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8080txt.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大唐：开局成了公主驸马》 第一章 贞观你好我叫秦长青 贞观四年。 长安城外，秦家庄。 晨光出现，秦长青就以起床。 来到秦府院子里的老榕树下，提气跨步，打了一套动作规范的军体拳。 这是秦长青上辈子一直以来的习惯。 上辈子，他是华夏最年轻的空军大队大队长。 再一次新式舰载机测试过程中发生意外，原本以为必死的秦长青，却惊喜的发现，自己穿越到了最繁荣昌盛的盛唐时代。 一套拳打完，秦长青走进了厨房，开始教自己的厨娘，制作一种新式的吃食。 房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青色罗裙的女人。 “夫人，洗洗脸，吃饭了。” 这个女人，是秦长青的夫人。 记住网址.oqiux． 两年前，李焕儿意外坠河，秦长青出手相救。 之后，李焕儿以身相许，一直生活至今。 洗漱之后，夫妻二人坐在桌前，清粥、咸菜、还有几根长长地油炸的东西。 “夫君，这是什么吃食？” 李焕儿夹起来，看着这长长的，黄黄的东西，俏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 夫君这是又拿什么新东西来打趣自己了么？真是坏死了！ “油条，里面加了蜂蜜，很好吃的。” 听秦长青一脸正经的模样，李焕儿这才确定夫君不是打趣自己，试探地轻轻咬了一口，外皮酥脆，里面绵软，还带着一股甜香，不是一般的好吃。 自己的夫君和常人的思维不同，这点李焕儿一直很奇怪。 君子远离庖厨，但是秦长青却离经叛道，时不时的钻进厨房，和厨娘研究新式的吃食。 总是能鼓捣出来很多稀奇古怪的吃食，让李焕儿大饱口福。 不光对吃吃喝喝的要求，秦长青平时更是对下人非常客气，没有一点身为主子的觉悟。 就连每日泡澡，除了李焕儿陪衬，绝不让丫鬟们为他搓背。 兴致来了，秦长青还能念出几句让人神魂颠倒、惊为天人的诗句。 最奇怪得是，七月初，夫君就开始让庄户们挖排水渠、建粮仓。 李焕儿自幼饱读诗书，看秦长青代领庄户们做的事情，感觉就像是在应对百年一见的洪涝灾害一样。 “夫君，为何你一直都那么在意七月份？” 李焕儿几乎消灭了所有的油条，这才擦擦手，拍拍圆鼓鼓的小肚子。 抬起头，一脸不解的问。 秦长青一笑，作为一个穿越者，他记得很清楚： 贞观四年七月，大唐战神李靖远征突厥后，都城长安，附近二州十四县，偶遇百年不遇的洪涝灾害，出现前所未有的粮食危机。 所以，现在屯粮，就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投资契机，保证赚的沟满壕平。 “夫人，您信不信我？” “信啊。” “那就免除庄户们今年的租子，明年租子减半。然后变卖家财，咱们屯粮。” “屯粮？” 李焕儿的眼睛瞪大大的，脸上写满了不解。 “现在粮价稳定，朝廷的储存量足够百姓们挥霍三年，粮价是不会上涨的。” “咱们完婚两年，你的眼光和判断，妾身是相信的。从家徒四壁的落魄地主，到现在秦家庄安定繁荣。我知道夫君最擅长的是商贾之道，可问题是屯粮不赚钱啊。” “要是粮食不够呢？” 秦长青的话音刚落，李焕儿的心理一惊，“夫君，切莫说笑，这怎么可能。” 别人不清楚，可李焕儿是最清楚的，长安城只有三百万人口。 虽然说粮食，大部分都在五姓七望的手里，可国家的存粮，足够应对各种粮食危机了。 “为夫我昨夜夜观天象，没看错的话，三天之后，长安州县将会面临一场百年不遇的洪涝灾害。” 看出来李焕儿的惊讶，秦长青暗笑：粮食都被老李运走去打突厥了，哪有还有粮食赈灾？ “你是怎么观察出来的？要说夜观天象，也是钦天监的事情，李淳风也不是吃白饭的。” 秦长青没有正面回答李焕儿的问题，而是意味深长的看着李焕儿，“夫人，为何你对京城高官们，如数家珍？” “我……”李焕儿莫名的紧张起来，“吃……吃饭……” 李焕儿不说，秦长青也不追问。 早饭过后，立刻找来管家秦毅，“秦叔，吩咐下去，秦家庄三百六十庄户，今年全部免租。另外，明年的种子，咱们府里提供，待明年秋收后归还即可。” 啥？ 秦毅就感觉自己听错了，“少爷，都传闻今年是大丰之年……你这么折腾……” “秦叔，这两年来我可曾错过？” “没有。” 秦毅可是亲眼看着，一个破败的府邸，如何恢复往日荣光的。 如何从十几名庄户，发展成现在三百多户。 “那就去办吧。” 秦长青顿了顿，“家里值钱的全卖了，咱们秦家大肆屯粮。” 秦长青在庄子外面败家，李焕儿却焦急无比。 他可不相信秦长青是脑袋一时秀逗了，这个夫君在她心里，那就是世外高人。 “凤儿，拿着我的书信，最快的速度交到父亲的手里。” 凤儿是李焕儿随身丫鬟，她坠河的那天，身边就带着凤儿，是凤儿发现了秦长青，和秦长青一起救人的。 “小姐，你真的相信姑爷说的？” “不能全信，但也不能不信。你快点去吧，夫君说只有三天，再晚了就来不及了。” “那老爷要问您在哪，我怎么说？” “照实说！就说我完婚了，夫君对我很好！” “好吧。” 凤儿将书信收好，出了秦府，直奔长安城。 …… 长安城，紫宸殿。 大唐天子李世民的心情很不爽。 去年丢了一个女儿，到现在还没找到，现在又多了一件烦心事。 他爹当皇帝那会儿，让突厥人给锤了，老李被迫签下辱国条约，史称渭水之盟！ 现在，老李当皇帝了，兵强马壮了，第一件事就要找回场子，夺回面子。 可偏偏，老李穷的叮当响，手里的钱粮，勉勉强强能支撑这次用兵。 如何打？怎么打？ 这是老李心中最大的难题。 大唐战神李靖亲自挂帅，胜算在七成以上，这点老李很放心。 主要还是后勤，房玄龄递上来的公函写的清清楚楚，唐朝大地主李世民家里的余粮不多了。 老李虽然大马金刀的坐在龙椅上，心理也是慌得一批。 他这个甩手掌柜当的，是最不容易的。 “陛下，大喜……陛下，大喜……” 一个小太监，连滚带爬的进了紫宸殿，噗通一声跪在老李面前，“陛下，大喜！找到了，找到了！”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老李面露不悦的神色，“什么找到了？” “公主殿下找到了，侍女凤儿，带着公主殿下的腰牌，前来面见陛下。” 老李先是一愣，迷茫、错愕、不相信。 但很快，蹭的一下从龙椅上窜起来，激动的全身都在颤抖： “快……快让她进来……” 第二章 卖了卖了全卖了 啥？ 三天后，会有百年不遇的洪涝灾害？ 该死的老天爷，老子正要发兵远征突厥，你就要给我来场灾？ 不可能，不能的，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老李把信丢到一边，“凤儿，焕儿现在在何处？这一年过的可好？” 李焕儿，淮南公主，李世民第三女。 太子李承乾、魏王李泰的亲妹妹。 史料记载，贞观二年，溺水早亡。 可秦长青的出现，改变了历史的车轮，李焕儿被救活了。 “陛下，公主殿下尚好，吃喝无忧，已经完婚，就生活在城外秦家庄。” “完婚？” 李世民的脸一黑，“婚配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乃天之骄女，怎可这么做出如此荒谬的事情？” 天子一怒，凤儿吓得脸色惨白，“陛下，息怒！” “李君献何在？” 从殿外，走进来一名持剑的将军，四十左右岁，是大唐唯一一位可以持铁器面圣的狠人。 进殿之后，对着李世民一躬身，“羽林卫大将军李君献，参见陛下。” “君献，换上便装，随朕去秦家庄。” ……… 秦长青默默的盘算了一下，现在秦府大概还有三万贯铜钱。 可这点钱，完全不够屯粮的，他的眼睛立刻盯准了家里值钱的东西。 古代人的思维和现代人不同，只有家道破败或者败家子，才会变卖家产，这群人一直都是被人暗暗戳脊梁骨，寒碜吐口水的对象。 “秦叔，立刻去牙行，发布消息。除了地和宅子，咱们家剩下什么卖什么。” “少爷，真的卖？变卖家财，咱们秦家可就成了长安周边最大的笑话了。” 秦毅险些给秦长青跪下了，您就不能消停一点，别再折腾了？屯粮不赚钱的啊！ “卖，必须卖！立刻找牙行的人过来，谈好了，价格到位，咱就卖了。” 秦毅彻底无语了，他知道自己说服不了秦长青，只能无奈的去了牙行。 不多时，牙行的人来了。 是一个大腹便便的商贾，见到秦长青之后，轻轻一拱手，“小的姓吴，牙行管事，见过秦公子。” 秦长青坐在椅子上，抿了一口茶，“不必多礼，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知道了。” 吴管事的脸上堆满了笑容，临近的庄子，都知道秦长青，出了名的青年才俊。 两年的时间就把秦家庄打理的井井有条，最知名的就是秦长青的眼光，看准的东西绝对赚钱。 可这次…… 秦长青要屯粮，所有人都不看好了。 吴管事知道秦长青家里积攒了不少好东西，今天也是本着捡漏来的，但凡遇到好的玩意儿，就准备据为己有了。 “家里的东西，除了我夫人的物件，其余的东西全都卖了。” 吴管事带着手下的人，开始核算，秦长青这一年也确实没少积攒家财，核算下来，价值足足八万贯左右。 “就这点？”秦长青有点不甘心，钱还是太少了。 “秦少爷，这已经不少了。” 突然，秦长青的眼睛一亮，盛世古董、乱世黄金。 他可是收藏了几幅名人的古玩字画，应该能值不少钱。 “王羲之行书、顾恺之洛神图，可收？” 秦长青问完，吴管事眼前一亮。 “秦公子真有？” “必须有。” 秦毅一脸生无可恋，将一幅字、一幅画取了出来，摆在吴管事面前。 书画作品，一直都是以商品的形态进行流通，唐宋时期的书画买卖，也是通过作品的市场价格来实现的。 上辈子，秦长青看过一篇论文，叫做《唐宋时期的书画买卖和市场初探》，这篇长达十万字的论文里面，详细的记载了唐宋时期，书画作品的交易价格。 吴管事在经过详细的检验之后，确定了这是真迹。 王羲之行书的价格相对较高，给了一千五百贯的价格，顾恺之的洛神图，给价八百二十贯。 李焕儿，就在一旁看着，一直没做声。 秦长青做事，向来不按常理出牌，索性家里生活用具都在…… 然而，就在李焕儿庆幸的时候，秦长青一指府里的各种桌椅，“都是纯楠木的，要不要？” 李焕儿的双眼一翻白，险些跌倒在地上，可就在这一瞬间，李焕儿的脸色一变，因为她看到凤儿回来了。 老李脸色铁青的站在门口，看着秦长青队长和牙行的吴管事，吆五喝六的，恨不得上去一大脚丫子踹死秦长青。 “秦少爷，一共是十一万一千二百五十贯，钱财落日之前，会陆续用牛车拉到府里。” “不用了，全都给我按照市面上的价格，收粮食。牙行的费用，我一分不少给你们，粮食，都给我拉到秦家庄。” “粮食？” “对，全都用来买粮食。” “……” 吴管事像是看傻逼一样看着秦长青，很想告诉他，屯粮食不赚钱的。 “怎么，你有意见？” “没……没意见。秦公子干的果然都是常人所不能干的事情。” 牙行也就是现在的中介，雇主给你中介费，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贞观四年的粮价是六十文一斗，六百文铜钱一石，大批量购买，大概在五百四十文钱一石。 秦长青变卖家财之后，能买到20万石稻米，20万石是什么概念呢？大概是京城一年粮食消耗的总和。 十一万一千二百五十贯全都用来买粮食，秦府原有的三万贯铜钱，用来建造临时粮仓。 “荒唐，实在是太荒唐了。” 老李迈步进了府门，对着秦长青平头盖脸就是一阵谩骂。 “你又是谁？” 秦长青的脸色铁青，“我怎么做事，还不用别人指手画脚！” 砰！ 老李一巴掌拍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怒目圆瞪，不怒自威。 “相公，这是父亲。” 李焕儿急忙上前，拉了拉秦长青的衣袖。 “小婿见过岳父大人。未能远迎，还望见谅！” 秦长青闻言，立刻变换了一副嘴脸，笑眯眯的看着老李。 见此人穿衣打扮都很得体，一看就是有钱人，“岳父大人，可想入股？稳赚不赔！” 第三章 位卑未敢忘忧国 李焕儿每次提及自己的家庭。 都含糊其辞，只说家里算是富贵人家。 通过对李焕儿的观察，秦长青也发现，李焕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也是一名大家闺秀。 可每次提及要去岳父家里看看，都被李焕儿给拒绝了，说还不是时候。 今天，正巧老李来了，秦长青上下打量起老李，一看对方的穿戴又十分得体，就要拉老李入伙屯粮。 “你，为何要大肆屯粮？” 老李平复了一下怒气，“买空了京城的粮食，出现了粮食真空期，粮食价格会翻好几倍？国家正要对突厥用兵，你想发国难财不成？” “岳父大人，可知何为位卑未敢忘忧国？” 在秦长青看来，古代人都是贱皮子，你但凡干点啥事，都要打上一个牛逼一点的名号。 呵呵！ 老李一脸鄙夷的看着秦长青，有心在寒碜秦长青几句，可看到李焕儿一个劲儿的给他挤眼，最后还是放弃了。 “好，你且说来听听，说的要是不好，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岳父大人，大唐的粮食，不在陛下的手里，而在门阀氏族的手里，我说的没错吧？” “对！” 听到这话，老李的眼睛一亮，寻常朝事，很多人都避讳五姓七望，谈都不敢谈，可自己这个便宜女婿，居然说了出来，老李在心里对着秦长青竖起了大拇指。 “我变卖家财，不是为了赚钱。二十万石粮食而已，小婿还没看在眼里。” “那你是？” 老李有点期待秦长青接下来的话了。 “天子要远征突厥，家里的余粮都用在和邻居打架上了，如果这个时候出现一场天灾，请问粮价会如何？” “粮价倍涨，武德年初，粮食曾经涨到了一千贯一斗！” 对此，老李不予置否，五姓七望那群人，才是真正的心黑手狠之辈。 但新的问题出现了，“你怎么知道会有天灾？” “小婿夜观天象，三日后必有暴雨。 闲来无事又推演了一翻，这是一场百年难遇的洪涝灾害。” “就算你说的对，就算是真有洪涝灾害，你囤积了二十万石的粮食，难道不是为了发国难财吗？” “小婿就是大唐一个屁民，大唐天子是万人敬仰的天可汗，他远征突厥，作为他的子民，小婿觉得自己有必要作些利国利民的事情，帮助天子稳定粮价。” 嘴上这么说，秦长青的心里却在纠结，他不会发国难财，但价格翻一倍，没毛病吧？ 相对于吃人不吐骨头的五姓七望，小爷也算是菩萨心肠了：嗯，就算是大唐天子在这，也得夸小爷做的对。 一瞬间，老李不说话了。 就连李君献和李焕儿，也是一脸不解的看着秦长青，他们发现，和秦长青相比，他们的目光有点短浅了。 就连朝堂上的那些王公大臣们，他们的觉悟，也连秦长青的十分之一都不如。 如果大唐子民人人都有秦长青这样的觉悟，何愁大唐不够繁荣？何愁大唐不够强大？ 天可汗？ 老李听到这个名字之后，眼睛顿时一亮，“你真的觉得，当今天子是万人敬仰的天可汗吗？” “那必须的，这辈子没服过谁，咱就服老李！” 咳咳…… 李焕儿假意的咳嗽几声，“夫君，不能直呼陛下姓名，被外人知道了，可是要杀头的。” “无妨，无妨都是自家人。” 老李觉得自己现在心情无比舒畅起来。 回想秦长青说的“天可汗”三个字，老李的眼睛里就充斥着一股子躁动和狂热。 自打干掉了自己的亲哥亲弟弟，当了皇帝之后，老李就寝食难安。 做皇帝一直勤勤恳恳如履薄冰，生怕一个不小心，别人就拿这档子事，笔诛口伐的。 一直以来，老李都觉得不服气。 做皇帝的这么努力了，你们不夸一下也就算了，还时不时给我添堵，这就是文臣、言官们的不对了。 眼睛死死的盯着秦长青，充斥着赞赏的神色，像是在鼓励秦长青：你再夸夸朕，再夸夸朕！ 老李飘了，彻底飘了。 “你觉得当今圣上是一位贤者？” 老李的掌心出现大量紧张的汗水，就连声音也变得激动起来。 别人说这话，老李肯定是不相信。 现在，从一个屁民的口中能说出天可汗三个字，老李就感觉眼睛里不断的有七彩霞光释放出来：民间的声音，才是最真实的声音。 “怎么说呢？老李肯定是大于贤者的。如果非要用一个词形容的话，我觉得圣君二字最为贴切。” 圣君？ 老李他听到这两个字，眼睛里的光芒更旺盛了。 李焕儿和李君献相互对望一眼，李焕儿的眼神闪动，像是在解释：不是我教的，真的不是我教的！ “好皇帝是毋庸置疑的，但他也是一个心黑手狠之主。” “何为心黑手狠？” 老李问完，李焕儿的心理一惊，夫君，千万别提玄武门，千万别提，那是父皇的逆鳞。 秦长青向周围看了看，安排秦毅去组织庄户，打造粮仓，不光能免除明年的租子，还能得到一定的工钱。 随后，秦长青关上门，坐在老李对面，“夫人，去泡点茶。难得我和岳父大人聊得欢畅。” 李君献的嘴角一抽，正要让秦长青站起来，怎么能与天子平起平坐？ 谁知道，老李一摆手，“你也坐下吧，今日就算是在家里唠家常了。” “这……” 李君献一脸无奈，也坐了下来。 “玄武门，被称作天子最大的污点，这就是心黑手狠。” 我糙…… 李君献险些一个跟头栽在地上，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长青，慎言，慎言！” 秦长青丝毫没觉得不对劲，他从来不知道，明目张胆的说玄武门，在大唐可是株连九族的死罪。 沉默了一下，这才叹了一口气，“其实也不能怪陛下。我觉得他做的对，这也是当今圣上最过人之处。” 呼…… 李君献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混小子终于说人话了。 此时，凤儿也点燃了木炭，把炭炉放在石桌上，一个小陶炉装满水放在上面，一片片茶叶倒出来，小心的放进茶壶。 李世民和李君献瞪大了眼睛看着茶叶，不知道这是何物！ 第四章 李世民就是好皇帝 “这么说吧，玄武门是历史上最完美的反杀。 我仔细的研究过，当时的秦王并不想造反。 真的想造反，不会只带着几个人就进皇宫。 别的不说，就说大将军李君献，手里掌管的六万羽林卫，只要秦王殿下支应一声，还轮得到李元吉差点干掉他？” “皇帝即位四年，国泰民安，百姓能吃饱能穿暖，这就是一个好皇帝。相反，我从来不认为李建成是个当皇帝的料子……” 水烧开了，李焕儿悉心的泡茶，和茶汤不同，秦长青这里的茶水，初尝带着一点苦涩，仔细回味后，却又带着一点甘甜。 “好茶！” 老李对着秦长青一阵叫好。 眼睛死死的盯着秦长青，一脸期待：你在说说玄武门，朕确实没打算造反的，都是被逼的。 “所以，要说玄武门，我觉得吧，别管他皇位来的对不对。要看就看当皇帝的作为，官吏清正廉明，朝廷轻徭薄赋，国泰民安，这就是好皇帝。” “现在世人皆黑李世民，可百年、千年之后呢？所有人都会记得，历史上出现了一位圣君，出现了一位天可汗，谁特马的会管玄武门的事情？” 记住网址.oqiux． “我就是不为官，我要是在朝廷做官，皇帝问我这件事，我就会和他说，走自己的路，让别人黑去吧。历史，不会忘记每一位明君，尤其是万人敬仰的天可汗陛下！” “夫君，说得好！” 李焕儿给秦长青到了一杯茶，眼睛里全都是小星星，这下父皇不会怪罪了。 “贤婿，你的意思是，百姓在乎的只是一日三餐，这类看得到摸得着的东西。谁给了他们想要的生活，那他就是明君，千古一帝？” 听到秦长青的话，李世民突然像是开窍了。 “那对呗。从三皇五帝至今，有几个皇位来的正经的？哪个不是被人喷被人骂？” 嗯！ 老李对这个女婿是越来越满意了，虽然都是市井之眼，都是大白话，可说出来的道理却不同寻常。 从秦长青的口中，算是知道了，百姓不在乎你怎么得的皇位，在乎的是如何去勤政爱民。 老李是一个勤奋好学的主儿，但凡是对自己有用的，都会纳为己有。 不管是对人还是对知识，别的不说，满朝的文武，一大半都是从对手那里搜刮来的。 小小的年纪，虽然是地主出身，但在能力方面，绝对堪称大用。 在想想其他的几个驸马爷，老李顿时觉得，自己眼睛瞎了，还是汝南公主这个女儿慧眼识人。 世人皆不懂我李世民，只有这个女婿懂我啊！嗯，一定要带着观音婢来这里见见这个女婿。 “贤婿，想当官吗？我认识几个牛人，可以让他们举荐你一下！” “当官？免了！” 秦长青急忙摆摆手，“媳妇孩子热炕头他不香吗？” “你就一点当官的意愿都没有吗？” 老李一脸奇怪的看着秦长青，“我听说，民间流传四大喜，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岳父大人啊，我感觉你充其量也就是认识京城的小官，我过去了也是给人跑腿。我在秦家庄则不同。” 李焕儿和李君献一脸懵逼，堂堂天子居然被一个屁民给嫌弃了。 “有何不同？” 老李则不同，依旧一脸期待的看着秦长青，希望秦长青能给他更多惊喜。 “以后你就知道了。到了午时了，你们一定也饿了。 今日岳父大人第一次登门，小婿就亲自下厨，露一手厨艺。 也让您放个心，焕儿在秦家庄饿不着、苦不着。就连凤儿，平时都不让她做事情的。” 嗯。老李满意的点点头。 凤儿打下手，秦长青亲自下厨，秦府里面的厨娘，寸步不离，生怕错过了学习的机会。 自打厨娘在秦长青这里学习了一年，平日里回到婆家，婆家人都对她高看一眼。 家里有个大事小情的，都会请厨娘去帮忙烧菜，临走的时候，还会有一份赏钱。 标准的四菜一汤，糖醋鲤鱼、火爆牛肉、清炒了两盘绿菜，还有一碗汤。 一个酒坛子被凤儿端了过来，每人倒了一碗酒。 老李抿了一口，这和平日里喝的酒不同，很烈很辛辣，一口下去，顺着喉咙就是一条火线。 酒，似乎喝的有点多。 老李开始撸胳膊往袖子的，有意无意的开始说皇帝要远征突厥，李君献也开始旁敲侧击，把话语权一点点的引到秦长青的身上。 李焕儿是知道的，秦长青没事的时候，喜欢收藏书籍，尤其是兵书。 “父亲，相公对军事也略懂一二呢。” 为了让老李更加看好秦长青，李焕儿也借着机会开口了。 “贤婿，我有一个朋友，在兵部任职，最近经常听他说关于远征突厥的事情。” “打呗，大唐战神李靖出征，闭着眼睛都能打赢。就是吧……” 开始的话老李十分喜欢听，可后面的话，明显让老李一愣神。 “就是什么？” “就是……会牺牲很多大唐将士的。” “打仗，没有不死人的，突厥是大唐的耻辱，这一战必须要打！” 老李端起碗，一口将碗里的酒喝下，随后攥起拳头，狠狠一敲桌子。 武德九年，颉利可汗一路南下，打到了家门口。 老李不得已之下，和颉利可汗签订了辱国条约。 自打那一天开始，老李就发誓，一定要突厥血债血偿。 为了这一天，老李足足等了四年，在这四年的时间里，仇恨一天比一天加剧。 现在，老李连续好几个日夜没睡好觉，和满朝的文武，不断的推演局势，最终敲定了一个十分完美的进攻方案。 虽然说，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可老李从来没觉得，设计好的方案有什么纰漏。 毕竟，大唐战神李靖，至今未尝一败。 “长青，打仗的确是会死人的，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李君献笑了笑，“古往今来，都是这样的。” “大集团军作战，卫国公李靖的确是在世第一人，我不是说作战方案出现纰漏，我是想问，既然预知了突厥人战败后的逃亡路线，为何不在开战之前，秘密的先引一只奇兵，就卡在突厥人败退时的必经之路上呢？” 李世民和李君献相互对望一眼，彼此的眼中仅限惊骇的神色！ 第五章 这李二有点不要脸 “突厥，之所以能长驱直入中原，杀到渭水河畔，就是 因为他们的有精锐的骑兵，进可攻退可逃。 打得过你就打，打不过你就跑。 现在这个时候大突厥，估摸着是突厥内斗了，颉利和突利产生了内部矛盾，确实是攻打的最佳时机。但是……” 李世民和李君献，见秦长青的话说了一半，急忙问，“难道不妥吗？” “最佳时机，打一场正义之战，这是没问题的。 问题是，你们不觉得有点急功近利吗？ 大唐现在确实是兵强马壮的时候，可以直接以碾压的方式横推过去。 但是当兵的也是人，为什么就不让这个国家的勇士少流点血，少死一些人呢？” “急功近利？” 老李突然像是明白了，“战术是没问题的，但往往只看重了如何打，怎么打，却忘记了计谋？” “对。” 秦长青对着老李笑了笑，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 “现在突厥占领和盘踞的地方在朔方和襄城，打下这两个地方是十分容易的。突厥人一定会逃，那么大唐精兵也一定会追着打，势必要报渭水之盟的仇。” “颉利可汗要跑，一定会是回漠北。现在是七月份，漠北最干旱的时候，天气说变就变，风沙还大，大唐军卒势必损伤惨重。” 事实证明，当年李靖带病大突厥，真正拿了战功的，只有苏定方、牛进达和程知节。 也可以看成是天数，苏定方误打误撞的抓了颉利可汗。 程知节为人比较莽，带兵更莽。 看到了突厥主力之后，像是一条疯狗，咬着不放。 牛进达见老程找到突厥主力了，他也紧追上去，和老程合兵。 简单说，二十万人打突厥，真正有用的就是这么几个人。 “打仗没有不死人的，这话不假。可为何不把精兵良将，都用在刀刃上呢？” 李世民和李君献相互对望一眼，纷纷觉得秦长青说的对。 卫国公的战术是绝对没问题的，问题是如何做到用最少的人，打一场打胜仗。 “贤婿，如果你带兵，你会怎么打？” “岳父大人，你问这些就没啥意思。之前就说了，卫国公出征，闭着眼睛都能打赢。” “你不是说能少死人，而且这仗打起来，很简单吗？” “我就算是说了，你能告诉陛下吗？” “这……” 老李瞪了秦长青一眼，我特么就是天子。 “老爷认识兵部的高官，也许能说上话的。”李君献急忙打圆场。 “行吧。但先说好，我就是一个升斗小民，我也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万一遇到麻烦，你们可别说是我说的。” 李世民一脸无语，你就沙楞儿的说，咋这么让人着急呢。 “打仗很容易的。” 秦长青用茶水在桌子上，花了几个圈圈：“这几个圈，靠前的是朔方和襄城，后面是碛口和阴山，以及浑河。” “突厥人战败，必经之路就是碛口，在这里休整之后向阴山和浑河方向撤退，借此遁入漠北。” “碛口在隋朝的时候设立了关隘，虽然说易守难攻。但突厥人骑兵多，没拿关隘当回事，这里没有驻军。但如果追击的过程中，突厥拿这里关隘作为依托，大唐要攻打也会很吃力。” “既然如此，为何不派一只骑兵，占据碛口，来一招前后夹击呢？如果啊，我说的是如果，程老流氓守这道关，绝壁是万夫莫开！” “再者说，兵贵神速。在派一员善于打奔袭的将领，在突厥人撤退的时候，埋伏在阴山附近，瞅准了颉利和突利的营帐，一股脑的冲过去，必能生擒！”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天可汗即位到现在，这是第一场国战。 既然是国战，就打一场灭国之战。 让周围的邻居都看看，我大唐才是他们谁都惹不起的活爹！如果全歼突厥，至少换来北境五十年安定。” 其实战术和战法，和卫国公李靖说的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李靖在大的集团军作战方面，比较求稳。 在阴山有英国公李绩，在浑河有柴绍的金河禁军，不管怎么打，都是奔着团灭对方去得。 无非就是七月末，阴山附近起了一场大雾，让突厥人逃了大半。 但秦长青这招，可谓是把闪电战和奇袭，发挥到了极致，按照上辈子的记忆，把李绩的战法彻底优化了一下而已。 古时候人们打仗，擅长留一门，是给对方逃跑用的。卫国公也是受这种思想束缚罢了。 秦长青说完，李世民和李君献恍然大悟，这招确实辛辣，完全可以称作是瓮中捉鳖了。 试想一下，前有程咬金守住关隘碛口，后有李靖大军，左右还有大唐精锐，突厥人想跑都没地方跑。 可以说，这就是一场典型的灭国之战了。 老李很满意，迫不及待的就像回宫，找卫国公李靖好好的在优化一下战争策略。 “这个茶叶，先给我来十斤。那个烈酒，给我装上十几二十坛。” “……” 秦长青一皱眉，吃我的、喝我的，临走了还想拿我的？ “娶了我的女儿，聘礼都没下，我要你点茶叶，要你点烈酒，怎么了？” 老李的脸一黑，彻底过河拆桥了，连贤婿都不叫了。 “父亲，茶叶一年才有二斤，这个酒……府里面只有三坛。要不给您先拿两坛烈酒，半斤茶叶如何？”李焕儿小心的询问。 “嗯。” 老李满意的点点头，到啥时候，女儿都是当爹的，贴身小棉袄。 “贤婿啊，过几日我带着你岳母来庄子这转转，记得备好了酒菜。你岳母不能吃辛辣之物。” “是，岳父大人。” 秦长青觉得，以后但凡有什么好物件，都不能在拿出来了，这个岳父大人，有点不要脸啊，把女婿家当成自己家了。 李世民两人出了秦府，李世民的心情大好，“君献，觉得朕这个女婿如何？” “陛下，秦长青足以称之为不世之材了，日后可以堪当大用。” “太年轻，还要多磨炼磨炼。明日，朕让人送一车铜钱过来，观音婢的内库，也该充盈充盈了，这些年，一直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真是苦了观音婢了。” 第六章 老神棍还装逼不 未来的两天，京城世面上的粮食居然被买空了。 对于秦长青荒唐的行为，已经成为茶余饭后被人调侃的话题，所有人都觉得秦长青不光是脑子坏了，还他吗的是一个逗比。 李世民也向之前说的那样，在第二天就让人送了两千贯铜钱。这是他们老李家全部的家当了。 大唐天子，其实才是这个国家，最穷的大地主。 秦家庄，秦府内已经家徒四壁。 楠木桌椅不见了，墙上挂着的字画不见了，但凡能卖钱的东西，钱全都变卖了。 勉强能说得上是家具的，就是一条半旧不旧的长椅了，这个长椅还是从庄户那里借来的。 辉煌一时的秦府，只剩下一条长椅，也是格外的刺眼。 别人是仔卖爷田心不疼，秦长青这是败活自己辛苦赚来的家业，一点都含糊，完全是败出了新境界，新高度。 长安城的市场，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粮食。 再加上已经七月中旬，每年快秋收了，粮食价格都会呈现了下跌的态势。 听到秦长青大肆的收购粮食，自然有人乐得合不拢嘴了。 难得有人当冤大头，不卖趁着价格还没暴跌，不卖给秦长青 卖给谁？ 人群乌央乌央的，赶着牛车，把一车车的粮食运到秦家庄。 秦毅忙的不可开交。 “秦管家，我这个价格不能再低了，粮食可是很金贵儿的。” “秦管家，家里还有很多余粮，你还要吗？” “老夫的庄子，去年丰收，存粮很多，你要多少，我有多少。” “要 ，你们有多少粮食，少爷要多少。” 秦毅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都在滴血，那可都是实打实的铜钱，一串串的递出去，不心疼才怪。 粮仓，都建在地势较高的地方，排水方面做得更有独到之处。 三天的光景，粮仓内，都已经堆满了粮食。 “夫君，今日便是第三天了，依旧是艳阳高照，是不是夫君看错了……” 李焕儿心理也十分矛盾，盼着下雨，也盼着千万别出现天灾，毕竟她老子要打突厥了。 可不下雨的话……秦家的这点家财，也就彻底被秦长青挥霍一空了。 “不会错，绝对不会错的。” 秦长青站在院子里，抬头看天，万里无云，心理也是慌得一批。 就目前而言，连秦府的宅院内，除了厨房和两个人的卧房，其余的房间里面，也都全堆满了粮食。 连续两天，李世民都单独找见了卫国公李绩。 今日，在紫宸殿内，有多了两个人，分别是程老流氓和检校幽州都督卫孝节。 这两个人在最初的计划里面，卫孝节是恒安道行军总管，卢国公程知节为副总管。 作为此次出征的行军大总管和副总管，两个人的心情不是一般的爽，终于能甩开膀子开干了。 但凡是干掉了突厥主力，两个人也就算是建了不世之功。 “程知节，你不能和卫孝节去恒安道了。” “凭啥啊？俺老程最近没犯浑啊？凭啥他们吃肉，让俺老程连汤都喝不上啊？” 程咬金顿时就急了，这也就是老程，换成别人，老李早就一个大嘴巴抽过去了，老子才是皇帝，你特么跟谁俩的呢？ “知节，莫要犯浑，朕还没说完呢。朕给你的位置，可不仅仅是吃肉那么简单。” 老李挥挥手，示意程知节别着急。 “真的？” 老流氓咧开嘴就笑了，不是一般的双标，“俺老程就知道，陛下就对咱老程好，有什么好事，第一时间就能想起俺老程。” “不让你恒安道，但要你引一只奇兵，前往碛口，守住碛口关。” “不去！俺老程要去杀敌，要去恒安道！” “你这个匹夫……” 老李当时气急，身手抓起龙案上的茶碗就要甩在程咬金的脸上，可一想里面的茶叶金贵儿，就忍了。 “知节，不得对陛下无礼。” 卫国公李靖瞪了老程一眼，老程这才不做声，但心里依旧很不平衡。 “知节。” 老李努力的平复了一下愤怒的情绪，他和李靖研究过，放眼大唐，还他妈的就只有程知节能守住碛口关。 别看老程人混，还当过混世魔王，可打仗的本事可真不是盖的。 “颉利可汗，最有可能逃跑的路线就是碛口，朕觉得咱们大唐的武将，能够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只有你程知节了。” “真的？陛下，俺老程在你心里真有那么厉害呢？”老流氓程咬金，眼睛一亮。 “朕可是金口玉言，咋可能撒谎呢？” “那是，满朝的武将，俺只服药师（李靖），别人都比不上俺老程。” 接下来，李药师详细的给程咬金分析了一下形势，程咬金立刻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这一仗，押宝就压在程咬金的身上了。 “陛下，臣一定能守住碛口关，守不住你砍了俺老程的脑袋当夜壶。” “卫孝节，你仍然任恒安道行军大总管，照原定计划，大张旗鼓的前往恒安道，你的担子也很重，协防程知节。 毕竟碛口关的驻军超不过五千。在程知节身侧，真正的主力是你。程知节打起来，后援就看你了。” “陛下放心，臣定能斩下颉利可汗的人头。” 李世民分别召集了一众武将，下达了作战指令。 程知节带着李世民的印信，离开皇宫，直奔右武卫，点了五千轻骑，当即赶往碛口。 李世民安排完一切，就想起来秦长青的话，今天要有大暴雨。 老李其实不相信所谓的推论和迷信的，可女婿说的有模有样，只能去钦天监，找李淳风研究研究。 观星台，李淳风一抖浮尘，做了一个道指，微风吹拂，道袍翻滚，像极了仙人下凡。 “贫道偶见紫气东来，就断定是陛下来了钦天监。” 这马屁拍的，老李十分受用。 “李爱卿，你最近观星象，能否算出来，长安城未来几天，可有下雨之相？” “陛下，稍等片刻！” 李淳风妆模作样的推演了一翻，“陛下，最近一月都是晴天。陛下身附圣光，笼罩天下，福泽国土。马上就要秋收了，今年一定是个丰收年。” “……” 老李：你特么能不能别装逼，就不能好好的说人话？但是吧，你这马屁拍的，朕还挺舒服的。 “李爱卿辛苦了。” 老李嘴上这么说，心理早恨不得踹死秦长青： 观音婢的内库，只有那么点钱，全都送到秦长青那了，这要是不下雨……裤衩子都得赔光了。 “可有人却说，这几日要下雨呢，还是百年难遇的大暴雨！” “妖孽之言，不足信。这是在欺君，其心当诛！” 然而，就在李淳风的话音刚落之际，平静的天空中，突然出现大量的乌云。 啪嗒…… 豆大的雨点子，落在了李淳风的脑门子上。 一瞬间，老李神色复杂的看向李淳风。 空气瞬间凝固了！ 第七 章 做人要圆润一点 大唐有神棍。 李淳风认第二，没有人敢认第一。 在玄学来讲，李世民是相信他的，满朝文武也是相信李淳风的。 别以为李淳风只会忽悠，人家可是有真本事的人。 没点真本事，是不可能在钦天监做官的。 在钦天监，你不光要会忽悠，你还得精通术数，天文历法。 当雨点子落下来之后，李淳风的脸瞬间就绿了，简直比哔了狗还哔了狗。 渐渐地的，李淳风有点站不稳了：“这个吧……陛下放心，雨不会下的太大的。” 咔嚓！ 几道闪电措不及防，彻底在天空炸响。 雨点子越来越大，越来越急骤。 记住网址.oqiux． “这个……那啥，陛下，不会持续太长时间的。” 李淳风在努力的弥补自己在语言上的缺失。 李世民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或许吧。” 然而，一炷香之后，雨势依旧不减。 老李怒了，气呼呼的离开了钦天监。 李淳风一脸懵逼。 老天爷，你这就有点不对劲儿了，你干嘛非要和我过不去啊？ 李世民急匆匆的回到紫宸殿，他也慌了。 如果真像秦长青说的那样，这是一场洪涝灾害，那雨势绝对不会在短时间内停下来。 粮价飞涨，整个长安城都会陷入一片危机。 到时候，老李又会成为五姓七望口诛笔伐的目标。 要说这五姓七望，似乎他们的存在就是给老李填堵的。 今天心情不好，咱们恶心老李吧。 今天吃东西坏了肚子，咱们恶心老李吧。 呀，今天淘到一本古书，心情不错，咱们继续恶心老李吧。 总是，在五姓七望的眼里，老李就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一时不找个借口，找个机会恶心一下老李，他们浑身都不自在。 可偏偏，虽然贵为大唐天子，老李愣是拿他们没招。 急匆匆的走了，老李又急匆匆的回来，目光再次锁定了李淳风。 李淳风此时已经浇成了落汤鸡，看到老李去而复返，心理慌得一批！ “李爱卿，你不是说这天气就像是朕身上散发出来的光芒吗？” “陛下。” 这也就是李淳风，换成别人估计早都腿一软跪在地上求饶了，“这天气，也像是陛下的心情，时不时的也会变幻莫测一下。” 李世民脸上写满了布满，“李爱卿，朕要你好好推演一下，这场雨大概会下多久!” 在古代，一些闲出屁的鸟人，都会一门心思的看星星数星星，然后还真就从自然现象里面研究出来很多有规律性的东西。 就好像算卦的，命中率最高的，能达到80%以上。 但是吧，史料记载，贞观四年这场雨，是有恶鬼为祸人间，这个恶鬼指的就是给老李干掉的李建成和李元吉。 当然了，这都是五姓七望杜撰出来的，不足为信。 李淳风也算是豁出去了，这一次拿出来真本事，仔细的掐算了一下，很笃定的回答，“陛下，臣推断，这场雨要……” 正准备说七天左右，李淳风突然闭嘴了，不能说七天，绝对不能说七天。 嗯，要说的在长一点，既然下的时间长，就不能说一直下，要说断断续续的下。 打定了主意，李淳风笃定的对着老李一施礼，“陛下，臣推断，这场雨断断续续的，会一直下下去！” “朕，让你推断的是具体的日期。” “陛下，您知道的，凡事讲究一个定数的，定数里面就存在变数……” 李淳风这次学的聪明了，你问我的，我就不说具体的时。 不然，太容易打脸。 老李狠狠一甩袖子，咬牙切齿的离开了钦天监，你他妈的说了等于没说，还是朕的贤婿靠谱，朕去问问贤婿。 秦家庄。 防洪的工作做得非常好。 秦长青站在窗前，满意的露出来笑容。 历史，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正常记载的东西很多都是假的，但你要是看一个人的黑料，绝逼都是真的。 就好像今年的大暴雨，一直下到了十月末。 你以为十月末就结束了吗？别闹了，十月初，河东道发生地震，震源就在李世民的老家晋阳。 地震发生之后，大唐正式迎来一个小冰河期。 这一年是老李最糟心的一年，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了。 眼下，秦长青囤积了大量的粮食，要做的就是发一笔小财，但你放心，绝对不是国难财。 李焕儿忧心忡忡的站在秦长青的身边，“夫君，朝廷正在用兵，可现在出现暴雨，这仗还能打下去了吗?” “能，而且一准能打赢。” 秦长青笑了笑，“今年是大灾之年，咱们不好过，异族更不好过。他们除了牛羊牲畜，可没有大唐积攒的那么多钱粮。 而且，暴雨袭来，突厥人绝对想不到，大唐会在这个时候用兵，天时地利人和，都在大唐这边，很容易就能打赢的。” “但愿吧。” 李焕儿在心里默默的帮着老李祈祷，希望老李能打一个漂亮的打胜仗。 “夫人，你知不知道，在长安城，有什么人能在豪门、贵妇的圈子里，一呼百应的？” “一呼百应？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出现一个稀罕的物件，有没有一个人用过了，就能引领一个时尚，让京城的贵妇、豪门小姐们都趋之若鹜？” “……” 李焕儿略微思索了一下，“如果是女人用的物件，那只有长孙四娘了。” “为何?” “长孙四娘是皇后娘娘的堂姐，她和皇后娘娘一起做生意。几乎垄断了上等的胭脂水粉类的生意。” “那完蛋了，咱们接触不到长孙四娘那样的人物，要不然……” “很赚钱吗？” “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的钱最好赚，一种是女人，一种是孩子。” “咱娘的一个朋友，和长孙四娘的关系不错，说不准能帮忙撮合撮合，但是得有像样的东西，能打动长孙四娘。” 一听说赚钱，李焕儿来了精神，她是最清楚的，她当爹缺钱，她娘也缺钱，内库里的钱都是长孙皇后一点点儿积攒的。 可时不时的，还会被房玄龄、杜如晦打打牙祭，美名其曰，国家没钱了，皇后娘娘你先赞助点，等国家有钱了就还给你。 可老李登基四年，长孙皇后省吃俭用，积攒下来的那点钱，每次拿出去都石沉大海音信全无。 秦长青赚钱的本事，李焕儿亲眼看见的，简直就像是大风刮来的一样，这要是让母亲入股，将来母亲的生活质量，也一定能提升很多。 第八 章 雨一直下 李世民离开了钦天监，直奔后宫。 长孙皇后忧心忡忡，身边放着饭菜，却一点都没心思吃。 在身边，还有一个四岁左右的小胖咂，正躺在长孙皇后的身边睡觉。 “陛下？” 见到了李世民，长孙皇后就要站起来行礼，却被李世民一把抓住手。 “观音婢，找到了，焕儿找到了。” 长孙皇后瞪大了眼睛看着李世民，一脸不敢相信，“真的找到了?真的找到了？我苦命的孩子……呜呜呜……” “陛下。” 长孙皇后擦了擦眼睛上的泪水，“焕儿现在在哪？臣妾要见她，现在就想见她。” “长安城外，秦家庄。人不光找到了，还给咱们找了一个好女婿。” “嫁人了？女婿？”一时间，长孙皇后居然适应不了了。 李世民把他去秦家庄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翻，长孙皇后彻底惊为天人。 “陛下，如果真的是洪涝灾害，那征突厥……” “不管下不下暴雨，突厥都要打，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朕现在最关心的是，暴雨一直下，粮食一定会溢价，搞不好会弄得像是大唐开国的时候，一斗米卖一千贯啊！” “臣妾倒是觉得，居既然咱们的女婿能提前做好屯粮的准备，那他一定就有应对的办法，要不咱们去看看？” 长孙皇后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就飞到秦家庄，见一见失踪了快两年的女儿。 “传旨，让房玄龄换上便装，随朕一起去秦家庄。” 房玄龄，官至尚书左仆射、大司空，主抓户部。 简单说，房玄龄就是大唐的民政部和财政部的一把手。 粮食危机如果出现，第一个火烧眉毛的就是房玄龄了，让房玄龄跟着去，最好不过。 万一出现了最坏的事情，还能提早做出预防。 房玄龄见过了李世民和长孙皇后。 老李把事情简单的交代了一下，这个女婿不知道他是皇帝，只猜测是富贵人家，大家去了，别暴露了身份。 ………… 雨，还在下。 李世民三人正在前往秦家庄的路上。 李焕儿却成了一只小白鼠和试验品。 起初，秦长青拿出来一个带着一股子淡淡的桂花的香气，长方形的东西时，还有点不愿意尝试。 可想想母亲，想想后宫的星弟姐妹，尤其是年近四岁的弟弟稚奴，李焕儿还是拿起来那个物件，洗了洗脸。 轻轻的擦干脸上的水，李焕儿愣住了，这东西洗脸比皂角还干净，尤其是洗完脸之后，还带着淡淡的香气，经久不散。 “相公，好香，这也不是皂角啊？” “洗脸用的，叫做香皂。和皂角差不多，前几天才鼓捣出来的。” 秦长青一脸得意，“你说，这东西要是拿到市面上，会不会狠狠的捞一笔？” “会！” 李焕儿重重的点点头。 “洪涝之年，百姓没了收入。只要这东西能销售的好，至少先让咱们秦家庄的庄户们，在灾年里也会有工做，有钱赚、有粮食吃。” “夫君，如果人人都有你这样一心为国的觉悟就好了。” 李焕儿叹了一口气，那样父皇就不会那么累、那么苦了。 “咱们就是屁民，我就是说的伟大而已，别往心里去。大唐七千多万百姓，养不过来的。” 秦长青说完，喊了一下凤儿。 门被推开，凤儿走了进来，“姑爷，有什么吩咐？” “下雨，天气比较凉，让厨娘准备火锅。你和秦叔也准备一下，和下人们弄上一大锅，肉和绿菜，敞开了吃。” “谢姑爷。” 凤儿笑的都合不拢嘴了，秦长青说的火锅，是去年冬天发明的，那叫一个好吃。 打着油伞，刚找了厨娘，就听见外面隐隐约约传来敲门的声音。 凤儿一路小跑，打开门顿时就感觉双腿一软，要跪下去，却被李世民给喝止了。 “娘娘……老爷、夫人，快里面请，外面雨大当心着凉。” “小姐，姑爷……老爷和夫人带着客人来了。” 秦长青一皱眉，这也太快了吧？说来就来？你算准了我们要吃火锅不成？ 开门迎客。 当长孙皇后进屋，秦长青的眼睛就直了，不是说长孙皇后装的多好看，而是她的身上带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贵气。 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高高在上，让人不能质疑她的权威的女人。 麻蛋，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老丈人就是唯我独尊的熊样，丈母娘也一样。 但是吧，丈母娘这身富贵之气，可比老丈人顺眼多了。 “这是你房叔叔，叫人。” “房叔叔好。” 房玄龄看到李焕儿一愣神，激动的半张着嘴，愣是一句话没说出来：这是……这是汝南公主？公主殿下找到了？ “娘亲！” 李焕儿一把抱住长孙皇后，瞬间就痛哭出声。 “娘看看，让娘好好看看。” 长孙皇后细细打量李焕儿，满意的点点头，“长高了，比以前胖了点，但越来越好看了。” “都是相公养的好，平日子什么都不要我做的。” 李焕儿擦擦眼泪，噗嗤一下就笑了，“相公说，他就负责赚钱养家，我就负责貌美如花的。” 额？ 长孙皇后听到后，也没忍住笑了，开始打量起秦长青。 怎么说呢，大概就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带劲儿。 秦府的大堂，靠近门口的位置，摆着一张石桌。 石桌上放着一个铜锅，炭火烧的十分旺盛。 “岳父岳母，来的正好，今天府里吃火锅。” 秦长青带着老李夫妇、房玄龄来到大堂，纷纷落座。 “这是何物？” 老李看着稀奇，从来都没见过。 “火锅，可以涮肉，也可以涮青菜，天气冷的时候，吃这个最好了，暖和！” 手切牛羊肉和绿菜，一盘盘的端上来。 凤儿在旁边伺候着，秦长青看了一眼凤儿，“凤儿，你也去吃饭，火锅得趁热吃的，都是家里人，不用你伺候的。” “可是……” 凤儿是真心不敢走啊，那可是皇帝和皇后，我不伺候着，难道还要公主和驸马爷伺候吗？ “凤儿，你去忙吧，我们自己动手就行。” 长孙皇后开口，凤儿顿时对着她一躬身，道谢，“是，夫人！有需要您就喊凤儿，凤儿就在隔壁的。” “好，安心吃饭去吧。” 凤儿向后退了三步，这才一转身，离开了大堂，去了隔壁屋吃饭，就坐在门口的位置。 但凡秦长青他们有需要，凤儿能第一时间过去。 老李瞥了一眼面前的空碗，用手敲了敲，随后看向秦长青，“贤婿啊，有菜无酒，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第九章 老李就是个事儿逼 事儿逼！ 在秦长青的眼里，老李就是一个事儿逼。 一共就那么点蒸馏酒，都被你拿走了，只给我留了一坛子。 老丈人进门，最起码你不带点儿什么贵重的礼物，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总可以的吧？ 来了两次，都蹭吃蹭喝的。 很无奈的，秦长青站起身，走近后房，在一张床的床底下，掏出来最后一坛子烈酒。 路上，老李和房玄龄说了这场雨，房玄龄就很奇怪，就连李淳风都推演不出来，李世民的便宜女婿是怎么推演出来的？ 一口酒下肚，老李抹了抹嘴角的酒渍，眼睛看了看房玄龄。 房玄龄起初没拿这酒当回事，市面上最烈的酒就算是三勒浆，因为烈性，很受欢迎。 可喝了秦长青家里的就，房玄龄愣住了，简直比三勒浆还三勒浆，这是他喝过的最烈性的酒了。 再吃一口涮羊肉，那叫一个香醇。 虽然说，唐朝没有什么特殊的调料，可架不住秦长青钻研，小酱汁一沾，别有一番风味。 “长青啊，你和房叔叔说说，这场雨，大概要下到什么时候才能停？” “三五个月吧。” 秦长青说完，开始催促老李，“岳父大人，你那还有没有钱？如果有的话，都运来，咱们继续屯粮。” “咳咳……” 房玄龄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以为秦长青要带着老李发国难财，“长青，屯粮的事情不急。我之前找过几个当道士的朋友，他们推演的结果，就是三五日，可不是三五个月呢。” “那是他学艺不精。你要找李淳风算一算，他一定说这场雨，断断续续的，会一直下！” 噗嗤…… 老李口中的一口酒险些全都喷出来，特喵的，李淳风那个老混蛋，真就这么说的。 “岳父大人，烈酒虽好，切莫贪杯。” 秦长青白了老李一眼，太丢人了，就像是没见过世面一样。 “贤婿啊，你房叔叔的朋友的朋友，认识李淳风，老杂毛说的，和你刚刚说的一样。” “那就对了，李淳风这次说对了。”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不光是房玄龄和老李，长孙皇后也一脸期待的等待答案。 “我猜的。” 我糙！ 李世民险些一巴掌呼死秦长青。 “长青，和你岳父好好说话，他最近事情多，心情比较烦躁，容易动怒的。”长孙皇后，吃了一块肉，一脸慈祥的看着秦长青。 “其实很简单的，李淳风但凡出来走一圈，都会发现端倪的。” 秦长青知道，这件事不能潦草的应付过去，只好用唯物主义糊弄一下老李，“但凡大灾之年，都会有一些奇怪的现象发生。” “比如，老鼠搬家，蛤蟆过街；家禽高飞，家畜不进窝，冬眠长蛇早出洞，鱼儿惊惶水面跳……这些都是大灾之年的明显征兆。” “然后呢？大灾之年，除了洪涝灾害还会发生什么吗？” “地龙翻身！” 房玄龄还是有点不相信，仅凭这些他觉得不足以判断，这场暴雨持续的具体时间。 但老李对此却深信不疑了，“房老弟，我觉得你应该联系联系你在民部的朋友了，造作预防比较好。” 房玄龄笑了，老李说话，他必须给面子，“原来，老鼠搬家，蛤蟆过街；家禽高飞，家畜不进窝……是地龙翻身的前兆……我糙……” 房玄龄的话说道一半，突然身体僵住了。 整个人的脸色惨白，一把抓住秦长青的手，“长青，你和房叔叔好好说话，你说的是不是真的？那些现象出现后，真的有地龙翻身吗？” “不会错的，这是最明显的自然征兆了。” 房玄龄腾的一下站起身，丝毫不顾及形象了，拉着李世民就往外跑。 “不是……你们……” 秦长青也站起身，就感觉自己的老丈人有点不着调了，充其量也就是个有钱的大地主，国家的破事儿，和你们有啥关系？ 长孙皇后却没有动，安抚了一下秦长青，“长青，你岳父就这样，习惯了就好了，咱们吃。我有事情要请教请教你的。” ………… 大雨之中，房玄龄连伞都忘记打了，两个人上了马车，李世民的脸色铁青。 房爱卿这是抽什么风？就是下雨而已，又不是火烧眉毛。 “房爱卿，你此举……” 房玄龄擦了擦额头上的雨水，“陛下，出事了，出大事了！” “什么事会让你，在朕的女婿面前，如此失态？” “前几日，河东道发来公文，说是天降祥瑞。其征兆就是秦长青所说的老鼠搬家，蛤蟆过街；家禽高飞，家畜不进窝……地点就在……” 房玄龄疯狂的吞了好几口口水，“地点就在晋阳！” “朕知道，朕看过这份公文，还要嘉奖晋阳刺史来着……” 我糙他妈的祥瑞…… 李世民瞬间愣住了，掀开马车的帘子，对着车夫怒吼，“加快速度，快去钦天监！” 懵逼，李世民一脸懵逼，不管秦长青说的是不是真的，晋阳这地方绝对不能乱。 这里可是大唐的龙兴之地，政治地位十分特殊，那里更是有李家祖祠。 如果暴雨不停，洪涝灾害刚来，晋阳这地方在来一个地龙翻身…… 马勒戈壁啊，老李简直不敢想，五姓七望那群狗东西，一定会借着这次机会，继续对他人身攻击的。 什么囚禁李渊，干掉了亲兄弟，什么玄武门那档子事儿了，全都会被翻出来，然后给李世民一个盖棺定律：你丫的离心离德，要遭天谴了！你丫等着吧，李建成化作厉鬼来寻仇了！ 房玄龄也深知，如果晋阳真的出现地龙翻身，老李将遭受到空前的舆论打击。 地龙翻身，说的就是地震。 自打贞观四年年中开始，暴雨还没停，晋阳就地震了。 老李被迫写了罪己诏，在五姓七望的压迫下，不得不重修氏族志。 高士廉那个二逼，居然还把五姓七望排在了前面，老李排在了最后面。 马车一路奔袭，到了钦天监。 不得不说，关键时候，还得老神棍李淳风，别管李淳风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最起码李淳风别的能力没有，就会唠嗑，就会说好听的，能给老李一个心理上的安慰。 然而，老李和房玄龄到了钦天监之后，李淳风一句话，老李就感觉自己要凉凉了！ 第十章 老李 我特么心态崩了 哎！ 长孙皇后叹了一口气，“你岳父苦啊。” “我看他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怎么会苦呢？要说苦，我觉得还是当今陛下最苦。” 长孙皇后一愣神，你小子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正常的剧本应该是我说，你沉思，然后你再问，问完之后，给我一个解决的办法的。 “夫君，你先听母亲说完，父亲这些年确实不容易。” 李焕儿急忙打圆场，长孙皇后满意的点点头。 “家里人都不待见你岳父，今天骂一通，明天骂一通的。 亲戚们，要么是躲得远远的，要么就是给他添堵。 一大家的人要养活，家里已经没有多少余粮度日了。 幸好，你岳父还有一群老兄弟帮衬着，要不然真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去……” 记住网址.oqiux． 长孙皇后酝酿了一下情绪，“贤婿啊，你说这可咋办啊？” “简单说就是缺钱缺粮，家主的地位受到威胁了呗？” 长孙皇后的眼睛一亮：嗯，这个女婿很上道儿。 “我有一个办法，能狠狠的捞一笔，但是吧，背后得有个强硬的后台撑腰，要不然行不通。” “你先说说看，或者说，你有没有什么人选，京城的豪门，你岳母我基本都熟悉。” 长孙皇后顿时来了兴致。 秦长青一脸鄙夷，基本都认识？你这么牛逼，岳父大人还被人欺负？岳母，你能不能不吹牛逼？ 心理虽然这么想，可嘴上很诚实的，“人选是有，卢国公程知节。” “程知节就是一个混人，打仗在行，做生意可不行。他的很多生意，都是长孙四娘帮忙打理的呢。” “老程是不懂的经商，可他是流氓啊。小婿最清楚老程家的家风，老程家勒索别人可以，你看谁能拿走程家一针一线？” “这个营生，就需要程老流氓这样镇得住场面的，因为这个买卖，别人最容易闹事。” “可问题是，程知节已经带兵出征了，远水解不了近渴。”长孙皇后隐隐有些担忧。 “人的名树的影，占个名字，给他点股份就成了，但凡开张的那天，老程家的傻儿子往店铺门口一站，以后谁还敢过去闹事？” “嗯，也对。” 长孙皇后点点头，“那你先说说什么买卖，我找长孙四娘研究研究。” “这个东西我称呼它为彩票。将十二个时辰，做成卡牌。在加四张天地玄黄卡牌，一共就是16章卡牌。” “然后用5+1的方式，每两天进行一次开奖。十二张时辰牌里面随即抽5张，天地玄黄牌里面随机抽1张，也不卖太贵，一注十文钱。 我举个例子，你花了钱买了号码，如果6个号码全都和抽奖号码一样，那你就能赢得奖池里，五成的奖金。 但这5成的奖金要扣税，按照大唐商税扣税，咱们要做一个表率，主动给皇家交税，到时候不用咱们找皇家，老流氓就得屁颠屁颠的跑到天子面前吹牛逼，俺老程第一个主动交税了，到时候，皇家都得支持咱们。” “这是赌博。” “不不不，这叫彩票！如果能拉皇家入伙，咱们就是彩票局，正经的买卖。” 赌，是人的天性。 这种游戏一处来，那些王侯将相，勋贵二代，必定是前赴后继。到时候，腰包瞬间就会鼓起来。 为何秦长青一直强调要交税，就是因为大唐进入了小冰河期，老李也是度日如年。 也算是他穿越到了大唐之后，唯一能为大唐做的一件小事情了。 随后，秦长青详细的和长孙皇后，说了一下关于彩票的详细运作机制，有用纸张演示了一翻。 长孙皇后才算是彻底了解，略微沉思之后，长孙皇后发现了端倪，“设立四个奖项，这没问题。但两天开一次奖，是不是在暗箱操作？” “对的。十赌九骗。要控制奖池的金额，要控制中奖的人数。这就需要复杂的审核。找出所有人都没买的号码，或者中奖最少的号码，充当开奖号码。” “如果我所有的组合全买呢？”长孙皇后到底是精明人，一语中的。 “放心，彩票的规则咱们说的算，绝对让它超过奖池奖金的五成。就算是最后，两个人一起中奖，那也是他们两个平分奖池里的五成奖金。不管中多少注大奖，咱们奖池里的赏金，只会越来越多，不会减少。” 长孙皇后似乎有些明白了，无本的买卖只赚不赔，“那我回去之后，找找长孙四娘，让她帮忙安排一个章程。也巧了，在长安城，咱们家还有几个铺面空着，正巧用来做彩票局。” “岳母，还有件事。” “什么事儿？能赚钱不？”长孙皇后发现自己有点俗了、市侩了，句句离不开钱了。 “能。” 秦长青去了里面的屋子，从里面拿出来三块桂花香的香皂，递到了长孙皇后的面前，“岳母，先给长孙四娘用用看，如果觉得可以合作，那我这里就能大批量的生产。” ………… 雨，还在下。 李淳风坐在钦天监，心绪不宁，一脸懵逼的看着地动仪。 不知道为什么，自打预言了不能下雨之后，他就发现老李看他的眼神里，带着嫌弃。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坐在地动仪旁边，但就是想摸摸地面上，张嘴的铜蛤蟆！ 啪嗒…… 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 铜球掉下来的方向，是东北方。 李淳风浑身一个激灵。 我特么就糙了…… 李淳风的双腿开始打颤，额头上瞬间落下大量的冷汗：地龙翻身，是地龙翻身！ 一辆马车在皇城内奔袭，马夫手中的鞭子几乎都要抡圆了。 老李懵了，彻底懵逼了。 一旁的房玄龄，脸色要多黑有多黑，到了钦天监，两个人撒丫子就像屋里跑，伞都不打了！ 砰！ 老李和一个小老头撞了一个满怀，正要发怒，却发现对方是全身紧绷，脸色铁青的李淳风。 “陛下哎……出大事了！” 李淳风突然对着李世民嚎啕大哭起来。 完了！ 老李的心态，彻底崩了。 第十一章 冠名一定要冠名 交税！ 这是秦长青一直在强调的问题。 但问题是大唐的税收很惨淡，牛逼一点的企业，都在五姓七望手里攥着，商税很难收上来。 天大地大，老李最大。 老李是皇帝，这话说的没错，可问题是，老李也得看五姓七望的脸色行事。 当皇帝的手里虽然拎着四十米长的大刀，可不是说砍谁就砍谁的。 长孙皇后若有所思，“这样，先把彩票局和香皂的事情，定一下章程。我和你岳父，认识几个高官，等产业做起来，给你纳个功名怎么样？” “不要。” 秦长青顿时就一口回绝了，“我觉得吧，还是先给岳父大人弄个功名，有了官职在身，家里人就不敢再欺负岳父大人了。” 呵呵…… 李焕儿心理无奈的笑了，你老丈人就是大唐最大的官——皇帝！ “嗯？嗯，对！” 长孙皇后抿着嘴，突然笑了，她想下一盘棋，一盘很大很大的棋。 “岳母大人，这个香皂，可以有很多种香味儿，比如梅花香、桂花香、玫瑰香、水果香等等……制造的时候，既要做到人人都用得上，也要做到不是什么人都买得起。” “这是为何？” “长安城的勋贵们，会和百姓用一样的东西吗？” “这……” 长孙皇后微微一迟疑，但还是勉强的点点头，但接下来的疑惑又来了，“你的意思是香皂还能走进寻常百姓家？” “当然。一块香皂的制作成本，大概一文钱。 既然做生意，那就要做到寻常百姓也用得上，这样才会更亲民。 卖给勋贵只能赚点小钱，可天下百姓何其多？” “所以，定价要亲民，寻常百姓用的香皂，用油纸包裹就好。 卖给勋贵的，就要在包装上下功夫。香皂还是那块香皂，形状变一下，盒子做的精美一点，卖给勋贵五十文不多吧？” “五十文，不贵。” 长孙皇后随即又发现了新问题，“如果，咱们卖的东西被人仿造了怎么办？” “您老不是认识长孙四娘吗？” “对，可长孙四娘也不能阻止仿造啊。” “长孙四娘和皇后娘娘的关系你们都知道吧？ 咱们可以让长孙四娘，帮忙找一找皇后娘娘，让皇后娘娘给冠个名，咱们给她老人家一部分红利。” “冠名？什么是冠名？” “就是香皂，可以经过皇家授权，称作贞观皂。” “不行。” 长孙皇后果断拒绝了，老李的年号，怎么能拿去给一块儿香皂命名？ “岳母大人，你怎么就知道不行？您也认识长孙皇后？” 咳咳…… 长孙皇后假意的咳嗽几声，“我怎么可能认识……不认识。你说说理由，最起码我要先打动长孙四娘，她才能在皇后娘娘那里帮忙说话，是不是？” “陛下的年号是贞观，他缺的是什么？缺钱、缺粮、缺名声！” 秦长青说完，得意洋洋的，“小婿我别的能力没有，就爱鼓捣点小玩意儿。你说贞观皂要是普及了。寻常百姓洗洗手洗洗脸的，第一件事念叨的是啥？” “贞观？” 长孙皇后紧皱的眉头突然舒展开，似乎明白秦长青的意图了。 “对呗。念及的肯定是皇帝的好。 万一再来一些利国利民的小发明，百姓是不是就会把贞观二字挂在嘴边？ 到最后，不光在历史上会给陛下填上浓重的一笔，最重要的，以贞观命名，谁敢盗版？ 这是一举两得好事情，我觉得有史以来，最贤明的皇后，一定会同意的。” “最贤明的皇后？” 现在香皂的命名已经不重要了，长孙皇后一脸奇怪的看着秦长青，“真的是贤后？” “这么说吧，小婿我也是读遍古今通史的人，这辈子没服过谁，就服老李和长孙皇后。 别的不说，就冲长孙皇后持家有道，宁愿自己在后宫缝缝补补，宁愿自己和皇子皇孙们吃点苦，也要把内库的钱，贴给国库，贴给百姓，这点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堪称贤后之名。” 长孙皇后的眼睛瞬间看向李焕儿，李焕儿一脸无辜：我没说，我真的什么都没说。 “那行，冠名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长孙皇后心情大好，越看女婿越顺眼，“明日，我就去找长孙四娘，让长孙四娘和皇后说道说道。至于彩票局，明天也一道办了。争取在两天之内，开张营业。” “……” 秦长青：岳母大人，这么着急开张，您这是穷疯了吗？ “贤婿，还有什么赚钱的法子？你一并说了吧。岳母认识的人多，一并给你张罗了。” “赚钱的法子？暂时只有这么多，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对于秦长青而言，赚钱的法子太多太多了，但要循序渐进，不能一下子就铺天盖地，操之过急是赚不到钱的。 长孙皇后也觉得自己有点心急了，顿时干笑了几声，找来凤儿收拾一下碗筷。 李焕儿立马动手泡茶，一年多的时间，在秦长青的调教下，泡茶的功夫，那叫一个技艺高超。 ………… 钦天监！ 老李就感觉自己像是走在马路上，被旱天雷劈了几十个来回。 脑瓜子嗡嗡的。 历朝历代都有大灾之年，并不是年年都风调雨顺。 可老李不一样，在玄武门干了弑兄杀弟的勾当，皇位来的不正，都是其次的。 重要的是，老李的脖颈子上面，还骑着五姓七望，时不时在他头顶拉屎撒尿。 “陛下，长安东北，这次不会错了。”李淳风脸色惨白，也是吓得不轻。 “先生，能否精确到具体位置？” “这……” 李淳风懵逼了，算卦的都不能说百分百准确，我拿啥给你准确一点？ “你不是能掐会算吗？你快点算算，朕要知道具体地点。” “……” 算个屁，你真当老子是活神仙呢？ 就算是地震仪，也不能精确到具体位置，只能勉强知道一个大概方向。 再者说，大汉的物件，一直放到现在，历经了那么多场浩劫，能保存下来就不错了，贫道去哪里给你弄正确的使用方法？ “陛下……” 李淳风的嘴角狠狠抽了几下，拿起龟壳，像模像样的摇晃了几下，等铜钱落地，顿时傻眼了。 第十二章 赈灾一点都不简单 玄学，这东西是很奇妙的东西。 你信它，它就是存在的，你要不信它，也不伤大雅。 李淳风和袁天罡，之所以是牛人，还在大唐混的风生水起，忽悠瘸了老李，都没被砍了脑袋，就证明，还是有真本事的。 “陛下，很有可能是河东道。” 按照卦象显示，隐隐带着龙气，李淳风也是放手搏了一把。 老李的眼睛顿时就亮了，充斥着惊喜和不敢置信，“和朕的女婿说的一样，说的一样！朕的这个女婿，有点妖啊！” 房玄龄像是看傻逼一样的看着老李，祖坟都要被毁了，你兴奋个什么劲儿呢？ “先生，可能说出具体位置？” 算卦的和看病的都差不多，讲究个望闻问切，从老李自言自语的话，和欣喜的表情就能看出来，李淳风猜对了。 至于说具体位置…… 李淳风也一脸懵逼，真心算不出来。 但机智的一匹的李淳风，开始和李世民打马虎眼，装的神秘莫测的样子。 “陛下，臣建议守好龙兴之地。陛下，剩下的贫道就不能说了，您知道的，泄露天机要遭天谴的。” 地龙翻身面积比较广，李淳风就觉得，总会殃及到吃鱼，就算是地龙翻身，周围的地方都被毁了，但凡发生在晋阳附近，就算是老李家的祖宗牌位倒了一个，那也是证明他蒙对了。 看我机智的样子，像极了我的师父袁天罡。 李淳风满意的点点头，这句话说的有水平：嗯，他好，我也好！ 龙兴之地，发生地龙翻身！ 这不仅仅是简单的政治问题了。 晋阳一旦出事，老李瞬间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五姓七望这群杂碎，巴不得老李不得好死呢。 “传闫立德速到紫宸殿。” 老李火急火燎的，伞都不打了，立刻要召见工部尚书闫立德。 一旦发生地龙翻身，需要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去赈灾。 闫立德作为工部尚书，首当其冲，这是他分内要做的事情。 到了紫宸殿，老李一把拉住闫立德的胳膊，什么跪拜，什么礼仪都不重要了。 “闫爱卿，钦天监的地动仪响了，李先生预测，地龙翻身的地点就在晋阳。” “啥？” 闫立德脸色顿时惨白无比，“陛下，李淳风不会算错了吧？” “不会。” 还不等老李开口，一旁的房玄龄就开口了，“得到多方面的证实了。” “陛下，臣愿往晋阳，走上一遭。” 闫立德知道事态的严重性，立刻请求前往晋阳。 “爱卿，此去当如何？” “这……” 闫立德想了想，按照以往的惯例，那就是全城戒严，防备地龙翻身。 “老闫啊，你先回去，草拟个章程出来，明日朝会谈论。” 房玄龄在一旁提醒，随后对老李一使眼色，老李秒懂了，谁特么猜出来地龙翻身找谁，闫立德有赈灾这方面的经验，如果在找秦长青研究研究，两下一综合，这灾情也就迎刃而解了。 “对对对，闫爱卿，此事干系重大，一定要从长计议。” 老李也觉得，房玄龄的办法可行。 闫立德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除了知道要地龙翻身了，连点实质性的东西都没说出来，难免也是一肚子苦水。 长安城的大雨还在下，护城河都快装满了。 一个年近三十的文人穿着一袭长衫，在长安城周边转了一圈。 最终，停在了秦家庄。 也巧了，这个文人居然看见了一辆马车，马车十分豪华，看样子是皇宫出来的马车。 等马车离开之后，文人一脸奇怪的打量府门，上面写着秦府二字，笔锋硬朗，颇有一番宗师的气势。 四下里一打听，才知道，这座府邸就是秦家庄的大地主，秦长青家的府门。 咚咚咚…… 文人叩响了房门，凤儿出来看门，一脸疑惑，皇上和皇后娘娘刚走，怎么又来人了。 “您是……找哪位？” “我姓闫，名立本，有事想请教一下秦先生。” “姓闫？” 凤儿上下打量着文人，“您找姑爷有什么事情？我好通秉一下。” “我想请教一下，为何秦家庄这里没有任何积水。” 阎立本指了指护城河的方向，“护城河那里已经快满了。” “好的，外面雨大，您先随我进来，在厅里等一下。” 凤儿带着和阎立本，到了偏听，随后通秉了秦长青。 秦长青的眼睛一亮，“你说谁？阎立本？” “对呀，他说他叫阎立本，有事想请教姑爷。” “凤儿，这是个神人，你把我最好的茶叶取出来，给阎立本泡上。” “神人？”凤儿一脸懵逼。 阎立本？ 李焕儿听到这么名字之后也是一愣，他来干什么？ 阎立本是工部郎中，也是最没正事儿的一个，日常点卯都不去。 整日在长安周边闲逛，白白拿着老李的俸禄，就是不干工部的活儿。 弄得老李几次想大脚丫子踹死他了，但没办法啊，阎立本就是牛逼，就是强大。 老李想给《秦王破阵乐》配上一副气势如虹的插图，别人画的都不满意，就阎立本下笔如神。 有才华，但也有个性。 老李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眼不见心不烦。 茶水泡好了，秦长青整理了一下衣襟走进了偏听，对着阎立本一躬身，“闫先生，在下有礼了。” 阎立本急忙站起身回礼，“秦相公，折煞我了，冒昧叨扰，还望见谅。” “闫先生，请坐。” 秦长青说完，凤儿端来两个茶碗，摆在阎立本和秦长青身旁的茶几上。 “秦相公，闫某在秦家庄转了两圈，感受颇丰。” “谬赞了。” 两个人寒暄了几句，阎立本说明了来意，“不瞒秦相公，闫某在工部任职。多少有点观察天气的本事，我觉得这雨，短时间内不会停的。长安周边，村镇田地积水严重，如果不能及时处理，恐怕几年的收成，将毁于一旦。” “堵，不如疏！上古时期有水患，大禹带领族人治水，用的就不是堵，而是疏……” 秦长青把上辈子的抗洪经验，和阎立本简单的说了一下，聪明人一点就透，更何况还是科技狂人阎立本呢？ 秦家庄毗邻小清河，小清河的河水直接连接渭水，渭水连同长江、大海，在大的暴雨也不怕有积水为患。 略微的沉思之后，阎立本猛地一拍大腿，惊喜无比。 “好一个堵不如疏。圣人之学，都被闫某喂狗了，惭愧惭愧啊。” “但还有一个问题。” 阎立本抿了一口茶，微微一皱眉，这是什么茶？这么好喝？ 平日里的茶汤，和这个清茶，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闫先生请说。” “大灾之后，必有大疫，该如何防患？” 第十三章 挤一挤就出来了 雨，还在下！ 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阎立本走出秦府的时候，依旧是一脸懵逼。 他一直觉得，自己也算是学富五车饱读诗书的人，可和秦长青比起来，还是差了很多很多。 临行前，又绕着秦家庄走了一圈，把秦家庄的一切都记在心里，反复的回味，秦长青说过的话，越想越觉得在理。 堵不如疏，都是其次的。 是秦长青对大疫来临之前的准备工作，以及疫情阶段的控制，说的无比详细。 是那种，可以纳入工部的，教科书级别的详解。 匆匆忙忙的回到家，发现大哥闫立德正愁眉苦脸的，对着文房四宝。 地面上，零零散散的散落很多团成团的纸球。 “兄长，你这是……”阎立本一脸疑惑。 记住网址.oqiux． “立本，你回来的正好。” 闫立德一把拉住兄弟，坐在自己对面。 “地动仪今天动了，老神棍预言地龙翻身，有可能发生在晋阳，陛下让我写一个章程，用来预防地龙翻身，以及地龙翻身之后的赈灾方法。” 闫立德说到这叹了一口气，“这些年数次赈灾，方法都是那几种，我实在是想不出来别的办法了。尤其是大灾之年，一定会伴随瘟疫，今年难啊！” “啊？就这事儿啊？” 阎立本说的一脸轻松，之前刚和秦长青探讨完这件事，刚进门闫立德就问上了。 “这是小事吗？” 闫立德的脸瞬间就黑了，“陛下让我明日早朝献上应对之策。随后，我就要起身去晋阳了。” “兄长，你说也巧了，愚弟今日偶遇一位神人，传授了我应对之策。” 阎立本随即把和秦长青的对话，和闫立德详细的说了一翻。 砰！ 闫立德越听越激动，使劲一拍桌子，“好啊！好啊！想不到我大唐，还有如此贤士。人在哪？我要去见见，一定要见见。” “兄长，天都黑了，改日吧。”阎立本顿了顿，“正巧，明日我也要面见圣上，上表朝廷治一治长安的水患！” ………… 秦长青送走了阎立本，嘴角勾勒出一个弧度：完美！ “夫君，为何发笑？” “阎立本是牛人，别看在朝廷不着调，可他大哥闫立德就不一样了。” 秦长青越说越激动，“老丈人被欺负了，我做女婿的不能看热闹。搭上闫家这条线，但凡闫家人举荐，给岳父谋个一官半职是不成问题的。” “……” 李焕儿就感觉秦长青说的是天方夜谭的，你老丈人是皇帝，天大地大他最大，他还需要官职吗？ “有问题吗？”看到李焕儿神色复杂，秦长青疑惑的问。 “没……没问题，挺好的。”李焕儿说到这，突然问秦长青，“夫君，你为何不想当官？” “秘密！” 秦长青神秘一笑，随后十分腼腆的搓搓手，“夫人，咱们得抓紧了！” “抓紧？抓紧什么?” “抓紧要个孩子了！” “哎呀！” 李焕儿一声娇呼，随即就被秦长青横抱起来，走进了卧房。 第二天鸡一叫，秦长青睁开眼，看着还满面桃花的李焕儿，轻轻的起身，走近窗前。 雨，还在下，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管家秦毅，依旧忙活的热火朝天。 屯粮，继续屯粮，有多少粮食，要多少粮食。 秦家庄周边的大地主和商贾们，几乎都在背后嘲讽秦长青。 家里有粮食的，都争先恐后的卖给秦长青，丝毫没觉得这样雨会逐渐的演化成洪涝灾害。 粮食价格，因为这场雨，再加上秦长青的大肆囤积，有所上涨。 原本五百四十文一石的稻谷，上涨了十文钱，变成了五百五十文一石。 不过不要紧，十文钱的涨幅而已，不算什么。 五姓七望的清河崔氏出手了，崔静浩作为清河崔家在京城的代言人，率先开粮仓，把粮食卖给秦长青。 崔静浩是知名的商贾，在嘲讽秦长青的同时，也知道粮食涨幅了十文钱，已经是市场极限了。 商人牟利，如果秦长青购买，崔静浩赚的可不是一点点钱了。 按照崔静浩的预想，崔家的粮草早已经饱和了，快秋收了，应该提早把积压的粮食卖出去，给新粮腾地方。 一打听才知道，有多少粮食，秦家庄要多少。 对于秦长青的傻逼行为，崔静浩微微一笑，等你屯的太多了，就知道自己有多蠢了。 但是，新的问题来了，秦府没钱了。 已经陆陆续续的囤积了二十万石的粮食，变卖家财的钱，都已经花光了。 秦长青也捉襟见肘了，没钱怎么办？ 目光在一次的锁定了老丈人和丈母娘：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老丈人家也是富贵之家，榨一榨总会有油水的。 期待，秦长青一脸期待的等着老丈人上门，可偏偏到了中午，老丈人也没来。 难免有些失望的叹了一口气，“嗯，谁有都不如自己有，赚钱的路任重道远啊。” 此时的老李，一脸苦逼。 太极殿上，一众朝臣，再知道了地动仪“显灵”之后，都是惊慌失措。 一个个像是怂逼一样耷拉着脑袋，压根就不敢大口喘气，更别说开口说话了。 老李一脸冷漠的看着文武，浓郁的帝王之气，瞬间让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 “怎么？平日里一个个都足智多谋的，为何地动仪显灵，你们却连屁都放不出来了？” 老李的语气平淡，却带着无上威严。 “你们，还妄称自己是大唐的栋梁？大唐的智囊吗？朕，要你们何用？” 文臣三巨头，现在还是杜如晦、长孙无忌和房玄龄。 此时杜如晦还没有功成身退，魏征还只是一介言官，尚书左丞，不是言官们的带头大哥。 文臣三巨头都不吭声，下面的人也是紧闭着嘴巴，大气都不敢喘。 “魏爱卿，你向来有主意，你说说这事儿怎么处理比较稳妥？” 李世民的目光，注视到了魏征。 “……” 魏征一脸懵逼，我劝谏牛逼，可对付地龙翻身……根本就不是一条道儿上的，我敢有什么意见？说好了行，说不好要掉脑袋的。 急，魏征心里有点急。 扫视了朝臣们一眼，当看到闫立德时候，眼睛顿时就亮了！ 第十四章 卸磨杀驴李世民 “陛下，臣觉得术业有专攻，臣觉得……对，应该听听工部尚书闫立德闫大人的意见，在这方面，闫大人最有发言权。” 魏征的话音刚落，御史言官们纷纷点头：顶雷这种事，你闫立德不去，难道我们去？ 御史言官，说白了就是最早的喷子、键盘侠。 皇帝弄出来自虐的，言官们没事就是自己找抽的。 一个个唾沫星子满天飞，恨不得在太极殿上撞柱子，弄个血溅三步，也要名留青史的主。 遇到了正经事，屁用没有。 但凡要给老李添堵，那妥了，一个个撸胳膊挽袖子的，慷慨激昂，恨不得撅了老李家的祖坟。 现在，御史言官们都已经准备好了，只要闫立德说的不好，立马就弹劾闫立德，让他丢官丢爵才好。 闫立德对此心知肚明，瞥了一眼御史言官：垃圾，老子做言官的时候，你们还穿开裆裤呢。 清了清嗓子，老闫底气十足，昨晚上已经做好了功课，只等着今天一鸣惊人。 “陛下，历朝历代，有了灾情必赈，但同样面临几个问题。” “地龙翻身是大灾，良田毁坏、坝口决堤，需要的是大量的赈灾钱粮去安抚民心。” “但官员们层层经手，层层扒皮，到了百姓手里的粮食，不足十只三四。” 李世民很满意，老闫开了一个好头。 这个问题是历朝历代都存在的问题，不是当皇帝的看不见，也不是当皇帝的不知道，而是法度不健全，管理不严善。 “闫爱卿，可有减少贪污腐败的办法？”老李一脸期待。 “找一个靠得住的管理，直接去灾区监察。凡有贪墨钱粮者，不论背景、不论官职大小，就地正法。只有严格执行，才能避免投机取巧。” 嗯！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和他想的是一样的。 为什么老闫请命去晋阳，老李就同意了？就是因为老闫一心为国，刚正不阿。 晋阳，是龙兴之地，皇亲国戚一大堆，没有个铁腕手段的宰相过去，根本镇不住场面。 “但赈灾，还不是这么简单。”闫立德笑了。 “闫爱卿，继续说。” 老李竖起耳朵仔细聆听，文臣三巨头和满朝文武，顿时都闭嘴不说话了。 “陛下，现在是雨季，地龙翻身很有可能导致决堤，今儿发生洪灾。但洪灾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多发生在中下游。” “洪灾一来，淹没农田、房屋倒塌，百姓们家毁人亡，短时间内无法耕种。” “如果朝廷只是用钱粮赈灾，那再去就会变成无底洞，不断的吞食国库储备。朝廷白白的养活他们到第二年秋收。” 闫立德话一针见血，东北方是产量的重地，遭了灾没有粮食，朝廷也只能养的了一时，却不能养一世。 “闫爱卿，可有快速解决的办法？”李世民当即问道。 “以工代赈。” 以工代赈? 不光老李一脸茫然，文武百官也是一脸不解。 饭都吃不饱了，你还想让他们干活？别做梦了，百姓不造反已经很给面子了。 “钱粮运送至灾区，发动灾民修复堤坝，修复农田，重建家园。” “干活的，不光能领到度日的口粮，还能得到一份工钱。这样一来，灾民的积极性也能被调动起来。” “灾民们聚到一起，什么都不做，就会出现流言蜚语，产生负面情绪。有活干，才能感受到自己活下去的动力。” “臣查阅历史，地龙翻身次数很多，往往需要两三年的时间才能恢复生产。如果在灾情发生后，灾民参与建设，臣敢断言，不出半年，就可以恢复生产。一旦自给自足，国家的压力也就减少了许多。” 啪！ 老李使劲一拍龙案，惊喜连连，“闫爱卿说得对。单纯的赈灾，是朝廷养活灾民好几年，只有灾民们自己动起来，才能彻底走出困境。” 晋阳州县，百万人口，如果光张嘴等着朝廷赈灾，半年就得把国库给掏空了。 “正所谓，自救者天救之，灾情必定能化于无形。” “闫爱卿所言，妙啊，实在是太妙了！” 老李蹭的一下站起身，“拟旨，酌，阎立德为河东道监察室，赐帝王剑！预防治灾期间，节制河东道官吏。凡出现贪污舞弊徇私枉法者，无论官职大小，无论皇亲国戚，皆有先斩后奏之权利。明日启程！” “陛下圣明！” 老闫挺直了腰板，今天算是一鸣惊人了。 妈呀，立本遇到的这个小兄弟，真的是牛人啊。等我离开之前，一定要上门拜访一下。 “辅机，你们三人可还有什么补充的？”李世民看向长孙无忌三人。 这个办法可行，以前各个朝代赈灾，都没有这么全面，这么详细的办法。都是国家拿钱，不断的往外拿钱。到最后，闹得个国库空虚的下场。 大唐不富裕，房玄龄是最清楚的，经不起任何折腾。 就连打突厥，房玄龄还臭不要脸的，去了长孙皇后那里勒索了一点钱粮，以备不时之需。 但闫立德方案，彻底解决了这个问题，在赈灾的同时，也能最大限度的恢复生产。 满朝文武，都认为闫立德解决了根本问题，只有房玄龄满是疑惑的上下打量闫立德：不对劲儿，这绝壁不是老闫想出来的。老闫是那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人，不可能提前想出这么完美的应对办法的。 难道……房玄龄的意识里，立刻浮现出秦长青的脸。但很快，房玄龄又摇摇头，不会是他的，老闫怎么可能认识秦长青呢？ “臣建议，在派一名武将，随闫大人一起前往更为稳妥。” 长孙无忌最清楚，灾民多了容易发生叛乱，去晋阳应该一文一武比较稳妥。 “哪位爱卿愿意和闫大人一同前往晋阳啊？”老李的目光对准了武将的队伍。 武将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愣是没一个人站出来，打仗杀人他们在行，赈灾……还是算了吧。 就在老李要怒的时候，一位小将站了出来，对着老李一施礼，“陛下，臣程处默愿意陪同闫大人，一同前往晋阳。” 第十五章 这就是勉强有点积蓄 “处默，不得胡闹，前往晋阳是去防灾、治灾的，可不是游山玩水的。” 老李一看，站出来的居然是老流氓程咬金的长子程处默。 “陛下，俺爹临走的时候，特意嘱咐臣。没人愿意干的苦活、脏活、累活，俺们程家干了。为陛下分忧，是臣子的职责。” 程处默一脸傲娇。 老李很欣慰，老程可是他的铁杆心腹、双花红棍、金牌打手。 虽然人浑，可在忠诚方面，老程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包括那些皇子皇孙。 嗯，老李感动了。 老程一个人的忠诚足以让老李欣慰，现在老程在教子方面，更是让老李感动。 文武百官，要是全像程知节这样，大唐朝文武百官，何苦被五姓七望占据大半？ “陛下，末将也愿意前往。” 又是一名小将站了出来，是琅琊郡公牛进达的独生子牛见虎。 闫立德扫了一眼程处默和牛见虎，程处默完全继承了老流氓程咬金的尿性。 牛见虎就是个傻小子，啥事儿都听程处默的，别管是不是皇亲国戚，但凡占理，这俩混小子就敢给他们一刀咔嚓了。 “陛下，臣觉得两位小公爷正是最合适的人员。” 老闫虽然算不得心黑手狠，但有些脏活他不方便出手，程处默和牛见虎最适合不过了。 你们特么谁敢动老流氓的儿子？当皇帝的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何况别人？ 今天你敢动老程的儿子，不用到天黑，老程就能拎着萱花大斧打上门。 晋阳那地界皇亲国戚那么多，鬼知道会出现什么幺蛾子。 老李也看出来闫立德的小心思：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俩混小子去似乎是比较稳妥的，应该能震住场面。 “处默、见虎，朕从羽林卫给你们调拨一千精锐，归你们统领。但晋阳府兵不能动，兵权交给闫大人，此去晋阳，一切听从闫大人安排，你们可同意？” 一千精锐？ 程处默和牛见虎两个人的眼睛都亮了。 他们现在就是游骑都尉，手底下二百多人。 一下子翻了好几倍，顿时就感觉爽的不要不要的。 羽林卫，皇城禁卫军。 是李君献调教出来的精锐中的精锐，战斗力呱呱叫，到了晋阳，基本上可以碾压所有不服了。 “愿意，愿意。” 两人的脑瓜子点的像是小鸡啄米一样。 朝会散去，御史言官们一脸失望，原本被老李骂了没用之后，寻思在闫立德的身上找回面子，谁成想，闫立德根本没给他们机会。 紫宸殿内，老李看着程处默和牛见虎，千叮咛万嘱咐的，那里皇亲国戚多，那里五姓七望的人错综复杂，到了之后，一定要听闫立德的话。 “陛下，俺爹说了，五姓七望就是贱皮子，骨头软的很，刀架在脖子上，立马变怂包。” “这件事不能听你爹程知节的，你爹和五姓七望有深仇大恨……” “啥？” 程处默的眼睛一亮，“陛下，真的有仇？有仇就动刀子呀，俺爹说了，甭管啥仇，一动刀子立马就能解决！” “给朕闭嘴！” 老李恶狠狠的瞪了程处默一眼，和他那个操蛋爹一样，只会动刀子，不会动脑子。 “见虎啊……” 老李笑眯眯的看着牛见虎，希望牛见虎能稍微的稳重一点。 “陛下，处默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牛见虎脱口而出，但总感觉话有点不对味儿，看到老李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顿时改口了，“闫大人让臣干啥，臣就干啥。” “嗯，孺子可教！” 老李满意的点点头，“记住了，多听闫大人的，回去准备准备，明日随闫大人启程吧。” 此时，秦长青正一脸期待的坐在门口，等着老李夫妇登门。 谁知道，等了足足一天，也没见人上门。 一脸失落的秦长青，彻底无语了，老丈人这算是卸磨杀驴吗？ 李焕儿不明所以，不知道秦长青在等什么。 询问了一下之后，秦长青开始吐槽了，“咱们家没钱了，我琢磨着从老丈人手里在挤出来一点，可他居然不来了，你说气不气？” 噗嗤…… 李焕儿笑了，“相公，我在娘家也勉强有点积蓄，已经安排凤儿去娘家取了，明天就能送过来了。” “夫人呐，怎么能花你的钱呢。” 秦长青心理一阵唏嘘，上辈子咋就遇不到这样的女朋友呢？ 要么是扶弟魔，要么只会往娘家搂钱，说多了都是眼泪！ “这有什么的，我的就是相公的。” 李焕儿微微一笑，看了倾心，再看倾城。 很想再说一句：夫君，我不光有积蓄，我还有封地，邑千户呢。就是吧，现在由皇姐襄阳公主（李世民长女）帮忙打理呢。 “夫君，你只管屯粮就好，钱财方面要是不够了，我出去张罗。我在娘家，也是认识很多人呢。” 秦长青满脸懵逼，老丈人和丈母娘就够能吹牛逼的了，怎么傻媳妇也开始向老丈人看齐了呢？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必须要扼杀在萌芽里，做人要低调，一定要低调。 可李焕儿可不管那些，当爹的穷，马上又要有洪灾了，做女儿的一定要尽一份心，为父皇分忧一下。 天色已晚，两个人酝酿了一下情绪，宽衣解带…… 嗯，剩下的不能写了，写了就和谐。 第二天起床，天亮不亮，已经没区别了，乌云盖顶，大雨倾盆。 刚吃过早饭，就看见凤儿冒雨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两辆牛车，四个仆人。 “秦叔，快让人过来帮忙。” 顶着斗笠，凤儿开始喊秦毅。 秦毅带着下人走出来，看着两辆牛车，一脸懵逼。 “凤儿，这是……” “小姐让我和娘家取点钱，下午还能运回来两车。” 凤儿催促道，“秦叔，快让人卸车。小姐说了，姑爷做什么都支持。” 听到喊声，秦长青也打着伞走了出来，捏捏自己的脸，很疼。 两辆牛车上面，堆满了铜钱，目测一下，足足得有两万多贯。 扭头看看房门口，脸上堆满笑容的李焕儿。 秦长青的脸色开始难看起来，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夫人，这就是你说的，勉强有点积蓄？” 第十六章 饺子就酒越喝越有 “对呀，家里兄弟姐妹比较多。成家的几个人里面，我其实是最穷的呢。” 李焕儿很傻很天真的咬咬手指，略微沉思了一下，“嗯，要说有钱的话，不算咱爹咱妈，就大姐家最有钱了。” “……” 秦长青：媳妇，你要是好好唠嗑，咱们还能快乐玩耍。 有钱了，做什么？ 当然是继续屯粮了。 长安州县的商贾们背后议论什么，秦长青知道，别看现在你们瞧不起我。 咱就等，早晚有一天，你们会跪下来管我叫爸爸。 五姓七望里面，京城的崔家已经开仓卖粮了，秦长青乐呵呵收了崔家一万石粮食，转眼之间，粮价每斗又涨了十文钱。 秦毅一脸为难的看着秦长青，“少爷，不能再收了，五百六十文一石了。” “涨价了？涨价了好啊。” 记住网址.oqiux． 秦长青最怕的就是不涨价，涨的越厉害越好，“秦叔，接着屯粮，越多越好。” 秦毅很无奈的看向少奶奶李焕儿，那意思很明显，少奶奶，您倒是劝劝啊，在这么折腾下去，秦家就真的折腾没了。 “秦叔，相公说屯粮你就屯粮，钱没了就找凤儿，让凤儿回娘家取。” 哎！ 秦毅无奈的他叹了一口气，少奶奶咋还跟着少爷学上败家了？ 可粮食，还是要收的。 但价格……秦毅已经下定了决心，能压多少就压多少吧。 一场大雨，送走了大唐战神李靖，也带走了一众知名的武将。 英国公李世勣、柴绍、李道宗、卫孝节、薛万彻等人，共统领的10余万兵马，在李靖的总节度下，兵分6路进击突厥。 贞观四年七月，大唐灭东突厥之战，在这场暴雨来临之际正式打响了。 但新的问题又出现了，老李又没钱了！ 愁啊愁，都快愁白了中年头。 老李看着房玄龄的奏表，苦笑连连。 “陛下，要不从内库在调度一点？” 这话刚说出口，房玄龄的脸就红了，臊的不要不要的，国库没钱了，还要去压榨长孙皇后辛辛苦苦积攒的钱财。 “国库还能坚持多久？”老李问，“玄龄，朕要确切的数字。” “如果真的是洪涝灾害，朝廷将没有赈灾的粮食。粮食都已经用在这场战争上面了。”房玄龄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观音婢那里倒是有些钱财，关键吧……”老李的脸也瞬间就红了，“咱们之前欠的五十多万贯还没还呢。” 咳咳咳…… 房玄龄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老李了，五十万贯已经是去年的事情了，“陛下，现在欠内库八十万贯了。” “……”老李瞪大了眼睛看着房玄龄，“国库就这么穷吗？” “陛下，不瞒您说，耗子进了国库，都得一脸嫌弃的离开。” 哎！ 老李心塞。 “陛下，国库里还有点余钱，要不以臣的名义，和别人入个伙儿？” 一句话说出来，房玄龄自己都觉得寒碜。 堂堂国家财政部大臣，居然要拿着国家的钱，去和一个市井小民合伙做生意。 “这……” 老李更心塞了，“玄龄，长安周边的粮价怎么样？” “涨了二十文左右。臣没敢下手啊，国家要是屯粮，粮价长得更快。” 房玄龄无奈的一摊手，“五姓七望这群杂碎，但凡收到一点风吹草动，都会乘火打劫的。” 粮食市场很大。 可这个市场，不是国家的，而是五姓七望的。 这场雨要真的像秦长青说的那样，国家真难得就没有粮食赈灾了。 周边几百万的人口，生死就在老李的一念之间。 许久之后，老李苦涩、惆怅、哀怨的看着房玄龄，“那啥，玄龄啊，要不咱俩……” 两个人对望了一眼，心照不宣，有些话皇帝不能说，只能房玄龄开口，“陛下，要不去秦府转转？” “走！” 老李坐不住了，龙椅开始烫屁股了。 不管怎么说，一定要去秦长青那里坐坐了，现在整个京城，秦长青手里的粮食最多。 来到了秦府，还没进门，就看见两辆牛车停在秦府的门口。 牛车里面装满了铜钱，凤儿对着周围的人招呼着，“动作都快点，明天还有两车铜钱。姑爷说了，晚上奖励大伙吃牛肉馍馍，管够。” “他咋这么有钱？” 老李一皱眉，随后对着凤儿招招手，“凤儿，你过来！” “老爷，您来了，我这就通知姑爷。” “先别急，我来问你，你们哪来的这么多钱？” “小姐的封地，这几年收成不错，赚了不少钱呢，我昨个儿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大概有六七万贯吧。” “啥？焕儿那丫头居然倒贴了？有钱不是应该孝敬我吗？” 老李吹胡子瞪眼睛的，要不是房玄龄拉着，早就冲进去质问一下李焕儿了：爹亲还是相公亲？ “李老爷，稍安勿躁，看看情况在说。” 房玄龄说完，小声提醒，“秦长青是您的姑爷，他的就是您的，对不？咱们不好下手，等程知节凯旋归来，啥事儿不给您办的明明白白的？” “嗯，是这么个理儿！” 但老李还是有点心虚，当皇帝的还是要脸的，“抢狗大户这种事，程知节最擅长了。但老丈人抢女婿，不好吧？” “程知节抢的，又不是咱们抢的。” “嗯，对。” 老李觉得这事儿太在理儿了，脏活，交给老流氓程咬金办，准没错。 “关键是，咱们先透透底，万一您的女婿要发国难财，咱们才抢的心安理得。” “嗯，对！要师出有名！”老李满意的点点头，“走着！” 要么说，这群朝堂的重臣 ，才是最心黑的，不心黑手狠，在朝堂也站不稳。 秦长青这时候走了出来，看见了老李顿时眼睛就亮了，“岳父大人，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啊！” “贤婿啊，你还真猜对了。” 进屋之后，立马落座，老李开口了，“我已经把地龙翻身的事情，告知了朝廷。在朝廷里的人，传出的消息，宫里的地动仪动了，钦天监的李淳风预测的和你预测的一样，都指向了晋阳。” “然后呢？” “然后陛下就派人去晋阳了啊。” “就没有啥实质性的奖励吗？” 啊？ 老李的眼睛顿时瞪的大大的，一肚子话都说不出来了，就感觉一口老血压抑在胸口： 你他妈是朕的女婿，这些都是你应该做的，你要啥子奖励？ 第十七章 打你是让你长记性 哎！ 秦长青叹了一口气，“岳父大人，朝廷这事儿干的忒不地道了。以后有啥事你也别外传了，一丢丢的奖励都没有，还得担着砍头的风险。” “砍头的风险？”老李和老房不明所以。 “预言这东西，说对了大家都好。说不对就是妖言惑众，要诛九族的。” 老李的嘴角一抽，朝廷没你说的那么不堪吧？ 现在诛九族这条刑法都已经取消了，为了名声，老李在去年就大赦天下一次。 “今天你们来的正好，有口福喽。庄子里又宰了一头牛，今天咱们吃饺子。”说着，秦长青又拿出来一坛子烈酒，对着老李晃了晃，“饺子就酒，越喝越有。” 虽然说不知道饺子是什么东西，但老李二人是相信秦长青的，肯定是好吃就完了。 再加上，老李上次带回去的烈酒，根本没舍得喝，准备留在李靖凯旋的时候，和众将军痛饮一翻。 现在，秦长青又把酒拿出来嘚瑟，老李觉得自己有必要在离开的时候，在带走几坛子。 什么三勒浆，什么西域的马奶酒，和秦长青酿的酒简直不是一个档次，垃圾的一批。 饺子端上了，老李和房玄龄新奇无比。 “父亲，慢点吃，里面油大，很烫的。” 李焕儿给老李和房玄龄二人倒了酒，顺便的提醒了一下。 房玄龄有意无意的，就把话往屯粮的方向引，奈何秦长青就是不接招。 “岳父大人，房叔叔，你们就别问了，到时候肯定能大赚一笔的，小婿保证，绝对不发国难财。” 房玄龄怎么说也是一只老狐狸，见秦长青闭口不谈屯粮的事，就看了看李焕儿。 李焕儿无奈的一耸肩：我也不知道啊，我就知道屯粮，其余的一概不清楚。 最后，老李喝大了，也就不问了，但凡秦长青敢发国难财，他就关门放老程。 对着房玄龄吆五喝六的，“老房啊，你家有多少钱，回去清算清算，全都交给长青，咱们也跟着屯粮。” 房玄龄也是早有此打算，老李开口了，顿时开始点头。 “酒，给老子在装几坛子，还有这个饺子的做法，写出来，老子一并带回去。” “……” 秦长青：以后我长记性，绝对不装逼，但凡有好东西，绝不在老丈人面前表露出来。 于是，老丈人一口气搬走了三大坛子烈酒，这才被房玄龄扶着离开。 …… 大雨，下了足足七天。 房玄龄在离开秦府的第二天，就亲自押送了八大牛车铜钱，彻底把国库仅有的钱财给掏空了。 有钱就有底气，秦长青依旧不断的屯粮，秦家庄的粮仓全都堆满了粮食。 秦毅把账目交到秦长青的手里，现在秦家庄有七十万石的粮食储备，足够了。 “少爷，还屯粮吗？” “屯粮啊，价格往死里压，五百文一石。” “啊？这么低的价格，咱们收不到粮食的。” “所以啊，我也没打算继续屯粮了，价格摆在那，爱卖不卖。” 长安附近州县，道路积水不断增多，庄稼地里满是积水排不出去。 百姓们懵了，商贾们慌了！ 粮价顿时就节节攀升起来，已经从最初的五百四十文一石，涨到了一千一百文一石。 这比秦长青预计的要恐怖很多。 如今，全长安城周边的粮价飞涨，今年不会再有新粮食了。 周围一群狗大户家的粮仓，也已经快见底了。 换成谁，谁不慌？ 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商贾们也开始屯粮了，市场上也不再对外卖粮食。 偶尔投入市场的，也是小打小闹，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 终于，崔家和长安周边的狗大户、商贾们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 目光，纷纷锁定了秦家庄的大地主秦长青。 现在真正的狗大户，真正的大佬，就是秦长青。 这家伙，在庄子里至少存了六十万石以上的粮食。 崔家有一个门下走狗，叫做甄道贾，受崔静浩的指派，来了秦府。 “秦相公，你好啊！” 敲开门，甄道贾热情的和秦长青打招呼。 “有多好？” “……” 甄道贾顿时语塞，尴尬的挠挠头，“秦相公，不打算让我进去坐坐？” “还真没这个打算！” 我草你妈啊！ 甄道贾的笑容，顿时就凝固了。 但没办法，现在秦长青才是真·爹，顿时脸色有堆起虚假的笑容： “秦相公，我是来和你谈一桩大买卖的。” “什么买卖？”秦长青心知肚明，就是奔着粮食来的。 “现在粮食短缺，我想以每石七百文的价格，购买你的粮食，怎么样？” “我五百四十文收的，卖给你七百文，那你不是很吃亏？” 甄道贾心花怒放，就感觉秦长青这么说一定有戏。 “既然如此，那咱们两家都别说谁吃亏是占便宜，六百五十文一石怎么样？” “那我不是赔的很惨？” “秦相公，那你说说，卖多少钱你才满意？” 甄道贾顿时就不高兴了，看你粮食多，我才弯下腰上门。 你丫的知道我是谁吗？ 我是清河崔家的人，你惹得起我吗？别到时候，钱没赚到，还惹一身骚。 我这是来和你商量的吗？ 你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清河崔家，你吃罪得起吗？ “一千五百文一石怎么样？” “你放屁！” 甄道贾顿时就急了，“现在市面上，粮食才一千一百文一石。” “你也知道市场价啊？”秦长青白了甄道贾一眼，“知道市场价，你出六百五十文？你脑袋被驴踢了，还是我脑瓜子秀逗了？” “……” 甄道贾在心里直骂娘，咋还被一个野小子给套路了呢？ 作为崔家第一门下走狗，甄道贾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怒色铁青，咬牙切齿的看着秦长青，“秦长青，我能来你秦家庄，是给你面子。你特么别给脸不要脸。” 崔家也没余量了，原本以为卖给秦长青能赚一笔，顺带着腾出来粮仓收购新粮。 可特么谁知道，雨一直下，崔家也没多少余粮了，只能把目光再次放在秦长青的身上。 原计划是软硬兼施，秦长青把粮食卖给他们，就和平共处。 如果秦长青不卖，那就要让秦长青见识见识，清河崔家的手段了。 到时候，可不是吓尿裤子这么简单了，就算是秦长青跪地求饶，献出全部的粮食，崔家也绝对饶不了他…… 第十八章 割韭菜要养一茬割一茬 甄道贾的眼睛里，充斥着戏谑。 在长安城里面，甄道贾也是有头有脸的商贾。 仗着有清河崔家撑腰，横行霸道惯了。 “今儿，我就把撂在这，你的粮食，我要了！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 “你这是在和我装逼吗？” 秦长青半眯着眼睛，笑眯眯的看着甄道贾。 话音刚落，抄起门口放着的长棍，对着甄道贾的脑门子就狠狠的砸了下去。 突如其来变得，吓得甄道贾浑身一激灵，想躲得时候已经晚了。 一棍子敲在脑门子上，顿时鲜血横流。 作为一个穿越者，老子是被吓大的吗？ 一瞬间，甄道贾懵逼了，秦长青这也太特么凶残了？二话不说就行凶？ “小兔崽子，你敢打我？” “我怎么就不敢打你了？” 秦长青举起棍子，就要再抡下去。 甄道贾吓得转身就跑，“姓秦的，你给老子等着，我还会回来的！到时候有你好看！” 呸！ 秦长青一脸鄙夷，和他预想的一样，屯粮太多，有人要对他下手了，下一步，就得看老丈人和丈母娘，到底是不是在吹牛逼了。 如果他们认识京城的高官，那最好不过。 如果老丈人和丈母娘怂了，那秦长青还有别的办法。 阎立本和长孙四娘，才是秦长青心理的最佳人选。 甄道贾越跑越气，崔静浩安排的事情，被他搞砸了。 粮食大户们都不往外卖粮了，现在崔家有钱没粮，十分尴尬。 跑着跑着，遇到了一辆马车。 车轮走过，溅起一滩积水，正巧落在甄道贾的脚面上。 “草泥马，你瞎啊？” 甄道贾这暴脾气，肯定不能忍。 马车瞬间停了下来，马夫跳下车，一串铜钱丢在地上。 “我家夫人向来讲理，这是陪你的衣服钱。” 晃了晃手中的马鞭，“但你侮辱夫人，罪该万死！” 啪啪啪…… 马鞭几乎都抡圆了，狠狠的抽在甄道贾的身上。 啊…… 甄道贾被抽的皮开肉绽 ，蜷缩在地上，痛苦哀嚎。 “二十鞭子，是让你长记性。再敢出言侮辱夫人……” 马夫的眼睛像是一把锋利的利刃，吓得甄道贾全身颤抖不停，几乎都快忘记了被鞭子抽的疼痛，“再敢侮辱夫人半句，斩你满门！滚！” 流年不利，绝壁是流年不利，出门就该看看黄历。 马勒戈壁的，出去买粮食，被人一棍子敲了脑门子，无意中骂了别人一句，居然被打了二十鞭子。 对，都是该死的秦长青，你就等着面对我甄某人的怒火吧！ 看着甄道贾连滚带爬的离开，马夫跳上车辕，一轮马鞭，“驾！” 马车稳稳的停在秦府的门口，先走下来两名丫鬟撑伞，随后下来两名贵妇人。 “娘娘……小妹，这就是你说的女婿家吗？” “是的，焕儿真的找到了，已经完婚了。” “礼物都带着了吗？” “夫人，都带了呢。”丫鬟立马开口。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长孙皇后和长孙四娘。 “姐姐，千万记着点，咱俩原本不认识。咱俩是朋友的朋友，然后因为长青的买卖，咱俩一见如故，这才姐妹相称的。” “放心吧，不会暴露的。” 秦长青和李焕儿亲自迎接，长孙皇后和长孙四娘都满意的点点头。 香皂，长孙四娘用了，十分喜欢，这个买卖要做。 但来这最主要的目的，不是香皂，而是彩票局。 彩票局开张了七天，收入惨淡，根本没有像秦长青预想的那么赚钱。 再加上，粮食价格飞涨，没点实质性的东西，豪门大户也不想把钱浪费在彩票上面。 李焕儿亲手泡了茶，经过介绍之后，秦长青站起身，对着长孙四娘一躬身，“长孙姨娘能来秦家，是秦家的荣幸。” 对人尊敬一点肯没错，尤其是长孙四娘，秦长青自认为叫一声阿姨，绝逼不吃亏。 茶水冒着呼呼的热气，汤水清澈。 喝一口苦中带甜，长孙四娘大为赞赏。 “长青啊，这茶叶能否量产？”在长孙四娘的眼里，很多被人忽视的东西，全都是商机。 “暂时不能。” 微微带着一点失望，长孙四娘开口，“抽空让你夫人多去我府上走动走动，有什么需要，就和姨娘说，姨娘在京城的人脉还可以。” “嗯，谢姨娘！” 秦长青重重的点点头，老丈人和丈母娘说这话他可不相信，预测了晋阳地龙翻身，和李淳风预言的一样，居然一点奖励都没有，还敢说自己认识什么高官，我呸！ 可长孙四娘不同，那可是长孙皇后的堂姐，根正苗红的皇一代，人家说的话，那叫一口唾沫一个钉，稳得一批。 随后，长孙四娘开始说了正事儿。 “什么？七天的时间，只有人看面子才买了点？” “对。一共才卖了八百多文。”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 秦长青是知道的，彩票是暴利，是无本买卖，只赚不赔的。 勋贵和豪门子弟，多数都是游手好闲之人，喜欢猎奇。 彩票这么跨时代的东西，居然不能引起他们的兴趣？秦长青第一个不相信，一定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 长孙四娘又详细的说了一下经过，和各个运作环节之后，秦长青发现了问题的关键。 奖池里的奖金，最开始是设定奖池金额的一半。但初始奖池的金额只是大家购买的数额，根本不会有人注意，不会有人上门的。 “姨娘，咱们自己得贴点钱，奖池的初始金额没有钱，谁会进来搏彩？” “而且，新玩家不能一进门，买了彩票不赚钱的。总的树立一个赚钱的榜样不是？” “长青，你的意思是，要有人中奖，要让人看到奖池里的实际金额，让更多的人二次购买是不是？”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长孙四娘不愧为大唐最有经商头脑的女人，一点就透。 一旁的长孙皇后也突然间顿悟了，“这个标杆，一定要是长安城里，最招摇的勋贵，初始奖池金额，最少要在四百贯以上对不对？” “没错。我的建议是，把奖池的初始金额，设在六百贯就好。中奖分一半，就是三百贯。如果超过了三百贯，对方把所有的排列顺序全买了，咱们就赔钱了。” 第十九章 大唐可以养私兵 “这些都没问题，规矩掌握在庄家的手里，庄家想怎么操作就怎么操作。” 长孙四娘顿时发现了关键点，“剩下的就是找一个长安城最招摇的勋贵，让他中大奖对不对？” “对。最招摇的人重了大奖，才会给彩票局免费宣传，到时候，隔几期咱们放几次大奖，逐步的减少，吃到了甜头，才会有更多的人前赴后继的购买。” “长青，我这么想的，你分析分析。” 长孙四娘顿时来了兴致，“起初的中奖时间，半个月一次，咱们自己贴点钱是无所谓的。然后每个月一次，再往后三个月一次。在次期间，各种小奖不断。” “对，姨娘高明！” 顿时，秦长青就开始捧长孙四娘，脸都不要了。 每个行业都有每个行业的门道。 但每个行业都要始终保持一种高昂的热度，热度来自哪里？那就是奖池的奖金，和中奖的标杆了。 割韭菜不是一下子连根都挖了，而是养一茬割一茬，隔三差五的松松土施施肥，韭菜才能长得更加茂盛。 中大奖必须要有间断性的，要给那群人一个希望，去赌场赌博是不靠谱的，很容易倾家荡产，买彩票才是王道，买彩票才能一夜暴富。 记住网址.oqiux． 十文钱，换三百贯是什么概念？ 最贵的粮食，才五百多贯一石。 寻常百姓家，一石稻米，一年都吃不完。 唐朝物价最贵的时候，一文铜钱约折合后世人民币大概三毛钱，一贯钱是三百，一百贯三万，那三百贯就是后世的九万人民币。 再考虑此时，正值盛世下物价偏低的贞观时期，这三百贯钱差不多就是后世小百万。 别的不说，房玄龄他们这群宰相，一年的俸禄，杂七杂八的加一起，折算下来才一百多贯钱。 彩票局要是彻底打开局面，勋贵手里的那点钱，全都是彩票局的菜。 但是吧，放水的时候，偶尔也要给寻常百姓放放水，别让一个人中了大奖，要让更多人同时中大奖，大家均分那些钱。 大唐什么人都养，就是不能养暴发户。 如果百姓们人人都觉得彩票赚钱，手里的钱全拿来买彩票，到最后谁还去劳作？ 按照正常预计，这个生意投入十文钱，最高三百贯的回报率，不计前期投入，最高的收入平衡点，应该在每个月四万贯左右。 所以，最关键的，还是行业标杆的确定和最终购买人数。 大唐没有贴野广告的，但胜在有一种人，能让任何一件事情，快速的在坊间散播，这群人就是说书匠。 在详细的给彩票局的运营定了章程之后，广告效应就从说书匠开始。 全长安城上百个说书匠，都工作在人流最密集的地方，完全可以做到一呼百应。 但凡行业标杆确定，用不上一天的时间，全场城几乎都能收到消息。 标杆其实也很好找，长安城里面出去程家、牛家的几大害虫，剩下的就是皇亲国戚了。 长孙四娘把目光锁定在了老李的侄子，河间郡王李道宗的长子李崇义的身上。 人脉广、圈子广、一呼百应，这样的人是最适合做行业标杆的。 彩票运营的问题解决了，就是香皂的问题了。 秦长青早就有所准备，制造香皂的流程简单、操作方便。 秦家庄已经在大雨来临之前，就建好了制作香皂的作坊，只等着最合适的契机。 长孙四娘就是秦长青心理的最佳人选。 “冠名的问题，皇后娘娘已经同意了。” 长孙四娘随后拿出来两份契约，摆在秦长青的面前，“第一份契约是关于彩票局的红利。彩票局我让皇后娘娘亲手提的匾额，所以给皇家预留了两成的股份。 剩下的你两成，我两成，程知节两成。剩下的两成暂时留做备用。如果其他人想入股，那就按照不同时期，彩票局的市值，以这两成股份作为变现。” 妈呀！ 秦长青一脸惊讶的看着长孙四娘，这特么难道就是传说中，最早的期权股吗？这长孙四娘的经商思维也太超前了吧？ 签了协议之后，看着第二份协议，是关于香皂运作的。 按照秦长青所说，把香皂制作成不同的形状，再配上各种档次的包装，定制出不同的价位。 从最便宜的三文钱一直到二百文钱，期间设立十个价位，选择性很强。 勋贵们买东西有个毛病，那就是选择困难症。 长年经营胭脂水粉的生意，长孙四娘最有发言权。 豪门贵妇都喜欢攀比，不求最好但求最贵，百姓们务实，适合自己的能买得起用得起就好。 股份也确定了下来，皇家三成、秦长青和长孙四娘每人三成，留下来一成。 这个生意，长孙四娘没打算让更多的人染指，皇家冠名的东西，人多了就不协调了 。 秦长青正要签字画押，却突然一皱眉，放下笔，“姨娘，股份分配不对劲。” “哦？”长孙四娘一脸不解，“你觉得少了？” “不是。” 秦长青顿了顿，“我老丈人和丈母娘从中也没少出力，股份理应有他们一份的。” “……” 长孙四娘当即无语，你老丈人和丈母娘就是皇家啊。 长孙皇后笑了，以前觉得看秦长青很顺眼，现在是越看越顺眼。 心理一直想着老丈人，这份孝心，足以让长孙皇后为之感动。 抬起头目光对准了李焕儿，还是我家焕儿的目光独到，能找到如此贤婿：嗯，本宫现在有些迫不及待的想摊牌呢？ 很快，长孙四娘也反应过来，秦长青还不知道他面前坐着的就是当朝的国母。 略微沉思了一下，“那这样，彩票局和香皂，都拿出一成的股份，给他们怎么样？” “嗯，可以。”秦长青点点头。 签字画押之后，轮到长孙皇后为难了，她要怎么签名字？ 略微思索了一下，长孙皇后笑了，提起笔在两份契约上，签上了“李二郎”三个字。 嘶…… 秦长青倒吸了一口凉气，“岳母，岳父大人这名字起的……就不怕给砍了脑袋吗?” 第二十章 朕太想摊牌了 古代人，取名字是有讲究的。 要避开皇帝的字号。 李世民受封秦王的时候，还不到20岁。 之后，就奉命东征西讨，忙于统一全国的战争。 根本就没时间，回晋阳老家举行“及冠”之礼，所以也就没有字号。 对于文武百官和下属黎民来说，怕是没有任何机会来称呼他的名和“字”了。 在当时，李世民的地位尊贵，可谓二人之下，万人之上。 除了李渊、李建成、长孙皇后可以称呼其为“二郎”之外，其他人只有称他为“秦王殿下”。 民间的百姓取名，一定要避开皇帝的名号和字。 在贞观年间起名，要避开世民和二郎。 可自己这老丈人牛逼啊，名字直接叫李二郎，你这不是和皇帝叫板吗？ 大意了，草率了！ 长孙皇后的心理一惊，太兴奋了，忘记这茬了。 一旁的长孙四娘笑了，“长青啊，你有所不知。陛下登基之后，礼部尚书是说过要避讳陛下名字。 但陛下仁德，曾发布诏书，官号、人名、公私文籍，只要世民二字不连在一起，就可以的。” “至于二郎两个字嘛……” 长孙四娘觉得自己有点词穷了，眼看着就要编不下去了，一旁的李焕儿及时开口。 “坊间传闻，二郎只是太上皇和皇后娘娘私底下对陛下的称呼，这个不在避讳之内！天底下，除了这二位，谁还敢称呼皇帝二郎？” “对对对，不在避讳之内的。” 长孙四娘立刻对着李焕儿投去赞赏的目光，随即也开始打哈哈。 历史的大概走向，秦长青熟悉，但真正的礼法他不懂，长孙四娘是皇亲，她说没事儿，那就是没事儿。 再者说，老丈人活到现在，还那么滋润，也没见被皇帝给咔嚓了，秦长青也就没往心里去。 “长青，我和你岳母来的时候，见有人头破血流的从你的庄子里出去。怎么，和别人发生口角了？” “甄道贾，崔氏商会的会长，见我屯粮太多，就来我这里讹诈粮食，被我打了。” 秦长青说到这，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估摸着不会善罢甘休的，我的囤积的粮食是给我老丈人纳官的，不是用来牟利的。 所以，别说是甄道贾了，就算是五姓七望的人来了，也别想从我手里拿走一粒粮食。” 五姓七望？ 长孙四娘就不理解了，你和五姓七望有仇吗？这是朝堂的避讳，也是老李心头的一根刺。 “我和长安城大小勋贵都熟悉，要不要帮你招募些部曲，看家护院？” “部曲？”秦长青一脸疑惑，“朝廷还让大地主圈养私兵吗？” “部曲，不是私兵。” 长孙四娘笑了，“每年征战，都会有一些老兵退下了，他们一辈子只会打仗，不会干别的。 所以那些勋贵们就把他们留下来，看家护院，也权当做是养老了。而且部曲，多在武将家，大多数都是那些将军的亲卫。 像李靖、李绩、程知节他们那些国公家里，都有部曲的。” 一听说，大唐可以养部曲，秦长青顿时来了精神。 “姨娘，那我要程咬金家的部曲行吗？不用多了，十个人足以。” 我…… 长孙四娘严重怀自己听错了，“长青，程知节出了名的人浑，他的亲兵也浑，部曲更浑。你就不怕惹麻烦？” “人浑才好呢。程咬金出了名的护犊子，他的部曲在我这里受了委屈，大不了跟我吼一顿，真正去报仇的，还是程咬金。我这是给自己一个安全保障。” “行，你要是不怕惹麻烦，姨娘明个儿和程家打声招呼，到时候让丫鬟来通知你，你自己去挑人。” “谢姨娘。” 秦长青顿了顿，“姨娘，还有件事要麻烦您。” “说吧。” “万一啊，五姓七望的人要是来抢粮，部曲要是把他们给锤了，您老得帮我兜点儿底，要不然我这心里不踏实啊。” “兜底？还用我兜底吗？”长孙四娘笑了。 “不懂！”秦长青听得一脸懵逼。 “程知节和五姓七望有仇，你要敢锤五姓七望，程知节就敢给你一兜到底。” “有仇？什么仇能让程咬金和五姓七望死磕到底？”秦长青还真就不知道有这事儿。 “大唐建国初年，陛下和程知节被窦建德围困，粮草耗尽，程知节去老丈人清河崔家借粮，粮食没借来不说，还被老丈人赶出了小清河。” 长孙四娘说的却有此事。 刚建国那会儿，天下还没平定统一。 老李意气风发，带着金牌打手程咬金横扫寰宇，正当威风的时候，遇到了牛人窦建德。 李唐大军被围的水泄不通，粮草即将耗尽，程咬金便去清河崔家借粮，谁知道，崔家不光没借粮，还把程咬金和他媳妇崔氏一起赶出了小清河。 最让老程愤怒的是，崔家联合一众门阀氏族，居然把粮食借给了窦建德。 当时，但凡窦建德的运气好一丢丢，就能干掉李世民和程咬金。 老程打败窦建德之后，就要纵兵剿匪，发誓要灭了五姓七望全族，还好有老李拦着。 至今，老程都想找回场子，怎奈门阀氏族的根基太深，势力太大了。甚至有传闻，撼江山容易，撼门阀氏族难。 程咬金曾经说过，给皇帝挡刀子这种事他来，不管皇帝对错，只要能灭了五姓七望，哪怕是背负千古骂名，他也愿意。 “可现在程咬金在外征战，远水解不了近渴啊。”秦长青觉得，必须得把长孙四娘捆在自己这条船上。 “程知节和程处默都不在，可他的次子程处亮在啊。完全继承了程知节的传承，看到五姓七望眼睛都放光呢。” 长孙四娘安抚了一下秦长青，“我好人做到底，你去挑部曲之前，我和程处亮打声招呼，就说你是我的亲外甥，程处亮会和你交好的。” “谢姨娘 ！” 秦长青站起身，对着长孙四娘一躬身。 和五姓七望交涉，是脏活，费力不讨好的差事。 别人都避之不及，唯独卢国公程家不一样，脑袋削尖了往前冲。 搭上程咬金这条线，完全可以，最基本的安全保障算是有了。 “对了，长青，你之前还说，给你丈人纳官，是怎么回事？” 长孙四娘也是一脸懵逼，你老丈人是皇帝，全大唐独一份儿。 当官的都得听他的，都的看他的脸色行事。 看看长孙皇后，看看李焕儿，长孙四娘很想问：这特么啥情况？ 第二十一章 生活要有仪式感 “焕儿说过，我丈人虽然钱财万贯，可总是被家里人欺负。” “我这个做女婿的不能拎着刀去帮他砍人，但以现在秦家庄的粮食储备，帮我岳父捐个官肯定是不成问题的。” “只要我岳父当了官，哪怕是一个从八品的散人承务郎，或者九品上下县丞，那些给我岳父添堵的家人，也就不敢胡闹了。” “我现在屯了大概六十多万石粮食，大灾之年，我捐一部分粮食给国家。在找人举荐一下，估摸着六品散人官职的承议郎，应该是没啥问题的。” “但凡有官职在身，我看谁还敢给我岳丈添堵！” 秦长青是下了决心，要望岳丈成龙！ 长孙四娘一脸无语的看着长孙皇后，谁知道，长孙皇后还对着她点点头。 顿时，长孙四娘心理一凉：咋的，看这架势，你们还有真想让陛下当官不成？ 抿抿嘴，心理挺不是滋味的。 有点羡慕嫉妒恨了。 看看人家老李的女婿，处处为老李着想。 再想想自己的女儿，哎，都是眼泪。 到现在都十七岁了，还没嫁出去。 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呆了，再呆一会儿，说不准又出现什么打击人的事情。 长孙四娘起身告辞，长孙皇后也觉得她出宫的时间太久了，也该回去了。 临走的时候，长孙四娘还不断的嘱咐秦长青，明天用过早饭就去卢国公府，她回家正巧路过程家，一会儿就和程处亮打招呼。 秦长青顿时点头，必须去啊，不然秦家庄的太平就没保障了。 上了马车，马夫一轮鞭子，马车开始向前行进。 且不说长孙四娘送完皇后去了程府，单说回到后宫的长孙皇后。 和老李一说今天的谈话内容，老李就激动的不行。 “啥？朕的贤婿，要把一部分粮食捐给朝廷？” 征突厥，大唐二十几位重臣拟定出来的战术，还不如女婿一句话直截了当。 晋阳刺史，所说的祥瑞，被女婿给否了，在经李淳风证实，确定是地龙翻身的前兆。 如今，连日大雨，粮价飞涨，秦长青又要把粮食捐给国家，老李终于控制不住了。 老李一把抓住了双手，“观音婢，得此为国分忧的贤婿……朕忍不住了，朕想摊牌了，朕想让长青入仕！” “陛下，万万不可啊！此举将把长青那孩子置于何处？他只以为咱们是寻常的商贾，如果知道是帝王之家，他能适应过来吗？” “观音婢，可朕真的忍不住了。” 老李他叹了一口气，“朕做不到啊！就算是平民百姓，他这三件大事，也足以封为县公了！” 哎！ “二郎，我也是心疼啊。这么一个栋梁之才，咱们却偏偏不能表露身份。对不起女儿，也对不起女婿啊！” 长孙皇后他叹了一口气，生在帝王家，别人避之无不及。 一把将李世民搂在怀里，“二郎，再忍忍，慢慢相处，不要伤害长青这孩子。他要给你纳官，那就让他折腾吧，等你扶摇直上之后……” “对，朕要做官，朕要一步步的从底层官吏，一路做到皇帝，让长青接受这个事实。可是，也苦了朕的焕儿，她毕竟是大唐的汝南公主啊！” ………… 此时，崔静浩在家里大发雷霆。 看着面前被打的皮开肉绽的甄道贾，额头上青烟乱窜，咬牙切齿的就想杀人。 “姓秦的，真以为自己很牛逼吗？” 崔静浩一脚踹翻了桌子，“也不打听打听，我崔某人是谁？五姓七望，那是悬在皇帝头顶的大刀！” “老爷，还有些话，我不敢说，怕你恼怒。” “说，全都说出来！我今儿就要看看，秦家的瓜怂，脖子上到底有几个脑袋。” “老爷，我要不说自己是清河崔家的人，还不会被打的这么惨，姓秦的说了，五姓七望的人都是畜生，尤其是清河崔家，更是猪狗不如。” 甄道贾可没敢说，自己被人溅了一身水，咒骂一句就被马鞭一顿抽，根本也找不到凶手，索性，全加在了秦长青的身上。 哇呀呀！ “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崔静浩原地转了好几圈，见周围能摔的，能砸的全都没有了，顿时对着外面怒吼咆哮，“崔芳！崔芳！给我滚进来！” 一个凶悍的中年人，一溜儿小跑过来，对着崔静浩一躬身，“老爷，有何吩咐？” “带着二十名家丁，去给我砸了秦府！” “……” 崔芳的眼珠子转了转，“老爷，我觉得这件事应该从长计议。” “欺负到家门口了，打狗还得看主人呢，秦长青现在打了我的狗，难道我就这么算了？将来我还怎么在京城立足？” “老爷，您也说那是您的狗了……”崔芳的嘴角，露出一抹渗人的笑容，“杀鸡何苦用牛刀？” 崔静浩一愣神，很快也用阴狠的目光看着甄道贾。 甄道贾下意识的后退两步，心理顿时升起不祥的预感。 整个人像是掉进了冰窟窿，全身不断的颤抖，额头上顿时落下豆大的冷汗。 噗通…… 甄道贾双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老爷，我对崔家可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啊！” 嘭嘭嘭…… 甄道贾的脑门子都快磕出血了，可崔静浩和崔芳两个人脸上的阴霾，依旧没有消散。 崔芳一步步走进甄道贾，甄道贾惊慌失措，站起身就要往外跑。 却被崔芳一把抓住，随后，用手捂住了他的鼻子嘴。 “甄道贾，你既然说是崔家最忠实的狗，那我给你一次效忠的机会。” 崔静浩一转身，看都不看甄道贾一眼，“你的家人，崔家会帮你照料好的。” 呜呜呜…… 被崔芳捂住口鼻的甄道贾，四肢不断的挣扎，想求饶却发现自己的挣扎，很苍白很无力。 最终，强烈的窒息感，让甄道贾的双眼一翻白，双腿死命的挣扎一翻，彻底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砰！ 崔芳把甄道贾的尸体丢在地上，对着外面的下人们招招手，“送去崔家的别院，把他的伤口包扎一下。明日一早，我要去见甄道贾。” 对于这样的事情，崔府的人显然是没少做，立刻有人进门，把甄道贾的尸首抬了出去，趁着身体还没僵硬作了包扎，重新穿好了衣服，用马车拉往别院的方向。 “老爷，明日我就会去长安县衙报官。” 崔芳的脸上面无表情，似乎杀了 一个人，和他没关系一样，“等秦长青下了大狱，就剩下一个女人，咱们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嗯！封口费，给足了！”崔静浩满意的点点头。 “老爷放心，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 “好。” 崔静浩略微沉思了一下，“我听说，秦夫人貌美，赛过甄姬，胜过貂蝉。记得帮我好好调教调教！” “老爷放心，到时候铁证如山，秦家庄的一切，都是您的。” 第二十二章 《西游释厄转》和《长青诗集》 晋阳，李唐龙兴之地。 据传闻，也是大唐龙脉的栖息地。 晋阳平安，则李唐天下平安。 距离长安，大概六天的路程，闫立德到了晋阳。 一千羽林卫精锐被安排在城外，安营扎寨。 临近晋阳的时候，闫立德特意去民间转了一圈，诚如晋阳刺史奏报上那样： 老鼠搬家，蛤蟆过街；家禽高飞，家畜不进窝，冬眠长蛇早出洞，鱼儿不断在水面跳跃…… 闫立德加紧步伐，见了时任晋阳刺史李道正，以及晋阳全部官吏。 晋阳这地方，是李家的祖地，任用的官吏也多为皇家的亲戚。 闫立德没有过多的言语交流，打心眼里瞧不起李道正。 武德三年的时候，闫立德和李道正同朝为官，这混蛋除了会落井下石，跪舔李渊之外，其余的一无是处。 记住网址.oqiux． 要不是皇亲，早晚得被人敲闷棍打死。 晋阳全城戒严，准备好布匹、木材等一切用来建造临时帐篷的物品，和一系列的赈灾物品。 最重要的，就是囤积粮食。 如果真的发生地龙翻身，首先要保证百姓的温饱。 同时，闫立德请出天子剑，严令晋阳州府官吏：有怠慢者，不听协调者，斩立决。 朝廷的巡查使的禁令下来，所有官吏都不留余力的执行。 整个晋阳的百姓，也全都动员起来。 对此，李道正是鄙夷的。 皇帝派人来晋阳，就是做做样子，你们一个个的撅着屁股，撒欢的干，给谁看呢？ 总而言之，在李道正的眼里，连同闫立德在内，所有的晋阳州府官吏，都是傻逼一样，干着徒劳无功的勾当。 就在闫立德抵达晋阳的第二天，李道正去了宜春楼。 和姑娘在床榻上嘿咻的时候，顿时就感觉床榻开始摇晃起来。 慌神了，李道正彻底慌神了。 “难道真的是地龙翻身了？” 李道正一脸慌张，干什么都索然无味儿了。 “大人，您还愣着干什么？等着被砸死吗？” 就这样，李道正和姑娘，衣服都没穿，就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宜春楼。 眨眼之间，天旋地转，李道正一个趔趄摔在地上，整个宜春楼轰然倒塌！ 完了！ 李道正的心，彻底凉凉了。 百姓们跑出房子，来到空旷的地带，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足足过了半个多时辰，剧烈的摇晃，才消失。 再一看晋阳城，建筑物倒塌大半，闫立德第一时间，出现在李世民家的祖祠。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李家的祖祠和晋阳行宫，只有轻微的损坏，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程处默带兵入城，安抚百姓。 因为之前做出过预判，没有出现过大的动乱。 清点之后发现，晋阳百姓受伤者两千余人，失踪五百余人，牲畜牛马皆不同程度的受伤。 李道正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衣服套在身上，脸色惨白的跪在闫立德面前。 整个晋阳及附近州府，只有他李道正阳奉阴违，其余州府，就连受灾最严重的地方，都没有这么大面积的伤亡。 “程处默！” 闫立德双目赤红，大吼一声，就要让程处默拿下李道正，押往京城受审。 毕竟这是皇亲，要给老李留下脸面。 虽然手里有天子剑，可斩杀皇亲，还是要老李点头的。 程处默迈步走近跪在地上，不断颤抖的李道正，吐了一口唾沫。 铮…… 噗…… 程处默拔刀，手起刀落，直接砍了李道正的脑袋。 人头，在地上滚了几圈，最后掉进了不远处的臭水沟。 我……槽！ 闫立德瞪大了眼睛看着程处默： 匹夫，你个匹夫！ 老子没叫你杀人，老子是让你绑人！那是皇亲，就算杀也要陛下点头！ 人，已经死了。 闫立德就算是后悔也来不及了，对着周围的百姓和晋阳城的官吏大喊：“晋阳刺史李道正，在防疫期间，办事不力阳奉阴违，就地斩杀！” 噗通！ 周围的官吏一个个额头上都落下大量的冷汗，跪在地上颤抖连连。 “都跪着干什么？ 搭帐篷，建立临时住所。 把百姓、府兵都召集起来，清理废墟、重建家园。 着重加固河堤、挖掘排水渠，保障农田收成，马上就他娘的要下暴雨了。” 闫立德一项项命令下达，“还是那句话，但凡有令下不达者，就地正法！把李道正的人头，就挂在府衙门口，以儆效尤！” 地龙翻身之后，就是特大暴雨，这是秦长青的预言。 阎立本当时，和闫立德着重强调了这一点，不要以为地龙翻身就结束了，千万别大意。 回头看看程处默，老闫就气不打一处来，人你给砍了，你爽了，擦屁股这种事，还得我来。 闫立德立刻回到刺史府，看着坍塌大半的刺史衙门，无奈的拿起笔，给老李发了奏报。 文字不多，报喜不报忧。 晋阳州府百姓，上下一心，全力抗灾。最后简单的说了一下，晋阳刺史李道正，已被就地正法。 ………… 长安的雨还在下。 州县的商贾们，急的火烧眉毛。 可河间郡王李道宗之子李崇义，最近却春光满面，得意洋洋。 花了十文钱，买了一注彩票，居然中了大奖。 而且大奖一开就是三注，三个人把三百贯钱给均分了。 十文钱换一百贯，值了！ 长安城内的说书匠们，开始对彩票大肆渲染起来。 李崇义是皇亲，人脉圈子很广，也开始在圈子里大肆鼓吹。 带着一群勋贵子弟，耀武扬威的到了彩票局。 “小公爷，这就是你说的彩票？” “没错，就是彩票。十文钱就能搏到三百贯。上一期我和两个人同时中了大奖。瓜分了奖池里的铜钱。” 勋贵们显然有些不屑，这东西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如去赌坊，来的痛快。 “你们懂什么？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赌坊能让你十文钱赚三百贯？” 李崇义一脸鄙夷，“要的就是这种中大奖的一瞬间，那种突如其来的快、感！” 微微带着一点回忆，微微带着一点迷恋，“我这么和你们说吧，那种感觉来了，简直比去绣春楼玩花魁都过瘾。” 第二十三章 秦家庄有牛肉吃吗 啪！ 一袋子铜钱，往桌子上一拍，随手递上他精挑细选的组合，“给我来二十注！” 李崇义带头，这群勋贵子弟们开始还很嫌弃，但大家都好奇，比玩花魁还过瘾的感觉是什么感觉。 这群败家子们，也开始争先恐后的购买彩票。 除了这些勋贵子弟，也有商贾和一些店铺的掌柜，也来凑热闹。 一上午的功夫，就卖了高达五百多贯钱。 就连中午吃饭的时候，彩票局里面，也没落得清闲。 李崇义把彩票小心的收好，看看天色，满意的笑了，他还约了人去绣春楼喝花酒。 绣春楼，是长安城最大的妓院。 这里一天的营业额，不算找姑娘，就是单纯的吃喝，大概在二十贯钱左右。 李崇义一直有个心愿，那就是在绣春楼好好的装一把逼：今天，全场李公子结账！ 现在机会来了，立刻就去了绣春楼，准备在好友面前好好的装上一把。 秦长青此时正在朱雀大街，驾着牛车，到了卢国公府。 咚咚咚，敲响了大门。 一名家丁打开门，一脸奇怪的看着秦长青，“小公子，您找哪位？” “麻烦帮我通秉一下，就说秦长青来求见二公子程处亮。” “秦公子?” 家丁的眼睛一亮，队长和秦长青一躬身，“二公子自打早晨起来，就在等您呢。快，里面请。” “第一次造访，没带什么贵重的礼物，两筐绿菜，了表心意。” “秦公子太客气了。” 家丁找人卸车，随后带着秦长青去了正厅。 可千万别瞧不起绿菜，绿色蔬菜在大唐可是稀罕物件，不是寻常人家能吃得起的。 就算是大唐天子，想吃在秋收后，吃到绿菜，也是十分费劲的事情，更别说冬天了。 落座之后，立刻有人奉茶，秦长青一看是茶汤，果断放弃了。 “秦大哥，未能远迎，还望见谅。” 程处亮急匆匆的走出来，对着秦长青一抱拳，“长孙姨娘特意交代过了，部曲已经挑选好了，都是当年右武卫的精锐，俺爹的亲卫。” 程处亮脸色黝黑，长得人高马大，全身但都是腱子肉，隔着衣服都看得清清楚楚的，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谢小公爷！” “小公爷？” 听到这个称呼，程处亮噗嗤就笑了，小声解释道，“秦大哥，长子继承爵位才能被称作小公爷的，俺们程家和长孙姨娘走的比较近，相处交好。以后你叫我二弟或者怀亮就行了。” “谢二弟。” 院子里走进来十名部曲，他们的身上都带着腰刀。 秦长青随着程处亮走出去一看，顿时愣了一下，里面有缺胳膊的，有独眼龙，还有一个拄拐的。 “咳咳……” 秦长青假意的咳嗽了几下，随即投去询问的眼神。 “嘿嘿！” 程处亮笑了，“秦大哥，这几位可是我精挑细选的。我爹在家肯定不会放人的。” “哦？这是为何？” “当年我爹和陛下被围困，险些被窦建德砍死。就是他们把我爹和陛下救出来的。” 程处亮看向几个人，眼睛里全都是敬佩的神色，“别看他们有的残了。可战斗力依旧嗷嗷的。不能说一个几十个，这十个人只要不被打散，就凭一个军阵，足以对抗百人！” 生怕秦长青不相信，程处亮又补充了一句，“前几天，我和江夏郡王李道宗的儿子约架。他带了四十多个部曲，我就带着瘸叔儿这些人去的，把李景仁的带的人全干翻了。要不是瘸叔拦着，我非打断丫的狗腿不可！” “这也就是长孙姨娘发话，不然我还真不敢把他们给你。” 程处亮顿了顿，“秦大哥，姨娘说了，五姓七望的人渣在找你麻烦。你就放一百个心，但凡不出动军队，没人能打进秦家庄的。 俺程家和五姓七望有仇，找你麻烦就是找程家的麻烦，出了事我爹给你兜着。” 秦长青上辈子也是精通历史的人，知道程咬金是浑人，可没想到，当儿子的也没好到哪去。 但是吧……这样的人，秦长青喜欢啊！ “那我能说几句吗？” “可以啊。”程处亮对着十名部曲开口，“瘸叔儿，事儿我之前都和你们说了，不是赶你们走哈。是长孙姨娘来要人的，点名就要你们。” 显然，十名部曲是不想离开程家的，跟在程咬金后面，安全。 最重要的，看家护院啥的，他们最拿手，信不过别人。 “不管跟着我去哪，你们都是程府的人。最近五姓七望的人找我麻烦，我姨娘借调你们一下。但我能保证的是，到了秦家庄，等这雨季过了，让你们都能住上宅子，都能娶上婆娘。将来，老婆孩子热炕头儿。” “秦公子，长孙四娘的脸面，我们得兜着。” 瘸子是这群人的主心骨儿，拄着拐走出来，“既然是和老公爷的仇人有仇，那我们去。保证没人能动你一根毫毛。至于什么老婆孩子热炕头啥的，我们也不指望。事情结束我们就回老公爷这里。” “行！” 秦长青心理简直要乐开花了，去了秦家庄还想走？ 别做梦了，不娶婆娘，小爷我都给你们找婆娘，一辈子拴在秦家庄。 “还有一个问题。” 独眼龙走了出来，“秦公子，去了有牛肉吃吗？” “但凡你们能找到瘸腿的牛，敞开了吃。” “那好。俺程浪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能找到瘸腿的牛。” 独眼龙咧嘴一笑，“秦公子，记得付牛钱就成了，官府的文书啥的，俺能搞到。” 在大唐，牛马是不能随便吃的。 农耕型民族，种田产粮是国家稳固的根本。 一头耕牛，有时甚至比一个成年劳动力还宝贵。 通常，谁家有牛，几头牛；何时转卖，何时牛死，何故死亡等等，都是需要在官府及时备案。 宰杀吃肉，必须要登记造册。 且只有当牛老了，或者病了不能用于生产了，才能上报官府，官府批准后才能宰杀吃肉。 在古代，谁要是宰杀健康牛吃肉是要坐牢的！” 老李登基之后，还颁布了一条律法，宰杀健康牛吃肉，至少要吃一年的牢狱犯。 独眼龙去秦家，首先问的是能不能吃牛肉，可见程家的家风，是多么硬朗！ 秦长青可不相信，程浪真的能找到瘸腿的牛，保不准动用了什么非常手段。 第二十四章 首战告捷人命官司 “让开！让开！” “大捷！首战大捷！” 一匹满是泥水的战马，正在长安城的街道上狂奔。 马后留下一连串的水花，火急火燎的向着皇城的方向疾驰。 太极殿上。 朝会已经进行大半。 老李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的看着魏征，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魏征脸红脖子粗，双目赤红，眼睛瞄准了太极殿的大柱子，但凡老李再敢多哔哔一句，他一定撞柱子，血溅三步，也要劝谏李世民。 “陛下，大雨下了十日，乃上苍的惩罚，臣请陛下下罪己诏。” “陛下，历朝历代皇帝在大灾之年，都下罪己诏，安抚百姓平复民心。” “大雨持续的时间越长，灾情就会越来越大。百姓吃不饱，政权就不稳。” 魏征再次上前一步，“国库粮食空虚，都用在征突厥的战事上。早就没有余粮用来赈灾。臣请陛下下罪己诏，向上天谢罪，祈求上苍，早点让大雨结束，灾难再点过去。” 天灾人祸，皆为定数，凭什么我要罪己？ 老李是造反起家的，虎狼一样的英雄，怎么能承认自己的错误？ 现在，五姓七望已经蠢蠢欲动，坊间再传李世民那些不光彩的勾当，都说李世民弑兄杀弟，囚禁了太上皇，这是老天爷的惩罚。 如果下了罪己诏，那就是承认自己做过的事情都是错的，老李肯定是不干的。 针对这件事，朝廷上下分成两派，以魏征为首的言官，都请求老李下罪己诏。 老李的心思很简单，下了罪己诏自己憋屈，不下罪己诏百姓受苦，于心不忍。 就这样，老李也盯着魏征面前的柱子，妈的，欺负老子没粮吗？欺负老子没钱吗？ 不行了，还得找贤婿商量商量，怎么能让国库快点充斥起来。 有钱有粮才和这群言官们有底气。 大唐科举制度基本就是残废品，官员多为举荐。 书籍在古代是很珍贵的物件，读得起书的都是豪门子弟。 五姓七望掌握大量书籍，这也导致朝廷的官员里面，文武分成多个派系。 武将自然是老李的铁杆心腹，但文臣……尤其是御史言官，基本都是五姓七望举荐的。 目的，就是给老李添堵的，时不时的还要敲打一下老李：就算你是皇帝你也莫装逼，五姓七望能支持你们李家做皇帝，也能废了你们李家。 就在老李一脸黑线的时候，奏报传来。 浑身泥水的驿骑，体力都快耗尽了，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陛下，卫国公首战告捷。” “苏定方引两千轻骑，奇袭定襄城，大败突厥主力。” 驿骑嘶哑却充斥着胜利的鼾声，让整个太极殿瞬间陷入沉寂。 首战告捷？ 老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瞪大了眼睛盯着长孙无忌，“辅机，你先看，你先看！” 长孙无忌一把夺过奏报，仔细的看了好几遍，交给身边的杜如晦和房玄龄。 “陛下，卫国公首战告捷，首战告捷！”长孙无忌兴奋的脸色通红。 “突厥人正在按照预测的路线撤退，程知节也已经抵达碛口，正在修筑工事，保证不放过任何一个敌人。” “其他人呢？” “根据卫国公发来的战报，其余人也已经抵达预订地点。” 房玄龄激动的都快手舞足蹈了，“包圆了，彻底把突厥人包圆了。陛下，大唐马上就要一雪前耻了。” 突如其来的好消息，似乎让在场的百官瞬间忘记了罪己诏的事情。 突厥人真的要被消灭了？ 大唐真的要一雪前耻了？ 大部分人的目光里，都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 最熟悉内情的当属房玄龄，他怎么也想不到，首胜来的这么突然，来的这么干脆。 秦长青这孩子，对局势的判断力和洞察力，真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李世民激动的站起身，摩拳擦掌，“传令下去，太极殿设宴，朕要与诸位痛饮！” 靠着东征首胜，转移了言官们的视线，当皇帝的装逼装爽了，却苦了秦长青： 大唐天子的贤婿，摊上了人命官司。 ………… 长安县衙。 贞观四年，长安县令还不是周桦骢。而是清河崔氏的门人，名叫王博章。 今日一早，王博章就接到一纸诉状，县衙的的大堂里摆着一具尸身，出了人命官司。 死的是崔氏商会的一个会长，也是长安州县出了名的商贾。 崔芳的状纸里面，有凭有据。 甄道贾前往秦家庄收粮，被秦长青打得皮开肉绽满身伤痕，与一天前的晚上，不治身亡了。 唐朝，虽然大理寺也监管刑事案件，但多为特大案件或者官吏犯案。寻常的百姓商贾死亡，基本都归县衙处理。 崔芳和王博章同为清河崔家的人，这种事情做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自然是轻车熟路。 长安县衙的班头，受王博章的指派，带着一众衙役，第一时间到了秦家庄。 恰好，秦长青带着部曲回庄子，一听说长安县衙要缉拿杀人犯秦长青，瘸子第一个就火了。 十名部曲和长安县衙的衙役，就对峙起来，剑拔弩张。 在卢国公府，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就这群衙役，瘸子一个人就能把他们给干翻了。 秦长青不是程咬金，他自认为没有李世民给撑腰，立刻劝阻瘸子这群人放衙役们进庄子。 但是，听闻甄道贾死了，秦长青也是一脸愕然。 这才两三天的功夫，咋就死了？ 不出意外，秦长青觉得自己被安排了，还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甄道贾是在秦家庄受的伤，离开秦家庄之后，被人用马鞭打得皮开肉绽，当天晚上就不治身亡了。 秦长青被认定为第一嫌犯，也是唯一的嫌烦。 典型的，未审先判，长安县衙似乎就故意给秦长青定了死刑。 秦家庄的庄户们，手持各种农具，把秦府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他们可不认为秦老爷是杀人凶手。 和程家的部曲们一样，但凡县衙的人敢带秦长青离开秦家庄，那就和衙役们拼了。 第二十五章 总有人想害朕的贤婿 “秦相公为人和善，怎么可能杀人？” “就是有人看咱们秦家庄屯粮太多，起了祸心，加害秦相公。” “没有秦相公，我们这些庄户们，还受苦挨饿呢。” “秦相公是好人，一门心思的让我们庄户过上好日子，怎么可能杀人呢？” “……” 秦家庄上下，没有一人说秦长青不好的。 在古代，庄户们一点都不傻，谁能让他们吃饱饭，心理门儿清！ 秦长青安抚了一下庄户，把刘班头请进了偏厅。 李焕儿知道事情经过之后，立刻打发凤儿去皇城，把这件事通知长孙皇后。 “相公，要不等娘亲来了在应对？”李焕儿神色有些焦急。 “不用，我相信法律的公正，一切讲究证据，他们又没看见我杀人！” 记住网址.oqiux． 刘班头坐下之后，斜着眼睛看看秦长青，“说说吧，你和甄道贾之间有什么过节。” 言语很直接，盘问的也很犀利，就好像直接把秦长青给定罪了一样。 “没过节。” 秦长青坐下来，看了看手攥在刀柄上的瘸子，无奈的笑了，“我和甄道贾几乎没交集。” “没交集？没交集他会来秦家庄找你？” 刘班头冷笑连连，“有人看见，你和甄道贾吵的很凶，还把甄道贾打得皮开肉绽，可有此事？” “打了。”秦长青指了指大门旁的一根木棍，“一棍子敲在脑门上。” “这么说，你承认失手杀了甄道贾了？” 刘班头起身挥挥手，立刻有人上前，要给秦长青傍上枷锁。 “等等！” 李焕儿怒视着刘班头，“按照大唐律例，我夫君现在只是嫌疑人。 没有正式定罪之前，班头第一次例行询问之后，应该回到县衙将情况汇报给县令。 县令同意后才能实施抓捕。你现在就要给我相公带上枷锁，不合规矩吧？怎么，认定了我相公就是凶手了？” 咦？ 刘班头一脸诧异的看着李焕儿，是在想不通，秦长青的夫人还精通律法。 “我是怕秦长青半路跑了，所以提前抓捕。” “那不好意思，我怕你污蔑我相公，到了县衙屈打成招。 在县衙的逮捕文书没下来之前，谁都不能带我相公出府！” 眼睛冰冷的扫了一眼刘班头，像是一柄锋利的利刃，一股无名的气势也若以若现，吓得刘班头情不自禁的退后一步。 庄户们听到这些话，纷纷对着李焕儿竖起了大拇指。 李焕儿也和秦长青一样，时不时的下到田间，对庄户的妻女们都十分照顾。 在庄户的心里，秦长青夫妇和他们的再生父母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这也是秦家庄能从十几个庄户，发展成三百多庄户的根本原因。 不光是秦相公对他们照顾有加，就连主母对他们庄户，那也叫一个好。 “……” 刘班头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这才冷哼连连，“要逮捕文书吗？行，我就给你们看看逮捕文书，咱们走！” 话音刚落，刘班头带着人就出了秦府的大门，留下两名捕快，“盯着点，别让秦长青跑了。” 回到了县衙，刘班头添油加醋的诉说了秦长青的重大嫌疑，也认定了秦长青就是嫌疑犯，希望王博章立刻就下逮捕文书。 王博章巴不得搞死秦长青呢，崔芳承诺了，秦家庄的六十多万石粮食到手之后，给他一成的回扣。 现在市面上的粮食价格，涨了快两倍了，一成的好处，足够他打通关系，官运亨通了。 秦长青就是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小地主，生与死和王博章没有任何关系。 更何况，得罪了清河崔家，谁管你是不是被冤枉的？弄死你准没错。 ………… 皇城，后宫。 勤俭持家的长孙皇后正在缝补衣裳。 身边的大胖小子，在榻上左右翻滚，时不时的对着长孙皇后喊几声娘。 嘴角 扬起一抹笑意，“稚奴，等你能走了，会说话了，娘亲就带你去见姐姐。” 大胖小子张嘴咬着手指，一脸好奇的看着长孙皇后，他的年纪还没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李世民快步走了进来，一脸兴奋，“观音婢，朕的贤婿……好样的！” “陛下，什么事这么高兴？难道是大喜？” “首胜！卫国公在定襄城大捷，打得突厥主力疯狂逃窜。程知节也到了碛口，正在驻防修工事。” 老李搓搓手，一把抱起来还是在襁褓中的李治，“现在就看程知节，能不能守住碛口关了。如果程知节能守住碛口，那朕当年的耻辱就抹掉了！” “真的？”长孙皇后十分意外。 “奏报在一个时辰前就到了，朕和百官畅饮了几杯。” 抱着李治上下晃动了几下，“观音婢，咱们去秦家庄转转如何？” “也成，说实话，还真有点想吃那个火锅了。” 两个人把李治交给奶妈，刚换好衣服，还没准备走，就有人禀报，汝南公主殿下的贴身丫鬟凤儿求见。 “陛下，娘娘，出事了，出大事了！”凤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老李和长孙皇后的心理顿时就惊了，难道还有人打当朝公主和驸马的主意？ 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老李狠狠一拍桌子，“又是清河崔家，又是五姓七望！” “陛下，死的那个人，臣妾和长孙四娘见过。” 长孙皇后的脸也是一黑，“那人辱骂臣妾和四娘，被李君献的儿子李德铠抽了二十马鞭，但绝对不至死。” “什么？辱骂当朝皇后？”老李的牙齿咬得吱嘎作响，恨不得诛了对方九族。 “观音婢，要不摊牌吧，必须要保住贤婿，朕不允许他出现任何意外。” 老李一心急，顿时就想摊牌。 “陛下，可以直接越过长安县衙，让大理寺卿裴俊处理这件事。然后……” 长孙皇后对着老李小声的一嘀咕，老李的眼睛一亮，“观音婢，就这么办，就这么办了，简直就是一石三鸟，高，实在是高！” 大理寺接手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民间刑事案件，确实有点杀鸡用牛刀了。 但只有大理寺接手，才能直接越过县衙，不会冤枉秦长青。 大理寺卿裴俊，那可是老李的铁杆心腹，如果想让长孙皇后的计划成功，不畏强权的黑面铁判裴俊最为合适。 老李立刻招来一名内侍，“传旨，让大理寺卿裴俊，紫宸殿见朕！” 第二十六章 脏活就得程家人做 “陛下，臣现在就回大理寺，派人和长安县衙打声招呼。” 裴俊不知道秦长青是何许人，但李世民这么紧张，那一定是重要的大人物。 “不是要你打声招呼。长安县衙里的任何人，朕都信不过。” 老李一阵头疼，“让大理寺接手这个案件，直接越过长安县衙，不让县衙插手此事。” 秦长青是一个奇才，也是一个怪才。 无论是预言还是远征突厥，都给了一针见血的见解。 最重要的，他是老李的女婿，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让清河崔家的人给害死？难道要自己的女儿刚成婚不到两年，就守活寡吗？ 大理寺接手这个案件自然就没县衙什么事儿了，既能避免屈打成招，又能还给秦长青一个清白。 如果单纯的打招呼，王博章阳奉阴违，真的帮清河崔家干掉了秦长青，那就得不偿失了。 裴俊，作为大理寺卿，是老李最信任的贴面判官了，有他办案，老李还是很放心的。 “陛下，臣有句话不知该不该问？”裴俊犹豫再三，还是开口了。 “你想问，朕为何让你督办一件小小的村庄杀人案吧？” “是的，陛下。” “朕暂时只能告诉你，秦长青这个人对朕而言很重要。” “陛下，既然是您干预这个案子，臣想借调一个人协助臣。” 裴俊看出来了，皇权干预命案，里面肯定大有玄机，估摸着又是和五姓七望有关系。 当皇帝的不能明着出手，那么收拾烂摊子的，只能是大理寺了。 在这方面，裴俊的经验还是很丰富的，要不然光是程咬金大闹大理寺，都不知道被裴俊砍了多少次脑袋了。 “借调谁？朕现在就下旨。” “卢国公程知节的次子，游骑校尉程处亮！” “……” 老李斜着眼睛看着裴俊，裴俊就这么看着老李。 两个人足足对视了一盏茶的功夫，老李叹了一口气，“真敢?” “这个世界上，就没啥程家人不敢干的。” 裴俊对着老李一躬身，“陛下，恕臣直言，做脏活程家人比老臣靠谱。” “朕立刻下旨，让程处亮带着一队人，换防大理寺！” “陛下圣明！” 程处亮此时正在大块吃肉，大碗的喝酒，怀里还搂着一个漂亮的姑娘，开始对着身边的人吆五喝六的。 不多时，卢国公府的大门被人敲响，是大理寺的差人。 宣读了圣旨之后，程处亮醉醺醺的换上了盔甲，“小哥，可知陛下为何让我去换防?” “具体的情况不知道。”差人顿了顿，“但听说，裴大人找皇上借调的。” “狗曰的裴俊，我爹不在京城，他胆子也大了，居然敢让小爷去给他站岗放哨，看我不一斧子给他的脑袋瓜子开瓢。” 程处亮对着身旁的家丁吼了一句，“取我爹的萱花大斧来！” …… 与此同时，大理寺卿裴俊，也派人去了长安县衙。 此人正是大理寺的二当家，大理寺少卿孙附加。 孙附加来到县衙，王博章亲自出来迎接。 “下官王博章，见过孙大人。”王博章拱手实力。 “本官老就是通知你，从现在开始，秦家庄的命案 ，大理寺接手了，你们长安县衙无需再问，无需再管。” 孙附加也是个眼睛里不揉沙子的主儿，王博章什么人他心理最清楚，五姓七望的门下走狗而已。 王博章的脸色一凝，小小的乡村命案，怎么还让大理寺亲自过问了？ 那崔静浩交代下来的事情，岂不是办不成了？自己的升官发财梦 ，岂不是破灭了？ “孙大人。” 王博章小心翼翼的询问，“可否告知一下，大理寺为何要接手这个案子？难道死者算是什么重要的大人物吗？” “怎么？”孙附加冷哼一声，瞪了王博章一眼，“大理寺做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县令指手画脚了？” “不敢不敢！” 王博章急忙摆手，“下官就是……就是好奇，就是好奇而已。” “那就收回你的好奇心，记住了，秦家庄的命案，你以后不得插手，不得过问，不得议论！否则 ……” 孙附加又是一声冷哼，“否则，就尝尝大理寺的刑罚！” “是是是。”王博章一脸惶恐，“下官谨记，一定不再过问秦家庄的命案！” “可曾派人去秦家庄抓人？” “这……”王博章犹豫了，如果还有机会的话，路上就可以搞死秦长青，到时候随便他怎么说都行，但刘班头走的时候，他没交代啊。 “本官在问你话呢！”孙附加的言语冰冷的怒视着王博章。 “已经派人去了秦家庄缉拿案犯秦长青 。” “既然已经派人去了，为何不早些对本官说？” 孙附加一甩衣袖，迈步出了县衙。 王博章还想解释的时候，孙附加早已经不知去向。 秦家庄！ 刘班头开始不断打得数落秦长青的罪过。 “秦家庄刁民秦长青，长相凶悍，性格暴虐。与两日前与知名粮商甄道贾发生口角后，把甄道贾殴打致死，罪证属实！” 刘班头 对着 秦长青一晃手里的逮捕文书，“这是县衙发的逮捕文书，我现在可以抓人了吧？” 李焕儿看着逮捕文书，肯定是假不了，心理急的不行。 四外的观察，可愣是没见到凤儿的身影，也不知道事情到底通没通知老李夫妇。 “秦长青，你涉嫌故意杀人，还不束手就擒？” “县令大人已经下了 逮捕文书，你要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就和我们去县衙走一趟，如若仗着人多势众拒捕，罪上加罪！” “跟你们回去？跟你们回去估计会直接给上刑具，屈打成招吧？” 秦长青不怒反笑，不怕事情闹大的，手里屯着近七十万石的粮食，真的把事情闹大了一定会惊动李世民，惊动了李世民，他给岳父大人纳官的计划，也就成了一大半。 刘班头面对十名部曲，以及庄子外凶神恶煞的庄户，心理也是慌得一批。 秦家庄上上下下，都没人相信秦长青会杀人，但凡刘班头敢暴力抓人，那得先问问部曲们手里的刀，和庄户们手里的棍棒。 第二十七章 我打你你有意见 刘班头尴尬了。 带来的人太少了，怎么看都是他吃亏。 “协助嫌犯拒捕，视为同罪论处。你们都想被砍头吗？” 刘班头拔出手里的长刀，吞了几口口水，给你自己壮胆。 “拔刀？” 瘸子一脸不屑的扫了一眼刘班头，“怕是你只能横着走出秦家庄了！” 说话间，一队轻骑，算上领头的正好12人，浩浩荡荡的骑马赶来。 庄户们不知道什么情况，立刻让开一条路，供这队轻骑路过。 他们能和班头捕快对抗，但绝逼不能和军队对抗，对抗了就是造反。 “大理寺办案，闲杂人等让开！” 领头之人，腰间挂着一柄直刀，得胜勾上悬挂一柄萱花大斧，来到秦府门前，一抖马缰绳，噗嗤一下就笑了。 “裴俊这老匹夫，没骗我！” 周围的人群开始上下打量这群羽林卫，一脸稀奇。 大理寺这么牛逼吗？办案直接出动军队了？ “我的天哪，经常听说大理寺，这次算是见到真人了。” “秦相公的案子闹得挺大啊，居然还惊动大理寺了？” “我活了半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大理寺的人进庄子。就是不知道是来救人的还是来抓人的！” 噗通！ 有一个庄户跪了下来，“军爷，秦相公是被冤枉的，还请大理寺为秦相公做。” 噗通！ 庄户们一个个全都跪下了，“请军爷为秦相公沉冤昭雪，秦相公是绝不会杀人的。” 大理寺的人怎么来了？ 刘班头的眼睛一亮，难道是县令大人有先见之明，怕这群刁民造反，提前安排的人马？ 心理美滋滋的笑了，大理寺都来人了，害怕抓不到你秦长青？能和大理寺的人协同办案，足够我刘班头吹一辈子了。 李焕儿看到了羽林卫，嘴角露出来安心的笑容：这是父皇出手了，不然大理寺怎么可能调动羽林卫？ 秦长青看到羽林卫的校尉，也笑了：天助我也，居然是程处亮程兄弟来了。 瘸子等人看到了程处亮之后，顿时松开握刀的手，一身轻松：二公子来了，事情就简单的多了。 “你们……” 程处亮扬起手中的马鞭，一指刘班头，“你们在这里作甚？” “禀告军爷，我们来这里缉拿要犯秦长青!” 刘班头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走近程处亮！ 啪！ 程处亮一马鞭抽在刘班头的脸上，“我问你了吗？” “……” 刘班头的脸瞬间留下猩红的血印，一脸懵逼，一脸委屈。 啪！ 程处亮又是一马鞭，“既然站出来了，为何不回答本将军的话？” “我……” 刘班头简直欲哭无泪，这尼玛的还是大理寺的人吗？咋这么不讲理呢？ 不让说话的是你，嫌弃我不说话还是你，到底你要我怎么做才满意？ “回军爷的话，我是长安县衙的班头，正在缉拿要犯秦长青！” 刘班头一肚子委屈，之前已经回答过了，您也不听啊！ “滚吧，这里不需要你们插手！” 程处亮言语冰冷至极，强忍着冲动，没给刘班头的脑袋开瓢儿。 妈了巴子的，你们知道秦长青是谁吗？那是长孙姨娘的外甥，也是我新认的大哥，你们说抓就抓，谁给你们的勇气？ “军爷，让小的们留下来，祝您一臂之力，这群刁民，暴力抗法，都该抓起来！” 刘班头捂着脸，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啪！ 又是一马鞭，抽的刘班头原地转了好几圈，才勉强站稳。 “你也配说协助？” 程处亮一挥手，“这群班头捕快，诬告秦家庄的庄户，欺压百姓，扰乱治安，打一顿以儆效尤！” 身后的羽林卫们，眼睛都亮了。 在皇城里当兵，尤其是羽林卫，虽然说都是精锐，可太长时间不打架，手早都痒痒的不行。 一听卢国公家的二公子发话了，哪还有不动手的道理？ 翻身下马，一脸凶神恶煞的包围了刘班头等人。 乒乒乓乓！ 一众军卒，顿时把刘班头和捕快们打得蜷缩在地上，不断的哀嚎救命。 这就是程家的人，你欺负我我揍你，你欺负我朋友我还揍你。 有理我揍你，没理也要揍你，打完你再讲理！ 程处亮满意的点点头，抽空得找长孙姨娘邀功一下的，今年的绿菜说不准，长孙姨娘还能给程家多一些。 “军爷，我等奉命缉拿要犯，军爷为何不问缘由，就殴打我们？” “打你们需要理由吗？” 程处亮一瞪眼，吓得满身泥水的刘班头立马又蜷缩在地上，“带着你的人给我滚，再敢踏进秦家庄半步，小爷我就算是马踏县衙大门，也要打断你们的狗腿！” 刘班头彻底服了，真心不敢和程处亮在多哔哔了，立刻带着人连滚带爬的逃离了秦家庄。 “你们都起来，地上雨水重！” 程处亮清了清嗓子，“此案大理寺正式接手。不会冤枉你们的秦相公的，要相信大理寺的办案能力，一定还他一个清白。” “谢军爷！” 庄户们听程处亮这么说了，立刻起身拜谢。 “秦大哥，我来的及时不？” 程处亮翻身下马，走到秦长青的面前。一声大哥叫出口，庄户们瞬间就懂了，感情秦相公在朝廷有背景啊。 “你怎么来了？” “刚被陛下抽调到大理寺，给裴俊那老匹夫看家护院。” 程处亮的声音高八度，“刚到大理寺我就听裴俊和孙附加在说这件事，我一听是你，立马就带人来了。有我在你别怕，没人敢冤枉你。不就是五姓七望嘛，都小意思。谁招惹你，我给谁的脑袋开瓢儿！” “相公，这位是？” “卢国公程知节家的二公子，程处亮程兄弟。” “嫂夫人好，处亮有理了。” 程处亮对着李焕儿一躬身，抬起头仔细打量一下，“咦？怎么……” 李焕儿一皱眉，瞪了程处亮一眼，程处亮顿时不做声了。 妈蛋啊，这不是我大姨姐汝南公主吗？ 前几年不是失踪了吗？啥时候嫁给秦大哥了？ 要么说程家人“耿直”呢，顿时就感觉秦长青更亲切了：嗯，抽空一定要把秦大哥介绍给李长思认识认识。 第二十八章 秦长青到底是什么人 程处亮的未婚妻，清河公主李敬。 是李世民的第四女，也就是后世被人熟知的李德贤。 现在两个人已经被赐婚，但还没定具体的完婚日期。 李焕儿没怎么记得程处亮，可程处亮对李焕儿可是记忆深刻。 “大哥，你还是得和我去趟大理寺，当面和大理寺卿裴大人说一下事情的经过，这样才方便调查的。” “行，我和你去大理寺。” “嫂夫人！”程处亮对着李焕儿一躬身，“我带着秦大哥走，你放心吧？” “嗯，放心！” “谢嫂夫人！” 说完，程处亮看看瘸子，“瘸叔儿，以后再有人闹事，打完在讲理。 秦家庄的名声，必须打出去，让被人不敢来这里闹事。 记住网址.oqiux． 凡事有我爹给兜底呢，你们别怕，不出人命的情况下，敞开了打就是了！” “是，少爷！” 来到了大理寺，秦长青见到了裴俊。 程处亮对着裴俊一拱手，“裴叔叔，俺就说，别说他长安县衙了，就算是皇亲国戚去抓人，俺也能把人给抢回来。” 秦长青笑笑没说话，看得出来，是裴俊和孙附加故意说给程处亮听得，程处亮才去的秦家庄。 “又把人打了？”裴俊故意脸一黑。 “诬告庄户造反，我不揍他们也不是我性格啊。俺爹要是回来，知道我怂了，非拿鞭子抽死我不可。” 说到这，程处亮又加了一句，“俺爹说了，除了李银环，别管遇到谁，打架可以输，但是不能怂。” “对，你爹教育的都对！”裴俊对着程处亮竖起了大拇指。 “那肯定的，俺爹在教育子女方面……” 程处亮的脸突然一黑，“裴老匹夫，俺爹说了你们文人都是贱骨头，叫你一声叔叔是给你面子，你咋还寒碜人呢？” “咳咳……”裴俊假意的咳嗽几声，不和浑人一般见识，尤其是程家的人。 随后，问及秦长青的事情经过，秦长青简单的说了一遍。 但裴俊似乎不怎么关心案情，倒是对秦长青屯粮比较有兴趣。 朝堂上，李世民还想没关心过赈灾的粮食，被魏征喷了一脸唾沫星子，也没关注过。只是让房玄龄一定要保障李靖大军的粮饷。 难道……裴俊开始上下打量秦长青，难道秦长青，是帮着朝廷屯粮？ 一介布衣之身，招惹了人命官司，皇帝亲自出手，那事情似乎就是八九不离十了。 顿时，裴俊对秦长青的态度也转变了很多。 “事情的经过，我已经知道了。需要例行传唤，我会让程校尉去秦家庄请你协助调查的。” 这就完了？ 秦长青一脸懵逼，“裴大人，这就结束了？” “对呀，结束了。”裴俊耸耸肩，“难道你还想让我把你关起来吗？” “不是。”秦长青急了，“大人，您难道不想追查下去了？” “查啊，但是要屡屡思路，慢慢调查的。” “大人，我能看一下卷宗吗？” “哦？”裴俊一脸好奇的看着秦长青，“你还懂断案？” “不蛮大人说，略懂一点。” 裴俊随后让人取来卷宗，秦长青详细的扫了一眼，“裴大人，问题就出现在崔芳的身上。” “为何？” “甄道贾的尸体是在崔家的别院发现的，就算是被打了，也是要回家养伤的，怎么会选择在别院？” “最重要的是，崔芳去长安县衙报案，可为何甄道贾的家人，却不见踪影？”秦长青立刻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正常而言，状告小民杀人，死者家属怎么会这么平静？” 裴俊略微的思索了一下，随后把目光对准了程处亮。 “小子，你想早点结束这个案件吗？” “必须的。只要能帮秦大哥洗刷冤屈，动用点非常手段都行的。” 程处亮瞪大了眼睛看着裴俊，“裴叔叔，你有速成办法？” 裴俊也是没招，他仔细的琢磨了一下，李世民这是要一石三鸟，所以他才请求借调程处亮。 干这种脏活，肯定要程家人动手的。反正，全长安城名声最不好的就是程家了，也不差这点小污点的。 “你过来，我和你讲讲……” 裴俊把自己的想法和程处亮说了一遍，程处亮仔细的回味一下，斜着眼睛看着裴俊。 “我爹说过，让我们小辈儿，离你们这群狗官远一点，你们的心最脏了，这句话还真没错。” “程处亮，你还要不要点脸？是你要的速成的法子，你还编排起老夫来了？” 裴俊对着程处亮一瞪眼，“信不信你爹回来，我给你程知节灌几坛子三勒浆，旁敲侧击的数落数落你，让你爹把你吊在右武卫的旗杆子上面，暴晒个三天三夜？” 秦长青心理也是一阵汗颜，当高官的真没一个好东西，心脏着呢，但也没办法，手不狠在朝堂里也站不稳！ “哎呀。”程处亮急忙打哈哈，“裴叔叔放一百个心，这种活儿，我最擅长的。” “你看你，又胡说了不是？” 裴俊急忙给程处亮纠正了一下，“是你救人心切，见没有重要线索，就出去喝了点小酒儿，一下子就发现线索了！案件结束，我会好好的写奏表，称赞你的功绩的。” “裴叔叔，我爹回来要是知道了，会不会夸我？” “不光能夸你，还得在朝堂上耀武扬威的呢，你给他长脸了。” “那我干了，等晚上我约一下李长思，保证把这事儿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 “长安城这么多勋贵子弟，我最看好的就是你了！” “那必须的，程家的孩子，都是人中龙凤！” 程处亮飘了，秦长青一脸无语，这就是典型的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秦长青被程处亮安排了两名军卒送回了程家庄。 裴俊一把抓住了程处亮的一袖子，“你给我进屋！” 话音刚落，裴俊就关上了房门，“瓜怂，你和老夫说实话，秦长青到底是什么人？” “理论上讲是我姐夫！” 程处亮挠挠头，捋了一会儿，语不惊人死不休，“但实际上吧，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第二十九章 裴俊上门拜访 啥？ 那你姐夫？ 当朝驸马吗？ 我他妈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一个驸马？ 确定了是失踪的汝南公主找到了，裴俊彻底明白了，秦长青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但裴俊心理一惊，更确定自己的推断是对的，当皇帝的确实要一石三鸟了。 “处亮啊，我之前和你说的计划得变变了。” “为啥？” “我给你一个大福利，你要不要？” “我爹说过，你们说的福利就是坑。临走的时候特意交代，你们这群狗官们要是给我挖坑，让我千万不要跳。把你们的名字都记着，他回来找你们挨个算账。” “我是你裴叔叔，怎么会挖坑让你跳？我给你一件大功德，一个让你也能在皇帝面前露脸的大功德！让你把其余的那几个驸马，都比下去。” “裴叔叔，我书读的少，你可不能骗我……那啥，陛下朕能夸我?” “必须的！” 裴俊又详细的交代了一下，程处亮贼兮兮的笑了。 “成，裴叔叔，我现在就去约李长思，我俩动手你就放一百个心。” 程处亮刚走，裴俊就后悔了，不该让秦长青走的那么快。 秦长青懂得断案，而且一针见血，直指要害。 裴俊的手头上有件案子，一直被压着。 冤案，这点裴俊很清楚，但却苦于不知道如何翻案，让某位朝廷的大佬保存颜面。 想了想，裴俊找出来那份卷宗，又仔细的看了看，小心的收好，他决定去拜访一下秦长青。 也巧了，还没等出门，房玄龄来了。 “玄龄，你来大理寺可是为了秦长青的案子?” “对。” 房玄龄坐下后，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精致的口袋，从里面小心翼翼的掏出来一丢丢茶叶。 “别愣着，烧水啊！” 房玄龄一提醒，裴俊急忙命人烧水，随后就要正准备茶汤的材料。 “不要那些零碎，这可是好东西。给你尝尝鲜，杜如晦管我要，我都没舍得。” 茶汤，就是葱姜蒜和茶叶放在一起煮，水开了在放上羊油或者牛油啥的，那味道什么样，你们自己品，总之，是一个酸爽！ 两个人泡了茶，裴俊一脸疑惑的喝了一口清茶，仔细品位，顿时叫好连连。 入口后，味道微微带着一点苦涩 ，但回味绵长，别有一番风味儿，和茶汤比起来，更显得高雅一点。 “这茶还有地方买吗？” 房玄龄摇摇头，“这茶出自秦家庄。” “秦长青？” “对！”房玄龄点点头，“我来是提醒你一件事。想必程处亮那个大嘴巴啥都和你说了吧？” “说了，汝南公主殿下找到了，已经和秦长青完婚了。” “我和陛下去过秦家庄，没有表露身份，所以以后遇到了，就假装不认识。” “然后呢？” “秦家庄吃的、喝的都好，全大唐独一份儿，就看你有没有手段拿了。” “听你这意思，除了茶叶，还有更好的东西？” “你去了就知道了。”房玄龄一脸神秘。 “也巧了，我还真有事要请教一下秦长青。” 裴俊把卷中你那个拿了出来，房玄龄看都没看一眼，也知道是什么，“秦长青对事情确实有独到的见解。但在这个案子你都压了半年多了，还是怕折了别人的脸面？” “没办法啊，两方面都得保留脸面，我还这真没找到合适的理由翻案。”裴俊叹了一口气。 房玄龄略微的思索了一下，“那你可以去问问秦长青，没准还能有些帮助也说不定。” “粮食是帮着朝廷屯的？”裴俊又问。 “算是吧。我也入股了，朝廷的钱。毕竟，我不能明目张胆的屯粮。” “那完了。” “怎么？” “我交代了程处亮一点私事，下手有点轻了。” “干脏活，程家人有分寸的。我这么和你讲吧，老程家才是在咱们大唐百官里面，心里最明镜的人。 人家是阳谋，咱们……我只能呵呵了！ 老混蛋带兵打仗这么多年，啥时候输过？傻子能带兵？单雄信死的时候，喝谁的酒了？不就喝老混蛋敬的酒了吗？” “你这么说，也对！” 裴俊抿抿嘴，觉得房玄龄说的还蛮有道理的：程咬金父子，在长安城为非作歹多年，流氓的名号响当当，这么多年没被人打死，足以说明一切。 秦长青回到了秦府，就看见李焕儿在焦急的等待。 看到秦长青伞都没打，就跑到了大门口，“相公，你回来了？裴大人怎么说？” “没事儿，有程兄弟呢，裴大人对我很客气的。” “那就好，那就好！”李焕儿拍拍胸口，缓和了一下情绪，“你要是在不回来，我都要去大理寺了。” “先进屋，外面雨大，别着凉！” 秦长青用胳膊挽住李焕儿的腰，两个人进了卧房。 李焕儿似乎知道秦长青的心思，进屋之后一关门。 听说人在心情好的时候是最容易受孕的，所以，两个人自然是要做一些个耗费体力的事情，争取早点造出来一个崽崽。 第二天天刚亮，秦长青起床，外面还在下雨，秦长青也没办法打拳，收拾收拾就闷头扎进了厨房。 正准备吃饭，外面有人敲门，秦长青一看笑了，居然是裴俊打着雨伞来了。 “裴大人，这么早就来秦家庄？可是案情有进展了？” “案情没啥进展，倒是有事找你请教请教。” “裴大人可吃过早饭？” “没呢！” 裴俊是故意没吃早饭的，房玄龄说秦长青这里好吃的多，那肯定不能错过的。 “正巧，早晨做了点肉饼和稀饭。” 秦长青让人添置一副碗筷，“裴大人要是不嫌弃，一起？” “哪有什么嫌弃不嫌弃的，你别嫌我麻烦就好。” “不会不会！裴大人，里面请。” 秦长青巴不得裴俊来府里多坐坐，最好是老丈人也在，把老丈人介绍给裴俊认识认识，将来老丈人万一当官，有个做高官的熟人，也未尝不是一件小事。 “你是长孙四娘的外甥，咱们也别外道，你以后叫我裴叔叔就好。” 裴俊坐下后笑了笑，“我和长孙四娘的丈夫，大司农卿郭怀仁的关系不错，以兄弟相称。” “裴叔叔，受小侄一拜。” 第三十章 长青啊我又遇到点小麻烦 “免了免了，俗套了。” 这时候李焕儿走了过来，裴距急忙起身，手刚抬起来要给李焕儿行礼，却突然放下了。 “夫人，这位就是大理寺卿裴大人。” “见过裴大人。”李焕儿轻轻一躬身。 大唐的公主殿下给他施礼，裴俊起初吓得不轻，但人家装作不是皇族，他也不能勉强，太丢面子。 一顿饭吃的那叫一个香。 肉饼，做出来肉夹馍的样子，搭配着稀粥和几样小咸菜，吃的裴俊接连叫好。 “长青啊，你这里的伙食这么好，以后裴叔叔可能要长来呢。” “裴叔叔，你想吃了就过来，长青随时欢迎。如果啊，您公务繁忙，也可以让厨娘过来，我教教她都行呢。” 吃过饭食，李焕儿给二人泡了一壶茶，随后叫上了秦毅和凤儿，三人去庄子上转转，看看谁家有没有房屋漏雨，谁家有没有疑难杂事啥的帮忙解决解决。 裴俊开始说正事儿了。“长青，我手头上行压着一个案子，想请你帮我看看。” “裴叔叔，要说办案，咱们大唐除了刑部尚书刘正会，可就数您第一了，你也有难办的案子？” “冤案!” “哦？”秦长青来了精神，“既然是冤案，翻案就是，为何说是难办的案子呢？” “你先看看卷宗，在说！” 裴俊把卷宗递到秦长青的手里，秦长青详细的看了一下。 大概是三位行脚的商客，住进了一家客栈。 第二天一早就退房了，可店里的老板却死了。 长安县衙接到报案之后欧，立刻快马追捕三位商客。也确定的其中一人的匕首上面沾染了未干的鲜血。 于是，长安县衙就把这三人给抓捕归案。不知道为什么，江夏郡王李道宗，请求将这三人斩首。 老李登记之后，四年的时间，大赦天下两次，对死刑的判断更是慎重又慎重。 但凡需要处死的犯人，都需要得到老李的批复，不然任何人都不能执行死刑。 所以，老李决定让大理寺复查，这一查，居然发现了这很有可能是冤案，但李道宗不断施压，裴俊只能一拖再拖。 “有凶器，有血迹，看似证据确凿，人赃并获，但是，疑点很多啊。首先，卷宗里连杀人动机都没写，这就有点屈打成招的嫌疑了。” “第一，供词里面，没有说杀人动机，没有说作案时间。” “第二，作案的条件是有的，可 杀完人为什么不急着赶路，要被人捉回来呢？” “第三，没有任何仇恨，无缘无故的，就算是杀人了，为什么不把匕首给擦一下，等着别人人赃俱获吗？” 裴俊虽然心里有所准备，秦长青会看到案件的漏洞，可没想到说的这么详细。 任何一个凶手，在杀完人之后，首先要处理的就是血迹和作案工具，谁会没事把带血的凶器放在身上？ “但事情一直被压着，没有任何进展，我要是把案犯无罪释放了，那李道宗绝对会咬着不放，反而会害了被冤枉的嫌疑人。” “简单啊！” “简单？”裴俊的眼睛一亮，“那你说说看。” “抓住真凶，然后让陛下去编排李道宗，你奉旨查案是皇命，也是责任和义务，李道宗敢哔哔，你就给程咬金灌点儿酒，啥仇都给你报了。” “你说的对是对。可问题是这件事已经压了半年多了，一点线索都没有，无从下手。”裴俊叹了一口气。 “我觉得，你可以从死者的妻儿方面入手的，我觉得这个事情，深深的挖一下，说不准还有意外收获。” “你的意思是死者的妻儿有重大嫌疑 ？或者说很有可能女人外面有情夫什么的？”裴俊又详细的看了一眼卷宗，诚如秦长青所说，查案的时候真的就忽视了死者的妻儿。 受害者家属，是最容易被人忽视的人，也是最佳的作案嫌疑人。 裴俊的思路瞬间开朗了，秦长青说得对，安心查案，就是给李道宗脸面，至于皇帝编排不编排李道宗，和他何干？老李一脚丫子踹死李道宗，也和我裴俊没关系。 “长青啊，你真的是帮我解决了天大的难题啊。” 裴俊收好卷宗，看向秦长青，“你可想过入朝为官？我可以帮你引荐引荐。” “不了。”秦长青摆摆手，“其实，我丈人没来。我觉得我老丈人最适合当官了。” “……” 裴俊顿时无语了，你老丈人是皇帝，他怎么可能当官？ 咚咚咚…… 又是一阵敲门的声音，独眼龙过去打开门，吓得差点跪在地上，结结巴巴的，“陛……陛……” “闭嘴，你不在程府，来这里作甚？” “长孙四娘借调过来，保护秦家庄的。” “哦。”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别说你们认识我，我就是一介商贾。” “是，陛下！” “嗯？” “是，李老爷，我这就交代下去。” 当年，可是这几个人，把老李和老程，从死人堆里背出来的，可这群人就喜欢当老程的亲卫，给啥官都不干，当年李世民恨铁不成钢，没少用大脚丫子踹他们。 “秦公子，有客到了！” 裴俊刚收好卷宗，看到李世民，一愣。 李世民看到裴俊也明显一楞，扭头看看房玄龄，房玄龄小声的嘀咕了一句，“老爷，都交代过了。” “嗯。” 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 “长青啊，你这里有客人啊？” “岳父，这位是……” “我姓裴，叫我老裴就行了。” 裴俊急忙拱手施礼，让老李开口就麻烦了，毕竟尊卑有别，一时半会儿适应不过来。 秦长青笑了，他认为是裴俊不想暴露自己大理寺卿的名号，怕吓到自己的老丈人。 “长青，泡茶。” 老李大马金刀的坐下，房玄龄坐在旁边，裴俊无奈的也坐了下来。 秦长青泡了一壶茶，“岳父大人，您可是又有日子没来了。” “昨日一早，我和你房叔叔拉了点货物，然后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老李抿了一口茶，看向秦长青。 “小麻烦？什么样的小麻烦？” 第三十一章 寒碜皇帝真的好吗 老李的确遇到了一点小麻烦，一个困扰了很长时间的麻烦。 清晨，老李和房玄龄坐着马车，离开了皇城。 刚出皇城不一会儿的功夫，就遇到了一场事故。 两辆马车杠上了，谁也不相互谦让，两辆马车的马夫，还当街大吵起来。 吵得面红耳赤的，也没争论出一个结果。 早晨正式西市场开市的时候，来来往往的商贩走卒比较多，两辆大马车杠起来，自然就造成了交通阻塞。 一辆马车的主人是江夏郡王李道宗，另外一辆马车的主人是名臣杜如晦。 杜如晦为人低调谦逊，原本是想谦让的，可想到大理寺被裴俊压了半年的冤案，就气不打一处来，死活不让路。 这种事情，发生了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次就算是杜如晦不跟李道宗找茬，别人没准也会堵着路。 基本上，交通事故和故意找茬，谁也不让谁的事情，屡见不鲜，每天都有可能发生。 记住网址.oqiux． “谦让，本是人活着的道理。若是人人都能做到礼让，何故经常发生道路阻塞？” 老李说完事情的经过，叹了一口气。 “天下人，皆为一个利字，有钱也好有权也罢，名声在那摆着，又怎么会相互避让？” 裴俊抿了一口茶，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种事，我就遇到很多次了。尤其是开市的时候，很多货物堵在长安城外，根本运不进去。” “长青，你这脑瓜活，思路好，能不能有什么好的办法，减少这样的事情发生啊？” 其实，在场的人，一个是皇帝，两个是重臣，他们真没觉得秦长青能提出什么有建设性的办法。 毕竟，早晨交通阻塞是常态，妨碍交通的都是那些朝堂上的重臣，以及皇亲国戚。 好人都奔着挣钱，巴不得快点进城，谁没事儿和被人乱杠？ “挺简单的呀。只要定下一条新的规定，朝廷颁布下去就好了，以后交通阻塞这种事，至少能减少大半。” “哦？” 一瞬间，老李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眼睛里全都是期待的神色。 “所有车马，必须靠右行驶。” 秦长青怕自己说的不直观，在屋里有亲自演示了一下。 靠右行驶 ，是现代最基本的交通规则，在古代是没有的。基本所有车马都靠着中间走，不遇到杠精才怪。 “长安城的街道宽广，在马路中间取一条线，所有人员车马都在一侧行走，不越过中线，就不会遇到杠精了，也更不会发生阻塞了。” 嗯！ 老李满意的点点头，自己又和房玄龄演示了一下，顿时就明白了。 “高，实在是太高了。” 老李说完，对着裴俊一挑眉毛，得意洋洋：裴爱卿，这就是朕的贤婿，牛逼不？ 裴俊也对秦长青赞赏有加，“贤侄啊，正巧我认识一个高官，抽空把这件事和他说一下，如果能上达朝廷，陛下采纳了你的意见，颁布诏书，保不准还能给你点奖励。” 奖励二字提醒了老李，上次就是秦长青觉得他这个做皇帝的太抠门，预言地龙翻身这么大的事情，都没给点金叶子。 “裴叔叔，今天您和我岳丈、房叔叔，第一次见面，就留下吃个午饭怎么样？” “哦，好，好！” 裴俊接连点头，就是这个第一次见面，裴俊想笑，几乎和他们天天见。 “长青，今天什么伙食啊？”老李也是一脸期待。 “红烧鲤鱼！” 噗嗤…… 不光是老李，就连裴俊和房玄龄嘴里的茶水，也全都喷了出来。 大唐有明文规定，如果百姓捕捉到了鲤鱼，一定要放生，如有人胆敢贩卖，重打60大板。 老李更是两次下诏强调这个事情。 因为鲤字和李字同音，吃鲤鱼就是吃老李。 但是鲤鱼肉质细嫩，味道鲜美，历来都是人们餐桌上的美味，因此条例在刚公布的时候，百姓和勋贵们也只能强忍着，看见鲤鱼只眼馋。 老李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秦长青：你他娘的还要当着好皇帝的面，吃了皇帝不成？ “长青啊，你是不是不懂大唐律法啊？” “裴叔叔，你说的是鲤鱼？” “你知道？” “知道啊。”秦长青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这条律法就是狗屁，皇帝闲着蛋疼搞的笑话而已。” 老李的脸色难看起来，你身边都是重臣，你这么寒碜你老丈人真的好吗？ “大灾之年，草根树皮都能吃，何况鲤鱼了？音同字不同就不可以了？那怎么不把天下姓李的全砍了，就保留皇家一脉呢?” 秦长青越说越愤青，“我这么和你们说，我心里是佩服皇帝的，心悦诚服的那种。在我心里他就是万人敬仰的天可汗。 可这个法令太小家子气了，美味人人都能吃，还不如让百姓自由一点。和李字沾边的都不行，这和文字狱有什么区别？” 文字狱？ 老李铁青的脸色，逐渐的开始恢复，“但凡是和李字挂钩的不排除在外，那些狗屁文人，不更得变着法的骂皇帝吗？” “爱骂骂呗，狗咬咱们一口，咱们回敬过去，不也变成狗了？皇帝这些年挨骂的还少吗？就那点破事翻来覆去的说而已，在说能说哪去？他还能给老李从皇位上赶下去不成?” “要我说，就是老李太穷了，但凡老李不穷，手里四十米长的大刀，早就砍下去了，会让五姓七望这么嘚瑟？” 咳咳咳…… 裴俊假意的咳嗽了几声，提醒秦长青，你面前的是皇帝你不知道也就罢了，我还在呢，我是大理寺卿，我是高官，你就算说等我走了在说行吗？ “让他说！”老李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 “皇帝路就一条，闷头走，开创个盛世就完了，管他骂不骂呢。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当爹的弄不残五姓七望，就当儿子的上，儿子不行孙子上，早晚弄残他们。” 呵呵！ 老李笑了，瞪了秦长青一眼，“滚去做饭，准备好烈酒！” “好嘞！” 秦长青屁颠屁颠的去了厨房，临走的时候，还提醒老李，和裴先生好好的相处相处，争取早日纳个官儿。 第三十二章 敢贪图公主美色 “裴爱卿，觉得朕的这个女婿如何？” “经世奇才！”裴俊露出来一截卷宗，“陛下，事情解决了。” “靠右行驶这件事，你就旁敲侧击的，知会儿一下杜如晦，明日早朝提个日程。”李世民把事情交代给了裴俊。 “陛下放心。” “甄道贾命案的事情呢？办的怎么样了？”老李又问。 “程处亮办事，陛下放一百个心，您想看到的，都会看到。” “好！” “房爱卿，鲤鱼的事情，抽空你去找怀仁县公说道说道吧。我觉得长青说得对，咱们这群人要开创的是一个盛世，盛世天下众乐，没必要纠缠一条鱼。” 房玄龄笑了，知道老李的心思，如果这条法令解除，杠精魏征准会站出来反对。 但大司农卿郭怀仁不同，他不光是长孙四娘的丈夫，还是大唐第一代喷子。 轮喷人的本事，别说是一个魏征，所有御史言官捆在一起，老郭都敢骂他们是渣渣。 郭怀仁要是提出来 解除法令，基本没人敢反对，老郭可不光会喷人，喷完你还得抽你。 老流氓程咬金够牛逼吧，可他有时候遇到发飙的郭怀仁，都得绕着走。 所以说，老李造反成功之后，牛逼了一辈子，不是没原因的，知人善用，这是最大的本事！ 三人在房间里喝茶，秦长青去了厨房亲自下厨。 因为，早晨给秦家的厨娘放了一上午的假。 秦家庄的厨娘叫二花。 长得五大三粗的，豪横的像个爷们儿。 但心思却十分细腻，不管秦长青教她什么，总是能一学就会，有时候厨艺比秦长青还赞。 厨娘有一个小姑子，怀孕了六个多月。 老娘做的饭食，有点难以入口，厨娘就请了假，抓了一只鸽子，准备给小姑子熬汤。 谁知道，厨娘刚拎着鸽子进门，就遇上了不速之客。 一个肥头大耳打扮流里流气的胖子，带着一群打手，围住了厨娘家的院子。 这个死胖子，是周围几个乡县出了名的恶霸，叫做马不才。 马不才出现之后，二花家的人都是一愣，根本没的罪过马不才，为何带着打手气势汹汹的上门呢? “哪个是二花啊？” 马不才斜着眼睛，看着面前他认为的“贱民”，态度和言语都十分傲慢。 “马爷，这个胖子就是二花。”立马有狗腿子上前，身手一指，“她就是秦府的厨娘。” 啪！ 马不才对着狗腿子就是一巴掌，“说过多少次了？在老子面前不能提胖子？在敢提胖子，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马爷，富态，是富态！” “嗯。”马不才满意的点点头。 “你带着这么多人来我们家做什么？” 二花从厨房跑了出来，刚宰杀鸽子，手里还拎着一把带血菜刀。 “二花，马爷三天前就已经放话给你，让你辞了秦府的差事，去我马爷家做厨娘，你忘了吗？” 马不才的狗腿子们言语嚣张至极，“现在三天以过，你还不去马爷府上，这是存心跟马爷作对吗？” 几天前，二花帮着一个亲戚去做大锅饭，碰巧遇到了马不才，马不才对二花的手艺，那叫一个赞为天人。 顿时就要把二花收到马府做厨娘，谁知道二花根本不同意，她可不想离开秦家庄。好日子是秦长青给的，不是马不才给的。 更何况，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马不才就是一个混蛋，丝毫不懂得礼义廉耻，坏事做尽。 说是给二花三天时间，其实就是告诉二花，三天后那你不来，那我就抢人了，典型的当婊子还想立牌坊。 二花就觉得，自己凭本事打长工，凭本事选择雇主，为啥要去你马家？ 秦老爷和秦夫人对我那么好，我留在秦家不香吗？ “马爷，我和秦家签的是长工，而非短工。” 二花也知道，自己惹不起马不才，言语不能折了对方的面子，“现在工期还没到，希望马爷见谅，二花在这里谢马爷抬爱！” “你说不到就不到？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啪！ 一个花里胡哨的钱袋子，丢在二花面前，“去解约吧。” “马爷，秦相公待我不薄！” “那你这意思是不和我马爷走了?”马不才一挑眉毛，“二花，马爷我看得起你，才给你点面子，你要是不识抬举，我可绑人了！” 二花倒是没什么，可苦了她的家人，一个个面若死灰，全身颤抖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马不才带着的狗腿子们，开始吆五喝六耀武扬威起来。 “二花，你自己好好权衡一下，给秦家贱民干活，还是跟马爷作对。秦长青惹得起马爷吗？” “和你商量是给你面子，马爷要是真生气了，可就不是和你商量这么简单了！” “二花，我劝你好自为之，别到时候马爷不念及你的手艺，废了你的双手！” 狗腿子们开口于了，马不才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只等着二花做决定。 但他的耐心是有限的，如果二花在拒绝，那这个厨娘也不要了，直接打断她的双手，让她一辈子都不能做厨娘。 “马爷，二花的工期没到，就算是到了也不会去马家的。” 啪嗒，菜刀丢在马不才的面前，随后伸出一只手，“东家和夫人对我好，我得记在心里。大不了这个厨娘我不做了。手在这里，要的话，你们就拿去！” “二花，我看你是给脸不要脸！” 马不才的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的怒视二花，居然被一个厨娘给嫌弃了,我看你是不知道我马王爷几只眼！ “给我打断她的手！” 呼啦…… 狗腿子们一拥而上，就把二花按在地上，泥水溅了满脸不说，也沾满了衣襟。 其中一人，凶神恶煞的抄起地上的菜刀，就要剁下二花的手掌。 “这里是秦家庄，还轮不到你马不才撒野。” 一个红色的油纸伞，俏丽的女人缓缓走进了。 在身后，跟着一个丫鬟，一个瘸子，两名部曲。 哇！美，实在是太美了！ 马不才自认为他也见过长安城内百花齐放，他也见过莺莺燕燕，一直都觉得，寻常田间的女子，收拾的干净一点就算是美女了。 可看到李焕儿之后，顿时就震撼了，见过的女人多了，可李焕儿这么漂亮的还是第一次。 想不到秦家庄里面还有如此美娇娘，我这次没有白来，一定要据为己有。 “小娘子，鄙人马不才！” 对着李焕儿一拱手，“不知道小娘子年芳几何，可曾徐陪人家？” “凤儿，扶二花起来。” 李焕儿的脸色阴沉，双目喷火。 凤儿走到二花面前，瞪了一眼按住二花的狗腿子，一声怒斥，“让开！” 到底是公主殿下的贴身侍女，该有的气势还是很足的，顿时吓得两个狗腿子松开二花。 凤儿扶着二花起身，二花笑了，用手胡了胡身上的泥水，“夫人，您来了！” “嗯。” 李焕儿点点头，转头看向马不才，“秦家的厨娘，秦家人都舍不得打骂，你们算什么东西？” 第三十三章 咋又是这个活煞星 “呦？” 马不才阴阳怪气的看着李焕儿，“想不到还是一个火辣性子，马爷我喜欢，回去之后好好的调教一下……” “瘸叔儿，掌嘴！” 马不才的话刚说了一半，李焕儿开口。 就看见拄拐的瘸子眨眼之间就到了近前，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听见啪啪啪的一阵声响，瘸子几个大嘴巴抽过去，打得马不才鼻口窜血。 “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啪啪啪！ 瘸子又是一连串的大嘴巴抽过去，牙齿都打掉了好几颗。 周围的狗腿子都是狐假虎威之辈，见马不才被人打了，哪还敢动手？ 马不才，怂了！ 李焕儿第一次起了杀念！ 这是个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恶霸，如今盯上了秦家庄，肯定是麻烦无数。 打厨娘的注意不说，还惦记上了当朝公主，不杀必将留下隐患。 杀一个欺压乡邻的恶霸，对于当朝公主而言，简直比呼吸还要简单。 但却不能做的太明目张胆，毕竟，秦长青还不知道她的身份。 “滚!” 李焕儿的话音刚落，马不才连滚带爬的，带着自己的狗腿子，连滚带爬的逃离了秦家庄。 “没事儿了。” 李焕儿上前，拿出一个手帕，给二花擦擦脸，“秦府，会保护你们的。” “谢夫人。”二花对着李焕儿轻轻一躬身。 “今天你休息一天，明早再回去就行。” “夫人，厨房新杀了一只鸡，秦相公说晚上要给你煲汤呢。我给小姑子熬完鸽子汤就回去。” “那也行。” 李焕儿在二花的家里转了一圈，屋顶有一处漏水的地方，“该修葺的地方都修一下，钱从庄子里面出。” 随后，又安抚了一下二花的家人，这才离开二花家。 “瘸叔，去趟左威卫吧。” 李焕儿从怀里掏出来一枚印信，递到瘸子的手里，“左威卫陷阵营，找李银环，把我的印信给她看一下，她知道怎么处理马不才。” “是，夫人。” 瘸叔看都不看印信，就收在怀里。 “瘸叔……”李焕儿的话说了一半，随后就看着瘸子。 “三年前，有幸在清河公主殿下的封地，见过殿下您。” “哦。” 李焕儿笑了，她也觉得在哪里见过瘸子，一时间没想起来，“可我相公可还不知道呢。” “夫人，我们就是一群退下来的丘八，公子和夫人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其余的我们不知道。” 随后，李焕儿等人又绕着庄子走了一圈，着重检查了一下粮仓，有没有漏水的地方。 这些粮食屯起来是帮助老李赈灾的，可不能有任何闪失。 秦府的厨房，秦长青忙活的热火朝天。 早晨的时候厨娘去了西市，买的猪肉，独眼龙钓到了好几条鱼，再加上秦府不缺绿菜，四菜一汤会很快就做好了。 红烧肉，在唐朝的时候还不盛行，秦长青做出来，也是难得的美味。 红烧鲤鱼、红烧肉、清炒绿菜，还有秦府自制的笨豆芽和一碗豆花羹。 李焕儿，此时也回到了府里，见过了李世民三人时候，换了一套衣服，也坐下来吃饭。 可今天吃饭却让秦长青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每次裴俊动筷子的时候，裴俊都是等老李先吃过了，他才动筷子。 虽然说这个现象，裴俊做的很隐蔽，可还是让秦长青发现了拟端。 麻蛋啊，我这个老丈人到底什么路数？难道是我多心了吗？ 一顿饭吃完，可谓是酒足饭饱。 裴俊算是明白，老李和房玄龄为何时不时的来秦长青这里打秋风了。 秦府压根就没有什么寻常的吃食，基本上做法都没听过也没见过。 老李又喝大了，嚷嚷着必须要秦长青在送他一摊子烈酒，不然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秦长青没办法，拿出来三个小坛子，老李、房玄龄、裴俊，一人一小坛，老李这才满意的上了马车。 对着秦长青挥挥手，一点都不要皇帝的脸了，“那个鲤鱼，好吃，下次我来，还要做。” 裴俊的马车就跟在一旁，他们的方向都是皇城的房相。 “裴爱卿，你来朕的马车里坐坐。” 两辆马车停了下来，裴俊钻进了李世民的马车。 “朕比较忙，不能常来，很多事情照顾不到。”老李叹了一口气，“原本，朕是想摊牌的，这几日琢磨了一下，这样其实挺好的。” “以后，秦府上下，还望你们帮朕多照料照料。” “臣，谨记在心。”裴俊和房玄龄当即施礼。 “二位爱卿，长青囤了六十多万石的粮食，准备给朕纳个官，你们说几品比较好啊？” “……” 裴俊：我特么哪知道！ 房玄龄：陛下，您就不能好好的，做回人吗？ 第二天清晨，雨势逐渐转小。 但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长安城发生了两件大事。 左威卫陷阵营，云麾将军李银环，代领陷阵营五十军卒，包围了马不才的府邸。 声称陷阵营一名军卒走失，收到线报，就被关在马不才的家中，经过详细的“搜查、盘问”，在马府的地窖里找到了被打的鼻青脸肿，捆绑的结结实实的军卒。 挟持军卒是重罪，不用问及原有，马不才当场就被砍了脑袋。 马府家产就地查封，只等大理寺接手，马家财产全部充公。 第二件大事，崔静浩府里的管家崔芳，被山贼绑架了，一张勒索的大白纸，就明目张胆的贴在嵟府的院墙上。 绑匪声称要五万贯的赎金，五天之内，不给赎金，立马撕票！ 长安县衙接到收到报案，刘班头前脚刚到嵟府。 还没站稳脚跟，就发现了一个狠人，正在骑着马，停在嵟府的门前。 刘班头当即停在原地，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程处亮对着刘班头招招手，随后抄起了马鞭。 刘班头愣住了：妈嘞，咋又是这个煞星？ 去了铁定还会挨揍，但是不去吧，还是得挨揍。 眼珠子转了几圈之后，刘班头带着捕快们撒丫子就跑。 老子惹不起你们大理寺，我跑总行了吧？ 程咬金和他老丈人的仇恨最深，恰好崔静浩又是清河崔家的人。 程处亮见到崔静浩之后，只留下一句话：崔芳的案子，大理寺接了，你丫的要人还是要尸体！ 第三十四章 论喷人老郭没服过谁 崔静浩一个头两个大，最不愿意接触的就是程家的混账。 关键是，你程家人不都是在左右武卫任职吗？你特么啥时候跑去大理寺了？ 你爹不是教育你们，别和文官们来往吗？你这么任性，你爹咋没把你活活打死？ “外甥啊……” “谁特么是你外甥？你也配？” 崔静浩假意的堆起笑脸，顿时就荡然无存了。 “再怎么说，程家和崔家也是亲家不是？” “我爹都不承认的事情，你敢乱认亲？” 程处亮的手，攥在了刀把儿上，吓得崔静浩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崔静浩欲哭无泪：程家人都是滚刀肉，都是浑人，他喵的惹不起就算了，现在大理寺接了案子，躲还躲不起了。 “程大人，崔家要人，正在准备钱财。” 记住网址.oqiux． “你说要人就要人，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 崔静浩：咱能讲点理吗？我们崔家才是受害人好不好？ “你崔家有钱，五万贯也是小钱。” 程处亮伸了伸胳膊，“要不，你和绑匪协商协商，涨涨价的啥的，五万贯太少了！” “程大人，被绑架的是嵟府的管家，你作为办案人，这么说话，是不是不太稳妥啊？”崔静浩的脸一黑。 “那你觉得本将军该怎么说？”程处亮一立眉，“让绑匪直接砍了崔芳的脑袋？” “你……你混账，你不配正在大理寺围观，我要求换人查案！” “给你点脸了是不是？” 程处亮摘下腰间的长刀，往桌子上一拍，“来来来，你在哔哔一句换人查案，让我听听！” “程大人，小民……错了。”崔静浩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 “知错就好。” 拿起腰刀，程处亮拍拍崔静浩的肩膀，“赎金准备好，小爷明日一早，带着赎金去帮你赎人。” 啊？ 崔静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程大人，你的意思是，大理寺向山贼妥协了？” “是你说的，要人，活着的人。我作为此案的经办人，完全按照你的意思做的，交赎金帮你换人啊。”程处亮一脸天真无邪的样子。 “我自己不会去交赎金吗？” “你这是在质疑我办案了？” 啪，腰刀又拍了桌子上，“来人，崔静浩妨碍大理寺办差，罪证属实。给小爷把他押回大理寺，严家盘问，小爷我怀疑是他绑架了自己的管家。” 我糙！ 崔静浩懵逼了，彻底懵逼了，这么无耻的话你也说的出来？ 可崔家和程家有仇，崔静浩丝毫不怀疑程处亮的做事能力，这混蛋见到崔家人眼睛都放光，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无奈下，崔静浩妥协了，交赎金这件事，只能交给程处亮，希望绑匪早点放了崔芳。 早朝，老李很惬意。 第一次早朝他这么悠哉，第一次早朝没人喷他。 名臣杜如晦上书朝廷，提出右侧通行的办法，缓解交通压力，得到一片赞赏的声音。 满朝文武，全票通过了这条法令。 一直就没参加过朝会的阎立本，今天来了。 特意去邀请了郭怀仁，他大哥闫立德不在，他怕喷不过御史言官，只能带上他大哥闫立德的好友老郭。 恰好，房玄龄也找了老郭，帮忙提一条提案，还扬言，这个提案除了老郭，别人都不行。 老郭详细的看过阎立本的提案，是关于治理长安州县水患的，其中几点建议，肯定是有人要反对的，老郭到时候会适时的站出来，这样阎立本很心安，终于能尽情发挥会了。 大司农卿郭怀仁上表，要求废除大唐不能吃鲤鱼这条律法，惹来一阵反对。 老郭往朝堂上一站，背对着李世民，眼睛扫了一眼魏征，又看看魏征身后的一大群御史言官，一脸瞧不起，一脸嫌弃。 “魏徽，老子个把月没参加朝会了，以来你想给老子添堵？” 魏征急忙摇头，但还是秉承反对的意见，“怀仁县公，三思啊！” “我三思你妹啊！” 老郭喷了魏征一脸唾沫星子，伸手一指御史言官，“你们是排好队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来？” 御史言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魏征都不知声了，他们哪还敢哔哔半句？ 这条法令，在郭怀仁的提议下，在这个大唐第一喷子的压迫下，勉强通过。 阎立本手持笏板上前一步，“陛下，臣连日来在长安州县走访，水患严重。臣请陛下下旨防洪救灾！” “陛下，诚如家兄之前所说，大雨不停淹没农田、房屋倒塌，百姓们家毁人亡，短时间内无法耕种。” “臣提议，以工代赈，提前做好防洪的准备。正所谓堵不如疏，给百姓们工钱和粮食作为工费，将广挖排水渠，将积水全都排放至小清河。” “小清河？那不是清河公主的封地吗？排放至小清河，那德贤那里岂不是成了重灾区？” 老李的脸一黑，你不能因为百姓，就苦了朕的女儿啊。 “陛下，任何地方受灾清河公主的封地不会，臣已经精心的排查测量过，小清河连接渭水，渭水连接长江，长江汇流进大海，百利无一害。 只要稳固小清河附近的堤坝，防止决堤，长安城州县积水不足为据，农田至少恢复两成收益，两成收益看似不多，但却能给朝廷缓解不小的赈灾压力。” 那么，问题绕来绕去又绕回来了，老李没钱没粮，那群在老郭这里吃亏的额御史言官，在次蹦跶起来，开始给老李添堵了。 朝会立刻变得热闹起来，简直比菜市场还热闹，老李脸色铁青，双目赤红，一直强忍着没发作。 秦长青夫妻二人吃过早饭，在庄子里转了两圈，检查了一下粮仓，走访了庄户。 今年的收成肯定是要荒废了。 虽然秦长青提前修筑了排水渠，秦家庄内没有太多积水，但粮食产量最多也就剩下两成左右。 “老李这皇帝当的，难呐！” 秦长青叹了一口气，“但凡有高产量的种子，也就不会这么难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焕儿的眼睛立刻就亮了，“相公，难道还有更高产量的粮食物种?” 第三十五章 哎又来一个吹牛逼的 唐朝，土豆地瓜红薯什么的，还没有传过来。 从西域到中原，要么烂了，要么长芽子丢掉。 商人 都牟利，不赚钱的东西，谁会运到中原贩卖？ “有很多呢！” 秦长青的目光带着点阴郁，“在南方有种叫金蜀黎的种子，在西域叫土豆、地瓜的物种，都是高产的粮食。这几个物种都能用作主食，产量高易保存，大灾之年，能大面积解决百姓温饱问题。” “这雨，没三五个月是下不完的，雨一停立马就入冬了，今年当皇帝的难，当百姓的更难！” 话音刚落，一个四十多岁的人，被人搀扶着，走来过来。 “杜叔叔？您怎么有时间来秦家庄啊？” 李焕儿见到了此人，立刻走过去，帮忙搀扶一下，“相公，这是杜叔叔，父亲的几位好友之一。” “见过杜叔叔。”秦长青拱手施礼。 来人不是别人，正式名臣杜如晦。 这是一个牛人，奈何活的时间太短了，原本他身上的光芒，足矣掩盖魏征。 后来，杜如晦病逝之时，李世民悲痛欲绝，为此废朝三天。 今日的朝堂上，因为阎立本的提议，御史言官和老李吼得面红耳赤，一名御史言官，更是要撞柱子。 怀仁县公从中调和，勉强的才让御史言官不在纠结钱粮的问题，通过了阎立本提出来的议案。 朝会散去，杜如晦一把拉住了裴俊的衣袖，询问裴俊“右侧通行”的点子是谁想出来的，裴俊被逼的没办法了，就把秦长青给供了出来。 但一再强调，秦长青不知道自己是大唐驸马，让杜如晦去的时候，悠着点别暴露了身份。 杜如晦次来，只有一件事，想从根本上解决大唐穷的问题。 作为兵部尚书，杜如晦清楚的知道，百官的俸禄，基本都是房玄龄一个铜子儿一个铜子儿攒出来的。 一进门，李焕儿泡了茶。 李世民当皇帝的时候，和百官们的关系都不错，尤其是那些帮着他造反的，私底下都和亲兄弟一样。 大家席地而坐，大块吃肉，大口喝酒是常有的事情。 老李没当皇帝的时候，大唐还没建国的时候，李焕儿就出生了，自然对这些长辈们都十分熟悉。 “长青啊，我听说你脑子活，我来找你啊，就一件事。” 抿了一口茶，杜如晦满意的点点头，老房没骗他，秦长青这里的茶叶确实与众不同。 “杜叔叔，什么事啊？” “你有没有啥快速赚钱的法子？越快越好的！” 杜如晦的话说出来，自己都感觉有点不好意思，第一次登门居然提出这样的问题。 一大把年纪了，位极人臣名声响亮，却要请教皇帝的女婿，顿时就感觉羞耻起来。 “快速赚钱？”秦长青一脸不解，“杜叔叔，你遇到了什么难事儿吗？” “算是吧。我需要一大笔钱，很多很多的钱，度过一个难关。” “不偷不抢的话，没有。” 秦长青摇摇头，指了指外面，“大雨一直下呢，皇帝穷的连裤衩子都快穿不上了，哪还有什么赚钱的法子。” 咳咳咳…… 杜如晦险些一口茶水全都喷出来，下意识的看看李焕儿:混小子平时都这么说话唠嗑吗？ “其实，你要是周转的话，我可以把粮食低价卖给你一点，你少说能赚个几十万贯吧，但不能多，这粮食我要用来捐给朝廷，给我岳父纳官的。” “捐粮？给你岳父纳官？” 杜如晦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是皇帝啊，傻孩子。 但秦长青有这份捐粮的心，杜如晦还是很赞赏的，现在外面都知道，秦长青才是真正的狗大户。 “长青啊，开春之后，我有一件大事要做，也必须做。需要很多很多钱，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杜如晦还是有点不死心。 “没有！但凡挣钱的买卖，都在大唐刑法里写着呢！” 秦长青摇摇头，“杜叔叔，捷径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你可别误入歧途啊。” 我…… 杜如晦见自己被一个小辈教训了，顿时就感觉有点颜面扫地了。 “长青，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在朝廷有人，各种高官我都认识，上下的关系我也都能打通了，你有没有让官场上的人快速发财的办法？” “卖官来钱快，就卖给五姓七望，他们巴不得的给钱呢。” 秦长青说的一本正经，“就是吧……钱来的快，死的也快。有命赚钱没命花！” “我呸！” 杜如晦一拍桌子，“你这孩子……” “相公，杜叔叔的意思是，在不触犯大唐律法的情况下，和朝廷做生意，能不能有快速赚钱的办法。” 李焕儿心理十分无奈，这个杜叔叔太心急了，话都说不清楚了。 “这样啊！” 秦长青思索了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那得看你认识什么样的高官了。” “满朝文武，我全都能调动！” 杜如晦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咳咳咳…… 李焕儿急忙咳嗽几声，“杜叔叔，莫说大话，你不就是认识兵部和吏部、礼部的几个人吗？焕儿最清楚你们的，你别吓到我相公！” 麻蛋，又来一个能吹牛逼的。 秦长青瞥了一眼杜如晦，不是一路人不进一家门，我老丈人能吹牛逼，他的这群朋友比我老岳丈还能吹。 你们再牛逼，大理寺卿裴俊裴大人坐在你们面前的时候，你们咋不认识呢？ 杜如晦之所以来这里，就是因为房玄龄和他摊牌了，地主家里没有余粮了，再加上打突厥，一个铜板儿没有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现在兵部也是正在整顿军备，为大战之后做准备。 哎！ 杜如晦谈了一口气，“内忧外患，国家正在对外用兵，想一雪前耻，可内部又出现天灾，我……哎……还是穷惹的祸啊！” “杜叔叔，你知道为什么要打仗，打仗最终能得到什么吗？” 一句话问完，杜如晦顿时来了精神。 秦长青说的没错，打仗不是过家家，表面上是一雪前耻，实际上还不是要那块放马地？ 第三十六章 杀人不见血 打仗这个概念而言，其实最有发言权的就是“局座”老张了！ 秦长青上辈子就是局座的铁杆粉丝，对于局座的一些名言名事，都记忆犹新。 回忆着，上辈子视频里，局座的各种法眼，秦长青在次开口： “国战，就是打一场灭国之战，给周围的邻居看看，到底谁才是真·爹！ 但这次国战的意义非凡，关乎国仇家恨，必打！关乎北境安宁，必打！关乎脸面和养马地，必打！” “所以，战争是服务于国家的工具，是国家在政治和战略层面上的重要手腕。我老丈人来的时候，我没好意思说，打仗如果是单纯的灭国，那不如不打！” 杜如晦的眼睛顿时就直了，一脸懵逼的看着秦长青，讲道理啊，这一仗打的无非就是复仇而已，真心没别的在里面，至于秦长青所说的养马地，本来就是大唐的，无非就是拿回来而已。 现在，秦长青的话，让杜如晦茅塞顿开，就感觉秦长青才是国家的真正栋梁。 一句话，简直比自己这个兵部尚书，都不知道高出多少个层次。 “都说我中原是礼仪之邦，其实礼仪无非就是拳头打出来，只有强者才会打完你再和你讲礼，礼仪就是强者给弱者定的规矩而已。弱者，不配讲礼！” 所以？ 听完秦长青的话，杜如晦突然感觉自己柳暗花明了，“战争，是让敌人臣服于我们的手段，根源就是利益，所以，你说的最赚钱的法子，就是战争？” “没错。” 秦长青掷地有声，“不光兵器可以杀人，牛羊也可以吃人的，真正的战争猛兽，是杀人不见血，人吃人啊！” 杜如晦的当即就愣住了，眼神闪烁的看着秦长青，有点不知所措了。 他不觉得秦长青是危言耸听，大唐是上国，如果有人用这样的办法对付大唐呢？ “何解？”杜如晦有些焦急，“具体如何操作呢？”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秦长青笑眯眯的看着杜如晦，“战争，是警告，灭国是震慑。但打完你，再丢给你一块肉，慢慢的养着你，等你肥了再来一刀，如此反复之下……三年，你能成为大唐首富！” 杜如晦是名臣，史书上都有记载，房谋杜断绝对不是吹嘘，更不是危言耸听。 从李二到小武妹妹，这三代简直就是文臣和武将的天花板，文人牛逼就算了，武将的武力值也十分逆天。 杜如晦基本已经猜到，秦长青所说的生意了，但他还有个疑问，“可突厥，只有牛、羊、马，穷的叮当响，利益从哪而来？” “这就是商贾之道的有点的，如果换成我去打仗，我不用一兵一卒，就能让突厥灭国你信不信？” 这牛逼吹的，难道满朝文武还不如你一个驸马爷了？ 杜如晦的嘴角一抽，光喝茶咋就飘了呢？商贾这么厉害，还要文武有何用？难道满朝文武都变成酒囊饭袋了？ “长青啊，你就别吊你杜叔叔的胃口了，快说说看。” “没有坚定的文化和信仰，异族表面上统一，实则也是离心离德。草原上，还有很多大大小小的部落，没有跟着颉利可汗袭扰大唐，主力被剿灭，老弱妇孺怎么办？草原上的牛羊马怎么办？最重要的一点，草原上的羊毛是怎么处理的？” 杜如晦略微沉思了一下，回答道：“每年开春，都会修剪羊毛，但受到工艺的影响，很少能有做成毛毡的，更多的都是放火焚烧。” “那就对了！” 秦长青点点头，“如果啊，这一仗打完了，震慑的作用起到了，我派一名商贾前往北境，大肆收购羊毛，一文钱一斤，突厥的遗老遗少们会卖吗？” 杜如晦听闻，当即摇头。 秦长青一愣，“杜叔叔，难道我说错了？一文钱买不到羊毛吗？” “长青啊，远的不说，就说大唐。随随便便一个养羊大户，只要你愿意啊，羊毛都免费送给你！” 我糙！ 秦长青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不敢相信的神色，还有这样的好事？ 要知道，不要钱是什么概念？ 如果，材料免费，在建一个工厂，光弄点羊毛衫和羊毛裤，就能赚来金山银山，这简直就是无本买卖。 但秦长青还是很认真很严肃的问，“杜叔叔，您老别诳我，真的没人要羊毛？” “这种事，我和你开什么玩笑？” “那您老帮我算算，等战争结束了，从北境到长安，运输羊毛，大概多少钱一车？” 看着秦长青严肃的神色，杜如晦略微沉思了一会儿，“如果啊，从二道贩子手里买的话……大概三文钱一斤，还能送货上门，而且都是干羊毛，绝不掺杂任何水分！” 三文钱一斤，还是干羊毛？这简直就是白送好不好？ 杜如晦见秦长青的脸上居然露出来老奸巨猾的笑容，顿时就急了，“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怎么才能来钱快！” “如果，你能打通兵部的关系，我保证你战争结束，就可以赚钱！” “这件事没问题，兵部有我几位好友，我一句话的事情，只要赚钱的买卖，他们都会同意的。”杜如晦拍着胸脯保证到。 “杜叔叔，我建议你啊，如果能见到兵部尚书，那就最好了，因为我接下来要说的，足够你搏一个六品官员了！” “什么？六品官员？” 杜如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神色更加期待起来。 “北境的部落很多的，一仗过后，突厥就会分裂，在次变成大小的部落，如果大唐收羊毛，这些个部落，见到废物变成了金疙瘩，自然有可能为了羊毛打起来，大的部落也会吞并小的部落，就算是他们打不起来，那今年收两千万斤，明年手五千万斤呢？利益面前，没有人会无动于衷的。” “你的意思我懂了。” 杜如晦点点头，“当羊值钱了之后，大小的部落，就会争抢草地，争抢牛羊，这就好比在狼群里丢了一块肉！ 尤其是，如果固定收购的体量，如果一个部落独占，其余的部落也会群起而攻之。 就算是打不起来，也会产生隔膜，到时候派一些奸细过去，一挑拨，草原势必会出现内部战争。所以，只要遵循这一条，草原日后，将不存在任何威胁了，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说到这，杜如晦就感觉自己的思路越来越活跃了，“草原上的人，喜欢烈酒，喜欢绫罗绸缎，喜欢大唐的瓷器陶器，就算是羊毛卖了钱，也会在大唐消费，一个大子儿都带不回去，我说的对不对？” 第三十七章 商贾可以杀人否 一副鲜血淋漓的场景，出现在杜如晦的面前。 甚至是，他已经看到了，大小部落之间无休无止的杀伐。 谁说商贾不能杀人？ 轻轻抿了一口茶，杜如晦彻底呆住了。 降维打击，这个词汇，可能杜如晦没有听说过。 但如果杜如晦翻开史书会发现，在春秋争霸的时候，管仲就利用粮食，干过这样的勾当，当年的衡山国和楚国，简直被管仲给玩坏了。 而且上辈子，网络发达，经济手段的麻痹，针对连字都认不全的草原人，更是屡试不爽。 “杜叔叔，你只说了一半。” 秦长青见杜如晦发愣，就知道，轮到自己装逼了： “杜叔叔，草原上因为一块肉，死的人多了，就会向上国求助，毕竟大唐掌握他们的经济命脉，到时候，大军开赴过去，说是调解矛盾，但实际上呢？就是驻军了。咱们大唐爱好和平，那么军队驻防的时候，在顺带着移民，鼓励通婚，鼓励教育，全民学习大唐的语言文字，不出五代人，草原的血统也就没了，地盘也就变成咱们大唐的国土了，草原人，也就变成大唐的子民了。” 这…… 记住网址.oqiux． 这也忒狠了吧？ 杜如晦张口结舌的看着秦长青，额头上已经出现大量的冷汗，分化瓦解你，占领你，你还得求着我派兵，求着我帮你维护和平？ 这就是一个典型的连环套啊，狠辣至极。 “如果，这样朝廷还觉得不踏实，也没关系啊。随随便便的搞一个宗教，排挤掉他们所谓的长生天，让他们体会一下大唐的富足生活……懒散的部落，有了历史，有了文化，有了全新的信仰，嘿嘿……骨子里，他都觉得自己是大唐的子民！用不了多少钱，突厥这个姓氏，这个民族，也就不复存来了。” 秦长青的话音落下，客厅里寂静无声。 不光是杜如晦呆若木鸡，就连李焕儿也是被秦长青的恐怖策划案，给吓到了。 原来，消灭一个民族，还可以不用一兵一卒，还可以不用太多的花里胡哨，一切都在无形的刀子下覆灭！ 甚至是，站在突厥人的角度想问题，他们会发现，大唐的人都是傻逼，扔掉的羊毛他们也当成宝。 还主动的让他们学习大唐的文化，学习大唐的礼仪，甚至是还能学会大唐的语言，这种事只有傻子才做的出来吧？ 为什么他们一心想打下中原，不就是因为中原富足，他们也想过上富足的生活吗？不用去厮杀，不用去打架，白白送上门，怎么坑不要？ 这就是阳谋，一个阴险毒辣到让人遍体生寒，甚至是无解的阳谋。 下意识的看看李焕儿，李焕儿也是一脸懵逼，不是我教的，真的不是我教的，我要是这么牛逼，我就是第二个，一战定中原的平阳公主了！ 什么叫资本？什么叫劳动？ 就是你从邻居家接了一百块钱，你就有了资本。邻居想把钱拿回去，那他就必须为你劳动！ 就好像，巴西人会说葡萄牙语一样，战争是让人反抗的，但美酒确是让人心神向往的。 后世的大宋朝，败多胜少，但大宋朝对大辽、大夏，用的就是这个法子，纳贡的钱，无非就是从他们手里拿过来，在拿出去罢了，不然你以为宋朝年年给别被人岁币，他的收入为什么是所有朝代最高的？就是经济压制！ 而且，这里面还有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文化输出和经济输出之后，会首先同化一部分，成为恨国派，回过头来帮你宣传大唐的各种好，对己方拆台，并且成为资本的真正催动者。 杜如晦和李焕儿，都神色复杂的看着秦长青，杜如晦身体不好，原本知道了赚钱的计划之后，还像是焕发了第二春，病好了大半。 在听到这个计划之后，就感觉自己大脑有点缺氧，站起身的时候都摇摇晃晃的，他必须把这件事第一时间告诉老李，原来不动刀戈也可以灭国。 至于怎么赚钱，已经不是杜如晦考虑的了，他相信秦长青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肯定就可以变废为宝的，所以，后续的工作，就是房玄龄来这里求教了。 他作为现任的兵部尚书，一定要和老李好好的聊聊：此子过于妖孽，不能入仕！ “夫人，为为夫研磨，今儿心情不错，想赋诗一首！” 啊啊！ 李焕儿还没从震惊错愕中清醒过来，但还是准备好了文房四宝，亲手为秦长青研磨。 秦长青奋笔疾书，字走游龙，这是后世太祖的字体，兵将独特的精气神融入到书法之中，点画如长枪大戟，运笔峻拔，势不可挡。 “大唐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 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惜，炎黄二帝略输文采； 秦皇汉武，稍逊风骚。 一代天骄，赵武灵王，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李焕儿是一个懂行情的人，自幼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他知道秦长青不是瞎写，字里行间气势如虹。 回味、咀嚼之间，李焕儿突然激动起来：这不是在作诗，这是在赞扬她的父亲，这是在对李世民歌功颂德呢！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这就是画龙点睛的妙处所在，借用炎帝黄帝、秦皇汉武来提高李世民，衬托李世民的高大。 这不是在拍马屁，李焕儿能看到，秦长青在写这首诗的时候，整个人都沉醉在一种豪迈的气势之中，眼神里是对大唐，是对老丈人的崇拜。 一瞬间，李焕儿仿佛回到了儿时，看到了老李带着手下一众双花红棍，在外征战指点江山的时候…… “凤儿，快……” 李焕儿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离开叫来焕儿，“快，给父亲送去！就说……就说是相公，专程写给父亲的！” 第三十八章 用粮食买命 城西，有座程家庄。 这是老流氓程咬金的封地。 平日里，程处亮都会带人来这里，大块吃肉，大碗喝酒。 当爹的去征战了，当哥哥的去赈灾了，程处亮被调任大理寺之后，难得清闲下来。 就在别苑的大院子里，放着很多大箱子，这是五万贯赎金。 在地上，跪着一个人，被打的惨不忍睹不成人形，这个人就是崔芳。 “长思啊，我就说那群狗官不敢骗我。” 喝了一大碗酒，程处亮对李长思一挑眉毛，“钱到手了，案子也破了！不光陛下得夸咱俩，给咱俩记一个大功，就算是我爹回来，也得夸咱俩出息！” “……” 李长思一脸嫌弃的看着程处亮，“咱俩这是勒索，对象还是五姓七望，你就不想想以后？” “我借他姓崔的几个胆，我爹巴不得我收拾崔家呢。俺老程家有仇都是当场就报，唯独崔家，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机会了！” 程处亮的拳头攥的死死的，对崔芳怒目而视，“长思啊，罪名有点小呢。” “差不多就得了，再大的罪，也不能搬到崔家的，慢慢来！” “哎！”程处亮叹了一口气，“娘的，窝囊！这点小罪，弄不死崔静浩的。” “钱到手了，崔芳也招供了，咱们把人带回大理寺吧。” “行！” ………… 大理寺。 程处亮和李长思，连人带供词，全都呈交。 斐俊和孙附加立刻整理卷宗。 王博章勾结清河崔家，丧尽天良的事情没少做，足以秋后问斩。 至于崔静浩，虽然是主谋，但到底是五姓七望的人，不能下刀子，不能送进大牢。 “我爹说，你裴俊是个黑判官，最不惧强权，我呸！” 程处亮忙活了一溜十三遭，却发现不能给崔静浩定罪，顿时就不高兴了。 “狗官，今儿你要是不给崔静浩定罪，我定要把你告上太极殿，我找陛下给俺小程评理！” “亮子，你先听斐叔叔说说看，别犯浑！” 李长思在一旁急忙劝阻。 到底是从小玩到大的，再加上李长思是大唐战神李靖的儿子，说话还有点作用。 “那你说，说不出个子午卯有，我就闹到太极殿！” 程处亮黑着脸，怒视裴俊。 噗嗤！ 裴俊笑了，“处亮啊，我来问你，现在案子破了，行凶者是崔芳，崔静浩是主谋。证明了秦长青的清白，也可以让王博章伏法。但是，长安城现在大雨一直下，百姓没了收成，冬季怎么过？” “我……” 程处亮的眼睛转了好几圈，不明所以，倒是李长思，像是悟了一样。 “裴叔叔，您的意思是，让崔静浩花钱买命？” “对！”斐俊叹了一口气，“处亮啊，叔叔可都是为你程家好啊！” “滚槽，你们都是一群狗官，官官相护！”程处亮依旧不为所动，“我爹说的对，还是大斧子管用，只要一见血，崔家立马就变怂逼！” “处亮，如果弄死了崔静浩，崔家就会派更牛的人过来。你是想要一个软柿子在京城，还是要更牛逼的人和你们程家怼呢？” “这……” 程处亮看看裴俊，看看孙附加，又看看长思，“长思，我这脑子不灵光，你帮我分析一下！我爹临走的时候说了，想不通的事情，就让我问你！” “我觉得，裴叔叔说的对，柿子要拿软的捏，如果再来一个更狠的，依照你和程叔叔的脾气，容易吃亏，所以啊，留着崔静浩有利。” 说完，李长思看向裴俊，“可问题是，五姓七望不会拿粮食买命的！” “嘿嘿！” 裴俊笑了，“我是没办法让他用粮食买命的，可有人可以让他乖乖的纳粮啊！” 说完，裴俊拿起全部的卷宗，有拿起之前找秦长青研究过的杀人案，“给你俩卸任了，你裴叔叔我要进宫面圣了，顺带着给你俩请功！” ………… 杜如晦，一脸懵逼的离开秦家庄。 马车一路狂奔，到了紫宸殿。 老李一脸懵逼的见了杜如晦，“克明啊，你身子骨不好，现在连日大雨，不易操劳，为何不在家里安心休养？” 杜如晦见到李世民，直接要了文房四宝，开始奋笔疾书。 看着杜如晦一脸沉重和严肃，老李也将杜如晦写完的字，拿起来看了一看，这一看不要紧，老李顿时就变得呼吸急促起来。 终于，杜如晦写完了，足足有十几页纸，都是秦长青说的关于商贾能杀人的，羊毛能兵不血刃的。 纸上记录下来的，都是重点，在综合杜如晦这些年做兵部尚书的经验，可谓是把这个计划，又升高了好几个层次。 “陛下，臣怕忘记了，就把重点写来下来！这个计划，不止是草原，对很多地方都适用！” 将所有的纸张，收录起来，老李在一次慢慢研读起来，虽然说都是大白话，可依旧是让老李紧张，额头上也出现大量的冷汗。 世人都知道，不战而屈人之兵，却不知道，这个“不战”才是最血腥、最暴力的。 终于，老李看完了手稿，长叹了一口气，“克明，朕……太想找秦长青摊牌了！” “不可！” 杜如晦急忙阻止。 “为何？就这份手稿，完全能搏一个正五品的员外郎了！” “陛下，秦长青出身市井，虽然说心怀天下，但心思还是过于稚嫩，不适合在朝堂为官。尤其是，恢复身份之后，作为大唐的驸马，就会收到很多枷锁束缚。 虽然微臣也很想把他纳到兵部，可臣还是放弃了。难得，有一个活的明明白白的人，没有当局者迷的困惑。所以，臣建议将功劳就记着，等将来时机成熟之后，在一次性封赏！” 老李点点头，确实是这样。 作为皇帝的，更喜欢在秦家庄那种肆无忌惮的感觉，偶尔的对着秦长青吆五喝六，看着秦长青吃瘪的样子，老李就十分开心向往！ 最重要的一点，老李穷啊！现在皇后、房相都在和秦长青做生意，而且才刚刚开始，这要是进了朝廷，所有的就可能变成朝廷的，生意也就别做了。 大唐的国库耗子进去都得哭，长孙皇后的内库也不充盈，现在正是充盈国库的时候！ 尤其是，秦长青似乎还有很多赚钱的方法没有说，老李肯定是要好好的挤一挤的。 “克明，我看这里写着羊毛能快速赚钱，如何赚？” 老李穷怕了，自打这些天长孙皇后的彩票局，大肆盈利之后，老李的眼界，也逐渐高了…… 第三十九章 逛一逛花楼 “这……” 杜如晦一时语塞，“陛下，在赚钱方面臣不如玄龄，所以臣没问，想让玄龄抽空过去转转！” “也好，也好！” 老李刚说完，就传来一份奏报。 是工部尚书闫立德的上表，地龙确实翻身了，但幸好提前做好了应急预案，损失很小，现在，以工代赈正如火如荼。 老李第闫立德表现十分满意，可看到最后，老李的脸黑了，因为闫立德看着李道正的脑袋！ 砰！ 老李一拍桌子，“传长孙无忌进宫面圣！” 杜如晦不明所以，下意识的拿过闫立德的上表，也是一脸惊骇。 李道正也是根正苗红的皇二代，说砍就给砍了？ 这个闫立德，你带谁去不好，你要带老程家的二杆子，和牛家的傻儿子？ 不多时，长孙无忌到了，看着老李脸色铁青，就知道出事了。 看过了上表，长孙无忌一脸懵逼，这不该是闫立德能干出来的事情，肯定是老程家的二货。 “辅机，朕想让闫立德借此机会严查皇亲，但凡有知法犯法这，皆可就地正法，绝不轻饶！” 说到这，老李的眼睛里目露寒芒，“龙兴之地，不可马虎半点！” “陛下，三思啊！” 长孙无忌对晋阳门儿清，皇亲国戚干的那点破事，足够杀一大批了。 杜如晦也急忙劝阻，“陛下，天灾之年，惩处皇亲国戚，不妥！” 说话间，内侍禀报，汝南公主的贴身丫鬟凤儿，带着公主印信求见。 “宣！” 老子清楚，凤儿轻易不会进宫，一定是有要事。 一进门，凤儿对着老李参拜，随后是杜如晦和长孙无忌。 “陛下，秦相公写下一副词，小姐让凤儿呈给您！” 说话间，内侍结果宣纸，转交给了老李。 老李看过之后，神色顿时激动的不行。 “看看吧，看看吧，这就是朕的贤婿啊！” 老李看到这副词，立马就想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意气风发，兵锋所指，横扫欢愉，所向披靡！ 好！ 杜如晦和长孙无忌看到之后，也是接连叫好！ 这或许，就是老李一生最真实的写照。 尤其是最后一句话，更是让老李，恨不得把这幅字直接挂在太极殿上。 在大唐，除了老李的铁杆心腹，很少有人会对他歌功颂德。 朝堂上，那些蹦跶的蚂蚱，更是恨不得一口唾沫淹死老李。 至于老程家，都是粗人，能动手尽量不吵吵，只会一招鲜的说老李圣明。 圣明不圣明的，朝臣说的不算，民间的声音才做数，秦长青的话，其实就是民间最真实的声音。 “凤儿，秦长青可还说过别的？” “……” 凤儿歪着头想了一会儿，“今天一早，我听秦相公和公主殿下一直在说高产的种子，秦相公说，粮食是给您纳官的，但官位肯定是小，一定要找到高产的种子，帮您搏个县公耍耍！” 哈哈哈…… 老李笑了，笑的要多高兴有多高兴，“辅机，带朕拟旨，严查皇亲国戚。一首词，让朕有了十足的底气！大唐，想不辉煌都不行！” ………… 秦家庄外，一辆朴素的马车，缓缓行进。 在地面上，留下两道清晰可见的车辙。 车厢里，铺着厚厚的毡子，秦长青、程处亮、李长思坐在车厢内。 李长思长得白白净净的，阳光帅气，武艺高超，据说在同辈里，鲜有敌手，是大唐战神卫国公李靖的儿子。 处理完秦长青的杀人案，两个人第一时间来到秦家庄，邀请秦长青出去喝酒。 李焕儿对此也十分赞同，生怕自家的男人，不出庄子一样。 要知道，在长安城里有三大虎，不是老虎的虎，而是缺心眼二杆子。 这三个人分别是程处亮、牛见虎、李长思！ 在长安城里面，三个人凶名在外，就没有他们不敢干的事情。 秦长青但凡和他们在一起，以后也就没人在敢招惹秦长青了。 不能暴露自己的公主身份，给自家男人身边添上几个金牌打手，还是可以的。 另外，李焕儿这里今天也来了一位女客人，那就是左威卫陷阵营，云麾将军李银环，也是李长思的亲姐姐。 马车里，当李长思听说，长孙四娘认了秦长青做外甥，顿时来了精神，“秦大哥，可知道香皂是何物？” “知道啊。” “那你能不能抽空帮小弟你弄一块儿？” 李长思十分腼腆的搓搓手，“我姐前几天不在左威卫当值，去找长孙无忧游玩，碰巧看见了香皂。可打听了很多地方，这东西就没有人知道，更别说买了。” “对，现在还没正式售卖的，还要等一段时间。” 我的亲哥哎！ 李长思顿时像是遇到了大救星一样。 李长思撩起来自己的长衫，露出一截小腿，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秦大哥啊，我们家和程家的家风一向硬朗。 程叔叔不开心，锤儿子。我姐不开心，就捶我。 我就寻思吧，帮她弄一块儿香皂，以后能少锤我几次。” “这样，你明天派人去程家庄取。但是，暂时可不能外传，说香皂出自秦家庄。” “秦大哥，你就放一百个心，我这嘴严实着呢。” 说完，李长思对着秦长青拍拍胸脯，“秦大哥，以后有需要，你一句话的事情。在长安城，咱不能说横着走，可打架没输过。 别管是王公大臣的儿子，还是勋贵二代，就没有我们没抽过的。” 平康坊。 是长安城最大的烟花之地，也是游历之人、外地来京述职等人的汇集地。 程处亮和李长思选了一家叫做绣春楼的地方，据说这里的姑娘质量不是一般的好。 别看这是卢国公和卫国公的公子，可进了绣春楼的大厅之后，秦长青的脸色就变得不好看起来。 原以为程二公子和李小公爷到了这里会有什么特殊待遇。 谁知道，除了小二热情一点，就连老鸨子都不看他们一眼。 倒是那些个，额头上插着菊花，打扮的花枝招颤的，像是娘娘腔一样的男人，非常受欢迎。 可很快，秦长青笑了，他想起来一段历史，足以解释这一切了。 第四十章 青楼遇劲敌 贞观时期，上流社会的文人，多以妇人之饰装扮。 注重化妆，还涂抹胭脂水粉，并一度成了时尚。这种风气，在两晋时期是最盛行的，也正是那个时候滋生了所谓的男宠。 上辈子当兵，秦长青看到那些面带桃花的男人，一个个比娘炮还娘炮，自然是嗤之以鼻。 尤其是，路过身边的几个男人，身上还带着一股子熏香的味道，更是让秦长青隐隐有些作呕。 你能想想一下，虎背熊腰的抠脚大汉，脑袋上插着花，脸上涂着水粉，是什么感念吗？ 就好像现在社会，你出去嫖昌，然后箭在弦上，正准备啪啪啪的时候，突然发现，对方是个带把儿的。 那感情才叫一个酸爽，简直是比曰了狗，还曰了狗。 秦长青一脸阳刚气，程处亮虎背熊腰，皮肤微微发黑，三个人里面长得最帅的就是李长思。 可他们三个，在绣春楼里面，那就是粗俗不堪的乡野匹了。 三个人一进门，大堂里的老鸨子首先招呼的就是那群娘娘腔，对秦长青三人爱答不理的。 李长思花很少踏足这些地方，程处亮倒是经常涉足。 记住网址.oqiux． 有时候，他爹程咬金都带着他逛妓院。 老程从来不觉得带儿子逛窑子，是一件丢人的事情。 相反还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好好经历经历，成家之后再敢到这地方来，直接打断狗腿！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清河公主李德贤，已经被老李许配给了程处亮，老程就是想带儿子见见世面，将来做了驸马爷，以后这地方就不能来了。 就在三个人郁闷的时候，却从不远处传来一直很讥讽的笑声。 “呦，这不是程处亮吗？就你自己？你爹咋没带你逛窑子？” “程处亮，嫖资带够了吗？别人刷脸就行，你们几个粗汉，恐怕连窑姐都得给你们加价吧？” “李长思，亏你还是未来的国公，居然和流氓为伍，也不嫌丢你爹李靖的脸面？” 听到楼上传来一阵讥讽，大厅里的人，顿时嘻嘻哈哈大笑起来。 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们，也都偷眼看了看程处亮等人，捂着嘴偷偷的笑了起来。 这三个人，虽然长得还可以，但是这打扮是在不敢恭维，简直和绣春楼格格不入一样。 寻声看过去，声音来自二楼的一间暖阁。 一名穿着粉红色罗裙的俏女子，正在里面忙活着倒酒。 里面横七竖八的斜靠着三个少年郎，喝的醉醺醺的，怀里搂着欢唱女子，时不时发出一连串肆无忌惮的笑声。 在门口，站着一个人，穿着华丽，趾高气昂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程处亮看到之后立刻攥紧了拳头，“李崇义，上次算你跑得快，不然我一定打断你的狗腿！” “打我？” 李崇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也配？要不是仗着部曲，小爷早把你的脑袋开瓢了。” “垃圾！” 程处亮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别让老子逮到机会，不然打得你爹妈都不认识你！” 秦长青算是看出来了，程处亮不会骂人，估计骂了也是那种口吐芬芳，一招鲜的问候别人祖宗。 轻轻一拉程处亮，笑眯眯的看着李崇义，“处亮，我们是粗人不假。 可我们体力比别人强好几倍，犁地的时候自然也是时间比较长，嫖资多点也算是合情合理。 相对于刷脸的，短小却不精悍，一下二下就结束的，要强许多吧？” 一句话出口，虽然言语比较粗鄙，可却惊呆了所有人。 我糙！ 程处亮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秦大哥这话说的牛逼啊，换成我，我肯定草他祖宗！ 李长思也是一脸惊奇，他以为秦长青只是长孙四娘的外甥，只是一个读书人，谁知道，这嘴巴够毒的呀！ 周围的目光最初全都对准了秦长青三人，傻子都听得出来，这是骂河间郡王的儿子尺寸小、能力差！ 这尼玛的是什么人啊？看着咋这么面生呢？ 目光，随后又对准了李崇义，都在猜测，李小公爷会不会怒火滔天。 和李崇义喝酒的这些人，一下子酒就行了一半，撸胳膊网袖子的，就要冲下楼，好好的教训一下秦长青。 可问题是，看看秦长青身边的李长思，最后还是放弃了打人的冲动。 不是惹不起李长思，是惹不起他姐，左威卫陷阵营的统领李银环。 在看李崇义，他发现自己居然特么无言以对了。 秀智商还是秀口条？ 秦长青一挑眉毛，我特么骂你三天三夜，都不带重词儿的你信不信？ 李崇义微微有些意外，他自然是不认得秦长青的。 但智商被人完全碾压了，李崇义就感觉面上无光。 有心说一句反驳的话，最后还是放弃了。 这个人别看言语粗鄙，可智商不得小窥，接下来不知道还会骂他什么。 李崇义对着下面微微一挥手，到了他装逼的时候了，“今天全场吃喝，我李公子结账。他们三个除外！” “我糙，小公爷威武！” “小公爷，一掷千金，真乃豪门典范！” “小公爷，请收下我的膝盖！” 一群人，开始对着李崇义吹捧起来。 李崇义洋洋得意，瞪了程处亮一眼，带着一群好友，继续搂着姑娘寻欢作乐了。 这就完了？ 秦长青有点郁闷了，太没挑战性了。 可程处亮和李长思却不这么想，被人鄙视了，怎么能就这么算了？ 直接转身就走，岂不是被别人笑话？将来还怎么在长安城立足？ 再说了，第一次带着秦长青出来喝酒，就被人收拾了，将来秦长青还怎么和他们快乐玩耍？ “三位贵客，可有相好的？” 老鸨子这时候走了过来，能和李小公爷对着怼的，那也一定是豪门了，绣春楼开门做生意，怎么可能往外面赶客人？ 几片金叶子递到老鸨子的手里，老鸨子看到之后瞬间堆满了笑意。 “三位公子，相中谁尽管开口，包你们满意。” “暖阁里的女人，今天我们全包了。” 程处亮笑了笑，伸手一指李崇义所在的暖阁。 第四十一章 打不过就叫家长 啥？ 老鸨子一脸懵逼，顿时就感觉自己手里的金叶子烫手了。 “公子，莫说笑话。” 老鸨子的手都都抖上了，“李小公爷包了一夜呢。” 脸色明显就变得尴尬起来，但收了程家人的金叶子，肯定是退不回去的。 能和李小公爷对着干的，那也不是啥好惹的主儿，肯定是得罪不起。 尤其是程处亮，老鸨子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想了好一会儿，这才尖叫出声：“你是……你是……” 妈呀，但凡知道是程咬金的儿子，老鸨子说啥也不会收下金叶子的。 完了，全完了！ 老鸨子的脑袋瞬间就耷拉下来。 河间郡王好惹还是卢国公好惹？ 答案是肯定的，最不好惹的就是卢国公了。 金叶子虽然好，可也得有命花才行。 “三位公子，是在对不住了，李小公爷……” 老鸨子一咬牙，一脸肉疼的把金叶子要递回去。 谁知道，程处亮和李长思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踩着楼梯上了二楼，打开了暖阁的门。 “李崇义，难道你想……” 程处亮就想找个动手的借口，可偏偏他词穷了，一脸求助的看着秦长青。 咳咳…… 秦长青假意咳嗽了一声，提醒道了一句。 程处亮清了清嗓子，“国公之子，在青楼包场，难道你想要白日宣淫不成？” “程处亮，你别他妈胡说八道。绣春楼的姑娘，都有名节的。虽然屈身与青楼，可都是清清白白的，他们都是清倌，何来宣淫一说？” 我呸！ 程处亮对着李崇义就是一口口水，窑姐而已，到了你的嘴里就变成了清倌名节了？ “李崇义，人我包了，你滚吧。” “程处亮，你吃错药了……啊……我糙！” 李崇义的话刚说了一半，一个酒碗直接被人丢在脑门子上。 “处亮，和他费什么话，揍他就完了！打完了再讲理！” 李长思丢了一只酒碗，一句话说完，顿时就朝着李崇义窜了过去，抓住对方的肩膀，把李崇义掀翻在地。 程处亮见李长思动手了，手当时就痒了，早就看李崇义不爽了。 尤其是，李崇义在他们程家有股份的彩票局，赢了一大笔钱，可以说，现在李崇义逛窑子花的钱，就是程家的血汗钱啊！ 要么说，程家人耿直呢，想打你，随随便便的一个借口而已。 更何况，这群皇亲，一直和功勋之子们不对付，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瞧不起功勋之子，仇恨也不是一天积攒的。 程处亮拎起地上的一个酒坛子，咔嚓一下就砸向李崇义的脑门子。 虽然脑袋躲过去了，可来得太突然了，酒坛子砸在肩膀上，顿时碎了一地。 秦长青一脸懵逼，知道程家人浑，做事不动脑子，谁成想，这么直接这么干脆？ 此时，程处亮正骑在李崇义的身上，大嘴巴子左右开弓。 暖阁里面的姑娘们，花容失色，连滚带爬的跑出了暖阁。 李崇义的那群好友想动手，却被李长思一立眉制止了，“你们几家的哥哥弟弟们，大部分都在左威卫，敢动一下，我让我姐练废他们？” “……” 槽！ 李崇义的几个朋友顿时一脸苦瓜相：打架就打架，祸不及家人，李长思你这样就过分了！ 啪啪啪…… 程处亮打得不是一般的过瘾，最开始李崇义还恶语相向，最后打得鼻口窜血，这才不断的求饶。 站起身，擦了擦溅落在手上的鲜血，程处亮狠狠瞪了所有人一眼。 随后，嬉笑着看着秦长青，“秦大哥，你书读的多。帮我和长思找个恰当的理由呗？就是那种闹到陛下那，我们也占理的由头！” 秦长青像是看二傻子一样看着程处亮，你这么做事，咋活到现在的？出门没被人套过麻袋，没被人敲过闷棍吗？ “秦大哥，很难吗？” 程处亮挠挠头，“没理由就算了，大不了去大理寺蹲号子，三五天也就出来了。” “理由是有的。” 秦长青一本正经的点点头。 “真的？咱占理？” 程处亮顿时把手伸进了靴子，从里面抄出来一柄短刃，一脸凶神恶煞，“秦大哥，你快说，我保证不弄死他！” “你俩在大理寺的官职卸任没有？” “卸任了，但是正式的文书还没下来。” 程处亮掏出刀子，对着李崇义一阵比划，吓得李崇义裤裆一湿，当即就尿了！ 都知道程家人是二货，掏刀子就真敢捅啊！ “那不就是没卸任？ 皇亲国戚带头逛青楼，有辱皇家颜面，你和长思作为大理寺的人，接到举报，理应逮捕归案的。” 我靠！ 程处亮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秦长青，麻蛋的，还是秦大哥牛逼啊，这罪名说大就大，说小就小，但凡染指到皇家，都无解！ 嘿嘿！ 程处亮得意的笑了笑，“李崇义，是你自己滚，还是我抓你去大理寺呢？” “我……” 李崇义也知道，这顶帽子扣在脑袋上，他爹都得弄死他，只能是委曲求全，暂时认输。 “程处亮、李长思，山不转水转，这次我认栽！” “在把地方让出来，何必挨揍呢？” 收回了短刃，程处亮对着李崇义带来的人一瞪眼，“还不滚？” 众人仓皇的扶起李崇义，带人离开。 出了绣春阁的大门，李崇义狠狠吐了一口唾沫，这件事绝对不算完。 既然你程处亮能给我扣一顶帽子，我为啥就不给你扣一顶白日宣淫的帽子？ 于是，李崇义遣散了众人，哪都不去了，直接去了皇城。 进了紫宸殿，参拜了李世民，开始对着老李大声哭诉。 “陛下，卢国公次子程怀亮、卫国公次子李长思，在平康坊聚众宣淫，臣前去阻止，却被那两个二杆子给打了，还请陛下为臣做主啊！” 老李一愣神，这是打不过就叫家长了，就他们这群官二代们，在长安城的破事儿，老李真的是懒得理他们，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了。 前段时间，程处亮还锤过李泰呢，现在不还是活的好好的？ 可李崇义接下来的话，就让老李愤怒了。 “陛下，他们还有个同伙，叫秦长青的，就是他助纣为虐，帮着程家的瓜怂给臣安了一个亵渎皇家的罪名，请陛下，将他们三人一起治罪，打入大理寺死牢！” 第四十二章 比窦娥还冤的李崇义 如果是单纯的打架，老李肯定是不会管的。 但现在，罪名是居然是逛窑子，还亵渎皇家脸面，这就让老李的脸色十分难看了。 尤其是，身边还有长孙无忌和裴俊，老李顿时就觉得脸面无光。 勋贵子弟逛窑子，大家都知道，可谁都不会去说，大家都是要脸的人。 可问题是，李崇义你可以状告程处亮，你可以状告李长思，你万不该状告秦长青！ 大理寺卿裴俊，正在回报工作，秦长青的案子，办的老李十分满意。 顺带着，裴俊给程处亮和李长思请功，老李大手一挥，完全同意。 长孙无忌一直都是懵逼状态，到现在也没搞明白，这个秦长青到底是谁！ 一直到李崇义的出现，又是状告秦长青的，长孙无忌多少有点懂了。 凤儿是汝南公主的贴身丫鬟，皇帝看到凤儿递上来的词，一口一个贤婿叫着，难道汝南公主找到了？ 长孙无忌顿时把目光对准了裴俊，裴俊一耸肩，就像是告诉长孙无忌，就是你想的那样。 “陛下，臣在长安城一直安分守己，哪知道长安三傻嚣张至极，下手阴狠，拳拳到肉不说，还对着臣直接亮了刀子。 陛下，臣好歹也是皇亲，是您的子侄，程处亮、李长思、秦长青三人殴打皇亲，就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就是不拿皇亲国戚当回事，也没拿大唐当回事儿，其心可诛啊！ 还望陛下，为臣伸冤做主！” 此时，李崇义就像是一个丢了被抢了糖球的娃儿，跪在李世民面前，嗷嗷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要多伤心有多伤心，要多无助有多无助。 这一幕，看的长孙无忌和裴俊目瞪口呆：好歹你也是未来的国公爷，至于表现的这样吗？你咋不跑陛下怀里去撒娇打滚呢？ 最让两位贤臣佩服的是，李崇义悲愤欲绝的样子，眼泪哗哗往下淌的神色，十足的演技派，不去做一名御史言官是在太可惜了。 老李的脸色铁青，极力的压制着心理的怒火，女婿前脚送来一首歌功颂德的词，堪称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后脚就被人告了，老李不气才怪。 天子一怒，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承担的，长孙无忌是最了解老李的人，顿时就知道，这是雷霆万钧前的，危险信号，老李要发飙了。 “陛下，请为小侄做主啊，程处亮、李长思藐视皇权，欺君罔上，殴打皇亲……其罪当诛！” 呵！ 老李的嘴角，露出一抹狰狞的冷笑，“按你所说，程处亮三人殴打你就是无视皇权的大罪，其罪当诛是不是？” 李崇义听到老李的话，眼睛顿时就亮了，知道好叔叔要为他做主了，“陛下，程处亮和李长思都是功勋之后，臣建议仗责八百，发配岭南。至于那个秦长青……” 说到这，李崇义边的面目狰狞，都是这个家伙的怂恿，程处亮和李长思才敢动手的，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陛下，秦长青，按律当诛九族，以儆效尤！”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却看见大唐天子暴跳如雷，一个健步窜过去，一脚将李崇义踢翻在地，接着就是一顿猛锤。 “仗责八百？你怎么不直接要了他们的脑袋？你真是朕的好侄子，你拿朕当傻子吗？从小到大，你都只会恶人先告状这一套，你不招惹秦长青，程处亮和李长思会忍不住揍你？” 把李崇义大的鼻青脸肿，老李的怒气也依旧没消散，伸手一指李崇义： “秦长青素来安分克己，从来不会惹是生非，一定是你挑衅在先。 程处亮和李长思，现今在大理寺当值，哪有功夫去逛窑子？ 你这个孽障，仗着自己是皇亲，平日里嚣张跋扈，性格暴虐，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裴俊和长孙无忌一脸懵逼，急忙上前劝阻，“陛下，事情尚未查清，不能全推到李崇义的身上，想必程家和李家……” “辅机，你不比多言，李崇义是朕的侄子，他什么德行朕会不知道？” 老李摆摆手，咬牙切齿的看着李崇义，“这些个皇亲国戚，没有一个好东西！先别说程处亮和李长思现今立了大功，就说秦长青，根本就不是惹是生非的人，责任就在这个孽障身上。来人啊，把这个孽障给朕拖出去，重则二十大板！” 至于李崇义，感觉自己要疯了，程处亮和李长思立功了？天大的笑话，他们要能立功，我特么倒立喝水，被打的是我，怎么我一个受害者就变成行凶者了？我特么比窦娥都冤枉啊！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被人锤了一顿，告状还没告成，屁股都快给打开花了。 旧伤之上又添新伤，这还不算，老李直接发了一道禁足的命令，让李崇义在家禁足一个月，胆敢在禁足期间出入长安城，就禁足一年。 而作为行凶者，程处亮三人，则是在暖阁内喝着花酒，好不惬意。 老李处理了李崇义，似乎还有些余奇未消，一转身，看看秦长青写的词，立刻找来内侍，“给朕装裱起来，就挂在紫宸殿！” 内侍领命之后，老李在一次看向长孙无忌，“辅机，皇亲国戚，必须严惩。不会只有一个恶人先告状的李崇义，而是很多很多！ 朕，要把这些都扼杀在萌芽里，朕要让世人都看到，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臣，领旨！” 长孙无忌知道，李崇义的到来，更坚定了老李的决心，这一下，嚣张的皇亲国戚们，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裴爱卿，秦长青被诬陷杀人，这件事你做的很好，另外那件事呢？” 老李说的就是三名商贾，入住客栈的杀人案。 这个案子，老李心理始终有一个疑问，那就是江夏郡王李道宗为何一直施压与王博章，一定要提前把这三个人处斩。 裴俊随后将这个案子重新审讯的结果，一五一十的上报给李世民。 李世民听闻，顿时愤怒无比，抓起一只茶碗狠狠的摔在地上，咬牙切齿的看着裴俊，“爱卿，可有真凭实据？” 第四十三章 长孙皇后登门 诚如秦长青所说。 杀人案的关键点，就在受害者身上。 这也是最让人忽视的地方，受害者既是弱者，理应受到保护。 死去的客栈老板，是被妻子和奸夫杀害的，这就是一桩借刀杀人案。 那三名商贾是被冤枉的，也是被长安县令王博章冤枉，屈打成招的。 当然，这不是让老李愤怒的地方，而是那三名商贾，和李道宗有关系。 贞观三年春，李道宗任大同道行军总管的时候，军营里丢了一批军备。 当时上表的时候，就是丢了，查不到任何线索。 那年，老李也一直在练兵，就等着抽冷子干突厥，这件事也就放在心上。 谁知道，这三名商贾在裴俊审讯的时候，居然还有了意外发现。 三人本是军营里主管后勤军需的小官，丢失的那批军备，是在李道宗的授意下，贩卖了。 记住网址.oqiux． 贩卖军备、军需品，在大唐是重罪，和通敌卖国无二。 砰！ 老李狠狠一拍龙案，痛心疾首：“道宗俸料甚高，宴赐不少，足有余财，而贪婪如此，使人嗟惋，岂不鄙乎！” 李世民的怒火，让裴俊也赶到一阵震惊，就连一旁的长孙无忌也是一脸愕然。 皇帝的堂弟，居然走私军需，这件事要说出去，还不得被人笑掉大牙？那样的话，皇家的颜面，也就真的荡然无存了。 “陛下，臣以为……”长孙无忌想给李道宗求情，可这话偏偏就是说不出口。 老李蹲下身体，坐在龙案前的台阶上，郁闷至极。 老李不说话，长孙无忌和裴俊也不敢说话，只能等老李开口。 足足过了有一盏茶的功夫，老李脸上的怒火消失了不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李道宗面圣，无视皇权，引天子一怒，剥去官职，削去封邑，只保留郡王称号，让他回江夏，养老吧！” ………… 第二天天一亮，长安城内在次震荡。 原长安县令王博章在任期间滥用职权，致使冤案无数，秋后问斩。 江夏郡王李道宗被罢免了一切职务，赶回江夏老家。 在裴俊和孙附加的举荐下，大理寺员外郎周桦骢，被李世民任命为长安县令。 对于这些，秦长青自然是不知道。 和程处亮、李长思喝了花酒，回了秦家庄，在李焕儿的服侍下，一觉到天亮。 依旧是雷打不动，天刚亮，秦长青就起来，盯着毛毛雨在院子里打了一套军体拳，随后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热水澡。 厨娘二花，也学到了很多本事，早餐也十分丰富。 在秦家庄，老爷吃什么，下人就吃什么。部曲们虽然来了好几天了，可每天都没有重样儿的时候。 瘸子还时不时的捅几下独眼龙的胳膊，“瞎子，你说老公爷要是知道秦府这么尿性，征战回来之后，会不会赖在这里不走呢？” 独眼龙若有所思了一翻，“赖不赖在这不走我不知道，今年肯定是没收成了，可秦家庄却有绿菜。依照老公爷的性子，秦家庄的绿菜肯定是不保了。” 秦长青不知道独眼龙和瘸子的对话，吃过了早饭，发现李焕儿在秀香囊。 一问之下才知道，一个是秀给弟弟的，另外一个是要送给好姐妹的。 “弟弟？多大了？”秦长青一脸好奇，他对李焕儿的家了解甚少。 “三岁半了。我也不知道送他什么好，正巧有些香草，就做了一个香囊。” “做香囊不好，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需要营养补充。”秦长青顿了顿，“正巧，咱们还有些蜂蜜和羊奶，我给他作些米粉。” “米粉？是什么？”李焕儿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喉咙不自觉的吞了几口口水，一听就是好吃的。 “甜的，米糊糊。但和现有的米糊糊不同，纯稻米做的。” 秦长青说完，神秘一笑，“这可比奶妈的奶水都有营养呢。” 说干就干，连日的阴雨，让秦长青也没办法在出门浪荡，立刻找来二花，让二花研磨稻米。还告诉二花，这东西她的小姑子家的孩子出生了，也能吃。没有稻米的话，用麦子也可以。 大概到了中午，米粉研磨好了，放上蜂蜜，用开水一冲，味道嗷嗷的！ 李焕儿尝了一口，恨不得立刻马上就给弟弟送过去。 也就在这时候，有客临门。 是一位贵妇，怀里还抱着一个白胖白胖的大胖小子，来人不是别人，正式长孙皇后，怀里抱着的，就是未来的高宗皇帝李治。 “岳母，您来的正巧了，小婿做了一些米粉，准备送给弟弟呢。” 一小罐米粉，连同秦府仅有的蜂蜜，全都贡献给了长孙皇后。 一问之下，胖小子还没吃早饭，李焕儿亲自动手，冲了一碗，李治瞪大了眼睛看着米糊，一脸好奇。 小心的吃了一口之后，眼睛顿时就亮了，伸手抢过碗和勺子，自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一边吃，还一遍咯咯咯的傻笑，“姐……姐姐……” 长孙皇后，一直都觉得，后宫厨子无数，可愣是没有一个能让李治吃饱的人，弄得那些东西，李治根本看都不看一眼。 现在好了，李治似乎对米粉情有独钟，吃光了碗里的米糊糊，还费力的举着碗，找李焕儿要。 “不能再吃了呢！” 李焕儿抱起李治，在屋子里走动起来。 “长青，听说你昨天和程处亮、李长思喝酒，和人打架了？” 长孙皇后知道这件事之后，就觉得很奇怪，秦长青绝对不是惹是生非的人，程处亮和李长思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动手，肯定是另有隐情。 秦长青略微思索了一下，随后叹了一口气，“以前，没和焕儿结婚之前，我就是个落魄的小地主家的孩子。家人去世之后，被大地主家的孩子欺负，也欺负的习惯了。因为弱肉强食，我只能忍着。 但现在不一样了，我经营秦家庄十个年头了，从最开始的几个庄户，到现在有三百多庄户，他们都需要我给他们撑着那片天。 而我也有了妻子，未来也会有孩子，如果还像以前，任人宰割，即便是屯粮赚钱了，我一样保不住！即使秦家庄在富足，到最后也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崔家就是最好的例子，他们可以诬陷我杀人，别人呢？我现在就是一个没身份没背景的，屯粮狗大户，谁都想上来捏几下。 所以，我也想要一个名声，一个能和程家扯上关系的名声，最好是凶名，让人听到，我和程家的关系就害怕，就恐惧，这样他们才不会找我的麻烦。 一路走过来，虽然没有受过什么韩信的胯下之辱，可我的委屈，也不是别人能知道能懂的。当然了，这些都过去了，现在要看的是未来！” 听到秦长青的话，长孙皇后心理一阵泛酸，眼睛里也逐渐出现两行眼泪。 第四十四章 长孙皇后的愤怒 诚如秦长青所言，自幼父母双亡，没人帮他，他只能凭借自己的手段，撑起这个家。 从最初的几个庄户，到现在三百多庄户，没人知道秦长青受的苦，没人知道秦长青受的罪。 长孙皇后心里一阵愧疚，因为一些原因，她不能表露身份，也不能表露李焕儿的身份。 但幸好，一切都过去了，未来，她不会让这个女婿在受到任何的委屈，不管是勋贵还是五姓七望，谁都不行。 “岳母，今日前来，可有其他的事情？” 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秦长青立刻转移话题。 “稚，三岁半了，还是第一次出门，带他来这里转转，另外啊，就是想问问你，现在长安城的粮价已经涨到了一千五百贯，怎么解？” “不解！” “不解？这是为何？”长孙皇后一脸奇怪。 “前几日，工部员外郎阎立本闫先生来了，小婿教了他治水的办法。长安城数十州县以工代赈，可以领取粮食和工钱，但不足以用来赈灾，小婿在等一个时机，一个能给岳父纳官的时机。” “你手里这点粮，其实起不到什么大作用的。长安州县有七百万的人口，几十万石的粮食，都撑不到过冬。” “岳母，我手里虽然只有六十万石粮食，可等到时机成熟，我能让它变成五百万石甚至是一千万石以上。” “什么？”长孙皇后生怕自己听错了，“此话当真？” “五姓七望，怎么从我手里勒索粮食，就怎么给我吐出来。不光是崔家，整个门阀氏族，一个都别想躲！” 秦长青的眼睛里突然闪烁过一点阴冷和杀伐，“既然生在大唐，那我秦长青就给大唐添砖加瓦，别人不敢碰他们，我秦长青敢！” 长孙皇后看到秦长青眼里的杀气之后，顿时就感觉，一个人对五姓七望的恨，绝不是一时之间就产生的，这里面一定另有隐情。 随即，长孙皇后就决定，一定要让飞骑好好的查一下秦长青的家事。 之前老李查到的，肯定带水分，说不得这孩子，身上还背负着莫大的冤屈。 雨，已经连续下了半个月，护城河都要冒漾了，可见这次灾情的严重性。 幸好，工部员外郎阎立本，在重新规划排水之后，果断的代领百姓挖水渠，将长安城内外的积水全都排放进了小清河。 长安城周边三郡十八县，也都最快的做了抗灾总动员，工部上下忙的是不可开交。 因为提前做出来预判，提前敲定了灾后重建和大疫的防控工作，一切还来得及，唯一不好的就是，大涝之后，粮食绝收。 秦家庄，几日来都有商贾们上门。 甚至是随着大雨不停的下落，很多百姓的家里也已经没了粮食。 当初，骂秦长青是傻子的，对秦长青横眉冷对的，现在全都变了风向，突然觉得自己才是个智障，自己才是那个小丑。 不得已，很多人都上前来求粮。 清河崔家的事情，干的不地道，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现在王博章被罢官，和崔芳二人被下了死牢，吓得崔静浩整日是吃不下睡不好。 生怕一个不小心，被老李砍了脑袋。 对崔静浩最嘲讽的，当属博陵崔家的崔静安。 博陵崔家和清河崔家，一直因为谁家是正统，吵得不可开交，可以说是吵了好几代了，自打魏晋时代就开始吵，到现在也没吵出个所以然了。 崔静安就觉得，崔静浩是一个傻逼。 自古民不与官斗，贫不与富仇。 对付秦长青这样的小地主，你没必要弄什么商会会长啥的，直接找一个里正过去足以。 里正，是大唐时候设立的流外勋品官衔。 五里为乡，置耆老一人。百里为保，设置里吏二人，隅老四人。五保为坊，设立里正一人，里吏二人。 流外勋品官衔，大概相当于从五品。但实际上，没有从五品的职权，权利大概相当于现在的乡长。 秦家庄附近几个庄子，都归属崔静安的走狗，里正赵不义管理。 从某种程度上说，在古代，是民不见官的年代，作为坊级别的最高权力者，就是里正，里正足以掌控治下百姓的生死。 受到崔静安的委派，赵不义带着一大群百姓来到了秦家庄。 百姓们手里都带着钱，不多，几吊钱而已。 按照现在市面上的粮食价格，全加起来，连一斗粮食都买不走。 凤儿走进屋通秉，说是里正大人来了。 秦长青一愣，随后冷笑连连，不用想也知道，赵不义是来弄粮食的。 走到大门口，就看见赵不义带着不可侵犯的威严开口说话，“百姓们没有粮食了，自发的筹集了一些钱。虽然不多，但邻里乡亲的，有难你也要帮忙。秦家小子，现在我以里正的身份命令你，开仓放粮！” “开仓放粮？” 秦长青半眯着眼睛看着赵不义，“我是秦家庄的地主，我有三百多庄户要养活，你说开仓就开仓？” “我们是买！大灾之年，你也不想看到相亲挨饿吧？” 赵不义随后大放厥词，“你开仓放粮是一桩善举，我一定会如实上表给长安县衙，说不准你还能谋个一官半职也说不定。” “里正大人，请问你是想买粮食，还是让我开仓放粮赈灾？” “开仓放粮！” “现在，还没到揭不开锅的时候吧？”秦长青扫了一眼赵不义，“现在，朝廷以工代赈，不光有钱拿，还有粮食分，怎么就盯着我这点粮食不放开？” “秦长青，我是这州县范围的里正之一，你秦家庄也归我赵不义管，我说让你开仓放粮，你就得开仓放粮。” 赵不义伸手，指了指身后的百姓，“还有，百姓们自发的筹集了十贯钱，不是白要你的粮食。” 十贯钱，就想买粮？ 长孙皇后的秀眉微蹙，这欺负人也太明显了吧？ 愣愣的看着秦长青，她就在想之前秦长青说过的话，这孩子以前到底是经历了些什么？ 长孙皇后的眼睛有点发红，谁特喵的欺负我女婿，我就宰了谁！ 我也不做什么贤明的皇后了，我也不要历史和百官们去见证了，我就要天下人之后，秦家庄住着的是本宫的女儿和女婿，谁欺负他们，本宫诛谁九族。 第四十五章 给老李添堵 长孙皇后的眼睛里，刚闪烁过一些怨毒之后，瞬间就消散了，嘴角还微微流露出一抹笑容。 秦长青，像是拿捏住了对方的脉门一样，“你们其中，也有不少帮我建粮仓的，我心里很感激大伙。但现在，粮食可是有价无市，你们这十贯钱，买不到什么粮食。 但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只要你们打一拳赵不义，我就免费发给谁一斤粮食！打十拳，我就给十斤粮食，这是你们的劳动所得，不要钱！” 赵不义听到之后，身体颤抖连连。 秦长青这个小畜生，真心狠毒，知道百姓快吃不上饭了，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赵不义带来的百姓也开始蠢蠢欲动。 不光是他们饿了，就连家里的老小，也等着粮食下锅呢。 “不要听他的……大家冷静，我是里正……我糙，谁打我？” 眨眼之间，在秦府门口，上演了一场惨绝人寰的撕逼大战。 “瘸叔。” 秦长青看着门口这一幕，冷冷一笑，“打完之后，按照数量给他们发粮。” “是！” “另外，让人守住庄子入口，但凡再有人打秦家庄的注意，直接打断狗腿丢出庄子。” 秦长青的脸色铁青，“我，唯唯诺诺了十几年，被这群狗官欺负了十几年，刚过上点好日子，没人能破坏。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小爷也要掰下他几颗门牙！” 随后，府门关闭。 整个过程，秦长青都无视了。 丝毫不理会，已经被百姓们打得，满头留学的赵不义。 谈不上什么快乐，谈不上什么同情心，手里握着六十万石粮食，这就是底气。 天时地利人和，都在我这里，想踩我秦长青，那就都要付出代价。 尤其是，这件事闹得越大越好，最好皇帝知道了才好，依照皇帝的性子，秦长青不敢保证六十万石粮食能换来什么，但足以让自己的岳父做一个五品官了！ “母亲，让您见笑了。”进了房门，秦长青微微有点小尴尬。 “处理的挺好的。” 说完，长孙皇后问道，“长安城缺粮，我听说户部忙的是不可开交，朝廷能不能度过这次危机都两说呢。你岳父在官府认识点人，也一起商量着，看看能不能帮朝廷解决这次危机，等着建功立业呢。” “岳父想通了？想当官了？” 秦长青的眼睛一亮。 “你这孩子，你岳父想当官，咋还把你乐成这样？” “其实，朝廷想要解决这次天灾，带来的粮食危机很简单的。” “简单？”长孙皇后微微有些自嘲，“如果简单的话，朝廷的大员们，也不会忙的焦头烂额了。” “母亲，大雨已经下了将近一个月了，但是朝廷还有余粮，百姓手里还有余粮，还没到入不敷出的地步，所以，还要等！” “我可听说，朝廷的粮仓，也就能支撑十日八日的，以工代赈，又要发工钱，又要给粮食的，捉襟见肘了！” 长孙皇后说到这，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粮食，也躲在五姓七望的手里，散户手里的粮食，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抛粮的，很多人发家，其实赚的都是国难钱啊。尤其是五姓七望，巴不得你岳父……巴不得皇帝跪在他们面前，乞求怜悯呢！” “其实啊，路子有两条。” “什么？”长孙皇后顿时坐正了身体，认真倾听。 “第一条，就是让李二陛下去找五姓七望借粮。” “那不可能。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陛下都不会去找五姓七望的，这是原则，也是皇家的脸面！”长孙皇后顿时摇头，“就算是生的存亡了，陛下也不会去和五姓七望和解的。长青，你说第二条！” “第二条，就是让全长安城的良商、五姓七望在长安城的当家人，主动放粮！” 啥？ 听到这句话，长孙皇后险些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上。 五姓七望怎么可能主动开仓放粮呢？这就是天大的笑话，最不可能的事情了。 “你这孩子，莫要胡扯。你说的根本实现不了。” “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小婿相信，只要是朝廷稍微的放出一点风，就完全能让五姓七望束手就擒的。” “哦？”长孙皇后来了精神，“长青，你详细的说一下。” “把消息先放出去，就说朝廷在对外用兵，库存只有半月的粮食。” “然后呢？” “等岳父来的吧，我和岳父详细的说说，不出意外啊，这个方法，帮岳父弄个县子是没问题的。” 长孙皇后一愣，但很快就莞尔的笑了，她明白了，不是秦长青不说，而是这事儿做起来很脏，不想让长孙皇后知道，脏了眼睛。 长孙皇后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她知道让五姓七望主动纳粮有多难，可秦长青说的信誓旦旦的，长孙皇后就要借机会离开，他是一个懂得分寸的女人，知道轻重缓急。 现在老李被赈灾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这么好的消息，必须要第一时间通知老李。 可秦长青却不同，又鼓捣出来一个小玩意儿，在长孙皇后面前显摆。 长孙皇后下意识的看看李焕儿，李焕儿急忙招呼来长孙皇后的马夫。 这可不是什么真正意义上的马夫，那可是羽林卫大将军李君献的独生子，羽林卫中郎将李德铠！ 也没说什么特别的，就是让李德铠回家一趟，把老李叫过来，就说粮食有着落了。 李德铠顿时明白怎么回事，立马驾车回了皇宫！ ………… 太极殿内！ 李世民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以大唐第二代喷子，魏征为首的御史言官们，开始对着老李狠狠一顿喷了。 “陛下，大雨一直在下，六部忙的不可开交，以工代赈不足以救灾。现在，太仓的粮食储备，只剩下五日。 龙兴之地，地龙翻身，赈灾的欠款，因为暴雨毁了路面，也到不了灾区，现在不光是晋阳州县，就连长安附近州县，也是民不聊生，人心惶惶。 一桩桩一件件，算下来，您不觉得惭愧吗？” 魏征见老李被他怼的哑口无言，顿时也没打算停下来，“臣，请陛下先下一份罪己诏，昭告天下百姓您的过错。上天原谅了您，朝廷才能和百姓一道，抵御这场灾难！” 第四十六章 罪己诏 老李脸红脖子粗，咬牙切齿的看着魏征，“朕没错，为什么要下罪己诏？” “古往今来，凡大灾之年，都是上天的惩罚，历朝历代的皇帝，都下过罪己诏，祈求上天的宽恕，还给国家国泰民安。” 说完，魏征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臣，请陛下罪己！” 魏征一跪下，身后的御史言官们，也噗通一下全都跪在地上，大声齐呼：“臣，请陛下罪己！” “魏徽，你不要欺人太甚！朕，没罪！” 可李世民的咆哮，却没有让魏征等一众御史言官屈服，而是接二连三的，更大声的高呼，“臣等，请陛下罪己！” “你们……” 就在老李欲哭无泪，就在老李十分无助的看向文臣巨头长孙无忌、房谋杜断的时候，内侍走了进来。 “陛下，羽林卫中郎将李德铠，有机密要事禀报，人奴才已经安排在了紫宸殿外等候！” 呼…… 老李紧张愤怒的脸色缓和了许多，李德铠最近都充当他们一家子的马夫，如果是机密要事，那一定是和灾情有关了。 记住网址.oqiux． “退朝！” 老李站起身一甩衣袖，狠狠的瞪了魏征一眼，“罪己诏的事情，明日在议！” 说完，老李仓皇的逃离了太极殿，直奔紫宸殿。 长孙无忌、房谋杜断相互对望一眼，心照不宣的，也全都去了紫宸殿。 李德铠一身粗布的衣裳，身上还披着蓑衣，和他爹李君献一样，李德铠是第二个可以持械见历史民的人。 “陛下，秦公子说某些人可以主动纳粮！” “什么？” 老李腾的一下就窜了起来，“当真？” “当真！还说，这件事只能与陛下您说。” “房爱卿，随朕去秦家庄。” 老李说到这，又看看长孙无忌和杜如晦，“你们一起不？” 说完，老李还附加了一句，“衣服料子不能太好。” ………… 两个精致的小瓷瓶，摆在长孙皇后面前。 上面是瓶塞，打开之后，一抹清香扑面而至。 长孙皇后深吸了一口气，顿时就不淡定了，整个人也变得如痴如醉起来。 一时间，脸上的喜爱，是掩盖不住了，双目炙热的盯着小瓷瓶。 秦长青接过李焕儿手里的大胖小子，大胖小子也不哭不闹，歪着头，开始上下打量秦长青，时不时的还发出一连串咯咯咯的笑声。 李焕儿腾出手，拿出一根羽毛，轻轻的在瓷瓶里点了一下，随后在长孙皇后的耳后根一抖。 微微有点发凉，但很快香气弥漫。 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房间里都充斥着香水的味道。 秦长青看到这一幕笑了，不管在任何年代，女人对香水，都没有任何抵抗力的。 “岳母大人，这两瓶香水，一瓶是茉莉味道的，一瓶是牡丹花香的，您喜欢哪一种？” “啊？”长孙皇后一愣，“不全都是给我的？” “……” 秦长青尴尬的笑了笑，“都是送给岳母大人的，这个东西叫香水。可以有不同的味道，不光能持续散发香气，还有驱赶蚊虫的作用。” “嗯。”长孙皇后满意的点点头，这个女婿很上道儿。 “但目前，还不能量产！” “没关系，饭要一口口的吃，我可以等的。” 说到这，长孙皇后坐下来，“正巧啊，你说的那个什么饥饿营销，我觉得不错。现在，长安城内的贵妇们，早就对香皂垂帘三尺了。等香皂大规模生产之后，在弄这个香水。 另外，最近弄了彩票局，手里也宽松了许多，投资的钱，我和你长孙姨娘出了。你最近屯粮，家里的钱也败的差不多了。” “谢谢母亲！” 说话间，老李到了，身后还跟着房玄龄。 长孙无忌和杜如晦没来，他们俩知道“某些人”代表的是什么，所以要准备一下，打好提前量，只等着收成之日就好。 坐下来之后，老李叹了一口气，“贤婿啊，眼瞅着粮食越来越少了，国库空虚，连皇帝都虚了，一旦朝廷的粮食不能满足百姓需求，接下来，那可就是动乱和民变了……” “长青啊，我在朝廷有点门道儿，我听说，有人已经鼓噪皇帝去找五姓七望借粮了，但凡皇帝开口，脸面还往哪放啊！” 说完，房玄龄叹了一口气，“五姓七望也放话了，粮食可以借给朝廷，但必须要重修氏族志，要把王氏、崔氏放在前面，陇西李氏放在末尾……哎……太过分了，连皇帝都欺负，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放屁！李二陛下也是他们想侮辱就侮辱的？” 秦长青听闻，愤怒的站起身，“想让陇西李家排在最后面，他们也配？陛下是万人敬仰的天可汗，他们也配和陛下相提并论？” 说话间，房玄龄和老李，在秦长青的眼睛里，都看到了一股子灼热，一股子崇拜，那是对大唐的，更是对老李的。 “长青，氏族志这件事，高士廉已经提了好几回了，现在五姓七望借着天灾施压，高士廉又上奏朝廷，要重修氏族志……” 老李是不方便说的，所以这些事得房玄龄来说，“可有个解决的办法？” “有！”秦长青掷地有声。 “什么？” “天下本同源，大家都是炎黄子孙，为什么要在形式上分三六九等？” 秦长青说完，找来笔纸，立马挥毫泼墨。 这是…… 不光是老李，就连房玄龄和长孙皇后、李焕儿都是一脸懵逼。 五百多个姓氏，写出来之后，也让所有人位置震撼。 “在我大唐，已知的姓氏共有504个，其中单姓444个，复姓60个。” 秦长青放下笔，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书法作品，“每四个字一组，读一下看看，是不是很押韵？是不是很朗朗上口？” 房玄龄尝试了一下，顿时对着秦长青竖起了大拇指。 但老李有点疑惑，“为何李字排在第四位？” 秦长青淡淡一笑： “这就是关键了。之前说，大家都是炎黄子孙，天下姓氏本就同源，源于轩辕时代。 既然有人鼓噪陛下重修氏族志，那为何大唐天子不自己修撰？ 为何大唐天子，不自己昭告天下，姓氏本源，李家虽然皇家，但在姓氏排位上，与天下共进，天下姓氏排名不分先后。 这下，你们觉得是百姓喜欢《氏族志》，还是喜欢这个？” 第四十七章 经济杠杆等于制裁 “高啊！实在是太高了！” 房玄龄对着秦长青竖起了大拇指，随即瞥了一眼老李，“长青啊，你觉得天子会同意吗？” “我这辈子谁也不佩服，就佩服他。” 秦长青摆明了自己的观点，老李的心在次动容，“他会同意的，与其因为氏族志被五姓七望踩在脚底下，为啥不自己昭告天下，姓氏大同，排名不分呢？” 说到这，秦长青的嘴角露出一抹狡诈的笑容，“这东西有个名字叫做《百家姓》，读起来上口，也容易记忆。 如果啊，第一页上面是陛下说的姓氏大同的话，第二页让大儒孔颖达，在上面表字。但凡有孔家人牵头，纳入进儿童教育里面呢？” 孔家？ 老李和房玄龄相互对望一眼，孔家都是牛逼的人物。 孔颖达可是大圣人孔夫子的第31世孙。 在古代，孔家就是正统。 就连五姓七望都不敢和孔家叫板，不为别的，天下文士皆出孔家，反对孔家就是反对儒生，反对儒生……嘿嘿，天下儒生多如牛毛，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人给淹死。 有了孔颖达的支持，朝廷就可以大批量的印刷，然后分发下去。 到时候，就算是百姓们不识字，可手里捏着一本书，也会对老李感恩戴德，陛下体恤百姓，是一个好皇帝。 本身，姓氏这东西的排名，就是可有可无的，也即是两晋和唐朝，搞这个东西。归结其原因，就是因为有五姓七望这些门阀世家作怪！ 至于谁能搞定孔颖达，老李和房玄龄的心理已经有了最终的答案，那必须是怀仁县公郭怀仁啊！ 于是，问题兜兜转转的，又重新绕到了五姓七望的身上。 老李和房玄龄相互对望一眼，然后双双情不自禁的苦笑了一下。 “是不是觉得，无论什么事儿，兜兜转转一圈下来，最终的根源还是五姓七望？”秦长青问。 老李点点头。 “所以，五姓七望就是毒瘤，必须干掉！” 我糙！ 老李看秦长青是一脸懵逼，放眼整个大唐，敢明面上嚷嚷着干掉五姓七望的，只有老流氓程咬金，现在又多出来一个秦长青。 老李也不知道，这是好事儿还是坏事。 但，老李心理很暖，不为别的，五姓七望就是悬在他头上的利刃，老李也想铲除而后快。 “咱们就开门见山。我囤积的粮食，可以某个五品官，但依照我说的做，弄个县子肯定是没问题。” 一瞬间，房间里鸦雀无声。 凤儿更是把周围给清场了，所有人都去了偏房，这边说什么，都听不到。 老李和房玄龄端坐在椅子上，一脸严肃。 长孙皇后和李焕儿，将大胖小子放在身上，也是竖起耳朵倾听。 “首先，要找一个高官，县令肯定是不行的。至少要……”秦长青顿了顿，“杜叔叔前几日说认识兵部和户部的高官。至少要员外郎那样的，还比阎立本。如果在好一点儿，那就要贤相房玄龄那样的，房相办事儿是最靠谱的。” 老房被秦长青夸的脸一红，我就是，我就是，我办事最靠谱了。 至于老李则是面色不该，别说身边房玄龄了，就算大唐全部官吏，他也能调动。 在看到老李点头之后，秦长青接着说道，“解决方案其实很简单，有两种。一种是置死地而后生，一种是从经济上打垮所有粮商，包括五姓七望手里的吞粮。 但两种方法，都是要一个位高权重的官员，对外宣称，国库空虚，只有十日的余粮。让全长安周边的郡县动荡，民生哀怨！在想办法让人太高粮价，越高越好，越离谱越好，民怨越愤怒越好！” 随后，秦长青说了关于经济杠杆的作用，老李和房玄龄听得那叫一个云里雾里。秦长青随后，用茶水在桌子上画了一个圈，随后放里面三个杯子，“这个是粮食的市场，你可以叫他大环境经济。这三个杯子，分别代表朝廷、五姓七望和大小粮商。朝廷的粮仓，可以是表面的，也可是隐性的，他就叫做经济指点。 当所有人都疯狂抬高粮价的时候，散户们会不会向朝廷倾斜？五姓七望手里的粮食，会不会倾向与散户和粮商？ 准备发国难财的大有人在，所有人都在紧盯着。一但利益出现了，都会疯狂的聚拢。你们说最终结果会怎么样？” 嘶…… 老李和房玄龄死死的盯着秦长青，后背上已经隐隐出现大量的冷汗。 “最终的结果就是，散户和粮商会大肆抛售粮食，五姓七望会源源不断的补给，如此一来，粮食的存储量会大大加强。” 房玄龄到底是财政大臣，立马就发现了关键，“然后市场就饱和了，粮食危机也就解除了！” “错！” 秦长青义正言辞的纠正道，“不是饱和，是市场会有一定的沉淀。粮食多了，朝廷就会压价，朝廷开始压价，整个高价市场就会崩塌。主动权始终在朝廷的手里。” “没错。长青说的不错，缺粮食的不是这个国家，更不是长安城，而是朝廷！”一旁的长孙皇后恍然大悟，“这个在历史上出现过，范蠡就是用这个方法，做空了粮食，险些覆灭了两个国家！” 这就是后世经常说的经济战略，也就是所谓的经济制裁的一种，不要小瞧经济，覆灭一个国家，那是分分钟的事情。 房玄龄和老李也顿时悟了，粮食都在外围，所有人都待价而沽，谁也不会傻呵呵的把粮食放在自己的手里。 等粮食价格飞涨，所有人都会贩卖，当粮食市场饱和之后，卖不出去了，就会降价，所有商贾都会在私底下开始攀比谁的价格更低，争取把手里的粮食全都卖出去。 这是阳谋，赤果果的阳谋，还是最无解的那种，因为谁在利益面前都会眼红！ 就算是五姓七望，也控制不住粮价崩盘的场面。 “牛逼！” 房玄龄做了半辈子的财政大臣，整个人都石化了，这次算是见到真正的牛人了。 “但是，这还不足以让我岳父某个县子。因为，我能让朝廷一个铜钱都不花，就能把事情给办了。” 第四十八章 秦长青的手段 “什么？” 房玄龄和老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李更是一把抓住秦长青的手，“你说一个铜钱都不花，就能解决？” “是。但这就需要你们想尽一切办法，去找房相或者杜相了。但是吧……”秦长青微微有点惋惜，“据我了解，房相为人在朝堂谦逊，杜相手腕比较铁血。所以，能把这事儿办成的杜相是不二之选。” “你说！” 老李和老房都穷怕了，能一个铜板不花，就解决麻烦，何乐而不为呢？ 尤其是，房谋杜断，都得到了秦长青的认可，老李更是心理美滋滋的。 “当粮价飞涨，百姓怨声载道的时候，一定要达到一个巅峰，所有人都以为，朝廷要大肆收粮，全都摩拳擦掌的时候……” 秦长青嘿嘿的奸笑几声，“咱们就这么办……” 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通，秦长青得意洋洋的看着老李，“岳父大人，你说，给你搏个县子，没毛病吧？我觉得天子要是在大方一点，弄一个县公也说不定呢！” 咕咚…… 老李和房玄龄吞咽了几口口水，一脸懵逼的看着秦长青，很想问：这么恶毒的办法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但是…… 我们君臣二人好喜欢啊！ 老李和房玄龄也看出来，第一个计划其实就是为第二个计划铺垫的。 尤其是第二个计划，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沉寂了一会儿之后，老李突然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长衫。 对着秦长青轻轻一弯腰，随后一拱手。 “我，李二郎带大唐百姓，谢过贤婿！” 不为别的，抛开除一切，单纯的就是老李作为皇帝，感激秦长青。 因为，秦长青值得帝王一拜！ 噗嗤！ 房玄龄嘴里的茶险些喷出来，陛下，你这是闹哪样？你当岳父的给女婿行礼也就罢了，你可皇帝？也不拿捏点自己的分寸？ 可看到老李激动的样子，一脸纠结的，似乎要和秦长青摊牌，房玄龄急忙制止。 “老李啊，你这是作甚？怎么有长辈向晚辈行礼的道理？” 老李听闻房玄龄的话，脸色十分严肃，“秦长青拯救大唐天灾，与国家与社稷与百姓，都当受我一拜。” “岳父大人，可别把我说的那么高尚，我就是想给您纳个官，到时候您老罩着我一点，至于其他的……”秦长青笑了，像是看二傻子一样看着老李，“您和房叔叔，还是想想，怎么才能见到房相或者杜相吧。” 说到这，秦长青犹豫了一下，“对了，绝对不能让长孙无忌知道，那是只老狐狸，才是关陇门阀的老大！” 咳咳咳…… 李焕儿急忙咳嗽几声，“相公，我嗓子有点干，你帮我倒杯水！” 给李焕儿到了一杯水，秦长青就奇怪的发现，岳母大人的脸色也有点不对劲，却极力的控制着，李焕儿则是脸上呈现出紧张的神色。 “岳父，我知道你们认识点高官，但还是那句话，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人是绝对善良和忠诚的，在绝对利益面前，善良和忠诚屁都不是。” 长孙皇后的手，微微有些发抖。 因为有传言，他的亲哥哥长孙无忌，更看好的不是李承乾，而是魏王李泰。 “朝廷的事情，不是咱们染指的，我和你房叔叔这就找人研究一下，看看最终能不能见到房相或者杜相。” 说话间，老李的冰光也变得凌人冰冷。 天灾之年，谁都想发国难财，谁都想骑在真的脖子上拉屎，那朕就让你们看看，万人敬仰的天可汗陛下，是如何用傲人的手段，解决这次危机。 尤其是五姓七望，朕要给你们好好的上一课，让你们知道知道，这个天下，到底是谁说的算。 朕，绝不做第二个隋炀帝，让你们想捏几下就捏几下！ 牛肉馅的饺子，老李一口气吃了二十几个，连续喝了好几碗酒。 人逢喜事精神爽，老李是喜上加喜。 晋阳地龙翻身，在闫立德的指挥下，做的顺风顺水。 再加上程处亮当众砍了李道正的脑袋，更是让陇西李家这群皇亲国戚，成了避猫鼠。 没有人任何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甚至是闫立德为了安抚民心，直接让程处默带着帝王剑，走访陇西李家。 李家人怎么会看不出来什么门道？ 一时间，筹钱的筹钱，筹粮的筹粮，积极响应闫立德的赈灾号召，生怕成为下一个李道正。 毕竟，他们相信闫立德的为人，可他们不相信程处默和牛见虎的为人，这两个人就是两个大傻逼，真敢动手砍他们的二杆子。 于是，李家人私底下，也已经写好了奏表，一式两份。 其中一份是给闫立德请功的，另外一份就是弹劾程处默和牛见虎的，只希望朝廷早点把这两个二杆子给弄走，天天在李家闲晃，太特么吓人了。 秦长青送走了喝大的老李，让下人收拾了一下碗筷。 自然是和媳妇做做健身操，争取早点也生出来一个大胖小子，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了李治，秦长青就越发想要一个孩子了。 老李和长孙皇后坐在车里，一把拉住长孙皇后的手，“观音婢，我相信自己的大舅哥！所以，长青说什么，你不要往心里去，也别在意。那孩子估摸着就是小时候没少吃苦，把自己弄得像是一个刺猬而已。” “嗯。”长孙皇后点点头，表面上十分镇定，可心理还是想抽空和长孙无忌聊聊。 天刚黑，紫宸殿就迎来了杜如晦和魏征。 魏征来这里很直接，就是询问赈灾的粮食筹备的怎么样了，但凡老李敢说一个不字，立马就要让老李写罪己诏。 看着魏征，老李心理冷笑连连，真以为朕是软柿子？但凡朕的心胸在小一点，你十个脑袋都不够朕砍的。 “陛下，臣建议陛下罪己，然后向五姓七望借粮！”魏征挺直了脖颈子，明显是要和老李对抗到底了。 但老李却十分淡定，就连房玄龄也是像是老僧入定了一样。 杜如晦眯着眼睛，看看房玄龄又看看老李，心理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但君臣之道往往就是如此，房玄龄和老李现在是不屑和魏征说话，只能他开口，“老房啊，你平日里鬼点子比较多，这次粮食危机你怎么看啊？” “粮食危机？” 房玄龄捋了捋胡须，装的十分茫然的样子，“什么粮食危机？大唐富足，哪来的粮食危机？” 第四十九章 这个叫《百家姓》 啊？ 杜如晦当即就明白了，这是危机解决了，故意在这里卖关子呢。 “老房啊，大军远征，家里不是没有多少存粮了吗？” “老杜啊，这人呐自己没本事，就不能怪别人。” 房玄龄阴阳怪气的扫了一眼魏征，这就是郭怀仁不在，但凡郭怀仁在这，肯定帮着老李好好损一顿魏征，给老李出气。 哎，老房叹了一口气，只怪自己损人的本事不到家啊。 “那到底是怎么解决的？”杜如晦的眼睛突然就亮了，之前这俩人可是去的秦家庄，肯定是秦长青又给出谋划策了。 魏征的心理一凉，看房玄龄和皇帝的态度就知道，这是问题解决了，不然不会这么有恃无恐。 难道…… 魏征的眼睛一转，难道这对君臣要拿这件事羞辱我吗？ 没错了，就是我提议让陛下写罪己诏的，就是我让陛下管五姓七望借钱的，我虽然做错了，可我也是一心为公，一心为社稷，一心为百姓，不能给他们羞辱我的机会。 记住网址.oqiux． “哎呀！” 顿时，魏征一捂肚子，装作十分痛苦的样子，“陛下，臣应该是吃坏了什么东西，有点……臣现行告退！” “内侍何在，快准备一架马车，在传一位御医，回到府里给魏爱卿诊治一翻！” 老李的心要多畅快有多畅快，送走了魏征之后，老李哈哈大笑。这是当皇帝以来，笑的最开心的一次了。 紫宸殿内，灯火通明。 君臣商议之后，杜如晦被委以重任。 “陛下，既然长青说突破口在崔家，那崔静浩不就范怎办？”杜如晦说出来自己的疑虑，“毕竟，那是五姓七望的嫡系，他们不会把朝廷放在眼里的。” “朕，明日会给程处亮和李长思封赏，他们二人都会晋升游骑都尉，顺带着，朕在给他们二人一个兵部员外郎行走的虚职，怎么用就看你的了！” “陛下圣明！” 杜如晦对着老李躬身施礼，但很快就急促的咳嗽起来。 “快传御医……” 老李刚喊完，杜如晦摆摆手，“陛下，老毛病了，无碍！臣还撑得住！” ………… 清晨，雨势小了一点。 但还是淅沥沥的下个不停。 新官上任三把火，周桦骢就任长安县令之后，首先做的就是交通疏导。 城门刚打开，巡防营的弟兄们，就已经开始当值。 他们出现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所有车马、人群，全都靠右行驶。 但凡有不遵守交通规则的，全都拿下送进长安县衙的大牢，拘留七天以儆效尤。 雷霆手段，再加上巡防营的都是啥善茬，在抓了几个不守交通规则的官员之后，所有人全都老实了许多。 “礼让”这个词汇，也初步形成。 今日，周桦骢迎来一位恩人，这个人就是大儒孔颖达。 两个人撑着油伞走在长安大街上，小老头孔颖达也是感慨连连，“你这任县令，做的不错。” “都是陛下的旨意，孔师啊，下官可想不到这么好的点子。”周桦骢急忙摆手，“孔师，晚上学生设宴，一定要谢谢孔师好裴大人的举荐之恩！” “设宴就算了，只要做一任好的父母官，我和裴俊裴大人也就心满意足了。” 孔颖达身手一指街道，“这就是一个好的开始。” 在长安城转了一圈，孔颖达看看时间，是参加朝会的时候了，整理了一下衣襟，和周桦骢道别。 朝会刚开始，最消停的就是魏征的，现在老李意气风发，魏征绝对不会触碰老李的霉头。 所以，今天的朝会分外轻松。 魏征不提朝廷没粮的事情，别人也不敢去做出头鸟，都知道魏征头铁，就算是死谏要撞柱子，也不会被砍了脑袋。 孔颖达不经常参加朝会，今日上了早朝，见所有人都不说话，他站了出来，“陛下，靠右行驶之法，当真是高明。今日臣在街上巡视了一圈，觉得可以全国性推广。” 有了孔颖达牵头，其余人也开始附和。 但说起来推广，最终的话语权还是在孔颖达的手上，“陛下，人人都学会礼让，所有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臣想请陛下下旨，让各地书院宣传礼让之道。孔家名下的大小书院，愿带头宣传！” 孔颖达都这么说了，老李自然是借坡下驴，原本他也想找孔颖达聊聊的，现在人家自己站出来了，老李心理更是得意的不要不要的。 “对，孔大人说的对。” “若人人都遵守交通规则，车马相撞、交通阻塞的事故，将大大减少。” “陛下，此法当全国推广。” 老李一装逼，就感觉心理有点飘。 毕竟，这个靠右行驶，是老李在秦长青的点拨之后，他提出来的，所以，朝臣们也是对老李大拍马屁。 可就在这时候，老李对着房玄龄一使眼色，房玄龄直接甩出来“王炸”！ 一个装裱的很精致的卷轴，呈现给了老李。 老李假意看得十分详细，看得十分激动的样子，随后一拍桌子，“胡闹，这简直就是胡闹。房爱卿，你这是在骂朕，在侮辱朕！” 说完，老李愤恨不平的站起身，双手攥着卷轴颤抖的厉害，走下龙案，将卷走递到孔颖达的手里，“朕说要重修氏族志，就必须要重修，房玄龄你弄出来这么一个东西，你是在诋毁朕吗？孔爱卿，你也帮朕看看，这个房玄龄意欲何为？” 卷轴上，就是秦长青写下的百家姓，作为当代名儒，也是最牛逼的大儒，孔颖达看到之后，眼睛一亮，还下意识的读了几句，朗朗上口不说，还极容易记忆。 “陛下，这是怎么回事？” 于是，房玄龄就说了，陛下要重修氏族志，李家要排在第一位，这肯定是不行的。 总之，老房今天做了一次坏人，平日里御史言官进谏的话，全都被房玄龄说了，还说的不是一般的激动，总之就是说天下姓氏，皆出华夏，为什么要有排名，为什么要有先后之分？ 言官们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有人带头喷老李，他们跟着喷，肯定是错不了！ 于是，在房玄龄的带领下，老李险些被御史言官们的唾沫给淹死。 第五十章 老李奸计得逞 魏征、杜如晦、长孙无忌，都觉得十分稀奇。 这尼玛的啥情况？ 大唐公认的老好人，今天咋还一反常态的喷皇帝了？ 不就是氏族志吗？ 以前都是李家排后面的，五姓七望的姓氏在前面，可你老李为什么非要把李家排第一位呢？ 御史言官们，其实多数都是五姓七望的门下走狗，见老李要把李家拍在第一位，必须喝止啊。 更何况，还有当朝宰辅带头喷人，更是把老李喷的体无完肤。 魏征不明所以，杜如晦和长孙无忌相互对望一眼，就知道事情不简单，估摸着重修氏族志这件事，要特么废废。 大家都开始骂皇帝了，老杜对着房玄龄一使眼色，大家都骂了，你作为御史言官之首，你也得上去骂啊。 “陛下，臣觉得房相说得对，姓氏本身就是天下的姓氏，何来排名一说？” 魏征一开口，老李更是装的气得不行不行的样子，伸手一指魏征，“老匹夫，你给朕好好说话！” “陛下，您就是砍了臣，臣也要说，姓氏排名不分先后！” 魏征挺直了脖子，眼神一个劲儿的秒太极殿的柱子，但凡老李在装逼，魏征就要撞柱子死谏了。 “陛下，臣能说句公道话吗？” 孔颖达掂量掂量自己手里的卷轴，分量很重，但重是源自于孔颖达知道自己被老李坑了。 “孔爱卿，你是孔圣第31代玄孙，你说的就代表天下儒生，你说吧，朕相信，你一定会说，让朕把陇西李家，放在姓氏排名第一位的。” 我呸！ 孔颖达一皱眉，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你作为皇帝，想要天下姓氏平等，想要将五姓七望一军，您大可以私底下和臣说一下，臣帮你想个折中的法子，可你现在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尤其是，孔颖达的话真的就代表儒生，只要他开口，天下的孔圣门人都会一呼百应。 “陛下，臣觉得房相说得对。” 随后，孔颖达开始挖门盗洞的，找了一大堆礼法，都是有理有据，最后有给了老李一个盖棺定律，“姓氏，没必要排名！” “孔二愣子！”老李一跺脚，一拍桌子，“信不信朕现在就把你杖毙？” 噗通！ 就在老李话音刚落之际，所有的御史言官们、文臣们全都跪倒在地。 “陛下，忠言逆耳，孔大人和房相说的不错，姓氏不需要分先后。如果要杖毙孔大人，那就连同我们一起杖毙吧！” “你们……” 老李表面上咬牙切齿，但心里简直要乐开了话，神色恍惚的捂着胸口，装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你们这是在逼宫啊！” “陛下，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天下是大唐的天下，是百姓的天下，还望陛下下旨昭告天下，姓氏部分先后！” 魏征，噗通跪在地上，下面的御史言官也是齐声高喊：“恳请陛下下旨昭告天下，姓氏部分先后！” 哎！ 老李装的是痛心疾首，有气无力的一拍龙案，“孔爱卿，你……就代朕拟旨吧。” “陛下，在拟旨之前，臣还有个请求。” “说吧。”老李眼睛一亮，没想到孔颖达会这么上道儿，天地良心啊，老李真的没提前和孔二愣子沟通过。 “臣想把这《百家姓》印刷，第一页上请陛下画印，宣告这本书成为大唐第一本免费书籍，并分发到百姓家。臣……臣还想在第二页做序！” 孔颖达这个提议，在平时他是不敢说的，但现在不同，老李有求于他，甚至是，这本《百家姓》也很有可能成为孔家大小书院的启蒙课本。 “准了！” “陛下，臣请陛下在答应臣一件事。” “孔爱卿，但说无妨。” “臣想请陛下，将这副原始卷轴赐给孔家，臣定当将其供奉至祖庙，并把其当成启蒙书籍，让孔门子弟打小研读！” “准了！” 一切，就是这么顺利。 可魏征抿抿嘴，总感觉不对味儿：我，被皇帝算计了？ 御史言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也觉得不对劲儿。 说好的重修氏族志呢？ 说好的不让陇西李家排在姓氏第一位呢？ 这咋就变成天下姓氏排名不分先后了？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居然是他们自己！ 恶心，御史言官们反映过来着之后，顿时觉得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这就是典型的自食其果，但所幸，皇帝提出来的把陇西李家拍在姓氏之首，这件事被否了。 这也算是一大战果，回去和自己的主子，也算是有个交代。 就是吧，总感觉老李让孔颖达代写圣旨的时候，嘴角露出一抹一闪而逝的狡诈，让御史言官们不得其解，明明输的是天子，怎么天子还那么得意呢？ 妈呀！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他们被老李和房玄龄给算计了。 可问题是，圣旨已经拟好了，皇帝的大印也盖在上面了，圣旨已经被孔颖达拿在手里了。 谁敢说反对的话？ 现在谁说反对的话，就是在质疑孔圣人。 现在说反对的话，就是在啪啪的打自己的脸。 是狗官们自己跪在地上，求着老李下旨的，人家老李也是被迫的。 所以，御史言官们心理更加恶心了，就感觉有一口老血，堵在胸口，愣是喷不出来！ 朝会结束，杜如晦瞥了一眼房玄龄，小声的询问，“我要去秦家庄，你去不？” “你不准备一下，快对粮商和五姓七望下手了？” “都准备好了，我都交给程处亮和李长思了，另外还找陛下要了一道密旨，左威卫陷阵营的云麾将军李银环，随时听我调遣。” “那就去走走？” 房玄龄的心理也轻松了不少，这个氏族志就是五姓七望打压皇帝的第一步，现在迎刃而解了，自然要去秦家庄好好的炫耀一下。 他和老李，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居然解决的如此简单，还他喵的，成功把孔颖达给拉下水了。 秦家庄的排水工作做的那叫一个地道儿。 粮仓也提前都建在高处，防水工作也做的十分到位。 马车停在了府门口，一进去才发现，刚要开饭。 不得不说的，就是秦家庄的伙食，那叫一绝。 房玄龄和杜如晦也是兴致勃勃的准备跟着一起开饭。 谁知道，今天的饭菜，却让他们觉得一点都不和胃口，还带着一脸的嫌弃！ 第五十一章 捷报连连 今天，秦家庄里宰了一头猪。 猪，在唐朝原本叫做称豚 ，又称彘豚豨，别称刚鬣。 这东西一直没有大规模的饲养，因为饲养的时候臭味太大，再加上古代粮食不多，大活人都吃不饱饭，哪还有什么余粮喂牲口？ 可秦家庄不同，庄子里十分富足，所以每年都会养上十几头猪，在过年的时候杀完，分发下去。 唐朝的菜油昂贵，但猪肉可以傲油，吃起来也十分香。 猪的粪便也一直是田间的肥料。 有人提出来要大规模的饲养，都被秦长青给拒绝了，不为别的，就是因为秦长青受不了那股子味儿。 尤其是夏天的时候，简直就是顶风还能臭十丈。 房玄龄和杜如晦进门，看到了庄子里杀猪，当即一脸嫌弃。 可凤儿却悄悄的告诉二人，猪肉可是金贵的东西，吃起来也很香。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免为其难的留下来，想尝尝凤儿口中所谓的“杀猪菜”。 ………… 暴雨连连，不断的冲刷碛口关。 自打七月中旬，首次开战以来，苏定方引两千轻骑，奇袭定襄城，大败突厥主力之后，突厥残存的四万兵卒，向预定的碛口关方向撤退。 溃败之后好在颉利可汗在收拢溃卒之后，保留一道防线掩护大部队撤退。 前面就是碛口关，只要过了碛口，一马平川的平原，颉利可汗依旧会重整旗鼓卷土重来。 然而，到了碛口关之后，却发现预留的一千守备军被消灭，上面插满了大唐的旗帜，在关口上，十分显眼的就是程字旗。 大唐形成的武将，能打的只有一位，那就是号称福将的程知节了。 道理泥泞，就算是突厥骑兵也是疲惫不堪，面对有精兵把守的碛口，颉利可汗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地方是峡谷地形，大部队根本不能去全面铺开，只能引三千兵卒前去强攻关口。 程咬金以逸待劳，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的光景，就打退了突厥人的进攻。 天黑前，突厥人重整旗鼓，第二场鏖战开始，足足持续了一昼夜！ 程咬金借助修好的工事，彻底发挥出大唐步卒的巅峰凭借五千人，愣是抗住了突厥人不要命的冲锋。 什么拒鹿角、壕沟、陷阱、铁蒺藜，能用的全都用上了，可一夜之间，就被双方的人命给填平了。 天亮之后，各自退兵修整。 清点人数后，突厥军队一夜之间阵亡了三千多人，重伤四千多。反观程知节一方，战死三百，轻伤一百。 颉利可汗巡视自家的营寨，气氛不是很好。 谁也想不到，程咬金凭借不多的兵力，仗着甲胄精良，武器精锐，打出来一比十的辉煌战绩。 对于突厥军队而言，就差一点点，就在马上攻上碛口关的时候，大唐的军卒居然就那么反败为胜了。 计划里，颉利可汗是打算利用五千人的尸体，换回碛口关，将程咬金给打跑，甚至是将唐军全都葬送在碛口。 但程咬金在整个大唐，乃至历史上，都是一流武将序列，外面都传闻程咬金三板斧，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实则人家玩的是马槊，高手中的高手。 一夜之间，突厥军退也只是凭借人数上的优势，凭借添油战术，突破了碛口关外围防线。 可颉利可汗的眼睛不瞎，看着地面上唐军的尸体，就知道守军根本没伤筋动骨。 防守，能困死一个人，也能耗死一个人。 前有拦路虎，后有群狼追兵，颉利可汗在经过一上午的修整之后，继续攻城。 原本错综复杂的战场形势，就在碛口关逐渐明朗起来。 只要程咬金能守住碛口关，让李靖大军形成合围，颉利可汗注定在劫难逃。 颉利可汗只有凿穿碛口关，才有活命的机会。 因此，这场战役的胜负关键，就在于碛口关。 简单说，突厥军队就是疯狂进攻，唐军做困兽之斗。 但唐军的顽强意志，是突厥军队所没有的，甚至是，至今为止，程咬金还有一千人的预备队没有拉上关口。 就在战斗进行到傍晚，连续打退了突厥五次疯狂的进攻之后，关口的大门突然打开，杀出来一只千人的队伍。 仗着骑兵护甲精良，硬生生的在突厥大军里穿插了一个来回，险些砍掉颉利可汗的王旗。 来得快，走的也快，打你一下就跑，你也追不上，气得颉利可汗险些吐血。 老程拎着满是鲜血的马槊，站在关口上向下看，噗嗤一下就笑了，“和俺老程打？回你娘肚子在深造二十年，勉强能学到俺老程的皮毛！” “老公爷，马肉已经炖好了。”一名亲卫一溜小跑过来。 “那还等啥？还不快点给大伙分肉？” 老程对着亲卫就是一脚，“你他娘的快点，大伙还得杀突厥人呢！” 说完，老程站在原地，对着周围满身是血的军卒们又是一阵吆喝，“老子让人宰了五匹战马，给你们炖了马肉，别他娘的见到肉就死命的吃，记住了都吃半饱！” “老公爷，我们就吃三分饱，留下七分力气，杀他狗曰的！” “老公爷，跟着您打仗，随时随地都有肉吃！以后在征战，一定还带着我们！” 打仗，尤其是连续的鏖战，不能吃的太饱，不能睡的太死。 简单说，打仗和养鹰差不多，饥则为用，饱则扬去。 吃的太饱，影响战斗力，刚开打没几下，自己就先吐了。 接下来的五天，碛口关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双方的军卒的尸体，摞起来几乎能堆成一座小山，和关隘齐平。 唐军很强，老程手里的这五千精兵更强。以战死三千的代价，彻底守住了碛口，歼敌两万。 五天后，卫孝节的一万大军抵达碛口，李靖等人更是对疲惫不堪的突厥军队形成合围，决战开始！ 历史的车轮没有因为秦长青的到来就发生本质上的改变，冲击颉利可汗帅帐的依旧是苏烈苏定方。 但唯一改变的是，苏定方率领的轻骑在突击的时候，一个不小直接干掉了颉利可汗。 经过为期四十天的攻伐，李靖彻底歼灭了突厥主力。 随后，捷报传到了长安，举国震动。 赢了？ 这就赢了？ 只用了四十天，就打赢了？ 看着手里的捷报，老李久久不能平静。 眼睛里也微微带着一点遗憾，颉利咋就死了呢？朕还要看着他跪在朕面前的场景呢！ 第五十二章 扼制游牧民族的良策 突如其来的好消息，也立刻在坊间传开。 人们似乎忘记了现在大雨已经下了一个月，京城已经没有余粮。 盘踞在北方草原的突厥人，就这样被打败了？ 为大唐庆贺，为天子庆贺！ 坊间，已经有人跪在地上，对着皇城的方向不断叩首。 拿着手里的奏报，老李的眼神也变得越发凝重激动，一雪前耻了，这是名垂千古的大功绩。 真的想不到，仅用了四十天，就又传来喜讯。 但老李却把实际上的消息压力来，只说是捷报打了一个胜仗而已，却没说其他。 在心里，老李对秦长青敏锐的才思，以及对局势的判断，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老李要打肯定要费一番皱着，按照卫国公李绩的预计，这一仗快则半年，慢则八九个月，可谁也没想到四十天就结束战斗了。 老李痛饮了几杯酒，没有告知群臣，而是回到了后宫，一把拉住长孙皇后的手。 记住网址.oqiux． “观音婢，赢了，咱们赢了，全歼突厥主力！”老李激动到不行，“朕已经下了旨意，让卫国公乘胜追击，荡平草原。让北方彻底臣服于大唐，纳入大唐的国土。” “恭喜陛下，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边境的百姓，再也不用担心突厥人打秋风，烧杀抢掠了。”长孙皇后也是嬉笑开颜。 “是咱们的贤婿出的点子，他可是首功。要不咱们……” “几天没见到焕儿了，也十分想念呢。”长孙皇后指了指身边的瓷罐，“正巧米粉也没有了，只能嚷嚷着还要吃呢。” 于是，李世民和长孙皇后都换上了便装，抱着大胖小子李治，在李德铠以及飞骑的保护下，静悄悄的出宫，直奔秦家庄。 出城之后，老李立刻看向官道两侧，到处都是忙碌的百姓，甚至是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就是阎立本。 长安周围郡县，在阎立本的操持下，动工迅速，各种排水渠已经全部打通，积水也在不断汇流进小清河，目前长安城的积水已经少了大半。 “阎立本也是个大才啊！”老李感慨一声，“可惜啊，这种人就是不喜欢做官！” 一进秦家庄，就看到了杜如晦的马车，老李和长孙皇后情不自禁的就笑了。 走进屋发现十分热闹，桌子上摆着一大桌不知名的美食，那股子肉香，在门口就闻到了。 众人看到老李夫妇立刻起身，凤儿也急忙填了碗筷。 一口五花肉沾着点小料汁儿，那叫一个香，就连李治也是指着血肠，嚷嚷着吃了一大口。 几杯酒下肚，老李就飘了，“我今天来就是来痛饮的，你们都要把我陪好。我不说走，谁都不能走！” 秦长青、房玄龄、杜如晦都一脸懵逼的看着老李，这是发生啥事儿了，老李能高兴成这样？ “老李，发生什么事了？”房玄龄忍不住问。 “我刚收到消息，唐军和突厥决战了，全歼突厥大军。以后，突厥将成为历史，有的只是我大唐的国土。” “李二陛下还是很有魄力的。穷的快当裤衩子了，还能打这么一个打胜仗，不愧是我的偶像！” 秦长青抿抿嘴，眼睛里在次出现迷恋崇拜的神色。 老李就享受秦长青这样，对他的膜拜是刻在骨子里的，这种事装不出来。 但很快，秦长青就对着皇帝和两位重臣泼了一盆冷水，“但就算是歼灭了突厥主力，杀了颉利可汗，后面还有无数的麻烦，就看李二陛下接下来怎么处理了。” “这是为何？”杜如晦忍不住问。 “杜叔叔，可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赚钱计划？” “记得！” “治标不治本，就是一个快速来钱法子，等突厥人回过味儿来，办法就不灵了。” “那还有别的办法？”杜如晦又问。 “这么说吧，杀了颉利可汗，歼灭了突厥主力，是一桩伟大的功绩。但是，自打魏晋以来，北方的游牧民族一直是中原的大敌，打一仗也就消停个五年八年的，之后呢？” “这……” 不光是杜如晦，就连房玄龄和老李也陷入了沉思。 打了就跑，跑了再回来，游牧民族就像是一只蟑螂，怎么锤都锤不死，就像是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游牧民族，是跟着水源和牧草行走的，北方的草原广阔，牧民分散。这一仗打完之后，突厥人元气大伤，在五年之内肯定是相安无事。但是，大灾之年很多，万一草原上出现天灾，依旧会冒死南下掠夺。” 说到这，秦长青笑了笑，“人，只要面对饥饿的时候，草根树皮泥土都能吃，为了活着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颉利可汗是被干掉了，可是别忘了，突厥分化成了两部分，还有个肆叶护可汗存在呢！” 秦长青的话，让老李三人陷入了沉思。 事实上，突厥人只是放牧，不从事农桑，对自然灾害的抵抗能力几乎为零。 颉利可汗是被灭了，可还有一个肆叶护可汗的西突厥呢。 “我听说，天子要在东突厥建立都护府，管理草原。如果精兵强将驻扎过去，问题就会解决吧？” 杜如晦略微思索了一下，这件事在战前就已经协商好了，建立都护府，但具体派谁过去镇守，还没有最终敲定下来。 “都护府这东西，治标不治本的。” 秦长青，听到都护府这个名字，十分不屑。 都护府就和后世的维和部队差不多，没有强大国力支持，起到的作用小之又小。 朝堂上，为了建立安北都护府这件事，也是吵得不可开交。 大唐这才建国没几年，建立都护府花费的财力巨大，况且等突厥休养生息之后，也一定会卷土重来。 这样做的后果只有一个，都护府的驻军，随时会和突厥人发生大大小小的摩擦。 事实上，建立都护府这个点子，支持的人很少。 就连老李也觉得，建立都护府这个法子不咋地。 “建立都护府，就说明大唐要管理边境，却没有实质性的作为。耗资巨大且收获很小。 打仗嘛，要么为了钱，要么就是为了资源。现在这样的情况，我觉得一万人过去驻守足以。” 秦长青的话，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可提出来建立都护府的杜如晦心理却十分难受，因为这个点子是他想出来的。 “但是吧。” 秦长青又顿了顿，“都护府该建立还是要建立的，但却不是过去了给突厥人免费打长工，帮助突厥人维护治安的！” “然后呢？” 老李越听越激动，顿是喝了一大杯酒，一脸期待的等着秦长青接下来的话。 第五十三章 批斗一下李二陛下 贞观四年，老李干掉了东突厥。 在之后的十年之间，边疆的战事不断。 西突厥的杂碎们，也是不断的在边境杀烧抢掠。 但对于整个大唐帝国而言，无伤大雅也不算什么大事，但苦了的就是边境的百姓。 小武妹妹当皇帝的时候，才正式建立了都护府。 熟读大唐历史的人都知道，如果安北都护府提前建立三十年，就不会出现薛延陀这个国家了。 北方的草原，也会正式纳入大唐的版图。 所以，设身处地的想一下，建立都护府不是派维和部队过去帮助别人维护治安的。 真正的作用是全面控制突厥全境，让他成为大唐的一部分，把他们变成唐人。 简单点来说，就是种族灭绝！ 做的是武悼天王冉闵，当年做的伟大勾当。 “北方草原广阔，少说也有几百万亩的土地，不可能全都控制住的。” 杜如晦摇头叹息到，“就算是委派大量的官员也不行。因为你他们压根就没有一个固定的聚集地。” “所以我说啊，大唐就是太尿性了。弄得官员们有点目光短浅，只停留在武力镇压上面。” 秦长青轻轻抿了一口酒，旁边的房玄龄和杜如晦脸色全都红了，被一个小年轻当着皇帝面前说目光短浅，颜面何存啊？ “长青，朝廷的官员其实很强的，就事论事就好，不能诋毁他们的。房相和杜相可都是大才大德之人。” 长孙皇后看出来杜如晦和房玄龄的窘迫尴尬，急忙打圆场。 “我没说错，确实是目光短浅，就连陛下也是一样。” “……” 秦长青说完，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了，尤其是老李。 长孙皇后和李焕儿急的想立马制止秦长青，大唐天子和两位名相都做你面前呢，你说话能不能搂着点？ “长青，你接着说！” 老李的表情也十分复杂，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 “打架的时候看的是谁的拳头硬，可治理就看谁的心更黑了。” 秦长青叹了一口气，“其实，就是大唐太牛了，大家忽视了很多东西。 所有人都以为，征服，就是征服了，实则不然！ 对付突厥，可以不用大费周折，就可以让突厥人感恩戴德的接受大唐的控制，并且拥戴大唐。不用一兵一卒，只要大唐不灭，突厥就不敢心存能反念！” 接受控制，还拥戴大唐？ 老李、房玄龄、杜如晦，乃至长孙皇后和李焕儿，也是在想不出，到底做什么能达到这种效果。 老李立马给了杜如晦一个颜色。 毕竟，杜如晦之前也已经请教了一半，那就是明年开春之后，收羊毛的大买卖，到底怎么做。所以，这句话怎么问都是杜如晦最合适。 杜如晦也是心领神会，“长青啊，这里就咱们几个人，你说说看！我们是在是想不出来，还有如此高明的手段。” “哎！” 秦长青叹了一口气，瞥了一眼杜如晦，“又扯远了，咱们喝酒。在其位谋其政而已，这些就算说了，也行不通的，咱们就是坊间的屁民而已。” “长青啊，你不说怎么知道说不通呢？” 杜如晦就很奇怪，明明秦长青对大唐百姓十分上心，可言语上又带着一点矫情，似乎有什么话，都不好说，又难以开口一样。 “没啥特殊的原因。就是我觉得吧，咱们的李二陛下太要脸了。等他儿子上位之后再说吧，他儿子才是一个狠人！” 噗嗤！ 老李刚入口的酒，一下子全都喷了出来。 一代贤后也是不明所以，怎么扯到儿子身上了？ 现在谁当皇帝还八字没一撇呢。 这也就是在这里说，出门说这样的话，肯定要诛九族的。 “我这么和你们说吧。别看我很崇拜咱们的陛下，可我有时候也是看他不爽，很不爽很不爽。真的，但凡我要见到他，肯定冒着杀头的危险，也要给他一巴掌。” 顿时，在做的各位，都感觉如坐针毡，头皮发麻。 “相公，你喝多了，今天就这样吧。” 李焕儿的脸色十分难看，急忙阻止秦长青胡诌巴列。 要知道，大唐天子就坐在你面前呢。 偷偷的看了一眼老李，老李的脸色紫青，显然十分不高兴。 “长青，为何你对陛下有些不满呢？” 长孙皇后在次打圆场，“我看你每次提及陛下的时候，都是充斥着一股子灼热和崇拜的。” 老李自打造反的那时候起，除了被魏征和郭怀仁喷，基本没这么吃瘪过。 就算是现在，那群喷子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说老李不行。 老李强压下来怒火，极力控制自己要暴走的情绪，“自打陛下登基以来，四海升平。无论是抵御外敌，还是休养生息，都做到了极致。为何到了你这里，却说得十分不堪呢？” 秦长青看看周围人的神色，就感觉无比的差异，怎么周围的人，也全都是老李的脑残粉呢？ 老李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好儿子，不是一个好弟弟，不是一个好兄长，但绝逼是一个好皇帝。 自打登基以来，老李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睡的比鸡晚，起的比狗早，一门心思都放在社稷上，想想从根本上让别人忘记玄武门那档子事儿，做一个勤政爱民，百姓拥戴的好皇帝。 可秦长青的话让他十分郁闷，随后再次发问： “当今天子，自打登记以来，胸怀广阔。无论是用贤才还是开言路，都是不历朝历代皇帝能做到的。单说魏征，就是李建成的人，皇帝非但没有心生芥蒂，还对他破格提拔。 就算是魏征屡次顶撞皇帝，几乎天天都要撞柱子，陛下都忍了。 那群朝堂上的言官，换成其他皇帝，早就杖毙了。我实在想不出来，除了玄武门那档子事儿，当今天子身上，还有什么污点！这样勤勉的皇帝，难道还不够圣明吗？” “你说的这些，是当皇帝应有的本分，也是当皇帝必须具备的文治武功。历朝历代的皇帝看来，老李是不输给秦皇汉武的。他的胸襟，也可以称之为古往今来第一人。但是吧……” 秦长青又叹了一口气，“我问你们一个问题。但咱们就是私底下交流，千万别外传，不然我非被诛九族不可。” 第五十四章 一寸山河一寸血 麻蛋啊，你也知道怕？ 你先是编排了当朝两位宰辅，编排了长孙无忌，现在有编排起当今天子了，还有什么你不敢的？现在想起来怕死了？ “你说吧。这里的人都是你岳父我的生死之交，今日之谈话，绝对不会外泄半句。” 老李打了包票，秦长青略微思索了一下，缓缓开口。 “干掉了颉利可汗，剿灭了东突厥，这是大胜。但是，自打贞观元年开始，每年都会给突厥人进贡钱粮获得边境安宁。 可即便是这样，突厥依旧是我行我素，在我大唐边境烧杀抢掠。这就是一大败笔，其实当年渭水之盟，他完全可以打得，一准能赢。 但是，现在还面临另外一个问题，按照汉朝以来的惯例，不管是建立都护府也好，驻军遣派大量官员也罢，如何短时间内维稳住西突厥，维稳住狼子野心的肆叶护可汗呢？” “这……” 一个问题，就把老李三人给难住了。 老李这辈子，最大的污点，还真就不是玄武门弑兄杀弟囚父那点事儿，而是他对待外交的态度和政策。 纵观整个华夏历史，就算是大秦和大汉，都不是最牛逼的时候。 老李这代才是意气风发，锋芒毕露，最磅礴最秀丽的年代。 打得周围邻居哭爹喊娘不说，还直接干掉了小矮子号称最牛逼最无敌的水上舰队。 王玄策一个外交官，被欺负了，直接一人灭一国，在唐史上也只是寥寥几笔。 归结其原因，在唐朝，你当武将的不屠几座城，不灭几个国，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武将。 可就是，这个装备精良兵锋无敌的年代，老李居然干了一件十分操蛋的事情：嫁公主。 盛唐风月，牛逼到不能再牛逼的年代，居然要嫁公主换来和平，你说老李丢人不丢人？ “我认识几位大员，无意中听说过，在打突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遣派高平王李道立出使西突厥通婚。” 房玄龄说到这，又特意的解释道，“此次联姻，是贞观元年，肆叶护可汗派真珠统俟斤主动向陛下献万钉宝钿金带和马五千匹，用以迎娶公主的。陛下也是思量再三，才同意派遣高平王李道立出使西突厥的。” “嗯，对，是这么回事儿！”老李也急忙附声应和。 “问题就在这。” 秦长青听到这句话之后，更是气愤至极，“就突厥那歪瓜裂枣的……麻蛋的，都打得他们快灭国了，还要主动和亲？丢人不丢人？窝囊不窝囊？这和当年的渭水之盟，有什么区别？” 这…… 秦长青的话音刚落，老李三人顿时就傻眼了。 就连长孙皇后和李焕儿也是目瞪口呆。 不为其他，秦长青说的太对了。 “相公，作为皇室的子女，自然要有皇室子女的担当和责任。其实……” 李焕儿想替老李解释，可话说道一半，却被秦长青给打断了。 “那就是当爹的无能，当皇帝的脊梁弯了！” 说完，秦长青借着酒劲儿，一拍桌子，“难道每次征战下来，我大唐战死的边军，战死的步卒，都别流血牺牲了吗？ 拳头就是正义，征服就是真理，一寸山河一寸血。 其他的朝代就算了，但在大唐，就不该有无故的牺牲！” 秦长青越说越激动，越说越不依不饶，“你们说，这样的皇帝，难道他没毛病吗？” 一寸山河一寸血？ 老李听到这句话，拳头立马攥的死死的，他在这个时候已经不再愤怒，而是充斥着震惊，以及每场大战之后的清醒。 “长青，就算是陛下真的嫁公主，也是无奈之举。大唐现在一直在吃隋朝留下来的老本，国力还有待提升。为了保护边境解决边患，历朝历代的皇帝都是这么做的。我觉得李二陛下，做的也没什么毛病吧？” 说实话，所有人都听出来，老李说这句话的时候十分心虚。 “那我在问你们，难道一个国家的和平，是靠女人的肚皮换来的吗？ 难道我们堂堂七尺男儿，要把脑袋埋在裤裆里，装作什么都看不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要用一个女人虚以为蛇，去换取虚假的和平？” 秦长青笑了，笑的有些猖狂，笑的有些嘲讽，高平王李道立出使西突厥，下嫁的是一位郡主，这也是大唐第一次和亲。 随后的日子里，老李尝到了和亲的舔头，开始对吐蕃也使用了同样的政策。 可那不是说大唐国力不足，而是嫁了一个女人至少能换取五六年的和平。 但是，五六年之后呢？ 吐蕃、薛延陀、西突厥依旧是袭扰大唐边境，烧杀抢掠。还有吐谷浑的慕容付允，更是借着要和亲的名义，不断的给大唐添堵！ “我大唐男儿都不是孬种，每年在边疆抵御外族，牺牲之人不计其数。难道非要等被人来打了，就服软了？用女人换取和平，还美名其曰为了顾全大局？ 单凭我大唐男儿手中的马槊和陌刀，就能成为所有异族的噩梦。 不从者，杀！ 一个不够，那就两个，两个不够那就杀三个四个！ 拳头硬才是真理，拳头硬才能制定游戏规则。 只有弱者才会说礼仪，只有弱者才会借古喻今。 自古以来，屠城者不计其数。 可所有人都记得， 杀一人是为罪， 屠一城是为雄， 屠得九百万是为雄中雄！ 站在中原大地之上，就要尽显锋芒，与天争锋，将规则踩在脚下！ 让所有人都知道，规则是大唐定的，这是强者给弱者指定的行事法则！” 啪嗒！ 老李手中的酒杯掉在地上。 房玄龄和杜如晦手中的筷子掉在桌子上。 长孙皇后怀里的李治，险些脱手。 李焕儿更是瞪大了眼睛，直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夫君，充斥着惊诧。 虽然身为女儿身，可她能感受到秦长青骨子里对和亲的不屑。 “杀！” 在长孙皇后怀里的李治，用嘴咬着手指，发出含糊清的声音，“打……疼……怕……老实……” 第五十五章 这是个妖孽 “岳父，房叔叔、杜叔叔……” 秦长青身手一指李治，“婴孩尚且知道，打赢了、打疼了，对方就服了，打怕了对方就老实了，何况我大唐现在牛人无数，风骨和傲骨尚存呢？” 老李原本没听清李治说的是什么，经过秦长青一解释，立马意味儿深长的看着李治。 长孙皇后急忙站起身，“你们男人的事情，女人不便参与，我这就和焕儿去内房休息。” 在李焕儿和长孙皇后离开之后，刚进入内堂，李治又开口说话了，“血、牺牲，不是平衡政治的终极手段！” 刹那间，长孙皇后的脸上出现了大量的冷汗，一把捂住李治的嘴，生怕李治会成为第二个李世民。 而饭桌上，老李三人则是眉头紧锁。 讲道理，大唐的武力值确实牛逼。老李和百官们也有鸿鹄之志。 但当老李做了皇帝之后，坐在那个位置上，讲究的就是政治平衡了，而不是刀戈杀伐。 老李也很想打，谁不想自己做皇帝的时候，版图扩大到极致，谁不想万国来朝呢？ 房玄龄看着老李近乎被秦长青洗脑了，攥紧了拳头，一副重拾热血激昂的样子，急忙开口，“长青，如果不先安抚好西突厥，在生出变故该当如何？大唐刚刚经历洪涝灾害，本就力不从心。大灾之后必有大疫，已经经历了一场鏖战，这个时候，理当休养生息才对！” 记住网址.oqiux． 房玄龄是大唐的财政大臣，擅长谋算。 相对于被带了一波节奏的老李和兵部尚书杜如晦而言，房玄龄还是清醒的，他考虑问题还是处在根本智商。 况且，在满朝文武看来，目前的局势显而易见，就是要先维稳住西突厥，再无他法。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秦长青又笑了，笑房玄龄无知。 “房叔叔，我看得出来，你也是熟读史书之人，我就问你一句话，历朝历代和亲之后的状况又如何？如果和亲有用，还会出现卫青，还会出现霍去病千里奔袭，封狼居胥吗？” “如果，你们真的觉得，和西突厥和亲，就能换来和平，那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们，痴人说梦！” 刷！ 盛唐第一社团大佬李世民的脸羞臊的红了。 作为左膀右臂的大军师，房玄龄和杜如晦的脸也一下子就红了。 甚至是，他们已经忘记了，第一次顶撞他们的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了。 寂静无声，针落可闻。 “杜叔叔，你可还记得，咱们之前说的生意？”秦长青没有理会三人的窘迫，继续发问。 “记得！” 杜如晦仓皇的开始回忆，随即组织语言，“征服，是从肉体上和精神上、经济上的全面压制，才是真正的降服！” “那我在告诉你一个词汇。”秦长青拿起酒碗，狠狠灌了一口，随即将酒碗重重的摔在桌子上，“这个词汇叫做——同化！” 同化？ 不光是杜如晦，就连老李和房玄龄也是一脸懵逼，一脸期待。 “长青，今儿杜叔叔给你透个底。”杜如晦也豁出去了，“当朝兵部尚书杜如晦，是我的远亲！虽然说我一年也见不到他一次两次，但是我能说得上话。你有什么直接说，我保证传达到位！” “杜叔叔，我就发现了，你们太能吹牛逼。” 秦长青一脸不屑，“前几天，大理寺卿裴俊裴大人，就坐在我老丈人和房叔叔面前，他们都不认识。所以啊，我说说你听听，不传外耳就行了。” 杜如晦立马用眼睛扫视房玄龄和老李，你们还有多少事瞒着我？这可是国家大事，不能儿戏！ “长青，你说吧，杜叔叔听着，对的杜叔叔都整理好，交给我的远亲杜如晦！” “反正也就是喝飘了说说，那我也就畅所欲言一下吧。” 秦长青丝毫没把杜如晦放在心上，他可不相信，面前的杜叔叔会有远亲是杜如晦，更不会相信面前坐着的就是名相杜如晦！ “其一，安北都护府必须建，趁着西突厥现在还没有彻底形成统一，趁着他们军事力量薄弱，用武力强行驻军，并且昭告天下，宣布领土主权。然后就是之前说的收羊毛。 游牧民族除了牛羊，就是羊毛最有用了。他们的一切生活物资都是靠这些换来的。所以，经济上必须压制，让突厥人乃至所有游牧民族都以来大唐，这个叫经济贸易制裁，尝到了甜头学习了文化，但凡贸易断了，没钱拿什么造反？ 其二，腐化他们的高层，不管是香车美女还是金银细软，就是让那些上层的贵族无限腐化下去，让他们只关心大唐的文化，失去进取心。 其三，大力宣传宗教，通过宗教在精神层面上控制他们。这东西，可惜编造出来的，什么真主了、什么天神了、什么大黑天了……只要是符合游牧民族文化喜好就行。然后，按照咱们奴役游牧民族的需求，去制定教义，来制约他们，并将中原人迁徙至此，鼓励通婚。加快断绝游牧民族文字文化的脚步。 简单说就是肉身、精神、经济、文化层次同时出手，断绝了一个民族的文化，这个民族也就消失了。” 洋洋洒洒的，将之前和杜如晦说的，又详细的复述了一下，秦长青喝了一口茶，房间里三人全都用震惊差异的眼神看着他，看得秦长青有点害怕。 “你们这是干啥？看得我咋直发毛呢？” 从他们复杂的眼神里就能看出来，秦长青的才华是多么逆天。 老李更是陷入了沉思，将秦长青的话翻来覆去的琢磨，突然发现，这个计划居然没有任何纰漏，而且适用性和适用范围很广。 如果真的按照秦长青的方法搞下去，那大草原妥妥的就是大唐的囊中之物。 这些年，老李和大唐的宰辅们，不是没见过什么俊才，可像秦长青这么妖孽的，还是独一份。 咳咳咳…… 杜如晦或许是因为太激动了，剧烈的咳嗽起来。 秦长青看到之后，一皱眉。 杜如晦现在很瘦，脸色也不正常，可吃饭的时候，一口气吃了四碗饭。 如此夸张的食量，让秦长青也觉得不对劲起来。 “杜叔叔，你平日里也吃那么多饭吗？” 第五十六章 皇帝要发国难财 杜如晦被秦长青的问的一愣神，“嗯，别看我瘦小，可我的饭量一直都很好。” “是一直都这样，还是突然这样的？” “大概两年了吧。” “杜叔叔，你是否经常感到口感舌燥头晕眼黑，偶尔还伴随着四肢麻木？喝水的时候需要连续喝很多杯，才能解渴？” “这……”杜如晦一脸奇怪的看着秦长青，“确实是这样，你怎么发现的？” “杜叔叔，我再问你一个隐私一点的问题啊。”秦长听闻在次开口，“你尿尿的时候气泡多吗？是不是很发黄的吗？” 这绝对是个人隐私，两年来，杜如晦一直都是上述的症状，顿时流出差异的神色，“长青，你还懂医术？” “长青问你，症状对不对？”老李在一旁提醒。 “对，确实是这样！” “杜叔叔你以后不能熬夜了，一日三餐必须按时按点了。还有就是这辈子你估计都离不开药物了。” 说罢，秦长青一把夺过杜如晦手里的酒杯，“这酒，以后你就没福分喝了。” “长青，我得的是到底是什么病？找了很多大夫都束手无策呢！” “消渴病。” 消渴，简单说就是糖尿病，杜如晦的症状和糖尿病简直一模一样。 但目前从种种迹象上看，还没有出现什么并发症。 如果再晚一些，出现并发症，按照大唐的医疗水平，就算是找到老神仙孙思邈，也无力回天。 “还有救吗？”杜如晦的神色一凝。 “杜叔叔，也巧了，我一个朋友和你一样的病。我记得他吃了一个偏方，我写给你，你找个牛一点儿的大夫，辩证一下。” 说完，秦长青走到书案前，按照前世的记忆，写下了一副药方。 一顿饭吃完，对付游牧民族的办法也找到了，君臣等人离开了秦家庄。 二花又做了一罐米粉，一小罐麦粉，给长孙皇后带着，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家里没了蜂蜜。 但这难不到长孙皇后，御膳房里要什么又是什么。 当然了，这句话秦长青没听见，听见了一定会说，盐，精细盐，你有吗？ 回到皇宫，老李立刻找来太医，给杜如晦瞧病。 消渴病，是什么老李不知道，在太医署的署官来了之后，也开始讲秦长青的话复述了一半。 署官点头表示听懂了，变开始给杜如晦真买，许久之后，“确实是消渴病，但这病拖得时间有点久啊。” “赵太医，可有治愈的办法？” 老李急忙询问。要知道，杜如晦今年才四十六岁，李世民不想失去这位大唐的脊梁。 “这种病没法根治，但能控制住。”赵太医略微思索了一下，“如果要是有一份药方，辩证一下，臣就更有信心了。” 房玄龄掏出秦长青写的药方，递到赵太医的手里，赵太医看过之后，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他不说话，紫宸殿内的气氛也就是跟着格外压抑起来。 “妙，实在是太妙了！” 许久之后，赵太医才狠狠一拍大腿，“房相，此药方是何人所写？臣想去拜会求教一下！” “这……” 房玄龄神色一滞，“既然有用的话，你先给杜相治着看，等将来有机会，我带你去！” “要是普通的药方，臣能为杜相续命十年，有了这幅药方，只要杜相不喝酒，不熬夜，再活三四十年，不是梦！” 待到赵太医离开，杜如晦这才回过神来，要不是秦长青，恐怕杜如晦活不到年底。 “陛下，若非长青察觉，后果不堪设想。臣欠了长青一条命啊！” 话语间，杜如晦都带着后怕。 之前，赵太医也说了，这重病虽然不会一下子要命，可不加以控制，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见了阎王。 “克明，既然赵太医说没事，你就大可放心了。”老李略微思索了一下，“这样，朝会你想参加就参加，不想参加就不参加。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不许在熬夜。这是我李世民作为朋友给你的劝告，更是作为皇帝给你下的旨意。” “臣，谢陛下！”杜如晦恭恭敬敬的对着老李一施礼。 “好了，现在说说你们的收获吧。” 老李负手，眼睛对准了墙上挂着的突厥地图，“该定一个章程了。” …… 时至八月中旬。 长安城依旧是大雨瓢泼。 朝廷的赈灾的粮食也已经捉襟见肘，差不多见底了。 长安城的粮价，一石粮食的价格已经飞涨到了两千五百文。 所有的粮食散户，都待价而沽。暴雨没有停止，粮商们也绝不开仓放粮。 尤其是五姓七望，他们手中掌握着全国七成左右的粮食，可在天灾面前，他们看到的就是利益。 从五姓七望的名声，到氏族志，他们都想用粮食压垮老李，让老李承认五姓七望在姓氏排行榜上的排名。 顺带着，在好好的拿捏一下老李，让老李知道，五姓七望让你当皇帝，你就能当皇帝，不然一个小小的天灾，就能让你大唐覆灭！ 没有人觉得，老李会在这个时候有什么破局的手段，众所周知：老李就是全大唐最穷的穷逼！ 然而，让五姓七望想不到的是，老李还真得来了一个骚操作。 朝廷居然以2500文一石价格，把五千石粮食投入市场。 顿时，全长安城周县的百姓全都炸锅了，舆论风波破天盖地的指向李世民。 这个皇帝到底是有多丧心病狂，才能干出这么缺德的事情？ “朝廷都在抬高粮价？天理何在？” “这是要将百姓置之于死地啊！” “自打陛下当年在玄武门……哎，想不到圣上这么心黑手狠！” 大街小巷里，全都是李世民的负面消息。 散户们见官府高价售粮，他们也坐不住了，很多人开始围在一起商量，卖多少钱比较合理。 当皇帝的心都这么黑，那就别怪粮商们心黑手狠。 皇帝都发国难财了，做奸商的为啥不发？ 开仓放粮，就能狠狠赚上一笔，一辈子吃喝不愁，没理由不去做的。 于是，一夜之间，市面上突然出现二十多万石粮食，被房玄龄和杜如晦，全都收入囊中。 第五十七章 准备好抄刀子 到了第二天，朝廷已经储备了可以供长安城人口，吃上两个月的粮食了。 但遗憾的是，房玄龄彻底没钱了，大唐的国库里面，一个铜板都没有了。 杜如晦立刻给李银环送了消息，让李银环准备一下，随时可以下刀子了。 至于程处亮和李长思，杜如晦则是另有安排，把这两个混蛋安排去了崔静浩的府里。 “老杜，别慌，忘了长青的话了吗？这才哪到哪？” 房玄龄笑了笑，“市场饱和了，才是咱们真正出手的时候。” 连续五天之后，市面上涌现了大量的粮食，但奇怪的是，但凡朝廷不出手，粮食就是有价无市。 于是，开始有奸商，偷偷摸摸的降价，他们认为降低几个铜板，或许能把粮食卖出去。 如此一来，其余的粮商发现之后，也开始降价。 并且把降价，做成一场攀比，谁的价格低，谁就卖得快。 与此同时，在长安西郊的一处豪宅里，博陵崔家为首的崔静安召集五姓七望在京城的代言人，齐聚与此。 “崔静浩你就是个傻逼，看看你干的好事儿！”崔静安一直就看不上崔静浩。 “崔静安，你能好到哪去？赵不义都差点让人给打残了。粮食也没见你弄到手，咱俩半斤八两，都是傻逼，谁也别嘲讽谁！”崔静浩也是不甘示弱。 “你俩别吵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让粮商把粮食价格给拉上去！” “对，如果粮食价格越来越低，咱们怎么给上面一个合理的交代？” “这件事弄不好，咱们都得滚出京城！” “这群狗曰的粮商，谁给他们的胆子，让他们私自降价的？” “现在，粮食的价格稳定在了一千六百文一石，不能再便宜了。” “关键是，很多粮食都是一千文左右收来的，在降价所有人都赔钱！” “那咱们开始屯粮吧，把市面上的粮食抓在手里，有多少吞多少，不能让市面上的粮食饱和！” “那就这样，咱们开始屯粮。” 崔静安捋了捋胡子，颜色闪过一点阴霾，“在咱们五姓七望的眼皮子底下，他李世民还不配耍什么下作的手段！” 于是，长安城出现了一个十分奇怪的现象，五姓七望开始大肆收粮，粮价也稳定在了一千八百文左右。 见到了甜头的散户们，开始将手中的粮食全都抛出一空，稳稳的赚了一大笔。 倒是五姓七望，总觉得老李有阴谋，却又想不出来问题出在哪。 市面上，形成了两极分化，朝廷手里用仅有的粮食开始赈灾，五姓七望手里的粮食堆积如山。 随后，有言官们开始上表朝廷，要求老李向五姓七望低头，向五姓七望借粮。 可偏偏，大理寺卿裴俊站了出来，“陛下，京城东郊李家庄大地主李二郎，愿意捐赠五十万石粮食，协助朝廷赈灾！” 什么？ 在这一瞬间，所有朝臣都懵逼了。 李二郎？ 这是什么人？怎么没听过？ 他怎么能有那么多的粮食？ 要知道，五十万石粮食足够长安周边的百姓，吃到年底了，这么大一批粮食按照原价抛售到市场，后果可想而知？ 李二郎是谁？ 老李心知肚明，那就是他自己，“朕的好子民，朕要嘉奖他，好好的嘉奖他！” 言罢，老李的目光对准了裴俊，“裴爱卿，你觉得朕该如何奖励这个李二郎啊？” 我呸！ 裴俊在心里狠狠的腹诽一翻，这才一躬身，“陛下，臣认为此等良民不会只有一个。 所以，臣提议在德胜门的广场上立一座功德碑，将协助朝廷赈灾的人名字，全都刻在功德碑上，并赐封李二郎为济世县男，以便彰显朝廷皇恩浩荡。” “准奏！” 朝会就这么匆匆开始，又这么匆匆结束了。 云麾将军李银环，带一对军卒出现在了德胜门，并立起一座石碑，上面第一行写的就是李二郎的名字。 随后，五十万石粮食，在左威卫军卒牵着牛车马车，陆陆续续的路过德胜门，将粮食运往朝廷的粮仓。 有粮食就有希望，百姓们在得到消息之后，立马就不愁吃了。 坊间，说书先生们，在得到了一定的钱财之后，开始在茶馆酒肆里面，大肆渲染李二郎如何为国为民，如何大公无私的协助朝廷赈灾，总之就是对李二郎歌功颂德。 一时间，这个李二郎成为长安周围郡县，风头最旺盛的名人！ 崔静浩府。 狗头军师崔芳已经被弄死了，崔静浩也是没了主心骨。 在得到苟笔李二郎捐粮的消息之后，顿时就蒙蔽了，傻子都知道，这些粮食要是流入市场，粮价立马崩盘。 幸好，崔静浩迎来了以为客人，这个人就是游骑都尉程处亮。 “舅舅哎……外甥来给你道喜喽！” 就看见，程处亮拎着一个酒坛子，走进了嵟府，直接乐开了花。 舅舅？ 崔静浩心理一惊，他知道程家人的尿性，绝逼没安好心。 可问题是，崔芳死了，他没了主心骨，也从来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喜，收了那么多粮食，赔钱倒是真的。 酒坛子摆在桌子上，程处亮的脸上，就一直憋着坏笑。 “程都尉，你来嵟府……” 崔静浩觉得，自己有必要和崔静浩划清界限，越远越好，程家的犊子，都是属狗皮膏药的，谁沾上谁死。 “舅舅哎……我的亲娘舅，你这咋还不认亲了呢？” 说话间，腰间的腰刀直接摘下来，往酒坛子旁边一拍，吓得崔静浩全身一激灵。 “外甥哎，舅舅的好外甥，你可想死舅舅嘞！” 惹不起，那就别惹了，崔静浩觉得自己有必要顺着程处亮的意思往下走，“舅舅最近都要赔死了，哪来的喜事？” “舅舅，你不知道吗？我给你儿子安排进孔家的书院了呢！” “……” 崔静浩瞬间懵逼了，“你等等，啥意思？我儿子不会去崔家的书院读书吗？为啥要去孔家的书院？” “舅舅，你立功了，立大功了。我特意找陛下给你儿子要的名额呢。要知道，你们五姓七望这群人渣，是不配进入孔圣门下学习的。外甥我给你要了一个名额，我是不是很牛逼？” 我糙，谁是人渣？你们程家才他娘的是人渣！ 崔静浩一阵腹诽，却听得云山雾绕的，“我立功了？立了什么功？” 第五十八章 程处亮的大刀 “这不是李家庄的大地主李二郎捐了五十万石粮食，搏了一个济事县男的爵位吗？我一看捐粮就有爵位拿，就打着舅舅你的名义，在功德碑上写下你的名字。” 程处亮一副我为你操碎心的模样，“咱崔家要钱有钱要粮有粮，不能被一个庄户泥腿子比下去是不是？我就在功德碑上写了，清河崔家崔静浩，捐粮八十万石，铜钱五万贯，协助朝廷赈灾！” “……” 崔静浩瞪大了眼睛看着程处亮，双目喷火，牙齿咬得吱嘎作响，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我草你妈！ 砰！ 程处亮身手一拍桌子上的腰刀，“崔静浩，你别给脸不要脸。我来给你道喜，你骂我娘，你以为我的大刀是吃素的不成？” 顿时，崔静浩没辙了，程家的混账真敢动刀子。 在晋阳，程处默更是砍了皇室宗亲李道正，到现在还活的人五人六的。 “我没钱，更没粮！” 崔静浩嘀咕了一句之后，坐在椅子上耷拉着脑袋生闷气。 程处亮将桌子上的茶碗拿起来两个，拍开酒坛子，倒了两杯酒，放在崔静浩面前一杯。 记住网址.oqiux． “我呢，看在我娘的面子上，看在你是清河崔家的人，我救你一命。免得你死在长安城，我娘落泪。这要换成我爹，早就马踏你家府门了。” 咕咚，一杯酒下肚，程处亮擦擦嘴角残留的酒渍，“你他娘的，居然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救我？我需要你救？”崔静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谁他妈的不知道，你们程家恨不得剁了我们崔家而后快？” “你看你，这就是不念亲。” 程处亮又倒了一杯酒，“你还没看清形势吗？这是陛下的阳谋，就是等着你们五姓七望自己捐粮呢，功德碑往那一摆，不捐粮就等着孔颖达带着天下文士喷死你们五姓七望吧。” 接着，程处亮给崔静浩分析了一下形势，“长安城没粮了，但只是朝廷没粮，你们这群狗大户们都有粮食。 从前几天粮价飙升开始，朝廷主动高价卖粮，就是帮你们这群狗大户开头，然后大量的粮食出现在市场。 可你们这群五姓七望的人渣，怎么做的？ 居然在这个时候屯粮，这不是给皇帝留下口实，逼皇帝对你们下刀子吗？ 为啥要立功德碑，就是给你们悔过自新的机会。 真的等到捐粮的人多了，粮食市场彻底饱和了，朝廷不为粮食发愁了，那可就是皇帝对你们动刀子的时候了！” 一瞬间，崔静浩明白了，他觉得程处亮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 “所以，在粮价崩盘之前，我要做出选择，不能让皇帝因为粮食对清河崔家下手，是不是？” “你说呢？”程处亮白了崔静浩一眼，“关键时候，还得朝廷有人，尤其是我这样念亲的。” “舅舅的好外甥哎……” 咕咚，崔静浩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对着外面开始吆喝，“备上好酒好菜，老爷我要与外甥痛饮！” 就在这一瞬间，程处亮一摆手，“舅舅哎，饭什么时候吃都行，不急于一时。 羽林卫的军卒我都带来了，牛车马车我也准备好了。你就打开粮仓，让我拉粮食，做的惊天动地一点，这种事赶早不赶晚的。迟则生变，万一崔静安他们先下手怎么办？” “对对对。” 崔静浩自己又倒了一杯酒，喝下去之后，一把拉住程处亮的手，“走，随舅舅我大张旗鼓的开仓放粮。” ………… 太极殿。 老李的眼睛通红，也是一脸紧张。 成败就在程处亮能不能从崔静浩的手里弄出钱粮。 五姓七望里面，只要有一家开仓放粮，其余人也会随之效仿了。 不为别的，钱朝廷是不给你们了，但给你们点名声，就问你们要不要！ 急促的脚步声，从殿外传来过来，走进来身穿铠甲的李长思。 “陛下，清河崔家崔静浩，捐粮八十万石，铜钱五万贯，已经由羽林卫军卒押运，陆陆续续运往朝廷的粮仓！” “好！干的漂亮！” 老李激动的一拍桌子，长出了一口气，“李长思，朕在调拨给你一千羽林卫，驻防太仓！” “末将领命！” 李长思离开之后，朝臣们的目光都流露出诡异的神色。 直到这一刻，他们才明白，老李玩的是什么把戏。 这是赤果果的阳谋，就利用一个李二郎，利用一块功德碑，就让五姓七望主动捐粮捐钱了。 关键是，清河崔家带头做这件事了，其余的几家呢？能不捐吗？ “陛下圣明！” 刹那间，百官朝拜，声势震天。 魏征走出队列，“陛下，此种办法是何人想出来的？请陛下昭告天下，表彰此人！” 老李一皱眉，老匹夫，你这是瞧不起谁呢？难道朕就不配拥有如此精明的头脑吗？ “就是朕想出来的！” 老李没打算把秦长青给推到台面上，所以，只把这件事当成了自己的功劳。 崔静安等人懵逼了，崔静浩大张旗鼓的捐钱捐粮，名字上了功德碑不说，亲儿子还被孔颖达纳入了孔圣门下，前往孔家书院读书，现在就看他们捐还是不捐了。 经过了长达三天的商议，五姓七望的人认怂了。 在得到了老家那里的首肯之后，五姓七望在京城的掌舵者们，纷纷上书朝廷，他们捐粮。 于是，这块功德碑，既记录了五姓七望的功德，又被五姓七望视作最大的耻辱。他们发誓，一定要让老李百倍千倍的吐出来！ 一道道表彰的圣旨，也分发下去，相当于一个“三好学生”的奖状，口头嘉奖，一点实质性的东西没有。 唯一获得了实惠的，那就是李二郎和崔静浩了！ 可问题是，天灾还没有结束，于是五姓七望的家族大佬们，咬牙切齿的准备编排李世民，召集了文士，开始要对老李口诛笔伐，别的都不说，就说是李元吉和李建成的冤魂作祟，才出现如此天灾。 可老李就防着他们这一手呢，羁押半个月的捷报，被老李拿了出来，权当做冲喜儿了。 第五十九章 给老李添堵 看着粮食被一车车拉走，秦长青打着油伞，美滋滋的笑了。 “夫君，一下子捐了五十万石粮食，家里钱财可是不小损失，为何还要发笑？” 身边，李焕儿忍不住问。 “五十万石粮食，就能让五姓七望张嘴，他们没传说中那么厉害。” 秦长青举目眺望远方，“李二陛下的一块心头病除去了，岳父大人被得了济事县男的爵位。那么，接下来，就是我继续为岳父大人造势了，我要让岳父大人，从一个庄户，一路飙升，弄个世袭罔替的侯爵！” “相公，切莫说大话。在大唐，只有开国的元勋才能获得爵位。自打贞观元年起，大唐对爵位的控制很强呢。” 李焕儿噗嗤一下就笑了，“大唐爵位有公侯伯子男，父亲能搏一个男爵已经很不容易了，这已经是陛下开恩了呢！” “慢慢来，爵位的事情不着急。” 秦长青将李焕儿轻轻搂在怀里，“夫人，你知不知道，长安城周边，有没有什么，特别厉害的打铁的工匠？” “打铁的？厉害的工匠不都是在工部吗？”李焕儿不明所以。 “高手在民间，废物在机关。”秦长青一脸不屑，“抽空等处亮来，我问问他吧。” “夫君，你早晨说，粮食危机解决了，陛下还会有更大的麻烦是什么意思？” 李焕儿现在很关心秦长青说过的话，尤其是针对老李的，都十分上心。 “五姓七望的东西不那么好拿的，大雨还没停，鬼神之说、玄武门那档子事情，又该拿出来说事儿了。” “相公，可有解决的办法？”李焕儿一阵焦急，如果再拿那些事儿出来说，老李非被气死不可。到时候又是罪己诏满天飞了。 “转移所有人视线最好的方式就是战争。颉利可汗已经死了，可朝廷一直押着大捷的奏报，就是等着和五姓七望博弈呢，所以，没啥可担心。咱们的李二陛下，坚强着呢！” 秦长青说完，叹了一口气，“算了，那是朝廷的事情，和咱们没关系。现在快八月末了，应该抓紧研究一下，秦家庄的过冬问题了。粮食本来就不多，不能在让庄子里的人冻着。” 说完，秦长青看看身边的秦毅，“秦叔，绿菜大棚的准备的怎么样了？咱们冬天有没有绿菜可吃，就看您老的了！” “少爷，放心吧，很快就能建成。”说到这，秦毅也是唉声叹气，“雨季，建什么都慢。都不知道这狗曰的大雨，什么时候能结束！” “快了，在忍忍，很快就能过去的。” 秦长青作为穿越者，对这场大雨了若指掌。 到了十月，大雨才停。 但是随之而来是一场百年不遇的大疫。 老李当皇帝这些年，也是真心不容易。 这不，现在的朝会，又被人恶心了，首当其冲的还是御史言官。 解决了粮食危机，老李简直飘的不要不要的，一心想和秦长青分享一下，现在老李除了做皇帝，还是李家庄的济世县男，老李也是有爵位的人。 可偏偏，大唐的喷子们却不让他省心，也不知道谁带的头，让老李罪己，祈求上天停止下雨。 老子没罪，天灾人祸不是老子能阻止的，老子能做的就是在灾情出现之后，维稳住百姓，让百姓吃饱穿暖才是王道！ 老李的脸色铁青，扫了一眼魏征，可魏征一脸无辜，这件事他真心不知道。 “陛下，坊间已经隐隐出现传闻，说是陛下当年……” 话，刚说了一半，却发现杜如晦迈出一步，直接不让那名言官说话了。 “相爷，下官的话只说了一半，您何故阻止……” “我说话你有意见？” 杜如晦瞥了一眼御史言官，吓得言官一缩脖子，退回队伍里。 “陛下，卫国公出征大获全胜。 卢国公程知节死守碛口关，给合围争取了时间。 全歼敌酋不说，苏定方还斩获颉利可汗的首级！ 不仅如此，大唐战损八千人，斩首敌酋七万，缴获战马近万匹！ 此战，大唐胜了，东突厥，灭亡！” 朝堂在经历了短暂的沉默之后，瞬间炸锅了。 这一刻，文臣武将们全都激动颤抖起来。 无不为这次胜利欢呼雀跃。 同时，也为老李的超高智慧折服了，在碛口关布下骑兵，瓮中捉鳖，这才几天的功夫，仗就打赢了？ “克明，你是兵部尚书，一定要论功行赏，赏赐要再加三成，此战乃我大唐雪耻之战役，可昭告天下，大唐的脊梁一直没弯！” “臣，遵旨！” “恭喜陛下，大捷！天佑我大唐！” “陛下英明决策，才会以最小的代价去的辉煌的成就。” “大唐君主贤明，将士英勇，必将开创前所未有的盛世。” 一时间，太极殿内，充斥着对李世民溜须拍马的声音。 可老李却听不进去，兴奋期早就过来，现在拿出来说就是为了转移视线的。 “现在，众爱卿说说善后的事宜吧，毕竟，还有个肆叶护可汗掌握着西突厥。” 老李的话音刚落，太极殿在次吵闹起来。 经过了一系列的长篇大论之后，一个瘦弱的，长得巨丑，比猴还难看的小老头站了出来。 “欧阳爱卿，可有好的提议？” 老李一看这个人，是大学士欧阳信本。 欧阳信本是谁可能大家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名字叫做欧阳询。 授侍中，累迁银青光禄大夫、给事中、太子率更令、弘文馆学士，册封渤海县男。 欧阳询精通书法，与虞世南、褚遂良、薛稷三位并称初唐四大家。代表作之中，楷书有《九成宫醴泉铭》《皇甫诞碑》《化度寺碑》，行书有《仲尼梦奠帖》《行书千字文》。 对书法有其独到的见解，有书法论著《八诀》《传授诀》《用笔论》《三十六法》。所写《化度寺邑禅师舍利塔铭》《虞恭公温彦博碑》《皇甫诞碑?》被称为唐人楷书第一。 简单说，欧阳信本也是牛人中的牛人。 “陛下，臣以为对待西突厥应该格外慎重。” “哦？” 老李一脸期待的看着欧阳信本，“爱卿，可以说的详细一点。” 第六十章 装枪就放程处亮 “陛下，此次战役，是我大唐一雪前耻之战，各大番邦知道咱们打了一场灭国之战，势必威名远播。 但，大唐作为强国，首先要以德服人，用礼仪之姿态给番邦树立榜样。这样一来，才会有更多的国家臣服于大唐。” 说到这，所有人都纷纷点头同意。 “臣以为，赢赠与肆叶护可汗钱粮，并授予大唐的官职，选一位公主，嫁给肆叶护可汗，结盟修好。这样，大唐北疆二十年内将不再会衍生大的战事。” “臣等，附议！” 除去杜如晦、房玄龄、长孙无忌以及魏征等名臣，文臣们全都赞成欧阳信本的说法。 和亲的策略，对大唐百利无一害。 历史上记载，虽然说小摩擦不断，但还是到了小武妹妹当皇帝的时候，才发生大规模的战争，小武妹妹直接教突厥如何做人，直接把他们按在地上摩擦！ “其余人可有异议？” 老李环视四周，目光定格在了武将们的身上。 可偏偏，那些性如烈火的武将们，都在外征战，根本没人站出来。 “陛下，拳头硬才是真理，凭啥要咱们嫁女儿？” 这时候程处亮站了出来，“俺爹说过，大唐的公主金贵儿，但凡有劝您和亲的，就让俺抽他！” “给朕闭嘴！” 李世民瞪了程处亮一眼，心理还是很高兴的，但是，小伙子你站出来早了，再等等。 除了程处亮，在没有反对的声音，老李这才缓缓开口，“欧阳爱卿所言很有道理。但朕觉得还是要从长计议。” “陛下，此事宜早不宜晚，不如就今天先定个章程出来！” 欧阳信本在次开口，御史言官们也是一样。尤其是五姓七望举荐来的官员们，更是巴不得恶心老李，让他嫁女儿呢！ 可程处亮这暴脾气忍不住了，顿时和欧阳信本对着喷了起来。 有了程处亮带头，其余的武将们也忍不住了。 朝堂上，因为和亲之事，争吵不休。 因为秦长青的话，房玄龄、杜如晦和老李，早就就改变了态度，拒绝和亲。 上午的朝会不欢而散。 老李装的十分无奈的样子，“下午继续商议此事！” 程处亮对着欧阳信本一瞪眼，随后就走出太极殿，可还没等离开呢，就被房玄龄拉住衣袖。 “狗官，你拉某作甚？” 程处亮一立眉，顿时把一肚子火气都撒在了房玄龄身上，“趁着我爹不在，要欺负我吗？” “……” 房玄龄很想骂街，但忍了，“怀亮啊，看清朝堂风向了吗？” “俺程家人还是那句话，就算是撞柱子，也要劝谏陛下，不和亲！” 说着，程处亮晃了晃拳头，“俺爹说了，武夫当马革裹尸血染疆场。战死了，我爹去给收尸。但要是丢了武将的脸，俺爹第一个轮着大斧子毙了俺！” “处亮，房伯伯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房玄龄是一忍再忍，对于程家的混账，一点招儿都没有。 “我呸！” 程处亮一口唾沫吐在地上，“狗官，俺爹临走的时候说了，朝堂上谁的话都不能信，尤其是你房玄龄，你就是大唐最心黑手狠的主儿！” “程处亮，房叔叔和你好好说话，你撒什么泼？” 一位身穿铠甲的女将缓缓走了过来，对着程处亮的屁股就是一脚，“和房叔叔好好说话！”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左威卫陷阵营，云麾将军李银环。 李银环，京城十二卫里面，唯一的女将军，大唐战神李靖的亲传。 实打实的，打遍长安城无敌手，哪家勋贵子弟见了，都要绕道走的狠人。 “银环姐，我爹……我爹……” 程处亮还要解释，就发现李银环一皱眉，顿时把解释的话咽到了肚子里，对着房玄龄哈哈大笑，“房伯伯，有事儿您说话，但凡处亮能办的，都给您办的漂漂亮亮的。 俺爹临出征的时候说了，就您房伯伯是文臣里的清流，对武将没有敌意。还再三告诫俺，要和您多亲近亲近。” 你爹这么双标，你爹知道吗？ 房玄龄狠狠的瞪了程处亮一眼，没办法啊，正事儿，必须要程家人去做啊。 “是这样的，陛下的心思你们也看出来了，是不想和亲的。可是啊，欧阳信本一再挑衅，却没有人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我就琢磨吧，让你帮忙引荐一下。让我儿房遗爱，去一趟秦家庄，找你姐夫秦长青，弄一个能反驳欧阳信本的良方。” 说到这，房玄龄叹了一口气，“你也知道，我儿房遗爱生性软弱不堪，我寻思着给他铺条后路，让他在陛下面前露露脸，但凡能反驳欧阳信本，堵住言官们的嘴，我儿以后也就衣食无忧了。” “你先等会儿……” 程怀亮一把攥住房玄龄的手腕，详细的捋了好一会儿，这才发现关键点，“房伯伯，你是说我姐夫秦长青，有解决问题的办法。堵住欧阳信本和你们一众狗官的嘴？能让大唐不嫁公主和亲？” “那对呗！你姐夫可是牛人。知道京城断粮之后的法子吗？就是你姐夫想出来的。” 房玄龄说完，又进一步的诱导，“你和李长思也立功了，现在都是轻车都尉了，我琢磨让我儿房遗爱也立一次功。” “立功的事情，还要你儿房遗爱干屁？ 这种功劳肯定是我和长思的，你就别做白日梦了！” 说完，程处亮对着房玄龄得意一笑，撒丫子就跑，“拜拜了，您嘞！” 看着程处亮拉着李长思一路小跑的离开了皇城，房玄龄噗嗤一下就笑了。 “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房玄龄的嘴角，露出奸计得逞的模样。 “房伯伯，还需要我在推波助澜一下吗？处亮和长思都怕我，我说一他们不敢说二的！” 李银环也笑了，望着程处亮离开的背影，突然觉得亲弟弟李长思、程处亮、牛见虎绝对不是所谓的长安三傻，李家后继有人了。 “这就够了。” 说到这，房玄龄深深的感慨了一下，“还是陛下英明啊，知道你来了，程家人才会就范。” 啪啪啪！ 李银环拍拍自己的盔甲，“房叔叔，我也是大唐的热血巾帼。” 说完，李银环转身离开，房玄龄先是一愣，可很快脸上露出来释然的笑容，“如果大唐文武百官，全都如你们这样，何愁大唐不强？” 第六十一章 有个国家叫大明 秦家庄！ 秦长青很头疼，被程处亮烦的很头疼。 程处亮知道自己玩文的不行，临来之前还去太仓粮仓，找来李长思。 秦长青也始终不相信程处亮能玩文的。 因为这个只会一招鲜问候别人祖宗的武夫，不可能在朝堂上掀起什么大风大浪。 这就好比，你让流氓去和法官斗法，输的只能是流氓。 “秦大哥，你要相信我。你教教我，让我立功就行。” 程处亮拍着胸脯保证自己能行，“我就想让我爹回来之前，高看我一眼！我就想让我爹看到，我给程家长脸了！还有，你不知道欧阳信本的那副狗脸，恨不得直接去舔肆叶护了。” “办法是有，但你容易挨揍，陛下肯定不会轻锤你的。” 秦长青被弄得是在没办法了，只能点头答应。 “哪个月陛下不捶我几次？” 记住网址.oqiux． 程处亮说话间一脸傲娇，“我爹和陛下，但凡到日子了不捶我，我才觉得像是少点什么呢。你就放一百个心，我经常被陛下锤的。” “……” 秦长青彻底无语了，思量再三，看向李长思，“长思，琴棋书画，你可懂？” “四书五经六艺，样样精通！” 李长思不是说大话，自幼在李靖和红拂女的教导下，确实是武将堆里，文化水平最高的。 “那这样，我教你们几句话，几句诗。但是有一个前提条件……” 秦长青顿了顿，“你们记得，在朝堂上首先要做的就是，在欧阳信本和言官们牛逼过了之后，直接抽他丫的……一定要先抑后扬，程叔叔回来才能夸你干的漂亮，然后在这么这么干……” 程处亮和李长思听得，一愣一愣的。 就连一旁正在绣花的李焕儿都是一脸惊诧，这办法实在有点不要脸，但是，符合程家的人设啊。 或许别人在朝堂上闹，老李肯定是大脚丫子踹过去了，可程家人不会，人家浑啊！ 程家人一根筋，只想着怎么在长安城横着走，只想着怎么耍流氓。 程家人怀里就揣着一个心眼，心理有没有大唐不知道，但心理绝逼是把老李放在首位。 光是一个忠君的理由，就足够老李护着程家了。 不说别的，老程能历经三朝不倒，李治把他当祖宗一样供着，狠人大帝小武妹妹更是把老程奉为座上宾，可想而知，老流氓多尿性！ 所以，程处亮和李长思，昂首挺胸，迈着傲娇的小步伐，赶回皇宫，准备参加下午的朝会。 “相公，你这法子……蔫坏蔫坏的……” 李焕儿发出一连串咯咯咯的笑声，似乎已经看到了，老李愤怒的跳下龙案，对着程处亮和李长思拳脚相加的场景了。 “没办法，和亲是下下策。” 秦长青站起身，来到窗外，看着瓢泼大雨，“焕儿，你不会知道……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国家很铁血，它的名字叫大明……” “大明朝？” 李焕儿放下针线，站在秦长青身边，“很厉害吗？和当今陛下比，谁更强？” ………… 与此同时，鸿胪寺的员外郎冯德遐接见了一位外国友人，他来自遥远的青藏高原：吐蕃！ 使节名叫路东衍，是吐蕃大相禄东赞的亲弟弟。 来这里只为了一件事，那就是宣扬他们的赞普松赞干布，仰慕大唐，一直想学习大唐文化。 可偏偏，这个路东衍是个二货，没等鸿胪寺的官员，给他排号见李世民呢，就提出来各种各样的要求。 冯德遐一听对方的要求，全都是大唐的不传之秘，尤其是铁器制造更是大唐军事机密，那玩意儿就算是告诉你了，你也不一定能学会。 所以，路东衍到了大唐半月有余，也没见到老李。 按照鸿胪寺的惯例，这种来试图用和亲来窃取大唐文化机密的，全都被鸿胪寺忽悠瘸了。 于是，路东衍急了，直接给老冯送了一马车的豪礼，“冯大人啊，你看隋朝的时候，就是对外嫁公主和亲。我们吐蕃现在牛逼了，我们的赞普受到火神的眷顾，一统天下，让你们嫁个公主没毛病吧？” 想娶公主，不是不可以。 但是你把身份压低点儿不行吗？ 好说好商量的，没准冯德遐就把号牌给路东衍，让他去见老李了。 可你牛逼哄哄的，说什么一统天下就是你的不对了。 首先，你来提亲是不是要遵守一下大唐的规矩，聘礼也要带足吧？ 几把毛不带，就来大唐要公主，像是抢亲一样，谁能惯着你？ 大唐一朝，尤其是贞观年和李治当皇帝的时候，文臣武将里面，但凡李家的嫡系，全都是硬骨头。 文臣都是一人能灭一国的狼灭，武将不灭几个国家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武将。 再加上身在鸿胪寺，专门和番邦使节打交道的更是狼灭中的狼灭。 你要牛逼鸿胪寺会就派一个员外郎接待你？鸿胪寺卿咋不来呢？ 你牛逼你把突厥往哪放？忘了你们吐蕃被突厥打得满地找牙的时候了？ 现在东突厥都被我大唐给歼灭了，颉利可汗的脑袋都被砍下来了，你还说你牛逼？ 于是，老冯这暴脾气一上来，直接把路东衍给赶走了，你没看错确实给赶走了。 （PS：其实，唐史蛮有意思的。正史记载，，吐蕃第一次求亲，就是因为一点诚意没有，被老冯给赶走的。一连来求亲五次，第二次又被赶走了，没记载是不是老冯出手。第三次就是抢亲，在被侯君集一顿锤，让侯君集打老实了，才放下身段祈求和亲。为了表示对大唐的忠诚，松赞干布发兵吐谷浑，打了慕容付允给老李解气。拖拖拉拉的，一直到贞观十五年，老李综合评估了一下松赞干布的实力，才勉强把文成公主给嫁过去！） 路东衍被一队羽林卫押着，出了长安城，总觉得不是个办法。 于是就想好了对策，等到回去吐蕃，就告诉大哥禄东赞和赞普松赞干布，做人要按照大唐的礼仪来，最起码要效仿三顾茅庐拿出点诚意来。另外要备足了彩礼…… 赶走路东衍这件事，在老冯看来就是一件小事，打了胜仗难免有点飘，就随随便便的写了一份奏表，交到了鸿胪寺卿崔君肃的手里。 崔君肃也没拿当回事儿，毕竟大唐的国体摆在那，谁敢动大唐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于是，才有了贞观六年吐蕃进犯大唐边境，贞观十年侯君集率军驻守陇右道。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有意思的是，这份奏表，被一个人看到了，那就是大司农卿郭怀仁。 下午的朝会，老郭没参加，来鸿胪寺就是来喝茶的。 他十分反感欧阳信本的无耻嘴脸，再加上老郭现在也不是喷子了，一门心思的忙农业，想找寻高产的种子，懒得搭理欧阳信本，就来鸿胪寺和崔君肃喝上一点小茶。 一碗茶汤入口，郭怀仁对崔君肃那叫一个赞不绝口，“老崔啊，崔静浩捐粮是你的意思？” “和我何干？” 崔君肃一立眉，“虽然我是清河崔家举荐的，也是清河崔家嫡系，但我始终知道什么是忠君爱国，自我入士起就从不参与五姓七望的事情。不然，你以为陛下也不会让我做鸿胪寺卿。” “那就奇怪了，崔静浩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捐粮呢？” 就在老郭迟疑的时候，突然神色慌乱的跑来一个鸿胪寺的官员，“县公大人不好了，程处亮在朝堂上动手打了欧阳大学士，房相让小的来寻您，震慑一下程处亮！不然，程家人容易闹出人命！” 第六十二章 呔四姓家奴 下午的朝会，很干脆。 老李现在就在纠结一个问题，对待西突厥，到底是和亲还是不和亲。 讲道理，老李是不想和亲的，和亲就证明自己怕了。 这不是万人敬仰的天可汗的做派，李二陛下可不是怂货。 但是，纵观历史啊，我说的是正史，别看汉朝牛逼，可嫁公主最频繁的就是大汉。 如果说最有底气的王朝，那就是唐和明了，但唐朝也没做到明朝那么牛逼。 可以说，老朱家的人，骨子里的热血一直都在。不管死皇帝还是皇帝被俘虏，都无所谓，在立一个新君，接着干就完了。 抓了当爹的，儿子做皇帝，抓了儿子叔叔做皇帝，不管你是谁，始终是一个宗旨，死磕到底！ 输人不输阵，输阵不输气势。别管你是谁，别管你的国家多强大，就算是我老朱家的女人烂大街了，没人要了，也绝不会便宜你们异族番邦。 而大唐也是充斥着热血的豪横年代，史书上记载的和亲相对较少。 就算是去和亲，嫁的也都不是老李的亲闺女，都是那些亲王家的郡主，为的是打高句丽，防止多线作战。 当然了，你也不要说文成公主，文成公主就是姓李而已，连皇室的远亲都算不上。 和亲，是为政治效力，历朝历代的和亲政策都很丢人，可唯独老李不丢人，反正嫁的不是亲闺女，还能换来一定程度上的边境安定，何乐而不为呢？ 但是，秦长青的出现，改变了老李的态度。 和亲这东西，有利就有弊。而且弊大于利。 别的不说，就说文成公主进藏，去的可不是她一个人，而是一只大部队。别看校园里的历史课本，那东西没用，他告诉你的就是促进文明交流啥的。 可什么是文明交流？是让茹毛饮血的异族，明白了历法，懂得了耕种，升级了文明，和亲还会派去很多能工巧匠，能加快一个国家的工业化历程。 吐蕃就是最典型的例子，公主嫁过去了，得到了你的各种先进技术，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有了点钱粮，有了点兵马，改良了铁器之后，回手就锤老丈人！ 老李和自己的女婿交手数次，虽然说是胜多败少，可毕竟是女婿锤了老丈人，你说你丢不丢脸面？ 老李坐在朝堂上，看看房玄龄，房玄龄悄悄的点点头，示意事情已经办好了。 随后，又瞄了一眼程处亮，立马就看到了李长思。老李的嘴角立马露出一丝不为察觉的笑容：知道自己玩文的不行，还请了帮手，这个可以，还不算太虎！ 欧阳信本几次想说话，全都忍住了。 因为他发现程处亮和李长思看他的眼神有点不对劲。毕竟，上午的朝会，程处亮就要对他动手了。 “房爱卿、杜爱卿，辅机啊，你们三人都是当朝宰辅，又是历经两朝的重臣，说说你们二人的见解！” 朝会讲究规矩的，第一发言人是宰辅，往常宰辅说点和套话，然后就是下面的人发挥了，差不多的时候，给出盖棺定律的还是两位宰辅，然后就看老李是点头YES还是摇头no了。 老李要点头，大家就相安无事。老李要是摇头，那御史言官们在站出来，喷老李一会，在找根柱子，预定一下撞击的路线…… 总之，大唐的朝会，是十分热闹的。不给老李添堵，就是文臣和武将掐架。 房玄龄微微一躬身，“陛下，和亲乃是一种政治诉求。自打两汉开始，和亲的事情时有发生，臣和辅机兄、克明兄午休的时候，有过商议。 我们一直认为，前人做事有前人的道理，咱们不能一味的效仿，要参考我朝的实际情况，从长计议。” “嗯！” 老李满意的点点头，和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三位重臣，踢了一会皮球，打了一会儿太极，最后，老李把目光又对准了一众御史言官。 唐朝的御史言官，比明朝的还恶心。 他们活着的目的，就是帮着五姓七望给老李添堵的，弄好了一头撞死在太极殿的柱子上，还能名留青史。 这群人开始效仿欧阳信本，给老李找了很多很多嫁女儿的理由。 最后还给老李来了一个有效总结，李渊和李世民，播种效率都很高，公主那么多，嫁出去几个又能咋的？ 事实也是如此，别看李渊在贞观三年离开了太极宫，搬去了大安宫，可再此期间，一直到了贞观九年去世，李渊又给老李造出来二十多个弟弟妹妹。 可问题是，老李的姐姐妹妹挺多的，自家的女儿也挺多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凭啥要嫁给番邦呢？ 嫁出去的女儿，就相当于是被流放了，日子苦到不要不要的，大隋朝的义城公主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隋开皇十九年，宗亲杨谐的女儿就被封义城公主远嫁突厥。 从图利可汗开始，一路嫁给了他们家父子四人，你就说可悲不可悲就完了。 嫁完公主之后呢？突厥该打你还是打你。所以说，嫁女儿根本就毛用没有。 最后，老李阴沉的脸色落在了欧阳信本的身上，和亲之事是他提出来了，这个皮球最终还会落在他的手里。 “欧阳爱卿，你不光是我朝大学士，更是当代大儒，也是我李唐开国以来，资历最老的功臣，上午你只说了一半，现在继续说说你的见解！” 欧阳信本一愣神，该说的我都说了，你现在还让我说，这不是典型的拿我当枪使唤吗？ 可问题是，皇帝问话，又有一群支持和亲的喷子在等着，欧阳信本又不得不说。 可他的话一开口，老李的脸色明显就难看了，因为欧阳信本有一次列举了很多和亲先例。 “陛下，汉室曾有昭君出塞，传为佳话永记历史。臣觉得大唐是礼仪之邦，让四害臣服不能靠刀枪棍棒。当效仿汉制，派出公主和亲，彰显我大唐礼仪之气度，让西突厥的肆叶护可汗主动归降。” “皇家子女，自打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是大唐江山的脊梁。当大唐受到侵犯，需要和平之际，皇室儿女理当身先士卒，为百姓做好榜样。如果用公主一个人，换来百年和平，值得！” 老李的拳头攥的死死的，目光直接定格在一众文武身上。 第六十三章 你也配谈国事 房玄龄、杜如晦、魏征、长孙无忌几位宰相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对于和亲这件事，他们居然一个心思，那就是不赞成。 如果和亲有用的话，那豢养军队有什么用？要三省六部何用？ “还有谁有意见，可以随时站出来说说。” 老李的眼睛，时不时的瞥向程处亮。 那意思很明显，小伙咂，长青该教你的都交了，你快站出来，为朕分忧！好歹你也是朕的女婿！ “陛下。” 程处亮一抖自己的朝服，代父上朝真他妈的酸爽，这要是俺爹在肯定夸俺给他长脸，“原谅臣人眼看狗低了，让您嫁公主的这个丑猴子是谁啊？” 噗嗤，人眼看狗低？ 有人已经忍不住笑出声，尤其是武将之流，更是借题发挥，对着欧阳信本指指点点。 房玄龄、杜如晦是故意刺激程处亮去秦家庄的，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还是没想到，秦长青会教程处亮这么恶毒的话。 这话说的……绝对是程家的味儿…… 欧阳信本长得是真的丑，真的跟史前猿猴一样，无非就是他的才华掩盖了自己的相貌。 “程家的匹夫，我……” 欧阳信本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愣是拿程处亮没招。 “好！说的好！” 李长思随后拍手叫好，更是让武将们对欧阳信本的嘲讽，达到了一个高朝。 欧阳信本，也是喷子里面的毒舌，这么多年了，和他有仇的也很多，但真正怼到欧阳信本不能吭声，程处亮是第一个。 气，欧阳信本很气，可很快就缓和下来，“程都尉，李都尉，你二人觉得老夫很丑？” “貌寝侻，敏悟绝人。” 这是史书对欧阳信本的记载，意思是很丑但很聪明。 程处亮也就记着这句话，当时秦长青说了这七个字之后，还送给他们两首诗，特意嘱咐程处亮和李长思，欧阳信本这个人大才，所以想干掉他得走歪路子，就从丑字下手。 耸膊成山字，埋肩畏出头。谁言麟阁上，画此一狝猴。 这是正史上记载的，长孙无忌送给欧阳信本的一首诗，可见，欧阳信本丑到了什么程度。 但欧阳信本似乎觉得懒得和程处亮计较，被人骂了一辈子丑逼，已经完全免疫了，因此不屑的看着程处亮，“武夫，就是武夫，忒俗！” 呔！ 突然间，武将堆里传来一声吆喝，走出一位小将，正是李长思。 李长思伸手一指欧阳信本，“狗曰的，四姓家奴，你欺我大唐无热血男儿否？” “混账东西，你敢骂我？” 欧阳信本气得脸色惨白，顿时就要和李长思拼命，这可是他的逆鳞。 “讲道理，我爹都佩服你的文学造诣。但要说到如何做人修成正果，只有你欧阳信本是一个渣渣。” 李长思一脸不屑的看着欧阳信本，打架没怕过谁，“张翼德经常叫吕奉先为三姓家奴，但欧阳老先生和吕奉先比起来……啧啧啧，您老可是认爹界的大宗师了！” 竖子，而敢…… 一句话卡在喉咙里，愣是说不出来，就感觉自己胸口像是遭到了重击，一口血就卡在嗓子眼，怎么都吐不出来。 我糙！ 不光是老李，就连房玄龄和杜如晦也是彻底惊为天人。 知道秦长青交代程处亮不是什么好屁，可没想到这么绝户。 直接出口成脏，怼的欧阳信本脸红脖子粗的，像是随时都能背气一样。 就连长孙无忌和魏征也是目瞪口呆，总觉得长安三傻是真他吗傻，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的道理你们不懂吗？ 这种事能拿到朝堂上说事儿吗？ 你们不要脸没关系，你们的爹还要不要脸了？ 欧阳信本就感觉自己脑瓜子嗡嗡的，长安三傻名不虚传，比无赖还无赖啊。 有事儿你说事儿，现在谈的是和亲的事儿，你塔喵的说我四次投主算怎么回事？ 这件事，是欧阳信本一声的污点，但因为文学造诣是真心牛逼，就把这个污点和丑给掩盖住了。 欧阳信本一家，本是陈朝旧部，他爹是陈朝左右卫大将军，全家因为叛乱被杀之后，只有欧阳信本一人生还。 没办法了，只好投靠当时最牛逼的杨坚，在杨坚建国之后，做了隋朝的太长卿。 如果是这样的话，其实就没什么了，李长思损他和骂自己爹李靖没啥区别，李靖也是后来投靠的李世民。 后来虎牢关一战，李世民打了一个打胜仗，仗着自己和李渊的交情，欧阳信本又临阵倒戈，投靠了李渊，做了大学士不说，还直接选好了下家，那就是太子李承乾。 到目前为止，欧阳信本的官职一大堆：太子更令、银青光禄大夫、弘文馆大学士，以及渤海县男，算是一个男爵。 讲道理，在隋唐交替的时候，哪个不是好几次改换门庭的？ 无非就是最后站队的时候选择了老李，现在牛逼了，没人敢说而已。 程咬金、秦叔宝、尉迟敬德、大唐战神李靖、英国公李绩、房玄龄、魏征…… 大唐的哪位重臣，不是几次易主，几次则主？ 怪就怪，宇文化及造反的时候，欧阳信本作为隋朝的太长卿，你是不是应该正视一下自己的身份，在很多人弃官不做之际，欧阳信本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做了宇文化及一朝的宰相。 宇文化及让人干掉之后，这家伙又投靠了窦建德，还是做宰相。 宇文化及和窦建德，可是公认的反贼，尤其是宇文化及直接逼死了杨广，罪大恶极，可偏偏欧阳信本就去投靠了。 所以说，李长思骂他四姓家奴一点毛病没有，这也是为什么之前，秦长青告诉他们针对这件事下手，李长思和程处亮都担心能不能成的原因。 归根结底，这群做国公的，基本家家都这样。 大家都是黑乌鸦，你不能只觉得自己是白色的，很容易就引起众怒。 “仗义多为屠狗辈，我宁愿起边疆杀敌，宁愿战死沙场，也不愿意做一个软骨头。” 说到这，李长思对着在场的文武一躬身，“小侄原本驻防太仓，但陛下有旨，家里的大人出征，做小的可以代父上朝，学习观摩。 这件事本不该小侄和处亮说出来，但是在忍不住，一个四姓家奴，也敢在这妄谈国事！” 第六十四章 给仇人挖坑 “陛下，来之前，处亮还对我念了一首诗，我这就复述给各位叔伯。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这，就是我和处亮要说的话，也是心里所想。 我相信，我的父亲、程叔叔，此时站在朝堂上，也会对我们俩兄弟，竖起大拇指。 作为大唐国公之后，我们小辈没丢人！” 这…… 这算狗屁的诗？ 一点都不押韵不说，还一点都……等等，不对劲…… 欧阳信本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身体微微有点晃，就像是随时都要栽倒在地上一般。 啪！ 就看见程处亮上前一步，对着欧阳信本就是一巴掌，打得欧阳信本原地转了一大圈，才勉强站稳。 记住网址.oqiux． 随后，身体颤抖，双目赤红的瞪着程处亮。 嘴巴半张，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哇！ 欧阳信本终于忍受不住，一口老血喷在了太极殿上。 老李看到这一幕，刚要开口传太医，却放弃了。 眼神带着一股子寒意，逼他嫁女儿，就该这般下场。 房玄龄看出来老李不对劲，作为当朝国家，不能这么小家子气，再怎么说也是李承乾的老师，大唐的男爵。 急忙打了圆场，“快送欧阳大学士去太医署，快送欧阳大学士去太医署。” 送欧阳大学士去太医署，而不是传唤太医，意思也显而易见，送你去急救了，至于死还是不死我们管不着了。 死了给你个追封，死不了……嘿嘿，将来有人能治你了。 总之一句话，以后好好的教育李承乾，别来给老李添堵就完了！ 我糙，真吐血了？ 程处亮看着地上的鲜血，看着被抬出去昏迷不醒的欧阳信本，心理大呼，姐夫秦长青是神人，这一步都算到了？牛逼！太牛逼了！ 御史言官们，多数都是沽名钓誉之辈，没一个有骨气的。 你让他们给老李添堵，一个顶十个，但凡一个番邦之人拿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一秒变怂逼。 喷子和在六部任职的官员不同，御史言官就是单纯的喷，六部的官员是站在根本上想问题。 出发点不同，想事情的方式不同。 纵观提出这次和亲，六部的官员没有一个站出来说话的，因为他们知道，国家现在很穷，在经不起瞎折腾了，所以要做的是维稳住西突厥，但是吧，谁特马的告诉你，维稳就是和亲的？ 如果和亲有用的话，还他娘的要兵部作甚？ 钱粮是国家的根基，打赢了没钱没粮，也是鸟用没有，最后受穷的还是朝廷，受苦的还是大唐的百姓。 所以吧，秦长青教程处亮和李长思的也有点缺德了，他把所有文臣都想的那么不堪了。 但至少，抽了欧阳信本一巴掌，气到欧阳信本吐血，这也算是直接震慑住了所有御史言官。 “房相，这又是你教给他的？”一旁的魏征，小声问房玄龄。 “开什么玩笑？”房玄龄对着魏征一皱眉，“我有那么无耻吗？” “可我上午散朝的时候，你和程家小子在那东拉西扯的。” “房相，真的不是你教的？”长孙无忌也保持怀疑的态度看房玄龄。 “咱们都认识多少年了，我会这么缺德？”房玄龄叹了一口气，“我当时就是告诉他，他爹要回来了，争取给老流氓多长长脸，谁知道出这档子事？” 杜如晦心知肚明，半眯着眼睛不说话，就像是要睡着了一样。 “这就有点意思了。” 长孙无忌默默的思索了一下，“程家和李家的小子想不出来的，背后一定有人指点。” “管他有没有人指点，乌水房那里不是出现匪患了吗？为了避免这两个家伙日后扰乱长安城治安，我准备提议让他们俩，带兵剿匪。”杜如晦缓缓开口。 “放屁！” 长孙无忌狠狠瞪了杜如晦一眼，“你想让程老流氓大闹六部不成？” “我觉得辅机说得对。克明啊，咱们就是单纯的为了这俩孩子的未来着想，让他们去剿匪，去刷点军功。” 房玄龄急忙在一旁提醒，老杜做事太死板了，得改，“在朝堂上招惹了御史言官，不见得是好事。出去剿匪就不一样了，老程和卫国公会感激咱们的。毕竟，他们出去征战，儿子从游骑卫，直接升到了轻车都尉，得请咱们喝酒！” 程处亮和李长思不知道，文臣四大巨头，已经把他们俩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漂亮！ 解气！ 老李的双手攥在一起，互搓起来。 想不到，程处亮被房玄龄骗去了程家庄，这才一个时辰的光景，居然大杀四方，把他不能说的话，全都说出来了。 就在这时候，内侍禀报，怀仁县公和鸿胪寺卿崔君肃来了。 老李深吸了一口气，让二人进殿。 因为之前已经打了欧阳信本，老李知道程处亮还会动手，只能把郭怀仁找来，压制一下程处亮。 老程家这群人，别看浑，可却知道谁惹不起，长孙四娘、郭怀仁夫妇，就是其中之一。 崔君肃？ 程处亮看到了崔君肃，眼睛一亮，麻蛋啊，姓崔的都是俺家仇人。 用手一捅李长思，“长思，秦大哥之前还说什么来着？” “随便拉个五姓七望家的人下水……”李长思小声提醒。 “得嘞！” 程处亮意气风发的对着老李一拱手，“陛下，我刚刚看御史大夫崔静堂，嚷嚷着让陛下嫁女儿最欢实了？” 老李一脸懵逼，不明所以，“处亮，你还有话要说？” “陛下，清河崔家主动捐粮，臣建议给崔家表彰。臣记得我这个便宜舅舅崔静堂家里，有一个十四岁的女儿代嫁阁中。” 程处亮随后目光挑衅的看了一眼崔君肃，这是崔家在朝廷最大的官了，剩下的就是崔静堂了，“臣还听说啊，崔静堂大人忠君爱国天地可鉴，臣请陛下收了崔静堂的女儿作为义女，然后给个公主公主封号，并追封崔静堂的媳妇，一个诰命夫人。” 程处亮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弄得老李都有点信了。 可房玄龄却琢磨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扫了一眼程处亮，差不多就得了，还要闹哪样？ 老李也是疑惑的目光看向房玄龄，房玄龄也懵逼，我不知道啊，不是我教的。 但没办法了，房玄龄思量一番，知道秦长青不会无缘无故交给程处亮这些，也只能是顺杆爬，“陛下，崔君肃崔大人年年考核位列前茅。崔静堂为官三年，因为官员考核成绩优秀，从御史言官一路晋升至御史大夫。” 崔静堂不明所以，已经激动的不行，捐点钱粮就能换回一个公主称号？还有这好事儿？早知道就多捐点了。 心理也是接连咒骂崔静浩：狗东西，咋就捐了八十万石粮食？家里余粮那么多，至少要捐一百万石，等我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第六十五章 就问你们服不服 要么说做高官的都是心黑手狠的人，崔君肃的眼睛转了几圈，立刻发现苗头不对劲了，似乎也想明白，程处亮接下来要说什么了，正要开口阻止，却被郭怀仁拉了一下衣角。 “皇帝嫁女儿的事情，你掺和什么？” “老郭，你没看明白吗？这是要……” “我没瞎，看得清楚。所以，你更得闭嘴！” 老郭说完，闭上眼睛，不在理会朝堂的事情，只要程处亮和李长思不在动手打人，老郭就一句话不说，但凡这两个小子在动手，就稍微制止一下，但也要打完之后。 这群御史言官，早已经变质了，不再是大唐开国那时候的言官了，早该收拾一下了。 哎！ 崔君肃叹了一口气，很无奈，看着崔静堂的兴奋样，恨不得几个大嘴巴子打过去，你他妈醒醒，程家和崔家有仇，会有那么好心吗？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个坑！ 周围的言官们一听这话，顿时也纷纷附和起来程处亮的提议，觉得这个办法好。 毕竟功德碑的第二排，上面就可着崔静浩的名字，崔静浩和崔静堂可是亲兄弟。 崔静堂飘了，真心有点飘了，到啥时候还得是亲戚啊，虽然说大唐立国之初有点小冲突，老流氓看他们崔家不爽，可做小辈的还是很念亲啊！ 等散了朝会，舅舅我就找五姓七望举荐的言官们喝喝花酒，让他们以后少弹劾你们程家。 一瞬间，崔静浩看老李的目光中也带着一股子灼热，静静的等待老李的封赏。 长孙无忌原本是半眯着眼睛的突然间眼睛一亮，明白了，这是一个坑。 程家人什么尿性，长孙无忌最清楚，老流氓估摸着还能想出这么损的办法，至于程家的娃…… “玄龄啊。”长孙无忌轻轻拉了一下房玄龄的衣袖，“想不到啊，你藏得够深的。原来你也蔫坏蔫坏的。” “嗯，我也觉得房相这事儿……”魏征在次看向房玄龄，“这事儿干的不地道儿。” “这特喵的……”房玄龄瞬间觉得自己解释不清了，“这不是我教的！” “没事，大家知道就行了，不说破，我们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长孙无忌说完，在一次眯上眼睛，事情基本算是结束了，老李的意图很明显，那就不嫁，所以把程处亮和李长思两个小辈弄到了台面上。 毕竟，这种事他们文臣堆里的四大巨头不能说，只能是朝廷风向一致之后，他们拍板。 老李不解，程家的杂碎怎么无缘无故的给仇人谋福利了？这不是程家人的做派。 所以，老李就开始自己默默的推理，把自己带入到了旁观者的视角，也就是秦长青的视角想问题。 突然间，老李悟了，这他娘的……秦长青这个好女婿，这么卑鄙的法子也想得出来？让你，符合程家的人设，教的没毛病！ “程爱卿……”老李的眼睛里全都是小星星，“你接着说！” 崔静堂是万分期待啊，但凡老李认下了干女儿，他铁定会跪在地上管老李叫兄长！ “臣提议，陛下认了干女儿并赐予他封号，追封其母为诰命夫人，升崔静堂为男爵！” 程处亮说到这特意看了一眼崔静堂，崔静堂一个劲儿的对程处亮点头，表示感激，可接下来，崔静堂却懵逼了，就看见程处亮再一次开口。 “陛下，这群言官们不都说了吗？为国分忧是皇家子女的本分。既然封了公主的称号，那他们也就是皇亲国戚了，正八经的皇二代了。 那远嫁西突厥也就名正言顺了吧？崔大人自己也说自己忠君爱国，那他的女儿嫁出去能换回来和平，为啥不嫁他女人呢？ 另外，在坐的诸公都是我大唐的脊梁，有女儿的都贡献出来，你们不是说陛下能生吗？ 现生肯定是不赶趟了，清河公主许配给我了，大公主许配给长孙冲了，高阳公主许配给了房遗爱，淮南公主失踪，其余的年纪尚小不足以远嫁，现在就看诸公谁能把女儿贡献出来，为大唐添砖加瓦了！ 咱们大家都讲点理，你们逼陛下嫁女儿，没关系啊。 可问题是没有婚约的公主，岁数不够啊，你们总不能把我和长孙冲、房遗爱的媳妇嫁出去吧？ 哎，大家别耷拉脑袋啊，都说话啊，你们不说话是几个意思？平日里不都是忠君爱国吗？咋一下子都不知声了？” 我草你妈！ 程处亮的话音刚落，崔静堂就翻脸了，你妈了个逼，程家的杂碎，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其余的言官们，都耷拉着脑袋，在心里画着圈圈诅咒程处亮将来生儿子没屁眼！ 噗嗤，朝堂上一个五大三粗的黑大汉忍不住笑出声，不是别人，正是鄂国公尉迟敬德，“陛下，臣以为程处亮这孩子说的不错。臣就是命不好，没生下个女儿，要不然陛下一句话，臣就把女儿嫁出去。谁让咱是大唐的宠臣呢。” “陛下，臣觉得鄂国公所言极是。”郭怀仁也站了出来，“只怪臣和四娘，结婚这么多年也没个一儿半女，要不然肯定嫁了。” “郭怀仁，你没女儿，可你有个侄女，长安城谁不知道你侄女长孙无忧是长安第一美女……” 崔静堂立马对着郭怀仁咆哮连连，就差没冲到老郭面前，和老郭扭打起来。 “嗯？小子，你再说一遍试试？” 老郭一立眉，吓得崔静浩浑身一激灵，顿时不做声了。 “鄂国公，怀仁县公，你们都觉得处亮这孩子说的对？” 老李的眼睛顿时就亮了，心理那叫一个舒坦。 要多解气有多解气，以后但凡有事，就把程处亮弄到秦家庄，学个一招半式，也能在朝堂独当一面。 长青终归还是不能在朝堂露面，小身板不像老程家的人这么经折腾。 “陛下，臣……” 崔静堂的额头上瞬间落下大量的冷汗，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臣家中的小女自幼痴傻，远嫁之后，容易引起不必要的祸端！” “崔静堂，我这里有药，啥病都能治好了。”李长思也站了出来，“包治百病，别说痴傻了，就是四肢瘫痪也能治好了！” “你，你们……” 崔静堂伸出颤抖的手，指着程处亮和李长思，说不出话来。 “崔静堂，你想忤逆君上吗？陛下看重你，才要认你的女儿做干女儿，你还不愿意了？” 程处亮历程吃喝，“按照大唐律例，该诛九族！” “陛下，臣……” 崔静堂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他发现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被程处亮给更得太惨了。 砰！ 程处亮上前，一脚将崔静堂踹到在地上，随后是扫视一种御史言官，“你们呢？” 噗通，噗通！ 直接跪倒一大片，生怕一个不小心，程处亮祸水东引，让他们嫁女儿！ 第六十六章 计策虽好实施麻烦 “陛下，打就血战到底，但就是不能和亲。因为异族不配！” 程处亮掷地有声，彻底彰显了男儿本色。 “不和亲？可有别的办法？”老李假装很为难的样子。 “臣和长思有一策，可保我大唐安定！” 说罢，李长思恭恭敬敬的从怀里掏出一封奏本，由内侍呈交到老李的手里。 李长思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应该是卫国公李靖，临出征的时候，交给了李长思点什么东西，让李长思在朝堂上露脸。 可程家的杂碎算怎么回事？ 是个人都知道，程家人都是混蛋文盲，扁担倒在地上不知道是个一字，他们何德何能？ 纵观大唐建国这些年来，归根结底就一个穷字。 如果和亲的话，缓上几年，在腾出手来收拾西突厥是最好不过的了。 但老李没给他们任何机会，将奏表放在龙案上，整理了一下龙袍，事实上，奏表上就几句话而已：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然后，就再无其他！ 看到这几句话，老李的内心是激动的，“不管是东突厥也好，西突厥也罢，他们对中原做的恶事，不仅限于大唐，几百年来都是中原的耻辱。 所以，自打被人打到家门口那一刻开始，朕，就没打算原谅他们。异族，更不配娶大唐的公主。” “陛下三思，万万不可意气用事！” “陛下，事关国家大事，怎能让个人情绪来做决定？” “陛下……” 一群言官们在次劝谏，希望李世民收回成命。 房玄龄、杜如晦始终面色不改，长孙无忌一脸狐疑，难道陛下有除去西突厥的良策？ 魏征就算是在头铁，也看清了形式，老李肯定是不会和亲的。 程处亮、李长思气得欧阳信本吐血，就是一出皇帝自导自演的情景剧。 狗屁的代父上朝，狗屁的学习揣摩，别人家的孩子咋没来，偏偏就来了长安城三大虎逼中的两位？ 所以，魏征直接闭上眼，索性什么都不听，什么都不问，也什么都不看了。 劝谏，是一个技术活，只有魏征懂的其精髓，别人……都是垃圾！ “解决问题的办法实则兵部已经上呈给了朕，众爱卿稍安勿躁！” 老李挥挥手，大殿之内的争吵声落幕，“首先，在北方建立安北都护府，然后……” 老李也是把杜如晦和秦长青说的话，一字不差的复述了一遍，但是确实精心优化过的，相对于秦长青说的，更加完善，更加滴水不漏。 在说完了，商贾能弄死一个国家之后，群臣的脸色全都变了，刹那间都呆若木鸡。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简单之辈，更没有混子，大家都很快听懂了老李的最终意图。 所有人都觉得这个计划实在是太狠辣太歹毒了，这不光是要从精神上消灭突厥，这更是要突厥彻底绝户啊！ 一但这个计划实行下去，那突厥就是大唐手里的肉，想怎么剁就怎么剁了。 随后，所有人看向程处亮和李长思，明眼人全明白了，这你妈的不是俩虎逼的计策，这是人家老李自己的计策啊！ “众爱卿，突厥凶狠好比饿狼，在我边疆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几百年来，我中原仁慈想感化对方，可他们依旧拿着我中原的礼仪，当成他们嚣张的资本，我李世民——不同意！” 老李说完，全场寂静无声。 老李的心理早就乐开花了，就问你们，朕牛逼不牛逼？ 朕的贤婿，张口就来的计策，是不是很高明？是不是你们这群渣渣想象不到的？ 朝堂上，老李树立了自己的威严，把群臣给虎的一愣一愣的。 爽！畅快！ 老李突然觉得必须用小本本把秦长青的功勋全都记录下来，等有朝一日，秦长青入朝为士，加在一起一一兑现。 足足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也没有人站出来反对。 就在老李准备拍板定钉的时候，有人站了出来，是拜户部尚书、光禄大夫，宋国公萧瑀。 其实他也不想给老李添堵的，也不想破坏老李现在的心情。 但没办法啊，别人都不站出来，只能他做一次出头鸟。 “爱卿，有何异议？” 老李一皱眉，这个时候萧瑀不应该跟他对着干啊？ “陛下，臣不反对这个策略。” 萧瑀也是开门见山，“策略是好的策略，也十分可行。但是，依照大唐目前的国力，还实现不了！” “这是为何？” 老李就纳闷了，不是给我添堵的挺好，但是这么好的策略，为啥就实现不了呢？ “陛下，首先大唐的官吏太少，无法维持安北都护府的正常运转。其次，国家没钱了，国库空虚，没有那么多钱建造都护府了。” 萧瑀说到这轻轻一躬身，“陛下，就事论事臣也不同意和亲，但国家还需要在休养生息两年，望陛下三思！” 几句话如同冰水浇在老李的头顶，简单说就是计策是绝妙的计策，但是大唐现在没钱没粮也没人了，短时间内，这个办法是行不通的。所以，还是先稳住局面，缓缓图之比较好。 御史言官们一看能给老李添堵了，立马开始附议，并且很快就达成了现实。 老李就感觉自己很烦躁，就感觉自己这个皇帝做的，实在是窝囊。 当皇帝的，连一个建造都护府的钱都没有，说出去谁特么信？ 可问题是，话都说出去了，难道要收回来不成？ 维稳两三年，怎么维稳，直接嫁公主吗？ 不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咳咳…… 老李轻轻咳嗽几声，“既然这个议案已经提出来了，朕觉得有必要进行下去，只要后续嘛……” 群臣全都盯着老李看，想听听老李后面的解决办法。 谁知道，老李对着程处亮和李长思一挑眉毛，就看见这两个二货，对着群臣怒目而视。 “你们这群狗官，都说自己是当世奇才，都说自己四书五经六艺无所不通，一个小小的都护府，就难住了你们，就难住了整个国家？到底是你们心存不轨，还是故意给陛下添堵？” 第六十七章 偏科是个大问题 程处亮和李长思凶神恶煞的看着这群狗官，但凡有一个在敢站出来说这不行那不行的，铁定就要动手。 官员们也都不是傻子，因为程处亮说的对啊，小小的都护府难道还能难住一个国家吗？真的难住了，老李还要他们啥用？ 刹那间，太极殿内寂静无声，百官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一个不小心被程家的狗犊子给打了。 过了许久，老李叹了一口气，看向六部的大员们，“众爱卿，朕希望你们回去好好想想，如何解决建立都护府的问题。 另外，别光靠想，要动笔，你们最好核算一下，建立都护府需要多少钱粮，别最后说朕不给你们机会！ 今日的朝会就到这吧，房玄龄、杜如晦，紫宸殿候朕！其余人，散朝！” 群臣闻言，当即躬身施礼，一个个退出了太极殿。 程处亮和李长思相互对望一眼，这就完事儿了？没咱俩啥事儿了？这不是卸磨杀驴吗？ “别做声，快走！” 李长思拉了一下程处亮，“另外，这几天没事儿别去秦家庄晃了。” “为啥？”程处亮一脸疑惑不解。 记住网址.oqiux． “看不出来吗？” 李长思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程处亮，“计策早就定好了，你被房玄龄那狗官算计了，故意激你去秦家庄的。” 啥？ 程处亮听闻，气得哇哇大叫，“这个狗官，看我不取了萱花大斧，给他儿子房遗爱脑瓜子开瓢！” “别犯浑，写一份奏表，申请和我去驻守太仓，最近京城咱俩没法呆了。” 李长思深吸了一口气，“至少在我爹你爹凯旋归来之前，咱俩得消停一段时间了。” ………… 紫宸殿！ 老李一脸平静，看得房玄龄和杜如晦直蒙蔽。 “官吏方面，挤挤总会有吧？”老李一脸期待的问。 “陛下，官吏是可以想办法的，但宋国公说的对，咱们没钱了。就五姓七望捐的拿点钱儿，和建造都护府比起来，简直是杯水车薪。”房玄龄如实回答。 “你们可知道皇后和长孙四娘最近弄得彩票局？”老李问。 “听说了，也去转了转，短短时间内，居然获利万贯，按照此趋势发展下去，积少成多，不出半年，皇后娘娘的盈利就会在百万贯以上。” “这个赚钱的方案，是朕的贤婿给出的。” 老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强加赋税这种事，朕肯定是不会做的。本身就是天灾之前，再加赋税，百姓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朕。” “可问题是，长青也不会点石成金，怎么可能琢磨出快速赚钱的办法？” 房玄龄十分无奈，杜如晦也是一样，现在面临的是穷的问题，是在很难解决。 “陛下，臣觉得可以司马当成活马医，臣和克明这就去秦家庄走一趟。” “好，你们速去速回，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朕。” 房玄龄和杜如晦离开之后，杜如晦一脸苦涩，“光顾着想计策多牛了，忘记了自己家穷的快揭不开锅了！” “哎，条件有限，在好的计策也难施行下去，但愿长青那孩子有好办法！” 老李也是心烦意乱，回到了后宫之后，正准备向长孙皇后诉苦，却发现李治在耍脾气。 米粉吃的刚刚好，可也不能一天三顿都吃米粉，长孙皇后让御膳房炒了羊肉，可李治刚吃一口，直接就吐了。 浪费粮食该打，可长孙皇后愣是没舍得下手。 “姐，姐姐家，肉肉……香！” 李治自打出声之后，很少吵闹，可今天却嚷嚷着要去秦家庄吃肉。 “自打从秦家庄回来，宫里的东西就不吃了。” “派一个厨子，去秦家庄学习学习便是了。” 老李抱起李治，“稚奴，是想派人去学习，还是呆在秦家庄？” 李治抬头瞪大了眼睛看着老李，“去吃，去吃！” 噗嗤！ 老李笑了，抱着李治坐在床边，李治身手开始抓老李的胡子，不一会儿就咯咯笑出声。 “陛下，今日朝会如何？” “遇到个难题。” 老李叹了一口气，“朕这个皇帝当的，又难又穷，每到关键时刻总会囊中羞涩。” “可以去问问长青啊。” 长孙皇后笑了，“陛下，您的给房相点压力了，不然啊臣妾的内库，可要比国库殷实了呢。” “什么？”老李瞪大了眼睛看着长孙皇后，“家，有钱了？” “嗯，勉强有点积蓄了。” 长孙皇后一笑，风韵貌美。 ………… 秦家庄。 秦长青正在书房里画画。 线条简单流畅，可李焕儿站在一旁，愣是没看出来，秦长青画的是啥很么。 地面上，已经丢弃了一团团的废纸，似乎画的东西都不能让秦长青满意。 “不对啊，这么难吗？我记得曲辕犁很简单的。” 一边画，秦长青一边嘀咕：偏科是个大问题啊，都说学好数理化穿越到哪都不怕，就是屁话。学好农耕技术才是王道！ 上辈子他是见过曲辕犁的，可真画出来，才知道有多难。 画了一下午，一点进展都没有。 放下笔，揉揉太阳穴，突然觉得自己书读的太少了。 其实，秦长青上辈子也是牛人，最年轻的空军编队大队长，精通八国语言…… 但在农业方面，真的是有点菜，不是自己涉猎的范围。 “焕儿，抽空邀请一下长孙姨娘一家吧，我听说大司农卿郭怀仁，可是咱们大唐的农业狂人。”指了指桌子上的草纸，“说不定啊，郭伯伯能帮我一把。” “相公，你这画的是什么啊？”李焕儿看了许久，居然没看明白这东西是什么。 “今天大涝，冬季有可能大雪，明年不适宜种旱田的，我准备明年把秦家庄的土地，全都改成水田。” 秦长青叹了一口气，“所以我想改进一下犁杖。” “你是说明年旱田收成不好？” “对呀。”秦长青装的高深莫测的样子，“我记得一本书上说过，具体的忘记了。秦家庄的位置比较好，靠近小清河，水源的问题也能得到玩好的解决。” “那好吧，抽空我去长孙姨娘府上转转。”李焕儿略微思索了一下，“郭伯伯喜欢吃绿菜，我就用送绿菜的名义，把他请过来。” “可以，正巧暖棚还有点问题没解决，一并让郭伯伯帮忙解决了。” 说话间，凤儿来禀报，“小姐、姑爷，房先生和杜先生来了。” 第六十八章 朝廷也忒穷了 “快请！” 秦长青心情大好，功德碑一立，老丈人混了一个县男的爵位，可以看出来，老丈人上面有人。 到时候，自己另外一个计划，只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就能让老李知道。 “凤儿，让厨娘准备绿菜和牛肉，今天家里吃火锅。” 杜如晦和房玄龄是第一次进入秦长青的书房，一进屋就看到四周都摆着墨宝。 他们是知道秦长青的本事的，一个歌颂老李的词，都写的霸气无比，可见秦长青是一个博才之人。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在衣服卷轴面前，杜如晦停了下来，看这首诗的时候，顿时感觉到了一股不一样的文采。 字体更是十分特别，带着风骨，带着刚毅。倒也是符合秦长青的性格好人设。 咦？ 杜如晦的目光看向一个长长的卷轴，下意识的朗诵出声：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 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可以调素琴，阅金经。 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 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 孔子云：何陋之有？ 翻来覆去的看这手词，顿时觉得爱不释手。 尤其是这个卷轴，秦长青使用瘦金体书写的，没见过这样新式的字体，一时间心痒难耐： “长青啊，这首词能否赠送给我啊？” 一旁的房玄龄和李焕儿险些被一口唾沫给呛。 索要礼物？ 您杜如晦是什么人啊？文灿韬略无不精通，居然想要拿我相公的练手的作品？ “杜叔叔，这是我闲着无事写着玩的，你喜欢就送给你了！” 秦长青表示我所谓，但杜如晦却不同，“嘿嘿，这种字体我没见过，正好回去临摹临摹。” 李焕儿跑了一壶茶，每人倒了一杯。 秦长青的眼睛一直往外看，“二位叔叔，我岳父大人怎么没来？” “这……”房玄龄略微思索了一下，“刚被封了县男，忙！朝廷封爵麻烦的呢！” 哦哦！ 秦长青胡乱应和一声，“二位叔叔，你们不会也就来秦家庄闲逛吧？” “确实。” 杜如晦放下茶杯，“长青，你提出来的打击西突厥的方案，我已经告诉了兵部尚书。今天我那原房兄长说，朝廷已经准备施行了。但是，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缺钱，缺人？”秦长青一笑。 “对！”杜如晦刚点头就突然明白了，秦长青在提出这个策略的时候，肯定就有解决的办法。 “那和亲呢？中午的时候，程处亮来过。”现在秦长青最关心的就是和亲的问题。 “拒绝和亲！” “漂亮！” 秦长青激动的一拍桌子，“干得漂亮！异族，不配去我大唐公主！” “咱们先说说缺钱的事儿，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朝廷在最短的时间内筹集到钱，用于建设都护府？” “满朝文武都是酒囊饭袋吗？这么简单的事情也想不出来？” “……” 房玄龄和杜如晦脸一红，我们就是你口中的酒囊饭袋，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直接，老脸往哪放啊？ “哎！” 房玄龄叹了一口气，“长青，不是你的计策不行。而是大唐现在的状况不好，国库空虚，官员较少，支撑一个庞大的计划，需要很多钱财和官吏的。” “李二陛下现在都穷成这样了？要啥没啥？他这个皇帝怎么当的啊？太逊了!” 秦长青知道皇帝穷，可没想到现在连支撑一个都护府的钱粮和官吏都没有。 房玄龄和杜如晦的嘴角一抽，现在大唐的穷的……哎，说多了都是眼泪。 “确实不富裕，陛下登基之后一直轻徭役减赋税，朝廷穷也不稀奇。”杜如晦闷声说道。 “那先说说人吧。钱的问题比人好解决！” 秦长青说到这，笑眯眯的看着杜如晦和房玄龄，“就是不知道这个计策，将来能不能让我岳父搏一个县子！” “朝廷会量体而行，如果我把解决方案转交给我的远房哥哥，被朝廷采纳，说不得你岳父还能入朝为士呢。”杜如晦眼睛都亮了，如果这个计划施行下去，那可真的太牛逼了。 “很简单，中原的官吏不够，突厥人凑。” “什么？疯了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房玄龄和杜如晦都急忙摇头，表示不赞成。 “大唐要的是听话的人。不需要做的多优秀，尽责听话就行。” 秦长青抿了一口茶，“可以选择有家室的突厥贵族，将他们的家属控制在长安，不听话就满门抄斩。 然后，在突厥内部制造各种矛盾，利用突厥的阶级斗争，让他们分成不同派系，并成为敌人。这时候肯定有人投靠大唐，然后用美酒金钱神马的，不断腐化。 这个世界上，什么人都不多，就是汉奸多。 建立安北都护府需要的不是什么大才之人，要的就是乖乖听话的人。” 随后，秦长青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完全就是小矮子当年在北三省奉行的奴化教育，但秦长青把它给无限优化了。 奴化教育施行起来，也一点不难。只要当地人拿到好处，大唐军队往那一摆，也就是轻松搞定。 再加上之前所说的，收羊毛等策略，是可以同一时间实施的。 房玄龄和杜如晦相互对望一眼，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人的问题解决了，但钱的问题怎么解决？” 问题再次饶了回来，“突厥那里不能拖，迟则生变，需要一下子就积累打量的钱财。” “那就看皇帝房玄龄房大人的手段硬不硬了！”秦长青略微思索了一下。 “房玄龄没问题的。” “房叔叔，说的咋好想你认识房相一样？”秦长青瞥了一眼房玄龄。 “那个啥……” 房玄龄支支吾吾了一会儿，“长青啊，你说巧不巧，房玄龄是我近亲堂哥。要不认识房玄龄，你提出的建议怎么能上奏天听？怎么能给你岳父纳官？” 第六十九章 长青教你开银行 “我说你们咋总谈论国事，原来是上面有人啊？” 秦长青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二位叔叔，随我来！” 说完，秦长青带着房玄龄和杜如晦来到后院的一个房间，打开门之后，发现里面堆积的全都是铜钱，少说也有千贯。 “二位叔叔，你们觉得我这一屋子钱，放着安全吗？用的时候方便吗？” “所有人不都是这样的吗？”房玄龄和杜如晦不明所以。 不管是地主、豪门、大户还是商贾，其实都是这样处理的，有专门的账房掌管财务。 “你们二人都是商人，走南闯北的时候，怎么处理铜钱的？”秦长青又问。 “按照大致的预算，拉着几车钱出门采购的。满载钱财出门，满载这货物回来！” “那我问你们，如果市面上出现一个大型的钱坊，并且在每一个郡县设立网点。你把钱存进去，交给钱坊保管，他提供给你一个专用的票据，不管你在什么地方，只要拿着票据就可以在有钱坊的地方取钱，那样是不是很方便？” 简单说，这就是银行的雏形。 市面上的钱庄，虽然也有很多，但多数都是用来放高利贷的，你起钱庄存钱也可以，你的给钱庄保管费，而且还一点都不安全。 在唐朝，钱庄生意是很难做的，说不准今天存完钱，明天钱庄就黄了。 这个想法在秦长青的心理已经思量了很长时间，原本是想通过长孙四娘搭上长孙皇后这条线实施的，现在面前的房叔叔和杜叔叔，一个是房玄龄的大表弟，一个是杜如晦的远亲，说出来正好。 如果自己开钱坊，先别说钱财多了皇帝砍他脑袋，就算开业了，也不会有人存钱的，没有威信，也没有说服力，谁会存钱？ “你说的钱坊，就是去钱庄吧？” 房玄龄和杜如晦都是一头雾水。 “和钱庄不同，钱庄有风险，我说这个钱坊，不仅不收保管费，还要给储蓄户送钱！” “送钱？这不是亏本的买卖吗？本来朝廷就缺钱，经不起这么折腾的。” 房玄龄第一个表示拒绝，杜如晦目光看向李焕儿，李焕儿一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房叔叔你和房玄龄虽然是堂兄弟，人家是宰相你经商，这就是区别，因为你的目光短浅！”秦长青毫不客气的批判房玄龄，“别盯着眼把前儿那点利益，保管费才多少钱？目光要放远一点。” “老杜，你听明白了吗？” 被人说目光短浅，房玄龄有些气，就问杜如晦，杜如晦顿时摇摇头。 “我给你举个例子吧。我手里最多的时候，家里存着几万贯，可我一年的开销也就在一千贯左右，那我省下钱是不是就烂在家里了？ 我还要雇一个账房，雇几个人来管理钱财，这是多大一笔开销？ 如果我把剩下的钱存在钱坊，去掉一大笔的开销，一分钱不花就能让钱坊帮我保管钱财，我还有利息拿，我何乐而不为呢？” 房玄龄还是没绕过这个弯弯，杜如晦更是一头雾水。 倒是李焕儿发现了关键点，“相公，你的意思是，花的其实就是一小部分，圣域的家财其实就是放在钱坊，轻易不会动，短时间内，钱坊可以随意支配，对不对？” “对，还是我夫人的脑子转得快。”秦长青赞许连连。 房玄龄和杜如晦当即明白了，但立马又出现了一个疑问，“可万一，钱坊挪用了这笔钱，赶上别人用钱了怎么办？比如一个大家族存了五千贯，恰好要用，钱坊没有钱咋整？” “多找人存钱，人越多越好。人越多才越不会出问题。一部分人是一辈子都不会取钱的，只会往里面存钱。” 秦长青说到这自信的笑了，“所以，这个生意只有皇帝能做。因为朝廷有税收，能保障后勤工作。就算是挪用了，很快也能补充进来，运作方面就不会出现问题。” 听到这，房玄龄和杜如晦的眼睛都直了，几乎能听见的就是两个人急促的呼吸声和吞咽口水的声音。 这个点子的牛逼之处在于，皇帝把全国的钱财都集中起来，为国家所用。 如此一来，大唐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不会因为缺钱，就一拖在拖。 房玄龄和杜如晦恨不得立刻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李。 秦长青笑眯眯的看着两个人震惊的神色，心理满意极了，这下子老丈人弄个县男肯定是没问题了。 “那如何让别人心甘情愿的在里面存钱呢？如果想要方便的话，很多豪门都不需要的。另外，钱财多在五姓七望的手里！况且，这种做法只适合于商贾，商贾手里的钱是有限的。” “所以，要给利息。”秦长青随即将详细的计划说了一翻，“我管这个东西叫做利息。存半年和存一年分成两档，一年的利息高，半年的利息低。别说商贾了，就连百姓也得趋之若鹜。还有世家门阀，他们钱放在家里都得烂掉，为啥不放在钱坊呢？” “可问题是，你这种做法朝廷负担不起的，一年支出的利息就是天文数字。”房玄龄果断的摇头，计划是好计划，但是太费钱，朝廷又太穷了。 “可以放贷啊。开放借钱业务，针对那些有信用的人，进行抵押贷款。 比如借一万贯，一年还清需要换一万零一百贯，借两年需要换一万零三百贯…… 到期不还，就没收抵押物随后卖掉，稳赚不赔的！这样不仅能打压地下钱庄，还能让那些放高利贷的收敛很多的。” 几句话说完，房玄龄和杜如晦又塔喵的傻眼了，同样是人，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房玄龄甚至在这一刻质疑起来，自己到底适不适合做大唐的财政大臣了！ 历朝历代，都有放高利贷的，借钱的人最大多的就是商贾。 虽然说在古代商贾地位低，但是他们手里能抵押的东西还是很多的。 如果钱坊真的发展起来，光靠百姓和地主是没用的，主力军还得是商贾。 尤其是，商贾借钱不还也没关系，直接手起刀落，扣留抵押物贩卖，绝不拖延。 甚至是世家门阀，想要借钱也不是不可以，抵押物必须有。 房玄龄和杜如晦思量了一翻，这个办法可行！ 第七十章 秦相公真脱啊 可行性很高，也很靠谱！ 知道此刻，房玄龄和杜如晦才长出了一口气，老李交代的任务超额完成了。 “长青，不如你也参与一下，如何？” 房玄龄也是为了保险起见，他对这东西还是有些不懂。 以内钱坊肯定不会只开办一家的，到时候就会出现很多细节，自然是秦长青参与其中不较好。 “长青，我觉得你也参与一下，咱们一起承担风险，一起分享利益怎么样？” “不怎么样！” 秦长青直接否决了房玄龄，“房叔叔啊，别的钱可以赚，这个钱不行的。信小侄的就告诉朝廷，让皇帝去赚钱吧。就算是你堂兄是房玄龄，也干不了这么大的买卖的。” “那这样好不好，如果有什么不懂得，我让我侄儿房遗爱过来请教请教？” “那到是可以！” 随后，火锅摆上桌。 记住网址.oqiux． 众人落座，房玄龄和杜如晦简直食欲大开。 酒这东西，不让杜如晦喝，那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给弄得没办法了，秦长青拿出来点儿给李焕儿弄得桂花酿，度数很低，像是后世的洋酒饮料，喝点也无伤大雅，对病情没啥影响。 谁知道，杜如晦居然对这个赞不绝口，也不知道是喝飘了还是咋的，“长青啊，给杜叔叔我装一牛车！” “五坛，不能再多的，你的病不能酗酒，要多休息！” 晚饭吃完，两个臭不要脸的家伙，还一人要了一套火锅，带着微醺的醉意，离开了秦家庄。 二人没有回府直接去了皇宫，在紫宸殿面前了李世民。 听到钱坊的计划之后，老李简直是双目放光，这个计划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如果钱坊的计划启动，所有的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 有钱就可以置办更多的粮草，更多的武器装备，到时候，四海臣服不是梦啊。 老李似乎已经看到了，将周围的邻居全都打得哭爹喊娘的模样。 尤其是高句丽，那里有一座尸塔京观，老李发誓，要找回场子和面子，彻底踏平高句丽。 但是，新的问题出现了，如何让被人心甘情愿的存钱？ “爱卿，您说什么人来钱坊存钱才会有说服力？” “最好是五姓七望。他们的钱财比较多，足够建立威信。也能满足建立安北都护府的需求。最重要的，他们用钱不频繁！” “他们？不会乖乖存钱的！” “陛下，你忘记了崔静浩吗？”杜如晦说话很切事宜，“程处亮上表，申请调去太仓守卫粮仓，陛下如果单独召见一下程处亮，再加上老流氓程咬金马上凯旋……” 哈哈哈…… 老李一拍大腿，“对呀，我怎么给崔家人忘记了？ 崔静浩就是一个软柿子，让程家人捏吧捏吧，知节也能出口恶气。 另外，让辅机和闫立德，给陇西李家施压，作为皇亲，这点苗头还看不准，就让程处默和牛见虎下刀子！ 有了李家和崔家两个狗大户存钱，朕就不相信别人不存！” 房玄龄和杜如晦相互对望一眼，陇西李家是国姓，陛下你这么说的话，你也承认自己是狗大户的一员了。 ………… 杜如晦和房玄龄刚一走，李焕儿就拉着秦长青的手，进了卧房。 “不是……夫人，这还没黑天呢，你扒我衣服做啥？” 又给老李解决了一个大麻烦，李焕儿心情也十分不错。 “相公，你不是说人在开心的时候，更容易受孕吗？” 一夜难眠…… 好在，在秦长青的调教下，李焕儿破天荒的接受了口吐龙珠这项新技能，这更是让秦长青也是在极为卖力的情况下，更加卖力。 清晨，打了一套拳，梳洗了一下，秦长青带人，打着油伞开始巡视秦家庄。 已经八月中旬，雨势减小，史料记载这场雨一直下到九月末。 大雨刚结束，就是大雪，还压坏了太极殿。 和瘸子巡视的时候，就看见庄户王桩在熬药，药味儿十分难闻。 “王桩，你煮的什么药？”秦长青看到之后询问。 “秦相公，是生孩子的药呢。”王桩咧开嘴对着秦长青笑了笑，“我和我媳妇结婚两年，还没生个娃，就找大夫弄了几副药。争取早点生个大胖小子，给我们老王家续个香火。” “生孩子是两个人的事儿，问题不一定出在女人身上的。” “秦相公，俺们庄户怎么可能有问题呢？肯定出在女人的身上。”王桩不以为然。 这时候，一个四十左右岁的中年人，打着雨伞走了过来，“你说，生孩子这个问题，不一定出在女人的身上？” “那是自然。”秦长青上下大量对方，穿着十分得体，一看就是个人物。 “我和我夫人，结婚二十五年，药也吃了很多，可依旧没有子嗣！名医遍寻无数，至今没有一个好的办法。” 噗嗤，秦长青笑了，“这位大叔，既然女人吃药没用，怎么不想想是不是自己的问题呢？” “男人，怎么可能有问题？”中年人一脸不屑。 “那可不一定。” 秦长青笑了笑，“王桩，借你一间房，不许任何人进来，我给你们二人看看。说不准我能治好你们也说不定呢。” “真的？”王桩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秦相公，真能治？” “不确定，得因人而异，如果恰好你们二位是那种病，完全可以治好。” “秦相公，先生，家里简陋，别嫌弃就好！” 说完，王桩带秦长青和中年人走进了一个屋子，采光效果也不错，虽然简陋，却收拾的干干净净。 “你想怎么治？”中年人一脸好奇，“我可是找了很多名医，都没效果！” “脱衣服！” “啥？” 中年人和王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王桩下意识用手捂住自己腰间的布带。 腼腆，羞涩，难为情，“秦相公，真脱啊？” 第七十一章 专治不孕不育 “让你脱，你就脱，哪来的废话？想不想要儿子？想的话就脱！” 随即，王桩直接解开裤子，裤子掉落的一瞬间，直接捂上脸，脸红脖子粗的，像是没脸见人了一样。 “行了，穿上吧。” 秦长青一脸嫌弃，“问题出在你身上，和你媳妇无关。” “有救吗？秦相公？”王桩胡乱的穿上裤子，急切的问秦长青。 “有救。” 说完，秦长青看向中年人，“大叔，到你了！” “胡闹，这就是胡闹。看一眼就知道有没有病，还要那些名医何用？”中年大叔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完全不相信秦长青这套。 “算了，王桩那地方你也看到了，是不是一样的状态？如果是，问题也出现在你身上。” “我……” 中年人脸一红，羞臊的不要不要的，咬着牙看着秦长青，一脸疑惑“确实能治？” “能治！” 秦长青顿了顿，“现在治不了，得等！” “需要什么，我随时可以提供给你。”中年人顿了顿，“我可以调动工部尚书闫立德以及全部工部人员。” “不吹牛逼你能死？” 秦长青白了中年人一眼，“我岳父和他朋友都够能吹牛逼的了，你又来？当我秦长青没见过世面不成？” 秦长青？ 中年人噗嗤一下就笑了，“你就是秦长青？” “对。大叔，你认识我？” “不认识。”中年人摇摇头，“但我夫人认识你！还不叫姨丈？” 姨丈？ 秦长青明显一愣神，可很快明白了，面前的中年人不可能是别人，肯定是长孙四娘的夫君大司农卿郭怀仁了。 “姨丈，受外甥一拜！” 老郭笑眯眯的上下打量秦长青，突然开口，“一样的话，就能治？” “对！” 得到了秦长青肯定的答复之后，老郭哈哈大笑，“成，需要什么直接说与我听。” “找个宫里净事房的太监就能治。” “啥？”郭怀仁一脸懵逼的看着秦长青，下意识的用手摸了一下秦长青的脑门子，“这也没发烧啊，咋还说胡话呢？净事房的太监只会切得干干净净。” “嘿嘿！” 秦长青笑了，给老郭科普了一下生理文化课，“简单说，就是皮组织太长了，切下去一块，保证你能生个大胖小子。” “不死人？之切掉一块皮肉？” “就是切掉一块儿皮肉，切下去就好了，这不是啥大毛病。你看那些被整个切掉的，不也是活蹦乱跳的？” “行，抽空我安排一下，你先给他治！” 老郭也是为了保险起见，身手一指王桩，“他治好了，我在治。” 王桩就感觉脑瓜子嗡嗡嗡的，吓得浑身直哆嗦，“秦相公，真切啊？那我不得变太监？” “只切一小块皮肉而已。”秦长青叹了一口气，这在上辈子连小手术都算不上，“包”“皮”过长，影响了生育而已。 “真的？”王桩还是有些不相信。 “你来秦家庄六七年了，我做过什么事儿让你们不放心了？” “嘿嘿！”王桩挠挠头，“我相信秦相公，一定能治好我的病的。” “好了，在家等着吧，别在让你媳妇喝汤药了，没病都得喝出来病！” 秦长青随后，检查了一下王桩的家，没有漏雨的地方，这才放心。 随后，老郭跟着秦长青巡视了一圈秦家庄，尤其是粮仓的位置，秦长青检查的十分仔细，这可是过冬的口粮，不能有任何闪失。 回到了府里，长孙四娘已经坐在正堂的首位，李焕儿陪伴在身边，两个人聊得那叫一个惬意。 “外甥见过姨娘！”秦长青急忙施礼。 “长青啊，彩票局已经正式盈利了，你功不可没。” 长孙四娘笑了，能看到皇后有钱赚，她比谁都开心，“另外，长安大街上也准备出来一个铺面，最好的位置。香水和香皂什么时候正式售卖啊？长安城的那些贵妇们，可是都等不及了呢。” “不着急。我缺一个铁匠，一个优秀的铁匠。” “铁匠？”长孙四娘疑惑，“做香水和香皂和铁匠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呢，有一种包装，就只有铁匠能做出来。” “那成，铁匠的事儿，包在姨娘的身上。程知节封地就有一位，人虽然有点傻，可技术却十分好。抽空我去程家要人！” “谢姨娘！” 秦长青顿了顿，一桶老郭，老郭直接给无视了。 “你们俩在那嘀嘀咕咕干什么？”长孙四娘一皱眉，“怀仁，你说！” “哎呀……”郭怀仁是出名的怕媳妇，吓得浑身一激灵，“这不是……这不是长青说能治好我的病嘛。” “病？你什么病？我怎么不知道？找大夫看了吗？”长孙四娘一脸关切。 “就是……不能生孩子，长青说病根在我身上！” “呵！”长孙四娘噗嗤一下就笑了，随即差异的看着秦长青，“长青，你还懂这个？” “略懂一点。” “行啊。”长孙四娘长出了一口气，“这辈子啊，就缺个一儿半女，你姨丈不说，我这心里也过不去。总寻思让他续个弦，死活不同意。” “……”老郭：我也得敢算啊！ “姨丈，您第一次登门，咱们吃点儿烤肉吧。正巧啊绿菜又收了一批。” 绿菜？ 老郭的眼睛一亮，“下这么大的雨，你这里还有绿菜？” “有啊，长年都有！” 一句话说完，险些惊掉郭怀仁的下巴。 烤肉，就是小铝盆烤肉，一家人围在桌子前，吃的那叫一个高兴。 炒好的肉片，卷着绿菜，沾点小料儿，别有一番风味，让老郭简直欲罢不能。 再加上烈酒下肚，一条火线顺着喉咙下沉，那叫一个舒爽。 酒喝得爽了，老郭也打开了话匣子，“朝堂前几日，因为和亲闹得大大出手，我听说是你教程处亮的？” “这……”秦长青疑惑的看着老郭，“姨夫，别听别人瞎说，我怎么能教他呢。” “程处亮亲口所说，你还想抵赖？” 老郭一立眉，“来，你和我也说道说道。我也想听听，你们百姓内心的声音。” 第七十二章 别拦着老李要装逼了 赶鸭子上架，被逼的没招，秦长青也只能开口。 “其实，我听瞧不起那些官员的。一场战事下来，军卒血染沙场，无数的家庭支离破碎，每年，在外征战的军卒，真正活下来的又有多少？ 别人都说和亲好，嫁出去一个公主，就能换来和平？可实际上不是这样的，这和拆散一个家庭有什么区别？帝王的家庭就不是家庭了？ 都说昭君出塞千古佳话，那就是狗屁，可曾听闻，王昭君站在边境线上写下的《怨词》？” “我有幸读过《怨词》的残卷。”郭怀仁抿了一口酒，长叹了一口气，“悲壮，又悲痛！” “但是言官呢？主张和亲的人，就是丢了自己的脊梁和骨气。但凡他们能把逛窑子和别人大打出手的魄力拿出来，也不会把脑袋别在裤裆里，用各种龌龊的思想，逼着皇帝嫁女儿。劝谏的理由一大通，怎么就没想过，战死在边疆的勇士？他们要的是什么？他们在外搏命为的是什么？因为在他们背后，有国，还有家！” 老郭就认真的听着，没有打断秦长青。 “我读过一本书，书里面有个叫明朝的国家。这个国家做黄的准则就是严惩贪腐，第二就是拒绝和亲。每一代皇帝的卧室里，都挂着一幅匾额，不和亲、不赔款、不称臣、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这就是所为的过之气节！”老郭对这个叫做明朝的国家，神色里充斥着向往。 “对，大唐是强国，强国有强国的做事方法。不管怎么做都不能没了气节和傲骨。人没了气节脊梁就弯了，国家没了气节，就会任人鱼肉，任人宰割。所以，还是那句话，和亲有用的话，还要军队作甚？” 哈哈哈！ 老郭听闻哈哈大笑，“这句话要是陛下听到……一定会狠狠的踹你一顿，方能解气。” ………… 与此同时，太极殿内。 群臣早朝，老李端坐在龙椅上，不怒自威。 鉴于和亲之事，程处亮打了欧阳信本，皇帝拒绝和亲，所以和亲这个议题作罢，谁都知道，但凡提和亲就是和老李作对。 所以，给老李添堵这件事，就落在了安北都护府这个议题上。 “已经两天了，众位爱卿，可有什么好办法好方案？”老李沉声问道。 “陛下，臣倒是有个方法。” 见没人说话，魏征站了出来。 “爱卿，请说。” “臣以为，既然否认了和亲这个策略，那就要加紧建立安北都护府。至于缺少的抢粮，可以找五姓七望等各大世家募捐。” 啥？ 老李像是听错了一样，表情也十分惊讶，大灾之年，他们屯粮想发国难财，是朕的贤婿力挽狂澜，用一块石碑就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现在， 你还想让我管他们借钱借粮？我这个当皇帝的就如此不堪吗？难道大唐就要靠他们五姓七望才能支撑起来？ 别人可以说这句话，但是你魏征不行。你已经逼过朕一次了，朕的态度难道还不明显吗？ 作为御史言官的老大，你魏征好歹也算言官们的精神领袖了，你说让朕借，其余人不更得给那这句话给朕添堵？ 李世民是一个要强的人，所以登基之后，表现出来的就是要削弱五姓七望的权利，他不允许任何一个高官，和五姓七望走的太近。 虽然魏征是忠臣，但老李在心里也难免有点膈应了。 “臣，附议！” 有一个人站了出来，对老李施礼，这个人更是大出老李的意料之外。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老李的大舅哥长孙无忌。 关陇门阀，以长孙无忌为代表，至今朝堂上最大的官、地位最高的官就是长孙无忌。 老李是在想不到，长孙无忌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说忤逆他的话。 显而易见，五姓七望捐粮捐钱还是有点不死心，还是想让老李想他们低头，能说出来这句话，就有可能表明，长孙无忌已经和五姓七望的人达成了共识。 事实也是如此。 捐出去的那点钱粮，对豪门望族而言，就是九牛一毛。 他们实在想不出来，老李就凭借他们捐出去的那点钱，怎么解决安北都护府这个大麻烦。 只要老李妥协一次，只要老李收回《百家姓》，继续修订《氏族志》，五姓七望就会借钱给朝廷。 “陛下，臣已经和他们沟通过来，大家都愿意在这个时候，为大唐贡献一份力！” 长孙无忌说完，退回到队伍里。 房玄龄和杜如晦一皱眉，事情有点不对味儿了。魏征说出来这句话没毛病，但长孙无忌不能说啊！ “他们有这个心思，朕很欣慰。” 老李半眯着眼睛，看着长孙无忌，“但是，朕不需要！朕堂堂大唐天子，难道要向宗门求救吗？” 老李狠狠一拍龙案，怒火滔天，“告诉你们，你们没长脑子，朕长了。朕有更好的办法！” 满朝文武一脸目瞪口呆，还有别的办法？ 要知道，五姓七望才是大唐的活财神，你不找五姓七望，难道去找那个李家庄的李二郎吗？别闹了，就一个地主，找准了时机，搏了一个县男而已。 在所有人眼里，李二郎多少有投机取巧的嫌疑，可谁也不知道，李二郎就是他们面前的大唐天子。 房玄龄和杜如晦咧咧嘴，都知道，此时此刻，谁也拦不住老李装逼了！ 于是，老李将钱坊的事情说了一翻。 话音刚落，太极殿内，群臣在次懵逼了。 一个个彻底惊为天人，是在想不出来，老李这是什么脑袋瓜子，居然还有如此天马行空的骚套路。 甚至是，建立都护府之后，老李首先要做的就是建立钱坊，随后开市。 虽然计划说的有点不可能，可真的按照皇帝说的这个法子办下去，确实可以在不损害任何人利益的情况下，让国库得到实惠。 西突厥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老臣们都神色复杂的看着老李，似乎从天灾开始，老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越发琢磨不透了。 第七十三章 曲辕犁成型 无论是打东突厥，还是粮食告急，拒绝和亲，再到现在的各项策略，总感觉老李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各种精巧的策略，英明的决定层出不穷。 每个人的脸上，都呈现出惊艳震撼的神色，更多的还是一种崇拜。 老李本身就自带主角光环，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和他一起造反。 环视一圈，老李对诸公的神色还是很满意的，让他最畅快的是，就连魏征也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诸公，还有异议否？” 老李的嘴角勾勒出一个满意的弧度，得意的笑了。 “陛下圣明！” 群臣统一口径，纷纷对老李歌功颂德，宣扬老李是千古一帝。 “既然如此，众卿觉得，此事交给谁去办比较稳妥呢？” 老李说完，房玄龄、杜如晦、魏征全都下意识的看向长孙无忌。 记住网址.oqiux． 长孙无忌知道，他私底下联系五姓七望已经犯了忌讳，这个时候必须要做出表率，展示自己对老李的忠心。 “臣，愿意负责筹备此事。” 长孙无忌一躬身，请旨筹备钱坊。 事实上，这件事最佳的候选人也是长孙无忌，只有长孙无忌和五姓七望、豪门贵族有联系，长孙无忌一开口，肯定有人存钱。 相对而言，长孙无忌也知道，皇帝是缺钱，但绝对不会贪了五姓七望的钱，存钱还有利息，大家双赢。 “众卿，还有事禀报吗？没有的话就此散朝！” 朝臣们随后，纷纷推出太极殿。 长孙无忌最先走的，还拉走了魏征和房玄龄，这件事需要一个稳妥的计划和详细的章程。 大殿内只剩下李世民和杜如晦，二人相对一笑，老李对着内侍一挥手，“传旨，程处亮紫宸殿面圣！” 心情舒畅的老李，对着杜如晦竖了竖大拇指。 “朕这个贤婿，就好像大唐的祥瑞啊！” 老李有种感慨之后，一脸担忧的看着杜如晦，“克明，最近病情如何？” “托陛下洪福，太医署说了，有了明显的好转！” “那就好，那就好！” “克明。” 老李站在太极殿的门口，望着阴霾，望着细雨，意气风发，“阳光总在风雨之后，朕相信，有你们在，有朕在，大唐会是一番不一样的盛世！” ………… 秦家庄。 郭怀仁喝的有点飘，和秦长青去了书房。 曲辕犁的草图，摆在老郭面前。 老郭的酒一下子醒了一半，详细的看着曲辕犁，惊叹不已。 因为图纸不是一个完整的图纸，老郭从中有辅助了一下，一份完整的图纸变呈现在眼前。 “将重心偏移到顶点，只需要提手，就可以保持犁杖的平衡。” “犁头还可以调整角度，变化入土的深浅。” “最重要的是，这样的犁杖根本不需要两头牛操作，一头牛就可以胜任，简直就是巧夺天工！” 古代生产力低下，其实和耕牛也有直接关系。 大地主的家里也就二十几头更牛。 秦家庄有庄户三百，也是在秦长青的努力下，两家才分到一头更牛。 工部的试验田，郭怀仁手里面满打满算也只有三百头更牛而已。 如果使用了曲辕犁，耕地的速度会直接飙升一倍左右。 再加上长安城周边，没开荒的土地，因为耕牛不够用，没开垦完的土地，多不胜数。 如果每家每户，都能用上这样的犁杖…… 郭怀仁激动的攥紧了拳头，额头上也涌现出打量的汗水，这对一个国家是多么重要？ 要知道，耕地面积翻倍了，产量也会随时增加。 激动的抚摸着曲辕犁的图纸，身体都忍不住颤抖起来，这简直就是无价之宝。 “长青，我还有一个问题，你能不能给我一个解决的办法。” “姨夫，您说，能解决的我都帮您解决了。” “就是更牛恨不听话。有时候耿直指东打西往相反的方向走。甚至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郭怀仁顿了顿，“见到绿色的东西就像吃上几口，这些年，时常还会发生耕牛破坏庄家的事情。你既然能改进直犁，想必也能让耕牛老实一点吧？” “姨夫，你之前路过牛舍的时候，没注意看吗？” “没有啊，除了干净整洁，没注意看其他的。” “很简单的，给他打上一个鼻环，立马就老实了。” “有什么依据吗？” “这……” 秦长青也不知道啥一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上辈子的认知里面，老牛就是都打上鼻环的，秦家庄所有更牛都有鼻环，要多老实有多老实。 “是这样的，我之前看过一本古籍。大概意思就是牛当时没圈养的时候，力气大蛮横，很难巡抚。后来有人就发现，当牛的鼻孔有异物的时候，就会很老实，尤其是在牛鼻子打孔穿绳子，更老实，后来就演变成了鼻环。” 秦长青是纯属瞎掰，“对的，就是这样的，里面还有一个小故事。我忘记了。” 郭怀仁低头思索了一会，突然眼睛一辆，“我想起来，你说的是《吕氏春秋》。里面有这样一个故事。说是有一头牛突然就不走了，好几名大力士上去牵牛，甚至拉断了牛尾巴，牛也一步不懂。后来出现一个小孩，牵着牛鼻环，老牛就乖乖的走了，你说的是这个吧？” “……” 秦长青：对，你说的都对，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我是瞎掰的。 “我这就回工部，让工部量产！” 老郭说完就要跑，却被秦长青一把拉住。 “姨夫啊，别急，现在才八月中旬您老晃什么？” 秦长青顿了顿，“这东西要在用的时候才拿出来，您老不爱好名声我有所耳闻，一辈子致力于给如何提升粮食产量为百姓造福。 可您要知道，当今陛下是您的连襟，如果啊，我说的是如果，你明年在开春的时候，李二陛下被御史言官们喷的时候，你在拿出来，岂不是更好？” “这……”老郭眼睛转了转，“你的意思是，会有人那耕田说事儿？不会吧？” “不会？”秦长青笑了，笑容里充斥着鄙夷，“您老等着看吧，会有的！” 秦长青所说的就是贞观四年春，蔡允恭的侄子蔡文豪所写的一本《劝农经》，这本书轰动朝野。 但是，屁用没有，还惹的那年耕种出现了大混乱的场面。 当然这个是后话，后面会写。 老郭捋了捋胡须，“那这个犁杖，有没有什么名字？” 第七十四章 男人不能说不行 “贞观犁！” 秦长青掷地有声！ 贞观犁？ 郭怀仁听到这个名字之后，瞬间紧张起来。 讲道理，用贞观命名，这种事可大可小。 毕竟，这是皇帝的年号。 “姨夫，天下都是李二的。一个年号而已，为什么不能用？如果犁杖普及，耕地面积和粮食产量增加，所有人都会记得，改良他们耕地用具的是皇帝，他们使用的贞观犁。 而且，这种犁杖也就算是巅峰了，几千年之内是不能优化了。 那么，历史上会不会一直都有贞观犁的记载呢？人是不可能长生不老的，但是精神和历史永存！” 好！ 一声激动的叫好声，在背后炸响。 回头一看，居然是穿着县男服饰的李世民。 “……” 老郭一看，居然是装逼犯来了。 很虚情假意，做的很潦草的的相互认识一下，完全就是做给秦长青看得。 老李坐下来，凤儿急忙奉茶。 震撼，秦长青的话实在是太震撼了！ 老李就觉得自己越来越欣赏秦长青了。尤其是那句历史留名，精神永存。 他做梦也没想到，秦长青还会说出来这样的话，虽然时不时的，秦长青会抨击一下老李，可老李知道秦长青对这个国家是很忠诚的。 人都有虚荣的一面，老李更是一样。 他缺的就是一份荣耀，一份能让天下人记住的荣耀，借此来掩盖玄武门弑兄杀弟的污点。 如果这个贞观犁普及到寻常百姓家，那么谁都会记得，是老李让他们吃饱了饭。 几十年、几百年，老李死后，所有人也会记得，他们用的犁杖叫贞观犁。 人固有一死，存活时间最长的，就是信仰。 郭怀仁对老李的表情变化，看得是一清二楚。 之前长孙四娘来之前还特意嘱咐，秦长青不知道自己是驸马，不知道李焕儿是公主，不知道李世民是天子，一定别露馅。 现在，自打今天进入秦家庄那一刻起，老郭发现李世民是幸运的，找了一个心系天下的好女婿。 贞观犁，这三个字的分量是很重的。 简单说，秦长青是在帮助郭怀仁谋福利，因为他不知道他的岳父就是大唐天子。 所以，什么是重臣？ 不是满嘴仁义到底的御史言官。 不是动不动就要撞柱子的垃圾文臣。 不是只会玩嘴炮的五姓七望的走狗。 是百姓，是秦长青这样代表了大唐千千万万庄户的百姓。 秦长青所说，其实就是来自民间的声音。 “长青，你接着说。” 老李一脸期待。 来之前，没想到郭怀仁夫妇也在这。 收拾了朝堂上的那群蚂蚱，安排程处亮去了崔家，让崔家主动存钱之后，老李就迫不及待的换上县男的爵位服饰，来秦长青家里转转，炫耀一下。 谁知道，居然听到让他这么震撼的话。 “我认为啊，当今朝廷朝堂风气还是可以的，政策也十分清明，无非就是有人给他添堵，但都无伤大雅。百姓才是一个国家的根本，百姓吃饱了穿暖了，才会对皇帝歌功颂德。 所以，小婿决定了，以后有什么利国利民的小发明，都让岳父交给朝廷，都争取以贞观年明明。到时候，李二陛下的丰功伟绩，定然会代代相传。到时候岳父的爵位也会一路飙升，弄个公爵肯定是没问题的。” 老李一场的激动，用眼睛瞥了一下郭怀仁，也希望郭怀仁夸夸他。 “嗯。”老郭点点头，“我也觉得长青的建议很好。贞观年的发明，恰当的实用的都可以以贞观命名。到时候，陛下定然名留青史！” 老李虚荣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站起身在秦长青面前转了一圈，“长青，觉得我这身男爵的服饰如何？” “呵！” 秦长青一脸不屑，“岳父大人，小婿说给你搏个公爵，就肯定会。这李二陛下也真抠，五十万石粮食，还有钱坊加搞垮西突厥的良策，就给了一个男爵！” 噗嗤！ 老郭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你知道大唐对爵位的控制有多严格吗？ 男爵已经很不错了。你知道，崔静浩也仅仅是在功德碑上留名，儿子去了孔家的书院读书。 这也就是皇帝自己给自己的爵位，要不然男爵都没有，充其量给这个地主扩大一下地皮而已。 接下来，秦长青当着老李的面，把李世民又是一阵编排，这才看向老郭。 “姨夫，我这边准备好以后，你就得带人过来了。” 老郭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我还是不确定，你真能行？” “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呢？”秦长青一挑眉毛，刀到病除。 老李一脸懵逼，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可看到老郭羞臊的像是一个被调戏的小媳妇，就知道准备好事。 “先说好，让那个王桩先切！” “行，没问题。” 受制于身份原因，老李也没当着秦长青的面嘲讽郭怀仁，到是秦长青站起身，对着老郭一施礼。 “姨夫，我岳父不容易，家大业大，经常被自己家的人欺负。现在虽然谋了一个男爵，可毕竟还没有入朝为士，以后，还希望姨夫多提携提携我岳父，长青感激不尽！” “……” 老郭：提携个屁啊，要提携也是你老丈人提携我，他是皇帝，是皇帝！ 可问题是，面子上必须要过得去，也急忙应和。 现在老郭就在想，房玄龄和杜如晦来的时候，是怎么称呼李世民的，难道也一口一个老李叫着？那样可就太有意思了。 再回去的路上，老李心情要多畅快有多畅快。 在他的心中，秦长青的地位有提升了另一个高度。 总觉得秦长青就是大唐的小吉祥物，回到皇宫，立马拿出来小本本，将秦长青的功绩，在一次记在上面。 随即，坐在龙案上，老李也开始琢磨，是不是让哪个皇子，去秦家庄转转。 现在面前有两个备选方案，一个是太子李承乾，另外一个就是魏王李泰。 从勤学方面看，李泰是最佳人选。 但从大唐的未来角度讲，李承乾必须去。 所以，老李决定，抽空再去一次秦家庄，让秦长青自己分析分析李承乾和李泰，看看秦长青喜欢哪个，就把哪个给送过去。 但是吧，解决却让老李很心塞…… 第七十五章 大军凯旋 长安城，隋、唐两朝的首都、京师，是世界历史上规模最大的城市，也是古代最大的都城。 城市由外郭城、皇城和宫城、禁苑、坊市组成，面积近百平方公里(包括唐代新建大明宫、西内苑、东内苑)，是世界历史上面积最大的都城。 城内百业兴旺、宫殿参差毗邻，最多时人口超过200万，显示出古代中国民居建筑规划设计的高超水平。 长安城的经济活动中心是在外郭的东市和西市。 两大市场也是当时全国工商业贸易中心，还是中外各国进行经济交流活动的重要场所。 这里商贾云集，邸店林立，物品琳琅满目，贸易极为繁荣。 长孙无忌的办事效率很快。 大半个月的功夫，就在长安城东市和西市，各建起两座钱坊。 内郭内共有108坊，经过层层严厉的选址，光宅坊、翊善坊、永昌坊、来庭坊、平康坊各建一座钱坊。 同时，长安城周边二州十四县也拍了六部官员，有条不絮的建设钱坊。 崔静浩，在一次一鸣惊人。 就好像自己不是五姓七望的人一样，没有参加长孙无忌的聚会，在钱坊刚开业，就用五辆牛车，拉着十万贯铜钱，存到了钱坊。 有了崔静浩的带头，大地主、豪门们也对这个新兴的事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甚至是百姓们，对存钱的热情也是空前高涨。 朝廷建的钱坊，也不用担心被骗了。不光可以帮自己保管钱财，还有利息可以赚，傻子才不往里面存钱。 受制于崔静浩在次存钱，五姓七望在长安城的代言人们，决定死死的压崔静浩一头。 崔静浩不是存了十万贯吗？那我们就存五十万贯！ 东市和西市的商贾们，见五姓七望的人都存钱了，他们也没理由不存钱的，尤其是做生意总不能一直用牛车拉钱吧？ 光是长安城的百姓们和地主们，存钱的数额就已经达到了100多万贯。 有人对此还不放心，存钱之后过几天就取了出来，钱坊不光全额给你，还给你支付几天的利息。 老李对此事也格外重视，特意命令飞骑密谍司，也要密切注意，不允许钱坊出现任何纰漏。 另外，商贾们也得到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国家钱坊，可以做抵押贷款，利息也是公道合理，终于再也不用找地下钱庄借钱了。 总之，国家钱坊的建立，皆大欢喜！ 房玄龄和杜如晦，看着钱坊带来的无数钱财，也是激动到不行。 一直到了九月末，雨停了。 存钱的数额，居然达到了两千万贯。让房玄龄意外的是，真正流动的钱财，不足五百万贯。 一切都按照秦长青的预计有条不絮的进行，安北都护府也正式提上日程。 让房玄龄意外的是，五姓七望的人，也像秦长青所说，没有大额的提取存款，但房玄龄还是留了一手，以备不时之需。 有钱了，不能飘，千万不能飘，那些钱花了可是还要补充进去的。 贞观四年，九月三十。 大雨停了，天气晴朗。 远征的卫国公李靖，挥师凯旋。 大唐天子，亲自带领百官，在城门外迎接等待。 “陛下，奏报里面提及，程知节杀俘一千五百。 苏定方斩首颉利可汗之后，也是杀掉所有俘虏。 另外……” 房玄龄说到这，突然支支吾吾起来。 “爱卿，有话直说。”老李小声开口。 “根据奏报，是卫国公下令亲卫，杀了突厥颉利可汗的妻子、隋室的义成公主，还有全部前隋投靠突厥的臣子。”房玄龄说的很小心，“恐怕萧皇后那里……” 义城公主，隋朝和亲的公主，也是一个苦命人。 先后嫁了四位突厥可汗，从父亲到儿子，从哥哥到弟弟…… 她救过落难的隋炀帝，收留过隋炀帝的遗孀萧皇后。萧皇后就是宋国公萧瑀的亲姐。 至于有人说萧皇后最后被老李纳为妃子，那纯属扯淡，萧皇后被救回大唐的时候，已经六十岁了，怎么可能的事情？ 老李的眼睛闪过一点阴霾，“是何人上的奏表？是在弹劾卫国公吗？” “是宋国公上的奏表，但也有人说宋国公弹劾不当，这份奏表被臣给压了下来。” 说到这房玄龄叹了一口气，“萧皇后受过义城公主救命之恩，想必明日朝会，宋国公不会罢休的。” “爱卿，你怎么看？” “陛下，臣……”房玄龄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陛下，这是您的家事，臣不便参与。” “呵呵！” 老李冷笑一声，“当年渭水之盟，就是隋朝覆灭之后，一个女人的枕边风，引起来东突厥对大唐的仇恨。 爱卿，你觉得卫国公此番做法，正是结了朕一个心结。 大唐立国才几年？ 姓七望一直想找一个老实听话的皇帝。 如果朕迎回前朝公主，迎回前朝投靠突厥的臣子，你觉得朕会睡的心安吗？你们会睡的太平吗？” “那宋国公弹劾卫国公一事，臣该当如何处置？” “宋国公既然不想当宰辅了，那就先回家休息休息，另外，再让萧皇后回家省亲！” “陛下，臣懂了！” 打之前，就说要打灭国之战，大唐不要俘虏。 卫国公李靖和程咬金全都做到了。 虽然表面上看，这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但卫国公确实给老李除去了一块心病。 从起兵造反，到渭水之盟，近十年的耻辱，被老李洗刷干净，对于突厥，就是不共戴天之仇。 咚咚咚！ 城门楼子上，战鼓声响起。 大军已经在城外安营扎寨，以卫国公李靖为首，一众武将策马而来，到了城门口纷纷下马。 正要跪拜行礼，却发现老李一个跨步过去，扶助李靖的双臂，没让其跪下去，“众爱卿快快请起，你们这一仗洗刷了大唐的耻辱，打出了大唐的国威。 今日，长安城解除宵禁，朕已命裴行俭犒赏三军。另，在太极殿设宴，朕要与众卿痛饮，不醉不归。” 围观的百姓们，欢呼雀跃，手舞足蹈。 这一仗，打赢了，普天同庆！ 第七十六章 李渊很烦 李渊一直觉得不是那个当皇帝的料子。 自打在太原起兵造反的那一天起，都是被傻儿子李世民胁迫的。 关键是，李世民和手下一众双花红棍，太能打了。 专治各种不服，将那些看得不爽的全都锤了一通。 因为李世民太能打了，李渊为了稳住小李，就立下承诺，只要自己当上皇帝，就让小李做太子。 自打当了皇帝之后，李渊有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好爹。 因为李渊失言了，大儿子李建成做了太子，还联合别人排挤李世民，最后在玄武门刀戈相见。 天策上将可不是吹牛逼吹来的，小李也是真牛逼，在玄武门逆风翻盘，直接干掉了李元吉和李建成不说，事后，还将他们从宗籍中除名。 当年尉迟敬德拎着李元吉的狗头进入太极宫，李渊也是吓得不轻。 要么禅让，要么就给尉迟敬德弄死，思来想去，李渊决定禅位。 做了太上皇之后，太极宫被小李大改，做了金銮殿，李渊被迫搬倒了大安宫。 记住网址.oqiux． 进入大安宫的那一刻起，李渊终日酒池肉林，就忙乎着给李世民造弟、妹。 还别说，在李渊打种方面也真是牛逼，一直到贞观九年死的时候，给小李造出来二十多个弟弟妹妹。 大雨停了，李渊心情舒畅了一点，在宠幸了两个新入宫的秀女之后，李渊的眼睛里出现了迷茫。 大唐的太上皇，收到一个消息。 李世民鼓捣出来一个百家姓，天下姓氏排名不分先后。 李渊当年怎么当皇帝的，他自己最清楚，那是五姓七望、门阀氏族支持的。 在想想他们老李家，祖上十八代就没出过什么牛人，就不是什么天命所归。 这怎么办呢？ 李渊心理想出来一个完美无缺的计划，那就是想找小李聊聊，把自己家祖上十八代全都追封。 只有祖宗里面出现几个皇帝了，李唐才是天命所归。 作为太上皇，想追封一下足足是没问题的，也一点压力都没有。 但问题是，晋阳祖祠里面，陇西李家的祖宗，名声一点都不显赫。 最有名的，就是十六国时期西凉开国君主李暠。 祖父李虎，在西魏时官至太尉，是西魏八柱国之一。 父亲李昞，北周时历官御史大夫、安州总管、柱国大将军，袭封唐国公，母亲是隋文帝独孤皇后的姐姐。 名气不够响亮，所有人的名气都不响亮，李渊顿时就犯难了，脸色也不好看了。 在心里腹诽了一翻“祖宗不争气”之后，只能喝着小酒，生着闷气。 恰逢，打突厥胜利了，李渊难得走出大安宫，小酒一喝，就把这句话给说出来了，准备扩建宗祠，追封祖宗。 在场的文臣武将们都闭嘴不说话，李世民不开口，绝对不发表意见。 李世民听到之后却出奇的平静，点头同意李渊的做法，这也是李世民一直想要做的。 但新的问题来了，祖宗不牛逼，李唐就不是天命所归。所以，这个问题最终又丢给了文臣武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这是一个死结，没解。 可老程却不觉得，不知道是喝大了，还是真他妈的虎，“五姓七望那群杂碎，就是做地主起家的。后来才认祖归宗，为啥出现八家？就是往上面爬，别管是不是祖宗，一个姓的牛逼人物，全都写在了族谱上。” 于是，就有人给李渊谏言了，大丈夫不拘小节，当皇帝的也必须心宽，祖宗名声不响亮，那就编造几个出来，反正大家都姓李，姓氏本就同源，一笔写不出来两个李字。 只要自己觉得不尴尬，那就绝对不尴尬。 更何况，当皇帝的都说那是老李家的祖宗，谁敢质疑，就让关门放老程。 大唐的志士们办事效率也很高，为了给李渊找祖宗，也是一点节操一点道德都不要了。 于是，翻遍了古籍，终于找到一个人，他叫李利贞。 上古帝王颛顼之後皋陶后代理徵，字德灵，封为中吴伯。在殷纣王时任理官，因执法如山。 为什么不选皋陶呢，就是因为当时的皋陶，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姓不姓李，这是一个有待考究的问题。 第一个祖宗新鲜出锅，还冒着热乎气，第二个祖宗也别弄的半身不熟的，那就是太上老君李耳吧。然后，就是第三个、第四个…… 一个比一个顺溜，这祖宗认得那叫一个清新脱俗。 老祖宗都出来了，那就准备追封的事情吧。在李渊厚颜无耻的要求下，李耳彻底躺枪了，道教顺理成章的成了大唐的国教…… 让李世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明明是一个庆功大会，咋就成了认祖宗的议案了？ 但是不管了，当爹的难得开心一点，难得为国家做点虾米贡献，就让他折腾去吧，反正挂着的是李渊的名头，和他没关系，就算后世想骂别人不要脸，也是骂李渊，不是骂他。 PS：这个是真事儿，那群人都是李渊追封的，真就跟李世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类似于这样的事情，酒池肉林的李渊没少做，咱们慢慢说慢慢写！ ………… 太极宫里面，纵情歌舞，老李来了兴致，还弄了一出大型歌舞剧：秦王破阵乐！ 可秦长青却没在研究吃喝，他在研究拉的问题。 长年蹲着上茅房，问题已经解决了，一个坐便器是难不到穿越者的。 就是每次都用竹片刮，让秦长青实在是接受不了。 于是，秦长青决定了，改良一下纸张，上厕所不用纸擦屁股，那就一点内涵没有了。 经过了长达两天两夜的鼓捣，草纸终于出炉了。 用刀裁定好特定的打小，往茅房里面一放，秦长青满意的点点头。 至于那些挂屁股的竹片，都他娘的见鬼去吧。 秦家庄，至此成为全大唐，第一家用草纸茅厕的“富贵”家庭。 虽然说李焕儿也心疼，好不容易做出来的草纸，就这么霍霍了，可奈何秦长青会唠啊。 “如厕，也是一门学问，一门很大的学问。” 同长安城市面上最流行的官话讲，那就是：如厕完，草纸一擦，不光干净，还美滴很呢…… 第七十七章 传统美德还在 华丽的辞藻很多，但要说上厕所也是一门学问，李焕儿就实在不敢恭维了。 但看样子，秦长青不像是在故意恶心她，迫不得已之下，李焕儿只能免为其难的，对着秦长青竖起大拇指：我男人，是个有真本事的人，好厉害呀！ 于是，秦家庄开始大面积的普及，家家必须有像样的茅房，但，草纸除外，这东西金贵儿，寻常百姓真就用不起…… 看着秦家庄，逐渐的向小康方向迈进，秦长青的心情也是很舒爽的。 生活有时候就是这样，做一个有田有钱的地主，住着温暖的大房子，去一个贤惠又漂亮的媳妇，在抓紧生个娃…… 讲道理，在大唐这地界，任何穿越者来了，都没心思去称王称霸的，因为整个贞观朝上，都是牛逼到令人发指的牛人，都是文臣、武将的天花板。 你能做的是什么？不是去和他们玩心眼去了，而是舒舒服服的享受生活。 所以，秦长青在知道老丈人经常被家里人欺负之后，自己主动捐粮，给老丈人纳官，而不是自己去做官。 生活好了，李焕儿开始起幺蛾子了。 半个月不曾下雨。 秦家庄的庄户们也开始了最忙碌的时候。 秦府的大院里，搭建了一个很大的露天的灶台。 灶台上放着特制的蒸锅，还连接上一个巨大的管子，和另外一个封闭的桶相连。 一个简单的蒸馏装置就做好了。 麦麸、稻谷、蜂蜜等混合物发酵好的酒坯，敲碎了放进蒸锅。 “生火！” 秦长青一声令下，灶台下开始升起熊熊烈火。 之前是没有粮食，秦长青只能从市面上买低度酒进行蒸馏，现在地主家的余粮很多，可以很放肆的烧酒了。 瘸子和独眼龙站在一旁，看着忙碌的人，脸上也露出来狐疑的神色。 “别着急，在等一会儿，水还没烧开呢，很快就见分晓了。” 对于自己设计的蒸馏设备，秦长青信心十足。 很快，蒸锅内就飘出来阵阵酒香，瘸子和瞎子顿时吞了好几口口水。 “少爷，好香啊！” “这味道，比我喝过的酒都香！” “光着味道就知道，肯定是绝世佳酿。” 酿酒的设备闻所未闻，酿酒的原料也是全所未见，更是让瘸子和独眼龙垂涎欲滴。 “瘸叔，铺面找的怎么样了？”秦长青问。 “少爷放心，朱雀大街的正中心，老公爷家的铺面，只要开张营业，没人敢去闹事砸场子。” 瘸子拍着胸脯作保。 “以前穷，庄子里的粮食少，都不敢这么挥霍，现在好了。” 秦长青抻了抻胳膊，“此酒一出，定当刷新所有人对酒的认知！” 冷却桶上有一根竹管，已经开始一滴一滴的向下流淌酒液，渐渐的变成一条细线。 秦长青看到酒液的颜色之后大喜过望，酒液清澈透明，一点都不浑浊。 趁着所有人都忙碌，用坛子接烧酒的时候，李焕儿拿着一个紫砂壶，递到秦长青的手里。 “相公，辛苦了。” “自己能喝，还能卖，赚钱养家怎么会辛苦。” 擦擦额头上的汗水，秦长青抿了一口茶，舒爽！ “相公，咱们结婚一年多了，也没有一儿半女，你看看是不是该续个弦了，要不左邻右舍的该说我不懂事了。” 噗嗤，秦长青一口茶水全都吐了出来，差异的看着李焕儿，不明所以。 其实，在盛唐时期，通常情况下，媳妇到了25岁，或者结婚一年没有子嗣的，老婆都会商量自家男人娶个妾侍。 然后呢，男人低头看书，装作一副我很忙的样子，“没见我天天忙吗？哪有空想这件事？” 媳妇就会央求男人，男人开始各种搪塞，如此反复三次。 为什么要这样呢？因为是男尊女卑，但也必须要给足女人面子。 在古代续弦是要经过官府认可的，首先要夫妇双方认可，男人不搪塞会被说成嫌弃女人，女人不强行给男人续弦，会被说成不贤惠不懂事。 等反反复复的推脱搪塞之后，礼数也就做到了，夫妇双方皆大欢喜。 这时候，媳妇就会说，帮你选一个，你相中了就点头，剩下的媳妇操办。 男人最后都是勉为其难的点点头，然后叹了一口气，表示自己也是被媳妇胁迫的，丢下一句“你看着办吧”。 你们看，这是多么优秀的古代文化？这是多么美好的传统道德？到了当代，全塔喵的弄丢了！ 秦长青是肯定不会选择续弦的，唐朝是以肥为美。 试想一下，结婚的时候，那光线、那环境，在床上坐着一个水牛腰，双臂上全都是赘肉，像山一样伟岸，屁股像磨盘一样的妾侍……那画面，才叫一个酸爽。 隐隐约约的，秦长青就感觉自己的胃部，已经隐隐约约升起了酸水，很有一种大吐特吐的冲动。 就感觉自己的狗眼都得被亮瞎了，纠结无奈的看着李焕儿，果断摇头。 “相公，我认识一个官宦人家的女儿，人长得算是俊俏，尤其是屁股大，都说那样的身材能生儿子……” “停，打住！” 秦长青义正言辞的制止了李焕儿，他可不想每天面对一堆“大板油”。 于是，秦长青觉得自己有必要和李焕儿谈谈人生，谈谈理想，尤其是李焕儿对审美的认知。 漂亮女人是什么样的？ 那是鸽子蛋一样脸，就好像现在的李焕儿。 体态婀娜，皮肤像是剥了壳的鸡蛋，嗯，还像现在的李焕儿。 尤其是，腰身要细，双腿要长，胸部要大…… 秦长青就觉得，怎么看都是自己家的媳妇好看，是标准的漂亮女人的典范。 至于大唐人口中的美女……啧啧啧，家里的厨娘，能扛起半扇猪肉的二花，那就是美人中的美人了。 秦长青嘴都说干了，就连上辈子的传销知识都用上了，这才稍微的让李焕儿对“美”这个字，有了轻微的改观。 顿时，秦长青也认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在对李焕儿说服教育这条路上，绝逼是任重道远。 秦府外面，慌慌张张的跑来一个步履蹒跚的老人，见到秦长青夫妇之后，不由分说就抓住秦长青的胳膊。 “秦相公，不好了，庄子里出事了！” 第七十八章 瘟疫来袭 老汉姓赵，在秦家庄里面年纪最大，也很有权威，属于德高望重的那种。 什么大事小情，都需要赵老汉到场主持。 杀猪的时候祭天、婚丧嫁娶什么的，赵老汉必须到场。 有时候，秦长青交代给管家秦毅的事情，秦毅都不用特意操办，只需要告诉赵老汉，一切就会按部就班。 大雨刚停的时候，秦长青就找到了赵老汉，千叮咛万嘱咐，但凡发现高烧不退，看大夫也不管用的，必须第一时间通知他。 现在，庄子里就出现了四个发热的患者，汤药喝了好几副，就是一点好转没有。 在科学落后的年代，百姓的了小病，能挺就挺，得了大病，一半看天意，一半看药效。 得病的人叫王桩，就是那个皮组织过长的家伙，原计划秦长青已经决定，等高浓度的就酿出来就给他做环切术的，谁知道现在却高烧不退了。 秦长青出门前，让李焕儿准备布匹，所有人必须围在脸上，禁止白布分发下去之后，禁止任何人出门。 大灾之后必有大疫，这是亘古不变的规律，要是瘟疫泛滥，整个长安城也就完犊子了。 给赵老汉一条布，围在脸上，秦长青也如此照做，一溜小跑到了王桩家里。 此时的王家，院子外面为了很多人，却没有什么指指点点的，都是一脸关切。 秦家庄的传统教育做的好，谁家有大事小情，就没有看热闹的。 “散开，都散开，高烧有啥好看的？” 赵老汉出现之后，人群开始自动自觉的后退，让开一条路。 一进门，就发现王桩的媳妇和老母亲哭的厉害。 秦长青急忙询问大夫，现在是什么情况。 “烧的厉害，身上还起了红点。” 大夫在见到秦长青之后一阵叹气，“昨天犯病的，汤药喝了好几碗，一点效果没有。” 随即，大夫开始掀开王桩的衣服，山上有些红点已经出现了水泡，水泡破损之后，还有脓液流淌而出。 “天呐！” 大夫顿时尖叫出声，浑身瘫软跌倒在地上，“这是……这是天花……完了，完了，刚刚接触的人，恐怕都要染上天花了……” 天花？ 听到这两个字，王桩的母亲和欺负哭的更厉害了，就连庄子外面的人，也顿时出现了骚乱。 古代治疗天花，完全看老天爷，也没有什么特效药，贞观四年十月到贞观五年秋，一张天花死了百万人之多。 “赵大哥，得了天花，我们娘仨认了。” 王桩的母亲擦擦脸上的眼泪，“我们估摸着也都染病了，不能出去祸害邻里。你们都出去吧，把门封上吧。这就是命，我们娘仨认了！” “这……” 赵老汉疑惑了，老一辈们都说过，但凡是的了天花的人，直接封门绝户，然后一把火烧了。可真正轮到他去做的时候，真的就犯难了，这可是草菅人命。 “去找个腿快，去长安县衙，就说秦家庄害了瘟疫。在去寻访几位有名的大夫，实话实说，看看有没有人来秦家庄帮忙瞧病。” 秦长青随即开口，“没感染的，没接触过的人，全都去我府上领取白布，侵湿之后围在脸上，盖住鼻孔。另外，秦家庄现在只许进不许出，庄户禁止出门！但凡有发热发烧的，全都送到王桩家，集中管理” 说完，秦长青看向王桩娘仨，“没到那一步呢，谁也死不了！” 随即，庄户们如鸟兽四散。 秦长青王者这群充斥着恐惧的人，无奈的发出一声叹息。 所有人都知道，瘟疫来了，不光是王桩家毁了，还会有更多更多的家庭，将再瘟疫中毁去，到时候留下的，只有是尸横遍野和一座座无主孤坟。 ………… 老李最近噩梦连连。 不光梦见自己游历地府，还被李元吉和李建成告到了阎王处。 每天夜里，都会感觉，窗外有李建成和李元吉的冤魂游荡。 老李整个人也变得精神萎靡了，惶惶度日。 太医署的官员们，也瞧不出来老李得了什么病，不管吃什么药，都不见好转。 英国公李绩，就是以前的阴阳术士徐茂功，属于能掐会算的那种。 私底下找了老神棍李淳风，两个人一合计，这是心理作祟，不是什么鬼神之说。 就琢磨着想一个折中的办法，给老李治治心病。 可一连两天，都没想好好的办法。 却又迎来了一场灾难。 长安城周围二郡十四县，已经有六个村屯，出现瘟疫。 蔓延之趋势，如野火燎原，肯本就控制不住。 长安县令周桦骢，急的直跺脚。 原以为上任之后能做出一些政绩，谁知道大雨刚结束，就又惹来巨大的瘟疫，百姓们人心惶惶，朝堂上震荡惊魂。 太医署的动作也比较快，现在也顾不得传染还是不传染了，满载着药材前往疫情严控区。 大唐皇城十二卫中，左威卫五千人，由云麾将军李银环带领下，驻守哥哥交通要道，禁止任何人进出。 远比瘟疫更可怕的，就是流言蜚语。 五姓七望终于找到借口，开始落井下石，说是玄武门那档子事情的报应来来，再加上李世民做噩梦的事情被人泄露，更是说李建成和李元吉，以及玄武门死去的人，来找李世民索命。 百姓们想逃，奈何军卒们含泪用枪棒驱赶，周桦骢更是恨不得跪在地上，给百姓磕头，让他们和回各家，别让瘟疫蔓延。 灾难出现，让人心立刻变得透亮无比，有悲伤、有痛苦、有无奈…… 古代医疗落后，对瘟疫的控制是很乏力的。 很多时候，靠的是运气，甚至是要靠鬼神。 当皇帝的适逢大疫之年，都会带着群臣焚香罪己，将一切罪过施加在个人身上。 长安城全面封锁，所有商户关门歇业，有百姓面对瘟疫的恐惧，开始投奔外地的亲友。 城内盗贼活动猖獗，老流氓程咬金亲自带领巡防营的军卒，狠抓盗贼。 李世民也认识到这件事的可怕，三省六部的官员，忙的也是不可开交，朝廷也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第七十九章 天花我能治 秦家庄。 秦长青命人打量挖掘芨芨草。 这种草，是牛吃的草料。 平时就是烂大街了，也不会有人注意。 秦长青为了养牛方便，在秦家庄大面积种植了芨芨草，这种草像是韭菜一样，割完一茬，很快就会长出第二茬。 读过历史的人都知道一个传闻，康熙皇帝的天花是苏麻喇姑采集芨芨草治好的，很多的人也就固定的认为，芨芨草是可以治疗天花的。 秦长青知道芨芨草是清热解毒的良药，不能治疗天花，但能起到一定的缓解作用，至少不会让人那么容易死。 大面积熬制芨芨草汤，给庄子里的人服用。 看着村民们惶恐的蜷缩在家里，无尽的绝望和恐怖，在就吞噬了他们心中的美好和温馨。 战争年代，大唐边境被突厥烧杀抢掠，百姓们没怕过，也没恐惧过。 男人打光了，女人拎着锄头上，大家都豁出命去保护自己的家，一门心思想着的是和敌人同归于尽。 记住网址.oqiux． 面对鲜血和生命，没人怕过，可瘟疫来了，所有人都恐惧了。 李焕儿被关在家里，终日坐在门口，神色阴沉的看着天，听着不休止的哀嚎，马上就要秋收了，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来了一场瘟疫，为什么李唐的天下就这么不太平？ 秦长青一直在忙碌，面前的都是庄户们的哽咽，和绝望的丝毫。 大唐盛世，不应该是这样的，绝对不应该是这样的。 既然让我秦长青来了，我就要改变它，制止它，我还要见到真正的大唐盛世。 对于瘟疫，秦长青上辈子没有过多的关心，他知道的熟悉的都是赈灾的过程和具体的防控措施。 毕竟，他就是一个空军编队的大队长，他不是万能的。 急的直在原地打转，最后秦长青一拍脑门子，记忆里似乎治疗天花的疫苗是牛身上得来的。 零零碎碎的记忆，开始在秦长青的脑袋里不断浮现，一直到想的头疼欲裂，秦长青才想起来，是牛痘，是牛痘！ 秦长青笑了，激动地就要和李焕儿说，自己找到治疗天花的办法了，可还没开口，就看见脸上围着白布的赵老汉，手舞足蹈的跑进来，“秦相公，村里来活菩萨了，咱们不怕瘟疫了。” 秦长青一皱眉，菩萨是什么他不知道，但可以很确定的是，菩萨救不了瘟疫。 和尚就是盛世愚民，乱世闭门。 趁火打劫他们在行，真正救人……秦长青只能送他们一句呵呵哒。 寺庙在唐朝之所以盛行，是因为老李落魄的时候，出现了所谓的十八棍僧救秦王，之前梁武帝那会儿，已经把所有的和尚都干掉了。 是李世民让他们看到了希望，也是李世民给了他们发展空间。 现在瘟疫出现了，和尚们敲着木鱼念着经文，面对身亲跪拜的老少爷们儿，嘴角忍不住露出狡诈的笑容。 秦家庄的庄户们，神色木讷的跪在是五个和尚面前，让秦长青一脸心酸。 足足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和尚们突然停止诵经敲木鱼，而是集体双手合十，说了一声阿弥陀佛之后，在就没有半点动作了。 以赵老汉为首的人，立刻高举一个巨大的木盘，里面放着的是庄户们集体募捐来的钱财，足足有五贯之多，这也可以看出来，秦家庄的庄户是多么富裕。 “施主，出家人积德行善，要钱财作甚？” 一个脸色红润的和尚睁开眼，看着钱财双眼直放光。 “不要钱财？” 赵老汉一阵疑惑，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对着和尚一叩首，“谢几位禅师。” 装钱的托盘，就要收回去，和尚一愣神，立马制止。 “出家人不贪钱财，但菩萨也需要孝敬。只有现在积攒功德，来世才能消除罪孽。” 和尚说的义正言辞，赵老汉也急忙点头认错，“对对对，是孝敬给菩萨的。” 和尚眼睛撇了撇托盘，他们走了好几个村屯了，给的最多的就是秦家庄了，以前就听说秦家庄的人都是狗大户，所言非虚啊。 一包香炉灰，摆在赵老汉面前，“这是我兄弟几人，在佛前诵经七天七夜，耗尽心血为你们祈福请来的，合着水喝下去，瘟疫自然消除！” 赵老汉和村民们急忙磕头道谢，捧着香炉灰就像是捧着至宝。 哼！ 秦长青的口中发出一声冷哼，“瘸叔，带人把他们和王桩等人关在一起，去别的地方我不管，在秦家庄妖言惑众不行！” 瘸子等人都是行伍出身，只相信自己手里的刀，根本不信什么鬼神之说。 立刻有人上前，夺下和尚手里的托盘，将和尚们擒获。 “秦相公……这是……”赵老汉吓得嗷嗷大叫，“秦相公，咱们不能得罪菩萨，千万不能啊！” “菩萨？菩萨能救人，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瘟疫存在了，就把他们和患病者关在一起，我到要看看，菩萨能不能救他们！” 和尚们原本还想大声咒骂，听到秦长青的话，吓得浑身一激灵，脸色惨白的开始磕头求饶。 “我们就是出来行骗的，千万别把我们和快死的人关在一起，我们错了，真的错了！” “救命啊，我还不想死……来人啊，草菅人命……” 和尚们一阵阵叫喊，赵老汉和村民们，也一瞬间反应过来，菩萨不能救人。 进了秦家庄，就没有走的道理，如愿以偿的，五个和尚被硬塞到了王桩家，和得病的村民们关在一起。 尖叫声，求饶声，瞬间充斥整个房间。 庄户们，被聚集到了一起，秦长青开口询问，“你们信我吗？” “信！” 秦家庄上下，几乎异口同声，讲道理，这些年秦长青让他们看到了希望，吃饱穿暖，他们对秦长青的信任是没有任何保留的。 “那我说你们别信这些和尚，我可能有办法治疗瘟疫。香灰不能治病救人，现在把香灰丢掉！” 这…… 赵老汉看看手里的香灰，在想想之前和尚自己都承认是骗子了，略微犹豫了一下，把香灰倒在地上。 “秦相公，你真的能治好天花？” 赵老汉在一次抓住秦长青的胳膊，脸上的惶恐之色突然消失，随之而来的是泪水。 “我说的是可能，但我要试试，现在需要咱们秦家庄上下一心，共同对抗瘟疫。让那些歪门邪道一起去见鬼，你们从现在开始，全都听我的！” 秦长青顿了顿，“芨芨草熬得汤，每天必须和三次，派出专门的人，护理病人，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研究出来治疗瘟疫的办法！” 第八十章 牛痘出现了 太极殿。 老李神色颓废的坐在龙椅上。 原本黑色的头发，已经出现点点斑白。 连日来的噩梦不断的困扰老李不说，还他娘的出现了瘟疫。 瘟疫蔓延的速度，是整个朝廷始料不及的。 长安周边，已经有两千多人，因为感染了天花死亡。 据传闻，长安城内，也有几乎百姓莫名的发烧，最后证实感染了天花病毒。 李世民是心力憔悴，心乱如麻。 瘟疫，该死的瘟疫！ 要是洪涝灾害，可以又朝廷赈灾，要是有犯上作乱，可是出兵讨伐。 可偏偏是瘟疫，全天下的大夫都束手无策的天花。 纵观历史，但凡是有瘟疫之年，皇权都会失去作用，尤其是现在瘟疫，已经严重脱离了朝廷的掌控。 商人歇业，百姓闭门不出，没人秋收，没人做工，没人经商，整个大唐都出现了毁灭性的连锁反应。 最让老李火冒三丈的是，到底是谁把他做噩梦的消息给泄露出去的，现在全天下的人，几乎都在骂老李。 甚至是有人已经盛传，是老李弑兄杀弟之后篡位，违反天意，自打老李当皇帝到现在，确实也是天灾不断，再加上背后有人蓄意抹黑，老李也只能打碎了牙齿自己吞咽下去。 李世民烦躁无比，坏事一件件全都压在一起，这也就是老李的承受能力强，换成别人心态早崩了。 不得已之下，老李这次也不用魏征逼迫了，自己开口，“众卿，天灾人祸横行，朕愿意下罪己诏，焚香诰天，希望得到上苍的怜悯，保我大唐早日度过为难。” “陛下圣明！” 老李自己都服软了，这时候就没必要喷了，天灾面前在喷老李，恐怕老李就要挥下手里四十米长的大刀了。 太医署署官赵德全，在朝会结束之后面圣。 赵德全是太医署最大的官，和他的师承也有直接关系，他是大唐老神仙孙思邈的记名弟子，和孙思邈学艺八年，因为老李想要让孙思邈为官，孙思邈不从，就把这个徒弟给推了上了。 “爱卿，可是有了治疗天花的良方？”见到赵德全，老李面子都不要了，亲自走下龙案迎接。 “办法暂时还没有。” 赵德全说完，老李一脸失望，但还是急切的安抚赵德全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好到解决的办法。 “陛下，药方没找到，但臣却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什么事？” “工部尚书闫立德临行前，上奏的赈灾条款里面，有关于大疫的防止，甚至是闫尚书昨日的奏报里面也提及，那些条款适合控制瘟疫蔓延，只等待朝廷治疗的药方。另外……” 赵德全略微沉思了一下，“臣走访乡间，发现有一个地方，天花控制的极好，到目前为止，仅有二十人染病，而且全都活了下来！” “哪里？”老李一把攥住赵德全的手腕，眼睛里充斥着激动，他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良机。 “长安郊外，秦家庄！” 秦家庄？ 老李的眼睛顿时就亮了，怎么把女婿给忘了？ 闫立德临行前的奏疏，其实就是阎立本在秦长青那里求来的，难道女婿有治疗的办法？ “好，好好！” 老李听到赵德全这番话，心情大好，尤其是赵德全也在夸秦家庄疫情控制得当，顿时就有了底气。 让赵德全回到太医署继续做研究，争取早日拿出可信性方案出来，控制瘟疫蔓延。 老李是九五至尊，在疫情阶段不能前往秦家庄，于是找来杜如晦！ 杜如晦对老李的意思门儿清，直截了当就是一句话，臣，愿往！ ………… 次日凌晨，杜如晦到了秦家庄。 让他奇怪的是，秦家庄全民总动员，在所有人都愁眉苦脸的时候，只有秦长青一个人笑的出来。 因为牛圈里面，一头母牛病了，耷拉着脑袋，一点精神头都没有。 秦长青走近牛圈，仔细的检查母牛的腹部，出现了大量的水泡。 一部分水泡破碎之后，还有黄浓流出来，看着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长青，疫情这么严重，你还笑得出来？”杜如晦一脸懵逼。 秦长青先是义正言辞的指责杜如晦，本身就有病就不要出来瞎跑了，随后伸手指了指母牛身上的脓疮。 “杜叔叔，这头牛也得了天花，但是牛和人不同，尤其是母牛。它的免疫系统比人要强上许多。天花经历过牛身上的免疫抵抗之后，就能产生变异病毒，这种病毒，就是治疗天花的良药。” “……” 杜如晦听得是一脸懵逼，根本不知道秦长青说的是什么意思。 但是，越是听不明白，才越让人觉得高深莫测，很厉害的样子。 “这头牛染病多久了？”秦长青问管理牛圈的庄户。 “大概十多天了，就是没啥精神头，吃草料也吃的很少。因为天花横行，所以也没找到兽医来瞧病！” “准备一个小罐子，把牛身上溃烂的，出现黄浓全都收集起来。” 秦长青说完，庄户们开始着手准备，因为母牛也得了天花，没有人敢靠前，最后还是独眼龙围着脸走过去，用绳子固定好牛身，开始一点点的取黄浓。 “长青，那黄浓……”杜如晦捂着鼻子，味道不是一般的难闻。 “杜叔叔，你仔细看牛肚子，有很多地方已经结疤，这说明什么？说明母牛在得了天花之后，不会死亡，而是经过体内的免疫系统抵抗之后，抑制住了天花毒素。所以，溃烂的水泡，那是宝贝。”秦长青越说越兴奋，“这里面出现了抗体，是天花病的克星，只要把浓汁涂抹在换病人的伤口上，就可以治愈天花。没有得病的人，在胳膊上挑开一个小口，涂抹上之后，不仅可以预防天花，以后一辈子都不会得天花病。” “什么？” 杜如晦的神情立刻变得激动起来，“你是说，以后一辈子都不会再得天花？长青，你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秦长青点点头。 “天呐！” 杜如晦兴奋的手舞足蹈，“如若有效，你当受全天下苍生一拜啊！” 第八十一章 牛痘接种成功 牛痘接种，实际怎么操作秦长青也不知道。 怎么制作疫苗，秦长青更不知道。 但是，牛痘出现了，总归要试一试。 第一个发现牛痘大夫，就是挑开牛痘，将黄浓涂抹在病人伤口的。 杜如晦虽然不懂得病理，但是他知道什么是临床试验。 现在剩下的就是司马当成活马医了，带着收集好的黄浓，来到王桩的家里。 二十多个病号，全都浑身乏力，脸色惨白，因为有芨芨草药水吊着命，暂时还死不了。 “我这里研究出来一款治疗天花的病，我不光需要你们有病的使用，还需要以为没病的人接种一下。有效果大家都活命，但是没效果，大家集体玩完，你们谁愿意先来？” 秦长青说完，王桩的脸上露出笑容，有气无力的说到，“秦相公，我来！” 王桩的老娘，一直负责照顾这些人，因为操作的当，没有发热的迹象，立刻也撸起来胳膊，“秦相公，我也愿意！” 秦长青让人找来银针，先是挑开王桩等一众患者身上的水泡，将牛痘小心涂抹。 随后看向王桩的老娘，“大娘，您是全天下人的大恩人，失败了我给你们置办后世。成功了，将来子女读书我秦长青保送他到孔家书院，一直到他被举荐当官为止。” 很显然，秦长青虽然心系大唐，可还没伟大到把自己的老命交代在这里。 “秦相公，我老汉也豁出去了，总不能被个妇道人家比下去不是？” 赵老汉也走上前，撸起袖子，“切吧！” 尖刀轻轻滑过赵老汉和王老太太的胳膊，殷红的鲜血也缓缓流淌出来，两个人看都不看一眼，咬着后槽牙，一个证明自己是条好汉，一个证明自己巾帼不让须眉。 牛痘，也随之涂抹在了伤口上，杜如晦也一直没做声，眉头紧锁，讲真的，按照文人的尿性，总觉得这样有点不人道。 可偏偏又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认命！ “接下来就是看最后的病理反应了。” 做完这一切，秦长青安顿好这些人，用香皂仔细的洗洗手，“三天之内，还会出现头晕恶心高烧等症状。状况可轻可重，但绝不会致命。等高烧推掉之后，身体里就会产生抗体，一辈子都不会得天花的。” “真的？”杜如晦的眼睛里露出兴奋和期待的神色。 “这点我还是很有信心的。剩下的就是手机得病的母牛脓疮了，这点我是做不到了，还望杜叔叔联系一下官府了。” “这些都是小事。”杜如晦大手一挥，“大灾大疫之年，朝廷也会全力以赴的。” 嗯！ 秦长青点点头，表示很放心。毕竟老丈人因为捐了和给征突厥出谋划策搏了一个县男的爵位，可见这群人没有当着他的面儿吹牛逼，确实是上面有人。 “秦家庄从现在开始，大扫除！家里的被褥什么的全都拆下来洗了换了，芨芨草的汤药每天按时喝。开窗通风，在屋子里洒上谢石灰粉，天花不是绝症，有存活的几率。” 秦长青说完，秦庄的庄户们开始动员起来，按照秦长青说的，按部就班的开始大扫除。 不光是秦家庄只进不出，其余的村庄也是一样。 虽然说没有人能拦得住杜如晦，但杜如晦还是在秦家庄住了下来。 每天都会观察那群有病的没病的人，看看有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反应和变化。 第二天一早，赵老汉和王大娘开始发烧，身上也长出来很多红疹。在三天之后，两个人身上的红疹消失不见，体温也变得正常起来。 随后的两天，王桩以及同样得病的人，也都有了明显的好转。 杜如晦大喜过望，驾着马车一路飞驰，回了皇城复命。 老李快崩溃了，心里紧张到不行，杜如晦去了秦家庄之后，音信全无。 虽然说老李主动提出来罪己，可一直没付诸于行动，这可急坏了魏征和一众喷子。 此时此刻，魏征正代领一群喷子，对着老李开喷，说什么当皇帝不能言而无信，说好的罪己就必须罪己。 就在给老李逼的没办法，就在老李想要写下罪己诏的时候，内侍战战兢兢地走进来。 “陛下，晋阳传来急报……” “什么？”老李顿时心理一凉，“不会是闫立德没有控制好天花瘟疫吧？” “陛下，是好消息。” “好消息？”老李顿时回过神，眼睛里终于涌现出一抹希望之光。 “闫大人加急奏报，呈上抗议十策，目前正在晋阳周边推广，效果显著，希望此奏表能环节一下疫情危机。” 与此同时，杜如晦也出现在了朝堂上。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臣已经找到了克制天花的办法，大唐有救了！” “什么？” 老李的脸色僵硬了一会儿，随后狂喜不已，顾不得当皇帝的颜面，一步蹿下龙案，“克明，此话当真？” “陛下，臣在秦家庄已经亲自验证过。此法不光能治疗天花，也能让没有染病的，一辈子不再染上天花！” “克明，你是说这个办法是……” “陛下，就是他！大唐的福星啊！” 老李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下了，就好像全身被抽空了力气，瘫软的跌坐在龙案前的台阶上。 哇！ 泪如雨下。 大灾大疫，让朝野动荡，百信人心惶惶，各种流言蜚语满天飞，几乎都要威胁道老李的皇位了。 现在，秦长青在一次做出来惊人壮举，决绝了大唐的危机，拯救了数万万子民，老李是喜极而泣。 “穿太医署赵德全，立刻代领太医署署官，前往秦家庄，向秦长青学习治疗天花之法！ 令，颁布诏书昭告天下，天花不是绝症，能治！” 随后，一道道诏令颁布下去，老李也面临一个巨大的难题。 那就是，要不要把秦长青给暴露出来？ 杜如晦看出来老李的为难，房玄龄也是一样。 要么说还是房玄龄的脑子转得快，“陛下，秦家庄地主秦长青，此功绩虽然可以封爵，但一门双爵，不符合大唐帝制。” “哦？”老李一脸疑惑，“一门双爵？难道秦家还有爵位在身不成？” “陛下，粮食告急，就是秦长青的岳父李二郎捐了五十万石粮食，被陛下亲封就是县男！” “这样啊！” 老李一副很看好房玄龄的样子： “一门双爵，的确不妥。 封爵就是害了他们翁婿。 那就暂时记名在太医署，传授太医署治疗天花的办法。 秦家庄周围闲置土地，在赐给秦长青百亩，赐万金！ 另外，工部出人，为秦家庄重新修建牌楼，朕亲自给牌楼匾额题字！” 第八十二章 老李真他喵抠搜 “秦家庄的庄户一个没死，就差那么一点儿，最后还是都挺过来了。” 劫后余生，李焕儿依旧心有余悸，“就是得了病的人，脸上除了很多麻子。” “活着，比什么都好。” 秦长青也如释重负，“我还答应王桩给他治病呢。幸好他已经结婚了，不然那一脸麻子，肯定是找不到婆娘的。” 咯咯…… 李焕儿笑了，“夫君，这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所以说，一定要好好活着。” 经历了瘟疫的被悲欢离合，秦长青突然觉得，生命是应该从信心去尊重的。 因为在古代，医疗不发达，哪怕现在是盛世，生命也没有上辈子那么珍贵。 随时随地、每时每刻，或许都会因为饥饿、疾病、战争……就是去了生命。 “那几个和尚怎么处理？”李焕儿又问。 记住网址.oqiux． “罪有应得，他们现在已经吓得半死，我让瘸叔把他们押去长安县衙了。县令大人会处理的。” 嗯。 李焕儿点点头，看向秦长青的时候，越来越觉得看不透了，相公真乃神人。 “相公，这牛痘接种的本事，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真要解释起来是很麻烦的，总不能告诉李焕儿，一千年之后，有个叫种花家的地方，都用这种方法防治天花吧？ 秦长青是一个聪明人，聪明人往往能用最简单的思路和语言，解释复杂的事物，简称：撒谎！ “一个月前，我梦到了一位白胡子老爷爷，传给我一本天书，但凡世间不能解释的事情，书中都会有答案……” “……”李焕儿：我信你个鬼！ 但秦长青不说，李焕儿也就没追尾。 秦家庄的父老乡亲们，全都接种了牛痘，也没有听说谁家又有人染天花。 王桩是个好人，在临近的几个村庄，不遗余力的宣传，秦长青如何苦思冥想，如何不吃不喝的找到了治疗天花的办法，并无偿的送给朝廷，还强调是秦长青解救百姓与水火。 和李焕儿闲聊了一会儿，秦毅听到门外有吵闹声，就打开门，却被面前的一幕吓了一跳。 黑压压的都是熟悉的面孔，就静静的站在府门外。 其中就有几名长者，他们都是临近村屯中德高望重之人，在身后足足站这几百人。 秦长青和李焕儿此时也来到了院子，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有些吃惊。 “跪！” 一名长者说完，所有人全都跪在地上。 “安乐村120户百姓，谢秦相公救命之恩。” “昌平存68户百姓，谢秦相公救命之恩。” “刘家庄110名百姓，谢秦相公救命之恩。” “……” 秦长青急忙三步并作两步，扶起领头的几位老者。 “老先生，你们这一拜，小子万万不能受的。都是大唐百姓，我秦长青也是为大唐尽一份力而已！” 听到秦长青的话，几乎所有人都泣不成声。 “秦相公，我经历了三次瘟疫，就属今年的最吓人，可我们安乐村一共才死了救个人。你当受我们一拜啊！” 好说歹说的，收下乡亲们送来的鸡蛋和瓜果，这群人才离开秦家庄。 秦长青叹了一口气，“大灾之后，大家过的都不好，还送来这么多东西……” “相公，这才是人心，百姓的心才是最干净的。” 李焕儿刚说完，就听见圆碗一声尖锐的嗓音传进来： “秦家庄秦长青，大唐皇帝陛下有旨，还不焚香祭天，跪接圣旨？” 来的是三个人，下巴上都没有胡须，脸上擦着粉，煞白煞白的。 头颅微微抬起来，45度望天，显得有些高傲。 在古代，寻常百姓接旨，要摆案台，上供果，焚香祭天祭祖宗，是一个十分繁琐的流程。 秦家庄的人一阵忙活之后，三个传旨太监这才大摇大摆的走近院子。 “谁是秦长青，还不接旨？” 李焕儿听到这话，眉头一皱。 作为大唐的三公主殿下，她清楚接旨的流程，但这几个传旨太监，未免有些太嚣张了。 秦长青走上前，就要行跪拜礼，聆听圣训。 却被李焕儿给拦住，对着三位传旨太监怒目而视，“按照大唐律例，我相公发明牛痘接种法，解救大唐百姓与水火，不需要行跪拜礼，不需要焚香祭天，你们意欲何为？” “这……”三个太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一时语塞。 “瘸叔，掌嘴！” 李焕儿一声叱喝，瘸子走上去，不由分说，对着三个太监，啪啪啪一阵大嘴巴。 打得三个太监嘴角流血，惨叫不已，老老实实的宣读圣旨。 秦长青一脸懵逼的看着李焕儿，突然觉得有点看不透媳妇了，这个媳妇对于唐朝的帝制，对于唐朝的官方礼节门儿清。 到在想想，李焕儿毕竟是大家闺秀，老李上面还有人，书香门第懂得多也很正常。 圣旨的内容也很简单，没有什么奉天承运皇帝啥的，那东西是老朱当皇帝的时候搞出来的，通篇都是大白话： 先是对秦长青歌功颂德一翻，然后就说你老丈人是男爵了，你们家不能出现两个爵位。就暂时记名在太医署，秦家庄周围闲置土地，在赐给秦长青百亩，赐万金！另外，工部出人，为秦家庄重新修建牌楼，朕亲自给牌楼匾额题字！ 太医署的医官，是从九品，也算是很有面子了。 赏赐了一百亩田地，是可以的。至于那个赏万金秦长青就不敢恭维了，万金就是一万个铜钱。也就是一百贯。 呵！ 秦长青看看这些赏赐抿抿嘴，下意识的开口，“老李是真他妈的抠搜。” “大胆！”传旨太监听闻，立刻怒吼。 “嗯？”李焕儿一立眉，三个太监顿时又不做声了。 这个时候，按照正常环节是要领旨谢恩，并给传旨太监准备一点小钱的。 可是，在李焕儿的威胁恐吓之后，三个太监丢下圣旨，转身就跑！ 他们在心里发誓，回去之后一定要在皇帝面前，好好的数落秦长青夫妇一翻，殴打传旨太监就是打了皇帝的脸，那可是要诛九族的。 太医署的署官赵德全，几天前就陆续派人来了秦家庄学习接种牛痘的方法。 他自己也留在了秦家庄，先圣旨一步来的。 在走访了周围的几个村庄，发现疫情已经牢牢控制，就回到了秦家庄，正好撞见被锤的传旨太监。 也就是笑了笑没说话，肯定是管人家要钱被揍了，也就没拿当回事儿。 进入了院子，突然就看见秦长青一脸嫌弃的目光。 第八十三章 我糙诗还可以这么写 赵德全很招人烦，只针对于秦长青。 疫情过后，空气也变得舒爽起来。 秦长青和赵德全走在乡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秦长青对医术也不是很懂，可每次说出几个关键词，赵德全都接不上话。 “细胞是什么东西？” “红细胞，血红蛋白，血小板等等，又是什么东西？” 面对赵德全一连串的发问，秦长青一个头两个大，问题是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最后给秦长弄得实在是没招了，就说是气血理论。 这个解释让赵德全恶补了一下所学知识，居然自行补脑的，用一套全新的气血理论验证了所谓的细胞概念。 “秦相公，你说的太玄。我自己也是有所顿悟，这或许就是佛教搜索的一叶一菩提，一沙一世界吧。赵德全，受教了！” 赵德全停下脚步，整理了一下衣衫，对着秦长青深深一施礼，“这场瘟疫来的太突然，幸亏有你，才能将瘟疫控制住。太医署已经准备在全国境内推行接种之法，大唐百姓将不再遭受天花的袭扰，当受我赵德全一拜。” “顺势为之而已。” 秦长青嘴上这么说，心理觉得有点亏，老李是真的抠搜，这要是换成上辈子，回报率嗷嗷的，自己完全能做一个混吃等死的答复好了。 冲动了，以后再有什么事情，肯定不和别人说，尤其是朝廷。 终于送走了赵德全这个瘟神，秦长青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老家伙太烦人，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还都塔喵的越来越深奥，在秦家庄在呆几天，估计就要上升到克隆的层次了。 好在，赵德全也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贪多嚼不烂，得到了想要学习的理论知识之后，自己主动走了，皆大欢喜。 从九品的官，那也是官，别拿豆包不当干粮。 自打乡亲们知道了秦长青当官了，顿时也敬畏起来，官民分明，从不逾越。 这个官不好，不是秦长青想要的生活，无形中把他和庄户们拉开了距离。 如果秦长青想当官，随随便便的发明什么的都可以迈进朝堂。 但秦长青不想，至少现在不想，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现在，坊间传闻，撰写《长青诗集》的长青，简直就是个神人，这个神人的才华是真他妈牛逼。 一首《蜀道难》，简直是断绝了所有人出诗集的梦想。 人家第一句话就是：噫嘘唏，危乎高哉？ 这七个字的意思一个表示感叹，一个表示惊讶。 别的不说，就问你们，谁写诗词，开篇就是：我糙，真叽霸高啊？ 然后你细细读一下会发现：，麻蛋啊，诗词还能这么写？ 《蜀道难》读起来很有气势，从“卧糙”开始，意发风生，一直到“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磨牙吮血，杀人如麻。”一气呵成，雄浑壮阔。 最后的“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侧身西望长咨嗟！”收尾，气势一下子散去，好比利剑入鞘，虽然杀意已散，整个人还在被笔走龙蛇张牙舞爪的文章所震慑着，久久不能平静。 有心想弄点高情调的词汇，夸赞一下秦长青，却发现词穷了。因为最华丽最牛逼的辞藻都被秦长青用光了。 用现代的话表示就是：只怪自己素质低，张口闭口尼玛批，无奈本人没文化，一句卧槽行天下。 大唐，是那种市面上都一书难求的时代，秦长青印出来的书，简直就是极品中的极品。 不过做书坊，就要有做书坊的样子，没有几千本书摆在货架子上面，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卖书的。 但是吧，四书五经什么的种类太少了，应该多印一些书才好。 “媳妇，你说除了四书五经啥的，大唐还有啥书啊？” 对于古代有什么书，秦长青知道的本就不多。 “家里收藏了很多大儒的注解版。”李焕儿笑了笑，“夫君心系天下书生，想让天下人人人有书读，自然是好事。我相信父亲也不会拒绝的，好书都会拿出来分享一下。” 嗯！ 秦长青点点头，老李一看就是豪门大户，自己媳妇文化水平这么高，家里怎么会没有藏书呢？ 如果真的拿到了有名儒做注的书籍，那简直太好了，买个五六百文钱，都不是梦。 秦长青突然觉得，自己的老丈人家里啥都有，应该适当的给李焕儿洗洗脑……呸，适当的说道说道，多回家淘点家底回来。 两个人在书房里亲亲我我，是不是的还要嘴一个，简直要羡煞旁人。 咳咳…… 就在两个人想要有点进一步的亲密的小动作的时候，老李来了。 最近老李很忙，又是洪灾，又是瘟疫的，闹得老李一点好心情都没有，原以为晚上能好好睡个觉，可他妈的天天做梦游地府，你就说老李能耗吗？ 这不，在皇宫呆的实在是太难受了，再加上秦长青接连立功，就过来溜达溜达。 看到了老李，秦长青立马就想到了书，越多的书越好。 老李自己主动上门，不忽悠一下老丈人，天理难容。 好酒好菜招待着，酱牛肉，红烧牛蹄筋，葱爆牛杂，再来一碗汤，搭配着烈性酒，那叫一个爽。 牛肉？又是牛肉？ 老李一脸奇怪的看着秦长青，你们家咋随时随地都有牛肉吃？不知道朝廷对耕牛的控制很严格吗？ 牛，是十分宝贵的资源，私自宰牛不光要坐牢，还得罚款。除非是年迈的老牛或者残疾的牛，才可以在报告了官府之后宰杀。 不知道为什么，秦家庄上的牛，死亡率和受伤率就特别高。不是今天摔死一只，就是明天瘸腿了一头，总之在独眼龙的一翻骚操作下，秦家庄啥都缺，就是不缺牛肉。 但是吧，女婿亲自下厨做饭，老李自然是开心。 一碗酒下肚，唠着唠着，就又唠到了国事的上面。 老李最近也挺难受的，被五姓七望几个豪门弄得，一点想做皇帝的心思都没有了。 疫情现在控制住了，豪门望族们见老李又牛逼起来，就开始给他添堵，举荐了一大批官员。 这群人，赶在朝堂上称王称霸，让老李十分恼火。 第八十四章 英雄所见略同 听到老李的抱怨，秦长青笑了。 “岳父大人，听这意思，你也挺恨那五姓七望的。” “对！” 老李重重的点点头，手里握着四十米厂的大刀，愣是砍不下去，你就说老李难受不难受？ 在得知了秦长青开了一家书坊之后，老李仿佛看到了希望，正准备筹建皇家书院。 此次前来，也是想问一下，有没有什么办法压制一下五姓七望。 同仇敌忾，这是好事情，秦长青举起酒碗，“岳父，小婿我最近干了一个买卖。专治各种不服，尤其是五姓七望。十年之内，他们的名望就会衰退，充其量也就是做个大地主大富豪什么的。” 老李一脸惊讶的看着秦长青，这牛逼吹的就有点大发了。 要知道，五姓七望根深蒂固，就连老李现在都不敢跟他们硬碰硬的，他们举荐了官员，老李就得照单全收。 但对于女婿说的话，老李还是有点期待，期待女婿是不是又像捐粮那样，干出点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再加上，和长孙皇后合伙做买卖，光是一个彩票局，就已经让皇后娘娘的荷包鼓了起来。 据说，香皂和香水，也即将上市了，现在制造工坊都已经建设完成了，工人也都雇佣齐全。 长安城的贵妇们，现在对香皂和香水，简直就是垂涎欲滴。 对于女婿的赚钱能力，老李是很有信心的。对于女婿出谋划策的能力，老李更是信心十足。 几场巨大的危机，都是女婿帮忙解决的，因此，老李想听听秦长青有什么好的办法对付五姓七望。 毕竟，现在五姓七望强大到，朝廷都对他们束手无策，老流氓程咬金整天嚷嚷着要纵兵干掉门阀氏族，可就是师出无名。 现在，老李看到了希望，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想听他接下来的话。 李焕儿也是一样，知道自己的老子经常被人欺负，现在做女婿的又要给老丈人出谋划策了。 “岳父，五姓七望屹立几百年，不是因为他们有钱有田，最终的是他们手里掌握着大唐半数左右的官员。 众所周知，想读书，要么是私学，要么就是豪门望族家的书院。想要当官，就得上面有人，需要别人举荐。不去五姓七望家的书院，很多人就算是读了书，也没有官可做。 但是，被举荐了之后，就是五姓七望的门下走狗，但凡手中有点权力，都会偏向于五姓七望而不是朝廷。 比如什么通风报信了，什么私底下的照顾了，官场上一路开绿灯，家族的风光自然也就一直延续下去了。” 老李的脸色铁青，难就难在这上面，举荐制，对平民子弟而言，就是恩同再造。但是举荐人呢？还是名门望族。 培养一个也是培养，培养十个也是培养，名门望族都有钱，几百年下来，关系网是异常庞大的。 稍微有点对五姓七望打压的决策，刚散朝就能传道他们的耳朵里。要不然就是反对的声音一大片。 老流氓程咬金，总是让让要马踏门阀，可老李知道，不能直接动刀子。 隋末打乱，读书人也死了很多，都不是小数目。 现在的大唐，缺的就是读书人，如果现在对五姓七望捅刀子，朝廷的官员都有可能出现断层、 秦长青几句话就直指要害，老李是很满意的，对秦长青对付五姓七望的策略，也顿时更有信心了。 轻轻地抿了一口酒，秦长青下意识的摸摸兜，这是上辈子的一个习惯，小酒一喝，就像来支华子。 但问题是，烟叶躲在关陇之地，而且还没有被人认知，抽空应该派人过去，收一些烟叶回来。 嗯，弄出来烟卷，又能小赚一笔。但是吧，工程量太大，需要把纸给改良了，只能在等等了。 “岳父，你要明白一件事。当皇帝的都不希望自己治下有威胁皇权的存在。 五姓七望，也是地方的豪强，钱多人脉广，也是最容易造反的人。李二陛下起家，就是他们背地里支持的。你想象一下，如果他们当年要是不帮助李二陛下，自己起兵造反呢？这个天下还是李唐的天下吗？” 老李放下酒杯，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这个女婿是真敢说啊。尤其是关于老李家造反这件事，十分敏感，这要是别人说出来，早就被诛九族了。 五姓七望的实力，老李是清楚的，他们家当年造反的时候，就是他们背地里支持的。 “五姓七望，药箱灭掉。有两个办法，第一个办法就是让程咬金拎着大斧子上门，全都给咔嚓了。别管什么师出无名啥的，老流氓肯定能找到理由的……” “长青啊，朝廷不会现在对五姓七望下刀子的，说说第二个。”老李一摆手，直接打断了秦长青。 “岳父，说的好像你很懂朝廷的事情一样。”秦长青放下酒碗，“那就文雅一点的办法，直接想他们的根基下手，斩草除根！” 老李的眼睛一亮，从根基下手那最好不过了。 “五姓七望之所以人脉广，就是因为他们手里有书，以及举荐制。没有了这两样东西，充其量就是有钱的狗大户，上不得台面的。” 老李满意的点点头，他也想重开科考，可问题是考生都塔喵的是五姓七望家里毕业的，开科考和举荐制还是换汤不换药，人才依旧掌握在五姓七望的手里。 “科举制度，其实才是适合大唐未来发展的核心手段。只要大力发展科考，就等于断了世家门阀三分之一的根基。但是话说回来，读书人要么是孔家的人，要么就是五姓七望的人……” 说到这，秦长青故意的停顿一下，看老李着急了，这才缓缓开口，“岳父，你说也巧了，我最近做了一个买卖，能完美彻底的解决这个问题。” 于是，就看见秦长青站起身，走向书架，拿出来几本书。 第一本就是《长青诗集》，随后是《百家姓》，和论语什么的。 老李翻阅了几页，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飞骑传回来的消息是，秦长青的书坊，印书的速度超级超级快！ “岳父，你可知道，这样的书，平常需要花多少钱吗？” 第八十五章 这就是知识的力量 李世民不是草包，他很关注民间的事情，所以对论语的定价是很中肯的：“你这种质量的，最少要二千文左右，而且还是有价无市。” “岳父，你知道我卖多少钱吗？” “多少？” “二百文！” 啥？ 老李在一次惊呆了，嘴巴半张开，惊讶说不出话来。 老李不是傻子啊，顿时就明白秦长青所说的办法了。 书，就是最好的办法。 和老李之前想办学，是不谋而合。 为什么平民子弟都要去门阀氏族的书院里读书，不就是因为自己家没有书吗？ 在古代，活字印刷没有发明创造出来之前，书简直珍贵到不能在珍贵。 记住网址.oqiux． 有很多书，其实还都是竹简的，抄录一本书还会存在一定的偏差。 有人脉的，还可以借书抄录，没人脉的连借的地方都没有。 所以说，还是谁有书，谁的书多，就去谁家的书院读书。 老李悟了，仿佛看到天下学子人人手里都有书，仿佛看到了科考大开，寒门庶族也能来赶考的热闹场景。 只要自己手里由书籍，能大量的印刷，就再也不用纠结五姓七望的举荐了。 以前，老李可没少为这件事发愁，简直要难为死老李了。 现在秦长青的书籍，售卖的价格这么低，还能大批量生产，要多少就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印出来多少，寻常百姓家里，也都买得起。 看到老李激动的样子，秦长青就知道，老李家里的藏书已经是他的盘中餐了。 “岳父，你说，我要是把书籍卖到烂大街……嘿嘿，结果能怎么样？” 秦长青生怕老李不懂行情，又补充了一句，“成本价，只在十文钱左右。雕版印刷可不敢和我打价格战，论做生意，我可是祖宗级别的！” “不对！” 老李突然一脸奇怪的看着秦长青，“你这不是雕版印刷？雕版师傅们不花钱吗？要知道，一版一页，是很耗时耗力的，十文钱怎么可能呢！” 秦长青噗嗤一下就笑了，活字印刷现在肯定是不能告诉老丈人的。 这就是所谓的技术性差距，放低制作成本，薄利多销。不出半年，秦长青就能让长安城所有的书坊倒闭。 “纸，是我自己改良的，印刷也是我自己弄得。任何人和我比价格、比质量、比速度，那就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 老李此时下了决心，必须要通知一下飞骑，保护好秦氏书坊，任何人捣乱，就地正法，喘气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 一本书，就能解决老李的新头大患，谁他妈的敢使坏，谁就是老李的杀父仇人。 老李也十分上道儿，再知道了秦长青的定价和印刷速度之后，略微沉思了一会儿，“贤婿啊，我哪里还有很多经典的书籍，都是名儒做注的，到时候我让人给你拉来一牛车。到时候你就往死里印。如果觉得书不够也没关系，我豁出去这张老脸，也要给你弄来足够的书。” 秦长青拱手谢过了老丈人，还想在问问，老李家还有什么好东西也一并给拉来，最后还是放弃了。 眼睛扫了一眼傻媳妇李焕儿，决定从李焕儿身上下手了。 书籍，借出来就是用牛车为单位，你说老李家没啥更好的东西，打死秦长青也不相信。 随后，就是和老李说了一下关于科考都考什么的问题，秦长青专门做了记录，上辈子读过书的人都知道，书店卖什么最赚钱？那就是卖辅助教材和练习册什么的。 但秦长青很快就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隋朝传承下来的科举，居然不考法律。 “岳父，不考法律怎么当县令，怎么判案？如果都听师爷和状师的，那判案的结果……哎妈呀，那得多少冤假错案啊？” 老李一愣神，仔细地想了想，对呀，为什么不考律法呢？ 按照秦长青所说，县令最大的作用就是用来审案的，可没学过律法怎么判案？ 现在，但凡出现什么大案子，都要惊动刑部的官员，可是耗费了不少人力物力和财力，为啥不多加一门课题？ 老李眨眼之间，就想到了考律法的好处，以前是买不起书，现在秦长青把书卖得这么便宜，凭啥不考律法？ 为了让自己的书籍种类更多，为了让自己形成行业垄断，秦长青有很是时候的，给老李普及了一下所谓的《思想政治教育》，老李听到之后彻底惊为天人。 顿时觉得，秦长青就是大才之人，这么牛逼的点子都想得出来。 老李，作为一个拥有雄心壮志的皇帝，知道知识的力量，知道人才的珍贵，脑袋里想的都是秦长青为这个国家添砖加瓦。 丝毫不清楚，秦长青做的笔记，就是专门为了研发辅导材料做的。 新出现了两门学科，一门是大唐司法考试，一门是大唐思想政治，这是全新的学科，没有点牛逼的辅导材料，你别想得满分。 秦某人也丝毫不去想，那些考了三年又三年的学子们，在心里会怎么问候他祖宗。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学子们的书包鼓起来，别他娘的想减负，老子当年就是这么过来的，让你们也知道知道“辅导材料”的可怕！ 但是，新的问题出现了，这些事和老李说没用啊，老李现在虽然是男爵，可也不参加朝会的。 “岳父大人，你上面认识最大的官是什么官啊？” “我？” 老李这次沉默了，最大的官是皇帝，然后就是皇后，满朝文武它都能调集，但是吧，不能和秦长青说的官太大了，不然容易吓到孩子。 “岳父，你之前说你上面有人，不会是和我吹牛逼呢吧？”秦长青对老李，报以怀疑的态度。 “我认识当代大儒孔颖达，这个人你知道吧？”老李傲娇的一昂头，“你上次写的百家姓，我就送给孔颖达了！” 啪！ 秦长青一拍桌子，“岳父大人哎，咱们发了，这次真的发了……” “发了？什么发了？” “我有一个办学的规划，如果能见到孔颖达，让孔颖达代你呈现给皇帝，弄个子爵不是梦啊！” 嘿嘿！ 老李笑了，心理想着怎么办学呢，秦长青的好办法就又递上来了，不愧是朕的好贤婿，不愧是大唐的小吉祥物啊…… 第八十六章 再穷不能穷教育 科举制度的内容和形式 从隋朝开始，各朝科举考试科目都在不断变化。 从各个朝代科举设置的科目和形式的变化可以看出统治阶层的用人取向，也反映了不同时代的人才需求。 隋文帝时期，当官其实很简单的，读过书参加考试的时候仅有策问，也就是对答，到了隋炀帝的时候才开考十科。 考试形式在各个朝代也有不同，唐朝主要有墨义、口试、贴经、策问、诗赋。 考试的学生在当地考试合格之后，才能被称作生徒。这群生徒多数都来各大书院，以及皇家学府国子监，李承乾的崇文馆和李泰的弘文馆。 当然了，崇文馆是贞观十三年之后的事情了，弘文馆现在还叫文学馆，每年只招收38名学生。 国子监只针对于皇亲以及功勋之子，所以这个有和没有没啥区别，不管怎么培养都是老李的人。 唐代的科举制度分常举、制举两种。 所谓常举是指每年分科举行的科举；制举是指由皇帝临时下诏举行的科举。 太笼统了，实在是太笼统了！ 秦长青就感觉唐朝的科举制度跟闹着玩一样。考试就考考四书五经六艺就完事儿了？ 这么简单的话，秦氏书坊的教课书、练习册卖给谁去？ 好在，老丈人认识孔颖达，这是好事，必须要借着给老丈人洗脑了。 为了让自己黑掉这群文人手里的钱，秦长青也是煞费苦心。 “岳父，你可知道为什么我朝有大儒、有术数精通、有明法精通的凤毛麟角？” 秦长青说的对，自古以来，什么都略懂一点的学生实在是太少了，历史上记载的牛人们始终就是那么几个。 “为何？” “因为术业有专攻啊！” 随即，秦长青给老李普及了一下上辈子的教育理论。 换成古时候的话就是，你要把教育分类，要想扳倒五姓七望，你得先优化教育。 比如：经义、法律、文字、算术、翻译、经济、农学、建筑……你要一一的分开，由专业的人士进行授课。 让你的学生，什么都略懂一点，将所有的理论知识，从小就打下基础，教育要从孩童是做起，七八岁的时候正合适。等到十五六岁之后，在让他们选择自己感兴趣的课程，继续研读。 “岳父，咱们且先不说，将学业分类，先说一个县令的最基本的能力是什么？” “这……” 老李一肚子话要说，可突然被问了，又理不清思路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去。 “很简单啊，首先是要懂法，其次是要懂农业，第三，要懂得术数。 律法就不用说了，粮食产量这么低，不懂农业怎么做到精准扶贫？不懂农业，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耕种，什么时候抗旱防洪？最重要的就是术数了，如果一个县令连术数都不懂，怎么知道一个县的盈亏？什么都不懂，下面的人不就可以肆意的糊弄他，作奸犯科了吗？” “……” 老李有点懵，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眉头也紧皱起来。 事实上，当县令的和豪门大户家的傻儿子是一样的，还真得就是五谷不分。 诚如秦长青所说，下面的人要是糊弄一个县令，只要从师爷做起，就能把县令给忽悠瘸了。 与此同时，老李想到了自己的傻儿子李承乾。 当爹的走过南闯过北，扛过枪下过水，不能说什么都精通，但绝壁是人才中的人才。 但傻儿子不一样，打小就在深宫内院里长大，秦长青所说的，李承乾什么都不懂，朕要碰上心术不正的，一准给忽悠瘸了。 想来想去，老李居然被秦长青的话给吓唬住了，自己堂堂的天可汗陛下，不能因为傻儿子就出现人生污点，的像个办法才行。 秦长青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通，弄得老李就感觉自己像是在国子监听那些大儒授课。 讲道理，老李已经不是第一次被秦长青给惊艳到了，诗词歌赋方面，秦长青是牛人，《长青诗集》和《西游释厄转》绝不是吹牛逼。 当然了，历史背景被秦长青给稍微改动了一下，没写李世民，就地弄了一个所为的“武朝”神马的。 去除诗词歌赋，秦长青对治国、御敌的策略更是碾压群雄，老李就感觉自己有点怕，但好在这是自己的女婿。 要不然，老李非得牛逼哄哄的喊一嗓子：来人啊，把朕砍了，给秀儿助助兴！ 简单说，秦长青所拥有的本事，不能用栋梁和祖国的花朵来形容了，那是国家宰辅才拥有的能力，还得是名留青史单独立转的那种。 老天爷对自己是眷顾的，老李很幸运，能拥有这样一个贤婿。 老李也在心里默默的盘算起来，秦长青现在不能做官，必须要好好的磨砺磨砺，敲打敲打，将来绝对是李承乾最好的辅佐之人。 于是，还是个小胖子的李治给老李发来贺电：我不要面子吗？ 给老李科普玩教育的雏形，老李顿时就闭口不言了，脑海中对这个庞大的构想给惊吓到了。 尤其是秦长青说，到了一定的年龄，必须读书。 朝廷建立私塾，实行九年义务教育，只收取书本费用，不收取什么学杂费用，将教师纳入到国家的一个正当职业，由国家统一发放俸禄。 还有那句“再穷也不能穷了教育”，直接说到了老李的心坎里。 说干就干，老李决定回到了皇宫，第一件事就是召集房玄龄和杜如晦、孔颖达，好好的商量一下国家办学的事情。 这个世道，别人牵头或许不行，但孔颖达牵头，肯定是没问题的。 老师的选择，也不需要什么五姓七望，孔家人那么多，隐士名儒那么多，只要孔颖达牵头，基本都能请出山。 那么新的问题来了，普及教育就是向五姓七望宣战，在朝廷和五姓七望之间，还站这一个人，那就是——长孙无忌！ 老李瞥了一眼李焕儿，李焕儿一脸懵逼，你看我做什么？我哪知道你要说什么？ 可很快，大唐的三公主悟了，在老李挤眉弄眼之下，她悟了，“相公，你说的这些都涉及到吏部，吏部尚书是皇帝的大舅哥长孙无忌啊。” 第八十七章 该死的剧透狗 孺子可教！ 到底是嫁给了秦长青，耳目渲染之下，也变得很有远见了。 老李心理美滋滋的，要是李承乾像李焕儿这么知书达理，一个眼神就明白当爹的要什么，那就最完美不过了。 “长孙无忌？” 秦长青对这个人真的没啥好感，“要说长孙无忌这个人，算是李二的布衣之交了，能力很出众，在老李最难的时候也是不离不弃，算是一位贤臣。” 老李一皱眉，我要听的不是你吹捧他，作为关陇门阀的首领，我要听的是，怎么处理长孙无忌。 “重用长孙无忌肯定是没毛病的，但是他是外戚。外戚你们懂吧？汉朝以后，谁敢重用外戚？李二就敢，所以李二陛下还是很有手段和胆识的。” 李焕儿手里的筷子险些掉在地上，自家男人最咋还没把门的呢？什么都往外说呢？ 外戚，就是皇后家的亲戚，不仅是李焕儿的亲娘舅，也算是秦长青的酿酒了。 外戚专权，参与朝廷大事的事情举不胜数。虽然说老李是历史上为数不多的铁血皇帝，但听到外戚这两个字之后，脸色也变得凝重和严肃起来。 在老李的心理，长孙无忌虽然时不时的有点小心思，但也是那种一心为公之人，对得起两个人小时候活泥巴，对得起老李对他的信任。 “你们非要提长孙无忌，我说了之后，你俩咋还这表情呢？”秦长青一脸不解的看着老李和李焕儿，“他又不是咱们家的亲戚，那是皇帝家的事儿，和咱们没关系的。” “是是是。”老李急忙点头应和，“长青，你接着说。” “皇帝是胸襟广阔，有大肚量之人，不然魏征和那群喷子，长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皇帝砍的。这也是长孙无忌被重用的根本原因。但是吧，我觉得，长孙无忌应该是没法子善终的。” 啪嗒！ 李世民和李焕儿手里的筷子，几乎同时掉在地上。 秦长青愣住了，你们想听，我就随口说说，可你们父女俩这么激动做什么？ “相公，长孙大人和皇帝是发小，打小一起长大的，你也说皇帝是大肚量之人，不可能对长孙大人薄情寡义过河拆桥的。” 李焕儿这句话，即是说给秦长青听得，也是说给李世民听得，毕竟，长孙无忌是她的亲舅舅，也是朝廷重臣。 “不是每个皇帝都是李世民！” 秦长青说这话的时候是很有底气的，长孙无忌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里面，最惨的一位。 “李二陛下敢用长孙无忌，其余的皇帝呢？到时候长孙无忌位极人臣权倾朝野，谁敢用他？” “相公，你说笑了！” 李焕儿顿时打断了秦长青的话，不让她继续瞎说了，“长孙大人是太子的亲舅舅，不可能的！” 李世民也想开口反驳，可再想想自己是怎么夺到皇位的顿时就闭嘴了。 真的害怕自己的报应落在后代身上。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李承乾的老李全都是当代名儒，全都是教导李承乾如何爱民如子的。 可老李怎么也想不通，李承乾为什么要干掉长孙无忌，秦长青说的真是有点危言耸听了。 “媳妇，我纠正你一下。长孙无忌，是很多人的亲舅舅！” 秦长青抿了一口酒，淡淡的开口，“乾坤未定之时，众人皆是黑马！” 嘶！ 老李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老李是怎么也不会相信，这一切会发生在自己的后代身上。 “这个世界没什么不可能的。多读读历史书，有几个太子最后当皇帝的？” “够了！” 老李使劲一拍桌子，“你说的不可能！这件事以后休要再说！” “岳父，你又不是皇亲，你激动什么？”秦长青依旧不明所以。 “这几日，我约孔颖达过来，你准备一下，怎么说服孔颖达。” 说完，老李一脸怒火，离开了秦家庄。 今天的谈话内容，简直能用恐怖连连来形容，就连老李，也是失态了好几次，要知道，别人说这些话，早就被砍脑袋了。 但很快，老李又怒气熊熊的回来了，“最近我总做梦，梦见恶鬼索命，怎么解？此事，已经困扰我多日了！” “……”秦长青：我特么又不是抓鬼的。 但突然瞥了一眼府门，上面可没贴什么门神，顿时就想起来，现在还没有门神的存在。 “尉迟敬德和秦叔宝，被先皇御赐金鞭、金锏，岳父现在是大唐男爵，能见到皇帝了。 可私底下去见一次皇帝，请来尉迟敬德和秦叔宝手持金锏、金鞭的画像，贴在房门左右。如果当晚没有做梦，可在让皇帝敕封他们为守卫门户的神灵，将其神像贴于门上，用以驱邪避鬼、卫家宅、保平安、助功利、降吉祥等。 当然了，如果岳父大人仗着功绩，请求皇帝让秦叔宝和尉迟敬德，帮你站一班岗，如果当晚没做噩梦，在贴上画像就更完美了！” “行了，知道了！” 老李没好气儿的回应一句，一头钻进车里，直奔朱雀大街，英国公李绩的府邸。 李绩，就是以前的徐茂功，因为功绩显著被赐封国姓，又因为能掐会算，深得李世民的心。 李绩最近也在为老李做噩梦的事情发愁，尤其是流言满天飞，更是忙坏了他和李淳风。 老李进门，李绩立刻出来相迎，老李也是开门见山，“懋功，朕有一个办法，可以杜绝噩梦，你觉得可行不可行？” “妙啊，是在是太秒了！” 李绩也快步走近书房，取出来两张画像，上面画的确是老流氓程咬金。 “臣和李淳风，也在考虑用知节持斧做画像，镇压邪祟。想不到，陛下居然想到了这么好的办法，可行，实在是太可行了！” 两个人又闲聊了一会儿，老李突然问，“懋公，对外戚如何看待？” “……” 李绩一脸懵逼，直接被问的哑火了，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陛下，那是您的家务事，臣不便多言！” 第八十八章 本是秦府一厨娘 老李怒火熊熊的离开。 惹来秦长青一阵不解，“夫人，为何岳父大人那么生气？” 李焕儿楞了一下，总不能说那是皇帝，自己是公主，所以思量了一下，给出了答案，“上面有人！” 但心里，李焕儿也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自家男人居然能算计到下一代的事情。 可她不知道的是，别说是下一个皇帝了，就连你们老李家的所有年号，所有皇帝秦长青都知道，包括李治和小武妹妹一年半载就改的年号。 时至十月中旬。 秦家庄到了秋收的季节，作物减产大半。 但幸好秦家庄有粮，庄户们绝对饿不到。 香水、香皂也已经开始售卖，第一批上市之后，直接被抢购一空。 但值得注意的是，寻常百姓见出入香粉店的都是豪门贵妇，却没人敢进去，生怕太贵买不起。 长孙四娘在和秦长青简单交流之后，拿出来一部分香皂，分发给过往的百姓，并且直接明码标价，告诉所有人，货物是分三六九等的，大家都能用得起。 记住网址.oqiux． 一时间，百姓们对于贞观皂的需求量，更是无限制的增长。 长孙四娘和长孙皇后的荷包，也一下子鼓了起来。 铜钱，一牛车一牛车的向秦家庄输送，秦长青全都拒绝了，直接存进钱坊。 …… 唐朝长安城，最大的粮仓就是太仓。 在太仓驻守右武卫精兵一千五百人。 太仓内有军营，军营的校场正中心，有右武卫的帅旗。 上面书写的是一个大大的“程”字。 老流氓程咬金，就是左右武卫大将军。 驻守在这里的轻车都尉程处亮、李长思，却被吊在了旗杆子上。 身体悬挂在半空，两个人都被打得鼻青脸肿。 老流氓喝大了，喝大了就喜欢锤儿子，捎带着也锤了李长思。 用老程的话来说，老子要是打不死你，将来上了上了战场，也没人能弄死你。 所以说，程家的娃儿想活命，首先要过老流氓这一关。 这也是老程家的家风，向来硬朗。 在京城，流传着一句话，只有程家人敲诈你勒索你，你休想从程家拿走一针一线。 “瓜怂，老子和你说的家训呢？你他娘的丢狗肚子里去了？” 程家家训第一条，不能与清河崔家威武，第二条五姓七望是敌人。 双方走个对碰，别管占不占理，打了再讲理。 “游骑卫装不下你们了？为了升官发财，去和崔家人做买卖？” 老流氓一口唾沫吐在地上，手里晃了晃马鞭，“今儿，不给老子说个明白，老子抽死你们！” 程处亮倒是无所谓，一个月不挨几次揍，都觉得浑身不舒坦。 可李长思就觉得自己很冤枉，我塔喵和五姓七望没仇，程叔叔你锤处亮就好了，你捶我作甚？ 于是，程处亮被逼无奈找了很多借口，老程这才勉强相信，把两个人给放下来。 “赚了五万贯，搞死一个崔芳……” 老程丢掉手里的马鞭，一脸嫌弃的看着傻儿子，“一般，你要是弄死崔静浩，老子勉强还能看上眼儿。” “爹，崔静浩是软柿子，你弄死他，崔家在派个厉害的过来，怎么办？” “咋的？你觉得老子怕他清河崔家了？”老程一立眉。 “爹，您没明白我的意思，软柿子在这，咱们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另外想瓦解一个势力，儿子觉得应该从内部分化。” 李长思也急忙帮程处亮打掩护，“程叔叔，处亮现在不出去惹是生非，开始研读兵法了。” “我呸！不惹是生非，还是程家的种吗？” “……”李长思：当我没说。 兵法？ 老程突然觉得看傻儿子顺眼了，“行了，说说淮南公主和秦长青……” ………… 老程在太仓垂耳子，秦长青投资的醉仙楼，也开业了！ 不光做各种别人家没有的经典菜系，还卖酒！ 酒分两种，一种叫闷倒驴，一种叫二锅头。 值得一提的是，醉仙楼的合作伙伴，依旧是长孙四娘和长孙皇后，秦长青依旧是做了甩手掌柜，什么事情都是长孙四娘张罗。 厨师姓唐，是一对亲兄弟。 跟着秦家庄的厨娘二花，学艺一个多月，尽得二花真传。 唐氏兄弟也做了拜师礼，逢年过节都要拜访不说，二花将来老了，要是膝下无子，得是他们两个给养老送终。 一时间，二花也成了秦家庄方圆几十里之内的名人。 上门拜师者无数，可都被二花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做人不能忘本，自己就是秦府一厨娘！ 醉仙楼刚开业的时候，二花还会过去帮忙，等到唐氏兄弟能独当一面了，就在也没没怎么去过。 虽然是做了老师，可毕竟二花是女性，身份地位比男人低很多。 每当二花坐在小清河边上钓鱼，李焕儿就想笑，少女思春，二花也是一样，她已经有了意中人，就是程家庄的一个铁匠。 秦长青知道之后，也来了兴致。 自己就缺一个铁匠，程家庄的铁匠也是方圆几十里之内知名的铁匠。 铁匠叫程铁柱，性格有点憨。 因为程家庄是老流氓程咬金的封地，秦长青就一直没敢挖墙脚。 天知道，动了程咬金的人，这个老混蛋会勒索回去多少，他可是大唐公认的黑吃黑的主儿。 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爹让俺干啥，俺就干啥！” 于是，没有老流氓程咬金发话，这个傻憨憨愣是不去二花家提亲。 秦长青和李焕儿看得直着急，最后，为了自家厨娘的幸福，秦长青出面，找来程处亮。 事情一说，程处亮急了，对着程铁柱的屁股就是一脚，“你个憨批，爹让你死，你还去死？” 程铁柱挠挠头，“弟，爹不会让俺去死的，他还得让俺给他打铁呢！” “我他么的……” 程处亮就感觉自己要疯，这个憨憨是程咬金在大雪地里捡回来的。 因为冻傻了，害怕他生活不能自理，就给他找了一个铁匠学习打铁的手艺。 铁匠当时好几个徒弟，真正把手艺学到手，学到精髓的就是这个傻柱子。 为了避免将来被人骗，程咬金就把他安置在了程家庄，还给盖了铁匠铺，程咬金的干儿子自然是没人敢惹。 再加上程铁柱不招灾不惹祸，打铁的手艺是还牛逼，价格童叟无欺，远近闻名。 “这样，你把铁匠铺搬去秦家庄，在盖一个新房子，这个钱我出。但是，聘礼的钱，要你自己出，家里还会给你准备一份陪嫁好不好？” “真的？” 柱子的眼睛一亮，“那俺得告诉爹，让爹好好的高兴高兴。他捡来的傻儿子要娶媳妇了！” 第八十九章 混世魔王登门 酿酒厂，已经建成。 秦长青专门邀请来，程处亮和李长思，品尝一下全新的二锅头。 顺带着，让程处亮和二花聊聊，询问一下二花和家人的意见，婚礼怎么办。 程铁柱憨，不主动，也不能让二花一个女人主动，只能是秦长青和程处亮安排。 毕竟，这还涉及到了老流氓程咬金，程咬金的干儿子结婚，怎么能草率？ 可正当秦长青让瘸子和独眼龙去盛酒，尝尝味道的时候，却发现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什么人，胆敢在秦府……闹……” 独眼龙一转身，怒视着来人，可很快就耷拉下脑袋一声不吭了。 “秦家的瓜怂……” 门外，走进来以为轧鬓横生，满脸横肉，一步三晃的四十多岁的汉子。 嘴里嗷嗷的叫喊，要多嚣张有多嚣张，“瓜怂，出来。” 秦长青一脸懵逼，这货谁啊？ 你这么嚣张你妈知道吗？ 就你这德行的，出门怎么被人套麻袋，一闷棍敲死？ 你当我秦家庄是什么地方？我可是在卢国公府请的护卫，是你想撒野就撒野的？ 李焕儿听到老程大吼大叫，急忙跑出来。 刚到门口，看清了来人之后，脸上也露出惊慌的神色，程伯伯？闹事你去找崔家，你去找五姓七望，来秦家庄做啥子？ “这位大叔，我就是秦长青，未请教您……” “请教个屁，俺老程来此，就想问你两件事。” 说完，老程瞥见了自己的傻儿子程处亮。 对着周围的部曲们吆五喝六了一翻之后，对着程处亮的屁股就是一脚。 “看看你哥，在看看你，没用的东西，连媳妇都娶不上，我要你啥用？” 程处亮一脸委屈，捂着屁股，可怜巴巴的，“爹，我娶的是公主，公主还没出阁呢！” 呀！ 老程一拍脑门，草率了。 但很快老程很快反应过来，对着程处亮一立眉，“咋的，老子踹你你不同意？” “……”程处亮：我塔喵的哪敢不同意？ 秦长青看到老程的流氓，顿时心若死灰，历史诚不欺我，老程果然人狠话不多。 “程伯伯，快里面请！因为您在外征战，小侄一直没机会去拜访。正巧今日酿酒，还准备了牛肉，庆祝程伯伯凯旋！” 老程在酿酒坊转了一圈，尤其是酒窖里的酒坛子，顿时就火了，“你酿的酒我喝了，可喝多了就锤了我儿……锤了李长思，你说罪责是不是在你？” “我……” 秦长青就感觉脑瓜子嗡嗡的，这尼玛的，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你说，俺老程让你赔个百八十坛子的烈酒没毛病吧？” 见秦长青不回答，就拍拍秦长青的肩膀，“没说话就表示默认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俺老程很看好你。牛车我都赶来了，你叫人装车就行了！” “不是……” 秦长青简直一个头两个大，你作为当超过公，这么明目张胆的黑吃黑，真的好吗？我秦长青不要面子吗？ 秦长青眉头紧皱，看看程怀亮和李长思。 两个人双双一耸肩，就像是在告诉秦长青，流氓惯了，我们也没招。 “呀，这不是程伯伯吗？今儿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李焕儿整理了一下衣衫，快步走了过去，“程伯伯，焕儿就感觉今天要有贵客临门，可是泡了一壶上等的好茶呢。” 程知节上下打量李焕儿，不住的点头，“嗯，比之前高了，更敦实了！女人啊，就得健硕一点！” “……” 李焕儿险些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上，有你这么夸人的吗？你家夸人说人家敦实？ “程伯伯，这烈酒啊，真的是长孙姨娘预订的呢，焕儿替相公做主，先给您装五坛，怎么样？” “五坛子？” 老程晃晃头，“那可不成。俺老程可是赶着两架牛车来的，回去的时候空这一车，长安城的勋贵都得戳俺老程的脊梁骨。” 老程顿了顿，眼睛突然亮了，“我之前进庄子的时候，看你们家的绿菜不错，给俺老程装一车！” “成，等您走的时候，就装车，绝对不让被人寒蝉你，只有羡慕你的份儿。” “丫头啊，俺老程就觉得自己的眼光好，你家的姐弟姐妹里面，就看好你。” 秦长青纠结无奈，好不容易存的几坛子酒，好不容易有了收成的绿菜，就给这个老混蛋给打劫了。 老程被请进门，李焕儿急忙烧水泡茶，只希望这个瘟神早点走。 可老程抿了一口茶，啪的一拍桌子，“丫头，这个好，比那劳什子茶汤好多了，给俺老程装十斤！” “程伯伯，只有半斤，给您三两怎么样？房叔叔来的时候，可是一片茶叶都没带走呢。” “真的？”老程一副我看好你的样子，“成，就三两！” 秦长青也坐下来，上下打量老程，“程伯伯，您和我岳父……” “我们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他们做买卖经常遇到村匪路霸啥的，俺老程负责给他们开路。” 来之前，老程就想好了，不能暴露老李的身份，可他不懂经商，最后就把自己伪装成了一个金牌打手双花红棍。 “所以说，我岳父所说的上面有人，还是个大人物，说的就是您卢国公了？” “对……就是这么回事，俺老程就是那个大人物！” 这一下，秦长青放心了，原来老丈人，真的那么牛逼。 茶水喝完，老城开始了正题。 “我干儿子要娶妻，说说你们家的陪嫁吧。” 老程一副我就明目张胆勒索你的无耻模样，“陪嫁少了，俺可不同意！” 说到这，老程又善意的提醒道，“别忘了，你现在用的部曲，都是俺当年的亲卫，你也不能白使唤！” 老程绝对是狮子大开口，不知道还以为程铁柱是入赘呢。 秦长青反复的一琢磨，“程伯伯，要不咱们让当事人自己说说看？” “那不行，俺儿木讷，万一什么陪嫁都不要怎么办？” 老程，就是绝口不提聘礼，弄得秦长青差点哑火，幸好，李焕儿在，及时解决了问题。 第九十章 秦长青的真实身份 一个议题，谈论了一个时辰左右。 事实上，二花说了，什么都不要，可老城不行。 房子必须要盖的漂亮一点，铁匠铺必须要大一点。 这些钱，都是卢国公府出了，家具等东西，秦府出钱。 剩下的聘礼，程铁柱自己出，有多少钱出多少钱，这些年，程铁柱打铁也没少攒钱。 至于所为的陪嫁，老程是真心往自己身上抓爬。 每年冬天，秦府要供应老程家的绿菜，也不多，一个月一牛车，也不管自己能不吃完。 运送绿菜的时候，必须要轰动一点，让朱雀大姐的那些王公贵族们看看，俺老程家冬天有绿菜吃。 烈酒、茶叶，也必须及时供应上。 秦长青原本是不同意的，又不是他秦长青嫁女儿， 只是几家的厨娘出嫁。 可老程就说了一句话，秦长青就苟同了委曲求全了，“俺老程是给你保命的本钱，让天下人都知道，你是俺老程的子侄。” 秦长青为什么同意？ 因为他和老程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是五姓七望！ ………… 长安城，皇城立政殿！ 按照惯例，皇后和后宫的妃子，是不允许安排到这里居住的。 李世民为了让长孙皇后可以方便兼顾前朝的部分事物和后宫事物，特地安排的长孙皇后居住和办公的地方，在立政殿。 李德铠呈上来一份奏报，这是飞骑调查秦长青的家事，最终结果。 老李之前所调查的十分片面，现在这份奏报却是十分详细的。 想知道秦长青的身世，就涉及到一个大人物，他叫新文礼。 新文礼，隋唐十八杰之一，虹霓关总兵。 武功高强，因有横推八匹马之力，故人称八马将。使一条铁方槊，重二百斤。坐下一匹金睛骆驼。 老程在瓦岗寨当混世魔王造反时，曾经攻打过虹霓关，总兵新文礼与瓦岗军交战，被裴元庆打伤双臂，最后妹妹新月娥，被老程给忽悠瘸了，见隋朝大势已去，就主动献关。 在老程的撮合下，还和王伯当结了婚。 大唐所有的将领中，和新月娥夫妇关系最好的，就是老程。 总兵新文礼不愿归降瓦岗军，毅然撞柱自杀而亡，夫人东方氏随后拔剑亦陪其一同自尽，遗留下一个女儿和女婿，这二人孕有一子，是新文礼的外孙，也就是秦长青！ 秦长青的父母，因为新文礼和东方氏死了，也无心管其他的，辞别了新月娥前往老家，回了老家范阳。 秦家因为新文礼两代人都是总兵，家境也十分殷实，回去之后继续做起来地主。 可问题是，隋末唐初，战乱纷飞，朝不保夕。 关陇之地，出现一个牛人，那就是平阳公主。 平阳公主才识胆略过人，早年嫁给千牛备身柴绍。 大业末年，为了策应晋阳起兵，聚拢关中豪杰，发动司竹起兵，统领“娘子军”一战定中原。给李渊稳定了后方，第二年挑选精兵与李世民会师于渭河北岸，共同攻破长安。 武德六年，平阳公主去世，谥号为昭，是唐朝第一位死后赐予谥号的公主，也是中国封建史上唯一一个采用军礼殡葬的女子。 平阳公主之所以能在关陇一代，打得顺风顺水，和新月娥、秦家有直接关系。 程咬金和新月娥的关系极好，平阳公主起兵之时，老程早已投了李世民，就让新月娥给秦长青的父亲写了一封信，全力支持平阳公主，几乎当年所有的粮草，都是秦家人资助的。 当时牛人遍地，五姓七望和关陇八大家，支持李渊的人很少，等到平阳公主率领大军离开关陇地区之后，秦家就遭了灭顶之灾。 这也和老李有直接关系，当时老李被窦建德锤了，风向很不好，老程去清河崔家借粮，直接被扫地出门。 但凡支持过李家的地主们，都没落得什么好下场。 关陇八大柱国，也因此过渡，最后成就了五姓七望。 砰！ 长孙皇后怒了。 原来秦长青是新文礼之后，只因为举全家之力资助过平阳公主的娘子军，全家二百多口，惨遭灭门之祸。 难怪，每次秦长青提到五姓七望的时候，身上都会散发出来一股子杀气。 简单说，秦家也是李家的恩人。 在那个没有人愿意资助李家的年代，就连平阳公主的男人柴绍都丢下平阳公主一个人跑了。 是秦家人站出来，只因为程咬金一句话，只因为新月娥一封信，就全力支持李家，功不可没。 可秦家最终，却被五姓七望给灭门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果说没查到秦长青的身世也就罢了，现在查到了，长孙皇后觉得自己不能坐视不管。 于是，这份奏报，也由李德铠转交到了老李的手里，老李看到之后，愣住了，惊讶的很长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新文礼是敌人不假，可新月娥确是朋友。 每年，程知节不管有多忙，都会去新月娥和王伯当的坟前祭拜。 老程心里面认可的人很少，新月娥就是其中之一。 “传程知节速速进宫面圣！” 老李说完，李德铠一咧嘴，作为皇城禁军头子李君献的儿子，作为大唐飞骑的高层，对于程知节现在在什么地方是门儿清的。 “陛下，程伯伯的干儿子程铁柱，和秦府的厨娘二花正在谈论婚配嫁娶，不出意外，现在程伯伯，人应该在程家庄，不在卢国公府！” 老李站在大殿内，来回踱步，不知道秦长青的身份倒好，知道了怎么能不急？ 如果，关陇门阀知道秦家余孽尚存于世，要知道秦长青现在如此大才大能，那可就是秦长青的死期。 思量再三之后，老李突然笑了： “程知节种下的因果，自然是要他去偿还的。 作为朕的贤婿，又是在那个年代，无条件资助阿姐的人，朕定要为他讨回一个公道。 五姓七望，就是压在朝堂头顶的一座大山，朕在有生之年，必除之！” ………… 秦家庄。 面对最新奇的烤肉吃法，老程简直乐开了花。 用手拍开酒坛子的泥风，浓郁的酒香飘来，光闻着味道，老程就有了一点醉意。 院子里，秦长青、李长思、程处亮分别坐在老程身边，李焕儿则是没有上桌，她最清楚，老程喝多了什么德行，有多远躲多远。 不理会其余人的目光，老程抱起来酒坛子，就狠狠的灌了一大口。 酒液入喉，就看见老成的眼球快速充血，眼睛瞪得大大的，先是痛苦，随后就是舒爽。 擦了擦嘴角残留的酒液，狠狠一拍桌子，“喝，这驴曰的好酒！” 第九十一章 醉酒和断片 秦长青就觉得，自己设宴，是最不明智的选择。 就像是置身于茫茫的大海，像是一只海燕在惊涛骇浪里孤高的飞翔。 他太低估了历史，更低估了老程。 老程的二皮脸精神，绝对是千古第一人。 “俺老程教导出来的人，别的不敢说，牛肉肯定让你管够，你说砍谁他们眉头都不会眨一下。” 老程拎着酒坛子，看看自家的部曲，看看秦府的用人，秦老爷吃什么，他们就跟着吃什么，主仆平等在这里展现的淋漓尽致，这一点和程府差不多。 最后，定格在了二花的身上，老程很满意二花的身材，敦实、健硕、屁股大能生儿子，就这身材将来乃水也一定很足。 老程瞥了一眼程处亮，不由分说，啪的就是一巴掌拍在后脑勺子上，“俺老程马上要抱孙子了，你咋还不抓紧？我要你何用？” “……”程处亮依旧是不敢怒不敢言，谁让自己落下了呢？ 随后，在老程一副真诚的眼神下，秦长青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展现出了上辈子当兵时候的豪迈，一碗碗烈酒，和老程干了下去。 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秦长青就没停下过。 记住网址.oqiux． 越喝头脑越清晰，越喝眼睛越明亮，就好像是看到了上辈子在军营里面，和那些战友，一人面前摆着三瓶茅台的场景。 渐渐地，视线有些模糊了，耳边似乎只剩下老程爽朗的笑声。 “瓜怂，你这酒量真是了得，来来来，俺老程在开一坛！” 接下来，秦长青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等清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临近天黑了。 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软绵绵的床榻上，李焕儿很贴心的在床边点了熏香，气味儿闻起来，十分舒服。 断片了，秦长青使劲的晃晃头，居然什么都不急的了。 呆呆的而看着房梁，不一会儿的功夫，凤儿走了进来。 “姑爷，你醒了，我这就给你去盛醒酒汤。” “先等等！”秦长青叫住凤儿，“酒席上，我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凤儿一愣，随后噗嗤一下就笑了，“姑爷，酒席上你大醉，苦着喊着说自己能一飞冲天，能翱翔九天之上，能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然后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刹那间，秦长青的面容就僵硬住了。 “然后，您还和程老公爷兄弟相称，说什么要合伙开酒坊，逼着程老公爷签字画押，闷倒驴和二锅头，死活要与老公爷五五分账。” “……” 秦长青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就好像有十几万只银针在扎他的心脏，说不出来的疼。 酒后失德？ 不应该啊，秦长青对自己的酒量还是很肯定的，可为啥就稀里糊涂的和老程家做买卖了？还是自己逼着老程签的协议？ 不行，此地凶险，不能久留。 蹭的一下从榻上窜起来，然后又愣住了，不对啊，这是我家，我为什么要跑？ 在心里，秦长青已经默默的下了决心，以后程咬金与狗不得入内，再来几次，自己这点营生还不都得被程家人给分去？ “姑爷，您也是我见过最实诚的人了。昨天你们有说起来书坊的事情。还扬言能帮老公爷报仇。老公爷不相信，只用了一招激将法，你什么都说了。最后还抱着老公爷大腿，求着老公爷在入股书店，老公爷勉强答应了，说不占你便宜二八分账，可你不答应，不五五分账，就一头撞柱子上。老公爷当时都夸你义薄云天呢！” “凤儿，别说了，去给我盛醒酒汤，多盛几碗！” 看凤儿说的绘声绘色，秦长青的脸上也顿时变得铁青，在凤儿离开之后，狠狠对着自己的脸就是一巴掌，悔不当初！ ………… 程咬金走了。 两辆牛车，一辆牛车上，装着五个酒坛子，外加三个喝的东倒西歪的大活人。 另外一辆牛车，里面装着慢慢一车绿菜。 朱雀大街上，牛车走的十分缓慢，老程的大嗓门，也开始唱上了家乡的小调，相对于什么十八摸啥的，老程唱的那叫一个情怀…… 有人打开府门，已经看见老程车里的绿菜，也看见了老程车里的美酒。 在看看满脸通红，喝的醉醺醺的老程，所有人都选择了无视。 这个时候，但凡谁和老程打招呼，那绝逼会抡拳头打起来。 武将家门口倒是好点，这要是文臣府门口…… 房玄龄就是最简单的例子，府门紧闭。 老程故意停下牛车，在门口又唱了几句，大门依旧紧闭。 “姓房的，你呀就一怂蛋！” 老程对着房玄龄的府门吐了一口唾沫，这才不紧不慢的回去卢国公府。 房玄龄瞥了一眼面前的绿茶，瞥了一眼家里的绿菜和美酒，对着房遗爱、房遗直兄弟招招手，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别在程家人面前炫耀自己有，免得招来不必要的灾祸。 老程刚回家，就发现内侍在等待他，再知道李世民要见他之后，火急火燎的跟着内侍进了皇宫。 “陛下哎，臣给您道喜喽！” 老程一进门，就开始胡咧咧。 老李登时就闻到老程嘴里传过去的阵阵酒气，这是有喝大了。 “知节，朕喜从何来啊？” “陛下哎，五姓七望那群渣渣，要完犊子嘞！” 哦？ 老李不明所以，一问才知道，老程和秦长青闲聊的经过。 “臣真的没勒索他，臣拿脑袋担保，是秦家的瓜怂，抱着臣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着臣入股的。” 老程一阵解释之后，老李噗嗤一下笑了，将一份奏报递到老程的手里。 老程看过这份密奏之后，脸色大变，酒也醒了大半，张开嘴几次欲言又止，随后结结巴巴的问老李，“他娘的，臣被这个瓜怂给坑了？他故意把股份塞给臣的？明明就是喝多了？” “知节，既然是新文礼的外孙，你说说你的想法？毕竟你和新家人的关系，一直都很好。” “好也没用，新家就这么一个后人了。自打新文礼和新月娥死了之后，大唐就再也没有新家了。” 老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陛下，让秦长青折腾吧，俺老程给他兜底！” 第九十二章 发现煤矿 生活要继续。 风雨过后依旧能见到彩虹。 清晨，秦长青起床之后，先是打了一套拳，然后梳洗一番之后吃了早餐。 一再告诫李焕儿和凤儿，以后家里不存酒，一坛子就都不存，但凡程咬金在登门，直接告诉他秦老爷不在家。 对此，李焕儿和凤儿只是莞尔一笑，不在家老流氓也能让你在家。 秋收已经结束，看着庄户们将粮食称重之后，将种子筛选出来之后，分类放进粮仓，秦长青还是很满意的。 问了一下身边的秦毅，“秦叔，咱们现在庄子上有多少人，多少地？” “目前，有庄户386家，共有一千八百人，共有良田四千六百亩，为开垦的荒地一千亩左右。今年虽然说收成不好，可咱秦府免租，不会出现粮食短缺的问题。” “平均下来一人才二亩多地，有点少啊！” 秦长青琢磨着，明年曲辕犁提上日程，剩下的荒地或许全能开垦出来。 在庄子里巡视了一圈，秦长青和秦毅来到了小清河不远处的一座山。 “这座山叫做状元山，被纳入了清河公主的封地。两年前，这里发现了铁矿，但因为是黄铁矿，产量一直不高，最后朝廷也就将这里给放弃了。现在山上的树木，主要用作烧炭。” 秦毅在一旁给秦长青介绍周围的地理环境。 “狗屁，黄铁矿不是用来炼铁的！” 说话间已经来到了山脚下，看到了一个个矿坑，脚下突然瞥见了黑乎乎的东西。 捡起来一看，居然是煤块儿。 马上入冬了，找到了煤矿，细水长流弄出来蜂窝煤，在弄个小火炉，这个冬天就牛逼透顶了。 可问题是，这里不是秦家庄的范围，是清河公主李德贤的封地，秦长青说不上话。 “瘸叔。”秦长青看向瘸子，“我记得处亮说过，清河公主是他未婚妻吧？” “嗯，对！” “走，进城去程府！” “就这么去？”瘸子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秦长青。 “不这么去，怎么去？” “卢国公府是属貔貅的，只进不出。”瘸子义正言辞，一副我为你好的模样。 “我特喵的……” 秦长青忍了，为了拿下状元山，豁出去了。 让人准备了一辆牛车，拉了四坛子烈酒，拉了吃烤肉的烤盘和火锅，就去了卢国公府。 秦家庄距离长安城不远，相当于一个城市的郊区。 赶着牛车出发，一路上看到了不少的胡人商队。 这不是秦长青第一次去长安城，可每次进入长安城，都会有不一样的感受。 长安城是丝绸之路的起点，是世界上第一个拥有百万人口以上的名城。 受丝绸之路影响，在李世民时期已经有二八扭动个国家和唐朝建立贸易关系，做到了真正意义上的万国来朝！ 此时，秦长青的心情是激动的，有煤矿的地方就有石墨矿，石墨和黏土组合就是石墨坩埚。 石墨坩埚具有良好的热导性和耐高温性，在高温使用过程中，热膨胀系数小，对急热、急冷具有一定抗应变性能。 对酸、碱性溶液的抗腐蚀性较强，具有优良的化学稳定性。在冶金、铸造、机械、化工等工业部门，被广泛用于合金工具钢的冶炼和有色金属及其合金的熔炼。 按照秦长青的预想，只要做出来石墨坩埚，完全能掀起一场冶金革命，让唐朝明明已经很牛逼的冶金技术，更加牛逼起来。 顺着城门的甬道一路向前，就能听见各种喧嚣的叫卖。 长安城内的胡商比较多，牵着骆驼和牛马，脸上无不带着和善的微笑。 百姓们见到了胡商之后，都挺直了腰板，神情自若，对胡商一点都不打怵，这就是来自大国的强烈自信。 辉煌的年年，百姓们的自信，从里到外的透漏着天朝上国的底气，更能彰显万国来朝的真正含义。 呵，秦长青看到长安城的百姓，莫名的想起来上辈子，有些女人们为了一张绿卡，委身与番邦的抠脚大汉……那时候，有些的民族自信似乎降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相比之下，秦长青更喜欢这个趾高气昂的年代。 咚咚咚！ 敲响了福门，程府的管家走了出来，看到是秦长青以及一大车的豪礼，脸上顿时露出笑容。 “秦相公，快里面请。来就来，带什么礼物，都不是外人。” 嘴上这么说，却对着里面的家丁们一挥手，眨眼之间礼物全都搬进们，形式风格都是程家的味儿。 程处亮今天不当值，正巧在家，老流氓程咬金去参加朝会，还没回来。 “处亮吾弟，哥哥来给你送波大福利来了！” 秦长青看到程处亮之后，一把拉住其手腕。 “福利？现在彩票局、酒坊、书坊，都入股了，难道还有比这些还赚钱的？” “有！”秦长青重重的点点头，“这个买卖，我思量了许久，长孙姨娘也说过多次，可我还是觉得，和你程家做买卖舒心放心！” “那肯定的。” 程处亮一脸自豪，脸不红气不喘，“俺们程家做人做事诚信、老实。” “状元山，你知道吧？我在那里发现稀罕物件，保证是大唐独一份。” “赚钱？” “是很赚钱！”秦长青故意停顿了一下，“关键状元山是清河公主的封地。” “那就有点难办了。” 程处亮也是一脸为难，“大唐律例，公主为出阁之前，我不能去见她的。自打陛下赐婚到现在，我也就见了一次而已。” “就没别的办法了？” 秦长青有些焦急，要是被别人发现，就完蛋了，还拿什么赚钱？还拿什么建设他要建设的东西，去搞垮五姓七望？ 程处亮一脸奇怪，正想和秦长青说，你媳妇是我大姨姐，想要状元山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何必这么大费周折？ 但很快，就把话给咽进了肚子里，人家当皇帝、当公主的都不说，他一个做妹夫的更不能说。 “贤弟哎，哥哥问你，清河公主是你媳妇不是？” 第九十三章 该死的老帮菜 “是啊，必须是我媳妇啊！” 程处亮一拍胸脯，傲娇的很。 “相公见媳妇，没毛病吧？” “理论上没毛病，可是大唐律法……” “律法有个屁用，别忘了，你姓程……” 秦长青知道老流氓没在家，瞥了一眼刚从车上卸下来的绿菜，“在青黄不接，只能啃萝卜白菜的季节，做男人的给未来媳妇送一车绿菜没毛病吧？ 马上入冬了，如果你能让公主府不使用炭盆，每天就能想夏天一样暖和，从生活上关心一下未来媳妇没毛病吧？” “……” 程处亮歪着头，看着秦长青，觉得很有道理，“其实吧，我就是想从生活方面，关心一下我未来媳妇。 至于所谓的条条框框神马的，和我何干？ 我他娘的姓程，我就占理！ 谁敢在朝堂上拿律法压我，先问问我手里的早就饥渴难耐的大刀！” “贤弟啊，你悟了！你懂得了爱情的本质，哥哥我为你高兴！” “那还等什么，走着！” 程处亮立刻对着家里的下人们一挥手，“把绿菜和美酒，都给俺装车，俺要去从生活上关心一下未婚妻！” 历朝历代的律法都是这样，公主虽然许配给你了，但未到出阁的年纪，是不允许想见的。 尤其是公主身边的女伴伴，更是管的十分严苛。 程处亮赶着牛车来带清河公主府，就被侍卫给拦了下来。 “卢国公府程怀亮，求见清河公主殿下。” “驸马爷，您就别为难我们了，大唐律例有规定的……”侍卫队长，一脸为难。 “大唐律例是大唐律例，我问你，公主是我媳妇不？” “理论上是，只是现在没过门……” 侍卫队长看看一车的绿菜和酒坛，就知道这是来送礼了，知道公主家没有绿菜了，“我能帮您通报，可是周伴伴那里还会拦着您不让见的。” “你过来！” 程处亮对着侍卫队长招招手，“你好好看看我，我姓什么？” “您姓程……” 说到这，话语戛然而止，“驸马爷，小的这就进去通秉！” 不一会儿的功夫，侍卫队长走了出来，“驸马爷您稍等片刻，周伴伴要和您先沟通一下。” 说是沟通，其实就是拦着不让进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走出来一个衣着华丽，四十左右岁的女伴伴，在清朝的时候，她们被称作嬷嬷。 “程处亮，你好大的胆子。” 周伴伴走出来，对着程处亮一立眉，“大唐律例有明文规定，在公主未出阁的时候，你不能出入公主府。” 这个周伴伴是从小看着清河公主长大的，也是长孙皇后的亲信，在后宫的时候就是不好惹的角色，现在就连公主都忌惮三分。 “我的胆子一直挺大的，因为我姓程！” 程处亮说的那叫一个豪横，似乎姓程就是真理，看得秦长青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 周伴伴一世语塞，因为姓程的都是流氓。 程处亮近乎用吃人的眼神看着老伴伴，似乎随时都要动肝火，可他又知道，自己确实越制了，要是这个老娘们儿去宫里，添油加醋一翻，自己倒是无所谓，传出去清河公主的名节事大。 秦长青是过来人，自然知道这里面的弯弯道道，毕竟还珠格格三部曲不是白看的，里面小燕子一群人被容嬷嬷拿捏的那叫一个到位。 面前的这个伴伴，应该是宫里的老头条，是皇后的心腹，在宫里面有些地位，才能开口斥责程处亮。 公主别看身份显贵，其实到底还是小屁孩，在老伴伴没一口一个道德礼法的约束下，敢怒不敢言。再加上岁数小的女孩子，自然不懂得怎么做领导，一个个都被这群老帮菜们拿捏的死死的。 这种事情，在明清两代是最为常见的，据说明朝的某公主和驸马，想要同房，先得过老帮菜们这一关，不然一年都不让你同房一次。 也因此，其实当公主的，很多都是受窝囊气的主儿。 “你的意思是，程处亮不懂规矩，再不离开，你就要进宫见皇后娘娘，给程处亮治罪，对不对？” 秦长青上前一步，就准备和这个老帮菜“讲理”，当然，讲理二字是贬义词，他一万种方法，专治各种不服。 “这位公子，一看就是明事理的人。我也不是为难驸马爷，而是我一直侍奉公主殿下，不敢有一丝懈怠，任何人在此时，都不能见公主殿下，二位请回！” 老帮菜对着周围的侍卫一立眉，“以后现在人等在来，就不要了进去通秉了。” “皇后娘娘让你侍奉公主殿下，不是事事都要替公主殿下做主的，更不是让你拿着鸡毛当令箭。” “什么意思？请你说话注意点。”老帮菜脸上明显出现捉急。 “我在告诉你一遍，他姓程，是未来驸马，你在敢阻拦，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威胁，这是赤果果的威胁。 老帮菜长年混迹在后宫，这种事情多了去了，根本没放在眼里，“在外面，程家人是怎么厉害我不知道，但是这是公主府，我说不让进就是不让进！” 说到这，老帮菜的脸上出现了怒火，“你们别不知好歹。如果我奏鸣皇后娘娘，程处亮未婚之前就出入公主府，是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在老帮菜的身后，也有几个宦官，似笑非笑，一脸嘲讽不在意的看着热闹。 清河公主就站在不远处看着，牙齿咬得吱嘎作响，想提起勇气斥责，却一想到老帮菜会告状，只能忍了。 “就是说，未来驸马爷不管做什么，都进不去这个门是不是？” “是！”老帮菜瞥了一眼秦长青，“别说是他了，就算是程知节要来下礼，也要过我这一关！” “处亮，和人可以讲道理，和狗不需要了！” 秦长青说完，就看见程处亮抬起手，对着老帮菜就是一巴掌。 啪！ 啊！ “你，你敢打我？” 老帮菜一声尖叫，捂着脸对着周围的侍卫一挥手，“居然擅闯公主府，给我打断他的狗腿。” 第九十四章 有仇当场就报 打断狗腿？ 你瞎了你的眼睛，也不看看对方是谁？ 那是未来的驸马爷，卢国公程知节的小儿子，谁他妈敢？ 侍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直接选择了无视。 啪啪啪！ 程处亮又是一阵大嘴巴，打得老帮菜闭口窜血，眨眼之间就跪地求饶了。 “你们……” 秦长青身手一指后面的几名宦官，还没把话说完，就吓得一群人噗通噗通跪在地上，大呼饶命。 “处亮啊，你知道这群伴伴和太监门的收入来源是什么吗？” 程处亮摇摇头。 “刀架在脖子上，就什么都招了。” 记住网址.oqiux． 秦长青的话音刚落，侍卫队长的腰刀就啪嗒一下掉在地上，然后45度角望天…… 铮！ 长刀出鞘，冰冷的刀锋落在一名太监的脖子上，太监身体一软倒在地上。 “小公爷，我说我说……” 嘭嘭嘭的开始给程处亮磕头，“是倒卖公主府的瓷器绸缎什么的，采买的时候，还会拿出公主府的名头压榨百姓商贾，明明十文钱的东西，回来就报百文……” 程处亮一愣神，还特么有这种操作？ 晃了晃手中的腰刀，程处亮蹲在老帮菜的面前，“周伴伴，你说就狗太监说的这些，我现在砍了你，都一点毛病没有吧？” 周伴伴的脸色瞬间变得精彩起来，看程处亮就像是看恶魔一样。 “老奴，老奴……” 周伴伴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么个结果，人家根本不和你讲律法，还被人抓住了小辫子，顿时脸称呼都变了，“老奴在公主府一直恪尽职守……” 不远处，清河公主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是在想不到，周伴伴居然还有服软的时候。 从最初的的错愕，到现在的意想不到，清河公主拍拍自己的胸口，总感觉很解气的样子。 砰！ 程处亮对着老帮菜又是一脚，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立马发出一连串惨绝人寰的叫声。 秦长青很满意程家人的做派，就是这样在大唐才吃得开。 清河公主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切，开始为老伴伴担心，万一程处亮不小心砍了他的脑袋怎么办？ 万一伴伴去找母后告状怎么办？母后和父皇一定会大发雷霆，到时候会治罪与程处亮的。 “周伴伴，你说小爷我打你没有？” 程处亮在次来到老帮菜的身边，抓住她的头发，言语冰冷至极。 “没没没……”周伴伴虽然心里很不甘，可看到程处亮手里的长刀，极为顺从，“没打，小公爷没打老奴，是老奴不小心滑了一跤。” “这就奇怪了，那为什么有人拦着小爷，不让进入公主府呢？” “谁拦着的？那只狗敢拦着小公爷，看我不打死他！”周伴伴为了活命，脸都不要了。 啪！ 程处亮又是一个耳光抽在周伴伴的脸上，“你们都说说，小爷到底打没打周伴伴啊？” “这……” 不光是周伴伴，就连周围的官宦也懵逼了，到底是打还是没打啊？ “没打，没打！” 周伴伴带头，其余的宦官们一看也急忙磕头求饶，表示程处亮没打周伴伴。 “我呢，也不为难你们。你们既然能从宫里面调出来，各个也都是人精。我现在就想自由的出入公主府，让我未来媳妇，在生活上活的精致一点。不希望在看到所谓的作奸犯科，你们明白？” 明白，必须明白！ 以后谁他么的敢拦着，就不是打几个嘴巴踹几脚这么简单了。 这要是程处亮说彻查他们倒卖公主府的物品，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什么人，敢来公主府闹事，没把本宫放在眼里吗？” 清河公主，带着丫鬟“怒火熊熊”的走了出来，急忙扶起来周伴伴。 “哎呀，这是哪个挨千刀的，居然敢打周伴伴？来人，给本宫抓起来！” “殿下，是老奴自己摔的，自己摔的！” 周伴伴急忙解释，“没人打老奴，真的没人打。” “伴伴，你这也太不小心了。出门还能摔这么惨，这样吧，你先休息一个月两个月的，等伤养好了在回来。” “殿下，老奴……” 老帮菜现在再也不敢装逼了，一切的怨恨只能打碎牙咽在肚子里，面对程处亮温顺的像是一只小绵羊。 明知道清河公主就是故意的，却不敢说破，以后的日子里，更加不敢用道德礼法去打压清河公主了。 “媳妇，我来从生活上关心你了！” 丢掉手中的长刀，程处亮搓搓手，咧着嘴对着清河公主傻笑连连。 “我……我……” 清河公主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下意识的看看老帮菜，老帮菜却直接把头低下，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虽然老帮菜不做声了，可女儿家的娇羞还是有的，许久之后这才勉强定定神，“东西都搬进来吧。” 秦长青身手一捅程处亮，“你不会搞对象吗？” “怎么搞？”程处亮挠挠头。 “先拉手！” 程处亮一脸懵逼，但还是快步上前，攥住了清河公主的手。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惊吓的不要不要的。立刻闭上眼，缩着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 那群侍卫们，依旧是45度望天，仿佛这一切都没发生一样。 清河公主的身体明显一颤，发出轻微的尖叫，想把手抽出来，却发现被程处亮攥的死死的。 扭头看看秦长青，这是谁啊？怎么还怂恿程处亮做这么不要脸的事情？ “刚刚……谢谢你为我……” 本来想说出气的，可作为公主又觉得不妥。 “以后谁你欺负你，就就和我说，我给你报仇。” 程怀亮拍拍胸脯，一副护妻狂魔的模样，“有秦大哥在，没理都能给咱们讲出来理。前段时间，我刚抽了李崇义……” 话说的有些粗鄙，但绝对符合程家人的人设，让清河公主不免有了信任。 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还真有人欺负我！” “欺负女人算什么东西？我最瞧不起的就是打女人的人。” 要么说程家人尿性呢，刚打完老帮菜，眨眼之间就忘记了，“你说谁，我保证锤不死他。” “我二哥，魏王李泰！” “……” 程处亮的眼睛顿时看向秦长青，像是在询问，二次殴打皇子，需要什么理由？ 第九十五章 谁才是仇家 “我二哥，魏王李泰！ 他现在盯上了状元山，说什么要我让给他。” 清河公主说的，那叫一个委屈。 “……” 程处亮一皱眉，不是怕了皇子，而是做皇子要和他抢生意，能不生气？ “你放心，我抽空见到他，肯定锤他出气。” 进了屋，落座之后，程处亮才依依不舍的从开清河公主的手，深吸了一口气，公主身上真香。 经过介绍，清河公主开始上下打量秦长青，这就是三姐夫？ 之前还觉得秦长青让程处亮拉她的手有伤风化，现在看来，绝对不是，都是一家人，应该亲近一下的。 老帮菜此时已经擦干净脸上的血，战战兢兢的端着茶汤走了进来，“小公爷喝茶，秦公子喝茶！” 哼！ 程处亮一声冷哼，吓得老帮菜手里的茶盘险些脱手。 老帮菜退下之后，程处亮说了正题，联手开发状元山，还保证以后的日子里，绿菜管够，钱财都用车位计算单位。 对于秦长青赚钱的本事，程处亮那叫一个心知肚明。 于是，三个人签订了协议，状元山，从此归秦长青所有。 “对了，我听说香皂和香水，就出自秦家庄，可是真的？” 公主很心塞，去排队买香水和香皂，居然没买到。 就看见程处亮，将手小心的放进怀里，掏出来三块儿香皂，一瓶香水，摆在清河公主面前。 “都给你预备好了，这是桂花香的，这是茉莉香的……” “咯咯……”公主殿下的脸又红了。 亲自送程处亮和姐夫秦长青离开之后，公主殿下立刻找老伴伴促膝长谈了一翻。 老伴伴拍着胸脯保证，以后绝对不会作奸犯科，以后绝对不阻挠程处亮，公主殿下这才十分满意的点点头，将其中一块儿香皂赏给了老伴伴，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 秦长青和程处亮离开了公主府，第一件事就是个铁匠铺选址了。 地点就在小清河的河边，按照秦长青的预想，将来把人工变成水力动能，是完全没问题的，越靠近小清河越好，未来几十年，大唐除了还有一个小冰河期，就没有洪涝灾害了。 选址之后就是动工，秋收已经结束了，秦家庄的闲人很多，建造一个铁匠铺，还是很容易的。 但就在铁匠铺动工的时候，秦长青收到了一个噩耗。 秦氏书坊的掌柜胡自在，因为摊上了人命官司，被关进了长安县衙。 这可愁坏了秦长青，肯定是因为秦氏书坊的印刷速度太快，被人盯上了。 就在秦长青想找程老流氓找个解决的办法的时候，长安城莫名其妙的掀起了腥风血雨。 程处亮带着一群部曲，操着棍棒，满长安大街的逛，扬言秦氏书坊有他们程家的股份，说什么要让凶徒自己站出来，免其不死。 老程家可不是什么善茬，在皇帝身边是宠臣，无论怎么作恶，皇帝都不惩戒，充其量就是在大理寺关上三天五日。 出来之后，继续为祸一方。 做书坊的权贵们，做书坊的商贾们一下子都犯了嘀咕。那个不长眼睛的，招惹谁不行，你去招惹老流氓？ 老程家在长安城可是出了名的鬼见愁，谁沾上谁死。 因为找不到任何线索，也不知道是不是老程授意的，程处亮带着部曲，从东市到西市，见到书坊就砸，一家都没落下。 捎带着，还把某几位仇家的店铺，一并给砸了。 不管是不是你做的，同行是冤家，能可错杀一千，绝对不放过一个。 店铺被人砸了，店主们就不高兴了，躲你都来不及呢，更没招你，你砸我店干什么？ 于是，某几位御史言官，在朝会上开始弹劾程知节。 老流氓顿时满嘴唾沫星子的，和对方的祖宗们来了一场亲切、深入的交流之后，被老李找到了紫宸殿，谈谈人生，谈谈理想。 可第二天，程家的人依旧是我行我素，依旧由程处亮带着部曲，拎着棍棒，挨家挨户的走，询问对方，“需要俺们老程家道歉不？” 谁特马的敢提道歉的事情？于是，这些被砸了书坊的人，立刻老老实实的闭嘴了。 老程见砸了全长安城的书坊，凶手也没出来。 一肚子气撒不出去，就把目光对准了弹劾他的御史言官。 据说当天夜里，就被人套了麻袋，敲了闷棍，有人被巡防营的人堵在了花柳巷…… 程处亮把长安城闹得鸡飞狗跳，老流氓程咬金却在和长安县令周桦骢“畅谈人生”。 “老周啊，俺老程也不为难你，谁抓的人交给我，再把我家的胡掌柜给放了，不然……” 老程阴森森一笑，“俺老程的大斧子，可不是吃素的。” “老公爷，这件事下官真的不知情。胡自在被抓来的时候，不是我经手的，抓人的那个的小吏，昨晚上在家里服毒自尽了。这条线已经断了，而且还透着邪性。” 周桦骢的脸色十分难看，“老公爷，秦氏书坊印书那么快，下官怀疑……” “他们没那个胆子，就算有也不会做的这么明显。” 程咬金知道，周桦骢指的是五姓七望，“胡掌柜人现在在哪？我能见见吗？” “因为那名小吏服毒自尽，这个案子就被移交到了大理寺，现在关在大理寺的牢房里面。” 说完，周桦骢欲言又止了好几次，这才咬咬牙开口，“老公爷，是不是有什么新型的印刷术？触碰了别人的利益？实在不行，就交给朝廷得了！你让处亮那孩子东砸一下，西砸一下的，没有任何意义。在打砸下去，我就得出手抓人了。” “我也不知道全新的印刷术是什么。” 老程一耸肩，“但是我这么做是有意义的，我是在帮着别人立威呢。 程家的仇家多，敢和我程家做买卖的人很少，这回算是敲山震虎，吓唬吓唬他们。 得让他们知道，老程家的拳头还是很硬朗的，和别人客气，不代表程家好欺负。” 周桦骢的神色里多了一点异样，房相说的对啊，大唐文武，活的最通透最明镜的，就是面前的老流氓了。 “老公爷，你说的，可是秦长青秦公子？” 第九十六章 皇帝的家务事 程处亮的心情很不爽。 来了秦家庄找秦长青诉苦。 秦长青也觉得，事情变得复杂了。 他已经玩不起了，毕竟他不姓程，他不是老流氓。 “秦大哥，对不起，胡掌柜被抓进大理寺了。” 程处亮虽然言语很失落，但还是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只要找到对方，我肯定废了他。” 秦长青也在反思，上辈子没穿越的时候歼35舰载机欺负他，现在穿越了老天爷还欺负他，那他岂不是穿越不穿越，都一样？ “既然被有心人给盯上了，该来的总会来。” 对于印刷术，秦长青还是很看得开的，一样让人类进步的发明，提前了几百年出现，没搞出来一个位面之子大魔导师弄死他，老天爷已经很给面子。 归结其原因，还是自己太渺小了，仿若大唐人群中，一个最不起眼的尘埃。 嗯，以后做买卖，可以拉着程家，但一定要让长孙四娘入伙，你看彩票局和香皂香水的生意，那么赚钱，都没人惦记。 和老程家合伙做买卖，还是有点风险的。 “你现在在长安城里打砸，号称鬼见愁，就没有什么怀疑的对象吗？”秦长青问道。 “嘿嘿。”程处亮只是傻笑，没回答。 “比如，事情的源头！”秦长青提醒道。 “我爹就说，你肯定能发现端倪的。” 程处亮笑了，“是一个从六品的言官，和那名小吏走的很近。” “从六品的言官，不敢招惹你们家吧？” “借他一百个脑袋，都不够我爹砍的。水很深，还得在挖几天，估摸着我爹就得发飙了。” 秦长青此时放心了，有老流氓兜底，那就不叫事儿了。 程处亮来了，就是给秦长青一个定心丸。 还特别嘱咐秦长青，不管谁来勒索，直接让瘸子和独眼龙把人绑了，直接送到程府，事情老程会处理。 秦长青倒是不觉得有人回来勒索，但也不是不排除这个可能。 程处亮离开之后，秦长青和李焕儿在庄子里转了几圈。 程铁柱选了一个好位置，由程家安排，准备盖一间大院子，类似于一进出的四合院，这是老程专程安排的，婚房必须敞亮。 秦长青倒是没心情看人家盖房子，而是和李焕儿来到了小清河河边，坐在了树荫下纳凉。 十月的天还是很热的，凤儿就站在不远处，篮子里装着消暑解渴的梨汁。 哎！ 叹了一口气，秦长青就感觉自己有点亏，还有点心伤。 莫名的被狗咬了，肯定哪都不舒服。 最关键的是，你还不知道，这只狗是好狗还是坏狗，如果是好狗，大不了就把印刷术给献出去，要是坏狗……那可就惨了，以后秦家庄没消停日子了！ “相公，为何叹气？” 李焕儿见秦长青的脸色很不好，急忙拿出丝帕给秦长青擦擦额头上的汗水。 “倒霉！” “倒霉？” 李焕儿噗嗤一下就笑了，你是未来驸马，娶了公主还倒霉？要说倒霉也是现在的那群驸马，还有个女伴伴看着，干什么都不方便，现在多随便。 “媳妇，它叫活字印刷术。有了它，就能像我和岳父说的那样，我能让大唐的书籍烂大街，借此来扼制五姓七望！” 说完，秦长青把活字印刷的奥秘全都说给了李焕儿。 李焕儿一脸吃惊，做梦也想不到，最新的印刷术是这个样子的。 “我决定把它先给朝廷了，你说是找长孙姨娘好，还是找房叔叔和杜叔叔？” “为什么不找我爹呢？”李焕儿一脸奇怪，我爹是皇帝，你直接献给他多少？ “老丈人上面有人不假，却是程咬金，没说服力的。另外两位叔叔一个认识房玄龄，一个认识杜如晦，我还是觉得房谋杜断和长孙姨娘比较靠谱。” “相公，你没那么大公无私的，是不是发生什么严重的问题了，让你不得不把发明献给朝廷？” 李焕儿一皱眉，活字印刷算是国宝级别的发明了，谁敢打活字印刷的主意，就是活着不皮痒，想要被诛九族了。 “被人盯上了！” “谁这么大胆？敢抢咱们家的发明？” 李焕儿身上突然莫名其妙的多出来一股气势，秦长青一皱眉，这是上位者的气息，可刚要问这股气息就消失了。 “这样吧，我去找长孙姨娘问问，她的人脉最广，姨夫在朝堂也没人敢招惹，我去问问你他们俩的意见。” 李焕儿站起身，极力的安抚了一会儿，“事不宜迟，我这就过去，你等我的好消息就行了。” 秦长青想跟着一起去的时候，却发现，李焕儿对着凤儿招招手，两个人快步离开了。 到了下午，李焕儿也没回来。 倒是程处亮去而复返了，这一次，程处亮蔫头耷拉脑袋的，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破天荒的，居然对着秦长青深施一礼，“秦大哥，印刷术的事情没办法查了。我爹说他没脸来了，让我来给你道歉。所有的事情全都算在程家头上，不管你提出来什么要求，程家都答应了。” 一句话，让秦长青的心里一凉，呆呆的看着程处亮，半天没说出话来。 要知道，程处亮可是连皇子都锤过的人，现在居然和他爹一样，认怂了！ 是什么样的大人物，能让老流氓程咬金都忍气吞声？ 一瞬间，秦长青的心里，变得复杂起来，也冒出来无数种猜测。 毕竟是四大发明之一，在唐朝门阀氏族林立的时代，还是很值钱的肉包子，谁都想据为己有。 但在秦长青心里其实很简单，他就是想一遍默默的发财，积蓄实力，然后入朝为士，等五姓七望被皇帝打压的差不多了，他在出手报仇。 可现在看来，似乎还有大人物阻挠，是程咬金都惹不起的大人物。 但程处亮还有句话没说，不是程家怕了，这年头就没有程咬金怕的。 因为程咬金千叮咛万嘱咐不让程处亮说出去，那就是：这是秦长青的家务事，咱们程家不便参与，也不能参与。 第九十七章 小子你很上道儿 “关键是，我就算无偿捐给皇帝，你也要告诉我一个结果，那个六品言官，到底是谁的人！” 秦长青的倔脾气也上来了，神色凝重的看着程处亮，凡事要有个结果的，这样才捐的心安理得。 “查不下去了，也没办法查。总之，这件事我爹给做了担保，你也就别问了。等到对方需要的时候，你免费帮他印一批书籍就行了。” “那不可能，我就是让活字印刷消失，也绝不妥协！” “对不起，秦大哥，这件事我不能说。” 说到这，程处亮一脸愧疚的看着秦长青，“或许捐了也是不错的选择。” “那你别说，我来问，你要摇头还是点头。”秦长青顿了顿，“是不是五姓七望？” “这……” 程处亮略微犹豫了一下，叹了一口气，“他们还不配，我爹的大斧子不是吃素的，正愁找不到借口下刀子呢。” 看着程处亮认真的神色和严肃的表情，秦长青忽然想明白了，也差不多猜到是谁了。 “秦大哥，我爹还让我和你说，他已经帮你作保了，另外对方不会对你下黑手，让你放一百个心。” 记住网址.oqiux． “好，我知道了！” 秦长青长出了一口气，怕的是不知道背后的人是谁，现在差不多猜到了也就无所谓，大不了就是提前捐出去而已。 送走了程处亮，秦府门前停下了一辆豪华的马车，和一辆拉着五口大箱子的牛车。 马车的门打开，走出来以为中年文士，笑盈盈的盯着秦府的匾额。 咚咚咚，马夫敲响了铜环，开门的是秦长青。 中年文士上下打量秦长青，嘴角露出极为和善的笑容，“想必，你就是秦长青秦公子了？” “正是在下。” “常闻秦公子文采过人，光是《长青诗集》和《西游释厄转》，已经断了所有人出书的梦。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说完，来人对着秦长青一作揖，“在下蔡文豪，有礼了！” “蔡文豪？”秦长青回礼之后一脸雾水，“我们好像不认识吧？” “蔡某乃文学馆学士，叔父蔡允恭乃太子冼马，当朝太子殿下授业恩师之一，受叔父和太子爱戴，曹某现在是太子殿下的伴读。” 呵呵！ 秦长青笑了，蔡文豪也笑了，笑的十分自然，笑的也十分顺畅。 终于，谁在惦记活字印刷已经显而易见了，就是太子李承乾。 只李承乾才有如此能量，先是抓了胡掌柜，随后转交大理寺，想撬开胡掌柜的嘴，得到活字印刷术。 可问题是，胡掌柜也不知道，活字印刷到底是什么。所以当小吏服毒自尽之后，程家人开始打砸，就是在告诉背后的人，秦氏书坊有程家的股份。 剩下的一切就好说了，李承乾也给足了程咬金面子，放了胡掌柜。 为了稳住程咬金，做了两方面的打算，程咬金作保，只要李承乾有需要，秦氏书坊将无条件给文学馆印书。 第二个打算就是派人来秦家庄，亮出自己的名号，就看秦长青懂不懂做人，懂的做人倒好，如果不懂……那李承乾将不再给老程面子，私底下抓了秦长青一翻严刑拷打，得到了活字印刷术，老程也不敢对他翻脸的。 “误会了，一切都是误会。今日蔡某特地前来，给秦公子道歉的。” 蔡文豪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秦长青，可问题是秦长青笑的太憨厚，一点没发现端倪。 “另外，程老公爷也发话了，面子必须给。我这不是拉了几箱金银，来拜会一下秦公子，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应该多走动走动的。” 言外之意，也很简单。 就是太子殿下看上你的印刷术了，给了程知节面子，没对你下手。 现在金银已经拉来了，只要把活字印刷术献出来，金银是你的补偿，你日后也就是太子殿下的人了，出现任何问题，东宫罩着你了。 活字印刷，对李承乾的意义非凡。 他在傻逼也知道，自己现在掌握着大唐两座最高学府，文学馆和崇文馆，手里有大批量的文士。 挣足了文士的心，才会得到更多人的尊重，活字印刷无非就是给了李承乾一个绝佳的机会。 能大批量印刷，读书方便了，李承乾也会因为此物扬名，收买天下人心！ 为什么李承乾这么急于求成，就是因为魏王李泰。 李世民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前几日说要给李泰建造一座弘文馆，被李承乾不小心听到了。 这等于是给李承乾树立了一个敌人，李承乾必须要把活字印刷拿到手里。 哪怕是他得不到，也必须给毁掉，不能让李泰得到，威胁他的太子之位。 那么现在，还暴露出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李承乾害怕事情搞大了。 如果从源头查起来，查到自杀的小吏和从六品言官身上，很容易也会查到李承乾。 再加上程咬金如此胡闹，李承乾也是没办法，才会摊牌。 太子的姿态现在已经摆出来了，和善的和你讲话，就看秦长青时不时抬举了。 如果非要到撕破脸皮的地步，那李承乾也绝对下黑手。 可问题是，李承乾没好好的查查秦长青的身份，如果你好好查一下会发现，城东李二郎就是你爹，秦长青不光是你妹夫，还是瘟疫拯救者，你要想要活字印刷，基本上就是你一句话的事儿，没必要闹得要死要活的。 也正式因为如此，李承乾才迫不及待的摊牌，他觉得秦长青就是一个地主而已，太子的威严和态度拿出来，莫敢不从。 语言是一门艺术，可问题是，蔡文豪理论上和逻辑上说的都没毛病，就问你敢不敢惹太子殿下就完了。 “蔡公子，言重了。既然是误会，我自然不能往心里去。就是麻烦蔡公子亲自来一趟，真的是罪过！” 对于秦长青的态度，蔡文豪十分满意。 早知道秦长青这么上道儿，就没必要抓胡自在了，也没必要招惹程知节了，直接来找秦长青这个发明人多好？ 蔡文豪一摆手，马夫离开打开箱子，里面装扮了金银首饰和铜钱。 “这是太子殿下的一点小心意，还望秦公子笑纳。” 说完，蔡文豪就一脸期待的看着秦长青，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快点把活字印刷的技术告诉我，我要回去复命了。 第九十八章 秦长青的最终决定 李承乾的钱不好拿，更何况李承乾未来的下场很惨。 于是，秦长青没打算要李承乾的钱，要了他的钱就是和他一条船上的人，将来李承乾要是造反，他也脱不了干系。 正愁着怎么拒绝的时候，却听见远处传来一声吆喝。 “哟，这不是蔡文豪吗？” 又一名穿着白衣的文士，手里挥动这鞭子，赶着牛车，出现在秦府门口，还没到近前，就对着蔡文豪接连嘲讽。 “裴宣机？你来作甚？”蔡文豪的心理顿时就有了不祥的预感。 裴宣机？ 听到这个名字秦长青一愣，首先想到的是一位牛人，唐朝第一任宰辅裴距。 裴距辞官之后，儿子裴宣机一直都不怎么发迹，知道李治当皇帝了，才有了一展拳脚的机会，接替了魏征，做了光禄大夫和宰辅之一。 牛车里面，几个大箱子，拉得却不是金银，裴宣机跳下牛车，对着秦长青一拱手，“请问是秦公子吗？” “正是！” 秦长青急忙还礼，秦家庄终于来一个未来的大人物了。 “在下裴宣机，魏王府幕僚。” 裴宣机也一点都不对蔡文豪打怵，开门见山，“秦公子，做了一桩善举，魏王殿下知道后赞不绝口。知道秦公子不缺金银财宝，特地让我送来一批种子。” 说到这，裴宣机还解释道，“家父早些年带我游历西域的时候，留下一本《西域图记》，根据里面的记载了买了很多种子，希望秦公子明年开春种植一下，殿下只需要知道能不能有产量即可，收成全都归秦相公所有，殿下分文不取。” 说到这，裴宣机又瞥了一眼蔡文豪，“另外，殿下托我给秦公子带个口信。公子发明利国利民，当护之。” 意思很明显，我李泰也不和你李承乾抢了，但我得不到的东西，咱们谁都别想得到。 你想动手，我就护着，我只要秦长青买我一个好，谁手里还没几个言官了？大不了就把事情闹大，咱们到朝堂上对着喷，最后便宜父皇。 要知道，李泰是最了解李世民性格的人，李泰如此护着秦长青肯定会得到老李的褒奖，至于李承乾，得不到就要毁掉……孰重孰轻，就不言而喻了。 最重要的，李泰懂的拉拢人心，他调查过秦长青，虽然没查到秦长青是他姐夫，可查到了秦长青现在的官职，更知道秦长青拯救了瘟疫，家里险些一门双爵。 李二郎的名字，至今还刻在长安城城门口的功德碑上。甚至是，李泰已经安排人手查这个李二郎了，看看能不能借此机会拉拢一下，这可都是人才，丢了可惜。 当然了，不知道李泰查到李二郎就是李世民的化身，会作何感想。总归，相对于李承乾而言，李泰这次做事很长脑子。 于是，事情就僵在这了。 一个是来打劫的，一个是来保护的。 贞观元年，裴宣机他爹裴距虽然驾鹤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李渊还没死呢，裴家就不会倒台。就算是老李，也得给已故宰辅面子，要知道裴距可是大唐开国以来最大的功臣。 裴距，在历史上是谜一般的存在，更是神话级别的牛人。 和李渊是一起玩泥巴长大的，这个人没有物理战绩，但嘴上的功夫很牛逼。 在隋朝做宰相的时候，就成功忽悠瘸好几代的突厥可汗。甚至是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忽悠瘸了都兰可汗，玩残了铁勒。就连西域七十二国，都求爷爷告奶奶的要求和中原通商。 可以说，唐朝的安定，和万国来朝，一半的功劳都在裴距的身上。 最值得称赞，也被后世铭记史册的，是因为裴距曾编写《西域图记》三卷，详细记载西域四十四国的地理资料，堪称全球第一本跨国地图。 所以，李泰在选人方面也有独到之处，手底下的人谁来都够呛，但就是裴宣机来了，事情可成！ “裴公子，代我写过魏王殿下！” “秦公子严重了，魏王殿下说保护发明，保护人才是他作为皇子，必须要做的。” 说完，有人将几箱子种子卸车，裴宣机对着秦长青又是一作揖，“秦公子，我这就回去复命了。” “谢裴公子！” “你呢？”裴宣机坐在牛车上，不屑的看着蔡文豪，“你不回去复命？” “哼！” 蔡文豪对着裴宣机冷哼一声，脸色铁青的上了马车，怒火滔天的离开了秦家庄。 “杂碎！” 裴宣机扬起手里的鞭子，一抽牛屁股，牛车也缓缓的离开秦府。 秦长青的嘴角露出意思笑容，李泰和李承乾真的是水火不容，看看现在的时间，李泰已经开始默默的拉拢长孙无忌，反击李承乾了。 如果历史的车轮没有出现巨大的转角，不出一个月，李泰就会把一位太长侍乐童送进东宫的…… 所以，不捐，活字印刷谁也不给了！ ………… 李焕儿没有去长孙四娘的府里。 而是去了卢国公府，先见了老流氓程咬金。 对于秦长青程咬金不会说实话，但对李焕儿，没有什么隐瞒。 要抢你们家的东西的，是你大哥李承乾，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不方便掺和，怎么做就是你们的事情了。 另外，程咬金还给李焕儿提了一个醒，现在魏王李泰也在打活字印刷的注意，所以早点捐给皇帝得了，免得惹不必要的麻烦。 李焕儿思量再三，站在皇城外足足半个时辰，才神色复杂的带着凤儿进了皇城。 紫宸殿外，李焕儿静静的等待，李世民在里面和人谈论要务，就算是公主也不能插队。 自打失足落水，被秦长青救起，再到两个人结婚。 要不是秦长青突然屯粮，或许李焕儿一辈子都不会踏入进皇城，更不会告诉老李她没死。 她不喜欢皇城，觉得这里是牢笼，知道成年之后，有了封地离开了皇城，痛苦才稍微减轻了一点。 值得欣慰的是，她没有被赐婚，选择了自己喜欢的男人，那些个姐妹可就不言而喻了。 又是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李德铠离开了紫宸殿，李焕儿才进去见礼。 第九十九章 李世民御赐印书局 老李的脸色很难看，怒火熊熊。 “焕儿，可是为了活字印刷，来见父皇？” “父皇，您都知道了？” 看见李德铠，李焕儿就有了心理准备，李德铠是飞骑高层，不会无缘无故的找老李单独奏事。 “长青怎么说？” “捐了，我条件捐给朝廷！” “呵呵！” 老李笑了，脸上的愤怒，加上这个笑容，让面容都变得狰狞起来，笑容也显得十分恐怖。 “父皇……” “朕，不要！” 老李狠狠一拍桌子，“朕就要看看，这两个做哥哥的，是如何放下太子的脸皮，丢掉王爷的身段，去欺负一位百姓，去压榨亲妹夫的。” 拿起笔，老李奋笔疾书，写下几个大字：秦记印书局！ 一手飞白，跃然于纸上，还不等字迹发干，李世民写上自己的名字，盖上了皇帝的大印。 将宣纸抖了几抖，自己干了之后，交到李焕儿的手里。 “你生性善良好骗，可朕不好骗。说什么一心为了江山社稷什么的，都是扯淡。这叫以退为进，李承乾和李泰两个人捆在一起，都不是他的对手。” “朕，在秦家庄答应过他，让他独营，那就独营。暂时不准备把活字印刷，分派到各地州府。” 说完，老李叹了一口气，“回去之后，知道怎么对长青说吗？” “知，知道……就说是长孙姨娘找了母后？”李焕儿小心的问。 “只说对了一半。” 老李语重心长，“让长孙四娘和你一去回去，就说你母后要入股！希望承乾和青雀他们两个，看到朕的御笔亲题，会知难而退吧。” ………… 秦家庄。 当着长孙四娘，将皇帝的题字递到秦长青手里的时候，秦长青的眼睛一亮。 “长青，大唐建国以来，皇帝亲自给商铺题字，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为了活字印刷术，皇帝为你破例了。” 秦长青不住的点头，还是长孙四娘牛逼啊，李焕儿把难题丢给她，一切就迎刃而解了，至于活字印刷的秘法，想必李焕儿也交给长孙四娘了，不然李二陛下也不会题字。 “姨娘，那太子殿下和魏王殿下……” “你不同担心。有了皇帝的题字，他们就不会为难你了。现在印刷术我已经代你献给了朝廷，其中的利害关系，皇子比谁都清楚明白。” “传闻李二是王羲之的脑残粉，写得一手漂亮的飞白，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说着，秦长青对着皇城的方向拱拱手，“这也算是皇恩浩荡了，李二陛下没传说中的那么抠搜。” “……” 长孙四娘和李焕儿相互对望一眼，真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好好的招待了长孙四娘一翻，秦长青决定了，要给老郭治病了。 他现在可是太医署的官员，找几个大夫，教教环切术，是完全可以的。 第二日清晨，老李的题字被制作成匾额，就挂在秦氏书坊最显眼的地方。 来龙去脉根本不用解释，程处亮雇佣了几个说书匠，把老李如何皇恩浩荡，如何体恤商贾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翻。 但过程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结果，皇帝亲自题字，谁敢在抢夺活字印刷术？ 李承乾对此懊恼不已，发誓不让秦长青好过。 吩咐蔡文豪，一定要查，好好的查查这个秦长青是个什么东西，为何老李会给他题字！ 李泰对此却嬉笑连连，只要能给李承乾添堵，他就觉得呼吸的空气都分外清爽。 立刻安排裴宣机，准备了一些书籍送过去，给了秦长青一笔大生意，借此来拉近和秦长青的关系。 李泰不傻，他虽然不知道老李为什么给秦长青题字，但背地里也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似乎，秦长青不光和程家的关系好，和长孙四娘夫妇的关系也不错。 危机解决了，程处亮又像是幽灵一样出现了。 和秦长青两个人安抚了一下胡自在，还给涨了工资。 虽然说胡自在现在也很后怕，可皇帝的亲笔题字摆在这，日后谁敢在打书坊的注意？ 再加上工钱涨了，没理由不做下去的。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 秦长青在秦氏酒楼定了一桌席，把事情的经过和程处亮、李长思说了一翻。 “我擦，白给的钱都不要。换成我爹，一文钱都别想拿走。” 程处亮有点痛心疾首。 “还是算了吧，有命拿没命花。” 秦长青也想通了一件事，老流氓不是惹不起李承乾，他要想把事情闹得再大点很容易。 但是，牵扯到两位皇子，老流氓就得好好的思量一下了，所以，老流氓果断选择了后撤。 “对了，我爹问你，酒肆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家已经入股了，总不能有钱不赚是不是？” “……”秦长青脸色有些僵硬，立刻回想起他跟程老流氓签下的不平等条约。 “酿酒的事情还要在缓缓，现在秦氏酒楼也很需要烈酒呢。”秦长青开始打马虎眼。 “秦大哥，你说也真奇怪了，我爹早就料到，你会这么说了。他让我告诉你，七天之内，没有看到烈酒，宁可不参加朝会了，也要拎着萱花大斧，和你好好唠唠。” “不是，不能讲理吗？为什么动不动就抄斧子？” “我爹说了，抄斧子，就是和你讲道理啊。” 秦长青是有傲骨的人，是那种威武不能屈的的人，但他……还是开始酿酒了。 虽然说老程流氓了一点，不要脸了一点，但总归不是一无是处。 于是，酿酒坊扩建了，蒸锅、冷却、酿造…… 老程做事也是简单粗暴，一牛车的铜钱送到了秦府，投资这只潜力股。 也不知道老程从哪里找来的工人，扩建的速度那叫一个快，没到三天的光景，按照秦长青所要求的，就扩建成功了。 秦长青那叫一个目瞪口呆，面对如此速度，真的想炒几个毛炒，弄点烈酒，找老程在喝一点，商量商量，给自己盖一栋小别墅。 最后，还是程处亮透漏，这些人都是工部的，办事效率肯定比民间的快。 程铁柱也赶着牛车来了，拉着一口大锅，拉着一个纯铁打出来的筒子。 秦长青彻底惊为天人，程铁柱虽然憨了点，却是个不可多得的打铁奇才啊！ 第一百章 老流氓醉酒 一切搞定，自然就是开始酿酒了。 出锅的第一坛子酒，就被程处亮快马加鞭的送回了卢国公府。 老程就着烀好的牛肉，连续喝了五大碗，相当于二斤。 喝完了可不得了，一手拎着大斧子，一手拎着半坛子烈酒，晃晃悠悠的在朱雀大街上闲逛。 朱雀大街上，住着的全都是王公贵族。 看看英国公府，老程晃晃头，能打过，讲理讲不过。 在看看卫国公府，老程又晃晃头，毫不谦虚的说，大唐战神李靖，能打他十个。 看看文臣的府邸，没啥挑战力，最终把目光对准了鄂国公府，也就是鄂国公尉迟敬德。 醉醺醺的站在鄂国公府门口，门前的护卫们自然是不敢阻拦的，老程的脾气，这群人门儿清。 拦不住就只能任由老程撒泼，大斧子把门砸的咣咣作响。 在老程一声声吆喝中，有人很识趣的打开门。 记住网址.oqiux． 按照惯例，老混蛋醉酒的时候，不及时开门，恐怕他就要抡斧子开劈了。 尉迟敬德正在练功，一个大石锁，被他玩的轻若鸿毛。 看到老程之后，一皱眉。 “哇呀呀，黑胖子，吃俺老程一斧！” 尉迟敬德丢下手里的石锁，脸色瞬间就黑了。 大唐的武将们有一个毛病，是一个坏毛病。 但凡涉及到打仗，和被御史言官喷的时候，出奇的抱团。 简单说，这就是大唐天子李世民手底下，一批实力强劲的恶势力团伙。 在贞观元年的时候，就是尉迟敬德和牛进达牵头，一群武将在朝堂上，集体锤了所有御史言官，那画面才叫一个残暴。 私底下的时候，一群人坐在一起，绝口不提谁的地位和功绩，只吹嘘自己有多能打，怎么样在万军中取上将首级。 谁要是听别人吹牛逼不爽，那就直接甩开膀子，干一场。 老程醉酒之后，就经常干这种事，除了不去招惹李靖和李绩，基本上和其余的武将都打过架。 值得一提的是老程输多胜少，战平的时候比较多。 程咬金拎着大斧子登门拜访，尉迟敬德肯定是不欢迎的。 看看双眼通红的老程，在看看老程手里的酒坛子，顿时就明白了。 砰！ 酒坛子往石桌上一放。 “俺老程也不欺负你，喝了酒，咱俩比划比划！” 于是，尉迟敬德拎起酒坛子，咕咚咕咚灌了几口，叫了“驴曰的好酒”之后，顿时抄起钢鞭，和程咬金战成一团。 最开始兵器对碰，发出一声声嗡鸣，打了几个回合之后，两个人丢掉手中的利器，你一拳我一脚…… 最终，两个人从院子里打到了大街上，什么招式啥的也都不用了，直接抡上了王八拳。 巡防营的人来到现场之后，一看时两位国公爷喝大了在打架，自然是不敢劝说的。 但是在长安城内却在第二天流传出来一个传说，两位国公似乎是因为喝了一种烈酒，才打架的…… 为了和秦氏酒楼的酒区分开，秦长青试验了很多次，弄出来了浓香型的酒，在里面加了香料。 所以，有了程咬金和尉迟敬德做广告，酒肆在开张的第一天，就人满为患了。 ………… 秦长青最近很闲。 人只要闲起来，就会思考人生。 可左想右想的，秦长青也没想到什么不违法乱纪，又能投资小见效快，适合物资匮乏时代能赚钱的勾当。 可想来想去，按照自己给自己提出来的条件，秦长青发现，自己的要求有点高。 现在，只投资了彩票局、香水香皂，酒肆和酒楼、印书局，这才几个生意？ 但是吧，办法始终是人想出来。 李焕儿在整理东西的时候，找出来一份契约，是秦长青和清河公主、程处亮签的关于状元山的开发协议。 秦长青一拍脑门子，最近被李承乾、李泰还有程咬金折磨的，把这件事儿给忘了。 自己现在是有煤矿的人了，怎么不动手呢？ 此时已经到了11月初，天气已经转凉，很快就要下雪了，得先把煤矿和火炉的产业做起来。 于是，之前帮忙扩建酿酒厂的工部人员又来了，开矿这件事，工部的人是最在行的。 三下五除二，就给搞定了，招募了工人之后，就可以开采。 火炉的图纸也交给了程铁柱，程铁柱看过之后，立刻表示，三天之后，就给成品。 秦长青没有放过工部的工人，而是打着老流氓的名义，让他们帮忙做一个无菌的手术室。 这个概念是谁都没听过，在秦长青细心的复述和解释之后，他们听明白了，就是要一个封闭的空间而已。 于是，秦长青又请来太医署的署官赵德全，给赵德全科普了一下，他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医学知识，重点讲的就是环切术。 让赵德全准备一下人手，在无菌手术室建成之后，交给他们一项手术技能，还给太医署另外一项赚钱的买卖。 赵德全不知道手术是什么，但是他知道医书里面有这方面的记载，比如关云长刮骨疗伤什么的。 秦长青所说的话，赵德全也整理在册，回到了太医署之后，立刻遍寻古书，开始找相对应的记录，黄天不负有心人，还真让赵德全给找到了。 顿时，赵德全对秦长青的敬仰，那真叫一个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并嘱咐太医署的所有人员，见到了秦长青，必须要虚心学习，不出意外的话，秦长青这个从九品的太医署小官，掌握着很多失传的医学绝技！ 御赐同时，赵德全也学到了一个专属名词，叫做消毒。 消毒的用品是什么？那就是高度酒。 就不光是人的娱乐项目之一，更医疗水平低下的年代，防止伤口感染的最佳用品。 赵德全知道这件事之后，首先就是找军营里的军医，每人发了一坛子烈酒，用来给训练受伤的军卒伤口消炎。 就在无菌手术室建成的前一天，赵德全被找到了左威卫陷阵营。 陷阵营一千二百军卒，立于校场，列阵整齐。 军卒们脸上布满了杀气，整个校场，都像是形成一种无形的劲风。 赵德全就感觉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一脸惊恐的看着李银环，“李，李将军，您找下官来所为何事啊？” 第一百零一章 伟大的手术从太监开始 秋风萧瑟，沙场点兵。 一千多人，岿然如山，整个校场都散发着一股让人窒息的杀气。 大唐虎贲本就无双与天下，更何况这群人刚刚剿灭了几场匪患，目光和神色尤为瘆人。 赵德全自认为自己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可面对这群人依旧是胆颤心寒。 “李银环代陷阵营全体将士，谢赵大人！” 李银环对着赵德全施了军礼，其余人也是高声大喊：谢赵大人！ 哎妈呀！ 赵德全擦擦额头上的冷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一脸不解的看着李银环，“李将军，这是……” “高度酒确实可以消毒。” 李银环带出来的兵，全都是精英。 可精英在剿匪的时候，也会负伤。 几日前，有军卒受伤，换做平时，行军散洒在伤口上，发炎不发炎就听天有命了。 可高度酒搬到了军营，经过军医每日消毒，每日换药之后，没有一人伤口发炎。 “赵大人，可以上奏陛下了，高度酒可以抑制伤口发炎。” 赵德全大喜过望，实践才是检验效果的根本，现在经李银环证实，那将来要是在酒里面配上中药，那岂不是最好的消毒药剂？ 嗯，必须要找秦相公好好的研究一下。 ………… 秦家庄，无菌消毒室已经建成。 地面上撒了一层薄薄的石灰消毒，让秦长青奇怪的是，工部也是真有能人。 八面铜镜摆在不同的方位，还能调整角度将光源聚居在不同的位置。 李焕儿从来白大褂、手术用的头套、鞋套，以及贴手的轻薄的蚕丝手套。 一切都准备就绪，王桩走了进来，战战兢兢的躺在手术床上。 秦长青开始调整铜镜的角度，光源都对准了王桩的腰部，走近手术床感受一下，光线一点都不刺眼。 唯一不美观的，就是没有护目镜，抽空等制作出来石墨坩埚之后，一定要烧制点玻璃，做几个护目镜，再把铜镜给换掉。 赵德全，带着十名太医署的官员来了。 因为医术在三国时代，曹阿瞒砍死了扁鹊之后，很多都失传了，所以太医署的手术用刀基本都废弃了，最后还是去找净事房的太监，借了一套专用的刀具。 或许是因为赵德全等人，有心里有点虚，最后还借调了一位有“主刀经验”的太监过来。 以前或许有人会瞧不起秦长青，觉得秦长青的年纪小不会懂什么医术。 可现在不同，秦长青不仅教会他们防治天花的办法，还弄出来一个高度烈酒消毒，早就亮瞎了他们的狗眼。 一时间，秦长青也被太医署列入到了“神医”的行列。 “一名伟大的大夫，是从环切术开始的。” 秦长青自然是不能做主刀大夫，他也不会，也不敢。 秦长青忙活着给这群大夫洗脑，可王桩却像是一个待宰的小白鼠。 “这个叫止血钳，这个是缝伤口的针，那个是鱼肚做成的缝合伤口的线……” 介绍完毕之后，大夫们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可病人确只有一个。 最后，还是赵德全主刀，秦长青给打下手，其余人观摩。 刀具消毒之后，先是服下了麻沸散，剂量很大。 这个时代没有所谓的局麻，都是全麻。随后用刮毛刀刮毛，剃的十分干净。 药劲儿上来之后，秦长青开始指导，什么是环切术。 锋利的刀锋，对准了位置之后，赵德全犹豫了，“真切？” “切！” “可是……” 赵德全攥刀的手有些抖，额头上也出现大量的冷汗。 秦长青急忙给赵德全擦汗，“凡事都有第一次的，一咬牙一跺脚，就过去了。” 赵德全还是不敢，看看身后的那名太监，将刀递了过去，“常乐，你来！” 常乐就是那名太监，活动活动手腕，接过刀，对准了位置，就要下手。 “我糙，停！”秦长青急忙喝止，“你想把整根儿都切下去吗？就上面，我划线的位置。” 常乐一愣，职业病犯了，看见了就都想切下去。毕竟，他们没有的，也不想别人有。 噗嗤！ 切完之后，鲜血淋漓。 棉花沾着烈酒开始消毒，因为有止血带嘞着，不需要担心有太多的血浆冒出来。 “用签字，夹起针线，缝合伤口！” “缝合？”常乐一脸懵逼。 “对，缝合，沿着伤口的切面，间距不要太大……” “地盘要稳，手不要抖，用两把钳子打结……” “收线打结的时候，别太粗大……对，就是这样，平稳一点，快结束了……一定要稳住。” 王桩，就感觉喝了药汤之后，身体就不是自己的了，正确的位置上，还伴随着一阵阵的疼痛，双手死死的抓住手术床上的床单，眉头皱的死死的。 生无可恋的表情，看得秦长青直揪心。 只是让秦长青奇怪的是，这个常乐真他妈的是个人才，在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居然像模像样的包扎，还在上面流出一个孔，防止尿不出去。 收手之后，擦擦脑门上的汗珠子，秦长青拍拍常乐的肩膀，“不错！干得漂亮！” “秦相公谬赞了，哪年我都要切百八十个的。” 说话间，常乐瞥了一眼正确位置，微微有点小失落：最不成功的一次了，那活儿计还在…… 出了无菌消毒室，外面已经准备好了水盆，摘下蚕丝手套，洗了手。 王桩的媳妇和老娘，就一脸迫切的拉住了秦长青的手，“秦相公，成功了吗？” “手术很成功，休养七天最后就好。一定要少喝水，尽量别撒尿……” 说了一大通，王桩的家人也不懂，秦长青就化繁为简了，“就是，七天之后如果伤口愈合了，您老就等着抱孙子吧。” 噗通。 王桩的媳妇跪在地上，“秦相公大恩大德，王家没齿难忘！” “快起来，不用动不动就跪的，相公不喜欢这样。” 李焕儿扶起王桩的媳妇，“真想报答，你就好好的学习炒茶的手艺，将来没准也是一个茶行的掌柜呢。” 第一百零二章 秦长青 手术很成功 紫宸殿。 老李正在玩鸟。 可就是有作死的人，破坏了老李玩鸟的心情。 这个人就是号称作死第一人的魏征。 魏征的眼睛很尖，一进门就看见了老李手中的金丝雀。 老李下意识的攥着手，又不想让魏征看见。 “爱卿，所来何事？” 老李只想快点让这个老东西走，他好继续玩鸟。 魏征瞥了一眼李世民，和老李对着怼了一辈子，怎么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作死，是会上瘾的。 可这一次，魏征没有像小媳妇那样一哭二闹三上吊，而是跟老李唠起来家常。 从老李家造反开始，一直唠叨现在的贞观朝唐，对老李那叫一个歌功颂德。 一个言官头子破天荒的歌颂老李，老李一激动，手就攥成了拳头。 噗嗤一声，直接把手里的金丝雀给掐死了。 我糙！ 老李明白了，魏征就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有心制裁一下魏征，可愣是找不到正当的理由，老李，忍了。 魏征此来，就是为了印刷术来的。 他觉得老李有点太宠着秦长青了，全新的印刷术必须要朝廷推广，怎么能落入凡人之手？ 老李一皱眉，这件事已经定下了，也给秦长青亲笔题字了，你现在是让皇帝出尔反尔吗？ 随后，在一琢磨，老李回过味儿来，魏征为人刚正，这是被人当枪使唤了，不出意外的，就是李承乾了。因为飞骑的报告中说，魏王李泰是保护的一方。 和魏征来回推皮球，那叫一个有来有回，最后给魏征弄得没招了，就问老李，“陛下，现在大唐有国子监、文学馆、崇文馆，文士颇多，书籍根本不够用，是不是把这个技术……” “不可能，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 老李脸色顿时就黑了，李承乾什么揍性，老李门清。 也正是这个时候，内侍禀报，太子殿下求见。 等李承乾进门之后，给老李和魏征先后施礼，礼仪做的十分到位，然后就要开口，说一下关于印刷术的事情。 可偏偏，内侍刚出门又进来了，“陛下，魏王殿下求见！” 呵呵！ 老李心理冷笑连连，这个节骨眼儿，都来了？ 能做光禄大夫，能做宰辅的，都是人精中的人精，从老李的态度上，魏征看得出来，老李就是故意偏袒秦长青的。 外面有点风言风语，老魏也听说了。可之前李承乾找过他诉苦，说文学馆和崇文馆书籍不够用了，列举了一大堆负面理由，老魏这才进宫面圣。 现在一琢磨，老魏活过味儿了，被当傻子了，现在李泰又来了，自己必须走，现在是皇帝的家事了，他不能掺和。 ………… 赵德全这群人，在次把秦长青所说的整理成册。 随后，赵德全留下两名大夫，按照秦长青所说，每日观察王桩手术后的各种状况，并做好详细的记录。 如果出现高烧等情况，先用高度酒擦拭全身降温，然后在喝退烧的中药。 常乐被留了下来。 “秦大人，不知道留下小的，有什么事情吩咐吗？” 秦长青带着常乐去了秦家庄的猪舍。 “秦大人，带小的看猪？” “不不不！”秦长青摇摇头，“我看你之前手术，下刀快、稳、准，决定在教你一个本事！” “秦大人说笑了，小的就是一个宦官。”常乐不可思议的看着秦长青，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本事。 “你要相信，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闪光点，每个人都有他存在的价值，谁说宦官就一辈子只能久居深宫，谁说宦官就不能为天下苍生做福呢？” “这……” 常乐微微一皱眉，下意识的开口，“秦大人，您是说我们这群没根的，其实也很有用处？” “那是当然。” 喬猪！ 这个概念，常乐是第一次听说。 大唐养猪的人很少，因为不喬猪，不把根切掉，猪就不老实也不吃食，肉质还不好。 不吃食就不长肉，那养和不养，就没啥区别了。 与其在猪身上浪费粮食，还不如把饲料省下来喂牛。 于是，一套畜牧理论，给常乐打开了一扇窗。 “秦大人，你是说，这畜生不仅能切掉，还能人工帮忙交‘配’？” 常乐瞪大了眼睛，“秦大人，寻常的兽医其实就是根据经验去判断畜生的病，很多都是听天由命。可您一席话下来……大唐如果真的发展畜牧，那岂不是家家都能有猪肉吃？” “所以，就看你想不想学了，如果想学，闲暇的时候，可以来秦家庄，我把我知道的全都教给你。” “秦大人，您给小的脸面，小的得兜着。但是小的在宫里，身份有点特殊，我回去和干爹说一下，干爹要是同意，小的再来，成吗？” “可以！” “秦大人……不不，恩师在上，受常乐一拜！” 常乐恭恭敬敬的给秦长青深施一礼，随后两个人又去牛舍转了一圈，常乐这才兴奋的离开秦家庄，一溜烟的回到皇城，和自己的干爹，也就是李世民的暗卫常涂禀报此事。 李焕儿远远的看着，嘴角微微勾勒出一个笑容：又忽悠瘸一个！ 商务刚过，柱子就来了秦家庄。 你要说他傻吧，他还真不傻，来的时候还给二花带了一只银钗。 你要说他聪明吧，一点俏皮话不会说，二花手里拿着银钗，就在那等着柱子开口。 可偏偏，柱子挠挠头，咧开嘴露出招牌式的憨笑，“等咱家房子盖好了，就娶你过门。” “呸，谁是和你是一家的！” 二花的脸一红，躲进厨房，说啥也不出来了。 柱子又是挠挠头，他想不通，二花咋跑了，难道是不喜欢那只银钗吗？ 程铁柱有一个特点，是非常值得学习的，那就是想不通的事情，他不会去想，因为过几天没准就忘了。 大、中、小三个型号的火炉，摆在秦府的院子里。 薄铁皮达成的炉筒子，一一安置好，随后就是测试。 秦长青对此很满意，拍拍柱子的肩膀，“你就卖吧。算是给你和二花的一份收益。” “那可不成。”柱子果断拒绝，“主家的东西，我们不能要。” “这是秦府的陪嫁！” “那……那好吧……” 于是，火炉提上了日程。 程铁柱赶着牛车去了卢国公府。 “爹哎，以后您和娘再也不用挨冻了。” 第一百零三章 稀世美酒粉墨登场 傻儿子程铁柱，忙前忙后，给老程张罗安炉子。 煤矿开采之后，做成的蜂窝煤，也给老程装了一大车。 老程站在门口，插着腰，看着忙活的满脑袋汗珠子的干儿子，心理美滋滋的。 随即，老程扫了一眼程处亮，“儿啊，去把爹的齐眉棍取来，爹要好好的舞上一翻。” 谁知道，程处亮刚把齐眉棍递到老程的手里，老程抡起棍子，对着程处亮的屁股就是一棍子。 “哇呀呀！” 老程横眉立目，凶煞无比，“但凡你有你哥一半孝顺，老子往年也不会在起来的时候挨冻了！孽畜，看棍！” “……” 程处亮：我他喵的……认了，谁让我摊上一个不要脸的爹呢？ ………… 秦家庄。 记住网址.oqiux． 秦长青正在调酒。 调酒是一个技术活，秦某人自然没有这技术。 但目前所掌握的蒸馏技术，勉勉强强能让酒精度达到50度左右。 所以，剩下的就是添加各种纯天然无公害的添加剂了。 可这并不能满足秦长青赚钱的决心，光卖高度酒，货品太单一了，必须要创新。 在古代，不是什么人都能喝得起高度酒，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享受的了高度酒。 所以，想要酒肆的生意更高，必须得有清酒，以及各种口味的白酒，甚至是鸡尾酒。 独眼龙和瘸子等人，酒量比较好，自然就成了试验的小白鼠。 经历过多方面严谨的用料和加水的比例之后，秦长青记录下来珍贵的配方。 相互对比一下，低度酒的浓度在二十度左右，什么桂花酿、桃花酿、牡丹酿啥的，应有尽有，在放点陈皮在里面，简直就是男女通吃。 可新的问题又出来，看着面前排成一排的各种口味的酒，秦某人又犯难了。 庄子里的人要么是庄户，要么是瘸子他们这群老杀才，都是没见过啥世面的人。 现在他急需一个见多识广，能把这些酒给出中肯评价的人。 老程肯定是不行了，还不如瘸子呢，瘸子喝几口不同口味的就，还能用女人的身体来打比喻，老程除了“驴曰的”似乎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所以，秦长青现在无比怀念自己的老丈人、丈母娘，还有长孙四娘。 说也奇怪了，往常老李和媳妇经常来，可自打当上了县男，获得了爵位之后，居然不见人了。 秦长青甚至觉得，老丈人和丈母娘有点过河拆桥的嫌疑。 可事情往往就是这么巧，说曹操曹操就到。 就在秦长青抱怨的时候，凤儿走进来通秉，说是老爷和夫人，带着房先生来了。 秦长青大喜过望，立刻招呼李焕儿，出门迎接老丈人。 缘分这东西，说不清道不，人也是不经念叨。 然而，就看见秦长青来到门口，一把接过长孙皇后怀里抱着的李治，“岳母，您来的正巧。我刚刚有新的小玩意儿面世，给您尝尝，这可是绝世美酒。” 老李一皱眉，不是应该先迎接我吗？ 房玄龄看到之后，就差没捂着嘴笑了，皇帝也有被人嫌弃的时候，哈哈哈！ “父亲，房叔叔，快里面请。”李焕儿急忙打招呼。 众人进门，落在之后，就看见有人在屋子里安装铁具。 一问才知道，这是取暖用的，同时，老李进门的时候还瞥了一眼柴房。 别人家都是柴火一大堆，可秦府的柴火却很少，多了很多黑乎乎的东西。 一询问，才知道，这个东西叫暖炉，那个黑乎乎的东西是用来生火取暖的。 “长青啊，这个劳什子的火炉，给我装一车！还有那个……” “蜂窝煤！”李焕儿在一旁小声提醒。 “对对对，就是那个蜂窝煤，再给我装十车八车的，让凤儿送过去。” 老李开始对着秦长青吆五喝六，“还有你房叔叔、杜叔叔，郭伯伯，一家也别落下，都主动送过去！” “那个啥……” 秦长青心疼的一咧嘴，这咋还比老程还心黑呢，“父亲，这火炉和蜂窝煤的生意，是和清河公主、卢国公合伙做的，所以……得给钱！” “啥？” 老李当即就激动地一拍桌子，天下都是朕的，清河公主的也就是朕的。 “我想要他们敢不给？” 秦长青斜着眼睛看着老李，满脸都是瞧不起：这牛逼让你吹的，你当清河公主是你女儿不成，你咋不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呢？ “咳咳！”房玄龄急忙在一旁提醒，让老李稳住别浪。 “对，长青说的对，生意人其实就是牟利养家，这个钱应该给的。” 长孙皇后笑了笑，“这样，多少钱你说个数，告诉凤儿。凤儿给我送货的之后，当场就结账。” “火炉和蜂窝煤，是捆绑销售的。我们负责免费安装，免费送货上门，货到付款。到时候会有账单给您的。” 秦长青解释完，长孙皇后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这倒是一个很好的销售手段。 美酒自然要有佳肴相配，今天，所吃的是铁板烧。 牛肉是刚杀的一头瘸腿的牛，生鱼片是刚钓上来的鲈鱼，鸡肉取的都是精华。 李焕儿最喜欢吃的就是用蜂蜜腌制过的鸡翅。 为此，秦长青特意杀了十只鸡，取了鸡翅、鸡腿、鸡脖，其余的部位让二花蹲了大锅菜，给下人和部曲们开荤。 原本没有人吃的鸡杂，经过二花的手处理之后，穿上鸡肝、鸡胗，挂上蛋黄，取名：提灯！ “父亲、母亲，房叔叔，这可是我杜家配方，就算是皇宫里面都没有的美酒，你们赶紧试试。” 小小的酒坛上，贴着标签，标注这口味，秦长青亲自站在铁板旁边烤制各种肉制品。 老李一听噗嗤一下就笑了，御酒自己几乎天天喝，除了秦长青搞出来的高度酒老李服气之外，其余的就真的不敢恭维了。 老李不相信，在酒的口味上，能有人让他佩服的。 毕竟，皇帝也不能养一群废物不是？ 酒，给这些人满上，颜色微微有些发粉，却也清澈见底，还散发着一股子浓郁的桂花香气。 哪怕是皇帝、皇后和当朝宰辅，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当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酒，顿时都惊讶无比。 这可真是好酒，不可多得的好久。 也就在这一刻，老李就感觉自己有点心塞了：朕，确实养了一群废物！ 第一百零四章 砸场子的 贞观四年十一月初，下了一场大雪。 整个长安城银装素裹，远远看去，十分壮观。 有人在知晓了火炉和蜂窝煤的妙用之后，顿时让火炉和蜂窝煤的生意爆棚。 每天清晨，成车的火炉和蜂窝煤都会运往西市，进行售卖。 老程起初还怕火炉被人仿制，可秦长青一脸无所谓，蜂窝煤才是销售主流，自家有矿怕个毛。 李焕儿也难得进长安城转转，就约好了程处亮和清河公主李德贤，在长安城里面转了一圈。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两个女人在横扫了西市各大香粉店、绸缎庄之后，还微微有点意犹未尽。 看两个人相处的十分融洽，秦长青也是乐在心头，一上午的功夫，媳妇就能和公主殿下姐妹相称，这让秦长青把李焕儿佩服的五体投地。 当然了，此时的秦相公还不知道，人家本来就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看着排队买火炉和蜂窝煤的人群，秦长青抿着嘴笑了。 在任何时候，销售都十分关键。 清河煤厂，送货上门不说，还免费给你安装，这可是全大唐独一份。 来买了货物，给你专用的票据，交了钱在家等着就好。 你也不用害怕没人给你送货，因为这是公主的买卖，你不相信别人，你还不相信公主了？ 随即，又去书坊转了一圈，自打皇帝给了一块匾额之后，就再也没人来闹事了。 甚至，连那些皇亲们，都主动上门攀关系，希望知道秦氏书坊的老板，到底和皇家什么关系。 可私底下的人已调查，除了魏王李泰得到点模糊的结果之外，其余人都没查出个所以然来，只知道是秦家庄的大地主。 到了饭点，自然要去秦氏酒楼搓一顿。 自打酒楼开业之后，秦长青也没来几次。 长孙四娘委派来的掌柜，再加上长孙四娘的名声，没什么人敢来这里闹事。 秦氏酒楼所有菜品，荤素搭配都十分合理，重要的是干净、卫生、口味超前。 到了中午饭点儿，酒楼已经是人满为患，四个人找了一间雅间，店小二立刻过来点菜。 一本菜谱，放在了桌子上。 寻常的酒楼家，点菜都是你想吃什么，店家做什么，有的是店家有几个招牌菜。 而到了酒肆就相对便宜和简约了，就是蚕豆和酱肉，以及一下说不出名字的小食。 秦氏酒楼之所以这么火爆，是因为有独门配方，那就是精细盐。 唐朝还没有改良盐的提取方法，用的几乎都是盐布，做出来的菜还微微带着一点酸臭味。就算是当皇帝的老李，吃精细盐的时候，也十分少。 清河公主，久居公主府，很少出来走动。 今天也是打开了话匣子，寻东问西，大有那种百姓吃不饱饭为何不吃肉的架势。 饭，吃到了一半，就听见胳膊的雅间里面，传来一阵叫骂和打斗的声音。 之前有些轻微的吵闹，秦长青和程处亮也没在意，可当隔壁开始掀桌子砸店铺了，两个人就忍不了了。 “娘的，敢在这里闹事，待会定叫他赔个倾家荡产。” 程处亮起身，直奔隔壁的雅间。 要知道，这里是秦长青和长孙四娘的买卖，小程要是遇到了在店里胡闹的不管，先别说秦长青在不在身边，就算是长孙四娘知道了，小程也是脸上无光。 不管你是皇亲国戚还是京城勋贵，小程遇到了，就得掰下你几颗门牙。 更何况，程处亮最近都驻防太仓，很久没在长安城打架，手早就痒痒了。 再一看，闹事的不是大唐人，而是异族，小程更是乐开了话。 肯定要把事情闹大，必须闹大，最好传进老李的耳朵，那才叫好。 番邦的人，在大唐一点地位都没有，就算是发生冲突，官员们也会偏袒唐人。 大唐的律法在老李这个年代很有意思，中原人杀了番邦的人，只要别涉及到使节，赔偿一百贯钱就行。 但是番邦的人要是杀了中原人，那不好意思，一命抵一命。 在历史上就有记载，大理寺卿裴俊，审理过一个番邦人杀中原人的案子，审都没审，就看了番邦人的脑袋，还连带几个家属。 小程看到番邦人，眼睛都绿了，这下终于能见血了。 “我糙，高句丽人？” 小程摩拳擦掌，只恨自己出门的时候没带刀。 高句丽？ 秦长青一皱眉，大唐和高句丽是死敌，他们怎么敢在这里闹事？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掌柜的已经在里面劝说，可一点效果都没有。 这几个高句丽的食客，还打了掌柜的一巴掌，说什么就要用一袋子钱，买走酒楼的厨师。 见到了秦长青和程处亮，掌柜的捂着脸，说明了情况，更是让程处亮气愤不已。 “原因呢？” “他们说，咱们店里面的厨子，用的是他们高句丽的炒菜手法，属于剽窃。必须待会高句丽，接受审判！” 听到这个理由，秦长青一愣神，这是遗传吗？三韩民族的二皮脸风格，从大唐时代就开始了？还塔喵的是传统手艺？ “这还不算完，他们说咱们酿酒的配方，也是厨子盗窃了他们的配方……” 砰！ 还不等掌柜的说完，秦长青抄起地上的一个酒坛子，对着对方的脑门子就砸了过去，程处亮紧随其后。 雅间在二楼，闹事的两个高句丽人，眨眼之间就被打倒在地。 而后，两个人拿起长凳，对这闹事者的脑袋，就狠狠的砸了下去。 这是要出人命，两个高句丽人顿时出现恐惧的神色，翻窗从二楼跳了下去。 “处亮，别放过他们。” 秦长青喊完，两个人也从顺着窗户跳下下去。 看热闹的百姓，也汇集而来，挡住了两个高句丽人路。 开什么玩笑，在酒楼闹事了就想跑？ 巡防营的人，也出现在了街道上。 可看到了程处亮和一个白面小生，在殴打番邦人，也没上去制止。 “大唐律例，打死了赔钱就行！” 一边轮着拳头，程处亮还提醒秦长青。 第一百零五章 砍的就是你 “住手！” 实在是招架不住了，一名番邦人捂着脸大吼，“你们可知我是谁？我告诉你们，我爹是高句丽高官，在敢打我，我就拆了尸塔京观铺路！” 嗯？ 巡防营的军卒们，脸色瞬间就黑了，握刀的手，也逐渐颤抖起来，双目赤红，恨不得直接把这个高句丽人剁碎了喂狗。 尸塔京观，是大隋的耻辱，也是大唐的耻辱。 老李但凡有钱，早就打高句丽，拆掉尸塔京观，运送那些骸骨回国了。 一瞬间，程处亮和秦长青也停手了。 “畜生，你在敢多哔哔一句，小爷弄死你！” 程处亮咬牙切齿，怒火滔天。 “刀！” 秦长青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字，就算是被五姓七望弄得秦家满门横死，他都没这么愤怒过，可听到尸塔京观这四个字，秦长青怒了。 京观，古代为炫耀武功，聚集敌尸，封土而成的高冢。这里所说的#34;京观#34;又叫#34;武军#34;，就是将敌军的尸体堆在道路两旁，盖土夯实，形成金字塔形的土堆。 隋炀帝杨广远征高句丽，隋军受到了高句丽的强烈反抗，死了很多军士，高句丽为了恐吓隋朝统治者就建立了大大小小许多京观。 老李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荡平了高句丽，拆掉所有的尸塔京观，为中原人雪耻。 巡防营的人不认识秦长青，可能和程家人玩耍到一起的，肯定都是狠人，立刻有人递上两把腰刀。 噗嗤！ 秦长青和程处亮手起刀落，血光冲天，两名高句丽人人头落地。 随后，将腰刀丢在地上，“我秦长青杀的不是人，不赔钱、不抵命。” “对，不赔钱。闹到陛下那，也占理！” 小程也扔掉手里的腰刀，扫了一眼巡防营的人，“咋的，还想抓我？” “小公爷说笑了，这是高句丽在大唐的细作，您杀了他们俩，是为民除害！” 开什么玩笑，巡防营的这群人，有祖宗辈儿的，就埋在高句丽，现在你要把祖宗的骸骨挖出来铺路，弄死你也活该。 李焕儿和清河公主就站在雅间，看着秦长青和程处亮杀人，紧张的要死。 在李焕儿的印象里，秦长青从来都是温存文雅，见到谁都笑脸相迎。 可从来没发现，他有这么凶悍的一面。 走出了酒楼，拉住秦长青的手，手心冰凉。 扫视了一周，百姓们纷纷对着他和程处亮叫好，看着番邦人低头不敢观望，秦长青笑了，这是一群挺直了胸膛的唐人！ “处亮，告诉你爹，我有办法荡平高句丽！我先送公主殿下和焕儿回去，我在秦家庄等他。” 啥？ 程处亮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反复确定了好几次之后，才一脸懵逼的跑向程府。 可跑了一半，程处亮又觉得不对劲，在西市租了一辆马车，直奔皇宫。 老李正在和人商量国事，当知道程处亮来了，也是一脸奇怪，这个混小子来这里干什么？ “处亮，你此来所谓何事？” “陛……陛下……” 程处亮还有点懵逼，没缓过来，“秦大哥说，他能……他能荡平高句丽。” “什么？” 不光是李世民，就连身边的房玄龄和杜如晦也是吃惊的尖叫出声。 “处亮，此事不可胡闹。他一介商贾地主，怎么能有办法打高句丽？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于是，程处亮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可当三人听到“尸塔京观”这四个字之后，老李愤怒的一拍桌子。 “杀的好！这群逆贼！” 别看房玄龄和杜如晦是文人，可听了事情的经过，也纷纷夸秦长青做的对。 可问题是高句丽怎么打？现在大唐这么穷，根本打不起。 “传程知节进宫面圣！” ………… 把清河公主送回公主府，秦长青回家之后，就默默的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 打仗不仅是排兵布阵，更多的是装备优势。 大唐的军卒，体魄都是历史上点的巅峰，战斗力是有的，缺的是装备。 但问题是，秦长青只是一个从九品的医官，不能多养私兵。 这个年代，你手里有超过五百部曲，都有可能扣上造反的罪名。 所以，秦长青想当兵了，不求那种上战杀敌建立军功的人，他想为大唐训练出来一批特种兵！ 老程来了，还带着兵部尚书杜如晦。 “程伯伯，我这里有买卖，就等着您参股了。” 程咬金听了之后，明显一愣。 不是说好的要打高句丽吗？怎么有变成做买卖了？ “瓜怂，不是说你有办法打高句丽吗？快说来听听！” 不光是程咬金，就连杜如晦也是一脸期待。 “打高句丽，也是做买卖。正巧杜叔叔认识兵部尚书，您还是国公爷，可以和兵部一起。” “你先等一会儿。”老程拍拍秦长青的肩膀，“我先问你一句话，你是想带兵打仗？” “不！” “那怎么赚钱？现在安西都护府，一直赔钱呢。” “程伯伯，打高句丽肯定要烧光、杀光、抢光，奴隶也必须抓一波。况且，贩卖奴隶和抢劫稳赚不赔。再加上，我有一个办法，在一年之后，能直捣高句丽王城。” 说到这，秦长青一字一顿，“所以，我需要一只牛逼的军队，全大唐最能打的军队。人数不用太多，两千人足以。我可以在一年之内，帮大唐训练出来一只想去哪就去哪的特种军种。” “你的意思是，给你两千大唐最能打的军卒，你训练他们一年。就能把他们送到高句丽王城？然后……” 老程斜着眼睛看着秦长青，“然后就在高句丽境内，烧杀抢掠？” “对！” “那他娘的和响马有啥关系？大唐军规可是……” “说的就好像你不是响马出身，说的就好像咱大唐的武将，不是什么屠城之辈一样！”秦长青对老程的话嗤之以鼻。 “长青，大唐是礼仪之邦，这么明目张胆的有点不妥。”杜如晦思索了一会儿，“兵部也不会同意的。” “首先，这群人由兵部直接管理，我不干预军权。第二，钱粮装备我自己出，我帮国家训练他们。最后，这不是军队，是大唐铁血男儿自发组织起来的草寇。他们进入高句丽，是复仇！所以，草寇烧杀抢掠不正常吗？” 程咬金和杜如晦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道理有点扭曲三观，可看秦长青这意思，是要和高句丽死磕了。 “你要知道，养两千军卒需要多少钱粮吗？就算是全撒到高句丽境内，后勤补给怎么办？” 第一百零六章 李渊离家出走 “以战养战！” 秦长青说的很认真，“我没打算能赚回来多少，我就是要让那群高句丽的棒子知道知道，用尸塔京观羞辱我大唐，我就用十个百个尸塔京观还回去！” 到现在，已经不是赚钱不赚钱的问题了，而是打不打的问题。 一年，训练出来一支随时能到高句丽王城的军队，杜如晦和程咬金都不相信。 “这件事我不能做主。等我面圣之后，给你答复！”程咬金选择相信秦长青，他相信秦长青能做到。 “我回去也和我的兄长研究一下，如果兵部同意，陛下也会同意的。”杜如晦也对着秦长青点点头。 事情，大概就这么定了。 第二天中午，老程又来了。 “长青，我找陛下商量了一下，给你三千铁甲，兵部那边也批复下来了。” 三千铁甲？ 这么多？ 记住网址.oqiux． 秦长青不知道程咬金是怎么说服李世民的，可一下子就给了三千人，是不是有点多啊？ “程叔叔，三千铁甲？正规军？京城十二卫的？” “左威卫陷阵营，是十二卫里面最能打的，但人数有点少，只有一千五百。我从右武卫抽调了一千五百人，给你凑足了三千。另外，长思和处亮也会随军。” “不是……” 这下子，秦长青纠结了，“程伯伯，三千最能打的正规军，全都交给我？陛下就不怕我造反啊？” “屁的造反！” 老程瞪了秦长青一眼，将半只兵符丢给秦长青，“陛下口谕。” 亲长青立刻整理了一下衣衫，跪地接旨。 “秦长青一心为国，特封游骑将军。为朕为大唐，训练军卒三千。李银环、李长思、程处亮以及三千军卒，就交给你了，朕期待你给朕的惊喜！” 接旨谢恩之后，老程又说道，“三千军卒，日后就会全都派往俺老程的封地，也就是秦家庄。你负责秘密训练，有事你直接和云麾将军李银环商议就行。” ………… 皇城，乱了！ 老老李不在大安宫里面好好的造人，居然换了一素服，离宫出走了。 李世民脸色铁青，自打给李渊软禁在大安宫之后，李渊终日饮酒作乐，忙乎着造人，从来没有离开的意思。 可今天却跑了，老李恨不得直接砍了大安宫的守卫，都他妈的干什么吃的？一个老头子都看不住吗？ 一身戎装的李德铠，迈步走近老李，在老李耳边小声的嘀咕几句。 老李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消息可靠吗？” “可靠。太上皇确实去了秦家庄。” 说到这，李德铠跪在地上，“陛下，臣的失职，认罚。” “起来吧，让你爹换身素服，随朕去一趟秦家庄！” 老李抬起头看看偌大的大安宫，微微有些心酸，不是当儿子的不孝顺，是必须把你关在这啊！ 老李火急火燎的和李君献赶往秦家庄，可远在程家庄的老程却懵逼了。 刚和秦长青研究完训练军卒的事情，却发现门口进来一个人高马大，两鬓微微有些斑白的人。 “孙女、孙女婿……”老人刚到门口，就扯着脖子喊。 秦长青不明所以，李焕儿看到老人之后，也是明显一愣，在皇家有个忌讳，那就是谁特么也别提李渊，只有李世民和长孙皇后能提。 站在门口的李焕儿僵住了，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太上皇怎么跑出来的？ 秦长青听到声音之后，看着神色慌张的李焕儿，问道，“媳妇，这位老人家是……” “爷，爷爷！” 李焕儿晃晃头，豁出去了，勉强露出一个笑脸，“爷爷，您怎么来了？快到里面坐！” 李渊进门，大马金刀的坐下，随后环视四周，看到了老程之后，狠狠一瞪眼，随后就是一声冷哼。 当年，就是尉迟敬德拎着李元吉的脑袋，老程拎着大斧子进了皇宫，逼他退位让贤的。 老程咧开嘴，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李叔儿，您老咋……” “我来看看孙女孙女婿，你有意见？”李渊一立眉，“滚犊子！” “哎，这就滚，俺老程立马就滚！” 老程说完，退后几步，撒丫子就离开了秦府。 刚到庄子口就看见了李世民的马车，还有驾车的李君献，老程直接躲起来，皇帝的家事，绝对不参与。 李焕儿烧了茶，给李渊到了一杯，“爷爷，这是今年的秋茶，很好喝呢。” 李渊抿了一口，点点头，开始上下打量秦长青，从怀里掏出来一本《长青诗集》，“你写的？” “爷爷，是孙女婿写的。” “不错。” 李渊翻开书，找到了一页，是秦长青在刮痧小李那里剽窃来的《侠客行》。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李渊念出来几句之后，连续说了三个好字。 “爷爷，您谬赞了！”秦长青一阵谦虚。 “好就是好，哪来的什么谬赞。”李渊一阵吹胡子瞪眼，“我刚在外面就听程知节的大嗓门，咋的，三千人你就敢打高句丽？” “不是打，是三光，烧光、杀光、抢光！” “嗯，有点胆识。” 李渊点点头，“李家的种没有怂货，女婿和孙女婿也没有怂包。啥时候准备出发了算我一个，我跟着你去砍他狗曰的。” 秦长青就奇怪了，怎么当爷爷的和当儿子的一个熊样，都那么关心国家大事呢？最重要，都挺好战的。 “爹啊，您老来看孙女婿，怎么不叫上儿子呢？” 李世民风风火火的跑进来，身后还跟着李君献。 “三千人你要觉得不够，我在找找人使使劲儿，给你弄个万八千人不是问题。也巧了，我祖上也是将军，我也会点拳脚功夫，隋末那会也带过兵，和你出去耍耍！” 李渊说的那叫一个虎虎生风，可李世民心理却哇凉哇凉的。 秦长青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可李世民和李焕儿门清，玄武门那档子事情，可不是玩笑。 李渊手里有什么，都不能有军权，不然还不得搅闹个天翻地覆？ 还万八千军卒，你是不打算做太上皇了，准备干掉亲儿子，自己在登基在做一回皇帝？ 第一百零七章 父子谈心 “爷爷，您老就把秦家庄当成自己家，想吃什么就来什么，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您老岁数这么大了，就不要了和军卒去奔波了。美酒佳肴享受晚年岂不是更好？” 李渊捋了捋胡须，瞥了一眼李世民，“你看看孙女婿，在看看你，就属你没良心。” 这话说的老李就有点冤枉了，当时那情况，李世民打下来大半江山，开国功臣都是李世民的手下，李世民手握重兵根本就封无可封了，被李建成污蔑造反之后，杀人还是被杀，只有一条路可以选，李世民不动手，死的就是他。 或许李世民不是一个好儿子，但绝对是一个好皇帝。 “小子，你真的打下来高句丽，那地方天高皇帝远，不准备自己也弄个皇帝耍耍？” 李渊说话的时候，还不经意的看看李世民。 “当皇帝有啥好的？”秦长青一脸不屑，“当皇帝的都是头发长见识短，他的日子可没咱们逍遥自在。” “皇帝守得规矩太多，想干啥还得看王公大臣们的脸色。就说李二陛下，穷的叮当响不说，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每天累死累活的啥意思？” “别人都只知道，身后后宫嫔妃多，有个屁用，只要有钱，身体好，媳妇也不比皇帝少。” “人活着，无非就是阖家团圆，家庭和睦，吃香的喝辣的，可你说说老李和老老李，有咱们爷们自在？更别说他俩心理有事儿隔着呢……” “要我说啊，当啥都没当个自在王爷实在。挣点小钱，弄个爵位，世袭罔替，比啥都强。 自家人平时可以打得头破血流，但遇到外敌，必须一股劲一条心锤死他。 我给你举个例子，爷爷你说打下高句丽之后做皇帝，做个屁啊。 咱们手里给李二陛下养着兵马，混个爵位。 生气了就纵兵去打鼓草，开心了也纵兵去打鼓草，喝高了也去打，无聊了也去打……总之，想寻仇了，想烧杀抢掠一下，咱就过去。 打外人咱们能下死手，给你兵马让你锤李二陛下，你下得去手？人家李二好歹也是千古一帝了，就别给人添堵了。” 千古一帝？ 李渊愣住了，第一次听人说李世民是千古一帝的。 最重要的，大唐的太上皇和皇帝，就感觉在秦长青的眼睛里，皇帝的宝座居然一文不值。 “爷爷，岳父，你们就说，当皇帝有当自在王爷舒服吗？” 秦长青笑眯眯的看着两个人，突然觉得这个老丈人不是一般人了。 “你说当皇帝是个苦差事，可为啥那么多人都想当皇帝呢？” 李渊可不听秦长青这一套，他的傻儿子怎么夺得皇位，他知道，根本不配称什么千古一帝。 “爷爷，岳父，既然你们有谈论国事了，那我可就有啥说啥了。”秦长青看看李渊，又看看李世民，一本正经的问道，“你们家绝对不是小门小户，小人物不会对国事上心。小人物也不会结交到程老流氓，所以，你们到底是什么身份？” 李渊和李世民的心咯噔一下，这就被怀疑了？ 反过来想，不怀疑可就不对劲了。 李世民的心简直提到了嗓子眼，身份低了秦长青不相信，身份太高了也不行，直接说出来你面前的是大唐两位皇帝，你媳妇是公主，更是不行。 就在李世民、李渊一脸纠结的时候，李焕儿噗嗤一下就笑了，“相公，我本来没想瞒你的，想不到这么快你就发现了。跟你说实话吧，娘家那边跟晋阳有瓜葛。以前不说，是因为婚配讲究门当户对，怕你不娶我呢！” 李世民当即狂喜不已，女儿到底是父亲的小棉袄，这个身份好。 没错，就是和晋阳有瓜葛，我们一家子都是在晋阳造反起家的，本身就是皇亲国戚，我爹是皇帝，我也是皇帝，我媳妇是皇后，女儿是公主。 作为一个皇帝，基本技能就是要做一个好演员，老李一副很期待的样子，“贤婿啊，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岳父，你和你的朋友们都挺能吹牛逼的，后来又一一实现了。尤其是，你们都太关心国事了，寻常的商贾，也就聊个三五句，忌讳的话都不会说话，只有你们这群皇亲，才会关心李唐江山。” “既然你看出来，我也就不隐瞒了。我的名讳确实是李二郎，晋阳李家嫡亲，但因为一些缘故，没啥爵位，就你帮着岳父我搏了一个男爵。” 我呸！ 李渊恨不得一个大耳刮子抽死李世民，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说你自己是皇帝你能掉块肉咋的？ “孙女婿，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李渊哼了一声。 “当皇帝的，真心没啥好的。当今陛下，是被逼当皇帝的。李渊那老东西在造反的时候，就答应老李让他做太子的，自己失言了怨谁？现在已经出现了盛世的苗头，跟着李二陛下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秤分金，何乐而不为呢？” 李渊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似乎秦长青很瞧不起他，可在一琢磨，秦长青说的也没错，今天也算是李渊和李世民，在一个外姓人面前的评价，这个评价很中肯。 玄武门那档子事儿，其实也不怪李世民，他不干掉别人，别人就得干掉他。 李渊站起身，有点接受不了秦长青的观点，可正准备走的时候，却忽然想起来，自己要是回了皇宫，李世民不是还得把他关起来？ 想来想去，李渊瞥了一眼李世民，“好好聊聊？” 李世民自然是没反对，自打干掉了李建成和李元吉，囚禁了李渊之后，父子之间一直有隔膜，沉默了一下之后，对着李渊点点头。 秦长青给李渊和李世民找了一间屋子，任何人不得打扰。 房间里的空气异常沉闷，还是李世民忍不住开口，“父皇，你真的打算出去当皇帝？” 李渊很严肃的看着李世民，“我原打算离开之后，在这里坐坐就会晋阳。去裴距的坟前坐坐，去找那群老伙计喝喝酒，终了一生。他们，也都没几年活头儿了。” 第一百零八章 共同的敌人 “可今天啊，你爹我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大唐的希望。当年那档子事儿，其实细琢磨琢磨，责任在我不在你。我当皇帝的答应了儿子的事情，失言了…… 现在，你当了皇帝，政事处理的也十分得当。我就不在你身前碍眼了，朝堂其实从咱们家打下江山的时候起，真正做主的就是你。人都是你的人，我就是个花架子。 今天我也就不和你遮遮掩掩了，玄武门的时候你能成事儿，难道我还不如你了？大安宫防守的那么严密，我想跑都能跑出来，说白了，大家都留了一手。 儿咂，爹想出去透透气了。 以前，你帮爹打天下。现在，爹也没几年光景了，在有生之年，给你坐镇一下，咋样？” 老李看着情真意切的李渊，看着两鬓斑白已经54岁的父亲，真心有点感动了。 自打玄武门之后，李渊和李世民难得敞开心扉，说一些自己想说的话。 归根结底，化解开这一切的，不是秦长青，而是高句丽。 隋炀帝当年没做到的事情，他们父子来做。 李渊就是想着，离开皇宫不给李世民碍眼，把那些还想着颠覆朝廷的老家伙们，全都带走。 大家也别参与什么政事了，都跟老子出去打家劫舍去，就别留下给李老二添堵了。 聊了足足有大半个时辰，李渊一把拉住李世民的手，“儿啊，爹要的不多，也哪都不去，就带着三千人，帮你把尸塔京观全给拆了，如何？” 老李一瞬间也性情了，但是，老李稍微琢磨了一下，必须还要给李渊画下一个圈，“爹，儿子把李银环、程处亮、李长思、李德铠交给你如何？干这种当土匪的勾当，程家人在行。” “行。你派谁都行。爹这些年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就权当做临死前畅快的养老了。” 李渊也是十足的演技派，说的那叫一个声泪俱下，完全就不想在大安宫里面，一夜之间宠幸了六个嫔妃的模样。 于情于理，老李都得答应，李银环、程处亮、李长思那是老李的铁杆粉丝，家教十分严苛，心理有没有大唐不知道，但绝对无条件效忠老李。 至于李德铠，大唐情报组织，飞骑的高层，下放之后，多少有点监视的意思，但这个要求也绝对合情合理。 于是，在贞观四年十一月末，李渊暴毙，足足比历史提前了五年。 举国哀悼，李世民为此更是大赦天下。 至于那些帮助李渊离宫的人，李世民也没为难他们，因为杀不得，也不敢自己用，最后就全都随着李渊的衣冠冢，陪葬了。 而李渊本人，此时正在程家庄，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与此同时，左威卫陷阵营，驻防程家庄，在这里建立校场。方圆数十里，全部清空，只留下一座军营。 李世民还给他委派了一位监军，就是历史上第一土匪窝子瓦岗寨的大当家，混世魔王程咬金了。 大唐的顶级武将，也是唐朝天花板级别的武将，几乎都出自这个土匪窝子。 既然是先去高句丽打牙祭，去了就是奔着三光政策去的，老程这位屠城大户，是最有发言权的。 然而，秦长青却懵逼了。 老李做事太绝户了，当兵的都是拖家带口来的。 程家庄这处封地原本就是百十来户，现在一下多了近万人。最严重的是，这一万来人，都得秦长青自己养活。 李渊暴毙，老李的心情无限好。 这件事知情人很少，大唐高层也就那么几位，比如房谋杜断。 房玄龄在知道秦长青养了一只三千人的私军，还在担心粮饷问题。 可一听说，这支队伍是奔着打家劫舍，是奔着三光去的，大当家的是李渊，二当家的是程咬金，顿时就明白了，父子二人这是和好如初了。 但可以劝谏吗？ 答案是否定的，大唐开国的两个皇帝决定的事情，谁敢劝谏谁死全家，难道你要告诉全世界李渊没死吗？ 可是事情没有不透风的强，程家庄一瞬间火爆起来，长安县令坐不住了。 兵部的几位朝臣也坐不住了，杜如晦和裴俊面前的卷宗堆积如山，兵部弹劾李银环私自调兵意欲大逆，大理寺面前的都是状告老流氓程咬金的。 但是，杜如晦和裴俊几乎一口同声，给了李银环兵部的批文，人家现在摇身一变，持证上岗了。 到底是皇亲！ 秦长青看着秦家庄的兵马，抿着嘴笑了。 老丈人肯定是李世民家的嫡亲，保不准啊，是个什么王爷啥的，要不然皇帝不会这么信任老丈人。 老程没有任何觉悟，总觉得老李是慧眼识真人，要做干土匪的勾当，全大唐资历最深，经验最丰富的就是老成了。 重操旧业之后，老程开始给军卒们普及做土匪的经验，就差点没让秦长青印一本《土匪生存手册》了。 打家劫舍的计划，也十分稳妥。 就是对准了高句丽，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抢一个地方，烧光了就跑。 打家劫舍是真，三光政策也是真，但是和军功挂钩。 就是说，这三千人在大唐境内依旧隶属左威卫，出了大唐的国门就是土匪，杀的多烧的多抢的多，就有军功。 大唐的兵卒是府兵制，三千人里面，随便往上数两代，基本都参加过远征高丽的战争，爷爷辈的太爷爷辈的，但凡是战死的，尸骨基本就在高句丽境内。 听到了老程洗脑的话之后，顿时群情激愤。 “咱们的宗旨，就是抢。抢完了高句丽，咱们抢突厥，抢完了突厥在抢吐谷浑……” 秦长青也开始给这些人洗脑，“简单说，只要你们够狠，完全服从指挥，军功哇哇的。我保证你们不出两年，全都他娘的能混个游骑都尉耍耍。” 给这群人洗完脑，秦长青在程家庄转了一圈，这群兵卒的家眷不能闲着，让自己白养活。 家里的那些作坊，得搬进来一些，让他们在零军饷的时候，也能获得一份干活的收入。 怎么算，都是秦长青稳赚不赔。 最重要的，等到各大作坊做大做强之后，难免有不长眼睛的过来打牙祭，手里有三千军卒，在这镇守，就问你怕不怕？ 第一百零九章 现代化练兵 洗脑，是一个技术活。 这点，秦长青最佩服的就是老程。 其次，就是李银环。 李银环一介女流，却非弱不禁风之人，完全继承了战神李靖的一波，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狠人。 黄皮肤，黑头发，一直都是汉人的容貌。 可李银环的身材，却有些瘦弱，头发带着微红，像极了一个混血。 或许别人以为，李银环不符合大唐的审美，但相对于穿越者秦长青而言，却是实打实的美女了。 人长得漂亮，一身武艺尽得战神真传，能文能武，又是大唐唯一一名女将军。 据传闻，当年老李在玄武门造反的时候，副护军薛万彻代领两千人，被张公瑾拦在宣武门外无法进入，就回手掏了李世民的老窝亲王府。 早造反之前，老李找过李靖，可李靖本人选择了中立，就在老李以为薛万彻会打下亲王府的时候，一个女人凭借一柄腰刀、一根马槊，生生的守住了亲王府的府门。 这个女人就是李银环，这也是老李为何在玄武门之后依旧重用李靖，不再重用同样选择中立的秦叔宝的原因之一。 记住网址.oqiux． 据说，李银环在当时一战封神，亲王府门前尸体堆积如山，只薛万彻带着十多名骑兵，逃跑进了终南山。 陷阵营里的都是精兵中的精兵，百里挑一的好手，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秦长青对这个人很感兴趣，历史上女武将很少，地位像李银环这么高的，更是凤毛麟角。 “一二一！” “一二一！” “一二三四！” 校场里，盛世震天。 李银环在队列的最前面，喊着秦长青定下来的号子。 每个人都是全副武装，穿着重达四十斤左右的铠甲，每一步甲片都会发出噼啪的碰撞。 队伍始终保持这个队形，彻底做到了令行禁止，在长达一千米的校场四周，不知道绕了多少圈。 这种练兵的法子，别说李银环没见过，所有人都没见过。 第一个提出异议的就是李长思，因为五圈没跑下来，李银环当众打了他十军棍。 对亲弟弟都这样，其余人谁还敢说不同意？ 秦长青也没有给李长思求情，私底下是兄弟，可以喝花酒、打架什么的都可以，但训练就是训练不能混谈。 甚至是有的军卒私底下都说，秦长青是站这说话不嫌腰疼，这是要把他们往死里操练。 直到，秦长青在不负重的情况下，单独的跑了五公里之后，所有人都沉默不说话了。 一个文弱书生能做到的事情，他们这群老杀才们，要是做不到，岂不是被人笑话？ 终点，就在前方，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的脚步越来越重，汗珠子似乎已经是身体里面，最后的一点水分。 程处亮有点后悔了，虽然说自己像是牛犊子一样的身材，可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现在明显已经瘦了好几圈。 在最后五百米的时候，队伍微微有点拉跨了，后面的人有落下的，有吐着舌头大口大口喘气的，但让秦长青比较满意的是，没有一个单独掉队的。 但凡落下一个，就会有两个放慢速度，把对方给拉起来，接着跑。 上辈子是军人的秦长青，这辈子终于找到了感觉。 这支队伍，被老李赐名为游骑卫，陷阵营被打散，但番号扔在，只是把一千五百人的陷阵营压缩了编制，变成了一只五百人的队伍。 游骑卫是大唐的神话，相当于当年老李代领的黑骑军。老李之所以赐名游骑卫，就是希望这只奇兵，真的像秦长青说的那样再创辉煌。 在这些军卒里面，也有很多勋贵子弟，是当年老一辈的就跟着老李打天下的，忠诚度极高。 老一辈的能在刀光剑雨中拨出来军功，他们也会一样，打小的家里的教育就是这样。 “别想一个娘们儿，让我瞧不起你们。饭已经做好了，先到了吃饱饭，后到的就挨饿。” 秦长青站在校场中心，对着军卒们大喊。 听到这句话之后，所有人都哇呀呀的叫喊出声，一个个使出来最后的力气，争先恐后的加速。 要知道，刚开始训练的时候，很多人都没有饭吃，那滋味才叫一个生不如死。 也就是因为这个损招，这群人总觉得，秦长青十分缺德。 夕阳的余晖中，秦长青的嘴角露出一个傲娇自信的笑容：我一定会打造出大唐的特种兵！ 所有的训练方法，都和上辈子他当兵的时候一样，各种障碍，各种拉练，每天雷打不动的五公里负重跑。 很多时候，别人都好奇，秦长青到底懂不懂兵法，到底懂不懂谋略，秦长青都是一笑而过。 兵强马壮，拳头硬，当你拥有了绝对实力，直接碾压就好了！ 所以，黑火药被提上了日程。 但是按照现在大唐的科技水平，黑火药就是一个玩耍用的炮仗，限制的条件太多，按照现在冶炼水平，鸟铳都造不出来，更被说钢管了。 所以，现在的现代化训练，无非就是为了后续做准备。 试想一下，在冷兵器时代，你有一支三千人的热武器队伍，火炮齐射，排枪架势列开，说自己无敌，谁敢反对？ 可就在到了终点，大家准备进入食堂吃饭的时候，却被秦长青给拦住了。 每人发了一个小布袋，打开一看，里面全都是白花花的精细盐。 “秦将军，这是……”李银环一脸不解的看着秦长青。 “澡堂子里面给你们准备好了木桶，洗完澡在吃饭。这些盐全都给老子扔进水里面，私留一粒，仗责一军棍！” 秦长青说完，程处亮和李长思、李德铠都开始苦笑起来，“秦大哥，能不能等吃饱饭以后在洗啊？” “不能！” 秦长青笑了笑，“我可是用了很多药材，专门从太医署弄来的，可别辜负了我一片好心。” 说完，指了指一处单独的营房，“李将军，你的私人营房已经建成了，里面浴室什么的配套设施齐全，我已经让凤儿给你准备好了热水。” 第一百一十章 给老程下战书 “全体都有，冲洗后吃饭！” 李银环一声呐喊，所有人都无奈的奔向浴室，而她本人也去了自己的营房。 老大都发话了，其余人自然不敢不从，纷纷哀怨的看了一眼秦长青：丫的，太能折腾人了，简直那我们当牲口。 李银环的营房，就是户型的格局。 虽然她也对秦长青的训练方式有所抵触，但不得不承认的是，秦长青对军营的一次次改造，绝对让她另眼相看。 食堂是统一的食堂，睡觉四个人一间房，房间干净通风。 不光将军营分成了很多独立的区域，训练的方法也是花样百出。 服众越野、游泳骑射、投掷。 最让人接受不了的就是野外求生，只带上三天的口粮，就把他们给扔在了山沟沟里，必须生存七天。 这还不是最离谱的，最离谱的是找茬，去和京城十二卫找茬。 做出各种军事演习，京城十二卫都打遍了，胜负参半。 秦长青给他们的时间也十分有限，吹牛逼说自己是大唐最牛逼的队伍，为什么会输？明年五月份，必须横扫十二卫。 李长思曾私底下，和程处亮诽谤过秦长青：他喵的，不要个碧莲，那次演习，对面不是十倍兵力？ 当当当！ 秦长青敲着浴室的门房，“一个个的全身上下除了跳蚤就是虱子，头发都像被猪油浸了，恶不恶心？洗，不洗干净谁也别吃饭。以后，洗澡也是训练的一部分。” 李银环的营房里，凤儿正在帮她搓后背。 讲道理啊，军营里面，十天半月不洗澡都是常事，就是一遇到下雨天，军营里面那叫一个酸爽，味道简直难闻至极。 “小姐，其实不怪我家姑爷的。以前啊，秦家庄的人都是十天半月不洗澡，第二天早晨，夜壶里的污垢就倒在路边，气味儿十分难闻。姑爷说，那样不行，容易引发病毒和瘟疫…… 这水温虽然烫了点，但里面放了很多活血化瘀的药材，再加上盐消毒，可是很舒爽呢。” 还别说，李银环就感觉水温带给她一种酸麻的感觉，脚上的水泡，在经过这样的浸泡之后，似乎也不那么疼了。 微微闭上眼，李银环的嘴角露出一个笑容。 秦长青的训练方法，虽然说是残酷，却是对精神的升华，能培养出更优秀更坚韧的战士。 以前，这群人是京城十二卫中的精锐，将来更会是精锐中的精锐。 秦长青总说，出门在外是去打家劫舍的，其实，打铁首先要自己硬，没爆发性的战斗力和强健的体魄，刚到高句丽就得被人给包圆，彻底歼灭。 挨个检查了所有人，都洗的干干净净了，才让他们换上了干净的军装。 一群人嗷嗷嗷的呼喊着，撒丫子跑向了食堂，他们发誓，一定要吃光食堂所有的肉。 吃过饭，所有人都没离开食堂。 秦长青笑眯眯的看着李银环，“干一票大的？” 李银环扫视四周，看看这群兵痞，搓搓手，“哪家？” “右武卫！” “不去！” 李银环当众拒绝，一脸疑惑的看着秦长青，老流氓什么德行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 招惹谁不行，你去招惹他？老程现在是游骑卫的监军不假，可下手绝对不会留情面。 “程叔叔要是被偷袭了老窝，他敢纵兵围了咱们游骑卫，给自己找回脸面。” “可问题是战书我已经下了，还让处亮给兵部上了奏疏，今天夜里和右武卫演习。目标：右武卫的中军大帐。” “我……” 李银环狠狠的瞪了秦长青一眼，“我能带多少人？” “全部！” 秦长青拿出右武卫的布防图，“这是处亮画出来的右武卫前段时间的布防图。我的战术里面约定好了，程伯伯可以动用右武卫一卫之兵。怎么偷袭帅帐，就看你的安排了。” “三千人偷袭右武卫帅帐？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用用脑子啊。” 秦长青在李银环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李银环紧锁的眉头舒展开。 “你那个布防图没用的。” 李银环站起身，突然严肃起来，全身都散发出一股煞气，随即所有人齐刷刷的站起来。 “全体休息，养足精神，拔了右武卫的中军大帐！” ………… 右武卫大营。 老程眉头紧锁，右武卫虽然人数上占优势，可耐不住有两个小叛徒，那就是程处亮和李长思，对于右武卫怎么用兵，俩个人门儿清。 在看看秦长青送来的战书，老程就感觉这是在羞辱他。 别人都说柿子要挑软的捏，你们这是拿俺老程当软柿子了。 老李，带着卫国公李靖、英国公李绩、琅琊郡公牛进达、兵部尚书杜如晦，就在右武卫不远处的半山腰观赏。 “药师啊，你们说说，哪家的胜算更大一点？” 对于新组建的游骑卫，老李还是很有信心的，之前就曾演习过，都在在对方数倍兵力下，游骑卫胜负参半。 今天，秦长青交给兵部的奏疏里面说了，让老程动用一卫之兵，他以三千人偷袭老程的帅帐。 “难！” 李药师给出来最中肯的评价，“程知节也不是善茬，要说对战龙武卫和东宫卫队，胜算在八成。但是对程知节……胜算只有三成。” 牛进达和老程是过命的交情，两个人还劫过皇杠，对于老程的本事他门清，在隋末那个年代，没两下子真心活不下来。 “陛下，臣倒是觉得游骑卫一成胜算都没有。” 牛进达指了指右武卫的营寨，“三层布防，两个口袋，三千人只要进入营寨，就会被团团包围，插翅难逃。” 李绩则是目光看向远处，那是游骑卫的营地，却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夜半时分，游骑卫全部集合完毕。 所有人员，都没有穿着铠甲，劲装上阵，没人手里都带着一条白巾。 “全体都有，分成四队。 程处亮、李长思、李德铠各领一千人，佯攻右武卫营寨。 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能制造多大的混乱，就制造多大的混乱。 其余人，随我杀入右武卫军备库。 最短的时间内，拿下军备库。 换上右武卫的服饰，脖子上缠白巾，用以区别敌我。 出发！” 第一百一十一章 广邀各路英豪 老程输了！ 被四个小辈，给锤了！ 傻儿子程处亮，以自己为诱饵，仗着精兵，冲进了老程扎下的口袋里，全军覆没。 也是因为程处亮制造的混乱，让李长思和李德铠，有了可乘之机，在营寨外围不断袭扰。 李银环带人攻下右武卫军备库，换上了右武卫的服饰，将一千人化整为零。 趁着攻城拔寨的混乱，一千人像是豆子一样，撒进了右武卫的军营。 一卫之兵，就是一万五千，一千人进去之后，根本掀不起什么浪花。 老程在中军大帐里面指挥，看着被生擒活捉的傻儿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可偏偏，程处亮“宁死不屈”，就是不说出自己的计划。 外面喊杀声震天，程处亮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老程就感觉对方有阴谋，可愣是想不出来，凭借三千人，如何突破他重兵布防。 等到老程回过味儿的时候，已经晚了，五百亲卫阵亡。 中军大帐外面，李银环穿着右武卫的铠甲走了进来，“程叔叔，你被俘虏了！” 半山腰的位置，老李看到中军大帐起火，就知道老程输了。 而观察战况的飞骑，也送来奏报，是关于这次演习的全因后果。 老子啧啧啧称奇，“仗，还能这么打？” 一时间，这次演习之后，京城十二卫将自己的军备库，直接搬倒了军营。 生怕游骑卫再以这样的方式进行演习，不是大家输不起，而是丢不起这个人。 老程虽然输了，可第二天回到游骑卫的时候，咧开嘴就笑，对这群人狠狠地夸奖一番。 但对自己的傻儿子，却横眉立目，一场演习下来，程处亮“壮烈殉国”了。 但是吧，一个游骑都尉，换一个右威卫大将军，当朝国公，似乎也不亏。 这次演习之后，老李给京城十二卫下了圣旨，只有两个字，那就是：练兵！ 于是，京城十二卫也纷纷摩拳擦掌，准备应对接下来的演习。 ………… 时值寒冬。 游骑卫的训练强度，缓和了许多。 但是五公里的越野，那是一天不落下。 就连火头军，也时不时的进入拉练的行列，用秦长青的话来说，火头军往往才是大杀器。 秦长青离开了游骑卫，训练交给了李银环，他要回到秦家庄，给游骑卫打造更高配的装备。 从军服、军帽、再到臂章和肩章，哪项都不会少。 此时，小清河上已经结冰，渭水也被冰封。 来往于长城的商队们，又多了一条路。 王桩的老娘和媳妇王氏，带着重礼来到秦府。 王氏怀孕了，这证明秦长青的手术，成功了。 咸鸡蛋、咸腊肉，可都是庄户们，过年才能吃得上的好东西。 他们家直接从来两大筐，秦长青虽然说家里什么都不缺，但还是很开心的收下。 王氏不光怀孕了，还得到了秦长青的赏识，交给她一门炒茶的本事。 现在制茶坊里面，光女工就有三十多人，有秦家庄的妇女，也有程家庄的妇女，两个庄子的人，相处的也十分和睦。 王氏不光是导师，还兼职质检，平日里大家是好姐妹，相处的很融洽，但在茶叶的质量上，可一点都不含糊。 为此，李焕儿还专门给王氏涨了工钱。 “好好干，将来孩子出生了，还可以在私学里读书呢。咱们秦家庄的私学，不收学费，只收课本费用，等将来，没准还能入朝当官也说不定呢。” “那可不。” 王桩的老母亲那对秦长青夫妇感激的，不要不要的，“现在庄子上，六岁的孩子都送进私学了，庄户们都说，秦相公是我们的大恩人呢。以前，谁敢想自己家的娃娃还能识文断字啊？” 寒暄了一阵子，王氏对着秦长青一行礼，“东家，现在茶叶陆陆续续的又到了一大批。制茶坊的人手不够用了，您看看明年开春，新茶又下来了，是不是扩建一下呢？” 扩建肯定是要扩建的，现在王桩正在挑选庄户里面泥瓦匠、木匠等好手，准备组建一支施工队。 光是庄子里未来的建设发展，就够他们赚的腰包满满的。 就在秦长青给王氏洗脑，畅想未来，王氏手底下带着几百名女工的时候，大门被人撞开，程铁柱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哥，我造出你说的神器了，真的造出来了！” 秦长青一脸懵逼，“什么神器？” “就是你去军营前和我说的那个……” 程铁柱越说越激动，越说越说不明白，干脆拉着秦长青，直奔铁匠铺。 王氏和王桩的老娘，自然就是李焕儿接待了。 秦家庄的铁匠铺和其他的地方的铁匠铺不同，是铁匠铺和瓷窑的综合体。 这个时代，瓷器的制作方法是不外传的，但大体的陶器都能制作出来，关键的问题是温度。 开才出来煤矿之后，秦长青找到了石墨矿，给程铁柱讲了原理，终于弄出来石墨坩埚。 再用石墨坩埚炼铁的同时，秦长青也觉得，自家的绿菜大棚需要改良，现在上面是透光的薄纱和草席，里面生着火炉，但效果一般，最理想的材料就是玻璃。 所以，给柱子下了一个死命令，要用沙子制作玻璃。 柱子最开始还以为这件事是天方夜谭，谁知道…… 在秦长青去军营的这段时间，居然让他给鼓捣出来了。 秦长青到了铁匠铺，看到了玻璃之后，大喜过望。 于是，秦长青通过长孙四娘，开始给各路豪门勋贵，送上拜帖。 远在深宫大院的老李，也从飞骑那里得到消息： 秦家庄大地主，太医署从九品署官，大唐游骑将军秦长青，偶得一件稀世珍宝，邀请各路朝臣、世家商贾，前往秦家庄品鉴稀世珍宝。 据说，秦长青还专门派人去了魏王府，邀请没邀请魏王李泰不知道，只知道李泰在那个送信人进府之后，兴奋地一夜没睡。 老程收到了请柬之后，第一时间让人去找程铁柱，想知道知道是什么东西。 程铁柱为人实诚，直接说是玻璃，老程对着程铁柱就是一个大脚丫子，让傻柱子说人话。 柱子一脸委屈，“爹，就是玻璃啊！秦大哥教儿子弄出来的！” 第一百一十二章 宝物现世 李世民把秦长青获得宝物的消息，告诉了长孙皇后。 “二郎，既然是正式的场合，咱们就不便参与了吧？” 毕竟，身份特殊，万一去了之后被人认出来怎么办？ “观音婢，那你想不想去呢？” 李世民一脸怜爱，对于长孙皇后，老李就是历史上最豪横的宠妻狂魔。 “去！”李治在榻上爬了几圈，“爹、娘，没米糊糊了！” 长孙皇后笑了，对着李治的屁股轻轻拍了一下，“自打吃了米糊糊，嘴就刁了。害得我特意派了御膳房的人去秦家庄学艺。” “嘿嘿！”李治开始咧开嘴傻笑，一副除了吃什么都不知道的憨憨样子。 李德铠，目前正在游骑卫，老李对李德铠还是很满意的。 再加上李君献，一直跟着老李冲锋陷阵，又是将军又是亲卫，总不能别人都娶了公主，李德铠没有被赐婚。 李君献驾着马车坐在左边，老李大马金刀的坐在右边，车厢里面长孙皇后抱着李治。 记住网址.oqiux． “君献，德凯也到了婚配的年龄了，可有中意的人家？”老李问。 “陛……老爷，我们这群老班底，教育子女您知道的，建功立业为重。大唐这才立国没多久，外敌肆虐，还不想让德凯婚配。” “程处亮、长孙冲、秦长青、高履行，都婚配了，是朕赐婚。德凯也到了该婚配的年龄了。” 老李将身体靠在了车厢上，翘起了二郎腿，“德仁，也到了婚配的年龄了，我记得德凯以前还是校尉的时候，就曾在汝南公主府住房过半年的。” “……”李君献的脸瞬间就红了，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手下意识的攥紧了马缰绳。 “说话啊，现在没有君臣，只有过命的兄弟。”老李又提醒道。 “臣，谢陛下赐婚！能娶到公主殿下，是德凯的福气！” “那行，事情就这么定了。过几天，我让房玄龄起草一份文书，先把事情定下来。另外，游骑卫和右武卫演习之后，我觉得秦长青在开春，就会有大动作了，朕就找个合适的机会，赐婚！” 合适的机会，那就是军功！ 皇帝赐婚不是无缘无故的赐婚，而是需要一个理由，能不能娶到公主，就看李德铠的表现了。 李君献也下定决心，等李德铠回家的时候，和傻儿子好好聊聊了。 这件事事关重大，因为李君献是皇城禁卫军头子，李德铠另外一个身份是飞骑的高层，必须好好商议一下，娶了公主，就必须放掉一部分军权。 马车停下来，李君献打开车门，老李亲自扶着长孙皇后下车，又给她披上皮裘。 秦长青和李焕儿出来迎接的时候，老李不开心了。 因为李焕儿身上的皮裘，比长孙皇后的还要精致，看上去还要暖和。 正要黑着脸开口发问，却发现秦长青抢先开口，“岳父岳母，也巧了。家里面最近又制作了两件皮草，正准备给你们送去，你们就来了！” “……”老李一阵尴尬，随着秦长青夫妇走进门。 一进门，秦长青就对着凤儿使眼色，“凤儿，之前给岳父岳母做的皮草，还不拿上来？” 凤儿一脸懵逼，啥皮草啊？ 可看到秦长青使眼色，顿时就明白了。 一路小跑进了房间，从里面拿出来秦长青的黑色皮裘和李焕儿另外一件上款的皮裘，抱了出来。 皮草是上辈子的款式，貂皮大衣。 男款是短款，女款的是上款，这可是一个月的野外拉练，秦长青假公济私，让游骑卫的兄弟们猎杀的貂。 老李换上之后，满意的点点头，在看看长孙皇后，越看越是满意，对这个女婿赞赏有加。 岂不知，秦某人的心理都在滴血，就在想，等进入高句丽境内之后，一定要再多猎杀一点花狐貂。 老李换好了貂皮，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然后就是观望。 李焕儿轻生咳嗽一声，小声的说道，“爷爷醉酒了，还在秦家庄呢。” 哦！ 老李点点头，很是满意，这种场合李渊是不能出现的，他出现那可真的是活见鬼了。 随后，老李问道，“真的有宝贝？” “旷世奇珍！” 秦长青说完，没打算让李世民看宝贝，“岳父，庄子上宰了一只羊，今天吃火锅。上好的羊肉配上绿菜，绝对是人间美味。” “最近可有好酒？” “有！” 一顿饭下来，老李又飘了。 不为别的，宫里的绿菜不够吃。 在一通勒索之后，秦长青只能委曲求全，等老李走的时候，给装一车。 不知道为什么，老李就感觉，打劫女婿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乐不此比。 秦家庄，有栋单独的院子，是用来举办这次拍卖会的。 在院子外面，停了二十几辆马车。 老李看到此等大场面也是惊讶无比，但老李没打算露面，而是进了后堂，后堂能看到会场的全部情况，别人却看不到他。 坐下来之后，老李也是毫不客气，“长青啊，是什么宝贝，让为父先睹为快。” 秦长青也不吝啬，将一个精致的盒子，摆在老李面前，轻轻打开。 这一看不要紧，看过之后顿时呈现震惊的神色，一脸不可思议，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秦长青，很想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面对盒子里面的器物，李君献和长孙皇后也是震惊不已。 完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你打算如何？” 老李结结巴巴的问道，心理已经打定主意，必须要把这东西弄到手。 “卖掉！” “你怎么得来的？” “捡的！” 秦长青才不会说，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呢，物以稀为贵，还指着这东西凑军费呢。 三千军卒，现在都快把秦某人给吃穷了，幸亏有那么多产业在那支撑着。 李治看到那件器物之后，用嘴咬着手指，喃喃细语，“北方可不攻而破！” 老李和李君献都在震惊中，没有听到李治的话，长孙皇后听见了，脸色变得也无比难看起来，脑海里顿时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玄武门。 他不相信什么神童，可最近，李治来过几次秦家庄，所表现的，所说的话，已经超出了长孙皇后对神童这个定义的认知。 第一百一十三章 光线折射而已 秦长青，最近在长安城风头正盛。 但仅仅是太医署和游骑将军的名头，还不足以让这么多人来参加鉴宝的活动。 别人都是给长孙四娘面子，另外，也有人想见见，这个传说中的才俊到底什么样子。 房玄龄、杜如晦来了，进来之后很低调，让凤儿带他们去了后堂，和老李坐在一起，这种场合就是看看就好。 魏王李泰来了，亲自来的，陪同的人正是裴宣机。 李泰身后有人支持，是关陇世家。 但是关陇世家没有坚定不移的支持李泰，更多的力量还是放在李承乾的身上。 当李泰出现之后，在朝为官的人，几乎都敬而远之，现在还没到站队的时候。 至于那些商贾之人，在听到了李泰的名号之后，自然是阿谀奉承起来。 秦长青在知道李泰来了之后，亲自出门相应。 在不远处，程知节也来了，看到了李泰之后，直接走的后门，进去之后找来凤儿，凤儿依旧把老程带到了后堂，看看房玄龄、杜如晦、李君献，老程的脸一红。 三个人看老程的时候，目光闪动。 “俺老程，输的不冤枉！” 尴尬了一阵，老程开口说话，“李银环那丫头得了李药师真传，还有一个鬼点子极多的秦长青，俺老程肯定输。” 哈哈哈！ 爆发出一连串的笑声，房谋杜断都无奈的摇着头。 “你们笑个甚？这都是咱们跟着陛下打天下的时候，用过的手段，俺老程一时不备，认栽。” 老李抿着嘴，一脸期待的看着老程，“知节，可知道今天什么宝贝？” “当然知道。” 老程一脸傲娇，“那可是俺傻儿子烧出来的。” “啥？”老李腾的一下站起来，“知节，你重新说一遍？” 老程随后，解释了一下，把程铁柱的原话对着老李说了一翻。 老李随即牙齿咬得吱嘎作响：朕的这个女婿，怎么还学会坑蒙拐骗了？ “陛下哎，您要知道，长青可是白白养着三千兵勇，那都是钱嘞！姓房的和姓杜的，一个铜板都没给您女婿呢！” 老程，开始帮着秦长青哭穷，这一下，老李心理也微微又点了愧疚之心。 ………… 秦长青出门迎接，李泰拱拱手，“孤，一直都想见见最近风头正盛的秦庄住，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可秦长青却觉得李泰是傻逼，礼物我都给你送了，你来干啥？ 为啥给你送礼，不就是怕你来吗？ 但也没办法，得罪了李承乾，将来也不会有好果子吃，目前为止能制衡李承乾，还真就是李泰一颗独苗。 “殿下，今日一见，下官是倍感亲切，就好像阳光普照，周围都暖和起来了。快，里面请。” 随着秦长青进了门，李泰最大，自然是坐在首位。 大堂里面，摆着椅子和茶几，像极了拍卖的会场，李泰坐下之后，其余人也纷纷寒暄着坐下。 有人已经迫不及待的询问，“秦相公，宝物现在在哪，为何不拿出来观赏一下？” 啪啪啪！ 秦长青一拍手，有人拿着一个盒子，摆在众人面前的桌子上。 而在这时，门窗全都关上，还放下黑色的布帘，整个大堂立面，就秦长青站这的位置，光线靓丽。 秦长青缓缓打开木箱，光线的照射下，一道光泽也从木箱里面反射出来。 刹那间，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当秦长青把那个物件用手捧出来的时候，全场惊呼。 之间，这个物件通体透明，呈现菱形，上面似乎有流光闪烁，在做的所有人，都是见多识广之辈，见到了这个物件，也都坐不住了。 “这是琉璃？” “拉倒吧，你家琉璃这么通透？” “那难道是透明的冰玉？” “冰玉有这种形状的？打磨成这种形状，少说也要一年左右。” 秦长青心理暗道这群人没见识，手里捧着玻璃，微微旋转，调整好光线。 刹那间，奇景出现了。 一道道彩虹，在玻璃上反射而出，十分绚丽。 妈呀！ 在场的所有人，无不发出一声声惊讶的叫喊，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不断调整角度，不断反射出来的光线。 这尼玛的就是神器啊，只应天上有的神器。 然而，这还不算完，就看见秦长青在不断的旋转角度之后，光线的反射之下，一首诗也映照在了墙壁上。 贞观奇彩日纷纷，半入江风半入云。 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天呐！ 为何让我简单哦啊如此宝贝？ 当有人在震惊中回过神，木讷的盯着秦长青，“秦相公，此物何来啊？” 何来？ 秦长青笑了，铁匠铺用沙子烧出来的。 但是，不能这么说，说了就不值钱了。 “前几日，庄户们在小清河捕鱼，无意中捞出来的。” 秦长青也不管他们信不信，爱信不信就完了，“这可是天降祥瑞，大家看看那首诗，绝对是天佑我大唐。” “既然是天将祥瑞，为何不献给陛下？” “你说啥？”秦长青的脸一黑，献给李二陛下，我他娘的从哪里筹集军费去？ “虽然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但既然这祥瑞降临人间，就应该有德者居之。” 李泰缓缓开口，“我建议，让秦公子开个价转让，然后咱们价高者得。谁买到手里面，何去何留那就是买家的事儿了，对不？” 李泰的话音刚落，所有人不做声了，因为李泰在这里怎么竞价？ “大家也被为难，孤不参与，把这个名声留给你们！”李泰看出来这群人的为难，在次开口。 有了李泰开口，人群也踊跃起来。 “秦公子，如果想转手的话，那就开个价吧。” “对对对，只要开价，我们都出的起！” 所有人都对这件神器感兴趣，要知道当年岐州的一个地主，因为天降祥瑞献上《秦王破阵乐》，李渊直接给对方疯了子爵。 这件东西要是到手，少说也能混个一样的爵位。 “这……”秦长青装作十分为难的样子，“大家都知道我现在在朝为官，卖了不好吧？” “秦公子，我出一千贯！” 一个霸气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看过去，这是谁啊这么大的手笔。 唯独李泰，抿了一口茶，看到众人的惊呼之后，十分不屑：大惊小怪，孤，也有！ 第一百一十四章 价高者得 两千贯？ 谁这么大的手笔？ 转头一看，是崔家的崔静安。 人家是土豪，比不了，估摸着是想买回去先给家主，谋求更高的身份地位。 然而，秦长青却不以为然，“转让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此等巧夺天工的宝物，两千贯着实有点便宜了，底价三千贯，价高者得。” 秦长青刚说完，一旁的崔静浩也高喊出声：三千贯。 崔静安瞥了一眼崔静浩，真想一巴掌呼死他。 崔静浩原本是没打算来的，可奈何有个好外甥啊。 自打崔静浩和程处亮走动以来，虽然说小亏经常吃，虽然说崔芳的五万贯赎金被程处亮给私吞了，可崔静浩也得到了实打实的好处。 在崔家的地位那叫一个水涨船高，崔家老祖宗就曾夸过崔静浩，明知道捐粮是皇帝的阴谋，还在其余人没反应过来，闷头扎进去，领先其他世家得到了名声。 最重要的，能和老程家的人万一块儿去的，崔静浩是崔家第一人，但凡能和老程家缓和一点关系，何乐而不为呢，老流氓犯浑，是真的吓人。 崔静浩出价了，其余人也是纷纷出价。 眨眼之间，叫价就叫到了六千五百贯。 其中，闹得最凶的就是崔静浩和崔静安。崔静浩一脸嘚瑟，就好像是在挑事儿一样，差点把崔静安的肺都气炸了。 在场的官员子弟们，肯定是没这么多钱的，也没打算竞争，就看五姓七望自己的本事。 有些人想买下来，先给皇帝，可这个价格实在是接受不了，一年的俸禄才多点儿钱啊？ 但是，还有很多商贾，商贾有的依附于豪门，有的依附于世家，还有的依附于高官。 长孙无忌家里很有钱，他也是关陇门阀的代表，所以，也很给长孙四娘面子，派来一个叫做任毅的管事，来参加这次品鉴会。 “七千贯！” 任毅一开口，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李泰看到任毅之后，脸一黑。 李泰很讨厌任毅，或者说，很讨厌长孙无忌家的所有人。 身为皇子，人人都有机会坐上太子的位子，可偏偏支持他的人很少，长孙无忌更是表态无条件支持李承乾。 李泰就转不过那个弯，同样是亲外甥，评价就有两种不同的对待方式？ “八千贯！” 在任毅喊价之后，李泰身边的裴宣机开口叫价。 任毅一皱眉，来之前长孙无忌就说了，如果真的是稀世珍宝，一定要想办法弄到手。 所以，任毅没没在乎什么皇子不皇子的，在一次竞价：八千五百贯。 展台下的人，见到这架势，全都闭口不言了。 虽然说在场的人，能拿出几万贯的大有人在，可为了一件能召唤彩虹的琉璃，没必要得罪一个皇子，得罪一个宰辅。 “九千贯！” “一万贯！” 任毅似乎和李泰刚上了，一步不让。 秦长青见差不多了，李泰手里已经有一件了，没必要再让李泰花钱了。 所以，拿起手中的木锤，对着铜锣一敲，“好，恭喜这位先生，以一万贯的价格，拍下七彩琉璃。” “等等！” 就在和一瞬间，最后一排站起来一个人，秦长青看到之后，明显一皱眉。 那个人，居然是蔡文豪。 李泰看到蔡文豪之后，心理大喜，这个自诩满腹经纶的家伙，其实就是个纸上谈兵的货色，他来肯定要闹出大笑话。 眼神，开始四外圈的瞄，他在外面看见了杜如晦、房玄龄和李世民的马车，很确定这些人都在。 可问题是，在场的人群里没这些人，那一定就在暗处。 李泰的嘴角勾勒出一个瘆人的笑容，在裴宣机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天降祥瑞，本就应该献给陛下，岂能是你们用钱财能衡量的？”蔡文豪厉声质问秦长青，“身为大唐子民，这是应该有的觉悟。” “要是按照你这么说的话，京城粮食告急的时候，为什么功德碑上那么多人的名字，却没有你蔡家的名字呢？” 秦长青没说话，说话的是裴宣机，“你蔡家也是豪门大户，你家有的都是陛下赐予你的，你为啥不捐？” “我……”蔡文豪一时语塞，“你这是偷换概念。祥瑞岂是钱粮能比拟的？” “比拟不比拟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你口口声声忠君爱国，却没在国家危难之时报国。” 裴宣机几步走到蔡文豪面前，扬起手，啪的就是一个大嘴巴，抽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愣。 “滚！” 李泰笑了，很满意裴宣机的做法，但凡占理，但凡能压太子府一头，李泰都十分乐意。 ………… 在后堂，老李的脸色明显发黑。 蔡文豪是真傻还是假傻？ 这群人为什么要买？买了不就是献给朕吗？ 要你来给所有人扣上一顶高帽？ 扭头看看李焕儿，“女儿，这玩意儿，真像知节所说？” “这……”李焕儿迟疑了，“父亲，女儿不懂，也没问过。” 老李一呲牙一咧嘴，李欢顿时又改口补救，“父皇，天地造化而成的东西，都是一阴一阳吧，估摸着应该还有一个。” 老李满意的点点头，不管是真是假，好像挑不出来毛病。 杜如晦和房玄龄可不相信李焕儿的鬼话，相互对望一眼，杜如晦捅了老程的胳膊一下，“你，去把你儿子找来。” “滚槽，老子不去！” 程咬金像是看二傻子一样看着老杜，“别他娘的想拿俺当槍使唤。” 在正堂里面，任毅以一万贯的价格，获得了宝物之后，欣喜若狂。 一万贯啊，相当于一个寻常庄户人家，百年多的开销了。 但你以为这样就完了？ 别闹了，这样就完了，那还是秦长青吗？ 为了给自己筹集军费，秦长青也算是煞费苦心。 啪啪啪！ 就看见秦某人一拍手，立刻有人端上来茶碗，每人面前放了一碗。 “各位，都是初次来我秦家庄，这是今年的秋茶，味道很不错呢。”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丫的，在这糊弄谁呢，狗屁的秋茶！ 第一百一十五章 所谓推恩令 泡茶谁不会？ 不是葱姜羊油，用陶炉烧开放进茶叶，三滚四泡吗？ 再者说了，陶炉呢？火炭呢？泉水呢？ 什么都没有，你好意思说你懂茶道？ 李世民的脸色在次漆黑一片，望向女儿，“女儿啊，说好的每年只有三两，这是怎么回事？” 老程也是一脸懵逼，“对呀，当初可是就给了俺老程三两，还说老房和老杜，连茶叶毛都没看到呢。” 老房和老杜也是有苦说不出，秦长青也给了他们每人三两。 唯一少的，那就是老李了，只得了二两三钱。 “父亲，刚制作出来的呢。” 李焕儿就感觉自己很头疼，“已经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们走的时候，每人带上一罐呢。” 说话间，对着凤儿一使眼色，凤儿火急火燎的去，找东西打包茶叶去了。 记住网址.oqiux． 老李也没管真假，二两三钱的茶叶，都没舍得和，就差没拿个牌位供起来了。 在看看外面，秦长青对着所有人一拱手，“此茶名为龙井。是我承包了杭州一处寺庙的所有茶树，精心秘制而成，大唐独一份儿，大家可以尝尝，味道很不错。” 众人带着不信的眼神，轻微抿了一口。 茶香醇厚，含香如兰，还带着一点微甜。 “好茶！” 李泰抿了一口茶，大为赞赏。 就感觉没有杂七杂八的羊油什么的掺杂，居然还能这么好喝。 老李瞥了一眼房玄龄，房玄龄秒懂，“陛下，臣回宫之后立刻起草文书，将杭州的所有龙井，都列入贡品，不散落民间。” 老李满意的点点头，糊弄朕的下场，会很惨很惨。 然而，话刚说完，老李就感觉自己草率了。 就看见外面的秦长青，对着李泰一拱手，“殿下，杭州所有的茶树连同地皮，都被下官买了下来，也已经在官府备案，这些茶树都是下官的私人之物。 所以，下官想借此机会，和殿下做个买卖，不知道殿下意下如何？” “秦相公，今日孤是微服，这里没有什么皇子，你直接叫孤的名字就好。”李泰十分大方，“不知道秦相公想做什么买卖呢？” “把烈酒和茶叶卖到宫里，将质量最上乘的，作为贡酒和贡茶，魏公子意下如何？” “没问题，孤回去之后，就让裴宣机拟定一个章程，后续让他和你交接。” 李泰略微思索了一下，“这样，我记得你的书坊有我父皇的亲笔题字，我在找父皇给你申请一下，贡茶和贡酒让你专营。” “那就真的谢谢魏公子了。” 后堂，老李就感觉自己很心塞。 秦长青做事情滴水不漏，可傻儿子却助纣为虐，帮着外妹夫坑老丈人。 原本，老李想喝茶想喝酒，来这里勒索几大车也就是了，现在好了，直接弄成了贡茶和贡酒，还玩个屁？ 老李的脸色很不好，真的很气。 秦长青则是意气风发，拍卖结束之后，每家都送了一只铜锅子。 为什么要大出血？还不是因为玻璃制成了，绿菜大棚改良了，到时候你们想吃火锅了，绿菜在哪里买？火锅蘸料在哪里买？ 答案显而易见，必须是秦家庄啊！ 再加上，茶叶和烈酒和皇帝沾边了，多了一个“贡”字，价格翻几倍没毛病吧？ 送走了所有人，秦长青原本还想留下李泰一起吃饭，可李泰又不傻。 明知道老李和几位重臣都在，他怎么能留下来？ 秦长青特意让人摘了几筐绿菜，连带着一只刚杀的羊，还有一罐子小料，都给李泰带着，还派程风一同随行，教李泰火锅的吃法。 李世民看着面前的各种肉食和绿菜，就感觉什么都不香了。 杜如晦知道事情的原有，立马就想到了一个让老李能开心起来的话题。 “长青啊，安西都护府已经建成，钱坊也已经准备就绪，现在收羊毛的消息也已经散布出去了，但新的问题又来了。” “什么问题？按部就班的搞下去就可以了。” 夹起一块肉，放进沸水里面烫了几下，蘸着小料，秦长青吃的那叫一个香。 “可问题是，西突厥没拿咱们当回事儿，小冲突不断，肆叶护可汗，又吞并了铁勒部，现在实力不容小窥。安西都护府，已经有不下于百名军卒战死疆场了。” 听到这一席话，老程的眼睛一转，立刻说道，“前几日朝会，陛下有意让俺老程带兵，再去和肆叶护干一架，俺老程已经磨好了大刀长槊，就准备给大唐战死的军卒雪耻复仇呢。” “匹夫之勇！”秦长青瞥了一眼老程，“程伯伯，要说你看不透我相信。 可李二陛下怎么就看不透呢？ 打个屁啊，兜里有点钱儿就飘了，就要去嘚瑟了？ 那么大一片地方，怎么驻防？ 游牧民族，你打他干啥？打完他就跑，你停下，他就回来咬你一口，打不过你也要恶心死你。 再者说了，之前我和杜叔叔说的商贾可以无形中杀人的手段是完全可行的。” “可问题是，陛下不安定好西部边境，怎么腾出手来锤高句丽呢？” 老程丝毫没觉得自己智商低，倒是老李，被人说装逼顿时有点不开心了。 “你们等我一下!原本不打算现在拿出来的，既然李二陛下要干架，我必须得阻止一下了。打架哪轮得到他啊，那我的游骑卫当摆设不成？瞧不起谁呢。” 秦长青站起身，走进了内堂，取出来一个盒子，打开之后，居然又是一款琉璃。造型十分别致，是一只孤傲的狼王。 刹那间，老李信了，琉璃这玩意儿，秦长青真的可以量产。 “可曾听过推恩令？”秦长青问。 “当然听过。”所有人都来了兴致。 “干掉了颉利可汗之后，肆叶护上疏，做了大唐的藩属国对吧？那为何不用宗主国的名义，对藩属国进行分封呢？突厥就是各大部落的联合体，你把蛋糕给他们分了，都给他们封地，你一块他一块的，那么大的地方是不是就七零八落了？ 然后，他们会不会更在意自己的地盘？如果这个时候，天上掉下来祥瑞，就比如这个琉璃，你说他们会怎么样？狼是草原人的图腾，捡到了这东西会不会觉得自己就是草原之主？如果羊毛的生意做大，你说他们会不会自相残杀？ 到时候……依旧不用咱们出手的，大唐飞骑那么多，随便有个人过去，从中挑拨一下，还用咱们出手吗？大唐的军队不是吃干饭的，犯上作乱，干他丫的就完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秦长青献计谋国 西汉自文、景两代起，如何限制和削弱日益膨胀的诸侯王势力，一直是皇帝面临的严重问题。 牛人汉武帝，为了巩固中央集权而颁布的一项重要政令，那就是推恩令。 这项政令要求诸侯王将自己的封地分给自己的子弟。 这项政令，能使诸侯国被越分越小，汉武帝再趁机削弱其势力。 其具体办法是，让诸侯王各分为若干国，使诸侯王的子孙依次分享封土，地尽为止，封土广大而子孙少的人，就虚建国号，待其子孙生后分封。 汉朝原来施行的是郡县制，所以制定推恩令是在郡县制的基础上做的改进，由以前的各诸侯所管辖的区域只由其长子继承，改为由诸侯王的长子、次子、三子共同继承。 当局者迷，老李再知道安西都护府刚成立，就和西突厥有了摩擦之后，第一念头不是什么阴谋诡计，而是打他丫的。 可刚刚秦长青的话又像是给他迎来了一个春天。 推恩令，确实可以不用一兵一卒，就能让突厥后院起火。等他们打的差不多了，老李在坐山观虎斗，乐享其成，堪称完美。 “所以说，打仗要动脑，都给他经济制裁了，在给他添油加醋一下，让那把火闹得更凶一点，岂不是更好？” 秦长青给每人都满上酒，“事情，就是这么简单，都别为它烦恼了，今儿是个好日子。” “可问题是，肆叶护可汗，和我朝素来不和，你说的这些知识名义上的，如果驯服，怎么会再起争端？” “重点不是肆叶护，而是他们那个部落联盟，总会有漏网之鱼吧？突厥人什么德行你们会不清楚？所有人一个别落下，全都分封，然后瞅准了那些贪心的，让他捡到琉璃图腾，不就行了？” “具体一点呢？” “依旧是渗透、离间、煽动、收买、结盟！” 一瞬间，所有人都不再说话了，这个计策是在是牛逼。 利用羊毛生意，先挑起事端，然后在离间分封，不管你要不要，我是给你了，如果你足够贪心，那就更好了，你会捡到长生天送给你的狼图腾，再然后……后院哇哇起火，大唐精兵找到借口平乱。 将能收拢的部落全部收拢，不能收拢的，全都剿灭，剩下的就是所谓的忠于大唐的“精华”。 当然了，秦长青还有很多话没有说，上辈子就是军校毕业的高材生，游骑卫就是要打造成特种部队，什么闪电战、奇袭战、斩首行动深得，多了去了。 打仗不一定动刀戈的，兵不血刃才是最高的武力征服。 一顿饭，吃的老李心情很好。 离开秦家庄之后，嘱咐杜如晦，必须将羊毛的生意提上日程，另外，让程咬金做好准备，镇守安心都护府。 为什么要老程去？因为老程手黑，你敢挑衅老程，杀老程一个军卒，老程敢在没有皇命的情况下，灭你一个部落。 人的名树的影，去了其实也不光是镇压，更多的是震慑。 秦长青送走了所有人，去了蔬菜大棚，足足有五十亩的地皮，全都建了绿菜大棚。 薄纱的棚顶，现在全都换上了玻璃。 里面小火炉烧的很旺，大棚里面温度适中，阳光透过玻璃，照射适中。 绿菜生长的也都十分旺盛。 让秦长青奇怪的是，长孙四娘和郭怀仁却没来参加品鉴会。 自打前几天给老郭做了环切术之后，就再也没见到老郭。 贡酒和贡茶，在一次得到了李世民的肯定，秦长青把酒和茶叶，也彻底卖进了皇宫。 马上年关了，李药师想念儿子女儿，想询问是否回家过年，就约好了程咬金，前往游骑卫。 临行前还特意问了一下，秦长青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快半个月没来军营了。 也特么巧了，李药师和程咬金来了游骑卫之后，秦长青居然让人驾着五辆牛车，进了游骑卫。 秦长青是第一次见李药师，对于大唐战神，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聊过了一阵，李药师看向牛车，一脸奇怪，全都是奇奇怪怪的衣服。 “长青，你这是……” “改游骑卫的军制！” “什么？” 李药师和老流氓简直不敢相信的自己的耳朵，该军制？现有的军制碍你眼了？ 要说拿出来什么牛逼的武器什么的，大家都不会这么惊讶，可要是更改军制就有人不理解了。 “李伯伯，程伯伯，咱们坐下来聊。” 三人进了中军大帐，李银环让人泡了茶，随后离开，带着游骑卫继续训练。 “现在的军制有点混乱，大集团军作战，想必李伯伯应该知道，很容易出问题。最大的问题是，将不知兵，并不知将，只要一走散，就会溃不成军。或者说，帅旗一倒，这一仗也就败了。我说的对吗？” 李药师点点头，他是最有发言权的。纵观历史，他也是排名前五的大集团将作战的名帅。 通常情况下，大剧团军作战，就是以令旗和战鼓的鼓点作为调令，然后大家全都动起来，一鼓作气完成作战任务。 但是，也是最容易出现混乱的，古代打仗，但凡主将战死活逃跑，军队也就没了士气，一定会被打的亏不成军。 但是有一个例外，中外历史可以随便翻，就有一个意外存在，那就是教导员爷爷领导的TG。上辈子就是空军大队长的秦长青，可是深知TG精髓。 “李伯伯，现在的军制，以令旗和鼓点为主。但您带着十万人去打仗，去除亲卫，有多少人认识你？如果混战开始，没有令旗和鼓点，听谁的？” “这……” 李药师一声从无败绩，也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了。 “所以啊，更改军制首先要从军服开始，不需要知道对方是谁，光看衣服就知道这是几品官员，就知道溃散了以后，听谁的。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两支军队混战开始，看衣服就行，谁官大就听谁的，团长战死了营长上；营长战死了连长上……全死了，塔喵的班长上。总之，不惜一切代价，让这只军队充斥凝聚力和绝对服从力。” 第一百一十七章 军制改革从游骑卫开始 秦长青的话得到了李药师的认可，频频点头，如果能从军服上就分辨出来谁官大，军卒自然抱团，就算是溃败，也能及时收拢军队，进行有组织的反击。 但是，古代打仗穿得都是甲胄，制式军服很少，多数都是老一辈传下来的，根本分不出来谁官大。 可秦长青有办法啊，人家有钱，就这三千人的队伍，随随便便就可以拿钱砸出来统一的军服。 这里面还有一个意外，那就是如果朝廷大面积换装，鬼知知道那些兵痞，会不会觉得料子好，回家拆了给自家的娃娃做衣服。 但这些问题啊，在秦长青这里不是问题，因为军装的上面都带了军衔，军衔代表的就是级别，谁会带回家把军服拆掉给娃儿做衣服？ “咱们大唐的军职太混乱，光是将军境从从三品到从六品。甚至是有的将军衔还没一个都尉的品级高。所以，我改了。把我这三千游骑卫的军衔全都改了。只有将、校、尉、士四个军衔。每一档分上中下三级。” 秦长青随后拿出来一套，做好的军装，摆在李药师和程知节面前。 “三千人，我以三三制为主，十个人一班，三个班一排，三个排一连，三个连一营，三个营一团，三个团一旅，三个旅为一师，三个师为一军。” “这样一来，我这三千人，正好能组成一个旅。 云麾将军李银环任旅长，程处亮、李长思、李德铠为团长，剩下的人从各个伍长、队正、校尉、都尉、里面选取，充当班长、排长、连长、营长。 想晋升，那就要靠军功，因为三个旅才能组成一个军，所以我会慢慢的扩军，不急于一时。连、排、营、团都配备监军（相当于政治指导员），旅以上级别，配备战事指挥部。这样，不管哪一级别的主管，只要管好自己下属的队伍就可以了，简单方便快捷。 至于监军，还有另外一个任务，那就是交给这群兵痞，识字认字写字，并把这项技能算在军功里面，和晋升直接挂钩。” 李药师捋了捋胡须，又连续翻看了其他的军装，尤其是带军衔的，每件军装上的臂章和肩章都不一样，如果这要是在大唐的军中推广下去…… 李药师瞥了一眼程知节，程咬金轻轻摇摇头，李药师秒懂，程咬金不是反对，而是想看成效。 游骑卫列队整齐，新军装每人两套，都是棉服。 另外，还有一件背心一样的锁子甲，两双牛皮靴，锁子甲是套在军装里面穿的。 毕竟，令兵器时代，用的弓箭比较多，该做好的防御肯定是要做好的，至于所为的防弹衣，秦长青现在也造不出来，将来……嗯，也够呛！ 全体回营房换装，李银环回到了营房，脱掉了铠甲，穿着内装套上了锁子甲，锁子甲轻便，直接套在上半身，穿上军装，扎好腰带，系上扣子，对着铜镜照了照，别有一番味道。 其余人换装结束，也纷纷感觉新奇，这可比寻常的军装轻便多了，手里的大刀抡起来，格外有劲儿。 李药师看到现在的游骑卫之后，对军装突然好奇起来，要知道现代化的衣着服饰，很新奇。 就好像当年英国人穿着西装到了满清，所有人都怀疑，西装穿在身上会舒服吗？ “列阵！” 李银环走上前，喊完之后，战鼓声也突然敲响，跟着鼓点，所有人开始抄刀，一套军中刀法演练完，更是让李药师和程知节震撼。 剩下的就是对军衔的认识了，所有人可以不知道自己的长官是谁，但必须认清军衔，无条件服从。 正像之前说的那样，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两支军队混战开始，以三三制为主，大家看衣服就行，谁官大就听谁的，团长战死了营长上；营长战死了连长上……全死了，塔喵的班长上。 认军衔这件事，也直接算作在军功里面，李药师看到这一幕之后，立马拉了一下老程的胳膊。 “老匹夫，还不速速写一份奏报，呈交给陛下？” “我？”老程尴尬的挠挠头，“大字不是一箩筐，我哪会啊，还是你来吧，这可能是大唐未来，必走的路啊。” 解决了军装的问题，秦长青很是满意，对着李银环招招手，“临近年关，让伙房宰二十头猪，每个人都分些肉，带回去家里。 另外，钱坊的票据，我都准备好了，稍后会让凤儿带回来。 军饷以后直接换成钱坊的票据，每月按时存到钱坊。 小年的时候，大家包饺子，做个联欢会。小年之后放假，一直放到初四。初五必须全部会军营，正月十五不放假，出门剿匪！” 一一作了指示，秦长青这才离开军营，临近年关了，很多事情要做。 李药师和程知节却没有走，而是继续留在军营，观看他们下午的训练。 临近年关，百姓们也是欢声笑语，乐不此比。 秦家庄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简直比别人家娶媳妇，还要热闹。 长孙四娘和郭怀仁也送来消息了，郭怀仁在伤口愈合之后，第一时间和长孙四娘同房。 两个人都四十多岁了，原本没打算真能怀上崽崽，可老天爷就是这么开眼，长孙四娘怀孕了。 太医署，赵德全收到这个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准备好了安胎药，并把环切术正式纳入太医署的专属课程和医疗方案里面，这也是治疗不孕不育的方法之一，并不全都适用。 与此同时，太医署的每个人都收到了郭怀仁的赏钱，用红包包着，也应了年关的节气。 李世民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也是大喜过望。 郭怀仁和长孙四娘一直都是膝下无儿无女，大夫看了很多，药也吃了很多，都不见有什么起色。 秦长青一抄刀，一个小小的环切术，就让长孙四娘怀上了，作为郭怀仁的妹夫，老李拿起纸笔，开始酝酿着，给老郭的儿子赐名！ 而后宫，也传来一个天大的喜讯：长孙皇后，也有了身孕。 秦家庄。 长孙四娘坐在正堂，侄女长孙无忧和李焕儿分别坐在两侧。 人逢喜事精神爽，红光满面的长孙四娘笑眯眯的看着秦长青，“长青啊，姨娘这都有了，你和焕儿，也要抓紧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卫公兵法 长孙皇后又有了身孕，这是好事。 可偏偏出现了偏差，长孙皇后有病，很严重的哮喘病。 赵德全一直以来都承包了长孙皇后的病患。 按照古代的说法，长孙皇后的病，叫做“气疾”。 自古以来，治疗气疾的方子很多，却没有去除病根的。 服了一副药之后，长孙皇后的气色也好了很多。 赵德全对李世民深施一礼，“陛下，臣建议皇后去秦家庄走动走动。” “为何？” “杜相爷的病，就是秦长青瞧出来的，也给了一个治病的良方，臣觉得没准他有办法治好皇后娘娘的病，也说不定。” “嗯！”老李点点头，随后交代了一翻，大概意思也是别让秦长青知道自己的身份，出入秦家庄的，只有豪门李家的李二郎，和媳妇长孙氏。 老李觉得，很可行，抽空还真得去秦家庄转转，挺长时间没去了。 记住网址.oqiux． 正巧马上过年了，该去秦家庄走动走动，万一有什么新奇的好玩意儿，还能勒索点不是？ 古往今来，过年的时候，最高兴的就是小孩子。 唐朝这会儿，过年的时候还没有炮仗，都是生一堆火，把柱子扔进去，烧起来就有噼里啪啦的声响。大概到了唐朝中页，黑火药被那群炼丹要飞升的家伙们鼓捣出来，才有了炮仗。 秦长青看着庄子里的娃娃们在那烧竹子，心理也开始琢磨，黑火药这东西必须要提上日程了。 另外，柱子那里最近很烧钱，石墨坩埚弄出来之后，就等着怎么样才能烧出来上等的钢材了。 门神，这东西是后来出现的产物，秦叔宝和尉迟敬德现在还没嗝屁呢，也没被封神呢，所以，现在家家户户都是用桃木，画上各种图形，最常见的就是神荼、郁垒两兄弟。 小年当天，李渊来秦家庄蹭饭，吃过了饺子，就回了军营。 李焕儿让凤儿准备了，十辆牛车，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礼品。 年前走亲戚是必须的：程知节、李药师、郭怀仁、李二郎、房玄龄、杜如晦……等等，来过秦家庄，谁都没落下，礼物是必须要送的。 茶叶、美酒、香薰、绿菜神马的，一样没拉下。 可偏偏李焕儿和凤儿刚离开，有人就来了，居然是大唐战神亲自登门。 “长青，你说的三三制不错，真的不错。” 一本《卫公兵法》也随之递到秦长青的手里。 李靖也写过兵法，但到了后世就失传了。 作为天花板级别的牛人，李靖曾经放出过豪言，学到他三成的本事，足够荡平寰宇了。 要是学了他的全部……嗯，侯君集就是最简单的例子，李靖就说过侯君集要造反的。 他的学生苏烈苏定方，牛逼中战斗逼。 苏定方的学生裴行俭，虽然是一介书生，可要说带兵打仗也是牛逼到令人发指。 由此可见，李靖是有多神。 但李靖为人谦逊，书给了秦长青，居然是让秦长青帮忙找找上面，有没有什么漏洞。 并且，李药师要出书。 秦长青肚子里那点墨水，怎么能跟李靖比？自然不敢答应。 聊完了兵法，李靖差点把秦长青上辈子在军校学到的掏空了，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说得好，这兵法还要重修！”李靖对着秦长青竖起了大拇指，“尤其是你说的那个游击战，不管是在草原还是在高句丽，都十分可行。” 厨娘二花走了进来，“秦相公，酒菜都已经准备好了。” “好。”秦长青从衣兜里掏出来一个红包，递到二花的手里，“应节气，这个你拿着，回娘家置办置办年货。 柱子木讷，该带回家就带回家，婚期程老公爷和你母亲也一定订完了，就等着明年结婚了。” “谢谢秦相公。” 二花带着赏钱，离开了秦府，直奔柱子的铁匠铺。 几碟小菜，一坛老酒。 二花还细心的准备了小陶炉，烫了酒。 几杯酒下肚，李药师也打开了话匣子，或许和别人没的话说，但作为老李最看重的女婿，还是有一说一。 几句话，就说到了高句丽。 高句丽这地方有点邪性，隋炀帝打了三次，都失败了，还葬送了大隋王朝。 几十万中原热血二郎，也命丧高句丽。 现在，谁提及高句丽无不咬牙切齿，因为那里有不能磨灭的耻辱。 “陛下已经下了旨意，委派大司马长孙师出使高句丽，将最近的尸塔京观拆除，迎接会一批中原勇士的骸骨。” 李药师顿了顿，接着说道，“那边的细作也传来消息，荣留王开始做基建狂魔了，从扶余城开始，修建长城。据说要修建上千里左右。” “那就是皇帝已经把打高句丽提上日程了。高健武也知道李二陛下肯定要锤他，未雨绸缪了？” “差不多。”李药师叹了一口气：“高句丽，是所有人心理的一道坎。” “确实！” 秦长青点点头，很是赞成。 老李一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干掉高健武，灭了高句丽。 别人或许会担心，背上一个和隋炀帝一样的骂名，可老李不在乎。不管是付出多大的代价，必须干掉高句丽。 但问题是，老李太穷了，才会让房玄龄和杜如晦疯狂敛财。 彩票局的生意是很赚钱的，杜如晦和房玄龄，两个人的目光，在一次对准了长孙皇后。 可这一次，长孙皇后没有给他们一个铜板，因为皇后自己也交税了，凭本事赚来的钱，凭啥还让你们两个勒索？ 长孙皇后也是牛人，知道自己不拿钱，这两个臭不要脸的，肯定会想别的办法，就提出来和兵部合伙做生意。 因为羊毛收回来，你连简单的处理方法都没有，拿什么赚钱？ 杜如晦最后也是在长孙皇后一阵洗脑之后，选择了合作。 兵部穷，房玄龄很少给兵部钱，每次都是杜如晦和房玄龄吵得不可开交，老李在一调停，才勉强能分到点儿小钱。 老房之前也入股了长孙皇后的买卖，赚了很多不说，国库现在也有钱了，就兵部没钱。 可离开了之后，老杜就感觉有点不对味儿，就好像自己被长孙皇后给坑了一样。 第一百一十九章 秦长青 我和东瀛有仇 喝酒，是最能拉近感情的一件事。 更何况，儿子女儿都在秦长青手底下为将。 对秦长青肯定的同时，也知道儿子女儿未来肯定会有一翻不疏于他的成就。 对于维持关系，秦长青还是很有能力的，但这群人里面也确实有奇葩，比如，老流氓程咬金。 老程在李靖来了不久之后，也到了秦家庄。 还带来了自己的傻儿子程处亮，来了之后就开始吆五喝六的，一杯酒一杯酒往肚子里灌。 一直喝到日月无光，这才作罢。 程直接也带来一个消息，高昌国的鞠文泰，给李世民献了玄狐裘，并且想让儿子鞠志胜求亲，想娶以为大唐公主。 然后，亮点来了，老李玩了一个十分牛逼的骚操作。 嫁女儿肯定是不能嫁的，想你都别想。 但是，老李却给下了一份文书，忍认了一个干妹妹，就是鞠文泰的媳妇宇文氏。 文书里面，给宇文氏赐了国姓，名叫李常乐，并借着名字，封为常乐公主。 鞠文泰看到这份文书之后，气得火冒三丈，直接对外宣布依附突厥肆叶护可汗，与强大的唐朝作对，在丝绸之路上拦截商人和使者。 老李在得知这件事之后，立刻向高昌遣使，严重警告的一下鞠文泰：小比崽子，在和我装逼，我就拿刀攮你了。 鞠文泰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你说他傻吧，屁大点儿的地方，在西域混的风生水起。 你说他聪明吧，没事就去撩拨一下李世民，最后被侯君集活活给吓死了。 然后老李直接把高昌国改名西洲，让那里成了最大的国际商会。 于是，老程接着酒劲儿，开始胡咧咧了。 “你们看，周围就这么几个国家了。能打的能锤的，都打过了。在他娘的不去西域打打仗，就没战功了，趁着自己能动，还得出去砍砍人。我准备撺掇一下陛下，干他丫的鞠文泰一下。” 秦长青噗嗤一下就笑了，这话说的很老程，就那个味儿。 “你笑啥，俺老程说的是事实。” “程伯伯，暂时打不起来的。”秦长青无奈的摇摇头。 “为何？” “目前来看，能不打皇帝都不会打的，一切都要给东征做铺垫的。” 说到这，秦长青神秘兮兮的看着老程，“所以，你想出去干架，要么去安北都护府，要么就等着我训练新军，你带队去高句丽。还有……” “还有什么？” 不光是老程，小程也是一脸期待，可老程不让他说话，自然是不敢开口。 秦长青看着一脸焦急的程咬金，轻声说出来两个字：蓬莱！ “你是说登州水师？”老程的眼睛顿时就亮了。 “对，就是登州水师。” “不去，那玩意儿没啥意思，谁是就是运粮运兵的，那是文臣狗们干的事情，俺老程可不去。” 老程说到这，又一拍桌子，“老爷们，就是要冲锋陷阵。” “如果给你新式的造船之法，让水师的战斗力，不比骑兵、步兵差呢？” 聪明人，说话点到即止。 老程思索了一下，看向李药师，“药师，俺老程觉得自己只适合去安北都护府。” “新式船只如何？”李药师的眼睛里充斥着渴求。 “战力无双！” “图纸可有？” “暂时没有，年后我会提供。” “水师……”李药师沉思了一会儿，“水师用好了，新罗、百济都是囊中之物！” “不，是东瀛！”秦长青立刻否定了李药师，“是东瀛！” “你们有仇？” 李药师一脸奇怪的看着秦长青，因为他说出东瀛两个字的时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双眸中还充斥着一股子仇视和怒火。 “有仇！不共戴天！” 秦长青攥紧了拳头，“有朝一日，我会带兵，打一场灭国之战，让现在还是飞鸟时代的东瀛，彻底只剩下飞鸟！” 李药师不知道秦长青所说的仇恨是什么，但能为大唐打造出一流的水师，那是很可行的。 “成，我已经交了兵符，卸任了左右威卫大将军的官职。既然你说有仇，那我就当做有仇，就去趟蓬莱，打造大唐最雄壮的水师。” 李药师也是摩拳擦掌，他现在几乎是功高盖主了，不能在带兵打仗了，但是为大唐训练一支水师，还是完全没问题的。 酒，喝的十分尽兴。 李药师和程知节离开之后，程处亮没走，一直很不尽兴，老程什么都不让他，都快憋坏了。 “秦大哥，明天有个小宴会，你能不能陪弟弟我去一下？” “宴会？什么样的宴会？” 不知道为什么，看程处亮这么说话，秦长青就很虚，肯定不是什么好会。 “就是一群勋贵子弟，弄出来的。你知道的，他们都是狗屁文人，什么经义、诗文，张口就来，我寻思你去帮我撑撑门面。” “我？” 秦长青一脸汗颜，我就是一个臭剽窃的，李太白的诗词都被我剽窃的杂七杂八了，去了总不能拿出来儿歌三百首吧？ “你是出过诗集的人，肯定能震住场子的，更何况，我和长思已经帮你报名了。” 说到这，程处亮还贼兮兮的贱笑，“你之前写的一幅字，叫什么有志者事竟成。我上次来你没在家，我就擅自拿走了。你知道吗，你的字特受欢迎，一幅字我就卖了五百贯！” “……” 秦长青：你这么干问过我吗？我告你侵权你信不信？ “到时候，你就小小的露一手，碾压他们就好了。” “那行吧。”秦长青瞥了一眼程处亮，“卖了五百贯，你就空手来了？” “呀！” 程处亮顿时站起身，一惊一乍的，“我来的时候，给我娘熬了鸡汤，我得回家看看！” 说完，还嘱咐秦长青，明天一定要好好的碾压一下那群文人狗。 秦长青一脸无奈，果真，谁特么也别想拿走程家一针一线。 “发芽了，真的发芽了。” 赵老汉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秦相公，你说的那个种子发芽了，有的还长出来叶子了。” 第一百二十章 你这个人很欠抽呢 “真的？” 秦长青大喜过望，那是裴宣机留下的几箱子种子。 那些种子都是从西域那里买回来的，能存放的种子，秦长青都存放了起来，只等着明年开春种植。 唯一育种的两个种子，一个是辣椒，一个是土豆。 土豆，严格来说不是现在意义上的土豆，而是馍馍蛋，土豆的一种。 当时看到十几个馍馍蛋，秦长青都懵逼了。 李泰这厮也算是牛逼了，居然能搞到馍馍蛋，这玩意要是大批量种下去，那可就牛逼了。 去了绿菜大棚，立马就看到了刚发芽的馍馍蛋，长出来也就三厘米高左右。 把土豆种植的注意事项，详细的和赵老汉交代了一番，“赵叔儿，这玩意要是真的种出来，咱大唐的百姓，以后也真的不会再有挨饿的了。” 赵老汉虽然听不懂，但秦长青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拍着胸脯子保证，一定照顾好这些个秧苗。 人逢喜事精神爽，李焕儿送礼也回来了，累的满头大汗。 秦长青专程带着李焕儿去了绿菜大棚，看看那些馍馍蛋的秧苗，让李焕儿也激动到不行。 别人不知道李焕儿知道啊，大唐的粮食产量很低的，要是这玩意儿真像秦长青说的那样，那可真就牛逼了，到时候秦长青足以封爵了。 于是，李焕儿也决定了，等下次老李来的时候，一定要带老李看看，让他好好看看，这就是你的好女婿，为了你的皇位，真的是操碎了心。 ………… 唐朝的人豪气。 典型的人物就是李太白。 酒和诗，更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 给李太白一坛烈酒，给他一柄宝剑，李太白能一边舞剑，一遍做出百首经典诗词。 不管是勋贵子弟还是才子学士，不管有钱没钱。 只要你有才华，很多人愿意免费请你喝酒。 弄到现在，走遍大川大河叫穷游，可在大唐只要你有才情，在哪都有朋友，很多人都会邀请你参加诗会神马的。 诗会的地点通常都是青楼居多，文物古迹是其次的，人家不光给你准备烈酒美女，小诗写的好，还会给你大把大把的银子。 试想一下，怀里有美人，桌子上有烈酒，软玉温香不就是所有人的人生乐事吗？ 在大唐，能参加这种宴会的人，都是有境界有追求的人。 程处亮这种人原本是不能参加这样的酒局的，可问题是他不行别人行啊。 这是秦长青第二次逛花楼，第一次也是程处亮和李长思的邀请，这一次依旧是。 人间最铁的兄弟情，那就是一起扛过枪、下过乡、嫖过娼。 当然这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媳妇李焕儿在知道了他们去喝花酒，居然还给多带了一袋子铜钱，还告诉程处亮和李长思，在外面不能掉了范儿。 秦长青严重怀疑古代的传统美德都是怎么来的，当媳妇主动给男人纳妾也就算了，还他娘的怂恿丈夫逛花楼？ 但是吧，从心那个地界说话，秦长青对于花楼还是很向往的。 唐代高端的场子，丫头必须都是花魁级别的，人家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来这里的人基本都是听听曲、吹吹牛，美人也都是清倌，讲道理，文人是最讲究这个的，有才情的人往往是最骚情的。 醉香楼，是坊间最知名的花楼，所有的姑娘都有傲人的本事，吹拉弹唱样样精通，你想花钱找点更高级的，还能和你喝着小酒吟诗作对。 如同往常一样，醉香楼里面姹紫嫣红，香气四溢。 上了二楼，就听见一间间包厢立面传来优雅的琵琶小曲。 推开门，一群歌姬也随着小曲翩翩起舞。 身材纤秀，腰肢如柳，衣着也是半遮半夜，大有一股子奢靡之气。 “李长思、程处亮你们来晚了，啥也别说，先自罚三杯。” 一个长得有点粗狂的人，在见到了三人之后，立刻开口。 程处亮和李长思也不推脱，直接端起酒碗，哇哇哇的喝了三大碗。 气氛也在此时热闹起来。 来的人多数是大儒之后，为什么要邀请程处亮和李长思呢？ 因为他们都在国子监读过书，算是一场同窗聚会。 讲道理，文人是看不上武将的，但毕竟一起读过书，大家都在长安城，你要是不叫程处亮和李长思，这俩混蛋万一怒了，那可是直接抡拳头的主。 一经介绍，秦长青也知道了，对方这群人有褚遂良的儿子褚成德，孔颖达的侄子孔佳，还有几个也都是自认为饱读诗书之辈。 值得一提的，就是有个姓蔡的，名叫蔡文柄，是大文豪蔡允恭的堂侄。 蔡文柄在知道了秦长青的姓名之后，立刻想起来堂哥蔡文豪的话，那就是蔡家有个仇人，名叫秦长青。 所以，蔡文柄直接把画风对准了秦长青，阴阳怪气的问道，“能和秦公子同席荣幸之至。只是不知道秦公子除了《长青诗集》之外，还有没有什么佳作问世啊？” 这话说的，让很多人都觉得尴尬。 人家刚进门，酒没喝菜没吃，你这么问不觉得很失礼吗？ 秦长青一皱眉，看了蔡文柄一眼，“我出了诗集不假，但是人比较懒。另外，你谁啊？” “蔡文柄，我叔叔是大学士蔡文豪！” “没听过！”秦长青一耸肩，越看蔡文柄，越觉得这家伙欠抽！ 麻蛋啊，蔡文柄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你特么居然说不认识我叔叔？ 提起蔡允恭哪个不得竖起大拇指？你说没听过，明显就是羞辱我们蔡家呀。 这也就是同窗聚会，要不然程处亮和李长思早就抄起酒坛子砸过去了。 但是吧，俩人对秦长青的才情是很有信心的，随随便便都可以吊打这群人，并且一路碾压过去。 既然是诗会，两个人也没打算动武，秉承着看热闹的心态，就想看看这个蔡文柄是如何自讨没趣的。 “秦公子谦虚了。我可是买了一本《长青诗集》呢，我叔叔都称赞，水准很强。” 说话的是孔佳，虽然不知道蔡文柄为什么对秦长青有敌意，但聚会是开心的事情，没必要伤了和气。更何况，程处亮和李长思可不是什么善茬，真的希望蔡文柄别闹事。 第一百二十一章 美酒、花魁、诗 蔡文柄什么水准，秦长青不知道。 但他觉得应该不咋地，能和李承乾玩到一起的人，真心都不咋地。 在看看李长思和程处亮，两个人也表态了，今天来就是喝酒，见到同窗都很开心，保证不喝多了大家。 秦长青顿时就明白了，今天不是打架的日子，是以文取胜的日子。 但是吧，自己现在毕竟是从五品的游骑将军，不是随随便便就找人打架，太拉低自己的档次了。 又想了想，蔡允恭的侄子，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踢一脚肯定没啥问题的。 “孔兄，我觉得蔡文柄说的也没错。我秦长青自幼文武双全。自然不是他那样寒窗苦读的人能比的。很多人，就是在怎么用心，在怎么刻苦，一辈子也都是废物，写不出来佳作的。” 一句话说完，全场鸦雀无声了。 这个蔡文柄有点不合群啊，今天是一个快乐的日子，你这不是找茬吗？ 在说秦长青，你来是客人，怎么字里行间还夹枪带棒呢？ 文化人，自然是收到文化人的青睐，能写出一本诗集的秦长青，说出来这样的话，倒是也可以理解。 记住网址.oqiux． 毕竟现在是诗会，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蔡文柄被秦长青嘲讽了几句，瞥了一眼程处亮和李长思，这俩二货容易动手，现在必须要以退为进，等待会作诗的时候，在好好的嘲讽一下秦长青，用自己的真才实学，打败秦长青就好了。 既能给堂哥蔡文豪报仇，又能得到太子殿下的赏识，何乐而不为呢？ 干笑了几声之后，蔡文柄也开始端起酒碗，抿了一口酒。 气氛，在美食和美酒以及靓丽的舞姬带动下，彻底活跃起来。 “今天，给大伙一个惊喜。”孔佳神秘兮兮的说到。 “惊喜，能有什么好的惊喜？”程处亮一脸不以为然，“你们孔家人就是这操蛋德行，啥啥都要让被人惊讶，啥啥都要让别人猜，最没趣了。” “程二杆子，你他娘的就是个棒槌。” 孔佳白了程处亮一眼，这也就是他，换成别人，程处亮早都给他脑袋开瓢了。 于是，在所有人的期待中，孔佳缓缓开口，“我花了大价钱，请来了醉香楼的花魁如花姑娘。” 此如花非某个如花，人家这是花样年华，笑面如花。 身穿一袭薄纱，身材纤瘦，整个人长得，也绝对有仙女下凡的韵味。 气质，也完全可以用倾国倾城来形容，让秦长青意外的是，这么美妙的佳丽，居然置身于青楼。 之间，如花姑娘，环视四周，那些舞姬们也有序的退了下去，给每个人都倒了酒，“正所谓有酒不能无诗，众位公子不是第一次开诗会，每次可都是让小女子刮目相看呢。” “对对对，乳花姑娘这话说的对。此次宴会的重点可就是诗词歌赋！”孔佳顿了顿，“今年，我给大家请来一位高人，咱们再等等。” 说话间，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四十左右岁的人推门而入。 眼尖的人看到这个小老头之后，顿时起身弯腰施礼。 “见过杜师！” 人群纷纷对着来人见礼，秦长青也不能不合群，也起身轻轻施礼。 来的人风姿飒爽，精气神十足，微微有些发胖。 经过介绍才知道，这个人是杜正伦。 杜正伦历任兵部员外郎、给事中、中书侍郎、太子左庶子，封南阳县侯。 杜正伦也是一个牛人，在隋朝仁寿年间与兄长杜正玄、杜正藏一同考中秀才。 他善写文章，精通佛典，后被授为羽骑尉。 隋代仅有秀才十余人，而杜家却一门三秀才，因此受到时人称道。 唐朝武德年间，杜正伦担任齐州总管府录事参军，后被秦王李世民招纳，进入秦王府文学馆。 此人是李世民的近臣，老李登基做皇帝之后，专门负责记载《起居注》。 起居注在皇帝公开的各种活动中随侍在侧，记录的内容甚为广泛，包括除了皇帝宫中私生活外的种种言行。 自打贞观四年开始，杜正伦又兼任了李承乾的老师。 “杜师，请上座！”如花姑娘微微一欠身，随后把一个精致的垫子放在了主位。 杜正伦也不客气，脱掉了鞋子之后，坐在了首位，国子监读过书的，多数也都是他的学生。 “如花姑娘，以前久居江南，现在来了京城可曾住的习惯？” 听这话的意思，似乎杜正伦和这个如花很熟悉，显然也不是第一次来。 “杜师，奴家无非就是人间浮萍罢了，哪来习惯不习惯的！” 如花嫣然一笑，立马给杜正伦烫了一壶酒。 “没必要如此幽怨的。人生在世不称意能有几时？当享受生活，活着才是最美好的。” “谢先生教诲。” “好了，咱们开始吧。”很显然杜正伦的兴致十分高，“老夫来之前，你们是怎么商议的？” “如花姑娘提议，诗词佐酒。”孔佳回答。 “往年的诗会，你们可是佳作不少，今年如何？” “杜师，晚辈们怎么敢在您面前班门弄斧？正巧等你来了，指点我等一二。” “也不要外道，这里没有什么杜师，也没有什么大人，咱们就一起放松放松，都忙了一年了，难得轻松一下。” 杜正伦这么一说，拘束的人也开始放开了，一口一个叔叔叫着，那叫一个亲切。 随后，有人想笔墨纸砚给摆了上来，谁有灵感都可以赋诗一首的，大家先看，最后由杜正伦点评。 写诗词这玩意儿，是个技术活，不是啥人都能写出来的。 如程处亮只留，勉强的写出来，自然也是不忍直视，但是吧，老杜是好人，你让程家的混账写诗确实有点为难他了，随口点评了几句，也不是说作品，而是夸程处亮有进步。 大家都知道，程处亮写的那就他么的一首比打油诗还打油诗的打油诗，可谁也不能拆穿，容易挨揍。 偶尔也会有人写出来佳作，杜正伦也会及时的指出来亮点还有不足之处。 程家的混蛋都写诗了，可唯独秦长青没写。 蔡文柄看在眼里，算计在心理，他知道，是他要给堂哥报仇的时候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一首怨词送给大家 抿着小酒吃着菜，对于蔡文柄投过来的嘲讽的目光啥的，秦长青直接无视了。 偶尔的却是抬起头，看看如花姑娘。 秦长青能从如花姑娘的眼神里看到苦涩，甚至是，他能觉察出来，如花的每个动作，每一句话都是源自骨子里的涵养，此人绝非什么普通花魁，不出意外，没做花魁的时候，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 杜正伦今天兴致满满，看了看秦长青，“秦小友，所著的长青诗集，杜某也是买了一本拜读，难得的佳作，不知道今天有没有兴致，即兴赋诗一首呢？” 还不等秦长青开口，蔡文柄又发难了，“秦长青，吃你也吃了，喝你也喝了，大家都作诗分享了，你却一句话不说，你几个意思？你是瞧不起我们，还是瞧不起杜叔叔？” 秦长青就感觉蔡文柄有点找抽，他是真的找抽。 但是吧，既然你自己想被打脸，秦长青也不能不成全他。 “纠正你一下，我没有瞧不起任何人，就是单纯的瞧不起你！” 秦长青抿抿嘴，深深胳膊，“杜师是为数不多我佩服的人之一，原本不行献丑的。你既然步步紧逼，那我就成全你。” “你……” 蔡文柄就感觉秦长青不配做文人，有你这么唠嗑的吗？咱们说的是写诗，你扯瞧不起谁干嘛？ “是不是想说我目中无人，骄傲自大，还十分狂妄？”秦长青看着眼里全都是怒火的蔡文柄，“因为我比你有学问，肚子里比你有墨水。这个世界上，除了杜师和孔颖达孔师，在文学界我还真就看不上谁。就算你叔叔蔡允恭来了，我也能把他按在地上摩擦。” 蔡文柄简直要气疯了，可问题是又不能和秦长青干架，毕竟程家的二杆子在那坐着，怎么算都是他吃亏。 “行啊，你把你说的那么牛逼，那你写一首诗让我们见识见识。” 蔡文柄发誓，一会但凡秦长青把诗词写出来，都会往死里贬低，贬低的一文不值才好。 杜正伦和房玄龄的关系还蛮不错的，听说过秦长青的名字，房玄龄对此人绝对是称赞有加，可他也没想到秦长青这么傲，居然把蔡允恭贬低的一文不值，但好歹，也算是说了人话，佩服的两个人里面有他一个。 秦长青为什么佩服杜正伦，就是因为起居注，杜正伦什么实话都敢往上面写，就连是老李发飙，也绝对删除修改。 所以，杜正伦直接选择了无视蔡文柄，一脸期待的向看看秦长青的作品。 程处亮则是抿了一口酒，“君子有德，自然不会出口伤人的。” “嗯，对。” 李长思也点点头，言外之意，就是觉得秦长青说的对，蔡文柄不是人。 “一年一次的聚会，自然是不能拌嘴，长青，值此佳节之际，你何不作一首呢？” 杜正伦开口，秦长青自然给面子，微微一躬身，“杜叔叔，小侄可以作一首诗，但有个条件，不值当讲不当讲？” “什么条件？” “如果小侄所做诗词，艳惊四座，那能否请杜叔叔闲暇之余，去秦家庄，教我庄子里的孩子们读书？不需要您经常去，闲暇之余就好。” “哈哈哈！” 杜正伦笑了，他绝对是第一次见秦长青，可没搞明白，秦长青为什么这么看好他，有人认可那是好事。 “行，这件事叔叔应下了！” 杜正伦回答的很干脆，秦长青对此也十分满意。 目光在一次对准了如花姑娘，“这样吧，我就用如花姑娘的名字，写一首词好了。” 说完，拿起笔蘸了一点墨汁，在宣纸上书写起来。 一瞬间，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字，绝对是好字！ 词，也是千古难得一见的好词。 众人一一传阅之后，包括杜正伦在内，目光都变得呆滞起来。 最后，纸传到了如花姑娘的手里，看到了上面的字迹之后，也开始轻声呢喃： 梦觉透窗风一线，寒灯吹息。 那堪酒醒，又闻空阶，夜雨频滴。 嗟因循，久作天涯客。 负佳人、几许盟言，便忍把、从前欢会，陡顿翻成忧戚。 愁极，再三追思，洞房深处，几度饮散歌阑，香暖鸳鸯被。 岂暂时疏散，费伊心力。 殚云尤雨，有万般千种，相怜相惜。 恰到如今，天长漏永，无端自家疏隔。 知何时，却拥秦云态？ 原低帏昵枕，轻轻细说与，江乡夜夜，数寒更思忆。 渐渐地，如花姑娘整个人也像是痴傻了一样。 讲道理啊，自古文人皆风流，对付这些风尘女子，柳永永远都是核弹级别的。 要说论怨恨和愁苦，纵观历史，纳兰性德和李清照都不是柳永的对手。 此人出入青楼都不用花钱不说，甚至有三家青楼的花魁争着养他，她们分别是中原历史有记载以来，花魁排行榜前十位的陈师师、赵香香和徐冬冬。 柳永绝对是少妇杀手界第一人，曾经创下十万少妇献花圈的辉煌，就问你们服不服就完了。 PS：这绝壁是个牛人，出殡之日，宋朝汴京城全城妓女一个都不少，个个脱去艳服，换上白色素衣，为了送行。你以为这就完了？最牛逼的是，汴京城所有妓女罢工一天，青楼也停业一日。这种待遇，柳永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奇才，长青你绝对是大唐奇才！” 杜正伦将这首词连续读了三遍之后，对着秦长青赞赏连连。 关键问题是，这首词写的确实牛逼，既然是以如花姑娘为题，那肯定要写出来该有的东西出来。 这需要观察，观察一个人的内心世界。 起初，如花还以为秦长青时不时的看他一眼，是和其余的男人一样，都是贪恋她的美色，现在才知道，人家秦长青是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将纸拿了起来，一遍遍的读着这首词，渐渐地眼睛里也多了一层水雾，但是，如花姑娘忍住了，别人的诗会，自己怎么能哭呢？ 秦长青瞥了一眼蔡文柄，“姓蔡的，你不是一直觉得你很牛逼吗？你看看你能不能写出这么优秀的词呢？” 第一百二十三章 有人欢喜有人愁 第123章 有人欢喜有人愁 秦长青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键盘侠。 尤其是李承乾手底下的人，一个个都特喵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 做文人，你就要辛弃疾、文天祥、李太白这样的人，闲来无事的时候，文能提笔作诗词流传千古，武能仗剑行侠义流芳百世。 之前蔡文柄的冷嘲热讽，让秦长青很是不爽。 一首柳永的词拿出来，冠绝全场。 就连杜正伦也是在心里，重新对秦长青进行了评价。 蔡文柄就感觉自己很揪心，让你写诗词，你出手就是王炸，这是几个意思？ 脸红脖子粗的蔡文柄，当即认怂了。 对于真正有才情的人，往往都会受到尊重。 秦长青小小的露了一手，顿时迎来一群人的追捧。 不管在什么时代，都是有实力者为尊。 程处亮和李长思顿感解气，以前来参加同窗酒会，他们都是被嘲讽被批判的对象，活脱脱的反面教材。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两个棒槌都能结交秦长青这样的牛人，其他人有何不可呢？ 杜正伦也和秦长青聊得十分欢畅，尤其是提及关于教育的时候，秦长青一句“教育要从娃娃抓起”，更是让杜正伦佩服的五体投地。 尤其是听说，秦家庄有一个硬性规定，那就是孩子必须读书，免除一切学杂费，只收书本的费用，这让杜正伦彻底惊为天人，他在心里一再告诫自己，一定要去秦家庄转转。 对，不光要自己去，还要带着大儒孔颖达，一起过去看看。 之前好像是就听孔颖达说过，关于《百家姓》的事情，好像那个《百家姓》就是出自秦长青之手，孔颖达一直想去秦家庄转转，可最近太忙，愣是没抽出时间。 于是，杜正伦和秦长青约了一下时间，准备过几天太子课业一停下，就去庄子里转转。 秦长青自然是无比欢迎，杜正伦也是知名的大儒，有杜正伦没事过去教教孩子们读书，也很不错。这样的人，是别人花钱想请去教书，却也请不来的。 花酒喝的，大家心情都十分愉悦，唯一灰头灰脸的就是蔡文柄了。 孔佳作为孔府嫡系，自然是想把秦长青拉拢进孔圣门下，但最后都被秦长青婉转的拒绝了，但者不影响大家日后的交往。 至于褚成德，本身就是李泰的人，走动起来自然也十分亲切。 离开了醉香楼，秦长青谢绝了程处亮的邀请，晚上不管喝到多晚，都必须回家。 可如花姑娘却没睡觉。 看着如花依偎在窗前，月光的照耀下，却显得十分孤寂。 手里，依旧拿着秦长青所写的怨词，仔细的品位深思。 贴身的丫鬟，烧好了一壶茶，放在如花姑娘身边，“小姐，该休息了。” 茶汤清澈，清淡可口，可她却喝出来一股子孤独和折磨。 原本，也是被家里人宠上天，从小锦衣玉食，原以为一辈子都会幸福美满，谁知道…… 捧着茶盏，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这就是市面上传的神乎其神的新式茶叶吧？” “小姐，我听说这茶叶，就是秦相公发明的呢。” 说到这，小丫鬟突然眼睛一亮，“小姐，为什么我们不找秦相公也写一首诗词，去参加花魁大选呢？要知道秦相公的词，配上小姐的嗓音和舞姿，今天的大唐花魁排大赛，您肯定榜上有名。到时候，真的见到了传说中那位，那老家的事情……” “嗯？” 如花姑娘一皱眉，小丫鬟立马闭嘴。 急忙跑到门口，轻轻的打开门，四下张望，确定没人之后，才放下心。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如花的双眸，逐渐湿润起来：阿爹、阿娘的坟前杂草，可还有人清理？血海深仇，真的因为多了花魁只能，就有人给我报吗？ “月明，抽空打听一下，秦相公的住处，或者经常去的地方。” 说完，如花姑娘站起身，看着窗外的名月，眼神迷茫：或许，无奈之痛，才是最折磨人的吧。 回到了秦府，舒舒服服的跑了一个澡，一觉睡到第二天清晨。 秦长青去看了温室大棚，今年的产量严重影响到自己的收入，影响到收入，那就没有军费，没有军费就制造不出来他想要的东西，那还谈什么攻打高句丽？ 而在长安城的大街小巷，一首词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 那首词也被人赋予一个神奇的名字，叫做：梦觉！ 文学这东西，在两晋的时候就是崛起，在唐朝的时候鼎盛，佳作无数。 但作词的人，却十分稀少。并不是唐朝人不喜欢词，而是一个流行的问题。 词的流行，其实是源自于宋朝。 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唐朝的这些个牛人，已经把诗弄到了天花板级别，谁不是望而生畏？于是，宋朝的这群文人，开始另寻蹊跷，把词给玩出了花样，同样是玩出了新高度。 一下子，让明朝的人，有没得玩了。明朝的人怎么办呢？人家见诗、词都是巅峰了，那咱们玩剧本吧，也就是所谓的杂剧、。 再加上印刷术的盛行，明朝人的剧本玩的那叫一个炉火纯青，各路写的高手也全都出现了。 纵观历史，文学巅峰就是唐朝的诗、宋朝的词、明朝的剧本。 因为词，提前到来了，秦长青的《长青诗集》在一次被疯传， 不为其他，因为他们看到了，全新的词牌载体。 至于那首《梦觉》更是在各大青楼里面被疯抢，几乎整个长安城的名妓们都人手一份长青诗集，一份《梦觉》的手抄稿。 一时间，几乎长安城的名妓们，也全都知道了一个，被永远记在心里的名字：秦长青！ 甚至，很多名妓们，都争先恐后的打听关于秦长青的信息，不管花多少钱，都要让秦长青为她们赋词一首。 所以说，最懂女人的，绝逼是柳永大官人，秦长青的抄袭，也绝对是找对了人。 秦长青的名声越响亮，有一个人的脸色就越难看，这个人就是李承乾。 第一百二十四章 以“德”服人李承乾 也不知道为什么，李承乾就像是一个二逼，非要和秦长青死磕。 如果死磕的话，直接仗势欺人就好了，他偏不，非要以“德”服人，让秦长青乖乖的跪在他面前道歉认错。 这几日，自打去了兵部一趟，知道了秦长青养了三千私兵，就开始琢磨找人弹劾秦长青，可还没等开始呢，蔡文柄就带来一个更不好的消息：坊间传闻，秦长青就是诗仙下凡！ “抄的，一定是抄的！” 李承乾将手里的一本书，狠狠丢在地上，一脸黑线，“文坛的耻辱，他就是文坛的耻辱。一定要找到抄袭的源头，将他拿入诏狱！” “殿下，息怒。真的抄袭了，一定会找到抄袭的源头的。”蔡文豪站在李承乾面前，“可问题是，不好查啊！” “源头？源头是他秦长青说的算吗？我说源头在哪，那就是在哪！” 蔡文豪秒懂，“殿下，臣知道该如何做了！” 离开了东宫，蔡文豪却停住脚步，一脸懵逼。 诗词由心生，没有相同的感悟和体会，怎么可能写出来诗词里面情感？ 所以说，就算是抄袭，得找一个什么样的人抄袭呢？ 记住网址.oqiux． 纵观贞观朝的那些所谓的大儒们，都是豪放派，很难找到这种苦情派的名儒。 况且，就算是找到了，人家一代名儒，会选择和你李承乾同流合污吗？ 想来想去，蔡文豪还真就想到了一个人，就是王绩的儿子王晦。 王绩字无功，号东皋子，在隋朝的时候，就是知名的隐士，并被称之为神童仙子。 这个人还是是五言律诗的奠基人，扭转齐梁余风，为开创唐诗做出了重要贡献，在中国的诗歌史上，也具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值得一提的是，现在《酒经》、《酒谱》就是王绩写的。 当老子是个牛人，写的诗都是近而不浅，质而不俗，真率疏放，有旷怀高致，直追魏晋高风。可生出来一个儿子，却他喵的是个苦情派，甚至是显得和唐朝的诗词风有点格格不入。 这么说，你要是还不知道王晦是谁，也没关系，初唐四杰之首的王勃总该知道吧？就是写《滕王阁序》那位。 现在作者都恨死他了，当年背《滕王阁序》的时候，没少被老师骂。还有《阿房宫赋》，吃饱了撑的写那么长，我是一次没背下来。 言归正传，王晦就是王勃他二大爷，至于王勃，要等到十四年之后才能出生呢。 这个人苦情，却没有太多的才情，基本上他们老王家的优秀基因，都被王通、王绩、王勃给占了。 写出来的东西，都带着一股子阴柔和幽怨，想来想去，这个王晦怎么看都是不二之选。再加上人家亲爹是五言律诗的创作者，诬陷秦长青抄袭，肯定是没问题的，就算是秦长青长了一百张嘴，也根本说不清楚明白。 到时候，趁此机会把秦长青拿入东宫诏狱，到时候想怎么折磨他就怎么折磨了。 秦长青不知道李承乾，正千方百计的向弄死他，清晨起来依旧是绕着庄子走两圈，在打一套军体拳。 刚吃过饭，便有人进来通秉，郭怀仁的侄子郭立恒求见。 那个败家玩意儿来秦家庄作甚？ 熟读历史的秦长青，知道长孙四娘和郭怀仁一辈子没有子嗣，所以就特别宠侄子。 老郭和长孙四娘在长安城没人敢惹，侄子也就变得不学无术，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但有意思的是，郭怀仁作为农业狂人，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把自己一身关于农业的本事全都传给了郭立恒。 可郭立恒学来本事之后，一点儿都没用在正道儿上。 野史里面记载过，郭立恒好像是被程咬金的长子程处默给干掉了，具体是不是，就无从而知了。 郭立恒大概19岁的样子，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着一个女人呢。 “兄长哎，弟弟我知道有了这门亲，一直未抽空前来，还望赎罪。” 说完，指了指面前的茶叶，“这茶叶不错，走的时候给弟弟我装十斤二十斤的。” “……”秦长青的嘴角一抽，你知道我家茶叶现在是紧俏货吗？你知道卖多少钱一两吗？十斤都够一户农家二十年的开销了，你还真敢要！ “兄长，看这意思，你不想给呢？” “怎么会呢，这是紧俏货，先装一斤把，待到清明前后，新茶下来，在送你。” “那行吧。” 郭立恒指了指身边的姑娘，“兄长，这位是绣春楼的凝香姑娘，来此有事相求呢。” “凝香见过秦相公！”凝香起身下拜，声音也十分动听。 “不必多礼，不知道是什么事儿？” “其实也没啥大事儿，这不是每年正月初五，都会举办一场花魁大赛嘛，全长安城各大花楼的头排，都会参加，想请兄长帮忙写一首词。” “那没问题。” “不是……”郭立恒一脸诧异的看着秦长青，“兄长，你咋答应的这么快？” “你是姨娘的侄子，我是外甥，咱们本身就是表兄弟，我怎么能拒绝呢？” “这……” 郭立恒没想到秦长青会这么痛快，可问题是，自己还有件事儿要办啊。 凝香已经参加了花魁大赛，可问题是秦长青一首词火爆全全长安城的大小妓院花楼，万一有人找秦长青写词怎么办？ 正巧，郭立恒去喝花酒，一听秦长青的名字，居然乐了。牛逼也吹起来了，秦长青是我表哥啊，写首词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他还拍着胸脯子向凝香姑娘保证，秦长青不会再给其他人写词的。 “弟弟哎，你还有别的事儿？” 秦长青算是看出来，郭立恒现在陷入进红粉债里面了，已经不能脱身了。 “是这样的，兄长，你能不能帮忙给凝香姑娘弄个第一名啊？” 郭立恒生怕自己说的不够清晰，又解释道，“我的意思就是，能不能不给被人写了？” 第一名？ 秦长青像是看二傻子一样，看着郭立恒，我他妈要是那么牛逼就好了，你以为剽窃很容易？ 第一百二十五章 唱苦情戏码的绿茶婊 秦长青像是看二傻子一样，看着郭立恒。 我他妈要是那么牛逼就好了，你以为剽窃很容易？ 老子是冥思苦想，深刻回忆，才勉强想起来一本诗集而已。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让秦长青很疑惑，说好的大唐以肥为美呢？ 你们做花楼头牌的咋都是身材高挑，天生丽质，气质淡雅如兰的？ 那个说大唐以肥为美的你给老子站出来，看老子不锤死你！ “弟弟啊，你这不是开玩笑呢嘛，我哪有那能耐，让人夺得第一名呢？” 你以为夺魁那么容易？你以为弹着琵琶唱一首词、舞一段小曲就完事儿了？ 那是实打实的才艺比拼，比上辈子艺校考试都难。 真想夺冠哪那么容易？ 除非你出个百八十万贯的钱财做赞助商，然后玩一次暗箱操作，弄个内定名额神马的。 再者说了，面前的凝香怎么看都和如花姑娘差了好几截，明显也不是一个档次的，即便是词牌再好，夺冠也都绝非可能。 “弟弟，不知道二位现在什么关系？” 这一问却不得了了，据说凝香姑娘遇到了一个穷小子，为了爱情义无反顾，非穷小子不嫁。 然后资助穷小子寒窗苦读，还拿出自己全部的钱财让他来京城赶考，谁知道，穷小子中了秀才，却去了豪门家的小姐，不要凝香了。 然后，凝香姑娘就进京寻夫，从一个大家闺秀，沦落成了风尘女子。 要说这凝香也是一位牛人，一边诉苦，一遍还落泪了。 秦长青很想一巴掌抽过去，先打郭立恒，在打凝香，你们撒谎能不能找个好一点的借口？ 全大唐，整个李世民当皇帝的那些年，就出现了十个秀才，你没看错，就是十个秀才。 大唐的秀才，可不是明清时候可以比拟的。 秀才在大唐可是大佬级别，相当于现在的市长的候选人了，含金量相当于明清时候，东直门唱名的状元郎了。 大唐的学子们，考完了乡试压根儿就算不上知识分子，才勉强算是一个小学毕业。 在通过了明算、明经、明字等科之后，才能进秀才科，进了秀才科考试合格通过，才能是秀才。 秀才之后就是进士，没有这个环节，大唐的进士一巴掌都能数过来，考进士合格的基本就是宰辅了，通过率很低很低的。 房玄龄牛逼不？ 历史上鼎鼎大名的房谋杜断，他也仅仅是秀才科毕业的，考进士压根没考上。 大唐别看李世民时期的科举形同虚设，可金贵的很。 朝廷里面就那几个老家伙是凭本事考上去的，秦长青就很想问凝香，你还在你妈肚子里深造的时候，就和他们其中一位恋爱了吗？ 后来想想还是算了，这句话有点太邪恶了。 在秦长青看来，这就是一个编者苦情戏码的绿茶婊，但看在郭怀仁和长孙四娘的面子，词就帮他写了。 “其实吧，夺魁这种事，只能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词我能帮你写，但能不能得到名字，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秦长青说完，凝香也不住的点头，郭立恒更是眼睛里充斥着感激的目光。 一首词写完了，凝香也就告辞了，郭立恒自然是跟着。 人刚走，就看见郭怀仁家的丫鬟来了一位，带着长孙四娘的亲笔信。 看过了信上的内容，秦长青笑了，“帮我回复姨娘，我会想办法让郭立恒戒掉吃喝嫖赌的臭毛病。” 在丫鬟离开之后，秦长青找来瘸子，“瘸叔，帮我做件事……” “公子，就绑了就完了？不打断他一条腿，让他涨涨记性？”瘸子一副打断别人腿天经地义的模样，“老公爷说了，棍棒之下出孝子的，你看小公爷和少爷，哪个不是给老公爷给打出来的？” “就你屁话多。”秦长青瞪了瘸子一眼，“适当的打一顿，然后关进温室大棚里面，我想看看，他到底有没有传说中那么邪乎。” “您就瞧好吧，这种事我们拿手！” 瘸子立马招呼来两个手下，驾着牛车，离开了秦家庄，直奔长安城。 然而，刚准备去庄子转转，就看见一架马车停在了庄子门口。 从车里面，先下来一个小丫鬟，随后掀开车帘，在里面先伸出来的是一双白嫩，却又美到了极致的手。 槽！ 秦长青在心里爆了一句粗口，立马开喊，“凤儿，叫夫人出来，家里来客人了。” 欣赏一个女人是多方面的，秦长青两世为人，依旧不能忍受以肥为美这四个字，马车上下来的女人，自然是和他有一面之缘的如花了。 讲道理，这个女人虽然不是什么人间绝色，但绝对看到之后我见犹怜。 一条雪白的狐裘围在脖子上，仪态端庄，秦长青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色胚，可对这个女人的抵抗力，还是有那么一点弱。 所以，只能把自己的媳妇请出来，陪伴在侧。 毕竟，虽然说两个人长得不相上下，但媳妇身上有一种独特的，高贵的气质，就算是那些所谓的豪门千金、宰辅千金什么的，都没有的贵气。 李焕儿穿着一件皮裘走了出来，看到了车子上下来的如花，先是一愣很快就笑了。 自己之前还张罗着，给相公纳妾，现在就有人送上门来了，这是好事儿。 “秦公子，冒昧上门是在有些唐突，还望海涵。” 脸上带着十足的歉意，最终目光定格在李焕儿身上，“这位想必就是秦夫人了？” “正是。” “既然有贵客上门，快里面请。”李焕儿上前，拉住如花的手腕，“我看着你就感觉亲切呢。” 进们之后，如花解开自己的围脖，递到了小丫鬟的手里面。 秦府的小火炉生的十分旺盛，房间里面暖暖的，二十四小时，火炉都不熄灭。 凤儿取来陶炉，生上火炭，烧了热水，随后开始沏茶。 不知道为什么，凤儿每次看如花的时候，似乎都有很强敌意，临走的时候，还对着如花发出一声不经意的冷哼，就好像是有人要来抢夺她的东西一样。 “凤儿，不得胡闹。” 李焕儿嗔怪了一句，随后看向如花，“凤儿自幼和我一起长大，有不对的地方还望担待一下。” “无妨无妨！” “不知道如花姑娘来此，是否也是为了花魁大赛呢？” 李焕儿一脸期待的看着如花，之前是想给秦长青纳妾的。 可在如花摘掉围脖的时候，却看见如花的手腕上有一个像是纹身一样的东西，顿时有了让人直接在秦家庄把如花给灭口的冲动。 第一百二十六章 杨氏遗孤 “既然夫人问，那奴家就直言不讳了。” 如花站起身，对着秦长青和李焕儿行了大礼，“此次叨扰，实则就是想请秦相公为奴家作一首词，帮助奴家夺魁。” “相公，今年的花魁大赛，来咱们家求诗词的，我来做主可好？” 李焕儿一脸笑容儿，秦长青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点头答应。 自己是不好意思拒绝被人的，但是媳妇可以啊，充其量也就是被别人说惧内而已。 “咱们大唐的诗词和两晋时期不同，是以七绝和五言为特色，光是一首词，恐怕不能帮如花姑娘夺魁呢！” 李焕儿要说的，其实也是秦长青想说的，自己肚子里那点墨水，是要用在刀刃上的，不是给你们这些名妓，争夺所谓的花魁排名用的。 “还望夫人和秦相公，成全。今日大恩，如花日后必报。” 如花咬着嘴唇，眼神里显得十分柔弱。 “那我也敞开天窗说亮话，相公谁都能帮，唯独不能帮你。” “夫人，为何如此决绝？如花真的是带着十足的诚意来的。” “你是在害我相公！” 说到这，李焕儿明显看见如花姑娘的身体颤抖了几下，手里的茶碗也险些掉在地上。 这一切也被秦长青看在眼里，更加不明白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如花的表现十分不对劲。 “月明，你先出去。” 小丫鬟听到如花姑娘的话，立刻走出房门。 李焕儿也是对着外面喊了一声凤儿，“凤儿，别让任何人进来打扰。” 那我……是留下还是走呢？ 秦长青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是一个外人了，和这两个女人显得有点格格不入了。但秦长青看到李焕儿无比严肃认真的样子，有没好意思开口问，端坐在那里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茶，索性闭上眼，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雨从天上落，水从桥下流。拾得娘裙带，同心结两头。” 李焕儿轻轻呢喃，眼睛始终玩味儿的看着如花，可如花的身体却已经抖得厉害，贝齿死死的咬着嘴唇，脸色惨白，额头上充斥着大量的冷汗。 “呀！” 此时，秦长青一惊一乍，拍拍脑门，“夫人呐，你们先聊。我突然想起来，庄子里还有重要的事情没办呢。” 说到这，秦长青喊了一声凤儿，“凤儿，进来陪陪你们家小姐。家里有客人，伺候的周到一点。” 凤儿进门，秦长青快步走进院子里，擦了擦脑门子上的冷汗，是被吓的。 不是被别的吓的，而是被那首诗给吓的。 这首诗，讲道理写的真心不咋地，却是出自帝王之手，是当年隋炀帝写给萧皇后的。 秦长青不知道李焕儿怎么发现不对劲的，但老李承认自己是皇室宗亲，那自己媳妇少说也是郡主级别的，无非就是老李的爵位低，儿女都不愿意仗着爹的爵位作威作福罢了。 一直以来，秦长青就感觉李焕儿懂的东西很多，尤其是体制内的，堪称精通，现在媳妇嫁进门，第一次出手，必须要支持一下。 但在回头一想，张无忌他妈说的话，真他娘的有道理，好看的女人都是最会骗人的。 最开始就觉的自己对如花没啥抵抗力，这才把媳妇找来撑场面，现在看来，做的太对了，秦长青就感觉这是自己穿越之后，做的最英明的一个决定。 醉香楼的头排，应对男人的时候，是高手中的高手。 可面对一个女人的时候，却显得有些苍白。 尤其是李焕儿带给她的压力，像极了他的爷爷，每次出征回来，周身杀气弥漫的时候。 “我既然知道，也希望你别遮遮掩掩。” 李焕儿抿了一口茶，淡淡的开口，“任何人想求诗，我都不会拦着，但想害我相公，先问问我答应不答应。” 如花的神色也变得无比复杂起来，她发现秦家庄绝不是什么寻常地主之家，来这里之后，就感觉压抑，面对李焕儿更是如此。 尤其是，让如花不能接受的是，李焕儿丝毫不遮掩自己的轻视、蔑视和无视。 “自打李唐立国至今。 对百姓，轻徭役减赋税，百姓富足，有余粮。 对外，突厥为患，大唐打了一场灭国之战，并成立了安北都护府。 李家人对萧皇后，对杨妃都很不错。 萧皇后在禁宫颐养天年，宋国公萧瑀可以不用通秉就可以去和萧皇后唠唠家常。 杨妃，更是被封为后宫四妃之首，地位仅次于皇后，生下两子李恪被封吴王、李愔被封蜀王。 李家人对杨氏宗亲，也没赶尽杀绝，还处处受到重用。 大学士杜正伦修史，也没有诋毁隋朝两代帝王，当皇帝的都是好坏参半，评价只是后人的评价而已。 你说，你们杨家，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如果相公不在，就冲你手腕上的刺青，我也会让人把你就地正法！”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如花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李焕儿。 “论亲戚，你该叫我一声三表姐。论皇室你该叫我一声公主殿下。” “你……你不是失踪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可能不回自己的封地？” “那就不是你该考虑的事情了。” 李焕儿站起身，“凤儿，送客！” “你不把我交出去？” “想造反，先问问我父皇的刀锋利不锋利。” 李焕儿目露寒光，让如花感觉自己像是置身于冰窖一半，“顺带着，告诉你背后那位，已经死了李建成和李元吉，如果他想找死，随时可以成全他。” “你……都是知道？” 一句话，让如花如坐针毡。 “你以为我会平白无故失足落水？你以为我为什么不回皇城？ 你走吧，别在踏进长安城一步。告诉他，且行且珍惜，本宫的仁慈，只有一次！” “你不怕我回去之后……” “造反，你们也配？” 李焕儿一立眉，如花后面的话生生的咽回了肚子里。 虽然很伤自尊，但她相信，再敢多言，李焕儿真会招呼来飞骑，杀她事小，飞骑的酷刑绝不是她一个青楼头牌所能忍受的。 “我能在问你一件事吗？”如花咬着嘴唇，思量再三开口问道。 “你父母的坟，有专人打理，包括你爷爷杨广的陵墓，也有守陵人在。李家人，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没有人情味儿。” “如花谢过三表姐！” 说完，如花带着月明离开了秦家庄。 “小姐，咱们……” “去高昌。” “此去，不回吗？” “不回！” 第一百二十七章 表哥别闹 “凤儿，带着我的令牌去找羽林卫大将军李君献李叔叔。” 李焕儿掏出来自己的印信递到凤儿的手里，“就说，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杨氏遗孤了。” “小姐，凤儿能多句嘴吗？” “说吧。” “毕竟是杨氏遗孤，不需要通知陛下吗……” “不用，李叔叔监管天下飞骑，他知道怎么做的。” “小姐，凤儿这就去羽林卫。” 李焕儿站起身，抿着嘴笑了笑：夫君，你也应该猜到如花是谁了。 ………… 秦长青站在温室大棚的门口。 现在一排的温室大棚，大半都换上了玻璃。 记住网址.oqiux． 虽然说玻璃薄厚程度依旧不达标，但透光性和保温性，却相对薄纱要好很多。 外面依旧是天寒地冻，玻璃的上方有厚厚的草帘子，白天掀开，晚上盖上。 进入温室，热气铺面，可就在这一瞬间，秦长青眼睛亮了。 瘸子和独眼龙也在，两个人正看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人，一脸凶神恶煞。 “我告诉你们，我可是……” “你是谁都没用，从现在开始，你就常驻秦家庄了。” 秦长青笑着走了过去，不得不佩服瘸子的办事效率，郭立恒这才和凝香分开多久，就把人给弄回来了。 “表哥？” 郭立恒看到了秦长青，顿时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表哥，救我！” “我就是在救你啊！” 秦长青指了指温室大棚，“我听说，在江南一带，门阀世家也有这种小的暖棚，你觉得秦家庄的暖棚如何？” 啊？ 郭立恒不明所以，但想了一下，还是回答道，“外面温度太低，里面又太热，温差已经过了平衡点。关键是，你这暖棚还不通风，建造质量根本就不达标。这要是在工部，阎立本早就拆了重建了。” “你接着说！” 秦长青坐在郭立恒的身边，让瘸子给郭立恒解开身上捆绑的绳子。 “长安没有想象中那么冷的。暖棚里种的东西，就好像冰雹天的花。看着脆弱，却没有那么不堪。” 郭立恒指了指玻璃，“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每隔十步需要做一个密封的小窗口，让外面的气流可以钻进来。还有啊……” 郭立恒抓了一把土，用力攥了一下，直接成坨了，“表哥，你们庄子里的庄户不行啊，明显就是水浇多了。” 接下来，郭立恒又拔了一颗秧苗，心疼的秦长青不要不要的，“你看看这根系，太细了，明显就是涝了。在看看火炉旁边的泥土，水少了。你这暖棚里的菜，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总之，连续一炷香的时间，郭立恒把秦家庄的暖棚批判的什么也不是，唯一说好的，就是玻璃的透光性了。 “你真这么厉害？” 秦长青一脸好奇，看看郭立恒的岁数，吃喝玩乐的年纪，不应该啊，这逼货真像野史上说的那么有才？天生的种地小能手？ “我五岁开始就跟着叔父下田地，尽得叔父的真传，你以为是假的？” 郭立恒擦擦嘴角的血，疼的呲牙咧嘴的，“这么和你说吧，放眼整个大唐，要论文化我不行，可要说种地，我是真的谁也不服。” “那你为啥现在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呢？”秦长青依旧一脑袋问号的看着郭立恒。 “我……” 郭立恒也坐在秦长青的身边，“家里宠的呗，叔父和婶婶没有子嗣，视我如己出。长安城的大小勋贵子弟们，都像结交我，然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想不想干一番大失业？” “大事业？ 表哥，你别闹了。 诗词歌赋，我统统不会。 打架神马的，我还不如程处亮一根手指厉害。 我除了会种地，其余的都一事无成。 拿啥干大事业啊？就凭我会种地？别逗我了，大家都是成年人，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那我说，你种地也能种出来一个祥瑞，你信不信呢？” “表哥，别闹！我又不是三岁孩子，没那么好骗的。” “如果，我这里有一年可以种植两季，亩产量保守估计在一千斤以上，可以做主食的粮食呢？” “啥？” 郭立恒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真的有，你都能封爵了。那就真他娘的是祥瑞了。” “所以，表哥请你回来，是想让你发挥自身所长，就他娘的种出一个祥瑞来。”秦长青拍拍郭立恒的肩膀，一副我很看好你的样子。 “请我？” 郭立恒腾的一下窜起来，指着自己的脸，“表哥，你这是请人吗？不知道的以为你绑架呢。” “咳咳咳！” 秦长青假意咳嗽几声，一脸痛心疾首，“表弟哎……肯定是你挣扎的太厉害了，对，就是这样。我就是让他们带你回来的，表哥这么看好你，怎么会让人锤你呢？” “我信你个锤子！” 郭立恒开始四外张望，“表哥，育苗了吗？啥东西，让我看看！” “育苗了，刚刚被你拔掉了一株！” “妈呀！” 郭立恒看着地上的馍馍蛋秧苗，哇的一声就哭了，跪在秧苗面前，将秧苗捧在手里，那叫一个伤心欲绝。 用手刨开一个小坑，小心翼翼的把秧苗放进去，然后用袖子胡乱的擦了一下鼻涕眼泪，“表哥，我干了！” “那行，以后温室大棚全都交给你打理，所有绿菜的盈利，分你一成。你可以动用秦家庄每一名庄户，但是记得，要记录再按，秦家庄是工分制度，每月月底要按照工分给庄户们发饷的。” “但我得回去一趟，还有很多东西叔叔没教我，我去问问，明天一早就回来，怎么样？” “可以，我让瘸叔送你！” “别……”李景恒急忙摆手，“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怀仁县公的府邸，就在朱雀大街，可以说长安城的朱雀大街，是所有国公的聚集地。 郭立恒回来之后，敲响了府门，没有选择进屋，而是直接跪在院子里。 在大堂内，老郭看到这一幕，一口水全都喷了出来。 差异的看着长孙四娘，“夫人，这娃儿吃错药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伟大设想 “呀，这是哪个天杀的，把我侄儿打成这样？” 长孙四娘走出门，看到被打的鼻青脸肿的郭立恒，心疼的不行。 “和婶婶说，是不是程家的混蛋，婶婶这就带着你去讲理，我就不信，程知节不给我一个交代。” “婶婶，是侄儿自己摔的。” “摔的？脸上的掌印也是摔的？” “这……”郭立恒顿了顿，“婶婶，表哥打的！” “表哥？长青吗？他为什么打你？” “因为侄儿忘记了自己的本分。侄儿把五六岁就开始学习的宝贵知识，丢掉了，侄儿该打。” “不是……” 长孙四娘一脸懵逼，说不心疼那是假的，关键是上午给秦长青送的信，天没黑人就回来跪地认错了，这办事效率……有点不敢接受啊。 “婶婶，侄儿想好了，这辈子就种地了，种他……种一个祥瑞出来！” 长孙四娘身手摸摸郭立恒的额头，被打傻了？开始说胡话了？ “侄儿真的能种出个祥瑞的，但是叔叔还有压箱底儿的技术没交给侄儿，侄儿想一边学一边种地！” 此时，老郭搬着一个木箱，走到了院子里，放在郭立恒面前。 嘭嘭嘭！ 郭立恒对着老郭狠狠的磕了三个头，脑门子都磕青了才停下来，“谢叔叔成全！” “种不出来祥瑞，不能接我大司农卿的位置，以后你就别姓郭，老子丢不起那个人！” “会的会的。” 郭立恒站起身，“叔父、婶婶，侄子饿了。明日就要常驻秦家庄了，今天想和二老喝酒。” “好！” 长孙四娘立刻安排人准备吃食和美酒。 ………… 王桩家，今天在招待施工队里的木匠瓦匠。 热腾腾的炒羊杂，弄了一大盆，香喷喷的白面馍馍，外加烫好的酒。 “第一碗酒，咱们敬秦相公，是他让咱们想吃白面馍馍的时候就能吃上。” 王桩说完，端起了酒碗，其余人也高声附和，“敬秦相公。” 门，被人推开，秦长青的声音也随之传了过来。 “酒是敬我的，居然不去府上叫我，一点诚意没有啊。” “秦相公，您怎么来了？” 王桩等人急忙站起来，老母亲也立马添置了碗筷，现在媳妇可是重点保护对象。 “谁炒的，挺香啊？”秦长青吃了一口羊杂，赞不绝口，“和二花有一拼。” “这不是工程队成立了，马上又要过年了，就在家里聚聚，明年一开春，所有人都禁酒，必须先把庄子建设好。” 王桩挠挠头，“然后就去找了二花姑娘，来帮忙炒了羊杂。” 或许这一幕，在别人看来有点不可思议。 但在秦家庄却不一样，是平常到不能在平常的事情。 “明年，咱们这些土坯房，一家一家来，全都扒掉，争取都换上砖瓦房，钱不够的我先给垫上。咱们就是要把秦家庄打造成全大唐最富裕的庄子，让你们每个人的腰包，都鼓鼓的。” “秦相公，您说这话我们信。” 赵老汉作为长者，也再此行列，“现在，咱们庄子泥水匠、木匠、运料的、烧窑的、做蜂窝煤的……只要干活的就给钱，这已经让庄户们家家受益了。 在没来秦家庄之前，大伙吃饭也只是吃个半饱，一年也就是吃一两次肉。甚至一冬天都不知道肉香。老汉我快入土的人了，居然在有生之年还能过上如此快活的日子，想都不敢想啊。” “我们家小栓子，以前怎么拼了命的赚钱，都攒不下。现在好了，他去煤场做了工人，儿媳妇去了制茶坊，家里这小子居然过的红火起来了。还是主家厉害，让咱们庄子人人都有钱赚。” “这算什么，秦管家已经让我备……” 说话的人，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才一拍大腿，“对，备案。儿子今年五岁了，明天就到了入学的岁数。换成以前，咱们庄户家的孩子能读书？十年八载赚的钱，都不够买一本书的钱。” 施工队的人，对生活唏嘘不已，对秦长青更是崇拜、感激。 “这不算什么的。论赚钱的本事，大唐没有人比我强。” 秦长青说的信心十足，“钱呐，其实就是个数字。钱也不是一个人赚的，我就是想带着大家一起过好日子。跟着秦长青，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不出三年，我让你们全都住上小洋楼。” 说到这，秦长青看向赵老汉，“赵叔儿，我和你说的事情，你想的怎么样了？” “我？” 赵老汉摆摆手，“主家，你就别为难我老汉了，我这辈子就给您做工，自己不会四下招募长工的。” 秦长青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赵老汉，“你们怎么就想不明白呢？现在你们每家每户平均下来一人就二亩地左右，咱秦家庄多大？ 我又把周围的荒地买下了很多呢，还有清河公主的封地，卢国公的封地，将来这几处土地都是咱们的。 你们想，我要那么多土地，其实是想让你们赚钱。我现在是地主，你们是庄户长工。土地多了，我也没办法管理，所以你们得招募长工啊。就好像带兵打仗，我是上级，你们是中级，还有很多下级、下下级的……” 于是，秦长青给他们普及了一下所谓的传销，所谓的上下级的金字塔模式之后，这群人多少有点懂了。 “我是大地主，你们将来是小地主，在等将来呢？你们有一天也会变成大地主的。发家致富就是这么来的，难道你们想子孙后代一辈子跟你们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目光放远一点，信里面敢想一点，万一谁家的孩子学业有成，当了官呢？难道一回老家，四面土墙？” 秦长青这么一说，所有人都纷纷点头，以前不敢想的，现在两碗酒下肚，也全都敢想了。 王桩的媳妇，坐在炕上纳鞋底，意识里突然涌现出来一个大胖小子，在努力读书，最后考了秀才，加官进爵的画面，不经意间，噗嗤一下就笑了。 坠子使劲儿一扎，纳鞋底的劲头儿更足了，心理还想着，一定要把秦相公说的话，回去和工坊的姐妹们说一下，让大家对生活更有盼头儿…… 第一百二十九章 辱我妻者该死 腊月二十九。 庄子里宰了一头牛，杀了四只羊。 全庄子的人参加了这次聚会。 再加上赵老汉等人回家之后，帮着秦长青宣传金字塔模式，气氛更是热情洋溢。 大家都看到了希望，都看到了，美好的生活，正在向他们招手。 郭立恒也没食言，第二天就来了秦家庄，带着老郭给他的宝贝书籍，闷头扎进了暖棚。 可打开箱子，却发现里面书全都是空的。 上面就是一层层白纸，一点字迹都没有。 郭立恒先是一脸懵逼，随后哈哈大笑。 “叔叔，我知道您老压箱底的东西是是什么了。” 小心翼翼的将书放回了箱子，“放心吧，我会把全部的种地心得，全都记录在案，造福苍生。” 到了春节这一天，长安城取消了宵禁，一直持续到正月二十。 春节不算太热闹，但也是灯火通明。 和正月十五不同，唐朝的春节其实是很讲究的：先“驱傩”，后“守岁”！ 巡防营会选出千儿八百个军卒，戴上狰狞的假面道具，穿上红黑衣裤，整齐有序地击鼓跳跃， 气势磅礴。 长安城街道两侧就集显奢华豪华的风格，把一大堆巨大无比的蜡烛点燃起来，一瞬间夜晚如白天般光亮。 到处点了大大的红灯笼，布置得很有节气喜庆的味道。春节这一天，所有乐队都是免费在长安城的街道上吹拉弹唱的。 然后，路过的人会送上“屠苏酒”和“椒柏酒”，据说是能够辟邪驱魔延年益寿的酒。 秦长青带着李焕儿和凤儿、郭立恒，以及全体秦府人员，都进了长安城。 二花和程铁柱没有跟随，这两个人去给老流氓程咬金拜年去了。 迎面就看到一支人数很大的驱魔队伍。 队伍前头有一对男女带着老头老太面具，旁边一大堆带小孩面具的叫做“护僮侲子”，还有许许多多的人戴着各种各样妖魔鬼怪的面具，就是演妖魔了。 队伍所到之处，人人都出来凑热闹，希望拿个好彩头，场面开心至极，虽然没有皇宫里壮观，不过也不缺乏民间的特色。 道路两侧的店家，都在门口点燃大小不等的篝火，扔几根竹子进去，顿时烧的劈啪作响。 这些店铺不到守岁结束，是不关店的，全长安城的酒楼和妓院也是全天不打烊。 上至王公贵族，下到贩夫走卒，甚至那些远在他乡的番邦商队，也都会聚集在长安城的街道上，和大唐人民一起过年。 看着街道上乌央乌央的人群，秦长青有点头疼。 立刻让瘸子他们分出来几个人，保护好李焕儿和凤儿，还有所有的女眷，女人们的安全永远都是第一位。 与此同时，还交代瘸子，不管是那个不长眼睛的，但凡敢招惹李焕儿的，直接锤就完了。 有人的地方，自然就有泼皮无赖，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面，时不时的就有泼皮们对着女人多的地方说一些俏皮话，惹的女人们脸色通红，耳根子发烧。 街道上，也会有各种杂耍和灯景，以及各种戏班子的存在。 秦府的丫鬟、下人们看得那叫一个过瘾，各个都兴奋的不像样子。 见到了卖糖葫芦和做糖人的，李焕儿挥挥手，“吃的报名，今天一切开销都算府里的。” 丫鬟和下人们自然更是欣喜，险些包了一个卖糖葫芦的摊子。 突然，李焕儿看见一个卖花灯的摊位，一个莲花形状的灯笼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但是，过年时候的花灯可不是这么容易拿的，里面有谜面，猜对了分文不取，猜错了……不好意思，多少钱不卖给你。 “相公，我要那个，我要那个！” 秦长青肚子里的墨水比较少，但还是走到了摊位旁，看了看上面的各种字谜，也巧了，都是上学时候，一群人玩烂的。 一个花灯很自然的就到了李焕儿的手里，对于自家男人的才情，李焕儿是一直很有信心的。 可到了胭脂水粉店的时候，男人们就没法子进去了，李焕儿带着凤儿和一众丫鬟去挑选胭脂水粉。 秦长青带着其余人，继续在街上走动起来。 可就在秦长青看到自家的酒楼爆满，满心欢喜的时候，却发现一个丫鬟跌跌撞撞的跑到面前，“主家，不好了。夫人被人堵在一家绸缎庄了。” “什么？瘸叔他们呢？” “人太多，都被冲散了。您快过去看看吧！” 和丫鬟来到绸缎庄的门口，瘸子和独眼龙等人也刚被找了回来。 很明显，在绸缎庄里面有两伙人对阵起来。 李焕儿带着的是几名丫鬟，其中几个人衣衫凌乱。 凤儿怒气汹汹的，“小姐，需凤儿动手吗？保证一个都跑不掉。” “不用！” 李焕儿绝对是泰山压于前面色不改，看着对面一群耀武扬威的壮汉，穿着全都一致，绝不是普通的奴仆，甚至有的人，更像是行伍出身。 秦长青走了进来，轻轻将李焕儿搂在怀里，“让你受惊了，我的错。” “相公，无碍。” 说完，李焕儿指了指几个衣衫凌乱的丫鬟，“倒是她们，为了护着我被人调戏了！” “好，知道了。” 秦长青看向瘸子，“瘸叔，动手！这家店，不留！” “你敢，你知道我谁……” 领头的人，连“吗”字都没说出来，就被独眼龙上前一脚踹飞。 砰的一声，身体重重的撞在货柜上，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头一歪，就晕了过去。 其余的人，虽然有行伍出身的，但面对老程家走出来的杀才，哪里是对手？ 眨眼之间，所有人都被打倒在地，不断的哀嚎，至于这家绸缎庄，更是遍地狼藉。 瘸子眼尖，看到一个躲在柜台里面，穿着华丽的年轻人，像是拎小鸡一样把人拎了出来，丢在秦长青的脚下。 “我是……我是……” 啪！ 秦长青上前，狠狠的抽了对方一巴掌，身手一指地上哀嚎的人群，“你的人？” “我，我……” 这家伙早就吓尿了，支支吾吾的，愣是说不出话来。 凤儿走上前，她的嘴皮子最溜，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第一百三十章 游骑卫集合待命 李焕儿带着丫鬟们大肆采购，谁知道到了绸缎庄的时候，出现了意外。 正巧，那个年轻人带人路过，见到了李焕儿长得俊俏，就出言调戏。 最可气的，还有摸李焕儿的脸，身边的丫鬟们护主心切，自然要拦着。 谁知道，那个年轻人居然口出狂言，说自己是许国公的次子高质行，看上李焕儿是她的荣幸，居然不依不饶的纵容自己的家丁，说什么要把李焕儿掳走，幸好丫鬟们舍身护主，才没让这群人得逞。 “这意思你是许国公的儿子了？” 秦长青眼神冰冷的看着全身颤抖的高质行，“说说吧，你想怎么解决？” “我……对不起，是我失礼在先，我道歉。愿意赔偿你的夫人和仆人。看在我爹的面子上，还望公子海涵。” “别说你爹是高士廉，就算你爹是李世民，老子也要打断你的狗腿，让你涨涨记性！我秦长青的女人，谁都不能碰！我秦家庄的奴仆，谁也不能欺负。” 李焕儿听到这句话，心头没由来一暖，强烈的安全感也充斥心头。 身边的丫鬟们更是挺直了腰杆，有这样一个主家，一辈子，值了。 说到这，秦长青看向瘸子，“瘸叔，送夫人回府。给我留下三人即可！” 记住网址.oqiux． 战斗力最牛的当属独眼龙，所以他带着两个人留了下来。 李焕儿却没有走而是劝说，“夫君，到底是许国公，要不……” “你先回去，我能处理好。大伙包好了饺子，等着我回去吃年夜饭！” 李焕儿知道，今天事情不解决秦长青不会罢休，只能带着丫鬟下人们，跟着瘸子离开长安城，回往秦家庄。 “我是许国公次子，大唐朝廷主客郎中，你不能……” 秦长青的眼睛四外瞄了一下，不管你是高士廉哪个儿子，想息事宁人是不可能的。 看到墙角一根木棍之后，捡起来，对着高质行的脑门子就抡了过去。 其余的家仆们想护主，却被独眼龙一脚踹飞。 可怜高质行，一顿棍棒之后，血流满面。 “程廉跟你我走。龙叔控住好这里，接下来去哪里，我会让程廉过来通知你。” “您就瞧好吧，一个都跑不掉！” 至于这里的掌柜的，看着一片狼藉，虽然一脸肉疼，却不敢发作，人家连许国公都不怕，还在乎这一家店铺？只能蜷缩在墙角，忍气吞声，祈祷这群老杀才们，早点离开。 带着程廉，租了两批快马，来到了游骑卫的军营。 走到了校场中间，点燃了烽火。 “程廉，击鼓三通，游骑卫集合的鼓点。” 咚咚咚！ 咚咚咚！ 长安城周边的几个村屯和庄子，远远的就能看见游骑卫的烽火狼烟。 最近的游骑卫军卒，正在家里和媳妇包着饺子，听闻鼓声之后，立刻出门，看到狼烟之后，脸色大变。 “我要是回来的太晚，你和爹娘先吃，不用等我！” 穿好了军装，带着马槊和长刀，跨上了战马，就去找同村的游骑卫军卒。 随后，这群人自发的组织起来，充当游骑卫的通信兵，纷纷通知所有兵马，前往游骑卫集合。 程老流氓今天很开心，干儿子带着儿媳妇回家过年，越看儿媳妇越顺眼，亲自包了一个大大的红包，媳妇崔氏更是笑的都合不拢嘴了。 虽然说是老程捡回来的，可知道感恩，估摸着用不了多久，就能抱孙子了。 “老爷，不好了！” 程府的一位部曲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咱们……咱们家庄子里点狼烟了……” “什么？” 老流氓腾地一下窜起来，“怎么回事，打听了吗？” “具体情况不知道啊，这大过年的，谁没事儿去点狼烟玩儿？” “程伯伯……”李德铠神色慌张的走了进来，“出事了，高质行当街调戏淮南公主，秦大哥发飙了！” 我糙！ 高质行是傻逼吗？ 这大过年的，去招惹秦长青作甚？ 老程一拍脑袋，“儿子，快点换衣服。去了之后，一定要好好的劝说，私自调兵可是要掉脑袋的。” “我知道了爹！” 程处亮迅速换上军装，却没拿马槊，而是带了老程的萱花大斧跨上马，跟着李德铠直奔卫国公的府邸。 也巧了，李银环和李长思也已经换装，带着马槊和腰刀，出现在门口。 “啥情况啊？”李银环和李长思几乎同时问。 “高质行那个大傻逼，调戏了淮南公主，秦大哥估摸着是要纵兵，马踏徐国公府啊！” 李德铠说完，程处亮也急忙开口：“我爹说，让咱们劝阻一下，别把事情闹得太大不好收场。” “知道了，走吧。” 不到半个时辰，游骑卫军营里已经占满了军卒。 此时的秦长青，也换上了最新式的军装，就站在校场的演武台上。 “今天新年，原本不想打扰各位。 可我媳妇在街上被人调戏了，丫鬟们护主衣服都扯碎了，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我秦长青好歹也是个爷们儿，不能眼看着媳妇被调戏，我闷不做声。叫各位来，就是问问有没有敢和我去报仇的。 顺带着，给各位透个底，对方是许国公高士廉的次子高质行，我要干的勾当就是包围徐国公府，他不让我消停，那我也不让他过安稳年。 私自调兵是重罪，三千人足以被人说成造反。 所以，愿意跟我去的，站在左边，不愿意去的站在右边，我离开后，回家陪家人们过年。” 李银环听闻，一拨马缰绳，站在了左边。 先不说她是不是勋贵之后，就冲李焕儿是她闺蜜，这个场子必须帮。 程处亮和李长思一皱眉，这事儿闹得真的有点大啊，可李银环怎么想都不想的就站队了？ 两个人相互对望一眼，娘的，调戏公主啊，那可是重罪。 这么多年来，哥俩儿还没这么牛逼过，带人包围国公府。 于是，纷纷牵马到了李银环的身边。 李德铠看到之后，也很自然的牵马走了过去。 老爹李君献和他都是飞骑高层，他们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至于点狼烟的事情，估计老爹也会和陛下的说的。 至于接下来的事情，朝哪个方向发展，那就是皇家的家事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高士廉滚出来 军卒们，一半是陷阵营的，李银环麾下老部下，一部分是左右武卫，老流氓程咬金的不下，老公爷的儿女都站左边了，秦将军也都发话了，自然而然的也就站在了左边。 剩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也纷纷一咬牙，全都站在左边。 “兄弟们的情谊，我秦长青记下了。出了事我兜着，和各位没有任何关系，掉脑袋也是我秦长青一个人的事情。” 秦长青对着所有人一施军礼，“秦长青夫妇，谢诸位！” 三千军卒，浩浩荡荡的进城。 直奔朱雀大街，包围了许国公府。 一瞬间，整条朱雀大街震荡，这里可是勋贵和国公的聚集地，谁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巡防营的人、羽林卫全都赶了过来，看到了这群穿着新式军装的人，也是一脸懵逼。 可当他们看到了李银环和李德铠之后，瞬间就明白了，这是连续挑战京城十二卫的游骑兵啊。 巡防营和羽林卫立刻就感觉脑瓜子嗡嗡的，怎么上去制止？ 这群人的战斗力……一个能打十个，前段时间还刚掀了右武卫的帅帐。 巡防营和羽林卫各自走出来一名车骑将军，来到李银环和李德铠面前，立刻翻身下马敬礼：“李将军，这是……还是演习吗？” “游骑卫的私仇，不会给你们添麻烦，我们只是包围这里。只要许国公出来，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就会离开。” 李银环说到这，顿了顿，“另外，看陛下的旨意，要把我们全都下狱，我们一定全部缴械。” “谢李将军，那我们就封锁朱雀大街两端了！” “好！” 程廉已经让独眼龙带人把高质行等人押解过来。 国公府的门前，占地面积都很大，这群人被一字排开，跪在地上。 在对面，是高士廉府上一群手持棍棒的家丁。 人数本身就不占优势，而且巡防营和羽林卫的人直接堵着道路两头，根本就不管这事儿了，面对三千正规军，谁他妈的不怕？ 高履行分开人群走来出来，看见自己的弟弟被秦长青踩在脚下，顿时怒斥，“谁给你的胆子，敢纵兵包围国公府？你当长安城是摆设不成？” “大哥，救我啊大哥！”高质行像是看到了救星，大声呼救。 “让高士廉滚出来！” 秦长青伸手抽出腰间的长刀，冰冷的刀锋对准了高质行的肩膀。 寒芒闪烁，吓得高质行直翻白眼。 “你……” 高履行顿时懵了，言语也变得温和起来，带着商量的语气，“这位公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只要是高家人的错，我们都认，能不能先放了我弟弟？” “我再说一遍，让高士廉滚出来！” 噗嗤！ 啊！ 刀锋刺进高质行的肩膀，鲜血飞溅，高质行嗷嗷怪叫几声，顿时吓得晕了过去。 “给你一盏茶的时间，让高士廉滚出来，不然我杀了高质行！” 不光是高履行，就连高家的家丁们，也发出一声惊呼，接连后退了好几步。 国公之子，说砍就砍，这尼玛的什么人啊？ “大唐律例，我杀了人，可以百贯钱赔偿，我秦长青啥也不多，就是钱多。别惹我屠你高价满门！” 阴冷的声音，从秦长青的口中说出，吓得高履行浑身直哆嗦，立马一转身，跑回了院子。 房玄龄的府邸，就在许国公府的对面，今天房家迎来了很多国公爷，这群国公爷全都是从后门进来的，谁拦也拦不住，因为为首的就是程咬金。 “老房啊，这热闹为何不看？快让人给俺老程准备梯子，在准备一坛老酒，俺老程要坐在屋顶看热闹。” “对对对。姓房的，在准备几个小菜，俺和老程喝点。” 说话的是一个黑大汉，正式尉迟敬德。 “胡闹，你看看外面都闹成什么样了，你们居然还有心思看热闹？” 房玄龄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一拉老程的胳膊，“你鬼点子多，长青又听你的，和你走的最近，你去劝劝，差不多就得了。” “我呸！” 老流氓直接一口唾沫星子喷在房玄龄的脸上，“好你个房埋汰，你心咋那么脏呢？好事儿你咋不让俺老程去？” “在这么闹下去……没办法收场了。”房玄龄干着急，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大唐律例，私自调兵是重罪，可游骑卫好像不在京城十二卫序列吧？目前还没有正规编制。大唐的所有军队里面，压根就没有游骑卫，只有游骑军。” 程知节白了房玄龄一眼，“让人给俺老程准备酒菜，大门敞开，俺老程要好好的看看热闹。狗曰的高士廉，大过年的被人重兵包围……想想就解气啊！” “最好是弄死几个。”尉迟敬德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一百贯钱的事儿而已！” “对喽，这条律法当时好像是高士廉提出来的吧？”一个长得比程咬金还高大人开口，这个人正式琅琊郡公牛进达。 于是，朱雀大街出现了很有意思的一幕，距离许国公府近的武将，拎着酒坛子纷纷坐在屋顶，瞧热闹。 文臣们自然不能如此明目张胆，一个个家丁们踩着梯子趴在墙头上，观看状况，时不时来往汇报。 老程拎着酒坛子，坐在房玄龄家的房顶上，身边坐着牛进达和尉迟敬德。 瞥了一眼下面，不远处一个身着铠甲，牵着马的人，被游骑卫拦在外围，老程一皱眉，“狗曰的侯君集，他去凑什么热闹？” “侯君集今日在玄武门当值，应该是才回来。”一旁的牛进达解释道。 “他要敢参与其中，俺老程现在就下去锤他！” 灌了一口酒，老程完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在看看被拦住的侯君集，一脸诧异的看着军卒，“某乃左右卫大将军侯君集，拦我作甚？” 程处亮缓缓走了过去，对着侯君集一拱手，“侯叔叔，如果您当值后回家，我们会放行。但要是来说情的，不好意思，您过不去！” “处亮，发生什么大事儿了？谁这么大的胆子，调兵包围国公府？” 第一百三十二章 纵兵包围国公府 “军事机密，不能外泄。侯叔叔，您就说您准备去哪吧？” 砰！ 侯君集对着程处亮的屁股就是一脚，可眨眼之间六根马槊就对准了侯君集，将侯君集包围起来。 “退下。” 程处亮一声怒斥，拍拍身上的鞋印，“侯叔叔，请说出你来此的目的。在向前一步，我们可就要动手了！” “程家的瓜怂……你以为老子不敢抽你是不是，都给我让开……” 侯君集被小辈威胁，火气腾的一下就上来了，扬起手中的马鞭就要抽程处亮。 “侯叔叔，这是想试试游骑卫的真正实力？” 李银环，缓缓走了过来，手微微抬起，“游骑卫听令，如果侯大将军今日当值，想回家过年，放行。如果来做和事老，就地捆绑！任何人来此说和，都给我拿下！” “喏！” 一个班的军卒靠近侯君集，班长对着侯君集施军礼，“候将军，如果回家，我们护送您一程！” “银环、处亮，听叔叔一句劝。你们别把事情闹得太大，不好收场，高士廉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放下手中的马鞭，将缰绳递给一名军卒，“侯某，回家过年！” 一个班的士兵，护送侯君集回府。 房玄龄家的屋顶上，老程哈哈大笑，“黑炭头、老牛，你们看到没，这他娘的才叫兵！” “程知节……” 在院子里又传来一声怒斥，杜如晦来了，“你还不下去，等陛下来收场吗？” “这些年，俺老程干的脏活还少了？”老程白了杜如晦一眼，“杜黑子，你的心比房玄龄都黑，俺老程才不上你的当呢。” 让人扶着梯子，杜如晦也上了房顶，“程知节，你不为秦长青考虑，也要为陛下考虑一下，秦长青什么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 “俺老程问你们啊……” 老程还瞥了一眼房玄龄，“当街调戏公主，强行掳人，秦府丫鬟们护主心切，衣服都被扯碎了，这是什么罪？” 杜如晦和房玄龄当即不做声了，神色复杂的看着程知节，别人现在都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不知道高士廉和秦长青怎么起的冲突，老混蛋怎么知道的？ “所以啊……” 老程对着房玄龄招招手，“老房啊，来来来，平日里咱们相互看着不顺眼，今天过年，咱们举杯痛饮一番。” 房玄龄看了一眼高士廉家的方向，无奈的让人扶着梯子，也登上了房顶。 “不派人去告知陛下？”房玄龄坐好后问道。 “告诉个屁啊，你以为李君献和李德铠父子是吃干饭的？” 老程指了指朱雀大街两侧，“羽林卫、巡防营都来了，两家都没制止，只是守住路口，为啥？高士廉和陛下是亲家，秦长青也是女婿，这是陛下的家事，和咱们无关，咱们喝酒就对了！” “为何高士廉还不出来？你们不觉得不对劲吗？”杜如晦疑惑连连，眉头紧皱。 “他，不敢！”老程嘿嘿一笑，你们不知道的俺老程可知，陛下这个女婿，身份有点特殊。 老程还真就误会李世民了，李世民对秦长青纵兵包围国公府这件事一无所知。 皇城内，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起，一片喜气祥和。 往常气氛压抑的宫女太监门，现在也轻松起来。 后宫的嫔妃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去给长孙皇后请安，去给后宫四妃请安。 甚至是，宫里面也准备了花灯的游戏，一扫沉闷的一年。 老李此时正在后宫，准备好长孙皇后、后宫四妃一起吃年夜饭。 可就在这时候，李君献来了，老李一脸奇怪，今天是大年夜，已经给李君献放假了，让侯君集当值，他穿着一身铠甲，来后宫做什么？ 可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之后，老李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他们都以为朕就是个摆设吗？” 老李一发火，长孙皇后顿时挥手，后宫四妃和宫女太监门全都下去，房间里只剩下三人。 “人，现在在哪里？” “游骑卫全体出动包围了许国公府，讨要说法。” “说法，屁的说法……” 话刚说了一半，老李突然愣住了，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笑的有些狰狞，“是，他确实是去讨要说法了。仗着自己有军权了，没学会走、就想跑了。如果对那群人能动刀子，老子早就让程知节动刀子了，会轮到他秦长青？” 啪啪啪！ 连续好几个盘子碗丢在地上，摔得粉碎，老李怒火连连，“朕不管了，什么都不管了。告诉大理寺卿裴俊，告诉程知节，严惩这群凶徒。不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朕要了他们两个的脑袋！” “……” 这是要不了了之了？ 能出动程知节，肯定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李君献一下子愣住了，这不是当皇帝该说的话啊，更不是当皇帝能做出来的事情。 “李将军，去吧。就传陛下口谕，陛下刚刚说的，一字不落的全都说给裴俊和程知节。然后，就回家过年吧，给德凯预备好碗筷，出不了人命的。” “臣领命。陛下、娘娘，臣这就过去。” “不对，是换一身便装，都住在一条街上，长清那孩子眼睛尖着呢。” “啊，对！”李君献一拍脑门，秦长青是认识他的，他不能露面的。 待到李君献离开，老李向外看了看，确定李君献走了之后，噗嗤一下就笑了。 “观音婢，这个年过的舒爽。” 老李一把拉住长孙皇后的手，“长青，就是上天赐给朕的、赐给大唐的祥瑞啊！” “但真的不了了之，那能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吗？” “那就看长青的了。”老李做了下来，“朕，赌他高士廉不敢踏出房门！他只要敢走出去，长青肯定会当着他的面儿砍了高质行！” “二郎，你的意思是，高士廉已经知道了，这是新家遗孤？” “最后一位杨氏遗孤，前几日被焕儿给打发走了。飞骑已经派人秘密跟踪，落脚点在哪，不日就会有消息。” “焕儿？焕儿怎么能接触到杨氏遗孤？” “具体的不清楚，抽空你去一次，问问经过。长青年前就上了密奏，要带兵去关陇剿匪，说是缺一个契机。现在又纵兵包围了高士廉府，这契机不久出来了？” “那兄长那里会不会……”长孙皇后担心的是长孙无忌，会不会通风报信。 “辅机，一直都是朕最亲近的人，也是真最相信的人，观音婢大可放心，辅机分得清孰轻孰重。”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一年之约 朱雀大街。 许国公府。 高履行跪在高士廉面前，“爹，您倒是说句话啊。您再不出去看看，弟弟就没命了！” 高士廉闭着眼睛，看都没看高履行，而是叹了一口气，“为父出去，质行才会真的丢了性命。” “爹，难道咱们就要人气吞声吗？就让他带兵在大年夜，包围了国公府？” “不然呢？” “……” 高履行顿时语塞，嘴巴半张半合的盯着高士廉，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爹，就算是认怂，我要在朝会上弹劾他！” “你弹劾谁？游骑将军在大唐军制里面，有实权吗？有兵权吗？” “秦长青，带着三千军卒进城，就是意图谋反！” “大唐只有游骑军，可曾有过游骑卫？” 记住网址.oqiux． 高士廉缓缓睁开眼，看高履行的时候，带着很浓郁的恨铁不成钢。 “这……” “儿啊，你可曾听说过，新文礼和新月娥？” “听说过，是隋末的英雄豪杰，和程知节的关系非同一般。” “那你可知道新家有个女婿姓秦？” “姓秦？” 高履行顿时就晃了，“是资助平阳公主和娘子军，钱粮军械的秦家？” “还没算太傻。”高士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你还觉得爹能出去吗？” “爹的意思是……让孩儿去找程知节，从中说和调停？” “我……” 高士廉气得腾的一下站起身，扬起手就要抽高履行，“你傻吗？程知节能干这种事儿吗？他现在没准就趴在墙头上看热闹呢！” “你现在出去，告诉秦长青，就说那件事我知！” “爹，我可听说您和那件事……” “闭嘴，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高履行不明所以，急匆匆的出门，对着秦长青一拱手，“秦将军，我爹说，那件事他只是知情。” “呵呵！” 秦长青收回自己手里的长刀，拿过独眼龙手里的短棍，“好一个只是知情！” 扬起手中棍子，对着高质行的小腿就砸了下去。 就听见咔嚓一声，高质行的小腿应声断裂，顿时，高质行疼的满地打滚。 紧接着，对着脖子就是一脚，将高质行踹晕了过去。 “回去告诉高士廉，他说的那件事是什么，我秦长青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来此，是给我媳妇、给我秦家庄的丫鬟们，讨要一个公道的。 再告诉他，我不会杀高质行，但我会一不小心我砍了他的第五肢……” “你敢！秦长青，这里是长安城，皇城脚下，还轮不到你放肆！” “那就是试试看！” 丢到手中的短棍，在次抽刀，对准了高质行的裤裆。 “你……” “你记住，国公在我眼里，屁都不如！” 说完，秦长青对着许国公府喊道，“你可曾记得，三气周瑜？我一共带来三千人，不服，咱们可以试试！” 咕咚！ 程处亮、李长思、李德铠，吞咽了几口口水，这尼玛的，都以为秦长青是文弱书生，谁知道做起事情来，这么凶这么狠。 李银环的手，微微举起，“跟我喊……国公犯法与庶民同罪！” “国公犯法与庶民同罪！” “国公犯法与庶民同罪！” “国公犯法与庶民同罪！” 三千人，集体喊出声，完全可以用盛世震天来形容。 高士廉认怂了，所以他选择比不出户，但秦长青不给他机会，逼也要把他逼出来。 街道两侧都已经封锁，知情人就是朝中重臣，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这三千人一喊，性质就变了，谁都知道有位国公犯法了，寻常百姓也会四外打听，到底是哪位国公。 足足喊了三遍，李银环的手一攥拳，声音戛然而止。 在院子里，高士廉缓缓走了出来。 “秦长青，你这又是何必呢？” 高士廉叹了一口气，神色复杂的看着秦长青，“你要的说法，就是没有说法。别说三千军卒，就是给你三万军卒又能如何？你不过是，一个漏网之鱼。真要对五姓七望动手，轮得到程知节，也轮不到你的。” 啪！ 秦长青对着高士廉的脸，就是一巴掌。 家丁和高履行正要上前制止，却发现李银环下马，抽出腰间长刀，纷纷退却。 啪！ 又是一巴掌，高士廉的嘴角，缓缓流淌出鲜血。 我糙！ 房玄龄家的房顶上，一群国公爷，看得那叫一个蒙圈。 “这就给打了？”房玄龄险些一个趔趄掉下去。 “下手有点轻啊。”尉迟敬德抿了一口酒，“换成俺，早就一棍子敲脑门子上了。” “要是俺老程这么占理，一把火烧了他的国公府。” 老程有点意犹未尽，“走了，都散了吧，事情结束了，俺老程要去给他们擦屁股了。” 说话间，裴俊和李君献出现了，瞥了一眼老程，“还不下来？陛下口谕到了。” “高士廉，你说的是什么，我听不懂。 我打你，是因为你教子无方，调戏了我老婆，欺负我秦家庄的丫鬟。既然你出来了，那就给个说法吧。 不然，不光是你，满长安街的王公大臣，谁也别想安安稳稳的过年！” “他们能诛你全族一次，也能有第二次！” 秦长青咬着牙，额头上青筋窜起，手死死的攥住刀柄，真想一刀劈了高士廉，你堂堂国公，未来的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端着李世民的饭碗长大的，咋就胳膊肘往外拐呢？ 可最后还是忍住了，“高士廉，《百家姓》是我弄出来的，秦氏印书坊也是我的！我这么说你可懂？” “懂！” 擦擦嘴角的鲜血，高士廉点点头，“我给你一年时间准备。今日犬子多有冒犯，就此作罢，如何？” “有点瞧不起人啊！”秦长青微微有些自嘲。 “没有，绝对没有。”高士廉瞥了一眼高质行，“一年的时间，是给犬子买命，你我都不亏！我可以保证，一年的时间内，我不会向关陇透漏任何事情！” “成交！” 秦长青看了看高质行，“现在去找赵德全，腿还能接上，我下手还是很有分寸的。” “谢秦将军，到时候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我也不会。” 气，撒出去了，秦长青双目的红斑消失了很多，“你说，谁会来收场？” “程知节。” “我估计也是！”秦长青一耸肩。 “都干啥呢？让不让人过年了？” 一个十分粗狂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不是老程，还能是谁…… 第一百三十四章 鞭炮的诞生 “咋的，你们当我们这群国公是摆设？当皇帝是摆设不成？俺老程要是不出来制止，你是不是就要纵兵烧了国公府啊？” 老程来了，自然没人敢拦着，尤其是身边还有穿着官服的大理寺卿。 砰！砰！砰！ 老程对着程处亮、李长思、李德铠的屁股，一人踹了一脚。 到了李银环这，老程一笑，“侄女啊，你咋还学俺老程，没事儿就犯浑呢？” 李银环没做声，老程走到秦长青近前，“自己滚去大理寺，牢房给你准备好了。带着三千人进长安城闹事，好大的本事。俺老程都不敢带这么多人进城为祸。你的事情，得朝会后再做决定，先蹲几天号子。” 说完，看向高士廉，“高士廉，你教子无方，本就该罚。但老程念你一心为国，不和你计较。高质行治好了病，备足了重礼，登门道歉。” “游骑卫全体都有！” 老程一声怒吼，所有人站的笔直，“大过年出了行凶作恶，全体罚俸一年，训练加一倍！” “秦长青、高士廉、游骑卫军卒，俺老程这么处理你们可同意？” 谁敢说不同意？ 一看老程就是来救场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至于所为的罚俸一年，那就是扯淡。 游骑卫一直都是秦长青发放军饷的好不好？ 发了饷银不说，谁知道？ 唯一不好的就是秦长青了，作为一个受害者，却要进大理寺蹲号子。 “知节，老夫有一个请求。”高士廉对着老程一施礼。 “你说。” “今天是年三十，让秦长青回家过年，秦家庄就在附近，人也跑不了。等年后再去大理寺如何？” “行吧，就这么定了。” 老程大手一挥，“行了，都散了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大过年也不让人省心，都他娘的吃饱了撑的。” 最先到家的是程处亮，跟在老程的屁股后面，一进门就问，“爹，这就完了？” “不完了还咋样？等着砍你们脑袋？” “不是……纵兵包围国公府啊？大罪重罪！” “你个瓜怂，到底还是不是俺老程的种？一点优秀基因都没继承，匹夫，一介匹夫！” 老程恨铁不成钢，程处亮却嘀咕上了，说的就好像你不是匹夫一样。 李银环和李长思回府之后，却发现饺子已经包好，一代女侠红拂女，立刻招呼二人，“把军装换掉，咱们吃年夜饭。” 姐弟二人相互对望一眼，看看大唐战神李靖，“爹、娘，你们不问问？” “为什么要问？出事了你们还能回来？”李靖一笑而过，“去换衣服，吃年夜饭了。” 李德铠回家之后，遇到的待遇也是大同小异，李君献不问，李德铠也不说，就好像形成了默契一样。 游骑卫的军卒回家，热乎的饭菜也已经准备好，有媳妇的军卒，媳妇给他们烫好了酒。 不管是对对家人，还是对外人，都是两个字：演习！ 谁也没傻到，告诉家人，年三十出去包围了国公府。 东宫！ 李承乾得到了消息，立刻让蔡文豪、蔡文柄两兄弟去了羽林卫和巡防营，得到的消息就是朱雀大街军演，但蔡文豪还是能人，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李承乾知道之后大喜过望，立刻让蔡文豪起草一份弹劾的奏章，准备在正月初二的朝会上，大肆弹劾游骑将军秦长青。 秦长青回到了秦家庄，发现李焕儿和凤儿都在门口等待，焦急的张望。 看到了秦长青的身影，立刻扑了上去，把秦长青紧紧抱住。 李焕儿有自己的消息来源，秦长青做了什么，她知道的一清二楚。 甚至是，清河公主、襄城公主也派人来通知李焕儿，秦长青闯大祸了，可对此，李焕儿都只是点点头说知道了。 说不担心那是假的，带着三千人进城，和造反无二。 原本都想自己进宫找老李求救了，可最后，李焕儿刚要出门，就出现一名飞骑的探子，让李焕儿稍安勿躁。 “没事儿了，都过去了。就是年后得去大理寺蹲几天号子。” “夫君，以后在遇到这样的事情，你可不能……” “以后，谁在敢调戏我媳妇，再敢欺负我家的丫鬟，我依旧会如此，你们才是我最亲近的人。” 一进门，丫鬟仆人们站成两排，“恭迎主家回府！主家，新春快乐！” “那还等什么？”秦长青笑意慢慢，“还不开饭！” 年夜饭，没什么花里胡哨虚以为蛇，怎么开心怎么来。 主家人在逢年过节的时候，都会和下人们一桌吃饭。就算再平时，秦长青也是一样，时不时的和他们喝上一口。 吃过饭，秦长青让人在秦府门前点了一个很大的篝火，庄户们也带着小孩子们也全都来了。 因为，今天是年三十，秦长青说要在午夜给大家一个惊喜。 惊喜自然是就是爆竹了，现在柱子的手艺，和秦长青的手艺，还做不出来烟花。 足足有二十米长的爆竹被摊开，秦长青点了一枝香，交给了赵老汉，“赵叔儿，您是咱们十里八村的长者，您来点引线。” “好好好！”赵老汉也不推辞，寻常白事红事都是他主持，接过香，和秦长青走到鞭炮的引线前面，赵老汉点燃之后，就看见一连串的火花。 啪啪啪啪…… 爆竹发出一连串的闪光，和清脆的响声！ 小孩子们吓得直接捂起了耳朵，大人们则是新奇的看着，不断的拍手叫喊！ 这是全大唐，乃至全球，诞生的第一串爆竹。 也是秦家庄所有庄户们，最不同寻常的一个大年夜！ 卢国公府。 吃过年夜饭，柱子小心的走近院子里的一个油布包裹。 “爹，这是秦相公让孩儿带来的。说是除岁驱年兽用的，也叫爆竹，却又和咱们烧竹子不同。” “不同？”老程的眼睛一亮，“是不是全长安城，就咱一家有？” “是的呢，爹！” “开府门，铜锣都敲起来，让那群老家伙们看看，俺老程的年是怎么过的。” 于是，朱雀大街又热闹起来，铜锣在卢国公府门前敲了起来。 第一百三十五章 炸鱼神器 卢国公府周围居住的几个国公，也喝的有点飘。 老程家敲锣打鼓，也立刻出门，想看看程知节要起什么幺蛾子。 之前，秦长青在许国公府闹得那么凶，你现在出来敲锣……是不是有点幸灾乐祸的嫌疑？ “瞧见没，这才是爆竹，俺老程就让你们瞧瞧，什么才是过年！” 老程看了看牛进达、尉迟敬德、房玄龄、杜如晦、李药师……等等一众国公，唯独少了高士廉。在看看高士廉的府邸，大门紧闭。 微微有点遗憾，但老程还是乐不此比，“儿咂，给他们见识见识！” 鞭炮点燃，冒着火光，发出噼里啪啦的炸响，周围的国公不光看着新奇，顿时也来了兴致，这玩意儿好啊，这要是红事白事都放上几串，那才叫牛气。 看到周围羡慕嫉妒的目光，老程的虚荣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 ………… 清晨！ 秦长青起床，微微有点头疼。 李焕儿早已经起来，准备好了一切，“相公，你醒了！” “昨天喝的有点多。” 晃晃头，秦长青问李焕儿，“昨天怎么没见到表弟啊？” “知道你去了许国公府，就跑过去找长孙姨娘求救了。” “嗯。”秦长青很感动，一般人遇到这种事早就吓跑了。 吃过早饭，秦长青第一件事就是拉着李焕儿的手，直奔铁匠铺。 推开门，发现柱子正在喝水，见到了秦长青咧嘴一笑，“哥，俺早就在等你了。” “怎么样？”秦长青有些紧张。 “炸鱼肯定是没问题的。” 柱子掏出来一个竹筒子，小臂大小，对着秦长青晃了晃，“哥，俺之前试了一下，超级牛气！” “你拿什么试的？” “炸鱼啊！”柱子一脸天真呆，“炸鱼神器啊，将来俺爹吃鱼不愁了。” “大冬天的你去哪炸鱼？”秦长青瞪了他一眼，那玩意儿不是炸鱼的，不是！ “哥，嫂子，你们来！” 柱子抱着竹筒子，带着秦长青和李焕儿，来到了小清河，河面上有一个不大的洞，柱子伸手一指，“哥，炸出来的！” 随后，柱子开始演示，将竹筒的引信点着了，又丢进了冰窟窿里面。 “你个憨货……” 秦长青距离冰窟窿不足一步，眼疾手快的拉着李焕儿，撒丫子就跑。 李焕儿都蒙了，这干啥啊，大早晨玩晨跑呢？ 可就在两人刚到岸边就听见轰隆一声巨响，猛回头，水花四溅，原本只有拳头大小的冰窟窿，一下子被炸开了足足五十厘米左右，在看冰窟窿的周围，已经出现了长短不一的裂痕。 “天呐！”李焕儿惊恐的看着这一幕，“这要是……这要是拿去攻城……” “对，就是用来攻城的。” 秦长青一脸正色的看着李焕儿，“这玩意儿，在大唐能换一个有实权的官职吗？” 生怕李焕儿不理解，秦长青又补充道，“明年开春，能用水里机械的时候，只要柱子的技术到位。我能造出来一根炸踏一片城墙的神器。” “相公，你不是对官职不感兴趣吗？怎么突然……” “昨天只是一个信号，你和丫鬟们被调戏我去出气只是一点，另外就是对关陇世家宣战了！” “可他们很强很强，我怕……” “没关系，他们在我眼里就是个渣，有生之年，关陇世家，五姓七望，一个别想跑。大唐，没了他们才是一块净土。” 秦长青的拳头攥的死死的，灭门之仇，岂能不报？ “相公，我支持你！” ………… 正月初二，贞观五年第一次朝会。 文武重臣全都参加，老李坐在龙椅上，眯着眼睛环视一周。 少了高士廉，却来了长子高履行。 “陛下，臣父今日偶感风寒，所以不能参加朝会，由臣代父上朝。” “好。”老李对着内侍挥挥手，“即刻让太医署赵德全，前往许国公府，务必要精心治疗。” “众位爱卿，新的一年即将开始，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老李的意思就是，现在过年了，也没啥事，有事说没事就散了，可总有不长眼睛的想出来搞事情。 蔡文豪站了出来，“陛下，游骑将军秦长青，大逆不道，意图谋反。纵兵三千进城在先，包围许国公府在后。请陛下严查！” 严查你妈逼！ 老李的脸瞬间就黑了，傻儿子李承乾这咋还咬住秦长青没完没了呢？ 屁大点事儿，当爹的都给了皇家御用的匾额，印书局算是一半归皇室了，你还想咋的？ 就因为民间发明的东西不给你，你就要把人往死路上逼吗？ “蔡大人，什么包围国公府？我怎么不知道？” 高履行很想掐死蔡文豪，这点事儿大家都知道，为什么没人说？不就是因为我们家理亏吗？你跳出来干什么？我们家的事儿还轮到你管了？ “不是……昨天夜里，秦长青带着游骑卫……” “你等会儿！”老程站出来，对着蔡文豪一瞪眼，“啥游骑卫？大唐只有游骑军，何来游骑卫？况且，武德元年，游骑军的番号已经取消了，现在是左右威卫。你说游骑卫是啥意思？” “游骑卫，就是秦长青训练的军队啊，大唐游骑卫，就在你卢国公府的封地里面。” 啪！ 老程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打得蔡文豪满嘴喷血，伸手一指蔡文豪，接连怒吼，“咋的？你说俺老程的封地养私军了不成？你他妈的还得说俺老程要造反呗？蔡文豪，今天你必须当着陛下的面儿说清楚，俺老程到底养没养私兵，说不明白，俺就在这大殿上弄死你！” 周围的人都是一脸懵逼，老程也太不要脸了，谁不知道你家养了三千军卒，还各种打京城十二卫的脸，说演习就演习的，前几天自己老窝被人端了自己心里没点逼数？ 可问题是吧，大家都知道，但是你别说出来。 这是人家大唐天子李世民的直属部队，没有任何番号，只听命于李世民的，而且军饷、粮草、军械，都不是老李出的，大家都不说，你说个毛线？ 第一百三十六章 程咬金皇宫卖鞭炮 “陛下，臣的封地愿邑七百户，但现在有了制茶坊、有了酿酒坊、香料坊……等等很多产业，臣可是找陛下、房相报备过的，封地里面现在有庄户三千六百，常住人口一万一千左右。蔡文豪这是诬陷臣谋反啊，臣请陛下下旨，让臣弄死他狗曰的。” 老程可不管背的，招惹了就要打回去。 别人都知道，老程家没仇人，有仇当场就报了。 “直接，不得胡闹！” 老李对老程的表现一百个满意，“辅机，昨晚可有大事发生？” 要么说是自己的脑残粉呢，老程在干脏活方面，是在真的有天赋。 但光老程自己说不行啊，还得需要证人的。于是，老李把目光对准了长孙无忌。 “回陛下，朱雀大街确实要大事发生。” 长孙无忌说完，房玄龄和杜如晦、裴俊之流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狗曰的，话不能乱讲。你傻不傻，皇帝都不打算追究的事情，你怎么能说出来？ “是何等大事？”老李的脸色明显也不好看了。 “每年过年，都烧竹子称之为爆竹，可程知节家里是真的有爆竹，昨晚上敲锣打鼓的，让整条朱雀大街都不安宁。” 记住网址.oqiux． 长孙无忌瞥了一眼老程，他喵的，老子也不傻，看得出这里的道道。 “程知节，你又胡闹？” 老李假意一拍桌子，“信不信朕给你禁足，让你滚去程家庄？” “陛下，您误会程知节了。” 长孙无忌一拱手，“陛下，臣是建议让程知节找找长孙四娘，把爆竹的生意做起来，以后红白喜事什么的，直接燃放爆竹，可比烧竹子热闹多了。噼里啪啦，那叫一个过瘾。” “哦？还有此事？” 老李半眯着眼睛看着程知节，“为何过年的时候，不见你献给朕啊？” “陛下，臣先试试，试好了才能献给陛下的。”老程一拍胸脯，“陛下，抽空臣给您送来，您看看，喜欢的话，以后皇宫里燃放的爆竹，俺老程一个人包了。” “程知节！” 蔡文豪伸手一指老流氓，“你颠倒是非黑白，你这是在欺君！还有裴俊，当时你也在场，是你们两个……” “蔡文豪，你污蔑程知节，我不跟你计较，你污蔑老夫，老夫也不和你计较。” 裴俊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你的意思是，当朝的国公们，都联合起来骗陛下了呗？”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秦长青派兵包围了许国公府，这是事实……” “蔡文豪！” 高履行走近蔡文豪，啪的就是一个大嘴巴，“你不要血口喷人，我父亲就是出门看卢国公程叔叔放爆竹，才偶感风寒的，在场的各位叔伯都可以见证，哪有什么人纵兵包围了我们家？” “高履行，你他妈的……” 蔡文豪气得手直抖，“陛下，羽林卫昨日当值的是侯君集候大将军，巡防营当值的是苏定方。候大将军归家还被游骑卫的军卒给拦住，云麾将军李银环还险些和候大将军打起来，这都是事实！” “老夫不说话，你当老夫是病猫不成？” 侯君集对着蔡文豪一立眉，“李银环是老夫的侄女，他拦我是因为卫国公要请我吃酒，哪来的打架？蔡文豪，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不然老夫的拳头可不饶你！” “蔡文豪，我昨夜确实在巡防营当值，朱雀大街街道两端戒严也属实。” 苏定方也站了出来，“满朝的国公出来放爆竹，大唐的全部脊梁都在，难道我不该戒严朱雀大街吗？万一有不法分子出现，难道要他们把我大唐的重臣一窝端了？” “你们……你们一个个的都在欺君……陛下，臣……” “够了！” 老李愤怒的一排桌子，“大过年的，朕不和你计较，换做往常，朕非要杖毙了你不可！羽林卫何在？把蔡文豪给朕轰出去！” 哗哗哗一阵铠甲对碰的声音响了起来，进来两名持棍的羽林卫军卒，架起蔡文豪，直接扔出了太极殿。 “散朝！” 老李脸色铁青的离开龙椅，其余人都是抿抿嘴，有点搞不明白，蔡文豪为何执意要告秦长青，就算是李承乾不长脑子，你蔡文豪还不长点脑子了？ 侯君集走在最后面，轻轻拉了一下老程，老程一皱眉，“你拉俺作甚？” “你放的那东西还有吗？家里的小孩子要玩耍玩耍！”侯君集一辈子没开口求过人，面对老程这是第一次。 “就这事儿？”老程一翻白眼，“二百贯一挂，童叟无欺。” 说完，老程又对着群人喊了一嗓子，“卖爆竹嘞，二百贯一挂……” ………… 老程在太极殿的门口卖鞭炮，秦长青也没闲着。 各大工坊，所有员工都给了红包。 不管钱多钱少，大过年的应景。 每间工坊都有专门的食堂，吃的多没关系，但不能浪费，盛多少吃多少，但凡有浪费，一律重罚。 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种杜绝浪费的现场，食堂的管理员，还在每张桌子上，放了拒绝浪费的标语，这是自发的，秦长青很满意。 简单说，工坊的食堂，简直比自己家吃的都好。 有意思的是，每个人都知道生活来之不易，工作来之不易，没有一个人偷工坊里面的东西回家。 秦氏印书局，被秦长青放在了清河公主府的封地里面，由清河公主李德贤亲自打理。 按照秦长青的预想，就算是李承乾在不是东西，也不能抢亲妹妹的饭碗吧？ 再加上，有皇家御赐的招牌，他还真不相信李承乾能做出什么操蛋的事情。 面对这一切，都在想蓬勃的方向发展，秦长青还是觉得大唐，逐渐变得美观起来。 现在的秦家庄、小清河封地，就是最原始工业园区的雏形，多少也算是推动了大唐的工业、科技进步。 或许用不了多久，高楼大厦，林立起来也说不定。 来到了小清河封地，很多做工的人见到了秦长青，都纷纷打招呼，这可是他们的衣食父母。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三国演义》新鲜出炉 清河公主李德贤，也在印书局。 见到了秦长青也是一脸兴奋，笑的都快合不拢嘴了，“秦大哥，现再《西游释厄转》已经只剩最后一册了，销量那叫一个好。年前盘点，去掉一切开销之后，净盈利八万贯。” “嗯。”秦长青满意的点点头，开始思索，下一本印什么书了。 《水浒传》、《金瓶梅》神马的肯定是不行的，像是上辈子的那些个什么的，也不适合现在文绉绉的大唐。 思前想后，只剩下两本了，《三国演义》和《红楼梦》。 可红楼梦的故事他记得，里面文绉绉的东西不记得，最理想的就是《三国演义》了。 西游记火的一塌糊涂，也让秦长青见识到了，卖什么四书五经啥的，根本就不赚钱。各种科考的材料，现在只是提上了日程，李二陛下不重开科考，也啥都用不上。 《三国演义》又是那种看了就舍不得防守的，最关键的一点，《三国演义》在四大名著里面字数是最多的。 所以，秦长青一合计，就弄《三国演义》了，大概一套俺字数弄下来，能印出二十册也说不定呢。 但新的问题出现了，秦长青不是万能的，他也记不住三国演义里面的所有剧情，那就需要那些说书匠了。 各种故事都是口口相传的，由说书匠们传承下来的。 所以，第一时间让人去请了说书匠，只要钱给到位，大家的故事一综合，什么桃园三结义、什么三英战吕布、什么赵子龙长坂坡七进七出、什么张飞一嗓子喝断了当阳桥…… 故事的重点，一下子就出来了。 秦长青还发现了另外一个商机，就是这些说书匠们，压箱底儿的功夫很多，会讲的故事也不是一个，各有各的特色。 所以，集思广益吧，秦长青给他们发工钱，帮他们整理故事，最后出书的时候，分给他们一丢丢的版权费，印书局的未来收益，也一下子就上来了。 但很快，秦长青开始在李德贤身上上下打量，看得李德贤一脸都不自在。 “公主妹妹，你说我要是印一本《隋唐演义》，会不会备受欢迎？” 秦长青开始给李德贤洗脑，“你看啊，陛下打下来的江山不容易，老一辈的人功勋什么的都在那摆着，咱们必须得歌颂一下是不是？” “可是父皇会同意吗？”李德贤一阵疑惑。 “秦王破阵乐怎么来的？” “这……”李德贤沉默了一下，“被人献给父皇的。” “所以啊，什么能流传千古？书籍啊！你抽空问问，可以的话咱们就出书。” “出书是没问题的，可问题是程知节程伯伯，他可是瓦岗山的土皇帝，混世魔王，你写他他不得管咱们要钱啊？” 李德贤拍拍自己的口袋，一副很心疼的样子，“程伯伯要钱，可不是啥小数目了。” “他那里我去说。咱们先研究一下三国演义撒……” 于是，秦长青卖书的策略也重新部署，像是西游记那样，一本一本的往外卖，就不让你们看到全套的，至于作者署名…… 本来就跟姓罗的没关系啊，秦某人是帮助说书匠整合资源而已。 李德贤最开始还有点不理解，可在秦长青的解释之后，顿时就明白了，这就是秦长青经常说的饥饿营销。 就好像现在的人，都是连载的，没有完本在更新的，最重要的，翻着翻着就收费了，你看得正过瘾呢，你说你充钱不充钱？ 再比如，一套实体书出来，你能就买几册，不买全套吗？ 虽然说，在说书匠那里也能听到别人讲刘备、讲曹操，可你得去茶馆或者小酒肆啊，一壶茶、一壶酒、几碟小菜下来，能买一套书了。 所以，重点还是秦长青卖得书便宜，人人都买得起，干嘛不买书看？ 至于招募来的五位说书匠，直接被秦长青给收编了。 茶叶的生意那么好，卖得都是精品，总会有残次品吧？ 那为啥不开一个茶馆呢？ 把五个说书匠组织起来，两个人一天，每人一天一场。 惹急眼了，茶馆说书不赚钱也没关系啊，不还有相声、小曲、二人转呢嘛，总会有适合大唐人观赏的不是？ 秦氏印书局，能有今天的成就，就是和新奇、走量，有直接关系。另外，也源自于朝廷的保护，现在朝廷都在这里印书，想不火都难。 至于五姓七望，也不是没看到危机，打量的廉价书籍问世，说不慌那是假的。 可是，书局的老板是清河公主李德贤，原本公主府只有一队羽林卫，象征性的驻防，现在不一样了，直接放了五百羽林卫在这，周围还有很多飞骑的探子。 就算是五姓七望想动清河公主，也得先问问羽林卫手里的刀，锋利不锋利。 当然，也有很多的捣乱的，胡掌柜之前被下狱一次，现在遇到了事情，他也想明白了，直接报官，反正巡防营的弟兄在长安大街上走的很勤。 再加上，皇家的招牌，还有长安县令周桦骢的对书局的关心程度，都让胡掌柜有了底气。 西游记，只是问路石，三国演义才是让印书局走上正轨的核心。 李泰也瞅准了机会，准备和清河公主打好关系，以前的李泰，是不会低头看一眼这些弟弟妹妹的，在他的心里，老李屁股下面的位子，才是他足以关心的。 于是，历史的车轮微微发生了改变，贞观五年，李泰联合一众御史言官，上疏朝廷，要修整括地志。 这个消息，让老李十分兴奋，特地找了裴宣机，促膝长谈了一个时辰，裴宣机对老李感恩戴德，发誓一定要辅佐李泰，彻底搞好这项工作。 然而，就在裴宣机离开之后，清河公主进宫面圣。 毕竟印书局是皇家的招牌，很多事情都得先通知一下李世民。 《隋唐英雄演义》？ 老李听到这个书名之后，明显有点不高兴，那不就是写我们老李家怎么造反的吗？ 这怎么可以呢？ 自家的傻女儿是不是想钱想疯了，又被秦长青给洗脑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老神仙孙思邈 经过长达一个时辰的沟通。 老李终于被李德贤给说服了，但老李没有点头答应，而是让内侍传来程咬金。 这种事情，只要老程点头，其余人基本也都能点头答应。 老程一听，要给他们出书了，嘴都快合不上了。 要知道，唐史上对他们的记载，都是寥寥几笔，但出书就不同了，那可是几辈子人的事情，万一要是口口相传，那肯定是千秋万代的。 “父皇，程伯伯，长青姐夫说，著书和其他的事情不同，首先要避开一些隋末时候的要害，以义字当头。所以，秦叔宝秦伯伯首当其冲，就用秦伯伯做捕快为开篇，引出来秦琼卖马，然后二贤庄聚义神马的……至于程伯伯……” “丫头，书是你们写的，得给俺老程写的长一点儿……最好俺老程是主角才好……” 可话说到这，老程又急忙闭嘴，瞥了一眼老李，“那陛下呢？陛下怎么写啊？” “隋末暴政，再加上三征高丽什么的，足以和“义”字形成鲜明的对比和反差，开局完了就是程伯伯接了靠山王的皇杠啊……您的戏份多着呢。” 李德贤说到这又顿了顿，“父皇，姐夫说不能把你写的过于勇猛，要以礼贤下士、惟贤惟德为主，是这群叔伯被您的仁义感动，纷纷投靠秦王殿下的……” “所以呢？” “所以啊，这可是变相的给您树立威信呢，如果隋唐演义普及，您的美好形象肯定又上升了一大截。” “陛下啊，那还等什么，让长青出稿子，您先过目一下。” 老程随后四外看了看，没看到杜正伦的影子，“您过目，觉得没问题，让杜正伦修改一下，在找孔颖达做个序，那不火出去一片天？” 嗯，老李满意的点点头，但李德贤接下来的操作，就让老程和老李不淡定了。 这是一份书局未来的发展规划。 公告大概就是这样的：只要谁对自己有信心，都可以拿出自己写的书，送来秦氏印书局审核，通过审核之后，确定了内在价值，就会给对方出版，作者会得到相对应的稿酬，按照卖出去的数量，另外还可以获得一部分提成。 在这个谁都想扬名立万的年代，出书往往都是倒贴钱的，想现在这样，写书不光给你稿酬，还给你销售提成的，千百年来第一份。 至于所谓的书籍质量，多了的话肯定是要下降的，但是在大唐这个年代，人们缺的是什么？不就是书籍吗？ 只要质量差不多过得去，都可以赚钱的。 就在李德贤和老李、老程研究出版版权的时候，秦长青迎来了两位重要的客人。 一位就是赵德全，另外一位是一个老道。 “见过赵大人，不知道这位是……” 秦长青看向老道，就感觉这是一个高人，古代的道士可是很有技术含量的。 “贫道孙思邈，见过小友！” “啥？孙思邈？孙老神仙？” 见到真人了，真的见到真人了，这可是牛逼到不能在牛逼的牛人，不光是历史上对他的记载很牛逼，就算是上辈子的流传的千金方，都是人家老神仙写的。 “老神仙，小子有礼了！” 施礼之后，秦长青瞥了一眼印书局，“老神仙，不知道来此是不是要印书啊？” “印书？” 孙思邈的眼神里闪烁一点流彩，“最近确实在写原本医术。世人做事都讲究个留一手，但我老道不那么想，就想写一本医术，流传下去就好。但是，只写了一卷，还有很多没琢磨出来。” “您老可是咱们大唐唯一一位老神仙，像什么李淳风袁天罡之流，都是骗人的，就您老真才实学！这样，印书局是小子的，小子自费印书，免费投放到民间，如何？” 老道的眼睛当即就亮了，“传闻秦氏印书局，只认钱不认人，怎么……” “那得分什么事儿，利国利民的事儿，秦氏印书局分文不取，还倒贴。”说到这，秦长青开始上下打量老道，“况且，您老也没钱吧？” “哈哈！”老道听闻哈哈大笑。 “长青啊，老神仙是咱们太医署的中政，只是一年也回不来几次罢了。陛下曾经下过旨意，老神仙不管出现在那里，只要需要钱粮，各州府必须无条件供应的。” 赵德全一解释，秦长青一拍脑门子：草率了！ 然后三个人找了一家酒肆落座之后，老神仙就开始打量秦长青，“富贵不凡，王侯之相！” “老神仙您谬赞了。” 小酒走起，话也就多了一起来，三个人开始聊医术，先是聊天花，后世聊环切术。 秦长青话有点多，告诉老神仙，很多时候，哪疼切哪就好了，但不全面。 就这样，老神仙问，秦长青就含糊的回答，你让他说清楚一点他也不会，但奈何人家孙思邈是一代药王，那是大唐的活神仙，一说就懂一点就透。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下午。 老神仙决定了，在长安城多待些时日，等正月十五之后，就该离开了。 为什么此人居无定所呢，就是走访民间，全国各地哪都去，有什么好的药材，都会记录再案，还会根据自己的行医经验，做好相对应的记录。 千金方，做开始也不是像现在这样，前面标注病，后面写药方。根本就不是这样的，还有辩证理论在里面呢。 其实，有时候，白话文普及之后，真的就让很多东西失传了。 天花这种瘟疫重症都被秦长青给控制住了，还一处来预防的办法，老神仙还是很欣慰的，大唐的医学，后继有人了。 “老神仙，其实您光出书是不行的。长青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 “老神仙，您可曾想过开馆授徒？让医学真的成为一门学问，这样总比口口相传带徒弟要好很多的。” “那可不行啊。” 老神仙摇摇头，“那病患怎么办？没有相对应的经验，徒弟光懂的理论，不去实践，没有任何效果。” 第一百三十九章 应对盗版的方法 秦长青抿抿嘴，确实是在这样的，中医和西医不同，中医更注重的还是实践，跟着师傅走南闯北去见识各种各样的病患，积攒经验。 秦长青很想说大不了开医院，让医院和朝廷联营，作为一项政府福利，但想想还是算了，疆域那么大，交通又不便利，很难实现的。 这件事要缓缓，慢慢来，和老神仙说其实也没啥用，主要还是赵德全。 老神仙不在家，赵德全就是太医署的老大。等到合适的时机，一定要和赵德全谈一下，医疗改革。 一天的时间，秦长青都是在酒肆度过的，吃过饭，送老神仙和赵德全回了太医署，秦长青回了秦家庄。 一进门，就发现李焕儿有点愁眉不展，在李焕儿的对面，还坐着房玄龄。 “长青啊，你可回来了。” 房玄龄站起来，恨不得一把抓住秦长青的手腕，“钱坊那里出了点问题。” 钱坊这东西是宋朝得到了告诉发展，明清时代达到了巅峰。 秦长青提出来的钱坊公有，国家开银行，已经让很多私营的钱庄面临倒闭。 皇帝做的买卖，自然吸金，商贾们自然也是乐意将钱存在国家的钱坊里面，最主要的是安全。 记住网址.oqiux． 在加上吸储放息的政策已落实，钱坊也带来了巨大的利益收获。 百姓们不懂得理财，都觉得把钱存在钱坊里最安全，因为有利息可以拿，所以储蓄这东西，钱财多来自百姓，百姓的钱也是最稳定的。 相对而言，商贾们的流动资金就大了很多。 流动资金大了，兑换业务也就变得无比繁琐起来。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晋阳的商贾拿着晋阳的存钱单据来长安城取现，怎么办？ 没有网络的时代，消息传递困难，一张单据，需要很多次转换。 李唐最基本的钱币是开元通宝，这东西还是主要流行的货币。 但铜钱戴在身上太不方便，基本十个开元通宝就重一两左右，一贯钱是一千枚铜板，重达一百斤。 再加上，现在的唐朝，白银还不是准货币，没有人带着银子出来买东西的，都是带铜钱。 简单说，现在房玄龄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异地转汇的问题。 现在异地转汇的业务，是建立在几张凭证的基础上，耗费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到了最终，还是有人觉得异地转汇有点麻烦。 “很简单啊！” 秦长青用手沾了点水，在桌子上写下银票两个字。 银票什么时候兴起的，满清那时候，银票代替了金银铜三种货币，成为货币主流。 也被说鞑子没做啥贡献，想当年，大清朝的银票，世界驰名。 银票，也就是大唐的纸币，所以剩下的就是天下所有钱庄，要么被朝廷收编，要么被踢出局，银行必须要抓在皇帝自己的手里。 这样，使用了专用的票据，代替了铜钱，在打上专用的防伪标识，就什么都迎刃而解了。 “不是，你还是没明白。”房玄龄有点着急，“咱们说的是异地转汇的问题。” “钱坊都是朝廷一个人的钱坊了，还存在异地转汇问题吗？” 秦长青见房玄龄还是没懂，就给他普及了一些银行存取方面的知识，最后问，“税收怎么汇总的，银行就怎么汇总就好了，很麻烦吗？” 房玄龄有响了很长时间，终于明白秦长青说的是什么了，“所以，现在要做的是钱坊私有，眼里打击私人钱坊，在准备好做银票的准备。” “对，银票的数额不易太大。从一万贯的票据开始，变成五千、两千、一千、五百、二百、一百、五十、十，最小的单位就是十，一文钱就没必要印了，因为要保障市场铜币的流通。” “那如何做好防伪工作？”房玄龄又问。 “房叔叔啊，您没当官不知道，工部很多牛人的，阎立本和闫立德这哥俩随随便便露一手，都能在一张纸上，给你弄出来十几个防伪标志出来。如果当皇帝的连防伪这种小事都做不好，那李二还当个屁的皇帝？还不如会晋阳老家种红薯了！”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房玄龄之前的疑惑现在也全都解开了，就等着回去和老李、长孙无忌商议了。 “长青，香皂还有没？就是那个兰花味道的，你婶婶排队都没买到，家里的香皂早都用没了。” 房玄龄一脸嗔怪的看着秦长青，“你说你造香皂，就好好的弄，弄得块儿大一点，做生意踏实一点，弄屁大一嘎达，半个月不到就用没了。” 嘿嘿！ 秦长青笑了，笑的十分猖狂。 “凤儿，每个香味的香皂，都给房叔叔带上一块儿，另外，咱们洗头用的那个洗发露，给房叔叔带一瓶。” 秦长青得意洋洋，“房叔叔，这个洗发露还没有上市，是以皂角为主要原料制作的，一点点就可以把头发洗的无比顺滑。只有我家有，程伯伯都没有，这下可以了吧？” “嗯。”房玄龄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 房玄龄离开，长孙无忧又来了，弄得秦长青一脸无语，一个个要么不来，要么全来，不知道我还着急和我媳妇生小孩呢吗？ 香皂，从三文钱一块开始，一共五个档，分别是十文钱、五十文钱、一百文钱、二百文钱。 讲道理啊，最便宜的香皂是最大的，越过的香皂越小。 为什么呢？因为三文钱的主要是卖给百姓用的，必须要经济实惠。 剩下的就不一样了，香皂还是哪块儿香皂，盒子变了，变得无比精致起来。 达官贵人们，肯定是不会选择和百姓们用一样的东西，不然怎么彰显自己的身份？ 长孙无忧来了，是给秦长青送年度汇总的。 简单说，现在香皂和香水的生意，加一起都快超过彩票局了。 要知道长安城的常住人口就是二百万，那些青楼的妹子们，不管是香皂还是香水，全都挑贵的买，在他们看来，越贵的越香，越贵的越能彰显自己的花魁身份。 但是，不知道什么人研究了一下香皂的做法，直接把香皂给盗版了，虽然说使用起来不及秦长青做出来的五分之一，但胜在便宜，最贵的才卖五十文钱，而且这个盗版商很有意思，直接来了一个农村包围城市，专门做低端的，高端的看都不看一眼，抢了香皂很多生意，毕竟贪便宜的还是很多的。 “这个世界上，女人和小孩子的钱是最好赚的。还有一个赚钱的东西，就是无限盗版仿制。” 秦长青扫了一眼账单，香皂每天大概能卖出去2000块儿左右，每天的流水在一百贯左右，确实是百姓用的比较多。 唐朝的物价很低，秦长青所做出来的香皂，成本压缩到了一文钱左右，因为猪油没人要，根本就不需要花钱。 所以，应对盗版的方法，其实也是很简单很简单的。 第一百四十章 制作商标防止盗版 一块香皂的成本，不经过不断的实践调整，成本压缩完应该在十五文左右。 秦长青第一次做香皂的时候，足足花了二十文钱。 所以，他现在宁愿相信，对方就是在赔钱甩卖，争取开拓农村市场。 到什么时候，农村包围城市，都是最理想的行动方案。 这他娘的是一个人才啊！ 秦长青没有回答长孙无忧的问题，而是喊了一声凤儿，拿出自己的游骑将军的令牌，递给凤儿，“凤儿，去趟羽林卫大将军李君献的府门，告诉李德铠，就说我要知道仿造香皂的家伙是谁。” 接过令牌，凤儿心理发笑，这是她有生之年拿过的最没分量的令牌了，但好在自家的主子现在知道给自己谋官职了，估摸着将来，自己还有王侯的令牌印信可以拿着吧。 “等等……” 就在凤儿要离开的时候，秦长青又问，“咱们过年给李君献家里送礼了吗？” “没有！”凤儿摇摇头。 “那就赶一辆牛车，装两坛子烈酒，两筐绿菜，在从冰窖里取一只牛腿，一副铜锅子，一坛子小料，一并送去。 大年夜的时候，我可是欠人家李将军一个天大的人情呢！ 你再告诉李将军，就说我在家里叹气呢，和皇家的生意还这么难做啥的……别直接说，要无意中说，懂吗？” “懂的，凤儿这就去办。” 风儿离开，长孙无忧和李焕儿噗嗤一下就笑了。 “别笑别笑，我没见过李将军的，但我觉得他是皇城禁军的头子，我带了三千人入城包围了国公府，他没出面，巡防营和羽林卫又那么听话，肯定是他发话了，不然我们早就被围殴了。” “也对。”长孙无忌顿了顿，“找李君献李叔叔是对的，他还是飞骑二当家的，不出两天，就能把仿制咱们香皂的人找出来。” “二当家？千年老二？那老大是谁？” “当然是陛下了。” 长孙无忧本想嘲讽几句，最后还是算了，“姐夫出现仿制，咱们的利润就大大缩水了，照这样下去不出三年，还会有更多的香皂问世。咱们得想个办法了。尤其是配方，是怎么泄露出去的呢？” “仿制很正常的。那玩意儿一看就会，没有不透风的墙的。” 秦长青笑了笑，“解决的办法也很简单，注册商标。” “注册商标？”长孙无忧一脸懵逼的看看秦长青，又看看李焕儿，“啥意思？” “姨娘的香粉行，叫做姿身堂，为什么去的人多？因为大家都认这个老字号，所以，咱们的在香皂盒子上加商标了，还得是带防伪的那一种。” 秦长青顿了顿，“我现在手里掌握着印刷术，能做出各式各样的商标，而且纸是我自己改良的，成本也十分低。咱们要做，就做别人做不出来。 我是这么想的，你回去之后，找长孙姨娘联系一下皇后娘娘，让国家弄一个商标注册权限，就是我注册了这个名字，在国家备案，并依法交税，但别人就不能用这个名字了，我这么说你懂吧？” “嗯，我哦懂。就好像姿身堂，听到这个名字就知道是我姑姑的，所以没有人敢盗版这个名字。” “没错。咱们注册的商标，就叫——宫！” 秦长青得意洋洋，“咱们不能白叫这个名字，得给皇家谋点利。由咱们牵头，把这个品牌做成皇家御用，为期一年。第二年，哪个牌子要做皇家御用，那不好意思，你的花钱买冠名权了。” “我懂了！” 长孙无忧自幼就跟着长孙四娘做买卖，那也是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就好像烈酒，做成了贡酒一样对不对？贴上皇家的招牌……妈呀，宫的意思太简洁明了了，那就是皇宫里用的东西……姐夫，你这脑袋到底怎么长的？怎么这么多邪门歪道呢？” “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秦长青一瞪眼，长孙无忧吐了吐舌头，“姐夫，姑姑说仿制这件事让我处理，算是给我的历练，那我可就放开手脚干了？” “对。”秦长青重重的点点头，“这年代，你只要记住李二陛是个穷逼，做事情和他挂钩只赚不赔的。” 啊？ 咳咳…… 长孙无忧那眼神瞥了一眼李焕儿：我的公主姐姐，姐夫平时都是这么损老丈人的吗？ 事情谈完，长孙无忧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那我回去和姑姑复命了，其余的搞定了我来通知你。” 说到这，长孙无忧又问道，“姐夫，咱们香皂上，能不能也刻上你说的那个商标啊？” “可以啊，没问题的。” “那仿制咱们的人抓到了之后，别处理了，看看能不能招安，可以吗？”长孙无忧又问。 “我就是这个意思，那是个销售人才啊，咱们现在缺的就是这样的人。” 送长孙无忧离开，秦长青很自然的抱起来李焕儿，直奔卧房…… ………… 皇城。 老李很嗨。 呲，嗙！ 呲，嗙！ 老李放爆竹还放上瘾了。 竟然像是小孩子一样，在紫宸殿的院子里放上了爆竹，玩的那叫一个开心。 老程的后背上背着一个包，也咧着嘴开笑，“陛下，放这小的不过瘾，臣记得紫宸殿后面有个人工湖对不对？” “对。”老李一脸奇怪，“怎么还有更好玩的？” “那肯定的。” 老程拍拍背后的背包，“臣都带上了，但这玩意儿有点力道过大，臣建议您带着护卫。” “一个鞭炮能有多大的力道，就咱君臣二人即可。” 老李是马上皇帝，什么阵仗没见过？一个炮仗根本吓不到他。 但在老程的一再坚持下，还是带了两名护卫。 穿过紫宸殿，就是一出人工湖，老程让护卫刨了一个坑，将大号的竹筒子塞进了冰窟窿。 “陛下，这个危险，俺老程点火，您站远点看着，免得误伤龙体。” 老程什么人老李最清楚，别的事情可以乱说话，这件事不会。 所以，就站的很远，老程点着了之后，撒丫子就跑。 轰隆！ 一声巨响，水花飞溅，一个很大的冰窟窿出现了。 李世民眯着眼睛看着这一切，眼睛里突然闪烁寒光，“知节，这个物件谁做出来的？配方在哪？有没有外泄出去？” 第一百四十一章 官拜水部郎中 紫宸殿后，冰面上，还摆着一个硕大的竹筒子。 气氛压抑的，两名禁卫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 今天见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大家心里都清楚。 老程的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的就像一巴掌呼死秦长青。 傻儿子太好骗了，以为俺老程好骗？ 这特马的不就是借着老程的手，来给皇帝献礼吗？ 你为什么不直接和俺老程说？ 于是，老程在心里已经暗暗下了决心，这件事没个十车八车的绿菜是不能善了的。 老李让禁卫重新凿了一个小冰窟窿，拿起竹筒子就往冰面上走，老程要劝阻，却发现老李一立眉，老程顿时闭嘴。 呲，轰！ 又是一声巨响，似乎比刚刚的剂量还大，眨眼之间地动山摇。 嗖嗖嗖！ 周围突然跑过来一队军卒，拔出长刀，将老李护在中央。 “都给朕退下！” 老李的面容有些僵硬，缓缓走进被炸出来冰窟窿，半天没回过神来。 “如果，这里面放上陶瓷的碎片、放上尖锐的铁片，然后如何？” 说话间，老李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若非亲眼看到这东西的为例，老李绝对不能想象，这玩意儿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脸色低沉的回到了紫宸殿，退去一切内侍之后，老李看向老程，“此物，何人所造？” “陛下，是长青。”老程说完又加了一句，“长青鼓捣出来的，柱子做的。这东西本来是他们秦家庄抓鱼用的，臣也是见着新奇，再加上刚过年，就拿来两个献给陛下玩玩。” “此物的造法呢？” “这……”一句话问到了根儿上，老程一脸纠结，“臣不知。但应该没有外传吧。” 哈哈哈！ 老李突然放声大笑起来，之前的抑郁和纠结一扫而空。 “直接，我知道那混小子说的三千人打高句丽王城，是什么了。” 老程咧开嘴哈哈傻笑，这玩意儿是可以用作军中，可要说仗着这东西打高句丽的王城，还是有点不够看，毕竟谁也不知道实战经验如何。 “过几日，不是要带兵剿匪吗？让秦长青把这东西带着，朕要一份详细到不能在详细的奏报。” “是，陛下。” “直接，为朕磨墨！” “好嘞！” 老程走进了龙案，轻轻点了一滴水，开始为老李磨墨。 老李拿出一份空白的圣旨，提起笔之后，意识里便出现了秦长青的脸。 呵，老李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 大涝之时，为朕筹粮。 一块石碑就让五姓七望被迫捐粮，自己更是捐了五十万石粮食。 大疫之时，问天下分忧。 牛痘之法既可以治疗天花，还可以防治天花。 不取任何报酬，无条件的把治疗天花的方法传给了国家。 朕很穷，国家也很穷，观音婢的内库更穷。 是他利用各种小玩意儿，和观音婢、长孙四娘、房玄龄、杜如晦做买卖，每月交的还都是足税。 似乎，每当老李陷入窘境的时候，朝堂和民间各种声音，嚷嚷着他不配做皇帝的时候，秦长青都能及时出现，解除掉老李的困境。 这才半年多的时间，老李细细想来，不知不觉之间，秦长青已经做了这么多利国利民的好事。 原以为这样的人才，直接为下一代帝王储备起来就好了，可现在，老李怎么忍心让他隐于乡野之间？ 墨汁，滴在了空白的圣旨上，老李的眼中闪烁过一点犹豫。 “陛下，俺老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知节，但说无妨。” “臣知道您是圣主，所以咱老程才会一门心思跟着您，一直到老。 咱大唐的爵位金贵儿，自打我们这些老臣们都封爵了之后，咱大唐就没封过什么爵位。 现在爵位是实打实的荣誉，但臣还是建议，陛下别给长青封爵。 先不说您另外一个身份，李家庄李二郎的济世县男。就说长青，现在还是太年轻，就算是封爵也不会服众。 长青的身份您不打算曝光，哪也没关系，给个工部的职位如何？” 工部？ 老李放下笔，看向老程，“知节，你说的是登州水师吗？” “陛下，药师找过您了？” “嗯，找过了。” 老李点点头，“但是兵部不重视水师，给的钱很少的。” “杜黑子黑心的狠，就算是药师去了登莱府，也不会给多点儿钱的，所以啊，咱们得找个会捞钱，又能从杜黑子手里扣出来的钱的，您说谁合适？” 老程开始在一旁煽风点火，“臣觉得，给长青一个职位，咱们朝廷，估摸着不用出一分钱，大船就造的出来，水师也就练的出来。搞不好，登州水师还得倒贴咱们朝廷也说不定呢。” 夜已深，老李放下笔，伸了一个懒腰。 老程帮着老李拿起升职，用嘴一吹，别管能不能吹干，这是应该走的“流程。” 灯光摇曳，黄娟上面飞白格外炫目：水部郎中！ 在唐朝，宦官是很辛苦的活计。 牛逼一点的宦官，都在伺候主子，剩下的就是跑腿传话的了。 长安城本身就很大，没事往那些个国公府里面跑，还好说。 最恨的就是秦长青这种人，住在距离长安城十几公里的外的地方，骑马过去，就算是跑断了腿，也就是几个小钱儿的辛苦费。 所以，很多人都不情愿跑这趟差使，去过的那两位也知道，那位是驸马爷，你也不敢公开勒索驸马爷不是？ 所以，内侍总管，也是老李的贴身内侍常涂，一脸黑线的看着这群人你推我推的，正准备开口训斥。 却发现一个小太监站了出来，“干爹，孩儿去！” 站出来的不是别人，正式常乐。 但问题是，常乐不是宣旨太监的行列，又是常涂的义子，苦差事自然不会让他去的。 “干爹，就让孩儿去吧。宣旨这勾当我以前干过的。” “……” 常涂：你呀的闭嘴，还这勾当……你当皇城是土匪山寨不成？ 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下常乐，常涂拉着常乐坐在自己身侧的椅子上，一脸疼爱。 第一百四十二章 剑术高手段伦 自打常乐被太医署借走，自打去了秦家庄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正常人瞧不上太监，尤其是太医署的署官的，可偏偏有没人敢惹他们，万一有病发烧的，不给你治怎么办？ 可常乐不一样，太医署的署官们，见到了常乐都会行兄弟礼，有时候还会来找常涂，借调常乐。 “小乐，你还没和义父说，去了秦家庄之后，怎么改变的这么大？” “爹，孩儿学了两个本事，是秦公子传授的。” 常乐顿了顿，“第一个本事是帮助别人生娃的。第二个本事是给猪节育的。” 噗嗤！ 常涂最里面的水全都喷了出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常乐，伸手摸摸常乐的脑门子，你他娘的还真是做太监的料子，切人切得不过瘾，居然都给猪切了？ “孩儿已经忍了秦相公做师傅，此次去传旨，可能就要在秦家庄住上一段时日了。” 常乐站起身，恭恭敬敬的跪在常涂面前，“爹，今日孩儿不能侍奉您左右，还望爹爹恕罪。恩师说，咱们没卵子的一样能闯出一片天地。 爹爹，孩儿希望有朝一日，能凭借自己的手，建一座大院子，请上十几二十个丫鬟下人，给爹养老送终！还望爹爹成全！” 记住网址.oqiux． “好好好！” 常涂接连说了三个好字，“跟着驸马爷，肯定会吃香的喝辣的，爹爹也希望看到你出息。咱们这群阉人啊……别人都说不配有本事，那你就做个有本事的给他们瞧瞧。咱们阉人，也能顶起一片天。” “谢爹爹成全！” “抽空爹给你告个假，想在外面多久就多久。” 说到这，常涂的眼角微微掉下眼泪，“就是……哎，不说了，不说了。去宣旨吧。” 常乐告别了常涂，带着升职和官袍、印信，驾着马车去了秦家庄。 见到秦长青之后，先是行礼，“恩师，宫内的一切已经安排就绪，学生从现在开始就能留在秦家庄和恩师学习了。” “好！”秦长青看到了常乐摆在石桌上的东西，“这是宣纸？” “是的呢，恩师。陛下说了，恩师免跪礼。” 随后就是宣读圣旨，在原有官职不变的基础上，加封水部郎中衔，主管登州水师的一切运营。 “李二是真抠啊！” 秦某人感慨了一声，“真他妈的抠！” 常乐45度望天，表示自己啥也没听见，真的啥也没听见。 碰巧，郭立恒来了，秧苗长得十分旺盛，“表哥，缺人手啊，需要一个识字的。” “常乐，你识字吗？” “恩师，学生自幼在宫里长大，识文断字皆可。” “那行，你先跟着我表弟学习学习，恩师要把你培养成一个多面手。然后把你安排到登莱府，协助卫国公如何？” “啊？” 常乐严重怀疑自己听错了，这跨度有点大啊，“恩师，你是有让学生速成之法？” “有！” “谢恩师！” 经过介绍，常乐知道了郭立恒的身份，万能想不到，大司农卿的侄子居然也在程家庄，既然是秦长青让学的，那就必须学好，跟着郭立恒闷头扎进了暖棚。 李焕儿轻身走了出来，“恭喜相公高升。” “高升？”秦长青瞥了一眼圣旨，“让我赚钱是真。大唐轻水师，我这个职位没有油水，还是个被兵部骂被水师骂的麻烦官职。” “陛下把有挑战力的官职给相公，这是对相公极大的认可呢。” 对此，秦长青：呵，呵呵！ “不对啊！” 秦长青挠挠头，看看天色，“今年怎么没有暴雪了？” “暴雪？”李焕儿一脸懵，“相公，怎么还希望有天灾？” “难道我记错了？”秦长青小声呢喃，“今年应该有一场大雪，直接压塌了太极宫了。” ………… 于是，秦某人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在走马上任的第五天，盼来了一场大雪。 为官一任，首先要自己舒坦。所以秦某人不管别人是怎么工作的，他自己必须是豪华的马车。 里面铺着厚厚的杯子，周围也用棉絮遮挡住寒风，里面放着一个小炭炉取暖。 嗯，要是再有一壶老酒，几碟干果，那就更加完美了。 马车进了长安城，顺着城门一直向里走，在延禧门下车，剩下的一段路就需要步行了。 一身长款的貂皮大衣，似乎在长安城内里面，大小官员独一份了。 这是秦长青第一次进入禁宫，不免为这里的繁华所震撼。 “阎立本终归是牛人啊！” 站在一排建筑面前，这里就是各大理事机构了，分别是尚书省、门下省、大理石以及六部衙门办公的地方。 到了衙门口，立刻被羽林卫军卒拦住，“请出示印信，并登记在册。已经过了点卯的时辰不知道吗？” 秦长青抬起头，扫了一眼羽林卫，拿出印信，有意无意的，还让自己的游骑将军印信掉在地上。 “对不起，我不知道您是秦将军！失礼之处，希望秦将军海涵！这是卑职分内的工作，望秦将军见谅。” “没事没事儿，是我迟到了！” “秦将军稍等，卑职进去通秉。” 执勤的羽林卫军卒走进去，秦长青愣了一下，怎么没有衙门的门子，倒是羽林卫通秉呢？ 不一会儿的功夫，军卒走了出来，“秦将军，里面请。当心一下段伦段大人！” 段伦？段伦是谁？ 秦长青响了好半天，才想起来，似乎是贞观四年年底，刚上任的工部侍郎。 段伦是武德年间的兵部尚书段文振之子， 唐高祖李渊女婿。 这货别看是个文人，可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剑术高手。 少年以侠气闻名，性情豪放不拘小节，隋朝时就任杨广的左亲卫，实打实的狠人。 李渊当皇帝的时候，巴蜀作乱，就是段伦平定的，在巴蜀因为杀的人太多，没少得罪人。 得罪的人多了，就不能掌握兵权，所以，李世民念及他的功绩，给了一个工部侍郎的差事，辅佐闫立德和阎立本兄弟。 但此时的阎立本，平时根本不在工部，没事的时候，连日常点卯都不去，老李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段伦这个人，其实在历史上还是有名号的，但是是贬义的：低智商的善良。 第一百四十三章 挖工部墙角 段伦这个人在历史上知名的剑术高手。 但还是有个更响亮的名号，但是是贬义的：低智商的善良。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大概意思就是把陆龟放生到水里，致其活活淹死。 让秦长青疑惑的是，这家伙是工部的二把手，自己没招惹段伦啊，这货是几个意思？ 工部的装修，是三省六部里面最雅致的，毕竟长安城都是闫立德阎立本兄弟俩规划建设的，给自己的工作环境弄得上档次一点，没毛病吧？ 正位上坐着一名五十左右岁的老者，脸上洋溢着笑容，却不减少一点威仪，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工部的大佬，工部尚书闫立德了。 在闫立德身边，坐着一个岁数较小的人，大概四十岁左右的样子，看看官服是正四品袍子，那肯定是段伦了。 “秦长青拜见尚书大人，拜见侍郎大人。” 秦长青恭恭敬敬的施礼，为了不给段伦开口的机会，顿时又说道，“下官的姨丈大司农卿郭怀仁，可是对尚书大人赞赏的很，说您和他亦师亦友，让下官一定要和您多学习学习呢。 正巧，小侄来的时候，还带了一点茶叶，极品中的极品，闫叔叔品尝一下。” 好吧，闫立德本身和郭怀仁就是好哥们儿，现在秦长青来了，自然要好好的照顾一下，在说这茶叶，本就是秦府售卖的，千金难求，能拿出来极品，更是对闫立德的尊敬。 “不错不错，我还以为你开口就要叫闫叔叔呢。”闫立德哈哈大笑，一副很看好秦长青的样子。 “尚书大人，公是公私是私，姨丈可是经常教导呢。” 秦长青的话音刚落，却听到段伦发出一声冷哼，一脸不屑，“小小年纪，就在官场结党营私，无视朝廷法度，陛下真是瞎了眼，才让你做水部郎中。” 小小年纪？ 秦长青瞥了一眼段伦：要不是念在你智商低，我直接和你翻脸。 工部一般设有尚书、侍郎各一。 主要掌管山泽、屯田、工匠、诸司等事，旗下分有工部、屯田、虞部、水部四部，并设立郎中各一名。 段伦说白了就是看秦长青岁数小，没经过任何历练，就空降到了工部，这类人是十分不受待见的。 就好像现在社会，中央直接空降一位领导到地方，肯定也会和地方的官员产生摩擦，大家相互看不顺眼的。 “段大人，我平日里还觉得你这个人挺公正的，现在看来，你徒有其表。” 秦长青言语冷然，“要说心术不正也是你啊。你这是觉得陛下独断独行，拍了一个野小子进入工部。你这是对皇帝的抱怨和牢骚对吧？ 原本我对做官没啥兴趣的，但今儿这官我还非做不可了。 来来来，我现在就当着尚书大人的面检举你，你抱怨陛下老眼昏花，你说陛下识人不明，你说我结党营私……这不就是多天下不满吗？ 怎么，你还想弄个皇帝做做，来改一下官场风气？” “我……” 段伦下意识的瞥了一眼身旁的长剑，嘴皮子上的功夫，确实不如秦长青，可奈何老段剑术好啊，在哔哔，在往我脑袋上扣屎盆子，我特么攮了你！ “觉得我血口喷人？” 秦长青一脸不屑，“你也不用看你的剑，我知道你是剑术高手，武的我弄不过你。可问题是，就算是你在能打又怎么样？大年夜那会儿的事情，你想经历一下？” 最后一句话，让段伦全身一激灵，那件事谁不知道？ 带了三千军卒包围了许国公府，打断了高质行的狗腿不说，还抽了高士廉两巴掌。 大家都是在朱雀大街住的，谁特码不知道？ 但面对巴蜀那地方作乱，段伦都没惧怕，何惧三千军卒？ “段某，行的正坐得端，一声铁骨，何惧之有？” “那我要是鼓捣程家、李家的混账，晚上给你套上麻袋，一棍子敲晕了，丢进红帐子……第二天再请全城的说书匠，帮你歌颂一番呢？” 秦长青啧啧啧了几声，“程家的混账，看你们文臣，可是眼红的狠呢。就算你剑术再高又如何？架得住一群狼吗？” “尚书大人，这个秦长青实在可恶，我……” “长青啊。” 闫立德见陶炉上的水烧开了，打开秦长青送来的茶叶，“礼让谦让，你段叔叔一辈子刚正，在巴蜀的时候就被人冤枉过要造反，就是因为嘴皮子不行，被下放到了工部，你就别和你段叔叔打嘴仗了。” “是，闫叔叔。” 秦长青随后瞥了一眼老段，“既然闫叔叔开口，我便不与段叔叔计较了。其实，我知道，段叔叔是个好人，巴蜀那件事做的太漂亮了，换成别人，绝对顶不住御史言官的臭嘴，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先打后拉，这是为人常情，秦长青也知道自己没必要和段伦闹得太僵，这人还真他妈的是一个好官。 被人一夸，段伦的脸色算是好看了一点，每个人都有优点的，大唐的官员就是这样好，不记仇。 随后，茶水一泡，闫立德和段伦纷纷叫好。 聊了一会儿，大家熟悉了，段伦在知道工部造出来的一大批犁杖是秦长青弄出来的，顿时站起身，对着秦长青一施礼。 “长青，段叔叔错了，以为陛下派了一个无德无才之人，早知道贞观犁是你所做，段叔叔绝不会如此。” “段叔叔，谁也不怪的，就怪长青的岁数太小，被误会很正常的。” 说到这，秦长青笑眯眯的看着段伦，“段叔叔，你这一身剑术冠绝天下，据说可以与虬髯客、卫国公、红拂女并称初唐四大剑术宗师。不知道可曾有个传人？” “这……” 面对秦长青的夸赞，段伦的脸一红，“算不得宗师的，充其量是精通，和卫国公更是不能比。开国那会儿，和卫国公有幸比试，输了半招。” 说完，段伦叹了一口气，“剑术要从小练起，一点一点打磨，非一日之功。目前还没有传人。” “段叔叔，小侄在乡间开了私学，并请了杜正伦杜叔叔闲暇之时前去教书，如果段叔叔不嫌弃，可以去秦家庄转转，觉得小侄的私学可以，孩子们根骨还行，可以去传授一下孩子们剑术。” 第一百四十四章 穷逼不配安排长官吃饭 “私学？” 段伦一拍脑门子，突然想起来了，秦氏印书局好像是秦长青搞出来的，顿时就后悔之前的行事方式了。 “对。” 秦长青把目前秦家庄的教育普及的事情说了一番，得到了段伦的大力赞赏。 “成，抽空我就去转转。只是，孩子们闻鸡起舞，之后就是学习可行吗？” “可行，秦家庄的孩子，我要把他们培养出文武全才，将来随便一个拿出去，都可以独当一面的祖国栋梁。” 秦长青知道闫立德和段伦都不是五姓七望的人，也就畅所欲言了，“寒门庶族，理应崛起！” 而后，秦长青对工部也多少有了了解，里面很多人都是李泰的人。 现在是冬天，水部基本没事，只要不是什么洪涝灾害，水部都没事儿。 但是，说来说去，说到了根本问题，房玄龄抠，不是一般的抠，工部也缺钱。 如果秦长青想要支持卫国公李靖的水军事业，就必须想方设法的从房玄龄的手里往外拿钱。 如果拿不出来钱，那只有秦长青自己带着水部赚钱了。 想要自己抓去年，那就得去找虞部郎中萧锴。 萧锴主管泽、苑囿、畋猎采捕，取伐木石、薪炭、药物，及金、银、铜、铁、铅、锡坑治废置收采等事。 畋猎采捕？ 秦长青的眼睛一亮，训练水师的时候，兼职让他们采捕不就好了，至于销售，萧锴就可以了。 萧锴是宋国公萧瑀的儿子，萧瑀是梁明帝萧岿第七子，隋炀帝萧皇后同母弟，根正苗红的红三代。 如果没有隋朝的统一，估摸着现在萧锴也是当皇帝的候选人之一。 隋末唐初一直到现在，宋国公萧瑀都是宰辅之一。 当然这件事只是一个雏形，秦长青对着闫立德和段伦一拱手，“二位叔叔，小侄觉得咱们工部不能看民部和兵部的脸色过日子，该要的小侄去要，不该要的咱们工部自给自足。但是，如果出了事，还望二位叔叔帮小侄兜兜底。” “没问题！” 聊过了之后，三人分开。 段伦瞥了一眼闫立德，“兄长啊，好人全让你做了，坏人全我来！” 哈哈，闫立德哈哈大笑，“秦长青可是行走的钱坊，咱们工部能不能过上好日子全靠他呢。之前就是让你试试，看看这小子到底是不是个二杆子，你知道的，能和老流氓程知节的儿子玩到一起的……” “嗯。”段伦煞有其事的点点头，的确！ 水部的院子修的十分整齐，在院子里还有两排鱼缸，因为是冬天，里面只剩下了冰。 走进了办公的区域，里面温暖如春，小火炉烧的那叫一个旺盛，打开火炉一看，里面烧的是蜂窝煤，自己家产的。 秦长青满意的点点头，老程还是能人啊，把东西都卖进皇宫了。 工部虽然待遇不错，但油水还是很足的，毕竟掌管天下建筑工程和各种小发明。 在唐朝当官还是很人性化，办公区和休息室是分开的，休息室立面温度也十分暖和。 秦长青的办公区，是一个单独的房间，有一扇窗，打开之后是一个小花园，里面凉亭水榭什么都有。 秦长青的到来，水部的值房内，自然一片沸腾。 随后也认识了一下自己的手下，员外郎两人，分别是唐志远和谢忠疏。 其余的同僚们的名字也都一一记下，闲聊之后才知道，秦长青是来补缺的，上一任水部郎中，因为在大涝之年贪墨，弹劾之后被砍了脑袋。 唐志远对秦长青有点不感冒，因为如果秦长青不空降到水部，水部郎中的职位有可能是他的。 太子李承乾，已经递交了文案，举荐了唐志远。 现在秦长青的到来，让唐志远的一切美梦都破灭了。 但是，这里面很多官员又都是李泰举荐的，所以形成了三个派系：给皇帝打工的、给李承乾打工的、给李泰打工的。 唯一让秦长青看着顺眼的就是那个谢忠疏了，这家伙是给皇帝打工的，而且对官位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欲望，看上去一心为公。 尤其是，李泰盯着水部郎中的位置，李承乾也盯着水部郎中的位置，谢忠疏更没理由去争，弄好了发配岭南，弄不好就掉脑袋。 谢忠疏听说过坊间传闻，如果说有不怕御史言官们弹劾的，似乎就是这个叫做秦长青的家伙了，有兵权在手，还不惧权贵，连许国公府都敢包围，还屁事没有的，全大唐第一份。 所以，在所有人回去了值房之后，秦长青开始看看自己的座椅，不咋地啊。 唐朝前期的椅子都是没有靠背的，坐着很不舒服。 而且桌椅都特喵的是低矮为主的，到了五代十国之后，胡椅和胡凳才得到普及。 秦长青立刻找来谢忠疏，“工部的木匠多不多？” “挺多的额，但平时都在作坊里面，大人想用可以借调的。” “让他们做点东西。” 秦长青画出来带靠背的椅子以及高大宽敞的办公桌，又画了一个茶桌，将图纸递到谢忠疏的手里，“让他们做出来四套。一套送给闫大人，一套送给段大人，一套送给大司农卿郭大人，剩下的一套放在我这里，除了床以外，把家具全换了。” “大人，不给同僚安排一下工作？” 谢忠疏一脸懵逼，新官上任第一天，就打家具？这就有点离谱了。 “那工作就是把水部的办公桌椅全换了。”秦长青一摆手，“另外，告诉他们，我在秦氏酒坊摆了一桌，下班之后我安排！” “……” 谢忠疏手里的图纸啪嗒一下掉在地上，开始上下打量秦长青。 新官上任，都是下属凑份子，找个最贵的地方安排长官吃饭的，这秦大人是什么情况？ 更何况，那是秦氏酒楼啊，长安城里菜最贵的地方，酒最贵的地方。 寻常一顿饭下来，都得五贯八贯的，就算是秦长青一个月的俸禄也不够一顿饭钱的。别人都是有后台的，后台老板给钱让他们安排，自己这里就得自掏腰包了。 可去了秦氏酒楼，就算是大家凑份子…… 谢忠疏有点欲哭无泪了，他知道自己是个穷逼，穷逼不配和别人AA制安排长官吃饭。 第一百四十五章 来路不正秦长青 “别哭丧个脸啊，知道你们穷，我安排不用你们凑份子，以前那一套在我这里不管用的。” 啊！ 啊？ 谢忠疏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眼神也不断复杂起来。 “去吧，让木匠最快的时间打造出来，图纸不用带回来，直接送给闫大人，剩下的不用我教了吧？” “懂了，懂了！下官这就去办。” 谢忠疏离开，唐志远就带着账目来了。 “有事？” 唐志远将账目一一摆在秦长青面前，“大人，春汛在即，咱们需要治理河道、河工们的钱粮。这是去年的账目，已经呈上去了。民部是根据往年的支出进行拨款的，这是汇总。” “和我有关系？” “……” 记住网址.oqiux． 唐志远被问的一阵语塞，可是李承乾让他给秦长青查账的，然后大家都懂，水力是最有油水的地方了，肯定是亏空的。 “你先别走。” 秦长青扫了一眼账目，“你这账算的不对。” 讲道理，秦长青上辈子做空军大队长的时候，最严管的就是后勤保障，什么账目看一眼就知道错在哪。 唐志远的脸色大变，“大人，如何不对？” “你跟我玩空账呢？差的太多了。” 秦长青一指余额和进出的账目，“我来问你，库里存钱是两万一千贯。可你这去年治理河道的结余明明三万四千五百六十二贯，剩下的钱呢？” 话音刚落，唐志远额头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就落下来了。 就看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看出来问题所在了？ “做假账这种事，我是你祖宗。” 秦长青使劲一摔手里的账目，顿时值房的人也全都来了，不知道新官上任第一天为何发火。 “下官知错，这就去重新整理。” “不必了。” 秦长青冷眼看着唐志远，“我看你不是账做错了，是立场问题吧？仗着自己背后有人，就可以在水部一手遮天？” 面对秦长青的质问斥责，唐志远也不狡辩，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后台是谁，秦长青也不敢开除他。 哪年水部没亏空？ 都是下一任的官员给上一任的官员堵窟窿，这是官场常态。 “我不管你的后台是谁，从现在开始，你被开除了。收拾的东西，给我滚出水部。” 未来水部可是要做生意的，所以这样的人不能留，不管是李承乾的人还是李泰的人，都不可以留下来。 “你们也给我记住，我秦长青为官一任，不给任何人堵窟窿，不给任何人擦屁股。” “秦大人，你可知道我是……” “滚！” 唐志远刚要说自己是太子李承乾的人，直接被秦长青堵住嘴，“再不滚，我让羽林卫插你出去！” “好，希望秦大人日后别登门请唐某！” “请你？别做梦了，就算你爹是国公，老子也要开除你！” 说到这，秦长青伸手一指账目，“不是都闲吗？给我查账，我到要看看到底还有多大的亏空！” 于是，水部的人在秦长青的“淫威”之下，不得已全部动了起来。 生怕亏空和自己扯上关系，努力的把每一笔账目都做好。 谢忠疏回来之后，一脸捉急，“秦大人，唐志远可是太子殿下的人，而且还有半年的任期，满了之后会有考核，一准升迁的，这就开除了，恐怕太子殿下那里……” “爱谁谁，就算是皇帝的干儿子，也必须开除。” 秦长青说到这拍拍谢忠疏的肩膀，带着一点玩味儿，“谢大人，你又是谁的人啊？” “大人切莫说笑，我是举荐来的，谁的人都不是，谁的都不是！” “那行，你再去一趟民部，就说我要造船，需要钱，看看能批多少。” “大人不能做这么问的，去了就要狮子大开口的，想用十万贯，就得告诉对方一百万贯，直接要十万贯的话，最多拿回来两万贯的。” “那我要用一百万贯呢？” “啥？” 谢忠疏挠挠头，“大人，能斗胆问一下，您要造什么样的船吗？下官祖上就是造船的，对造船略懂一点。” “等打仗的船！” “这……” 谢忠疏听得出来，秦长青是不想说，“这样吧，下官先去民部问问，正巧房相今天当值。另外……” “有什么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大人，下官家里有造船的船镨，明日拿过来给大人一看，或许有用的上的地方。” “好。”秦长青开始上下打量谢忠疏，“你说实话，你对造船精通否？” “谈不上精通，但在工部的话……前三名吧。倒是老家那边很多老师傅的，都很厉害。要是组织起来，造出来的船绝对比工部的质量要好。” 这话说的倒也是中肯，秦长青的心理已经做好了打算，随即又问，“你老家是哪里的？” “登州府，蓬莱县！” “好，我知道了，你先去民部转转，先要一百万贯，如果对方不给，我亲自过去。” “好。” 谁知道，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谢忠疏就回来了。 神采也十分兴奋，“大人……大人，咱们穷衙门翻身了！” 值房查账的人也顿时都站起身，看着谢忠疏不明所以。 “民不给拨款了，大人要了一百万贯，方相亲自批复，就打了一个对折，给了五十万贯，五十万贯啊！” 妈呀，水部啥时候见过这么多钱？ 五十万贯相当于工部一年四分之一的拨款了。 房相什么时候这么大方过？谁要钱就把谁给赶走，新来的秦大人果真是个牛人，这是要上天的节奏啊。 水部下午就放假了。 本身冬天就没啥事儿，让谢忠疏和闫立德打了招呼，带着所有人直接去了秦氏酒楼。 一顿饭下来，这群人吃的那叫一个亢奋，酒过三巡，吹捧完秦长青，大家都觉得有点意犹未尽。 当老大的实力牛逼啊，干工作的都知道，哪个部门能拿到拨款，哪个部门才扬眉吐气。 有钱了剩下的就是琢磨怎么花了。 谢忠疏为人倒也实诚，也不算是故意给秦长青泼冷水，“今年雪很小，我前几日去找了老神仙李淳风李大人，谈论了一下开春的气候。老神仙说，十有八九开春的时候要干旱。” 又是这个妖道！ 秦长青抿抿嘴，“他算错了，今年是大雪之年，这才哪到哪？还有场大雪没下呢。” 谢忠疏听闻，顿时来了精神，“大人，您也懂时令气候的推演？那巧了，李老神仙经常来咱们水部的，你们俩可是好好探讨一下了。” “……” 秦长青的面容立马就变得僵硬起来，这就有点不好办了，先别说李淳风、袁天罡这两位妖道是不是穿越来的，问题是秦长青自己来路不正啊…… 第一百四十六章 海船图谱 不能让妖道来水部。 先别说这两个老神棍，能写出来《推背图》是不是所谓的穿越者。 看可自己就是个另类，本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 能躲开肯定是要躲开的，说秦某人不心虚那是假的。 能站在妖道巅峰的两个家伙，还能被老李供起来，吃香的喝辣的，肯定不是凡人。 “那个啥。咱们水部未来要有大动作，绝对不能让闲杂人等自由进入。” 秦长青的脸一黑，下了死命令，“尤其是那李淳风和袁天罡，若被本官知道他们自由出入水部，必定重罚。” 众人一阵懵逼，啥时候水部成为机密要地了，有什么机密，自己怎么不知道？ 但当官的人，自然不会忤逆长官，老大不喜欢什么，他们就不能喜欢什么，所以也全都答应下来。 但秦长青也没把事情做得那么绝，“当然了，私底下你们要是见见两位妖道，本官也不会阻拦，但本官在位一天，就决不允许他们俩踏入水部范围。” “今日本官设宴，不需要你们集份子，主要是商量一下，开春之后的水利工程。” 秦长青见气氛有点沉默，又开口说道，“本官来了，咱们这穷衙门也一定会翻身。所以，明年水部的重点水利工程，要放在小清河。只要你们提出来方案，本官都全力支持。另外，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责任和水务重点，我这个人不喜欢插手具体的事物，责任我可以为你们担着，但我不希望再出现另外一个唐志远。” 于是，几句话之后，秦长青就收拢了人心，这样的长官，跟着做事肯定是不错的。 身边也有几个下属是魏王李泰的人，也开始频频对着秦长青敬酒。 李泰之前已经做好了部署和安排，因为他也不确定秦长青到底老李的私生子还是别的其他的身份，肯定是老李经常去秦家庄就对了。 现在他最大的敌人是李承乾，秦长青是人才，一定要拉拢。 李泰对下属的交代是，只要秦长青能从房玄龄那里抠出来钱，那就全力以赴的支持。 谢忠疏一直没开口，当酒喝得差不多了，才开口小心的询问，“大人，不知道咱们水部会不会派人去登莱府？” 众人皆是一愣，那可是鸟不拉屎的地方，也可以理解成穷乡僻壤，整年都是湿乎乎的海风，一般人听说这个地方，都会敬而远之。 秦长青意味深沉的看着谢忠疏，“你想去？” “说实话，大人，下官想去。” 一句话说完，所有人都不解了，怎么还有人主动去那地方？ “那你得拿出来真本事，本官不会派脓包前往登莱府。” “大人放心，下官会拿出真本事出来。” “好，这件事暂时就这么定下。” 秦长青顿了顿，“开春之后，就是春汛。上面给了我五十万贯，我会拿出来十五万贯交给大家。希望大家把每一文钱，都落到实处。” “谢大人信任！” 众人纷纷起身，对着秦长青行礼。 至于谢忠疏，心理比别人更清楚，秦长青打得什么主意。 一共五十万贯的专项拨款，秦长青拿出来三十万贯制造全新的海船。 看民不给钱给的那么痛快，估摸着这些钱就是由秦长青一人掌管的，别人也不会过问。 尤其是，新式海船的制造，这可是谢忠疏的拿手好戏，老家本身就在登莱府，那里的工匠们世代造船，十分有经验。 如果造船厂能在登莱府发扬光大，那就需要很多的人力和物力，没准登莱府也能从穷乡僻壤变得无比繁华起来。 吃过酒，这群人才知道，原来秦长青就是秦氏酒楼的老板，更是大感意外。 但是捧场什么的就算了，他们的俸禄根本就消费不起。 倒不是秦长青故意卖那么贵，因为市面上，能炒出来那么好吃的菜的，秦氏酒楼独一份。 喝了酒晕乎乎的回到家，凤儿已经烧好了水，只等着秦长青回来冲洗了。 秦某人脱了衣服进了木桶，突然觉得自己家的冲澡设施有待改进，但现在材料什么的都没有，想想还是算了。 冲澡之后，刚回房，就看见李焕儿斜靠在榻上，似乎等待多时。 于是，天雷勾地火，你知我边长，我知你深浅…… 事后，那叫一个神清气爽，这时候要是有一只事后烟，那就更加完美了。 李焕儿清理了一下身体，好奇的看着秦长青，“相公，你在想什么呢？” “我琢磨让毅叔和瘸叔去一趟关陇，收一些淡巴菰和大王叶回来。” “那不是药材吗？随便就可以买到的。” “不不不，是大量的收集，我有妙用。” 想到将来马上就可以有烟卷抽了，秦某人当即美美哒，换了一个姿势，在一次挺枪上马…… 第二日清晨，秦长青坐着马车前往工部。 讲道理，给国家打工，真心没在家里舒坦，秦某人一度觉得，自己应该弄一个可以在家工作的职位比较好。 比如：弄个爵位啥的。 于是，为了避免自己被皇帝老儿弄去登莱府督促造船，秦长青决定重点培养一下谢忠疏。 到了水部，发现所有人人员都到了，精神抖擞的准备开春之后的事宜，账目也重新整理。 尤其是，已经委派人员前往小清河堪舆，秦某人已经说来，未来的发展建设重点就在小清河。 至于开除的唐志远今日也没来，秦长青比较满意，有自知之明是好事情。 重点就是谢忠疏，海船图谱谢忠疏带来了。 秦长青搜啊了一眼，图谱都是以隋朝的五牙大船为主。 五牙大船起楼5层,高百余尺，大概三十米左右。一次能能搭载战士800人，有6个长15米的拍竿。 而海船图谱里面的船舶图纸，都是五牙大船为基础，不断改良。 比如里面的海鹘船是模仿海鸟而创制的海船，两侧有浮板，具有良好的稳定性,以适应海上作战的要求。 但引起秦长青注意的是一艘战船，居然是轮桨船。 第一百四十七章 码头建设开始 轮桨船，船体的周围搭配垛口，并配备了大唐最先进的大型机弩，这就是有点超越当前科技的设想了，堪称实打实的战舰了。 唐朝的没有帆船这一说，但秦长青居然在里面看到了风力理论，这更是意外连连。 详细的询问之后，秦长青才知道，这只是一个概念，还没有投入近实践，所以具体行不行，谁也不知道。 帆船、战舰的巅峰其实是在明朝，也就是郑和下西洋的时候，所使用的郑和宝船。 至于所为的铁甲舰，现在的技术也造不出来，想打几场碾压一切的海战，郑和宝船就是最理想的选择。 与此同时，秦长青也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大唐刘仁轨。 如果历史因为秦长青的到来，的偏差不大，刘仁轨现在应该还在陈仓县当县尉，不久的将来就会砍了折冲都尉鲁宁，到时候自己出手一救，在举荐给李靖，妥妥的就变成自己人。 刘仁轨也是一个狠人，当年在白江口的时候，小矮子国的将领毛野稚子，带战船四百艘，敌寇二万七千人，直接被刘仁轨给打残了。 打残了之后，刘仁轨就上疏给李治，必须严惩小矮子，发誓要灭了倭国。 现在的小矮子，真的要感谢李治，要不是李治和苏定方拦着，刘仁轨一准儿率领水师去攻打倭国。 在大唐，随随便便拎出来一个武将，你要不灭几个国家，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带过兵。 打定了主意之后，秦长青将海船图谱小心的收起来，“卫国公李靖已经找了陛下，比如就会前往登莱府，你也一道儿去吧。我会找闫立德闫大人把专项款直接加封，加封之后没人敢动一分一毫。” 谢忠疏听到之后，整个人都傻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脸色激动的通红，后退几步之后，单膝跪地：“谢大人器重。谢某定当鞠躬尽瘁。” “此去之后，你只要记住一点，船肯定是要造的，但不是现在。登莱府那里有大唐的船厂，你去之后就是培养工人，把那些老师傅全都集中起来，让所有的能工巧匠记录在册。” 秦长青顿了顿，“培训造船的工人，我要一大批熟悉造船技术的精英。新式的造船厂我会放在渭水，等开春之后就正式建厂。” 谢忠疏虽然不懂，带着钱去了不就是造船的吗？ 居然是招募工人，那可是三十万贯啊！ “另外，沿海一代，有一种喂牲口的海带，以后禁止不劳。等登州水师正式开始操练的时候，我在传你一种全新的制造海盐的方法，登州水师也要有自己的收入来源……” 随后，秦长青又给谢忠疏普及了一下鲸鱼和鲨鱼的知识，练兵就是要乘风破浪，做好和大海搏斗的准备。 至于现在的战船，秦长青也没看上眼，长盛不衰的郑和宝船和盖伦帆船才是首选。 但前提条件是，要在站船上安置火炮，火炮的铸造不是难事，难的是滑膛炮的膛线。 但等到开春之后，水力机械一搞出来，这些事情就都不算事儿了。 试想一下，当自己率领天下最牛逼的舰队，先灭了小矮子之后，然后下几次夕阳，在大不列颠群岛上，还有一个千娇百媚的女皇陛下，等着去征服…… 打发了谢忠疏，段伦就来了。 “长青啊，你咋把唐志远给开除了？他可是太子殿下的亲信。” “爱谁谁，别的地方我不管，只要我在水部一天，就要不要浑水摸鱼之辈。” 秦长青取来小陶炉，烧了一壶水，泡了一壶茶。 “段叔叔，水部的亏空很大，我不会给任何人擦屁股，房相给了我五十万贯，不能因为谁是谁的人，就可以胡乱挪用我的钱，这些钱是我是要用来建造新式战舰的。” “哎！” 段伦叹了一口气，“太子殿下……” “一个扶不起来的阿斗而已，掀不起来什么大风大浪。” “……” 段伦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险些一把捂住他的嘴，“这些话以后别瞎说，我当做没听见。” 秦长青干笑一声之后，也不再言语其他，和段伦请教了几个教书的问题之后，也正式开了在工部混日子的生涯。 立春之后过了谷雨，就是惊蛰。 惊蛰，万物出乎震，震为雷，故曰惊蛰，是蛰虫惊而出走矣。 意料中的，那场压塌了太极殿的大雪，没有到来，秦长青多少有点失望。 秦毅和瘸子被派往了关陇，大肆收集大王叶和淡巴菰，有多少要多少。 大王叶就是野生的盐业，淡巴菰是关陇没有人要也没人在乎的烟也的一种，很好抽。 现在的造纸厂的造纸技术，足以弄出来烟卷用的纸，所以，卷烟厂必须要建。 惊蛰之后，李药师离京，前往登莱府，谢忠疏随行。 气温不断升高，春耕也即将开始。 小清河的冰都化了，水流湍急。 老天爷似乎也因为惊蛰的到来心情大好，降下了一场春雨。 妖道李淳风开始给李世民卜算今年的降水量，信誓旦旦的告诉老李，今年是一个丰收年。 一年之计在于春，春耕之前就是犁地翻土，老李对大唐的生产力，是在不敢恭维。 大唐的国土面积很大，但实际耕种的不到三分之一，荒地还有很多很多。 对于这一点，老李的都把都愁白了，但凡顺风顺水几年，老李也不至于穷成现在这样。 人一发愁，就像出去走走，正月十五都不是和秦长青一起过的，老李和长孙皇后也有点想念女儿女婿了。 于是，李君献驾车，秦家庄走起。 马车晃晃悠悠的前往秦家庄，出了长安城的时候老李掀开车帘，向外看，一脸疑惑。 “君献，长安县令清路了吗？” 老李一皱眉，“我记得长安城外，每年开春都有很多难民的，今年怎么这么干净？难道真的是盛世，百姓都吃饱穿暖了？” 往年长安城外，随处可见的就是棚户区，以及面黄肌瘦的难民，光收容这些难民，都是一个天文数字，历朝历代都是如此。 第一百四十八章 空手套白狼 “长青在秦家庄和小清河大兴土木，将那些难民全都招去做工了。” 李君献顿了顿，“陛下，您不经常出来走动。自打您登基之后，来长安的难民一年比一年少，今年也就两三千人吧。” “可那些难民，现在居住在什么地方？” 虽然是开春了，可天气依旧阴寒，秦长青不会请灾民做工，有收容了吧？ “这就不清楚了。臣让飞骑重点关注的是铁匠铺和印书局，其他的……” 李君献微微有点尴尬，其他的就不是他该去管的事情的。 老李也懂李君献的心思， 刚到了秦家庄的范围，老李就让李君献停下马车，他一个人跟在马车旁边行走。 小清河上面，来往的船只密布，在看看吃水深度，货物都不是小数目。 王桩带着工程队的人，开始在河道的一侧忙碌，似乎要建设码头的样子。 最吸引老李的是一辆马车，足足有八个轮子，拉车不是牛而是五匹健硕的黑马。 记住网址.oqiux． 老李没由来的一阵心疼，这要放在军队里面绝对是上好的战马，却被用来拉货？ “秦长青最近在做什么？”老李问。 “和闫大人告了假，一直在秦家庄，已经快半个月没去水部点卯了。” 李巨献说到这，也是啧啧称奇，“陛下，也奇怪了。往年水部做事是能拖就拖，要么就是含糊其辞。长青到了之后，现在水部人人精神抖擞，生怕被别人落下。而且水部的亏空也全都补上了。” “补上了？自己出钱补得？” “不是，臣听说是那些已经水部辞官回乡的官员，被李银环带兵全都给抓起来了，并押到了长安县衙，十几军棍抽下去，贪污的钱全都吐出来了。” 噗嗤！ 老李忍不住笑了，秋后算账这种事……有点秦长青做事的风范。也就是秦长青不懂政治，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出来。 马车穿过人群，老李见到了一个熟人，正是王桩。 “李老爷，您可是有日子没来庄子了。”王桩很热情的打招呼。 “此处在建码头？” “是的呢。”王桩笑眼迷离，“现在秦相公是水部郎中，可是请来很多工部的人手呢。” “呦。”老李一皱眉，“生财有道啊，拿着工部的俸禄，为自己牟利？” “可不是呢。” 王桩急忙解释，“工部的大人们都领工钱的，而且长安城外的灾民们，也都召集来了。前前后后都是秦相公一个人出钱呢。” 就在这时候，一个当官的跑了过来，全身上下都是泥水，见到老李之后刚要喊陛下，就被老李开口制止了，“小闫啊，你也在？”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阎立本。 “老爷，这不是带这工部的人来学习嘛，长青还真是个人才。” “学习？公布还要学习吗？”老李大感意外。 “学习新式的建造之法。老爷，您看看码头，竣工之后，就算是重达十几万斤的货物，卸的下来。” 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泥水，“这是一种新型的建筑材料，名字叫做水泥。这东西遇水之后，能快速凝固，坚不可摧。因为制作工序比较复杂，产量很少。长青说了，这东西要是用来建城池，绝对固若金汤。最重要的，便宜！” 老李立刻看向码头，有工人正在铺设铁筋，四周有木质的模板，水泥正不断的浇灌在上面。 正巧，不远处有一块很厚实的水泥板，老李走过去之后，抄起边上的一个铁锤，铆足了力气砸了下去。 Duang！ 火星子四溅，老李就感觉自己被震得虎口发麻，在看看水泥板，居然只出现一个小坑。 有点不信邪的老李，又抡了一锤子下去，依旧如此。 这下老李不淡定了，这材质要是真的用来建城墙，那可真的是坚不可摧了。 “何时能够量产？” “原材料是很好弄的，工部就有很多的，唯一费事的也是最难的，就是研磨成粉了。” 阎立本的脸一红，“到目前，还只是土办法，没有找到高效的方法。” “可是……”老李一脸肉疼，“他那这玩意儿铺地面？那厮现在在哪？” 阎立本一咧嘴，第一次听李世民喊别人那厮，“在不远处，正在试验水车。” “什么东西？” “就是把低处的水引向高出用的机械。” “行，我自己去看看就好了，你忙着吧。” “是，老爷！” 阎立本带着王桩去继续浇灌水泥，长孙皇后也下了车。 此时的李治已经能自己行走，胖乎乎的，像极了福娃。 面对这一切，也是十分好奇，左顾右盼。 “二郎，我看这里不光是要建码头，怎么还像是要建仓库呢？” 长孙皇后见人多，就把李治抱在怀里，也四外打量，立马就看见了好几个正在建设的大型仓库。 刚说完，老李就看到了李焕儿和凤儿，对着他们招招手，两人一路小跑的过来。 “这里是要建仓库？” “对呀。” 李焕儿顿了顿，“相公说，码头建完之后，这里就会成为货物的集散地。仓库是用来赚钱的。” “如何赚钱？”老李顿时感觉自己像是有了十万个为什么一样，就感觉自己的智商，每次来秦家庄都会遭受严重的侮辱。 “码头建成，就会有各种商船来往，因为货物比较多，装卸也是一部分收入。同时，还准备了交易大厅，提供场地挂牌销售。” 李焕儿也是现学现卖，“主要收入有三，装卸费用，租赁仓库的费用，另外就是交易的抽成费用。因为建立大型的集市，货物数量就会加大……还有什么货到付款……总之，相公说大型集市做中介，就是空手套白狼，稳赚不赔的。” 李世民有点懂了，就是码头自建一个交易平台，给所有人提供方便，转一个抽成的钱。 不得不说，老李有点嫉妒了，自己穷的叮当响，秦长青随随便便的一个小心眼，都能赚钱。 “这个交易市场，咱们家有股份吗？” 既然自己没能力赚钱，那老李就干起了黑吃黑的勾当。 第一百四十九章 清华书院 “……” 李焕儿一脸无语，当爹的现在穷疯了吗？ 但还是保持笑脸，“有，当然有了。长孙姨娘牵头的买卖，都有咱们家的股份。而且在半月之前，成立了李氏商号。” “嗯。” 老李满意的点点头，可很快老李的脸色一黑，“也就是说，外面都是长孙四娘在照看，点子出完了，你们小两口就坐在家里数钱了？” “……” 李焕儿在次无语，“相公要搞发明，还要著书呢。现在的印书局，扩大了两倍的规模呢。” 秦家庄周围有大片大片的荒地，秦长青也是来者不拒，照单全收。 毫不夸张的说，秦长青让这里有了活力，凭空让这里出现了城市的雏形。 光一个码头就能养活几千人，再加上来往的商船多了起来，势必会兴起各种商铺，未来的这里的地皮也是很值钱的。 小清河封地，和秦家庄之间，正在建桥，桥梁建成之后，连成一片，说不得比长安城也要繁华都说不定。 清河公主李德贤，也是个牛人，把家里所有的钱财，全都拿出来购买土地，到时候光租赁就是很大一笔收入。 河畔上，足足有二百多人，分成两排，手里拽着麻绳，齐声喊着号子，将一个十几米高的木架搭建起来，随后就是固定。 大概一个时辰不到的功夫，一架水车，就已经组装完毕，秦长青擦擦脑门子上的汗珠子，和参与的工人们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呼喊。 “父亲，这就是水车。轮子上面固定的竹筒，会随着河水的流动转动。当水灌满竹筒后，转动的轮子会将水倾泻出来，上面有挡板和竹筒，这样下来，河道的里的水都会源源不断的顺着竹筒流淌到不远处的蓄水池，哪怕是干旱之年，只要河水不枯竭，就永远能灌溉庄家。” 水车没出来之前，河水是很少灌溉农田的，所以很多时候都靠天吃饭，雨水足的时候收成就好，干旱之年，老百姓自己都吃不饱，哪还有钱交税？ 水车之法，适用范围虽然受条件限制，但要是普及之后，最起码能让临近河道的庄家不在干旱。就算是大灾之年，也能保证一半的粮食供应。 此时的秦长青，就和工人们站在一起，用手捧起河里的水洗洗脸，一点都不嫌弃。 李焕儿看得那叫一个投入，讲道理一个男人的魅力，往往就是在不经意之间流露出来的。 随着河水的流淌，水车缓缓转动起来，正如李焕儿之前说的那样，竹筒里的水随着轮子的转动，真的就缓缓倾泻在挡板上，随后顺着竹筒流淌。 水车这东西，在秦长青的眼里，是没啥技术难度的。 秦长青看见了老李，脸上露出笑容，屁颠屁颠的走了过去，张开胳膊抱住李治，对着李治的脸狠狠亲了一口。 李治笑嘻嘻的抓着秦长青的头发，“吃，糊糊。” “吃，一会回去就吃！” 逗了一会儿李治，秦长青问道，“岳父，这里都是工人，咱们先去庄子转转，看看秦家庄的私塾。你可是答应我，要把大儒孔颖达给找来的呢。” “好。” 老李点点头，“听说你在水部做的还不错。上任第一天，就把太子的人给革职了，还把已经告老还乡的官员，又给抓起来一批？” “那是他活该，想让我从兜里掏出钱给他们堵窟窿，别做梦了。别说是李承乾的人，就是晃得干儿子，我也照样革职。” 秦长青一脸不在乎，“不管是谁，只要我在位一天，谁也别想插手水部。卫国公去了鸟不拉屎的登莱府，我要是在做不好后勤工作，卫国公回来的，就得抽我屁股。” “嗯，还算有自知之明。” 老李听闻哈哈大笑，“做得好，说的也对。就是皇帝的干儿子，也别惯着。” 走着走着就打了学堂。 秦长青完全是按照后世的标准打造的学校，校门口有座门楼，上面有一块匾额，写着“清华书院”四个大字。 教室是一栋三层的建筑，一侧是食堂，一侧是教师的办公室。 现在这里有大中小三个班，学生六百人，先生八位。 秦长青带着老李进入了办公区，老李也是相当震惊，这私学弄得有点奢侈啊，比皇家的学府还高大上。 一名教书匠走了过了，“秦相公，小班的孩子们嚷嚷着让你给上课，你看……” “没关系，我先应付下，然后交给你。” “好的。” “你还会教书？” 李二陛下开始上下打量秦长，虽然说能写出华丽的辞藻，也出书了，可教别人……老李有点不相信，“四书五经你都能背下来？” “背不下来。” “那不是误人子弟？” “四书五经有专门的先生教，我教的是别的。” 秦长青神秘一下，“岳父大人，你和岳母可以旁观一下的。” 说完，秦长青走近一间净室，换上了干净的长衫。 “你这房子用什么材料盖的，怎么这么快？” “就地取材，京城里每天就会有煤渣丢掉，我全都回收了。用黏土混合一下就能烧成转，虽然没有青砖那么坚硬，可盖房子用绝对没问题的。我在庄子外，有见了砖窑，保证砖块的供应，并给难民们盖房子，从他们的工钱里面，抵扣盖房子的钱。估么着再有两个月左右，他们都能分到房子了。” 站在学堂的楼下，老李一脸懵逼，窗户上居然都是玻璃。 老李看得那叫一个痛心疾首，怒火滔天，皇宫里面还没这么奢侈呢。 老李默默的盘算了一下，玻璃现在在市面上的价格，算来算去的，好像自己换不起玻璃，现在一块品相好的平整的玻璃，要上千贯。 可秦长青却直接给学校的窗户上全都安了玻璃，真的是暴殄天物。 拿起一本书，秦长青迈步进了小班的教室。 小班的学子，平均年龄在6-10岁之间。 见到了秦长青之后，齐刷刷的站了起来，“先生，好！” 老李没有进屋，而是站在外面看，透过玻璃，能看到里面的一切。 里面的陈设，和其他的私学不同，没有长条的书案，学生也不是席地而坐。 而是没人一个高脚书桌和凳子，坐在上面看上去十分轻松。 “为什么没有沙板？平时练字怎么办？” 老李扭头问李焕儿。 第一百五十章 贞观印刷术 “有草纸啊，他们面前放的小本子，上面打出了格子，就在上面写字啊。” “这……”老李微微一皱眉，“纸不是很贵吗？百姓家的孩子用得起？” “父亲，纸张的做法被相公改良了，很便宜的。”李焕儿一脸自豪，“家里厕所用的都是特制的草纸呢。” 啥？ 老子上厕所还用刮片呢，你们居然用纸了？ 难道我当皇帝的，还不如一个地主了？ 然而这还不算完，在看看学生们，居然人人手里都有书。 虽然老李知道，秦长青改良了印刷，但书籍却还是很贵很贵的，很多人都买不起啊。 难道真像秦长青之前说的，他能把书籍的价格下降到烂大街？ “二郎，还记得长青之前说过的话吗？” 长孙皇后提醒道。 老李当然记得，秦长青说要让所有的寒门子弟都有读书识字的机会。要直接打破门阀氏族的对书籍、对私学的垄断。 这也是老李一直都想看到的，隋末的时候土地兼并严重，社会矛盾尖锐，老李做梦都想打破这样的局面。 但打破这样的局面，首先就是要从教育下手，老李实在是没钱开设学校，再加上印刷成本和教育成本太高了，根本没办法普及。 可现在，秦长青居然做到了，还舍得下本钱，自己家里都没说全都用玻璃，却用在了教育上。 在老李思绪翻飞的时候，孩子们的读书声也传了过来： “人之初、性本善……” “这什么书？怎么没听说过？” 老李也是文武双全之辈，也是饱读诗书，学富五车的人，可愣是不知道这是一本什么书里面的话。 字字押韵，通俗易懂，最重要的，里面似乎还蕴含着无限的真理。 “这本书叫《三字经》，是相公冥思苦想了一夜，才创作出来的呢。” 李焕儿看到老李的疑惑，急忙开口。 至于所谓的冥思苦想，只是一个形容词，这玩意儿，秦长青张口就来。 “给我取来一本。” 一旁的教书先生，手里就是这本书，急忙递到老李的手里。 老李翻看之后，震惊、佩服。 尤其是这本书还有个序，是歌颂李世民和李唐江山的，大概意思就是： 谁让你们有书读？ 是老李！ 谁让你们将来有官做？ 是老李！ 谁让你们吃饱穿暖？ 还是老李！ 老李翻来翻去，看完之后，有点意犹未尽。 短小精悍，朗朗上口，包括了历史、文学、人伦、忠孝……等等等等常事。 这个女婿，还真得就是大儒中的顶级水准。 放眼天下，除了孔颖达等知名大儒，谁还有能力写的出来这么好的启蒙教育书籍呢？ 足足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秦长青让所有的孩子开始默写，秦长青也缓缓走出教室，接下来就是教书先生的教育时间了。 “把这本书，装上一千册，我要分发给李氏全族。” 一千册？ 秦长青的脸顿时布满黑线，你当我印书没有本钱吗？ “很难吗？” “难道倒是不难，就是现在没时间，印书局现在正在印课本呢，再缓缓吧。” 老李虽然得到了活字印刷的配方，却一直没见过是怎么印书的，顿时也来了好奇心。 “能不能到印书局看看？” 老李提出来要看看，秦长青自然不反对。 可问题是有点远，在小清河封地呢，“岳父，印书局的总部在清河公主殿下的封地，距离有点远。府里有小型的印刷设备，是我平日里用的，原理都差不多。” 老李点点头，几人走近了秦长青的书房，书房的一侧有个格子柜，里面摆满了做工精致的铅块。 每一个铅块上面，都印有反体的文字。 人类的发明，有很多都是没有技术含量的，无非就是创意问题。 一层窗户纸，捅破了你才会觉得，一点都不难，一点都不神奇。 老李看着这批字模拿在手里，十分小心，不知不觉心理就落在了五姓七望的身上。 书贵、纸贵，印刷成本贵，百姓们买不起也属正常。 世家豪门之所以强大，就是因为垄断了教育，朝堂里面当官的几乎都是他们的人。 这也是五姓七望，可以不把老李当回事儿的根本，就算是联姻也是五姓七望之间联姻，从来不会优先选择皇族。 甚至是要被《氏族志》所胁迫，国姓都不能拍在第一位。 幸好，秦长青弄出来一个《百家姓》，给老李化解了危机，但他们依旧是不断的给老李下绊子，就没有一天让老李舒服的。 活字印刷出来之后，老李看到了希望。 在看到了清华书院之后，老李觉得秦长青没骗他，如果书院的规模扩大，不出二十年，朝堂里就会有寒门士子为官，到那时候也一定能打破五姓七望对官员的垄断。 秦长青找了几个字模，排列好，并固定住，随后刷上特质的墨，并印在纸上，字迹十分清晰。 “任何书籍都能印，只要字模不损坏，就能不停的印下去。” 秦长青一脸傲然，“岳父，人人都买得起书，读书的人多了，科举也定能落实下去。到时候，很多事情都不攻自破。” “不错！”老李兴奋的拍拍秦长青的肩膀，“称得上是定国神器了。” “岳父，我已经请了段伦段叔叔、杜正伦杜叔叔抽空来这里授课，你还不抓点紧，把孔颖达弄来？” 秦长青开始给老李洗脑，“小婿觉得，凡事要有孔家牵头，这事儿基本就成了。另外，皇帝是不是也要给我点补贴啊？搞发明是很累脑袋的，一个水部郎中不行啊，说白了，我是给他打长工。” 一旁的长孙皇后、李君献都有点不忍直视了，你带兵包围许国公府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你在给皇帝添堵呢？ “嗯，我回去之后一定给那个当皇帝的亲戚说说，好好的表彰你一下。” “啊？”秦长青发现老李有点不上道，“换不来一个爵位啥的？” “你要爵位有个屁用？” 老李恨铁不成钢，“这东西有名字吗？” “这……” 秦长青一脸纠结，“此等利国利民之发明，肯定要让陛下沾沾光的。就叫贞观印刷术怎么样？” 第一百五十一章 秦府家宴 老李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往往你不给他东西的时候，他抢着要。 但凡你给他了，他就会推三阻四，其实心里早就喊着真香了。 讲道理，活字印刷这东西，肯定是会遭到五姓七望报复的。 所以，找你要个爵位没毛病吧？就这个小发明，给了子爵都不为过。 再者说了，名声都给你当皇帝的亲戚李二陛下了，老丈人你多少得在皇帝面前美言几句吧？ “长青啊，你一心为国，献上了印刷出，真的是有名臣该有的气度。但这份功劳也不能归功于皇帝不是？名字，还有点商权，有待商权啊。” “主要是，这个发明，只有万人敬仰的天可汗陛下，才能拥有。” “要不你自己留着用？” “我……” 秦长青明白了，他们皇族都这么抠，一毛不拔啊。 记住网址.oqiux． “我会让人进宫面圣，并让人学习一下活字印刷，我相信我的皇兄，一定会很乐意的，至于给你什么封赏，就不是我一个皇亲能左右的是不是？” 秦长青琢磨琢磨，似乎是这么回事。 其实不是老李不敢答应，老李也是一个有功必赏的人。 但是，太大的官职，老李现在还不想给他，等海船战舰弄出来之后，老李一并赏一个男爵，也无可厚非，现在就是他一个男爵，将来怎么办？ 照这么赏下去，将来不就是异姓王了？等自己家的傻儿子登基了怎么办？一道咔嚓了秦长青吗？ 当然了，按照老李的预想，要是干掉了高句丽之后，在封赏，俺才是最恰当的时机。 开春的时候，多吃一点豆芽和青萝卜，有益身心健康。 所以，今天的家宴其实很素很素的，一个意外来客进了府门。 李君献虽然是早有准备但也是心理一愣，太上皇咋又出来瞎转悠了？ 李治看到李渊之后，没哭没闹，也没喊自己见到鬼了，而是很自然的扑过去，要抱抱，要举高高。 女眷们看到之后，很自然的换了一桌，长孙皇后带着李治和李焕儿，有准备了一桌。 李渊看看桌子上的饭菜一脸嫌弃，“长青，给爷爷弄个烤羊肉。” 秦长青急忙安排，厨娘二花也忙碌起来。 葡萄美酒夜光杯，李渊的到来，让气氛变得有点诡异，但很快，两碗酒下了肚子，就变得无比活跃起来。 “长青啊，那个池子好，抽空在修的大一点，那样泡澡才舒服嘛！” 李渊发话，老李一头雾水，“什么池子？” “泡澡的池子，修在屋里的，那叫一个过瘾。” 老李一皱眉，怎么有好东西，秦长青都不限想着他呢？ 说话间，府门被人敲响，有人过来禀报，房先生来了。 牢房一进门看到李渊也是一愣神，但很快笑容满面，“吃着呢？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房某正巧没吃饭。” 急忙让人添置了碗筷，让二花又烤制了羊肉。 房玄龄来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最近偶得一本书，看得太入迷了。 这本书就是秦长青抄袭剽窃来的《三国演义》。 讲道理，现在心智成熟的人，都能看出些门道出来，尤其是在朝为官的人，几乎是人手一本。 但问题是，出书的人挺不是东西的，每一册的篇幅都不多，房玄龄每天睡觉之前，都会读上几页。 翻来翻去的，突然发现，看完了，在到市面上一看，人家说没写完呢，得等。 房玄龄的心理就气，有心找秦长青理论理论，却一直没抽出功夫。 直到前几天遇到了郭怀仁和闫立德，这人就怕交流，一交流就出问题了。 老郭和老闫两个人读的比他多啊，足足多了两册，你说房玄龄能不气？ 咋的，姓秦的，我房玄龄的钱就不是钱了？别人都弄得到，凭啥我房玄龄搞不到？ 然后，就来了秦家庄，事情的经过一说，几个人噗嗤一下全都笑了。 老房一脸幽怨的看着秦长青，我话都说出来了，你就不能主动一点，把剩下的几册交出来，给你房叔叔看看？ 他喵的，不止是《三国演义》，《西游释厄转》的大结局呢？最后一册也没引出来啊。 现在不光是房玄龄，书迷门全都开始骂街了，生怕西游记烂尾。 “你要看书找程知节就行了啊。” 李老哈哈大笑，“市面上，西游释厄转和三国演义，一整套都在老程那里。” “那憨货还读书？别闹了，字还认不全呢！”房玄龄一肚子气，早知道在老程那里，早就上门借书了。 “书是程伯伯的干儿子柱子最先印出来的，程伯伯走走后门，无可厚非。就算我不让柱子不给他，他也会抢的，还不如主动一点。” 秦长青也是说的一脸无奈。 一顿饭吃完，大家都喝的差不多了，秦长青提议，去小清河的封地转转。 李渊自然不会去的，吃过之后，让人拉了羊肉、美酒、绿菜，晃晃悠悠的回了李家庄。 长孙皇后和李治，留了下来，没有去。 秦长青之所以找他们是因为，他觉得老李是皇亲，老房的亲戚是房玄龄，办起事情来也很靠谱。 秦长青不是傻子，秦长青刚到水部就去找民部要钱，房玄龄大手一挥，就给了批了五十万贯，你说房叔叔和老李没帮衬，秦长青打死都不信。 之所以去小清河，是因为柱子的铁匠铺在那里，黑火药经过各种优化调整之后，正式成型了。 而且，这一次用的可不是什么竹筒了了，而是铁管密封起来的爆破筒。 柱子很忙，最近为了炼钢，没日没夜的研究，看见了秦长青、老李、房玄龄和李君献之后，立刻行礼。 “柱子，都准备好了吗？” “放心吧，全都准备好了。威力翻了足足好几倍呢。” 柱子说着用手一比划，“之前炸鱼的时候，炸出来的坑太小，现在地面上都能崩出很大一个坑了。” 炸鱼，又是炸鱼！ 老李就是一阵肉疼，老程在过年的时候弄了两个竹筒子，已经够让老李震撼的了，现在听到还有更高级的，顿时也来了精神。 那可是国之重器，要是推广到军中的话，那可就牛逼大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老式爆破筒 河边有岩石，是演示爆破筒的首选。 柱子也一点都不矫情，痛痛快快的拎出来一个二十厘米左右的铁管。 拿着锤子和凿子，在一块石头上开始凿洞，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铁管给放进了洞孔。 “往后退，五十步左右，这东西威力大着呢，崩到就不好了。” 李世民见过这东西的为例，第一个向后退，随后是房玄龄、李君献和秦长青三人。 房玄龄没见过这东西，自然心里犯嘀咕，难道还有为例更大的东西不成？ 见几个人走远了，柱子点燃了引线，撒丫子就拍，觉得差不多了，一个飞扑趴在地上，双手死死的护住脑袋。 轰隆！ 一声闷响之后，众人全都震撼了。 虽然距离比较远，但老李三人还是心惊肉跳的，被眼前的一幕彻底震惊了。 那么大一块石头，直接被炸开花了，还有很多石块散落在他们的脚下。 这要不是站的远，砸在身上肯定是伤筋动骨。 房玄龄的额头上，落下大量的冷汗，这是什么东西，威力这么大？ 秦长青倒是一点都不奇怪，这东西上辈子经常玩的，就拿来炸鱼的，一炸一个准。 但是，你以为这就完了吗？ 爆炸声结束之后，柱子屁颠屁颠的跑过老，又抄起一个粗一点的爆破筒，对着他们晃了晃。 “在俺爹那里借了十套盔甲，已经穿在稻草人的身上了，就等着试试大号的了。” 铠甲？ 老李三人相互对望一眼，这才明白，炸石头只是一个开胃菜，真正试验威力的时候是接下来的操作了。 左右武卫的铠甲多是皮甲和布甲，光明铠那东西其实就是个样子货，仪仗用的东西，所以一排的稻草人，上面有皮甲、布甲、铁甲、锁子甲等大唐的制式铠甲。 远远的站在六七十步之外，柱子点燃了引线，直接扔进了稻草人堆，随后学这之前的样子，跑了一段距离之后，趴在地上，双手抱头。 轰隆，又是一声巨响，比上次更加猛烈，简直到了地动山摇的地步。 爆炸的浓烟结束，老李等人在去看看那批甲胄，布甲和皮甲直接被洞穿了，就算是铁甲和锁子甲，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李君献自己的检查一下，距离爆炸点四五步距离的铁甲，损伤最为严重。 一瞬间，所有人都感觉头皮发麻，这东西的威力，比他们想想的还要打。 这要是在攻城的时候，城门都顶不住。 遇到了矮一点的城墙，就是一个娘们，也能把这东西给扔出去。 老李就近找了一个树墩子，坐在上面，其余人也是一样，围坐在一起，目光都看向秦长青。 “这东西怕水、怕潮，尤其是不能见到明火，一丢丢丢的火星子，都得炸死一大批人。” 秦长青指了指，那些受损程度不等的铠甲，“威力大家都见到了，怎么交到李二陛下的手里，就看你们的了。但是前提条件，别说是我弄出来的，我还不想死的那么快。” 对于老李三人而言，这等开山劈石的操作，和天上的神仙几乎没啥区别了。 真有了这东西，开疆扩土不是梦啊。 一张纸从袖口里面的兜里掏出来，交到老李的手里，“这是配方，以及所有的注意事项。另外，这件事我没瞒着阎立本闫大人，火药的最终配比，闫大人也出了很大的力，所以，真正的功劳在闫大人身上。” “说说你的条件。” 老李笑眯眯的看着秦长青，之前献活字印刷的时候，要爵位，这次居然什么都不要了，值得推敲，秦长青别看什么都贡献给朝廷，可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 “游骑卫的军械自产自销，你们帮我说服李二陛下，无条件的相信我，我会给大唐打造出一支无敌雄狮！ 另外，登州水师的新式战舰，会陆续列装更先进的制式武器，我需要钱，大量的钱。 游骑卫我一个人养活可以，但我不能在白养活登州水师吧？当皇帝的薅羊毛也不能可我一个人身上薅是不是？” “皇帝，把程知节拍给你监军，就代表了无条件相信你，如果你踏实的话，你可以找其他人。” 老李略微的思索一下，“你说的更先进的武器，比这个还厉害？” “适合水师战舰用的。操作不复杂，比现在攻城弩威力还大。” “真的？”老李一脸差异，“真有那么厉害的制式武器？” “有。”秦长青肯定的点点头，“你也看到了，我造出来水车是为了水里机械做铺垫。” 说到这，秦长青一直小清河封地，“岳父可知道，为何这里的厂子很少？” 众人都摇头。 “因为这里，将来会成为军事重地，是大唐未来的军械中心。小清河连接渭水，渭水连接长江，道路更是四通八达，不管是水路还是陆路，都能最快将军械送到指定地点。” “行，这件事我和我做皇帝的亲戚说，钱方面……无条件优先给你水部，但是……” 老李把但是说的很重，“三年，给你三年的时间，你得让皇帝看到，东征的希望。” “不用三年，大唐水师完善时候，一年我就能让他看到希望。” 谁也不知道，秦长青哪里来的底气，但是老李信了，房玄龄信了，李君献也信了。 于是，回到了秦府之后，老李没有离开，而是选择住了下来。 作为禁军侍卫头子的李君献自然也不能离开，房玄龄离开之后，先去了程咬金的府邸，发现程咬金正在收拾行囊，准备北上，去安北都护府就任。 房玄龄一把拉住程咬金，“你走了，谁去游骑卫做监军？” “俺老程给陛下上疏了，举荐了左屯卫仓曹参军裴行俭，这家伙也是个牛人。贞观元年，为数不多的，参加明经科考试中选之人，真正的有才有德。是做监军的不二之选。” 房玄龄知道此人，老李的死忠粉，在左屯卫有工作经验，他去作监军，最合适不过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胡商阿普杜勒 温室大棚，成了老李重点关注的对象。 跟在郭立恒和常乐的屁股后面问东问西。 两个人一个是老李的外甥，一个老李的内侍，对于老李的问话，自然是知无不答。 当老李知道了，马上就要有亩产八百斤左右的粮食问世，当即惊为天人。 幸好郭立恒解释，说是这些种子是魏王殿下，在准备括地志的时候，从西域的胡商那里买来的，老李身心满足的点点头：终于有一个傻儿子上道儿了。 对于馍馍蛋的的种植技术，老李是关注到不能在关注。一个劲儿的嘱咐郭立恒和常乐，这要是真的种植成功，那可真的就是种出来一个祥瑞了。 此时，秦长青因为发现来往的西域胡商越来越多，顿时想到了上辈子，文明新疆的大盘鸡。 大盘鸡的做法并不复杂，上辈子秦长青就十分拿手，趁着老李去了蔬菜大棚，不骚扰他的时候，亲自到了厨房，让二花杀了两只鸡。 “大盘鸡的做法其实很简单，咱们没有馍馍蛋，但是却种出来西域的番椒，鸡肉的处理也很简单。” 秦长青在准备了配料之后，开始叫二花做大盘鸡。 秦府的灶台烧的是焦炭，这东西炒出来的菜，其实比煤气、天然气炒出来的要香很多。 “鸡肉千万别过水，直接把开动风箱，火要旺盛一点，下菜油之后，放鸡肉爆炒，炒香炒出油最好了，然后葱姜蒜往里面一放，炒出来香味，倒点咱们家的烈酒烹一下，随后就是其余的调料了……” 秦长青将调料放进去，还一再强调，“这个大盘鸡讲究的香嫩，所以一定不要把汤收的太干，那样鸡肉就老了，不好吃了。” 盖上锅盖，闷了一会儿，秦长青用筷子夹起一块鸡肉，尝了一口，很是满意。 随后，用碗盛了一点汤汁，弄了一个鸡腿放在碗里递给二花，“尝尝，大概就是这个味，番椒、芫荽什么的，一定要出锅前方，这是关键。” 一份大盘鸡装盘，香气四溢，二花啃了一口鸡腿，喝了一小口汤汁，对着秦长青就竖起了大拇指。 “还有就是这个。” 秦长青拿出来一个小罐子，这是用虾皮制作的味精，“这个是重中之重，轻轻放一点就好。” 二花很小心的找来一个小罐子，分装了一点。 都知道这东西是最金贵的，二花刚进庄子那会儿，秦长青都舍不得吃，做起来也十分复杂。 现在好了，虾皮这东西随随便便的就可以买到，二花没事的时候，就制作这东西，外人都不知道配方。 “吃过饭之后，你就去长安城教教你徒弟。”秦长青接着说道，“现在味精和盐都还有存货，把咱们家的调料，给你未来公公装上一些，送过去。他要去安北都护府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 “是，主家。”二花愣了一下，想问什么最终还是没好意思开口。 “你就放一百个心。你和柱子结婚的时候，只要安北都护府没有战事，老公爷回来的，这可是他们家第一次娶媳妇，他还得回来张罗呢。” “嗯，二花不断的点头，谢谢主家！” “你也是我们秦府，第一个嫁出去的家人啊！” 听闻家人二字，二花感动到不行。 饭菜都已经备好了，老李回来了，全身上下全都是泥土。 平日里只要秦长青在家，郭立恒和常乐都是和他们一个桌子吃饭，没有人瞧不起常乐这个这个太监。 可今天老李和皇后来了，两个人都没回来，而是去了王桩那蹭饭，要知道，工程队的伙食和不差，差点没顿顿带肉了。 可正准备吃饭的时候，有人敲响了府门，外面是一个胡商。 叽哩哇啦的说了一大堆，谁也没听明白怎么回事儿，跟着来的翻译也是一个二把刀，大概意思就是想见见秦家庄的庄主秦长青。 秦长青起身，走到门外，看看对方的穿着打扮，随即便是一口地道的阿拉伯语，问道，“阿拉伯人？” “啊？”胡商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天呐，你要不说你是上国之人，我还以为你是我的兄弟。我们的语言，你说的真的是太溜了。” “我就是秦长青，你找我有事？” 翻译见秦长青懂的胡商的语言，顿时一耸肩，这份钱他赚不到了。但还是没有离开，毕竟进城之后，还需要翻译的。 “愿真主保佑你，我的朋友，阿普杜勒向您问好！” 噗嗤，秦长青就笑了，贞观五年的时候，穆罕默德还一手拿着古兰经，一手抄着大刀片砍人呢，不过也快仙逝了，记忆不差的话，好像就是这几年，具体哪一年，秦长青也不记得了。 “你还是国姓？” “啊？这您也知道？” “进来吧！” 秦长青带着阿普杜勒和翻译进了偏厅，“吃饭没？正巧开饭。” “不不不……我……” “放心，没有你们忌口的东西，寻常的小鸡，你应该会喜欢的。” “那就谢谢秦公子了，正巧一路走过来，还没吃过东西。”阿普杜勒站起身，对着唐傲微微一躬身。 秦长青对着外面招招手，凤儿跑了进来，“准备一盘鸡，两杯茶，他们不喝酒、不吃猪类的都食物的。” “酒可以的，酒可以的。” 秦长青一脸好奇，“你能听懂我说什么？” “一点点，一点点。” “可我记得你们好像有几戒来着，排在首位的就是禁酒。” “那都是邪教，都是邪教，真主安拉是允许我们喝酒的。” “凤儿，准备一坛酒，我和阿普杜勒先生，在这里吃饭，你和夫人说一下。” “是。” 凤儿退了下去，几个精致的小菜端了上来，随后就是一坛酒。 一杯酒下肚，阿普杜勒对着秦长青竖起了大拇指，“都说长安城的好酒都是秦公子酿的，我现在信了！” “菜吃了，酒喝了，说说你的目的吧。” “秦公子，我想在您这里定制一批琉璃。你有多少我要多少，而且，我想独家专供可以吗？” 第一百五十四章 找老李要点战马 独家专供？ 秦长青的眼睛瞬间亮了。 这个真主的仆人，思维似乎和大唐的商人不一样啊，超级前卫。 如果是大唐的商人，在知道了一件宝物之后，会先想方设法的搞到手。 然后在知道宝物如何制作之后，会开始高仿，香皂就是最好的例子。 秦长青在阿普杜勒的身上看到长线发展的苗头，也就是所谓的远销海外。 而阿普杜勒能直接找上门，显然之前做了很多功课，在长安城内，也有一定的信誉度。 想到这秦长青的脸色逐渐严肃起来，“阿普杜勒，一个琉璃恐怕很难满足你的，说说你真实的想法吧。我所有的东西，都是不愁卖的。更何况，独家专供，我为什么不找一个大唐的人呢？” 阿普杜勒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复杂的看着秦长青，这个人比他见过的很多人，都不好对付。 “我有自己的商队护卫，我能把美酒、琉璃、瓷器、茶叶、丝绸，通过西域，卖到更远的地方。我想要的，只是对外，在大唐国门之外的独家权限。” “不瞒你说，我的产业，几乎都是皇帝合作的，所以，你现在说的，不足以打动我。” 记住网址.oqiux． 秦长青拿出皇帝的招牌，开始吓唬阿普杜勒，阿普杜勒听到之后，激动地不行，虽然外面传闻，秦长青和皇帝做生意，可别人都十分回避这个话题，阿普杜勒一个番邦人，自然打听不到。 所以，在阿普杜勒看来，和秦长青勾搭到了一起，那岂不是具有了皇帝的招牌？ 阿普杜勒也不怀疑秦长的话，因为贡酒和香料的生意，早都坐进皇宫里了。 “如果，货源充足，我会交给秦相公一份杜家买卖协议金，另外，我的孩子也都在大唐，一家人全都生活在这里，回去之后，我会把开一间很大很大的商铺，并且给当地的贵族进项，专门用来销售大唐的优质产品，还会扩大商队的规模，等回到大唐之后，我还会向您证明，我存在的巨大价值。” 但这样秦长青不满意，一点都不满意，你应该拿金币、宝马来换我的玻璃球的，你居然告诉我只给我金钱方面的回报，我可是很不满意的。 再加上，阿普杜勒这四个字，只有阿拉伯贵族，才能拥有的姓氏，现在情况就是，阿普杜勒到底能拿多少货，让多少货流通在西域之外，你能从西域之外，运回来什么。 “那你现在需要多少琉璃？” “琉璃珠要一千枚，五十贯一枚，各种形状的没种要三件，这个越少越好，因为物以稀为贵，我回去之后，会高调宣布就这点，去掉路上的损耗，大概也就剩下两件。随意，各种形状的琉璃价格，秦公子你定。” “可以，琉璃珠的价格五十贯，各种形状的我给你打包价，一百贯。” “成交。” “十日之后，你来秦家庄，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谢秦公子，回来时，我也会带来我更大的诚意！愿真主保佑我们，合作愉快。” 阿普杜勒对着秦长青又是一躬身，这才离开秦家庄。 秦长青看这他的背景，嘴角勾勒出一个弧度。 凤儿泡了茶，秦长青和老李坐在一起。 老李很奇怪秦长青为什么会番邦的语言，虽然疑惑却没有问。 “岳父，既然你是皇亲，能不能帮我买些战马？” “你不是有三千人的游骑卫吗？都是骑兵，你还想闹哪样？” “扩编！” 秦长青顿了顿，“我想扩编。三千人不够用，我准备在招募两千老兵，成立一支商队。” 老李一下犯难了，这种事没办法答应的。 以前老李被突厥吊打，就是因为没有强有力的骑兵，现在大唐有了自己的骑兵，可数量远远不够，老李要是有战马，早他娘的横推草原了。你在给老李一副世界地图，那基本就没射雕的啥事儿了。 所以，战马这玩意儿，老李也十分想要，这东西又不是普通的牲口，不管是马的血统还是训练，都不是短时间内能完成的。 老李终究是皇帝，组建一支商队的要求肯定是没问题的，但是商队的护卫队长，肯定要老李的自己人，而且还是嫡系为好。 不是老李不相信秦长青，而是要打消最后的疑虑。 女婿要造反，那可真的是全大唐，最大的笑话了。 如果是别人要战马，老李早就大嘴巴子抽过去了，可秦长青给出来的理由还是很能打动老李的。 女婿这么有能力赚钱，组建一支商队，也能给朝廷带来更大的税收，也能给国家赚来更多的钱，秦长青的钱，可都是存在钱坊里面的，最终还是会为国家所用。 有钱了，老李就可以买战马，训练奇兵，将来扩疆扩土，甚至是兵锋直指高句丽。 再加上，秦长青还贡献了爆破筒，给点战马也无可厚非。 “长青啊，正在服役的战马，肯定是不能给你的，别说我是皇亲，就算是兵部尚书，也不可能卖给你，私自贩卖战马是要诛九族的。” 老李知道，战马不能给，但朝廷还有一个很大很大的累赘在，到完全可以给秦长青，万一秦长青给盘活了，甩掉这个累赘也说不定呢。 “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很好的办法。你先别着急同意，觉得可行的话，我去找皇帝商量一下。正好程知节去了安北都护府，朝廷准备委派左屯卫仓曹参军裴行俭给游骑卫做监军，如果你同意，就让裴行俭带你去看看。但是数量有点大，不知道你吞下吞不下？” 秦长青的眼睛顿时就亮了，有战马就行，多少钱是无所谓的，要知道一直商队到了西域，顺带着大肆搜罗一下种子，那就更完美了。 在古代，作战主体，虽然都是步兵，可作战主体最终还是要归类到骑兵的头上。 再好的步兵，你跑百八十公里还行，在远了，身体就吃不消了，就算跑过去了，也根本没力气打仗了，所以，战马最终都是首选。 “兵部的有好几个马场里面，全都是不能作战的战马，你只要愿意花钱，兵部还是很希望卖给你的。” 这…… 秦长青一脸无语，你这算是坑女婿吗？ 第一百五十五章 给大太监的礼物 秦长青先是看二逼一样看着李世民，你这是在坑女婿吗？啥叫无法作战的战马？无法作战的战马，老子要他有什么用？ 就算是弄到手里了，不也是累赘，不还是赔钱货？ 难道我要自己开马场，慢慢的利用你这些所谓的无法作战的战马，繁殖下一代，下下一代吗？ “你先听我说完，这些战马一小部分是年老体衰的，但多数都是马蹄磨损严重退役的，我可以向你保证，有六成的战马都是壮年，在马场用来配种的。” 说到这，老李笑了笑，“当然了，你要是有能力把他们的马蹄给修补了，那绝对是最优秀的战马，要知道，从战场上存活下来的，不管是战马还是骑兵，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呵呵！ 秦长青努力憋着笑，马蹄皮损好啊，你们全都不要才好呢，真的是得来全不费功夫，等小爷好好拾掇拾掇这些战马，转手就去找杜叔叔，把战马在卖给朝廷……哈哈哈…… 为什么秦长青这么有自信，因为古代给马穿得鞋子都是木榍，就好像是一个鞋子套在马蹄上，损耗十分巨大，马蹄严重磨损之后，战马直接退役。 但是，秦长青是活了两辈子的人，真心知道马蹄铁的重要性，所以，都是壮年的战马，要是好好的收拾收拾马蹄，装上马蹄铁，重返疆场不是梦啊。 这可是一个绝佳的机会，现在的马鞍和马镫也都没有成型，自己的三千游骑卫……嗯，一起改良一下吧。 “岳父，你负责帮我牵线搭桥，我全都要了，有多少要多少，价格也好说。” “……”老李突然放下手里的茶碗，一脸怀疑的看着秦长青，“长青，你不会能治好马蹄吧？”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千百年来都没办法的事情，我哪里有办法？”秦长青当即摇头，“我要育种，对的，就是育种！” 可老李怎么可能信他，绝壁是有办法，但这些都无所谓了，反正游骑卫都是他的人，有没有办法，老李一问就知道了。 马场里面，大概圈养了一万匹战马，六成左右都是刚从战场上下来的，下来之后直接变种马了，如果秦长青能让他们重新上战场…… 天呐，老李有点飘，也有点激动，要知道全大唐一共才不足三万骑兵，你以为给秦长青三千轻骑老李就不心疼了？ 那是看在李渊的面子上，为了维稳住李渊，才把三千轻骑给秦长青的。 “行，事儿就这么定了，我去帮你找我当皇帝的亲戚说说，能卖你多少，尽量卖你多少。” 老李拍着胸脯保证，然后，老李告诉自己，回宫的第一件事，就是召见李银环，询问一下关于战马的事情。 送走了老李和长孙皇后，秦长青发现李治留了下来，长孙皇后说，让李治和小班的孩子一起读读书识识字。 秦长青把李治送到学堂的时候，立刻引来关注，李治这家伙还像是一个话痨，“大家好，我叫李为善，今年四岁，以后我就和你们一起学习了，大家多多关照！” 李为善？ 李为善？ 秦长青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听着有点耳熟，可愣是想不起来。 其实也不过秦长青想不起来，后世很多人都知道李治的小名叫稚奴，却忽略了李治还有一个字，叫做：为善！ 这个字还是房玄龄给起的，因为没到成人礼，很少人知道这个字号，现在被李治拿出来用，秦长青不知道，也是理所当然。 把李治送到了学堂，秦长青画了几张图纸，立刻去了温室大棚，找常乐。 “常乐，我之前教你的东西，可曾还记得？” “喬猪吗？记得，当然记得。现在不光是秦家庄，周围十里八村的猪鞭，全都是学生切得。” 常乐一脸傲娇，做太监的都这样，不管对人还是兽，一刀下去，总觉得心里特别平衡。 秦长青狠狠的瞪了常乐一眼，“不是猪，是驴子！我教你收拾驴蹄子的方法，忘没忘？” “哦。” 常乐微微有点失望，原来不是一刀切啊，“记得，学生还拿游骑卫的战马试了一下，也十分受用。” “那就行了，你找些人手，一定要信得过的。” 秦长青顿了顿，“最好是宫里的，十个人就行了，一定要那些终于皇帝，忠于大唐的。既然你认我为师，那老师在给你一个祥瑞。” “祥瑞？”常乐一脸不解，“恩师，做兽医还能弄个祥瑞出来？” “那是肯定的。”秦长青拍拍常乐的肩膀，“京城十二卫的那些国公，以后都得尊称你一句小先生，你信不信？” “……” 常乐肯定是不相信的，但秦长青说的这么笃定，常乐有有些疑惑了，难道做兽医，真的能像恩师说的那样牛逼？ “恩师，那我也得向您坦白一件事了，学生能找来终于皇帝，终于大唐的太监。” “你说。” 秦长青之前就听常乐说过，他的身份比较特殊，但特殊到什么程度，秦长青也不知道。 “恩师，学生的干爹其实就是宫里的大太监常涂，不光是皇帝的第一内侍，也是宫里面的第一高手。” “啊？”秦长青开始上下打量常乐，真心意外，“那我挖了你干爹的墙角，他不生气吗？” “没啥生气不生气的，干爹说我们阉人啊，一辈子就一个主子，能给主子立功，我们后半生才会活的更体面。没卵子的被人瞧不起，我们要做的就是让别人瞧得起，望尘莫及。” “那就行了，回去找人吧。另外找几个能识字，帮助立恒。” “好嘞！” 常乐离开之前，秦长青特意让常乐带了一瓶香水，三块儿香皂，两坛子美酒。 还有一个精致的礼盒，郑重的交到常乐手里，“这个叫镜子，只烧制了十块。虽然不是最大的一块，足够你干爹用了。来我秦家庄就是自己人，一并带去吧。” 传闻太监身上有味道，需要用香薰掩盖，常乐明白礼物的重要性。 但看到镜子的时候，常乐僵立在原地，这个恩惠是在有点大了。 常涂最爱美，但铜镜的效果绝对没有玻璃好。 镜子烧制好之后，常乐看到那么清楚的自己，还以为是妖术，险些一巴掌把镜子给拍碎了。 十分感激的对着秦长青深施一礼，“谢恩师！” 第一百五十六章 大家一起来做兽医 啪！ 禁宫之内，大太监常涂手中的镜子，一失手掉在地上。 幸好，常乐手疾眼快，将镜子接住。 “这……乐儿，这是什么东西？” 就算是李世民的贴身内侍，见过的稀罕物件多了，也对镜子大感恐惧，“这是……传说中的捉魂之器吗？” “干爹，这个是琉璃的一种，是恩师让我专门带回来孝敬您的。还有这些……” 常乐从兜里掏出来香水和香皂，看得常涂目瞪口呆。 “前些日子，陛下赏了我一瓶香水，我想买几瓶，谁知道根本没货，难道是秦长青鼓捣出来的？” 常涂是一脸懵逼，鼓捣出来的东西，先卖给皇室，然后在卖给宗亲，最后让长安城的贵妇们趋之若鹜。 这买卖做的…… 头脑这么牛逼，看来秦长青也是一位奇人。 以前皇帝提及秦长青的时候，常涂还觉得老李夸大其词，现在看来，人家是有真本事的人。 常乐能拜这样的人为师，常涂也是心呼庆幸。 重新拿起镜子，照了照，左扭扭脸，右扭扭脸，常涂满意的点点头：原来洒家长的还行，虽然不说慈眉善目，但也没像程知节那般粗鄙。 “干爹，儿子现在在秦家庄附近也小有名气，别人见到我都要叫一声小哥呢。” 常乐给常涂泡了一壶茶，“但干爹的教诲，孩儿一直没忘。” “好好好。” 常涂拍拍常乐的肩膀，总觉自己也是慧眼识真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干爹都应下了。” “干爹，恩师说咱们这群人，其实也能做国之栋梁的，所以，孩儿回来想借十二个人。对皇室忠心，对国家忠诚的。” “准了。” 常涂点点头，“这点权利干爹还是有的，但是，你要做什么呢？” “恩师说，做兽医的，也能弄出个祥瑞，孩儿想带着一群人做兽医。” 噗嗤！ 常涂一口茶水全都喷了出来，“你……重新说。” “做兽医。”常乐很肯定的点点头。 “我……” 常涂气得吃胡子瞪眼的，“你恩师说的？” “对呀，虽然现在不知道让孩儿做的是什么，但孩儿相信恩师。” “行吧。”常涂略微思量了一下，“人自己去挑选吧。” “谢谢干爹！” “先别着急谢我，人你可以带走，但需要带走一名百骑。” 百骑，和飞骑起名的大唐特务机关。 由常涂一手打造出来的，虽然名气不如飞骑，但也是根正苗红，直接听命于老李。 “孩儿懂的，爹。” “行，下去挑人吧。” 常乐离开之后，常涂继续照镜子，拿出花红，像个女人一样，在脸上精致的涂抹起来。 ………… 而李世民，则是找见了杜如晦和房玄龄。 “现在有一件涉及到军政的事情，要和两位爱卿商议一下。”老李也是开门见山。 涉及到军政？ 那应该直接找杜如晦的，如果在把房玄龄叫来，那就是和钱有关的。 “陛下，军政是可以商议的，但钱……” 房玄龄展现了自己抠门的本事，“钱都给水部，让长青造船了。国库，已经捉襟见肘了。” 老李对着房玄龄一瞪眼，就知道提啥都行，千万别提钱。 “是让民部和兵部赚钱的买卖。” “陛下，您说。” 房玄龄立刻坐直了身体，有板有眼，之前展现出来的穷逼相，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朕在秦家庄住了一日，长青向朕购买战马。” 老李将他和秦长青的对话，和房玄龄、杜如晦详细的说了一遍。 房玄龄点点头，“陛下，能赚一大笔。长清有钱，要多少可以卖给他多少。” 杜如晦也是点点头，“兵部每年退下来的战马很多，如果长青要自己建立马场，也不是不可以。” “朕是这么想的，太上皇就住在李家庄，那里是稚奴的在城外的别院。克明，你和玄龄可以说稍微的支持一下，在那里建立马场。如果可以盈利的话……” 老李装出一副心力憔悴的样子，“朕，为了国库能够充裕，也是煞费苦心啊。” “陛下，是出必有妖。” 杜如晦一副我已经看透一切的样子，“我怀疑，长青真的没准能治好战马的马蹄。” “所以，你们去和他合伙做买卖，亏库也不能太吃亏。” “但是……” 房玄龄到底是脑子活跃，立刻说出自己的疑虑，“万一长青把战马卖给兵部怎么办？” “这……”老李也懵逼，秦长青真这么干，可就有点不地道了。 “关键是，他不卖给兵部他卖给谁？” 杜如晦缕缕自己的胡须，“让退役的战马，重新服役……这买卖可以做！” “可这次，为什么长青不把发明先给国家呢？”房玄龄看看杜如晦又看看老李。 “他想要封爵，朕没同意！” 老李咕咚咕咚灌了一口茶，“关乎国本，朕这次脸面绝对不要了。解决战马问题的办法，不给朕，朕就抢了。真以为走了程知节，朕就没别人可用了？” 听着老李咬牙切齿的话，房玄龄和杜如晦一阵脸红，当岳父的这是要对女婿黑吃黑了。 “朕，现在不能赏他，你们都懂的，更不能给他封爵。” 老李的话，大家都懂。 爵位这东西，封来封去的，最后可就没啥封的了。 说话间，常涂求见。 老李噗嗤一下笑了，“宣。” “老奴参见陛下，见过房相、见过杜相。” “朕不是让你在后宫颐享天年吗？”老李奇怪的看着常涂，“怎么坐不住了？” “陛下，臣得了一件宝物，特意来献给陛下。” 常涂将精致的盒子递到内侍的手里，转交给老李。 老李打开一看，居然是镜子，“这东西是长青给你的吧？” “是的，陛下，常乐带回来的，老奴不敢独享。” “这东西朕有，一面大的，长青送你的，你就自己留着吧。” 老李说完，突然一脸正色的看向常涂，“平日里久居深宫，没大事你是不会出来的，说说正事儿。” “老奴抽调了十二名内侍，去了秦家庄。” “然后呢？” “不敢欺瞒陛下，他们跟着常乐去做兽医了。” 啥？ 老李蹭的一下窜起来，一步跃下台阶，死死的盯着常涂，“你刚刚说他们去做什么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你们就是这么养马的 “陛下，他们去做兽医了！” 常涂的脸一红，知道给内侍弄出去做兽医，名声不咋地。 “常涂，你立功了，立大功了！” 老李对着外面高喊，“赏，赏内侍常涂千金，绸缎五匹！赐一件御用坐垫！” 啊？ 常涂一脸懵逼，“陛下，老奴放内侍出去做兽医，是来请罪的。” “做兽医是好事，何罪之有？” 老李说完放声大笑，“克明、玄龄，以为如何？” 房玄龄和杜如晦也是哈哈大笑。 杜如晦一脸严肃认真，“常涂啊，你是真的立功了。让常乐一定要把学到的技术，传授给兵部，我杜如晦在朝堂上，亲自给常乐请功！” 常涂就感觉这君臣三人疯了，哪有当宰相的，给太监请功的？ 记住网址.oqiux． 做兽医的是自己人，那就好办多了，老李的一切疑虑都没有了。 就算是秦长青买了战马又能怎么样？ 卖给兵部也是一锤子买卖，技术始终掌握在自己人的手里。 离开了皇宫，房玄龄一脸严肃，“克明，开春的第一批羊毛正在运回的途中，你得抓紧了。” “我知道，工坊已经建成了，我参股了，随时可以生产。” 房玄龄敲敲杜如晦的脑门，“杜黑子，我都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你咋还不开窍呢？” “开窍？开什么窍？” “我问你，咱们大唐都没有解决马蹄磨损的问题，他们突厥和匈奴就有吗？国境外面，谁家还没点儿退役的战马？” 房玄龄一脸恨铁不成钢，“你是兵部尚书，老程去了安北都护府，依照程知节的尿性，你还不抓点紧？你敢让他参股，他就敢出去抢，到时候兵部还会缺战马吗？” 杜如晦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对呀，退役的战马，很多都是很强壮的，只是马蹄磨损，不能长途奔跑而已，别人不要的东西，可以废物再利用啊。 尤其是，兵部每年都会从别的国家购买战马育种，如果能解决马蹄磨损的问题，轻轻松松的能从突厥和匈奴，弄回来一万匹，甚至更多的战马。 一瞬间，杜如晦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心理也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立刻一路小跑跑回了兵部，开始奋笔疾书，信是写给老程的，大概意思就是：我要马，退役的战马，有多少要多少。能赚多少钱，看你老程的本事。 ………… 小清河，清河公主封地。 柱子接了一个活儿，一个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活儿。 要不是秦长青点名让柱子先弄出来，柱子连看都不会看一眼，弄个铁片子，还没打一件锄具来的实在。 “你懂个屁！” 秦长青对着柱子的脑门子就是一个爆栗，“我问你，你想不想让你干爹在安北都护府立功，立大功？” “那肯定是想想的，俺就是不能上阵杀敌，不然早就跟着爹去当兵了。”一提老程，柱子立马来了兴致。 “那就弄，记得啊一定要保密，这段时间抓点紧，能弄出来多少就弄出来多少。” “哥，你还没告诉我这东西是干什么的呢？”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告诉你手底下的人，眼睛都放亮一点，咱们铁匠铺的一切都是机密。” “哥，你放心吧。咱铁匠铺的人，都是阎立本闫大人亲自挑选的，忠诚度还是有的。” “那就开始弄，越多越好。” 马蹄铁这东西，其实很好打磨的，随随便便的一个铁匠铺都可以。 根本是不是真么高明的技术，讲道理啊，打马蹄铁还不如做菜刀的技术含量高。 关键，还是脑子的问题，主要看简单有效的方法，是谁想出来的。人脚磨破了，知道穿鞋子，为什么马就不能穿上鞋子呢？ 穿越贞观年之前，必备的两件能封爵的物品，就是马蹄铁和马镫。 虽然制作工艺十分简单，但就是几个小铁片，就能让骑兵提升几倍的战斗力。 所以，马蹄铁打了，秦长青也没藏着掖着，马镫一并弄了。至于马鞍这东西，早在唐朝之前就有了，所以，稍微优化一下就好了。 柱子一听说，几个小铁片和铁圈，就能给老程谋功绩，立马干劲十足。 然后，李渊就找上门了。 “孙女婿，李家庄外全都是荒地，给你建个马场怎么样？你看爷爷我现在老当益壮，当做给爷爷找个事情做了。” “……” 秦长青像是看二傻子一样看着李渊，“爷爷，需要圈禁，还需要种草的，需要大量人手呢。” “想咋种就咋种，地皮不够用，爷爷再给你买。” 李渊拍拍自己的胸脯，“只要你有需要，爷爷就是踹皇帝几脚，也给你满足了。” 好吧，你是皇亲你牛逼。 秦长青默默盘算了一下，“爷爷，你是李二陛下的叔叔吧？” “嗯对，亲叔叔，小时候爷爷我总揍他！” “……”秦长青：果然，也是个狠人。 “那你买地、圈地，顺带着雇人种草。人手我现在也没有，但钱财方面，我无条件支持。” “那就妥了！” 李渊心满意足，之前老李委派了常涂亲自到了李家庄，李渊没死这件事，常涂是知情人之一，和李渊详细的说了养马场的事情，李渊当即点头答应。 虽然说李渊是“被死亡”，可好歹也姓李，好歹也是李世民的亲爹。 玄武门那档子事情，上次爷俩儿也已经说开了，没什么心结了，不帮儿子打天下帮谁？ “也巧了，爷爷也有匹战马，你帮爷爷瞧瞧？” 李渊也想心理踏实一点，见识见识，别到最后闹出来大乌龙。 “行吧。” 秦长青拿起四片打好的马蹄铁，又抄起两个马鞍，走出了铁匠铺。 让柱子把马固定好，平日里弄驴蹄子就是在铁匠铺练手的。 一半的战马，如果没有经过训练的，一定会反抗，可经受过训练的战马则不同，不抗拒和人在一起。 看了一眼战马，秦长青心疼的不要不要的。 马蹄子上的角质，都很长很长了，走路也微微带着一点瘸拐。 “爷爷，你就是这么养马的？” 第一百五十八章 焚香祭天挖土豆 给马蹄钉掌，说简单也十分简单。 用匕首修理好马蹄上的角质，几锤子就搞定。 秦长青也是第一次上手，前两个马蹄铁订的不咋地，奈何一回生二回熟，第三只和第四只，看上去就很完美了。 李渊啧啧啧的称奇，这玩意儿一点都不难，只要修理好角质，小锤子叮当一顿敲，就搞定了。 马蹄铁订完，李渊牵着缰绳转了几圈，似乎战马很受用，走路的时候，也不再一瘸一拐的。 正要骑上去，却被秦长青给拦住了，找来几条皮带，把两个马镫也给安了上去。 “爷爷，您现在上去试试。” 李渊有点莫名其妙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马镫，不明所以。 “孙女婿，这是啥东西？” 这东西没必要解释的，直接付诸于实践就好了。 李渊见秦长青指指自己的脚，又指指马镫，顿时就明白了。 一踩马镫，翻身上马，动作行云流水。 明白了，全都明白了。 简单的两个铁圈子，踩在脚底下，身体十分稳固。 要知道，古代的骑兵打仗，没有马镫的情况下，更多的是把自己绑在站马上面，借此来保持平衡。 然后，李渊看到铁匠铺的院子里有一把锄头，足足将近两米，虽然比马槊断了很多，但能凑合用。 在马上舒联的一躬身，抄起锄头，就跑出院子。 惊喜，因为解放双手了，轮锄头的时候，虎虎生风。 踩着马镫，不仅能玩转马槊，李渊觉得，开弓射箭，都没问题。 以前只有想尉迟敬德、程咬金、李靖这些天花板级别的将军，马槊用的溜。 有了此等神物之后，普通的骑兵训练好了，也能独当一面。 马槊那东西金贵儿，都是武将级别能用的，他们天生神力且马术精湛，步卒们却只能用刀砍。 所以，训练骑兵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有了马镫，人能保持好平衡，拎着马槊捅就完了，一只手没力气，咱们就两只手，反正掉不下去。 李渊也是马上皇帝，一柄锄头舞的虎虎生风，就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疆场征战的样子。 溜了一圈战马，李渊有点头疼了，他知道为什么李世民不给秦长青封爵了，到最后肯定是封无可封的。 下了战马，李渊激动万分，“可曾先给天子？” “没。” 秦长青也不隐瞒，“岳父说要找皇帝商量一下，卖给我一万匹战马。当皇帝的什么都不讲理我，我得先捞一笔，不然是在亏得有点大。” “对，买完了在卖给他们，出了事爷爷给你顶着！” 对此，秦长青还是很相信的，这点李渊估摸着会比老李靠谱。 马蹄铁的事情结束了，秦长青想留李渊吃饭，谁知道，李渊骑马就走了。 现在不是在大安宫里面的日子，身边女人多，可以随时给李世民制造弟弟妹妹，李渊才多大岁数？ 身体里也有火气的，骑马发泄一下也是正常的，顺带着，在找找当年打天下时候的记忆，蛮不错的。 ………… 转眼之间，就到了清明。 常言道，:清明忙种麦，谷雨种大田。立夏到小满，种啥都不晚。 秦家庄的基建工程，大体都完工了，只等着秦长青过去验收。 但秦长青把这件事直接交给了工部侍郎阎立本，有工部的人在，他也落得一个清闲。 现在他最关心的还是土豆到底长成没长成。 在庄子里转了一圈，今年开垦的良田足足是去年的一倍有余，这完全得意与曲辕犁。 庄子里面有钱，以前是三五户人家用一头牛，现在秦家庄是半公有制，有自己的养牛场，每家每户都能分到一头牛。 喂牲口的饲料，是秦长青个人出的，每年收成的时候，折算成粮食，还给秦长青就可以。 要说长安城周边，谁家里的庄户做富裕，腰杆子站的直，首屈一指的就是秦家庄。 你生活在秦家庄，要是出门说自家没点存款在钱坊，都不好意思见人。 秦毅和瘸子去了关陇，大肆的囤积烟叶，忙碌的就只有独眼龙了，三天两头的就往长安县衙跑。 但凡他不是程知节的人，周桦骢早就几板子把他给拍出去了。 让周桦骢意外的是，每次独眼龙过来，都是给荒地办理地契的，周桦骢是在想不到，现在一个庄户可以耕种那么多的土地。 想来想去，周桦骢也想去秦家庄看看。 正巧杜正伦和孔颖达两位大儒，带着段伦也来县衙蹭茶喝，周桦骢就说了自己的想法。 杜正伦听闻大笑，“我和你孔师来，就是想约你去秦家庄转转。 民部现在都懵了，自打开春到现在，你长安县衙上报的能耕种的土地越来越多，很多人都奇怪，秦家庄三百多庄户，怎么耕种的过来。” 说到这，杜正伦也是一脸严肃，“另外，秦长青曾经约我去秦家庄转转，一直没腾出功夫。” “杜师，长青也约我了，让我去私学看看，还让我抽空教教学子们舞剑，最近公布忙，人都被阎立本给弄出去了，才得闲。” “那还等什么？走着吧！” 孔颖达看看杜正伦，又看看段伦，“最近，你们俩可是把秦长青夸的不轻，可别让我失望。” 而秦长青则是在秦家庄的暖棚外面，身后还站这李焕儿、凤儿、郭立恒、常乐。 今天是个很重要的日子，馍馍蛋的叶子已经全黄了，枝干也干枯了，是收获的大日子。 “表哥，我觉得咱们要焚香祭天的，你不是说亩产能达到八百斤以上吗？咱们是不是……” “嗯。” 秦长青听闻有看看常乐，“常乐，你久居深宫，说说你的意见。” “恩师，每逢大事，都需要焚香祭天的。”常乐说的煞有其事。 “那还等什么，让人准备。” 秦长青不是迷信的人，但身在大唐，总得遵守一点大唐的规矩。 土豆到底长出来多少，秦长青也不知道，因为根本没挖过，他心理也没底。 于是，在暖棚的外面，三牲的头摆在香案上，还有各种点心，正中央放着一个大香炉。 几个人站在香案前面，庄严肃穆，郭立恒还挑选了一个吉时，当时辰到了之后，扯着嗓门子大喊：“吉时已到，上香！” 秦长青第一个上香，说不激动那是假的，颤抖的手将香插进了香炉，其余人也是一样，随后是三拜九叩。 最后，凤儿打开暖棚的门，秦长青一挥手，“冲啊，挖馍馍蛋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土豆带来的震撼 馍馍蛋的秧苗，是郭立恒和常乐精心照料的。 现在成熟了，马上要开挖了，也是激动的不行。 “表哥，你说真的是祥瑞吗？” 几个人的手已经抓住了茎叶，使劲儿一用力。 然后就感觉，似乎拎出来很多很多东西，特别沉。 而后，众人纷纷看向对方的手里，抖掉了上面的泥土，就是比拳头还大的馍馍蛋，几乎每个都能超过五六两。 一棵秧就是将近二斤多，一亩地少说也有去六七石吧。 要知道大唐的一石就是一百二十斤，现在市面上，还没有什么粮食作物，亩产量超过四石的。谁家要是粮食收获的时候，亩产量达到了五石，官府都是要奖励的。 哇！ 郭立恒哭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嗷嗷痛哭起来，“表哥，真他娘的种出来一个祥瑞，真的种出来祥瑞了。” 一旁的李焕儿、凤儿、常乐也是欢喜的不行，可秦长青却一皱眉。 “不对啊，咋才这点？不应该啊。” 听到秦长青的话，郭立恒等人立刻准备安慰秦长青，现在已经是祥瑞了，破了大唐粮食亩产量的记录了，官府也要表彰的。 可秦长青，直接伸手去挖土，眨眼之间就又挖出来几个馍馍蛋。 郭立恒和常乐看到之后，先是一愣，但很快也学着秦长青开始用手刨土。 凤儿跑到了外面，抱起来锄具重新回到暖棚，开始用锄具挖土。 然后，安静了。 看着地面上刨出来的馍馍蛋，半天半天说不出话来。 噗通，郭立恒跪在这堆馍馍蛋面前，在一次泪流满面。 十石！ 是十石！ 对于农作物，最有发言权就是郭立恒了。 还剩下几株秧，郭立恒顾不得磨破的手指已经开始淌血，开始拼了命的挖土。 一直到所有的馍馍蛋都被刨出来，郭立恒抱起几枚馍馍蛋，死死的捂在胸口，就好像是得到了天大的宝贝。 一堆馍馍蛋，有大有小，大的比拳头都大，笑的也像是鸡蛋大笑，一嘟噜一嘟噜的。 李焕儿也顾不得体面了，坐在地上，摸摸这个看看那个，眼泪也忍不住从眼角流淌下来。 因为馍馍蛋的种子很少，种植出来的不多，可现在面前的足足有百斤之多，鸡生蛋蛋生鸡，如果全都用来做种子……不出三年，大唐就能普及，到时候，家家就都有余量了。 十石也就是一千二百斤，郭立恒粗略的估算了一下，秦长青所说的亩产八百斤，就是谦虚，就是保守估计，这玩意儿，明明能亩产一千五百斤以上也说不定。 “来人！” 李焕儿第一个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外面顿时跑来一名庄户。 “快去清河公主府，把清河公主府的羽林卫全都调来，再把清河公主请来，就说……” 李焕儿激动的不行，差点就要暴露身份，说话也带着一点颤抖，“就说，郭立恒、常乐，真的种出来祥瑞了！”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两队羽林卫策马来到秦家庄。 横刀立马，杀气腾腾的围住了暖棚。 不久之后，清河公主李德贤来了，她不知道李焕儿要干什么，但三姐发话肯定要带人来。 当李德贤看到了地上的土豆之后，也是激动的一把揪住衣服，“父皇知道吗？” “刚收获，还没来得及。” 郭立恒还没从震惊中，缓和过来，说话都哆哆嗦嗦的。 “姐夫，这东西……能吃吗？” 李德贤对外，也是叫李焕儿姐姐的，但不是皇姐。 秦长青以前以为只是李焕儿和李德贤相处得来，后来李世民说自己是皇亲，李德贤在管李焕儿叫姐，秦长青也就见怪不怪了，有个公主小姨子，其实也不错的。 “这东西能煮、能烤，能炖、能炸、能炒，咱们可以做出来尝尝看。” 土豆这东西，很万金油的，基本和什么菜都搭，煎炒烹炸样样都行。 “羽林卫听令！” 李德贤的公主气质瞬间升起，立刻进来一名校尉，“护好暖棚，靠近者，斩！” 随后，秦长青带着一群人回到了秦府。 拎着一小筐的馍馍蛋，洗干净了之后，闷头扎进了厨房，二花和常乐开始给秦长青打下手。 番椒土豆片、牛肉炖土豆、蒸土豆、烤土豆，一样没落下。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牛肉炖好了，切了些野葱丢进去，立马出锅。 一时间，香气四溢。 咕咚…… 众人看见一桌子菜，忍不住吞了几口口水。 可谁都没敢动筷子，因为没有试毒的人，秦长青倒是无所谓，馍馍蛋就是后世的土豆。 用筷子夹了一块土豆，大吃特吃起来。 其余人见秦长青吃完了啥事没有，也开始吃了起来。 牛肉炖的十分松软，有带着汤汁，拌饭之后，那叫一个香。 眨眼之间，一桌子菜，被吃的精光。 “好东西啊！”李德贤对着秦长青这群人竖起了大拇指，“姐夫，这东西挑地吗？” “就算是在旱地，也能种植。光吃煮的或者烤的，就可以管饱。亩产量的话……” 秦长青看向了最有发言权的郭立恒。 “公主殿下，保守估计亩产量在一千三百斤，也就是十石以上。” 郭立恒也没把数字说的太满，万一打脸了怎么办？产量说的少一点，将来真的高产了，老李可是要另外嘉奖的。 “能否普及？”这才是李德贤最关心的话题。 “最少三年。” 郭立恒一本正色，“现在开春了，需要大面积种植，需要土地！” “没关系，我的封地里面随便种！人手不够，我还有七百庄户，你们随便调动！” 于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面，大家都在探讨关于土豆的问题。 最终，都同意了秦长青最后提出来的意见，用公主府的耕地，做试验田，现在的这些土豆做种子，大概能种一亩地。 所以，不给李世民报备了，挺到今年秋收，等土豆收获之后，还可以种白菜或者大葱，每年可以有两次收获。 如果真的试验成功，不出三年，土豆就可以大面积推广了。 李德贤略微思索了一会儿，也觉得必须先把保密工作做好，剩下的就是在小清河封地画出来一块区域，大开试验田了。 第一百六十章 孔某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李德贤又问了一下关于保存的问题。 秦长青也一一解答，但剩下的就是种白菜的问题了。 在大唐，别看缺少绿菜，可大白菜是没人吃的菜，现在基本已经没人种了。 “白菜这东西好，和土豆一样，放在地窖里就可以保存。而且冻白菜和晾干的白菜，又是一种风味，最重要的，可以腌制。” 秦长青随后一拍胸脯，“种吧，我能保障白菜的销量。” 要知道，秦家庄可是有番椒和各种调料的，想做辣白菜和酸菜，那是分分钟的事情，到时候肯定也会风靡长安城，根本不愁销路。 更何况，大冬天的，不吃白菜吃什么？ 等秦某人做出来粉条，白菜炖粉条肯定会受百姓欢迎的，民以食为天，老百姓才是大唐消费的主体。 经过秦长青这么一说，众人心里也有底了。 李德贤起身告辞，带走了一队羽林卫，留下一队看护暖棚。 孔颖达、周桦骢、杜正伦、段伦三人到了秦家庄，看到全民大团结的场景，彻底惊为天人。 记住网址.oqiux． “我说长安城外的难民怎么都没有了，原来被长青搞来做工了？” 周桦骢一脸激动，伸手一指农间的耕牛，“快看，一头牛就能拉犁杖吗？是我眼花了吗？” 孔颖达和杜正伦也是顺着周桦骢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脑袋里全都是问号。 “这玩意儿有啥大惊小怪的，工部一大堆呢，叫贞观犁。” 段伦在工部任职，自然见过，工部现在做了足足三千多把犁杖，只等着大司农卿郭怀仁上奏朝廷普及呢。 四人走近田间，对着壮汉招招手，壮汉停下牛，手扶着犁杖看过去，四人的穿着打扮都十分高贵，自然不能懈怠。 “小的牛二，见过几位贵人。贵人可是来找秦相公的？” “嗯对。”周桦骢点点头，指了指周围翻开的土地，“牛二，这一片翻开的徒弟，有四十多亩了，都是你的？” “是的呢。” 牛二一脸自豪，“以前啊，一家种十几亩地都很难。可谁让咱是秦家庄的庄户呢，今年家家都发了新的犁杖，家家都有耕牛。 我们一家七口，种四十多亩地虽然辛苦点累一点，可不能看着地荒着。 秦相公说，这块地全都给我了，我还准备雇个短工。秦相公说，我们将来也有机会雇长工呢。” “这就是新犁杖？”周桦骢开始上下打量犁杖，暗暗称奇。 “这都不算什么的。” 牛二飘了，绝对飘了，“小清河边上还有水车呢，以后再也不怕干旱了，只要河里有水，就能灌溉农田。” 不远处，是有一个大轮子，可谁都没过去，不光是因为远，还因为他们看到了羽林卫。 “几年是个收成年，多种点粮食好啊。” 周桦骢对牛二又确认了一下，“家家户户都向你这样吗？” “那肯定的，现在很多人都像迁来秦家庄呢，可地方就这么大，被秦相公给拒绝了，说是……” 牛二思索了一下，一拍大腿，“对了，想起来了。秦相公说，先让一部分人富起来，我们就是一部分人之一。” “好，你先干活，我们再去前面转转！” 四个人在田间转了一圈，就赚到了蔬菜大棚的位置，立刻被羽林卫拦住。 “清河公主殿下有令，靠近暖棚，斩！” 周桦骢立刻掏出自己的印信，“本官乃长安县令周桦骢！” “周大人见谅，公主殿下下的是死命令，就算是国公来了，也不能进！” “好了，咱们别为难他们了，去私学转转吧。” 孔颖达来这里的目的就是看看私学的，现在不仅老李在他面前吹秦长青，杜正伦、段伦也开始吹捧，就必须要见见真章了。 私学的位置很好找，清华书院四个大字，写在了牌楼上。 孔颖达看到之后，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字……写得妙啊！” 杜正伦和段伦也看过去，纷纷震惊，“足矣自称一派了！” 周桦骢咧咧嘴，一脸尴尬，“不瞒三位大人，这四个字……周某自愧不如！” 进入了私学院内，立刻有私学的先生走过来，对着四个人施礼，看到周桦骢、段伦和杜正伦到没什么，看到了孔颖达之后，险些一跟头栽倒在地上。 “孔师，您怎么来了？”私学先生，重新对着私人施了师生礼。 “你认识我？”孔颖达一愣。 “孔师，学生名叫陈宵贤。早些年在孔府书院，有幸见过孔师一面！” “既然去过孔家的书院，为何没人举荐你做官？” 孔颖达知道，去过他们家书院的，只要是有大才之人，都会被举荐为官的。 “孔师，学生才疏学浅，在书院考试的时候，勉强及格。教人识文断字还行，要说做官……学生是万万不能的，不能出去给孔府抹黑！” “这么说，你是在这里教书？”孔颖达又问。 “是的，承蒙秦相公不弃，学生现在是书院的管事。秦相公钦点，让学生传授学子《三字经》和《诫子训》。” “《三字经》？《诫子训》？这是什么书籍？” “孔师，三位先生，里面请，办公室内有成品书籍。” 四个人疑惑的时候，陈宵贤带着私人到了办公区。 办公区有茶桌，坐下之后，陈宵贤点了炭火，烧了水，每人倒了一杯茶。 随后，取来《三字经》和《诫子训》。 四个人看完之后，比老李看得时候都震惊，孔颖达更是一把抓住陈宵贤的手腕，“这是何人所写？” “就是秦相公写的。” 陈宵贤最开始没打算来教书，是秦长青用着两本书给拐骗来的，以前陈宵贤可是大户人家的教书先生，也是长安城里面，口碑最好的。 “这……” 孔颖达呢喃自语，“先是《百家姓》，现在是《三字经》和《诫子训》！一代宗师之名，秦长青当之无愧。” 孔家人都高傲，能入他们法眼的人很少很少，孔颖达有这样的评价，也是大出其余人的意料之外。 “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你们帮我参谋参谋，如何？” 三人听闻，纷纷点头。 可听完孔颖达说出来的想法之后，手里的茶杯，全都掉在了茶桌上。 第一百六十一章 和孔颖达盘道 孔颖达，是牛人中的牛人。 他爹是名满天下的大儒孔安，他祖宗是孔子。 这个人八岁就学，师从刘焯问经，你没看错是问经，不是问道，是唐朝最有名的经学家。 李渊当皇帝那会儿，直接请孔颖达出山，直接授予河内郡博士，补太学助教，并担任国子监祭酒。 李世民继位之后，现在正在编写《五经正义》。 《五经正义》是个牛逼玩意儿，两汉、两晋到隋朝，儒学的流拍众多，但都是以孔子之说作为根本。 东汉那会儿，郑玄建立兼包并采的“郑学”体系。 东汉末年，到晋朝，王肃创立“王学”，起而与郑学为敌。 到了南北朝的时候，更是形成了北学和南学的纷争，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打得那叫一个不可开交。 于是，不管有学问没学问，都开始对四书五经进行注解，导致圣人之学越来越糊涂。 这时候，就彰显了孔颖达的重要性，你们南学和北学不都说自己牛逼吗？没关系，老子是孔门正宗，你们也别打口水架了，咱们统一学说吧。 于是，《五经正义》正式提上日程，但现在才是贞观五年，孔颖达的《五经正义》还没有成书。 陈宵贤，一路小跑请来了秦长青。 要说见到孔颖达不激动那是扯淡，对着孔颖达行了师生礼，“孔师，杜叔叔、段叔叔、周叔叔，你们能来秦家庄，是秦家庄的荣幸，场面话学生就不说了，亲手烧制一壶好茶，并设下晚宴，和各位畅饮。” “嗯。” 孔颖达上下打量秦长青，立刻注意到其身上还沾染这泥土，“长青，你平日里还下地务农？” “孔师，我觉得光有思想是不行的，要实践。实践是一切的根本。” 秦长青略微思索了一下，举了一个例子，“就好像，大家都知道，三人行必有我师。可不站在一起比较，怎么会知道自己不行？ 就好像学生和几位叔伯坐在这，肚子里的墨水，肯定是没各位叔伯多，学生觉得，这就是实践。 至于长青身上的泥土，是因为刚刚暖棚刚刚有粮食收获，亲自动手看看产量。” 秦长青的回答，孔颖达十分满意。 孔家有一条家训，流传至今：积财千万，不如薄技在身，技之易习而可贵者无过读书也。 这条家训就是出自孔颖达之手。 很多人都打着孔门的幌子，总觉得自己说出来的就是圣人之言，可最终呢？垃圾的一批。 为什么秦长青对孔颖达如此恭敬，那是因为唐末、宋、明、清，所有科考的考题及答案，几乎全部出自《五经正义》。 在这里要说一下苟笔纪晓岚，这个人真的是一个大苟笔。 宋、明时期，是《五经正义》的使用巅峰，到了乾隆当皇帝的时候，《五经正义》就略显被错了。 被纪晓岚删减并重新装订，《五经正义》彻底大变样，最终变成了禁锢儒学的枷锁，变成了奴役百姓的工具，孔圣人之前所说的儒学，就此也就变味儿了。 简单说，儒学不是让你的脊梁弯了，儒学也有强悍的一面。 春秋战国那会儿，平均十几公里，就会有好几窝的强盗。 孔圣人如果只是单纯的文人，他凭什么骑着牛车周游列国？讲道理，孔圣人那也是一个仗剑走天涯的狠人。 “孔师，孔师，杜叔叔、段叔叔、周叔叔，请看这里。” 秦长青指了指陈宵贤的座位旁的一面墙，上面有自强不息、行知合一八个大字。 “长青曾听闻，孔师说过，教育要涵盖法治、章典、物色、名气，还要包含思想、社会、文化、经济、政治等多方面的内容。让学子能学到丰富知识的同时，也不会死读书、读死书。所以，长青一直向这个方向发展。” “没错。” 孔颖达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但因为这句话很少有人知道，毕竟整个儒学，按照孔颖达的观点，有点离经叛道，简单说就是儒学被扭曲之后，扭曲的思想经过几百年的沉淀，已经深入人心，孔颖达要是整合学说，就是背叛老祖宗。 于是，秦长青又把记忆里《五经正义》的提纲，和孔颖达简单说了一翻。 孔颖达的眼神都变了，一旁段伦、杜正伦、周桦骢、陈宵贤瞪大了眼睛看着孔颖达和秦长青，简直不敢相信，背离老祖宗的东西能从他们两个的口中说出来。 之前，孔颖达的不成熟的想法，让四个人颤抖，现在看来，孔颖达那个不成熟的想法，恐怕是要付诸于实践了。 秦长青说的，都是孔颖达心中所想，顿时激动的颤抖连连，拳头攥得死死的，一字一顿问道，“长青，既然你知道我心中所想，那你说说，老夫把礼字作为《五经正义》的开篇，如何？” “那学生就斗胆说一说，有不对的地方，还希望几位叔伯指正。” 秦长青顿了顿，整理了一下思路，“孔圣人开创儒学以来，历经几百年的发展，出现了很多流派，也出现了很多所谓的宗师。其中以南学和北学，也就是王学和郑学争论的作为激烈。 至于儒学，到现在因为学派的争斗，导致圣人之学越来越糊涂，越来越阴暗难懂。 把最简单的东西，加上了很很多多的注解，明明一句话就能说得清的问题，非要加上各种经典去比喻，垃圾话那么多愣是说不到点子上。” 对此，孔颖达几个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孔圣人当年说礼仪，那就是礼仪从心。礼仪从心也就造就了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圣人已经说过什么是礼仪了，为什么还要对他进行注解？ 老祖宗说了三人行必有我师，说白了就是让你谦逊懂的礼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哪怕别人不如你，但别人也有很多值得学习的地方。 孔师，说句大不敬的话，南学、北学都是垃圾。只有垃圾才会造就出来同样的垃圾。前些日子逼着皇帝嫁女儿的，就是那群自认为饱读诗书的垃圾。” 说到这，秦长青站起身，对着孔颖达等人意识里，“请问，孔圣人说过，别人在你的地盘上横行无忌，杀你子民、辱你同胞，你就要让皇帝嫁女儿换取和平吗？” 第一百六十二章 孔颖达代父收徒 哈哈哈！ 孔颖达哈哈大笑，“老祖宗说，人要懂的礼尚往来。大唐向来是礼仪之邦，虽然有和平之心。但被人欺负到家门口，就算是孔某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定然也要上去搏命。” “没错了。这不就是老祖宗说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圣人之学是什么？老祖宗当时已经说过了，没必要去强加解释，到最后只是画蛇添足。” 秦长青越说越激动，“所以，孔师您要整合儒学，学生第一个赞成。书成之日，秦氏印书局，将免费为孔师印刷，让孔门正宗学说，流行于当下。让那些狗屁的曲解，全都见鬼去吧。” 一瞬间，所有人都沉默了。 “我明白了，全明白了。” 陈宵贤像是突然顿悟了一样，狠狠一拍桌子，“我懂了，我懂秦公子让我来这里教学前，所说的三观了。” 孔颖达等人全都看向陈宵贤，满脸疑惑，“三观？什么是三观？” “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 陈宵贤说的十分激动，可孔颖达等人还是不懂，于是，陈宵贤接着解释到。 “教书育人，其实就是要让学子们养成良好的三观。站在不同的角度，通过不同的层次，去看待问题，也就是培养学子们换位思考的能力，提升学生们的内在思维。 人生观是什么？不就是人对活着和生存的定义吗？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我来秦家庄之前，很不屑这些庄户之流，甚至是教庄户的孩子们读书，我觉得不耻，因为在我的观念里面，就算他们识字又如何？ 最后，没有举荐没有科考，无非就是能识文断字的庄户而已，最终什么都不会改变的。 但是，这就是秦相公又说过的阶级目光，也就是鼠目寸光。我比庄户们多了什么？不就是多了一点识文断字的能力吗？但是呢，庄户们会把自己家积攒的，舍不得吃的鸡蛋、白面，做好了送来给私学的先生们吃，起初我还觉得难以下咽，现在看来……我是打错特错了，我陈宵贤不配为人师表啊，不配在私学里面教书啊。” 陈宵贤说到这脸色通红，“因为我自己都没有养成良好的三观，我自己都没有形成一个判断事情价值的标准，我忽略的其实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啊……秦相公，我想在闲暇之余去劳作，走近田间地头，去看看这群生我养我的庄户们！没有他们辛勤的劳作，哪有我们的吃饱穿暖？” 每个人对三观的定义是不同的，就好像孔颖达的理解就不一样，他想整合儒学，想要把圣人之言搞明白，可圣人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不需要在进行大量的注解的，所以，孔颖达认为，直接把圣人之言，翻译成白话文就好了，越简单才能越深入人心。 而其余几个人，也像是顿悟了一样，尤其是周桦骢，以前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为官，真的，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做官，可现在周桦骢知道了，做官是什么？圣人之前就说了，简单明了的四个字：为民做主！ “孔师，学生觉得，您之前所说的不成熟的想法，已经逐渐成熟了。”周桦骢对着孔颖达说道。 “长青，我的父亲孔安，勉强算是我半个老师，他一声没有传人。在弥留之际，想让我帮他找个传人。” 孔颖达整理了一下衣衫，“今日，听到你对儒学的理解，和家父、和我的理念相同。正巧今日段大人、杜大人、周大人、孔门陈宵贤都在，我想代父收徒，你可愿意？”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秦长青就感觉，幸福来的太突然了，就好像初恋和你分手了，转角又遇到爱一样，说不出来的畅快。 人都有短板，说不准哪次就一脚踢在了钢板上。 五姓七望牛逼不？但他们只是氏族。 但孔门不一样，孔家那是从春秋战国时候，一点点积淀下来的士族，是士族而非氏族。 曾经，一个《百家姓》就让孔颖达觉得秦长青是有大才之人，现在，秦长青又是真正懂得儒学，和他一样想把儒学发扬光大之人。 或者说，孔颖达觉得自己有点高处不胜寒的孤独，有时候一肚子话都说不出来，因为他说出来就代表的圣人之言，他要是反驳了南学、北学，拿和反驳祖宗有什么区别？ 以前孔颖达钻了牛角尖，现在秦长青的话也让他顿悟了，圣人之学，圣人自己就说了，就那么几句话而已，在辅以三观为基础，整合儒家学说不是梦。 父亲孔安，一生未了的心愿，顺带着也完成了，这是好事是妙事。 最关键的，孔颖达相出书，就得和秦长青合作，秦氏印书局的印刷速度，全大唐第一，不服都不行。 作为大唐喷子的一员，孔颖达也看得出来，秦长青这是没置身于朝堂，他要是置身于朝堂，满朝的喷子都怼不过他一个。 想要发扬儒学，还得有个人去趟雷。 趟雷的人，五姓七望不行，孔颖达也看不上他们，但秦长青可以啊，敢纵兵包围国公府，连续抽了高士廉两个大嘴巴子，还能全身而退，这不是最佳人选吗？ 孔颖达关注秦长青不是一天两天了，可作为名儒，就算是老李提出来要求，孔颖达也不能当即答应，那样就显得孔家人太没范儿了。 秦长青也在权衡利弊，称呼孔颖达一声师兄，却对有利无害。 万一将来，清华书院扩大规模，肯定有人回来砸场子，没点儿身份地位，镇不住场面。 但是，天下文士皆出孔家，天大地大，在读书人眼里孔圣人最大，所以，孔圣人的牌面儿，简直就是清华书院的镇院之宝。 再加上，如果以后五姓七望想找自己的麻烦，那不好意思喽，孔家人的唾沫星子都能喷死你。 “师兄，受师弟一百！” 亲长青站起身，对着孔颖达就拜。 “这礼，师兄代父受了。” 说完，孔颖达上前，扶住秦长青的胳膊，“老家在曲阜，孔庙和祖祠也在曲阜。抽空师兄我让妖道李淳风帮忙定格好日子。咱们师兄弟回曲阜祭祖。现在开始，你就是孔圣门下第32代传人了！” “师兄，不知道我的辈分，在儒学子弟中如何呢？” 辈分，才是秦长青最关心的，将来出门遇到了难事儿，就看孔家的招牌响亮不响亮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龙武卫包围书坊 孔颖达完全误会了秦长青的意思，秦长青的意思是将来我出门，遇到找麻烦的，是不是能直接啪啪啪的打对方的脸。 可老孔认为，秦长青是尊师重道，“怎么说呢……按照你现在的辈分，恐怕那群老家伙们，见到你也要称一声师弟，至于年青一代，有的都要称呼你师叔祖了。” “那就好了。” 秦长青明白了，这就是辈分的重要性，以后和文人吵架，也不用一招鲜的问候别人祖宗了，外挂一开，谁不跪下？ 大狗还得看主人呢，更何况还是大儒孔安的弟子，孔颖达钦点的师弟？ 但凡以后孔圣人第32代传人的身份一亮……嘿嘿，就问你服不服？ 就算是五姓七望对书院动手又如何，惹急了，老子就把孔圣人的画像往大门口一挂，在傲娇的吼上一句：“来啊，互相伤害啊！” “师兄，师弟还有个不情之请。” “说来听听！” “师弟想请师兄给书院题字，作为将来书院的院训，并作为书院学生，日后的行为准则。” “好，既然你之前写了八个字，师兄在送你八个字。” 记住网址.oqiux． 陈宵贤立刻磨墨，孔颖达拿起笔，在纸上写下八个大字：博学慎思，明辨笃行！ 同时，取出来一方印信，盖上了自己的名字。 这八个字的典故，出自《礼记·中庸》，原文如下： 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 有弗学，学之弗能；有弗问，问之弗果。 有弗思，思之弗得；有弗辨，辨之弗明。 有弗行，行之弗笃，弗措也。 人一能之，己百之，人十能之，己千之。 果能此道矣，虽愚必明，虽柔必强。 大概意思就是，学习要广泛涉猎，有针对性地提问请教，学会周全地思考形成清晰的判断力，用学习得来的知识和思想指导实践。不管是学习知识也要，还是学习各种生活技能也罢，都需要反复的训练，哪怕是资质愚钝一点，那就多学几次，也会变得聪明的，哪怕是柔弱的人，也会变得强壮有力。 “谢师兄，师弟定当谨记这八个字，并将书院发扬光大。” 秦长青说玩，杜正伦也开口了，“长青，我每月还有十日的公休，闲暇之余，也来帮你授课。我擅长的是行文，那就不参与正课，就给学生们讲讲如何写出好的文章。” “我每天也有十日的公休，就像之前所说，学生们的击剑课程，段某包了。” 段伦说完，看向周桦骢，周桦骢一脸懵，“周某才疏学浅……这样，我不来上课，我给他们讲一讲为官的趣事，如何？” 瞬间，皆大欢喜。 秦长青立刻邀请众人前往秦家庄，陈宵贤还有课业，自然是不能去的。 秦长青也知道，课业不能耽误，就让他在课业结束之后，带着全部的教学先生，前往府里赴宴。 回到了秦家庄，秦长青拿出来一本《教育实策》，递到孔颖达的手里，“师兄，这是清华书院未来发展规划。 现如今，只开设大中小三个班级，教育仅限于四书五经六艺，文字、算数、法理，因为现在学子少，所以开设的学科不多。 既然拜入了孔圣门下，也不能藏着掖着，希望此法对孔家书院，也有用处。” 孔颖达拿在手里，仔细的研读，其实就是后世的九年义务教育理论，看得孔颖达是津津有味。 最终，孔颖达对着秦长青竖起了大拇指，“天下学子，有救了，真的有救了！这本书能否借我一本？” “师兄，印出来很多本呢，在做的各位都有。” “……” 孔颖达等人：秦氏印书局，果然不同凡响。 可就在众人准备畅饮的时候，一名部曲急匆匆跑过来，“主家不好了，夫人在长安城被龙武卫围了。” “什么？” 秦长青顿时一皱眉，“李承乾的人？” “不是，是蔡文豪和汉王李元昌。” “怎么回事？” “夫人前些时日偶得一本即将失传的乐谱，就让印书局印了五百本，谁知道汉王李元昌去了书店，要十吊钱就把全部乐谱都给买走，就起了冲突。独眼龙出手教训了一下李元昌，原本以为事情就结束了，谁知道李元昌带着二百龙武卫围了书坊。” “也就是说，动手之前，不知道对方是汉王李元昌是不是？” 秦长青一琢磨，自己家占理，没啥事儿。 再加上大家都是皇亲，别说是李元昌了，就算是李承乾去了也没啥事儿。 “是的，主家。” “夫人怎么说？” “夫人让凤儿去找云麾将军李银环了。” “回去告诉李银环，夫人少了一根毫毛，一把火烧了汉王府！” “主家，您不去？” “我就不去了，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李银环这个云麾将军也别做了。” 周桦骢起身，一脸无奈，“长青啊，你们先喝吧，我得过去看看了。这个李元昌……本官早想收拾他了，仗着自己和太子殿下走得近，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胡作非为惯了，这次本官也要灭灭他的威风。让长安城的勋贵和百姓们看看，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酒局随时都可以，毕竟出动了龙武卫，那可是东宫士卒，恐怕事情不小，长青，咱们以后在聚，你也快去看看，别出什么意外。” 孔颖达也开始劝说，“我也去，我和老段都是太子的老师，说话还有点分量，想必龙武卫也不会为难印书局。” 在众人劝说之下，秦长青让人准备了马车，直奔印书局。 此时的李承乾，一脸兴奋。 自己的叔叔，汉王李元昌被人锤了，还是秦氏书坊的部曲，大感兴奋。 尤其是李元昌被打的鼻青脸肿，哭诉的模样，更是让李承乾找到了对付秦长青的办法。 再加上，李元昌这个人颠倒是非黑白，更是让李承乾觉得自己占理。 所以，立刻钦点了二百名东宫护卫，东宫的护卫以龙武卫为主，都是精兵强将，眨眼之间，就包围了秦氏书坊。 第一百六十四章 龙武卫垃圾 “小姐，咱们被龙武卫给围了。” 凤儿走进了书坊的后堂，一脸无奈。 “是叔父带兵来的？”李焕儿又问。 “是的，小姐！” “看来，还是打得轻啊。” 李焕儿叹了一口气，“一吊钱，就想买走书局全部的书……当真是胆大妄为。” 本身，书坊里面的书籍买的就不贵，而且随时可以印刷，李元昌来这里买书，在李焕儿看来就是来闹事的。 “我相公在这里开书坊，不偷不抢，也没妨碍别人发财，干的是利国利民的事情，居然仗着自己是皇亲，包围了书坊？” 李焕儿冷笑连连，“差人去游骑卫，找李银环。” “小姐，那毕竟是汉王殿下，您不打算出面吗？李将军来了，知道您被欺负了，不会心慈手软的。” “整个长安城，大大小小的勋贵，谁不知道汉王李元昌不学无术？终日惹是生非，该给他一点教训了。告诉李银环，下手不用留情面。” 龙武卫杀气腾腾的包围了秦氏书坊。 巡防营的见到了是龙武卫，带头的是李元昌，顿时躲得远远的。 有的人已经去长安县衙和大理寺，去寻找大理寺卿裴俊和长安县令周桦骢了。 尤其是，秦氏书坊的位置，就在鸿胪寺的附近，这里面住着很多外国使节，这件事儿要是传出去，影响十分不好。 独眼龙带着四名部曲，就守在门口。 “什么人，敢大闹秦氏书坊？” 程家的部曲，有这个底气。 更何况，瘸子临行前，还告诉独眼龙，秦夫人是大贵人，一定要保护好，不管对方是谁，打完在说，就算是锤了皇亲，只要咱们占理就没事儿。 面对二百龙武卫，独眼龙一点都不犯怵，这几个老杀才，可都是当年老程的亲卫，哥哥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战场上能存活下来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大胆，见到太子殿下，还不跪下？” 来的人不光是李元昌，就连李承乾都来了。 “你说太子就是太子？你咋不说是皇帝来了呢？” “给我拿下！” 李元昌也不和独眼龙讲理，一挥手，两名手持龙槊的步卒，已经将独眼龙围住。 两柄龙槊，呼啸这对准了独眼龙的胸口。 独眼龙冷哼一声，躲过龙槊之后，一伸手，将两杆龙槊攥在手里。 两名军卒拉扯了好一会儿，愣是没扯动。在看独眼龙，脚下生风，松开龙槊之后，一近身，对着两名军卒各踹了一脚。 噗通，两人都是狗啃屎一样跌倒在地上。 一个回合就被打趴下了，顿时感觉丢人，脸一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军阵！” 独眼龙一声怒吼，身后的几人立刻抽刀，组成一个大唐惯用的锥形军阵。 噔噔噔噔…… 一批战马跑了过来，人群自动散开。 一抖马缰绳，是一位女将，穿着新式军装的李银环。 翻身下马，李银环拿起得胜勾上的，足足两米多长的马槊，凝视一众龙武卫。 面前的龙武卫，吞咽了几口口水，就感觉心理发虚，攥着龙槊的手，也出现了打量的冷汗。 “龙槊，是好东西，在你们的手里变味儿了。” “大胆！李银环，龙武卫做事，轮不到你插手！” 李元昌攥着马鞭一指李银环，“云麾将军，见到太子为何不跪？” “你们都退下！” 李银环说完，独眼龙等人全都退下，随后扫了一眼龙武卫军卒，一脸嫌弃，“你们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来？今天，我教教你们怎么耍龙槊！” “给我上，咱们人多，一群不中用的东西，拿下李银环，赏百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两名军卒走近李银环，出手如电。 李银环手中的马槊，抖出一个弧度，直接将两条龙槊搅在一起，随后挑飞。 砰砰！ 两声闷响，出手的龙武卫军卒被马槊抽在胸口，倒地不醒。 “你敢无视太子殿下？” 李元昌知道，一两个人肯定不是李银环的对手，“全都给本王上，活捉李银环，查封书店。” “李元昌，你以为你是汉王，就可以在这里胡作非为？” 人群外，又是几声怒吼，程处亮、李长思、李德铠，纵马来到近前。 翻身下马之后，也是取下马槊，瘸子等人接过马缰绳，将战马牵到一旁。 人多了，李元昌也发虚，看看李承乾，发现李承乾的脸色十分难看，似乎已经动了杀心。 “李银环，这里没你们什么事儿，本王要查封的是这家书店。” 一看到程家的混账和李德铠都来了，李元昌肯定要怀柔一下，“本王来这里，是购物的。谁知道这家书店坐地起价，一本乐谱要卖本王千贯，本王自然不肯……” “李元昌，你放屁！” 凤儿走了出来，“你是想一吊钱，买走书坊全部的书籍。” “你……你个死丫头片子，你敢骂本王？” 李元昌的话音刚落，李承乾看向凤儿，挑衅道，“如果是本宫，想一吊钱，买走你们全部的书籍呢？” “小姐说了，谁敢踏进书店一步，先问问李将军手里的刀！” 凤儿怒视李承乾，虽然说只是一个丫鬟，可亲哥哥要抢亲妹妹的东西，也是愤怒无比。 “给本宫查封书店，所有人押入龙武卫死牢，如有反抗，就地正法。” 李承乾疯了，现在的东宫里面，就有好几个稻草人，上面写着秦长青的名字，那是他射箭的标靶。 秦长青就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不管是谁，也阻拦不了他杀了秦长青的决心。 简单、粗暴， 李银环等人下手绝不留情。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龙武卫二百多人，尽数倒在地上，蜷缩着、痛苦的呻吟着。 龙武卫的军卒做梦也没想到，李银环等人会当着汉王李元昌和太子殿下的面前出手伤人。 “你们这是逼本宫吗？以为本宫真的不敢杀你们？” 看着二百龙武卫被四个人给干趴下了，李承乾在心里大骂他们废物，咬牙切齿的看着李银环，“李银环，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带着你的人，滚！不然，本宫一怒，血染千里，就算你们的父辈，恐怕也要遭受无妄之灾。秦长青就是一介草民，一个走了狗屎运的地主，你们给他买命，值得吗？要知道，这天下是我李家的！” 第一百六十五章 成大事者秦长青 “是吗？你还知道，这天下是李家的？” 李焕儿拉着李治的手，缓缓走出书坊，“今天，你敢查封我家的书坊，我就砸了你龙武卫的军营！” 我糙！ 李承乾看着书坊里面走出来的人，就感觉头顶一万个我糙在奔跑。 揉揉眼睛，上下看了好几次，李承乾终于相信，自己见到的是大活人，不是鬼。 “三妹，这是你的书店？” 李承乾就感觉一个头两个大，脑瓜子嗡嗡的，扭头看看蔡文豪，我让你们查秦长青，你们就告诉我是秦家庄的地主，现在怎么回事？失踪的淮南公主怎么在这里？ “不是要查封吗？不是要把所有人押入龙武卫吗？还等什么？” 李焕儿的面若铁青，冷眼看着李承乾和李元昌，“李元昌，你也配做王爷？光天化日，在我书坊打劫，你就是这么做王爷的？ 一吊钱，想送我这里买走全部的乐谱，你知道为了那本乐谱，我花了多大的心思？我答应了对方，帮忙印刷千本，才把乐谱借给我三日。” 啪嗒，一吊钱丢在李元昌的脚下。 “李元昌，这里是一吊钱，我买你的汉王府，以及你汉王府在长安城的全部封地，你卖不卖？” 不就是欺行霸市吗？ 当朝公主也会这样的勾当，我淮南公主也给你一吊钱，买你汉王府。 不光是李承乾，就连李元昌也没想到，书坊李焕儿还有书坊的股份。 “我相公自打开书局那一刻开始，你李承乾就带人勒索印刷术，一计不成之后，现在又要查封书坊？可以，做的真够可以的，当哥哥的现在都对妹妹、妹夫的东西明抢了吗？” 相公？ 秦长青是隐形驸马？ 李承乾在一次怒视蔡文豪，这个没用的东西，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没查出来？ “误会，三妹，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李承乾顿时觉得，这件事闹大了，要是让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知道，肯定要惩处他的，更何况还有一个一直惦记他位子的魏王李泰呢？ 人群外，出现了三辆马车。 第一辆车里面下来的是秦长青、孔颖达、段伦、杜正伦、周桦骢，第二辆马车下来的是死胖子李承乾。第三辆马车里面，下来的是清河公主李德贤。 李泰一个健步，冲进了人群，但凡是能打压、抹黑李承乾的事情，他都不会错过的。 “厉害了，我的哥！” 李泰看着在七零八落的龙武卫，看看李承乾，“哥，不是当弟弟的说你，这是太子该干的事儿？父皇的脸，和皇家的颜面，都让你丢光了。 你看看你身后，那是鸿胪寺，多少番邦使节在看着？难道让他们回到自己的国家，宣称大唐太子欺行霸市吗？父皇给你找了于志宁、李百药、杜正伦、孔颖达、张玄素等名师大儒，交给你的学问都被狗吃了吗？” “我，我……” 被李泰连番质问之下，李承乾百口莫辩。 孔颖达也穿过人群，走到李元昌近前，对着李元昌就是一巴掌。 “就是你，这个混蛋王爷，好的一点没教太子殿下，居然敢欺骗太子殿下，纵兵包围秦氏书坊？谁给你的胆子？” 很明显，孔颖达作为老师，是在帮太子解围，明明李承乾一句话，把责任推给李元昌，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可李承乾却没有。 “在本宫面前行凶，殴打龙武卫军卒，殴打当朝王爷，你们当本宫是摆设不成？” 孔颖达听到这句话，明显一愣。 杜正伦和段伦刚穿过人群，也停下脚步。 很明显，孔颖达在帮你解围，你这么唠嗑就不对了？ 你两位老师都在，长安县令也在，全把责任推给李元昌就好了，这件事就解决了，你干嘛要摆太子的架子？ 于是，段伦和杜正伦相互看了一眼，缓缓的退回了人群，皇家的家事他们不参与了。 “太子殿下！” 李治松开李焕儿的手，也不知道和谁学的，居然行的是君臣礼，看得李泰都是一脸懵逼。 “请给姐姐、姐夫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就找……” 话说了一半，李治看见了秦长青，话锋一转，“不然就算是闹到了太极殿，也要找皇帝给我们评理。” 于是，李泰也对着李承乾行了君臣礼，他也看到秦长青了，此时不拉松什么时候拉松？ “太子殿下，从君臣角度讲，你和汉王做的太过分了。从亲情角度讲，焕儿怎么说也是皇亲，你就不能给我们这些弟弟妹妹，做一个当哥哥的该做的表率吗？” “太子殿下！” 孔颖达重重的谈了一口气，明明给你解决的办法了，你咋就不上道儿呢？ “臣已经代父收徒，秦长青现在是孔门第32代嫡系传人，是臣的师弟。还请殿下，酌情处理！” 这句话说完，李承乾更懵逼了，但凡孔家一句话，天下文士都会呼应，顿时就感觉自己像是曰了狗一样。 秦长青一直没说话，确定了李焕儿真的是皇亲，李泰都说要给面子之后，缓缓走了出来。 走进了李元昌，“你就是李元昌？” “正是，你是……” “李元昌，我告诉你，你欺负我没事儿，但是别欺负我媳妇！” 一脚，将李元昌踹翻在地，捡起地面上一根折断的龙槊，对着李元昌的腿就狠狠砸了下去。 砰！ 咔嚓！ 李元昌发出一声惨叫，小腿就被秦长青给打断了。 随后，一脚踩在李元昌的脑袋上，龙槊的矛头直接对准李元昌的脖子，目光阴沉的看向李承乾。 “李承乾，大唐律例，有官职在身者，过失杀人，可以用一百贯钱抵命。现在我占理，你说我用一百贯钱，能买李元昌的命吗？” 一张钱坊的百贯大钞，直接甩在李承乾的脸上，“李承乾，你告诉我，够不够买李元昌的命？” “秦长青，你敢威胁本宫？你就不怕本宫当了皇帝，第一个灭你满门吗？” 李承乾做梦也没想到，秦长青这么不给面子，当着他的面，直接打断了李元昌的腿，气得浑身发抖，对着秦长青怒吼咆哮。 第一百六十六章 李承乾捅了马蜂窝 “等你能当上皇帝在说这句话。” 秦长耸耸肩，“今天先说今天的事情。你要查封我的书店没关系，你随时可以查封。 但是，等到我游骑卫军演的时候，专门挑你龙武卫打 ，不把你的龙武卫打残，我就不叫秦长青！我让你东宫连个能动的护卫都没有，你信不信？” “秦长青，你就是一个女婿，这是我李家的家事，轮不到你个外姓人指手画脚。” 李承乾知道游骑卫的尿性，老李还十分看重游骑卫，真的军演起来，秦长青很有可能借机报复。 “大哥，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 魏王李泰在次开口，“焕儿是皇亲，是我的三妹，秦长青是妹夫，根本不是什么外姓人。 如果按照你这么说，朝堂上的那些驸马爷们，为啥还要参与朝政？既然你说是家事，那秦长青自然有说话的权利。” “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李承乾有气无力的看着秦长青，他发现这个人比程咬金还难缠，将来一定要找个机会，除掉秦长青，避免日后登基惹来麻烦。 “那我要说……”秦长青一指书坊的大门，“李承乾与狗不得入内？你也同意？” 记住网址.oqiux． “你……你放肆！你真以为我不敢让人杀你？” 李承乾怒了，你这么说大唐太子将来还怎么混？能服众吗？ 最得意的当属李泰了，他没想到秦长青这么刚！ 要知道，秦长青还不知道李焕儿的身份，居然就敢和李承乾叫板，这尼玛的……人才啊，必须保住秦长青的命，将来用以对抗李承乾。 ………… 老李宣召了裴行俭和阎立本。 让阎立本在三年之内，一定要造出更多更多的爆破筒，用以东征高句丽。 并且，让阎立本一定要把爆破筒的制作方法保密，不要泄露出去。至少在东征高句丽之前，千万不要泄露出去。 老李也懂，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配方的泄露都是早晚的事情，但是泄露的越晚对大唐越有利。 更何况，秦长青能造出来爆破筒，肯定也会造出来更多行军打仗用的东西。 至于裴行俭，就是去好好的做一个监军，多学学秦长青练兵之法。最重要的，一定要把那些大唐没有的东西，全都记录下来，方便后世使用。 最重要的，秦长青购买了一大批的退役战马，要把秦长青治疗战马的本事全都学到手。 不能让秦长青长期的占杜如晦的便宜，毕竟朝廷很缺钱，不能全让秦长青赚去。 事实上，各国之间通商，就会相互的带走一部分技术的，两国交战，抓到了俘虏，同样会获得技术。 一切安排妥当，裴行俭和阎立本还没走呢，一名内侍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陛下，不好了，出大事了！” “成何体统？天塌了不成？”老李一皱眉，这又是哪个不长心的，给他添堵？ “陛下，天子殿下和韩王殿下，率领二百龙武卫，包围了秦氏书坊，云麾将军李银环伙同游骑卫李长思、程处亮、李德铠，大战龙武卫。巡防营和羽林卫都不敢靠前……” “什么？谁给他们的胆子，连朕的书坊都要查封？” 老李就感觉李承乾忒不是东西了，你知道书坊是用来干什么的吗？ 印刷术出来，你想得到印刷术，现在书坊的生意火了，你又想去查封书坊？ 老子头顶上，一直悬着五姓七望的大刀，随时都可以落下来，好不容易找到了办法，你他妈的去给老子搞破坏，你到底还姓不姓李？你到底还是不是老子的种？ “陛下，羽林卫大将军李君献求见。” “宣！” 老李的脸色铁青，一旁的阎立本和裴行俭，走了不是留也不是，尴尬至极。 “事情朕都知道了，说朕不知道的。” “陛下，孔颖达代父收徒，现在秦长青是孔门第32代嫡系传人，一个处理不好，恐怕太子殿下的名声受损，还望陛下处理为好。” 李君献也懵逼，他也不能派兵直接抓了这群皇亲国戚和驸马啊，这尼玛的李承乾，干的叫什么事儿？没事你和自己妹夫过不去干啥？你妹夫现在干的事儿，哪件不是解决朝廷大麻烦的？ 砰！ 老李使劲一拍龙案，破口大骂，“狗样娘的东西，脸妹妹妹夫的书局都不放过……堂堂一个王爷，居然赶出如此无耻之事，皇家的这点脸面，全都让他们给丢尽了。” 裴行俭的眼睛扫了一眼老李，李承乾是你儿子，是你儿子，你咋连自己都骂？ 可问题是，老李也气急了。 孔颖达什么人啊？天下儒生之首，老李对他都恭敬有加，历朝历代谁不得高看孔家人一眼？ 秦长青现在成了孔颖达的师弟，事情立刻就变得严重了。 孔家的名声在民间太大了。五姓七望牛逼不？见了孔家人也得礼让，简单说，儒学要是搞个宗教啥的，真心遍布天下。 李世民现在面对门阀氏族的时候都头疼，更别说面对孔门士族了。 朝堂之所以能向现在这么平衡，孔家人出力不少，孔家举荐的官员也很多，因为儒学忠君，所以老李能这么安稳的面对五姓七望举荐的官员。 一瞬间，老李感觉李承乾头顶上的那片天，要塌了。 天下儒生，孔家占了七成，但凡秦长青一句话，天下儒生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李承乾。 这个傻逼儿子，我他妈的为啥找孔颖达他们给你做老师？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这个逼样，还他妈的想做皇帝？别做梦了，做了皇帝也是昏君。 最让老李生气的就是李元昌了，这个人没本事，一点本事都没有，无非就是李元昌在玄武门的时候帮了老李，给老李通风报信来着，所以在日后的赏赐时，老李给了李元昌大唐最肥沃的土地。 可你又不是穷的揭不开锅，每年的俸禄是宰相的好几倍，你去一家书坊欺行霸市，这么无耻的事情，怎么有脸做出来的？ 你自己惹祸也就罢了，你还带着李承乾一起去，你这不是坑侄子吗？ 第一百六十七章 护妻狂魔秦长青 秦长青什么人？ 那他妈的是典型的护妻狂魔！ 老李接触了几次，很明显能感觉出来，你欺负欺负秦长青没事儿，但你欺负李焕儿试试？ 高士廉家的事情你忘了？你以为只是简单的寻仇？和高士廉宣战？ 那更是因为高士廉的儿子调戏了李焕儿。 你他妈的是傻逼吗？秦长青纵兵包围了高士廉府，都大事化了了，你咋还去招惹他？ 老李一瞬间焦头烂额，看向下面的几人，“三位爱卿，你们说这件事该当如何处理？” 李君献和闫立德都不开口，老李看向裴行俭，“你们家的人都在大理寺为官，裴俊更是深得朕心，你先说说看！” “陛下。” 裴行俭一皱眉，“裴家人向来耿直，说错了，还希望陛下谅解，臣就事论事。” “可以，朕恕你无罪。” “按照大唐律例，汉王殿下当贬为庶民，流放千里。至于太子殿下……该当禁足罚俸。 但是，往小了说，这是陛下的架势。兄妹之间的事情，父母出面说和一下就好了。毕竟流淌的都是李家的血脉，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臣觉得，还是皇后娘娘去处理比较妥当。” ………… 此时，秦氏书坊。 “我不会让天下人知道，堂堂太子，未来的皇储，会向一个地主低头。” “有错，就要认。在我们心里，你永远是大哥。” 李焕儿开口，“我们没要求你什么，只要你离开就好，永远不要在为难我相公，他为了社稷，很不容易！” “别和他说，他心里只有自己。他比谁都自私自利。” 李泰在一次把脏水泼向李承乾，“你不配做太子，你不配做我们的大哥，更不配做一个合格的李家人。你是皇家的脸面，可你怎么做的？秦长青弄出来新的印刷术，你就去明目张胆的抢，人家书坊现在火了，你又来闹事？你看看书坊的匾额，那是父皇亲笔提的。你这么做，眼里还有父皇吗？” “李承乾，你再不走，我就号召天下孔门之人，印刷一批教材，反面教材，把你做成那个反面教材的代表人物，你别怀疑秦氏印书局的印刷速度，不出一个月，我就能让这本教材遍布大唐的每一个角落。” 秦长青怒视李承乾，“李承乾，你要不是太子，我真心想弄死你！” “胡闹！ 秦长青，我们一家好歹也是皇亲，李承乾在怎么不对，也是你大舅哥，你就这么做妹夫的？你要让李承乾身上沾满天下文士的口水吗？” 一个中年的妇人，缓缓分开人群，正式长孙皇后，在身旁还有长孙四娘。 “回你的东宫，禁足一年，胆敢踏出半步……你就是下一个李元昌！” 长孙皇后瞥了一眼李泰、李德贤，“你们……从哪来回哪去。 当哥哥的不要脸也就罢了，你们跟着落井下石，不加劝阻，禁足一月，罚俸一年。 李元昌，你养好伤，自己去找长安县令周桦骢领罚。 孔师，您是孔圣第32代玄孙，又是长青的师兄，你留下，做个评判。另外，这个处理结果，还需要孔师点点头。” 说完，长孙皇后抱起李治，缓缓走进书坊。 李泰和李德贤相互对望一眼，撒丫子就上了各自的马车，傻子也看得出来，他们的母后，还是没打算暴露身份呢。 李承乾就站在大门口，他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他是太子，未来的皇帝，他做什么都是对的。 很明显，对于长孙皇后的惩罚，他是不同意的，他觉得不公平。 但长孙皇后发话，他又不敢不走，看了看李元昌和二百龙武卫，心理十分不敢。 他发誓，有朝一日自己做了皇帝，先拿面前的这群人开刀。 李银环看看李长思、李德铠和程处亮，翻身上马，也逃之夭夭。 至于杜正伦等人，也是不声不响，悄然无息的离开。 孔颖达是一万个不想参与这件事，可皇后娘娘发话了，孔颖达又不能不从。没办法，天下都是老李的，天大地大，李家最大。 秦长青看到这一幕，也懵逼了。 丈母娘到底啥底细啊，一句话，就赶走了太子、魏王和清河公主？ “嗯，这里的古本挺多啊。” 长孙皇后走进了书坊，“有分类、有编号，买什么书自己选择，不错不错。可问题是，书籍还不够多。” “没办法，市面上的古籍，都在五姓七望的手里，小婿现在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秦长青屁颠屁颠的走过来。 “你是没有，可孔颖达有。” 长孙皇后说完，看向秦长青，“你是不是想问，我到底是谁？” “嗯。” “皇亲，根正苗红的皇亲。他们那些个王公贵族，见到我都会给面子。” 长孙皇后顿了顿，“这件事就当做是皇家的家事处理，皇帝不方便出面，就让我和四娘过来看看。” “但是……”秦长青欲言又止。 长孙皇后笑了，她是何等聪明，怎么会不明白秦长青所想？ “觉得岳母处理的不公道？那你说，如何公道？ 让我去找皇帝，让他把太子贬为庶民？再把李元昌流放千里？” “不是！” 秦长青思量再三，终于开口，“不严惩，我怕他的位子，坐不牢！” 一瞬间，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毕竟，秦长青的话，算是说到了国体，所有人都忌讳的话题。 长孙皇后和长孙四娘坐下来，李焕儿急忙泡茶。 至于胡掌柜，早就吓的蜷缩在柜台，全身无力：娘的，给秦相公打工，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李家人，流的血太多了。所以，这件事以后别再提了。皇帝还没死呢，同样的事情就不会在发生。” 长孙皇后瞥了一眼秦长青，“离那些皇子皇孙远一点，免得惹火烧身。” 李承乾什么揍性，长孙皇后知道，太子的那些老师，没少在老李面前弹劾李承乾，但是没办法，太子终究是太子，总不能罢黜吧？ “你打断了皇帝亲弟弟的腿，这件事不能这么算了。” 长孙皇后略微思索了一下，“这样，你协议篇赋吧，不求你对皇帝歌功颂德，但绝对不能抹黑李承乾，我会动用自己的关系，让孔颖达分发下去，也算是给皇帝一个交代。” 第一百六十八章 岳阳楼记献给大家 “岳母，李二陛下可是万人敬仰的天可汗陛下，没必要了吧？他就是一个优秀的帝王，一定会流传千古的。” 对于这席话，长孙皇后还是很满意的，但是，赋必须要写！ 这样老李才会有理由进东宫，面对李承乾！ “那好吧。媳妇，给为夫研磨！” 秦长青说完，李治却拉了一下李焕儿的衣袖，“我来，我来！” 李焕儿一脸无奈的抱着李治到了桌子上，李治笨拙的开始磨墨。 秦长青晃晃手腕，开始思索，什么样的赋，能让丈母娘满意，能让老李满意，想了想突然想起来了一首巨赋，牛逼千古的巨赋。 眨眼之间，一篇《岳阳楼记》，跃然纸上。 贞观五年春，政通人和，国运昌盛。 忆岳阳楼有感，李为善研其磨，秦长青执其笔，书诗赋与纸上，以作记之！ 予观夫巴陵胜状，在洞庭一湖。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此则岳阳楼之大观也。前人之述备矣。然则北通巫峡，南极潇湘，迁客骚人，多会于此，览物之情，得无异乎？ 若夫淫雨霏霏，连月不开，阴风怒号，浊浪排空；日星隐曜，山岳潜形；商旅不行，樯倾楫摧；薄暮冥冥，虎啸猿啼。登斯楼也，则有去国怀乡，忧谗畏讥，满目萧然，感极而悲者矣。 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沙鸥翔集，锦鳞游泳；岸芷汀兰，郁郁青青。而或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跃金，静影沉璧，渔歌互答，此乐何极！登斯楼也，则有心旷神怡，宠辱偕忘，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 嗟夫！ 予尝求古仁人之心，或异二者之为，何哉？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 然则何时而乐耶？ 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噫！微斯人，吾谁与归？ 一篇《岳阳楼记》写完，长孙皇后看向孔颖达，“孔先生，你是当世名儒，最有发言权，你先过目。” 孔颖达走近书案，看到上面的字，顿时变得呼吸急促起来，之前就说秦长青的字，足以自成一派，现在看来，说的有点谦逊了。 只见，秦长青的字像是龙腾虎跃一样，气势连绵不绝，又好像一气呵成。 情不自禁之下，孔颖达已经声泪俱下，就连声音和双手都战斗起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局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当孔颖达读完之后，知道自己失态了，顿时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对着秦长青一施礼，“师弟，这篇赋让我受用无穷，我想把这篇赋，请进孔庙，还望师弟成全。” 啥玩意儿？ 请进孔庙？ 要知道，孔庙里面的诗词，那可都是孔圣门人的行为准则，可不是什么东西都能请进孔庙的。 一旁的长孙皇后等人也没想到，孔颖达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顿时都站起身，看向那篇赋。 “师兄，我现在也是孔门之人，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 秦长青挠挠头，讲道理，就这样的赋，秦长青还能剽窃很多。但在深深一琢磨，秦长青懂了，无外乎一句话：君子为国，坦荡荡！ 之前喝茶的时候，孔颖达还想着让秦长青帮自己趟雷，现在彻底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不得不承认的是，秦长青真的有大才，毋庸置疑的才华。 从长孙皇后说完，到现在成书，这才多久的光景？怎么这么快就写出来了？肚子里没点东西是万万不能的。 相对而言，孔颖达更相信，秦长青在追求学问的道路上，足以堪称宗师了。 从古至今，各种学说经典层出不穷，百家争鸣。 可奠定了中华民族精神思想的就是儒、释、道三家，儒学逐渐成为主流。 《岳阳楼记》，虽然不是古代最好的赋，但绝对是最崇高的言行。 范公不仅有极高的人格魅力，更是他所处的时代，儒家思想的最高境界。 一直到现在，咱们当代人所践行的三严三实，都是出自范公之手。 优乐五观，如阴晴观、悲喜观、进退观、高远观、先后观，一直都是当代思想品德教育的标靶和核心。 秦长青没想到，一个《岳阳楼记》会引来大儒孔颖达痛哭流涕，更没想到孔颖达会对他如此行礼，要知道他们现在是师兄弟，可孔颖达行的确是师生礼。 孔家人，不是吃素长大的，如果孔家人不行，儒学也不会一直屹立不倒。 在古代，文士们信奉、佩服的就是有大才、有大德行之人，秦长青全都占了。 这篇诗赋，孔颖达觉得，足以放在孔庙世代供奉。 长孙皇后看过之后，一脸狐疑的看着秦长青，就连长孙四娘也是一样。 这两位，都是贞观朝的大佬，什么牛人没见过？可像秦长青这样的，还是第一次。 “孔先生，这篇文章，能否传播推广呢？”长孙皇后问。 孔颖达当即就愣住了， 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都放进孔庙了，肯定要传承下去的。 但很快，孔颖达豁然开朗起来，对着长孙皇后深施一礼，“皇……夫人，孔某想着，拟一份文书，把这篇赋的献给皇帝陛下，让满朝的文武大臣们，都重新认识一下臣的师弟。同时，这种忠君爱国的传承，从孔家书院开始，一路传承、推广下去。” “嗯！” 长孙皇后满意的点点头，“我们家这个做皇帝的亲戚，其实也挺难得。和你们孔门之人闲聊能放得开，因为你们忠君爱国，可和别人聊起来，就不同了，总是被气到不行。既然孔先生答应了，那我作为皇室近亲，就先代皇帝，谢过孔先生！” “夫人，您严重了，这都是做臣子的该做的事情！” 秦长青看看长孙皇后，又看看孔颖达，突然觉得史书都他娘的是骗人的。 谁特马的说孔二愣子一根筋的？ 谁他吗说孔二愣子不懂得变通的？ 看看人家，脑思路转的，比谁都快！ 第一百六十九章 空无一字的圣旨 面对岳阳楼记，李世民发出一声叹息。 但没办法，任何叹息都无法矫正叛逆期的李承乾。 不光是老李，就连长孙皇后，也萌生了放弃李承乾的想法，但谁都不能保险出来。 李承乾今日的表现，就能看出来——小肚鸡肠，有仇必报。 这样的人绝对不是一个好皇帝，如果江山落到李承乾的手里，那就是下一个秦二世胡亥。 “观音婢，稚奴依旧留在秦家庄？” 老李有些担心，李治跟着秦长青学坏，天不怕地不怕，那就麻烦了。 “臣妾已经嘱咐过焕儿，让稚奴在私学学习，平日里让她带着稚奴，尽量离秦长青远一点。” “这不是办法！” 老李响了好半天，突然眼睛一亮，“承乾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为了避免咱们两个难做，为了避免他们兄妹变成仇人，你说我把游骑卫调往安北都护府如何？” “程知节在那边，如果长青在一去……他们两个敢把突厥彻底灭国！”长孙皇后惊恐的看着老李，“陛下，你不会真的……” 记住网址.oqiux． “朕，还没那么傻。” 老李笑了笑，“前几日，安北都护府发来战报，北方的薛延陀部，最近不消停啊。兵部刚收了一次羊毛，十万斤而已，薛延陀部、其余几个部落就都坐不住了，程知节现在刚到安北都护府，不宜动兵。” “但是，让谁去宣读旨意？程知节去了安北都护府，李药师去了登莱府，房相和杜相现在不宜露面，让谁去宣读圣旨？难道要怀仁县公他们工部的人去吗？” “人选，我已经想好了。” “谁？” 就看见老李得意洋洋，“高士廉！” “啊？”长孙皇后明显一愣，“二郎，高士廉和长青有灭门之仇！” “怀仁县公他们，虽然通晓政治，但政体观念叫弱，他们忠于的是朕，忠于的是朝廷。但高士廉不同，他对大局观的掌控很强，朕让他去宣旨，他一定会交代长青更多。” ………… 秦长青回到府里，怎么想都觉得事情不算完。 按照李世民在历史上的记载，按照李世民做事的风格，肯定要把游骑卫撒出去的。现在招惹了李承乾，就是李世民最好的借口，他一只都想看看游骑卫的战斗力。 想到这，立刻把所有的家眷，全都召集起来。 “我可能要远行了，你们在家都各司其职。” 秦长青看向独眼龙，“龙叔，我离开之后，保护好夫人，不管是谁，打过在说。 打完了之后不用去长安县衙，直接去大理寺鸣冤，在差人去孔家在长安城外的书斋。” “放心吧，主家。只是，你怎么知道要远行呢？”独眼龙一脸懵逼。 “打了李元昌，和李承乾又起了冲突，不流放我才怪，估摸着要离开一年半载，出去剿匪了。” “相公……” 李焕儿很想说，没人在敢来秦家庄找麻烦了，再来的话，她这个公主也绝不做摆设了。 “在家守住咱们这一亩三分地，柱子那边我都交代完了，爆破筒管够，欺负到家门口，直接开炸。家里的一切运营都是你经管的，按部就班，把我留下的图纸，全部施工完毕就好。 另外，我听说程处默回来了……” 秦长青看向郭立恒，“多约程处默来庄子吃酒，程家人的拳头硬，日后说不定有帮助。” “放心吧表哥，你就放心的走，我把表妹长孙无忧接过来，她在这也没人敢怎么惹事的。”郭立恒拍着胸脯保证。 将家里的一切都交代完，秦长青看向了常乐，“马厩的建设就交给你了，兵部的战马到了，好生看管。按照我说的把马匹都经管好，我没回来之前，想买马的，让他们自己来找夫人。” “放心吧，恩师。” 交代完一切，就是漫长的等待。 秦长青总觉得战马这东西，不经自己的手卖给兵部有点亏，立刻又和李焕儿交代，“马蹄治好之后，不管谁来买卖，都要高出市场价两成售卖，因为咱们卖出去的不光是战马，还有技术。狮子大开口，只有这一次。” “放心吧，相公，我知道怎么办。” “那就好了！” 秦长青点点头，在吃过晚饭之后，冲洗了一翻，立刻和李焕儿大战三百回合！ ………… 第二日正午，有人来了。 秦长青很不想见，但又不得不见，因为对方是来宣读圣旨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式许国公高士廉。 但高士廉把宣读圣旨的过程给省略了，因为圣旨交到秦长青手里的时候，秦长青看了一眼，这是一个空白的圣旨，什么都没写。 秦长青略微思索了一下，立刻让人准备了一间净室，并且备上薄酒。 “我很不愿意见到你，更不喜欢让你在我秦家喝酒。”秦长青丝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不悦。 “可问题是，这酒必须喝。” 高士廉抿了一口酒，意味深长的看着秦长青，“和仇人喝酒的感觉，很不爽对不对？” “也就那么回事儿，弄死你们分分钟的事情，但我要把你们连根拔起。这顿酒席，算是日后为你壮行！” “高某，也借着这顿酒为你壮行！” 高士廉又倒了一杯酒，微微举起，秦长青停顿了一下，但还是和高士廉一碰杯，一饮而尽。 “我知道，满朝文武，就你高士廉最适合来宣旨，我也知道，我要被发配了，可我没想到，会是安北都护府。” 秦长青放下酒杯，“卢国公要是再给我一万兵马，我敢打吐蕃！” “为什么不说剿灭了突厥，肆叶护可汗呢？”高士廉一脸疑惑。 “没啥挑战性！” “所以，这就是我来的重要性，因为在揣摩圣意方面，是我的强项。” 高士廉说完，问道，“你家里可有安北都护府的地图？” “没有。” “好歹现在也是大将军了，怎么连地图都没有？” 高士廉没忘记寒碜秦长青，从兜里取出来一张羊皮地图，“你先看看，我再问。” 地图是十分精巧的，但画的十分粗糙，弯弯曲曲的路，画的圈圈是城池，至于山脉和河流什么的，一笔带过。 “这是地图？” 秦长青一脸嫌弃：你们能别埋汰地图那两个字行吗？ 第一百七十章 国家要你去找茬 “行军打仗，用的就是这个。安北都护府能有这样的地图，已经很不错了。” 高士廉的手，开始在地图上游走，最终定格在了一个不是很大的部落上面。 “薛延陀？”秦长青一脸不解，“翻不起来什么风浪的，只要肆叶护用的好，薛延陀就一直是部落。” “你的推恩令很不错，收羊毛的计划也很妙，但草原上各大部落重新形成了同盟，薛延陀大肆吞并周围的部落，不光对肆叶护虎视眈眈，对安北都护府更是视作眼中钉。当时的计策是你献出去的，所以，打一下薛延陀，既能让他知道大唐的厉害，震慑一下周围的部落，也让陛下看看你的游骑卫，到底行还是不行！” “正面刚这种事，老流氓程咬金就可以。” 秦长青一皱眉，“我训练的军卒，不是用在正面战场的。” “所以，还有第二层意思。” 高士廉的手开始缓缓顺着北方向西面移动，指向了玉门关的位置。 “槽！” 秦长青直接爆了粗口，“老子就三千人，还都是骑兵，这是让老子去送死。当皇帝的不能这么无耻，我不就是打断了李元昌的狗腿吗？ 至于这么公报私仇？想让老子死直接说，没必要把李银环他们，还有三千军卒搭上。你回去告诉皇帝老儿，想要秦某的命，他一句话的事儿，没必要玩这些邪门歪道，老子替他寒碜！” “你先坐下，也别这么激动，听我这个仇人，把话说完。” 高士廉安抚了一下秦长青，“你应该知道，隋朝开始，汉朝的河西四郡就名存实亡了。陛下有意设立西洲都护府。之前之所以要做《氏族志》，除了是五姓七望胁迫，更多的是想借我的手，找五姓七望要钱要粮，被你一个《百家姓》给搅合了。” “你还的说你一心为公呢？你丫的一心为公，我秦家人能险些死绝了？” “先别提这个，咱们不是有一年之约嘛，你着啥急？” 高士廉笑了笑，“你可知道，从你家里走出去的隋朝余孽，去了哪？” “哪？”秦长青想起来那个名妓，似乎和李焕儿说完就消失了。 “高昌。” 高士廉的语气很重，“自打那个人去了高昌，鞠文泰就不老实了，瞒着大唐和肆叶护勾肩搭背，还和吐蕃眉来眼去。可高昌国正好卡在了丝绸之路上。现在安北都护府和钱坊的建立，更是确定了陛下建立西洲都护府的决心。” “所以，让我去玉门关，是奔着找茬去的，好让大唐师出有名？彻底收复河西四郡？” “和你说了这么多，嗓子都干了，这些可都是圣旨上没有的。” 高士廉弄得神秘兮兮的，秦长青立刻给高士廉倒了酒，“那这样吧，这段时间内我暂时不把你当敌人，来，满上！” 河西四郡，起源于汉朝。 在丝绸之路正式开通之前，河西走廊属匈奴领地，匈奴休屠王、浑邪王等所属部落在这里游牧。 大汉元狩二年也就是公元前121年，匈奴昆邪王杀休屠王，并将其众合四万余人来降汉。 汉武帝将五个从属国，设立为武威、酒泉二郡。 到了元鼎六年，也就是公元前111年，大汉朝，先后在河西设置酒泉、武威、敦煌、张掖四郡，通称河西四郡。 河西四郡的设置，促进了汉朝统一西域。 汉朝将秦长城从令居延伸到了阳关、玉门关。其烽燧深入到轮台，用以防御匈奴。 这条长城的南面，就是汉朝移民屯垦的农业区，河西四郡设置之后，隔断了匈奴与西羌的联系，导致与加强了汉朝与乌孙和天山以南诸农业国的联盟，从而进一步削弱了匈奴的势力。 从此河西走廊成为中原地区通向西域的著名通道，也是中外文化交流汇集地，中外贸易的中转站与贸易中心之一。 河西四郡正是借助于丝绸之路中外文化交流汇集地、中外贸易的中转站与贸易中心及古代战略地位而驰名中外。 但是河西四郡，一直都是兵家必争之地。 曹操那会儿，置酒泉、晋昌、敦煌、会稽、凉兴、广至、凉宁、建康、祁连、西海十郡，公元421年被沮渠蒙逊所灭，属北凉国。 南北朝时期，北魏灭北凉后，属敦煌管辖。 隋唐交替的时候，将酒泉改为肃州，州治在福禄县，福禄又称肃州，福禄县后来又改为酒泉县。 也就是说，现在的唐朝，手里面实际上掌握的领土，只有玉门关外的酒泉郡，并有三个州府：西洲、庭州、伊州。 “也就是说，玉门关肯定不是我呆的地方，西洲、庭州、伊州才是我要选的了？” “没错。” 高士廉点点头，“剩下的就看你选哪里，我还等着回去复命呢。” 秦长青略微的思索一下，“最危险的地方其实才是最安全的。西州周围，有突厥、薛延陀、吐谷浑、吐蕃和高昌，这里的地势最险要，也是最复杂的，我选西洲。但是……” “但是什么……”高士廉急忙问，“不是让你出去打仗的，是找茬的，你别胡来，你只有三千人，西洲的守军不过六千。别玩大了，到最后不好收场。” “那个叫如花的女人，是从我这里的走的，如果她真的鼓噪高昌反唐，我找点面子回来没毛病吧？” “只要不打灭国之战，没问题。” “那就行了。高相，你可以走了！” 秦长青顿了顿，“别人宣读圣旨都会些钱财，秦某和你同朝为官，钱财有点磕碜你了，送你四坛烈酒，以表心意。” “那老夫就受之不恭了！” 高士廉满意的来，满意的走了。 秦长青雀坐在那里陷入沉思，这算是把他发配到陕甘宁边区了。 玉门关外，没什么军民鱼水情的，有的只是风沙和荒城。 勉强有什么值得称赞的地方，那就是哈密瓜、葡萄干和烤全羊了。 很明显，老李要对周围的老邻居下刀子了，东征高句丽之前，老李首先要安抚好后方，防止后院起火。 秦长青此去，就是为了找茬，在打别人的时候，还要占理，给老李发兵西域的借口。 “有点难喽。” 秦长青自言自语之后，噗嗤一下又笑了，“管他呢，找茬的事情，交给程处亮小老弟就好了，论找茬的能力，老程家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第一百七十一章 税收的妙用 高士廉满意的走了，可还没出庄子，又回来了。 “你要干啥？还想勒索我烈酒不成？”秦长青脸一黑。 “我还想请教一件事。”高士廉迈步进门，坐在了院子里的石凳上。 秦长青一脸无奈，让人准备了茶水，坐在高士廉对面。 “你知道，我打小也是一个宰辅，我最近有点愁事，和房相、杜相研究了很久，都没研究明白。” “说到底还是缺钱呗？” “对，我听别人说，你当初提出来一个建议，是收商税，怎么个收法比较稳妥？” “国库空虚，是因为收入小，收税不是让你们去加收农税，如果在加收农税，不造反才算怪。” 秦长青笑了笑，“难得你还关心点民生问题，那我就说道说道，我也不知道对还是错，你们当宰辅的都心黑，你们的路子比我野多了。” “税收，大唐是以农税为主，可问题是，农税又能收多点儿钱呢？如果农税一变肯定天下大乱。归根结底，要收的，还是商税。如果商税流行之后，没准还能免了农税也说不定。” 免农税？ 高士廉就感觉秦长青这话说的有点不着调了，这怎么可能的事情？ 大唐的税收，其实是很简单的，隋唐两代，是唯一不收工商杂税也不搞所谓盐铁专卖的时期，而且为了休养生息，李世民还大赦天下，轻徭役减赋税，之后的朝代搞了盐铁专卖，是因为要控制武器流通，顺带着给国库捞钱。 大唐的盐铁，是因为老李的信任自己的政治手腕，所以掌管在长孙无忌的手里，简单说长孙无忌就是大唐最大的盐铁贩子。 虽然说，免农业税的基础，是建立在国家财力和大工业环境基础之上的。 但是，按照大唐现在的粮食产量，就是刚建国那会，都没有达到这么高的产量，虽然说没有大工业环境做基础，大唐现在的政治环境，是完全可以征收商税的，如果在搞一个三年、五年计划啥的，免除农业税不是梦了。 当然，也有人说，封建社会的根基就是商贾，大唐的根基是五姓七望和氏族门阀，可你要知道，老李手里的大刀也不是吃素的。 小武妹妹当皇帝那会儿，刚一亮刀子，门阀氏族就立马交税了，可缴税之后呢？小武妹妹差点把五姓七望的人给砍没了。 所以，很多时候，一个政策能不能彻底落实下去，要看上位者到底有没有这个狠心，他手里的刀子攥的稳不稳。 “我问你一句话，只会问你一遍，你想好在回答。”秦长青一脸严肃。 “你问吧，知无不答。” “如果，对五姓七望动刀子，你站在哪一边？”秦长青问完，有感觉这句话有点不对劲，重新又问了一下，“这样，如果让你做一任好宰相，经你手的政策，能免去农业税，你干不干？但是前提条件是，要触动门阀氏族的利益！” “这……”高士廉思量再三，“只要皇帝支持，我能把政策落下去！” 啧啧啧…… 秦长青真心没怀疑高士廉的话，微微有点遗憾，“高相，我当时应该多抽你一巴掌的。” “没关系，后悔的话，随时可以，老胳膊老腿还能动，还挺耐打！” “无耻！” 秦长青随后开始说正事，“我不光在朝为官，我还是商人，我现在一天的收入，很有可能是农户十年甚至是一辈子的收入。 可实际上，我需要交纳的税务，是按照人口算的，每人两单粮食，六十尺绢布，这些东西在我们家就是九牛一毛。 所以，为什么看不起商贾？他们都不从事劳作，就能锦衣玉食的，而庄户呢，终年粗茶淡饭。所以，解决国库空虚最好的办法，就是收拾商税。” 高士廉也知道，商贾有钱，历代皇帝哪个不知道他们有钱？可谁收他们的税了？ 不为别的，国家不是想给商贾们省钱，而是会害怕出现所谓的连锁反应，那样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可问题是，如果收了上谁了，商贾是不会受影响，大不了就是比寻常多出点钱，但是老百姓怎么办？他们一年的生产劳作，可都卖给了商贾。” “老高啊，你有点忧国忧民的样子了，我信你之前说的话了。所以，我更后悔少抽你一巴掌了。” “说正事。想抽随时可以。” “我建议你们民部制定一个三年计划或者五年发展计划，开盐铁司衙门，将盐、铁国有化，这样才能控制住市场，至于那些个贩私盐的，抓一个砍一个，国家允许你造盐，但是，得持证上岗，并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 “铁倒是可是，可制盐……”高士廉一脸懵逼，现在大多数人还用盐布呢。 “制盐的人选，能做出精细盐的我已经选好了，你们就等着看成品，等着收折子吧。我能把价格控制在10文钱一斤，老百姓也全都吃得起，而且，能持续供应。想要更便宜的也有，那就是大颗粒盐，不是精细盐了。” “真的？真的可以？” 高士廉激动的脸红脖子粗，“长青，这可不能开玩笑，如果真的能控制住盐铁，收商税就成功了一半！” “商税，是保障市场生意平衡的关键，所以鼓励民间建厂，建立酿酒厂啥的，粮食这玩意儿放在那就烂了。 举个例子，如果鼓励民间酿酒，是不是需要场地，工人？ 然后是不是粮食卖了可以做工？农民有了双份收入不好吗？ 无非就是加快了钱币的流通速度而已，其实，钱还是那么多的钱，无非就是速度快了，只有速度快了，国库收上来的税才会多……” “官绅一体挡拆，摊丁入户，这就是一步臭棋。上水还有一个好处。”秦长青瞥了一眼高士廉，“你们高家也是氏族，你应该知道，高家的子弟很多都是免税的，你们高家也兼并了打量农户的土地，对不对？” “咱们换个例子，你就说五姓七望，我们高家还是很良心的。” 高士廉尴尬的咳嗽几声，掩饰尴尬…… 第一百七十二章 心黑如房玄龄 “都一样的。如果皇帝下旨，皇亲国戚也不免税，这样一来商税就有了带头人了，你们这群王公贵族在一附和，豪门也能慢慢的交税。 就好像我们家被灭满门，不就是因为当时支持了最不该支持的李家吗？这群豪门氏族，其实才是毒瘤，你们高家也是毒瘤中的一颗，今天可以支持姓李的，明年就可以支持姓王的，所以，商税也是向五姓七望下软刀子的办法之一。大唐的皇亲国戚都交税，别人敢不交？但凡有不交税的，直接就让程知节带着尚方宝剑巡视关陇，老程可是很乐意砍了他们的脑袋的……” “这样吧，我临走之前，也没啥送你们民部的，话说道这个份儿上，我给你们一个福利，你可敢要？” “多少钱？” “而十万贯以上！” “就是说，民部会白得二十万贯？” “对！” “什么交易？” “战马！” “战马？” “对，我用低于市场价两成的价格，卖给你一万匹战马，你敢不敢要？” 记住网址.oqiux． “我当然敢要！” “那咱俩先签一份买卖协议，你带官印了吗？” “小的印信，一样管用！” “那就行了。” 秦长青随后洋洋洒洒写下一份买卖契约，用低于市场价一成的价格卖给民部一万匹战马，高士廉立刻签字画押，还盖上了自己的印信、 “半年之后交货！” “成交！”高士廉顿了顿，“那盐的制作方法……” “谁给你们民部上疏，你找谁要去，我已经全都交给他了。” “好！”高士廉站起身，对着秦长青一躬身，“长青，我代天下黎民，谢你！” “少扯，咱俩是敌人，早晚我带兵马踏你们高家府门！” “呵，呵呵！” 高士廉“优雅”的一转身，离开了秦家庄。 秦长青在高士廉离开之后，哈哈大笑，等李焕儿回来之后，将契约交给李焕儿，“夫人，好生保管，这可是游骑卫明年的军费。” “军费？”李焕儿好奇的看着契约，“这……你咋把高相忽悠的签契约的？” “不是我忽悠的，是他自愿签的。”秦长青皱皱眉，“老东西，被抽了两个巴掌，朱雀大街的勋贵都在，还能一本正经的忽悠我……” ………… 战马陆陆续续的已经运往长安城外李家庄，一共购买了一万五千匹战马，因为里面有一部分是老弱病残，大部分都是受伤的，就按照世面上普通马匹的价格35贯钱一匹，尽数购买。 但实际上，优良战马，尤其是正在服役的，没有受伤的战马，已经炒到了100贯到120贯之间。 秦长青如果按照低于市场价的价格将战马卖给民部，大概就是一百贯一匹左右。 其实细算算秦长青也没赚多少钱，也绝对没做什么奸商。 场地建设也是要钱的，人员要养活，马蹄铁、马鞍也是要花钱的，林林总总的全算下来，秦长青也就赚了三十万贯铜钱左右，那么大一匹数量的战马，只赚了三十万贯，真心不黑。 高士廉也知道，这点钱是用来买技术的。从老李当初的空白圣旨就知道，老李没打算给秦长青赐封，就是花钱了事。 进了皇城，来到紫宸殿，将事情汇报结束，老李满意的点点头，女婿没有狮子大开口，还是很满意的。 当说到了商税的时候，老李一皱眉，神色微微有点复杂的看着高士廉。 讲道理，高士廉就是和五姓七望穿一条开裆裤的，这话能从高士廉的嘴里说出来，老李有点不相信。 恰好，此时房玄龄也来了，看看高士廉，又看看老李，一肚子话全都咽回去了。 “玄龄，你来的正好，高相正在和朕说收商税的事情，你也来听听。” 商税这件事，房玄龄和杜如晦以前就问过秦长青，但很难施行下去，这件事也就一直处于停摆状态，现在高士廉能说出来，房玄龄也大感意外，高士廉出门忘吃药了？ 高士廉将秦长青的话复述了一遍，老李和房玄龄都知道可行，但问题是，现在老李手里四十米厂的大刀是足够锋利的，但砍不下去。 讲道理，老李在这方面真心没小武妹妹牛逼，小武妹妹可是真的砍，不是吓唬。 然后，话题就定格在这里了：咋办？让谁去办？ 老李瞥了一眼房玄龄，房玄龄一脸懵逼，你看我作甚？能办我早都办了，至于这么穷吗？ 我要能办，我和杜黑子还能委曲求全的不敢暴露身份，和秦长青做买卖吗？ 但很快老房的眼睛就亮了，明白老李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老高啊，对不住了，不是兄弟不是人，而是……呸呸呸，而是兄弟再给你谋福利呢，好歹您也是个宰辅不是？ 咳咳咳…… 房玄龄假意的咳嗽几声，“陛下，既然是收商税这件事是高相提出来的，而且十分可行，臣建议让高相主抓收商税的所有事宜。 臣最近太忙了，长青不是给了个注册商标的建议嘛，太他妈牛逼了。现在民间兴起很多作坊，形形色色，纷纷要冠上皇家的标志，成为皇家御用，臣现在是分身乏术啊。” “爱卿啊，现在房相和杜相都很忙啊……” 讲道理，老李是很不信任高士廉的，谁他么当臣子的逼着皇帝弄狗屁的《氏族志》？ 但很快老李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可是出了名的一根筋，非常适合和高士廉搭班子，而且满朝文武，这个人还就服老李，别人都不服。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李世民的表舅，宋国公萧瑀。 去年，大唐战神李靖带兵征讨突厥，顺手杀了突厥颉利可汗的妻子、隋室的义成公主。 因为义城公主救过萧皇后，萧皇后感念她的恩情，悲痛不止，作为弟弟的萧瑀就上奏弹劾李靖。 本身这次弹劾就是小事儿，可问题是，李靖不杀了义城公主难道抓回来？抓回来怎么处理？ 看得懂风向的人，就开始说萧瑀弹劾李靖不当。 老李也是借坡下驴，免去御史大夫、宰辅的职位，把萧瑀封为为太子少傅，不再参议朝政。 这个人，严厉清正，不肯容人之短，不善处理人际关系，是和高士廉搭班子的最佳人选。 于是，就看见老李清了清嗓子，“宋国公现在也挺闲的，就恢复宰辅的职位，和高相一起，把收商税这件事提上日程吧。” “……”高士廉：我糙，李二、房玄龄，你们坑我？ 第一百七十三章 免费医疗大学问 打发走了高士廉，老李是心情大好。 用五姓七望的矛，去捅五姓七望的盾。 老李都为自己这个天才的设想，感到光荣。 “爱卿，此来所为何事啊？” “陛下河西四郡如果重新打通，势必成为西域36政治、文化交流的中心，玉门关外也会形成更大的交易中转站，所以臣建议再委派一名文官，和秦长青出关，在西州建立钱坊，并将西州府兵，从六千人，提升至10000人。” “你的意思是……” 老李仔细的琢磨了一下，“你的意思是，长青走到哪，就会把买卖做到哪？” “差不多吧，长青之前和陛下说要两千匹战马，要组建一支商队，臣就觉得是出必有因，所以……” 房玄龄郑重其事的看着老李，“臣建议，战马就送给他了，民部入股！另外商队的人选，从京城十二卫的退伍老兵里面挑选。这些年，对老兵的安置一直都是一个大问题，为国流血牺牲，到最后也只是种点薄田，太委屈他们了。” “准奏。明日早朝，提上日程吧。” “谢陛下。” “陛下，太医署赵大人求见。”内侍缓缓走进来，行礼。 “宣！” 赵德全被内侍请了进来，“臣请陛下圣安！” “赵爱卿，所谓何事？平时你可是从来见不到人的。”老李一阵奇怪。 “陛下，正巧房相也在，臣来之前还在想，让陛下帮忙找一下房相呢。” “哦？”老李一脸狐疑，“那爱卿这是有大事了？” “陛下，房相，武德七年，人口普查，大唐游219万户，贞观二年，人口普查，有360万户。但臣觉得这些都不是实数，臣请陛下，重启人口普查！” 老李和房玄龄相互对望一眼，都是一脸懵逼，你一个太医署的署官，看好病就完了，你搞人口普查干毛？ “爱卿，这是为何？” “臣，前几日和老神仙、秦长青吃酒，得了一门学问，可以帮助陛下安定天下的大学问之一。” 啊？ 老李急忙整理了一下衣襟，坐正了身体，招呼内侍，“给房相、赵爱卿赐座。” 小凳子搬过来，一改之前没有靠背的座椅，现在老李牛逼了，全都换上了胡凳和胡椅。 随后，赵德全打开了话匣子： 主旨内容，就是按照现在大唐的经济条件，是完全可以开通免费医疗的。 “这……”房玄龄一脸懵逼，地主家有没有余粮，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 “陛下，房相，你们先听臣说完。” 赵德全在次开口，“免费医疗有两种情况，国家办医馆。把医馆当成是国家的一个职能部门，就是负责免费给看病的。 另外一种免费是治疗费用全额报销。 但两种方法都有弊端，第一种免费医疗，根本不存在经济计算。这种免费看起来很美好，但是实际结果和其他所有公有事业一样，就是缺乏动力，医官们的看病行为没有动力，根本不想给病人看病。 全额报销的后果很明显，病人对治疗行为失去预算约束，反正不花我的钱，你们随便治，医馆对这种情况当然求之不得，但作为买单者，政府必须控制预算。 所以，臣提议将两种方案综合，就是国家开办医馆，使用全额报销的医疗体系，然后控住住预算成本。” “老子没钱！” 房玄龄怒视赵德全，“本身就这点家底儿，再让你这么一折腾，白攒了！老子攒的钱，是用来东征的，不是给你做免费医疗的。” 房玄龄作为大唐老好人，为了钱已经不是第一次爆粗口了，这次是真的怒了，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 老李一直没说话，他不得不承认的是，免费医疗也是安抚人心的重要手段，还是非常具有实质性的手段，当皇帝的最在乎的就是民心。 “臣已经请教过秦将军了，国家花不了多少钱，充其量就是花钱在建设医馆方面。医疗人手臣不要国家一分钱，国家只需要给一定的俸禄就好，不用太多，和太医署持平就行！” “那你接着说。” 房玄龄瞥了一眼赵德全，这是在可承受范围之内。 “施行医疗保险，保险由民部颁发……大概意思就是和钱坊差不多，免费医疗不是免费提供的，是一年交点几吊钱，就可以获得几成的报销额度。 比如，一吊钱获得全年度五成的报销额度，两吊钱可以获得全年七成的报销额度，以此类推…… 要知道，生病的人终究没有没病的人多，就算是报销了，大部分也是不生病人的钱，所以……陛下，房相，你们还觉得不可行吗？ 与此同时，鼓励民间少采集什么野生药材，自主种植，这样才会将药品的成本降低下去。” “这还是行不通，坐馆的大夫，都是留一手的，有拿手的绝活，没人会主动献出来的。” 房玄龄说到了点子上，大夫和大夫最大的区别，就是故步自封，总会留着压箱底的绝活。 “这个臣也已经想好了，太医署已经入股了清华书院，成立医科属，对外扩招，招募那些一心求医的学子，并着重培养。另外，长青还答应臣，免费印刷各类医书和药方。 另外，老神仙孙道长近年来走访民间，走的就是免费医疗的路子。一方面亲自采集草药，研究药物学。 认真研读《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神农本草经》等古代医书，同时广泛收集民间流传的药方，热心为人治病，积累了许多宝贵的临床经验。 他从理论到实践，再由实践经验中提炼出新的医药学研究成果，以毕生精力撰成了医学著作《千金要方》和《千金翼方》。不日就将交给清河公主殿下，印刷出来之后，将成为清华书院医科属的专用课本，里面无论是各种疾病、药方以及辩证理论，全都涵盖在内。” “所以，一切都准备就绪了，时机也已经成熟了，只等着朕点头了？” 老李含笑的看着赵德全，“你们太医署，也准备把压箱底的东西，传下去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西北之行走起 “是陛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准备一道奏疏，先和房相好好的定个章程，朕，允了！” 老李随后特意强调，“那个医疗保险就作为你太医署的下属衙门吧。一定要好好推行下去，缺人朕给你人，缺钱朕给你钱。但朕要看到效果，实打实的效果！” “陛下，臣一定竭尽全力！” ………… 长安城外，李家庄。 裴行俭已经让人陆陆续续的将一万五千匹战马运来了马场。 在马场的一旁，是一块专用的给战马修剪马蹄，钉马掌的场地。 常乐带着十名太监，紧张的忙碌着。 “常乐，别着急，慢慢来，战马我已经卖给民部了，期限是一年之内交付呢。” 秦长青看看满头大汗的常乐，拍拍他的肩膀，“游骑卫用的战马挑选好就行。” “秦大哥，全都挑好了，上等的战马，马蹄铁和马镫全都安装好了，都单独圈养呢。” 常乐放下手里面的工具，带秦长青去看了战马，秦长青满意的点点头。 “这次去不能带你，原本想着让你捞点军功的，但现在你干的勾当，和军功无二。不管是你义父还是皇帝，找你要技术，你就交上去，朝廷会奖励你的。” “可是……秦大哥，这是你发明的技术，我不能据为己有啊。” “你个傻蛋！” 秦长青对着常乐的脑门子就敲了一下，“军功全是我的，皇帝拿啥赏我？给我个异姓王，还是把龙椅让给我？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在咱们秦家庄，谁都能有功劳赚。” “嗯。”常乐重重的点点头，“谢谢秦大哥！” ………… 时至五月初，是玉门关外风沙最小的时候。 秦长青安顿好家里的一切，在给朝廷先行交付了两千匹战马之后，带这游骑卫离开长安。 虽然李焕儿十分不舍，但也无可奈何，皇命就是皇命。 三千正规军，人人双马，还有一千仆从军。 就算是大唐的正规军，最有战斗力的部队，也只是一人三马，更多的都是一人一马，由此可见，游骑卫是有多豪横。 十辆牛车，拉着密封的木桶，里面都是排列整齐的爆破筒，既然出去找茬，那就是把伤亡降到最低，爆破筒是最好的选择。 点着了扔去去就行了，每个人身上都穿着现代化的军装，肩膀上的军衔尤为清晰。 以前仆从，也不能小觑，那可都是京城十二卫退下来的老兵油子，也全都穿着新式的军装，臂章上写着——预备役！ 虽然不知道，所谓的预备役是什么，但是这群兵油子，除了会打仗，除了会杀人，其余的什么都会，也就不管啥事预备役了，能上阵杀敌就好。 每个人后背上，都打着背包，是一条褥子和一条毛毯，还挂着羊皮水壶等一应生活用具，简直和现代化的军队装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唯一有区别的地方，就是他们手里面全都是冷兵器，不是热武器。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大唐要让四方——来贺！” 伴随着游骑卫的高亢的军歌，在离开边境后，一路向西北方向进发，晃晃悠悠的走了半个多月，顺着祁连山的附近，穿过了原州、凉州和甘州，进入了肃州的地界。 进入肃州，就是陇右道的地界了，已经能清楚的感受到塞外的寒风。 不管是地面上的地理环境还是空气环境，都和长安大不相同，就好像踏进了另外一个世界。 值得一提的是，随行的裴行俭和萧锐。 裴行俭是随行监军，倒是没什么，但是萧锐不同，这是宋国公萧瑀的长子，虞部郎中。 跟着军队随行，有点大材小用了。 到了甘州城外，秦长青看向萧锐，“萧大哥，是第一次出远门？” 经过半个月的接触，发现萧锐这个人还不错，又是所有人里面，除开裴行俭岁数最大的，所以兄弟相称。 “嗯，第一次。但好在自幼习武，身体还能扛得住。” 萧锐见秦长青把部队驻扎在肃州城外，而没有进城，也是一脸奇怪，“咱们不进城吗？” “咱们四千多人，就不进城了，驿站那种地方……还是算了，咱们吃大锅饭不香吗？” 萧锐想想也是，游骑卫的配套设施齐全，简易帐篷十分容易就建起来，在满是风沙的天气里，真心比驿站要舒服的多。 况且驿站的生存环境，四千多人住进去，人吃马嚼的，都得把刺史府给吃成负资产。 “处亮，带着我的腰牌进城，采购缺少的物资，修整一夜，明日启程！” “是！” 程处亮点了一个班的游骑卫，策马进城。 这里的百姓，外表就透漏着一股子彪悍的味道，不像关中子弟们看上去，那么随和。 人高马大的站在面前，你绝对是把他想成高处不胜寒的侠客，要是十几个人在一起，只要手里拿着家伙，那绝对就是人见人怕的马匪。 肃州刺史姓张，是许国公高士廉的门生，简单说，秦长青是他仇人。 当时高士廉逼老李修氏族志，这个张刺史没少助纣为虐，后来秦长青一个《百家姓》把这件事给搅和黄了，立刻遭到老李的反杀，直接发配到了鸟不拉屎的肃州城做起了刺史。 但相对于要去西州的秦长青等人而言，肃州也算是人间仙境了，至少没有西洲那么贫瘠。 当然了，前提是河西四郡没有打通的时候，要是河西四郡打通了，重新回到大唐的手里，那将会成为另外一回事儿。 更何况唐朝的时候，塞外绿洲还是很多的，还没有像当代沙漠化这么严重。 张刺史十分客气，虽然是恨秦长青，但是朝廷的旨意很明确，秦长青是重整河西四郡去的，这也算是开疆扩土，必须支持。 在大唐就是这点好，不管两个人如何掐的死去活来，恨不得刨了对方家的祖坟，但到了对外的时候，肯定放下私人恩怨。 最简单的例子就是许敬宗和裴行俭、苏定方，众所周知许敬宗是大奸臣，凡事他看不上眼的全都要弄死。可到了一致对外的时候，许敬宗是真的放下私人恩怨，哪怕是敌对派也都不遗余力的支持，等你打完仗了边境安定了，在继续和你掐架。 准备了肃州当地的特色美食，亲自带人出城，和秦长青把酒言欢。 当然了，不排除刺史大人在心里骂秦长青八辈祖宗的可能。 第一百七十五章 焉耆国贵族阿齐兹 当刺史大人邀请秦长青前往刺史府居住的时候，被秦长青义正言辞的给拒绝了，开什么玩笑，睡着帐篷盖着毛毯不香吗？我要去住你的土坯房？ 但是既然路过了，刺史大人又亲自宴请了，秦长青还是很满意的，“张大人，秦某不白吃你的酒，给你一个把肃州变成绿洲的良方，你要不？” “啊？”刺史大人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真的？” “那还有假？”秦长青白了张刺史一眼，“梭梭树，把肃州城外沙漠化严重的地带全都种上梭梭树，然后退耕还林。” “可粮食收入怎么办？全都退耕还林了，百姓吃什么？” “养鸡！” 养鸡？ 张刺史就感觉秦长青的脑袋一定是被驴蹄了，养鸡能养出来绿洲，老子以后跟着你姓秦。你丫的一本《百家姓》把老子坑到了鸟不拉屎的肃州，难道还要坑老子被皇帝砍脑袋？ “肃州的雨水季节还是很不错的，庄家都能种出来，难道种不出来草吗？ 赶在雨季从半沙漠化的地方逐渐向外扩张，一茬草长出来能养三茬鸡，等这些草彻底生根，在逐步向外扩张。 尤其是梭梭树长成的地方，继续种草，继续养鸡。 记住网址.oqiux． 你可以先做试验，我敢说你就算是试验，不出三年，你也会有近万亩的绿地，后期的维护还用我教你吗？ 等你的绿地面积不断扩大，你就算是想养马养骆驼都没人管你。还有，抗旱的种药材，你就种呗，百姓的收入高了，害怕没饭吃吗？” 秦长青说的不是瞎掰扯，当代就有个牛人，在沙漠化严重得地方养鸡，以一己之力，在三年的时间内绿化了五百多亩第，还有近百亩的干草。 刺史大人歪着头看着秦长青，不得不说，秦长青所说的办法，真心是最好的办法。 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恭恭敬敬的对着秦长青深施一礼，“张某代肃州百姓，谢秦将军大恩。如果此法得当，张某定当上疏朝廷，为秦将军请功。” “喝酒、喝酒！等我打通了河西四郡，还要仰仗大人多帮衬帮衬，好处自然是少不了大人的，秦某做生意的本事，想必大人是知道的。” 秦长赚钱的本事，在长安城呆过的人全都知道，刺史大人就感觉自己的春天来了，距离调回长安的日子不远了。 驻扎了一夜，第二日清晨，刺史大人亲自出城给秦长青送行。 这次队伍行进的路线开始偏离祁连山，从西北改成正西的方向，一路朝着玉门关的方向进发。 队伍的气氛十分融洽，萧锐和裴行俭都是文人，李银环也是四书五经六艺样样精通，还是李银环提议，“大将军，咱们已经出了玉门关，要不要即兴赋诗一首？” 秦长青的才情，大家都知道，以前是《长青诗集》十分牛逼，后来又写了一篇《岳阳楼记》，更是轰动文坛，这篇传记已经被请进了孔庙，孔门都如此重视，何况天下儒生？ “这个提议妙啊！” 裴行俭略微思索了一下，“咱们也都别矫情，每人来一首怎么样？” “我觉得裴大哥的提议很好，银环，一直没听过你作诗，你今天可得露一手！” “也行，长年舞刀弄棒的，都快把四书五经给忘了，我也试试。” 李长思、程处亮、李德铠相互对望一眼，最终还是程处亮开口，“你们切磋就成，别算我们三个。” “呵，呵呵！” 秦长青等人不屑的看了程处亮一眼，几乎异口同声，“压根也没算你们，自己肚子里有多少墨水，心里没点儿逼数吗？” “大漠风疾疾，黄沙尘满天。落日残如血，孤烟悲寂廖。 烽火连天起，长戈旌旗蔽。乱尸弃荒野，孤魂无归期。” 看了看身后的古长城，看看面前黄沙，下面不知道埋藏了多少忠骨，李银环情不自禁的感慨。 作诗成功，引来一片掌声。 随后是裴行俭和萧锴，他们所做的诗其实都和李银环说的差不多，最后全都看向秦长青。 秦长青仔细琢磨了一下，那就出塞曲吧，权当做提升士气了。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沉寂，在足足过了半盏茶的功夫，裴行俭等人开始拍手叫好！ “咱们游骑卫，就是当代的飞将，定当打通河西四郡，让河西四郡重归中原！” 李银环的手臂微微扬起，用力一握，身后的将士们纷纷举起手中的兵器，响声震天： “打通河西，重归中原！” “打通河西，重归中原！” “打通河西，重归中原！” 过了玉门关，在沙州修整三日，现在面临两个问题，途中要想修整，那就是绕道伊州，但需要走饶一个很大很大的直角弯，路途会增加三倍。 但顺着罗布泊的边缘，沿着蒲昌海走，是一条弧线，那里有绿洲，可以修整，但罗布泊被称之为鬼域，十分难走。 秦长青将所有人召集到一起，决定接下来的路线，是走弧线，沿着蒲昌海向前走，最快时间到达西州。 恰好，才修整的时候，遇到一只焉耆国的商队。 商队的头领是回族人，名叫阿齐兹。 在遇到了游骑卫之后，一听说是大唐的精锐，立刻抱上了这条大腿。 要知道，大唐是上上国，商队能抱上这条大腿，害怕路上遇到劫匪吗？ 再一看军队一人双马，还有一千多仆从军，整个人都变得充满灵性起来。 拍着胸脯保证，自己的商队认识路，可以先从秦长青等人去西州，然后他在回焉耆国。 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秦长青可是知道的，焉耆国就是现在的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焉耆回族自治县，塔喵的，这个家伙想回国，首先得去西州修整，是他的必经之路。 但秦长青没有点破，因为阿齐兹开始主动的开始结交秦长青，今天送一对三色的玻璃球，明天送上一颗猫眼石的，看似秦长青被腐化成了贪得无厌的将军，实际上，送过来的很多东西，都出自秦家庄和小清河，都是秦某人自己的产业。 深夜，萧锐走进了营帐，见一群人围在营帐里面烤羊腿，顿时就瞪大了眼睛，“你们还真牲口啊，我出去和别人勾肩搭背，你们却在烤羊腿？” 第一百七十六章 水比金子还贵 我糙，你们居然在烤羊腿？ 话虽然这么说，但萧锐还是坐在火堆旁边，“我都打听过了，这是焉耆国的贵族，据说焉耆国的国王是他二大爷，他们家在焉耆国的势力比较大。而且商队里面还有人说，他们家的势力隐隐超过了阿齐兹的二大爷，似乎和国王有点针锋相对的态势。” “焉耆国距离西洲只有百里之遥，如果真的发生内乱，焉耆国的国王肯定是要联合突厥的肆叶护可汗求救的，如果内战真的爆发，我相信肆叶护肯定会找借口，发兵西州的。” “这……” 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不可能吧？安西都护府有我爹罩着，肆叶护敢动，我爹的大斧子也不是吃素的。” “有句话，叫做天高皇帝远，要是肆叶护说西州内有焉耆国余孽，帮助陛下清缴余孽，你怎么办？” 于是，所有人都沉默不语了，只有李银环，用小刀片了一块儿羊肉，放进嘴里，“来，就打！正好试试游骑卫的锋芒。大唐乱不乱，不是别人说的算！” 焉耆国，在汉书记载的名字叫做阿耆尼国。 东西六百余里，南北四百余里。都城周六七里，西面据山，道险易守。 泉流交带，引水为田，盛产穈、黍、宿麦、香枣、蒲萄、哈密瓜、梨、柰诸果。 全国的人口加起来，大概相当于长安城八个坊的人数，这个国家和龟兹国、高昌国、西突厥的关系都不错，老李曾经敕封国王的女儿为大唐公主，暂时和大唐的关系也算是如胶似漆。 但是，身边有个牛逼的大唐帝国，西域三十六国，哪个能有安全感？所以，私底下大家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联盟。 现在，大唐西面的敌人，其实主要就是西突厥、高昌和龟兹国。所以，此次的西州之行，也肯定会很艰难。 想要打通河西四郡，最关键的地方就是这三个国家，高昌和龟兹国势必要灭国的，至于西突厥，就看老李向怎么对付了。 知道了这个人的身份之后，秦长青也警觉了许多，突然，秦长青放下自己手里的小刀，“你们说我是折节建交好，还是让他滚过来比较好？” 折节建交，其实就是用高姿态去接触一个下属国的贵族，让他滚过来……嘿嘿，显而易见，秦长青是准备埋雷了。 “长青，你的身份有点高，见他不需要你的。” 裴行俭开口了，这位可是历经三朝不倒，大唐最牛逼的外交官，成功忽悠瘸了很多番邦国王。 秦长青的眼睛顿时就亮了，对呀，我咋把裴行俭给忘了，这家伙是牛人啊。 似乎，老天爷都宠幸老李，把历史有记载以来，最牛逼的文、武男团，都交给了老李。在唐朝贞观年间，随随便便拎出来一个，都是牛人。 “来人！”裴行俭对着外面喊了一嗓子，立马有一个班长走了进来，“让那个狗屁的阿齐兹滚过来，见秦将军。” 阿齐兹接到的传唤，是一字不落的，确实是滚过去见秦将军。 可进了营帐一看，大家在烤羊腿，他也不可能同坐的，在这群武将的眼里，他就是个寻常人。 秦长青不开口，阿齐兹也就不敢做声，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一群人吃干净了烤羊腿，然后裴行俭一挥手，“行了，你下去吧。” “……”阿齐兹一脸懵逼，啥情况啊？自己没得罪他们啊？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阿齐兹往秦长青的营帐里跑的更勤快了，献出来的宝物，也都是更加名贵的了。 于是，在第三天，阿齐兹已经能和秦长青等人一起围坐在火堆旁边烤肉了。但是每次看到其余人都黑着脸，阿齐兹还是恐惧到不行，发誓自己更要抱紧秦长青的大腿。 逐渐熟悉了，阿齐兹的话也开始多了。 “秦将军，苦日子要开始了呢。” “苦日子？什么苦日子？” 秦长青上辈子可是当兵的还是空军，什么苦没吃过？横穿沙漠这种事是军队野外生存的必修课。 阿齐兹的眼里明显带着谄媚和讨好，“秦将军，小人每年在焉耆国和大唐来往亮丝。现在是气候最好的时候，没有什么风沙，等过了蒲昌海，那才叫真的出塞，才是真正的大漠。” “小人建议，到了蒲昌海之后，换上骆驼，这些马怕是进不了沙漠的，而且那些马车怕是丢要丢在蒲昌海了，用骆驼拉着木桶，然后就是购买水囊和粮食。” 但秦长青关心的好像不是这些，而是问阿齐兹，“那洗澡怎么办？” “洗澡？”阿齐兹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秦长青，“秦将军，您是说要洗澡吗？天呐，水比黄金都金贵的，您却要洗澡？” “为什么不洗澡呢？” 一句反问，让阿齐兹乖乖的闭嘴了，他发现自己好像和秦长青之间有代沟。 到了蒲昌海修整，一路上已经是人烟稀少，一望无际的黄沙，毒辣的阳光照在身上，很不舒服。 白天热的像是蒸笼，晚上的温度却低的可怕，幸好这群兵痞们，身体宿主好，再加上有毛毯和帐篷，不用露天宿营，暂时还没有人生病。 秦长青也跟着所有人骑马，就感觉军装要好好的改良一下，屁股的位置一定要放上透气的皮子，现在就感觉裤裆都湿了，摩擦起来十分不舒服。 但他不知道的是，新式军装已经比大唐现有的军装，舒服很多很多了。老式的军服现在大腿上早磨起泡了。 作为西洲的未来的一把手，秦长青也想知道知道西洲现在的情况。 阿齐兹就是最好的人选，对秦长青的问话，阿齐兹是知无不言。 从最开始西域诸国的兵力，如龟兹国、高昌等小国，都问的清清楚楚。 最后问道焉耆国的时候，阿齐兹开始是不是彪几句家乡话，缠在在里面。 但秦长青却听懂了，但绝对没表露出来，精通八国语言，更是精通后世很多少数民族的语言，要知道空军很多明码电文传输，用的就是少数民族的语言。 焉耆国，有自己的文字，但是官方文字是秦朝时期的小篆，后来吐火罗扩张之后，现在使用的是吐火罗的文字，经过历代的修改加工，形成了现在的焉耆国文字。 至于宗教方面，秦长青在停了阿齐兹的介绍之后，噗嗤一下笑了，这才是他要问的最关键的地方。 第一百七十七章 午夜遇袭 简单来说，西域三十六国的宗教信仰很杂。 道教、佛教、袄教、拜火教……太多太多了。 而且西域三十六国还有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那就是不管是什么宗教，他都吸收。 但凡一个神棍过去，打几天广告，就会有大批大批的信徒。 简单说就是一个人可以信奉很多很多宗教，而且作为信徒，时长也会反水。 用一个词汇来形容的话，最恰当的就是：贵圈真乱。 至于阿齐兹家族和皇室之间的内斗，秦长青不关心，也没直接问出来，人脑袋打出狗脑袋和秦某人什么关系呢？ 秦某人最怕的就是你们打不起来呢，不打起来秦某人怎么有发兵的口实，怎么有找茬的理由？ 讲道理，就算是是在找不到借口了，秦某人也会想方设法的到别人家家门口，长刀一抖：老子丢了一个骑兵，是不是你家给藏起来了？ “西洲此时莫声谷，这个人你可认识？这个人怎么样？” “小的就是一个跑商的，怎么可能认识刺史大人呢。” 阿齐兹抿抿嘴，神色也十分挣扎，秦长青已经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一切，那就是他知道，还知根知底。 “是不是莫声谷这个人不咋地，很难打交道，在西洲的名声也不好呢？” “这……” 阿齐兹神色复杂的看着秦长青，您老让我怎么回答，我说真话，将来是要掉脑袋的。 其实，莫声谷的名声真就不咋地，临出长安的时候秦长青就打听过，只是想不通，名声那么差的一个人，是怎么连任了三期西州刺史的。 沉思了一会儿，秦长青问了最后一句话，“西州，乱不乱？” 然而，这句话刚一问完，确听见外面传来几声军鼓，还有李银环的暴喝：“游骑卫结阵！程处亮带一团、李长思带二团分左右两翼，李德铠带三团居中，仆从军列阵中军，守护秦将军营帐！” 此时已经是半夜，四周传来一阵阵轰隆隆的马蹄声，秦长青扫了一眼阿齐兹，这家伙的眼里已经充斥着恐惧的神色。 游骑卫第一时间做出准备，集合呼吸之间已经集结，翻身上马，严阵以待。 站在营帐门口，阿齐兹的眼睛都瞪大了，惊恐也随之消失，开口称赞道，“不愧是大唐雄兵！” 商队似乎经常遇到这样的场面，立刻将货物和骆驼聚拢，形成首尾相应的防护圈，并给外围让出来很大的空间，随后聚集到防护圈内，躲避起来。 马蹄声越来越近，轰隆声也压抑着每个人的心，李银环的目光始终看着正前方，听着马蹄声越来越近，突然下令，“目标，一百五十步，仰射，三轮，收！” 迎面吹来一股凉风，空气中夹杂着血腥的味道，秦长青一脸奇怪的看着李银环，难道能从马蹄声就判断出来距离吗？ 马蹄声越来越近，甚至秦长青能感受到，地面都在微微颤抖，血腥的味道更浓了。 虽然是黑夜，看不清敌人，但李银环让人放了三轮箭矢之后，数千只利箭传来阵阵的破空生。 夜色里，立刻传来一阵落马声，和一连串的惨叫声、呼救声。 遭遇战，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开始，让所有人防不胜防。 人吼叫、马嘶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各种声音成了恐惧的源头。 营帐周围突然亮起来火把，一根根的从仆从军的手中抛出。 当火把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最后落地之后，中看清了对方的身影，而对方看到了一闪即逝的唐军。 在遇到了袭击之后，确定了这是大唐的正规军，对方开始收拢队形，人数和装备上的差距让他们想回撤。 但程怀亮和李长思怎么会给他们机会，左右两翼立刻形成合围。 “突厥人？”秦长青隐隐约约听到对方的吼叫，一脸严肃的问阿齐兹。 “是，说的是突厥话，庭州以北，州山附近的突厥部放眼。”阿齐兹仔细的倾听一会儿，给出来确切、肯定的答案。 “你确定？” “确定，小的对西域周边各部的方言，都略懂一二。” “但咱们怎么会遇到突厥人？庭州很远呢。” “秦将军，这您就有所不知了。突厥人来去如风，只要是除了玉门关，出现在哪都不奇怪。” 刹那间，火把照出来的光芒，足够游骑卫军卒将对方看得清楚。 左右两翼在形成合围之后，箭矢破空，突厥人阵型大乱。 “几百人就想挑衅游骑卫？” 李银环冷眼看着对方，“留下那个着甲的，余者歼灭！” 仅仅是一盏茶的功夫，厮杀就接近尾声。 火把也在这一瞬间，彻底点亮。 刀子地上的尸体，被一一补刀，程处亮和李长思带人将一个穿着皮甲的带头人围在中央，冰冷的马槊，和杀红眼的军卒，恨不得直接把这个人全身捅成窟窿。 午夜发动袭击，其实胜算还是有的，但没办法，他遇到了大唐战神李靖的亲女儿、也是战神嫡传。 仅仅一盏茶的功夫，三百多人被尽数全歼。 那名领头的突厥人看着身边，正在被补刀的同伴，呲牙咧嘴的怒视程处亮，叽哩哇啦的怒吼。 手中的刀，对准了脖子，正准备自杀，却发现程处亮眼疾手快，一箭破空，射在了胳膊上，长刀脱手。 嗖！ 又是一箭，李长思搭弓，正中他的小腿，噗通，这个人半跪在地上。 秦长青缓缓走到这个人近前，阿齐兹看到这个人之后，吓得一声尖叫。 而这名突厥人在看到阿齐兹和大唐的军卒站在一起，突然抬手折断箭矢，刺进了自己的喉咙，从此一命呜呼。 唐军，开始打扫战场，但却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这是突厥的正规军，不是马匪。” 裴行俭在做了详细的检查之后，确定了人数和首级，最为监军是要如实上报的。 “不错，小股敌人偷袭在边境抢掠的事情常有，但出现成建制的兵马却很少见，要知道塞外的小城，只需要千八百人就攻得下来。” 秦长青看着这些战死的突厥人的尸体，立刻就知道：西州，凶险！ 第一百七十八章 西州城外黄沙漫 清晨，吃过早饭，秦长青终于看清了突厥人的面目。 因为全身上下都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唯一能看到的就是胸口的狼图腾纹身，一直刀柄上雄鹰的图案。 李银环作为军人，没有让他们曝尸荒野，尸体被野兽啃食，而是搜罗了树枝，一把火将突厥人的尸体焚烧殆尽。 裴行俭几次想说话，但碍于阿齐兹在秦长青身边，最终还是没开口。 队伍启程之后，裴行俭找到了秦长青，小声说道，“那是突厥贵族！” “我知道，你抽空研究研究阿齐兹，他知道的似乎比咱们多很多，而且我怀疑阿齐兹甚至认识这个突厥头领。” 秦长青和裴行俭商量完，裴行俭放慢了马匹的速度，找了一个时机，去研究阿齐兹这个油头滑脑的家伙了。 这一次的行军，不像以前那么散漫，十里开外，已经撒出去了斥候。 唐军的胜利，让阿齐兹这只商队也是信心满满，这一次什么东西都没丢，一定能大捞一笔了。 在一处绿洲，灌满了水囊，继续前行，货真价实的百里不见人烟。 秦长青不傻，根本没有把马匹留在蒲昌海，只是留下了马车，购买了骆驼之后，将那些大木桶全都悬挂在驼峰上。 记住网址.oqiux． 阿齐兹有很多时候，都想靠过去看看木桶里是什么东西，但每次都被守卫森严的军卒给赶走。 走了一个多月，毒辣的太阳，将所有人的皮肤都晒得黝黑黝黑，秦长青策马走近队伍最前面的李银环。 “还能适应？” 毕竟，这是军中唯一女流，必须要关心一下，听风儿无意中说起过，李银环和李焕儿的关系不一般。 “以前的剿匪的时候，环境和这差不多。”李银环笑了笑，“别把我当女人，当成男人就好！” 最后，秦长青还是给李银环准备了一个斗笠，戴在头上。 “我建议去了西州，防备一下西州刺史莫声谷。” 李银环侧目看向远方，西州城的方向，“武德末年和贞观元年交替，我十三岁守卫亲王府，战败了薛万彻、薛万均兄弟，陛下就给我调拨了一千五百军卒，成立陷阵营。 之后，每年都带着陷阵营出去剿匪……其实，哪里有什么真正的匪患，大多数都是养寇自重的。 而大唐境内，盗匪、马匪最猖獗的地方就是关陇。 陷阵营最风光的时候，一夜之间攻下九座匪寨，到最后呢？都是人家自己养着的。” “那你被弹劾过吗？”秦长青问。 “经常被弹劾，自打陷阵营成立至今，已经十一年了，弹劾我的奏折几乎能摆满一屋子了。” “所以，你认为是西州刺史养寇自重？” “在你之前，已经有两任赴任者死在上任的路上了。” “……”秦长青的脸刷的一下就黑了，“感情，谁都知道怎么回事，就我不知道？狗曰的高士廉，到底给我挖了几个坑？” “世人只知道武将们是杀人不眨眼的屠城之辈，其实，文臣……尤其是他们做宰辅的，才是真正心黑手狠的主儿。” 说到这，李银环顿了顿，“但胜在，大唐的宰辅都是明白人，只弹劾不杀人！” 对此，秦长青不予置否，点点头，“明白人多是好事情。剩下的就是咱们到了西州……等都冒出来了……不封刀！” 不封刀？ 听到这霸气提神的话，李银环心理也有了对秦长青重新的判断，以及心理对西州问题的疑虑。 她一直认为，长安城里秦长青可以狠一点有皇帝罩着，想不到出了国门，更狠！ 安营扎寨、启程，安营扎寨、启程…… 如此反复，在沙漠里行进了半月，遇到了两次风沙，但幸好有惊无险。 军卒们也没损失什么，自己的水囊和粮食袋子保护的比命都重要。 爱妻子心理却发起了嘀咕，怎么没了马匪了呢？难道大唐正规军出现了，他们知道惹不起，全都躲开了？ 要知道，这一路向前很多股马匪的，每次进入大唐的境内，都会准备很多钱财，当做过路费。阿齐兹就是因为买路钱交的多，和很多股马匪都混了脸熟，大家相敬如宾。 但也有马匪属于缺心眼的，是往死里抢的，但那样的马匪多数都被拦路的马匪给干掉或者收编了。 一队人出现之后，就有人给钱，不香吗？何必去打打杀杀的？ 自打丝绸之路开通之后，盗匪就没停下过，阿齐兹每天都会眺望远方，似乎没人拦路，没人抢劫他，还少了一股子安全感。 队伍，走走停停的，几千人的脸上都露出憔悴的笑容，李银环的嘴唇也隐隐发白，失去了血色，但每个人的眼睛却都是明亮的清澈的。 直到某一天，斥候终于传回来消息，前方二十里就是西州城。 所有人都猛然抬起头，随即就是地动山摇的呐喊。 他们竭尽全力的去怒吼，发泄这段时间以来的压抑。 秦长青眺望远方，漫漫黄沙下，有一座低矮的城池，正矗立在那。 “到了，终于到了！” 疲惫的脸上，终于也露出来笑容。 西州，就像是一座被遗忘的古城，当年汉朝一战定西域之后，边设立戍边校尉。晋朝更是设立凉州牧，将河西四郡彻底囊如手中，一直到了北魏的时候，才出现高昌国。 如果要从历史角度出发的话……其实西州不算大唐的领土，是属于第一代高昌王的封地，你没看错，就是人家的封地。 当秦长青从阿齐兹的嘴里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也是震惊无比，一脸不敢相信。 随后，秦长青看看身边的裴大外交官，虽然现在裴行俭还没走上外交官的康庄大道，但他确实最有发言权的。 就看见裴行俭皱着眉头，纠结了好一会儿，这才装作十分淡定地开口，“其实，如果从中原历史角度出发，西域三十六国都是中原的地盘。” 秦长青对着裴行俭直接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将来做外交官的，这话说的牛逼！ 第一百七十九章 真他妈穷 秦长青最后有确认了一下。 裴行俭给出的答案也十分简单： 大唐只是在西州驻军，是高昌王当年的封地，但绝不属于高昌国！ 秦长青听明白了，裴行俭有点不要脸啊，他对西域的历史不是很精通，充其量能听懂大多数人说的话。 就是说，西州现在是人家高昌国的，西州城也是人家高昌国的。 老李这个臭不要脸的家伙，在人家的家门口，建立了城池，并设立刺史衙门。 军、政大权全都掌握在大唐官员的手里，而且所有的官员全都是中原人。 秦长青严重怀疑，老李是不是趁火打劫。 但裴行俭义正言辞，“大唐是扶贫！没错的就是觉得高昌国弱小，帮其守护东大门！但是，帮他们了不能一分钱不给吧？我的在这里驻军六千，吃喝邋遢都是钱……” “然后，就喧宾夺主了？把这里当成自己家的了？一切事物高昌国都不能插手了？”秦长青一脸惊讶，他发现此次西州之行，完全是被老李和高士廉给坑了。 “错，河西四郡本来就是大唐的领土，高昌国只是高昌王的封地，就连整个西域都是大唐的。” 裴行俭及时纠正了秦长青的立场和错误。 “你和我透个底，这是咱们英明睿智的天可汗，对外的国策吗？” “听上去可能有点匪夷所思，但是……我能拿出来成百上千张地图，告诉他们，地盘是大唐的。” 听裴行俭的一番话，真心胜读十年书，你们大唐的文臣武将都这样吗？ 但再想想，老李这么流氓，秦长青也就放心了。 可想到这，秦长青又开始心疼高昌国王了，强壮如牛的老李做他邻居，想不怕都难。关键是对老李又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是画个圈圈诅咒老李一下，诅咒大唐一下，顺带着左勾搭一下右勾搭一下…… “那咱们来这里，不就是给高昌国发大唐良民证的？” 秦长青在心里骂了好几句臭流氓之后，哈哈大笑。 “如果你有两万兵马……”裴行俭若有所思，“你说的，可能实现！” “可问题是……在别人的领土上，占着别人家的城池，坐着大唐的官……真的很爽呢……”秦长青又是一阵大笑。 然而，却发现李银环等一众将领，以及萧锐排成一排，昂首挺胸，理直气壮：“西州，是大唐的。高昌，也是大唐的！” “你们这种没有任何羞耻感的底气，我好他妈喜欢！” 秦长青一抬手，所有军卒列阵整齐，“说得好，河西四郡是大唐的，西域三十六国也是大唐的。军功，就在你们眼前，进城！” 西州城，其实很矮。 就是一座土城，但看上去更像是一座巨大的集市。 路上的胡人商队，看到了这只兵马之后，显然避之无不及，就在来到西州城下之后，城门忽然关闭，城墙上乌央乌央的出现了一大批军卒，看装束全都是唐军。 “来着和人？”城头上一声呐喊。 程处亮策马来到城下，高举一份文书，“大唐游骑卫，奉旨赴任。除了一个人，严查官文凭证！”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有人走出来接过程处亮手里的凭证，又走近城里。 咚咚咚！ 战鼓声响起，城门大开。 走出来一千人左右的唐军，分列两侧，一名果敢都尉策马而出，来到秦长青等人面前，高声询问，“哪位是秦将军？” “我是！” 果敢都尉下马，对着秦长青参拜，“西州城果敢都尉赵氏方，参见秦将军。” 起身后，将凭证重新交还，“恭请秦将军、游骑卫众将士入城！” 西州城来了新任的一把手，只有一个果敢都尉出来迎接，其余的官员却不现身，秦长青很不满意。 虽然说不喜欢排场，但官场的规矩不能变，在这个讲究尊卑的时代，下属不迎接上司就是失职。自己去工部上任的时候，还有人凑份子请客呢。 “赵都尉，为何不见其他官员？”裴行俭问道。 “秦将军来的太突然，其余官员都不知情。”赵氏方的言语十分冷淡。 进城之后，秦长青就感觉自己低估了西州城，这里是有多穷？在远处看的时候，觉得十分破败，但进了城之后，一眼望去，是真他妈破败。 城内很脏，到处都是马粪和骆驼的粪便，苍蝇嗡嗡嗡的乱飞不说，空气的味道简直是难闻至极。 城西和城东，各有两处集市，集市算是西州城最热闹的地方了。 经过了解，知道西州城里，及周边大概三万五千人，多数都是高昌人。后来汉人迁徙过来，与他们通婚与胡人通婚，放眼望去……清一色的混血。 这里的人穿着都是粗布，形色各异，吃的基本都是胡饼和蕨菜，至于肉里……不好意思，秦长青没见到。 这不对劲儿，西州是交通要道，更是胡商们最大的栖息地，也是补充粮食、水的重要地点，应该十分繁华才对，不应该穷到穿得都没长安城外的流民们差。 “刺史大人在哪？”秦长青问赵氏方。 “刺史大人此时不再城中，外出剿匪了。” 说话间，在城内找了一片空地，算是游骑卫的休息区。 然后，赵氏方就走了，你没看错，真的扔下游骑卫就走了。 “这赵氏方有点言不由衷啊。”裴行俭走了过来，“此时莫声谷是文官不是武将，不可能带兵剿匪。就算是剿匪，也是赵氏方去，而不是莫声谷。而且这个赵氏方，给咱们安排的地方，也不咋样啊。” “西州城的大小官员，已经形成了一个整体。” 萧锐此时淡淡的开口，“这里面的人，肯定不希望外面的官员来这里的，因为每个地方都需要平衡，咱们来了就很可能打破平衡。我带的旨意是在玉门关外，在河西四郡建立钱坊。现在看来，难喽！” “行了，咱们也别在城里呆着乐，都起外面和军卒睡帐篷吧，这里真心没帐篷住着舒服。” 秦长青说到这，看向程处亮、李长思和李德铠，“你们三个留下，吃吃喝喝什么的随便，但是，必须打听到有用的消息。” 第一百八十章 民心还是民心 “萧大哥，那个阿齐兹就交给你了。留住这个人，先别让他走！” “明白！” 一行人，出了城，回到了营寨。 秦长青也不是不想再城里居住，而是在里面真心不安全，现在都不知道西州城里是什么情况，他还不想死于非命。 而且，傻子都看得出来，对于这个游骑卫大将军秦长青，很多人都不感冒，也没打算有热烈的仪式欢迎他。 没准，秦长青的到来，还会让很多见不得人的东西，浮出水面，到时候他们面临的要么是叛逃，要么就是挨刀子。 当然了，这些都是钱秦长青瞎想的，主要是秦某人觉得，跟着自己人在一块儿，更有安全感。 赵氏方在得知秦长青等人出城，也没在意。只是在第二天来到城外，很假意的嘘寒问暖之后，又走了。 两天后，程处亮三人回到了军营。 基本上这里的百姓和商人，对外人很有戒心。 不管是买东西还是闲扯，最忌讳的就是周边的几个国家，以及大唐的官员。 最让秦长青疑惑的是，这里的人民风实在彪悍，一言不合就打架，程处亮三人在城内呆了两天一夜，打架就打了不下十几次。 “也就是说，西州城内的人，对官员都是畏惧恐惧的，那肯定是做了什么让他们不满的事情。百姓们害怕就表示民心不稳，再加上西州城的地理位置比较特殊，没点铁血手腕，还真就压不住。”秦长青认真的思索了一会儿，下了决定，在莫声谷不出现之前，绝对不进城。 “那现在咱们怎么办？”程处亮又问。 “你们接着去吃去喝，我去看看阿齐兹！” “好嘞！” 三个人出了营帐，在一次策马进城。 阿齐兹就感觉自己很无辜，想走却被军卒拦着，哪都去不了。 最让他害怕的是，萧锐和裴行俭抽空就找他聊天，就好像是把他给看穿了一样。 见到了秦长青之后，恨不得一把抱住秦长青的大腿，“秦将军，你就让我走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但是，秦长青会相信他吗？ “要么你说你知道，要么这辈子就跟着我。” “我……” 阿齐兹思量再三，“秦将军，我能提一个条件吗？” “你觉得你有谈条件的资本吗？”萧锐一立眉，吓得阿齐兹一激灵。 “说吧，我能做到的，可以答应。” “如果焉耆国内乱，我和我的族人逃到了西州，秦将军能保护我们不死吗？” “那就看你说出来的情报价值了！” “好，我说！” 阿齐兹一咬牙，把自己知道的全部情况都和秦长青等人说了一翻。 三个人相互对望一眼，阿齐兹提到一个人，这个人在城内十分有排面，既不是官员也不是武将，但在城中却十分有威望。 至于这个人背后有什么人，到底是哪股势力，阿齐兹就不知道了。 得到了想要的情报，秦长青满意的点点头，立刻点了一个排的士兵，护送阿齐兹离开，回归祖国。 到了第三天的傍晚，哨骑回报，莫声谷回来了。 和秦长青等人来的时候不同，莫声谷回来之后，距离城门五里左右，城门外就沾满了所有官员，队列整齐的欢迎刺史回城。 秦长青的脸都快气绿了，但又无可奈何，这群人就是拿豆包不当干粮。 莫声谷进城之后，秦长青也出去，而是和大伙儿烤了羊腿。 一直到日头落山，城内在次跑出来两名哨骑，通知秦长青莫刺史回来了。 秦长青怒视二人，立刻招呼来军卒，把这俩人绑了，每人赏了二十军棍！ 这二人被打的莫名其妙的，回去之后立刻找莫声谷诉苦，莫声谷也没理会，给了他们几吊钱，这事作罢。 第二天清晨，莫声谷穿着官府出城，迎接秦长青入城，大小官员全都列好队迎接。 转过人群，秦长青看都没看这群狗官一眼，一路来到了刺史府。 讲道理，刺史府的条件也很差，都没有秦家庄庄户们的居住环境好。 一个大院子，门口站着一队府兵，门楣上的匾额，漆已经掉的干干净净。 经过前院到了后院，秦长青一脸发呆，这里怎么这么清苦？ 别人家的院子里面种满花花草草，怎么这里这么干净，光秃秃的？ 穿过了回廊之后，秦长青发现了前堂，刺史府的前堂居然是用来做衙门的，日常办公全都在这里。 后院才是刺史及家人的住所。 “秦将军、裴大人、萧大人，一路辛苦，前几日莫某出门剿匪，城内有怠慢之处还望见谅。” “没关系！” 秦长青开始上下打量莫声谷，这家伙的眼神不怒自威，周身上下充斥着文人的味道，但是，却还带着一股子莫名的杀气。 莫声谷也开始打量秦长青，他也没想到，这次朝廷派来的人，全都是小伙子。 至于裴行俭和萧锴……也他妈的是小伙子，没比秦长青大几岁。 “听闻莫大人是武将，怎么亲自带兵剿匪？” 众人落座，秦长青问莫声谷。 “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就算是文人也会磨砺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混蛋将军。” 莫声谷说完，叹了一口气，“这个稍后在说，本官让人准备了酒宴。” 啪啪啪一拍手，有人端上来火盆羊肉、鸡肉、牛肉……全都是炖菜，一点绿菜都没有。 但酒还不错，西域特产的葡萄酒，秦长青抿了一口，不符合他的标准。 解下腰间的水囊递到莫声谷的手里，“莫大人，尝尝这个，长安特产闷倒驴！” “哦？” 大概水囊闻了闻，随后倒了一小杯，一饮而尽，“哇，这驴曰的好酒……” 一句话说完，秦长青对莫声谷来了兴致，他发现这个莫声谷不简单啊。 酒，是最好的调情剂，就喝的差不多了，莫声谷开口，“西州，不太平，你们尽早离开。前几日本官剿匪，斩杀敌寇五百一十，会写一份奏报上交朝廷，用着五百敌寇的首级，帮你们请功镀金！” “啥？” 秦长青当即一拍桌子，“莫声谷，你是瞧不起我，还是瞧不起游骑卫？” 第一百八十一章 咱们谁都别嫌弃谁 啥？ 你写折子给我们镀金？ 秦长青当即一拍桌子，“莫声谷，你是瞧不起我，还是瞧不起游骑卫？” 讲道理，莫声谷还真没看上秦长青和这支三千人的队伍。 武将是三个是国公家的儿女，一个大唐飞骑头子家的傻儿子。 随行的监军是裴行俭和萧锐，此时的裴行俭还名不经传，萧锐还特么是国公家的傻儿子，你说他们不是来溜溜弯镀金的都没人信。 “秦将军，我不是瞧不上你们，而是……” 莫声谷的沉思了一会儿，“而是现在的西州情况一点都不乐观，朝不保夕。” “我们来的时候，可也是遇到了突厥正规军，并全歼了敌酋！” 呵，呵呵！ 莫声谷的眼里，明显就是瞧不起，“不是本官不相信。秦将军，您是来西州就任的，也算是我的上司，但是您看……” 记住网址.oqiux． 莫声谷拿出来地图，开始解释： “现在的庭州已经不再大唐管辖之内，落入了西突厥之手。向西百里就是焉耆国和龟兹国。自打隋末的时候开始，咱们对西州的管理，就逐渐落后了。西域三十六国，经常和突厥人勾结，拦路抢劫。去年，陛下大败东突厥之后，这条路就更不太平了。肆叶护可汗窥视我大唐许久，现在高昌国又迎接了杨氏遗孤……吐谷浑和吐蕃也都没闲着，全都对这里虎视眈眈……” 说到这，莫声谷叹了一口气，“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们不是不欢迎你们，而是怕你打乱我们的不熟。群狼环伺，到了夏季的时候，盗匪更是猖獗。不瞒您说，我去剿匪剿的分明就是龟兹国、突厥、高昌以及西域三十六国的军队，乔装打扮的。” “如果真的开打，你的六千府兵，和这土城……将彻底被抹杀掉！” 西州城，城墙就是低矮的土墙，这种土墙怎么说呢……说好听的叫防君子不防小人。 西域诸国没有每一个君子，所以大家都懂，这群人唯一沾边的就是“畜生”二字。 秦长青一直都觉得，李世民的时候对西域的管理是有模有样的，也做了十分充足的思想准备，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西州会这么脆弱。 “西州方圆八百里，在贞观元年开始，车里折冲府，在编人员实额，西州没有一个折冲都尉和果敢都尉吃空饷。战斗力的话……不敢说以一当十，但打对方三五倍的兵力，还是胜券在握。这几年，西州城虽然一直掌握在外面手里，可互为犄角的庭州已经易主了，自打我上任，一直龟缩，很少主动出击。” “也就是说，八百里的西州，下辖八个县，只设立了三个折冲府，就靠这六千人，生生的守了西州五年？” 秦长青不得不感慨，守卫边疆的这些府兵是在不容易，也绝对功不可没。 可惜，只有六千人，小股的流寇能轻松打败，要是大规模的进攻，就西州那城墙，不出五天就得沦陷。 但是，秦长青还是不相信莫声谷所说的不欢迎，这句话根本就不成立。 秦长青没有问，但莫声谷确又开口了，一脸期待的看着秦长青，“秦将军，原来赴任，不知道除了三千轻骑，以前仆从军，还带了什么过来？” “这……” 秦长青眉毛一颤，很明显这位刺史大人，要管他要钱要粮了。 开什么玩笑？ 皇帝老儿就是个杂碎，军费和军需物资都是老子自己掏钱，我还给你带福利？ 看着秦长青一脸躲闪的神色，莫声谷叹了一口气。 莫声谷在贞观元年，就任西州刺史。 每年都给老李上奏疏，要钱、要粮、要兵！ 可朝廷也很穷，也在勒紧裤腰带过日子，莫声谷也很难，刚上任就在西洲打了几架，把邻居都打服了，日子也过的勉强太平。 可这些都是表象，西州本来就是人家高昌的，庭州也已经被人霸占了，现在目光都对准了西州城。 西周这地界，你要说他鸡肋，是因为进不能攻退不能守。 可你要说他不重要，他又像是一颗钉子，死死的定在这，大唐的李字旗往这一摆，谁见了都怕。 “哎，世人知道大唐军威傲视天下，可谁又知道戍边的痛苦呢？” 莫声谷看秦长青的时候，微微带着一脸嫌弃，被人来边境戍边，都是带着钱粮来的，你们倒好，直接带来四千多张嘴，老子就是头拱地，也养不起你们啊！ 秦长青的嘴角直抽，你塔喵的还嫌弃我？ 老子也很嫌弃你的好不好？ 六千府兵啊，那可是六千府兵，给老子的话，老子绝对把庭州给打下来！ 彼此的酒，喝的都不怎么开心，一个想要，一个没有！ 所有的实质性问题，全都没解决，酒宴也就散了。 莫声谷没有问秦长青未来发展规划，秦长青也没说自己要接手西州，这里绝逼是一个烂摊子。 秦长青看着萧锐，又看看裴行俭，“你们说，老李是不是要弄死咱们？” 晚风吹来，风很凉。 风沙中都包含着一股子瞧不起秦某人的味道。 裴行俭和萧锐对望一眼，一笑而过，他们可不敢谈论千古一帝，也权当做没听见。 回到营地，秦长青拍拍身上灰尘，脱了靴子，洗洗脸。 开始思索，如果解开西州的危局，很明显西州上下大小官员都瞧不起他们的。 连续两天，刺史府依旧任何动静都没有，直接把秦长青等人给晾在城外了。 很明显，西州是莫家的，不是他秦长青的。 到现在，秦长青明白了，老李真正的目的不是让他来找茬的，而是让他来先震慑一下西州诸位臣功的。 想通了之后，秦长青也暂时不管西州城了，立刻找来李银环和裴行俭，“得打一仗了！” 李银环一愣，“真打？打哪？收复庭州吗？” “你们看！” 秦长青拿出来一张地图，是自己画的地图，完全是按照上辈子的记忆，画出来的地图。 真的，你别不相信，咱们国家的军队里面，都是神人，明明开始还对你人畜无害的笑，后面没准就是大比武的第一名。 作为一个空军大队的大队长，基本功就是地图，还得是世界地图。 第一百八十二章 西州应对方案 “现在有两个方案，要么找一只突厥军队，全歼他们；要么打庭州！但是咱们只有四千人，庭州城可不是西州，会是一块很难啃的骨头。” 秦长青看着地图直皱眉，“要是现在能有一只突厥的主力部队让咱们打就好了！” “报！” 一名哨骑匆忙的跑了进来，“将军，护送阿齐兹回国的人回来了，他们回来的路上，发现了一只突厥的正规军，人数大概一千五百！” “好！送到嘴边的肉，必须吃下！” 秦长青激动的一拍桌子，瞧不起你我们这群少爷兵，那就让你们西州大小官员看看，少爷兵的厉害。 “哨骑，全都散出去，找到突厥人驻扎的营地，准备好爆破筒，争取全歼敌酋！” 秦长青说完，李银环忙碌起来，将哨骑有组织的散发出去。 而这一切，西州城内的官员们都不知情，城内依旧是气氛沉闷。 秦长青随后开始研究起来裴行俭，放着一个出色的外交官不用有点屈才了。 立刻找了萧锐和裴行俭，弄了一个大萝卜，当着萧锐和裴行俭的面儿，十分嚣张的刻好了李世民的皇帝打印。 随后，对着萧锐一伸手，“拿来！” “拿啥？”萧锐一脸警觉。 “你是来建设钱坊的，肯定有手谕，或者折子和圣旨什么的。” “我……”萧锐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我脑袋就算是铁做的，也没有陛下的大刀锋利！” “那算了！” 就看见秦长青拿出来高士廉给他的空白圣旨，在上面洋洋洒洒一顿飞白，随后用萝卜刻好的大印一盖…… 一波操作下来行云流水，看得裴行俭和萧锐的脑门子上冷汗直冒。 “裴大哥，剩下的就看你和萧大哥的了！” 一脸严肃的将圣旨递到裴行俭的手里，“焉耆国的阿齐兹不是想要造反吗？那就出使一下焉耆国，给焉耆国的国王封个大唐的异姓王，并顺带着表彰一下阿齐兹带路有功。剩下的就不用我说了吧？” “目的呢？最终目的呢？”裴宣机就感觉手里的圣旨有点烫手。 “先全歼这只突厥骑兵，震慑一下莫声谷，然后收复庭州！” “咱们来一次西州不赚点军功都没脸回去，焉耆国不管怎么说，也是扼制龟兹国和高昌的重要关隘城池。 只要咱们打庭州，焉耆国左右摇摆做了墙头草，就能保证后院不起火，咱们也能放开手脚打了。 另外，安西都护府还有两万精兵，我去打庭州，我就不信程老流氓在那看着，他可是很乐意锤肆叶护的。” “所以呀，裴大哥、萧大哥，你们放心，出了事我兜着，你们就说不知道就好了，更何况，真的拿下庭州，打通了河西四郡，皇帝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那……”裴行俭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异姓王啊，那可是异姓王，能不能弄个小官啥的？” “咱们不承认的圣旨，就是擦屁股的纸。”秦长青半眯着眼睛看着裴行俭，“如果，焉耆国内乱，咱们不是还可以说，是焉耆国的国王，伪造咱们大唐的圣旨嘛！” “那成，我干了！” 裴行俭和萧锐相互点点头，就像秦长青说的，大不了就把罪责全都丢给焉耆国的国王，没啥大不了的。 于是，李德铠带着一个叫做关少军的连长，代领一个连的士兵，护送裴行俭和萧锐，前往焉耆国。 秦长青站在帅帐外，看着西州城，嘴角微微露出一丝冷笑：我就不信了，西域诸国没有飞骑的细作和暗探！ ………… 相对于死气沉沉的西州，高昌可就喜庆多了。 延河二十二年，也就是贞观四年，高昌国王鞠文泰带着媳妇宇文玉波见李世民，想在娶个公主，老李以为秦长青的建议，玩了一个骚操作。 就是给宇文玉波赐姓李，并赏了一个公主封号，并把她当成是皇室宗亲。 这让鞠文泰整个人都不好了，总感觉自己就像是老李的干女婿。 在上自打西汉的时候起，汉王朝就在高昌屯田，并且设立戍边校尉，管理高昌，这让高昌活的一点都不自由，一点乐趣都没有。 老李又是一个骚操作，让鞠文泰更是心里有火。 回国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联系了西突厥的吐屯部落，部落的带头大哥叫做阿史那矩，鞠文泰用重金收买了阿史那矩，还养活了阿史那矩的军队，并封阿史那矩为高昌国的冠军侯。 要他妈知道，纵观整个历史，能配得上“冠军侯”三字的只有自带导航系统的挂逼霍去病，突厥和匈奴人股子就害怕听到霍去病的名字，怎么敢叫冠军侯？ 最后，鞠文泰一琢磨，那就冠军大将军吧，你别不同意，我给你个监国的名号。 于是，鞠文泰就和阿史那矩勾当到了一起。 光勾搭是不行的，鞠文泰又迎来了另外一个神人，这个人是个女人，小名叫如花，大名叫杨如花。 相对于杨如花的美貌，鞠文泰自然是垂涎三尺。于是就虚情假意的要给傻儿子鞠志胜找媳妇，可傻儿子到底还是太年轻，刚脱了开裆裤，那怎么办？ 儿子不行当爹的上吧，鞠文泰在文武百官的一阵“苦口婆心”劝说之下就准备娶小媳妇。 国王娶妻举国欢庆，但新的问题又来了，高昌国没钱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毕竟那是杨氏遗孤，虽然隋朝灭亡了，但也要有公主的待遇。 别看高昌是丝绸之路上最闪耀的明星，也是最繁华的城池，并成为了西北的文化政治中心，可问题是，鞠文泰一手好牌打得稀烂，当皇帝的和当臣子的都不懂经商之道。 别的不说，就说胡人把苜蓿、葡萄、香料、胡椒、宝石。宝马全都运送长安，回来的时候，还要带走瓷器和丝绸什么的……都必须要经过高昌的，但凡你长点脑子，收点过路费赚个差价啥的，高昌国人均GDP都得比唐朝强。 当国王的一根筋，做监国的阿史那矩也是一个二百五。 两个傻逼一合计，居然臭味相投：要想做点无本买卖，那咱们就拦路打劫吧，过十抢三！ 第一百八十三章 穷则穿插富则碾压 吐屯部落，全族上下一共八千多人，精壮男丁三千。 这三千人被分配成了三组，专门在丝绸之路上打家劫舍。 你还别说，拦路打劫这勾当，让阿史那矩做的风生水起，高昌国的国库也一下子充裕起来。 人有钱了就会膨胀，阿史那矩也是一样，家底厚实了，就开始盯着邻国了，于是目光对准了焉耆国，准备去焉耆国的国都抢一把。 就撒出去一千多骑兵，开始在焉耆国的家门口挑事儿，干点小偷小摸的勾当，焉耆国害怕突厥，只能忍气吞声。 也巧了，就被护送阿齐兹的一个排的大唐军卒给撞见了。 大唐军卒是勇猛，但还没傻到一百多人去攻打一千突厥骑兵的地步。 第一时间，派出一名哨骑，回去通知秦长青。 这支突厥骑兵，就驻扎在天山山脉旁边的白杨河支流附近，距离焉耆国直线距离八十里，距离西州直线距离120里。 大概位置就是现在的大东沟林场和上喇嘛昭之间的位置。 斥候，全都撒了出去，目标也十分清晰明确。 李银环一再强调，勘察好附近的地形，争取一战全歼对方。 一百二十里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很快就穿回来消息。 这只骑兵似乎没有离开的架势，每天的行为习惯都很规律，那就是中午一次打劫。 连过往的商队看都不看一眼，就在焉耆国的边境上烧杀抢掠，不断撩拨对方。说白了就是找茬，最低端行为的找茬，也算是刺探。 “埋锅造饭，我和火头军、仆从军留守大营。 其余人全营出动，程处亮左翼、李长思右翼，李银环为中军，给我干掉他们！” “就一千人，至于兴师动众？”程处亮抿抿嘴，“给俺五百人，俺都能打的他们哭爹喊娘。” “目的是全歼！都打起精神来，咱们能不能吃西州这碗饭，就看这一仗了！” 秦长青伸手拍拍地图，“一百二十里而已，就算是一个娘们儿，光着脚也能跑过去，谁都别丢人……” “嗯？” 李银环一皱眉，秦长青立马闭嘴。 咳咳咳，秦长青假意的咳嗽一声，“此战，由云麾将军统一调度！” “有点仗势欺人了。” 李银环瞥了一眼地图，随后身体站的笔直，全身散发出一股子肃杀之气，“但越是这样越好，就仗着兵强马壮欺负他们了！” 随后，秦长青又给这群人加油打气，“这也算是突厥的一部分主力了，国内的流寇和他们没法比，一定不能轻敌。 爆破筒管够，点着了往外扔就行了。 临行前，我已经给兵部上过折子，兵部同意我自己花钱让柱子爆破筒，但运输和管理必须兵部负责。兵部会在运送羊毛的时候，给咱们运来大量的爆破筒，尽量减少咱们的伤亡，就这点家底，还得留着打庭州城呢！” “保证全歼敌酋！” 李银环三人，抬起手臂攥拳一敲自己的胸口，对着秦长青敬了标准的大唐军礼。 ……………… 天色，逐渐暗淡下来。 白杨河支流附近，灯火通明。 阿史那矩的亲弟弟阿史那德，正躺在帐篷里，看着帐篷外亮红的晚霞。 凉风习习，作为草原上的贵族，阿史那德一脸不耐烦。 脱掉了自己的外套，露出来胸口的狼头刺青，抿了一口马奶酒。 喝，TUI！ 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嘴里咒骂连连，“唐朝地大物博，不去抢唐朝，居然让我在这里抢焉耆国，真不到兄长是怎么想的！肯定是颉利可汗死了，被唐王吓破了胆，我要是大将军，一定联合草原上的部落，兵锋直指唐王朝。” 阿史那德，没有和唐军主力交过手，所以也从来没把唐军放在眼里。 更何况，自打和高昌国合作之后，在大唐的国土上来去自由，更是觉得自己的一千骑兵是以一敌百的勇士，天下无敌。 自己的哥哥阿史那矩，就是一只被李世民吓破胆的老鼠。 再想想杨如花，阿史那德就没由来的一阵冲动，“苟笔鞠文泰，那么好的运气，居然弄到手一个前朝公主……早晚，我也要带兵打到长安城下，让李世民把所有嫔妃皇后全献给我……” 越想越气，阿史那德开始在脑海里意淫着，传闻长孙皇后的长相冠绝天下，我一定要把她抢过来！ 夕阳的余晖已经落幕，三个团的兵力，全都到了指定地点。 再一看突厥人的营地，地势平坦宽阔，无险可守，一轮爆破筒，两次冲锋，肯定能全歼对方。 看着突厥营地传来阵阵豪放粗狂的笑声，李银环等人却下马歇息，跑了一百二十里，人不光累，战马也累。 一千人的手里，都拿着爆破筒，李银环交代下去，骑兵围成一圈，直接包围营地，一千人点着了爆破筒之后散开，其余人补刀。 爆破筒的为例，游骑卫的人是最清楚的，面对一千突厥人，各个摩拳擦掌热血沸腾。 三千对一千，大唐啥时候打过这么豪横的仗？ 以前，秦长青说兵强马壮四个字的时候，李银环还不理解。 以前，亲长青说穷则穿插，富则碾压，爆破筒的火力覆盖是最省事儿的，现在李银环信了，也理解了，绝对实力专治各种不服。 “全军上马！准备袭营！” 所有人按部就班，战马的奔跑像是一声声闷雷，就连大地似乎都在颤抖，游骑卫冲锋了。 铁骑飞奔，自动想两侧散开，成型了巨大的包围圈，将突厥营地团团围住，铁骑践踏这地面，让整个营地乱成了一锅粥。 毫无防备的，突厥人就被包围了。 阿史那德慌张的拿起玩刀，冲出营帐，想找战马的时候却听见一声声轰隆的巨响，大地接连颤抖，就好像长生天在降下天罚！ 阿史那德看着远方，唐军像是滚滚洪流，铺天盖地。 那股子气势，锐不可当，就连他的心跳也随着沉闷的马蹄声紧张急促起来，就好像随时要冲破胸腔的束缚。 这一次，真正遇见了唐朝的正规军，阿史那德忽然有了一种挫败感： 唐军拥有摧毁一切的力量，就是货真价实的战争之王！ 第一百八十四章 全歼贼寇活捉酋首 漫天的尘土，朦胧的夜色。 唐军正在高速移动，天生就像是长在马背上一样，身体不动如山。 没有一名骑兵落后，更没有一名骑兵倒退，阿史那德甚至觉得，唐军的比他们游牧民族更适合骑马。 如此惊人的机动性，如此之多的骑兵，还有紧密的阵型，绝对是大唐精锐。 太强了，真的太强了。 阿史那德忍不住舔了一下嘴唇，眼睛里也出现了些许的恐惧。 但他不知道的是，接下来他会更加恐惧。单单这种马蹄声，这种冲锋的姿态，只是冲垮他们信心的开胃菜。 “弓弩手，放箭！” 手里没有拿贞观雷的人，取出弓弩，一只只箭矢射出。 突厥人的营帐，就是简单的帐篷，谁也不相信出来打劫就遇到大唐主力，再加上突厥人也不看重营地的驻防。 所以，一轮齐射之后，已经是人仰马翻。 记住网址.oqiux． “稳住，稳住！” 阿史那德上了战马，不断的挥动手中的长刀，“全都上马，保持阵型！” 三轮齐射！ 随后就是自由轮射。 游骑卫准备最多的不是弓而是弩，这东西对体力的要求比弓相对要小，很多人只能开工三次就会力竭，但弩不一样，十几二十剑射出去，和小孩子过家家差不多，不闪腰不差气。 突厥人，都是皮甲，或者称之为兽皮更为恰当，三菱弩箭，可以轻松刺穿兽皮， 噗噗噗！ 锋利的箭矢，不断的射中突厥骑兵和突厥人的战马，中间的人无无惨叫哀嚎！ 其实很多人以为骑兵冲锋，就是硬碰硬了，那是电视剧在骗你。 骑兵只有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硬碰硬，更多的还是游弋，以弓弩对射为主，打乱了对方的阵型，对方出现溃败之后，才会策马收割人头。 三轮齐射之后，距离太近了，弓弩就显得乏力了。 李银环一挥手中的令旗，手持弓弩的骑兵散开。 “弓弩手掩护，上爆破筒！挑人多的地方扔！” 弓弩手们，立刻散开，寻找目标，并掩护爆破手！ 一般来说，近距离也就是掩护作用，不能对突厥骑兵造成什么威胁。 一根根火折子被点燃，点起爆破筒的引线！ 呲…… 掷弹筒冒着滚滚浓烟，想敌营扔了过去。 要知道，古代人可都是臂力惊人，一个个短小精悍的爆破筒，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已经扔进了突厥人的营地。 李银环手中的令旗在次挥动，扔掉了爆破筒的人，顺手拿起得胜勾上的马槊，全部游弋起来。 轰隆！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在突厥人的营地中炸响。 整整一千枚爆破筒，尽数爆炸。 营地内火光冲天，火光也一下子照亮了突厥人恐惧的脸。 刹那间，地动山摇，灼热的气流形成了一股子冲击波，将突厥人掀的人仰马翻。 小铁管爆炸之后，形成的碎片，想四面八方飞射，巨大的能力，顿时贯穿突厥人的身体。 鲜血四溅，残肢断臂开始在空中废物。 不光是突厥人傻了，就连游骑卫军卒也杀了，一千枚爆破筒带来的震撼，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想想。 秦长青也是低估了黑火药的威力，一千枚爆破筒足足将近两千多斤的黑火药，全都爆炸了，可想而知结局什么样…… 狂暴的爆炸力，让整个营地上都充斥着浓密的黑烟。 就在硝烟即将散尽，游骑卫开始冲锋，马槊贯穿突厥人愣在原地的身体，随后突厥口吐鲜血，倒地而亡。 突厥人的战马，不像游骑卫，游骑卫训练都用爆破筒，战马早就习惯了爆炸，可突厥的战马不同，天然的恐惧，让战马产生了慌乱。 富则火力覆盖！ 李银环对这句话又有了更深层次的认知，没有任何大规模的冲锋，三轮齐射，一轮爆破筒，突厥人就成了被虐杀的对象。 不可一世的突厥骑兵，剩下的不足百人，曾经的桀骜不信，曾经的瞧不起，让他们彻底变成了没了卵子的怂包，开始四外溃逃。 紧紧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厮杀就接近尾声。 突厥营地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被爆破筒炸出来的深坑，空气中也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火药味。 战马的哀嚎、突厥人的惨叫，横流的鲜血……就好像是人间地狱。 游骑卫全军上下，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他们潜意识里也无法接受这样的场景，但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声呐喊。 赢了？ 这么简单就赢了？ 游骑卫以轻伤十五人的代价，全歼突厥骑兵。 这是十五人还是在补刀的时候，被偷袭受伤，气得他们恨不得直接把突厥骑兵的尸体鞭尸。 诚如秦长青所说，热武器的出现，就是所有古代兵种的噩梦。 在热武器面前，一切都是纸老虎，一切都不堪一击。 李银环也知道，游骑卫走的路没错，有此神器在手，草原民族对大唐的威胁，将不复存在。 阿史那德和一名护卫，被一个排的军卒围在中间，挥动手中的长刀嗷嗷嗷的叫喊。 李银环一皱眉，策马来到阿史那德近前，看着对方胸口上的狼图腾纹身，轻蔑一笑，“突厥贵族？” 随即，李银环策马，手中的马槊直接对准了阿史那德的护卫。 阿史那德和护卫也是一样，挥动手中的马刀，对着李银环发起了自杀式的攻击。 三马交错，就看见李银环躲过阿史那德的刀锋，手中的马槊，直接贯穿护卫的胸口。 随后，一拉槊杆，整根马槊借助战马的势头，近两米长的马槊直接从护卫的后背抽了出来。 掉转马头，李银环又是一个冲刺，鲜血淋漓的槊杆，直接抽在阿史那德的胸口！ 阿史那德整个人从站马上倒飞出去，轰隆一声倒地，嘴里吐了一口鲜血，昏迷不醒！ “绑了，押回西州城！” 李银环话音刚落，立刻有军卒下马，将阿史那德捆的结结实实。 至此，一千突厥骑兵，被全歼，只留下阿史那德一个活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阿史那德从昏迷中苏醒，胸口剧烈的疼痛，让他无法动弹。 使劲的想晃晃脑袋，却发现胸口的疼痛，险些让他再次昏阙过去。 每喘上一口气，都感觉像是被无数把刀子，刺穿心脏一样。 一千勇士，全部阵亡，让他痛彻心扉！ 第一百八十五章 胸口都纹条狗的突厥贵族 纵横草原多年。 阿史那德带着突厥的骑兵，也算是东征西讨。 遇见的敌人，在面对突厥骑兵的时候，无不闻风丧胆，像是变样一样被宰割。 可让他无法接受的是，突厥和大唐打了这么多年，大唐什么时候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自己代领的可是西突厥的精锐，再怎么说，一千人也能二换一呀，可对方呢，似乎只有几个轻伤的，阿史那德就感觉自己的心态快崩了。 要知道，在辽阔的草原和西域，哪怕是遍地风沙，突厥人也是所有人的噩梦，他们手里的刀，想杀多少就多少。 当然了，两个人除外，一个是大唐战神李靖，一个是苏烈苏定方。 但是，天底下不就是一个李靖，一个苏定方吗？ 我到底遇到了谁？ 我会如此不堪一击？ 对了，是那个铁疙瘩，那个会爆炸的铁疙瘩。 唐军的强弓劲孥在厉害，也不至于让我的人连回防、协防的机会都没有，就是那个铁疙瘩。 阿史那德清楚的记得，自己的护卫准备护着他突围的时候，一个铁疙瘩就落在人群里面，爆炸之后，护卫们人仰马翻。 一瞬间，阿史那德的脸上露出来绝望、恐惧的神色。 他想不出来，唐军为什么会有这么厉害的大杀器，那岂不是代表突厥以后将永无天日了吗？ 耳边，想起来脚步声，阿史那德没有理会，还在琢磨着那个铁疙瘩。 “醒了，就被撞死！” 秦长青坐在阿史那德的对面，“说出你的姓名，以及身份！” 阿史那德看向秦长青，在秦长青的身后，站这李银环、李长思和程处亮。 啊？ 我堂堂突厥贵族，居然败给了几个娃娃？ 要知道，除了李银环二十出头外，其余的几个人，可都是十七八岁的样子。 阿史那德就感觉自己遭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他是草原上的灵鹫，他身体里流淌着长生天的血，怎么就败给这几个毛头小子了？ “不说话也没关系。” 秦长青瞥了一眼阿史那德胸口的狼图腾，言语十分戏谑，“你这狗头画的不错啊，要不我帮你再加几条腿？” “是狼！那是狼！长生天赐给我们最伟大的图腾！” 面对秦长青的嘲讽，阿史那德一脸不爽，“愚蠢的中原人，难道你的狗眼，连狼都不认识吗？” “在我面前，你们就是一群草原狗！”秦长青依旧是已联戏谑！ 侮辱！ 这是巨大的侮辱！ 作为突厥的贵族，最彪悍的勇士，阿史那德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践踏。 “你们大唐不就是我不招供，就要给我上刑吗？你们以为我会怕？我是意志最坚强的，战无不胜的突厥勇士，我不怕你们的！” “就是突厥贵族，才纹这个狗脑袋的。” 秦长青顿了顿，“我得把你养得白白净净的，然后再给你准备一场盛大的迎接典礼。” “你……” 阿史那德顿时感觉不对劲，汉人的骚点子很多，但凡不用刑，就会使用更疯狂的方法折磨他，折磨他的心智。 “处亮，派人给刺史府下帖子，就说我请他们观礼，并谈论西州日后建设方策。明日清晨，如有不来者，斩立决！” 秦长青最近十分窝火，被苟笔莫声谷弄得十分窝火，游骑卫就被晾在一旁。 这不是瞧不起游骑卫，这是瞧不起老李，瞧不起那几位国公，不是说我们来镀金吗？ 那我就镀金给你看看，让你们看看谁才是西州的老大。 刺史府，程处亮递交了帖子，说了秦长青的话，转身就走。 莫声谷看着请帖，里面只有三个字：滚过来！ 脸色也是难看至极，嚣张，好嚣张的一群娃娃，你们真以为在西州可以为所欲为吗？ 但左思右想之后，赵氏方来禀报，游骑卫昨日全体出动，不知道去了哪里。 难道？ 莫声谷晃了，“通知所有人，明日一早前往游骑卫答应，去晚了，老夫可拦不住秦长青的刀！” 赵氏方刚要迈出门槛，又被莫声谷叫住，“让六千府兵同去，记得带上兵符！” “刺史大人，难道怎们要把军权交出去不成？” 赵氏方攥紧了手里的刀柄，“他们就是来镀金的娃娃兵，大人三思啊！” “你以为什么是观礼？你以为他们出去干什么了？” 莫声谷无奈的笑了几声，“他们知道根源在哪了，是在揽收军权呢……” “那就任由他们折腾？”赵氏方气得不行。 “不然呢？万一折腾出来花样呢？” ………… 次日清晨。 游骑卫集结列阵，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身上的血腥味还没彻底消散。 军卒列阵整齐，看上去给人一种雄狮在手的感觉。 要知道，人和马不同，步兵列阵没有太大的难度，但骑兵不同。 人是人，马是马，骑兵要是做到列阵整齐，那绝对是噩梦般的存在。 反观六千府兵，则是不同，队伍微微有些零散，老丘八们看到了游骑卫的军服和阵容之后，顿时收起了轻蔑之心。 就连骑在战马上的赵氏方，以及另外五名都尉也是一脸震惊：这是正规军？大唐精锐？ 赵氏方见过这只队伍，一直没关注过，仔细看会发现，这群人绝对沾血了，不然不会有那么浓郁的肃杀之气。 “列阵！” 赵氏方一挥手，丘八们立刻整理凌乱的衣衫，正了正腰间的长刀，列阵整齐的站在游骑卫一侧。 咯噔、咯噔…… 赵氏方策马到了秦长青面前，翻身下马，“西州府兵共计六千一百二十三人，实到六千一百二十三人！请秦将军——训话！” 秦长青一挥手，神色冷峻，赵氏方立刻回到队伍。 “游骑卫昨日探得军情，发现突厥骑兵在我大唐疆域内为非作歹。遂命出兵，斩首敌酋一千，活捉主将！” 秦长青一指营地中心的一处木台，上面摆着一千敌酋的左耳。 木台上还绑着一个人，长年在西州混迹，西州的官员和都尉们都认出来，这是……高昌国大将军的亲弟弟阿史那德！ 莫声谷所带着的一众官员，也是一脸懵逼加震撼，这什么情况？ 出兵一次，就有这么大的战果？还直接活捉了阿史那德？ 第一百八十六章 武力震慑 军功册，被取了出来。 李银环亲自执笔，对这一次行动进行论功行赏，并把每个人的功劳记录在册。 沙漠里的风，吹到了这群丘八的身上，他们的脸上洋溢着一股子刚毅和傲娇。 这是，军人的最高荣誉。 战鼓，有节奏的敲响，带着十分强烈的韵律节奏。 鼓想三通，秦长青举手攥拳，鼓声停止。 “打仗没有不死人的。不打仗大家就没有军功，没有军功你们拿什么进红帐子？你们拿什么让家里的婆娘、孩子吃好穿好？ 陷阵营的老兄弟都知道，国公家的子女尚且冲锋陷阵，咱们这群丘八也都是厮杀的汉子。 在你们身后，就是河西四郡，是大唐的国土，可现在呢？就是因为这群突厥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霸占庭州，霸占河西四郡，我们该怎么办？” “打通河西四郡，收复庭州！” “打通河西四郡，收复庭州！” 秦长青一抬手，“可打仗没有不死人的，包括我，包括诸位在内，战死了也都不稀奇。但游骑卫的军制不会变，不管谁战死了，秦家庄给你们的一家老小养老。 现在，突厥人打过来了，全歼了他们一千主力，活捉了突厥贵族，该怎么办？” “杀！杀！杀！” 短暂的延迟之后，很快又汇集成十分整齐的，响彻天际的呐喊。 在游骑卫的带动下，六千府兵也是举起手中的兵器，跟着呐喊。 秦长青在次抬手，声音戛然而止。 “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我秦长青带你们来，就是转军功的，就是来镀金的。” 话说到这，秦长青瞥了一眼莫声谷，莫声谷等人的嘴角一抽，脸上顿时露出愧色。 小瞧这群人了，小瞧游骑卫了。 要知道，遇到一支成建制的突厥骑兵，要做到全歼很难很难，一千首级，在丝绸之路上都是很大很大的战果。 “我们是丘八，干的就是保家卫国的勾当。我们可以战死，但不能被人践踏。 老子就是矫情，不知道什么退一步还快天空，谁打我一拳，我就砍他一刀。 人生就这么几十年，既然选择了当兵，那进入游骑卫的那一刻，跨上战马的那一刻开始，咱们都不受那鸟气。 河西四郡本是大唐的，现在我告诉你们，想升官发财的，就给老子记住一句话， 犯我大唐者，虽远必诛！” 一万将士，就连那群仆从军也顿时跟着振臂高呼： “犯我大唐者，虽远必诛！” 一时间，浓郁的杀气直冲云霄。 哎，莫声谷听到这句话，在心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军权必须交出去了。 就自己这六千人，还真不一定怼过这群被他不看好的娃娃兵，人家是真的凶狠，全身都是煞气。 “辱我大唐子民，必百倍奉还！” 说完秦长青转身看向阿史那德，以及身边的几个丘八，“行刑！” 丘八们，直接把阿史那德的裤子给扒了下来，李银环的眼神没有躲闪，而是冷峻，不动如风了，这些年带兵剿匪，什么样的阵仗都见过，这只是毛毛雨。 诚如她所说，不要把她当女人，把她当成一个爷们儿就好。 莫声谷等人见状，失声尖叫，就感觉遍体生寒，要知道，你直接杀了会更好，可你居然动用宫刑，这就有点过分了。 “秦将军，此举是不是……” 莫声谷很想说，是不是有点不讲武德了，但话说了一半，看到秦长青投来愤怒的眼神，顿时乖乖闭嘴。 “你敢对我……你们唐军不是优待俘虏吗？我是突厥贵族，我要投诚，我要投诚……” “俘虏？你也配？” 秦长青冷漠的一笑，“以后，你就干点你该干的事情——阉奴！” “你不讲规矩，不讲武德！你不配做大唐的将军，我是突厥贵族，我是……” 晃了，阿史那德真的晃了，冰冷的刀锋已经对准了他的物件儿…… 阿史那德不断挣扎、拒绝，却被老杀才们按得死死的。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老杀才，在掌心吐了一口唾沫，刀几乎都抡圆了： 噗嗤！ 啪嗒！ 鸡飞蛋落！ 阿史那德就感觉自己忘记了疼，就感觉很屈辱，脸颊都在扭曲变形，这不是肉体上带来的，而是精神层面的。 “大唐，万胜！” 军卒们此时沸腾、疯狂，自打大唐开国，被突厥人打到了家门口，签订了丧权辱国的条约，这口气就一直积压在心里，哪怕是大唐战神李靖远征突厥，打了一场灭国之战，他们也没这么痛快过。 刀口上倒上金疮药，插了一根鸡毛，行刑彻底完毕。 秦长青走进了莫声谷，一点不在意西州重臣眼里的恐惧，“场面话我说完了，现在和你说一下心里话。我这个人矫情，带出来的游骑卫更矫情，我们宁愿战死沙场，也不再自己人手里受半点委屈！” 啪！ 秦长青一拍莫声谷的肩膀。 啊！ 莫声谷下意识的一声惊叫，双腿一软，险些跌坐在地上。 “秦将军，我……” “你看，生分不是？”秦长青抿着眼睛看着莫声谷，“从此刻开始，军、政分离，莫刺史，可同意？” “同……同意……” “那你把阿史那德带回去，我看你缺个伺候的人。” “好……好……” 秦长青很满意，转身看向下方的军卒。 “李长思，赵氏方出列！” “喏！” 李长思和赵氏方站了出来。 “替这个突厥人写一份降表，就写自愿成为阉奴，久居西州，永久侍奉刺史大人。你二人在领一个团，前往高昌，给他们的冠军大将军送去，告诉他们阿史那德，已经彻底没卵子了，问他们的还在不在！ 敢战，就摆出架势，打一场。 若是不敢，就在高昌城外喊三遍，冠军大将军没卵子了！” 哈哈哈哈…… 军卒们发出一连串的大笑，“突厥人，没卵子了！” 游骑卫和府兵不同，秦长青出兵前的教育也很简单，别他娘的把忠君爱国放在嘴边，丘八就是打仗的，就是转军功养家的，活着才是硬道理。 所以每个人的心态都十分好，战死了有高额抚恤金，家人也都在秦家庄、程家庄务工，基本上吃喝不愁。 游骑卫的大营里面，更是建起一座祠堂，将来要供奉的，就是战死的英灵的灵牌。只要游骑卫拥有了正规番号，只要游骑卫还在，这座祠堂就会在。 今天，他们爽了，全体的丘八都爽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西州治理攻略 古往今来，要说裤裆挨刀，场面最大的，就是写史记的那位了。 现在，秦长青在上万人的众目睽睽之下，醒了阉割之刑，场面也是空前绝后。 谁也不会关心，阿史那德的心理是怎么想的，但莫声谷知道，他得从阿史那德的嘴里问出来点有用的东西。 秦长青看了一眼府兵，“西州府兵，有战马多少？” “两千！”赵氏方回答。 “两千人，暂编李银环麾下，和游骑卫一同训练。” 秦长青扫了一眼仆从军，伸手一指庭州方向，“你们虽然是仆从军，但也是京城十二卫的精英，没有战马，就去给老子抢战马，抢不回来，老子瞧不起你们！” 一名仆从军出列，看肩膀上的军衔，是连长级别，“秦将军，您的意思是让我们分成连排，去打游击吗？” “仆从军一共三个连，从现在开始，给你们七天的口粮，领一匹战马出征。目标地点随意，回来的时候，谁屁股下面没有两匹战马，自己领二十军棍！” “仆从军，领命！” 一旁站着的，莫声谷等人，整个人都懵了，谁也没想到，秦长青会下这样的军令。 记住网址.oqiux． 将士们在一次发出一声声欢呼和呐喊，莫声谷就感觉自己的额脑瓜子嗡嗡的，看了一眼阿史那德的血淋淋的裤裆，更像是被吓破了胆。 收回了军权，以全歼以前突厥骑兵的辉煌战绩，也彻底收服了赵氏方等人的军心。 秦长青在次入城。 在古代，几乎所有的城池，都分为东西二市。 可进入西州城之后，依旧是感觉，集市上的百姓和商贾们，根本没有任何力气招呼生意。 就连这里的商队，也是急匆匆的购买了水和粮食，宁愿睡在城外，也不打算住进西州城。 天气，很闷热，人心依旧是死气沉沉。 经过详细的了解，秦长青才知道，西州以前是出了名的绿洲，以前几乎家家都有水井，但现在，整座城池里面，只剩下了八口水井。 不是没有水，而是没有打井的技术，至于城墙什么的，想修葺的话，最近距离运来砖石的地方，就是焉耆国。 但是，需要大量的钱，从莫声谷的口中得知，有钱能使鬼推磨，钱到位，一座青砖制成的城墙，也不再话下。 秦长青越走越慢，最后干脆停了下来，“莫大人，你说好好的一座城池，为什么就变成了这样？” 一座商队必经之路，应该是有络绎不绝的顾客，吆喝的店小二，以及孩子哭、女人闹、泼妇叉着腰骂街才对 但怎么看这西州城都死气沉沉的，就好像是末日即将降临一样。 越看每一个细节，秦长青的眼睛里越是纠结。 群狼环伺，也就罢了。 但还有处处抢掠就有点不能容忍了，他们这是在试探大唐的底线。 秦长青确信，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发生巨变，自己只有万人，该如何自守？ 穿过笔直的打劫，秦长青走上了城墙。 迎面吹来黄沙，让西州城显得更加荒凉。 用手轻轻一抓夯土砌成的城墙，掌心里已然多了一把土，这城墙形同虚设。 看此坚固的西州城，无非就是天可汗陛下的震慑，靠的绝对不是什么战斗力，而是再刷大唐的脸面。 “莫大人，觉得这城墙如何？”秦长青神色阴沉。 “这……”莫声谷的脸上顿时流露出苦涩，“其实，秦将军心理已经很清楚了。” 和长安城的固若金汤想必，这里的土墙，都不如秦家庄的木栅栏实在，如有外敌入侵，守城就是一句空谈。 “青石、沙土、糯米水……” 秦长青叹了一口气，钱都是要钱的东西，根本不会凭空掉下来。 还是低估了西州的贫瘠，建设西州，一切从零开始，秦长青显得很头疼。 刺史府。 一种官员们围坐在一起。 秦长青拿出厚厚的一摞纸，递到莫声谷的手里。 “好字！” 但看了内容之后，神色就变得无比尴尬起来。 这是西州经营策略，简单说就是开市、招工、招商、修葺城池，打仗！ 原本，新任署官是不能对经营方略什么的操之过急，但秦长青不行，就是要做出一副着急的模样，给莫声谷看看，他可不相信莫声谷是真的屈服了。 还有那六千府兵，秦长青看得出来，赵氏方是真心归属，但其余两位果敢都尉则不然，还有西州司马什么的，一看就是官场上的老油条，混的比什么人都精明。 上辈子作为优秀D员，秦长青十分憧憬军政不分离的年代，现在属于没有办法，军政分离，就是给莫声谷和西州官员们一个机会，如果不接招，那就别怪秦长青挥刀了。 古代的官场，和当代的不同，当官的初来乍到就是白丁，想要融入一个群体，每个三五年下不来。 秦长青来西州的目的是很纯粹的，找茬、练兵、能抢就抢。 根本没想过，在西洲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拉帮结派，无非就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但是安全问题是最重要的，一泡尿都能冲垮的城墙，必须要修葺，刺史府没钱，秦长青不信。 “秦将军，这我没看懂。”莫声谷就是摔着明白装糊涂。 “不懂啊？行，我给你说道说道。” 秦长青瞥了一眼莫声谷，“既然莫大人说外敌都把西州城当成一块肥肉，那就下一剂猛药，归结起来就四个字——大病大治！” “何为大病大治？” “西州城治下有五县，人口还是太少了，做起事情来束手束脚的。当务之急就是扩充城池，招募居民。让人口增加起来。人口增加商人也就会多，百姓们都有活干，百利无一害。毕竟，一个国家的根基是以人为本，城池也是一样。 另外，免费给治下百姓发草籽，能绿化出来多少面积的土地，全部归属他们。草地用来养鸡。” 将养鸡的策略也说完了一翻，但莫声谷不同意了。 “募军，这么大的事情，是要上报朝廷的，一座两万人的城池，和一座十万人的城池，概念是一不一样的。” 第一百八十八章 守城得加钱 呵，呵呵！ 秦长青看得出来，莫声谷是不想愉快玩耍了，也懒得搭理他，各顾各的，“招工，大肆招工，招募工匠，修葺城池。我相信莫大人还是需要一座坚固的城池吧？” “嗯，这个本官同意！”莫声谷点点头，“这是为官一任的重要政绩。” “剩下的就是募军，四千守军根本不能守住一座城。” “等等！”莫声谷一脸懵逼的看着秦长青，“秦将军，为何四千守军？” “赵氏方的两千骑兵，被我收编了，西州城不就剩下四千守军？” “……”莫声谷：我能草拟祖宗吗？ “秦将军，私自募军是重罪，没有任何情面可讲的！”莫声谷的脸色变得银晨起来。 “朝廷不给增兵，就四千人怎么守？” 秦长青半眯着眼睛看着莫声谷，“我的游骑卫不是给你守城用的。另外，游骑卫不是大唐军队的编制序列。” “出了事，秦将军担着？”莫声谷，眼神斜着扫了秦长青一眼。 “刺史大人，你这是欺负我读书少吗？ 折冲府分上、中、下三等，上府一千二百人，有时增至一千五百人。中府一千人，下府八百人。每府置折冲都尉一人，左右果毅都尉各一人，别将、长史、兵曹参军各一人。 按照军制等级，西州为上府，一县一个折冲府，也就是七千五百人，你在招募三千五百府兵，根本不越制！” “这……” 莫声谷犯难了，犹豫了一阵之后，开口，“西州，穷。养不起那么多军卒。” “那行，居然莫大人犯难，我也不为难你。但你要让我游骑卫守城……” 秦长青大拇指和手指上下搓了搓，“得加钱！” 游骑卫不做赔本的买卖，秦长青自己掏军费也就算了，免费打工的事情，不做。 得加钱？ 莫声谷就感觉自己遇到了流氓，你们站在大唐的国土上，给皇帝打工，让我一个刺史花钱雇你们，也亏你想的出来，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募军的问题解决完，就是招商。一座好的城市，想要繁华起来，首先要留住商人，他们最懂得赚钱，也最懂得花钱，钱财流通速度快了，财政才会有收入。” 讲道理，在古代就是商人的地位太低了，以至于很多人都觉得商人身上沾满了铜臭的味道。 但是对西州这种穷乡僻壤而言，商税是最重要的收入来源，所以，免农税收商税，在边境是最可行的赚钱套路。 “西州想招募商队，就得修城墙，没有砖石等物资，怎么修葺？” 莫声谷还在跟着秦长青哭穷。 聊天，暂时陷入了僵局，莫声谷就是一口一个没钱，什么都进行不下去。 秦长青在沉默了一会儿，哈哈大笑，“没钱啊，没关系。那刺史大人你先休息几天，我相信慢慢的你会有钱的。” 走出了刺史府，秦长青的脸色铁青，震慑是做到了，可这群苟笔油盐不进，还得想个办法。 又在城内转了几圈，发现了小吏欺压商贾的事情，秦长青默默的记在心里，也没去管。 回到游骑卫，立刻找来程处亮和李长思。 “我记得你们说过，在城内转了两天，这里面有个人备受尊敬，对不对？” “对，吃到哪都不花钱。”程处亮和李长思纷纷点头。 “你俩想办法，把这个人给弄营地了，要悄悄的进行。” “就这？”程处亮拍拍胸脯，“偷鸡摸狗的事情，我俩最在行了，你就瞧好吧。” 事实证明，程处亮和李长思是真不适合带兵打仗，杀人放火神马的，干的是真利索。 秦长青事情刚吩咐完，还没到傍晚，人就给抓来了。 一条麻袋，里面一个人影不断的挣扎。 “这就办完了？”秦长青一脸懵逼：这效率，有点高啊！ “妥妥的，里面就是那个人。” “好歹咱们也是正规军，斯文一点不好吗？” 秦长青打开麻袋，发现里面的人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一条破布塞在嘴里，沾满了血。 此人大概四十左右岁的样子，身材魁梧，一脸横肉。浓密的络腮胡子一配，凶神恶煞的。 摘掉这个人嘴里的破布，此人立刻开口求饶。 “将军，小人没犯法，真的没犯法，何苦被抓来这里？” 四周看了看，立马看到了周围的军卒，脸色当即惨白无比。 “姓名。” “沙庅阖！” “在西州城什么身份？” “身份？”沙庅阖的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小人就是西州城的良民，没有官职在身。” “你是做什么的？” “我……”沙庅阖小心翼翼的看着秦长青，“阿訇！” 阿訇？ 听到这两个字，秦长青噗嗤一下就笑了。 在当代，阿訇就是回族穆斯林对主持清真寺宗教事务人员的称呼。 一般分为开学阿訇和散班阿訇两种，前者是指全面执掌清真寺教务工作的穆斯林，也称为正任阿訇。 但在古代，阿訇是一个统称，尤其是在汉唐时期的河西四郡，几乎每座城里面都有一到两个阿訇，和中原地区的村屯长者差不多，大事小情都是他们负责主持的，甚至包括大型的祭祀。 简单说，只要不涉及到造反，面前的沙庅阖就是西州城境内，比西州刺史说话还管用的人。 “你们真是的，怎么们能对沙先生这么粗鲁。” 秦长青帮沙庅阖解开绳索，装的一脸心疼，“这脸给打得……怎么忍心下得手。” 职业是部分贵贱的，阿訇这个职业，秦长青喜欢。 只要沙庅阖配合，秦长青就有十足的把握解决西州的实际问题。 西州的水很深，秦长青需要一个排雷的，沙庅阖最合适了。 “想发财吗？想地位更进一步吗？”秦长青的开场白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不想。”沙庅阖摇摇头，“死的太快！” 呵！ 明白人啊，秦长青表示自己很喜欢。 “正常来讲，审讯犯人都要先揍二十军棍的，如果你配合……” “将军，您问吧，小的知无不答。” 想想之前，自己刚喝了点儿小酒，正准备去寡妇家敲敲门，就被人套了麻袋，敲了闷棍，现在脑瓜子还嗡嗡的呢，在锤一顿……算了吧。 第一百八十九章 西州城秘闻 “那行！” 秦长青一屁股坐在沙庅阖身边，“那你说说西州吧，气氛为何那么诡异，百姓为何惧怕官府？而且我今日在城里逛了一圈，小吏欺压百姓这种事，经常发生吗？” “将军，在隋末的时候，这里居住的基本都是高昌人。 那时候这里是高昌王的封地，可高昌人也是汉人的后裔，再加上各种民族通婚，就连我身体里也流淌着汉人的血脉。 后来高昌要立国，但碍于大唐的神威，被迫妥协让大唐驻兵的。以前西州城有军民五万左右，但受高昌国王蛊惑，并不服管束，经常和大唐官吏、军卒起冲突。 贞观元年，莫刺史来了西州，足足杀了五千多人，才让这里百姓暂时臣服。但在心里还是很不情愿的。 无奈之下，开始从玉门关向这里迁驻汉人，而以前的百姓要么是臣服，要么回迁高昌。所以，就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那你在说说其他的，比如西州的赋税如何，官府平日怎么对百姓的。” 秦长青说完，沙庅阖略微思索了一下，缓缓开口。 简单说，就是唐朝立国以来的赋税其实是很少的，西洲这地方不产绢布，于是以铜钱相抵，但赋税就有点重了，二税一。 简单说，就是每年收入的一半，要交给朝廷，这就有点横征暴敛了。 “这群狗官，该杀！” 程处亮咒骂畜生，恨不得立刻马上就纵兵看了那群狗官的脑袋。 “如此重的苛捐杂税，为何你们不上告？”秦长青问。 “告？找谁告啊？本身就是在这里驻军，这里还是名义上还是高昌国的国土。而且，西州城内，有龟兹国的人、有突厥人、有焉耆国、大宛国的人，就连吐蕃和吐谷浑的商队也经常进出……将军，我问一句犯上的话，您说，我们这些西州城的居民，到底算是哪国的人？” “这……” 秦长青一时语塞，但到底活了两辈子，心态绝对不会崩，“你们没有大唐的身份凭证吗？” “将军，我们连高昌国的身份凭证都没有！” 沙庅阖一阵叹息，“我们现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算什么人，对于所谓的剥削压榨，又有什么能力反抗呢？但凡能忍着，只能是忍着。” 忍？ 只要不饿死，就一直忍着吗？ “二税一是刺史府定的？” “这……” 沙庅阖一阵犹豫，随后跪在秦长青面前，“将军，能给我们一个大唐的身份凭证吗？如果能给，我愿意帮助将军，招募流民，多了不敢说，万八千人完全没问题。” “身份我能给你们，但要看你怎么表现了。”秦长青说的是实话，现在他是西州的老大，给他们大唐的身份凭证又何妨？ “谢将军。” 沙庅阖对着秦长青一拜，“二税一，就是刺史府定下的。” “那我再问你，西州城这么低矮的土城，怎么守到现在的？要知道，西州城只有六千府兵的。” “将军，您说的什么意思小的明白。从贞观元年开始，每年一次，都不下万余人的大规模攻城，可是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秦长青的眼睛一亮，重头戏开始了。 “因为每次到了紧要关头，都会出现一股骑兵，骑兵出现，只要一个冲刺，就能让敌军望风而逃。” “这只骑兵，是什么人？玉门关的守军吗？”秦长青急忙问。 “不是，他们不是汉人，而是突厥人。” “突厥人，帮助大唐守城，打攻城的突厥人？” 秦长青简直不敢相信，还有这样的骚操作，这难道就是李银环所说的骚操作？ “突厥骑兵有多少人？” “大概三千，因为小的不懂阵法什么的，只知道他们十分勇猛，一个冲锋，就能打的敌人兵败如山。” 突厥人可不是活雷锋，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帮唐军守城。 “那现在，你们为何死气沉沉的？我看商人都无心经商了，商队都不肯住在城内。” “是因为之前高昌国的冠军大将军下了战书，要在西州城外驻军。” 秦长青陷入了沉思，沙庅阖也变得忐忑起来，知道的全都说了，不会继续把他关在这里吧？ “行，你说的军情十分重要，你来这里不要对任何人说，朝廷也不会亏待你的，你准备招募流民吧，我给你们办法大唐的身份凭证。至于这西州城……” 秦长青拍拍沙庅阖的肩膀，“西州是大唐的，西域也是大唐的，你懂？” “懂了！” 沙庅阖离开，秦长青隐隐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突破口现在打开了，就剩下后续怎么对付西州大小官吏了。 李银环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之后，也是一脸疑惑。 老李把东突厥杀光了，颉利可汗也死了。现在西突厥表面臣服，但是对老李恨之入骨，怎么可能帮助守城？ 但秦长青却发现，西州越来越有意思了。 立刻让李银环做好应对的准备，三千骑兵那就是成建制的正规军了，不能说横扫西域，至少在辽阔地，没人能拦住他们。 哨骑、斥候全都散了出去，准备找到这只骑兵，看看到底是敌是友。 剩下的就是城内的事情了，横征暴敛这种缺德事，绝不是一个刺史能做出来的，至少要上下齐心，可以说西州的官僚集团已经腐烂了，不动动刀，他们是真的忘记了大唐的律法。 接下来的几天，秦长青什么都没做，也没进入西州城，哨骑们的回复很直接，方圆五十里以内，没有成建制的突厥骑兵。 秦长青不得已让哨骑向方圆百里的距离探索，争取找到这只骑兵。 反正不是朋友就是敌人，能吃掉就吃到，不能吃掉就降服，让他们去做炮灰也不错。 秦长青安排了任务就是苦苦的等待，想来想去的，在军营呆着总不是办法。 就带着程处亮和李长思进了城，找了一家酒肆。 酒肆很捡漏，里面的店小二，一点精神头都没有。 但好在，有钱能使鬼推磨，一袋子铜钱亮出来，小二们也开始忙活起来。 酒刚喝一口，菜还没上齐呢，就传来一阵吵闹，出大事了！ 第一百九十章 栽赃嫁祸 酒肆里面的活计，一个个慵懒的欠抽。 但看到了铜钱，顿时热情扬起，立刻让秦长青感受到了宾至如归。 也感受到了，什么才是热情的沙漠人。 下酒菜就一种，羊骨头。 就也只有一种，度数很低。 有股酸酸的味道，是西域劣质的葡萄酒。 但幸好，军营里有酒，三个人都用水囊装满了酒。 再酒肆喝酒，酒水自备，也算是一件很无奈的事情。 整个酒肆，只有算上秦长青三人，就只有两桌客人，显然是城内的百姓生活拮据，连下馆子的钱都没有。 曾经风光一时的西州城，被莫声谷等人弄成了现在穷困潦倒内忧外患的局面，也是算是一个“人才”。 好人、好官，真的干不出来这么不是人的勾当。 记住网址.oqiux． 隔壁桌是两个人，几碗酒下肚之后，就打开了话匣子。 “你们听说了吗？城东头老王家的闺女被人给祸害了，才十三岁啊，可惜了。” “我听说，老王家的闺女许配给了焉耆国的一个富商，虽然是妾侍，但礼金十足，我还以为老王家终于要光宗耀祖了，谁知道……” “这群狗官，太不是东西了！” “我听说，城外居住的那位将军，是长安来的。而且来头不小，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小道消息说，老王家的闺女，就是被他手下的骑兵给祸害的。” “真的假的？你可别瞎说，我听说前几日他们还出兵打了一个打胜仗呢。” “这种事儿能瞎说吗？老王家闺女尸体现在就在院子里，老王家的人能当闺女尸体说假话？就是城外的军卒，昨天踹开了王家的大门，祸害了人家闺女不说，还把人给杀了！” “哎，我已经准备好了，收拾收拾也离开西州城了，这地方就不是人呆的地儿。” “我糙……” 程处亮听到之后，一脸震惊，和李长思都情不自禁的看向秦长青。 秦长青也是脸色铁青，站起身，“先回去。” 静悄悄的留下钱，秦长青三人走出了酒肆。 沿途路过一个街口，正好是刺史府。 刺史府的门前站了足足有几百人，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就摆在刺史府的大门前面。 有人跪在尸体旁边，哭的昏天暗地。 围观的百姓们，愤怒的喊着各种口号，想要刺史府捉拿真凶。 秦长青看着面前的一幕，冷笑连连：泼脏水吗？这种活，程处亮比你们更在行！ 明显就是祸从天降，现在要先确定，游骑卫的军卒到底有没有干这种无耻勾当。 如果游骑卫没有人出营，那就是阴谋了。 平白无故的，小女孩被杀，矛头直接对准游骑卫，肯定有人在背后搞鬼。 但问题是，这件事居然做的有理有据，连细节都清清楚楚，这就耐人寻味了。 刺史府的大门紧闭，秦长青没做声，正准备回营地，刺史府的大门打开。 走出来一个人，这个人是西州司马白濑利。 跪在地上哭诉的百姓，当即抱住白濑利的大腿，“大人，要为小民伸冤做主啊！” “真的是胆大妄为，光天化日，居然无视王法。”白濑利装的是痛心疾首，“此案，刺史府接了，不管是什么人犯案，都会严惩不贷。” “大人，就是城外的军卒，祸害了我姑娘！还望大人……” “什么？” 白濑利当即一拍大腿，“如果是游骑卫那就麻烦了，他们不再大唐番号序列，恐怕……”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大人为何有疑虑？”死者的父母脑门子都磕出血了，双目通红，怒视白濑利。 “哎！” 白濑利叹了一口气，“要知道，城外的才是新任西州一把手。就算是刺史大人再怎么爱民如子，也招惹不起他们那群来边关镀金的勋贵子弟啊！” 然后，白濑利有洋洋洒洒的打了一阵官腔，总之就是一个核心：那是京城的官，我们不敢管。 话音刚落，百姓们开始骚动起来，怒火滔天。 白濑利看到这个效果之后，嘴角的冷笑一闪即逝，一咬牙一跺脚，“罢了，本官就给你们做主。让你们看看，到底什么样的官，才是好官。” “这个杂碎……” 程处亮攥紧了拳头，就要冲过去，却被秦长青一把拉住。 秦长青也生气，但没办法，死了一个人出现暴乱，那可就不好收场了。 “先回营看看，让他们在闹闹，没准妖魔鬼怪就全出来了！” 讲道理，这群丘八已经好几个月没那啥那啥了，秦长青还真怕他们搞事情。 要知道，西州城可没有妓院和红帐子，让他们光顾。 但秦长青又很矛盾，游骑卫的军令可不是一般的军令，李银环治军，秦长青还是很相信的，他也不相信游骑卫能有这么不争气的东西。 回到了营地之后，李银环也是大怒，立刻击鼓聚将。 校场上，游骑卫和府兵站的整齐，听到这件事之后也是愤怒无比。 李银环拿出来营地进出的记录，事发当时，根本没有人偷偷跑出营地。 要知道，游骑卫的明哨暗哨很多，私自出营也是重罪，要打无十军棍，谁也没那么大的胆子。 “就是说，你们都没离开过？” “没有！” “好！” 看着愤怒的军卒们，秦长青笑了。 这就是典型的泼脏水了，栽赃嫁祸到游骑卫的头上。 要知道，现在的府兵全都在城外，为什么要说游骑卫不是府兵呢？ 套路是烂大街的套路，但能激起民愤，也是最实用的套路。 秦长青算是看明白了，西州是真的不欢迎他们，就算是之前有了震慑，但也是过往云烟，左耳朵听右耳朵冒了。 其实也那怪，秦长青带兵来的西州，相当于带着尚方宝剑，按照别人所说，就是来镀金，呆上一年半载就滚蛋了。 早滚、晚滚是不一样的，越早滚蛋越好。 但越是这样，秦长青越开心，这就表示他们怕了。 只有让他们都恐惧了，才会使用阴谋诡计把人给挤走。 “处亮，晚上把那位阿訇给请过来，另外安排点人手，进城刺探情报，不管遇到什么事儿，都不要慌，要忍住，账要累积在一起，抽过去才疼！” 第一百九十一章 营门对峙 秦长青把所有事情安排完。 李长思和赵氏方就打着降表、带着军卒奔赴高昌。 事情都要做，两头都不能耽误。 然而就是在这时候，却听见营地外面传来一阵喧闹。 足足有一两千人，将营地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里面有汉人也有少数民族，像极了一锅大杂烩。 领头的居然是西州司马白濑利，以及刺史府的几名官员。 驻守营地的人和这群白净对峙起来，脸红脖子粗的看着对方。 火药味十足，但凡一个不小心，都有可能引起暴乱。 “吾乃西州司马白濑利，想进入营地见秦将军，你等为何拦我？” 军营的人，早就憋着一股火了，赵氏方走了还有蓝田和宁远两位果敢都尉在。 见是西周司马来了，顿时都躲的远远的，军人到什么时候，都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秦长青不知道在西洲待多久，但现在好歹也是最高行政长官，西洲的官员是老上司，两头都不能得罪，只有躲起来才是王道。 李银环看都不看白濑利一眼，毕竟是禁军中出来的，自己亲爹就是当朝国公，见到的要么是十二卫的大将军、要么就是当朝宰辅，一个州府司马还真没放在眼里。 “白司马，军营有军营的规矩，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李银环的言语冰冷，“司马大人带着近两千百姓，来军营闹事，所谓何事？” “大胆，本官是大司马，可以酌情节制西州境内所有兵马，包括你们！” “呵。” 李银环不屑的笑了，“游骑卫不在大唐兵种序列，你节制谁？剩下的四千府兵吗？不好意思，现在他们是我的兵！白司马，今日你敢闯我游骑卫营地，我就敢把你就地正法！” 白濑利气得全身都在颤抖，脸色铁青，“既然你不懂规矩，那我就教教你怎么做人。” 说罢，白濑利对着里面一声怒吼，“西州府兵，听令！” 营地内剩下的府兵全都站了起来，可蓝田立刻对着他们一立眉，“都给老子滚回帐篷，擅自出帐篷，自己领五十军棍。” 宁远也是一脸无奈，“神仙打架，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咱们驻防西州，是保家卫国的，不是他们内斗的工具。” 府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全都放下手里面的兵器，稀稀拉拉的回到了帐篷里面。 蓝田瞥了一眼宁远，“老赵已经选了，咱俩没理由不选的。如果秦将军能解决这次危机，该说的咱们也得说了。妈的，老子早就受够了西州这这鸟气……” “游骑卫听令！” 轰轰轰！ 游骑卫立刻集结，步伐整齐的在营地入口列阵。 “弓弩手，凡有擅闯军营这，就地斩杀！” 李银环的军令一下，弓弩手立刻满脸杀气的对准了西州官员和百姓。 谁也没想到，李银环会这么刚，要知道面前的可是近两千百姓，说杀就真的敢杀吗？ 白濑利和西州打小官员们的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但百姓们却不一样。 面对神色冰冷的军卒，面对寒光闪烁的箭弩，也是一样。 多数人也都没有勇气面对，更何况，有些人被花钱雇来捧人场的。因此，大多数人都选择了退却。 秦长青走出帅帐，看到这一幕之后，噗嗤一下就笑了。 就站在一个角落，白濑利等人抬眼就能看见的角落，很认真很严肃的看起来热闹。 营地门口，现在的空气十分紧张，似乎一个不小心，就得尸横遍野。 白濑利气到快吐血了，游骑卫有什么好牛气的，居然连西州司马都不放在眼里了？ 就在这一瞬间，白濑利看到了一个让他咬牙切齿的身影，正站在角落，兴致勃勃的看着他们演戏。 似乎接触到了白濑利的目光，秦长青又笑了，还对着白濑利挑了几下眉毛，一副欠抽的样子。 啊！ 混蛋王八蛋！ 白濑利就感觉一口血险些喷出来，为啥你就不敢点人事儿呢？还特喵的看热闹？ “秦将军，你……” 白濑利刚喊出声，却发现秦长青一转身，只留给他一个背影，转身之前又笑了。 我糙你祖宗！ 白濑利所有的情绪，最终浓缩成了一句打心眼里愤怒的“问候”。 好在秦长青逗逗他就完事儿了，整理了一下衣衫，走到了营门口。 白濑利也是强自镇定，而后言语冰冷的问，“秦将军，你麾下军卒酒后失德，糟蹋了别人家的姑娘，致人死命，这个案子，你必须给我们刺史府一个交代。” “交代？”秦长青笑了笑，“行，我就给你一个交代。” 说完，就看见白濑利的脸上闪烁过一点狡黠，但很快，白濑利的脸色就变得乌漆嘛黑起来。 “游骑卫听令，如有擅闯者，斩！” “喏！” 禁令下达，游骑卫齐声暴喝，秦长青潇洒的一转身：老子不和你玩了！ “我……我特马……” 白濑利就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带不带这样的？就问你带不带这样的？做将军的就可以拥兵自重吗？ 讲道理，西州大小官吏，都不喜欢秦长青，总觉得秦长青这群人是多余的，是皇帝安插在西洲的钉子，十分碍眼。 当初，之所以出门剿匪，就是想给秦长青等人一个镀金的光环，他们写一份奏表给秦长青请功，把人送走就好。 可现在呢？ 他们发现，请神容易送神难……不不不，人根本不是他们请来的，但还是送不走了。 别看这几个都是十八九岁的少年郎，看上去玩世不恭，看上去懒散消闲，可每一张人畜无害的脸面下，都隐藏着不一样的锋芒。 可问题是，你还不能弄死他们，李银环和李长思是卫国公李靖的儿女，程处亮是老流氓程咬金的儿子，李德铠是大唐飞骑头子李君献的儿子，萧锐是宋国公的儿子…… 但凡他们其中一个死在西州，西州大小官吏，都不能避免日后来自国公的报复。 西州的水很深，不是什么人都能淌一下的。 表面上的横征暴敛只是让你们看到的，还有很多见不得光的东西，如果被秦长青等人发现了，整个西州的官吏都得掉脑袋。 所以，必须像个像样的办法，把这群人给赶走，于是，这个局就被做了出来。 第一百九十二章 秦将军别闹 这个局做的不咋地，但不否认这东西的实用价值。 酒后失德、查无实证，老王家一口咬定是游骑卫干的，那就是游骑卫干的。 所以，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事情，你能上奏朝廷吗？肯定是不能的，能做的就是乖乖的带着轻功的文书，滚回长安，大家都好。 但西州的这些官吏们，还是小瞧了秦长青。 活了两辈子的人，怎么可能是愣头青？ 别人不说，就说程处亮，你觉得他是真虎吗？ 然而，让白濑利无奈的是，秦长青根本不接招，还对他笑，笑的白濑利很想一巴掌把秦长青给呼死。 军令一下，白濑利也明白了，如果军令如山，那这个局就白设下了。 不知道什么人在人群里蛊惑了一下，立刻有人高喊，“交出真凶！杀人偿命！” 百姓们听到了之后，也跟着激动的呐喊。 嗖嗖嗖！ 三只利剑射在人群脚下。 “在敢踏前一步，当场射杀！” 这绝不是闹着玩的，箭矢破空，让空气中弥漫着让人压抑的煞气。 百姓们愣住了，白濑利也愣住了。 百姓们下意识的退后，营门前十米，立刻出现一个空地。 所有人都明白了，游骑卫的军令不是闹着玩的，他们真的敢杀人。 “我这就去请刺史大人，秦将军，希望你耗子尾汁！” 白濑利愤怒的一转身，带着官员们离开，众人纷纷擦着脑门上的冷汗，长出了一口气。 百姓们见当官的走了，自然也不再次集结了。 一场风波，就被秦长青用这么凶猛的方式给压下来。 但这种就不是办法，事情还是要解决的，这盆脏水绝对不能泼在游骑卫的头上。 秦长青也知道，自己就是西州的过客。 少则一年，多则两年，他就走了。 但为官一任，总不能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不是？ “咱们还有多少粮食了？” 秦长青看向程处亮。 “还有七天的粮食。自打这件事发生，城内的商贾已经不卖粮食给咱们了。” 程处亮一脸无奈，“不光如此，以后进城都容易被人敲闷棍了。” “居民齐心，其利断金吗？” “我的亲哥哎，你就别打哈哈了，咱们咋办？” “我有种不出来粮食……”秦长青一白程处亮，“要不你带兵，去打劫一下附近的商队？” “真的？不开玩笑的话，我可真带兵去了！” “嗯，去吧！” 程处亮一愣神，随即摆摆手，“拉倒吧，还不如把爆破筒往刺史府里一扔来的痛快。” 砰！ 李银环走进营帐，对着程处亮的屁股就是一脚，“知道不能出去抢，还不抓紧去办事儿？带上蓝田和宁远，把那个白濑利特抓回来。” “好嘞！” 程处亮走出营帐，找了蓝田和宁远，乔装打扮之后出了军营。 “武力镇压终究不是办法。”李银环缓缓开口，“首先得解决民心问题，源头就是刺史府。我倒是同意处亮的话，来点硬的，直接夺权！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现在咱们已经是西州百姓的天敌了，不成！” “案子做的很水，可却很实用！” 李银环一耸肩，还要说话，却发现有人禀报，“将军，沙庅阖求见！” 呵！ 典型的瞌睡了就有人递枕头，这个老阿訇挺上道儿啊？ 准备了一点吃食，一水囊的烈酒，似乎这个阿訇是一个很喜欢喝酒的人。 一碗酒下肚，眼睛瞬间就红了，缓了好一会儿，对着秦长青竖起了大拇指。 “将军，这酒……好霸道！” “这个水囊，赏你了！” 秦长青将水囊递到沙庅阖的手里，打开盖子一闻，脸上立刻露出陶醉的神色。 “我不光赏你酒，再教你酿酒的法子如何？” “真的？”沙庅阖的脸上洋溢着惊喜，他知道自己来的没错，绝对不会失望而归。 “你觉得本将军的话有假吗？” 沙庅阖裂开嘴就笑，“小人不是啥聪明人，但是见到将军之后，发现日子有盼头了。所以……” “所以，就要快点说我想知道的，别跟我打哈哈！” “将军，王家的闺女确实被糟蹋了。但是自杀是不是她本人的意愿那就不清楚了。” “说的详细一点！” “动手的人，是大司马白濑利的手下。他在酒肆故意装作喝多的样子，嚷嚷着自己是游骑卫的人，然后随随便便的就踹开了一家人的房门，糟蹋了人家的儿姑娘。然后就报官了，官府去的就是白濑利，单独和受害者聊了一会儿，他前脚出门，姑娘后脚就自杀了。” “那刺史莫声谷可有参与？”秦长青的脸色铁青，沉思了一会儿问道。 “将军，整个西州官官相护的。” 秦长青的目光逐渐变得冰冷起来，风华正茂的年纪，居然因为一场阴谋丧命，人心啊，到底是个什么操蛋玩意儿？ 秦长青决定了开刀了，不管对方是谁，不管背后站着谁，都阻挡不了他的大刀。 但很快，秦长青又问了一个问题，“为什么你这次这么主动？就不怕他们找你麻烦？” “将军，不管您在这里呆多久，跟着您，肯定是不会错的。” “那我要告诉你，我是因为得罪了太子，被发配到这里的呢？”秦长青一脸玩味的看着沙庅阖。 “这……将军，别闹！” 沙庅阖的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望向秦长青，发现对方一脸严肃。 当即，瞪大了眼睛，神色也变得复杂多样，时而纠结时而悔恨、懊恼。 更是是随时准备给自己几个大嘴巴子，扇扇自己那张破嘴。 但很快，纠结过后，沙庅阖一本正色的看着秦长青，“将军，我就想让族人们，过点像人的日子！” “那好，本将军就许你们以后，都过上像人的日子！” 秦长青亲自倒了两碗酒，“来干，来干！” 沙庅阖端起酒碗，急忙道谢，眼睛里也出现了希望的曙光。 “你的族人大概有多少人？” “其实，小人说的族人，就是百姓，因为我是他们选出来的阿訇，西州五县之外，小人能聚集三万左右流离失所的百姓。” 说到这，沙庅阖一咬牙，“如果能让西州繁华起来，小人愿意赌上一把，将军指哪小人去哪！” 秦长青很开心，这种人很好的，什么都摆在台面上，眼睛里顿时也充满了欣赏。 第一百九十三章 真相水落实出 阿訇这个职业和别的百姓不同。 他们相当于一个低等的精神领袖，很多事情都需要阿訇的协调。 在百姓心里地位十分崇高，但绝对在官府之下。 阿訇的作用，其实也是官府变向奴役百姓的一个工具，但很难有想沙庅阖这样的明白人。 所以他说的，秦长青信！ 这种事就好像是各有所需，很公平的买卖，大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彼此也都不累心。 沙庅阖想要西州的百姓过上好日子，秦长青想彻底改变西州现状，也算是一拍即合。 真相浮出水面，沙庅阖被人秘密送走，事情的主动权也落在了秦长青的手里。 剩下的就看程处亮、蓝田、宁远的办事效率了。 民心这东西，其实很好争取的，因为真理不光掌握在清醒人的手里，更掌握在枪杆子手里。 一条臭鱼可以腥了一锅汤，无非就是在熬一锅，别放臭鱼就好了。 记住网址.oqiux． 傍晚，程处亮带人回来了。 秦长青看到一条还渗血的麻袋，露出来释然的笑容。 讲道理，这个阴谋是不成立的假象，耳目渲染变成了真相。 游骑卫吃亏的地方在于，有人在城内胡说八道，祸害了人家姑娘。 所以，所有人都会认为，这件事就是游骑卫做的。 西州官吏想要挤走秦长青，自然会直接办案。 说到底，他们看到了秦长青等人的岁数，低估了他们的办事效率。 老程家的人，都是闲不住的主儿，在长安城里，就和李长思到处套麻袋敲闷棍，这种事情门儿清，手到擒来。 今晚，夜色十分皎洁明亮。 秦长青的心情也十分开朗舒爽，伸手解开麻袋，看着白濑利被达成了猪头，会心的笑了。 ………… 刺史府。 一点都不奢华，这是公认的事实。 要说大唐境内，所有的刺史府做一个对比，西州刺史府绝对垫底。 让秦长青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横征暴敛的西州府，应该富得流油才对，为何会弄得如此不堪呢？ 此时此刻，刺史府内正坐着一位客人，客人脸色惨白，双腿是劈开的，像是合不拢一样。 可这人不是什么稀客，大家都认识，或者说西州府兵、游骑卫、西州大小官吏对此人都是印象难忘。 因为这个人就是在游骑卫大营，被阉割的阿史那德。 阿史那德的脸色十分难看，被阉了之后，就被丢给了此时莫声谷。 莫声谷生怕他死了，百般救治。 “这个仇，得报！”阿史那德咬牙切齿，恨不得把秦长青生吞活剥。 莫声谷的脸色也十分难看，营地发生的事件就看的出来，秦长青铁了心的要收复西州。 之前所说的军政分离，无非就是想看看莫声谷做出什么反应。 “这地界他带不了多久的。” 莫声谷的脸上多了一抹狰狞，“他们的粮食不多了。现在城内的人没有人敢卖给他们粮食。那么多人，一旦断粮，立刻就得引起哗变。” 不管是军心还是民信，钱粮都是核心，充足的粮食在手里，就是革命本钱。 “没了粮食，就得饿肚子。人要是饿了，就会变成没有牙齿的老虎。蹦跶不起来了的。” 莫声谷拍拍阿史那德的肩膀，“我已经派人给你的哥哥秘密送了情报。只要秦长青等人离开西州，你们想怎么报复就怎么报复。” “我要把他们一个个的四肢全都砍掉，放在缸里腌制起来……” 阿史那德的脸上，立刻露出冰冷的杀气，“我要让他知道知道，放虎归山的下场。这河西四郡是我们的，不是他的，更不是大唐的。”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就好好的养伤，截杀他们的时候，肯定会带上你的。你放心，最多七天，秦长青就会登门求我，到时候只要我不点头，他们都得饿死。更何况，现在除了命案，只要我们咬着不放，只会成为赶走他们最好的借口！” ………… 白濑利被弄进了军营。 被一盆凉水泼醒之后，就看到了好几样精心为他准备的刑具。 诚如秦长青的预料一样，这群狗官根本不是什么视死如归的好汉。 一个刑具都没上，就把所有的事情全都招了。 可接下来的问题，就有点难办了。 就一个白濑利招供了，终究是一人之词，如果和莫声谷对峙公堂，肯定反咬一口，说秦长青屈打成招。 “处亮，你怎么看？”秦长青看向程处亮。 “道理和规矩这东西是讲究范围的。我爹说过，有些时候适合讲理不能动粗。但有些时候，道理就是狗屁。偶尔心情不好的时候，不蛮横一下，总会觉得生活无趣。” 嗯。 秦长青满意的点点头，这句话说的，很程家人的味儿。 一旁，李银环也淡淡的开口，“游骑卫四千人，穿越千里，来到这座孤城，不敢点强权跋扈的事情，似乎对不起那道空白的圣旨。” 一旁，蓝田和宁远就觉得心跳加快了，这是一群什么样的怪物啊？你们这群做京官的都是这个样子吗？ “蓝田，宁远。”秦长青突然看向二人。 “末将在！” “该做的，明天你们看着。但该说的，明天我处理完这件事，我要听见！” “……” 蓝田和宁远相互对望一眼，对着秦长青一抱拳，“任凭秦将军差遣！” “明日清晨，集合队伍，进城，让西州的官吏和百姓，好好的见识一下，什么才是京城的官老爷！” ………… 高昌国外不远有一处绿洲。 送完降表的李长思和赵氏方，就在这里安营扎寨。 绿洲很小，只有方圆一公里左右的胡杨和灌木。 一排简陋的房舍内，早已经没有人居住。 李长思将三个营的军卒分成三角形驻扎，现在对于三三制这个概念，李长思是向往的很。 拿出一个水囊，抿了一口，随后递到赵氏方的手里，“来点儿，暖和暖和！” “出门在外，不饮酒！” “这个酒，你得喝。喝完了之后，告诉我是跟着我们打一场，还是投敌。” 李长思将水囊塞到赵氏方的手里，“我们几个都是国公子弟，从小虽然娇生惯养，但却不傻，皇帝更不会派傻子过来西州。后面有没有人跟着，前面有没有人挡着，很清楚！” 第一百九十四章 惩处官吏解救百姓 “人，不是我找来的。” 赵氏方沉默了一会儿，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酒。 “也从来没参与过。勾结高昌、突厥的是西州府。我们府兵能做的，就是阻挡外敌入侵。” “那就跨上你的战马，拿起你的马槊，让我看看，西州府兵的卵子到底还在没在！” 李长思说完，起身上了战马，抓起马槊，“游骑卫听令，御敌！” 此刻，在一公里外，南北两侧人影窜动，骆驼嘶鸣。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群穿着黑袍的壮汉们，骑着骆驼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李长思一挥手，进攻的号角也随即吹响。 “一营和我正面冲锋，二营分两路左右迂回。 赵氏方，你带三营阻挡背后之敌。 小爷把后背让给你了，你自己看着办！ 兄弟们，突厥人和高昌人瞧不起咱们，就他娘来这点儿人，给小爷全歼来犯之敌！” 战马和骆驼的奔跑，扬起一阵风沙，杀气也在这一瞬间蔓延升腾。 ………… 清晨。 太阳刚露头，还没等全部出现在地平线上。 西州城外，游骑卫大军出现。 城墙上，还没睡醒的府兵们，打着哈欠，向下看。 顿时变得惊恐无比，我糙，这你妈的要攻城吗？ 使劲的擦擦眼睛，发现一支数量足足有四千人的骑兵，正组成了锥形军阵，一副要进攻的架势。 让守城的将士，更加懵逼的是，这特么不是城外的游骑卫，和自家的府军吗？ 这尼玛的啥情况？ 老子昨天才从军营里面出来换防，今天就要攻打？ 秦将军，别开攻，自己人啊，都是自己人！ “孩他娘的等什么？” 一名队正，对着身边的几个人狠狠踹了一脚，“跟着老子去开城门，欢迎秦将军入城！” 不得不说，连日来和游骑卫的相处，他们全都找到了当兵的乐趣。 尤其是，游骑卫这些人令行禁止，绝对是精英中的精英，更是让他们另眼相看。 秦长青今天也穿上了甲胄，是很花里胡哨的明光铠，这玩意儿就是摆仪仗用的样子货，中看不中用，但胜在奢华，阳光照耀下立刻反光，让秦长青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股子光晕。 讲道理啊，这就不是上战场，真的上战场，秦长青打死都不穿这玩意儿，穿上之后就是全场最亮的崽，全场人人想要诛杀的活靶子。 军队进城，看得所有人全都是目瞪口呆。 “西州政绩腐败，百姓受苦。官吏倒行逆施欺上瞒下。 进查明，西州司马白濑利设计诬陷游骑卫，罪大恶极。 今，游骑卫进城，将惩处贪官污吏，解救百姓与水火，诛杀奸佞安抚人心！ 西州城阿訇何在？” 沙庅阖一路小跑过来，“西州城阿訇沙庅阖拜见将军。” “召集全程百姓，一个都不能少，聚集在一处，本将军要为王家讨回公道！要为百姓伸冤做主！” 秦长一番话说得大义凌然，周围看热闹的人，很自然的聚集起来。 沙庅阖一翻操作之后，几乎全程的百姓，都聚集到了西州城的城中心广场。 刺史府。 有人已经连滚带爬的来到刺史府，告知城内发生的巨变。 西州刺史莫声谷脸色大变，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个秦长青，他怎么敢……” 回过神，莫声谷脸上布满了愤怒的火焰，“来人，快随本官前去。” “大人，刺史大人不好了……” 又是一个小吏慌慌张张的跑过来，“秦长青纵兵抓了九名官吏，全都绑在城中广场，准备开刀问斩了！” “什么？” 要知道，西州城官吏加起来也就是十多个人，一下子要杀那么多，以后西州城可真就改姓秦了。 莫声谷的脸色阴晴不定，双目赤红，拳头攥得死死的。 这该死的京官，都这么嚣张吗？ 但却对秦长青一点办法都没有，枪杆子在秦长青的手里。 要是六千府兵在手，莫声谷还能阻挡周旋一下，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徒劳。 大意了，小瞧这群人了！ 到底是刺史，政治人物，很快从愤怒中清醒过来，他领兵进城，到底有什么企图？ ………… 高昌国外围，小绿洲。 天刚亮的时候，厮杀也接近尾声。 黄沙逐渐消散，李长思擦了擦自己的马槊，看了一眼赵氏方，对着他竖起了大拇指。 “想不到，西州府兵战力也不错！” “小公爷谬赞了。” 赵氏方收刀入鞘，舔了舔嘴唇，开始招呼人打扫战场。 此战，没有想象中那样全歼敌军。 到底也是纪律严明的正规军，但也绝对没讨到便宜。 左右夹击两只骑兵，一共八百多人，丢下了一半的尸体之后，仓皇撤离。 距离高昌国比较近，李长思没有追击，万一是诈败，遇到埋伏搞不好就全军覆没。 清点了一下人数，游骑卫战死12人，重伤48人，轻伤109人。 摘掉了战死者脖子上的姓名牌?，李长思仅仅攥在手，将战死的军卒放在一起就地焚烧，最后收集起来骨灰，用布包裹好。 目光看向高昌国的方向，李长青目光坚定，“兄弟们，早晚有一天，小爷带兵打下高昌，告慰你们在天之灵！” 在打扫战场的时候，捡到了一把腰刀，十分别致，刀柄上面有文字，还鎏了金，文字的下面，是雕刻这一只狼头。 但打扫战场的时候，并没有找到腰刀的主人，李长思微微有点遗憾。 “保护好伤员，尽快回营！” 李长思在下达了一道道军令之后，赵氏方也收集好了敌寇的左耳，这都是需要上报的。 就在李长思带兵离开之后，一队千人左右的骑兵，也出现在了绿洲。 为首之人，穿着一副大唐的铠甲，手里挥舞着弯刀，嘴里欧欧欧的叫喊。 可到了绿洲之后，却看到了遍地狼藉，全都是同胞的尸体。 这人的眼中露出杀气和凶狠，仰天怒吼几声之后，看着轮廓逐渐清晰的西州城，一脸不甘。 将同胞的尸体焚烧之后，愤怒的离开。 一望无际的戈壁上，就只剩下凌乱的马蹄印和骆驼脚印。 风一吹，这些脚印也逐渐被风沙掩埋，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一百九十五章 诛杀奸佞安抚人心 秦长青发飙了。 从最开始的被排挤，到现在被诬陷。 成游骑卫名声臭了，到现在被断粮。 现在不仅仅是被孤立的问题，而是有人要把他和游骑卫往死里整。 妥协肯定是不能妥协的，妥协了就得滚回长安。 滚回长安，依旧是被千夫所指，还不如干一票大的。 以德服人，都是给弱者定下来的规矩。 尤其是，拳头才是正义，射程才是真理。 活了两辈子，秦长青最懂这个道理。 无法和别人讲理的时候，要么你像君子一样转身离开，要么你就保持好自己“和为贵”的态度，同高姿态镇压，打服了再讲理。 有些时候，有些人，没必要去讲理，为什么还要讲理？ 事实再一次证明，西州城的阿訇还是很有亲和力和号召力。 全程上下所有店铺、居民都封门闭户，集结在了城中央的广场上。 这里平日里是贩卖奴隶的展台，有用的时候，是斩首犯人的行刑地。 城内的人都用忐忑的目光看着秦长青，以及煞气凛凛的军卒。 一身明光铠的秦长青，站在高台上，环视四周。 在身边，正绑着被打的不成样子，受伤不轻的白濑利。 西州城的人很杂，简单说就是各大民族的人全都汇集在这地方，甚至还有大宛国、波斯国、吐蕃等过的商人。 民族不经过大融合，真的很难管理，不管是信仰也好、生活习性也罢，总会有不一样的地方，又不一样的地方就会产生摩擦，产生冲突。 值得高兴地是，唐朝这时候，西域诸国还没有出现什么太过于统一的信仰。 道教、佛教、苯教、伊斯兰教、拜火教…… 总之，来一个教，我们就信一个教，教多不压身。 也正式以为这样，才会出现“阿訇”这个职业。 阿訇不光要主持百姓们家里的红白喜事，还要兼顾信仰。 也不能算一点职业取向没有，谁家信什么教，都必须由阿訇记录再案。 所以说，真正了解这群百姓的，就是阿訇！ “本官乃大唐游骑卫游骑将军、水部郎中、西州长官秦长青。今日起，你们要记住我的模样和名字，我将为你们伸冤、将带你们致富，让你们过上人过的日子！” “城内传闻，王员外家的女儿被人糟蹋，并酿成惨案。今日，本官进城，就是来告诉你们，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但，我游骑卫没做过的事情，谁也不能颠倒黑白。 今日我带来这个人，你们也全都认识。事情的真实情况，就让他来说！” 西州司马白濑利，所有人都认识，纷纷对着他指指点点。 王家人，也来到了现场，沙庅阖告诉他们，秦将军要为他们主持真正的正义。 砰！ 程处亮对着白濑利就是一脚，“说！说出真相！” “王员外家的女儿，确实是被人糟蹋的，但和游骑卫无关。是我指使的，真凶就是我们家的厨子……抓来便知……也是我进门吊死了受害者……” 紧接着，白濑利奔着宁死贫道也要死道友的理念，开始大肆吐槽西州官吏，一下子说出来九个名字。 秦长青立刻让沙庅阖带着游骑卫的军卒，将人尽数抓了起来，绑到小广场，跪成一排！ 西州城本来就不大， 官员们的住所也比较集中。 再知道秦长青带兵入城之后，他们也没着急。 天塌下来有刺史顶着，可谁也没想到，白濑利这家伙全招了。 等到游骑卫的将士们，破门而入，一脸凶残的把他们绑了，这才知道事情严重了。 来到小广场，看到秦长青的时候，眼睛里充斥着不信和不甘。 这个人，真的敢杀我们？要知道，杀了这么多官吏，西州的一切公务都得停摆。 当注视到白濑利的时候，所有人都露出来怨毒和怒火。 “狗东西，你居然敢出卖我们？你不想活了吗？” 白濑利也没办法，秦长青既然没提及家人，那就是祸不及家人，死了他一个幸福全家人，只能认命！ 看看白濑利，似乎还要招供，秦长青却没有听。 清晰是有一定范围的，一会儿就看莫声谷这个人怎么做了。 当然，秦长青可不介意屠尽西州官吏。 被绑的官员们，像极了一只只待宰的羔羊，谁也没想到，他们也会有这么一天。 百姓们一下子像是看到了希望。 “畜生，就是你这个畜生！” “我记得你，就是你冲进我家，祸害了我女儿，我和你拼了！” 王员外一家老小，拼了命冲过去，开始对着白濑利和厨子，拳打脚踢。 “我们苦命的女儿，竟然被你这个畜生给糟蹋了……天理何在！” “这就是西州官吏，这就是你们这群拿着朝廷俸禄的西州官吏吗？” 秦长青怒视众人，恨不得立刻马上就砍掉他们的狗头。 “秦将军，我知道我大限到了，可这里终究是西州。” 王家老小被人拉开，白濑利看向秦长青，也知道自己难逃一劫，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无力的瘫倒在地上。 百姓们呆若木鸡，他们本身获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想不到，这群狗官居然还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 “你们都听见了？” 秦长青看向西州百姓和商贾，“你们扪心自问，游骑卫来西州多日，可曾进城欺辱过你们？你们只知道高喊天理何在，可你们的眼睛呢？难道瞎了吗？” 百姓们当即羞愧的低下头，不敢正视秦长青。 “人在做天在看！” “你们目无法纪，无视朝廷，将西州弄得乌烟瘴气，按照大唐律例，当斩！” 秦长青的话说了一半，这群人的心瞬间凉了，不祥的预感当即生出。 “秦长青，我们乃三省六部任命的官员，你一个游骑将军，没权利斩了我们。” “对，你一个散人将军，杀了我们，你就不怕皇帝治罪吗？” 呵！ 秦长青冷冷一笑，“皇帝治罪不治罪，是我该考虑的事情。 至于你们…… 把你们现在问斩，就是我为西州百姓谋的公道、谋的天理、谋的未来！ 刀斧手准备……行刑！” 第一百九十六章 人我杀黑锅你背 刺史府。 有人进进出出，来往于小广场和刺史府之间。 将事情一一说给莫声谷。 尤其是提及游骑卫以及秦长青布满杀机的脸色，更是描绘的无比详细。 很显然，白濑利等人肯定是没办法搭救了，作为西洲刺史，好歹也是政治人物，懂得取舍。 白濑利死了也就死了，无非就是秦长青想夺权泄愤的借口。 但是权利不能交，但莫声谷有实在想不到不交权的办法。 但很快，又有衙役跑了进来，“刺史大人，不好了。秦长青又抓了九名官员，立马要砍头了！” “什么？” 莫声谷失声尖叫，他原以为杀了一个白濑利就够了，就算是秦长青想夺权，西州的官员也还都是自己人，可现在秦长青居然要血洗官场，这就显得更加难办了。 “这个王八犊子，他怎么敢啊？” 记住网址.oqiux． 莫声谷使劲儿一拍桌子，身体也剧烈的颤抖起来，“疯了，疯了，人全都杀了，西州政务怎么办？ 快走，随本官过去，我就不相信他真的敢杀了我西州这么多官吏。” 终于，莫声谷沉不住气了，他还是低估了秦长青等人的手段，和办事效率。 秦长青这群人都是眼睛里不揉沙子的主儿，想做大事就把这群人给连根拔起，所发虽然有点不地道儿，杀气也太重了。 但想把西州经营好，想要权利在手，就必须杀一批，就算是传道李世民的耳朵里，也无所谓，事情往往闹得越大，才越好收场。 莫声谷也是神色慌张，心理慌的一批。 苏日安说砍头的军令下达了，但是秦长青却没着急砍了这群人的脑袋，他在等莫声谷。 闹出来这么大的动静，莫声谷要是不在场就有点可惜了，真正的目的就是当着莫声谷的面前，把这群人都砍了，告诉告诉他，谁才是西州老大。 长刀在手，准备砍头的军卒目露凶光，刀锋也泛起一阵寒光。 西州的大小官员们，绝望的低着头，都知道今天肯定是活不成了。 唯独白濑利最为淡定，既然横竖都是死，那就在死之前拉几个垫背的。 抬起头，看看蔚蓝的天空，嘴角禁不住泛起一抹追思的笑容：妻儿，最起码全都保住了。 小广场的外围，突然跑来几个人影，秦长青要看到的人出现了。 “刀下留人，刀下留人！”莫声谷距离很远就开始高声呐喊，“秦将军，刀下留人！” 呵！ 秦长青的嘴角流出一丝冰冷的笑容，当即暴喝，“时辰到，斩！” 刀锋落下，十一颗人头落地，血浆喷涌。 完了！ 莫声谷就感觉全身冰冷，整个人也陷入了呆滞，台下的百姓们，也在这一瞬间，僵立原地。 直到游骑卫的军卒，将尸体抬走之后，所有人才反应过来，真杀，这是真杀啊！ 从此刻开始，百姓们的心理也清楚了，现在开始西州秦长青说的算。 啊！ 也不知道谁在人群中尖叫，立刻尖叫声就开始蔓延。 秦长青对此不闻不问，就是笑眯眯的看着莫声谷，欠揍的模样，让莫声谷在心里直骂娘。 短暂的骚动结束，莫声谷脸色惨白的来到秦长青面前。 故意的，秦长青就是故意的。 故意当着他的面，砍了西州官员的脑袋。 这种小把戏，自然瞒不过莫声谷。 但莫声谷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人家就是故意打压你在西州城的威信，故意树立西州大佬的话语权。这里面，还掺杂着报复，你诬陷我，那我就加倍奉还给你。 血腥味扑鼻，莫声谷就感觉微微有点恶心，他就感觉秦长青疯了，就算是皇帝也不敢一下子看了这么多官吏的脑袋。 莫声谷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秦长青，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说话，来提现他西州刺史的威严。 人群中，还有一群小吏在瑟瑟发抖，看向秦长青的时候，骨子里都透着恐惧。 立威的效果，达到了，但难做的只剩下莫声谷了。 于是，莫声谷开始后悔自己走出刺史府了，如果不出门就当做不知道，面子能保住。 现在出来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人被秦长青砍了，该怎么怼过去？ 莫声谷更相信，但凡他敢多哔哔几句，秦长青一定把罪名扣在他脑袋上，也一并砍了。 莫声谷更想操了秦长青祖宗十八代，可话语却如鲠在喉，根本吐不出来。 万一把秦长青给惹毛了，一样砍了他的脑袋。 陷入两难之后，莫声谷发现，自己站在这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百姓们，也都发现了莫声谷，将目光全都聚集在莫声谷身上，静静的等待，想听听莫声谷说什么。 秦长青也很好奇，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莫声谷该怎么处理。 这一刻，相对于莫声谷而言，比经受酷刑还难熬，就这么看着秦长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着莫声谷神色复杂的样子，看着莫声谷眼中的怒火，秦长青就知道：人，绝对没杀错！ 但现在，莫声谷既然这么迷茫，就给他一个台阶下，也无所谓。 秦长青清了清嗓子，“莫刺史，西周司马白濑利，设计陷害游骑卫，杀人事实证据却做。另，举报其他官员知法犯法，按照大唐律例，一共斩首官吏十人，行凶祸害王家闺女者一人。现已全部伏法，是否验收一下？” 验收？ 莫声谷的险些被一口气给憋死，你把人都杀了，让我验收？ 但却一点办法都没有，秦长青这是给他台阶下，不接根本没法收场。 随后，强自忍着怒火，露出一个比酷还难看的笑容，“秦将军办事效率很高啊。这群人本官也查到了，但是苦无证据。现在秦将军为西州除害，理所当然。” “……” 百姓们面面相窥，肯定是不相信的。 自打贞观元年，这群狗官到了西州，就是沆瀣一气，想杀你们怎么不早点啥？现在说一切尽在掌握了？ 可心理这么想，谁都不敢说出来，毕竟这是官场争斗，是文臣和武将之间夺权，轮不到百姓插嘴。 谁敢说出来，谁死的快。 第一百九十七章 西周政令民心所向 事实上，一下子砍了这么多官员，莫声谷心理才是最苦的。 人是秦长青杀的，背黑锅的是他。 他是文臣，给皇帝的奏疏得他写，一口气杀了西州十名官员，肯定是刺史管理不得当。 一州之地，没了三分之二的大员，皇帝不找莫声谷的麻烦，都对不起屁股底下的龙椅。 哎，麻烦！ 哎，头疼！ 莫声谷就感觉自己的脑瓜子嗡嗡的，但又没办法，只能按照秦长青给他铺好的路一路走下去。 “巧了，也就是说本将军已经把欺压百姓的官吏全杀了，以后西州将再也没有任何一个欺善扬恶的坏蛋了？” 秦长青不说话还好，一句话又险些让莫声谷吐血，这就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人亲长期杀了，黑锅莫声谷也背了，原本以为有了台阶这件事就作罢了，大家在相互商业吹捧几下，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谁特么知道，秦长青借着有开口了。 “那也巧了，本将军前几日不是写了西州经营策略嘛，就一起宣读下去吧。” 说完，秦长青丝毫不顾及莫声谷吃屎一样的神色，缓缓开口： “从今天开始，西州境内五县百姓免税三年。税法从二税一改为十税一。商人免税一年，改为五税一。 免费给治下百姓发草籽，能绿化出来多少面积的土地，全部归属他们。草地如果用来养鸡，刺史府免费提供一半的小鸡幼崽……” 于是各条政令颁布下去之后，西州城的百姓和商贾们，立刻爆发了满堂喝彩。 西州，终于来个人了。 但秦长青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们欢呼雀跃，“西州城，有很多人没有国籍，从此刻开始，愿意加入大唐国籍的，到刺史府登记在册，发放大唐百姓的身份文书，以后就是唐人！” 好！ 哗哗哗！ 百姓们爆发出热情洋溢的掌声，纷纷对着秦长青竖起了大拇指。 “沙庅阖！”秦长青看向西州大阿訇。 “小民在！” “从现在开始，你任西州户籍最高长官，主管国籍之事，不得怠慢！” 砰砰砰！ 沙庅阖的脑门子都快磕出血了，大呼秦将军圣明，秦将军就是青天大老爷，百姓们的好日子即将到来了。 “另外，沙庅阖你招募些工匠，准备修葺、扩大城池。在找有本事的，顺着水线挖井，争取让西州城的不在缺水。” 秦长青随后伸手一指街道，“西州府兵听令！” “喏！”西州府兵喊声震天。 “紧抓城池卫生，以后什么垃圾在统一地点掩埋，骆驼粪和牛马粪，都收拾干净了，不管是谁家的牲口，在城内排泄，就地罚款一吊钱！” 一条条政令颁布下去，彻底让百姓们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恨不得免费给秦长青打工修城墙，不要任何工钱。 “莫刺史，从现在开始，西州所有账目销毁，我不管以前你们是怎么经营的。从现在开始西州府库及军政大权，现在由游骑卫接管。在刺史府门前放一个牛皮鼓，凡有伸冤者击鼓三通，必须处理。你就做一个青天大老爷，负责审案吧。” 莫声谷能说什么？只能认怂！ “西州大小官吏，我不管你们以前什么样，现在死了的就是你们的榜样。凡不为民做主者、凡欺行霸市者、凡欺压百姓者、凡贪污受贿达十吊钱以上者……罪名属实，斩立决！” 秦长青对百姓是宽容的，但面对西州大小官员，他就化身成了酷吏，将大明朝老朱对付贪腐的办法放在西州，准备彻底改善西州风气。 在百姓的欢呼声中，秦长青离开了小广场，准备回营。 老祖宗说得对啊，枪杆子里出政权，谁手里有枪谁说话才有底气。 莫声谷也是铁青的离开，人家已经把他给架空了。 “处亮，立刻派人采购粮食，多囤积一些，总没错的。” 程处亮立刻领命，带着一队军卒开始采购粮食，现在商贾们对游骑卫的态度简直大变样，粮食不光给打了折扣，还免费送往军营。 秦长青骑在马上，似笑非笑。 今日立威肯定是成功了，也不怕剩下的人不长眼睛，政令已经颁布，谁犯法杀谁，不怕死的尽管试试。 但是一下子砍了那么多官吏，所有政务重新开始，秦长青顿时感觉头疼起来。 而游骑卫的军卒们，对秦长青的看法也多了更多的崇拜和敬畏。 大过年的时候，他们就和秦长青疯狂了一把，现在又在西州城牛气冲天，不仅刷了战功，还刷了文功，跟着这样的长官混，肯定是前途无量。 粮食危机，现在过去了，被排挤的事情只算完成了一半，现在就看蓝田和宁远准备和他说什么。 “秦将军，今日看了那么多官员，如果莫刺史如实上报，恐怕会朝野震荡，后果不堪设想！”蓝田策马来到秦长青身边，忧心忡忡。 “后果？他敢吗？如实上报，第一个倒霉就是他，西州还有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呢。” 话音刚落，秦长开始一脸玩味的看着蓝田，又对宁愿招招手，宁远也与秦长青并行骑马。 得到的答案，显而易见，就是养寇自重。 莫声谷和阿史那德、阿史那矩兄弟联合，这些年的各种战报，都是自导自演的。 所以，秦长青有点后悔没砍了莫声谷的脑袋，但现在阿史那德被阉了，就放在刺史府，绝对是好事，他们越是熟悉，事情就越好处理。 说话间，就到了城外的军营，李长思和赵氏方也回来了。 看看赵氏方身上的伤痕，和干涸的血渍，秦长青抿抿嘴：没看错人，这群府兵没有像文官那么腐败。 “怎么回事？遇到伏击了？” “回来的时候，遇见了一只突厥骑兵，打了一场。”李长思微微有点小失落，“八百多人，跑了大概一百多人，没做到全歼。” “已经很不错了，开阔地，咱们的战马跑不过突厥人的，歼敌七百也算是打胜仗，稍后让人记录在册！”秦长青随后问道，“战损比多少？” 第一百九十八章 都是穷惹的祸 “战死12人，重伤48人，轻伤109人。” 想到战友战死，李长思一阵懊恼。 “打仗，没有不死人的，仆从军回来，你自己挑选兵源补充上，伤者立刻救治！” 说完，秦长青又看向赵氏方，“你是折冲都尉，对方是什么人你应该很清楚吧？” “高昌国的人，冠军大将军阿史那矩的手下。”赵氏方说到这，一脸无奈，“城内有奸细，但是我们都不知道是谁，只知道……” 秦长青见赵氏方吞吞吐吐的笑了，“只知道，莫声谷养寇自重是不是？” “是！”赵氏方点点头。 “回营，蓝田，你把今天干的事情，和赵氏方简单说一下。” 内不出现问题，就要抓紧解决。 “需要我带兵进城吗？”李银环指的就是莫声谷。 “暂时不用，咱们需要一个内奸！” 秦长青顿了顿，“另外，现在得休养生息了，咱们没钱了。想和高昌开战，得等到明年开春之后了。” “那庭州呢？”李银环又问。 “等等后援，后援到了，你带兵直接打下来就是了！然后通知安西都护府，派兵驻军！” 李银环点点头，这女人完全继承了李靖的各种优秀基因，典型的战争狂人。 反观李长思，仅仅学到了皮毛，差强人意。 ………… 第二天刚吃完早饭，李德铠、萧锐、裴行俭等人回来。 秦长青把城内发生的事情说了一翻，几人大呼过瘾。 萧锐是虞部郎中，在处理政务这一块十分拿手，裴行俭文武全才，西州政务就落到了二人的手里。 西州的卫生也在政令颁布之后，获得彻底改善。 百姓们自发的组织起来，给西州的道路，来了一个大清洁。 城内也纷纷做好了除杀蚊蝇的工作，但凡有商队进来，都准备了专门的地方，来停放牲口。 最先修建的就是西州驿站，面积足足扩大了五六倍。 西州的府库里面现在有存钱一万贯，抄了那些被斩官吏的家，一共获得了将近三十万贯的铜钱，但这些都不足以应对扩充、加固城池。 缺钱，严重缺钱。 秦长青的目光，开始在商贾的身上聚焦。 恰好，阿齐兹也回来了，秦长青看到阿齐兹的时候，简直是笑容满面。 至于阿齐兹，也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焉耆国王被敕封为大唐的异姓王，举国欢庆。 阿齐兹这支人脉虽然和国王不对付，但是却得到了裴行俭等人的大为赞赏，惹得国王也不敢对阿齐兹家族动手。 还当着裴行俭的面儿，强调了阿齐兹家族的重要性，还给了阿齐兹官职，也算是解救了阿齐兹家族与水火。 秦长青带着阿齐兹在城外遛弯，时不时的瞥一眼城墙，然后就开始叹气。 “秦将军，为何唉声叹气？”阿齐兹一脸懵逼，“要知道，您在城内做的大事，太轰动了，百姓欢呼雀跃，西州城以后您说的算了。” “可我，睡不着，你说怎么办？” “这……” 阿齐兹的眼睛转了好几圈，“秦将军，修建城池要花钱的……这地方水比金子都贵，更何况砖瓦运输，最近的地方都是我们焉耆国……” “如果，我能让这里变成绿洲呢？” 秦长青说完，阿齐兹陷入了沉思，他不懂得如何绿化，但看秦长青说的有模有样的，当即开始盘算，自己日后的收益。 “秦将军，我能说说我的想法吗？” 阿齐兹小心的试探，在秦长青点头之后，当即开口。 “我有一只商队，刚回来，传闻长安城内秦家庄，有最新式的铸城方法，也传闻有新式的煅烧方法，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烧制出来红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但是铸城的方法，在西洲不合适，只能用红砖！” “也就是说，秦家庄就是秦将军的封地了？”阿齐兹的脸色大变。 “你这么说也没毛病！” “秦将军，我可以让西州府一文钱不掏，就能将城池建起来，但是……” 商人牟利，阿齐兹还听说了一样东西，“我想在这建一座大型的集市，就像秦家庄那样的货物中转站，如何？” 啪！ 秦长青拍拍阿齐兹的肩膀，“你倒是聪明，知道什么东西最赚钱！但是，你可以经营，西州府要拿到一部分股份，折冲府也要拿到一部分股份。要知道，你身在大唐的地界，需要保护。” “没问题，小人只要两成红利，西州府和折冲府各三成，剩下的给大人您留着！” “我？”秦长青笑了，“我不需要。剩下的两成，你留着。一成用来绿化，一成用来交税！” “秦将军大义，小人佩服！” “说说你的办法，解决一下我失眠的问题。”秦长青发现，阿齐兹的头脑不是一般的活跃。 “商贾！”阿齐兹拍着胸脯保证，“将军，我能在短时间内，把所有商贾和知名的商队聚集起来，听您吩咐。但是西州府也得小小的付出点，比如免税什么的……长线发展的话，免点税不过分吧？” “你跟他们说，我不光在一定范围内给他们免税，还出军队成立商队护卫……” “小人明白了！” 秦长青看到阿齐兹的模样，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西州这地方，就是个坑，四周全都是敌人，想要安安静静的生存很难。 因此，必须要把西州养成一颗钉子，牢牢的钉在这里。 李世民虽然意气风发，但是对西北门户的管理有些欠缺，战略重心一直放在高句丽和突厥，自打东突厥被干掉之后，现在薛延陀又蠢蠢欲动，老李让老程镇守安西都护府，除了震慑之外，也希望薛延陀能在安西都护府打杂抢烧，这样老程才有借口揍他们。 有时候，真的做了天朝上国的位置，干什么事情都得有点规矩了。 以前打仗，都是打完再讲理，现在打仗的提前弄出个什么讨贼檄文啥的，让自己师出有名。而且这个讨贼檄文还要具有一定的说服力，让周围的其他邻居相信，不然你震慑不住。 万一邻居联合起来，回手掏大唐怎么办？ 就好比现在的鹰酱，打别人的时候，不也得拿出一包洗衣粉，说成是危害全球的危险品嘛。 第一百九十九章 高昌小老弟儿 讲道理，自打大唐开国至今，周围的邻居几乎都被老李揍了个遍，很多人虽然把西州看成肥肉，也只敢抢劫不敢攻打。 虽然西州的位置在地图上看过去，十分尴尬，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但真的过了和平年代，谁都想据为己有。 从汉朝开始，西州就备受争议，到了隋唐交际的时候，变成了高昌国的领土了。 但老李一看，这不行啊，军事重地怎么能不在自己的手里？ 虽然说地处荒漠，可万一将来开疆扩土，这里立马就变成了军事重镇，是唐家的重要补给站，也是桥头堡。 于是，在渭水之盟签订之后，老李就已经把目光对准了高昌： 高昌小老弟儿，大哥得和你好好说道说到了，突厥现在牛逼了，挥挥手指都能灭了你，好歹大哥我还能和他们打一场，你行吗？西域三十六国，大哥最看好的就是你了，大哥帮你守城！ 高昌国哪敢不同意？ 虽然说突厥打到了大唐的家门口，可人家大唐依旧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招惹不起。 最后，高昌国王虽然心里不情愿，但还是装作十分感谢的样子：大哥，你喜欢尽管拿去。 记住网址.oqiux． 老李的脸一黑：小老弟儿，这大哥就得批评批评你了，怎么是拿呢？大哥这是在帮你…… 不管老李当年到底是怎么霸占西州的，此时的秦长青在看地图的时候，也知道了老李在布局，不出意外，老李收拾完高句丽在敲打敲打薛延陀，就得对西突厥和西域三十六国动手了。 抛开历史导向不说，老李这步棋走的不咋地，你得先把吐蕃干掉，再去打西域三十六国，相对而言，吐蕃才是最大的敌人。 阿齐兹去聚拢商贾了，秦长青却盯着地图直皱眉。 萧锐回营，看见秦长青在焉耆国、高昌国和龟兹国三个国家画上权，顿时就笑了。 “没那么麻烦的，西域三十六国各怀心思。这次出使焉耆国，发现阿齐兹家族和国王斗的十分厉害。如今民信都在阿齐兹家族这一边，用不上年底，焉耆国就会暴乱，到时候接手就是了。 至于龟兹国和高昌国，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去打高昌的。因为，你放走的那个女人，要跟着高昌国王结婚了。” “所以，这些小国可以不予理会，目光盯着西突厥和高昌国就行了？”秦长青意味深沉的看着萧锐。 “那是肯定的，一点点蚕食，陛下派我来开钱坊，还有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兑换！” “兑换？秦长青一愣，“兑换大唐未来发行的纸币吗？” “对，就是你说的那个存钱用的凭证。国外多使用金币，我要了解一下商品物价和差价，才能定兑换的价格，到时候你可得好好帮帮我。” “那玩意儿……” 秦长青懵了，“这老东西，这么把钱坊玩脱了，货币兑换不是这么玩的。他特喵的当皇帝，纸币可以玩一玩，他不当皇帝了，儿子万一镇不住场面，货币很容易崩盘的。到时候吃亏的是大唐，不是异族！” 秦长青离开找来笔纸，写了一份奏疏，是关于简单的钱币论的，这东西要一步步的慢慢走，兑换货币可以，但是不能操之过急，给人家开白条。 你得先把黄金和白银的储备搞起来，才能给人家开白条。 一封奏报写完，秦长青又给老程写了一封信，盖上了火漆。 找来关少军和程处亮，“关少军，带一个排的军卒，立刻把奏报上交朝廷，不得有误！” “喏！”关少军随即点了一个排的军卒，一人三马，直奔玉门关。 “处亮，带五百爆破筒，领一个营的军卒，前往安西都护府，将这封信交给你爹！” “秦大哥，我去了怕是回不来了，我爹……” “你现在是游骑卫的人，又不是安西都护府的人……” 秦长青白了程处亮一眼，“另外，你爹得避嫌的，巴不得你在这里赚军功呢。去了之后，找一个恰当的机会，随便找一个薛延陀部落，给你爹演示一下爆破筒的威力，然后找你爹借兵直奔庭州，我让李银环带兵，两面夹击，直接收复庭州！” “庭州守军好像就两三千，咱们就打的下来吧？”程处亮不明所以。 “你懂个屁，攻城得人多势众，还要把伤亡降到最低，咱们西州府，要起战事了。” 程处亮挠挠头，“不会吧？焉耆国暴乱，和咱们西州有啥关系？” “焉耆国暴乱，才会给别人借口的，很有可能会打着焉耆国叛军的名号，来攻打西州！” “那咱们为啥不直接帮着焉耆国平乱？顺手灭了高昌？” “你以为军卒是铁打的？每个几万人，你能打下高昌吗？” 李银环瞪了程处亮一眼，“让你去就快点去，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上前给程处亮整理了一下军装，“记得，留在庭州驻守，训练府兵，西州出现战事后，不要动庭州府兵，只带本部回来，在外围伺机偷袭后方。” “为啥啊？” “听你银环姐的，这边有了战事，你那边也不会好过。驰援我们就会丢了庭州，不白收复了吗？”秦长青对着程处亮的屁股就是一脚，“这是军令！” “那好吧！” 程处亮带着信函，点起了并将，携带五百爆破筒开赴安西都护府。 事情全解决了，秦长青长出了一口气，带人去了刺史府。 刺史府，还是老样子，莫声谷自知无力回天，也就忍气吞声的做了无权刺史。 什么事都不插手，一切交给了裴行俭处理。 秦长青进城，百姓们纷纷对着他施礼，打招呼。 秦某人也一一点头示意：这才是西州城本来应该有的样子。 砍了十名官员，认命了一名官员，政务也没懈怠，秦长青倒是对裴行俭和萧锐佩服至极。 一个人顶好几个人用，可见两人的能力。 府衙内，小吏们看到秦长青，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像是见到了阎王一样，躲得远远的。 秦长青直接到了后院，就看见阿史那德和莫声谷正坐在院子里，谈笑风生…… 第二百章 真相大白刺史归心 莫声谷和阿史那德看到秦长青纷纷一愣。 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秦长青倒是一脸无所谓的坐在二人面前。 “感谢莫刺史，大公无私！让我们在高昌城外的小绿洲，又歼灭了高昌骑兵八百！” 秦长青说的有模有样，“奏疏我已经写好了，让人送往京城，相信不久就会传来陛下嘉奖了。” “你……”莫声谷的嘴角直抽，这不是坑人吗？ 阿史那德此时看向莫声谷的目光，也变得复杂起来，渐渐地，整张脸上都布满了怒火。 “那德兄，火气不要这么旺，伤肝！” 秦长青看着两个人的神色，开心至极。 “我也想好了，这么囚禁那德兄也不是办法，我准备放你会高昌了！” “不行！我不同意！” 莫声谷第一个拒绝。 可他越是拒绝，阿史那德就越相信，是莫声谷出卖了他们兄弟。 “你没权利拒绝！” 秦长青一挥手，“来人，护送阿史那德回国！” 呼啦，进来一群军卒，直接把阿史那德给抬走了。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秦长青接触到莫声谷的眼神之后，突然觉得阴风阵阵。 大家彼此本身没啥好感，莫声谷的眼神里的怒火，恨不得把秦长青烧成渣。 秦长青也一直想把莫声谷给砍了，但仔细想想，还是算了。 历史的进程里，西州这地方从贞观六年开始，就开始发生战乱，秦长青在知道焉耆国内乱在会后，突然觉得历史的车轮似乎前进了许多，必须要争取时间做好防御工作，将来不管是谁来驻防，都好接手，一座土城是真心很难守住。 “秦将军，你到底为了什么？”莫声谷言语冰冷至极。 “我想杀你早就杀了。” “这点，我同意！” “我来只想问你一句，如果大战将至，你真的忍心叛国？” “这不可能！”莫声谷当即反驳。 “你养寇自重，我不与你计较。你也有你的难处，不然你这不可能守住这土城。” 秦长青顿了顿，“莫声谷，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着急杀他们，一是给你看，另外是不能让他们在招供了，但凡在招供，我就得屠尽西州所有官吏，你懂？” 莫声谷一脸纠结，拳头攥的死死的，经历了一翻思想挣扎之后，长出了一口气： “但凡有办法，谁又能养寇自重呢？你只知道我在这里横征暴敛，却不知道，朝廷没给过我一个铜板，我就靠着横征暴敛，买了西州城五年的命！ 唐朝开国，高昌自立门户，鞠文泰在西突厥的支持下，干掉了鞠伯雅和鞠义和，成为高昌王；在贞观元年，龟兹国就发生一场暴乱，后来西突厥帮其平乱。 于是，高昌、焉耆国、龟兹国、西突厥就此联盟，开始商量西州的归属问题。高昌国王先是把高昌“卖”给了大唐，后来又许诺给了西突厥。 西州原有府兵一万，第一场战事是真的，四国联军攻城，战死大半。西州城守下来，没葬送在我的手里。 但是，四国派出代表和我谈判，既然谁都不让出西州，那就把西州做成无主之地，我每年从西州府库里面，拿出十万贯给西突厥买命！ 但是，规矩已经立下了，还签了秘密协议，他们不会翻脸的，不可能来攻城的，要知道，十万贯已经是西突厥一年的收入了。” “签协议要是有用的话，还要军队做什么？” 秦长青伸了伸胳膊，“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怎么办看你。” “你都把阿史那德放回去了，我还能怎么办？” 莫声谷不在苦瓜脸了，站起身，对着秦长青正了正衣衫，恭恭敬敬的施礼，“莫某以前软弱了。自此刻开始，不在蜗居在刺史府后院，愿散尽家财，号召全城百姓，修葺城池，抵御外敌！战事结束，莫某如果还活着，甘愿自己戴上枷锁，前往长安领罪！” “好，军权我掌握，政务你掌握。”秦长青也整理了一下衣衫，对着莫声谷施礼，“莫刺史，那咱们就联手，打一场漂亮的仗，让西域诸国看看，河西四郡，是大唐不可侵犯的领土！” 莫声谷跑进屋，拿出来一份地图，递到秦长青的手里，“这是焉耆国、高昌、庭州、西突厥、龟兹国，与西周相近的地方，能获取补给的小绿洲！如果敌军来犯，一定会在这些地方获取补给，希望对秦将军有用！” “好！” 秦长青对莫声谷的表现很满意。 往往人就是这样的，在国家利益面前，会放下很多执拗的东西。 莫声谷靠花钱买下西州城五年太平，让西州一直掌握在大唐的手里，也算是一个人才。 虽然这个方式不可取，丢了大唐的颜面，但你不得不说一句佩服。 也正式因为要缴纳高额的卖命钱，才会对境内百姓横征暴敛，但结果却是好坏参半，百姓们没有遭到突厥人的涂炭。 离开刺史府，秦长青的心情大好，很多时候直来直去的很不错，大家别去相互揣摩自己的心思，相处的愉悦了，大家就喝点小酒交个朋友，相处的不愉快了，那就直接操刀子。 莫声谷既然能和其余几国联盟，肯定掌握很多重要情报，所以莫声谷的态度至关重要。 能选择尽释前嫌，联手抗敌，秦长青很满意，到底还是大唐的刺史，本心没变。 大敌当前，最忌讳的就是内斗，大家敞开心扉先把敌人给锤趴下了，攘内必先安外。 蓦地达到了，剩下的就是募军、修城墙、赚钱了。 这三件事至关重要，西州城能发展成什么样，需要的就是钱。 要相信，在利益面前，是没有活雷锋的，就算一个民族的民风是如何淳朴。 该花的钱，肯定是要花的，一文钱省不下不说，还得全都用在刀刃上。 秦长青给皇帝的奏疏，先是说了钱币兑换的弊端，但没全给否定了，因为白银和黄金的储备，决定了兑换的数额，随后是大量的可行性建议。 奏疏的最后，就是要钱、要粮、要爆破筒了，秦某人在塔喵的有钱，也养不起整个西州城。 但是，秦长青更清楚，估摸着又要石沉大海，鸟无音信了。 “做两手准备吧，不能干等着朝廷！” 秦长青叹了一口气，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 第二百零一章 来啊敲诈我啊 钱，是个好东西。 用的时候方恨少，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西州这破地方，干啥都得花钱。 要说来钱最快的办法，那就是派几股小部队，打扮成马匪，专门抢劫波斯国的商队。 按照现在西州府兵和游骑卫的战斗力，要说横扫西域那是扯淡，基本上鲜有对手。就好像一个大学生，去抢小学生的零花钱一样。 秦长青一直在说服自己，让自己不要脸一点儿，但谁知道秦某人还是的道德底线和节操战胜了抢小学生零花钱的“欲望”。 甚至秦长青觉得让程处亮去了安西都护府就是一招烂棋，让程处亮出去抢劫多好？ 他爹就是干马匪起家的，不要脸、没节操的劲头，家族遗传。 但凡程处亮出去打家劫舍，西州府一准而日进万金，财源滚滚！ 叹了一口气，秦长青想到了行走的小金库，闪闪发光的阿齐兹，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秦长青看到阿齐兹的时候，都会想到一个词：人傻钱多！ 就好像脑门子上天生就刻着：“来啊，敲诈我啊！” 嗯，要说冤大头，阿齐兹绝非浪得虚名。 可阿齐兹自打跟秦长青说了要集合商贾和来往的商队之后，就鸟无音信了。 能和焉耆国国王博弈的家族，肯定也有不少的探子，阿齐兹在接触到秦长青之后，第一时间派人去了长安城，获取了秦长青的资料。 简单说，秦长青就是一个奇人，总是能变着法的赚钱，而且还是一发不可收拾的那种。自打探子们的情报一桩桩一件件落在阿齐兹的手里，阿齐兹就越发觉得，自己肯定没跟错人。 将来，阿齐兹家族肯定是要造反的，成功了那就是新的国王，他也能成为未来王储。造反失败也没关系，第一个逃命，逃到大唐，找秦长青寻求庇护。 在情报里面说了秦长青在小清河边建的交易市场之后，阿齐兹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这世界什么是王道？肯定是钱的！ 家族想造反，相当皇族，肯定要有打量的钱做基础，所以就和秦长青一研究，形成了简单的联盟合作关系。 西州的治理，核心就是钱！ 因此，秦长青还在等，也没着急催阿齐兹，因为很多商人和商队，不是一下子就能汇集到一起的。 那些商队和商人不来，别说秦长青了，就算是阿齐兹也没招，有些是只能是一步一步来。 毕竟，搞定了西州刺史莫声谷之后，各种政令又以官方的形式，正式发放下去，沙庅阖也在不断的收拢四周的流民，把所有百姓登记在册，发放大唐的身份凭证，百姓又是一片沸腾。 安抚了民心，才能花最少的钱，让百姓们去帮助修建城墙。 秦长青坐在仰仗里面，喝着葡萄酒，吃着水果。 营地内，游骑卫和府兵们则是列阵整齐，在李银环的监督下日夜操练。 高昂的喊杀声震天，每走一步都会掀起一阵黄沙，让整个军营都多了很多萧杀之气。 西州这地方，肯定是要打仗的，就算别人不来攻打西州，秦长青也准备去打别人，所以，军卒的操练是必须要进行的。 酒，喝的有点多，秦长青的眼睛半眯着，微微有了点困的意思。 就在这时候，阿齐兹派人传来一个好消息，那就是从沙州、焉耆、龟兹、阳关等地，招募来的商队，全都到了西州城。 最让秦长青兴奋的是，这几只商队都带来了青砖与泥瓦。 秦长青一个激灵站起来，眼睛直放光。 阿齐兹很牛逼，牛逼的地方在于，短时间内就能找到商队，并运来砖瓦。 还真塔喵的是，术业有专攻！ 秦长青一直不在城内居住，不光是这里荒凉贫瘠，更多的是，一进城就感觉像是进入了坟墓，死气沉沉的。 现在，商队来了，秦长青相信后面还会有更多的砖石瓦块被运送过来，将来的西州城，也一定会成为茫茫大漠中的一块绿洲。 不仅如此，阿齐兹还招募了一大批的工匠，开始拆城墙。 城墙上面全都是黄土，建了砖窑之后，能直接烧成红砖。 再加上现在运来的足足有百车的砖瓦，一座城池的地基，肯定能建成大半。 城内，十分热闹。 很难得，一下子来了那么多的商队，让死气沉沉的西州城，变得逐渐热闹起来。 阿齐兹也是满身尘土，脸上洋溢着和善的笑容。 “秦将军，这里是一百车砖瓦，全都用于修建城池，另外建了三处砖窑，土城墙也已经拆了大半，不出半年，一座坚固的西州城，就会竣工。” 商人逐利，阿齐兹也是如此，越是坚固的城池，越能保证商人的安全。更何况，他已经把大集市中转站，提到了日程，一切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动工。 “好，大家一路辛苦，我准备了一桌酒席，给各位接风洗尘，后续的砖瓦还需要仰仗各位。” 秦长青说完，这群商队的头目们，纷纷受宠若惊。 讲道理，到什么时候，商人都是处在最底层的，处处受人鄙夷和嘲讽。 就算是打官司，当官的都明显要偏向于另外一方，可秦长青作为西周之主，居然要主动给他们接风洗尘，心理顿时无比激动起来，相互对望一眼，他们就知道，这不是吃饭那么简单。 一共八个商队头目，簇拥着秦长青，来到了游骑卫的营地。 刚一进营门，就看见了校场上训练的军卒，喊杀声吓得商队头目们双腿发软，面色惨白。 故意的，秦长青就是故意的，让他们看看大唐军卒的雄风，顺带着还要做点小买卖神马的。 酒席，就在秦长青的营帐里面，为了把这群人给留下来，秦长青也是煞费苦心。 在荒凉贫瘠的地方，秦长青好不容易弄了一桌子菜，还准备好了高度烈酒。 秦长青落座之后，其余人却一脸忐忑，尤其是想到外面的军卒，更是如坐针毡。 “诸位舟马劳顿，一路辛苦。本官敬诸位一杯！” 秦长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其余人端起酒杯，一杯酒下肚，纷纷露出真正的神色。 第二百零二章 抛砖引玉西州招商 这尼玛的才叫酒，以前他们喝的酒，简直就是马尿。 “这就怎么样？”秦长青笑眯眯的问这群人。 “将军，小人名叫阿纳德，有幸喝过一次，名叫闷倒驴，是风靡长安城名酒，又有皇家冠名，可对？” 一名胡商站起身，对着秦长青一施礼。 “没错，正式闷倒驴。” 话音刚落，阿纳德就开始吹捧起烈酒，代入感十分强。 让其余的几位商队头目也纷纷起了好奇之心，一口酒喝下去，顿时双眼放光。 “将军，小人听说，闷倒驴原产自长安城外秦家庄，秦家庄庄主更是……” 话说到这，阿纳德的脸色逐渐变得复杂起来，眼睛充斥着震惊，“将军也姓秦，还有如此美酒，难道您就是秦家庄的庄主？” 嘿嘿，你说呢？ 秦长青见阿纳德对闷倒驴一阵吹捧之后，终于说到肉戏了，当即点点头。 记住网址.oqiux． “你说的不错，一切产自秦家庄的东西，全都是出自我的手里。” 秦长青环视四周，似乎在等待，接下来的一波吹捧。 果不其然，什么天纵奇才、骨骼惊奇啥的，各种没有底线的马屁，瞬间将秦长青给包裹起来。 “好，既然你们都知道闷倒驴是什么了，那我们看这！” 秦长青掏出来一张纸，摆在众人面前，“这就是闷倒驴的配方。闷倒驴这东西是消耗品，也十分金贵儿。如此烈酒能带来多大的利润，想必大家心里比我清楚吧？” 商队头目们的瞬间瞪大了眼睛，盯着秦长青面前的配方，贪婪、渴求！ 唯独阿齐兹不为所动，他可是清楚知道秦长青的，那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 在瞥了这群人一眼，不出意外，肯定都会掉进秦长青挖好的坑里面。 当然了，这种小买卖，阿齐兹也看不上，人家阿齐兹可是要发誓成为开一家货物中转站的男人。 “各位，想要秘方吗？”看到众人眼里的贪恋和饥渴，秦长青问。 众人纷纷点头。 “但是，本将军就是不给你们！” 秦长青将纸又收回到怀里，“三天在会后，西州城的酿酒作坊就会建成，欢迎各位前来进货。” 这…… 这尼玛的，秦将军有点不要脸啊！ 可这群人愣是对秦长青一点招儿都没有，外面还有数千精兵，天知道一个不小心会不会人头落地。 “毫不客气的说，全天下，除了我，没有人知道酿高度酒的配方。西州城的作坊会建的很大很大。 诸位都是商队的大当家，闷倒驴这种烈酒有什么潜力，不用我说。西州这个位置，临近西域三十六国。 如果从长安城运输闷倒驴，先别说你们的损耗，光运输就要花费巨大的财力物力。如果西州城生产这种烈酒，和长安城卖得价格一样，还让你们省去了运输的费用，也没有中间商赚差价，你们觉得如何？” 营帐内，瞬间寂静无声，商人们听着秦长青的话，仔细的琢磨起来。 如果真的按照长安城的价格卖给他们，会省去一笔很大很大的费用，要知道从长安城运输的闷倒驴，十五文钱一斤，但在运输的路途上，天灾人祸不断，物品的损耗也十分巨大，十不存五。万一在一道沙暴和马匪，很有可能十不存一，导致烈酒到了西域卖出去几百文、甚至好几个金币的价格。 如果直接从西州进货的话……那你妈的才叫发财呢。 “秦将军，所言当真？” 阿纳德的脸色瞬间激动起来，就连声音也开始颤抖，利益巨大，不可能不动心的。 “西州，我说的算，以后也是！” “从今日起，小人的商队进驻西州城，并且在这里开设五家店铺。”阿纳德激动的不知道怎么说话好了，立刻决定入驻西州城从商。 有了阿纳德的带头，其余人也纷纷反应过来，争先恐后的要在西州城内看店铺。 店铺？ 店铺能满足秦某人吗？ 阿齐兹在心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集市、货物中转才是秦将军要的，你们这群傻逼。 可没有这群傻逼，阿齐兹也是赚不到钱的，所以，阿齐兹开口了，“秦将军，小人愿意帮助您招募更多的商队。” 嗯！ 秦长青满意的点点头，商人这东西是来钱最快的，只有有利可图，他们都不会拒绝。 再加上现在，西州城正在大肆采购砖瓦，准备扩建西州城，如果城池坚固，又有驻军，万一唐朝重视起来河西四郡，那未来的西州城将是最大的货物集散地。 大唐境内的货物也会运往西州，来往的商队，只需要在西州城将货品倒卖，就可以返程。 节约时间，节约成本，能把利益最大化。 “你们也别着高兴的太早，西州城的粮食储备不多。我秦某人刚到西州又变不出来粮食，所以想要买酒，你们就得大量收购粮食，我会按照市面上的粮食价格，给你们结算成酒，你们没意见吧？” 商人们立马都不说话了，傻子都看得出来，秦某人想空手套白狼，一分钱不想花，就要把酒给酿出来。 “我呢，也不会亏待你们。酒坊酿出来的酒，只会对你们供应，其余商人来了，我不卖给他。也就是说，我负责酿酒，专供给各位。城内位置最好的商品，诸位先挑选，在免除你们一年的赋税。” 气氛有点冷场，秦长青在次开口。 这群商队头目们的眼睛又亮了。 不管是哪个国家的人，对高度酒都不拒绝的，而且对高度酒的需求量也十分巨大，如果是专供他们这群人，在免一年赋税……嗯，那就真的发财了。 这就好比区域代理商的上下级关系，商人们很快就明白了秦长青的意思，但他们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秦长青会在西州呆多久？ “西州新颁布的法令，想必你们都知道了，以后西州不会在出现苛捐杂税，也不会横征暴敛。”秦长青看看阿齐兹，“几日前的事情，你说说吧。” 阿齐兹也是道听途说，但渲染的绝对到位，秦长青一下子砍了十名官员的脑袋…… 第二百零三章 西州镖局镖镖必达 秦长青一下子砍了十位官员的脑袋，这是什么概念？ 这是何等的胆识和魄力？ 这群走南闯北的商队头目们，纷纷惊呆的看着秦长青。 谁也想不到，小小年纪的秦长青，居然还有那么血腥的一面。 多疯狂的人，才能干出这么疯狂的事情？ “都是小事，都是小事。” 秦长青摆摆手，示意阿齐兹不用再说了，“我手里的刀就是西州的规矩，以后也是。如果再出现横征暴敛，在出现勒索剥削，大可以来告诉我，谁敢动我定下的规矩，我杀谁！” “另外，我还会取消西州城的驿站，建立一个大型的吃住玩一体的会所。你们也都不容易，来往于沙漠，几个月都有可能不是肉味，没关系西州会所里面会有河西四郡最大的红帐子，只要你们有钱，老子还能弄来波斯国的小野猫……” “在免税一年之后，任何来往的商队和商户，就需要缴税了。不一定给钱的，也可以用木材、砖瓦、药材、生铁等物资，折算成税。” 说到这，秦长青笑了笑，“西州很穷，你们都知道。烈酒这东西只是第一步，我不光要建设好西州，我还要把这打造出河西私军最大的绿洲。所以，我会给你们一个巨大的利润空间，你们在大唐境内不能越出这个空间，但要是卖到其他的国家，一斤酒买上千文那是你们的本事。” 这笔买卖，可以说是稳赚不赔。 众人纷纷开始表态，秦长青拿出几份契约，大家开始签字画押，还收了每人百贯的押金。 这顿饭没有白吃，秦长青还是十分满意的。 但，还有重头戏，签了协议收取了押金，秦长青慢慢的开口： “诸位的商队，经常来往于西域三十六国对不对？” 众人纷纷点头，商队就是在西域三十六国以及波斯等地来回跑的。 “那走在丝绸之路上，是不是一点儿都不太平？” 众人再次点头。 其实商队最大的敌人不是自然灾害，而是来自马匪和盗匪。有钱的商队还能聘请护卫，没钱的商队，只能是花钱买命，很多货物卖出高昂的价格，就是因为运输成本太高。 “出了玉门关，过了阳关，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沙州到西州、沙州到庭州，这两段路，对不对？” 秦长青的眼睛直接眯起来，看这几个人，越看越像是行走的小金库，嗯，小钱钱，真心甜！ “如果，西州府兵改制，我用西州府兵，成立西州镖局，沿途保护过往的商队，你们觉得收费标准多少为好呢？” 秦长青说完，全场鸦雀无声，纷纷不可置信的看着秦长青。 西州，别看是一座孤城，可你要是放眼望过去，这地方十分牛逼。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玉门关和西州、庭州三者之间的地带，经常遭受袭扰，商队们苦不堪言。 剩下的就是西州到焉耆国的这段距离了，相对流寇要少一点，如果秦长青真的用府兵建立西州镖局，那就真的太好了。 唐军的战斗力有目共睹，有了唐军的保护，可以确保不再遭受马匪的祸害涂炭，收入也会出现几倍甚至十几倍的攀升。 毫不夸张的说，从大唐到西域三十六国，再向外面走，西州城都是必经之路。 放着这么大的一个地点不好好的用，都有点辜负老天爷了。 繁华的城池，靠的就是百姓、商贾、商队、各种场坊，百姓富足官员清正，商贾自然也就多了，城池也自然就富饶了。 秦长青没有经营过城池，但从经营秦家庄开始，就迷恋上了经营，现在接手了西州城，他更香让这里成为一颗璀璨明珠。 财富的代表就是商贾，和来往于丝绸之路的商队，拿出来酿酒的秘方，这群商队的大当家就已经眼红了，现在又抛出以及重磅炸弹，更是让这群人趋之若鹜。 要知道，盗匪横行，尸骨遍野，支撑大唐与外界沟通的桥梁上，不仅仅是钱财，更多的是鲜血。 路途漫漫，最难得就是遇上马匪和强盗，丝绸之路的风险谁都知道，秦长青的话正好出动了这群人难处之上，这群人的眼睛里从最开始的激动，变成了惊喜。 “盗匪猖獗，而且地点不固定，本将军也没办法将他们全都剿灭，如果唐军组成西州镖局，沿途保护你们，在玉门关、西州、庭州之间，诸位觉得如何？” 嘴上把不能剿匪说的是痛心疾首，心理却不是这么想的： 开什么玩笑？ 剿匪是不可能的，肯定不可能的，剿灭了他们谁还来抢你们？没人抢你们了，西州镖局拿什么赚钱？ 商贾们下意识的看看正在操练的唐军，纷纷点头。 “这也是西州城的一桩买卖，一分钱一分货，西州镖局，镖镖必达！” 秦长青用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我这个人呢，诚信经营，西州镖局的价钱也一并定下。从玉门关到西州两千贯铜钱！从玉门关到庭州两千五百贯。西州到焉耆国一千五百贯！我只出人，谁雇佣了，得管吃管喝！” 价钱出的，是十分公道的。 众人以为秦长青会狮子大开口，动辄万贯，谁知道才出两千贯的价格，确实很良心了。 要知道，货物本身加一起都是十几万贯、几百万贯，如果有唐军保驾护航，那真的做梦都能笑醒。 “谁给钱，我们保护谁，出不起这个价格的，就算是在我们面前被打劫，我们也不会管的。买卖不能牵扯到道义，镖局是镖局，府兵是府兵！” 可问题是，西州镖局的根基就是府兵，你作为一城之主，说的这么直白真的好吗？ 当然了，你以为这样就完了？ 秦长青可没打算让人真的来往保护他们，而是每周、或者没半个一次，将商贾们汇集出来一个数量之后在出兵。也就是说，出一次兵，赚十几个商队的钱。 别人不答应没关系，阿齐兹作为托儿，作为秦长青忠实的狗腿子，第一个站起来，表示赞成。 其余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也当即点头答应。 第二百零四章 沙漠孤城璀璨明珠 一顿饭吃完，秦长青满意的送客。 至于那百车的砖瓦钱，自然是阿齐兹掏钱的，秦某人现在就是穷逼，天底下最穷的城主了。 送走了这群商队的头目，秦长青找来蓝田和宁远，直接说了组建西州镖局的事情。 “秦将军，真的派兵保护他们？来往西州和玉门关少说要一个月，而且军卒们是打心眼里看不上他们的，还不如把附近的马匪、强盗全都剿灭了！” “剿灭？剿灭了拿啥赚钱？老子现在就是大唐最穷的城主，在城内找一栋体面一点、位置好一点的房子，立刻挂牌！” 秦长青拍拍蓝田的肩膀，“要知道，咱们不是谁来了都护送。要等商队多了，集中护送，一年就那么几次，又不是来了商队就派兵。一支商队两千贯，十支商队就是两万贯，稳赚不赔的买卖，丰盈了西州府库，也能给兄弟们带来一点额外的收益，这年头当兵也得领军饷不是？” 开镖局很赚钱，秦长青清楚，用老李的兵出去捞钱，建设老李家的城池，秦长青也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占便宜的始终是老李。 但是，秦长青一再告诫蓝田和宁远，遇到突厥人直接歼灭，遇到小股的流寇和马匪，打散了就好。别他娘的遇到了马匪直接给剿灭了，没有马匪，镖局拿什么挣钱？ “蓝田，宁远，你二人现在就进城，挑选好的位置，再把阿訇沙庅阖给我找来。” 沙庅阖不是买卖人，蓝田和宁远不知道找他做什么。 但沙庅阖的号召力确实有目共睹的，在沙庅阖当官之后，表现的也还不错，已经逐渐有流民返还西州城，秦长青决定在给沙庅阖一场富贵。 沙庅阖来的很快，几乎是一溜烟跑来的。 “老沙啊，快来坐！” 在经过了秦长青一阵虚位的客套之后，终于来了正题，“老沙，你想发财吗？” “发财？”沙庅阖楞了一下，“秦将军，小人现在就相当好这任官，给百姓们造福。” “你发财，也是给百姓造福。你是西州城的阿訇，你要有愿打的志向，不能当一条官场的咸鱼。正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现在你继续造福百姓的机会来了！” “真的？发财也能造福百姓？” 沙庅阖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他不怀疑秦长青的话，当秦长青砍了十名狗官的脑袋之后，他就知道，自己要牢牢抱住秦长青的大腿，这是一个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的将军。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活法，虽然说不能一路大白馒头吃下去，至少眼前的小日子肯定是不会错的。 “我准备在西州城内开设赌坊、酒楼、妓院、青楼、斗鸡场等等，能赚钱的买卖。我最看好的就是你了，也觉得你能办好这件事。” “可百姓们很穷，这些买卖赚不到钱啊？” 沙庅阖一脸懵逼的看着秦长青，西州城有多穷，您老心理没点逼数吗？ “赚的是商人的钱，又不是让你祸害百姓！”秦长青白了沙庅阖一眼，恨铁不成钢。 “将军，咱们西州城一穷二白，很多商人都不想进来的，有钱也没地方花。” “那些都不用你管，你就告诉我，最短的时间内，我说的这些东西，能不能建成就完了！” “能！”沙庅阖拍着胸脯保证，“将军，能办成！” “那就好，多找点胡人女子，还有金发碧眼的异族女子，奴隶市场该开放就开放，总之就是一个目的，赚钱！” 秦长青开始给沙庅阖洗脑，“要知道，手里有钱才能建城墙，才能招兵买马，才能保护百姓。商人多了钱财流动量大了，百姓们手里也才有钱。” “对对对！” 沙庅阖接连点头，“现在草籽已经发下去了，并且重新丈量的土地，每家每户也都圈起来鸡场，算上之前他们种的麦子，家家都是大变样，百姓们每天都笑的合不拢嘴。” “所以啊，百姓手里有钱，更能吸引商贾，钱财也就更能好好的流通起来。”秦长青拍拍沙庅阖的肩膀，“老沙啊，这座城能不能繁荣起来，变成最大的绿洲，就看你的本事和号召力了。你要是做的好，我在给百姓免税一年！” “真的？” 一听说又要免税一年，沙庅阖顿时来了精神。 “生意交给你打理，但是钱财要分配好，刺史府要五成充盈府库，你留两成，剩下的三成用来购买种子、崽鸡什么的，百姓们太苦了，趁着免税这几年，能让他们多赚钱，就多赚。” “秦将军放心，小人一定把事儿办的漂漂亮亮的。” 有了沙庅阖的保证，秦长青很满意。 手里没钱不要紧，空手套白狼这种事必须要做下去，谁让秦某人穷呢？ 活了两辈子，要是在搞不定一座城池，那这个穿越者就是最失败的穿越者了，还不如回到娘肚子里重新深造一遍。 砖窑已经建成，砖瓦也已经运来，莫声谷开始发动百姓们扩建城市，阿齐兹招募了一大批人，日夜不停的赶工烧制红砖。 阿纳德等人离开之后，自然也是开始在东西两市挑选门面，同时还让自己手下的商队，现在什么都不干了，就专注于运送砖瓦，争取帮助秦长青早点把西州城翻新。 秦长青对西州城的构想也是很完美的，他要把这里建成高度繁荣的璀璨明珠，成为东西方货物的中转站。 要知道，上辈子的鹰酱家里面，就有一座矗立在沙漠上的牛逼城市，名叫拉斯维加斯。秦长青也要在大唐的版图上，把河西四郡，打造成全世界，最闪闪发亮的崽崽！ 与此同时，西州城内的驿站，直接被推到重建，从前的夯土房，也即将变成池州城内最大、最豪华的客栈。 远在京城的老李，手里正攥着两份奏报。 奏报全都来自西州，一份是秦长青所写，一份是西州刺史莫声谷所写。 呵！ 老子看着奏报情不自禁的笑出声： “一口气斩杀了我大唐十名官员，倒是小看了他的胆量和气魄！” 第二百零五章 西州焕然孤城不孤 呵！ 有点冰冷，不知道是针对秦长青还是针对西州。 魏征不明所以，当即开口，“陛下，肆意诛杀朝廷大员，这是重罪。而且朝臣犯罪首先要经过大理寺，再由陛下亲自批阅，才能惩处。秦长青胆大妄为……” “胆大妄为？”李世民冷哼一声，“朕觉得他做的没错。” “陛下，此时必须追查下去。要是人人都像秦长青这样，法度何在？皇威何在？” 魏征为人公正，弹劾秦长青也算是合情合理，更何况，大唐开国至今，秦长青一个人杀的官员，比李世民杀的都多，这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了，肯定要造谣生事。 “陛下，臣觉得，杀得好！” 一直不开口的杜如晦突然开口，“不光不能惩处，还要奖励！” 魏征的脸上当即出现怒火，总感觉杜如晦和房玄龄被秦长青给腐蚀了，眼睛里就只剩下钱了。 “就因为秦长青，让你们兵部挣了点钱，你就出言维护了？” “实事求是而已。”老杜一耸肩，随后看向老李，“秦长青此去西州，很多事情要做。既然砍了这么多人的脑袋，想必他已经知道此去的真正目的了。” 记住网址.oqiux． 魏征一脸懵逼，茫然的看着老李和老杜。 “爱卿不通晓军事，但你可知西州的位置？” 老李让人取出来一份地图，身手一指西州城，“地理位置很重要。高昌王几次请求收回西州和庭州，都被朕给拒绝了。如果河西四郡打通，大唐的边境将扩大近千里，周围肯定会有人不高兴……” “陛下。” 魏征对着李世民一施礼，西州什么情况他清楚，“西州城脸徭役赋税都交不起，城中百姓也不多，就是不毛之地，对于国库而言，是不小的负担，很多人都在商议，是不是要把西州和庭州还给高昌。” “还给高昌？” 老李听完这句话，一下就被气乐了，文臣的谋国只说，你不能说他错，对于大唐而言，河西四郡确实有点鸡肋。 而且大唐在那里驻军，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还不如就还给高昌国，让高昌国自己去头疼。 “可如果，朕要打下西域呢？” 老李丝毫不遮掩自己的狂妄，“要不是朕准备东征，一准灭了西突厥，在打下西域三十六国，将那些小门小户，全都纳入大唐的领土。屁大点的地方，也敢称王？” 魏征有点失神，一脸迷茫的看向地图，突然明白了西州城的重要性了。 “朕之所以让秦长青远赴西州，就是想看看，不给他钱粮，不给他兵将，他将如何打造西州！” 说完，老李又笑了笑，“这也是一个刺头儿，如果求饶，管朕要钱要粮要兵，就是锐气被消磨掉了很多……可偏偏，这个臭小子，在奏报里面，把朕又是一阵编排，把房相和满朝文臣都说成了废物，他在里面告诉朕，钱币兑换需要大量金银储备为基础……” ………… 西州城。 秦长青正走在西州城内的大街上。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西州半年多。 大漠上的光也逐渐变得柔和起来，但风沙依旧。 半年的时间，西州城焕然一新。 城池的外墙已经兴建完毕，城内的住房也在不断的翻新。 源源不断的红砖从砖窑里被推出来，工人们日夜加班加点。 赚钱、赚大钱，很快在各大商队圈子里面传开，西周来了一个冤大头做城主，居然在大漠里建城池…… 商队逐渐多了，也有人发现，西州城不再是以前的西州城了，不光人头费取消了，就连官吏们也都不剥削伤人了。 消息一传开，来这里的商队也越来越多…… 从此，商队和商贾们都知道，茫茫大漠里面，终于有一座可以长期落脚的城池了。 来往于长安和西州的商队也很愿意花钱，让唐军保驾护航。 唯一不美观的就是秦长青这个人心太黑了，一次就派一千人轻骑，护送十几只商队，赚的那叫一个沟满壕平，但问题是有了西州镖局的护送，还真就不在发生打砸抢烧的事情了，两千贯钱给秦长青，总比被人抢了要好。 有意思的是，周围的马匪，再知道西州城主居然调动军队护送商队，也都懵逼了。 不抢劫，他们就活不下去，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居然有组织的开始投靠西州，被西州府兵给收编了。 土匪的行径，在军营里面肯定是行不通的，不到半个月的功夫，就被李银环是收拾的老老实实的。 商人们都善于精英，交友也十分广泛，阿齐兹的货物中转站也已经建成。 仓库里面堆满了来自胡商的货物，各种乐器、黄金白银饰品，琳琅满目。 大家都不傻，能在西州城就把货物买了，在城内换取丝绸、瓷器什么的，胡商们也很愿意。 商贩和商队多了，风月场所和赌坊、酒楼等场所，也就火爆起来。 闲人还是很多的，对于商贩们而言，茫茫的沙漠里面，还有满是胡姬的红帐子和赌坊，自然是趋之若鹜。就连游骑卫、西州府兵们领了饷钱之后，也是第一时间，往红帐子里面钻，往女人的被窝里面钻…… 没有宣传，秦长青绝对没有刻意的宣传西州，但架不住商队们的口口传承，东西两大集市，越来越火爆，阿齐兹的货物中转站，货物也越来越多。 到了雨季，草籽不要钱一样往地里面撒，刺史府出钱，购买梭梭树的树苗，甚至还弄出来一个巨大的育苗基地，往死里种树种草。 老天爷似乎也发现了西州人民的努力，在开凿了二十口水井之后，居然凿到了一处泉眼。 西州人民也再也不为水发愁了，有了源源不断的水源之后，秦长青很奢侈的洗了一个澡。 短短半年，西州城焕然一新，很多人也都发生了变化，比如，西州刺史莫声谷，比如阿齐兹，比如沙庅阖。 日复一日的变化，也让莫声谷、阿齐兹和沙庅阖不敢相信这一切。 很久很久以前，秦长青说过的话，在一次在他们的耳边回荡起来： “我秦长青，没别的本事，就是能在沙漠里种出来一片绿洲。 就能让死气沉沉的西州变成河西四郡最大的销金窟，就是让人进了西州城就不想离开。 就是让西州城，不在是大漠里面的孤城……” 第二百零六章 敌酋将至保甲法出 清晨下了一场大雨。 这让西州百姓们，种的草疯狂生长了一茬。 街道上却一点都不冷清，胡商们用油布盖着货物，开始走向西州货物集市。 阿齐兹伸了一个拦腰，在身后出现一名胡姬，昨天，阿齐兹和胡姬激战一夜。 不远处，还能听见风月场所里面传出来各种乐器声音，十分动听。 呼！ 阿齐兹深吸了一口气，突然觉得应该好好劝劝家族里面的人，造反有啥意思？安安静静的做一个挣钱的美男子，他不香吗？ 瞥了一眼刺史府的房相，阿齐兹突然也想要加入大唐的国籍，拿到大唐的身份凭证了。 其实，人都是很矛盾的。 历朝历代，哪怕是商人在有钱，也一定会被人瞧不起。 不管你多大的家业，在当官人的眼里，就是充满铜臭味儿的混蛋。 但问题是，商人这玩意儿还不能没有，有商人了钱财才能流通，城池也会繁荣。 矛盾的地方在于，商人逐利与百家争鸣的学说正好相反，商人的地位就一直处在很尴尬的境地。 幸好，秦长青是不歧视商人的。 讲道理，秦长青在长安城的生意全都做的风生水起，捞钱的办法层出不穷。 一座城池要想繁荣，首先要聚集商人，尤其是西州这样的地方。 可就是一座贫瘠的孤城，在秦长青的谋划下，居然生机勃勃了，在城池的外围，种下的草也全都发芽长大，放眼望过去，绿油油一片。 这让阿齐兹的感觉很好，西州每一天的大变样，都被阿齐兹看在眼里。 西州不再是贫瘠的孤城，相信不久的将来，大唐的皇帝也会发现西州重要性，这个时候如果有人来争夺西州，阿齐兹心里有点慌。 不出意外，没有人能抢走西州的，自己的家族，造反真心没啥意思。 阿齐兹的震惊还远远没结束，因为刺史府发布了一条劲爆消息：占据庭州的突厥、薛延陀联军被歼灭，庭州正式落入大唐帝国的手里。 至此，西州、庭州、伊州，全都变成了唐军的地盘，高昌国现在只剩一城。 庭州光复，也带来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冠军大将军阿史那矩，在知道阿史那德被莫声谷出卖，被秦长青阉了之后，怒火滔天地发誓，要让秦长青和莫声谷不得好死。 于是，打着庭州被唐军占据的幌子，开始游说西域诸国，组成一支联军，势必要从唐朝手里拿回西州。毕竟，名义上西州现在还是高昌国的领土，自己要回自己的城池，你总不能不给吧？ 西州现在被秦长青经营的火爆，更是西域诸国眼里的肥肉，就连薛延陀和西突厥，也都静悄悄的指派了军队，加入了联军的阵营。 秦长青越来越相信，西州很快就会起战事，默默地盘算一下自己手里的兵将。 程处亮带走一千驻扎庭州，仆从军出去打劫了还没回来，现在手里能调动的军队全加起来八千人。 八千人一半是骑兵，剩下的四千府兵，还有五百人是陌刀队，陌刀队这玩意儿十分金贵，不能用来守城，培养一个陌刀手不亚于一个骑兵。 “得把陌刀手分离出去！” 秦长青有自己的打算，不会将八千军卒全都摆在西州城里面。 更何况，城内鱼龙混杂，不可能没有敌军的细作。 想来想去，秦长青又发布了一份府衙告示：本月中旬，是西州镖局最后一次护送任务，请所有商队准备好驮马和货物，去西州镖局登记。 商队们听见又有护送任务了，立刻开始在阿齐兹的仓库，挑选各种货物，准备前往长安城。 裴行俭和莫声谷第一时间找到秦长青，神色也有点紧张匆忙。 “秦将军，本官收到消息，阿史那德兄弟在游说西域诸国，组成联军，准备攻打西州。” 在经历过之前的开诚布公之后，莫声谷变了，真心从一个横征暴敛的酷吏，变成了一个好官。 “早晚的事情。” 秦长青拿出地图，“我准备把陌刀队和主力部队分开，毕竟他们都是打野战的好手。以五百骑兵和五百陌刀手，担任这次护送任务。营地外的军卒全部入城，各司其职整顿防务……” 秦长青把自己的想法详细的说了一翻，现在出现新的问题了。 裴行俭一脸诧地看着秦长青，“我知道你的想法，但你觉得程处亮想的会和你一样吗？” “会！” 秦长青肯定的点点头，“李银环特意交代，让他驻防庭州，如果西州起战事，只带本部将士回防，他应该懂。我一直都觉得，整个大唐，救他们老程家的人活的最明白。” “西州城现在不是一座土城，现在城墙坚固、物资也不缺，守上一年半载应该没问题。”莫声谷详细琢磨了一下，也是点点头。 “守？被动防御，只会挨打。先看看他们什么斤两，我要做的是歼灭！” 秦长青笑了，笑的十分猖狂，“后援要是到了，手里这一万军卒全部调动，我能打下高昌！” “咱们还有后援？” 莫声谷一脸懵逼，疑惑的看着秦长青，一万人基本可以在西域横着走了，这要是再有后援……那不得荡平西域三十六国？ “后援不是兵，是器！” 秦长青神秘兮兮的笑了，拍拍莫声谷的肩膀，“老莫，我也不给战前动员了，只告诉你一句话，我走之后，西州还是你的！但是，该分的钱必须要分，该给朝廷的税，必须要给！按照我现在定下来的发展重心，不出五年，河西四郡都是你莫声谷的。” “……”莫声谷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一时间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我……你……” “人都有错，胜在悔悟。朝廷里的人没有几个比你更了解西域，所以你最合适！” 秦长青说完，拿起纸笔，“我再给你一个简单明了的居民管理办法，但只适合在河西四郡推广，不适合大唐全境。至少能保西州十年安稳，剩下的就要靠莫刺史你自己的政治手腕了。” 第二百零七章 大唐飞骑乃真英雄 秦长青写下来的就是保甲法，由有牛人王安石所创，里面还稍微掺杂了连坐法。 大概意思就是，每家每户都有详细的资料写在印信上。 不管是城内还是城外乡镇，每十家组一保，五保为一大保，十大保为一都保。 以住户中最富有者担任保长、大保长、都保长。 一户人家有盗，其余九户支援，一户人家有罪，其余九户支援。 凡家有两丁以上的，出一人为保丁。 农闲时集合保丁，进行军训，夜间轮差巡查，维持治安。 保甲法既可以使各地壮丁接受军训，与正规军相参为用，以节省国家的大量军费，又可以建立严密的治安网，把各地人民按照保甲编制起来，以便稳定封建秩序。 “这保甲法实在是太奇妙了，可在全国推广！” “缉戝、诘宄、均役、息武、睦乡、课桑……妙哉，实在太妙了！” 莫声谷和裴行俭，看完之后，彻底惊为天人。 看到两个人大惊小怪的样子，秦长青的嘴角一抽，这玩意儿很大弊端呢。 要是全国推广，秦长青非得被全大唐百姓的唾沫星子淹死不可。 这东西在解决基层问题的时候，十分管用，但会限制兵粮和税收。 拿出保甲法，也实属无奈。 西州城现在的人口又翻了一倍，必有有大奸大恶之人混在其中，长此以往无法妥善管理。 再加上西州这地方，民族混杂，只有触犯到自身利益，才会挺身而出。一人犯法九家连坐，谁也不会看着自己被砍脑袋。 尤其是这东西触碰的是宗族基层，在国内推广，五姓七望得直接派出最牛逼的杀手，干掉秦长青。 一个百家姓、一个印书局，已经让五姓七望对秦长青咬牙切齿，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了，在弄个保甲法出来，秦长青的大仇没报，就得被人弄死。 所以，民族这玩意儿，就是说说而已，王安石失败了，满清搞的时候也是名存实亡。 但西州这地方，因为民族多，却很适合用保甲法。 秦长青急忙把这里的弊端说了一翻，生怕裴行俭和莫声谷写一份奏表给朝廷。 虽然保甲法在朝廷那里肯定是不会通过朝议的，但秦长青也不想在被人盯上。 虽然说，和五姓七望早晚会有一场大战，你死我活的大战，他还是希望自己全都准备好了才好。 见两个人打消了准备把保甲法上奏的念头，秦长青开始在地图上勾勾画画，看得裴行俭和莫声谷一愣一愣的。 各种防务的细节，全都在地图上展示出来，一边画秦长青还一边开玩笑，“但凡不为了河西四郡的地盘，我直接在各处绿洲、水源投毒，伺机出击，何苦干守城的勾当？”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日落时分，整个西州城都弥漫着一层金红。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萧关逢候骑，长青在…… 刚想把一首诗给改编完，就看见城下出现一匹战马，踩着夕阳的余晖，冲往西州城。 距离西州城越来越近，立刻有守城的军卒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今日，城上布防的是游骑卫，带头大哥是李德铠，第一个发现不对劲的就是李德铠，“快，出门接应，是大唐飞骑！” 飞骑？ 秦长青心里一惊，立刻和李德铠跑下城墙，来到城门的时候，赫然发现站马上的骑士，穿着与府军不同，全身上下插满了不下于十只利箭。 流出来的鲜血，早已经干涸凝结，看得人全身发冷。 看到人前来接应，骑士终于抬起头，露出一抹笑容，提起最后一口气，大声的嘶吼： “高昌联军三万，就在城西四百里外！高昌联军三万，就在城西四百里外！高昌联军……” 说完，口中开始吐出大量鲜血，身体在马上摇晃几下，一头扎在地上，气息全无。 所有人呆呆第看着他，片刻之后，全都清醒过来，将人抬进城池。 “召集城外守军，全部入城！” 秦长青说完，哨骑们策马出城。 战争往往来的就是这么突然，没有什么战书，也没有任何预兆，很简单很粗暴的就出现了。 不到半个时辰，城外军卒全部进城，整座城池气氛也变得无比压抑起来。 刺史府，将领们全部聚集。 在大堂正中央，就摆着飞骑的尸体。 秦长青传好了游骑卫特制的军装出现，面色阴沉。 “知道姓名吗？”秦长青看向李德铠。 “飞骑很多人都没名字的。”李德铠叹了一口气，眼眶莫名的红了。 秦长青站在尸体前，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其余人也是一样。 而后，一转身面对众人，“飞骑，没有名字！尚且为西州带来重要军情，咱们不能辜负他，不光要守住城池，还要把这三万敌寇，彻底歼灭！” “李德凯带本部一千军卒驻守东门，李长思带本部一千军卒驻守南门，赵氏方带一千府兵驻守北门，李银环带两千府兵驻守西门。剩下一千人做为预备队。 蓝田、宁远，带五百轻骑、五百陌刀手，明日清晨护送所有商队前往玉门关，就在玉门关地驻扎休整。 “喏！” 众将纷纷领命，唯独蓝田和宁远两个人眼里全都是怒火。 “秦将军，为何大家都守城，让我们二人离开？我们不是怂包，大家都是有卵子的爷们儿，打仗也应该算上我们！我们不做逃兵！” “你们要做的，比守城更难！” 秦长青拍拍二人的肩膀，“到了玉门关，就地等待。会有人送来后援，你们二人比我们熟悉路径，一定要最短的时间内，把后援送回西州城。此战胜负、战损，皆在你二人肩上扛着！” “这……” 蓝田、宁远二人先是迷茫，后来突然眼睛亮了，“将军，是那种木桶？” “对！”秦长青也不隐瞒，“早去早回！决战的时候，大家全都上！” “喏！末将领命！” 对于那个爆破筒，大家心里都清楚是个什么天杀的玩意儿，更明白其战略意义。 第二百零八章 云麾将军一箭取敌 “莫刺史，裴大人、萧大人，大敌当前，城内军务就靠你们了！诸位各司其职，准备城池防务。此战过后，诸位定能威震西域！” 众人寂静无声，可眼睛里，却全都是坚不可摧的坚决。 “沙庅阖。” 现在沙庅阖也是城内的大官，被委以重任，听到秦长青点名当即开口，“下官，随时听候将近拆迁！” “你是西州城的阿訇，安抚民信、商贾这件事就交给你。” “将军，西州城就是我们的家。你们在前面流血保护我们，我们不能光看着。下官立刻号召城内百姓，充当民夫，协助莫大人做好一切后援工作！哪怕城内没有粮食了，我们宁愿饿着，也绝对不让军队饿到！” 秦长青点点头，“这仗过后，多和莫刺史学习，说不准将来，你就是这西州刺史也不一定呢。” “喏！下官定当死而后已！” 会议散去，所有人各司其职。 飞骑用生命传来的消息，给整个西州争取了很多准备时间。 这是一个没有名字的英雄！ 记住网址.oqiux． 秦长青心里也做了另外的打算，每一个英雄都不会被埋没。 所有人离开，秦长青留下萧锐，“萧大哥，城内防务很多事情用不到你，你研究一下战后建立钱坊的事情吧。” “啊？”萧锐不可思议的看着秦长青，不明所以。 “西域诸国这点儿家底都拿出来了，东拼西凑才弄出来三万人，这一战要是胜了，我会乘胜追击，直接灭高昌、焉耆、龟兹……打通河西四郡。 震慑效果到了，钱坊建成才会安稳。这也是我一直不让你着急建立钱坊的原因之一。 “好！”萧锐顿了顿，“其实，我爹骑射不行，但我们哥几个打小练习骑射，不弱与程处亮和李长思。” “那就随便挑一门！” “领命！” 萧锐对着秦长青重重一施礼，神色激动地换上一副从家带的铠甲，去了东门找李长思。 西州城门紧闭，将士们严阵以待。 斥候、哨探被派遣出城，向四面八方飞驰。 紧张的气氛，蔓延了一夜。 第二天天一亮，秦长青胡乱的吃了点东西，就登上西门的城墙。 城墙上，堆满了箭矢火油，以及滚木礌石，城中一切军械全部分配运送到位。 六千对三万，将士们脸色敬重，还带着一闪即逝的紧张，更多的则是激动和跃跃欲试。 城内，起初还是一片吵闹，甚至因为战争将至，传来百姓的哀嚎。 但在经过沙庅阖的一番怒骂和训斥之后，城内的百姓也不在乱作一团，有序了很多。 紧张、恐惧，这是人之常情，就连秦长青也不敢保证这一仗的胜负，血淋淋的战争，谁也不知道谁能活下来，死的有可能就是自己。 扭头看看身边的李银环，秦长青试图找到害怕的情绪，却发现李银环的眼睛注视远方，没有任何波澜，像极了名副其实的战争机器。 在看李银环身后的军卒，一个个跃跃欲试，完全诠释了老杀才的本质。 “城墙建的很及时。” 这是李银环自打登上城墙之后，说的第一句话，“要是之前的土城，我宁愿带兵去决战，也不会死守，守城也不是陷阵营的作风！” 对此，秦长青不予置否，“此战结束，我要和阿齐兹好好聊聊了！” “现在就可以找他聊了！” 李银环指了指西面，“敌人的先头部队已经到了！” 漫天沙尘扬起，秦长青依旧什么都看不到。 等到过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听到了震天响的马蹄声，一个个小黑点儿出现…… 在逐步接近之后，西城门外，聚集了大概四千人的队伍，穿着各式各样，距离城外三里左右停下，摆好了进攻的阵势。 “觉得如何？”秦长青看向李银环，对于各国军队，秦长青不了解。 “军阵是大唐的军阵，可惜只学到了皮毛。但从气势和杀气能看出来，这是西域某些小国的精锐。” 随后，就看见李银环轻蔑的笑了，“咱们游骑卫，打得不就是精锐吗？” “备战！” 李银环举起手，轻轻一攥拳，“弓弩手，三排交替！二百步内，自由轮射！” 这话说的…… 让秦长青都有点飘了，平复了一下心情，秦长青让人找来阿齐兹。 敌军吹响了号角，四千人分成批次，缓缓向前推进。 手中挥动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呜呜呜的嚎叫。 逐渐走近，放眼望去，什么肤色的都有，穿着也十分凌乱，一眼看过去倒像是丝绸之路上的盗匪。 “领头的不错，知道让人在城下挑衅，想要决战。可惜……” 李银环冷笑一声，“他们忘记了，西州城现在不再是一座土城，没十倍以上的兵力，打不下西州！” 秦长青点点头，很赞成李银环的说法，因为下面明显已经开始问候唐军的祖宗十八代了。 “他在骂你娘！”秦长青提醒李银环，不知道为什么骂人的话，秦长青全听懂了。 “哪个？”李银环一皱眉。 “三百步外，那有个领头的。” 秦长青又补充了一句，“要把你抓回去……嗯，还听懂一个词，叫做蹂躏！” 李银环拿起身边的一张硬弓，对准了对面三百步左右的领头者，瞥了一眼秦长青，“我听得见！” 哈哈哈！ 敌寇的领头者看着李银环搭弓，伸手一指，嘲讽连连：大唐没有人了吗？让一个娘们儿守城？哈哈哈，兄弟们，打进西州城，抢钱、抢粮、抢娘们儿…… 嗖！ 箭矢破空，敌寇的首领依旧是嚣张谩骂，完全没放在眼里，他可不相信一个女人能把箭射出去多远。 可突然，他的笑容消失了，就看见对面的箭矢从蚊子打小，逐渐变大……距离越近箭头越清晰…… 噗嗤！ 那人几乎忘记了躲闪，被一箭贯穿喉咙，跌下骆驼，栽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好！ 李将军，威武！ 后面的将士开始大声叫好，给李银环呐喊助威。 放下硬弓，李银环依旧是面无表情，绝对没有任何炫耀的成分： “陷阵营之所以服我，不是我守卫亲王府有功。而是，这样的弓，我能开十次！” 第二百零九章 敌军攻城铩羽而归 咕咚！ 秦长青吞咽了一口口水，第一次发现，原来李银环这么牛逼。 要知道，寻常的弓箭，弓箭手也就开三次到五次左右，基本都用弩，可李银环硬弓居然能开十次…… 重新打量李银环，一米七左右的个头，体重也就在120斤左右，可这把子力气，居然让男人都望而却步！ 李银环一箭杀敌，让府兵们的军心也为之振奋不已。 有的甚至是默默地看着自己手里的弓箭，在看看李银环的硬弓，他们充其量开一次，就得长时间休息。 以前还有府兵觉得李银环一介女流，做了云麾将军也是父辈的庇佑，现在看来……他们连个娘们儿都不如！ 阿齐兹，一脸惨白的登上城楼，下意识的看看城下，眼里露出恐惧的神色。 尤其是，李银环一箭射杀了对方的一个领头人，更是让他胆战心惊。 “别怕，我有不拿你祭旗。” 秦长青拍拍阿齐兹的肩膀，一脸玩味儿，“仔细看看，里面有你们焉耆国的军卒吗？” 阿齐兹险些一个跟头栽在地上，好半天，惨白的脸才出现一点血色。 秦长青指了指外面，队形出现凌乱的敌军，“咱们是非常好的合作伙伴，你赚钱我也赚钱。所以你我，不谈国家，只谈合作。帮我看看，这帮人是哪里来的？” 阿齐兹仔细的看了一会儿，“有高昌的，也有吐谷浑的。其实他们两家很好分的，基本都是汉人血统。剩下那些奇形怪状的，是草原上薛延陀的。” “你再仔细看看，有没有焉耆国的？”秦长青面露调侃的神色。 “这……” 阿齐兹一脸苦涩，“秦将军，其实吧……四千多人里面，出现焉耆国的军卒，也不奇怪吧……” “那你说，我应不应该在城内，抓一批西域各国的商人，就在这城墙上砍了祭旗？” “我……” 阿齐兹的脸色在次失去血色，“秦将军，商人牟利……小人……小人是不参与国战的。” “你这么会赚钱，我怎么舍得杀你呢。” 秦长青又拍拍阿齐兹的肩膀，“我觉得莫刺史的小姨子和你挺般配的。正巧你没结婚，莫刺史的小姨子丧偶，我准备在战事结束，帮你撮合撮合。” “秦将军，这不好吧？莫刺史看不上小人的，知道小人惦记他小姨子，还不砍了小人的脑袋……”阿齐兹终于知道，祭旗就是开玩笑，神色缓和了许多。 “你翻墙头的时候，咋没想过她是莫刺史的小姨子呢？”秦长青对着阿齐兹一瞪眼。 “啊？” 阿齐兹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秦将军，切莫瞎说……切莫瞎说……要掉脑袋的……” “你该庆幸，没有给外面通风报信。” 秦长青拉起阿齐兹，“但该祭旗的时候，一样会祭旗的。城内的人可不像你看着这么清楚明了。” 呼！ 阿齐兹长出了一口气，有人在开战之前找过他，但都被阿齐兹果断拒绝了。 莫声谷之所以能得到消息，全都是阿齐兹故意为之，之所以没直接告诉秦长青，是怕秦长青把他当成细作给砍了。 咚咚咚！ 呜呜呜！ 悠扬的号角，和紧凑的战鼓声响起。 敌人，在损失了一员战将之后，重整旗鼓，准备攻城！ 骑兵攻城，本身就是兵家大忌。 可问题是，西域诸国基本都是骑兵，先头部队也没准备什么大型的攻城器械，就准备了云梯。 总而言之，就是云梯搭在城墙上，拼命的往上爬。 李银环沉着冷静的指挥，一只箭矢，从肩膀擦过，看都不看一眼。 弓弩手三次轮射之后，到后方休息，地面上留下五百多敌军伤残。 “别推开云梯，让他们爬！” 李银环的声音，饱含杀意，守城军卒的耳朵听的一字不落。 守城的军卒，大刀长矛几乎都抡圆了，对着云梯上的人就捅。 有敌军爬上城墙，刚露头，就看见一道寒光，还没来得及反应，头就已经被砍飞，身体也在短暂的停滞之后，栽倒到城墙下面。 守城，就是在城墙这地方，你死我活，看看谁能耗到最后。 城墙下，有敌军的弓弩手，不断的袭扰城墙上的守军。 一支冷箭，从秦长青的后背飞来，阿齐兹的身体使劲一蹿，将秦长青撞开，利剑直接射进阿齐兹的胳膊。 嗖，又是一支利箭飞来，李银环抽刀，直接磕飞。 “你俩去城楼！” 秦长青扶起阿齐兹，立刻前往城楼，那里比较安全。 进了城楼之后，秦长青感激的看了一眼阿齐兹。 “忍着点！” 秦长青攥住箭矢，使劲一拔，鲜血飞溅。 立刻涂抹上金疮药，用白布包裹住伤口，“你特码不要命了？你死了，谁给老子挣钱？” 阿齐兹没有说话，而是看着秦长青，“将军，如果要灭国，能放过我一家老小吗？” 秦长青没说话，而是帮阿齐兹包扎好伤口，“能！” “谢将军。” 阿齐兹从怀里掏出来一封信，递到秦长青的手里，“家里派人送来的，让小人尽快离开西州保命！” 呲啦！ 秦长青直接撕的粉碎，“你为何不走？” “不瞒将军，人有时候真的很自私。西州城的城墙，是小人出钱建的，不想拱手送人！” “就这点德性？” “秦将军半年多对西州的治理，让小人看到了希望。以前想着帮家族造反，现在……” 阿齐兹呲呲牙，强忍着手臂上的疼痛，“现在想做大唐的子民！” “那就老老实实的等着，我秦长青保你一家老小！” 随后，秦长青抽出腰刀，出了城门楼子，登上城墙。 对方一直在攻城，没有停歇过。 城墙上有人还没窜上来，就被唐军给砍翻，刺穿。 守城的一方，也不断有人被箭矢射中倒地，立刻有人上来填补位置。 攻城，比的就是耐力和坚持，谁先耗不住，谁就变成了失败者。 终于，到了正午，敌军的先头部队，接受不了这样的攻城方法，下令撤军。 敌军的士气全无，留下将近两千具尸体，铩羽而归！ 第二百一十章 战争间隙温情难得 己方的伤亡，秦长青不知道，但看看周围的将士，虽然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但将敌人打退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这还只是先头部队，后面还有更多更多，秦长青知道，后面会更加残酷。 城墙上，经历了一场战斗的军卒被换下去歇息，他们都用自己觉得最舒服的姿势，神色疲倦的闭上眼。 城墙终究地方有限，李银环把两千人分成三队，接替防务，这样大家都有休息的时间。 至于其他三个城门，都按兵不动。 在没有接到秦长青和李银环的军令，就算是西城墙被敌军占领，也不得驰援！ 将长刀上的血擦拭干净，李银环看向磨刀的军卒，“别把刀磨得太锋利，容易砍断！” 巡视一周，李银环回到城门楼里，直接坐在门槛上，“两千府兵，战死二百，轻伤一百多人，重伤十人。” “敌军呢？”秦长青问。 “粗略估计，大概两千！” 李银环看看秦长青，微微带着愁容，“就算是三万也没关系。按照城内的粮草估算，至少能守三个月！” “守城，不是目的！目的是在保存有生力量的同时，打残他们！”秦长青一攥拳。 “所以，我没让他们用爆破筒。在后援没到之前，要留做决战的时候用！” 李银环顿了顿，“收成不可怕。就怕对方有大型的攻城器械，如果出现大型的攻城器械，最稳妥的办法，但现在咱们只剩800个了。” “我曾想过，让人出城迂回，全歼他们，最后放弃了。” “得留点人，骚扰一下敌军的士气。”李银环点点头，赞同。 城头上，打退了敌军第一轮进攻之后，城内的百姓们也纷纷叫好。 莫声谷、沙庅阖开始在百姓中奔走，保甲法就地实施，全城上下同仇敌忾。 甚至有百姓自发的组织起来帮助清查奸细、细作，生怕惹火烧身。 半年来，他们都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也彻底把西州城当成了自己的家。 莫声谷也豁出去了，又下发了一道政令：此战获胜，百姓将在免税一年。商贾们赋税减半！ 当有了共同的目标，有了对未来的奔头，军心、民心也会彻底凝聚在一起。 很难得的度过了正午，百姓们做好了吃食，自发的送上城墙。 城门悄悄打开，一队唐军走出去，开始清理堆积在城墙下的尸体。 有敌军的也有唐军的，将自家人的尸体清理出来，神色凝重地运回城里，随后，城门在次关闭。 没过多久，对方也走出来五百轻骑，都没有带任何兵器，举着一个秦长青也看不明白画着什么的旗子。 来到城下，对城头上的军卒行礼。 随后，将尸体也全都收集起来，带回了本部军营。 守城的唐军，神色冷漠的看着这一切，没有人喊打喊杀，也没有趁机放箭，这是一桩与战争无关的事情。 秦长青就站在垛口上，看着这一切，微微有点自嘲：这算是君子之战吗？我秦长青不觉得！ 战争，以前就是有礼有节，无不透漏着约定的规矩。 规矩定的也十分公平公正，有属于战争的礼义廉耻。 打个仗，比国王结婚都麻烦。 大家全都信奉“文明作战，绿色出行”，打仗之前先要预约。 大家约个时间约个地点，架上战车带上小弟，阵势一摆气沉丹田，声如洪钟： “对面的兄弟，准备好了吗？” 要是没准备好就等一会儿，准备好了，双方开打，胜利的一方还会给输的一方逃跑的机会，只追出去五十步就放弃追击了。 就算你跑不动了战车坏了，也没关系，敌军帮你修。修好了，继续让你跑！ 百步之后，输的一方停下来，转身和五十步开外的对手要说“谢啦兄弟”，之后才能挥手告别！ 可当出现了一个姓孙的家伙，这一切都变了，姓孙的家伙美名其曰：兵者，诡道！ 随后，他写成的兵法被称作孙子兵法，因为大家都觉着，那逼真的是不讲武德的孙子！ 在看看城下刚刚抬走尸体的联军，秦长青嘴角莫名的觉察到，这就是没杀红眼，杀红眼了，你还想来拿尸体？ 在对方刚刚回到军营，没过多久就又传来一阵进攻的嚎叫。 战场的间歇时间，难得的一抹温情被打断，空气中也开始弥漫一层恐怖的杀气。 “备战！” 李银环快步走上城墙，疯狂却又冷静的呐喊。 ………… 五十轻骑。 星夜兼程，每人三马，先行商队一步离开。 领头的人是宁远。 骑在战马上，双目涣散无力，长途跋涉，让宁远几乎耗尽了体力。 其余人也是一样，咬着牙支撑身体，不让自己倒下。 马已经只剩下一匹，其余两匹已经累到在路上，生死不明。 离开前，就知道西州起了战事，蓝天和宁远一商量，立刻分兵，由宁远带一队人，前往玉门关请求援兵。 玉门关守将有二，一把手是玉门关长使张才，守城大将郭庆。 这俩人在唐朝的时候，名不经传，但张才的孙子张守圭和郭庆的儿子郭虔瓘是牛人，李治当皇帝的时候，分别是冠军大将军和右骁卫大将军，把吐蕃和突厥按在地上摩擦。并担任了安西都护府都护及河西四郡经略安抚使。 怎么说呢，似乎在唐朝，随随便便拎出来一个武将，都特么能毁天灭地一样。 看着巍峨高耸的城墙，宁远停下战马。 城墙上，府兵们向下看，一脸奇怪，怎么会有西州的军马。 当城墙上出现一位将领之后，宁远掏出自己的印信，高举对空，“西州城，折冲都尉宁远，求见义章县开国子、忠武将军郭庆，西州告急！” 城门大开，郭庆接见了宁远。 或许往常，会直接把宁远给打发了，但现在不同了。 在西州还有一位大神，那就是秦长青。 李世民曾经给了郭庆密旨，协防西州，在加上西州镖局的军卒，原本就是府兵，秦长青也不让军卒在玉门关白吃白住，还给了玉门关一成股份。 不见其人，却也是对秦长青的大名如雷贯耳。 但听到宁远的要求之后，郭庆迟疑了： 没有皇命擅自出兵，是大忌。 皇帝给他的旨意也仅仅是协防西州，并没有说让他出兵西州…… 第二百一十一章 兵临城下决战要塞 郭庆和张才，放在现在，也算是一个小军分区的司令员了。 一个小小的折冲都尉在城下喊关，自然是见不到他们的。 可就是因为西州城，才使得宁远有了机会。 在接到李世民的密旨之后，郭庆也派人调查过秦长青，事迹太多也十分惹眼。 基本上，长安城的科技头条和政治头条基本都是秦长青的名字。 当初秦长青带兵路过玉门关，郭庆和秦长青还有一面之缘，当然了郭庆就是远远的看着，没有上前。 一面之缘，肯定是不能借兵的。 身为玉门关的守将，不像旁人，官场有官场的规矩，就算是亲爹，这个时候也不能派兵驰援。 李世民的密旨是让他协防西州，伺机而动。 可这个伺机而动四个字里面有太多太多不为人知的东西。 也因此，郭庆才会亲自见宁远。 “郭将军，西州告急，百姓命悬一线，还望郭将军借兵，驰援西州。” 郭庆看向宁远，“你也是军人，应该知道，调兵需要兵符和朝廷的公文，本官驻守玉门关，看守的大唐门户，不能越制。宁远，你懂我的意思吗？” “郭将军，西州是大唐的领土，我等自贞观元年驻守至今，未有一粒粮食、一分饷银，西州府兵一万二，这些年来战死一半，难道郭将军人心看着西州落入外人之手？难道驻防西州的府兵，就白死了吗？” 虽然，知道希望渺茫，宁远依旧没有放弃。 “没有皇命，不能为也！” 军人服从命令为天职，玉门关是重要关隘，这里的兵将不能随便调动。 “郭将军，就算我们现在回长安请旨，来来回回要一个多月的时间，恐怕旨意到了西周不保，郭将军，就不能在商量商量……” “不能！军令就是军令！我会让关内最快的马，最强壮的骑士，星夜兼程，赶回长安报信。” 很直接的拒绝了，虽然说郭庆也是很同情秦长青，一丢丢的人马驻守西州，但规矩就是规矩，国法就是国法，私自调兵，就算是老流氓程咬金，不死也得脱层皮。 宁远也很无奈，对着郭将军一抱拳，“郭将军，我家秦将军说，会有一批物资对接，现在可以吗？” “还要等几日，才能交接。”郭庆顿了顿，“另外，你这点儿人，也带不走。” “郭将军放心，蓝田都尉就在后方，不日就到。” “好！” 郭庆点点头，立刻叫来一名都尉，“立刻派出所有斥候、哨探，前往西州城外刺探情报。在派遣关内最快的战马、最强壮的骑士，八百里加急前往长安，回报情况，请皇帝定夺此事。” 走出将军府，回到驿站，宁远双目无神。 驿站内的军卒看到宁远直接围了上来，目光死死的盯着他，看到宁远的模样，心里全都是一沉。 大家都是当兵的，都知道私自调兵是重罪。 “不管了，咱们自己去京城，求人不如求己。” 说完，就有军卒气呼呼的站起身，准备去牵马，却被宁远叫住。 “沙州、庭州的兵马本就不多，最快驰援西州的只有玉门关，在这里等着就是干耗。” 宁远看着一众军卒，“没援兵，咱们回去也是战死，敢不敢干一票大的？” “大人，西州全都是咱们的袍泽，您吩咐，我们都听你的。” “咱们在军需交接的时候，挟持郭将军……” 宁远坐直了身体，“同意的留下，不同意的前往长安城请兵！” 简单说，就是大家横竖都是死，战死也是死，挟持守关大将也是死。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后背上出现大量冷汗。 “大人，郭将军也算是大唐名将序列，普通人根本不能近身……” “不是还有爆破筒吗？咱们交接的就是爆破筒！” 宁远随后有详细的交代了一番，“到时候眼睛都放亮点，别真把那玩意儿点着。” 驿站外，一个马夫听到了他们说的话，第一时间离开，去了将军府。 郭庆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噗嗤一下就笑了，扫了一眼自己的亲卫，“军需品交接当天，都离老子远点！” “将军……” “这是军令！” 说完，郭庆整理了一下衣服，去找张才。 一进门，张才就开始上下打量郭庆，眼睛里带着一点冲动和嗜血。 “咋的，就见了一个西州城的都尉就激动了？瞅你那点出息！” “不是。” 郭庆坐在张才身边，“老张啊，那群狗曰的西州兵，要劫持老子。” 呵！ 张才先是一愣，随后就笑了。 啪、啪！ 一人一份密奏摆在桌子上，最后几个字极为扎眼：协防西州，伺机而动！ “我就知道……” 郭庆长出了一口气，“伺机而动，这四个字，干系太大。不到危急关头，依旧不能动兵，这是守关的第一原则。” “所以呢？”张才饶有兴致的看着郭庆。 “人呐，不能被尿憋死。到时候你装的像一点，我贪生怕死一下！就辛苦你守好玉门关了，派三千轻骑跟在我们后面，只说保护守关大将，到了西州城外，很自然也就加入战事了。” “好！敞开了打，让那群西域狗看看，论打仗，咱们大唐军队依旧是他们的活祖宗！” ……………… 西州，烽烟四起。 落日之前，在打退了对方第二次进攻之后，真正的麻烦来了。 黄沙和尘土，遮天蔽日。 西州城外，越来越多的小黑点，终于汇集在一起，成为一片黑云。 将士们也发现了事情不对，向远处看去，脸色瞬间惨白。 “西域联军到了。” 秦长青刚说完，李银环依旧是面无表情开口，“不管哪国兵马，要战便战！战争，没有怜悯同情可言！” 城墙上，搬运军械的百姓们看到之后，立刻变得骚动起来，目瞪口呆的看着越来越近的西域联军。 “整备军务，都愣着干什么？” 不远处，传来沙庅阖的怒吼，“刺史大人有令，战事结束，在免税一年！不想死的，想过好日子的，都给他娘老子动起来，那是你们的敌人，不是同胞！” 沙庅阖一声怒吼，民夫们立刻又开始搜罗箭矢，将滚木礌石等军需，不断地运往城墙。 第二百一十二章 你若战死我不独活 在看联军，说是三万西州联军，其实在加上民夫什么的，足足有五万之众。 黑压压的聚集在西州城外，秦长青心里没由来一惊。 虽然说听到三万敌军来袭，有了心理准备，但看到黑压压一片一片的人脑袋，还是有点不淡定了。 “对方有攻城锥，封锁西门。” 李银环对着军卒不断地下达军令，“沙庅阖，立刻让人，用沙土巨石，封住西门！” 沙尘很大的，秦长青还真就没看清，他现在突然想，自己要是有望远镜就好了。回去之后，一定给排长以上军官，全都配发望远镜。 尘土散去，秦长青看到怪异的攻城锥，用带轮子木架支撑起来，吊起来悬空的是一个铁疙瘩，足足有四五架，体型都十分庞大。两侧，还有护板，用来阻挡箭矢。 这东西就是推进城门之后，用惯性撞击，基本上一般的城门，都经受不住，百八十下之后，城门就得被撞开。 但对方并没有着急进攻，城墙上的守军，也开始不断的整理滚木礌石，架起来好几口大锅，将油烧的滚热。 天渐渐黑了，城墙上，军卒们度过了紧张的一夜。 第二天一早，秦长青和李银环出现在西门，将防御重点放在了西门城门的位置。 天刚蒙蒙亮，战斗的号角，就吹响了。 双方经历了一场惨绝人寰的弓弩对射之后，攻城锥被推到城门口。 联军将士们喊着号子，龟缩在挡板下面，不断的用攻城锥撞击城门。 西州守军，将滚木礌石，狂风暴雨一样砸向攻城锥，可作用明显不大。 “倒火油！” 守军将好几锅烧的滚烫滚烫的火油，泼向城墙下面的攻城锥。 嗷嗷嗷！ 一阵阵惨叫声响起，李银环抄起一支火把扔了下去。 火光，瞬间升起。 一个个全身着火的联军士兵，痛苦的哀嚎，还没跑出去几米，就重重地栽倒在地，被活活烧死。 捆绑攻城锥的绳子和皮革，在给烧断之后，正式宣告，这次进攻失败。 接下来，西域联军又连续攻城三次，都是铩羽而归。 城墙上的守军也不好过，一共两千人，几次攻城战打下来，足足战死了八百多了，其中以弓弩手居多。 秦长青也不好过，肩膀被流矢射中。 军医很粗暴的将箭矢拔出，然后用鱼线缝合，糊上黑乎乎的金疮药，这才作罢。 “怕吗？” 秦长青问，游骑卫的军医，可都是宝贝，那是秦长青跟在赵德全屁股后面墨迹了一下午，才从太医署调拨来的。 “没啥怕不怕的，能多救一个是一个。”军医一脸无奈，“将军，鱼线不多了。” “鱼线不多，就用丝线，只要你缝合的快，救回来的人，才会越多！” “丝线……也不多了！” “去找沙庅阖，让他想办法。” “是！” 活动一下肩膀，钻心的疼。 秦长青来到城墙上，满目疮痍。 裴行俭两天没睡觉了，各种奏报，开始让快马投递出去，无外乎就是四个字：西州告急！ 随后，西州府全部的军需，都被送上城墙。 沙庅阖、莫声谷，也下令拉壮丁，凡年轻力壮者，全部拉入军中，并且临时组建了一只两千人的预备役，每天都在操练各种战术。 虽然说，所谓的预备役就是乌合之众，可现在不是挑食的时候，人到了绝境，自己就会杀人。 该做的，全都做了。 秦长青打开腰间的水囊，抿了一口酒，随后递给李银环。 李银环抿了一口，微微有点诧异，“留着给军卒消毒多好？” “酒坊里面有库存。最后一批烈酒，还没来得及运出去，我让阿齐兹严管起来。” “你是一个有本事的人。但敌众我寡，不知道还有没有后续的敌军在赶往西州的路上。” 李银环扭头看着秦长青，“我这辈子就你夫人一个好朋友，不能让你死在这。如果守不住，城池陷落之前，你离开！” “我是守城主将，也是游骑卫将军，我不能走！” 秦长青拍拍城墙，一脸释然，“大不了城破之前，摆开阵势，组织最后一次进攻便是。” 既然选择从军，那就当马革裹尸，战死在冲锋的路上。 游骑卫在我在，游骑卫亡，我也不独活！ 更何况，咱们的援军很多……” “现在还不是用爆破筒的时候！” 李银环提醒道，“他们见的血太少，杀的人也太少，还不够血性！” “我懂！” 秦长青一指对面的联军，“他们为什么不把咱们围住，始终在进攻西门？” “还没到那样的时候呢，连日行军，他们也需要修整。既然能带来攻城锥，肯定后面还有大型攻城设备，现在勉强算是试探性的攻城。” 李银环的手放在城墙的垛口上，“他们的军事情报有点差劲，我怀疑他们没想过，咱们重新修了西州城墙，还认为是以前的土墙。” 说话间，李长思匆匆忙忙跑过来，“南门外，来了八支商队，运送的是生铁、粮草。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没开城门放他们进来。” “走，过去看看！” 留下李银环守西门，秦长青找来阿齐兹，跟着李长思到了南门。 阿齐兹看到之后，明显一愣：“将军，一只商队是咱们货物中转站的，其余的是阿纳德那群人家的商队。” “来人，把阿纳德等人找来！” 不一会儿的工夫，阿纳德等人来了。 “将军，都是我们的人，是战事将起的时候，派出去收粮的。”阿纳德恭恭敬敬的回答。 “你们也看到现在的情况了，我现在没钱给你们！”秦长青说的很直白。 “将军……” 阿纳德拿出一份身份文书，“现在小人也是大唐人，西州是小人们的根基，也是小人们的家。小人们就是一介商贾，不懂得什么大忠大义，但有人来我们的家打劫，我们不干！” “钱暂时是没有了，给你们打张欠条，战事结束，分批偿还！” 秦长青说完，阿纳德又是摇摇头，“将军，不用给钱。我们的钱多数都压在货物上，手里的积蓄，勉勉强强也就买这么多了。希望能给守城将士一点帮助！” 第二百一十三章 攻城开始火药显威 秦长青在阿纳德等人的眼里，是讲究人。 这些年走南闯北，见过的人太多太多，像秦长青这样的只有一个。 你想让人给你卖命，首先要以德服人，在德行这块儿，秦长青做的很好很好。 但是，白条依旧是打的，这年头没有免费的午餐，官府和商人之间也是一样。 刺史府的大印，盖在白条上，就算是西州易主，到了长安城，也有人还钱。 随后，城门敞开，商队全部进城，经过详细的盘查之后，城门在一次紧闭起来。 在这时候，整座城池陷入了管制期。 预备役依旧是日夜操练，天没亮就被叫醒，百姓们一切以战时标准为主，女人做干粮，男人当民夫。 城内的气氛也是紧张至极。原本秦长青要放百姓出城，可对方几万人，随随便便就可以将百姓抓获，充当攻城的先锋军，到时候是杀还是不杀？ 但留在城里，也有一个隐患，谁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奸细，里应外合。 自打攻城战开始，已经足足杀了二十多人，都是被邻居举报的，奸细的罪名属实。 记住网址.oqiux． 战争，永远都是最残酷的，百姓们人心惶惶，在“好日子”的盼头下，咬着牙硬撑着。 虽然异族人很多，但他们在秦长青到来西州之后，归属感极强，就好像他们就是大唐的百姓，大唐的子民一般，任由谁都能豁出性命帮忙。 经过裴行俭和莫声谷详细轻点，火油还能用一次，滚木礌石很多，用上半个月肯定是没问题。 剩下的就是爆破筒了，秦长青和李银环不提，谁也不敢提，并严密看守起来。 最清楚爆破筒的就是李银环和秦长青，那只是战争的辅助工具，冷兵器时代的根本，还是军人和他们手里的武器。 至于向其余的城池求援，都知道是屁话。 无论哪个守将，在没有兵部的文书和皇帝的兵符，都不能擅自调动兵马，所以，求人依旧不如求己。 城门外，一名哨骑满身是血，被人用吊筐抬了上来。 身上的伤很重，肩膀上、大腿上几乎都是入肉两寸，能活着回来已经是万幸中的万幸。 哨骑，是陷阵营的老兵，也是游骑卫的一名班长，伤口的血流的很慢，似乎已经没有什么血可以流了。 军医检查了伤口，无力摇摇头。 哨骑从兜里掏出来十块军牌，塞到秦长青的手里，“将军，城外南北两翼，背阴的丘陵地带，皆有敌人。是兄弟们一路用命掩护我回来……我没用，没能带他们一起回来……” 将士们的眼睛通红，而哨骑的眼神也涣散起来，许久之后，对着秦长青咧嘴笑了，拼劲最后的气力，嘶吼出声，“大唐，万胜！” 口中，一点鲜血缓缓渗出来，头一歪，哨骑气绝身亡。 但他攥着军牌的手，却依旧没有松开，那是一个班的，和他吃喝在一起的兄弟、袍泽。 秦长青的心，像是被针狠狠刺穿，很疼很疼： 说好的，不管带出来多少，都让他们活着回去，可这狗曰的战争…… “妈的！” 秦长青咒骂一声，一脚踹翻面前的桌椅，“上爆破筒！老子上头了！” 烈日高照，城墙将士们严阵以待。 西州城三面受敌，气氛也越来越沉寂。 哨骑们来往与各个城门之间，扯开嗓子呐喊嘶吼，传达各种军情。 乌央乌央一大片，黑压压的联军身影，开始裂开阵势，想西州城西门聚集。 城墙上，李银环多次让秦长青去城门楼子，都被秦长青拒绝了。 号角声响起，联军簇拥着攻城锥，踩着号角的节奏，一步步逼近西门。 阵型十分整齐，他们不是乌合之众，是西域诸国的精锐。 整齐的步伐和密集的阵型，让秦长青当即就觉得，阿史那矩也算是西域的骁将了。 敌军主将不简单，意味着守城将要付出更大的代价，这回事一场恶仗。 随着敌军不断逼近，敌人的左右两翼也同时出现，越来越清晰。 甚至是能看到，一面黑色的绣着狼图腾的大旗，正在大军的后方，随风飘摇。 联军的服饰十分复杂，穿什么的都有，着甲者却十分稀少。 从对方的布置就能看出来，进攻的重点依旧在西门。 步兵在中央，最前面的是盾兵和弓弩手，然后就是扛着云梯的民夫。 在左右两翼，还有骑兵不断的向内收拢，五里左右的距离，敌军阵型依旧找不到任何破绽。 秦长青看看守城的军卒，一个个也显得十分畏惧，但他们是军人，只能死死的攥住手里的武器，将敌军射杀在城墙之外。 “击鼓！” 李银环扭头对着军卒一喊，立刻有人拿起鼓锤，胳膊都要抡圆了，敲响了战鼓，振奋军心。 “弓弩手，上前！” 李银环又是一声厉喝，“一百五十步，自由轮射！” 三排弓弩手，交替站位，第一排的人已经搭弓放弩，一只只冰冷的利箭，已经对准前方。 敌人的中军，很快让出来一道缺口，十几匹快马，拖着几具尸体在城下盘旋。 战马停下之后，有人将自己手里的马刀，对准尸体，寒光闪过，尸体的人头被砍下。 随后，挥动手中的长刀，开始对着城墙上的人，叽哩哇啦地怪叫。 被砍头的尸体，都是派出去的斥候和哨骑…… 秦长青的双目赤红，额头上青筋暴跳，“这群混蛋……” 伸手从木桶里面抄起一个爆破筒，用火折子点燃之后地给李银环，李银环的胳膊几乎都要抡圆了，一声暴喝，将爆破筒扔了过去。 敌将距离城门刚好在弓箭的知名射程之外，是一段安全距离。 除非是那种天生的神射手，不然那很难射中他。 但李银环就是那种天生神力之人，爆破筒正好落在敌将脚下。 低头看看还冒烟的爆破筒，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但意识里一个声音却不断的告诉他，这玩意儿危险！ 就在他准备策马要跑的时候，就听见轰隆一声巨响，爆破筒炸开！ 那名敌将一声惨叫，从站马上栽倒，全身上下，扎着十几片铁片，胸口更是被一块铁片直接洞穿。 第二百一十四章 满目凄凉尸横遍野 临死，那名敌将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眼睛瞪得大大的，人眼不相信一个冒烟的玩意儿，就能要了他的命。 一阵爆炸之后，不光炸死了敌将，周围的人也有不同程度的伤残，顿时乱了阵脚。 手里面拿着盾牌的军卒们，面面相窥，脸色惨白，狐疑地看着城墙，足足过了好久，才让阵型稳定下来。 剧烈的爆炸，让两翼的骑兵也吓呆了，战马被爆炸声惊吓后，骑兵的阵型也逐渐出现混乱。 开始，气势如虹的攻城部队，一下子出现了颓废之势。 城头上，唐军们一片欢喜。 再一看对方，进攻的节奏已经被爆破筒打乱，士气也一落千丈，此时攻城和送死无异。 立刻鸣金，准备攻城的联军们，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纷纷向后方撤退。 李银环半眯着眼睛，看着退却的攻城部队，缓缓开口，“今日，将无战事！全军轮换修整！” 诚如李银环所说，敌人没有在组织进攻，爆破筒给他们带去了无尽的恐惧。 第二天一早，天刚放亮，进攻的号角再次吹响。 黑压压的一片，足足有七八千人之人，一个个晃着手中的刀剑，簇拥着攻城锥，缓缓向城门行进。 似乎，昨日给爆破筒带来的惶恐和震撼，已经荡然无存。 西州城的城头上，大唐的黄龙军旗，旗杆被加固，随风飘扬。 “放箭！” 随着李银环一声令下，箭矢的破空声，瞬间响起。 无情的箭雨，像是雨点一样，落在敌人的身上，敌军倒地之后，立刻有后面的人填补上。 城墙上，依旧是一千守军，面对近万人的进攻，近万人喊杀，寻常人会立马丧失斗志。 就算是数万只蚂蚁，也不是说踩死，就能踩死的。 唐军的斗志没有崩，虽然面对数倍之敌，心理有了绝望，可大家都知道，城破了也是死，还不如拼命守城，哪怕厮杀中被砍死，那也叫一个壮烈。 几波轮射之后，弓弩手力竭，再加上敌军已经到了城下，架起了云梯，效果甚微。 城门外，有一架攻城锥被推到城门口。一个个敌军用嘴咬着兵器，奋力在云梯上攀爬。 城墙上，滚木礌石，雨点般的向下砸。 可敌人终究是数量太多，前赴后继的永无休止。 最严重的还是城门，在攻城锥的一次次撞击之下，城门已经出现了松动的迹象，就算是有沙土和磐石阻挡，也终究会有被撞开的一天。 “上爆破筒！点燃之后扔下城墙！” 秦长青立刻点了十名游骑卫的老兵，每人携带两枚爆破筒，前往城门上方。 一阵阵白烟升起，随后爆破筒被丢下城墙，几秒钟之后，一阵阵巨响传来，大地也为之颤抖。 爆破筒的威力，十分巨大。就算是到了后世，热武器时代，土地雷什么的依旧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地雷战就是最简单的例子。 早在一天前，西域联军们就见识到了那东西的威力，现在面对它，依旧是那么无力，听见了爆炸声，依旧是死。 一个爆破筒威力有限，可十几个丢下来，同时爆炸，威力自然不同凡响。 攻城锥上的麻绳和皮带，直接被流弹隔断，攻城锥宣告报废。 推动攻城锥的人，在惊天动地的爆炸之后，距离近的被炸得不成人形，周围的人都有不同程度的贯穿伤。 没死的人，还会觉得自己运气比较好，就在欣喜要撤离的时候，城墙上面的滚木礌石，不留任何情面砸下去，瞬间尸横遍野。 攻城的人见事情不妙，立刻掉头，纷纷逃出去很远很远，随后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气，恐惧的看着城门的附近，近乎是修罗地狱。 毫无意外的，第二天的攻城，也失败了。 原以为，一万多人过去，一定能攻下城墙，谁知道，当那个会爆炸的东西出现，在一次无力而归。 对于未知的事物，人是天生恐惧的，总觉得别遇到才好。 一个时辰不到，有人已经丢掉手中的刀剑，跪在地上祈祷，他们认为这是神灵的惩罚。 “弩手，放箭！” 秦长青看着那些跪在城墙下对着上天忏悔的异族，毫不犹豫的下令放箭。 随后，就又到了停战的时间。 联军士气低落，激情蜂拥而来，仓皇恐惧的退去。 直到这次攻城失败，那个会冒烟的东西，才引起阿史那矩的重视。 行营内，阿史那矩一脸黑线的看着阿史那德，“我的弟弟，你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吗？” “那是……” 阿史那德就是被这东西打败的，永远忘不了被爆炸支配的恐惧。 为了不让自己太丢面子，就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那是长生天赐给咱们的神物，被汉人掠夺了！” 阿史那矩之所以能做联军的带头大哥，除了因为他是高昌国的冠军大将军之外，更因为他是突厥人，这次战争的幕后大佬就是西突厥和薛延陀。 阿史那矩不知道那东西的会大显神威，不仅能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在一翻地动山摇之后，也会动摇将士的意志，再加上阿史那德这么一说，顿时就联想到了图腾。 原以为，拿下西州就是一两天的事情，可当大军抵达之后，却发现，这里的城墙焕然一新不说，那个冒烟的东西出现之后，战势也发生了惊天逆转。 三万西域精兵，原本气势如虹的去攻打一座孤城，就那么点点守军，就因为一个冒烟的东西就被迫停滞了。 阿史那矩陷入了一阵狂暴之中，对着行营外怒吼咆哮，“攻城之时，临阵脱逃着，全部斩首示众。明日攻城，再有退后者，诛全族！” 于是，几百颗人头，瞬间落地，阿史那矩严苛的军令，也纷纷传达下去。 西州城也不好过。 短暂的交战之后，守军也已经倒下二百多人，尸体被一具具抬下去。 城墙上全都是血迹，和怒目圆瞪的赤红的眼睛，战争终究是惨烈的。 秦长青静静看着城中打起来的台子，上面放满了尸体。 对着他们行礼之后，用火把点燃，火光大起，浓浓的黑烟冲天，直冲云霄。 尸体必须尽快处理，必然极易产生瘟疫，不管是对活人还是死人，都十分残酷。 火焰逐渐减小，木材和尸身化作灰烬，悲锵的众将士们，在次行礼…… 第二百一十五章 挟持守将请兵驰援 玉门关，起了一层薄雾。 一支巨大的商队，像是一条长龙，出现在玉门关外。 商队进城后，蓝田带人去了将军府，准备接收军需。 随后经过详细的请点，一共有爆破筒三千枚，用三百个木桶，密封起来。 突厥联军攻打西州，雁门关守军也知道责任重大，但凡西州被破，他们就要撑起大唐的门户。 郭庆起床之后，穿好了铠甲，先是巡视城墙，随后派出哨骑斥候，着重监视玉门关外的动静。 作为大唐的重要关隘，容不得半点马虎。 阳光出来之后，透过浓雾，郭庆来到军需处。 亲自和蓝田、宁远等人交接，郭庆只带了一名亲卫。 宁远打开一个木桶自己检查之后，抽出一只爆破筒，身边人立刻点燃火折子，五个人将郭庆围在中央。 “郭将军，得罪了！” 宁远一手拿着火折子，一手拿着爆破筒，“郭将军，你们玉门关的军卒是命，我们西州军卒也是名，今日，不带兵驰援，咱们就同归于尽！” “大胆，居然敢挟持边关守将？” 亲卫一声大喝，立刻拔刀。 郭庆的嘴角忍不住泛起一丝奇怪的笑容，“宁远，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知道！” “就算是同归于尽，我也不会派兵的！我派兵，还会搭上我一家老小的命，你觉得我会如何取舍？” “这……”宁远懵逼了，只想过挟持，没想过这些。 “挟持我，是重罪，纵然你不要命了，你一家老小的命也不要了？”郭庆又问。 “末将自幼父母双亡，幼年就在西州军中长大，要说亲人……西州府兵就是我的亲人。”宁远深吸了一口气，“郭将军，还望您能出兵，救救西州！” “你们呢？家中可有老小？” 郭庆云淡风轻地看向周围的军卒，最终定格在蓝田身上，“蓝田，我记得你全家老幼都在玉门关内居住吧？” “将军，末将和西州府兵吃住三年，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他们在前面拼命，我不能看着，横竖都是死，还不如挟持你！” “郭将军，我们几人一家都在生活在西州，城破了，家人还在吗？” 其余人也是一表态，郭庆噗嗤一下就笑了，“行了，把火折子灭了，真弄炸了，一个都别想走出玉门关。 本将军也是带着朝廷的军令驻防，绝对不能出兵。但是你们挟持边关守将，后面跟着三千轻骑，保护守将是没问题的。” 啊？ 蓝田、宁远等人一脸懵逼，愣愣的看着郭庆。 “还愣着干什么？走啊。” 郭庆对着蓝田的屁股就是一脚，“再不走西州城就真的没救了！” “谢郭将军！” 于是，出现了十分神奇的一幕。 一千人的队伍，押运着十几辆牛车，木桶上坐着守关大将郭庆，一把刀就放在郭庆的脖子上。 之前还对宁远等人怒吼的亲卫，也一屁股坐在郭庆身边，伸手敲敲蓝田的刀，“放上，戏要演全套的。” 玉门关，城门甬道两侧的城墙上，玉门关守军已经大开弓弩，随时准备将这一千人就地正法。 张才出现了，出现后原本血腥的场面没见到，而是下达了一个很奇妙的军令：武器不是对准自己人的，三千轻骑，跟在后面，保护好郭将军！ 军令一下，全军上下，皆是一头雾水。 片刻的凝滞之后，有人最先反应过来：我糙，狗屁的保护，是开战，这是变向的驰援西州！ 随后，早就准备好的三千轻骑，稳稳地跟在蓝田、宁远等人的后面，节奏保持的很好，仅仅相距百米的距离。 “将军，这是……” 出了玉门关，蓝田和宁远收起了手里的长刀。 “派兵帮你们押运军需，也是有限度的，玉门关不能派出超过五百人的队伍。你们的计划我预先知道了，和张大人一商量，只能将计就计，调拨三千轻骑出来。” 说完，郭庆拍拍蓝田和宁远的肩膀，“告诉你们的人，别磨磨蹭蹭的，抓紧时间回西州。另外，你们祈祷打了胜仗，朝廷对你们挟持我，既往不咎吧！” ………… 西州起了战事，身在庭州的程处亮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召集本部军马，第一时间就要驰援西州。 庭州守军，是程知节的一名老部下，当即拦住程处亮。 “卫明初，你拦我作甚？”程处亮一皱眉。 “小公爷，此去当如何？”卫明初问道。 “当然是入城杀敌……” 话说了一半，程处亮突然不说话，“取地图来！” 地图摆在眼前，程处亮豁然开朗起来，“卫明初，你仗打得比较多，我就问你一句，你感觉玉门关那边会不会派兵支援？” “会，也可能不会！私自调兵是重罪！” “到底会不会？” “小公爷，您在玉门关或许会，但别人……就算是挟持了郭庆，郭庆也不会出兵的。” “那就是说，我现在是唯一的援军？” 程处亮的拳头一下子敲在地图上，神色也变得焦躁不安，“不对啊，我还有援军，我还有一千援军！” “把你的斥候营借给我，散出去之后，找寻在外面打家劫舍的游骑卫预备役。 他们穿的军服和我们一样，都是没有着甲的，前段时间把他们放出去劫道了，现在估计人手至少两匹战马或者骆驼也说不定！” “……” 卫明初一脸汗颜，你们游骑卫都明目张胆的在西域打劫了？好歹你也是国公之子，就算是真的抢劫，也不要说出来，影响多不好？ “找到人之后，立刻让他们在白杨河一带集结待命，我带人绕道后方和他们回合……” 程处亮越说越得意，卫明初是一句都不想听了，越说越离谱。 但斥候营改借还是要借的，所有斥候在乔装打扮之后，纷纷出了庭州城。 点齐自己的本部兵马，老程前往安西都护府之后，朝廷给运了五千枚爆破筒，卫明初镇守庭州，得到了一千枚，被程处亮勒索八百，还拍着胸脯保证，还给他三倍。 再加上之前秦长青分给他的没用光，程处亮现在也成了狗大户，足足有一千枚爆破筒。 “全军上马，目标白杨河！收拢预备役！ 哈哈哈，跟着小爷我，去捅西域联军的屁眼……” 第二百一十六章 城头激战舍生取义 西城墙的将士，就靠着城墙睡了一夜。 天刚亮，就听见了城外的战鼓和号角。 秦长青睁开眼，透过垛口向外看，西门外敌军很快出现，列好阵势之后，踩着鼓点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城门位置压过来。 与此同时，南门和北门的位置，也出现了大批敌军，摆出要三面攻城的架势。 当被爆破筒击退，敌人的士气就落了一大截，可今天却发现有所不同，似乎有孤注一掷的意思，他们沉着冷静中，还有高亢的精气神。 “备战！” 李银环，厉声喊道。 弓弩手立刻分批次来到垛口，严阵以待。 城墙上的军卒们，士气十分旺盛。 大家都情不自禁地看向秦长青带着的一个班的游骑卫。 当目光在爆破筒上停留之后，眼睛里全都露出期待的神色。 打退了敌人无数次的进攻，靠的都是这东西，但凡有爆破筒在，守城的将士们，就拥有无比的自信。 但秦长青却知道，爆破筒不多了，最多还能用两天。 这东西现制作也不赶趟，时间都来不及。 简而言之，这次守城之战，无非就是先耗下去，看看双方谁到底能耗过谁。 最终，还是要在城外决战的。 而且，冷兵器的厮杀，在对方绝对人数碾压的情况下，在先进的武器、在牛逼的战术，其目的就是先消耗对方的有生力量。在敌人疲惫、懊恼、心态快崩了的时候，出城决战。 同时，士兵和将士们要无条件服从，上下一心，这场仗才能有机会获胜。 西州城，从翻修至今，城中军民上下一心，大家都十分相信秦长青。 不管外面打得怎么样，城内依旧有两千壮丁，在不停的操练，可以说，每打退联军一次进攻，壮丁和百姓们也都会为之欢呼雀跃，他们保卫的是百姓的家，也是秦长青给了百姓能在这座城里居住的身份文书。 有时候，在“家”和“国”之间，老百姓选择的很简单，那就是家，家都不保了，还要国有个屁用呢？ 也因此，不管是游骑卫还是西州府兵，都没有出现什么派系之分，都是同仇敌忾，一门心思的杀敌。这也是守城的必要条件。 如果又有外患、又有内忧，那就算了，要么血腥镇压内忧，要么弃城逃跑。 西州被人说成孤城，被人说成不毛之地，仅仅六七个月的时间，城墙变成了砖墙，城墙内外草籽撒了无数，绿油油一片，就连城里的小贩们、店小二们、红帐子里的姑娘们，叫喊的嗓门也逐渐大了起来，归结其原因，就是他们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像人一样活着的生机。 滚木礌石不多了，百姓们开始拆房子，将自家的房梁什么的全都拆下来，运到城墙上。 似乎，在这一瞬间，城墙下飞来的箭矢，已经不能让百姓退步，因为他们要保护的是自己的家园。 莫声谷出现在城墙上，结果军卒手里的鼓锤，亲自上阵，给守城的将士们擂鼓助威！ 刺史亲自擂鼓，游骑将军秦长青、云麾将军李银环，日夜不离城墙，也顿时让士气大振。 看着对面，一步步推进的敌军，攥紧了手中的兵器。 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人人都在心里呐喊：来吧，爷的大刀，早已饥渴难耐！ 三百步！ 二百五十步！ 二百步！ 一百五十步！ 一百步…… “放箭！” 李银环一声厉喝，箭如雨下。 敌军也举着盾牌，加快了前进的脚步，步步紧逼。 当当当！ 箭矢落在盾牌上，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响声。 大部分的箭矢都被挡住，只有不足十分之一的箭矢，透过盾牌的间隙，射中敌军。 呜呜呜！ 就在敌军接近城墙的时候，敌军阵营中，传出来悠扬的号角声。 十几架云梯，快速向前移动，扛着云梯的人，也发出一连串震天的咆哮，就好像一层层巨浪，想城墙席卷而来。 攻城锥，这是敌人最后一架攻城锥了。 这东西上面用盾牌重新加固，一步步推到城门口。 秦长青冷冷地看着城下的一切，上辈子虽然是军校高材生，又是空军编队大队长，理论一套一套的，但苦无战争经验，只能瞄准一个大方向，真正的指挥权，一直都是交给李银环的。 但，他是西州城的主心骨，也是西州城最高行政长官，只要他站在城墙上，军心就在、军心就稳。 战斗，很快就进入了白热化。 云梯上的敌人像是蚂蚁一样，拼了命的往上爬。 爆破筒不多，李银环也清楚，那东西要用来守城门，用长槊刺穿了一个敌军之后，正要让军卒用撑杆推开云梯，却发现一伙百姓，冒着箭雨登上城墙。 他们的肩膀上扛着的，是一根根房梁，房梁上订满了钉子，来到垛口，对着敌军狠狠砸了下去。 噗嗤！ 一支流矢射中一名百姓，百姓怒目圆瞪，一声怒吼，拼尽全力跳下城墙，扑向一名敌军，选择同归于尽。 Duang， Duang， Duang…… 攻城锥在一下下的撞击西门，爆破筒扔下去之后，也仅仅炸碎上面防御加固的盾牌。 轰隆隆的巨响，此时没有让敌军胆寒，也没有逃跑，依旧锲而不舍的撞击。 秦长青的眼睛里闪烁一点红光，好几层盾牌的加固，爆破筒根本炸不开。 “点着……” 此时，一个军卒，一手拿着一支爆破筒，站在垛口： “秦将军，末将先走一步！来生还做游骑卫的兵！来生还和你们做兄弟！” “长安张芑在此，突厥狗们，受死！” 纵身一跃，跳下城墙，落在攻城锥的防御一侧，身体在地面一滚，滚到攻城锥的防御内。 轰隆一声巨响，浓烟夹杂着血光…… “娘地，城门要被撞开了…… 火头军的弟兄们，家里有兄弟的，家里有儿子的，抄家伙跟老子上城墙，其余人留守城门……” 火头军的一名班长，带人上了城墙，从兜里掏出来一个长命锁，递到秦长青的手里，“将军，俺娃在俺来西州的时候出生嘞，俺有后嘞。回到长安，交给俺娃，让俺婆娘……改嫁吧！” 第二百一十七章 一城厮杀血溅十里 说完，抱住四枚点燃的爆破筒，顺着城墙一跃而下： “长安城外赵家庄，赵义……” 一封封家书塞到秦长青的手里，随后一声声怒吼： “靖州，韩峰……” “岐州，杨二娃……” “幽州，秦大力……” “商州，李四牛……” 轰轰轰！ 一连串的爆炸声，在攻城锥的防御内炸响，浓烟升起，木屑翻飞。 攻城锥被炸得粉碎，龟缩在防御内不断撞击城门的人，也被炸得尸骨无损。 秦长青看到这一切，瞳孔猛然一手，心，更是疼的厉害。 城门上下，均是伤亡惨重，但威力巨大的爆破筒，并没有让敌军的士气崩溃，云梯上，敌军依旧是不断的攀爬，面对守城军卒的刀枪剑戟，好不退缩。 他们就像是发了疯的猛兽，一刻也不停歇，对于袍泽的惨叫也充耳不闻。 眨眼之间，有人已经攀爬上了城墙，紧接着就是第二个第三个…… 西州城的西城墙，已经到了失守的边缘。 李银环已经被三名敌军纠缠，三个人一看就是同族，进退合理攻守兼备，秦长青挥刀过去，砍翻一人，李银环斩杀另外两人。 “调集预备队上来吧？”秦长青一刀刺穿一名敌军的胸口，问。 “不行！预备队不能动，现在还能守住！” 李银环向前几步，几刀砍翻了几名敌军，“城门不失守，西州城就在！” 秦长青无奈的回到城门的位置，迅速加入战团，家底也不要了。 轰轰轰…… 一个个爆破筒被丢下城墙，爆炸声轰隆作响。 城墙下，立刻传来一阵阵的惨叫，西城门暂时守住了。 在看李银环，已经带人将城头上的攀爬上来的敌军，全部杀死，城墙还在唐军的手里。 可爆破筒的数量还是有限的，虽然形成了对西门的封锁，炸掉了最后一个攻城锥，可敌军依旧是前赴后继。 第一次进攻的敌军，在听到了一阵急促的号角之后，退下。 眨眼之间，又有几千人，像是洪水猛兽一样，疯狂涌向西城门。 不仅是西城门，就连南门和北门，也陷入了酣战。 李长思和李德铠，满身是血，沉着冷静的指挥防御、反击！ 看得出来，今天敌将不管是对哪个城门，都是势在必得。 唯独东门的赵氏方，急的团团转，但没有军令，又不能调兵支援，天知道东门这里会不会突然那出现打量敌军攻城。 李银环的肩膀，被砍了一刀，鲜血横流，仅仅是缠了几圈白布，就再次登上城墙。 敌营，中军大帐。 阿史那德看着进入白热化的战斗，在看看南门和北门，立刻就发现，西门是最难啃的骨头，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难。 于是，立刻组织起来更猛烈的进攻，不顾联军军卒的性命，发了疯一样攻城，他相信，只要西城门被攻破，西州守军就算是败了！ “攻城锥没有了，给老子抱着削尖的树干去撞城门，撞开了城门，赏牛马千匹，养万只，铜钱万贯……西州城里的娘们，随便挑选……” 军令刚一下达，依旧有五六根直径一米左右的大木桩被抬出来城门，一群军卒将木桩扛在肩膀上，用削尖了的位置，对准了西城门，嗷嗷嗷的吼叫着、奔跑着。 “爆破筒，准备！” 秦长青见状之后，立刻让人准备好爆破筒。 当第一波人扛着木桩来到城下，十几枚爆破筒冒着浓浓的黑烟，扔到城下。 轰轰轰一阵巨响。 大地都为之摇晃，扛着木桩的人尸横遍野，剩下的也开始抱头逃窜，后面扛着木桩的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但很快有骑兵过来，看到了几人的脑袋之后，这群人才再次扛旗木桩，嗷嗷怪叫着，冲向城门。 爆破筒的爆炸声，接连响起。 城门口到处都是残肢断背，无数的联军伤兵，躺在地上哀号。 又有敌军爬上城墙，被守军一拥而上，砍掉了脑袋。 不管是李银环还是秦长青，乃至其余的军卒，都是满脸是血浑身通红，早就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一城厮杀，血溅十里。 经过一天的鏖战，在落日之前，终于落幕。 晚霞映照在地面上，让地面上的鲜血更红更恐怖。 默默的看着地面上，足足几千具的尸体，秦长青无力的靠在城墙上，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粗气。 又守住了一天，可这一天确是最艰难，最残酷，甚至连火头军都抱着爆破筒跳下城墙和敌人同归于尽，所有的牺牲，只为了西州城。 将士们也都累了，将身体靠在城墙上，抱着自己的兵器，眼睛瞪得大大的。有的索性扔了自己的兵器，跪在袍泽的尸体旁边，嗷嗷痛哭。 战后百态，一幕幕在城墙上上演，秦长青神情也越来越凝重。 快到决战的时候了，秦长青看了看李银环，正在闭目养神，军医正在用线帮她缝合伤口，仔细的包扎。 突然间，城墙上响起一首唱词：“庄里的寡妇俊又俏哎，今宵勾却了我的相思债嘞……” 有人起头，其余人也会歇斯底里，疯狂的跟着吼唱， “?花心拆，游蜂采，?柳腰摆，露滴那肚脐牡丹开……” “半推半就、又惊又爱，好一似襄王神女……赴阳台嘞……” 唱词，反复循环几次， 将士们似乎也发泄的差不多了，嘴角纷纷露出满足的笑容，靠着城墙，缓缓闭上眼，不多时就传来一阵阵的打鼾声。 秦长青也疲惫的闭上眼，神色复杂的看着庭州的方向：兄弟哎，哥哥我能不能反冲锋，就靠你了！ 夜色笼罩着西州城内外，鼾声四起，人都已经睡着了。 李银环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拍拍秦长青的肩膀，两个人进了城门楼子。 “伤亡怎么样？”秦长青问。 “两千军卒，战死一千八百多，重伤三百，轻伤没统计……预备队调了一千人上来。” “对面攻城一天不停歇的攻城，算他们自己砍掉的逃兵，大概六千多人……再加上前几日守城，他们的战损至少是一万多，我这么算对不对？” “差不多！我之前去南门和北门看了一下，共战死百人，歼敌千人左右。” 李银环点点头，随后一脸严肃的看着秦长青，“想反攻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 游击游击小集团军 “想反攻！ 但对方人还是太多了，咱们现在能动的大概剩下不足五千，对面成建制的还有两万，打不过，还得在等等。” 秦长青顿了顿，“但这么傻乎乎的守下去，也不是办法，爆破筒不足一百了。固守，早晚会耗死咱们。” 李银环表示赞同，但需要一个好的办法，去袭扰敌军。 “一味地防守很被动，主动权一直在对方的手里，要不我带一队人出去，在半夜的时候，用爆破筒炸他们几下？毕竟晚上都需要睡觉的，那就弄个疲扰战术？” 秦长青听了之后点点头，“可以，白天不让咱们休息，晚上咱们也不让他们好过。但是西门已经封死了，南北都有敌人，如果东门外有伏兵怎么办？” “确实，如果东门外有伏兵，得不偿失。狗东西，居然还懂围三阙一，小看他了。” 李银环找来一张地图，“沙州不可能有援兵的，蓝田和宁远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不管能不能借来兵，但咱们会有爆破筒。算算时间，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正午或者落日之前，宁远和蓝田就会进驻西州城外。 处亮走之前已经交代过了，只带本部人马回来，但是……咱们还有一个援军。 那就是预备役，当时的军令是让他们走七天，但他们直接走了半年，我相信他们绝对不是无缘无故的违抗军令，应该是打劫上头……” “所以呢？”秦长青问。 记住网址.oqiux． “不是还有城内的两千在训的军卒吗？拉到西城墙，让他们见见血，一个老兵带三个新兵，两天下来，就能迅速成为老兵。 我粗略的算了一下，如果未来两天还是在这样残酷的战斗，最后咱们大概四千对一万，四千骑兵的胜算很大！” 轰轰轰…… 敌营的后军内，传来一连串的爆炸声，火光冲天！ 李银环和秦长青一个激灵跑到城墙上，举目远望，似乎还能听见一阵阵的喊杀声！ 亲长青攥紧了拳头，激动的敲打在城墙上，“决战的时候，到了！” ………… 程处亮带着本部，绕开敌军，到了白杨河附近，安营扎寨。 预备役出去打劫的队伍，也陆陆续续的开始向白杨河一代集结。 第一个到来的是一位连长，程处亮见到之后，对着此人的屁股就是一脚，“让你们只走七天，怎么走了大半年？” 程处亮一阵瞪眼，让这位叫做海三炮的家伙大呼冤枉： “小公爷，真心冤枉。 当时的军令是，带着七天的口粮，让末将们自由发挥，谁知道一不小心…… 一不小心就收编了周围的马匪和强盗，拉起一支队伍…… 您也知道，那群人太懒散，需要训练的……就拖了一段时间……” “队伍呢？人呢？”程处亮一立眉，“咋就你自己回来了？” “正在聚集，全都化整为零了，收到哨骑、斥候的军令就向白杨河集结了。家当有点多……” 然而，两天之后，程处亮懵逼了。 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队伍，壮大了足足五千多人，战马、骆驼近两万…… “我糙，还他妈有羊群？” 使劲儿捏捏自己的脸，很疼很疼，一瞬间程处亮不淡定了：姐夫说的游击战，这么牛逼吗？ 五千人啊，做梦都没想过能指挥过五千人……就算俺爹程咬金……不对，不能算我爹，得算年轻一代，有哪个指挥过五千人的集团军作战？ 集团军？ 但凡老一辈的武将听见，都会很嫌弃的一脚把他踹开，五千人你也敢叫集团军…… 麻痹的，我爹要是知道，我能指挥五千人的战斗，肯定会夸我的，我肯定能在长安城露脸，也能给我爹长脸…… 于是，程处亮飘了，仗着自己兵强马壮，又有爆破筒，就准备来一把围魏救赵，攻打高昌。 但冲动只是一时的，程处亮很快冷静下来，“那群狗曰的日夜攻城，那咱们就不让他们夜里消停……” “海三炮听令，给你一百人，三百枚爆破筒，对敌营发起奇袭，什么都别管，点着了往敌营里面使劲扔，扔完就跑！” “小公爷，敌营的营盘扎的很稳，怕是很难接近吧？” “谁让你真的去闯了？” 程处亮恨铁不成钢，“冲营不是送死吗？你绕着敌营跑，用爆破筒袭扰，使出你们吃奶的力气，有多远给老子扔多远。别让他们睡安稳觉就行。记住了，他们追你就跑，他们不追，就隔半个时辰再扔一次。” 突然，海三炮明白了，带着一点猥琐的笑容，“小公爷，您的意思是反复几次之后，如果敌军以为这是疲扰战术，就真冲一次？” “对。当他们疏于防范之后，就真冲一次，把手里存货全都扔进去，然后跑的越远越好，继续在外围收拢预备役的军卒，咱们要和狗曰的决战了。” 于是，就有了秦长青和李银环之前看到的，振奋人心的一幕。 爆破筒是游骑卫特产，独此一家。 所以，出现了爆炸，肯定就是程处亮在敌人后方搞事情。 东城门外一名哨骑倒了城下，“放吊篮，紧急军情！” 吊篮放下的一瞬间，在哨骑的后面出现一队突厥骑兵，搭弓射箭，嗖嗖嗖，贯穿哨骑的胸口。 但打着火漆、装情报的竹筒，却被抛进了吊篮，随后哨骑策马，在自己还没断气之前，抓紧了缰绳，冲向突厥骑兵，用过自己的战马和生命撞飞一人…… 军情送到秦长青和李银环的手里，是蓝田和宁远发来的，明日巳时之前，定能赶到西州城。 “好！” 秦长青看看李银环，“你下令吧！” 李银环随后召集李长思、李德铠、赵氏方等人来到了内城，“明日清晨，准备决战！秦将军为中军，守护游骑卫帅旗和大唐龙旗，我和赵氏方主攻，李德铠李长思，带着本部为左右两翼。还有八十颗爆破筒，全都交给赵氏方！” “姐，咱们援军到了？”李长思一脸激动的看着李银环。 “到了！” 李银环点点头，“都回去准备一下，留下轻伤员守城，其余人全部从北门出城。” 第二百一十九章 敌进我退敌疲我扰 城墙上一片漆黑。 李银环下令灭掉所有火把，方便远望敌营。 敌军营地内，灯火通明， “已经是第二次了。”秦长青看向李银环。 “夜袭的变数很多，还要等，不能冒进。”李银环笑了笑，“成败五五开，全凭天意，就算是夜袭失败，也无可厚非。”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走下去的。战争这玩意儿，靠的不是个人本事，而是数量。唐军一对五我信，再多了就难了！” 没多久，敌营内，又是一阵强光闪过，紧接着就是轰隆隆的地动山摇的爆炸声。 刹那间，整个敌营都点亮了火把，如同白昼。 “不错，干得漂亮！” 不光是李银环，秦长青和城墙上的将士们看到这一幕，都咧着嘴哈哈大笑起来。 看着对面乱成一团，秦长青只恨自己手里的兵将太少，不然一定掩杀过去，一夜就能破敌。 爆炸声维持了一盏茶的工夫，敌营内鸡飞狗跳，似乎还有战马逃出营地。 但这次爆炸之后，敌营内却没有熄灭灯火。 不停的袭扰，海三炮倒是一身轻松，点着了引信，一扔就完事儿。 可西域联军却受不了了，暴跳如雷的强加戒严。起初还是派兵追击，可海三炮比兔子跑的都快，根本就追不上。 刚要睡着，就听见轰隆的爆炸，意志再坚强的人，都得吓醒。 海三炮的袭扰很有效果，整整袭扰了五次。秦长青和李银环都知道，敌军要被逼疯了。 每一次鸡飞狗跳之后，追击都十分徒劳，根本就追不上。 后面几次，索性就不追了，就派人在营门口绕圈。等着海三炮这群人“登门拜访”。 海三炮也不是傻子，那也是京城十二卫的精锐，当年也是在外征战过的，顿时隐蔽起来，也不和敌人纠缠。 阿史那矩气得火冒三丈，明知道这是疲扰之计，可愣是没办法，能做的就是不理他，继续睡觉。 可问题是，你想睡还真就睡不着，海三炮抽冷子趁着敌军巡视的间隙，又是扔了一波爆破筒，直接炸了营门。 一瞬间，阿史那矩气到吐血，这仗打得实在是太憋屈了。 于是下了一个很有“前途”的命令，全军备战，准备追杀海三炮。 营地内，本身一天的攻城，已经让军卒们疲惫不堪，现在这道军令一下，立刻引来一阵反对的声音，可面对阿史那矩的凶神恶煞，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午夜过后，子时刚过，是人最疲劳的时候，海三炮和手下的军卒，休息的差不多了，在次翻身上马。 和之前不同，这一次海三炮在营地正面虚晃一枪之后，忽然绕着营寨跑，在西门发起了冲锋，这是真正的冲锋。 守卫西门的联军军卒发现之后，距离仅仅不到一百米。 嗖嗖嗖！ 漫天飞舞的爆破筒，冒着滚滚浓烟，彻底扔进了营盘之内。 联军的军卒们，被炸的哭爹喊娘，气急败坏有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营地的西方，乱作一团。 简单说，就是炸营了！ 全军上下，都用各自国家的语言，亲切的问候唐军，简而言之就是，汇总成一句通俗易懂的话：草泥马！草拟祖宗！ 袭扰几次就行了呗，还真他妈的把营地给炸了？ 你以为这样就完了，这群移动的火药桶，居然从营地的西门进去，在距离中军大帐百米的距离，丢下最后几个爆破筒之后，撒丫子就跑。 中军大帐着火，谁还管的上海三炮这群人，纷纷忙着救火救人，这就让海三炮等人彻底逃出生天。 不光联军被炸懵逼了，就连阿史那矩都被炸懵逼了，一颗爆破筒就落在阿史那矩的身旁，要不是亲卫拼死相互，估计阿史那矩早就升天见他们的长生天去了。 海三炮带人炸得那叫一个过瘾，炸死炸伤的多少都无所谓了，主要还是震慑。 圆满完成任务之后，顺着白杨河相反的方向跑，收拢不了散落的游骑卫预备役，大不了继续打游击。 然而，就是这么一通胡乱的轰炸，让联军彻底睡不着了。 阿史那矩气得直跺脚，差点吐血三升，大半夜的擂鼓聚将，将士所有将士罗列在行营之内。 有心在夜晚攻去西州城，最后还是放弃了，那是找死。 第二天的天刚放亮，鱼肚白刚出现，就又听见了战鼓的声响，却是来自对面西州城的。 妈的，这是要和我决战吗？ 阿史那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西州城门口，四千唐军阵列整齐，气势如虹。 在看看己方，明显很低迷。 关键是大家都没睡觉，直接熬得通宵。 一个个都盯着硕大的黑眼圈，阿史那矩的嘴角狠狠抽动几下。 那该死的东西，到底是个神马玩意儿？ 怎么就能爆炸，怎么就能扰乱我放的军心呢？ 还有这座城，明明就是土城，明明我三万联军，两个时辰就能打下来，什么时候就变成砖墙了？ 当初选择攻打西州，就是因为大家都知道西州城的地理位置有多重要。 谁掌握了西州城，谁就能掌握西域的主动权，最后和唐朝分庭抗争。 对于西州，大家都十分了解，谁也不相信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建好了全新的城墙。 就是面前这座城墙，阻挡了西域联军足足一个多月，现在丝毫没有沦陷的迹象。 甚至是，战损比一度超过了一比二十，所有的一切都是阿史那矩无法接受的。 这种事要是传出去，肯定会让那些薛延陀的贵族、突厥的贵族们笑掉大牙。 一万人都可以在西域横着走，现在自己带了三万联军，打了一个多月，屁大点的城池都没打下来。 此时此刻，阿史那矩变得焦躁不安起来。 看看己方失落的士气，看看对面唐军的杀气滔天的军阵，阿史那矩怂了。 “我的弟弟，咱们挂起免战牌如何？” 阿史那矩愤恨的看了一眼唐军，在看看身边的阿史那德，话说的十分无力。 第二百二十章 援军抵达全军反击 准备收兵，高挂免战牌。 也是迫不得已，现在和唐军打，输的肯定是自己。 权衡利弊之后，阿史那矩的心，开始胆怯了。 “我亲爱的哥哥，你的懦弱让人愤怒，长生天也不会眷顾你的。” 阿史那德被阉割了之后，说话的时候，都情不自禁的伸出兰花指，这和他凶悍的长相有点格格不入。 甚至是，胡须已经停止生长，为了掩饰，只能剪断了马尾，粘贴在脸上充当胡须。 “就算咱们不打，唐军一样孤注一掷。” 阿史那德看着周围一片颓废之气，也是无奈的摇头，“咱们现在不得不打！快看，唐军动了，他们进攻了！” ………… 咚咚咚！ 百姓们用肩膀，扛着一个桌椅改成的架子，上面绑好了战鼓，莫声谷站在战鼓旁，擂鼓助威。 游骑卫的大旗，老李家的黄龙旗，就立在秦长青的身后，身边仅有五十人护旗。 西州的两位最高行政长官，都出动了，可见这是豁出一切，准备决战了。 战鼓和大旗，能在最关键的时候，提升将士的气势，告诉将士们，所有人同在。 李银环一抖马缰绳，高举手中的马槊：“陷阵之志！” 后面的人也纷纷扬起手中的武器，高声跟着呐喊“有死无生！”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大唐，万胜！” 李银环、赵氏方带头策马，身后两千轻骑紧随其后。 一时间，马蹄声带着一股股肃杀之意，开始向西域联军席卷。 “开！” 前军在李银环和赵氏方提升马速之后，后面的骑兵逐渐向两侧散开，组成一个锥形军阵。 李长思和李德铠，两翼骑兵也纷纷出列，他们的任务就是给南北两侧潜伏的突厥骑兵制造压力，真正的主攻部队，还是李银环和赵氏方。 大唐的旗帜迎风飞舞，莫声谷干脆脱掉自己的官袍，赤膊上阵，任凭自己汗如雨下，也要将战鼓敲得震天响。 李银环虽然一介女流，也不在大唐第一梯队的武将序列，但也能用千人斩、万人敌来形容。 “爆破筒，炸开缺口！” 李银环扬起马鞍上的一枚特制的令旗，冲在最前面的骑兵扔出爆破筒之后，开始向两侧分开，给李银环等人的冲锋让出来更合适的距离。 营寨内，阿史那矩不得不指挥自己的军卒防御反击。 “盾！” 手持木盾的军卒立刻上前，形成一道完整的防御体系。 不管是什么军种，如果没有盾手的保护，也根本折腾不起来。 “长矛手，准备！” 西域的长矛手并不多，他们天生都是骑兵，用骑兵就可以和大唐打得三七开，所以不注重多元化兵种的培养，几万人里面，只有几百人是长矛手。 刀斧手，就在长矛手的身后，组成了紧实的防御体系。 可当冒着烟的爆破筒，被丢进军阵之后，立刻传来几声尖叫。 轰隆隆！ 一连串的爆炸声，立刻给对方的战阵，炸开了巨大的却空。 战阵一乱，立刻给李银环、赵氏方等人带来了无尽的契机。 长矛手作为克制骑兵的根本，一波爆炸之后，就变得鸟兽四散，彻底崩盘。 战马撞击在敌军身上，将对方撞得倒飞出去十几米，接连又撞到了几名袍泽也停下来。 但马蹄却没有停下，踩着他们的尸体，继续向前冲刺！ 这是一种极为残暴的冲击方式。 就两千轻骑，趁着爆破筒炸开的缺口，一路向前，直接洞穿对方的军阵。 回拨缰绳，马头掉转，李银环再次一举手中的马槊： “陷阵之志！” 周围的军卒，也齐声呐喊：“有死无生！” 冷兵器时代，战场是不属于剑客和江湖人的，马槊才是战场的主流，至于西域诸国，充其量就是刀、斧、长矛，马槊对他们而言，是可遇不可求的战场神器。 一名小将，挥着战斧，冲向李银环。 李银环马槊前倾，虎虎生风，双马交错之际，几乎没看清李银环如何出手，这名小将就已经被马槊洞穿身体。 就在这一瞬间，秦长青听到一阵马蹄声，扭头一看，郭字旗迎风招展，玉门关守将郭庆来了。 “莫大人，咱们走着！” 秦长青抽出手中的长刀，看看身后的二百多轻骑，“让这群狗曰的西域人知道知道，西州不是他们想打就打的，但大唐要打他们，就得规规矩矩的给老子站好，排好队！以军旗为帜，压上去！” 大将出征，刺史擂鼓！ 身后还有不惧生死的百姓。 很壮烈的画面，很震撼的画面。 “秦将军，和你一起，是莫某的荣幸，干了！” 咚咚咚！ 战鼓的节奏也逐渐急促起来，地方营地中冲杀的军卒们抽空望去，发现主将和刺史都压上来了更是奋不顾身。 左右两翼，李长思和李德铠，也已经和对方的骑兵接手，打得不可开交。 郭庆看到这一幕之后，呼吸也变得无比急促起来。 知道西州战事吃紧，没想到已经到了四千人对两万多敌人的决战时刻。 在看看大唐军旗下的秦长青，和被百姓抬着擂鼓的莫声谷，更是眼睛一红。 再一看，发现敌军阵营里面，出现一小股骑兵，直扑大唐军旗。 立刻一拉马缰绳，放快了速度，“玉门关骑兵听令，分成两部分，支援左右两翼。蓝田，带五百人，跟我支援中军，大唐的战旗不能倒！宁远，带五百人丢爆破筒，伺机歼敌！” 在敌军的后方，程处亮带兵出现，挥动着马槊，哇呀呀的大叫，“冲啊，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给老子杀！” 突如其来的五千人马，冲开西域联军的营寨，纷纷挥舞手里的兵器，和西域联军绞杀在一起。 骑兵对准了秦长青身后的大唐旗帜，以及敲击战鼓的莫声谷。 秦长青策马横刀立于莫声谷前面，一刀斩杀了一名敌军。 鲜血，喷在脸上，又烫又腥！ 一瞬间，似乎看到了自己全家被杀的那一夜，也是腥红一片！ 两世为人，在这个世界，除了要报家仇，剩下的不就是求一个痛快吗？ 又砍翻了一名敌军，秦长青用手擦了一把脸上的血，对着莫声谷大吼，“老莫，爽不？” PS：万恶的独白又来了，看了评论，可以很傲娇的说一声，俺就是一只东北兔。至于更新的话……发新书的时候，正好赶上家里有事，过年都没过消停，确实更新有点慢，每天只有六千字，但没出现断更，不管有多少人看，哪怕只有一个，也不会断更，更不会太监。写的比较着急，错字有点多，昨天买了一个检查错别字的软件，现在每天都不会低于一万字，后面会爆更，俺要拼命爆发了。拜谢大伙的支持，爱你们！ 第二百二十一章 老莫爽不够劲儿 “老莫，爽不？” “够劲儿！” 莫声谷的战鼓上面，也已经沾染了殷红的鲜血，但这丝毫不影响莫声谷敲击战鼓的节奏。 似乎，敌人的鲜血越多，莫声谷就越兴奋。 人，这种动物，一但做事情上头，也真的会不管不顾。 肩膀子扛着架子的百姓，倒下去几个，但很快又会有人补上去，莫声谷的脚下一直都十分平稳。 因为秦长青和莫声谷的孤注一掷，在加上程处亮和郭庆的援军，战场立刻被分割出来好几块。 冷兵器时代的厮杀，不管双方兵力多少，想在短时间内吃掉对方十分困难。 大家拼的就是单兵素质，以及团队作战效率，游骑卫的三三制，在乱军中起到了很好的厮杀作用。 胜在唐军全都是骑兵，再加上对面一夜未睡，很多人都没有战马，不能组成有效的反击。 但阿史那矩很快就发现，唐军之所以这么能打，有一股韧劲在撑着，其实就是因为秦长青身后的战鼓和帅旗。 剩下的就是一群绕着战场，疯狂扔爆破筒的杂碎。 “顺着边缘跑，不要心疼吗，多分几组，炸死这群狗娘养的。” 宁远点燃了一支爆破筒，“兄弟们，家底儿不要了，全都炸过去！” 五百人，瞬间以班为编制，瞬间散开，六个人负责掩护，四个人负责扔，让那群联军吃尽了苦头。 “我亲爱的弟弟，带着我的亲卫，给我干掉他们的将领，砍断他们的帅旗！” “正有此意！” 阿史那德翻身上了战马，抽出手中的长刀，招呼身边二百名亲卫军，策马奔向秦长青的方向。 不远处，还有一支军马，人数不多，仅仅不足二百，领头者眼睛始终盯着战场打转，这个人正式海三炮。 一夜袭扰，海三炮跑的远远的，在一处沙丘地带安营扎寨，美美的睡了一觉。 清晨，在听到爆炸声之后，没有着急加入战场，而是听程处亮的话，继续收拢归来的预备级，又收拢了一百多人。 看到阿史那德率领骑兵冲向秦长青的时候，海三炮振臂一挥，“兄弟们，冲击敌人中军！绕着跑！” 举起手中的马槊，海三炮又找回了以前打仗的感觉，老杀才们除了杀人什么都不会，是游骑卫又给了他们当兵的机会，每次想起游骑卫，都感到无比温暖。 二百骑兵看似人数不多，但直奔敌军中军营帐，也着实引来不小的恐慌。 战马被蒙上眼睛，海三炮带头，丝毫不理会外围阻拦的兵马，而是选择绕过，随后贴着被分割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战场缝隙，加速冲锋。 槽！ 阿史那德发现这一幕之后，愤恨的咒骂一声，立刻调转马头。 愤怒的对秦长青的方向吐了一口口水，无奈的回去营救自己的哥哥，眼睛里全都是不甘。 他可不敢和秦长青一换一，阿史那矩要是没了，他这辈子也就完蛋了。 郭庆、李银环等人也都是一愣，还留了一手？ 秦长青看看海三炮这只骑兵，也是一愣，但很快就笑了，得此良将，夫复何求？ 这就是老兵的好处，不是什么人天生就会打仗，但老兵们，往往能在第一时间抓住战机。 海三炮的出现，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一支二百人的骑兵，在海三炮的带领下，一次次游弋穿插，并且强行将战场，又分割出来好几个小部分。 还专门挑那些西域联军占尽上风的战阵里面冲击，每次都是让西域联军叫苦不已。 终于，西域联军开始全线崩盘。 输赢其实都在一口气上，本身西域联军就已经军心涣散，全靠一口气吊着，现在海三炮紧紧二百名骑兵，就将他们这口气给打散了。 战斗持续到了正午，单方面的屠杀才宣告结束。 联军的营地门口，游骑卫的帅旗、大唐军旗，就堵在门口。 在营地内，足足有五千多人丢掉武器跪在地上，不断的求饶。 李银环、赵氏方押着阿史那矩、阿史那德兄弟，来到秦长青面前。 “砍了！” 秦长青瞥了兄弟二人一眼，“海三炮，把他们的脑袋，丢到高昌城下，让鞠文泰滚来西州城受降！” “秦将军，你……” 阿史那德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军卒上前，噗嗤两刀，人头落地。 在看看对面的五千多降足，秦长青的眼中出现一抹阴狠，“给他们几把刀，告诉他们，每个国家的人，只能活一个！” 于是，面对冰冷的长刀，五千人降卒，在大唐军卒的注视下，上演了一场大规模的自相残杀。 最终，也只剩下四五十个人，丢掉手里的长刀，跪在同族人的面前，嗷嗷痛哭起来。 郭庆冷冷注视面前的这一切，瞥了一眼秦长青，正想开口，却被秦长青打断。 “守不住城池，死的是我们。他们会放过我们吗？” 秦长青将手里的长刀狠狠刺进地面，“我游骑卫、西州府兵和百姓，就白白战死了吗？” 郭庆一时语塞，被怼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游骑卫监军何在？” 秦长青一声怒吼，裴行俭也是浑身是血的走出来。 “秦将军，下官定当如实上报！是，降卒为活命，自相残杀！” 裴行俭也对着郭庆一挑眉毛，一脸不在乎。 城中百姓走出西州城，自发的开始打扫战场。 军卒们，纷纷入城。 找了一个觉得合适的角落，直接倒在那里呼呼大睡。 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终于放下。 郭庆没有走，而是留下来帮助驻防，另外他绝对相信，秦长青不会放过西域三十六国里面，任何一家。 秦长青回到刺史府，倒在床上就睡，就感觉自己置身于无尽的黑暗之中。 耳边到处是惨叫和哀号……一个噩梦接着一个噩梦…… ………… 京城，奏报迅猛。 老李看着面前，一封封奏报。 有裴行俭发来的，有飞骑发来的，还有玉门关发来的。 急的也是火烧眉毛，生怕秦长青有个闪失。 躲在皇宫里面，连秦家庄都不敢去，李渊也急的不行，每天都往秦家庄跑，询问有没有什么书信往来，担心的要死。 让玉门关守将郭庆出兵的公文已经下发下去，但距离遥远，不知道及时不及时。 眼睛死死的盯着地图，老流氓程咬金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终于，裴行俭一份讨贼檄文，被呈现在李世民面前。 老李看到之后，眼睛当即就眯了起来。 犹豫再三，找来房玄龄和杜如晦以及李绩，将裴行俭所写的讨贼檄文递到几人手里。 杜如晦看完之后，倒吸了一口凉气，“西域三十六国的联军？那长青岂不是凶多吉少？” 第二百二十二章 小老弟儿无耻下贱 “不对！” 李绩扫了一眼全部的奏报之后，发现了关键，“裴行俭的奏报里面写的明白，西州城扩建，十分坚固。算算时日，看看讨贼檄文……陛下，臣请求出兵西域，彻底收复河西四郡，并建立安西都护府。” 老李满意的点点头，“那派谁去比较好呢？” “药师在登莱府，程知节在安北都护府，叔宝现在身体有暗疾……” 李绩和房玄龄、杜如晦等人一合计，现在只剩下侯君集一个闲人了。 “将裴行俭所写讨贼檄文，交由孔颖达斧正，任命侯君集为交河道行军大总管，契苾何力为葱山道副大总管，率大军借道焉耆国、龟兹国，前往讨伐高昌！命安西都护府大都护，卢国公程知节，好好地敲打敲打薛延陀。” 旨意下达，朝野震动，孔颖达更是在裴行俭讨贼檄文的基础上，扩大了宣传力度，把高昌国小老弟儿，写的那叫一个卑鄙无耻下流。 大哥好心帮你守城，你居然组织西域三十六国的联军，攻打自己的城池，大哥一片好心被你当成驴肝肺，不抽你几巴掌，你是真心不知道大哥有多牛逼！ 一切，准备就绪，兵部不断调动粮草军械，大捷的战报也到了。 秦长青带领四千游骑卫、六千西州府兵，和四万西域联军大战一月有余。战死五千余人，歼敌三万三千，彻底消灭联军主力，并斩杀了高昌国冠军大将军阿史那矩。 玉门关守将也发来一份战报，西州府兵折冲都尉宁远、折冲都尉蓝田挟持玉门关守将郭庆，寻求借兵。长史张才担心郭庆安危，派三千轻骑保护郭庆…… 保护？ 这就是你们出兵的借口而已！ 老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到底老李给的密旨是伺机而动，人家也没算越制，还驰援有功，值得嘉奖。 第一时间，带着长孙皇后去了秦家庄，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李焕儿，现在李焕儿整个人都瘦了好几圈，每天都站在庄子外面苦苦等候丈夫归来。 …………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长青醒了，看看周围，却定这里还是刺史府，确定自己还活着。 “活着，真好！” 秦长青缓缓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干哑，受伤的胳膊也疼的厉害。 下人递上来水，秦长青喝了几口之后，正准备去看看受伤的军卒，却发现莫刺史和郭庆走进了房间。 “秦将军，一战定西域，打得西域各国精锐主力丧尽，相信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扶摇直上，可喜可贺！” 郭庆坐在秦长青对面，一抱拳。 “我怕皇帝再让我弄个什么安西都护府，那可就亏大发了，这次没有战死也是侥幸！” “你担心这个？” 郭庆噗嗤一下就笑了，“西州这地方一直都是最危险的，全大唐还真找不到比西州形势还严峻的地方了。 西州城焕然一新，你又歼灭西域各国精锐，陛下嘉奖你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让你去建设安西都护府。” “圣意是很难揣摩的。”秦长青苦笑连连，“我在长安，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可不想一直蜗居在西域。” “秦将军，此战之后，文武双全的英杰之名，你肯定是实至名归的。”郭庆对秦长青是由衷地佩服，“六个月的时间，就把西州城打造成了一座易守难攻的坚固城池，不仅收复民心……用那么点儿军卒，又守城近一个月，换成是我，我早都弃城了！” “都是战死的军卒，用命换回来的，我无非就是运气好，活下来了而已。” 想起战死的袍泽，秦长青的脸色就变得悲锵起来。 “生死有命，前程就在眼前，谁都知道命不是自己的，打仗没有不死人的。”短暂的沉默之后，郭庆在次开口，反观莫声谷，一直没说话。 “道理是这个道理，封赏什么的我倒是不在乎，而是战死这些人的抚恤……” 秦长青叹了一口气，身手摸摸怀里，张芑放在他这里的长命锁还在，别人放在他这里的家书还在。 “西域诸国组成联军，不宣而战，相信一定会引来龙颜震怒，借机发兵高昌。” 秦长青点点头，“人头送过去了吗？鞠文泰什么意思？” “鞠文泰病了，说是自己脑袋里面有水声！还说要写一份官文呈交给天子，是打是罚全都认了……” “他认了，我不能忍！” 秦长青迅速接话，眼里瞬间闪烁凶光，“不灭了高昌、焉耆和龟兹，我咽不下这口气！老莫，李银环在哪？” “咱们现在还能上马操刀的军卒，不足六千！” 莫声谷说完，秦长青一脸懵逼，“什么？怎么越打人越多呢？” “这你就要问海三炮他们了，预备役不光收编了附近的流寇，还战果颇丰。” 秦长青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老莫取地图来！” 不多时，地图被送来，秦长青伸手一指地图： “大唐真正的意图不是灭了高昌和龟兹、焉耆，而是河西四郡和丝绸之路。 沙州、庭州、西州，现在三郡之地掌握在大唐的手里，只要打下高昌，建立都护府，就可以将丝绸之路牢牢控制在手里。 只要高昌在手，就可以窥视整个西域，让周围的邻国不敢再有大的动作。 但是，吐蕃、吐谷浑、党项、薛延陀和西突厥，绝对不会老实……咱们现在要做的是练兵，在朝廷的大将来之前，拿下龟兹和焉耆！” “这……” 郭庆怪异地看着秦长青，“朝廷派来的行军总管要做的事情，你在做是不是有点……” “一点都不多余，我要的不是城池，是种子，各式各样的种子。” 秦长青随后一把攥住莫声谷的手，“让游骑卫、预备役修整七日，之后化整为零，在撒出去打游击。让他们盯准了波斯、吐火罗等国的商队，专门抢对方货物里面的种子和战马！” “秦将军，你先别激动，你昏睡了两天两夜了，喝点稀粥，润润胃，然后在商议其他事宜……” 莫声谷的老脸一红：咱能别当着外人的面，说打家劫舍的事情吗？ 第二百二十三章 西域震荡格局惊变 西州城防守成功，并且打退了西域联军。 在朝廷的圣旨下来之前，玉门关守军开始驻守西州城。 哨骑和斥候，日夜在百里开外巡逻，严密监视西域诸国的动向。 决战之后，近乎全歼联军，还斩杀了敌人主将阿史那矩和阿史那德。 爆破筒在这场战斗中发挥了巨大的威力，已经受到严格重视，郭庆连续上疏，请求朝廷给玉门关多一些爆破筒的配额。 阿史那矩也十分悲催，好不容易感觉西州城要被攻陷，好不容易要决战了，好不容易就要歼灭西州守军了。 那感觉就好像红帐子里面的“瑶”姐，正在向他挥动手里的手绢，等着他的到来。 可谁知道，居然在后方杀出来程咬金的儿子，又杀出来玉门关的守军，让整个战场形势发生了大逆转。 剩下的四五十人的联军军卒，秦长青也没“亏待”他们，不光每人给了两匹快马，还给了回家的路费。 让他们把内心的恐惧、无措、痛苦，回去传递给更多人。 当然，也有溃逃出去的敌军，估摸着也是在远离西州城的位置，找一处绿洲，干起土匪的勾当。 说不准运气好，还能在拉起一支队伍，走上抢掠白富美的人生巅峰。 总之，杀的杀、逃的逃，三万西州联军，外加一万多的民夫仆从，只剩下不到五百人。 面对一座孤城，数倍之兵力，居然打输了，还被全歼了，绝对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消息传到了西域三十六国境内，这些诸国的国王们慌神了，把高昌国的国王和大将军，祖宗十八“宠幸一番”之后，就感觉自己比哔了狗还哔了狗。 自打东突厥被剿灭，颉利可汗被斩首之后，大唐兵锋所向，谁都看在眼里。 在高昌国王的游说之下，战战兢兢地派出自家的精锐，组成联军，希望在西域沾点便宜，谁成想，打不到狐狸还惹了一身骚。 本来人口就不多，军队就不多，勉强凑出来的三万精锐被打光，再也组织不起来什么西域联军了，现在大唐皇帝要是乘胜追击，非荡平西域不可。 要知道，老李可不是吃素长大的。 三十六国的国王们，开始深刻反思自己的过错，为什么会脑袋一热就从了鞠文泰和阿史那矩？ 三十六道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西州城的方向：守城的军卒就那么不怕死吗？面对三万多精兵，你们该弃城的，为什么就这么能打？稍微做一次软骨头不香吗？ 于是，为了自保，这群国王们，开始着急群臣，商量如何补救的问题。 一个个使团，在第二天，满载着昂贵的贡品，迎着惹火的朝阳，开始向长安城进发。 他们不约而同的抛弃了他们的带头大哥，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卸在高昌小老弟儿的身上，为了向老李示好，为了不被灭国，甚至有的国王已经开始请求做老李的干儿子…… 所以说，政治这东西，会让人丢掉很大一部分节操，在绝对实力面前，只能认怂。 但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使团想通过玉门关，西州是必经之路，也是重要的补给站，使团如何过去，这是一个大问题。 但不管怎么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先让使团去了再说。 唯独西突厥和薛延陀，认干爹这种事情做不出来，连夜下令自己的勇士，日夜操练，随时准备备战的事宜。 同时，严厉警告自己手下的兵将，千万不要在去大唐边境烧杀抢掠，千万别给大唐留下讨伐的借口。 现在，别说烧杀抢掠了，就是一坨马粪，不小心落在大唐境内，都得被大唐帝国说成是令人发指的挑衅。 西域联军的战败，预示着河西四郡已经有三郡之地，彻底掌握在大唐帝国的手里，也预示着大唐帝国也把丝绸之路，牢牢的攥在手中。 现在只剩下高昌，不出意外，高昌国肯定是不保了。 守城胜利，等于是让大唐盘活了整盘棋，皇帝对秦长青、游骑卫、西州大小官员的赏赐也会很快下达。 所有人也都知道，秦长青固守西州城，歼灭联军主力的重大意义。 可以说，西州一战彻底改变了亚洲的格局，也影响了日后大唐的战略。 原本，侯君集要在贞观十三年灭高昌的战斗，整整提前了七年多。 西域诸国，其实也都是包藏祸心，干的是墙头草的勾当。 谁牛逼跟着谁，但谁也没想到，他们会组成联军进犯西州。 大唐朝廷上也是热闹非凡，以前都张罗着要从西州撤军，还给高昌，现在战事结束，各种捷报传来，大家才知道，秦长青带着游骑卫是干了一件天大的事情。 文武百官们也全都知道，秦长青的功劳，一定能从一个六品游骑将军，晋升为正四品壮武将军或者云麾将军。 犹豫李银环在游骑卫的官职现在是云麾将军，秦长青很可能就是壮武将军了。而且，一个子爵也肯定赚到手了。 自打战争结束之后，西州商贾、百姓、府兵、玉门关骑兵，看秦长青的目光中，都透露着恭敬和敬佩，这种感觉是骨子里的发自内心的。 说也不会忘记，大唐的黄龙旗下，那个挥刀带着二百近卫拼死和他们并肩战斗，谁也忘不了，那面沾满了鲜血的战鼓，那是一幅让人现在想起来，还无比振奋的画面…… 秦长青在养伤，李银环也在养伤，游骑卫、府兵的头目们，都身先士卒，出现不同程度地负伤。 这一战，秦长青还好，但李银环驻守西城墙，决战的时候有冲杀在前，全身上下大小伤二十多处。 伤口深可见骨，严重气血不足，在这个医疗条件落后的年代，一不小心就会没命。 秦长青找来军医，让他无论如何要治好李银环，把原本自己缝合伤口用的鱼线，全都用来给李银环缝合伤口，各种名贵的草药，也全都给了李银环。 大唐女儿尚且如此，大唐男儿更该抛头颅洒热血！ 第二百二十四章 休养生息收拢民心 李银环醒了，能动了，但秦长青的命令依旧是让她好好的躺着养伤。 各种肉粥、各种蛋类和药膳，不要钱一样送到李银环的面前。 百姓们自发的把自家的房子腾出来，给伤兵养伤，但透气性不好，秦长青就在城内加盖了帐篷，每天都会巡视一遍，叮嘱他们放心养伤，每个人的军功都被裴行俭记录在册。 大战结束之时，已经到了十一月末，天气转冷，还下了一场小雪。 秦长青站在城墙上，举目远望高昌国的方向，意味深长。 预备役的军卒，被分成若干，干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目的只有两个：战马和种子。 大唐还是太穷，粮食产量低下，如果能从波斯人、天竺、吐火罗等国商队的手里抢来种子，那实在是太好了。 “感觉自己现在过得就是养猪的生活。” 李银环身上还缠着绷带，出现在秦长青的身边，“但幸好，怎么吃都不胖。不然回去之后，难免被焕儿嘲笑。” 秦长青看了看李银环，脸色已经红晕了很多，精气神十足，心里也安心了不少。 家书来了两封，一封是写给秦长青的，一封是写给李银环的。 李银环接过家书放在怀里，没有着急看，目光看的却是焉耆国的方向，“你说，如果阿齐兹请援，咱们怎么办？” “带兵平叛！”秦长青回答地很干脆，“把焉耆变成大唐的一镇之地。” “为什么不是郡？”李银环微微有点疑惑。 “他，不配！”秦长青掷地有声。 “你刚刚的样子，感觉你像极了我父亲当年平萧铣的时候！” 说话间，萧锐走了过来，“火锅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吃。” 秦长青和李银环相对一笑，下了城墙，和程处亮、李长思等人开始吃火锅。 ………… 每个时代，都有嗅觉很灵敏的人。 阿纳德等人在选择了西州城之后，就把宝压在了秦长青的身上。 秦长青也不吝啬，立刻写了一封家书，让阿纳德的商队带到长安。 香水、香皂等一切生活用品，随时供应。 但因为有些物品答应了阿普杜勒，所以不能给予专供，但这已经让阿纳德感激涕零了。 立刻开始联系自己熟悉的商队，让那些金发碧眼的商队，穿过茫茫大漠，来到西州。 对于阿齐兹和阿纳德的号召力和影响力，让秦长青都为之震撼。 世界上最好发的财就是国难财，他们不敢发大唐的国难财，但是敢发西域诸国的国难财。 打败了西域联军，缴获的各种军需物品就是大量的财富，西州要那些破铜烂铁也没用，很需要转手。 再加上阿齐兹的货物中转站里面，囤积了大量的物资，阿纳德手里又有香水和香皂，短短的半个月时间内，就让西州城恢复了往日的生机。 大多数都是紧俏货，来往的胡商们，简直是红了眼，价格被连续翻了好几倍，到手之后，能卖出去多少钱的价格，全凭个人的本事，反正不会压在手里滞销。 西州镖局始终保持一千轻骑的标准，刺史府的买卖让所有人都心悦诚服。 来了两只波斯国的商队，进城之后就开始咒骂，说是西域诸国不讲究，被人按在地上摩擦了，还干打劫的勾当，打劫就好好的打劫，他喵的专门抢种子和战马，忒不要脸。 这些话被知情人听到之后只是淡淡一笑，不好意思，抢你的是西州的游骑卫预备役，但谁也不会告诉对方，只是凑前打招呼，“小老弟儿，我看你做生意也不容易，给你介绍一下西州镖局。嗯，价格公道，童叟无欺，镖镖必达……” 西州城守住了，西市红帐子里面的老鸨子，也让姑娘们敞开胸膛，犒劳驻军，第一次免费，一下子让红帐子人满为患。 不得已之下，沙庅阖又在东市，开了一家更上档次的青楼。 为了收买人心，西州城在降低赋税的同时，大开书院和医馆，并规定八岁以上儿童必须读书，缴纳一定的医疗保险，可以享受不同的免费医疗报销额度。 大唐的第一家边塞钱坊，也在西州城正式建立，存钱就有利息，这让百姓和商贾们趋之若鹜。 总之，莫声谷和萧锐稍微的盘算了一下，不管别人怎么消费，似乎大多数都是在刺史府入股的买卖里面。 简单说，就是秦长青在长安城制造的东西，在西州城散了一圈之后，表面上是进了商贾的腰包，但几经辗转之后，酒肆、茶楼、妓院、赌坊……等等地方一消费，在次回笼到刺史府。 看着面前的堆积如山的账单，莫声谷也是一阵惊讶和激动，以前刺史府就算是横征暴敛，也没这么富裕过。 剩下的就是坐地分赃了，钱全都存在钱坊里面，大家拿着各自应得的票据，随便一个有钱坊的城市都可以兑换。 沙庅阖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和之前说的一样，大肆购买崽鸡、草籽以及适合在西州附近生长的抗旱树苗，为第二年开春做准备…… 西州大小官吏各司其职，百姓们也是兢兢业业，秦长每天都会去一次军营，看那些受伤的军卒。 对于那些重伤不能再上战场的，秦长青把他们全都召集到了酿酒坊，扩大了酿酒坊的规模，在这里务工，至少吃喝不愁。 一直到了军卒们已经能操练了，秦长青却没点都会站在西城墙上，向外远眺。 这也让其余人有些不明所以，有时候，秦长青甚至一坐就是一个上午，别人问的时候，秦长青只是笑着告诉对方自己在等人。 能让秦长青等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小人物。 背地里有人也开始猜测，秦长青如果是等朝廷的旨意，应该去东门的，在西门有什么意义？ 更何况这次的功劳这么大，加官进爵肯定是没跑了。 大概，四五天之后，秦长青等的人终于来了。 谁也没想到，秦长青等人不是朝廷的人，而是另外一批人。 第二百二十五章 立碑传世英雄不朽 一支驼队，慢悠悠的出现在地平线上。 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看清了对方的身份之后，秦长青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可在身后，程处亮脸色也变得无比狰狞起来。 “你天天站在这，就是等着群夯货？” “他们可不是夯货，是我出兵的口实！” 秦长青大喜，“处亮，快去请忠武大将军郭庆，刺史府议事！” 几个商人而已…… 程处亮想问，却无从开口，就感觉自己在政治方面，和秦长青不是一个路数的。 虽然对阿齐兹十分不屑，但还是亲自去请了郭庆，郭庆和老程的关系还不错，每次进京都会去老程家里吃酒。 阿齐兹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不光将家族的两支商队全都带回来，还从龟兹国带来三支商队。 这是个可以赚钱的人才，西州未来到底会有多富饶，全看阿齐兹日后的表现。 大战之后，百废待兴，能拖动经济发展的，只有商贾。 更何况，赚钱的买卖，都在刺史府和秦长青的手里，不管钱财怎样流动，最后全都汇流到他们的手里。 袍泽们用生命守护的东西，必须让它蓬勃繁荣起来。 刺史府的议事厅，刺史莫声谷、郭庆、秦长青稳坐主位，其余人椅子并排的站这，神色谦卑敬畏。 西州一战，奠定了大唐在西域霸主的地位，阿齐兹也知道自己必须抱住秦长青和刺史府的大腿。 经过简单的介绍之后，阿齐兹噗通跪在秦长青面前，“秦将军，焉耆国国王试图侵扰大唐，我叔叔代领子民让国王亲自到大唐国都请罪，却引来无尽的镇压，焉耆国现在生灵涂炭，还望秦将军仗义出手，解救焉耆国百姓与水火！” 郭庆正要喝茶，听到这句话，险些一口茶汤喷出来，但郭庆忍住了。 情不自禁的看着秦长青，难道这小子日等夜盼的，就是阿齐兹这一跪吗？ “阿齐兹，在河西四郡大唐可以打自卫战，但不能参与他国内斗，我也是有心无力！” 秦长青假意的叹了一口气，“你先起来。” “不！” 阿齐兹心里也门清儿这里面的规矩，“秦将军，您不出兵帮忙，焉耆国内斗，也就没了。如果秦将军能帮助焉耆国评判，我的叔叔愿意说服全部百姓，归心大唐。以后不再有焉耆国，只会有大唐的一镇之地——焉耆镇！” “这……” 秦长青看向莫声谷和郭庆，“莫大人，郭将军，我刚入朝围观不懂这里面的规矩，你们觉得如何是好？” “规矩不能破，咱们不能插手别国的内政！” “是啊，秦将军，这件事很棘手呢。” 莫声谷和郭庆也是假意推托。 “阿齐兹不仅是咱们西州城的缴税大户，更是我秦长青的朋友，在西州危难之际，没有逃跑，还免费资助大量物资……” 秦长青上前扶起阿齐兹，“这样，国家不能干涉他国内政，我给你一支雇佣军，如何？” 噗嗤！ 莫声谷和郭庆险些被一口唾沫呛死，别人家都暴乱了，想请你平叛还不去，居然还想着赚钱？ “雇佣军？”阿齐兹不明所以。 “就是你花钱，雇佣一支军队。这只军队，可以不再大唐军制序列，这样就不算参与别国内政了，平叛结束之后，让你叔叔入长安，说不准还能混个爵位，搏个焉耆镇长史……” “钱，我出，多少钱我都出，谢秦将军仗义出手！” 听到焉耆镇长史这几个字之后，阿齐兹的眼睛一亮，这就是是说自己家以后就是焉耆的土皇帝了，急忙点头。 “好！” 秦长青看向郭庆，“大将军，阿齐兹是我同生入死的兄弟，我现在人手不够。先把你的三千轻骑借给我，暂时编入我游骑卫序列，由你掌兵，做一次雇佣军如何？” “……” 郭庆发现，秦长青这是彻底不要脸了，但又不能拒绝，平叛是大事，李银环等人还真不合适，他去才能掌控全局。 “行。” 郭庆看看阿齐兹，看在钱的面子上，勉强答应了，“阿齐兹，本将军出兵五千，粮草你出，如有军卒战死，抚恤金你出！” “没问题！”阿齐兹对着郭庆深施一礼，“谢大将军成全！” 简单来说，就是让他花钱买命，况且阿齐兹也真不差这点钱，秦长青就算是从他身上薅点羊毛也无可厚非。 毕竟，五千人出兵，吃喝邋遢都是钱，总不能让人家干赔本的买卖。 对付剩下的商贾，就好办多了。 秦长青给这群人赐座之后，淡淡地开口，“来我西州经商，就要懂西州的规矩，以前二税一，现在是十税一，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问阿齐兹，只要你们遵守规矩，钱肯定会大赚，阿齐兹就是最好的例子。” 谈生意，既要有谈生意的样子，经过一系列的协商，谁要是能从外面，带回来更多的种子、更多的战马，就能从阿齐兹手里用低于市价均价的价格，获得烈酒、香水和香皂等物品。 总之是皆大欢喜，买卖公平合理。 阿齐兹这次来的时候，还带来一块儿巨大的石碑，他发誓，绝对不是秦长青和他说的，而是自发的。 对此，秦长青十分满意，“将士为守城，战死沙场，有的更是尸骨无存，他们用生命换来今日太平，皆是战死者之功，因此，在西州城的西门，单独开辟出来一处绿地，矗立英雄纪念碑，刻上他们的名字！莫大人，觉得如何？” “秦将军，大义，让莫某佩服，下官这就差人刻制碑文，并下发官方公告。” 于是，在三天之后，刺史府下达了另外一道官方公告，大体如下： 西州城外，矗立一座西州英雄纪念碑，石碑的正面可这祭文，背面刻上所有阵亡将士的名字。 凡是进出城门者，不管是官员、衙役、百姓还是商贾，不管什么身份，不管什么国籍，不管是什么地位，行礼之后才能入城。 每逢节日，城中所有官吏和府兵，必须到石碑前面献花祭拜…… 第二百二十六章 种族灭绝民族融合 公元632年，正月十五。 长安城一片喜气祥和，家家户户都在忙碌，庆祝节日。 扶桑使节犬上御田锹来到大唐，进谏大唐皇帝，被拦在了鸿胪寺。 与此同时，林邑、真腊、新罗、百济等过使者，也纷纷来唐。 但最让老李兴奋的是，焉耆国大相库尔班·阿齐兹进京。 对李世民歌功颂德，充分肯定了大老李的人本精神，高度赞扬了大唐的人道主义情怀，让焉耆国的暴乱平定，并且愿意将焉耆国奉献给大唐，至此成为大唐一镇之地。 老李大喜过望，封库尔班·阿齐兹为焉耆国县子，并任焉耆镇副史。 诚如秦长青所说，阿齐兹的叔叔，确实混了一个子爵，不管是以前的焉耆国还是现在的焉耆镇，阿齐兹家族依旧是贵族。 人逢喜事精神爽，老李嗨的不要不要的，立刻让工部重修仁寿宫，并改名为九成宫。 至于扶桑使者犬上御田锹……小矮子，滚去排队去吧！ 老李可没忘记，秦长青在贞观四年说过的话，不管是扶桑使者还是琉球使者，但凡进京直接晾在一边。 老李不知道秦长青和扶桑国、琉球国有什么深仇大恨，但女婿现在一战定西州，该给的面子要给，那就留着等秦长回来。 ………… 西州。 秦长青新年的时候和西州百姓一起庆祝。 正月十五，将西州官员和将士们聚集到一起，吃了一顿饺子。 郭庆领兵刚到焉耆，焉耆的国王和百姓们，就吓破了胆。 说是帮忙平定叛乱，可五千精兵往城下一摆，焉耆国上下全都成了避猫鼠。 焉耆国王被砍了脑袋，政权被推翻，彻底成为大唐一镇之地。 但是，新的问题来了。 秦长青发现郭庆带着轻骑回来，依旧没打算走，这让秦长青很不爽。 众所周知，忙，不是白帮的。 三千轻骑星夜兼程，在没有皇命的情况下帮你守护西州，没功劳也有苦劳是不是？ 于是，秦长青没办法了，你不给钱，人家就不走，就在你这里白吃白喝。 不得已之下，秦某人只能忍痛割爱，将西州镖局给予玉门关的一成利润，提升到了五成。 为什么是五成呢？ 是郭庆以一千轻骑入股西州镖局，也参与护送任务。 现在来往西州城的商队越来越多，西州镖局也忙不过来，既然玉门关守军要加入，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秦长青是不知道玉门关有多穷，郭庆也不知道秦长青有多富，两个人都有觉得自己占了便宜，皆大欢喜。 西州城内，腾出来几栋房子，关押的都是西域三十六国，派往大唐的使节，唯一放过去的就是阿齐兹的叔叔。 派联军攻打西州，让老子手下战死六七千人，你们说讲和就讲和？ 别做梦了！秦某人可是很记仇的。 有试图逃跑的，全都被关进了死牢，想出来也可以，花钱买命。 基本上，这些使节们，也被剥削的差不多了，至于他们带给李世民的各种贵重礼物，不好意思，全部没收，算是给西州战事的理赔。 打输了，就要有打输了的觉悟，光让你赔钱，没让你割地，算你们幸运。 钱，全都用来建书院、医馆，以及扩充各大作坊了，剩下的直接打入刺史府的府库账面上。 秦长青找来莫声谷，将一本厚厚的书籍，郑重的交给莫声谷： “老莫，以前的事儿，就此翻篇，我也不会上报朝廷，你在西洲也不容易，至少我来的时候，西州还在大唐的手里。 这是我给你写的一份发展规划提案，你抽空研究一下。 大概意思就是，未来五年，发展规划重心放在建设书院和医馆上，用各种教育福利和医疗福利、农耕福利拉拢民心。 凡七岁以上儿童强制性学习四书五经。五年之内，让一代人只认识大唐的文字，不认识原有的文字。 等到这一代人习惯了大唐的语言，习惯了大唐的文化，就会潜移默化的，让下一代人彻底摒弃原有的文字……鼓励汉族与异族通婚，至于什么信仰啥的，都去他妈地！ 抽空我在给你抓来点儿和尚，由刺史府控制庙宇，节制他们吞并土地和非法敛财，让寺庙国有化。 无论是精神层次还是文化层次，做到全局布控，简单说就是洗脑，让他们忘记祖宗、忘记信仰，只认大唐……” 莫声谷听得是冷汗淋漓，按照秦长青所说的，这就是要做到种族灭绝。 但反过来想想，想要彻底控制西域，就得这样：书同文车同轨！ “秦兄弟，你这是……” 莫声谷感觉秦长青就像是在交代后事一样，“你要走了？” “也快了！” 秦长青耸耸肩，“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但能并肩作战，是我秦长青荣幸，以后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可以写信给我。或者，趁着我没走，多问。” 莫声谷的脸上当即就出现了失落的情绪，但平复了心情之后，“把宁远带走吧，蓝田的家在玉门关，给我留着。宁远在你那里，一定能闯出一片天地，在我这里屈才了。” “谢了，正巧我要扩军，就缺将领。” 秦长青对着莫声谷一拱手，“第一批书籍已经运来了，剩下的也会陆陆续续的运来西州。不出意外，老莫你以后就是河西四郡的郡守了。” 从这次谈话开始，西州的大权，秦长青彻底还给了莫声谷。 权利这东西，用的时候才抓住，现在自己也快走了，交给真正的掌舵人最为理想。 与其每天累成狗，还不如和游骑卫的兄弟们吃吃喝喝，顺带着打打猎来的爽快。 游骑卫也就地改制，重新规划。 现在麾下有李长思、程处亮、李德铠、赵氏方四个团编为一旅，李银环任旅长，裴行俭依旧为监军，担任游骑卫所有后勤工作、与朝廷协调工作。 海三炮、宁远共带一个加强团，分成三个营。 一个营配备爆破筒，练习城墙攻坚战。 一个营用于特种侦查训练，剩下一个营担任李银环亲卫。 算上火头军，一共6000人左右，清一色的骑兵。 一人四马，配刀、马槊、劲弩，箭矢两壶，简直比朝廷的骑兵都豪横。 就是不知道老李看到之后，会不会羡慕嫉妒恨…… 第二百二十七章 侯君集至战役复盘 海三炮的团就是预备役的老班底，宁远代领的是打劫收编来的人马，其余几团的战损也得到了及时补充。 秦长青还一再嘱咐李银环，现在军队人数越来越多，相当于半个左威卫了，禁止李银环在策马冲锋，打仗又不是武将单挑，陷阵营的时候，可以冲锋在先，那是人数少，在国内剿匪冲锋没问题，以后打仗呢？ 说完，秦长青就后悔了。 因为李银环答应他，不到万不得已，不亲自带兵冲锋，但需要组建一支陷阵营…… 又连续经历了近两个月的养猪生活之后，到了开春，秦长青招募铁匠，大批量打造贞观犁。 并把这件事交给了沙庅阖，沙庅阖经营的生意里面，有一部分钱是造福百姓用的。 西州城外，草地复苏，已经隐隐出现了绿色的痕迹，一眼望去也不再荒凉，一年多的绿化，已经显现出来功效。 天气转暖，阳光也尤为刺眼。 城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 背上背负大旗的唐军哨骑，一共十名，在距离城门五十步左右的距离，拉住战马。 高举手中的文书，对着城头上的军卒大喊，“交河道行军大总管侯君集，葱山道副大总管契苾何力，奉皇命西征，距离西州二十里，请通报游骑将军秦长青，西州刺史莫声谷！” 侯君集和契苾何力，代领两万军卒西征高朝、焉耆、龟兹。 因为焉耆国主动请降，给侯君集省去了不少麻烦。 来到西州之后，侯君集才真正知道西州的重要性，如果西州易主，远征的第一道坎就是西州城，伤亡也不会小。 城外，游骑卫军营里面，全军上下清晰打扫，随后列阵整齐，迎接侯君集和契苾何力。 要说打扫，其实也没什么可以打扫的，游骑卫的军制和当代军人一样，早起的第一件事就是整理内务，军营里干净到不行。别看远在黄沙地带，雷打不动的每周洗一次澡。 侯君集来的很快，营地打扫完毕之后，就看见密密麻麻的人群出现，这还只是先头部队。 当先头部队抵达行营外之后，才出现主力部队，马蹄轰隆，黄沙漫天。 两匹快马，一路奔驰，来到营地之外，正式侯君集和契苾何力。 “怎么？见了程知节知道行礼，见了我和你力叔叔，就不知道行礼了？” 声音高亢，还没落下，人已经到了近前，一巴掌拍在秦长青的肩膀上，“好样的。” 随即，看看其余人，“你们都是好样的，没给家里丢人！” “参见候大将军，参见契苾大将军！” 众人一一行礼。 “军营里，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侯君集的表情也变得无比威严起来，“走，去西州城看看，老夫就想看看你们凭借几千人，是怎么守住西州城，又歼灭西州联军的。” 二话不说，带着莫声谷、秦长青和一众将领，走向西州城的方向。 西州城焕然一新，城门外，侯君集扒拉了几下杂草，看到已经出现绿苗，大感惊讶。 路过纪念碑的时候，侯君集驻足，随后站的笔直，敬了军礼，这些都是大唐的英雄。 “我听说，以前的西州城就是土墙，都不如长安城的牛圈结实，你来此一年多，居然让城池大变样……” 侯君集越说越激动，越说越诧异，“你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登上西城墙，侯君集举目远眺，“银环，你们当时一共多少兵力？” 李银环一字不落的开始讲述，整个守城过程，侯君集闭目沉思了许久，看向契苾何力。 契苾何力也是不断的叹气，“难，太难了。就算是有程处亮、郭庆的八千人马，我也是只能守住城池伺机反击，但要说全歼……侯大哥，兄弟我做不到啊！” 契苾何力的话，是经过深思熟虑，甚至是还考虑到了当时的天气情况，以及各种守城的细节，最终给出来的结论。 对于每一场革命性的战争，对于这些大将军而言，都会进行战后复盘，重复其中的细节，从失败中找教训，从成功中搜罗经验。 “有点意思啊。一个个都是小小年纪，就能立下不世之功。” 侯君集发生大笑，“你们不仅给大唐赚足了脸面，也给你们的父辈长脸了。没丢了长辈们的一世英名。” “那是。”程处亮在一旁接话，“俺去打庭州城的时候，俺爹就说给他露脸了，让我以后回到长安城，看谁不爽就抽谁，放心大胆的抽。” 砰！ 侯君集对着程处亮的屁股就是一脚，程处亮莫名的委屈，那么多人呢，凭啥就踢我啊？ “带着你的游骑卫，和我一起西征如何？” 侯君集凶神恶煞的瞪了一眼程处亮，扭头看向秦长青。 “不了不了，想家了。” 秦长青急忙摆手，“侯叔叔此次出征，定然能立下赫赫战功，小侄就不参与了，不参与了，军功赚够了！” “托你们的福，把西域诸国精锐都歼灭了，此行老夫也算是一帆风顺，如果在能擒获敌首，那就更完美了。” 说到这，侯君集一脸玩味儿的看着秦长青，“你就不想在赚点军功，光耀门楣？你现在才是六品游骑将军，游骑卫又不在大唐军制序列，你将来要做的事情，光靠六品游骑将军是很难完成的。” “不去！” 秦长青顿了顿，一把拉过宁远，“此人名为宁远，是小侄麾下一员骁将。擅长城门、城墙攻防，侯叔叔可以带他去，攻城的时候，可以省去很多麻烦。但是，用完了，您可要还给我的。” “就是你和蓝田挟持了玉门关守将郭庆？” 侯君集看向宁远，眼睛微微发亮，真有善于城墙攻坚者，那西征将会更加顺畅。 “形势所逼，末将认罚。” “罚个屁！你就随老夫出征，老夫倒要看看，能让秦长青叫好的人，到底有多大的才华！” 侯君集说完，在次看向秦长青，“朝廷的旨意也快下来了，你不去老夫也不强求。好好休养休养，也快回长安了。” 秦长青含笑答应，侯君集也不再说话，而是和契苾何力看向高昌的方向，十分出神，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 第二百二十八章 拒绝议和、高昌国卒 侯君集的远征大军，就驻扎在西州城外。 停留了三天后，击鼓聚将，远赴龟兹。 宁远带着本部军马跟随，秦长青调拨给他大小爆破筒若干。 秦长青等人营外欢送，当大军彻底离开后，才回到城中。 侯君集走了，秦长青离开西州，也是早晚的事情。 莫声谷和秦长青在城外转了一圈，莫声谷十分不舍。 “高昌国和龟兹国肯定会灭国。高昌盛产棉麻，在你们手里可能不值钱，那就加大个阿齐兹的合作力度，收购棉麻，由商队运往秦家庄。” 秦长伸手指了指城墙，“老莫，城还是小，想要成为重镇，人口至少要十万以上，这样才会有更多的商队到来，才会有更多的钱财和货物。 你现在有钱了，刺史府也有钱了，城里面的赚钱买卖全都是刺史府的。所以加大绿化面积不断向外扩张。给我一年时间，一年之后，我派人来帮你修路！让西州城的路，永远不会被风沙掩埋！” 啊？ 莫声谷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真有不被风沙掩埋的路？” “有！” 秦长青肯定的点点头，“水至清则无鱼，下面人雨露均沾，都分钱，也就不会有什么欺行霸市的事情发生了，我管这个东西叫勤政养廉！也都记载在未来经营方略里面。” 说完，秦长青拿出来一沓欠条，递到莫声谷的手里，“守城时候，欠阿纳德他们点儿钱，刺史府就还了吧。也算是咱俩留个念性，哈哈哈……” “……”莫声谷：我能从你的股份里扣钱吗？ 该交代的全都交代完，剩下的就是等李世民的圣旨，继续过“养猪”的生活。 与此同时，侯君集的大军直逼高昌。 鞠文泰知道之后和妻儿抱头痛哭，最后在群臣商议之下，联系西突厥的肆叶护可汗，寻求政治庇护。 谁知道，鞠文泰又被肆叶护可汗给算计了一把，人家直接带人去了安西都护府，见了程咬金，美名其曰：部落迁徙！ 鞠文泰就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可愣是对肆叶护可汗一点办法都没有。 无奈之下，鞠文泰连小媳妇都不要了，斩杀了杨氏遗孤杨如花，希望用杨如花的人头保命。 可侯君集根本不给他机会，还没等开打呢，鞠文泰一病不起，不到三天的时间，居然被唐军活活吓死了。 鞠文泰的小儿子鞠志胜刚接过国王大印，就和群臣商议开城门请降，一天之内派出来十人商讨议和，全都被侯君集给砍了脑袋。 当天夜里，丝毫不理会高昌王城内的哭喊，也不理会挂满白布吊丧的王城，天一亮侯君集就下令攻城。 可军队还没动，鞠志胜又派人出来请降，还说了一大堆的客套话，愿意认大唐皇帝为干爷爷，两国世代交好。 侯君集直接把请降的文书撕的粉碎，你和老子开玩笑呢？ 老子带着好几万人，来这里就是看你请降的？ 但老侯也不是没给他机会，只丢下一句，鞠氏上下全部自裁。 这个要求就有点过分了，请降就是为了活命的，横竖都是死，为啥不和你打一场？ 侯君集的要求被拒绝，正和了灭国的心思。 此次出征，李世民的旨意很直接很干脆：朕，永远不想在看到高昌和龟兹！ 言外之意很明显，你去给老子打灭国仗，怎么灭国是你的事情，总之老李以后就不想在听到这两个地方还用“国”自称。 战鼓声响起，唐军蜂拥而至。 高昌国的城墙比西州城还要坚固，打了一个时辰，没拿下城墙。 侯君集有点脸面挂不住了，直接点名宁远，以三千人攻城做掩护，让宁远务必打开高昌国的城门。 于是，爆破筒粉墨登场，三千人作掩护，宁远带人来到城墙下，埋下爆破筒。 轰隆一声巨响，城门被炸开，后面的唐军蜂拥而至，借机夺下城门。 随后在不到一个时辰的光景里面，就把高昌国杀的血流成河。 鞠家上下，一个不留，全都被侯君集砍了脑袋。 鞠志胜也成为历史上，只当了两天国王的短命国王。 ………… 一个国家，西域知名的十分富饶的国家，一上午的功夫，就被唐军给灭国了。 这让西域诸国震荡无比，尤其是那些当初参与攻打西州城的，更是胆战心惊。 大唐的报复来了，碾压一切的报复来了，谁都看得出来，下一个要被灭国的很有可能就是自己。 整个西域因为大唐一怒，变得惶惶终日，百姓们则是纷纷逃离，向更西的方向而去。 国主们派出去的使团，全都石沉大海，只能在把一批又一批的使节派出去，不管怎么样，趁着侯君集没打到家门口，先找大唐皇帝请降。 对于侯君集能不能征服西域，秦长青是不关心的，如果连西域三十六国都打不下来，侯君集也就不配在大唐做武将了。 秦长青一直在等长安城的圣旨，说实话，想媳妇了！ 可圣旨怎么等就是没等来任何调令，这让秦长青一度怀疑，老李是不是把他给遗忘在西州城了。 没有调令，秦长青就不能离开西州。 等待的这段日子里，秦长青开始对西州城的各大作坊进行规划和扩大生产规模。 周围的百姓们，知道西州城的待遇越来越好，也开始拖家带口的奔赴西州城。 西州城的阿訇沙庅阖，每天也开始忙碌于排查流亡的百姓，并且通过极为详细的取证之后，才会发放大唐的身份文书。 而随着人不断的增加，莫声谷也把扩充城池提上日程，建设是需要花钱的，大把大把的钱。 于是，在莫声谷的授意下，沙庅阖又在西州城内连续开了两家青楼，来往的商队们，看到青楼门口挥动手绢招客的姑娘们，顿时向是被灌了迷魂汤，一个个走近青楼，大把大把的钱财花了出去。 在这群商队人的载歌载舞、灯红酒绿之时，砖瓦、青石，也一车车的运来西州城。 秦长青叼着一根稻草，坐在城墙上，看着不远处来的一支队伍，打着的是龟兹国的旗号。 当即眼睛一亮，叫来蓝田，“把那支龟兹国使团拦下来，送进青楼、赌坊，不输掉携带的钱财，别让他们出门……” 第二百二十九章 旨意到达启程归乡 终于，在贞观六年五月初，西州城东面来了一支骑兵。 骑兵大概二百人左右，换做往常，走在丝绸之路上，难免有些冒险的嫌疑。 但自打侯君集剿灭了高昌，剿灭了龟兹国之后，河西四郡的盗匪，似乎也赶到了一股子莫名的恐惧，凡是见到大唐的军卒，凡是见到汉人打扮的商队，有多远都躲多远。 由此可见，当一个帝国彻底崛起之后，足以威慑四夷。 这支骑兵中央，是一辆马车，里面坐着一位捂得严严实实的宦官。 在距离西州城大概二十里的地方，遇到了西州的哨骑和探马，这才知道，西州就在前方。 这名宦官也急忙换上自己的官服，拿出李世民亲手写的圣旨，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一脸严肃的向西州城开赴。 此人姓常，名为常仁。 算不得内侍头子常涂的干儿子，但至少是心腹。 来之前，常涂特意交代，这是一份美差，如果得到了秦长青的赏识，常涂会和李世民说，让秦长青挖走内侍的墙角。 现在几乎禁宫之内的大小太监们，都知道常乐的名声。 不仅是太医署的九品医官，还被李世民钦点为官营牧监司长史，游骑卫仓曹参军。 要知道，在古代宦官不得干政，但是人家常乐是个有本事的人，被秦长青赏识之后，跟着郭立恒学艺，种出来目前一千多斤的粮食作物，还懂的如何修复马蹄，制作马镫、马蹄铁。 李世民也看得出来，秦长青自己不想把这些发明、功绩据为己有，所以就让给了郭立恒和常乐。 简单说，就是郭立恒种地种出来一个祥瑞，常乐养马、喬猪，靠做兽医做出来一个祥瑞。 常仁进城，没有直接宣读旨意，而是带来常涂的深切问候，以及常家人对秦长青的感激。 一阵寒暄之后，这才杀了三牲，焚香祭天，宣读圣旨，圣旨是孔颖达草拟的，李世民亲手书写，开篇就是非常正式的官方文字，听得你比四书五经都犯困，到了最后才开始说封赏： “敕封，西州刺史莫声谷为河西四郡郡守，下辖西州、庭州、沙州、伊州，并兼管高昌镇、焉耆镇、龟兹三镇，赐黄金百两，丝五百匹…… 蓝田、宁远、赵氏方加封昭武都尉，赐白银二百两，赏丝百匹…… 李银环本陷阵营统领，原本领云麾将军散人官职，现斧正为正三品云麾将军，并加封三原郡君，李氏一门双爵！ 游骑卫其余人等，皆由游骑卫监军裴行俭回京后，统一报备军功，论功行赏。 凡守城战死者，皆以战功加以追封，战死者三倍抚恤……” 所有人都得到了应有的封赏，但常仁却发现没有秦长青、裴行俭、萧锐，这就有点不正常了。 随后，常仁一拍脑门，想起来李世民的口谕，“秦将军，裴大人、萧大人，陛下还有一道口谕，你三人另有嘉奖。还让秦将军携游骑卫即日启程，回长安。” 秦长青对此一脸无所谓，反正李世民这个人赏罚分明，估摸着回去了长安城在封赏也说不定，裴行俭和萧锐就是最好的例子。 宣读完圣旨，自然是要讨赏钱的，这群人也都不吝啬，直接拿出钱坊的存票，塞到常仁的手里。 “这不对啊，为啥不一起赏了？我还等着回去在我爹娘面前露脸呢！”程处亮当即就急了，开始嚷嚷起来。 “想死啊，喊这么大声？回京有你的封赏。”李长思一把捂住程处亮的嘴。 常仁45度角看天，表示自己啥也没听见。 “没啥大不了的。” 秦长青看看李银环，“一门双爵不错，李伯伯是大唐公爵，你混了一个男爵，将来长思要是在搏个爵位，你们家就一门三爵了。” “没啥意思，树大招风。”李银环耸耸肩，“估摸着弹劾我和我爹的奏疏，又要多很多了。” “我已经让人在军营设宴，小常公公一起，算是西州上下，为你接风洗尘，今天全都敞开了喝，不醉不归！” “谢秦将军，谢刺史大人！”常仁对着众人一施礼。 酒宴已经备好，众人落座，军营内一片沸腾。 对于封赏不封赏啥的，秦长青都是无所谓，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封赏不会太小，所以秦长青也不着急。 酒席吃了一夜，第二天给游骑卫做了补给之后，秦长青问常仁是不是一起走，常仁摇摇头。 “秦将军，我和萧大人一起回去，要等钱坊的事情全部稳妥。等小的回到长安，没准还要去您府上讨杯酒喝呢！” “好，随时欢迎！” 斥候全都散出去了，把海三炮找了回来，海三炮这一次抢了三百多匹西域的优良战马，还有很多的种子，秦长青详细检查之后，赫然发现了花生。 激动的一拍海三炮的肩膀，“你立功了，立大功了！以后沙土地带，也能种植粮食了。” 海三炮挠挠头，憨憨的笑了，他不懂，反正秦长青让他去抢，那就抢了。 大军准备开拔，在军营外列队整齐。 西州大小官员，全都出门送行。 在营门外，除了西州大小官员，还有百姓，全体出城给秦长青送行。 甚至是守城之时，那些重伤的残疾的老兵，也全部来到城外，身体站的笔直，胸膛挺的很高。 “秦将军，西州百姓知道你今日回长安，特来送行！” 秦长青对着西州百姓们一躬身，“游骑卫，在次谢谢西州父老！” 百姓们也集体还礼。 不远处就是西州城外立下的西州英雄纪念碑。 阿齐兹带着一群商贾，就站在石碑下，似乎已经等待多时。 秦长青站在石碑前，沉默了很长时间。 记忆里开始浮现出，那些战死之人的笑容，是那么的鲜活，可现在全都变成了冰冷的名字。 “鸣礼！” 李银环伸出手，后面走出来十名军卒，点燃最小号的爆破筒，点燃之后，扔出去很远。 轰轰轰一阵巨响之后，秦长青将一面黄龙旗，插在纪念碑的旁边，黄龙旗迎风飘舞。 游骑卫上下，纷纷敬礼默哀。 百姓们忽然有人难以抑制情绪，哭出声，有一个人哭，就会带动所有人的情绪，哭声震天。 “好日子，还会继续，只要大唐在，你们的好日子就在！” 秦长青说完，扭头看看游骑卫，“游骑卫听令，列阵巡城，饶西州城一圈！” 第二百三十章 途经玉门挥墨吟诗 离开了西州，虽然已经看不清西州城的轮廓，但秦长青却还是忍不住回头。 游骑卫和西州府兵、百姓，守住的不仅仅是一座城，也是希望和向往。 漫漫长路，虽然枯燥乏味，但和来的时候却有所不同。 队伍里面气氛十分活跃，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来轻松的笑容。 有些人已经到了退伍的年龄，开始幻想者回到长安城之后的生活，三个字概括：美滴很！ 秦长青就静静的听着，脸上也露出来微笑。 回去的路上，闲着也是闲着，顺道把路上遇到的盗匪，和知道地点的匪窝也一并处理了。 这让回去的路上，又轻松了许多。 再加上队伍里面，时不时的就飙出来几段俗不可耐的唱词，自然也会引起所有人的共鸣。 就连秦长青，也忍不住学着，和这群人飙歌。 队伍就算是顺带着剿匪，走的也不慢，在沙州补给之后，修整三天，开赴玉门关。 在交通不便利的年代，从东到西，往往要走上很久很久。 当玉门关出现在眼前，哨骑立刻前往叫关。 长史张才和玉门关守将郭庆，亲自在关外相迎。 西州打了打胜仗，河西四郡正式打通，侯君集在灭了高昌、龟兹之后，带兵巡查西域，这让玉门关的守军，对游骑卫都高看一眼。 张才和郭庆设宴，犒赏三军。 守军里面很多人和游骑卫都并肩作战过，熟人见熟人，立刻痛饮大醉起来。 在玉门关修整五天，吃吃喝喝了五天，便要离开。 张才和郭庆却准备了笔墨纸砚，“秦将军，常闻你是有大才大德之人，离开前，可否留下一份墨宝，激励三军？” 秦长青也不吝啬，拿起笔，挥挥洒洒写下一首塞外曲： 西州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西域终不还。 好！ 好一个不破楼兰终不还！ 张才和郭庆，当即对秦长青竖起了大拇指。 收下墨宝，玉门关全体守军，欢送游骑卫。 走过玉门关，就算是正式进入大唐疆域，放眼望去，但凡你能看见的地方，全都姓李。 人烟，在入关之后也多了起来，与河西四郡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就好像荒芜和绿色，在玉门关这里就是一道分割线一样。 看到了同胞，看到了汉人，游骑卫军卒更是振奋。 “再有一个月就能走到长安城了。” 李银环晃了晃胳膊，抻抻腰，“关内才算是人待的地方。回去后，我要找你夫人痛饮，你不能拦着！” “不拦！”秦长青点点头，“秦氏酒楼，我的！” “还是二花做的好吃。” 李银环下意识的吞了几口口水，十分怀念，兴奋的直搓手。 程处亮几人也策马过来，“你们说，干了这么大一件事儿，陛下的怎么封赏秦大哥？” “我估计最少也得是个子爵。”李长思想了想，十分肯定的点点头。 “子爵太小了吧？之前还有很多功劳呢。” 李德铠作为飞骑带头大哥家的傻儿子，本身又是飞骑的高层，对于秦长青干的事情门清儿。 “做人实际一点好。”秦长青瞥了他们一眼，“最好什么都不封，让我把游骑卫扩军到一万人，最理想了。” “我一直好奇。”李德铠疑惑的看着秦长青，“秦大哥，你还真要打高句丽？” “对，打！”秦长青目光坚定，“不光要打高句丽，时机到了，带你们出海，去打小矮子脚盆鸡！” 小矮子、脚盆鸡是什么，大家都不知道，但听说要出海，顿时都摩拳擦掌起来。 裴行俭意味深沉的看了一眼秦长青，一句话没有说，他似乎想明白，秦长青所说的小矮子是个什么东西了。 时至八月中旬，游骑卫终于抵达长安。 看到长安城高耸的城墙，几乎所有人的眼睛都红了。 长安城外，所有人驻足，游骑卫全体回营，给战死者立灵牌，放进游骑卫忠烈祠，等待朝廷的赏赐。 李银环等一众将领，挨家挨户发放抚恤金，所有战死者家属，孤苦老人游骑卫养，子嗣免费到清华书院进学，妻子可在秦家庄、程家庄务工。 摸摸怀里的长命锁，和一摞家书，秦长青郑重的交给李银环，叮嘱一定亲自送到。 秦长青收到的李世民口谕是直接进城，因此没有回营地。 城门外，守门的将士看着秦长青递上来的腰牌和身份文书，当即行军礼。 “秦将军稍后！” 守城的军卒立刻转身，一路小跑，跑进城内。 刚从城外跑进城内，就听见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一对羽林卫在道路两侧林立，英姿飒爽。 十几串鞭炮被点燃，也在这一瞬间响起。 走出来一个人，穿着紫色的袍子，是一名宦官，秦长青还认识，居然是常乐。 这尼玛的又是啥情况？ 秦长青疑惑的看着常乐，却发现，常乐对他挤挤眼，几步走到近前。 声音虽然尖锐，却中气十足，方圆数丈内，听得一览无余： “游骑将军秦长青，接旨……” “臣，秦长青接旨！” 秦长青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开始下拜。 “陛下有旨，游骑将军秦长青，远赴西州，守土开疆，连败西域诸国精锐，光复河西四郡有功。特赐御用金丝腰带、玉冠一副，并赐秦长青城内骑马之权！” 啊？ 秦长青一脸懵逼的看着托盘，上面摆着一副玉冠、一条金丝腰带，都是李世民用的物件。 这有点太正式了吧？但惊讶归惊讶，急忙谢恩。 随后，常乐亲自拿起腰带，给秦长青围上系好，随后又摘到秦长青的游骑卫军帽，给秦长青带上玉冠。 随后对着秦长青一躬身，“徒儿，恭喜恩师凯旋！是陛下特意让徒儿在此等候恩师！”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们，听到了旨意的内容之后，立刻明白了，这是远征西州的将军回来了，当即肃然起敬，随后对着秦长青躬身参拜，随后高呼： “大唐万胜！” “大唐万胜！” 第二百三十一章 连续封赏官至男爵 “恭贺将军凯旋，大唐万胜！” 百姓的呼喝声，响彻云霄。 秦长青深吸了一口气，给所有百姓回礼。 “恩师，请上马，陛下特许您以后都可以在长城内骑马了呢。” 常乐面带笑容，轻轻一伸手，牵住马缰绳。 长安城内骑马，御赐腰带玉冠，这是一种极高的荣耀，通常情况下，都是大唐给出征在外的将军们的最高待遇。 从大唐开国至今，有这样待遇的除了大唐战神李靖，就是英国公李绩了，到秦长青这，第三位，可见李世民对女婿的重视程度。 心理隐隐有些激动，翻身上马之后，常乐在前面牵马，缓缓走向皇城的方向。 经过常乐这么一宣旨，道路也顺畅了很多，道路上的百姓和小吏们，看到之后纷纷向两侧退开，给秦长青行礼。 过了外城，顺着长安大街一路前行，到了德胜门，秦长青却愣住了，因为德胜门外，站这一个死胖子，仔细一看，居然是魏王李泰。 李泰意味深长的看着秦长青，几步上前，一拱手，“恭喜秦兄弟凯旋，你可是帮朝廷，帮我父皇，帮我们李家干了一件天大的事情。” “殿下，都是臣子分内之事。”秦长青急忙还礼。 “原本啊，这活儿轮不到我的，是我要求的，你懂吧？” 李泰借此来拉拢秦长青，秦长青如何不懂？但必须和李泰保持距离，这是个危险人物。 “几次遇到危机，都是殿下仗义出手，臣都记在心里！” “好！” 李泰满意的点点头，这个妹夫很上道儿。在想想李承乾…… 哎，李泰微微有点恨铁不成钢，心里带着一点窃喜：但你要不是大傻逼，我也没机会窥视那个位置不是？ 唰！ “陛下有旨，游骑将军秦长青，不必下马。” 摊开圣旨，李泰清了清嗓子：“游骑将军秦长青，固守西州，打通河西四郡，功在社稷，忠勇可嘉，特赐封秦长青为平西县男。德胜门外，赏秦王破阵乐！” 我擦，老李够扣的，李银环都赏了一个子爵，到我这里就给了县男，最低等最垃圾的爵位？ 秦长青的霉头皱的死死的，我擦，游骑卫战死那么多人……哎，算了，抽空让裴行俭给战死者多要点抚恤金吧。 下马之后，立刻有人上来，给秦长青穿上男爵的官袍。 环顾四周，德胜门外有一处高台，外面是人山人海，聚集了很多百姓和商贩。 高台上，身穿铠甲、手持刀尖的舞姬们，开始随着音乐，舞上了秦王破阵乐。 “托你的福，我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这个。” 李泰用胳膊碰了几下秦长青，“一战定西州，这也算是给你，给游骑卫的无上荣耀了。” 秦长青听闻，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除了李银环，游骑卫谁都没封赏，是因为李世民要在他们回京城之后，单独封赏。 李银环的身份比较特殊，陷阵营的主将，还是当年老李造反的时候，秦王府的守将，给一个子爵，算是把之前的功劳一起算上了。现在的李银环已经是正三品武将，距离他爹也仅仅是差两个品级了。 秦长青也相信，在太极宫，一定还有圣旨、还有赏赐在等他。 秦王破阵乐，那是大唐的最高礼仪。 现在爵位也封了，老李的面子活也做完了，秦长青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封赏。 高台上，舞姬们的动作也逐渐紧凑起来，音乐声也带着激烈的沙发之意。 大唐前几年，被突厥打到了家门口，之后就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但每次百姓们都没看到这么盛大的场面，所以对秦长青也逐渐好奇起来，是什么样的人，会得到皇帝如此宠爱！ 百姓们开始交头接耳，当打听到秦长青这个名字之后，瞬间像是炸锅了一样： “秦长青？秦家庄的秦相公？是他吗？” “对，就是他。当年长安州县大涝，是秦相公和老丈人李二郎带头捐粮。” “我记得天花爆发的时候，也是秦相公搞出来防治的办法，还说以后都不会有人再得天花了呢。” “这算啥，我儿子就是游骑卫的兵，还去了西州呢。我孙子，就在秦家庄的清华书院读书呢，秦公子只收课本钱，免除一切学费，吃住环境，比咱家里都好。” “我就在秦家庄的茶坊工作，我经常见到秦相公呢……” 一件件事迹被百姓们挖掘出来，顿时对秦长青又是崇拜有佳。 甚至有人已经下定决心，让家里的傻儿子去游骑卫参军。 就在此时，战鼓声响起，像是疾风骤雨一样，可眨眼之间又戛然而止，舞姬们停下所有动作，躬身对着秦长青一拜，百姓们此时也不再说话，而且纷纷对着秦长青行礼。 “秦公，壮哉！” 声音，响彻云霄。 秦长青急忙还礼，“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陛下治国有方，也是游骑卫和西州府兵、百姓，上下齐心的结果。” “好了，我只能送你到这了，前面还有一人，你也熟悉！” 李泰的嘴角露出一抹玩味儿的笑容，“看见了别激动，千万别激动！” “恩师，徒儿就在德胜门这里等您，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好的。”秦长青对着李泰施礼，“谢魏王殿下。” “都是兄弟，客气什么！” 李泰抿抿嘴，“哎呀，这天气有点热，不知道秦兄弟，有没有啥什么制冷的良方？泰，在长安城还闲着一间铺面。” “抽空，我会派人去殿下府上。” “行，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李泰心满意足的一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美滋滋的离开。 秦长青进入了德胜门，顺着甬道一直向前走，到了另一个城门，过了那道城门就是太极宫。 甬道两侧，羽林卫分成左右两排，气势恢宏，看秦长青的眼神里面带着无尽的崇拜和尊敬。 在一看甬道的尽头，站这一人，此人脸色铁青，看秦长青的时候咬牙切齿，恨不得把秦长青碎尸万段！ 第二百三十二章 追封谥号满门忠烈 甬道的尽头，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李承乾。 他对秦长青的恨，是发自骨子里的。 自打知道了这个人之后，就感觉秦长青是老天爷派来折磨他的。 印书局的事情之后，李世民对李承乾更加严苛了。 当知道秦长青远赴西州那刻起，李承乾就在家里不断的画着圈圈，诅咒秦长青战死西州，尸骨无存。 当知道西州大胜，李承乾愤怒的砸烂房间内的各大瓷器，发泄自己的不满。 然而，这还不算完，李世民居然让他亲自在这里等秦长青，宣读最后一份圣旨。 前有内侍头子的干儿子，后有魏王李泰，现在太子殿下都亲自出来宣读圣旨，这待遇从大唐开国至今，还是头一遭。 李承乾不知道秦长青走了什么狗屎运，娶了自己的妹妹不说，还能得到皇帝的眷顾。尤其是这个家伙和李泰又走的那么近，顿时就感觉自己的座椅有点烫屁股。 所以，不管是不是妹夫，在绝对权力面前，李承乾都要搞死秦长青，折断李泰的羽翼。 “真想不到，你还能活着回来，本宫还以为你得尸骨无存呢。” 走近秦长青，没有着急摊开圣旨，而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 “你都没死，我怎么能死？” 秦长青半眯着眼睛看着李承乾，“李承乾，咱俩本身没啥仇。但你也别在招惹我，把我惹毛了，对你没好处。” “是吗？那咱们就拭目以待，本宫就跟你杠上了！” 李承乾的双眼中充斥着怒火，“我知道你是谁了，别人能灭你满门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就算现在弄不死你，那就让父皇养着你，把你养得肥肥的，等本宫登基之日，就是你秦家二次灭门之时。” 秦长青很想抽出自己腰间的长刀，一刀砍了李承乾，但强忍着怒火，秦长青平复了一下心情，噗嗤一下笑了，“姓李的，别哔哔那些没用的，立马读圣旨，老子赶着回家抱媳妇呢！” “你……” 李承乾原以为他能激怒秦长青，谁知道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气得险些吐血。 “圣曰：隋末战乱，中原之地生灵涂炭，平阳公主在关陇起兵……秦氏一族为统一中原立下不世之功……特追封新文礼为忠义公，谥曰尚武；追封新月娥为昭容郡主，秦家上下满门忠烈，酌工部员外郎阎立本，前往齐州，为秦氏一族建立祠堂，立功德碑传世！” 听到这个旨意，秦长青的眼睛瞬间就红了，秦家上下满门被杀，就剩下他一个，现在追封下来…… 眼泪，忍不住流下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臣，谢主隆恩！” 接过圣旨，秦长青对着太极殿的方向，嘭嘭嘭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看向李承乾。 李承乾也没想到圣旨里面说的这些话，愣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的开口，“陛下口谕，就不见你了，回秦家庄吧。” ………… 手里拿着圣旨，走出皇城，思绪混乱的上了马车。 回到秦家庄，刚一进庄子就看见李焕儿站在秦家庄的牌楼下面，左顾右盼。 庄子里面所有庄户，所有学子，列队欢迎。 收好了圣旨，秦长青擦擦眼角的泪水，走下马车。 “夫君……” 李焕儿小跑一步，一下子扑到秦长青的怀里。 秦家庄上下热闹非凡，杀牛宰羊，大摆流水席，恭迎秦长青凯旋。 吃过酒席，秦长青立马招呼凤儿，“凤儿，烧水……” 随即，打发走了左右人，将李焕儿拦腰抱起，走近卧房。 千言万语终于汇集成一声娇滴滴的呢喃：啊…… 第二天起床，秦某人的双腿有点飘，一手扶着墙，一手扶着腰。 就感觉一夜的激战，丝毫不亚于带兵固守西州城…… 军体拳是不能打了，吃过了早饭，李焕儿换了一身便装，拎着秦家庄的几样特产，带着凤儿去了长安城找李银环。 秦长青没有回游骑卫，而是开始巡视庄子。 码头已经建好，水面上都是排队卸货的船舶，工人们喊着号子，开始给船只卸货。 各大工坊，都有条不絮的进行，庄子里的耕地今年翻了一倍有余，庄户们的脸上都洋溢着热情的笑容。 秦长青发现，李焕儿天生就是经商的小能手，自己离家一年多，庄子里面居然做的有声有色。 秦毅和瘸子等人早就回来了，秦长青看看收回来的烟叶，早已经晾干。 立刻去了造纸厂，找到了最合适的纸张，让工人大批量生产。 秦氏卷烟厂，也正是开工建设。 没有过滤嘴没关系，这东西抽的就是一个劲头儿。 找来一张纸，弄了点糯米水，秦长青卷了一只烟卷，用火折子点着之后，深吸了一口。 咳咳咳…… 那味道有点冲，可抽了第二口、第三口之后，也逐渐适应起来。 瘸子和秦毅看得一脸懵逼，“主家，这玩意儿不是药材吗？还能抽？” 秦长青晕乎乎的，笑而不语，给瘸子和秦毅一人卷了一支烟卷，“尝尝，细细的品，慢慢的抽！” 秦毅和瘸子不明所以，点着之后，抽上几口，当即剧烈的咳嗽起来，可不多时，就啧啧称奇，对烟卷这东西赞不绝口！ “技术暂时保密一点，烟叶派专门的人去收，等卷烟厂成立之后，大肆招工，让柱子做点模具出来，这东西卷起来十分方便。” 秦长青接连交代之后，去了清华书院。 恰好，孔颖达也在，不光是一个人来的，还带来了一批礼部官员，来参观书院。 秦长青离开这一年多，孔颖达也忙的脚不沾地，时不时就跑来清华书院，和这里的老师们探讨教育，可和秦长青给孔颖达的教育时论，根本不搭边，皇帝让他抓教育改革，要重开科考，可孔颖达愣是找不到门路。 知道秦长青凯旋归来，第一时间就带着几名礼部的大员，来了清华书院。 “师兄，许久不见！”秦长青立刻施礼。 “师弟镇守西州有功，加官封爵，师兄没第一时间给你贺喜，却来给你添麻烦了。” 孔颖达的脸一红，拿出一份黄卷，递到秦长青的手里，“陛下看了教育时论，有意发起教育改革，并重开科考。让师兄我草拟一个章程，可科举是前隋搞出来的，师兄我是是在想不出来什么完全的法子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 重开科考教育改革 教育改革，是科举的奠基石。 这不是老李安排的什么政治任务，而是老李要名留青史的一个标榜。 孔颖达是孔圣玄孙，天下儒生半数出自孔门，因此，这件事就落在了孔颖达的身上。 李世民要是张罗这件事，肯定被五姓七望给骂死，可孔颖达提出来，五姓七望只能忍着。 给秦长青一一介绍了礼部的几位官员之后，众人找了一间净室，孔颖达亲自泡茶。 “孔圣人当年迈出了第一步，带着学子周游列国，奠定了学习的基础。 孔府书院传承至今，也一直极为克己。不参与任何党争，不参与任何战争。 但孔府克己，却让其他一群人，踩着知识的肩膀，逐渐成为了阶级，把持国家人才，干涉国家权力。 儒家的思想其实是很好的，是构建人生本源的基础，被一群人篡改之后，就失去了本来的味道。 所以，想重开科考，就要让教育落实到本源。什么是本源？就是正统的儒学……” 秦长青说完，看向孔颖达，“师兄，《五经正义》可曾写好？” “写好了！” 孔颖达点点头，“正在排版印刷，清河公主殿下把我的书，排在了第一位。另外，你之前所说的教育时论和教育实策，我也整理了一下，基本参与教育改革的人，人手一份。” 秦长青点点头，对着众人一施礼，“既然师兄问我，那我就说说。我只是工部的水部郎中，对礼部的事情，很多都不懂。有不对的地方，大家完全可以提出来，一起讨论。” 随后，就是长达一个时辰的讨论，秦长青章一整套科举考试的流程，详细的说了一遍。 大体上，就是完全照搬明清两代，已经成熟的科举制度，并且在里面添加了上辈子考试思想。 李世民现在对科举十分看重，自打活字印刷出现之后，李世民就想着要搞科举，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孔颖达对秦长青提出来的新式理论，研究了一年多，刚研究出来一个皮毛。 在场的人，有魏征、岑文本和杜正伦、王志宁，都是当世大才，被李世民调拨来，帮助孔颖达。 至于光禄大夫魏征，纯粹是老李不想让他给自己添堵，给魏征找点事情做。 让秦长青觉得有意思的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马周。 这是一个狠人，在中郎将常和家里，喝酒喝断片了，站在院子里面撒尿，一泡尿撒出来一个宰相你敢信？ 你以为这样就完了？马周除了好酒意外，还是个大才之人。 朝服最开始是不完善的，就是马周在贞观六年，统一大唐朝服规格。 后来这个狠人发现，老李远征几次之后，国家打穷了，直接上疏废除了世袭制度，值得一提的是，科举这玩意儿，就是马周在李治当皇帝的时候，一手复兴起来的。 临时会议，本来是由孔颖达主持的，但最终还是把话语权交给了秦长青，毕竟教育改革的提案，是秦长青最开始说出来的。 “，流程肯定是没问题的，但是陛下想在明年开春就开科考，是不是有点过于心急了？如果科考大开，如何应对比较稳妥？” 说话的就是马周了，秦长青也佩服马周的思维，很快指出来要害。 李世民对科考十分上心，再加上秦长青现在封爵，又有军功和部队在手，五姓七望除了找朝臣弹劾，不敢对秦长青下黑手。 再加上，现在市面上的书籍也流通的差不多了，是时候整顿一下朝廷的官场风气了。 完善科举，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也是需要摸着石头过河，不断改进，哪怕出现秦长青这个挂逼，生搬硬套，也不一定符合大唐的国情。 要知道，每一项重大政治措施发布之后，首先要符合国情，符合政治环境。 明清两代，无论是政治环境，还是社会导向，都和大唐不一样，因此，一年的时间真心有点短。 而眼下，老李似乎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对五姓七望下手，从根源上拔除这颗毒瘤。 “天下书院很多，可由书院学子、有才能的寒门庶族，参加乡试。从乡试开始，层层选拔。乡试考试及格，进入县级考试，在通过州级考试之后，汇集到京城，参加尚书省的考试。” “所以，从乡级别开始，最大程度的从私塾、书院招募，某些人想举荐，那就举荐好了，前提是通过考试，才能有机会做官。层层选拔之后……嘿嘿……” 秦长青得意一笑，“不管是寒门庶族，还是各大书院，都绕开了五姓七望，参加考试的也都是品学兼优的学子，陛下想做的事情，就成了一半。” 众人纷纷点头，这样的办法最稳妥，谁都不得罪。 开科考而已，也不是不让你们五姓七望举荐，但是不能像以前那样，你举荐就做官吧？那样，对寒门庶族也十分不公平，就算是五姓七望，也只能被动的接受。 经过了详细的研究之后，最终确定了章程。 那就是从孔门学院开始，将课程分开：四书、五经、算学、法学等等单独开出来一门课程，每天六节课，分别传授不同的教育知识。 草拟好给各大书院的公文，将六月初一作为大唐重开科考的日子。 秦长青设宴，款待众人，孔颖达喝大了，即兴赋诗一首，还说他亲爹终于可以含笑九泉了。 一群人商议着如何让科考进行下去，秦某人心理想的却是，如何让各种练习册，卖得更火爆。 要知道，上辈子读书的时候，买的练习册。比读完九年义务教育花的钱都多。 于是，秦某人送走了众人之后，立刻将书院的老师们全都召集到一起。 五经正义、算学、大唐律疏…… 等等书籍往桌子上面一摆，就坚持一个原则：出考题！ 将书里面的典型题、复杂题全都拿出来，秦某人还不知廉耻的弄了十几道二元一次方程。 至于补习班什么的，秦某人压根没看上那点小钱。 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考题越难，练习册就越值钱。 第二百三十四章 开超市前的准备 陈宵贤很忙。 年近五旬，已经过了报考“公务员”的年龄。 看着面前的五经正义、算经、贴经、策问、律法、词赋等相关书籍。 本着宁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基本原则，将考题从简单到复杂，分别列出来上中下三品。 下品练习册简单一点，就是普通私塾的考题；中品练习册相当于各大书院给学生们的考题。 上品练习册可就不一样了，陈宵贤认识几个孔圣门人，在翻阅大量的资料之后，在结合隋朝那几年的科考考题，弄出来十分困难、十分困难的练习册。 古代的书生和现在的不同，那时候的人认死理儿，你越难的练习册，他们越能接受。 每天起得比鸡早，睡的比狗晚，终于将一套练习册出题完成，陈宵贤轻轻抿了一口茶，嘴角露出一个十分“狗”的笑容。 考不上“公务员”无所谓，老子出点练习册，刁难一下你们这群渣渣，找找心理平衡总没问题吧？ 拿着厚厚的一摞练习册，紧紧的抱在怀里，就去找孔颖达，希望孔师能在给点意见，看看是不是把练习题，在加大点儿难度…… 秦长青此时正在绿菜大棚。 郭立恒这家伙也算是种地达人了，绝壁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土豆在秦家庄大面积推广，毫不保留的全都做了种子。 大棚里面，各种青菜和调料，羁押了一大堆，尤其是花椒、胡椒、麻椒什么的各种调味料。 秦某人看到之后，也犯了难，自己家肯定是吃不了的，现在老流氓程咬金家、长孙四娘家、李渊家、李世民家、李靖家、房玄龄、杜如晦家里，一起吃都吃不没。 可以说，产量大了，就形成了货物积压。 秦长青琢磨了好一会儿，一拍大腿，“槽，咱们不是有精细盐吗？扩大盐场的规模，咱们把调料晒干，全做成粉，开超市！” 超市？ 对于这个词的理解，郭立恒一脸懵逼，超市是什么东西？ “就是……” 秦长青挠挠头，“和书坊差不多，所有东西都摆在货架上，准备好购物筐和购物车，让别人自己挑选，选购完了一起算账。” “这也行？” “为什么不行？” 秦长青白了郭立恒一眼，“你现在去找长孙姨娘，就说要商铺，很大很大的商铺，至少要书坊的两倍以上。 东市、西市各一间，长安城一共有108坊，每坊大概800户到1000户，所以，每一坊中心的十字街上，都要有一间商铺。” “我糙！” 郭立恒当即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表哥，你知道这需要多少钱吗？” “咱们家差钱吗？” 秦长青拍拍郭立恒的肩膀，“告诉姨娘，这个买卖贫、贵通吃，不比彩票局赚的少。” “表哥，具体一点呢？” “具体一点就是，烟卷、稻米、谷物、青菜、油、盐、酱、醋、茶等等，别人家没有的东西，咱们全卖！” 秦长青说完指了指蔬菜大棚，“扩建大棚，扩大三倍规模，现在的季节，才还能种一季调料，组织庄户们在收了土豆和白菜之后，全都种调料。” “毅叔，让制茶坊，把筛选下来的劣质茶叶，也重新打包、贴上标签……” 秦长青说到这，突然发现这买卖做的有点大，人手不够，自家老丈人和丈母娘是皇亲，弄点人应该没问题的。 再加上回来这么长时间，还没去老丈人家看看，顿时计上心来，“表弟，请姨娘去李家庄。毅叔，你让夫人准备点礼物，我们去李家庄拜访岳父。” 秦毅离开去找李焕儿，郭立恒去了叔叔郭怀仁府上，秦长青又在田间地头转了一大圈，秦家庄还有大半的荒地，小清河的封地和程老流氓的封地里面，都有很多荒地，必须翻土，全都建蔬菜大棚。 ………… “啥？” 李焕儿听说秦长青要去看岳父和岳母，手里的刺绣险些掉在地上。 “凤儿，快去通知父亲和母亲，就说相公要去李家庄！” 凤儿急忙找了一辆马车，疯狂奔驰，赶往皇城。 秦毅眼睛里全都是疑惑，不就是回门儿吗？至于这么激动吗？ 但在想想，秦长青和李焕儿结婚至今，似乎都没去老丈人家里坐坐，按照礼数，是应该提前通知一下，让老丈人家里准备一下。 但他不知道的是，城外的李家庄是李治出生的时候，赐给李治的别苑，里面只住着李渊一人。 “毅叔，咱们去茶坊转转，看看有没有新鲜的茶叶，给父亲装一些，顺道再去香水作坊……” 为了拖延时间，李焕儿坚决不拿成品，一定要等到李世民把一切事情都安排完了，在和秦长青去李家庄。 在秦毅看来，这就是夫人要回门儿，太激动了，也没多想。 秦长青在田间地头转了一圈，自家的各个工坊似乎都要扩大规模了，无论是新产业还是新场地，以及新商品的管理运营，包括物流和供应链，都需要从长计议。 家里面这些人，能担此重任的只有李焕儿和秦毅，可李焕儿是秦家庄的主母，又是自己媳妇，秦长青有点舍不得。 秦毅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程家送来的部曲们，打打杀杀的本事还行，到啥时候，秦家人都不会吃亏。 这就需要一个综合能力够硬的人才了，要能带动一个大团队的牛人。 产业大了，就得逐渐向企业化方面迈进，需要企业转型。 如果说最合适的人选，那肯定要挖一挖李世民的墙角，虞部侍郎萧锐最合适了，可问题是萧锐在西州弄钱坊，还要在侯君集巡视西域后，重整河西四郡的经济体系，老李肯定不会把人借给他的。 那么问题来了，找谁呢？ 回顾一下历史，秦长青的眼睛一亮，宋国公萧瑀的另外一个傻儿子萧锴啊！ 萧锴现在官至给事中，也在虞部任职，历史上记载，萧锴在李治当皇帝的时候历任利州刺史和虢州刺史。 这两个地方都穷的叮当响，萧锴在两个地方各为官三年，愣是把这两个地方打造成了大唐的一流州府。 趁着萧锴现在没发迹，还蜗居在虞部，挖一挖李世民的墙角，应该是没问题的，房玄龄杜如晦不能给咱小秦打工，萧锴总归没问题吧？ 想到这，秦某人得意的笑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 皇帝就是这么任性 想要挖老李的墙角，那就要搞定丈母娘和老丈人。 这俩人既然是皇亲，赚钱的买卖算上朝廷一份儿，肯定能说服李世民的。 不能你光拿钱不办事儿，出一个两个人总没问题吧？ 就算你是皇帝，也得讲理不是？ 只要手里有人才，秦长青抓住大方向和发展战略，其余的交给手下人就完事儿了。 再加上，老丈人和丈母娘似乎和李世民的关系不一般的，就算是李承乾、李泰和清河公主李德贤见到了，都怕的要死。 足以证明，老丈人肯定是在玄武门造反的时候，帮皇帝出力不小，不然谁敢去训斥李承乾？ 但再想一想，李世民活着的亲兄弟，就那么几个，帮助老李造反的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似乎正史里面，没有李二郎这一号人物啊？ 想了好半天，秦长青也没想到，正史里面关于李二郎的记载，倒是想起来，李世民的小名叫二郎。 关键是，阎立本、裴俊登门的时候，老丈人居然不认识他们俩，那他肯定不是皇帝就是了。 既然想不出来这个李二郎是谁，索性也就不想了，不管怎么说，李世民穷的快当裤衩子了，帮李世民赚钱，一准儿没错。 想到这，挖李世民墙角的心思就更重了，除了萧锴之外，秦长青又想到一个人，那就是千古绿帽王——房遗爱。 别看房遗爱这个家伙生性懦弱，媳妇在家玩和尚，他出去玩尼姑，两口子谁也不干扰谁，可房遗爱也算是尽得房玄龄真传，算账过日子的本事，牛逼的一塌糊涂。 现在趁着房遗爱还没被皇帝赐婚，要是把房遗爱弄到手，培养培养房遗爱懦弱的性格，说不准就能把高阳公主给治的服服帖帖的。 在忽悠忽悠房遗爱，弄死辩机…… 嘿嘿，房遗爱妥妥的人生巅峰。 因此，秦长青想到了一个画本，名叫《金“凭”梅》： 男人嘛，就得要硬一点，猛一点，膝盖必须碰到肩膀…… 适当的，先把房遗爱丢到游骑卫，历练个一个月两个月的，让李银环出门剿匪的时候，再把房遗爱给带上，出门见见血，以后对付高阳公主，妥妥的猫捉老鼠…… 心理小小的邪恶了一把，秦长青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有钱在手、有兵在手、有功绩在手，肯定能把五姓七望连根拔起。 老丈人、丈母娘、媳妇的爷爷经常来秦家庄蹭饭，自己不去李家庄吃几次，都对不起自己。 牛车，已经准备好了。 里面是各种调味料、绿菜，还有五种粮食酿的美酒，还有木匠做的小孩玩具，女人用的各种香薰制品。 秦长青也挺佩服老丈人的，丈母娘又怀孕了，还真他娘的老当益壮，播种效率真高，不服都不行！ ………… 凤儿进宫，说明了情况。 老李只说了一句大大的——我糙！ 这尼玛的啥情况？ 怎么就让秦长青上门了呢？ 虽然说，身份迟早会曝光的，可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你去李家庄干嘛？ 李焕儿结婚这么长时间，第一次回门儿省亲，这个理由足够了！ 回门儿，总不能进皇宫吧？ 给秦长青一顿封赏，老李都强忍着冲动，没见秦长青，就是因为后面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交给秦长青办。 可新的问题出现了，家里人怎么办？ 不能秦长青进了李家庄之后，一个亲戚朋友没有，一个子女都不在身边吧？ 一想起来就头大，秦长青和李承乾关系不怎么样，倒是和李泰几位亲近，可那是太子和秦王……其余的儿子头脑又不咋灵活，肯定要露馅。 想来想去，老李想到了襄城公主，襄城公主已经和萧锐完婚了，她和秦长青没见过面，就找襄城公主李德盈回家就好了，其余的……嗯，就说都在晋阳老家。 “凤儿，你快去宋国公府一趟，让德盈去稚奴的别院，朕和皇后，随后就到！” 说完，李世民看看自己紫宸殿，秦长青写的几幅字，立刻找来常涂，“安排内侍，把这几幅字，全都送去李家庄，挂在显眼的位置，要长青进门就能看到。再把朕的子爵官服什么的一并送过去。在让李君献，暂时把李家庄外秘密布置的禁军全都撤了……” 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完，老李急匆匆的去了后宫。 长孙皇后一听说要出宫，顿时也来了精神，还有一个月左右，就要临盆了，自打怀孕之后，就去了一次秦家庄，这次说什么也要在外面好好的住几天，散散心。 本来怀孕的女人就心焦，在加上后宫全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纷争不断。 以前穷的时候，大家都拮据这过日子，全都任劳任怨的，现在有钱了，手底下的嫔妃们，却经常因为俸禄拌嘴。 这段时间，长孙皇后已经惩处了好几名嫔妃，重新制定了后宫的俸禄，才让那群老娘们儿，乖乖闭嘴。 于是，长孙皇后今天也变得无比挑剔起来，皇后的凤袍啥的自然是不能穿，但必须要穿得体面一点，富贵一点。 可问题是，这么一折腾就是在太难为常涂和李君献了，大唐皇帝和皇后，收拾起来的东西，大包小裹的，足足好几车。 弄得内侍头子和飞骑头子亲自出马押运，塔喵的怎么看，都像是皇帝和皇后带着家当逃荒呢？ 讲真的，任凭谁看到这支队伍，都不会相信，这他妈的是皇帝和皇后出巡。 在想想李治小小年纪，要别苑有个屁用，还不如把那里当成李世民的一处行宫了。 宋国公府。 李德盈在见到凤儿之后也是一脸懵逼：啥玩意儿？搬家？ 凤儿急忙解释，解释清楚了，襄城公主李德盈也明白了，李焕儿回门儿，当皇帝的要做李二郎了。 讲真的，实在是太无语了，李焕儿的封地，现在都是李德盈在帮忙经营，这就是住的比较近，这要是在关陇……天呐，是在不敢想象。 但当皇帝的，就是这么任性，做女儿的也没办法，只能认了！ 谁让自己摊上一个这么不省心的爹呢？ 于是，李德盈也急忙收拾包裹，公主的物件一个不带，就带着几件锦衣华服和几套行李，拜别了宋国公萧瑀，去了李家庄。 第二百三十六章 李府家宴高朋满座 当大包小裹的带到李家庄。 李渊看得是一脸懵逼，这特么啥情况？ 李世民一说，李渊明白了，这是要在李家庄住上一段时间了。 不一会儿的工夫，襄城公主李德盈也来了，又腾出来一间房给李德盈。 李家庄不大，要是把李渊的儿子、孙子、女儿、孙女全都找来，根本装不下那么多人，现在这几个人正好，秦长青要是问，就一句话搞定：其余人都在晋阳，妥活！ 李德盈的心情十分激动，和李德贤、李德慧兄妹一样，生母早亡，是长孙皇后一手带大的。 自打嫁人之后，就很少见到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了，现在见到了格外亲切。 尤其是李世民说道秦长青的各种功绩之后，打心眼儿里面为父母高兴，得了此等良才，是李家的幸事，也是大唐的幸事。 但这样还不行，趁着常涂还没走，立马让常涂把房玄龄和杜如晦也找来，家里不能没有朋友不是？ 至于李君献，肯定是不能走的，他还要负责保护老李夫妇。 人逢喜事精神爽。 皇家有皇家的规矩，嫁出去的女儿回家省亲，规矩多到吓人，现在体验一下百姓家庭的日子，也十分高兴。 ………… 秦长青第一次登门，立刻被眼前的宅子给惊艳到了。 很大很大的一个府邸，门口挂着李府的匾额。 咚咚咚，一敲门，出来开门的是李君献，在一看院子里面的石桌上，摆着陶炉上面放着紫砂壶，一套精致的茶具摆在上面。 李渊、李世民、房玄龄、杜如晦，正坐在院子里面喝茶。 秦长青和众人一一打了招呼，随后礼物被搬了进来。 李德盈看到李治之后，将李治抱在怀里，逗得李治哈哈大笑，用小脑瓜不断的蹭李德盈的肩膀。 秦长青坐下之后，一脸嫌弃，用我家的作坊的东西招待我？这就有点臭不要脸了。 但随后一想，麻蛋啊，大唐的新鲜物件，似乎全都出自秦家庄，不拿这东西招待用什么？ “来，转一圈，让爷爷好好看看！” 李渊似乎比秦长青离开的时候，年轻了十几岁，虽然说眼角不满皱纹，双鬓斑白，但整个人看上去意气风发，精气神十足。 用手捋了捋胡须，兴奋的站起身，用手比量了一下秦长青的身高，“不错，去了西州一年多，个子高了，身体壮实了，眼睛里也有杀气了，在西州没少沾血！” “上酒菜！” 李家庄，李渊最大，李世民就算想喧宾夺主，也得忍着。 “今天，一是焕儿回门儿省亲，二是给我孙女婿接风洗尘。大家都敞开了喝，不醉不归！” 打通了河西四郡，歼灭西域三十六国精锐，一刀下去砍了西州十名官吏，这些功绩，就算是封个伯爵都不为过。 烈酒入喉，李渊顿时感觉这个酒有点不一样，伸手一指，“抽空给爷爷送来十坛八坛的，这个好喝！” “好酒！” 李世民、李君献、房谋杜断也是纷纷对五种粮食酿的酒叫好。 “西州本事荒芜之地，你在哪里受苦了！” 李渊在次举杯，瞥了一眼李世民，“当皇帝的就是有点小家子气了，至少要给个伯爵才是。” 李世民臊的脸一红，他也想给伯爵，但给了之后，以后在立功怎么办？难道把龙椅让给女婿坐坐？ “爷爷，男爵就够了，树大招风。其实去了西州也不错呢，能为大唐干点事业，孙儿感谢陛下还来不及呢。” 秦长青的话让老李满意的点点头，但很快老李就一脸黑线，就听见秦长青接着说道，“爷爷，陛下确实挺抠门的，抽空您见到他，踹他几脚也就是了。” 房玄龄、杜如晦、李君献三人，立刻45度角望天，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嗯，也确实啊，抽空爷爷要进宫，就帮你踹那小子几脚，给你出出气。” 李渊说完，李世民轻轻抿了一口酒，笑而不语。 “西州一战，奠定了大唐对丝绸之路的掌控，长青立下贞观年来，第一件大功德。”房玄龄开口。 “我听说，兵部已经递交了文书，凡西州战死军卒和伤残军卒，三倍抚恤，并追封官职称号。所以游骑卫和西州府兵的安置问题，你大可放心。” 因为老李的圣旨里面，一直没有提及游骑卫，生怕秦长青在说老李的黑话，杜如晦也开口了。 “陛下圣明！” 秦长青对着皇城的方向一抱拳，“其实，功劳最大的不是我，而是战死的勇士，仁义圣明的天可汗陛下，肯定不会亏待他们的。” 老李瞥了一眼秦长青，你这话说的有点言不由衷啊，之前还说朕抠门，现在又歌功颂德了？ “听闻西州战事惨烈，你又在短时间内重建西州城，大量种草养鸡，详细说一说，我看看能不能在河西四郡推广，如果可以，我一定找朋友给兵部和民部提建议。” 房玄龄最着急的就是那些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管理，风沙大到几百里都是无人区。 秦长青组织了一下语言，将去西州的经过说了一番，但绕开了莫声谷养寇自重的事情，把事情全都推到了死人白濑利的身上，反正人死了，死无对证，秦长青怎么说都是真的。 说道城头厮杀、刺史击鼓、秦长青背后举着帅旗，以四千兵力和两万多敌军决战的时候，众人都是胆战心惊、仰天喟叹，直到秦长青把一切都说完，李世民的声音也微微哽咽起来。 李焕儿听得，攥紧了拳头，掌心里面全都是冷汗，秦长青也算是死里逃生。 “平安回来就好！谁也没想到，西州会那么凶险！” 老李叹了一口气，微微带着一点歉意，“你为大唐打通了河西四郡，把丝绸之路牢牢捏在手里，一个子爵……确实有点……” 帝王终究是帝王，他看事情是大局，别人看他是局部。 所以，李世民没有什么真正的朋友，唯一觉得真心到掏心掏肺的，似乎就只有面前的秦长青了。 从老丈人看女婿的角度而言，充满了长辈对晚辈的关切。 事情说完，酒宴还要继续。 李渊抿了一口酒，突然一脸正色，“我昨日去马场，看你带回来三百多匹大宛马，准备怎么办？自己育种还是献给朝廷？” 第二百三十七章 挖李世民墙角 战马？ 秦长青突然看向杜如晦，“杜叔叔，不知道兵部缺不缺战马？” “缺！” 杜如晦回答的很干脆，“我那个做宰相的弟弟，经常为战马发愁。大宛马可是战马中的一流品种，三百匹战马要是育种的话，肯定能为大唐孕育出一批更适合在战场上冲锋的战马。再加上兵部花了那么多钱，买下马鞍、马镫、马蹄铁的技术，但凡打造技术不泄露，光靠骑兵可以横扫草原和西域了。” “房叔叔，房遗爱是您什么人？”秦长青又看向房玄龄。 “哦，你说他呀……” 房玄龄清了清嗓子，也十分不要脸，儿子都不要了，“我侄子，亲侄子！” “岳父，您既然是皇亲，也一定和宋国公萧瑀很熟悉吧？”秦长青又问李世民。 “论辈分的话……”老李装模作样的捋顺了一下，“算是我表舅！” “三百匹大宛马，够不够我换房遗爱和萧锴的？” 啥？ 现在就开始挖李世民的墙角了？ 房玄龄也是一愣神，傻儿子什么德行当爹的清楚，秦长青怎么看上房老二了？ 至于萧瑀的几个儿子，名见经传的也就是萧锐了，是襄城公主李德盈的男人，至于萧锴……好像也没什么出彩的地方。 李德盈也是一脸奇怪，不明白秦长青什么意思。 “不够！” 老李当即拒绝，虽然不知道秦长青要干什么，但肯定有好事儿，没好事儿不会想着挖皇帝的墙角。 “这……”秦长青一皱眉，不得不再次提醒老李，“岳父大人，那是三百匹大宛马！” “就是三万匹，你也不能去挖皇帝的墙角。”老李义正言辞。 “老李啊，你先听长青说说，别拒绝的那么快，更何况，你是皇亲又不是皇帝，听长青把话说完。” 现在国库有钱了，但远远不够老李以后折腾的，房玄龄就觉得，秦长青肯定有什么大买卖，听一听也不错。 “对对对，你先听长青说说。”杜如晦也忙打哈哈，“羊毛的生意，让兵部狠狠赚了一大笔。长青，你先说说看，但凡对国家有利无害的，我们帮衬帮衬，事儿没准就成了。” “皇帝手里面全都是人才，我现在缺人才，缺的很厉害。” 秦长青说着，攥住李焕儿的手，惹得李焕儿羞臊的不行，“现在所有事情都压在焕儿肩上，我不想让她那么辛苦。跟我秦长青结婚，不是吃苦的，而是过幸福的好日子的。” 我呸！ 老李恨不得一口酒喷在秦长青脸上，就你知道疼媳妇？ 我媳妇还掌管后宫和内库呢，她就不辛苦了？ “你都缺什么样的人？” 李渊听出来门道儿了，这是要干大事的前奏，“你和爷爷说，当皇帝的不给你人，爷爷现在就进宫给你要人！” “现在产业铺开了，光靠长孙姨娘不行的，皇后娘娘又是甩手掌柜只管收钱，我寻思让萧锴和房遗爱成立一个专门的部门，将这些生意都产业化，集中起来管理。我听说萧锴在虞部混的风生水起，房遗爱在算学方面十分有天赋，这俩人的年纪，正式奋斗的时候，在皇帝那里做给事中，有点屈才了！” 我儿子那么优秀吗？ 房玄龄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使劲捏捏自己的大腿，很疼很疼，确定自己没听错，心理更是一阵期待：长青，你在夸夸我家傻儿子！ 说话间，府门在次被敲响，长孙四娘和郭怀仁来了。 “姨夫、二郎，不好意思啊，怀仁最近有点忙，我们来晚了！” 长孙四娘跟李渊、李世民等人开始打招呼，随后有下人递上碗筷，两人也纷纷落座。 “聊什么呢？”长孙四娘问，“一进门就看到你们兴奋的不行。” 李焕儿急忙之前说的话，说了一翻，长孙四娘笑了： “嗯，立恒之前和我说了。长青，我也好奇，你一下子要一百多家铺面，要做什么？” 秦长青组织了一下语言，“开超市！ 如果这件事儿要是成了，我保证一文钱能变成一贯钱。 长孙姨娘，您的孩子刚出生，还没满周岁，要在家里带孩子。 我岳母也快到临盆的时候，我琢磨着不能让你们两位长辈，为了钱东奔西走的。 就琢磨找陛下借点人手，本来就一分钱不出，躺着赚钱，不能连人都不借给我吧？ 姨娘，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但你要知道，陛下已经让你养私军了，这可是大唐独一份，你需要一个很好的理由，说服陛下才对！” 长孙四娘说完，老李满意的点点头，别人都让他把人借给秦长青，唯独长孙四娘说的话最为公道。 “高士廉应该把盐铁司衙门的事情上报了吧？”秦长青问房玄龄。 “上报了，已经提上日程了，现在就差如何提炼成精细盐了。”房玄龄回答。 “三百匹战马，加上盐矿如何提炼，够不够换这两个人的？如果不够，还有海盐的提炼方法，不出意外，登莱府的谢忠疏，已经快把第一批海盐，运送至京城了。” 秦长青说完，老李的脸色瞬间就黑了。 合着你事情都做完了，就等着敲完皇帝的竹杠，然后在献给皇帝了？ 你这么干很缺德你知道不知道？ 你不是应该把所有的发明，都献给我这个英明睿智的天可汗吗？ “我看差不多了，二郎啊，抽空你进宫一趟，和你堂哥说说，不就是借俩人嘛，又不是管他借宰相……” 李渊见李世民的神色有点不对，心理十分爽，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傻儿子被秦长青要挟算计，他就说不出来的爽。 “二郎，我觉得长青说的不错。”长孙四娘摸摸肚子，也含笑的看着李世民。 “行，借！我抽空就进宫！” 老李一咬牙，原本还想着在勒索一点，当爹的和媳妇都说借了，他也不能在硬撑着。 毕竟，盐铁司衙门才是大事，全国的百姓全都吃上盐，肯定要对老李歌功颂德的，政治影响力和名声，才是最重要的。 第二百三十八章 连锁超市的规划 既然岳父答应进宫，找李世民借人，这件事肯定就不会出差错。 秦长青随后把开超市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番。 长孙皇后一听说又有钱赚了，眼睛都直放绿光，真的是穷怕了。 你是不知道，李世民当了皇帝之后，大唐有多穷。 在看看房玄龄和杜如晦，长孙皇后也是直咬牙： 你们欠老娘的钱，也该还了…… “长青啊，既然是赚钱的买卖，你有带上了皇后娘娘，你就直接说，还需要什么，等你岳父进宫的时候，一并办了。” 大唐国母，自打怀孕到现在，第一次心情这么舒畅。 “还是老样子，超市国有化。让陛下亲笔提名匾额，然后打着皇家的招牌。” 讲道理，秦长青也是很无奈，得罪了李承乾，肯定没好果子吃，有李世民的亲笔题词，打着皇家的旗号，他就不信李承乾还敢明目张胆的来抢。 噗嗤！ 李世民听到这个要求，一下子笑了，还以为啥条件呢，就写几个字啊，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超市是很亲民的，所以我临去西州之前，让焕儿又买了几处盐矿。” 秦长青贼兮兮的看着老丈人，把盐矿的文书递到李世民的手里，“岳父大人，您老进宫的时候，顺道给小婿要一个开采文书，这不过分吧？我卖得盐绝对和盐铁司一个价格，不管外面的盐怎么涨价，超市绝对不涨价！” 我…… 老李皱着眉头一脸纠结的看着秦长青，但凡挣钱的生意，你就不能让我这个当皇帝的独享了，是不是？你这么做事，生儿子……呸呸呸，你这么干很不地道你知不知道？ “其实，超市不光要在长安城，还要在大唐普及的，各个州府都要有，要形成产业链，所以我才要在朝廷借人的。另外，超市的税收可是很大很大的，到时候民部也能赚一大波，皇帝等于赚了两笔钱，何乐而不为呢？” 老李仔细的一琢磨，好像是这么回事儿，但似乎当皇帝的赚的是三份钱才对。 就像秦长青说的，一分钱不出，就写几个字，躺着收钱，他不香吗？ 老李大手一挥，秦长青提出来的要求，全都答应了。 “还有啊，这个超市能解决一大批人的就业问题。” 秦长青看向房玄龄，“房叔叔，杜叔叔，您二位在家里，听房相和杜相，说的最多的问题是什么问题？” 房玄龄和杜如晦相互对望一眼，几乎异口同声，“退伍军人的安置问题！” “没错了！” 秦长青得意洋洋的一昂头，“超市这东西，店铺只需要一个收款的，和几名理货员，供应链送货也需要有人运输。但凡有人闹事，还需要安保。 如果把这些退役军人和军属安置到超市，做理货员和运送货物等事情，不光能解决他们退役后的就业问题，咱们连雇佣安保的钱都省了，何乐而不为呢？” 我糙！ 老李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愣住了。 房玄龄和杜如晦，更是想看怪物一样看着秦长青。 君臣三人几乎同时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对着秦长青一拱手。 秦长青当时就懵逼了，啥情况啊？你们给我行如此大礼，我多难为情啊？ 急忙起身，将三人扶起来。 “贤婿啊，给你封一个男爵实在是当皇帝的太抠逼了！” 老李脸都不要了，认真行礼之后坐下，激动到不行，“抽空，岳父进宫，一定帮你踹皇帝几脚，给你出出气！” “是呀，这些年为了大唐流血牺牲的将士不计其数，伤残军人和退下来的很多，安置问题一直是朝廷的大问题。朝廷一直在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现在你在全国开超市，就把问题给解决了一大半，当受此一拜！” 啊啊！ 杜如晦说完，秦长青明白了为什么他们要拜自己了，一个是皇亲，另外两个是房谋杜断的亲兄弟，不管是对朝廷，还是对两位当朝宰辅，都是百利无一害。 作为宰相，房玄龄和杜如晦是清楚的知道，每一场战事结束，都会有很多家庭支离破碎，虽然给了战死者抚恤金，可家里失去了顶梁柱，那点抚恤金真的不够过日子的。 牺牲在战场上的还好一点，那些伤残的不能劳动的呢？一家老小都在张嘴等饭吃。 如今，能聘用到一批伤兵，还能聘用到战死者家属，再加上皇家入股，谁不对老李感恩戴德？ “长青，如果超市在全国推广，能雇佣到多少退伍的军人和军属？”杜如晦一脸期待。 “如果把供应链算上的话……”秦长青略微一琢磨，“再加上各地的绿菜大棚，荒地开垦……” 秦长青渗出来一根手指，“大概……” “一万人？”杜如晦当即一拍桌子，“一万人也行啊，总比他们什么事都不能做要好。” “杜叔叔你误会了。” 秦长青义正言辞的看着杜如晦，“秦家庄、程家庄、小清河，再加上李家庄的养马场，光这四处地方，小侄雇佣的人，都没低于八千。如果超市全大唐推广，保守估计是十万人！” 十万？ 别说十万人了，五万人就够用了，大唐立国至今，全部的战争加起来，战损也没那么多。 “一个店铺需要十个人左右，长安城小侄就准备开110家超市，算上运货的，算上耕种的，就得两千人，全国推广，你们说得多少人？” 震惊，秦长青的话绝对是震惊全场了！ 郭怀仁看看秦长青，他一直没说话，而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傻侄子郭立恒在秦家庄就种出来一个祥瑞，后续的养殖栽培肯定还是以郭立恒为主，所以，他不需要问。 最重要的，老郭是妻管严，全大唐，怕媳妇出名，家里一切都是长孙四娘做主。但所有人也都知道，长孙四娘也是全大唐最牛逼的宠夫狂魔！ 但是老郭不说话是不说话的，立马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萧瑀和高士廉现在做的勾当。 老李把萧瑀和高士廉搭班子，准备把商税推广下去，秦长青做的买卖都这么赚钱，又利国利民，那是不是李世民准备大刀阔斧的，和五姓七望开怼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外甥女长孙无忧，也得放出来了。 别人不知道，老郭可是知道的，李世民和长孙皇后，还有一个秘密团体交给了长孙四娘，长孙四娘也领了皇命，一直培养长孙无忧做接班人…… 第二百三十九章 皇帝才是资源浪费大户 超市，是个很好的买卖。 不仅能帮助退役军人再就业，还能解决很多平民的工作问题。 在赚钱的过程中，也给老李、给李唐王朝转足了面子。 或许别的商贾要说这样的话，老李早就一个大嘴巴子抽过去了。 商贾在别人的眼里就是吸血贵利王，一天就能赚到别人一辈子赚不到的东西。 这也是所有朝代都瞧不起商贾的根本原因，基本上商贾就是皇帝养的杀猪盘，能你肥了一刀切下去就好。 很多人都把瞧不起商贾这件事推到了孔圣人身上，还曲解了唯利是图这四个自己的意思。 孔圣人所说的唯利是图的势利小人是那些追名逐利 、不惜损人利己的文士。 儒学一直强调的是明君执政，劝农、通商、惠工。 简单说，古代做生意牛逼的，子贡算上一个，也是被喷子拍砖最多的。 可你要知道，孔圣人天天批评子贡，却从批过他经商。 中国历史上第一个重农抑商的，是法家的商鞅。 无论是商鞅，还是韩非子，都认为商人是国家的蛀虫，必须消灭。 还有那个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是大狗币纪晓岚在修四库全书的时候，把儒学和法学断章取义了，为了方便统治、奴役。 老孔家的学术核心，就是把人民当奴才的暴君必须诛杀，也被称作——汤武革命。 唐朝的时候，律疏基本都源自于先秦，先秦的各种法典基本都是法家搞出来的，轻视儒学，再加上儒学分成了很多很多派系，导致学术被扭曲到了极致。 这也是孔颖达为什么要作《五经正义》的根本原因，老祖宗把话说得很直白了，你照做就行了，还弄出那么注释和注解干个毛线？ 老李是皇帝里面，少有的文武全才，实至名归的天可汗，是圣君。 乾隆就总拿老李比喻他自己，比个dei儿，一个野猪皮，他也配？ 老李的学识里面，也是瞧不起商贾的，但自打收商税的日程提上来，老李发现了商贾的妙处，杀猪盘不能像以前那么玩了，一锤子买卖不好，应该放长线钓大鱼。 如果是一个买卖，老李不会这么上心，现在化妆品、火炉蜂窝煤、茶叶、烈酒、火锅，书坊、羊毛制品，等等赚钱的生意，让国库和长孙皇后的内库，大大充实了一把。 不要说彩票局，那玩意儿是赚钱，但老李还真没看上。 老李看上的是保险，自打赵德全提议医疗保险之后，就好像给老李打开了一扇窗。 医疗能做保险，那人寿是不是也可以做保险呢？商品是不是也可以做保险呢？ 理赔这东西在古代就是潘多拉的盒子，打开了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当然了，你别让秦长青买保险，但凡秦某人一个不开心，能让你赔到倾家荡产。 “长青，我还是有点不理解，你开这么多的超市，货源怎么办？光靠秦家庄，根本支撑不起来。” 房玄龄沉思了一会儿，发现了关键，“这就好比带兵打仗，后勤补给跟不上一切都是空谈。” “房叔叔，平民家里也要种菜，养鸡鸭，那多余出来的，怎么办？” “自然是拿出去贩卖了。” “那我再问你，多出来多少呢？” 秦长青笑眯眯地看着房玄龄，“长安的集市上，很多人都是拎着筐，把东西一摆，几只鸡、三四十个鸡蛋，几捆子山野菜，卖完就拉倒。价格浮动也十分大，质量也不匀称。 如果，超市除了有自己养殖基地、种植基地以外，在到民间定点收货呢？ 将所有的货物集中到一起，由超市统一贩卖呢？是不是会省去很多麻烦环节？百姓们在家里养殖就好，到时候会有专门的人，根据市场价格和市场浮动去收货。百姓们农忙之余，会不会大面积养殖或者种植呢？” “还有啊，长安城这么很多人的，吃不完的东西基本都浪费了，因为很多东西过了季节就买不到了，很多人豪门都大肆囤货。但超市不一样，你随时来买，随时都有。 你再看看当官的和那些国公、皇亲国戚家里面，谁家种菜？有那工夫都种花种草了。所以啊，鼓励农业、畜牧业、养殖业，一年农忙就那么几天，剩下的时间搞搞养殖什么的不好吗？ 商贾，只是钱币流通的枢纽，资金流的活跃，是要靠百姓的，百姓们有钱了，才能想吃什么就买什么，钱财流通的速度才会更快。” “还有就是，这些豪门们买东西，很大程度上会造成货物断货，要么就是直接垄断，闹得长安城的粮食、蔬菜一天之内就好几个价格。 咱们的超市但凡开业，除了能稳定市价之外，还能满足百姓们卖的需求，也能满足豪门大户们的日常需求。 简单说，家里都不囤货了，钱也就花不了那么多了，花不了的钱放在家里吗？别闹了，还不是存进钱坊里面？到时候房相爷但凡往钱坊的府库里面一站，都得乐得合不拢嘴！” 嗯！ 房玄龄点点头，没去府库看呢，光听你说我已经乐得合不拢嘴了。 “所以啊，我要找朝廷借人。做超市需要仓储、物流……很多人很多环节的。收购各种蔬菜、肉类、蛋类鱼类，再到各种针头线脑的东西，只要是市面上卖的，咱们超市里面必须都有。这是一笔大账，旁人算不来的，也就房遗爱和萧锴能胜任。” 说到这，秦长青看看老李和李渊，“爷爷，岳父大人，你们知道皇宫里采购的稻米多少钱吗？你们知道李二陛下一年在吃的上浪费了多少钱吗？” “这……” 李渊和李世民一脸懵逼啊，这二位都是做皇帝的，怎么会关心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我告诉你们，是市面上价格的八倍以上，这些连从老李头登基，再到李二做皇帝，浪费的钱足够打吐谷浑和党项了。” 秦长青也是瞎比比，具体多少钱他也不知道，层层回扣啥的加起来，估摸着八倍不止。 老李看了看房玄龄和长孙皇后，长孙皇后轻微点点头： 那意思就是说，实际情况，和秦长青讲的，基本差不多…… 第二百四十章 大唐更要自强 “如果，爷爷和岳父能把生意做到宫里面，每个月拿出一个采购清单，咱们超市制定价格表，每月一交接，每月一结账。 我敢保证，五年之内，咱能给老李省出来东征的钱。” 东征？ 又是东征？ 老李激动了，拳头攥的死死的，身体也微微颤抖。 声音也逐渐有点哽咽，“长青，你此话当真？” “当真。不信你可以进宫，让皇帝查查账，一查一个准儿。” 秦长青拍着胸脯保证，实则心理也没底。 但是，万一一查账，肯定能查出来大毛病是肯定的，采购的人不贪污，谁信？ 三年清知府还十万雪花银呢。 咳咳…… 房玄龄假意的咳嗽几声示意老李先别激动，查账的事情好说，先听长青说怎么挣钱才是王道。 “除了皇宫，朱雀大街上的那些勋贵们，有这样的好事他们会不做？别的不说，就说老流氓程咬金，这么好的采购协议摆在面前，你们说他同意不同意？ 对于百姓而言，养十只鸡也是养，养五十只、一百只也是养，为什么不在农忙之余，多养一些呢？谁还会嫌弃钱烫手吗？ 朝廷如果鼓励民间养殖，咱们超市就签保底协议，养多少手多少。” “货物积压卖不出去怎么办？”房玄龄又问。 “那就看柱子和清河公主殿下，还有我媳妇的本事了。” 秦长青似乎料定了房玄龄会如此问，十分淡定的回答。 “这……”几乎所有人都看向李焕儿。 “军粮，可以保存很久很久的军粮。” 李焕儿急忙开口，“相公交给我一个制作……对，制作罐头的方法，能把肉和粮食长时间保存，但容器还没有成型，等到容器成型之后，又可以赚朝廷一波呢……” 嗯？ 老李的脸当即就黑了，赚钱赚到你爹身上了？ 你不应该把罐头的制作方法，无条件地献给你爹吗？ 呀！ 李焕儿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急忙改口，“父亲，朝廷远征，肯定要大肆采购粮草的，在哪买都得花钱不是？我们研究出来的东西不占地方，随时都可以吃。包括肉和瓜果什么的，都能长时间保存。” “老李，我觉得侄女说得对。” 房玄龄一拍桌子，“这个超市，民部入股了。 我回家就让我当宰相的弟弟弄个章程交给皇帝，然后由民部下发文书，鼓励民间养殖，并且根据规模发放一定的养殖补助。 另外，赵德全不是弄了一个医疗保险吗？再让民部搞一个养殖财产保险，长青你觉得可行不可行？” “我糙！” 秦长青瞪大了眼睛看着房玄龄，“房叔叔，幸亏你不是当宰相的，要不然……你的心是真黑啊，还知道举一反三，竟干空手套白狼的损事儿。” “……” 房玄龄：老夫就是宰相，就是宰相！更何况，保险这玩意儿，还是你狗曰滴提出来的，要说心黑，你秦长青比我老房的心更黑！ “超市可以做，但也得有个名字啊？” 杜如晦没打算让兵部入手超市的生意，羊毛纺织已经让兵部大赚特赚了，抽空再去下秦家庄问问，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大买卖，投资小、见效快、回报率高的那种。 “贞观超市！” 秦长青掷地有声，“我想好了，以后有发明，就冠上贞观的名号，让百姓还没进超市，一抬头先看的就是贞观二字，让百姓在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时候，第一时间想起来的就是，皇帝让他们吃饱穿暖，皇帝让他们有钱赚！” 我糙！ 老李有激动了，越看女婿越满意，但凡自己家的傻儿子有女婿一半优秀就好了。 啧啧啧！ 李渊抿抿嘴，一股酸味生出，麻蛋的，自己咋就遇不到这样的好事儿呢？ 但儿子牛逼了，当爹的也开心，瞥了一眼李世民，突然觉得小李，也有那么点儿人模狗样儿了。 秦长青心理也美滋滋的，全球第一家连锁超市诞生了，还把皇帝给拉下水，就问这种垄断的生意，谁敢和皇帝抢？ “可问题是，如果做到平价买卖？如何让物价不飞涨？要知道，长安城的粮食蔬菜价格，变动很大的。” 长孙四娘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问道。 “大肆采购之后，卖多少钱是咱们说的算。长期集中采购，是稳定市场价的基本，采购得越多，价格越平稳，卖出之后才不会出现大的浮动，反而是养殖户多了，只会越来越便宜。” 秦长青说完，所有人都豁然开朗了，这个朝廷稳定粮食价格差不多，都是一个操作流程。 “另外，社会所需提升了，就会滋生各种工坊，工坊也都是要请人务工的。 如果人人有工作、人人有钱赚，吃饱了穿暖了，谁他娘得还想着造反？ 再说五姓七望，他们不是搞垄断吗？ 没关系，就用垄断打击垄断，然后咱们呢，吃喝用度上比五姓七望牛逼，教书育人方面比五姓七望牛逼，百姓有钱了，谁还会卖田产给他们，让他们把持土地？ 这么说吧，不出五年，五姓七望连长工都雇不到。到时候，我手里的刀，第一个对他们下手！” 秦长青的身世，在这群人面前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所以秦长青说出来之后，这群人也没什么反对意见。 哎！ 老李叹了一口气，“任重道远啊！根深蒂固，到底是根深蒂固，只可惜，皇帝的刀也不能一下子就挥过去！” “无所谓的。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秦长青耸耸肩，“根基这东西，说白了不还是人吗？我师兄说皇帝要重开科考，大办书院，孔圣门人都全力支持。人才问题解决了，剩下的就是天下了。 相对于天下而言，国贫则民衰，民贫则国衰。所谓的国富民强也不是单方面的，国家富裕了，百姓不一定富裕，但百姓富裕了，国家一定富裕。简单说，人民要自强、国家要自强，大唐，更要自强！” 就喝得差不多了，关于国事，秦长青也没多说什么，而是拿出来一个象牙制品，摆在所有人面前，“这个东西叫麻将，很适合娱乐，岳母待产，平日里心焦，打打麻将十分适合放松心情……” 第二百四十一章 来自李承乾的报复 大唐要自强！ 说得李治这个小屁孩，激动无比，脸色通红。 借着李治要撒尿的功夫，秦长青起身，带着李治出门。 “你的话有点多呀！” 解开腰带嘘嘘，秦长青瞥了一眼李治。 “姐夫，你是指……” “书坊出事的时候，我看你给李承乾行了君臣礼……” “这……” 李治完事儿后，抖了几下，提上裤子系好腰带，傻笑了几声没说话。 “信姐夫的，以后少说话，一门心思的吃喝玩乐，好好地在书院读书，李承乾和李泰那点儿事儿，和你们家没关系，你一个小屁孩，瞎参合什么？” 秦长青抱起李治，“你只是皇亲，又不是皇帝的亲儿子，轮到谁当皇帝也轮不到你。将来继承你爹的爵位，做了懒散王爷不香吗？” 李治挠挠头，他很想说，我真没和他们争抢啊，我现在在秦家庄，就很香啊。 但在想想秦长青说的话，李治还是点点头，“姐夫，我以后就一门心思吃喝玩乐！” “这就对了！” 秦长青又嘱咐了一下，“以后离那两个家伙远一点，免得惹火烧身。” 哦，李治点点头。 皇帝的儿子，除了李承乾没傻子。 纵观大唐的所谓那些个天才儿童，像卢照邻神马的，其实和李治比起来，都算不上。 要说天才儿童，全大唐皇宫里面有两位，一个秦长青怀里的李治，另外一个就是长孙皇后肚子那个，即将出生的晋阳公主李明达。 秦长青一进门，发现麻将打得有声有色，李焕儿坐在长孙皇后的上家，不断的给长孙皇后喂牌，笑了笑没说话，麻将这么打就一点儿意思没有了。 但也没点破，毕竟大家都是刚学会，能打得这么有激情就很不错了。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李君献起身去开门，来的人是李德铠。 一份密奏交给了李君献，“爹，飞骑那边传来消息，吐蕃有大动作。” “好了，我知道了！” 打发走李德铠，李君献将奏报收好，对老李一使眼色，老李秒懂，两个人出门上厕所。 秦长青在那里哄孩子，房玄龄和杜如晦一看李君献的模样就知道出事了，而且事情还不小。 奏报打开，老李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就黑了，“谁给他们的胆子？这是要胁迫朕吗？” “陛下，息怒！” 李君献急忙安抚老李，“需要回宫里面吗？” “先不用！” 老李平复了一下怒气，“让飞骑的密探严密检查吐蕃的动向。朕灭高昌、龟兹，不是做戏，大唐的规矩已经摆明了，永不和亲！” ………… 李承乾在宣读圣旨之后，就觉得自己很堵，很心塞。 他妈的一个皇家的女婿而已，有啥好装逼的？居然敢忤逆本宫的意愿？ 但李承乾也是一个傻逼，他基本什么都不做，皇帝的宝座稳稳的。 可问题是，这家伙到了叛逆期，七个不服八个不愤，一手王炸，打得稀巴烂。 纵观历朝历代，有几个太子做皇帝的？ 太子在朝廷里面是最不值钱的，李唐的太子被杀、被废的是最多的。 可李承乾就是转不过来这个弯儿，总觉得自己是太子，未来的储君，天下的一切都是他的，容不得被别人诋毁。 于是，李承乾开始物色人选，当年杀了秦长青一家的就是五姓七望，五姓七望里面，才情最牛逼的就是范阳卢家。 卢家出神童，这是全大唐都公认的事实。 于是，蔡文豪也给了李承乾一个十分有计划的提案，将目光盯准了前太子律更卢赤松的儿子卢承庆。 卢承庆这个人为人正直，刚正不阿，“宠辱不惊”这个成语，最初说的就是卢承庆。 但卢承庆有个弟弟名叫卢承思，这个家伙就不行了。 简单说，就是九年义务教育所学的知识，全都进了狗肚子。 吃喝嫖赌、坑蒙拐骗样样精通，但凡和人干的事儿，一点都不搭边。 蔡文豪就打着自己叔叔蔡允恭的旗号找到了卢承思： 你看你们家是大才子卢植后裔，我叔叔又是有名的大文豪，我叔叔经常提起你，我对你的敬仰那叫一个滔滔江水连绵不绝，那叫一个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小哥哥，我爱慕你的才华，想把你举荐给太子殿下，你觉得怎么样？ 卢承思一听，肯定是乐得屁眼开花：呀，这不小老弟儿吗？我爹没死的时候，也经常说起你，你是尽得允恭叔叔的真传呢，你要是举荐肯定是没问题的，关键是我干啥啊？ 蔡文豪把事情一说，卢承思懵逼了：小老弟儿啊，不是哥哥我不帮你，只是有点难啊，我帮你做那么缺德事情，我爹的棺材板我都按不住…… 于是，东宫两名宫女、长安城一栋豪宅、崇文馆学士等等一大堆的嘉奖下来，卢承思一拍大腿： 其实吧，我爹的棺材板能不按住都无所谓，主要是我想为太子殿下效忠！小老弟儿，这事儿哥哥我给你办了，肯定办的漂漂亮亮的。 就在秦长青前往李家庄的时候，长安城里一片非议： 《长青诗集》是抄来的，抄袭的对象是已故大儒卢赤松的。 秦长青对此事一无所知，也根本没去关心过坊间传闻什么的，可有人不行了，那就是程处亮和李长思。 这俩人正在青楼喝花酒，暖香阁又来了一位头牌，长得那叫一个水灵儿，两兄弟也是花了大价钱，买来头牌姑娘弹唱。 约好了李德铠和赵氏方，可赵氏方临时被李银环派去肃州，那里有匪患。李德铠刚换好衣服准备去，就收到了飞骑的密奏，去了李家庄。 也活该卢承思倒霉，你吹牛逼说说就行了，诋毁一下就行了，你把剩下的事情交给李承乾和蔡文豪去做不就完了？ 他偏不，撒完谎话之后，自己都信了。 拿着李承乾给的钱，去了暖香阁，又是一阵吹牛逼，又是一阵诋毁，把秦长青说的一文不值。 恰好，李德铠从李家庄回来，正要进暖阁，看看那个传说中存在的头牌花魁，刚迈出去一个台阶，就听见卢承思在嘲讽秦长青。 李德铠一皱眉，瞥了对方一眼之后，立马找来喝得正上头的程处亮和李长思。 三个家伙也不和对方讲理，直接抄起来酒坛子，噼里啪啦地就把卢承思一顿锤…… 第二百四十二章 咱家又被龙武卫围了 离开李家庄，秦长青心情大好。 虽然说自己是以挣钱养私军为根本目的，但兼顾百姓生活也无可厚非。 事情处理好了，人也舒爽了很多。 回到了秦家庄，夫妻二人泡了一个热水澡，想想长孙皇后和长孙四娘都老来得子了，自己也不能落于人后。 然后，懂的都懂，不能写，写了就和谐！ 总之，李焕儿也不知道听什么人说的，结束之后，强打起精神，倒立了一会儿之后，才盖上被子睡下。 秦某人对某个部位左看右看，似乎好像差不多有点长，难道要找常乐给切一刀？ 清晨，第一缕曙光照进房间，还没来得及穿衣服，就听见凤儿疯狂的敲门。 “不好了， 姑爷，大事不好了…… 咱们家又被龙武卫给包围了！” 秦长青胡乱的穿好衣服，走出门。 正门外，瘸子和独眼龙，正带着一群部曲和龙武卫对峙。 为首一名将领看着走出门的秦长青，翻身下马，对着秦长青一抱拳，“可是游骑将军秦长青？” “正是。不知道你是哪位将军？” 秦长青回礼，一脸疑惑，自己没招惹李承乾啊，咋又派兵过来找茬了？ “在下龙武卫车骑将军薛万备！” 薛万备也很好奇，秦长青咋就那么不入李承乾的法眼，“秦将军，麻烦跟薛某去趟龙武卫。” “你当我是傻逼吗？和你去龙武卫？” 秦长青像是看二百五一样，看着薛万备，“我塔喵的去了龙武卫，我还能活着走出来？” “秦将军，我向你保证，只是求证一件事，求证结束立马送你回来！” “滚槽！” 秦长青一摆手，“想求证事情，现在就可以，就在这里说！” 呼啦…… 秦家庄封地里面的民夫们，全都围了上来，挡在龙武卫和秦家庄的中央。 要知道，这里好几千的难民，刚找到吃饭、赚钱的地方，你们不由分说就来抓人？谁给你们惯得脾气？ 看到民夫们涌上来，薛万备也是懵逼，他就是被李承乾派来抓人的，万一激起民愤，那就不好收场了。 “秦将军，你指使程处亮、李长思、李德铠，殴打崇文馆学士卢承思，可有这件事？” “我指使别人？” 秦长青就感觉思路不够用了，“我从西州回来到现在，都没去过游骑卫。昨天我去了城外李家庄，我媳妇回门儿，喝酒喝到半夜……你等会儿，卢承思是谁？” “……” 薛万备也懵了，看秦长青的样子，不像是认识卢承思，“秦将军，《长青诗集》可是你写的？” “对！” “那就对了，卢承思说你的长青诗集抄袭了他爹卢赤松，然后就被程处亮、李长思、李德铠给揍了，你还说和你没关系？” “我抄袭？” 秦长青瞪大了眼睛看着薛万备，但很快想明白了，又是李承乾找事儿，“姓薛的，捉人要捉赃。认识谁打得，你去找谁，别来我秦家庄找事儿。庄子里所有产业，都有长孙四娘和皇帝的股份，民工们不误工，给皇家造成的损失，你龙武卫赔得起吗？” “就算是我相公指使的，抓人也要有大理寺或者长安县衙动手，论谁也轮不到你们龙武卫吧？” 一个女人愤怒的声音，在院子里传出来，李焕儿脸色铁青，“薛万备，你回去告诉李承乾，再来我家捣乱，我砸了你们龙武卫的大营！” 我糙！ 看到李焕儿，薛万备险些一个跟头栽倒在地上，对于皇家的子女，薛万备、薛万彻、薛万均兄弟，认识得最多。 因为当年老李造反的时候，就是这哥仨带兵攻打的秦王府。 当时李银环一人、一槊、一刀，守住了秦王府，还有两个女孩子不惧生死，一个就是面前的汝南公主，另外一个就是襄城公主。 马勒戈壁的…… 薛万备就感觉一个头两个大，突然想起来印书局的事情，传闻就是皇帝的家事，他还庆幸带兵的不是自己。 可今天，薛万备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来秦家庄干啥？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咋的？薛万备，给你脸了是不是？进了龙武卫就牛逼了？” 一个粗犷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就看见程处亮、李长思、李德铠，醉眼迷离的走过来。 “我爹不在家，没人教育你，又皮痒了是不是？” 这哥仨儿，在青楼喝了一夜的酒，早晨起来就听见了长安城闹得沸沸扬扬的，说是秦长青抄袭，第一时间来了秦家庄，就看见龙武卫又来找秦长青的麻烦。 “人就是我们打的，咋的？你敢抓我们吗？”李长思和李德铠也对着薛万备叫嚣。 程处亮更是狠人，一把抢过一名不去手里的短棍，对着薛万备晃了晃，“轮到谁，也轮不到你薛万备抓我们。惹毛了，揍你一顿，我们自己去大理寺蹲号子！” 李德铠和李长思也是一样，纷纷拿过一根短棍。 李长思对着薛万备一挑眉毛，“来啊，互相伤害啊？但凡你敢打我们，你就看程伯伯、李叔叔和我姐，找不找你麻烦就得了！” “我们在西州拼命，这才回来几天，就特么找事儿？” 李德铠一口唾沫吐在薛万备脚下，“薛万备，我们不拼爹，和你拼爹没意思！” “……” 薛万备就感觉自己一肚子苦水说不出，这就是仨活爹。 老流氓程咬金护犊子，现在去了安西都护府，远水解不了近渴。 可长安城里面有两个公认的大虎逼，就是程处默和牛见虎。 这俩玩意儿完全继承了老流氓的衣钵，但凡他敢对程处亮动手，程处默肯定拎着萱花大斧，拉着琅琊郡公家的傻儿子牛见虎打上门。 李德铠他爹是大唐飞骑头子，李德铠本身也是飞骑的高层，一家子都是做特务的，真心惹不起。 李药师倒是无所谓，打完仗就解甲归田了，不问世事，可李药师的女儿云麾将军李银环他也惹不起，当年李银环一个人单挑他们哥仨，愣是没落下风。 在看看李焕儿，不是失踪了吗？咋又活了？ 委屈，薛万备顿时感觉本宝宝十分委屈…… 第二百四十三章 秦家庄是马蜂窝吗 薛万备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落得如此尴尬的境地。 身上带着太子李承乾的东宫命令，身后还有八百龙武卫，一时间进退两难。 “秦将军，你别让薛某为难！我建议还是跟我走一趟。” “不去！” 秦长青当即拒绝，李承乾巴不得他去龙武卫呢，去了龙武卫，不死也得脱层皮。 “薛万备，就算是抓人也轮不到你龙武卫吧？” 正在僵持的时候，大理寺卿裴俊出现了。 要说秦长青也是运气好，裴俊在看到秦长青的字之后，就在琢磨让秦长青给他写一幅字。 这幅字是要放在裴家祖祠刻成碑文的，孔颖达的字很好，可不如秦长青写的字体霸气豪迈，清新脱俗。 尤其是，那种字体裴俊根本没见过，还十分拿得出手，正巧今天休假，就来了秦家庄，顺带着想在秦家庄蹭顿早饭。 刚一出门，就听见坊间传闻，秦长青的诗集，还有写的诗涉嫌抄袭，立刻派人去通知孔颖达，一个人急匆匆的来了秦家庄，随后就看到现在这一幕。 “裴大人，薛某有礼了！” 薛万备对着裴俊一施礼，“大人，我是奉东宫太子殿下之命，前来这里抓人。” “那很不巧，程处亮写了一份状纸，交到了大理寺，状告卢承思冤枉他人清白。” 裴俊对着程处亮一使眼色，程处亮挠挠头，随后大呼冤枉，“裴叔叔哎，我爹就说，您是咱大唐难得清官，不惧强权，不惧权贵……对，就是卢承思冤枉我大哥抄袭……对，就是在和么回事，小侄就告他，告他！” “薛将军，你也看到了，大理寺已经接了这个案子，你如果想抓人，那你得等大理寺审完案子，你想怎么抓就怎么抓！裴某绝对不管也不参与！” 大理寺相当于现在的最高检和最高法的综合体，他说接了案子，任何人不得插手。 “裴大人，这不好吧？一个诗词抄袭而已，大理寺接这样的案子，是不是杀鸡用牛刀啊？” 傻子也看得出来，裴俊就是存心袒护。 “杀鸡用牛刀？ 薛万备，秦长青可是孔圣人第32代嫡传门徒，师从已故名儒孔安，师兄是大学士孔颖达，抄袭这件事，牵涉到孔圣门人，事情很难办啊。” 裴俊装作一副很难很难的模样，“要知道，天下儒生半数出自孔家，《百家姓》、《岳阳楼记》可都出自秦长青之手，就供奉在孔庙，你说这件事是大还是小？” 孔圣门人？ 薛万备听到之后，一个头两个大，啥时候秦长青成了孔圣门人了？还是孔颖达的师兄了？ 要知道，孔颖达喷人的本事……但凡带头弹劾他，薛万备肯定要发配远方做刺史了。 “薛万备，案子裴伯伯已经接了，你再不离开，我就让我叔叔和你讲理，我叔叔不和你讲理，我就让我婶婶去你们薛家好好讲讲，什么才是理。” 郭立恒浑身上下都是泥土，怒气冲冲地走过来，“欺负人欺负到家门口了？真以为秦家庄没人吗？” 薛万备看向郭立恒，不认识啊，你叔叔婶婶是什么鬼？ “小薛啊，老夫给你介绍一下。” 裴俊强忍着笑意，努力保持一颗平常心，“他叫郭立恒，亲叔叔是怀仁县公郭怀仁，婶婶是长孙四娘！ 对了，去年民部不是说种出来一个祥瑞嘛，亩产一千斤的粮食，是他种出来的。陛下还有意赏他一个爵位。” 槽！ 秦家庄到底是啥地方？ 马蜂窝吗？ 薛万备就感觉头顶上一万个草泥马在奔跑，又一个惹不起的。 大唐第一代喷子郭怀仁，那是喷天喷地喷空气的主儿。 长孙四娘更是掌握了长安城一大半的财富，和长孙皇后之间的关系，比亲姐妹都亲。 但凡长孙四娘在京城的贵妇圈子里说一句话，基本上长安城九成的贵妇们，都得疏远、孤立薛家的女人…… 但就这么走了，怎么跟李承乾复命？ 薛万备想来想去，最后叹了一口气，“裴大人，人你可以带走。但案子你审完，要把人交给龙武卫。” “裴叔叔，打人是我们不对，我们自首！” 程处亮瞥了一眼薛万备，随后看向裴俊，“我们自愿去大理寺蹲号子！” “程处亮！你别以为我真拿你们没办法！” 薛万备一声怒吼，气到不行，你傻逼吗？没看到我在给自己找台阶下吗？ “那你就拿出点办法啊？来啊，咬我啊！” 程处亮的火气也上来了，“秦大哥做的哪件事不是利国利民的？他带着我们在西州拼命的时候，你们在干啥？我们他妈的连援军都没有，粮草军械都秦大哥一个人出的，你们又在干啥？咋的，河西四郡打通了，李承乾就要卸磨杀驴了？他他妈的还不是皇帝呢……” “住嘴！” 秦长青对着程处亮的屁股就是一脚，“别瞎说话！” “瓜怂，闭嘴……” 裴俊也是恶狠狠地瞪了程处亮一眼，随后，看向薛万备，“薛将军，请回。大理寺会将案子呈交给陛下，让陛下定夺。这样处理你觉得如何？” “好！那薛某告辞！” 能让李世民处理，那就最好不过了，薛万备也不算是没完成任务，惊动李世民了，李承乾也不会找他麻烦了。 龙武卫风风火火的来，风风火火地走。 裴俊看着薛万备离开的背影，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自家人为啥就看不上自家人呢？ 你一个做太子的，非要和妹夫死磕到底，一点做太子的度量都没有。 百姓和民夫也散了，众人进屋之后，凤儿准备了茶水。 “长青，诗集抄袭的事情得处理一下。” 说完，裴俊看看程处亮几个人，“打人的事情……以后你们少动手，凡事要讲理！” “那个卢承思，在青楼里面哔哔个没完，影响我们吃酒了！” 李长思挠挠头，解释道，“更何况，秦大哥不可能抄袭的。” “我也相信，长青是有大才的人，绝对不会做出那么无耻的事情，我觉得卢承思应该是被人指使的。” 裴俊一脸无奈，“没人在后面推波助澜，传播速度不会这么快。” 对此，所有人都不予置否，很明显就是李承乾在搞事情。 魏王李泰，第一时间收到消息，薛万备带兵包围了秦府。 当时兴奋到不行，找来首席智囊裴宣机，“宣机，联系一下你认识的孔门之人，再去烧一把火……” 第二百四十四章 骂名远扬 范阳卢家在文坛的地位响当当。 被卢承思爆出来抄袭之后，全长安城为之震荡。 五姓七望在长安城的主事人，除了清河崔家崔静浩之外，全部参与到了声讨秦长青的队伍之中。 不光是李承乾恨秦长青，五姓七望更是对这个秦家余孽，恨不得抽筋剥皮。 抄袭不抄袭神马的，现在一点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五姓七望认定的事情，那就是真的！ 而范阳卢家的卢承思，被打之后，一个劲儿的卖惨，表示“君子不与匹夫记仇”，原谅了程处亮、李长思、李德铠三人的过失。 还表现的十分有大义，十分有包容心的样子：只要秦长青在三天之内，来到崇文馆，跪在卢家人面前，磕头认错，并且签订契约，一辈子卖身给卢家，这件事就当做没发生。 一瞬间，秦长青从一个冉冉新星，变成了卑劣、无耻之徒。 而卢承思所做的一切，一下子又把五姓七望的形象拉升了一个层次。 言论这东西，始终掌握在胜利者的手中，五姓七望就是南北朝以来，最大的胜利者，毫不客气的说，他们想颠覆一个朝廷，十分轻松。 在加上太子李承乾，让崇文馆推波助澜，不管秦长青到底对不对，哪也全都是错的。 尤其是，卢承思也不知道怎么弄出来一个亲爹的真迹，里面还有秦长青写的所有的诗词歌赋。 五姓七望，除了清河崔家以外，发动门下所有读书人声讨秦长青，让秦长青被无数人唾弃和谩骂。 与此同时，裴宣机在秦氏酒楼，大摆宴席。 约上十几位孔圣门人，吃酒玩乐。 “诸位，裴某请诸位来，只有一事，想必诸位能来参加，也应该知道所为何事！” 酒，喝的差不多了，裴宣机也就开门见山。 “裴公子，论辈分秦长青是我们的师叔祖，这件事我们不能不管。” “对，师叔祖是得到了师祖肯定的，拥有大才之人，岳阳楼记就摆放在孔庙里面，如果是抄袭，岂不是骂我们的师祖孔颖达眼睛瞎了？” “没错，这是看我们孔门不爽了，觉得他们手里文士多了，就开始借机把矛头对准孔门了，惯的他们臭毛病！” “你不说我还没想到，这尼玛的不是埋汰咱们师叔祖，这是要把脏水泼向咱们孔门啊？” 裴宣机听着这些人说话，一脸懵逼，我是来火上浇油的，你们把我要说的话全说了，真的好吗？ 但这丝毫不影响裴宣机推波助澜，他爹能忽悠瘸西域三十六国的国王，当儿子的也不差到哪去，不特马的干传销，都白瞎这人才了。 经过裴宣机一波“义正言辞”的洗脑之后，孔圣门人们酒都不喝了，各回各家，抄起毛笔，写信的写信，口诛笔伐的口诛笔伐，总之，就是约上志同道合的好友，就和五姓七望杠上了。 关乎孔门声誉的事情，容不得半点马虎。 秦长青此时正在小清河，优哉游哉的钓鱼。 李焕儿急的不行，“相公，现在长安城内都在说你抄袭卢家诗词，不是小事儿。如果真的被他们的奸计得逞，不仅是你，就连孔圣门人都得遭殃。” 秦长青依旧不为所动，云淡风轻的一抬鱼竿，一尾草鱼钓了上来，“回家，为夫给你做水煮鱼吃！” 哎呀！ 李焕儿急的直跺脚，“相公，火烧眉毛了……” 秦长青对着瘸子招招手，“瘸叔，麻烦你带着我的印信去趟工部，就和工部尚书闫大人和段伦大人说，我想借一个人到水部任员外郎，名叫许敬宗，现在是中书舍人！” 瘸子拿过印信，小心的收好，离开了河边。 “可这和许敬宗有什么关系？”李焕儿一脸狐疑，“还有，许敬宗是什么人啊？” “和我是同类人！” 秦长青笑了笑，“恶人自有恶人磨，这个许敬宗用好了，可是个宝贝！” 一把拉住李焕儿的手，“媳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们闹就让他们闹去吧，闹得越大，对咱们越有利。” 大唐有名的奸臣酷吏，来俊臣认第三，没有人敢认第二。 但现在来俊臣还在他妈的肚子里深造呢，远水解不了近渴，所以许敬宗被秦长青给盯上了。 贞观年间，排的上名号的奸臣，一巴掌都能数的过来，但带头大哥，绝对是许敬宗。 这逼熬死了李世民，活到了李治当皇帝的时候，混的那叫一个风生水起，最后还被李治允许，陪葬昭陵了，不服都不行。 因为在修史的时候，关于许敬宗的记载被美化了不少，但是还有很多的恶行被野史传承下来。 许敬宗到底有没有什么才华，秦长青不知道，但秦长青可以很肯定的是，这家伙没底线没节操！ 这么说吧，他爹被人干掉的时候，许敬宗还能对着仇人摇尾乞怜，你说他什么事儿干不出来？ 最重要的，许敬宗不光和五姓七望有仇，还和很多大学士有仇。 这样的人用好了，绝对是最得力的左膀右臂，毕竟，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搞死五姓七望，搞死投靠了五姓七望的那些大学士！ 回到府上，水煮鱼刚端上桌，孔颖达和段伦就来了，脸色十分难看。 “师兄，段叔叔，来的正好，尝尝水煮鱼！” 秦长青让凤儿准备了碗筷，又倒上了美酒。 “你还吃得下？” 孔二愣子看得的水煮鱼直发愣，没见过这样的吃食，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儿鱼肉，“嗯，真香！” 段伦一听，也不甘人后，尝了一口之后，对着秦长青竖起了大拇指，“抽空我也得让厨娘来这里学学艺，还是你秦府的东西上得了台面！” 酒劲儿一上来，孔颖达开口，“有人骂你呢，你就忍着？” “师兄，此言差矣！”秦长青义正言辞的纠正道，“他们骂的是孔门！” “我借他们几个胆儿……” 孔颖达话说了一半，突然像是领悟了什么，“师弟，你是指《五经正义》？” 第二百四十五章 大唐能人真特么多 《五经正义》干的就是学术整合的勾当。 将孔圣人所说的话，重新整理，重新归档。 让儒学不在被人断章取义，让儒学重新释放光彩。 但这里面，很多事情都是和五姓七望的垄断，背道而驰。 所以，秦长青一句话，成功把孔颖达带偏了。 李承乾也表示自己很冤枉，我特么的就是想严惩一下秦长青，我真没想别的！ 砰！ 酒，喝上头了，孔颖达也怒了，“这群狗东西，我看他们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师兄，气大伤人，和人可以生气，和畜生没必要动肝火。” 秦长青对孔颖达的表现十分满意，“这都是小事儿，咱们吃吃喝喝舒舒服服的，让他们闹去吧。” “不行，你能忍，我不能忍，这关乎孔门声誉！” “师兄，我已经让瘸叔去了工部，找中书省借调一个人到水部，啥事儿他都能给咱们办的漂漂亮亮的，稍安勿躁。” “借调一个人？谁？” “许敬宗！” “不行！” 孔颖达当即拒绝，“许敬宗这个人……” 孔颖达话说了一半，就被秦长青打断了，“师兄，此人放我这里我有大用，但放在朝堂，就是一根搅屎棍子，我能让他一辈子不入仕途！” 咳咳…… 段伦瞥了一眼秦长青，那意思很明显，许敬宗是棍子，我们是啥？ 秦长青也知道自己这个比喻不恰当，失笑一声，“别管这个人怎么样了，如果用儒学感化，也是孔门一大幸事！”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孔颖达也不能在反对，既然秦长青心理有底，也不能在说什么。 吃过饭，秦长青送走了孔颖达和段伦，带着李焕儿去了蔬菜大棚。 郭立恒忙的是热火朝天，脸上全都是汗水夹杂着泥土，“表哥，表嫂，你们来的正好。你从西州带回来的种子，全都发芽了，尤其是那个叫花生的，长得最壮实了。” 秦长青一眼望过去，全都是青苗，分成不同的菜池子，外面插着木板，写着秧苗的名字。 “妥，今年过冬，咱们有花生油吃了，那玩意儿可比猪油和菜油好吃多了。” 秦长青抿抿嘴，想起来上辈子的花生油，当即就吞咽了几口口水。 “不是粮食啊？榨油用的？”郭立恒微微有点小失落。 “这东西金贵儿，能在沙土里面种植，所以啊，留一部分种子，剩下的榨油。” “真的？能在沙土里面种植？”郭立恒的眼睛一亮，“那岂不是能在玉门关外推广种植？” “没错，可以再玉门关外推广种植！” 秦长青拍拍郭立恒的肩膀，“剩下的那些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了，只能长成了在看能不能食用。” 秦长青虽然是穿越者，可他也不是万能的，不是什么种子都认识，只能等成熟之后在分析。 对于郭立恒的表现，秦长青还是十分满意的，在看看跟在郭立恒身边的几个太监，也十分满意，这群没卵子的，其实才是最忠心与李唐江山的。 随后，去了卷烟作坊。 柱子做了很多的卷烟器，用着十分方便。 再加上烟卷粘合，用的是粘稠的糯米水，一点添加剂没有，也算是绿色健康。 硬纸做成的盒子，上面印刷着长城，上面的名字赫然的写着：中华！ 下面还有一小段提示：吸烟有害健康，禁止未成年人吸食！ 秦毅见到了秦长青，咧开嘴就笑，“少爷，已经找长安县衙申请的商标，中华牌烟卷。按照你说的，现在一盒里面装二十支。核算过了，一盒的成本是十文钱。超市营业之后，就可以推广了，咱们定价多少？” “二十支？” 秦长青拿起一盒烟，左看看又看看，“毅叔，太多了，一盒装十只，定价五十文钱！另外，在做一些稍微粗一点、长一点的烟卷，用精致的木盒装好，一盒放五只，定价二百文。” “啊？”秦毅挠挠头，“是像香皂和香水那样，一样的东西，卖包装吗？” “对！” 秦长青满意的点点头。 但新的问题出现了，抽烟牙齿会发黄的，那就需要鼓捣一下牙膏和牙刷了。 牙刷很好做出来，牙膏很难弄，那东西比香水香皂可难多了。 但很快，秦某人的眼睛亮了，没有牙膏我有盐啊，貌似盐炒几遍，放上龟苓膏什么的，就是最古老的牙膏了。 于是，牙刷和牙膏，也被秦长青提上了日程。 分别装了十盒烟卷，秦长青和李焕儿、凤儿，去了长安城的驿站，找来驿丞，递上腰牌！ “秦将军，下官有礼了！” 驿丞姓贺，名叫贺超群，见了腰牌之后，急忙给秦长青施礼。 “没那么多讲究的。驿丞大人，这东西，我准备送去安西都护府，交给卢国公程知节，需要多少钱？” 驿丞一听东西是给老流氓程咬金的，急忙摆手，“秦将军，正巧有批物资要运往安西都护府，一并就带过去了。” “行！” 秦长青也不吝啬，将零散的拿出来一包，递到驿丞的手里，“省着点抽，还没上市呢。” 随后，交给驿丞怎么抽烟，驿丞点着了一根，轻轻抽了一口，看得秦长青直懵逼，贺超群抽烟居然没咳嗽。 “你怎么没咳嗽？”秦长青好奇的问。 “秦将军，我们老家那里，习惯嚼大王叶，说是长寿，刚刚一闻，就感觉有大王叶的味道。” “也就是说，你能分辨出来不同品类的大王叶了？” “差不多吧，老家那边很多，基本都能分辨出来。” 贺超群说的十分轻松，又抽了一口烟，微微带着一点醉意。 “贺大人哎……” 秦长青拉了一个长音，“也巧了，水部就缺你这样的人才，有没有兴趣去我水部发展发展？先给你一个水部员外郎行走的官职，顺带着再去我的中华卷烟厂做厂长？” 啊？ 贺超群脸色一僵，随后无比激动，秦长青身边可都是神人。 驿丞就是小官，水部员外郎行走相当于连升很多级，在去给秦长青打工…… 妈呀，这不就是相当于傍上了大款，将来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了吗？ 第二百四十六章 壮士许国当浴血疆城 贺超群做梦也没想到，只因为驿站的一件小事儿，就能平步青云。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秦长青写了一封举荐信，交给了贺超群。 “正巧，明日我也要去水部报到。带着这封信，去工部找闫大人或者段大人，我希望明天在水部见到你。” 秦长青拍拍贺超群的肩膀，一副我很看好你的样子。 贺超群攥着举荐信要疯了，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居然轮到他的头上了？ 麻蛋的，抽空一定要回家祭拜一下祖先，看看自己家的祖坟是不是冒青烟了。 离开驿站，贺超群一直等到看不到秦长青夫妇的身影，这才走回驿站，详细的交代一番，把给程老流氓的烟卷，重新打包好，这才带着举荐信去了工部。 游骑卫，正在操练，秦长青和李焕儿到了之后，李银环兴奋的拉着李焕儿就去了自己的营房。 秦长青给李长思、李德铠、程处亮一人发了一包，还强调，这东西不能长时间吸食，不喜欢的可以不抽。 “赵氏方和海三炮剿匪还没回来吗？”秦长青问。 “没呢。” 李长思吸了一口烟，晕乎乎的赞不绝口，“不能直接给剿灭了，顺带着练兵、练阵法了！剿匪和咱们在西州打仗不一样，各种地形十分复杂的。” “嗯，以前剿匪，去一次要一年多呢。”程处亮也在一旁附和道。 “算算日子，宁远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 秦长青点了一支烟，无比怀念在西州的日子。 “前天送回来的公文，宁远在侯大将军灭了龟兹之后，就已经动身了。” 李德铠将马槊放在武器架上，“宁远破敌有功，候大将军亲自给宁远请功呢！” “不错！” 秦长青还要说话，却发现一名老者，带着几名妇孺孩子来到了军营，被拦在营门外。 随后有校尉一路小跑，来到秦长青等人面前，“将军，战死者家属想见您！” “快请！” 秦长青等人急忙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缓缓走向营门口。 “不知道哪位是秦将军？” 老者看向众人，急忙施礼。 “老人家，我就是！” 秦长青上前扶住老者，可老者的身体一沉，直接跪在秦长青面前。 “老人家，这是何故？” 在营门外，李渊和裴行俭也缓缓走过来，看到这一幕也是不明所以。 “将军，老汉我是赵家庄的人，赵义是老汉我的儿子。 常言道，军人有军人的事情要做，他们许国之时，家里也已经准备好了排位。” 老汉说到这，伸手指了指身后的妇孺和孩子，“这些都是西州一战战死者的家属。来到这里只有一件事，让家里的娃娃也当兵，就做游骑卫的兵！” 秦长青看过去，都是十五六岁的娃娃，一个个长得十分壮实，目光看向军营，尽是渴望、激动的神色。 哗啦！ 一名妇女，将十几个灵牌，摆在秦长青等人面前，“将军，这是孩子们的灵位，也已经准备好了！” “你们这是……” 秦长青把人全都扶起来，“他们现在正是求学的年纪，游骑卫的文书不是下发了吗？他们得去读书的。当爹的在游骑卫战死，难道我还要让他们的子嗣也战死在游骑卫吗？” “将军……” 赵老汉在次对着秦长青一施礼，“老汉有幸度过几天书，说句文绉绉的话，就是：诸子长大成人，仍以当军人为荣，为国尽忠、在边关杀敌为宜。让子孙后代永享太平，再也不受异族羞辱！” “不行！” 秦长青在一次拒绝，“他们必须读书！游骑卫有游骑卫的规矩，我不能让这群娃娃上战场送死！” “将军……” 呼啦，后面的人全都跪在地上，“将军，人各有命，这群娃娃打小练习武艺骑射，就是当兵的料子，当兵就是他们的命！” 秦长青沉默了，上辈子也是军人，他懂：山河破碎，男儿许国！ 但现在大唐的江山还没破碎，就有如此志士，这让秦长青激动的带着一点泪光。 若人人如此，何愁大唐不强？何愁周围的强敌不灭？ “人，我可以收下！但我有个条件！” 秦长青说完，娃娃们也跪在地上，“谢将军成全。” “回到家给他们冲洗干净，明日卯时来游骑卫集合，领完军装，参与简单的军训。但是军训期间，我不会让他们上战场，我会开设军事学院，将他们培养出能独当一面的军事将领！学成之后，他们想去战场我不拦着。但二十岁之前，必须读军校，你们可愿意？” “愿意！愿意！” “好！去游骑卫的祠堂，给战死者上香祭拜！” 秦长青带着一群人，去了游骑卫的祠堂，纷纷上香祭拜战死者的灵位。 李渊没进营门，而是在营门外看着，看到人群都进了祠堂，一脚揣在身旁的一个木桩子上。 “回李府！” 李渊怒火滔天，“我倒要问问李二郎，到底是怎么教育儿子的！如此忠良，居然被人联合五姓七望设计暗害！ 我倒要问问他，于志宁、孔颖达、张玄素等大儒，交给李承乾的东西，让李承乾喂狗吃了吗？” 李渊怒火滔天的离开，裴行俭一个头两个大，诗词抄袭那点儿事儿，是你们的家事好不好，您老能别带上我吗？ “老爷，兵部还有几分文书，没有交上去，战马、粮草、军械还要核算，要不您老先回去？” 呵，揍性！ 李渊瞪了一眼裴行俭，转身走向李家庄的方向。 裴行俭擦擦脑门子上的冷汗，我特么啥揍性，也没您老有揍性啊，我的脖子可没您老的硬实儿！ 军校，被提上了日程。 秦长青也懒得搭理范阳卢家，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等老子腾出手来，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 安顿好了军属之后，秦长青和李焕儿在游骑卫吃了晚饭，裴行俭将相关的文书，全都摆出来。 简单来说，就是游骑卫现在的状况，粮草军械都不缺，但缺少能打仗的，打硬仗的人。 这句话正和秦长青的心思，写了一份扩大清华书院的奏疏，准备开办讲武堂。 裴行俭接过奏疏之后，当天夜里，便去了李家庄，交给了李世民。 李世民看到之后，一脸奇怪，询问缘由之后，老李一攥拳：舍生取义，男儿所愿。若国人皆如此，异族何敢？ 第二百四十七章 大唐第一奸许敬宗 “陛下，卢承思在太子殿下面前，状告秦长青的诗集，涉嫌抄袭已故大儒卢赤松，这件事该当如何解决？” 裴行俭问向老李，“现在身在京城的氏族成员，除了崔静浩以外，全都加入了声讨秦长青的序列，程处亮几个人又揍了卢承思，更坐实了秦长青的罪名，还望陛下圣断！” 圣断？ 李承乾现在把老李都给气得快短路了，傻子都看得出来，是李承乾在搞事情。 搞事情倒是无所谓，长孙皇后出面就能解决，让老李不能忍的是，李程乾和谁合伙欺负秦长青都行，就是不能和五姓七望攀关系。 这个傻逼儿子，难道就看不出来，老子准备对五姓七望动刀吗？ 你崇文馆养的都是一群废物吗？孔颖达交给你的东西都喂了狗？ “爱卿，你说该如何处理？”老李的脸色铁青。 “陛下，程处亮三人殴打崇文馆大学士这个案子，和长青诗集涉嫌抄袭的案子，都已经被大理寺接了。” “那就比一场，让卢承思和秦长青比一场，胜负自有公论！” 老李长叹了一口气，不省心，太不省心了，“裴爱卿，这件事事关重大，你要亲自去一趟大理寺，和大理寺卿好好的商议一下。这是五姓七望和游骑将军秦长青的私人恩怨，不要扯上不必要的人。” “臣，领旨！” 裴行俭心理清楚，老李这是要把李承乾从这件事里面摘出去，也要让崇文馆不在参与这件事。 毕竟，如果在追查下去，肯定会查出来李承乾勾结五姓七望，残害大唐重臣，这件事就不好收场了。 难！ 裴行俭也叹了一口气，做臣子的难，做皇帝的更难！ 李世民随后写下了一份圣旨，盖上大印，递给裴行俭，“爱卿，辛苦你进宫一趟，交给常涂。让他派个人传朕旨意，把薛万备调离龙武卫任右武卫骠骑将军，调右卫大将军、霍国公柴绍任龙武卫大将军，柴令武任龙武卫车骑将军，整顿龙武卫军务！” 裴行俭刚走，李渊就进门了，喝的醉醺醺的，“你儿子的事情我不管，但孙女婿这事儿，得有个交代，不能让功臣寒心、不能让英雄流泪！” ………… 风言风语，急的李焕儿直跺脚。 咬牙切齿的，画圈圈诅咒李承乾不得好死。 怀里抱着李治，李治只是嘻嘻的笑，要吃米糊糊。 “你姐夫又被大哥欺负了，你还笑的出来……” 李焕儿捏捏李治圆乎乎的脸，“吃完了送你去书院。” 秦长青换好了朝服，抱着李治原地转了几圈，“好好学习，将来做大官。你只要做了大官，就没有人敢欺负姐夫了！” “嗯！做大官，将来保护姐夫！”李治不断的点头。 将李治交给李焕儿，秦长青上了马车，刚到庄子外面的牌楼，就发现被一群书生围的谁也不通，一个个手里面攥着四书五经，开始对着秦家庄吐唾沫星子。 “瘸叔，去调一个排的游骑卫，秦家庄范围内，谁来闹事，打断谁的狗腿，就扔到崇文馆的大门口！” 说完，秦长青盖上了车帘子，闭目养神，马车摇摇晃晃的进了长安城。 到了水部之后，发现所有人战成一排，秦长青下了马车，众人对着秦长青深施一礼，“恭贺爵爷凯旋！” 物以稀为贵，男爵也是爵。 秦长青满意的点点头，从钱袋子里面掏出来几个红包，分发给大伙，“来来来，都沾沾喜气儿。晚上本官在秦氏酒楼备了一桌，诸位都要赏脸！” “是是是，又让爵爷破费了！” 众人一阵寒暄，秦长青坐在办公的位置，“许敬宗和贺超群可曾来过？” “来了，就在后堂，等着爵爷呢。” “不要叫爵爷，生分了。本官不经常来水部，你们要各司其职。” 说到这，秦长青看向一个叫做梁宏齐的员外郎，“梁大人，我走这些日子，码头给水部预留的红利，可曾分配给大伙儿？” “大人，分文不差，全都分发下去了，另外谢忠疏谢大人的份子钱，也都交由驿站，送去了登莱府！” “好！” 秦长青拍拍梁宏齐的肩膀，“好好干，有我秦长青一口吃的，绝对不会让你们跟着喝米汤。小清河的码头建设，大家都不遗余力，红利每个月都会按时发放。” “大人，您来水部真的是我们的幸事，以前咱们这可是出了名的穷衙门，现在啊……” 梁宏齐一高兴，嘴就没把门的了，“现在都敢去十二坊了。” “文人骚客，适当的就应该去红楼找找乐子，但记得不要惹是生非。要是让本官知道你们谁在外惹是生非，定当逐出水部。” 一众人立刻表态，表示就是去喝喝花酒而已。 “大家都先忙，梁宏齐你随我去后堂。” “是，大人！” 梁宏齐在前面带路，后堂坐着许敬宗和贺超群。 贺超群现在还是一脸欢喜，做梦也没想到，一封举荐信就直接来水部报到了，什么批文和调令，全都后补。 “大人，下官来报到了。” 贺超群看到秦长青急忙站起身，躬身施礼。 “好！” 秦长青把梁宏齐介绍给贺超群，“让梁大人先带你熟悉一下环境，见习七天，在水部点卯之后，就可以去秦家庄的卷烟厂了。” 说完，秦长青看向梁超群，“码头的份子钱，也拨给贺超群和许敬宗每人一份。” “是大人。那下官这就带着贺大人在水部转转！” 梁宏齐也看得出来，秦长青是奔着许敬宗来的，立刻带着贺超群离开，让人奉了茶，随后离开。 “你就是许敬宗？” “爵爷，正是下官！” 秦长青开始上下打量许敬宗，三十五六岁，不像其他文官那么弱不禁风，也没有文绉绉的感觉。 怎么说呢，许敬宗给人的第一眼，就十分舒服。 虽然和英俊不画等号，但至少相貌堂堂，还带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正能量，如果不是秦长青活了两辈子，很难把这个人当成是坏人。 所以说，第一印象很重要，但凡能在历史上留名的人，肯定是有点本事的。 不管是做人做事，还是溜须拍马，肯定有独到之处。 “外面的传闻听到了？” 秦长青抿了一口茶，半眯着眼睛看着许敬宗。 “听说了！” 许敬宗站起身，对着秦长青深施一礼，“爵爷，有事您吩咐，下官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第二百四十八章 小老弟儿知道报纸吗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秦长青听闻噗嗤一下就笑了：姓许的，你别让我后院起火，我就烧高香了。 要知道，新唐书里面有个奸臣列传，许敬宗排在第一位，就连来俊臣、李义府都得靠边站。 说他是大唐第一奸臣，一点都不为过。 此人是东晋名士许询的后代，父亲名叫许善心，还当过隋朝的礼部侍郎。 他自己也是年少就有名气，算是一个天才少年，早在隋炀帝大业中期就考中秀才，授淮阳书佐。 据《旧唐书·许敬宗传》记载： 宇文化及搞政变，杀了许敬宗父亲许善心，正要杀许敬宗的时候，许敬宗苦苦哀求，宇文化及饶了他一命。 前脚说誓死效忠，后脚就投奔了瓦岗军，和魏征做了好兄弟、好同事。瓦岗军一败，许敬宗又投了唐朝。 你要说许敬宗没本事，肯定是不可能的。 老李还是亲王的时候，弄了一个文学馆，里面养着一批人，被称作“十八大学士”！ 里面包括杜如晦、房玄龄、虞世南等在整个中国历史上都排名靠前的牛人，许敬宗能成为十八个人之一，谁敢说许敬宗不牛逼？ 李治当皇帝的时候，想要废掉王皇后，立小武妹妹为后，立即遭到长孙无忌、褚遂良等朝廷重臣坚决反对。 还是许敬宗把这件事儿给办成的，人家没多说什么，就是和李治说：一个种田的庄户，哪怕多收了几斗麦子，都还想纳个妾、换换老婆呢，何况是天子。天子换老婆是天子自己的事，与其他人有个几吧毛关系？ 别管这句话的逻辑对不对，反正李治信了，小武妹妹也信了。 自此，小武妹妹就觉得许敬宗是个好同志，枕边风一吹，许敬宗扶摇直上九万里了。 你以为这样就完了？怎么可能？ 李治和小武妹妹这对儿奸……呸，这对神仙眷侣，为了感谢许敬宗，先后让其担任太子宾客，给侍中，又封高阳郡公、授中书令，又为右相，加光禄大夫，又拜太子少师…… 总之，纵观整个大唐朝，许敬宗得到的重用以及待遇，满朝文武无人能比。 而且人家活了八十一岁，寿终正寝，即使下了阴曹地府，也会忍不住哈哈大笑。 因为皇帝老儿李治，给了这个死鬼无上荣光，不但停止上朝三天为他举哀，令文武百官到他家去哭丧，还让他陪葬昭陵。 这就是许敬宗，你就说服不服就完了！ “赴汤蹈火倒是不必，我想给你一场富贵，不知道你要还是不要？” “要！” 许敬宗回答的十分肯定，秦王府十八大学士全都人上人了，只有他许敬宗现在还是一个中书舍人，一点名气都没有，所以他十分需要一场富贵。 或许别人说这话，许敬宗早就一巴掌抽过去，抬起头45度望天，傲娇的喊一嗓子，老子只尽忠陛下！ 但现在说话的是秦长青，现在秦长青可是大唐红人，而且手里面有实权。 别的不说，李银环在游骑卫才多久就封爵了？人家还是一门双爵，谁看不眼红？ 因此，许敬宗心里也一直想抓住平步青云的机会。 和这样的真小人说话，就是省心，秦长青十分满意。 “新式印刷术你知道吧？” “知道，但是不知道具体的是什么。” “我可以告诉你是什么，因为那东西是我发明的，但是我要给水部旗下在开一个部门，想让你主管这个部门！” “爵爷，和印刷术有关？” 许敬宗激动了，眼睛里立刻出现大量的狂热，但凡能和国家机密沾上边的事情，头拱地都干了。 “是，和印刷术有关。” 秦长青放下茶碗，“算起来，你和我是一路人。你很聪明也很有才情，目光看得也十分远，应该知道，我即将要做的是什么。” “爵爷，下官懂，但是……” 许敬宗一皱眉，“胳膊拧不过大腿啊。大唐开国至今，下官不止一次上奏疏，让朝廷重视五姓七望，可都石沉大海了。” “没关系，以后有人看了！” 噗通，许敬宗跪在地上： “爵爷，下官当年是对着宇文化及摇尾乞怜，但心理始终有仇恨没放下。 五姓七望的人不支持宇文化及，我爹也不能死。 这条贱命苟活至今，就是为了光宗耀祖，给父亲报仇。 爵爷，您吩咐，下官干了！” “好，起来说话！” 秦长青说完，许敬宗站起身。 “坐，别拘束。” 许敬宗坐在秦长青旁边，就听见秦长青缓缓开口，“你知道小广告吗？” 许敬宗摇摇头。 “那你知道狗仔队吗？” 许敬宗又摇摇头。 “那你知道报纸吗？” “……”许敬宗听得直挠头，“爵爷，您说的，下官都不曾耳闻。” “没听过没关系。” 秦长青笑了，你要是听过，那就奇了怪了，“你跟我过来！” 将许敬宗带到书案旁，拿起一张纸，画了一个巨大的四方框，“这个四方框，就好比报纸，里面能分成很多个板块。比如，大唐的时政新闻、政策、法令，招工信息、牙行的广告信息……” 给许敬宗讲了一下报纸相关方面的信息，秦长青一本正经的看着许敬宗，“但是啊，这里面还有个娱乐版和头版头条之分，尤其是这个娱乐版，发布的全都是小道消息，和各种行业内幕、行业黑幕……” 许敬宗先是很疑惑，但很快思路也逐渐清晰起来，对报纸这个东西啧啧称奇，“爵爷，您的意思是，娱乐版就是用来写五姓七望的？然后……” “许敬宗，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 秦长青假意很生气的样子，吓得许敬宗全身一激灵，“是五姓七望有很多不可告人的事情，被狗仔队发现了，由自由撰稿人给报社投稿，报社才发布的…… 我给你举个例子，就说五姓七望。 哪家氏族逛窑子不给钱了， 哪家氏族的啥儿子被戴绿帽子了， 哪家氏族的儿媳妇、贵妇在外面玩和尚了， 很多很多，看着哈哈一笑的东西，半真半假的都可以往上写…… 嗯对，这些都是被狗仔队发现的，自由撰稿人投稿的，咱们报社只负责发表…… 当然了，不管写谁，咱们报社都不能写卢国公程知节，前脚写完，后脚咱家报社就得被老流氓砸了。 你滴，明白？” “……” 许敬宗：我特么能说您老是大唐第一奸吗？但凡和人沾边的事情，您老是真不干啊！ 第二百四十九章 头版头条的重要性 “许敬宗，不瞒你说，爵爷我穷啊！穷的快当裤衩子了。” 秦长青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大家都知道，游骑卫是我自己养着的，吃喝邋遢全都是钱。那就是个无底洞。 我很看好你，我就感觉什么十八大学士，除了你之外，其余的全都是狗屁，你就是时运不济而已。 你看李银环，来游骑卫才多久，就封爵了？ 我相信，你给游骑卫做好后援，封爵、封公的日子也不会远。 至于给你爹报仇什么的……你都光宗耀祖了，想怎么收拾那群畜生都行，你说是不是？” “爵爷，您的意思是，咱们创办报社表面上是给水部盈利，实际上是游骑卫？” 许敬宗激动的看着秦长青。 要知道这是李世民的私军，只听皇命和秦长青的军令，但军令从哪来？不还是李世民嘛！ “对呀，咱俩想报仇，手里没刀怎么行？要记住，枪杆子才是王道！” 许敬宗似懂非懂，但总觉得秦长青说的话没毛病。 “人手你随便征调，弄个名单给我，我去帮你要人，三天之内，报纸出版。另外，头版头条我帮你去搞，咱们争取让报纸一鸣惊人。你要做的就是，把那个娱乐版弄好，虚假的那一套咱们不搞，半真半假的……不用我教你吧？” 秦长青半眯着眼睛看着许敬宗，许敬宗重重的点点头。 奸臣，就是这样好，不管你有没有罪，不管你有没有污点，他都能给你罗织出来很多很多负面新闻。 有时候，奸臣的脑瓜子，才是满朝文武最灵活的，傻子是做不了奸佞的。 当然了，秦长青还有很多做报纸的思路没有说，生怕吓到许敬宗。 长安城里的花魁那么多，哪个都想出名，在报社拓展个《男人装》业务。 花钱请最好的画师作画，整理成画本，然后拓印，到时候长安城里的那些老少爷们儿们，还不得抢疯了？ 当然了，像什么“小动作”画本啥的，就不能搞了，那玩意儿太低俗，秦某人也是要脸的。 许敬宗摩拳擦掌的离开水部，去找一众好友，准备在水部大展拳脚。 秦长青长出了一口气，印刷随时都可以，剩下的就是如何宣传了，卢家就给了三天时间，三天的时间要让报纸一鸣惊人，也挺难为秦某人的。 哎！ 秦长青叹了一口气，唯一的遗憾就是李义府现在才19岁，还没入仕呢，要等明年年中，李义府20岁的时候，才能靠文采打动剑南道巡察大使李大亮，正式入仕，成为门下省典仪。 但凡许敬宗和李义府双剑合并，五姓七望肯定是被按在地上摩擦。 而且让秦长青不得不承认的是，做奸臣的，能进入奸臣排行榜，并单独作列传的，都他妈的是牛人、狠人。 许敬宗去张罗报社的工作人员，秦长青也没闲着，为了头版头条，只能把目光定在李世民夫妇身上，但老李太虚伪，为了名声啥事儿都干的出来，不能优先考虑，只能考虑考虑长孙皇后了。 想到这，秦长青离开了水部衙门，上了马车，直奔李家庄。 先去的地方是李家庄外的马场，常乐带着一众太监，养马的养马，打马掌的打马掌，忙的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学生见过恩师！” 常乐对着秦长青施礼，其余人也是一样，高呼见过爵爷。 “去一趟太医署，让赵大人带点儿人，把秦家庄医学院的手术室，好好的消毒杀菌，接生用的一切器具，全都准备齐全。我丈母娘快生了，在家里找稳婆啥的我媳妇不放心……” “是，恩师，学生收拾一下，这就过去！” 嗯，秦长青满意的点点头，可常乐刚走出去几步又回来了，“恩师，外面的传闻……要不要学生去制止一下？学生的干爹您知道的，肯定做的滴水不漏……” 砰！ 秦长青对着常乐的脑门子就是一个爆栗，“粗鄙，咱们是文人、是君子，不屑干那种杀人灭口的勾当。要用实力打败他们，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才情这东西是与生俱来的，任何人想诋毁，都要付出代价。” “学生错了！” “去太医署吧，这件事为师会处理的，你要真想帮恩师的话……” 秦长青贼兮兮的笑了，“常涂公公是内侍头子，那肯定有点儿关于五姓七望的小道儿消息吧？弄点带有大草原味道的小道儿消息、在弄点负面新闻啥的，去水部告诉许敬宗……” 大草原味道？ 常乐一愣神，很快反应过来，“恩师，放心，学生有消息，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许大人的。” 秦长青对常乐的表现十分满意，这个学生没白收，懂得知恩图报。 咚咚咚，敲响了李府的府门，开门的居然是凤儿，那就表示媳妇也在了，这就好办了。 走进去才发现长孙皇后、李焕儿、李德盈、李渊四个人正在打麻将，每个人的身边都摆着一个胡凳，上面放着铜钱。 “孙女婿，快过来，做爷爷身边。” 李渊伸手一指麻将，随后让开作为给秦长青，“输了，输了好几吊钱了，快来帮爷爷赢回来！” 秦长青坐下之后，打了两圈牌，看得李渊直咧嘴，两圈牌基本都是长孙皇后胡牌，李渊能清楚的看到，秦长青拆“听”都给长孙皇后点炮。 两圈牌打完，长孙皇后抻了抻胳膊，“不打了……凤儿，做饭。就做那个酱油鸡！” “好嘞，凤儿这就去厨房！” 凤儿离开，李焕儿和李德盈扶起长孙皇后，几人去了前堂，长孙皇后直接开口问道，“有事儿麻烦我？” “岳母，什么都瞒不过您的法眼！”秦长青尴尬的笑了笑。 “两圈牌，才输给我三吊钱。我得看看什么事儿，不赚钱的事情，可不一定帮。” “赚钱，肯定赚钱！” 秦长青把《长安周报》的事情，和长孙皇后说了一番，不光是长孙皇后，就连李渊都是彻底惊为天人。 这个办法妙啊，现在朝廷在各州府大建学堂、医馆，将来文盲的数量肯定大大减少，这个长安周报要是发行下去，达到州府之下的县级别，那什么政令都一目了然，丝毫不怕朝廷的政令传达之后，州府衙门不办事儿了。 第二百五十章 小钱钱真心甜 报纸上，可以写朝廷的法度，解释大唐律疏，还能在头版头条上面写上朝廷颁布的各种政令。 这让长孙皇后大为振奋，交通不便利，很多政令就算是下达到州、府、县，官员不作为，也一点用处都没有。 长安周报，每周一刊，不光在长安城内推广，还能逐渐向全国推广。 最晚的也就是，晚上一两个月。但政令、司法透明，就算晚上一段时间，也无伤大雅，重要的是让百姓看到。 同时，报纸还能单独开辟出来一个邸报，用于朝廷内部使用。就好像现在的党报，这是很创新的一大步。 不光能让政令清明，让百姓全都看到，也能大赚一笔，何乐而不为呢？ “说说你的难处吧。” 长孙皇后是长安周报很是满意。 李焕儿的眼睛里全都是小星星，崇拜的不要不要的：我相公，咋就这么优秀呢！ “缺一个，让长安周报，一鸣惊人的头版头条！” “嗯。” 长孙皇后点点头，“确实，想要一举扬名，很难。但看样子，你有办法了？” “有，但需要一代贤后点头才行！”秦长青说的十分诚恳。 “先说说看，皇后那里我帮你问。” “小婿想恳请皇后娘娘，民间女子婚配，皆可凤冠霞帔！” 秦长青说完，长孙皇后的脸色就变样了： “这不可能！朝廷有朝廷的法度，如果人人可穿凤冠霞帔，那些公主、郡主，那些命妇、女爵，该当如何？ 长青，赚钱是没问题的，可我发现你现在这赚钱的方式，可越来越有‘判头’了呢？” 古代，贵族妇女往往以凤凰为饰品，按照隋唐时候的制度，皇后礼服的冠饰有九龙四凤。不同品级的嫔妃，龙凤数目各不相同。 其中，有六龙三凤，龙在顶两端，口衔长串珠滴，似有戏凤之意。 正面有三只展翅凤凰，冠后下方有左右各三扇博鬓，展开后如同五彩缤纷的凤尾。 皇妃、公主、太子妃的凤冠九翚四凤，翚是有五彩的雉。 一品至七品命妇的凤冠没有凤，绣有不同数量的雉。 霞帔亦称“霞披”、“披帛”，以其艳丽如彩霞，披帛以一幅丝帛绕过肩背，交于胸前。 霞帔起源于南北朝，是命妇（诰命夫人）冠服，不是皇帝恩赐，不得穿戴。 到了明代始开始，自公侯一品至九品命妇，皆服用不同绣纹的霞帔。 帔子出现在南北朝时期，隋唐时期得此名，到宋代才将它正式列入礼服行列之中。 所以实际情况是，大部分的民间百姓家女子出嫁迎娶，只有红盖头而已。 稍阔一些的用繁复的?髻头面作婚礼首饰，顺带着加上红盖头。到了晚明江南消费风气日奢，有许多大户人家婚礼用“凤冠”，这为官方所默许。 “岳母，士大夫结婚娶妻妾的时候，带的是什么？” 秦长青笑着问，他有足够的理由说服岳母。 “翟冠，及特定的制式礼服。” “那五姓七望的族人结婚，用的又是什么？” “这……” 长孙皇后看向了李渊，李渊捋了捋胡须，淡淡的开口，“忠敬冠、金钱冠，外加凤挑、宝石饰牌，礼服上绣花鸟和金鸡！” “这就对了！” 秦长青一拍大腿： “民间人家，有几个能买得起金钱冠、凤挑和绣花礼服的？ 如果皇后娘娘颁布法典，将女爵、公主、郡主等权贵的结婚礼服，和民间的区分开，让他们可以穿绣着金鸡的大红礼服和贵冠，谁不感激皇后娘娘？ 简单而言，在民间，商贾之家的婚配嫁娶，和五姓七望穿的都差不多。与其皇家无言的默许，为啥不大张旗鼓的说出来？” 长孙皇后看看两个女儿，又看看李渊，发现这三人都点头了，她也心动了，能给皇家赚名声，何乐而不为呢？ 但接下来，秦长青的话，更是让长孙皇后茅塞顿开。 “人一辈子，很多都是只婚配一次。 如果在开一家婚礼服务中心，全程参与到婚配中，从媒人定下亲开始，就全程包办婚礼，是不是又省去了很多麻烦？ 还有，在请专业的画师，给新婚之人做成画册，是不是一辈子都能看到自己结婚时候的样子？ 另外，镜子这东西，等柱子这段时间培训完工部的人，不在做爆破筒了，就可以大批量烧制了，这玩意儿真的可以走近寻常百姓家。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尤其是女人和孩子的钱，是最好赚的。 如果在以皇后的名字命名为观音镜，谁照镜子的时候，不第一时间感谢皇后娘娘？” “能赚钱？赚大钱？” 长孙皇后狐疑的看着秦长青，说的是天花乱坠的，但是不知道实际情况怎么样。 “肯定能赚大钱的。 婚庆的一套流程下来，分成不同的等级，寻常百姓也花的起钱的。但百姓们穷，穿不起凤冠霞帔。 所以，寻常百姓要是弄一套婚纱画册，咱们还可以免费租赁给他们凤冠霞帔，只收画册的钱，到时候，光卖画册的钱都得赚飞了。” “可问题是画师很贵的。” 历朝历代，画师都是十分金贵儿存在，想闫立德、阎立本等画师，更是一画难求。 “这玩意儿，普及教育了交给他们画画的技法，画师就不值钱了！” 秦长青顿了顿，看了一眼李焕儿，“就拿我媳妇来说，她的画风用来画婚纱画册就完全没问题的。 因此，婚纱画册要的是速度，不是技巧。简单点说，画的像一点儿，就可以了！没啥太大的门槛要求，像阎立本那群人，咱们也雇不起是不是？” “那你说说看，让谁来做这个买卖的主事人比较好呢？” “清河公主啊！” 秦长青贼兮兮的笑了，“皇后娘娘颁布关于婚配的法典，公主执行并成立婚庆行，对百姓而言，这是多大的恩赐？万一公主殿下心情好，亲自操办，百姓做梦都得笑醒。” “不行！” 长孙皇后摇摇头，“德慧现在手里的生意很重要，活字印刷交给别人皇帝也不放心。让德盈操办婚庆行吧，怎么说德盈也是郡主不是？” 郡主？ 李德盈瞪大了眼睛，天呐，我堂堂襄城公主，居然一回门儿，就变成郡主了……但也没办法，现在所有人都瞒着秦长青，她也不能说破。 “我在找皇后娘娘给德盈一个公主封号，这事儿不就完美解决了？” 长孙皇后对自己的思路很是满意，穷怕了，老李一家子人全都穷怕了，但凡有赚钱的买卖，第一之间都会抿起嘴：嗯，小钱钱，真心甜！ 第二百五十一章 犬上御田锹出使大唐 先斩后奏！ 这是长孙皇后给秦长青说的。 这个婚配的法典，可以现在报纸上做头版头条，她抽空进宫在正式提上日程，将政令颁布下去。 另外，报纸上可以刊登朝廷委派了一位公主，权权负责婚庆行，让百姓人人都有大红袍子可穿。 “长青，抽空我让凤儿进宫一下，马周前段时间提出来要改朝服等级制度，和你说的差不多，至于民间凤冠霞帔的设计，让马周帮帮你吧，你们一起研究一下，顺带着把朝服的等级也弄了，马周为了这件事，也是伤透了脑筋，弄好了也是马周的一件功德。” “岳母，咱们家到底和皇帝啥亲戚啊？这种事儿都知道？”秦长青瞪大了眼睛看着长孙皇后。 “你只要知道，玄武门的时候，咱们家不遗余力就行了，其余的你不用管。” 长孙皇后摆摆手，“我也乏了，休息一会儿。留下来吃饭，吃完再回水部。” “哦，好的。” 秦长青顿了顿，“产房，小婿已经让常乐去通知太医署的赵大人了，产子不是小事，一定要无菌的环境，秦家庄的医学院在我去西州的时候就成立了，现在已经走上了正轨。” “行，我知道了，分娩的时候，就在秦家庄！还是你那里配套设施齐全，四娘产子，就是在秦家庄！” 李渊拍拍秦长青的肩膀，爷俩在秦家庄外面转了一圈。 “不错！” 李渊今天的话很少，但明显很激动，“小李手底下，能有你这样的贤臣，是他的荣幸。” “就是见不得国家穷，见不得李二陛下穷而已。” 秦长青叹了一口气，看向了高句丽的方向，“爷爷，有生之年，我一定取回遗留在那边的将士骸骨，灭了高句丽！灭了脚盆鸡！灭了琉球！” 呵！ 有骨气！ 爷爷必须得支持你！ 在怎么说，不是太上皇了，可我也是皇帝他爹不是？ 李渊虽然不知道脚盆鸡是什么，但高句丽可是心头大患，必除之！ 吃过饭，回到了水部，发现有人在等他。 一询问才知道，居然是鸿胪寺卿崔君肃。 “见过崔大人！” 秦长青深施一礼，礼仪十足，崔君肃也是历史上的牛人，大唐骨头最硬的外交官。 “长青，我和你姨夫郭怀仁是好兄弟，不用这么客套，我来找你是陛下让我和你商议一件事。” “崔叔叔，您说，小侄一定办的漂漂亮亮的。” “扶桑国的使节犬上御田锹带着二百多人出使大唐，陛下有意让我暂时借调你到鸿胪寺，专门接待扶桑使节和吐蕃使节，吐蕃带了四千人的团队来的。” 脚盆鸡家的鸡崽子来了？ 秦长青眼睛一亮，上辈子没原谅过他们，这辈子也一定不原谅。 “狗养的，来做什么？”秦长青直接出口成脏。 “……” 崔君肃一皱眉，老李说这件事的时候，话里话外的就说秦长青似乎和扶桑有仇，听到秦长青说这样的话，当即就感觉，这群人让秦长青接待，似乎有点不妥。 “让陛下，赐给他们国号！” 崔君肃一脸无奈，“隋朝的事就就来了，被隋炀帝乱棍打走了。” “赐他妈逼！狗东西不配！” 秦长青一攥拳，提到脚盆鸡，眼睛就红，心里就有火。 在隋朝的时候，脚盆鸡就曾派使者出使中原，一而再再而三的请求隋炀帝给他们御赐国名。 当时，脚盆鸡就开始宣扬扶桑是日出之处，天子致书日没处天子，想取国名为日本（中间那句啥意思我也不知道，百度上说正史就是这么记载的）。 然后隋炀帝一听，你他妈敢说自己是日出之国？你他妈敢说自己日出东方，还他妈的想以天子自居？这不是要和老子平起平坐吗？ 你一个大汉朝时候的倭奴，装逼装到老子家门口了？谁惯的你们这臭毛病？ 直接告诉鸿胪寺，以后再有蛮夷提出这样无理的文书，直接给乱棍打走！ 以后，扶桑的使节，都是同等待遇，连隋炀帝的面儿都见不到，刚进隋朝疆域，直接被打走！ 隋朝灭亡，李唐建立了江山，脚盆鸡就感觉自己的春天来了，立刻遣使出使大唐。 讲道理啊，遣唐使这个东西，大家都不陌生。 我上学的时候，老师一讲到遣唐使，就跟吃了“春要”，把大唐和脚盆鸡说的，像是度蜜月一样，你侬我侬情更浓（药字一起打是违禁词，大伙知道意思就行了）。 事实上，脚盆鸡这东西，根本不是善茬儿，从秦朝的时候就开始遣使了。 他特马的以身相许，无非就是看你强大，想学点有用东西，然后觉得自己行了牛逼了，回过头就背叛师门、欺师灭祖。 刘仁轨是怎么剿灭脚盆鸡的水师的？ 就是这个犬上御田锹，带着二百多人来了大唐，对着老李一阵投怀送抱。 老李被人家一顿马屁忽悠，立马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人家想要什么给什么，绝无二话。 然后呢，小矮子知道大唐“仁德”到没有任何底线，就开始组建水师，攻打新罗和百济，借机会攻打大唐。 谁知道大唐天花板级别的牛人太多，一板砖能撂倒一大片。 刘仁轨一个文官，一点干水师的经验都没有，居然凭借过人的军事天赋，以少胜多，在白江口直接把小矮子的水师给全歼了。 脚盆鸡来了，秦长青顿时就笑了，笑的十分渗人： “崔叔叔，人先丢在鸿胪寺，不要理他。 禁止任何学习沟通，圈禁起来。 人手不够，我把程处亮借给你。 严查他们贿赂大唐重臣，我处理完卢家的事情，就收拾他们……” 第二百五十二章 如何应对“打假人” 脚盆鸡的使节来了大唐。 首席大使名叫犬上御田锹。 随行人员是吉士长丹、高田根麻吕、高向玄理、坂合部石布、守大石、河内鲸。 犬上御田锹这名儿，绝对的三代贫农，根正苗红。 历史上记载，这家伙一阵投怀送抱之后，立刻就得到李世民的热烈欢迎。 在犬上御田锹的忽悠下，李世民彻底敞开了大唐的心扉，从政治、经济到文化、民俗，一股脑全都搬了出来，想学什么随便挑，绝对给你安排最专业的老师！ 要说阿倍仲麻吕，也就是晁衡来了，秦长青肯定好好的教他，让他细细的学佛，在委派几名飞骑、百骑成员，把他和唐三藏丢到吐蕃，去奴化吐蕃。 但犬上御田锹就不行了，有个挂逼秦长青的存在，想学东西，那岂不是做梦？ “对了，吐蕃的使节团是怎么回事？” 安排好了犬上御田锹，秦长青疑惑的问崔君肃，要知道之前路东衍就是被冯德遐给赶走的，怎么又来了？ “不光来了，还带了四千人的使团！” 关于吐蕃使团的事情，就是李焕儿回门儿的时候，李德铠送回来的飞骑密奏。 消息传回来的时候，吐蕃的人马刚刚出发。 四千人的使团？ 秦长青一皱眉，“他们是在朝拜的，还是来逼婚的？” “不清楚，你们游骑卫一战定西州，再加上侯君集带兵巡视西域，诸国都老实了很多。吐蕃来使团没毛病，可是一下子来了四千多人，就有点过分了。” “崔叔叔，吐蕃这次带队的是谁？打得旗号是什么？” “朝拜、结盟、迎娶大唐公主。带队的是吐蕃大相禄东赞的弟弟路东衍。” “人到了我可以接待，但你得借给我一个人。” “谁？不管是大理寺的还是鸿胪寺的，你借谁我给你谁！” “冯德遐！” “这……”崔君肃一脸为难，“上次就是冯德遐赶走了路东衍，这次还是冯德遐接待，恐怕不妥吧？” “吐蕃还是很尿性的，敢带着四千人来，肯定做了十足的准备，必须要一个骨头硬的接待，另外，四千人的使团，安置也是大问题，不能留在长安城内。” “嗯。”崔君肃点点头，“确实如此。” “我们游骑卫上次和右武卫军演，我看左武卫和右武卫之间有块儿空地……” 秦长青贼兮兮一笑，“那是一处坑洼地，有左、右武卫在两侧驻守，但凡有什么动静，能直接歼灭！” “那等人来了，我请示一下陛下。” 商议完之后，崔君肃也不停留，只告诉秦长青，兼任鸿胪寺员外郎，官凭和文书，这两天就会下发下来。 下班之后，秦长青带着一群人，去了秦氏酒楼。 虽然之前秦长青说请客，可现在码头有红利分给水部，水部现在也不是什么清水衙门了，所以大家掏了份子钱，安排了秦长青。 喝的醉醺醺的，回去了秦家庄。 李焕儿已经一切准备妥当，房间里的大木桶，满满一下热水。 “相公，咱们得抓紧了……” 于是，男人必须强，不荡漾出去半桶热水，怎么能算疯狂？ 大概就像是白居易的一首《琵琶行》：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待到疾风骤雨初歇，秦某凭亿进人！ 剩下的不能写了，自己脑补吧，我写了就和谐（我就说不能写吧，你们还不信，章节直接就被封）！ ……………… 天刚亮，秦长青打了一套军体拳，冲洗了一下身体，换好衣服，和李焕儿吃了早餐。 郭立恒就来了，“表哥，卢家不要脸，王家也跟着不要脸了。” “怎么了？”秦长青疑惑的看着郭立恒。 “你知道王晦吗？” “嗯，知道，他爹王绩五言律诗的创始人，知名大儒！” “狗屁的大儒，现在王晦说你写的怨词，是抄袭他爹王绩的。而且还有理有据，联合了卢承思，要对你进行打假，一打到底！” 郭立恒说的那叫一个愤怒，双目喷火的恨不得立刻就去找王晦和卢承思打架。 打假？ 秦长青半眯着眼睛，用手敲击了一下桌子，打假好啊，不恶心你们一下，你们是真的不知道我的拳头有多硬。 卢家的天才少年卢照邻、王家的天才少年王勃，你们俩要倒霉了。 老子把你们写的诗词，全都抄袭剽窃了，大肆印刷，我看你们拿啥当天才，老子让你们两家的天才少年，全都活在老子的阴影之下。 天才这个东西，主要是因为书籍太少，再加上大家族的重点培养，是后天养成的，不是与生俱来的，是靠勤奋和苦读换来的。 天才在古代稀少，是因为寒门庶族和百姓家的孩子读不起书，能做诗词歌赋的人，都在固定的那个圈子里面，在加上宣传什么的，就造就了天才。 当书籍都烂大街了，寒门庶族和百姓家的孩子，也会出现天才，天才儿童一多，天才也就不值钱了。 当然了，你要说以秦长青现在的知识储备而言，只会让未来出生的卢照邻和王勃更加勤奋，写出更牛逼的诗词出来，那你就错了。 能把诗词打包，写出来比喝水、吃饭都容易的，只有刮痧小李一个。 要说剽窃小李的诗词，那只会让刮痧小李写出更牛逼的东西，别人的话…… 秦某人只会送给他一句：呵呵哒！ 秦长青剽窃了《蜀道难》和《侠客行》，按照刮痧小李的尿性，就能写出来《仙路难》和《神仙游》，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你以为小李写“天上白玉京”、“仙人抚我顶”、“凤歌笑孔丘”的时候是闹着玩的？ 刮痧小李，只会让唐诗三百首，变成唐诗一千首！ 诗仙不是白叫的，绝对有史以来诗词界的天花板。 想到这，秦长青摆摆手，表示无所谓，让郭立恒安心种地，还有两天的时间，就看常乐和许敬宗的本事了。 至于卢家和王家，招惹了我秦长青，那就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第二百五十三章 隔江犹唱后庭花 说话间，大理寺派人来了。 来的人是孙附加，大理寺的少卿。 “孙大人，请坐！” 在记忆里，孙附加也是一个刚正不阿之人，是难得的贤臣。 “长青，我长话短说，你和卢家、王家的事情，惊动了陛下。 陛下的意思是让大理寺主持一个公道，以孔颖达、于志宁、李百药、杜正伦、张玄素五人作为裁判，让你和卢、王两家比一场，证明你的清白。” “证明我的清白？” 秦长青冷冷一笑，“那李承乾和崇文馆怎么说？就摘除干净了？” 孙附加没有明说关于李承乾和崇文馆。 秦长青心理清楚，这个哑巴亏是必须吃了。 但是，秦长青也不是怂逼，一个不能当皇帝的太子，绝对不能惯着。 在大唐，最不值钱的就是太子，想到此，秦长青提笔写下一首诗：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诗词写下，秦长青的眼睛盯在后庭两字之上，突然邪恶的笑了：对，登到报纸上，占半版的面积，把“后庭”两字加大、加粗……至于那个花字……嘿嘿把字弄成一朵菊花…… 孙附加看着这首诗，在看看秦长青邪恶的笑容，顿时感觉不妙。 这批判的有点过分了，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这特么的是在骂李承乾。 但孙附加不知道的是，就在李承乾把愤怒的火焰对准秦长青的时候，李泰寻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太长侍乐童称心。 面对这个长得比女人还好看的男子，李泰都差点先给他开苞…… 最后，还是忍住了，经过多方面的人手协调，几经辗转，居然在李承乾要听小曲的时候，把称心顺利的弄进了东宫。 李泰还得到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称心入了东宫之后，李承乾的媳妇秘书丞苏亶长女苏氏，自打进了东宫到至今，还是一个雏儿！ 现在，李承乾压根就不跟苏氏女同房，整日让称心陪伴在侧！ 而这件事，孔颖达、于志宁、李百药、杜正伦、张玄素等人，作为李承乾的老师，他们也都知情。 只是李承乾在他们面前表现的像是一个乖孩子，再加上好男之风，自古有之，这五个老家伙也没往心里去。 尤其是，在人群面前，和苏氏女那叫一个如胶似漆。 既然称心的出现，能让李承乾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这些人也就当做没看见，毕竟这是大唐未来的储君，又有了太子妃，宠溺一下称心也无可厚非：男人嘛，尝试过了、玩累了，自然就回媳妇床上了。 这件事，也就没有及时上报，让李泰这混蛋，再次钻了空子。 秦长青对这件事也不清楚，他只记得是贞观十四年，老李一剑攮死了称心，但对于称心什么时候进的东宫，是不清楚的。 他只是很单纯的，想做一个预言家，让贞观十四年的李承乾回过头，想到这首诗，被气得吐血。却不知道此时，称心已经被李泰这王八蛋弄进了东宫。 和孙附加聊完，一道儿去了皇城，在水部衙门分开。 许敬宗早就等候多时，长安周报的领导班子已经搭建完毕，关于民间女子也能披戴凤冠霞帔的文书，许敬宗也收到了，还有马周提供的服饰等级素材。 领导班子一共六个人，两个人负责审稿，两个人负责收录素材，许敬宗主抓大方向，剩下的一个人做业务拓展，并且按照秦长青所说，想发表单篇诗词的、想写小故事连载的，都可以在报社投稿，还能赚到一部分稿酬。 但是，许敬宗还拿出来一份关于投稿的契约，让秦长青绝逼是刮目相看。 那就是版权，出版版权。 因为连载结束之后，是可以出书的。 要知道秦氏印书的印刷速度，快到令人发指。 所以，许敬宗搞出来一个实名制，你要在报社投稿连载，必须实名制，并签订连载协议，版权归属报社，连载的时候给你相对的稿酬，出书之后依旧写你的名字，分一定的稿酬，但是你得卖身于报社五年。 秦长青瞪大了眼睛看着许敬宗，开始上下打量，这尼玛的是个人才啊，在唐朝就懂得版权的重要性了？ 简单说，这份契约就是卖身合同，五年之内你写的所有在报社连载的东西，收入大部分都是报社的，但也绝对不亏待作者，三七分账。 秦长青满意，十分满意：麻蛋的，做奸臣的确实没有一个庸才，庸才干不了奸佞的勾当。 随后，关于娱乐版的新闻，秦长青看着之后更是满意，“这是常乐送来的？” “是的，爵爷，就是您的弟子特意送来的。” “那就行了，头版头条有了，娱乐版块的劲爆新闻也有了，剩下的就是时政类的新闻了。” 秦长青想了一会儿，“这样，你再去找房相和杜相，问问他们，时政类的新闻该怎么写，咱们第一份报纸，就可以印刷了。” “爵爷，已经问过了。 房相给了大体的思路，并且让报纸刊登取消勋贵杀人，赔钱一百贯免除刑责的律法。 另外，让下官去采访一下您府上的郭立恒，将馍馍蛋的消息，放出去，鼓舞一下民间百姓的信心和士气，让百姓们都知道，怎们大唐不缺粮食，很快高产的种子就会普及下去。” “可以！” 秦长青点点头，却发现许敬宗几次都是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就说。我和你也是一见如故，又这么重用你，是因为你有大才，咱们之间没什么不能说的。” “爵爷，是这样的，范阳卢家、王家已经集体对您控诉，大理寺那边放出消息，说让你们比试一下，需不需要写在报纸上？” “写啊，为啥不写？” 秦长青将自己写的诗递到许敬宗的手里，“单独的开一版，不要怕浪费纸，半张纸写这首诗，半张纸写这次比试。后庭两个字加大加粗，花字换成菊花的样子。我来之前让人去找柱子了，单独打造一个菊花样式的模字！” “……” 许敬宗看了看这首诗，吓得手一抖，险些把纸掉在地上，结结巴巴的问秦长青： “爵爷，真……真……真印上去啊？” 第二百五十四章 不干人事儿秦长青 “印！” 秦长青回答的十分肯定，“为什么不印？” “是，下官这就去秦家庄。和郭立恒少爷聊完，就去印刷厂。” 许敬宗多少也听说了秦长青和李承乾的私人恩怨，报纸是秦长青搞出来的，人家想印，也不能拦着。 “爵爷，咱们印多少份？”许敬宗又问。 “能印多少份就印多少份，定价十文钱一份。” 秦长青顿了顿，“在印书局，还有一批说书先生，给他们点赏钱，让他们去把报纸的事情，在坊间说一说，也算是打广告了。 牙行那里的招供信息和买卖信息，都印在最后面。 这一期免费没关系，讲来怎么收费，你自己定就行了。 另外，做账目的时候，把净盈利分开记录，给水部预留两成，给游骑卫三成，我岳母那里留三成，秦家庄一成，剩下的一成是报社的分红。” “谢爵爷！” 许敬宗激动到不行，原以为只领取中书舍人的俸禄，谁知道还有红利可以拿。 秦长青不是吃独食的人，不会干那种既想马儿跑，又不想给马儿吃草的事情。 大家都有钱赚，生活才有奔头，做事情也会起劲儿，尤其是像许敬宗这样的人。 剩下的时间，就是秦长青的创作时间了，得给比试做准备。 卢照邻的经典诗词，记忆里能想起来的，像是《长安古意》、《十五观灯》、《横吹曲辞·紫骝马》、《梅花落》、《昭君怨》、《行路难》…… 至于王晦，完全没继承他爹的优秀基因，写写词还行，写五言、七言什么的，就是一个渣渣，不足为惧。 但是，秦长青没有着急拿出去印刷，写了一上午，把能想起来的诗词，全都写了出来，慢慢的发表，打人这东西，不光要打脸，还要杀人不见血。 比试结束之后，在来一份《长青诗集》第二卷、第三卷…… 就问你们，脸红不红？骚不骚得慌？ 嘿嘿，秦长青是彻底不当人了，唐朝把诗、赋玩的天花乱坠，自己不能甘于人后。 嗯，要做就做一个先驱，把宋朝的词、元明的杂戏弄出来，至于宋元明玩什么，和秦某人有什么关系？ 自己爽了，才是王道。 秦长青也没闲着，坐在水部喝喝茶，突然想起来房遗爱和萧锴，房叔叔的办事效率不怎么样啊。 三四天了，房遗爱和萧锴还没来水部，难道要自己去找他们不成？ 有些人，就是不禁念叨，秦长青刚想到这两个人，就发现有衙役通秉，说是两个人来了。 秦长青热情的招待了萧锴和房遗爱，还顺带找来贺超群。 毕竟，贺超群也是要去卷烟厂走马上任的，也是供应链的一份子。 “两位兄弟唉……” 秦长青故意拉了一个长音，显得自己等的迫不及待的样子： “你们可想死哥哥喽，哥哥盼星星盼月亮的，终于把你们给盼来了！ 快座，上好的茶叶，前几天才炒制好的大红袍，只有三斤，喝没了就得等到明年嘞。” 房遗爱、萧锴坐上了胡凳，向后靠靠十分舒服，两侧还有扶手，在看几人中间的茶桌，制作的也十分考究精致。 让二人突然觉得，秦长青不是来水部工作的，他丫的这是来度假当老太爷的。 “贺大人，你也别站着，坐！” 秦长青见贺超群不敢坐，招呼了一声，贺超群才战战兢兢的坐下，严格意义上讲，他是三人的下属，差了好几个品级。 “我和你大伯关系很不错，一起合伙做买卖，特意从民部把你从中书省借调过来，就是因为和朝廷要做一个很大很大的买卖。 房遗爱，你心里也别觉得委屈，虽然说不再入朝为官了，但依旧领朝廷的俸禄，而且你要做的事情，比当朝宰辅做的更加重要。 我也不瞒你们，陛下要东征，咱们要做的就是赚取东征的钱粮，我这么说你们懂吗？” 秦长青也是胡扯，但确实和东征有那么一点关系。 房遗爱原本是不打算来水部的，为此还和亲爹房玄龄大吵了一架，可房玄龄说什么不容他反对，但凡敢反对直接逐出家门，还一再强调，自己不是房遗爱亲爹，是大伯！ 现在，听到东征二字，房遗爱的眼睛刷的一下，都冒蓝光，下意识的舔舔嘴唇，一脸饥渴难耐的模样，“秦大哥，你让我咋整我就咋整，你让我往东我不往西！我爹……我大伯也没和我说赚东征的钱啊，要知道赚这个钱，我肯定屁颠屁颠的来。” 秦长青点点头，十分满意，看向了萧锴，“萧锴，我和你大哥萧锐是一个战壕里的兄弟，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过来的，浴血奋战的时候全都在一块儿，所以我也不会害你，你干不干？” “秦大哥，我来之前，恰好收到了家兄的信函，让我一定多和你走动走动，我爹现在在忙你提出来的收商税的事情，知道你借调我来水部，第一时间就把我委派来了！” 萧锴也表态了，秦长青一拍手，把贺超群介绍给两个人，“超群是卷烟厂的厂长，外加水部员外郎行走，以后你们就都是同事了。 你们两个也会挂上水部员外郎行走的官职，但俸禄享受以前的俸禄，水部旗下现在有造船厂、长安周报，剩下的就是贞观超市了。 咱们要做养殖、种植、供应链一体的集团化管理模式。集团化就是……” 秦长青给三个人普及了一下什么是集团，什么是供应链以及各种基地的建设模式和供给、供产、供销相关的事情。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萧锴，“秦大哥，你的意思是，咱们自己也要有基地，在每个州府建立仓库，然后在鼓励民间养殖、种植，签订协议之后，咱们到日子上门收购，并用像是驿站那种模式，分发到各个超市，对不对？” “对对对，就是这么回事。” 秦长青一副很看好萧锴的模样，“所以，我向朝廷借人的时候，先借了你们俩，你主抓全面，房俊负责财务等事宜，贺超群从中辅助。你们觉得怎么样？” PS:昨天翻大伙留言，都说更得少，正巧翻到了好几次“筑楼”小伙伴催更，手欠了就回复他今天加更一万字，用户6787和驸马管理员是我小号，我会时不时的给你们留言回复。 筑楼小伙伴说打赏加更啥的，我觉得吧，免费阅读没必要充钱是不是？我的偶像可是张大仙嘞。有免费金币，大家都投给我就好啦。 现在粉丝值150W，我也不和大伙儿矫情，我每天看着点粉丝值，每涨二十万粉丝值加一更……另外，每天是雷打不动五章更新，谁看完了觉得不过瘾，就在最后一章盖个催更楼，我要看到了也会酌情加更。 感谢大家的支持，感谢阿涛、感谢筑楼、感谢话多起腻……感谢所有大伙投喂的粉丝值，抱紧我，咱们走起…… 第二百五十五章 来自柱子的暴击伤害 “贞观超市的净盈利，扣除税收之后，水部预留两成，给游骑卫两成，我岳母那里留两成，秦家庄两成，剩下的两成用来发放红利，一成是你们领导层的红利，一成分成若干股，用来奖励各个部门。 你们觉得怎么样？还有什么不明白，不理解的地方吗？” 随后，四个人开始将一些细节重新敲定了一下。 顿时，一个大型商业集团的雏形正式建立。 至于集团的名称，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词——大唐！ 随即，集团的名字也正式确定：大唐贸易集团。 至于商标和注册什么的，房遗爱直接去找长安县令，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就算是不走流程，去找他爹房玄龄，比说一句话都省事儿。 所以说，权势圈子其实也是固定的，基本上六七十年之内，只要皇帝没死，就还是那群人。 “房俊，你要记得，咱们每个月盈利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交税，一定要交的大张旗鼓。” 秦长青微微叹了一口气，“别看朝廷把注册商标、品牌冠名、御用贡品弄得有声有色，可税收依旧是大问题，咱们做买卖的另外一个目的，就是帮助宋国公和许国公，给商税助力！” 一句话说完，萧锴感激的不要不要的，顿时就觉得自己爹和大哥，眼光实在是太毒辣了。 至于贺超群，那更是感激的不行，从一个驿丞，几天之内就打入朝廷内部，做了皇帝的核心人马，就感觉这一切实在是太突然了，完全反应不过来。 要知道，水部现在做的是帮皇帝赚钱、给皇帝养私兵的勾当，那岂不是说，自己随时随地都能见到皇帝了？ 正事儿说完，萧锴和房遗爱却开始上下打量秦长青，还是萧锴开口，“秦大哥，外面的传闻我们也听说了，明天就是比试的日子了，可有把握？”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啥大不了。” 秦长青淡淡一笑，“范阳卢家、王家，在我面前就是垃圾，给我提鞋都不配！正巧，我游骑卫缺两个收拾厕所的，他俩正好适合！” 听秦长青这么说，两个人也放心了，表示明天比试，一定带着好友过去帮帮场子。 “人员什么的，你们自己敲定，需要人就把名单给我，我帮你们借调。如果有好友、有同道中人，你们直接定下来就好，不用问我。我要在水部任职，还要去游骑卫，时间也不多。”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比试的日子。 其实，也就是一夜的光景，秦某人对这件事也是一脸的不在乎，晚上依旧忙活着，和李焕儿造孩子。 吃过早饭，夫妻二人换上了整洁的衣裳。 秦长青照了照镜子，突然发现穿长衫是一间很麻烦的事情，在看看李焕儿，一条粉红色的罗裙，金玉腰带，红色的短靴，头上还带着各种配饰。 再想想，早晨起来，风儿进门，先是帮李焕儿缠了几圈裹胸布，顿时就更觉得麻烦了。 “媳妇，你知道咱们长安城，有名的裁缝是谁吗？” 裁缝？ 这是下九流的行业，相公找裁缝做什么？ 况且，李焕儿作为公主，根本不可能接触到这类人。 想了好一会儿，李焕儿的眼睛一亮，我找不到菜鸡，但我认识大佬啊。而且这位大佬，就是给皇家做衣服的。 “相公，最好的裁缝在宫里面，相国录事参军、太府卿、陵阳公窦师伦啊。他可是皇家御用的裁缝。” “不行，职位太高了，有没有在低等一点的？” “低等一点的？” 李焕儿用嘴咬着手指，秦长青可真是为难她了，认识一个不入流的人，对于公主而言，真的太难了。 想了好半天好半天，才想起来，“窦师纶的徒弟，薛悦。传闻薛悦的祖上是夜来香——薛灵芸！” “……” 秦长青就感觉自己和李焕儿没办法交流共同了，窦师纶是和后世的黄道婆一样，大宗师级别的服装设计师和纺织专家。 至于薛灵芸，更是历史上公认的牛人。 曹老板的傻儿子，魏文帝曹丕的妃子。 “红泪”典故中的女主角，斜红妆饰的创始人，又因其善女红而被后世奉为针神。 薛悦，又是窦师纶的弟子，先祖又是薛灵芸，你居然说她低等？ 难道你们这群皇亲国戚的眼睛里面，大佬的徒弟就算是低等了吗？？ 唉！ 秦长青叹了一口气，“抽空约一下薛悦，相公我给你做几条裙子和鞋子！” “真的？” 李焕儿立马眉开眼笑，“相公，你除了能鼓捣新奇的小玩意儿，还懂得量体裁衣？” “相公我只是单纯的嫌弃裹胸布，脱的时候太费劲了！” 秦长青看着李焕儿的胸口，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一下口水，确实很诱人。 “哎呀！” 李焕儿一脸娇羞，“相公，你坏死啦！” 打情骂俏了一阵之后，一手拉着李焕儿、一手拉着李治，走出府门。 却发现自己的马车不见了，换来的是一辆奢华的大马车。 柱子在门口傻憨憨的看着他们两口子，“哥、嫂子，战车已经准备好了！ 完全按照你说的标准，还有那个什么车弓，柱子俺不明白是啥，反正是打出来了，还试坐了一下，真像你说的那样，一点都不感觉颠簸了。” 大马车，足足有三匹马拉着，长四米九、宽一米九，高度大概在两米左右，外面是精致的木材做成的车棚，窗户镂空雕花镶嵌玻璃。 里面的空间很大，中间摆放一张小茶桌，两侧安放绒垫儿，车底铺着一张唐羊毛毯…… 一眼看过去，简直比皇帝的马车都奢华了不知道多少倍。 “哥，俺给你驾车，你和嫂子、弟弟、凤儿上车，咱们出征，狠狠的家训那群杂碎！” 柱子再一次憨憨的笑了起来，“等俺爹回来，让俺爹拎着大斧子，再教训他们一顿，给你出气！” “柱子，咋还不和二花结婚呢？”秦长青奇怪的问。 柱子挠挠头，“等俺爹回来的，爹在外征战，不能让他惦记。 爹不回来，俺不结婚。和俺媳妇说完了，她也同意。” 说完，柱子悄悄滴趴在秦长青的耳边，“哥，官府的婚配文书都到手了，就差办婚礼了。还有啊，俺媳妇好像有了，哥你得抓紧了！” “……” 秦长青恨不得一脚踹死柱子：谁特么说柱子傻？傻子能给老子暴击杀？ 第二百五十六章 比试开始 眼泪！ 全都是眼泪！ 麻蛋的，傻柱子都开始嘲讽我了，天理何在？ 秦某人决定了，解决掉卢承思和王晦，一定悄悄滴去找常乐，切一刀。 “那个啥！” 秦长青拍拍柱子的肩膀，“弟啊，驾车。咱们，出征！” “好嘞！” 柱子原地一跳，问问坐在车辕上，似乎还有点意犹未尽，转头看着秦长青，一脸真诚，一脸期待，“哥，加油，别被俺们落下！” 我呸！ 秦长青脸色一黑，闷头扎进车里面。 怀里抱着李治的李焕儿和身旁的凤儿，看到秦长青模样，全都忍不住笑了。 对峙的地点，原本是选在崇文馆的，可老李的旨意很明显，就是避开李承乾和崇文馆。 最终，选择在了大理寺门前不远处的小广场。 秦长青到了之后，发现这里早已经是人山人海，里面也不缺什么大人物、德高望重的名儒在场。 这里的人群自动的分成好几个派系，孔门的门人手里面拿着《论语》，自动站在一起，其中也有孔圣门人们的好友，也在手里攥着论语，为秦长青加油助威。 五姓七望手底下的文士们，站在一起，给卢承思和王晦呐喊，恨不得唾沫星子淹死秦长青。 之前，天天有人去秦家庄闹事，被瘸子带人打断了几个人的狗腿之后，就再也没人敢过去闹事了，现在人人心里都憋着一团火，只等着拆穿秦长青的真面目，把秦长青挫骨扬灰。 顺带着，好好的打压一下孔圣门人。 不知道为什么孔门之人，总感觉自己高五姓七望的文士们一头。 在他们心里，成为孔圣门人就变成了士族，士族不屑于氏族为伍，根本就瞧不上他们，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 而氏族的文士觉得孔圣门人就是一群沽名钓誉之辈，两方面势同水火，孔圣门人大度不与他们计较，可氏族的文士都恨不得把孔门按在地上摩擦。 可问题是，孔圣门人之中，最菜鸡的他们都比不上，几番争斗，都是孔圣门人占尽上风。 剩下的几个人就是弘文馆的了，以李泰为首，他的首席大智囊、大狗腿子裴宣机，也比较俱有号召力，召集来一众人马。 李泰给裴宣机的指标很简单，目标也清晰明确：那就是等结果，对着崇文馆喷就是了。 见到了秦长青和李焕儿、李治、凤儿从马车上下来，李泰起身走过去，给足了秦长青面子。 “兄弟啊，泰，来帮你镇场子了！” 李泰过来，显得极为亲密，“干掉他们，不用给本王面子。” “谢殿下！” “不用谢我，本王追求的就是一个公平公正！” 说完，李泰用胳膊碰了一下秦长青，“兄弟啊，你不厚道！” “我？”秦长青一愣神，“我咋的了？” “这天气……热了！” 啊，秦长青想起来了，答应李泰的事情还没办呢。 “我的大兄弟哎……” 秦长青拉住李泰的衣袖，“这件事我怎么能忘呢？我可是把贞观超市靠近门口的位置都给你留着呢…… 咱们夏天卖刨冰、冷饮，冬天卖奶茶，稳赚不赔的。好东西我得优先给你留着不是？ 我的好兄弟啊，你也知道，这超市是你父皇和母后入股的，我给你弄出来一块儿地方，可是煞费苦心呢！” 嗯！ 李泰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从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嘴里面抢食儿，确实有点难为秦长青了，当即表示感谢，“我抽空让宣机去你府上，超市的事情我知道，正在挑选店铺装修。我还小有积蓄，一切让宣机跟你交接，如何？” “没问题！有殿下入股，咱们双剑合并，肯定能打出一片美好未来！” “那必须的！”李泰飘了。 讲道理啊，别听李泰吹牛逼，他也缺钱，手底下养着一大批的文士，都是需要花钱的，现在的李泰没比老李强多少。 在小广场上，坐着一排人，分别是大学士孔颖达、于志宁、李百药、杜正伦、张玄素，这五人作为本次比试的裁判，正中央坐着大理寺卿裴俊和大理寺少卿孙附加。 秦长青走过去之后，对着众人一一行礼打招呼。 孔颖达站起身，给秦长青介绍了于志宁、李百药和张玄素，还强调道：这是我师弟！我爹的唯一的弟子！ 于志宁、李百药、张玄素三人也是看过长青诗集的，更看过老李在紫宸殿悬挂的沁园春·雪，他们可不相信，这么牛逼的诗词卢承思他爹、王晦他爹能写的出来。 要说是五言、七言的话或许还能抄袭，但这个词牌，是真心没地方抄袭，更何况沁园春这个词牌，在唐朝压根就没有，那是宋朝玩出来的东西。 “长青啊，这次比试结束之后，有何打算？”孔颖达捋了捋胡须，问道。 “师兄，我想再出几套诗集。” “嗯！” 孔颖达满意地点点头，看向其他人，“怎么样，我就说我这个师弟，肚子里面有东西吧？” 其余人也不予置否，立刻着手安排比试的事宜。 说话间，游骑卫的将领们也到场了，水部的人员也到了，秦家庄的人也陆陆续续到场，给秦长青加油助威。 萧锴、房遗爱、孔佳等人也来到现场。 卢承思、王晦等人面前，摆着一张长桌，上面摆放的是王绩的诗词集和卢赤松的诗词集。 五姓七望，不是一般的嚣张，都在不断的给秦长青施压，而这群裁判也是在秦长青在西州回来之后，才知道了秦长青的身世。 对于秦长青站出来，勇于面对五姓七望这件事，也还是欣赏。 这可是自打两晋以来，第一位有勇气站出来怒怼五姓七望的牛人。 这群大学士们，也十分看不惯五姓七望，他们在朝廷里面拉帮结派，让御史言官这个职业彻底变了味儿。 但凡朝廷有什么政策，对五姓七望不利，那群人渣就开始出来阻止，凡是对五姓七望不利的政令，几乎就没有通过的。 在朝廷里面，基本上四成到五成的官吏，都是五姓七望的人。 别的不说，就说崔家，崔静堂就是正四品的御史言官，其余六家也基本都是从五品到正四品的官员，几乎散布在朝堂的各个角落。 你就说老李心里面堵不堵就完了…… 第二百五十七章 问候你们祖宗 五姓七望之所以牛逼的原因之一，就是朝堂。 像卢承思和王晦这样的，顶着各大文馆学士帽子的，更是多不胜数。 如果对方是散沙一盘，倒是无所谓，可问题是，五姓七望之间都是通婚的，而且把皇族排除在外，根本不和皇族通婚。 不然李承乾，娶的太子妃肯定是五姓七望的人，而不是那个苏氏女了。 可以说，五姓七望就是个无缝的蛋，根本叮不下去嘴。 好在挂逼秦长青的出现，让老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对峙，也不是什么简单的对峙，搞得也十分隆重，自古诗酒不分家，小广场准备了酒席，大家入座之后，可以像是露天野炊那样对酒当歌。 当然了，能入座的全都是有身份的人，看热闹的依旧是看热闹的，只有站在后面加油、呐喊、助威的份儿。 “秦长青，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跪在我们两家面前道歉，卖身给卢家，我们就放过你！” 卢承思瞥了一眼秦长青，一副瞧不起的模样，从书案上拿起两本诗集，“这两本诗集里面，就有你抄袭的诗词。如果你不道歉，我就让天下文士们都知道，你是一个卑鄙、龌龊的无耻小人！” 卢承思说的那叫一个痛心疾首，那叫一个声泪俱下，就连一旁的王晦都感觉，这个谎话是真的了。 “咦？” 秦长青扫了一眼卢承思和王晦，“不是卢赤松、王绩和我对峙吗？他们人呢？不会自己不敢出来，派两个傻儿子来的吧？” “你……” 卢承思和王晦的嘴角一抽，险些气到吐血，“家父已经去世多年，你修逞口舌之快！” “呀，死了啊！” 秦长青一副惊讶的模样，“那你们咋不把你们爹的棺材板掀开，把尸体也拉过来啊，让他们看看你们道貌岸然的无耻嘴脸啊？” “我……” 一句草泥马，憋在卢承思和王晦的嗓子眼，半天半天喷不出来。 这尼玛的何等人渣，能说出这么畜生的话语？死去多年的人了，难道还让我们去刨了自家的祖坟不成？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们冤枉我抄袭死人的诗词，可死无对证了怎么办？” 秦长青叹了一口气，“要不，你们还是刨了自家的祖坟吧，万一你们爹被气醒了，你们也能磕几个头，孝顺孝顺不是？” “哈哈哈！” 程处亮放声大笑，“卢承思，王晦，你们不好意思下手没关系，俺小程手里有一千人马，一盏茶的功夫就能刨了你们俩家的祖坟。你们放心，分文不取，我们游骑卫做好事不留名！” “你……你……竖子，尔敢……” 卢承思和王晦两个人的脸瞬间就紫了，憋屈、无助的感觉在心底生出，偏偏又对秦长青没有任何办法。 卢家和王家的族人们，也是脸色铁青眼神冰冷，恨不得直接把秦长青给剥皮抽筋，剁碎了喂狗。 到底是王晦的岁数有点大，很快冷静下来，强压着怒火，对着秦长青冷喝，“秦长青，卢家和王家，是名满天下的大家族，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呵呵！” 秦长青冷笑连连，“给我安上抄袭死人的罪名，你们也够不要脸的了。怎么回事，你俩心理没点逼数儿吗？” “我们清楚就是你抄袭的！” “对，就是你抄袭我们卢家老祖的诗词！” “秦长青，抄袭卢家的还不算，居然去抄袭王家的，要知道王绩老先生开始五言的创始人！不要碧莲！” “好，既然你们说我的长青诗集是抄袭的，那我问你们，为啥他们没死的时候，这些诗词没有名动天下呢？反而我写的，足足卖了二十万贯？” “家父淡泊名利，不屑用自己的诗词赚钱，只想把这些诗词留作家教之用，不行吗？” 卢承思说完，王晦也急忙表态，对着秦长青冷言冷语的讽刺。 “我就是觉得，死人也能作诗，挺稀奇的。” 秦长青一笑，带着期待的目光看着卢承思和王晦，“难道你们死去的爹，给你们托梦了？” “你放屁！” “秦长青，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我们先人，休怪我们回到关陇，刨了你们家的祖坟，砸了你们家的祠堂！” 卢承思和王晦咆哮连连，言语恐怖、嚣张至极。 对于五姓七望的尿性，秦长青是知道的，披着道貌岸然的伪善外套，一副清高的样子，实际上尽做龌龊至极的损事儿。 秦家一百多口子人，怎么死的？不就是因为资助了平阳公主李秀宁和娘子军在中原打仗嘛。 “卢承思，王晦，秦家祠堂是陛下下旨修建，祖坟是陛下下旨修葺，你们这说的话，那就是没把陛下放在眼里了，忤逆圣君是杀头的大罪。” 秦长青也不生气，看了看大理寺卿裴俊，“裴大人、孙大人，您二位是大理寺的主事人，不知道忤逆圣君，要刨了皇帝御赐祠堂，是什么罪名啊？” “诛九族！” 裴俊冷眼看着卢承思和王晦，“你二人既然举报秦长青抄袭，那就说抄袭的事情。在敢妄谈刨了别人家祖坟的事情，老夫立马把你们拿下，送进大理寺的死牢。 另外，秦家祖坟、祠堂，在阎立本带工部人员修葺完毕之后，但凡有个刮碰损坏，老夫都算在你们头上！” 我操！ 偏袒，这不是明显的偏袒吗？ 凭啥秦长青就可以骂我们祖宗，我们就不行？ 卢承思和王晦顿时感觉心里委屈，十分委屈。 心里更是暗暗发誓，罪名给秦长青都罗列齐全了，只等着秦长青卖身于卢家，到时候就是秦长青的死期。 “既然你们说我抄袭的话，就卖身给你卢家。但是我要是能证明没抄袭，你们怎么办？” 秦长青沉声问完，卢承思和王晦愣住了，这个事情……压根就没想过啊，更何况，太子李承乾给他定的罪名，也根本不会输啊！ “你说怎么办？” 卢承思和王晦咬牙切齿的看着秦长青。 不管秦长青提出什么样的条件，他们都会对答应，反正秦长青输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到时候，就可以随便报仇，随便蹂躏秦长青，让他生不如死！ 第二百五十八章 媳妇给为夫满上 “这样吧，我游骑卫缺少两个收拾茅房的。” 秦长青说的一脸淡然，“如果你们俩输了，就去给游骑卫收拾茅房，顺带着给游骑卫的军卒洗洗脚丫子啥的，做一个任劳任怨的奴仆，在做我游骑卫玩乐的玩物，不知道二位敢不敢呢？” 奴隶，没有人身自由。 可以被人随意买卖馈赠。 如果输了，那就要卖身游骑卫，这让王晦和卢承思犯难了。 下意识的看了看身旁的蔡文豪、蔡文柄，蔡文豪轻微的点点头，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卢承思和王晦相互对望一眼，反正是太子殿下给秦长青安置的罪名，只能赢不能输。 更何况，就算是输了，就算是让秦长青翻盘了，他真的敢把自己二人当奴隶？ 做梦去吧，五姓七望能杀你秦家满门一次，就能有第二次。 于是，卢承思和王晦纷纷点头。 秦长青可不惯着他们臭毛病，立刻请大理寺卿写下一份书面协议，盖上了裴俊和孙附加的印信。 为了以示公正，孔颖达等人也纷纷盖上音信，做了见证人。 双方的协议很明确，谁输了就做奴隶，协议一式两份。 秦长青满意的点点头，在双方签字画押之后，将协议递给程处亮，“处亮、长思、德凯，把人看住了，但凡他们输了，直接抓去游骑卫。” “嘿嘿！” 程处亮兴奋的只拍大腿，“大哥哎，你就瞧好吧，保证一个都跑不掉！” “秦大哥，这里的护卫全都是羽林卫，你就放心，只要咱们占理，他们没跑！” 李德铠也拍着胸脯保证，肯定抓回去做奴隶。 剩下的就是评判的标准了，按照比试的约定，卢承思和王晦现在已经在诗词选集里面找到了关于秦长青抄袭的证据。 但是死人的东西是可以作假的，大理寺作为唐朝的最高检，里面的公职人员也不是傻子，诗词这东西很多地方都有巧合的，卢家和王家完全可以找到像似的诗词，说秦长青抄袭高仿。 最后，经过一番商议，由五位裁判出题，让秦长青现场作诗，看看卢承思和王晦能不能在死者的诗词集里面找到相似的。 最后，看看秦长青能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做出多少首诗词。 一方面是考验秦长青的诗词功底，另一方面就是存心偏袒秦长青了。 孔颖达是知道秦长青的实力的，现场作诗词那是分分钟的事情，《岳阳楼记》就被供奉在孔庙，那可是皇后娘娘下旨，皇子李治研磨，写出来的。 孔颖达是什么人，孔圣人第32代玄孙，儒学整合第一人，在卢承思说《岳阳楼记》抄袭了卢赤松，就想带着孔圣门徒打上卢家府门。 卢赤松是牛逼，可绝对写不出来《岳阳楼记》这样的千古名词。 后来秦长青一番话又把孔颖达给带歪了，认为是五姓七望在借机会找孔门的麻烦，就忍了一下，只等着秦长青完胜之后，带领孔圣门徒口诛笔伐五姓七望。 第一题很简单，五个人商议了一下，最后由大理寺卿裴俊把方案说出来，“第一题已经出来。秦长青，你就以你夫人为题，作诗一首吧！” “好！” 秦长青瞥了一眼卢承思和王晦，“但是裴大人，我有个要求。” “你说！” “把他们放诗集的桌子放在中央位置，放置有人现场书写作弊！” “可以！” 裴俊对着羽林卫一挥手，立刻上来几名羽林卫将书案抬到了正中央，随后站在周围，一脸杀气。 “这……” 卢承思和王晦一脸懵逼。 “怎么？你们有意见？” 裴俊冷眼看着二人，“你们之前可是说过，这是王老先生、卢老先生全部的诗集了。本官现在在问你们一句，是不是全部？” “是！” 卢承思和王晦就感觉自己像是哔了狗一样，在特么牛逼能写出来多少？你以为是吃饭喝水呢？家父能写出来这么多，已经很牛逼了好不好？ “那好，如果你们再说有遗漏，本官不光要治你们的罪，还要让你们尝尝大理寺的刑罚！” 卢承思和王晦就感觉脖颈子冰冷，身体也忍不住颤抖了几下。 但再想想，他们两家的父亲，可都是诗词界的先驱，翻翻诗词集早晚能找到像似的，就不信秦长青不输。 要知道，现场做诗词，题目还是随机选取的，可以说看到什么就能想到什么，不存在确定性，更是难上加难！ 重要的是，在场除了五名大儒之外，还有很多长安城的名宿，也都是老前辈，秦长青要诗词，就得做大家没听过的，不相似的。 “长青，你可以开始了！” 裴俊说完，秦长青看了看面前的酒碗，凤儿眼疾手快，又找来更多的酒碗，摆成一排。 “媳妇，给为夫——满上！” 秦长青壮志豪情，李焕儿为之振奋，立刻拎起酒坛子，拍开酒封，给面前的酒碗全都满上。 “王晦，你父亲王绩是知名大儒，又是五言和七言的先驱，我很佩服。但是你不行，你在我眼里就是垃圾，我就给我媳妇作一首七言清平调，你听好了！” 秦长青一饮而尽，站起身酝酿了一下情绪，缓缓开口：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我操！ 一瞬间，卢承思和王晦懵逼了！ 王绩和卢赤松是大佬先驱不假，可绝对写不出来这么牛逼的诗词。 长安城的名宿们，听到这首诗之后，也纷纷出现错愕、不信，他们想不到秦长青会脱口而出一首诗。 更想不到，这首诗写的还这么工整，甚至是词汇都那么奇妙。 夸一个人，正常思维就是衣裳、容貌、秀发、身材等方面，可像秦长青这么写的，可以说是第一个！ 这些名宿们扪心自问，他们对什么瑶台、仙女什么的词汇，想都不敢想，更别说写出来了。 孔颖达、于志宁、李百药、杜正伦、张玄素五个人，也是彻底惊为天人：我操，这就牛逼了！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卢承思和王晦的身上…… 【哈哈，万恶的独白又来了，五更加更完毕，有些是真的不行写，写完就和谐，章节发不出来严重影响大伙阅读体验。 我写完用软件检查完错字，自己尽量在检查一下，替换章节很麻烦，以前有错误的地方，大家包含一下，我发之前都回看修改一下，尽量避免。 另外剧透一下，秦某人肯定是要找常乐切一刀的，至于切完之后……小小的邪恶一下，肯定有惊喜！】 第二百五十九章 长青斗酒诗百篇 “好诗！” 从最开始的骇然，到现在的震惊，长安名宿们，脸上都出来激动的红润，下意识的惊呼出声。 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拿起书桌上的笔纸，开始抄录。 五姓七望的门人们，脸色开始逐渐难看起来，但好在秦长青只写了一首，万一能从诗集里面找到相似的诗句呢？ 那就可以证明，秦长青是抄袭的了，所有人的目光，最终都聚焦在卢承思和王晦的身上，希望他们能快点找到像似的诗词。 清平调是刮痧小李写给四大美人之一杨玉环的。 此诗想像巧妙，信手拈来，不露造作之痕。 诗中语语浓艳，字字流葩，读这首诗，如觉春风满纸，花光满眼，人面迷离，无须刻画，自然使人觉得这是超凡脱俗的仙子，而非美人玉色。 以云霞比衣服，以花比容貌；写花受春风露华润泽，在以仙女比李焕儿，以嫦娥比李焕儿。 这样反复作比，塑造了艳丽胜过仙女的美人形象。 然而，这群大儒和名宿们，在反复的咀嚼回味之后，却意外的发现，秦长青只用了云、花、露、玉山、瑶台、月色，等清淡字眼，就写出来如此优质的诗句，里面一点庸俗的痕迹都没掺杂。 不光是那些名宿，就连孔颖达也是看看其余四位大学士，微微一耸肩，“讲道理，我师弟是真他喵的的优秀。以前和你们说，你们认为我代父收徒是小题大做，现在知道了？” 张玄素等人也暗暗叹气，表示自叹不如。 “孔二愣子！” 裴俊小声的招呼了一下孔颖达，“我决定了，我们家祖祠的碑文，不用你题词了。老夫就觉得吧，长青这孩子不错，应该多给年轻人机会。” “姓裴的！” 孔颖达瞪大了眼睛，像是看二逼一样看着裴俊，“你把话重新说一遍！当初是谁死气掰咧求我的？” “呵呵！” 裴俊白了孔颖达一眼，“等抽空你和我去找长青，长青题词，你从旁斧正一下。” “这还差不多！” 孔颖达对裴俊的表现十分满意。 在看卢承思和王晦，诗集都快翻烂了，也找不到相似的。 “喂喂喂，我说二位，你俩别着急，慢慢翻，找到相似的算我输！” 端起一碗酒，秦长青一饮而尽，对刮痧小李，秦某人还是很放心的。 小李既然被尊为诗仙，肯定有独到之处。 人家所作诗歌，总体风格豪放俊迈，清新飘逸，侠气磅礴，气势十足。 就连诗圣杜甫都说李白是“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 为什么人家叫诗仙？ 那是因为诗圣杜甫、诗魔白居易、孟浩然、王勃、刘禹锡李商隐，杜牧，刘长卿，王维、温庭筠……等等这些人，在人家面前全都是小弟。 最重要的一点，刮痧小李的诗词，你还真就模仿不来。 真正做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任何人在刮痧小李面前，都会感觉自己突然间就词穷了。 卢承思和王晦就感觉脑瓜子嗡嗡的，闹得下面的孔圣门徒们，开始嚷嚷叫喊。 越是催促，越是找不到，身边已经有门人开始上来帮忙，诗集都快翻烂了，连个相似的都没有。 裴俊噗嗤一下就笑了，无奈的摇摇头，李承乾啊，到底还是太年轻，要不是有当皇帝的老爹护着，十个李承乾都不是一个秦长青的对手。 这次比试，也绝对做到了公平公正。 五位大儒和长安几位名宿坐镇，绝对不掺杂任何水分。 就连孔圣门徒，水部人员、游骑卫人员，还有秦长青的朋友们，也都激动的攥紧了拳头。 眼睛里面释放出流光溢彩，就好像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毕竟，秦长青的才华是有目共睹的，他们可不相信，秦长青会去干抄袭的勾当。 “翻不到就别翻了！” 裴俊一摆手，一脸鄙夷的看着满头大汗的王晦和卢承思，“既然诗酒不分家，长青，你就在以面前的美酒作词一首如何？” “好！” 秦长青看着面前的酒碗，一共还剩下六个满的，豪迈的端起来，一饮而尽。 李焕儿被秦长青一首诗夸的不要不要的，心理就别提有多美了。 拎起酒坛子就要给秦长青继续满上。 却发现一个死胖子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酒坛子，面对裴俊等人，“裴大人，诸位臣功，秦长青远赴西州，带兵打通了河西四郡，为国家立下不世战功，本王给秦长青斟酒，不为过吧？” “不为过！” 裴俊笑眯眯的捋了捋胡须，你都这么说了，我们能拒绝吗？ “焕儿是皇亲，算是我的妹妹，今日本王抛开皇子的身份。” 李泰将桌子上的所有酒碗倒满，“妹夫，大舅哥给你满上了！” 酒，不是秦家庄产的烈酒，度数不是很高。 上辈子当兵的时候，秦长青一个人就能干掉两瓶茅台，喝酒的功夫在部队那会儿，就和日常训练一样。 这辈子，酒度数低，喝上几斗都不成问题。 而且低度酒的口味也十分纯正，多喝点作作诗词，也应景儿不是！ 李泰的态度，让很多人羡慕嫉妒恨了，要知道皇子斟酒，这可是无上荣耀。 “既然你们都说我抄袭，那没问题，既然魏王殿下都亲自斟酒了，那秦某就献献丑，让你们卢家和王家，见识一下，什么是书法！” 凤儿和李焕儿立马清理出来一张书桌，笔墨纸砚摆好，李治拉拉李焕儿的衣角，李焕儿找来一把胡凳，把李治放在上面，李治站在胡凳上，开始给秦长青磨墨。 一下子，五位裁判坐不住了，要知道裴俊也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主儿，能那么欣赏秦长青的字，还要让秦长青给他们裴家的祖祠立碑撰文，可见裴俊的眼光。 不光是五个裁判，就连长安城内的几名长者名宿，也忍不住站起身，站在书案前面。 输赢已经不重要了，谁都看得出来，就是卢家和王家在冤枉秦长青。 李泰取来一只酒壶，灌满酒递给秦长青，秦长青抿了一口酒，提起笔，当即下笔如神，写下三个大字： ——将进酒！ 第二百六十章 将进酒杯莫停 酒喝得有点多，微微有点发飘。 秦长青现在很兴奋，也十分亢奋。 说实话，秦长青根本不在乎什么抄袭不抄袭的，别人爱咋说就咋说。 因为本来就是抄来的，这个传言也着实靠谱。 他又不是要成为海贼……呸，又不是要成为诗仙的男人。 就算是有人说他抄袭，有人来找麻烦，也一点儿证据都没有，除非你能一下子穿越到宋元明，然后在穿回来…… 但是吧，五姓七望就不行了，这是家仇、家恨，再者这群混蛋侮辱他抄袭死人，就有点儿不讲职业道德和职业操守了，简称不讲武德。 秦长青出诗集的目的很纯粹，不是为了名声，那是为了赚钱养家，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秦长青可不会只打他们脸那么简单。 人这个物种，有时候挺有意思的。 但凡不涉及到家事，秦长青都不会怎么计较，可涉及到家事和媳妇，一下就能变成凶煞的百兽之王。 他不介意在别人面前展示自己多优秀，而是想给李焕儿底气：你男人，行！ 也是给秦家上下一百多口子人的在天之灵看看：不肖子孙秦长青，一定给大伙报仇雪恨！ 所以，当孔颖达等人提出来，第一题以李焕儿为题作诗的时候，秦长青就开始有点上头了，直接放大招。 拎着酒壶，秦长青晃晃悠悠的抿了一口，拿起沾满浓墨的毛笔，一边吟唱，一边写下将进酒： “君不见，大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长安城的名宿们，在一首“云想衣裳花想容”之后，已经不怀疑秦长青抄袭了。 但对秦长青的书法，他们一点都不清楚，心性大起，就自动站在一旁围观揣摩。 诗词这东西，可以预先背出来，但字可是要工工整整的写出来，没有半点作假可讲。 在场的人，大儒、名宿很多，书法水平基本算是大唐一等水准，看到一排字写出来之后，纷纷赞叹秦长青的书法好，这一手字写的实在是漂亮。 秦长青上辈子钻研过书法，擅长的是毛体。 毛体字里行间都充斥着豪迈、洒脱的气概，这是一般文人书法所不具有的。 人有像貌、筋骨、精神，字也有像貌、筋骨、神韵。 正所谓，书法越好，写的越草。 书写《将进酒》这样的诗，就是要从豪迈洒脱大气，丝毫不遮遮掩掩，因此，毛体最为合适。 秦长青最开始写的就是楷书，楷书通常情况下注重回锋收笔，讲究一个含蓄逆锋。 但秦长青完全没有回锋，也不讲究什么逆锋，直接开壳，这样的写法带着行草的意境，丢掉了含蓄之后，反而多了一股子和谐、自然、洒脱。 逐渐的，秦长青的笔法开始变了，楷书向行书过度，最后干脆就变成了行草。 无论是笔意还是笔法，乃至笔画之间、不同字体交换之间，都和诗词有了若有若无的牵线，一点都不突兀，反而有一众浑然天成的感觉。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孔夫子，儒学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这…… 孔颖达等人是见过秦长青书法的，可那时候的秦长青就是胡乱的写写，现在不一样了，秦某人开始认真了。 看看写的字，秦长青又是灌了一大口酒，酒壶端平，“大舅哥，满上！” 李泰立马给酒壶倒满酒，讲道理啊，李泰看到这幅字，也懵逼，这也太牛掰了吧？字，还可以这么写？ 张玄素有胳膊肘，捅了几下裴俊，“我说老裴，长青的字足以开宗立派了吧？” 裴俊点点头，“能够在书法上有如此造诣，那可就不是苦练之功了，定然是天纵奇才。” “五姓七望这群混蛋！” 张玄素一攥拳，“长青不就是卖诗词挣点钱，养着游骑卫吗？ 碍着他们五姓七望什么事儿了？ 就这样的天材少年，怎么会去抄袭？ 随随便便说出来一首诗都是宗师级别的。 不行，明日早朝，老夫要弹劾他们。 自打我们这群老家伙去教太子读书，这群渣渣还开始人五人六了？” “快看，结束了！这词写的，牛大发了！” 裴俊激动的提醒张玄素，张玄素定睛一看，彻底惊为天人：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砰！ 酒壶摔碎在地上，秦长青半眯着眼睛看着卢承思和王晦，“找啊，本爵爷今天就看你们能不能找到像似的，找不到，就滚去游骑卫，给老子的兵洗脚丫子！” 一目了然了，绝对一目了然了。 书法见人心，书法写出来，就带着大宗师的气魄，怎么会是沽名钓誉的抄袭之辈？ 不光是这些大儒和名宿，就连来帮场子的孔圣门人们，也是对这个师叔祖佩服的五体投地。 “好！” 裴俊作为主事人，狠狠一拍桌子，“长青，诗书双绝的称号，非你莫属啊！” 不光是裴俊，五位太子的老师，和长安名宿们，也开始吹捧起秦长青。 可他们哪里知道，他们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尖锐的利刃，不断的捅在卢承思和王晦的胸口，让这两个人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尤其是蔡文豪和蔡文柄两兄弟，更是恨不得把秦长青大卸八块。 两兄弟，心理都清楚，这比试输了，不能给秦长青定罪了。 “卢承思、王晦，你们觉得怎么样？” 秦长青不屑的看着二人，“要是觉得不过瘾，就把你们爹挖出来，继续来污蔑我呀！” 不光是卢承思和王晦，就连卢家和王家的所有人，脸色也变得比猪腰子都难看，不管怎么样，卢家和王家输了，输的一败涂地。 然而，这还不算完，秦长青开始杀人诛心了。 第二百六十一章 秦长青大获全胜 “王晦，你爹是五言、七言奠基人。 正巧我去过西州，就以西州战场为题，我在送你两首！” 秦长青豪迈的大笑：第一首， 五月天山雪，无花只有寒。 笛中闻折柳，春色未曾看。 晓战随金鼓，宵眠抱玉鞍。 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 “第二首，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秦长青说完，在场的人从最初的震惊，瞬间就变得麻木起来，震撼，实在是太震撼了。 “够不够呢？” 秦长青一脸玩味儿的看着卢家和王家的人，“我还没尽兴呢，咱们继续！”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连个黄鹂名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 全场寂静无声，都陷入了深深思考。 秦长青的表现，太过于匪夷所思了，几乎是一口酒就一首诗，比吃饭喝水都简单。 而且，每一首诗还全都是大师级水准的，弄得就好像秦长青才是诗词歌赋的祖先一样。 就连孔颖达等知名大儒，都深吸了一口气：大佬，恐怖如斯！ 如此牛逼的大佬，怎屑去抄袭你们卢家和王家呢？ 卢家人、王家人，乃至五姓七望的人，脸色变幻莫测，最后变得漆黑一片。 秦长青一首诗、一首词，证明了自己的清白，现在又像是不要钱一样，把诗词弄得比喝水、吃饭还简单，简直就是在杀人诛心。 愤怒、无助、惶恐，五姓七望来的人都全身颤抖，死死的盯着秦长青，眼睛里的怒火恨不得把秦长青烧成灰。 现在不仅是卢家和王家，就连五姓七望也是颜面扫地了。 孔门子弟，也是精神恍惚，无比震惊的盯着秦长青，根本就回不过神。 呀！ 李焕儿激动的从跳了起来，什么矜持不矜持啥的都不要了，恨不得立刻马上就深深的交融在一起，“夫君，好棒呀！” 李治站在胡凳上，也是激动的直拍手。 牛逼！ 妹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让我这个大舅哥，都忍不住要拜师了。 李泰也倒吸了一口凉气：傻逼李承乾，这么牛气的妹夫，你不好好的维护，现在便宜我了吧？你的位子，我还不是手到擒来？ 在看看一脸兴奋的李治，李泰抿抿嘴：你就在秦家庄安分守己的学习，只要你不争，哥哥我就不恁死你，到时候把你往边疆一发配，做你的闲散王爷去吧！ 大儒和名宿们的眼神，也开始在佩服、尊敬、震撼不断的变换神色，但突然间，十分不和谐的声音传了过来： “抄袭，他就是抄袭！” 众人一看，是卢承思，“我不信他现场能做出来这么诗词？” 不光是他不信，五姓七望的人也全都不相信。 “输了就是输了，你还想耍赖不成？”程处亮上前一步，怒声质问。 “你他妈的放屁，谁输了？他不作弊，不抄袭，能一下子念出来这么多首诗？”卢承思的面目狰狞。 “我操，你敢骂我？你好好看看，老子姓程！” 程处亮当时就火了，在长安城里面，除了老流氓程咬金敢骂他草泥马，别人谁敢？ “卢承思、王晦，输了就是输了。” 孔颖达一立眉，“我师弟的事情解决了，咱们是不是要解决一下私人恩怨了？” “私人恩怨？”王晦和卢承思一脸懵逼，相互对望一眼，没明白啥意思。 “你们剑锋直指我师弟是假，对付孔门是真吧？” 孔颖达说完，孔门子弟纷纷扬起手里面攥着的论语，势必要为秦长青、要为孔门讨回一个公道。 “我，我们……” 卢承思和王晦一个头两个大，我们有病啊，去招惹你们孔家？ “孔颖达，我告诉你，秦长青抄袭的罪名可是太子殿下……” “孽畜，住口！” 斐俊一声厉喝，吓得卢承思和王晦像是王八一样，一缩脖子，闭嘴不言。 “卢承思，你个王八蛋，休要污蔑殿下！” 蔡文豪和蔡文柄也急忙站起身，伸手一指卢承思二人，“你们两个干的无耻勾当，和太子殿下何干？” “程处亮，这二人大逆不道，污蔑太子殿下，掌嘴！” 见卢承思和王晦还想解释，裴俊又是一声暴喝！ 我糙，你们这群狗官，操蛋事儿全特么让我们老程家干……但是吧，这两个混蛋骂我妈，看我不弄死你们！ 程处亮走上前，对着卢承思的脸蛋子，左右开弓，打得啪啪作响，眨眼之间，卢承思就被打成了猪头。 紧随其后的就是王晦，一巴掌下去，直接打掉了王晦的后槽牙！ 五姓七望的人，就感觉心里一下子生起了无尽怒火，有心想上去帮忙，可看到了李长思、李德铠，正蠢蠢欲动，当即没了脾气！ 打得差不多了，彻底不能说话了，裴俊挥挥手，程处亮对着二人又是一人一脚，这才意犹未尽的搓搓手，十分腼腆的看着裴俊，“裴叔叔，再打一会儿？没打够呢！” 裴俊瞪了程处亮一眼，随后看向孔颖达等五位大儒，又看看长城的名宿老者，“诸位，既然都是见证人，那结果也一目了然了。 现在我宣布，长青诗集不涉嫌抄袭，还给秦长青清白。既然双方有赌约，那就履行吧！” 李德铠对着羽林卫一挥手，立马走过来几名军卒，像是拖死狗一样，将卢承思和王晦，拖向了游骑卫军营的方向。 看着羽林卫凶神恶煞的模样，五姓七望的人也没敢横加阻拦。 唯独卢承思和王晦，那叫一个冤枉，明明是李承乾在搞事情，凭啥就不让我们说？说好的，太子殿下派蔡文豪出面，把罪名给秦长青定实了，现在怎么反悔了呢？ 太子殿下就是这么做太子的，也太不仗义了吧？ 不远处，李世民和李君献看到这一幕之后，哈哈大笑。 老李被五姓七望欺负的敢怒不敢言，可现在秦长青做的一切，让老李觉得十分解气。 “走吧，去小清河，我听说柱子又鼓捣出来一种新奇的小玩意！” 第二百六十二章 别和傻子一般见识 “妹夫，你今日所做之事，五姓七望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他们就会无限的抹黑你了，你要想出应对的办法。” 事情落幕，李泰提醒秦长青。 秦长青一脸无所谓，要说抹黑一个人这种事，秦某人是五姓七望的祖宗！ 更何况，手底下还有大唐第一奸佞许敬宗呢？ 但凡明年再搞定了李义府，搞死五姓七望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其余人也全都过来道贺，孔圣门人更是对这个师叔祖，佩服的五体投地。 李泰见事情差不多了，转身告辞，留下了裴宣机，让裴宣机和秦长青多走动走动。 ……………… 呲！ 轰！ “柱子，你他娘的打歪了！” “哎呀，我的火药啊……让你这么败霍……” “柱子，你个败家子儿！” 小清河边的树林，老李一阵痛心疾首，“娘嘞，那火药可都是钱。” 在看面前，是一驾弩车，小型的弩车，这是柱子把床弩改良后的浓缩版。 一支绑着烟盒大小的爆破筒的弩箭，与大树擦肩而过，直接射偏，让老李一阵心疼小钱钱。 “李老爷，你这话就不对了！” 柱子重新调整了一下弩车的角度和位置，斜着眼睛看着老李，“还不是工部养了一群废物，不然皇帝能让我改良爆破筒吗？ 当初皇帝让柱子搞研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现在，你居然替他嫌弃柱子浪费火药了？” “……” 老李一阵心塞，扪心自问：老子咋就养一群废物了？ “火药这东西，是俺哥研发的，皇帝不给嘉奖就算了，游骑卫的军械还得俺哥自己出钱。” 柱子伸手指了指码头的方向，“码头至少有四千多人，秦家庄几千人，程家庄算上游骑卫近万人，还有养马场…… 你就说，俺哥养活这么多人，容易吗？ 但凡皇帝给点力，也不至于让我哥帮他养私兵！” “我特喵…… 我特么…… 我他妈……” 老李被柱子说的哑口无言，气呼呼的告诫自己，别和傻子一般见识，可心里还是不能容忍别人诋毁他，“柱子，在你心里皇帝就这么不堪吗？” 身旁，李君献一个劲儿给柱子使眼色，让他慎言，可柱子直接把他给无视了。 “咋说呢？” 一屁股坐在地上，柱子挠挠头，“来俺的铁匠铺买农具的很多，他们都夸皇帝嘞。说皇帝是个好皇帝，以前那想过用贞观犁那么好的犁仗？以前那想过自己还能用上香喷喷的香皂？以前……总之啊，一闲聊肯定都是念及皇帝好的。 可问题是，这些东西都是俺哥鼓捣出来的啊，名声皇帝赚了，凭啥还压榨俺哥？ 李老爷，您和俺爹关系好，一定也是大官。俺小时候见过您几次，俺爹对您很恭敬嘞。您就帮着分析分析，是不是这个理儿？” “可问题是，你哥秦长青已经封爵了啊。” 老李略微沉思了一下，“难道他还不满意吗？” “我哥那是傻！” 柱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每次看到封赏俺哥就叹气，就像是拿到了什么烫手的山芋一样，要是俺的话……” “要是你怎么样？” 老李一下子来了兴致，“要不给你一个爵位耍耍？” “不要！” 柱子义正言辞的拒绝，“俺爹说了，朝廷的狗官都心黑，句句话里面都带坑，大坑套小坑，俺脑瓜子不灵光，容易被狗官们骗。 俺爹给大哥处默、三弟处亮、四弟处弼、还有我，都定了人生目标。 他们三个是战死沙场，给我的人生目标是为家尽孝、为国尽义、为皇帝尽忠。 不然，你以为我给皇帝，鼓捣这费力不讨好的玩意儿？ 就冲皇帝对俺哥那么抠，俺就不搭理他，俺就给俺哥秦长青打铁不香吗？ 更何况，俺哥还给俺许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呢！” 噗嗤，老李被气笑了，总归知道了民间百姓对他的评价，还是很好地，回到宫里，一定要找房玄龄和杜如晦，好好的聊聊，争取让这些东西尽快的全都普及下去。 “柱子，婚事都给你张罗完了，你咋还不结婚呢？” “俺等俺爹呢，俺爹在外征战，我不能在家忙乎着娶媳妇，更何况处亮帮俺弄了官府的婚配文书，就差个过场了。俺媳妇也说，一定等俺爹回来在结婚。” 说到这，柱子突然一阵兴奋，“对了，清河公主殿下说，皇家好像要搞婚庆坊，让柱子和媳妇等婚庆坊装修完，就去画一幅相册呢，还说让俺媳妇穿上红袍，戴上凤冠霞帔呢。 其实吧，这么想想，皇帝一家子还是很不错的……嗯，就是对俺哥有点抠。要是皇帝像公主殿下这么大方，那就好了。” “柱子，你真就没啥梦想？”老李一脸不解。 “要梦想做啥？俺爹是卢国公，俺大哥是未来的卢国公，俺哥秦长青是男爵，还有李长思、李银环、牛见虎，他们对俺都可好了，俺就一门心思打铁多自在？更何况，让柱子干别的，柱子也不会啊。” 柱子越说越兴奋，也敞开了话匣子，“俺和媳妇都商量好了，生儿子先送去读书，然后学打铁，还是给皇帝效力。 生女儿就招一个会打铁的女婿，接着给皇帝效力。 俺爹、俺哥说过，俺打铁打得越好，大唐的军卒战死的就越少。” 老李不做声了，虽然被人说抠，有点小失落，但听到柱子后面的话，还是很欣慰的，对于秦长青和老流氓的教育方式，老李也暗暗称奇。 “柱子，你爹程知节一介匹夫，怎么把你们教育的这么好？” 老李莫名的想到了李承乾。 “棍棒之下出孝子呗！” 柱子又是挠挠头，“咋说呢？打小爹没打过我，就算是俺和处亮、长思打断了魏王殿下的肋骨，爹都没打俺。 可每次吧，爹都揍处默、处亮，打的那叫一个惨目忍睹，处默和处亮被锤的次数多了，不光他们怕，俺也怕啊，所以就听话了，不敢忤逆俺爹了。” “嗯。” 老李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看了看李君献，“回去之后，给孔颖达、于志宁、张玄素等人都准备一把戒尺，告诉他们不用给我面子，我儿子犯错误就该被打，就该被罚……等等……” 老李半眯着眼睛看着柱子：我了个操，打断我儿子肋骨那件事，你个傻子也参与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吐蕃怎么解 “李老爷，俺哥秦长青当时去西州的时候，告诉俺，这东西精度没办法提升，但想要命中率高，就挑大的炸。” 弩车，重新校对了位置和角度。 柱子重新放上一直弩箭，点着了引线，对准了一颗碗口粗的大树，一扣扳机，箭矢飞速射出，正中树干。 轰隆！ 一声巨响，大树给拦腰炸断，柱子当即兴奋的跳了起来，“没错了，就是挑大的炸！” 老李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切，使劲儿捏捏自己的脸，很疼，这是真的。 一把攥住柱子的肩膀，“柱子，这东西能否量产？能否放在城墙上守城用？” “能，但现在不是给城池研制的，这是要给登莱府的大唐水师的。俺哥说了，他要给陛下打造一支无敌的舰队！” 说完，柱子指了指弩车，“还不完善呢，射的不够远，火药量放的也不够多，杀伤力有点小，还得改进。要是闫立本闫大人在就好了，他脑瓜子比俺灵光。” 嘶！ 老李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激动的心情，“柱子，你做的这些东西，可曾对外公布过？” “羽林卫在铁匠铺四周，明少暗哨很多的，铁匠铺这里禁地，卖农具的地方离这里很远呢。而且，想进入这里很难的，就算是柱子来这里，都得出示好几次身份凭证呢，凭证都是特质的，别人做不出来。” 嗯，老李满意的点点头，“柱子，要不给你一个工部员外郎的官职怎么样？做皇帝的其实不抠的，但凡我一句话，肯定给你官职的。” “不要！俺得听俺爹的。” 柱子一个劲儿的摇头，“公主殿下说了，给俺和俺媳妇结婚时观礼，就是莫大的恩赐了。做人要知足，追求的东西太多累。” “君献，你觉得柱子傻吗？” 李君献摇摇头，“程知节，才是咱们大唐所有人里面，活的最明白的，教育孩子方面，一般人还真比不上程知节。换成别人，恐怕早就找陛下讨个爵位了。” “哈哈哈！” 老李听闻哈哈大笑，拍拍柱子的肩膀，“这样，不光让公主给你观礼。我让皇帝给你们赐婚，在让你媳妇领一个诰命夫人的头衔。李药师和你爹都快回京城了，就让李药师代表皇帝给你做证婚人。” “真的？” 柱子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俺爹和李伯伯要回来了？那俺的抓紧打铁的，给俺爹露露脸。还有啊，俺还给俺爹打了一套软甲呢……” “……” 老李和李君献一连错愕，这特么什么脑回路？你不是应该关心关心，皇帝给你的好处吗？你这么无事皇帝的赏赐真的好吗？ “俺爹有好东西都想着皇帝，就算给俺爹，俺爹也得献给皇帝……” 柱子自顾自话，很认真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不行，俺也得给皇帝打一副，不然俺爹没啥穿的了。” 至于老李，心理更是坚定了，给孔颖达等人准备戒尺抽李承乾的信念。 可怜的柱子，根本不知道，自己和老李闲聊，给李承乾带来多大的磨难。 “柱子，带我们去印刷厂看看，听说许敬宗在印报纸？” ………… 比试赢了。 秦长青倒下了，他醉酒了。 浑浑噩噩的醒来，发现已经日上三竿。 招呼来凤儿，才知道，自己睡了一天一夜。 凤儿进门，给秦长青打了洗脸水，收拾完之后，喝了一点粥。 一眼就看见，桌子上有一份报纸，秦长青直接翻到了娱乐版，哈哈大笑。 里面关于五姓七望的桃色新闻，绝对劲爆的不行。 是关于范阳卢家和太原王家的：贞观元年，卢家和王家联姻，可王家嫁出去的女人未婚先育…… 还有什么关于他们兼并土地什么的，总之是写的要多邪恶又多邪恶。 这个许敬宗，脑袋里面有点东西…… 剩下就是关于卢承思、王晦抹黑秦长青的事情了，报纸很厚的一沓，里面还有孔圣门人撰写的讨贼檄文，都是骂卢家和王家的。 总之，秦长青看得是那叫一个大快人心。 李焕儿更是亲手把秦长青所说的云想衣裳花想容一首诗写了出来，装裱好之后，就放在秦长青的书房，很显眼的位置。 越看越觉得欢喜：哎呀，我相公咋就这么有才情呢？ 可快乐的时光是短暂的，老李来了，还带着兵部尚书杜如晦。 “岳父，杜叔叔，你们怎么来了？” 秦长青急忙过去欢迎，随后让凤儿上茶。 哼！ 老李一声冷哼，将一封密报拍在秦长青面前，秦长青打开一看，上面写的是吐蕃四千多人的使团，已经进了玉门关。 为了怕生出什么事端，玉门关守将郭庆，亲自带着一千轻骑护送。 “欺人太甚！”老李狠狠一拍桌子，“欺人太甚，真以为我大堂无人？” “就这？” 秦长青一连奇怪的看着老李，“岳父，皇帝都没咋地，吐蕃的使团就把你气成这样？就算是生气也是皇帝生气，你总操什么心？” “长青，我听说你领了鸿胪寺员外郎的官职，专门负责接待扶桑使节和吐蕃使节，你有什么看法和想法？” 杜如晦问，“你感觉，如果陛下拒绝和亲，能开打吗？” “打他们？脏了大唐的手，这地方的人就是滚刀肉，蒸不熟煮不烂。在咱们大唐的疆域还能打败他们，可你真的去打……只会恶心到自己。” 秦长青抿了一口茶，大唐在老李的手里，也算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了。 但整个唐朝，对大唐威胁最大的就是吐蕃，除了后来侯君集两万对五万，险胜吐蕃之外，高仙芝和薛仁贵，征战吐蕃的时候，都没有全胜而归的。 这个高原民族，一直活跃在历史的舞台上，移植到了康熙和乾隆的时候，才把这地方给剿灭了。 康熙杀了格尔丹、乾隆血洗准格尔，一直到现在，准格尔都还只是一个，被人踩在脚底下的地理名词，可见鞑子对付别人的手段有多狠。 但值得一提的是，鞑子做人做事，有那么一点可以学习的地方，先是用佛教驯服，然后从精神、文化层次继续奴化，在培养自己的达赖喇嘛，要知道，吐蕃这地方最多的时候有七八个达赖同时存在。 “有办法？兵不血刃的办法？” 杜如晦的一下子来了精神，“只要能稳住吐蕃，陛下就能腾出来东征了。朝廷的对外策略，一直都是以东征为主，那里有咱们中原的耻辱。” “简单说，就是大唐太强了，总喜欢用拳头想事情，那是高原民族，他能适应咱们的气候环境，咱们不能一下子适应他们那里，所以啊，对待他们不能硬来，要温水煮青蛙，像是对待五姓七望那样，从根源上瓦解！” 秦长青说完，老李和杜如晦的眼睛全都死死的盯准了秦长青，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第二百六十四章 寺庙的症结 吐蕃，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国家。 平日里就是一盘散沙，再加上高原民族，谁也没在意他，就让他逆风翻盘，成为了祸害。 松赞干布是牛人，再加上大相禄东赞的帮助下，将强壮的年轻人全都整合起来，组成了一支强有力的地方武装。 一个自诩很牛逼的王者，手底下兵多将广，就开始贪图更大的地盘，恰好苯教横行，禄东赞更是借此机会扩军，短短几年之内，就打下吐蕃大半的疆域。 在新旧贵族矛盾不断增加的时候，松赞干布作为新贵族领袖，明显不是旧贵族的对手。 禄东赞把目光对准了吐蕃南部的泥婆罗国，也就是现在的尼泊尔。 老国王有个女儿叫做尺尊公主，这可是个牛人。 恰逢天竺国的佛教正式巅峰期，就有传闻说尺尊公主是观音菩萨的转世。 路东衍准确地把握住契机，让松赞干布娶了尺尊公主，并把观音菩萨转世这个说法，重新丰润了一下：观世音菩萨因为见到吐蕃的人民同志痛苦，流下一滴眼泪，眼泪化成度母，度母化身为尺尊公主，来吐蕃解除人民的苦难。至于松赞干布，就完全相当于第一代活佛了。 然后，藏传佛教的雏形也出现了：就是苯教和佛教、儒学的综合体。 又是活佛转世，又是观音转世的，一下子给松赞干布拉高了好几个层次，短短一年多时间，松赞干布就干掉了旧贵族，统一了吐蕃。 “吐蕃的信仰，其实很有意思，既信佛也不信佛，总之是为了遏制苯教，搞出来一个藏传佛教，又综合了咱们中原的儒学，你仔细看得话，会发现这个教的教义整的稀碎。 但归根结底，路东衍和松赞干布，弄出来这个东西就是为了巩固王权，巩固中央集权的。 所以，现在要做的主要有三点，我不知道说的对不对，但我相信，要是房玄龄和杜如晦把这个方法施行下去，跟定比我要心黑手狠。” 秦长青说完，杜如晦的嘴角一抽，要说心黑手狠，我和你房叔叔两个捆一起，都没你黑吧？别的不说，就你弄的那个娱乐版块埋汰五姓七望，就你骂李承乾的那首诗…… 你直接点名道姓得了，还弄朵菊花……现在李承乾估计已经哭晕在茅房了。 “岳父，杜叔叔，你们说这个世界上，最不劳而获的，又能赚钱、又能放高利贷，还能兼并土地，不被朝廷发觉的，除了五姓七望还有谁？” “这……” 这就有点为难老李和杜如晦了，两个人相互对望一眼，纷纷摇头。 “是和尚，和尚没一个好东西。” 秦长青抿抿嘴，“狗屁的十八棍僧救秦王，就是李二陛下糊弄人的。你可以出去看看，除了京城白马寺，剩下的那些寺庙，哪个和尚不肥头大耳？哪个寺庙不放高利贷？哪个寺庙不兼并土地？” “这不可能！” 老李狠狠一拍桌子，“当今天子给因为十八棍僧，给寺庙一定的补贴和政策，他们怎么可能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 “岳父，南北朝的时候为何灭佛？” “梁武帝是信佛之人，人称菩萨皇帝。”老李继续反驳。 “可拉倒吧。” 秦长青笑了，“十分天下财，和尚占七八。 岳父，我告诉你，为什么南北朝的时候，那么多人灭佛！ 你若是不信，可以去找大太史令傅奕求证一下。 武德元年开始，傅奕多次上疏，朝廷都置之不理。 到了贞观元年至今，陛下依旧不理，就是因为狗屁的十八棍僧救秦王。 事实上呢？救个dei儿！ 怎么回事儿，李二陛下心理还没点儿逼数吗？ 不就是因为要利用佛教巩固王权吗？那我告诉你们，你们大错特错了。 佛教在天竺国的地位，比天竺国王都大。 天竺国王见了高级一点儿的和尚都得下跪行礼…… 这些，李二陛下都知道吗？” “可是佛教的教义上不是这么说的！”老李的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的反驳。 “你们不信？那我带你们出去走走。” 秦长青顿了顿，“咱们就去城外的寺庙转转……” 砰！ 秦府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一个拎着萱花大斧，凶神恶煞的家伙，出现在门口。 “哇呀呀！” 最里面嗷嗷喊叫，一步越过门槛，“秦家兄弟，快随哥哥我去给见虎报仇雪…… 话说了一半，戛然而止，就看此人手里的大斧子，也啪嗒一下掉在地上，结结巴巴、战战兢兢的看着老李，“啊，陛、陛、陛……” 秦长青一脸懵逼的看着对方，不认识啊，可对方手里的萱花大斧似乎很眼熟呢。 “大哥……” 眨眼之间，程处亮出现了，一把捂住程处默的嘴，“李叔叔，杜伯伯，你们也在啊？缘分啊，我大哥就是太心急了，太心急了。” “可是大哥程处默？”秦长青站起身，上下打量程处默，还真他娘的继承了老程的衣钵，进本不打招呼，都直接砸门的吗？ “……” 程处默一脸懵逼，这啥情况？皇帝和杜黑子怎么也在？而且处亮管人家叫李叔叔、杜叔叔？ “啊……是我是我！呀，李叔叔、杜伯伯，你们也都在啊？” 程处默急忙打哈哈，在程处亮捏了他几下胳膊之后，程处默放声大笑，实则心理慌得一批。 “大哥，你拎着大斧子上门，有事？” “大斧子？什么大斧子？” 程处默把大斧子直接丢给程处亮，对着程处亮的屁股就是一脚，“都和你说多少次了，以后办事儿别学咱爹，没事拎什么斧子？下次在来秦家庄，备足了豪礼。” “……” 秦长青、老李、杜如晦一阵无语，你是比你爹程知节还不要脸啊。 “大哥，所为何事？看你火气挺大啊。”秦长青知道，程处默可不会无缘无故来这里的，尤其是手里还拎着大斧子，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这……” 程处默的眼睛开始在老李和杜如晦身上打转，考虑是说还是不说。 第二百六十五章 南朝四百八十寺 “看我作甚，有话说有屁放。” 老李被秦长青说佛教的事情给恶心到了，一股子火气没地方撒呢，但凡程处默说的不好，肯定上去一顿大脚丫子。 “兄弟唉，你见虎哥哥残了！” 程处默说完，眼泪都快淌出来了。 “什么？” 老李也腾地一下站起身，一把揪住程处默的脖领子，“瓜怂，你重新说一遍，怎么回事儿？牛见虎怎么了？” 讲道理啊，老李很多办不了的事情，都是程家人办得，程家人不在长安城，就是牛见虎去办，长安城公认的两个大虎逼，也绝非浪得虚名。 “我们今天一早去了金刚寺求福，回来的时候见虎的战马受惊，搞得整只小腿全断了。”程处默的双目赤红，拳头攥的死死的，“见虎的骑术，和李银环不相上下，就算是战马受惊了，也根本伤不到自己，可腿愣是断了，你说我是不是要去金刚寺找和尚报仇？不求福，战马就不会受惊，战马不受惊，见虎的腿就不能断，是不是这个理儿？” “不对啊！”秦长青半眯着眼睛看着程处默，“大哥，不是这么个理儿。” “咋的，你的意思不想跟我去给见虎报仇呗？”程处默当即就火了。 “大哥，我的意思是，那里根本就不应该建金刚寺，不建金刚寺，何来求福一说？” 秦长青说完，程处默挠挠头，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对呀，狗曰的显宗将军，凭啥在那建金刚寺？他不建金刚寺，不就没这事儿了？” “显宗将军的寺庙？” “对呀。”程处默看看老李，“你不信问李叔叔，金刚寺就是皇家赐给显宗将军的。” “那巧了，我正想带我岳父和杜叔叔去找寺庙逛逛呢，顺带着把仇也给你报了？” “这……”程处默的眼神在此定格在老李身上，“李叔叔，俺要是占理，能当场把仇报了吗？” “你个瓜怂，看我作甚，老子又不是皇帝。”老李凶神恶煞的瞪了程处默一眼，“我们溜达我们的！” “好嘞！”程处默摩拳擦掌的看向秦长青，“兄弟，仇咋报？” “处亮，你先去琅琊郡公府，告诉牛伯伯，就说见虎大哥的腿，我能治。让见虎大哥安心养伤，我和大哥处理完显宗将军就过去。” “真能治？”程处亮指了指自己的腿，“膝盖以下，全没了，也能治？” “能治！” 秦长青找来瘸子，“瘸叔，召集所有部曲，全都换上道袍，给处默大哥、我岳父、杜叔叔也全都换上。对了，正巧牛见虎残了，顺带着把你的腿也治了。” 啊？ 瘸子指指自己的腿，“没了大半截，也能治？” “能治。”秦长青肯定的点点头，“瘸叔，先准备一下，过几天你得出趟远门，能不能治好腿，全看你的本事了。” “好嘞！” 你不得不服老程家部曲的办事效率，一炷香的功夫不到，道袍就准备好了，众人也在城外，参观一处有一处的庙宇。 ………… 中原的佛教在南北朝的时候兴起，杜牧所说的南朝四百八十寺，却对不是空穴来风。 在加上所谓的“十八棍僧救秦王”让隋末唐初，已经处于颓废之势的佛教在次兴起。 梁武帝灭佛，给佛家严厉的打击，但到了唐朝，因为李世民的放纵，佛教徒们也开始疯狂起来。 贪奢淫欲，大肆宣传割肉饲鹰、铁钩挂体、剥皮书经、烧身供佛等残忍行为，当时人们对佛教的虐诚毫不亚于一场全国范围内对某些人的极端崇拜。 当时的唐朝人，对佛教极端狂热，有人当着大众面前割取自己身上的肉去喂鸟，遍体流血却颜色不变，又有僧人自以铁钩挂体，燃点千灯，一日一夜，端坐不动。 在这样的狂热下，唐朝的僧尼道众、庙宇寺院也是历朝历代最多的。 然后，李世民又做了几个游地府的梦，再加上唐三藏取经归来，更是将佛教推上了一个巅峰。 但是，由于僧侣不事生产不服劳役，还拥有大量仆役，在人力资源匮乏的古代，这一现象对社会经济和军事造成了严重的影响，以至于中晚唐时期，皇帝穷的叮当响，想要军费，还得找和尚借钱。 众所周知，盛世道士封山，和尚敛财。乱世道士救世，和尚闭门自保。 但老李似乎对佛家很感兴趣，人总得有点信仰吧？ 绕着长安城转了一大圈，秦长青问老李，“岳父，觉得如何？” “如何？”老李听闻噗嗤一下就笑了，“大唐百姓有信仰，这是好事。” “拿在接着看！” 秦长青淡淡一笑。 但当连续走过四家庙宇，一直到金刚寺的时候，老李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 金刚寺，在长安城算是一流庙宇了。 这里的香火旺盛，一则是李世民把金刚寺赏赐给了显宗将军，二则是金刚寺就在小金刚山上面，这里有一座宏伟的释迦摩尼像。 你要问显宗将军是谁，那也很清楚，历史上有记载的，十八棍僧之一的显宗和尚。 十八个人，在李唐江山建立之后，都得到了敕封，其余的十七个人都远遁寺庙，只有显宗和尚接受了将军的封号。 自打老李给显宗和尚赏赐了寺庙之后，金刚寺也就变得无比灵验起来。 卧床不起的、摔断腿的、久病不能医的、生不了孩子的、穷的叮当响的…… 总之是你有多大的难处，金刚寺就有多灵验。 瘸子许完愿能走路务农，穷逼许完愿能捡到金元宝，生不出来孩子的许完愿，能弄一窝四胞胎…… 基本上，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在，许完愿、添了香火钱，诚心信佛，你就能如愿以偿。 老李脸色难看是因为，他发现朝廷的法令颁布下去，百姓们手里刚有点糟钱儿，就一头扎进寺庙…… 老李甚至亲眼看见，一对夫妇为了求子，大把大把的铜钱，撒进了功德箱。 “岳父，不是我对佛教有敌意，而是朝廷太放纵。你现在看到的只是表面，如果傅奕在这里，他会说的更加透彻，更加明了。” 秦长青笑眯眯的看着李世民，“岳父，你信不信，不光是小金刚山，金刚寺周围的土地，都被金刚寺给兼并了？” 第二百六十六章 带着老李去打架 “不可能！显宗将军是个老实和尚。” 老李本来看着百姓大把大把的钱，丢尽了功德箱就来气，秦长青在这么一说，更是火气上涌。 “岳父，自打南北朝的时候开始，朝廷的税收就十分困难。隋朝的时候，僧侣不用交税，很多人为了避税，甘愿出家当和尚。隋朝初年，一半的人口做了和尚不说，五姓七望更是隐瞒人口，国家的税收不足两成。 隋炀帝为什么下江南？你作为李唐皇室宗亲最清楚明白，他不是啥暴君，他下江南是在看寺庙。 真实情况就是寺庙的一切都不属于国家，他们敛财之后，首先做的就是放高利贷、兼并土地，给国家造成经济混乱。而且，寺庙是有私人武装的，武僧就是寺庙的打手。不受国家征召，没有国家军队编制，久而久之，他们就会养成规模，成为地方军阀。” “岳父，杜叔叔，你们发现一件事没有？寺庙享受免税政策之后，可以不用劳役，就可以兼并大量的土地，收获大量的奴隶、婢女，可是那些人呢？” 老李听闻，当即一愣，傅奕几次上疏，说和尚不守清规戒律，鱼肉百姓……基本和秦长青说的差不多，但是敛来的钱财和奴婢、土地哪去了？ “长青，你接着说，别卖关子。”杜如晦的脸色越来越黑，突然发现，朝廷最大的败笔，就是没听取傅奕的意见，纵容这些寺庙了。 “杜叔叔，两晋时期，五姓七望谁家是老大？” “崔家，崔浩！”杜如晦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 “没错，正是崔家。崔浩之所以能让崔家成为氏族最强，是因为他向北魏太武皇帝提出灭佛，获取人口和耕地，并且五十岁以下和尚，必须还俗服兵役。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崔家被其余氏族打压，分成了两支，博陵崔氏和清河崔氏。” 秦长青在次看向老李，“岳父，你还不明白土地、奴婢都去哪了吗？都在五姓七望的手里呢。能一下子消化那么多土地和奴婢，除了五姓七望还有谁？” 说完，秦长青苦笑了急声，“小婿不是贬低佛教，而是高祖李渊和李二陛下过河拆桥啊。封了道家先祖李耳为祖宗，用道家赚了名声，转头就一脸嫌弃的扔掉，去捧佛教的臭脚……咋的，道教和儒学没佛教香吗？ 出天花的时候，是老神仙孙思邈冒着生命危险救治的。 出现洪涝灾害后，大唐瘟疫遍地，也是老神仙孙思邈带着一群道士下山救人的。 钦天监，那么牛逼的地方，也是妖道袁天罡和李淳风镇守。 当皇帝的用到人家了，就说道教好。用不到了，就开始宠幸佛教了？你们翻翻经书，基本上佛教的经书，大部分都是抄袭道德经和道教经书的。 别的不说，岳父你做噩梦，说是遇到了恶鬼缠身，最后呢？不还是在门上贴了秦琼和尉迟敬德的画像，才不做噩梦的！和尚超度要是有用，还要秦叔宝和尉迟敬德作甚？” “你……” 老李怒火滔天，对着秦长青一阵怒吼，“你给老子闭嘴！” “岳父，就事论事，就算是皇帝站在这，我也要说完，更何况你还是皇亲。佛教用好了辅助治国没错，不加以管理，就是祸国。” 秦长青心理微微有点虚，野史上有关于显宗将军的记载，也就是这个金刚寺，他也不知道记载是不是真的，为了验证一下历史，秦长青也是拼了。 “既然你们还不相信，那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显宗将军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秦长青一摆手，“换上道袍，专门挑和尚打。记住了，遇到一个叫辩机的，千万别打死，抓到游骑卫，那是搞定吐蕃的关键人物。” 辩机可是赫赫有名的隔壁老王，一个敢和公主偷情的真男人，据说，那家伙就在金刚寺出家。 没有他，房遗爱也不会顶上千古绿帽王的帽子，更不会成为闪闪发光的绿巨人。 既然，房遗爱再给自己打工，没理由不帮房遗爱铲除后患。 瘸子等人的办事效率很高，齐刷刷的换上了道袍，程处默咧嘴一笑，换好了道袍，晃了晃手里的杀威棒，“瘸叔，李叔叔和杜伯伯，都没反对咱们揍和尚，直接上军阵！” 老李听到这句话险些气的突出一口老血，但没办法，皇帝在身边站着、兵部尚书也在这里，两个人都没反对，程处默不一把火烧了金刚寺才怪。 “岳父，让他们闹，会有意外收获，足够皇家启用傅奕了，咱们就在外面看看热闹就好。” 秦长青对着程处默挤挤眼，随后又看向老李，“蹲号子这种事，程家人门清，你就放心吧。” “那是，一个月不进几次大理寺，都不是程家的种！” 程处默得意洋洋，指挥着瘸子、独眼龙等一众不去，进退有序的进了金刚寺。 要么说，程家的部曲很敬业，进去之后，就看见程处默挥舞着棍棒，“杀啊！” 金刚寺守门的和尚，直接被两棍撂倒，后面的立马上去又补了一棍子，直接打断狗腿。 “哇呀呀！ 无量寿佛……呸……无量天尊，秃驴受死！” 程家庄的部曲们全都来了，一部分分开百姓，一部分人，抡起棍棒，专门对着和尚的脑门子招呼。 眨眼之间，金刚寺热闹非凡，和尚道士本来就势同水火，一看是道士在寺庙打砸抢烧，百姓们四散奔逃！ 部曲们想事儿猛虎下山一样，不光打了和尚，还砸了金刚寺的匾额和佛像。 老李几次想踹死秦长青，都被杜如晦给死死的按住。 在金刚寺的后院，是和尚讲经的地方，一个老和尚，周围坐着十几名听经的和尚，听见了前院遍地哀号，正准备派人去看看，却发现一群凶神恶煞的道士进来，“给我往死里打！” 部曲们大杀四方，老和尚被程处默一顿大嘴巴子抽得满嘴吐血，“谁是辩机？” 一个十三四岁的和尚，蜷缩在角落，吓得浑身直抖。 第二百六十七章 老实和尚不老实 “槽，长得比老子女人还好看？就你了！” 程处默一脚踹开老和尚，对着小和尚一顿拳打脚踢，“长这么好看你不去做男宠，你当和尚？还有没有点儿觉悟，还有没有点职业操守了？” “我……”辩机被打的那叫一个冤枉，长得帅难道还错了？ “这是金刚寺，皇帝御赐之地，是显宗将军……” “显你麻痹……” 啪啪啪！ 程处默大嘴巴子啪啪啪的就抽过去。 眨眼之间，金刚寺的和尚们，就全都被打得躺在地上，蜷缩着身体不断的哀嚎。 可突然，程风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东西，佛像的底座处，突然出现一个密室。 有部曲下去之后，全都黑着脸走出来，程风直接抄刀，架在老和尚的脖子上，“密室里的孩子怎么回事儿？” 不一会儿的功夫，密室里逃出来二十几个孩子，程处默愣住了。 然而，这还不算完，又一名部曲走了过来，“小公爷，不好了，发现一口蒸锅，里面……里面他奶奶的是一个蒸的滚瓜烂熟的孩子啊……” “什么？” 程处默也丢掉了手里的短棍，抽出刀，一刀刺穿老和尚的肩膀，双目赤红，“说，怎么回事？” 不多时，浑身是血的老和尚，被丢在秦长青、老李、杜如晦面前。 程处默把救了孩子的事情一说，秦长青当即全身遍布戾气，野史记载，显宗将军不仅和五姓七望合作，还吃小孩……看来这件事是真的了。 老李听闻，险些一个跟头栽到在地上，幸亏杜如晦及时把老李扶助。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他可是御赐亲封的……” 老李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语，一点都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可那些小孩就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尤其是那口蒸锅……看得老李近乎作呕…… “程风，去游骑卫，让李银环带兵剿匪，包围显宗将军名下所有庙宇！” 秦长青的愤怒也一瞬间爆炸了，“除了辩机之外，金刚寺一个活口不留！让李银环把和显宗将军有关的和尚，全部绑了，一字排开，就绑在长安城东门外，老子要活煮了他们！” “长青，不可……” 杜如晦急忙劝阻，伸手拉住程风，“显宗将军是皇帝的脸面，万事有皇帝做主……” “他做主？他做主就不会有这么多孩子被关在密室了。” 秦长青一阵怒吼，“你知道他们干的是什么勾当吗？吃人肉啊！天灾之年易子而食尚且说得过去，可他们这群和尚背地里在吃小孩…… 杜叔叔，就算是掉脑袋，我秦长青一人扛着！就算是死罪，我也要先砍了显宗这个秃驴！” “长青，你听杜叔叔一句劝，不能意气用事……” 老李很心塞，心头很堵，就感觉一口老血随时都能喷出来。 强自淡定了一会儿，对着胸口狠狠锤了几拳，心疼，就感觉自己对显宗将军到，全都被显宗将军给喂狗了。 “让他闹！今儿，就是把天捅破了，我李二郎给他扛着！” 从兜里掏出来一枚印信，递给程风，“交给李银环，她知道怎么做！” ………… 程风到了游骑卫。 事情一说，李银环等人也火气上涌。 在一看程风拿着的，是皇帝的印信，立刻下了军令： “亲卫连和我去显宗将军府，其余人分成十组，出城之后严查和显宗将军有关的庙宇，把人全都抓到长安城东郊！如有反抗，就地正法！” 李银环跨上战马，一抖缰绳，战马嘶鸣了好几声，即刻带人包围了显宗将军府。 朱雀大街的王公贵族们，再一次懵逼了。 游骑卫这是又在闹哪出？上次包围了许国公府，这次有包围了显宗将军府？要知道，显宗将军可是李世民的救命恩人……难道显宗将军得罪了秦长青？ 巡防营得到消息立马上前喝止，李银环掏出老李的印信，“游骑卫奉皇命捉拿朝廷重犯，巡防营维持秩序！” 巡防营的将领接过印信，确定无误之后，立刻维持朱雀大街的秩序。 李银环收回印信之后，一挥手，“撞门！” 轰隆！ 一声巨响，显宗将军家的府门被撞开，李银环策马冲了进去，用马槊挑飞两名部曲之后，其余人家丁护院什么的，立马就怂了！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显宗将军就被游骑卫的军卒，从被窝里拉出来给绑的结结实实的。 “李银环，我乃显宗将军，陛下的救命恩人，你敢纵兵抓我……” 呼！ 李银环手中的马槊，铆足了力气，对着显宗将军的双腿就砸了下去。 咔嚓！ 双腿直接被马槊砸断，显宗将军发出一声哀号之后，疼的直接晕死过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有军卒慌慌张张的跑出来，“将军，显宗将军府，工救出孩童八名。还有一个……一个没救出来，已经蒸熟了……” 与此同时，长安城外，和显宗将军有关的庙宇，也被游骑卫直接抄家，一把火点着，城外浓烟四起。 “派人去大理寺，请大理寺卿裴俊和长安县令周桦骢，就说显宗将军的罪名已经落实，请二位大人到东城门外，为天下人主持公道！” ……………… 东城郊外。 一群和尚被捆的像是大闸蟹一样，跪在地上一字排开。 李世民和杜如晦脸色铁青的站在人群旁边，没选择在秦长青身侧。 “报！” 李德铠见到秦长青之后，立刻下马，“将军，游骑卫共捣毁寺庙八座，擒获贼和尚89人，反抗者23人当场格杀。共计就回孩童二百名，暂时安置在游骑卫。” 李银环的战马拖着显宗将军来到之后，周围已经是人山人海。 长安城外这么多寺庙被毁，百姓们也是心生不满，开始自发要给显宗将军讨一个公道。 李银环马踏显宗将军府，惊动了巡防营，惊动了羽林卫，李君献也立刻调兵到了东郊，维持秩序。 长安县令和大理寺卿到来之后，百姓们纷纷跪地，给显宗将军鸣冤…… 第二百六十八章 大开杀戒 有羽林卫、巡防营和游骑卫拦着，百姓和军卒几次都险些起冲突。 最后还是周桦骢找来二十多个德高望重的老者，对此次案件进行旁听，才让愤怒的百姓们，安静下来。 “裴叔叔、周叔叔，你们来了！” 秦长青上前迎接，随后看看老李的方向，周桦骢和裴俊也看过去，当即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没有老李在，秦长青也绝对不管动武的。 “证据在哪？” 裴俊路上也听游骑卫的军卒讲了一下，但都很含糊其辞，佩君也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几个蒸屉摆成一排，裴俊、周桦骢过去一看，直接作呕。 可其中一名老者娃娃痛苦，“这不是我失踪的孙儿吗？这群畜生……畜生啊……” 一瞬间，其余的几名老者也倒在地上，信仰一下子全都没了，就好像是变成了行尸走肉一样。 失去了孙子的老者，疯了一样扑向晕死的显宗将军，张开嘴对着显宗将军的胸口咬了下去，皮肉脱离，鲜血横流。 有军卒上前拉开老者，随后有人将一盆凉水泼在显宗将军的脸上，显宗将军醒来之后哈哈大笑： “裴俊、周桦骢、李银环，你们杀不了我的，当年我救驾有功，皇帝赐我功名，保我不死，你们想杀我？哪那么容易？” “程处默，你以为牛见虎的腿怎么断的？你们上我的金刚寺装完逼，就想全身而退吗？牛见虎断腿，就是给你们一点教训……来啊，你们杀我啊！杀我，就是违抗皇命，是欺君的大罪！” 一瞬间，裴俊和周桦骢都为难了，这样的凶徒，按照大唐律例肯定是要就地正法的。 可李世民当年说过的话，相当于给了显宗将军免死金牌，当朝为官者，只要杀了显宗将军就是忤逆圣君。 一瞬间，所有人都犯难了。 可问题是，显宗将军带着那些和尚们，坏事做尽，不杀怎么平息民愤？ 就在问难的时候，秦长青站了出来，冷眼看着显宗将军，“陛下当年只说，当官的不能杀你，可李长思能杀你！我们都在朝为官，确实不能对你动手。但李长思只是游骑卫的兵，游骑卫不属于大唐军制序列。” 李长思攥着冰冷的刀锋走了过来，裴俊和周桦骢将那些有威望的老者，聚集在一起，开始宣读显宗将军的罪状，并且说明了缘由，百姓们起初还不相信，可证据摆在眼前，不由得他们不信。 “显宗，我不会让你死的那么舒服，你以为一刀剁了你就完了？” 秦长青让人取来一个巨大的金属瓮，里面装满水，用柴火烧了起来。 “秦长青，你敢……” “没什么我不敢！” 秦长青扫了显宗将军一眼，“把这个狗东西扔进去！” 啪！ 水花飞溅，百姓们无不拍手称快！ “做错了事情就要认罚！” 秦长青一脚踹翻一名和尚，“你们也别想死的太轻松，我要让你们亲眼看着，显宗和尚被活活煮了！” 裴俊和周桦骢都没上前劝阻，这群人一个都不能留，不杀不能平民愤。 从李世民登基至今，乃至李唐开国至今，都没有一次性杀这么多人。 甚至是老李都几次大赦天下，杀人除恶的事情秦长青和游骑卫做了，善后的事情就交给了大理寺。 显宗将军所有家人全部发配，钱财田产尽数充公。 游骑卫收队回了军营，整个事件下来，唯一便宜的就是辩机了。 秦长青心情却十分不好，环视一圈，没了老丈人和杜如晦的身影。 程处默惦记牛见虎去了琅琊郡公府。 秦长青带着一众部曲挥了秦家庄，心情很失落。 一进院子，发现杜如晦和老李就坐在院子里喝闷酒，凤儿在一旁小心的伺候着。 “过来坐！” 老李很堵很堵，显宗就是他给寺庙立的牌坊，现在一下子牌坊没了不说，还揭开了寺庙的最后一块遮羞布，老李臊的不要不要的。 秦长青坐下来，凤儿急忙添置了酒碗，给秦长青也满上一碗。 “谁和你说的？”老李闷头喝了一碗酒，看向秦长青，“你是故意带着我和你杜叔叔去的？” “传闻！” 秦长青肯定不会说，上辈子野史上就是这么记载的，只是把一切推给了坊间传闻。 “做得好！” 老李心很疼，总感觉一片苦心喂了狗，说不出来的心塞。 “好了，你之前说，让我们看寺庙，和吐蕃有关，现在可以说了！” 杜如晦也是接连叹气，明日早朝，不会安生了。杀了显宗就是断了五姓七望的财路，那群狗官又要开始用唾沫星子喷老李了。 “吐蕃现在的信仰在苯教和佛教之间摇摆。我之前就说过，佛教的教义高于天竺的国王，所以首先要守住河西四郡。” 秦长青整理了一下思路，用手指沾了点酒，在桌子上画了两个圈，“这两个圈分别是洮州和松洲。尤其是洮州这地方，属于三不管，唐朝、吐蕃、吐谷浑、党项，四个地方的交接处，一定要让洮州刺史孔秀，效仿西州，经营好洮州。 剩下的就是松洲，松洲是大唐的门户重镇，打高句丽首先要防备吐蕃和吐谷浑，只要松洲城在大唐的手里，就能牵制住吐蕃和吐谷浑。而且，我感觉大唐近几年，肯定要和吐蕃打一场的，而且是在东征之前。 剩下的就交给和尚去办了。我留着辩机没杀，就是因为辩机的身份比较特殊，他有个师父，你们应该都知道，就是白马寺的玄奘法师！” 玄奘？ 老李一皱眉，“那个偷偷摸摸去天竺的家伙吧？” “对，那是个牛人。 等玄奘回来的时候，我想办法把玄奘也送过去。现在首要前提是把辩机给弄过去。 松赞干布和禄东赞不是要树立一个全新的信仰，麻痹吐蕃民众吗？ 咱们就成全他。让辩机此去，大兴土木，最大限度的浪费吐蕃的社会资源，让吐蕃的货币和钱财，尽量掌握在寺庙的手里，然后用来给佛像镀金，别把钱财留在手里，免得被人当狗大户给砍了。” 第二百六十九章 阴谋、阳谋并进 老李和杜如晦认真的听着，秦长青在一旁绘声绘色的讲。 大概意思就是，大唐把辩机弄过去，修建寺庙的时候，要趁机会兼并土地，给旧贵族施压，让他们和新旧贵族之间的矛盾，在激烈一点。 不管是掠夺还是别人捐赠，总之就是要造成土地流失，造成社会动荡，激化吐蕃内部矛盾。 吐蕃的人民群众其实很奇怪的，他们比大唐人民更需要精神寄托，所以辩机去了之后，肯定会有更多的地主把地捐给寺庙。 最后，就是在寺庙成为全民信仰之后，打破经济平衡。 让更多人的去当和尚，而不是当兵务农。 在找一群飞骑伪装成和尚，和辩机一道儿过去吐蕃，什么放高利贷、开赌场、贩卖奴隶等等……总之，容易激发百姓造反的事情全做。 老李和杜如晦算是明白了，给吐蕃派和尚，其实就是拥戴松赞干布的搅屎棍子。 真正要做的是，给吐蕃的全民洗脑，激化内部矛盾，让吐蕃人不在相信王权，只相信宗教。 不得不说，这个办法有点阴损，和人事儿一点都不搭边，但你不能否认的是，这个最直接的办法，满清鞑子当时干的比这损多了。 “你说的这些都没问题，主要是，吐蕃使节路东衍来了怎么办？” 杜如晦思量了一会儿，“四千多人的使团，安置也是个大问题，还有扶桑国的使节，我听说你把人给圈禁起来了？” “扶桑国的不用管他，暂时掀不起来什么风浪，继续说吐蕃。” 秦长青说完，让凤儿准备几个小菜，光喝酒没菜怎么能行？ 李焕儿见亲爹的脸色缓和了不少，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显宗和尚的事情都听说了，震惊到不行，老李肚子里没火气是不可能的。 四菜一汤，准备好，老李虽然没心情，但人都杀了，事情也出了，明天五姓七望的安插在朝堂的官员，肯定会喷他的。 既然事情躲不过，那就不躲了，“来，今朝有酒今朝醉。显宗的事情翻篇了，咱们接着说吐蕃！” “好，咱们继续说正事儿。”杜如晦起身，给老李和秦长青各倒了一杯酒。 “阴谋说完了，咱们就得说说阳谋了！” 秦长青抿了一口酒，还是自家的酒好喝。 下意识的，掏出来烟卷，点了一支，老李和杜如晦直愣愣的看着秦长青，搞不懂那是什么东西。 “你俩就别抽了，杜叔叔本身有病，这玩意儿不适合的，岳父你岁数也大了，也不适合，这是我们年轻人的小玩意儿。” 我岁数大？ 老李一把夺过烟盒，拿出来一支烟，用火折子点着，一大口下去，直接呛出来眼泪。 顿时，把烟卷给丢在地上，连续踩了好几脚，恶狠狠的瞪了秦长青一眼，“你接着说，什么是阳谋？” “吐蕃，在松赞干布和禄东赞的治理下，已经有了‘国’的思维，不像草原上的蛮子，只相信星辰和图腾。 对待吐蕃，得阴谋、阳谋并用。他们不是来大唐求学吗？那就给他，要什么给什么。 咱们不是有印书局吗？把佛教的典籍大批量电刷，配合辩机，效果会十分好。另外，在给他们大量的关于畜牧养殖方面的书籍。 总之，就是让他们不种地，粮食产量上不去怎么办？只能通过经商购买！ 咱们就和他们做粮食交易，购买他们那里的牛羊牲畜。在制造粗盐，把粗盐、绸缎、瓷器等等好东西也全卖给他们。 一定要让他们觉得，放牧赚的钱比种地赚的多，忽略粮食种植。 不管是新贵族还是旧贵族，他们的粮仓都是满的，他们也不会关心种地，只会关心什么来钱快。 只要吐蕃到处都是牛羊牲畜……再加上辩机和尚在一搞事情……只要辩机不死，阴谋和阳谋就能持续下去……咱们再把佛经稍微的整理一下，加入奴化教育，奴化思想在一传播……嘿嘿，剩下的就不用我说了吧？” 嘶！ 老李和杜如晦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比杀人诛心还杀人诛心啊。 佛教本身劝人向善，可经过显宗将军这么一闹，在经过秦长青这么一说，顿时变成了法外狂徒，单独一个不纳税就能让人口本来就稀少的吐蕃，出现大量的人口流失，壮丁都没有了，那什么耕种、打仗？ 逐渐的，就可以养成吐蕃国最大的毒瘤，等松赞干布和禄东赞反应过来的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长青，咱们大唐粮食也十分紧张，在卖给他们，恐怕不妥吧？”杜如晦思索了一阵，皱着眉头问。 “粮食你得分卖给他们什么，你们忘了秦家庄种出来馍馍蛋了吗？这玩意亩产一千多斤…… 还有，我看过鸿胪寺的官文，真腊小王子也来了长安求学，这是个大宝贝，他们家有一年成熟两季的水稻，特别适合在江南一代推广种植。 大唐粮食多了，就会让粮价暴跌，所以朝廷只要存储好战备粮食就行，其余的卖掉，也是保护粮食价格的一种方法。” 话说到这，秦长青也是极限了，国家之间的对抗战略，秦长青还没上升到那种站在空中俯视的地步，“剩下的就交给朝廷了，房玄龄和杜如晦心黑着呢，他俩肯定能鼓捣出来更蔫坏阴损的招数，肯定对朝廷有利就完了。” “……” 杜如晦：我再阴损，我还有你阴损了？但凡你不开头，我能想出来这么无耻的计谋吗？ “对了。” 秦长青看向老李，“岳父，你抽空得和民部尚书或者兵部尚书打声招呼，帮我弄两份官职凭证，从九品的虚衔就行。” “你要那东西做什么？” 老李消化完秦长青所说的阴谋和阳谋之后，一脸好奇的问。 “和兵部、民部这不是有生意做嘛，我答应了两个人，给他们大唐的国籍，后来我一想，干脆给个官职好了，这样他们才能更卖力的帮咱们赚钱！” 秦长青所说的，就是阿齐兹和阿普杜勒。 算算时间，阿普杜勒和阿齐兹，也都快来京城了，文书的事情一弄好，剩下的就看秦某人的发挥了，能从西域带回来什么，还得靠阿齐兹和阿普杜勒的商队... 第二百七十章 傅奕上门求教 讲道理啊，老李当皇帝这会儿，鸿胪寺是真他妈硬气。 汉人和异族冲突，鸿胪寺从来都是帮亲不帮理。 先锤异族一通，然后再问你告不告状了，但凡异族人说告状，在捶你一次，直接打到你说不告状为止。 在贞观年间，外国人在大唐，一点特权都没有。 也因此，长安城里的百姓，走路的时候看到异族，都情不自禁的昂起头。 但主动闹事的汉人很少，大多数都像是现在的朝阳大妈，但凡看到异族，都像是看奸细一样，帮官府盯得死死的。 哪像现在，一群傻屌，看到了外国人比看到亲爹都亲。 还有些女人，让外国人玩够了被抛弃了，想起来回国了，找个老实人，要车要房要彩礼的，早你妈的干啥了？老实人招你惹你了？ 所以啊，吃亏的还是男人，富商的儿子、CEO不一样被66页的绿查表玩弄鼓掌？ 男人，就要做一个海王，66页的PPT怎么能行？一定要666页才好！ （我扯淡，你们别当真哈，做一个有责任感的时间管理大师，还是不错的。） 老李喝飘了，本来被显宗将军给闹得心情就不好，再加上吐蕃派了四千人的使团过来，更是让老李心塞，几碗酒下去，就喝大了。 杜如晦扶着老李上了马车，走向长安城的方向。 秦长青望着马车的背影，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老丈人，就是个瞎操心的命。 你说你一个皇亲而已，不就是玄武门出点儿力吗？至于这么维护李二吗？ 人家老李又不是无能之辈，你这么上心，你当皇帝得了，还要李二作啥子皇帝？” 可偏偏，秦长青刚要转身进院子，就来了一位五十左右岁的文士。 见到了秦长青轻轻一拱手，“这位小哥，这里是秦长青秦爵爷的府邸吗？” “正是！”秦长青点点头，“老先生，我就是秦长青，不知道您是哪位？” “老夫傅奕，见过亲爵爷！” “傅先生，您的礼小子可承受不起，快里面请！” 秦长青带着傅奕进门，到了大堂，随后让凤儿上好茶。 随后看向傅奕，“傅先生，您就叫我长青就好，这样显得亲切。” 傅奕不矫情也不做作，抿了一口茶，当即叫好，“长青，你一天杀了那么多的和尚，可是闹得满城风雨呢。” “傅先生，对于这种丧尽天良的人，绝不能姑息。” 秦长青一笑，知道傅奕来做什么了，“傅先生，明日要参加朝会？” “参加，自打武德元年开始，就看佛门不爽，这次一定上疏朝廷，把佛教彻底赶出中原。” 说到这，傅奕一脸正色的看着秦长青，“长青，我来找你讨个良方，说服皇帝的良方。” “傅先生，那小子问你一句话。这世界上有没有好和尚呢？” “世事无绝对，好坏参半吧。但这是大唐的毒瘤，必须剔除！” “傅先生，您这一辈就是看佛门不爽，一辈子的心愿就是把佛门赶出中原。可你错了，南北朝的时候，那么大的力度灭佛，佛教都没死，你一己之力有怎么能行呢？” “长青，不瞒你说，我确实和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 傅奕说话的时候，胡子直抖，十分激动，“早些年，我在相州做过一任县令。一县之内竟然有三千多僧侣，八座寺庙。 要知道，我治下的那个县总人口不过一万二。 这群和尚不经商、不耕种，终日吃斋念佛，收入居然是我一县税收的二十倍。 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显宗将军就是最好的例子，必须赶尽杀绝！” “傅先生，就算是赶尽杀绝，还会有人私底下信奉的。当一个东西变成了信仰，是很难改变的。不如换个角度，换个思维去做这件事。” 秦长青一阵无奈，傅奕只活了六十岁，是被活活气死的，一辈子也没能完成夙愿。 但现在宗教在大唐已经到了必须治理的地步，所以秦长青还是准备拉傅奕一把，至少让傅奕完成夙愿。 “长青，还有迂回策略？”傅奕的眼睛一亮，“你说出来，我参谋参谋。” “傅先生，既然你明日参加朝会，你就这样、这样、在这样……” 秦长青给傅奕讲了很多关于宗教协会的事宜，既然你搞不定佛教，那就用别的策略，搞不死他们，你可以管着他们啊！ 一条条、一款款，说的傅奕简直不敢相信，对付佛教徒还能玩的这么高端。 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对着秦长青深深一躬身，“长青，你当受老夫一拜啊！如果你和我讲的能在朝会上通过，老夫这辈子也就没啥遗憾了！” “傅先生，您老先别谢我。我帮了你，您老是不是也帮我一下？” “怎么帮？只要老夫能做到的都做！” “把你儿子傅道源，借我几年如何？” “你要干啥？”傅奕一脸疑惑，“我那个儿子除了会钻研道经和算经，别的什么都不会啊？” “我不是弄了一个贞观超市嘛，让你儿子来水部任职，挂个员外郎行走的官职，和萧锴、房遗爱搭班子，怎么样？” “他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你就不怕他拖后腿？” “老先生哎，您老啊就是固执，只用自己的目光评断儿子，我是谁？ 我是人民群众啊，人民群众的目光才是雪亮的，我能发现你儿子的闪光点啊，直接给皇帝打工，远离朝堂的是是非非不好吗？你看看房相和宋国公，都把儿子借给我了。” “行，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既然你不嫌弃他没用就行，放在你这里我也放心。” 傅奕站起身，对着秦长青一拱手，“长青啊，那道源我就托付给你了，要是不服管教，你就抽他，一抽就老实！” “成。” 秦长青写了一张条子，盖上自己的官印，递到傅奕的手里，“我明天要去游骑卫，就不去水部了。你让道源带着条子去水部，找房遗爱和萧锴谁都行，先熟悉环境和工作，至于官职让房遗爱找他爹给补上！” 傅奕带着条子，满意的离开。 回家之后更是奋笔疾书，几乎一夜未睡，写下来一本厚厚的奏疏，只等着第二天完成一辈子没完成的梦想。 第二百七十一章 朝堂弹劾 秦长青一上午的功夫，杀了百十来人。 顿时让朝野震荡，弹劾他的折子，足足有一人多高。 但真正难受的还是老李，显宗将军这件事，就像是在老李的脑门子上刻下了“耻辱”二字。 朝会十分热闹，不光是傅奕一夜未睡，周桦骢和裴俊也是一夜没睡。 武德元年至今，第一次大开杀戒，就是经过他们两个的手。至于始作俑者秦长青，人家根本不用参加朝会的好不好？ 和朝堂上的喷子们斗智斗勇这个活儿，最终落在了周桦骢和裴俊的身上。 可问题是，刚一进城门，裴俊和周桦骢居然破天荒的笑了，他们看到了久不上朝的傅奕，那岂不是说有人帮他们顶雷了？ 一瞬间，裴俊和周桦骢悬着的心轻松了不少，那就让傅奕打头阵吧，反正他和佛教有仇，我们俩帮帮傅奕，别落下风就好。 老李往龙椅上大马金刀的一座，扫视众臣。 文臣队伍的几大巨头：房玄龄、杜如晦、魏征、长孙无忌站在最前排，都半眯着眼睛一副屁事没有的样子。 东宫李承乾的几个心腹这次全都来了，蔡文豪没站在前面，上次被赶出了太极宫之后，在朝会上一直很乖巧，生怕老李把他给乱棍打死。 也因此，李承乾这次找来秦长青的仇人欧阳信本。 都知道，程处亮在朝堂上大骂欧阳信本四姓家奴，是秦长青教的。 但欧阳信本又不傻，卢家和王家冤枉秦长青的事情一处，欧阳信本直接闭门谢客了。 最后，李承乾就勾搭上了欧阳信本的二儿子欧阳超，欧阳超是御史言官，正好合适喷秦长青。 也不知道李承乾给欧阳超许了什么诺，欧阳超立马把秦长青视为死敌。 也因此，朝会一开始，欧阳超就站了出来，“陛下，李唐开国至今，从来没有如此杀戮。秦长青纵兵杀死多人，活活煮了显宗将军，就是在给大唐江山抹黑，就是给陛下抹黑！” “陛下，老臣觉得杀得好！” 傅奕缓缓站出来，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陛下，自打两晋以来，皇帝也开始信佛，使得寺庙手里的土地超过了氏族门阀，他们还享受免税政策，导致很多百姓都剃度出家……” “傅奕！” 一声怒吼，从蔡文柄的口中传来，“现在的江山是李唐，要说也是说现在，你总说别的朝代，你是有多瞧不起这个国家，有多瞧不起陛下？” 蔡家和欧阳家是世交，再加上蔡允恭的子侄都是李承乾的人，立刻开口反驳，他们弹劾的是秦长青，让傅奕搅局。 “蔡文柄，御史言官是做啥的？不就是借古喻今吗？” 傅奕瞥了一眼蔡文柄和欧阳超，“怎么，只允许你们拿着古人古事编排皇帝，我就不能拿着古人古事谏言了？” “那是我们御史言官的职责，你久不上朝，没必要为了秦长青，搞一身骚。秦长青仗着手里有私兵，就在长安城胡作非为，人人得而诛之！” “蔡文柄，老夫好怕啊！” 傅奕之前和秦长青交流过，秦长青说了几桩秘闻，原本傅奕不想说出来的，可蔡文柄和欧阳超步步紧逼，咬着秦长青不放就是他们的不对了。 在怎么说，傅奕也是李唐王朝的第一代喷子，虽然不如郭怀仁、魏征等人的脖子硬，但吐沫星子的杀伤力，对付蔡文柄和欧阳超绰绰有余。 傅奕是要在去世之前做大事的人，秦长青就是指路明灯。 古代有一个很有意思的传统，但凡主动上门求教，就说明两个人有了半师之谊，秦长青算是傅奕的半个人生导师。 再加上傅奕这些年得罪了很多人，尤其是提倡灭佛，还得罪了五姓七望，等傅奕死了，傻儿子傅道源连个后台都没有了。 秦长青就是一场及时雨，也变相的把傅道源给保护起来，让傅奕没了后顾之忧，现在也算是放开手脚，不在畏首畏尾了。 “蔡文柄，我说一首诗，你先听听。” 傅奕含笑连连，完全没把蔡文柄和欧阳超放在眼里，不是一个段位的，“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你可听说过？” “傅奕，你……” 蔡文柄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就连后面站着的蔡文豪的脸色也变成了绛紫色，咬牙切齿的看着傅奕，恨不得把傅奕碎尸万段。 文臣武将们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唐的文臣四巨头，更是一脸懵逼，没事儿你念啥诗词啊？ 老李当即眯起眼睛，上下打量傅奕，心理暗暗呢喃：不对啊，这不是傅家的味儿啊，更不是傅家的套路，难道…… 没由来的，老李想起了程处亮咒骂欧阳信本四姓家奴的模样，难道傅奕去找了俺老李的女婿？ “你们蔡家这么维护佛教，是因为寒山寺的主持，是你叔叔蔡允恭的私生子吧？” “草泥马！” 蔡文柄当即爆了粗口，伸出颤抖的手，指着傅奕，“傅奕，你个老东西，别血口喷人！” “呵呵！” 傅奕当即一笑，看蔡文柄和蔡文豪愤怒的样子，就知道事儿八九不离十，心理暗暗佩服秦长青牛逼。 “寒山寺的主持，名叫苦允！苦允苦允，苦的不就是你叔叔蔡允恭吗？” 我操！ 文臣武将们的八卦热情一下子爆棚了，全大唐谁不知道蔡允恭没有子嗣？ 可问题是，傅奕把这件事说的……时间、地点、人物，一个都没落下。 然而，这还不算完，就看见傅奕捋了捋胡须，“蔡文柄、蔡文豪，你们可还知道寒山寺的后山有个尼姑庵？尼姑庵的名字叫做蔡礼佛？” “傅奕，你也是五十来岁的人了，你别仗着自己年事已高，就敢污蔑我叔叔，信不信我抽死你？” “呀，给你惯的脾气！” 一名小将站了出来，不是程处默还是谁？ “朝堂上辩论，就是有理有据，蔡文柄，你动手试试？你敢动傅大学士一根毫毛，小爷我neng死你，你信不信？” 完了！ 老李轻轻攥起了拳头，不用想了，肯定是秦长青教的，也就秦长青能干出这么操蛋的事情。 关键是傅奕，你这么大岁数了，已经到了颐养天年的时候的，你出这个风头真的好吗？ 第二百七十二章 推波助澜秦长青 朝堂上闹得不可开交。 秦长青也没闲着，找来了程处亮，两个人去了崔静浩的家。 不为别的，傅奕太老实了，而且历史上记载傅奕是含恨而终，就是因为佛教。 秦长青不想看着老实人被欺负，思前想后，就把目光放在了崔静浩的身上，五姓七望里面，就这么一个软柿子，你不捏他捏谁？ 咚咚咚…… 管家打开门，看到了程处亮像是看到了瘟疫一样，“程……程……” “舅舅哎……” 程处亮一把推开管家，迈步进了院子，带着秦长青直奔后堂。 管家哪里还敢拦着，程家的狗犊子，每次来崔家都是砸门的，第一次这么有礼数——用敲的。 崔静浩正在喝茶，最近十分迷恋长安城流行的绿茶，喝一口那叫一个清爽。 听到一声“舅舅哎”，手里的茶碗险些掉在地上。 蹭的一下站起身，快步到了门口，装的十分亲切的模样，一把拉住程处亮的手腕，“大外甥哎……你可想死舅舅了！” “你这么想我，这么认亲，那你回去清河县乌水房，干掉你二大爷，给我爹报仇可好？” “……”崔静浩：我去年买了个表，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的舅舅哎，外甥我又给你送福利来了！” 程处亮看到崔静浩失神，心理笑到不行，让你们当年欺负我爹，看我好好欺负欺负你们。 “福利？” 崔静浩恨不得刨了程咬金家的祖坟，之前很明显就是程处亮绑架了崔芳，勒索了五万贯铜钱，之后还弄个什么功德碑。 这件事传到了清河县崔家老巢，崔静浩险些被那些同宗的兄弟姐妹们给弄死。 要不是排在功德碑第二位，给崔家赚了点名声，崔静浩早就被他二大爷崔老人抹杀消失了。 “舅舅，给你介绍一下，我大哥秦长青。” 程处亮大马金刀一坐，“秦长青你知道吧？游骑卫大将军，现在封爵了，我爹拿他当亲儿子！” 秦长青的大名，崔静浩肯定是听过的，尤其是秦长青和博陵崔家的崔静安有仇。 立碑捐钱、捐粮的事情，就是这个秦长青搞出来的。 “外甥唉，舅舅我苦啊！” 言外之意就是，你们老程家薅羊毛，别可我一个人薅了，我也得要活命的，崔家就是地狱，地狱你懂不？ “舅舅，你这话就不对了。” 小程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我带我大哥上门帮你谋福利，你还不愿意了？” “不是……” 崔静浩一个头两个大，委屈的看着秦长青，“秦爵爷，你囤粮的时候，我可没给你使绊子，你不能……” “是没少使绊子吧？崔芳怎么回事？不是你诬陷我大哥的？” 小程狠狠一拍桌子，“你知道你为啥没事儿不？是因为我大哥不想追究你的责任。因为我爹和我大哥都看好你，不然……我这个当外甥的早就把你砍了！” 完犊子了！ 崔静浩就知道，老程家上门准没好事儿。 可问题是，他也不敢回清河县啊，回去之后他二大爷非弄死他不可。 “崔静浩，你儿子叫崔德是不是？”秦长青问。 “是，目前正在孔门读书，论辈分，爵爷您是犬子的师叔祖！” “我很看好你儿子！” 完了！ 彻底完蛋了！ 崔静浩的心刷的一下就凉凉了，“爵爷，我是给您使过绊子，可……祸不及家人啊！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介草民见识……” “程伯伯对我视如己出，既然处亮叫你舅舅，那我也沾沾程伯伯的光，叫你一声舅舅……” 秦长青说完，崔静浩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爵爷……外甥唉，你们就别玩我了行吗？你们说事儿，能办的我办还不行吗？” 见崔静浩这么上道儿，秦长青也不为难他，“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我和处亮能保你不死，还能让你干掉你二大爷，在清河崔家当家做主，但是你得给我们做事！” 啥？ 干掉我二大爷？ 别闹了，那是清河崔家的主事人，借我几个胆儿，我也不敢啊！ “你要不答应也没事儿，程伯伯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要是我和处亮说，你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欺负程家了，还想霸占程家的生意，你说程伯伯回来会怎么样？” 秦长青一顿威胁恐吓，崔静浩怂了，“爵爷，你说吧，让我干啥？” “你去朝堂请命，用你祖宗崔浩找皇帝请命，帮一把傅奕，就这么简单！” 秦长青说的很简单，但这和要了崔静浩的命没啥区别了。 “你要知道，自打你捐粮捐钱的那一刻起，你就是个死人了。谁能保你不死？就是我和程伯伯！崔静浩，你自己思量一下，万一我要是收你儿子做亲传弟子，你儿子可就是孔圣人33代嫡传了。你在琢磨一下，是孔家大，还是你清河崔家大？” “这……” 崔静浩犹豫了，现在清河崔家不待见他，早晚会派别的人过来，接替他在长安城的一切事物。 他这个分支，也就算猴子的弟弟——废废了。 思前想后，崔静浩一攥拳，“爵爷，你真能保我不死，还能收我儿为徒？” “能！” “那我干了！” 崔静浩略微思索了一下，“但是不能明目张胆啊，万一清河县的人暗杀我怎么办？” “你大张旗鼓的才不会有人暗杀你，另外，你写几封书信，缕清利害关系给清河县的乌水房，他们要是敢派人过来，来一个我抓一个，保证让他们做你的傀儡！” “那行，你就说怎么干吧！” 崔静浩一咬牙，现在是骑虎难下，不干都不行。 ………… 朝堂上，文武百官看傅奕都像是看另外一个人。 熟悉傅奕的人都知道，老家伙正直的很。 虽然一辈子都在和佛教死磕，但不会拿别人的家丑说事儿，可今天是怎么了？ 魏征轻轻碰了一下房玄龄，声音很小，“陛下教的？” “滚槽！”房玄龄瞪了一眼魏征，“陛下会这么无耻吗？” 随即，房玄龄碰了一下杜如晦，“昨天，你和陛下都在场，傅奕去秦家庄了？” “没有啊！”杜如晦也是一脸懵逼，“我也奇怪呢，这不是傅奕的行事风格啊！” “程处默，你……” 在看蔡文豪，被程处默一顿咒骂，上前一步刚想反驳，却发现程处默用手向怀里一掏，一张百贯的钱坊储蓄凭证丢在他面前。 “蔡文豪，你敢对傅大学士动手，老子就一百贯钱弄死你！” 第二百七十三章 傅奕灭佛 “蔡文豪，你敢对傅大学士动手，老子就一百贯钱弄死你！” “……” 蔡文豪绝逼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那条律法已经登了报纸，废除了！” “可问题是，官方的文书没下达啊！” 程处默冰冷一笑，扫视一众御史言官，“我也不怕告诉诸位，我兄弟牛见虎残了，就是狗曰的显宗和尚干的，今天老子代父上朝，就是告诉你们，谁包庇和尚，就是跟俺们老程家过不去。我弄不死你们，但我能打残你们儿子！” “你个混账，给老子闭嘴！” 老李怒了，“这是朝堂，不是瓦岗寨，滚回去！” 程处默抿抿嘴，心不甘情不愿的站回了本来的位置，但还不忘对着一众御史言官挑眉毛。 有了后援，傅奕也彻底放开了，今天不是他死，就是和尚亡！ 但问题是啊，老李就觉得奇怪了，秦长青你教傅奕什么不好，你教他揭人短？ “蔡文豪，寒山寺屁大点儿的地方，连香火都没有，就是因为你叔叔过去题了几幅诗词就火了！” 傅奕是自信满满，看蔡文豪和蔡文柄的样子就知道这里面有事儿，至于到底那个主持和尚，是不是蔡允恭和尼姑私通生的，鬼才知道，秦长青就是这么教的！ 秦长青当时教给他的很简单，就是得理不饶人，不管是不是真的，一定要拿寒山寺作比较。 于是，傅奕的嘴就没把门的了。 “寒山寺本身就是屁大点的地方，后来在你叔叔题诗词之后，开始利用香火钱，大肆放高利贷、兼并土地……” 于是，所有关于寺庙的恶性新闻，全都安插在了寒山寺上面，蔡家是有苦说不出。 啪！ 傅奕上前几步，对着蔡文柄和蔡文豪一人一个大嘴巴，“有其叔必有其子！你们这么维护和尚，维护寺庙，是不是寒山寺每年都给你们红利啊？” 没人质疑傅奕的过激行为，就连老李也莫名的又想到了显宗和尚，愤怒的攥紧了拳头。 所有人都不说哈，全都看向蔡文豪兄弟，然后再看看傅奕：老家伙脑袋里有点东西啊！ “陛下！非臣和和尚有仇，也不是臣故意抬高道教去贬低佛教。而是寺庙对国家的破坏程度，已经不容人不去重视。外来宗教，享受免税政策，又可以逃脱兵役，久而久之，大唐将无可用之兵！臣请陛下严查寺庙！” 傅奕正说着，却看见内侍走了进来，“陛下，清河县乌水房崔静浩，携带崔家老祖宗崔浩的一份文书，想觐见陛下！” “宣！崔静浩当年捐粮有功，朕还没好话的赏赐他！”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崔静浩一路小跑，来了太极殿，“草民崔静浩，恭请天可汗陛下圣安！” 槽，舔狗！ 你他妈忘记自己姓什么了吗？ 御史言官队伍里的崔静堂，怒视崔静浩，恨不得把崔静浩扒皮抽筋。 “崔静浩，你见朕有何要事？听说你还带了你们崔家老祖宗崔浩的手书？”老李一脸奇怪。 “陛下，您说也巧了。 南北朝那会儿，草民的老祖宗曾经给北魏武帝上疏，治理寺庙、宗教，当年的手书，就在草民手里。 秦长青诛杀秃贼，大快人心，还百姓公道。 草民就觉得，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也应该尽一份力。草民没啥学识，可老祖宗的手书在，草民这就呈交给陛下！” “崔静浩！” 崔静堂站出来，怒发冲冠，“这里是朝堂，你一个草民来此作甚，还不滚出去？劝谏也轮不到你一介布衣，滚吧！” “大哥，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就算赶我走，也是陛下赶我走，你没那个权利吧？更何况，我是来给咱们崔家争脸的，你凭什么赶我走？” “我……” 崔静堂气急，就感觉胸口发闷，你什么货色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 你姓崔，是五姓七望的一员，你是皇帝的敌人，你他妈的瞎啊，看不到从捐粮那时候开始，皇帝就要对咱们动刀了吗？ 手书，封皮微微有些发黄，纸张也十分老旧，可当老李打开之后，登时气的嘴角一抽： 我操，墨迹还没干呢？造假你也弄得像点啊？再一看字迹，这他妈的不是秦长青的笔迹吗？ 但老李是什么人？ 那是英明睿智的天可汗啊，立刻让崔静浩站起身，随后让内侍递给了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和魏征，四个老家伙一看，也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狗东西，欺君啊你？ 杜如晦在最后拿过手书之后，直接塞到怀里，假的就谁也别看了，文臣四巨头看完说是真的，那就是真的。 “崔静浩，你崔家老祖做的好，你做的也很不错。老夫问你，你既然有这份手书，你给朝廷提点有建设性的一件如何？” 归根结底，还是惩处和尚那点事儿，杜如晦也看出来了，傅奕是秦长青教的，这个崔静浩也是秦长青弄来的，最后还是来帮傅奕的。 “杜相，草民觉得佛教根深蒂固，已经铲不掉了。铲不掉就要从根源抓起，这件事傅大人是最有发言权的。 所以小人来此第一件事是呈交老祖宗的手书来劝谏皇帝，第二件事就是请皇命，草民愿意倾尽全力，辅助傅先生！” “朝堂的事情，有朝堂的王公大臣们解决，你一个平民百姓，参合什么？用你辅佐？” 崔静堂横眉立目的对着崔静浩，他发誓，朝会散了就写信给乌水房的崔老人，让崔老人派人干掉崔静浩。 “崔静堂，给你脸了是不是？” 程处默又站了出来，“好歹崔静浩也是俺舅舅，你算个什么什东西？ 你在哔哔一句，你在侮辱俺舅舅一句，信不信我抽死你？” “程处默，老子也是你舅！”崔静堂脸一黑，暴喝道。 “我呸！” 程处默晃了晃手里的笏板，“你他妈也配？ 陛下和俺爹当年被窦建德围了，俺爹去清河县借粮，被你们家赶走的时候，你咋不说你是我舅？ 俺娘被逐出清河崔家的时候，你他妈咋不说你是我舅？ 现在认亲了？老子告诉你，你不配，你们全家都不配！ 俺爹说了，谁对皇帝忠心，谁就是我舅！ 俺还把话给你撩在这，以后崔静浩少一根毫毛，老子马踏你崔静堂家的府门！” 第二百七十四章 程处亮教你搞对象 “程处默，不得无礼！滚回去！” 老李假意训斥了一句，扫了一眼崔静堂，但凡崔静堂在敢哔哔，肯定怂恿程处默动手了，打到他不哔哔。 老程家的人妥妥的双花红棍，老李的金牌打手，一个眼神，就知道抽谁。 也不知道为啥，但凡和五姓七望有关的决策，只要有老程或者小程在，老李心里都特别有底。 “傅奕，你接着说！” 老李说完，傅奕呈上一本厚厚的奏疏，“陛下，臣建议成立宗教院，直属礼部名下，不管是道士还是和尚，都由宗教院统一考核，统一发放文牒，考核不严格的不允许出家。 另外减少寺庙的数量，禁止寺庙圈养武僧。 并且将现在五十岁以下僧侣，进行全面性考核，不合格者充兵役，不合格的寺庙就地拆除，所有财产充公！另外……” 傅奕足足说了二十几条政策建议，都被群臣全盘通过。 文臣四大巨头都点头了，御史言官们只能人气吞声。 五姓七望的混蛋言官们，直接把杀人的目光对准了崔静浩，他们发誓，要崔静浩不得好死！ 与此同时，崔静浩也得到了老李的赏识，给了一个祀部员外郎行走的外差，专门负责辅助傅奕。 礼部有3个下属部门，分别是祠部、主客、膳部。 掌祠祀、天文、漏刻、国忌、庙讳、卜祝、医药等簿籍。 道士、僧尼制度改革的部门，就设在祠部。 开设宗教司，傅奕人宗教司司长，掌管天下道士和僧尼。 于是，李唐开国至今，第一次大型的血腥杀戮，落下帷幕。 傅奕和崔静浩，成了最后赢家。 至于秦长青纵兵杀人的事情，老李不提，文臣四巨头也没提，蔡文豪、蔡文柄、欧阳超几次想提出来，可看到程处默凶神恶煞的模样，当即就乖乖闭嘴了。 ………… 游骑卫大营。 秦长青一手用毛巾垫着紫砂壶，一手拿着烟卷。 看着游骑卫的旗杆子吊着的辩机和尚，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麻蛋的，能做隔壁老王和公主偷情的家伙，长得确实帅。 就是吧，程处默下手忒狠了，一个精神小伙，直接给锤成了猪头。 此时，已经到了晌午，辩机的嘴丫子还在缓缓淌血，嘴唇晒得发干发白。 “辩机，现在能好好聊聊了吗？” “秦长青，我没和显宗将军同流合污，我恩师是玄奘法师，你不能冤枉好人。” “我冤枉你？” 秦长青噗嗤一笑，“房遗爱，用马鞭抽他！” 房遗爱一脸懵逼，“秦大哥，真抽啊？我和他无冤无仇的，不好吧？” “你性子软，这是对你的磨炼。” 秦长青一本正经的开始胡说八道，“等你将来结婚了，这性子可不行，之所以让你早晨跟着游骑卫操练，就是要将你的性情升华，上升到另外一个高度。” “哦！” 房遗爱挠挠头，抄起马鞭，啪的一下抽在辩机的身上。 “房遗爱！” 秦长青恨不得一紫砂壶拍在房遗爱的脑门子上，“你没吃饱饭是咋的？程处亮，给他演示一下！” 啪！ 程处亮抄起鞭子，对着辩机的脸就是一鞭子，打得皮开肉绽，紧接着对着房遗爱一挑眉毛，“房老二，看到没？这才是抽人，到你了！” 房遗爱的手都在抖，看看秦长青、看看程处亮等一众军卒，咬着牙发出一声呐喊：啊！ 啪！ 一鞭子抽在辩机的身上，胸口位置，衣服直接被抽烂，一条血痕出现，辩机发出一连串的惨叫。 啪啪啪！ 此啪啪啪非彼啪啪啪，大家不要误会，这是房遗爱在抽辩机和尚。 足足抽了十多鞭子，房遗爱也逐渐适应了，突然破天荒的发现，抽人这么爽！ 在想想老程家的狗犊子，看谁不爽就揍谁，现在终于明白了，抽完别人心理是真他娘的舒坦。 随即，又是抽了五六鞭子，房遗爱才罢手，瞥了一眼浑身是血的辩机，舔舔嘴唇，有点意犹未尽。 “辩机，现在能好好聊聊了？” 秦长青端着紫砂壶，来到辩机身前，“啧啧啧，这打的……程处默也是，不就因为你没做男宠的职业操守嘛，至于把你打成这样吗？” “……”辩机那叫一个委屈，谁特么打我你看不到吗？你瞎吗？ 那么新的问题来了，辩机努力的睁开眼，吐了一口血沫子，“秦将军，您要和我聊什么？你吊了我快一天一夜了，你也没说你要和我聊啥啊？” “没说吗？”秦长青一愣神，“可我记得我说了！” “不是……” 辩机浑身一机灵，“我谈，秦将军，我啥都能谈，都好好谈！” “放他下来，给他涂点金疮药！” 秦长青说完，有人把辩机放了下来，带去疗伤。 秦长青扫了一眼房遗爱，“见过高阳公主吗？” “见过几次！” “感觉怎么样？” “这……” 房遗爱从衣兜里掏出来一支烟，递给秦长青一根，点着之后深吸了一口，一脸失落，“感觉她瞧不起我！” “处亮，你教教房遗爱怎么搞对象！” 秦长青说完，程处亮咧开嘴，哈哈哈的大笑，“手牵了、嘴儿亲了，然后再大婚之前把娃造出来！” “可那是公主，礼仪方面……”房遗爱自认为他不是程处亮之流，这混蛋确实啥都干得出来。 “礼仪？那是你未婚妻，你要行使你未婚夫的权利，懂不？” 程处亮像是过来人一样拍拍房遗爱的肩膀，“兄弟，哥告诉你啊，男人得硬一点。不是瞧不上你吗？那你让他瞧得上啊！怎么瞧上你？不还是多聚多走动吗？” “可是公主府的老婊砸，总拦着我啊！” “你就像刚才抽辩机那样，你抽她啊！” 程处亮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完犊子玩意儿，清河公主府的女伴伴，就让俺抽了，现在进出公主府谁敢拦着我？” “抽一顿就老实？”房遗爱有点不相信。 “你准备点香皂、香水啥的紧俏货。 抽空我陪你去高阳公主府，老婊砸敢拦着，你就抽他，出了事我给你担着！” 程处亮随后安慰道，“你就放一百个心，那群老婊砸不敢去陛下那告状的。找茬你还不会吗？一巴掌下去老老实实的！” 说话间，李德铠匆匆忙忙的跑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份报纸，头版头条下面是一则寻人启事：“秦大哥，不好了，大理寺卿裴俊的侄子丢了。” “丢就丢了，和游骑卫有什么关系？” 秦长青微微一皱眉，顿时有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PS：说好的，加更，必须要加的。二十万粉丝值一章，正好三章！ 在次感谢筑楼小伙伴，感谢话多起腻，感谢所有贡献粉丝值的大伙儿，对我的支持！这几天我多攒点存货，争取多更新一些！还是那句话，免费阅读不建议大家充钱，免费金币就好了！挥泪拜谢！ 第二百七十五章 哎呀我的兄弟哎 “人……人是咱们游骑卫抓的，就关在地窖里面呢！” “我操！” 李德铠说完，秦长青手里的紫砂壶险些吊在地上，“人呢？快弄出来！” 李德铠一顿捶胸搓足，“我也犯傻了，你不是让我抓高仿咱们香皂的人嘛，我也没查对方的底，直接就把人给抓了。谁特么知道……是裴叔叔的侄子啊。 但凡他说一句，他叔叔是大理寺卿，我也不能让人揍完他，扔进地窖啊！” “快，先把人弄出来！”秦长青就感觉有点火烧眉毛，抓人的时候，先查查对方的底啊。 不多时，一个肥头大耳的家伙，被人从地窖里抬了出来，揍得不成人形。 “就是这家伙盗版咱们香皂生意？”秦长青一脸好奇，“不像是精明人啊！” “就是盗版香皂生意的家伙，很难抓呢。” 李德铠抬起腿就要踹他，可一想是裴俊的侄子，顿时忍住了，“秦大哥，比你赚的都多，从他家搜出来足足三万贯铜钱。” 啊？ 秦长青开始上下打量对方。 这家伙盗版了香皂，高端产品一件不做，专门玩农村包围城市，还赚了那么多？ “你叫什么名字？”秦长青看向这个“人才”。 “小的……小的裴明礼！” 被打掉了好几颗牙齿，裴明礼说话都漏风。 “槽！” “我的兄弟唉，裴叔叔那我当亲侄子一样对待，你是裴叔叔的侄子，咱们以后也就是兄弟了呢！” 秦长青听闻裴明礼的名字之后，蹭的一下站起来，“但是，你不去收破烂，你他喵的高仿我的香皂作甚？” 收破烂？ 裴明礼眼里带着费解、疑惑，说话依旧漏风，“大人，您说的是收集民间废弃物吧？” “别整的文绉绉的，收破烂就是收破烂的。” 秦长青上前扶起裴明礼，这家伙是牛人啊，贞观年间，靠收破烂起家，成为仅次于大唐第一富郑凤炽的商人。 老李临死的前几年，知道了裴明礼的能力之后，给了一个古台主簿职务。 这家伙也是能人，从一个小小主簿，一路飙升到中侍御史，转兵吏员外中书舍人，最后迁太常卿。 “德凯啊，下手太重了，瞧你把人给打得！” 秦长青拉着裴明礼的衣袖，坐在椅子上，“明礼兄啊，你盗版我的发明有错在先，德凯打你也是他不对。这样，不能白打你，得给你点补偿。” “不不不……” 裴明礼吓得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大人，不要，不要补偿。小人以后就安安心心的收破烂，在也不搞歪门邪道了。” “不行，必须要补偿。” 秦长青一脸正色，表情十分严肃，“我缺一个营销方面的主事人，就你了。年薪二百贯，在加上一定的红利，你觉得如何？” “……” 裴明礼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真……真的？” “这事儿我怎么能骗你呢？” “可小人，要问问叔叔，如果叔叔同意，小人就干了！” “……” 秦长青的脸刷的一下就黑了：我他妈的早就该想到，古代人虽然瞧不起商贾，可没点儿强硬的后台，怎么可能一路飙升坐大官？ “兄弟，飞骑抓你的时候，你咋不说你叔叔是大理寺卿啊？”秦长青一脸好奇。 “不好意思说，都知道朝堂重农轻商，我又是个收破烂的，怕给我叔叔丢人。” “你是人才，怎么能说丢人呢？” 秦长青找来一条毛巾，给裴明礼擦擦血糊糊的脸，“行，让德凯先陪你去大理寺，回家先养养伤，盗版香皂的生意别做了，多给你叔叔丢脸……” “啊？” 李德铠懵逼了，打了裴俊的侄子，在把人给送过去…… 但再想想，大不了刷自己爹的脸面，在说自己也是飞骑的高层，你侄子盗版皇家的生意，我没把他拿下诏狱，就打一顿……裴叔叔得感谢我，还得请我喝酒…… 想来想去，李德铠觉得自己的思路，一点毛病没有，也就心安理得了。 随后，又是一阵寒暄，秦长青送走了裴明礼和李德铠，啧啧啧了几声，这把人给打的…… 飞骑的手段，太残暴了，不忍直视…… ………… 侄子找到了，可裴俊却开心不起来。 一脸肉疼的看着侄子，咆哮连连，“哪个挨千刀的，把我侄子绑票了？绑票就绑票，咋打成这样？德凯，帮老夫查查，老夫倒要看看谁这么不给老夫面子。” “那个……那个啥……裴叔叔哎……” 李德铠给裴俊倒了一杯茶，“您老先喝口水，裴大哥吧……是，是……” “混小子，我侄子是你抓的？也是你给打得？” 砰，裴俊狠狠一拍桌子，一把抓住李德铠的手腕，“走，找你爹李君献评理去！” “叔叔，息怒！” 裴明礼开口，“不怪李小公爷的，是侄子……侄子盗版了皇家的香皂生意……” “啥？” 裴俊怒视裴明礼，“你个瓜怂，我就说不让你收破烂，你非要收破烂。收破烂还不满足，居然盗版皇家的生意？那啥，被抓的时候，提叔叔的名字了吗？” “没有。”裴明礼摇摇头，“怕给您丢人！” 哼！ 裴俊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德凯，后面怎么处理的？这么有底气把人送来大理寺，是不是得让我心理平衡平衡啊？我侄子你们不能白打。” “裴叔叔，秦大哥说，让您侄子先养伤，然后去大唐贸易集团入职，至于顶水部什么官职，还要房遗爱回家和房相商议一下。” 说到这，李德铠顿了顿，“秦大哥说，您侄子就是经商的天材，收破烂、做盗版生意有点大材小用了，在水部、在贸易集团，才能让他的本事全都露出来，还说他就是一块金子，在哪都发光。” “秦长青真这么说的？”裴俊一连狐疑，瞥了一眼傻侄子，收破烂还有出息了？ “是，秦大哥就是这么说的。” 嗯！ 裴俊满意的点点头，可看到被打得猪头一样的裴明礼，依旧一阵肉疼，“明礼啊，你先回家养养伤，然后等房遗爱的消息。 到了水部好好干，将来肯定能有出息，能赶出一番大失业。 有什么不懂的就问长青……还有啊，你这一身肥肉……在游骑卫先练上个把月的……” 第二百七十六章 为师教你美容针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这句话你知道吧？” 秦长青看着面前坐着的辩机。 程处亮等人则是想不通，这个和尚有什么好的，为啥不连同显宗和尚一起给咔嚓了。 在这群人的世界观里面，和尚就是满口仁义道德的狼。 “你佛只度有钱人，我懂！” 秦长青顿了顿，“现在有一个国家，还没完全统一，也没出现统一的信仰，更没有文化圈子，但是他们有钱。我希望你去度化他们，劝化他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争取人人都信佛，争取人人都做到真善美，你觉得怎么样？” “……” 辩机不傻，当初玄奘逃离长安去天竺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很聪明，没跟着师父去。 自打师父走了之后，西域就战乱不断，能不能活着还是问题。 “秦将军，我想你误会了，对我们佛教有误会，我们不度有钱人，我们济世为怀……” 啪！ 秦长青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子，“重新说，好好说！” “秦将军，你……” 辩机看看秦长青身边跃跃欲试的程处亮，当即改口，“秦将军，我佛只度有钱人。” “嗯！” 秦长青满意的点点头，“你师父虽然去了天竺，但回来的时候，我也不会让他迈进大唐的国土一步，我会把你师父也送去吐蕃，让你师父和你共同完成只度有钱人的宏愿。” “小僧不去，去了就是死！” “去不去由不得你！” 秦长青瞥了一眼程处亮，一柄腰刀直接拍在辩机面前，吓得辩机全身一机灵。 “辩机，我在西州的时候，亲眼看见过西域联军袭扰大唐，我手下的弟兄战死了四五千。没有我们在边疆浴血，你拿啥度有钱人？当兵的已经替你们挡了这么多年刀子了，也是你们这群狗和尚回报的时候了。” “秦将军，你看看小僧，好好看看小僧……” 辩机急的直淌眼泪，“小僧手无缚鸡之力，去了也是送死。要不你等我师父回来，让我师父去。我师父忽悠人的本事，可比我厉害多了！他度有钱人，可比我专业多了。” “我不是和你讲道理，是你必须去。我会给你安排二十名飞骑成员随行。你去了之后就安心传教，让吐蕃、吐谷浑神马的，全都信佛，全都放下屠刀。” 秦长青指了指桌子上的长刀，“你要不去劝他们放下刀，我现在就让这把刀见血！在我们秦家庄，有个太监，作手术很厉害，但就是瞧不得别人比他多涨一件东西，我要把你交给他……你懂得！” 我操！ 辩机直接在心理爆了粗口，真几把无耻！那玩意儿要是丢了，还咋做花和尚？ “秦将军，如果能保小僧不死，小僧答应。但不知道要去多少年呢？” “这个随便你。但是吧……”秦长青贱兮兮的看着辩机，“就怕你到时候不愿意回来呢。吐蕃的女人可不是一般地方的女人能比拟的。” 女人？ 辩机的眼神微微有点亮，但很快就被其它掩盖。 “秦将军，你说的详细一点吧，小僧去！” 秦长青把祸乱吐蕃的计划，简单的说了一番，辩机听得那叫一个心里发凉。但似乎，如果真的按照秦长青说的做，自己似乎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到时候荤、素一搭配，也算人生完美！ “秦将军，其实吧，佛教什么德行，小僧心理清楚。 小僧也看出来了，你肯定不会接小僧回长安的。 但是你只要保小僧不死，小僧就能做到你所说的一切。” “嗯，如果你做的好，我肯定不会接你回来的。”秦长青当即点点头，“但我可以保证，我把你推荐给路东衍，在给飞骑保护你周全，只要你抱住禄东赞的大腿，吐蕃没人敢杀你。” 随后，秦长青又是一番交代，听得辩机是冷汗直流，计划太毒辣了。 但你以为这就完了？怎么可能呢？ “辩机，我记得你出家的时候有个青梅竹马对不对？” “你要干什么？”辩机当时就慌了，“秦将军，你的要求小僧全都做到，只要你不伤害她！” “我就说说，别当真！” 秦长青拍拍辩机的肩膀，“你在吐蕃好好的为大唐工作，我保证你那个两小无猜，活的比谁都滋润。如果你有反心，先别说你身边的飞骑会不会杀你，我在长安诛她们家全族！” 噗通！ 辩机跪在地上，“秦将军，小僧干了，保证干的漂漂亮亮的。” “好！至于那个两小无猜肚子里的孩子，游骑卫养着，成年之后，四书五经六艺样样精通，我再举荐他做官，也算是对得起你了吧？” “秦将军，未婚先育，你能保？” “能保！” 辩机对着秦长青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谢秦将军！小僧什么时候启程？” “不着急，我让房遗爱把你暂时安排进白马寺。” 说到这，秦长青瞥了一眼辩机，“用黑马尾做个假发，秃个脑瓜蛋子出去偷情，也不怕被人给打死？” 辩机的脸一红，尴尬道不行。 “房遗爱，送他去白马寺，暂时……专心礼佛吧！” 房遗爱带着辩机离开，程处亮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秦大哥，你咋知道辩机那么多事情？” “我让常乐帮我查的，百骑蛮有意思的，查到的东西就是比飞骑查到的八卦很多！” 秦长青抻了抻胳膊，“这段时间训练挺累的，杀几只羊，大家聚聚餐，家里你嫂子等我回家喝汤，我就先走了。” “好嘞！” 程处亮答应完，秦长青离开了游骑卫，直奔秦家庄的医学院。 也巧了，常乐也在。 “恩师，手术室全都清理完毕了，按照长孙四娘的标准布置的，随时都可以接生。为了防止意外，手术用具也全都准备好了，万一不能顺产，还可以剖腹产。” 秦长青满意的点点头，“常乐，赵大人他们不在吗？” “都刚走啊，学生也正想离开，去马场看看呢。” 秦某人的手，搭在手术用具上面，“麻沸散、鱼肠线什么的也都有？” “都有！” “为师呢，最近又想到了几种缝合的针法，想传授给你！” “真的？” 常乐对着秦长青一躬身，“谢恩师指点，那学生这就去找赵大人他们找回来！” “胡闹，为师最看好的就是你，给你开开小灶！以后你在传给他们，岂不是更好？” 说完，秦长青脱掉了长衫，躺在了病床上，自己盖好手术用的白布，脱掉了裤子，“还愣着干什么？准备麻沸散，局部消毒后开刀，为师教你什么是美容针！” 第二百七十七章手术很成功 常乐感动的一塌糊涂，险些给他哭出来。 天呐， 恩师真的是……高义啊！ 为了教我本事，居然亲自给我示范。 嗯，我一定好好学习美容针，将来不给师父丢人。 想到这常乐去换上了手术用的衣服，戴上了蚕丝手套，给秦长青服用了麻沸散，将所有的刀具进行消毒…… 常乐感动也是情理之中，因为长安城最大的猪肉养殖大户就是内侍头子常涂。 起初，是看常乐喬猪，就让人在城外弄了一个养猪场，寻思给常乐找点活干。 唐朝食谱里面没有猪肉，基本上就是鱼、虾、蟹、鸡、鸭、鹅、牛、羊、鹿、熊、兔、鹤，甚至还有青蛙，唯独就是没有猪肉。 当干爹的生怕常乐学了喬猪的本事，没地方施展。 毕竟，进宫当太监的能有几个人？ 十天半月的也切不上一次，常涂就是不想让常乐忘了老本行。 要知道，在“切”方面，常乐有与生俱来的天赋，是宫里的太监中，手法最好，切得最干净，切完后成活率最高的，这是人才，是宝贝疙瘩。 后宫最怕的是什么？不就是切不干净嘛！ 可问题是，常涂的养猪场，从最开始的二十头猪，现在足足变成了五百头，还特么供不应求，这让常涂很迷茫，无心之举，居然还挣钱了？ 最后又把养猪场扩建了一次，现在养了两千头猪。 也不知道秦长青、房玄龄和杜如晦是怎么忽悠老李的，老李把常涂一顿褒奖。 常涂蒙蔽了，因为老李说了，不能吃牛肉，吃一头就损失一头，会荒废耕地。 猪肉的出现，让那些只吃牛羊肉的家伙们，尝到了猪肉的甜头，就减少了宰杀耕牛的次数。 最后老李还给了常涂一个盖棺定律：耕牛就是大唐的命脉，猪肉强国！ 尤其是，把喬猪之后，这玩意儿光吃麦麸子烀车轱辘菜啥的，一年下来就能长几百斤，而且这玩意儿不挑食，剩饭剩菜什么的，你喂啥它吃啥，还节约成本。 不仅如此，猪肉便宜啊，养殖也方便，一年就能杀一茬。 寻常百姓也养得起、吃得起。 尤其是军卒们吃了肉，也有力气砍杀异族的杂碎不是？ 常涂被褒奖之后，立刻就嘉奖了一下常乐。 于是，常乐居然一下子扶摇直上九万里了，被常涂内定位接班人了。 现在呢，秦长青为了交给他医术，居然以身犯险，亲自切掉一块皮肉示范，怎么能不让常乐感动。 手术完毕，常乐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谢恩师栽培！” “好了！为师就是太看好了你了！” 拍拍常乐的肩膀，“你师娘熬了鸡汤，等我回去喝，你仔细琢磨琢磨我刚教你的东西……” 回到秦府，秦长青一推门，发现李焕儿已经摆好了造型，对着他勾勾手指，舔舔嘴唇，“相公，咱们要抓紧了……” ………… 登莱府。 李靖很忙，谢忠疏也很忙，每天忙得脚打后脑勺。 可李靖，忙得是训练水军，谢忠疏就有点不务正业了。 不好好的造船，居然在海边给水部购买下来一大片地。 可在后来，这件事就逐渐变了味道，让谢忠疏有了假公济私的嫌疑。 不知道谢忠疏是怎么做到的，登莱府境内海边的地皮全都变成秦长青的了。 在登莱府境内还发现了三处盐矿，谢忠疏是谨记秦长青的教诲，趁着朝廷准备建盐铁司衙门的文书，没发下来，直接买了两处盐矿。 不管是地皮还是盐矿，还全拿到了登莱府州府县衙的官方文书地契。 甚至县衙的行政长官还嘲讽谢忠疏，是仔卖爷田心不疼，拿着水部的钱胡作非为。 要知道，盐矿的周边几乎是不长庄稼的，顺带着盐矿旁的土地，也一并赠予了谢忠疏。 盐矿这东西，里面含有打量的硝、磷、钾，唐朝还没有什么给盐矿提纯的办法，多数都用的盐布，盐布这东西口感很差，还带着一股子酸臭味，秦家庄的人从来不使用盐布。 秦长青交给谢忠疏卤水制盐和海水制盐的方法，基本上，只要你初中学的化学知识不忘，反复的实验几次，都能制出盐来。 但问题是谢忠疏化学基础是零，所有一切都是从零开始。 雇佣人在海边，开垦出来盐田之后，就在盐矿边搭起来帐篷，支起来几口大锅，将盐矿敲碎了用水煮。 一次不成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 花费了四五天的时间，第一锅雪白雪白的精细盐总算是出锅了。 立刻派人通知了李靖，李靖也终于明白，谢忠疏这是在干利国利民的大事。 “老公爷，来尝一口！” “这……”李靖一脸狐疑，看着精细盐，“这真的能吃？” “秦大人说，要勇于尝试！” 李靖沉思了一会儿，瞥了一眼谢忠疏，“那你为啥不先吃，让老夫吃？” “……” 谢忠疏假意的咳嗽几声，“这不是向老公爷汇报一下祥瑞嘛。” 呵呵哒！ 李靖一脸鄙夷，老夫打仗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想让老夫帮你试毒，简直是做梦。 随手抓了一把盐，细腻润滑有光泽，放在鼻子边闻了闻，咸咸的味道充斥鼻息。 “谢忠疏，我听说这石头里面提炼出来的盐，含有剧毒。在长安的时候，时常会有吃了有毒盐给毒死的。” 说完，找来一根筷子，沾了一点盐，递到谢忠疏面前，“上古时期，神农尝百草……” 谢忠疏就觉得自己委屈，不就是试试盐嘛，您老至于像是御史言官一样借古喻今吗？ 但也不敢反驳，张开嘴，细细的吸吮筷子。 “怎么样？” 李靖也有点紧张，“要是感觉不舒服，咱们就去医馆！” 谢忠疏抿抿嘴，先是一皱眉，随后大喜过望，“味道好极了！” 随即，又过了足足半个时辰的光景，李靖发现谢忠疏屁事儿没有，也用手指沾了点盐，这味道……真他妈绝了！ “谢忠疏，老夫要亲自写奏疏，为你请功！” 李靖拍拍谢忠疏的肩膀，“另外，朝廷来了旨意，让老夫回京。这个盐多提炼些，你也和我一道儿回长安。待上一段时日，咱们在回来。” 第二百七十八章 媳妇别闹崩线了 薄纱，就轻轻的盖在身上。 李焕儿侧躺在榻上，舔了舔嘴唇，对着秦长青眨眨眼，声音妩媚勾魂，“相公……” 我特喵的…… 秦长青一转身，奔着门口就要跑。 可他却惊奇的发现，凤儿砰的一下关上闺房的门。 随即，就感觉李焕儿将他拦腰抱住，甚至没看到李焕儿的是怎么移动的，眨眼之间就到了身前…… “媳妇……别闹……” 秦长青就感觉血液在沸腾。 “相公，春宵一刻值千金……” 李焕儿轻声呢喃，这可要了秦长青的老命，刚特么千万，你就弄这出，真的好吗？ “啊！” 一股疼痛传来，秦长青忍不住叫喊出声，“媳妇，线……线……崩了……” 李焕儿拿出手，发现手上沾着鲜血，脸色顿时吓得惨白，披上一件厚一点的衣服，对着外面大喊，“凤儿……快找大夫……” “凤儿，快去医学院，常乐还在……让他带着鱼线和药过来……”秦长青补充道。 “相公，你……” 李焕儿急的团团转，一脸心疼的看着秦长青，“相公，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还流血了？要不咱们进宫吧，宫里面御医多……” “我……” 秦长青简直是有苦说不出，脸臊的通红，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我教常乐一种针法，叫做美容针，亲自试验了一下！” 美容针？ 李焕儿脱下秦长青的裤子，帮忙止血。 作为一家的主母，也听说过关于环切术的事情，长孙四娘和王庄媳妇怀孕，就是因为这个环切术。 在想想刚刚秦长青说的话，李焕儿愣了一下，随即彻底忍不住了哈哈大笑。 秦长青被笑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一家之主的颜面，彻底沦丧了！ 不多时，常乐急匆匆跑来，拆线、重新缝合，手法熟练老辣。 当然了，他可不敢遗憾的看着师父的物件，感叹一句丢手艺了！ 唉！ 恩师为了我，真的煞费苦心啊！ 缝合了伤口，处理了一下残留的血渍之后，常乐对着秦长青和李焕儿一躬身，“师父、师娘，已经无碍了，都处理妥当了。” 呼，秦长青长出了一口气，狠狠的瞪了一眼李焕儿。 李焕儿很识趣的，不在勾搭秦长青，可身边有个如花似玉的媳妇，总会忍不住幻想。 于是，秦长青穿好了衣服，“媳妇，我这几天还是住游骑卫吧。” ………… 游骑卫大营，正在吃着烤全羊。 秦长青来了之后，众人皆是欢呼，军功是秦长青带他们赚来的。 可问题是，秦长青身后还有瘸子和两名部曲，带着行李来的。 房遗爱一连疑惑，“秦大哥，你被嫂子赶出家门了？” “开什么玩笑！” 秦长青拍拍房遗爱的肩膀，“小老弟，哥哥我在家说一不二！我就是太想念兄弟们了！” 啊？ 房遗爱还想说话，却发现李银环拎着酒坛子走过来，上下打量秦长青，突然发现秦长青的裤子上还带着一点血迹…… 呵，呵呵！ 笑完，李银环抿了一口酒，举起酒坛子，“将士们，干了！” 秦长青的老脸又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 早晨起来，不光是秦长青神清气爽。 就连太极殿内，开朝会的老李也是一样。 他没想到和尚那么有钱，光是抄了显宗和尚的家和寺庙，国库就收入了五十多万贯。 老李有点飘了，这要是对五姓七望动刀子，那老子不就是大唐第一富了？ 但想归想，现在老李还真不敢动弹五姓七望，心理只祈祷傅奕多抄家，多灭寺庙。 朝会很奇怪，一直久居深宫的常涂，居然参加朝会了，就站在老李的身边。 文武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不明白啥情况。 都知道，老李起兵造反的时候，常涂是老李的亲卫头子，也是黑骑军的亲卫队长，和老李是过命的兄弟。 可后来，被窦建德围了，老李和老程借不到粮食就放手一搏，全军反击，常涂为了救老李，给敌军一刀砍掉了物件。 自此，常涂就成了内侍头子，并监管百骑。 常涂大老李十五岁，老李当皇帝之后，就让常涂到了幕后，算是手里攥着大把权利的去颐养天年。 在看武将队伍，就连李君献也不去玄武门当值，来参加朝会了。 大唐飞骑、百骑两大特务机关的带头大哥，全都来参加朝会了，这是有大事发生吗？ 一众文武，谁都不做声。 不是不说，是不敢说，两个大特务在，万一说错了什么，给你穿小鞋怎么办？ 飞骑和百骑，要说你有罪，那你就是真有罪，百口莫辩。 “既然你们都不说，那就让常涂和李君献说说。” 老李说完，常涂走下台阶，对着忠臣一拱手，随后面对李世民，躬身俯首，“陛下，老奴肯请陛下，在民间推广养猪！” 养猪？ 杜如晦和房玄龄相互对望一眼，这闹得哪出？ 猪肉这东西，不懂得饲养，土腥味太重，但就算是懂得饲养，你没秦长青家的调料，你也做不出来那个味道啊。 杜如晦半眯着眼睛，思索了一会儿，口中呢喃两个字：超市！ 房玄龄听闻，秒懂了。 魏征没听见杜如晦的话，第一个站出来反对，“陛下，猪肉就是穷苦人吃的东西，而且市面上，猪肉根本就卖不出去。常涂所说，完全是浪费大唐资源。” “陛下，老奴在城外建了一处养猪场，并与羽林卫合作，羽林卫的肉食全由养猪场提供。 另外，长安东西两市，各有一处猪肉摊，专门将猪肉供给给秦氏酒楼和卢国公的酒肆，好评不断。 从最开始的二十头猪，现在已经养到了两千头，李将军可以为老奴作证，猪肉的味道确实很好。” “常涂，你胡说八道，你欺负老夫没吃过猪肉吗？” 魏征一声咆哮，伸出手一指常涂，“百姓都快吃不饱了，哪有剩余的粮食养猪？常涂，你这个奸佞，你这是在怂恿陛下祸国殃民。” 第二百七十九章 大太监带你去养猪 “魏相……” 李君献笑了笑，站出来，“你可知道，大唐的军卒一个月，能吃上几次肉？吃的都是什么肉麻？” “羊肉，每月一次！”魏征回答。 “你们家呢？” “这……” 魏征不明所以，“每月新鲜羊肉三到五次！有时候陛下还会赏赐一些牛马肉，全加在一起……大概每天中午的菜，都是带肉的。” “魏相，你没去过边关，我问过赵氏方，他是西州府兵出身，他告诉我，守卫边疆的军卒，两三个月都吃不上一口肉食。” 李君献十分痛心，“魏相，我又问过太医署，人的吃食要荤素搭配，缺少肉食，人会生病。 大唐的军卒为何不如异族高大，就是因为他们长年吃肉，我们缺少肉食。 自打常涂将军，开了养猪场之后，羽林卫的军卒每三天就能吃一次肉。 现在，二百斤的石碾子，很多人都举的起来。 魏相，李某毫不夸张的说，吃了肉的羽林卫和以前的羽林卫不同，现在各个身体强壮，战斗力飙升。 你说，要是猪肉养殖推广下去，人人都有肉吃，大唐军队岂会不强大？” 值得注意的是，李君献对常涂的称呼不是公公，而是将军，可见常涂在武将心中的地位。 琅琊郡公牛进达瞥了一眼魏征，也站出来，“陛下，臣吃过猪肉，没啥子怪味。 老程不在，陛下让臣去左右武卫当值。 臣可以给李将军作证，左右武卫的军卒，确实没有羽林卫的壮实。 正巧臣也带了奏疏，想请陛下把一部分粮饷给臣折现，臣也要去常涂将军那里购猪肉给左右武卫嘞。” “常涂公公已经不是将军了，琅琊郡公、李将军慎言！”欧阳超站了出来，“更何况，京城十二卫有十二卫的规矩，不是你想折现就折现的。” “你给老子闭嘴！” 牛进达狠狠瞪眼立眉，眼睛里全都是怒火： “陛下当年带着常涂和黑骑军打天下的时候，你爹欧阳信本还他妈的四处认干爹呢！ 你给老子记住了，常涂不是公公，是将军！ 陛下可是把常涂的神威将军职位一直保留呢！ 睁开你的狗眼去看看功勋簿，常涂的官职是神威将军。在敢瞎比比，老子打死你！” 要知道，黑骑军最后收编了瓦岗寨，这武将都是和常涂刀山火海里面过来，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虽然说常涂残了，可感情一直在！ 常涂的眼睛微微有些发红，自打残了之后，久居深宫，想不到这群老伙计老兄弟们，居然一直都不嫌弃他。 似乎，是他因为残了，开始疏远别人了，尤其是领了百骑头子的官职，更得避嫌。 “琅琊郡公，就事论事而已，没必要这么大的火气吧？” 欧阳超的好兄弟们，一个个站出来，评理。 “程处默，常涂几次救过你爹的命！” 牛进达说完，程处默当时就火了，管你十二卫的规矩不规矩的，老程家的家风就是帮亲不帮理。 晃了晃手里的笏板，“欧阳超，我再给你此机会，你重新说！” “处默，不得胡闹！” 老李一开口，程处默瞪了欧阳超一眼，“别让小爷逮到机会，弄死你丫的！” “陛下，欧阳超说的不错，军需不能折现。另外，现在筹建医馆、学府、盐铁司衙门，国库空虚，还望陛下三思。” 魏征开口，程处默自然是不能动粗了，大小王还是分得清的。 更何况，这群老家伙们是不屑和小辈动手，才让他代父上朝，专门治理那群小辈的。 一提到钱，老李就心虚的看向房玄龄，朕的好爱卿，你倒是说句话啊。 “陛下，国库确实空虚！” 房玄龄抿抿嘴，“但是吧，推广养猪培育猪崽，肯定是没问题的。” “陛下，老奴愿意将养猪场献给工部，常乐带人正在研究各种可以驯养的家畜，老奴愿意为社稷效力！” “神威将军！” 老李一声暴喝，就看见常涂将拂尘递给程处默，随后身板挺得笔直，对老李行了标准的军礼：“神威将军在！” 一众武将们，也规规矩矩的站好，对着常涂行军礼，高声喝喊，“凌云之志、黑甲神威！” “常涂，是朕的亲卫，他不是阉奴！” 老李环视面前的一众文臣，“朕的亲卫，已经五旬，朕让他在后宫颐养天年，可他依旧为了江山社稷站出来。 朕，心意已决，就算是穷了朝廷，也不能让百姓、让军卒没有肉吃！ 养猪场朕不要，朕还要让工部，派出一部分人为你扩建养猪场，在派人员和常乐学习畜牧养殖！” 畜牧业也是一项不弱于粮食的收入，老李相信不久的讲来，猪肉会代替牛羊，成为百姓最普遍的肉食。 “陛下圣明！” 房玄龄带头，其余人也纷纷对老李躬身大呼圣明。 然，养猪的事情解决完，欧阳超又站了出来，“陛下，臣有事启奏。” “说！” “陛下，水部侍郎秦长青，侵吞民部拨款五十万贯，还请陛下明断！” “侵吞拨款？” 老李瞥了一眼欧阳超，随后看向房玄龄，“爱卿，民部给了水部多少钱？” “陛下，不多不少刚好五十万贯！” 欧阳超随后说道，“这五十万贯之中，有三十万贯给了谢忠疏，谁知道谢忠疏居然在登莱府大肆购买土地，各种契约上面都写着秦长青的名字。 剩下的二十万贯全都被秦长青假公济私，用来建设秦家庄，给自己谋私利了。” 上次比试结束，李承乾就很不爽，总是觉得自己睡不着觉，再加上自己安插在水部的官员被开除了，更是懊恼无比。 随即就让手下的人去查，一查就发现，五十万贯拨款，只给了谢忠疏三十万贯，其余的都用来建秦家庄的码头和货物中转站了。 李承乾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弹劾机会？ 立刻指使手下的狗腿子，在朝会上疯狂弹劾秦长青。 “水部郎中何在？” “陛下，臣梁宏齐在！” “房相给你们水部的拨款呢？” “陛下明见，欧阳大人所说属实，钱都被花了。一部分用来建码头、工坊，另外一部分给谢忠疏在登莱府购买土地和盐矿了！” “我特么……” 老李一立眉，撒谎你不会吗？用说实话吗？ 第二百八十章 就贪腐了你能咋的 “陛下，既然梁大人已经承认，钱财被秦长青私用，请陛下着大理寺严查秦长青，没收其全部财产，剥了爵位贬为庶民，发配岭南！” “你先等会儿在哔哔！” 梁宏齐瞥了一眼欧阳超，一脸不屑，“钱是给水部的，秦爵爷也升职，现在又是水部侍郎了，水部他最大，他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跟你有几巴毛关系？我们水部想怎么花，就怎么花，碍着你什么事儿了？” “这是贪腐，这是徇私舞弊！” “你说贪污就贪污？那我们水部多没面子？” 梁宏齐凶神恶煞的怒视欧阳超，“就花了，你能咋的？” “你……” 欧阳超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陛下，一定是水部上下，沆瀣一气，集体贪污了那笔钱！” “你还真说对了，我们就是集体贪污了，你能把我们怎么样？” 许敬宗站了出来，“欧阳超，钱就被水部花了，你不服也得忍着！” “许敬宗！” 欧阳超一声怒吼，“亏你还是亲王府十八大学士之一，陛下对你的好，全都让狗吃了？你居然也跟着秦长青在水部胡作非为吗？你对得起陛下对你的栽培吗？” “滚一边去！” 许敬宗看看梁宏齐，“梁大人，是你说，还是我来说？” “许大人，您来吧。账目方面您比我清楚！” 别看梁宏齐的官职在水部比许敬宗大很多，可说到底，十八大学士都是皇帝的御用班底，梁宏齐必须高看许敬宗一眼。 “陛下，五十万贯确实被水部花了，可这些钱花出去，是在充实国库！” “你放屁！” 欧阳超伸手一指许敬宗，“你什么人我们不知道吗？你就是一个佞臣！” “小公爷！” 许敬宗对着程处默一拱手，“水部的生意，有你们程家的股份！” 啊？ 程处默先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欧阳超，你在敢打断许大人说话，信不信我打断你的狗腿？” “陛下……” 欧阳超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陛下，为臣做主啊！” “你先起来，程处默就是一介匹夫，你怕他作甚？” 老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许敬宗，你接着说。” “陛下，五十万贯中有二十万贯用来修建水力，码头不是秦爵爷一个人，民部占了三成，水部占了两成，程老公爷、长孙四娘共占一成，亲爵爷占一成。另外的……” 许敬宗看看老李，另外的股份你当皇帝的没点儿逼数吗？大头全都你拿着呢。 “另外的朕知道，皇后的股份，你接着说吧！” 老李说完，所有人都明白了，欧阳超一脚踢钢板上了，那是皇后的生意，你弹劾秦长青，和弹劾皇后娘娘有什么区别？ 你他妈的往文臣武将的队伍里面看看，四分之一的高层领导，是和皇后娘娘沾亲带故的，你招惹谁不行，你招惹一代贤后？ 人家在后宫缝缝补补的，宁愿自己吃不饱，都把内库的钱拿出来填补给国库，光是房玄龄和杜如晦都得喷死你！ 你再好好看看，脸色铁青的长孙无忌，那是皇后的亲哥哥…… “从码头建成至今，所有人员都是由工部调拨，所有款项由水部汇报后，工部分钱！光码头一项生意，让民部进账五十多万贯，主动纳税四万贯左右。 羊毛纺织厂，兵部占了三成，水部占了两成，长孙四娘占一成，爵爷占一成。让兵部进账80多万贯，主动纳税五万四千贯。 长安周报，每份售出十文钱，每七天可卖出两万份左右，目前只售出四期，还没做最后统计。 另外，秦爵爷给朝廷的内部报纸，都是水部出钱，不需要国家一文钱经费！ 城外李家庄，李氏马场，常乐也是经营的有声有色，每次买卖交易，都会在结束后，去长安县衙缴纳交易税！ 陛下，臣就想问问欧阳超，秦爵爷这五十万贯花的值不值？ 三省六部，目前为止唯一盈利的部门就是水部，水部所有盈利，均已上交民部。 至于说贪污舞弊，那是秦爵爷让梁宏齐梁大人上疏给房相，水部每一项生意，都留出来一成，用作水部官员的红利。 臣看欧阳超就是看水部有钱了，就借机弹劾秦爵爷，想霸占水部吧？” “许敬宗，你别血口喷人！” 欧阳超当时就急了，“陛下，他们都承认秦长青中饱私囊了，大家都是给国家打工的，他们怎么能借着给国家办事的机会，谋取私人红利呢？水部的生意，就应该是国家的。” “欧阳超，老夫同意的事情，也是经过中书省所有人通过的，你是反对老夫，还是反对中书省？” 房玄龄眯着眼睛，言语阴冷无比，“皇后娘娘一辈子过得拮据，至今国库还欠皇后娘娘八十万贯没还，皇后娘娘是在给国家赚钱，是在充实内库的同时，充实国库。你牛逼，你出去赚钱！” “房相，下官的意思……意思是……” “你什么意思？” 长孙无忌对着欧阳超横眉立目，“秦长青每一笔进账，都交给了中书省，账目清晰明了，你怀疑秦长青和水部所有官员贪腐，那岂不是也再说皇后娘娘贪腐，岂不是说兵部、民部、工部集体贪腐了？” 刹那间，欧阳超的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心虚的看向蔡文豪。 蔡文豪也懵逼，你他妈的把文臣四巨头这个恶魔级副本刷了一大半，还刷了地狱级别的副本长孙皇后。 皇后娘娘是贤后，可以不和你一般见识，可你忘了长孙四娘吗？ 那他妈的是长孙皇后的金牌打手！ 长安城的勋贵，哪个不给长孙四娘面子？ 人都被你得罪光了，别他妈把我拉下水好不好？ 于是，蔡文豪45度望天，表示自己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噗通，欧阳超跪在地上，“陛下，臣……臣绝无此意啊！” “你的意思，老夫和房相冤枉你了呗？” 长孙无忌冰冷一笑，对欧阳超不屑一顾。 “我……我……” 欧阳超急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砰砰砰的磕头求饶。 老李冷哼一声，不在搭理他，心里越来越看好秦长青了。 就在这时候，内侍进来禀报，“陛下，卫国公和谢忠疏谢大人回京，正在殿外听宣！” 第二百八十一章 千秋万代贞观盐 “快宣！” 老李说完，蹭的一下站起身，走下台阶，亲自迎接。 大唐战神李靖带着谢忠疏走进来行李。 老李一把攥住李靖的手腕，上下打量，“卫国公此去辛苦，人晒黑了很多，在登莱府吃了不少苦吧？” “托陛下洪福，没吃苦。登莱府水师已经初见规模，在给臣两年时间，一定能过打造出一只雄师！” “好好好！” 李世民连续说了三个好字，水师是大唐的短板，李药师训练水师，对于东征而言，如虎添翼！ “陛下，臣这次要开口给谢忠疏请功、要给秦长青请功了！” “什么？何等功绩，要让药师你亲自开口？” 老李瞪大了眼睛看着李靖，这可是李药师为帅多年，第一次主动给别人请功。 “是……” 李药师话说了一半，看着跪在地上颤抖连连的欧阳通，看看火冒三丈的长孙无忌，“陛下，啥情况？功绩的事情可以后说，您先处理政务！暂时，臣和谢忠疏都不回登莱府的。” “谢忠疏，有人检举你带着民部调拨的三十万贯铜钱，中饱私囊，用来购买地皮和矿产，可有此事？”长孙无忌对着欧阳超冷哼一声，问谢忠疏。 “长孙大人，却有此事，一共购置了两处盐矿，登莱府临海的地皮也全都被下官买下来了。” 谢忠疏在怀里掏出来一沓地契，“大人，下官以高于市面两成的价格购买的，地契全都在，绝对没亏了登莱府衙门！” “但是欧阳超说你和秦长青中饱私囊呢，将地皮和盐矿据为己有呢！” 长孙无忌阴阳怪气的说道。 啪！ 谢忠疏上前，一把揪住欧阳超的脖领子，对着欧阳超就是一顿大嘴巴子，“你污蔑我可以，但你不能污蔑秦大人！你个狗娘养的，把话说清楚，秦大人怎么就中饱私囊了？” 欧阳超那叫一个委屈，这是咋的了？ 你们一个个的跟着秦长青混过了之后，咋都这么愿意动手呢？ 大家都是读书人，说好的以德服人呢？ 说好的，君子动口小人动手呢？ 一把推开欧阳通，谢忠疏拱手施礼，“陛下，大唐律例有明文规定，政法部门不得压榨百姓，不得兼并土地。 所有田产和矿产，都是秦大人的名字，但最终持有人是水部衙门。 臣奉秦大人的命令，购买田地、矿产，是帮助盐铁司衙门制造粗盐和精细盐。 老公爷一直都在登莱府，他可以为臣作证！” 老李笑眯眯的扫视一众御史言官，你们在哔哔啊，在敢多说一句，看朕让不让程处默抽你们就完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拿出来交给陛下！” 李药师看看谢忠疏，随后看向李世民，“臣恭贺陛下，盐可以普及到寻常百姓家了！臣所说为秦长青和谢忠疏请功，就是此事！” 嘶！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尤其是长孙无忌，大唐的盐铁生意基本都是长孙无忌家的，虽然皇后和长孙四娘和他提过几次，可长孙无忌压根没在意。 现在，卫国公说出来，可以普及到寻常百姓家，那岂不是老李的又一桩大功德？ 谢忠疏急忙从怀里掏出来两个丝绸袋子，递到内侍的手里，“陛下，秦大人在臣临走前，交给臣制盐的办法。 臣比较愚钝，盐矿只能提取出来的是粗盐，但精细盐属于海盐，可以大规模提纯！ 购置的田地，其实都用来做盐田了，欧阳超属于诬告秦大人，臣请陛下治他得罪！” 老李是激动的心颤抖地手，打开了两个盐袋子，看看粗盐、看看精细盐，各自尝了一口，顿时将袋子让内侍递到文臣四巨头的面前，大家全都尝过之后，纷纷震惊的看着谢忠疏。 “谢忠疏，朕问你，这盐的成本是多少？”老李攥紧了拳头，指甲都快刺进肉里了。 “粗盐的成本大概在五文钱一斤，精细盐的成本更低！” “真的？” 老李狠狠一拍龙案，激动到不行，“这个盐，可有什么名字？” “陛下，臣临行前请教过秦大人，秦大人说，您是一代圣君，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圣君，既然盐的提纯出自贞观朝，那就取名贞观盐，让每家每户，都记住这个名字。陛下也会被铭记史册，贞观盐定当千秋万代流传下去！” “好！” 老李等的就是这句话，激动的身体都在抖，“辅机，盐铁司衙门建设的怎么样了？” 长孙无忌正了正衣襟，“陛下，所有一切都准备就绪，只要精细盐运到长安，就会由盐铁司衙门，运往各大州府。” “朕，要让天下百姓，都有盐吃，而不是去吃酸臭的盐布！” 老李顿了顿，“辅机，加紧盐矿管制，并且国有化。另外，八百里加急，宣梁州司马单道珍进京面圣！朕让单道珍辅佐你。” 单道珍？ 单雄信的儿子？ 长孙无忌明显一愣神，可突然间脑袋里闪烁过一点灵光，单雄信是九省绿林总瓢把子，在单雄信死了之后，单道珍就被程咬金给保护了起来。 单雄信临死前，也就喝了老程敬的酒。 给单道珍的遗言也很简单，自己的那些拜把兄弟，单道珍谁都可以不认，就是不能不认老程，亲爹死了，程咬金就是他二爹！ 单道珍也知道，当年亲爹去杀老李，就老程没拦着，但是没杀掉老李，是天命所趋。 再加上这些年老程的悉心教导，逐渐感化，仇恨也就没那么重了。 表面上，单道珍是梁州司马，背地里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接替了单雄信的位子，他是现在的九省绿林总瓢把子。 单道珍辅佐长孙无忌，言外之意就是，把盐帮给收编了，然后国有化，让市面上，减少私盐的流通。 盐帮就是九省绿林的人，盐帮国有化统一管制，有利于税收，无非单道珍一句话的事儿。 贩卖私盐的，也就是为了求财。 给他们官府的凭证，让他们持证上岗，不管是对盐帮还是对朝廷，都百利无一害。 长孙无忌不得不在心里对老李竖起了大拇指，要论驭人之术，到底还是老李牛逼啊！ 第二百八十二章 滴水成冰 老李在朝堂上装逼，秦某人在游骑卫吆五喝六。 李泰等不及了，真的等不及了，亲自去了秦家庄，一问才知道，秦长青搬到游骑卫住了。 死胖子还以为两口子闹矛盾了，“义正言辞”的批评了李焕儿小同志。 最后才知道，秦长青身体有点不舒服，才搬去游骑卫军营住的。 一脸尴尬的解下腰上的玉佩，开始嘻嘻哈哈，“呀，妹妹啊，哥来的匆忙，没带啥礼物，玉佩送你了。这可是父皇赏给我的上等和田玉呢……” 随后，死胖子李泰带着裴宣机去了游骑卫，发现秦长青手里端着一个紫砂壶，对着军卒们喝喊：“没吃饭吗？你们一群老爷们，比不上娘……比不上云麾将军了吗？游骑卫不养废物，今天十公里越野，不跑完谁也别想吃饭。” “将军，魏王殿下来了，就在营门口。”一名军卒走过来禀告。 “知道了！” 秦长青走向营门口，迎接死胖子。 却发现死胖子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妹夫，我的好妹夫哎……” “你这个小同志，拉拉扯扯的，影响多不好？” 秦长青挪开死胖子的手，“大舅哥，你缺钱了？” “……” 李泰的老脸一红，强行解释道，“我是王爷，大唐的王爷怎么能缺钱呢，我就是想妹夫了，过来看看。” 呵呵哒！ 秦长青一脸鄙夷的看着李泰。 李泰尴尬到不行，最后还是支支吾吾的开口，“缺钱，十分缺钱。弄括地志的拨款我也不敢挪用啊。现在整个王府，勉勉强强就能凑出来一千贯……” “你这么穷，你爹知道吗？” 秦长青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泰，“大舅哥，你堂堂王爷，咋还没我水部衙门有钱呢？” 水部？ 麻蛋的，一提水部李泰就后悔，梁宏齐是他的人，在当初做买卖的时候，梁宏齐就找过李泰，想让李泰和秦长青说说入股的事儿。 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李泰又不好意思给秦长青打白条。 现在看到水部缴纳的税钱，都够他赚好几年了，一直悔不当初。 “唉！” 李泰叹了一口气，和秦长青坐在行营的石碾子上面，秦长青让人准备了茶水。 “谁让我摊上一个穷爹呢，不瞒你说，我们家是真特码的穷。 我爹打突厥那会儿，要不是你捐粮，就得被魏征逼着去舔五姓七望了。 讲道理啊，你是我们老李家的恩人，但是吧，你是我妹夫、是皇亲，感谢的话说出来太虚。 妹夫啊，我手里一大家子人要养活，那群学士们也要吃饭养家的，都得从王府出钱，一千贯已经不够我下个月的开销了。 你脑子活，能赚大钱，有没有啥速成的办法，让我一下子就赚很多很多钱？” “现在是夏天，肯定是卖冰最赚钱了。” 秦长青笑了笑，历史上记载李泰也不穷啊，难道我的到来，让历史出现偏差了？ “你之前就和我说做冰的生意，可我没看你弄地窖，也没见你储存冰啊？” “滴水成冰很难吗？”秦长青一脸玩味儿的看着李泰。 “真的？” 李泰一连狐疑，完全不相信秦长青话，你是大活人，又不是白胡子老爷爷，怎么可能滴水成冰。 “瘸叔，带着裴宣机打盆水过来，顺带着弄点硝石。” 水打回来之后，一小袋硝石也递到秦长青的手里，将硝石丢进水盆，瞬间升起浓雾。 眨眼之间，一小块儿浮冰出现，随后冰块越来越大，最后一整盆的水，全都变成了冰块！ 我操！ 李泰险些跌倒自地上，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冰块，水是裴宣机打的，根本不可能作假。 啪啪！ 李泰有点怀疑人生了，狠狠抽了自己两个大嘴巴，真特么疼，一看就不是在做梦。 “宣机，再去准备几盆水！” 李泰说完，裴宣机又端来两盆水。 秦长青把装硝石的袋子递给李泰，“你也耍耍，挺好玩的。” 李泰接过硝石袋子，抓了一把硝石丢进水里，寒烟出现之后，两盆水彻底变成了冰。 嘶！ 李泰倒吸了一口凉气，孤的这个便宜妹夫，到底是何方神圣，这也太牛逼了吧？ “你是王爷，家里水果肯定不少吧？”秦长青问。 “水果？可拉倒吧。” 李泰一耸肩，“穷逼不配吃水果，能弄点葡萄、梨子就不错了。” “……”秦长青一脸懵逼，“大舅哥，你是不是对水果有什么误解？” “对呀，水果啊，你说的水果不就是荔枝和樱桃吗？我爹一年才吃一次……” 滚犊子！ 秦长青在心理狠狠咒骂了李泰一番，你这话说的和“不食肉糜”有啥区别？他吗的，狗大户到什么时候都是狗大户，再穷也是狗大户。 “裴宣机，你去集市卖点儿水果，在弄点蜂蜜和牛奶……” 说完，秦长青叹了一口气，“你去李家庄吧，找常乐要牛奶和蜂蜜。” 裴宣机点点头离开游骑卫。 秦长青对着李长思招招手，李长思一路小跑过来。 “长思，分出去一个排，让瘸叔和龙叔带着去南方，给我媳妇买些荔枝回来，多买点，各位叔伯都得拜访，我岳父、爷爷都得给送过去。” 啊？ 李长思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秦大哥，荔枝很难保存的，运回来之后能吃的不足一成。就是皇帝……” “我教你们怎么保存。” 秦长青化了一张带夹层的图纸，递给李长思，“让柱子先别造爆破筒和弩炮了，弄四五辆大马车，夹层的位置用来做冰，运输的时候连带着树叶子一道儿运回来，隔几个时辰就在荔枝上面浇浇水……挑最好的战马拉车，别用牛拉车，那玩意儿太慢了。” “能行？”李长思一脸疑惑。 “你做我的马车去清河公主的封地，往快了跑！” 秦长青一指马车，却发现营地门口走进来两个人，一个是程处默，另外一个不认识。 李长思离开，见到了对方急忙施礼，随后上了秦长青的马车去清河公主封地找柱子了。 “瓜怂！” 中年人见到了秦长青一把揪住其脖领子，“说好的治我儿的腿，怎么不上我的府上拜访一下？” “……” 秦长青一脸懵逼，大唐的武将都是群什么玩意儿？ 见面打招呼的传统就是大脚丫子和揪脖领子吗？ 第二百八十三章 大唐军火贩 “论辈分，俺老牛算是你娘舅，虎子是你哥！ 你哥腿断了，你有办法治，居然一拖再拖？你对得起谁？” 要说不讲理，似乎牛进达也挺不讲理的。 但在想想，能把老程忽悠瘸，去抢靠山王杨林的皇岗，没被老程打死的，就老牛一个，因此，牛进达也是狠人。 “是能治，但现在不行啊。” 秦长青一指瘸子，“我这不是刚让瘸叔准备出发，去崖州嘛……对，就是去崖州，取一种树的汁液，给虎子哥治病呢！” “……” 李泰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一脸不敢相信：妹夫，你牛逼啊，撒谎都不眨眼睛啊。说好的给你媳妇买荔枝……怎么就大义凌然的变成给牛见虎治病了？ “程鼎，是这么回事吗？”牛进达看向瘸子。 “老公爷，是滴呢。”瘸子老脸一红。 呵！ 牛进达瞪了瘸子一眼，给李泰施礼问安，随后就看见石碾子上有三盆冰。 “长青，去崖州得多久能回来？治好了还能骑马冲杀吗？”牛进达问。 “那就得看虎子哥的意志力了，如果意志力够的话……” 秦长青瞥了一眼程处亮，“揍处亮，肯定是没问题的。” “那就行！” 牛进达一拍秦长青的肩膀，“我们这群武夫，只懂得打仗厮杀，治好了腿，我就去陛下那请命，把虎子抽调来游骑卫。” “可以啊！” 秦长青心理美美哒，牛见虎可是年轻一代里面最能打的，就连秦怀玉都得靠边站。 曾经，听程处亮吹过牛逼，说是牛见虎单挑秦怀玉和尉迟宝林，几个回合就把这俩家伙锤趴下了。 裴宣机回来了，带着水果，秦长青让人取来一把匕首，几只碗和勺子，开始凿冰。 冰碴，加上水果，搭配牛奶和蜂蜜，递到众人的手里。 老牛和李泰吃完之后，赞不绝口。 程处默更是连续吃了好几碗，秦长青端了一碗里面带樱桃的，递给李银环。 “这买卖不错，我老牛入股！” 牛进达搓搓手，有点意犹未尽，“家里还闲置很多铺面呢。” “咳咳！” 李泰假意咳嗽几声，“牛叔叔哎，这生意泰做了，但是你要入股也可以啊。你出铺面和人，本王出钱！” “没问题！”老牛当场答应。 秦长青算是看出来了，李泰是真缺钱，无奈的摇摇头，“有挣快钱的办法，但是容易掉脑袋，就看你敢不敢干了。” “你先说说看。” 李泰当时来了精神，“写在大唐律疏上面的？第几条？” “第三条，贩卖军械！” 我呸！ 李泰一口冰碴子全都吐出来了，“贩卖军械是重罪，真掉脑袋，那不是闹着玩的。” “你先听我说完了，你一个王爷你怕啥的？诛九族的大罪和你不搭边，皇帝总不能把自己给砍了吧？” 秦长青白了李泰一眼，“皇帝要东征，大唐水师就得借道新罗和百济。百济现在和新罗打得不可开交，新罗女王金德曼，派遣金龙春来了大唐，寻求帮助?，现在就在鸿胪寺。 我这么和你说吧，大国想要挣大钱，就要做这个世界的搅屎棍子，勾搭别人去打架。 在别人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你卖给他军火和粮草，再给他们放高利贷。 但凡钱还不上，你就有借口发兵驻军，去征服这个国家，扶持一个傀儡政权。” 事实上，鹰酱当年就是这么对付棒子的，棒子十分愉快、十分合作的的对鹰酱喊了一声干爹。 “大舅啊，你是带兵打仗的，外甥问你一下，每年咱们大唐废弃的军械都干什么用了？” “重新修补，或者直接溶了。但还有一部分，都在兵部的仓库。”牛进达回答。 “金德曼活不了几年了，我大胆的预测一下，下一任新罗女王就是她的堂妹金胜曼。 所以，你去找兵部尚书杜如晦，一起说服你爹，与其放仓库里面烂掉，还不如卖给新罗。 我再给你介绍一个人，给事中刘仁轨。 让他出使新罗，运送军械，这事儿准成。 你要是在大唐呆腻了，你就和刘仁轨一起去。卫国公在训练水师，正巧让水师出巡，抖抖大唐的国威，你爹都得夸你牛逼。” “我爹真能夸我？” 李泰的野心路人皆知，一旁的牛进达抿抿嘴，总感觉这事儿有点不对味儿。 “必须夸你！” 秦长青顿了顿，“如果啊，新罗女王金德曼或者金胜曼，要留下刘仁轨帮忙操练军队，就把刘仁轨留下，但切记千万别把百济给灭了，灭了百济，朝鲜半岛就统一了，你去哪做军火生意去？一定要做到两头通吃！ 剩下的就是重点了，你和你爹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凡新罗和百济借了钱，买了军火，将来东征的时候，别说借道了，新罗、百济都得出兵帮忙讨伐高句丽！” 为什么要留下刘仁轨？ 是上辈子史书上有过那么一点记载，刘仁轨和第二代新罗女王金胜曼不得不说的秘密…… 众所周知，刘仁轨镇守新罗期间，金德曼去世后，金胜曼继承王位。 是刘仁轨在干掉了脚盆鸡的水师之后，帮助金胜曼收拾的各种不服，稳住的王位。 要知道，刘仁轨是一个干御史言官起家的文臣。 在国外打仗打得都这么6，大有无敌于天下的架势，可见正八经的武将们得多凶悍了。 要不是李治拦着，差点帮金胜曼统一了朝鲜半岛。 新罗从这时候起，就开始紧抱唐朝的大腿，全面推行大唐服侍、大唐文化。 然后，刘仁轨回到大唐，金胜曼就当了七年的女王，就让儿子金正则继承了王位。 再然后，金胜曼消失了，不见踪影了。 重点来了，小武妹妹当皇帝的时候，加授刘仁轨为特进，还赐了一桩婚。 据说，被赐婚的女人不是中原人，为了爱情，不要名分，不远万里来到大唐，只为和刘仁轨在一起。 那么问题来了，第二代女王金胜曼一辈子没结婚，怎么来的儿子？ 在看刘某人的简历：刘仁轨，字正则，汴州尉氏人，唐朝著名宰相、一代名将，汉章帝刘炟之后。 金胜曼的儿子叫金正则，你品，你仔细品！ 第二百八十四章 真腊国小王子 “可问题是，废旧的军械，新罗能要吗？” 李泰总觉得那就是丢地上都没有人要的东西。 “大唐的丢掉不要的武器装备，在国外都是精品中的精品！” 秦长青吃了一口冰沙，透心凉心飞扬，“肯定要，记住了，千万别让你爹装逼，白给新罗。东西一旦白给就真的不值钱了。” “明白了！” 李泰点点头，看向牛进达，“牛叔叔，随本王进宫一趟如何？” 老牛瞥了一眼李泰，果断的摇头，“不去！” “……” 李泰咬牙切齿的看着老牛，“牛叔叔，做生意而已，又不是让你站队！” “那也不去！”老牛在次摇头。 “我特么……” 李泰在心理暗暗发誓，能老子当了皇帝，第一个收拾你，也不打你也不骂你更不杀你，就把你贬为巡防营的军卒，给老子去玄武门看大门！ “不去拉倒，本王带着裴宣机自己去！” 说完，李泰对着老牛冷哼一声，转身离开，刚要走到营门口，又转身回来了。 “牛叔叔，小侄先走一步！” 黑着脸，对着牛进达一行礼，彻底走了。 “舅舅啊，你这……” 秦长青上大打量牛进达，像是看二傻子一样，“这不好吧？” “没啥不好的，我就一介武夫，只忠于大唐，谁当不当皇帝，和我没关系。能带兵打仗我就带兵打仗，不能打仗了，我就申请去玄武门看大门，找找当兵时候的感觉。” 说完，牛进达拍拍秦长青的肩膀，“你和太子殿下闹得太僵了，和魏王走得太近，不是啥好事儿。” “乾坤未定，众人皆黑马！ 李承乾怎么样我不在乎，李泰怎么样我也不在乎，谁当皇帝都和我没关系。等天下太平了，我就造很大很大的战船，打造一支无敌于天下的水师，带着游骑卫去征服大海，带着我媳妇去环游世界了！” 秦长青笑了笑，他没说，李泰也当不成皇帝的，那批黑马是李治啊！ “行了，你这话我当没听见。”牛进达顿了顿，“大船不白借给魏王吧？” “肯定不会白借啊，军火生意那么挣钱，肯定要给运输费用的。舅舅哎，水部也穷啊！” 秦长青指了指游骑卫，一连肉疼，“皇帝一文钱都不给，我都快养不起游骑卫了。” 呵呵！ 牛进达对着秦长青的屁股就是一脚，带着程处默离开了游骑卫。 秦长青揉揉屁股，狠狠瞪了一眼牛进达的背影，招呼来瘸子，“瘸叔，弄点冰，在去买些水果，挑好的买，挑贵的买，别怕心疼钱，给我媳妇送过去！冰沙这玩意儿，我媳妇还没吃过呢！” 瘸子离开，秦长青开始看程处亮和李长思，这俩家伙恨不得抱着冰啃了。 “两位兄弟，想不想干点什么露脸的事情？” 程处亮和李长思眼睛一亮，重重的点点头，“没仗打，骨头都快生锈了。” “那就去鸿胪寺转转吧。” “去鸿胪寺做什么？抽谁你直说，我俩直接套麻袋敲闷棍，把人绑来就行了。”程处亮指了指李德铠，“那不是还有个特务头子嘛，定罪很容易的。” “匹夫，要动脑的。” 秦长青一脸无奈，“鸿胪寺那里住着犬上御田锹，你俩带几个人过去，找找茬，佯攻别真动手，只许败不许胜！” “啊？输了我爹回来得锤我的？老程家的家风啊，打架只许胜不许败，打败了不光被对手揍，回家还得被我爹揍呢。” “你俩听我的，我先去找茬，只要咱们占理，你们就在后面恶心他们。” 秦长青又是好好的交代一番，程处亮和李长思这才点点头，表示自己干了。 交代完，秦长青带着李德铠，去了鸿胪寺。 见到了崔君肃之后，崔君肃学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别的国家献礼，都是金银财宝杀的，就这个沙雕，居然送稻米种子。 “崔叔叔，那稻米种子是宝贝，大宝贝！给金山银山都不换。” 秦长青说完，立刻让人找来真腊国的小王子。 真腊国的国姓翻译过来是姓沙，小王子十分喜欢雕，所以自己给自己取了一个很有诗情画意的汉人名字：沙雕！ 真腊小王子是来给大唐献礼的，可礼物有点寒碜，就五十斤稻米种子，被其他的国家使节嘲讽的不要不要的。 沙雕大概二十四五岁，见到了秦长青之后，立刻施礼，“真腊国使节沙雕，拜见秦爵爷！” 秦长青看沙雕说汉语说得很溜，可起个名字咋就这么弱智呢？ “沙雕，听说你被人嘲讽了？” “唉！”沙雕叹了一口气。 “雕兄啊，你不会送礼！”秦长青一脸无奈，“你拿着稻米种子去找大司农卿啊，五十斤稻米种子……别的国家使节，在你面前就是个渣渣，你这是送了最贵重的礼物。” 啊？ 沙雕挠挠头，“爵爷，莫开玩笑。” “一年 三熟到四熟的稻米种子，还不是宝贝？” 嘿嘿，沙雕笑了，“爵爷，我此次来大唐，还有一件事，您帮着分析分析参谋参谋？” “你家被南召六部锤了？” “爵爷，您怎么知道的？”沙雕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不光被南召六部锤了，还被林邑国按在地上摩擦呢。” 真腊国，在中南半岛上，大概位置在现在的柬埔寨境内，是中国古代史书对中南半岛吉蔑王国的称呼。 真腊国很早就出现于中国古代史书的记载之中，远及秦汉。 因为地处热带季风气候区，气候常年温和湿润，四季如春，农业十分发达。 主要粮食作物稻谷，一年可三至四熟，其它作物也十分丰富，林木、椰竹﹑沉香﹑黄蜡﹑豆蔻﹑紫梗﹑大风子油等是真腊的特产。 还有石榴﹑甘蔗﹑芒果等热带果品，应有尽有。 犀牛﹑大象等珍禽异兽及淡水鱼类，也驰名于世。 “缺什么？”秦长青小秘密的问。 “粮食不缺，家里的粮食在粮仓里面都快放烂了，但是缺军械！尤其是大型的守城装备，我们真腊国是小国，不想和别人打仗，但也不想被人欺负。” “装备？” 秦长青抿抿嘴，“我让水部和你做生意，我卖给你军械，你给我出口粮食、椰竹﹑沉香﹑黄蜡﹑豆蔻，还有热带水果怎么样？” 第二百八十五章 锤死脚盆鸡 “爵爷，能保存的物件倒是没问题，可水果不能保存啊。” 沙雕一脸为难，他很愿意和秦长青做生意，真腊国很富，和现在的狗大户差不多。 家里的粮食能放到长虫子也吃不完，热带水果能吃到烂在树上，无人经管。 “我有办法保存。 另外，水部正在建造战船，咱们不走陆运，走海上运输，但是军械卖给你你得给我运输费用，我也一大家子人要养活！” “不是……” 小王子一脸懵逼，“不需要和大唐皇帝陛下商量吗？咱们做的是掉脑袋的买卖！” “我办事儿你放心就好了。我不光给你国际援助，我还帮你练兵，顺带着说服皇帝把林邑国打趴下，再变成种花家的林邑郡。让你真腊统一中南半岛，咋样？” 沙雕蒙圈了，就感觉脑瓜子嗡嗡的，坊间传闻他是知道的，秦长青是牛人，可牛人也不能明目张胆的贩卖军火吧？ 秦长青随后又详细的说了关于海上贸易的事情，崔君肃在一旁听得那叫一个惊讶震撼。 “崔叔叔，写一份奏疏吧，我就不参与了，功劳太多了容易压死我。但买卖不是你们鸿胪寺做的，是我水部做的……” 秦长青强调完发现崔君肃一脸黑线，一副吃人的模样，又急忙改口，“其实吧，鸿胪寺也可以入股的，谁让我是鸿胪寺员外郎呢。” 嗯！ 崔君肃满意地点点头，“长青啊，鸿胪寺也穷的快揭不开锅了。也不多要，就占三成股份。两成用作收入来源，剩下一成用作官员的红利。” 妈呀，秦长青被说的只翻白眼，张嘴就要三成股份，你咋不去抢呢？ 但在一想想吧，三成就三成，水部得占大头，人员和战船，都是要从水部调拨的，剩下一丢丢给皇帝…… 于是，大唐第一次远洋贸易的平台雏形，正式搭建好。 剩下的就是鸿胪寺卿崔君肃的事情了，生意能做多大，能做多好，全凭崔君肃的本事。 秦长青询问了一下犬上御田锹住的地方，就带着沙雕在鸿胪寺转了几圈。 奇怪的是，沙雕的住所被安排在了驿站，而不是住在鸿胪寺。 一问才知道，沙雕现在番邦使节里面的反面教材，货真价实的傻屌！ 而且驿站里的官员，对沙雕也不是很友善，毕竟来大唐送礼抱大腿，你就带来点儿稻米种子，谁能给你好脸色看？ “雕兄，住在驿站有点委屈你了。” “爵爷，我们小国的使节没资格住鸿胪寺的，只能住在驿站。” “你错了，真腊国不是小国，你要有做未来储君的觉悟，气势上不能输！” 秦长青开始一本正经的教沙雕装逼，“这样，你和我说说，你看着最不爽的使节，是哪个国家的？” “最不爽的？” 沙雕思索了一会儿，“最不爽的就是扶桑国的使节，他们看谁都像是看孙子一样。见到了鸿胪寺的官员，就弯下腰跪舔，但官员扭头一走，他们立刻又变得凶神恶煞，就连鸿胪寺的守卫，都和他们起了好几次冲突呢，打了好几架。” “鸿胪寺没人管他们吗？”秦长青一脸诧异，这不是大唐的行事作风啊。 “起冲突之后，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唐的军卒居然没还手。不光是守卫，我带来的侍卫，也被他们打过！” “好！这是无事大唐律法，这是瞧不起大唐啊。” 秦长青扭头看看李德铠，“去召集点人手，别太多了，动静别闹得太大。” 李德铠点点头，走向一名鸿胪寺的守卫，轻声吩咐急声，守卫当即点点头，立刻点了鸿胪寺一队军卒，共计十五人。 鸿胪寺有朝贡馆和礼宾院，礼宾院的宅子，就是供番邦使节们居住的。 值得一提的是，犬上御田锹的侍卫在和大唐军卒起了冲突之后，就不再用唐军守卫。 在院子门口，足足站这十几名侍卫，一个个的踩着木屐，斜着眼睛盯着秦长青和沙雕，嚣张至极。 尤其是他们在秦长青和沙雕接近之后，眼睛里居然多了一抹杀气，似乎秦长青在敢上前一步，就砍了秦长青一样。 “雕兄，你和他们有仇吗？怎么看你像是杀父仇人一样？” “没仇啊。” 沙雕觉得自己很无辜，他的侍卫就被这群人给揍了，他是受害者才对。 “爵爷，我觉得他们好像看不起的是你啊！” 沙雕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秦长青。 秦长青在打量这群人，从他们的目光中看到了不屑、嘲讽、瞧不起…… 事实证明，脚盆鸡这个物种，到什么时候都是疯狗，随时会咬你一口。 就算是现在，还要往大海里倾泻核废料，这样的国家，就应该给他灭国。 秦长青又上前一步，其中一个武士顿时就火了，拔出腰间的长剑，就要砍秦长青。 电光火石之间，李德铠出手，封住了武士的剑锋，连续攻出几招，招招对准扶桑武士的要害。 噗嗤！ 啊！ 一声惨叫之后，鲜血喷涌，李德铠砍看下对方的胳膊。 其余的武士一看，自家人被打了，也纷纷拔出长刀，他们在鸿胪寺横行惯了，就算是打了守卫军卒，也没把他们怎么样，现在直接动刀子了，更是激发了他们的凶性！ “军阵！” 李德铠对身后一挥手，鸿胪寺守卫军卒们立刻结阵。 讲道理，大唐的骑兵独步天下，步兵更是举世无双。 在李德铠的带领下，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干翻了门口的扶桑武士。 可就算是刀架在脖子上了，有人还在那里咒骂。 秦长青精通八国语言，日语这东西，虽然不断的优化，但实际上就那么回事，古代和现代没啥太大的区别。 “呵，你敢骂我妈？” 秦长青半眯着眼睛，看着其中一名扶桑武士，“砍了他的脑袋，就挂在犬上御田锹住所的房梁上！” 噗！ 李德铠手起刀落，直接砍掉骂人的武士的脑袋。 头颅落地，双眼瞪着，充斥着不甘和不置信，真没想到秦长青敢杀人。 “大唐虽然是礼仪之邦，大国不与小国计较得失。但你们扶桑不行，打了我鸿胪寺的守卫，不可原谅！” 秦长青的眼里充斥着杀气，和脚盆鸡的仇恨不用说，大家都知道。 第二百八十六章 秦狗子专治各种不服 扶桑武士们，惊讶的看着秦长青，谁也想不到，秦长青的日语说的那么溜，比特么土生土长的北海道人说的都流利。 “你是我们的族人？”一名武士问道。 “你们也配？” 秦长青一声冷哼，“打断他们的腿！赶出礼宾院，送去驿站，这里给真腊小王子住了！” 我操！ 真腊小王子的额头上顿时落下大量的冷汗，坊间传闻，秦长青曾经纵兵包围过许国公府，沙雕还不信，现在信了！ 心理暗暗的庆幸，自己没和秦长青有什么过节，相反还促成了一桩海上贸易。 冰冷的刀锋，直接砸断扶桑武士的腿，一时间，礼宾院内惨叫声震天。 住在这里的其他国家的使节，看到这一幕都纷纷关紧了门窗，生怕惹火烧身。 “打了我鸿胪寺守卫，这件事不能善终！今天你们扶桑使团不给我一个交代，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长安城！” 没错，秦狗子占理了，脚盆鸡家的武士打了大唐军卒，这就是理！ 嗯，感谢沙雕，赞美沙雕，告诉秦某这么好的消息。 “秦爵爷，这话说的有点托大了吧？” 房门被推开，一身长衫的犬上御田锹，缓缓走了出来。 犬上御田锹，大概四十岁左右，身材十分矮小，穿着长衫，总感觉不伦不类的，有点侮辱了大唐的服饰。 “你想试试，我敢不敢杀他们？”秦长青一立眉。 “大唐讲究礼仪仁智信，可秦爵爷，你现在的行径和土匪有什么区别？我们是使节，你不让我见大唐皇帝，还打了我的侍卫，这就是大唐的待客之道？” “和人，可以将礼仪，但是和畜生不用。你打了我鸿胪寺的军卒，我也得揍你，这叫礼尚往来！” “你……” 犬上御田锹愤怒的看着秦长青，“强词夺理，你这就是歪理。如果你大唐的使节到了扶桑国，我是不是也可以砍了他们的脑袋？” “第一，鸿胪寺不会派人出使扶桑，只要我秦长青活着一天，就会拦住一天。”秦长青随后一脸鄙夷的看着犬上御田锹，“就你们扶桑的歪瓜裂枣，灭了你们很轻松。” “我扶桑有战船一万，武士三十万，如果真的打起来，不输给你们大唐。” “你能在吹吹牛逼吗？ 圣德太子活着的时候，你说这话没准我就信了。 可现在你们的皇帝是舒明天皇，可真正掌权的是苏我马子一家，你和我吹牛逼，你哪来的底气？ 狗屁的飞鸟时代，就是村屯和村屯之间打架斗殴，你当我不知道？” 苏我马子，扶桑国飞鸟时期的大臣。 他虽然名叫“马子”，却是男性。 苏我马子的府邸在飞鸟河上，穿池筑岛，因此也被称为岛大臣。 在敏达天皇时期，苏我马子被任命为大臣，仕于敏达天皇、用明天皇、崇峻天皇、推古天皇等四朝天皇，圣德太子的老丈人，接着圣德太子改革，构筑了家族的全盛时代。 现在扶桑实际上大权在握的人是苏我马子的儿子苏我虾夷。 苏我家族，一家子的名字都很搞乐。 儿子叫做苏我虾夷，孙子叫苏我向日、苏我入鹿、苏我莲子。 你瞧瞧人家这名字起的，真特么接地气儿。 值得一提的是，飞鸟时代之前，被称作古坟时代，死了很多人，随随便便一挖，都能挖出来骸骨。 古坟时代，脚盆鸡家的村长们，经常带着村民出去打架，美其名曰：国战！ 本身就屁大点儿的地方，整天干架，根本没时间造娃，为了让人口多一点，一个“睿智”的傻逼就想出来一条国策：不管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男人和女人都可以发生关系，借此来保持人口的出生率，加速人口增长。 而脚盆鸡家的女人们，居然还他妈的同意了，你说怪不怪？ 后来，经过不断的发展，这群女人们又有了一个全新的“神圣”职业：优！ 身材好点的，长得甜美的，在贡献了爱心小电影之后，还会被人尊称一声导师。 也因此，又一个“英明”的混蛋站了出来，用被单和枕头创造了和服。 剩下的就简单了，枕头和被单一改良，男人更方便了，全民造娃运动开始。 但因为被那啥的时候，根本不知道男的姓啥，毕竟这条国策太特么渣了。 于是，小孩的取名也就一切从简，完全按照地名来：井上、井边、田中、松下、?渡边、山口、竹下等的…… 如果，这个女人被嘿咻的时候，还是个雏儿，那就更好办了，给孩子取名字的时候加上一个“纯”字。 记忆里，脚盆鸡家里有猪口、犬养两个姓氏，这是因为这两个家族是养猪养狗的大户。 但是吧，让秦长青感觉意外的是面前的犬上御田锹，这个犬上这个姓氏该怎么理解呢？ 犬上御田锹不知道秦长青的思绪飞的这么远，他想的是，秦长青怎么对他们的国情了如指掌？ “你们汉人只会内斗！” 犬上御田锹强自淡定，“扶桑民族才是天下正统。” “你也就是说说罢了。不是秦某瞧不起你们，你们这群畜生，穷的连像样的兵器都打不出来，也配和大唐叫板？” “秦长青，你别欺人太甚！” 犬上御田锹怒火攻心，扶桑国在怎么说也是地大物博，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况且，圣德太子改革之后，扶桑国变法成功，小日子蒸蒸日上…… （莫名其妙的想到了某位自带暴击属性的冠军：毕竟，我的对手是小……小日子过得还不错的某国选手……哈哈，开口是国恨，改口是涵养，真的佩服） “我就欺负你了，不服你来咬我？” 秦长青抬起手臂，一攥拳，后面的军卒自然组成军阵，杀气冲天。 犬上御田锹怂了，他发现拿秦长青一点招儿都没有，这不是来讲理的，就是打击报复的，目的很明确。 “你也杀了我的护卫，咱们扯平了！”犬上御田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你说扯平就扯平？” 秦长青一立眉，“抽空我让别人来和你讲理，卢国公程知节你知道吧？就是长安城名声最响亮的老流氓，老程家的人最擅长和别人讲理了。” “我要见你们的皇帝！” 犬上御田锹彻底崩溃了，“我不要你接待我们，我要换人，我要换人！” “不好意思，你见不到！” “你……” 犬上御田锹就感觉，秦长青的目光中带着怒火和仇恨，苦大仇深的那种。 可犬上御田锹仔细的回忆一下，自己特喵的没招惹秦长青啊，咋就跟个疯狗一样，咬着自己不放？ 第二百八十七章 秦某人是君子 纵观脚盆鸡的历史。 除了反复无常，就是下克上，不管是古达还是当代，都没有停止跨过大海征服陆地的野心。 而且，脚盆鸡他喵的知道弥补自己的不足，哪里不行补哪里，补完了就赌上全部家当干掉你！ 总觉得他们才是正统，总认为巴掌大的地方是太阳升起的地方。 想上陆地，那只能从西边走。 西边就是朝鲜半岛和中原，古代那会儿地理知识匮乏，充其量就是打打看，打到哪算哪。 白江口的时候，被刘仁轨给锤了，吓得回家就开始挖河沟，美其名曰：建设海防！ 生怕大唐水师灭了他们扶桑，然后消停了一千多年。 可问题是弹丸小国李治没瞧上，要啥没啥，打他也是浪费钱。 再加上大唐的战略重心一直在陆地，都特么打到阿拉伯了，疆域大的一批，更不在乎脚盆鸡了。 后来战国时代结束，也就是村屯聚众打架的时代彻底结束了，一个叫做丰臣秀吉的家伙，又觉得自己行了，一副我很牛逼、天下无敌的架势。 然后……这狗比遇到了狠人张居正，三大征让小猴子丰臣秀吉客死异乡。 原本想咬大明一口，发现自己牙口不好，直接把牙给崩了。 当然了，你别说倭寇，倭寇直接被戚大将军给剿没了，沿海最大的海盗头子是郑芝龙。 脚盆鸡被锤了，又消停了百十年，叮准了满清鞑子和秃头……剩下的不说了，都是眼泪！ 幸好，英明睿智的德胜公力挽狂澜，一手笔杆子、一手枪杆子，种花家最终取得胜利，至今，小日子红红火火、蒸蒸日上。 上辈子就是一名军人，秦长青打心眼里、打骨子里，就瞧不上脚盆鸡，这是与生俱来的讨厌。 犬上御田锹很窝火，好端端的来大唐学习文化，咋就遇到了秦长青？ 最可气的是，说好的大唐是礼仪之邦，说好的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呢？ 你们儒学的那一套，都被你秦某人喂狗了吗？ 在一番威胁恐吓之下，犬上御田锹带着扶桑师团，滚出了礼宾院，去了驿站居住，那里有秦长青给你们精心准备的最破旧的土坯房。 至于沙雕，可不敢再回驿站的，生怕扶桑人报复，最终还是住在了礼宾院。 啧啧！ 秦长青感觉有点意犹未尽，总觉得打打杀杀的不是办法，脚盆鸡这东西，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 想来想去，秦长青的眼睛闪烁过一点阴霾，决定对脚盆鸡下重手了。 当年洋枪大炮和鸦片，轰开了满清的大门，生灵涂炭。 秦长青也做了最终决定，用鸦片去荼毒脚盆鸡。 但是，鸦片这玩意儿就是潘多拉的魔盒，打开之后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秦某人盯上了一个物件：五石散！ 回到了两千多年前，心理依旧有那个雄赳气昂的大公鸡。 秦某人就觉得，既然回来啦，那就去给周围的邻居们添堵，尤其是脚盆鸡，必须把他们按压在国门之内。 想来想去，秦长青去了太医署，找来赵德全，轻轻一拱手，“赵大人，李德铠这家伙真不让人省心，刚纵兵揍了犬上御田锹，那叫一个惨不忍睹……要不你派人给他们看看病？在怎么说两国交战，也不斩来使是不是？” “……” 赵德全的嘴角一抽，谁他喵的打的人，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 “行，我抽空就派人去！” “你先等等。” 秦长青拉住赵德全的手腕，四下看了看，没有其他人，小声询问，“咱太医署有丹吗？” “丹？” 赵德全面容明显僵住，微微一皱眉，“长青，不是赵叔叔说你啊，离那玩意儿远点。我的恩师孙思邈就呼吁世人遇此方，即须焚之。” “不是我吃！” 秦长青顿了顿，“给扶桑使节吃，那玩意儿不是止疼嘛，当止疼药给他们！” “不行！” 赵德全果断拒绝，“长青，无冤无仇的，何必……” “有仇！不共戴天之仇！” 秦长青回答的很直接，很干脆，“赵叔叔，你不给我也没关系，我能弄出来比那玩意儿更厉害的，你信不信？” “不是……你这孩子……” “另外，水部准备开通远洋贸易，我准备把丝绸、瓷器什么的，夹杂着‘丹’卖到扶桑。” “你要知道，两晋很大程度上来讲，就是亡与五石散……” “我就是要亡了扶桑！” 赵德全看着秦长青，发现秦长青的眼睛微微有些发红，但他也想不出来，什么样的仇恨，能让秦长青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去灭一国。 “赵叔叔，你觉得我用五石散去祸害一个国家，是卑鄙是龌龊？ 但我告诉你，对待扶桑不要把它们当人，它们连畜生都不如，和他们比，我的办法已经很仁慈了，和他们比我秦长青是君子！” “算了！” 赵德全一摆手，“剂量小一点吧，但你差不多就行了，别闹得太大，这东西太医署手里也不多。记住了，那是用来止疼的药，可不是什么丹不丹的，你出门别瞎说。” “行，那你多弄点止疼药，原材料却我给你置办，但要保密。我找谢忠疏聊聊……第一次远洋贸易绕道扶桑，然后改道去真腊！” “太医署占两成，用于全国的医官改制，这没问题吧？” 赵德全瞥了秦长青一眼，“民部给太医署的钱不多，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呢。” “没问题！” 秦长青心满意足的答应了，但是既然要做生意，就得找个大奸之人，去接近犬上御田锹，这个人还必须在朝堂上有点儿分量，还得是秦长青的仇人。 毕竟，能当上使团长，犬上御田锹也不是傻子。 想来想去的，秦长青把目光盯上了一个人，那就是高士廉。 于是，许国公府，再次震荡。 秦长青敲开府门，管家看到秦长青之后，吓得噗通一下跌倒在地上，近乎失声的咆哮，“不好了，秦将军又杀来了！” 呼啦， 一大群家丁，手持棍棒，拦住了秦长青的路。 恐惧的看着秦长青，额头上冷汗迅速涌现。 “胡闹！” 高履行一声呵斥后，遣散了一众家丁。 带着一脸歉意，对着秦长青深施一礼，“秦爵爷，登门拜访可是找我父亲？” 第二百八十八章 秦爵爷准备收徒 秦长青满意的来，满意的走。 高士廉很上道儿，居然把这个活儿给揽下来了。 高履行在秦长青离开之后，一脸不解。 “父亲……” “看不出来吗？”高士廉抿了一口茶。 “孩儿愚钝，看不出来！” “秦长青逼着我去收五姓七望的税，老夫已经和五姓七望对立了。 现在有搞什么远洋贸易……为父可以断定，里面肯定夹杂着私货。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一件功绩，给为父洗白的功绩。” 高士廉耸耸肩，“秦长青这个人，你多接触接触是好事，他心里有杆秤，是一杆很公道的称！” “可他现在把您当大奸大恶之人用了，前脚打了扶桑使团，后脚就来找您促成贸易……” “那也得做！” 高士廉站起身，拍拍高履行的肩膀，“儿子，秋后算账这四个字你要懂。陛下仁慈，不杀功臣。可下一代帝王呢？你能保证李唐的皇帝，都是宽宏大度的天可汗吗？ 所以，离魏王殿下远点，离太子殿下远点……咱们高家，不站队！ 既然秦长青对五姓七望动软刀子，咱们也得把刀子亮出来，适当的比划几下，给皇帝看看，让未来的储君看看，咱们高家忠心的是李唐江山。” “孩儿懂了！” “你再去趟关陇，直接给陇西李氏、清河崔氏施压，这群皇亲国戚要是再不交税，为父和宋国公就真的动刀子了，不砍死几个皇室宗亲，恐怕他们一直认为收税就是走个过场！” ………… 崔静浩很慌！ 虽然说得了一个官职，可也算是背叛了清河崔家，背叛了五姓七望。 从孔府学院，直接找回来儿子崔德，小心的保护起来。 甚至是，为了怕儿子出事儿，大张旗鼓的把崔德送进了卢国公府省亲。 就是让别人看看，崔静浩父子，紧抱程知节的大腿，在长安城里面，招惹谁都可以，你们别招惹老程。 可做完这一切，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 就来游骑卫找了程处亮，“外甥哎，舅舅最近睡不着觉嘞……” 秦长青离开许国公府，回到了游骑卫，看到舅舅和外甥一副生死相依的样子，噗嗤一下就笑了。 “你儿子呢？回来了吗？”秦长青问崔静浩。 “回来了，就安排住在卢国公府呢。” “我盘算了一下，明天辰时是吉时，易收徒！ 我会让人通知几名大儒做个见证，在把收徒这件事登报宣传。另外，过段时间我会去孔庙拜祭孔圣人，让崔德和我同去吧。” “谢爵爷！” 崔静浩深深一躬身，“爵爷大恩，静浩谨记在心！我们父子，生是爵爷的人，死是爵爷的鬼，这辈子都不会有二心！” “没必要说的生生死死的，我只是单纯的很看好你儿子！” “谢爵爷赏识犬子！” 这个和赏识不赏识，是真心没关系，因为这个崔德，是个自灭满门的狠人。 贞观年间，崔德不入流，很不入流，到了贞观后期，开始发迹。 崔静浩经常说自己是清河崔家的分支，可实际上，崔静浩也算是乌水房的嫡系。 在新唐书里面有记载，是大儒欧阳修修订的，十分权威，里面说崔德做过徐州刺史，做过宰相，还着重介绍了崔德自灭满门的全过程。 最重要的，李治当皇帝的时候，李唐才开始搞得盐铁司，崔德还是盐铁司的最高行政长官，五十岁的时候，又给李治干了几年的宰相。 老李活着的时候，没弄垮五姓七望，可李治当皇帝的时候，下了大力度，重开科考。 五姓七望开始对着小李喷唾沫星子，这时候，崔德主动站出来给李治解围。 大义灭亲、自灭满门，直接绝了清河崔家。 清河崔家没了，其余的门阀一看，这不行啊，你这个老同志，这么干不厚道，我们还怎么玩？说好的大家就是悬在皇帝头上的一把剑呢？你自灭满门是几个意思？ 于是，崔德被推到了风口浪尖，恰逢一个女人出现了，那就是小武妹妹。 李世民、李治父子没干成的事情，小武妹妹凭借自己的铁血手腕，在崔德的帮助下，一鼓作气，还真就剿灭了五姓七望，其中被杀的最多的就是姓李的。 事后，肯定要论功行赏的，小武妹妹直接给了一个世袭罔替的公爵。 崔德当时只问了小武妹妹一句话：陛下，你这是打算让清河崔家再次成为大氏族、大世家吗？ 小武妹妹一听这话，觉得没毛病啊，一顿封赏，就让崔德回了乌水房颐养天年。 但是，对于崔德，小武妹妹绝对是尊敬有佳，逢年过节的，书信和赏赐都会送到乌水房。 可以说，崔德在小武妹妹心理的地位，几乎和张柬之、狄阁老持平了。 要知道写罗织经的家伙来俊臣，敢招惹狄阁老，却不敢去招惹崔德。 一个能自灭满门的人，但凡来俊臣敢去乌水房，崔德就真敢弄死他！ 最重要的，崔德比司马懿还长寿，据说七十岁的时候，还能夜驭三女…… 狄阁老和张柬之，后来逼着小武妹妹还政李唐，小武妹妹一直犹豫不决，就给崔德写了信，里面啥也没说，就是唠家常。 崔德也是明白人，回信厚厚的一摞子，据说信函不是用信封装的，是特么包裹，信里面的内容也跟着小武妹妹东拉西扯唠家常。 说自己的女儿和儿子、侄子啥的，最后说的是乌水房的长工和短工，还说自己将来要先安顿好女儿和子侄啥的，在安顿好乌水房的庄户和工人，好好的教育儿子，儿子能成多大的事儿，是儿子自己的事情，人老了，就入土为安，啥也看不到了，一代人没必要去管隔代人的事儿…… 回信，小武妹妹居然一字不落的看完了，看完之后直接气笑了：你丫的让我还政就说还政，说这么多垃圾话干啥？ 崔德就是这么一个牛人，死了之后朝廷还给了一连串的追封…… 秦某人看上的是崔德自灭满门的手段，许敬宗加入了，崔德加入了，软刀子挥下去，家仇必然也就报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 长青诗集杀人诛心 崔静浩对秦长青感恩戴德。 秦长青也说胡算数，直接让人给孔颖达等人送去拜帖，邀请一众名儒，参加收徒仪式 ，并做一个见证。 也巧了，游骑卫训练完，发现两个身影，哆哆嗦嗦。 不是别人，正式卢承思和王晦，一身麻布衣服，脸上还带淤青。 这俩人早晨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清理茅房，剩下的就是烧水了，游骑卫这群人的脚丫子那不是一般的臭…… 他们也可以选择不做事，但游骑卫的大刀和军棍，也不是吃素的。 五姓七望的人，几次交涉，想花重金赔偿秦长青，赔偿游骑卫，用重金赎人，可都被拒绝了，游骑卫缺钱吗？秦爵爷缺钱吗？就算是缺，就算是穷的解不开锅了，也不会让他们赎人。 许敬宗作为秦长青忠实的狗腿子，某一期报纸的头版头条上，就是对卢承思和王晦做的专访。 这简直就是在啪啪啪的抽五姓七望的脸，打得那叫一个鲜血淋漓。 小道消息这东西，不能经常登报，一个东西你反反复复的说，期期都说，就不值钱了，所以许敬宗还专门做过用户调查，盘算了一下时间，基本三期一次娱乐版抹黑五姓七望。 坊间的流言蜚语，也一直就没间断过，娱乐版块也成为茶余饭后最大的笑谈。 秦长青端着紫砂壶，手里拿着一本诗集，很虚情假意的路过卢承思二人。 啪嗒！ 诗集掉在地上，卢承思急忙捡起来，准备递给秦长青。 可秦某人呢，就是故意让他们看的，装作十分惊讶的样子，“呀，这不是大儒之后吗？你们二位咋在游骑卫，你们二位过得还舒坦吗？” 舒坦个叽霸！ 现在，收拾茅房，都不算恶心的，一桶桶的搬运上牛车，运出去而已。最受不了的是这群丘八的脚丫子，那叫一个顺风臭十里，顶风臭三丈！那个味儿……就特么别提了！ “长青诗集第二卷，两位都是名儒之后，来来来……看一看，顺带着指点一二？”秦长青一脸玩味儿。 卢承思和王晦臊的那叫一个无地自容，支支吾吾的愣是说不出话来，就感觉胸口发闷，一口老血怎么都吐不出来。 “王晦，你来读读滕王阁序……” “卢承思，你也别闲着，读读长安古意……” “你们说，才情这东西，可怎么整……就这本诗集，就是一下午的功夫，就整出来了，你说你们气不气？” 秦某人说的完全没毛病，冥思苦想了一下午，勉强把滕王阁序和长安古意默写出来。 虽然说中途加了点原创，但也无伤大雅，基本就是那个意思，两篇词赋的意境也没变。 毕竟这两首词赋的字数是真多，估摸着王勃和卢照邻当年写完了之后，你再让他默默的背一遍，他们都背不出来。 初唐四杰中，两位的著名诗词被剽窃，目的就是绝了卢照邻和王勃两个天才少年的根。 至于从军行，差不多抄几首就行了，这玩意儿姓辛的、姓陆的两位神人写得好，没必要去招惹杨炯。 剩下的就是骆宾王了，现在骆宾王十四岁，他的诗词一首都不能动，一定要稳住自己孔圣人32代嫡传的神圣身份，猥琐发育。 王晦和卢承思就感觉真的哔了狗了，你有才情，你牛逼行了吧，我们都给你收拾茅房了，给游骑卫六千多人烧洗脚水了，你咋还砂仁猪心呢？ “哦，对了，《长青诗集》免费发放到关陇！和你们卢家、王家不对眼的人，免费发放。” 秦长青说完，二人立马像是遭受了暴击一样，嘎了一声，险些被气的背气。 恶心完，卢承思和王晦，秦某人的心情大好。 “李德铠，咱们游骑卫不是有养猪场吗？这俩玩意儿别闲着，去养猪。等抽空我再把五姓七望的人弄回来几个！” “养着呢，为了他们俩，特意扩建了猪舍！” 秦长青抿抿嘴，突然意味深沉的看着李德铠，“德凯啊，还有件事儿。” “秦大哥，你说，保证办得漂漂亮亮的。” “乌水房估摸着要派人来接替崔静浩在京城的生意啥的了，你让飞骑盯紧一点，不管是谁来，罪名落实了，清河崔家每一个干净的。” “派人来京城，得先去给长孙大人和高相报备的，他们关陇走得近，只要他们不拦着，我直接让飞骑把人给抓起来。” 嗯！ 秦长青满意的点点头，在想想似乎没啥事儿了。 有心回家吧，可李焕儿万一在邪恶一下……奶奶的，线还容易崩。 想来想去，秦某人立刻召集人手，“德凯，去工部找几个人，要沙子和颜料，多送来游骑卫一些，我给你上一堂军政课！” “好嘞！” 李德铠离开，秦长青走到李银环的房门口，轻轻敲门。 门打开了，秦长青却愣住了，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你……你谁啊？云麾将军呢？” ………… 老李此时正在紫宸殿。 就坐在龙案下的台阶上，身边放着一碗加了牛肉的臊子面。 不多时，内侍带着一个二十一二岁的年轻人走了进来，随后所有人退下，内侍也关上了紫宸殿的门。 老李拍拍台阶，年轻人也不拘束，直接坐在老李身边，端起臊子面，大口大口的猛吃。 “叔叔，来点水……” 老李瞪了年轻人一眼，将龙案上的茶壶放在年轻人身边。 “陛下，什么面，这么香？” 一碗臊子面吃完，用袖子擦擦嘴，整理了一下衣衫，对着李世民行礼，“臣单道珍恭请陛下圣安！” “别来这套虚的，这里就咱俩，你坐这。” 老李拍拍台阶，单道珍再次坐在最下面的台阶上，规规矩矩的。 “盐，放了精细盐！” 老李把身边的两个小盐袋子，递给单道珍，“可以量产，但你李叔叔我每次看到这两种盐，我就睡不着觉。” “睡不着觉您老去我二爹家，抽处默一顿，在抽处亮一顿，一准心宽，啥烦恼都没有了！” 回京的路上就已经知道盐出问题了，单道珍尝了一口盐，大惊失色。 “妈嘞，陛下啊，这玩意儿是真好啊，百姓真的买得起？” 第二百九十章 这这女神是李银环 “能！” “那就普及好了。您老是不知道，就那个贞观犁，一经普及，梁州的耕地面积，足足涨了三成，秋收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先焚香祭天，给您老祈福呢！今年春耕的时候，还提议给您立像建庙呢。” “你个瓜怂，朕说睡不着觉，你关注下重点，没必要给朕戴高帽。” “李叔叔，俺先不叫您陛下！” 单道珍扭过身体，“小侄知道怎么回事儿，和您讨价还价一下。 小侄交出九省绿林的令牌，您给小侄五千人，让小侄去戍边成不？ 当一个州府的司马真就不是人干的事儿…… 您看看我，我才二十二岁，做了一任司马，就长白头发了。 您老行行好，随便给我安排个地方就行，侄子我是宁愿战死疆场，也不去州府做官了。” “不行！” 老李叹了一口气，“你爹的遗愿，不是让你战死疆场的，你二爹和朕说过！” “俺爹都去世那么多年了，当年的事儿就别提了。 俺在梁州做了三年司马，可是亲眼看着各种政令、各种福利公文下发到州府的，您是好皇帝，我爹那是生不逢时。 瓦岗寨那会儿，您和各位叔伯说过的话，和现在您做的没变。 甚至做的更好，所以啊，什么仇不仇的都无所谓了，保家卫国才不会亏了我这身本事，现在我觉得单挑的话，我锤李银环应该是没问的……” 呵呵！ 老李一脸鄙夷，但心里十分宽慰的，“我原计划给你爹建个忠烈祠的，可是你只是司马，功绩还不够。 知节也拦着我不让建祠，这件事就一直拖着。 你可以去边疆，不光要去边疆，安西都护府正在筹建，我准备抽调郭庆为第一任安西都护。 让你镇守玉门关，在后面接替郭庆做第二任安西都户。但你得把眼前的事儿给办了。” 单道珍从怀里掏出来一份奏疏，“陛下，臣能想到的，全都想了，都写在里面。既然是国有化，那也得产业化，我听说长安城有个叫秦长青的混蛋很厉害，臣回去就整合盐帮，让秦长青接手盐帮，至于九省绿林……” 单道珍又掏出来一枚令牌，递到老李的手里，“您老还是给飞骑经管吧，去了玉门关，小侄就不打算回来了！” 老李没要令牌，“你们家的东西，我不要。我相信你能做好善后。” 单道珍直皱眉，“陛下，您要不严厉一点？您总说‘我’‘我’的，臣有点不适应呢？” “你个瓜怂！” 老李起身，对着单道珍就是一顿大脚丫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嘿！” 单道珍抖了抖朝服，“谢主龙踢！” “先别着急回梁州，知节在回来的路上，你三年多没见知节了，多呆上几天。另外，那些叔伯，该走动就走动走动，都在大唐为官的，别弄得像仇人一样。” “哦！” 单道珍叹了一口气，“走动，肯定走动。明个儿臣锤完李银环，就挨家拜访。三年来，臣的武艺一点没落下。” 老李斜着眼睛看着单道珍，拍拍他的肩膀，一阵惋惜，“李银环的武艺，也精进很多，你自求多福！” “……” 单道珍： 那我岂不是一辈子打不过李银环了？ 都是武将世家，大家打小都是玩刀玩马槊的，凭啥全长安城的老爷们，就打不过一个娘们儿了？ ………… 游骑卫。 秦长青懵逼了。 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女人。 怎么说呢，一点都不娇滴滴的，完全符合白富美的气质，还带着一股子与生具来的涵养和书香气。 对于一个穿越者而言，面前的女人完全就是女神中的女神。 唯一美中不足的，这女人的眼睛里，杀气很重，在细细看，发现脖子两侧还有很多刀伤箭伤。 我操！ 秦长青开始上下打量这女人，“李银环？你是李银环？” 不敢相信，秦某人实在想不出来，面前这个女神级别的美女居然是李银环！ 平日里，李银环要么是军装，要么是铠甲的，脸上和那群老爷们一样，始终黑漆漆的，可现在收拾一下……居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不好看吗？是不是很丑？” 李银环的声音很小，脸色也瞬间红了，“一年也穿不上一两次，如果不好看的话，我还是还军装吧。” “好看！” 秦长青重重的点点头，开始对着身后吆五喝六的，“李长思，你个二傻子，你姐房间连镜子都没有你不知道吗？快点带人去清河公主的封地找柱子，镜子要挑大的拿，就是那种立地式的镜子！” 砰！ 就在秦长青要进门的时候，却发现李银环砰的一声关上门！ 秦长青就感觉自己的鼻子有点热，用手一摸，微微带着一点儿鼻血。 没道理啊！ 秦长青转身离开，拼命的摇头，“没道理啊，就是个长得好看的小黑妞啊，啥时候弄得那么白了？还那么耐看了？” 不多时，李银环的房门打开，已经卸掉了花红，穿着一身军装走了出来。 “其实你裙子挺好看的。” 秦长青顿了顿，“但是吧，你和我媳妇的身材都偏瘦，这样的裙子不合身。等薛悦忙完了，来秦家庄，我给你俩设计几套。” “君子不屑下九流的东西……你倒好，下九流的东西样样精通！” “我当你夸我了！” 秦长青笑了笑，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几下，“清华书院的讲武堂已经快建成了，我准备找朝廷借英国公去给他们上上课，你觉得怎么样？” “他们得推荐我爹过去！” “你爹不行，他太厉害、太能打了，大集团军作战的课可以让你爹去。我准备从奇袭和小规模的夜袭讲起，所以第一次开课，英国公和苏定方最合适。等皇帝尝到了甜头，我再找他借你爹，去坐镇讲武堂！” 说话间，树枝在地面上，画起了一副简单的地图，“你觉得这个地图怎么样？” “不咋滴。 我记得我爹教我兵法的手说过，现在用的军用地图都太简单了，很多时候，出去打仗，都是依照地图标记大概位置，实际上还是需要斥候和哨骑现场勘查的。” “对，就是因为太简单了，所以，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改良军用地图！” “真的？” 李银环当即激动道不行，“如果真的可以，你就又立功了，东爨叛乱，皇帝正愁地图不好用呢。” 第二百九十一章 一代逼王马周 李银环和秦长青正在说改良地图的事情。 一个不速之客来了，这个人就是马周。 马周在大唐，乃至历史上都是屌丝逆袭的活教材，重点他还是个愤青。 大唐开国的时候，唯才是举，马周连寒门庶族都算不上，却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开始努力读书，还就读成功了。 那时候人起名字都需要一个字号，马周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激进小青年，原本想取名逼王的，后来觉得丢身份，就弄了一个宾王为字号。 历史上的逼王很多，可真正做到马周那么牛逼的很少。 马周的第一份职业是家庭教师，转折点很高，给刺史做教书先生。 可问题是，教书匠能有多大的出息，这不是未来逼王想要生活。 老马一琢磨，正所谓富贵险中求，我还是去长安吧。 刺史大人作为马周的学生，也算是尽心尽力，给写了举荐信，但马周有傲气，也有傲骨，没动用举荐信，在长安城里面是处处碰壁。 要知道，长安城这地方，五品官一板砖能撂倒一大片，想出人头地很难。 可奇怪就奇怪在马周有一天喝大了，不知道咋进的中郎将何尝的家。 然后，何尝当时刚从羽林卫执勤回家。 何大官人也喝大了，两个酒蒙子在何家大院里面撒了一泡尿，居然就勾肩搭背心灵相惜了。 何大官人也不是简单人，目光狠毒辣。 曾经，他就是玄武门的一个小校尉，可老李在玄武门造反的时候，何大官人出力了，临阵策反了敬君弘，老李对何大官人也是奖赏有家，现在是大唐禁军羽林卫的三把手。 值得一提的是，敬君弘是玄武门那档子事儿里面，死的最冤的。 老何越看老马越觉得是大才，越觉得欢喜，两个人斩鸡头烧黄纸，直接结拜了。 后来朝堂上不知道刮起了一股什么歪风，也不知道是哪个狗犊子提议的，让武将们撰写一片关于“得失”的文章，题材和字数啥的都没有限制，只要你写得出来就行，无所谓骂不骂老李的。 何尝写不出来，你让他打架斗殴上阵杀敌行，可你要让他写正式文书，真的难为他了。 但问题是，和他有“一尿之情”的马周会写啊。 于是，就有了一泡尿，换来一个中书舍人、监察御史的知名历史事件。 老李也是狠人，知道何尝写不出来，那身后肯定有高人，就让一介布衣的马周上朝参加朝会，老李是什么人？ 英雄杀里面的控局技能，特定条件下，不能被探囊取物、釜底抽薪、画地为牢。这就是神技，只有老李挖别人墙角，谁挖走过老李的人？ 亲自给马周倒了一杯酒，两个人简直就像极了失散多年的亲兄弟，那叫一个如胶似漆，传闻，两个人对饮了一夜。 为什么说马周是逼王，就是因为劝谏。 别人劝谏，恨不得让老李给他们大卸八块，但马周不一样，同样是在刀尖上跳舞，马周的技术含量明显比魏征都高级很多。 老李曾经说，就算是马周天天骂我，我愿意在朝堂上看见他，看见他，就像是看见了镜子里面的自己。 为了维持好长安城的治安，马周设计了路边鼓，和现在的红绿灯差不多，就是让人遵守交规的，后来秦长青的出现，一个右侧同行，给老马的路边鼓又提升了好几个层次。 还有就是周六周日的双休制度，咱们都得感谢老马，是老马提出来的朝九晚五和双休制。没有老周的话，咱们全都得体验富士康“愉快”的工作生活。 可是吧，人无完人，昨天马周喝大了。 夜里稀里糊涂的写了一份奏疏，是关于东爨叛乱的。 那地方瘴气多，仗不好打，马周就写了一份奏疏，说明了利害关系，想让老李和东爨和亲安抚一下东爨。 然后，马周喝断片了，只记得写了奏疏，没记得啥内容，第二天也没看就交上去了。 “长青啊，你快帮马叔叔想个招儿，这奏疏得弄回来啊，呈上去了，御史言官们就会借着我的言论，喷陛下了！” 马周说的那叫一个痛心疾首，“我去了民部了，奏疏已经呈上去了，就等着陛下批阅呢。你帮我想一个说词，我本意真的不是让陛下和亲！” “马叔叔，你奏疏里面写的是让陛下嫁公主吗？”秦长青问道。 “……” 老马的脸色一僵，“忘了，喝断片了！” “这就没得法子了。” 秦长青一耸肩，“要是你没写嫁女儿，你就把脏水往皇子和陛下的弟弟身上泼，至少不被骂，你还能反过来骂那群御史言官找回脸面。 让皇亲娶东爨的女人，这不算越制吧？ 更何况，陛下的兄弟岁数小的未婚的还有那么多呢，可要是写让陛下嫁女儿就难喽……” 马周挠挠头，一脸懵逼，捶胸搓足了一番，“再想想招？” 秦长青叹了一口气，对着房遗爱招招手，“去趟民部，和你爹聊聊，看看马叔叔的奏疏里面是怎么写的。你爹既然能交上去，应该无伤大雅。都知道，嫁公主和亲是陛下的逆鳞。” 房遗爱瞥了马周一眼，“不用了，早晨无意中我爹和我说了，马大人要被喷了，居然敢写和亲！” 完了！ 马周噗通一下跌坐在地上，“完犊子了，一世英名，全毁了！” “但是吧！” 房遗爱突然贼兮兮的笑了，“我爹说，幸好你没写让陛下嫁女儿，不然非拿起奏疏狠狠抽你一顿大嘴巴子，那能写吗？那些东西能写吗？” 呼！ 马周长出了一口气，拍拍胸口，突然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马叔叔，这事儿你不去问我爹，你来游骑卫有啥用？” 房遗爱一脸不解，“更何况，你真的写嫁公主，我爹也不能交上去啊。” “急糊涂了。” 马周叹了一口气，从兜里掏出来一本画册，递给秦长青，“不白使唤你，你不是说大唐的黄龙旗要改良一下吗？ 我也觉得，咱们大唐的旗子不好看，而且啥颜色都有，太多太杂了。 我重新设计了一下，你看看，有没有其它改动的地方！可以的话，明天早朝我就上报了……唉，争取弄个功过相抵吧！” 第二百九十二章 军事沙盘 马周和秦长青等人又研究了一下黄龙旗。 现在的大唐只有各式各样的军旗，没有升华到国家的国旗层次。 但受到礼法的制约，各种祭祀用的旗帜很多，其中以三辰旗和黄龙旗为主，而且大多数都是三角形的。 敦煌曾经出土过一张壁画，是《张议潮统军出行图》，答出来的旗帜就是三辰旗。 世界上公认的最早使用军旗的国家就是中原王朝，当时也十分简单，就是上面画着图腾，用来区别各个部落的标志，打仗的时候，也用于区分敌我。 并且用画鸟隼图形的方式又设计出来“戎旃”、“戎锋”，根据旗子的打小、配饰和高矮，区分不同的兵种和将军的地位。 各大朝代，最普遍的就是在旗帜上面写上自己国家的名字，中军通常写将领的姓氏。 古代很重视礼仪，旗帜也是礼仪的一部分，唐朝的旗帜，主要是挂旗、吊旗和插地旗 “马叔叔，国旗这东西是一个国家的标志，是国家的象征，一定的样式、色彩和图案反映一个国家政治特色和历史文化传统。 虽然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问题是这个世界很大很大。 老子说一沙一世界，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咱们常说天圆地方，所以我的意见是国旗这东西要设计的四四方方的，上下为蓝，中间为红，红色中用一圆圈写上唐，红色的地方绣金龙！ 有了国旗，就要有国徽，这都是一个国家的象征，就好像游骑卫的军服一样。大唐是礼仪之邦，咱们不侵略别人，但也不允许别人欺负咱们。我建议国徽用长城为基，上面刻盾与剑，辅以大唐标识，你觉得怎么样？” 马周沉思了一会儿之后，开始拿起笔，在纸上涂抹。 几经修改之后，大唐的第一面国旗、第一个国徽的雏形，就研究的差不多了。 马周这个人，你要说他有洁癖吧，他还没有，就是看不上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 于是，他整合了官服样式、颜色、花纹等一系列十分烦乱的东西，看到这个国旗和国徽之后，对着秦长青竖起了大拇指。 “礼仪颇多，各种旗子也很多，甚至是很多旗子，至今都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了。如果这个提案通过，大唐就有了独一无二的国旗和国徽，可以摒弃很多样式繁多的军旗，剩下的就是整合礼仪用旗，妙啊，长青，实在是太妙了……” 马周收起来图纸，“行，我这就回中书省，要和房相、杜相好好的研究一下，争取早点提上日程，这个想法太妙了，旗帜清晰醒目，所在之地，皆为我大唐国土。” 送走了马周，李银环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秦长青，突然发现这个人的才情，已经不能用天才来形容了，唯一贴切一点的，那就是神人了！ 沙子、木板、燃料什么的，全都运来了游骑卫。 李长思也从小清河，运回来一面很大很大的立地式大镜子。 沙盘这东西，不懂得做起来很麻烦，可懂它的人，相对还是容易很多。 秦长青当年做空军的时候，最扎实的基本功除了开飞机之外，就是沙盘推演。 文化课方面，秦长青基本都是空军序列第一名。 李德铠、李长思、程处亮、房遗爱、萧锴，全都在。 秦长青一皱眉，“赵氏方、海三炮、宁远还没回来？宁远也没回来？” “最少还得半个月！” 秦长青点点头，“那行，我先交给你们，然后你们在交给他们。” 沙盘，不仅能标注出来山川、河流、道路，还能用指定模型或旗子将军队部署标识出来。 利用沙盘，能更直观的看地形地貌，以及对手的军队配置情况。尤其是，沙盘推演，更是军队里面的常规操作。 秦长青又是泥土，又是沙子、染料的，勉强弄出来一个大概差不多的模型。 对比了一下地图，李银环发现了门道，也和秦长青一起制作沙盘。 基本上，秦长青用上辈子的记忆，根据现有的地图，经过融合之后，将沙盘给做了出来。 东爨这地方，分布于今云南、四川南部、贵州西部一带，以乌蛮为主。 种族分为七部落，地多牛马，无布帛，以皮革为衣服。居民或事农业，或事畜牧，也有半农半畜牧的，大概是现在云南彝、纳西、僳僳为其后裔。 东爨知名的牛人就是孟获，被诸葛军师抓了放，放了抓，足足玩了七次。 三国的时候，被大军师按在地上摩擦，就一直消逼停猥琐发育，对隋唐也是俯首称臣，比皇帝的亲儿子还乖。 而且自动退出了四川南部，蜗居在今天的河内以北，被诸葛亮打怕了，生怕中原人一个不小心就给她们灭国。 可问题是，在洱海附近有六个国家，被称作南召六部，到了宋朝这地方就是段皇爷的地盘了。 穷山恶水多刁民，南召六部比较穷，身边的林邑国比南召还穷，怎么办呢？ 柿子要拿软的捏，就把目光对准了沙雕家。 似乎在唐宋的时候，全球能把粮食烂在田地里的，应该就是沙雕他们家了。 南召六部和林邑国要打真腊，真腊肯定向大唐寻求援助，如果大唐插手，都得被按在地上摩擦，南召六部一琢磨，就把目光对准了东爨。 六个社会大哥，开了一次堂口会议，谁有儿子贡献出来一个，和东爨联姻。 问题是，东爨是野蛮民族，谁也不愿意贡献儿子，就算是抽生死签，都感觉亏得慌。 连续开了几次堂口会议，最终决定，大家都贡献出来一个儿子，和东爨联姻，把家里不要的快烂掉的装备给东爨一点，事儿就这么成了。 但新的问题又来了，联姻之后生了孩子怎么办？这不是影响南召六部的血统嘛，一个神人给出来满意的答案：生出来掐死！咱们就是玩！ 自打这时候起，南召六部就有了鄙视链，习惯性的给同伙竖中指，估摸着六脉神剑就是这么练出来的！ 第二百九十三章 大公鸡不香吗 破铜烂铁，和六个傻女婿，哄得东爨找不着北了。 但东爨七个部落，六个女婿不够分，给南召六部气的，险些纵兵灭了东爨这帮不要脸的。 本着宁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南召六部就逼着林邑国的小王子范吕奇，也娶了一个还穿树皮衣服的傻媳妇。 有了破铜烂铁，东爨就感觉自己行了。 再加上隋唐交替，老李的战略重心一直在西北、正北和东北，也就没搭理他。 可东爨上脸了，先后占领了没有驻军的几处无主之地：谅州、封州、交州、爱州和骥州（现在的越南首都河内及临近几个市）。 人有了地盘，就飘了，东爨的带头大哥孟其昌一看自己这么牛逼，就给大唐写了一封信函，画明了分界线，告诉老李南盘江、红水河、西道江、郁水部分河道，都是我的地盘了，你得给我封王封帝，我要和你平起平坐，不然我就打你的钦州和邕州了。 老李一看孟其昌的书函，气的胡子直抖，给你惯的，和谁俩装逼呢？ 老子以前没钱的时候，也就对他忍忍了，现在……给你能耐的，不弄死你全族，老子不姓李！ 所以呀，猴子也忘本，猴子现在的地盘，一直到老挝、缅甸啥的，都是大秦和大唐的地盘。 秦长青弄得沙盘，就是河内临近地形的沙盘，你还别不信，就这样的沙盘，基本上参谋部的人，闭着眼睛都搞得出来，尤其是空军，不光靠导航雷达，哪个人的脑袋里面都有一张活地图。 秦某人的沙盘弄得简单了一点，但丛林、山川、河流、道路什么的，基本上自己记得的，全都标注了出来。 不光是李银环服了，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服了。 李银环瞥了一眼程处亮，程处亮立刻说自己有事离开了游骑卫，骑着一匹快马直奔皇城。 ………… 秦长青给李银环等人讲沙盘推演，程处亮进了皇城。 “陛下哎，臣给您道喜喽！” 一进紫宸殿，程处亮话刚说完，当即就愣住了，地面上铺着一张很大很大的地图。 老李、房玄龄、杜如晦、英国公李绩、卫国公李靖，就围坐在地上，皱着眉头看地图。 “陛下，你们也看这张地图呢？” 小程傲娇的瞥了一眼地图，“这玩意儿有啥好看的，游骑卫的比这好看多了。” 老李一立眉，揪住程处亮的脖领子，就是一个漂亮的过肩摔。 可程处亮像是没事儿人一样，站起身拍拍屁股，“陛下，你们这地图本来就不咋地嘛。” “给朕说人话！”老李的脸一黑。 “东爨可破！” 程处亮把军事沙盘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番。 众人都是大惊失色，老李更是招呼来李君献，“爱卿们，换上便装，随朕去游骑卫，把高句丽的地图带上。这么有能耐，一直对朕藏私，看朕不扒了他的皮！” 到了游骑卫，老李黑着脸，对着秦长青的屁股就是一脚。 “岳父，何故殴打小婿？” 秦长青是一脸懵逼，在看看老李身后的人，我操，这咋组团来的？ 话说，我老丈人和这几个兄弟，和大唐战神的关系，也那么好吗？ “何故？” 不问还好，一问老李更气了，“这么好的东西，为何不早点拿出来？献给英明睿智的天可汗陛下？” “岳父，你一个皇亲，就不要这么虚位了吧？咱们唠嗑你捧他干啥？” 秦长青指了指沙盘，“正巧最近闲，就给他们上上军事文化课！” 说完，所有人的眼睛全都定格在沙盘上，顿时鸦雀无声。 神器，这就是镇国神器！ 有了这么直观的地图，打起仗来，那更是得心应手了。 “长青，这东西是怎么用的？” 老李最关心的依旧不是东爨，而是高句丽，但凡能用这东西做出高句丽的地图，那就完美了。 “可以用于大本营的军事部署，也可以用做战争推演。” 秦长青把沙盘的用法，详细的说了一番，李靖问道，“长青，能做出来高句丽的地形图吗？” “能！” 秦长青点点头，“但是比例是大问题，现在的地图太简陋了，基本就是打到哪算哪。地图要是再详细一点就好了。” “正巧，我那当皇帝的亲戚，也在位东爨叛乱的事情发愁，咱们就在这商议一下，商量完你们回家找你们的亲戚，上奏朝廷出兵。” 老李说完，所有人都对着老李翻了白眼，但没招儿，得陪老李玩下去啊。 “长青，你既然能做出来地图，你说说看。”李靖开口。 “穷山恶水，不好打！” 秦长青耸耸肩，上辈子也就种花家把猴子给打服了，鹰酱几乎是被猴子按在地上锤，也是一段可歌可泣的血泪史。 “不好打，也得打，现在国家有钱了！” 老李斜着眼睛看着秦长青，有钱有粮，底气也一下子上来了，换做平时老李早就耷拉着脑袋，让房玄龄和杜如晦去找长孙皇后借钱了。 “如果是我带兵，我不和他们打！” 秦长青指了指邕州和钦州，“派一名武将镇守邕、钦两州即可。 南盘江水流湍急，昆州又有大量戍边军，红水河边上有重镇宜州，东爨也就是叫嚣叫嚣，不然也不会说去打邕州。 在加上交州那边的山地地形复杂，骑兵不能展开阵型，步兵也不能快速穿插，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我不会干。我就跟他们耗着，你要来打我，我就歼灭他有生力量。 然后，我带着游骑卫和登莱府的水师，从登莱府出发，在海上绕道骥州，和邕州、钦州守军前后夹击，彻底剿灭东爨，然后移民、建城，发展贸易！。 如果游骑卫所携带的物资够用，顺带着敲打敲打南召六部和林邑，扶植真腊国，和真腊做商品贸易、军火贸易，让真腊和他们打，咱们闷头赚钱攒家底，留作东征和西征用！但凡灭了高句丽和吐蕃，就和真腊联手，灭了南召六部，把那里变成南召郡。” “剩下的就是闷头发展经济了，地盘太大了也不好，管理不过来的。你们看……” 说到这秦长青笑了笑，找来一张大唐的地图，在上面画了几下，画出来一直大公鸡的形状，“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它不香吗？” 第二百九十四章 天下的一切都是朕滴 “不香！” 老李狠狠一拍桌子，“西域，大唐滴！南召六部大唐滴，全是大唐滴……” 秦长青当即无语了： 给你画一张世界地图，你去征服世界得了呗？ 有意思没意思？ 我他娘的上辈子就是一空军编队大队长，基础课还行，理、化全都是半吊子，蒸汽机、无线电、火车、飞机啥的我搞不出来。 就现在这资源条件，远一点的地方，传送个消息得小半年，你能让西域五十年不乱已经很不容易了，还全是你滴、全是你滴？给你个不列颠女王你要不要？ “你有意见？” 老李的脸又黑了！ “我没意见！” 秦长青耸耸肩，和皇室宗亲说领土面积，等于对牛弹琴，他们心里觉得世界都是他们家的，领土面积小了他们不服。 “老伙计们，你们觉得如何？” 老李看向了其余人。 房玄龄和杜如晦、李君献没做声，最有发言权的是李绩和李靖。 李靖正想请命，却被秦长青用眼神给制止了，李靖微微一愣神。 倒是李绩，捋了捋胡子，“我觉得长青说的不错。但问题是，需要在邕州镇守多长时间？” “一年！最少一年！” 秦长青指了指登莱府，“我需要的东西，已经告诉谢忠疏了，只等着李伯伯的水师了！ 另外，鸿胪寺和真腊国，签了海上贸易协定，和游骑卫从北向南打，也算是给水师练兵，也能把我的货物全都运真腊去！” “给你运货没问题，得加钱！” 李靖果断的提出要求，“水师是朝廷的，不能给你私用，这是原则！” “不是……”秦长青立马咬牙切齿的，“李伯伯，水师的战船是我造的，水部出的钱！” “水部的钱，是皇帝的！你也是皇帝的！”李世民一开口，秦长青当即怂了。 “……” 秦长青：臭不要脸，一群臭不要脸的，我养活这么多人，我容易吗？ “说正事儿。” 老李也激动，海外贸易很赚钱的，尤其是能给他赚钱，强自平复了一下心情，“我觉得长青的提议不错，省钱、省人、省力，就这么办了？” 众人纷纷点头，老李扫了李绩一眼，意思是询问，要不你去趟邕州？ 李绩也秒懂老李的意思，重重的点点头。 讲道理啊，也就李绩去，老李才能放心。 历史上记载，东爨就是被李绩给剿灭的，直接把东爨给彻底赶出了一直撵过了湄公河。 老李拿出来随身携带的地图，铺在地面上，“我来之前，正巧在紫宸殿，和皇帝研究高句丽的战略，用你说的推演之法，咱们斗斗？” “切磋啊？” 秦长青扫了下一众人，“输了可不带急眼的！” “好，你守，我攻！药师等人做见证！” 老李直接坐在地图的边缘，“你坐对面！” 老李很认真，似乎要将肚子里的火气全都发泄出来： “如果我是皇帝，就以英国公李绩为辽东道行军总管，领兵五万从新城出发直逼高句丽。 牛进达、薛万彻为水军大元帅，率领三万水军，绕道新罗和百济，两侧夹击。你如何应对？” 老李用手指，在地图上面指点江山，秦长青被打得是节节败退。 但一直打到安市城的时候，秦长青做了一个决定：投降！ “不是……” 老李一脸懵逼，“我是奔着灭国去的，打一半你投降了？要不要点儿脸？” “不光投降，我还把儿子给你做人质，高任武我也不要了！” 我操！ 不光是老李，一众文臣武将们也没闹明白，秦长青起的什么幺蛾子。 再加上李靖和李绩默默的盘算了一下粮草和后援，也觉得不能再打了，粮草快耗尽了，大唐的军卒也已经到了极限，再打下去就是拉锯战了，输赢还真就很难说。 再加上国战之后，一方投降，还拿儿子做人质，再不要脸也不能打下去的。 最后，老李一阵食之无味的宣布撤军。 “岳父，真撤？”秦长青又问。 “撤军回唐！” “岳父，如果我是诈降呢？儿子不要了，诈降！” 这…… 老李和一众文武相互对望一眼，李靖突然拿起碳棒，在安市城的周围画了几个圈。 “这里几个地方，在推演的时候，表面上长青是节节败退，可伤亡一点都不大，高句丽的主力还在。反观咱们大唐，一点战略重心都没有，大半个高句丽打下来了，可驻防怎么办？” 李靖将那些个圈练成一条线，一个巨大的包围圈出来了，“又是所谓的游击战？” “错，是麻雀战！” 秦长青用手指了指那些个圈，“我的军队没有伤筋动骨，但我回撤的时候如果把部队分散，就地隐蔽，剩下的伪装成主力，牵着大唐军队的鼻子走，在你们背后，就是数万军卒，断了你们的粮道，然后聚少成多形成合围……在高句丽境内，虽然说不得全民皆兵，但歼灭大唐军队，还是很容易吧？” “可你怎么就知道，真打起来，容留王高健武会放弃一个皇子呢？” 李世民牙齿咬得吱嘎作响，恨不得一刀剁了秦长青：诈降？多久没听到这两个字眼了？无耻的东西，军事推演和军事复盘也是在打仗，不是闹着玩！ “岳父，你又怎么知道，不会呢？更何况，你还要防备后院起火呢。吐蕃？薛岩陀？吐谷浑？西域？就老老实实的看着你去打高句丽吗？” 秦长青站起身，“地图是死的，人是活的！” 老李的怒火越来越旺盛，“坐下！你进攻，我们防守！” “我会和你们打吗？” 秦长青笑了笑，“我先派使节和高句丽示好，然后暗中挑拨，让新罗和百济去打高句丽，从中做军火生意。他们打出了仇恨了，我也有钱了，我就用更好的装备，直接打高句丽的都城。之前就和你们说过的，以战养战什么的，岳父你忘了……” 一瞬间，老李沉默不语了，看看房玄龄和杜如晦，办法以前秦长青确实是说了，可最近大家都忙着挣钱。 “我挺我做宰相的兄弟说了，该派去的人全都派过去了。”房玄龄急忙开口。 “对，兵部也已经私底下和高句丽通商，贸易缺口已经打开了！”杜如晦说到。 嗯！ 老李满意的点点头，但还是有点小失落，被秦长青一个诈降弄得，吃什么都不香了。 幸好，秦家庄传来消息，长孙皇后要生了…… 第二百九十六章 胸不平何以平天下 枸杞这东西，真就源于大唐。 还有一个很奇怪，很奇怪的传说。 在西州，有一只商队，住进了一家客栈。 就看见一个女人在巡视一名老者。 商队的管事就过去寻味，一问才知道，老者是女人的丈夫。 可看年纪，老者足足有七十来岁，女人也就是四十多岁，但包养的十分好，看上起就像是三十七八岁的模样。 众所周知，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这生活方面怎么可能协调？ 到了夜里，老汉震惊了整个客栈，足足两个时辰，就问你们服不服？ 商队的管事，看看身边的胡人女子，在掀开被子……一阵自卑，一个正当壮年的人，居然还不如一个老头子了？ 第二天一早，就开始请教客栈的老汉，老汉告诉他，在西州附近有一种神草，名叫血杞子、地骨子。 这玩意儿吃了之后，比硬骨头还硬，男人也好女人也好，你好他好大家好！ 于是，枸杞这东西就开始大肆推广了，也成为了西州对外贸易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 满身大汗的秦长青和李焕儿，起床清理了一下，换好了衣服，吃了饭。 恰好，西州来信了，是莫声谷寄来的信函。 按照秦长青离开时的部署，一切都按部就班，但现在出现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沙暴的处理。 大自然十分无情，在造福万物的时候，也不会怜悯万物，沙漠更有属于他自己的暴脾气。 和其它地理环境相比，不同的气候、不同的降水量和日照让沙漠和它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平原上一片生机勃勃，而荒漠上确是寸草不生，荒漠的气候多变，环境也十分恶劣。 但是，伟大的种花家，找到了治理沙漠的办法，那就是草方格。 秦长青去过西州，也发现唐朝时候的沙漠化，没像现在这么严重，当时在西州，光顾着在雨季种草籽了，正准备加大治沙力度的时候，起了战事。 现在一场沙暴，让莫声谷又嗅到了浓重的危机感，立刻写信，让驿站把信带给秦长青。 秦长青也很快回信，让莫声谷带人，避开风路，用麦草制作草方格。三尺见方最为理想。 掘开沙层，不能太浅，栽进去麦草，模仿生长的样子，露出沙子一乍高。 另外，沙漠气候虽然恶劣，但也有专属的植物，像什么梭梭树、花棒、红柳、白榆、毛条、沙枣树啥的，你就在草方格立马种…… 信函写完，却发现送信的人有掏出来一个小包裹，“爵爷，这是莫大人送给您的礼物！” 秦长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摞钱坊的存根票据，在看剩下的…… 秦某人蒙蔽了：他喵的，狗币，大狗币，瞧不起谁呢？你家送礼送枸杞？ 但是吧…… 下意识的摸摸腰，某人做了重要决定：人呐，重在养生。 所以不是秦某人非要喝茶泡枸杞，而是这玩意儿养生。 给了一吊钱，送走了小吏，秦长青泡了一壶茶，啪嗒几声，晒干的枸杞丢进了茶水里，轻轻抿了一口：嗯，真香！ ………… 东宫！ 长廊内，站这一个十三四岁的人。 身材高挑，长相甜美，一身白色的长裙，尽显风情。 靠在长廊的凭栏上，轻轻将鱼食洒进面前的池子，嫣然一笑，一副不食烟火的模样。 李承乾，黑着脸出现在了长廊。 秦长青这个王八蛋，怎么就那么好的运气？ 每次弹劾都被他给躲过去了，人不在朝堂，就能干预朝堂的事情，这种人绝对不能留。 万一自己将来登基做了皇帝，朝堂上全是他的人怎么办？ 在脑海里，慢慢的出现了一份黑名单：李靖、牛进达、程咬金、孔颖达、段仑、闫立德、阎立本…… 等本宫登基，就是你们的死期，对了还有怀仁县公和长孙四娘，你们也包庇秦长青，助纣为虐，看本宫不灭了你们九族。 还有李德贤、李德盈、李治、李泰，你们都给本宫等着，本宫跟们秋后算账，只要皇帝一死，本登基之日，就是你们给皇帝陪葬之时，我让你们一个也剩不下，全都死啦死啦地。 没由来的想起来蔡文豪说过的话，五姓七望里面，范阳卢家和太原王家已经准备对秦长青动手了，如果和五姓七望结盟，肯定能扳倒秦长青。 但李承乾也不傻，知道五姓七望是老李的逆鳞，不能碰。 可问题是，秦长青现在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兵多将广，他一个人似乎惹不起。 或许，和五姓七望中的一家联合，能搞垮也说不定，有了想法之后，就决定抽空让蔡文豪接触一下卢家。 毕竟，蔡家和卢家是世交，看不起当朝太子，总得给蔡允恭一点面子吧？ 也不知道是想的太入神了，还是怎么的，李承乾光顾着生气闷头向前走，却忽略了转角处的一根柱子。 咣当一声，脑门子撞得生疼。 愤怒的对着柱子狠狠踹了一脚，招呼来侍卫，“把这根柱子，给本宫砍了！” 一甩衣袖，李承乾走近美人，脸上的立刻漏出宠溺的笑容。 坐在美人身边，轻轻依偎在李承乾的怀里，“殿下……” 奇怪的事情出现了，把李承乾迷得神魂颠倒的人，居然是个男人！ 李承乾拉住称心的手，一路穿过长廊，走近一间房，直接倒在榻上，称心也十分配合的将脑瓜压在李承乾的胸口。 看看面前的称心，李承乾一跺脚，管你是男的还是女的，今儿本宫吃定你了！ 管你是水路还是旱路，能走的路就是好路！ 至于平坦的地方…… 胸不平何以平天下？ 本宫，就是喜欢征服你的平坦…… 可突然间，传来一阵咳嗽声，吓得李承乾全身一机灵！ 门外面张玄素拎着一柄戒尺，出现了。 李承乾咬牙切齿的坐起来，想要发飙，最后忍了。 不知道哪个狗杂碎给老李出的损主意，说什么棍棒之下出孝子，老李直接给张玄素、孔颖达等人一人一根戒尺，就在昨天，李承乾还因为课业不及格被抽了屁股。 对，还有你们这群老东西，等本宫当了皇帝，把你们全砍了喂狗！ 第二百九十七章 通房丫鬟凤儿 李承乾眼神里闪烁一点戾气，但很快就变得平和起来。 整理了一下衣衫，对着张玄素一拱手，“张师，现在是休息时间！” “殿下，注意影响！” 张玄素也十分无语，现在确实不是教学时间，可你明目张胆的开着门，和一个乐童勾肩搭背亲亲我我的，影响多不好？ 要不是最近你表现的这么好，老夫早就启奏皇帝，你养男宠了。 “学生孟浪了！” 李承乾咬着牙，装作十分客气的样子，“张师，就是喝喝茶，到了时间学生就去精研课业！” 嗯！ 张玄素满意的点点头，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就在忍你一回。 关上门，李承乾牙齿咬得致嘎作响，打不过骂不过，御史言官们在讲理方面是强项，李承乾完败。 他很想像秦长青那样和别人动用物理的理，可一想起李世民的脸，立马就犯怂，没当上皇帝之前，不能杀老师，这是做太子的基本行为守则。 于是，李承乾带着满腔的怒火，彻底攻了称心…… ………… 李明达这女娃长得很壮实。 秦长青有些好奇，老丈人和丈母娘的基因，还是很不错的。 生出来的全都是白胖白胖的崽崽，当初结婚的时候，李焕儿也微微有点胖，在秦某人悄悄的食谱作用下，李焕儿不知不觉中减肥成功。 李德盈是个小胖妞，李治是个小胖咂，现在李明达刚出生还是一个胖胖的崽儿。 啧啧啧…… 秦某人开始感慨，自己将来的孩子会是什么样。 最小的小姨子都出生了，秦长青就感觉自己更应该加快脚步了。 似乎，上辈子有本书上写过，越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越不容易怀上。 “相公，你是不是应该纳个妾了？” 怀里抱着李明达，李焕儿一脸歉意，这肚子实在有些不争气，咋就怀不上呢？ “我拒绝！” 秦某人说的义正言辞，“男人要专一，怎么能三妻四妾呢？” “可是……” “媳妇，你男人不会因为生孩子晚就嫌弃你的。” “相公，外面的人该说我这个做主母的不懂事了呢。” 李焕儿叹了一口气，眼睛向外瞥了一眼，“其实，凤儿也不错的，我们的贴身丫鬟都算是陪嫁，到了一定的年龄要通房的，凤儿长得也不错，要不你……” “我……” 秦某人就感觉这是歪风，实打实的歪风，实则心理慌得一批。 现在不到二十岁就开始泡枸杞了，在弄一个，那还不要了老命？ 以后必须雷打不动的锻炼了，身体才是革命本钱。 “媳妇，这件事就算了，以后不要再提了。” “你是嫌弃凤儿是个丫鬟，身份不匹配吗？没关系的，我可是公……是郡主，我的丫鬟随时都可以有名分的，保证门当户对。” “哎呀！” 秦长青就感觉和李焕儿说不明白了，“不是嫌弃，凤儿挺好的。就是……就是……就是这件事不行，我不能把我的爱，分给其他人，这是只属于你的！” 一句话说完，秦某人擦了擦脑门子上面的虚汗，李焕儿的脸一红，虽然心里很宽慰，可总觉得有点亏欠，女人到这这个岁数还不生娃，在别人家早都一天被大八遍，整日里被戳脊梁骨了。 然后吧，李焕儿在想想秦长青现在的身份，游骑卫大将军，又有了爵位了，还是当朝驸马，在纳妾的话，怎么说也应该是宰相、国公家的女儿吧？ 魏征？ 不行，老家伙一根筋，不会让女儿做妾的。 侯君集？ 也不行，侯君集的女儿好像许配给了贺兰楚石。 想来想去的，似乎这些个国公全都是老当益壮的，家里基本都是男娃，有女娃的就那么几个。 再想想自己认识的，似乎有那么一个，但是比秦长青至少大六七岁呢。 但是吧，女大六乐不够，女大七抱金鸡。 嗯，抽空去趟游骑卫，整个大唐似乎没人敢娶她，但我男人可以！ 秦长青不知道李焕儿心中所想，为了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找了一个借口，送李治去清华书院了。 也不知道老丈人和丈母娘是怎么想的，儿子丢在了秦家庄，女儿也丢在这了寄养了。 生完崽崽，老丈人两口子像是没事儿人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晋阳公主是秦长青和李焕儿的崽崽呢。 谢忠疏和李靖走了，带着皇帝的强国强军、富国富民的口谕，登船离开长安城。 秦长青在他们离开前，着重强调了海船的重要性，铁甲舰做不出来，那郑和宝船、盖伦帆船还是能做出来的。 重点不是秦长青的设计，而是谢忠疏祖传的造船手艺，一点就透，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人才，重点是你怎么去发掘，怎么去利用。 简而言之，挂逼秦长青的运气还是不错的。 剩下的就靠谢忠疏了，民部和兵部放话了，建造海船的钱，全都加封，谁敢贪腐一文钱，直接砍脑袋。 加封，说的就是贴封条，盖上民部和兵部的大印，让看到这笔钱的人都知道，这些钱不能碰。 历朝历代，其实都这样，五十万贯钱款拨下去，经过层层扒皮之后，能剩下六成用在正经用的地方，这都算是清官了。 为什么后世流行带钱上任，就是因为带钱上任之后，这些钱会有七成到八成用在刀刃上。 送李治去了学堂，秦长青去找了柱子，带夹层的马车全都准备好了，一共五辆。 由瘸子和独眼龙带领一队游骑卫，前往岭南道，直奔雷州买荔枝和热带水果，随后去崖州，从一种树上取汁液，在用密封的竹筒装起来，打上火漆运回长安。 秦长青最不缺的就是战马，每辆车都用五匹上等的战马拉车，因为有了车弓，马车也不颠簸，行驶起来也十分迅速。 送走了瘸子和独眼龙，秦某人找来柱子，“柱子，你知道什么是千里镜吗？” “哥，俺知道说书匠说的千里眼！” “……” 秦长青觉得自己没必要和傻子较劲，“嗯，就是和千里眼差不多，用琉璃做出来的，给你爹配上一副千里镜，你爹打仗就更牛逼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 阿普杜勒回唐 “真的？” 但凡是给老程谋福利，柱子全都是不遗余力，秦长青介绍了一下关于单筒望远镜方面的信息之后，柱子搓搓手，跃跃欲试。 “哥，你说的那些我都听不懂。” 柱子挠挠头，想了好半天，才问道，“哥，大概意思是不是小的镜片从中间磨出来凹槽，大的镜片四周磨薄了。然后再磨得时候，不断用长短测距？看得越远越好？” “对对对！就是这么回事。” 秦长青被柱子的话说的彻底惊为天人，这理解能力……也一点都不傻啊。 “然后，测距的时候，我把镜片放在切开的竹筒上面，把距离和镜片大小、薄厚的数据也都记录下来？” “对！”秦长青发现，他喵的柱子在发明创造这领域，就是个天才啊。 “那就行了，你忙吧，我烧出来一块儿厚一点的琉璃，就开始打磨。” 说完，柱子一把攥住秦长青的手腕，眼里全都是渴求，“哥，我爹真的会开心？” “会，不光开心，还得去皇帝那给你请功呢！” “请功就算了。” 柱子摇摇头，“只要我爹开心就行，我爹把我拉扯大不容易，我不能给他添堵！” “行，你先弄着，你爹已经往回走了，前几天刚入关。” “哥你放心，我爹回来之前，我肯定能做出来。” ………… 离开了铁匠铺，秦长青决定了，要把铁匠铺给扩大规模，弄一个钢铁作坊，也就是后世钢铁厂。 水车的运转很不错，剩下的就是水力枢纽和水力工程机械了，秦长青对齿轮懂，但很多地方还得一步一步来，大型的水力机械造不出来，这就是偏科的弊端。 有句话叫学好数理化，穿越到哪都不怕，这句话实在是太对了。 阿普杜勒回来了，回来的时候没有先到秦府。 过了玉门关，直接把货物分成水运和陆运两种，水运的货物先到了的小清河，把货物卸在了货物中转站。 又去了东市和西市，和一群大商贩们交流了一下，这次他带回了很多货物，简直是供不应求。 然后就是和商贩们的吹嘘了，说自己马上要加入大唐的国籍了。 大唐的商贾对此倒是无所谓，可那些胡商们却眼红到不行，羡慕嫉妒恨啊。 可当他们听说，阿普杜勒不光要有大唐国籍，还要有官职的时候，全都坐不住了，这他妈的是什么野路子？ 必须要找找，能抱大腿的时候，必须抱大腿。 一连三天，阿普杜勒都是在秦氏酒楼读过的，胡商们像是吃饭不花钱一样，大把大把的钱财花在了秦氏酒楼。 可阿普杜勒死活就是不开口，可连续请了三天，大吃大喝，他们发现，阿普杜勒不提这事儿了。 众人一琢磨，估计也就是阿普杜勒吹牛逼，胡人想入大唐的国籍已经难上加难了，在给你一个官职……做梦去吧。 按照胡人的尿性，你要入了籍，早就拿着文书显摆了，很明显就是在骗吃骗喝。 于是，请客三天之后，所有人都开始有意的疏远阿普杜勒。 可就在所有人都疏远阿普杜勒的时候，只有一个人对着阿普杜勒捧臭脚，这个人叫做忽维什佧，是个大宛国的商人。 很多人都在说阿普杜勒吹牛逼，可就这个忽维什佧，对阿普杜勒不离不弃的，吃喝全都是他花钱，还给阿普杜勒找了一家上档次的红帐子，花重金让他在里面玩了一个通宵。 可阿普杜勒呢，依旧不为所动，死活不开口。 别人都在劝说忽维什佧离阿普杜勒远一点，就是个骗吃骗喝的货色，可忽维什佧就像没听见一样，依旧和阿普杜勒打得火热。 在长安城里足足玩了七天，阿普杜勒抿抿嘴，拍拍忽维什佧的肩膀，“我再小清河，存放了很多货物，你去帮我交易一下吧，给你一成的佣金，做的好，以后跟我混吧！” 忽维什佧感动的不要不要的，手里的积蓄险些都要花没了，哪怕在等两天，都可能没钱结账了。 胡商都有胡商的聚集地，阿普杜勒在长安城玩了七天，依旧没去秦家庄。 就在第八天一早，来了一名游骑卫的军卒，煞气凛凛的推开客栈的大门，“谁是阿普杜勒？奉爵爷令，给你带句话！” 胡商们一看军卒的架势，吓得浑身直激灵，还以为阿普德勒犯事儿了呢，都有多远躲多远。 “小人正是怕阿普杜勒。” 一路小跑，出来给游骑卫的军卒行礼，“尊贵的将军您好，阿普杜勒听爵爷训话！” 军卒清了清嗓子，按照秦长青指示，伸出手指点了点阿普杜勒的胸口，“狗东西，老子给你办好了入籍，你特吗的卸完货，就在长安城吃喝玩乐，你对得起本爵一片苦心吗？还不去长安县衙，办理入籍，滚来秦家庄？” “小的这就是跟着将军去长安县衙！” 阿普杜勒的心理乐开了花，看看身后的忽维什佧，地上一张契条，“去小清河码头，我存放货物的地方，有个打着火漆的金色箱子，在爵爷府门口等我！” 说完，阿普杜勒一摸兜，从兜里掏出来一枚金币，递到军卒的手里，“尊敬的将军，小人还没来得及兑换铜钱，这枚金币请您吃酒！” 哼！ 军卒收下了金币，催促道，“那还不快点儿？让爵爷等急了，罢免了你的入籍手续和官职！” 官职？ 阿普杜勒最开始觉得，能入大唐的国籍就很不容易了，谁知道真的有官职？ 那些请了阿普杜勒吃喝玩乐三天的人，痛心疾首，悔恨不已。 在看看大宛国的商人忽维什佧顿时羡慕到不行，都知道，阿普杜勒以后平步青云了，就连那个忽维什佧也会一道儿鸡犬升天。 在所有人的羡慕嫉妒恨中，阿普杜勒跟着军卒去了长安县衙，领取了身份文书。 有了大唐国籍，阿普杜勒又装逼了一把，那就是货物涨价了。 涨价之后呢，长安城的商贾购买有折扣，胡商买谢绝讲价。 因为大唐的商贾们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和默契，买给自己人的东西要便宜，卖给番邦的必须要贵！ 阿普杜勒有了大唐的国籍，也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唐人，必须遵守该遵守的规矩。 第二百九十九章 爵爷我很器重你 遵守大唐商贾的规矩。 这也是做给秦长青看得，也是必须要做的。 虽然说天下胡商是一家，但还没到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地步。 入了大唐的国籍，必须要有应该有的觉悟。 秦某人，能给他国籍，也能罢免了他的国籍，对此，阿普杜勒深信不疑。 关键是，阿普杜勒更相信，秦长青能知道他在长安城吃喝玩乐七天，也一定会知道他做的所有事情。 解决完国籍的事情，军卒就走了，阿普杜勒整理了一下衣衫，匆匆忙忙的去了秦府。 兴奋、忐忑，不知道自己会拿到什么样的官职，更不知道秦长青会给他什么样的大生意。 秦家庄的入口，牌楼下面，忽维什佧抱着一个鎏金的箱子，紧张的等待。 小忽真心不敢进去，门口站着两名部曲，凶神恶煞的，手里紧紧攥着刀柄，随时要吃人一样。 阿普杜勒急忙过去行礼，“小人阿普杜勒，受爵爷召唤，来见爵爷！” “去吧，别让爵爷等的太久！” 唰唰，又是掏出来两枚金币，递到部曲的手里，“二位受累，给您添麻烦了！” 见对方收下金币，阿普杜勒带着忽维什佧走进了秦家庄，直奔秦府。 府门大开，秦长青正坐在院子里喝茶，下人带着二人进了府门。 秦长青看看阿普杜勒，还有带来的人，一摆手，“坐！” “恭喜将军高升，阿普杜勒给爵爷行礼，真主安拉会保佑爵爷步步生莲！” 反正成语这东西阿普杜勒也不懂，说出来顾忌秦长青会满意，递上箱子，缓缓打开，是一套鎏金的配饰，满满的阿拉伯风情。 秦长青满意的点点头，让凤儿带去给媳妇。 阿普杜勒坐下，忽维什佧则是战战兢兢的站在身后，秦爵爷的大名早有耳闻问，在东城门外，一下子砍了一百多人，活煮了一位大将军，可谓是凶明远扬。 “我要的东西呢？”秦长青开口。 “爵爷，战马走得陆运，可能要玩几天。一共四百匹良种马，路上有些折损，还剩下三百五十匹！” “好！” 秦长青满意的点点头，“你要的货物清单，直接给我。我可以从优给你折扣，但是咱们的交易要变变了。” “爵爷，您说！” “我要战马，阿拉伯马、大宛马、草原马，只要是战马本爵全都要，你能搞到吗？” 这…… 阿普杜勒犯难了，战马这东西在任何国家都是犯忌讳的，这次运来的马，要不是他是国姓，早被人砍脑袋了。 更何况，战马的运输也是分困难的，现在就是河西四郡打通了，还有西州镖局帮忙押运，不然玉门关外只要出现战马，肯定被突厥的流寇一窝端了。 战马是暴利，阿普杜勒承认，可这东西太难搞了，任何一个国家，都不会出售战马的。 “尊贵的爵爷，小人的能力有限，真的搞不来太多战马！” 啪！ 一份文书拍在了桌子上，阿普杜勒定睛一看，居然还有一枚印章，伸出颤抖的手打开，发现真的是官方的文书，还有官职写在上面。 畜牧司将仕郎。 将仕郎这个官职，乍一听是不是很高大上？ 可实际上，就是一个从九品下的文散官职，但在大唐还不算是最小的官。 享受朝廷俸禄最小的官是流外九等，将仕郎算是在长安城里面芝麻绿豆大的官，而且没有任何实权，看城门的巡城校尉都比他的官大。 但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对于胡商来说，都是莫大的恩赐了。 咕咚，忽维什佧吞咽了一口口水，阿普杜勒先生抱的大腿，真他妈瓷实儿！ 噗通！ 阿普杜勒跪在地上，“爵爷，小人是真的搞不到啊！这官职……小人是眼馋，可拿了官职搞不到战马……小人……” “你先起来！” 秦长青缓缓开口，“畜牧司全都是我的人，我给你安排进畜牧司也是煞费苦心。这样，我不要你购买正常使用的战马，那些马蹄严重磨损的战马，你总能搞来吧？” 阿普杜勒仔细的琢磨了一下，扭头看看忽维什佧，“既然来了爵爷府，就你来说！” “我……” 忽维什佧的双腿都在打摆子，战战兢兢磕磕巴巴的，“爵……爵爷，游牧民族有大量的战马退役，基本上都是用来育种，育种后杀了吃肉。退役的战马按照正常价格交易，很亏的。而且这东西利润较低，很少有人专门去做这个生意。就算是小人的国家，也是如此。” “哦？”来了一个明白人，秦长青眼睛一亮，“你是哪个国家的，叫什么？” “小人叫忽维什佧，是大宛国的商人。” “你就说，我要做这样的生意，你能不能帮阿普杜勒给解决根本性问题就好。” “小人不敢打包票，但生意嘛，要看怎么去谈，如果货物交易牵头，小人觉得应该八九不离十。” 嗯！ 秦长青点点头，“阿普杜勒，既然你找到了随从，那就放手去干吧。” 阿普杜勒将官职文书推到秦长青的面前，“爵爷，小人先做事，后穿官服。” “好！” 秦长青用手拍拍官职文书，“只要你做的好，我保你一个畜牧司从五品官职。” 说完，秦长青看看忽维什佧，“你，跟着阿普杜勒好好干，只要阿普杜勒举荐你，本爵不介意给你一个大唐的身份文书。事情要是做的漂亮，得到了阿普杜勒的认可……忽维什佧，你要知道，大唐的官职是举荐制的！” 忽维什佧秒懂了，只要维护好阿普杜勒，只要把战马的生意做的漂漂亮亮的，阿普杜勒只要开口，就能拿到大唐的身份文书，还有机会在畜牧司做官，当即感动到不行！ 阿普杜勒也十分感激秦长青，要知道商人有奶便是娘，竟干那些隔着锅台上炕的操蛋事儿，秦长青的话很直白，就是告诉忽维什佧，你想做事想赚钱，先要经过阿普杜勒的同意，能不能得到你想得到的一切，全要靠我阿普杜勒。 一时间，阿普杜勒感觉，秦长青更加器重自己了，恨不得立刻马上就组建一个小团队，去丝绸之路大肆收购退役的战马。 第三百章 皇亲国戚真会玩 战马，到什么时候都是硬通货。 大家都知道骑兵在冷兵器时代的威力。 秦长青不介意给阿普杜勒一个散人官职。 又不是花秦某人的钱，是朝廷给俸禄。 相对于战马而言，朝廷还是占了很大的便宜的。 阿普杜勒虽然对官方的文书望眼欲穿，但还没到冲昏头脑的地步。 能在阿拉伯做皇室宗亲，还能把生意做的风生水起的，没被西域和丝绸之路上的响马强盗砍死，阿普杜勒有他自己的特长。 “爵爷，既然小人以后为官了，那就得为爵爷效力。 生意是生意，官职是官职。和战马相关的生意，小人无条件为国家服务。 所以这个买马钱得畜牧司出，小人不做中间商赚差价的无耻勾当，所有花费全都写好，日后报销即可。 另外，收购战马得先找穷地方，尤其是穷的揭不开锅的地方，他们什么都敢卖。 但是穷地方只有突厥，部落分散，一批战马要好几个部落才能凑齐。至于丝绸之路，大宛国周边的战马，忽维什佧比小人熟。 剩下的问题就是运输入关了，不管是现役的战马还是退役的战马，都是硬通货，在河西四郡和玉门关之间，还有西州镖局护送，入关之后很多地方都有强盗出没，可能会遇上点儿麻烦。” “我和玉门关守将有交情，也有生意往来。我可以写一封书信，你运送战马入关，他们会派兵保护，一直护送到你们入长安城！” 秦长青就觉得，阿普杜勒说的这些事儿，全都不算事儿，只要能用交情和钱解决的事情，全都不算事儿，只要你能弄来更多更多的战马，大唐皇帝都能给你一个么么哒。 更何况，这些战马可是要卖给兵部的，你以为畜牧司会白给兵部吗？别闹了，为官都是其次的，求财才是真的。 马鞍和马蹄铁已经正式提上日程了，技术不能白给兵部。 将来杜如晦要是看到我的李氏马场里面，全都是战马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阿普杜勒放心了，但凡有唐军护送，这买卖就妥妥的了。 商队这东西，还有一个神奇之处，就是他们很牛逼。 要知道阿普杜勒从阿拉伯出发，中途要经过很多国家，还有经过西域三十六国，能活到现在没被强盗黑吃黑砍死，也是一种本事。 关键是，阿普杜勒心理还有一个小九九，那就是这次回来的途中，在西州认识了一个叫做阿齐兹的家伙。 这家伙是个人物，和西州刺史简直就是穿一条裤衩子的狠人。 焉耆郡的大当家虽然是唐人，可都得对他礼让三分。 二当家的更是阿齐兹的叔叔，如果回去之后，在焉耆郡弄个中转站，直接在那里倒卖货物，也能省去很多麻烦。 要知道，阿齐兹在西州城货物中转站，那叫一个挣钱，和阿齐兹合伙做买卖，和爵爷做买卖差不多，他们两个都是地头蛇……不不不，他们才是强龙！ 剩下的，就是如何把事情做好了。 在阿普杜勒心里，暂时还没有什么国家的概念，他的祖宗现在也是一手拿着古兰经、一手拿着大刀片，砍人占地盘呢。 再者说，阿拉伯那地方穷山恶水，黄沙漫天，哪有大唐富饶？ 将来肯定是带着自己的七八个媳妇，全都迁徙来大唐生活的，但凡在大唐生活过，才会发现什么才叫蒸蒸日上的幸福小日子。 交流的过程还是很愉悦的，阿普杜勒屁颠屁颠的带着忽维什佧离开，忽维什佧对阿普杜勒感激到不行，发誓一定要弄更多更多的退役战马，带来大唐。 这个世界上最牛逼的战马是什么吗？那就是大宛马！ 大宛马，其先天马子也。 它在高速疾跑后，肩膀位置慢慢鼓起，并流出像鲜血一样的汗水，因此得名“汗血宝马”。 在古代，马是战争的利器。 汗血宝马体形好、听话、快速、适于长途行军，在游牧民族的征战中发挥了重大作用。 在成吉思汗时代，汗血宝马成为蒙古大军，横扫欧亚大陆的重要工具。 在我国古代的文化传统里，汗血宝马代表着勇气和力量，蕴涵着人们的理想和幻想，被人们称之为“龙之友”和“龙之媒”。 刮痧小李就曾经写过一首《天马歌》：“天马出来月氏窟，背为虎纹龙翼骨，嘶青云，振绿发，兰筋权奇走灭没。” 退役的战马不值钱，在马蹄铁没有出现的年代，就是育种和吃肉。 也因此，忽维什佧也看到了希望，西域的生活真心不咋地，将来有了大唐的国籍，在入了畜牧司做官，在娶一个大唐的婆娘，妥妥的人生巅峰。 李焕儿在阿普杜勒离开之后，将晋阳公主交给了乳娘，坐在床边捂着小腹，脸色十分难看。 秦长青看到了之后，心疼的不行，只是从早晨到现在，发现李焕儿换了三套衣服了，难道是…… 秦某人立马去了厨房，熬了一碗蜂蜜水，给李焕儿喝下去。 还嘱咐凤儿，这七八天一定要让李焕儿多喝热水，李焕儿感动的要哭。 哪像现在，你要说多喝热水，女人就让你滚。 我教兄弟们一招，以后别说多喝热水，要么让她倒立，要么让她撒点云南白药…… 让李焕儿躺在榻上休息，秦长青找来凤儿，“去把薛悦请来。” 薛悦最近很不爽，心里早就恨不得挖了马周家的祖坟。 马周搞了一个朝服大整合，可苦了薛悦师徒和尚衣局。 忙活了个把月，都没捞到休息的工夫，恩师窦师纶更是没日没夜的带着尚衣局的人加班加点。 凤儿到了皇宫，说姑爷找她，薛悦一阵疑惑。 薛悦也没几个朋友，李焕儿算是一个。 别看在尚衣局做女官，可每天琐事太多，认识的人充其量也就是皇后娘娘、后宫嫔妃，以及那些公主和郡主啥的，另外一个就是李银环了。 据传闻，李银环有一套盔甲，就是在成人礼的时候薛悦送给她的，除了正式仪式场合，李银环都舍不得穿。 凤儿一再强调，李焕儿现在的身份是郡主，去了之后千万别暴露身份，另外看到陛下啥的，直接称呼李老爷和李夫人就行了。 薛悦就感觉脑瓜子嗡嗡的，你们这群皇亲也太会玩了吧？ 第三百零一章 内衣的诞生 薛悦大概二十五六岁，长得算是中上等。 见到了秦长青急忙施礼，“下官见过爵爷！” 秦长青也是开门见山，“听说你们尚衣局很穷？” 穷？ 薛悦点点头，“确实，尚衣局很穷！” “我能让你们尚衣局富裕起来。” “真的？” 薛悦的眼睛一亮，尚衣局地方倒是挺大，人员太少了，主要就是穷惹的祸。 工部不给钱招工，民部拨下来的钱，更是少的可怜，虽然说皇后娘娘总从内库拨钱给他们，但总归不是那么回事儿。 秦长青赚钱的本事，有目共睹。 水部和兵部、民部、工部都有生意往来，就连那个最穷的衙门太医署，现在都直起腰板儿做人了，这些都是拜秦长青所赐。 但凡尚衣局有钱了，就可以购买更好的纺织工具，就可以招更多的女工，恩师窦师纶也就不用那么累了。 “真的，比真金白银都真，但是吧……” 秦长青故意吊吊胃口，“你的先把我媳妇的问题解决了。” “焕儿怎么了？” 薛悦一着急，蹭的一下站起来，“我这就去太医署请太医！” “小事，小事！” 秦长青发现，李焕儿这个郡主做的很厉害啊，认识的人也都挺厉害的。 将李焕儿的情况一说，薛悦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咋还关心女人的生理期呢？ 在古代，最常见的就是选择布袋，里面放草木灰，秦家庄有钱，草纸管够，但放上去还是不舒服。 秦长青给薛悦普及了一下相关知识，“大唐现在不缺棉花，不缺棉麻，所以这是个赚钱的生意。你们尚衣局，做一个卫生巾很容易吧？” “这……” 薛悦细心的听着，发现秦长青的建议是很不错的，但也有疑问，“可是你说的防侧漏很难解决的，你还要求用纸和棉麻……尚衣局虽然有防水的油纸，可也不能用啊，很脏的……” “防水纸的问题我给你决绝，你就告诉我能不能做出来就行！” 秦长青顿了顿，“一次性的用完就丢掉，你算算全大唐有多少女人？尚衣局就这一个生意，钱就能赚飞了。而且，你把成本控制到位，寻常百姓也用得起。 至于那些贵妇们……和百姓用的区分一下包装，盒子精致一点就能卖高价。他们买东西不求最好，只求最贵！ 我的贞观超市，马上就要开业了，可以和你联营，给你尚衣局专门的展柜！” 赚钱，这生意肯定是稳赚不赔！ 但是尚衣局和别的部门不同，虽然说归属工部旗下，但是真正的掌舵人是长孙皇后。 工部除了拨款之外，不参与尚衣局什么事情。 “我同意你的做法。但是我需要回去和恩师商量，另外要得到皇后娘娘的首肯。没有皇后娘娘的皇命，这件事我不能做主。” “可以啊！” 秦长青顿了顿，“给皇后娘娘两成股份，她会同意的。我现在很多生意，皇后娘娘都有股份的。我再给你写一封举荐信，就说这是和水部合作的买卖，工部尚书闫大人和三省六部的官员都会通过这个议案的。” “那我现在就回尚衣局！” “先别着急走！” 秦长青拿出来几张纸，递到薛悦的面前，“这是我给我媳妇和李银环设计的裙子、高跟鞋和单肩包、手拎包，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的。” 薛悦拿过看了一眼，彻底惊呆了，这个老爷们儿不切一刀，去尚衣局任职，有点屈才了。 裙子、高跟鞋和单肩包，没啥问题，薛悦指向一处三角的服饰和平角服饰，以及两个半圆形的东西，“爵爷，这是何物？” “这个……” 秦长青看看凤儿，“凤儿，你和薛女官说吧，我一个老爷们儿，也不好意思。” 古代没有内衣一说，叫做抱腹、心衣、两当和诃子。唐朝用的最多的就是肚兜和裹胸布。 这些东西用起来，都不是一般的麻烦。 女人说化化妆收拾一下大概一个小时，真不是瞎说，光裹胸布就得缠十多分钟，更别说一套衣服全都穿完，在对镜画花红了。 这一切，彻底颠覆了薛悦的认知，“爵爷，这东西是不是也分型号？” “对，女人嘛，有大有小、又胖又瘦，肯定要分型号的，这就是你们尚衣局的事情了，你们比我有经验。” “爵爷，这个东西可有名字？” 名字？ 秦长青细细琢磨了一下，“名字肯定是有的，而且还高大上，这个系列我称呼它为唐奈儿！怎么样，是不是很符合大唐的贵族气质？” 薛悦抿抿嘴，就那么回事儿吧，你发明的东西，叫什么名字你说的算。 “记得啊，去长安县衙，把唐奈儿注册商标，另外衣服裙子要大胆设计，我们家闲置的铺面很多，我水部的海外贸易也很多呢……” 言外之意，能赚多少钱，看你们尚衣局的本事。 薛悦满心欢喜的离开，回到了尚衣局，立刻去找了窦师纶。 窦师纶这个人对赚钱没什么兴趣，见自己的徒弟这么开心，秦长青又设计了这么多东西，也就放权了。 反正薛悦是长孙皇后内定的，下一任尚衣局的一把手，这件事也都全部交给了薛悦处理。 尚衣局的女官，是后宫的常客，但能轻松见到长孙皇后的，只有薛悦一个。 皇后听闻此事哈哈大笑，也开门见山，心里对秦长青的评价又上升了一个层次，不管到什么时候，只要是赚钱的买卖，都会想起这个丈母娘，不错不错。 “悦儿，店铺你不用操心，本宫、四娘、长青手里还有很多铺面给你使用，你说一下需要多少钱？” “前期的话……大概需要三万贯左右，成品制成后，还需要三万贯用来补充货源。 娘娘，悦儿还想去民间走走，工部的货源用一部分，民间的货源用一部分。 之前不是说有皇家冠名嘛，悦儿想看看有没有更高级、更便宜的货源。” “都准了，本宫给你十万贯，你要把这个生意做大做强，本宫再给你亲自提匾额，成为宫内御用的品牌！” “谢娘娘支持，悦儿一定做好，让内库更加充实！” “悦儿啊，之前和你说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 李长思那孩子不错……将来继承卫国公的爵位先不提，他自己现在是有军功在手呢……” “可悦儿比长思大好几岁呢，而且银环那里……” “你就说你同意不同意，岁数不是问题的，本宫还比陛下大一岁呢，李银环那里本宫去说。” “嗯……” 薛悦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下巴都快埋到胸口，羞臊的不行。 第三百零二章 秦长青收徒 在古代收徒不是一件小事。 尤其是秦长青作为孔圣人第32代嫡传弟子，收徒仪式更是弄得热闹非凡。 古代拜师，一般人还真就拜不起，所以基本上都是师父收徒。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孔圣人说过，“自行束修以上，吾未尝无诲焉。” 真正的意思是，想要拜师，你得拿出来十条肉干，作为拜师的见面礼。没有十条肉干，你可以选择别的。 问题是，就算是你出得起钱，你还要找中间人，就是见证人，这种人是很难找的，一定要德高望重。 但崔德他爹是清河崔家在长安城的话事人，钱财很多。 别说是十条肉干了，就是一百条肉干也拿得出来。 再加上，秦长青为了省麻烦，自己给孔颖达等人写的拜帖。 崔静浩有点飘了，光是拜入孔府门下，成为嫡系门生已经够牛逼了。 可卢国公府未来的小公爷程处默、大儒孔颖达、褚遂良、张玄素、工部侍郎段仑、大理寺卿裴俊、鸿胪寺卿崔君肃……一共十八位名儒全都来了，都给秦长青收徒做见证人。 小一辈的诚如孔颖达的侄子孔佳、萧锴等人也全都到场。在人群里，更是有很多很多孔府的门生。 春秋那会儿，孔圣人带着七十二个双花红棍，三千金牌打手周游列国。 现在在看看孔颖达，麻蛋的，手里何止是三万、三十万小弟啊？ 孔子像就单独悬挂，前面摆着供桌，上面放着六种贡品： 肉干（师恩礼）、芹菜（学精于勤）、莲子（苦心求学）、龙眼干（起窍生智）、红枣（早日高中）、红豆（大展宏图）。 焚香祭拜了孔圣人之后，见证人入场，分别坐在秦长青和李焕儿左右两侧。 值得一提的是这次主持人，是秦长青最不想见到的人。 不是别人，正是妖道李淳风。 秦长青收徒，就代表孔门收徒，再怎么说也是知名大儒孔安的唯一弟子，孔颖达的师弟。 场面，必须要做足。 请来的见证者加一起就十八位，要不是秦长青不能见房玄龄和杜如晦他们，孔颖达能把早前秦王府的十八大学士全都给请来。 在这里要可怜一下李承乾，此时他正看着空空的学堂和老师们给他放假的假条，怀里抱着称心，咬牙切齿的破口大骂秦长青不是东西。 像极了某海王和女帝结婚的时候，红狗一个人留守海军本部的模样。 崔静浩为了儿子，为了两父子不被崔家人行刺致死，也算是豁出去了。 杀了两头牛、一匹老马、十只羊，一头猪，绿菜管够。 妖道李淳风站在那，秦长青就有点虚，毕竟传闻妖道也是穿越者，万一露馅就麻烦了。 可再想想，所有的发明创造都十分超前，万一李淳风是穿越者，早都来找自己唠唠未来的世道儿怎么样了，也微微有点心安理得。 所有人坐好之后，就是徒弟入门了。 崔静浩拉着儿子，缓缓走向众人，崔德先是祭拜孔圣人像，随后将拜师贴递给李淳风，由李淳风宣读之后，放在供桌上，算是让孔圣人做见证并祈福。 随后，开始先跪拜见证人，由孔颖达宣读赞礼，每名见证人敬茶之后，才能轮到秦长青夫妇。 恭恭敬敬地跪在秦长青夫妇面前，递上拜师茶。 秦长青和李焕儿掏出来红包，递到崔德的手里，值得注意的是，师母是负责给钱的，365枚铜钱不多不少，寓意是365天，天天都刻苦攻读。 375枚铜钱太多太沉，红包里面放的是钱坊的存钱票据，而秦长青的红包里面是一副对联。 日后，崔家也要供奉孔圣人画像，这副对联是贴在孔圣人画像两侧的。 剩下的就是聆训了，秦长青站起身，对着孔颖达一拱手，“师兄，聆训就您来吧。” 孔颖达站起身，来到崔德面前，诉说孔府家训和孔门文士礼赞。 弄到这，崔静浩开始分发红包，在场的老一辈、少一辈的见证人，每人手里一个红包。 还有很多红包，是给秦府上下的佣人，以及秦家庄的庄户们，讨一句吉利话和一个好彩头的。 到此为止，拜师礼就结束了。 秦府门外，有一片开阔地。 早就搭好了帐篷，里面放置桌椅。 崔静浩直接不光请见证人吃饭，还请了秦家庄上下的全部庄户。 原本是在秦氏酒楼订酒席的，秦长青和孔颖达一合计，就在秦府门前吃露天大席了，一个是人多热闹，另外就是让这些人口口相传，秦长青收徒的事情。 庄子里的妇女们，都穿的得体，过来给宴席大帮手。 二花虽然怀孕了，可还是亲自去了灶台旁边，指导厨子们怎么做菜，老爷和夫人的嘴很挑剔，千万不能因为宴席多，就怠慢了老爷和夫人的嘴。 虽然马上就成卢国公程知节家的儿媳妇了，可二花一点大户人家二媳妇的觉悟都没有，心理惦念不忘的，始终是秦长青夫妇的吃食。 古代对拜师礼很重视，秦家庄上下的庄户们，更是为主家和主母开心，这是能让他们吃饱饭的人，能让他们用上香皂，每天洗得干干净净手指留香的神人。再也不像以前，满身灰尘黑漆土脸了。 尤其是头发，以前一个月都洗不上一次，现在秦爵爷弄了全新的皂角洗发水，家家都买得起用得上，想什么时候洗就什么时候洗。 “崔静浩，你这有点破费了哈！” 秦长青看向崔静浩。 “爵爷，这都是应该的。” 崔静浩的脸上堆满笑容，“犬子能拜您为师，是他的荣幸和福分，花点钱什么的都无所谓的，家里还勉强有点积蓄，只要爵爷不嫌弃露天大席就好。” 嫌弃是肯定不会嫌弃的，原本就算是拜了师，崔静浩和儿子也要在小一辈的桌子上吃饭，可秦长青也算是好人做到底，让崔静浩坐在自己的身边。 李焕儿带着凤儿等一众女眷，去了其他的桌子，崔静浩自然是受宠若惊。 本身，他也有官职在身，但和这群人比就差的远了。 可秦长青的目光环视一圈，却奇怪的问崔静浩，“怎么没见到傅大人？” 第三百零三章 妖道李淳风 “怎么没看见傅大人？” 秦长青一眼看过去，看到了傅道源，却没看到傅奕。 现在崔静浩和傅奕联手搭班子灭秃驴，不可能不来的。 “快来了，傅大人有政务去面圣了。”崔静浩回答。 秦长青让人留出来一个作为，特意把空位放在孔颖达的身边，孔颖达也是点点头，在整合五经正义的时候，傅奕没少帮忙。要知道，傅奕对道学、儒学的研究不弱于孔颖达。 菜一道道端上来，酒封被拍开，傅奕风风火火的到了。 “诸位，傅某有公务在身，来的比较晚，还望各位恕罪，一会定当自罚三杯！” 傅奕对众人拱拱手，坐在孔颖达的身旁。 酒宴上，秦长青喝酒的时候，时不时地瞄一眼李淳风，发现这个东西，酒肉不忌，丝毫没有做道士的觉悟。 这个没事儿摸摸后背，都能和袁天罡写出来推背图的家伙，不能小觑。 酒席散去，崔静浩带着儿子，跟着程处默去了卢国公府，收徒完事儿，得拜见一下姐姐崔氏。 其余大儒们也各回各家，各找各的小妾，文人骚客，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孔颖达没走，裴俊没走，崔君肃没走，傅奕也没走，李淳风更没走。 弄得秦长青直皱眉，这老神棍要干啥？ 人家不走，秦长青也不能把人给赶走，只能请进了府里，好茶招待。 李淳风就上下打量秦长青不说话，秦长青就感觉后背发凉，脑门子上面冒虚汗，但凡独眼龙和瘸子在秦家庄，非得给这个妖道套麻袋敲闷棍，丢进护城河淹死不可。 再不济，也得让李银环以军卒走失的罪名，给李淳风治个罪，活活打死在游骑卫军营里。 越看秦长青越心虚，最终在抿了一口茶之后，秦长青开口，“你瞅我干啥？” “瞅你咋地？”老神棍不假思索，直接开口。 “我……” 秦长青当即语塞，把求助的目光看向孔颖达。 “妖道，你瞅啥？” 孔颖达开口，李淳风这才放弃打量秦长青。 “贫道观秦爵爷骨骼惊奇，天庭饱满，慧眼灵珠，想必一定是好忽悠……咳咳……” 李淳风假意的咳嗽几声，“一定是聪明神慧之辈，贫道正巧有个难题，想请秦爵爷帮帮忙。” 我呸！ 你咋不说爵爷我骨骼惊奇，是万中无一的武学奇才，维护世界和平的重任就靠爵爷我了呢？真当我好忽悠不成？ 李淳风拿出来一本书，这是清华书院的数学课本，小班的孩子所学的基础课程，李淳风搞到这本书的时候，也是一脸懵逼。 给他书的人就是孔颖达，孔颖达断言，得到了这本书，钦天监更会如虎添翼。 可他喵的，李淳风一眼看过去，和看天书一样，根本看不懂。 上面和鬼画符差不多，都是他没见过的东西，像极了什么传闻中的摩崖天书。 李淳风被称之为妖道，和他的学识一样，他在算学方面，也是惊天地泣鬼神。 唐代天文学家、数学家、易学家，精通天文、历算、阴阳、道家之说，不要天真地以为李淳风就是钦天监的承务郎。 承务郎就只是李淳风的副业，正八经的职业是太史局的太史令。掌天文、地理、制历、修史之职。 浑天仪大家都知道吧，以前是两重浑天仪。 三重、六合浑天仪，里面还套着四游仪的牛逼物件，就是李淳风发明的，放在现代依旧是最先进的天文仪器，这种仪器能测定黄道经纬、赤道经纬、地平经纬。 唐朝之后，宋代天文高峰期一直道清末民国初，使用的《法象志》就是李淳风写的。 现在的韩国也有不属于他们自己的农历算法，叫做《麟德历》，著作人也是李淳风。棒子就那样吧，啥都是他们家的，咱们的砖家叫兽还他妈的默认了麟德历是棒子的，悲哀！ 咱们现在的用的农历，最早是夏历，经过不断的演化成了皇极历，是李淳风将刘焯的《皇极历》法改良优化，记录进《律历志》，成为中国历法史上唯一被正史记载的历法。 颁布之后先叫戊寅元历，后更名为麟德历，一直用到现在，这玩意的牛逼之处在于，一年的误差数值很小。 每天二十四小时的误差是0.8秒，恒星月长的误差是1.3秒，一年的长度控制误差在24秒之内。要知道，国外工业革命巅峰期，历法的误差都没做到这么小。 不是我愤青，就那些砖家叫兽，真该剁碎了喂狗，很多东西他们仿造不出来就说是假的。 你在看看棒子，哪次申遗不是咱们家的东西？哪次申遗的东西不是那群狗屁砖家叫兽不承认的？ 还有一群狗比，非说三星堆的东西是埃及的，和金字塔一个时代的。 你要知道，古埃及不是现在的埃及，现在埃及的文物，很有可能写着“新鲜出炉”。 前几天刷抖音，还特么刷到个傻屌，解读山海经的，“有理有据”的说拿着山海经说华夏的文明发源地是埃及……去他妈的……大傻屌，祖宗都不要了。 言归正传，接着说李淳风手里的清华书院小班课本，看着的阿拉伯数字和+、-、X、÷，一脸懵逼，不明所以。 就连自认为见多识广的李淳风，也对新奇的像是鬼画符一样的东西，感到心塞，总觉得自己学术不经。 “这是什么东西？” 李淳风翻开数学课本问道。 “这是阿……” 秦长青说了一半，立马改口，“这是我再研究了算经等一系列书籍之后，又综合孔门书籍，和我师兄研究出来的简化数字，都有和算经对应的数字和算法。” 秦长青擦擦脑门子上的虚汗，幸亏当时弄教材的时候，找了孔颖达，不然真的就解释不清了。 课本里面写的就是阿拉伯数字，这东西公元3世纪的时候，古印度的一位科学家巴格达发明的，最古的计数目大概至多到3，为了要设想“4”这个数字，就必须把2和2加起来。 公元8世纪的时候，随着佛学传入中原，但并未被采纳，因为只到4，太麻烦了，还不如汉字来的容易。 李淳风没见过阿拉伯数字，也实属正常。 第三百零四章 唐算VS贞观数字 阿拉伯数字几次传入中原都失败了。 14世纪初的时候，伊斯兰教又把阿拉伯数字带进中原，但因为战乱，又没有普及。 唐诗、宋词、元明剧本都玩出来新高度，清朝的文人们一琢磨，没啥玩的了，咱们玩翻译吧。 至此，阿拉伯数字才有了用武之地。 细看看中原的历朝历代的发展政策也挺有意思的： 春秋战国，百家争鸣，把学术弄到了巅峰，奠定了统一的基础概念； 大秦帝国书同文车同轨，做到了大统一； 汉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主攻开疆扩土； 两晋就别提了，智商都被司马懿用光了，废物中的废物。 隋唐主攻历法和科考，为后续的朝代奠定了人才选举的奠基石； 宋朝主攻怎么挣钱，四大发明占了三样，冶金水平，挣钱能力全球第一，收入占世界的20%，养老制度就是从宋朝开始的，收商税也是从宋朝开始的，唯一不好的就是太怂了，太不禁打； 元朝怎么说呢，严格意义上讲是侵略者，他们就是征服、征服、在征服！ 到了老朱那一代，对外的国策就不用说了，牛逼的一塌糊涂。还出来一个一点儿都不迂腐的格物派狠人王守仁，鼓励发明，是古代火器的巅峰； 满清鞑子……除了是翻译巅峰期，剩下的就不要意思说了…… 到现在的一带一路，真心是小日子红红火火。 政策这个东西，还是很好的，现在很多福利政策都是宋朝的时候提出来，并实行的。 宋朝有一整套比较完善的福利救济制度，什么孤寡老人、残疾人、乞丐、孤儿等等都能得到一个基本的保障，可以说是老有所养。病有所医。 据说宋朝对80岁以上老人，政府还有额外补贴，每月都有大米钱粮，冬季还给棉衣。 归根结底就是宋朝太特么有钱了，能花钱解决的事情，从来不跟你舞刀弄枪的。 秦长青看着课本直皱眉，一脸纠结的拿出本子勾勾画画的，并写出来相对应的数字和符号。 反观李淳风等人，眼睛里全都是求知的“遇”望，李淳风更是看向乘法口诀，“这个，你给我说说！” “这就是普通的小九九啊。” 秦长青挠挠头，你在特么问我，我都不会编了，“《荀子》、《管子》、《淮南子》、《战国策》等书中就能找到，对了叫《九九乘法歌》，算书里面的基础学科。” “这又是干什么用的？”李淳风的手指一指“+”“-”“×”“÷”四个符号。 “为了书写简单，《算经》那玩意儿太绕口了，还都是文言文，六七岁的孩子怎么听得懂？我就给简化了。” 砰！ 李淳风一拍桌子，“你可知道，我有什么事儿麻烦你吗？” “不知道！” 秦某人心理想的是，你别给我摸摸骨头算算命，说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把我一把火烧死就行了。 “就是你弄得狗屁科考，陛下让我出一套算学课本。麻烦是你给贫道找的，你得把麻烦给解决了。” “凭啥啊？” 说完，秦长青想起来了，历史上有记载的，第一套正式的官方的算学课本，就是李淳风编订的。 从《周髀算经》、《九章算术》、《海岛算经》、《孙子算经》、《夏侯阳算经》、《张丘建算经》、《缀术》、《五曹算经》、《五经算术》、《缉古算术》十本算经中，取其精华，用作唐代国子监算学馆的数学教材。 “就凭麻烦是你找的。” 李淳风斜着眼睛看着秦长青，“你要干的勾当，贫道知道。但凡你帮个忙，贫道就代师叔西华大法师收你为徒，有了孔圣人和西华大法师做靠山，五姓七望没人敢动你！” “这……” 秦长青犹豫了，“师父只有一人，秦某的师父是孔安，不能再找其它的老师了。” “孔二愣子，你和他说！” 李淳风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你是不知道西华大法师是谁，在大唐的地位，不次于孔圣人。 “咳咳！” 孔颖达狠狠瞪了李淳风一眼，“长青，做人不能太古板、太迂腐。你的心意师兄我知道，但儒、道是两种本事，儒学我父亲是你的恩师，但道学再拜西华大法师不为过的。” “那有啥好处？” 秦长青又问，“拜师没啥好处，秦某可不拜，我还是觉得儒学亲、我师兄亲、孔圣人亲。” “好处？” 李淳风思量了一下，拜师之后确实没拜孔安为师牛逼。 思量了一下，开口道，“你和老道孙思邈平辈，南派、北派、茅山、天师道、嵩山、龙虎山……基本各地的道观掌教见到你都得尊称一声师弟或者师叔！ 另外，贫道的师叔，在李唐泰山封禅、认老子为祖的时候，西华法师是见证人，也仪式主持者！” “那我拜了！” 在古代，其实就是儒、道、法三家最牛逼，现在秦长青是儒家第32代嫡传，在拜师西华大法师，在道派也是横着走的牛人，简单而言，拜了孔圣、拜了道祖，走遍天下都不怕被欺负了，吃喝还有人全包。 但凡谁家在招惹自己，比如李承乾之流，随随便便招呼来一个有本事的嫡传小道士，弄点小手段，让东宫天天闹鬼都没问题。 没办法，在古代辈分就是身份的象征，都是各大掌教的师叔了，走到哪基本都得有人管他叫师叔祖，这买卖划算！ “那你这几天去钦天监，和我研究一下算经的事情，事成之后，我再钦天监摆下拜师仪式，如果你运气好的话，没准我师叔还能参加拜师仪式。” “你先等会儿！” 秦长青还是很忙的，没工夫去钦天监，“陈宵贤在算学方面，尽得我的真传！让他去帮你，或者你把人都安排在清华书院，因为陈宵贤要给孩子们上课，你们能看到这东西的实用价值，理论加上实践最为理想！” 嗯！ 李淳风思量了一会儿，十分满意地点点头，“你这个师弟，我认下了！” 第三百零五章 这碑文写作有点难 “你这个师弟，我认下了！” 李淳风说完，扭头在看向孔颖达，“孔二愣子，你和长青回曲阜祭祖的时候，带上贫道，贫道亲自给你们主持仪式！” “谢过！” 孔颖达一拱手，笑了笑，“但你还是妖道！” “我呸！” 李淳风狠狠瞪了孔颖达一眼，“你们这群位高权重的家伙，身在福中不知福。程处亮出生的时候，老流氓请我喝了一天一夜的酒，我都没同意去给程处亮祈福。” “可问题是，老流氓把你绑了扛回的卢国公府！” 裴俊在一旁开口，来了一个神助攻！ “长青，我和你讲讲当年程处亮出生的时候，老程把傅奕也请过去了，可傅奕虽然专供道学，但没名道号……然后……” 崔君肃也开始揭短，闹得李淳风的老脸红透了半边天。 “咳咳咳……” 李淳风咳嗽几声掩饰尴尬，“长青啊，你别听他们瞎说。你再和我细细的说说这个数字，他有没有什么名字？” 秦长青带着众人去了书房，书房内有一个很大的茶桌，让凤儿点了陶炉，烧好热水，在泡茶方面，孔颖达还是很厉害的，所以孔颖达坐在主位。 再加上书房的地方大，有利于施展，秦长青给李淳风详细的介绍了阿拉伯数字，和各种符号的用法，还添加了括号的用法，李淳风感叹连连。 “想不到，还有如此简便的算学，说来惭愧啊，认你做师弟，贫道高攀了。” 秦长青笑了笑，“没啥高攀不高攀的，算起来是我高攀西华法师了。另外，大唐普遍使用的叫算筹（脚盆鸡现在的数学算法就是这个），我们清华书院对算数书籍有统一的名字，我们称呼他为唐算！至于数字的话，就叫它贞观数字如何？” “好，就是贞观数字了，既然你的书籍叫唐算，那我回去编成算书之后，也叫唐算好了。” 小班的数学课本，就是现在的小学课本中的一部分。 李淳风一边喝茶一遍琢磨，越琢磨越觉得神奇，这要是用在历法计算上，简直是神来之笔。 道家常说大道至简，或许就是这么个意思。 在学术方面，李淳风没服过谁，但现在服气秦长青了。 诚如外界所言，秦长青就是一个神奇的人。 但李淳风为什么要认秦长青做师弟，还偏偏介绍给西华大法师成玄英？ 就是因为之前看秦长青的面相，这是短命之人，可以说是那种出生不久就会被亲爹亲妈掐死的主儿。 可偏偏，衰运、短命的面相下，秦长青却活的无比潇洒滋润，还福旺绵长，这就有点意思了，妖道一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面相。 也准备写一封信给师叔西华大法师，好好的请教请教，如果西华大法师能来参加收徒仪式，那就更完美不过了。 李淳风的事情解决完，就剩裴俊了。 “长青，裴叔叔找你，也有件小事儿……” “裴叔叔，但说无妨，能帮的长青一定帮。” 秦长青略微思索了一下，“但让大理寺赚钱的买卖我可没有，大理寺要赚钱，只能是冤假错案，买官卖官了！” 噗嗤！ 裴俊一口茶水，全都喷了出来，“大理寺不穷的，大理寺是富贵衙门。整个大唐，俸禄最高的地方就是大理寺了。” 裴俊顿了顿，“是这样的，我的老家在河东郡，我们家怎么说呢，从汉朝开始，一直到隋朝，出了21位宰相。 武德年间出现两位宰辅，在算上我，就是三个宰辅了。 我母亲去世前一直念念不忘的，是给祖祠立一座碑，写一篇祭文！ 可问题是把市面上这些大儒的字，我没看上。 祖上出现过八裴，和当时的琅琊王氏等大儒齐名，所以找人写碑文这件事就一直拖着，看到你的字之后，我就琢磨，让你帮我撰写一个放在祖祠用的碑文！” 裴俊是绝对没吹牛逼，但秦长青犯难了，上辈子有幸参观过裴氏祖祠。 八裴八王在魏晋时代，牛逼的一塌糊涂，先别说从汉朝开始，裴家出了多少位宰相，纵观整个唐朝，他们裴家就给大唐贡献了19位宰相，光在唐朝就娶了13位公主。 裴家更被称作——公侯一门，纵观整个历史进程，裴家这样的家族十分罕见。 看了他们家从汉朝到现在的发展，就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祖坟冒青烟： 宰相69人，大将军59人，中书侍郎14人，尚书55人，侍郎44人，常侍11人，御史10人，专使25人，刺史211人，太守77人，驸马21人。 公爵89人，侯爵33人，伯爵11人，子爵18人，男爵13人。死后得到谥号69人，乡贤30人，皇后3人，太子妃4人，王妃2人，贤节8人。 裴家还是历代王朝给单独立传的大家族，光是单独立传者就有600多人，据说七品以上官员就有三四千之多，这还是有记载的。 裴家六百多人的列传，整理完足足两卷，数字单位是卷不是册，更不是史书上的一笔带过。 裴家最牛逼的是史学和绘图、制图。 最早提出地图比例理论的就是裴家，并且创造了制图六体，在晋朝的时候就写成了《禹贡地域图》、《地形方丈图》。 唐朝的军用地图是很简单，但里面详细记载了九州的范域，到具体的山脉、河流、湖泊、沼泽、平原、高原，还都是一一考察落实的结果。 很多人在网上说国外的羊皮地图什么的，那玩意儿很多都是新鲜出炉的，也不知道那些喷子键盘侠有什么理由做牧羊犬，非说国外的东西香。 在和那些喷子们杠一下，已知可考的、最早的专业地理地图和军事地图，是公元254年，晋朝的裴秀带着团队测量、绘画出来的，并且一直沿用到清朝中期。 再说制图六体，解决了地图比例尺、方位、距离及其改化问题，是现在全球依旧在使用的作图理论基础。 不列颠科技史学家李约瑟教授称裴秀为中国制图学之父，与欧洲学者托勒密并称为世界古代地图史上东西相辉映的两颗灿烂明星。 在杠一下就是，李泰重修括地志，基础就是大唐第二任宰辅裴世距所注的《西域图志》和《高丽风俗志》，高丽不是地名、也不是国家名，而是形容词！ 秦长青知道裴家的历史，上辈子也参观过裴氏祖祠，但很犯难，自己几斤几两心理最清楚，这个碑文的写作，有点烫手啊…… 第三百零六章 流芳百世的碑文 写个诗词什么的，秦长青觉得自己剽窃一下，肯定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可要说给人家祖祠写碑文，那就有点难为他了。 没这方面的经验，更何况，谁没事儿去背人家的老祖宗写的祭文啊？那不是吃饱撑的吗？ 秦某人上辈子，有幸参观过裴氏宗祠，上面写的就记住了开头，后面的压根没记住。 一脸犯难的看着孔颖达，“师兄，你是这方面的专家。我不精于此道，要不你来？” “这叫什么话？” 孔颖达板着脸，“裴大人可是很嫌弃我，亲自点名让你帮忙。” “问题是，我会写诗词，我不会写祭文啊。” 秦长青一脸苦逼，祭文这东西，很文绉绉，很正式的歌功颂德，他怎么懂？ 更何况，术业有专攻，谁特么没事儿出门旅游，看人家碑文内容的？ 再说了，几千年下来，很多碑文都看不清了，还有很多的字体，也分辨不出来字迹了，秦某人也觉得有心无力。 “不会写？” 孔颖达撇撇嘴，“你连《岳阳楼记》、《将进酒》、《长安古意》都写的出来，会写不出来一篇祭文？你就按照那样的风格写，你没经验我有，你写完我给你斧正。不能丢了你孔圣人32代嫡传的范儿！” 一瞬间，秦长青有苦说不出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上辈子出去旅游，各种祠堂倒是见过不少，裴家祠堂好像是明代的人写的祭文，秦长青记得的内容不是很多。 硬着头皮，拿起笔，走到书案，让他哭笑不得的是，大理寺卿裴俊亲自给他铺开宣纸，摆好镇纸，更是为其研磨。 “裴叔叔，先说好，我才疏学浅，不善于此道。我写完让我师兄斧正，我也不是万能的。” “写吧！”裴俊磨完墨，给了秦长青鼓励的眼神。 祠堂碑文这东西，到了明代，就有了固定的格式，一般人不关注这东西，秦长青也没怎么特别留心去关注。 但现在是属于赶鸭子上架，生死就这一哆嗦。 一咬牙，死就死吧，反正说完不善于此道了，写的不好也没关系，只要自己不尴尬，那就不尴尬。 人之有宗，犹木之有本，水之有源也。 观其源可以知其流，而因其流亦可溯其源。 河东斐氏，政坛达官叠晋，文人灿若繁星，英雄数不胜数，谓之名门煊赫、群星璀灿…… …… 梁坚柱固神心悦，凌空三尺镇高堂；荣华富贵子孙旺，脚踏万里永安康。 望族人恪守家训，严遵族章，扬先人之德，弘先人之光，建功立业，忠恕仁厚。煌煌裴氏，芳名永志，蹈德咏仁，万世隆昌！ 写完了之后，立刻引来满堂喝彩，孔颖达连续看了好几遍，诚如秦长青所言，这小子确实不会写祭文，但相对而言，绝对没辱没了孔圣32代嫡传的名头。 在此基础上，孔颖达加以斧正，并重新改正了不恰当的措词，一份完整的宗祠碑文，重新写过！ 字，是写的真心好。 裴俊晾干了墨迹，对着秦长青躬身施礼，“裴某代列祖列宗，谢过秦爵爷！” “裴叔叔，这您就太客气了！” 秦长青急忙扶起裴俊，“裴叔叔，小侄写的不好，您没嫌弃，已经是小子的幸事。你们裴家都是德高望重之人，小侄能撰写祭文，是小侄高攀才是！” 一顿客套之后，裴俊依旧是感激到不行，碑文其实内容都差不多，但你得分谁写。 裴俊相信，秦长青将来岁数到了，肯定会成为书法界的一代宗师，这碑文也一定会流芳百世。 ………… 秦长青收徒，老李没来，不是不来，而是老李看着弹劾秦长青的奏疏，咬牙切齿的就像杀人。 已经连续摔碎了好几个茶碗，老李气的连晚饭都没吃，看着民部羁押的足足三百多分奏疏，恨不得把那些御史言官全都咔嚓了。 弹劾秦长青也很简单，拥兵自重、拉帮结派，弄得好像朝廷是秦长青的朝堂，三省六部是秦长青的三省六部，和皇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一样。 老李看着房玄龄、杜如晦，“二位爱卿，你们怎么看？” “穷了一辈子，突然富裕了，肯定有人眼红。” 房玄龄耸耸肩，“臣虽然不敢保证说秦长青无反心，可陛下，秦长青不碰钱，不插手任何事物，不接触任何人员，做的不就是避嫌吗？ 况且，凡大事，先和咱们君臣三人在秦家庄商议，事成之后，能躲多远就躲多远，臣还敢保证，和兵部、民部、工部的买卖，秦长青连主事人都没见过，甚至不知道主事人是谁。” “可这群人渣，居然弹劾他……” 老李伸出颤抖的手，一指奏疏，心理何尝不知道秦长青的为人？ 嘴上和他叨咕说皇帝抠，可你真给他封号啥的，他是真不要。 真要了的话，还有郭立恒、柱子、常乐他们什么事儿？ 唉！ 房玄龄和杜如晦都叹了一口气，谁指使的，你当皇帝的心理还没点儿逼数吗？还不是你儿子指使的？ 老房和老杜也很奇怪，为啥太子李承乾就瞧不上秦长青，再怎么说也是大舅哥和妹夫，咋就相互看不顺眼呢？ 秦长青也是，你就给李承乾认个错，道个歉，这事儿不就过去了吗？何必让李承乾像是疯狗一样，咬着你不放呢？ 但话又说回来，这事儿李承乾干的是真不地道儿，一点人情世故都没有。 先是要霸占活字印刷，后面又是指使人说秦长青抄袭的，听说还盯上了爆破筒，几次派人去清河公主的封地，都被羽林卫给赶走了。 更有传闻，李承乾通过蔡文豪，和五姓七望勾搭上了，这不是典型的自掘坟墓吗？ 老李气得恨不得现在就好好的抽李承乾一顿，可最后发现自己有点舍不得。 人就是这样，你看老李能干出弑兄杀弟的事情，却下不忍心去收拾李承乾，再怎么说也是亲骨肉，在怎么说也是自己立的太子，含着泪也要捧着，不让他倒。 就在老李想办法怎么处理弹劾秦长青这件事的时候，有内侍禀报，肃州刺史张文定，进京复命。 肃州刺史张文定，之前说过。 他是许国公高士廉的门生，秦长青的仇人，就是因为《百家姓》，张文定被发配边疆，做了肃州刺史。 原本，是鸟不拉屎的地方，在秦长青去驻守西州，短暂停留之后，张文定听取了秦长青的治沙策略，大获成功！ 不光带来了肃州两年来的各种治理策略，还带来了一把各种颜色布料，做成的打伞，还有一件事，那就是为秦长青请功！ 第三百零七章 万民伞民心所向 “陛下！” 大伞经过羽林卫详细的检查后，带进了皇城，就放在紫宸殿门口的院子里。 “陛下，臣带来了万民伞，上面记录了肃州百姓的名字，还有他们为您祈福的话语，臣不夸张的说，臣回京复命，万民送行，这把万民伞就是百姓们自发让臣带回京城的。” 万民伞，是百姓们为了弘扬地方官，在任期内的功绩，赠送的大伞。 每家百姓都出一块布片货丝绸，上面写上自己的名字，还有空余的地方就给地方官也上祈福的话语。 地方官要是离任了，百姓们也会自发的组织起来，送上万民伞，对其进行挽留。 简单说，这就是最早的保护伞，伞越大，当官的越有面子，象征着庇荫一方。 当然了，在古代保护伞是一个褒义词，绝对不是贬义词。 这东西在隋朝的时候，有人搞过，但名不经传。 真正玩出花样的是清朝，基本上哪个地方官离任都得像是送瘟神一样送上万民伞，表面上对你挽留，实际上心理都在开骂：快他妈走吧，别在这里祸害我们了。 现在，老李得到了一把万民伞，是万万想不到的。 老李很注重名声，因为玄武门那点事儿，没少被人给添堵，自打秦长青出现之后，老李就发现，民心和风向变了，没人在愿意提玄武门的事儿了。 就好像秦长青说的那样，百姓吃饱喝足、安居乐业，只会记得吃喝用度是谁给的，管你杀不杀兄弑弟呢，老百姓最关心的还是皇帝的优点。 眼睛微微有点红，老李强忍着。 大唐不是没出过万民伞，当年魏征任地方官的时候，有人送过魏征一柄万民伞。 李银环贞观三年出征剿匪，遇上大灾大旱，将陷阵营本部军粮全都给了百姓赈灾。 又以陇西李家养寇自重，妄为皇室宗亲的名义，打开了皇室宗亲的家的几处粮仓放粮，当地百姓送给李银环一柄。 现在，远在肃州那个穷地方，数万百姓自发的做了一柄万民伞，老李能不激动吗？这是天下、是百姓对他的认可。 打开万民伞，看着沉下来迎风飘荡的一个个布条，看着上面为他祈福的话，老李终于忍不住，跌坐在地上，用大手捂住了上半张脸。 不光是意外，当皇帝的，能得到百姓的认可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万民伞这东西清朝很流行，抛开清朝的几个清官，其实很多时候万民伞这东西就是作秀的，但唐朝的万民伞，那就是民心！ “爱卿，快和朕说说，你是怎么治理肃州的？那地方满是黄沙，难道现在已经能和西州媲美了？” 老李擦擦眼角，努力的平复心情，让人就把万民伞立在院子里面，他要看着，每天都看看，大唐还有很多百姓在挨饿，老李要把挨饿这件事，彻底杜绝。 肃州治理其实和西州差不多，一个师父教出来的，但胜在肃州这地方雨季比西州长，降雨量比西州多。 讲了关于沙土治理的经过之后，张文定掏出来一份奏报，“陛下，这是臣拟定的《治沙土是策》。” 老李看完，将奏疏有递给了房谋杜断，一起看看治理沙土的方法。 里面写的那叫一个条理清晰，思路明确，一点都不文绉绉的整文言文。 “陛下，治理沙土的策略，和西州的治理方法差不多，可以逐步推广下去了。在朝堂上，将肃州和西州立一个典型，这样就算是光贩卖肉制品，也足够百姓购买粮食吃饱饭了。” “准奏，明日房爱卿在朝会上主办此事。” 老李一下子像是充满了无尽的斗志，沙土治理实在是太难了，哪怕是把疆域内十分之一的沙土变成养鸡鸭鹅的基地，都足够老李名留青史了。 “陛下，臣此次回京，还有件事。” 张文定躬身施礼，“臣为游骑卫大将军秦长青请功！” 老李也十分好奇，之前张文定就说过要给秦长青请功，似乎两个人没什么交集，真算起来，还是仇人，没有秦长青，现在张文定还在中书省逍遥快活呢。 “为何？”老李问。 “治沙、种草、养鸡鸭的策略是秦将军交给下官的，两年之内有如此成绩，臣不能独占功绩。 虽然说臣被发配肃州和秦将军有关，但朝堂嘛，就是这么回事儿。 臣现在想想，当时弄那个狗屁的氏族志，是臣错了。没有秦将军，就没有直沙土十策，更不会有那柄万民伞！” 张文定顿了顿，“臣此次回京，还想去秦府请教一下沙暴该如何治理，很多时候种完草，一场沙暴就给埋了……” 呵，呵呵！ 老李苦笑了几声，看着张文定给秦长青请功，就感觉心里苦，就感觉傻逼儿子太不争气，你妹夫是大唐栋梁啊，你咋就咬着他不放呢？ 身手指了指堆积如山奏疏，“那些都是弹劾秦长青的奏疏，你怎么看？” 张文定略微思量一下，“臣虽然和秦将军只有一面之缘，但臣可以断言，秦将军不是那种居功自傲之辈。但身为人臣，就要遵守朝堂的规矩，有功该奖，有过该罚，没有法度不成方圆。” “说得好啊！” 老李搓搓手，“张爱卿，明日也参加一下朝会，看看那些弹劾秦长青的官员，之后……就留下别走了。” “陛下，肃州民风还是不错的。 臣听莫声谷莫大人说，秦将军手里有能在沙土里面种植的作物，臣准备带回肃州。 百姓刚有安居乐业的苗头，臣还不能走，父母官嘛，就要有父母官的觉悟。 沙土治理不完，臣誓不回京！ 臣还想在肃州连任，还望陛下成全！” 成全，是肯定要成全的，但老李也提了要求，每半年呈交一次奏报，说一说关于治理沙土的经验和成效，关内也有很多沙土地，需要治理。 让老李感到疑惑的是，秦长青哪来的能在沙土里面种植的种子？ 估摸着，他要是知道，这是秦某人纵兵在丝绸之路上抢来的，会吐血三升吧。 第三百零八章 李治的脑子有问题 唐朝的地主老爷们都很苛刻。 或者说，那个时代的地主老爷们都很苛刻。 对于庄户而言，地主老爷能善待他们，不涨租子，按时发放工钱，这就是好地主。 像秦长青这样的地主很少，像秦长青这样的官老爷很少。 不光借钱给他们盖房子，还免费让他们的娃儿读书，时不时的还有工钱拿，简直就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就好像现在秋收结束，庄户们都争先恐后的将粮食先交租，然后再存进粮仓做好存粮记录。 东家忙完了帮西家，西家忙完了帮东家，人只要有钱了，就是一顿饭一顿酒的事情，没人提工钱。 秦爵爷说过，远亲不如近邻，近邻不如对门儿。 庄户们全都记在心理，就说王桩和赵老汉弄的工程队，谁家的屋顶漏水了，谁家的下水堵了，基本都免费帮衬，一个铜板都不收。 秦长青给他们普及的是共产共销的概念，大家没必要秋收了就把粮食全卖掉，庄子里又不是没有粮仓，自己存进去找秦毅开票据就好，一切免费。 手里面有钱，粮仓里面有粮，出门腰杆站的笔直，说话都硬气。 放眼长安城周边，哪里的粮食有秦家庄多？ 哪个庄子里的百姓，能看到几千斤、近万斤的存粮？ 哪个庄子的百姓，能时不时的在农忙之余，去酒肆喝点小酒，去茶楼听会儿说书？ 相对于秦长青而言，庄子就是一个大集团，不是小作坊，要有属于自己的文化积淀，庄户们可以不识字，但你要让他们懂道理。 更何况，工资到位啥都干废，留住庄户们心的，除了吃饱穿暖还有存钱。 从共产主义向社会主义过渡，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共产才是硬道理，共产才是一切的奠基石。 曲辕犁，家家都有，柱子的铁匠铺，价格童叟无欺。 秦家庄在状元山下，建了养牛场，基本每家每户一头。你要是荒地开垦的多，秦爵爷在免费送你一头。 除了在山脚下散养牛马，所有的秸秆必须统一回收，用作冬季的牛饲料，有个叫宋老三的就看到了做饲料的商机。 趁着所有人都没觉察的时候，主动找了秦长青，想要承包饲料作坊。 秦长青自然是同意，最后一谈完，也别承包了，饲料作坊咱们四六开，畜牧司占四成，宋老三占六成，打着皇家的旗号，还没有人敢抢你的生意。 于是，畜牧司旗下又多了一个叫做饲料的买卖，柱子更是不遗余力的帮忙研究粉碎设备。 在古代，牛马啥的吃秸秆加麦麸，已经算是很奢侈的一件事了，可饲料作坊就是这么豪横。 蜂窝煤的出现，让民间出现了大量烧不掉的秸秆，宋老三立刻联系牙行，也在报纸上登报，收取秸秆。 大家看到秦家庄的牛马这么壮实，都分外眼馋，一打听才知道，夏天养殖都一样，冬天人家的牛马吃饲料，一下子就让饲料供不应求了。 宋老三这个人很有良心，也懂得感恩，秦家庄的预备饲料和畜牧司的预备饲料，一袋子都没动，别人想买也可以，交完定金，排好顺序，写明白了地址和联系人，饲料作坊送货上门。 有外来的商贾想买饲料，那不好意思，长安城周边大小庄子还没普及呢，暂时不往其它州府卖。 贞观超市，如约开业，一口气就开了108家。 多少有点财大气粗的嫌疑，但胜在生意火爆。 猪肉、牛肉、羊肉、马肉都有固定的摊位，你别管贞观超市是怎么储存的，天天都有卖的，从来不断货。 绿菜和各种调味料限量供应，这东西本来产的就不多，一个人只能购买一次。 因为有了冰块速成法，李泰也抓住了商机，派人去了西州和肃州，大肆购买鸡鸭。 贞观超市的鸡鸭肉摊位就是李泰的，门口还有一个单独的摊位，是用来卖冰沙的。 秋收的时候，长安城还很热，不加水果的冰沙很便宜，说书匠都买的起，吃一口冰沙说一段三国演义，那叫一个透心凉心飞扬。 李泰看到钱了，贞观超市开业的第三天，李泰就收回成本了，不光是他、牛进达都没想到，冰沙和鸡鸭肉这么赚钱。 李泰几次登门琅琊郡公府，表示感谢，都被牛进达闭门谢客了，我可以和你做买卖，你别让我站队，我没那闲工夫。 给李泰弄得没招了，只能请教秦长青，秦长青自然也不会坑了牛进达，就让李泰按时分钱就好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李泰一琢磨，是这么个理儿，现在八字没一撇呢，就逼着牛进达站队，有点不厚道了。 然而，李泰把目光盯在了秦长青的身上，秦长青一句滚槽，骂的李泰笑面如花。 对于李泰有威胁的，除了李承乾、秦长青，还剩下一个，那就是年近六岁的李治了。 手里有钱，就可以养大批大批的人，去对抗李承乾。 虽然说李治年幼，但万一自己和李承乾斗得不可开交，让别人捡了便宜怎么办？ 趁着秦长青去游骑卫的工夫，李泰去了清华书院。 李治正在上课，不知道他是怎么看见李泰的，反正老师让李治回答的问题，李治全错了。 气的老师拿起戒尺啪啪啪的抽李治的掌心。 李泰装的一连心疼，推开教室的门，让李治骑在他的脖子上，两个人去了小清河边散步。 “稚奴，最近课业完成的不好吗？” “没肉吃，没米糊糊喝，学不下。” “学习课业和吃肉有什么关系？秦长青对你不好？” “好是好，可弟弟还是喜欢吃肉，就是吃肉！” “嗯，咱大哥很嫌弃你呢！” “大哥？大哥那里有肉吃吗？” “我是说，大哥很嫌弃你！” “对呀，大哥那里有肉吃吗？” 李治抓了抓李泰的头发，“二哥，你家有肉肉吃，有米糊糊喝吗？” 李泰一脸懵逼，我特么和你正经唠嗑，你和我说吃肉？你傻还是我傻？ “你说，大哥当皇帝好，还是二哥当皇帝好？” “你们当皇帝我肉肉吃吗？” “……” 李泰：我特码把你扔进小清河淹死你信不信？ 第三百零九章 一脸懵逼房玄龄 李泰的心态有点崩。 这个傻逼弟弟，到底是不是我爹的种？ 除了吃肉喝米糊糊，你还知道什么？ 难道我们老李家的智商，都被我和我爹用光了？ “我很严肃的问你，你将来最想去的地方是哪啊？” 李泰的手，微微一用力，攥紧了李治的脚脖子。 “有肉肉的地方，弟都喜欢，只要能吃肉肉喝米糊糊。” 我特玛的…… 李泰爆了一句粗口，把李治给放下来，蹲在地上按住李治的肩膀，“要不二哥给你送回晋阳？” “晋阳有肉肉吃吗？弟喜欢吃牛肉，不喜欢吃羊肉！” 槽，二逼！ 李泰发现自己似乎好像和傻子较了半天劲儿，咬牙切齿的送回了秦府。 李焕儿看到李泰之后，微微一皱眉，“二哥，你怎么有空来秦家庄啊？” “想你们了，过来看看！” “那我让凤儿泡茶！” 李焕儿抱起李治，突然发现李治的裤子湿了，正要在说话，却被李治悄悄的捏捏胳膊。 “不了，这就走了！” 李泰一连纠结的看着李治，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稚奴这里有点问题，以后你做姐姐的要费心照顾了。” “啊，好，我知道了二哥！” 李泰走了，越想越不对味儿，难道我们老李家的智商，真的被我和我爹都用光了，生出来这么个傻逼玩意儿？ 但再想想吧，越傻越好，对自己没威胁了，现在就剩下一个李承乾了，得让裴宣机联系一下称心了，再给李承乾来把火，最好是祸乱东宫。 “弟，你怎么了？” 李焕儿掀开李治的长衫，发现裤子尿湿了一大片。 “我……” 李治忽然抱住李焕儿，哇哇大哭，“姐，二哥他……他……” “他要杀你？” 李焕儿的眼里闪烁一点冰冷，但很快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别和你姐夫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以后在上课的时候，别表现的太积极，课业考试都别及格，错的越多越好。 抽空去柱子那转转，多看看柱子，能把自己学的多傻，看你自己的本事。 等将来你成人礼之后，就回自己的封地，一辈子也别回来了！” “姐，我不和他们争的，我在这儿很自在的……” “你不争才是争！” 李焕儿一阵无奈，这就是哥哥弟弟们全都长大成人之后的烦恼，“二哥认定你脑子有毛病，那就有毛病吧，活着最重要，以后离大哥和二哥都远点。” 嗯！ 李治一脸委屈的点点头，李焕儿给他换了裤子，重新去了学堂。 秦长青不知道李治的事情，而是再收花生和土豆、大白菜。 花生晾干了以后，亩产量在六百斤左右，秦家庄一共种了一亩地，为晾干的花生收获了一千斤。 随后就是土豆了，土豆经过两年的栽培，现在已经有了一百亩地，一半给了朝廷，让朝廷育种，并推广，一半秦家庄截留了。 大白菜被秦长青组织人，用大缸和粗盐，制成了酸菜，一部分做成了辣白菜。 这可都是冬天要卖得菜品之一，而且秦家庄还大肆的囤积豆子，用来做豆苗和豆芽，还有一份部分豆子，被用来做豆腐。 大唐目前冬季的食材，还是十分有限的，蔬菜大棚，也只能供应长安城一冬天的绿菜。 花生找人精心的晾晒，榨油作坊也被提上了日程。 “土豆这东西伤地 ，隔一年种一次，明年这片地种胡麻、菜服、苏麻、苋菜，种的越多越好，争取明年让所有的超市里面都有菜油和麻油卖！” 秦长青看着秦家庄上下一片欣欣向荣，心满意足。 超市诚如规划的那样，朱雀大街的各大国公府和酒楼，不在大肆囤积肉制品了，每七天给超市一次采购清单，按照清单，每天将定制的货品送过去。 在超市也发生过几起偷盗的事情，可都被里面的理货员及时发现并擒获。 买货的人才真的相信，超市的理货员，全都是杀人不眨眼的老杀才，和军属。 报纸上几次强调过，现行的大唐政策，大家都是以为是说着玩的，现在真见识到了，自然来这里买货都带着敬重之意，这些都是为大唐流过血的英雄。 兵部解决了军卒退伍之后的就业问题，立刻上疏给皇后请功，决口不提秦长青，众人也全都深以为然，这就是再给秦长青请功。 皇帝心理有个小本本，谁的好谁的坏全都记着。 再加上张文定带着万民伞上朝，怒怼御史言官，三百多份弹劾秦长青的奏疏，也被当场烧成了灰。 房遗爱最近很忙，可忙里偷闲，还是去了一次高阳公主府。 抽了辩机之后，房遗爱就感觉能动手尽量不吵吵，真香！ 在加上程家的狗犊子站在身边，十分有底气，狠狠锤了高阳公主的女伴伴之后，立刻让高阳公主另眼相看。 高阳公主、清河公主、程处亮和房遗爱四个人，在秦氏酒楼定了一桌，小酒喝得那叫一个滋润。 房遗爱是有才情的人，还现场做了一首诗，惹来高阳公主一阵赞赏，至于程处亮……嗯，就别为难他了，人家清河公主不在乎程家人的才情，手也牵了，嘴儿也亲了，就差在结婚前把娃儿给造出来了。 房遗爱以前没胆子，可在游骑卫历练了之后，胆子也大了起来，尤其是程处亮一句要行使未来丈夫的权利，更是让房遗爱觉得这句话“有理有据，条理清晰”。 手，是牵了，高阳公主也没拒绝。 可问题是，美好的时光就是那么短暂，家里来人了，让房遗爱速速回家，出大事了。 房相家里出事了？ 高阳公主作为未来的准儿媳，也准备去看看。 当高阳公主出现在房家，房玄龄是一脸懵逼： 这尼玛的啥情况？ 还没结婚呢，就勾搭上了？ 公主未出阁，你把人就带家里来了？ 这是越制啊，傻儿子！ 咱们家人的脑袋，可没人家老程家硬实！ 可看房遗爱和高阳公主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还牵着手，一副恩爱的模样，房玄龄又懵了。 这咋还真像秦长青说的那样，去了游骑卫锻炼锻炼，肯定脱胎换骨呢？ 可你这就有点过于嚣张了，要知道公主府可是有伴伴的看护公主的。 然而，当房玄龄听房遗爱说，把公主府的老帮菜给打了，心理直接爆了一句大大的——我操！ 第三百一十章 阿拉伯纯种战马 房玄龄早年丧父，是大哥房夷吾照顾下长大的。 房夷吾不是房玄龄的亲哥，是小叔房诩的儿子。 从十几岁开始，就是房夷吾一手拉吧大的，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首先想到的就是房玄龄。 房夷吾学业不经，后来就开始全力资助房玄龄，让房玄龄成为大唐开国至今，唯一通过进士考试，入朝为官的几人之一。 老家来信了，房熊这个分支生下房谦、房询、房诩，下一代就是房玄龄和房夷吾，房夷吾家里全都是女儿，没一个带把儿的，就房玄龄膝下有两子，分别是房遗爱和房遗直。 房夷吾就琢磨让房遗爱哥俩抓抓紧结婚，想在有生之年抱孙子。 外孙子毕竟是外姓，不姓房。 再加上房玄龄是房夷吾照顾大的，古代讲究个长兄如父，当哥哥的发话了房玄龄不能不听，就寻思把房遗爱叫回家，让他回家省亲。 谁知道高阳公主还来了，这弄得就有点尴尬了。 高阳公主是勇于寻找乐子的人，新时代女性的典范，反正将来都要嫁给房遗爱的，以前看房遗爱很不爽，现在越看越带劲儿了。 “房伯伯，早晚我也是你们家的人，我就和房俊一起回老家临淄县吧，权当进门前回去祭祖了，顺便看看大伯。” 房玄龄一琢磨，事儿是这么个事儿，可我得和你爹说一下啊，我们房家可不像程家那么不要脸。 现在小程进出小清河，几乎路人皆知了。 也不知道房玄龄和李世民是怎么说的，李世民居然破天荒的同意了。 房遗爱回老家临淄，秦长青也给准备了礼物，正巧赵氏方和海三炮剿匪回来了，就让海三炮在辛苦一趟，带着一个排，护送房遗爱和公主。 谁知道，这一护送不要紧，房遗爱和高阳公主，居然在临淄大开杀戒了。 ………… 超市很赚钱，李世民也很开心，腰包鼓鼓。 秦长青去了李家庄的马场，去了之后发现只有李渊一个人。 “爷爷，岳父没在家吗？” “没在。”李渊驽着嘴，似乎很生气的样子。 “爷爷，谁惹您老不开心了？” “这才回来住几天，就又往外面跑了。” “那大姐呢？” “你大姐回婆家了，你姐夫回来了。” “哦！” 秦长青拉住李渊的手腕，“爷爷，你猜我搞到什么了？” “什么？” “阿拉伯马，三百五十匹，咱们能狠狠赚兵部一比了！” 秦长青接着说道，“这玩意儿要是用在西域，可比大宛马强很多呢！” “真的？” 李渊听闻，看向一名护院，“瞅啥呢？还不去把你们家老爷找回来？还有他那两个好友！” 护院就是羽林卫的军卒乔装改扮的，听到李渊的话之后，立马出了庄子，直奔皇宫。 阿拉伯马是什么老李不知道，最远也就是波斯，但是波斯马老李也没见过。 听到羽林卫的报告说是比大宛马还好的战马，老李就感觉自己见识和学识再一次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下意识的看到杜如晦，杜如晦直接45度角看天，直接无视了老李的询问。 匆匆忙忙的来到了李家庄，看着庄子里的战马，里面有大唐的马、有突厥马、有大宛马，阿拉伯马和其余的战马有这本质上的差别。 也显得有些不合群，就好像瞧不起周围的战马一样。 一匹匹头小清秀，眼大光明，颈直、额宽、鬐甲高，背腰短而有力，骨细质坚，四肢细、腱部发达，呈干燥体质，被毛柔软如丝。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种战马的个头微微有点小，老李抿抿嘴带着一点嫌弃的意思。 “岳父，阿拉伯马是在沙漠气候中演化成长，它们性情和蔼、聪颖，乐意讨好主人，同时也俱有高度精神力与警觉性，非常适合用于袭击和战争。 别看他们体型结构偏小，但胜在匀称，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高级货。 最重要，这种马的寿命很长，繁殖能力是咱们中原战马的一倍。” 看出来老李嫌弃了，秦长青接着解释道，“最重要的一点，这种马能和突厥马‘砸’交，生育出来的第一代马匹和第二代马匹，全都代有阿拉伯的战马血统。 皇帝想要把西域拿捏在手里，阿拉伯战马很重要，这种战马最能适应的就是沙漠气候，而且拥有极好的方向感，老马识途，其实比喻这种战马最为恰当。” 秦长青说的天花乱坠，老李也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自家原有的战马奔跑起来的时候，似乎速度和灵巧度方面，确实不如阿拉伯战马。 “直接说钱！”老李现在有钱了，说话都变得硬气起来。 “兵部卖给我的老弱病残还三十贯呢，这样的良种马，我收兵部一百五十贯没毛病吧？要知道，这种马可是比波斯还远的当弄过来的，一路长途跋涉不说……” “八十贯！” “一百五十贯。” 秦长青当即否决，“岳父，我要是不卖给朝廷，就在马场育种，可就不是一百贯的事儿了，鸡生蛋蛋生鸡的道理，你懂吧？” “你……”老李气得咬牙切齿的，“一百三十贯，不能再多了。” “岳父，花的是皇帝的钱，又不是你的钱，你帮他讲价做什么？” 秦长青白了李世民一眼，“让朝廷把钱给我，我再置办点儿好东西，孝敬你不好吗？我也是一大家子人要养活呢。” “老李啊，我觉得长青说的对，花皇帝的钱，又不是花你的钱，一百五十贯很值的。” 杜如晦说完，看向秦长青，“长青，你不会只有这三百多匹战马吧？” “那就看兵部给什么价格，不满两位叔叔，小侄也穷的快揭不开锅啊！” 秦长青说的那叫一个痛心疾首，“现在海外贸易还没做起来，一切开销都我自己垫付呢。 游骑卫六千多人，人吃马嚼的…… 还有这马场，皇帝可没给过畜牧司一个铜板。 但凡我养得起，我也不会便宜了皇帝，我育种一批战马，装备游骑卫不好吗？” “钱钱钱，你钻钱眼里得了。” 老李恶狠狠的瞪了秦长青一眼，“畜牧司每月的盈利都是正数，还用朝廷拨款吗？水部的专款，皇帝都不想再给了！” 第三百一十一章 李承乾你特么有病 “不是……” 秦长青急了，“我，是你女婿，你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吧？ 一个铜板不给，拿啥发家致富？ 这皇帝不能属貔貅的只进不出啊。 这样将来还怎么合作挣钱？ 将来谁给他挣东征的钱？ 就守着他那点存款过日子得了，一拍两散，都别快乐玩耍了！” 看着秦长青咬牙切齿的说皇帝，李渊很爽。 “也是，这皇帝实在做的不咋滴。” 李渊在一旁帮腔做事，“这样，该给畜牧司的钱，象征性的给点儿，不能只进不出。长青和常乐他们也不容易，从早忙到晚的，人家在给皇帝捞钱，做皇帝的，心理得有点逼数！” 房玄龄和杜如晦，则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都是你们家的事儿，和我们无关。 “一百五十贯就一百五十贯，钱会直接拨到畜牧司。” 老李搓搓手，贱兮兮的，“这样畜牧司的拨款也有了，战马也买了，皆大欢喜！” 我操！ 不仅是秦长青，就连房玄龄和杜如晦都在心理默默的鄙视老李，你不跟着老程出去做响马，不去做黑吃黑的勾当，真是屈才了。 “卫国公去登莱府，带走了五十万贯。英国公去了岭南，带走了五十万贯，皇帝家里也没多少余粮了。” 老李拍拍秦长青的肩膀，“你不是说要带着水师出征嘛，估摸着军费还得你自己出呢。” 我…… 秦长青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可思议的看着老李，“我可以拒绝吗？” “那就别做海外贸易了，经不起折腾。” 老李是铁了心一个铜板不往外掏了，气的秦长青直跺脚。 “那好，贸易赚的钱，抵军费。” “只要你能赚到钱，那就抵军费，我说的就算是皇帝说的！” 老李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代表皇帝，金口玉言。 秦长青决定了，以后什么都不往外嘚瑟了，可问题是，东西压在手里面卖不出去，就是赔钱货，你总不能和敌国做战马生意吧？ 不行，得和常乐好好的聊聊了，钱不能让皇帝一个人独吞了，畜牧司必须留一部分流动资金。 花一份的钱，半好几件事，这买卖划算。 老李一高兴，立刻让人准备吃食，就在李家庄吃午饭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肯定是要喝一口。 酒菜准备齐全，其实也是秦长青图省事儿，弄得火锅。 还没开始吃，发现程辞回来了，脸上还有点淤青。 秦长青一皱眉，“怎么回事儿？不是买荔枝吗？怎么和人打起来了？” “五车荔枝，在东城门外，被人给拦下来了！” “谁拦的？”秦长青腾地一下就火了。 “东宫侍卫，带头的是柴令武！” 程辞顿了顿，“他们说荔枝是贡品，要由他们押运进皇城，然后就起了冲突。” “你等我一会儿。” 秦长青进门，和老李等人打了招呼，随即离开了李府。 在院子里的众人，还听到了一声咒骂，“草他妈的李承乾，咋就和我过不去？有病，绝对有病！” 秦长青骂完，老李的嘴角狠狠一抽，房玄龄和杜如晦直接又无视了。 李渊就感觉嘴里的肉一点儿都不香了，傻孙子要干啥？ 秦长青咬牙切齿的，狗币李承乾，你特么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大唐最不值钱的就是太子，再惹我，我特么能让你早好几年造反。 到了东门，发现龙武卫，将瘸子和独眼龙等人团团围住。 见秦长青过来，柴令武也不认识，立刻让军卒拦住秦长青的路。 啪！ 秦长青抬手就是一巴掌，拿出印信高举空中，“柴令武，谁给你的胆子拦我的车队？” 柴令武策马走近秦长青，斜着眼睛扫了几眼，他也不认识秦长青。 “荔枝是贡品，只有皇家才能享用，岂是你想据为己有就据为己有的？” 柴令武扬起马鞭，就要抽秦长青。 可看到了秦长青手里的印信之后，也感觉浑身不自在了，那是水部官员的随身官印。 “你一个小小的水部官员，也敢说荔枝是你的？” 柴令武的嘴角漏出一丝嘲讽，“本将军不光要你的荔枝，那些战马，我也全没收了，用战马拉货，谁给你的胆子？” “柴令武，回去告诉李承乾，我的东西他最好别碰。这是我花钱给我媳妇买的零食，不是御用贡品。” 秦长青冷眼看着柴令武，“还有你，我能打断李元昌的腿，能包围许国公府，就不介意让你柴家在长安城颜面扫地！” 柴令武听完这句话，眉头紧锁，“你是……秦长青？游骑卫的秦长青？” “我没带兵过来，是给你柴家面子，你别给脸不要脸！” 呀！ 柴令武的眉头舒展开，“长青兄弟啊，误会、误会，全都是误会。这闹得还以为是朝廷的贡品呢！” 说完，柴令武翻身下马，招呼来守城门的校尉，啪的就是一鞭子，“谎报军情，拖下去打二十军棍！” “长青兄弟，都是误会。” 柴令武指了指五辆大马车，“职责所在，要不你匀给我点儿，几斤都行，我带着回东宫复命。” “谁都可以，就李承乾不行！我宁愿烂掉扔进护城河，也一颗不给他！” “在怎么说也是太子，他也不知情的，都以为是南方运来的贡品，就让我过来押运进皇城，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卖个面子，日后也好相见！” “不卖，别的都可以，这个不行！” 秦长青冷哼一声，“要么你动手抢，要么空着手回去！谁想吃我都给，就李承乾不行！” “你这人……” 柴令武知道自己惹不起秦长青，“你媳妇是皇氏宗亲，我也是皇室宗亲，咱俩也算是亲戚，别……” “行，我给你一个面子，但我亲自给他送去！” “谢兄弟，以后有事儿，你直接让人去龙武卫找我，能办的哥哥我全给你办了！” 柴令武感激的不要不要的。 秦长青让独眼龙找来一个袋子，装的满满的，拎着和柴令武去了崇文馆。 就看见秦长青站在崇文馆的门口，将一袋子荔枝全都倒在地上，“李承乾，想吃荔枝你自己滚出来捡！” 我操！ 柴令武就感觉自己脑瓜子嗡嗡的：流年不利…… 第三百一十二章 猪八戒照镜子 人，总归要尝试一下，没尝试过的东西。 面对貌美如花的称心，李承乾沦陷了。 居然还破天荒的发现，称心懂得一大堆不知名的花活。 简单说，称心像是狐狸精一样，把李承乾彻底迷惑住了，也就从这个时候起，李承乾被称心彻底掰弯了。 养男宠这种风气，在春秋时代就开始了，战国和两晋时代，更是把这档子事情，归类于庸风雅，文士必备。 你走出门，身边不跟一个男宠，都不好意思和别人打招呼。 但这东西需要一个前提，那些牛逼的大儒、牛逼的文士可以养，但唯独李承乾不行。 再加上隋唐交替，这种风气早就被真正的大儒们摒弃，现在也就是五姓七望和那些沽名钓誉之辈，还在豢养。 至少，在李承乾的这些个老师的心理，每次看到称心都会觉得浑身不自在。 要不是看在自打称心入了东宫，李承乾就开始虚心学习的份儿上，早就找李世民劝谏去了。 李承乾也从最初把称心放在单独的小屋，到现在明目张胆的带着学习课业，这让张玄素、孔颖达等人更不爽了。 但是又不能明着说，你不能带男宠进学堂，生怕因为这件事李承乾撂挑子不学习了。 找借口用戒尺抽了李承乾几次之后，却发现李承乾死不悔改，变本加厉，有时候居然当着这群老家伙的面儿，和称心亲热。 背地里，更是把孔颖达等人骂的体无完肤，甚至还扬言，但凡自己登基当皇帝，第一件事就是干掉秦长青，干掉这群教他学问的老师，顺带着，挖了这群人的祖坟，把骸骨扔在大街上鞭尸。 张玄素和孔颖达等人，每每知道后，都气的浑身发抖，大骂虎父犬子！ 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因为始作俑者就是称心。 称心始终没有忘记，他做卧底的身份，相对而言，李泰就像是一头吃人的怪兽，是一只恐怖的大魔王，把他拿捏的死死的。 事实上，要不是遇见了李承乾，或许称心会娶一个女人，过着知足常乐的日子，小日子过得好，没准还能取上几房姨太太，一辈子也就那样了。 可问题是，十岁开始，称心就被李泰抓住送进了红帐子，学到的本事也就是吹拉弹唱，不光是对乐器，更对人。 这项本事，是李泰让人逼着称心必须学习的。可以说，李泰为了李承乾也是煞费苦心，称心就是为李承乾量身打造的。 李泰虽然没有亲自实验，但也找某位亲信试验了一下，据那位亲信说，比女人都够劲儿。 死胖子李泰听闻也想尝试一下，最后想想还是算了，不紧致就不好了。 就这样，称心被当成一个物件安排进了太长侍乐坊，辗转反侧到了李承乾的手里。 那一天，那个节点，在李承乾扯开衣服后，称心居然下意识的服从了…… 称心也发现，自己很恬不知耻，用自己学到的东西，居然迷惑的是当朝太子，每次看到孔颖达等人凶悍的眼神，称心就感觉到恐惧。 虽然有二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爷罩着，可称心也一点都不快乐。 他的脑袋里面，全都是恐怖大魔王李泰的影子。 更严重的是，称心家里十几口人的性命，都掌握在李泰的手里，但凡他敢不从，李泰会手起刀落。 棋子，就是一个棋子，称心知道自己的命运，长年在最高档的红帐子呆着，耳目渲染下，智商也很高，他知道自己的结局就是死，李泰不会让他活着，心理唯一的祈求就是家人活着。 荔枝，是宫里面赏赐给李承乾的，李承乾连亲媳妇苏氏女都没给，全都给了称心。 可问题是，每年能运送到宫里的荔枝很少，李承乾发现称心没吃够。 恰好守卫东城门的是龙武卫，李承乾就下了一条皇命，但凡看到运送荔枝的车辆，全都拦下来，押运到东宫，该给多少钱就给多少钱。 东宫的命令是公道买卖，可执行者却不行了，守城门的军卒都是回扣什么的吃惯了，见到五辆大马车，直接要把荔枝扣押，还通知了龙武卫的将军柴令武。 讲道理啊，柴令武都一脸懵逼，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认为是御用之物，要龙武卫亲自押送进皇城，李承乾也没想到，守城门的军卒会如此欺行霸市。 现在李承乾也看出来，暂时不能去招惹秦长青，有老李和长孙皇后护着，李承乾暂时斗不过秦长青，只能等一个机会，趁着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的时候，把人杀之于无形。 可现在，崇文馆外，传来秦长青的呵斥，和散落一地的荔枝，立刻引来一阵哄乱。 李承乾正在在和称心快乐的玩耍，小枪小炮轰鸣，听到这件事也是一激灵，穿好了衣服，安顿好称心，就往着急忙慌的外面走。 东宫也是要脸的人，崇文馆是李承乾的脸面，万一秦长青纵兵包围崇文馆，李承乾一辈子别想抬起头做人。 崇文馆，是唐代六学二馆之一，也是李世民的脸面。 这可是中书省乃至皇家子女和皇室宗亲的官学学堂，六学指国子学、太学、四门学、律学、书学、算学，隶属国子监，是唐朝最高学府。二馆指弘文馆、崇文馆，设学士二人及校书郎各二人，掌经籍图书，校理书籍。 崇文馆也被称作太子学馆，学士，直学士，员数不定。 目前为止，崇文馆掌东宫经籍图书，以教授诸生，监管校理四库书籍。 有大儒十二人，学生二十人，校书二人，从九品下，令史二人，典书二人，搨书手二人，书手十人，熟纸匠三人，装潢匠五人，笔匠三人。 基本上，零零碎碎加起来，有二百多人，现在全都出现在崇文馆门口，震惊的看着这一幕，其中不乏一些学子是皇亲国戚。 “你要再不走，两头不是人！”秦长青小声提醒柴令武。 “现在已经是两头不是人了，还走个屁啊？这特么叫什么事儿啊？” 柴令武嘴角一抽，脸色铁青： “但凡你不是李焕儿的丈夫，我现在就想抽刀砍了你！妈的，一个个都这么不省心，龙武卫的将军，真特么难做人！” 第三百一十三章 崇文馆前对峙 “不喜欢的话，可以去游骑卫，游骑卫随时欢迎你！”秦长青笑了。 “我们柴家不站队！” 柴令武顿了顿，“我爹对不起你们秦家，欠你秦家的债，我来还！今儿小爷我公平公正一回，爱他妈谁谁，皇帝来了，也要帮理不帮亲！” “不需要，一会儿我骂你爹的时候，你搂着点儿就行了！” “我操，我都这么说了，你还真要骂我爹啊？” 柴令武自打秦长青在崇文馆门口洒下一袋子荔枝，就回过味儿了，这不光是冲李承乾来的，还是冲他爹柴绍来的。 “那个啥，别打脸！我当啥也没听到，啥也没看到，你已经抽了高士廉了，也过瘾了！” “看心情！” 秦长青说完，最先出现的就是柴绍了。 站在秦长青和傻儿子柴令武对面，面色漆黑，“秦长青，这不是你闹事的地方。卖给叔叔个面子，趁太子殿下没出来，回去吧。” “说真的，我几次回家祭祖，路过你们柴家的时候，都想掀了你们家祖坟！” 秦长青的眼睛微微有点发红，“但凡你当时像个爷们儿一样站出来，我们秦家也不会死那么多人！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抛妻弃子，独自跑路的怂包，你摸摸你自己的裤裆，你的卵子还在吗？” “我……” 柴绍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很想解释，却发现，怎么解释都是多余的。 “在得知平阳公主重伤，你没带来最好的大夫，却带着一百二十轻骑到了关中，接管娘子军。拿了我家的捐助的粮草，亲眼看着她离世，亲眼看着五姓七望灭我秦家满门……” 秦长青牙齿的咬得吱嘎作响，抬起手，柴绍立刻闭上眼。 可当秦长青要抽柴绍的时候，却突然放弃了。 柴令武长出了一口气，老柴家的面子保住了。 可就在这一瞬间，秦长青对着柴绍的小腹就是一脚，随后一阵拳打脚踢。 “呀，你咋打我爹呢？” 一个奇怪的现象出现了，柴令武就在一旁嗷嗷喊，丝毫没有拉架的意思，“我说你轻点……说好的，不打我爹脸呢……” 柴绍心理那个气，可被秦长青一顿拳脚打得，愣是一句话说不出来。 抛妻弃子、看着秦家灭门，心里亏得慌。 柴令武在旁边抿抿嘴： 秦兄弟，好样的！ 奶娘说，亲娘临死前的遗愿就是让我抽我爹一顿，但身为人子…… 唉，别停下啊！ 你打，在打一会儿，让我亲娘在天之灵看看，有人给她报仇出气了。 秦长青气出了，柴绍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看看秦长青，又看看傻儿子，心理是要多堵有多堵。 “人打完了，你可以走了！”柴绍捡起地上的头盔，戴在头上。 “走不了了！” 秦长青说完，李承乾出现了。 伸出颤抖的手，指着秦长青，“秦长青，你大逆不道……” 砰！ 秦长青过去就是一脚，直接把李承乾踹飞，“我和你说过很多次，我的东西你别碰！你咋就不长脸不长记性呢？” “来人，有人意图行刺太子，给我拿下，就地正法！” 作为忠实的狗腿子，蔡文豪瞅准了机会，立刻招呼龙武卫的军卒，要干掉秦长青。 嗯？ 柴令武一皱眉，环视四周，周围的军卒当即又停了下来。 龙武卫的两位大将军都在，还轮不到蔡文豪对龙武卫发号施令。 李承乾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擦擦嘴角的血，阴沉着脸看着秦长青，“你是在逼我杀你！” “等你能杀的时候在哔哔。” 秦长青伸手一指地上的荔枝，“想吃，要么自己捡起来！要么自己去买！东门外的荔枝车队，我的！” 李承乾一皱眉，发现事情有点不对味儿，“本宫让守城军卒购买，你何故……” “购买？” 秦长青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说的购买，就是让龙武卫的守城军卒扣押了我的车队，打伤我的人？李承乾，在你的意识里面，购买说的就是强取豪夺吧？” “本宫没有……本宫……” 李承乾一脸懵逼，反复的在想，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 可突然间，李承乾不想了，秦长青在崇文馆门口行凶，殴打了当朝国公、龙武卫大将军柴绍，又打了当朝太子，这不是死罪吗？ 丫的，找这样的机会还找不到呢，你秦某人自己送上门来找死了？ “对我就是抢你了，你能把我咋的？现在你犯的错，是死罪！” 李承乾双眼散发阴狠毒辣之色，“龙武卫听令，将秦长青就地正法！” 这一下，龙武卫的军卒没辙了，手里的龙槊纷纷对准秦长青。 “李承乾，你记住，以后咱俩是死敌！” 秦长青半眯着眼睛看着李承乾，掏出来自己的印信，高举空中，“大唐律疏明文规定，凡五品以下官员者，东宫太子有先斩后奏之权，秦某从三品大将军，世袭罔替平西县男，不经过皇帝同意，谁敢动我？” 一瞬间，龙武卫军卒懵了，秦长青的大名谁都知道，围了许国公府都屁事儿没有，更是李唐开国之后，除去卫国公李靖外，唯一在外征战，打通了河西四郡，帮助侯君集灭高昌、焉耆、龟兹三国的功臣，也是唯一靠军功搏了爵位的将军。 大家都是当兵的，骨子里面流淌的都是军人的热血，谁也不希望对着功臣下杀手，因此秦长青说完，所有龙武卫全都原地不动了。 “怎么，本宫说的话，不算数了吗？给本宫杀了他！” 李承乾张牙舞爪、咬牙切齿： “不杀了他， 本宫就杀了你们！ 柴绍！ 柴令武！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本宫说的话，就不算皇命吗？” 柴绍和柴令武现在悔不当初，就不该接受李世民的命令，来东宫做龙武卫大将军，不管是谁，来这里做大将军，最终都是混一个里外不是人的骂名！ 就在柴绍和柴令武父子难受的时候，一阵盔甲甲片对碰的声音响起，一名武将迈步走了过来。 “都干啥？造反吗？” “武器，是对着功臣，是对着自己人的吗？觉得自己有种，给老子去边疆，别特么在这耀武扬威！” 砰！ 豪放粗狂的声音刚落，此人对着秦长青的屁股就是一脚，“谁觉得自己活够了给句话儿，俺老程现在就砍了他！” 第三百一十四章 老流氓的功力强 铠甲锃亮！ 是大唐制式铠甲里面最漂亮的光明铠。 虽然说很不适用，但老程从安西都护府回来，第一个要见的就是李世民，必须穿得靓丽一点。 顺带着也给下一任安西都护看看，在安西一点都“不苦”，活的“潇洒惬意”。 可谁知道，刚进了皇城，路过崇文馆，就看到这么一档子事儿。 老程就感觉自己很的运气很差劲儿，让仪仗的队伍停在附近好久都没过去。 甚至是看到了秦长青殴打柴绍，老程也不为所动。 尤其是看到柴令武看着亲爹被锤，那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老程还在心理给秦长青加油打气。 不是说柴绍没战功，能做大将军全都是有战功的人，不然怎么服众？ 而是因为柴绍当年听说老李和小李造反，丢下媳妇李秀宁、儿子柴令武，一个人跑路了，这也是很多武将不屑和柴绍为伍的原因之一。 纵观大唐的那些文武，还真没几个抛妻弃子的，就算是四姓家奴欧阳信本，不管在外面怎么认干爹，糟糠之妻始终带在身边，不离不弃！ 可当李承乾要下杀手的时候，老程稳不住了，印信和律疏，很多时候都没擦屁股纸管用。 就算是龙武卫不动手，李承乾亲自操刀子怎么办？ 事实上，老程担心的不是李承乾，太子爷几斤几两老程门清儿，老程怕的是事情闹得太僵，秦长青直接打残李承乾，那样就真的不好收场了。 没办法，其余人都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保不准大理寺衙门和长安县衙的人，都躲起来看热闹呢。 妈的，呸！ 老程一口唾沫吐在地上，不管什么时候出事儿，最后到场的肯定是他们。 就这样，老程被迫站了出来，对着秦长青的屁股就是一脚，瞥了一眼柴绍，“妈的，废物，都不如你儿子柴令武！” 柴绍臊的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龙武卫，给老子收队！柴令武，带着你的人，回你的龙武卫大营！” “好嘞，程伯伯，小侄现在就滚蛋！” 柴令武长出了一口气，巴不得离开这是非之地呢，下意识的看看亲爹柴绍。 “你爹不能走，得和我一起面圣！” “好，那小侄走了！” 柴令武一抬手，“龙武卫集合，回营！” 军卒们也如释重负，就好像全身轻松了一般，跟着柴令武的战马，撒丫子就跑。 “你们这群狗官、书生，平日里怎么忠君爱国，平日里怎么忠心太子……” 老程怒视崇文馆的官员和学生，“关键时候，怎么一个劝阻的都没有？都在看太子殿下笑话吗？给老夫把地上的荔枝捡起来，弄坏一颗，老夫扒了你们的皮！” 崇文馆的官员和学子们，被老程嗷嗷几嗓子一喊，吓得全身发抖，纷纷跑向撒荔枝的地方，掀开长衫的前摆，小心的兜起来，将地面上的荔枝，一粒粒收好，生怕弄破皮，老流氓大巴掌抽他们。 人的名树的影，得罪了谁，都不能得罪老流氓，他们得罪了无所谓，可吃亏的是他们的爹！ “秦长青，瞧见没……” 老程伸手一指大理寺的方向，距离都不远，“滚去大理寺，蹲号子！ 以后少在崇文馆门口晃悠，老老实实的在你游骑卫、水部呆着！ 在敢迈进崇文馆范围半步，俺老程打断你的腿！” 秦长青揉揉屁股，急忙施礼，“小侄这就去，这就过去！” “还不快滚？” 老程一立眉，凶神恶煞的，“还有……那个荔枝，送程府一车，你婶子喜欢吃！” 秦长青点头，一路小跑，跑向了大理寺的方向。 “太子殿下哎……” 就看见老程上前，用手轻轻抖了抖李承乾身上的泥土，拍的那叫一个干净。 “内混小子，让臣给踹了，滚去大理寺蹲号子了。你也消消气，大舅哥和妹夫嘛，那有啥深仇大恨的，皇亲哪有隔夜仇？你要是不满意，俺老程现在就拎着斧子活劈了那小子！” 李承乾定定神，环视四周，脸上充斥怒色，但对老程也没招儿，不管是太子还是皇子，你没武将支持，也是白给的货色。 虽然心里十分不满意，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老程出现的还是很及时的，不然真的杀了秦长青，对李承乾而言也是麻烦。 当然了，前提是，李承乾也知道如果自己操刀子上，受伤的很可能是他自己。 整理了一下衣衫，对着老程一拱手，“谢程伯伯解围，承乾谨记在心！” “呀呀呀，这可不行哈，你这是折煞臣呢！” 老程说完，对着李承乾一躬身，“那老臣就进宫面圣了，太子殿下您歇着！” “恭送程伯伯。”李承乾顿了顿，“承乾在这里恭贺程伯伯凯旋，镇守安西都护府，您老受苦了！” “没啥苦不苦的，都是你们家的东西，俺老程能去镇守是荣幸，这就走了！” 老程说完，退后了三步，然后转身离开，柴绍和李承乾打了招呼之后，也跟着老程去了紫宸殿的方向。 “怂货，你跟着俺老程作甚？” 快到紫宸殿了，老程停下脚步，看向柴绍。 “老匹夫，不你让我跟着你的吗？” “俺老程让你去死，你咋不去死呢？” “……” 柴绍：但凡我要向李药师那么能打，非打掉你几颗门牙不可，非治治你这破嘴！ “我不那么说，你有台阶下吗？你能安稳的离开崇文馆吗？该干嘛干嘛去！” “这就完了？不用通报皇帝？” “通报个屁，等你去……黄花菜酸了是好听的，太子都得给秦长青打残喽，你当李君献和常涂吃干饭的？” “那我走了？” “走个屁，来都来了，一道儿进去吧，你还得给俺老程趟雷呢！” 被老程拉扯着，柴绍和他一起进了紫宸殿。 老李喝大了，秦长青骂李承乾祖宗，让老李很不爽。 可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又觉得李承乾是真欠骂，不打断他的腿酸便宜他了。 秦长青的东西，不就是咱们老李家的东西吗？你去抢自家的东西干啥？ 运回来就得孝敬我老李，我老李能吃的下一车吗？ 不还是分给你们这群傻儿子吗？ 就他妈不能多学学你弟弟李泰？ 第三百一十五章 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 大理寺！ 秦长青一进门，发现裴俊、孙附加、崔君肃正在喝茶。 在对面的桌子上摆着一套干净的被褥，还有一本书，上面四个大字：大唐律疏！ “出了这个院子，右转一直走，走到头在右转就是死牢，最里面那间，给你准备好了。慢走，不送！” 裴俊抿了一口茶，“书，你们家印的，送给你了！权当做给你普法了！” “……” 秦长青直咬牙，他喵的过河拆桥啊？刚给你们家写完祭文，你就不认账了？ 抱起被褥，秦长青狠狠的瞪了裴俊一眼，按照裴俊说的，去了大理寺的后院外的牢房。 牢头看到了秦长青，急忙施礼，“爵爷，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您来呢！” “我……” 秦长青忍了，跟着牢头进了牢房，一路向里走，到了最后一间，愣住了。 “你确定这是牢房？” 里面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一点恶臭的气味都没有，牢房里的窗户照射进来，显得牢房十分明亮。 里面还摆着文房四宝和一张饭桌，四个凳子，床铺也像是新搬进来的，还崭新崭新的。 “对呀。这是裴大人特意交代的，要让您住的舒心，睡得放心。死牢里面就两位，那位天天睡觉，你不用管他的。” 牢头也微微有点尴尬，你什么身份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 “好吧！” 秦长青放下被子，掏了掏钱袋子，拿出来一吊钱，递到牢头的手里，“麻烦老哥，去趟秦家庄，告诉我媳妇，我下狱了，送点吃食过来！” 牢头收下钱，连续点头，“好嘞，爵爷，小的一准儿办到！” 铺好了被褥，秦长青刚躺下，就听见一个阴阳怪气儿的声音，“呦，这不是秦爵爷吗？咋还下狱了？” 秦长青坐起身，看向牢房外，也学着对方的语气，“呀，这不是高相吗？怎么，还喘气儿呢？” “身体倍棒，吃嘛嘛香，夜驭两女，不成问题！” 高士廉推开牢房的大门，将手里提着的食盒放在饭桌上。 “嗟来之食，秦某不吃！”秦长青瞥了一眼食盒，一脸嫌弃。 “这可是我特意去秦氏酒楼定的。” 食盒打开，取出来四个菜，两坛子酒，将酒碗和筷子摆好。 高士廉淡淡开口，“秦爵爷，咱都别说棒子嗑，老夫好心来看你，也算是滴水之情吧？” 酒碗被倒满，秦长青抿了一口，自家的五种粮食酿的酒，“高相，咱俩之间没啥情分，充其量是相互利用。您老热闹看够了，我前脚进来，您后脚就来了，肯定没好事儿。” “你还真说对了，老夫来找你，还真就没好事儿。” 高士廉抿了一口酒，“长青，说实话，老夫有求与你！” “高相，你看看我，我现在都被卢国公下狱了，可什么都帮不上。” “能帮上！” 高士廉肯定的点点头，“也不是啥大事儿，对你而言，小菜一碟！” “那，说来听听！” 吃了一口菜，秦长青拿起酒坛子，给高士廉和自己满上。 “希望你以后，遇到和高家有关的人，下手留情！” 哦？ 秦长青一愣，“高相，下手留情和手下留情可是两个概念，你确定是下手留情吗？” “确定！” 高士廉点点头，“就是下手留情，不是手下留情。” “可问题是，祸不及家人。” 秦长青端起酒碗，和高士廉一碰，“秦某做事有底线，当初打你是出气、出恨，另外是让你别通风报信，给五姓七望内幕消息罢了。至于家人……秦某没那么无耻！” “但你要是非做不可呢？” “这不可能！秦某有做事的原则！” “为人臣子，很多时候，多少得做一些违背原则的事情。” 高士廉站起身，对着秦长青一躬身，十分正式，“长青，高某就此一事，别无他求，还望成全！” “高相……” 秦长青也急忙站起身，扶住高士廉的胳膊，“认真地？” “认真的！”高士廉回答的十分严肃。 “那我答应！” 秦长青一阵摸不着头脑，这高士廉特么啥情况？ “行，你答应老夫也就放心了，这就进宫面圣！” “不喝点？” “三碗酒，老夫对你有了更好的认知。” 高士廉掏掏袖口里面的兜，摸出来一个火折子，一包中华放在桌子上，“借你的东西，在表感谢！” 说完，高士廉离开了牢房，前往皇宫！ 秦长青抿了一口酒，开始琢磨高士廉的话，愣是弄得没头没脑的，头微微有点晕，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 突然，秦长青灵光一闪： 我操，姓高的，你真特么不是个东西！ 不，你们这群狗官，全特么不是好东西！ ………… 高士廉进宫很快，离开的也很快。 在高士廉离开之后，老李就在紫宸殿内破口大骂。 程咬金处理了崇文馆的事情，老李的心很敞亮，可高士廉来了之后，就像是一盆冷水浇在老李的脑门子上，整个人哇凉哇凉的。 程咬金是在高士廉进宫之前走得，老李立刻让内侍去追程咬金，回紫宸殿面圣。 老程都出皇城了，又被内侍给叫了回去。 一进紫宸殿，发现老李坐在龙案下的台阶上，狠狠将身边的紫砂壶摔在地上，“老王八蛋，老王八蛋！” “陛下，这咋还生气了？高士廉惹你了？” 就看见老李拍拍台阶，老程坐过去，低于老李两个台阶，老李一立眉，“坐朕边上！” 老程抬起屁股，坐在老李身边，老李一招手，内侍拎着两坛子酒走过来，放在两个人面前，随后退下。 “知节，原本朕要为你设宴的，谁知道承乾和长青……” 老程拎起酒坛子，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现在这样，可比设宴强多了，亲切、热乎！” “朕在收商税！” 嗯！ 老程点点头，“门阀氏族钱多，该收的！” “可有人要朕先拿陇西李家开刀！” “见血？”老程愣了一下，随即问到。 “不光要见血，还要人头！” “俺老程之前走得时候，遇到高士廉了……杀人立威，是高士廉那狗官提议的？” “不光是他，宋国公、房相、杜相，也都是这么说的，就连辅机也……” 老李就感觉心口发闷，咕咚灌了一大口酒，“朕，不想再见血了！” 第三百一十六章 妖精还是那个程妖精 高士廉进宫，说的很简单，是一份奏疏，通过了三省六部的审核。 如果五姓七望再不交税，就要动刀子了，首先要拿陇西李家下手。 陇西李家是国姓，这个圈子里面，全都是老李的七大姑八大姨啥的直系亲属。 手心手背全都是肉，虽然说赈灾的时候，老李要下杀手了，可除了程处默砍了一个皇亲，其余的都屁事儿没有。 闫立德和程处默在的时候，都很老实，等人一走，全都又变回了本来的样子。 长孙无忌、高士廉，就是五姓七望的人，还是高层，他们提出来的意见，其实也就是五姓七望集体商议之后的意见：想收税可以，你得让我们心理平衡一下，你砍几个皇亲吧，我们适当的交交税，你好我也好！ 可已经出现过玄武门的事儿了，老李再对皇族挥刀，好不容易积攒的名声，又都全毁了。 “陛下，俺老程性子直，说啥你别发火。” “你能说的，别人不能说。你说朕听着！” “绝人根基，和断人财路，杀人父母没啥区别。 陛下和秦长青做的，和挖别人家祖坟、在鞭尸无异，换成谁谁都怒。 根深蒂固这么多年了，从两晋开始就欺负皇族，突然来这么一刀，心里平衡才怪。 但是吧，老程分析这里面的道道却不一样。 长孙无忌是你大舅哥不假，但说到底，他是关陇门阀之首，高士廉和他差不多，他们不是非杀皇亲不可，是在故意恶心你！” “此话怎讲？”老李一侧身，面对程咬金，认真的听着。 “杀人，肯定是要杀的，重点在于从谁身上立威。 简单说，杀一批皇亲要比杀别人效果好。 但是，为什么他们要明目张胆的提出来？为什么要逼着皇帝杀皇亲？ 是因为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他们已经把自己的亲戚全都出卖了。” 老程又抿了一口酒，“他们想要平衡，就需要知道，杀皇亲的时候，也会捎带着把五姓七望的人杀一批，他们想要的平衡皇帝可以给，但皇帝的平衡谁给？骑在皇权脖颈子上面拉屎撒尿、作威作福这么多年，皇帝就白忍了吗？” 老李听程咬金这么一说，立马来了精神，“知节，要不你去一趟关陇？正巧关陇的收成不好，朕想让人带一批粮食，去充实一下州府粮食内需！” “臣不能去，臣去了，这件事儿就变味儿喽。” 老程活动活动腿，和老李一碰坛子，“程家人也都不能参与这件事，因为臣和清河崔家有仇，臣那傻儿子肯定先拿清河崔家开刀，不好收场。” “那谁去比较合适？”老李又问，“最好减少杀戮，大家的面子又全都能保住。” 老程沉思了一会儿，第一个先把秦长青给抛开，这货和五姓七望的仇恨最深，但在想想，可不就是秦长青去最合适？ “李银环和秦长青！” 老程噗嗤一下就笑了，弄得老李直瞪眼。 “你就不怕长青去了之后，直接不封刀？”老李叹了一口气，“他那仇恨，可比你大多了。” “震慑！ 五姓七望最缺的是震慑，他们根本不拿皇权当回事儿，那就找一个苦大仇深的，徘徊在皇权之外的人去，秦长青和李银环最合适！ 不正巧儿，秦长青在崇文馆闹事嘛，让他滚回家祭祖，禁足半年，太子殿下那边，也有面子不是？” 老程抿抿嘴，“在五姓七望的心理，最怕的是皇帝偏心，最怕的是见血不均匀。 秦长青要是去了，首先起到的是震慑作用，另外也算是让秦长青报报仇。 仇人吗，不能一辈子不见面，您给秦长青的册封也颁布下去了，秦家的祖坟和祖祠也修了，新文礼、新月娥也都追封了，秦长青回家祭祖没毛病吧？ 祭祖的时候，万一有人举报某些人作恶多端，收拾几个恶贯满盈的仇人之子，砍几个欺男霸女的皇亲，这也没毛病吧？ 陛下，最重要的是，秦长青回家是祭祖，杀人也是惩恶扬善杀人，肯定做的有理有据，完全不用提收商税的事儿。 他们不是想要心理平衡嘛，当皇帝的就不给他们！ 让他们一拳打在棉花上，看到最后谁的心理最憋屈，谁活的最窝囊！ 妈了隔壁的，欺负皇帝还欺负上瘾了，给他们惯的。 以前不是有人说，谁招惹您，您就会一招鲜的关门放俺老程吗？ 这次，您关门放秦长青，那混小子咬人可比臣专业多了！” 老李斜着眼睛看着程咬金，突然哈哈大笑，一拳锤在老程的肩膀上，“知节，朕发现你是越活越妖精了！” 老程像是没听见一样，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酒。 然后，就听见啪嗒一声，酒坛子掉在地上，老程的身体向后一躺，眨眼之间就传来一阵呼噜声。 我操！ 老李瞪大了眼睛看着老程，彻底惊为天人，但凡要是经历过现代的生活，老李肯定要说一句：奥斯卡欠你一个小金人啊！ 但该演的，还是要演下去的，立刻找来内侍，“知节喝多了，派人送知节回府。” 于是，也不知道老程是说梦话还是怎么的，被人抬着的时候，一边打呼噜还一边的叨逼叨，“陛下的酒好喝，要是再赏俺几坛子，就更美观了！” 老李抄起地上的酒坛子就要砸过去，想想还是算了，对着门口恶声恶语，“你们自己家酿的，五种粮食的酒！” 老程离开，老李拎着酒坛子在紫宸殿内，转了好几圈，一坛子酒喝完，立刻去了后宫。 本意是想和长孙皇后旁敲侧击的说一下，杀几个老丈人家八竿子打不到的亲戚，也就是长孙皇后出去五福以外的外甥啥的。 谁知道，薛悦刚离开后宫，长孙皇后正穿着一件旗袍，脚下踩着一双竹制鞋底，铁制高跟的鞋子，站在立地式的镜子前，左看右看。 咕咚！ 老李吞了一口口水，走上前，将长孙皇后拦腰抱起…… 然后，剩下的不能说了，也不能写了，容易和谐！ 秦长青躺在牢房里，点了一支烟，越来越觉得高士廉这个人有意思，也越来越觉得大唐的文臣们，真他吗心黑手狠，简直到了六亲不认的地步。 或者说，高士廉来牢房就是告诉秦长青，坐牢就是暂时的，你准备一下，要去关陇了，下手的时候悠着点，敬你三碗酒，少杀几个高家人。 当然，秦长青要是知道，高士廉是和他聊完，才去找的李世民，或许更得对高士廉佩服有加。 第二天天一亮，牢房里来了一男一女，还带着酒菜，一个精致木盒装的中华烟…… 第三百一十七章 长孙冲探监 李焕儿正在家里吃荔枝。 用李治的话来讲，这就叫没心没肺。 姐夫都被下大狱了，你还有心思在家吃荔枝。 牢房里面的牢头刚走，该说的话也全都给李焕儿带到了。 可李焕儿像是没事儿人一样，让人装了十斤荔枝，给李银环送去一份儿，给薛悦送去一份。 李明达就躺在床边的摇篮上，怀里抱着一个玻璃制成的奶瓶，现在秦家庄的技术，奶嘴都是小羊皮制成的。 胖嘟嘟的要多可爱又多可爱，李治也拿起一枚荔枝，“姐，挺甜的。还是姐夫厉害，一次运回来的荔枝，比咱爹五年加起来吃的都多。” “好吃你就多吃点。” 李焕儿让人弄了点冰块，里面放了樱桃、梨子、荔枝等水果，做了一碗冰沙，还让人装了很多的荔枝，给李渊送过去。 “姐，真不去看看？”李治扭头，疑惑的看着李焕儿。 “看什么看？” 李焕儿叹了一口气，“比咱们惦记他的人多了。” “不懂！” “一件事呢，想不明白，你就多想几遍，把那些看似不相干的人，也全都加进去，这是你姐夫教我的。”李焕儿顿了顿，“你在想想看，就想明白了。” 李治沉思了一会儿，还是有点不懂，“姐，给点提示呗？” “五姓七望！” 五姓七望？ 李治挠挠头，一连纠结，可不知道怎么的，突然灵光一闪，“咱要去关陇了？” 李焕儿点点头，“快了，父皇给秦家追封的旨意早都下发了，可你姐夫迟迟不动身回去祭祖，姐估摸着，也就这几天了，不然咱大哥的脸面也过不去。 咱们现在也不能去看你姐夫，得给别人留时间，咱俩要过去，很多话他们都说不出来的。 你没看见一大清早的，长孙无忧饭都不吃，就被人叫走了吗？” “姐，我懂了。我也跟着你们回去好不好？” 李治说完，一脸委屈，“我怕二哥还来！” “谁都能去，就你不能去。” 李焕儿十分无奈，“我送你和小妹去爷爷那里，李家庄二哥他们不敢去的。我再让瘸叔每天跟着去学习课业。大概半年吧，也就回来了。” “那二哥要是来怎么办？” “爆破筒管够，谁来你炸谁！” 李焕儿略微想了想，“想活命，不想参与到里面，就自污，怎么混蛋怎么来。 柱子哥那里不是有爆破筒和绊马索嘛，大张旗鼓的拿出去炸鱼、拿去绊牛，多去作恶。 身上再多挂几个小的，让你柱子哥把炸药和引线分开，别把自己炸了。 咱大哥和二哥惜命，但凡他俩来，你就把火折子摸出来，吓都吓死他们。” “嗯，还有呢？” 李治拼了命的点头，之前李泰攥住他的脚脖子，就把李治给吓尿了，秦长青和李焕儿在一走，就没人罩着他了。 “还有？再没了啊，你腰上都挂爆破筒谁敢动你啊？” 李焕儿瞪了李治一眼，随后打开一个柜子，拿出来一个精致的木盒，打开盒盖之后，发现是一件软甲。 “不管有多热，这件软甲穿身上，柱子哥实验过，掌心驽和梢弓都打不穿，关键时候保命用。” 李治二话不说，脱掉了外面的袍子，将软件穿在里面，虽然有点大，可袍子在套上去，基本也看不出来，里面穿了软甲。 “稚奴，听姐的，不和他们争，远离是非，才活的长远。” “本来也不和他们争的。” 李治揉揉鼻子，要多委屈有多委屈，“我记得姐夫说过一句话，叫骚年的征程在大海，我也想去海上看看。” 嗯！ 李焕儿点点头，一脸宠溺，再怎么说也是自己把他看养到大的，比其他的兄弟姐妹都有感情，在看看熟睡的李明达，李焕儿笑了，不在宫里生活才是最快乐的。 ………… 大理寺死牢。 谭健的两个人，一个人秦长青认识，是长孙无忧，另外一个不认识。 长孙无忧介绍之后才知道，是长孙无忌的傻儿子，长孙冲！ “姐夫，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长孙无忧说完，就离开了死牢，只留下长孙冲和秦长青。 “妹夫，还是你牛逼啊！连李承乾都敢锤！” 长孙冲打开食盒，四菜一汤摆在桌子上，随后一坛老酒。 打开烟盒，拿出来一支，递到秦长青的手里，吹了几下火折子，帮忙点着。 “我以为那群做宰辅的，不干人事儿，你们这群宰辅的儿子，更畜生！” 轻轻吐出一阵烟雾，“我呢，能不能去关陇还是个未知数。能不能走出这个牢房，更是未知数。” “妹夫，你放心，我爹、高相、房相、杜相，乃至裴相都可以保你不死的，所以呢，大理寺的死牢，你权当做来这里散散心静静气了。” “你们家散心静气来死牢？晦气不晦气？” “比喻，就是一个比喻！” 长孙冲知道，有求于人就得有有求于人的觉悟，“妹夫，咱都是皇亲，论辈分你丈母娘是我小姨，焕儿是我妹子，大家都是一家人……” 说话间，长孙冲掏出来一张纸，递到秦长青的手里，“我爹是宰辅，我们家仇人也挺多的，这里是仇人的名单，算起来全都是皇后娘娘出了五福意外的亲戚，你随便杀，没事儿的，我爹说了，皇后娘娘那边他去照应。” 秦长青把名单丢在桌子上，“好事儿你们咋不找我呢？我全家被杀的时候，你爹也看热闹了！” “我爹……我爹……” 长孙冲脑门子上面刷的一下就出现大量的冷汗，“我爹当时不在关陇，在虎牢关！” “你重新说，我们秦家被灭门的时候是啥时间？虎牢关啥时间？你欺负我岁数小，不记事儿？” “不是……” 长孙冲有点急了，使劲儿的挠挠头，“柴绍！对是柴绍！那怂蛋见死不救的，我爹当时真没在关陇！” 呵！ 秦长青斜着眼睛看着长孙冲，“就是好人你们做，坏人我来当，那行，你回去问问你爹，名单上的人，我全能杀掉，但我要一个人！” “谁？” “太原王家，王士晋！” 第三百一十八章 李银环你嫁不出去的 我操！ 秦长青丝毫不遮掩自己的惊讶。 因为提到王士晋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发现长孙冲从怀里掏出来一份奏报，轻轻推到秦长青的面前。 “这是中书省截留的一份奏报，本来不是给你的，是昨天早晨我爹和房相要交给陛下的。” 长孙冲解释道，“后来我爹一琢磨，还是放在你这比较放心。你说也巧了，里面的内容是弹劾王士晋的。” 秦长青打开看了看，弹劾王士晋的人叫做李巢。 李巢这个人很有意思的，他是长孙无忌的门生，和李义府同岁。 可以说在李治当皇帝的时候，李巢一个人玩坏了整个皇族。 李治亲政之前，被长孙无忌、褚遂良这群人拿捏的不要不要的，就连是大唐第一奸佞许敬宗在那时候都规规矩矩的，就是这个李巢，让许敬宗抓住了把柄，一个奏疏上去，李治把自己的舅舅、叔叔、妹妹、妹夫、姐姐、姐夫险些杀光了！ 值得一提的是，李巢本身没啥把柄，坏事儿全出在他的搭档身上。 他的搭档就是大唐第二奸臣李义府，李义府的头脑也很清晰，发现皇帝不满托孤之臣，前脚勾搭上许敬宗，后脚把李巢给卖了，简单说就是“莫须有”的罪名，可许敬宗牛逼啊，没罪都让你变成有罪。要不是李治还稍微念点儿亲，许敬宗能活剐了长孙无忌。 所以说，这份奏报，就是长孙无忌事先安排好的，故意让房玄龄看到的，然后再交给秦长青的。 可以说，就是长孙无忌想借着收税的机会，把关陇不服他的人，全都给干掉。 这点，秦长青就有点瞧不上长孙无忌了，似乎高士廉和长孙无忌比起来，还算是个做人的。 收税，主要收的是关陇门阀、五姓七望，孔家到现在也没交税，但秦长青知道，孔颖达在等一个契机，帮助朝廷的契机。 名单被秦长青团了几下，丢在长孙冲的脑门子上，“我不是你们家的杀人工具，回去告诉你爹，想排除异己自己去，我没那闲工夫！” “我爹说了，他知道主谋！” 主谋？ 秦长青的脸色突然一僵，他的认知里面，就是五姓七望灭了秦家满门，但具体是谁牵的头，秦长青不知道。 从最初干这件事儿的时候，秦长青就是把目光对准了五姓七望，没有实质性的点，现在长孙冲这么一说，秦长青又有心把纸团捡起来了。 “主谋！” 秦长青冷眼看着长孙冲，“关陇门阀，你们家是老大，你咋不说主谋是你爹呢？” “秦长青，我好心来看你，一口一个妹夫叫的这么热乎，你就是这么对连桥儿的？” “我纠正你一下，是你有求于人。我秦长青不干丧良心的事儿，你找错人了。” 秦长青伸手一指桌子上的酒菜，“冤有头债有主，谁杀我全家我找谁报仇，但我不做任何人的工具！回去告诉长孙无忌，别拿我的家仇说事儿，不然我不客气！” “秦长青！” 长孙冲一拍桌子，“你以为你是谁？没李焕儿罩着你，你一百个脑袋都不砍的，今儿这事儿，你办也的办，不办也的办。我爹能把你捞出去，也能把你在送进来！” 呀！ 就在秦长青想锤长孙冲的时候，传来一个女人的冷哼。 “长孙冲，威胁游骑卫的大将军，可不礼貌呢！” 一个女人，穿着一条黑色的礼裙，一手拎着酒坛子，一手拎着一小包荔枝，缓缓走进了牢房。 “好歹，你也是当朝驸马，你爹也是宰相，没点儿应该有的城府也就罢了，还干这么幼稚的事情？你爹没教你在朝为官的基本套路吗？” 李银环，坐在了长凳上，荔枝和酒坛子放好： “长孙冲，我教你一下怎么求人办事儿。 下次求人呢，别开口闭口就是你爹是宰辅，你就和秦爵爷喝酒。 喝完酒那张纸，故意掉在地上，然后你就走。 办不办呢，是秦爵爷的事儿，和你们家就没关系了。 事儿办了记在心理，适当的时候拉秦爵爷一把，事儿没办，也别记恨，因为你们家要干的真特么不是人事儿！” “李将军，我现在不在陷阵营为官了，怎么做事儿轮不到你指手画脚吧？” “呵！白眼狼！” 李银环鄙夷的笑了笑，“那我现场给你演示一下。” 顿了顿，李银环看向秦长青，“程叔叔，让我请你喝坛酒。” “然后呢？”秦长青笑眯眯的问。 “酒是你们家的，荔枝也是你们家的。” “我干了！” 给老程办事儿，秦长青放心，就算是老程不请他喝酒，他也得掰下清河崔家几颗门牙，给老程出出气。 这几年没少惹事儿，没少给老程添麻烦，基本上出点事儿，给他擦屁股的都是老程。 “名单我替秦爵爷留下，回去怎么和你爹说，懂？” “我……” 长孙冲发现自己这段位不够，跟不上对方的脚步，“我就说喝完酒，纸掉地上了？” “你傻啊？你几斤几两你爹不知道吗？” 李银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严重怀疑自己当初瞎了眼，咋把你留在陷阵营一年的？你就说，奏疏留下了，名单秦爵爷没要，但也没撕碎，！” 啊！ 长孙冲这才算是懂了，对着李银环一拱手，“谢李将军，之前多有得罪！谢秦爵爷！我这就回去和我爹说！” 长裙，是黑色的晚礼裙，刚好到膝盖，或许是因为不适应高跟鞋，李银环穿了一双靴子。 站起身转了一圈，“你这裁缝的手艺不错，薛悦说，你应该切一刀，去尚衣局任职。” “……” 秦长青的脸当即就黑了，“你一个女孩子，别总是切一刀切一刀的，臊不臊？” “秦长青，你这话说的容易挨揍。” 李银环对着秦长青一瞪眼，“你在西州城，当着我的面儿，阉了突厥人的时候，你当我是女人了吗？二十多年，我穿裙子的次数一巴掌都数的过来，现在穿裙子来探监，你倒嫌弃上了？” “你这样，嫁不出去的！” 秦长青一阵摇头、叹息…… 第三百一十九章 李银环要嫁人 “那名单留着是个麻烦，秋后算账的道理你不懂？再怎么说也是皇亲！” “你知道裙子哪来的吗？”李银环倒了两碗酒，将一双筷子递到秦长青的手里。 “哪来的？” “来之前，皇后召见，皇后娘娘赏的！” “所以呢？” “所以，名单上的人也算是皇后娘娘授意！” 李银环抿了一口酒，“咱俩和别人不一样，徘徊在权利之外。不是人的事儿，这次必须干。另外，长孙无忌有个堂弟，叫做长孙无能，别看名字叫无能，本事很大，是个狗大户！” “你先等会儿！” 秦长青打断了李银环，“你来到底是给程伯伯带话，还是给皇后娘娘带话的？” “程伯伯还用给你带话吗？我逗长孙冲的！” “那你算是皇后的人？” “不，我只效忠大唐！” 李银环笑了笑，“谁当皇帝，谁不当皇帝，和我们家没关系。 当年守卫秦王府，不过是不想让别人殃及无辜而已，祸不及家属。 更何况，陛下和皇后对我们家有恩，我爹的命是当年的秦王和秦王妃救下的。 纵使是我战死在秦王府大门口，也是报恩，死而无憾！ 我今年二十五，还是一个丘八，其它二十五岁的女人家里，孩子都会打酒了。 我呢？ 皇帝登基至今，我带着陷阵营连年剿匪，去了一趟西州，混了一个爵位，大唐唯一的女爵。一门双爵，很多人眼红呢。 所以，秦长青，我只能在帮你最后一次了，从关陇回来，我就要退役了。 在这么打打杀杀下去，我们家就真的功高盖主了。 人，我来杀，坏人我来做，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儿？” “先答应了，等我想起来在告诉你！现在，喝酒！” “那我不答应也不行了！” 酒，喝了很多，连带着长孙冲带来的酒，全都被两个人喝光，李银环这才站起身，脸色微微发红。 “我穿裙子，真的好看？” “嗯，好看！” “那你再帮我设计几套！” 似乎，这话说的有点不对味儿，李银环急忙改口，“你在帮焕儿和皇后娘娘设计几套，我沾沾光！” 李银环离开，秦长青让牢头收拾了一下牢房，躺在床上，反复想着长孙冲送来的名单，长孙家有点过分了。 但看李银环的意思，似乎是真的打算退役了，而且现在出门都改穿裙子了，可见李银环的决心。 这是……要准备嫁人了？ 秦长青抿抿嘴，虽然说大唐以肥为美，李银环和大唐的审美不搭边，可谁娶了李银环，估摸着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儿，这女人的战斗力抛开不说，以前陷阵营和现在游骑卫的规矩，就是能动手尽量别吵吵。 上辈子，秦长青有个朋友，媳妇是蒙古族，温柔可人，内哥们儿手贱，总是欺负捉弄媳妇。不是反扭她双手踢她，就是把她摔倒按住不能动。 有那么几天，他媳妇忽然要回家一趟，原因居然是：内蒙老家里要比赛，徒手杀狼！ 女队没有主力，她要回去参赛，而且翻出了自己以往的杀狼照片，让内哥们儿放心，去去就回。 后来，内哥们儿再看到媳妇，走路都哆嗦…… 李银环狠起来，可不是杀狼那么简单了，这娘们手上沾满了马匪和异族的血。 “柔弱”的小拳拳，一拳锤下去，都能打死一头猪。 天知道，李银环会不会把未来男人一天吊起来打八遍：啧啧啧，想起来那画面，都残忍！替未来娶李银环的男人，默哀三秒钟。 老李的心情还不错，高士廉他们给老李添堵，老程几句话，就把事情给解决了。 早朝也不参加了，就坐在后宫里面，看着长孙皇后穿旗袍的样子，恨不得在和长孙皇后大战三百回合。 女人什么时候最迷人？肯定是中年的小嫂子了。 老李自认为自己没有曹老板的嗜好，可偏偏长孙皇后生了那么多的娃，身材一点都不走型，旗袍就像是给长孙皇后量身定做的一样。 还有就是，黑色的蚕丝，被编织成了丝袜，套在腿上，更是让老李如痴如醉。 也奇怪了，以前老李觉得夫妻之间嘛，坦诚相待最好了，可现在蚕丝袜居然舍不得让长孙皇后拖下去，老李甚至觉得，自己还能和长孙皇后在造出来十几二十个娃娃！ 当然了，这句话要是让秦长青听见，非得好好的鄙视老李一番不可。 李银环离开了大理寺死牢，故意在长安大街上走了一圈，简直是万众瞩目，回头率百分之一万。 很多穿着华丽的女人，都会上来搭讪，想问问李银环的裙子和靴子是在哪里买的。 李银环只是笑了笑，“马上就要开业了，店铺就在平康坊，贞观超市的隔壁。” 当然了，也有那些不长眼睛的，上来调戏李银环，李银环一个眼神杀气凛凛，胆小的自然就退却了。 李银环在长安大街足足转了两圈，最后停在了彩票局的门外。 偏偏就是有这么一个人，见你困了就给你递枕头。 这个人就是薛国公的儿子长孙某，你没看错，就是叫长孙某。 薛国公长孙顺德是个大人物，是长孙皇后和长孙无忌的堂叔，长孙某是长孙皇后的堂弟，他继承了爵位之后，皇帝给长孙顺德追封为邳国公，因此长孙某的爵位也改为邳国公，家里的大妇是纪国公段纶之女段简璧。 长孙某岁数不大，也就比李银环小那么两三岁，他在彩票局打彩票，听手下的人说，大街上出现一个美女，自然是要看看。 这一看不打紧，相中了。 相中了怎么办？仗着自己是功臣之后，就明抢了。 如果要说是穿铠甲的小黑妞，没准长孙某就认出来这是李银环了，可人家收拾的就是一个标致的女神，别说是长孙某了，亲爹亲妈过来，都得分辨半天，才能看出来这是自家的傻闺女。 基本上吧，就算是一言不合就要明抢，李银环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跟着长孙某去了邳国公府。 常言道，请神容易送神难，当李银环坐在国公府的椅子上之后，大妇段简壁懵逼了！ 第三百二十章 我擦钓鱼执法 长孙某觉得自己很牛逼。 见李银环跟着回府，以为李银环从了。 再加上进入的可是国公府，能嫁给当朝国公做小妾，这是莫大的荣耀。 段简壁听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出现了，自家的男人要纳妾，作为大妇自然要帮着参谋参谋。 可这一参谋出事儿了，段简壁看到李银环之后，也没认出来，闲聊了一会儿，正准备询问李银环的家事，却发现李银环的胳膊上，颈部都有刀伤、箭伤。 于是，经过详细的一打量，吓得妈呀一声，“你……你……你是……李……” 讲道理啊，段简壁的险些从椅子上跌下去，相公这是弄回来一个活祖宗吗？ 长孙某的办事儿效率也快，让人准备了生猪和彩礼，就准备上门提亲。 虽然说，这个女人是大街上抢来了，可礼数嘛，要做足，毕竟他是当朝国公，不能被别人看笑话。 “小娘子，还未请教芳名，哪里人氏，家中可还有长辈？” 长孙某伸手指了指大堂外面的各种礼物，“再怎么说，咱也是当朝国公，礼数嘛肯定给足了。” “相公，她……”段简壁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打颤。 “她怎么了？这不是挺好吗？你自己不也说，要找个人陪陪吗？”长孙某一连疑惑。 “你先别着急！” 李银环笑了笑，“我父亲去了登莱府，母亲在家。要不这样，我写一封信，你让人先送给我弟弟，怎么样？” “可以啊！” 长孙某答应的十分痛快，可段简壁却一个劲儿的拉扯长孙某的衣角。 可李银环一立眉，吓得段简壁像是猫见了老鼠一样，全身一哆嗦。 信函的内容很简单，就几个字，我在邳国公府！ 长孙某看了书信，也没细问，就交给了下人，李银环告诉了下人地址，重新回到了座位上。 瞥了一眼段简壁，“你是大妇，你上座！” 段简壁哪里敢坐？ 吓得撒丫子跑向后堂，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儿，急忙让自己的丫鬟去找亲爹段仑，她男人闯祸了，闯大祸了！ 邳国公府的下人，按照地址，找到了一座军寨，反复的在周围看，似乎就是这个地址没错了。 就到营门口询问军卒，“请问，这里有叫李德蹇的吗？” 德蹇，就是李长思的字号，基本上除了老程家的人和自家人，没几个知道。 军卒们也一脸蒙圈，你要说李长思他们知道，可你要说李德蹇，真心没人知道。 正巧萧锐来了，萧锐在河西四郡的钱坊弄得，简直就是全国标杆，老李下了旨意，让萧锐前往关陇，组建钱坊。 当爹的在收五姓七望的商税，萧锐为了安全起见，向来找李银环借一个班的军卒，和自己随行，大家都在西州出生入死过，相对而言是自己人，也不怕被五姓七望的人给暗杀了。 看到外面的下人说找李德蹇，萧锐开始上下打量，“你找李德蹇？” “对，我这有一封书信！” 萧锐打开书信一看，是李银环的笔迹，立刻带着这个下人进了军营，把信交给了李长思。 李长思看着信直皱眉，一旁的程处亮开始上下打量下人，抄起刀子，一把揪住对方的脖领子，“我姐怎么进的邳国公府？” 一言不合就抄刀子，吓得下人把啥话都撩了。 李长思和程处亮一脸懵逼，把李银环掳进府里做小妾，李银环还没反抗？ 最先反应过来的就是萧锐，“长思，带人去邳国公府，不用太多，一个班就行。打着的旗号是，邳国公长孙某，掳掠云麾将军、女爵李银环！” 程处亮和李长思缓了好半天，才想明白：我操，钓鱼执法啊？ ………… 秦长青的好日子到头了。 皇帝下了一道圣旨，严厉批评了秦长青小同志： 一点都不守规矩，不讲道德，再怎么说太子也是你大舅哥，你这么做事情，容易被打屁股的。 大唐律疏抄十遍，滚回齐州祭祖，在齐州禁足半年！ 顺带着，押运五十万石粮食，前往关陇，并协助萧锐在关陇建设钱坊。 秦长青伸伸胳膊，舒坦啊，唯一想念的，就是媳妇穿裙子的模样：嗯，一定比李银环还好看！ 正准备走，却被裴俊、孙附加拉去喝茶，唠家常。 秦长青在死牢里被关了好几天，想媳妇想的不行，找了好几次借口就准备告辞，却发现段仑火急火燎的来了。 见到了秦长青，一把揪住秦长青的脖领子： “你……我拿你当亲侄子对待，还免费去清华书院教击剑，你却派人去我女婿家钓鱼执法？” 钓鱼执法？ 秦长青一阵蒙圈，指了指裴俊二人，“小侄一直在大理寺蹲号子，刚要放出去，哪来的钓鱼执法？” 就在一炷香之前，段仑正在工部喝茶。 傻闺女的丫鬟来了，说长孙某抢了一个女人回府要结婚。 段仑只是一笑，国公纳妾，很正常的一件事儿，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只要对自己女儿好就成。再加上长孙某、段简壁小两口也挺恩爱的。 可当丫鬟说，那个女人好像是游骑卫的云麾将军，段仑坐不住了。 手里的茶碗啪嗒一下掉在桌子上，气的破口大骂。 可在一琢磨，不对啊，长安城里面，有几个能打过李银环的？岂是你长孙某说抢去抢去的？ 越寻思越不对味儿，打发走了丫鬟，就火急火燎的去了大理寺，于是出现了现在这一幕。 “段叔叔，你侄子是谁我都不知道，我咋钓鱼执法？况且，我都不知道你还有女儿，已经嫁出去了！” 秦长青那叫一个冤枉，裴俊和孙附加也是不明所以，急忙问怎么回事儿。 段仑就把长孙某把李银环掳掠进府里的事情说了一番，秦长青下意识的摸摸怀里的兜，那里面是长孙冲给他的名单…… 麻蛋啊，这娘们儿做事怎么不提前说一下？ 你这么干，都多明显是找茬了？ 在长安城里面，谁敢把你给掳走？有几个能打过你这只母豹子的？ “这个……” 秦长青使劲儿挠挠头，纠结了好一会儿，“那个啥，段叔叔，是小侄钓鱼执法了！” 第三百二十一章 日后不是个好词汇 “我不管，你得给我一个说法！” 段仑一屁股坐在地上，直接耍泼，脸都不要了。 “哎呀！我的段叔叔哎……” 秦长青上前扶起段仑，“我这不是给你女婿谋军功呢嘛。” “我呸！” 段仑听到军功二字，就气不打一出来，“屁的军功，别以为你要干啥老夫不知道！” “陛下下了旨意，让我滚回齐州祭祖，还让游骑卫押运一批粮草，充实关陇粮草，我这不寻思，把你女婿带着，赚点儿名声嘛。” “赚个锤子……” 段仑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作为大唐为数不多的剑术高手，但凡面前站着的不是秦长青，非一剑攮死不可。 “你们在这么闹下去，程处亮和李长思可就要马踏国公府了！” 裴俊在一旁小心的提醒道。 “对对对！” 段仑一拍脑门子，“你快和老夫去邳国公府！脸面啊，我的老脸啊，让他们闹完往哪放……” 二人正要走，却发现裴俊一把拉住段仑，“老段，你去凑啥热闹？谁惹的事儿，谁自己解决！” 段仑要不去，就没人带路了，秦长青十分腼腆的搓搓手，“那啥，段叔叔，邳国公府怎么走？” “……” 段仑恨不得一口咬死秦长青，“朱雀大街，程知节府邸右侧，最里面！” 秦长青听闻，立刻离开了大理寺，直奔朱雀大街。 长孙某此时也懵了，段简壁也忍不住了，亲自给李银环奉茶，他才知道，自己掳来的人是李银环。 可问题是，长孙某上下打量，仔细观看，怎么也想不到，面前的女人就是陷阵营的小黑妞！难道是换头了吗？这根本就不搭边啊！ 额头上，冷汗刷的一下就下来了。 抢人嘛，无所谓的事情，哪个国公家的傻儿子没干欺男霸女的事情，可问题是那是李银环，你招惹她没事儿，程家的杂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而且，在大理寺的死牢，还有一个十分护犊子的秦某人。 长孙某就感觉自己捅了马蜂窝，“李将军，我不知道是你，要不……这件事当做没发生过？日后，我一定登门赔罪！” 日后？ 李银环的脸色一变，这两个字，她无意中听秦长青和游骑卫的军卒们打荤嗑的时候说过，不是什么好词汇。 她还记得，秦长青送给编入游骑卫序列的西州府兵一首很有才华的诗词，叫做悯农，第一句就是有个叫锄禾的家伙正在…… 你强抢民女也就算了，还想再干点龌龊事儿，就是你邳国公的不对了，李银环一脸黑线。 “我的姑奶奶，你说，怎么样你才能走？你就提出来，我一定照办！” “不走了，肯定不走了！” 李银环抿了一口茶，瞥了一眼外面盖着大红绸子的箱子，“彩礼挺多的，你去给我娘送过，再把我弟弟找来，看看他们同意不同意！” “我……” 长孙某现在死的心都有了，“李将军，你就别玩小弟了，小弟再长安城里没犯过什么事儿，也没作恶多端，就安心的继承了一个爵位，也不参与朝堂的事儿，你放过我成不？” 砰！ 府门被人撞开，李长思带人冲进了邳国公府，“你敢抢我姐？还想让我姐做妾？谁他么给你的胆子？” “长孙某，吃小爷一斧子！”程处亮也拎着大斧子，跟着走了进来。 走在最后面的萧锐，看看外面的军卒，“留下两人守卫，其余人全都进来，闹那么大的动静作甚？” 军卒走进来，在院子里站成两排，李银环缓缓站起身，看看段简壁，“没事儿，我不打他也不骂他，就和他聊聊，你完全可以放心！” 段简壁一听，还是放心不下，可又没办法，只能去了后堂。 长孙某是有苦说不出，“李将军，让小弟做什么，你说，小弟照办就是了。” “再等等，一会儿就有人来了！” 李银环继续喝茶，“面子呢，游骑卫给你留了，只来了一个班。谈拢了一切好说，谈不拢……你就是第二个许国公！” “能谈拢，绝对能谈拢！” 说话间，秦长青到了，看看李银环，有看看游骑卫的军卒，“都干啥？哪里来的回哪去！还有你……” 秦长青对着李银环瞪了一眼，“以后在收拾你！” 说完，拉住长孙某的衣袖，“长孙哥哥，受惊了，受惊了，下面人不懂事儿，多有得罪！” “平西男爵秦长青？” “你岳父和我交好，拿我当亲侄子一样对待，咱们也是兄弟，都是兄弟！” 兄弟个屁！ 你们家做兄弟的钓鱼执法？ 长孙某就算是在傻也看明白怎么回事了，李银环就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可他不敢说啊，装作热分热情的样子，招呼来下人，“去秦氏酒楼，摆一桌。我要宴请亲兄弟和云麾将军！” “不用那么破费，几句话说完就走！” 秦长青和长孙某坐在椅子上，“兄弟我要回家祭祖，陛下让我押运五十万石粮食去关陇，我缺一个随行的录事参军，正巧和段叔叔关系这么好，就想起你了。兄长，随行否？” “这……” 长孙某思量了好一会儿，你们啥心思我不知道吗？ 让我跟着你们去，看着你们杀长孙家的人？别闹了，你们这么干生儿子没屁眼知道不？ “我的弟弟啊，不是当哥哥的不去。是最近我岳母偶感风寒，脱不开身呢。” “这我就要好好批评批评你了，我好心帮你谋福利，谋军功，完全看长孙冲和段叔叔的面子，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啊。” 秦长青的脸一沉，“处亮啊，掳掠当朝女爵，你和长思自己看着办吧。要是碍于这位是皇亲，就去找陛下说说理。” “皇亲算个屁？俺小程还是皇亲呢，长孙某，你现在要么点头，要么俺去面圣，你自己选！” 程处亮说完，又附加了一句，“嗯，俺爹也回来了，在秦大哥这儿惹了一肚子气，正愁没地方撒气呢！” “非去不可？”长孙某一脸严肃的问。 “嗯，非去不可！”秦长青点点头，“不光你要去，我还得把高履行带着！” “我要是劝说他们主动交税，能放一马吗？” 就看见秦长青抻了抻胳膊，掷地有声：“不能！” 第三百二十二章 委屈如李银环 你说主动交税就交税吗？ 秦某人心里冷笑连连，但凡刀没架在脖子上，你们会交税吗？ 想让皇帝看着皇亲被砍，那没关系，你们也的看着自己亲戚被砍。 另外让秦长青注意到的是，自打印书局的生意红红火火之后，除了李承乾弹劾他，五姓七望对他一点报复的意思都没有，完全不是他们的行事风格。 要知道，一个造纸、一个印刷术，就彻底撼动了他们的根基，不报复是不可能的，不是他们性格。 自打高士廉和长孙冲进了死牢探监之后，秦长青想明白一件事儿，现在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五姓七望正在酝酿一个大动作，但是缺一个节点。 这个节点，估摸着就是等老李挥刀之后，群起攻之。 玄武门、杀皇亲，又会被提上日程，口诛笔伐之下，老李别想消停。 长孙某一脸纠结，看看秦长青，看看李银环，“剑，双刃！何必伤人一千，自损八百呢？我辈分高，说话还是很管用的。五年之内，税绝对一文钱不少，交到朝廷手里。” “现在不是辈分的事儿了。” 秦长青想起来那份儿名单，有想通了一件事，没准那份名单上的人和长孙某有关。 “这样吧，反正我也不着急回齐州，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你不去，咱们就去找陛下评评理，你抢了我游骑卫大将军做妾这件事儿。陛下不讲道理，我和你讲讲游骑卫的道理。” 秦长青起身一拱手，“长孙兄长，小弟这就走了！” 转过身，就在路过李银环身边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好歹也是穿越者，居然被这个女人越权了，在怎么说游骑卫的老大也是秦某人。 总这么越权，秦某人以后还怎么做到令行禁止？ 趁着她现在还没退役，必须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不然，还真以为，长安城的大老爷们儿，真没有敢动你的？ “你要干啥？” 面对秦长青的眼神，李银环心理有点莫名的慌。 “干什么？你好意思问？” 秦长青咬牙切齿的，二话不说将李银环给拦腰抱起来，“不好好教训一下你，你不知道游骑卫谁才是老大！” 啊！ 虽然说打打杀杀的，李银环十分在行，三个五个精兵都不是对手，可被人抱还是第一次，当即吓得花容失色，发出一声惊呼。 “不告诉我就出来钓鱼执法的时候，不是很嚣张吗？” 翻转李银环的身体，趴在自己的膝盖上，扬起手，啪的一下就抽了下去。 啊！ 李银环终于意识到，这王八蛋来真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红了。 使劲儿挣扎几下，却发现秦长青将她按得死死的，任凭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 一瞬间，李银环恼羞成怒，双眼喷火，扭头怒视秦长青，杀人的目光恨不得把秦长青碎尸万段。 “游骑卫我是老大！” “老爷们做的事儿，不需要你一个小女人出卖色相！” “记住了，你是个女人，不是爷们！” 空气瞬间凝固，空气中传来一阵清脆的响声，秦长青的巴掌打得虽然不轻不在，可李银环就感觉臀部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感觉。 小脸蛋更是涨得通红，腮帮子鼓起来很好，当即就变成了一个随时要发飙的母豹子。 卧槽…… 李长思、程处亮、萧锐三人目瞪口呆，彻底惊为天人。 长孙某看着被抽屁股的李银环，努力的揉揉眼睛，完全不敢相信，面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秦长青你牛逼，居然敢去抽老虎的屁股！给你一万个赞！ 天知道，李银环这女人，有多能打，但凡敢招惹李银环的，非伤及残。 可现在呢，李银环已经彻底放弃挣扎了，也彻底消停了。 秦长青的怒火，随着一阵阵的抽打，也消了许多。 只是让秦长青没想到的是，李银环小臀部弹性十足，抽起来十分带感。 秦长青瞬间就感觉心里畅快无比，就感觉自己的人生都变得无比明媚起来。 在看李银环，气呼呼的瞪着秦长青，心里把秦长青诅咒的杂七杂八。 可人家说的对啊，屁大点事儿，需要你出卖色相，出来钓鱼执法吗？秦某人不会找茬，还是程家人不会找茬？ 过了好一会儿，秦长青感觉手掌微微有点发麻，这才松开李银环。 再一看，李银环的眼睛微微发红，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泛起一阵委屈的泪花，咬着牙，强忍着不让泪水淌出来。 秦长青也微微有点慌，这女人从出生到现在一路顺风顺水的，只有她锤别人的份儿，哪有被打的道理？ 一辈子没遭受过这样的羞辱，这要是适当的、稍微反抗一下，自己肯定被打残啊！ “以后，老实的听话！不听话还抽你！” 嘴上这么说，心里慌得一批，强自淡定啊。 听到秦长青的话，李银环牙齿咬得致嘎作响，一声冷哼从鼻息中发出，哪还像是个随时发飙的母豹子，简直就是一个被调戏的小媳妇。 似乎通道秦长青的话，被刺激到了，李银环对着秦长青就扑了过去，二话不说，对着秦长青的胳膊狠狠咬了下去。 啊！ 手臂传来一阵剧痛，秦长青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险些背过气去。 后背上的冷汗唰唰唰往下淌，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这女人不会要动手吧？ 可谁知道，咬完了秦长青，李银环看看李长思、程处亮、萧锐，突然又发出一声尖叫，然后捂着脸夺门而逃。 你牛！ 李长思对着秦长青竖起了大拇指。 没错，你牛！ 程处亮也对秦长青竖起了大拇指。 萧锐看看秦长青，看看已经跑得没影儿的李银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对着军卒挥手，“你们看见啥了？” 军卒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直接统一口径，“啥也没看到！” 对于军卒的回答，萧锐还是很满意的。 至于李银环，越想越气，越想越气，凭啥打我？你媳妇不来找我，我能帮你办这事儿？ 你就说巧不巧就完了，李银环走在半路上，居然遇到了即将离京的单道珍。 于是，单道珍惨了，被李银环一顿暴锤，美其名曰：给你长点儿记性！ 第三百二十三章 我辈当自强 单道珍想死的心都有。 可问题是打不过啊，三五个单道珍也不是一个李银环的对手。 被打了只能忍着，可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委屈。 你做大姐的不送行没问题，可你来到城门口锤我一顿算怎么回事？ 周围那么多送行的人看着，等等…… 在李银环撒完气离开，单道珍突然有点回过味儿来，这女人怎么不穿铠甲穿裙子了？ 难道是…… 单道珍脑补了一下，肯定是李银环女人一样的打扮被人嫌弃了，嫁不出去了，才找茬锤了自己一顿，对，一定是这样的。 可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你不锤你弟弟，不锤程处亮，打我算什么本事儿？ 单道珍离京，老李的心情大好。 不仅是单道珍走了，飞骑的高层也被派出去不少，在单道珍的一再要求下，老李十分“为难的”、“被单道珍强迫的”接受了九省绿林的盟主令牌。 坐在紫宸殿内，老李的心情很爽呢。 作为站在大唐食物链巅峰的政治人物，老李很喜欢将一件很小的事情，往大局观上靠拢。 甚至是，还把这件事无限放大，联想到齐家治国平天下上面，联想到自己的名声。 所以，想想自己登基以来干的这些事儿，立马就联想到了孔孟，联想到了天下。 隋朝昏庸，干的都是劳民伤财的买卖，为了一己私欲又是造龙舟又是修运河的，更是大兴土木，闹得民不聊生。 幸亏朕是一个小机灵鬼儿，逼着亲爹造反，又有四方豪杰前来投奔…… 想来想去，老李突然一拍桌子，朕这不正是高处不胜寒、寂寞如雪的——中原不败吗？ 放眼天下，除了高句丽那嘎达，还有谁是我老李的对手？ 杜正伦在左侧下方，正在写老李的起居注，看到老李的模样，一脸懵圈，这当皇帝的又在闹哪样？ “爱卿，朕不需要篡改史书。没必要把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 老李时刻记得，刚见到秦长青时，秦长青说的话，“朕就是要千百年之后的人看看，朕，就是一个英明睿智，几乎找不到任何缺点的优秀帝王！” 我特喵的…… 杜正伦就感觉老李有点不要脸了，无缘无故，一点缘由没有，就整出这么一句话，让杜正伦都摸不着头脑了。 然后，老李又是乌央乌央的说了半天，几乎全都是对自己歌功颂德的华丽辞藻，就差没一边说一边给自己鼓掌了。 杜正伦就感觉到老李有病，还病得不清。 可老李瞥了一眼杜正伦：你这个老同志，怎么回事？朕叭叭叭的说了这么半天，都口干舌燥的，你咋不表示表示？ “正伦，你为何一言不发？”老李斜着眼睛看着杜正伦，“难道不认同朕说的话吗？” “认同！” 杜正伦几乎不假思索的就开口，“陛下之功绩，千秋万载、仙福永享！” “……” 老李给杜正伦说的哭笑不得，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接茬了。 一瞬间，杜正伦开始在心理佩服老程了，但凡老程在这里，肯定几句话把老李逗得哈哈大笑。 人家老程有一点好，哪怕是说了犯忌讳的话，老李都听着，别人再说你试试？ 首先你的摆出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然后挺直了脖子、对准了柱子，在心里默默的找几个典故出来，才敢说犯忌讳的话。 但话说回来，天大地大，你老李最大。 虽然这这个马屁拍的不咋滴，可老李也心满意足。 自卖自夸了一会儿，老李又缓缓开口，“侯君集的奏报进京了，过完年就回京。领军巡视三十六国……不，领军巡视西域三十三国，国国俯首称臣，西域已经尽在大唐之手。朕不想让侯君集在西域，但是有密报说侯君集在大宛国附近打了一仗，屠了一座城。你说说看，朝廷对侯君集是赏还是罚？” 呵！ 杜正伦在心理狠狠对着老李说了一个大大的呸字，铺垫了那么长时间，才说关键点。 “陛下，西域诸国刚刚臣服，赏侯君集的话，会寒了西域诸国国主的心，毕竟屠城……伤了人心。如果罚，开疆扩土的将士们，也会寒心。侯君集又有从龙之功……很难下定论。” 得，说了等于没说。 老李叹了一口气，“人情世故和道理，朕都懂。可既不能寒了功臣的心，又不能让后院起火，难啊！” 杜正伦不是什么迂腐的人，对于侯君集屠城，在心理是赞赏的，不屠城如何震慑西域？ 国与国之间的道理，可不是道理的理，而是物理的理。 拳头打下去，把你打服了，你才能规规矩矩的呐喊：对，天可汗定的规矩就是唯一的好规矩，下属国必须执行。 可从国家政治角度考虑，侯君集屠城这件事，就会被拉高好几个层次，如果被御史言官们抓住这件事不放，肯定是逼着老李罢了侯君集的爵位，甚至砍了侯君集的脑袋。 可政治角度也是有边界的，侯君集做的事情，又何尝不是在扬大唐国威呢？ 老李就感觉自讨了没趣，就知道杜正伦说的肯定是合套话，一点实质性的建议都没有。 权衡利弊，你会发现，惩处侯君集是符合现在大唐的对外策略的，侯君集回京后的安置，也直接影响西域诸国的民心走向。 河西四郡是要慢慢养的，西域也不是单独靠刀枪棍棒就能节制的，让他归心，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唉！ 外交啊，这狗曰的外交！ 莫名的，老李又想起来秦长青，总觉得秦长青说的话是对的：弱国无外交，我辈当自强！ 许久之后，老李对着内侍招招手，“去把常涂找来！” 不多时，常涂出现了，“老奴参见陛下！” “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老李问。 “陛下，查是查到一些。” 老李问的就是，为什么总有人偷偷的潜入小清河封地，清河公主李德贤，在几天前遇刺，索性没有大碍，这件事一直被老李压着，没放出消息。 天知道，儿媳妇被人行刺，老流氓程咬金和程处亮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那为何不上报？”老李一挑眉毛，脸色疑惑。 “是……” 常涂的表情也十分纠结，“陛下，和太子殿下有关。” “什么？” 老李当即就怒了，孔颖达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朕给你们的戒尺，不是摆设！ 第三百二十四章 李承乾你是个废物 李承乾和秦长青的矛盾，人尽皆知。 活字印刷、造纸术、黑火药…… 但凡是秦长青的东西，李承乾都想要。 对于这件事而言，天知地知，大家都知道。 只不过，都会说秦长青目无法纪，不会公开场合说李承乾的不对，虽然错全都在李承乾，毕竟是太子，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李世民不同，飞骑、百骑掌握在手里，天下的事情，在老李面前就没有秘密。只要看老李想不想知道，但凡老李想知道的事情，全都瞒不住。 而李世民对常涂和李君献也十分放心，他们两个人其实挺有意思的，常涂只效忠李世民，李君献只效忠大唐，这让老李觉得很舒服，如果两个人全都效忠他，下一代帝王基本没啥好日子过了。 讲真的，李世民对自己亲儿子的信任，似乎都没有对常涂的信任度高，或者说，常涂和内侍、百骑，就是老李的影子，老李想看到什么，就能看到什么。 朝廷虽然没到给各家臣功送媳妇的地步，但家里面有没有什么百骑的人，都是门清儿的。 最让老李痛心的是，在李德贤遇刺后，三省六部突然多了很多人，朝堂上也突然多了很多没见过的御史言官。 老李参加了几次朝会之后，就感觉心里发凉，第一时间猜测的都不是五姓七望，而是李承乾。 三省六部新晋升的官员，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奔着有钱、有油水的地方安排，甚至已经介入到了老李和敌国的买卖当中。 这是不被老李允许的，皇帝做的买卖，都是建立在政治基础上的，任何人都不能插手。 “还真是朕的好儿子啊！” 老李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铁青，周围的空气也仿佛下降很多，“常涂，朕很欣慰，朕的很欣慰，儿子长大了，翅膀硬了！” 一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 杜正伦无奈的合上本子，站起身对着老李一施礼，退出了紫宸殿。 常涂低着头，一声不吭，很明显老李已经快进入了暴走状态。 “难怪啊，难怪秦长青现在做事直接把矛头对准他，朕还以为长青就是恃宠而骄，想不到皇家子弟的德行，居然如此不堪！” 老李越说越气越说越气，“朕听说，他还弄了一个太长侍乐童？” “这……” 常涂一脸无奈，“是，陛下。但称心进了东宫之后，太子殿下求学若渴，课业也没有再松懈过！” 砰！ 老李摔碎了一个茶碗，“这是无耻！朕给他安排的太子妃，难道还不如一个男宠？叫太子立马滚过来见朕！” 李承乾来的很快，虽然说现在腿有点瘸，可还是用很圆润的方式来了。 面对老李的时候，发现老李阴森森的目光，就好像随时能把他给吞噬一样，冷汗也瞬间打湿了后背。 李承乾很惶恐，来自帝王的威压，可不是闹着玩的，在他面前的是帝王，绝不是亲爹！ 噗通！ 李承乾承受不住威压，彻底跪倒在地上，“父皇，儿臣……” “朕记得，孔颖达给你授的成人礼，还给你送了一个字号叫高明！” 老李几乎是咬着牙齿把这句话说完，强压着心理的怒火，“成人礼后，朕又给你安排了很多老师，他们都是当世名儒，目的就是教育你，长大了以后，要做的事情、要说的话都要三思而行。 你是太子，你说的话，不是儿戏。你做的事，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你是李唐的太子，不管做什么说什么，代表的都是李唐江山。” 说话间，老李缓缓走下台阶，李承乾心里一机灵，立马点头，“父皇，儿臣谨记！” “你谨记个屁！” 老李瞬间化身了愤怒的老虎，抬起手，对着李承乾就是一巴掌。 随后，拿起来早已经准备好的戒尺，对着李承乾的屁股，狠狠抽了十几下。 “你就记住了去抢你妹夫，你就记住了去欺负你妹夫，他的东西都是你母后的，都是朕的，你抢他的东西，和抢父母之物有何差别？” 打了李承乾一顿，看着李承乾一脸的委屈、无助，老李终于知道了，老程所说的棍棒之下出孝子，是什么意思了，玉不雕不成器，儿子你不打，就会一直上房揭瓦。 讲道理，老李现在就是觉得，李承乾就是吃的太饱了，忘记这小日子是谁给的了。 “儿臣知错，儿臣知错！” “知你麻痹！” 老李扬起戒尺，又是狠狠抽了一下，“你说，你错在哪了？” 戒尺，抽在后背上，打得噼啪作响，李承乾疼的呲牙咧嘴，却不敢喊出来，咬着牙，带着哭腔，“儿臣，一时糊涂，不该去抢妹夫的东西……儿臣……明日就去秦家庄负荆请罪！” 负荆请罪？ 好一个负荆请罪！ 老李对李承乾彻底失望，这是你一个太子能说出来的话吗？ 朕要你做的不是什么狗屁的负荆请罪，朕就是想让你换上一身素服，带着一名内卫去秦家庄，别摆你太子的銮驾，以大舅哥的身份，去秦家庄和秦长青夫妇吃一顿火锅，吃一顿饺子。 秦长青不是什么不明事理的人，你只要以亲戚的身份去，秦长青绝对不会怠慢你，两个人喝喝酒吹吹牛逼，这事儿就算是翻篇了。 你是太子，是未来的储君，你怎么能干负荆请罪的事情？那些大儒交给你的东西，全都被你喂狗了吗？ 老李，越想越气，越想越气，难道李家的智商，都被朕和青雀（李泰）给用光了吗？ “承乾，圣人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贵为太子，每年的赏赐加起来，是你所有兄弟姐妹的总和，朕还把崇文馆交给你了，可你为何还不满足？” 老李丢掉手里的戒尺，看着脑瓜子恨不得迈进地面的李承乾，叹了一口气，“秦家庄的产业很多，大股东一直是你母后，三省六部合营的买卖他碰都不碰，你还看不出来吗？ 按照他的功绩，朕是要破格提拔，让他入朝为仕的，为什么没有那么做？ 在朕看来，他就是李唐朝廷的旁观者，他想要看到的是，李唐的强大，看到的是咱们李家的辉煌。当皇帝事小，那张椅子谁都能坐，重要的是如何让他一路辉煌下去。” 第三百二十五章 皇宫就是最大的坟墓 “你想做买卖，大可以直接去找秦长青，他不会吝啬的，还会很开心和你做买卖。 你在看看青雀、看看德贤、看看德盈，哪个不是把生意做的风生水起？ 哪个不是把所有的名声都给了朕？ 活字印刷、爆破筒，是德贤亲自打理的，那是一个技术活，也是费力不讨好的活儿，更是收拢天下士子之心的活，你能干的好吗？ 你知道你妹妹清河公主李德贤，要顶着多大的压力吗？ 你知道，目前为止，多少人明里暗里进入小清河封地吗？ 你知道，你妹妹李德贤，被人行刺了吗？” 老李说到这，一声咆哮，抬起脚踹飞了李承乾，“你不知道，你全都不知道！承乾，做皇帝的心胸要开阔，你是未来的储君，难道还容不下几个弟弟妹妹、几个妹夫吗？” 砰砰砰！ 李承乾连滚带爬的趴在地上，不断的给李世民磕头，脑门子都磕出血了，还在不停的磕头求饶。 李世民看李承乾，就好像看待一个陌生人，仿佛面对的是一个仇人，而不是亲儿子。 李承乾看都不敢看李世民一眼，任凭脑门子上面的血液哗哗哗往下淌，心理更是恐惧到不行。 唉！ 朕，终究开了一个不好的头儿。 是个好皇帝，但却一直不是一个好父亲！ 可笑至极，可笑至极！ 老李叹了一口气，“传，杜正伦！” 紫宸殿内，一片寂静。 杜正伦进了大殿，看见这一幕也是心惊肉跳。 一脸不解的看着李世民，这时候你让我进来干啥？这不是摆明了让我拉仇恨吗？ “正伦，代朕拟旨！” 啊？ 李承乾猛地一抬头，疑惑、费解、忐忑：不会罢免了我太子的位子吧？ 想到这，李承乾的眼中闪烁一点寒芒，心理更是发誓，要干掉秦长青，干掉清河公主李德贤，干掉襄城公主李德盈！把一切的一切，全都拿捏在自己的手里。 在李承乾看来，当爹的这么看好自己的女儿、女婿，不就是因为他们手里攥着大唐机密吗？那好，那我把所有的一切都攥在自己的手里，我也要拿捏拿捏你…… 想到这，李承乾不慌不乱了，又低下头，装作十分惶恐的样子，脑海中也出现了玄武门的画面！ 老李斜着眼睛看看李承乾，一切都没逃过老李的眼睛，但老李没揭穿他。 原本是要赏赐李承乾点儿东西，原本是想让李承乾跟着秦长青去一趟关陇，顺带着处处感情。 老程有句话说的很对，老李一直坚信是对的，大家都是皇亲，没啥隔夜仇的。 可现在，看到李承乾眼中一闪而逝的寒芒，老李改变了圣旨的内容，心理更是暗暗的嘲讽李承乾无知：从轩辕时代开始至今，只出现了一个李世民，朕是独一无二的，你想在走一遍朕的路？呵，垃圾，既然你觉得一切都是你的，那朕就要你好好明白明白，天下的一切都是朕的！ “弘文馆立刻改制，命平西县男秦长青、清河公主李德贤，为弘文馆印书二十万卷。 酌，光禄大夫魏征，兼领弘文馆大学士，负责校正图书、教授生徒、参议朝廷制度及礼仪。 魏王李泰，弘文馆原有官职不便。 已故宰辅裴世距之子，安邑县公裴宣机为五品正学士，兼魏王伴读。 弘文馆从即刻起置学士，掌校正图籍，教授生徒。 遇朝有制度沿革﹑礼仪轻重时，得与参议，置校书郎，掌校理典籍，刊正错谬。 弘文馆可收学生38名，凡皇亲国戚、一品官、宰相和功臣子弟，14岁-19岁者皆可入学。 令置校书郎2人(从九品上)，掌校理典籍、刊正错谬，令史2人，楷书12人，供进笔2人，典书2人，拓书手3人，笔匠3人，熟纸装潢匠8人，亭长2人，掌固4人。 所有人选，皆有中书省选拔，由魏征、房玄龄办理，人员选拔名单，不用找朕复议，他们可代朕执行！” 完了！ 李承乾的心里，哇凉哇凉的，当爹的这道圣旨，当着他的面写出来，就是告诉他，皇帝能让你当太子，也能把你废掉，在皇帝面前玩小九九，当太子的屁都不是！ 杜正伦在写完之后，没收住笔，手一抖，一滴墨掉在了圣旨上，正准备重写一份，老李一挥手：就这样！ 啪！ 龙玺大印，叩在了圣旨上面，鲜红无比，看得杜正伦触目惊心，朝堂的风向，会因为这一份圣旨改变，那些个该站队的人，也将会选择站队了。 李承乾战战兢兢，一脑袋空白的离开了紫宸殿。 老李的脸上也带着一点哀怨之色，做父亲要比做皇帝难很多很多。 站在紫宸殿的院子里，老李似乎也无视了身边的杜正伦，轻声呢喃：皇宫，真冷，就好像是一座没有烟火气儿的坟墓！ ………… 秦家庄，秦长青正在给李治开小灶。 “李为善，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当皇帝的目前为止生了十四个儿子，但里面成器者不多。 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只有李泰。 如果说还有一个牛逼一点儿的，那就是年幼的晋王李治。 我和你姐要走半年多，不管是哪个皇子来秦家庄，都离他们远一点，尤其是李泰和李治，越远越好。 你只是皇亲，未来也只是不入流的郡公，姐夫不希望你在将来站错队，更不希望你参与到朝堂的争斗里面，你爹和你娘参与了玄武门，足够你吹一辈子了，他们给你博来功名，你就受着。人生虽然难得有如意的时候，但你要记住，快乐的活着才是王道。” 我很牛逼吗？ 我都被我二哥吓尿了，我还牛逼？ 李治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姐夫，我……” “你记住，纨绔这个词是褒义词。做皇亲就要有做皇亲的觉悟，出城狩猎、青楼买醉、笙歌狎妓，怎么开心怎么来。” 秦长青说到这一直皇宫的方向，“那个地方歹毒、阴冷、杀人不见血，永远别去！” 李焕儿对秦长青的教育说词很满意，李承乾要和李泰斗，那他们俩就去斗，她也没想过帮谁，更没想过站队。 每次看到李治，看到在摇篮里熟睡的晋阳公主，李焕儿都没由来的心疼。如果不是自己在秦家庄，他们现在也全都生活在皇宫里，过着冰冷阴暗的生活。 皇宫那地方，生存过的人，一辈子再也不想去第二次，都清楚，那里是坟墓…… 第三百二十六章 高家很上道儿 惶恐，愤怒，仇视！ 一瞬间充斥李承乾的内心。 面对李世民的威压，李承乾就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冰窟窿。 刚走出紫宸殿的范围，李承乾终于清醒了许多。 全身已经汗如雨下，尤其是李世民当着他的面儿，让杜正伦草拟的那份圣旨，让李承乾感受到了一股子，从来就没有过的危机。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水土之滨莫非王臣。 这句话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犯忌讳的事情，谁都可以做，但独独李承乾不能做。 因为，现在那种金灿灿的椅子上面坐着的还是李世民，不是她李承乾。 简单而言，这个椅子现在不属于任何皇子，更不属于他李承乾。 从老李的眼睛里，李承乾看到了嘲讽，看到了不屑，就好像老李在告诉他，只要朕一天没咽气儿，你就一天也不配坐那个位子。 李承乾一直以为，被立了太子，就是未来的储君，现在发现自己错了，太子不一定是未来的皇帝。 他把自己的野心，把对那个位子的渴望，暴露地太过于堂而皇之了。 一顿抽打，一顿大脚丫子，让李承乾不光身体疼，心更疼。 在想想秦长青前几天在崇文馆门口倒了一地的荔枝，柴绍和柴令武、程咬金的表现，李承乾看得出来，他们都不会站队。 身体，靠在宫墙上，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声粗气后，李承乾蹲下身体，突然双手抱头，大声的痛苦起来。 不知道哭了多久，李承乾突然感觉有人在看他，一直在看他。 茫然的抬起头，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个死胖子，擦干了眼泪之后，再一看，居然是李泰。 呵，呵呵！ 李泰很刻意的，半侧着身体，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和嘲讽。 李承乾愤怒了，之前的冷静一瞬间荡然无存，挥动着手臂，一瘸一拐的对着李泰扑了过去。 一阵拳打脚踢，李泰根本没还手，就任由李承乾的殴打。 越打李承乾越气，你是本宫一奶同胞的亲弟弟，你是魏王，当哥哥的待你不薄，为什么，你要窥视我的位子，为什么你要和我争？ 想想兄弟二人长大成人，李泰一直都是一个好学生、好儿子、好弟弟，不管是为了表现还是作秀，在外人面前，李泰始终是谦逊和气的李泰。 但李承乾最清楚，李泰才是最小肚鸡肠，最会掩饰，最会拉拢人心的家伙。 可偏偏，李承乾就做不到李泰这般，李承乾不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 哪怕是想着把一件事给做好，可每次都是一手王炸，打出去四个二带俩王。 “皇位只有一个，太子只有一个，你为什么要和我争，为什么要和我抢？难道在利益面前，亲兄弟也要反目成仇吗？难道你非要逼着我，再走一次玄武门的路吗？” 李承乾揪住李泰的脖领子，双目喷火。 呵，呵呵！ 李泰就像是故意的一样，一言不发，就用一个呵呵哒，气的李承乾近乎吐血！ “你给我记住，一切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使劲儿一推李泰，将李泰推到在地，李承乾气势汹汹的离开。 李泰站起身，半眯着眼睛看着李承乾离开的方向，攥紧了拳头，对着自己的脸，狠狠一拳。 吐了一口血沫子，从兜里掏出来一面精致的小镜子照了照，还觉得不够。 “来人啊，快来人啊，太子殿下和魏王殿下打起来！” 瞥了一眼宫墙，李泰收回小镜子，嘴角露出一抹阴狠，大喊一声之后，一脑门撞在宫墙上，或许是太用了，就感觉脑瓜子嗡嗡的，双眼冒金星，脚下发软，原地转了好几圈，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随即，大批的太监和羽林卫赶来这里，发现了被打的满嘴淌血，脑门子肿起来很高很高的李泰，发了疯一样，背起李泰，直奔太医署。 ………… 第二天朝会，李世民改制弘文馆的消息，震惊朝野。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李世民是厌倦了，已经在李承乾和李泰之间摇摆不定。 或者说，弘文馆改制，就是向世人宣告，李世民有意要废太子了。 长孙无忌作为太子的亲娘舅，皇帝的大舅哥，还收到一个让他诧异的小道消息，那就是李承乾在紫宸殿不远的甬道内殴打了李泰，至今李泰还在太医署躺着，生死不明！ 长孙无忌也开始摇摆了，骨子里他是支持李泰的，不是非要支持李承乾不可，他一直就觉得，十个李承乾都不如一个阿斗。 但老李的心思你别猜，比来了例假的娘们儿还难伺候。 也因此，长孙无忌半眯着眼睛，像是老僧入定了一样，对这件事不闻不问。 太子的心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当即都老实了很多。 朝堂上寂静一片，老李站起身，“既然没有人反对，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散朝！” “陛下！” 就在所有人无奈地摇头叹气的时候，高履行站了出来。 “履行，有何事启奏？”老李问。 “陛下，臣父昨夜梦到了高家老祖，有意让臣前往冀州蓨县祭祖（taoxian，大概现在的河北景县），恳请陛下御赐一副挽联！” 嗯？ 不光老李懵逼，周围的人也全都懵逼了，你祭拜你高家的祖先就去祭拜，哪有在朝堂上管皇帝要挽联的？这种事，你特么也好意思说出来？ 长孙无忌的眼睛突然睁开，脸色铁青，一阵费解的看着高履行，眼睛里突然释放出一阵寒芒：以前没发现啊，你们高家还这特么狗毕！ 老李笑了，突然想起来老程和他喝酒的时候说的话了，下意识的看向长孙无忌，对方脸色铁青，老李彻底开朗起来。 秦长青说过，对付五姓七望，挖其根基，瓦解内部。 看看长孙无忌的脸色，老李懂了：长孙无忌和高家快决裂了！ 嗯，对付五姓七望，还是秦长青专业！咬人，还是秦长青狠啊！ “履行，朕记得你是千牛备身、兵部卫尉卿，职掌宫门宿卫屯兵、巡行宫外、纠察不法、管理领武库和公车司马令吧？” “是，陛下。”高履行还可以的强调道，“臣还兼领祠部仪曹郎！” 嗯！ 老李满意的点点头，高履行现在越来越上道儿了，“冀州和齐州很近，只隔着一条江。既然你回冀州祭祖，顺带这就跟秦长青一起走吧。 平西县男秦长青不懂祭祀的规矩，朕既然给新文礼、新月娥追封，就要做足应有的礼仪，这件事就交给你一并办了！” 第三百二十七章 平康迎客赵杳杳 朝堂上发生的事情秦长青不知道。 但传闻肯定是听说了，让秦长青觉得奇怪的是长孙无忌。 高士廉家的傻儿子，在朝堂上找老李要挽联，恰好说明，高士廉已经选择好站队了。 他现在已经义无反顾的站在老李这边了，势必要杀一批高家人给老李看看：额是真滴真滴忠心你李二滴！ 问题就出在长孙无忌身上，长孙无忌居然没表态。 讲道理啊，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你长孙无忌再不表态的话，就有点过分了。 作为皇帝的大舅哥，你应该快刀斩乱麻的，没必要在死撑着，但长孙无忌愣是当做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先是装作自己胃难受，去了太医署号脉，然后又去了崇文馆。 对此，秦长青就是一笑，你想那我当枪使换，以为一个王士晋、一句你知道谁是主谋，就想把我套牢了？别做梦了，我的敌人是一群人，而非一个主谋。 既然穿越过来了，那就做点儿穿越者应该做的事情，而不是为了报仇而报仇！咱秦某人还没被仇恨吞噬了头脑，分得清孰轻孰重。 秦府，一切都准备就绪，只等着秦长青一声令下，立马开赴齐州。 可李焕儿却发现秦长青一点都不着急，因为秦长青还在等一个人，那就是长孙某。 秦长青连续两天都没敢去游骑卫，私底下问过，听说李银环这两天也是一直在家，没有去游骑卫，这就有点尴尬了。 但秦某人丝毫没觉得自己抽她屁股是错，女人嘛，不懂事肯定要被小屁屁的。 晌午刚过，长孙某没有来，却来了一个大侄子。 这个大侄子秦长青见过好几次，但两个人之前都是以平辈论交的，现在秦某人的身份地位，随着孔颖达代父收徒，有了含金量，这个小迷弟也就变成了大侄子。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式孔颖达的侄子孔佳。 孔佳来秦府也没啥大事儿，就是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要开始了，孔佳寻思找秦长青求几首诗词。 文人嘛，又是知名大儒的后人，虽然不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但在长辈的耳目渲染之下，也清楚一件事：自古文人、酒、花魁，是不分家的。 孔佳很有钱，或者说孔家很有钱！ 孔家相中了长安城平康坊，一个目前还不知名的迎客，叫做赵杳杳。 唐朝这个年代，简直把青楼玩出来新高度，从都知（头牌花魁）、席纠（录事执酒令）、觥纠（负责罚酒的姑娘）、迎客（类似于丫鬟）、妓（多服务上流社会）、娼（比站街的高级点）。 此时的赵杳杳，还只是头牌花魁手下的一个迎客。 要知道，平康坊分为三曲，北曲为较为低下的技女所居。 中曲和南曲居住的都是极为高雅的青楼女子。 她们诗琴书画无一不精，而且有单独的阁楼居住。 她们这样格调的女子可不是有钱就能够见到的，她们更多的是凭借技艺生存，她们才是平康坊的坊中难得一见的风景。 但是秦长青却想起来，这个赵杳杳是谁了。 赵杳杳就是贞观年间，南曲最高级别的都知。 因为名字取自诗经，所以，赵杳杳将自己的阁楼也以同一首诗命名：朝露轩！ 这么和你们说罢，赵杳杳这个女人是个狠人，而且还是以为很有才华的女人。 全唐诗收录了她一首诗、两首词，虽然没有颜令宾、薛涛、杜秋娘、鱼玄机她们那么厉害，但在初唐，也是属于站在花魁榜巅峰的人物。 平康坊里面最流行的《行酒令》、《红信笺》就是她年轻的时候写的。 如果你还不信，那我在告诉你，唐朝的诗词还有个有意思的地方，那就是“扪”这个字，就是这个女人最早使用的。 大概到了四十岁左右吧，风韵正好的赵杳杳被人给抛弃了，就开始专注于艳词，从头发开始一直到靴子，身体的每个部位都做了无数的词，牛的令人发指。 （想看的自己去看《剪灯夜话》，那玩意儿写出来就的被制裁。初唐的知名花魁记录在案的很少，我昨晚上翻了半宿的全唐诗，才找到一个生卒年不详的，稍微美化了一下。本来打算随便写个名字就算了，但在想想，真真假假的比较好，穿越文吗，尽量别敷衍。） 这个女人在四十岁，被人抛弃后就离开了南曲去了北曲，纵情欢乐后更是火爆的的一塌糊涂。 从人生巅峰，到最后的堕落，没有人知道赵杳杳到底经历了什么，估么着遇到的男人应该比杜秋娘的老爷们都渣，比陈世美都渣。 秦长青是真特喵的佩服孔家的目光毒辣，你不去玩花魁，弄了一个迎客，这癖好…… 但秦长青不知道的是，头牌的花魁可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就算是宰相的儿子，也没面子，每个有名头的姑娘，也都有各自的规矩，并非有钱有权就能随便见。 最重要的是，大唐文风极盛，许多名贯长安的歌姬，都有以诗探花的雅事，若无拿的出手，或者让姑娘看对眼的诗词，根本进不得门，更遑论一亲芳泽了！ 杜甫牛逼不？ 为了见一个花魁，写了一首诗不说，一夜花光了半辈子的积蓄是说着玩的？ 纵观历史，能白嫖还让头牌花魁倒贴的，除了柳大官人就是刮痧小李！ 柳大官人就不用说，白嫖界的千古第一人。 痧小李不管走到哪，身边都有一个花魁自愿跟随。 你还别不信，刮痧小李去祭拜谢安的时候，写了一首《东山吟》，小李然就拿自己所携带的花魁与谢安陪葬的花魁相“比美”，还说自己身边的美好如花，谢安的早已成墓中枯骨。 此一时彼一时，这句话不是现在的意思，本来是刮痧小李创造出来，用来对比新老花魁交替的。 秦长青上下打量孔佳，却怎么看都没看出来，这家伙是个负心汉。 第三百二十八章 歌舞剧《白毛女》 很多东西都没记载，秦长青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孔佳抛弃的赵杳杳。 如果真的是，秦长青就感觉自己有点儿造孽了。 多好一姑娘，就因为一个渣男，晚年居然那么放浪形骸。 但作为孔佳的师叔，平日里又是平辈相交，秦长青也是很给面子。 既然是奔着夺魁去得，那肯定就要有过人的手段，来吸引评委的注意。 秦长青不确定现在赵杳杳的实力，但能让孔佳倾心，肯定有过人之处。 能参加花魁大赛的，基本都是颜艺无双之人，比的不光是美貌，更多的是才艺。 赵杳杳的美貌肯定是无可挑剔的，给人一种特立独行鹤立鸡群的感觉，站在人群里面，你第一眼肯定会注意到赵杳杳。 这东西就跟选秀差不多，拥有顶级花魁体制的人，肯定与众不同，正所谓万绿从中一点红，没点儿仙气儿肯定是不行的。 花魁选词也十分重要，那东西不是念出来的，而是配合声乐，一边跳舞一边唱出来的。 能参加花魁大赛的，没有垃圾，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从小就开始训练。 也因此，想成为花魁的成本是很高的，比现在的流量明星啥的，含金量高多了。 有了投资成本，就需要回收成本，孔佳有钱，又有孔门文士助阵，暗箱操作都可以让赵杳杳拿到名字，这点秦长青相信。 “我说句话比较直接，孔佳、赵杳杳，你们也别多心。” 秦长青说完，赵杳杳和孔佳一个劲儿的点头，让秦长青放心说。 “花魁大赛办完，如果被人看中，是要共赴云雨的。 从这个时候开始，以后就要接客了。 运气好的能遇到帮赎身的，运气不好的呢？ 赵杳杳，你想过没有，当你失去了年轻的资本之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这……”赵杳杳带着期待的目光看向孔佳。 “秦大哥，我的师叔啊，你这话说的，就是不相信我了？” “对，我是真不信你！”秦长青：呸，渣男！ “……” 孔佳：胳膊肘往外拐，真的好吗？你秦爵爷也是孔圣门人，现在的地位是孔家老二。 “这样吧，我帮赵杳杳拿到花魁的排名，但是我有个条件！” 秦长青看向孔佳和赵杳杳，两个人在次点头。 “我准备成立一个剧社，赵杳杳得了花魁，你们俩帮我打理剧社吧。 至于你们俩能走多长、走多远我不管。 但是孔佳你要是始乱终弃，我会找我师兄孔颖达，把你逐出孔家。” 秦长青说的十分严肃认真，“你，以后是孔家的掌舵人，你的言行举止，直接代表的是孔家的门面，我这么说，你懂？” “懂！” 孔佳重重的点点头。 “那行，明天你们过来，我给你们弄一个合适的剧本。我要回关陇了，明天我教你们怎么彩排，怎么设计舞台！” “你走了，我们能行吗？”孔佳心里有点虚。 “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 孔佳仔细琢磨琢磨，这句话说得似乎很对，然后带着赵杳杳离开了秦府。 秦长青走进书房，李焕儿也走了进去，见秦长青提笔，就开始为秦长青磨墨。 剧本相对写诗词而言，要容易很多。 元代的小曲儿、明代的戏，都是广为流传经久不衰的，就算是放在现在，各种连续剧也是看得大家如痴如醉。 但是要选哪一出戏呢？ 秦长青的嘴角笑了笑，人生最大的敌人就是五姓七望，说书匠们不敢说的，我敢让别人演出来，更何况打着的是孔门的旗号呢？ 那么就容易多了，恶心五姓七望的戏目，实在是太多了。 首选的话肯定是《白毛女》、《王贵与李香香》了。 当兵的嘛，思想教育是随时随地的，上辈子的十大歌剧，刷了十几二十遍，能记得的全都记得。 故事背景稍微改了一下，改在了南北朝和隋朝交替，至于五姓七望选哪家，肯定是带头大哥太原王家了。 故事的大概也出来了：太原王家的近亲，大地主王扒皮逼死了善良老实的佃户杨白劳，抢走了他的女儿杨喜儿并玷污了她，最后又逼得她逃进深山。 杨喜儿怀着强烈的复仇意志顽强地活下来了，因缺少阳光与盐，全身毛发变白，被附近庄户称为“白毛仙姑”。 老李带着堂口里的双花红棍一统江湖，大唐的新政策斗倒了王扒皮，又从深山中搭救出杨喜儿。 让杨喜儿获得了彻底的翻身，开始了新生活。 主题思想就是用杨喜儿的遭遇，深刻表达阐述，五姓七望把人逼成了鬼，大唐朝让鬼变成了人，真实反映一下大地主和庄户的矛盾，证明李唐才是打破这一切的利刃。 总之，就是借着这出歌剧，去使劲儿的编排五姓七望，写完了之后，秦长青一抖面前长长的宣纸，满意到不行。 李焕儿从头看到尾，是在想不出来，秦长青的脑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这么恶毒的计策都想的出来。 甚至是，李焕儿相信，秦长青绝对不止这一出舞剧，还有更多更阴狠的在等着五姓七望。 舞剧，就是在唐朝形成的雏形，花魁比赛真正比的就是歌舞乐器，到了唐朝中期，花魁又被推到了一个新高度，歌舞也就是奠定了未来曲戏表演的基石。 “相公，这就行了？” 李焕儿瞪大了眼睛看着剧本，深深被白毛女的遭遇感染了。 小拳头攥的死死的，恨不得自己是皇帝，直接对着五姓七望挥刀子。 “还不行呢，还得推广下去。” 秦长青自信一笑，“咱们不是有一批说书匠吗？全都派去关陇，不能在关陇唱大戏，咱们还不能让说书匠说书了？” “可那些氏族知道了肯定会出来制止的，到时候怎么办？” “咱们不是要回老家祭祖嘛，说书匠们一道儿带着，谁敢动我秦府的说书匠，我就直接挥刀，看看到底是谁的脖子硬！” 秦长青的眼睛里闪烁一点阴霾，“正愁找茬还找不到呢，他们谁还敢触碰我的霉头？” 嗯！ 李焕儿点点头，秦长青说得对。 祭祖这件事，事关重大，一是朝廷的税收，另外就是秦长青的家仇。 李世民能不能翻身农奴把歌唱，就看女儿、女婿前往关陇走这一遭了。 第三百二十九章 有没有治不好的病 “主家，您要东西都准备好了！” 就在秦长青弄完了《白毛女》之后，独眼龙敲响了书房的房门。 “好嘞，你去等我吧！” 刚刚弄歌舞剧本，一时激动，墨汁弄在了身上，秦长青回房准备换一套衣服，李焕儿就问，又是鼓捣了什么好玩意儿。 “给我媳妇糖吃！” 哎呀！ 李焕儿的脸一红，“人家问你正经的呢！” “对呀！”秦长青一脸不解，“就是给你糖吃啊！” “相公，你还说……” 李焕儿脸更红了，拿出一件衣服，一脸羞涩的丢给秦长青，“大白天的，怎么吃糖？” 啊！ 秦长青一愣，很快就想起来了：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就是因为秦某人哄骗李焕儿吃糖，这才解锁了龙珠技能…… 衣服穿好，将李焕儿搂在怀里，“咱们家不是光有蔗糖嘛，弄点白糖出来！” 蔗糖？白糖？ 不是棒棒糖？ 李焕就儿感觉自己被秦长青给骗了，攥起小拳拳，就开始捶打秦长青的胸口，但话说回来，似乎，棒棒糖也很香呢…… 贞观超市的品类，还是 有点少，为了赚到更多的钱，只能选择大唐没有的东西，另外还要家家必备。 所以，各种调味料，和调味品首选。 白糖和蔗糖相比，更好储存，味道也更好。 萧锴主抓大方向，裴明礼这位初唐第二首富负责营销，让贞观超市的营业额直追彩票局。 秦长青这边提出来，制茶作坊的茶叶末别扔，萧锴那边立马起了名字，叫做高末！ 高末一问世，每次都是供不应求。 为什么要做白糖？ 就是因为裴明礼和萧锴鼓捣出来一个最早的统计雏形，将所有的不好保存的，浪费最严重的东西，都一一列举出来，蔗糖、麦芽糖就是其中之一。 解决的办法，显而易见，那就是制作白糖了。 蔗糖的样子在大唐时代，看上去就像是土疙瘩，麦芽糖的卖相相对还好一点。 做白糖的时候，还能顺带着做出冰糖，但是冰糖这东西的技术，秦某人不知道，估摸着做出来也不会想晶莹剔透，而是那种泛黄的。 就目前的技术而言，唐三藏还没从天竺回来，熬糖的手艺也没传过来，唐朝现在主要就是晒糖，这东西甜味不怎么够用，吃的时候，还有点像沙子。 基本上70后和80后应该都知道土方子制糖，尤其是那些做糖人和做糖画的手艺人，他们都不喜欢用买回来的糖，基本上都是自己熬糖。 也不是啥很稀奇的办法，就是用黄泥水脱色，看上去挺埋汰的，但是黄泥这东西给蔗糖、麦芽糖脱色是最管用的法子。 大概流程就是将蔗糖或者麦芽糖重新熬制一遍，变成黑黄色，然后用漏斗装起来，把黄泥水往漏斗里面倒。 漏斗口放的是稻草，就架在一口水缸上面，倒完了糖浆，再把黄泥水浇下去，流淌下去之后，水缸底层最后凝固的就是黑糖，在剩下的就是白糖了。 当黄泥水全都倾倒光了，剩下的就是等待了，一层白色的粉末出现之后，李焕儿兴奋的叫了一声。 正准备用手抹一点儿，却被秦长青给拉住手腕，义正言辞的说道，“试毒这活，我来！” 一句话，说的李焕儿心理暖暖的，但接下来李焕儿看不懂了。 就看见秦某人对着独眼龙咳嗽几声，独眼龙秒懂，一副大义凌然慷慨赴义的模样。 “主家，这种事儿怎么能让您来呢，您和夫人可是我们的主心骨儿，我来、我来！” 对于独眼龙的表现，秦某人还是很满意的，尝了一口白糖颗粒，独眼龙瞬间闭上眼睛享受起来，“嗯，真甜！” 秦长青和李焕儿，也随时尝了一口，那味道实在是太赞了。 又经过了几次反复的实验之后，白糖逐渐也多了起来，虽然不能和后世的白糖质量相提并论，但好歹也算是数量为王。 下面凝固的黑糖，重新融化之后，在用黄泥水脱色，在使用蛋清去除杂质，降温凝结之后，就是颜色不纯的冰糖了。 虽然说颜色不怎么美观，但甜度绝对够用，百姓们买不起白糖，但绝对能买得起冰糖。 秦长青夫妇在秦家庄制糖，甜甜蜜蜜的腻死个人，可老李就不行了，就感觉比吃了黄连还苦，和女儿女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李泰至今还在太医署躺着，生死不明。 事实上，李泰醒没醒？ 早就他喵的醒了，就是他本人还不想睁眼睛。 老李和赵德全等一众太医署的官员们，也是手足无措，一日三餐都是流食，各种汤药灌下去，愣是一点起色都没有。 “这个混账！” 老李气得直跺脚，“连亲弟弟都下手，他还有什么不敢干的？朕当初就该用戒尺活活抽死他！” 听着老李的话李泰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有心想笑却强忍着，看以后李承乾还怎么和自己斗。 但是，你以为这样就完了？别闹了，李泰还有两个大招在后面等着李承乾呢，一个是称心，另外一个就是裴宣机了。 此时，裴宣机正在秦府，进来之后躬身行礼。 “秦爵爷，事情您应该都听说了吧？” “什么事儿？” 秦长青忙活着做剧本，忙活着弄白糖，朝堂上面的事儿，压根没理会。 哎！ 就看见裴宣机重重的叹息一声，“爵爷哎，殿下苦啊，被太子爷给锤了，现在还在太医署躺着呢，生死未卜。” “你给我重新说，好好说！说不好，我把你送给常乐！” 秦长青一立眉，李承乾这个人还是很念亲，历史上记载，对李泰一直没下过杀手，怎么可能把李泰打成植物人？ “我……” 裴宣机眉头几乎都拧成了麻花，常乐什么人他清楚的很，不光切猪，还他喵的切人，把自己丢给常乐，这辈子也就算完了。 想来想去，裴宣机赔笑道，“什么都瞒不过爵爷。” “说事儿！他们哥俩的事儿，我不想参与，也没资格参与。” “是这样的，殿下在昏迷之前，嘱咐下官一件事，那就是来找秦爵爷讨一个，治不好的病方儿……” 第三百三十章 干人事儿还是秦苟吗 “呵！” 秦长青听闻，一脸鄙夷，“死胖子还真不是个东西啊！自己把自己给锤了吧？” “秦爵爷，哪能呢。” 裴宣机急忙义正言辞的纠正了秦长青的措词，“确实是太子爷先动的手，然后魏王殿下作为亲弟弟，适当的帮了一下亲哥哥。毕竟，打虎亲兄弟呢，太子爷动手打人，做弟弟不能眼瞅着不帮忙！” “我真特么佩服你们充满自信，又无耻至极的嘴脸。”秦长青恨不得一脚踹死裴宣机。 “爵爷，魏王殿下说，必有重谢！” “重谢什么的到不用了。” 秦长青反复的琢磨了几次，帮一下死胖子利大于弊，李承乾不是给自己添堵嘛，那就让李泰去给他添堵，李泰拿捏李承乾，是真的有步。 似乎，李承乾做的一切，都是按照李泰给他设定好的路数，一步步走下去的。 但凡李泰不飘，但凡李泰在隐忍几年，真就没李治啥事儿了。 可是吧，历史这东西存在很多变数，存在很多巧合，谁能保证李治自始至终都没窥视过皇位呢？ 李治的名字虽然叫李为善，打小就被孔颖达那些人看好，孝字做到了极致，可当皇帝以后，那也是一个奶凶奶凶的狠人，在李治的手里，大唐的版图是最大的，杀戮也是最多的。 “办法是有，别说是赵德全了，就是老神仙孙思邈来了都治不好！” 秦长青顿了顿，“但我有一个要求，咱们等价交换！” “爵爷，您说！” “鸿胪寺，有一批扶桑国的使节，死胖子要做括地志，我建议你们把海图也直接做了。你们裴家在画图方面是专长，犬上御田锹的手里，恰好有扶桑、新罗、百济、大唐登莱府附近的航海图，你想办法搞到手，然后给我复制一份！” “这没问题！”裴宣机答应的很快。 “还有啊，我前几天路过驿站，犬上御田锹嗑药嗑的还是有点少，你忽悠人的本事不比你爹差，我再交给你一件事儿。” 秦长青一脸严肃的说道，“扶桑使团一共120 人，你要想尽一切办法，让这群人全都服食五石散，中毒越深越好。” “啊？这……”斐宣机一脸为难，这不是祸害人吗？ “有难度吗？” “没……没难度，但是真要那么做吗？” “对，必须做！” “那行吧，反正不是自己家的人。” 裴宣机略微思索了一下，“一个月吧。只要五石散一断货，保证他们跪在你面前求你，让他干啥就干啥！” “你这个小同志，我得好好的批评你一下了。 跪在谁面前？和我有关系吗？我让他们服用五石散的吗？ 是他们自己误入歧途的，和我秦某人有什么关系？和你裴某人有什么关系？和咱们大唐有个毛线关系？” “是是是！爵爷说得对，是那群扶桑狗自己误入歧途的。” 裴宣机脑门子上面的冷汗，一脸歉意的看着秦长青，心理也嘀咕上了，他妈的招惹谁也别招惹秦长青，这混蛋是真损啊！为那些扶桑使节默哀！ “你回去告诉死胖子，治不好的病需要精湛的演技，但他不行，演技太差劲了。 多吃点东西，避开所有人原地转三四十圈，然后……嗯，你就和他说会很难受就行了。 不管太医署的人怎么望闻问切，都要说一句话发一会儿呆，一定要间隔开。 在告诉太医署的医官，间歇性的头晕、间歇性的干呕、间歇性的意识模糊、天旋地转。就这病，大罗神仙来了都治不好。” “那不会对殿下自身造成什么后遗症吧？” 裴宣机最关心的还是李泰的身体健康，这辈子把自己绑在李泰这条船上了，全指着李泰当皇帝了，他好大放异彩呢。 “屁事儿没有。但别经常转圈，转的次数多了，有了抗性，这法子就不灵了。” 秦长青说的很肯定，上辈子这样的事情很多： 被别人打了你也别还手，上面的办法试一试，各大医院你走个遍，诊断结果都是疑似脑干损伤。别小瞧疑似这两个字，被打了要写进笔录里面的，必胜的经验。 然后你就感谢打你的“恩公”吧，去售楼处看看三室两厅、去四儿子店看看奔驰C，一起也就到手了。至于那些被打了，报警说脑震荡的太低端、太上不得台面儿，不光大夫笑话你，连办案的都笑话你。 裴宣机是惊讶的不要不要的，为了验证一下秦长青说的话，亲自演示了一下，作为李泰忠实的狗腿子，一定要亲自验证，然后再给李泰使用。 “裴宣机，你特么来我家碰瓷吗？” 秦长青大叫一声，就看见裴宣机转了足足二十来圈，噗通一下，跌倒在地上，嘴里面哗哗往外吐白沫子。 “瘸叔……” 秦长青怪叫连连，“把裴宣机丢出去！丢出秦家庄！” 遭罪，遭老大的罪了，裴宣机严重怀疑，秦长青就是上天派来折磨李承乾的，这是真的苟，蔫坏蔫坏的，不当人的办法，层出不穷，就没有重样儿的。 转了二十多圈，恶心了两三天，才缓过来，那可真叫一个吃啥吐啥，三天下来瘦了一大圈。 也不知道裴宣机是怎么做到的，怎么把这个办法告诉李泰的，只知道李泰醒了之后，就倒在了太医署的茅房外面，太医署上下十几个自认为牛气冲天的大夫，对李泰的症状，愣是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以为这就完了，最后赵德全还给李泰诊断出来有癔症，就是脑子有问题。 一个活蹦乱跳的儿子，一下子被诊断出来有癔症，你就说老李气不气？ 直接让内侍给李承乾带了一句话，不想再看到称心了，一年之内，太子妃要是还不生育，你这个太子也别干了，滚去晋阳老家，守祖祠吧。 可病，终究还是要治的，能当大夫的都是无神论者，肯定不会上升到鬼神之说上面，这是老李的逆鳞。 你看老李可以说，随便说，但别人不行。 太医署上下所有人都治不好，最后，赵德全把目光定格在了秦长青的身上。 秦长青连天花都能治好，一个小小的癔症的，应该也能治好吧？ 然，老李听到了这个提议之后，一皱眉：这混蛋，还没回齐州祭祖吗？ 第三百三十一章 五花肉炖酸菜 不怪老李皱眉。 为什么要你十一月份回齐州？ 还不是因为十二月份就过年了，你秦长青回家祭祖的最终目的，是大过年的去给五姓七望添堵滴。 这些年来，自打老李登基为帝开始，就让五姓七望给添堵了，难得来一次反杀的机会，老李怎么能错过？ 但幸好没走，老李最终还是把希望的目光放在了秦长青的身上。 赵德全来了秦家庄，秦长青正在炒菜。 二花已经显怀了，不能在到厨房里面忙活，凤儿的手艺就那么回事儿吧，勉强凑合。 所以，宠妻狂魔秦长青，把馍馍蛋切块，梨子、胡桃切块，做了拔丝馍馍蛋，又弄了荔枝肉，蒸了一碗鸡蛋糕，红烧了一条鲤鱼，又弄了一个铁锅五花肉炖酸菜。 小陶炉炭火烧的很旺，铁锅里面的酸菜汤翻滚，大冬天的喝一口，那叫一个舒爽。 值得一提的是，酸菜这东西和猪肉、大鹅是绝配，酸菜在贞观超市险些卖脱销了。 为了保持秦氏酒楼的营业额，秦长青准备弄一家铁锅炖。 老流氓程咬金在秦家庄吃了一顿铁锅炖之后，第一时间发现了商机。 你说也奇怪了，当天夜里，程处默就拎着大斧子登门，说啥要和秦某人好好聊聊。 第二天程家的酒肆就扩大了规模，将隔壁的一家商铺买了下来，开了一家程氏铁锅炖！ 这一开业不得了，想吃你得排队预约，每个三五天的功夫，根本排不上号。 每次秦长青看到酸菜，都气不打一处来，老流氓是真的流氓，但好在秦氏酒楼和程家酒肆是联营的，虽然说被老流氓分去了一部分利润，总体而言，收入还是挺高的。 赵德全来了，正巧在吃饭，二话不说，洗洗手就坐了下来，自己招呼凤儿添了一副碗筷。 也不怪这群人自来熟，每次来秦家庄都忍不住，人家秦府的吃食比皇帝吃的都精致，比皇帝吃的都有味道，你不服是真不行。 “长青啊，我再城南有块地儿，都荒废了，要不以后你帮我打理打理？别的不种，就种大白菜。” 赵德全说的是一脸严肃，一脸的痛心疾首，“这辈子，赵某最恨的就是那些浪费土地，糟蹋粮食的人了。” “你去找常乐或者郭立恒，一句话事情而已！” 秦长青也不拆穿他，想吃酸菜一句话的事儿，秦家庄有很多呢，经过一次差点卖脱销的事件之后，秦长青直接搞了饥饿营销，让酸菜的售卖价格足足翻了一倍以上，而且一菜难求。 “这都落雪了，你们家咋还有荔枝和梨子呢？” 吃了一口荔枝肉，吃了一口拔丝菜，赵德全是赞不绝口，可荔枝的味道和梨子、胡桃的味道绝对不会错。 “家里很多呢。” 李治扒了一口饭，夹起一块儿五花肉，“姐夫说了，我姐刚嫁过来的时候吃过几个月的苦，现在日子过好了，一年四季，水果、牛奶不能断。秦府水果管够，一冬天都吃不没！” “就你话多！” 秦长青瞪了李治一眼，幸好坐在这的是赵德全，不是老流氓程咬金，不然听到李治的话，非把秦府的地窖给搬空了不可。 “一会儿走得时候，送你一罐儿。” 秦长青假意叹了一口气，“地主家也没多少余粮了。” 呵，呵呵！ 赵德全一脸鄙夷，吃过饭凤儿泡了一壶茶，赵德全说了一下来的意图，那就是让秦长青帮忙给李泰治病。 秦长青似乎也早料到这一手，从书桌里面拿出来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面是一颗枣红色的药丸子。 “赵大人，我也听说了，但是不知道管用不管用，你回去之后，给他吃了，要是治不好，那我也没办法了。” “那这药的配方？” “配方？就这么一颗了，是我从西域的一名胡商手里买回来的，一药难求啊！” 配方肯定是没有配方的，就是红豆沙捣碎了加蜂蜜团成的球儿，李泰根本就没病，始作俑者就是秦某人。 赵德全拿起药丸子闻了闻，有拿在手里转了一圈，无意中啊，居然看到了红豆皮。 啊？ 皱着眉，再次打量药丸子，又纠结的看着秦长青，想问点什么最终还是放弃了。 大家都是当大夫的，你秦爵爷这么忽悠我真的好吗？ 但在想一想，秦长青说是胡商那买的，那就是胡商那买的吧，李泰这病无解。 在仔细的一琢磨，赵德全噗嗤一下笑了，这么忽悠皇帝，只能是一个结果，李泰——没病！ 得到了药丸子，赵德全第一时间回到了太医署，李泰双眼茫然的看着给他扎针的太医，满脑瓜子上面全都是银针，身边放着一碗汤药，李泰拿起来捏着鼻子一口灌下去。 后悔了，李泰有点后悔了，便宜妹夫只教给他怎么装病了，却没告诉他怎么治好，或者说什么时间治好，因为一直在太医署，外面的风向他也不知道。 就算是裴宣机，他也仅仅是只见到两次，太子爷锤傻了亲弟弟，这是宫廷秘闻，不能宣扬，大唐皇族也是在意脸面的。 赵德全火急火燎的回来，“都干啥？拿殿下做实验呢？银针什么的都撤了，我带来了灵药。” 眼神迷茫的李泰突然眼睛一亮，很想哭啊，原地转圈实在是太难受了，转一次难受好几天，那就不是人该遭的罪。 但李泰不能问啊，但凡问出来是不是秦长青给的药，这事儿也就露馅了，但凡老李一怒，爵位不保事小，将来就没机会争那个位子了。 赵德全整理了一下思路，清了清嗓子，“殿下，这是秦爵爷不远万里，费劲千辛万苦，在西域那里买来的灵药，一颗就见效，您现在吃了之后，在太医署睡一觉，等明天醒了，没准儿病就好了！” 李泰的眼神很茫然，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赵德全，装作发呆的样子，足足持续了好久，才开口，“吃！” 红豆泥加蜂蜜，嚼着的时候很甜很丝滑，李泰一阵享受。 吃过“药”，在赵德全等人的簇拥下，回到了病房躺在榻上。 轻轻拉了一下被子、直接蒙过头，魏王殿下的眼泪刷一下落下：终于不用在遭罪了！ 至于秦家庄，李焕儿抱着李治，一脸奇怪的看着秦长青，“相公，那药丸不是你让为善搓的红豆泥吗？” 秦长青耸耸肩，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有个屁的病，装的！” “……” 李焕儿：这是啥操作？难道二哥要对大哥下手了？ “……” 李治： 妈呀，身上挂俩爆破筒也不安全，少说也得挂十个。 不行了，抽空得去找柱子哥，在弄点儿小号的爆破筒，姐姐和姐夫不在家，我得保护好自己！ 第三百三十二章 公主家奴马三宝 又是一天。 下了一场大雪，庄户们大清早的就起来，自发的开始清理积雪。 秦长青依旧没等来长孙某。 奇怪的是，约好了孔佳和赵杳杳，这俩人也没来。 在秦家庄外，却出现了两个人，一个是程咬金，另外一个是马三宝。 “我说你咋娘们唧唧的？来都来了，就不进去看看？” 程咬金对着马三宝一立眉，一脸不耐烦，但凡打得过，非打掉他几颗门牙不可。 “不去了，知道他现在很好就好了。”马三宝笑了笑。 “我呸！” 程咬金抬起脚，对着马三宝的屁股就是一脚，“你这话说的……别以为我老程不知道你什么心思，走着。” 连拉大扯的，马三宝给程咬金拉近了秦家庄。 Duang！ 府门被一脚踹开，老程的大嗓门嗷嗷一顿喊，“长青，你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 马三宝没着急进门，看着秦府门上的匾额：平西男爵府！ 昔日的一片荒地，变成了秦家庄，最后又变成了秦府，现在更是成了爵爷府，马三宝心理发酸，可他强忍着，这孩子一路走过来忒不容易。 秦长青一大早晨刚收拾完，正准备给李焕儿做早餐，听到了程咬金的大嗓门，立刻出来相迎，看到了马三宝，秦长青愣住了。 仇恨什么的在这一瞬间全都抛开了，眼角躺下两行热泪，飞扑向马三宝，“马伯伯！你让长青找的好苦啊！” 马三宝，最初是平阳公主李秀宁的家奴，后来李秀宁在关陇起兵，马三宝被免除了奴籍，不仅是李秀宁的亲卫，在娘子军中更是战功赫赫。 目前任右金吾卫大将军，老李登基后感念李秀宁功绩，又加封了马三宝为子爵。 李秀宁去世后，秦家被灭门，马三宝赶去之后，只救出来秦长青和秦毅。 把秦长青和秦毅就安排在了秦家庄，这里最早的时候叫马家庄，是马三宝的封地。 但战乱不断，马三宝一直都在调查杀死李秀宁的凶手，之身前往关陇，对秦长青的照顾也不够。 “这不是回来了嘛，让伯伯好好看看！” 松开马三宝，秦长青原地转了好几圈，马三宝接连点头，“嗯，有你外公当年的范儿。” 李焕儿也走了出来，看到马三宝也是一愣，这不是金吾卫大将军吗？怎么和相公那么熟悉？ 秦长青一阵介绍，李焕儿知道了事情的经过，马三宝也开始上下打量李焕儿，心里叹了一口气：到底是你们李家欠秦家的，嫁一个女儿，也无可厚非！ “马伯伯，程伯伯，你们吃早饭了吗？” 擦擦眼泪，秦长青拉着马三宝进了大唐，“侄儿的手艺，又精进了许多呢。” “来这儿之前要是吃饭，那就是傻子！” 老程白了秦长青一眼，“好酒好菜招呼着！” 说完，看看李焕儿，“大侄女，给俺老程和你马伯伯泡壶茶，就那个大红袍！” “好嘞！” 李焕儿亲自去泡茶，秦长青带着凤儿闷头扎进了厨房。 “看他越来越好，我就放心了。” 马三宝叹了一口气，“不是我不来这里，我是怕我来了，别人找他寻仇啊！” “怕个屁，俺老程在这，谁敢来寻仇？” 程咬金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大斧子可不是吃素的，“你这几年，没事儿就往关陇跑，查的怎么样了？” “不出意外，是他杀！” 马三宝略微沉思了一下，“公主殿下的箭伤，是自己人做的，不是敌军！” “有目标吗？” 老程的脸色也瞬间阴沉了许多，“这不是小事儿，要满门抄斩的！” “范阳卢家！ 但我也不确定，过去这么多年呢，当年的那些亲卫基本都战死了。 不过，我在兵部找到了当年的亲卫名单，卢成哲这个人没有战死，自打公主受伤，他就退役了，嫌疑很大。” “那你来秦家庄，就是让长青帮你去验证一下？” “咋验证？去卢家问卢成哲平阳公主是不是他暗伤的？”马三宝瞪了老程一眼。 “老马，你给我个透个底，当年灭了秦家满门的主谋是谁？”老程一脸严肃。 “不知道！” “你把长青救出来的，你会不知道？” “我去的时候一片火海，就听见长青在摇篮里面哭。 秦毅整个人趴在摇篮上护着长青，把秦毅救过来之后，他身后的皮肤全都烧焦了。 至于秦家的其他人……唉，全都烧没了。” “这就奇怪了。” 老程琢磨了好一会儿，突然看向马三宝，“长孙无忌？” “不可能，长孙无忌不可能干这样的事儿，况且当时长孙无忌也没在关陇。更何况，长孙无忌不可能自掘坟墓。” 看到马三宝说的很果断，老程莫名的想到了一个人，“老马，你说会不会虬鬓客啊？” “要是虬鬓客……” 马三宝一咧嘴，“应该不会，那是侠义大于天下的人，不屑做这种事！更何况，那个倒霉玩意儿很不爽关陇贵族的。” 两个人说话间，饭菜也全都端了上了。 一大坛子五种粮食酿的美酒，炒菜全都用的花生油，那叫一个香。 秦长青特意把秦毅也叫了过来，共坐一桌。 秦毅看到了马三宝，急忙行礼，“马先生，您……您终于回来了！少爷对您是日思夜想呢，终于看到您回来了！” 落座之后，秦长青恭恭敬敬的给马三宝和老程、秦毅倒了一碗酒，“马伯伯，这是长安限供的五粮醇！” 虽然不经常在京城，可马三宝对于秦长青的事迹也清清楚楚，抿了一口酒，大大的叫好，菜吃的也十分香。 “长青，这些年伯伯把你和秦毅往这里一丢，就再没来过，真的是苦了你们了！” 轻轻擦擦眼泪，马三宝的脸上，出现了长辈对晚辈没有养育的愧疚。 “有毅叔一直在陪着我呢，不孤单，就是经常想伯伯……” 秦长青说完，突然看向马三宝，“马伯伯，这次回来就不要走了，您膝下无子，留在秦家庄，长青做您的儿子，侍奉到老！” “嗯，不走了。 朱雀大街上有爵爷府住呢，我时不时的会过来，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你们小两口抓抓紧，让我在有生之年抱上大胖小子就好。” 第332章 公主家奴马三宝 又是一天。 下了一场大雪，庄户们大清早的就起来，自发的开始清理积雪。 秦长青依旧没等来长孙某。 奇怪的是，约好了孔佳和赵杳杳，这俩人也没来。 在秦家庄外，却出现了两个人，一个是程咬金，另外一个是马三宝。 “我说你咋娘们唧唧的？来都来了，就不进去看看？” 程咬金对着马三宝一立眉，一脸不耐烦，但凡打得过，非打掉他几颗门牙不可。 “不去了，知道他现在很好就好了。”马三宝笑了笑。 “我呸！” 程咬金抬起脚，对着马三宝的屁股就是一脚，“你这话说的……别以为我老程不知道你什么心思，走着。” 连拉大扯的，马三宝给程咬金拉近了秦家庄。 Duang！ 府门被一脚踹开，老程的大嗓门嗷嗷一顿喊，“长青，你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 马三宝没着急进门，看着秦府门上的匾额：平西男爵府！ 昔日的一片荒地，变成了秦家庄，最后又变成了秦府，现在更是成了爵爷府，马三宝心理发酸，可他强忍着，这孩子一路走过来忒不容易。 秦长青一大早晨刚收拾完，正准备给李焕儿做早餐，听到了程咬金的大嗓门，立刻出来相迎，看到了马三宝，秦长青愣住了。 仇恨什么的在这一瞬间全都抛开了，眼角躺下两行热泪，飞扑向马三宝，“马伯伯！你让长青找的好苦啊！” 马三宝，最初是平阳公主李秀宁的家奴，后来李秀宁在关陇起兵，马三宝被免除了奴籍，不仅是李秀宁的亲卫，在娘子军中更是战功赫赫。 目前任右金吾卫大将军，老李登基后感念李秀宁功绩，又加封了马三宝为子爵。 李秀宁去世后，秦家被灭门，马三宝赶去之后，只救出来秦长青和秦毅。 把秦长青和秦毅就安排在了秦家庄，这里最早的时候叫马家庄，是马三宝的封地。 但战乱不断，马三宝一直都在调查杀死李秀宁的凶手，之身前往关陇，对秦长青的照顾也不够。 “这不是回来了嘛，让伯伯好好看看！” 松开马三宝，秦长青原地转了好几圈，马三宝接连点头，“嗯，有你外公当年的范儿。” 李焕儿也走了出来，看到马三宝也是一愣，这不是金吾卫大将军吗？怎么和相公那么熟悉？ 秦长青一阵介绍，李焕儿知道了事情的经过，马三宝也开始上下打量李焕儿，心里叹了一口气：到底是你们李家欠秦家的，嫁一个女儿，也无可厚非！ “马伯伯，程伯伯，你们吃早饭了吗？” 擦擦眼泪，秦长青拉着马三宝进了大唐，“侄儿的手艺，又精进了许多呢。” “来这儿之前要是吃饭，那就是傻子！” 老程白了秦长青一眼，“好酒好菜招呼着！” 说完，看看李焕儿，“大侄女，给俺老程和你马伯伯泡壶茶，就那个大红袍！” “好嘞！” 李焕儿亲自去泡茶，秦长青带着凤儿闷头扎进了厨房。 “看他越来越好，我就放心了。” 马三宝叹了一口气，“不是我不来这里，我是怕我来了，别人找他寻仇啊！” “怕个屁，俺老程在这，谁敢来寻仇？” 程咬金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大斧子可不是吃素的，“你这几年，没事儿就往关陇跑，查的怎么样了？” “不出意外，是他杀！” 马三宝略微沉思了一下，“公主殿下的箭伤，是自己人做的，不是敌军！” “有目标吗？” 老程的脸色也瞬间阴沉了许多，“这不是小事儿，要满门抄斩的！” “范阳卢家！ 但我也不确定，过去这么多年呢，当年的那些亲卫基本都战死了。 不过，我在兵部找到了当年的亲卫名单，卢成哲这个人没有战死，自打公主受伤，他就退役了，嫌疑很大。” “那你来秦家庄，就是让长青帮你去验证一下？” “咋验证？去卢家问卢成哲平阳公主是不是他暗伤的？”马三宝瞪了老程一眼。 “老马，你给我个透个底，当年灭了秦家满门的主谋是谁？”老程一脸严肃。 “不知道！” “你把长青救出来的，你会不知道？” “我去的时候一片火海，就听见长青在摇篮里面哭。 秦毅整个人趴在摇篮上护着长青，把秦毅救过来之后，他身后的皮肤全都烧焦了。 至于秦家的其他人……唉，全都烧没了。” “这就奇怪了。” 老程琢磨了好一会儿，突然看向马三宝，“长孙无忌？” “不可能，长孙无忌不可能干这样的事儿，况且当时长孙无忌也没在关陇。更何况，长孙无忌不可能自掘坟墓。” 看到马三宝说的很果断，老程莫名的想到了一个人，“老马，你说会不会虬鬓客啊？” “要是虬鬓客……” 马三宝一咧嘴，“应该不会，那是侠义大于天下的人，不屑做这种事！更何况，那个倒霉玩意儿很不爽关陇贵族的。” 两个人说话间，饭菜也全都端了上了。 一大坛子五种粮食酿的美酒，炒菜全都用的花生油，那叫一个香。 秦长青特意把秦毅也叫了过来，共坐一桌。 秦毅看到了马三宝，急忙行礼，“马先生，您……您终于回来了！少爷对您是日思夜想呢，终于看到您回来了！” 落座之后，秦长青恭恭敬敬的给马三宝和老程、秦毅倒了一碗酒，“马伯伯，这是长安限供的五粮醇！” 虽然不经常在京城，可马三宝对于秦长青的事迹也清清楚楚，抿了一口酒，大大的叫好，菜吃的也十分香。 “长青，这些年伯伯把你和秦毅往这里一丢，就再没来过，真的是苦了你们了！” 轻轻擦擦眼泪，马三宝的脸上，出现了长辈对晚辈没有养育的愧疚。 “有毅叔一直在陪着我呢，不孤单，就是经常想伯伯……” 秦长青说完，突然看向马三宝，“马伯伯，这次回来就不要走了，您膝下无子，留在秦家庄，长青做您的儿子，侍奉到老！” “嗯，不走了。 朱雀大街上有爵爷府住呢，我时不时的会过来，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你们小两口抓抓紧，让我在有生之年抱上大胖小子就好。” 第三百三十三章 李秀宁的死因 “嗯，抓紧，一直都在抓紧呢！” 说到这，秦长青又看向秦毅，“毅叔，你也得抓紧了。 我可是听说您经常往程家庄走动呢，该把事儿办了就办了。 当年您和马伯伯救了我，都待我如己出，长青都记着呢。 您要不好意思，长青去给您提亲！” 秦毅的脸一红，“寡妇门前是非多，我这不是给人家添麻烦嘛。” “哪有，我听瘸叔说是龙武卫的军属，她男人战死了，留下一个三岁的娃，还有一个老母亲。你要是相中了，全都接过来，咱们不是还有几处房产呢嘛，给您做新房！” “就是，这么多年你们都不容易，你不好意思去，俺老程去帮你提亲！” 几句话说完，秦毅的老脸越来越红，最后干脆点头了。 但秦毅也提出来条件，那就是等和秦长青回齐州祭祖回来，在过去提亲。 大家也全都赞成，至于马三宝，这个人没媳妇，一辈子也没啥女人。 但从老程的只言片语里面似乎能听出来，马三宝之所以不娶亲，和平阳公主李秀宁有直接关系，但人家不说，谁都不能问。 饭刚吃了一半，却看见凤儿带人进来，“姑爷，柴小公爷来了！” “凤儿添一副碗筷！” 秦长青吩咐完，柴令武走进门刚要开口就看到了马三宝。 愣了一下之后，直接行礼，“叔儿，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回来的！坐吧，正巧下午要去找你呢。” 秦长青有点奇怪，柴令武对马三宝行的是父子礼。 虽然说秦长青后来也知道，柴绍抛妻弃子之后，马三宝和平阳公主的关系就不一般了，但没到让柴令武行父子礼的地步吧？ 但是，根据史料记载，马三宝和平阳公主两个人的关系很纯洁的，是更高层次的精神交流的那种。 “叔儿，有眉目了？” 柴令武一脸期待的看着马三宝。 “有了，但你爹那里……” 马三宝顿了顿，“会让你去吗？” “他不让我去，我就自己找陛下申请押运粮草去关陇。” 柴令武拍拍胸脯，“这身本事，您传我的，就等着给我娘报仇呢。 娘临终前的话，乳娘都告诉我了，让我待您如生父！ 我爹怂，不敢招惹那群杂碎，我敢！ 如果真的是他们害了我娘，就算是掉脑袋，我也纵兵屠了他们满门！” “马伯伯，您的意思是……” 秦长青一皱眉，脸色瞬间漆黑起来，“长公主殿下是被人暗害的？” “不确定。” 马三宝略微沉思了一下，“你此去，重点关注一下王士晋和卢成哲。卢成哲是去除我之外，唯一活着的娘子军亲卫，王士晋当时是娘子军录事参军！” “王士晋，也很有可能知道我们家被灭门的经过，长孙冲给了我一份奏疏，我此次回齐州祭祖，会重点关注他们。” “好！” 马三宝接着一再强调，别逼得太紧，把这俩人全都给逼死了，那真的就是悬案了。 研究完去关陇重点排查对象之后，秦长青问柴令武，“你怎么来了？” “我今天去清河公主封地换防，发现了一件大事。” 柴令武说完小心的看向程咬金，“程伯伯，我说完您先别发火！” “你说！”老程突然就预感，不是什么好事儿。 “清河公主遇刺了，身中三刀，柱子中了一刀，羽林卫战死六人，重伤三人。” 砰！ 老程听闻，猛地一拍桌子，“谁干的？伤了我儿子和儿媳，谁给他们的胆子？” “不知道是谁，但这件事儿被陛下压了下来，我还奇怪呢，怎么突然派我去小清河驻防！明明一个都尉就够用了，没必要派我去的，到了那才发现……” 柴令武一脸严肃，“这件事可大可小，我寻思来这里和秦大哥通个气儿，我要是去不了关陇，让秦大哥帮忙查查我娘的真正死因，在查查这件事。” 李焕儿起身，让凤儿去找常乐，然后和老程等人打了招呼，起身急急忙忙去了清河公主封地。 李德贤身中三刀不是小事儿，李焕儿十分惦记妹妹的安危。 “不对，不对！” 老程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如果是五姓七望干的，不会由皇帝压下来。只有一个解释……” “李承乾？” 面对众人的问话，老程压压手，“这件事儿你们都别管了，打伤我老程的儿媳妇和儿子，就算是皇亲，我也掰下他几颗门牙。做你们自己要做的事儿，这件事别参与了。” 吃过饭，秦长青带着众人在秦家庄转了一大圈，随后老程离开，马三宝也走了。 临走的时候，让下人装了一大车的礼物：绿菜、五粮醇、水果罐头、火锅、烤盘什么的应有尽有。 “你想去关陇？” “想去！”柴令武点点头。 “那你把尉迟宝林弄去小清河驻防，和我一道儿去。” “尉迟宝林？能行吗？那货没比牛见虎和程处默聪明多少。” “就他最合适。” 秦长青半眯着眼睛沉思了一会儿，“大唐不惧强权的就是程伯伯和尉迟敬德了，尉迟敬德手里还有太上皇御赐金鞭，上打昏君下打谗臣，他儿子尉迟宝林过去，小清河至少安全点。” “那行吧，我这就进宫，请示一下！” 柴令武说完，也走了。 秦长青找来部曲，去了铁匠铺。 临出门的时候，想了想，为了安全起见，让所有人都带了兵器，秦长青的腰间也挂了一柄长剑。 可到了之后，却发现柱子和二花全都在铁匠铺的厨房里面，柱子赤膊，右胳膊上还缠着绷带。 厨房被扩大了好几倍，一面墙壁上有货架，摆着各种形状的瓶瓶罐罐。 灶台上面放着好几口大铁锅，柱子用铲子不断的在锅里面搅合，二花在一旁陆续的放各种调味料。 “受伤了你不休息，鼓捣这玩意儿干嘛？” 秦长青看到柱子受伤，鼻子一酸，随后瞪了二花一眼，“还有你，不在家里安心养胎，也跟着他胡闹？” “哥，没啥事儿，就是擦伤，还没露骨呢。” 柱子咧嘴一笑，像极了铁憨憨，“哥，咱现在干的勾当，是让军卒吃饱的勾当，军卒有肉吃，就能砍那群混蛋了，咱们家才安全。” “到底怎么回事儿？” 秦长青仔细检查了柱子的伤口之后，放心了许多…… 第三百三十四章 鱼肉罐头问世 “不知道嘞，弟妹伤的重，一刀砍在后背上，都露骨头了，就怪俺去晚了……” “明少暗哨那么多，怎么进来的？” “他们有令牌，和咱们的一模一样，还知道羽林卫的口令，弟妹说……” 柱子在灶台里面填了一把柴火，把锅填满水，“弟妹说，估计是自己人干的！都是死士呢，一个活口没有！” “咋不和我说，和程伯伯说？” “弟妹说先压压，不让俺和你们说！怕你们……” 柱子挠挠头，“怕你们去砍人！” “现在告诉他了，他就不去砍人了？” 在门外，传来一声冷哼，随后就看见李渊，缓缓走进门，在身后还跟着一个李世民。 “老老爷，小李老爷你们都来啦？巧了，有肉吃呢!” 柱子看看锅，随后让二花去泡茶。 “你们咋这么多琉璃？” 老李扫了一眼货架子，上面各种形状的玻璃罐，还有小坛子，一大堆的木塞，还有一盆糯米水。 “做罐头呢！能保存很长时间呢，俺哥家的地窖里，很多呢。” 柱子说完，还找出来三罐成品，一罐肉、一罐辣鱼、一罐水果。 刚摆上桌，就看见了秦长青不友善的目光，柱子又是挠挠头，没做错啊，不是说好的要献给朝廷的吗？ 老老爷和小李老爷都是大官，皇亲嘞，献给他们不就是献给朝廷了吗？ 拔开木塞，一股子肉香就传了过来，肉虽然上面凝固了一层油，可老李一点都没嫌弃，吃了一大口，又吃了一口鱼，当即心花怒放，这要是普及到军中就厉害了，大冬天的肉炖上白菜，军卒们吃饱了，也就有力气打仗了。 吃了水果之后，老李的眉头突然皱起来，双目喷火的看着秦长青，“你岳母冬天都没水果吃，这个……给你岳母送去一牛车！” 秦长青这个恨啊，该死的柱子，你当我老丈人的面儿显摆啥？干黑吃黑的勾当，我老丈人比你爹都专业！ “这东西怎么做出来？给我说说。” 不光是老李，就连李渊也来了兴致，冬天打仗军卒们是真心没啥吃的。 这玩意儿要是普及到军中，那大唐军卒的战斗力，可能提升好几倍。 “就是加工成半成品，然后装进罐子里面凉凉，把木塞用水煮过之后盖在上面，周围图上糯米水防止进入空气！” 秦长青无奈的解释了一下，又给老李演示了一番。 做罐头其实不难，难得是密封处理，依照现在的技术，经过柱子的实验，陶罐的保质时常比玻璃差的太远了，但是陶瓷的话，相对陶罐要好一点。 烧玻璃实在是太费劲了，所以玻璃罐基本都用来装水果了，鱼、肉一类的东西，都是用陶瓷罐子装的。 “罐子口这么小，食物的取用方便吗？”老李又问。 秦长青看看火，锅里的肉全熟了，也不用管了，带着人去了前堂。 “岳父，觉得罐头的味道如何？” “很不错，估摸着热一下味道会更好！” 对于罐头的味道，老李还是很满意的，“能保存多久？” “这只是延长保存的一种方法。 比如你刚刚吃的是猪肉罐头，用现在的技术保存的话，大海是半年的时间，味道都不会变，也不会腐败。 用于行军的话，炖点白菜、炖点馍馍蛋、野菜什么的，可比以前行军打仗吃的好多了。” 虽然说现在，还没有防腐剂，制作条件也十分原始，不能让铁皮罐头那样，保存很久很久，但依照现在的方式，保存个半年到一年肯定是没问题的，尤其是白糖炼制成功之后，添加到菜里面，除了提香提鲜，还能延长保质期。 “半年以上？就算是肉放在冰窖里面，也就保存个七天，时间久了，肉的味道也就变了。要是放在夏天，我看挺不过两天吧？” 因为罐头打破了老李对世界的认知，肯定是无法接受的。 “这就是神奇的地方，半成品装进罐子，在经过大锅的蒸煮，进行消毒之后密封起来，空气进不去，就不会发霉腐烂。随便问问太医署的人，全都知道的的医学原理。” 老李和小李两代帝王，听得那叫一个云里雾里的，但好在没有再追问下去。 在追问下去，就回上升到微生物概念了，老李和小李更不懂，只会觉得和秦长青聊天严重影响自己的智商。 二花刚烧好茶，却发现有一名军卒慌里慌张的跑过来，目标直奔柱子。 “柱子少爷不好了，有人杀过来了……” 柱子一愣神，就看见这名军卒的在距离柱子一米左右的时候，突然眼睛里释放寒光，手里突然多了一柄利刃，眼瞅着就要刺在柱子的小肚子上面。 独眼龙一声暴喝，伸手抓住利刃，瘸子跳上前，手起刀落，砍掉了对方的脑袋！ “二花，躲在床底下，千万别出来！柱子进屋，照顾你媳妇！” 秦长青的脸上喷满了血，“爷爷、岳父，快进屋，关好房门！桌椅堵在门口！” 轰隆隆一阵马蹄声，就看见一队龙武卫着装的骑兵，疯狂冲向铁匠铺。 “柱子，别愣着，照顾好你媳妇，你媳妇怀孕呢！” “瘸叔，龙叔，军阵！” 秦长青吼完，抽出长剑，“所有人，全听从瘸叔指挥！” 铮！ 十名部曲，长刀出鞘，大唐步兵的锥形军阵完成。 柱子将李渊和李世民拦腰抱起夹在腋下，一胳膊夹一个，安置在屋内，关上了门窗，把二花放在床底下，又把桌椅挡在床前，“媳妇，别出来，不管发生什么事儿都别出来！” 随后，柱子跑进了后堂，搬出来两个大箱子，打开之后全都是小号的爆破筒，给了老李和李渊一箱子，递上火折子，“老老爷、小老爷，保护好自己，帮俺照顾好俺媳妇！” 扛着另外一个箱子，出了门，站在军阵的后面，打开箱子，吹着了火折子，严阵以待！ 老李的脸色铁青，双目喷火，小清河封地，就是他扳倒五姓七望的根本，傻女儿和柱子这才被行刺几天，这就派骑士过来了？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真的是李承乾吗？ 李渊的神色也好不到哪去，“羽林卫和龙武卫都是干什么吃的？三番五次的被人混进来？” 第三百三十五章 柱子必须死 嗖嗖嗖！ 柱子丢出几枚爆破筒。 轰隆几声巨响，人仰马翻！ 部曲们攥紧了手中的长刀，只等着剩余的战马冲到近前。 虽然说很久不上战场了，可杀人的手艺却一点都不生疏，目光始终盯着战马，平静对待。 三十步！ 柱子又丢出去几枚爆破筒，炸伤了几名骑士。 可对方的速度依旧不减，柱子将爆破筒一枚枚抛过去，一阵阵爆炸声响彻天际！ 就在战马逼近之后，瘸子一声暴喝： “斩！” 瘸子抬手，独眼龙盯准了最近的战马，躲开致命的马槊，直接斩断马腿。 距离太近，爆破筒就不管用了，但瘸子看得出来，这群人是奔着柱子来的，似乎要置柱子与死地。 部曲都是程家庄挑出来的部曲，柱子是老程的干儿子，绝对不会让柱子出事。 曾经，作为亲卫，他们保护老程是职责，现在做了部曲，保护秦长青、保护柱子是新的职责！ “进！” 瘸子依旧在冷静的指挥。 步兵对骑兵，其实战法很简单，要么是斩马腿，要么是硬碰硬。 没有什么花里胡哨，无非舍生忘死，蓄力一击，以命搏命罢了。 瘸子虽然拄着拐，可身体却十分灵巧，用拐拄着地面身体凌空跃起，另一手挥刀：凌厉，悍勇！ 噗嗤！ 仅仅一招，一名骑士惨叫一声，被斩落马下。 对方似乎也预知到，这群人有点棘手，纷纷停住战马，忌惮的看着这群部曲。 “尔等何人？” 秦长青仗剑，目光阴沉，“清河公主封地，岂是你们想闯就闯的？” 可对方根本没说话，为首之人抬起手，“散！” 二十多人立刻散开，将这群人围在中央，目标似乎很明确，那就是干掉柱子。 “柱子！” 秦长青伸手一拉，把柱子护在自己身边！ 嗖！ 为首的骑士伸手搭弓，一支利箭破空，直奔柱子的胸口，秦长青长剑一挥，斩断了利剑，柱子借机也从地上，捡起来一柄骑兵刀。 “杀了程铁柱，赏万金！” 为首之人，没想到秦长青反映如此迅速，立刻下了死命令，那就是要了程铁柱的命！ 全都是行伍出身，不光秦长青看出来了，瘸子等人也看出来了，这群人绝对是经历过真正厮杀的人。 “变！” 瘸子又是一抬手，锥形阵变成了圆形阵，将秦长青和柱子护在中央。 撕破脸皮了吗？ 秦长青的眼睛里冰冷一片，目的很明确，杀了柱子。 一切都是柱子在小清河搞出来的，看样子不光是李承乾，就连五姓七望也坐不住了。 这也是，唯一的解释，拼命的骑着战马冲进小清河封地，除了李承乾和五姓七望外，谁还有这么大的胆子？ “狼烟！点狼烟！” 床下面，二花用力推桌子却推不动。 老李不明就里，挪开桌子，发现二花手里拿出来一支爆破筒，“老爷，这里通后院，点着了对着空中就好！” 老李接过爆破筒，跑向了后堂，观察了一阵之后发现无人，立刻点燃手里的爆破筒，嗖的一声，一个红点窜向空中，最后炸开。 紧接着，老李回屋，关上后门，找来柜子，顶在门上。 “速战速决，他们叫帮手了！” 外面，为首之人一声令下，骑士们一抖缰绳，战马向后退了一段距离，就准备冲刺。 “独眼龙，擒贼先擒王！” 瘸子又是一声暴喝，就看见独眼龙瞬间窜向为首之人，一脚踹在了马肚子上。 为首的骑士挥舞手中的马槊，扫向独眼龙，却打空了。 就在疑惑的时候，发现独眼龙顺着马肚子下面钻过去，冲向另外一名骑兵，骑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独眼龙一刀砍落马。 抓过对方的马槊，独眼龙翻身上马，策马向外跑去。 跑出去大概五十米左右，调转马头，高举手中马槊，仰天长啸，“杀！” 嗯？被骗了？ 为首的骑士一愣神，在看看独眼龙，彻底惊为天人。 一人一骑，就敢冲击他们这只骑兵，让这群骑兵立刻收起来轻视之心。 面前这群老杀才，看起来是老弱病残，可真打起来，全都是狠角色，相对于外面被杀死的龙武卫军卒而言，他们才是真正的龙虎豹！ 噗！ 马槊刺穿一人的小腹，独眼龙虽然躲过致命一刀，可大腿却被马刀划开一刀缺口，鲜血横流。 “程海、程风、程武、程国，夺马！这群瓜怂马术很烂！” 瘸子说完，又有四人脱离战阵，从四个方向冲向骑兵，很快就夺下马匹。 “合！” 瘸子吼完，剩下的部曲们收拢阵型，相互之间只有一步之遥，一眼看去，不光是什么角度，箭矢都不会伤害秦长青和柱子分毫，这群人是用自己的命保秦长青和柱子的命！ “驾！” 为首之人脸上露出狠辣之色，策马冲向瘸子，其余骑兵也是一样，他们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柱子必须死！ 虽然说，要死战，还要保护秦长青和柱子的安危，有点让瘸子等人束手束脚，可对方连续两次冲刺，阵型都被瘸子等人打乱。 诚如瘸子所言，这群人的骑术真心不咋地。 独眼龙等人也快速聚拢，一人一骑冲刺和五人五骑的冲刺，那可就是两种概念了。 “退！” 瘸子等人护着秦长青和柱子，改变了方向不断的向一侧撤退，争取给独眼龙等人留出冲刺的空间。 为首的骑士，怎么能给瘸子这样的机会，在次搭弓，一支箭嗖的一声射向柱子，距离太近根刀剑根本磕不飞，程利向左一侧步，箭矢瞬间贯穿肩甲。 但程利依旧是一声不吭，掰断箭杆，始终保持着军阵的阵型，对这群骑兵怒目而视。 也丝毫不顾忌肩膀上流淌的血，犀利的目光，宛若地狱走出来的杀神，让敌人都感到深深的恐惧和窒息。 独眼龙等人在奔跑了一段距离之后，快速调转马头，策马冲击对方。 “主家、小少爷，准备好，咱们要反击了！” 瘸子稳住阵型，待独眼龙等人再一次冲散对方的骑兵之后，一声怒吼，“进！斩马腿！” 算上秦长青和柱子，一共七个人，瘸子在最前面，少了一条腿也丝毫不比别人慢，瞬间扎进人群，手里的刀纷纷砍向马腿！ 第三百三十六章 天子一怒 “先杀瘸子！” 为首的敌人目露凶光，指了指瘸子，“先把这个瘸子宰了！” 看出来了，这个瘸子不是一般人，不把他杀了，这群人的凝聚力就在，而且稳步沉着的指挥，让他感受到了威胁。 “一群步卒！” 瘸子冷笑连连，“谁给你们的勇气骑马？你们也配？” 噗嗤！ 瘸子又砍断了一只马腿，秦长青斜上一剑，刺穿对方骑士的胸口。 砰！ 一杆马槊抽在柱子的胸口，柱子咧开嘴笑了笑，“你以为我一个傻子，就不懂武艺？不懂武艺还配做程家人？” 就看见柱子的眼里闪过一抹寒芒，电光火石之间，居然抓住了马槊，使劲儿一扯，夺过马槊，骑士也被带着跌落马下，噗嗤，秦长青侧步，补了一剑。 “瘸叔，你们散开，放开了手脚，俺保护俺哥！” 柱子手中的马槊几乎抡圆了，一槊抽在一匹战马的肚子上，战马肋骨断裂，发出一声嘶鸣，轰然倒地。 “不装了，俺摊牌了！” 柱子在一抖两米多长的马槊，呼呼带风，槊刃瞬间贯穿骑士的身体，咧嘴一笑，豪气冲天，“哥，能和李银环打上五合的，长安城里只有俺一个！” “小少爷，早该这样了！” 瘸子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散！干掉这群狗曰的！” 不仅秦长青楞住了，就连敌人也愣住了，谁也不知道程咬金的傻儿子，居然还会武艺，不是说这家伙是个二傻子吗？什么时候也会武艺的？ “好啊！居然看走眼了！” 短暂的惊讶、错愕之后，领头之人跳下马，“步卒，终究骑不得战马，儿郎们，下马！” 一瞬间，敌人全部下马，也组成了一个军阵，气质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军阵组成之后，杀气冲天。 “上！”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柱子，杀了柱子，皇帝就鼓捣不出来那么多歪门邪道，威胁五姓七望的地位了。 再一看柱子，完全超乎了秦长青的想象。 虽然走的是步卒的招式，可每一次马槊刺出，都会取敌性命，放在军营里面，就是精锐中的精锐。 呵！ 看着柱子气定神闲的模样，秦长青微微有些自嘲：程咬金的干儿子，怎么可能不懂武艺呢？ 原本就是一次很简单的行刺任务，却发现超出了意料，完全不在掌控之中，领头的人开始出现焦急的神色。 在看周围，传来一阵马蹄声，估摸着是守卫小清河的龙武卫和羽林卫精锐已经赶过来了。 很快，马蹄声逐渐接近，扬起一阵尘土，无数的骑兵出现。 援军来的很快，在老李放了一个“钻天猴”之后，这群人就对铁匠铺形成了合围。 正规军，到什么什时候都是正规军。 包围圈逐渐缩小，这群敌人也露出绝望的神色，大家都清楚，一个都逃不掉了。 一个穿着戎装的女人脸色惨白，在李焕儿的搀扶下走出来。 在二人身后，是公主府的羽林卫近卫。 柴令武去了皇城，清河公主李德贤亲自带队，危急时刻展现出来过人的魄力，丝毫不顾忌身上的伤，将守卫公主府的羽林卫也全都带出来。 看看秦长青，看看程铁柱，在看看一众身上都带伤的部曲，清河公主目光阴沉、字字杀机：“领头的留下，其余人尽诛之！” 做公主的，发怒的时候根本不多。 更多的时候，她们都是与世无争的，性子也十分温和，更何况手里面没有军权。 嫁了人之后也都是相夫教子，但凡没有造反之心，一辈子也都活的潇潇洒洒。 可此时此刻，清河公主李德贤怒了。 这些人一次次触碰大唐皇族的底线，暗杀自己、暗杀柱子，更想将小清河这里的一切全都毁掉。 他们要毁掉的不是活字印刷、不是造纸厂、不是黑火药，而是要毁掉整个皇族。 天下的一切，是姓李的，不是五姓七望的，李德贤很愤怒，这是挑衅，是赤果果的向皇族挑衅！ 龙武卫、羽林卫军卒摆开杀气腾腾的军阵，敌人肯定是逃不出去了，看着逐渐缩小的包围圈，军卒们动刀子了。 任凭谁都知道，这群人就是小喽啰，背后肯定是重量级的人物在指使。 “进！” 数百名军卒齐声喝喊，杀气凛冽。 这群军卒就好像铜墙铁壁一般，将敌人围在中央，直接将他们全部碾灭。 “杀！” 收起刀落，一批敌人被砍掉了脑袋，重伤的人，捂着伤口发出一连串惨绝人寰的叫声。 军卒们直接无视，随后在一起跨步，对重伤的人补上致命一刀。 一轮突进，一半的敌人惨死。 在推进，在杀人！ 军卒们就像无情的刽子手，让敌人胆战心惊的靠拢在一起。 “活着的，还是有点多！”清河公主目光阴沉。 “杀！” 又是一批人，被当场刺死！ 最后，只剩下领头的人，全身是伤，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身上挨了四处刀伤，鲜血横流，是有军卒刻意让他活下来的。 李德贤和李焕儿缓缓走上前，平静的看着领头之人，几乎异口同声的问道，“哪家？” “哪家也不是！” 手中的刀，快速提起，直接抹了脖子。 死士，又全都是死士！ 能养起这么多死士的，只有五姓七望了。 姐妹二人对望一眼，心照不宣：李承乾……他不敢养死士，可能和李承乾无关！ 空旷的地面上，躺着二十多具尸体，场面十分惨烈。 “常乐，给瘸叔他们疗伤！” 李德贤喊完，常乐背着药箱跑了过来。 秦长青看看李德贤，看看地面上的尸体，冷笑，“死了就没办法了？这件事儿慢慢和你们算账！” 柱子擦擦脸上的血，推开门，丝毫不顾老李和李渊，去床底下拉出二花，“媳妇，这里你不能呆了，回家去，家里安全！ 俺让公主殿下抽调一队羽林卫送你回去，就在家里养胎，哪都不要去，家里还有人伺候呢。回去之后和娘说，俺没事儿，不会给家里丢脸！” 至于李渊和李世民，脸色的铁青的走出门，看了面前的一切之后，眼睛里充斥着怒火，神色冰冷的双双走向清河公主府。 李德贤看到之后，无奈的摇摇头，天子一怒，即将血溅千里！ 第三百三十七章 如何泼脏水是技术活 小清河封地，再次闯入死士，引起很大的轰动效应。 值得一提的是，羽林卫的暗哨一共十二个，全都被悄无声息的抹掉了。 不出意外，应该有内奸，里应外合。 秦长青手里没什么人，但胜在有一个人很厉害，那就是许敬宗。 如果细细观看会发现，长安城里面的突然多了很多小商小贩，甚至还有了很多游侠，他们都莫名其妙的活跃起来。 三五成群的举在酒楼和青楼里面，一边喝酒吃肉，一边又和周围的人打成一片。 每天都会有许多消息传递到许敬宗的手里，但经过层层筛选之后，一点有用的、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 秦长青在知道许敬宗查案之后，立刻义正言辞的批评了许敬宗，公主被行刺，程咬金的干儿子被行刺，不需要自己动手的，立刻把人手又全都撤了。 不为别的，想在一个王朝生存下去，就不能触碰皇帝的利益，手底下没必要养一群生活在最底层的人，去作为渗透在长安城各个角落的苍蝇老鼠。 现在而言，秦长青的功劳是很大的，更加不希望去养一批能刺探消息的人，更不会去豢养死士。 老李的百骑、飞骑、内侍不是摆设，随随便便一个风吹草动，但凡老李想知道，就没有不知道的，没必要和自己的脑袋过不去。 老李很愤怒，李渊也很愤怒，可愤怒又有什么用？ 事情还是要去做，至于怎么做，那就不得而知了。 秦长青也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坊间传闻都是秦长青在小清河封地大开杀戒，却不说其它，估摸着是老李有意为之。 至于杀人的原因，也没人说关于公主被行刺的事情，总之就是把所有的矛头全都指向秦长青。 前因后果也很直接，有人行刺秦长青，幸好公主府的护卫和秦家庄的部曲反应及时，将对方尽数歼灭。 收回那些散出去的人之后，许敬宗开始主攻报纸，大肆的收稿，孔门的文士们，开始写一下檄文，旁敲侧击的开始喷五姓七望。 大理寺和长安县衙，对这件事也是公开在报纸上发表声明，扬言绝对不会放走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一定要一查到底。 可事实上，公开声明发完之后，就一点作为都没有了。 裴俊和孙附加不是傻子，更不是瞎子，肯定能看出来其中的利害关系。 那么多人，静悄悄的干掉了羽林卫的暗哨，目标又那么明确的杀程铁柱，到最后的自裁，分明就是谁家豢养的死士，也因此裴俊在知道了前因后果之后，和孙附加一商议，这件事不查了，最后还是等皇帝发话吧。 秦长青也没闲着，孔佳在清河公主封地出事的第二天，来到了秦家庄。 秦长青将《白毛女》详细分成了几段儿曲目，又将每个曲目的背景画面详细的说明了一番，冬天里下雪正好能用，制造环境氛围。 不管是五姓七望哪家动的手，秦长青都决定了，在回齐州之前，必须让《白毛女》这出歌舞剧，在长安城大张旗鼓的唱起来。 既然是互相伤害，那就当面锣对面鼓，咱们走起，不恶心死你们，老子特么就不配姓秦！ 赵杳杳却突然做了一个决定，不参加花魁大选了，只要求孔佳帮她赎身，准备专心做剧社。 这让孔佳很为难，前期投资了那么多，突然说不参选了，就有点心理发堵了。 “参加，为什么不参加？” 秦长青笑了几声，“先排练白毛女，排练完了，我再给你写一出《杜十娘怒沉百宝箱》。不仅要参加选拔，还要拿到名次。这样，小剧场的名气、你的名气才能打响！” 说到这，秦长青一本正经的看着赵杳杳，“你要想好，踏上我这条船，你就是五姓七望的敌人，很有可能被行刺！” 赵杳杳下意识的攥住孔佳的手，“不怕！孔公子去哪，我就去哪，哪怕没有名分也跟着！” 李银环听说柱子遇刺之后，也不在家里面蜗居了，直接去了游骑卫。 让程处亮带人去了崔静浩的府邸，几经询问都是一无所获。 然后，李银环把目光盯在了崔静安和崔静堂的身上，现在崔静浩被游离在崔家之外，很多核心机密都不知道了，但崔静安和崔静堂不同。 可出师有名就有点难了，五姓七望在长安城的这些话事人，全都闭门不出，手底下的人也都约束的很严格，就算是你上去找茬，人家都忍着，这就有点难了。 就在程处亮直挠头的时候，萧锴来了游骑卫，“这事儿不是找茬就能办的，抓不到把柄，拳头伸不出去，可以恶心他们啊。” “怎么恶心？” 程处亮瞪大了眼睛看着萧锴，程铁柱在怎么说也是老程的干儿子，大家一块儿长大的，跟亲兄弟无二，这仇必须要报的。 “还记得单道珍的媳妇吗？”萧锴问。 众人点点头，“知道，曾经火遍黄河两岸的采花贼，那女人专门对豪门大户家的闺女下手，单道珍抓了一年才抓到，后来发现是个大乌龙。” “李银环你身手好，带人绑了崔家、卢家、郑家的闺女，打上采花贼的名义。处亮、长思，带人四外贴贴小广告，帮忙宣传一下采花贼！亲闺女被采花贼绑了，还怎么龟缩不出来？” 萧锴顿了顿，“裴明礼去找下裴叔叔、我去找下长安县令周桦骢，不管他们报官不报官，官府都会插手此事，然后让周大人或者裴叔叔，请游骑卫协助破案。都把这件事交给游骑卫了，那不就有派兵进驻这几家的借口了吗？到时候，想怎么捏他们就怎么捏！” “人家黄花大闺女，你弄个采花贼，真的好吗？”李长思一阵汗颜，这萧锴够无耻的了。 “抛开我爹和皇家的亲戚关系，襄城公主可是我嫂子，清河公主算起来是我的妹妹。欺负到家门口了，还惯着他们？” 萧锴顿了顿，“我来之前见过房相，我大哥不是帮房相管理长安城的钱坊吗，之前汇总了一下，五姓七望在长安，一共存了大概三百万贯铜钱，随随便便找个借口就可以冻结他们的户头。 他们都撕破脸皮去小清河行刺公主和柱子了，为什么要在意他们的名声？ 换成单道珍的媳妇，她敢只身前往关陇，把那些豪门贵妇都绑票了。” 第三百三十八章 祸水东引李泰家 “行，就这么办了！” 李银环略微沉思了一会儿，“长思你安排一下，找陷阵营的老班底，把斥候给我挑选五个人，准备一下去绑人！处亮，你准备小广告，夜晚在长安城张贴。” “人绑完，放在哪？”李德铠问，“选个地方，我让飞骑清理一下现场。” “太原王家在长安西郊有处房产，除了老管家和几个下人，在无人居住，就安排在那。” 萧锴给了大概的地址，“既然是泼脏水，那就往狗大户身上泼，我都打听过了，那里是最佳地点。另外，高履行给我一个好消息，太原王家的王士达进京，就准备住在那，我这么说你们懂吧？” “那就行了！” 李德铠搓搓手，“关于采花贼的一切证据，我都给王士达弄得明明白白的，瞧好吧。” “德凯，飞骑不是你家的，别动用飞骑，注意尊卑。咱们干的事儿和人事儿不搭边，别弄不好把脏水泼在皇帝身上。王士达进京，飞骑肯定会关注，你留一点就行了。”萧锴提醒道。 “嗯行，我带游骑卫军卒过去。” 李德铠重重的点点头，“人绑了就扔进游骑卫的地窖，里面的人全都换上游骑卫的。” “大家都记住，咱们做的是泼脏水，最好是让五姓七望内讧，千万别太贪功，别冒进，别被人抓住把柄。 五姓七望之所以同气连枝，就是因为他们之间互相联姻，铁板一块。 咱们要做的就是，把他们的名声败坏掉，让他们年轻一辈内讧，就算是联姻，也心存芥蒂，为后续打下基础。” 萧锴又是交代、嘱咐了一番，这才离开游骑卫。 ………… 一连三天，秦长青都在秦家庄帮忙排练《白毛女》，清河公主、襄城公主把自己家的丫鬟和女伴伴全都抽调来，客串绝色。 至于饰演王扒皮的人选，就落在了崔静浩的身上，崔静浩是一万个不愿意，可又没办法，站队就站在这了，赶鸭子上架，本色出演！ 但问题是，声乐部分，有一段压迫的戏，始终找不到感觉，秦长青就问起了二胡，这东西一拉要多低沉又多低沉，是最应景儿的乐器。 经过一番交流之后，才知道，唐朝已经有了二胡，名叫奚琴。值得一提的是，奚琴这东西，既是拉弦、又是弹弦乐器，两种演奏方法兼而有之。 完美解决了声乐问题，剩下的就是剧场的装修了。 长孙四娘在平康坊有一栋独栋的三层小楼，占地面积很大，郭立恒直接把地契交给了秦长青。 还把长孙四娘交代的话带给了秦长青：婶婶说了，后盾坚实，干就完了，但是剧社皇后娘娘必须入股。 于是，秦长青的心理更有底了，直接把剧社命名为：德雲剧社！ 王桩带着施工队，日夜加班加点的给德雲剧社装修，在平康坊里面，也引来一片轰动。 报纸也不再是七天发行一次，而是三天发行一次，头版头条上面，全都是关于德雲剧社的信息。 长安坊间，茶余饭后的话题，也全都是关于德雲剧社的，谁也不知道，这个德雲剧社到底是是个什么东西。 长孙某也来了，表示自己找皇帝请愿，甘愿前往关陇。 对此，秦长青只是一笑，你爱去不去，和我何干？ 遗憾的是，老丈人和丈母娘就像是消失了一样，李焕儿在秦家庄、清河公主府两头跑，也不知道在忙活什么。 基本上，秦家庄里面，所有人都忙碌起来，就连李为善，书院都不去了，腰上挂了足足七八个小型的爆破筒，每天就在家里哄孩子。 一直到了第四天，长安城里面炸锅了，两条劲爆新闻。 第一条清河崔家崔媛媛、卢家卢晓慈、郑家郑婉婉，被采花贼绑票了，不求财、就图色！ 长安城旮旯胡同里面，贴满了关于这三个女人被采花贼绑票的小广告，一时间流言满天飞。 家家都关窗闭户，生怕采花贼上门，掳走自家的女儿。 郑婉婉正准备和太原王家联姻，王家在知道这件事之后，第一时间退婚，惹来郑家一阵不满，但又无可奈何，只希望找机会，把这个耻辱还给王家。 第二条劲爆新闻就更有意思了，李家庄外发现了一具死尸。 尸首被砍得面目全非，长安县衙的官差到场之后，已经无法辨认尸体的身份。 但在死者的衣服里面，发现一枚印信，是弘文馆的文士的印信。 弘文馆改制，也是所有人削尖了脑袋要进去的地方，但死了弘文馆的人，就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尤其是还死在李家庄外。 李家庄的李二郎捐粮有功，被封了爵位，立刻引来无数人的遐想。 周桦骢知道，这是皇帝的私宅，也没有过问太多，找了李泰才知道，弘文馆确实失踪了一个人，主要是负责书籍方面的小人物，很不起眼的一个小人物。 但涉及到了皇帝和皇子，周桦骢就坐不住了，立刻上报给了大理寺，斐俊看到之后双目喷火，狠狠一拍书案：示威，这是在向皇权示威！ 李泰也蒙了，吓得魂不守舍。 死士不是他派去的，很明显是祸水东引，嫁祸给他。 可问题是李泰没办法狡辩，死的就是他的人。 讲道理，李泰都放弃状元山了，还给清河公主提供人力、物力、财力的，极力拉拢秦长青和李德贤就看得出来，李泰根本没把那些禁忌放在心上。 说不贪图那是假的，但是如果自己当了皇帝，这一切不就是自己的了吗？李泰不介意等的，当老子的还年轻还直溜儿，剩下的就是看谁能活的更久了。 打垮了李承乾，耗死了李世民，皇帝的宝座非他莫属，没必要搞小动作的。 秦长青看到弘文馆这几个字的时候，很识趣的闭门谢客。 裴宣机来了秦家庄两次，都被赶走了。 和李泰之间的关系，就那么回事儿，你好我好大家好，算是等价交换的生存交易。 问题是，秦长青越是不见裴宣机，李泰就越着急，火烧眉毛了之后，就派裴宣机去了清河公主府，不出意外的，裴宣机也被乱棍赶走了。 于是，李泰冷静下来之后，终于想明白了，弘文馆的命案，不是简单的命案，这是有人要对他下手了，能不能翻盘，就看自己怎么处理了。 第三百三十九章 以理服人程咬金 目前为止，唯一有价值的线索就是弘文馆的命案。 虽然说，现在还看不出来任何端倪和关联，可秦长青想不出来，李泰的杀人动机。 简单而言，秦长青就是不相信这事儿是李泰干的。 李泰现在和印书局的合作红红火火，丝毫没有抢狗大户的意思，和秦长青也是蜜月期，根本就说不通。 但是人死在李家庄的大门外，你仔细品品，能发现这还真就有点关联。 “相公，这事儿真的和魏王有关？”李焕儿问道。 “有点蹊跷。” “有可能是他。”李焕儿说的很肯定。 “为何？”秦长青一脸好奇。 “李泰也不是啥好鸟！” 李焕儿一直都记得，李治被吓尿裤子的模样，在她心理，李承乾和李泰都不是好人。 “……”秦长青：我媳妇这话说的……好特么有道理啊。 “我开玩笑的。”李焕儿也不傻，老李家的基因还是很强大的。 “和李泰没关系的，我估计现在李泰都快吓尿了！” 秦长青笑了笑，“媳妇，让毅叔在长安城周边，把那些村屯的长者全都聚集起来，在找一些村屯里面有威望的人，免费发放剧社的门票。” “夫君的意思是……” 李焕儿微微皱着眉，“还件事和五姓七望有关系，那我在找长孙姨娘帮忙发发拜帖？让那些豪门贵妇也过去看看戏？长安城半数的勋贵，娶得媳妇都是门阀家的女人，恶心恶心她们也好，不让咱们消停过日子，那就谁也别想消停！” “忍气吞声，也不是咱们家的做事风格！” 秦长青抻了抻胳膊，“龙叔他们的伤怎么样了？” “龙叔伤的比较重，其余人都是轻伤！” 对于部曲们拼了命护主，李焕儿很感动，“瘸叔还要带着人巡视庄子，我没同意，让他们安心养伤了。李银环从游骑卫抽调了一个排，驻防在秦家庄。” “咱们家有没有和长孙无忌合伙的买卖？”秦长青琢磨了好一会儿，突然问李焕儿。 “有啊，以前盐、铁生意本来就是长孙无忌家独赢的，朝廷开办了盐铁司衙门之后，一直都是长孙无忌家的门人管理，盐、铁、矿石的生意都是和他们家合作的。” “停了吧。让毅叔和谢忠疏联系一下，海盐的制作也停了！最近马上运回来一批盐，直接让游骑卫扣押！” 秦长青目露凶光，“招惹我，谁都别想好好过日子！” 于是，几天之后，登莱府运来的一批海盐，被游骑卫扣押了。 秦家庄的制盐作坊虽然没有停工，可就是一粒盐，都不往外面放了。 长孙无忌掌管天下盐行，一下子断货了，当时就慌了。 李世民对这件事不闻不问，三天没有早朝，就在后宫里面，忙活着造孩子，像极了一位昏君。 “疯狗！秦长青就是一只疯狗！” 长孙无忌在家，愤怒无比，一脚踹翻面前的书案，“小清河封地的事情，和咱们家有什么关系？躲还来不及呢，他凭什么断了我的盐路？” 长孙冲也是一连懵逼，都知道采花贼这出戏和秦长青绝逼有关系，该恶心的人你都恶心到了，你找我们家的麻烦作甚？我们家招你惹你了？ 在国公府的府门外，各个州府衙门的官差，上门求见。其中也不免关陇的一些盐商。 纷纷嚷嚷着，拜见长孙无忌，说白了就是要盐。 “去秦家庄，告诉他，事情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他在攥着盐不撒手就是霍乱超纲，是重罪！” 长孙无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恨不得把秦长青给大卸八块，忒不是东西了，谁惹你你报复谁去，凭啥找我的麻烦？ “父亲，我感觉不会轻易就说服他的。” 长孙冲一脸无奈，“事儿很明显，皇帝对这件事也不上心了，秦长青也不想继续查了，咱们家是关陇门阀之首，看样子是要逼着父亲去帮忙查小清河的事情。” “查？怎么查？” 长孙无忌咆哮连连，“查来查去，谁家都跑不了！咱们家就干净了？” 怒火在一阵咆哮之后，也宣泄的差不多了，长孙无忌叹了一口气，“你去和外面的人说，海盐在运输的时候出现点差头，让他们等三天。” “父亲，三天之后，秦长青会给盐吗……” “他不给，有人会让他给！” 说完，长孙无忌换了一套便装，走自己后院的小门，去了卢国公府。 两家离得很紧，穿过两条小胡同就到了，一进门发现老程和马三宝正在喝酒，程处默在一旁伺候着。 “老狐狸，坐不住了？” 程咬金扫了长孙无忌一眼，“李银环劫盐的时候，俺老程没拦着，就在一旁看热闹了，你说你气不气？” 长孙无忌发现老程的右侧，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是一个小陶炉，一个小铝盆，里面放着烤肉，不用想也知道，老程就在等他呢。 坐下来之后，程处默给长孙无忌倒了酒，“朝廷没盐了！” “狗官，这是你求人的态度？” 老程一立眉，“咋的，你说要盐就要盐？俺儿子、儿媳妇就让人白砍了？要盐你去找秦长青要，管俺老程要甚？” “匹夫，你这个匹夫！” 长孙无忌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愣是对老程一点招儿都没有，大唐第一滚刀肉，岂是浪得虚名？ 他想跟你讲理的时候，怎么都好，他不想讲理了，那不好意思，理就变成物理的理了，打完你再和你讲他的道理。 马三宝一直不做声，仿佛这件事儿和他没关系一样，事实上真就一点关系没有。 “知节！” 长孙无忌一拱手，“朝廷剩下的盐，只够一日之用，帮帮忙，说服秦长青别咬着老夫不放，那件事老夫真不知道谁干的，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他日必还！” “成交！” 老程在身边摸起来大斧子，丢给了程处默，“带着部曲去秦府，和秦长青好好讲讲理。记得，咱们程家向来以理服人！” 于是，秦长青在半个时辰之后，被程处默半挟持着，“请”来了卢国公府…… 第三百四十章 老流氓的风韵事儿 秦长青没想到老程这么速度。 第一次，老程在家里大摆宴席，美酒佳肴好不热闹。 五张小桌子，老程、马三宝、长孙无忌、秦长青、程处默。 老程半眯着眼睛，皮笑肉不笑的，“大侄子，你空手来的？” 啊？ 秦长青心里一激灵，“程伯伯，准确的说我是被处默大哥挟持来的。” “胡闹！” 老程一拍桌子，凶神恶煞的看着程处默，“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 请人吃饭还挟持，俺老程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长青这孩子最重礼数了，登门不带足了礼物，他心里都亏得慌。 还不让人去秦家庄，给你娘弄点水果罐头？就那个荔枝和胡桃的罐头，你娘喜欢吃！” 是是是！ 程处默急忙招呼下人，打发去了秦家庄，还一个劲儿的嘱咐，不拉一牛车，你也别回来了。 “……” 秦长青：我特么好好在家给赵杳杳和崔静堂排练大戏呢，你儿子一脚踹开大门，大斧子就搁在我脖子上了……你们家不讲理也就算了，绑架万完还特么勒索我？ “长青唉，快尝尝这肉，地道的草原羊肉，别人来程伯伯可舍不得拿出来！” 老程对程处默的表现十分满意，马三宝也是笑而不语，只有长孙无忌脸色要多难看又多难看。 时不时的，用眼神撇一下秦长青，给秦长青弄得，总感觉自己像是被狼给盯上的小绵羊。 但是吧，有马三宝在，秦长青相信，长孙无忌也不敢把他怎么样，就断你盐路了，你能咋的？ “盐，国本之一，你这事儿干的不地道儿，长孙老狐狸又没招惹你，你断人家盐路作甚？” 老流氓抿了一口酒，开么见山。 “程伯伯，这话就不对了。小侄这是保护起来，把盐给保护起来了，现在别人都打进当朝公主的封地了，我不把盐给保护起来，让别人抢了怎么办？” 哼！ 长孙无忌听闻，发出一声重重的冷哼，“谁打进小清河，你查案子抓人就是了，没必要把老夫也牵扯进来吧？” “这怎么能是牵扯呢？” 秦长青扫了一眼长孙无忌，“小侄就是一个最低级的男爵，秦家庄的一个小地主，没有任何根基，也没养什么闲人，查不到是什么指使的！” “你怀疑老夫？”长孙无忌的脸一沉。 “不是怀疑你。” 秦长青装作十分柔弱的样子，“你外甥女被砍了，国本被人惦记上了，我就是看你一点作为都没有，拉你一把。毕竟您老强大的一批，我秦长青太弱小，势单力孤、无能为力啊。” “想要帮你查案子，你托人捎句话就成，没必要兜这么大一圈吧？” 长孙无忌牙齿咬的致嘎作响，“五姓七望也不是以前的五姓七望了，老夫这个关陇门阀之首，现在就是个摆设。既然你认定了，那老夫就安排人给你查查，但是……” 长孙无忌说到这，故意停顿了一下，“但是你要清楚，处理不得当，会连累很多人。尤其是你还指使人扮做采花贼绑了其中三家的闺女。要知道，这三个孩子明年都要联姻的，你这么一闹还怎么嫁出去？就算是嫁出去了，也会心存芥蒂。做事情可以不择手段，但牺牲几个无辜的女孩子就不好了吧？” “他们杀我全家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们家的女眷？ 长孙伯伯，你可以和我讲道理，但别拿仁义和人性压我，他们不配！” 说到这，秦长青一脸严肃，“还有，那几个女人不是我绑的，谁绑的你找谁去，这事儿和我秦长青没关系。” “不是你绑的？” 长孙无忌一愣神，“那是谁绑的？长安城真出现了采花贼？” “那是长安县衙和大理寺的事儿，和我何干？” 秦长青还真就不知道这事儿，“盐我可以给你，但德雲剧社开业，还希望长孙伯伯把五姓七望的话事人都请去观礼，保证是第一排最好的位置，看看小侄为他们精心准备的大戏！” 长孙无忌不怀疑这句话，秦长青说没绑人，那就是没绑人，让他奇怪的是，还有谁能干出这么蔫坏的事儿出来。 “王士达进京，你留意一点吧。事儿老夫回去就给你办了！” 长孙无忌站起身，和老程、马三宝打了招呼，起身告辞！ “程伯伯，就这么便宜他了？” 秦长青一脸无语，我都动用游骑卫了，你几句话就把事情摆平了？那我不是白折腾了吗？ “盐，到底还是国家的国本之一，不这样还能怎么样？” 老程哼了一声，“你都让他请五姓七望的人看戏了，不比断他盐路，更杀人诛心？” “真能请过去？” 秦长青的脑海里已经出现那个画面了，白毛女一出来，五姓七望在长安的话事人，会是什么样的嘴脸，估计比吃了屎还难受吧。 在加上又邀请了长安的名宿，以及周边十里八村有威望的长者，想想都觉得解气。 至于孔圣门人根本不需要邀请的，孔佳是孔门未来的继承者，自带流量。 秦长青开始琢磨了，应该在报纸上征稿，《白毛女》观后感。 文人嘛，骂人不带脏字，杀人不见血。 大量征稿之后，选那些骂的最狠的全都刊登上去。 一个人骂人，力量终究是有限的，要是让天下半数的文士，自发的、群情激愤的去骂，那才叫完美。 “程伯伯、马伯伯，你们知道王士达和王士晋什么关系吗？他进京什么目的？” 五姓七望的带头大哥进京，肯定是有大事发生，不然不会在这个节点上过来。 “王士达是王家嫡系，此次进京打着的幌子是朝贡，但实际上，我怀疑是来见蔡文豪的，剩下的就不用我说了吧？他和王士晋就是堂兄弟，两个分支。你不用管王士达，有人收拾他。” 老程的意思很明显，蔡文豪是李承乾的心腹，王士达进京肯定是和蔡文豪达成了某种秘密协议。 老程说到这，开始嘱咐秦长青，“长青，你此去关陇，帮老夫关照一下清河崔家的崔颖，别伤到她。” “崔颖？” 女人的名字，秦长青的眼神也变得复杂多变起来，：难道老流氓在乌水房崔家还有其它的花边新闻？ 然而，也不知道程处默是喝多了还是怎么的，撕了一大块儿的羊肉，用袖子擦擦嘴， “重点关注一下崔颖的儿子崔器，我爹当年去小清河借粮，去的时候好好的，两个月之后，崔颖发现自己怀孕了，生了个儿子叫崔处义，至今不知道亲爹是谁……” “……” 程咬金下意识的身边身边的仪刀：瓜怂，老子砍死你个傻儿子！ 第三百四十一章 氏族的真正力量 齐州崔颖。 未出阁，就做了寡妇。 目前育有一子，名叫崔处义，字器，平常别人都称呼他崔器。 秦长青的目光十分深邃，看着程咬金，总觉得自己的脑回路有点不够用了：这什么情况？老流氓年轻的时候还有风流事儿？ 借粮？又是和借粮有关。 老程和老李可都说，是程咬金借粮的时候，老丈人没借给他，还把他赶出了清河崔家。 可现在听程处默这么一说，好像是老程睡了小姨子，被老丈人赶走的。 虽然说，小姨子有姐夫半个屁股，可老程这么干，有点不地道儿了。 搞了半天，人家清河崔家才是受害者啊？ “长青，你别瞎寻思。” 马三宝强憋着，不让自己笑出来，“借粮，和崔器的事情没关系，这事儿你崔婶子也知道。崔颖那个人是内定的乌水房崔家下一任的继承人，也是一个狠人。你是孔颖达的师弟，我还听说李淳风也要认你做师弟，你连崔德都收为弟子了，也不差崔器一个，记得把崔器带回长安。” “也就是说……” 秦长青偷瞄了老程一眼，剩下的话没敢说出来，老程喝酒了，天知道会不会拎着大斧子劈了他。 “对！” 老程狠狠一拍桌子，“俺儿子，咋的？不行吗？崔处义，就是俺老程的种！” 一旁的程处默脑瓜子都快埋进胸口了，臊的不要不要的。 这个爹实在是不要脸，睡了小姨子也就算了，还大张旗鼓的说出来。 程家的脸面，都让当爹的丢光了。 但在想想，俺们老程家为啥要在意脸？那玩意儿又不当饭吃！ 砰！ 小程也一拍桌子，“长青兄弟，你就帮忙把弟弟给俺带回来！俺程家的人，凭啥姓崔？姓崔的，都他娘的是程家的敌人！” “说的好，这才是俺老程的种，来儿子，爹敬你一碗！” 秦长青像是看二逼一样，看着这两父子，你们爷俩儿是有多不要脸，才能说出这么无耻的话出来？ 最关键的，这爷俩儿说的还底气十足，理直气壮的就好像崔怀义就该姓程，就该管老程叫爹一样！ 老程喝飘了，下人们也从秦家庄回来了，一大坛子白糖、四坛子五粮醇、一坛子花生油，一坛子辣白菜、一大缸酸菜，绿菜到没拿多少。 可瓶瓶罐罐的水果罐头，让秦某人一阵肉痛，那是我媳妇的，我媳妇的！ “怀义他娘，喜欢吃梨子和胡桃，回家祭祖的时候，给带去一点儿！要是敢忘了，老夫搬空你们家的地窖！” 马三宝连续咳嗽好几声，却发现老流氓一立眉，彻底不要脸了，“这是陪嫁，陪嫁懂不？俺儿子娶了二花那丫头，这是秦府给俺老程的陪嫁！” 秦长青就感觉自己必须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老流氓的手，咋比我老丈人都黑？我家的东西，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秦长青回到了秦府，后悔不已啊。 目光最终落在了沙雕的身上： 不是哥哥不是人，是你家的水果太诱人！ 我媳妇一年四季的水果不能断了，兄弟哎，海船建成了，咱们就去你家，但凡哥哥看上的，都帮你搬空了。 “相公，你想什么呢？”李焕儿端来一碗醒酒汤。 “打劫……不是……” 秦长青喝了一口醒酒汤，“我有个朋友，他们家的水果都烂大街了，一年成熟两季，国内消耗的也就是产出总量的三分之一，我琢磨和他做贸易，对的，就是做贸易。 在他们家，建一个罐头厂，专门做水果罐头和果脯。那里还有很多你没吃过的水果呢，像是芒果、凤梨、山竹、菠萝蜜什么的……对了，还有美容养颜的木瓜、滋阴补肾的百香果……” 秦长青放下汤碗，将李焕儿搂在怀里，“我和你说啊，那个木瓜吃了的话，这个地方……” “哎呀，相公，坏死了……” 然后，就不能写了，写了就和谐…… ………… 事实证明，长孙无忌家的能量是十分巨大的。 老狐狸回家之后，就开始调动渠道和人脉，对小清河的事件做了全面调查。 甚至是关陇那地方，也悄无声息的查了起来。 秦长青也是第一次，见识到了真正的——门阀效率。 仅仅两天的时间，长孙家就给秦长青传递来了消息。 值得一提的是，长孙家做的居然隐秘至极，一点风吹草动和打草惊蛇的迹象都没有。 就冲这点就看得出来，门阀氏族在大唐何等的根深蒂固。 消息有两条，一条是从飞骑那里得来的，或者说是从李世民那里得来的，李世民一直在罢朝，蜗居在后宫里面和长孙皇后造孩子。 据说有一天突然抽风了，发了疯一样去了东宫，对着李承乾又是一顿拳打脚踢，这次更狠，直接打断了李承乾另外一条腿。甚至是，差点一剑捅死称心。 老李给了李承乾两个月的时间，两个月之后，太子妃苏氏女的肚子，在没有一点儿动静，就彻底干掉称心。 另外一条消息就更值得推敲了，弘文馆死的人，居然和行刺程铁柱的领头人有亲戚。 那么，线路就有点清晰明了了，所有的矛头全都对准了魏王李泰。 死胖子听到风声之后，吓得都快尿裤子了，第一时间进宫面圣，却被亲爹给赶出了皇城。 秦长青对此轻蔑一笑，栽赃嫁祸你栽赃到死胖子身上了，真有你们的啊。 在看王府别院，王士达是来了，可进了王家在长安城的别院，就懵了。 看着面前的崔媛媛、卢晓慈、郑婉婉，在看看一套为他量身定做的夜行衣，还有为他量身定做的笔迹，王士达恨不得一头撞死在王家的别院。 他是来给皇帝朝贡的，是来接触蔡文豪的，太原王家已经和李承乾打成了一项秘密协定，让李承乾纳妾，娶太原王家的一个女人为妻，将来登基大统废掉太子妃苏氏女，立王家的女人为皇后，让王家的人做宰相，太原王家就支持李承乾。 可现在，直接被李银环给控制住了，别说见李承乾了，连皇帝都看不到了，在看看关于缉拿采花贼的告示，王士达就感觉自己要凉凉了。 第三百四十二章 真相其实很简单 崔静安家，卢家、郑家，都有一个排的游骑卫进驻，三家人每天如履薄冰，游骑卫的军卒，看他们的眼神，就像是看杀父仇人一样，恨不得先砍死而后快。 崔静安几次要求见崔静堂，都被游骑卫的给拒绝了。 程处亮的刀往桌子上一拍，理由很简单： 我就公报私仇，你能咋的？ 我娘被赶出清河崔家之后，总偷偷的淌眼泪，你们考虑过我娘的感受吗？ 现在，长安县衙委托游骑卫查采花大盗案，你崔静安有意见？ 有意见没问题，先问问小爷的刀，正愁砍你们崔家人的脑袋，没借口没理由呢。 崔静安和崔静堂、崔静浩不同，他来自博陵崔家，另外两个是清河县乌水房崔家的人。 崔静安是实打实的博陵崔家嫡系，博陵崔家分六房，其中以博陵安平房为掌舵的一脉。 安平房、博陵大房、博陵第二房、博陵第三房在两晋、隋朝因出宰相而合称“博陵崔氏定著四房”。 程处亮是看见姓崔的就眼红，本身老程和博陵崔家没啥仇，但没办法，谁让狗曰的姓崔呢？ 在小程的眼里，管你是博陵崔家还是清河崔家，你们都姓崔，你们都是一个祖宗的，就和俺程家有仇。 因此，崔静安很委屈：明明是一个受害者，却被程处亮弄得像是十恶不赦的大反派。 相对而言，李长思和赵氏方在郑家和卢家，就“斯文”多了。 也不吵、也不闹，话都不跟说，每天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一点正事儿不干，美其名曰：保护！ 郑家和卢家也是有苦说不出，几次写了书信准备传递给老家，都被游骑卫给拦截下来。 幸好书信里面没有说游骑卫怎么怎么像黑恶势力，李长思和赵氏方也就是当做没发生。 但是信你肯定是送不出去的，让你通风报信，游骑卫还在你们家“保护”你们做啥子？ ………… 李泰彻底坐不住了，他的家奴死了，和行刺程铁柱的人还是亲戚。 已经有人故意放出话来，说是李泰挑选的死士，事情败露开始杀人灭口。 李泰也不傻，安排在李承乾身边的人传回来消息，这件事估计和李承乾有关，但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于是，李泰立刻让裴宣机出手。 日落时分，称心出现在一条老街巷的私宅里面。 宅子里面很黑，像是一只随时能吞噬他性命的巨兽。 身体也情不自禁的打了几个冷战。 看着全身颤抖，弱不禁风的称心，角落里的裴宣机忍不住在心理叹息一声：这么绝美的姿色，居然长在了男人的身上，真的是造化弄人。 其实，当李泰第一次见到称心的时候，就曾经下过断言，这是一个让所有男人都心痒痒的男人。 但凡是一个正常的男人面对称心，都会毫不犹豫的攻了他…… 为此，李泰还给称心创造了一个词汇，叫做——知男而上！ 裴宣机最初是不相信的，可当称心在最高档的青楼，被秘密培训完，吹拉弹唱的本事终究是要验证一下的时候，这件事就落在了裴宣机的身上。 虽然仅仅那么一次，却让裴宣机终身难忘，在次看到称心，心理也带着蠢蠢欲动，但裴宣机忍了。 “你来晚了！”裴宣机假意的训斥。 称心吓得花容失色，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是，是太子殿下的腿断了，应付了很久才脱身。” 称心战战兢兢，一脸恐惧，“还望恕罪！” “我问你，最近东宫内可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 “异常？” 称心秀眉微蹙，认真的思索起来。 裴宣机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这个该死的男人……实在是……一笑一颦之间，都那么勾魂，难怪能把李承乾迷得亲媳妇都不要了，也要宠幸他。 “大人，能缩小一点范围吗？您这么问，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裴宣机想想也是，本来称心就是卧底，还不如直接问了，“就是最近，东宫去没去什么陌生人，蔡文豪和蔡文柄、太子见没见过什么人？” 称心想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摇摇头，“大人恕罪，小人想不出来！” 裴宣机一立眉，一股子莫名的威压中，带着凛凛杀气，吓得称心险些跌倒在地上。 “称心，虽然你在东宫很得宠，但你要想想你的家人……” 一夜夫妻百夜恩这个概念，在裴宣机这里没有，虽然第一次攻了称心的是他。 他清楚自己再做什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样的未来，别说是称心了，就是亲媳妇，都可能掐死。 家人？ 听到这两个字，称心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起来，似乎做了极为强烈的思想挣扎，这才失声开口，“有，确实有异常。” “说吧！” “半个月前，太子殿下召见了一个太监，可我看无意中发现太子殿下居然给他行礼，那个太监一看就是假太监，好像姓王。 谈论的事情我没听全，大概就是要娶一位王家的女人，废掉太子妃什么的……后来左屯卫的一名都尉又来了东宫，带走了一个包裹。” “包裹里面是什么？”裴宣机发现了关键性的地方。 “是……” 称心的脸上出现痛苦的神色，他真的不想出卖李承乾，“是羽林卫和龙武卫的布防图、官方腰牌，以及当天羽林卫和龙武卫的巡营口令。” 裴宣机的眼睛一亮，“具体是哪天？” 称心说了大概的日子之后，裴宣机明白了，将所有的线索综合到一起，大概是这样的： 太子李承乾和王家达成了某种协议，由李承乾弄军卒腰牌和巡营口令，王家人派死士去刺杀程铁柱，但没想到，正好秦长青在，刺杀失败了。 “那弘文馆死的人是怎么回事儿？” “那就不知道了。小人就记得蔡文豪有一天匆匆忙忙的去了东宫，不知道说了什么，太子殿下大发雷霆，骂蔡文豪废物一点用都没有……然后就出现命案了。” “好了，你出来的时间太长了，可以走了！” 称心轻轻一躬身，正准备离开，却发现裴宣机又一次开口说话…… 第三百四十三章 秦爵爷很纠结 “只要你好好的潜伏，你的家人我不会亏待他们，等几年之后，你恢复了自由身，就……” 裴宣机没说就自裁吧，而是叹了一口气，“恢复了自由身，可以见他们一面！” “谢大人！” 称心缓缓走出老宅，突然蹲下身体，靠在巷子的墙边轻声哭泣。 男宠， 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男宠，或许将来一死了之，就是最大的解脱吧。 阴霾散尽，裴宣机知道了事情的整个经过，也就放心了。 这件事，不能声张，只能认他知、李泰知。 你能去皇帝面前举报李承乾吗？ 你能去大理寺那里告诉裴俊，所有的事情都是李承乾做的吗？ 别闹了，大家都不是小孩子，在不能把李承乾一击必杀的情况下，一切都是妄谈。 只要皇帝不表态，李承乾就算是有罪，也会被说成无罪。 更何况，现在皇帝罢朝，在后宫里面造娃儿，为了什么？ 用李泰的理解就是，皇帝在告诉李承乾，当皇帝的可以为所欲为，但当皇帝的还能给在造弟弟妹妹，把你立起来你是太子，但凡到了真扶不起来的时候，你屁都不是。 这个消息该不该告诉秦长青，让李泰犯难了。 为了几车荔枝，秦长青就敢对太子动手，更别说抢大唐立国之本的几项大发明了。 李泰叹了一口气，“宣机，确定是他做的，本王就心安了，这件事就算了吧。 约束好手底下的人，但凡有妄动者，逐出弘文馆，任何人不得弹劾太子，以及和太子相关的人。 咱们能查到主谋，我不相信父皇查不到，飞骑、百骑和内侍，都不是摆设。我倒要看看，这一次，父皇要如何偏袒他的长子！” ………… 李泰还真猜对了，老李就是在偏袒李承乾。 没办法，做皇帝的也很委屈。 简单点儿说就是，自己约的泡儿，含泪也要打完。 紫宸殿内，李德铠正在面圣。 “怎么样了？” “陛下，和太……和王士达有关的人全部被拿下诏狱，采花大盗的所有罪证也都落实了，只等着交给大理寺之后，飞骑接手这个案子。” 李德铠说到这，突然问向老李，“陛下，蔡文豪、蔡文柄如何处理？就是他们私底下联络的太原王家。” “直说，别学你爹他们，一肚子弯弯道道。” 老李狠狠瞪了李德铠一眼，“太子联系的太原王家，就是太子联系的，有什么不能说的？” 李德铠在心理狠狠鄙夷了一番老李，为了给李承乾从这件事里面摘出去，可是您老人家诱导萧锴、诱导我，干那么丧良心的事儿的。 “陛下，臣已查明，此事和太子殿下无关，都是太原王家搞出来的，随时可以结案！” 李德铠在心理无奈的叹息，帝王的心思真特么难揣测，给你们家打工是真累、真心塞！ 等将来就交了飞骑的权利，咱彻底去游骑卫了，可不给你做密探了，宁愿战死沙场，也比做飞骑高层强，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嗯！ 老李很满意的点点头，“德凯，你李伯伯我难啊！先别着急结案，也用不上大理寺和飞骑插手。你安排一下飞骑的暗桩，鼓噪一下崔家、郑家和卢家，他们自己就对王士达下手了。” “是，陛下！” 李德铠离开，老李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对着黑暗中招招手，常涂出现了。 “辅机，那边怎么样了？” “查的差不多了，该摸到的全都摸到了，但…… 齐国公就故意停在魏王殿下那里，估摸着也在琢磨怎么把皇子给摘出去吧！” “好！ 再放出点儿消息，要让辅机明白，这是朕的家务事。 他是从龙之臣不假，但他另外一个身份是外戚，朕的家事他不能插手，也不允许他插手。 这个天下是朕的，哪怕他是关陇门阀之首，也得给朕规规矩矩的！” 说到这，老李叹了一口气，“朕的这个女婿，深得朕心。知道借助恰当的机会，把恰当的人拉下水，做的都是对皇族有益的勾当，为了皇室宗亲，也是操碎了心。” 要是秦长青在这，肯定腹诽一句：我特么没想那么多，你别瞎比补脑。 此时的秦长青，心情也很不好。 长孙无忌的调查结果，戛然而止。 秦长青就明白了，不是不查了，再查下去就犯忌讳了。 很显然嘛，和人家死胖子李泰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秦长青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这个做舅舅的，似乎也在偏袒李承乾。 啧啧啧！ 历史这玩意儿，果真不靠谱。 皇帝怎么处理，秦长青也想的出来，李承乾既然被老李打断了腿，那肯定是选择原谅了。 秦长青抿了一口茶，都说有仇当场报了，可那是老程家，终究不是老秦家啊！ 妈的，以后要么离李承乾远点了，要么鼓噪李承乾早点造反。 可李承乾造反是有一个节点和一个契机的。 回忆一下历史，是侯君集被贬，侯君集的女婿贺兰楚石，鼓噪汉王李元昌、驸马都尉杜荷、赵节、李安俨之后，他们集体建议太子李承乾造反的。 问题是，现在侯君集提前好几年灭了高昌，历史的车轮已经改变轨迹了，怎么让李承乾提前造反？ 想来想去的，秦长青索性不管了，这事儿和李泰有直接关系，李世民连续偏袒李承乾这么多次，最煎熬的应该是李泰，自己没必要操心的。 赚钱，带着游骑卫干掉高句丽，迎回中原将士的骸骨、干掉脚盆鸡、干掉五姓七望是首要任务。 权衡、思量的一番，秦长青发现，有时候做穿越者也挺难的。 你明知道他会死，你明知道他会造反，可你就得老老实实的等着，你愣是不能亲手恁死他，你说你气不气？ 凤儿煲好了汤，秦长青、李焕儿拎着食盒，去了医学馆。 受伤的部曲们，全都在这里养伤。 独眼龙一刀被砍在腿上，程利被一箭贯穿了肩甲，其余人也都是不同程度的刀伤箭伤。 药，全都用最好的，食物也必须是最补得。 现在，秦长青两口子，又拎着食盒来看他们，更是让这群部曲们受宠若惊！ 第三百四十四章 侯君集如何捞出来 在部曲的心理，保护主家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主家遭难，部曲就是要豁出命保护。 那时候的人，思想很淳朴：吃了秦家的白米饭，给秦家效忠理所应当。 秦长青两口子进门，几乎所有人都从病床上起来，秦长青急忙上去安抚。 “都是自家人，不用多礼。” 秦长青的笑容很温和，“这个月都不要随便走动，养好伤。” 自家人三个字落入耳中，让这群老杀才们的心暖暖的，恨不得立刻马上为秦家赴死。 “唉！主家，我们就是一群老杀才，何德何能让你们……”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对我而言，进了秦家庄，就是自己人。” 食盒打开，每人一碗热气腾腾的大骨汤，“大家趁热喝，这熬了一上午了，都多喝点。 我安排人了，每天两顿骨汤，大家都在点好起来。 我可是要看着你们一个个全都娶了婆娘，全都抱上大胖小子，彩礼庄子里面出、房子庄子里面出，你们就安安心心的在庄子里，颐享天年！” 一席话，说的瘸子等人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不多时，来了三个人，琅琊郡公牛进达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傻儿子牛见虎，后面是尚衣局署官薛悦，三人来了病房之后，柱子也来了。 “薛悦，你精通排尺，你帮忙给瘸叔和见虎量一下，他们断掉的部位，要精确一点的，越精确越好。” 牛见虎也被安排，躺在了病床上。 薛悦拿出皮尺，小心的测量，还有那条好腿的粗细，脚码的尺寸。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用炭笔在纸上画出形状和来确切的数据。 “能做出来模型吗？先用钢条做出大概的形状，然后用橡胶灌注……” 秦长青看看柱子，详细的解释了所谓的假肢的模型和用途，以及大概的制作方法。 柱子挠挠头，看看牛见虎和瘸子断掉腿的部位，用手又详细的比划了好一会儿，咧开嘴就笑了，“虎子和瘸叔，马上就能长出新腿嘞！” 牛见虎一把攥住秦长青的手腕，“长青兄弟，我的腿真的还能再长出来？” “能！” 秦长青点点头，“慢慢的等吧，等柱子鼓捣出来模型之后，你们先试试，如果可以就用橡胶做假肢了。橡胶取回的少，勉强够给你和瘸叔做假肢的。” “能骑马吗？能上阵杀敌吗？” “理论上是可以的，但是有一个适应的过程，可能会很苦！” “苦不苦的无所谓，能杀敌建功就成！” 牛见虎挠挠头，“俺虎子欠你一个大恩情，来日必还！” “一家人，没啥恩情不恩情的，最近你就留在这吧。” 秦长青安顿完牛见虎，和牛进达在周围转了一圈，薛悦带来两套风衣和一双高跟靴子，和李焕儿去了秦府试衣服。 “长青，侯君集要回来了。” “他回来就回来呗，和我没啥关系吧？”秦长青一脸奇怪的看着牛进达。 “朝堂的风向很不好，御史言官揪住侯君集在大宛国附近屠城的事儿不放，让陛下惩处侯君集。” “惩处？他们脑袋进水了还是被驴踢了？ 皇帝下的旨意是打灭国之战，经过三省六部核定的，巡视西域诸国也是一样。 咋的，灭了高昌、焉耆、龟兹，就开始讲武德了？要不要脸？ 难道侯君集在西域被人锤了，就带着军卒站那不动让对方砍，就是对的？ 这群狗官，打仗的时候屁用没有，打完仗了，一个个站出来这事儿那事儿的？谁给他们惯的臭脾气？” “理是这么个理，但是不惩处侯君集，将来和西域三十三国的交涉也是问题，毕竟是巡视西域，不是去打架的。” “可拉倒吧，啥叫巡视？皇帝心理门儿清，就是让侯君集去物力震慑的。” 秦长青十分气愤，“小侄虽然看不上侯君集，但这件事侯君集做的没错。 自古以来，拳头硬才是真道理。西域一直以来都是虚以为蛇的，不屠城难道还跪在地上给他们煮饺子？” “侯君集人品是不咋地……”牛进达叹了一口气，“朝堂上又没朋友……” “不是……” 秦长青突然疑惑的看着牛进达，“牛叔叔，你不会让我去捞侯君集一把吧？ 你看看我，好好看看我…… 小侄我入朝为官快四年了，我连朝会都没参加过，皇帝面儿也没见过，房相、杜相更没见过，我哪来的本事捞他？ 除了你、程伯伯、李伯伯、马伯伯，我一个大佬都不认识。” “你先说，有没有办法捞他吧？” 牛进达的神色凝峻，“说实话，我本不该管这件闲事，也是受人所托，不能拒绝。人情这东西，还完了才一身轻松。当朝的这些个国公爷，都他娘的沾亲带故的，做人很难呢！” “办法是有，但侯君集未必会领情！” “没事儿，你说办法，我去研究怎么捞他。” “吐蕃不是四千人的使团要到京城了吗？ 大唐现在的国策是不和亲，吐蕃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可以上疏朝廷，侯君集也别回京了，直接改道去松洲，镇守松洲城！” “你的意思是……”牛进达的眼睛一亮，“大唐和吐蕃未来会有战事？” “会有，还不是小仗，早做准备比较好！侯君集屠城是罪，镇守松洲是功，功过相抵虽然对侯君集不公平，但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大唐的武将，哪个不是屠城之辈？ 打仗就没有不屠城的，如果侯君集因为屠城被贬，其余的武将们该怎么看？大家都寒心了，以后谁还敢放开手脚去打仗了？ 大唐现在要做文武均衡，可以理解，但前提是，这个世道要太平，要有不惧五姓七望的武将存在，才会震慑住五姓七望。其实你回过头看看，两晋、隋朝、李唐，症结的关键依旧是五姓七望。” “不好，这个办法不咋滴。” 牛进达略微沉思了一会儿，“你知道侯君集在朝堂上为啥没朋友吗？” “脑后生反骨呗。” “这你也知道？”老牛一脸的疑惑和惊讶。 “卫公兵法！” 呵！ 牛进达笑了，这件事其实也蛮有意思的，说侯君集要谋反的是卫国公李靖。 第三百四十五章 反贼咋都送我家来了 侯君集其实也是老李的嫡系，甚至李世民亲自要求李靖教侯君集兵法，但李靖每次到了大集团军作战的细微之处就不教了。 理由也很简单，李靖说目前教给侯君集的兵法足够安抚四夷，在学大集团军作战，那不是要造反是什么？ 后来也不知道侯君集是飘了还是怎么了，某一次参加朝会之后回尚书省，侯君集骑马越过省门数步居然一点都没察觉，又被人说未来必反。 简单说就是侯君集这个人，在大唐不打仗的时候，空有一身抱负无法施展，等能打仗的时候呢，打的都是顺风顺水的仗，然后就飘了。 人只要一飘，就会被人钻空子，女婿贺兰楚石一勾搭，李承乾在一许诺，就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了，不造反才怪。 “也只能这样了，我先研究研究，和房相、魏征通通气，看怎么处理比较稳妥。” 牛进达对着秦长青一拱手，“虎子就放在你这了，大恩不言谢。” “牛叔叔说笑了，一家人，咱们都是一家人。” “既然是一家人……” 老牛瞥了一眼秦长青，“那为何老程的家里，冬天还有荔枝吃？” “没了，一粒都没有了，家里的地窖都被程伯伯搬空了！” 秦长青急忙摆手，那是我媳妇的，我媳妇的，都给你们了我媳妇吃啥？ “你这个回答，牛叔叔很不满意。” 牛进达抻了抻胳膊，“那我去老程家里转几圈吧。” “呀！” 秦长青一拍大腿，“牛伯伯，你说也巧了，我刚想起来，正准备让人给您府上送去点儿豪礼，这不是庄子里面种植了一种新的蔬菜吗，还没来得及送过去。” “我很看好你！” 牛进达拍拍秦长青的肩膀，转身离开。 呸！ 秦长青一口唾沫吐在地上：无耻！不要碧莲！ 回到了秦府，李焕儿和薛悦聊的正欢，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薛悦的小脸通红。 秦长青隐隐约约的还听见，李焕儿说什么让薛悦帮她一个忙什么的，正准备进去却发现凤儿禀报杜老爷来了。 杜如晦不是自己来的，还带着两个小白脸。 秦长青邀请他们去了正堂，让凤儿泡了茶。 “长青我给你介绍一下。” 杜如晦指了指其中一个，“这是我兄长杜如晦的儿子杜荷，另外一个是勋国公张亮的儿子张顗。这俩混小子终日无所事事，我寻思交给你，历练历练。” 杜荷？张顗？ 秦长青就感觉自己的脑袋很大，一个房遗爱就够难受的了，你又送来倆反贼是几个意思？ 弄得我秦家庄，就好像是反贼基地了一样。 但秦长青疑惑的是杜荷，上下打量一阵，突然开口，小心的询问，“杜叔叔，杜相……这是驾鹤、托孤了？” 噗嗤！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兄长活的十分硬朗……” 杜如晦一口茶水全喷出来了，被秦长青诅咒早死，杜如晦也开始杀人诛心，在秦长青身上找心理平衡，“我兄长老当益壮，就在几个月前，他的一个妾侍，还有了身孕！” 我特么…… 我特喵的…… 你丫的…… 秦长青就感觉生活黯淡无光了，额头上青烟乱窜，咬牙切齿的就想杀人。 我和你说历史，你特么说生孩子，还能不能快乐玩耍了？ 但是吧，按照历史的进程，一代名相杜如晦应该挂掉的，难道因为自己的到来，让历史的车轮救了杜如晦一命？ “哦，还活着呢啊！” 秦长青微微有点失望，下意识的开口，“那侯君集岂不是做不成兵部尚书了？” “你怎么知道的？” 杜如晦的眼睛一亮，“我兄长杜如晦，确实给朝廷递了奏疏，举荐侯君集为下一任兵部尚书。但现在出了那么一档子事儿，举荐的事情就拖了下来。” “我猜的！” 秦长青看看杜荷和张顗，“杜叔叔，他俩能吃苦吗？” “你手里那么多的部曲，不吃苦就打，我不心疼的。” 不是你儿子肯定不心疼…… 秦长青一阵腹诽，“这样，我让凤儿先送你俩去德雲剧社找孔佳，孔佳正在排练舞台剧，有两个狗腿子……有两个很不错的角色，你俩试试能不能演。等我从关陇回来，在给他们找适合你们干的事儿。” “角色是什么？”杜荷和张顗面面相窥。 “就是让你们出名，扬名立万的事情。” “真能扬名立万？”杜荷和张顗的眼睛都直了。 “你看看李银环，在看看游骑卫的军卒，在看看我……” “那我们干了！” 找来凤儿，带着这俩人去了德雲剧社，杜如晦也开口说正事儿。 “侯君集的事情，你怎么看？” 杜如晦顿了顿，“我听到一个消息，勋国公张亮找了牛进达，想要牛进达帮忙捞一把侯君集。侯君集在朝廷就这么一个朋友，此时能站出来帮忙说话，也实属不易。” 废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反贼的朋友肯定就是反贼了，张亮也不是啥好鸟，也是个大反贼！ “事儿我帮牛叔叔解决了，但还差点意思。” 秦长青把和牛进达的谈话经过说了一下，杜如晦点点头，“也是一个办法。” “杜伯伯，你先等一会儿！” 秦长青突然打断了杜如晦，“你不关心关心我差点被人干掉的事情？你就这么放心把你两个未来国公放在秦家庄？你就不怕我用他们两个挡刀子？” “你都断了长孙家的盐路，还要我关心吗？” 杜如晦捋了捋衣袖，“五姓七望报复你是早晚的事情，更何况我一介商贾，没啥权利管你的事情的。” “你们宰相家的亲戚，做人都这样吗？” 秦长青恨不得一巴掌呼死杜如晦，太缺德了吧？ 用到我了，一口一个长青、一口一个贤侄叫着，用不着我了，你就一介商贾了？ 你们还要不要脸了？ 这个用到别人就叫小甜甜，用不到就叫牛夫人有何区别？ 就在秦长青心理委屈的时候，老李带着媳妇和李君献来了。 刚进门，就开始对着秦长青吆五喝六的，“长青，准备点牛肉、羊肉、绿菜，今天吃火锅。家里要是有马肉，在包点蒸饺，你岳母想吃蒸饺了。” 第三百四十六章 老李卖瓜自卖自夸 秦家的火炉烧的很旺。 屋子里面，暖和的令人发指。 比皇宫里面都暖和，引来老李一阵嫉妒。 别人家里大棉袄二棉裤的，秦府在屋里面穿夏天的衣服，你就说你气不气？ 老李和长孙皇后全都穿着貂皮大衣，十分扎眼。 似乎，满长安城里面，就这二位和李焕儿有貂皮大衣穿。 至于其余的勋贵和豪门，基本都是狐裘，和貂皮差好几个档次。 李焕儿和薛悦听到老李的喝喊，急忙出屋，接过皇帝和皇后身上的皮草，小心的挂好。 李治急忙把身上挂着的爆破筒摘下来，小心的存放起来，抱着妹妹李明达也走出来。 薛悦也找了一个借口，给老李和长孙皇后打了招呼，起身离开。 临走前，李焕儿给薛悦的马车里面，放了几罐子不同种类的水果罐头，还有一小罐的花生油。 这些可都是硬通货，贞观超市里面都没卖得，全大唐独此一家。 老李和长孙皇后，前后堂转了一圈，还发现了一个大衣柜。 那款式老李没见过，看得老李直眼馋。 衣柜上面还镶嵌着琉璃，透过琉璃，老李发现了好几件貂皮大衣。 有心让长孙皇后在试试款式，有心让在巧取豪夺一下，最后看李焕儿直接一关衣柜的门儿，老李放弃了。 但心里，对这个宠妻狂魔咬牙切齿，你岳母才一件，你就不能多做几件吗？真他娘的抠搜！ 秦长青开始忙活着弄火锅，让下人剁馅子和面，准备包饺子。 李焕儿紧紧的关上房门，然后开始准备碗筷，让下人搬上来铜锅子，点上火炭。 两张桌子，一张小桌子是长孙皇后、李焕儿、李治坐着，另外一张大桌子是老李这群人。 肉、绿菜、葡萄酒、五粮醇被一一端放在桌子上，老李满意的点点头。 随后，老李看向杜如晦，轻轻一眯眼，杜如晦点点头。 但很快，杜如晦小声说道，“侯君集的事情，只处理了一半。” “另一半呢？” “那小子没说啊！”杜如晦一耸肩。 “行，一会儿我问，罚肯定是要罚的，但是得罚的让侯君集心里舒坦一点。没办法啊，做给别人看，只能委屈侯君集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所有一切准备完毕，在后堂哄孩子的长孙皇后也抱着李明达走了出来。 李明达也不哭也不闹，咬着手指，在长孙皇后怀里面撒欢，老李也时不时的逗上几下。 说实话，对于其它的皇子什么的，老李真心没有多少关心，但除了长孙皇后的孩子。 可以说，历史的正轨走向，是长孙皇后去世后，老李直接化身成了一位绝世奶爸。 李治、李明达，都是老李一把屎一把尿给带大的，而作为天才儿童的李明达，六岁的时候就会劝谏了，你不服都不行。 唯一不好的是，李明达离世太早，如果不是12岁就去世了，她还真能把小武妹妹按在地上摩擦。 李治能在李泰、李承乾等人的夹缝里面生存，次次化险为夷，一定程度上，是因为背后有一个大军师李明达。 李治其实对小武妹妹的依赖，也主要源于李明达，野史里面其实也有相关记载，据说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的优秀基因，全都集中在了李明达的身上，神童中的神童。 值得一提的是，晋阳公主李明达和晋王李治，也是有史可考以来，唯一位被皇帝亲自抚养的皇子和公主。 李治也是一个典型的宠妹狂魔，你看平日里李治与世无争，善字当头，为了李明达他敢正面刚李泰和李承乾。 酒，喝得到位。 老李就打开了话匣子，把自己捧的很高，弄得就好像是高处不胜寒的东方不败，仙福永享寿与天齐一样。 先是聊河西四郡，秦长青的战功，一切都铺垫完了，才开始说侯君集。 “为天可汗庆！为大唐江山庆！” 老李一举杯，和众人痛饮一碗。 随后，老李假意的叹了一口气，“长青，我那做皇帝的亲戚，最近又睡不着觉了。” 杜如晦和李君献相互对望一眼，心照不宣，无中生亲戚，不要碧莲！ “岳父，现在的大唐四海升平，万国来朝，休养生息几年，拿下高句丽，陛下定当名留青史，还有什么睡不着觉的？” 秦长青微微一皱眉，“他自己矫情就让他矫情好了。咱们做臣子的，最重要的是开心。” 噗嗤！ 杜如晦忍不住笑了出来，李君献是强憋着不让自己笑出猪声。 “……”老李的脸一黑：你小子，挺不上道儿啊？ “皇帝登基至今，心血全都倾注在江山社稷，为大唐付出的实在太多太多。他说他一辈子最喜闻乐见的事情就是社稷强盛、国泰民安！” 李世民的眉头紧皱，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秦长青，但凡秦长青在不接话茬，在说他矫情，他可就要发飙了。 恶心！ 但不能说啊，秦某人强自组织了一下语言，虚以为蛇道，“陛下耗尽心血不会白费，肯定会创造一个盛世，一个百姓安居乐业的盛世，文政武功当为历史第一。 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没有人会比陛下更出色，没有人会比陛下更出彩，天可汗的英明，自当名垂千古，成为历代帝王学习的榜样。众位叔叔，咱们为陛下浮一大白！” 一碗酒，在此一饮而尽。 烈酒入喉，老李被吹嘘的很爽，神采激动中，还带着微微醉意。 擦了擦嘴角的酒渍，再一次叹气，“长青啊，你说……就这么英明睿智的天可汗，他就睡不着觉了，该怎么办？” 又来？ 咋还没完没了呢？ 秦长青一皱眉，扫了一眼杜如晦，杜如晦直接无视了。 “岳父，皇帝因为啥睡不着觉啊？” 秦长青发现了，这个话题不说出来，老李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昨日我入宫面圣，皇帝神情落寞，他说与他并肩作战浴血厮杀的兄弟们都老了，秦叔宝重病在床，恐怕命不久矣，还说他和这些臣子其实更像是兄弟。 人呐，固有一死，可皇帝怕那群老兄弟们，不能和他一起看未来的盛世，看他们一起打下来的江山，变成辉煌的模样……” 第三百四十七章 千面影帝李世民 臭不要脸！ 你们想问侯君集的善后，想问如何让侯君集心安理得就明着说。 何必拐弯抹角的，还皇帝睡不着觉？ 我呸！ 那叫矫情，叫矫情！ 那叫不要碧莲，叫不要碧莲！ 可再一想想，也能理解李世民。 老李不是杀功臣的人， 相反，还给了功勋们很多很多的赏赐和封号。 反观老李，见秦长青不吭声，就开始打起了感情牌，声音也哽咽了，神情也忧郁了： “我那个做皇帝的兄弟苦啊！ 他的心理只有天下，只关心天下太平，虽然独坐在龙椅上，可他心里面深知，没有那些老兄弟，就没有现在的江山，当皇帝的不能一人独享这太平盛世…… 人的一生很短很短，很多没有错过的人，就应该牢牢抓住，牢牢把握，即便是消失了，也要让后辈们去看、去怀念，至少不会让这一生中，丢掉什么遗憾。” 说到这，作为天生演技派的李世民，居然在眼睛里含着泪水，“我前几天去了秦叔宝的府上，眼看着病情加重，就连宫里面的太医都一点办法束手无措……” “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 瞥了一眼老丈人，秦长青很唾弃，你不去演戏真的白瞎你这个人了。 当皇帝的还要脸呢，不该演的时候不演，你倒好……功臣什么的，和你有关系是咋的？你还装模作样的抹眼泪了？ 但秦长青对此也十分无奈，“皇帝要是思念他们，完全可以在凌烟阁，弄一个功臣像。将他们的功臣像，以及他们的功绩，全都写出来。人活着的时候，多走动走动，人死了那就去凌烟阁转一圈，回忆回忆凭吊凭吊。” “功臣像？” 李世民猛的一抬头，一连诧异、错愕的看着秦长青。 自古以来，似乎还没有人这么干过，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老李要做这样的勾当，那就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凭空开了一个好头，想想都是名垂千古的事情。 但秦长青说完，有点后悔了。 这事儿弄得有点早啊，到目前为止，凌烟阁二十四功臣，只死了刘政会、长孙顺德、张恭谨和屈突通、殷开山，似乎算算日子虞世南、段志玄也快挂了。 但问题是，秦长青想起来一个人，那就是老流氓程咬金。 毕竟，功臣的排名是个大问题，麻烦是他秦长青提出来的，秦长青家里日后肯定是麻烦不断，第一个来闹的就是老流氓程咬金。 大斧子往你脖子上一架，牛逼带闪电的来一句：俺老程要排在前面。 你就说你咋整？ 一瞬间，秦长青有单不淡定了，这破嘴真特么欠，这不是没事儿给自己找事儿吗？ “长青啊，你快和我说说，凌烟阁功臣像，要怎么样一个流程？” 老李瞬间来了兴致，“另外还有人选什么的，你都和我说说，我回去就找我当皇帝的兄弟好好的聊聊。” 老李也不煽情也不落泪了，兴奋、激动，满怀期待的看着秦长青。 我特么想忌酒！以后打死不喝了。 酒，是个好东西，喝多了嘴就没把门儿的了，万一哪天看到李治，当着皇亲国戚的面儿，来一句姐夫很看好你，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唉，秦长青叹了一口气，目光里带着些许的幽怨，恨不得立刻马上让常乐把自己的嘴给缝起来。 李君献、杜如晦两个人自然是不会插话的，这种事他们开口就是邀功，但长孙皇后不一样，在一旁听的兴致勃勃。 “长青，你这个想法不错，说来让你岳父和两位叔叔好好参考参考，万一皇帝采纳了你的办法，也是一桩大功德。” 秦长青努力的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开口： “当年起兵造反……呸…… 当年隋末暴政，皇帝高举义旗，解救万民与水火。 先皇功绩一般，全靠当今陛下英明决断，但也和一众文武的忠心息息相关。我私底下听人说，皇帝和诸位臣功的交情不仅仅限于君臣，私底下都是至交好友。 刑部尚书刘政会、邳襄公长孙顺德、郯襄公张恭谨和蒋忠公屈突通、郧节公殷开山，相继过世，陛下伤心也属正常。 但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谁都躲不掉。将功臣像陈列在凌烟阁，既是皇帝对功臣的嘉奖，也能让陛下去怀念当年锋芒，更可以让后人凭吊……” 砰！ “长青，你说的对！说的太对了！” 老李狠狠一拍桌子，“有生之年，皇帝还可以站在画像前，去追忆过去的点点滴滴。他们都是皇帝的好兄弟，立画像并记录他们的生平，妙哉妙哉！长青，这个提议皇帝一定会同意的。” “长青，那你觉得何人作画为好呢？”长孙皇后见老李开心了，逗了几下李明达，笑着问秦长青。 “肯定是闫立德和阎立本了，别人都不行！我师兄孔颖达在亲自给他们记录生平，这才是大恩德。” 反正已经做剧透狗了，秦长青也无所谓了，但他没说还有别的作用和目的。 那就是功臣名单送进朝廷，并放入凌烟阁供奉，存世的功臣们会对皇帝感激涕零，甚至是誓死效忠，刀架在脖子上，也绝对不会背叛，随时随地都可以为老李挡刀子。 乃至他们的后代，也会为李唐江山忠心耿耿，到时候天下文士在帮老李一阵吹捧，老李也定当名垂千古。 选择的功臣，也算是给大唐树立典型，树立榜样，让所有人的都为之振奋热血，让他们也觉得自己有机会进入凌烟阁。 “长青啊，你真的是长了一个七窍玲珑心，那你在说说人选吧，我听听，一道儿和皇帝说了。” “这……” 秦长青看看老李，看看李君献和杜如晦，又看看丈母娘，“我就是一个游离在官场之外的人，怎么能参与朝廷大事呢？这么重要的决定，肯定是要皇帝决定的，肯定的，我要说等于越制了。” “朝廷的制度是劝谏，好的意见要提出来，不好的也要摒弃，对任何一个官员都很公平，所以你说是在给皇帝提意见，没什么不能说的。” 老李抿了一口酒，“说，说破无毒，大胆的说出来！” 第三百四十八章 侯君集的根本问题 秦长青想了想，已经剧透了，那就剧透到底吧。 反正凌烟阁这档子事儿又不是什么杀头的事情。 大不了就让老程来家里闹好了，无所谓的。 “简单而言，凌烟阁功臣像的目的是很明确，小婿即兴赋诗一首，你们觉得是不是这个道理。” 于是，就看见秦长青抿了一口酒，装模作样一番：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好！ 所有人几乎都拍手叫好，对着秦长青竖起了大拇指，对于秦长青的才情，那是有目共睹的。 随即，秦长青反复的回忆了一下，凌烟阁二十四功臣的名单，选人的时候，很有意思，政治分量是十分重的。 尤其是，皇帝和秦长青现在干的勾当，就是挖掘五姓七望的根基，这个时候在凌烟阁树立功臣像，就值得五姓七望回味回味了。 要知道，凌烟阁二十四功臣里面，好几个大反贼。 后世的名单只有二十四个人，可和老李打天下的好几百人呢，不可能全都供奉进凌烟阁。 如果那样的话，势必让朝廷发生一次大的震荡，但人数少了，这群老家伙们又会明争暗斗。 毕竟，能进入凌烟阁可是要名垂青史，子孙万代都要沾光的。 所以，这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不管把谁给说出来，排名都是个大问题。 “那咱们先说一下，我姨夫郭怀仁、我师兄孔颖达、琅琊郡公牛进达、羽林卫大将军李君献，这四个人，你们觉得，该不该列入进名单呢？” “这……” 一瞬间，老李懵逼了，别说他懵逼，李君献和杜如晦都蒙圈。 尤其是李君献，眉头皱的死死的，你没事儿瓜嗒我干啥？我一个干特务、干保安的，对凌烟阁有没兴趣！ 看着几个大男人被弄得说不出话来，长孙皇后笑了，一脸玩味而的看着秦长青，“长青，以前打仗打的是天下，现在打仗是定国安邦。 过去的几十年是功勋的征战，现在是你们年轻一辈的功绩，那你说说看，你打通了河西四郡、又献给朝廷那么多的发明，为皇帝赚足了名声，你该不该进入凌烟阁呢？” 我勒个擦！ 秦长青第一次发现，这个丈母娘的脑子里面有点儿东西啊！ 顿时，秦某人装作很惶恐的样子摆摆手“岳母说笑了，我哪有资格和开国功勋比啊？我这都是小打小闹，不值一提。” “可我却怎么觉得，你立下的功劳，可是比有些开过功勋都多呢，算算日子，你娶了焕儿才不到六年，六年的时间做了那么多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也该奖励！” 长孙皇后开始列数秦长青的功绩，就连一旁的老李也惊讶道不行，平日里刷脸刷习惯了，总感觉女婿的一切都是他的，可真的算起来，封一个国公都绰绰有余了。 听着长孙皇后的话，秦长青也是明显一愣，我居然这么厉害，这么牛逼？ 这才几年的功夫，就快要功高盖主了？ 似乎，万一自己有点儿反心，就直接去岭南道，在土著那里抓壮丁，造个反什么的不是梦啊！ “呀，我这么厉害呢吗？”秦长青一惊一乍的。 “嗯，确实厉害！”老李重重的点点头，周围人也是一样。 “我真那么厉害？”秦某人有点飘了。 “咳咳！” 老李瞥了一眼秦长青，提醒他差不多就行了，但凡老程在这里，早都咬你了。 “我确实挺厉害的！” 秦长青洋洋自得，“但更厉害的还在后面呢。” “小婿这辈子没啥太大的梦想，也没想过自己能有那么多的功劳。开疆扩土是做臣子的职责。其实上不上凌烟阁无所谓的，也没必要把我弄上去。 我这辈子有三个梦想，第一个就是打下高句丽，把中原将士的骸骨迎接回来。 第二件事是灭国扶桑，没条件我创造条件，我也灭了扶桑。偷大唐一张纸，一粒米、一块土坷垃，哪怕呼吸一口大唐的空气，都是我灭他一国的理由。 第三件事打下琉球，将沿海的居民迁往琉球，彻底把琉球中原化，很正式的把琉球纳入大唐的版图，将这个地方写进唐书，写进括地志。剩下的……” 秦长青看看李焕儿，“就是带着我媳妇，带着大唐的舰队，去征服大海，环游世界。从起点出发，再回到起点，一辈子也值了。” 简单说，要是把秦长青弄进凌烟阁，那就不是什么光宗耀祖的事情了，那是致命毒药，那群没进入凌烟阁的武夫们，惹不起老李还惹不起你秦长青了？非拎着大刀片打上秦家庄不可。 更何况，还没过二十岁，德不高望不重，朋友圈里面连一个牛逼的大佬都没有，也不结党营私，贸然进入凌烟阁会被人说成德不配位。 最重要的，枪打出头鸟，凌烟阁功臣像的事情事情秦长青提出来的，他在进去，御史言官们都得喷死他，朝堂上九成九的官吏，都得把他视为死敌。 不管到什么时候，做大事都讲究一个论资排辈，秦长青还年轻，潇潇洒洒的和媳妇周游世界，熬死了这群老家伙，它不爽吗？ 所以说呢，没必要打破潜在的游戏规则。 “好，那你接着说大司农卿郭怀仁他们，你觉得他们该不该入凌烟阁？”老李来了兴致，现在秦长青自己提出来的几个人，都和秦长青走得极为亲近。 “不该！” 两个字掷地有声，引来一阵惊讶。 “那你觉得侯君集呢？该不该入凌烟阁？” 秦长青听到这句话，当即愣住了。 原来你铺垫了那么多，最后还不是问侯君集吗？ 老李的意思很明显，我要给侯君集贬官，但不能让其余的功臣寒心，所以呢，老李问出来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是心理有了主意。 秦长青叹了一口气，“皇帝在做秦王的时候，侯君集就鞍前马后。因为皇帝把他当弟弟一样看待，才让卫国公李靖教他兵法，虽然说人品不咋滴，但根源在皇帝身上。 侯君集的傲气是皇帝宠出来的。抛开人品来说，如果按功绩算，侯君集当入凌烟阁。 如果想要贬侯君集的官，安抚朝臣，更当入。 不偏不向的说，老侯这个人除了傲气一点，除了人品不咋滴，容易被人忽悠以外，战功还是不错的。” 容易被人忽悠？ 老李的目光，被这句话弄得，变得无比深邃起来。 第三百四十九章 功臣名单 关于侯君集这个话题，秦长青不想再多说了。 这个人在历史上也是褒贬不一，纵观大唐的武将，将才是很多的，但能被称作帅才的很少。 侯君集，恰好就是一位帅才，不要因为历史就低估侯君集的实力，这是能把吐蕃锤趴下的狠人。 老李琢磨了一下，他对侯君集是真的好，拿侯君集一直都当亲弟弟一样。 但是吧，做老李的弟弟命得硬一点，因为老李的弟弟命都不长，侯君集也不例外…… 侯君集但凡不被贺兰楚石蛊惑，也不会去造反，很有可能就是第二个卫国公李靖。 你看唐朝几百年的时间，和吐蕃交手，都是败多胜少。 不是打不过，而是后援和补给跟不上，唐朝走得还是精兵路线，失败的时候基本都是唐朝主力带着的伪军先投降了。 高仙芝在西域和阿拉伯人打了一仗，阿拉伯出兵300000人，唐朝远征军24000人，阿拉伯方面光阵亡就七万，唐军伤亡一万五千人?。 这场仗打得很惨烈，大唐精锐全都打没了，自此也再也没有陌刀队了。 但政治上胜利了，西域的控制权还在大唐手里，两年之后，这个阿拉伯国家就被灭国了。 高仙芝虽败犹荣，之所以输的根本原因就是伪军投降了，伪军哪里来的？就是西域三十六国的军队。 如果不是安史之乱那时候爆发，光唐玄宗当皇帝的时候，版图估计比元朝都大了，是很无奈的退出中亚争霸的。 讲道理啊，一个古代的王朝，版图是以京城为核心，两个月内，马能跑出去的距离为半径，这样的国土面积最佳。 侯君集死的就挺冤枉的，这个人详细的研究过吐蕃的战法和双方不足的地方，唐朝名将很多，能把吐蕃按在地上摩擦的巅峰，就侯君集一个，就连三箭定天山的薛仁贵都不行。 秦长青为什么要捞侯君集？ 归结起原因，就是和吐蕃有关，另外，侯君集是大唐所有武将里面最年轻的，李靖快退休了，秦叔宝重病，尉迟敬德不问政事…… 如果侯君集在，能不能把吐蕃给灭国了，变成唐朝的几个郡秦长青不知道，但能明确的是，只要侯君集在，吐蕃就不敢造次，老侯是真锤的吐蕃一点脾气都没有。 “皇帝本身胸襟广阔，常常说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哪个皇帝没污点？但我说，能做到老李这样的太少了。给侯君集一个名额，还能获得仁君的名号，何乐而不为呢？” 以铜为镜……？ 我说过这些话吗？ 老李一愣神，看了看杜如晦，杜如晦只翻白眼，我特么哪知道你说没说过？ 但是吧，老李觉得这句话很受用，秦长青把他给捧的完全就是千古一帝，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圣君，当即就决定了，把这句话带到朝堂上去装逼。 剩下的就简单了，画几张画，在皇宫里面腾出来一间屋子，就能拉拢人心，这是无本买卖，很划算，老李越来越满意这个女婿了。 “你先等会，你还没说孔颖达等人为何不能如凌烟阁呢！” 侯君集的事情，完美解决了，剩下的就是人选问题了。 讲道理啊，大司农卿郭怀仁基本算是让全国吃饱饭的人了，完全能入凌烟阁的序列。 “人选不能多的，还要坚固南北的。” 秦长青也是一脸无奈，“举个例子，今年开春的时候重开科考，一共有学子八百人参加，为什么最后的名次要经过改动？很多本事不强的人，却排在了前面？” “这……” 老李不想提这件事，提起来就气，“名单上前五十名全都是关陇子弟。” “那不对了嘛，改名单是让各个郡县的人数均衡，凌烟阁这玩意儿也是一样。 既然是立标杆，东南西北中，总得雨露均沾对不对？” 秦长青一耸肩，“你看，和皇帝打天下的几百人，筛选下来还有多少？我觉得吧，二十多个人就够用了…… “皇亲国戚啥的取一个长孙无忌就好了，至于李君献……特务头子进入凌烟阁，这不是摆明了让其余人联手弄死李君献吗？他儿子在我这，将来妥妥的侯爵，皇帝的近臣、家臣，地位在那摆着，也没必要和别人争名额，对不对？” “对对对！” 李君献的点头，“长青啊，你说的太对了，做皇帝的家臣就好，我觉得李君献也不会贪图太多的。皇帝把全家的身家性命都交到了李君献的手里，这就是最大的恩德！” 咳、TUI，舔狗！ 对此，杜如晦听得只翻白眼，把李君献从头到脚鄙视了一遍。 老李对李君献这么上道儿的表现，也十分满意，很想拍拍李君献的肩膀告诉他：小老弟儿，你以后的路是越走越宽了！ “至于我师兄孔颖达，他对名分没啥要求的，孔圣人32代玄孙就够用了，再者说了，提字让他去，他还不得屁颠屁颠的？至于闫立德和阎立本兄弟，他们俩作画，和我师兄不一样吗？这和留名凌烟阁有啥区别？ 最主要的，重在参与嘛，修史的是不是也要参与进去？到时候在《唐书》上面，单独弄个凌烟阁列传，大家全都署名，不就好了？” 好！ 老李又是狠狠一拍桌子，“你，给老子弄出来一个名单。” “啊？我弄啊？我无权无势的，上面又没人，我可不弄。” 秦长青一脸嫌弃的看着老李，“岳父，你是想让那群人砸了秦家庄？我可先说好，我媳妇胆小，不经吓。谁敢来我秦家庄找麻烦，不管对方吓不吓到我媳妇，我都敢纵兵砸了谁家的府门。” “让你写你就写，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又不是写完就定了，还要递交给皇帝的。” 老李一立眉，秦长青又连续吐槽了几句，弄出来一个名单，就是后世的凌烟阁二十四功臣名单。 杜如晦一点儿都不意外，自己的名字出现在上面，但看到高士廉的名字之后，杜如晦却佩服起秦长青来，这小子做事儿还真有底线，绝对公平公正。 第三百五十章 礼多人不怪 雨露均沾！ 名单绝对做到了雨露均沾，包括几位已故的重臣，也在名单序列。 老李很满意的将草纸折了几下放进衣兜，“名单的事情就这样了，具体有没有什么改动，全看皇帝那里能不能通过了。毕竟你不在朝廷，很多规矩都不懂。” 长孙皇后没有看名单，回去之后想看随时能看到，主要是秦长青提到了长孙无忌。 外戚这个词儿，不是第一次听秦长青说了，虽然说久居后宫，但流言蜚语逃不过长孙皇后的耳朵。 她再想，要不要把哥哥从名单里面剔除，想了好一会儿，叹了一口气，算了，后宫不参政！ 名单最终没有拿到朝堂上，只是在朝堂上说了想在凌烟阁树立功臣像的事情，长安城的权贵们立马炸锅了。 尤其是老李，还在朝会上大肆宣扬，这件事交给平西男爵秦长青办了。 第二天下午，郭立恒就给秦长青带来了郭怀仁的话：狗屁的名额，别给我留着，老夫不稀罕，给好人腾地方！ 随后就是孔佳，在排练《白毛女》的间隙也找了秦长青，大概意思是：你师兄说了，名额啥的孔家不要。但是，这么大的事情要是参与一下，找找存在感就最美观了。 都知道，能进入凌烟阁的意义非凡，虽然说秦长青已经把郭怀仁和孔颖达排除在外了，但两个人与世无争的态度是真好。 但相对其他人而言就不同乐，画像入了凌烟阁就代表了免死金牌。 不仅是世袭罔替的爵位，只要大唐不灭国，后代就能一代代的享受下去，哪怕最后一代被消去爵位，也能凭借凌烟阁里面的画像，作为一道护身符。 只要你不去干造反的勾当，基本上这张画像，都能保住后代不死。 所以说，一张小小的画像，对大唐的勋贵们而言，实在是太重要太重要了。 秦家庄，也一瞬间多了很多人，多了很多牛车！ 纷纷打着登门拜访的旗号，来秦家庄探望秦长青。 一车车的豪礼送进来，秦长青却直皱眉，这些东西好像都是自家的东西。 于是，秦某人把所有礼物照单全收，正门拉进去，也不卸车，从后门把牛车赶出去，送来的东西在运回各自的店铺。 省去了精致打包这道工序，接着卖给那些后续送礼的人，而且，秦某人还特么把打包的精致的礼盒，涨价了，你说你气不气？ 就这样，秦某人又闷声发了一大笔财。 白毛女被提上了日程，只等着李淳风挑选的良辰吉日，德雲剧社开张大吉。 李银环控制住了王士达，也等着白毛女演上几场之后，就给王士达定罪。 至于长孙无忌，在查到了李泰之后就不查了，再查下去肯定查李承乾的头上，让长孙冲请秦长青喝了一顿酒，吃饭的时候，也是点到为止，秦长青对此也没办法。 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只能用《白毛女》恶心一下五姓七望了。 但让秦长青很奇怪的是，老李既然要把李承乾从这件事儿里面摘出去，到底用的什么办法？ 到目前为止，李银环等人的保密工作都做的十分到位，秦长青丝毫不知道，老李的办法也是王士达，老李也等着《白毛女》上演之后，就让李德铠动手呢。 可怜的王士达，终究是流年不利，在不该遇见的时候，遇见了命中注定的李承乾。 秦长青也激动到不行，毕竟这是大唐第一次“商业演出”，也是第一次一舞台剧的形式演出。 他也不确定，这种戏码，到底能不能引起观众的共鸣，如果不能的话，一切都白干了。 平西爵爷府门前，送礼的队伍排起了长龙。 第一个不要脸的出现，其余人还要什么脸？ 有一个明目张胆送礼的就会有第二个，所以，秦某人依旧做自己的事情，让李焕儿带着凤儿和秦毅，把送来的礼物照单全收。 归根结底，名单上面的那群人肯定是不会送礼的，送礼的都是那些想走捷径的，赚这些人的钱，老秦也从来不觉得不好意思，更不会觉得愧疚。 没办法，老秦“穷”啊！ 穷的随时随地的想把游骑卫扩编到一万人。 一个人的出现，打乱了秦长青的赚钱大计，这个人就是小程，程处默！ 程家人绝对是清流，谁都不能攀比的清流。 肩膀上扛着大斧子，带着四名部曲，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了秦家庄。 空手上门也就算了，见到了秦毅的时候，指了指后面排队的，“那里有几车，也别运进你们秦府了，送我们家去，你们家太小，装不下！我们家地方大！” 在送礼人一阵阵的咒骂声中，小程直接耍了一套三十六路天罡斧，到了第四招的时候，小程愣住了，他爹没教啊。 然后对着送礼的一阵凶神恶煞：在哔哔，小爷就用第四斧子，砍死你们！ 说完，大斧子扛在肩膀上，走进了秦家府门。 小铝盆烤肉摆上，五粮醇不多，小程肯定是喝不到的。 但也算是好酒好菜的招待，吃过饭小程扛起大斧子，“我爹让你去我家！” “为啥？有事儿？” “和你叙叙旧，想你了！” 我信你个鬼，你们程家人都特喵的坏滴很！ 但是你说不去吧，又不行，人家老程坑蒙拐骗的本事，谁不怕？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那就走着！”秦长青换了一套衣服，就在准备出门。 “等下！”程处默叫住了秦长青，“大兄弟，你去我们家空着手吗？” “不是……”秦长青死的心都有了，“逢年过节都送礼的，就连程伯伯在安北都护府，我还送去一条中华烟呢！” “你不说中华我还忘了，给我爹装一车。现在我爹抽中华都得自己花钱买，我们家啥时候花过这冤枉钱？” “处默大哥，你看啊，咱们两家几代交好，我外公兄妹倆和程伯伯关系那么好，世俗的那一套、繁文缛节啥的，是不是就免了？” “长青兄弟，你说的很有道理！” 程处默点头思索了一下，“咱们两家是世代交好，可问题是我爹不要脸啊。他说了，但凡你空着手去，就打断我们哥几个的腿。你也不忍心看着我和处亮、铁柱被打断腿吧？” 第三百五十一章 让拳头在飞一会儿 我忍心！ 我特么真的真的真的忍心！ 秦长青就想不明白，程咬金是怎么舔脸活这么大岁数的？ 讲道理啊，脸都不要了，就这么明抢的人，早该在瓦岗寨就被大卸八块的。 最关键的，老程绝对是实力打脸“恶有恶报”这四个字。 最他娘晦气的是，老程还特么是寿终正寝的。 “我爹还说了，活了这么多年，就是打劫的本事没忘，毕竟去瓦岗寨之前，就是劫道起家的，你能让他回忆起年轻时候的往事，他很看好你的！” 程家的家风，往往就是这么务实，人家都说的这么大义凌然、条理清晰了，秦长青也就认命了。 做人其实很有意思，当你恁不过装逼犯的时候，当你弄不过专业劫匪的时候，只能忍着泪水屈服，享受一下被征服的快乐。 一辆牛车，拉着绿菜和美酒进了长安城。 刚到卢国公家门外，就听见了一阵哄堂大笑，府门打开，管家忙活着卸车。 老程粗狂的走出来，“你这个小子，繁文礼节真他娘的多，来就来了，还带礼物作甚？” 秦长青原本还想给老程问安，询问一下老程什么时候滚回安北都护府，谁知道老程直接把他给无视了，走近牛车，仔细的看一牛车的礼物，然后抿抿嘴，有点小失望。 “罐头呢？” 老程对着程处默一立眉。 程处默手里的大斧子啪嗒一下掉在地上，把求助的目光看向秦长青，秦长青直接无视了。 砰！ 老程对这程处默就是一脚，“什么东西金贵都不知道，要你这个儿子何用？” 说完，老程露出一个自认为身份温和的笑容，“长青，走着，今天吃饺子，你们家送来的马肉，香着呢！” “……”秦长青：我特别想干掉你，你信不信？ 刚进门，五花肉酸菜血肠就端上来了，这东西闻起来那叫一个香，小铁锅下面放着陶炉，火炭烧的红红火火，汤汁冒泡。 酒封刚拍开，就发现管家来禀告，“老公爷，琅琊郡公等人来了！” “不见！” 老程大手一挥，“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见！让他们都滚回家去！” “啊？” 秦长青当即一愣，和老程关系最好的就是琅琊郡公牛进达了，再者说武将们来往很密切，老程的这个操作有点琢磨不透啊。 但秦长青不能问，问了就是麻烦！ “匹夫！” 大门外，原来一声咒骂，“程阿丑，你想试试老夫的刀剑还锋利不锋利？” 砰！ 大门被人一脚踹开，吓得秦长青浑身一机灵：这尼玛的谁啊，这么牛逼？敢踹开老程家的府门？是觉得自己脖子太硬，还是活够了？ 老程从身边摸起大斧子，来到院子里，对面是一个黑大汉：“呔，那里来的黑厮，敢来我程府闹事，看斧子！” 嘿，砍脑门！ 喝，蹦耳垂！ 哈，小鬼剔牙！ 老程的看门绝技三板斧，对着黑厮就轮了过去，可三招之后，黑厮笑了。 一脸鄙夷的看着老程，还对着老程勾勾手指，“程阿丑，你的第四斧子呢？来啊，用你的第四斧子砍我呀！” “我…… 黑厮，受死！” 老程语塞，丢掉手里的大斧子，轮着沙包一样大的拳头对黑厮就砸了过去。 “阿丑，看打！” 黑胖子和程咬金论起拳头大的有来有去，基本上也没什么花招和拳驾，就是地痞无赖的打法，上来就是一阵王八拳。 牛进达直接把这俩人给无视了，带着身边的人绕过程咬金和黑胖子，走进了正堂。 脱下外面的棉袍，程处默很识趣的给两个人的袍子挂起来，然后很“绅士”的挪开椅子。 “这……牛叔叔，不管管？”秦长青结结巴巴的问道。 “人脑袋打出狗脑袋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牛进达笑了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右卫大将军兼镇军大将军，樊国公段雄段志玄！” “小子见过段伯伯！” 秦长青急忙施礼，心理也叹了一口气：又是一个要驾鹤的，难怪皇帝睡不着觉，换成谁谁都睡不着觉！ “倒酒，让他们俩的拳头在飞一会儿！” 牛进达说完，秦长青急忙倒酒，程处默又搬了两把胡凳放好，随后就离开了前堂去了厨房催菜。 秦长青明白了，这个人似乎经常来程府，和老程的关系应该还不错，不然叫老程阿丑，又踹开程家的府门，老程还用啥大斧子，早就抄起马槊捅人了。 别被隋唐演义给带偏了，贞观年间，兵器排行榜第一名，就是全能型选手李靖。 后面被封神的人也是一个挂逼，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正规的套路全能、民间的野路子全会，随随便便鼓捣出来一件兵器人家都耍的贼溜，关键是带兵打仗还特么全程超神。 所以，挂逼得排除在外，在看一看兵器榜排名： 武将序列之中，武槊第一人是程咬金，夺槊第一人是尉迟敬德。 老程的斧子是耍流氓用的，你真把老程惹炸毛了，你就看他拿不拿马槊攮你就完事儿了。 抿着小酒，除了下酒菜，还有“角斗士”可以看，也算是一桩美事儿。 段志玄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精致的礼盒，“长青，原本老夫想去你府上坐坐，可你那闲杂人等很多，老夫就没去。 这是一枚丹药，是西华大法师那里得来的。当年你婶子十年没有身孕，恰好西华大法师路过，就赠了三枚药丸。 据说里面是茯苓、千年参等名贵中药，你婶子吃了一丸，吃完不到一个月，就揣上崽崽了。” 揣上崽崽？ 你们武将唠嗑都这么唠吗？记忆里，段志玄好像还是文武全才，这形容词用的…… 但是吧，有助于怀孕的东西，还是很不错的，秦长青十分欢喜的收下了，“谢谢段伯伯！” “我之前看你路过我府门口……” 段志玄指了指外面和黑胖子酣战的程咬金，“怎么，又被那老匹夫算计了？” “段伯伯，是请来的，真的是请来的。” 秦长青急忙解释，可问题是了解老流氓为人的全都知道，这个“请”字，是很好理解的。 呵！ 段志玄笑骂了一句，“老匹夫，越活越回旋了！” 第三百五十二章 功臣名单很烫手 老程和黑胖子的战斗也接近了尾声，双双倒在地上，轱辘到了一起。 老程用了猴子摘桃，黑胖子一只手抓着老程的胡子，一只手挖着老程的鼻孔。 “程知节，你个臭不要脸的，居然用这么下作的招数？”黑胖子破口大骂。 “你也好不到哪去！” 老程的手微微一用力，疼的黑胖子嗷嗷惨叫，“咱俩一起松手怎么样？” “好！” 大冬天的，黑胖子脑门子上面都淌汗了，可见老程有多用力。 说实话，人的品行是年龄越大越端正。 看看用猴子偷桃的老程，看看挖鼻孔的黑胖子，秦长青就觉得，这两位的脸皮应该半斤八两、登峰造极。 至于看热闹的牛进达和段志玄，兴致勃勃，一点全家的意思都没有。 甚至还有点火上浇油的味道，恨得的让两个人直接抄起刀片，狠狠的捅死对方。 老程和黑胖子也感觉到了不对劲，眼神交流了一下，相互松开手，十分默契的结束战斗。 经过介绍，秦长青知道了，这个黑胖子居然是尉迟敬德。 作为老李的心腹，敢拎着李建成和李元吉的脑瓜子，逼着李渊退位的，也是一个实打实的狠人。 作为门神之一，尉迟敬德和秦叔宝、程咬金的关系是最好的，也是铁打的造反派，老李一句话，就加入了玄武民的造反大军里面，更成了头号功臣。 后来因为，打了江夏郡王李道宗，险些把人家的眼睛给打瞎了不说，还多次冲撞杜如晦和房玄龄，被老李一顿呵斥之后，从此就老老实实做人了。 原本是让他五天参加一次朝会的，现在干脆就不去了，给老李上了奏疏，要在家里相妻教子，老李也同意了，眼不见心不烦，生怕尉迟老贼在朝堂上，一个不小心把谁给打残了，你说你咋治尉迟敬德的罪？ 衣服全都扯碎了，程咬金换了一套衣服，又给尉迟敬德找了一套新衣服，这才落座。 “长青，你给自己找事儿，闲不闲麻烦？” 老程三碗酒下肚，就打开了话匣子，“狗屁的凌烟阁画像，要这东西有个毛用？俺老程不待见侯君集，谁都知道。但降罪侯君集，就是那群狗官最大的败笔。” “但是吧！”老程说到这，眉毛一挑，“你也算是给这群武将们办了一件好事儿。选人的时候，就别选那群狗官了。” 我擦！ 秦长青明白了，这才是筵无好筵会无好会，四个武将都在这，这是要秦长青定名单呢。 “程伯伯，皇帝就是随口一说，我可不敢定什么名单！”秦长青一阵苦笑，话要是说的不漂亮，很容易横着被抬出卢国公府。 “放屁！皇帝说把事情交给你办了，就是交给你办了。俺老程就是不想和那群狗官为伍！” 秦长青听闻，一阵无奈，“程伯伯，你们都是功臣，肯定能上凌烟阁的。” “那是肯定的。”老程瞥了其余人一眼，“你程伯伯我上凌烟阁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但这东西终究要有个名次，你怎么看待这个排名啊？” 其余人的眼睛也是一亮，至于牛进达，似乎对凌烟阁没啥兴趣，细细的数数功勋，牛进达和他们都比不了，所以也不和他们争，他来主要是带着段志玄来的，老牛觉得段志玄至少能有一个名额。 “程伯伯，名次的话……” 秦长青咬咬牙，“那小侄就不知道了，到目前为止，小侄还没收到关于让小侄定名单的圣旨，只是听别人说，皇帝把这件事交给小侄办了。所以，圣旨没到之前，程伯伯就别为难小侄了。” 哼！ 老程重重的哼了一声，“越活越回旋了，你纵兵包围许国公府的时候可不是这么畏首畏尾的。事儿是你提出来的，那我给你说道说道，名单的第一名肯定是老狐狸长孙无忌了，这点毋庸置疑。你程伯伯我委屈一下，就在第二位吧，你觉得是不是实至名归？” “厚颜无耻！” 老程的话音刚落，就传来尉迟敬德的鄙夷。 “咋的？不服啊？不服气在打一场？” 对于这群人的奔放和豪横，秦长青直接无视了。 “长青，你牛叔叔我这件事没兴趣。要说从龙之臣的功勋，我也排不上号。” 在老程和尉迟敬德争吵结束，牛进达缓缓开口，“我就是带你段叔叔和你认识认识，你懂吧？” “牛叔叔，您真的是高风亮节！”秦长青对牛进达肃然起敬。 “没必要夸我，我分得清自己的斤两。” 牛进达说完，一脸严肃的看着程咬金，“我能混个公爵，全是沾我大哥的光，我大哥没带着我劫皇纲，没准现在我依旧是一介草寇呢。” “别妄自菲薄！” 老程叹了一口气，也不在耍浑，一本正经的开口，“但是不和他们争是正确的，这个所为的名额，看着光鲜亮丽，实则很烫手！” “长青，尉迟伯伯虽然第一次见你，但也是一见如故，以后多照顾照顾我们家宝林。” 尉迟敬德也很难得的严肃起来，“这里没有外人，名单的事情我们不管，打归打闹归闹，我和阿丑经常这样。我只问你一句话，排名就是吃力不讨好的活儿，你咋接这么个活呢？” 段志玄也是一样，“长青，功臣画像现在闹得动静太大了。那群从龙之臣现在不动，不代表未来不动，这是一块儿肥肉。一不小心，就会得罪人，你要谨慎一点！” “你程伯伯请你来，不是找你要名额的。” 牛进达端起酒碗，大家一饮而尽，“你未来前途无量，手里又有私军游骑卫，将来的成就肯定比我们要高。 处默去了是在帮你立威，告诉他们家伙，你背后站这卢国公，但你要慎言慎行，这个名单要求个稳妥，让朝臣们挑不出来毛病。” “另外，你和魏王殿下走得太近了，明明小清河的事情矛头全都对准了魏王，皇帝就解决了，你却断了长孙无忌的盐道，摆明了是帮着魏王脱困。你未来要递交的名单里面，但凡出现和魏王殿下有关的人，也都是麻烦，你懂吗？” 第三百五十三章 都是皇帝的棋子罢了 秦长青被这几个老家伙说的，有点胆战心惊。 朝堂里面的道道儿这么多吗？ 上辈子当兵的时候，大家心里都憋着一股精忠报国的劲头儿，从上到下，那有什么歪门邪道？ 弄得像自己要帮李泰争夺皇位一样。天知道，未来当皇帝的是李治，不是李泰也不是李承乾。 “不光如此！” 老程的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带着一点责怪，“我儿子、二媳妇被行刺，我都没去查，为什么？谁干的明摆着，怎么查？ 你断了长孙无忌的盐道，已经让朝堂的风向变了，现在该站队的人全都开始站队了。” 啊？ 秦长青有点懵，“程伯伯，我就是气不过别人抢我东西，怎么引出来这么大的麻烦？而且我一直游离在朝堂之外啊！” “因为你有军权，大于我们这群老家伙的军权。 也是唯一一个能在长安城里调动兵马，皇帝不管你的。 而且，我看到李银环和裴行俭的奏疏了，要把游骑卫扩编到一万人。 你知道，一万人什么概念？你知道右武卫才多少人吗？ 就你现在走得精兵路线，说句犯忌讳的话……你能打下皇宫。 只要你偏袒谁，将来谁就有了夺嫡获胜的筹码。就你和太子之间的矛盾……谁看不出来？” “问题是，我没想参与到皇权里面啊，我就想把兵将养成，去高句丽大战一场，去吐蕃大干一场……我真没想那么多！” “你不想，不代表别人不帮你想！” 老程叹了一口气，他没说的话是，还有个晋王李治还在你家养着呢，有些人都已经把目光对准李治了，两头押宝，一边压李泰，一边压李治呢。 我了个擦！ 秦长青感觉自己有点头大，穿越者是牛逼，但不是万能的，玩政治的人真心黑……十个秦长青也比不上一个老阴比！ “行了，你们也别吓唬长青了。” 段志玄笑了笑，“权术这东西讲究的是一个平衡。之所为让你定名单，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还望段伯伯明示，小侄洗耳恭听！” 秦长青的脑门子上面都淌冷汗了，他是在真心没打算帮谁夺位子，老李还能活好几十年呢，现在是风头正茂的时候，可不想因为这件事死的太早。 “朝堂上，没有派系的人很少，坐在你面前的和卫国公，都是没有派系的人。 但是私底下，有五姓七望、有世家，还有各大国公的门生，仔细看你会发现，每个朝代结党营私都存在的。 所以，这个名单的定义，也讲究一个平衡，不会让任何一个派系做大，更不会让朋党们失去平衡。” 平衡，就是帝王之术，老李更是各中强者，帝王术玩的炉火纯青。 这意味着，皇帝会利用这个名单，去敲打别人。比如，长孙无忌，高士廉等。 作为历史上为数不多的一方雄主，李世民不仅是对外征战和统一国土，帝王术弄得十分高超。 五姓七望在怎么牛逼，没敢动李唐江山。 不管李承乾也好，李泰也罢，就算是亲儿子，也得玩弄在股掌之中，皇权必须大于血缘，不然不配做皇帝。 李世民总说李泰肖父，不是李泰多厉害，而是李泰在用人和平衡方面，十分像年轻的李世民，唯一不成熟的就是心智，做不到老李这么淡定坦然。 如果再往深层了想，李世民两次都把李承乾从恶性事件里面摘出来，为了什么？不就是平衡一下朝堂的势力吗？ 自己约的泡儿，含泪也要打完，这句话是对的，但相对而言，老李还很年轻，正值壮年，怎么可能让那些威胁他地位的人存在？ 所以，秦长青发现，自己好像是手欠，有点画蛇添足了。 似乎，也不该给游骑卫扩军，那将是更大的麻烦。 说句难听的话，秦长青辞去游骑卫大将军的职务，游骑卫是解散，还是交给李承乾、李泰？ 交给谁都是定时炸弹，但凡一个不开心造反了，能直接打进皇宫，再弄一次玄武门的老路子。 经过这四个老家伙的悉心教导，秦长青明白了，感情是皇帝在坑他。 无情最是帝王家，秦长青也不过是活的比较潇洒的一枚棋子罢了。 “制衡，没错了就是制衡！” 秦长青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以后真的要少说话了，能多赚钱就多赚钱，把游骑卫训练好了，直接去东爨练兵，不在长安呆着，远离是非才好！谁特么当皇帝和我有啥关系？我的理想才是最重要的！” “哪那么容易！” 牛进达神色凝重，“长青，你已经迈进去了，别人都好脱身，只有你没办法脱身。” 咳咳！ 老程咳嗽一声，提醒牛进达别瞎说话，秦长青现在还不知道家里面养的就是李治，还不知道他老丈人就是皇帝。 “不管他们了，爱咋咋地，只要活着，就开开心心的，谁招惹我我弄谁！” 秦长青站起身，对着四人轻轻一躬身，“长青谨记四位叔伯教诲！” “好了，今天就是找你喝酒的。” 老程安抚了一下秦长青，生怕秦长青接受不了这个结果，“另外啊，大唐有门阀、氏族，在山东还有一部分士族，你以后要小心点儿。我说的士族是入士的士，将来你会见到的，现在不必接触他们，也不必搭理他们，孔二愣子暂时还能压住他们。” 一瞬间，秦长青想起来了，后世记载，李承乾造反失败之后，关陇门阀支持的李泰，山东士族支持的李治，但对于山东士族的记载，唐代笔墨很少，秦长青知道的也不多。 单纯的说孔圣一家是士族的话，也十分笼统，但程咬金说孔颖达能压住他们，那基本就是说，士族应该以孔圣一家为首，自己的身份是孔家的大天二，说话也应该有点分量在里面。 酒，在后面喝起来就愉悦多了，奇怪的是，程处默却走了。 直接去了皇城，见了李世民，和老李唠了几句家常，也没多说什么。 最终目的是告诉老李：您让我爹给秦长青带的话，我爹全都带到了…… 第三百五十四章 李治 争还是不争 原本程处默是不用特意去一趟皇宫的。 老流氓别看人浑，那是浑给别人看得，皇帝交代的事情，老程办得都很靠谱，都很到位。 程处默进宫，也是老流氓授意，毕竟涉及面太大了，就算是老李的家臣、老李的兄弟，也不能有半点儿马虎。 所以说啊，但凡是老李要看见的，想听见的，真心随时随地，皇帝要是没这点儿本事，那还做个屁的千古一帝？ 程处默离开之后，老李的目光也变得深邃起来。 在书案上，写下两个名字，一个是李泰，一个是李承乾！ 然后左右衡量了之后，又想起来秦家庄的李治，拿起笔要写上，却噗嗤一下笑了，又将笔放下，觉得自己多虑了，现在的李治都能把孝经倒背如流了。 然后，将纸撕扯了好几个部分，团成一团丢在地上，还踩了几脚，故意留着脚印。 对着黑暗中招招手，常涂出现了。 “这个纸球，就放在这，在扔垃圾的时候再捡起来。 别弄得太碎了，不光要让有心人看到。 也要让那些被贿赂的内侍，再对外散布一点朕摇摆不定的消息，点到即止…… 和李君献通通气儿，这一次内侍和飞骑联手。 和常乐先简单交代一下，你的议案朕看了，朕也觉得内侍、百骑未来交给常乐掌管比较稳妥。 让常乐和长孙无忧多走动走动，通知长孙无忧，太原的人也可以稍微动一动了。 朕要看到地结果就是——他太原王家到底何德何能，妄言颠覆朝廷！” ………… 离开了卢国公府，秦长青长出了一口气。 有些话，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告诉你的，尤其是这群做武将的，基本都不会参与到争储夺嫡的事情里面。 以前没觉得游骑卫怎么样，被老程一说，才知道游骑卫的重要性。 这也就能合理解释，李承乾为啥看他不顺眼了，这就是游离在皇城根儿下面的一把利刃，不去支持太子，却和李泰走的那么近，太子能不怕吗？ 回到了秦家庄，已经入夜。 李焕儿正在哄孩子，大的那个腰上面挂着一圈爆破筒，很认真很认真的在读孝经，小的被李焕儿抱在怀里，嘻嘻哈哈。 秦长青总觉得李治有点不对劲儿，孝经和腰上面挂着的芭辣，怎么都联想不到一块去，就感觉有点突兀。 不知道为什么，秦长青现在越看李焕儿越有女人味儿，目光所到基本就挪不开了。 “相公，凌烟阁功臣画像闹出来的动静挺大啊。” 李焕儿将熟睡的李明达放进了摇篮，轻轻盖上被子。 “和咱们家没关系。而且就是皇帝一说，圣旨还没下来呢。”秦长青笑了笑。 “可问题是，我觉得凌烟阁上面应该有你的名字，父亲在这的时候，你太谦虚了。” 按照秦长青的功绩，李焕儿觉得入凌烟阁轻而易举，虽然算不得什么天下第一爵，但也差不多了。 “名额给那群老家伙就好了，我还很年轻。” 秦长青说的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事实上，这玩意儿真的少碰为好。 “弟，你说，你姐夫应不应该入凌烟阁？” 李焕儿看向李治，李治放下孝经，微微有点纠结，“姐，真说啊？” “对，这里没外人，不许藏拙！” “要我说，姐夫不该入凌烟阁的，虽然说是委屈了姐夫，但你细想想，也是皇帝对姐夫的一种保护。现在这么年轻就入凌烟阁了，下一代帝王登基怎么办？是给姐夫封异姓王吗？” 李治知道姐姐的心思，顿了顿又说道，“木秀风必摧，姐夫才多大？上凌烟阁的人都多大岁数？而且上凌烟阁的都市开国功臣，姐夫是留给下一代帝王封赏的。当皇帝的，把所有事情都做完了，下一代还怎么玩？” 咦？ 秦长青发现李为善不愧是皇亲啊，岳父、岳母的儿子，这头脑比傻媳妇强多了，就逗李治道，“为善，历史上可是有很多年轻的就封侯拜相的。比如，霍去病十七岁就打得匈奴王庭无处遁藏，最后封为冠军侯……” “姐夫，你说的那些有善终的吗？” 李治一句话，搞得秦长青哑火了，就看李治又开口道，“少年锋芒是好事儿，但不详。剑不一定要出鞘，有韵在就好。 姐夫，你没必要那这件事逗我，其实你心里最清楚，你在做什么，在我看来，李承乾和李泰都不是你看好的人，无非是相互利用罢了。” 呵！ 呵呵！ 秦长青白了李治一眼，“滚蛋，推着摇篮，带着你妹去你自己房间，我和你姐要干活了！” 李治一脸鄙夷，推着挂着摇篮的小架子，出了秦长青的房间。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后，李治发现李明达醒了，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咧开嘴咯咯咯的大笑。 “姐说，不争才是争。” 李治伸出手，捏捏李明达的胖乎乎的小脸蛋，突然生出一个很不好的想法，身体下意识的哆嗦一下。 随即，眯着眼睛看着李明达，“你说，哥是争还是不争？” ………… 进了十二月，秦长青也没能离开，回齐州祭祖。 白毛女的排练也接近了尾声，日子也确定了，腊月初七，准时公演。 可就在《白毛女》即将公演的前一天，秦长青发现郭立恒有点不对劲。 “你有心事儿？”秦长青问郭立恒。 “表哥，你是不是准备让赵杳杳成为长安第一花魁？”郭立恒思量了很久，才开口问。 “对。” “那我建议你和长孙无忧聊聊，她不点头，孔佳就算是把你和孔颖达都搬出来，也拿不到名次。” 啊？ 秦长青听得目瞪口呆，“你是说白毛女和杜十娘怒沉百宝箱，这样的剧码都不行？” “剧码是行的，但人不行！” 郭立恒叹了一口气，“表哥，你还记得我之前带过来找你的名妓凝香吗？” “嗯，记得！” “她现在是金陵第一名妓！当时你去了西州，在花魁大选的时候，拿了全国前二十的名次。” “就她？还金陵第一名妓？别闹了好不好？” 对那个凝香，秦长青从来不觉得她能拿到花魁大赛的名次。 除非…… 秦长青开始凝重起来。 第三百五十五章 大唐第一老鸨子 秦长青还是有点不相信，凝香的姿色一般，琴棋书画一般，怎么就能成金陵第一名妓？ 可在综合郭立恒说的话，秦长青就发现，这里面好像有内幕。 “表弟，你的意思是，谁想拿到花魁大赛的排名，首先要通过长孙无忧？” “剩下的我不能说了，犯忌讳，你自己约一下表妹吧，但我能给在透漏一点，今年的名次都是内定的。” 说完，郭立恒撒丫子就跑了，秦长青莫名其妙的回到屋里，看看抱着李明达的李焕儿，“媳妇，帮我约一下长孙无忧。” 长孙无忧来的很快，秦长青亲自泡茶，长孙无忧抿了几口，笑眯眯的问，“有事儿求我？” “赵杳杳，你知道吧？” “知道，最近风头很旺，报纸的头版头条都是她，为了她你也挺下血本啊。” 长孙无忧放下茶碗，“但是，她拿不到名次了，这一届的花魁大赛都是内定的名额。” “真和你有关？” 秦长青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紫青紫青的，如果和长孙无忧有关的话，那岂不是和皇帝也有关系？ “怎么说呢……” 长孙无忧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全国最大、最高档的青楼，都是我名下的。简单说，大唐最大的老鸨子，就是我！只要我不点头，孔佳就算是花光了孔门的积蓄，也拿不到花魁排名。” “行了，我懂了，再说就犯忌讳了对不对？” “嗯！” 长孙无忧点点头，“和你已经说得很多了，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多，加一起不会超过六位。你约我是我表哥告诉你的吧？” 秦长青点点头，他懂了，老李不光是有飞骑、百骑、内侍，就连大唐的花魁都死死的攥在手里。 要知道，打探一些最内幕的消息，花魁才是最主要的来源，有名气的花魁，接触的全都是各地的高层，或者说，青楼也是一个消息网，老李掌握在手里的消息网。 “一个名额都让不出来吗？” “让不出来！” 长孙无忧摇摇头，“不是不给你名额，这届花魁大赛的名额，我一半给了关陇世家，一半给了山东士族。” “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让赵杳杳有名气的办法？” 秦长青还是没有放弃，“现在赵杳杳的名气，仅限于长安及州县，我像扩大点儿影响力。” “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提名怎么样？” 长孙无忧也是一脸无奈，换成别人问她这事儿，早就让飞骑治个罪，关进大理寺的死牢了，但秦长青不同。 “什么提名？” “我看你的白毛女是对准五姓七望的，参加花魁大赛影响不好，你换个节目，我给你一个最佳歌舞的提名，给你一个状元花魁的提名，但不给名次。下一届的花魁大赛，给她第一名，如何？” 提名？ 这话说的，和上辈子的影帝提名没啥区别啊，大唐的思想都这么前卫吗？ “你先别高兴的太早，有条件的。” “你说吧，我听听。” “唐奈儿，得和我合作，为我手下的花魁量身定做各种服饰、鞋子、饰品、包包，怎么样？ 我再让全国各地的花魁给你打广告，但花魁的衣服必须是独一无二的，我定制一批之后，不能在生产卖给别人！ 另外，你在长安县衙注册的品牌有唐奈儿、姿身堂、宫，可不可以单独在开发出来一个品牌，我要做联营，在我手里每一家青楼的隔壁，都开一家集服饰、鞋子、饰品、包包、香水、花红一体的女性超市。 反正都是一样的东西，你无非就是换个商标、换个名字而已，对你来说不难。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闷倒驴烈酒，可是和程叔叔换贴了四五个标签了。” “那没问题，既然是联营，我也得入股。” “没问题。” 长孙无忧贼兮兮的从怀里掏出来一份契约，“签字画押，我都为你准备好了。顺带着，你再给全新的品牌起一个名字吧，要高大上一点的。” 我擦！ 秦长青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一直在被人算计呢，但这也算是无本的买卖，而且契约上还有尚衣局薛悦的签字和手印，秦长青毫不犹豫的在上面签字。 随后看看契约上，品牌名那地方是空白的，就写上了“唐梵希”三个大字！ 长孙无忧一抖手里的契约，十分满意地点点头，“那你就告诉孔佳一声，再等一年！另外，让孔佳在花魁大赛的时候约束一下孔门子弟，我内定的名额，他不能带着孔门子弟闹事！” “没问题！” ……………… 眨眼之间到了腊月初七，第二天就是大日子腊八。 腊月初八可不是喝腊八粥，喝腊八粥的习俗是宋朝开始的，和佛教有关，说这一天是佛祖释迦牟尼成道之日，要喝七宝五味粥。 正八经的，咱们龙的传人的腊八节是不喝腊八粥的，现在广西和附近几个省的很多地方都是旧制，腊八吃腊味，并祭祀。 在春秋时代开始是冬至后第三个戌日才是“腊”，因为这一天在每年的腊月初八居多，最后始皇帝就把这一天定在了腊月初八。 所以，腊八其实是新旧交替的日子，和过年的习俗差不多。 腊八又称之为冬祭，寻常百姓家祭祀的对象是自家的先祖和门神、户神、宅神、灶神、井神。 大户人家，则是要附带先啬神神农、司啬神后稷、农神田官之神、邮表畦神始创田间庐舍、开路、划疆界之人、猫虎神、坊神堤防、水庸神水沟、昆虫神。 腊八，在皇宫里面叫做?八，皇宫里面，钦天监的李淳风每年会为皇帝举办一次烝，先是给皇帝祈福，然后皇帝邀请忠臣吃着各种风干腊味，无限畅饮，仅次于过年的那次大朝会。 德雲剧社，就是在这腊八的前一天，腊月初七顺利开张营业。 为什么选这一天，是因为腊八是个大节日，大家都忙着祭祀，谁会去你剧社看戏？ 另外，白毛女的出演，是为了引起共鸣的，但凡引起来共鸣，你就看那些无产阶级在祭祀的时候，在不在神明的面前诅咒五姓七望就完了。 虽然，秦某人是无神论者，但在古代嘛，大唐的百姓，集体对着神明诅咒五姓七望，也是一种快乐。 第三百五十六章 群情激奋 长孙无忌很上道儿，话说到做到，把长安城五姓七望的人全都请来了德雲剧社。 你不来也没关系，长孙无忌一封信送到关陇，你就的卷铺盖滚蛋。 所以，这七个人里面，除了崔静浩以外，对长孙无忌恨得直咬牙，但又一点办法都没有。 长孙无忌也挺难的，作为关陇门阀之首，却干起来里外不是人的勾当，两头不讨好，可问题是被秦长青逼得，不干有不行。 但值得注意的是，崔静浩要饰演王扒皮，代表他来的是崔德。 崔德手里面，一直攥着一本《论语》，脑门上面全都是冷汗。 和这群人坐一起，说不怕那是假的。只希望这群人看见《论语》，给孔门面子，别太为难他。 高士廉带着一家子人也来了，选择了一个视线比较好的雅间。 “父亲，孩儿还是有点儿不懂呢？” 高履行就奇怪了，自打被秦长青扇了两巴掌，高士廉就好像转性了一样。 “凌烟阁的名单里面，必有为父。你着什么急？咱们家已经选择站在皇帝这边，不管将来怎么样，都得是一条道跑道黑了，闷头扎进去就没得在选了。” 透过雅间的窗户，高士廉指了指长孙无忌的方向，“你只要记住，你辅机叔叔两头押宝，就是在玩火就好。为父还是那句话，最后说一次，你要牢牢记住。秦长青这个人，没有被仇恨蒙住心智，他有他的底线，他做人做事很公道。” “可问题是，祭祖的事情已经拖了一个多月了，皇帝不急吗？难道收税不比其余的事情都重要？”高履行还是有点不懂。 “就你这样的智商，在朝堂上活不过三天。” 高士廉叹了一口气，犬子就是犬子，上不得台面，“本来就是恶心人的，早一天晚一天有什么区别？这出大戏，挑在腊月初七上演，比去关陇杀人，更诛心！” 四碟干果，一壶老酒，还有一个小陶炉，上面烧着热水，可以泡茶可以烫酒。 不多时，长安城的名宿们、大儒们也到场了，随后是孔颖达等人，而后是房玄龄杜如晦，后面是一众武将。 水部的人员、游骑卫的高层，也纷纷到场。 舞台上，报幕的人，就是许敬宗，这个人干这种生儿子没屁眼的勾当，真心是个人才，还是个万能型的人才。 李世民是从后门进去的，雅间里面房谋、杜断、李君献、程知节。 “陛下，俺老程就不打扰你们了，在隔壁约了大老黑和老牛吃酒，俺老程得帮长青震住场子，来的可都不是啥善茬！” 李世民点点头，不多时，秦长青带着李焕儿和李治也到了，进入了雅间。 最后姗姗来迟的，就是李泰。 李泰定了德雲剧社三楼，最大的雅间，不光带来裴宣机，还把自己的嫡系全都带来了。 李泰对下面人的要求很简单，明天就是腊八节了，不管谁带头喷五姓七望，你们都不要喷，等秦长青后面的动作，但凡有风吹草动，有弹劾秦长青的，就和御史言官们对着喷，维护好秦长青。 舞台剧一开场，氛围就做的十分到位。 寒冬腊月，大雪纷飞，刺骨的冷风席卷着漫天雪花，像鹅毛一样在空中飞舞盘旋，山丘树林、全都像披上了一件白皑皑的素装，世界上任何颜萌都消失了，只剩下这单调乏味的白茫茫一片。这一副背景图，就出自大师阎立本之手，十分写实。 赵杳杳饰演的喜儿白毛女细心地铰着窗花，不时透过窗纸的破洞向外瞄瞄，希望能在庄前的小路上发现爹那萌悉的身影。 渲染完之后，杨白劳出现了，饰演杨白劳的不是别人，正是孔佳。 一直到崔静浩饰演的王扒皮出现，五姓七望的人就开始坐不住了，尤其是王家的王士祯，更是火冒三丈，这摆明了就是把枪口对准他们太原王家了。 崔静安和崔静堂，牙齿咬得吱嘎作响，就感觉崔静浩这是自掘坟墓。 而崔德，在一旁看着这群人的吃人的样子，吓得浑身一抖，手里的论语啪嗒一下吊在地上，在这个不该承受的年纪，崔德在承受不该承受的恐惧。 当崔静浩饰演的王扒皮，在玷污了杨喜儿之后，崔德的恐惧变成了怨恨，也就在这一刻开始，崔德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将五姓七望的毒瘤，彻底从根源抹去。就算是干不掉其它几家，那就努力争取做崔家的老大，我特么自灭满门！ 一幕幕场景的转换，让那些长安名宿和长安城附近州县找来的长者和庄户代表，愤怒起来。 有人已经忍不住，开口对着崔静浩开口咒骂，甚至有人已经抄起桌子上的茶碗，想要狠狠的砸在“王扒皮”的脑门子上。 老李看到这一幕之后，彻底惊为天人，惊讶、错愕的盯着秦长青，这特么要讲拉仇恨，要讲恶心人，十个老李不如一个秦长青啊。 尤其是看到，杨喜儿被逼近深山老林，在石头上刻画时唱的曲词： 舀不干的水，扑不灭的火， 划不尽我的千重冤、万重恨…… 更是激起了民愤，这更是让老李一阵无力、一阵感慨：民心，还能这么用？ 一瞬间，老李终于明白，为什么秦长青要在腊月初七开场了，因为明天是一年之中最大的祭祀日啊！ 老百姓们一传十十传百的本事还是很厉害的，再加上之前州县已经有说书匠下去，把白毛女当成评书讲了，百姓们不在祭祀的时候诅咒五姓七望才怪。 高士廉捋了捋胡子，噗嗤一下笑了，尤其是看到下面，群情激奋观众，明显和五姓七望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下看懂了吗？民心的另外一个用处。” 高士廉长出了一口气，总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得民心者的天下，五姓七望要完犊子喽！” 高履行的入戏很深，拳头也攥的死死的，曾经他们高家也是氏族，可看到了这出舞台剧之后，高履行突然发现，自己家和王扒皮有什么区别？ 一时间，高履行似乎有点懂了：五姓七望，确实是两晋以来，最大的毒瘤！ 第三百五十七章 凉了彻底凉了 铮！ 一阵急促的琵琶和古筝的声音响起。 还伴随着一阵低沉的二胡，一面李唐的黄龙旗，被人扛着缓缓出现在舞台上，在舞台上转了好几圈。 紧接着，是低配版的秦王破阵乐，老李看得是激动到不行。 虽然说是低配版本的秦王破阵乐，但似乎已经把老李打江山的过程，给全都演绎出来。 杨喜儿得到了解救，分到了土地，顿时让你群情激奋的人纷纷站起身，拍掌叫好。 当最后一幕演绎完，所有演职人员登台。 最前排有人搬上来贞观犁、贞观盐、香皂……等等刻着贞观名头的发明。 在对着观众行礼之后，许敬宗带着全体演出人员齐声喝喊： 此生无悔入华夏，来生还在大唐家。 天可汗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似乎，这两句话，引起了深度的共鸣，就看见长者和有威望的庄户们，长安城的名宿们，孔圣门人们，纷纷站起身，也跟着高声喝喊：此生无悔入华夏，来生还在大唐家！ 反观五姓七望的这群人，始终坐在胡凳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脸色酱紫，就感觉胸口有一口老血要吐，却始终吐不出来。 不得不说，真的被恶心到了。 被恶心不可怕，可怕的是，还能让百姓们、名宿们引起共鸣，这就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信号。 如果不进行制止，让这出舞台剧真的推广下去，后果将不堪设想。 本身，秦长青改良了造纸术，弄出来一个印刷术，已经让书籍烂大街了，严重威胁到了五姓七望的根基，在任由他这么闹下去，五姓七望必将退出历史舞台。 几个人相互对望一眼，立刻有了几乎统一的心思：秦长青回齐州祭祖，那就永远的留在齐州！ 老李站起身，神情激动。 他看到了什么？看到的是百姓的心声。 五姓七望，不仅是悬挂在他脑袋上的利刃，更是悬挂在百姓头顶的催命符！ 此生无悔入华夏，来生还在大唐家！ 老李口中呢喃这这句话，眼睛里释放一阵寒芒：那好，朕就要看看，到底是你们的根基硬，还是真的大刀更锋利！ 于是，老李心里有了一个更大胆的想法，游骑卫不是要扩军吗，朕让你扩军，一万人而已，真就看看，还有什么人，打算安插人手进入游骑卫，打算安插人手介入登莱府水师！ 秦长青想搞讲武堂，老李一直没批复，不是不让搞，而是在等一个人，讲武堂必须抓在自己的手里，但凡那个人回京，就是讲武堂开学之日。 凉了，彻底要凉凉了！ 长孙无忌的心理一惊，群情激奋到罢了，秦长青最后搞出来这一幕，真的是杀人诛心。 在看看长安名宿和那些庄户、长者，但凡回去一宣传……基本没门阀氏族什么事儿了。 长孙无忌现在不光是两头押宝，当一个人的权利到达了巅峰，都不会放手。 他现在就像是一个海王，左胳膊挂着老李，右胳膊挎着关陇门阀，私底下，还和李承乾、李泰两个外甥打得火热。 现在，长孙无忌发现，自己的宝要在压一次，那就是秦长青。 莫名的，长孙无忌想到了李治，可想归想，长孙无忌终究没把李治放在心上。 一个腰上挂着爆破筒，肩膀上套着绊马索，没事儿就炸鱼、绊牛的小混蛋，翻不起什么大风大浪，轮到谁做皇帝，也轮不到他李治。 宫里面，传出来一个消息，老李在书案上写下两个人的名字，然后用脚狠狠的踹了那张纸几脚，不出意外，李世民是在李承乾和李泰身上摇摆了。 想到此，长孙无忌眯起眼，这个消息要放出去，放给关陇门阀。 不仅是他，有心人也全都收到了这个消息，这使得站队的问题，更加严峻了。 老程瞥了一眼牛进达和尉迟敬德，“怎么样？这娃娃是不是一个狠角色？” 牛进达抿抿嘴，“有点太心急了，总体而言蛮不错的。” “要俺老黑说，直接操刀子，砍就完了，何必弄得这么麻烦？”尉迟敬德有点不以为然。 “匹夫！”老程瞪了大老黑一眼，“你媳妇里面，两个是门阀子女！” “说的就好像你媳妇不是氏族子女一样。” 尉迟敬德对着老程翻翻白眼，“满朝文武，有几个不和门阀氏族沾亲带故的？” “所以啊，你们看长孙老狐狸……哈哈哈……够老狐狸他们喝一壶了。” 老程的目光看向和五姓七望坐在第一排的长孙无忌，放声大笑，“俺老程要是早三年遇到秦长青，仇早都报了！” “大哥……” 牛进达若有所思了一会儿，“你是不是该把人从乌水房接回来了？在这么闹下去，危险！” “那是乌水房内定的下一任继承人，怎么接？” 老程叹了一口气，“崔老人还准备用他们母子拿捏拿捏俺老程呢，那俺老程就让他们拿捏。长青那里我交代完了，你就看我那个便宜老丈人，气不气死就完了。嘿嘿，典型的赔了女儿又折兵！” 《白毛女》的演出，大获全胜。 秦长青也十分满意，散场之后，找来许敬宗，交代了一下后面的事情。 白毛女的票价，定的十分亲民，寻常的庄户都买得起。 为了避免崔静浩被人锤，不得已还的让许敬宗找李君献抽调一队羽林卫或者巡防营帮忙看场子。 秦长青丝毫不怀疑，崔静浩在演出的过程中，被愤怒的观众打死！ 同时，饰演王扒皮两个狗腿子的张顗和杜荷，也尝到了甜头，表示三天一场演出，绝对没问题，同时还希望自己能获得更多的角色，将来还有表演的机会。 大快人心之后，肯定是要在秦家庄聚餐的，老李喝大了。 开始胡言乱语，拍着秦长青肩膀，连女婿都不叫了，“小老弟儿，我很看好你，你的路越走越宽了！” 《白毛女》随后连续演出了两场，给长安周报的投稿者不计其数。 经过层层的筛选，把那些骂的最狠得，骂的最凶的稿子，全都登在了报纸上。 说书匠们，每场说完，都会拿起报纸，给州县的百姓们，讲述报纸上的重要新闻。 长安城周围的州县百姓，正在群情激奋，嚷嚷着打土豪杀劣绅的时候，报纸上又爆出来一件大事：采花大盗抓住了，不是别人，正是太原王家的王士达！ 第三百五十八章 大意没闪王士祯 轻敌了， 大意了，没有闪。 这是大忌！ 王士祯就感觉自己比哔了狗之后，又在翔里面蝶泳还恶心。 五姓七望，太原王家是老大。 自打从晋朝末期开始，太原王家就是氏族门阀的带头大哥。 朝堂里面顶级的人物也很多，甚至是某些四五品的官员，都是王家的门生。 王士祯虽然不在朝堂任职，可光他这个太原王家的分支，豢养的门生就很多。 权利、名望、金钱、地位，全都加一起，说他是未来王家的继承人也不为过。 《白毛女》，实打实的把王士祯给恶心了一把，但王士祯和其余人不同，生气归生气，他不会现在去找秦长青的麻烦。 按照王士祯心里所想，门阀氏族根深蒂固，能灭你秦家满门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两军对垒，总归有个胜负输赢，德雲剧社的事情，算是秦家小胜，门阀氏族栽了跟头而已，等你回齐州祭祖，干掉你皇帝也没招儿。 但是，王士祯做梦也没想到，秦长青会这么无耻，直接把太原老家赶来的王士达给下狱定罪了。 讲道理啊，王士祯虽然也是心黑手狠之辈，但一直没瞧得上秦长青，他觉得，秦长青充其量就是一个报复社会的黄毛小子而已。 五姓七望的敌人海了去了，有几个翻盘的？ 就算是皇帝，不也得老老实实的被五姓七望拿捏，看五姓七望的脸色做事吗？ 人在高处不胜寒久了，看谁都像是没走出新手村的小菜鸡，然后……阴沟里翻船了，就栽在一个小菜鸡的手里了。 当报纸上刊登王士达就是采花大盗的时候，王士祯的脑瓜子嗡嗡的，脑袋里面立刻闪过一个念头：被栽赃陷害了！ 立刻让人联系崔家崔静安、卢家卢承弼、郑家郑健荣，可这三家人根本就不见他，还把派出去的人都狠狠的打了一通。 王士达是采花大盗的事情，路人皆知，大理寺和长安县衙倒没说什么，可游骑卫声称罪名成立。 李银环就是在京城西郊王家的别院地窖里面，救出来崔家崔媛媛、卢家卢晓慈、郑家郑婉婉。 什么夜行衣、什么野广告笔迹、什么作案工具、作案过程什么的，一样都不落下。 崔家、卢家、郑家的人详细分析了一下，家里闺女丢的过程，就是像李银环说着这样，一点都不差啊。 总之，就是在李德铠和飞骑的不懈努力下，王士达是采花大盗这件事，证据却做，根本没有翻身的机会，也一点翻身的机会都不给。 要知道，崔家崔媛媛、卢家卢晓慈、郑家郑婉婉这三个女人马上就要联姻了，联姻是五姓七望内部的联姻，王士达直接把这三个女人糟蹋了不是小事，把人给放回来了，还怎么联姻？还不如死在外面！ 虽然说三个女孩子回家之后，声称自己并没有被糟蹋，可做家长的能信吗？ 就算是那层膜还在，又有什么用？ 名声啊，名声才是最重要的，将来一辈子都要顶着被采花大盗糟蹋的污名。 于是，就在崔家崔媛媛、卢家卢晓慈、郑家郑婉婉三个女人被释放回家，王士达派人邀请崔静安三人的当天夜里，三个女娃被亲爹胁迫，上吊自杀了。 收到这个消息之后，王士祯的心里凉凉了！ 似乎已经听到了惊天动地的喊杀，似乎看到了卢家、崔家、郑家的报复，就连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子复仇的味道。 王士祯不相信，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报复肯定会如约而至。 抛开别的不说，就说采花大盗这件事，就表示王家单方面撕毁了门阀氏族联姻的协议，你们家闹出来采花贼，就是打破了有戏规则，你都不好好在牌桌上玩了，那咱们就都别快乐玩耍了。 五姓七望，也绝对不是铁板一块。 大意了！ 草率了！ 王士祯使劲儿的晃晃脑袋，没有水声啊，咋还让人给算计了？ “备车，我要许国公府！” 王士祯让下人准备了马车，进了长安城，敲响了高士廉家的府门。 出门迎客的是高履行，“王叔叔，稀客啊。” “高相在吗？” “很不巧呢。”高履行一连歉意，“我爹说了，他不在！” “……” 王士祯听闻，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可又无可奈何，“贤侄，老夫……” “我爹真说了，他不在。” 高履行指了指不远处的长孙无忌府，“赵国公在家呢，您老去那转转！” 这个时候我去找长孙无忌？我特么又不傻！ 王士祯叹了一口气，“真不见？” “王士祯，这个时候你来我家，摆明了坑我们高家呢！” 高履行一立眉，“我爹让我给你带句话，滚去找秦长青！慢走，不送！” 砰！ 大门紧闭，里面传来高履行对家丁的训斥，“以后五姓七望登门，直接打出去！” 王士祯一脸苦涩，走向了赵国公府，在府门口徘徊了几圈，反复想着高士廉的话，最终没有敲门，而是做回马车，直奔秦家庄。 秦府的大门是敞开的，正堂里面游骑卫高层列成两排。 秦长青脸色铁青的看着李银环，但凡这娘们儿没穿铠甲，非抽她屁股不可。 君子报仇，不能这么无耻。 在看看李德铠，做特务的也没一个好东西。 可问题是，秦某人抿了一口茶之后，噗嗤一下笑了，“辛苦啊！为了给李承乾擦屁股，也真难为你们了！” 想来想去，根本就不用想了，肯定是皇帝让他们这么干的，不然借给他们几个胆，也干不出来这么龌龊的事情。 “剩下的就是我给皇帝擦屁股了呗？” 秦长青笑过之后，咬牙切齿的看着李银环等人，“下次干什么能不能告诉我一下？我不阻止你们，这让我咋善后？我特么能挥刀砍了王士达吗？现在杀了王士达，我回齐州祭祖还怎么下刀子？” 李银环等人也不说话，萧锴说了，秦长青有办法善后，那就肯定有办法善后。 “你，给老子等着，抽空非抽你不可！” 秦长青瞪了李银环一眼，李银环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似乎有感觉到屁股有点疼了。 第三百五十九章 解不开的死局 “姑爷，有人想见您，说他叫王士祯，太原王家的。” “让他滚进来！” 王士祯穿过院子，一进正堂，就看见了杀气腾腾的李银环等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足足过了差不多半盏茶的功夫，王士祯笑了，“秦爵爷，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你的手段，老夫总算是领教了，佩服佩服！” 话语言罢，王士祯坐下来，眼睛闪烁寒芒，脸色愤怒无比。 “我和你没啥交情，你来我府上作甚？” “太原王家，安逸的太久了。太平日子过惯了，总感觉没人敢和王家掰手腕了，可偏偏，遇到了秦爵爷之后，连续栽跟头，这可是两晋以来，第一次。” “姓王的，你说这些我不懂呢。但你既然夸我了，那我就受着了，要不你在夸我几句，在捧捧我，顺带着再说几句喜庆话。” “比如呢？” “比如你祈祷我早点干掉你们五姓七望，早点踏平你们门阀氏族！” “……” 王士祯的瞬间气的像是要自爆了一样，额头上青筋乱窜，咬牙切齿的就想杀人。 李银环、李德铠、李长思和程处亮几个人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论打哈哈的功夫，他们是真没秦长青厉害。 “秦爵爷的手段，老夫领教了，也认栽。” 接连冷哼了几次，目光冰冷的看向秦长青，“爵爷把该办的事儿，全都办完了，剩下就不牢爵爷动手了，可好？” “不好！” 嘴上这么说，可秦长青巴不得他们五姓七望自己处理呢，“这里是长安，不是太原！这不是你求人的态度！” “我求你？你也配让我求你？你什么身份，老夫什么身份？” 王士祯的牙齿咬得致嘎作响，“你秦家没了，只剩下你一个，你真的想让秦家就此绝后吗？” “处亮，掌嘴！” “秦长青，你敢……” “喂喂喂，老东西，打你的是俺小程，你别瞧不起人。” 程处亮上前一步，直接抓起王士祯的脖领子，大嘴巴啪的一下就抽了下去。 打得王士祯嘴角淌血之后，人就丢在了地上。 “王士祯，你只是五姓七望放在长安城的一只狗，你没资格和我犬吠！” 秦长青蹲下身体，在王士祯的脸上拍了几下，“王士达的罪名，我又给加了一项，指使死士袭击当朝公主、袭击卢国公之子，欲抢夺国本！” “秦长青，事情谁做的，你我心里都有数……” “我说是你们家干的，就是你们家干的，没你们家的支持，他敢吗？” 秦长青的眼神闪烁过阴霾，“我们家被灭门的时候，似乎连个罪名都没有呢。” 王士祯连滚带爬的站起身，“好好好！秦长青，这仇老夫记下了，他日必报！” “冤有头债有主，你尽管放马过来！” “告辞！” 王士祯一甩衣襟，离开了秦府。 越想越气，越想越气，高士廉就是故意的，王士祯以为高士廉是让他找秦长青，这件事让王家善后，谁特么知道是自取其辱，狗币高士廉，老夫和你没完。 王士祯刚离开不一会儿，崔家崔静安、卢家卢承弼、郑家郑健荣三人也来了。 秦某人的心立马就敞亮了，但脸上还装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悲哀，悲哀啊！居然被自己人给破防了，真的是……” “秦爵爷，咱们也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 崔静安瞥了一眼秦长青，“王士达逼死了我们的女儿，我们来找爵爷就一件事儿。能不能把这件事交给我们三家处理？权当我们三家，欠爵爷一份人情！” “秦爵爷。” 卢承弼对着秦长青一拱手，“人情，在爵爷回齐州祭祖之时，必还！还忘爵爷成全！” “这……” 秦长青装作十分为难的样子，“处亮啊，论辈分崔静安是你舅舅，你说这事儿怎么办呢？” “啊？” 程处亮瞥了一眼崔静安，在这家伙进门的时候，手就攥在刀柄上了，“唉！秦大哥啊，要不看在我爹的面子上，就卖给他们一个面子吧，这王士达忒不是东西了，咱们处理反而没我这便宜舅舅处理轻松。” “那好吧，那这件事儿就在往后压压，等你舅舅处理完，在上报给大理寺！” “谢爵爷！” “一个时辰之后，王士达和家丁下人会送回城西王家别院。”秦长青提醒道。 崔静安三人来的也快，走得也快。 秦长青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门阀到底是门阀，真的一刀砍下去看着简单，确实最不稳妥的，门阀对门阀，才是最完美的结局，也应该是李世民想看到的结局。 回齐州祭祖，肯定是不太平了。 秦长青看看李银环这群人，“还愣着干什么？把人送回去啊，该罗列的罪名，全都罗列好了，王家别院从上到下，一个不留，全都送回去！” 看着自己手下的兵将离开，秦长青就感觉脑壳疼。 不管到什么时候，还得是人家老李啊，不管对付谁，都是一句话的事情，到最后还得自己给他擦屁股。 但是吧，秦长青就感觉，老李这事儿干的也不地道儿，为了李承乾就和五姓七望撕破脸，一点意思都没有，可你不得不承认，老李做的是对的。 门阀氏族的威力和底蕴也在这一瞬间展现出来。 崔家、卢家、郑家，三家门下书生文士，也不在保留情面，纷纷向报社投稿，也开始给说书匠们钱财，各种诋毁太原王家，一朝翻脸，下手无情。 这是一个死局，王士祯解不开的死局，因为皇帝说你有罪，你就有罪，根本不给你辩解的机会。 短短一个时辰，长安城内杀气凛凛，风云变动。 首先是崔家、卢家、郑家手下的文士，开始四处张贴野广告，张贴告示，还在墙壁上张贴什么讨贼檄文，百姓里面也是口口相传。 长安城内的巡防营、羽林卫对此还默认了，根本就不管，李君献给的军令很简单，只要他们不把矛头对准皇帝，想怎么闹就怎么闹。 至于秦某人，肯定是会推波助澜火上浇油，这个重任最终落在了大唐第一奸许敬宗的身上。 第三百六十章 带血的馒头 王士达采花大盗、行刺公主的证据，有的没有的，也全都罗列出来。 不管是真是假，五姓七望中有三家说这是真的，那这就是真的。 王士达这一路分支，就成了太原王家的黑心门阀，变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而秦长青，在里面又推波助澜了一下。 白毛女公演之后，百姓们就对比王士达的罪证，在秦长青授意下，许敬宗开始给皇帝捞名声，长安城临近州县，开始流传李世民的仁德圣君之名。 也不知道许敬宗是怎么做到的，百姓们逐渐把这件事儿扩大了，有几个县的百姓，居然给长安县衙上了万民表。 要求朝廷严惩王家，发明都是对百姓有利的，百姓只记住了贞观年他们过上了好日子，只对比了贞观年以前，被大地主的压迫。 也就是这样，大唐皇帝李世民居然变成了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太原王家变成了压榨百姓的不良人。 最有意思的是，有人给皇帝建了生祠，自发的拿出钱鎏金，建了一座庙宇，专门供奉李世民的，还美其名曰：昊天金阙至尊高天上圣真武佑民天君！ 你要知道，道家的封号有等级的，天君这东西仅次于三清四御，封号比特么玉皇大帝都牛逼了。 搞得老李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李家的祖宗就是三清之首，现在民间百姓自发的给了他这么一个封号，老李就有点飘了。 最重要的，天君不天君的老李没在乎，在乎的是“真武佑民”这四个字。 当皇帝的讲究的就是一个文成武德，文功武功属性全点满，那就是名垂青史的千古一帝。 老李让飞骑和百骑特意下到地方查了一下，这个还真就没人在背后推波助澜，还真就是百姓自发组织的，老李对此十分满意，但旨意还要下发到各个州府的，大概意思如下： 朕，虽为天子，但天下是朕和子民共有的天下，没有民哪有君？让你们吃饱穿暖，是当皇帝的本分，封号啥的朕不要，只要李唐江山在，你们幸福的小日子就在…… 在圣旨的最后，老李又添加了四个大字——永不加赋！ 老李越是谦虚，百姓们越不同意，封号给你了，你受不受都得受下了。 九华山、武当山等地的道观，也联名上书：恳请皇帝同意，在道观建造昊天金阙至尊高天上圣真武佑民天君大殿！ 民心，又是民心！ 在朝堂上，老李是接连的“推辞”了三次，最后李淳风的脑门子对准了太极殿的一根柱子：狗皇帝，你答应不答应？不答应我可要撞柱子，血溅三步了。 老李走下台阶，一把扶助李淳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在百姓和道家热情洋溢的期待中，“勉为其难”的接受了这个封号。 舆论啊！ 舆论的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 秦长青突然发现了舆论的可怕性。 几天的功夫，大唐就变得翻云覆雨，百姓们还十分愿意为老李买单。 当然了，让秦长青最佩服的不是崔家、卢家、郑家，而是这个许敬宗，能当奸臣的人，是真特么牛逼。 借助崔家、卢家、郑家的舆论风波，因势诱导、顺水推舟，给老李赚足了名声。 王家，因为崔家、卢家、郑家的舆论、百姓们的风向，也火上眉毛。 门下的文士们也开始慌乱的辩解，但越解释越黑啊，你们家就是出了采花贼，你们家就是要抢皇帝的东西，皇帝造出来这么多东西就是给百姓谋利的，你这是自掘坟墓，断自己的根基。 最了解门阀氏族的，终究是同类。 盟友明目张胆的捅刀子，专门往你的软肋上扎，还是3V1，一点胜算都没有。 面对铺天盖地的舆论，太原王家虽然是怒火攻心，但又无可奈何。 证据什么的全都摆在那，也不管是真还是假，就连自家的庄户都对主子嗤之以鼻了，你说你还能挽回什么？ 三天的时间，仅仅用了三天的时间，王士祯一败涂地。 王府别院外，驻扎着游骑卫，除了崔家、卢家、郑家，谁也见不到王士达。 到了第四天，游骑卫撤兵了。 王士祯也得以进入王府别院，不知道怎么和崔家、卢家、郑家研究的，只知道第五天清晨，王家别院内，王士达带着所有人上吊自尽了。 在太原府，王士达这个分支，上下百余口男女老幼妇孺，一夜之间也全部服毒自尽，无一人幸免。 太原府当地的衙门，派出去仵作和官吏，上门办案，前前后后不到十分钟，就匆匆结案，递交给大理寺的文书里面只有四个字：畏罪自杀！ 与此同时，王士祯发了一份声明，占据了长安周报三分之一，最开始是对皇帝、对朝廷、对百姓的忏悔，然后说的是家门不幸……还附带着王士达一家的遗书。 遗书的内容，就是王士达认罪书了，公主是他派人行刺的、程铁柱也是他派人暗杀的，皇帝的发明也是他要抢的。 总之，就是对不起王家，对不起皇帝百姓，有愧于王家家主的教诲，破坏了王家的名声，也不愿在苟活于世…… 手里拿着报纸，看着头版头条，秦长青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这就是五姓七望，翻脸无情斗争惨烈，不一出手绝对不留任何情面。 听程处亮私底下说，王士达这一脉太原王家的分支，彻底死绝了，家里面的鸡、鸭、狗都没放过，但凡是喘气的，无论是人还是牲口家畜，没有一个活口。 以前，豫山公说带血的馒头，秦长青还有点不相信，现在王士祯做的事，不就他妈的是带血的馒头吗？ 王士达一个分支，上吊自杀，还让王家背负骂名，这让太原王家大为恼火：冤有头债有主，谁逼死人就对付谁。 关陇之地，瞬间生出大面积的没有硝烟的战火。 崔家、郑家、卢家，三家突然宣布联姻，不承认之前和王家定过的君子协定，并取消了之前和王家定下的婚约，双方开始以各自的地盘为中心，在民间大肆制造舆论，从文斗也逐渐演变成了武斗…… 秦长青一看这架势，立刻让人八百里加急前往关陇，通知萧锐和海三炮：等什么呢？抓紧建钱坊！存大钱的人出来了！ 第三百六十一章 西华法师成玄英 崔家、郑家、卢家三家人，开始和太原王家互相伤害。 从文斗，逐渐演变成了武斗。 自家地盘里面，也开始清场。 把对方家里的商人、地主、富户，全都驱赶出境。 驱赶走了还不算，官府方面在几家人的授意下，也开始不断施压。 总之就是双方你咬我一口，我咬你一口，互有胜负。 打来打去的，除了陇西李家这个国姓之外，其余两家也不知道为什么，也参团了。 你来我往的，斗得简直比云龙兄打得平安格勒战役还热闹。 赵郡李氏挺有意思，他们家参战的理由是：不管是谁来诋毁中原五大高门士族，我们赵郡李家都要帮帮场子。 说好听点儿是帮帮场子，说不好听的就是一个搅屎棍子，最后还彻底把陇西李家也给拉下水了。 五姓七望，七大门阀氏族内斗，最终苦了的还是百姓。 高士廉敲响了长孙无忌的府门，严厉的批评了长孙无忌老同志之后，这位老同志以关陇门阀之首的身份，给每家写了一封信，书信里面言语犀利，叱责批评…… 随后，形势也就逐渐明朗了，打的正上头的几家人，突然思维也清晰了，几家人聚了一次餐之后，才发现，万恶的根源全都在那个秦氏余孽身上。 清醒之后，事情就好办了，大家握握手，言和了。 但这一次争斗，更是确定了在关陇社团里面，七大堂口之中，太原王家堂口实力第一的地位，3V1王家居然没有败，至于王士达，充其量算是壮士断腕。 而长孙无忌，名义上还是七大堂口选举出来的首领，关陇社团的带头大哥。 长孙无忌在信里说的很明确，你们在这么闹下去，朝廷就回有借口派兵，维持关陇秩序，程咬金还没回安北都护府、秦长青的大仇还没报，你们想死我不拦着你们。 一时间，五姓七望的家住们立刻夹起尾巴做人了，一封封认罪的奏疏，纷纷上疏到朝廷。 王士达这个分支，就成了替死鬼，不管是什么事儿，全都推到了王士达的身上，并且太原王家还表示，已经把王士达这个分支，从家谱中除名了，王家的家主更是向皇帝请罪，让皇帝责罚。 一封信，就让五姓七望全都做出来这么理智的决定，老李的心情也很不爽，秦长青之前说的“外戚”这两个字，更让老李如鲠在喉。 但好在，有人替李承乾背了黑锅，老李也不能继续对五姓七望动手，真的撕破脸，五姓七望肯定会把李承乾给推出台面。 事情至此，王士达一家百余口的命，也算是给清河公主、程铁柱一个公道，给百姓、朝廷一个公道。 大理寺裴俊，也在事情结束后上疏，理清了前因后果，就此结案。 小清河封地，成为京师重地，凡五品一下官员，禁止入内。 不仅长安城，就连关陇也在这一瞬间艳阳高照，准备迎接新年。 腊月二十三。 小年，扫尘祭灶。 李淳风在钦天监举行了祭天大典，西华大法师成玄英，恰好路过京师，亲自主持祭祀。 李世民把这次祭天大典的主题，定义为——民、心！ 值得一提的是，民心二字是分开的，由孔颖达带领十余名大学士，亲自撰写诰天文书。 其中，强调大唐未来的五年的国策，是轻徭役、减赋税，未来五年之内，彻底免除农税，并且又说了一遍永不加赋！ 长安周报，全程记载复述，并把连续三期的报纸，都刊登关于国策的事情，并下发到各地州府，朝廷内部官员用报纸，也是如此。 啧啧啧…… 秦长青坐在家，喝着茶看着报纸，对老李佩服的是五体投地。 临近傍晚，秦府来了两位客人，一个是八十多岁的老者，另外一个李淳风。经过介绍，那名老者就是西华大法师成玄英了。 秦长青是受宠若惊，要知道成玄英是唐朝最有成就的老道了，也是历史上记载的为数不多的道教真神之一。 备了一桌酒菜，其中以绿菜居多。 对此，成玄英还是很满意，他不喜欢什么大鱼大肉。 李淳风在吃酒的时候，就时不时的把话题往秦长青的面相上引导，可成玄英就是不接招。 秦长青咬牙切齿的瞪着李淳风：妖道，老阴比，你们全家都是死绝了的面相，老子请你吃酒，你让活神仙给老子看相，你几个意思？信不信我让李银环抓了你，把你杖毙在游骑卫？ 酒喝了一半，或许是被李淳风给烦的，成玄英清了清嗓子，“淳风，这世上的面相千万，很多不能用常理去考量。” “还望师叔明示！” 李淳风立马来了精神，秦长青这面相就是短命相，可偏偏短命之下还带着大富大贵、善始善终，你说你气不气？ 成玄英用手指在桌子上画了一个圈： “从起点、到终点，说白了，还是原来的那个原点。 淳风，你虽然博学，却只知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而不知道决死之境后，必有大任！ 长青这种面相我在一些画像里面见过两次，一个是新王朝的王莽，另外一个是光武帝刘秀。” 说完，也不在理会李淳风，从怀里掏出来一面巴掌大的铜牌，递到秦长青的手里，“长青，我不能收你做弟子。我替我的恩师，收你做一名记名弟子，咱们以后师兄弟相称吧！” 完犊子了，被拆穿了！ 大穿越者王莽、位面之子刘秀都搞出来，秦长青不相信成玄英看不出来他，站起身对着成玄英一躬身，“师兄在上，受师弟一拜！” “你的一拜，我受不起。” 谁知道，成玄英却起身躲开了，“这面令牌是蜀中青羊宫的掌教令牌，也是我的恩师对我授业之地。 你俗世很多，不能兼顾道务，日后就挑选一人，作为青羊宫的掌教。我会让淳风给各地发放通告。 未来道家有难，还望师弟伸一伸援手！至于辈分的话……孙思邈也是你师兄，基本上全国各地的道家掌教见到你，都会尊称一声小师叔！” “谢，师兄！” “长青，前几日我梦见太上老君降临骊山，就在骊山西绣岭第三峰顶。” “师兄放心，我会给朝廷上疏，在第三峰顶，建立道观，但还请师兄赐名！” “呵……” 成玄英笑了，开始上下打量秦长青，带着一点儿期待，“你觉得，叫什么名字比较好？” 第三百六十二章 嗑药的扶桑使团 “这……” 秦长青的眉头皱了几下，小心的问，“朝元阁？” 哈哈哈…… “长青，酒，我只吃半席，剩下半席，先欠着。咱们师兄弟，或许还有一次重逢的时候！” 成玄英站起身，拱手告辞，大笑离开，“不枉此生，不枉此生啊！” 李淳风一看成玄英离开，他也急忙站起身，从怀里掏出来一枚道家的印信递到秦长青的手里，“我师父袁天罡那一代的掌教印信，也一并送给你了……师叔，你等等我……我还是不明白……” 看着两个人离开，秦长青看看吃剩下的半席，用心记下每道菜的名字，又找人把酒坛重新封存起来，做好标记，这一坛子酒就一直留着。 随即，秦长青坐下来，反复的琢磨成玄英的话。 骊山，第三峰，确实有一座道观。 是唐朝天宝年间，主要建筑之一。 名叫清华宫，最大最豪华的建筑就是朝元阁。 有意思的是，在清华宫建朝元阁的事情，是唐玄宗时候开始的，梦见太上老君的是李隆基，而非成玄英。 “这就有点意思了。” 让下人收拾了一下，秦长青默默的拿出来段志玄送给他的药丸子。 李治今天很识趣，早早的就推着挂着摇篮的小车，离开了秦长青和李焕儿的卧室。 路过秦长青的时候，还是十分可以的晃了几下摇篮，然后眉毛上挑，眼神45度，鄙夷的从秦长青身边路过。 我他喵的…… 秦长青恨不得立刻马上就揪住李治的脖领子，对着他的屁股狠狠抽一顿，但最后还是忍了。 一碗蜂蜜水，一个精致的小药盒，摆在床头。 李焕儿也十分上道儿，算准了时间，在李治推着摇篮车离开之后，早早的就换上了蚕丝袜，穿着一件粉红色的肚兜，在翘首以待。 “媳妇，助孕的。褒国公送的……” 李焕儿用蜂蜜水吞下药丸，然后搭上秦长青的手腕放在自己的腿上，“相公，不能在撕碎了，蚕丝很珍贵呢，尚衣局也没多少存货了……” 然后……剩下的就不能写了，大家都懂。 点了一支事后烟，秦长青一拍脑门：呀，忘记让成玄英师兄帮我算算，我什么时候能有子嗣了！ ………… 临近过年，家家户户都忙着置办年货，庆贺新年。 游骑卫又到了放假的日子，年关这几天分发了新年红包。 有的去了红帐子，有的直接置办了小礼物，回家孝敬父母。 那些回家讨好婆娘的，也只希望自己再造出来几个带把的。 水部上下的红利，也纷纷派发出去。 在许敬宗的带领下，都带着礼物前往秦府，拜会秦长青。 现在的一切都是这位水部最高行政长官给的，大家都不会忘本。 而且，中书省还有传闻，秦长青卸任水部郎中之后，很有可能许敬宗接替秦长青的位置。 这一年的时间，钱赚的很多，人也交下很多，似乎每次秦长青看到许敬宗的时候，都看不到许敬宗眼里的愤恨不平和阴险狡诈了。 秦家庄的庄户们，也把自己家的鸡鸭，送往秦府。 秦毅准备了很多红包，里面有的放着铜钱，秦家庄老老少少，都有红包可拿。 秦长青把李渊直接请到了秦家庄，和家里人一起过年。 至于老丈人和老丈母，李渊就一句话，回晋阳了。 不光是秦长青很忙，老李也很忙。 老李也抓住了这个机会，接着五姓七望内斗刚结束这个机会，正式下旨。 凌烟阁的功臣名单，已经由秦长青敲定，中书省复议之后，在新年那天，大唐每年最大的一次朝会上正式册封。 从龙之臣中，选出来二十四位，由闫立德和阎立本画像，孔颖达作传，世代供奉在凌烟阁。 新年的这一天，是大朝会。 太极殿上陈设礼乐、历代宝玉、车乘，仪仗庄严。 皇帝衮冕临轩，皇后、百官、朝集使以及皇亲国戚都着朝服一同参加。 仪式的过程中，包含了皇太子、诸公的献寿礼仪、中书令上奏地方的贺表、黄门侍郎奏祥瑞吉兆、户部尚书奏诸州的贡献之物，礼部尚书奏诸蕃的贡献等等内容。 太极殿也是香烟燎绕，李世民俯视的目光一定曾穿过殿前的诸多臣僚，投射向遥远的天际，第一束光照射进太极殿，群臣齐声高呼：万岁！ 随后，就是四方来贺了。 绝对堪称，百蛮奉遐赆，万国朝未央。 老李注意到了扶桑的使节，大过年的都一点精气神没有，一个个顶着黑眼圈，眼袋很大很大，每个人几乎都瘦下去一大圈，一看就知道，嗑药嗑多了。 老李心理也很纳闷，扶桑国到底和秦长青有多大的仇恨，让秦长青做出这么无耻、龌龊的勾当？ 据说，原本扶桑使节里面只有犬上御田锹一个人嗑药，后来裴宣机过去走动了几次，整个扶桑使团全都嗑药了。 犬上御田锹不光是给大唐祝贺新年的，还是来辞行的，过完正月十五，就要回国了。 老李也看过水部呈交上来的贸易清单，值得一提的是，贸易清单一阴、一阳两份。 明面上的是国家与国家的贸易清单，都是好东西，但不触碰大唐的根本利益，剩下的一份就有意思了，里面有个叫做“丹”的东西，让老李很好奇。 关于这个丹，还有介绍，说是吃了之后有益身心健康，吃了之后能让人神采焕发，精气神十足。 老李当即找来赵德全，问过之后才知道，这个所谓的丹，就是五石散！ 老李是很担心这个这东西卖给别的国家，抹黑了他天可汗的一世英名，可赵德全说了一句：陛下，扶桑使团自己走私的，和大唐朝廷有何关系？抹黑大唐，锤他就是了。登莱府的水师，可一直没有练兵的机会呢。战斗力到底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于是，老李就默认了这件事，加上临近过年，老李忙得脚打后脑勺，也没来得及问秦长青。 现在在看看犬上御田锹，老李一副很“心痛”的样子，你们特么招惹谁不行，去招惹他？ 第三百六十三章 二十四功臣 看看犬上御田锹。 老李一副很“心痛”的样子，你们特么招惹谁不行，去招惹朕的女婿？ 反正不是自己国家的人嗑药，老李心痛归心痛，简单的赏赐了犬上御田锹，就算是见面打招呼了。 至于犬上御田锹提出来别的要求，老李直接手一挥，去找鸿胪寺。 于是，转了好几个弯弯，鸿胪寺又把事情推到了秦长青的身上。 总之，犬上御田锹也觉得宝宝心里苦，这个秦爵爷咋就绕不过去了呢？ 万国朝拜天可汗，就没有吐蕃，老李有点小失望，但是也理解，四千多人的队伍，行动速度确实有点慢。 重点赏赐的就是沙雕了，稻米种子是神物，郭立恒虽然没种出来一年三季的稻米，现在弄出来一年两季，在使使劲儿，绿菜大棚弄得得当，普及到江南不是梦。 在鸿胪寺设宴，让朝奉国的人，也跟着同庆新年之后，太极殿外钟楼上，钟声响起，所有人在凌烟阁外聚集。 皇帝、皇后、太子站在第一排。 第二排李泰以及一群皇子。 随后，按照官员的品级，自动分成九排，文武区分开，翘首以待。 清晨，还下过一场小雪，当皇帝带着老婆孩子、带着群臣出现在凌烟阁，雪停了，太阳出来了。 “朕，知道时光不能倒流，时光也不能停止。回忆指挥在脑海中浮现。那时候群雄逐鹿、烽火漫天，英雄、好友、袍泽，随朕浴血疆场…… 朕，改变不了时光，但朕要让每个人，他们的名字，都永留历史，凌烟阁，就是见证。李唐江山在、日月山河在、凌烟阁就在！” 一名内侍，端着一个木盘，里面放着圣旨，几步上前，“陛下谕：酌，太子李承乾，宣读圣旨！” 一瞬间，群臣们愣了一下，随后明白，皇帝再给李承乾赚脸面，也是再给能入凌烟阁的人脸面。 李唐开国至今，除了秦长青在打通了河西四郡回朝，有这样的待遇外，再无他人。 李承乾也是一愣，意料之外，目光呆滞的看了看李世民，随即反应过来，伸手拿起圣旨缓缓展开。 至于李泰，脸上羡慕、极度、恨、不甘等神色反复交替，最终却无可奈何。谁让自己不是太子呢？也因此，心理更加想把李承乾弄死而后快了。 老李的意图很明显，就是再给李承乾赚名声。 但在想想之前宫里面传出来的那个纸团，有人又开始在心里面嘀咕李泰的未来究竟会怎么样。 让群臣更奇怪的是，作为水部的大佬，秦长青一直都不参加朝会，就值得推敲了。 知道的人知道怎么回事儿，不知道的人开始揣测，秦长青到底是什么身份，能让老李这么看重。 纵观秦长青的功绩，也是可以列入进功臣行列的，单纯一个打通河西四郡就是李唐开国以来，最大的功绩。 但可惜啊，秦长青太年轻了，终究是败给了岁数，但凡秦长青四五十岁，都能进入凌烟阁。 当然了，明眼人都知道，秦长青的功绩是老李留给下一任帝王的封赏的，可就太子殿下和秦长青那矛盾……但凡李承乾当皇帝，第一件事就是灭了秦长青满门。 李承乾绝对没想到，老李会有这么一手，之前被打断了腿，走路现在还有点瘸，摊开圣旨，开始宣读圣旨：“……” 赵国公长孙无忌、?河间王李孝恭、莱国公杜如晦、郑国公魏征、梁国公房玄龄、申国公高士廉、鄂国公尉迟敬德、卫国公李靖、宋国公萧瑀、褒国公段志玄、夔国公刘弘基、蒋国公屈突通、勋国公殷开山、谯国公柴绍、邳国公长孙顺德、郧国公张亮、陈国公侯君集、郯国公张公瑾、卢国公程咬金、永兴公虞世南、邢国公刘政会、莒国公唐俭、英国公李勣、胡国公秦琼…… 整整二十四个人，没有任何悬念的，长孙无忌排在了第一位，但是，在圣旨的后面，李世民交代，凌烟阁功臣排名不分先后。 光是一份诏书就念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念完之后，李承乾深情庄重的合上圣旨，对着群臣轻轻一躬身，群臣还礼后，跪谢李世民。 老李就在一旁看着，得到了封赏的臣功脸上全都是喜气，当老李的眼角落下一滴眼泪之后，全场鸦雀无声。 老程，左右看了看，这群狗官都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气愤有点压抑啊。 嗷嗷嗷…… 老程悄悄地用手沾了点吐沫，第一个放声大哭起来，“为陛下贺，为大唐贺，为已故臣功贺……” 老程一带头，老李想想已经去世的那几个人，终于忍不住了，泪水拂面。 周围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麻蛋啊，程咬金，你生儿子没屁眼，大过年的你起什么哄？ 皇帝都带头哭了，有没办法，一个个充分开发自己潜在的演技，整个凌烟阁充斥着一片哭声。 老李是真哭了，二十四个人里面，已经去世好几个了，他不知道的是，如果秦长青不来，杜如晦也早没了，侯君集有点小贪，并不的生意不会做的这么红火。 房谋杜断，说是初唐的脊梁柱，一点都不为过。 “当年，各路反王，遍地狼烟，先皇晋阳起兵，为黎民、为苍生、为社稷……先皇苦，先皇累，朕更不能懈怠，不能忘记初心。” 说到这老李对着群臣拱手，“臣，时常想起当年，大家都是意气风发，朕与你们同寝同食，征战时你们陷阵杀敌，朕有你们是幸，朕代江山社稷，谢诸公！” 老李随后又是一阵煽情，将群臣给感动的更是不要不要的。 看了看时辰，李淳风请旨后，对着内侍一挥手，“吉时已到，开阁！” 凌烟阁的大门缓缓打开，是一个很大很大的香炉。 正殿的最后放是李渊的画像，但李渊确实穿着铠甲，而非龙袍，在李渊的身边就是李世民的画像，和李渊一样，李世民穿着的也是铠甲。 紧接着，左右两侧陈列的就是二十四功臣画像了。 香炉里面，众人纷纷上香，一切礼仪全都结束，只有皇族和二十四功臣、已故功臣后代留了下来。 老程看着自己的画像，像是傻憨憨一样大笑，笑着笑着，老程哭了，这一次是真的哭了。 宴席，也在凌烟阁的隔壁准备好，众人落座之后，老李举杯和众人畅饮。 第三百六十四章 神仙童子李元嘉 过年，大家都很忙。 秦长青鼓捣出来一个拌饭的辣椒酱。 大概就和上辈子的老干妈差不多，秦府上下，吃过辣椒酱的人，都抿着嘴，欲罢不能。 到什么时候，辣椒这东西，对人都是一种征服。 下午刚准备好，要吃饭，柱子就带着二花来了，拎着很多礼物。 见过了主家和主母，李焕儿给了二花一个大大的红包。 柱子将一个精致的盒子递到秦长青的手里，“哥，你看看是不是这东西！” 秦长青一脸不解，打开了盒子，发现里面是一截竹筒，拿在手里一拉，里面还套着一个细的竹筒。 “做出来了？” 秦长青急忙跑到府门外，看向小清河的方向，虽然只是单筒望眼镜，可看得却也十分清楚。 李渊不明所以，结果来学着秦长青的模样，看了一眼之后，惊讶的叫出声，望远镜险些掉在地上。 “千……千里眼？”李渊的身体激动的颤抖连连，“这玩意能普及到军中吗？” “游骑卫班长以上军官，人手一个！” “我说的是戍边军和京城十二卫的军卒！”李渊狠狠一瞪眼。 “能是能……”秦长青决定了这一次绝对不献给朝廷了，“但是得给钱！可以从小清河采购！白吃我好几年了，总得让我见到回头钱吧？” “你咋不钻钱眼儿里？” 李渊拿着望远镜，左看又看，喜欢的不得了，“我给你介绍一个人，将来你有什么发明，他说不定能帮你。” “爷爷，谁啊？发明还有我厉害？”秦长青抿抿嘴，一脸不相信。 “皇帝的第十一个弟弟，韩王李元嘉！” “我拒绝。”秦长青急忙摇头。 “为啥？那小子人不错的。” “我就是单纯的不想和皇亲国戚接触，尤其是李二的弟弟，我命没他们硬！” “你……” 李渊当即吹胡子瞪眼睛的，“李元嘉不同的。” “有什么不同？” “皇帝最信任的一个弟弟，是右领军的大将军，还娶了房玄龄的女儿为妻，在玄武门的时候，出过很大的力。也是皇帝的弟弟里面，唯一一个能掌握兵权的。” 对于李元嘉这个儿子，李渊还是十分满意的，修身洁己，内外如一，不光能带兵打仗，还擅长画画，是唐初知名的大画家。 这小子能同时左手画圆，右手画方，口诵经史，目数群羊，兼成四十字诗，一时而就，足书五言一绝，六事齐举。人送绰号——“神仙童子”。 这个儿子还有个优点，孝顺。 他和李世民走得近，是因为宇文太妃病重的时候，绝食三日为其祈福，感动了李世民，因为比李世民小了很多岁，李世民就把他一直带在身边。 玄武门的时候，老李砍了很多皇亲，坚决不让皇亲掌管京城十二卫，但李元嘉不同，手里右领军足足四万人，不是老李的亲信，能掌管这么多兵马？但凡是皇室宗亲，敢砰兵权的，老李早就一刀下去砍死了。 这还是一个大唐牛人，是搞发明创造的。 公道杯，就是这个家伙鼓捣出来的。 铜制双足酒樽，就是李元嘉弄出来的。 背面可以贮酒，每次倒酒时则一足伫立，酒若倒满酒樽时，则双足伫立，不满时则一足前倾。古代人喜欢喝酒，就连酒具都这样独具匠心，别出心裁。 避免酒席桌上宾主双方为酒杯盈或亏而争执得红脖子涨脸，推三阻四的情形了。 这货还发明了一件宝贝，叫做铜鸠。 大概是青铜制作的酒器，古人不喝冷酒，一般都是把酒温热，这件铜鸠，奇就奇在酒温热后，它会发出叫声，而发出的声音则为真的鸠鸟鸣叫一样，十分悦耳动听，就像是一个定时器，告诉喝酒的人，你们的酒已经烫好了，可以喝了。 这不是杜撰啊，央视《鉴宝》节目里面，就有这样的青铜酒器。 “你一个人的发明，终究是有限的。”李渊叹了一口气，“李元嘉手里养着一批墨家人，墨家你知道吧？” “知道，墨家机关术，十分厉害！” “对，如果你把李元嘉忽悠来小清河，他手里的那批人，也就为你所用了。” “爷爷，人家一个韩王、还是右领军大将军，哪能来我这小地方？” “这你就不懂了吧。军权在手，李元嘉也害怕，你把他给找来，他巴不得的来小清河呢，这个人啊，一辈子就喜欢吃喝玩乐，鼓捣发明，皇帝就是看中这一点，才给他军权。” 李渊顿了顿，“另外呢，现在天下算是太平了，可你以为皇帝不想收回军权吗？他也想，放在亲兄弟手里面，都不如放程咬金手里安全！你只要上疏，皇帝肯定同意，李元嘉也会同意。” “爷爷……” 秦长青突然斜着眼睛看着李渊，“我咋感觉，你是让我把李元嘉从火坑里抬出来呢？”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爷爷能坑你吗？” 能！ 你们一家子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啥时候给过钱？ 老丈人和程咬金，还时不时的来我这里打秋风，现在地窖里面，都不敢放东西了，生怕被老丈人和程咬金给搬空了。 心理这么想，可嘴上却不能说，“爷爷，如果真的是墨家人，倒是可以考虑。” 李渊满意的点点头，岁数大了，不做太上皇了，突然发现血缘关系异常珍贵了。 那么多儿子，被李世民砍死了一大批，现在就这么一个儿子手里还掌握军权，抽出身以后，皇室宗亲应该也没啥流血事件了。嗯，前提是别造反，被招惹李世民。 秦长青也是熟读历史的人，这个李元嘉是个神人，也是李世民的弟弟里面最能活的，足足活了七十多岁，要不是因为傻儿子李撰与越王李贞、李冲父子纠合李氏宗室举兵反对武则天兵败济州，李元嘉活个百八十岁是不成问题的。 小武妹妹也是真狠，给李元嘉一家子改姓了，改成了：虺！ 一直到唐中宗复辟成功，李元嘉才得以恢复生前爵位，并复李姓。 秦长青答应了李渊的提议之后，许敬宗来了，带来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秦长青听闻脸色顿时就黑了：五姓七望这群狗币，大过年的给本爵爷添堵？ 第三百六十五章 五姓七望办报纸 许敬宗来了秦家庄。 带来三份报纸，一份是《长安周报》，一份《长安农业报》，另外一份是《贞观民报》。 最近长安周报，连载的都是关于李世民和朝廷的信息，不得已又弄出来一份《长安农业报》。 农业报出现之后，销量很好，许敬宗就给长安报社重组了，分成了好几个部门，专门看向相关部门的信息。 农业报，肯定就是各种种植、养殖经验，以及西州的治沙经验。 头版头条，就是养猪技术。 百姓们一听说，猪要喬了之后，肉上面的异味才会消失。 养猪方法被改良，让常乐所在的畜牧司带来一部分收益之后，常乐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在畜牧司开设学堂，传授兽医的知识学问，这让畜牧司在民间的知名度也得到了提高。 种植方面，许敬宗找来郭立恒，还在民间采访那些有经验的种植大户，实名在报纸上嘉奖。 畜牧司还发了公文，谁家的粮食产量高，养殖种植经验丰富，畜牧司可以扩招编外人员，至于那些说自己有学问的，能写出来花里胡哨文学的，畜牧司一概不要，只要有经验的，哪怕你不识字都没关系。 长安报社深得民心，五姓七望在经历了王士达的事情后，发生了乱战，殃及无辜，许敬宗抓住机会，利用报纸又是一顿打压，让老李得了一个真武佑民天君的名号，五姓七望就不乐意了。 报纸这东西，百姓们都趋之若鹜，还能操控舆论风向，这是五姓七望想不到的。 在他们的眼里，庄户和奴隶是没有人权的，就是下地干活的牲口，他们不配拥有独立的思想和生命。 可自打长安周报上市之后，庄户们全都像是绝望了一样，以前不敢走的，在七家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纷纷抓住机会，逃离。 以前只是给一口饭吃，只要饿不死他们都会很听话，你就是肆意的打骂他们，他们也不会觉得委屈，甚至觉得被打是一种荣幸。 现在身份大变样了，庄户们不愿意在忍受五姓七望的暴政，脱离奴籍。 文士们，因为书籍烂大街了，纷纷选择不攀附门阀势力了，也不愿意在受他们的控制了。 一切的根源，就在于这个报纸上面。 既然秦长青能印报纸，为啥五姓七望不能印报纸？ 仇恨和战争，是推动技术革命的根源，也不知道五姓七望是怎么做到的，报纸居然也弄得有声有色了。 看着手里面的《贞观民报》，里面的内容，充斥着偏见和歪理邪说，还说什么奴隶一辈子第奴隶，当皇帝的就不该管五姓七望的闲事。 总之，贞观民报的出现，就是和长安周报做对的。 这样的舆论，不仅对李世民不利，对李唐江山、对天下百姓的民心都不利。 “他们发行了多少？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是第一刊，三天之前发行的。” 秦长青半眯着眼睛，看着报纸，“牵头的是哪家？” “太原王家，负责人出自崇文馆，是王家的一个门生，叫做钱仁惠！” “阴魂不散，我就打到他们魂飞魄散。” 秦长青的眼睛里充斥着杀机，“他们的报纸卖多少钱？” “和咱们一样，十文钱！” “十文钱？” 秦长青的脸上瞬间生出嘲讽的神色。 要知道，雕版印刷的成本很高，不根本和活字印刷没法比。 人力、物力、时间的投入，也是活字印刷的很多倍，秦长青不相信五姓七望的报纸出品率会高过长安报社。 成本，对于商业而言，就是秦长青的之地手段。 既然五姓七望如此大出血，那就陪他们玩玩好了，看看到底谁能耗死谁。 “爵爷，咱们需要组织人手反击吗？” 许敬宗有些心急，“任凭他们这么闹下去，谁都没办法过年。” “没那个必要。和他们正面撕逼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他们本来就根深蒂固，和他们撕逼就是帮他们扬名立万呢，咱们这次利用一下政治资源！” 秦长青的眼睛里暴露寒芒，“让他们先折腾折腾，等过完年在收拾他们，牵扯到政治，那就简单粗暴一点，直接打他们的七寸之地。” ………… 王士祯很爽。 贞观民报的发行，等于是给秦长青和老李添堵。 但凡双方在报纸上面掐架，五姓七望就会混搅试听，赚取名声。 在任何时代，扭曲事实、偷换概念的喷子和键盘侠都很多，五姓七望手下牛人更多。 在王士祯看来，就算是在报纸上对喷，也绝对不会落下风。 文人和文人之间的交流，叫做君子动口小人动手，一切就看谁说的占理，支持谁的人多。 经过了王士达的事件之后，原本还背后捅刀子的人，就像是什么事儿没发生过一样。 王士祯府上，崔静安、卢承弼等人齐聚一堂，完全诠释了什么是“门阀没有隔夜仇”！ “王家主，这事儿办得漂亮。”崔静安对着王士祯竖起了大拇指，“现在有很多很多的读书人，不屑寒门庶族，纷纷站在我们这边。” “对，寒门庶族一辈子都是寒门，不入流。他们不配读书，不配进入朝堂，和咱们争锋。”卢承弼此时也开口。 每个人对每个人看待事情的角度不同，立场也不同。 开春时候的第一次科举实验，基本上算是胜负五五开，考生的成绩还是门阀氏族家的文士多，因此老李不得已，让孔颖达等人作弊，不按照成绩拟定名额。 至于过完年之后的第二次科考，也已经无限期拖延了。 当一件事，在没有成熟的条件下，做下去也是负担。 “我最初以为，白毛女事件，会让皇帝清洗朝堂，现在看来，皇帝还是惧怕咱们的。”王士祯自信心满满，“咱们要做的就是利用报纸，获取支持，只要不提到皇帝，他就不敢把咱们怎么样。” 众人纷纷点头。 但新的问题出现了，崔静安看向王士祯，“现在的问题是成本。 咱们没有秦长青的印刷术，每一份报纸只有四张纸，还是雕版印刷，一份报纸的成本下来，大概四十文左右，卖十文钱有点亏！” 第三百六十六章 舆论必须在皇帝手里 谁都清楚，在没有秦长青发明的印刷术前提下，每一份报纸只有四张纸，还是雕版印刷，一份报纸的成本下来，大概四十文左右，卖十文钱有点亏！ “你觉得是秦长青有钱，还是咱们有钱？就打价格战，时间久了，看看谁能拖死谁！” 王士祯抿了一口茶，洋洋得意。 “问题是，秦长青的生意也很多，钱财不一定比咱们少。”崔静安有点儿无奈，“烈酒、水泥、琉璃、茶叶、盐、超市……这些可都是暴利。” 王士祯又抿了一口茶，身体也瞬间僵硬下来，茶叶是秦长青的作坊产的，突然发现这浓郁的茶汤，就一点都不好喝了。 在想想，长安王家的一切吃喝用度，似乎八成都是从秦长青那里买来的，这他妈的就是个资敌啊！ “发起舆论，点评商贾，历朝历代最被瞧不起的商贾，接着这个势头打压秦长青，让全民抵制秦长青，抵制秦长青的生意，凭什么他不劳而获就有这么多财富？记得，道理不能露出扭曲的痕迹，一切要顺风顺水！” “这么做会不会丢了咱们的面子？万一有氏族来访，连个像样的茶汤都没有，会被贻笑大方的！”崔静安隐隐有些担忧。 “凭什么秦长青能造的东西，咱们就在造不出来？他做制茶的生意咱们就不能做吗？他能开超市，咱们就不能开骂？” 王士祯狠狠一摔杯子，“秦长青有的咱们要有，她没有的咱们更要有！安排人手，复制秦长青所有的生意，和他打价格战。争取在正月，就把他给拍死！” 于是，在正月初五，贞观民报，发表了文章。 号召全民抵制商贾，矛头直接对准了秦长青，很多文士们，也都开始支持五姓七望。 不仅如此，还有很多文士慕名，投奔而来，更是装大了五姓七望的队伍。 其中，不乏有寻求庇护的商贾，一个叫做阿齐兹的焉耆国商人就是如此。 阿齐兹很有钱，河西四郡第一富，乃至整个西域，就没有一家一户比他还有钱的。 五姓七望抵制秦货没几天，阿齐兹就携带重礼，登了王士祯的府门。 王士祯最近见过很多商贾和文士，完全没想到报纸的力量这么牛逼，甚至是王士祯等人相信，已经找到了克制秦长青的办法。 阿齐兹的到来让王士祯的眼睛一亮，商贾们都来找五姓七望寻求庇护，阿齐兹作为河西第一富，能来王家，也绝对蓬荜生辉。 生意嘛，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阿齐兹直接说明来意，你们王家抵制秦货可以，我的货物现在也卖不出去了怎么办？我再河西四郡都听说过你王士祯的名号，未来王家的继承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总之，就是一阵马屁拍下来，让王士祯很爽很爽，剩下的就是交易了。 但阿齐兹说了自己手里的货物之后，王士祯懵了。 因为阿齐兹带来的是战马，足足一千五百匹战马。 在大唐，贩卖战马是重罪，除非你卖给朝廷，可问题是李二也和五姓七望有仇，王士祯怎么可能壮大老李的声势？ 想来想去，王士祯的思路活跃了一把，“阿齐兹，我问你，你的战马除了卖给大唐，还卖给谁？” “从玉门关到河西四郡，碰到谁卖给谁呗。” “战马，我全要了！另外你还有什么货物？” “大宛国的长矛和大刀！” 噗嗤！ 贩卖军火？ 王士祯像是看二逼一样看着阿齐兹，但凡是掉脑袋的买卖，你是一件不落啊！ “王先生，你这话就错了。长矛和大刀都是打猎用的武器，是围猎用的武器，不是军械！两者的意义不同！” 王士祯思量了很久，“你这批货有多少人知道？” “战马，大家都知道，但围猎用的武器没人知道。” “这样，你走水路，运往太原……” “不在长安交易，得加钱！王先生，我是商人……” “……” 王士祯就感觉和胡人没法沟通了，“我自己运，你保密怎么样？” “没问题，只要钱到位，一切事情都不是事情！” ………… 李世民不出意外的来了秦家庄。 还带着房玄龄和杜如晦、李君献。 最近这个《贞观民报》，风头正盛，和长安周报针锋相对。 对老李很不利，还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 “王士祯办得报纸，你怎么看？”老李把报纸拍在秦长青面前，脸色十分难看。 “冠名钱给了吗？贞观啊，那是皇帝的年号，大唐律疏里面可是明文规定，要给冠名费用的。” “……” 李二对着秦长青吹胡子瞪眼睛的，“钱不钱的无所谓了，现在皇帝看到这份报纸的内容，很生气！你想个辄，把它给办了！” 秦长青知道老丈人和皇帝的担心，五姓七望的报纸，剥夺了朝廷对民间的舆论控制，使得很多文士和学子，开始又投奔五姓七望，因为报纸的出现，让五姓七望又捞了一大波的名声。 见识到舆论威力的李世民，是不允许报纸这个舆论杀器，掌握在五姓七望的手里。 “报纸这东西，谁都能办，凭啥只允许皇帝办报，就不让别人办报纸了？” 秦长青瞥了一眼老丈人，想要办法不是没有，以后得加钱。 “你，给老子说人话！”老李的脸瞬间就黑了。 “报纸是双刃剑，你不能阻止别人创办。皇帝也不能仗着自己手里有刀，就不让别人办报纸吧？ 办报纸没啥罪名，又不是造反，无非就是引起来猜忌而已。可信息的主动权，要掌握在皇帝的手里。 所以，民间报社可以办，但要经过朝廷的管控，在朝廷登记，每一期发表的内容，要经过朝廷或者各州府衙门审核，才能发布。这不就完美解决了吗？” “说的直接一点，当初要办报纸的是你，出问题了，你必须解决！” 老李抿了一口茶，开始黑着脸胁迫秦长青。 “长青，大家都想消消停停的过元宵节，报纸是你办得，你肯定有破解的办法，别让我们着急，快点说出来！” 房玄龄和杜如晦，也开始催促秦长青。 第三百六十七章 犬上御田锹回国 “成立新闻署衙门，专门管理书籍、报纸的刊印，将这些不利于朝廷发展的东西，全都纳入进朝廷管理的范围。新闻署衙门审核后，发放新闻业营业执照，但凡没有执照的，就地查封！ 还有啊，不是不批五姓七望办报纸，而是找个借口不让他们办。贞观年号，他们想用就用吗？那是皇帝的年号，不给冠名钱就是犯罪，用皇帝的年号犯罪……嘿嘿，欺君这种事儿，可大可小的，弄得大发了，诛九族的。” “光一个冠名权不够给他们定罪的，不能服众！而且你就是打着皇帝的名号赚钱的。”房玄龄叹了一口气。 杜如晦沉思了一会儿之后，也开口了，“冠名权这东西处罚是罚款形式的，最多关半个月就得放出来，还需要一个实质性的罪名。” “岳父，那贩卖战马、军械，在大唐什么罪名？” 秦长青说完，老李的眼睛一亮，“有切实的证据吗？” “暂时没有。”秦长青摇摇头。 “回头我找皇帝研究一下，水部名下成立新闻署衙门，这件事儿交给许敬宗处理！” 老李说完，大家纷纷赞成。 正月十五，元宵节。 不仅是大唐举国同庆的日子，也是扶桑使节离开的日子。 秦长青作为鸿胪寺员外郎行走，又是接待扶桑使节的主官，自然是要送行。 鸿胪寺内，看着瘦的快成皮包骨的犬上御田锹，秦某人一阵“心疼”，别的不怕，就怕犬上御田锹药嗑多了，客死海上。 犬上御田锹这一群人，整个使团足足近二百人，都在心理操了秦长青的八辈祖宗。 可问题是，当断药的时候，恨不得跪在地上给秦长青磕头，大喊秦长青就是他们的活祖宗。 五石散这东西，是真心祸害人，但秦长青从来不觉自己过分，想想卢沟桥、想想北三省、想想南京……扶桑人不值得原谅。 “老犬啊，丹这东西呢，我给你准备了很多。”秦某人拍拍犬上御田锹的肩膀，“你不用感谢我。” 我感谢你麻蛋啊！ 老子现在恨不得弄死你，你信不信？ 可问题是啊，现在的扶桑国，还没有什么狗屁的武士道精神，那玩意儿还没成型呢，连基本的概念都没有。 “爵爷，好手段啊！但你觉得靠丹，就能控制住我，是不是把我想的太简单了？” 犬上御田锹的脸色十分难看。 “老犬，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让你嗑药了吗？你这个老同志，怎么能血口喷人呢？” 秦某人义正言辞，满脸严肃，“我也给你透个底，丹管够。但是，你要不批量放出去，我找个借口就把你们扶桑灭国。” “开玩笑，我们……” “别特么和我说你们什么日出之国，也别说你们狗屁岛屿易守难攻，到处都是悬崖峭壁。我呢，随便找个地方登陆，就可以平推你们扶桑。人都不用多了，万人足矣。” 秦某人斜着眼睛，鄙夷的看着犬上御田锹，“就你们现在，村屯和村屯间打架，和我们怎么比？连一件像样的兵器都打造不出来，你怎么和我打？” “老犬啊，你也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你和我做买卖，钱放心在贸易的时候存在大唐的钱坊，你的家人可以了大唐生活，你对比一下扶桑，在对比一下大唐，你更喜欢哪里？ 而且啊，五石散这东西有解药的，你好好给我做事，我给你解药，将来一家子在大唐歌舞升平的，总比你在扶桑茹毛饮血要强吧？ 我这么和你说吧，未来五年之内，我肯定要带着大唐水师登岛，灭了扶桑。你不把丹传出去，就是我开战的借口，因为你断了我的贸易线。大唐有句话叫做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我这么说你懂吧？” “这……”犬上御田锹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他没关心秦长青是否灭国，“真有解药？” “肯定有解药的。” 秦长青就是胡扯，那玩意儿有啥解药？但犬上御田锹就信了。 “老犬，你回去之后，肯定有很多政治家拉拢你，我给你带了很多书，都是关于礼佛的，你就好好的用。 另外我给你带了一批军械，你要把自己武装好，万一丹散发出去之后，别人缓过神，在干掉你怎么办？只要你干祸国殃民的勾当，我就无条件支持你做扶桑国的天皇！让你们家世袭罔替！” “傀儡？” 犬上御田锹抿抿嘴，看看自己带来的使团成员，来自于扶桑很多势力，如果回去之后真的把丹散出去…… 等别人回过神，肯定集体砍他，但如果把自己给武装起来……搞不好还真的能做天皇。 虽然是个傀儡，可天高皇帝远，你秦长青不能长生不老吧？等我把儿子教育成才后，总有反攻你的机会。 于是，犬上御田锹拍着胸脯保证，“那我回去就干，但说好的，让我们家做天皇。” “没问题，你先占地盘，我给你一个易守难攻的地点。” 于是，秦长青把扶桑几个后世最重要的，目前在飞鸟时代还没有别人占据的据点，告诉了犬上御田锹，更是让这个扶桑老狗心情倍爽。 军械也不多，经过老李的同意，秦家庄铁匠铺出品的普通长矛、大刀一大堆，高端货就一件儿，秦长青给犬上御田锹准备了一柄唐直刀。 “这柄宝刀你带回去，吹毛断发且斩铁断石。” 秦长青接着交代，“回去之后别说是大唐赏赐你的，你趁着打雷下雨的时候，弄出点动静，然后搞个天降异象什么的，剩下的你自己编，把自己打造成一个天选之人……” “万一我打不过他们怎么办？” “你傻吗？贸易线在你手里，钱就在你手里，到时候谁敢打你？另外，真的到了你被人集体讨伐的时候，你只要守住半年，我的援军就能到。” 于是，在秦长青的一顿忽悠之下，犬上御田锹欣喜若狂的回国了。 来的时候是三条大船，回去的时候变成了十条船，秦某人也在心理祈祷，千万别遇到风浪帆船。 第三百六十八章 纳妾还归县衙管 裴宣机也很上道儿。 从犬上御田锹的手里，搞到了海图。 临摹了一份交给了秦长青。 秦长青综合上辈子的记忆，将海图详细改良了一番。 上交给兵部一份，剩下的一份，连带着五个单筒望远镜，连夜让人送去了登莱府。 有海图、有望远镜，大唐水师才会无往不利。 还有一个好消息，单筒望远镜量产了，游骑卫班长以上军官人手一个。 假肢，柱子研究好了。 元宵节，秦府很热闹。 牛进达、程知节纷纷来道喜，就连段志玄也来了。 讲道理啊，段志玄没想过自己能进凌烟阁，他给秦长青一枚助孕的丹药，纯属是想让秦长青将来照顾照顾傻儿子段瓒！ 可没成想，李焕儿吃了那枚丹药之后，就真的怀上了。 秦长青第一时间请来段志玄，还送上了一大车的豪礼，表示感谢。 牛见虎和程鼎，两个人现在都不用拄拐了，走起路来虽然说有些别扭，但总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再加上柱子用牛皮做的绑带，套在腿上之后，绑带勒紧，绑在肩膀上，结实的很。 尤其是，考虑到人体力学，在假肢的脚板和小腿上，里面都有上等钢做的“足弓”和“弹簧”，适应了之后，基本上和正常人差不多。 牛见虎自然是欣喜到不行，老牛也不含糊，直接找老李请旨，让牛见虎进了游骑卫。 秦府大摆宴席，秦长青和老程、老牛、老段，喝得那叫一个昏天暗地。 李焕儿摸摸自己的小肚子，也心满意足的露出笑容，好几年了，终于揣上崽崽了。 但是吧，秦长青的妾侍，该娶也得娶。 尤其是在主母怀孕的时候，要是不给自家男人找个妾侍，真的要被人戳脊梁骨说不懂事的。 最近，段仑的女儿段简壁，也经常出入平西爵爷府。 长孙某也明白了，关陇门阀早晚会消亡的，再加上自己亲爹上了凌烟阁，长孙某也是对秦长青感激涕零。 长孙某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历史上记载，这家伙就没啥野心，长孙无忌被人以造反的罪名下狱的时候株连长孙家全族，就长孙某屁事儿没有，事后李治还特么赏赐了长孙某，气的长孙无忌的棺材板都要按不住了。 这家伙从来不参与皇族的事情，和程咬金一样是寿终正寝，但相对而言，长孙某就是大唐活着的，最滋润的外戚了。 登上凌烟阁的，不管是活着的，还是已故朝臣的家属，都十分感激秦长青，但秦长青啥也不缺，说他是大唐首富也不为过。 就在长孙某难受，怎么去谢秦长青的时候，段简壁提出来一个有建设性的建议，秦长青现在就一个媳妇，咱们帮他物色一个吧。 长孙某一听，觉得十分可行，就去找了高士廉。 没错，他没去找长孙无忌，而是去找了高士廉。 高士廉知道了以后，恨不得抽死长孙某，你丫的是傻逼吗？秦长青的媳妇是公主，你咋给人家保媒纳妾？ 可问题是，高士廉也不能说破，就给出了一个招儿，“你让你媳妇去秦府，接触接触秦长青的媳妇，记住了，一定要让段简壁的嘴严实点儿……” 于是，段简壁在见到李焕儿之后，吓得险些跌坐在地上，才特么知道，失踪的大唐三公主，嫁给了秦长青。 李焕儿在知道段简壁的来意之后，十分欢喜，但是人选啥的都不咋地。 因为段简壁带来的画册里面，上面画的女人，基本都和五姓七望有关系。 秦长青肯定是不会把这群人纳妾的，思来想去的，李焕儿最终还是把目光定格在了好闺蜜的身上。 段简壁听到那个名字都怕，“这……不好吧？” “你去找薛悦研究一下，事儿要是成了，本宫保举你的孩子入孔门，让大儒孔颖达收为亲传弟子，怎么样？” 李焕儿想了一会儿，又说道，“还有，这事儿你还得这么干，你先这样、然后再那样……但凡我相公全都拒绝了，以后也不会有国公和皇亲去骚扰你了……” “谢殿下！” “别瞎说话，我就是平西爵爷的夫人，不是啥公主，我比你小几岁，以后出入秦府你就叫我焕儿妹妹就好，千万别让我相公知道了！” “是，公……焕儿妹妹！” 皆大欢喜，李焕儿送走了段简壁，心情大好：嗯，据说怀孕的时候，人心情好，崽崽都特聪明！ 于是，到了正月十六，有人登门了。 来的人，秦长青也认识，还花钱让人锤过他。 这个人就是赵不义，赵不义升官了，成了长安县衙下属的司户曹吏。 简单而言，就是派出所的片区，管理户口的。 见到秦长青，赵不义很虚，毕竟之前有矛盾，毕竟他是崔静安的人，可问题是又不能不来，这是长安县衙委派下来的任务。 秦长青此时还没咋醒酒，和老程他们喝到了半夜，醉醺醺的见了赵不义。 几句话下来，秦长青明白了，自己到了纳妾的年龄了。 “不是……” 秦长青喝了一碗醒酒汤，“赵不义，老子纳妾不纳妾还归你们长安县衙管吗？天底下那么多娶不上媳妇的，你们咋不管？” “爵爷，小人现在保的是官媒啊！这是大唐律疏里面明文规定的。” 赵不义也是一脸为难。 初唐时候，官府在这方面管理的很严格的。 谁家的崽崽到了多大岁数，家里条件怎么样，身体发育程度怎么样，都要记录在案。 如果谁家不娶亲，官媒就会上门，如果到了日子大妇的肚子没动静，官媒也会上门让你纳妾。 最有意思的就是长孙某，他为什么娶段简壁？不就是官媒给催着成亲的吗？ 没有对象啥的都不是问题，家里钱财不够也不是问题，官媒就是一种对臣子的政策，媳妇官媒帮你定了，你努力生娃，生的越多越好。 归结其原因，就是隋末战乱不多，人口锐减，大唐的国策就是多生孩子。你以为这样就算了，别闹了。一个县的人口指数，和政绩是直接挂钩的。 但凡你这个县、这个州府的人口数量下降，严重了会被罢官的。所以，各州府就出现了一个编外的官职，叫做——官媒！ 第三百六十九章 造热武器太难了 秦长青是平西男爵，虽然已经娶了媳妇，可纳妾也在官媒的涉猎范围之内。 结婚好几年，大妇的肚子才有动静，这是不行的，不符合国策。 原本周桦骢是没打算插手这件事儿的，人家秦长青是驸马，娶得是公主，给驸马介绍婆娘，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 可问题是段简壁带着汝南公主的信登门，公主说了，自己怀孕了，得给相公纳妾了，你说你办不办？ 周桦骢不是傻子，反复琢磨这件事儿，不是啥好事儿。 可不办又不行，思前想后一会儿，那就宁死道友别死贫道了，就把这事儿交给了赵不义，那是赵不义的片区。 律疏里面规定的？ 秦长青傻眼了，也震惊了，没事儿闲的吧？ “爵爷，画册小人都带来了，您就选一个，您要是不选，让夫人选一个也行。下官也是按照章程办事儿，您别为难小人行吗？” 赵不义一连阿谀，“爵爷放心，都是朝廷大员家的子女，都是好亲。不但性子好，模样也俊俏。主要是屁股大，能生娃。但凡您府上生下三个娃以上，县衙还会发奖励呢。” 李焕儿也出现在了前堂，拿过画册，像模像样的看着，还和赵不义在讨论，哪家的姑娘好看，会不会什么才艺。 秦长青像是看二傻子一样看着李焕儿，就感觉心里十分别扭，这咋给自己纳妾，李焕儿这么兴奋呢？ 虽然说活了两辈子，可这个一夫一妻的思想观念，还是根深蒂固的，落差有点大，秦某人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主要问题，还是在审美上面。 秦长青的心理，李焕儿和李银环才是标准身材，剩下的女人都太胖了，稍微肥一点儿的，秦某人都接受不了。 尤其是啊，素未谋面，只有在结婚的时候能看到脸，万一结了婚不来电怎么办？基因融合方面，想想都觉得脏。 “不行，没得商量！” 秦长青越想越觉得恶心，当即拒绝。 “相公。纳妾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况且官媒上门，是必须要纳妾的，不然就是犯法！” 李焕儿的目光里面带着一股子坚定，不容秦长青质疑。 “对呀，秦爵爷，您到了纳妾的年龄了，不纳妾的话县公大人不光要治罪，也会对您进行处罚呢，罚钱都是小事儿，还要去蹲号子的，往小了说十五天，往大了说至少蹲一年，直到您同意纳妾为止！” 我特么的…… 秦长青怂了，心理打定了主意，老子不娶，就算是给老子送来一个公主，也拒绝，就说没眼缘，就说么看上，我看你们还怎么逼着我结婚？ 想到这，秦长青定定神，“呀，媳妇，今天天气不错，我去柱子那转转。” “好，你去吧！” 在秦长青离开之后，李焕儿扫了一眼赵不义，“这里面，谁家女娃的爹，官最大？” “永兴县公、中书舍人虞世南。”赵不义立刻翻到了一个画像，“就是这位，是虞世南的女儿。” “虞秀姚，不是嫁给朝议郎行右卫府长史萧鉴了吗？”李焕儿一脸奇怪。 “夫人，永兴县公两个女儿呀。这个女娃今年十六岁，名叫虞秀鸾，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据说尽得县公大人真传。” “行，就她了！你去办吧。” “这……” “很难吗？”李焕儿问。 “是挺难的。” 赵不义就感觉这活不是人干的，“虞秀鸾在家里贴了一副对联，声称对的出来下联，才嫁人的。长安城里面，很多勋贵子弟，都失败了。” 李焕儿看看虞秀鸾的画像，在看看对方的身材，比她和李银环都胖一点，不是秦长青喜欢的类型，但还是拍板钉钉，“就她了，什么对联你知道吗？” “就在这里写着呢……” 赵不义一指，在画像的下面，就是虞秀鸾弄出来的对联，看了好一会儿，李焕儿发现是真难啊，但没关系，秦长青优秀啊，对联肯定是能堆出来的。 “排场弄的大一点，声势也搞得大一点。” 交代完一切，打发走了赵不义。 李焕儿换了一身衣服，披上貂皮大衣，又让独眼龙拉着一车烈酒，带着风儿去了游骑卫找李银环。 ………… 柱子很忙，做罐头的技术，已经交给了工部。 现在，铁匠铺门外，就有一队羽林卫驻防，任何人都不允许靠近，就连羽林卫的军卒都不知道柱子在里面鼓捣什么。 但秦长青知道，柱子在造枪管。 秦长青来了之后，柱子正在洗脸，“哥，枪管那玩意儿太费劲、太难了，弄断了十根钻头，才勉强弄出来三根。” “难，才交给你的，也就你能鼓捣出来。” 柱子擦擦脸，带着秦长青进了铁匠铺，取出来一根空心的钢管，递到秦长青的手里。 “我试过了，浇筑的铁管不行，容易炸膛。必须得用钻，可钻头的硬度根本不够，这三根儿足足钻了半个月，才钻透。” “试过了吗？” “试了，试了五次，都没炸膛。但还是不咋理想，二百步外没啥杀伤力了。都没弩车来的实在。” “抽空我让见虎过来，你教他怎么用，不用多产，两柄长的，一柄短的正好。长枪交给见虎，剩下的一长一短，让你爹交给皇帝。” “这玩意儿……” 柱子瞥了一眼组装好的一只火绳枪，“你说的那个铁砂不行，我弄了这个……” 柱子从兜里抬出来一枚铁珠子，“这东西塞到枪管里面杀伤力大，但不好造啊。用你的话说，咱们的工艺不达标。” 又是工艺不达标！ 秦长青叹了一口气，冷兵器向热武器过渡，是自己想多了。 在没有强大的工业基础前提下，热武器就是空谈，还不如老老实实的研究弩炮和爆破筒了。 但幸好，火绳枪的枪管做出来三支，给牛见虎一支还是很不错的。 “柱子，你知道燧石吧？” “嗯，知道！” “把火绳，改成燧石，我教你……” 秦长青又是详细的和柱子说了关于燧石点火的各种经验，柱子挠挠头，思索了一会儿。 “这没问题的，只要别让我在钻枪管就成，不是人干的活儿……” 随后，秦长青想想朝廷的硬弓，如果装上滑轮，或许效果会更好，冷兵器时代，弓箭还是战场的主力。 那么，剩下的问题就很简单了，钢铁作坊只靠柱子一个肯定是不行的，秦长青不得已，将目光对准了李元嘉，和他手里的那批墨家子弟。 第三百七十章 韩王李元嘉 墨家机关术、墨家发明，在历史上都是顶级存在的。 但问题是，如果把这群人弄到一起，皇帝会不会怀疑自己要造反啊？ 想来想去，秦长青一拍脑门子，告别了柱子，去了李家庄。 麻烦是谁提出来的，谁就解决呗。 “爷爷……” 秦长青热情的打招呼，发现李渊不咋热情。 因为李渊瞥了一眼秦长青，小伙子不懂礼貌，居然空手来的。 娘的，这一家子…… 秦长青就感觉，老丈人一家，除了媳妇亲，其余的都不咋地。 “爷爷，你说李元嘉的事情，我觉得可行，但是吧……” 秦长青一脸纠结，“我现在研究的东西犯忌讳，容易被人定义造反啊！” 哦？ 李渊好奇的看着秦长青，“爆破筒皇帝都让你做了，你还有啥怕的？” “是我现在造的玩意儿，杀伤力太大了……” “什么东西？” “就是……” 秦长青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好，“就是那种百步之内取人性命，训练好了，只要一点火，非死即伤！” 李渊还是半懂不懂的，大概就是秦长青又鼓捣出来一个东西，威胁皇帝性命的物件，如果再把李元嘉和那批墨家人弄过去，很容易被人诟病，弹劾造反。 这有点不好办，李渊看看李家庄的管家，“愣着干什么？还不看看你们家老爷从没从晋阳回来？” 管家挠挠头，一路小跑，去了皇宫。 李世民正在为报纸的事情发愁，可问题是秦长青居然任由五姓七望诋毁，任由他们做大，都快一个月了，也不去制止。 尤其是要给王士祯定罪，贩卖军火、战马，是重罪，可以在一次好好敲打一下王家。但凡是有机会和五姓七望掰手腕，老李绝对都放过。 在内侍禀报之后，老李来了精神，难道还有比爆破筒更牛的东西？ 李家庄的管家也不隐瞒，把李渊和秦长青谈论李元嘉的事情也说了。 十一弟？ 老李眼里闪烁一点疑惑，和李元嘉有什么关系？ 在老李的心理，能被他称为弟弟的，少得可怜，李元嘉算一个，可见老李对李元嘉多放心！ 带着李君献，急匆匆的去了秦家庄。 秦长青看看李君献，看看老丈人，发现这个老丈人有点危险啊，怎们走到哪都把这个小李叔叔带着？不会是…… 可想归想，秦长青没敢往深了想，丈母娘风韵正茂，老李不是做兔子的人。 秦长青看到老李之后，也是直接开口，缺人，缺技术型人才，但是技术型的人才全在李元嘉的手里。 老李听闻噗嗤一下就笑了，“长青，你知道为什么墨家人都在李元嘉手里吗？” “为啥？”这个秦长青还真不知道，历史上也没记载啊。 “因为那是皇帝心里最亲的弟弟，很多东西，要放在自己的手里，才安全。” 老李顿了顿，“大唐不是不鼓励发明，而是发明要在规定的圈圈之内，民间发明火热，你觉得皇帝会安全吗？ 我给你举个例子，你发明的爆破筒，如果来自民间，皇帝出巡，几十枚、几百枚丢过来，怎么办？ 因此，皇帝登基之后，让李元嘉把墨家人全都聚集在一起，这样相对安全一点儿。” “简单说就是怕死呗？” 秦长青说的不以为然，可老李却被怼的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和怕死没关系，当今天子你觉得是怕死的人吗？而是动乱、是五姓七望，他还不能死。当皇帝的突然被行刺，天下必乱！” “岳父，你说了这么多，就是李元嘉不会造反，人能去小清河？” “我让人把李元嘉叫过来吧。” 老李对着李君献摆摆手，“去把李元嘉叫来。” 李君献转身离开，秦长青的眉头瞬间紧皱，“不是……岳父，您老人家到底和皇帝啥关系啊？就算是亲兄弟，也不会……咋感觉你说话比皇帝都管用呢？” “呵，呵呵！” 老李嘲讽的一笑，“那你不用管，你只管发明，只管赚钱，给皇帝赚足了东征的钱粮，就是大功德，将来封王拜相不是梦！” 李元嘉很年轻，也很精神。 一眼看过去，和老丈人长得很像，惹的秦长青都怀疑，老丈人李二郎是不是先皇李渊的私生子，能让李世民这么纵容的人，真心很少。 路上，李君献已经交代完一切了，李元嘉一进门，对着李世民拱手，“二哥哎……” 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了李渊，啊的一声尖叫，吓得直接躲在李君献身后，鬼啊两个字，险些脱口而出。 “好歹你也是皇族的一员，慌什么？”李世民一瞪眼。 大白天的见鬼了，我特么能不慌吗？ 李元嘉指指李渊、指指李世民，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持续了很久，李元嘉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茶水，终于明白了，亲爹没死啊，害得自己白哭了几天几夜…… 然后，事情就容易办的多了，一听说要把军权交出去，李元嘉乐了，乐的快找不到北了。 “二哥，我早就想把军权交出去了，可皇帝不同意啊。” 李元嘉搓搓手，“以后终于能轻松了，每天喝喝花酒，耍耍胡姬，在生一群娃，才叫人生。不瞒你说，弟弟我现在都快憋坏了。交权，明天朝会我就交兵权，然后就回晋阳封地……妈呀，潇洒快活的小日子，正在向我招手……” 咳咳…… 李世民咳嗽了几声，“回不去了，朝廷正是用人之际，你还不能走。” “为啥啊？” 李元嘉看看李渊，又看看李世民，“二哥，你和皇帝的关系好，让我潇洒的过日子，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国家还需要你！”老李一脸严肃。 “二哥，你看啊，安北都护府有程知节、河西四郡有莫声谷、安西都护府马上也建成了。” 李元嘉一指秦长青，“李家的大功臣也坐在这儿呢，还要我干啥？弟弟我的人生目标很简单的，就是做个吃喝玩乐的快乐王爷。什么朝堂、什么功绩，都白扯，回晋阳老家养老，打理李家的祖祠，才是最香的。” 第三百七十一章 墨家嫡系翟默 “长青那里缺人手，缺像你这样的人才。” 老李拍拍李元嘉的肩膀，一副我很看好你的样子，“在帮朝廷五年。五年之后，我和皇帝说，让你回晋阳咋样？” “五年？”李元嘉严重怀疑，还有后续几个五年。 “嗯，就五年！” 老李说完叹了一口气，“先皇已经离世了，我和你的感情好，你也待我父如生父。五年之后，让你带着我爹一起回晋阳。” “真的？” 李元嘉顿时攥住李渊的手，这么多年就没和亲爹亲近过，能躲多远躲多远，尤其是玄武门之后，李元嘉也是不敢和皇亲走动，更不敢入宫见李渊。 老李的承诺，让李元嘉感动的要哭，“那我给咱……我给叔儿养老送终！” “行！” “那你和皇帝说一下，我明天参加朝会，军权移交之后，让我去哪我去哪。” 李元嘉兴奋了，“二哥，那我以后是不是能常来李家庄？” “你想住在这都行！” 难得看到的亲情，让李世民也十分有感触，他很不希望别人接触李渊，毕竟先皇在几年前已经“去世”了，该陪葬的也全都陪葬了。 “住这就算了。” 李元嘉也知道进退，李世民啥样的人他最清楚，“二哥，我就不在这住了，我会常来看看叔儿的。” 提到了墨家人，李元嘉也直接拍胸脯打包票，给，全都给清河公主。 老李对此十分满意，然后李渊让人准备了酒席，醉酒的李元嘉直接留在了李家庄住了一夜。 李世民也喝多了，在李君献的陪同下，回了皇城。 看似喝多的李世民，坐在龙椅上喝了一碗醒酒汤。 然后，目光变得无比深邃起来，对着黑暗中一招手，常涂缓缓出现。 “给李家庄加派几名内侍，外围在布百骑暗哨。酌人在晋阳建韩王府，所有丫鬟、仆人都从内侍里面选拔！” ………… 稀奇。 秦长青是真的感觉稀奇，还是老丈人李二郎牛逼啊。 几句话，就让李元嘉顺从，还把手里的墨家人全都交给清河公主。 回到了府上，发现李银环、薛悦也在。 和李焕儿有说有笑，薛悦也鼓捣出来春季的外套，让两个人试了衣服。 不得不说，薛悦放在当代，绝对是首屈一指的服装设计师。 但是吧，让薛悦奇怪的是，李银环和她的蚕丝袜，一点都不浪费，就李焕儿的，经常被撕扯坏。 当然了，薛悦也不能问，毕竟这涉及到个人隐私。 至于原因就只有当事人自己知晓了。 ………… 墨家人在第二天就到了秦家庄。 百家争鸣之后，存世的墨家人，又精通机关术的不多。 墨家人大都信奉墨子兼爱、非攻、尚贤、尚同、节用、节葬、非乐、非命、天志、明鬼的核心思想，同时又有作战能力，以墨家钜子为核心，能在一定程度上结成准军事组织。 但在秦朝后期，尤其是汉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墨家人分成了两个派系，一文一武。 文的叫墨者，依旧广传墨家学说，武的就是精通机关术的人，被称作墨匠。 墨匠，就是墨家科技的集大成者，也是最早的科学家。 墨家人，有成熟的帮规，所有墨门子弟必须听命于巨子，为实施墨家的主张，舍身行道。 这就好比最早最早的黑涩会堂口，人数众多不说，还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墨家人最厉害的就是守城，在冷兵器时代，一个人堪当十万兵！ 皇帝是不允许这样的人存在的。 随随便便的就能拉起一只大军，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带领居民守住城池，你是要干啥？造反吗？ 后来儒学对墨学的打压，再加上墨学学说多数都是空想，没有可行性和实践性，学说也逐渐衰落。 现存的墨者，多数都去隐居，有的崇尚黄老学说，大多数都成了道门的精英。 墨匠，一共有五位。 为首之人姓翟，名叫翟默，据说是墨子一脉的嫡传，尽得墨子几何学、物理学、光学等科学理论的真传。 剩下的四人分别是以墨学主张命名的：翟爱、翟尚、翟节、翟贤！ 秦长青也不和他们墨迹太多，墨家别看没落了，可骨子里的傲气还在，必须要以理服人，进了秦家庄，下马威肯定是要有的。 起初，秦长青想搞得是滑轮弓，但问题是，滑轮弓的射速是硬伤。 上辈子有幸玩过那东西，射速真的很垃圾，而且很复杂，滑轮组很脆弱，不戴撒放器手指头受不了，用撒放器各种别扭，撒放器那种神经病一样的触发很难受。 上辈子的弓箭，发射的都是轻箭，中距离射击无铠甲生物目标（比如狩猎）是没什么问题的。 但是在冷兵器战争中，弓箭要满足两个需求：中距离破甲能力、远距离坠落杀伤能力。 中距离破甲是说平直射击可以穿透敌人的铠甲，远距离坠落杀伤是指高射角抛射，箭以抛物线坠落的阶段仍具有杀伤力。 滑轮弓满足不了这两点，但滑轮弩就不一样了：射程远、精度高、杀伤力强。 上辈子，秦长青看过一个数据，说是五十米以内的射击精度，能和狙击步枪媲美，还可以猎杀熊那样的大型动物，甚至是五十米以内，能射透软质防弹衣。 弩准度一般大于弓，弓需要分出精力拉弦，无法长期保持射击动作，弩没有这个限制，因此弩更容易射准。 弓弩都是单体射击，基本很难实现精准群体攻击，但大部分弩威力远大于弓。 弓是依靠人力拉弦，储存弹性势能转化为动能射击，比较大威力的弓是高磅数复合弓，有效射程大约一百多米。 弩可以依靠机械发射弩箭，内部构造和枪有异曲同工之妙，有效射程应该是弓的几倍。 更重要的是，一个柔弱的娘们，拿着弓可能只能射出30米，但是拿着弩，只要瞄的准，基本和枪没多大区别了。 这就是弩，强大的地方，在没有热武器的前提下，军队列装滑轮弩，虽然很奢侈，大绝对能让战斗力提升好几个层次。 秦长青将滑轮弩的图纸递到这群人的手里，让翟默等人大为不解。 尤其是翟尚，自认为自己机关术高明，十分不客气的说道，“爵爷，这就是胡闹，是多此一举，好好的弩，为什么要加装轮子？” 第三百七十二章 滑轮弩的野望 “爵爷，这就是胡闹，是多此一举，好好的弩，为什么要加装轮子？” 这个人叫翟尚，自认为自己机关术高明，说话的语气也十分不客气。 其余几个人脸色一变，这可不是在韩王府，你可以什么话都说，现在你在的位置是平西爵爷府，秦爵爷凶名赫赫，你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 现在根本就不是春秋战国那会儿，墨匠们吃香的时候，现在的他们就是匠，往好听了说叫大匠人，说点难听的，匠人就是贱籍，秦爵爷随时随地都能惩罚他们。 翟默急忙开口，“爵爷，翟尚这个人心直口快，说话不经过大脑，希望爵爷海涵。” 秦长青自然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儿和翟尚计较，但是也绝不会纵容翟尚。 “翟尚，你只有这么一次机会。” 秦长青严肃的看着翟尚，“你可以质疑，但你要说出来不对的地方，我可以接受你好的意见，大家改进。不是每一个发明，都是对的。钢铁作坊，要的是意见和建议，不是讽刺。再有下次，直接逐出小清河！” 说完，秦长青看向其他人，“本爵从韩王那把你们抽调过来，目的是什么你们自己清楚。想要摆脱贱籍，就拿出你们的真本事，别他娘的和我打嘴炮。讲道理这种事儿，本爵没输过！” 翟默第一个带头给秦长青行礼，全都老实了很多。 紧接着，翟贤发出一声惊讶的叫声，“这轮子……这轮子……妙啊……” 妙？ 秦长青不确定翟贤是不是故意的碰捧自己，“那你说说，怎么个妙法？” “这个东西我再墨匠的典籍里见过，叫做大力轮，几个轮子组合在一起，石狮子都能拉起来。如果这样的小轮子加装在驽上面……” 翟贤指了指一个拉环，“爵爷，这个是弩弦的拉环吧？” “对！”秦长青破天荒的发现，这群墨匠脑子里有点东西啊。 “威力会增加一倍有余，射程的话至少增加一百步！” 翟贤说完，又说了关于杠杆的原理一类的知识，得到了秦长青大大的肯定。 讲道理啊，墨家就是古代有传承的科学家，科学离不开物理、化学，只不过没有切事宜的普及到教育中罢了，以至于古代人在面对物理、化学反应的时候，都会上升到鬼神的层次。 “小清河，有手弩、床弩、机驽的全部零配件，如果让你们组装，多久能组装成完成？” 秦长青的意思很明显，所有的都是现成的，你们按照图纸，根据实际情况，加装滑轮就好了。 弓弩、攻城机械、守城机械，对于墨匠而言，都是小意思，本来就是他们墨家发明出来的东西，万变不离其宗。 这群人是以翟默为首的，顿时都看向翟默。 “爵爷，组装手弩的话一天就可以，如果人手够用的，床弩、车驽和手弩，一天的时间，我们就能组装完成，并加上滑轮。如果对方懂行……基本上一天的时间，组装出来的，就是实验后的成品！” “那好，你们好好干！待遇方面绝对不会亏待你们。” 秦长青拍拍翟默的肩膀，“搞好了，我上疏朝廷，在工部给你买搞个墨学院！让你们墨家的传承，能一路传承下去！另外，只要你们忠心与大唐，做出来政绩，我再给你买脱籍，让你们墨家成为真正的匠人！” 在古代，是有等级森严的制度的，匠人是下九流中的下九流，为什么要印书？还不是让所有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觉悟，还不是让这个世界不在有阶级歧视？ “爵爷，真的能？”不光是翟默，就连其余的四个人也顿时激动起来。 “只要你们做出政绩，这些都不是事儿。我带你们去铁匠铺！” 五人立刻开始表忠心，自打秦朝开始墨家就没落了，墨学到底可用不可用？其实很大一定程度上讲，墨家人的学说一部分还是不错的，但是有些片面，他们的思想其实还是停留在堂口、组织上面，所以学说荒废了，但匠心还在。 如果能让墨家的匠心精神传承下去，那最好不过了。以后，墨家依靠匠人，也能在国家占有一席之地。 也因此，这群人对秦长青也不在有什么抵触，强烈的热情也在这一瞬间爆发出来。 将翟默等人送去了小清河封地，在清河公主府获得身份腰牌之后，秦长青去了水部。 水部上下现在忙的不行，贞观民报发表了一篇文章，整份报纸就这么一篇文章，狠狠的抨击了李唐朝廷，把朝廷说的人尽可夫，许敬宗立刻组织报社的人手开始撰写社评，可足足写了十几篇，都差强人意。 有心想去找孔颖达，可又感觉面子上过不去，全报社的人，这么多自认为饱读诗书的人手，难道还弄不过一个五姓七望吗？ 秦长青弯腰，捡起地面上的纸团，内容写的文绉绉的，十句话里面，勉强能看懂两三句。 “这是怎么了？”秦长青一脸好奇的问许敬宗。 “爵爷！” 许敬宗等人立刻起身对秦长青施礼，“爵爷，您看看这个吧。” 将报纸贞观民报递到秦长青手里，通篇只有一个文章，名字叫做《这个神州到底怎么了》。 内容，基本上就是很含蓄的抨击李世民，抨击政令，抨击寒门庶族为什么读书的，甚至扬言，氏族永远都是氏族，是一个国家的根基…… “就这？” 秦长青像是看二傻子一样看着许敬宗，“弄得文绉绉的东西，说出去谁看得懂？人家抨击，你们反击就好了。” “大人，他们借古喻今的，很难抨击，找不到穿透点啊！” 许敬宗以前也是干御史言官的，还是一个没理都能讲出来理的大奸臣，他为难了，可见五姓七望的这篇文章该有多么难反对。 “你看啊，他不是说这个神州病了吗？不是借古喻今吗？你可以反其道而行，没必要找一个反击点的……” 放下报纸，秦长青整理了一下衣袖，“准备笔墨！” 第三百七十三章 大唐就是你们的祖国 纸，被摊开，压好了镇纸，许敬宗亲自磨墨。 秦长青想了想，写下了题目：《你所站立的地方，就是你的祖国》。 内容也十分简单，人只要看过去，一眼就能看懂： 如果你觉得你的祖国不好，你就去建设它；如果你觉得朝堂不好，你就去参加科举做官。 如果你觉得大唐子民没素质，就从你开始做一个高素质的子民。如果你觉得同胞愚昧无知，就从你开始学习并改变身边的人，而不是一昧的谩骂，抱怨，逃离。 你所站立的地方，就是你的祖国；你怎么样，大唐便怎么样；你是什么，大唐便是什么。 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像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因为每一位大唐子民，就是光！ 国家亡而不救者，是为大怯；国正弱儿不自强者，是为大怠；国正兴而不爱，是为大愚！ 你若光明，大唐便不黑暗，愿大唐有志青年摆脱冷气，只自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者流的话，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 将笔放好，秦长青拍拍许敬宗的肩膀，“很多时候，公道自在人心，没必要和他们对着干的，要收拢民心、人心，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人才，寒门庶族和门阀氏族是对立的，你把风向挑起来就好，有人和他们对着喷的。” 许敬宗反复的看这段话，其实没啥文学质量，许敬宗要写，肯定比这个写的好几倍几十倍，可问题是，许敬宗写出来之后，就变了原有的问道，虽然通篇都十分白，可简单易懂，你念给一个种地的老汉，他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还有，社文发表之后，在后面解释一个祖国这个词，多找几名长安名宿、大儒，和他们喝点小酒，说说祖国，让他们献出几份墨宝……” 秦长青在说，许敬宗就在听，可新的问题出现了，“爵爷，祖国这个词，下官也是刚刚听说，有点懵懂，大概意思我懂，可说不出来解释不出来。” 呀！ 秦长青一拍脑门子，对呀，祖国这个词儿是民国之后发明出来的，急忙解释道，“祖国，就是自己的国家，就好比你说的，我是大唐子民。大唐，就是咱们的祖国。大概就是……祖先开辟出来的生存之地，子民要爱惜、崇拜、捍卫这片世代相传、生生不息的土地……” 秦长青解释了一番之后，许敬宗彻底悟了，五姓七望不是说这个国家、这个朝堂不好吗？那就问问你，这是你的祖国，你怎么办？生你养你的沃土，你难道就不想出一份力？ 许敬宗在这一瞬间，开始极度佩服秦长青了，为难了两天，被秦长青一个简单的词汇，就给破防了。 “好了，大家都先忙，许敬宗，你和我出去转转！” 秦长青说完，许敬宗急忙躬身，轻轻一挑门帘，和秦长青出了报社的大门。 水部，每一个地方都没落下，秦长青带着许敬宗走了一遍，“许敬宗，我准备写辞呈了，举荐你作为的水部侍郎。” “爵爷，下官万万不能啊，下官的能力有限……” “没必要妄自菲薄的，好歹你也是以前的十八大学士之一。” 秦长青拍拍许敬宗的肩膀，“我听说过一个人，或许能帮你。” “请爵爷明示！” “李义府！” 啊？ 许敬宗一愣，“爵爷，李义府有点年轻，下官前几天见到过一次。是被剑南道巡察使李大亮举荐，目前任门下省典仪，除了写文章华丽一点，在没啥可圈可点的地方了。” “这要看你怎么用他，让他给你做一个副手肯定是没问题的。但是，该压制的地方要压制住，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野心，李义府也不例外！” 秦长青笑了笑，“这样，你先别去找他，抽空我要是遇到了，我把他举荐给你！” “谢爵爷！” 秦长青说的举荐，其实就是拉高许敬宗的身份地位，如果过于上杆子，就不值钱了。 大唐奸臣排行榜的带头大哥和万年老二聚到了一起……秦长青很好想象，未来是个什么样子。 “许敬宗，我对你的要求很简单，你给本爵把路走稳了。 要做忠臣，就把忠臣的路行的正，未来封侯拜相，第二批入凌烟阁的功臣像，必有你。 但你要是做一奸佞，就把奸佞的路走得端，要做就做大唐最大的奸佞，做千古以来第一奸佞，做那个能载入史册的，最闪亮的奸佞！” “爵爷，下官……” 许敬宗的额头上落下大量的冷汗，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爵爷，下官万死也不会做一奸佞之辈……下官……” “你起来！” 秦长青站在水部的大院里，伸手一指三省六部，用手指从左到右画了一条弧线，“奸佞，也没啥不好的。水至清则无鱼，做一个有底线的奸佞，其实也不错的……” 一直到秦长青离开，许敬宗依旧站在院子里，反复的回忆秦长青的话，后背也已经湿透了，和秦长青在一起有压力，让他不敢反驳，不敢去反抗，甚至是萌生那种反抗的心思都没有，可今天，秦长青的表现有点出乎意料，让许敬宗有点反应不过来。 我是奸佞吗？ 许敬宗反复的问自己，想了许久，许敬宗突然笑了，对着秦长青离开的方向深施一礼，“其实什么忠臣和奸佞，无非就是想皇帝所想罢了。 没皇帝的支持，还算是什么奸佞？还算什么忠臣？ 守着自己的道德底线，就是忠。而当面对皇权，道德底线沦丧、陷害忠良，对皇帝也是忠，对外是奸佞罢了……敬宗懂了，爵爷大恩，敬宗一辈子不忘。” 秦长青随后去了李家庄，看着李家庄的马场，常乐也走了过来。 “恩师，阿齐兹的事情已经办妥了，什么时候动手？” “在等等，在我回老家祭祖之前。” “好嘞！” 常乐说完，急匆匆的跑回房，拿出来两个楠木的盒子，“恩师，这是干爹托我带给您的，是百年野参，给师娘补身体的。” 秦长青点点头，“替我谢谢你干爹！” “不用嘞，干爹说，您可是我们的大恩人嘞，是您让我们这群没卵子的，终于能抬起头做人了！” 第三百七十四章 千古名对大批发 离开李家庄，秦长青又在秦家庄、小清河封地，转了两圈。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秦毅也十分忙碌，码头的货运中转站，也是红红火火。 原本秦长青想弄个挂牌交易，抽取佣金的，等要做的时候，突然感觉是自己太心急了。 阿齐兹在西州的货运中转站，起初也不被人看好。 秦某人想了想，还是在晚几年，比较好。 钱不是一个人赚的，免费给他们使用，暂时收取一个仓库保管费，让码头的民工有吃有住有钱赚，也是很不错的选择。 回到府里，却发现李焕儿愁眉不展。 “媳妇，怎么了？谁惹你了？我让李银环把人抓了，杖毙在游骑卫！” 见媳妇不高兴，秦某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女人一不高兴，对肚子里的胎儿影响也不好。作为穿越者，结婚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有了崽崽，必须保护起来。 “姐夫，我姐被一副对联给鄙视了！” 在一旁，喂李明达喝牛奶的李治开口。 “对联？什么对联？很难吗？” “喏！” 李焕儿把对联递到了秦长青的手里，“我复写了一遍，搞不出来！” 秦长青扫了一眼，就感觉脑瓜子嗡嗡的，上面赫然的写着：寂寞寒窗空守室，漂流湖海浪淘沙。 记忆力，这玩意儿好像是一个寡妇写的，寂寞寒窗空守寡吧？怎么变成……秦长青仔细的看着上联，琢磨了好一会儿，问道： “这是求爱的吗？” “不知道啊，看着挺难的。” 李焕儿挽住了秦长青的胳膊，一阵撒娇，“相公，你帮人家对出来好不好？” 咳咳咳…… 李治假意的咳嗽几声，心理暗暗嘀咕：臭不要脸，身边还有未成年少男呢！ “简单的很！”秦长青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简单？” 李焕儿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很难的，我找了很多人，都对不出来呢。” “既然人家是求爱的，那就简单一点儿的。” 秦长青挠挠头，想了好一会儿，努力的回忆，努力的思索，记得上辈子某一期的西安日报上，搞出来一大堆下联，综合对比之后，眼睛一亮，“绿绣红绫丝织纱，退还莲迳返逍遥。” 好！好！好！ 李焕儿就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秦长青，“相公，你真的是无所不能啊！” “那肯定的，姐夫最牛X了！”李治也对着秦长青竖起来大拇指。 “媳妇，对联这东西，就是搞出来恶心人的，你也别难受，我交给你一副对联，你恶心回去就好了！” 秦某人丝毫不知道，这是虞世南的女儿虞秀鸾的求婚对联，还当做一桩乐子，要给李焕儿报仇。 要说对联这东西，谁搞出来的最难？肯定是大唐第二名妓薛涛了。 秦某人拿起笔，牛逼带闪电的写下一副对联：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你就让他对，对出来算我输。” 秦某人是底气十足，这个对子绝对是千古明对了，从薛涛当年出了上联开始，陆陆续续被人对了4000多次，可最终都词不达意。 一直到民国时候，出现一个青年才俊李吉玉，一次闲游什邡市的珠市坝，发现坝内有一口古井，井旁有清代嘉庆年间竖立的一块大碑石，上书古印月井四个大字。 这才让李吉玉触景生情，乘兴拟了下联：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万年，月影万年。 宋元明清，那么多牛人，对出来的都没有李吉玉的工整，再加上没到嘉庆那会儿，去哪里找印月井？ 基本上，这个对联就是无解的。 呸！ 千古名对，爵爷我随随便便能给你们打包一大车！ 敢恶心我媳妇，看爵爷我怎么恶心你！ 秦爵爷的心理美美哒，爵爷夫人的心理也是美美哒。 一个为妇报仇，一个为夫纳妾，两全其美。 ………… 第二天天一亮，秦长青刚吃完早饭，小清河的侍卫来了秦家庄，说是滑轮弩已经组装完毕，让秦长青过去试射。 唐弩种类很多，有臂张弩、角弓弩、木单弩、大木单弩、竹竿弩、大竹竿弩、伏远弩等还有绞车弩等。 伏远弩射程大约三百步，擘张弩射程大约二百三十步，角弓弩射程大约二百步，单弓弩射程大约百六十步，其中伏远弩射程相当于M4步枪的有效射程。 而绞车弩这类需要几十人甚至上百人的力量才能拉开的床弩的射程甚至可以达到上千米。 驽本身源自弓，弓是唐军的制式装备之一，装备率几乎可以达到100%，人手一张。种类有长弓、角弓、稍弓和格弓4种，其中长弓为步兵用弓（角弓为骑兵用弓，而稍弓和格弓则是禁卫军专用的远程投射兵器。 基本上唐军的阵型分类就是弓手、弩手、驻队、战锋队（陌刀队）、马军、跳荡、奇兵等多种。 当对手进攻开始并冲至弩兵的射程时，第一波打击就由手持各式弩的轻步兵发出，在450米的距离上，伏远弩开始射击，345米左右时，擘张弩也加入攻击，以此类推，而当对手前进到100米左右时，弓箭也加入射击序列，组成更为密集的“箭墙”。 当敌人前进到20步左右时，唐军弓弩手就会后撤。如果对方是骑兵，陌刀队、长矛手上前，与敌厮杀。 一石弓，到十二石驽。 普通军卒，招募的基本条件是腰引弩三十六钧、弓四钧。 力量折算的话，大约就是需用“腰开弩”的方式引得237.6公斤的弩，用徒手的方式开得26.4公斤的弓才算合格。 能连续开八石的弓十次，就算是天赋异禀，百年难遇的武学奇才了，岳武穆就能连开十二次八石的硬弓。 李银环对硬弓的要求很高，她随身携带的弓有两柄，一柄是八石的，一柄是十石的，要知道整个大唐，老的少的全算上，还没有人能连续几次开十石的弓。 基本上，不管是弩手还是弓手，都不要被电视剧、电影给骗了，没有人能连续开工十次以上。 基本上都是三排以上交替放箭，十次之后，人就虚脱了，胳膊就乏力了。 如果，滑轮弩用于战场，不管是守城也好，步卒、骑兵分配也罢，只要是普及到军中，三个人一组，战斗力会提升好几个段位。（个人感觉，英雄电影里面，老谋子弄得大秦箭阵，是比较符合史实的） 秦长青满怀期待，如果滑轮弩普及军中，在射术方面，基本人人都可以媲美岳武穆了！ 第三百七十五章 试验很成功 有意思的是，柱子没有害怕浪费材料。 翟默这群人，看向柱子的时候，眼睛里全都是崇拜的神色。 墨家人的机关术，是他们最引以为傲的地方，可到了小清河，见到了柱子的铁匠铺之后，他们才终于明白，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柱子说话虽然木讷，可在铸造方面，有着过人的天赋。就连这五个墨家的嫡系，也自叹不如。 从最开始的轻视，到现在的崇拜，也仅仅是一夜的光景。 手弩、车弩，都组装好了。 柱子坐在一旁，端着紫砂壶抿了一口茶，他一直记得老爹的话，凡事不争。 枪打出头鸟，闷头做一个打铁的汉子，和二花多生几个娃，让老爹开心，不香吗？ 更何况，不管是老程还是崔氏，对柱子都是视如己出，程处默、程处亮兄弟都是惹祸精，将来肯定是要出外征战，驻守边疆，给老程家光耀门楣的。 虽然说老程家不需要军功，可自打老程的画像进了凌烟阁，整个人像是变了一样，把几个儿子召集到一起，只说了一句话：爵位到你爹这就断了，谁想要爵位，自己去赚军功！ 打这一刻起，柱子对自己的定位其实很直接，哥哥和弟弟远离程府，一家老小要人照顾，自己不是一个会打仗的材料，那就照顾好一家老小，让处默和处亮安心！ 至于说什么打铁的能搏个爵位，柱子直接就摇头，打铁的都能搏爵位了，那俺哥和俺兄弟怎么办？ 所以啊，多打铁、多生娃，和媳妇守好程家，才是柱子最想要的生活。 “威力怎么样？” 秦长青拿起手弩，加了轮子之后有点重，车驽重点儿无所谓。 “爵爷，还是让程少爷和您说吧，我们就是从旁协助的。” 翟默微微有点尴尬，“小清河这里，卧虎藏龙，我们服了！” “让你们说你们就说，滑轮的调整是你们提出来的。俺媳妇快生了，俺得回家照顾媳妇了。” 柱子给紫砂壶虚了水，从身边抄起直刀，挂在腰上，和秦长青等人打了招呼，离开了铁匠铺，自打小清河被伏击了两次，现在柱子也是手不离刀。 “不用管柱子，你们说吧。” 秦长青笑了笑，看着柱子离开的背影：这揍性儿，真特么像你爹！ “爵爷，我们用的是六石驽和十二石的车弩，加了滑轮之后，六石的手弩，射程增加了一倍，威力能达到八石左右。十二石的车弩就厉害了，放上铁匠铺铁质的弩箭，再加上移动方便，炸城门都不成问题。” “试试！” 秦长青看着他们改造的手弩和车驽，虽然和后世的在形象上差了点，但总体而言，还是很不错的。 实验，很重要，一切理论就是为实验结果而生的。 拉了一下拉环，确实不需要多大的力气，放上了箭矢试射了几次，秦长青十分满意，精准度也很高。 在古代射箭，基本不需要准星的，怎么说呢，弓弩手几乎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 在门口，放着一只特质的箭杆，前后是木质的，中间是铁质的，上面还有引线，车驽的弓弦被拉满之后，将箭杆放在上面，点燃引线之后，急速射出。 箭杆的前段准确无误的射中一根大树，并贯穿，引线也随即引爆了中段。 轰隆一声巨响，爆炸直接把大树给炸断。 麻蛋啊！ 这个柱子，就是个天才啊！ 眼看着，手弩和车驽都成功了，秦长青还发现，车驽的支架是活动的，还可以调整射角，支架下面还有活动的像是门插一样的东西，用来固定。 简单说，就好像是现代的移动火炮，五个人一组，可以把这东西，推到任何一个地方，完全诠释了什么叫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干的不错。” 秦长青琢磨了一下问道，“能不能在减轻重量的情况下，让威力不受影响？” “理论上可以，但需要时间！”翟默回答。 “好！” 秦长青立刻对着周围的侍卫一挥手，“和公主殿下说，在抽调一队羽林卫，驻防钢铁作坊，你们的俸禄游骑卫再给你们发一份，记住了，保护好这群人。他们能让你们到了战场上，减少一半以上的伤亡！” “喏！” 侍卫队长施了军礼后，策马跑向清河公主府。 “带着你们的身份文书，去钱坊开户头，以后每个月水部会给你们发放俸禄，你们的官方文书，也会在几天后发放下来。” 秦长青说话间，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记住，保密。一切研发都要保密，你们要记住，服务于皇帝，墨家才能崛起。任何人给你们的承诺，都不如皇帝的一句话，来的实在。” “我等明白，誓死效忠大唐！” 秦长青满意的点点头，在几人离开，去了钱坊之后，秦长青也进了长安城，直奔工部。 ………… “闫伯伯、段叔叔，都在呢？” 来到了工部之后，发现闫立德和段仑都在，急忙打招呼。 “长青，坐！” 闫立德摆摆手，秦长青坐下，随后倒了一杯茶，“很久没见你来工部了，有什么事直接说，能批的当场就批了。” “闫叔叔，我想成立军械研究院，最近挖了韩王李元嘉的墙角，把墨家人都弄到小清河了。” “可以！你写一份奏疏，我明天亲自带到朝堂上。” “闫伯伯，我不能参加朝会吗？” 秦长青小心的问道，说实话，来到大唐这么久，功立了这么多，你李二陛下好歹也得见我一下吧？再怎么说，你李二陛下也是我的偶像不是？那有当皇帝的不见功臣的道理？ “这……” 闫立德一时语塞，都知道秦长青是驸马爷，都知道李儿陛下在秦家庄玩花活。 “长青啊，弹劾你的奏疏快堆满一屋子了，去了朝堂不是啥好事儿。” 到底是段仑脑瓜子活，“皇帝不见你，也是为你好。万一那群御史言官喷你，皇帝偏袒你，出来几个撞柱子的怎么办？到时候没办法收场。” “他们捆一块儿，也喷不过我！”秦长青自信满满。 “这是典型的自虐，你没参加过朝会，很多坑呢。让许敬宗代你参加朝会就好了，将来很多机会的，也不急于十时。” 听段仑这么说，秦长青就放弃了参加朝会的意图，然后看看四周没人，小心的问段仑和闫立德，“闫伯伯，段叔叔，你们都见过我老丈人，他们两口子到底啥身份啊？” 第三百七十六章 军械研发司成立 噗！ 闫立德险些一口茶水喷出来，还能啥身份？ 你看看你干的事儿，打了许国公、打了太子都屁事儿没有，肯定是皇帝呗。 可问题是，闫立德不能说啊，朝廷三省六部的这些大员们，半数以上都知道，可谁也不会说。 没看见房玄龄和杜如晦都没事儿往秦家庄跑吗？ 尤其是最近，段仑的女儿段简壁，似乎也经常往那跑。 闫立德很想把自己的儿子闫国霄，也弄过去，可问题是闫国霄的手艺，就是闫立德和阎立本的本事，不知道去了能干什么。 “皇亲，真八经的皇族，和皇帝穿一条裤衩子的。”闫立德说的是实话，你老丈人和皇帝就是穿一条裤衩子的，还睡同一个媳妇。 “那么厉害？”秦长青表示怀疑。 “对，很厉害、很厉害就完了！” 段仑也是不断的点头，“我家那丫头，和你夫人的关系也不错呢。” “军械研发司，没问题的。” 闫立德抿了抿胡须，“但你现在的官职太多，不适合在军械研发司任职。之前朝会韩王移交了右领军的军权，可以推荐他去任职。” “嗯，可以，无官一身轻，我现在就想把水部的官职卸任，让许敬宗接手呢。一年到头也来不了几次，还不如把官职让出去。” 对于，闫立德提议，秦长青很赞成。 “长青，闫大人的长子，闫国霄尽得真传，现在就是一个散人官职，你可以考虑一下的。”段仑知道闫立德的心思，作为下级，肯定是要懂上级的心思。 “没问题！我现在就写奏疏，还望明日朝会闫伯伯、段叔叔多帮小侄费费心！” 秦长青走向书案，很快就把一份奏疏写完，交给了闫立德和段仑，二人看过之后很满意的点点头，直接在上面盖上印信，通过。 剩下的就是，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魏征的批复了，他们四个人批复之后，在朝堂上提出来，老李一点头，这事儿就算是定下来了。 其实，军械研发司，谁做老大都不美观，只有李元嘉最合适，清河公主毕竟是女流，手里掌握印刷、火药足够了。 ………… 于是，在朝会上，这份奏疏也引起来一片反对的声音。 御史言官们喷的很直接，凭什么好事儿全都让秦长青占了？ 他说提议就提议吗？当我们这群喷子是吃干饭的？ 总之，秦某人提议的事情，大家反对就是了。 李元嘉一直没说话，而是看着这群喷子，瞥了一眼老程。 “你看俺老程作甚？削你好啊？” 老程瞪了一眼李元嘉，“你们家的事情，和俺老程何干？” “不是……”李元嘉一脸纠结，“我就瞅瞅你不行吗？” “你瞅啥？在瞅俺一眼试试？”老程一立眉。 “我特么的……” 李元嘉无语了，彻底无语了，我又不是让你去抽那群喷子，我是让你去帮忙讲理。 “完蛋玩意儿，就你这样的，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吃喝玩乐的荒唐王爷？我呸，别给荒唐这两个字儿抹黑了，就这群狗官……俺老程都不用动武！” “不动武你上啊。” 李元嘉指了指自己的铠甲，“老程，本王可不在文臣序列，你看我穿的，不是王爷的官袍，是武将的官袍，咱俩同类！” 此时，闫立德看向老程，使了使眼色，老程一翻白眼，咋的，俺老程家属狗的，你说咬谁就咬谁？ 老程随后看看许敬宗，别人欺负你们水部呢，你不站出来说道说道吗？ 许敬宗秒懂，缓缓站出来，“陛下，臣这里有两份报纸！分别是长安周报和贞观民报的。 臣想让这群御史言官们都看看，尤其是秦爵爷新发表的一篇文章。 里面说国家亡而不救者，是为大怯；国正弱儿不自强者，是为大怠；国正兴而不爱，是为大愚！ 国家正直兴盛、自强，秦爵爷一心为国，诸位接连的反对秦爵爷提出来的议案，意欲何为？难道要把军械研发司交给你们不成？你们也配？” 许敬宗说完，御史言官们的唾沫星子满天飞，纷纷对准了许敬宗。 许敬宗也是来者不拒，三下五除二，就把这群人给解决了，“陛下，军械研发司的提案十分正确，大唐的制式装备一直由工部主管，却没有行成系统化的研发、科研、制造流程，如果秦爵爷的议案通过，百利无一害。臣觉得，在选人方面，由研发司的侍郎自行选拔，选拔民间人才。” 随后，又是一阵反对的声音，谁都想把人手给安插进去，那些都是大唐的核心机密，只要掌握核心机密，交到了五姓七望的手里，五姓七望就可以和皇帝分庭抗衡。 “皇弟，你怎么看？” 李世民一摆手，所有御史言官闭嘴，把发言权交给韩王李元嘉。 “陛下，臣弟想用谁就用谁，和这群狗官有什么关系？” 李元嘉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既然臣弟任军械研发司最高署官，那上任前的第一个提案就是，任何有官职人员，军械研发司一概不录取！” 一片哗然！ 就连李泰和李承乾的客卿们，也是一阵唏嘘，这意思很明显了，军械研发司皇家独有了，任何人不得染指。 “另外，臣弟想借调几人，还望皇兄允准！” “说吧。” “程处默、牛见虎、闫国霄！另外，臣弟还想在借调一千羽林卫，由程处默统领，驻防小清河！准许程处默生杀大权！” “牛见虎不能给了，被秦长青借去游骑卫了，程处默和闫国霄没问题。” 老李站起身，转身从龙椅后的墙壁上取下一柄长剑，“朕，赐你天子剑，凡擅闯小清河封地者，不管是谁，享有先斩后奏之权。” 完了！ 一瞬间，五姓七望的门人，李承乾和李泰的客卿们，全都明白了，以后小清河封地就是禁地中的禁地了，程处默那混蛋在晋阳地龙翻身的时候，连皇亲都敢砍，再有天子剑，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至于说要派人手刺探什么的，就算了吧，程处默是真敢杀人！ 你以为李元嘉就只会吃喝玩乐吗？ 李世民杀了那么兄弟，就李元嘉活的最潇洒最快活，还掌握军权，这是本事，老李家没一个人智商低的。 于是，议案就这么敲定了，军械研发司正式成立，李元嘉任最高行政署官，闫国霄任副署官，程处默升任正五品定远将军、亲勋翊卫羽林郎将，驻守小清河。 一切人员安排，以李元嘉和闫国霄为主，上报工部后，经三省六部密审，方可录用！ 李世民心情再一次好转了，莫名的就想带着老房、老杜去秦家庄喝点，庆祝一下。 可秦长青却头疼了。 那个对联，真他娘的操蛋，虞秀鸾快要打上门了…… 第三百七十七章 那啥我有个朋友…… 秦家庄很热闹。 牌楼下面，围满了白衫文士，要不是有部曲拦着，真容易被他们冲进庄子。 看人数，没有五百也有四百，乌央乌央一大片。 “我就杠了一下我的祖国而已，这群狗屁书生又闹什么？” 秦长青一皱眉，伸手拍拍一名文士的肩膀，“兄台，今儿什么日子？怎么都来秦家庄了？这是讨伐吗？” “兄台，你不知道？”文士一阵诧异。 “我还真不知道。” “这个秦长青真特么不是东西。” 文士一口唾沫吐在地上，看得秦长青直皱眉，“虞二小姐的对联让他给破了。破了就破了，居然还弄出来一副对联，让虞二小姐对……还扬言，对不上对子，就不娶她为妾！” “啥？”秦长青一把拉住文士的衣袖，“你重新说！” “虞二小姐出了一副对联，谁对出来下联就嫁给谁，秦长青这个狗东西把对联对出来了，还弄出来一个新的对子。他以为自己是谁？他也配娶虞二小姐？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再者说了，虞二小姐可是大儒虞世南家的千金，怎么可能给他做妾？真的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呸！我唾弃死他！” 秦长青一脸懵，这都哪跟哪啊？难道媳妇搞出来的对联是虞秀鸾弄出来的？ 纳妾肯定是不能纳妾的，秦某人思量了一会儿，“兄台，对对子有什么说道吗？” “有啊！” 文士想了一下，“基本上按照大唐的规矩，有人对上来秦狗的对子，两个人就可以比试了，谁赢了，谁娶虞二小姐。” “我教你对对子，让你赢秦长青好不好？” “这……” 文士瞥了一眼秦长青，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别闹了，弄不过他的。光那个长青诗集，我就自叹不如。秦狗虽然不是个东西，可文学造诣还是很牛的，碾死我比碾死一只蚂蚱还容易。” 说完，文士指了指前面的一群人，“我就是来凑热闹的，文化水平不如秦狗。我就是跟着大伙骂他几句过过瘾而已。你看见领头那个人没有？” “嗯，看见了。”秦长青点点头，领头的骂的最凶。 “那是大儒颜师古的长子颜趋庭，这个人是虞二小姐的死忠，也是最狂热的追求者，秦狗对出来虞二小姐的对子，就是对颜家的挑衅你知道吗？” 文士拍拍秦长青的肩膀，“还有啊，我听说两天前，颜趋庭已经让官媒去了虞家提亲……秦长青对子一对出来，这不是明显掏底沟吗？我要是颜趋庭，也会带人讨伐秦狗，忒不是个东西了。来来来，兄弟……跟我一起骂秦狗……” “兄台，骂人归骂人，未请教？”秦长青一拱手，“咱俩一起骂秦狗，就是一个战壕的战友，将来多聚聚，多喝喝小酒儿。” “我叫李义府！”文士洋洋自得，“兄台，你呢？” “李义府，你是好样的！” 秦长青一愣神，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拍拍李义府的肩膀，“看你身上有一股官气，你有官职在身吧？” “兄台好眼力，承蒙剑南道巡察大使李大亮表荐，现在任门下省典仪。” “你既然有官职在身，难道不知道秦长青是平西爵爷？这么明目张胆的骂他，就不怕报复吗？” “兄台……” 李义府将秦长青拉到一旁，小声的说道，“就是因为知道我才来骂呀。我就是一个管理书籍的芝麻绿豆大的小吏，万一骂好了被颜家看上，还能举荐个实权的官儿。 万一骂的不好，被秦爵爷记住了，也能混个脸熟不是？人呐，你看你为他卖命，他不一定记得你，可你要骂他，他能记你一辈子。” 我操！ 奸臣的脑回路都这么惊奇吗？ “李义府，我记下你了，你好好骂！” 秦长青又拍拍李义府的肩膀，“好样的，将来你肯定平步青云！” “那咱俩站在第一排？” 李义府脱下自己的袍子，拿出来碳棒，“写几个大字，咱俩举着袍子骂？这样秦爵爷才能发现咱俩……” “我就算了。” 秦长青摆摆手，伸手指了指李义府，“我记下你了，你……真是棒棒哒！抽空我请你喝酒，你骂的开心一点！” 说完，秦长青离开了秦家庄，留下了一脸费解的李义府。 但李义府也没多想，正准备在袍子上写字，想了下还是放弃了，骂秦爵爷不能骂的太狠，要适可而止，不能把秦爵爷给惹毛了。 毕竟，秦爵爷的凶名可是早有耳闻。 于是，李义府分开人群，走到颜趋庭的身后，高举起手臂，深吸了一口气，“秦狗，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虞二小姐岂能给你做妾？秦狗滚出来！” 颜趋庭扭头看看李义府，也是一脸费解，这个人谁啊，不认识。 “兄台，你这是……” “颜少爷，我叫李义府，是你的忠实小迷弟，你可是我的偶像呢……” 说完，李义府在此高举拳头，“秦狗，滚出来，颜少爷要和你比试比试……” 秦长青没地方去了，转悠了一大圈，去了游骑卫。 发现营门口站这李银环，手里攥着一柄梢弓，秦长青的身影出现后，张弓放箭。 嗖！ 一支箭，正好落在秦长青的脚下，随后传来李银环的呵斥，“从哪来，回哪去，游骑卫暂时不欢迎你！” “我特喵的……” 秦长青脸色当即就黑了“你好闺蜜搞得事情……” 嗖！ 又是一支箭，落在脚下。 “对子，是你对的！” “我……” 秦长青想辩解发现，这玩意儿没办法辩解，狠狠地瞪了李银环一眼，“你给老子等着，早晚收拾你！” 于是，转悠来转悠去的，秦长青破天荒的发现，似乎能收留他的只有老流氓程咬金了。 看看面前的卢国公府的匾额，秦长青敲响了门环。 “呀，秦爵爷，登门拜访就登门拜访，还带什么礼物……” 管家看到秦长青之后，直接绕过秦长青，话说了一半就尬住了，秦某人身后什么都没有。 “咳咳！” 管家假意咳嗽几声，“爵爷，老公爷今天可是很气呢。” “瓜怂！” 就听见一声咆哮，一个大汉走过来，抓住秦长青的肩膀…… 嗖、砰！ 一条弧线，精准落地。 “你个瓜怂，好不懂礼数……咦……” 待到秦长青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老程一愣神，发现秦长青的状态不咋好，“咋了？那个王八蛋操的惹你了……取俺的萱花大斧，俺要给长青侄儿报仇……” 秦长青就感觉自己委屈，可怜兮兮的看着老程，“程伯伯，我有一个朋友……” 第三百七十八章 李银环也挺香的 委屈啊！ 被李义府骂，被李银环用箭威胁也就罢了。 走投无路，到了老程的府里，还直接来了一个过肩摔。 秦某人委屈的想哭。 凭啥啊？男人为啥就不能反对纳妾啊？ 我特么连虞秀鸾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纳个毛线的妾？ 再者说了，他喵的老子的审美和你们不一样的好不好？ 在老子眼里，我媳妇和李银环才是标准身材，别人都胖乎乎的有啥好的？ 秦长青越想越委屈，知近的人似乎就剩下老程和老马了，虽然说老程人浑，可倾诉一下，心理或许会好过一点。 “程伯伯，我有个朋友，最近摊上事儿了，你帮我朋友分析分析……” 十分狗血的借口，让秦长青的脸一红。 “哦，你有个朋友……你还有朋友了？嗯，不错。” 老程皮笑肉不笑的，丝毫不掩饰自己对秦长青鄙夷和不屑，甚至眼神里还带着对智商的嫌弃。 对着管家挥挥手，“好酒好菜，招呼着。在安排人，去秦家庄取一车绿菜。来俺老程家，那有空手的道理？” 二人进了前堂，落座之后，秦长青缓缓开口。 “我一个朋友，今年二十二岁，家里有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可官媒和媳妇，居然逼着纳妾！” 秦长青说的一脸分开，“程伯伯，你说是不是禽兽不如？这和逼良为娼有什么区别？强扭的瓜不甜啊！” 俺老程家的酒，给你这个瓜怂喝，真的是白瞎了。 老程眯着眼睛看着秦长青，可劝还是要劝的，“长青啊，人都是十五岁娶亲，十八岁开始纳妾的。如果不纳妾，媳妇会被邻居戳脊梁骨的。你……你朋友现在都二十二岁了，纳妾已经算晚的了。” “不是……” 秦长青抬头看看老程，我都把自己弄得这么苦情了，你咋还不上道儿呢？ “程伯伯哎，小侄我苦啊，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您，就是马爷对小子最好了，你给小子支个招儿啊。” 砰！ 大门被人一脚踹开，老程正要喝喊，却发现居然是马三宝。 就看见马三宝拎着一大坛子酒高声喝喊，“老程，长青要纳妾了……咦，长青，你也在啊？纳妾这种好事儿，居然先来老程这里，不先和你马伯伯庆祝一下？” 哈哈哈…… 老程哈哈大笑，“老马，长青说了，他有个朋友，有个朋友要纳妾！” 一点都不遮掩了，老程完全撒欢了，臊的秦长青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这孩子，纳妾有什么不好的？虞家二小姐，不错的，亲爹还是知名大儒，和你倒也是门当户对，要说吃亏，人家虞家吃亏，到了你秦府就是一个妾侍！” 马三宝坐下来，酒坛子放在身边，丫鬟也把小菜全都端了上来。 老程一愣一愣的，“啥子情况？虞世南家的娃？” 马三宝就把坊间的传闻说了一番，老程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 “那么难的对子，你给对上了？” 老程惊讶归惊讶，但脑袋里面绝对没进水，“这里没外人，你说怎么回事？你不是没事儿给自己找事儿的人。” 秦长青抿了一大口酒，叹了一口气，就把李焕儿让他对对子的事情说了一番，老程和老马彻底惊为天人，公主殿下牛啊！ “虞世南这个人不错，还是你举荐的入了凌烟阁，嫁给你一个女儿，也是你应得的，他自己得偷着乐呢。” 老程说完，却发现秦长青臊的像是一个小媳妇，“纳妾有啥不好的？弄得像是逼你为娼一样，你要是没相中别对人家对子啊，你要是有意中人你可以说啊。这事儿你不对，你对不起侄媳妇，你不占理！” “关键是，我都没见过虞秀鸾，没感觉啊。再者说……” 秦长青下意识的嘟囔了几句，“就算是娶妻，我宁愿娶李银环那个没人要的婆娘，我也不娶虞秀鸾啊！天知道是不是磨盘一样大的屁股，天知道是不是个小肥猪……” “你先等会儿……” 老程打断了秦长青，一脸严肃，“李银环不错的，值得考虑！但是纳妾的话……李药师不会同意的。” “我就是说说，我就是打个比方，打个比方！” 秦某人急忙解释，“现在，我媳妇逼着我纳妾，官媒赵不义逼着我纳妾，还特么说我不纳妾就是犯法，神特么大唐律疏，这条律法就不是正常人鼓捣出来的。” “问题是，虞世南是你举荐入的凌烟阁，对子也是你对出来的也就罢了，还有给人家女娃弄了一个更难的对子出来。 这事儿吧，真就没啥回旋的余地，悔亲的事情时有发生，但你悔的是官媒，还是虞世南家的亲事，你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可虞家以后别想抬起头。 虞世南一辈子都得和你死磕到底，还有啊，你是孔圣人32代嫡传，你还是西华大法师成玄英的师弟，你连累的还是孔圣一家和道传嫡系。” “程伯伯、马伯伯，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秦长青咬咬牙，“纳妾没问题，但我绝对不娶我没见过的！还是那句话，宁愿娶李银环那恶婆娘，我也不娶虞秀鸾！” 秦长青没错，虞秀鸾也没错，可秦长青绝对不想这么草率的娶一个女人，他要的是爱情！ 上辈子，从来没想过纳妾的事情，尽管上辈子“爱情”两个字都很虚化都很浮躁，都很向钱看。 但秦长青的人生规划里面，婚姻必须要完美，挑不出来任何瑕疵，入乡随俗是可以的，但绝对不能出现污点，绝对不能出现包办婚姻。 在一定程度上而言，秦家没有去虞家登门提亲，就是对了一个对子，这件事就算不成立。 秦某人也绝对不允许，把自己放在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的身上，女人多了家里绝对就不和谐了，女人勾心斗角起来，堪比一套宫斗戏，秦某人伤不起。 诚如他之前说的，如果纳妾，还不如直接娶了李银环来的实在，至少李银环和李焕儿还能和平共处。 万一这个虞秀鸾是小武妹妹之流，哪怕是十分之一，日子都不好过。 大儒家的千金，比皇帝的女儿都难伺候，浑身上下全都是臭毛病。 女人不可怕，就怕女人有文化。 在仔细的想想，还特么是自己的媳妇香，还特么是李银环香…… 第三百七十九章 反其道而行之 针对于国策而言，多生多育，是正经事。 作为长辈而言，肯定也是希望秦长青三妻四妾，一家子其乐融融。 可面对现在这样的画风，老流氓和老马心理就清楚了，秦长青压根就不同意纳妾的。 大唐没人娶的婆娘，肯定是李银环了。 而且李银环大秦长青至少五岁，秦长青都能说出来宁可娶李银环也不娶虞秀鸾，就知道秦长青的决心了。 老程沉思了好一会儿，“没上门提亲，就可以断了这门亲事，但是治标不治本。惊动了长安县衙，有了官媒作保，再加上你是大唐最年轻的爵爷，过不了多久就会惊动陛下，亲事肯定是要定一桩的。” “程伯伯，有没有什么办法，拖一拖也行啊。”秦长青神色很难看。 “其实吧，说简单也简单，一点都不难。你不会反其道而行吗？” 秦长青思索了好一会儿，没明白老程什么意思。 在想想，突然眼睛一亮，“程伯伯，小侄懂了。我拒绝不行，我可以让虞家拒绝对不对？” 这小子反应真快！ 程咬金只一开口，秦长青就秒懂了，果然是年轻一辈里面，脑子最活跃的。 “你确定懂了？” “肯定是懂了！” 老程笑了笑，“你的事儿说完了，说说我的事儿。” “你的事儿？您老能有啥事儿？” “我马上要和你马伯伯前往安北都护府了。” 老程顿了顿，“但新的问题是，薛岩陀有点崛起的意向，在我离开这段时间，有人统一了很多部落，还在安北都护府的外围闹事。” “以前不是和你们说推恩令了吗？还有琉璃制成的狼，随随便便让他们捡到就行了，早晚内讧。”秦长青有点不以为然，“薛岩陀又翻不起来什么风浪，值得注意的是肆叶护可汗，您老回去之后，肯定是要锤他一顿的。” “我缺守城的装备，也缺攻城的装备！” 老程眯起眼睛看着秦畅，“你也不希望我和你马伯伯去了之后，因为打仗烦恼吧？” 秦长青听见门外有声音，猛地一回头，就发现柱子咧开嘴，看着他傻笑，十足的一个憨批。 可这个憨批的眼神里，又明确的的告诉秦长青：大哥，你没看错，就是我出卖你的！ 妈的，有好事儿你第一个想起你爹，都不带想着皇帝的，秦长青狠狠瞪了柱子一眼。 “呀，今天天气不错！” 就听见柱子又嘿嘿的笑了急声，“哥，你们先喝着，俺媳妇要生了，俺去陪俺媳娘和俺媳妇了。” “装备哪有那么快造出来？我手里也没多少人的。” 秦长青也十分无奈，“单筒望远镜，校尉级别以上，人手一只，爆破筒管够。但是手弩、攻城弩、车驽和床弩，可就没那么快了，改装很麻烦的。” “十天，我带走一部分。你在给我几名人手，随我去安北都护府，就地改装装备，怎么样？” “那你找韩王李元嘉啊，他是军械研发司的大哥，我又不管事儿。” “他最终还得听你的。” 老程的脸色逐渐黑了，伸出手在身边摸起来大斧子，用手指铛了铛斧刃，杀气凛凛。 “行，我去工部找闫大人，在给你一名墨匠，用完了你的派兵护送他们回来，这些人可都是国宝。” “嗯！”老程放下斧子，满意的点点头。 酒菜吃过，秦长青起身离开，得把自己的事情给办了。 老程看着秦长青离开的背影，“没得解。虞世南估摸着要发飙了。” “长青不娶，谁也没办法，还能拿刀架在脖子上逼着纳妾？” “老马，你没看明白而已。问题不在长青身上，在那位公主殿下身上。” 老程叹了一口气，“咱们那位公主殿下，可不是让长青娶虞世南家的姑娘。” 啊？ 老马一愣神，“你说明白一点儿，娶谁可以说出来的，没必要饶这么大的一个弯子吧？” “不饶弯子，长青更不会娶了。” 老程无奈的一耸肩，“准备一份重礼，咱俩临行前送李药师府上去。” ………… 反其道而行？ 秦长青反复的琢磨这句话，明白老程是什么意思，可人选有点不好找啊。 程处默、程处亮、李德铠这些人，都不适合做这件事儿。 可问题是，自己认识的人很少，最终目光定格在了柴令武的身上。 朱雀大街上住的全都是国公，柴绍的家很好打听，距离老程家也不远。 敲响了府门，让人通秉，就说是平西爵爷秦长青来访。 柴绍、柴令武父子亲自出门迎接，尤其是柴令武兴奋到不行。 讲道理啊，柴绍也没想到自己能入凌烟阁，本身就是抛妻弃子的货色，战功是很多，可还没到入凌烟阁的行列，尤其是眼看着秦家被灭门，柴绍也没伸出援手，自然认为自己和凌烟阁无缘。 可当最终名单拿出来的时候，柴绍也是一脸不可置信，因为上面的字就是秦长青的字，老李也没在上涂改，秦长青确实举荐他如凌烟阁了。 有时候，事情往往就是这么奇妙。 秦长青给柴绍一行礼，“见过柴叔叔。” 啊？ 柴绍一阵懵逼，伸手默默秦长青脑门子，也不发烧啊，咋还说胡话吗？ 你特么在崇文馆门口，锤老子的时候怎么不说我是你柴叔叔？ “在哪喝得？”柴绍闻到了一股子酒味。 “在程伯伯那里，少喝了一点。” “第一次登门，礼节不能落下，酒还是要喝得。” 柴绍向外看了看，肯定是没带礼物的，又找来柴府的管家，“让人去趟秦家庄，来长辈家哪有不带礼物的？在怎么说长青也算是我的侄儿，不能让外人笑话他。不用多，一车绿菜就好！大张旗鼓一点儿！” 秦长青皱着眉头，看着柴绍，你们这群住在朱雀大街的，都这么无耻吗？ 进了正堂，下人们把碗筷放好，不一会儿的功夫，酱牛肉、手把羊肉就端了上来。 “秦大哥，让我跟你去齐州吗？” 喝了一口酒，柴令武问秦长青。 “不是，找你有点别的事儿。” “私事？” “嗯。”秦长青点点头，“我个人的私事。” 第三百八十章 自毁名声秦爵爷 “虞秀鸾？” 一听说是私事，柴绍喝了一口酒，趣味很足，“闹得沸沸扬扬的，颜趋庭还带着五百多人，去秦家庄闹事。” “这你们都知道？”秦长青一挑眉毛，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主要是虞秀鸾出名，颜家人也很有号召力。你把对子对出来，又弄个人家对不上的恶心人，有点儿过分了，明显欺负人家一介女流。” “我以为她弄出来的对子是恶心我媳妇的……唉……” 秦长青叹了一口气，无语了，摊上这样的傻媳妇真心无语了。 “就是把你和虞秀鸾的事儿给搅和黄呗？”柴令武问。 “对对对！”秦长青急忙点头，“程处默和程处亮、李德铠他们不合适，做事没啥分寸。虞世南毕竟是大儒，还是朝廷的重臣，不能太过火。” “怎么办，你就说吧，肯定办得漂漂亮亮的。” 柴令武拍着胸脯保证，丝毫不觉得，毁坏一桩婚姻，是一件很缺德的事情。 “纳妾这种事儿不能草率，虞世南家书香门第，你帮我在外面散播一点恶名，什么吃霸王餐、嫖妓不给钱啥的，有多恶劣就说的多恶劣，然后再找几个面生的人，去虞家的书房、茶楼闹事……” 秦长青顿了顿，“如果这些都不管用，你就在外面放话，我秦长青喜欢岁数大的，像是李银环那样的，身上没点疤痕、没点军功的，我秦长青看不上，也不娶！” “……” 柴令武犹豫了，涉及到李银环这件事的兴致就变了，这可不是做不做损、仗不仗义的事情了，李银环那婆娘疯起来，敢进龙武卫大营锤他。 “行不行，你给我一句痛快话啊，又不是让你诋毁李银环，诋毁的是我，你怕什么？”秦长青催促道。 “秦大哥，你得保证李银环别捶我，我说她岁数大，她能打死我！” “我拦着，她敢打你我就抽她，游骑卫我是老大！”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下了，柴令武回军营找几个面生的，帮秦长青办事儿。 柴绍一连无奈，在秦长青离开之后，瞪了一眼柴令武，倒也没怪罪，“顺带着，你也采购一些重礼，看准了风向，程知节和马三宝有动静，你也跟着把礼送出去。” 啊？ 柴令武就感觉有点不对劲儿，“爹，啥状况？” “让你办，你就去办，哪来那么多废话？” ………… 翌日，赵不义又来了。 作为官媒，带着虞家的诚意，试探性的询问李焕儿的态度。 李焕儿倒是很客气，对赵不义的职业操守很满意。 但是吧，李焕儿说的很含糊，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秦长青昨晚回来的很晚，大早晨起来，给她熬了粥，蒸了小笼包，吃完饭就去长安城了。 这两天，庄子门口，颜趋庭一直带人闹事，李焕儿在等一个契机。 赵不义没明白李焕儿什么意思，还以为李焕儿很满意，答应这件事儿了。 本身，秦爵爷的功绩就没的说，再加上虞世南入凌烟阁，也是秦长青举荐的，赵不义也觉得，虞世南嫁个女儿是理所应当的。 秦长青进了长安城，找了一家酒肆，不一会儿的功夫，柴令武就到了。 “都准备好了。” 柴令武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家叫做北堂书钞的店铺，“那家，就是虞世南家的书坊。” “那还不让人动手？” “问题是，我昨晚想了想，这事儿有点缺德啊！” “和你没关系，缺德也是我自己缺德。” 柴令武抿抿嘴，觉得也是这么回事儿。 不多时，出现两名壮汉，眼神十分灵动，一看就是机灵人。 其中一个，向前跑了几步，随后向前一跃，一道弧线，噗通一声直接倒在虞家的书坊门口。 “哪里跑！” 另外一个追了上去，对着倒地的人就是一脚，“狗东西，我们家爵爷打通了河西四郡，治好了天花……功绩一大堆，去你们家喝喝花酒，抱抱姑娘，你还敢要钱？你还有脸要钱？看我不打死你！” “告诉你们家的老鸨子，立刻马上给爵爷府送去十几名花魁，不然爵爷纵兵围了你们家青楼……” “爵爷不喜欢文绉绉的女人，稀罕像是云麾将军那样的女人，立马给爵爷送过去那些会舞剑的歌姬和花魁，送去晚了老子弄死你！” 说话间，也不知道是真打还是假打，被打的人一直是蜷缩着身体大喊救命。 书房的门口，出现一位老者，秦长青没见过，但这名老者看两个打闹的人，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 两个人也十分知进退，在巡防营和县衙的人没来之前，你追我赶的，溜之大吉。 “内老爷子是谁？虞世南吗？”秦长青对着老者的位置努努嘴。 柴令武看过去，噗嗤一下就笑了，“秦大哥，你运气真不错，未来老丈人就在书坊！” “屁的老丈人！” 经过这么一闹，秦长青放心了，从虞世南的面容上就看得出来，老家伙很生气，对自己的印象很差劲，事儿基本算是成了。 这些个做大儒的，思想都很纯粹的，绝对不会把自家的女儿往火坑里面送。 秦长青心满意足，拿出一袋子铜钱递到柴令武的手里，“成，下午的时候，在让人扮成我家的部曲，把书坊附近的摊位全砸了，然后把书坊在殃及一下。这里的钱，记得赔偿给摊贩，另外之前那两名军卒，问问他们想不想来游骑卫。” “好嘞！” 柴令武手下钱袋子，两个人双双离开。 于是，下午的时候，北堂书钞门前又发生了一件大事，附近道路两侧的十几个摊位全都被砸了，一度打闹，甚至是砸烂了北堂书钞的窗户和大门。 不仅是虞世南，就连虞秀鸾也是气到吐血。 讲道理啊，虞家上下对秦长青的印象都还是很不错的，尤其是赵不义上门，说明了秦家主母的意思之后，虞世南也觉得虽然是做妾，可秦长青在外面宠妻的名声还是不错的，为了媳妇都敢包围许国公高士廉的府邸，女儿嫁过去肯定不会吃亏。 可上午闹了一出，下午秦家的人有开始砸了书坊附近的摊位，这让虞世南十分愤怒。 第三百八十一章 虞昶的神助攻 一天的时间，就有人在自家的书坊门口闹事两次。 不早不晚的，还赶在官媒说媒的节骨眼儿上，这就值得推敲了。 虞秀鸾坐在那若有所思了一番，决定去书坊附近看看，去了之后才发现，道路两侧的商贩，似乎没有什么摊位被砸的愤怒和无助，相反还十分的愉快。 原本啊，北堂书钞门前的街道上是不允许摆摊的，后来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虞秀鸾找到了周桦骢，表示书坊门前的地方那么大浪费了可惜，还不如让小贩们经营一下。 小贩们基本也都认识虞二小姐，虞秀鸾找摊贩闲聊了一下，摊贩也是很奇怪，“二小姐，你说怪不怪，有人前脚砸了我们的摊位，后脚就来给赔偿了……” 虞秀鸾的脸色瞬间就黑了，气的在心里大骂秦长青不是个东西。 秦家庄。 秦长青正在煲鸽子汤。 嘴里哼着小曲，又弄了糖醋鲤鱼，溜肉段，炒了两盘绿菜。 让凤儿烫了一壶小酒，扶着李焕儿坐下，亲自给李焕儿盛了一碗鸽子汤。 “相公，要纳妾了，开心？”李焕儿眯着眼睛，看着秦长青。 “纳妾？纳什么妾？” 秦长青心理觉得，肯定是要退婚的，都这么折腾了，再不退婚，就不是虞家人的行事风格了。 尤其是，话已经说得很明显了，老子喜欢李银环那样的，不喜欢文绉绉的，你们老虞家就别自作多情了。 “我还以为官媒要为相公纳妾，相公高兴呢。” “怎么会呢！” 秦长青伸手摸摸李焕儿的肚子，“媳妇和崽崽最重要，其余的都是浮云。” 然，赵不义上门了。 再一次带着虞家的诚意来的，还带来了一幅字，是虞秀鸾把秦长青的上联，对出来一个下联。 看得秦长青一阵皱眉，大户人家的千金都这样吗？都特么这么有才华吗？ 秦某人怒了，“赵不义，你在逼着我纳妾，我就把你抓紧游骑卫，老子杖毙了你！” “爵爷，不是小人逼着你纳妾，是大唐律疏就这么规定的，您就别难为小人了。” “那你就告诉虞秀鸾，老子喜欢李银环那样的，老子宁愿娶李银环，也不娶她！” 秦长青恨不得直接把赵不义给丢出秦家庄，“去呀，还愣着干什么？” 赵不义一脸懵逼，官媒都去卫国公府很多次了，都被李银环给打跑了…… 没招儿，一点招都没有，赵不义就感觉这事儿干的两头不是人，虞二小姐诚意满满，铁了心要嫁，秦长青说啥也不娶，你不想娶人家你别把对联给对出来啊。 看着赵不义离开，李焕儿咯咯咯的笑出声，“相公，银环确实不错的，值得考虑。我听说官媒经常上门，卫国公家的门槛都快被踩平了，你得抓紧了！” “我……” 秦长青急忙辩解，“我就是说说，那个恶婆娘谁敢娶？” “别人不敢，我相公敢。”李银环挽住了秦某人的胳膊，“纳妾这件事儿，就包我身上了。” “不是……我不纳妾，我坚决不纳妾！” “哎呀，你不是说李银环不错嘛，我也觉得不错，就这么定了！” ………… 赵不义也不知道是不是缺心眼，回到了长安县衙，一脸苦逼的和周桦骢诉苦。 周桦骢一听说秦长青的意中人是李银环，狠狠的瞪了赵不义一眼，“你就把秦长青的话，给虞家代到吧。平西爵爷纳妾既然惊动了官媒，官媒就得一帮到底。等秦长青去齐州祭祖回来，你就去卫国公府，把事情给办了。” 赵不义只能是委屈的点头，去了虞家，和虞二小姐一说，虞二小姐当即就火了。 你说不娶就不娶？你当我虞秀鸾好欺负吗？ 秦某人可不管你虞秀鸾好欺负不好欺负，事情已经做了，那就做到底。 去了一趟工部，得给老程要人啊。 和闫立德、段仑说明了来意之后，闫立德肯定是同意的，只要交一份奏疏给工部就行，另外在和李元嘉通个气儿。 秦某人现在在三省六部一路开绿灯，做事情没人拦着。 可问题是，有人不开心了，那就是工部员外郎虞昶了。 知道秦长青来了工部，直接把秦长青给堵在门口，“姓秦的，我妹哪里不好，让你连番羞辱？” 闫立德和段仑相互对望一眼，也都知道怎么回事儿，秦长青这事儿干的真心不地道儿。 “你我都是文人，见到有挑战性的对子和诗词，都要挑战一下，这没毛病吧？”秦长青问。 “我妹的对子，是给未来夫婿准备的，你既然对出来，就得负责！” “凭啥啊？对个对子就让我负责？我还说我相中大唐公主了呢，皇帝不也得把女儿交给我算吗？” 秦某人拍拍虞昶的肩膀，“老虞啊，这都什么社会了，老一套就不要放在心上，你妹肯定会在找到如意郎君的。我看颜家的颜趋庭就不错，你们两家还世代交好，门当户对。我秦长青就是粗鄙的武夫，配不上你们大户人家！” “我呸！姓秦的，今儿你把话给我说明白了，说不明白，别想走出工部的大门！就算是闹到陛下那里，我虞家也占理！” “我就是一时技痒，我对你妹没兴趣的，要纳妾我也知道找李银环那样的！” 秦某人一本正经的看着虞昶，“虞大人，我这个人有病，还病得不清，我喜欢能打的，我喜欢身上有疤的，我喜欢岁数大的，所以我和你妹不合适，这件事就算了吧，让你妹该嫁人就嫁人。” 虞昶一听秦长青说李银环，顿时也哑火了，李银环比秦长青大五六岁呢，在看秦长青一脸严肃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 “可问题是，官媒上门，这件事怎么办？” “我这个呢，坏滴很，不是啥好人，你就和官媒说，我秦长青人品不端，生活作风不好，拒绝这门亲不就完了？” 秦某人指了指长安县衙的方向，“对面就是长安县衙，眨眼就到。” “好！” 虞昶点头点的很痛快，但事情根本还没完，“你只要把李银环娶了，我们家就找官媒退婚！” 第三百八十二章 巧遇李淳风 我特么娶你妹啊！ 秦长青狠狠的瞪了虞昶一眼，离开了工部。 李银环那婆娘谁他喵的敢娶？ 娶到家里，一个不舒服，一天还不得打老子八遍？ 秦某人一直就觉得，李银环这个恶婆娘，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明明二十六七岁了，家里连个上门提亲的都没有，别人家二十六七岁的女人，生的娃都会打酱油了。 现在这岁数的女人，应该在忙活着给自家男人纳妾呢，你觉得李银环会给自家男人纳妾吗？ 别做梦了，一个能双手抡起石碾子的悍婆娘，长安城的勋贵子弟们，见到她都绕路走。 都知道，这女人要是娶回家，老爷们儿一辈子也就是避猫鼠，一辈子也抬不起头了。 秦爵爷无非就是找一个借口，虞昶居然还当真了，这让秦爵爷很气。 但是吧，秦某人又在心理琢磨了一下，似乎李银环身上也不全是腱子肉，相反身材是真的好，也不知道是怎么炼的。 女人嘛，要么是少妇的时候最香，要么就是李银环这岁数的时候最阳光，抛开李银环的武力值和岁数而言，娶回家做老婆还是不错滴。 不对啊，我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呢？不应该，绝对不应该。 我应该唾弃这个年代的，我应该唾弃三妻四妾这个不健康风气的…… 秦某人晃晃头，离开了工部。 还没出皇城的行政区，就发现了老道李淳风，急匆匆的向皇宫的方向走。 “小师侄，这是要去哪啊？” 人呐，辈分大了，走到哪都吃香。 李淳风停住脚步，一看是秦长青，一把拉住秦长青的手腕，到了一个角落。 “要坏事儿，已经过了立春，一场雨都没下……” 李淳风的脸上呈现出焦急的神色，“根据历年来的天文规律，要出事啊！” “你算算呗，不是神算嘛。” “算个屁，咱们明人不说暗话，那玩意儿有概率的，说好听的话，两头堵，你也会。” 李淳风瞥了秦长青一眼，“你书读得多，帮我琢磨琢磨。最坏的情况，会怎么样？” “最坏？” 秦长青抿抿嘴：贞观九年了，大旱啊，然后就是蝗灾啊，蝗灾完了就是小冰河期啊…… 我糙！ 秦爵爷本来还拿这件事当笑话，可特么一想不对劲儿啊，爵爷我既然来了，不能眼看着盛世毁于一旦，“给我几枚铜钱！” 李淳风掏出来铜钱和龟甲，一脸鄙夷，“你还会这个？” “瞧不起谁呢？” 秦长青傲娇的一昂头，我是真不会，可我知道历史啊。 六爻，很知名的预测吉凶的方法。 哗啦，铜钱连续落地六次，李淳风的脑瓜子嗡嗡的。 这是一个离卦，名为火就盛！ 简单说，就是火山、火风、天火……一个和水字沾边的卦象都没有。 但是吧，变卦是涣，可以理解成水火未济，大概意思就是有变数，勉强还算是有救。 “你看啊，这个卦的意思就是久旱成灾，万物枯竭，百姓水深火热，生活艰难。” 秦长青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此卦阳气旺盛而没有阴气，卦形同易卦之乾卦，性为天，西北方向有利。棋型为三上三下，上下位都为太阳。此卦为万物枯竭的征兆。但是呢，西北方有利，就值得推敲了。” 李淳风被唬的一愣一愣的，做梦也没想到，秦长青居然还懂得六爻。 其实吧，算卦这东西就是两头堵，你要信就是真的，你要不信也不算是假的，人家一大堆好听的话说给你听，也是让你开心一下对不对？（这个写着娱乐，确实有厉害的。） 更多的时候，卦象是从出现开始，一代代传下来总结出来的经验，就好像是看相和风水这两件事，几千年的不断总结完善，肯定是有一定的规律在里面，而且准确率还很高。 秦长青所说的，无非就是卦书上的话，他直白的说出来而已，你在问点有深度的，他也懵逼。 “西北？还望师叔明示！” “还记得我师兄，也就是你师叔西华大法师临走时候说的话吗？” “记得！” “那还等什么，西北方啊，多简单的提示了？ 在骊山西綉岭第二峰顶西下处，坐北面南建一座华清宫道场，在第三峰建朝元阁。 供奉玄元皇帝像（老子）、在供奉昊天金阙至尊高田上圣真武佑民真君像（李世民），至于先皇你在问问…… 李二陛下要是愿意供奉就供奉，不愿意供奉就算了，反正你随随便便都能给先皇弄出来了一个真君的名号。 我估计李二陛下不会给先皇道家封号的，这玩意儿得取自民心，剩下的就是让工部备战抗灾。 去小清河找柱子，让他们研发简单一点的打井工具，打造肯定来不及了，就把图纸分发到各州府，尽快打井防旱。 多种植抗旱的作物，剩下的……就是防止蝗虫了，大旱之年，蝗虫遍地……我尽快回齐州，争取在蝗灾发生之前，搞定五姓七望，天下不能因为一个灾情就被他们搞乱了。” “天灾之年，还大兴土木，找死呢？” “让你修，你就修。 再者说蝗灾就是做最坏的打算，有没有还不一定呢，得把最坏的那一步想好了。 如果真的出了蝗灾，这个朝元阁就是破解的法子，咱道家的地位还能再上一层。” “那我准备准备，你什么时候走？”李淳风问。 “就这几天吧，我媳妇怀上了，我得安顿好。” “好，那我这就进宫面圣。”李淳风说完，对着秦长青一躬身，“谢师叔！” “咱们各论各的，我这么年轻，别叫师叔，还叫我长青就好了！” 离开了大唐行政区域，秦长青出了长安城，直奔游骑卫。 这一次，李银环没拦着他，让人找来长孙某、高履行、柴令武。 击鼓聚将之后，秦长青让李银环挑选一千，三日后出发，回齐州祭祖。 赵氏方领五百游骑卫，驻守秦家庄。 程处亮、李德铠、李长思，将剩下的人分组编队在后方，从长安城到齐州，一路上不管遇到什么山寨还是土匪窝，一举歼灭，权当做练兵了。 第三百八十三章 李世民的密旨 李世民有点懵逼。 就感觉老天爷瞎了眼。 朕励精图治，一心为民，兢兢业业。 打通了河西四郡之后，就派英国公牵制东爨，在没起什么战事，一直在休养生息。 这才过几年安稳日子，就弄出来个天灾？ 你还让大唐的子民怎么舒服的过日子？ 在给朕三年光景，三年就好，朕攒足了钱粮，东征之后就再也不打仗了。 老子，就是想把那些将士的骸骨从高句丽迎接回来，咋就这么难？ 百姓的呼声，黎民的心声，你看不到吗？朕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惩罚朕？ 如果，朕真的做错了，百姓们为什么要给朕建生祠，供奉金身雕像？ 老李很气，真的很气，但回顾一下人生，老李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房玄龄、杜如晦也感觉脑瓜子嗡嗡的。 “陛下，臣建议现在就备战抗灾，防患于未来。” 李淳风躬身施礼，随后将秦长青的话复述了一遍，老李微微一皱眉，这怎么和当年抗洪的路数差不多呢？ “长青说的？”老李奇怪的问。 “是的，臣来的时候遇到了小师叔，卦是他占卜的。另外，臣的师叔成玄英，前些日子也是给了提示。” 唉！ 老李叹了一口气，玄学这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而且李唐开国至今，李淳风还没怎么算错过。 “陛下，臣也建议防患于未来。” 房玄龄顿了顿，“如果真的大旱，在发生蝗灾，关陇必乱。是时候让秦长青回齐州祭祖了。” “陛下，房相、杜相，长青还真说了。” 李淳风的眼睛一亮，这个便宜师叔行啊，都懂得未雨绸缪了，“他说他回齐州，先震住五姓七望。 大旱好解决，但蝗灾难。让臣请陛下在骊山修建华清宫华清宫道场，在第三峰建朝元阁。 供奉玄元皇帝像、在供奉昊天金阙至尊高田上圣真武佑民真君像，还说解决蝗虫的办法就是陛下。” “朕？” 李世民的眉头紧锁，许久之后，噗嗤一下就笑了：靠老子？老子能有什么办法？难道老子还能把蝗虫吃了不成？ “长青说建那就建吧。” 老李低头思索了一会儿，看向房玄龄和杜如晦，“管好魏征的嘴，不管是什么样的天灾，治理就是了，朕都不写罪己诏！朕一心为江山社稷，没错！” 老房和老杜相互对望一眼，不予置否。 老李说的没错，但凡有个大事小情，魏征都逼着他写罪己诏。 秦家庄。 传旨太监到了，给李焕儿一阵赏赐，都是宫里面最珍贵的草药，用来补身体的。 剩下的就是催促秦长青早点滚蛋了，还附带了一句，把游骑卫全都带走。 给了太监赏钱，打发走之后，秦长青摸摸李焕儿小腹，“齐州很远，你就别跟着回去了，等崽崽出生的时候，我建一艘很大很大的船，咱们一家人带着为善和明达，走水路回齐州，一边游玩一边赶路。 你嫁过来这么多年，一直都守着秦家庄这一亩三分地，都没带你出去走走，大千世界，很美的。 为善和明达也需要人照顾，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为善，李泰那混蛋最近这么老实，不是啥好事儿，你在家里，至少李泰不敢乱来。 我给你留下五百游骑卫，不管谁来，敢在秦家闹事，打了再说！ 哪怕是李承乾来了，也要打过了再说；皇亲欺负你，我就在关陇砍皇亲；门阀欺负你，我就在关陇砍门阀，我秦长青的媳妇，自己都舍不得凶，别人更不行……” 李焕儿大为感动，李治也是感动到不行。 李治指了指腰上挂着的芭辣，“姐夫，你放心，我保护姐姐，谁来我用爆破筒炸谁。” 秦长青摸摸李治的头，“嗯，长大了，是男子汉了！” “那肯定的，我最近在和段师习练剑术呢，将来也是一豪侠！” 李治指了指门口放着的一柄长剑，十分傲娇。 剩下的就是春耕了，秦长青又找来常乐和郭立恒。 “开春了一直没下雨，很有可能是大旱之年。 多打一些水井，今年全都种抗旱的作物，收成多少看天。 去年丰收，庄子里的存粮，吃两年没问题。 小清河的河水不能动，只要航运、商业在，百姓们就能赚到钱，经济稳定才不会乱。 如果，长安城有流民，就给长安县令上疏，收拢流民，去骊山做工。 以工代赈，至少能让流民混个住所，混个温饱……” 又是一番详细的交代之后，秦长青又找来阿齐兹和阿普杜勒。 事情也很简单，他们两个人手里面囤积打量的货物，暂时就别卖了，留着帮助长安城稳固商品价格。 阿普杜勒和阿齐兹自然是同意，秦长青还给了阿齐兹一个承诺，等他从齐州回来，给阿齐兹举荐一个七品官，至于未来能怎么样，全靠阿齐兹自己的本事。 剩下的事情就简单多了——抄家！ 在秦长青临行前的第二天，李德铠动用游骑卫，在长安城外，抓获了一支商队。 这支商队，居然贩卖军火和战马，一时间让朝野震动。 尤其是，人赃俱获之后，还抓住了主谋，居然是太原王家的王士祯。 贩卖军火和战马是重罪，王士祯被下狱之后，全部家产被充公，老李又大赚了一笔。 家产中，就有《贞观民报》，水部衙门很适时候的发放了公文，民间也可以办报社，但是要经过水部审批，才能发放营业执照。 《贞观民报》也正式被长安报社收编，成为大唐报纸行业，关于民生问题的重要报纸之一。 百姓们知道后，欢呼雀跃，更是大骂王家不是东西，不光抹黑朝廷，还要造反，就该诛九族。 老李的做法就很有意思了，没有太严格的惩处，只是让大理寺抓紧给王士祯定罪，直接斩首！ 朝廷方面，也只是让长孙无忌和高士廉给太原王家发了一封官方的书函，严厉的谴责、批判太原王家。 没有连坐，也没有诛九族，这让御史言官们一下子没法喷了，摸不着头脑了。 与此同时，秦长青也收到了一封密旨：底气，朕给你了，挥刀子的时候大力一点！如果真的是大灾之年，朕不想听到关陇门阀在提什么狗屁的冤魂作祟，在提什么的狗屁玄武门！ 第三百八十四章 踹你没商量 雨水分为三候。 一候獭祭鱼；二候鸿雁来；三候草木萌动。 进入雨水节气，北方地区气温回暖，河水破冰，大雁北归。 南方地区，越冬作物开始返青，春耕前的准备工作也基本都从这一天开始。 农忙之余，还有接寿和回娘屋的习俗。 就是女婿带着媳妇，拜望岳父岳母，并且做好了罐罐肉，用红绳封好，送给岳父岳母，表示敬意，祝福长命百岁。 岳母则是为女儿缝制红裤子，祝福多生多育。 这一天，秦长青做好了罐罐肉，送去了李家庄，和李焕儿、李治、李明达建了老李和长孙皇后。 没有过多的停留，直接赶往游骑卫，领军前往齐州。 官道，其实和秦直道有很大的区别。 秦长青原本想坐马车的，可马车这东西，在官道上也十分颠簸。 你看在长安周边，坐着马车，赏山、赏花、赏景、赏女人，是一件十分风月的事情。 可要是出远门，做马车就是自虐，基本上三四天的功夫，国家就得给你发放一个伤残证书，以后干啥都不用自己花钱了。 所以，明白人都是骑马。 秦长青回齐州祭祖，可不是短距离的路程，从长安城到齐州，相当于从陕西西安到山东济南，全程九百来公里，再加上一千来人行军，抵达齐州很慢。 唐朝的兵卒选拔，有特定的条件，根据唐书记载，负重武器、三日军粮的情况下，每天必须要能走出去百里，唐朝的一百里大概相当于现在的三十公里。 如果急行军大概是六十公里左右。基本上，在古代，行军速度都是在每天五十公里左右，急行军毕竟在少数。 游骑卫全都是骑兵，比大唐的正规军都豪横，一人三马。 速度大概是步卒的四倍左右，每天晃晃悠悠的走，去掉修整和吃饭的时间，大概在百公里左右。 从长安去齐州有陆路两条，水路一条。 水路是小清河入渭水，经汾水、洛水交汇处入黄河，一路东进，直接到济南。 陆路最近的是长安进雍州往蒲州、洛州、邓州……顺着黄河南岸走，到济南。 但这两条路都和老李对五姓七望的政策不同步，所以秦长青是先要到雍州，在进蒲州，进入河东道之后顺着黄河北岸走，绕道晋州，前往关陇。 如果在晋州、晋阳搞定了五姓七望，从翼州进入京杭大运河，横穿黄河回到济南。 老李是个事儿逼，现在秦长青很确定，老李比一个娘们儿还磨叽。 从水路出发沿途还能欣赏欣赏风景多好，这一路车马劳顿、风餐露宿的…… 秦爵爷现在很想多吃点东西，原地转很多圈，给老李来一个间歇性的失忆和脑震荡，说不定老李就放过他了。 刚走出长安的地界，长安北郊，就看见最前面的李银环突然扬起手，军卒散开，组成一个进攻的锥子阵型。 秦长青就奇怪，李银环这婆娘，天生就是为了打仗存在的吗？似乎在她的世界里面，就没有所谓的防御，但凡摆开阵势，肯定是进攻、冲锋！ 游骑卫的军卒十分默契，空气瞬间凝固，散发出一阵冰冷的杀气。 “怎么回事？”秦长青策马上前询问。 “斥候回报，前方一里，有五百军卒，不知道是哪里的兵马？”李银环回答。 “还没走出长安城呢，不至于吧？” “小心点总没错。”李银环瞥了一眼秦长青，“我答应你媳妇，不让你出事！” “直接过去看看！” 距离也不远，秦长青掏出单筒望远镜看了看，“是右领卫的军卒。” 说完，指了指李银环的腰，“这东西，不是摆设，打仗的时候有大用。抽空给你弄个双桶的。” “从关陇回来，我就要退役了！” 李银环双脚一夹马腹，战马上前，秦长青也带着几名护卫过去。 很快就看到了对方的将领，还有一名太监。 “参见爵爷，奴婢在这恭候爵爷多时了。” “怎么？皇帝还有旨意？”秦长青下马询问。 “不曾，是陛下安排了一个人，随爵爷一同前往关陇！” “人呢？” “还要在等等！” “这么大的架子吗？” 秦爵爷的言语很不友善，派人跟着我你直说，何必半路搞出来？ “爵爷，就算是当朝国公也要等一等的……” 话说了一半，秦长青向四周看了看，路边有个穿着白袍的家伙，正在小便。 秦长青看到之后，上前几步，对着白袍小伙就是一脚，“没看见老子带着女人呢吗？再敢随地大小便，切了你那物件儿！” 啊！ 一声惨叫，白袍小伙一个趔趄栽到在路边。 “没素质！”秦长青随后看都不看对方一眼，鄙夷的骂道。 与此同时，那名宦官和右领卫的将领突然脸色大变，罩着白袍小伙大吼，“蜀王殿下……” 当太监嘶吼出声，秦长青一皱眉，随即就感觉自己好像……没踹错，游骑卫的军卒有一个算一个，就没有随地大小便的，管你是谁……李承乾老子都锤了，还差你一个李恪了？ 那名一直不说话的将领，突然拔出手里的直刀对准了秦长青，眼睛里也露出锋芒。 铮！ 李银环抽刀，与之发生对碰，当啷一声过后，那名将领手里的直刀直接被砍成两段。 眨眼之间，李银环又进了一步，刀锋落在对方的脖子上。 也就在同一时间，五百右领卫全部拔刀，游骑卫的军卒立刻变换成半月形的军阵，手里抄起劲弩，直指右领卫。 就在这条官道上，游骑卫和右领卫对峙起来，大战一触即发。 宦官连滚带爬的，去把蜀王李恪扶起来，“殿下……殿下哎……您快醒醒啊……” 秦长青看了一眼白袍小伙，裤子还没来得及提上，心理也是一紧，不会一脚把李恪给踹废了吧？ 秦长青上前一步，右领卫的军卒立刻双目喷火的喝止秦长青，“伤害殿下者，斩！” 一阵弩箭上弦的声音响起，游骑卫的军卒也怕右领卫的军卒对秦长青不利，箭在弦上，随时准备扣动扳机。 第三百八十五章 齐州刺史蜀王李恪 “谁踹我？谁特么踹我？哪个天杀的敢在本王出功的时候踹我？” 李恪还了很久，才缓过神，看看天儿，看看宦官，宦官直接把目光对准了秦长青。 在宦官的搀扶下站起身，胡乱的提好裤子，却发现了面前两军对垒的一幕，李恪也一下子虚了。 我就说我不接这个差事儿，父皇非让我来，这种事儿交给好兄弟李泰不就完了吗？何必让我受着罪？赚功劳这种事李泰最拿手了。 “右领卫，放下兵器，又没人行刺本王，秦爵爷和本王闹着玩呢！” 立刻的话音刚落，李银环松开那名将领，双方纷纷放下兵器。 “平西男爵、游骑卫大将军秦长青参见蜀王殿下！” 秦长青上前行李，只要自己不尴尬，那就不尴尬。 “妹夫哎……” 立刻上前一把攥住秦长青的手腕，“算起来我还是你大舅哥呢，我就比焕儿早出生了两个多月，占你点儿便宜，叫一声妹夫。我再蜀地就盼着和你想见，想不到咱们的见面，居然如此……如此美妙……” 这就是皇亲？见到我都叫妹夫吗？ 也不对，按照俺媳妇的岁数，剩下的见到我都得叫姐夫了。 “大舅哥哎……” 秦长青也拉了一个长音，“踹你是我不对，可游骑卫有女眷，所有游骑卫的军卒都不随地大小便的。” “没问题！” 李恪对着右领卫的将领一摆手，“权书疾，从现在开始，右领卫任何人不得随意大小便，皆有游骑卫统领。” 权书疾对着李银环和秦长青冷哼一声，十分不情愿的领命。 权书疾？ 秦长青听到这个名字之后问李恪，“权万纪的儿子？” “嗯对！”李恪点点头，“你也知道权万纪？” “你的老师，大名鼎鼎的名儒。” 秦长青耸耸肩，剩下的话没说。 老李的几个儿子挺有意思的，李承乾克父、李泰肖父、李恪费老师。 权万纪教导李恪的时候，李恪也是尊师重道，后来李恪争皇位的时候，自己的几个老师，几乎都被李佑给干掉了，当然，不排除李泰从中挑拨的嫌疑。 也就在这一瞬间，秦长青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似乎在去年年底的时候，老李就给李恪授都督齐淄青莒莱密七州诸军事、齐州刺史，赴任一年。 “你去齐州赴任？” “对呀，去齐州赴任，跟着你走安全点儿。” 李恪本身是不想走的，就想赖在长安，可没办法，不走又不行，现在李承乾和李泰把他给盯得死死的。 “那我给你个功绩你要不要？” “要！”李恪毫不犹豫的点头，当皇子的最缺的就是功绩。 “把你的五百人，交给裴行俭，在后面还有四千游骑卫，我让他们去剿匪了。沿途的匪患、齐州、太原等地的匪患，能剿灭多少就剿灭多少。” “这……”李恪四外看了看，“这好吗？” “你不是说跟着我安全吗？” “我的意思是，剿匪别剿灭的太多了，功绩太多了我才是不安全！” “你放心吧，请功的时候，裴行俭知道怎么写！” “那成，千万别太多功绩，稍微提提我就行，别说是我让剿匪的……” 秦长青招呼来一名哨骑，李恪给权书疾做了下一步的指示，跟随哨骑去找裴行俭，杀敌建功。 权书疾十分不情愿，可又没办法，带着右领卫的军卒，跟着哨骑去找裴行俭了。 “以前就知道你有钱，是个狗大户，没想到你这么豪横。” 李恪看着游骑卫的制式装备，疯狂的吞咽口水，“人手一支劲弩、一根马槊、直刀……我操，一人三马？你是多有钱？” “狗屁，你爹一个铜板不给我！全都是我自己花钱！” “确实，我爹是挺抠门得。” 李恪叹了一口气，掏出来一份钱坊的存档，“看见没，就给我五十万贯，让我在齐州防备旱灾，这点钱够干啥的？狗都不要！” 咳咳…… 一旁的宦官咳嗽几声，提醒李恪慎言。 李恪一脸无奈，看看李银环，吓得身体一抖，拉着秦长青上了他的马车，队伍开始缓缓向雍州方向出发。 “我当年在秦王府见过那恶婆娘，太凶悍了。” 李恪说话的时候都有点虚，带着一点后怕，“我们家被薛万彻、薛万均给围了，她…… 就一人、一刀、一槊，杀的那叫一个血流成河…… 唉，皇家就这点不好，对谁都不能提恩情…… 我当时都吓尿了，秦王府的大门口的血，冲洗了三天三夜，血腥味还打鼻子呢！” “我一直都怀疑这件事，她真的那么能打？” 秦长青扫了一眼马车，里面有张小桌，上面放着果脯，解下腰间的水囊，让李恪找来两个杯子，倒了两杯酒。 “那是真能打，我当时在场，真的吓尿了，薛万彻啊，那也是个狠人。 我大姐，还有你媳妇，当年别看岁数小，也很凶悍呢！” 李恪抿了一口酒，“李银环的刀砍卷刃了，马槊断了，我大姐和你媳妇就冒死给她递刀、递马槊…… 这些个皇亲里面，和李银环关系最好的就是我大姐和你媳妇了，毕竟都是生里死里走过来的。 那件事之后，李银环昏迷了足足七天七夜，好不容易才捡回来一条命！我大姐和你媳妇就跪在白马寺给李银环祈福了七天。” “我媳妇？她当时也在秦王府？” “在呀。” 李恪说完，立马想起离开前李泰和他说的话，急忙解释道，“你媳妇寄宿在我们家，打小在我们家长大的。你老丈人和我爹，关系也嗷嗷的，穿一条裤衩子的兄弟！” 马车继续前行，李恪像是一个话痨一样嘟囔了好一会儿，突然一本正色的看着秦长青，“不对啊，你不能白踹我一脚的。” “呃？”秦长青以为这件事儿过去了，没想到李恪还记得，“那你说怎么办？” “我听说你们家的菜是全大唐一绝，就连我爹都派人去你们家学习厨艺，我觉得今天我有口福了。” “蜀王殿下，现在是行军，不是吃喝玩乐赏风景。” “可问题是吧……” 李恪摸了摸屁股，还有点疼，“先抛开这个奇耻大辱不说，我要是借故不去齐州赴任，可是很多人看你不爽的。” “男人嘛，心胸要宽广一点。” 秦长青劝慰，“咱俩未来还有两千里路要走，万一事儿办砸了，咱俩都玩完，那就一顿饭好了。” “不行，两顿！” “成交！” 第三百八十六章 警告 别再游骑卫赚军心 “不是……” 李恪就感觉自己心里很亏，应该讨价还价一番的。 你一句话就把嗑给唠死了，真的好吗？ 秦长青也不管李恪，酒劲儿上来，斜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李世民这是什么意思？去齐州又加了李恪，这就有点意思了。 不出意外的话，李世民应该在私底下也派了很多人。 这次齐州之行，后面柴令武还押运了几十万石的粮食，在加上长孙某、高履行、李恪，这就有点意思了。 李世民只斩首了王士祯，没有再深追求其它的事情，事后给太原王家写了一封谴责信，是把贩卖军火、战马的把柄交给秦长青，可没用啊，太原王家不承认，你一点儿招都没有。 不出意外，今年大旱，夏季会起蝗灾，粮食到位…… 对，还是粮食，关键还在粮食上面，百姓最扛不住的不是掠夺和苛捐杂税，而是饥饿。 百姓其实很有意思，他们的底线是吃半饱，不被饿死就不会造反。当一个年代连温饱都不能解决的时候，百姓们才会变成造反杀官的猛虎。 大旱之年，五姓七望肯定要给老李下绊子的，之前的交锋，都是老李胜利，他们不会眼看着老李这么潇洒惬意的。 所以，李恪上任，沿途行侠仗义，没问题吧？人家好歹也是齐州刺史。 琢磨琢磨，秦长青琢磨出来点味道了，李恪这是要被老李给卖掉了，杀完人肯定是要给一个甜枣的，搞不准李恪就得娶一个五姓七望的子女，安抚五姓七望。 但是吧，这种安抚一点儿必要都没有。后宫里面，五姓七望家的女人，全让小武妹妹借着许敬宗的手给干掉了。 但现在能想到的是，秦长青和李恪前往齐州，李恪就是过去打官腔的，万一出现事端，李恪充当小吉祥物，平息事端用的，该干的活儿，还得秦长青去做。 剩下的就显而易见了，齐州之行，绝对不只是游骑卫，应该还有一只兵马，秘密的前往关陇。 按照老李的一贯做派，一明一暗，才是老李的人设。 那么，剩下的一路兵马，肯定是在李恪的手里了，至于怎么调动那只兵马，完全看事情的处理结果。 游骑卫怎么说也六千人呢，放在关内，不说平推过去，也绝对是鲜有敌手。 想来想去，秦长青顿时变得心安理得了，有后援就好了，没后援的话，说话都没底气。 现在的秦爵爷做梦都能笑醒了，然后牛逼的说一句：从现在开始，谁也不许和我大声讲话！ 傍晚时分，找了一处靠水的开阔地，安营扎寨。 游骑卫的豪横程度，再一次刷新了李恪的三观。 人家的帐篷全都是毛毡的，背后背的行军背囊，是一条被子、一条羊毛毯。 搭帐篷的速度，看得李恪直翻白眼，四个人一组，展开伸缩的铁架，十几二十分钟，就能搭好一个帐篷。 你以为这就完了？ 别闹了，秦某人拿着一个小型的爆破筒，带着一个火头军的军卒，去了河边，点了一支爆破筒，直接丢进河里。 轰隆一声巨响，浓烟散尽，水面上就飘起来一层鱼。军卒们扑通扑通的跳下水，开始捞鱼，这是今晚的行军餐。 值得注意的是，现在天气还很凉，拉粮草和食物的马车都是代夹层的，夹层里面居然他喵的是冰块，人家连鲜肉都有，你说你气不气？ 就算是吃不上鲜肉，人家还有几车的罐头，行军路上绝对不带因为吃，变得枯燥的。 这特么的……大唐的军队现在都这么豪横了吗？ 秦长青也没骗李恪，亲自下厨，做了鱼汤。 一块空地上，火头军做好了饭，每人领了餐盒和筷子，排队打饭，没有啥争抢，也没有因为谁的肉多肉少吵闹，再一次刷新了李恪对军队的认知。 “军队，还能这么养着？” “这个叫纪律！游骑卫有属于自己的军队纪律，吃好睡好才能打硬仗，训练的时候才会有劲头儿……” 发现李恪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秦长青笑了，“别看了，我走的是精兵路线，就和大唐养陌刀队一样，军制的配套标准不可能全军推广的，你爹说到底，还是穷！二十年吧，再有二十年的时间，或许能试一试，但也仅限于一试而已。能不能成，谁也不知道。” 李恪也领了一个餐盒，和军卒们排队打了一份饭，秦长青看到后一皱眉，但很快舒展开。 “这伙食也不错啊。” 吃了一口鱼段，尝尝大白菜，又抿了一口汤，李恪也是赞不绝口，“以后，我和他们同吃了。” “我觉得有必要劝你一句。” 秦长青一本正经的看着李恪，“离游骑卫远点，不仅是皇帝不愿意看到，你的哥哥、弟弟们也不愿意看到。 游骑卫只效忠皇帝一人，和军卒同吃同睡那一套在游骑卫不管用。 还有，游骑卫的武将，都是皇帝钦点的，程处亮、李长思、李德铠、李银环…… 你自己品，仔细品！ 我虽然是游骑卫的大将军，可我每年去游骑卫的次数，一双手都数的过来。我只负责赚钱养兵，游骑卫打仗，靠的不是我，是李银环。” 呃？ 李恪脸色一凝，很快就笑了，“谢谢提醒！是我有点自来熟了。” 随后，一块肉放进嘴里，李恪就感觉不香了，但还是大口大口的吃了下去。 秦长青说的一点没错，他想在游骑卫赚军心，真的是最臭的一步棋，这是皇帝的私军。 在皇帝没有确定最终继承人选的时候，任何人染指游骑卫，都和造反无异。 想通了之后，李恪感激的看了一眼秦长青，心中原本因为秦长青的提醒带来的不悦，也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妹夫，谢谢！”这一次，李恪说的十分郑重。 也就在这一瞬间，李恪又想起来李泰：嗯，李泰是个好兄弟！ 临行前，李泰专程请李恪喝了酒，说的话和高士廉差不多： 咱们这个妹夫很有底线，结交好了，未来能救你一命。 但你别试图去指挥他，因为能指挥动他的只有咱爹！ 如果说还有的话，那就是咱们的公主妹妹了，招惹谁别去招惹李焕儿。 很难得，李泰能和人交心，但也仅仅限于这么一次，因为李恪的用心李泰也知道。 问题是，能不能扳倒李承乾，还得看李恪出力不出力，李泰绝对不允许别人坐山观虎斗，要斗咱们兄弟就全下水往死里斗，坐享其成这件事儿，亲兄弟也不行！ 于是，狠人李治，也因为李恪的别有用心，再一次被李泰排除在外。 第三百八十七章 金陵十二钗 李恪很明白秦长青的意思。 从最开始的生气，到最后的感激，转变很大。 价格餐盒里面最后一口饭吃掉之后，满意的打了一个饱嗝。 秦爵爷说的对啊，游骑卫任何人不能染指。 李承乾、李泰都是那么嚣张的人，也没敢来染指游骑卫，更别说他李恪了。 一时间，对秦长青的态度，也有了很大的转变，比之前更热情起来。 “妹夫，我听说过你很多英雄事迹，你给我讲讲呗？” “你们家是真豪横，大冬天的不光有绿菜吃，还有荔枝吃？” “说到荔枝我想起来了，我娘也喜欢吃，今年到季节了，给我娘也做点儿荔枝罐头怎么样？” “你去过西州，杀过异族，话说他们异族不都长得比鬼还可怕吗？你们在西州的时候难道不怕吗？” 人呐，很有意思的东西。 李恪就像是一个话痨，秦长青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着。 讲道理啊，这些个皇子皇孙什么的，秦某人全都没看上。 要说面前的人是李治的话，没准秦长青还能和他好好的唠一唠，毕竟李治才是未来的终极杀人王，和李治打好关系，将来也能福荫庇护子孙。 可李恪就不行了，你一个跟皇权完全不搭边的家伙，和你有什么好唠的？ 大家就是一起走个路而已，我干我的大事业，你做你的小吉祥物，咱俩谁也别牵连谁。 最重要的，李恪这家伙没脑子，被李泰和李佑给玩弄在鼓掌而不自知，秦某人不想和傻子走得太近。 当然了，万一遇到了正在人生低谷，为了生存努力奋斗，还没走出新手村的小武妹妹，那就该另当别论了，将小武妹妹纳为妾就算了，李焕儿根本不是小武妹妹的对手，还不如把小武妹妹丢给李世民。 值得一提的是李治，秦爵爷很奇怪，该见到的皇子们全都见到了，就是没见过李治，这就有点儿意思了。 历史上记载，李治就是一个透明人，李泰、李佑、李承乾、李恪这群人都得不可开交，恨不得把对方弄死而后快的时候，最后得了便宜的居然是这个透明人。 或许这就是岁数小的原因，满朝文武谁都没把他当回事儿，就连亲舅舅长孙无忌，也是在李承乾被废掉之后，才想起来李治。 为什么呢？就是因为长孙无忌要做吕不韦，要做曹老板，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 可问题是吧，李治这个奇货，是真的神奇，上台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让许敬宗、李义府干掉了长孙无忌，然后废了王皇后，娶了小妈武媚娘。 一连好几天，李恪都像是一个苍蝇一样，围着秦长青，问个不停。 简单说，李恪就像是秦长青的一个小迷弟，问东问西的，简直把秦爵爷弄得都有点膨胀了。 行军，本来就是一个十分枯燥的事情，李恪的纠缠，让秦某人找到了乐趣。 一路上，打打猎、炸炸鱼，在弄死几头牛，这支一千人的队伍，吃喝不愁，也活的十分潇洒。 但是每次李恪想接近爆破筒的时候，游骑卫的军卒都是横眉立目，平日里怎么都行，事关军事机密，亲爹来了都不好使。 于是，李恪再一次把目光对准了秦长青，开始有意无意的问关于爆破筒和印刷术的事情。 这就有点犯忌讳了，秦爵爷对此只是一笑，“你妹子搞出来的，想知道去小清河封地，问你妹妹清河公主。” 李恪吃了一个闭门羹，索性就不在问了，但每次路过装着爆破筒的大车，都会双眼放光。 对此，秦长青只是叹气，和李泰没法比。 要说你们这些皇子里面，最眼馋爆破筒和印刷术的就是李泰了，可人家李泰就忍着。 每次进小清河，从来不往铁匠铺那边跑，就在好清河公主唠唠家常，但凡清河公主有需要，李泰都义无反顾的帮忙。 当然了，就是不知道，秦爵爷要是知道了，每天在秦府里面，身上挂着七八个芭辣的，就是晋王李治，会有什么感想。 “我挺羡慕你的，妹夫。” 享受了马车带来的“残废”体验之后，李恪也改骑马了，脸上露出向往的神色，“什么时候，我要是能在外征战，回来得到父皇的赏赐，我做梦都能笑醒。” “你很喜欢在外征战？” “父皇就是马上皇帝，我自幼便学习骑射，确实很想体验一下，不过……” 李恪叹了一口气，言语幽幽，“可我毕竟是皇子，他们都用千金之子来压我，其实就是屁话，就怕我有军功而已，军功越多死的越快。” 秦长青笑了笑，没说话。 似乎，李世民的儿女，除了李承乾，就没一个傻子了。 勉强有的话，就是李佑和李泰了，这俩货说白了就是太聪明了，多少有点聪明过头、自作聪明的架势。 “妹夫，要不你给我讲讲河西四郡怎么样？” “不好。”秦长青抿抿嘴，“要不我给你讲讲金陵十二钗吧？” “金陵十二钗是什么？” “就是说女娲补天之石剩一块未用，弃在大荒山无稽崖青埂峰下。茫茫大士、渺渺真人经过该地，施法使其有了灵性，携带下凡……” “等等。” 李恪立马打断了秦长青，“妹夫别骗我，补天石不是化作一只石猴了吗？你当我没读过西游释厄转吗？” “妹夫讲话，大舅哥不要插嘴！” 秦长青正好到了兴头上，“要说金陵十二钗，就要先说甄士隐。那年正好是元宵之夜，甄士隐的女儿甄英莲被拐走；不久葫芦庙失火，甄家被烧毁。甄带妻子投奔岳父，岳父卑鄙贪财，甄士隐贫病交攻，走投无路；后遇一跛足道人……” 秦长青讲的和原文多少有很大的出入，但听起来，朗朗上口，李恪就在一旁认真的听着。 可李银环越听也越不对劲儿，因为他发现秦长青好几次就是故意停顿，看李恪的神色，李恪每次在停顿后，都会催促秦长青接着讲。 于是，李银环在心理叹了一口气：王扒皮的嘴脸，在你秦长青的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第三百八十八章 听故事还要给钱吗 诚如李银环所想。 李恪听到了兴头上，打断了秦长青，“妹夫，这个林黛玉真的那么美吗？” 嗯？ 秦长青微微一皱眉，李恪顿时捂住嘴，“妹夫，你继续，我保证不在打断你了。” 秦长青又开始了一番胡说八道，然后戛然而止，“行了今天就到这吧。” “不是……”李恪一脸懵逼，“这就完了？还没听够呢。” “这讲故事和出书立传，是一个道理。我给你说书，就代表我现在是一名说书匠，我的意思你懂吧？” “这……”李恪一脸狐疑的看着秦长青，“妹夫，咱们这关系，听故事还要加钱吗？” “我收徒的时候，按照孔圣人的标准收的徒弟，孔圣人都说学习要给钱的，你听戏还想白嫖？” “……” 李恪发现自己没有秦长青不要脸，要钱就要钱，你把孔圣人都抬出来是几个意思？ “本王也小有积蓄，你就说，给多少？” “你比李泰和李承乾还有钱吗？” “他们家里养人，我不需要养，肯定比他们有积蓄的。” “那这样，你听戏可以，第一天给我一文钱，第二天给两文，第三天给四文……以此类推，我保证在一个月的时间里面，把金陵十二钗给你讲完怎么样？” 原本，秦爵爷想说一年的，后来想想就算了，别嚯嚯人老李家的崽崽了，人家李恪攒点钱，也不容易。 “就这？”李恪拍拍自己腰上挂的全袋子，“没问题！” “那行吧，让云麾将军给做个见证。” “没那闲工夫，你俩可以签字画押的。” 李银环瞥了一眼李恪：皇帝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傻儿子？别说是一个月了，半个月你就得破产。这种游戏，你爹都玩不起。《九章算术》、《算经》什么的，都被你下饭吃了？ “那成，签字画押！” 李恪表现呃十分爽快，让随身的太监写了一份契约，就和秦长青在签字画押了。 随后，递给秦长青三文钱，“妹夫，我先预支一下明天的。” 秦某人收下了三个铜板，“行，明天我一定说。” “不是……” 秦长青伸手，很费力的在马上拍拍李恪的肩膀，“小伙子，这三个铜钱算你买教训了，知道知道人心的肮脏和江湖的险恶。听戏文的钱，明天还是要给的。” 没品，实在是没品！ 可愣是没办法，金陵十二钗的故事，确实太吸引人了。 原本啊，红楼梦这东西，一般人看不下去的，可你架不住秦长青瞎编啊，中间在带着一点聊斋，什么修仙、精怪啥的，全都给弄出来了，一锅大杂烩，让李恪听得那叫一个如痴如醉。 足足过了五天，李恪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钱袋子依然鼓鼓的，时不时的还对着秦长青拍几下，告诉秦长青：本王有钱！ 秦长青对此就是鄙夷的一笑，你先别着急，有你哭的时候。 秦某人似乎能想象到，李恪的钱袋子空了的时候，会不会仰天长叹一声：为什么本王就变成了大唐最穷的王爷了呢？ 铜钱，是一个好东西，逐渐也拉近了秦长青和李恪的距离。 临近雍州的饿时候，李恪发现问题的性质好像变了，钱袋里空了。 然而，秦爵爷根本不给他机会，白纸黑字上面写的清清楚楚，听故事得给钱的。 你爹怎么压榨我的，爵爷我就在你身上找回来。 于是，但凡李恪值钱的东西，全都被秦长青压榨一空，就连随身佩戴的李世民赏赐给他的和田玉带，都给了秦长青抵债。 可问题是，故事太吸引人了，李恪发现自己根本控制不住心情，必须要听…… 最终，钱没了，是可以写欠条的。 秦长青也是来者不拒，这才哪到哪？你知道你爹敲诈了我多少血汗钱吗？ 没有什么不忍心，也没有什么负罪感，秦爵爷纯属是伺机报复，你老子我惹不起，但是我能惹起你李恪啊。 宦官几次拿话对着秦长青旁敲侧击，秦长青都是一立眉，李恪言语恐吓：游骑卫的军规很严苛！虽然你是太监也不能随地大小便，爵爷我看见你好几次了，你想吃吃游骑卫的军棍吗？ 太监当即就哑火了，索性也不闻不问了，心理就祈祷秦爵爷下手清点，蜀王殿下也很穷的。 秦长青本身不是什么看脸的人，可现在每次看到李恪，都请不自觉的想笑，手里面厚厚一沓欠条了，应该能抵游骑卫远洋的军费了吧？ 皇帝坑臣子，臣子没办法，坑坑皇子没问题吧？更何况，这怎么能算坑呢，是你儿子主动签字画押的，又不是我逼着的，对不对？ 每次摸摸钱袋子里面放着的欠条，秦爵爷都忍不住笑出猪声：如果游骑卫远洋，和登莱水师去真腊国，老李不是说贸易抵军费，剩下的上交给水部。小爷到时候在把欠条拿出来，就问你老李服不服…… 当然了，秦长青也不是完全欺诈李恪的，记得当年李恪险些被李泰和李佑给玩死，就下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债可以先欠着，到时候谁想弄死你，本爵爷就拉你一把。理由和借口也很简单，欠老子的钱还没还呢，你们把他弄死了，老子那啥养游骑卫？ 因为雨水刚过，又走的是黄河北岸，越往北走，就越感觉冰冷，有的地方甚至还有结霜成冰的地方。 接触的久了，也就知道了，李恪身边的太监名叫刘锦，居然不是常涂的人，而是生母杨妃在后宫里面给他挑的一个，以前是杨妃宫里面的掌事太监。 但这个刘锦有一样好，不参与宫里面任何事情，也不牵扯到任何派系，就是鞍前马后的伺候着李恪，看上去也没啥子野心。 每天都是稀里糊涂的往北走，刘锦对秦长青也亲近了很多，原本刘锦以为秦长青收了常乐做弟子，和常家的关系十分要好，谁知道人家秦爵爷只活自己想要的样子。 至于秦长青，也时常的把从李恪那里敲诈来的东西，丢给刘锦玩耍，弄得刘锦是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秦爵爷实在是太特么的“慷慨”了，借花献佛这一套玩的实在是炉火纯青。 第三百八十九章 蒲州 荒凉萧索 到了雍州，也没进城，只是在城外驻扎。 雍州刺史携一众官员前来拜见，原本雍州刺史是带着酒肉，犒劳三军的。 可看到了游骑卫的行军餐，顿时发现手里的东西不香了。 没办法，人家游骑卫在吃喝用度方面是真豪横，不得已，还在游骑卫蹭了一顿行军餐。 第二天离开的时候，雍州刺史十里相送。 过了雍州，季节的变化就越来越显得分明了，走得方向是向东北方走，一下子就没了路数红花，越走秦长青心理越难受，因为就连杂草，也没有什么绿意复苏的迹象。 一直到了蒲州的地界，秦长青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古老的蒲州古城，位于山西南端黄河东岸，距古城西安约150公里，它有五千年的历史文化和两千年的繁荣，是我国古代六大雄城之一，蒲州古称蒲坂，《帝王世纪》云“尧旧都在蒲，舜都蒲坂。早在部落联盟时期，蒲坂一带就是华夏文明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了。 唐代和明代的蒲州城规模最大，是两个繁荣昌盛时期，蒲州城外古蒲蒲津渡有一座横跨黄河的浮桥，比西方波斯军队架的博斯普鲁斯海峡浮桥还要早48年，堪称天下第一浮桥。 因为距离黄河比较近，屡受黄河水威胁。为了防止黄河涨水，河床高出城池，水部每年都斥巨资清理河沙。 在唐代，这里就属于关陇地区了，当时江南的浙江等地，一年两产的水稻没有出现，导致江南地区还没有关中地区富饶。 蒲州也是胡商和大唐商人逐利的中转站之一，很多货物长安成不能消化一空，就会沿着长安城向周边扩散销售。 雍州和蒲州，距离长安城比较近，自然是最大的受益者。经过了雍州和蒲州之后，才会将货物四散到关陇。 但是，大唐是农业为主，每年最期待的就是风调雨顺。 不管是朝廷还是百姓，风调雨顺尤为重要。 进入了蒲州的地界之后，秦长青发现原本应该是劳作期，这里却十分萧条。 庄户们坐在田间地头，一个个愁眉苦脸。 秦长青下马，李恪紧随其后，秦长青抓了一把土，在手里攥了几下，随后又抽出腰刀，在地上挖了几下，脸色瞬间就凝重起来。 一望无际的田野，看上去气派十足，可特喵的，现在还有一层动土在里面，根本就不能耕种。 这不应该啊…… 秦长青收回腰刀，脸色越来越黑。 李恪不懂这些，急忙问道，“妹夫，怎么了？” “你看看这里的土地……” “土地？”李恪挠挠头，“我不懂啊。” “简单说，大旱之年，不会出现动土，可现在咱们脚下的，居然还有未化的动土。春耕算是废了。” “灾情，不是小面积啊！也不仅仅是旱灾这么简单，我的大舅哥啊，你身上的胆子重着呢。” 秦长青招呼来一名哨骑，“立刻去通知柴令武，守好粮草，加快行军速度，尽早赶到蒲州！” 哨骑离开，秦长青看向李恪，“蒲州这地方，谁家是老大？” 李恪挠挠头，想了好一会儿，“我要说我们家是老大，你会不会和我急眼？” “不会！”秦长青一阵鄙夷，“但我会找你们家的亲亲讲讲理！” “哪个理？”李恪吓得一哆嗦，发现秦长青不像是在开玩笑。 “硬道理！” 秦长青说完，翻身上马，队伍继续前行。 一路上看到的全都是愁眉不展的庄户，虽然说不全是动土，可有播种的庄户们，一边用手刨土，一边唉声叹气的看着地里没发芽的种子，抹着眼泪。 这鬼天气，种子的成活率几乎为零。 到了蒲州城外，秦长青又看到了不一样的景象：荒凉！萧索！ ………… 城外聚集了很多流民，足足有四五千，他们用独轮车推着繁重的家当，身后跟着老人和孩子，开始想长安的方向挺进。 不用看穿着，就知道，这是要逃荒的难民，在他们的脸上似乎都看不到希望，看不到光，一个个除了颓废，依旧是颓废。 在城门口，穿着官袍的蒲州刺史曲长兴，带着十几名官员，拦住了难民们的去路。 曲长兴对着百姓们一躬身，“曲某自上任至今，无愧皇恩、无愧你们百姓。 大涝之年，曲某斩了县尉、斩了县丞，开官仓放粮，是诸位上万民表为曲某求情免于一死。 今年春耕废了，但咱们还可以种土豆、种白菜、种萝卜……官仓里面还有五十万石粮食，如果今年真的颗粒无收，曲某就在开官仓放粮。 大家留下来，共同扛在，大涝那年都挺过来了，这点小宰算什么？ 去长安城就是逃避，逃避不是办法。去了也是一天两顿稀饭，留在蒲州我管你们三顿！” 曲长兴说完，难民们的脸上出现了感激的神色，有的甚至已经痛哭出声，场面一度压抑。 “曲大人，不是我们不留下，是真的不能留下。” 一名长者上前，扶助曲长兴的手臂，“是有那个人在，百姓们活的不如猪狗……状告虽有门，可最终呢？他们连刺史府都给砸了；曲大人，您是好官，我们也不能再给曲大人惹麻烦了。” “平西爵爷奉旨北巡，他即将路过蒲州……” 曲长兴的话说了一半，一名小吏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曲……曲大人，城外五里发现不明身份驻军，人数大概一千，打着的旗号……是不知名的军旗，但和黄龙旗相近！” 曲长兴一听，脸上立刻露出喜色，“乡亲们，不出意外，是秦爵爷路过！你们先回城，本官这就过去看看！” 曲长兴安抚了百姓，几名长者站出来，“既然曲大人都这么说了，就全都留下，在等等看！” 说话间，又有急忙德高望重的长者走了出来，“曲大人，老汉几个和您同去，就和秦爵爷说说咱们蒲州的三大害！” 游骑卫安营扎寨之后，外面急匆匆跑过来一名官吏，来到营门前喊门，“可是游骑卫？可是平西爵爷驾临蒲州？” 第三百九十章 蒲州五大害 军卒通报之后，秦长青在营帐内接见了曲长兴和几名长者。 “大人，可是平西男爵秦爵爷？” “正是！”秦长青点点头。 “下官蒲州刺史曲长兴，见过爵爷，见过将军！” 曲长兴对秦长青和李银环一施礼，随后就有点泣不成声，“秦爵爷，蒲州自年后，下了几场大雪，而后天气就没转好。现在部分土地还有动土，春耕算是彻底错过。现在百姓人心惶惶，已经有人准备前往长安避难，还望爵爷出手，救救蒲州百姓！” 秦长青奇怪的看着曲长兴和几名老者，“错过了春耕，可以种白菜、种土豆的，都可以卖钱换粮食的，国家免除了农税，去年又是丰收年，你蒲州缺粮？” 秦长青问的很直接。之所以让李恪回避，就是因为秦长青想听听真正的声音。 但凡李恪在场，曲长兴都会有很多话想说，却不敢说出来。 大唐的臣子，有时候都十分务实，不会说虚话，更不会说空话，就事论事就是就事论事。 可秦长青的问话，却给曲长兴给难住了，因为蒲州有粮、也有钱，就算是在面对一个大灾之年，也无所畏惧，毕竟免除了农税，还有商税。 自打，秦长青打通了河西四郡之后，西州镖局押镖、保护商队，让商队的货物都很少遭受损失，商品的价格也下降了许多。 百姓们兢兢业业、商贾们诚信经营，蒲州作为重要的货物集散地，几年下来也是盛世的一角，府衙的收入也是分丰裕。太医署建设医馆，都没让太医署出钱，全都是从府衙里面出资。 基本上，不能春耕这点小灾小难，蒲州刺史也没看上，地主家有余粮，百姓肯定能吃饱，不至于饿死。更何况前几年国家推行以工代赈，总有解决的办法。 百姓们，肯定不会白给他们钱的，但是不务农修修城墙啥的，给点工钱，管顿饭，大家都干活了，也就不会胡思乱想，也不会被人蛊惑了。 可问题是，蒲州城出现了三大害虫。 曲长兴看了看秦长青，思索一会儿，“爵爷，蒲州原本有五大害虫，下官斩了两位，现在还剩三位，下官无权动手，还望爵爷明察！”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谁还能大于天不成？”秦长青听明白了，估摸着是沾上皇亲了。 “爵爷，下官收到的旨意，是您北巡、祭祖，敢问北巡是否把蒲州算在内？” “你有话直说！”秦长青瞪了曲长兴一眼，“皇亲就说皇亲，没必要拐弯抹角。” “爵爷，那下官就明说了，蒲州皇亲勾结乡绅、折冲都尉，为祸百姓，下官上疏朝廷好几份奏疏，都石沉大海，还望爵爷救蒲州百姓与水火。” 在曲长兴身后，几名长者也对着秦长青深深作揖，也开口说话： “爵爷，春耕无望，是可以种植白菜、土豆，可种子被人霸占了。” “蒲州境内，还出现几股流寇，抢劫富户……” “据说，是有人煽动，趁着大灾之年，鱼肉百姓，大发国难财！” 经过详细的了解，秦长青知道了，原本蒲州有五害。 为首的是蒲州县丞和蒲州县尉，这俩人被蒲州刺史曲长兴给砍了，还剩下三害。 第一害，就是在蒲州开设赌坊、青楼、放高利贷的卜士朲。 第二害就是蒲州折冲府，折冲都尉张裕。 张裕这个人喜欢寡妇，专门祸害寡妇，祸害够了就卖给开青楼的卜士朲。两个人还合作放高利贷的生意，霸占了借钱人的田产、房产、妻女之后，依旧是卖给卜士朲。 作为一方此时，蒲州的最高行政长官，曲长兴也是愤怒无比，在接到了报案之后，第一时间抓了卜士朲，查封了赌坊、青楼，下定了决心要斩了卜士朲的狗头。 可偏偏，张裕带这蒲州折冲府的府兵，直接包围了刺史府，抢走了卜士朲，还一把火烧了刺史府，可谓是嚣张至极。 不光说秦长青，就连李银环也是气的直咬牙，恨不得把张裕就地正法。 但很快，秦长青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你是一方刺史，折冲府没有你的命令，任何人无权调动军卒，一个小小的折冲都尉，就干如此放肆吗？” “唉！” 曲长兴叹了一口气，眼泪就在眼圈打转，“爵爷有所不知。蒲州的第三害，就是他们的底气啊。” “第三害？是谁？”秦长青的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气的不清。 “皇室宗亲李宗宸，他原本是陇西李家之人，又是皇帝的堂侄。这个李宗仁坏的令人发指，和折冲都尉张裕是连襟，而卜士朲又是张裕的远亲。 这三个人狼狈为奸已久，下官几次动手抓人，可一次把他们就地正法的机会都没有。 尤其是，下官所撰写的奏疏，几次都被折冲府府兵拦下，根本就送不出去！前几年还好，去年免除农税之后，所有的税收都被李宗宸霸占，府衙一个铜板都没得到。” “好啊，好啊，皇室宗亲都是好样的！” 秦长青的眼里目露凶光，“这三个人现在可在蒲州城内？” “在呢，都在！” 营帐外，李恪把这些听得真真切切的，拳头攥的死死的，脸色铁青的走近营寨，“妹夫，给我一个班的军卒，我把李宗宸抓来行营！” “好！” 秦长青让李银环给李恪点了十名军卒，随着李恪进了蒲州城。 “折冲府的兵营在哪？有几府？”秦长青又问。 “就在城北，过去就能看到。一共有三府，都是下府，共计2400人。” “李银环，带600人抄了蒲州折冲府兵营。伍长以上军官，全都绑了，让他们一字排开，跪在西城门外！” 李银环领命离开，带人离开，直奔城北折冲府兵营。 “曲长兴，我再给你二百人，卜士朲的赌坊、妓院我不想再看到。” 秦长青随后提醒道，“按照大唐律疏，针对这样的情况，刺史有先斩后奏之权。我不想再看到卜家有一个活口，我不管你是杀，还是烧，一个不留。作恶，就要有来世报的觉悟！” 第三百九十一章 为民除害秦爵爷 曲长兴也没想到，秦长青会这么果断，带着二百人，火速进城。 秦长青留下三名老汉，给三人烫了一壶酒，上了一盘肉。 “几位伯伯……” 秦长青话刚说一半，三名老汉急忙躬身，“爵爷，这是在折煞我们，老汉们是万万不敢啊！” 秦长青笑了笑，深吸了一口气，“我之前看到有很多流民，要往长安去避难，你们能留下他们吗？大灾之年，到哪都是一样，去了长安也是两顿稀粥而已，如果留下来，等天气在暖暖，大面积种植白菜和土豆，不管收成如何，贞观超市全部购买，还可以预付一半的定金。” “爵爷，其实这都是小灾的，不瞒您说，家里有余粮，连续两年丰收嘞。可就是这日子，刚有点盼头，刚刚能吃饱穿暖……就出来几大害虫，不得不走啊！” 一个老汉接连叹气，“但如果害虫除掉了，谁又会背井离乡呢？倒是爵爷您，那是皇亲国戚，就不怕……” “我秦长青本身不是胆小怕事的人。在我心里只有天公地道，狗屁的皇亲，狗屁的勋贵，没啥大不了的。” 秦长青说到这笑了笑，其实老李巴不得自己砍一批皇亲呢，这群人做的事情，你以为老李不知道？无非就是老李爱惜名声，不能让李家人在流血罢了。 但秦长青下手就不同了，理由借口给你找的绝对到位，挑不出来任何毛病。 但凡有人敢用的身份质问老李，老李肯定一大嘴巴子抽过去，然后让秦长青在给他定个罪，杖毙在游骑卫。 而后，秦长青和三位老汉聊了关于民生、关于耕种的问题，后来又问到了报纸、学堂、医馆，三个老汉都是知无不答，从这些人的话语中也不难看出来，曲长兴真是一个好官，就是这个官做的，太特么难了，处处受制于人！ ………… 李银环的速度很快。 本身游骑卫就是陷阵营的老班底，在加上西州府兵，都是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杀才。尤其是经历过西州战事，一个个更是以一当百。 西域联军都打败了，更何况小小的折冲府？折冲府的明少暗哨，统统给摸掉了。 近日来，行军除了炸鱼就是围猎，早就憋着一股火了，纷纷向往程处亮那群人能出去剿匪。 他们也想出去露露脸赚点儿军功，可问题是一点机会都没有，现在好不容易逮到了机会，肯定是会撒欢、会发泄一翻的。 李银环刚下令，就发现这些老兵油子自动的分成四队，两翼包抄，中路直接冲击折冲府军寨。剩下的一路绕后包抄。 手里面的爆破筒点着了，就往军营里面扔！眨眼之间军寨内惨叫声四起。 原本是不想动用爆破筒的，游骑卫干完蒲州折冲府都不带有伤亡的，可问题是这群府兵也都是蒲州人，居然跟着折冲都尉张裕鱼肉乡里，不杀几个不足以平民愤。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折冲府军营火光冲天，去掉被炸死的、重伤的，其余两千来人全部缴械被俘。 伍长以上军官，全都被绑了起来，押解到了西城门外，秦长青收到消息之后，带着三名仗着也赶了过去。 ………… 蒲州城内，百姓们，也慌乱起来， 可看到曲长兴带兵入城，直奔卜士朲府邸的时候，李恪自发的组织起来，帮助蒲州刺史曲长兴，捉拿卜家人。 李府。 很奢华，奢华到比长安城郊的李家庄占地面积都大。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亲王的宅子。 今天，李宗宸迎接来一位重要的客人，那就是大唐皇子、蜀王李恪。 李恪被李宗宸小了三岁，在看到李恪之后李宗宸表现的十分热情。 “蜀王殿下远道而来，有失远迎。” 李宗宸对着李恪深施一礼，“我这就好好的安排一下，给蜀王殿下接风洗尘。” 可眨眼之间，李恪对着身后的军卒一挥手，两名军卒上前，立马绑了李宗宸。 也就在这一瞬间，李宗宸府上的家丁和部曲们，足足有三十多人，将李恪等人围在中央。 “李恪，我念你是蜀王，对你以礼相待，你这是何故？” 李宗宸开始问候李恪的祖宗十八代，“没有陇西李家，你们家走不出皇帝。” “陇西李家？你也配？” 李恪抬起手，对着李宗宸狠狠就是几巴掌抽了过去，“你愧对李姓，不配称之为皇亲，你真以为天高皇帝远，没人治你？” “给了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被打的嘴角淌血，李宗宸也开始对着手下嗷嗷叫喊，手下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就要和游骑卫拼命。 “反抗者，就地正法！” 李恪怒了，没想到皇室宗亲居然如此瞧不起他们皇族，下令后，游骑卫的军卒抄刀，和护院们战在一起。 李府的部曲和家丁，在当地为非作歹还行，遇到了正规军，根本没得比，三下五除二，被砍杀了四五人之后，其余人直接丢掉武器，跪在地上求饶。 李宗宸，也被五花大绑的押解到了西城门外，秦长青看到后满意的点点头。 卜士朲，在被百姓发现后，活活给打死了，曲长兴没有上前阻止。 “乡亲们，都随曲某前往西城门外，平西爵爷北巡，来给咱们当家做主了！” 与此同时，一个穿着捕快衣服的人，也把张裕绑来了西城门。 秦长青奇怪的看着这名捕快，脸上带着一股子难以释怀的仇恨，就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李银环此时一身戎装的走过来，看到这名捕快之后，先是一愣，很快又一阵惊讶，“小鹰，你怎么在蒲州？” “你们认识？”秦长青也是一脸奇怪。 “单道珍的弟弟单鹰，单雄信的次子。” 李银环说完，奇怪的看着单鹰，“你怎么不去晋阳找你哥？” “大仇未报……” 砰！ 秦长青上前一步，对着单鹰的屁股就是一脚，“重新说！” “说多少遍都是，大仇未报，我不认亲！” “把他给我绑了！待会在收拾他！” 秦长青瞪了单鹰一眼，有军卒就准备绑了单鹰，李银环摆摆手，“小鹰，你先去营帐等我！” “知道了，银环姐。” 单鹰怒视了一眼秦长青， 在军卒的带领下，进了游骑卫的营帐。 第三百九十二章 北巡之路艰辛 曲长兴，直接当着蒲州百姓的面儿，斩了李宗宸和张裕， 脑袋就挂在城门楼子上，向蒲州百姓宣布，蒲州以后再也没有任何害虫了。 秦长青只负责帮忙抓人，善后的事情还是要蒲州刺史处理。 折冲府伍长以上军官，吓得脸色惨白，胆战心惊。 “你们好好看看，这里有多少你们的亲朋？你们就忍心祸害他们？” 曲长兴对着这群兵痞一阵咆哮，索性也是一不做二不休，伍长以上军官一共三十六人，全部斩首示众。 百姓们觉得大快人心，纷纷跪拜曲长兴和游骑卫。 事情解决之后，曲长兴回到了刺史府，开始写奏疏，百姓们自发的组织起来，带着家里仅存的粮食和鸡蛋犒劳游骑卫，都被秦长青给婉拒了。 营房内，秦长青将自己的腰刀丢给单鹰，伸手一指李恪，“报仇好啊，皇帝的亲儿子就在这，你去砍了他，杀不了皇帝，你杀了他儿子！” 单鹰的双眼通红，拿起直刀，攥的死死的，牙齿咬得吱嘎作响。 李恪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险些躲在李银环的身后，脑门子上面冷汗直流，大骂秦长青不是东西，冤有头债有主，要报仇你去干掉我爹，别把仇恨拉到我身上啊？ 可最终，仇恨并没有吞噬单鹰的双眼，最后将刀狠狠的丢在地上。 “皇帝就杀了你们家一口，我们家呢？我们家一百多口都没了，我找谁说理去？” 秦长青拉着单鹰坐在椅子上，“你大哥单道珍，比你看得开。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 “因为天下！你爹当年率军征战，为的不也是天下太平吗？现在李唐的江山稳固，政策有这么好，不就是你爹他们当年想看到的样子吗？ 你大哥单道珍，为官一任造福的就是百姓，现在又是任晋阳刺史，为什么？因为皇帝把自家的后院交给你大哥了，这就是信任。 你爹当年可以不死的，但为什么他要赴死，因为忠义难两全，皇帝毕竟是杀兄仇人！ 人呐，有仇恨是可以的，但你要分怎么去报仇，皇帝就在你面前，想想江山社稷，想想百姓民声，你能下得去手吗？” “我就是忘不掉。” “和你爹一起的那批人，哪个不是株连九族，为什么只有你单家没有？你想过吗？你以为是皇帝忘了吗？不仅是因为你程叔叔、徐叔叔、秦伯伯的…… 单鹰，我其实没必要管你这点儿屁事，你爱杀谁杀谁，和我秦长青没有任何关系。 但我见过你大哥，我知道你大哥心理所想。你听我一句劝，去晋阳找你大哥，他会给你想要的答案！” 单鹰的心理很不是滋味，和秦长青李银环、李恪在军营里喝了酒，对李恪的敌意还是很大的。 但有李银环和秦长青在，也对李恪一点招儿都没有，而且李恪对他的态度也十分客气。 问题是不客气也不行啊，天知道单鹰会不会在夜里瞧瞧的干掉他。 第二天天一亮，曲长兴又出现在游骑卫。 身上还带着枷锁，以及一份奏报。 “曲大人，这是要进京请罪吗？” 秦长青看曲长兴的时候，一脸费解，为民除害而已，何必要这样？ “没办法，杀的人到底是皇帝近亲，得给皇帝一个满意的交代。” 曲长兴苦笑连连，虽然身上有枷锁，还是费力的对着秦长青一躬身，“蜀王殿下、秦爵爷、李将军，下官代蒲州百姓谢三位大恩！” “曲大人，为民除害，为皇家除害，只有奖励没有惩罚了。” 李恪上前扶起曲长兴，“奏疏本王已经写好了，即刻让人送往京城，曲大人就不用车马劳顿了，怎么处理一切等三省六部的公文。” “这……”曲长兴疑惑了。 “本王是奉旨北巡，顺带着去齐州上任，秦爵爷的本意就是回老家祭祖的，这事儿我能决定！” 李恪为曲长兴打开枷锁，“曲大人，安心做一任刺史，说不准以后就能平步青云了。” “谢殿下！” 说到这，曲长兴看了看单鹰，“秦爵爷、李将军，单鹰留在我这里屈才了，你们把他带走吧，未来还有个归属。” “我不走！” 单鹰的牛脾气也上来了，“我逃离家的时候，曲大人救过我，我得留下来，做一任捕快也没啥不好的，等你卸任刺史去了京师为官，我就去晋阳找我大哥了。” 单鹰的提议，秦长青也赞成，想了想之后，拍拍单鹰的肩膀，“抽空去见见你程伯伯、徐伯伯、秦伯伯……他们都很想念你呢。如果想赚点军功，就去安倍都护府，你程伯伯也快启程了。游骑卫不适合你，不然我就把你留在游骑卫了。” “嗯！”单鹰重重的点点头，“谢谢！” 说完，单鹰看向李恪，“殿下，之前多有得罪。你父亲，确实是个好皇帝！” “殿下、爵爷，还有件事得提前告知二位。” 曲长兴拱拱手，“近日，蒲州境内也有很多晋州的难民。据说是诱人煽动蛊惑。殿下和爵爷下一步就是入晋阳，须做好完全的准备才是。单道珍就任晋阳刺史之后，日子也不好过！我还听说，房相的次子房遗爱回了临淄祭祖，还斩了几人，现在也被人推上了风口浪尖！” 秦长青和李恪对望一眼，就感觉肩膀上的胆子很重很重，五姓七望绝对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尤其是现在已经砍了陇西李家的李宗宸，其余几家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历朝历代，但凡是出现了自然灾害，不仅百姓没好日子过，皇帝也是一样。 流言蜚语，对皇帝、对朝廷而言就是致命打击。 灾民们，如果再被煽动，平日里的善良就回变成疯狂、邪恶，为了活着，律法和道德，就会完全失去作用。 离开蒲州，下一站就是晋阳了。 队伍开拔之后，李恪就一直沉默，沉默的让秦长青有点担心这孩子出现自闭症。 “在想什么？” 秦爵爷已经摆开了阵势，准备和李恪聊聊人生、聊聊理想、聊聊未来，顺带着，在给李恪讲讲故事，欠条也必须要打的…… 第三百九十三章 老李您很牛掰 “我本来不想去齐州赴任的。说实话，所为的北巡我一直没放在心上。我以为的北巡就是和官员们打打官腔，说点场面话，如果真的出现灾情，就安抚一下百姓。 可我没想到，李淳风的预言这么准，不仅没下雨，还有动土未化。这已经不是让朝廷赈灾的问题了。自打斩了李宗宸，我就发现，我被父皇给算计了，他把我给你卖了！” “问题是，把你卖了，你还得给你爹数钱。” 秦某人抿抿嘴，“就算是心理堵挺，你也得使劲儿的拍手，和你爹说，牛逼克拉斯！” “妹夫，我不是在说笑！” 李恪突然带着求助的目光看着秦长青： “开诚布公的说，那个位置谁都相争，我也不例外，金灿灿的，是个人看到都眼馋。 但现在……我特么宁愿在齐州卸任后，滚回蜀地，远离关陇集团。 我爹的心思，我之前一直想不通，现在我想明白了，我爹是把我给安排明明白白的。” 说到这，李恪又无奈的摇摇头，“其实不应该是这样的，就算是安排也是安排李泰、安排李佑、安排稚奴的，没必要这么祸害我的！ 我从来没觉得，我的脖子比他们几个硬，相反我很脆！所以，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应对？” “那我问你一句话，如果被安排了，你希望是哪家？”秦长青问。 “清河崔家。” “为什么？” “因为崔家是软柿子，可以随意拿捏啊。” “唉！”秦长青无奈的摇摇头，“你没办法拿捏的，因为你姓李，不姓程！你比老程家要脸！” 秦长青就感觉，李恪是个很好的小同志，比李泰诚恳多了，最起码敢把“争”这个字说出来。 但是吧，性格决定命运，李恪的智商和李泰、李承乾、李佑比差的不是一个段位这么简单。 更何况，本身不是正生，嫡为大宗，庶为小宗，再加上大外戚长孙无忌在，怎么可能让你一个庶出的皇子当皇帝？ “我能说的就是，你想去蜀地这个想法很好。” 秦长青沉思了一会儿，“天高皇帝远，做一个潇洒王爷是很不错的。你看看你十二叔李元嘉，活的多特么潇洒。” “十二叔不一样的，我爹信任他更多过我们这群亲儿子！” 李恪无奈的苦笑道，“我这么和你说吧，右领军驻防西城，如果我们没有皇命擅闯，十二叔就敢杖毙了我们。别说我们了，十二叔除了我爹的话，谁的话都不听。所以啊，妹夫哎……你的给我一个解决的良方！” “哪有什么良方？”秦长青也是一脸无奈，“走一步算一步呗。你做你的吉祥物，我做我的刽子手！” “嗯，也只能这样了。”李恪一脸气馁，“那结果出来我能拒绝吗？” “你猜呢？” “不能拒绝！任何人都不能拒绝皇帝，尤其是我们做儿子的。” “我问你一件事，你老实的告诉我，别骗我。”秦长青一本正经、十分严肃的看着李恪，“你来之前，皇帝可给了你什么能调动兵马的权利？” “那到没有！” 李恪思索了好一会儿，“但是他告诉我，遇事不决，你有陷入危机的时候，可以去找已故蒋国公屈突通的长子屈突寿，屈突寿现在世袭了爵位，又是洛州刺史，监理洛州、郑州、许州三州府的兵权。而且父皇还嘱咐我，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叨扰屈突寿。另外，想要找屈突寿，首先要给朝廷报备。” 调动兵马，历朝历代都是十分敏感的话题。 尤其是屈突寿还兼领黄河南岸三州的兵权，手里的兵马至少在五万人左右。 就算是自信心十足的李世民，也不会给皇子太大的权利，更不会把兵权交给不信任的人。 凌烟阁的二十名功臣，你仔细看会有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这里面的武将全都是掌握军权的，遍布在大唐疆域的重要角落。 进入凌烟阁的文官们，则是以黄河为分界线，南岸北岸各有一部分。把那些和五姓七望有关系的，全都分离出去，留下的也全都是老李的嫡系。 不管是谁造反，这些个国公和国公的后人，随随便便都可以镇压。他们就好像是大唐版图上的几枚钉子，把关陇门阀、江南士族，牢牢的钉在原地。 值得一提的是孔家，孔家是士族，纯粹的士族，要比趋于的门阀氏族要牛逼很多。 可老李对孔家一直不管理，身边只留孔颖达一人，可孔家就是对老李服服帖帖的。 每次门阀氏族接着天灾人祸喷老李，在老李最为难的时候，都是孔家人出面摆平的，也不用和谁正面交锋，就是几篇檄文，门阀氏族就老老实实的闭嘴。 天下学士九成出孔门，这句话不是吹牛逼，就算是五姓七望门下文士，学的不也是儒学吗？你能不承认你学的东西不是孔圣人的？ 还可以在看看京城，掌握实权的是李君献，可以说老李把一家子的身家性命都压在了李君献手里。 但老李就真的信任李君献吗？ 京城十二卫，距离李君献最近的就是右武卫，老程统领的兵马。 驻防玄武门的是东宫李承乾麾下龙武卫，但是距离龙武卫最近的是左武卫，也是老程统领的兵马。 在左右武卫的后方，是左右威卫，左右威卫的大将军是卫国公李靖，内城防务，是李元嘉的右领军。 你品，你仔细品。 老李渣这方面信任的是谁？ 还特么的是李元嘉和程咬金！ 左右威卫的驻防位置，直接把京城十二卫剩余的几卫给隔离了，是为了什么？真打起来之后平叛的！不要怀疑李靖的能力，左右威卫横推京城十二卫。 侯君集和李承乾造反的时候，京城有三道防线，第一道是羽林卫，内城防线是右领卫，外面是右武卫，最后合围的是左右威卫。 对皇城的布局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对大唐版图呢？ 老李自己成了反面教材，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在发生。京城十二卫的大将军不是常设的，可你看看历史，李君献、程咬金、李元嘉这三个人确实常设的。 卫国公李靖，功绩太大，辞去左右威卫大将军官职之后，兵权是交出去了，但最终依旧没有固定人选。 大概就是十二卫的将军轮流做，谁也觉得自己牛逼，随时可以调兵。 除了老程、李君献意外，那些个大将军做的无非就是操练军卒罢了。 想来想去，秦长青噗嗤一声就笑了，皇帝终究是皇帝啊，把亲儿子卖了，都不让亲儿子碰兵权，有点意思…… 奉旨出行，说好听的叫祭祖，说好听的叫李恪北巡，其实就是在危机的关头，武力压制的。 能碰兵权的还不是亲儿子，而是秦长青，因为什么是危机时刻，秦长青说的算。 但是到底什么才算是危急时刻呢？ 秦长青就感觉“危急时刻”这四个字有点烫手，能不麻烦屈突寿肯定是不能麻烦屈突寿的。 于是，队伍继续向前，一路北上，目的地就是老李的老家，晋州了。 第三百九十四章 这他妈的算什么盛世 进入了晋州的地界，前方就是晋阳，老李家造反的地方。 过了晋阳，就是晋州府了。 一路走过来发现，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多。 几乎全都是难民，相互搀扶着，一家老小都在赶路。 游骑卫将这支队伍分开，穿梭在中间。 看到游骑卫之后，难民们的脸上出现了十分复杂的神色，但只是短暂的停留之后，继续向长安的方向奔走。 不光是秦长青一路上脸色难看，心情沉重，就连游骑卫的军卒也好不到哪去。 至于李恪，更是在离开蒲州之后，整个人蜷缩在马车里面，一声不吭。 像是在躲避，更像是在逃避。 正当进入晋阳边境的时候，马车的车窗突然打开，传来李恪的一连串咆哮： “凭啥啊？凭什么啊？ 大灾不是还没到呢吗？干旱不还没来呢吗？ 百姓们，都是怎么了？他们是不相信晋阳府衙，还是不相信朝廷？ 前几年大涝，都挺过来了，今年这点儿旱灾又算什么？ 晋州刺史单道珍，他是干什么吃的？ 怎么？九省绿林的人都吃香的喝辣的，百姓们他就不管了？ 咋的，关陇门阀也是人，他单道珍手下绿林豪杰那么多，就镇不住关陇门阀了？” 眼睛通红，一看就是哭过，声音歇斯底里，有说不出来的心疼。 “我他妈的看不下去了，真的看不下去了，这他妈的算是什么狗屁盛世？这他妈的算是什么万国来朝？我呸，就应该让我爹过来看看，他治下的子民，是多么水深火热！” “看不下去，你也得看！” 秦长青一登马镫，战马跑到马车的边上，看看乌央乌央的难民，一阵叹气，“殿下，你的马车、你的仪仗，真的风光无限！” “我不要仪仗、不要风光，我宁愿让他们全都回到故土。” 李恪突然落泪，指指自己的脸，“我现在不光臊得慌，我还感觉脸疼，被民心抽得脸疼。晋阳是龙兴之地，龙兴之地啊。如果晋阳都出现难民，让我爹、让皇族、朝廷情何以堪啊！” “知道害臊还不错。” 秦长青笑了，“这些都是你们老李家的子民，他们原本有田地、有房产、有家庭。可你想没想过，为什么旱灾还没来到，仅仅是一小部分的冻土，他们就举家迁徙呢？” “这……”李恪疑惑了。 “所以，老子不管你争不争那个位置，不管你北巡能给你爹攒多少好感度。 现在给老子滚下来，去收拢你们家的民心，去安抚你们家的百姓！ 把你这狗屁仪仗、狗屁的马车，给老子砸了！ 让这些难民看看，你大唐皇子的威信，你现在北巡，代表的是朝廷、代表的是皇帝，更代表是大唐的法度！” 李恪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似乎，秦长青现在严苛的模样和神色，像极了李世民训斥他们的时候，也就是在这一瞬间，李恪的身体没由来的颤抖了几下，对秦长青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 这位大唐最年轻的男爵，打通了河西四郡的功臣，名满长安的大才子，他的内心到底是什么样的？ 一路走来，秦长青可以和他说笑，可以坑他拐他，甚至是教给他做皇子的道理，李恪内心很感动，对未来行事也很有用，至少能让枯燥的行军生活变得不在发威。 可经历了蒲州，在到现在，秦长青一改之前他认识的妹夫，不在嬉皮笑脸，不在和他聊天逗屁，而是变得无比严肃认真。 这难道就是父皇赏识他的理由吗？ 李泰还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严格意义上来讲，咱妹夫效忠的不是父皇，而是大唐。 当时李恪还有点不相信，现在李恪信了。 他相信了李泰的话，也相信了人的双面性。 讲道理，此时此刻，李恪居然觉得自己做亲儿子的，不能为亲爹分忧也就罢了，居然还不如李家的一个女婿。 讲道理，秦长青可以做奢华的马车的，可他一直在骑马，一直和游骑卫的军卒同行。 李恪是懂道理的人，更不是傻子，他明白了秦长青指的是什么，当朝皇子在马车里享受，臣子在马车旁忧国忧民！ 李恪的脸上羞愧、害臊的神色更重了，忽然掀开马车的车门，大吼，“停！” 仪仗队和马车全都停了下来。 李恪跳下马车，对着仪仗队下令，“把仪仗全都丢掉，把这辆车给本王砸了。仪仗队编入游骑卫序列，统一由李银环调度，如有违令者，斩！” 秦长青目光，也从最开始的严苛、愤怒，变得柔和起来。 李银环解开水囊，抿了一口酒，这是临行前，李焕儿特意给她灌了几囊果子酒，秦家庄特产，花钱都买不到。 仪仗队的人，也全部出自禁军，左右金吾卫，也是大唐精锐之一。 大太监刘锦，立马招呼来十几名禁军，二话不说，将仪仗和马车，砸的粉碎。 李恪就站在一旁，自始至终都没多看一眼，仿佛，这马车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随后，看向秦长青，似乎秦爵爷对此依旧不是很满意，李恪有一咬牙： “车队只留下指南车，其余的记里鼓车、白鹭车、鸾旗车、辟恶车、皮轩车，全都给本王砸了。仪仗队所有物件一样不留，鼓乐……也都给本王砸了，本王不想听，也不想看到。” 待到一切处理完毕，李恪走近秦长青，对着马上的秦爵爷一施礼，“妹夫，恪自幼身在宫中，只听闻恩师教导民贵君行，却无一点实践。今日妹夫提醒，恪不敢忘，也知道了这句话的真正道理。以后一路，还望妹夫不吝赐教指正，恪的不正正行。” 几句话下来，不光是大太监刘锦充满惊讶，就连仪仗队的众人也对秦长青有所改观。 京城十二卫都是皇城禁军，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们看不上游骑卫，也不服游骑卫，一个不在大唐正规军编制的游骑卫，专他娘的打精锐部队也就算了，军功还是全大唐最牛逼了。 金吾卫的军卒们的不服，来自于不服气，来自于不服输，以前觉得游骑卫是浪得虚名，在经历了蒲州，经历了现在的事情，他们服了，游骑卫有大将军秦长青、云麾将军李银环、有这么严明的军籍，无愧于大唐最强。 人这一辈字，狐朋狗友很多，但秦长青的这样的朋友丢了就是人生的不幸。 李恪此时有点可怜李承乾：为什么在他的心理，就容不下这个妹夫秦长青呢？ 第三百九十五章 龙生九子各有所好 相对于李承乾的不幸，李恪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李泰临行前和他说的话，字字在心，跟咱妹夫交好一点，他可以陪你玩，陪你闹，陪你一起赚钱，但面临大是大非，你就跟他一路坚持下去就好。 李恪懂了：做大事，没必要让别人的认可，一切从心、一切坚持底线原则就好。 不知不觉之间，李恪看秦长青的时候，眼睛里也多了很多敬重之色。 “还愣着干什么？鼓吹手，东西也都砸了，本王不需要。到了齐州，本王给你们更好的。” 鼓乐手们，也纷纷扔掉手里吃饭的家伙，狠狠的揣上几脚。 要知道，唐朝皇子出巡的仪仗十分讲究。 尤其是像李恪这样代天巡狩的，基本就是仅次于皇帝出巡的存在。 有个名字叫小驾卤簿（找资料的时候差点看成小卤蛋。那啥，有没有打王者的，微信鲜血枭雄，谈情不如斗苟，带我上分，我送你们皮肤）。 整支仪仗队，由导驾、引驾、车驾、后部鼓吹、后卫部队等前后几部分组成。 最前面是开道的是两辆马车，由两队骑兵及6行步甲队组成的清游队，其作用是清道，以保障后面的队伍出行顺利。 紧随其后的军卒手持的12面龙旗，分作两排。 龙旗后就是皇子专用马车，以及指南车、记里鼓车、白鹭车、鸾旗车、辟恶车、皮轩车等。每辆车均由4匹马牵引，有驾士14人、匠人1名。至此，导驾仪仗结束，后接引驾仪仗。 引驾仪仗不同于导驾仪仗，主要以乐、仗为主。引驾仪仗的前导是由12排分别手执横刀、弓箭，相隔排列的骑兵组成的卫队。 尾随其后的是一支庞大的鼓吹乐队，乐队前有两名鼓吹令负责指挥演奏。 乐队的乐器以各种鼓为主，主要有鼓、大鼓、铙鼓、节鼓、小鼓、羽葆鼓等，还有吹奏乐器笛、箫、笳（亦作胡笳，北方民族的一种吹奏乐器）、长鸣和中鸣（均为号筒）、大横吹（横笛）、筚篥（管乐器）等以及金钲等打击乐器，整支乐队由350余人组成。 乐队之后则是由各种幡（呈下垂状的长方形旗帜）、幢（有羽毛装饰的旗帜）、旌旗等组成的旗阵。 旗阵之后，又有分列于左右的青龙旗和白虎旗。 两面旗帜的后面则为随行的队伍，在这支队伍中间，还穿插和夹杂着手持兵器的骑兵和步甲兵。 基本上，和李恪同行的这支仪仗队，杂七杂八的加起来，也是八百多人。 丢掉了手里面的乐器，抄起腰间的兵器，鼓乐手们也一瞬间化作了丘八、老杀才，谁还没在战场上砍死几个人了？ 重操旧业，玩惯了乐器的鼓乐手们，攥着自己的刀柄，又找到了当年浴血的画面，一个个精神抖擞，编入了游骑卫序列之后，青龙营和白虎营，依旧是两侧巡卫。 啧啧啧！ 秦长青抿抿嘴，有点意犹未尽，还有点小小的失落，教你也是白教，你和李泰、李承乾不是一个段位的，就连李治都能把你耍的团团转，智商是硬伤，不是吃药就能治好的。 要是李治在这里的，或许秦爵爷还会在给他讲讲大道理，给他普及一下所为的民贵君轻到底是什么。 在给他讲讲“拳头就是正义、射程就是真理，射程所到，皆为大唐国土”。 然后，在时不时给他讲讲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再给他讲讲毛选，讲讲农村包围城市…… 基本上，只要李治全都听得进去，秦某人再给李治弄一套养生的功法，也不至于得了头风，英年早逝。 问题是，老李家的傻儿子，喘气的都见到了，愣是没见到李治，真不知道啥时候能见到这个狠人：嗯，见到李治之后，得先找借口收拾他一下，在怎么说也是他姐夫，锤他一顿将来也好用来给子孙后代吹吹牛逼……那啥，你们说的那个皇帝啊，爷爷我当年锤过他，锤完他还对爷爷感恩戴德呢…… 再想想李为善的岁数，应该和李治差不多。 秦某人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的调教一下李为善了。 顺带着问问李为善和李治熟不熟，和李治的关系怎么样，如果两个人关系要好，秦某人就给李治培养一个未来宰辅出来。 龙生九子各有所好，李世民的儿子虽然不是什么歪瓜裂枣，就是智商有缺陷，要么就是太聪明了，要么就是太傻了。 李治是刚刚好，年龄也刚刚好，天时地利人和全都占尽了。 于是，在秦爵爷心理，李治就是一朵爽娃娃的奇珍异草，不管将来怎么样，站队肯定是毫不犹豫站在李治一边的，毕竟这是大势所趋。 李治除了在小武妹妹的立场上，任由许敬宗、李义府打压异己之外，似乎没啥不对劲的地方，疆域是大唐版图最大的，高句丽是李治打下来的，办到是李治派刘仁轨去征服的，女王的儿子都是刘仁轨的种…… 哪怕是现在老李在未来几年干掉了高句丽，不还是有天竺、阿拉伯呢吗…… 版图不需要太大，太大就不好管理了，大公鸡其实是刚刚好的。但是吧，丢掉的部分还是要征服的，老程不是说薛岩陀觉得自己牛逼了吗？锤他就是了……只等着齐州祭祖完毕，秦某人就去登莱府了，两个地方离得很近很近。 马车队伍砸了，仪仗所有的一切都砸了，堆积如山。 李恪更是一挥手，直接一把火将衣蛾给烧了，眼不见心不烦。 随后，找来一匹战马，骑在马上，和秦长青同行。 秦长青见李恪的心情好转了一点，立马让李恪签了欠条，继续将金陵十二钗的故事。 又走了两天，秦长青也不讲故事了，李恪也没心情听了，之前的难民还在少数，可现在，难民的数量却突然多了起来。 放眼望去，整条官道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难民。 难民们的脸色十分麻木，拖家带口的汉子们，也发出一连串重重的叹息声。 冷风袭来，空气中都散发着一种沉闷和苦涩的味道。 秦长青的嘴角狠狠抽了几下，“殿下，不能再让民众流失了，不然整个关陇，将变成门阀氏族的关陇了！” 第三百九十六章 难民的华丽逆转 门阀氏族的关陇？ 李恪的心里一惊，难道是因为收商税，关陇氏族把不服从的百姓都要赶出关陇？ “你们李家、乃至大唐的所有官吏，都是这些百姓养着的。百姓们求得无非就是一个美好，一个未来。简单说就是吃饱穿暖。” 秦长青的言语中带着一点沉沉，“我不和你讲做皇帝的道理，只说官和民。当官的想要的百姓已经给足了，那么百姓想要的呢？谁来给？简简单单的，吃饱穿暖，难道都不能满足吗？那皇帝免除农税，还有什么用？” 李恪的脸色发白，嘴唇也剧烈的颤抖，神色也十分悲痛。 说话间，一名老妇人，身体突然要黄了几下，一个跟头栽到在地上。 秦长青和李恪急忙下马走过去。 “娘……” 老妇人身边的壮汉，心疼到不行，眼睛瞬间就躺下眼泪。 秦长青分开人群走过去，“都散开，保持空气畅通。” 当官的来了，百姓们自然散开，仔细检查之后，只有两个字：饿的！ “弄些米粥过来。” 秦长青吩咐完，火头军将之前修整后，剩下的饭食，端过来一碗。 老妇人吃了后，对着壮汉就是一个大嘴巴，“这么好的粮食，给娃儿留着，我没事儿，还饿不死！” “娘，您就吃了吧，这是官爷赏的。”壮汉跪在地上，恳求老妇人吃饭。 “留着吧。我这岁数太大了，别浪费在我身上，家已经没了，不能连主心骨也倒下，等到了长安，在尽孝也不晚。” 老妇人说完，扬天嘶吼，“这该死的老天爷，这该死的地主……咋就把我们全都赶出了晋阳呢？不甘心，不甘心啊，明明说已经免除农税了，我们还要这样？为什么？” 吼叫了急声，老妇人似乎发泄的差不多了，又看向壮汉，“快去谢谢官爷，虽然是太难，但该有的礼数必须要有，人救你一命，当以命相还。” 壮汉走动秦长青和李恪面前，噗通一声跪下，狠狠的对着二人磕头。 大唐这个年代，就连百姓也知道礼数，他们也有属于自己的倔强。别看过着粗茶淡饭的日子，别看现在还在逃难，可唐人的骨气、傲气还在。 秦长青上前，将老妇人扶起来，随着老妇人一道儿坐在路边。 “老人家，你们是从哪里来的？”秦长青问。 “晋阳。” 老妇人又是一叹气，“一点冻土而已，又不全都是冻土，那年春耕的时候还没点儿冻土了？说什么就不让播种了，把我们这群人直接给赶走了。唉，没办法，人家命金贵儿，我们……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到长安，只希望皇帝能知道这里的情况，我们能早点回到故土……” 秦长青一脸苦涩，明白了，难民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难民，而是被驱逐出境的。 “晋州全都这样吗？都被驱赶出关陇了？” “别的地方不知道，但晋阳就是这样，百姓们在皇亲家门口跪了三天三天，他们根本就不管我们百姓的死活。” “晋州刺史单道珍，就一点作为都没有吗？” 秦长青又问，讲道理，历史上的单道珍也是一个狠人，也是老李钦点的封疆大吏，一家好几代都是公爵，就算是小武妹妹当皇帝的时候，单家都是善终。 “单大人是好官，可又有什么用？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单大人带着百姓反抗过，可反抗之后呢？那些富户们一夜之间消失了。还说什么当今皇帝无德，弑兄杀弟要遭天谴，晋阳要有大灾……最后，就连单大人都失踪了。总之是说什么的都有，不想走的也都被赶走了。 其实，百姓能管什么无德不无德的，这几年朝廷的政令这么好，谁管那么多？衣食住行、吃喝用度，才是最重要的。只是可惜，好日子没过上几天……唉……” 又喝了一口水，老妇人的脸色也多了一点儿光彩。 “流言蜚语什么人传出来呢？” “那就不知道了，百姓都是一传十十传百的，都不在意源头的。” “你们为什么要相信流言？” “不是相信，是不得不相信，你相信不相信，都会被赶出晋州的。” “那就别走了！” 秦长青指了指李恪，“那是皇帝的儿子，蜀王殿下。他是来给你们讨说法的。京城随远，但朝廷可以治没有忘记你们！” 老妇人一家顿时紧张起来，很快低下头，要给李恪跪拜。 李恪上前扶助老妇人，“没有什么天灾，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终究是朝廷做的不够。是朝廷辜负了百姓。大家都别走了，跟着本王回去，本王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扰乱了百姓正常的生活！本王，为你们讨回公道！” “诸位！”李恪对着百姓们一躬身，“其实就算是你们去了长安，也是居于城下，每日领一口救济的口粮。信得过本王，就全跟着本王回去，本王让你们吃饱穿暖！” 百姓们相互对望，看着李恪眼中的坚定神色，也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尤其是老妇人看看自己的儿子，“你是家里的主心骨，蜀王殿下的话你听见了吧？去长安，还是会晋阳？” 壮汉听闻也不假思索，“娘，儿子信蜀王殿下，咱们回晋阳。” “好！”老妇人站起身，看看周围的几名长者，“你们觉得呢？背井离乡好，还是回去好？” 百姓们一瞬间炸锅了，自己凭本事安的家，为什么要被赶走？ 于是，就看见背井离乡的队伍，突然掉转了方向，完成了一次逆转。 晋阳曾经是中国古代北方著名的大都会之一，兴于赵鞅，毁于赵光义。 晋阳最早出现在史书中的年代是公元前497年。 先后作为赵国都城、秦太原郡治、汉初代国都、汉并州治、曹魏并州治、西晋太原国都、前秦都城、北魏并州治、北魏末期实际行政中心，李唐的龙兴之地，老李家造反起家的地方。 队伍到了晋阳城外，热闹非凡。 难民们穿着破旧的衣裳，拖家带口的汇集在城门。 官吏们在城门口阻拦，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走进了才看到，是官员们拦住百姓，苦苦哀求，不想让他们离开。 第三百九十七章 秦爵爷之威 “乡亲们，朝廷已经委派平西爵爷、蜀王殿下来了晋阳，大家就在委屈几日。错过了春耕没关系，给我十天时间，我一定分田到户，该是你们的还是你们的。” 百姓们，安静下来，却发现人群里传来一声冷哼，“连种子都没有，种什么种？狗官你就是妖言惑众，你就是想害死我们！” 秦长青看向说话的人，穿着虽然寒酸，可皮肤十分白净，一看就不像是难民。 “与其颗粒不收，还不如去长安，还能谋求一条活路！” “各位相亲，旱灾只是传言，冻土也就那么几块儿，没有什么天灾的……”官吏伸开双臂，还想阻拦，却发现那名挑事的人在次开口。 “你都拖我们多长时间了，种子呢？我们看到一粒种子了吗？再等几天，恐怕我们都要饿死在这里了。” “诸位，你们别走，留下来还有一线生机，离开了才是穷途末路，听我一句劝，大家都留下来，根本没有什么灾情的，都是以讹传讹罢了，大涝之年、地龙翻身，咱们都挺过来了，还怕这一点冻土和旱灾的传言吗？只要大家齐心协力，一切都会过去的。” “你是当官的你能等，我们等不了，让开让我们过去！” 这个人绝对是个挑事者，秦长青看看李银环，伸手指了指那个人，“派人跟着他，先别动手抓他！” 李银环点点头，立刻吩咐一名哨骑，找来一身粗布的衣裳，也混进了难民的队伍里面。 百姓的人群里，瞬间也爆发出来一阵传言： “当今皇帝不仁，干了玄武门的龌龊勾当，现在就是李建成的冤魂复仇。这些你一直都有灾情，什么时候停止过？” “皇帝不仁，百姓为刍狗，皇帝无道，百姓们遭殃，凭什么受苦的全是我们老百姓？” 看着百姓们，被几个人一挑拨顿时开始吐槽朝廷，秦长青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老百姓知道什么是刍狗？老百姓能说出来这么文绉绉的话？ “那几个，也不像难民，一起抓了吗？”李银环小声问。 “之前也别跟踪了，让人混进人群，挑那些皮肤白净的，看我手势，我说抓人，一个别放过！” 说话间，秦长青和李恪、李银环，也到了城门下。 人群被鼓噪之后，情绪愈演愈烈，恨不得直接把晋阳县丞给活活打死。 无论是晋阳县丞怎么阻拦，怎么求他们，百姓们愣是不理不睬。 那些个蛊惑人心的家伙，也开始继续的鼓噪宝兴。 待到游骑卫的军卒换完衣服，全都混进难民的队伍的时候，秦长青已拒收，“给我拿下！” 一连十几个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人按倒在地。 随后，游骑卫的军卒也冲了过去，分开人群，长刀就架在这群人的脖子上。 百姓们愣住了，晋阳县丞愣住了，被抓的人也愣住了，光顾着蛊惑百姓乐，丝毫没注意，外围还有一群官兵。 这群蛊惑的人，正准备反抗的时候，已经被绳索套好，原本就压抑的军卒用刀背直接打断这群人的小腿。 惨叫声不断，就连晋阳县丞和百姓们，也突然见楞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游骑卫做事，简单干脆！ 几乎是眨眼之间，就把人给抓获，抬出了人群。 李恪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妹夫，不会抓错人吧？” “你仔细看看难民，在看看他们，你见过有难民保养的比咱俩皮肤都好的吗？” 秦长青看了看晋阳县丞，看看这群百姓，大喝一声，“静！” 百姓们吓得顿时不敢出声，秦长青冰冷的目光环视全场，从怀里掏出腰牌： “吾乃平西男爵，奉皇命与蜀王殿下北巡！尔等看好了，蜀王殿下和本爵的腰牌！” 游骑卫走出来一人，接过秦长青的腰牌和李恪的腰牌，给百姓们展示。 在古代，等级森严，百姓们对皇权的畏惧，刻到了骨子里。 “场子镇住了，到你了，小吉祥物！”秦长青小声对李恪嘀咕。 李恪整理了一下衣襟，“既然见到了本王的腰牌，那就记好了，本王带来了种子和粮食，不出七日，就到晋阳。 你们不要妄听谗言，朝廷没有忘记大家，这个年代也没有什么天灾，众位不要被这些人给蛊惑了，本王可以保证，不会饿死一名百姓，你们的田地，也都会回归到你们的手里。 错过了春耕不要紧，本王给你们白菜种子，晋阳可以种两季白菜，贞观超市和你们签收购合同，本王可以保证，只要你们听从官府的安排，绝对不会饿着肚子。以前有的你们都会有，一件都丢不了。” “剩下的，让秦爵爷和大家讲，贞观超市就是秦爵爷的产业，百战老兵、军属，都是在贞观超市务工，秦爵爷的信誉，大家应该都清楚！” 唉，说完，李恪叹了一口气，论忽悠人的本事，自己和这个便宜妹夫，真的不是一个段位的。 秦长青瞥了一眼李恪，看了看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肇事者，“知道本爵为什么拿下他们？妖言惑众、蛊惑民心。藏在人群里教唆百姓和朝廷做对，和官府做对。如果真的挑拨出来火气，送死的还是你们！我也不审问他们，没必要审问，是谁心知肚明！我今天就告诉一下暗中作祟的人，我秦长青来了关陇，专治你们这群不服！” 话音刚落，秦长青看向李银环。 李银环一挥手，游骑卫的军卒手起刀落，直接把肇事者砍了脑袋。 “晋阳现在立下新的规矩。 凡窝藏肇事者，全族连坐！ 凡举报散播流言者，赏百金。 凡帮助官府捉拿散播流言者赏万金。 立功者的子嗣，到了读书的年龄，本爵举荐他们如孔圣门下！如有想参军者，游骑卫的大门，为其子嗣敞开！ 但是现在，各回各家，把你们收拾好的行囊，放进家里。 然后到府衙备案，采集树木，集结工匠，搭建帐篷。关陇之地所有逃难者，留在晋阳！” 秦长青说话，直接奔主题，事情利害关系说完，百姓们纷纷拍掌叫好。 第三百九十八章 晋阳县丞莫忘本 “爵爷，那遗失的土地……” 百姓们突然像是在黑暗中见到了一束光，一名胆大的庄户也开口询问。 “有地契的全部上交官府，你们要不回来的土地，本爵去要。 本爵保证，只要你们安心务农，不嫖不赌不借高利贷，就算本爵走了，土地依旧是你们的。 晋阳荒地这么多，开垦出来多少都算你们的，我不管皇帝是谁家的。 现在开始，晋阳周边荒地，归晋阳县衙所有，开垦后去县衙登记在册，县衙给你们发放地契。” 好！ 百姓们对着秦长青竖起了大拇指，任何年代，有了主心骨，有了土地，饿不饿都是其次的了。 百姓们纷纷掉转身体，走近城内，有临近村屯之人，和开始回家。 “你是晋阳县丞？”秦长青看向阻拦百姓的官吏，问道。 “爵爷，下官莫忘本，是晋阳县丞。” 这名官吏顿了顿，略微犹豫了一下，“河西刺史莫声谷，是下官的堂兄！” “哦？” 秦长青开始打量莫忘本，不得不说，和莫声谷长得还挺像的，“亲堂兄？” “是的，爵爷！”莫忘本叹了一口气，“可惜下官势微力孤，没把晋阳治理好，给哥哥丢人了。” “无妨，蜀王殿下和本爵日后就是你的底气。” 秦长青说完，问道，“晋州刺史单道珍在哪？他不是统领晋州、潞州、汾州、并州、邢州，五州防务吗？” “爵爷，单大人失踪了！” 莫忘本说的一阵叹气，“就在年前，无缘无故的就失踪了！” 啊？ 秦长青心理一凉，这小子不会被人做掉了吧？ 但在想想，不应该啊，单道珍的武力值很牛逼的，再加上手里有九省绿林好汉帮衬，在关陇这地方，不会被暗杀的。 游骑卫在外驻扎，莫忘本带着秦长青、李银环、李恪入城，进了县衙。 秦长青直接开门见山，“九省绿林在晋阳可有堂口？” “这……”莫忘本下意识的看看李恪，皇子在这，说这些不好吧？ “问你你就说，给本王找间屋子，本王休息一会儿。” 李恪说完，莫忘本让人带着李恪去休息。 “爵爷，确实有。九省绿林整顿了，现在是盐帮，实际上隶属盐道衙门。 晋阳城外三里，有座陷空山，那里住着一窝好汉，他们不是打家劫舍的土匪，而是绿林整顿后，盐帮的分舵。” “好，我知道了。” 秦长青对李银环说到，“绿林豪杰、一群野路子，你打得过吗？” “一个班的军卒，我能横推他们！” 李银环白了秦长青一眼，这是瞧不起谁呢？ “那就打穿它！自家的扛把子都丢了，他们一点作为都没有，要他们何用？” 李银环听闻，笑了笑，离开了刺史府，去了游骑卫的军营，点了一个班的轻骑，直奔陷空山。 “莫大人，既然有交情在，那就说说吧，现在什么情况？我要知道最真实的情况！” “关陇门阀！” 莫忘本叹了一口气，“晋阳虽为龙兴之地，但是在前几年工部尚书闫立德、都尉程处默，砍了皇亲李道正之后，陇西李家消停了很多。但其余几家却把这里当成关陇的一个根据地，七家人来这里瓜分土地…… 下官巡视过晋阳周边，冻土很少的，如果耕种，今年粮食绝对不受多大影响。但突然就来了谣言，说是冻土不化、又有天灾，是冤魂报复，百姓们被蛊惑，纷纷想逃离晋阳。” “这几年的收成怎么样？晋阳府还有多少存粮？” “收成是很好，但百姓家里并没有存粮，都被关陇几大世家囤积起来，因为免除了农税，府库里面的存粮也不多了。都是百姓们收成之后，来府衙卖粮的。卖多少看百姓的心情。尤其是每当到了收粮的季节，关陇世家给的价格都比府衙要高一成，很难收到粮食的。” “单道珍赴任之后，有什么作为吗？” “单大人上任之后，办了很多利民的事情。 当时州府有钱，学堂、医馆都是州府出钱办得。剩下的就是整顿盐务了，现在盐帮刚走上正轨，又出了这档子事儿……” “多少余粮？” “晋阳治下百姓，发放救济粮的话，大概能维持半年！现在主要缺的就是种子，不知道为什么，从蒲州向北，所有商队手里，居然都没有种子了，府库内的种子少的可怜！” “清河崔家和太原王家住在哪？主事人是谁？” “在城西，主事人是个女人，叫做崔颖。太原王家在城东，主事人是王士晋！” 呵！ 秦长青笑了，冤家路窄啊，还愁王士晋躲进太原不出来，想不到居然在晋阳。 至于崔颖，暂时先不能去招惹，这女人生的崽崽是老程的种，老程的面子必须给。 但是吧，前提是，崔颖不能妨碍自己砍人。 难得带着皇命砍关陇门阀，最起码要砍够一百零八口，给秦家已故的人看看，让她们天之灵看看，秦家没绝后，男儿还在！ “以前赈灾的套路都知道吧？”秦长青问。 “都知道。” “今年打井，打深井，越多越好！工钱准备好，如果真的是大旱，依旧是以工代赈。” “真的要大旱？”莫忘本一阵心慌。 “鬼知道是不是大旱，防患未然，今年用不上，以后总能用上！” 秦长青顿了顿，“你把个村屯的保长全都聚集到一起，我教你个大集体的公分制度。想要领粮食就得做工，根据每天的工作量，记录公分。 粮食每天发放，工钱每月发放一次。外面先建帐篷，把生活区和如厕区、就餐区全都分开，在建几个大水池子，男女分开。 不管是谁，进入了棚户区，必须洗澡，不洗澡的就不给口粮！地面洒上生石灰，用作消毒……” 将就在的方法，和莫忘本一说，莫忘本接连点头，和当年闫立德做的差不多，也算是轻车熟路。 一路之行，看到难民，高履行和长孙某急的火烧眉毛，可秦长青就是一句话不和他们说。 要杀人立威是没问题的，可这俩人风风火火的跟来，也不是看热闹的，很多时候，这俩人站出来，要比秦长青、李恪管用多了。 终于，秦长青换了一身便装，找来长孙某和高履行，“走吧，和我出去转转。” 第三百九十九章 捡漏小王子李治 秦家庄。 段仑每天上午教李治剑术和经纶，陈宵贤下午给李治补课。 也不知道秦长青是怎么想的，第一批补习课本，全都用在了李治的身上。 涉及面也十分广，看着书桌上厚厚两摞补习册，陈宵贤都心疼的直咧嘴。 但胜在，李治这孩子比较谦逊，与世无争，姐姐姐夫让他做啥就做啥。 李世民正直壮年，李承乾和李泰斗得不可开交，中途还有李佑和李恪第三者插足，李治一直没啥存在感。 勉强说有的话，那就是哄孩子了，哄晋阳公主不哭。 但李治就有那个气运，但凡李泰一个风骚的走位，别自作聪明，李治都当不上皇帝。 最早期，人们把这种情况称之为——捡漏。 秦长青和李焕儿聊过李治，这孩子的性格一般，但绝对有城府。 别看现在不显山不露水的，以后绝对一鸣惊人，但前提是要有足够的人生阅历，未来肯定是一朝宰辅的全才。 李焕儿经常想这句话，也经常抱着李明达，看着李治发呆：没啥出彩的地方，真能一鸣惊人？大哥、二哥、李佑、李恪都在前面排队，怎么轮也轮不到稚奴吧？ 陈宵贤收好了书本，一脸奇怪，以前在学堂，李治就是个学渣，渣到不能在渣的学渣。 可到了秦府，一切都变了，李治就是一个乖乖仔，五好学生了，这反差有点让陈宵贤接受不了。 当然，陈宵贤要是知道，自己是未来的帝师，不知道做梦会不会笑醒。 虽然说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但当有人在学堂打听关于李治学习成绩的时候，陈宵贤反应过味儿了：李为善在故意藏拙。 尤其是李为善从一个乖乖仔，突然变成了腰上挂芭辣，肩膀上套着绊马索的小混蛋，陈宵贤就嗅到了一股子不寻常的味道。 古人就这样好，吃谁的偏袒谁，没有秦长青夫妇，陈宵贤现在也不会成为清华书院的院长，也不会和朝堂的几位大学士坐在一张桌子上喝茶。 没有秦长青，说不准还在哪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寻一处私塾教几个不入流的孩子呢。 秦长青离开之后，陈宵贤特意见了李焕儿，李焕儿也很直接：为善不能有成绩。 陈宵贤秒懂，一直以来他都觉得秦家庄很神奇，来这里的全都是朝堂的大佬，李为善这个人也让陈宵贤重点关注了。 “为善，为师今天教你的是民之道，可有所感悟？” “有点儿，但是不多，还有很多为善不懂的地方。” “不懂没关系。秦爵爷离开前，让我在教你民之道之后，给你出一题，信封里面是答案。” 陈宵贤顿了顿，拿出一封信，“如果把你换成秦爵爷，此去关陇，当如何？” “这……” 李治下意识的摸摸腰上挂着的芭辣：丫丫个呸的，信不信小爷和你同归于尽？ “弟，老师问你你就说，没关系的，放开一点。” 李焕儿对着李治笑了笑，“陈师，不是外人。你姐夫已经举荐陈师入孔门了，不出意外，应该是孔颖达的弟子了。” 李治沉思了片刻，缓缓开口，“因为我也不知道关陇的具体情况。 但是我觉得到了关陇之后，首先要找个切入点，那就是晋阳，没必要再往北走了，龙兴之地就够了。 行事起来无外乎八个字，恩威并施、剿抚相承。 当然，最后还得卖一个皇子出去，皇子就是唯一的恩。 如果真的下手狠一点，不计较后果的话…… 直接委派程知节和尉迟敬德过去就好了，但杀人终究不是长治久安的办法，镇压的了一时，却不能镇压一世。 所以啊，温水煮青蛙呗，满满耗着，朝廷的软刀子下去一点一点的骈肉，几年的工夫，就露白骨了。” 陈宵贤满意的点点头，打开信封，里面几乎和李治说的差不多。 天灾之后，百姓就是蝗虫过境，寸草不生，别说是草根树皮了，观音土都给你吃的精光。 如果再有人逆风洗脑，造反大军几天就能出现十万、几十万。所以啊，统治者统治天下最基本的底线就是别让百姓挨饿。 “这东西，跟我姐夫之前说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是一个道理，战国的时候荀子就说过，民贵君轻，准确的说法是，怨不在大，而在人！ 历朝历代的理念是很多的，但真正施行下去很难，关陇门阀就是七座大山，死死的压在李唐江山上，想翻身的根本，就是民心。 现在皇帝和我姐夫前期都做的差不多了，就看我姐夫这一刀怎么切下去了，如果能迫使关陇门阀交税，不出十年，李唐就再也没有关陇门阀。 但是好坏参半吧，除了关陇门阀，还有江南士族，还是需要平衡的……但凡科考不能走上正轨，一切都是空谈，难着呢！” 小伙子，脑袋里有点东西！ 陈宵贤对着李治竖起了大拇指，“好了，答案基本算对了，我这就回书院了。” 拜别了李焕儿，李治起身对着陈宵贤拱手，“恭送恩师！” 李焕儿很满意李治说的，有理有据，条理分明。 可问题是，在想想李承乾，李焕儿叹了一口气，这些个道理最应该懂的就是大哥了，可大哥却宁愿宠幸一个乐童，也不理会政务…… 或许父皇和母后要是知道大哥现在这个样子，会不会在他出生的时候，直接把他给掐死。 将李明达放进了摇篮，李焕儿拍拍李治的小脑瓜，脸上露出一抹疼爱的笑容。 “姐，你说姐夫此去，要多久才能回来？” “最少一年。” “那不是看不到崽崽出生了？”李治的眼睛转了转，“姐，要不咱们也去好不好？” “不许胡闹。” 李焕儿瞧瞧李治的脑壳，“去，再背一遍孝经，父皇给你的课业你忘了吗？” 呀！ 李治突然想起来，李世民给他留了一个课业：《孝经》这部书里面什么最重要？ 李治急忙拿起笔，展开宣纸，挥毫泼墨： 孝道最为重要，幼年侍奉双亲，长大后侍奉君王，最后达到修身养性的目的。 君子侍奉君上，到了庙堂之上想着为国尽忠，退居在家的时候想到是劝谏君主的过错，纠正其恶。 看着李治写下的字，李焕儿满意的点点头，轻身走到窗户前，看向关陇的方向，李焕儿也为秦长青担忧：这又是一次费力不讨好的差事。 第四百章 清河崔颖 长孙某和高履行，十分懵逼。 被秦长青的骚操作给弄得有点接受不了。 秦长青在知道崔颖不在齐州，而是来了晋阳之后，原本不想去欺负一下的。 可就是忍不住，都说老程家的人见到崔家人苦大仇深，秦长青现在看到五姓七望眼睛都冒蓝光，多好的机会。 于是，秦爵爷在火头军的运输车里面，拿出来五罐水果罐头，里面有两罐是荔枝、两罐梨子、一罐胡桃。 秦某人拎着罐头，带着他们两个去了城西，崔府。 轻轻敲响门环，管家一脸疑惑，“这位小哥，您是……” “游骑卫大将军，平西男爵秦长青……” 砰！ 大门，砰的一声就关上了。 随后院子里传来一阵骚动，但很快，一个女人的训斥声响起，大门在次打开。 “清河崔颖，见过秦爵爷！” 一名穿着华丽的贵妇人出现在面前，对着秦长青一欠身，“秦爵爷莅临，有失远迎。管家行事孟浪，还望秦爵爷见谅。” “婶婶哎，侄儿受人所托给您送礼来喽。” 水果罐头，在贵妇人面前晃了晃，“托付小侄的人说了，婶婶最爱吃的就是梨子和胡桃。这可是我爵爷府仅剩的三罐，都给您带来了。” 说完，秦长青就发现崔颖的脸一红，微微带着一点羞涩，带着一点不知所措。 关键问题是，秦某人就不按常理出牌啊，都知道秦长青来关陇是砍人的，可现在人家来送礼了，伸手不打笑脸人，崔颖也是一肚子拒绝的话，根本说不出来。 尤其是，秦长青一句婶婶叫的……这尼玛的肯定是程咬金说话了，要认儿子了。 但心里，还微微带着一点儿甜暖，这个混蛋，还记得我喜欢吃梨子和胡桃，还以为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呢。 “婶婶，小侄来送礼，你不安排一桌？” 秦长青说完，崔颖急忙相迎，“秦爵爷，里面去。” “婶婶，叫爵爷就外道了，和程伯伯、大婶婶一样，叫我长青就好。” 秦某人说的十分大方，心理可是在想，到时候我砍人，你别拦着就行了。 好酒好菜，准备了一大桌，让崔颖奇怪的是长孙某和高履行，这两个人为什么要和秦长青搅合在一起？ 关陇门阀，你们高家、长孙家，是七家选举出来的话事人，咋的，反水了？ “长青，既然知节让你来的，咱们就开门见山，你就直说交多少？” 崔颖亲自给秦长青三人倒了酒，“只要能接受的，清河崔家都接受，交税这点小事儿，我还能做主。” “婶婶，咱们不谈公事，只谈交情。收谁的税，也不能收您的不是？” 秦长青四外看了看，“怎么没见处义兄弟？” “他不在晋阳，在乌水房，老爷子大寿！” “也没几年活头儿了吧？” 秦长青眯着眼睛看着崔颖，“早死造超生，给好人腾地方多好。” 哼！ 崔颖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再怎么说也是自己亲爹，被人诅咒早死谁听了都难受。 “长青，如果你是来收税，崔家交。但是来晋阳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婶婶可是要发飙的。” “怎么会呢。我想举荐处义兄弟入孔门呢，孔颖达怎么样？做孔颖达的徒弟？” “崔家不是没书，也不是没有名师，孔门没啥好的，我也没打算让处义认亲。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想认，他自己早就来了。” “没趣！” 秦长青很无奈，门阀家的嫡系子女，就这点不好，看谁都是敌人，看谁都不怀好意，替老程串个门而已，至于这样嘛。 饭，吃的不是很愉悦。 但胜在谁也没再谈私事，拍拍肚子，擦擦嘴角的油渍，“婶婶，抽空派人去我家学习学习厨艺，程伯伯可是很乐意赖在我家不走呢。” “有机会，一定派人去。” “那成，就不叨扰了，这就走了！” 秦长青站起身告辞，可你仔细看会发现，秦长青走得很慢，故意迈开了八字步，故意还把脚丫子悬浮在空中一会儿，然后再落下。 嘴里面还嘟囔着，“唉，这辈子不适合做官，这八字步就是迈不开！” 呵，呵呵！ 崔颖看着秦长青，一脸鄙夷， “离开的富户，没有崔家的，崔家还不屑做那种威胁朝廷的勾当。 家里面三品官员很多，未来或许还会出现宰辅也说不定。 至于崔家的策略也很简单，只要未来我掌事，只要崔家不亡，一切服从朝廷！” 秦长青转过身，脸上充斥着笑容，“婶婶，你不觉得，这还不够吗？而且你这话说的，太假，你自己不感觉虚吗？” “爵爷，税崔家可以交，但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不行！” 然而，秦长青根本不给她再说话的机会，直接带着长孙某和高履行走人了，留下原地气的咬牙切齿的崔颖，愤恨不平。 回到正堂，坐在椅子上，崔颖的眼里闪烁一抹厉色，可很快厉色消失，对秦长青一点招儿没有，要说不是程咬金派来的，倒也好解决，关键是程咬金派来的就有点儿难办了。 关陇这地界，让人意外死亡的法子很多，想让你死，一个马蹄坑都能淹死人。 没由来的，崔颖想到了李世民： 李世民这厮真特么心黑，派人来收税没问题，给你适当的交点就是了，你特吗把秦氏遗孤弄来，就有点恶心人了…… 你打他骂他都没关系，他就认准了一条——挥刀子，就够你难受、够你心塞的，手心手背都是肉，交出去让秦长青砍的，都特么是姓崔的，都是家里人。 用手揉揉头，崔静发现做人真难，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当初就该带着崔处义离家，前往长安，做个卢国公的妾侍，它不美吗？ 轻轻挥挥手，招呼来管家，“老家那边，什么意思？” “回小姐的话，老太爷大寿，说他不想见血！” “哼！”崔颖发出一声冷哼，“这是他不想见血就不想见血的？秦长青巴不得血溅关陇门阀满门。”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秦长青回齐州祭祖，偏偏走关陇这条路，谁都知道，秦某人是复仇的，可问题是，没人能阻拦他复仇，你越是阻拦，死的越惨。 这个阴谋阳谋一点关系都没有，就好像老李和关陇门阀，在牌桌上推牌九。 老李输的快当裤衩子，输不起，就直接掀桌子了…… 第四百零一章 好官太难做 秦长青心理很美。 给崔颖填填堵，这一路上看到难民的忧郁心情，一扫而空。 没由来的，老秦同志有点心疼老李了，这个皇帝当的，和特么崇祯差不多了。 天灾人祸，在贞观年不断，再加上关陇门阀从中蛊惑，秦爵爷很难想象，老李在贞观朝是怎么挺过来的。 但形势，就是这么个形势，有苦难言你也得忍着，事情该做还得做。 难民、谣言什么的都无所谓，主要还是粮食。 按照莫忘本所说，春耕无望，只能在种白菜等蔬菜，粮食是个大问题，官仓的粮食不多，秦长青带来的救济粮也不多。 不是官员不作为，而是好官难做。 晋阳的官吏，总体而言还都算不错，错的是这老天爷。 几万张嘴，嗷嗷待哺，总得想出个办法。 虽然是挂逼，可没系统，总有被老天爷打脸的时候，谁也不知道明天啥样。 来到了城外，发现晋阳城外，干的热火朝天。 这点秦长青还是很满意的，百姓的思想不复杂，无非就是失去了希望，才会义无反顾的被煽动，因为忽悠他们的人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李恪也在人群里，丝毫没有做皇子的架子，给百姓们的印象十分好。 之前救下的老妇人，也让儿子一直守在李恪身边，不为别的，万一出现什么行刺杀的，还能给李恪挡刀子不是？ 这个汉子据说小时候练过武，姓敬，名叫敬农武。 李恪也发现老妇人说话聊天，都有一股学问在里面，一问才知道，敬农武是敬君弘的侄子。 敬君弘，就是老李在玄武门造反的时候，死的最冤枉的那个。 有关系就好，李恪也把敬农武收留在身边。 “老莫，这不行啊。” 秦长青到了城外，直接找来莫忘本，“打开军需库，从战备物资里面，把帐篷全都取出来。搭建的时候，要前后有序。” “帐篷搭建的整齐一点，像军营一样，每三个帐篷选出来一名保甲，协助管理。留出来活动区，提供遛弯娱乐的地方。在建一处食堂，每天必须在食堂吃饭，除特殊情况，不得带吃的离开就餐区。在建医务所和隔离区，把那些发烧发热的都隔离起来。还有茅房，茅房必须要大，把男女区分开。” 不光是莫忘本，就连李恪都觉得，这个要求有点高。 “还有澡堂子，里面放一排木桶，也区分开男女，一周必须洗一次澡，不洗澡的杖责三十。” “妹夫，万一真的是大旱之年……”李恪在一旁提醒。 “建就对了，人不干净就滋生病菌，一个人能连累一群人，一传十十传百，一发不可收拾。” 秦长青所说的，就是上辈子最简单的就在方法，也是最实用的。 “把章程都写出来，让保甲宣读。如果有人过世，就地焚烧，不允许土葬，违令者斩！” 秦长青随后看看莫忘本，“军需拿东西，拿了虽然犯忌讳，但也要分时候。石灰粉全都匀出来，撒在帐篷的每一个角落，准备几口大锅和容器，任何人不得喝生水，全都和开水或者凉开水。那些违反法令的，每天就给吃一顿饭，在惩罚他们去掏厕所！” 说到这，秦长青耸耸肩，“这些，不仅对旱灾，就是洪灾、地龙翻身、雪灾、蝗灾都通用的。” “那接下来呢？” “解决水的问题，去找知名的神棍，厉害一点的风水先生。” “找他们做什么？”莫忘本和李恪一脸懵逼。 “风水风水，说白来就是水文地理，解决水源问题就得打井，好一点的风水先生能找到水脉，短时间内圈定最佳位置，很容易就能打出水来。地下水，不是你打个洞就能出水的。” “爵爷，这件事我去办。” 莫忘本是了解晋阳民情的，找出名的风水先生也很快。 军需物资搬出来之后，搭帐篷的速度就快了很多。 在游骑卫的监工和指导下，城外也是井井有条。 秦长青回到了刺史府，躺在床上，在琢磨怎么针对关陇门阀。 万一其它几家，都像崔颖那样做表面文章就不好办了，长孙冲给他的那份奏报，虽然是针对王士晋的，可实质性的证据没有。 在关陇这地方，莫须有的罪名，是绝对不成立的。弄不好，还会惹一身骚。 想要平息关陇，让关陇门阀交税，光杀人不行，你得把谣言也给杜绝了，不然前脚走，后脚关陇门阀在动手，还是换汤不换药。 做工的，每天都可以到救济粮，还能挣工分，工分一部分用来抵出工的饭钱，剩下的一部分每月都能换取工钱。 有饭吃、还有钱赚，百姓们也就不在胡思乱想，也就不在理会那些流言蜚语了。 正所谓饱暖思淫欲，当人闲下来了，没啥事做了，在会去信这个信那个。 傍晚时分，一代代粮食从官仓里面抬了出来，食堂的伙夫，加起来铁锅，开始熬粥，很快城外就飘起来一阵米香。 难民们眼巴巴的看着，却也只能忍着。虽然肚子里咕噜咕噜叫，时分渴望，但规矩不能破，吃饭要排队，老弱妇孺排在前面。 一时间，秦长青像是看到了上辈子，那些有素质的人等公交车的模样，队伍排起来不争也不抢。 手里攥着饭碗，百姓们，随着队伍一点点向前挪动。 吃饱了民心算是稳住了，但也仅仅是暂时的，官仓里面这点粮食越吃越少。 李恪明显高兴起来，觉得自己此行非虚，还是值得称赞的，至少能在亲爹面前露露脸了。 秦长青瞥了一眼李恪没做声，这只是刚开始，后面有你难受的。 “没，有问题吗？” “粮食，很少的。现在要做的是筹粮、打井、播种，懂？这些百姓，最终还是要自食其力，你在牛逼，你能养他们一年吗？” 秦长青叹了一口气，“光喝粥，只能保证饿不死的，最终还是要有绿菜和肉食的。你看看他们喝的粥，能立住筷子吗？” 第四百零二章 小道申虚子 “立住筷子？” “对，国家赈灾，真正不亏待百姓，是在粥里面立一根筷子，筷子不到才叫粥。他们吃的充其量比米汤强了点！” “为何不多加些米？”李恪奇怪的问。 秦长青就感觉自己想抽李恪，“大舅哥，你咋不问我，他们为何不吃肉糜？” “那我去找莫忘本理论理论！” 李恪怒气冲冲，被秦长青一把拉住，“莫大人做的没错，细水长流，你以为官仓里面很多粮食吗？多放一把米，将来就少吃一顿饭。本就是无奈的法子。” “那些富户都在一夜之间消失了，咱们去哪里找粮食？” “游骑卫去抢大户，怎么样？先把王士晋给绑了，勒索十万石粮食？” “……”李恪脸色一凝，“妹夫，别闹！” “那你说咋办？” “要不……”李恪一脸迟疑，“要不咱们找人借点？” “你爹要是知道，你要管关陇门阀借粮，估计会一脚踹死你！”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秦长青也知道，抢粮的话，有失风范，还得给关陇门阀留下口实。 然而，关陇这地方，现在百姓家里，耗子进去都得饿死，那些个富户早都被关陇门阀指使，跑得没影了，城内的商贾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基本上，除了百姓，关陇门阀只给晋阳留了一座空城。 秦长青也不着急，找来一名叫做关少军的排长，“带你的人进山，遇到土匪就剿匪，抄了土匪窝！遇到了躲在山里的富户，直接抢了！” 关少军的嘴角一抽，指了指自己后背上背着的劲弩、箭囊、军刀，“爵爷，咱游骑卫都是制式装备，一眼就认得出来！” “我不承认，谁敢说是游骑卫？” 秦长青拍拍关少军的肩膀，“该不要脸的时候，咱不能要脸。遇到了软柿子，你们就是土匪，遇到了硬茬，你们就是寻找富户的游骑卫，懂？然后找找关陇门阀在这里的粮仓，标记出来地点，交给我。” “明白了，末将这就换衣服，带人出发。” 关少军离开，莫忘本带着一人求见，是一个道士。 道士见到秦长青之后，直接大拜，“青云观小道申虚子，见过师叔祖！” 申虚子？ 秦长青愣愣神，估计这家伙肾不好，采取了这么个名字，“青云观？你师从何人啊？” “回师叔祖的话，晚辈师从钦天监李道长，是李道长的记名弟子，现任青云观掌教。” “你见我是有事？” “师叔祖不是要打井吗？晋阳这一带的水纹弟子熟悉。” “行，给你一批人，现在棚户区打井，然后在每一村、每一屯的田间，也都打上深水井！” “师叔祖，您就敲好吧！” 申虚子跟着县衙的小吏离开，准备了打井的队伍，准备了打井的装备，只等着申虚子测定方位。 第一口井的位置，就是城外棚户区的厨房。 用罗盘不断的调整方位，足足画了十几个点之后，申虚子指了指其中一处，就在厨房后面的院子里，“就是这里，摆供桌！” 打井，在古代很讲究的，首先要祭拜土地公土地婆，还要祭拜井神，祈求能打出来甘甜的水井。 三牲什么的没有，就一切从简，简单的焚香祭拜后，小吏一挥手，打井的人开始用铲子绕着申虚子所画的点，挖坑。 申虚子定点结束之后，又进了城，单独见了秦长青。 秦长青一琢磨，这是有事儿，“有什么好消息告诉我吗？” “师叔祖，可是为了那些富户发愁？” “还行吧，早晚能找到他们。” “师叔祖，这群人可比正常人滑头的很，应该换个思路。” “比如呢？” “秃驴！” 秦长青听闻，眼睛一亮，“当真？” “比真金白银都真！” “好！” 秦长青拍拍申虚子的肩膀，“你恩师正在京城修建华清宫，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就是立了大功，我举荐你入华清宫做掌教！” 啊？ 妈呀！ 这幸福来的有点太突然了，申虚子还有点接受不了，不断的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对师叔祖忠心。 “你可曾会些小戏法啥的？”秦长青又问。 “师叔祖您指的是什么？” “就是让纸人走路、纸人自燃、大树流血、鬼火飘荡什么的……” “师叔祖，您说的都是‘道术’，晚辈精通！” “那就行了……打井之余，帮我办件事事儿……” 秦长青又对申虚子交代了一番，申虚子听得直咧嘴，论心黑手狠，还得是师叔祖啊。 ………… 陷空山，盐帮分舵。 迎来一名不速之客，一身光明铠，手里持马槊，策马重开陷空山营寨。 以一己之力，打伤盐帮人员，三十几人。 当山寨内的弓箭手，纷纷对准李银环的时候，游骑卫十名军卒，也举起劲弩，对准了帮众。 “盐帮，已经归属盐道衙门，将军为何攻打盐帮山寨？” 一名四十左右岁的人，挥挥手，让众人放下弓箭，走近李银环，对李银环一拱手。 “单道珍，丢了，你们没作为，该打！” 啊？ 汉子看看李银环，又看看身后的军卒，“不知道您是哪位将军？” “云麾将军，李银环！” “李将军？” 汉子脸色一喜，“以前就听大哥、大嫂说，这辈子最服的就是李将军，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们这群野路子，在将军面前，属实拿不出手！李将军，里面请，我这就让人准备酒席！” “单道珍，在哪？”李银环不为所动。 “李将军，里面请，外面人多嘴杂！” “好！” 李银环解下腰间佩刀，将佩刀和马槊都递给一名山寨的步卒。 壮汉急忙摆手，“李将军是自己人，不需要解剑！” 进入了山寨后，首先是聚义厅，李银环看到里面的人，狠狠一皱眉。 单道珍也在，面前放着一坛子酒，两只野鸡，大口大口的喝酒。 身边一个女人，再给他手撕野鸡肉。 “姐，快坐，就知道你得打上门！” 单道珍擦擦油乎乎的手，李银环坐下后看看女人，“玲，几个月了？” “姐，六个月了！” “不错，生娃的时候，我来喝满月酒。” 李银环坐下来，倒了一碗酒，“外面的人都快饿死了，你还有心思躲在陷空山，喝酒吃肉？” 第四百零三章 困了有人递枕头 常玲，单道珍的媳妇。 至于是不是常涂家的人，那就不得而知了。 天知道，内侍和百骑，有没有给大唐臣功送老婆的习惯。 “不走不行啊，整顿盐帮的时候，被人行刺了。” 单道珍撸起袖子，手臂上，有一处贯穿伤，“为了救我，战死了二十几个弟兄。” “关陇，就这么难？” “姐，没有很难，只有更难，关陇这地方就不是人呆的，还是去边疆来的实在。 盐矿公有之后，我一共经历了四次暗杀。 索性，我把晋州所有煤矿、铁矿、铜矿也全都公有了。 引来关陇门阀很大不满，盐帮里面的蛀虫，全部剔除后，他们就开始收买、拉拢，不是人的事情，没少做。 年前的时候，出现了关于旱灾的流言，还有什么玄武门…… 我作为晋州刺史，监管三州政务，肯定是要管一管的，然后又被行刺了。 当官的不妥协，他们就开始驱赶百姓只留富户，逼着我走，那我只能走。 我只有走了，那些牛鬼蛇神什么的，才能全出来不是？ 好在，莫忘本没忘初心，做的还算是可以，现在医馆、学堂、钱坊、盐道衙门，就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萧锐呢？他不是和海三炮提前来的关陇吗？” “他俩？他俩去了翼州，和房遗爱会合了。因为房相的老家在翼州，房遗爱杀了一批人，勉强镇住了场面，翼州的钱坊估计也快建起来了。” “富户都去哪了？” “寺庙！他们玩的路子太花花，让我都始料不及，真他娘的是人才！” “还打算在这里呆多久？” “那就看你和秦长青多久能解决他们了，我是给你们擦屁股的，暂时不能露面了。” 说完，单道珍拉住媳妇的手，“难得能陪媳妇，也是好事儿。” ………… 关少军等人，就差没把晋阳掘地三尺了，也没找到一家富户。 这群人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搞得秦长青都以为他们集体穿越了。 要知道，贫富差距历来就有，没有百姓、没有富户，撑不起来经济，关陇门阀玩这么一手，无非就是迫使关陇之地，成为五姓七望的关陇，而非皇帝的关陇。 毕竟，是皇帝不仁在先，给王家人定了莫须有的罪名，审都不审就砍了脑袋。 但经过申虚子的指点之后，秦长青发现，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啊。 当然了，不排除申虚子有仇视秃驴的嫌疑。 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出的招儿，晋阳的狗大户们，确实是凭空消失了。 但绝对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消失，因为人家还在你的眼皮底下晃，你愣是发现不着。 关陇之地的民风，让秦长青觉得，真的可以用“聪明绝代”来形容了。 倒不是秦长青非要找到这些狗大户，而是田地的地契，多数在他们手里，必须要搞到手。 万一自己现在给百姓分田到户，走了之后这群狗大户出现，拿着地契找官府的麻烦，官府也得忍着，更何况狗大户的身后是门阀撑腰呢？ 真正的大灾之年，地主家都饿不死的，有良心的地主会借给庄户粮食，没良心的就要发国难财了。 当人性和道德之间，始终存在劣根，还不在少数。 躲起来的狗大户，就是这么一群人，他们手里有粮，就是让你找不到，宁愿喂耗子，也不帮朝廷，你说你气不气？ 狗大户们，不光是粮食、钱财转移了，身份也变了。 关少军受到了指引之后，找到了一个地方，名叫甘泉寺，因寺庙里面有一口长年不断水的泉眼而得名。 因为傅奕和崔静浩的灭佛运动，天下的寺庙十不存九，所以很多寺庙的假和尚，和那些学识不够的和尚都被迫还俗了，甘泉寺也断了香火。 关陇这地方，很有意思的，南北朝的时候，一共经历了北魏、东魏、西魏、北齐、北周五个政权，但最终还是被隋朝统一了。 关陇集团本来是军事集团，后来和关中联姻后实力强大。 在战争期间，他们的权力不断扩大，毕竟只要打仗军人就有机会建功立业，就能掌握大权。 这些人掌握大权后都是世代相传，所以时间久了之后，关陇集团内就有很多掌握大权的世家大族。 恰好南北朝的时候，谁家都想捞钱充当军费，那怎么办呢？ 咱们集体建寺庙吧，这玩意儿来钱，被打劫、挖别人家祖坟都快，最主要的不被骂。 有钱了之后，关陇门阀就有点儿惜命了，最后把杨坚给推了出来，老杨你去当皇帝，我们继续挣钱，咱们谁也别骚扰谁。 老杨觉得没问题，可小杨不行啊，小杨要给关陇下刀子，关陇集团直接又推出来老李…… 简单说，南北朝和隋唐的时候，关陇集团真的影响国运，他们想让谁当皇帝，谁就能当上皇帝。 南北朝的时候寺庙建的太多了，傅奕一整顿各大教务，荒废的寺庙就多了，多出来的寺庙怎么办呢？ 就被这群狗大户盯上了，大家全都剃个光头，咱们假扮和尚吧。 一家人这么搞了，其余家看到之后，肯定是争相效仿，一时间，所有的寺庙，都被狗大户们占了，粮食什么的也全都运到了寺庙。 一个个的表面上吃斋念佛，背地里大鱼大肉，妻妾成群。 然，你在看关陇，立马就民不聊生，怨声载道了，没有骂关陇门阀的，全都是骂皇帝的。一个不小心，民愤真的激发起来，造反是很有可能的。 就这么一个鬼主意，也不知道哪个小机灵鬼儿想出来的，完美让关陇门阀解决了一个隐藏富户这个大麻烦，剩下的就简单多了。 你老李现在重新回到牌桌上，咱们好好的聊聊，关陇的经济不出一个月就会恢复，你不好好聊，那谁都没好过，借着这个机会，声讨皇帝的檄文满天飞，你不退位也没关系，关陇有私兵，打到你服气，打到你改朝换代。 或许，也是老天爷不忍心看老李被这么欺负，被这么残忍的按在地上摩擦，就出现了这么一个申虚子，好巧不巧的，居然撞破了这个奸计。 秦长青知道这件事儿之后，大呼过瘾： “我特喵的找借口都找不到呢，你们主动送上们来了？ 大唐律疏上怎么写的来着，没有官方度牒文书、擅自建寺庙、当和尚、霍乱一方，寺庙被查抄之后，全部财产充公！” 咚咚咚…… 击鼓聚将，游骑卫一千人，加上李恪的仪仗队，足足将近两千人。 全部严阵以待，秦爵爷只有一个目标： 雷霆之势，荡平晋阳周边的假寺庙，将假和尚全都抓起来…… 第四百零四章 晋阳乱不乱爵爷说的算 人人自危的年代，似乎寺庙就是最好的避难所。 古往今来，都是如此。 和尚们丝毫没有担心世俗的惶恐，也没有济世为怀的觉悟。 他们就像是“超凡脱俗”了一样，一句我佛只渡有钱人，就坐等飞升极乐净土了。 哪怕是百姓们饥肠肚饿，和尚们依旧是大腹便便，满嘴流油，和眼下的晋阳状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游骑卫的形式作风，雷厉风行，没给这群假和尚喘气的机会。 抓住了一条大鱼之后，不用打不用骂，直接供出其余人所在的位置。 完全诠释了什么叫猪队友，什么是死了贫道，更要死道友。 足足上千人，被游骑卫抓着，哭哭唧唧的进了晋阳城。 真是活到老学到了。 秦长青听到这群假和尚的故事，大感传奇，大感不可思议，这次真的是见识到了什么是小机灵鬼。 “爵爷，一共查封寺庙12处，共计1231人。” 关少军禀报之后，秦长青看着刺史府外小广场上，密密麻麻的人群。 前面的是穿着袈裟、僧袍的假和尚，后面是老弱妇孺等家眷。 女人们一个个的耷拉着脑袋，泣不成声，男人们脸上充斥着一股子莫名的压抑和恐惧。 秦爵爷笑了，笑的十分开心，富户们越难受，秦爵爷就越开心。 “各位！” 秦爵爷对着众人轻轻一拱手，“真的是让本爵敬佩，不知道是哪个小机灵鬼儿，想出来这么绝妙的主意？” 秦爵爷的目光，就像是在打量一群待宰的小绵羊，这让假和尚们纷纷露出惊恐的神色。 “大家都别怕，本爵又不能吃了你们！就是看到你们现在垂头丧气的样子，好想嘲讽你们一下。” 秦爵爷说话的语速一点都不快，还带着一脸玩味儿和戏谑，“大灾，还没来，本爵还没到，就给本爵留了一座空城。要钱没钱，要粮没粮，本爵很不爽。 人呐要是不爽了，就想搞那些个招人恨的狗大户。 你们说也巧了，你们就是为了自保，去当假和尚的狗大户。 所以呢，现在，给老子说，想到这么个馊主意的狗币，是谁？说不出来，本爵灭你们九族！”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第一排的，一个大腹便便的富户身上。 这人家里肯定是很富有的，一身肥肉，看上去像是一个大肉球。 狗大户的心虚了，成了焦点之后，吓得双腿发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冷汗唰唰唰的往下淌。 “爵爷，饶命啊，爵爷，小人也是被逼的，真的是被逼的。” “别别别……” 秦爵爷上前想扶起狗大户，使劲儿一拽，居然没拽动。 瞬间，爵爷的脸黑了，本爵都这么亲民了，你居然不给面子？这是瞧不起本爵吗？ “关少军，既然狗大户不想站起来，那一辈子也别让他站起来了！” “喏！” 就看见关少军带两名军卒上前，左右压住狗大户的胳膊，关少军扬起刀身，就要敲断狗大户的小腿。 啊！ 狗大户发出一声惊恐的叫声，“爵爷，小的能站起来！” 说完，狗大户十分灵活的站起身，爵爷拍拍狗大户的肩膀，很是满意。 唉，爵爷叹了一口气，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从你开始，给本爵把知道的全说出来，说不出来……” 秦长青攥了一下腰间的佩刀，“不打你也不骂你，全部财产充公，刺面后，发配岭南。 你们知道啥是刺面吗？ 就是在你们的脑门上，纹刺我是坏蛋四个大字，一辈子都顶着坏蛋的名声！” 秦爵爷的话音刚落，狗大户们险些一个跟头栽倒在地上。 可就在那个出馊主意的小机灵鬼儿准备招供的时候，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带着一群家丁出现了。 “秦长青，这里是晋阳，不是长安。安插莫须有的罪名，你还不配！” 这名中年人，身材高大，一看就是练家子，手里拿着一摞信函，“这是官方的文书，这群和尚都是真和尚！” 秦长青斜着眼睛看着此人，“你又是谁？” “太原王家，王士晋！” 王士晋！ 秦长青的眼睛瞬间就红了，攥着刀柄的手，几乎都能攥出水来。 他当时年幼，没见过王士晋，但听秦毅说过这个人，在秦长青的心理，首先要搞死的就是这个王士晋。 强忍着，一刀砍死王士晋的冲动，秦长青的言语也无限冰冷，充满阴霾，“你很有种啊，不怕我砍了你？” “以前秦毅也是这么说的，但他丢了半条命。” 王士晋一连无所谓的样子，“这里是关陇，你们秦家早就没了。想复仇，就是与整个关陇为敌。 我劝你别趟这趟浑水，皇帝都不够格，你更不行。这里是官方的度牒文书，我说他们是真的，就是真的。” 文书？ 秦长青一声冷哼，接过文书之后，看都不看就递给关少军，“烧了！” “你敢！” 王士晋一声怒斥之后，却发现关少军真的掏出来火折子，把这些文书一把火给烧了。 “秦长青……” “叫你爹干啥？” “我操你……” “你在哔哔一句，我恁死你！” “我……”王士晋的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气得不轻。 “趁我没动肝火，你给老子滚，但凡我一个控制不住，灭你晋阳一脉！” “秦长青，你以为你抓了他们就可以了？别闹了，没有经济，没有钱币流通。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关陇之地，门阀就是天，门阀就是王法！” “我真不知道，就你这智商怎么活到现在的。” 秦长青的嘴角露出嘲讽的神色，“游骑卫听令！” “喏！” 游骑卫、仪仗队军卒声势震天。 “除了这群狗大户，任何靠近小广场十丈距离者，按叛乱处理，可先斩后奏！” 哗哗哗！ 一阵铠甲的甲片的对碰声，军卒们抽出手中长刀，开始驱赶王士晋等人。 “好好好！” 王士晋连续说了几个好字，“秦长青，我记下你了！” 秦长青冷眼看着王士晋，“毅叔说，三奶奶是你害死的，我也一直记得。 王士晋，我也记住你呢。” 第四百零五章 这个逼不好装 “呵！” 王士晋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关陇氏族，能灭你们秦家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咱们拭目以待。” 撂下狠话之后，王士晋带着家丁们离开，对着身边一人怒吼，“派死士，前往秦家庄，给我诛秦家全族！我要让秦家庄成为废墟！” 王士晋的到来，让狗大户们看到了希望，可当王士晋离开之后，狗大户们的玻璃心彻底碎了一地。 面前的秦爵爷，就是个棒槌，关陇氏族那么好惹吗？ 可问题是，现在爵爷占了上风，狗大户们也必须要承认这个事实，墙头草必须要做的，秦爵爷的问话，也是必须要回答的。 那个胖哒哒的机灵鬼儿，名字叫做甄栋梁，诚如他的名字，真他娘的是关陇集团的栋梁之才。 头脑很清晰，家境很殷实，说他是晋阳首富也实至名归。 但秦某人就觉得，这样的狗大户没被关陇集团给吃黑的给吞掉，肯定有他存在的道理。 剩下的事情就简单多了，甄栋梁说了实情。 傅奕灭佛，让这里的寺庙十室九空无和尚。 再加上立春之后，一场雨都没下，也不知道是谁搞出来的传言，说是今年大旱。 甚至有人开始鼓噪百姓逃荒，前往长安避难。 关陇氏族，直接发了告示，只保留忠于自己的庄户。 关陇最大的商贾，就是五姓七望，他们在的店铺全都关门，市场上钱币也不流通了，百姓们也人心惶惶。 面前的甄栋梁就给王家提出来一条有建设性的议案，那就是假扮和尚，靠着一身僧袍，去忽悠百姓滚蛋。 这样也解决了富户们，留在城内的麻烦。 毕竟，妖言惑众之下，百姓们肯定成群结队的抢大户，这样的事情，大灾之年时有发生。 所以，这件事就交给了甄栋梁，王士晋负责给他们搞到度牒文书。 表面上在寺庙吃斋念佛，可实际上干的全都是背离社会、背离朝廷的事情。 “百姓都给赶走了，没有人劳作怎么办？光有你们这群有钱人，没有基层百姓，你们吃什么喝什么？” “这……”甄栋梁疑惑了，似乎有什么话不敢说出口了。 “你现在说不说，都是背叛王家，背叛关陇集团了。我不弄死你，王家也会弄死你！” “高句丽移民！” 甄栋梁犹豫再三终于开口，“我就是听说的，不知道真假。因为我的商队和高句丽有贸易往来，所以听说高句丽要往关陇移民。” “好，你立功了，表现的很好！” 秦长青拍拍肥头大耳的甄栋梁，“但是呢，爵爷我还是很不满意。这样吧，我让蜀王殿下，和你们好好聊聊！” 一直躲在人后的李恪，此时走了出来，“吾乃大唐皇帝亲子，蜀王李恪！” 狗大户们听闻，瞬间跪地参拜。 李恪很刻意的挺胸抬头收腹，斜视45度，装的极其傲慢。 “本王……本王……” 傲慢过了头，李恪突然发现不知道这个逼在怎么装下去了。 他喵的，现在李恪才发现，自己和秦长青不是一个段位的。 和李泰比起来，自己依旧是个渣渣。 勉强说自己有点用，那就是比大傻子李承乾聪明多了。 索性，李恪一咬牙，“本王，最近吃不香，睡不好，你们说怎么办？” “这……” 狗大户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秦某人笑了下，“蜀王殿下奉旨北巡，本爵一路跟随。百姓们苦啊，没日没夜的劳作，养育你们。可你们呢？居然把他们驱赶出故土…… 这一路上，不知道遇到了多少骸骨，不知道饿死了多少人，蜀王殿下心理也苦，那可都是大唐的子民，你们也是大唐的子民，是不是要为蜀王殿下分忧呢？” “……”狗大户们依旧沉默不语。 “但是，你们应该也看到了。蜀王殿下和本爵来了，就是解决实质性问题的。 难民，已经全部截留在晋阳。 晋阳刺史莫忘本也开仓放粮，但是依旧不够，晋阳还会有更多的难民，官仓的粮食支撑不了多久了，你们在说说，蜀王看见百姓们吃不饱、穿不暖的，能睡好觉吗？” 狗大户们，额头上落下冷汗，面面相窥之后，依旧是咬着牙不吭声。 因为只要给官府捐粮，就是和关陇氏族为敌，到时候就会成为第二个秦家。 “我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自己交出来。要么我让百姓们抢你们这群狗大户。明抢的话，见物抢物，见人杀人，想必你们也压榨过很多百姓，百姓们的复仇……不用我说吧？” 狗大户们，脸色惨白，战战兢兢的。尤其是甄栋梁，险些一个趔趄栽到在地上。 看着这群人的表情和神态，秦爵爷满意的点点头。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我是大唐的爵爷，不能滥用私刑，不能给你买莫须有的罪名，但是……” 秦长青的语气突然加重，“本爵，可以让百姓行侠，让百姓锄奸！本爵就是他们的后台！是他们的依仗！” 晋阳的狗大户，一看就是以甄栋梁为首。 这家伙的眼珠子转了几圈，终于想明白秦长青啥意思了，就不是公然勒索，是花钱买命！ 是不是天灾之年，谁也不确定，毕竟灾情还没来。 但舆论，关陇门阀和这群假和尚已经造出声势了，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如果秦长青允许百姓复仇，别说他甄栋梁会被活活打死，在场的任何一个狗大户，都在劫难逃。 沉默了好一会儿，甄栋梁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连滚带爬的站起身之后，却发现，地面上多了一张小羊皮地图。 呀！ 甄栋梁一惊一乍的，指了指地图，“爵爷，您掉东西了！” 呵！ 秦长青笑了笑，没说话。关少军上前捡起地图，递给秦长青。 简单扫了一眼，地图上面标记了好几处地点，是甄栋梁藏匿粮食的地方。地图的另一面，是甄栋梁府邸的地图，也标记了好几处地点，是藏匿钱财的地方。 爵爷很满意，心理对着甄栋梁竖起了大拇指。 第四百零六章 绝对仁慈秦爵爷 其余的狗大户们，相互对望一眼。 纷纷用拙劣的演技，把藏匿粮食钱财的地图，掉在地上，都被关少军一一收回。 然后就是沉默，沉默了许久之后，甄栋梁忍不住了。 “爵爷，小人们现在能回家了吗？” “可以，但是要抄家的，你们可懂？” “懂！” 甄栋梁像是小鸡啄米一样疯狂的点头，“爵爷，田产能留点吗？” 都是明白事理的人，傻子干不了发家致富的勾当，秦爵爷就是明抢了，他们不能拒绝。 大唐律疏写的清清楚楚，假冒和尚、占据寺庙、祸害百姓，轻者发配岭南，重者抄家灭族。 谁也不敢去触碰大唐律疏的底线，更不会触碰秦爵爷的底线，在他们的心理，秦爵爷就是那种把道德和底线，踩在脚丫子下面的狠人。 更何况，大唐皇子也在场，你怎么跟秦爵爷斗？ 说白了，秦爵爷是来关陇报仇的，谁赢谁输，还真不好说。 既然选择做了墙头草，那就要有做墙头草的觉悟。 “田产暂时充公，但后面会陆续发放给你们，房产依旧是你们的。想必，在晋阳城，你们都有很多房产吧？” “谢爵爷！” 甄栋梁，第一个对着秦长青躬身施礼，“爵爷，小的不回家了，去城外居住。” “好！” 秦爵爷发现，这个甄栋梁很上道儿，路是越走越宽了。 虽然这人放在任何时候都是汉奸之流，但必要的时候，也能充当一下“曲线救国贾队长”！ 一张桌子一张纸，摆在众人面前。 “把你们的田产数量，全都写下来，天黑前，本爵要看到田契！” 狗大户们，排好了队，一个个在纸上写下自家的田产数量。 没有人耍心眼，也没有人报虚数，现在他们心里只祈求，能留下一半田产就好。 不为别的，这是在花钱买命！ 秦爵爷有一万个理由砍死他们，单单一个假和尚，就足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好，你们做的很好。” 秦某人让关少军收好宣纸，十分满意的点点头，“这算是你们花钱买命。但是，本爵可以做主，让蜀王殿下亲自给你们的府邸提字光荣之家、行善积德，顺带着再给你们评一个先进个人的称号。” 狗大户们都清楚，这就是屁话，一点实质性的意思都没有。 但是，就是有人反应快，就是有人想抱大腿。 甄栋梁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爵爷大恩，小民没齿难忘。小人愿为蜀王殿下、为爵爷、为大唐社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身后，狗大户们虽然极度鄙夷甄栋梁，但也必须跟着发誓效忠大唐。 鬼知道，明天天一亮，秦爵爷和蜀王殿下要是驾鹤了，他们会不会在跪在关陇氏族面前对着关陇氏族发一些天打五雷轰的誓言。 秦长青对此表示十分理解，口号嘛，谁都会傲娇的喊几嗓子。 但是吧，所谓的奉献，是需要一定环境条件的，不是喊几嗓子就是奉献。 当然了，我们的秦爵爷现在似乎很看好甄栋梁，这家伙好好的交给许敬宗、李义府调教一下，肯定会好好的恶心一下太原王家。 嗯，狗币李义府，你等着老子回京的，让你他妈的骂老子…… 甄栋梁是“伟大”的存在，秦某人现在很不人道，他自己也承认，但是能让别人“无私奉献”出来钱粮和田契，稍微不人道一点也没关系，将来许敬宗会更不人道，老许也是看五姓七望就恨不得锄了而后快的主，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秦爵爷有点后悔了，自己终究还是太讲武德了，来的时候把许敬宗带着就美观了。 但凡许敬宗过来，就刚刚王士晋的表现，许敬宗都有一百种方法，光明正大的弄死他。弄死他以后，还得有一百盆脏水，扣在太原王家的脑门子上。 唉！本爵终究还是太仁慈了！ 秦长青看看面前的这些狗大户，心理再为他们庆幸，庆幸他们没遇到许敬宗。 但是，该慷慨的，狗大户们都慷慨了，钱粮充公不用还，咱爵爷一点愧疚的心理负担都没有。 爽！ 这是秦爵爷自打离开长安城，最爽的一天了。 目送这群狗大户离开，爵爷对着游骑卫挥挥手。 “关少军，带人把运粮全都运出来。” 秦长青说完，又刻意交待道，“运粮的车队，绕城一圈。半夜的时候，在到王家门口，丢几个爆破筒，开心开心，应应景！” 李恪神色复杂的看着秦畅，之前金陵十二钗的故事还历历在心。 金陵十二钗讲的不就是狗大户的故事吗？难道便宜妹夫给我讲这个故事，又坑我的钱财，是另有所指？ 一瞬间，李恪就发现，自己好像低估了秦爵爷，回到房间，闷不做声。 刘锦也觉察出来李恪的不对劲，小心的询问，“殿下，您这是……” “刘伴伴，你说，本王是不是狗大户？” “这……” 刘锦吓得浑身一哆嗦，“殿下，您是千金之躯，龙之子，您……” “刘伴伴，你从小看着本王长大的，也是母亲最早的侍应，都不是外人，你就说本王是不是狗大户？” “殿下，您想多了！” “那为什么妹夫给我讲金陵十二钗？为什么我看到这群富户之后，就感觉自己也是一个狗大户了呢？” “殿下，奴婢觉得，秦爵爷是告诉您富不过三吧，民间经常有人说这句话的。” “富不过三！富不过三……” 李恪仔细的回想这句话，突然间苦涩连连，“刘伴伴，你先出去吧。本王睡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叫我！” 刘锦离开，李恪从衣兜里掏出来一盒华子，用鼻子闻了闻，从里面拿出来一支，用火折子点燃。 沉闷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呢喃道： “呵，好一个富不过三！ 本王的好妹夫，你没看好本王…… 但你也没看好李承乾……那就是李泰了吗？ 可李泰，是小人，实打实的小人，李泰肖父你不知道吗？ 什么是肖父？就是杀亲兄弟的时候，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李泰当了皇帝，首先要死的就是我们这群兄弟……” 第四百零七章 李老爷智商这东西皇帝能给吗 小清河封地。 牛见虎在练火绳枪！ 假肢装上之后，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和正常人无二。 砰！ 一声枪响，一百米外的树干，被弹丸直接打穿。 柱子腰上挂着一柄直刀，看得直挠头。 “虎子，不行啊。那个燧石还是没搞出来。” 柱子看看翟默，“你们有什么好办法吗？” 柱子拿出来燧石，对碰了几下，出现了火花，然后将短枪取出来，指了指打火的位置，“这个地方，用燧石触发。” 翟默等人也是直挠头，第一次接触这类的东西，但表示研究研究应该没问题。 牛见虎现在已经用的很习惯很顺手了，几乎是百发百中。 老程和老李、李君献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了小清河封地。 程处默骑马来到近前，“请出示证件！” “你个小兔崽子，老子临走临走，还给老子添堵是不是？” 老程恨不得一巴掌拍死程处默。 “爹，规矩不能破的，这是皇命。儿子我来还得验明正身呢！” 老程狠狠的cui了一声，老李笑了笑，递上小清河封地，出入专用的腰牌。 “陛下，就等您了，那可是好东西！能打穿三层甲！” 哦？ 老李来了精神，“你继续守卫，我和你爹、你李叔叔这就过去看看。” 儿咂！ 进了铁匠铺的大院子，老程嗷嗷一嗓子，柱子咧嘴一笑，“爹，就等您嘞！” 墨匠们很识趣，给老程三人行礼之后，进入了铁匠铺里面的工作间，开始研究燧石。 牛见虎背着长枪来到近前，看到了老李急忙行李，“陛……陛……” “闭嘴！” 老李一瞪眼，“见到你李伯伯为什么不打招呼？” 啊？ 牛见虎一脸懵逼，可在想想秦长青懂了，“李伯伯、程伯伯、李叔叔，就等你们来呢！” 柱子将另外一只长枪和短枪取了出来，当着程咬金三人的面，填装了弹药。 随后，开始给他们讲解，关于火绳枪的使用流程，最重要的一句说了三遍：枪口，不能对准同伴！ 老程将火绳枪递给老李，老李没接，“虎子，你先试试！” 牛见虎接过火绳枪，对准一棵树，砰的就是一枪，木屑飞溅。 老李惊讶过后，屁颠屁颠的跑过去，看着树干一脸不可思议。 柱子又重新填装了弹药，递给老李，老李攥住枪身，柱子又给他讲了后坐力，调整好站姿，一勾扳机，砰的一声枪响…… 嗯，老李，脱靶了！ 老李很气，一连放了五枪，就命中了一发。 老程和李君献，自始至终都没碰这东西，在皇帝面前，这种东西最好别碰。 老李倒是一脸无所谓，“柱子，给你爹、李叔叔也放几枪，一起都来了，自然要同乐的。” 老程和李君献“被迫”也放了几枪，成绩也不是很理想，但是——真他娘的过瘾！ “柱子，射程多少？杀伤力怎么样？和弓弩比起来，哪个更快？” “不能列装的，工艺技术不行，就这三杆枪，两长一短。秦大哥说，一杆长枪给虎子，剩下的两杆枪给皇帝。” 柱子说到这挠挠头，“二百步内能打穿三层铁甲，一盏茶的功夫（十分钟），能击发二十次左右。这东西要是能列装，三个人一组，两个人装填、一个人射击，击发次数能翻一倍。” “工部那么多人，就没有学识渊博的？难道皇帝养了一群废物吗？” “李老爷，您还真别说，皇帝就是养了一群废物。” 柱子抿抿嘴，“都没韩王殿下送来的野路子厉害，教工部那群人一点儿东西，是在是太费劲了。打起铁来，两三个人不如俺柱子一个。幸好，小闫老爷经常来，他学会了就回去教工部了。” “缺什么技术？我回去找皇帝，缺啥给啥。” “智商，智商这东西皇帝能给吗？”柱子一脸无奈。 “……” 老李当即语塞，你能不寒蝉皇帝吗？ 但凡你不傻，老子就特么……唉，算了，没关系，朕不和傻子一般见识。 咳咳！ 老程假意咳嗽几声，对着柱子的屁股就是一脚，“给老子好好说话。” 牛见虎看得是惊为天人，这么说皇帝的，除了魏征，就是柱子了吧？别人谁特么敢啊？ “您是皇亲，可千万别把我说的告诉皇帝，要砍头的呢……” 柱子仔细的琢磨了一下，“我和墨匠们再琢磨琢磨秦大哥说的水力机械，估摸着水力机械弄出来，就好办多了。” “好！” 见柱子终于说了一句人话，老李满意的点点头，一副我很看好你的样子。 “对了爹，公主殿下把画册给孩儿了，您老先看看。” 柱子兴奋的跑进屋，拿出来一本画册，递到老程的手里，“爹，你看看，小闫老爷亲自给孩儿画的呢。” 简单说，这就是最古老的手绘版的婚纱画册。 长孙皇后发布政令，民间子女皆可凤冠霞帔之后，顿时兴起了婚纱热潮。 “儿咂，爹要去安北都护府了，不能看着娃娃出生，你别生气。” “不气。一会儿俺就回去和媳妇说，让她晚两年再生，就等爹回来。” “我呸，你个瓜怂！” 老程一立眉，“生娃，哪有晚几年的？” 老李等人被柱子的话，给弄得哈哈大笑。 “娃，在自家婆娘的肚子里，不是想什么时候生，就什么时候生吗？” 老李笑的快不行了，上气不接下气的，这瓜娃子…… 突然间，程鼎骑马过来，离得很远就开始呼喊，“柱子，柱子，你媳妇要生了，快去医学院……” “要生了？真的要生了？” 柱子一把攥住老程的手，眼睛通红，激动的哭了，“爹，您能看到崽崽了，能在出征之前看到崽崽嘞……” 老程也激动了，家里三个儿子，都他娘的不争气，现在终于出现一个争气的了。 火绳枪小心的收起来，柱子翻箱倒柜的掏出来一袋子红包，早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崽崽出声用。 给铁匠铺的墨匠、工部的人每人都发了一个大红包。 柱子兴奋的手舞足蹈，跑向秦家庄的方向。 “走吧，都过去看看！” 老李也笑了，程家的第三代人出来了。 作为带头大哥，肯定也为老程高兴的。 但是很快，老李的心理就不是滋味了：狗娘样的李承乾，你给老子等着，不给朕弄出来一个皇太孙，朕打断你第三条腿！ 第四百零八章 打劫开玩笑老子是剿匪 和秦家庄的喜气相比，晋阳明显不如。 游骑卫的办事效率很快，不着急抄家，专门运粮食。 游骑卫火头军麾下的马车，全都征用了。 你没看错，在战马金贵儿的年代，游骑卫就是这么豪横。 一车一车的粮食，从标记的地点运出来。 尤其是在城外，百姓们看到粮食之后，简直比亲爹亲妈都亲。 莫忘本一句“国家需要你们帮忙造车”，百姓们都快疯了，恨不得多长几只手，去伐木。 反观王士晋，就不好过了。 站在房顶，听着百姓的欢呼，看着一车车粮食拉出来，更是坚定了给秦家灭族的决心。 “家里还有多少人？够不够劫粮的？”王士晋咬牙切齿的看着手底下的人。 “主家，那是正规军……”管家一阵摇头。 “给老家写信，我要死士，更多的死士！” 从房顶下来，王士晋一脚踹断了梯子，指天发誓，要把秦长青给碎尸万段。 刺史府，秦某人对这些狗大户如此“识大体”的表现，十分满意。 亲自动手，做了一锅红烧肉。 莫忘本回来的时候，李银环也回来了。 看看桌子上的红烧肉，李银环一皱眉，“外面的人都快饿死了，你还有心情做烧肉？” “大灾不还没来吗？爷今儿高兴，亲自下厨，你还不满意了？” 米饭，端出来之后，每人盛了一碗，李恪也从卧房里走出来，神色复杂的看着秦长青。 “都别板着脸，不光咱们吃肉，百姓也要吃肉，明天让游骑卫的一个营，就去王士晋家门口，支起炉灶……” 夹起一块肉，吃了一口，秦爵爷又摇摇头，“不行，还是丢几个爆破筒听听响比较好。” 严格意义上讲，粮食问题解决了，流民们的肚子问题也解决了，剩下的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和王士晋杠到底了。 长孙无忌给他的奏疏里面，提到了关于移民的问题，秦长青一指没有什么把柄，也不好下手，毕竟这是在关陇，不是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代表的是皇家的脸面，不管什么事情，罪名都要给他落实了，不然皇帝也封不住五姓七望的嘴。 “你会审讯犯人吗？”秦长青看向李银环。 “十八般刑具，莫大人就有。” 李银环吃了一口肉，味道很不错，有了第一口，就有第二口，几口之后，罪恶感就消失不见了。 “都喝点，别拘束，这么长时间，难得吃顿饱饭。” 秦爵爷从腰间解下水囊，给每人倒了一小碗的酒。 “人呐，这辈子吃喝住行，不能委屈了自己，咱们在这着急上火的，狗大户们可是大鱼大肉。” 莫忘本听着秦爵爷的话，明显一愣，“爵爷，您的意思是……” “他们为什么有肉吃？为什么有酒喝？” 秦长青抿抿嘴，“晋阳现在是座空城，商贾全都没有了，他们又没有储存的技术，哪来的物质生活保障？” 一瞬间，李恪明白了，李银环和莫忘本也明白了。 “需要截停吗？”李银环问。 “不是截，是必须要劫，还要劫的光明正大。” 秦长青接着交代到，“在晋阳城外，肯定有商队运送物资。把哨骑和斥候全都撒出去，不管是谁家的物资运输队，全都劫了，押到城外，将物资放在棚户区。” “理由呢？” “什么理由？物资是土匪流寇打劫的。 游骑卫收到风声，出兵剿匪，把物资抢回来，没毛病吧？” 秦长青瞥了一眼李银环，“物资到了手里，就是游骑卫的，游骑卫赈济灾民这样没问题吧？” “那在城里的门阀分支来讨要物资怎么办？”莫忘本问。 “他说是他们就是他们的？我还说是我的呢！” 秦爵爷拍拍莫忘本的肩膀，“老莫，但凡有找你要物资的，你就代他们过去，往物资前面一站。然后告诉他们，叫一声物资、物资要是答应，就是他们的，不答应那就和他们没关系。” 我操！ 莫忘本的眼神里立马出现鄙夷的神色，这要论不要脸，还得是您秦爵爷啊。 李恪夹起一块肉，放在嘴里，直接把秦长青的话给无视了。 吃过饭，莫忘本拍拍肚皮，一脸满足，“快他娘的半年没吃肉了，过瘾！” 说完，拜别了李恪和秦长青，莫忘本去了城外，李恪想了想，也跟了出去。 手里面带着一个碗，上面是饭，下面三块红烧肉，这是拿给敬农武的。 这小子，完全继承了敬君弘的衣钵，身体有蛮力，还会用刀使马槊，李恪想把此人收为自己的亲卫。 “单道珍没丢？”秦长青问。 “没丢，吃的好睡得好，在山寨里面陪媳妇呢。” “怎么说的？” “打头阵的肯定是咱们，单道珍留下善后！估摸着是皇帝的旨意。” “那就行了。” 秦长青又琢磨了一下，“再把哨骑派出去，去找裴行俭。让他们剿匪慢一点，尽量别离咱们太近了，咱们人太多，很多事情都干不了。” “还有呢？” “还有？”秦长青挠挠头，“你把崔颖她儿子给绑了怎么样？” “滚！” 李银环狠狠瞪了秦长青一眼，离开了刺史府，直奔游骑卫。 秦长青躺在榻上，有点睡不着了。 原以为报仇在古代是很容易的事情，手里有钱、有粮、有兵马，手一挥，大刀砍下去就完事儿了，现在看来真特么难。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老李至今都不和五姓七望闹得那么僵了。 挥刀子很容易，收刀子难！ 快意恩仇，也仅仅是一时的畅快而已。 李恪很活跃，巡视灾民之后，将一碗饭递到敬农武的手里。 一看时白米饭，敬农武感激涕零，将米饭给了老母亲。 一块肉夹出来，老母亲一愣，随后落泪。 “儿啊，你这次真的遇到贵人了。” 将碗里面的一块肉夹起来，硬塞到敬农武的嘴里： “你叔敬君弘，为皇帝在玄武门战死了，离世太早。 没有庇荫到咱们敬家，咱敬家在贞观元年开始，也就没落了。 现在挺直了你的身板，给蜀王殿下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亲卫。 你不是总问娘，一直背着的大盒子是什么吗？ 娘现在告诉你，是槊，咱们敬家一脉传下来的步槊！ 现在，娘把它传给你了！” 第四百零九章 亲兄弟明算账 敬君弘是个逗比，死的很冤枉。 不是说他的槊法和刀法不行，而是没啥实战经验。 在说下玄武门，全都是天花板级别的牛人，对比一下就知道敬君弘什么级别了。 李建成这边阵容十分豪华：齐王李元吉、右武卫大将军李艺、天纪将军张瑾、翊卫车骑将军冯立、副护军薛万彻、屈直府左车骑谢叔方…… 李世民手下清一色的金牌打手：长孙无忌、尉迟恭、房玄龄、杜如晦、宇文士及、高士廉、侯君集、程知节、秦琼、段志玄、屈突通、张士贵、张恭谨。 当时的宿卫军的老大，就是云麾将军敬君弘，还带着一个偏将，偏将就是和马周有一尿之情的常何。 薛万彻和谢叔方率领东宫和齐王府的精锐兵马两千人，赶到玄武门，准备干掉李世民的时候，出现了一个牛人张公瑾。 能上凌烟阁的都是狠人，严重怀疑这货是孔圣人转世，臂力惊人能扛门栓，上臂张开能一个人关上京城厚重的大门。 然后呢，人家他喵的是个文官，最早是文吏，后来是秦王府的谏官。 写文章牛逼的一塌糊涂也就算了，还特么创下过大唐城防战以少胜多的记录（王玄策不算，他是挂逼）。 武德四年，徐圆朗造反，手底下两万精兵牛逼的不要不要的，一路横推碾压，攻陷了楚丘后，如入无人之境。 但是，当他包围了虞城的时候，就遇到了郯国公张公瑾，人家郯国公就带着一百多小弟，不紧不慢、不慌不忙的进了虞城不说，就这点儿人，还特么把徐圆郎按在地上摩擦。 一百多人对两万，就算是两万人伸直了脖子让张公瑾砍，张公瑾都得累死，可问题是，打赢了。 要知道一己之力关城门，整个人就是活靶子，好像在攻城的时候，一己之力关大门活下来的，就是孔圣人他爹、孔圣人和张公瑾了。 薛万彻、冯立、谢淑芳可都是军功赫赫、箭术超群的名将，一箭就能射死张公瑾，可偏偏，箭矢都绕着张公瑾飞，你就说你气不气？ 这时候，就轮到敬大将军出场了，常何就一再阻拦，老敬啊，和这群牛人比咱们俩太渣，根本打不过。咱宿卫军人多，就给秦王殿下镇镇场子，气势上压倒敌人就好。人家单挑呢，咱俩上去，一个回合就得被小刺刺攮死。 敬君弘就不乐意了，我也是云麾将军，我也很能打的。 尤其是现在这档口，但凡有军功，可就是从龙之臣，李世民已经赢了一半，这个时候不露脸什么时候露脸？ 然，老敬太缺少实战经验，带着吕世衡就冲过去，眨眼之间就全战死了。 不是说他不能打，不能打的根本不能驻防玄武门，更不能统领宿卫。 怪只怪人家神仙打架，你一个刚入门的小散修凑啥热闹？ 反观常何，人家就牛逼了，老敬和老吕战死之后，他也慌了，那都是神人，上去就是送死。 那怎么办呢？宁死道友别死贫道了，没战死的宿卫军，所有军卒全都压了上去…… 恰好，这时候老李被李元吉用弓弦险些给勒死，常何带着宿卫军嗷嗷嗷一喊，老李以为常何是来救他的，李元吉看到常何也慌了，一不留神就被尉迟敬德给干掉了。 死里逃生的老李，越看常何越亲近，他妈的这是救命恩人啊。 然后，老常就平步青云了，现在是羽林卫的二把手，还封了县男。 其实不光是老李看常何爽，老程、尉迟敬德、张公瑾这群人也看常何不错，关键时候真给力。 岂不知，老常是他喵的怕被小刺刺攮死，仗着人多势众，过去卖队友的。 不管怎么说，活着才是硬道理，老常升官发财了，敬君弘家就此没落了。 简单说，敬君弘要是听老常的，让军卒先上，肯定是死不了，没准还能成为老李嫡系，可问题是人已经战死了，那就是战死了…… 敬农武小心、激动的打开盒子，看着里面已经折断的步槊，眼泪在眼圈打转。 “娘，孩儿记下了！” ………… 收下了敬农武，李恪很开心。 尤其是敬农武在表了忠心之后，李恪找游骑卫借了一根步槊的槊杆，给敬农武的步槊换上。 李银环给出的理由也十分简单，游骑卫的装备都是要向朝廷报备的，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然而，李恪用眼睛瞄了一下爆破筒，引来李银环一阵反感。 “不想成为众矢之的，你随便拿。” “我就看看！”李恪转身离开。 心理是很气的，但不能表现出来，因为李银环没说错。 李承乾肯定是要扳倒的，他一个人不行，得和李泰“结盟”，等李承乾垮台之后再干掉李佑，然后再相互捅刀子，输赢也就那么回事儿了。 最起码输的时候，不会感觉自己亏，毕竟也得了一个榜眼不是？ 那么，剩下的就是关键人物清河公主李德贤和秦长青了，要知道大唐的核心机密，都在这两个人的手里。 虽然说李德贤不是什么卧龙凤雏，但秦爵爷绝对是人中龙凤。 如果得到秦爵爷的支持，胜算或许会大一点。 哪怕不支持，你秦爵爷就去做一个秦叔宝，你中立就好了。 为了探查一下秦爵爷的心思，李恪回到了晋阳府衙。 “我的好妹夫哎……” 李恪笑嘻嘻的搬了一张胡凳，坐在秦长青对面，“晋阳的危情，已经解决了大半，父皇的功德簿上，肯定有我。” 秦长青放下手里的地图集，瞥了一眼李恪，就搞不懂了，这货明知道弄过过李泰，为啥还要去争。 “你要搞清楚状况！”秦长青瞥了一眼李恪，“就算是皇帝下旨重赏，也是赏我不是赏你！” “你看啊，咱俩一起来的，我是奉旨北巡，你是回齐州祭祖，咱俩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功劳肯定不分彼此的吧？” “我只能说你厚颜无耻！” 秦长青很想把李恪给赶走，“我觉得还是要分清楚一点比较好。你是过来背黑锅的，我是来报仇的，咱俩身份、性质都不一样。” 第四百一十章 老子是大唐首富 “几十万石粮食啊，够晋阳百姓吃好几年了。” 李恪对秦爵爷一阵鄙夷，至于和我保持那么远的距离嘛，我又不能吃了你。 “你不会以为粮食全都用在晋阳把？” 秦长青无奈的摇摇头，他发现这李恪的智商真心不咋地，哪来的底气去和李泰争的？但凡李泰在这里，早就把粮食集中起来，分成几个批次，向北运了。 剩下的……估摸着也不是去打架的，按照李泰对关陇氏族的态度，估摸着得用粮食换媳妇，在许许诺啥的，这事儿也就结束了。 “我问你，咱们在往北走是哪？” “并州（太原）、恒州（大同）、邢州（邢台），还有常山！” “我说的是北，不是向东北方向走。” “在向正北？”李恪疑惑的看着秦长青，小心的询问，“安北都护府？” “对，你就去安北都护府。找老流氓要一杆马槊、一柄直刀、一匹快马，你去冲击肆叶护可汗的营帐。你要是生擒了肆叶护可汗，你就是大唐第一功臣。你要是战死了，就是开战的借口，理论上讲，你也是第一大功臣！” 秦爵爷说的一本正经，李恪听得确实一脸懵逼，犹豫再三，脸色铁青的就要开口说话，却被秦长青给打断了。 “没用的事情，八字没一撇的事情，你别问我。 如果你想问，你想想李承乾、想想李泰再问。 另外，我劝你一句，别想着把我拉下水，我的目的很纯粹，将来要带我媳妇出海，我们过属于我们自己潇洒的小日子，你们家的事情和我无关！” 李恪的面容僵硬，眼睛死死的盯着秦长青。 这人太不会唠嗑了，但在想想人家说的也没错，八字没一撇呢，谁能站队？ 但最严肃的问题依旧秦长青最后会支持谁，想来想去的，李恪想到了李治。 话说，李治和秦长青两口子、和李德贤的关系貌似很好呢。 但很快，李恪被自己不贴铺陈的想法给弄笑了，稚奴哪点都好，就是没啥野心。 整天没心没肺的活着，丝毫不知道什么争什么是抢，岁数还那么小，轮到谁也轮不到稚奴的。 我们身边的老师，哪个不是一方名儒？ 我们身边的武将……算了武将就不要算了，一个个鬼精鬼精的，就特么的这群名儒搞事情。 稚奴和一群百姓家的孩子学习，据说成绩还不咋滴，杀牛、炸鱼的本事倒是一流，总体而言，那就是调皮捣蛋行，正经事儿屁用没有。 于是，没存在感是真的好，李治又一次被李恪排除在外。 “你也别笑。” 秦长青白了李恪一眼，“晋阳这地方，还不安全。你以为有了粮食，在派人去打劫物资运输的队伍就完了？狗急跳墙的事情很多的，你、我，在人家眼里不入流滴。” “那为何不去并州？那里可是关陇的大本营。” “我把游骑卫全都交给你，你去并州，我留在晋阳。你要是立下汗马功劳，我不和你抢，怎么样？” 李恪听出来秦长青话里话外的意思，“妹夫，你有话直说，没必要让我去并州送死吧？” “你还知道去并州是送死？那晋阳就是好地方了？但凡这里不是你们家的龙兴之地，咱俩能活的这么自在？早不知道被行刺多少回了。” “唉！”李恪叹了一口气，终究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妹夫，有啥解决的办法没有？” “那我问你，如果在这龙兴之地，有人煽动造反，你会怎么办？” “我？”李恪想了好久，才开口，“无非就是煽动，不会真有人造反吧？” “万一呢？” “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肯定是平叛拉。” “错。”秦长青义正言辞的纠正道，“你应该直接跑，我留下来给你殿后！” 李恪感觉自己出现了错觉，他不相信秦某人话，他觉得秦某人肯定跑得比兔子都快。 “对了，你们蜀地有没有一种动物。” “什么？” “就是黑白相间的，食铁兽！” “有啊！炖着吃很香！不光蜀地有，凤州、岐州、金州也有啊？我听说骊山附近还有呢，就是数量少。” 呃？ 秦长青听闻明显一愣，“吃？你确定是用来吃的？” “对呀，自古以来，食铁兽都是用来吃的啊。”李恪一脸严肃。 秦长青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 秦时代也有好多文献记载了大熊猫，无一例外，都有被食用的记载。 唐朝这时候，大熊猫还广泛分布在四川、陕西、山西、湖北等地，也有文献记载其被食用。 到了明朝之后，大熊猫的记载中被食用的比例越来越低，估计是那个时候家畜和家禽能够为人类提供足够的肉食和蛋白质，不需要冒那么大的风险去捕猎熊猫了。 毕竟，那是熊，不是猫。 “骊山你知道吧？” “知道！” “我准备在骊山附近的小山头，给我媳妇和未来的崽崽建个动物园、再建个游乐园，正巧李明达过几年也能走了，都可以去那里玩乐的。你帮我抓点儿食铁兽，抓点老虎、豹子什么的……” “那玩意儿……抓是能抓到，问题是圈禁起来很难养活的，就算是能养活，投入方面……” “大舅哥，你好好看看我！” 秦长青坐正了身体，指了指自己，“你好好看看我，我像穷逼吗？你觉得我像是想不起家的人吗？你觉得我像是养不活小动物的人吗？” “可问题是，你经常说你很穷的。” “那是对你爹说的，在你爹面前，我才是穷逼。在我媳妇和崽崽面前，老子是大唐首富！” “啧啧啧！” 李恪打心眼里为李焕儿感到高兴，“行吧，这事儿交给我。” 话说完，李恪突然玩味儿的看着秦爵爷，“妹夫，我参一股怎么样？骊山那地方你随便挑，我去找父皇，只要你钱到位，我保证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 “不挣钱的，真不挣钱，这是赔钱的东西！”秦长青摆摆手。 “没关系，赔钱我认了，谁让焕儿是皇亲呢？我李恪人品虽然不咋滴，但是我认亲啊！” “……”秦长青开始上下打量李恪，“你为了钱，还在很不要脸！” “彼此彼此，那事儿就这么定了？” “定了！” 第四百一十一章 烦恼的李治 粮食危机彻底解决，莫忘本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这些天为了建造棚户区，莫忘本几乎都和难民们生活在一起。 顶着两个黑眼圈，穿梭在棚户区。 从搭建到运行，没多久的功夫，莫忘本就瘦了一大圈。 这个人在百姓的心理，评价也很不错，现在经秦长青和李恪一观察，发现莫声谷就是一个称职的好官。 大唐别的官吏什么样，秦长青没见过，他的行动范围就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身边是大唐第一奸，能力方面掩盖了很多人的光芒，剩下的就是武将了。 但莫声谷给秦长青的感觉不一样，这人放到什么时代，都不会被奸臣给打死，他存在的目的就是，当奸臣为祸一方，去给擦屁股安抚百姓的。、 其实奸臣这点挺有意思的，纵观历史，没几个奸佞去祸害纯粹的清官的，甚至是当纯粹的清官被政敌打压，当奸臣的还得出手相救。 莫忘本看着粮食一车车的运进官仓，也是感动的险些痛苦流涕。 关陇之地被祸害成这样，他作为晋阳县丞也有责任。 现在秦爵爷和蜀王殿下来了之后，一切都变了，大快人心。 但是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下去。 回了府衙之后，和秦长青、李恪做了简单的工作总结，几个月来的愁苦，也随之消失不见，站在府衙的院子里，仰天发出豪迈的笑声。 自古以来，很多很多次的民愤，全都来自于饥饿，解决了饥饿问题，其余的就全都不是问题。 剩下的，那就是开荒种田了，莫忘本现在是信心十足，一定能让晋阳的百姓、还有来这里的流民，全都种上属于自己的地。 剩下的就简单多了，狗大户们都被治理了，所有的田契也都到手了，可以给这些居民分地了。 丈量土地的时候，莫忘本十分小心，综合晋阳的土地面积，和晋阳百姓、民众的人数，结合他们的实际劳作能力，分田到户。 剩下的土地，该还给狗大户的，等秦长青解决了五姓七望之后，全都会还给狗大户。 甄栋梁，也看准了时机，一不小心就提供了种子。 你没看错，真的就是一不小心，甄栋梁在路过府衙的时候，又掉了一张纸，纸里面详细的记录了，商贾、狗大户们的种子，大概都放在什么地方。 像是草籽、蔬菜种子这些，还很够用。 秦爵爷派人去了之后，收获颇丰，有完美解决了种子的问题。 “高啊，爵爷实在是太高明了！” 莫忘本看着城内城外，百姓们如火如荼，尤其是那些铁匠，开始动手打造农具，更是喜上眉梢。 莫忘本随后又对着李恪拍了一阵马屁，让李恪也十分受用。 “爵爷，下官巡视城外，发棚户区的布置十分妥当，百姓们也井井有条。没有出现任何混乱的现象，到了遛弯的时候遛弯，到了吃饭的时候自动排队。有发烧发热的，立即送去隔离区，救治好了再放出来，这点更妙，减少了传染……” 一番话说完，莫忘本整理了一下衣衫，对着秦长青和李恪狠狠一躬身，“下官，代晋阳父老，谢蜀王殿下，谢秦爵爷。” 蔬菜可以耕种，粮食官府有，剩下的就是让钱币流通了。 不管是农村、乡镇，还是州府，没有钱币流通就是一座死城。 晋阳这地方，属于关中平原，气候和地理都不错。 这里盛产松木、梨子、沉香等物品，百姓们劳作之余，肯定不能让他们闲着。 小商小贩什么的，必须要有。 在秦长青的授意下，莫忘本给黄河南岸的州府发了信函，希望以晋阳周边的土特产换粮食，或者交易。 最近的就是洛州和郑州，属于屈突寿的管辖，屈突寿收到消息之后，自然是表示欢迎。 黄河北岸做不了生意没关系，南岸和你做，暂时先帮你过渡一下。 ………… 李治很忙。 最近他发现，李佑把他给盯上了。 李治就感觉心里极度不平衡： 我特么现在都老老实实的蜗居在秦家庄哄孩子了，你们还想闹哪样？ 于是，李治开始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 嗯这是好听的话，说白了，还是爬树掏鸟窝，爆破筒炸鱼。 运气好的话，没准真能炸出来一个大王八。 腰上面，芭辣挂的个数又多了几个，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有了李泰差点把他丢进小清河淹死的前车之鉴，李治现在但凡看到姓李的就害怕。 李焕儿很不待见李佑，来蹭吃蹭喝是没问题的，但你吓唬李治就是你的不对的。 现在的李治就是一个小胖墩，小胖墩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绊马索，准备好了。 爆破筒准备好了，腰上面挂着的，是点着了不响的。 怀里面、小腿肚子上也绑了好几个，但凡谁在吓唬他，他就和谁同归于尽。 李焕儿看在眼里气在心头，可对李佑也没招儿。 后来，李泰又来了几次。 李治点着了几次爆破筒炸鱼，故意没丢出去，就落在脚下，吓得李泰在没踏进秦家庄半步。 李佑在秦家庄白吃白喝了两天之后，清河公主来了。 一言不合，就吵架了，清河公主完胜。 李佑碰了一鼻子灰，离开了秦家庄。 然后，李佑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居然弄到了李世民的旨意。 大概意思是，让李治别再清华书院读书了，弘文馆和崇文馆，二选一，去皇家书院攻读。 一瞬间，李治懵逼了，躲你们还来不及呢，还让我进皇宫？ 我特么又不傻，你们弄死我咋办？ 别的不说，小爷身边连一个忠心的太监都没有。 去了之后全都是你们的人，光下毒就能杀我一百个来回。 “妈的！” 李治坐在秦家庄正堂的门槛上，生闷气。 皇帝的旨意下来了，不去又不行。 李焕儿抱着李明达坐在李治的旁边，“弟，没必要生气的，适应过了就好了。” “畜生！全是畜生！”李治咬牙切齿。 “也不能这么说，人之常情，换位思考一下呢？” 李焕儿笑了笑，“藏拙恐怕是不行了，这样，父皇不是让你去皇家书院吗？放把火，让父皇把你赶出来。” “那可不行，万一火势起来了……” 李治话说了一半，突然眼睛一亮，“皇宫不能烧，我可以烧弘文馆和崇文馆啊！姐，你看我这么想的，你帮我分析分析……” 第四百一十二章 投胎是个运气活儿 投胎是个运气活。 相对于一般人而言，生下来为了奔波的。 能做的就是吃饱喝足、娶妻生子。 生个女娃还好，要是生一窝男娃…… 那就坐在院子里发发呆、叹叹气，为娃儿们娶媳妇发愁。 小胖咂李治，明显就带着一点气运之子的成分了。 若干年后，你也会发现，李治不光运气好，段位也很高。 本身人家就不傻，在权衡了利弊之后，选择了软柿子去捏。 所以，第一站去的是崇文馆，在李治的心理，他大哥李承乾是个弱智，是个二傻子。 反观李承乾，乐的屁颠屁颠的，小瓜娃子，来了你还想走？ 然，当第一堂课开始，李承乾就懵逼了。 生长在帝王家，各种礼仪……李治全他娘的不会。 气得孔颖达、张玄素挥起戒尺就要抽李治的手板。 李治也不含糊，打就打呗，忍着就是了。 做老师的可不会看谁的面子，相反能抽皇子，一个个劲儿头十足。 李治的手心都快打肿了，这才作罢。 第一堂课是算学，李承乾故意把李治给推到台面上，想看看这个瓜娃子学习成绩到第怎么样。 结果显而易见，大概就是1+1等于3之流，肯定是不及格。 一瞬间，孔颖达面容僵硬起来，他经常去清华书院，小胖咂的成绩以前还是很不错的，怎么突然…… 不对劲，秦长青不可能什么都不教李治的，李焕儿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可能看着弟弟不学习。 于是，这次没抽手板，抽了屁股。 刚下学，孔颖达就悄悄的去了紫宸殿，不为其他，故意去告状去了。 老李听闻，也是一愣，但念在李治年幼，也就没搭理他，让孔颖达好好的教导李治。 出了紫宸殿，就遇到了李佑。 李佑对着孔颖达一阵嘘寒问暖，说什么李治年幼不懂事，惹得老师生气，让老师大人有大量。 孔颖达瞥了一眼李佑，行李之后，就离开了。 弘文馆和崇文馆分别在太极门左右两侧，右侧进入恭礼门，在门下省右侧。 崇文馆则是在中书省左侧，可以从兴仁门进去，也可以从通明门进去。 在崇文馆和弘文馆西面，是两个单独的大院子，分别是左右藏库。 左右藏库，简单说就是小国库，职掌收受四方财赋,以充国家经费，并且掌管金银珠玉、宝货钱币，设使、副使领库事。 小胖子就把目光定格在了崇文馆和后面的左藏库上面。 但新的问题来了，进皇宫不能持铁器，爆破筒更不能带进来，但凡李治敢带爆破筒进皇城，第一时间就得被内卫给砍死。 思前想后了好一会儿，李治突然笑了，“不让我带爆破筒，我可以带鞭炮啊，那玩意儿拆开就不就是火药嘛……” 兴奋，小胖咂兴奋的搓搓手，立马发出一声惨叫，手被孔颖达和张玄素抽得真疼…… ………… 李恪最近，少了对秦长青的拉拢。 似乎，在交情方面又进了一步。 毕竟，两个人是相辅相成的，来关陇的过程又这么神奇。 就和带兵打仗差不多，两个人是一个战壕里面的战友。 起初，李恪是刻意的交好，大有得秦长青者得天下的架势。 后来，在秦长青一连串的躲闪之后，李恪发现秦长青的人格魅力还是不错的。 简单说，就是大舅哥看妹夫，越看越顺眼。 城外依旧是热火朝天，从并州方向也过来很多难民，秦长青照单全收，直接拦在了晋阳。 帐篷是绝对够用的，粮食也绝对够用，现在城外住着至少两万多人。 官吏在奔走，百姓在开采，伙夫们的大锅里面，煮着粥。 秦长青看到这一切，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老天爷往往才是最无情的。 虽然他是挂逼，但却不能阻止这一切发生，生老病死，无非就是这个模样。 但是，百姓和朝廷，都没放弃，秦爵爷自然也不会放弃。 这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年代，不仅是朝廷，百姓也是，与天灾斗狠，和人祸搏命。 天气阴沉，却一点都没有也下雨的意思，幸好打井的进度也很快，种植的也都是抗旱的蔬菜，一桶水能洒一大片土地。 李恪跟着秦长青巡视了一圈，一脸兴奋。 “你又高兴了？” “马上晋阳就恢复经济了，当然要高兴了。” 对此，秦长青只是一笑而过，原本想打击一下李恪的，想想还是算了、 毕竟，李恪不是李治，和他说啥都白费。 你就是给他喝一碗孟婆汤，他也不会忘记去和李承乾、李泰争夺皇位。 抿抿嘴，秦长青觉得微微有点小失望，要是这次跟他来的是李治，那就完美了。 嗯，等回去之后，让我媳妇把李治接到府里住几天。 想到这，秦爵爷的心理美美哒。 申虚子急匆匆的跑过来，对着李恪施礼，对着秦长青施礼。 “师叔祖，都准备好了。” 秦长青拍拍申虚子的肩膀，“好样的！你先回去休息，出发前我叫你！” “还不能休息呢，有口井没打出来水，还得过去看看呢。” 申虚子说完，又向打井地方奔走过去。 “什么情况？”李恪问。 “你不方便参与的。” “好玩的？” “就那么回事儿吧。” “那我也去。” 秦长青抻了抻胳膊，“你要不害怕，那就过去。” “有没有啥忌讳的？” “这……”秦长青琢磨了一下，“你信鬼神之说吗？”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李恪半眯着眼睛，玩味的看着秦长青。 “当然是真话。” “我只信李淳风。” “为何？”秦长青突然来了兴致。 “我们皇子出生的时候，都问卜的，他说我逢二弄舅。” “呵，呵呵！” 秦长青听闻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李恪确实是两次成为被立储的人选，后来都是因为长孙无忌，给搅和黄了。 但问题是，李淳风不会说的这么直白吧？ “到时候我叫你，咱们一起快乐快乐。” 遇到关于皇位争夺的问题，秦爵爷自动的给无视了。 但凡李治在这，秦爵爷一定会问他，不想当皇帝的皇子，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当然了，该给的毒鸡汤秦爵爷还是会给李恪喂下去的，毕竟李恪现在很关心民生。 大道理、毒鸡汤说了一大堆，秦爵爷都感觉烦了，索性也就不说了。 在晋阳的日子很乏味，让李恪觉得奇怪的是，秦长青来到之后，绝口不提晋阳行宫。 第四百一十三章 贾宝玉大战孙悟空 李恪开始无聊了。 然后缠着秦长青给讲故事。 赈灾是一个很枯燥乏味的活儿，更何况还是在龙兴之地。 没有歌姬、没有秦王破阵乐，放眼望去，除了流民还是流民。 讲故事？ 秦长青扫了一眼李恪，两个人坐在城门楼子的垛口上。 “你有钱了？” “这……” 李恪觉得秦某人就是故意的，“写欠条，回去之后就还！” “你知道你在听故事是多少钱吗？”秦爵爷掏出来欠条，“你现在欠我二十六万八千四百三十五贯，你知道在听是多少钱吗？?” “这……”李恪当即无语了。 “在听下去，你就欠我五十三万六千八百七十贯。我都不算你利息，你确定你能还上？” “妹夫，你看看我！” 李恪开始卖萌，“我使用很真诚的目光、很诚恳的目光在等待。” 呵，呵呵！ 秦长青一脸鄙夷，“行，今天就给你讲讲贾宝玉大战孙悟空。” “停！”李恪及时制止，“孙悟空不是西游释厄转吗？” “你傻啊，他俩都是补天的石头，肯定会遇到，肯定要打架的……你听不听？” “我听！” 于是，秦爵爷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话说，林黛玉死后，贾宝玉伤心欲绝，顿时启动了补天神石的灵力，双脚猛地一榻大地，顿时身上闪耀五彩华光，大吼一声：小阎王，一个纪元未见，贾某想跟你要一个人。今儿，我必要将黛玉的名字从你生死簿上除名，如若不然，我定打的你阎王殿血流成河、鸡犬不宁。 那泰山府君肯定不会妥协，立马带着十殿阎罗奋起抵抗，但它们怎么会是贾宝玉的对手？ 最后，十殿阎罗被打的闭门不出，泰山府君躲在了桌子底下瑟瑟发抖，胆战心惊的对着手下大呼：快去请齐天大圣…… 于是，李恪听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欠条上的数字，也被李恪忘记的一干二净。 秦爵爷也一点负罪感都没有的收下欠条，丝毫不觉得，这种事情，和高中生去抢小学生的钱还要恶劣。 最终，李恪欠下多少钱，爵爷都无所谓了，让你爹压榨我，到时候把你的欠条一摆，就看你爹还不还钱了，子债父还，天经地义！谁让你们家是大唐第一狗大户呢？ “妹夫，孙悟空有如意金箍棒，贾宝玉什么兵器都没有，打不过啊？” “怎么打不过?贾宝玉也有兵器，叫做定海神针铁……你听不听？不听我不讲了！” “听，我听！” “后来啊，贾宝玉战败后，一怒冲天化作怨灵，成为了圈外生物。 孙悟空受重伤在人界画了一个圈，圈内的人必须要努力修炼，才能走出圈外战胜贾宝玉。 然后人妖两界出现了三个牛的一塌糊涂的狐狸精，最能打叫做涂山红红、从小就大的叫做涂山雅雅、睁开眼睛就无敌的涂山蓉蓉……哦对了，还有一个心里有数的涂山苏苏……” “后来呢？”李恪是越听越觉得带劲儿。 “后来？” 秦爵爷也懵逼，老子穿越过来的时候，漫画还没完结呢，“后来就是……欲听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啧啧啧！ 李恪抿抿嘴，真心是意犹未尽啊。 “一发入魔，贾宝玉也是真性情也！” “……” 秦长青懒得搭理他了，在编他自己都编不下去了，李恪居然听得那么入迷。 但凡给你在讲一个关公战秦琼，你还不得去找你秦伯伯求证一下？到底是秦伯伯赢了，还是关公赢了？ “咱们不去晋阳宫吗？” “着什么急？” 秦长青意味深长的拍拍李恪的肩膀，或许是坑了李恪那么多钱，于心不忍，“我教你个保命的本事吧，能学多少看你自己。” “真的？” 李恪心花怒放，舔了这么多天，都快舔出来茧子了，秦爵爷终于大发善心了，赞美秦爵爷。 “北巡和其余的事情不同，一切要站在正治立场考虑问题，一切都是为皇权、为朝廷服务。所以，晋阳宫存在意义非凡。 咱们来了之后，关陇门阀为什么没有任何动作，任由咱们折腾？ 因为他们就等着咱们进晋阳行宫呢，前面全都是坑。咱们去了，不往里面跳，也的跳。 所以，将来不管做什么，首先要规避风险，不是退，而是以退为进，你可以称作他示弱，也可以称作他认怂！” 李恪若有所思了一番之后，对着秦长青竖起了大拇指，“妹夫，这一席话，受用！” 但很快，李恪就为难了，“晋阳行宫就在眼前，不去也不行啊！你不去他们更是要折腾的！” “我让关少军去陷空山找单道珍了，在等几天，时机到了……你爹的名声也就一飞冲天了！” “那我呢？我爹是不是也会在功劳簿上面，狠狠的记上蜀王殿下一笔？” “呵呵！” 秦长青懒得搭理他了。 李银环，腰间挎着直刀，缓缓走上了城门楼子。 今日，李银环没有穿铠甲，而是游骑卫的制式军服。 军帽，将散落的头发盘在帽子里，一张脸也不在故意涂黑，给人的感觉英姿飒爽。 “二位挺有闲情雅致了。” 李银环一拍垛口，也坐在二人旁边，“现在晋阳百姓口口相传，说是关陇门阀驱赶百姓，必将遭报应。你们说，这报应要什么时候来呢？以前我觉得和尚挺无耻的，现在怎么感觉，你把道士也带坏了呢？” 秦长青小秘密的看着李银环，“你信报应吗？” “我只相信手里的刀，更相信好人不长命！” “我相信，我相信！”李恪找了一下存在感。 “殿下，你说说，报应是菩萨呢，还是道君呢？” “我爹，我爹！”之前已经被秦长青剧透了，李恪回答的很快。 “怎么报？”李银环又问。 “这……”李恪懵逼了，用眼神瞥了瞥秦长青，“妹夫知道。” “你们知道戏法吗？”秦长青问。 “当然知道，和尚是空门大开，菩萨附体，道士是请神仙下凡。”李恪说的十分兴奋，“之前你给我讲故事不还说呢嘛。” 李银环很无奈，“要是念几句经文、摆一个法坛就能把事情给解决了，我不信。更不信黄纸一扔就变成个大火球。” “那是低端的东西，我会仙术，正八经的仙术！” 秦长青跳下垛口，拍拍屁股上的尘土，“留言散布几天了？派人往北去散播了吗？” 第四百一十四章 秦爵爷会“仙术” “那是低端的东西，我会仙术，正八经的仙术！” 秦长青跳下垛口，拍拍屁股上的尘土，“留言散布几天了？派人往北去散播了吗？” “五天了，已经让快马去了并州，相信并州那边也会有传言的。” “好，去找莫忘本和关少军，府衙议事！” 不多时，三人回到了府衙，关少军和莫忘本也相继来了。 “明天是擦祭日（古代四月份称为擦，有专门的祭祀日），今夜我有大事要办！” 秦长青将自己的计划详细的说了一遍，“关于报应的传言只是一个铺垫，现在到咱们动手的时候了。 关少军，你引一个连的军卒，秘密在晋阳行宫驻防，凡有靠近一里者，全都关押起来，反抗者就地正法！ 莫大人，你安抚住百姓，千万不要出现动乱。如果百姓的流言更盛，就任由当地的门阀给老家送信，不要阻拦，如果百姓的怨言不够，就在烧一把火！” 莫忘本和关少军都领了命令，秦长青一再交代，事情要保密，严格保密。 “蜀王殿下，你去找敬农武，在选出五十名德高望重的长者，就说三天后，要带着他们，去晋阳行宫，给百姓祈福。咱们能不能顺利进入晋阳行宫，能不能顺利反击，就看诸位的努力了。” 众人皆表示定当全力以赴，秦长青的嘴角漏出一抹笑容，带着恐惧阴森的味道。 各司其职，蜀王要给百姓祈福，引来百姓一阵欢呼。 剩下的就是养精蓄锐，只等着午夜行动了。 为朋友两肋插刀，这种事秦长青会做。 但为李世民插刀，秦长青更愿意做，甚至是愿意让李世民在插自己两刀。 无他，就是源自于上辈子的崇拜。 十几岁上阵杀敌，追赶敌人几天几夜，摘下头盔军卒都认不出来。 兵器砍到卷刃，也要在敌营杀几个来回，甚至是带着两个小兵深入敌后侦查，被发现了几箭射过去，百发百中。 老程、李绩、等人被围，老李为了让下属朋友脱困，一马当先去救援。 二十三岁一战擒两王，立下不世之功，逼得李渊封无可封，弄了个天策上将。 完全诠释了，皇帝轮流做，今天到李家。乱世之中，谁有能力谁当皇帝，李唐的江山，是老李一刀一刀砍回来的。 从隋末的千疮百孔，到贞观之治，老李用一辈子的心血，证明了自己是个好皇帝，是人杰！ 这是一个，一生都在战斗，一生都在燃烧，一声都在闪闪发光的真男人！ 自古以来，没有哪个皇帝是没有污点的，老李一生行事也光明磊落，历史上记载，就是他杀射杀了李建成，那就写进史书，丝毫不矫情，丝毫不做作。 当皇帝的不是什么道德楷模，只要是君主楷模就足够了，论功绩，老李排名前三，无可厚非。和朱棣比起来？老李难道不仁慈吗？ 如果说“用最小的代价，换取了最大的和平”，那老李在皇帝排行榜里面当属第一。 这就是君王该做的，这就是最大的仁慈，对的起百姓，就是大德。 归结其老李的一生，就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骂去吧，朕要做的是一位明君，而非一个圣人！ 别的不说，就说玄武门之后，凌晨造反，中午所有官员，就该干啥干啥，各司其职了。 就算是那些要干掉老李的人，都被重新启用了。就连攻打秦王府的薛万彻也被重新启用了。 甚至是李建成的幕僚魏征，骂老李骂的最凶，最后还混了个宰相。 看看杜正伦给老李写的《起居注》就知道，玄武门的事情老李承认，从亲情角度认错，但从君王角度，老李没错！ 更何况，老李也只是干掉了李建成、李元嘉和他们的子嗣，没有再殃及无辜。 但是李建成呢？又是给老李挖坑，又是下毒的，几次都险些把老李置于死地。 但凡老李失败了，死的就不是子嗣，而是李世民这只血脉，男女全族！ 历史没有如果，如果真的有如果，那李建成完胜。 天下是老李带着收下双花红棍用命换回来的，就该是老李的。 这种崇拜，在秦长青的心理，到了近乎令人发指的地步。 所以，到了关陇，秦长青不仅仅是复仇，剩下的就是给老李赚名声了。 午夜时分，秦长青叫李恪起来，两个人还了一身短打。 李银环直接换上了一套夜行衣，一看就是惯犯。 申虚子也脱掉了道袍，在后背上背着一个小背囊，游骑卫四名李银环亲卫，也是严阵以待。 李恪岁数依旧是小，一阵兴奋，摩拳擦掌的想知道，今天到底秦长青要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 似乎，但凡是秦长青想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成的。 “妹夫，剧透一下呗？” “说了就不好玩了。”在这方面，秦爵爷还是很有原则的。 看看外面的天，月黑风高，正是杀人夜。 一行人一路潜行，来到了王士晋家的府门外，经过李银环的探查，一切正常。 申虚子从背包里面掏出来几个小竹筒，一人发了几只，详细的说明了用法。 随后，秦长青一挥手，“开整！” 今夜，注定是王家不太平的日子。 王家似乎也不像往常那么安静，就连看家的畜狗也开始躁动起来。 家丁们似乎也发现了不对劲，开始三三两两的披着衣服走出来。 王家，有自己的更夫，举着火把在府门里面转了好几圈，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最后面的院子，就是王士晋居住的地方，在没有命令的条件下，大半夜的谁也不敢私自进去。 更夫带着几个家丁走到了后院，就感觉身体发凉，忍不住的颤抖了几下。 但很快，就发现一切正常。心理还琢磨，难道自己多心了？ 关陇这地界，王家是老大，蜀王和秦爵爷在牛逼，也不敢再太岁头上冻土吧？ 家丁们也是一阵哆嗦，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但那里不对劲又说不出来。 但他们刚要从后院出去，突然身体僵硬，两眼发直，神色恐惧到了极致…… 第四百一十五章 鬼火漫天 火把的光芒，映照在更夫和家丁们的脸上，他们一个个的突然恐惧的尖叫起来。 在院子里面，突然多出来很多无名的绿色火焰，就悬浮在空中。 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最后火焰越来越多，微风吹过随风摇曳。 当风势大起，火苗突然被吹动了，开始向后院，王士晋居住的院子飘了过去。 “鬼……鬼呀……” 家丁们的脸颊夸张的狰狞，望着飘动的火光，发出一阵这尖锐、惊骇的叫声。 人群也像是炸了锅，开始连滚带爬的奔跑，胆小的直接倒在地上，裤子湿了一大片，发出一阵腥臭。 “冤魂索命，冤魂索命拉！” 更夫就感觉自己手脚冰凉，双腿像是灌铅了一样，想动却一步都动不了。 惨绝人寰的叫声，和飘荡的鬼火，又开始出现在每个院子，尖叫声，让整个王家沸腾了。 王士晋也总震惊中惊醒，惊恐的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也是胆战心惊。 王家，全乱了，彻底乱了！ 千百年来，人们对无法理解的事情，往往都会往鬼神的方向去联系。 似乎但凡有什么无法解释的事情，不和鬼神直说联系都不叫事儿。 刮风下雨、打雷闪电的，似乎都像是老天爷在预警。 鬼火这东西，自然是所有人见得最多的，也是最恐惧的，出现鬼火的地方肯定就是大凶之地。 然而，这仅仅是寻常的小戏法而已，让纸自燃的小戏法，那就是磷，遇到空气就自燃。 为了搞到磷，申虚子也是煞费苦心，躲在一个角落，用大锅足足熬了一晚上的尿，才弄出来为数不多的磷。 现在，一大半都用在了王家，让王家上下彻底见了什么才叫大场面。 数十团火焰，忽明忽暗的漂浮，随着微风移动，谁见了都特么怕！ 不光是王士晋，就连家丁护院什么的，也在这一瞬间陷入恐慌，近乎到了精神崩溃的边缘。 关陇子弟都十分凶悍，也是当兵入伍的首选，你让他们砍人没问题，但你让他们面对突如其来的鬼火，谁都怕，畏惧鬼神，这是人的天性。 有人已经丢掉手里的棍棒，开始抱头鼠窜。 “怕什么，都给老子……” 护院的头领大喊出声，但很快却一头栽到在了地上，像是被什么歪门邪道附体，重重的摔在地上后，开始口吐白沫。 一瞬间，所有人更加惶恐了，二话不说开始跪在地上不断的祈求神明原谅。 晋阳府衙。 秦长青笑眯眯的摘掉面巾，看想李银环，“怎么弄得？人距离那么远？” 李银环掏出来一把掌心驽，整个驽都是用精钢打造的，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柱子送我的，可以发射特质的箭矢，也能发射球形的石子，无非就是被石子打了一下而已。” “明天验伤怎么办？”秦长青有点担忧。 “人的颈部，有个最脆弱的穴位，不需要太用力，按一下就能让人全身无力。有分寸的，明天验不出来伤。” 相对于府衙，所有人的兴奋，王家传出来一阵阵凄惨的叫声，也惊动了其余几家，纷纷派人查看，但很快，几家人选择闭门不出，任由王士晋家里像是炸了锅。 一夜过去，秦长青等人都睡得十分踏实。 王家，也恢复了平静。 一夜之间，王家人闹出来的动静，世人皆知。 城内和城外的百姓们，一个个脸上虽然带着恐惧，但还是唾沫星子满天飞的谈论王家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蓄意造谣，说是关陇集团坏事做尽，这是冤魂索命。 百姓们的传言，是流传速度最快的，尤其是这群难民，心理本来就有气，现在听说王家闹鬼，更是拍手称快。 王士晋顶着黑眼圈，怒视家丁护院，“我不信，我不信！” 可问题是，当时就连王士晋都吓得屁滚尿流，你不信也不行！ 双目血红，王士晋的眼睛里闪烁一股杀机，愤怒的咆哮，“一定是秦长青那个杂碎，一定是他，是他是他就是他！” 在外面，先前传闻老李弑兄杀弟的传闻，瞬间就被王家给掩盖了。 在莫忘本和申虚子的鼓噪下，百姓们终于“恍然大悟”，感情这天灾和皇帝无关，是关陇集团起的幺蛾子。 然而，你以为这就完了？ 第二天夜里，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虽然，各大世家，都有委派了更多的家丁、护院、不去驻守，但王家闹鬼的一幕，也重新上演了。 除了陇西李家以外，赵郡李氏、博陵崔氏、清河崔氏、范阳卢氏、荥阳郑氏、太原王氏，在晋阳的分支，也全部闹了鬼火。 在几家人，还没做出反应的时候，从王士晋家里开始，突然出新了一只神秘莫测的军队。 他们的身上全都穿着纸扎的衣服，脸上惨白惨白，走起了也不是用走的，而是跳着的。 这又让王士晋家里的人纷纷生出恐惧，王士晋重金悬赏，要拆穿这只军队是人假扮的，可家丁小心翼翼的上前，却突然身体僵硬，七窍流血，倒在地上。 砰！砰！砰！ 每蹦起来一次落地，都会发出一连串让人胆战心惊的闷响。 王家人开始双腿发软，面若死灰，“阴兵过境，是阴兵过境！” “这难道是当年战死在关陇的军卒吗？” 看着军卒周围飘荡的鬼火，阴森恐怖至极。 一声声凄惨的叫声，也随之响起。 从东城一路前行，出了西城门之后，鬼火消失，“阴兵”也全部消失不见，就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五姓七望，除了陇西李家外，每家想上去探查这支“阴兵”队伍的，无不七孔流血而亡。 天亮了，流言蜚语，也像是瘟疫一样四散开来。 关陇门阀，遭报应的事情也传开了。 几个家主吓得近乎是神志不清，但唯独陇西李家，屁事儿没有。 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于是，申虚子再一次“仗义解围”，面对围观的百姓，故作神秘的占卜。 最后给了一个盖棺定律：陇西李家是国姓，皇帝受命于天，自然有真龙之气扶持，鬼怪不得近身。 剩下的就好办多了，既然真龙之气加持，那是不是表示皇帝能解决闹鬼的事情呢？ 第四百一十六章 有请真武佑民天君 一夜之间阴兵过境。 晋阳也是人心惶惶，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朝廷的身上。 游骑卫的军卒很懂事儿，在拦住了一队运送物资的队伍之后，直接抢了，就是明抢。 然后押运的人员，该干嘛干嘛去。 这些人被抢了物资肯定要去告状的，各回各家之后，看到遍地狼藉，看到人人自危，也纷纷带着消息，逃回了关陇各地，向家主说明情况。 流言蜚语，就这点好，你能总找到见证者。 反正说出来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有人已经开始承认，也开始渲染阴兵的鬼气凌然，还指天发誓，里面就有当年战死在关陇的军卒。 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还根据自己对鬼神的敬畏，根据信仰，在里面添油加醋，说是看到了神仙菩萨。 这个留言不是秦长青教的，但是风向出来了，秦爵爷肯定是要润色一下的，事情就变成了另外一个味道： 阴兵过境后，直奔晋阳行宫，跪拜老子、李渊、李世民的画像，祈求昊天金阙至尊高天上圣真武佑民天君，给他们轮回的机会，来生他们还做大唐人，来生还做大唐兵！ 传闻这东西，就是越说越真，经过百姓的不断渲染之后，添加了很多古怪的神奇元素，让这件事一下子，变成了秦爵爷想要的样子。 百姓们，更是自发的组织起来，找蜀王殿下请命，想要去晋阳行宫，找昊天金阙至尊高天上圣真武佑民天君，给关陇战死的军卒请命。 王士晋家也十分热闹。 五姓七望在晋阳的话事人全都到齐了。 崔颖一介女流，也十分难受，脸色惨白，没有任何血色。 她有十足的理由相信，这是秦长青搞事情，但就是没证据，你说你气不气？ 剩下的就是陇西李家了，来的人叫做李道林，是江夏郡王李道宗的近亲，也是李世民的堂弟。 现在李道林的感觉也十分不好，别人家都出问题了，就李家没事儿，这就有点过分了，典型的给李家拉仇恨。 现在闹鬼的传闻越来越真了，甚至是传闻估摸着已经到了并州。 赵郡李家很不爽，话事人叫李克成，心理就十分不平衡，大家都姓李，我们赵郡李家比你们陇西李家牛逼多了，凭啥我们家闹鬼，你们家就不闹鬼了？ 一阵穿堂风吹过，在场的所有人身体都颤抖了一番，遍体生寒，说没有后遗症那是假的。 王士晋脸色漆黑，不管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关陇氏族的脸面算是丢尽了。 “我长话短说，当年扶持杨家，后而扶持李家，就说明这天下是关陇的天下，不是他李家的。” 话说到这，王士晋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李道林，“晋阳宫，秦长青和李恪一直不进去，咱们之前的一切部署也全都乱套了。现在，各家都闹鬼，百姓为阴兵请命……如果让李恪和秦长青这么轻松的入晋阳行宫，肯定是不行，现在说说的想法。” 气愤很诡异，大家都是你我我看看你的，谁都感觉浑身不自在。 大有如芒在背、如鲠在喉、如坐针毡的感觉，但还是强自淡定。 众人都不说话，王士晋在此开口，“第一轮交锋咱们在京城败了，死了王士达、王士祯，还有三个女娃，损失了报社，舆论风向对咱们也都很不利。现在到了第二轮交锋了，你们全都打算退缩吗？忘记了你们各家的老祖宗，当年是怎么扶持李家的吗？” 这话怎么说呢，闹鬼这件事根本就控制不住了，流言蜚语的传播速度是最快的，你挡都挡不住。 严格来说，第二轮交锋已经过去了，尤其秦长青完胜，那就是流民和春耕。 现在是四月下旬，白菜苗、土豆苗都已经长出来了，蔬菜苗也都在滋长，现在谁敢去毁坏秧苗，秦长青就敢下刀子，百姓也不会允许，惹急了，百姓们都会对五姓七望动手。 闹鬼，无非是秦长青的反击罢了。 “杀？”李克成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杀杀杀，你们除了杀人灭口还会什么？” 王士晋就感觉自己身边的全都是猪队友，脸色漆黑一片，“崔颖，你是未来崔家的继承人，将来要掌舵的，你怎么看？” 崔颖的眉头瞬间皱起来，我特么是女人不假，可我不是胸大没脑、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 “罪己吧。” 崔颖耸耸肩，思量再三，也知道现在杠不过秦长青，还不如退几步，“咱们七家罪己，写一份公文交给蜀王李恪，严明咱们这群大户没有帮助朝廷守护好地方，恳请和李恪一起入晋阳行宫。” “不可能！” 不光是王士晋，其余这群人也是狠狠一拍桌子： “我们没有错，错的是他李世民，但凡他向咱们低个头认个错，也不会有这么多事端。” “事情全都出现在秦家余孽身上，这件事肯定是秦家欲孽搞的鬼。” “解决了秦长青，其余的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 “我提议，派死士前往长安，再给秦家灭门一次！” “对，我也赞成，秦家算什么东西，能灭了一次，也能灭第二次！” “好！” 王士晋站起身，“第一批死士已经到了晋阳，那你们就把各家的死士全都放出来，最快的速度到长安，灭了平西爵爷府满门！” “那闹鬼的事情怎么办？”李克成一脸担忧。 “我不信鬼神，也不信报应。” 王士晋一拍桌子，“将晋阳周边的灾民全都驱赶走，把高句丽的移民放进来，他们打起来，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崔颖看着这群人，一连无奈，心理不断的叹息： 时代变了，李建成当皇帝，没准还让咱们拿捏一下，可现在的皇帝是李世民……完喽，关陇集团要完喽…… 议事结束，各家都报上来死士的数量，崔颖报完数量之后回到府里。 找来管家，交代了一番，“让死士机灵点，临近长安把队友全卖了！” “小姐，这……” “他们也不能独活，去多少人，就留在那多少人！家属给五倍抚恤！” 崔颖脸上露出一抹无奈： “再去乌水房，把怀义接出来吧。 不用带来晋阳，直接送去卢国公府认亲。 然后让我大姐，给怀义找个授业名师！” 第四百一十七章 谁谓犬能欺得虎 “小姐，为什么不直接找秦长青？” “我拒绝过的事情，不想被反过来打脸，大姐应该明白我的心思。” “小姐，那乌水房不放人怎么办？” “那就告诉他们，不给人，程知节前往安北都护府，就会直接绕道乌水房！” “小姐，亲信很难，咱们这里几乎都是老太爷的人……” “那就找崔静浩，让崔静浩入乌水房！” 啊？ 管家一脸懵逼，“小姐，崔静浩、崔德父子已经背叛了崔家，去了之后……” “老家的人不是傻子，这个档口谁敢动他们父子？尤其是去接怀义的。” 崔颖揉了揉太阳穴，“但凡他们敢动崔静浩、敢动我儿子…… 那就准备迎接我的怒火！ 冤有头债有主，谁动我儿子我让谁偿命，就是老爷子也不行。” 似乎缓解了一下头疼，崔颖的眼睛释放一阵寒芒： “算了，你带队去长安吧，别人我不放心。 到了长安地界之后，你去找一个人，他会帮你把消息送给平西爵爷府。 你记得及时脱身，如果不能脱身，就躲进卢国公府吧，将来怀义去了，也有个照应……” ………… 秦长青此时正在和李银环吃饭。 一脸好奇的看着李银环，“鬼火这东西，是我鼓捣出来的。但是，我想不通，你带着军卒假装阴兵的时候，用了什么法子，让对方七窍流血了？” “鬼魂作祟，没几个人信的，但是辅以特定的条件就不一样了。人体很多脆弱的部位，当年我入陷阵营的时候，教给他们的是我们家的秘技，纯粹的杀人技。” 李银环瞥了一眼秦长青，一脸鄙夷，就你这样，还是个正八经的丘八吗？ 面对李银环不屑的眼神，秦爵爷就感觉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地侮辱。 “心脉四周，是很脆弱的。一击而中，自然是七孔流血。就算是仵作验尸，也查不出来根本原因。无非就是被不知名的外力击中而死。阴兵过境、鬼火滋生，大家都会很自然的忽视很多细节的东西的。” 几句话说完，秦长青豁然开朗了，李银环这个婆娘，还是很有东西了。 剩下的就简单多了，难题已经写出来了，就看关陇集团怎么解了。 “关少军抓到人没有？”秦长青问。 “抓到了十多个，全都是死士，围捕之后，全都自杀了，一个活口没有。” “清场，方圆五里，必须全都是自己人，你辛苦一点，给李恪做一次亲卫，不能在祭拜的时候，让李恪挂了。但是，小伤小患可以有！” “明白！” 吃过饭，秦长青发现李银环没走的意思。 “你还有事？”秦长青问。 “虞秀鸾……”李银环话说了一半，突然脸一红。 “我又不娶她，你提她做什么？” “我的意思是，那个女人不好惹的。” 李银环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他们家是纯粹的士族！” “士族不好惹了？不好惹你就找个罪名把她抓了，杖毙在游骑卫。” “我……” 李银环对着秦长青咬牙切齿了一会儿，狠狠一跺脚，离开了。 高履行和长孙某此时正好在门外，看到气急败坏的李银环，也是一阵懵逼。 尤其是李银环脸红脖子粗的走出去，那还像是一个大将军，分明是被调戏的小媳妇。 进了正堂，对着秦长青一拱手。 “祭拜的流程都定下来了，现在的问题是咱们人手少，蜀王殿下的安危得不到保障。” 高履行和长孙某十分担忧，鬼火这档子事儿没人信的，就算是秦爵爷没找他们，也知道这是秦爵爷搞得事情。 “他是皇帝的儿子，随时要做好为国赴死的准备。这是他作为皇子应该有的爵位。” 说话间，秦长青瞥向看门，突然发现有人影晃动，“当然了，毕竟是皇子，肯定是安全第一，本爵和他同行，就站在他旁边，有危险本爵给他挡刀子。” 李恪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对秦爵爷那叫一个感激涕零。 讲道理，带人去晋阳行宫祭拜，李恪也害怕，当皇子的，尤其是能争位置的，没有那个不惜命的。 但是吧，祭拜李家先祖，是没毛病的，老李还活着怎么祭拜？ 于是，还得看咱秦爵爷的。 人多力量大，昊天金阙至尊高天上圣真武佑民天君像，在陷空山不远处的一个峡谷，横空出世了。 动静闹得很大，秦爵爷足足动用了六十多根大号的爆破筒，直接把一座小山给炸开一条巨大的豁口。 身高两米八五的昊天金阙至尊高天上圣真武佑民天君像，就屹立在这座山的缺口中。 六十多根爆破筒同时引爆，也绝对是地动山摇，惊天动地了。 当秦爵爷像模像样的带兵前往那座小山，看到了老李的道教雕像之后，大呼苍天临意。 再一看雕像的背后，又有两行金文：谁谓犬能欺得虎，焉知鲤不化为龙？ 金文是东周和春秋交替时候用的文字，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文字，因为那个时候神仙多啊。 秦爵爷为此也是煞费苦心，为了给老李制造声势，脸都不要了。 你以为这就完了，在雕像的后面，还升起徐徐青烟，缥缈神秘。 阳光照射下，青烟之中，还散发着五彩霞光。 李恪看得直蒙蔽，根本不知道秦长青是怎么做到的，看看身边的申虚子。 申虚子直接45度望天：我才不会告诉你，点着的是松香和碳粉呢。 秦长青笑了笑，小声嘀咕，“别问，问了性质就变了。” 于是，在申虚子的带领下，青云观所有道人，离开开坛做法，准备恭请昊天金阙至尊高天上圣真武佑民天君入晋阳行宫！ 开坛做法的时候，肯定是要占卜一下的。 申虚子拿出来龟甲和铜钱，摇晃了几下，铜钱落地。 申虚子脸色一僵，但很快又笑的如沐春风，从兜里掏出来一块儿龟板。 用火烧龟板，是最原始的占卜。 因为龟壳上面的纹路很奇特，分为三大格，旁边还有24小格，这和八卦中的理论刚好契合，因此，龟壳也就是最灵验的占卜工具。 但当龟板上出现裂痕之后，申虚子又是明显一愣，扭头看看秦长青，“师叔祖，从风，立，中！” 第四百一十八章 关陇的水真深 “好，上上卦，运往晋阳行宫！” 秦长青看出来不对劲，也帮忙打圆场。 虽然他不知道占卜的结果，但是卦象这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进入晋阳行宫势在必行，不能出现任何差错，不然就没了翻盘的机会。 “入晋阳行宫后，当挂红九日，九日后蜀王殿下带百姓祭拜昊天金阙至尊高天上圣真武佑民天君。” 挂红，就是盖上大红绸子，为的就是拖延一下蜀王李恪入行宫的时间，和申虚子研究一下。 反正百姓们不知道怎么回事，秦爵爷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 昊天金阙至尊高天上圣真武佑民天君，是百姓们自发的组织起来，用人抬着进入晋阳行宫的。 安置在晋阳行宫的一处偏殿之内，百姓们又自发的在一座寺庙里找到了巨大的香炉和鼎，基本上现在老李的雕像的待遇，仅次于三清，甚至是高过了菩萨和漫天诸佛。 披红，也是一种仪式，申虚子被赶鸭子上架，装模作样的搞了一番之后。 随行的百姓，开始点燃了香火，排着队丢进了大鼎之内。 一切高高兴兴结束，蜀王李恪拎着一兜子铜钱，给在场的百姓们都发了喜钱。 尘埃落定，没出现什么意外，秦长青擦擦脑门上冷汗。 回到府衙之后，李恪就兴奋的开始去写奏疏了，一定要把这么重大的事情和亲爹说说。 岂不知，在老李的心理，亲儿子只有李承乾、李泰和李治，其余的……就是释放一下、宠幸一下而已。 第一时间找来申虚子，占卜的结果必须知道，申虚子说的很笼统，又动用了龟板，肯定不是什么好兆头。 最原始的占卜，就是用的龟板。 龟是长寿的象征，有通晓古今的妙用，拿龟壳来占卜据说最准确。 占卜的方法也很简单，就是把龟壳放到火里去煅烧，中途就会产生“卟卟卟”的声音，“占卜”之名因此而来。 因为龟壳身上的纹路对应了五行八卦，背上中间一束列，总共有5块，代表着五行，周围一圈组成24块或10块，代表着二十四节气或是十天干，而龟壳的底部有12块，代表着十二地支。 龟壳这东西，预测下雨是很准的，有兴趣的可以试试，这个不是占卜，是经验：当龟背潮湿，颜色又发暗的时候，不久就会下小雨。而当龟背上出现大串的水珠时，不久就会下大雨。而龟壳干燥时，就会维持多日的晴朗。 道家一般在选择龟壳的手，都会将龟壳的种类分类，也会把龟的寿命进行分类。与此同时，在火中煅烧的次数也有明确的规定，任何一件事情不到位，都会影响占卜结果。 “怎么回事？”秦长青。 “师叔祖，下下卦，从风，立，中！” “你给老子说人话。”秦长青一瞪眼。 “大概意思就是，咱们入晋阳行宫，就好像是风中的浮萍，有水当立，没有水……”申虚子叹了一口气，“立不起来！” “简单说，就是缺一个特定条件被？一个让我们一锤定音的条件，对不对？” “差不多吧。” 申虚子挠挠头，“但是师叔祖，这玩意儿也没要较真的，要不……” “我知道你说的特定条件是什么！” 李银环出现在门口，手里一手拎着酒坛子，一手拎着一个食盒，走进屋，将食盒和酒坛子放在桌子上。 “师叔祖、李将军，那你们先聊！” 申虚子离开，轻手关上房门。 “尝尝，我也是第一次做，不知道怎么样。” 李银环将食盒打开，里面的菜的品相……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但没关系，游骑卫火头军的炒菜能力尽得秦长青真传，秦长青不相信，李银环在火头军的指导下，能差到哪去。 尝了一口，秦长青一皱眉，咋说呢，就那么回事吧，盐和糖肯定不是李银环放的，充其量也就是把菜给铲碎了。 “怎么样？”李银环一脸期待。 “好吃！”秦爵爷十分违心。 李银环拍开酒封，倒了两碗酒，“你怎么看关陇集团？” “不就是五姓七望嘛，难道还有别的？” 秦长青愣了一下，很明显李银环意有所指。 可回顾一下历史，就是五姓七望啊，没记载别的啊。 “你今天的决定很正确，没着急入晋阳行宫。不然，可就不是五姓七望找你麻烦了。” 李银环端起酒碗，和秦长青一碰： “关陇集团准确的说，不只是五姓七望。 你向黄河南岸在看看，黄河两岸有明确的区分，五姓七望是氏族，但是还有士族和世族，他们是三个利益体。长江以南，是正待崛起的江南豪门。” “这话怎么说？”秦长青搞不懂了。 “简单说，五姓七望表面上代表的是钱、权、势，但你仔细看一下，这三件东西被瓜分了，长孙无忌表面上是五姓七望的老大，但他有真正的实权吗？ 实权在高士廉、房玄龄、杜如晦、魏征这群人的手里。 因为高士廉不仅是皇帝的舅舅，还代表黄河士族，兼顾五姓七望。严格意义上讲，高士廉脚踏三只船，皇帝、关陇、孔家。 剩下的就是军，军在皇帝手里，但你再仔细看，会发现军权被瓦岗寨起家的这群人瓜分了，我爹、程叔叔、秦叔叔、尉迟叔叔、卫国公李叔叔…… 瓦岗寨这群人可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土匪山大王，他们全都是世族，老一辈的要么是镇守一方的大将，要么就是一州刺史。 我给你举个例子，马槊是个金贵儿的东西，这东西是传承下来的，不是随用随取的，一根马槊要用好几代呢。 所以，你在仔细看关陇，从蒲州向北一直到大运河，也就是青州方向，势力很均衡的。房相的老家就在中心点上，很多事情都绕不过房相的老家。 你在看五姓七望之间联姻，把皇族排除在外，皇帝是怎么做的？ 皇帝和高士廉、和士族、世族联姻，又把五姓七望给治的服服帖帖的。 江南豪门，也在皇帝的扶持下，隐隐有了发迹的态势，你有搞了印刷术，让书籍烂大街了，寒门未来几年也会崛起。 江南豪门、寒门庶族又是两股势力，你一个人玩得转吗？” 第四百一十九章 秦爵爷你还是得纳妾 “你的意思是，进入晋阳行宫，给皇帝里真武佑民天君像，需要请一些人震震场子？” “对！不管是士族还是世族，甚至是五姓七望，都必须有人到场。让他们来的目的，就是纯粹的，让他们认可了这件事，天下人也就彻底认可了。” “问题是，高履行和长孙某在这，俩人一个代表氏族、一个代表士族……” “他们俩不够格，段位不够。但是他俩出面，能把人给请过来。但是最难请的就是那群世族了，他们只认皇帝，不认皇亲！” 李银环说到这，叹了一口气,“要是程叔叔在这，一切就简单多了。”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有，你要娶一个世族子女！” “我拒绝！” 秦长青当即一拍桌子，“凭啥啊？我特么就是来报仇的，我又不是来娶媳妇的。我自己媳妇她不香吗？” “你在考虑考虑吧。 我目前能做的，是带你去找陇西李家丹阳房李客师，那是我的亲二叔。 二叔一句话，程家、尉迟家、陵州徐家（李绩祖家）…… 基本上世族家都会来人给你镇场子。 至于士族，你是孔圣人32代嫡传，一句话孔家就会来人。 另外，你还是西华大法师成玄英的师弟，道家的人正式揭红，也需要大人物镇场子。 给皇帝在晋阳行宫立象，亏你想的出来…… 你知道你是在干嘛吗？你是在给皇帝封神！ 封神不是小事，是要天下人认可的，光百姓认可不作数的。 你这么一弄，士族、氏族、世族，都被你搅乱阵脚了。 屈突寿发来密函，两千轻骑秘密开赴并州（太原），用的时候，你告诉我，我给你发兵的口令！” “你先等会儿……” 秦长青疑惑的看着李银环，“你们家是陇西李家的？” “有问题吗？” 李银环淡淡一笑，“抛开李唐建国以来，两朝皇帝招的驸马，我要是给你一本族谱，你会发现，基本上当朝国公，都和皇帝有亲戚。 还有啊，很多国公爷，是打小就和皇帝一起玩泥巴的。 我们家一门双爵，我爹、我、长思，三个人掌兵权，你以为闹着玩的？ 程叔叔一家，三个人掌兵权，你以为也是开玩笑的？ 忠心的人多了，有几个掌兵权的？ 真正掌握兵权的人，除了足够忠心外，背后还要有势力的，足够皇帝镇场子的。” 秦长青不怀疑李银环的话，以前确实有点头脑简单了，太特么小看李世民、太小看大唐这个社会了。 但秦爵爷还是有点不服气，再怎么说也是穿越众，开挂一般的存在，“如果，我自己就把雕像立起来，会怎么样？” “不出七天，你就会成为众矢之的，雕像怎么立起来，就怎么收回去。更别谈，你为秦家报仇了。连皇帝的名声，也会因为你大打折扣。 因为，有很多事情，都有特定的平衡在，民间百姓自发的搞没问题，但是你现在所在的地方是龙兴之地，干大事儿，需要报备的。 最重要的，干封神的勾当，必须要有人给你捧场！皇帝想给自己封神，也是如此！” 权衡了再三，秦长青开始犹豫不决了，“我如果不娶世族子女怎么说？” “那你就不是世族的人，你虽然是武将，但游骑卫不在大唐军制序列，说白了，你就是无证上岗，还没有一个散职武将实在，世族不会认可你游骑卫大将军的身份。” “给我一晚上时间，我考虑考虑，但我的底线很简单，我只爱我媳妇，不会娶其它女人，尤其是政治联姻，没有士族和世族，我一样能搞垮五姓七望！” “好！” 李银环又喝了一碗酒，离开了房间，直奔游骑卫。 游骑卫大营，李银环找来两名亲卫，从怀里掏出一份奏报，递交到亲卫手里。 “带上五匹快马，八百里加急，将这份奏报送至京城，呈交给陛下。” 一名亲卫领命，牵了五匹快马，火速离开。 李银环随后去了游骑卫的火头营，挑选了两瓶罐头、一坛烈酒，点了两名亲卫，直奔陇西李家李道林的府邸。 敲响了门环，房门打开，看到了李银环，轻轻一躬身，“大小姐，您来了，快里面请！” 随后，李道林亲自出来迎接，“大侄女，最近叔叔还在想，官面上的事儿是官面上的事儿，咱们亲戚是亲戚，人都来了，一直不登门，叔叔哪天去了登莱府，可是要找你父亲李药师告一状的。” “道林叔叔，侄女这不是来了嘛。” 李银环对着李道林晃了晃水果罐头和酒坛子，“喝点？” “那是必须的。” 李道林随后吩咐管家准备好酒好菜，“你这娃娃，劫道就劫道，打劫别人家一个物资队，连菜叶子都不留就算了，怎么不给叔叔家留点？” “没办法，游骑卫侄女说的不算，秦爵爷说的算呢。” 酒坛子、罐头摆在桌子上，管家很快端上来卤牛肉。 “嗯，还是秦爵爷厉害啊，青黄不接的时候，军营里还有罐头吃。” 抛开私人恩怨，李道林对秦爵爷赚钱的手段可是很佩服的。 “叔叔，有件事希望您老和我说说。” “灭秦家满门，咱陇西李家没参与。但是，叔叔也不知道谁是主谋！” 李道林说的很干脆，“另外，秦家还资助过咱们陇西李家，咱们可不是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人。” “侄女说的不是这件事呢。” 李银环解下腰刀，放在桌子上，突然脸色一黑，双目释放寒芒，“叔叔，侄女一直在征战，没几个朋友。 当年守卫秦王府，焕儿和德盈以命相互，更是跪在佛像前给我祈福七天七夜，这是过命情分。如果焕儿少了一根毫毛，侄女可是会血洗你们七家的呢！” “你这孩子，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的……” 李道林也不生气，抿了一口酒，“李焕儿什么身份，我会不知道？ 放心吧，人是派过去了，但进入长安地界会自动消失的。 我再给你透个底，我严重怀疑，崔颖和我是一个心思的。 所以，你不必担心秦家庄的。 人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崔颖虽然没出阁就做了寡妇……终究还是一个小女人啊。” “其实，就是刀太沉，放在腰上不舒服，侄女也没别的意思。” 李银环笑着对着门口招招手，亲卫走进来，接过李银环的佩刀，随后关上房门。 第四百二十章 秦家庄遇袭 “叔叔，既然焕儿无事，那咱们就说说正事儿。” 李银环给李道林到了一杯酒，“封神，你老需要参加。陇西李家和赵郡李家不同，而且陇西李家没闹鬼。您老还是真八经的皇亲，是皇家嫡系！” “这……” 李道林有点为难，“你要知道，关陇这地方，不是咱陇西李家的，我要是做出头鸟，咱们陇西李家会被其余几家打死的。” “你不说崔颖是个小女人嘛，我觉得崔颖也会参加的。 博陵崔家崔静安、郑家、卢家欠秦长青一个大人情，来之前就说要还人情，他们也三家也会参加。 五比二的情况下，不参加的才是出头鸟！” 李银环说完，李道林沉思了一会儿，“崔颖参加，我就参加。哪怕二比五也参加，给皇帝封神也是咱们陇西李家的脸面。但是孔家、高家、虞家那些士族，还有你们这群世族怎么办？” “秦长青是孔家32代嫡传，还带来了高履行和长孙某，士族会参加。 但是他拒绝了虞二小姐的亲事，需要小小的安抚住虞家。但虞世南位列凌烟阁，哪怕是还人情，也得派人来，私事和公事，虞家会分的很轻。现在最难的是世族。” “有什么难得？让秦长青娶个世族媳妇就好了，多简单的事儿！” 李道林有点不以为然。 “你们不了解秦长青，让他纳妾，和要他命一样，不然也不会拒绝虞二小姐了！” 李银环对此也是一阵头疼，“我二叔他们的原则性太强了，不会认游骑卫的。” “你想见你二叔？” “嗯。” “可侄女辈分不够啊，还得仰仗道林叔叔呢，要不您老帮忙写封信？” “秦长青闹出这么大动静，谁都坐不住。我就做回好人，帮你写信。但是你也得帮叔叔一次。” “死士进入秦家庄，秦长青万一发疯，我拦着！” “好，成交！” ………… 秦爵爷一天一夜没睡觉。 清晨，当阳光照射进房间，爵爷喝了一口粥，让人找来李银环。 “我，不娶！” 爵爷的开场白很直接，“我的婚姻我做主，我不要嗟来之食，我也不要政治联姻！我就不信了，天还能塌下来不成？” “没关系，不想娶就不娶，我帮你联系下李客师？” “可以！”秦长青揉揉太阳穴，一夜没睡头很疼，“需要多久？” “两天到三天吧，人就会到。” “陇西李家，能参加揭红典礼吗？” “应该能，崔颖估计也会参加。” “那就行了！” 秦长青又找来高履行、长孙某、申虚子，让高履行和长孙某以孔家的名义邀请士族观礼，让申虚子请关陇最有名气的老道主持揭红。 一切全都准备就绪，只等着李客师这群世族的消息了。 ………… 秦家庄，很不太平。 庄户们家的狗，在半夜叫出声。 这对于一直平静的秦家庄而言，是十分反常的。 一伙贼人突然闯入，目标十分明确，直奔平西爵爷福。 然而，平西爵爷府内空无一人，贼人扑空了，十分不甘心。 正准备祸及百姓，想逼问周围的庄户，秦家的人都去了哪里，却发现无数的火把突然在墙上、房顶亮起来。 最后的一间院子，大门打开，门口就是正在磨刀的瘸子程鼎，身后站着独眼龙等十名部曲。 李焕儿一身戎装出现，身边还跟着一个手持陌刀的丫鬟。 陌刀似乎有了很多年月，上面还沾染了一点锈迹，但从其锋利程度看，这柄陌刀没少沾染人血。 如果秦长青在会发现，这个手里拿着比本人还高的陌刀的丫鬟，居然是凤儿。 瘸子的刀磨得很锋利，夜色下闪烁寒芒，魄人心寒。 以前瘸了，程鼎的性格也变了，除了和这些老战友能说说，剩下的就是老公爷、秦爵爷了。 现在，有了假肢之后，程鼎发现自己的性格又变好了，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多了起来。 闲来没事儿的时候，李治也会请教一二，学得几手刀法。 秦长青很放心程鼎这群人，有他们在秦府就安全。 高墙上，房顶上，也突然多出来很多游骑卫，弩箭纷纷对准了死士！ 李焕儿向前一步，瘸子站起来，和凤儿一左一右，护住李焕儿。 第一次，程鼎发现，凤儿也是深藏不漏，要知道陌刀这玩儿意，是百里挑一的汉子才耍的动的，想不到凤儿拎着陌刀和拿着一根小木棒，没啥子区别。 “来了秦府，那就都别走！” 李焕儿的双目喷火，“我相公在关陇能把你们治的服服帖帖，做媳妇的也是一样！瘸叔、赵氏方，不留活口！所有人头，分别丢到那几家人的门口！欺负我没关系，欺负我相公？那就让你们知道，我李焕儿的火气也很大的！” “散，杀了那个女人！” 这群死士的手里，也有人拿出来劲弩，和墙头、房顶的游骑卫对射，给其余人留下刺杀的机会。 瘸子像是一只利箭，瞬间冲了出去，现在人不瘸了，一个跳跃，手里的长刀一挥，就斩下一颗人头。 凤儿手中挥舞陌刀，护住李焕儿。 要知道，陌刀这东西，一刀下去战马都能斩成两段，何况是人？ 一个人在刺向李焕儿的时候，就感觉寒光一闪而过，凤儿手中的陌刀，直接把他拦腰分成两段。 死士们都知道，刺杀的消息提前走漏了，谁也活不过今晚，也纷纷放手一搏。 弓弦作响，漫天箭雨。 李焕儿，也是经历过鲜血洗礼的人，只站在后院，冷漠的看着这一切。 帝王家的子女，随时都会做好为鲜血洗礼的觉悟，更何况，当年薛万彻攻打秦王府，李焕儿和李德盈还是见证者，还穿梭在血水和尸体中呢？ 独眼龙等人也加入了战团，简单的锥形军阵，就把死士们的阵型冲散。 秦府的院子，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 能投入的人数相对较少。主力，依旧是程鼎等部曲，和为数不多的游骑卫。 房顶上，箭矢已经失去了效果，面对混战胡乱放箭容易误伤自己人，他们要做的就是瓮中捉鳖，不放过任何一个…… 第四百二十一章 秦家对得起道理二字 部曲们身上，也都出现轻重不一的伤口，鲜血横流。 凤儿的身上和脸上，布满了鲜血，自打李焕儿嫁入秦府，凤儿是第一次和别人动手，心里那叫一个过瘾。 从墙边拿起一柄步槊，被李焕儿攥在手中。 趁着厮杀的间隙，有人偷袭李焕儿。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步槊贯穿其胸口。 有人一愣神，发现李焕儿依旧是面无表情的，从死士身上抽出步槊，不紧不慢。 一招制敌，让四是们十分震惊诧异，“这是……龙槊，你是龙武卫的人？” “错，这是陷阵营的步战技击术！ 云麾将军李银环，是本宫的好姐妹，也学得一点皮毛！” “本宫？你是公主？” “汝南公主，李焕儿！” “你不是……不是失踪了吗？” “本宫，不就站在你们面前吗？” 手中步槊在手，一看就是高手。 凤儿退后几步，用袖子擦了一下脸上的血，“小姐，不用您动手的。” 酣战也逐渐接近尾声，还有二十多人。 被游骑卫和部曲围在正中央。 墙头上的军卒跳下来，弩箭上弦，随时都能把他们射杀。 “小姐……” “不要活口，但也别让他们死的太痛快！” 包围圈在不断的压缩。 每挥出一刀，就能听见死士们临死前的惨叫，这又是一场碾压局。 秦府大院内，鲜血横流。 惨烈的厮杀结束，没有一个活口，但也没让他们死的太痛快。全身上下，几乎全都是刀伤，像极了被凌迟处死的死刑犯。 李焕儿的脸色很难看，就感觉心中一口怒气很难摆平。 清点人数，秦府方面无战死者，但有轻重伤。 死士一共一百二十一人，再次补刀之后，将这群人的尸体全都搬运上牛车，就丢在五姓七望长安话事人的家门口。 李焕儿亲自带人拉着尸体和爆破筒，再长安城挨家挨户点名。 爆破筒直接炸开王家、李家、郑家、崔家、卢家……的府门。 不偏不向，一家门口丢下三十具尸体。 一夜之间，不仅是巡防营、羽林卫忙得要死。 就在深宫内的李世民，也为此震惊，为此恼火。 一时间，长安城震荡不已。 长安周报发了头版头条，李焕儿以秦家主母的身份，发了檄文： 朝堂的事情，朝堂了结。你们怎么斗，都无所谓。 秦家奉皇命办事，对得起黑白二字、对得起道理二字。 但如果还要在秦家庄打，那就打！ 秦家庄的大门始终敞开，不服你们就你来！ 李世民在深宫内，咆哮连连。 过分了，实在太过分了，接连刺杀当朝两位公主，刺杀程铁柱，老李努不可解。 房玄龄和杜如晦，也是一脸为难。 这特么和撕破脸皮有什么区别？ 搞不过秦长青，你们就拿人家的家人撒气？那特么也是公主…… “陛下，崔静堂求见。” “让他滚，现在开始，朕谁也不见！” “陛下，崔静堂送上一本奏报。” 内侍也十分惶恐的拿出来奏报，“说是给陛下、给秦爵爷消气的。” 老李的脸一黑，“刺杀朕的两个女儿，他说让朕消气朕就消气？他们崔家算什么东西？ 羽林卫听令，扒去崔静堂的朝服、管帽，杖毙在玄武门！” “陛下……” 房玄龄和杜如晦急忙劝阻，“崔静堂毕竟是四品言官，他能主动自首也不见得是坏事。” “他们在当朕是软柿子！” 老李一脚踹翻了面前的一张胡桌，拳头攥的死死的。 犹豫再三，老李打开了崔静堂呈报的奏疏。 突然，有一名内侍走进来，“陛下，云麾将军李银环，八百里加急文书！” 老李接过李银环的文书之后，一皱眉，铁青的脸色缓解了许多，将奏报递到房谋杜断的手里，房玄龄和杜如晦瞬间明白了，刺杀的缘由是秦长青鼓捣出来一个苍天临意，一座山被劈开，出现了李世民的雕像。数万百姓请命，请老李安抚当年战死在关陇的军卒之魂。 在看崔静堂的文书，崔静堂请辞，要回博陵老家养老，顺带着说服博陵崔氏、清河崔氏、范阳卢氏、荥阳郑氏，派出嫡系去晋阳行宫观礼，昊天金阙至尊高天上圣真武佑民天君揭红大典！ 老李思量了许久，瞥了一眼门外，“告诉崔静堂，辞官就是做梦，朕不批！但这封文书里面说的不够，朕的火气，就是秦长青的火气！秦长青不消火，朕就不消火！” 内侍双双离开，老李看向房谋、杜断，“二位爱卿，怎么看？” 房玄龄抿抿嘴，看看杜如晦，杜如晦轻微的点点头，“陛下，闹出来这么大的动静，该出现的都会出现在关陇，臣建议……陛下做好给秦长青赐婚的打算。” “赐婚？” 李世民一连苦涩，“他连虞秀鸾都拒绝了，还能娶谁？朕知道他的心思，打死也不会纳妾的。如果能纳妾，早就纳妾了。朕的赐婚旨意一下去，他立马敢带着焕儿去登莱府，直接出海走人！” “陛下，还有一个人。” “谁？”老李眼睛一亮，一脸期待。 “李银环！” “卫国公只有一子一女，怎么会让李银环做妾？” 老李叹了一口气，让人搬来几个胡凳，泡了一壶茶，三人围坐一起。 “陛下，常言道三妻、四妾，谁说只有一个妻子呢？” 房玄龄顿了顿，“当然了，秦长青是当朝的隐形驸马，再娶妻这件事，还需要经过陛下和公主殿下的同意，才不算越制。还有就是虞秀鸾，不出意外，虞秀鸾也快到关陇了。” 李世民瞥了一眼房玄龄，你一个妻管严，家里有个醋坛子，崇尚一夫一妻的人，居然能说出这么无耻的话？ 但是在想想那群世族，他们一根筋，只认皇帝不认皇亲，老李亲自去了倒好，老李要是不去……秦长青摆不平。 “不赐婚！” 老李想了许久，“玄龄、克明，你二人联手写一封信，送给李客师，让李客师权宜处理，秦长青和不和世族联姻这件事，朕不能干预！ 如果朕给李银环赐婚，那就得给虞秀鸾赐婚，到最后秦长青大骂的，还是朕！” 第四百二十二章 崔静浩的去留 李焕儿发了檄文。 在长安城内丢了七个爆破筒，引来的轰动效应很大。 各家各户，在收到晋阳的消息之后，大骂王士晋是个猪队友。 这个档口，你特么派死士去秦家庄，你长得是猪脑子吗？ 这个时候能去招惹秦长青吗？能去吗？ 他吗的，大狗币，你们太原王家的智商都这么低吗？ 王士祯、王士达，两个人就已经是千里送人头，礼轻情意重了，你他妈的还来？ 鬼神之说，没人信的。 但是百姓信啊，百姓们想给李世民封神，五姓七望能拦住吗？ 想想孔家为首的士族，想想李绩、李靖为首的武勋世族，哪个是省油的灯？ 江南豪门，一直想抱李世民的大腿，都找不到理由和借口呢，现在谁会放过给李世民封神的机会？ 崔静堂到底是四品言官，除了喷李世民之外，朝堂的风向还是很看得懂的。 第一时间，崔静堂也懵逼了。 都以为秦长青是过去杀人报仇的，谁成想秦长青是过去舔李世民的，先是闹鬼后是百鬼夜行，有弄出来这么大的动静，要直接给李世民封神！ 第一时间，崔静堂入宫，没想过自己能见到李世民，奏报李世民看过就好。 但李世民的话语很明确，秦长青的怒火，就是他的怒火，这让崔静堂为难了。 立刻让人找来崔静浩。 见了崔静浩之后，也是开门见山，“你去请二叔。” “我特么不去。” 崔静浩现在也是官员了，既然选择了站队，那肯定是一站到底，“我们父子被打压的时候谁管我们了？你们遇到难处了想起我们了？” 崔静浩一看，这是逼着他去请人当即摇头，“老子不去，打死也不去。要去你们自己去。” “静浩，现在你名义上虽然是关陇的人，但实际上你是皇帝的人，乌水房那边已经默认了这件事。咱二叔崔君肃的脾气你知道，不参与门阀氏族的争斗，所以你去最合适。” 崔静堂叹了一口气，“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你去了也不用多说，就找咱二叔求一个解决的方法，因为咱们谁都不了解秦长青，可二叔和秦长青的交情深。然后你在去趟乌水房，把崔颖的儿子崔怀义给接来长安。” “崔静堂，你特么让我去送死？我去了乌水房，还能活着回来吗？” 崔静浩就发现，总有亲兄弟想害他。 “有件事，冲你和秦长青的关系，我不瞒你。” 崔静堂略微犹豫了一下，“死士准备把秦家庄灭门的消息是我传出去的。 让你去乌水房，是崔颖的决定。 我不说崔怀义是谁的儿子，你也应该想得到，这事儿我们谁都不能去，只有你的身份最合适。” “姓崔的，你特么也脚踏两只船？” 崔静浩破天荒的发现，程咬金说的对啊，姓崔的没一个好东西，以前崔静浩还不相信，现在崔静浩信了。 “程知节他媳妇是咱大姐，崔颖是咱二姐……有很多事情，是帮亲不帮理的。二姐是咱崔家未来的掌舵人，但终究是个小女人。你要记住，她还是程知节的女人。” 崔静堂拍拍崔静浩的肩膀，“我仔细想过咱们家的事儿，不出意外的话，崔颖之后的掌舵人要么是崔怀义，要么是你儿子崔德。 崔怀义肯定是要认祖归宗的，那是老程家的种，人家得叫程怀义，老程一句话咱崔家到时候也就散了。 你儿子崔德，什么心思我也看的出来，白毛女演出那次，明显就是要自灭满门的架势。 我呢，这些年在朝堂也看透了，咱们这一辈儿的人，都是早晚的事儿。 所以呢，我不会去站队，但我作为御史言官，这辈子都不可能站在皇帝这边。 长安城里、朝堂上，总得有个人代表咱崔家给皇帝添堵，总得有人骂皇帝不是？ 我留下来掌握点分寸，到时候也不至于被人满门抄斩。” “我还是有点不信你，当时要把我逐出长安城，就你喊得最凶。” 崔静浩觉得自己委屈，更觉得自己智商不够用，要不是程处亮和秦长青，估摸着他们父子早就横尸街头了。 “亲兄弟喊得凶，才能救你命啊，傻弟弟。你以为老家没派人过来？崔颖为什么从齐州到了晋阳，帮你拦人呢。” “那我去找咱二叔，怎么说？” “不用你说，二叔就和你说了。” 于是，崔静浩在崔静堂的情真意切的忽悠下，去了鸿胪寺见鸿胪寺卿崔君肃。 “废物！” 崔君肃看到了崔静浩，直接开口骂了一句废物。 “二叔，没招了，府门都被我儿子她师娘给炸了！” “那你来找我作甚？我能给你换大门不成？” “是崔静堂让侄儿来的。”崔静浩直接就把崔静堂给卖了。 “唉！” 崔君肃叹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书，上下打量崔静浩，“智商不够，运气凑！” “不懂！” “我夸你呢！”崔君肃瞪了崔静浩一眼。 “二叔，您老给想个招儿啊。三十具尸体，就摆在家门口，侄儿现在都没敢挪走。” “先去卢国公府吧，崔颖把崔万春派来了，估摸着你得去趟乌水房老家。 然后，再去找崔静安、卢承弼、郑健荣，不用说别的，就说他们欠秦长青的人情该还了。” “这么简单？” “不然你想怎么样？” “那尸体和大门……” “该收尸就收尸，该换大门就换大门，当做这件事儿没发生，本来就和你没关系。就是脱裤子放屁，崔静堂完全可以自己去做事的，没必要让你来的。 你的运气好，有秦长青、程处亮扶持你，还有个好姐姐、好哥哥拉你上位。 就当做让你露脸了吧，你如果去乌水房，记住我的话，腰杆子挺直了，就算是见到老爷子，也没必要低三下四、委曲求全。 你此去，代表的是一种立场。程家的立场、秦家的立场、崔颖的立场，腰没必要弯！ 如果老家不放崔怀义，你的态度必须强硬，拿出来两国交锋的架势，不是做给程知节看的，这是帮亲不帮理！” “老太爷会不会打断我的腿啊，侄儿心理虚。” 说不怕，那是假的，乌水房在崔静浩眼里，就是人间地狱。 第四百二十三章 李治智商无上限 “智商够用的，都会放你和崔怀义走得。” 崔君肃站起身，“行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我还有政务要忙。 以后，老家的事情没必要来找我，要么你问崔静堂，要么去问你大姐，我的立场你应该清楚。 我是姓崔不假，但我效忠的是朝廷，不是乌水房崔家。” 崔静浩离开了鸿胪寺。 心理反复琢磨崔君肃的话，还有很多不理解。 但是想不通，那就不想好了，二叔怎么说就怎么做呗。 帮崔颖接儿子，就相当于帮老流氓接儿子，老家那边应该不敢对他怎么样。 出了鸿胪寺，很快到了朱雀大街，敲响了卢国公府的府门。 见到了崔万春，也就是崔颖的亲信、管家。 大概意思和崔君肃说的差不多，让崔静浩去趟乌水房。 崔静浩点头答应，卢国公府给崔静浩配了二十名部曲，保护其周全。 剩下的就简单多了，崔家崔静安、卢家卢承弼、郑家郑健荣，也先后到了崔静堂的府邸，最后只等崔静浩了。 崔静浩来了之后也不啰嗦，“大家府门口的尸体，谁都没运走，大门也没修，什么心思都一样，说白了就是摆在那，让百姓来骂，给秦府撒气的。但这不够……到了咱们还人情的时候了。” “没有你这个叛徒，秦长青能这么嚣张？” 崔静安狠狠的瞪了崔静浩一眼，“你现在行了，自己有了官职，儿子还是孔圣人33代嫡传，美滴很呐……别特么忘了，你姓崔，你是清河崔家的人。” “静安，事情已经都这样了，你骂他也没用。” 崔静堂立刻打圆场，“我觉得静浩说的不错，该还人情了，你们博陵崔家得派人去观礼了。卢承弼、郑健荣，你们两家什么意思？” “还能怎么样？妥协呗。” 卢承弼叹了一口气，“王士晋这个大傻逼，给秦长青添助攻这点事儿，都让他给做绝了。” “让富户去做和尚，这件事是他提出来的，结果呢？让秦长青给一窝全端了；现在又在这个节骨眼儿刺杀……他妈的……这种猪队友，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郑健荣也是一脸无奈，弄得好像王士晋是秦长青的神队友一样，做的一切都是用来奶秦长青的，奇迹般的避开了所有正确选项。 “算了，骂人也没用的。” 崔静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来一份文书，递到崔静浩的面前，“你们父子俩的运气是……真特么好。” 崔静浩打开一看，是崔静安、卢承弼、郑健荣给李焕儿的联名信，言明了立刻动身各回各家，劝说家里人去晋阳行宫观礼，并对刺杀这件事深表遗憾，他们都不知情。 “那行了，各自动身吧。” 崔静堂站起身，对着四人一拱手，“该交出去的人，记得交出去，该交的税也别拖着了，别忘了秦长青此行的目的。” 崔静浩发现自己是个劳碌命，一天的时间，和刺杀案有关的人全都见到了，当见了李焕儿，将文书递出去的时候，李焕儿看过也是仅仅一笑。 “我不是故意为难你，我到底还是崔德的师娘，但你是清河崔家在长安城的代表，我得一视同仁，希望你理解。” “理解，理解！” 麻烦解决了，可李焕儿的怒火还没消。 在崔静浩离开之后，李焕儿揉揉头，凤儿端过来一碗骨汤，“小姐，骨汤熬好了，你趁热喝。” “把陌刀收好了？” “嗯，收好了！” “凤儿，你说相公现在的身份，是不是还上不得台面？” “小姐，这……” “姐，不够看。” 凤儿还没开口，李治推着吊篮的小车，进了门，凤儿对着李治欠身行礼之后，走出门，将房门关上。 “今天的课业都完成了？” “完成了。” 摆好了吊床小车，逗了几下李明达，李治开口，“姐，咱大哥忒不是东西了。居然带着那个男宠在学堂……” “大哥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要保护好自己。” 李焕儿顿了顿，“你怎么看你姐夫现在的身份？” “他是驸马，但不能明着说。唯一可以利用的身份就是孔家32代嫡传，但孔家做人很有分寸的，很多事情根本不参与。所以……” 李治话说了一半，在没往下说。 “所以，还得娶媳妇，对吧？” “姐，这可是你说的，不是我的说的。” 李治搓搓手，手掌心还微微有点疼，“至少，士族和世族之间，现在必须要娶一个。 我今天在紫宸殿无意中看到一份李银环呈上来的奏报。 姐夫有点玩脱了，要给父皇封神！ 这种事怎么说呢…… 百姓可以去做，但姐夫不能做，既然做了就需要有人镇住场子。 直白一点说，得把人都请过去，把封神这件事儿给落实了。 世族那群人，如李靖、李绩、程知节、尉迟敬德之流，只认咱爹不认其他人的。就算是咱大哥去了，也得被灰头灰脸的赶走。” “你姐夫，对纳妾很反感。” “为什么要纳妾？直接娶亲不好吗？” “哦？这句话怎么说？” 李治的话，和房玄龄说的差不多，但李焕儿还是很迟疑。 “弟，你觉得世族里面，哪家最为合适？” “李银环喽。 世族是以李客师为首的，肯定是娶咱们陇西李家的人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我觉得李银环最起码和姐夫出生入死过，将来也不会相互排斥，你也不排斥啊。 而且，姐夫娶了李银环，也给李药师除去了一个大麻烦，李银环之所以一直不嫁，很多因素的，嫁给谁都是麻烦，但唯独嫁给姐夫不麻烦……” “娶李银环我同意，一直帮你姐夫张罗呢，可你姐夫就是不接招。” “恐怕到时候真由不得姐夫不娶了，咱们在家做好准备吧，程知节和马三宝都去了安北都护府，家里没了长辈，只能你去卫国公府提亲了。” “我是公主，不方便的。” “那怎么办？让咱爹去？别闹了！咱爹现在都头疼，他去了就相当于赐婚，给李银环赐婚了，虞秀鸾怎么办？” 说到这，李治突然一脸奇怪的看着李焕儿，“姐，你和我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虞秀鸾在你心里，是不是也属于必娶的范围之内？ 驸马、士族、世族全都给姐夫找齐了，你这是要把姐夫武装到牙齿啊……” 第四百二十四章 我娶李银环 李客师亲自来了晋阳。 还带来了离狐郡望李守信（李绩堂弟）、东阿郡望程知虎、并州郡望尉迟燕平、蒋国公屈突通之子屈突诠。 （之前有人说这个名字是胡乱取的，其实不是，他们家不姓屈，而是姓屈突，是河内郡郡望，也是武人世族之一。） 人来了，哪都没去，直接进了游骑卫的军营。 都知道游骑卫名声在外，和西州府兵打退了西域联军，彻底将河西四郡收入囊中，他们也想见识见识游骑卫到底有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 搞得像是张八百大破孙十万一样，严重怀疑这里面有水分。 可当见识到了游骑卫之后，立刻收起了轻蔑之心，都是武勋世家，对军队了若指掌，无论从人员还是装备，都堪称大唐一流。 以前觉得，李银环当年带着的陷阵营是精兵，现在看游骑卫，就是精兵中的精兵。 对于秦长青，自然是另眼相看。 游骑卫的帅帐内，开了宴席，李客师坐在主位，其余人坐在两侧。 秦长青和李银环作陪，至于李恪，没资格上桌…… 在李世民没死之前，武勋世家不会接触任何皇子，他们只认李世民一个。 “诸位伯伯……” 秦长青给每人倒了酒，可话说了一半，却别李客师打断。 “酒可以吃，但亲不能认。 哪怕你是新文礼的外孙，你和程知节、马三宝的关系好，这亲也不能人！” “……” 秦长青一皱眉，这群武勋世家还这真像李银环说的那样，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那几位是来观礼的？”秦长青又问。 “观礼？观什么礼？我们是来看侄女的。” 李客师瞥了一眼秦长青，“你，是外姓，也不是武勋世家，只是作陪！” 我特么的…… 秦长青很想一狠心，让游骑卫的军卒活活打死他们。 “你们姓李的，都一个德行。太官方了，别把孩子吓到。” 程知虎很给面子，干了一碗酒，咧开嘴一笑，“俺堂哥说，你秦家的酒香，今日一喝，果然是驴曰的好酒！ 你不是要开贞观超市嘛，东阿郡谁敢拦着，俺程家给你做主。 但是，这酒、绿菜什么的……每年得孝敬俺们程家几车，不能白使唤人对不对？” 果然，程家人都一个揍性！ 秦长青对老程家的理解很简单，一窝土匪、强盗。 “长青，这酒我和你屈叔叔，先喝了，我代家兄谢你的凌烟阁名单。” 尉迟燕平端起酒碗后，屈突诠也端起了酒碗。 “长青，屈叔叔谢你的凌烟阁名单，让家父入了凌烟阁，这第一碗酒，得喝！” 说话间，两人全都看向李客师，就连李银环也是一脸期待，喝了酒才好谈事情。 “行吧，既然你们都提凌烟阁了，李某不能坏了气氛，长青，我代家兄谢你！” 第一碗酒喝下去了，依旧是程知虎先开口。 遇到解不开的事情，你去找老程家肯定妥妥的，你别管老程家的人用什么办法，肯定给办得漂漂亮亮的。 至于事情办完，有没有人在背后戳脊梁骨，和程家有啥关系？ 目的打到了，就好！老程家只追求结果！ “无名无分，武勋世家，不能帮你！ 哪怕俺哥跟你外公的关系在怎么铁，也不能帮你，这是武勋世家的原则。” 程知虎瞥了一眼秦长青，“倒酒啊，愣着干啥？咋的，不帮你你就没待客之道了？哪来的道理？别以为俺哥的拳头硬，俺的拳头也不软！” 秦长青急忙给几人倒酒，也想开了，爱帮不帮，娶媳妇肯定是万万不能的。 “长青，这里没外人，我给你交个底，我大哥屈突寿能做的，已经在权职、皇命范围内做完了。 老程说的对，无名无分我们武勋世家不能参与任何事情。 除了皇帝站在这，我们能站在他身后，其余人……哪怕是皇子也不行。” 屈突诠扫了一眼秦长青，“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勋贵也是如此。尤其是我们这群武勋世家，代表的是大唐世族，手里有军权的最不能越制。” “所以，想让你们帮我镇场子，非娶一个不可了？” 秦长青的脸色有点难看，扫视众人之后，目光落在程知虎的身上，老程家才是突破口，毕竟交情摆在那。 “对，非娶不可！ 皇帝不来，你必须要有名分，要有我们出场的理由和口实。” 程知虎重重的点点头，掏出来一本画册，“俺家没女娃，这是俺弟程知豹家的闺女，你看看有没有相中的。” “可问题是，小子是奉皇命北巡、回齐州祭祖，小子身负的是皇命！” 呵！ 呵呵！ 李客师一脸鄙夷的看着秦长青，“皇帝让你陪蜀王北巡，让你回齐州祭祖不假，可皇帝让你给他封神了吗？” “我……” 秦长青当即语塞，他也没想到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一下子炸出来这么多隐藏大佬。 秦长青就感觉自己挖了一个坑，四四方方的，躺在里面，还十分合身，简直就是给自己量身定做的大坑。 屈突诠和尉迟燕平也纷纷掏出来一本画册，“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我们不是来逼婚的。而是事情到了这一步，你不娶也得娶。银环这丫头要是不登门让李克林不写信，我们绝对不来。” “小子有一事不明，还想去几位帮忙分析分析。” 秦长青没有理会画册，甚至看都没看一眼。 “你说，俺老程给你分析。” “如果我要是娶了武勋世家的女人，士族再来逼我，我是不是还要娶个士族家的女人呢？” “这……”程知虎迟疑了一下，看看其余几人，“那就不知道了。” 屈突诠和尉迟燕平则是没说话，而是把目光都对准了李客师。 李客师笑了笑，“那就要看你娶谁了。” “李伯伯，你带画册没有？”秦长青半眯着眼睛，看着李客师问道。 “我？”李客师明显一愣，“可以说带了，也可以说没带。” “好，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了，咱们先干了这碗酒……” 秦长青端起酒碗敬酒，其余人不明所以，但还是一口闷了下去。 “李银环，倒酒！” 秦长青将酒坛子递给李银环，随后缓缓开口，“画册我不看了，也没必要看。你们的心思，我懂了，我媳妇的心思，我也懂了！如果非娶不可，那我娶李银环！” 第四百二十五章 秦爵爷真爷们 啪嗒！ 酒坛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李银环没想到，秦长青会说出这样的话。 一时间，楞在原地，不知所措。 别说李银环了，其余人也是一脸错愕，因为李银环的岁数确实偏大。 但总体而言，抛开岁数讲，门当户对！ “但我有条件，士族的女人我不娶。 另外，李银环嫁到秦家，不是做妾，是正八经的媳妇！ 三书六礼一件不少，我秦长青既然要娶妻，就光明正大的娶！” 李客师没想到，秦长青会说出这样的话，目标直接对准了李银环。 程知虎、屈突诠、尉迟燕平，则是脸上带着一点儿小失望，秦长青连画册都没看，就拒绝了在场的所有人。 当然了，如果思量一下，娶李银环是最好的结果，也是最理想的结果。 “秦长青，我要退役了不假。” 慌乱过后，李银环平复了一下心情，又拍开一个酒坛子上的酒封，给几人倒酒，但谁都看得出来，李银环长年握刀的手，明显颤抖起来。 “但是我不想结婚。 我不是自卖自夸，大唐的男人，我没看上。 无论是军功还是家事，他们配不上我！ 更何况，他们在乎的是我们家的军权，在乎的是陷阵营，在乎的是我爹、我二叔，他们图的是和武勋世家沾上一点关系。 虽然我觉得看你挺顺眼的，但那仅仅是不反感而已。” “那好，我也告诉你，大唐的女人我能看上眼的，除了我媳妇就是你！ 我媳妇搞出来那么多事情，无非就是让我娶你。 军功我有、爵位我有，绝对门当户对。 我，秦长青，不图你们家的军权，不图他们武勋世家的关系。 爱特么帮忙就帮忙，不想给老子镇场子，随时可以走人。 就是一个立雕像而已，天塌下来，老子自己顶着。 回长安，你就给老子退役，安心做你的秦家夫人。 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嫁还是不嫁？” 一瞬间，李银环双脸通红： 这个臭男人，咋分不清形势呢，是在座的几位逼婚，咋摇身一变，变成你逼婚了？ 李客师面容僵硬，讲道理啊，秦长青娶了李银环是最正确的选择。 但是这种事儿，要走流程的好不好？ 我一个长辈在这，你多少给点儿面子，你问问我，哪怕你问一句，我都立马就点头。 这些年，李银环不是嫁不出去，而是外人全都是心机婊，李银环自己选择不嫁的。 现在好不容易出现你这么一号头铁的人物，我大哥李药师不开口，我这个做叔叔的肯定开口，没见我连李家女娃的画册都没带吗？ “我……” 李银环低着头，都不敢正视秦长青，“我嫁！” “你大点声，你男人没听见！” 秦爵爷的倔劲儿也上来了，逼婚而已，老子就不从了，要娶也娶自己顺眼的。 “我嫁！” “好。” 秦长青把李银环搂在怀里，掷地有声： “诸位，酒喝完了，你们从哪来回哪去。 立个雕像而已，天塌下来我秦长青自己顶着。 话说在前头，这桩婚事和联姻无关。 我秦长青不需要政治联姻，要娶就娶我喜欢的。 游骑卫如有招待不周的地方，日后，秦某自当登门谢罪！ 来人，送客！” 大帐外，立刻进来两名军卒，是李银环的亲卫，也是陷阵营的老班底。 程知虎一瞪眼，“没看谈的是家务事吗？出去，要走，我们自己会走！” 游骑卫军卒看看秦长青，秦长青点点头，军卒离开！ 离开的时候，看到秦长青怀里的李银环，军卒们一愣。 等出了营帐，兴奋地一下子跳起来很高：云麾将军，终于嫁人了！ 但很快，两个人又是一脸愁容，因为都知道，李银环嫁人，就代表要退役了，那个带着他们陷阵杀敌的云麾将军，将再也回来了。 反观李银环，从来不觉得，自己能输给任何男人。 也从来没想过，要投入到那个男人的怀里，甚至是都想过自己要孤独终老。 可现在，她突然发现，秦长青的手臂十分有力，胸膛也十分温暖，下意识的，居然靠了下去。 不是做闺蜜的不是人，而是李焕儿、薛悦、李德盈，都曾找过李银环，和李银环说过这件事儿，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只有秦长青不知道罢了。 李银环为什么会换上裙子和蚕丝袜，不就是在李焕儿和薛悦的“胁迫”下，在秦长青面前，穿给他看看嘛。 尤其是李焕儿，最懂秦长青想看的是什么，了解男人的终究是媳妇。 同时，李焕儿就觉得天底下能配上秦长青的，只有她和李银环，别的女人都不行。 李银环的人生大事，最操心的也是这几个好闺蜜，现在一切如愿以偿。 秦长青激动，别人纳妾，我就娶妻，在秦家没有妾！ “说完了？” 程知虎敲敲桌子，“他娘的，说完了倒酒啊！咋的，这喜酒还不让喝了？信不信俺替大哥、替马三宝抽你？” “长青，你们先坐下。” 尉迟燕平笑了笑，收回了画册，“你们俩结婚是喜事。嗯，单纯的来看看侄女，居然还有喜酒喝，双喜临门！” “客师，你是银环这丫的长辈，你说几句。” 屈突诠也开口说话，谁都知道李客师的心思，“人家长青都说三书六礼，一件不落的明媒正娶，药师不在，你点个头！” 还真是，女大不中留！ 李客师瞪了一眼李银环，拿起酒碗，喝了一口闷酒，又瞪了一眼秦长青，脸面还是必须要的，“你他娘的，倒是问我啊！” 秦长青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对着李客师一施礼，“二叔，小侄想向李家提亲，明媒正娶李银环！” 砰！ 李客师狠狠一拍桌子，一口恶气终于吐出来了，“李家，同意了！” “既然你俩要结婚，那就抛开政治因素吧。” 程知虎晃了晃脑袋，“俺们程家是没这个福气嫁女儿喽，但看在你和俺大哥的交情，看在新文礼和新月娥的交情上，场子程家帮你镇了。” 尉迟燕平和屈突诠也相继表态，屈突家的人，已经在职权、皇命范围内，把该做的都做了，至于尉迟家，人都来了更没理由不帮忙。 “好，那老夫也看看，在这关陇之地，谁敢欺负老夫的侄女婿！ 谁欺负李家的女婿，李家就和谁死磕到底！” 第四百二十六章 谁赞成谁反对 贞观九年， 五月初十，晴。 虽然干旱，但位于晋阳城外的宫殿，依旧迎来了一场盛世大典。 晋阳宫。 原本是权臣高欢开始在晋阳县修筑的行宫，并在天龙山开凿石窟，建的避暑宫。 但杨广喜欢玩乐，就扩建晋阳宫，并在晋阳宫外筑周七里、高四丈的宫墙，初名“宫城”，隋文帝更名为“新城”，以区别于原有的大明城。 似乎是玩土木工程玩上瘾了，又下令建筑仓城，城周八里、高四丈，东城墙与新城西城墙相连。 在杨广继位后，晋阳宫是越修越大，成为了隋朝重要的行宫之一。 但他最出名的原因，还是因为李渊和裴寂。 隋炀帝大业十三年，李渊拜太原留守，领晋阳宫监，裴寂为副监。 李世民天生的脑后生反骨，密谋起兵怕李渊不答应，就和裴寂把李渊给灌多了，睡了一个晋阳宫的宫人。 那是杨广的小媳妇，岂是你想睡就睡的？然后，醒酒了李渊就萌逼了。 这时候李二和裴寂，就开始告诉李渊，你睡了杨广的女人是死罪，现在各地都在起兵反隋，横竖都是死，咱们也起兵反隋吧。 本身就是陇西世家，权利不光大，手里还有兵，李渊自然也是怀揣着干掉表兄弟、外甥、亲家杨广，自己当皇帝的小梦想。（李渊和杨广，就这三层关系，有点乱） 再加上李世民如此坑爹，不想反都不行了，毕竟给杨广戴绿帽子可不是闹着玩的，那是要株连九族的。 试想一下，李世民为了逼李渊起兵，亲自安排了女人不说，还带着一群人去捉李渊的奸，最可气的是，李世民还义正言辞的告诉李渊： 你看你，现在睡了一个女人，就有生命危险，还很有可能坑了咱们全家。但你当了皇帝就不一样，后宫佳丽三千，你爱睡哪个就睡哪个，人生难得几回睡嘛。 弄得李渊也是骑虎难下了，索性也就起兵了。 再然后…… 不是李二凤针对谁，那些个什么十八路反王啥的，在人家李二凤的眼里，全都是渣渣。 此时，齐云山、武当山、青城山、龙虎山，四地道家掌教齐聚晋阳。 亲自主持昊天金阙至尊高天上圣真武佑民天君揭红仪式。 高家、长孙家都派出嫡系长者，前来观礼。 孔家更是派出嫡系，由孔颖达的堂弟孔颖贞带着一个小团队，前来观礼。 这个小团队就很厉害了，里面近乎包含了士族内大半的顶流家族。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个小团队里面，有一个女流，那就是虞秀鸾，她代表的是虞家，更代表她爹虞世南。 江南豪族，在收到消息之后，也纷纷派出代表，前来观礼，但都是些目前名不经传之人。 武勋世家，派来了顶梁柱李客师直接观礼，随行的是离狐郡望李守信（李绩堂弟）、东阿郡望程知虎、并州郡望尉迟燕平、蒋国公屈突通之子屈突诠。 五姓七望，在经过崔静安、卢承弼、郑家荣的协调之后，也纷纷派出嫡系前来观礼。 陇西李克林、清河崔颖也位列其中。 孔门士族、武勋世家，对此一直保持无所谓的态度。 李客师直接把秦长青和李银环的婚事公开，逼着五姓七望来观礼。 五姓七望这群人的眼睛，目露凶光，极不情愿的来晋阳观礼，他们杀人的目光，恨不得把王士晋碎尸万段。 唯独江南豪门，看王士晋的目光，那叫一个感激涕零：多么好的猪队友，可惜了。你在多活几年，何愁江南豪门不兴旺？ 申虚子面对四位道教大佬，激动的不要不要的。 虽然是师从李淳风，但辈分这东西至关重要，这四位可全都是当世的知名道人。 能和他们在一起主持揭红大典，相当于给自己镀了一层厚厚的金，将来就算是去了骊山华清宫，也是德很配位。 毕竟，申虚子也是参与了封神的牛人！ 吉时已到，各方面的人，都需要去讲话的，拿着长长的祭文，先是歌颂李唐江山，然后歌颂李渊、歌颂李世民…… 反正说了一堆，基本上都是捧李世民，应景儿用的。 但是，百姓们很多都不知道啥意思，那玩意儿文绉绉的，根本听不懂。 等秦长青上台之后，画风一瞬间就变了： “被人都有一个毛病，牛市鸡蛋里挑骨头。 不管看谁，都要完美，但我告诉你们，孔圣人有时候还抱怨这个抱怨那个的。 你们哪个人，没时候活的像是一个怨妇？ 五胡乱华，是中原的耻辱，隋末战乱民不聊生。 是他……” 秦长青一指李世民的雕像： “薛仁杲，是他灭的！ 刘武周，是他灭的！ 王世充、窦建德、刘黑闼都是他没灭的！ 北方和中原，是他带着大唐的将士真刀真枪砍回来的。 是他在几年的时间内，带着文臣就让政治、经济、社会快速复兴。 在登基几年内，就击败了东突厥，打通了河西四郡、收复了高昌等本来就属于咱们汉人的领土！ 是他，让你们吃上了精细盐、用上了贞观犁， 是他，让你们免除了农税， 是他………… 天可汗文韬武略样样巅峰，你们不服，也得服！” 话说到这，谁听着都舒服，尤其是百姓，已经跪在地上，开始对李世民的雕像磕头跪拜。 武勋世家、江南豪门、孔门和士族依旧是无所谓，好皇帝他们不会喷，恰好李世民就是个好皇帝。 唯独五姓七望的人，看秦长青的时候又起了杀心：这玩意儿只要活着，终究是个祸害。 “晋阳百鬼夜行，数万战死英灵请命，这是天上地下，对天可汗的认可，真武佑民天君降世，当享受香火，德，很配位，你们谁赞成谁反对？” 秦长青扫视众人，没有一个说反对的，也没人敢说反对。 “诸位道长……” 秦长青对着四大掌教一施礼，“请为真武佑民天君——揭红！” 一阵道家的梵音，由一众道士敲响，经过了一段祈福和诵经之后，正式揭红。 雕像，正式被放进晋阳行宫，一切落幕，李世民正式被封神。 第四百二十七章 不这不是你想要的 坑爹坑出来一片江山的，也只有李二凤同志了。 这名字是除了李二郎以外，老李自己给自己起的另一个诨名。 因为点啥呢？因为李二郎同志写了一篇十分牛逼的《威凤赋》。 有人说是写给房玄龄的，有人说是写给长孙无忌的，还有人说是写给自己的，但最终是写给谁的，就无从考证了，但李二凤这个诨名，却一直保留着。 别管怎么样，人家全唐诗里面收录了李二陛下八十八首诗，足以说明李二陛下的诗词也是一绝。 晋阳行宫对于李唐江山而言，意义非凡，这里不仅是龙兴之地，也是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宫殿。 不管是天灾还是人祸，晋阳行宫一直都是关陇氏族们打击的对象。 不管是大旱、还是大涝，哪怕是雪灾，龙兴之地都会被人说成是李建成的冤魂索命，而不是天灾。 很多玄幻的说法，再有心人的渲染之下，肯定会变了味道，自然而言的就会联系到老李的那些不光彩的事情上面。 然后，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开始谴责李世民，开始对着李世民指指点点。 什么弑兄杀弟了，什么大逆不道了，什么不忠不孝了，总之是能抹黑李世民的词汇，在关陇氏族的嘴里面是层出不穷花样繁多。 封神大典结束府，就是流水席。 天灾之年，一切从简。 有人吃的香，而有人则是一个米粒都吃不下去。 秦长青给申虚子弄了一个祈福的文书，申虚子在四大掌教的做陪下，开始为百姓、为战死在关陇的英灵祈福，随着老李封神，他也镀金成功。 李银环的手臂抬起，“亲卫营，明礼！” 二十四名亲卫营的官兵，站成三队。 分三个批次的点燃了爆破筒，扔向不远处的空地。 轰隆声结束，浓烟四起。 秦长青对着五姓七望一挑眉毛，挑衅的意味十足，就问你们怕不怕，就问你们叫不叫爸爸！ 五姓七望的这群人一个个像是哔了狗一样，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一瞬间也明白了，秦长青开山立象，肯定用的就是这个东西。 可在场的人这么多，谁也不敢拆穿，其余人来了就是给老李封神的，江南豪门是来捧老李臭脚的，但凡关陇门阀敢多哔哔一句，立刻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不想忍着，也必须要忍着。 秦长青和李恪站在宫殿前，凝视这座气势恢宏的宫殿。 这里的奢华程度，丝毫不弱于老李的太极宫。 “喝酒误事，以后你要少喝酒，当年你爷爷在这里就是……” 秦爵爷话说了一半，总感觉像是在带坏小同志，急忙改口，“你爷爷在这里干了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所以这里被称作龙兴之地。” 值得一提的是，自打老李和小李起兵夺了天下之后，这里就再也没有安治过晋阳宫正监和副监。 为什么呢？李渊也怕被绿啊，万一在闹出来一个“小李”那样脑生反骨的人怎么办？ 到了李世民当皇帝的时候更为直接，这里的人直接换了一茬，全都换成了内侍。 领头的太监是常涂的人，名字叫常温，据说是常涂的本家兄弟，也是老李的心腹。 该来的人全都来了，该瞻仰的也都瞻仰完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谁要是下歌颂李世民，自己去报纸上歌颂，在晋阳宫老李也看不到你。 这群人都十分默契的，唯独虞秀鸾，一个人在所有人离开之后去了游骑卫。 李客师等人离开前，纷纷表示秦长青的婚礼，武勋世家一定全都参加，进一步确定了秦长青的身份。 孔颖贞更为直接，手里面攥着一本论语当着五姓七望的面，把秦长青捧得很高，那意思很明显，你们五姓七望不越界，士族不搭理你们，但是你们要是越界欺负秦长青，那没办法，就接受孔圣门人的怒火吧。 江南豪门留下一个人，其余人也是对秦长青尊敬有佳，江南豪门能不能崛起，也得看这位新贵爵爷的脸色，毕竟秦爵爷赚钱的本事，世人皆知。 有人撑腰，爵爷的心理底气十足，但一名游骑卫的军卒，送来一份长安周报之后，秦长青的脸色变了。 将报纸的攥在手里，双目赤红的盯着王士晋等人，缓缓走了过去。 “王士晋，你害死了三奶奶，又派人暗杀我媳妇，这事儿没完。” 秦长青说完又扫视了一眼其余关陇六家，“你们，准备好迎接我的怒火。欺负我没关系，欺负我媳妇，死！” 说完，游骑卫直接清场，把五姓七望的人全都赶出了晋阳行宫。 李恪想看报纸最终放弃了，不用想也知道了，肯定是派人行刺李焕儿了。 强忍着怒火，秦长青回到了晋阳行宫，找来常温。 唠了一会家常之后，常温发现秦长青脸色依旧十分愤怒，缓缓开口。 “爵爷，常乐其实是奴婢的侄儿，能得到爵爷的赏识，实在是常乐的福气。” 哦？ 秦长青只知道常温是常涂的人，却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常温，你接着说。” “爵爷，奴婢这辈子顾忌也就在这养老了，虽然说能看见的有限，但是……” 常温对着李恪和秦长青一躬身，“人口和政绩挂钩，关陇这地界，人口数量不在于晋阳县丞，也不再晋阳刺史，而在某些人……某些人身上都是挂有官职的。爵爷，奴婢这么说您懂了吧？” 呵，秦长青笑了，“常温，那本爵也开诚布公的和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媳妇被人欺负啊了，但我没借口，人口数量可行？” “可行不可行还不是爵爷一句话的事儿？谁让他们身上有官职呢？尤其是王家王士晋，领的就是管理晋阳州县百姓户口的职位。” “常温，说说你想要的。”秦爵爷发现，这群当太监的，全都不是善茬。 “爵爷，您收常乐为徒，这就是让我们常家露脸了。奴婢说句大不敬的话，都是一家人，理当为爵爷分忧。” “不，这不是你想要的。”秦长青当即摇摇头，“过了这村儿没下个店儿了。” 第四百二十八章 人口是大问题 没了。 真的就没其它所求了。 常温的表现，让秦长青一阵诧异。 常温的解释也十分合理，常乐是我侄子，现在承蒙爵爷照顾，已经有属于自己的事业了，让这群没卵子的抬起头做人了，这就是对他们这群宦官最大的恩赐了，哪还有什么请求？ 和爵爷说话就是要交心，说和爵爷是一家人，已经占尽了秦爵爷的便宜，这足够了啊。 秦长青破天荒的发现，这群内侍是真懂事儿，不愧是老李的嫡系啊。 剩下的就好办了，有借口才好拿人。 唐朝的州府文职官员从大到小，依次是：刺史、太守、从事、知州、通判、县丞、里正、里胥。 其中县级别的署官里面有个司徒，专门管理晋阳户籍的，这个人就是王士晋。 或许别的人口不足司徒的罪名不大，但晋阳不行啊。 晋阳以前是郡治，后来李渊当皇帝之后，把这里改成了县，但因为是龙兴之地，地方又大，怎么办呢？李渊想出来一招，那就是把晋阳变成京县。 什么是京县？就是和现在的直辖市差不多。京县弄出来肯定要和别的县区分的，于是就简单粗暴了，大、中、小三个等级，然后再划分排名，一下子晋阳成了百强县。 虽然晋阳是县，但人口却高达三十万，放在现在，这个数字都十分占优势。 房玄龄、杜如晦又接连几次上疏，要求普查人口，尤其是医保政策、保险政策被太医署颁发之后，要做了一次人口普查。 晋阳的一个县的人口就高达三十五万，要知道贞观五年的时候，大唐只有六百多万户，人口总数才有两千多万人。 晋阳连续几年都创下大唐人口记录的新高。老李很满意，真的很满意，龙兴之地嘛，必须要有人气儿。 所以，晋阳也成为了典型县，每次提及到人口数量的时候，老李总是会把晋阳拿出来说事儿。 再加上大唐的政策，就是多生多育，生的越多越好。官府为了动员百姓生孩子，简直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只要你生孩子，就给你免除一部分的赋税，按照生娃的数量，再给你土地…… 甚至是，当你家的娃儿生的太多养不起了，那也没关系，官府给你相对应的补助，保证你们一家子都饿不死。 大唐的发展中心就在关陇，五姓七望的底气是什么？就是关陇之地的人口。 如果真的出现大灾之年，五姓七望鼓噪百姓造反，光一个晋阳就能集结十万兵，如果再鼓捣一个顺应天意啥的，整个关陇弄出来三四十万兵，绝对不是带有什么水分在里面。 但你在看现在，人口没了，剩下不足十万。 秦爵爷笑了，笑的花枝招展的。 “来人。” 秦长青说完，走进来两名游骑卫军卒。 “引一个排前往王士晋府，将王士晋捉拿归案。” “爵爷，什么罪名？” “谎报晋阳人口，吃空饷！” “喏！” 军卒们领命，杀气腾腾的离开。 “高履行、长孙某，前往晋阳府衙，升堂审案！府衙大小官吏，除了莫忘本一个不用，全都换上游骑卫。另外，请十里八村，德高望重的老人，一起旁听！”、 秦长青顿了顿，“再给其余六家下通告，主事人不来旁听，爵爷我就马踏府门请他们来旁听！” ………… 长安城。 为了应对流民，长安县衙开始在城外建帐篷。 还给李世民上了奏疏，保证不会饿死一个人。 剩下的就是多打水井了，长安周边有本事的道士都被李淳风请了过来。 观察水文地理走势，一定要保障，每挖下去一个坑，都要有水流出来。 然而，就在城外热热闹闹的盖帐篷的时候，流民也到了，可数量不是预计的那么多。 不仅是周桦骢懵逼，朝廷上下也都懵逼了。 这不符合惯例啊，每次到了大灾之年，长安城外都会出现的灾民，可今年是怎么了？ 在想想李世民被封神，许敬宗这混蛋，开始在朝堂上对李世民歌功颂德，带头高呼真武佑民真君福佑百姓，龙辉庇佑大唐。 这个马屁，老李十分受用，看看许敬宗，好歹也是秦王府当年十八大学士之一，放在水部有点可惜了，但秦长青水部侍郎的官职不卸任，没办法给许敬宗升官。 就给了许敬宗另外一个活儿：小许同志，最近的表现可圈可点，就去骊山，给朕修建华清宫吧，城外的灾民你一并带走吧。 但是…… 这个但是就是重点中的重点了，趁着秦爵爷不在，老李一拍许敬宗的肩膀，“小许啊，国库不富裕，你说怎么办？” 许敬宗心理一阵鄙夷，你老李现在是最豪横的，抄了王士祯的家，赚的沟满壕平。 在琢磨琢磨就琢磨出来重点了，老李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让秦爵爷掏钱的。 于是，许敬宗想出来一招，三省六部募捐吧，反正大家的生意都是和秦爵爷做的，总不能修华清宫的钱都从水部出吧？ 老李对许敬宗的提议是很满意的。 于是，许敬宗开始去找了闫立德，闫立德一听当即就高兴的手舞足蹈的，原本以为这个钱是要工部出的，现在要三省六部募捐，那就募捐好了。 但是呢，你会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修建华清宫，出钱最多的还是秦爵爷，谁让秦爵爷每个生意都是股东呢？ 长孙皇后也没吝啬，华清宫的宫殿里面，肯定是有真武佑民天君殿的，这个大殿做媳妇的出钱修了。 修建华清宫，解决了流民的问题，也给长安县衙省去了很多麻烦，周桦骢对此暗暗称奇，想不到这个以工代赈，还能这么玩。 在朝廷的带领下，长安周边开始打深水井，丝毫没有旱灾来临的那份无助。 李焕儿又找了周桦骢，秦家庄的蔬菜种子多，可以无条件给长安县衙，但长安县衙的保证贞观超市的回收，并且协调百姓签好回购的协议，周桦骢自然十分赞成。 像秦长青说的那样，小清河的水不能用于灌溉，要保证货物的通常，大家都有活干都有钱赚，长安周边郡县，也没有发生什么恐慌。 但是，有一个人坐不住了，他慌了，这个人就是李承乾。 第四百二十九章 老狐狸长孙无忌 李承乾现在怕了，因为李泰的势头越来越强大了，弘文馆上下都忙着吹捧李世民，建造华清宫，李泰一下子捐了五十万贯。 为啥李泰这么有钱？和秦长青做买卖了，赚的沟满壕平。 《括地志》也已经完成了一半，得到了李世民大大的赞赏。 李世民更是下令，让李泰和他同住，这是一个危险信号，一个极度危险的信号。 按照大唐的礼仪，太子登门，首先要将全部的大门敞开，然后焚香祭天，在铺上红毯迎接。 但长孙无忌是李承乾的亲舅舅，所以太子也不敢托大，更不敢摆出太子的架子，是以晚辈的礼仪拜访的。 但遗憾的是，李承乾的到来并没有见到长孙无忌，管家说的很直白，长孙无忌出去云游了。 李承乾虽然傻，但也知道这是长孙无忌不想见他，然后就是等了。 很生硬的等待，从早晨一直等到了晚上，长孙无忌坐不住了，悄悄的从后门溜出去，前门进来。 给太子行礼之后，李承乾几次要开口都被长孙无忌给打断了，老狐狸就和李承乾唠家常，搞得李承乾一肚子话都说不出来。 心急如焚，李承乾真的是心急如焚。 眼瞅着李泰一天天的得宠，光是皇帝一次的赏赐，都够李承乾一年用度了，而且奇珍异宝赏赐的越来越多。 弘文馆还广招学士，让李泰混的那叫一个风生水起，不管是在民间还是在长安周边的名宿圈子里面，李泰都是名声响亮。 老李对李泰越好，李承乾就越难受。 近日来，关于流民的安置、关于华清宫的建设，李承乾提了好几项建议，都被三省六部给枪毙了。 尤其是最近任用的官员，没有一个是崇文馆或者东宫客卿的。 要知道，李承乾是太子，在这个时候，当皇帝的首先要给未来的储君赚名声的。 历朝历代遇到这样的事情，都是太子出面，这是不成文的规矩，也是历朝历代的规矩。 皇帝没死，不光要自己收拢民心，也要给太子揽收民心，让给太子树立仁德的形象，提升太子在民间的威信。 可现在呢？似乎李世民直接把李承乾给无视了，一门心思的看好李泰。 要么说李承乾是傻逼呢，就他身边的人，可比长孙无忌有用多了，十二名大儒做老师啊，但凡你去交交心，交下一半，都有人在朝堂上帮你说话。 一个人说话不管用，五六个人说话那兴致就不同了。 细心的人都会发现，李承乾身边的可都是大佬级别的，人脉也是分广，朝堂上提出一个议案，基本不过分的三省六部都能通过。 可他就是看不起自己的老师，非要来找长孙无忌，你说你气不气？ 现在长孙无忌虽然顶着大唐第一宰辅的名号，可没有实权的。 提出不给长孙无忌实权的，不是别人，正是长孙皇后。 家常唠的差不多了，长孙无忌都说的口干舌燥，也说腻歪了，可李承乾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这让长孙无忌很难受。 李承乾什么心思，长孙无忌门清，爬得越高摔得越惨。 很多人都巴不得李承乾直接摔成肉饼，巴不得老李重新立太子呢。 最终，在长孙无忌喝茶的空档，李承乾彻底放下了身段。 噗通一下跪在长孙无忌面前，“舅舅，救救外甥！看在亲情的份上，就拉外甥一把！” 啪嗒，老狐狸没想到李承乾会做的这么不要脸，手里的茶碗啪的一下掉在桌子上。 慌乱中，都顾不得擦身上的水，急忙扶起来李承乾，装作十分心疼的样子，“承乾，怎么回事儿？快和舅舅说说。” 李承乾哭了，也不知道是真的苦还是假哭，就把老李最近对他的冷漠态度全都说了一遍，尤其是关于李泰的事情，说的更是一个伤心欲绝：都是亲兄弟，相煎何太急啊？ 他这么说，长孙无忌的眼睛确是一亮。 别看他是做舅舅的，可在朝堂上也仅仅是看出来苗头，李承乾说的可都是所有人不知道的。 长孙无忌已经有理由怀疑，李世民似乎生出了别的心思，尤其是李承乾这两年做的事情，实在不咋滴。 光是带着男宠，在学堂里面亲亲我我这件事，就足够让他的名誉扫地了。 “舅舅，外甥这几年确实失德，但外甥改，外甥知错了。还望舅舅拉承乾一把……” 老狐狸思索了一会儿，李承乾和李泰都是他外甥，在太子没被废之前，肯定不能随便押宝的，自然就是安抚： “承乾啊，你要知道你是嫡长子，你是太子。你要以身作则，做未来储君该做的事情，只要你按照陛下的要求做，陛下肯定会对你另眼相看的。” 嗯？ 李承乾微微一皱眉，反复琢磨长孙无忌的话，你丫的说的全都是屁话啊，屁用没有。 我是来找你结盟的，不是让你敷衍我的。 “舅舅，您的话外甥谨记在心，但是现在东宫声望一天不如一天，还望舅舅给个解决的妙方。” “平常心！”长孙无忌笑了笑，“你是嫡长子，未来的储君，平常心就好了。陛下的宠爱，终究是有时限的，最终目光还是要落在你身上。” 李承乾脸色微变，这个回答依旧是屁用没有。 “承乾啊，你和青雀都是我的亲外甥，咱们都是亲人，舅舅愿意看到的就是你们兄弟和睦。青雀得宠也是一时的，退一步海阔天空，你要把你的胸襟展开，让你的父亲看到你的仁厚。” 终于，这句话让李承乾很满意，但是你在琢磨琢磨，这还是一句屁话，一点用都没有。 老狐狸说话肯定是滴水不漏的，李承乾听到这些之后，却觉得很满意。 他觉得是长孙无忌不想站队，也没理由站队，不帮他肯定也不会帮李泰，总体而言就是不枉此行。 然后又是一阵唠家常，老狐狸表现出来做舅舅的慈祥和爱护，李承乾表现出来做外甥的依赖。 不管是谁看见，都会发现——“皇家难得真情在！” 李承乾离开之后，长孙无忌亲自送出府门，回来之后坐在胡凳上闭目一阵。 对着后面招招手，长孙冲走了出来。 “怎么看？” 老狐狸的嘴角上扬，似乎想给长孙冲上课一样。 第四百三十章 都是天生的演技派 “父亲，您是要保护太子殿下？” “呵！”老狐狸叹了一口气，“冲儿，你记住，在任何事情在没有彻底明朗之前，都不要交心。” “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在乾坤未定的时候，就不存在五五开。皇帝要对关陇下手，咱们家能做的就是退出关陇，但是……为父不甘心这些年的苦心经营，被秦长青这个毛头小子毁于一旦。这个娃娃，不简单，太不简单了。” “那父亲为什么要给秦长青关于王士晋勾结高句丽的罪名？” “不给他，去关陇的就不是长孙某，而是你了。”长孙无忌叹了一口气，“先说太子吧，古往今来当太子的没几个能继承皇位的。 但陛下当年做了那件事，估摸着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因为他太在乎脸面了。 所以，这件事咱们家还不能站队，就算是要站队，也要咱们家能控制住的。” “父亲，那您打算接触一下李泰？” “关陇送来一批古书，挑出来几本劝学、劝仁、劝德的送给太子殿下。李泰不是在编括地志嘛，在弄一些关于风俗、地理方面的孤本，去弘文馆送给李泰。我记得王士晋送给我两本孤本地理书，上面还有郦道元先生的批注，都给李泰送过去。 给这俩人送书，都不要多说话，只要告诉他们这是做舅舅的一点儿心意而已。” “孩儿懂了！” 朝廷还是在这个朝廷，听了李承乾的话，长孙无忌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择一而终这件事，老狐狸肯定是不会做的，当你有了至高的身份之后，是绝对不会丢下这个身份。 毕竟，不是任何人都是甘愿放权的李靖、甘愿放弃爵位的老程。 李承乾低三下气的态度，让长孙无忌很满意，将来李承乾当了皇帝，长孙家依旧是平步青云。 但是，李世民的态度不明显，那就值得推敲了，所以长孙无忌谁也不得罪，按照两位最得宠的皇子的刚需，送去了相对应的书籍。 当舅舅的关心一下外甥，谁也挑不出来毛病吧？ 毕竟，李世民正值壮年，还没到夺嫡的时候，长孙无忌也不能冒险。 再加上长孙无忌是真心没看好李承乾，这家伙的智商都没有长孙冲厉害。 唉，我们长孙家和你们李家得优秀基因，你是一点都没继承啊！ 老狐狸之所以选择左右逢源，就是因为不管哪头凉了，他都有能力挽救。 至于李治……长孙无忌咧咧嘴，一个小废物而已，将来也是荒唐王爷，就今天一大早，还看到这个小废物肩膀上扛着一串鞭炮进了皇宫…… 所以啊，李承乾和李泰才是首选，就算是这俩人全都凉了，轮到李恪和李佑，也轮不到李治。 都说三岁看八十，这玩意儿现在就这么招人烦，将来肯定也不咋地，据说最近孔颖达的怒火全都对准了李治，每天不抽李治一顿，都对不起手里的戒尺，这样的小崽子，何德何能跟李泰、李承乾争宠？ 奇葩的事情又出现了，李治又被长孙老狐狸给无视了，不知道李治是不是做梦都得笑醒。 ………… 晋阳府衙，王士晋被军卒带进了府衙。 主审管是秦爵爷，案台下面两侧坐着蜀王李恪和莫忘本。 “王士晋，见了蜀王殿下、见了本爵为何不行礼啊？” “秦长青，你公报私仇，纵兵马踏我王家府门，我……” 啪！ 秦爵爷一拍惊堂木，两侧的军卒也是一声暴喝，吓得王士晋立马闭嘴。 不多时，崔颖等人也陆续来到了府衙，胡凳早就准备好了，其余六家人落座。 “王士晋，晋阳人口三十五万对不对？” “对！” “那你看看现在有多少？不足十万，剩下的二十五万人呢？” “今年一场雨没下，出现旱灾，流民逃难很正常。” “可问题是，没下雨打井了，现在晋阳附近的土地，绿油油一片，百姓们对皇帝、对官府都很满意，哪来的灾情？王士晋，你这话说的，很让本爵不满意，你这是制造恐慌，散播谣言吗？” “秦长青，你不用这么阴阳怪气的想给我定罪，我是朝廷委派的晋阳司徒，你没权利给我定罪，就算是审讯，也要大理寺审讯，你一个回乡祭祖的，没有任何权利染指晋阳政务。” “可问题是，蜀王殿下北巡，将一切政务都交给我了，你说你气不气？” 秦长青一副恨不得弄死王士晋的架势，“先打二十军棍！”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晋阳人口流逝，你作为晋阳司徒，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打你是告诉你，作为大唐的官吏，首先要做好本职工作，然后再提你的狗屁王家，给我打！” 军卒上前，四根军棍一交叉，王士晋被插得凌空扑倒再地，军棍毫不客气的抽在王士晋的屁股上。 惨不忍睹，真的是惨不忍睹，李克成腾地一下站起身，怒视秦长青，“秦爵爷，你闹够了没有？王士晋是晋阳司徒不假，人口……” “我让你说话了吗？” 秦爵爷小秘密的看着李克成，“当着蜀王殿下、莫大人的面前，你咆哮公堂，不打你对不起你！来人，李克成咆哮公堂无视蜀王、无视上官，抽十军棍，以儆效尤！” “秦长青，你个杂碎，老子……” “打！” 秦长青说完，军卒在次上前，叉倒了李克成，军棍毫不客气的抽在屁股上。 一时间，王士晋和李克成的屁股皮开肉绽，惨叫连连。 “本爵做事很公道，朝堂上的事情，朝堂了解，下绊子这套你们可以对准我，但你们欺负我媳妇，不行！” 秦爵爷站起身，“现在，你们剩余五家，各领二十军棍，死士入秦家庄这件事作罢，不然……我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呀！ 就看见崔颖的眼睛突然瞪得大大的。 惊恐的看着王士晋和李克成屁股上的血，“爵爷，小妇人……晕血！” 说话间，整个人从胡凳上载下去。 “呀，老夫的头风犯了……” 然后，就看见李道林也是一样，一头栽在地上，嘴里还吐着白沫，逼真至极。 第四百三十一章 丢失的百姓 李银环上前扶起来崔颖，有军卒上前扶起李道林，纷纷看向秦长青。 “带崔颖和李道林先找个郎中，二十军棍先欠着，病好了在打。” 于是，崔颖和李道林被扶了出去，在其余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爵爷又是一拍惊堂木，“你们呢？有病没病？有病也没关系，爵爷我是孙思邈的师弟，能治百病！”、 其余三家的人就感觉冤枉了，尼玛的秦长青，你还要不要脸了？ 崔静贺、卢承志、郑健豪，看秦长青的时候，双目喷火，明显就是偏袒啊。 你现在是武勋世家的女婿，严格意义上讲，还特么是陇西李家的女婿，你放过李道林没问题的，可崔颖怎么回事？妈的，他们两家也都拍了死士好不好？ 但很快，有人反应过来，死士前往秦家庄的消息泄露了，不出意外，他喵的就是李道林和崔颖干的。 “秦爵爷，你处事不公平吧，死士是七家派出去的，你……”、 话说了一半，崔静礼闭嘴了，都知道这么回事儿，但不能说出来的。 莫忘本噗嗤一下就笑了，拿起笔写下崔静礼的供词，秦爵爷一挥手，“是你们不领罚的，那本爵先罚你们每人二十军棍！” 二十军棍打完，直接定罪，人全都丢尽了府衙的死牢。 秦爵爷只丢下一句话，“莫忘本，给并州王家写封信，晋阳府剩下的二十五万百姓，半月之内不回晋阳，老子灭了晋阳王家全族！” 事已至此，莫忘本肯定是按照秦长青说的做了。 至于崔颖和李道林，就在府衙的一间屋子立马，爵爷让人泡了茶。 对着李道林和崔颖拱拱手，“李叔叔、婶子，小侄谢二位恩情！” “嗯，来了这么长时间，总算是说了一句人话。”李道林对秦爵爷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 “长青，五姓七望是一个整体。打，还是要打的，关也是要关的。”崔颖抿了一口茶。 “那没问题，只是关一起好吗？” “没啥不好的，好吃好喝不能断了，我可是听说你们游骑卫的伙食很不错呢。” “那小侄就得罪了。” “不问问剩下的二十五万人都哪去了？” “问了你们会说？” 秦长青白了崔颖和李道林一眼，“咱们都是明白人，我的刀暂时不会对准你们。但相对而言，该交的人，该交的税，你们得交出来。” “行，交人交税。” 崔颖指了指茶叶，“送死牢里面一点儿，喝着不错。” 喝了一会儿茶，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崔颖和李道林各领了二十军棍，进入了死牢。 相对于其它五人的待遇，李道林和崔颖，完全能用享受来形容了，干干净净、“独门独院”，就在王士晋五个人的对面。 反观王士晋等人，稻草都快烂了，简直比猪圈还猪圈。 爵爷巡视一圈，对此十分满意，离开之后找来申虚子。 “师叔祖，您吩咐。” “我给你一队人，你和四位道长前往长安，骊山华清宫在建，你师父忙不过来，到时候华清宫的揭红仪式皇帝肯定要参加，还需要造势。” “师叔祖放心，绝对比这里热闹！” “好。” 秦长青掏出一封信，“这是一封举荐信，交给你师父。这是举荐你做华清宫掌教的。你此去要在向着渭水的方向，在建一处老君台。” “谢师叔组，师叔祖大恩，小道没齿难忘。” 申虚子对着秦长青深深一躬身，“师叔祖，老君台要什么规格的？” “越大越好。临近六月了还没下雨，估摸着是真的要有蝗灾了，你别管别的工程进度，老君台一定要敢在蝗灾来临之前建成。” “懂了！师叔祖，什么时候动身？” “现在就动身，越快越好！” “好的。” 申虚子离开，去找了四大掌教，四大掌教也想露脸，一听说去骊山主持华清宫的盛世大典，当即点头。 秦长青很奇怪，除了正经的政务，李银环都躲着他。 这样秦长青感觉很不爽，早晚都是我媳妇，你躲着我作甚？ 幸好莫忘本的提醒，秦长青才明白，这可不是说什么自由恋爱的年代，没出阁就做过格的事情，可是要被浸猪笼的。 更何况，现在李银环的身份变了，不止是卫国公的女儿，更代表的是关陇武勋世家，但凡出现点什么过格的事情，都会引来非议。 秦长青笑了笑，提笔写了三封信，一封信是给登莱府李药师的，一封信是给安倍都护府程咬金和马三宝的，剩下的一封是写给李焕儿了。 大概意思就是，秦爵爷要娶媳妇了，还一再强调不是妾。 给李焕儿的信就简单明了了：媳妇，你满意了？满意了就去提亲，三书六礼一件不能少。另外，让秦毅也准备好三书六礼去李家庄，亲媳妇嫁进来的时候，什么仪式都没有，那就和李银环一起，全都补上！ 信函送出去之后，秦爵爷心情大好。 天空，突然出现了乌云，李恪兴奋的跑来找秦长青，“妹夫，要下雨了，要下雨了！你看，乌云！” 秦长青走出门扫了一眼，十分失望。 “不会下雨的。” “有乌云，不是就要下雨了吗？” “天气不是这么算的，是……” 秦长青挠挠头，“跟你说你也不懂，走吧，咱俩找甄栋梁耍耍。” 带着李恪去了棚户区，路上李恪还再问，“真的丢了二十五百姓？而不是信了流言，逃难去了长安？” “肯定不是啊，路上咱们才遇到多少流民？幸好常温提醒，他不说我都把这茬给忘了。不然你以为他们刺杀我媳妇，我会暂时放过他们？” 秦长青叹了一口气，“二十五万人要是全都去了长安，你爹那边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早就八百里加急让咱俩做事了，你在看看崔颖和李道林的态度，这些人就是藏起来了。 二十五万人什么概念你知道吗？你知道养着这二十五万人，每天需要多少粮草吗？ 还有啊，二十五万人要是在龙兴之地揭竿而起，什么概念你知道吗？” 第四百三十二章 滋生暴乱 “如果真的是藏匿……妈呀……” 李恪一惊一乍的，“那咱俩随时有生命危险啊。” “你要相信你爹……” 秦长青一脸无奈，你大哥李承乾内憨批，就是不相信你爹的实力，最后被废除的太子之位。 可突然间，传出来一阵喧闹，和凄惨的叫声。 秦长青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李恪的肩膀，拉到自己的身后，李恪感动至极。 然，就在这一瞬间，敬农武手持步槊，挡在二人身前，随时要为李恪赴死。 一个班的游骑卫，此时也到了近前，把秦长青等人围住，严阵以待。 秦长青的心情十分阴沉，心理立刻闪烁不详的预感，外面好几万的灾民，如果发生哗变，后果将不堪设想。 不多时，有游骑卫军卒急匆匆跑过来： “殿下、爵爷，有难民行刺莫大人，现场受伤三人。有五户百姓在保长的吓唬下，生怕被追究逃跑了。剩下的人，也在躁动，情况有点不受控制了。” “传令下去，任何人想离开棚户区，不得阻拦。” 秦长青沉默了一会儿，开口下令，“传军医，给莫大人和伤者治伤，任何军卒、差役不得辱骂、殴打要离开的百姓！” 秦长青确实下了一个很正确的军令，流民暴乱肯定是要连坐的，稍微一鼓噪，肯定是要发生哗变。 “敬农武，保护好殿下回府衙，其余人跟我去城外看看！” “不行，我和你一起去。” 李恪挣扎了几下，“谁也别拦着，本王和秦爵爷一起过去。” “行吧。”秦长青犹豫了一下，“敬农武，保护好殿下。” 到了城外，看着吵吵嚷嚷的棚户区，秦长青突然笑了，“殿下，你不怕吗？” “你不怕，我也不怕！” “我怕得要死！” 秦长青一脸严肃，“之前就和你说过，真的发生暴乱，咱们不守城，直接弃城，我不是开玩笑。” 李恪没明白秦长青什么意思，可当真正到了棚户区之后，李恪明白了。 原本喜气祥和的棚户区，现在乱成了一锅粥，婆娘叫、小孩哭，一副生灵涂炭的样子。 不远处的地面上，还残留着一地鲜血。 李银环也策马而来，指挥游骑卫，“打开大门，不得阻碍流民去留！” 军令和秦长青说的一样，军卒们上前，打开了棚户区的大门，随后林立两侧。 奇怪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敬农武他阿娘带着十几名老人和保长也过来了，拦住了流民们的路。 流民们，起初还想翻过围墙栅栏离开，可当大门打开之后，他们也愣住了，就算是敬农武他老娘不带人拦着，也会停下来。 更何况，流民们想跑，几个老弱病残也根本追不上，也根本拦不住。 “乡亲们，做人要讲良心的。 蜀王殿下、秦爵爷和晋阳府衙给咱们吃喝，还分给咱们土地，让咱们不至于在大旱之年挨饿。不能因为别人的鼓噪就控制不住啊。 想想以前的灾害之年，在想想现在，是谁让你们吃饱的？是谁让你们穿暖的？是谁让你们生活不愁的？ 大家摸摸自己的心窝子，人心都是肉长的，蜀王殿下和秦爵爷、府衙这么对咱们，咱们不能丧了良心！ 听我的，都回去，谁鼓噪咱们都别管也别理会，一切蜀王殿下、秦爵爷自有定论的。” 秦爵爷也缓缓走了过去，李银环攥住自己的腰刀，紧紧跟在身边，警惕的看着周围。 李恪：我是主角，我是王爷，你管管我行不行？我被行刺了，大家全玩完！ 可问题是，李银环压根不搭理他，直接把他给无视了。 无奈下，李恪看看敬农武，心理很虚但嘴上绝对不能承认，不能丢了蜀王殿下的威严，“走着！” 敬农武手持步槊，守在李恪身边，尽职尽责。 “城外突发事端而已，府衙会彻查凶手，绝对不会连坐。但查处凶手的过程中，要是有知情不报的，本爵绝不姑息。冤有头债有主，本爵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秦长青的声音很大，“乡亲父老们，棚户区的大门已经打开了，想留下来的，本爵欢迎。想离开的不拦着。但是，记得去府衙领取路费，就连是走，咱也走得体体面面的。” 一番话说完，在场的人全都不做声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秦长青随后看了一眼李恪，李恪一脸懵，不知道接下来要做啥，敬农武在一旁小心提醒，“殿下，吃食！” 李恪恍然大悟，“各位乡亲父老，本爵没啥要说的，你们都是大唐的子民，是走是留都是你们的权利。但在取路费之前，先吃饱了肚子，也好赶路，咱们今天提前开饭！本王和你们同食，想走的权当做本王给你们送行了！” 李恪说完，秦长青一声喝喊，“火头营，开饭！” 阿火头营的军卒们李恪清理出来地方，将堵在伙房门口的人全都赶走，留下来人打饭的地方。 百姓们看看秦长青和李恪，看看伙房的方向，喉咙里面咽着口水，却不敢过去。 讲道理啊，百姓们都很淳朴的，他们也懂得什么是脸面，本身待她们不薄，现在闹出来哗变这一出，都问心有愧。 终于，敬农武他老娘，又起了表率的作用，带着身边的一群老人，走向火头营，拿起了食盒开始排队打饭。 有第一个就回有第二个，但让秦爵爷欣慰的是，秩序没有变，最先打饭的依旧是这群老弱妇孺，年轻的没有跟着去抢，等老弱妇孺们打完饭，其余人才开始纷纷过去排队。 唯独有十几个人，犹豫了之后，离开了棚户区。 李银环想派人去跟踪，。却被秦长青给制止了。 可以很确定的是，离开的肯定就是凶手，但也绝对是炮灰，抓住了也没用。 百姓安抚下来了，秦长青也十分满意。 李恪此时对秦长青的敬仰，完全可以用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来形容了，眼睛里全都小星星…… 第四百三十三章 形式紧迫 莫忘本的肩膀中了一刀，小腹中了一刀，在游骑卫军医的缝合、包扎、消毒之后，没有生命危险。 其余三位伤者，也没有生命危险。 甄栋梁也被请进了游骑卫，秦爵爷发现自己忽视了很重要的东西，就是这个甄栋梁。 吃我的喝我的，还做墙头草就是你的不对了，最起码你想倒戈，也要在我离开之后，在背后捅刀子才对。 甄栋梁来了，战战兢兢的来了。 有人行刺莫忘本，肯定需要里因外和的，不然人怎么混进来？ 要知道，游骑卫对人员的身份凭证，把控的十分严格。 甄栋梁不想来，但不来又没办法，五姓七望在晋阳的话事人全都被关进了大牢，现在属于群龙无首。 还传闻，高履行和长孙某出发去了并州送信，秦爵爷是准备和太原王家死磕到底了。 甄栋梁被传唤，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简单说就是有人行刺不成，就开始造谣生事，说是秦长青这个人是暴吏、酷吏，双手沾满鲜血，说连坐就真的连坐。 百姓们一听也害怕，本来行刺朝廷命官就是重罪，那还想思考，跟着行凶的人撒丫子就跑。 这个回答秦爵爷很不满意，“甄栋梁，我刚把人抓了，就有人行刺，你说他们傻不傻？” “爵爷，死士这个东西，都是分批次派出来的，每个人接到的命令都不一样。所以，存在时间差的，小人怀疑他们一直混迹在棚户区，进来之后的命令就是行刺莫大人。但他们不知道，您早就抓了主事人。” “呵，消息挺灵通啊，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你是怎么知道的？” “爵爷，不瞒您说，府衙里面除了莫大人，其余的都是……” “哦，我懂了！”秦长青一脸玩味的看着甄栋梁，“你又是个什么角色？” “小人就是个墙头草，您想知道什么，小人就说什么，对方让小人做什么，小人就做什么，大概就是这样，至少不会被人干掉之后，还死的不明不白的。” “你倒是诚实。” “没办法，爵爷，小人也不隐瞒了，你还想知道什么，一起问了吧。” “那本爵就问你一句，人都去哪了？” 甄栋梁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回忆，许久之后才开口，“爵爷，小人的身份您知道的，接触不到高层的。但是，能提供的线索是，自打过年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开始迁徙了。” “ 哦？”秦长青一愣，“可过年的时候，并没有传闻啊。” “爵爷，您在京城赢了，赢的还很漂亮，您忘了吗？” 有了甄栋梁的提醒，秦长青懂了，五姓七望这是未雨绸缪，在第一次交锋败了之后，就开始迁徙百姓了。 “百姓离开总得有个说法吧？” “那有什么说法，一夜之间，很多家都搬空了。人每天走得都不多，但你架不住天天走啊……然后就变成了现在的局面。再加上州府的刺史单道珍失踪，自然会出现更多人争相离开的。 最开始还有人躲到了山里，可粮食是大问题，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小人给上面提出来做和尚的时候，很多居住在山里的人，全都消失不见了。” 甄栋梁的脸上也露出奇怪的神色，“爵爷，小人说的一点都不夸张，就是真的消失不见了。原本小人经营的那座寺庙，周边还有很多百姓呢，可一觉醒过来，就全没影了。” “敬农武，快去取晋阳地图，画的越详细的越好。” 不多时，敬农武从游骑卫的军卒手里取来地图，秦长青将地图铺开，看向甄栋梁，“把能屯兵的地方，全都给我画出来。” 屯兵？ 甄栋梁挠挠头，“爵爷，小人看不懂地图的，但你说的能屯兵的地方很多的，我说您让别人画……” 李银环走上前，拿起一支碳棒，“你说！” 随即，甄栋梁开始诉说晋阳周边的山坳，足足说了十几个，然后每个山坳的位置，也都呈现在地图上。 李银环丢掉碳棒，伸手一指地图，“最有可能藏匿流民的地方有这么几处……这几处地点把晋阳城给包围了。” “把斥候、哨骑全都撒出去，严查这些地点，千万不要打草惊蛇，发现有人的地方，详细做好标记。” 秦长青说完，李银环走出营帐，将游骑卫的斥候和哨骑，全都撒了出去。 “爵爷，那小人……” “以后，你平步青云了。” 秦长青拍拍甄栋梁的肩膀，“在京城，有位大官，名叫常涂，跟多人都想在他手底下当官，我把你推荐给他，常涂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啊？” 甄栋梁怎么也没想到，做个墙头草，就能被秦爵爷赏识，当时对着秦长青叩拜，“爵爷大恩，栋梁没齿难忘！从此刻开始，栋梁再也不做墙头草了，只为爵爷效力。” 李恪一脸惋惜的看着甄栋梁，恐怕你知道常涂是干啥的，就得深切的问候秦家列祖列宗吧。 反观秦长青，李恪佩服之极，送别人去做太监，别人还感谢八辈祖宗。 甄栋梁说了他该说的事情，秦爵爷却犯难了，那么多人总不能都杀了吧？可是被鼓噪的百姓，不是什么正规军人。真的挥刀子下去，那可真就激起民愤了。 丢失了二十五万百姓，去掉那群流民，去掉老弱妇孺，少说也有十万壮丁，养活十万壮丁要是造反，后果也是不敢想象。 要知道，养活一个人容易，养活那么多人，这背景得多强大？ 那么，下面的问题就变得加单多了，就那么几个人，还能是谁？ 之前让长孙某和高履行去并州送信，肯定是送对了。 但现在这么多壮丁，就不是简单的藏匿这么简单了，秦长青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下李银环和李恪。 “形势就是这么个形势，不管太原王家交不交人，咱们都得调动兵马了，游骑卫手里全都是强弓劲孥、爆破筒，杀伤力太大了，咱们的火器不能对准自己人。所以，咱们商议一下，要不要再找屈突寿借兵。” 第四百三十四章 调兵遣将 “我来之前，父皇说河南道内驻军，可以找屈突寿，但问题是我没兵符啊，而且父皇说的很明确，要找派人回长安报备的。” “我拥有的口令，是屈突寿手里秘密发往并州，府兵的进军口令，不是借兵用的。” 李银环也是一脸无奈，“但处亮、长思、德凯他们不是在外吗？可以把那五千人调回来的。” “他们来不了了！” “为啥？你背着我们做了什么？”李银环一皱眉。 “我给他们下了新的命令，既然屈突寿的兵对准了太原王家，那咱们不能闲着。 处亮带一千人秘密开赴栾州，对准赵郡李家； 德凯带人一千人去了范阳郡涿县，对准了范阳卢家； 长思带人去河南郡开封县，目标是荥阳郑家。 我还让军卒去了房相老家去找房遗爱，大摇大摆的开赴涿郡安平县，去给博陵崔家添堵。 所以，如果真的有人造反，我会直接放弃晋阳城，然后掏了他们的老巢！ 但问题是，我没必要放弃一座城，我现在手里有一千八百军卒，我能守住城池，但是不够震慑。咱们最少还缺一万人的正规军，帮咱们镇镇场子！” “妹夫，你的意思是，现在士族和武勋世家没用了？” “对，没用了，如果真的鼓噪流民起兵叛乱，他们就没用了，现在看这个态势就是这样。” 公文，从游骑卫散了出去，一封交给李世民，一封是交给屈突寿的。 可就在第二天，游骑卫被押进去一个人。 这个人被抓的时候很有意思，被棚户区的流民举报的。 举报完也就算了，被三十多名百姓围在中央，火头军的弟兄发现之后，当场擒获。 此人大概四十岁左右，看上去和流民没啥区别，长得也十分普通，就像是掉进大海里面的一滴水，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居然被百姓给举报了。 秦长青知道之后，立马让人重伤举报之人，这样的人越多越好。 人被押到了游骑卫，虽然五花大绑，可看到秦长青和李银环之后，依旧是一弯腰，“常朗拜见秦爵爷、拜见李将军！” “常朗？”秦长青开始时上下打量，不光见过，常朗还是李家的合作伙伴，负责兵部和李家庄马场运输的，类似于监军的职位。 “松绑！” 秦长青说完，有人给常朗松绑，活动活动胳膊，“爵爷，您手里的火头军着实厉害，原本以为小人一挑三是没问题的，谁知道，一个回合就被火头军的军卒给打趴下了，丢人啊！” “不瞒你说，游骑卫最高战力就是火头军，没点儿真本事，还真就进不去火头营。” “爵爷，您就当奴婢还是之前押送马屁的小太监就好，至于此行……爵爷完全可以当做没看见奴婢。” 常朗从怀里掏出来一封信，递给秦长青，“爵爷，这是陛下给您写的亲笔信，另外，兵符就在蜀王殿下身上，您随时可以调动河北道的兵马！” “你先等会儿……” 秦长青开始重新打量常朗，“你和我说说，你是怎么被百姓举报的？把你放进人堆里面，谁看见都会说你是流民……” “这……” 常朗的脸瞬间就红了，“爵爷，奴婢……” 就看见常朗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才一咬牙一跺脚，“奴婢……扎着马步擦尿被人看见了……” “……” 秦长青强忍着，没让自己笑出声，“那啥，你还是说说你怎么混在灾民队伍里的吧。” “爵爷，奴婢一直都在，一直在流民的队伍里，当初游骑卫抓人的时候险些被李将军给抓了……估摸着是李将军故意放奴婢走得……” 李银环瞥了他一眼，“你当时香水也喷多了，你见过流民喷香水吗？更何况，我见过你，一直记得。不过这次倒是意外，你很久没喷香水了吧？” “是的呢，李将军，上次你放了奴婢，一直没喷过。” 秦长青发现老李真的让人琢磨不透，私底下还派内侍出门了，但这个常朗应该隶属百骑的，在想想常乐，既然被内定位常涂的接班人，肯定也是老李故意放在自己身边的。 但好在，咱秦爵爷就是一门心思赚钱，从来不干越界的事情。 没由来的，秦长青想起来凤儿，似乎凤儿每次攥起菜刀切肉的时候，都是快狠准，绝对不像是一个厨娘，倒像是一个练家子。 “坐！” 秦长青等人坐下来，常朗也坐在一旁，秦长青缓缓开口。 “大家此行都有自己的特定身份，不该问的我不问，我只想知道，你查出来什么，丢失的壮丁都在哪！” “晋阳城外几处山坳里面。奴婢本身是一个人来的，所以能力有限，查出来的不多。晋阳以北有座空明山，里面容纳了八千壮丁……在晋阳府南侧……” 常朗掏出来一份地图，画的十分粗糙，但仔细对比晋阳地图，还是十分直观。 “爵爷，李将军，这些地方都有大量壮丁，而且对晋阳城形成了包围的态势，事关重大，还望爵爷前往河北道调兵……” “你说兵符在蜀王殿下身上，可他说无权调兵啊！”秦长青一阵疑惑。 “临行前，陛下以赏赐的名义，给了蜀王殿下一块龙形玉佩，那就是河南道的临时兵符，蜀王殿下不知道的。” 常朗对着秦长青一躬身，“陛下还有一道口谕。” 秦长青急忙起身施礼，常朗缓缓开口：“陛下口谕，秦长青，天塌下来朕给你顶着！” “爵爷，李将军，口谕和书信奴婢都送到了，奴婢这就离开，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口谕说完，常朗对着秦长青和李焕儿一拱手，似乎又想起来一件事，“对了，陛下还有句话，说是让您对高句丽移民，伺机而动，能不杀暂时别杀！” “好我知道了！” “那奴婢这就告辞！” 有了兵符，事情就好办多了。 找来李恪，要了龙形玉佩，交到李银环的手里。 动用兵符的事情不小，肯定是要李银环亲自过黄河，去河北道找屈突寿才放心。 第四百三十五章 爵爷和你们交交心 三天后，河北道调动了三万精兵，却没有渡黄河。 而是在滑州，沿着黄河北岸驻防，闹得声势巨大。 滑州，是关陇重镇，隶属于河北道，就在黄河沿岸。、 与晋州、相州、潞州、翼州，沿岸对望。在向北，就是并州，太原王家的老家。 基本上，滑州这地方，三万精兵只要过了黄河，就可以随时随地的，对关陇门阀进行地毯式打击。 零头的将军不是别人，正式屈突寿。 埋锅造饭，浓烟冲天，任由谁都看得到，黄河沿岸突然驻军了。 与此同时，李银环带着河北道府兵的口令，带着屈突寿的印信前往并州，接管秘密开赴并州府的河北道府兵兵权。 剩下的就有意思多了，晋州乱了。 大山里面每天都会跑出来成建制的流民，在晋阳周边烧杀抢掠。 然后再汇集到一起，重新回到大山，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这些都被游骑卫的哨骑和斥候记在了地图上，每次人群汇集之后，就会标记好，交给秦长青。 连续说啥抢掠之后，秦长青一直让游骑卫坚守营地。 莫忘本带伤上阵，价格城外的流民全都安置在城内，外面的棚户区内自此空无一人。 城门，也就此关闭。 粮食管够，火头军一部分军卒则是在城内，依旧负责给流民生火做饭。 “妹夫，现在怎么办啊？” 李恪摩拳擦掌的，“现在黄河沿岸数万将士，可谓是底气十足，要抄家伙干吗？” “干个屁！” 秦长青瞪了李恪一眼，“能打我早都打了，何必等到现在？王士晋他们怎么说？招供了没有？” “还没！” “高履行和长孙某呢？也没回来？” “内侍刚传来消息，长孙某和高履行被太原王家扣留了，我正想告诉你呢。” “呵，扣留了？”秦长青眯起眼睛，“扣留的好啊，你敢不敢和我去并州要人？” “不敢！” 李恪果断的摇头，“我没我爹那魄力，我还不能打，我也很怕死的好不好！” “完蛋玩意儿，我给你留下八百金吾卫，其余的游骑卫我带走，你和莫大人镇守晋阳，我去并州！” “非去不可？去了就是玩命啊！” “玩命也得去。 我们家一百多口子死于非命，都在天上看着呢，那时候我小不能保护他们，但仇现在要报。 我媳妇一个人守着家业，他们去刺杀我媳妇，这个仇更要报。” 秦长青拍拍李恪的肩膀，“我走之后，放了王士晋他们，和崔颖、李道林打好关系，一切事务多请教莫忘本，记住了千万别打架。 咱们的刀，不是对准自己人的，我尽量和平解决。 我自己的私事，我会和公事分开！” “可有人攻城怎么办？” “你就再绑了五姓七望的人，一字排开挂在城墙上。” “这也行？” “肯定行的，千万别对他们他们弯腰！我再给你一个班的游骑卫，他们携带二百枚爆破筒，协助你守城。” “成，本王拼了！” 秦长青离开游骑卫，去了晋阳府衙的大牢，见了李道林和崔颖。 得到了一个很确切的答案，只有两个字：立旗！ 立旗就简单多了，去并州武力胁迫。 可奈何崔颖和李道林再也不多说话了。 秦长青一直在等，如果去并州，就不能给对方扣上莫须有的罪名。 可问题是，对方在聚拢了流民壮丁之后，就没动静了。 一连好几天，都一点动静没有。 秦长青找来关少军，“去陷空山，让单道珍做他该做的事。” 于是，在第二天夜里，晋阳城外，一处粮仓着火了。 点火的就是流民，关少军还抓住了两名放火的“流民”。 秦长青笑了，笑的花枝招展的。 李恪因为不知情，急的团团转，“妹夫，烧了一处粮仓，城内民心不稳，怎么办啊？” “关少军，把游骑卫储存的羊取出来一只，本爵要宴请晋阳官吏。” “不是，你这是什么意思？” “粮仓，单道珍烧的。” 秦长青一拍李恪的肩膀，“做好你的小吉祥物，单道珍来找你，你就和他去并州。” 烤全羊滋滋冒油，莫忘本带着晋阳州府全部官吏赶来吃酒。 “本爵来了大半年，还没与诸位痛饮，这是游骑卫最后一只羊，和大家分享一下。” 官吏们不明所以，围坐在烤全羊前。 “粮草烧了也就烧了，我来和你们交交心。” 秦长青亲自抄起刀子，每人给切了一块肉，放在他们的碗里。 肉质金黄，香味十足，虽然直吞口水，可谁也不敢先吃。 秦长青和李恪则不然，抓起一块肉，沾了一点儿精细盐，就塞到了嘴里。 “诸位，你们都是饱读诗书之人，都知道家事国事天下事，为官一任三年至五年，你们扪心自问一下，在任期内，你们做的事情，对得起天地良心，对得起州府百姓吗？” 莫忘本很自觉的配合，“世人只知道做官爽快，却不知道当官不是福，这里面还有很多人都不知道的苦楚。” 莫忘本带头，其余人也开口说话，纷纷开口说话，大体都是和莫忘本差不多，对秦长青吐槽，做官有多难。 “咱们大唐第一次科考，已经结束了，不知道诸位是如何做官的呢？” 让秦长青奇怪的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举荐入官的，莫忘本是他堂哥举荐的。 “既然是举荐，那再说说，你们都是哪家举荐来做官的？”秦长青吃了一口羊肉，淡淡开口。 “这……” 除了莫忘本之外，其余人不在开口。 秦长青看向莫忘本，“莫大人替他们说说。” 莫忘本对晋阳的官吏了若指掌，一一道来之后，其余的官吏额头上开始落下大量的冷汗，眼睛里也充斥着恐惧的神色。 “秦爵爷，下官知道您想问什么。” 一名主簿开口： “爵爷和蜀王殿下来了晋阳，没对下官们动手，感激不尽。 下官本姓梁，后来改姓崔，是博陵崔家举荐的。 爵爷可知道，寒门子弟做官到底又多难？ 科考不是出路的，到什么时候，科考都是门阀氏族的眼中钉肉中刺，爵爷您走得路，不成的。 下官知道您想问什么，在晋阳除了莫大人和单刺史，都是五姓七望的人。” 第四百三十六章 王家全明星阵容 主簿喝了一大口酒，骂骂咧咧了一句。 “爵爷，我们这官做的也不如意，更不是我们想要的官职。 读书人一辈子，除了尽孝，就是用自己的本事，博得一个自己喜欢的官位。 可是呢，在关陇这地方，稍微有点名气的人，都会被门阀氏族招笼的，你想去参加科考都不行。 人家直接给你娶媳妇、盖房子，把你父母全都接进去，然后再举荐你为官，你就说我们如何拒绝？也不是没有拒绝的，最后全都家破人亡了。 我们就算是不想做官也得做，不想成为他们的党羽也不行。 龙兴之地，说的好听。天高皇帝远，真正的权利全都在人家的手里，不在皇帝的手里。 在做的除了莫大人以外，没有人是干净的。您不是问走丢的流民吗，那我告诉你，全都在晋阳城外的山坳坳里面呢。 作为大唐的官吏，我们的职业操守是为百姓服务。可我们没办法，一家老小都在人家手里，只能成为帮凶。 说句难听的话，我活的都不如一条狗，我连自己的姓氏都改了，一辈子打上的就是崔家的烙印，一辈子只能窝窝囊囊的姓崔，而不是姓梁。” 说了足足有十多分钟，这个梁姓的主簿突然哭了，然后闷了一碗酒，开始低头不语了。 “爵爷，我们只是人家的棋子，关陇门阀你看到的只是五姓七望，还有很多依附于五姓七望的小世家呢，如果他们全都联合起来，关陇这地方……很有可能就改姓了。” “本爵就想知道，你们能不能控制山坳里面的流民和壮丁。” 秦长青放下切肉的小刀，“解决流民，你们的事情既往不咎。我和蜀王殿下当做没发生，也当做不知道。” “爵爷……” 主簿苦笑连连，“您能当不知道，别人呢？门阀氏族最缺的不是人，像我们这样的很多很多呢，多一个少一个都无所谓的。” 说到这，主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以前别人说忠义两难全，现在下官信了。爵爷，实话实说，目光对准赵郡李家、太原王家就对了，剩下的不是下官不说，而是不知道了。说实话，我们这身份，都不如您抓住的那个狗大户甄栋梁。” “行，就这样吧，难得交心，难得大家敞开心扉一次，那就吃好喝好。” “既然是这样，本王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了。” 李恪扫视了众人一眼，“但是，如果真的到了守城那一步，本王不希望成立出现内应！” ………… 南北朝、两晋、唐初的统治是十分复杂的。 名义上是李家掌握江山，但门阀氏族从来不遮掩自己的锋芒，干预朝堂各种政令的实施。 尤其是他们分支、门客简直能用无数来形容。 在经历过几百年的洗礼之后，门阀氏族都拥有无尽的底蕴。在很多百姓的眼睛里，甚至是只有门阀而没朝廷。 可以说门阀氏族简直到了无孔不入的地步，但凡是有机会，他们都不会放弃安插党羽的机会。金钱、权势、门客、名望、书籍……等等，就是门阀垫付朝廷的力量。 但凡有人想颠覆门阀氏族，首先会引来学士们的同仇敌忾，在严重一点就好像现在这样，毗邻造反的边缘。 李家怎么得来的皇位，李世民门清。 可就是像老李这样的，威震四海的天可汗，却对门阀氏族十分忌惮。 你可以挥刀子用军队剿灭，你可以杀人，却不能诛心。 门阀氏族根深蒂固， 大家都是一个利益共同体，牵一发动全身。 隋末的时候，外面打得狼烟四起，关陇依旧是自我发展，所谓的十八路反王，都得找人家借钱、借粮，你说你气不气？ 尤其是他们合伙推翻了隋朝，用了才不到一年的时间，可见有多么强大。 李世民登基之后，一直把门阀氏族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可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为什么要修氏族志，还不是门阀氏族搞事情，要把陇西李家排到后面！、 老李和秦长青鼓捣的这些事儿，很明显是对准了五姓七望的根基，五姓七望也绝对不会手软，你来我往的，咱们怼就是了。 恩怨情仇，就这么来了，你不想接受也得接受。 老李很不好意思下刀子，总得有人来是不是，所以秦爵爷带着游骑卫来了。 既然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那就是罗织罪名了，一个太原王家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帮秦长青承认的罪名。 被抓住的两名纵火的“流民”，很快招供了，就是太原王家和赵郡李家。 供词到手，秦爵爷带着游骑卫开拔，直奔并州，目的地太原王家。 在秦长青军卒开拔之后，屈突寿在黄河沿岸军演。 还邀请了很多人前去观礼，军演的主题也很直接，强渡黄河。 至于屈突寿是不是真的渡黄河，谁也不知道。总之，刀子亮出来了，也不打你也不骂你，我就是军演，我就是玩！ 屈突寿军演、秦长青出晋州，消息传到了王家，让王家大惊失色。 立马派人询问屈突寿是什么情况，可派去的人被乱马践踏而死。 屈突寿派人给王家送去一百贯钱，给的理由也很充分，老子三万精兵演武，他不知道躲着点吗？大唐律例明文规定，给你一百贯钱，买命了！ 王家人是有苦说不出，但该反击还是要反击的，集结儒生、文士，开始对着李世民喊冤。 李世民义正言辞的训斥了屈突寿，你这个老同志，演武就演武，怎么能杀人呢？一百贯钱不够，在送去一百贯！ 王家人知道了之后，气的险些吐血，但还没等他们回过神，秦长青到了。 秦长青在并州城外，见到了王家人，为首的是王度，身后是王德表、王仁祐、王允升。 看到这四个人在自我介绍之后，秦长青笑了：全明星阵容，来迎接本爵？ 为什么说全明星阵容呢，这四个人里面两个和初唐四杰有关，另外一个就更牛逼了。 王度，是神童王勃他叔爷。 王德表，是大才子王之涣他亲爷爷。 王允升不是别人，正是王绩的儿子王允升，给游骑卫掏厕所的王晦的亲侄子。 至于这个王仁祐，身份地位就更牛逼了，人家生养了一个好女娃，嫁给了李治。 因此，这个王仁祐就是李治的未来老丈人。 第四百三十七章 咋的就威胁你了 太原王氏，中国汉朝至隋唐时期的著名大族，源自姬姓，分为太原郡祁县王氏与太原郡晋阳县王氏两支。 太原王氏将先祖追溯至周灵王太子姬晋，然而学者认为其真正有史可考的始祖最多追溯至汉代，祁县王氏可追溯至东汉司徒王允，在魏晋以后不显，后世多为冒认。 晋阳王氏可追溯至东汉王柔、王泽兄弟，魏晋时期十分显赫，东晋末年王慧龙入仕北魏，魏孝文帝分定姓族，太原王琼被确立为四姓之一，唐朝时为七姓十家之首。 太原郡是太原王氏的郡望，汉代后又称并州。 东晋末年，太原晋阳王氏，王愉一脉被太尉刘裕灭门。 年少的王慧龙因僧彬的保护而得以幸存，最终投靠北魏政权，此时北魏的汉士族领袖是清河崔氏家族的崔浩，起初，崔浩的弟弟崔恬听说王慧龙是太原王氏的子嗣，就把女儿嫁给他，太原王家爱自此又翻身做主。 王家在小武妹妹当皇帝的时候逐渐没落，所为的天才少年，在官场上都没有拿得出手的政绩，最终还是王允升力挽狂澜，仅仅他们一个分支，就出了21位进士。 晋阳城外，太原王家主王度亲自带人出来相迎。 王度的脸色十分难看，年事已高，身体本来就不好，看着秦爵爷的时候，血气上涌，恨不得把秦爵爷给碎尸万段一样。 秦长青开始上下打量王度，“王老先生，听我一句劝，这人老了高血压心脏病啥的就多了，尤其是你这么大岁数的，不能经受刺激。万一你一个马上风嗝屁了，我找谁报仇去？冤有头债有主，砍你们家人的时候，你要不看着，就没意思了呢。” “我操尼……” 王度听闻这句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脑门子上民青筋乱窜，就好像随时都能暴毙一样。 “你看你看，你要死离我远点，别特么想碰瓷啊。” 秦长青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看看其余人，“你们给本爵作证，老家伙驾鹤，可和我秦长青没关系。” “叔叔，消消火气，别和孩子一般见识，人毕竟是咱们几家动手杀的，让他呈一时口快而已。” 王德表急忙安抚王度，然后看向秦长青，“秦爵爷，老夫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在还在襁褓，想不到现在已经是大唐的男爵了，可喜可贺啊！” “同喜同喜。” 秦长青扬起手臂，游骑卫当即列阵，杀气冲天。 “爵爷，你不会在这并州城外就动手吧？” 王德表笑了笑，“难得你来，我叔叔还亲自相迎，去我们王家坐坐？家里刚好有你们家卖得茶叶，来上一壶如何？” “王德表，本爵很看好你，这才是待客之道！” 秦长青点了一个排的游骑卫，带好了爆破筒，爵爷也怕死。 随后，看了看王度，“老爷子，走着？” 哼！ 王度一声冷哼，索性不搭理秦长青，入城之后，直接进了王府。 王家大院的建筑格局，继承了中国西周时形成的前堂后寝的庭院风格，既提供了对外交往的足够空间，又满足了内在私密氛围的要求，做到了尊卑贵贱有等，上下长幼有序，内外男女有别，且起居功能一应俱全，充分体现了官宦门第的威严和宗法礼制的规整。 高家崖建筑群大小院落35座，房屋342间，主院敦厚宅和凝瑞居皆为三进四合院，每院除有高高在上的祭祖堂和两旁的绣楼外，又都有各自的厨院、家塾院，并有共用的书院、花院、长工院、围院。 周边堡墙紧围，四门择地而设，依山而建。从低到高分四层院落排列，左右对称，中间一条主干道，形成一个很规整的“王”字造型。同时隐含“龙”的造型。 “听说你们家是狗大户，想不到这么有钱，这已经不是啥王家大院了，这是易守难攻的山寨啊。” 进了王家大院，秦爵爷开始上下打量，游骑卫的军卒没人拦着，就在正堂门外两侧站立。 秦爵爷坐在了胡凳上，立刻有人奉茶。 爵爷也不和他们墨迹，掏出来供词，让下人递到王度的手里。 “本爵公事和私事分明，咱们有仇不假，但不能公报私仇对不？但问题是啊，你们家被人举报了，藏匿流民壮丁，焚烧晋阳粮仓，本爵得做事啊。” 秦长青端起茶碗，瞥了一眼没敢喝，解下腰间的水囊，抿了一口米酒，“十万壮丁啊，足够拉起一支军队了。不是本爵吓唬你们，就藏匿壮丁这个罪，我就能屠了你们王家满门，但问题是，有公报私仇的意思在里面，本爵还是觉得，大家和气生财比较好，你们说是不是？” 理亏，王家是真的理亏。 供词这东西拿出来就是证据，哪怕他们是门阀氏族，也不能直接毁掉证词，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皇帝都有理由剿灭他们了。 王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供词经过秦爵爷的润色，条理清晰，每一条都是诛九族的死罪。 “爵爷，这是污蔑。王家家大业大，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呢？”王德表笑了笑，“我看这就是欲加之罪。” “别管是不是欲加之罪，现在人都没死，随时可以对峙。” “秦爵爷，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件事谁干的大家心里都有数，没必要直接把矛头对准王家吧？” “没办法，谁让你们家最大呢？” 秦长青看看门外，“蓝宝利，给王老爷子助助兴！” 蓝宝利，游骑卫的一名排长，也是当年西州幸存的府兵，对秦长青崇拜至极。 一枚爆破筒点燃，就丢在王家大院的一座假山旁边。 轰隆一声巨响，石屑翻飞，尘烟散尽，王家人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 家丁护院们听到爆炸声，手持强弓劲孥对准了游骑卫，蓝宝利一挥手，“军阵！” 护院们和正规军不是一个量级的，面对磅礴的杀气，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有过大的动作。 “胡闹，全都散开！”王德表对着门外一声呵斥，家丁护院散开。 “怎么样？” 秦长青一挑眉毛，“诸位，觉得我这一百多军卒，能不能踏平你们王家大院？” 第四百三十八章 朝廷平叛天经地义 “爵爷，我们交出王士晋，还你秦家公道，商税一文不少，如何？” 王度叹了一口气，“这是王家的底线，如果爵爷在苦苦相逼，王家也是会发飙的。秦爵爷以为就这百人，就可以在王家肆无忌惮，那就太天真了。” “王士晋必死，你们交不交，我都得杀他！不仅是家仇，还有国恨，平阳昭公主是被自己人暗伤的，亲卫活着的除了马三宝，就是你们家的人……” “秦长青……”王度愤怒的一拍桌子，“你血口喷人……” “老爷子，你这岁数太大，被一不小心驾鹤了，咱们好说好商量对不对？你们家冤枉不冤枉，我不管，但你们家肯定是参与了。你们这些门阀氏族没清白的。” 秦爵爷从怀里掏出来一支爆破筒，就摆在茶桌上，“所以，谁害了平阳昭公主，得死！谁杀了我们秦家的人，得偿命！谁把十万壮丁、十五万流民藏匿起来，不光要交人，也得死！我这么说，你们滴明白？ 事情解决了，咱们就结案。我秦某人回老家祭祖，也不能空着双手不是？一百多口子的在天之灵看着呢。” 门阀氏族，是一个利益共同体，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肯定达成了某种默契。 秦爵爷的做法也很直接，挑大的打，不管你是不是冤枉的，出头鸟必须拍死。 严格意义上来讲，太原王家一点都不清白，参与没参与，都是参与了。 “王家是关陇门阀之首，算起来也千八百年了，几十代人经营，如果毁于一旦就不好了。” 秦长青看了看门外，“蓝宝利，再给王家开开眼！” 蓝宝利掏出一个小竹筒，站在院子正中心，一个钻天猴在空中炸响。 大概到了一盏茶的功夫，有一名将领敲响了王家的府门，进来之后直接对着秦长青行礼。 “爵爷，云麾将军已经控制了并州全部军营，并州府兵，伍长以上军官全部被俘。末将引千骑，就驻扎在城外，随时听候调遣你！” “好！”秦长青满意的点点头，这名将领离开王家，回到城外的营地。 并州府震动不已，大小官吏到了城外，安抚军心，无一例外的，全部被军卒控制起来。 “怎么样？”秦长青笑眯眯的看着王度，“老先生，你看……只要我一句话，王家马上毁于一旦。” 不光是王度，在场的所有人都气的脸色铁青。 堂堂千年的氏族，居然被面前的秦家余孽拿捏的死死的，就是一份供词，就咬着王家不放。 “我来之前呢，皇帝给了我你先斩后奏的权利。但是你们家毕竟是门阀，人证物证啥的，我肯定是要送往长安的。 另外，别说十万壮丁，就是二十万壮丁在关陇起兵，我也镇得住。 到时候，就不是我秦长青叫你们交人这么简单了，我有兵符在手，能调动屈突寿、河南道八万府兵。 我剿灭的可就不是叛军了，而是你们五姓七望全族。大军一到，我的第一道军令就是——不封刀！” “秦爵爷，你这摆明了就是诬陷，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去长安，找皇帝理论理论。”王度气的脸红脖子粗，不断的穿着粗气，像是随时都能驾鹤一样。 “那是你和皇帝的事儿。别忘了，咱们有灭门之仇，想去长安，老子的私事先办了。” “爵爷，说好的公是公私是私呢？大唐爵爷这么言而无信吗？” “对呀，王老先生不提醒，本爵到忘了。” 秦长青眯起眼睛看着王度，直接耍无赖，“蓝宝利，太原王家意图谋反，关押本爵要挟蜀王殿下，给外面的兵马发信号，踏平王家！” “你敢！” 王度彻底怒了，“秦长青，千百年来，没有人敢对门阀氏族动手，你这么做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牵一发动全身，你不懂吗？” “高履行、长孙某，人在哪？扣押了我的人，怎么解释？我有证据在手，你们王家要和我玩横的，随时奉陪。” 秦长青一拍桌子，“如果想我撤兵，把该交的人，全给老子交出来！” “高履行和长孙某就在府上，好吃好喝的供养，秦爵爷不必担心。” 王度在那生闷气，王德表在此开口，“你五姓七望是七家，不是只有一个王家。秦爵爷，总得给一个缓冲吧？” “要缓冲？好，我给你缓冲！” 秦长青看向蓝宝利，“去做事！” 天黑的时候，传来消息：程处亮造访赵郡李家、李德铠造访范阳卢家、李长思造访荥阳郑家，房玄龄的儿子造访博陵崔家。 无一例外，爆破筒开路，直接炸开府门，不打不骂也不闹，就往你们家一坐，爆破筒一摆，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然后，一件件证物就放在爆破筒的旁边， 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你们家造反了，怎么办？ 王度彻底惊为天人，实在想不到秦长青是怎么做到的，直接进入各家的老巢，而各家居然一点先知先觉都没有。 “朝廷平叛，天经地义。老子公报私仇，你能耐我何？” 秦爵爷就是赤果果的威胁，“黄河沿岸三万府兵，还有五万想不想知道去哪了？想知道，尽管一试！” 别说王家不敢了，其余的家主也不敢啊。 就这样僵持了一夜，第二天也不见王家有任何动静，因为现在的王家只要稍微一步走错，秦长青就敢挥刀。 这件事，不是讲理就说的明白的，你可以闹，但你只是让文士闹，秦爵爷的刀也绝对不是吃素的，给你罗列一个聚众滋事的罪名，你也得受着。 以前都觉得这就是个秦家余孽，没啥大不了的，现在看来，真的小看这个秦家余孽了。 二十来岁，就打通了河西四郡，二十来岁隐忍负重，靠印刷术和造纸术，就让书籍烂大街，动了门阀氏族的根基，这不是个简单人物，王家现在进退两难。 长孙某和高履行见到秦长青，感动的哭了。 被王家扣留之后，虽然好吃好喝的供着，可说不怕死那是假的。 爵爷的出现，就好像从天而降的解救他们的天使。 到了第三天，爵爷吃饱喝足，王家传来一个消息，王度病了，家里一切事物有王德表代管。 第四百三十九章 关陇之地杀气遍野 王度病了，秦爵爷笑了。 再不生病，早晚会被气死。 王德表，成了王家的主事人，和秦爵爷开始了新一轮的交锋。 “爵爷，王晦污蔑你抄袭，是王家的错。王士祯、王士达多行不义，是咎由自取。但是窝藏流民、壮丁，王家是被冤枉的。” 王德表备了一桌精致的酒席，放下了身段，不再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冤枉不冤枉，不是我说的算，是证据。” 秦爵爷抿了一口酒，一皱眉，“这酒不是我家产的，但很好喝，谁酿的？” “是允升酿的，他父亲是王绩。” “这个人，我要带走！” 秦长青想起来，王允升是唐初的酿酒大师，尽得王绩真传。 “既然爵爷说了，那咱们换一下人如何？” “成，王晦我派人给你送回来，但王允升必须跟我走！” 秦爵爷很大方，掏粪工有一个就行，王晦可以走，卢承思不能走。 为什么要要王允升，因为酿酒作坊里面没酿酒大师啊，现成的人选，趁着自己占理，能勒索肯定要勒索的。 “爵爷，这几天王某想了想，你说的人王家全都交出去，保证一个不少，该交的税，让单道珍拿出一个章程，太原王家自此交税。但，爵爷能不能把兵马先撤了？毕竟五姓七望经营多年，积攒的名声……” “好说。”秦长青笑了笑，“你看这样啊。假如说你们王家是被冤枉的，那你是不是要证明一下自己的清白？藏匿的窝点，我都清楚。为什么我不动手去剿灭他们，还不是给你们王家机会？所以啊，关键是，你只要证明自己清白，我立马撤兵！” 这…… 王德表脸色铁青，这不和没说一样吗？ 屎盆子，你已经扣在王家的脑门上了，王家就算摘下去，也是一身骚。 “我再给你分析一下，其余几家没准已经落井下石了，你们是利益共同体不假，但是王士达的事情你记得把？三家打你们一家。现在陇西李家李道林、武勋世家李客师是我叔丈人，清河崔家崔颖，谁的人你们也清楚，他们两家中立后，其余几家打你跟玩一样……” 秦长青顿了顿，“还有啊，我得劝你们王家一句。在敢找一群儒生、文士去我游骑卫军营闹事，我可就要纵火烧了你们王家的学府了。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秀才遇到兵，别以为秦爵爷我提不动刀了！” “那是他们自发的，王家不知情。”王德表看看王仁祐，“去和下面说一下。” 王仁祐站起身，出去交代了一番，又重新坐回座位。 显而易见，王家服软了，但是吧，脸上绝对得做出来不情愿的样子，让其余几家看，他们王家是被秦长青胁迫的，这大概就是门阀氏族的基本素养吧。 “爵爷，是英雄出少年。原以为爵爷会去捏郑家那个软柿子，想不到啊……是王家。” 王德表接连叹了好几口气，“王家，选择自辩，爵爷满意否？”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啰嗦，什么是非黑白我不管，你做事让我满意，我就撤兵，皇帝那边我也会交代的漂漂亮亮的，还给你王家请功。” 说到这，秦长青瞥了一眼王仁祐，“王仁祐，听说你还是皇亲？” “爵爷，小人的叔母，是皇帝的姑母，但皇亲实在不敢高攀，小人就是一介从草民。” 说话间，王家有人急匆匆的跑进来，递给王德表一封信函。 王德表看完之后，愤怒的一拍桌子，“混账东西，这群混账落井下石！” 秦长青拿过书信，奇怪的是信函的落款是崔颖，大概意思晋阳山坳里面的壮丁，已经分发了武器，准备攻打晋阳城，还扬言一切都是太原王家指使的。 最后，崔颖说的很直接，你们做啥清河崔家不管，但程知节让我保秦长青，那我崔颖就得保到底，如果秦长青在并州少了一根毫毛，那我崔家就和你王家不死不休！ 王德表的脸色铁青，“猪队友，一群猪队友！” “王德表，到这个时候了，该下决定了，但凡流民敢攻打晋阳城，我就拿你们王家第一个祭旗！” “爵爷，王家现在开始做事！” 王德表对着秦长青一拱手，“爵爷，这件事王家自行处理可好？保证给朝廷一个体面，给爵爷一个体面，给晋阳一个体面！” “没问题！” 秦爵爷带着高履行、长孙某离开了王家，回到了游骑卫营地。 态度很明显，你们打，人脑袋打出狗脑袋和我秦某人无关，但是结果必须要我满意。 至于崔颖的那封信，秦长青发现自己必须要重视一下，他可不相信崔颖会在这个档口，直接写信，而不是派心腹来并州。 剩下的就和秦爵爷无关了，黄河沿岸三万河南道府兵，突然宣布军演结束。 程处亮、李长思、李德铠、房遗爱、高阳公主，纷纷向并州游骑卫军营靠拢。 说不参与就不参与，所有人就像是没出现在并州地界一样，李银环也交了兵权，两千府兵重回河南道，但并州五府的府兵，却一直被李银环看押，不能动弹分毫。 至于屈突寿，派来侄子登了王家的府门，言语很亲切，言明了近期还会有军演，但绝对不是针对谁，就是单纯的军演而已，气的王德表险些吐血。 别管是不是军演，王家不信也得信，屈突寿的意思很明显，事情没结束，河南道八万府兵随时待命。 过场，全都走完了，王德表开始动手了。 首先，王家需要盟友，目标很明显就是崔颖和李道林。 联盟成功，开始对其余几家进行打压，出手丝毫不计后果。 不管如何，王家、崔家、李家选择速战速决，上来就放大招了，底牌全都亮出来，该承担责任的全都承担责任。 连续七天，关陇之地杀气遍野，血流成河。 3V4，完全是一场碾压局。 不仅是文士儒生们斗得欢实，各家的死士们也十分活跃…… 第四百四十章 秦爵爷大获全胜 朝堂的朝会上。 五姓七望的门下走狗们，也开始当着皇帝的面儿，相互吐起了口水。 老李看得那叫一个爽快，就感觉秦长青不亏是自己的贴心小棉袄，去了一趟关陇，关陇就内斗了，这要是多去几次……嗯，容易被人乱刀剁碎了喂狗。 见好就收的道理，老李最懂了。 同时，刺史单道珍秘密进京，和老李密谈了整整一夜，单道珍第二天连早饭都没吃，就离开了京城，赶赴并州。 半个月后，王家出示了两份名单，第一份名单是报给秦爵爷的官方名单，里面涵盖了五姓七望任何一家的分支，王家首当其冲的就是王士晋，这个必须要有，也一定要有，不然秦爵爷不会满意。 五姓七望，都交出来一个分支，长孙某、高履行也各交出来一个分支，秦爵爷没动刀子，这些个分支，林林总总的加一起足足一千多人，尽数上吊自尽，就连家里喘气的牲口都无一幸免。 各州府都没参与这件事，五姓七望写了联名信，呈交给了朝廷，大概意思是五姓七望治家无方，愧对朝廷、愧对皇帝、愧对黎民百姓…… 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堆，就是人杀了，税我们交，这件事就此翻篇。 另外一份名单，是王家私底下给秦爵爷的，里面共有人员326名，其中有四十人是已故之人。 名单上，活着的这些人都是参与秦家灭门的人，无一幸免。 王士晋，因为害死了秦长青的三奶奶，被人乱棍打死在家中，全身骨骼被打断，活活折磨致死。 至于平阳昭公主当年被行刺，王家加在了王士晋身上，并且一笔带过，只说伤害平阳昭公主的人已经死了，是误伤不是有意为之。 晋阳周边的山坳坳里面，流民、壮丁全都走了出来，很自觉的进入棚户区。 蜀王李恪，作为小吉祥物，闪亮登场，对着流民们嘘寒问暖，并且鼓励生产。 每家每户都发放了粮食，流民们对朝廷感恩戴德，纷纷在家篆刻真武佑民真君像，世代供奉。 为了给朝廷认错，五姓七望主动交出粮食八百万石，钱财一千万贯。 自此，秦长青、蜀王李恪北巡的目的完成。 单道珍带着蜀王李恪来了并州，带着李世民的旨意。 言语十分激烈、严厉，训斥五姓七望治家无方；训斥秦长青不问青红皂白，就发兵并州欺压王家，至皇命于不顾，让你回家祭祖不是公报私仇的，可恨、可耻…… 总之是，该骂的李世民全都骂了，把胜利者趾高气昂的无耻嘴脸拿捏的十分到位。 五姓七望更是又联名写了一份罪己诏，将替死鬼们全都从族谱中除名。 但很快，李世民的另外一道圣旨就有意思多了，该卖儿子的时候，老李绝对不含糊。 李恪到了娶媳妇的年龄，你们七家选一个吧，朕和你们联姻。 但一下子五姓七望为难了，他们之间联姻，都是把老李给排除在外的。 你胜利了得意一会儿就好了，没必要这么玩吧？ 可问题是又一点办法都没有，无奈之下，王德表只能登门找秦爵爷。 历史的轨迹有时候就这么奇怪，你看王仁祐嫁女儿给李治当时没怨言，因为李治是嫡长子，可李恪不是啊，五姓七望哪家都不愿意嫁女儿。 最重要的，李恪不配娶五姓七望的女人，不够级别。 秦长青一脸无奈，“兰陵萧氏、弘农杨氏，都是你们手底下的人，那就嫁给李恪呗。” 王德表听完，高兴的直拍大腿，但新的问题出现了，“这两家只有杨氏是皇氏宗亲，萧家是宋国公一脉的分支，不够分量，皇帝不会满意的。秦爵爷，好人做到底，再帮帮忙。” “说实话，本爵挺看好王仁祐的，我听说他有一女，被视作掌上明珠，可以和皇帝联姻，等到了待嫁的年龄，嫁给晋王李治就是了。” 王德表几经思量，对着秦长青一躬身，“爵爷大恩，王家不忘，人情王家气欠下了，他日必报。” 正准备走出游骑卫大营，王德表又转身走回来，“爵爷，麻烦您再给萧锐带个话，钱坊可以在关陇建了，五姓七望绝干预，也不安插自己的人手。” 啧啧啧， 看着王德表离开，秦长青抿抿嘴，到什么时候，政治婚姻都是存在的，五姓七望看上眼的到底还是李承乾、李泰、李治这三个嫡长子啊。 李恪的婚姻大事定下了，王家又单独给李世民上了奏疏，关于李治的婚事的，言明两个崽崽到了谈婚论的年龄，王家立马嫁闺女。 对于这样的结局，老李很满意，直接点头答应。 可李恪的心情明显不好了，弘农杨氏就是他母妃家的分支，娶的相当于表妹，至于兰陵萧家名不见经传，他不傻，知道五姓七望没看上他这个大唐王爷，可愣是一点招儿没有。 游骑卫击鼓聚将，所有人员到齐，秦长青只留下一千骑，带着李银环回老家祭祖，其余人跟着李恪回京。 “不是，我不是去齐州赴任吗？怎么回京城？” “回去娶媳妇！大唐皇子娶媳妇，程序很麻烦的。” 秦长青一脸羡慕，“一娶就是两个，佩服佩服！” “啥用？稚奴娶一个，顶我娶十个，唉！” 李恪叹了一口气，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游骑卫回长安。 五姓七望的大佬全部出来给李恪送行，王德表让手下文士撰写了一份祭文，情真意切的代表五姓七望给秦家道歉，秦长青收下了。王德表还承诺，一月之后，王允升就会去游骑卫报道。 “老王，你也别高兴的太早。” 秦长青解下腰间的水囊，递给王德表，“私仇，报了。但是你们五姓七望，还是我的眼中钉，我这么说你懂吧？” “小秦啊，各为其主，大家都懂。 先恭喜你五连胜！” 王德表打开水囊，抿了一口酒： “接下来，王家要出全力了，你有个心理准备。 但你放心，王家已经严令所有人，不得派死士行刺，如有违反剿灭一个分支。 在斗一场，你赢了王家放弃垄断，就此退出门阀序列。 你随便指一个地方，太原王家全部迁徙过去。 你要是输了，交出印刷术和造纸术，如何？” 第四百四十一章 天将蝗灾 老李很爽。 自打登基至今，和五姓七望的较量就没赢过。 现在来了一个五连胜，老李兴奋的睡不着觉了。 拿起火绳枪，到了紫宸殿的后援，连续放了五枪，给自己庆祝。 秦毅准备了三书六礼，送去了李家庄。 秦爵爷要给李焕儿一场世纪婚礼，更是让老李觉得心里踏实。 老李想摊牌，但在长孙皇后的劝说下，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可怕的想法。 别说是两世为人的秦长青了，换成谁谁也接受不了这么大的反差。 但最兴奋的，不是老李，而是李焕儿。 相公不纳妾，要娶媳妇。 卫国公府迎来一位贵客，汝南公主李焕儿。 三书六礼，全都摆放在院子里，红拂女亲自出来相迎。 红拂女，本名张出尘，原本是隋朝杨素家里的歌姬。 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对文韬武略也是分颇有研究。 在身份最低微的时候，一眼就相中了李靖，在李靖的熏陶下，兵法造诣也是炉火纯青，后世把虬鬓客、李靖、张出尘，并称风尘三侠。 以前李靖出征的手，都会把红拂女待在身边，红拂女对战场大局观的把控也是否能到位，就连老李都时常夸奖，张出尘不仅是侠义，还是一代女中豪杰。 李焕儿和李银环的关系很好，经常来李家做客，可三书六礼摆在院子里，红拂女也是一脸惊讶。 “焕儿，关陇的传闻是……是真的……” “婶婶，焕儿来提亲，为我相公提亲！” 李焕儿对着红拂女躬身施礼，“秦家没有妻妾之分，进门就是妻。” 好女不愁嫁，但做为好女的李银环很愁嫁。 身份、家世、地位摆在这，除了嫁给一个平民百姓，嫁给谁都是麻烦。 红拂女，自然是点头答应，嫁给秦长青是最好的选择了，何况李焕儿和李银环之间是过命的交情，相处的也会十分融洽。 三书六礼全都收下了，赵不义也被人请到了卫国公府，做了婚礼的见证人。 一切就等着秦长青从齐州祭祖回来，找李淳风定个日子，就准备大婚。 ………… 齐州，秦长青祭祖完毕。 找专门的人，打理祖屋和祖祠。 大仇得报，焚烧了王家的祭文，重新立了一座无字碑。 秦家的分支，在当年被灭门之后，就远走他乡，齐州也没有什么亲人。 在齐州祖屋居住了一段时间，一直到八月中旬，秦长青才带着李银环和游骑卫进入长安地界。 虽然干旱，但一路上过往，也确实看到了绿色的景象。 “你就先别去军营了，直接回家吧。” 临近游骑卫的营地，秦长青扭头看向李银环，“估计焕儿已经把聘礼送过去了。” “嗯！”李银环的脸一红，羞臊的不行。 可突然间，却传来一阵嗡嗡嗡的声响，就像是什么东西再扇翅膀。 声音逐渐大了起来，秦长青掏出单筒望远镜，想远处看去，心理一惊。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阳光就被黑压压的东西遮挡住，像是浓烟一样的东西，开始向游骑卫的一众军卒靠拢。 “快进营地！” 秦长青一声大喊，策马奔向军营。 其余人也是快马加鞭，冲进了军营。 战马似乎也受到了惊吓，蹄子不断的刨着地面。 拴好了战马，所有人全都进了营房。 刹那间，无数的蝗虫从空中飞过，铺天盖地。 秦长青将李银环拉进营房之后，用桌子堵住大门。 抄起李银环的被子，摊开后盖在窗户上。 李银环也是一瞬间到了窗口，帮忙扯住被角。 随即，就挺进一阵阵的撞击声，一只只蝗虫，扑倒窗户纸上面。 结个婚而已，这么难吗？ 刚回长安，就来蝗灾了？ 秦长青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李焕儿怀孕了，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 没有农药的年代，治理蝗虫很难，一场蝗灾轻松的就能引发粮食危机和经济危机。 本身就是大旱，粮食收成就是空谈，再加上蝗灾…… 秦长青就感觉老李肯定是上辈子捏碎了银河系，运气实在是差的要命。 ………… 紫宸殿，李世民阴沉着脸。 兢兢业业的干了这么多年皇帝，自认为没啥被老天爷惩罚的理由。 就算是那个专门在鸡蛋里挑骨头的魏征，也还时不时的赞美老李几句。 但运气这东西……好像自打玄武门之后，就被老李用光了。 从贞观元年开始，几乎是洪灾、瘟疫、天灾、旱灾轮番上阵，每年都没有重样的，今年更是旱灾加蝗灾。 有心人肯定又是说玄武门那档子事情了。 老李的拳头攥的死死的，自打立春开始，就没下过雨，现在又是蝗虫过境，心塞，好心塞！ 房玄龄和杜如晦，用头巾蒙着头，慌慌张张的来了紫宸殿见李世民。 外面已经出现了传闻，说这一切都是天意，是上天对老李的惩罚，还有一个传闻就值得推敲了，说是老李被封神，名不正言不顺。 如果真的是真武佑民天君，为何还会发生蝗灾？ “陛下，百姓愚昧，以为是蝗神降下灾祸，民间已经开始刻雕像，祭祀蝗神。如果任由航仔发展下去，今年将颗粒无收。晋阳刚刚安抚，若是有心人诱骗，极容易发生叛乱和民变，还望陛下召集群臣议事，彻底解决蝗灾……” 房玄龄的话刚说了一半，内侍进来，“陛下，紧急奏报！” 李世民接过奏报打开之后，心理哇凉哇凉的，剑南道蝗虫过境，秧苗全部被蝗虫啃食，今年剑南道颗粒无收。 将奏报狠狠的团成一团，李世民站在紫宸殿的门口，对天空怒目而视。 “传长孙无忌、虞世南、高士廉、褚遂良、孔颖达、魏征速来紫宸殿。” 老李说完，看向房谋杜断，“克明、玄龄，你二人去秦家庄，长青回来了啊，如果长青不在秦家庄，就是在游骑卫。” “陛下，你是说长青有办法？”房玄龄疑惑的看着李世民。 “大旱之年，让朕大兴土木建华清宫，又派来一个申虚子，修建老君台，朕觉得他能解决！但也不能全指望长青，朕先安抚天下文士，你二人找长青之后，在拟定一个赈灾的良方。” 说到这，老李咬牙切齿的一跺脚，招呼来内侍，“娘的，这日子……老子不过了。传朕旨意，各州府刺史，可用官仓战备粮赈灾！” 第四百四十二章 烤蝗虫香味扑鼻 老李很不爽。 没封神的时候，就天灾人祸不断。 现在封什么了，还是天灾人祸不断。 这封神……不特么白封了吗？ 五姓七望要是在这个时候挤兑他，真武佑民天君的雕像都得砸碎了。 其实细分析一下，古代的干旱水位下降，蝗虫卵的数量就会增加，干旱也给蝗虫提供了良好的产卵地，久而久之就回 酿成蝗灾。 但古代人崇尚鬼神，都说蝗虫是鱼虾所化，入海就会在变成鱼虾。 官方记载，古代蝗灾基本上八年一次，但老李还不是最不幸的，唐朝大概五年一次。 宋朝基本上三年一次，但人家是狗大户啊，伤不了根基。 元朝和明朝，一个三年两次，一个五年两次，重灾区基本都是河南、河北和山东，江南地区很少发生，关中地区主要发生在黄土高原附近。 现在人知道，黄河沿岸是蝗虫的产卵去，七八月份退水之后，就会出现蝗虫，再加上农药治理，现在蝗虫都很少见了。 但古代不行，但凡黄河水减少，百分之八十都会出现蝗灾。 李世民和一众朝臣在商量如何应对蝗灾，秦长青却带着杜如晦和房玄龄，在田间地头打转。 不仅是秦家庄，周围的田地也是一片荒芜。 蝗虫过境，什么都没留下，就连柳树梢，也只是剩下几片残叶。 百姓们一年的心血，全都没了。但胜在秦家庄比较富裕，庄户们对天灾也没啥怨言，补救就是了。 但其余的地方就不行了，长安城周边的田地，有人已经跪在地上，在给啃食庄稼的蝗虫磕头祷告。 “别磕头了。” 秦长青上前，拉扯了一下磕头的百姓，百姓茫然的转过头，脑门子上面布满了鲜血和泥土。 秦长青抓起菜叶子上面的 一只蝗虫，却被百姓惊慌失措的拦住。 “不能啊，千万不能得罪蝗神……” “蝗神？” 秦长青一顿自嘲，世人愚昧而已，“这世界上哪来的蝗神？” 说完，秦长青张开嘴，就把蝗虫给生吞了下去。 讲道理啊，虽然说是蛋白质，可吃下去的时候还是十分恶心的，但以身作则，没办法，必须要这样。 百姓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伸出颤抖的手，“你……你居然亵渎蝗神？”、 啪！ 解下腰间的钱袋子，丢在地上，“把你们庄的人全都交过来。” 所以说，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有钱能使磨推鬼，百姓看看钱袋子，看看秦长青，犹豫再三，开始招呼其余的庄户。 这是一个小庄子，名叫赵家庄，有庄户八十。 唐代的村里的组织，以四户为邻，五邻为保，百户为里，五里为乡，每里置里正一人。 赵家庄的里正，叫做赵不阿，详细一询问，和赵不义还有点亲戚关系。 秦长青掏出自己的腰牌，赵不阿急忙躬身，“赵家庄里正赵不阿，参见秦爵爷！” “赵不阿，你给本爵记住了，这个世界上没有狗屁的蝗神，只有真武佑民天君，也就是当今天子。” 秦长青顿了顿，“准备巴掌大的真武佑民天君像，在准备干柴，散布在天地之间，围着真武佑民天君像摆放。” “爵爷，您说的这些都没问题，只是……真武佑民天君能治蝗神？” “废话，蝗神算什么狗屁东西，真武佑民天君才是正统！小小的蝗灾而已，你照做吧。” 秦长青顿了顿，“再把周围的里正，全都照过来，天黑的时候，我会过来。让百姓们别跪什么劳什子蝗神，屁用没有。天黑之后，本爵过来帮你们锄蝗！” “谢爵爷！” 赵不阿开始招呼人手，搭建木柴堆，又找来小号的真武佑民天君像。 “长青，这是何意？” 房玄龄和杜如晦一直跟着，在回秦家庄的路上，小声询问。 “世人愚昧，只信鬼神，治理蝗灾也要借助鬼神之说。” 秦长青叹了一口气，看看身边的部曲，“程海，去骊山华清宫把申虚子给找来，让他把吃饭的家伙全带上。” 程海点头，离开后选了一匹快马，直奔骊山华清宫。 李焕儿已经显怀了，凤儿在一旁小心的伺候，现在哄李明达的重任，就落在了李治的身上。 摇晃了几下摇篮，李治抿抿嘴，有点小失落：妹，要不是蝗虫来了，哥哥我早把左藏库给点着了……咱大哥忒不是东西了，弄不过在二哥，就找我撒气……唉，想逃离皇城，依旧任重道远啊。 秦长青回来之后，李治的眼睛一亮，对呀找姐夫，让姐夫给我一个逃离皇城的招儿啊。 让太医署的人给李焕儿把脉之后，胎儿安稳，秦爵爷才放心。 酒菜备好，秦长青却发现房玄龄和杜如晦，对吃食一点兴趣都没有。 “长青，你现在也是大唐的爵爷了，有没有好的办法治理蝗灾？”房玄龄问。 “有啊，刚不是交代完了吗？”秦长青有点不以为意，“得实验啊，我也不知道真假。” “不知道真假？”房玄龄对着秦长青一瞪眼，“以前发生过蝗灾，光抓是抓不完的。” “抓不完就吃，吃不完就灭，我让人约了申虚子、约了赵德全，他们很快就到了。” 秦长青给二人倒了酒，“治理蝗虫，不是一下子就能治理好的，一步一步来。” 说话间，程铁柱来了，手里拎着一个布袋子，“哥，你让我抓蝗虫，我抓了，然后怎么办？” “穿签子烤了，剩下的交给我！” 将蝗虫分成两半，秦长青拎着一部分进了厨房，柱子拿出烧烤签子开始穿蝗虫。 房玄龄和杜如晦看得直蒙蔽，最后目光对准了凤儿，“凤儿，这玩意儿能吃？” “能吃。”凤儿笑了，“姑爷昨天回来的时候，就弄了蝗虫宴，很香的呢。” 不多时，申虚子和赵德全来了。 赵德全知道二人的身份，但也是老房、老杜的叫着，生怕事情穿帮。 申虚子建老君台、李淳风建华清宫，也见过房玄龄。 打了招呼之后，房玄龄几句话，申虚子就明白这里面的道道了，逐渐的也就不在拘谨。 烤蝗虫，撒上调料，香味扑鼻。 秦长青也端着一盘炸好的蝗虫放在桌子上。 第四百四十三章 解决蝗灾的办法 “来吧，开吃了，蛋白质很丰富的。” 秦长青第一个拿起筷子开吃，其余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也拿起筷子吃蝗虫。 一口吃下去，嘎嘣脆，好吃到不行。 这玩意儿真能吃？ 房玄龄简直不敢相信，味道也十分赞。 顿时，房谋杜断信心十足。 “长青，那就是抓和吃？就是解决蝗灾的办法？” “怎么可能呢，蝗虫是数以万计的，抓不没也吃不没的。”秦长青放下筷子，“赵大人，太医署要有大任务了。” “任务？什么任务？” “好的大夫都会用毒，我从水部给你们一笔钱，研究研究农药吧。” “农药？” “对，就是那种杀虫、除草用的农药，我再让郭立恒和常乐辅助你们，我们还有很多试验田，可以用来做实验。如果农药推广下去，以后将不会在出现蝗灾了。” “真的？” “真的。” 秦长青肯定的点点头，“黄河中下游，沿着两岸走，那里是蝗虫卵的聚集地，实验场所也可以放在那里。” “可问题是那里属于关陇了，很难做事。”赵德全一连为难。 “没关系，谁阻拦你你就去找崔颖，或者找王德表，就说该还我秦人情了。” “师叔祖，那小道能做什么？”申虚子问。 “做一个拥护真武佑民天君的小吉祥物，你随随便便临场发挥就行了。” “好嘞。” 申虚子从云游包里面掏出来一只碗一双筷子，也开始吃蝗虫，看得秦长青直愣神。 “你到我家来自己带碗筷？”秦爵爷的脸色很难看。 “师叔祖，不是你说让我把吃饭的家伙带上吗？”申虚子一连天然呆。 “我特……” 秦长青深吸了一口气，“我说的是法器，各种各样的法器！” “都带着呢。”申虚子拍拍云游包，“都在里面装着。” 吃饭完，也就是临近天黑了。 秦长青走进厨房，看了看排骨汤，已经熬好了。 盛出来一碗，亲自端给李焕儿。 “相公，又不是不能动……” “那不行，你现在是咱们家重点保护对象。” “相公，蝗虫真的能吃？” “嗯，能吃，也能治理，放心吧，什么难事在你男人面前都不是难事儿。” 喝完排骨汤，秦长青带着房谋杜断，带着、柱子、申虚子和赵德全离开了爵爷府，直奔赵家庄。 李治原本想跟着，却发现李焕儿让凤儿将吃剩下的蝗虫装起来，“凤儿，送去皇宫给父皇。” “小姐，这是吃剩下的……”凤儿哪敢啊，让皇帝吃剩下的，那不是找死吗？ “没关系，送过去吧，天灾之年，能吃剩下的就不错了。” 于是，在风儿走后，李治继续哄孩子。 赵家庄。 申虚子架起来一张供桌，摆好了真武佑民天君像。 然后一阵做法之后，看像秦长青，秦长青直接把他无视了，来的路上该说的都说了，怎么发挥是你自己的事儿。 “蝗神，就是一个伪神！在真武佑民天君像前，就是个渣。” 申虚子拿起桃木剑，像模像样的踩着天罡步，念了一通谁也听不懂的口诀，剑指长空，“点火，蝗虫扑火，自取灭亡！” 听说点火，赵不阿立马敲响了手里面的铜锣，在供桌周围，十几处火堆被点燃。 刹那间，田间地头，有想起来一片扑腾翅膀的声音，黑压压的蝗虫，向着浓烟的地方凤飞来。 “蝗神……蝗神……” 有胆小的百姓，脸色惨白的看着这一切，下意识的跪在地上惨白。 申虚子一声厉喝，“都他娘的站起来，一个伪神有什么好怕的？道爷不就站在这吗？” 嘴上这么说，可心里也很虚，额头上早就出现大量的冷汗。 渐渐地，扇翅膀的声音逐渐加大，申虚子定定神，再一次舞动桃木剑，“小小蝗虫，也敢称神？汝等为祸苍生，速速领罪受罚！” 也就在这一瞬间，蝗虫开始向火堆的方向集中，成群结队的冲进了火堆。 蝗虫和其它昆虫都差不多，有一定的趋光性，最著名的当属飞蛾，还有一个成语叫飞蛾扑火。 在黑夜，昆虫基本上是用星光和月光导航的，参照物就是地面的平行光。 但当该死的人类学会了用火之后，光源就扰乱了平行光，很多昆虫也就开始倒霉了。 当昆虫按照光线夹角飞行的时候，是直线运动，结果是越飞跃坑爹，费城了等角螺线，一头扎进了火堆里。 简单说，就是大自然的光，让昆虫找到了精妙的直线导航法，但人类的人造光，一下子把大自然的光给污染了，就造成了所为的飞蛾扑火的现象。 当火光照亮了夜空，也照亮了所有人的脸。 他们的表情惊慌、错愕、恐惧、复杂，但无外乎都有一种奇讶的感觉在里面。 一只只蝗虫冲进火堆，烧的劈啪作响，一股浓浓的烧蛋白质的味道，也漂浮在空气中。 火堆的火要熄灭了，赵不阿第一个跑过去添柴，有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庄户们一瞬间疯狂了：是的，蝗神不可怕，蝗神是能消灭的。有真武佑民天君的雕像在，一切伪神都是纸老虎！ 庄户们开始撒欢的往火堆里面添柴，想要焚烧更多的蝗神，就是这群家伙，让他们颗粒无收…… 一直持续到天亮，大火终于熄灭了。 地面上黑压压一片，厚厚的一层蝗虫，脚掌踩在上面，发出吱嘎吱嘎的作响。 所有人都是一夜未睡，但他们一点困意都没有，蝗灾有了解决的办法，真的有解决的办法，很粗暴、很简单。 赵不阿带着十里八村的里正，带着赵家庄的庄户，对着秦长青跪拜，“谢秦爵爷大恩！终于找到了消灭蝗虫的办法，秦爵爷功德无量！” “和本爵无关，都是真武佑民天君保佑！” 秦长青扶起赵不阿，“准备犁仗翻地，将烧焦的蝗虫全部掩埋，这可是上好的肥料。” 众人在秦家庄吃了造反，秦长青在次开口，“房叔叔、杜叔叔、赵大人，这蝗虫不仅能吃，还能入药，是治疗夜盲症的关键药材。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了，剩下的就要仰仗诸位了。” 第四百四十四章 老李很亲民 房玄龄、杜如晦、赵德全，第一时间去了皇宫。 却发现老李早早的就到了紫宸殿，对着两盘菜发呆。 这是凤儿送过来的，老李吃了一口很好吃，但是老李总感觉吃不是办法，蝗虫何其多？是吃不没的。 房玄龄三人进门，“陛下，大喜，蝗灾有救了。” 李世民脸上露出喜悦的神色，“真的有救？” “有救，简单、粗暴、快捷！”房玄龄重重的点点头。 “魏征，老匹夫又逼着朕下罪己诏！” 李世民狠狠一拍桌子，“天灾人祸而已，朕没错，凭什么罪己？” “陛下，天灾可以解决，但人祸呢？关陇可有什么动静？”杜如晦一阵忧心。 “没动静，王德表联合五姓七望给朕上疏，联手朝廷抗灾！” “这么大方？不是他们的行事作风啊？”房玄龄和杜如晦一阵疑惑。 “朕的儿子娶了两位门阀子女，大婚的日期已经定了，他们也要脸的。蝗灾肯定不会说什么的，但大旱肯定要起幺蛾子的。” 老李就感觉自己头疼，看了看内侍，“钦天监怎么说？什么时候能下雨？” “陛下，李淳风李大人说，要等到老君台修完，真武佑民天君揭红之后，就下雨了。” “呵，呵呵！” 老李对此嗤之以鼻，“老子要他妈真有用，大唐年年都风调雨顺。” 但不管那么多了，老李详细的询问了关于救灾的方法。 吃、抓、烧，依旧掺杂以工代赈，百姓吃剩下的蝗虫，朝廷回收，可以换钱也可以换粮。 在加上老李一冲动，扬言各州府刺史，可以用战备粮赈灾，基本上不会出现流民四外奔逃的现象。 但吃是个大问题，如何让百官信服？如何让百姓信服呢？ 老李想了一招，在长安周边找来百名德高望重的老叟和百名名宿，广邀朝廷官员，打开宴席。 三天之后，长安城五品及以上官员全部到位，老叟和名宿也尽数到齐。 老李和长孙皇后坐在主位，李承乾、李泰、李佑、李恪坐在两侧。 百名老叟，不明所以，跟着皇帝一起吃饭，这是一辈子都没想过的奢望，可偏偏，现在就要和皇帝、和名宿、和满朝文武一起吃饭，足够拿出去吹好几辈子了。 当老李出现后，所有人躬身参拜，老叟们吓得都不敢抬头。 “大唐的天下，是所有人的天下，不是朕一个人的。朕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你们可以看，随便看，朕不怕看！” 老李走近老叟围坐的方向，开始对着他们嘘寒问暖，从去年的收成，到今年的蝗灾，再到家里的余粮…… 很亲民，要多亲民又多亲民，老叟们从最开始的恐惧，逐渐变得放松起来，开始夸老李的好，这是发自内心的，尤其是贞观犁普及，免除了农税，家家的日子都很好过。 魏征，今天没去硬钢李世民，因为传闻李世民获得了一个新的食材，还闹出来这么大的动静，魏征也不敢当着百姓的面儿，去刚李世民，只能是静观其变。 但凡老李一个不对劲，劝谏是有必要的，让老李写罪己诏更是有必要的。 “上菜！” 老李大马金刀的一坐，宫女们将一盘盘的菜肴端了上来。 菜盘子上面全都盖着盖子，谁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老李嘴上洋溢着笑容，“朕，最近发现一种食材，做出来十分美味不说，这还是一种药材，能治疗多种疾病，像什么夜盲症、痨病……经常吃这东西，还能强身健体。” 房玄龄立马在一旁帮腔做势，“陛下，这样的食材肯定很稀有吧？” “哈哈哈！” 李世民哈哈大笑，“相反，很廉价，这东西还很多很多，就是没人愿意吃。” “陛下，这是什么食材？” 房玄龄说完，所有人都看向李世民，一脸期待。 “在场的人全都见过。”老李大手一挥，“诸位，掀开盖子，亲眼看看就知道了。”、 众人打开之后发现，里面居然是蝗虫，顿时觉得恶心。 咳咳！ 老李见没人动筷子，瞥了一眼代父上朝的程处默，假意的咳嗽一声。 程处默接触到老李的目光，不由分说，夹起一只蝗虫塞进嘴里，强忍着恶心，就大口大口的嚼了起来。 嗯？ 蝗虫入口，程处默突然发现蝗虫很香、很酥、很脆！ 总结起来也十分简单，那就是超级好吃。 “陛下，好吃，真的好吃！” 眨眼之间，程处默连续吃了好几只蝗虫，这才看向老李，“陛下，此等美食，应佐以美酒，要不您老赏末将一壶小酒儿？就那种秦家庄产的，五粮醇！” 老李对着程处默一瞪眼，五粮醇做皇帝的都没几坛子，但见程处默这么上道儿，老李还是给程处默赏了一壶酒。 小程是一口蝗虫一口酒，吃的那叫一个爽快，不多时，一盘子蝗虫就吃没了，小程又看看老李，“陛下，能再来一盘吗？多撒点番椒……” 小程一带头，长孙皇后也带着四个皇子拿起筷子吃蝗虫。 皇后和皇子都动筷子了，其余人也没办法了，只能动筷子。 就在蝗虫入口的一瞬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这玩意儿还挺好吃的。 所有人都明白了，皇帝是在找到了治理蝗灾的办法，只能是对老李歌功颂德。 于是，长安周报、贞观民报等报纸纷纷出了头版头条。 上天临意，真武佑民天君普度众生，所谓的蝗神就是个伪神，有了真武佑民天君的威严加持，蝗虫可以自行扑火。 后面就是按照秦长青传授的经验，夜晚用铜锣、牛皮鼓惊吓蝗虫，然后点燃火堆，可以焚烧蝗虫。 另外，民间鼓励吃蝗虫，鼓励抓捕蝗虫，没抓到一斤蝗虫，晒干之后可交给官府，官府按照一定的价格回收，不要钱的，可以用粮食换。 百名老叟离开皇城也是兴奋不已，回去也开始大肆宣传，蝗虫可以吃，还十分美味。 小清河封地的说书匠们在此被撒了出去，在民间广传，李世民带头吃蝗虫的事迹。 皇帝都吃蝗虫了，百姓为什么就不吃呢？更何况，吃不了的蝗虫晒干之后，国家还回收，要钱给钱，要粮给粮。 蝗灾，就这么被解决了，不到三个月的光景，大唐的地界上，居然看不到一只蝗虫了。 第四百四十五章 清河崔氏登门 老李有了解决蝗灾的办法，心理很爽。 在加上秦长青在赵家庄弄的一出，给老李赚足了当神祇的威望。 在集上老叟、名宿们的回去之后一渲染，老李在民间的声望，又足足拉升了好几个段位。 老李是爽了，可苦了老神棍李淳风。 华清宫建成了，真武佑民天君殿、老君台全都建成了。 揭红仪式也要开始了，可老李一句话，让李淳风懵逼了。 老李问的也十分简单，算一下什么时候下雨。 李淳风一直守着一只干龟壳，上面一点潮湿的痕迹都没有，根本就没雨。 况且现在都快八月末了，下雨还有个屁用？ 但老李逼得急，李淳风也没办法。 就去找了秦长青，秦长青现在正在陪媳妇呢，再过几个月就是预产期了，那有功夫搭理李淳风？ 就连华清宫的揭红仪式，秦长青都没去。 后来给秦长青搞烦了，就给李淳风一个字：等！ 五姓七望五连败之后，又经历了蝗灾，明显忍气吞声了许多。 但是，针对干旱，又做起来文章，说是蝗神杀的太多，引来旱神报复。 总之是把旱灾又归加在老李的身上，理论上思路是正确的，你老李不是封神了吗？ 既然你现在是神了，那你下雨啊，不下雨怎么证明你是神？ 一时间，舆论满天飞，把老李给推到了风口浪尖。 老李很不爽，大喜之后必有大悲，老李现在信了。 但是封神的事情，是秦长青搞出来的，那必须要秦长青解决。 老李原本是想去秦家庄看看的，可临时有事给耽误了，吐蕃使节闹事了。 早在五月份，吐蕃使节团就到了，四千多人的使团，就摆在长安城外，左右武卫驻军的地方。 但凡有个风吹草动，左右武卫就能把他们给全部歼灭。 路东衍也怕，真是怕的要死，来就是求亲的，你弄几万人在我旁边，是几个意思？ 在说鸿胪寺，只派出一个油盐不进的冯德遐，弄得路东衍是有苦说不出。 这不，吐蕃的使节团，和右武卫的军卒起了冲突，老李知道后，愤怒无比。 然而，让老李最生气的是，关外传来奏报，侯君集驻扎松洲之后，吐蕃五万精兵压境。 老李立马召集朝臣，开始商量对策，这不是来求亲的，这他娘的是来抢亲的。 秦长青迎接了一位重要的客人，这位客人是一名贵妇，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交好的人也不多，但绝对都够分量。 比如：长孙皇后、长孙四娘、红拂女等等。 不是别人，正是老程的媳妇。 老程有三个媳妇，原配是孙氏，是谁隋朝的一个县令陆儿第三之女，被封宿国夫人，在贞观二年去世了，程处默就是孙氏生育的儿子。 第二个媳妇是裴仁基的女儿，裴元庆的姐姐，她貌美如花，却因一双大脚嫁不出去，性格豪爽，爱憎分明，胆识过人，一诺千金，没有大小姐脾气，后嫁于程咬金。但在隋末战乱的时候，为了救老程去世了，两个人没有子嗣。 至于程处亮就是崔氏生下的孩子了，崔氏的身份也不简单，齐郡公崔逊之孙，隋任齐州别驾崔信之长女，崔柏岚。 崔柏岚原本不参与任何崔家的事情，可自打生下了小儿子程处弼之后，发现关陇门阀的势头有点不对劲，再加上经常和崔颖有书信往来，顿时也觉得事情不妙。 尤其是，崔静浩把崔怀义接到了卢国公府之后，崔柏岚更是觉得心里不踏实。 老程家全都是武将，崔柏岚想让程处弼和崔怀义学文，家里有程处默、程处亮两个人从武就够了。 原本刷一刷老程的脸面，完全可以让孔颖达收崔怀义为徒的，可思前想后，崔柏岚觉得，不能找孔颖达，这个老师的人选还得是秦长青。 如果关陇门阀，就此衰落，秦长青就是最好的靠山，尤其是老程已经把程家不要世袭罔替的爵位的奏疏，呈给了李世民，以后的一切功名，都得靠儿子自己赚了。 程家的后代肯定是要文武全才，于是崔柏岚亲自登门。 老程家的礼数，不管是男还是女，都没变过，都是拎着斧子上门。 可这一次，崔柏岚备了重礼，虽然说很多礼物，都是秦家庄生产的，但礼多人不怪。 “婶子，您有事让人知会一声，小侄自己就去了，您老怎么亲自来了？” 秦长青急忙相迎到了内堂，让凤儿奉茶。 程咬金的媳妇登门，李焕儿也不在床上躺着了，也出来接待。 唠了一会儿家常，秦长青缓缓开口，“婶子，都是自家人，程伯伯虽然不在京城，但处默大哥、处亮还有我在，有事儿您一句话就我们就办了。” “长青，那婶子就直说了。” 崔柏岚略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关陇门阀，未来的出路在哪？别人家婶子不管，将来我妹妹崔颖接了担子，我得让她挑起来！” “这……” 秦长青琢磨了一下，问道，“婶子，当年我家被灭门，主谋是谁？” “没有主谋！” 崔柏岚回答的很肯定，“你们家碍眼了，在天下的未定的时候，只捐助了李家，肯定会成为众矢之的。 但婶子可以向你保证的是，清河崔家、陇西李家没插手。 真的算起来，应该和那些反王也有关系，毕竟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根源很难查的。王德表把当年参与的人也都杀了……” “婶子，您说崔家没参与，小侄信。那小侄就直说吧，儒学讲究齐家修身，治国平天下，无论是商贾还是朝堂，都需要有庇护的工具，这样才能名留青史。 但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只要不和朝廷作对，只要不和百姓对抗，安安心心的做一个不参与朝政的狗大户，没人会管的。” 李焕儿在一旁听着，没多说话。 但看上去，崔家这是要对皇帝服软了，是好事情，肯定替亲爹高兴的。 皇室子女基本上对皇权这一套门清，李治今天没去崇文馆，也走进了正堂，对着崔氏拱手，“崔婶，好！” 崔氏也不慌的应下这个礼数。 对于这里的事情，程知节父子都说过，秦长青家里养着两个公主一个皇子。 第四百四十六章 清河崔家的未来 李治坐好之后，也看向崔柏岚。 别看是小屁孩，可在学的都是在治国之道。 在加上秦长青和李焕儿对他的教育，重点关照的五姓七望，所以李治也很奇怪，崔家这是怎么了。 当皇子的说不关心皇权，那是假的，他们更清楚关陇门阀的实力。 但关陇门阀绝对不是让谁随便摆布的，光是朝堂上的关系网，就足够皇帝头疼了。 从李渊当皇帝开始，在到现在，关陇门阀一直都是烫手的山芋，让你明知道烫手，却还得捧在手里不能丢掉。 现在，看崔柏岚的意思，崔家好像是要退出朝堂去避难了。 可在看看姐夫秦长青，发现秦长青似乎有点不情愿说。 这让李治感觉就是看人下菜了，但凡老程在这里，你屁颠屁颠的讲道理了。 但在看看李焕儿和李治，秦爵爷笑了，权当做给李治上一课了。 “无论是氏族，还是士族和武勋世家，最终的走向无非就是灰飞烟灭而已。” 崔颖心里一惊，“长青，这是为何？如果不参与政事呢？崔家不养部曲，不参与朝政呢？” “婶婶，名门望族不好当的，无论是皇家还是世家，都需要靠人来传承的。当皇帝的但凡不昏庸，有名臣辅佐，朝堂就在。可世家呢？占据朝廷高位，凭的是什么？不就是手里学子多，手里书籍多吗？可是现在，我改良了造纸术，发明了印刷术。皇家私学正式推广，书籍已经烂大街了，读书人会一年比一年多，纵然是名门望族培养出来的人才再多，也不会有天下寒门学子多的。 朝堂上，将逐渐把名门望族排除在外，剩下的就是地域、派系、师承等争斗，朝堂上的官员也会被重新洗牌，到时候关陇门阀更是无用武之地。朝堂终究要变的，相信您也看出来了，但是怎么变，谁也不知道，大家都是摸着石头过河。” 秦长青说的这些，崔柏岚没明白。 不光是她，李焕儿和李治也没明白。 “婶子，既然你想要个解决的方法，又有程伯伯的关系在这，那我就是直说了，解决的方法在北面！” 秦长青说完，指向了安北都护府的方向，“安北都护府是一座新城，本身底子在这摆着，都是自家人好办事儿，缺钱给钱、缺人给人，毕竟是新城，一切都是新的，弄得好了就会成为天下各州县的模板。如果成效显著，很有可能各州县模仿推广。近水楼台先得月，没必要只盯着官场的……” 秦长青说完，崔柏岚有点懂了，“长青，你的意思是皇帝缺什么，给什么。不管是入朝为官还是从商，一切一朝廷发展为准，以后崔家就此退出门阀序列，争取做一个有名望的名门就完了？” “嗯，差不多。”秦长青笑了笑，“婶子，门阀氏族根深蒂固，但富不过三，总有耗尽运气的时候。小侄在给你指条路，江南之地可图。” “你说的我都懂了，但是这么下去，崔家不还是换汤不换药，依旧是大家族啊。” “出五服了，那还有那么认亲了？而且大家族打散了，东西南北全都有，时间久了，也就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了。” “嗯。”崔柏岚点点头，略微沉思了一会儿，“但这事儿不能一个女人做。长青，你觉得怀义和崔德怎么样？崔颖终究还是要归根卢国公府的，婶子想给小辈赚点功德。” “没问题！” 为了给崔柏岚一个定心丸，秦长青拍着胸脯保证，“婶子，你就说怀义要拜哪位名儒为师，小侄随时去办。” “你！” “我不行的。”秦长青急忙摆手，“我这里四个名额备选！” “都是谁？” “虞世南、褚亮，或者已故大儒李守素、陆德明的后代或者兄弟。” “长青，你的意思是……” 崔柏岚仔细一琢磨，秦长青给出来的四个人选，可都是江南望族，老家都是余杭一代，顿时就明白了，“长青，你是说江南望族不久的将来也会崛起，先让怀义去占个高辈分的名额？” “没错。虞世南入了凌烟阁，其余三人又是秦王府十八大学士，都是从龙之臣，他们四家在江南很有威望，趁着虞世南和褚亮还没驾鹤，争取占个辈分，肯定没错！” “江南豪门和我们关陇门阀势如水火，不会那么容易答应的。” “那就看婶子你的本事了。领先其余几家上疏朝廷，帮忙建设安北都护府，先刷刷脸，在看看怀义有没有真本事，在报纸上发表点儿诗词，咱们家有印刷厂，印诗集都没问题的……” 秦长青也是好人做到底，“正巧，蝗灾结束，有人又开始恶心皇帝了，我准备和这群臭穷酸杠一下，你可以让怀义在后面发表自己的意见和简介，但不能作弊的，秦王府的十八大学士可都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主儿，露露脸吸引一下目光就好。” “成。”崔柏岚站起身，对着秦长青一躬身，吓得秦长青急忙闪开。 “长青，礼你得受着，以后程家和崔家，还要仰仗你多多提携，你程伯伯已经给朝廷上疏，卢国公以后不是世袭罔替了。” “婶子放心，只要长青活着一天，就能让处亮赚到军功，自己搏一个爵位。” 崔柏岚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离开了秦府。 回到了卢国公府之后，立刻找来崔怀义，让他盯紧这几期的报纸，如果秦长青发表文章，崔怀义就给报社投稿。 与此同时，给崔颖写了信，大概说了一下情况，招呼来程处默。 “孩子，你爹的爵位，你恐怕继承不了了。” “娘，要那玩意儿干啥？您儿子自己又不是赚不来？再者说了，未来几年都有仗打，军功还不是手到擒来？” 程处默神秘兮兮的看着崔氏，虽然不是亲娘但打小是崔氏养大的，“娘，孩儿正好有事和您商量。” “嗯，你说。” 爵位程处默继承不了，但是孩子要做什么，家里必须支持。 “孩儿想找皇帝申请调令，准备年后去登莱府。 儿子觉着，水师要比步、骑来的实在。孩儿敢断言，未来五年的军功，将大半集中在水师……” 第四百四十七章 秘书郎岑文本 秦长青给清河崔家指了一条明路，清河崔家很受用。 但去了书院之后秦长青发现，标点符号是必须要施行下去的。 不管是医术，还是四书五经，断字、断词都很麻烦，标点符号能让所有的学生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可就在秦长青研究标点符号的时候，却发现凤儿最近忧心忡忡。 凤儿很慌。 因为秦家庄外，经常有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出现。 李焕儿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凤儿，你怎么了？” “小姐，岑大人最近经常在庄子外面走动……” “你是说，岑大人把你认出来了？” “嗯。”凤儿委屈的点点头，“小姐，被人认出来我要被杀头的。” “不就是姓萧吗？有什么大不了的？隋末的时候，十八路反王，谁家还每一个公主了？” “问题是，岑大人以前担任过梁国的中书侍郎……” “那你觉得宋国公认出来你没有？”李焕儿笑着问。 “肯定认出来了，但叔爷没说。” “我记得你当年入秦王府的时候，母后和父皇都知道你的身份吧？” “是的呢，小姐，陛下和皇后娘娘一直视我如己出。当时还要封我为郡主，只是我不想要那个身份，兄弟姐妹里面就和你亲近，然后就做了你的丫鬟。可问题是，岑文本他们要是看见我……这身份就有点太尴尬了，有心人知道了，肯定要举报凤儿，砍了凤儿的脑袋的。” 凤儿还是一阵担忧。 “没事，父皇和母后都承认的事情，谁敢反对？” “唉，也只能这样了！小姐，你说岑大人没事往秦家庄走什么，没事找事儿……” “没关系的，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李焕儿突然看向凤儿，一本正经，“凤儿，你是不是也该找个婆家了？” “呀！”凤儿的脸一红，“小姐，我不找。” 秦长青一直都在医学院和清华书院来回奔走，标点符号的相关建议和改进策略都已经想好了，就等着和陈宵贤、孔颖达、张玄素商量，怎么把标点符号给推行下去。 可连续好几天，秦长青都发现有一个怪大叔，没事就在秦家庄外面转悠，尤其是秦府府门口。 瘸子等人原本想把人给抓了，打一顿扔进地窖里面，却被秦长青给拒绝了，因为他也发现凤儿不对劲的地方了。 但是经过几天的观察，秦长青发现岑文本似乎没啥恶意，每次凤儿出门，都在远远的看着。 最有意思的是，岑文本每次看凤儿的时候，都是远远的一躬身，然后一阵唉声叹气。 这一天，秦爵爷带着鱼竿，身后跟着瘸子和独眼龙，走去了小清河钓鱼。 有个地方是岑文本每天的必经之路，秦爵爷就觉得总被人这么盯着也不是办法，是时候主动出击一下。 为什么不把他给打死在秦家庄？因为巡防营和羽林卫的军卒，见到这厮都绕着走，一看就是牛人啊，万一打错了怎么办？ 一位大黄鱼被钓了出来，爵爷十分满意。 在不远处，岑文本就一眼不眨的看着，秦长青感受到岑文本的目光，扭头看过去，发现对方躲躲闪闪的。 “你要看我钓鱼，你就过来。”秦长青一皱眉，“在我们家门口，鬼鬼祟祟的，我没把你杖毙在秦家庄算你幸运！” 岑文本叹了一口气，走进了秦长青，“在下岑文本，参见秦爵爷！” 岑文本？ 秦长青做梦也没想到这个中年怪大叔居然是岑文本，这可是个谦逊的牛人。 现在岑文本任秘书郎，先后上《藉田颂》、《三元颂》，文辞甚美，才名大震。 经由左仆射李靖推荐，授中书舍人。 武德中，诏诰及军国大事的文稿皆出于颜师古之手，而岑文本才思敏捷超过他。中书侍郎颜师古免职后，任命岑文本为中书侍郎，专门掌管机密文件。 目前，刚撰写完《周书》，被李世民册封为江陵县子，该书里面的史论，多出自岑文本之手。 瘸子递上一个小马扎，将自己的钓具给了岑文本，随后带着独眼龙，走出去十米左右境界起来。 “岑大人，这几日在秦家庄可曾尽兴？” 秦长青的言语中，带着一点责怪，你一个大老爷们，没事总瞄我们家的丫鬟干啥？ 话音刚落，岑文本的老脸一红，就好像正在偷情被抓的俏寡妇一样。 “这……” 岑文本犹豫了好一会儿，“秦爵爷，下官就是看看，看几眼而已。” “相中我们家丫鬟了？”秦长青瞥了一眼岑文本，“我们家丫鬟，要么你明媒正娶，要么你三书六礼，绝对不给你做妾。” “啊？” 岑文本一愣，“秦爵爷说笑了，岑某怎么可能高攀呢。” 微微带着一点自嘲，“爵爷，可知岑某以前是在哪为官吗？” “知道，南梁萧铣。” “你们家的丫鬟……” “岑大人，隋末那点事儿，是隋末的事儿。” 秦长青目不转睛、一脸严肃的看着岑文本，“这是贞观年，是李唐的天下。改过去的都过去了，不管我们家的丫鬟以前是什么身份，现在是我秦家庄的人，谁敢动我们家的丫鬟，我跟谁死磕到底。” “爵爷，你又误会了。” 岑文本叹了一口气，“她本姓萧，是萧铣的幼女，也算是宋国公萧瑀的孙女。我曾在南梁为官，有幸见过几次，前些日子无意中遇见了，想确定一下而已，绝对没有恶意。如果爵爷不信的话，可以去查查的，你问萧锴、萧锐都可以的。” “你的意思……”秦长青突然脸色一变，“凤儿是南梁公主？” 一句话说完，岑文本的脸色也变了，“是的，爵爷。” “南梁公主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南梁早就没了，凤儿现在只是我媳妇的贴身丫鬟，李家都接受凤儿了，我没什么接受不了的。还是那句话，在我家的人，谁也不能碰！” 秦长青说完，一抖鱼竿，又有鱼上钩了，“我呢，不希望这个南梁公主的身份，困扰她。岑大人，如果想见凤儿随时能见，但也仅仅是见凤儿，不是什么南梁的公主。” “爵爷，我真的能见？”岑文本心理一阵兴奋。 第四百四十八章 李世民的震惊 “但是我得提醒你，现在是李唐！” “这我懂，其实也没啥，就是想见见而已，真的就这么简单。”岑文本站起身，对着秦长青一躬身，“不瞒爵爷，最近在修史，正巧写到了南梁，有碰巧遇到了凤儿，这才……秦爵爷，萧铣也是个好皇帝，当初被唐军围城的时候，其实南梁还有十万精兵的。可惜开城投降之后，先皇居然对着萧铣动刀子……所以，这个南梁史，也不好写啊。” “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呗！”秦长青白了岑文本一眼，“你修隋史、唐史的时候，玄武门都写的那么直白了，你还有觉得不好写的？” “先皇离世，所以才不好写。” “呵，呵呵！” 秦长青鄙夷的看了一眼岑文本，这货就是谦虚过头了，和杜正伦是一个德行的人，老李做过什么，都是照直搂，但凡老李说不行，就把脑门子对准立政殿的柱子，一大堆古今杂谈下来，老李也只能服软。 “那下官这就去拜访一下？”岑文本小心的询问。 “去可以，但你空着手，不好吧？在怎么说，那也是平西爵爷府。” 秦长青发现，自己有点像老程了，这是病，得治。 岑文本掏了掏袖口，拿出来一本书，递到秦长青的手里，“爵爷请看，这礼物如何？” 秦长青一看，居然是撰写好的南梁史，翻看了几页，中规中矩，虽然有对萧铣歌功颂德的嫌疑，但总体而言，还是很贴近事实。 “凤儿会喜欢的。” 秦长青把书还给了岑文本，“人我让你见了，你是不是也要帮帮我呀？” “爵爷说笑了吧，这天地下哪有难得住爵爷的事情？” “还真有。”秦长青指了指南梁史，“对你更有用，甚至是能全国的书院推广。” “真的？”岑文本一脸兴奋。 “走吧，先去清华书院，我约了我师兄和张玄素张大人，正巧你来了，一起研究研究，你在我心里是好人，有大学问的人。” 秦长青对着瘸子和独眼龙招招手，两个人接过鱼竿和鱼篓。 “我秦长青没服过谁，皇帝、闫立德闫大人兄弟、大司农卿郭怀仁、我师兄、宋国公、你……” “爵爷谬赞了。” 能得到秦长青的认可，岑文本也是受宠若惊。在岑文本的心理，秦爵爷只比他强，不比他弱。 ………… 李世民正在看古籍，越看越心烦。 索性，直接将书丢在地上，一个老家伙缓缓走了过去，将书籍给捡起来，放回到龙案。 老李眯着眼睛，漫不经心的看着来人，等看清了之后，吓得浑身一机灵。 居然是大唐第一杠精魏征，“爱卿，你……” 魏征看看老李，看看那本书，有心杠几句，想想还是算了。 当皇帝的在大灾之年不容易，又是带头吃蝗虫，又是开官仓赈灾的，该表扬几下。 “陛下，各州府锄蝗工作都十分到位，真武佑民天君在民间的声望，又上升了好几个层次，现在陛下不仅在民间是圣君，在我等臣子眼里，也是英明睿智的圣君！大唐有您是幸，百姓由您是幸，臣子由您是幸，贞观必当名留青史！” 呃？ 老李下意识的站起身，走近魏征，摸摸魏征的脑门子，“爱卿，你也没发烧啊！” “……”魏征：我特么就是贱，我就该骂你的，往死里骂你，你心里就舒坦了！ 坐在一侧，负责写起居注的杜正伦也不含糊，直接奋笔疾书，把刚刚发生的一切记录在案。 “爱卿，此来所为何事？” 魏征拿出来一份报纸，递到李世民的手里，“陛下，请看！第一篇文章。” 老李拿在手里一看，第一眼就看见了秦爵爷的大名，还有一个大标题：我们为什么读书？ 内容也十分浅显易懂，通篇都是大白话： 很多人读书就是为了改变命运，但这只是一小部分原因。 当你看到夕阳余晖， 你的脑海浮现的应该是，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而不是：卧槽，好多鸟，好多鸟，卧槽，真他妈太好看了！诶呦妈呀，贼拉拉的好看！ 立身以力学为先，力学以读书为本。 学问全在人心，人秉其秀气，故人心自秉其精要。要知，更要行，知中有行，行中有知，知行合一，二者互为表里，不可分离。 ………… 最终，秦长青最后又做出来总结：读书，简单说就是立心、立命，为天地、为百姓、为太平，为大唐崛起而读书！ 文章的字数不是很多，但看得老李是激动到不行，仔细琢磨一下，十分值得回味的。 “好，说的好啊，为大唐崛起儿读书，不愧是在朕的好女婿！” 老李狠狠一拍桌子，“通篇大白话不好，杜正伦，把这篇文章重新整理一下，送去崇文馆和弘文馆，让那群皇子看看，让那群皇亲国戚看看想想，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读书！” “女婿？” 魏征突然一连严肃的看着老李，“陛下，请问秦长青是哪位公主的夫婿？” “啊？这……” 老李顿时语塞，不能暴露啊，这个老匹夫嘴就没把门的，万一杠起来，把事情说出去怎么办？ “陛下，秦家庄给城外李家庄、卫国公府都下了三书六礼，如果是驸马纳妾的话……不用臣多说什么了吧？” “魏相哎……” 杜正伦站起来，走了过去，“长青的媳妇不是什么公主郡主，就是早些年陛下在关陇认下的一个干女儿，普普通通的乡村丫头而已，不追名不逐利，更不知道陛下的真正身份。魏相，可别把这件事说出去，毕竟长青这孩子还不知道内情。” 有了杜正伦给打圆场，魏征还是有点儿将信将疑，但是吧，这是皇帝的家事，做臣子的不能管。 魏征是杠精不假，可他不是个二傻子。 “陛下，臣说的不是这篇文章的内容，而是整份报纸，大变样了，你们都没注意吗？” 老李和杜正伦重新看向报纸，发现里面多了很多很多奇奇怪怪的符号，这些符号都恰到好处的给文章断词、断句…… 第四百四十九章 标点符号和拼音 标点符号，一直没被秦长青给提上日程。 不是不想用，而是需要一个契机，现在这个契机到了。 全民读书，寒门庶族人人都有书可读，这就是最大的契机。 孔颖达、张玄素、岑文本、陈宵贤、秦长青，围坐在茶桌。 秦长青每人给分了两本书，“诸位，看看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相互对比一下，一本书是上面是就是纯粹的文本，另外一本书上面带有标点符号。 很明显，带有标点符号的书，读起来十分轻松，还不在绕口。 古代不是没有标点符号，无非就是没有行成统一的标准。 翻过古书的人应该都知道，基本上书里面，某些文字的右下角都用笔画着小圈圈，这就是用来断句的。 因为没有形成统一的标准，所以都是根据个人嗜好，选择适合自己的，最简单的符号。 “长青，这是什么？”孔颖达指了指文章里面的符号。 “这个就按标点符号，是用来断句的。比如逗号、句号、感叹号……” 秦长青把标点符号的用处详细的讲解了一下，“师兄，这个标点符号能推广下去吗？” “自古以来，都没有所谓的标点符号，就连四书五经也是如此，论语初学者读起来都十分难受，但是如果用了标点符号，那就绝对不一样了。” “正是！诸位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秦长青随后拿起笔，写下一句话：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 “大概就是下雨天留下很多客人，我不留下。” “不对啊，应该是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 “……” 一瞬间，在场的几个人，为了分析这段话争得是面红耳赤，但谁说出来的都十分有道理。 “还有啊，你们在看看这句话。”秦长青又写下一句话：男人没了女人就慌了。 这句话的理解也是一样的，男人没了，女人就慌了；男人没了女人，就慌了！ 简单来说，如果要是不断句的话，一句话会有很多曾意思，如果这样的话出现在官方的公文上，肯定是要闹出来大笑话的。 “像是三字经、百家姓什么的，可以不用断句，读起来就朗朗上口，可那些不同俗的呢？孩子们又怎么去理解？启蒙教育其实很难的，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在优化一下教学方法了，就从标点符号做起。” 秦长青顿了顿，“另外，咱们要找到合适的方法，创造出来一本大唐字典，让孩子们遇到了不认识的字，也能在翻开字典的时候，找到并且认出来！” “很难！” 不光是孔颖达，就连在座的其余人也是一脸为难，不是没想过，是根本就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师兄，你们想过没有，咱们用的文字，在读音方面，都有一定的规律，如果把这个读音，也用符号给表现出来，只要记住音律，就能读通、认识所有的文字，会怎么样？” “你说的这个叫切字，很多人尝试过，但都无功而返了。” “那是他们被文字给束缚了。” 秦长青又掏出来一本书，是关于字母拼音的详细注解。 “我举个例子，比如皇字，就能找到这几个拼音进行拼解……” 秦长青连续举了很多个例子，把汉语拼音说的十分容易，得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赞成。 “拼音只是辅助学习的，还需要偏旁部首来寻找汉子，对照拼音找到准确的读音。”秦长青耸耸肩，“这个，我就不懂了，因为每种字都有好几种写法，剩下的就要仰仗诸位了。” “长青，孔佳现在在做什么？”孔颖达问。 “和赵杳杳在经营话剧院啊。” “告诉那个不成器的东西，把标点符号学好了，重修论语，修不好老子把他逐出孔门！” “师兄，这……” “身为孔家的人，就应该有这样的觉悟，给他一个月的时间，整理不好，我就发飙！” 得，你是孔家的老大，你说的算……秦爵爷开始有点可怜孔佳了，最近一段时间，都不能和赵杳杳甜甜蜜蜜了。 ………… 老李在研究标点符号，研究来研究去的，只研究出来一个大概，肯定是有妙用的，但具体怎么用谁也不知道。 正在这个时候，孔颖达、张玄素、岑文本风风火火的跑来，“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三位辅臣道喜，让老李大感意外，尤其是魏征和杜正伦。 标点符号、汉语拼音的小册子递到老李的手里，由孔颖达这么一讲解，老李三人顿时就明白了，这东西原来这么神奇。 但是如何推广是个大问题，最终这个重任就落在了孔颖达的身上，就从你们孔家的书院开始推广吧，孔家推广之后，才能服众，才能全民推广。 孔颖达自然是乐于接受，然后孔颖达看了看杜正伦，“陛下，臣想请陛下让杜正伦、岑文本主修大唐字典。” “字典？”老李激动了，“字典可以修，只是不识字的怎么用？” “陛下，拼音和偏旁部首，足以让大唐字典流芳百世。” 岑文本也激动了，修史都是开胃菜，大唐字典才是王道，做臣子的谁不想名留青史？以后的大唐字典开篇就是老李、岑文本、杜正伦的名字，想想都牛逼啊。 老李大手一挥，全都准了，缺钱给钱缺人给人。 等孔颖达、张玄素、魏征离开，老李留下了岑文本，杜正伦依旧往旁边的小桌子上一座，看着面前的起居注，但凡老李开口，就要做记录了。 “见到了？” “陛下，臣不敢欺君，还没见。” “人是朕当年收留的。” 老李坐在龙案前台阶上，岑文本坐在下一面一个台阶，“朕知道你早晚会发现的，萧铣是个好皇帝，南梁史该怎么写就怎么写，人是谁杀的就是谁杀的。 不能因为他是先皇，就故意的扭曲黑白。 你在朕的传记上，不也是写朕杀了李建成吗？玄武门都敢写，这又有什么不敢写的？ 岑文本，萧铣是你劝降的，但人被我老子杀了，你内心愧疚，可朕就不愧疚吗？ 萧铣唯一的血脉了，朕不能不留下，原本朕登基的时候要封郡主的，可萧凤儿不要，就和汝南走得近，自己要做贴身的丫鬟，朕当年也只是一个仅仅自保的小小的秦王，能保护的人终究是有限的！” 第四百五十章 秦家庄一日游 杜正伦扭头看着李世民。 以前觉得李世民自带皇帝光环，现在突然发现，李世民带有皇帝光环是有原因的。 别人都说李世民德不配位，那都是屁话，老李真的是千古一帝，这是来自于辅臣打心眼里的崇拜。 “陛下，臣……臣不是心念旧主，秦爵爷说那些都是过去式了，人活着要活在当下，就是遇到了心理难免有点酸。” “那朕给你指条明路。” 老李笑了笑，拍拍岑文本的肩膀，“去找宋国公喝点小酒，宋国公很早就知道，无非不说、不认罢了。 萧锴、萧锐都去过秦家庄，他们作为堂叔的，也全都选择了不认。其实，不是不认，而是不认才是最大的保护。隋末那会儿各路反王，散落在民间的公主、皇子还很多，真的认亲，是认不过来的。朕和观音婢这些年，对凤儿一直视如己出，所以你也不用担心。有焕儿和秦长青在，将来风儿出嫁，自然也是风风光光的。 有些事儿，人家本人都不愿意承认了，咱们帮着承认无非是给人徒增烦恼罢了。” “陛下，臣懂了！” “南梁史修完，送去秦家庄一本，朕再帮你单独给萧铣批注一下，凤儿想看就看看，不想看……那就不看吧。” “臣领旨谢恩！” 岑文本站起身，对着老李躬身参拜，退后了三步，离开了立政殿。 老李看着岑文本的背影笑了，转身走近杜正伦，瞥了一眼桌子上的纸，寥寥几笔：天子之真性，当为圣君，当为天可汗！ 呵！姓杜的，瞧瞧你这揍性！ 老李瞥了一眼杜正伦，心理十分激动，姓杜的出了名耿直脖子硬，能夸他一次很不容易，“难得啊，不是骂朕的！” 呵呵！姓李的，你丫的高兴的太早了！ 杜正伦抬头看看老李，很刻意的将前一页纸翻回来，上面赫然的写着：吐蕃挑衅，帝怒。然，帝无所进。 槽！ 老李狠狠的瞪了老杜一眼，“随朕，去秦家庄，朕让你看看，朕是如何应对的。” 和杜正伦换好了便装，招呼来李君献，刚走出立正点的大门，发现魏征又气呼呼的回来了。 看到了老李三人，魏征的脸更黑了，“陛下，吐蕃在次挑衅右武卫，群情激奋，陛下还有心思出宫吗？” “……” 李世民当即头大，咋让这个杠精给遇到了，可还是硬着头皮，“朕就是去找那个解决的良方。” “当真？陛下，万国来朝不是儿戏，吐蕃四千多人的使团来到大唐，也绝对不是儿戏。”魏征还提醒道，“到目前为止，还没下雨，更不是儿戏。陛下可是真武佑民天君，万一百姓请愿求雨……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了。” “不就是下雨吗？朕一并给你办了。”老李想想自家的女婿，底气十足。 “陛下，臣不信！” 魏征随后开口，“除非陛下带着臣一起去，臣要看看是什么人敢妖言惑众！” “陛下，既然魏相要同行，那就同行好了。”杜正伦劝说。 “去可以，但是得懂去的规矩。” 老李把事情一说，去找的是平西爵爷，魏征立马杠精附体了。 凭啥不能表露身份啊？ 现在秦长青接触的除了国公爷，还是国公爷，我一个宰相去了给你丢面子吗？ 你自己不是说皇室宗亲吗？不是说活和皇帝穿一条裤衩子吗？认识一个宰相没毛病吧？ “陛下，秦长青的身份地位，现在很明显了，与其遮遮掩掩的，还不如让臣挑明了身份，万一将来在中书省遇到了，臣怎么解释？” 老李一琢磨，似乎是这个道理，看看杜正伦，杜正伦开口了。 “陛下，臣当时就是以官职之身去的，秦爵爷平易近人很好说话的。” 说到这，杜正伦吞了一口口水，“说实话，有点怀念爵爷府的烤肉和美酒了。” “大旱之年，拒绝铺张浪费！” 魏征一瞪眼，杜正伦不在说话，等你去了秦家庄，你就知道什么是奢侈了。 要去秦家庄，你首先要在小清河的码头转转，天灾之年，码头依然运转良好，帮助朝廷养活了很多流民，如果再发展下去，没准秦家庄和小清河，都能发展成一座小城了。 魏征第一次来，自然看什么都觉得稀奇，对秦家庄和小清河封地简直是暂不决口。 老李抿着嘴，这才哪到哪，你要是去了小清河，去看看柱子和清河公主，估计的吓个半死，那里才是大唐纯粹的科学发展基地。 老丈人带着朋友登门，秦爵爷自然欢喜。 吃东西，在秦府还是很讲究的，李焕儿怀孕了，自然不能待客，由秦长青和李治接待。 魏征看着李治一脸懵逼，在看看院子里，在摇篮里面滚爬防风的李明达，彻底惊为天人，老李夫妇还真他娘的是甩手掌柜，亲闺女、亲儿子就扔在秦家庄不管了？ 凤儿带着几名下人忙前忙后的开始穿肉生碳火，这天气吃点小肉串，配点儿五粮醇，出一身汗，那才叫一个爽快。 牛羊肉，五花肉，各种果蔬和调料一摆，众人就围坐在秦府大院的石桌一圈。 “大灾之年，地主家里也没多少余粮了，大家对付吃一顿。” 秦长青给每人都倒了酒，闻着浓郁的酒香，秦爵爷决定了，等王允升来换王晦，就研究研究啤酒，吃烧烤不喝点儿拔拔凉的冰镇小啤酒，总感觉缺少点意境。 烧烤配茅台，小劲儿马上来，配上五粮醇也是一样。 “长青，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魏相。” 在老李的授意下，杜正伦开口介绍魏征。 “大唐第一杠精？” 秦长青下意识的开口，引来魏征一阵小白眼，但很快秦长青改口，把魏征勇于进谏什么的说出来，魏征的脸色才算缓和一点。 秦长青看看老李这群人，不用想也知道，给皇帝写起居注的来了，大唐第一杠精也来了，肯定有事儿。 “我那个当皇帝的兄弟，最近睡不着觉了。” 老李喝点小酒，满脸通红，扯了一下长衫，要不是魏征在这，直接光膀子了。 “……”魏征：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又睡不着了？他咋总睡不着？我觉得就是皇帝太闲了，人一闲着肯定这事儿那事儿的，这是病，得治！” 秦长青说的不以为然，老李也无所谓，当女婿的经常骂他，都习惯了，可魏征就不行了。 第四百五十一章 姓秦的你摊大事了 “长青，确实睡不着觉了，吐蕃四千人的使团，已经闹事两次了。” 魏征叹了一口气，但说话的语气绝对霸气，“你回老家祭祖之前，鸿胪寺按照你说的，把人安置在右武卫的军营旁边，可终究不是个办法。冯德遐对他们也是置之不理，换成咱们派使节去别的国家……早打得连他妈都不认识了。” “吐蕃好解决，我最近忙没过去，等明天就过去。”秦长青撸了一口肉串，“但魏相，你们得给小子交个实底，路东衍这次求亲，是拒绝还是和亲？” “不和亲！大唐，决绝一切和亲！当皇帝的还没怂到嫁女儿的地步。” 还不等魏征开口，老李就狠狠一拍桌子，“而且，关外传来消息，吐蕃五万精兵，就驻扎在松洲城外五十里的地方。” “那就得做好打仗的准备。正巧小清河研究出来很多新式的守城机械，权当做实验和练兵了。打一场防守战，尽量少出击，别让侯君集一下子把人给打跑了。” “侯君集不擅长守城，擅长的是进攻。” 老李此时一本正色的看着秦长青，“我觉得练兵没必要的，直接打就是了。” “但新式的武器装逼要实验的，难道要用来打自己人实验吗？” 秦长青白了老李一眼，“岳父，陇右道有八万兵，近年来战事少，需要时不时的磨砺磨砺。拒绝和亲的代价……不出意外，将来和吐蕃还会有更大的战事。” “练兵没问题，我回去就和皇帝商量商量，现在的问题是大唐境内的吐蕃人，怎么解决。”老李看着秦长青，“诚如你走之前说的，他们也在极历的收买和拉拢大唐的官员。” “按照之前说的办法就行了，人选什么的我找完了，明日我就过去看看。” “嗯！” 老李点点头，“还有一件事，还有一天就是九月份了，还没有下雨怎么办？要知道，你给皇帝封了神，百姓请愿……” 话刚说了一半，房玄龄又急匆匆的来了，一进门让凤儿给搬了一个凳子，坐下之后，撸了一口肉串，“出事了！” 出事了？出事了你进门第一件事，是撸肉串？ 老李等人狠狠的瞪了房玄龄一眼，却发现房玄龄又自己倒了酒，抿了一大口，“好久没吃肉了，真香！凤儿，把串热一下，在让人烤一只羊腿！” 凤儿立马让人去地窖取了一只羊腿，腌制好之后，放在炭火上烘烤。 老房擦擦嘴角的油，“长安州县三万百姓，上了万民表，感谢皇帝治理蝗灾。” “这是好事，这是百姓对皇帝的认可。” 老李点点头，魏征等人也点点头，在老李的带领下，众人又对着老李歌功颂德了一番，老李才算是满意。 “但是……” 房玄龄说完但是，老李的心理一紧。 “但是，百姓又联名上表，让真武佑民天君降雨，剩下的庄稼不多了，再不下雨，就全旱死在地里了，井水终究是不够用啊。” 完了，老李看了看魏征这个乌鸦嘴，怕什么来什么，好的不灵坏的灵。 “老房啊，你大哥房玄龄怎么说的？”老李看向房玄龄。 “谁惹的事儿谁担着呗。” 房玄龄知道老李的意图，“长青啊，给皇帝封神这点事儿，是你鼓捣出来的，现在摊上大事儿了，你解决一下，没毛病吧？” “不是……” 秦长青一脸懵逼，下不下雨我说的又不算，摊事儿的是皇帝，又不是我，跟我有啥关系？ “我觉得房相说的对。”魏征也是义正言辞的点点头，“长青啊，这事儿你得担着。” 我担你妹！ 秦长青一脸凶神恶煞，正准备反驳几句，却发现一个道士匆匆忙忙的跑进来。 “师叔祖、师叔祖，龟甲……” “你住嘴！”秦长青疼的一下站起身，申虚子当即闭嘴了。 秦爵爷对着申虚子一挑眉毛，“成了？” “成了！” “成了就去准备！” “好嘞！” 申虚子一眼看到了老李，华清宫揭红仪式，老李可是在场的，就感觉双腿有点发软，巴不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怎么回事儿？”老李问。 “没事儿，喝酒喝酒！” 秦爵爷抿了一口酒，看向魏征，“魏相，听说您和虞世南的关系不错？” “江南大儒，和老夫的关系都不错。” “魏相，你说也巧了，我徒弟有个哥哥，哪方面都不错……” “程家人，不收！” “别决绝的这么直接嘛。”秦爵爷给魏征到了一杯酒，“人家姓崔，不姓程的。” “但他是老流氓的儿子，都一个揍性！” “魏相，您都知道了？”秦长青一连奇怪。 “卢国公府程夫人发了请帖，老夫给程知节面子，也去参加宴会了。虽然说到场的人很多，但没有人愿意收徒。” “崔处义不错的。” “长青，这里没外人，老夫和你直说了吧，你去过关陇，知道这里面的道道。 因为他姓程，更因为是清河崔家的人，所以江南豪门不能认下这个徒弟，尤其辈分还那么高，如果拜师虞世南，基本上所有江南豪门的文士们，见到他都得叫一声师叔祖的。” “就一点办法没有了？” “有啊！” “还望魏相明示，长青感激不尽！” “老程家的事儿，你咋还这么上心呢？” 魏征无奈的看看秦长青，又看看对烈酒跃跃欲试的李治，突然生出调侃之心，“为善啊，你说说看，有什么办法？” 老李等人也一瞬间看向李治。 讲道理啊，这小子现在就是个透明人，人来了这么多，李治一直都没啥存在感。 就是在桌子上陪吃的，李治被问的直愣神，带着求助的目光看向老李。 “让你说你就说，看我作甚？” 老李也是一瞪眼，最近李治把他烦的够呛，孔颖达几乎是李治一去崇文馆，就私底下找老李打李治的小报告，甚至扬言，李治在崇文馆一天，崇文馆就不得安宁。 李治擦擦嘴，抿了一大口的罐头水，正要开口，却发现李焕儿出现在正堂的门口。 “弟，吃饱没？吃饱了带着妹妹回房，外面炭火气太重了。” “好嘞！” 李治对着众人一拱手，“为善吃饱了，你们说的为善不懂，为善去哄妹妹睡午觉了。” 说完，李治洗洗手，推着摇篮小车，进了正堂，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感激的看了一眼李焕儿。 老李的眼睛里，一股疑惑之色一闪而逝，随后笑的很假，“长青，我替为善说了吧，你可以娶了虞秀鸾，自己收崔处义收徒！虽然辈分差了两辈，但辈分是依旧够用的。” 第四百五十二章 秦爵爷你不厚道 秦长青像是看二逼一样看老李，第一次遇到让女婿纳妾的混蛋老丈人。 “娶媳妇就免了，我对虞秀鸾没兴趣。” 秦长青抿了一口酒，“我和李银环的婚事刚定下来，不想再节外生枝。人呐，娶媳妇娶两个自己喜欢的就好，多了就没意思了。” “三个正好一桌斗地主！” 老李有点不以为意，在后宫里面，长孙皇后的小局子，每天都能成好几伙儿。 斗地主、炸红十、打麻将，后宫里面要多热闹有多热闹。 “没那闲工夫，找那么多媳妇也没用，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他能宠幸过来吗？” 听秦长青又把话题往皇帝的身上引，老李的脸色就难看了，他娶媳妇为了政治，和其它无关。 “说说正事儿，百姓集体上书让皇帝求雨，怎么解？” 老李心理慌，他本就不信什么鬼神直说的。 老神棍李淳风无非就是被老李给捧起来的，树立的全国标杆。 现在秦长青去关陇给他一封神，民间全信了。 晋阳之地，自打晋阳行宫真武佑民天君像揭红祈福之后，就再也没闹过鬼，百姓对老李的功德感激不尽。 在看看外面的鬼天气，干旱的不行，打底像是一个蒸笼。 老李有点抑郁，“长青，蝗虫的问题基本算是解决了，但百姓的田地十不存五，皇帝对此忧心忡忡。不下雨没关系，但架不住有些宵小借此机会造谣生事，你必须得解决了。” “那就求雨啊，这个时候皇帝去求雨，天空里马下大雨，你说皇帝在民间的声望会如何？” 老李闻言，深沉的看着秦长青，“长青，咱们都是聪明人，如果求雨祈福什么的管用，皇帝还会在大灾之年被魏相逼着写罪己诏吗？” “……” 魏征的嘴角一裂：你个臭不要脸的，为什么写罪己诏？还不是让你写罪己诏，安抚百姓？ 你以为老子愿意干这么费力不讨好的活？没人干我才干的，换成别人干这种脏活造掉脑袋了。 “可是我有一个徒孙能求雨啊。” 秦长青笑了笑，“之前你们见到的，我举荐到华清宫当掌教的申虚子。” “长青，就连李淳风都不敢说能求雨成功，这个申虚子还是太年轻……”魏征开口。 “我这个徒孙可是专业的。” 不光老李，其余的人，也都露出犹豫的神色。 “你们看啊，我在道家的辈分很高的。如果真的求雨成功，这是皇帝的功德，如果求雨不成功，那就把申虚子定罪好了，就说是臭道士蛊惑……” 老李等人对秦长青都是一阵鄙夷汗颜，这么无耻的话你也说的出来。 但大家也全都知道，秦长青就是在开玩笑。 老李琢磨了好一会儿，一咬牙，“行，一切都听你的，你定个日子，什么时候求雨你说的算，我回去就和皇帝说说。” “九月初九，重阳节。” 根据唐史记载，出现蝗灾之后，老李带头吃蝗虫，感动了上苍，九月初九就开始下雨，那年的守城减产七成。老李在当年大赦天下，免税一年，百姓也算是勉强能糊口。 求雨可不是什么小事儿，涉及面很广的，尤其是在鬼神之说横行的古代。 一切都要看老天爷的脸色做事。 但是呢，秦长青到来就不一样了，民间现在鼓励烧柴火，热胀冷缩啊。 尤其是靠近黄河、长江两侧的地方，大批连的烧柴火除蝗虫，肯定能形成水蒸气。 第二天天一亮，皇宫里给爵爷府送来圣旨，让秦长青和李淳风监管求雨仪式，让申虚子主持。 传旨太监刚走，李淳风就火急火燎的来了秦家庄。 “长青，你不厚道！” “我？我怎么了？”秦长青一脸不解。 “我最近观天象，确实是云层凝聚水气，但下不下雨，还未知。” 李淳风说到这凶神恶煞的瞪了秦长青一眼，“我就这么一个徒弟，求不来雨怎么办？难道用妖言惑众的罪名把他砍了吗？” “绑在柱子上面，直接烧了祭龙王。”秦爵爷想都不想的回答。 “我呸！” 李淳风气的浑身直抖，“你知道培养一个徒弟要多少年吗？你知道申虚子未来是要继承我的官位吗？” 噗嗤，秦爵爷笑了，从书房里拿出来一块龟板，递到李淳风的手里，“你摸，你自己摸。” 嗯？ 龟板拿在手里，很潮很潮，李淳风顿时来了底气，龟板发潮说明是要下雨啊。 可问题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一直到了九月初八，依旧是万里无云，丝毫没有什么下雨的迹象。 华清宫已经建成，申虚子站在老君台上唉声叹气，愁眉苦脸。 就感觉自己被师叔祖挖了一个大坑，随时性命堪忧。 哭丧着脸，却一点看风景的心情都没有了，整个人战战兢兢的。 就感觉师叔祖忒不靠谱了，宝宝心里委屈啊，狗特么才会求雨。 我就是一个道士，一个职业的道士而已，我背背经书算算术数还可以，哪特么会求雨？ “我这徒弟真会求雨？你没忽悠我？” 李淳风和秦长青站在老君台的下方，看着申虚子。 “你看他站在老君台上面，仙风道骨的，比你还有仙气，一看就是世外高人。” “我……”李淳风很想拉着秦爵爷上老君台，把他给丢下去摔死。 大半年干旱，不光是民间，就连朝堂上都散发着奇怪的氛围。 在百姓联名上疏，让皇帝求雨之后，事态似乎也严重了许多。 坊间传闻四起，很多人都对皇帝的真武佑民天君保持怀疑的态度。 中书省收到了老李的亲自写的公文，那就是让申虚子在老君台求雨。 长孙无忌看到后大惊失色，求你妹啊，鬼神直说根本不可信的好不好？ 然而，在看看房玄龄和魏征，两个人优哉游哉的喝着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在看看杜如晦，一直在关注松洲的公文，吐蕃五万精兵压境，侯君集接连上书，请求主动出击，可老李的旨意是坚守，伺机而动。 第四百五十三章 求雨大典开始 工部研发的攻城器械和守城器械，也分好几个批次的运往松洲，杜如晦挠挠头，一咬牙给侯君集下了批复：练兵、实验新型军备，在等长安的消息时，尽量固守，千万别把人给打跑了，人给打跑了找谁练兵去？ 同时，杜如晦还强调，吐蕃是来抢亲的，松洲这一战打得不是胜负输赢，而是国体和脸面。伺机而动这四个字杜如晦特意用了大号字体。 简答来说就是，可以根据实际情况，选择是不是主动出击，但前提条件是别把吐蕃的军队，一战就打跑了。 “你们都看我作甚？”杜如晦感受到周围的目光，一愣神。 “陛下要求雨！”长孙无忌开口。 “那就求雨啊，最近我很忙，没工夫操心……” 话说了一半，杜如晦愣住了，“求雨？求雨有用的话，还要三省六部做什么？咱们几个和满朝文武是废物不成？” 官方形式的求雨，就是做给外面看得，但前提是你得真把雨给下来来。 历朝历代的记载，官方求雨基本上都是十求九不来，现在民间百姓对真武佑民天君的这么信任，如果求雨不成功，那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到时候，有心人闹出来一个真武佑民天君有失德之处，干旱是老天爷的惩罚，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 百姓联名上疏已经狗闹挺了，皇帝自己还要安排人求雨，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添堵嘛？ “公文在哪？” 杜如晦说你，长孙无忌把公文递给杜如晦。 “求雨的道人来自关陇，名叫申虚子……” 申虚子？ 杜如晦噗嗤一下就笑了，秦长青的人，老神棍李淳风的徒弟。 “需要人不？需要人我从兵部给他调拨点儿？” 杜如晦的态度突然变了，让长孙无忌有点始料不及。 老杜怎么突然就改变态度了？ “申虚子我见过，妖道收他为徒的时候，在钦天监见过。人还不错，既然皇帝安排他求雨，那肯定有过人之处。” “不是……不劝劝皇帝？”长孙无忌心理一阵着急。 “为什么要劝？古往今来，官方都有求雨的记录，来早了就说皇帝感动上苍，来晚了找个借口就是了，哪来那么多的弯弯道道？” “……”长孙无忌：我特么…… 魏征和房玄龄依旧是抿着茶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长孙无忌一看老杠精都不说话了，也只能是忍着不做声。 清河公主很忙，印书局里面，重新做了印模，符纸像是不要钱一样，一牛车一牛车的运往华清宫。 老君台上，祭台也已经搭建完毕。 可申虚子还是心里没底，拉住秦长青的手腕，“师叔祖，真能行？” “没啥不行的，来早了是你的功劳，来晚了……找个借口，就说龙王不在家，忽悠人这方面，你比我厉害的。” “可问题是，也不能总说龙王不在家啊？” “那你就说，龙王让魏征睡觉的时候给砍了，黑锅甩魏征身上去。” “师叔祖，为啥小道觉得，但凡你安排的事儿，都十分有判头儿呢？” 九月初九重阳节。 依旧是风和日丽。 秦长青也有慌，贼老天不会一点面子都不给吧？ 你都让老子穿越了，必备的系统你没给就算了，总不能历史走向也变了吧？ 你这么抠搜，老子还怎么玩啊？ 我要有火箭弹，早就人工降雨了，何必等到现在？ 不光是秦长青慌，老李也慌啊。 李淳风站在祭台边，也是一阵心虚，祀部的人全都到了。 官方的文吏已经摆开了架势，只等着记录了。 万一大雨不来，都得被丢进火堆里面祭龙王。 突然，李淳风身体一抖，转过身，对着秦长青挤挤眼，秦长青秒懂。 “申虚子，开始求雨大典！” 呼！ 身边的小道士们，呼啦一下散开，将成堆的符纸全部点燃。 “起风了，冷风。”李淳风在老君台下，小声的提醒秦长青。 “我咋没感觉到？”秦长青不明所以。 “指间沾点水，在试试就感受到了。” 申虚子站在老君台上，迈开了天罡步。 道家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求雨流程，反正照做就是了。 至于到底能不能来雨，全看天意了。 符纸燃烧，火光滔天。 当一套流程走完，申虚子像模像样的喊了一声：“风，起！” 呼！ 一阵凉风，吹过老君台，将符纸吹得像是旋风一样漂浮到空中。 妈呀？ 真起风了？ 申虚子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拿起摇铃，手持桃木剑，绕着祭台走了八圈，然后抽出一张符纸，符纸上不为察觉的撒了一点磷粉。 呼，符纸燃烧，申虚子将符纸扔向空中，拿起一方令牌，“云，至！” 刹那间，天黑漆漆的，乌云遍布，黑呀呀的，就好像触手可及一般。 申虚子当即来了兴致，更加卖力的表演，“恭请，真武佑民天君！” 一名小道，拖着托盘，上面是微缩版本的雕像，申虚子恭恭敬敬的放在祭台上。 又是一阵诵经，开始揭红，随后点了一点朱砂印记。 “让你徒弟快点儿，在墨迹下去，都下雨了！”秦长青开始催促李淳风。 “你慌什么？别着急，求雨得走官方的流程，陛下没来，就得用真武佑民天君像。” 李淳风瞥了一眼秦长青，但凡你不在这，皇帝早特么来了，我徒弟早在皇帝面前露脸了。 关陇，并州王家。 王德表带着一众人坐在正堂，看着漆黑的乌云，就感觉自己有点喘不过气了。 五姓七望找过很多人掐算，都说近期不会有雨。 王家已经联合了其他几家的，准备在舆论上抹黑老李。 五连败输的十分惨烈，蝗虫的事情，五姓七望没去找老李的麻烦，算是很给面子，也十分幸运，因为蝗灾的问题彻底解决了。 但剩下的就是干旱了，干旱绝对可以做文章。 就在他们准备给皇帝施压的时候，却发现崔颖来了。 和王德表密谈了一个时辰，王德表最终放弃了给皇帝施压的决定。 剩下的就是等待了，他期待崔颖给他的预测结果。 第四百五十四章 程家没有铁憨憨 现在看着漫天的乌云，王德表发现，五姓七望的这群自认为牛逼的大老爷们，居然不如一个小妇人。 心理，很不是滋味。 伸手一指外面的鬼天气，王德表努不可解，“给各地书院送信，明年王家所有书院，选择品学兼优的学子，咱家科考！” “不行啊，参加科考不就是对皇帝妥协吗？不能这么干啊，咱们千年的底蕴，积攒起来不易，不能这么便宜了皇帝。” “他都能求雨了，还有什么不能的？” 王德表的脸色铁青，“再给秦长青发一封书信，我和他决斗，公平的决斗。每人派出十名学生参加科考。就告诉他，我想好对赌的方式了。” 很显然，这场雨就是一个先兆，一个门阀氏族走向衰弱的先兆。 崔颖那个女人绝不是什么头发长见识短之辈，她是真看得长远。 “另外，在准备一下。” 王德表叹了一口气，“如果赌输了，委派一个分支，前往岭南吧。” ………… 长生殿，有三池。 即东海池、北海池、南海池，为帝王、后妃们泛舟之所。 当年，小李造反的时候，李渊就是被人胁迫，在这里泛舟的。 陪同人员有裴寂、萧瑀、陈叔达、封德彝、宇文士及、窦诞、颜师古。 除了裴寂，全特么是李世民的人，你品，你最细品，不出意外的话，基本上李渊是最先被囚禁的，然后老李在干掉李建成和李元吉的。 房谋杜断，则是在李渊泛舟之前，掀了李世民的桌子。 野史记载，两个人还大声训斥李世民：喝喝喝，就特么知道喝，再不动手咱全都翘辫子。 然后，程咬金给老李地上了腰刀，尉迟恭给老李地上了硬弓，张公瑾给老李牵来战马…… 说白了，该做的老李全都做了，无非就是当秦王的最后一天，摆出皇帝的架势矫情一下：朕是秦王，一辈子都是秦王，朕真的不想造反，是你们逼朕的。对，就是你们逼朕的…… 此时，老李走了李渊的老路，也在泛舟。 好大的一条船，坐着老李、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萧瑀、魏征。 萧瑀算是故地重游，感慨万千。 在不远处的湖心亭，长孙皇后带着李承乾、李泰围坐在凉亭里面看着老李，脸上充满了笑意。 “陛下，起风了！” “朕，知！” 嘴上这么说，老李也是慌得一批，能不能下雨就看秦长青和申虚子了，能不能在民间捞名声，也看这一哆嗦了。 “陛下，乌云来了！” “朕，知！” “陛下，下雨了！” “朕……我操，真下了？” 老李腾地一下站起身，展开上臂，仰起头，开始感受大雨的洗礼。 乌云翻滚，惊雷炸响。 闪电像是一条条银蛇，点亮漆黑的天。 下雨了，下雨了…… 真的下雨了…… 长安周边的百姓，长安城内的百姓们，几乎忘记了打雷下狱收衣服。 都纷纷仰起头看着天空，哈哈大笑，皇帝真的是神仙，说求雨立马就下雨。 无数人，为此感动，无数双眼睛看向皇宫的发现，不可思议又暗暗称奇。 身体在不断的颤抖，眼泪混杂着雨水，也不断的往下流。 有人在欢呼，有人在雀跃，有人更是很直接的对准了皇城的方向膜拜。 希望借此来表达对万人敬仰的天可汗陛下的崇拜。 有一个人跪地，就会有第二个。 越来越多的人，跪在地上，纷纷对准了皇城。 在这个不流行跪拜礼的年代，他们用自己的行动，抒发了对老李的敬重。 轰隆，又是一声炸雷。 空中闪烁过一条银蛇，雨势更大。 百姓们也是站在雨水中纵情的欢跳，他们终于找到了除了信仰之外的精神寄托。 宗教司。 傅奕的拳头攥的死死的，狠狠一锤窗棂：“道家，好样的，不愧是老祖宗传承下来的。” 招呼来一名宗教司的员外郎，“立刻撰写公函，道家考核在提升一个难度等级。 请钦天监李淳风出题，约四大掌教前来钦天监，越是这个手越不能放松警惕，一定要杜绝那些假大师，污染了老祖宗的传承。 另外，给寺庙的考试难度加三个等级，一定要控制好寺庙的数量。再给飞骑写一份密奏，严密观察关外、关内，发现唐玄奘的踪迹，就地扣留抓获，秘密送往游骑卫。” 卫国公府。 李银环站在在窗前，看着这一场大雨，嘴角情不自禁的露出一抹美妙的笑容。 “姐，这都下雨了，日子还没定吗？” 李长思走到李银环的身边，递上一杯果汁。 现在卫国公府也十分豪横了，什么水果都有，但凡是秦家庄有的，李焕儿都会分出来一部分，送来卫国公府，礼数方面，大唐三公主做的十分到位。 “没定呢。” 李银环喝了一口果汁，“先是大旱、又是蝗灾，不能在这个档口结婚的。” “那怕啥的，在干旱，秦家庄也是要啥有啥，现在贞观超市的绿菜，都供不应求了。” “不一样的。” 李银环耸耸肩，“他现在位居高位，弹劾他的奏疏已经不比我少了。一切都要小心谨慎。求雨这件事，你还没看见苗头吗？有人准备下手，但是老天爷没给机会罢了。” “姐，你真的要退役了？” “嗯。” 李银环点点头，“岁数大了，该退役了。你不觉得，我这个年龄，生个娃才是正事儿吗？” 说完，李银环转过身，给李长思整理了一下衣衫，“爹在知道秦长青下聘礼之后，已经彻底交了兵权，登莱水师的兵符，已经秘密送回了长安，爹在那边就是帮忙训练水师，所有决策都不参与了。 爹还请辞，卫国公这个爵位不在世袭罔替了，咱们家现在一门双爵，剩下的就要看你了，你将来在游骑卫安心赚军功就好。你和处亮不出意外，都能获得爵位。 我听说，处默已经请命要去登莱府了……你脑子看着挺聪明的，可实际上和程家人差的远了，以后在游骑卫，多学学程家人，多和处亮走动。你要记得，程家人没有一个铁憨憨。” 第四百五十五章 应国公武士彟 打雷了，下雨了。 普天同庆。 一个个都浇成了落汤鸡，却谁都不觉得冷。 站在老君台上，申虚子都傻眼了。 举目四望，发现祀部的官员们，都开始对着老李的雕像跪拜了。 口中更是对老李歌功颂德。 申虚子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开始四外的搜寻。 终于，在一处屋檐下找到了秦长青和李淳风。 两个人的身上，也都沾满了雨水，申虚子双目通红。 噗通一下跪在秦长青和李淳风面前，“师父、师叔祖……下雨了，真的下雨了！” 哇！ 申虚子哭了，对秦长青心服口服。 别人不知道啥情况，申虚子知道啊，狗屁的求雨。 自己要是会求雨，早就成一朝国师了，所为的求雨，无非就是走皇家祭祀的路子而已。 但是，求雨的日子是秦长青定下来的，很明显下雨和秦长青有关系。 龟甲这类东西，只能是大概的预测，未来一段时间会不会有雨，谁也不知道具体的日期，可师叔祖知道啊。 所以，师叔祖才是四外高人。 跟对人了，这个师叔祖没白认，再想想其余的道家师兄弟，申虚子一阵哭过之后又是一顿傲娇。 妈的，让你们探测水文的时候，一个个跑得比兔子都快，现在估摸着会哭晕在厕所吧？ 人呐，往往就是这样，谁也不知道，第二天到底会发生什么。 大旱之年，申虚子离开道观帮忙打井，是济世为怀，是为了认识一下秦长青。 哪怕是秦长青不在关陇，州府有求，申虚子也必须到场。 这或许就是所为的机缘，申虚子如是想。 以前，跟着四大掌教的屁股后面，可以说是四大掌教看的是李淳风和秦爵爷的面子，现在求雨结束，申虚子也算是彻底站起来了。 师叔祖在道家的辈分高，朝中还有人脉，似乎那些朝中的大佬们，也都愿意去师叔祖家吃饭，就连皇帝也是如此，能攀上师叔祖这么个高枝，是八辈子修来的服气。 “我呢，送你八个字，为你日后的行事准则。” “谢师叔祖赐福！” “术高莫用，谦逊为本！” 反复的琢磨这八个字，申虚子懂了，无非就是不忘初心，你本身就是一个混子，千万别出去装逼，也别出去招摇撞骗，别到时候骗的自己都信了，那可就要闹出大笑话的。 “师叔祖，小道懂了！” 对着秦长青和李淳风又是三拜，这才站起身。 不多时，一个小太监，匆匆的跑来。 “陛下口谕，李淳风、申虚子紫宸殿觐见！” 李淳风和申虚子领旨谢恩。 秦长青看看小太监，伸手指了指自己，“小公公，本爵呢？陛下不见我吗？” “秦爵爷莫慌，陛下有单独的口谕给您。” 就看见小公公整理了一下衣襟，“秦长青，你媳妇有了身孕，回去照顾媳妇吧。你和李银环的婚期，朕给你定了，滚吧！” 我擦，过河拆桥，妥妥的过河拆桥啊。 秦爵爷心理就是你不是滋味，从钱袋子里面掏出来一吊钱，给小公公。 小公公却拒收了，“爵爷，往常的喜钱肯定是要收的，但这次不能收，相反奴婢还得发红包呢。” 就看见小公公从怀里掏出来三份红包，向后退了三步，对着秦长青、李淳风、申虚子深深一躬身： “李大人、秦爵爷、申虚子道长，为降雨不辞劳苦，奴婢代天下黎民谢三位大恩，这不仅仅是奴婢的心意，也是奴婢对三位的敬重和崇拜，请务必收下！” 秦长青三人相互对望一眼，收下了红包，随后还礼，这让小公公受宠若惊。 秦爵爷回到了秦家庄。 发现李渊也在，和李焕儿、李治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等秦爵爷回府之后，李渊对着秦长青竖起了大拇指。 最近，李渊也是意气风发，作为一个被迫死的太上皇，最近养马，居然还养出来新的。 更有意思的是，居然还写了一本《相马经》，得意洋洋的拿出来，给秦长青看。 秦长青看完对李渊也是赞不绝口，里面除了养马、给马治病外，还有关于马种的选择等等，几乎是李渊一眼就能看出来，什么样的马才是优良的战马。 与此同时，还和常乐一起，写了一本战马杂交的理论典籍，这本是可是牛逼到令人发指，这是从李家庄的马场建设完成之后，第一本正式的关于育马的书籍，立马完全遵循实际育马经验撰写的。 这要是印刷之后，交给工部的马场，肯定是让大唐的战马，在育种放马更上一层楼。 然而，就在两个人欣喜的时候，却来了一名部曲，在李渊的耳边低估了几声，李渊大惊失色，手里的书，也都在了地上。 “长青，去一趟应国公府，帮我去看看一位老友，顺带着送他一程。” “应国公？” 秦长青就感觉这么名字有点熟悉，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爷爷，你说的是武士彟？” “对，就是武士彟。我就不去了，你带上一坛老酒，就是那个桂花酿，就说老李让你去看他的。” “爷爷，既然是老友，为何你自己不去？” “相公，和爷爷同辈的人基本都走了，爷爷不想去，是因为看了比不看更伤心！” 李焕儿说完，秦长青点点头，“成，我这就过去。” 找来一坛子烈酒，秦长青坐进马车，直奔长安城，去了应国公府。 亮出来身份之后，武家人一阵诧异，应国公府和秦家没什么交集，秦爵爷在这时候登门是什么意思？ 进了病房，见到了武士彟，大概六十岁左右，让人扶着有气无力的坐起来。 武士彟也是一连奇怪，“秦爵爷，来访有失远迎，老夫这身子……” “应国公，小子是晚辈，您病了，自当来看望的。” 秦长青晃了晃手里的酒坛子，“另外，晚辈是受人所托！” 酒很香，带着一股桂花的味道，武士彟一愣，他最喜欢的就是桂花酿，但知道的人很少，“是何人所托？” “我爷爷，老李！” 啊？ 武士彟一愣，短暂的愣神之后，哈哈大笑。 “我特么就知道……他咋能死呢？怎么就能一下死了呢？” 武士彟突然红光满面，拿过秦长青手里的小坛子，掀开被子下榻，精神抖擞： “来人，给老夫准备一只烧鸡，在来一碟酱牛肉，两个小素炒，老夫要和秦爵爷畅饮！” 第四百五十六章 传说中的小武妹妹 隋朝年间，武士彟经商致富，后成为鹰扬府队正。 大业十三年，武士彟资助唐国公李渊晋阳起兵，授大将军府铠曹参军，然后随李世民军平定长安。 李唐的江山尘埃落定，武士彟名列“太原元谋功臣”之一，官至工部尚书，封应国公。 李世民即位后，历任豫州、利州和荆州都督，任内治民有方，得到李世民嘉奖。 贞观五年，在朱雀大街赐了府宅，为应国公府。贞观九年，在李渊死后悲伤成疾离世。 现在的武士彟像是换了一个人，好像年轻了几十岁。 应国公府的正堂，四菜一汤，一壶老酒。 “秦爵爷，老夫过不去今晚了！” 武士彟亲自给秦长青倒了一碗酒，“这一碗酒，替我谢谢老李，对老夫一直挂念，也谢秦爵爷百忙之中，来探望老夫。” 两个人一饮而尽，秦长青也看得出来，武士彟这是回光返照，绝对过不了一晚。 “既然是老李让你来的，那他什么心思老夫就知道了。” 武士彟指了指自家的府门，“以前，我们武家，每天收到的拜帖都有一大箱子，现在啊……人心没了，来探望的人也都没有了。” 见武士彟在对 自己诉苦，秦长青只能开口劝说，“武伯伯，也不比沮丧，武家肯定是有人光耀门楣的。” 秦长青说的是实话，武士彟和儿子这两代都不咋地，都是远离政治权利中心的。、 至于所谓的光耀门楣的人，也就是武则天了，没错，武士彟就是小武妹妹的亲爹！ 李渊诈死，李世民把李渊的亲信全都陪葬了，唯独留下了武士彟，不为别的，是给老李留一个念想，更何况，武士彟是资助李家骑兵伐隋的大财团，李世民也需要名声。 “老家伙们全都走了，就老夫一个人独活于世……说实话啊，老夫早就该死了。但还有很多放不下的。” 武士彟的酒喝得有点急，也带着一点醉意。 本是从龙之臣，本该飞黄腾达的，谁知道，李建成倒台了、李渊也跟着倒台了。 “这他妈的狗屁的命运，真够坎坷的。” 武士彟对着秦长青大吐苦水。 这时候，一个银铃般的小声传过来，秦长青看去，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娃，长得十分白净，也十分好看。 秦长青算算时间，在看看面前的女娃，不出意外的，面前的应该是就是传说中的小武妹妹了。 小武妹妹看到秦长青之后，露出害羞的笑容，然后躲在门口不敢吭声。 但时不时的，还会顺着门缝去看秦长青，一连好奇。 “来，到爹这来。” 武士彟对着小武妹妹一招手，小武妹妹很顺从的来到桌前，眼神有点忐忑。 “这是令千金？” 见到了女帝，肯定是要好好打量一番的，他发现女帝的面相还真就是书上面记载的大富大贵之相。 千金？ 听到这个词，武士彟哑然失笑，“爵爷，谬赞了。这个女儿可不是什么千金啊。” 千金，是南梁的时候，出现的一个词儿，说是女孩子才华横溢不输给男人的。 可武士彟发现，自家的瓜娃子充其量也就是琴棋书画精通一点，在就没什么可取之处了，如何能让秦爵爷这么赞赏？ “敢问武伯伯，她叫什么名字？” 因为武士彟有两个女儿，秦长青也不知道，这个到底是不是小武妹妹。 “不瞒秦爵爷，这是老夫的幼女，年方十二，以前袁天罡倒是给取了一个名字，但一直没用，现在都是称呼她二丫。” 武士彟接着解释道，“很多女娃在年幼的时候，都没有名字的。只是在出嫁的时候，娶一个好听的命。” 果然，就是小武妹妹。 在想想老李的岁数，在看看面前的小丫头，秦爵爷就感觉老李一下子就变成了坏坏的怪蜀黍了，那么大的岁数了，怎么下的去手？少妇他不香吗？ “武伯伯，这女娃天生富贵相，未来的成就不可估量啊。” 秦长青端起酒碗，和武士彟一碰杯，“武伯伯加来没准沾光，就算我也还得沾沾光喽。” “长青……” 有了秦长青的夸赞， 武士彟一脸激动，连称呼都变了，“此话当真？” “那是自然。” “长青，你既然来了，就好人做到底，给她取个名如何？” “这……” “你也是道教的高层了，老夫信你！” 秦长青叹了一口气，“那就叫武瞾，表字则天吧！” 好！ 武士彟狠狠一拍桌子，“瞾儿，还不过来谢秦爵爷赐名？以后，秦爵爷就是你的授业恩师了！” 小武妹妹用嘴咬着手指，虽然不明白，但还是跪倒在地上，“武瞾，拜见恩师！” 我操！ 秦爵爷发现，自己好像被老老李和武士彟给坑了，我就是来拜访拜访的，咋变成收徒了？ “长青，既然你受了瞾儿的礼，以后武家就摆脱给你了，不求武家豪门深院，不求武家大富大贵，只要能在这长安城生存下去，不被欺凌就好。” “武伯伯，放心！” 既然不能拒绝，又没办法拒绝，秦长青只能答应。 “来人！” 见秦长青受了武瞾的礼，武士彟对着外面高声喝喊，“准备好棺椁，取来寿衣，老夫要走了！” 武家上下，开始将早就准备好的白绫全都悬挂起来，前后院哭声一片。 “哭什么？老夫只是去下去投胎而已。” 武士彟将一家老小召集起来，“鞭炮要放，大张旗鼓的放，老夫以前是从龙之臣，走得时候也得风风光光……开棺！” 武士彟换好了寿衣，由人扶着缓缓躺在了棺材里，“长青，带着瞾儿走吧！” 武瞾跪在地上，对着武士彟三拜九叩之后，跟着秦长青离开了武家。 出门之前没有哭，一直到上了马车，武瞾突然抱住秦长青的手臂，哇哇大哭起来。 一直到哭的累了，武瞾的哭声也逐渐小了起来，抱着秦长青的胳膊，睡着了。 到了秦府，秦长青抱着武瞾下了马车，正巧腰上挂着芭辣，肩膀上套着绊马索的李治回来了。看到了武瞾之后，李治的眼睛当即一亮，丝毫不遮掩自己对武瞾的爱慕，轻轻拉住武瞾的手，“姐夫，我帮你一起抱着……” 第四百五十七章 武瞾我的女人 “相公，这是谁家的孩子？” 看着被放在床上，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的武瞾，李焕儿问道。 “应国公武士彟的次女，武瞾！” 秦长青叹了一口气，“武家不容易，我答应武士彟帮忙照顾一下武家，在他们家不行的时候拉一把。武瞾，现在是我的徒弟。” 说完，看了一眼李治，又看看李焕儿，“媳妇，你们俩是皇亲，应该认识晋王李治吧？” “嗯，我见过几次。” 李焕儿回答，“为善和晋王殿下熟悉。大概就像咱爹和皇帝的关系。” “真的？”秦长青眼睛一亮。 “对呀，我和稚奴关系特别好，现在不是去崇文馆读书嘛，我们俩吃喝都在一起的。” 李治指了指腰间的芭辣，和肩膀上的绊马索，“我俩还一起去绊牛腿呢。” “那就行了。” 秦长青指了指武瞾，“为善，我帮你写一份奏疏，以后就不要去崇文馆了，以后姐夫给你开小灶。” “不用写了。” 李治一摊手，“我在崇文馆的里面放了一挂鞭，被人逮到了，没点着。然后就在左藏库放了一万响的鞭炮，把左藏库给点着了。谁知道下了一场雨，又把大火给浇灭了……” 言语中，李治带着一点小遗憾，该死的贼老天你啥时候下雨不好，偏要在我点火的时候下雨？ “然后，我就被孔颖达赶出皇宫了，孔颖达说了，他自己会给皇帝写奏疏，以后但凡我踏进皇城一步，打断我的狗腿！” “……” 秦长青像是看二逼一样看着李治，“你，就是皇亲，不是皇帝家的傻儿子，以后再这种触碰皇权的事情少做。” “嗯，知道了。” 李治也难受，李泰和李承乾都看他上线，自然要搞点事情躲着点儿的。 于是，李治和小武妹妹，在第二天被双双送去了清华书院。 走在路上，李治的眼睛，就没离开过这个大姐姐。 小眼睛里面全都是小星星，“你叫武瞾？多大了？许配过人家吗？” 所以说啊，历史的记载是很奇怪的，李治不管到什么时候，都对小武妹妹情有独钟。 “师兄，我十二岁了，还没许配人家。”小武妹妹被问的脸一红，带着一点娇羞。 小模样看得李治只心痒痒，“没关系的，就算是许配了也没关系，我带你打上门，让他们悔婚。那你平时都喜欢玩什么，吃什么啊？” 李治对于小武妹妹，似乎天生没啥抵触的情绪在里面，相反却十分上心，一味地关心人家的私生活。 “我啊？什么都能吃。” 小武妹妹思索了一会儿，“平时玩的咱们基本都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打坏人吧。” “打坏人？” 李治一听来了精神，“打什么坏人，你爹是应国公，难道还有坏人敢和当朝国公作对？” “我大哥和二哥是坏人。” 小武妹妹说的那叫一个斩钉截铁，眼神里也充斥着厌恶的神色。 “大哥和二哥，经常欺负我和大姐的，但幸好大姐嫁给了贺兰安石，他们在大姐嫁出去之后，就开始欺负我了。” 李治听得一愣，随即满脸怒火，这么一个美人坯子，是用来疼的，用来宠的，绝对不是用来欺负的。 事实上，小武妹妹掌权之后，对侄子什么的都特别好，唯独对自己的亲哥哥，一点都不待见。 “这样吧，初次见面，当师兄的送你点儿见面礼，怎么样？” “见面礼？”小武妹妹不明所以。 “我帮你教训你大哥和二哥，但我不点头，你不能嫁人！” 李治帮忙可不是白帮的，有心窥视小武妹妹，但自己年龄也小啊，必须要把小武妹妹嫁人的心思扼杀在萌芽状态，“等将来，我给你则一门好亲。” “真的？” 小武妹妹心头一喜，但很快有失望连连，女孩子终究是要嫁人的，受制于一个小屁孩，真的不稳妥。 可问题是，大哥二哥经常对她打骂，又咽不下这口气，只能点头答应。 到了学堂，李治拿起笔写了一份契约，递到小武妹妹的面前，“来，签字画押！” 小武妹妹一看，是关于她不能嫁人的契约，想了想就在上面签字。 李治重回清华书院，开始对着班级里的学生们吆五喝六的，“武瞾，我的女人，谁也不能欺负。看到这个没……” 李治从腰上取下一个芭辣，“军训的时候，你们都见识过，以后谁敢欺负武瞾，我就往谁家丢爆破筒！” 咳咳！ 门外，陈宵贤假意的咳嗽几声，李治立马拉住武瞾的手，坐在自己忙旁边，手指甲还忍不住在武瞾的掌心划了一下。 看着得意洋洋的李治，陈宵贤一皱眉，将书本放在课桌上，所有学生起立：先生好！ “今天学堂来了一位新同学，下面请新同学做一个自我介绍，大家鼓掌！” 听着热烈的掌声，武瞾忐忑的站起身，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在李治的鼓励下，才介绍完自己。 “李为善，武瞾住在你们家，你要复杂把武瞾的课业温补一下。每七天我抽插一次，武瞾考试及格，我奖励你。如果不及格，定要惩罚你！” 李治站起身，一拍胸脯，“陈师发信，包在学生身上。” 傍晚，刚一下课，李治就找来瘸子和独眼龙，一共召集了六名部曲，带着武瞾，浩浩荡荡的就要去报仇。 “为善，家父刚过世，这么干不好吧？” “我都让人打听过了，你大哥武元庆和二哥武元爽在秦氏酒楼请人吃酒呢。” 李治咬牙切齿的看着长安城的方向，就感觉自己和武瞾同命相连，武元庆和武元爽欺负武瞾，李承乾和李泰欺负他，一口恶气一直没撒出去，武瞾的到来，让李治看到了希望。 打武元庆和武元爽的借口也很简单，你爹尸骨未寒，你们就请人出来吃酒，准备抱别人大腿了？不打你们小爷打谁？ 于是，远在秦氏酒楼，好酒好肉招待河间郡王之子李崇义的武家兄弟，丝毫不知道自己被一个新生代的小恶霸给盯上了。 在看看秦爵爷，带着一个排的游骑卫，带着冯德遐去了右武卫的领地，去见了吐蕃使节路东衍。 第四百五十八章 李义府本爵最近失眠了 李治很爽。 一直被人欺负，终于出现一个武瞾让他拿捏一把了。 面对这个大姐姐，李治发现自己缺少了一点自制力。 但这都不是事儿，李治相信自己的手段，肯定是让武瞾服服帖帖的。 讲道理啊，李治可以点都不懦弱，相反十分闷骚，也十分鸡贼。 懦弱的人敢在李世民活着的时候勾搭小武妹妹？ 软弱的人会冒天下之大不韪，立小武妹妹为皇后？ 登基一年，就把关陇集团和长孙无忌一网打尽，大唐的版图在李治的手里是最大的，他绝对不是什么懦弱之辈。 李泰和李承乾争得死去活来，李治不闻不问，最后这哥俩都倒霉了，李治也不落井下石。 甚至是给长孙无忌都有了一种错觉，这个外甥和他一条心，于是长孙无忌弄死了吴王，推着李治登基做皇帝。 李治登基之后，亲信是谁？肯定是程咬金啊，正史都记载，是老程带着四千精兵，拥护李治当皇帝的，然后老程就卸甲，不问朝堂的事儿了，但是有了大事小情，你看人家李治依旧去问老程，老程家的人最后全都是寿终正寝。 在看看长孙无忌，不到一年就被干掉了。 很多人说二圣时期，武则天掌权，其实有点扯了。 李治离世前，朝廷官员的任免，都是李治做主，武则天充其量就是门面是李治的打手。 最后背黑锅的还是武则天。 二圣时期，武则天提拔谁了？不就是一个李义府、一个许敬宗吗？ 这个许敬宗绝逼是李治的人，还是绝对亲信，不然李治会单独问许敬宗，立武则天为后的事情？不是家臣，绝对问不出来这样的话。 在看许敬宗和李义府，干掉了长孙无忌，反手李治就把李义府给干掉了，只留下许敬宗，你品！ 李治的政绩很牛逼的，灭西突厥，灭百济，灭高句丽，永徽之治，去除关陇门阀的势力，不仅是大唐在他手上达到极盛，甚至是华夏王朝的极盛都在他手上。 唯一李治算错的地方，就是武则天太特么能活了。 这女人在那个时代真的算是长寿中的佼佼者了，钻了长寿的空子。 李治做梦也没想到，小武妹妹会活那么大岁数。 篡位这种事儿，除了外戚、权臣、宗室，剩下的就是外族入侵和农民起义了。 在没有打开上帝视角的情况下，你们谁信亲妈会篡了亲儿子的皇位？ 大国舅长孙无忌为啥输的一败涂地，不就是看走眼了嘛，被亲外甥玩的团团转。 武瞾不是一个没有野心的人，但要分在什么时期。 现在，十二岁的武瞾，无非就是对武家人愤恨罢了，在没有接触权利的时候，你觉得她想过自己当皇帝吗？ 面对李治的专横，小武妹妹没有丝毫的反抗，相反还觉得，这小家伙很有男人味儿！ 男人、女人是需要眼缘的，两个人在正史上都你侬我侬情更浓的，提前遇到了，更是干柴烈火。 所以，当李治带着瘸子、独眼龙等人出发，拉住小武妹妹的手的时候，小武妹妹居然没有拒绝。 小胖子李治，去了秦氏酒楼，找人报仇，秦爵爷去了右武卫。 临行前，让人去找了李义府。 右武卫驻扎的一处山地，在对面是左武卫，中间的一大块儿空地，就是吐蕃使团的聚集地。 秦爵爷没着急过去，而是回过头张望，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看见李义府骑着马风风火火的赶过来。 看到了秦长青之后一愣神，很快对着秦长青拱手，“兄弟，好巧啊！” “是的呢，真的很巧呢。”秦爵爷皮笑肉不笑的。 然，一旁的游骑卫军卒却不干了，一个个对着李义府横眉立目，海三炮一正手里的腰刀，“呔，哪来的小吏，见到爵爷还不参拜？” “爵爷？”李义府一脸懵逼，“兄弟，你是大唐的爵爷？” “本爵乃游骑卫忠武大将军、平西男爵！” 秦长青眯着眼睛看着李义府，李义府听闻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失去了任何血色，额头上斗大的汗珠子落下来。 噗通，李义府吓得跪在地上，“请爵爷治罪，请爵爷治罪，下官认罚！” 咦？ 秦长青一脸好奇，“李义府，换成别人肯定要说自己是无心之举的，你为何要认罪认罚？” “爵爷，做错了事情就要认罚！” “行了，你起来吧，念你是无心之过……” 秦长青说完，李义府依旧没敢站起来，秦长青的脸一黑，“怎么，腿不听使唤吗？” 李义府嗖的一下站起来，“爵爷，听使唤，听使唤。” “见到甄栋梁了吗？” “……” 李义府一咧嘴，甄栋梁是被游骑卫从关陇带回去的，直接送给了常涂常公公。 也不知道这个秦爵爷是怎么想的，再给甄栋梁净身的时候，居然让李义府去“观礼”，血糊糊的场面，吓得李义府好几天没睡好觉，现在想起来，都裤裆发亮。 就净事房的那群太监，看到一个带把的，眼睛都放绿光，恨不得先切了而后快，那个甄栋梁，被切得……那叫一个干净…… “回爵爷的话，见到了，下官也去……也去观礼了。” “觉得如何？” 李义府噗通一下又跪在地上，“下官誓死效忠爵爷！” “这叫什么话？冯大人也在，你说这话是陷本爵与不义。” “爵爷，下官誓死效忠朝廷！” 嗯！ 秦爵爷满意的点点头，指了指吐蕃的营帐，“李义府，别说本爵不给你机会。瞧见吐蕃使节团的营帐没？你现在冲进去，去了路东衍的狗命，就是大功一件！” 啊？ 李义府立马哭丧着脸，很想问秦爵爷，去了还能活命吗？不用等大唐的律法，吐蕃的武士就得把他剁碎了喂狗。 “开个玩笑，你慌什么？” 秦长青上前一步，扶起李义府，“本爵是陛下钦点的招待吐蕃使节的鸿胪寺官员，可最近啊，本爵发现自己失眠了，怎么睡都睡不着觉了，你说怎么办才好呢？” 第四百五十九章 吐蕃使团营地 失眠？ 李义府对秦爵爷的威名，那是如雷贯耳。 搞定了关陇，搞定了蝗虫，搞定了大旱。 秦爵爷会搞不定吐蕃使节？ “还望爵爷明示。” “有人给本爵添堵，本爵心理不舒服，你懂吧？” “……”李义府：我不懂，我就是一个管理书籍的小官，我不懂啊！ “鸿胪寺最近比较缺人手，本爵又不能经常去，就得找一个副手。” 秦爵爷拍拍李义府的肩膀，“本爵很看好你！” “谢爵爷赏识。” “先别谢的太早了。” 秦长青一笑，“我给你长安周报一个版面，给你一个班的游骑卫……本爵的要求只有一个，谁给本爵添堵，本爵就得加倍的还回去。” “爵爷放心，下官一定能搞定路东衍！” “弄得好像咱们找茬一样，要占理，一定要占理！” “爵爷放心，肯定占理！”李义府拍着胸脯保证。 “那就行了！” 秦长青开始试探了一下李义府，“过去叫门！” “爵爷，什么名义？” “能打架的名义！” “爵爷，可否借给下官一名军士？” “海三炮，你跟他去！” 秦长青说完，海三炮跟着李义府走向吐蕃使节的营门外。 “狗曰的路东衍，你在长安城竞相送礼，凭啥不送给我们爵爷？你是在瞧不起大唐平西男爵吗？” 李义府几嗓子喊完，伸手一指门口两名武士，“海将军，劳烦您动动手，抽他们！” 海三炮一个俯冲，在吐蕃武士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把两名守卫打翻在地，手里面的刀鞘，不由分说，直接打断两个人的小腿。 一阵惨叫过后，营门打开。 从里面走出来一群穿着十分怪异的人。 花花绿绿的大袍子，大夏天的还带着皮帽子，也不怕捂出疹子。 一个个人高马大，足足比中原人高出一头，也健硕很多。 足足有二十多人，全都陪着腰刀，看李义府和海三炮的时候，一个个凶神恶煞，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为首的一个人，长袍很多种颜色拼接在一起的，扔进乞丐窝里面，不知道的还以为八袋长老。 衣服虽然很破，可身上的珠宝玉石却十分多，每根手指都没落下，都带着宝石戒指。 脖子上挂着成串玉石，走起路来的时候，当啷当啷作响。 长得怎么说呢，又黑又丑，其貌不扬，但双眼里面绝对是寒芒四射。 此人，不是别人正式吐蕃大相路东赞的亲弟弟，路东衍。 路东家族，在吐蕃的名气很大，可以说是吐蕃国最大的门阀氏族。 有钱有权不说，还得到了老天爷的眷顾，自打松赞干布继位之后，路东家族迎来了第二春。 也不知道她们路东家族第几代人的祖坟冒青烟，松赞干布勾搭上路东赞之后，国运红火了不说，路东家族也红火了。 路东赞更是因为一身中原人的本事，得到了松赞干布的赏识，做了吐蕃国的宰辅。 帮助松赞干布平定吐蕃内乱，降服羊同，正式建立奴隶主统治的吐蕃王国。 吐蕃发展农牧业生产，推广灌溉，命人制定文字，颁行治理吐蕃之“大法令”，以处理赞普王室与世家贵族、诸小邦及社会各阶层的关系，创设行政制度和军事制度，设置官职品阶，颁布律令，统一度量衡和课税制度。 政治、经济、文化的全面发展，确立了吐蕃的政治、军事、经济地位。 几年的经营下来，吐蕃国的小日子蒸蒸日上，农业、军队都堪称地域第二。 总体而言，周围你的国家除了忌惮大唐之外，最忌惮的就是吐蕃了。 兵强马壮的人总是有野心的，人逢喜事精神上，感觉自己牛逼了，松赞干布在路东赞的撺掇下，先是娶了尺尊公主，可尺尊公主的国家太小了，能带来的文化收益太小。 松赞干布娶媳妇娶上瘾了，光是尺尊公主的陪嫁，就让吐蕃的经济、军事一下气前进了二十年，这要是有一个超级大国和自己联姻，那岂不是更牛逼？ 于是，年轻有为的松赞干布，就把目光对准了隔壁的李叔叔：老李，嫁个女儿给我呗？ 可连续两次，路东衍都无功而返了，这让松赞干布很生气，立马派出四千人的使团，出使大唐，再拍五万精兵驻扎在松洲城外。 你不是不和亲吗？那我就抢亲，打到你和亲为止！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路东衍上一次来大唐和亲，亲事就被秦爵爷给搅和稀碎，这一次在见到秦爵爷，路东衍更是火冒三丈。 目光阴沉的看着李义府，“你，不配和我说话，让你们家主事的来！” “呀！” 一个故作惊讶的声音传来，秦爵爷带着冯德遐走过去，一拱手，“这不是老路吗？久仰大名啊，我可是经常听人提及你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个丑……果然名不虚传，和你大哥老老路一样，都有大相之才！” “你是……”路东衍故作不知的问道。 “这位是鸿胪寺员外郎，平西男爵秦爵爷！” “秦爵爷，可真是让外使好等啊！”路东衍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忙，最近忙啊。” 秦长青看看被打伤的人，扫了一眼海三炮，“人家老路就是没给咱送礼而已，没准是忘了，你咋下这么重的手？快给老路赔医药费！” “秦爵爷，就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礼物路某已经备好了随时可以取走。” 说到这，路东衍冷哼道，“正巧今日烤全羊，爵爷既然来了，就同饮一杯如何？” “可以啊！” 秦长青说完，路东衍一挥手，让人把被打伤的人带下去治伤。 营寨的正中央，生气了篝火，一只刚宰杀的羊，就放在一旁烘烤。 有人摆好了桌子，秦长青、冯德遐、李义府、路东衍，围在大桌子四周，马奶酒、以及肚包肉、肉肠小食也都端了上来。 饭局很愉快，喝了一杯酒，路东衍看向秦长青，“秦爵爷，在我们吐蕃，吃烤全羊是要舞剑助兴的，但大唐的规矩外使懂，不能携带铁器在这种场合。” “舞剑，舞剑，没关系的，没有那么多的说道。” 秦长青说完，海三炮立马委派三人站在秦长青三人的身后，手放在腰刀，一脸警戒之色。 第四百六十章 老路咱们是好兄弟 “老路啊……” “爵爷，外使复姓路东……”路东衍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 “老路东啊……” “爵爷，您觉得叫老路亲切，还是称呼外使老路吧。” 呵，秦爵爷一脸嫌弃的看着路东衍，“一个人舞剑没啥意思，这位叫海三炮，是我游骑卫的以为连长，相当于校尉吧。你在找个人，让他们两个舞剑怎么样？” “爵爷，刀剑无眼，万一误伤了……” “没关系，舞剑嘛，怎么可能没有磕磕碰碰呢？” “好，那我就派出我的贴身护卫路查明，给爵爷助助兴！” 路东衍身后，走出来一个人高马大的护卫。 “好！” 秦长青说完，路东衍端起一杯马奶酒，让人递给海三炮，“海将军，喝了这杯酒，更有情调。” 爵爷也不矫情，倒了一杯酒，“路查明，本爵敬你一杯。” 二人喝了一杯酒，来到了空地，有人递上来木刀，二人你来我往，斗得不可开交。 “常闻你们中原有句话，叫做项庄舞剑！” “没错，后面还有一句，意在沛公！”秦长青提醒，“就是不知道老路你什么意思呢。” “舞剑助兴而已，外使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路东衍说完，就发现路查明的木刀开始直奔海三炮的要害，海三炮躲闪几次之后，看向秦长青。 “好。” 秦长青一拍桌子，“一看老路身边就有高人，这三刀十分精妙，妙不可言。三炮啊，咱们大唐讲究礼尚往来，来而不往非礼也嘛！” 海三炮听闻，晃了晃手里的木刀，眼里精光一闪： 唰唰唰！ 攻向路查明三刀，第一刀直接磕飞了路查明手里的刀，第二刀抽在路查明的小腿，在路查明小腿吃疼之后，第三刀刺在路查明的颈部。 随后，就看见路查明的身体，缓缓的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海三炮将木刀向地面一甩，半截刀身没入地面。 看得路东衍只翻白眼了，打赢了就行了呗，还特么杀人诛心啊？ 路东衍的脸色明显不好看了，想不到一个校尉竟然如此厉害，那大唐的正规军又有多能打？ “学艺不精，让爵爷见笑了。” “哪的话，相互交流而已，切磋才能促进感情，你说对不对？” 秦长青举起酒杯，“来，老路，咱们走一个！” 接下来的闲聊，就有点让路东衍颜面无存了。 秦长青着重介绍了一下李义府，还说自己很忙，以后接待的事情，就交给李义府了。 冯德遐对吐蕃使节没啥好感，有李义府趟雷自然十分乐意。 可路东衍和李义府聊了几句，发现这个李义府的嘴像是长了刀子一样，他妈的看谁都像是插标卖首之辈。 基本上就是，大唐军威，打通了河西四郡，脸上洋溢着对国家的崇拜和自信。 气的路东衍几次想打断李义府说话，偏偏又对李义府没招，他是来和亲的，不是来打架斗殴的。 毫不夸张的说，秦长青带来的这一个排，肯定能把自己带来的武士按在地上摩擦，这点逼数路东衍的心理还是有的。 和李义府实在是没啥说的，这货的存在似乎就是给路东衍添堵的。 而且李义府说话的时候，逻辑伦理很强，让路东衍都挑不来毛病，恨不得直接跪在地上，对着长安城的方向，对老李磕头歌颂。 路东衍终于破天荒的发现，大唐的人才还是多啊。 最终，路东衍的目光又对准了秦长青，不对准秦长青不行啊，冯德遐不待见他，送过去的礼物一文不差的全都退回来了，见过几次面，加一起说话的次数没超过十句。 又是一阵东拉西扯之后，路东衍扬言自己要和秦长青做朋友，哪怕是散尽家财，也要和秦长青做朋友。 秦长青对路东衍的糖衣炮弹不感冒，自己平时做的就是这个，早都免疫了。 “本爵也觉得，能和老路你做朋友是荣幸，以后咱俩就是好盆友了。” 老秦的表现，很真诚，大有斩鸡头烧黄纸，和老路皆为异性兄弟的架势。 剩下的就简单多了，聊聊两国和平共处、和平发展，以及风土人情什么的。 吃过肉、喝过酒，老秦拉住路东衍的手腕，“老路啊，你就不用送我了，我自己能走啊！” “送，必须送，咱们是朋友！” 路东衍嘴上这么说，心理一阵腹诽，你特么以为我愿意送你？我儿子被你的手下打晕了，现在还没醒呢，你特么不拉着我，我会送你？ 到了营地门口，路东衍深吸了一口气，“贤弟啊，以前别人都在传言你不仗义，今日一见才知道，那就是诋毁，抽空贤弟一定要带哥哥我出去见识见识！” “那都不是事儿！” 然后，沉默了。 不光是秦长青和路东衍沉默了，就连周围的人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所以。 路东衍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你特么倒是走啊，我和你没啥说的了，还不快点滚蛋？ 咳咳…… 秦长青假意的咳嗽几声，“老路啊，扶桑使团有几个人被本爵给砍了，这事儿你听说了吧？” 路东衍当然知道了，罪名就是…… 呀，路东衍一拍脑门，对着手下人挥挥手，“来人，把牛车给牵出来。” 三辆牛车，装满了豪礼，秦爵爷松开路东衍的手腕，“哎呀，老路你这就太客气了，咱们是兄弟，不用这么外道的。” 说是这么说，可秦爵爷还是很市侩的打开一辆牛车里面的箱子盖，全都是金银珠宝。 爵爷满意的点点头，“老路，事儿我给你办了，办得明明白白的。” “当真？” “肯定当真啊。”秦爵爷拍拍路东衍的肩膀，“咱们是好兄弟！” “对对对，好兄弟！” 路东衍急忙点头，在海三炮扶着秦长青离开之后，路东衍匆匆忙忙的回到营帐内，看看傻儿子路查明。 秦爵爷走出了右武卫的范围之后，这才定定神，“冯大人，这些豪礼全都充公，算在我和鸿胪寺的生意收入里面。” “啊？”冯德遐一愣，“爵爷，这是送给您的。” “我不能收啊！” 秦长青也眼馋，可没办法，“李义府，我的原则很简单，不和亲，但你必须在接下来去给他们添堵，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只要不搞出人命，本爵都给你担着！” 第四百六十一章 一山不容二虎 “爵爷放心，下官会办得稳妥！” “冯大人，接下来还得靠你烧烧火，恶人有了需要一个好人，你得给路东衍洗脑了，往宗教文化方面洗脑……” “爵爷，下官不行吧？” “路东衍给你送礼你就接着，反正也是吐蕃的民脂民膏，我都收礼了，路东衍肯定还会在给你送礼，你们都收着，送进鸿胪寺之后，我让许敬宗核算一下，算是你们入股，未来有红利拿。李义府去给他添堵，我再不出现，路东衍除了找你冯大人，还能找谁？” 秦长青随后，对几人交代了一番，海三炮是个人才，留给了李义府，秦爵爷美滋滋从车里面挑出来两条包装精美的宝石项链，一条手链，放在怀里，回了秦家庄。 招呼来凤儿，几个手链给了凤儿，“吐蕃特产，收好了。” “谢姑爷！” 秦长青又将一个装着红宝石项链的盒子递到凤儿的手里，“在辛苦一下，去一趟卫国公府，送给李银环。” “好嘞，我这就过去！” 凤儿离开后，秦长青走进正堂，发现李焕儿正在哄孩子，打开盒子取出来那条绿宝石的项链，走到李焕儿的身后，轻轻戴在脖子上。 随后开始上下打量，“我就说，适合我媳妇，美滴很，美滴很啊！” 诚如秦爵爷所说，他很忙的，百忙之中和好兄弟路东衍喝了一顿酒，带走了三牛车的豪礼之后，路东衍惊奇的发现，肉包子打狗了，他的好兄弟不见了！ 路东衍气的火冒三丈，大骂秦长青不是个东西。 站在营地里面，路东衍双眼里面全都是怒火。 “父亲，这个平西爵爷很操蛋啊！” 身材魁梧的路查明走了出来，站在路东衍的身后，“孩儿琢磨不透，他什么意思了。” “作为使节，不需要做么他的，咱们的使命就是和亲。” 路东衍叹了一口气，“二十来岁，凭借不足万人，就打败了西域联军，打通了河西四郡，成为大唐最年轻的男爵，肯定有他的过人之处。你没发现吗？秦长青是天可汗的剑，也是为未来继承者留下的羽翼啊。 对于秦长青，不管咱们怎么愤怒，都不要惹火他，他可是敢纵兵包围许国公府，在崇文馆门口殴打当朝太子的男人！” “父亲，秦长青和大唐太子，积怨颇深，当了皇帝之后了，恐怕第一个要灭门的就是秦长青吧？” “呵呵！” 交谈终于呵呵，路东衍一个劲儿的摇头，这个傻儿子咋就这么不开窍呢？ “行了，人手安排一下。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咱们和亲之时，和唐朝必有一战，不想嫁公主，就打到他们嫁公主。我要准确的消息，关于松洲最准确的消息。” “父亲放心，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 路查明自信满满，“孩儿去年认识了一位焉耆国的商人，名叫阿齐兹，他的商队就来往于大唐和西域，咱们的人和商队的消息都会进行汇总，把相同的情报挑选出来，剩下的另行甄别。” “好，记得查一查，这个阿齐兹和秦长青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没有，都查过了，阿齐兹就是和河西刺史莫声谷的关系比较好，焉耆郡的郡守是他叔叔，在西州和秦长青有过几面之缘。” “那就好，有了这个商人，咱们的情报将无往不利。” ………… 阿齐兹最近很爽，有个吐蕃国的贵族，经常勾搭他。 但是在西州的时候，听说了吐蕃和大唐剑拔弩张的时候，阿齐兹亲自来了长安。 秘密见了秦长青，转手就把路查明给卖了。 秦长青对此仅仅一笑，“消息什么的该给就给，你在卖给他点消息，比如爆破筒的威力什么的……” “爵爷，这……” “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另外消息再给莫刺史一份，他知道如何传递。” 秦长青抿抿嘴，“你的官职已经批复了，水部征事郎，随时都可以去找许敬宗办理入职手续。虽然是个散人官职，但我让许敬宗给你外放了，地点就在西州。能不能熬出头，看你自己的本事。” “谢爵爷！” 激动地心颤抖的手，阿齐兹发现秦爵爷就是一颗参天大树，跟着秦爵爷混，绝对有肉吃。 “阿普杜勒最近怎么样？” “回爵爷的话，阿普杜勒最近在薛岩陀，收购战马。” 说到这，阿齐兹挠挠头，“那边起了好几次小规模的冲突了，程老公爷打得薛岩陀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突厥的肆叶护可汗，趁机开始吞并薛岩陀，隐隐有了做大的态势。” “没关系，老流氓能稳住局面，吃多少就得吐出来多少。” 说到这，秦长青的眼睛突然一亮，“打仗了对不对？” “对呀，打仗了！但都是小规模的。” “我给你一批经书，你敢不敢卖给肆叶护可汗？” “爵爷，这是玩命的活儿……” “你听我跟你说……” 秦长青接连交代之后，阿齐兹听着听着，突然笑了，“爵爷，小的随时可以去办。” “别慌，你多和路查明接触接触，他们那里盛产盐矿，你可以去购买盐矿……总之，就是你要借着路东家族的手，给他们展示出来一种假象，不种地也可有钱赚！” “明白，这种事儿小人门儿清！以前焉耆对付龟兹的时候，用的就是这种办法的，但只实行了一半，龟兹就被灭国了。” 阿齐兹说到这突然一脸正色，退后几步，对着秦长青一躬身，“爵爷，小人还有一事相求！” “说吧。” “小人想把一部分家眷，也就是正妻接来长安，还望爵爷恩准！” “这是好事啊，那就接来呗，这种事不用问我的。” 阿齐兹挠挠头，“爵爷，小人在这边又娶了妾侍，您给小人支个招儿？” “……” 秦长青恨不得一口茶水喷死阿齐兹，支你妹啊，本爵才只有两个媳妇好不好？ “不能和平共处？” “不能嘞。妾侍是大月氏国的女人，和我们焉耆人是世仇。” “那好吧！” 秦长青拍拍阿齐兹的肩膀，“我从你一本书，叫做三从四德，你带回去之后，就用这和本书给你媳妇洗脑。男人，到什么时候都要震一震夫纲的，女人不老实，抽她屁股就是了。再者说，现在没什么焉耆国了，只是大唐子民，能来长安生活，女人还求什么呢？大妇永远都是大妇……” 阿齐兹琢磨琢磨，似乎好像差不多，是个道理啊，自己最擅长的是什么？不就是给别人洗脑吗？ 一时间，阿齐兹对秦爵爷的崇拜，又上升到了一个新高度：对呀，身为大唐子民就该有大唐子民的觉悟，三从四德就是给女人量身打造的。 但是的找个让媳妇学习三从四德的借口啊，想了一会儿阿齐兹一拍脑门：丫的，都是大唐国籍了，大唐的女人了，让你学习大唐的礼法怎么了？男人嘛，就该硬一点！ 第四百六十二章 李义府的忽悠功底 秦爵爷只见了路东衍一面，就彻底把老路给忘了。 人家老路拿他当兄弟，他拿老路当表弟。 路东衍很气，真的很气。 要说秦长青不去使团营地，倒也无所谓，眼不见心不烦。 最苟的就是李义府这个小吏，路东衍给李义府送了很多大礼，想学习一下大唐的文化。 深入探究一下，就是说你们大唐有没有啥核心的机密，你和我说说。 李义府当即点头，有啊，但是核心的东西都挺难的。 路东衍眼睛一亮，难好啊，越难的东西表示越重要。 然后，李义府送给他一套九连环。 九连环，又被称作巧环，传统民间智力玩具，由九个小圆环和横板、铜杆、条框组成。 横板上，有很多漂亮的图案，像是梅花、蝴蝶、玉如意等等。 玩的时候就是将九环全部联贯子铜圈上，或经过穿套全部解下。 可分可合，变化多端，玩法也花样繁多，还能套成花篮、绣球、宫灯等各式各样的形状。 简单说，这东西就是穷人家孩子的玩物，是开动智慧的物件，随随便便一个孩子就能玩出来十几种花样。 但李义府很苟，他把其中一个环给改良了，是无法拆卸下来的，任凭你怎么拆解，对着算书拆解，都拆解不下来。 李义府给出来的理由很简单，这是算学入门的东西，你解开了这道题，基本上大唐的算术，你就能全搞明白了。 路东衍对李义府绝逼是感激涕零，觉得自己的钱没白花。 贿赂别人的时候，想套取一点大唐机密，都被人无视了，这个李义府，是个好心人，以后必须要好好的结交结交。 老路这个人是第三次来中原，每次都被冯德遐给拒在皇城之外。 在大唐虽然说不上人生地不熟，可唯独很看好李义府。 算学的东西弄来了，哪还有文的啊，老路精心的把九连环收起来，请李义府喝了一顿小酒，软磨硬泡之下，李义府神秘兮兮的看着路东衍，“文学，其实就是哲学。文学的入门很简单的。” “当真？”路东衍是心花路放。 “那肯定的。”李义府说的是煞有其事。 “那你在给我留个题，我研究研究！”路东衍对李义府是深信不疑。 李义府瞥了一眼路东衍，大拇指和食指相互搓了搓，很市侩的模样。 老路也很上道，一挥手，就有人递上来一个鎏金的物件，李义府看过之后很满意的收在怀里。 对着老路招招手，小声的说道，“你妈和你媳妇掉河里，你先救谁？” “我……” 路东衍懵逼了，我是来学习大唐文化的，你说着这么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个问题，也不算是是什么无解的题目。 对于这群外族人而言，都有属于自己的答案。 但路东衍仔细的琢磨琢磨，不对劲啊，李义府说文学的入门就是哲学，那这道题肯定得好好的研究研究了。 想来想去，路东衍居然越琢磨，越觉得这道题深奥了。 “老路啊，李某也不白拿你的钱，常言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李义府抿了一口马奶酒，“这个文学啊，很深奥的东西，你接触的大唐文化就是虚表，学不到什么东西的，我和你说的才是精髓。” “还望李兄明示！” “文学的精髓，就好比……” 李义府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会儿，他不说话，路东衍就可怜兮兮的看着干着急。 突然，李义府一拍大腿，从怀里掏出来一本经书，“对，就好比这本经书，你看啊……” 李义府挪了一下身体，坐在路东衍的旁边，翻开经书，开始给路东衍讲经。 经书这东西，给人洗脑很牛逼的，秦爵爷交代给李义府的事情就是，让路东衍最快的时间迷恋经书，然后把经书、和尚全都带回吐蕃，李义府一直记得。 现在的李义府，在水部挂的是代职，是秦爵爷为李义府量身打造的，你得表现，好好的表现，我才让你转正。 李义府为了往上爬，为了忽悠路东衍，也是煞费苦心。 从算术到哲学，再到经文，路东衍被李义府忽悠的彻底沦陷了。 路东家族在吐蕃，算是政治、经济、辅助统治、集中赞普权力的大家族，他的存在是为了辅佐松赞干布的，所以当李义府给他讲经之后，路东衍破天荒的发现，哲学这个东西好啊，哲学这个东西妙啊，这经书不正好帮助吐蕃再一次融合统一吗？ 感激啊，路东衍对李义府绝对是感激涕零，对着傻儿子路查明招招手，“还不拜见你干爹？” 路查明一连错愕，瞪大了眼睛看着路东衍：我的亲爹啊，我比李义府大好几岁呢，你让我认干爹？你咋想的？ “别别别……”李义府急忙摆手，“老路啊，我就是一个小吏，万万不能……” “我和你一见如故，咱们之间兄弟相称，我儿子就是你儿子，我媳妇就是……” 老路话说了一半，故意大笑，“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义父在上，受孩儿一拜！” 路查明仔细思量一番，发现亲爹不会无的放矢，既然认干爹，那就认了好了。 “这……” 李义府装作很为难的样子，被迫接受了干儿子一拜，但没带什么礼物啊，李义府想了想，“这样，老路啊，我明天在给你弄来点经书……但是你不能外传，大唐律例可是有规定的……你们出去买书籍，能买到吗？” “买不到！” 路东衍肯定的点点头，派出去很多人买书，各大书坊都不卖给番邦，碰都不让你碰。 顿时，老路开始和李义府“交心”了，和这样的贪官在一起，必须交心啊。 李义府越贪，老路就越开心。 李义府爽了，路东衍也爽了，可有人不爽了。 这个人就是许敬宗。 一个人坐在水部里面，闷闷不乐。 李义府给他的感觉很不好，相当的不好。 许敬宗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后世的记载，丧良心的事儿，许敬宗真没做多少，他干的缺德事儿，都是给李治、给小武妹妹干的。 唉！ 老许叹了一口气，突然感觉，像是有人在威胁他的地位一样。 第四百六十三章 和许敬宗交心 “呦，敬宗啊，咋还唉声叹气的？” 门帘被掀开，秦爵爷缓缓走进来，许敬宗急忙起身施礼。 秦长青看看周围的水部人员，“去整理下明年河道治理的卷宗，重点放在黄河排淤上。” 周围的官吏们都是明事理的人，知道秦爵爷想单独和许敬宗坐一会。 “说说吧，这里没有外人了。” 秦长青拿起一个茶碗，许敬宗急忙在碳炉里填了几块碳，重新烧了水换了茶叶。 “爵爷，下官……” 许敬宗支支吾吾的，秦长青笑了，“觉得是个威胁？” “爵爷，不瞒您说。” 许敬宗又叹了一口气，“下官没看好他，这个人眼睛里全是阴邪。讲道理，下官觉得自己的心都很黑，但不足他的九牛一毛。” 秦长青笑了，开始上下打量许敬宗，后世记载，好像是干坏事儿的都是李义府，最后在李治的授意下，李义府在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就让许敬宗给他干掉了，去平息朝堂的怒火了。 “人呐，到什么时候不得有个挡剑的？” 水烧开了，秦爵爷提起水壶，泡了一壶大红袍，许敬宗想动手，却被秦爵爷给拒绝了。 “爵爷，您的意思是……”许敬宗错愕的看着秦长青，“人，是给下官准备的？” “知道我为什么看好你吗？” “爵爷，说实话，下官也搞不懂。” “因为你骨子里是大奸却不是大恶。 许敬宗，我把你找来了水部，一直放权给你，没给你任何束缚，我要的很简单，就是钱，我要养着游骑卫，我要给皇帝赚东征的钱。 至于你未来怎么样，我不管。要么你做脖子上不栓绳的，要么你做栓绳的。但我不是给你栓绳的人。 我来水部就是想告诉你，你是个人才，是一个全才，你能做的事情，别人做不了。 一个李义府而已，你急什么？有你风光的时候，你风光了我也不拦着。本爵手底下的人将来位极人臣，本爵还会为你高兴。” “爵爷，既然您这么说了，下官也说句掏肺腑的话。” 许敬宗也不怕烫，一口气喝了一杯茶，“下官知道，也清楚明白，风光的背后，不是沧桑，全都是肮脏！ 爵爷外面传闻下官认贼做主，这是事实，下官承认。可爵爷知道，家父身死的时候，下官是怎么躲过一劫的吗？” 秦长青没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下官被十几个人追，为了逃命，为了躲过一劫，下官跳进了茅坑。等爬出之后，永远忘不了站在臭烘烘的粪坑里，劫后余生的后怕和喜悦。所以，那个时候起，下官不想做好人，因为好人不长命。但是遇到了爵爷，下官又矛盾了，因为爵爷您是好人！” “记得之前我和你说的，大奸和大忠吗？”秦长青问。 “记得，一直谨记在心。” “那本爵再教你一句话。” 秦长青顿了顿，“本爵，也是被栓绳的，咱俩是同类。重要的是怎么做人。在我心里有四等人。 一等人有本事没脾气，二等人有本事有脾气，三等人无本事无脾气，四等人无本事大脾气。 许敬宗，做人得有一块栖息地，不然走到哪里都是流浪。最重要的是你未来的选择，我说这些不是让你去站队，而是让你在水部看，你一路看下去，你就会知道，你想做什么样的人了。” 说完，秦长青站起身，“秦某第一次和人交心，该说的全都说了，剩下的看你自己，你只要记住，本爵不倒，你不倒！” “下官一定把爵爷的话谨记在心，不管是大奸还是大忠，下官绝不做大恶之人，在没有那根绳的束缚下，绝对不去做昧着良心的事儿！” “好！” 秦爵爷很满意，“李义府就先放在水部，你想怎么用，是你的事情，和本爵无关。但现在不能有成见，我给李义府安排了事情，不管结局怎么样，你提携提携他，把代职变成正的，在他身上把脸面和人情全都赚足了，本爵给你兜底。” 这算是畅谈了，敞开心扉的畅谈，许敬宗很受用。 他最初觉得李义府是个威胁，是一个大恶之人，是一个没有任何底线的人，许敬宗的第一想法是排挤掉，能赶出水部最好，但秦长青一席话，让许敬宗茅塞大开。 用人，要讲究怎么用的，这个李义府将来没准真能替自己挡刀子。 也就在这一瞬间，许敬宗发现秦爵爷的后背散发出万丈光芒，就好像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将他从黑暗中，拉向光明。 “爵爷，正巧您来了，下官准备了下一期的报纸，把求雨的事情全都去除了，只留下一篇名儒的歌颂。下官觉得一直写下去，就视觉疲劳了。” “做的对。”秦长青从怀里掏出来一本书，“这个你看看，新的剧本，用报纸宣扬一下吧。” 许敬宗结果书籍一看，署名是《白蛇传》，再一看内容，许敬宗发现自己沉迷了。 但秦长青在，许敬宗又不能一直盯着话本看，就走向书架，取出来几本书，“爵爷，这也是外面人投稿的，下官一直没印刷。下官的想法是把报纸单独分出来一个版面，每期就刊登一小部分，放长线、大发展……” 我操！ 秦长青发现，许敬宗是真的有过人之处，难怪李治和小武妹妹都这么喜欢许敬宗。 人家真的是干一行爱一行，行行都行！但凡你交代的事情，就没有办不妥的，这和上辈子报纸上的武侠连载有什么区别？ “本爵说放权就是放权，公文已经递上去了，你未来就接替我做水部郎中了。” 秦长青说完，突然问道，“老许，你今年43岁了吧？” “是的，爵爷。” “可曾娶妾侍？” “爵爷说笑了，下官的妻子是河东裴氏。” “我听说你妻子身边有个侍女，姓虞。” 许敬宗一愣，“爵爷，下官不明白。” “河东裴氏是名门，这门亲不错，但不够啊，江南豪门你得娶一个。” 第四百六十四章 李治大显神威 “啊？” 许敬宗不明所以，“爵爷，您的意思是，贱内身边的婢女是……” “你父亲有一个好友，叫做虞世基，是大儒虞世南的亲哥哥，你们家这个婢女来头很大呢，抽空帮帮她认祖归宗，然后……” 秦长青笑了，“然后，你得帮本爵一个忙。” “爵爷您吩咐。” 许敬宗作为前秦王府十八大学士，为何别人都高官厚禄了，就他没有？ 就是因为河东裴氏不待见他认贼作主，那可是杀父仇人啊！ 没有人支持，许敬宗一直都是碌碌无为，直到遇到了秦长青。 但要是媳妇身边的婢女和虞世基有关，那可真就不一样了，江南豪门一直想崛起，但朝廷内没有人脉，如果这个婢女认祖归宗，许敬宗就是江南豪门的女婿，还能搭上虞世南这条线，将来肯定是风光无限。 “如果啊，你媳妇身边的婢女真的是虞家的人，你娶了她辈分肯定很大，我推荐你一个徒弟！” “爵爷说的是崔处义？” “对，就是崔处义！本爵心理苦啊！” 秦爵爷叹了一口气，“我老丈人让我娶虞秀鸾，怎么可能娶她？我娶李银环都是被迫的……当然了，本爵也很看好李银环，但本爵不能在娶了，在娶的话，本爵就和朝堂上的大佬们全都有关系了，本爵的脖子还没那么硬！” “爵爷放心！” 许敬宗拍着胸脯保证，不管婢女是不是和虞家有关系，就算是没关系都能搞出来关系，肯定把这件事儿办得漂漂亮亮的。 事情，到了大奸臣许敬宗的手里，就是变得这么简单。 秦爵爷很是满意的离开了水部，不得不说，许敬宗真他吗的是个全才！ 这种人，就特么的天生是干奸臣的好材料，如果愚忠的话，肯定是死的最快的。 临走之前，许敬宗还给了秦长青一个重要的消息，那就是颜趋庭已经准备挑战秦长青了。 对此，秦长青一脸无所谓，挑战好啊，但凡和虞秀鸾有关的，秦爵爷妥妥的认输。 出了水部，不仅是许敬宗心理的阴霾全都没有了，秦爵爷也是一样。 老程不在家，崔柏岚说话都不硬气，崔处义找老师这件事，秦爵爷必须给办了，但凡秦爵爷办不明白，虞家二小姐就是登门。 人逢喜事精神爽，秦爵爷原本想去游骑卫喝点小酒的，但碍于李银环在就没去。 大唐关于婚姻的法令还是很有意思的，结婚前不能见面，但凡干点什么过格的事情，都要被浸猪笼。 虽然，李焕儿也总催促秦爵爷，可秦爵爷就觉得，最美好的，肯定要留在那一夜的。 最重要的，秦爵爷对李焕儿心理有愧，李焕儿嫁进来的时候，秦家庄还没有现在这么繁荣，连一场像样的婚礼都没有，必须要补上。 尤其是，李焕儿要生了，想想将来崽崽也能参加婚礼，爵爷就兴奋。 婚纱！ 秦长青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婚纱！ 按照李焕儿和李银环的高挑身材，穿婚纱肯定惊艳整个大唐。 既然是世纪婚礼，肯定要做的独一无二，爵爷必须要好好的准备一下。 唐奈儿、唐梵西两个品牌都已经上线了，只等着李淳风挑选良辰吉日，开张大吉。 大唐第一老鸨子长孙无忧，此时正在德雲剧社。 秦长青在长安城里面，兜兜转转几次，最终走向了德雲剧社。 现在，德雲剧社，正在排练《白蛇传》。 《白毛女》、《花魁杜十娘》虽然引来很大的反响，但不足以支撑门面。 虽然孔佳和赵杳杳有准备了好几幕的舞台剧，但收益都差强人意，勉强合格，观众们对此也是褒贬不一。 所以，秦爵爷直接祭出来大杀器——《白蛇传》！ 出了水部，想去德雲剧社，就得路过秦氏酒楼，可问题是，秦氏酒楼被人砸了。 还是被一个小胖咂给砸了，看着外面为围观的人群，秦爵爷很不爽啊。 尤其是，秦氏酒楼可是和长孙四娘、程咬金、长孙皇后联营的买卖，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砸了秦氏酒楼？ 看看身边，秦爵爷愣住了，没带不去啊，瘸子和独眼龙都不在，身边连个能打的都没有。 恰好，秦长青在人群里面发现了一个人，居然是程处默。 伸手一拍程处默的肩膀，程处默顿时抓住秦长青的手腕，一个漂亮的过肩摔。 砰！ 秦爵爷被摔倒在地上，还没等反应过来，一个大鞋底子就对准了秦爵爷的面颊。 “嘟！” “吁！” “吁！” “吁！” 秦爵爷慌张的护住脸，大声吼叫。 程处默的脚丫子就停在半空中，再一看居然是秦长青，顿时笑了。 扶起来秦长青，“兄弟啊，记住了，千万被拍武将的肩膀，很容易受伤的！” 秦长青狠狠地瞪了程处默一眼，“你们家也有股份的，就看这让人给砸了？” 那他妈的是晋王殿下泡马子，小爷敢拦着吗？ 程处默一翻白眼，“砸咱们的店铺的，是你小舅子！” 啥？ 秦爵爷当即就火了，“你咋不去教训他？” “我也得敢算啊！” 程处默也是一阵无奈，分开人群带着秦长青到了正门口，看看里面一片狼藉，“你小舅子，谁敢拦着？弟妹被欺负了，你敢纵兵包围许国公府，小舅子谁敢打？” 再一看秦氏酒楼里面，此时的李治，则是手拿菜刀砍电线，一路火花带闪电的，砸了秦氏酒楼。 “武元庆、武元爽，这是我女人，以后给小爷记住了！” 李治蹲在被打得不成人形的武家兄弟面前，拍拍兄弟二人的脸，“在敢欺负我女人，我打断你们的狗腿。” 李治说完，武元庆和武元爽都是一脸愤怒的看着李治和小武妹妹。 “瘸叔，他不服呢！” 李治站起身，搓搓手，“那就让他们服一下！” 小武妹妹见到后，主动的攥住李治的手，一副娇滴滴的害怕、恐惧的模样。 瘸子和独眼龙不由分说，又是一顿毒打。 打得武家兄弟，跪地求饶…… 第四百六十五章 程家帮亲不帮理 秦氏酒楼里面，最难受的就是李崇义了。 作为河间郡王的儿子，别人请他吃饭，想抱大腿是好事儿，谁知道遇到了不讲理的表弟。 连同李崇义，被李治一起给打了，打得李崇义一点脾气都没有。 四岁就被老李和长孙皇后丢在了秦家庄，李治别的没学到，找茬的本事绝对牛逼。 人家的理由很简单：李崇义，你作为皇室宗亲，在别人家服丧其间，大吃二喝你是何居心？ 再怎么说，武士彟也是应国公啊，李崇义这么干真的不地道。 李治也不傻，在李崇义想认亲的时候，直接让瘸子掌嘴，一点面子都不给。 这是人家秦长青的地盘，自己是晋王不假，但你不能说出来，说出来自己景来还怎么在秦家庄混饭吃？ 李崇义作为大表哥，也是有苦说不出。 以前都传闻李治在崇文馆的胡作非为是要传，现在李崇义觉得，那不是谣传，那是真的。 秦长青看看李治，看看小武妹妹，知道李治是早熟，看向小武妹妹了。 可问题是，小武妹妹是下一任的皇后啊，必须要把这个爱情扼杀在萌芽状态。 关于对李为善的培养，秦爵爷是想给未来的皇帝李治培养一个宰相的，不是让李为善挥起锄头去挖李治的墙角。 但是吧，在想想小武妹妹之后，李隆基的所作所为，秦爵爷又放弃了。 看得出来，几天的接触，小武妹妹对小舅子李为善似乎有了很深的依赖。 秦爵爷若有所思了一番：嗯，似乎，小武妹妹嫁给咱小舅子也没毛病吧？这样李治也能把江山给自己的儿子，到最后也就没有什么安史之乱了。 越想，秦爵爷越觉得自己想的对，身手一拍程处默的肩膀，“兄长，你去善后吧。我小舅子打人肯定有他的道理，不管是巡防营来还是羽林卫来，我小舅子都占理！” “兄弟啊，你小舅子砸了咱们的店铺……这是皇家合伙的买卖……” “全场，李公子买单，不就完了？”秦长青不以为意，“兄长，干脏活你们程家最擅长了，给我小舅子兜兜底！” “那行吧！” 程处默抿抿嘴，突然眼睛一亮，“那你得帮我一个忙。” “你说，权限范围之内的，我都帮你办了！” “我找陛下申请去登莱水师了，你给我说说后面干啥！不瞒你说，我爹已经和皇帝说了，爵位没我啥事儿了，我得自己赚军功！” “柱子不是研究了弩炮吗？装在海船上，你带人去猎杀海鲸，鲸鱼油和鲸鱼皮留下，运回水部，保证你有军功！” “好嘞！” 程处默听闻大喜，也不管猎杀海鲸有没有啥危险，迈步进了秦氏酒楼。 “李为善！” 程处默一声厉喝，“砸自己家的酒楼？亏你想的出来！给老子结账，所有客人的吃食，你结账，所有的损失你赔！” 李治听到这个声音，吓得一哆嗦，还以为老程来了，但一看是程处默，李治噗嗤一下就笑了。 对着程处默一拱手，“兄长，他们欺负我女人，不打不行！全场为善可以结账，但人必须惩处！为善占理，真的占理！” “他娘的，自己女热被欺负了，不占理咱也占理！” 程处默对着李崇义就是一脚，踢飞出去好几米远，“李崇义，应国公府治丧，你带着武元庆、武元爽大吃二喝，你还他妈还有点国公之子的脸面吗？你他妈配做皇室宗亲吗？给老子滚，惹火了，老子让瘸叔打断你的狗腿！” 李崇义巴不得走呢，慌乱的站起身，连滚带爬的离开。 程处默又看看武家兄弟，“你爹还没入土，你们就出来抱大腿，对得起英国公吗？瘸叔、龙叔，每人掌嘴二十，丢回应国公府！” 啪啪啪！ 瘸子和独眼龙上前，对着武家兄弟就是一顿大嘴巴子，然后像是拖死狗一样，拖出了酒楼。 程处默对着周围的人一拱手，“今日多有不周之处，还望诸位见谅，雅间全部开放，酒菜重新上一桌，全场李公子结账！” 周围的人也是一拱手，卢国公府的大公子，虽然人虎，可程家的酒肆和生意却在长安城里面名声很好，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甚至是大公子有时候去程家的酒肆，都会亲自和顾客聊一聊，酒肆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及时改进。 简单说，该流氓的时候，老程家绝对流氓，但该谦逊的时候，老程家也绝对谦逊，在长安城里面做生意的名声还是很不错的。 “去牙行，置办桌椅，收拾一下！” 程处默对着掌柜的一吆喝，掌柜的立马安排人去办。 随后，小程解下自己腰间的玉佩，正要递到小武妹妹的手里，想想还是收了回了，从腰间的钱袋旁边的小袋子里面掏出来一枚自己的私人印信，递给了小武妹妹。 “俺老程家向来帮亲不帮理，为善待见你，俺程家也必须待见你，以后有事尽管去程家，拿出俺的印信，部曲都会跟着你走，只要不出人命，俺程家都给你兜着。” 小武妹妹感激的看着小程，可没敢收印信，老程家的凶名在外…… “收着吧，这是程家兄长的一片心意。” 李治接过印信，塞到小武妹妹的手里，“都和你说了，我很厉害的，有我罩着你，以后没人敢欺负你。” 小武妹妹把印信死死的攥在手里，打心眼里记下了程家，记下了卢国公府！ 轻轻一欠身，“谢小公爷！” “狗屁的小公爷，就是个五品将军而已。” 程处默哈哈大笑，“行了，俺的去小清河了，你们玩的开心，有事就带着俺的印信去卢国公府！ 以后，在敢欺负弟妹你，谁就是俺程家的敌人。俺小程和你们死磕到底！俺不和你们讲道理，就让俺爹和你们讲道理！” 程处默走了，李治对着所有人一拱手，“为善岁数小，可以欺负为善，但不能欺负为善的女人，这是为善做人的原则。今天，带来的不便，还望谅解！全场，为善结账！” 小武妹妹感动了，感动的不要不要的，发誓自己非这个小屁孩不嫁了。 结局很好，秦爵爷满意的点点头，去了德雲剧社…… 第四百六十六章 新话本《白蛇传》 德雲剧社，忙活的热火朝天。 孔佳很忙，孔颖达下达的任务，就足以让孔佳忙得脚打后脑勺。 但胜在有赵杳杳的帮忙，时间安排的很充裕。 此时，德雲剧社的舞台焕然一身。 光秃秃的舞台上，背景布焕然一新。 挂上了西湖的美景，上面是清水绿荷，还有一座石桥。 在舞台的后面，缓缓走出来两个女子，一个人一身白衣，一个人一身青衣。 衣服的样式也十分紧致，白衣女人就是赵杳杳，手里面还打着一副油纸伞。 秦长青走进了剧社，就坐在舞台的对面，赵杳杳和另外那名女子看到之后，先是一愣，但很快入戏了。 乐队，也开始吹拉弹唱，后世的新白娘子传奇的乐曲，基本上差不多。 赵杳杳举着油纸伞，在舞台上四处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人。 当乐器声停下，青衣的女子拉住赵杳杳的手腕，“姐姐，许公子还没来吗？” “还没有呢！” 赵杳杳摇摇头，“我已经掐算过了，许公子一定会经过这里，我们耐心等待就是了。” 话音刚落，乐器声再一次响起。 赵杳杳开始随着音乐声舞动油纸伞，诉说着自己的身世： 一千年掐，自己还是一条白蛇，被一个抓蛇人抓到，后来一个小孩子救了自己……千年后，化身白素贞，前来西湖报恩…… 舞台上，赵杳杳和青衣女子，对觉得的拿捏十分到位，无论是语言形式还是艺术星象，都十分传神。 当孔佳扮演的许仙出现后，西湖桥上相逢，秦长青看得也十分入戏，忍不住鼓掌叫好。 自打从关陇回来，秦长青就弄出来白蛇传的剧本给孔佳和赵杳杳，看得两个人那叫一个兴奋。 剧本经过了孔佳的润色和改良之后，更精炼了很多。对此，秦长青也是很佩服孔佳的，孔门的嫡传，果然是名不虚传。 但让秦长青觉得不足的地方时，赵杳杳还是有点放不开。 简单说，就是解放天性。白素贞化形之后演的十分传神，但变成蛇的时候，就是好了一点韵味。 讲道理啊，元朝的时候起，白蛇传就有很多个版本，赵阿姨和叶阿姨当时拍的不是最原始的版本，最原始的版本是很黑暗的。 最初的版本白素贞就是暗害许仙的，法海是除魔卫道的真罗汉。 可现在不同啊，现在傅奕灭佛，不可能给和尚留下什么好印象。 所以，法海在剧本里面就变成了秃驴，变成被人“深恶痛绝”的丑陋形象。 秦长青的剧本，基本上是按照赵阿姨和叶阿姨的版本来搞得，很接地气，也十分亲民。 当演到偷灵芝救许仙的时候，时间也差不多了，中场休息的时候，孔佳给赵杳杳擦擦额头上的汗，给两个女主角都递上一杯果汁。 随后，三个人走向秦长青。 “秦大哥，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足的地方？” “基本上都很不错。” 秦长青看了看青衣女子，“你叫什么名字？” “虞秀……”女子话说了一半，“回爵爷的话，民女叫虞秀！” “不错的名字！” 秦爵爷满意的点点头，“略带生疏，虽然你的表演还差点了，以后和赵杳杳多学习学习。” “爵爷，民女以后会努力的！” 孔佳一愣，赵杳杳也是一愣，但很快两个人恢复了平静，秦长青丝毫没觉得，对方是虞秀鸾，也没想过，虞家二小姐，回来德雲剧社打工。 “白蛇传的篇幅比较长，一场肯定演不完的，说说你们的想法！” 秦长青说完孔佳和赵杳杳对望一眼，孔佳开口了，“想法有，但是是虞小姐提出来的。” 哦？ 秦长青看向虞秀鸾，“说说看！” “爵爷，民女觉得，这个话本应该分成很多幕……就好像您的西游释厄转，分成章节。将话本分成很多幕，每天演一场到两场，长线发展比较靠谱。” 秦长青看向虞秀鸾，发现这也是个人才啊！ 这不就是上辈子电视剧的播放方式吗？ “你接着说！”秦爵爷来了兴致，他发现大唐的男人和女人，都特么的是人才啊！ 基本上，虞秀鸾说的，都和拍电视剧差不多，得到了秦爵爷的一再赞赏。 最后，秦爵爷也彻底放权了，剧本他提供，改变的话，就由这个虞秀操刀。 孔佳和赵杳杳也不反对，相反还是十分高兴。 剩下的就是薪酬了，秦爵爷给出来的提议也很直接，所有的收入按照演出分成核算，不给人定价，定价这东西越定越多，等人家真的成了角儿，那可就不是钱能衡量的了。 万一在出现什么耍大牌啥的，德雲剧社的名声也就毁了。 做大事，打下什么底，是什么底！ 捆绑销售，才是王道！ 秦爵爷和三人聊完，回了秦家庄。 虞秀鸾和赵杳杳卸了妆，孔佳就坐在梳妆台的旁边，一连诧异的看着虞秀鸾。 “姐，你这……” “觉得姐低贱了？”虞秀鸾笑着看着孔佳。 “嗯。不是说秦大哥不行，而是你没必要这样的。” “我再离开晋阳的时候，去了一趟游骑卫的军营，李银环和我说了很多。” 虞秀鸾不以为意，“但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李银环说的婚姻自由！咱们这群人，娶妻生子，都是内定的，可我要活出自己的样子，我觉得秦长青不错！” “可嫁过去就是妾啊，虞伯伯会同意吗？” “妻妾，又有什么区别呢？李银环嫁过去，是妻不是妾！” “问题是，颜家人啊……我听说颜趋庭要挑战秦大哥呢，昨天我和他们聚会，圈内人都说，颜趋庭这几天就要登报，下挑战书了。” “颜趋庭和我没关系，他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只关注结果。” 虞秀鸾微微带着一点花痴，带着一点回忆和向往，“你们没看到，真武佑民天君像揭红的时候，他就站在台上，对着孔门士族、五姓七望、江南豪门、武勋世家，说的慷慨激昂的陈词……真的很让人迷恋，真的很让人钦佩……” 第四百六十七章 秦夫人不能顺产 清晨，秦长青蒸了两碗鸡蛋糕。 蒸了一锅排骨汤。 小武妹妹端着放一盘餐食，去喂李明达。 自打小武妹妹进门，似乎给李治和凤儿减少了很多负担。 李明达看到生人都会哭，但唯独见到小武妹妹，就咧开嘴傻笑，伸出双手要抱抱。 爵爷端着托盘，进了房间，扶着李焕儿做起来。 已经到了预产期，可李焕儿的肚子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生不出来，肚子一点反应没有，李焕儿也是整天胡思乱想，寝食不安。 秦爵爷每次都会亲自做饭，盯着李焕儿吃下去才好。 “相公，孩子怎么还没动静？难道还要等银环进门，才出来？” 李焕儿喝了一口汤，言语中带着一点幽怨。 讲道理啊，没怀孕的人，肯定很难理解李焕儿现在的心情。 “刚进入预产期，晚几天出声很正常的。” 秦长青在一旁劝说，“没准一会儿就生了，也说不定呢。” “真的？” 李焕儿一把攥住秦爵爷的手腕，眼睛里全都是期待的神色。 “真的，来先喝汤！” 宠媳妇，没办法，只能当小孩子来哄，哄着李焕儿喝了几口汤。 李焕儿的脸上开始洋溢幸福的笑容，可突然间，李焕儿一捂肚子，脸上立马露出痛哭的神色。 “来人，夫人要生了！” 随着秦长青一声大叫，整个爵爷府立马乱成一团。 瘸子和独眼龙第一时间跑向医学院的方向，让医学院开始准备接生。 “慌什么？” 看着院子里乱作一团，凤儿接连急声呵斥，“准备担架，抬着小姐去医学院，在准备生产后用的物品……” 凤儿在院子里，开始指挥丫鬟下人们，有人把担架抬了进去，小心的将李焕儿放在担架上，直奔医学院。 李治、小武妹妹也不吃饭了，小武妹妹抱起李明达，也跟在后面，跑向医学院。 李治看看凤儿，“凤儿姐，快去找我爹和我娘……在告诉爷爷，告诉一下就好，他不能来的，随时保持和李家庄的联系，不管是男娃还是女娃，第一时间派人去告诉爷爷！” “好，这就进宫！” 李治将自己的腰牌递给凤儿，“风儿姐姐，我先过去医学院了。” 医学院内，李焕儿被放在手术床上。 产婆早已在等候多时，给李焕儿擦擦额头上的汗，紧张的询问，“夫人，现在感觉怎么样？” “疼，一阵阵的疼！” 在手术室外，秦长青也是急的团团转，可偏偏什么忙都帮不上，这样的心理落差很糟糕。 “夫人，还有其它的感觉吗？” 产婆开始笑呵呵的、笃定的给李焕儿擦汗。 “在就没有了。” 李焕儿也是惊喜中带着害怕，终于等到生娃的这一天了，别人家像她这么大岁数的，孩子都成出去打酱油了。 尤其是，女人对生孩子，还有一种本能的恐惧。 “夫人，那只是阵痛，先平稳一下心情，生孩子是疼痛连成一片呢。” 有了产婆的解释之后，李焕儿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许多。 “怎么回事？” 秦爵爷紧张的透过小窗口，问产婆。 “爵爷，您不用太着急的，孩子肯定能生下来的。” 女人生孩子的时候，男人都十分心急，像是秦爵爷第一次喜当爹，产婆更是见了无数。 说话间，该来的人全都来了，老李和长孙皇后站在窗口，向里面看，一个劲儿的给李焕儿加油打气。 李银环和薛悦也来了，两个人安慰了一下秦长青，也是一脸紧张的看着李焕儿。 “现在是什么情况？”老李一脸严肃的看着秦长青。 长子李承乾不争气，连个皇孙都没有，李泰一门心思的做事业，也没有一二半女。 除了长公主李德盈和萧锐有个孩子，其余的都没孩子，老李也是一阵心急。 “岳父，产婆说，生孩子还要在等一会的。” 秦长青解释道。 虽然是两世为人，可秦长青在这方面，也是一点经验都没有。 “对，生孩子的时候不能着急。” 长孙皇后是过来人，从小武妹妹那接过李明达抱在怀里，“男人都出去吧，在外面等着就行了。” 话虽然这么说，可秦爵爷还是有点心烦意乱，心理就像是被猫挠一样，根本就做不下来。 对此，所有人也全都理解，都能理解秦长青焦躁的心情。 可连续瞪了一个来小时，也没见产房里面传来什么喜讯。 一直快到中午了，李焕儿才传来一声大叫，随后外面一盆盆水端进去，秦长青的双手死死的攥在一起，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帮上什么忙了。 恨不得自己钻到李焕儿的病床下面，帮着李焕儿喊几声。 “你坐下，行不行？”老李抿了一口茶，“晃的我头发晕！” “嗯。” 秦长青答应了一声，坐了下来。 突然间，产婆慌慌张张的跑出来，十分恐惧的样子，“爵爷，不好了……” “怎么了？”秦长青腾地一下站起来，“怎么回事儿？” “胎位虽然很正，可就是生不下来，应该是在之前补过头了，婴儿身体偏大。” 产婆也是一脑门子汗珠子，讲道理啊，接生过很多，经验也十分丰富，但遇到这样的问题也是束手无措。 “赵大人，快进去帮忙看看。” 秦长青把求助的目光看向赵德全。 赵德全也是第一时间背着药箱子进去，吊命的药汤早就准备好了。 病床上，李焕儿的脑门上全都是汗水，头发脸全都被汗水打湿了，脸色惨白的看着秦长青。 在秦长青走近病房的一瞬间，拉住秦长青的手腕，从口中坚定的吐出来四个字：相公，保小！ “没事的，还没到那个地步呢，别瞎想，先让赵大人给你把把脉！” 秦长青的眼睛微微发红，心疼的帮李焕儿擦拭脑门上的汗水，“没事的，相公在，一直陪着你呢！” “爵爷，脉象没有任何问题，但我观夫人的小腹，应该是胎儿过大，如果强行生下来，难免会伤及夫人母子，唯一的办法就是喝催生的药了，但催生药会……” “催生药也一样会殃及焕儿母子？” 秦长青听闻，脸上瞬间露出捉急之色。 第四百六十八章 八斤重的胖小子 “是的，爵爷！” “简单说，就是顺产生不来下，对不对？” “对！” “来人，去找常乐，让常乐带上刀具。” 秦长青定定神，“赵大人，把主刀经验丰富的大夫全都找来。” 啊？ 赵德全一阵惊讶错愕，“爵爷，您不会是……没有这个先例啊！现在就停留在理论上。” “去找吧。” 秦长青说完，坐在李焕儿身边，用手整理了一下李焕儿湿漉漉的秀发，“信相公吗？” “嗯，信！” “那得切一刀了！” “嗯！”李焕儿重重的点点头，“如果出现什么意外，记得保小！” “不会出意外的，放心！”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常乐到了。 换好了白大褂，戴上了蚕丝手套，所有的医疗器械全部消毒完毕。 产房内直接清场，秦长青也换好了衣服，戴上了护目镜，跟着太医署的人重新走近产房。 “消毒。麻醉！” 秦长青说完，赵德全亲自动手麻醉，常乐深吸了几口气，额头上也出现大量紧张的汗水。 剖腹产，在医学院只是一个理论，从来就没有实践过，常乐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行不行。 但好在，医学院的实践模式很强，很多被处死之后的犯人都会运到医学院，供医学院的大夫们主刀解剖，这里面经验最丰富的就是常乐。 常乐别看做兽医牛逼，给人切的经验，是太医署里面最丰富的。 “常乐，分层次向下切……赵大人，辅助工作你来……” 秦长青详细的说了一些，他了解的关于剖腹产的知识，在李焕儿彻底陷入麻木之后，常乐定定神，用手里的刀划了下去…… “常乐，下一刀横切，横切口相比纵切口好的快，也不容易皱。” “我媳妇身材偏瘦，皮肉下缝合三层就好。如果腹壁脂肪过厚，还需要缝合第四层。” “这里……” 产房里面，秦长青指挥常乐，头头是道。 外面的老李也失去了地方的威严，和统领千军万马的气势，双手放在衣袖里面，在微微的发抖。 以前，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老李都强迫自己冷静，可随着这些年释放了李渊之后，老李发现但凡和子女有关的事情，老李都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终于，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老李的眼睛一亮，腾地一下窜起来，跑到产房的门口，开始焦急的等待。 产婆此时也换好了白大概，第一时间走进去。 接过常乐手里抱着的婴儿……不一会儿的功夫，产婆边兴奋的看向秦长青。 “爵爷，出胎便了，肠道健康。” “爵爷，令公子足足有八斤多！” 秦长青笑了，擦擦额头上的汗水，看着还在麻醉状态的李焕儿，留下一名产婆的副手照顾李焕儿，其余人全都走出了产房。 “岳父，八斤多的胖小子，还请您和岳父给赐个名讳！” 老李早就想好了，和长孙皇后相对一笑，“既然你是平西爵爷，将来这肯定也是要牧守一方的封疆大吏，那就叫他秦牧好了，字号嘛……烈祖怎么样？” 秦牧是一个好名字，可这个字号秦长青实在是不敢恭维，幸好老李一顿解释，烈祖这两个字出自楚辞，寓意也十分好，秦长青勉强的同意了。 这时候，李治拎着一袋子红包走了进来，给太医署的署官，产婆一群人每人都派发了红包。 当婴儿清洗完毕之后，众人看了一会儿孩子，一出生就长得虎头虎脑的。 李明达在看向秦牧的时候，也开始伸出小手捏捏秦牧的脸，含糊不清的说道：“弟，弟……” 哈哈！ 李治听到了大笑了一阵，“是侄子呢……侄子呢……” 临近天黑，李焕儿才醒过来，小腹上还传来真真的剧痛，但还是强忍着，先看看儿子，逗了一会儿，拉住李银环的手。 “你也得抓紧了呢。” “对，银环，你得抓紧呢，可不能被我和长思给落下！”一旁的薛悦兴奋的说道。 “哎呀，你们……”李银环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秦爵爷家里生出一个小爵爷，消息传的很快。 朱雀大街上住着的国公们，纷纷过来送礼，家里面豪礼堆积如山。 水部上下的官员们凑份子，大家集体送了一个黄金打造的龙舟，寓意是小爵爷未来一帆风顺。 现在的水部可不是以前的穷衙门了，各个兜里都有钱，月月都有红利可拿，出手自然很大方。 沙雕还没有回国，也是第一时间送过来贺礼，破天荒的，右武卫的军卒也没拦着路东衍，路东衍送来了一副玛瑙，庆祝小爵爷出声。 太原王家、陇西李家、清河崔家……五姓七望，江南豪门、武勋世家，也是第一时间，送来贺礼，王德表精心挑选了一套孤本书籍，送给了秦长青。 现在王家是王德表说的算，王德表觉得李焕儿说的对，朝堂的事情朝堂了解，敌人虽然是敌人，大家都想整死对方儿后快，但情礼必须要在。 与此同时，王德表和召开了五姓七望大会，核心就是秦家已经被灭门一次了，咱们谁也别在搞小动作，名刀明枪的来，输赢以后在见分晓。 但秦长青明白王德表的真正意图，太原王家要是输了，还得请他秦爵爷高抬贵手，别赶尽杀绝，对此秦长青一笑，只要这个世界上不再有五姓七望，他怎么会赶尽杀绝呢？ 当天夜里，李渊也来了，在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李渊来了。 虽然说身影有点儿落寞，始终活在阴影之下，但相对于在宫里面，现在的生活舒服多了。 李世民很难得的，对着李渊行礼，“父亲，您来了，快抱抱孩子！” 李渊接过孩子，孩子咯咯咯的笑起来，“起名字了吗？” “起了，叫秦牧，字烈祖！” “嗯，不错！将来肯定也是牧守一方的封疆大吏。” 说到这，李渊很认真的看着老李，“得让你儿子抓紧了，我估摸着也没几年活头了！” 李世民一愣，很快陪笑，“已经在催了，催了很多次了。” 第四百六十九章 柱子的人命官司 秦牧出生的第二天。 秦长青正在熬鸽子汤，却发现二花慌慌张张的跑来秦家庄。 “主家，不好了，我相公让人抓走了！” “啥？” 秦长青一愣，将手里的蒲扇递给凤儿。 “怎么回事儿？人是谁抓的？” “长安县衙周大人抓的，说是我相公摊上人命官司了。” 秦牧出生，真巧赶上柱子的铁器店扩张，在买下了一间店铺之后，准备去给秦牧定制一个特别一点的礼物。 谁知道刚出铁匠铺，长安县衙的衙役们就到了，说是柱子杀人了，杀的人就是新店铺以前的屋主。 “崔婶、处默、处亮知道吗？” “还不知道呢，他俩都在军营，娘去了崔家……” “没事儿，没事儿……我这就去长安县衙，你留下来。” “嗯，原本也是要买完礼物来的，我现在养好了，我来照顾夫人。” “那是嫂子，不是夫人！” 秦长青拍拍二花的肩膀，“没事的，我这就过去。” 二花重重的点点头，拿过蒲扇，给李焕儿熬汤。 去了长安县衙，秦长青见到了周桦骢。 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死的人姓刘，名叫刘载道，是知名的商贾。 因为要举家搬到关陇，准备把店铺出手，程铁柱知道之后，买下了店铺。 两个人的买卖绝对公平公正合理，柱子也绝对没有做仗势欺人的事情，甚至是在买卖结束了之后，请了刘载道吃饭给刘载道送行，临走的时候还去程家酒肆拎了一坛子限量的烈酒送给刘载道。 可问题就出现在这坛子酒上面，刘载道喝了柱子送的就，当天晚上就死了。 “周叔叔，您确定是喝酒喝死的？”秦长青有点不相信。 “确实是中毒而死，就是和了程铁柱送的酒，当天就死了。” 周桦骢叹了一口气，“程处默和程处亮现在还不知道，知道了非砸烂了长安县衙不可。” “柱子平日里都在小清河，和别人没仇没怨，怎么可能杀人？” “刘家人怎么说？” “杀人偿命！” 秦长青揉揉头，当即感觉头疼，肯定是有阴谋的，而且阴谋毫无征兆的就来了。 不管怎么说，柱子肯定是不会杀人的，别人都说柱子憨，可秦长青知道，柱子绝对不是憨逼，相反还很聪明。 换成别人，这件事肯定是定罪下狱了，但首先这是程老流氓的儿子，不能屈打成招。 “我现在能见见柱子吗？” “长青，不是不让你见，而是……” 周桦骢叹了一口气，“你生儿子不要紧，皇帝一高兴，让东宫参政了，今早刚接手刑部，那边已经下了死命令，任何人不得见程铁柱！” 秦长青听闻，风风火火的去了刑部，可刑部站岗的羽林卫见到秦长青之后就一句话：刑部尚书让你滚蛋！ 嗯？ 秦长青脸一黑，“刑部尚书是哪位？” “江夏郡王，李国公！” “他不是贪污被免职了吗？” “秦爵爷，李国公在年初的时候复用，现任刑部尚书。” 完了！ 秦长青知道，这事儿难办了，李道宗肯定公报私仇。 当初李道宗要给三个军卒定死罪，是秦长青翻得案，也是秦长青给裴俊提示，说是李道宗倒卖军械的。 现在李承乾参政，李道宗复用，肯定是冲着他来的。 目标直接对准了柱子……秦长青的脸色越来越黑，李承乾这是自掘坟墓，程铁柱是皇帝御用的发明家，你这么干不是自断臂膀吗？ 不多时，翟默几个人也火急火燎的跑过来，见到秦长青之后急忙行礼，然后询问情况。 “你们先回小清河，记住了，任何人对你们的贿赂，任何人对你们的拉拢，及时上报给清河公主，柱子的事情我来办！” 一阵战马奔跑的声音，两匹轻骑刨了过了，两个少年每人手里都拎着大斧子，还没到刑部门口，就开始打声喝喊，“李道宗，你狗曰的，滚出来受死！” 战马临近，正是程处默和程处亮，老程不在家，要是知道程铁柱被关进死牢，回来肯定抽死他俩。 “别闹！” 见二人下马，拎着大斧子就要劈开刑部的大门，秦长青急忙喝止，“暴力不能解决问题，你俩进皇宫，去找皇帝，别的都不用说，就说柱子被抓了，尽量让皇帝把事情交给大理寺，剩下的我来！” “那行吧。”程处亮和程处默狠狠的瞪了守门的军卒一眼，将战马拴在马桩上，大斧子挂上德胜钩，走向紫宸殿的方向。 秦长青掏出来钱袋子，递给一名军卒，“这是给兄弟们的茶钱，麻烦帮忙通报一下。” “爵爷，这和钱没关系，李国公下了死命令，您来直接轰走！” “李道宗， 今儿你不见我，我见你儿子一次打一次，保证次次都打断他的狗腿，而且老子也绝对占理，你信不信？” 秦长青也不在为难军卒，对着刑部里面喝喊，“但凡程铁柱少了一根毫毛，老子找茬砸了你的国公府！” “呀！” 刑部的大门被推开，李道宗一脸笑容的走出来，“秦爵爷来访，怎么能拦着呢？来来来，里面请！” 进入了刑部，秦长青也不多跟李道宗废话，“李道宗，咱俩的恩怨是咱俩的，你作为当朝国公，倒卖军械我举报你也没毛病。我就问你一句，是不是非给柱子定死罪？” “对，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证据确凿，只等秋后处决。” “可现在斩首犯人要经过大理寺的批复吧……老东西，你这么着急要处死程铁柱，不合乎律法。” “没办法啊！” 李道宗一耸肩，像是故意气秦长青一样，“东宫参政，太子也批复了，可以问斩。别说他姓程了，就是天子犯法也和庶民同罪，这可是秦爵爷你提出来的。” “秦长青，你也不用拿我儿子威胁我，事情怎么回事儿，你心里清楚，老夫奉命办事，没有越制的地方。” “好！” 秦长青瞥了一眼李道宗，“柱子问斩前，少一根头发，我让你过不去今年！” 第四百七十章 李承乾 我很机智的 “行了，你也别威胁老夫了，老夫能复任，和你也有关系，算是承蒙你的情！” 李道宗拍拍秦长青的肩膀，“老夫原本也没打算参与你们年轻人的事儿，毕竟那是成老流氓的儿子，不看僧面看佛面，老夫也不能对他用刑！但你要抓紧，东宫的批复是秋后问斩，你时间不多。” 嗯？ 秦长青诧异的看着李道宗，“你会这么好心？” “唉！” 李道宗叹了一口气，“老夫又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无非贪财一点罢了。咱俩的仇是咱俩的，要报仇老夫明目张胆的报仇，没必要祸及无辜。 太子殿下这是给老夫弄了一道难题，但老夫和高士廉的选择是一样的，本身老夫就是皇室宗亲，没必要给未来站队的。 你把麻烦给解决了，也算是帮我解决麻烦了，你举报我贪腐、贩卖军械的梁子，咱也就算是解开了！” “你……真这么想的？我咋不信呢？” “不然怎样？高士廉作为五姓七望之首，都做出选择了，老夫为啥不选？” 李道宗白了秦长青一眼，“抽空，给我儿子弄登莱府去，老程带头不要爵位了，我们这群皇室宗亲得接着走过场，给皇帝充门面的。不然你以为老夫为啥被重新启用？ 你也不用说我过不了今年，老夫接到复任的圣旨的时候，就想明白了，也就做一年的刑部尚书，这一年你们都消停点儿，让老夫平安度过去，老夫感激不尽！” 秦长青突然想起来了，似乎明年的刑部尚书，就是张亮了，李道宗确实就做了一年。 “那我走？” 秦长青一时间发现，自己根本不是这群老狐狸的对手啊，人家早就把问题给看透了。 “来来来，骂几句再走，外面的都是别人的人……骂的激烈点，顺带着把我办公桌掀了……” 走出了刑部，里面还传来李道宗的谩骂，“姓秦的，你敢砸了老夫的办公区？老夫和你没完，现在就进宫弹劾你，你给老子等着！” 都特么的戏精，全都是戏精！ 秦爵爷一脸鄙夷，路过崇文馆时候，秦长青恰好看到了最不想看得人。 这个人就是李承乾，李承乾带着称心和一群学生，在崇文馆门口蹴鞠。 李承乾就像是故意的一样，一脚将鞠踢到秦长青身前，秦长青用手接住，轻轻放下脚边，一脚踩了下去，把鞠直接给踩爆了。 龙武卫的偏将柴令武看到之后，吓得浑身一机灵，有心想过去劝说，最终还是放弃了，老李家的家事，和自己没关系，可在一想，我特么是大表哥啊，秦长青啊，你千万别动手抽他，你抽他我咋办啊？我是拉架还是不拉架啊？ 李承乾很愤怒，迈步走近秦长青，“本来焕儿产子，我还想去道贺一下，你这样……就是想见血了？” “柱子少一根头发，我就把你的头发全都薅光，在像杀猪一样，给你褪褪身上的毛。” 秦长青的眼睛里透露寒芒，很想抽李承乾，但最终忍下了火气，选择和李承乾讲理，“让的人滚开，我和你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李承乾一摆手，所有人全都散开，“秦长青，程铁柱杀人了，案子我已经批复了，不会在改！” “李承乾，你要是当了皇帝，柱子会是你的近臣，你要知道柱子的发明，足够换一个伯爵了，你忍心把大唐的科技一下扼杀在萌芽状态吗？皇帝为啥不给赏赐，不就是留给你吗？” “不为我所用，那就除掉喽。况且，他们程家人本身也瞧不上我这个太子，他们不给我面子，我为什么要给他们家面子？” “你想过皇帝的心思吗？” “天下未来是我的，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槽！ 秦长青在心理狠狠咒骂了一翻，“李承乾，你祈祷这件事没有别人参与，别闹到最后，就你一个小丑！” “你……”李承乾愣了一下，下面的话就有点心虚了，“下毒杀人证据确凿……” “他为啥杀人？杀人动机是什么？他是卢国公的儿子，是工部的常任客卿，和你妹妹清河公主主管小清河，大唐大大小小的军事发明、农耕发明，全都经过他的手，他有什么理由杀人？ 你好自为之，你掌握生杀大权不假，可你要杀的光明磊落，你要杀的服众，刀子不是这么无理由的挥下去的，但凡你杀了柱子，你就彻底失德了！” 秦长青原本不想和李承乾说这么多，但为了柱子不在死老里面被人下黑手，只能和李承乾好说好商量。 “你先等会……” 李承乾思量了一会儿，突然一拍脑门，“柴令武，快去刑部！” 柴令武走过来一施礼。 “快去刑部，取回孤的批文，告诉李道宗，这件事交由大理寺处理，让大理寺卿、长安县令彻查此事！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但也绝对别放过一个坏人。” 李承乾说到这又嘱咐道，“程铁柱是大唐的功臣，派一队龙武卫驻守大牢，严加看守，别让人把他给暗害了。在没正式定案之前，严谨对程铁柱用刑！” 这是秦长青唯一一次觉得李承乾还算是个太子，对着李承乾一施礼，“谢太子殿下！” 李承乾接受了这一礼，“这次抛开恩怨，一致对外！” “好，秦某也一定会给太子殿下一个满意的答复！” 秦长青离开了皇城，总感觉事情不对味儿。 看李承乾的态度，似乎这件事和李承乾没关系，李承乾无非是看到柱子犯罪，直接批复了问斩。 那是谁要搞事情呢？ 柱子不会杀人的，这点秦长青很圈定。 想来想去，秦长青发现了门道儿，这不是冲着程家取得，这是对着秦家来的。 酒，是秦家的作坊酿造的，喝了秦家酿的酒，才死人的，后续或许还会更精彩。 去了一趟卢国公府，程处默和程处亮都在焦急的等待。 “你们查到什么了？”秦长青问。 于是，程处默和程处亮开始和秦长青说了一下，关于被害人刘载道的详细资料。 第四百七十一章 新的突破口 关于刘载道的资料也十分简单，祖上三代都是从商的，交际圈也十分小，基本都是和商贾来往，祖上也没有当官的，就是一个商人。 说白了，就是日子算不上很富裕，但绝对不穷，基本算是小康以上生活水平。 秦长青就感觉奇怪，看向程处默和程处亮，“祖上三代没有做官的，那为啥刑部要参与？更何况，杀人案直接惊动了李承乾？” 程家兄弟也是一阵头疼，秦长青又问，“皇帝怎么说的？” “皇帝说了，让咱们自己解决，只要占理他给兜底！” 呵呵！ 秦长青一脸鄙夷，“涉及到他儿子了，他却闪开了，狗皇帝！” “慎言，兄弟啊，慎言！” 程处默就发现，秦长青每次骂老丈人绝对不含糊。 就在这时候，崔氏拎着棍子走进来，伸手一指程处默，“程处默，你作为大哥，眼瞅着弟弟进号子，你还能干点啥？柱子是你爹捡来的不假，可我和你爹一直视作亲生，今儿你不把柱子给我捞出来，我打断你的腿！” “娘！” 程处默吓得直接躲到秦长青的身后，棍子就坐在半空停下来。 “婶子莫慌，小侄见了太子殿下和江夏郡王，柱子在牢里面不会有事，现在就是解决问题了。” “真的？” 丢掉了手里的棍子，崔氏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 秦长青一阵安抚之后，崔柏岚这才消了火气。 “长青，你办你的，程家给你打辅助，千万不能让我儿子出事。” 说完，狠狠瞪了程处默和程处亮一眼，“你爹不在家，就有人敢欺负到咱们母子头上了……处默、处亮，该动用的人全都调动起来，该动用的关系全都动用了，欺负我儿子，就算是老虎，老娘也掰下他几颗门牙！” 稍微思量了一会儿，崔柏岚看向秦长青，“长青，既然有人故意让太子殿下插手这件事，肯定是有身份有背景，有能摸清太子脾气秉性的，我建议从太子殿下身上打开缺口。” 秦长青重重的点点头，四人又是一阵商议之后，秦长青回到了秦家庄。 安抚了二花之后，李焕儿也十分惦记。 就在程铁柱下狱的第三天，战火终于烧到了秦长青的身上。 理由十分充分，说是秦长青横行霸道，指使程铁柱强买强卖，占了别人的商铺不给钱，就谋财害命。 而后，平西爵爷大闹刑部，砸了刑部尚书李道宗的办公室，还扬言让李道宗活不过新年！ 试图用逼迫刑部尚书李道宗，来释放程铁柱。 基本上，这件事和程铁柱杀人已经没啥关系了，基本上就是借着这个机会，弹劾秦长青了，或者说，原本这件事就是为秦长青量身打造的。 李世民的脸色铁青，李焕儿刚生下秦牧，就有人搞事情，老李心里火气十足。 城门外，刘载道一家，跪在城门口开始对着皇宫磕头，都快把脑浆子磕出来了，请求李世民严惩程铁柱、严惩平西爵爷秦长青，还给刘家一个公道。 这种事讲白了是越制了，但现在老李是真武佑民天君，百姓在城门外磕头，案子老李必须接。 大太监常涂亲自去了城门口，安抚刘家人，这件事才算做罢。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也不知道受了什么人的蛊惑，坊间传闻也兴起了另外一种说法：平西爵爷秦长青，恃宠若娇，砍一万次脑袋也不为过。 秦家庄、李家庄、程家庄、小清河封地的庄户和百姓们，以及在小清河务工的工人们，就像去找人理论，秦爵爷什么人、柱子什么人，大家都清楚，这就是很针对性的玷污。 可这一切，都被清河公主李德贤给拦了下来。 谣言，就这么毫无征兆的，落在了秦长青的头上，人们似乎忘了，被扣上行凶罪名的，是柱子而不是秦长青。 李焕儿、凤儿、李治、小武妹妹都气到不行，可秦长青对此就是一笑。 写了一封奏疏，让许敬宗交给朝廷，他可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朝堂，和那群喷子对着喷，没啥意义，自己再家里哄孩子不香吗？ 奏疏的内容十分简单，希望皇帝、太子殿下秉公办理，秦家自此闭门谢客，绝对不插手此事，如果柱子真的有罪，就请求就地正法。 言语十分诚恳，但也在强调，不管谁来主审这件事，一定要有证据，让秦家和程家心服口服的证据。 对于秦长青的态度，很多御史言官表现出不满的态度，秦长青不来朝廷，就让许敬宗上奏疏算怎么回事儿？ 有事，你在朝堂上来说…… 但是啊，他们不知道的是，老李肯定不会让秦长青参加朝会的，李泰此时也显露身手，力挺秦长青。李承乾的人这次没有落井下石，而是请旨秉公处理。 只有房谋杜断、魏征等人，一直不做声，谁爱说啥说啥，仿佛这件事和他们没关系一样。 至于程家，代父上朝的程处默也不参加朝会了，人家请了病假，还承诺程家也不管了，爱咋咋地。 最搞笑的就是李世民了，看了秦长青的奏疏，直接丢在地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也没把别人对秦长青的弹劾放在心上。 朝会吵得那叫一个不可开交，老李扫视了一众朝臣，最后开口：让大理寺、刑部、长安县衙，三司会审。 秦家庄，秦长青在哄孩子。 越看秦牧越觉得虎头虎脑，越看越喜欢。 生出来之后，也十分好哄，饿了就吃，吃完就睡，睡醒了再吃，吃完再睡。 就连李治都一脸奇怪，这个崽崽属猪的？ 在看看李明达，早就会爬了，她喝奶的时候，先递到秦牧的面前，让秦牧先喝，小姨做的绝对到位。 程处亮来了，带来一个很重要的消息，那就是刑部有一名刑部侍郎，在案发的时候，好像是在等柱子一样，这边刘载道刚死，那边就找长安县衙抓了柱子。 “未卜先知这种事儿我不信，但是吧……” 秦长青抿抿嘴，突破口来了，“处亮，你在查查这个刑部侍郎，看看有没有贪污受贿啥的，如果有立马找大理寺举报，一定要做到人赃并获！” 第四百七十二章 “弱势群体”秦爵爷 正所谓看热闹不嫌事大。 秦爵爷作为这件事的当事人，就不仅仅是看热闹这么简单了。 这件事既然不是李承乾做的，那肯定就是某些人做的了。 秦长青有点想笑，前脚刚给我儿子送完贺礼，现在就来搞事情，时间安排的真他喵的合理。 爵爷不喜欢惹事情，更不喜欢惹麻烦，但麻烦既然来了，必须要解决一下。 不管是哪家门阀，这一次爵爷绝对不是杀人这么简单了。 开局就陷入了被动，呈现出弱势，所以秦爵爷积攒的名声，也在这一瞬间在朝堂丢尽了。 之前和秦家来往比较密切的人，也选择了沉默应对。 不是不和秦长青交好了，而是这个时候谁给秦长青帮忙谁倒霉。 现在的秦长青在舆论面前，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或者说，秦爵爷莫名其妙的就背锅了，柱子杀人的事情，已经不算事儿了，背后的人，真正的目的是要搞秦长青。 三司会审，李道宗、裴俊、周桦骢，三人组成了所为的专案组，开始彻查这件事。 就在专案组成立的第三天，周桦骢收到一封举报信，举报刑部侍郎严恽贪污受贿。 李道宗在知道这件事之后，一愣神，严恽是他举荐为官的，在刑部也算是兢兢业业，怎么能贪污受贿呢？这完全不是李道宗了解的那个严恽啊。 举报人不是别人，正式程处亮，程处亮还说严恽和刘载道的死有直接关系。 所以不管这件事和严恽有没有啥关系，贪污受贿在大唐是重罪，必须彻查。 于是，长安县令周桦骢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严恽抓捕归案。 送严恽家中凑出来的钱票足足一麻袋，家里面的金银细软更是不计其数。 严恽被抓捕之后，李道宗进了皇宫。 老李气得直接翻了桌子，指天大骂严恽不是个东西。 和严恽有关的人，也都被集中看押传唤了。 裴俊亲自坐镇，几乎将刑部的所有官员都盘问过了，又抓出来好几条蛀虫。 这些个蛀虫说话也十分简单，三省六部里面，民部、兵部、鸿胪寺都有买卖做，都有红利也就罢了，就连太医署的从九品小吏都仰着头走路了，他们心寒。 凭啥皇帝允许秦长青和别人做买卖，就不能和刑部做买卖？ 面对这样无耻的话，裴俊气的险些把这群家伙给就地正法。 刑部能做什么买卖？犯法的买卖吗？ 一肚子火气撒不去，裴俊就把火气撒在了严恽的身上。 然而，几样刑具上身之后，严恽居然没招供。 不是严恽不想说，实在是背后主使的人来头有点大，如果他招供这件事肯定越扯越大。 严恽不开口，案子也就陷入了僵局，外面更是传言，秦家酿的酒本身就是毒酒。 房玄龄、杜如晦、魏征，四个人小聚了一下，把长孙无忌排除在外了。 这个案子一出来，严恽认识的那些官员终日慌孔，是个清洗朝堂的好机会。 但问题他们三个不能下手，魏征是言官之首得以身作则，喷人就可以。 房玄龄是公认的大唐老好人，不能崩了人设，杜如晦一直唱黑脸，但这次杜如晦也不能参与。 想来想去，三人不约而同的想起来两个人，这俩人绝对适合出去趟雷。 不是别人，正式许国公高士廉和宋国公萧瑀，这俩人在关陇收税的力度很大，和关陇门阀简直势同水火。 尤其是萧瑀，本身就是眼里揉沙子的主儿，经历了四次罢相之后，这一次出山是最爽的一次，不下重手也对不起自己这个宰相的职位。、 最终，老房瞥了一眼老杜，你和宋国公关系好，你去吧，我们给你把水搅混了！ 于是，在三人的一番暗箱操作之下，朝堂上也是乌云密布，针对五姓七望的朝堂大清洗，也正式开始了。 在看秦长青，一直闭门谢客。 但外面的事情，秦长青全都知道。 甚至很多内幕消息，秦爵爷也比别人知道的多。 没办法啊，爱徒是未来百骑、内侍的指定继承人常乐。 手下的军官，是大唐飞骑头子家的傻儿子李德铠。 想知道什么，只要老李想让秦长青知道的，秦畅前全都能知道。 秦长青的思路很简单，把事情闹大一点儿，在拉几个垫背的，可他自己也没想到，老李会借着这个机会，去清洗朝堂。 现在整个朝堂都是人人自危，纷纷大骂秦长青是搅屎棍、不得好死。 但凡秦爵爷听见，肯定会反驳一句：好歹本爵也是一根棍，你们呢？ 背后的指使者，也没想到，秦长青会搞出这么一出，甚至整个朝堂也在打着狠抓贪污腐败的名头，清洗三省六部的官员。 单纯的要搞秦长青和程铁柱，一下子变成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局面。 而且，看上去李世民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点都不想收手。 老李也没办法啊，明年还要科考呢，你们这群氏族家的官员，占了那么多的位置，得腾出来一些给明年的考生啊。 官员的职缺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占一个就少一个。 说句难听的，你想让明年的科考状元，领一个候补的官职吗？ 但凡老李给人家一个候补的官职，就得被天下的文士戳脊梁骨，诅咒他生儿子没那啥！ 秦家庄，十分平静。 该吃吃该睡睡，没事哄哄孩子，在庄子里转几圈，也是人生一大趣事。 这也是秦长青想要的生活，也是向往的生活。 有了长子秦牧之后，秦长青发现自己对家这个概念，有了更深层次的认知。 在秦家，自己就是脊梁，是那颗让家人们倚靠的大树。 想想裴俊，秦长青有点想笑，还有大理寺敲不开的嘴？ 这要是丢进游骑卫，李银环纷纷中就能教严恽如何做人。 所以说，读书人到底是读书人，没有武将们做事情狠！ 看看坐在门槛上的李治，秦长青也坐在李治身边。 “在想什么？” “姐夫，我在想柱子哥。” 李治的眼里带着一点怒火，“可惜我不认识啥人，不然非得把柱子哥从大狱里面拉出来不可。” 第四百七十三章 狠辣如小武妹妹 “现在的问题，就在严恽的身上，可我想不明白，含韵为啥死活不开口呢？” 李治歪着头，一脸疑惑的看着秦长青。 其实，最着急的就是秦长青。 现在长安城里面的流言蜚语很多，都对准了秦长青。 就连德雲剧社，现在都没什么人看戏了。 很多豪门大户，也罢贞观超市的订单给退了，表示不再和贞观超市合作。 至于幕后黑手，到现在依旧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无外乎就是两个可能。 “为善，小武，先不用管严恽，你们觉得幕后黑手，为何不见动静？” 秦长青决定了，用这件事给李治和小武妹妹开小灶，让他们知道知道人生险恶。 李为善想了想，“姐夫，我觉得他一定是有某种底气，任凭千刀万剐，严恽都不会松口。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严恽，根本就不知道背后的人是谁，所以不在乎严恽会不会招供。” 小武妹妹若有所思了一番，“老师，我和为善的想法差不多。我觉得更应该担心的是，刑部侍郎严恽，如果连严恽都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谁，那这件事就麻烦了。” 是的，这是一个大麻烦。 三司会审，都没有找到柱子杀人的证据，只知道是下毒。 可谁都找不到没有杀人的证据，最恶心的是，明明知道柱子是被冤枉的，却百口难辩。 针对目前而言，严恽是一个突破口，三司会审的主审官都是成名的老狐狸，分明都看到严恽的身后有人，可冷是一点解决的办法都没有。 “而且，目前做奇怪的地方是，严恽居然没有被杀人灭口，除了舆论方面打压秦府之外，看上去在没有其他的波澜了，这就奇怪了。” 小武妹妹说到这，突然眼睛一亮，“老师，不对！不是三司会审不审，是……” “是什么？”秦长青发现，到底是未来的女王，思路绝对比未来的皇帝李治要清晰明了。 “阿爹去世前，曾经说过，未来朝堂肯定是要大清洗的，老师，你说会不会是大理寺故意不审，借着这个机会，搞朝堂大清洗？” 秦长青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小武妹妹，随后又看看李治。 李治也开始琢磨小武妹妹的话，“对呀，裴俊可不是什么微弱书生，软弱的人做不了大理寺卿，这家伙连皇亲都敢砍，还差一个严恽了？” 说话间，李治看小武妹妹的时候，眼睛里已经多了一点小星星，总感觉自己的眼光实在是太毒辣了，这么好的女人…… 嗯，再想想自己的娃娃亲，太原王家的姑娘：狗屁，你给小爷等着，结婚当天小爷就休了你，小武姐姐才是原配！对，小武姐姐才是原配！ 事情闹到这一步，秦长青逐渐摸准了脉路，或许小武妹妹说的是对的。 这个凶杀案变得越来越有有意思了。 但秦爵爷也觉得自己的自尊心有点备受打击了，未来的女王啊，政治手段十分牛逼的，需要自己给她开小灶吗？似乎，就算是李为善，人家的正治觉悟，都比自己高出好几个层次。 爵爷心理有点小小的不平衡：狗曰的皇室宗亲、狗曰的国公子女，要不要都这么聪明？……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小武妹妹却欲言又止了好几次，秦长青感受到小武妹妹不对劲的地方，“想说什么就说，正巧最近不忙，想问什么就问，你爹也算是他托孤了，我作为老师也不能什么都不教的。” “老师，其实想让严恽开口很简单的。” 小武妹妹犹豫再三终于开口了，“想必严恽下狱，也是老师做的？” “没错，是我让人举报他贪污受贿的。”秦长青很大方的就承认了。 “原本是死局，老师举报了严恽之后，让这盘棋活了一点儿。但是朝堂清洗，光是贪污舞弊这个理由是不够的，事情还需要再闹大一点，让这件事逐渐失控最好。” 小武妹妹的表情十分严肃，“虽然皇帝说彻查，可皇帝现在也只是小打小闹，真正的朝堂清洗不是这样的。 现在柱子杀没杀人已经不重要了，既然是冲着老师来的，那就一不做二不休。” 说到这小武妹妹的眼睛里突然多出来一抹杀气，带着十分狠辣的问道，“严恽坏事做尽，长安城内家眷很多。事情在闹大一点，就是……就是暗中屠掉严家满门，嫁祸给幕后黑手，这是最直接也是最简单的办法！” 我操！ 秦长青在心理狠狠爆了一句粗口：一个人的成功绝非偶然，这句话本爵信了！ 不管历史的车轮是怎么改变的，能亲手掐死亲儿子的女人，绝对是狠茬儿，小武妹妹能做皇帝，绝不是侥幸！ 思路清晰，手段狠辣。虽然手段粗暴了一些，但绝对是最直接最有效的。 这个女人的脑子……秦长青对李为善微微有点惋惜了，未来的皇帝李治能驾驭的了，你李为善好像要够呛了。 “不不不，你说的不对！” 李为善当即反驳，但给秦长青的感觉，李为善说的十分虚伪。 讲真的，秦长青就感觉李为善接下来的呼，说的不是一般的虚伪，言语中还有点为小武妹妹的手段高兴的意味。 “善恶是两个字，两个截然相反的字，做人要界限分明的。不是因为做善事满足，也不是因为做恶愧疚，纯属看形势，就目前而言……” 李治装模作样的拍拍小武妹妹的肩膀，“年轻，你还是太年轻。你男人今天也给你开个小灶，在你手里没有绝对权利的情况下，在你没有很大的靠山下，你是挥不动刀子滴！ 我姐夫这个人善恶虽然不是十分鲜明，但他不会做没有底线没有节操的事情。” 李治从怀里掏出来《孝经》，上面还有孔颖达等一众大儒的注解，递到了小武妹妹的手里，“罚你抄《孝经》三遍，以后杀心别这么重了。” 秦长青突然收回了之前的想法，似乎李为善能降服住小武妹妹。 但在想想小武妹妹的说法，多少应该和性格、脾气有关系，但是小武现在才十二岁，就能阴森森的说出灭严家满门的话，也是让秦长青的嘴角忍不住狠狠的抽动了几下…… 第四百七十四章 李治想争了 “你先别打岔！” 秦长青制止了李治，他想看看小武妹妹的 内心到底是有多黑暗，“小武，你接着说！” 现在的小武，无非就是在家里被大哥二哥欺负，还没经历过宫里的黑暗，还没经历过人生的毒打，怎么可能这样？记得后世的记载，是因为小武妹妹饱受欺凌之后才奋起反击的，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啊？ “老师，很显然事情闹得一点都不大，如果屠了严家满门，背后的黑手也会心生恐惧，别管对方是氏族，还是重臣什么的……天大地大皇帝最大，但凡朝野震荡正式开始大清洗，只要不是傻子，幕后黑手都不会选择和老师同归于尽的，甚至还会帮老师结案……” 小武妹妹说的是滔滔不绝，但秦长青的眼神却变得有点犀利起来，感受到秦长青的目光，小武妹妹低头不语，心生怯意。 年轻，我就说你还是太年轻，换成我我直接道歉认错，然后虚心的和姐夫请教了！李治抿抿嘴，心理有叹了一口气，女人呐，到什么时候都是女人，见识短浅，杀真的有用的话，我爹的刀子早就挥下去了。 如果单纯的看结果，人家小武妹妹说的简单有效，还能帮助朝廷拿出一个清洗朝堂的由头，但是秦爵爷能做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祸不及家人的！ 虽然说秦长青也知道，严家上下最终肯定是不得好死的，幕后黑手也不会放过严恽一家，但那是幕后黑手的事情，和秦爵爷无关。 也就是小武妹妹轻飘飘的一句挥刀子，让秦长青彻底对小武有了新的认知：这个女人做事情的底线，就是没有底线。但凡能达到目的，脸肯定是不要的。 “小武，刀剑双刃，伤人的同时也在伤己。你这三观有点不正了，以后多和为善学学！” 秦长青叹了一口气，“《孝经》抄十遍吧。” “老师，学生错了！” 小武低着头，表情十分丰富，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完美的计策，秦长青不接受。 就在刚刚，小武妹妹已经把自己的计策推演了很多侧，绝对是无懈可击。 “行了，你俩做课业吧，我去庄子里转转。” 秦长青说完，出了秦府，李为善和小武妹妹去了书房。 “我……” 小武妹妹翻开孝经，刚写了一个字，就看向李治。 “你和我姐夫不一样的……” 李治一脸无奈，“其实吧，你的方法是对的，但你得分对谁说。 如果我是皇帝，你跟我说，我肯定支持你的做法，但他只是平西爵爷，他是有道德底线的人，这么干就不对了。 你说你打小生活不易，是因为你生在豪门，见识的就是血腥的明争暗斗…… 其实你见识到的那都上不得台面，我见识到的比你血腥多了…… 我亲哥险些把我丢进小清河淹死……” “我，还是有点不懂。” “简单说，你因为你以前的屈辱丧失了人性，女人啊，咋的都得有点善念对不对？你还太小，不能做太多杀孽的。解决的办法很多……” 李治坐在小武的旁边，“收起你的这些心思，将来我保你一场富贵，以后在姐夫面前，收敛一点。抽空我介绍你认识一个人，他叫许敬宗，我姐夫的心腹，你们俩多交流交流。” 说完，李治用手指敲了敲孝经，“抄吧，姐夫说让你抄十遍的。” 随后，李治走出书房，来到李明达的房间，李明达立马起来，笨呼呼的趴在摇篮边，咧开嘴就笑：“哥……哥哥……” “哥现在就是一个小透明，谁都不在乎的。 但是许敬宗来了家里几次，哥发现他是个人才。 现在，身边又多了一个没节操、没底线的女人…… 大哥和二哥身边都是高人，但为人都太刻板太迂腐了，哥要的不是那样的人，用起来不顺手。” 李治捏捏李明达的脸，抱在怀里，突然一脸严肃，“哥，突然间想争了！” 李明达把手指放在嘴里，轻轻的咬了几口，不知道李治是什么意思，但很快还是咧开嘴傻笑：哥，哥哥…… ………… 秦长青在秦家庄里面巡视，反复的琢磨小武妹妹的话，突然噗嗤一下笑了：李为善，你是好样的，你特么才是心黑的主儿。 可秦长青有点搞不懂了，李为善无非就是皇亲，为什么要培养小武妹妹？ 从李为善的言行举止看，似乎他很赞成小武妹妹的做法，但碍于自己的面子，没说出来罢了。 老丈人一家有点妖啊！ 秦长青转了好几圈，转悠到了李家庄。 李渊正骑着战马，穿着一身光明铠，手里的横刀，对着摆好的稻草人，唰唰唰一顿砍。 战马所过之处，稻草人的脑袋，尽数被砍掉。 可就在秦长青准备对李渊叫好，甚至要拍起来手掌的时候，却发现一名小太监急匆匆的跑过去，对着李渊深施一礼，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很明显李渊的脸色很不好。 突然，李渊愤怒道，“告诉他，老子已经死了，他爱咋滴咋滴，没事别他么来烦我。 回家吃饭，一家人小聚，老子随时欢迎，朝堂的事儿，和老子没关系了。 在告诉他，老子下个月就要随鸿胪寺的商队出海，去真腊了。他答应老子的，要给五百龙武卫，必须到位，不到位老子踹他屁股！” 秦长青听得直皱眉，这老爷子很明显是在骂皇帝啊，啥特么情况？ 直到小太监惶恐的离开，秦长青就看见李渊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呸，无耻！ “爷爷……” 秦爵爷走上前，帮李渊牵着战马，将缰绳拴在拴马桩上，“爷爷，咋这么大的火气？” “还不是你和柱子被冤枉，朝堂清洗，涉及到了一部分我的人……” “您的人？咱们家在朝堂还有门客？” “好歹也是正八经的皇亲，咋就不能有门客了？” 两个人走进了李府，李渊伸开胳膊，立马有人来帮李渊脱下铠甲，但套在外面的一层厚衣服没脱下去，出汗之后，不能把甲全卸了，要先避风，不然容易暴毙。 点燃了小陶炉，烧了一壶茶，李渊抿了一口，十分惬意…… 第四百七十五章 柱子的路越走越宽 “爷爷，那些都是小事儿，都三司会审了，早晚能解决的。” “现在不是你的事儿了，我有几个朋友的儿子，也受到了牵连。这个狗皇帝，还真知道借机会下手！” “所以啊，我压根就没着急，由皇帝去趟雷，我怕什么？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柱子杀人没杀人，也不是我们家酿的酒到底有毒没有毒了，都无所谓了。” 秦长青现在也想通了，索性也不管了，“但唯一一个的遗憾是不能去见柱子，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 “柱子没事儿，你岳父去看过了。” “真的？” “那还有假！”李渊对着下人一挥手，“准备酒菜，我们爷孙俩喝点！” 李渊喝了很多，说李世民答应给他五百龙武卫，让他随鸿胪寺的商队出海，先到扶桑再到真腊。 现在，李渊的刀和马槊，都磨得十分锋利，在深宫里面被囚禁的久了，很难得小李能放他出去玩耍玩耍，那就必须要尽兴。 李渊自己都知道，岁数大了，没几年好折腾的了，与其在李家庄给儿子养马，还不如出去打一架来的实在。 秦长青给李渊讲了关于海上的常识，以及各种注意事项，尤其是教给李渊如何在大海里面获取淡水，李渊都是一一记下。 回去秦家庄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李焕儿的伤口恢复的很不错，爵爷亲自动手为李焕儿的伤口消毒之后，找来二花，一顿安抚。 加上程处默兄弟和崔柏岚的劝说，二花也不是那么太担心。 老李带着李君献，出现在了大理寺的死牢，拎着一坛酒，一个食盒。 “李老爷，您怎么来了？”柱子急忙起身施礼。 老李打量了一下牢房，标准的单间，收拾的十分干净。 工部甚至还送来一点没搞明白的小发明，让柱子帮忙改良一下，桌子上面是各种小工具。 “都被人冤枉了，还在帮皇帝做事儿？” 老李和李君献坐下来之后，柱子急忙收拾了一下桌子，和坐在老李的对面。 “柱子木讷，不懂这里的道道儿，但柱子相信俺爹，俺爹说了皇帝是明君。” 柱子挠挠头，努力的组织词汇，“冤枉是一回事儿，做事是另外一回事，就算是被杀头，该做的还要做呢，早晚有平反的时候！” 呵！ 老李听闻笑了，亲手打开食盒，“秦氏酒楼定的，你媳妇的徒弟亲手做的，尝尝！” “好嘞！” 柱子拿起筷子夹了一大块的红烧肉，狼吞虎咽之后，哇的一下就哭了，哭的要多委屈又多委屈。 “李老爷，我哥和我弟他们进不来吗？”哽咽中，带着一点小无助。 “进不来，就连秦长青也进不来，得避嫌的。” “嗯！” 柱子喝了一口酒，用袖子擦擦眼泪，“我知道他们不会看着我被关进来的，可是他们不来，我心里没底！” “我这不是来了嘛？” 老李又给柱子倒了一碗酒，“柱子，安心的在关几天，皇帝和我说了，最晚不会超过半个月，就会把你给放了，现在关你是在保护你。” “嗯嗯，我爹说相信皇帝准没错！” “柱子，最近有没有什么人，频繁的去你那？” “频繁？” 柱子琢磨了一会儿，努力的回忆，“铁匠铺是禁地，没什么能进去的，倒是农具店，有人经常去，看穿戴很豪横的，不像是下地干活的人…… 对了，我遇到他几次，找俺打听鞭炮怎么制作的，让俺给锤了……” 说到这，柱子一脸担忧的看着老李，“李老爷，您得给皇帝提一个建议呢，鞭炮那玩意儿拆开了里面就是火药，买鞭炮必须登记实名，让一名小吏随行。不然积攒多了，造出来一个大家伙，暗杀皇帝可就不好了呢。” 说到这，柱子又一拍脑门，“对了，在铁匠铺我有一张床，下面有暗格，里面有一副软甲，您抽空去帮我送给皇帝！近距离的话肯定挡不住爆炸的，但皇帝出行有人员护送的，穿上那件软甲至少不会有性命之忧！” “好。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我帮你全做了！” 老李发现自己越来越看好柱子了，但凡心理有他的，老李都十分看好，尤其是柱子这样很纯粹的人，心理有皇帝绝对不是作假。 柱子搓搓手，“李老爷，俺爹说您是大官，朝廷最大的官儿，您能不能让我看看孩子？想孩子了！” “那不行，除了我你暂时谁也见不到。” 柱子微微有些失望，“那好吧，能见到您也行，工部的那些人，送来东西就走，话都不跟俺说一句。” 柱子站起身，在杂物堆里面找出来一个掌心驽，两侧还带着小滑轮，递到老李的手里。 “皇帝有火绳枪，这个送给您了，保命用的。能击发特质的箭矢，也能发射弹丸，小巧精致，携带方便。” 柱子说到这又提醒道，“俺爹说了，进宫不能带铁器，这东西太小，您进宫的时候记得别带进去啊，会杀头的呢！” “进宫在城门口就要做安全检查的，谁也带不进去。” “那俺就放心了！” 老李见柱子吃的差不多了，掏出来一根银针，递到柱子的手里，“以后一日三餐我让专门的人送进来，但是你一定要先验毒，这半个月不会太安生的。” “放心吧，俺还得留着小命给朝廷打铁呢。” “好好好！” 老李连续说了三个好字，“柱子，你的路……越走越宽了！” 出了大牢，老李看向李君献，“觉得如何？够不够一个男爵？” “陛下，恐怕伯爵都够了。” “但朕不能封！” 老李叹了一口气，“他是程知节的义子……咱俩顺道去趟卢国公府吧。” 不多时，老李进了卢国公府，崔柏岚带着两个儿子相迎。 大概意思就是程处亮和清河公主的婚事得定了，在特么不定，崽崽都得生出来了。 至于程处默，老李对他也多少有点听闻，正常而言，清河公主是应该许配给程处默的，但当时程处默是拒绝的，因为这家伙相中了傅奕的侄女傅柔，还私定终身了。 “你也给老子抓紧点，三书六礼给傅家送去，不结婚别他娘的想去登莱府！” 老李有点恨铁不成钢，“多学学柱子，崽崽都出来了！” 然而，老李接下来的话，就让程家人不淡定了…… 第四百七十六章 路查明送礼上门 “朕，要给程铁柱的儿子赐名，在赐一个字号。” 说到这，老李有点意犹未尽，“按照柱子的功绩足可以封个伯爵了，但朕不能给他封，就给他儿子一个郡望的名号，赏一千亩永业田！” “陛下，万万不可！” 崔柏岚一个激灵站起来，“陛下，您对程家上下的赏赐已经够了，程家再无所求！” “这个必须要赏的。” 老李笑了笑，“到了下一代，你们程家是若字吧？” “是，陛下！” “那就叫程若楠，字号尚贤；朕再下一道旨意，等程若楠成人礼的时候，让晋王李治，亲自给他主持成人礼，并公布字号！” “谢陛下洪恩！” 一家三口，跪地参拜！ 感动啊，皇帝赐名，亲王给主持成人礼，牛逼的一塌糊涂，在大唐可是独一份。 老李心满意足的离开，崔柏岚看看兄弟二人，叹了一口气。 “娘，您为何叹气？” “树大招风，不是什么好事。一千亩永业田，那是子爵的配置。 快给你爹写一封书信，看看如何应对！ 你们将来也都是有军功的人，咱们家有了驸马，爵不能在出现太多的爵位！” ………… 清晨，秦长青检查了一下李焕儿的伤口愈合情况。 李银环带着薛悦，来探望李焕儿，手里还带着一些儿童的小玩具。 阿齐兹拖人送来西域的几样孩子玩的小物件，谨记秦爵爷的话，没着急去取身份文书，而是和路东衍父子做起来生意。 吐蕃缺什么，阿齐兹就有什么，你不服都不行。 可以用钱财买，也可以用物品抵换物品，简直就像是天上掉馅饼。 弄得路东衍都生出一种错觉：老天爷都在眷顾他们路东家族。 但唯独没有的东西就是军械了，贩卖军械是死罪，但好歹阿齐兹帮忙解决了一个吐蕃现在最严重的大问题，那就是战马。 受伤的战马，阿齐兹全要了。 路东衍有些不明所以，阿齐兹就给他解释了一番：吃肉啊！ 吃肉？ 路东衍像是看二逼一样看着阿齐兹，吃肉？真的吃肉？ 阿齐兹有解释道，不吃肉还养着它？浪费草料的事情商人不做，做成风干肉，当军粮卖给各国的军队不香吗？ 反正吧，路东衍父子是一点毛病没挑出来。 阿齐兹还给路东衍透露了一个十分重要的消息： 秦长青是一个俗人，很贪很贪的！ 现在大唐印书局，表面上是清河公主掌控，背后的真正大佬是秦长青。 焉耆国的书籍，就是重金贿赂了秦长青，才搞到手的。 这是一个信号，很好的信号，被路东衍狠狠的攥在手里。 不怕别人贪，就怕别人不收礼。 心在秦爵爷正处在风流浪尖，这个时候去送礼，肯定能让秦长青感动。 还有这个李义府，也绝对是个人才，是一个能拉拢的人。 尤其是李义府带来的小成教法，简直就是为吐蕃量身打造的，稍微改良一下，肯定能为吐蕃所用。 但凡秦长青在一帮忙，大批量帮忙印刷一下，带回吐蕃…… 路东衍觉得自己做梦都能笑醒，要是秦爵爷再给他抓几名道行高深的和尚，那就更加完美了。 经过详细的打听之后，路东衍打听到了，白马寺有个牛逼的和尚，名叫辩机。 这个辩机还是师出名门，授业恩师是玄奘大法师，据说玄奘大法师去了天竺礼佛，要取回来大乘教法。 但凡自己把辩机弄到手，玄奘大法师不也就到手了一半？、 可新的问题出席了，他妈的宗教司的傅奕和崔静浩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的，不光不收礼，还把送礼的人给打了。后来路东衍又打听到，宗教司的幕后大佬也特么的是秦长青。 于是，平西爵爷收到了一份更加贵重的礼单，送礼的人不是别人，正式路东衍家的傻儿子路查明。 礼单实在是太诱人了。 弄得秦爵爷都感觉，路东衍是一个随时可以宰一下的狗大户了。 看着一辆牛车里面，琳琅满目的珠宝，秦爵爷心花路放，不出意外，阿齐兹和李义府应该是搞定了路东衍。 不管怎么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礼多人不怪嘛，在这个档口来给秦爵爷送礼，肯定是有大事。 秦爵爷也是来者不拒，看在一牛车的豪礼，接待了路查明。 但这丝毫不能阻止秦爵爷对着吐蕃背后捅刀子：哎呀，好歹也是李义府的干儿子，礼物是无辜的，绝对是无辜的。 眼睛死死的盯着礼单，秦爵爷对路东家的豪横，彻底定义了。 必须让路查明知道知道，什么是五星级的接待标准，也得让路查明知道知道，秦爵爷也不是什么金钱眼开的人。 于是，爵爷府忙活起来了。 大摆宴席，必须好好的款待一下路查明。 路查明也是一连奇怪啊，为什么秦长青收了豪礼就转性了，难道真的像别人说的，背地里秦爵爷是个贪财忘义的小人？ 爵爷在笑，笑得很开心，必须让你宾至如归，下次在多送点。 拜访的内容也十分简单，路查明给干爹行了礼，还热烈的传达了亲爹对秦长青的亲切问候。 路查明很不会唠嗑，将这次送礼，限定在了私下交好上。 就这样东拉西扯了好一会儿，秦爵爷是在没啥说的了，看看天儿：“小路啊，你看今天的天气不错！” 然后，路查明不淡定了，本身唠家常这种事他就不擅长，现在秦爵爷尬聊了，只能开始说正事儿。 “爵爷哎，我们路东家族苦啊，还希望爵爷伸出援手，拯救我们路东家族与水火！” “你这个小同志……” 秦长青嗔怪的看了一眼小路，“有事儿说事儿，你哭哭唧唧的像是什么样子？” 试想一下，一个两米左右的汉子，膀大腰圆的足足有二百来劲，在你面前哭哭啼啼是个什么样的画面？ 总之，秦爵爷是十分嫌弃的，“说事儿，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就是大唐的道理。” “爵爷，小人想印一批经书……还想……” 路查明小心的看着秦长青，观察秦长青的脸色：“还想要几个知名一点儿的和尚……” 第四百七十七章 提上裤子不认人 秦爵爷耐着性子，和路查明聊了足足一个时辰。 答应帮你印书肯定是不可能答应的，路查明又亮了另外一个身份：爵爷，我是自己人，我是李义府的干儿子。 就这样，半推半就的，秦爵爷很是快的看了一眼送来的豪礼，“纸张、人员、务工，都是需要本钱的，你这样让本爵很为难啊！” 路查明一听有戏，立马答应，后续还会送来豪礼，秦爵爷立马改变了态度，印经书这是包在本爵的身上。 从走了路查明，秦长青眯着眼睛看着路查明离开的背影：挣钱，其实挺不容易的。 “姐夫，你受贿了？”李治像模像样的说道，“按照大唐律疏，要诛九族的。妈呀，那不是连我也得给砍了？” “你懂个屁，这叫收礼，不交受贿！” 秦长青开始一本正经的忽悠李治，李治给秦长青扣上了没节操的帽子。 “为善，你要知道，这个礼是番邦使节自己送过来了，你觉得不妥，可以退回去的……”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发现李治也是两眼都是小星星的掀开箱子，从里面挑出来，一枚金簪子，一副玉镯子，塞到怀里。 “姐夫，咱凭本事受的贿，凭啥送回去？” 说完，李治昂起头，迈开了八字步，得意洋洋的去了书房。 我呸！ 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 秦爵爷是一脸鄙夷，不用想，肯定是给小武妹妹送过去了。 看着面前的几个大箱子，秦爵爷十分舒爽。 李义府是好痒的，阿齐兹也是好样的，就是爵爷提拔完李义府，转手就把李义府卖了，有点不怎么厚道了。但没办法，很多事情都需要一个趟雷的不是？ 人家给钱，爵爷办事，给印书局添点收入，还是很不错的。 但秦爵爷可分得清轻重缓急，大唐和吐蕃之间的关系，表面上看是要和亲，实际上早晚要打架的。 松赞小伙子年轻气盛，自认为自己很牛逼，心理早就憋着一股火，准备杀杀大唐的威风和锐气，让吐蕃扬名立万呢。 这里面还有一个有意思的国家，那就是吐谷浑，慕容付允也是时不时给老李添堵的不良货色。 当年了，路东家族也不可能只给秦爵爷送礼的，大唐大大小小的官吏，肯定都送过去一点的。 之前问过李德铠，李德铠说送出去很多，数额不等，基本上就是把送礼当成了买卖，对官员待价而沽。 关键问题是，朝臣们也不是傻子，这边豪礼收下，那边清单就递给中书省了，告诉中书省吐蕃使团给我送礼了。 这里面不难看出来，吐蕃的人，估计是在高原地区脑子缺氧，活的有点过于单纯了。 他们只知道所为的一日夫妻百日恩，却不知道中原还有句话叫做：提上裤子不认人吗？ 年轻，还是太年轻！ 基本上吧，吐蕃使团送出去的豪礼，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脸皮是个好东西，但你架不住收了你的礼人家光明正大的承认啊，都承认了是你自己愿意给的，帮你办不办事就和收礼的没关系了。 按照大唐的礼节，要讲究个礼尚往来，别人送你礼，你得去回礼的。 但大唐受贿的官吏们，似乎把这个传统美德给忘记了，大家都像是集体失忆了一样，收完人家的钱，以后是无视路东衍，完全把人家当小透明，太无耻了，太不要脸了，太没底线了。 秦爵爷就感觉，自己和那些受贿的比起来，自己还是很有道德底线的。 路查明去了秦家庄，光明正大的送礼，自然也会成为有心人弹劾的对象。 老丈人知道后，第一时间带着李君献登门了。 黑着脸，眼里喷火，进了秦家庄，“瞧瞧你干的好事！现在已经在风口浪尖了，还光明正大的受贿，这也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去弄点烤肉，在来点儿烈酒！” 老李大马金刀的坐在院子里，“呸，御膳房的厨子，做的简直是猪食，抽空让二花进宫，再给御膳房的厨子培训培训，我那当皇帝的兄弟，最近时吃啥啥不香！” “贤婿啊！” “岳父，在呢！” “听说你最近很悠闲？”老李瞥了一眼秦长青，“要不你去登莱府转转？” “岳父，焕儿刚刚产子，我那都不去。而且我和李银环的婚事也快定日子了，我还得结婚娶媳妇呢。” “哼！” 老李一声冷哼，“收了多少礼了？不打算上交吗？” “岳父，我又不是受贿，我这是凭本事赚钱！” “我呸！” 老李恶狠狠的瞪了秦长青一眼，“老子第一次听人把受贿说的这么清新脱俗的。” “我答应给他印经书，他求着我给他印经书的。” “哦？” 老李的脸色突然变了，笑容满面的，“事儿，成了？” “成了一半！” 嗯。 老李满意的点点头，“抓点紧，四千多人……人吃马嚼的，朝廷都快养不起他们了，我那个做皇帝的兄弟，穷啊，穷的快揭不开锅了！” “不是……” 秦长青白了老李一眼，“现在柱子被下了大狱，人就关在死牢里面，就连我也受牵连了。我可是上疏给朝廷了，闭门谢客的，岳父你话说的有点胳膊肘往外拐啊，咱们才是一家人。” “你这叫闭门谢客？你当我不知道，除了路东衍，还有很多人在给你送礼，你最近可是收了不少！” 老李十分眼红，“该上交的，还是要上交的，就算是我女婿，我也不能一直保着你不是？做人、做官都一样，不能想你这般不要脸。” “我媳妇生娃，别人送的贺礼，凭啥不收？” 秦长青就发现，老李不会唠嗑，一句话就把嗑给唠死了，但凡不是老丈人，肯定给找上程处亮、李长思给他脑袋上套麻袋，一闷棍敲傻了。 收礼怎么了？ 那是我秦爵爷的本事，他们自愿的，本爵有没让游骑卫包围谁家的府邸，逼着人家送礼？ 都是那群人，死皮赖脸的，把豪礼一箱一箱又一箱的送来爵爷府的。 但很快，秦爵爷发现了不对劲儿地方，我媳妇生儿子，你们两个老家伙一个铜板都没送来好不好？ 第四百七十八章 不是岳父不是人 “不对啊。” 想来想去的，秦爵爷心理突然不平衡了，“外孙子出生，您老就给取个名赐个字就完事儿了？不在准备点礼物吗？还有你……” 秦长青又看向李君献，“李叔叔，你这事儿也干的不地道啊，逢年过节我都让凤儿给你们家送礼的，我媳妇生儿子，你凭啥不回礼？说好的礼尚往来呢？信不信我让李德铠带着几个手下，敲你儿子的闷棍？” 李君献是一脸汗颜： 傻孩子，李德铠就是我儿子啊！他能敲自己的闷棍吗？ 关键是，皇帝给你儿子赐名、赐字，多大的荣誉？你还要啥自行车啊？ “呵，酒没喝呢，你就要勒索我？” 老李噗嗤一下笑了，“把路东衍的礼单拿来我看看！” 秦长青十分不情愿的，拿出来礼单，递到老李的手里。 心理也是一阵腹诽，老丈人和程老流氓都不讲究，竟干黑吃黑的勾当，呸，不要碧莲！ 老李扫视了一眼，“一颗夜明珠，十块上等的玛瑙，三付玉镯子、一百五十颗猫眼石……嗯，不错不错。” 秦长青一脸无奈，“岳父喜欢的话，小婿都送给你了。” “混账！ 你当你岳父是什么人？是那种勒索女婿的人吗？” 老李假装十分生气的眼中，“当然了，你岳母一辈子过得拮据，一直以来的心思，就是想要一个华冠，你也知道你岳父我也不富裕…… 华冠这东西……嗯，上面得有夜明珠，还得有各种珠宝，对着，还要有猫眼石…… 哎呀，女人就是麻烦，就要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太麻烦……” 秦长青一咬牙，死死的盯着老李，“给，我给。但你得把印书的本钱给我啊！” “你以为我不了解你的为人？不坑的对方当裤衩子，你会罢休？” 老李说完，对着凤儿招招手，将礼单递给了凤儿，“凤儿，按照礼单上的数额，装一半，给夫人送去，就说是女婿最近发了点小财，孝敬他的。” “是，老爷。凤儿这就去办！” 没办法啊，人家是皇帝，做什么姑爷都得受着，胳膊拧不过大腿滴。 锅叉子摆在碳炉上，二花将一切吃食准备好。 老李拿起筷子开始动手烤肉，“说说，吐蕃为何要给朝臣们送礼！” “收买、拉拢呗，想在朝堂埋下暗桩，等将来开战的时候为他所用！” “但问题是，很多朝臣都收礼了，和你一样明目张胆收下的。” “所以啊，人品可以待价而沽，但忠心是无价的，收了礼肯定瞒不住，瞒不住就得表态啊！” 秦长青一耸肩，“食儿吃了，擦干抹净，死不认账就好了。更何况，没人逼着他送礼啊，冤大头的钱，不拿白不拿！” 毫无羞耻之心！ 老李抿了一口酒，面对秦长青的话，居然无力反驳了。 于是，老李转移了话题，“吐谷浑，在给皇帝添堵。” “没必要搭理他的。” 秦长青想了想回答道，“咱们和吐蕃之间肯定要打仗，但现在不是敌人啊。他不是在松洲城外放了五万精兵吗？让吐蕃先去锤慕容付允，咱们看热闹就好了。” “怎么看热闹？赔本的买卖吐蕃会去做？” “所以啊，这就看收礼的人怎么做了。 他不是要和亲吗？ 就让收礼的人给他点儿小道消息，说皇帝最近很烦，慕容付允这个二五仔在给皇帝添堵，皇帝准备发兵三万，给吐谷浑灭国。 甚至还扬言，谁能教训吐谷浑，就找谁做女婿……松赞干布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吗？ 大唐打掉了吐谷浑，就多了一块缓冲地，到时候兵峰直指吐蕃，松赞干布和路东赞都不是傻子，肯定出兵打吐谷浑的。” “可问题是，松赞干布锤了吐谷浑，找皇帝要媳妇怎么办？”老李一脸疑惑，“我那个做皇帝的兄弟说了，大唐永不和亲！” “皇帝说过那些话吗？我怎么不知道？受贿的人说的而已，总之皇帝没说！” 我操！ 听到这个回答，老李是终于发现了，秦爵爷对外是真滴真滴一点节操都没有啊！ 但是吧，老李就发现，这个女婿，自己真的是好喜欢啊！ “还有啊，他让我给他印经书，我肯定给他印，不光印经书，还给他关于治国的制度和良策！” 秦长青眯起眼睛，眼睛闪烁一点毒辣，“松赞干布就是一个抄袭狗，他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在效仿大唐，无论是军制还是官制，乃至弄出来一个所谓的六部，也都是在效仿大唐。 既然人家这么喜欢学习，没理由不把他给带偏的。对付抄袭狗很简单的，大方一点儿，他要啥给他啥，但都是往偏了带的。 这就好比你遇到了一个傻子，你和他讲道理，让他屈服你的道理，你就是一个傻子。但是你不和他计较，你惯着他、顺着他、捧杀他，慢慢的，就能把他培养成一个宇宙无敌超级大傻子！” 似乎，秦长青说的一点儿毛病都没有！ 老李很是满意，看看李君献，李君献也是点点头，不能白收人家那么贵重的礼物，该给的消息还是要给点儿的。 “那啥，别把人家撩在一旁不管，弄得咱们泱泱大国，怠慢了人家一样。” 说到这，老李意味深沉的看着秦长青，“柱子摊上的命案，皇帝已经让三司会审了，另外我去见过柱子了，一切安好。” 对此秦长青微微带着一点小感动，谁都见不到柱子，老丈人能见到，这就好办了。 “二花，快做几个小菜，带几坛子酒，让岳父和李叔叔走得时候带去给柱子！” 二花听闻，从厨房里面跑出来，对着老李和李君献深深一作揖，“谢老爷！” 礼数都做到了，二花撒丫子就跑进厨房，做了好几个柱子喜欢吃的下酒菜。 说话间，府门被人敲响，李德铠匆匆的来了，见了老李和亲爹，一愣神，但很快行礼： “李老爷好，李伯伯好，您二位也都在呢？”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老李问道。 “有眉目了，柱子的命案有眉目了！” 第四百七十九章 化被动为主动 什么眉目？ 老李很不爽，老子让人清洗朝堂呢，这个时候怎么能结案？ 麻痹的，欺负了朕的御用大发明家，就这么算了？ 别闹了，就算是朕不追究，你以为秦长青和程家就不追究了？ 妈的，当皇帝的都犯愁没人找麻烦呢，现在麻烦送上门，怎么能轻易放过？ “德凯，你做下说！” 老李说完，开始对着秦府的丫鬟吆五喝六了一番，“准备一副碗筷！” “现在房间传闻，刘载道的死和程铁柱无关。有意思的是，说是食材相冲，中毒死的，不是喝了柱子送的酒死的。” “这是想息事宁人？” 秦长青的脸上露出一点阴霾，“他说嫁祸就嫁祸，他说息事宁人就息事宁人了？那我兄弟当什么？” 李德铠看看老李，眼神里带着询问的味道：那啥，再说就涉及到朝堂了，我要不要接着说啊？ 老李轻微的点点头，“长青，你先别打断德凯，让德凯接着说。” “事情在严恽被下狱之后，就变了味道。 现在不是杀人案，也不是诋毁平西爵爷了，现在涉及到官员的任免了。 刑部侍郎受贿，掀起来一股惩处贪腐的风暴，现在朝堂官员任免很频繁，但凡涉及到朝堂利益，幕后黑手肯定会罢手言和的。” 李德铠顿了顿，“但人家说自己死的，柱子肯定要被放出来的。但新的问题是，现在事情又僵住了，就连裴相、李国公、周大人也全都懵逼了，被这个消息弄得措手不及。” “简单说，就是幕后黑手怕了，他现在属于一件事毁了整个朝堂的布局，事情到了无法收场的地步，所以刘载道一家站出来为柱子澄清冤屈对不对？” 秦长青愤怒的一拍桌子，“玩不起就别玩，现在想抽身，晚了！” 老李最关心的还是严恽，“严恽呢？他招供了没有？” “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严恽依旧没招供，但严恽的家眷都消失不见了。” 李德铠说完，老李一皱眉，“你的人知道在哪不？” “知道，但没打草惊蛇，因为到目前为止，幕后黑手，依旧没出现。” “做得好！” 老李满意的点点头，“现在风向变了，李德铠你吃完去趟大理寺，撬开严恽的嘴！ 长青，既然有人想平事儿，那肯定会露出马脚，放开了手脚跟他干，我做你的后盾！” 饭菜吃完，老李心满意足的拎着二花准备的食盒，送去给牢房，要把这个好消息亲自告诉自己的金牌发明家。 于是同时，让内侍召见房玄龄、杜如晦，加紧朝堂清洗的步伐，下手要狠辣一点，逼着对方露出马脚。 第二天是很神奇的一天，刘载道一家撤销了诉状。 还帮着大理寺找证据，证明刘载道就是不小心吃错了东西，食物中毒死的。 不仅准备好了大量的证据，甚至是还搬出来一本权威的医术，找到了食物相克的原理，帮着程铁柱脱罪。 证据什么的就摆在面前，也十分合情合理，刘家冤枉了好人。 为了诚心的给柱子道歉，刘家还赔偿了柱子一大笔铜钱，柱子自然也就被无罪释放了。 回到家的一瞬间，柱子哇哇大哭，抱着崔氏的大腿，娘，孩儿想喝您熬得粥了！ 对于这样的反差，裴俊、周桦骢和李道宗自然是不相信的。 可问题是，一肚子火气真的撒不出去，因为怎么查，都查不到幕后黑手。 至于李德铠，对他查到的事情，就是闭口不提，大唐飞骑的刑法，直接给严恽上身，可严恽的嘴巴依旧死死的，认可丢命也不招供，这让李德铠也很气，思前想后的，找来常乐。 “切，一刀一刀薄薄的切，别用麻沸散！就让他看着，自己的家伙变成一段一段的！” ………… 对于这样的解释，秦长青是不相信的。 食物这东西是相克，可短时间肯定是吃不死人的。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也仅仅是开始。 对方就像是躲在黑暗中觅食的独狼，秦长青就是猎物，这让秦长青的感觉很不好。 因此，爵爷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幕后黑手给找出来，以绝后患。 不管你是谁，别说是朝堂重臣了，就是大唐亲王，秦长青也要坚决给他拍死。 接下来的几天，就更有意思了，有人开始给秦长青洗白了，说是秦家的酒是美酒，无毒无公害，怎们能喝死人呢？ 市面上，全都是给秦长青洗白的呼声，但值得一提的是，背后的人居然没动用报纸制造舆论，那舆论是哪里来的呢？ 所以，不管对方是谁，不管自己能不能扛得住，都得查下去。 事情现在已经这样了，从被动变成主动，你不咬他一口，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秦长青开始频繁的出入长安城，每天都是无所事事的样子，实则就是在观察，观察坊间的舆论走向。 突然有这么一天，秦长青正准备出城，却发现一辆马车拦住了他的去路。 随后马车的窗户打开，出现一张肥嘟嘟的脸，笑容十分灿烂，像极了一朵向日葵。 “妹夫哎，你真是想死本王了，快上车，咱们去你们家的酒楼喝一杯！” 说完，有人掀开马车的帘子，秦长青坐进了马车，再一看李泰，看秦长青的目光，简直就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秦氏酒楼，两个人吓了马车。 “这一次你的面子很大，还有个人在里面等你！” “谁？” “你进去就知道了。” 李泰假意叹了一口气，“为了你和柱子的事情，我们做大舅哥的，也是忙得团团转，动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你得在弄一个生意补偿我一下。” 酒楼最豪华的包厢，李泰推开门，依旧笑容满面，“我大哥有腿疾，为了你也专程来的呢。” 不出意外的，宴请秦长青的居然是李承乾和李泰，让秦长青对李承乾刮目相看的是，这犊子没带称心。 秦爵爷心理多少平衡了一点，但凡李承乾和称心在他面前有点过分的小动作，秦爵爷绝对控制不住的得吐出来！ 第四百八十章 事情的真相 龙生九子各有所好，秦爵爷就发现，老李的儿子除了李治，就没一个正常的。 简单说，都不是啥好鸟！ “今天是大舅哥和妹夫吃饭，都别拘束！” 李承乾难得大气一会儿，秦爵爷的感觉也很不错。 落座之后，店小二开始把酒楼的招牌菜，一道道的端上来。 秦长青也不吝啬，让店小二把自己珍藏的一小坛五粮醇取了出来。 一阵推杯换盏之后，李泰拍拍手，有人带进来一群歌姬，李承乾一皱眉，看向李泰的时候，眼里的怒火一闪即逝。 说好的喝酒吃菜唠唠家常，你弄一群女人来干什么？就算是找，你也要找把称心给接来，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偏好吗？ 秦长青瞥了一眼兄弟二人，心里很清楚李泰就是故意的，故意的恶心李承乾。 李承乾对女人稍微有点儿抵触，但半推半就的，也就让女人坐在自己身边的。 李泰一拍脑门，见自己目的达到了，“你们先出去，我们哥仨说点悄悄话！” 我槽你大爷！ 李承乾心里绝对骂了李泰的十八代祖宗，不是个东西，真特么不是个东西。 但是，李承乾忍了，今天忍了，毕竟暗害柱子的人确实和他有关。 为什么李泰能参加这个酒局？就是因为李承乾怕秦长青不听他的解释，就捎带着带上了李泰。 又是一阵推杯换盏，李承乾开口了，“妹夫，柱子的事情，有眉目了，或者说幕后黑手，我也查到了。” 秦长青最近都是无头苍蝇，听到李承乾的话，在短暂的错愕之后，不是狂喜，而是警惕。 李承乾不是活雷锋，天上也不可能掉馅饼，他和李承乾的恩怨，是不可化解的恩怨，肯定会上升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秦长青眨眨眼，努力做出来一个感激的笑容，“不知道是什么人指使的？” “理论上讲，是我的人指使的。” 啊？ 呃？ 秦长青一阵错愕，“大舅哥，你这么耿直，真的好吗？你这么说话，我回去又该睡不着觉了！” “我说的是事实，确实是我的人指使的。但仅限于理论。” 李承乾说到这，故意顿了顿，“咱们是一家人，也都别藏着掖着，我就想知道，事情的始末我告诉你，如果这里面涉及到亲王，你会怎么办？” 李承乾说完，李泰也是一脸期待的看着秦长青。 “怎么说呢！”秦长青抿了一口酒，“就算是真的是你，我也要掰下你几颗门牙出出气！” “哈哈哈！” 李承乾哈哈大笑，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样，“弟弟啊，咋样？哥哥我就说，亲王都不能入咱妹夫的法眼。” 李泰一阵赔笑，“妹夫，大哥说的是真的，确实是他手底下的人，但这件事大哥不知情，也是被蒙蔽的。事情是有办法解决的，但给我们哥俩儿一个面子，就别对那位亲王下手了。” 秦长青想想和自己有过节的亲王，似乎就是一个李元昌了，似乎还打断了李元昌的狗腿。 重新开始审视李承乾和李泰，“你们说的是李元昌吧？” “大哥，我就说吧，咱妹夫是聪明人，和他说话很简单的。” 李泰给李承乾和秦长青的酒杯里续了酒，“没错，就是我们那个不成器的叔叔，但是吧，和叔叔也没太大的关系。” 剩下的就简单多了，李元昌是李承乾的人，但李元昌手底下有个奴才，姓卢，名叫卢三省。 这个人可不是简单到姓卢这么简单，他是范阳卢家的嫡系。 秦长青关陇之行，让关陇之地血流成河，五姓七望不得已交了商税，挨家挨户的递上死亡名单，其中卢家死的就是卢三省的近亲，卢三省是看在眼里恨在心里。 本身卢三省就是李元昌的亲从，平日里李元昌作恶多端也多半是他鼓噪的，为了打击秦长青，卢三省开始联系卢家，死去分支的剩余人员，给柱子栽赃嫁祸。 李元昌的腿是秦长青打断的，本身就有仇，卢三省一鼓噪，李元昌肯定是十分看好卢三省，剩下的事情就一目了然了。 简单说，就是李元昌借助卢家的手，想给秦长青泼脏水，谁知道事情闹大了，无法收场了，李元昌必须要妥协。 连哭带嚎的去了东宫，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李承乾原谅。 李承乾身边本身就没啥忠心的人，就这么一个李元昌还特么是猪队友，但到底是自己的亲叔叔，自己不方便做的事情，总得有猪队友去趟雷不是？ “严恽家的人，是你控制起来的？”秦长青冰冷的目光看向李承乾。 李承乾就感觉浑身一激灵，这咋说翻脸就翻脸呢？ 我，堂堂太子，未来的储君，带着魏王来找你要个面子，你这是啥意思？ “不是大哥做的，是李元昌做的。” 李泰叹了一口气，“妹夫啊，我们兄弟无能，没能约束好手下的人，这个烂摊子……还得你来收拾啊！毕竟那是大哥的人，大哥贵为太子，身上不能沾脏水的。” 说到这，李泰还像模像样的站起身，对着秦爵爷一施礼，“妹夫，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大哥是朝廷的脸面……” 猪队友，实打实的猪队友！ 秦长青干笑了几声，“我的意思是，要是太子殿下控制起来的，可以直接揭发检举的，汉王殿下在一大义灭亲，表示自己不知道这件事儿，不救完美解决了？” “可现在的问题是，飞骑、百骑都不是瞎子，叔父控制了严恽家的人，我爹肯定知道的。还有啊，卢三省打着的就是叔父的名号，我叔父又是大哥的人，严恽肯定不会招供的……” 说到这，李泰一耸肩，惋惜的看了一眼李承乾，“你看吧，脏水转来转去，最后又到了我大哥的身上。” “所以，我需要给你们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 “对！你的帮帮咱大哥。” 李泰很卖力，可秦长青却找不到李泰帮李承乾的理由。 更何况，李泰这小子突然认亲了，突然干人事儿了，让秦长青一时间也有点接受不了，肯定有阴谋，肯定有的，只是李承乾没发现，秦爵爷自己也没发现罢了。 第四百八十一章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自古以来，能当上太子，却不能做皇帝，实在是太多了。 李承乾是这些人里面，命最不好的。 虽然说太子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李承乾一直如履薄冰。 没办法啊，当弟弟的一个比一个牛逼，一个比一个聪明。 在李承乾的意识里面，除了未来的小恶霸李治，其余人对他都是威胁。 如果这盆脏水，经李元昌之手泼在他的身上，李世民可就不是打断他的腿这么简单了。 这件事，李世民不可能不知道的，无非就是李世民不说出来罢了。 尤其是，这件事出现之后，李承乾在崇文馆门口见到了秦长青之后，第一时间进了紫宸殿，要和老李澄清一下误会，表示自己没去害妹夫。 可老李愣是用唠家常的方式，堵着李承乾的嘴不让他说出来。 越是这样，李承乾越是心慌，现在李泰做括地志有了成绩，李恪去了两个小氏族家的女儿，在关陇更是风光至极，只有他李承乾什么作为都没有，说不慌那是假的。 尤其是，在弘文馆改革之后，赐给了李泰，更是让李承乾心慌。 身边的近臣全都是猪脑子，全都和秦爵爷有仇，不会提出什么有建设性的建议，逼得没招了，李承乾落下了身段，找来李泰，毕竟李泰表面上和秦爵爷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可越是这样，李承乾心里就越不平衡，自己是太子，未来的储君，凭什么命运就这么作贱他？ 手下人犯事了，还得来求自己的敌人放过他们？ 再加上秦长青娶了李焕儿之后，似乎亲爹、亲妈，没事儿就往秦家庄跑，儿子女儿也丢给了李焕儿抚养，这让李承乾近乎崩溃了。 他现在很后悔，关陇之行，为何不是自己跟着秦长青去？ 但凡自己去了关陇，自己才是民心所向，自己才会树立太子的威信啊。 反观李泰，就舒服潇洒多了，这是个狠角色。 在秦长青的心理，这群能有底气夺嫡的，手里肯定有王牌在手，手里的幕僚也不会是表面上这么简单。 李泰之所以答应李承乾帮忙，其实是因为李承乾这几天参政历练了，他必须放下身段。 另外就是李恪了，蜀王李恪以前在李泰的眼里很入流，可自打关陇之行回来之后，李泰有点瞧不上李恪了。 李恪做事情太刻意，太明显了，这样的人不能留着。 所以，打虎亲兄弟这句话，完全应验在了李泰的身上，他要借助李承乾的手，先扳倒李恪。 李泰自认为自己不需要猪队友，相反李佑，才是自己真正的结盟对象，先勾起火气，让李承乾和李恪斗一斗，试试李承乾的斤两。 至于秦长青，在李泰的心理，暂时就是一个工具人，对秦长青的态度就四个字，外加个标点符号：欲取，先予！ 话已经说开了，大家都是聪明人，现在要一直对外，废话也不需要多说。 秦长青对李元昌这次必须放手了，不然真的得让李承乾引火烧身。 常言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共同的敌人。 “这样吧，你交出李元昌，我来善后。” “交出去？”李承乾一阵诧异，“交出去不就是告诉别人，是我指使的了吗？” “绕过皇帝，直接检举李元昌治下不严，把李元昌交给大理寺，彰显一下你的太子胸襟。现在你也亲政了，也得继续表现一下大公无私，咬死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管是不是大唐皇亲，坚决法办，我来收尾，给李元昌澄清背后主使的嫌疑。” 说到这，秦长青一脸严肃的看着李承乾，“我要下刀子，谁也不能拦着！另外，我得让柱子抽李元昌两巴掌，不然柱子心里也不平衡！” 成交！ 三人小聚，确定了目标之后，各自回家，办理手里面该办的事情。 李泰负责找人，把严恽一家给解救出来，李承乾负责检举亲叔叔汉王李元昌，秦长青负责收尾。 ………… 紫宸殿！ 老李端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一个穿着店小二衣服的人。 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 没错，秦氏酒楼除了掌柜,都是飞骑的人。 你以为真会有人拜一个农家厨娘为师吗？别闹了，大老爷们谁会人农妇做师父？ 店小二汇报的情况，老李很满意。 对着店小二一挥手，“做的不错，赏千金！” “谢陛下！” 店小二离开，老李再一次得意的笑了，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不容易，实在是不容易啊，傻儿子和傻女婿，终于知道筷子理论了。 这样就对了嘛，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秦长青和李泰，能主动给李承乾脱罪，这是一个很好的信号。 李承乾能放下身段，去找李泰和秦长青，这就是一个美好的开始。 老李很期待，这样的事情能一直发展下去，但前提是，老李要在烧一把火。 找个机会，让秦长青和李泰弄死称心，看看李承乾到底翻脸不翻脸，如果李承乾不翻脸，位置肯定会暂时保住，如果翻脸……那就生出一个皇太孙，就滚回晋阳老家，守卫李家宗祠吧！ 对着黑暗处，老李长出了一口气，“老常啊，朕这几日喝得不尽兴！你今日别当值了，陪朕喝点。这程知节一走，除了你就没人能和朕敞开了肚子喝了。” 常涂从黑暗中走出来，对着老李一躬身，随后安排人准备酒菜。 “不用那么麻烦，吃烤肉就行，肉大点块儿切着，长青太抠搜，那肉切的太薄了……” 于是，老李喝多了，喝多了就开始胡言乱语了，常涂也全当做没听过，你们家的家事，我做奴婢的不管，但你是皇帝，只要活着一天，就会效忠一天。 等哪天你老李驾崩了，咱老常就给你抬着棺材，给你陪葬，一代人不管下一代人的事儿。 至于你老李说过的秘密，就随着咱老常一起下地狱了，未来是下一代人的天下了，常涂抿着嘴笑起来，似乎已经看到了干儿子常乐，将来忠心奉主，穿上了和他一样的大红袍子的场景。 甚至是还看到了，秦长青封侯拜相…… 就是吧，迷迷糊糊之中，老常对未来的皇帝的模样很模糊，有点像李承乾，却又很像李泰…… 但是吧，管他娘的谁当皇帝，做太监的，一心侍奉皇帝就好了…… 第四百八十二章 师徒相残 李承乾很不爽，自打瘸了之后，被李泰打压，心情简直糟透了。 在后面，有陆续出现了不把他放在眼里的秦长青，去了一趟关陇回来备受瞩目的李恪。 李承乾的心态也随之不断发生了变化，想扭曲、暴虐的方向发展，心情不好的时候，还会在东宫以杀人取乐。 丝毫不计较后果，也不理会外人看来的自暴自弃。 今天李承乾喝醉了，秦长青、李泰两个人，难得和他联手除害，让李承乾的心情大好。 感受到了一股子已经消失的激情，李承乾喝得有点多，看着身边比女人还漂亮的称心，笑意满满。 可问题是，这里虽然是东宫，却不是李承乾的私人地盘，这里还有很多老师和署官。 “殿下，今日已经进行了，该歇息了。”称心的声音幽幽。 “我是未来的储君，我想做什么做什么，谁能拦我？” 李承乾醉眼迷离，哈哈大笑，再一次把称心压倒在身下，“今日，孤倒还要继续试试你的深浅……” 称心的神色十分娇羞，但想想自己背后的人，心理有些担忧，“殿下，切不可如此啊，不能如此沉沦。” “沉沦？功名利禄，孤全都有，天下的一切未来都是孤的，谁能说孤沉沦？”李承乾扯了扯长衫，“春宵一刻值千金，称心……孤来了……” “我的父皇，绝对不是品行端正之人，玄武门的事情他都做的出来，孤作为他的儿子，一样做的出来，这是李家的家风，也是李家的传承。” “殿下！”称心急忙打断李承乾的话，“殿下慎言啊，刚刚和魏王殿下和平西爵爷结盟，不能因为一句话，乱了自己的阵脚啊！” 李承乾突然停顿了一下，心理一凉，确实喝多了，喝多了嘴里就没把门的了。 这里是东宫，不是他一个人的，天下都是李世民的，要是让有心人听见，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称心，孤就知道，世人抛弃孤，只有你真心真意的在为孤着想。” 李承乾的声音微微有些哽咽，“你放心，就算是天下负了孤，孤也不会负了你，当孤登基大统之日，就是封你为后之时。” 称心感动了，李承乾说完也舒心了，两个人正准备在进行深一步的交流，却发现外面传来一声厉喝： “李承乾，你个无耻之徒，怎么会说出如此有违纲常的话来？” 李承乾和称心一个激灵窜起来，定睛一看，居然是张玄素。 张玄素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抄起一直蜡烛架子，凶神恶煞的冲向称心，就想把真心给活活打死。 “张师，且慢……” “李承乾，你乃未来储君，宠幸个乐童，我们可以当做看不见，可你居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语，看我不打死这个祸国殃民的乐童！” 手里的蜡烛架，对着称心狠狠的砸了下去，李承乾想拦着的时候，已经晚了。 砰！ 称心被砸的头破血流，李承乾一看，心都快碎了。 “老匹夫，你大胆！” 李承乾瞬间怒了，双目喷火，“老匹夫你居然敢打伤孤的美人？看孤不给你下了龙武卫的大狱！” “孽畜，李承乾你猪狗不如的东西，你还看不清形势吗？他……”张玄素浑身颤抖不已，指着称心，“此人不杀，将来会彻底毁了你啊！” “李承乾，现在把这个妖孽逐出东宫，老夫当做没看见，你若是继续如此，我定向皇帝禀报你胡作非为……” “张玄素！” 李承乾听闻要把称心逐出东宫，怒火攻心，伸手从墙壁上抽出一柄宝剑，作势就要砍张玄素。 张玄素的脖子一挺，“来啊，你杀啊，杀了我能让你醒悟，你就杀！” 可李承乾却当真了，真的当真了，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你真以为孤不干杀你？给孤去死！” 一剑刺向张玄素，张玄素也是一激灵，这个犊子真敢杀他？要知道，李世民说杀人的时候也仅仅是做做样子！ “昏君，混用有无能的东宫，将来登基大统，也是个昏君！” “老匹夫，去死！”、 噗嗤！ 一个瘦弱的身影，挡在李承乾面前，双手死死的抓住了宝剑，鲜血横流。 “殿下，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称心，你让开，孤这就把他碎尸万段！” “无药可救了，李承乾，你无药可救了！” 张玄素依旧挺着脖子，对着李承乾怒吼，然而李承乾松开宝剑，抄起身边的一个酒坛子，对着张玄素就砸了过去。 “你敢……” 啪嚓！ 酒坛子不偏不正，就砸在张玄素的脑门子上，血一下子就淌出来了。 “李承乾，你……” 张玄素气的，已经说不出来话了，擦擦脑门子上面留下来的鲜血，撒丫子就跑。 再不跑的话，估计今天肯定不能活着走出东宫的。 李承乾抱起来称心，大呼小叫的对着太监门怒吼，“取药来，孤要给称心包扎！” “殿下，忠言逆耳利于行，张大人也是……” “他要杀你，他要杀你，你还要为他求情？” 李承乾咆哮连连，“在孤面前手持铁器伤人，孤早晚要杀了他！” 完了！ 称心见到李承乾现在模样，心理瞬间就凉了，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把李承乾的所作所为告诉背后的人。 张玄素也不是省油的灯，能到东宫给李承乾做老师，肯定有独到之处。 简单说，张玄素也是大唐第一代喷子，正八经的喷子，魏征在他面前，充其量算是一流的搅屎棍子。 这个老爷子，也是个火爆脾气，当年李世民扩建晋阳宫的时候，张玄素就把老李一顿臭骂。 最牛逼的是，把老李骂的体无完肤，居然一个脏字都不带。 老李被骂的控制不住火气，就要砍了张玄素，人家张玄素也不怕，脑门子对准了太极殿的柱子，就要和老李互相伤害。 幸好魏征给拦了下来，张大人撞死了，老李的名声就毁了。 那怎么办呢？总不能让人卷铺盖走人吧？ 于是，房谋杜断来了一个馊主意：去给太子教书吧！ 第四百八十三章 老李 你倒是劝我呀 房谋杜断一合计，老张你脾气太暴躁，不适合在朝堂，去给皇帝教育儿子吧。 于是，张玄素走了之后，魏征顺利上位，魏征喷老李和别人不一样，人家看得懂风向，喷完老李，老李还得夸他。 可问题是，张玄素这种性格，也不适合做老师。 简单说就是太子的所作所为，和一大群的老师们，早就矛盾重重，再加上李承乾叛逆期，怎么让老师难受怎么来，你说谁不恨他？ 尤其是，给李承乾当老师的，全都是敢于直谏、敢于死谏的狠茬儿，骂李承乾不管多么恶毒，李承乾都得忍着，久而久之，李承乾心里也就有了报复的心思。 所以，拔出长剑的一刹那，是真的要杀张玄素。 张玄素撤掉了衣袖，就往紫宸殿跑，要找老李告状，中途却被人给拦了下来。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孔颖达。 “你不能去！尤其在这个档口，你不能去！” “孔二愣子，你让开！老夫险些被打死，必须去告状。” “唉！” 孔颖达叹了一口气，“你没看懂风向，老张啊，这事儿算了吧。去我府上，我给你好好说说。这个档口是真的不能去。他再怎么说也是个孩子，原谅他这一次吧！” 连拉带扯，孔颖达终于把张玄素给弄走了。 ………… 秦长青正在钓鱼。 身边坐着李德铠，“秦大哥，动手吗？” “还不行呢。” 秦长青叹了一口气，“你们飞骑做事的步骤是什么？” “找证据、定罪、秘密控制抓捕、上报皇帝！” “你看，凡事都要讲证据吧？咱们有直接证据，证明卢三省是背后主谋？没有啊，没有我怎么对卢家下手？” 秦长青笑了笑，“光听太子和魏王的一面之词，我不会相信的。你是皇帝的近臣，我知道。但我还要和你说，我更怀疑是太子干的！” “这……” 李德铠有点语塞，“飞骑查过，和太子殿下无关。就是卢三省的后台太硬了，再加上汉王殿下的纵容，才会如此。” “还有，杀人不一定自己动手的。” 秦爵爷的眼睛里露出阴狠的神色，“让卢家动手，自断手臂这种方式，不是更解气吗？” “秦大哥，你的意思是……” “书信，我已经让人送去关陇了，义正言辞的谴责、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批判。但凡卢家不动手，那我就借机会踏平他们家的老巢！” 李德铠开始重新审视秦长青，他发现真正的狠茬儿，就坐在自己面前啊。 ………… 紫宸殿。 老李的霉头紧皱，一个奴仆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居然还活的如此潇洒？ 这让老李很不爽，尤其是李元昌居然还参与其中了。 虽然说，秦长青能把李元昌给摘出去，但人家一直拖着不动手。 这让老李很为难，渐渐地老李回过味儿了：这女婿是杀人不想自己动手，这是心理不平衡了！ 可问题是，怎么能让秦长青心理平衡一点呢？老李再一次犯难了。 杜正伦此时正在瞧瞧的观察老李，发现老李的脸色阴晴不定，手里面死死的攥着一块儿玉佩，这是老李成人礼的时候，弟弟李元昌送给他的礼物。 取舍，很难！ 杜正伦就发现，做皇帝真心累。 在想想秦长青，杜正伦就忍不住想笑，要论给老李添堵的本事，满朝文武都不如一个秦长青。 之前和魏王、太子结盟，话说的无比敞亮，可就是不动手把李元昌给洗白了，这是为什么？ 很明显啊，就是在告诉李世民，李元昌是你弟弟，我已经打断他一次狗腿了，这次你来吧。 大唐亲王，去陷害一位功臣，结局显而易见。 “正伦！” 老李看向杜正伦，“翻翻你的记录，看看朕这几日的心情怎么样。” “陛下，您这几日心情很好。” “可现在，朕的心情不好了。” “陛下，那是您的家务事，臣不方便插嘴。”杜正伦一句话把老李的委屈堵得死死的。 “……”老李：我特么的…… “正伦，汉王是太子的幕僚，他们做的一切都有人盯着，朕的弟弟和儿子，什么品行朕清楚。朕给过他们很多机会，希望他们痛改前非。 可偏偏，他们两个像是恶鬼上身，朕不喜欢什么他们去做什么。 长青是朕女婿，年纪轻轻就打通河西四郡，为大唐立下汗马功劳，天花、洪灾、旱灾、蝗虫等天灾人祸，再到免农税收商税…… 朕一直不赏他，其实就是再给承乾机会，但凡承乾一封奏疏给长青请功，朕睡觉都会笑醒。 孔颖达、张玄素、李百药、魏征等一众名臣，教给他的一切，全都让他喂狗了。 朕一直觉得让他经历过社会的毒打，经历过岁月的沉淀，他会清醒一点，可谁知道，他把朕的脸，打的是啪啪作响，不留一点情面！ 他是未来储君，他不是小孩子了，做人做事的原则和底线他要懂的，可是……” 李世民说的是咬牙切齿，“昏君！就算是做了皇帝，也是彻头彻尾的昏君。” 杜正伦直接把李世民的话给无视了。 “正伦，咱们大唐最穷的县是哪里？” “陛下，是曹州，曹州最穷！” 曹州，山东古地名，大概位置就是现在的菏泽市。 素有“雄峙烈郡”，“一大都会”之誉，是著名的牡丹之都，武术之乡、书画之乡，戏曲之乡，民间艺术之乡。 “朕记得曹州府不穷的。” “陛下，是曹州府治下的曹州。” “和曹州府的名字起冲突了，拟一道旨意，把曹州改名为曹县。让太子滚去曹县，什么时候曹县富裕了，什么时候在滚回来，朕现在不想再看见他了！” 杜正伦空中的曹州，就是现在的曹县，李渊当皇帝的时候，就因为地名冲突要把那里降为县，后来因为别的事情给耽误了，现在老李正式把这里改名曹县。 “是，陛下！” 嗯？ 老李一愣： 我操，你劝劝我啊，你咋不劝劝我？ 你劝劝我，我就不把太子发配了。你这么做官，容易被朕杖毙你信不信？ 第四百八十四章 秦爵爷狩猎 咳咳…… 老李假意的咳嗽几声，本身就是生气，说的赌气的话，但凡别人一劝也就算了。 “陛下，非臣不劝！” “为何？”老李一脸奇怪。 杜正伦站起身，走近老李，对着老李躬身施礼： “陛下，臣认为这是一次历练的好机会。 如果太子殿下能把曹县治理得当，摘掉贫困的帽子，是好事。 不管是太子还是皇子，都需要在民间历练一下。 魏王殿下主修氏族志，蜀王殿下关陇得利，太子殿下呢？ 不是臣在您面前制造矛盾，而是陛下确实处事不公，名声这东西，其实太子殿下更需要。 如果太子殿下去了大唐最穷的地方，把那里治理好了，陛下觉得这算不算收获民心呢？” “可问题是……”老李心虚，李承乾什么揍性，当爹的最清楚了，不会赚钱、不会治理 “陛下，满朝文武最能赚钱的是谁？” “秦长青。” 老李瞬间就明白了，但新问题来了，“长青和承乾有矛盾，没办法一起共事。” “那不是还有萧锐、萧锴、裴明礼、贺超群嘛。” 杜正伦顿了顿，“秦长青手底下这群人，随随便便一个都能把那里经营好的。 尤其是，崔家有意和朝廷交好，曹县距离崔家近，随时可以应援。” “好，此事甚妙啊！” 然而，老李高兴的太早了，杜正伦然对着老李在一躬身，十分严肃，“陛下，臣要谏言了！” “但说无妨！” “陛下，称心祸国，可不让太子殿下带走太长侍乐队，不摆太子出行的架子，然后找机会，让秦长青……” 杜正伦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太子殿下回来后，死无对证，也就专心对待太子妃了！陛下，称心不除掉，必将成为东宫的祸首！” 李世民越琢磨越觉得正确，让李承乾去历练一番是好事儿，就好像清华书院所说的行知合一，凡事要理论和实践结合，没经历过民间疾苦的皇帝，很难成为一个一心为民的好皇帝。 更何况，如果李承乾把那里治理好了，肯定会得到百官的赞赏。 李承乾一走，不用老李找秦长青动手，太子妃自己就得对称心动手，如果太子妃连一个太长侍乐童都搞不定，还有什么资格做太子妃？ 于是，老李的心情大好，立马让杜正伦草拟圣旨，然后让人传唤来李元昌。 该解决的事情，必须还要解决的。 我槽你姥姥！ 李元昌慌慌张张的进门，老李劈头盖脸对他就是一顿谩骂。 我姥姥就是你姥姥！ 李元昌还想反驳，却发现老李的大脚丫子已经踹了上来：你个不要脸的东西，看朕不打断你的狗腿，给朕的女婿出气，给朕的御用发明家出气！ ………… 状元山！ 一座产煤矿的山，相连的那座山还产铁矿。 李泰的心情很爽，约好了秦长青一起狩猎。 距离状元山不是很远，这里又一处无名的小山，里面总是能打到野兔、野鸡、狍子什么的。 在古代，打猎是一种享受，是权贵和权贵之间，交流的一种“高尚”方式。 平日里，寻常猎户打猎，想的是如何温饱，但达官贵人们仅仅是娱乐而已。 只是，李泰带着弓弩，吆五喝六的样子，让秦爵爷很为难。 不为别的，装备上的差距，就让李泰望尘莫及了。 秦爵爷手里，就是驽，那种很精准很精准的滑轮弩，李泰看得直眼馋。 可问题是，这种滑轮弩，除了装备游骑卫，剩下的就是在老李的手里了。 最让李泰眼馋的是，紫宸殿里面，还放着一长一短，两支火绳枪。 李世民曾经给这些皇儿们演示过火绳枪的威力，简单而言，就是神器。 李泰做梦都想拥有，可偏偏这玩意儿是李世民专供，最后剩下的一支在牛见虎的手里。 这样李泰觉得自己好像都不是亲儿子，明明那么好的东西，怎么就不量产呢？ 一瞬间，李泰一点打猎的心思都没有了，骑在马背上，歪着头看着秦长青。 “妹夫，宫里出大事儿了。” “和我有关系吗？”、 秦长青说完，看看四周，“这里空气好，风景好，别说这些扫兴的事情。” “不是……” 李泰见秦长青对自己说的话漠不关心，当即心急，“我大哥打了张玄素，我爹打断了李元昌狗腿，这还不是大事儿吗？” “李承乾就那操蛋玩意儿，一点都不意外的。至于李元昌……长兄如父，你爷爷都驾崩了，当哥哥的揍弟弟一顿，也很正常。” “是太残暴了。” 李泰很可以的提醒秦长青，“打断了我亲叔叔的腿，还不是小事？我大哥打的张玄素满脑袋淌血，还不是小事？” “很正常啊！” 秦长青很无奈，说你聪明吧，你看不清形势，说你傻吧，所有的皇子又都弄不过你。 瞥了一眼李泰，秦长青问道，“你手底下的人怎么说？” “这……”李泰犹豫再三，一脸严肃，“你未来什么态度？” “事不关己而已，别碰我秦家就行。” “如果碰了呢？”李泰追问。 “那就试试看！”秦长青张开滑轮弩，对准了一直野兔，一箭射中。 “那我也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手底下的人心里很有底，但我心里没底！总感觉事情不对味儿。” “你还算长心了！” 秦长青策马，随后抄起地上的野兔尸体，“不出意外，你的帮你大哥赚名声了。” “凭啥啊？” 李泰当即就火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话，别说的太满！这才哪到哪？朝堂的风向呢？朝堂都没有风向，你也被太早下定论。到什么时候，都是国本最重要的。” 秦长青翻身下马，“走，咱俩单独走走。” 李泰拖着肥胖的身体，笨拙的下马，跟在秦长青身边。 “正常而言，打断了李元昌的腿是大事，本该朝堂风起云涌的，可现在为何这么消停？李承乾打了张玄素，更是大事，为何张玄素忍了？你呀，还是太年轻，还得历练历练。” 李泰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一脸费解，“我的妹夫哎，你就别掉我胃口了，直接你说结果！” 第四百八十五章 李承乾懵了 “结果是什么谁知道？但是否可以肯定的是赚名声啊，你把李恪扔下的太早了！” 秦长青拍拍李泰的肩膀，“敌人的敌人才是好兄弟！” “你……” 李泰琢磨了好一会儿，反复琢磨秦长青这句话，“你看好我，没看好我大哥？” “你们家的事情，是你们家的事儿，和我没关系。 我和你无非也是相互利用而已。 李泰，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句话是对的，但要分对谁说。 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这句话对我说没用。 大唐、你爹，是我的崇拜，是我的梦想。 毫不夸张的说，我对你爹的崇拜到了痴迷的地步，因为你爹在我心里，是英雄中的英雄。 哪怕你当了皇帝，想干掉我，那你就错了。 我想离开，你把京城十二卫所有军卒把我秦家庄围了，我也能走。 既然你说掏心窝子，那我也和你说一句真话，你们家的家事，朝堂的派系之争，和我无关。我秦长青活着一天，就要为大唐添砖加瓦。 秦家，不会反唐，只会尽最大的努力，用自己的能力，建设大唐。” 李泰拍拍胸脯，想说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他知道秦长青崇拜的是皇帝，而非他！ 沉默了一会儿，李泰又问，“越是风平浪静的背后就越血腥，我该如何应对？” “支持你大哥呗。该低头的时候得低头，该认怂的时候，得认怂。你爹正值壮年，未来可期！” 未来可期？ 李泰的眼睛一亮，但很快李泰又问到，“你觉得为善这孩子怎么样？” “为善啊？” 秦长青略微沉思了一下，“未来充其量就是下一个李元昌罢了。” “真的？” 李泰有点不相信，“为善是你和焕儿教导的，将来怎么也得封侯拜相吧？” “你太看得起他了。李为善不是那块儿料子。” “好，听妹夫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受教了！” 李泰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别人都忽视了李治，可李泰没有，不然也不会险些把李治给丢进小清河淹死。 李泰一直觉得李治是大智若愚，可愣是找不到破绽，这个崽崽和柱子差不多，就是个傻憨憨，可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来。 现在秦长青这么一说，李泰心里有底了。 反观秦爵爷：我就是想给李治培养个能辅佐他的亲王啊，真没想别的，绝对没想别的，你李泰就别惦记李为善了，那不是你的菜。 剩下的就简单多了，短暂的风平浪静之后，长安卢家动手了。 卢承弼也算是和秦爵爷有点儿交情的人，亲自登门拜访，却被拒绝在门外。 卢承弼碰了一鼻子灰之后，开始挥刀血洗和卢三省有关的人员，绝对做到了斩草除根。 不得不说的是，秦爵爷这一招太狠了，谁招惹自己了，也不去打击报复，就让你们自己人弄死死自己人，你不服都不行。 事情的处理结果，秦爵爷很满意，当血雨腥风结束，秦爵爷招待了在此登门的卢承弼。 “你这个小同志，杀心太重了。本爵被冤枉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卢承弼一连鄙夷，但脸上还得堆满笑容，“爵爷，卢家治下无方，让爵爷受了牵连，还望恕罪。知道爵爷什么都不缺，但礼数一定要道。一共五辆牛车，算是卢家安慰一下程铁柱！” “好说好说！” 秦爵爷瞥了一眼五辆牛车的豪礼，满意的点点头。 卢承弼就感觉哔了狗，要多恶心有多恶心，这个档口卢三省招惹秦长青作甚？ 等太原王家和秦长青决斗不好吗？ 再者说了，现在颜趋庭的战书都下了，看热闹就好了。 但凡秦长青输给了颜趋庭，利用舆论落井下石，他不香吗？ 狗币，都是大狗币，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于是，五姓七望又聚集到了一起，严厉约束手下人，最近不得去招惹秦长青。 相反，但凡秦爵爷有难，必须要拉秦爵爷一把。 然而，接下来朝堂却一片哗然了。 李世民下了一道圣旨，让李承乾正式参政。 李承乾手底下的人，起初还以为老李是要准备禅让了，可参政的标准却变了，是从基层做起，去管理一个县。 简单说，大唐太子李承乾不是正式参政，是正式入士了。 一道圣旨，就把李承乾给发配了大唐最穷最穷的曹县。 曹县总面积总面积1969平方公里，辖3府12乡25万人。 这里为什么穷？和地质结构有直接关系，其土地主要为冲积沉积间夹湖沼相沉积，灰黄、灰至灰黑色，以粘质砂、粉细砂为主。 基本上，黄河历次决口泛滥，第一个冲击的就是曹县。 黄河对境内地貌的形成，具有决定性影响，决口时由于流向流速不断变更，形成复杂的地貌类型。 这个大唐收益年年垫底的县，年人均收入都不足一吊钱！ 唐朝在没有免农税的时候，人均收入是0.5贯钱左右，大概五百文钱，免了农税后，人均收入为1.5贯，也就是一千五百个铜钱。 一吊钱，也就是一百文，曹县人的收入还不足一百文钱，勉强也就让自己吃个四分之一饱，不至于饿死。 李承乾懵逼了，那么穷的地方你让我去？ 我特么可是要当皇帝的男人，我能去计较一县之地的营收？ 可问题是，这件事定下来了，容不得李承乾反驳。 有句话这么说的：生活那啥了你，你要么反抗，要么顺从！ 李承乾被李世民拿捏的死死的，痛苦又快乐着。 不去肯定是不行的，但问题是去要带什么人过去。 自己的那些个老师肯定是不行的，劝谏的本事一流，可他们不会赚钱啊。 要说大唐最能赚钱的是谁？肯定是秦长青了，但秦长青肯定也不会和他去的。 一时间，李承乾也犯难了。 就在这时候，死胖子李泰像是一场及时雨，出现在李承乾面前。 我的大哥哎，那是鸟不拉屎的地方，咱妹夫肯定是不会和你去的，但你不会带着他的人去吗？ 第四百八十六章 小伙子我很看好你 带一群商人，协助治理一个县，需要理由的。 于是，李泰又给想了一个招儿，那就是户部。 户部不仅仅是掌管户籍财经的机关，还掌管全国疆土、田地 、户籍、赋税、俸饷及一切财政事宜。其内部办理政务按地区分工而设司。 各司除掌管本省钱粮外，亦兼管其他衙门的部分庶务，职责多有交叉。 曹县之所以穷，是因为当地的官员没有作为，不懂得经营之道。 曹县临近黄河，水文资源丰富，鼓励发展渔业，肯定就能赚一笔。 在农业方面，粮食作物有小麦、大豆、谷子、高粱、大麦、水稻等等。 尤其是在物资匮乏的年代，曹县的野生植物可是很可取的，可以用于民间养殖，像蘑菇、木耳、喉头什么的，甚至是曹县的梨子、梨子、大枣和苹果，更是产量丰富。 值得一提的是曹县境内，擅长养牛马驴猪，但凡你和贞观超市、户部合作做买卖，肯定能让曹县变成富裕县。 李泰为什么这么了解，因为又秦长青啊。 秦长青还给李泰说了一句笑话，曹县这地方木材产量也很可观，光是卖棺材，都能遍布全国。 有了这场及时雨府，李承乾也来了底气了。 政绩、名声，这些都是李承乾最缺的，如果真的能把曹县给变成一个富裕县，那自己未来的名声肯定威慑整个朝堂。 但新的问题是，李世民只准李承乾一个人去，不能带太子妃，也不能带称心。 老李还十分大方的给李承乾讲了一个条件，你放心大胆的去，曹县治理得当，老子就不管什么称心不称心的了。 这个条件一讲出来，李承乾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劲头十足。 但凡想想自己将来当了皇帝，立称心为后，李承乾就兴奋的不能自拔。 接连宠幸了称心三天三夜之后，李承乾主动登门秦家庄。 没办法，贞观超市、大唐贸易集团的幕后大佬就是秦长青，不找秦长青找谁？ “妹夫哎……” 学着李泰的模样，故意拉了一个长音，一把攥住秦爵爷的手腕，“看在亲戚的面子上，你得拉大舅哥一把了！” 秦爵爷很定也不会放过赚钱得会，不然也不会给李泰出主意，让李泰送给李承乾一场及时雨。 经过写上，秦长青把裴明礼和贺超群交给了李承乾。 裴明礼在历史上记载就是大唐第二富，赚钱的本事十分牛逼。 贺超群懂得分辨烟叶，尤其是野生烟叶。 野生烟叶自古便有，又叫大王叶，但大王叶的种类很多，不是每一种大王叶都能当烟丝。 恰好，曹县这地方，是大王叶的种类最多的地方，按照曹县的地貌，在棉花、花生种子这么稀少的时候，将野生大王叶改良种植，是最好的选择。 李承乾给李焕儿、李治、李明达、秦牧，全都准备了礼物，十分难得的李焕儿等人感受到了李家的“温情”。 吃吃喝喝结束，秦长青也说了自己的条件和要求，钱我可以让人帮你赚，但你不能干预我做买卖，做好你的小吉祥物，让百姓得到实惠就好。 李承乾的目的很纯粹，名声、威望和称心，肯定也是乐于点头。 离开了爵爷拂，李承乾很满意，直接去了紫宸殿，三日后启程去曹县。 在李承乾离开之后，李治有点小小的不开心，秦长青看在眼里。 “怎么了？” “我在想，他们一个个的都有政绩了，李治怎么办？” 李为善一本正经的看着秦长青，“在怎么说李治也是我的好兄弟，我……” “什么都不干，就是把所有的活儿全干了！” 秦长青拍拍李为善的小脑袋，“乾坤未定，众人皆是黑马。越是去争，越争不到的。” “姐夫，你的意思是……” 李治眼睛一亮，但欣喜很快消失，犹豫再三，这才开口，“你很看好李治？” “你才多大，就想着朝堂的事儿了？去把课业做了，在给小武辅导一下功课。” 秦长青突然装的凶神恶煞的样子，“我让陈宵贤陈师，给你和小武准备了思想政治课本，一定要好好的读，好好的琢磨，好好的研究。别的课程可以八十分左右，思想政治课必须九十分以上。” “好吧！” 李治挠挠头，思想政治课本太复杂了，很多地方都看不懂，但好在能和小武妹妹一起学习，李治也是乐在其中。 记得姐姐说过，不争才是争争，现在姐夫也这么说了，那就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坐在书房里，李治的面容没有任何表情，小武妹妹走进来，坐在李治身边，一阵嘘寒问暖。 “你说，皇帝正直壮年，皇子们……” 李治的话说了一半，发现小武妹妹笑了，十分不解，“你笑什么？” “皇帝是壮年，所以很多事，就很难说清楚的啊。” 李治一琢磨，好像是这么一回事，脸上的阴霾也一瞬间消失。 打开政治课本，“来，咱们先研究一下这个主权和领土的概念，姐夫说了必须打满九十分，不然就惩罚咱俩。” 秦长青站在书房外，看着书房内李治和小武妹妹研读，心理很满意。 不多时，李焕儿来到身后，“相公，在看为善读书？” “很有潜力，将来肯定是晋王李治的左膀右臂。” 秦长青说完，突然心里一紧，“媳妇，你咋下地了？伤口还没愈合呢，快回去……” “没事儿，好的差不多了。” 李焕儿笑了笑，“很看好为善？” “也不是什么看好不看好的。” 秦长青拉着李焕儿走到了院子里，“主要是，我比较看好晋王李治。” “你都没见过，哪来看好不看好的？” 秦长青一脸尴尬，对呀自己没见过李治，“主要是为善人品不错，能和李治玩到一块儿去，李治的人品也不会错。我主要是相信我这个小舅子，不会看错人！” 咯咯咯…… 李焕儿笑过之后，突然一脸担忧，“相公，不管看好谁，不看好谁，咱们都不能说。皇帝正直壮年，谁看不到结局的。咱们家就是皇亲，已经参与了玄武门，剩下的就没必要参与了。” 第四百八十七章 有人欢喜有人愁 秦长青被卢家洗白之后，薛悦和长孙无忧坐不住了。 尤其是李承乾被发配之后，两个女人相约来到了平西爵爷府。 唐奈儿、唐梵西已经提上日程了，货品已经做出来很多，只等着一个切入点就开业呢。 秦爵爷正在弄《白蛇传》的话本，因为柱子的命案，连累德雲剧社的生意也十分不美观。 白蛇传，彩排了很久了，随时可以公演，秦爵爷在重新审视剧本，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改动的地方。 薛悦和长孙无忧的到来，打断了秦长青的计划。 “爵爷，现在万事俱备了，只等着您给吹一口东风呢。” 薛悦急的是火烧眉毛，不光是尚衣局的人全都盯着唐奈儿这个品牌，就连长孙皇后也盯着呢。 姿生堂的香水、香皂什么的，卖的十分火爆，长孙皇后狠狠的赚了一大笔，甚至是，姿生堂的营收，隐隐要改过彩票局了。 要不是有了钱坊，估摸着长孙皇后的内库府，已经放不下那么多的铜钱了。 每一次，房玄龄等人路过内库府的时候，都双眼放光，琢磨着怎么能从长孙皇后手里勒索一点。 但长孙皇后就一句话，有借有还再借不难，之前欠我的八十万贯，是不是该还了？ 然后，老房45度望天：呀，陛下！呀，皇后娘娘，今儿天气不错…… 可以很负责任的说，大唐最大的两个狗大户，一个是秦长青，另外一个就是皇后娘娘了，长孙皇后绝对是数钱数到手抽筋。 没办法啊，老李两口子真的是穷怕了。 有钱了，长孙皇后也没死死的攥在手里，而是给李世民递上去一道建议，国库的开销太大，教育方面的资金，就从内库府出了。 老李很满意的点头，就想让长孙皇后，兼领一个教育部门的最高职位，却被长孙皇后义正言辞的给拒绝了，理由就五个字：后宫不干政！ 老李也没勉强，但总得有人去办，这件事最终交给了虞世南，虞世南立马做了一份草案，现在都有宗教司了，那就成立一个教育司吧。 在这份草案里面，还特意的强调，钱是内库府出的，教育司的最高行政长官肯定得是皇后娘娘，这样民间也会领皇帝和皇后的情。 不得已之下，长孙皇后同意了，但也仅仅是领了一个虚衔。 可教育司成立之后，长孙皇后发现，这玩意儿是真特么烧钱，全国推广朝廷的书院，光建学堂、招募老师什么的，就是天文数字。 长孙皇后破天荒的发现，自己又穷了。 穷了怎么办？肯定要挣钱的，目光直接锁定了秦长青，但长孙皇后还是很要脸的，不能像老李那样明目张胆的勒索女婿，就让尚衣局的薛悦打头阵：去找秦长青，就说皇后娘娘苦！钱都放在建设民间学府上了，让他弄点赚钱的营生，充实充实内库府，把做教育的窟窿给补上。 于是，薛悦来了秦府。 至于长孙无忧，也基本差不多，也是长孙皇后让她来的。 大唐第一老鸨子，与其说是长孙无忧，还不如说是长孙皇后。 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做教育太难了，皇后娘娘没钱了，你看着办吧。 秦长青一阵懵逼，咋的，你们姓李的缺钱了，就想起我来了？ 但没办法，胳膊拧不过大腿，秦爵爷给出来三套方案： 第一套方案，在彩票的背面写上：亲爱的顾客，您每买一注彩票，就是为民间学府捐了一文钱。 彩票中奖之后，扣掉税，还会拿出一成，用来支援朝廷在民间建立正规学府。 第二套方案，就是关于唐奈儿和唐梵西两个品牌开张大吉的事情了。 秦爵爷琢磨了好半天，突然一拍大腿，“德雲剧社，借给你们用一下。内部简单改造一下，改造的钱你们出，盈利全归剧社。咱们这么、这么、这么干……” 剩下的就是第三套方案了，那就是母婴用品吧。 卫生巾都研究出来了，尿不湿什么的，自然也不在话下…… 于是，经过详细的商议，尿不湿、婴幼儿米粉、营养保健药、膳食纤维什么的，正式立案。 薛悦拍着胸脯保证，自己回去就面见皇后娘娘，让皇后娘娘找太医署，给出一套可行性方案和研发方案出来。 与此同时，薛悦和长孙无忧也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女人和孩子的钱，确实是最好赚的。 长孙无忧联系了秦家庄的施工队，准备将德雲剧社稍微的改造一下，大唐第一次T台走秀，必须弄得风风光光。 手里的头牌花魁，也从各地奔赴京城，随时为走秀做准备。 一直到了贞观九年十一月末，大唐就迎来一场大雪。 这场雪下的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李焕儿伤口愈合，已经拆线，抱着秦牧那叫一个欢喜。 路东衍也在寒冬中赢来了第二春，给秦爵爷送礼，秦爵爷就十分办事儿。 两大牛车，整整五个大箱子，装着满满的经书，送进了吐蕃使节团的营地。 辩机连续一个来月没睡好觉了，这些经书都是辩机为了渡有钱人，为吐蕃国量身定做的，改良版的经书。 长孙皇后出了行宫，跟着薛悦和长孙无忧观看德雲剧社的装修进度，去了之后，给工人们还加了一餐红烧肉，秦氏酒楼独家定制。 大冬天的，还有工人给装修，伙食必须要好，工钱必须要给足。 长孙皇后也找了李淳风掐算了一下日子，十二月初八，良辰吉日，T台走秀就定在这一天。 长孙皇后以自己的名义给各大豪门送上请帖，参观一下大唐第一次的T太走秀，为了赚钱，长孙皇后也开始卖脸了。 最难受的就是回鹘使节缅伯高了。 吐蕃正准备在第二年秋后对吐谷浑用兵，回鹘国王怕殃及池鱼，就派使节缅伯高来大唐嗜好。 不仅带了一大批的贵重珍宝，还带了一只十分珍贵的白天鹅。 白天鹅在古代是奇珍，可遇不可求的东西。 缅伯高出使又是在秋后，进入了大唐的地界就入冬了。 一路上，最担心的也是这只白天鹅，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向老李交待呢？ 所以，他亲自喂水喂食，一刻也不敢怠慢。 就有那么一天，刚进入秦州，要过渭水的时候，白天鹅想喝水了。 缅伯高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劲，就把笼子给打开了，谁特么知道，白天鹅喝了水之后，噗嗤噗嗤就飞走了。 在缅伯高反映过来的手，手里也仅仅是抓住了几根鹅毛…… 第四百八十八章 千里送鹅毛 完犊子了！ 彻底完犊子了！ 惊恐的看着手里的鹅毛，缅伯高的后背瞬间就湿透了。 和自己家的国王倒是好解释，跟天可汗陛下怎么解释？ 一时间，缅伯高面若死灰，找不到不救的办法。 但随从们也是一脸懵逼，但来都来了，京城就在眼前，不去都不行。 于是，缅伯高到了鸿胪寺，没有着急递上礼物清单，而是四外里打听，谁才是大唐的红人。 一打听不要紧，正巧是平西男爵秦长青，最重要的，秦爵爷还是鸿胪寺的大官，这就更好办了。 缅伯高第一时间，带着豪礼上门。 秦长青不认识缅伯高，但听到了缅伯高的故事之后，秦长青哈哈大笑！ 知道这个缅伯高是谁了，这个家伙出使大唐，还被记录在历史上的，更是为中原人创造了一句歇后语：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 “爵爷，外使不是故意的，就是一不小心……” 缅伯高急的原地直转圈，“爵爷，能不能给外使想一个解决的办法？” 秦长青反复的回忆回忆历史，突然眼睛一亮，“你们族中的白绸子？” 回鹘的白绸子，大概相当于哈达了，十分正式的东西，但在大唐的时候，还没演变成哈达。 “有！” 缅伯高从怀里面掏出来一个包裹，里面包着一条高档的白绸子。 秦长青拿起笔，瘦金体直接写下去：天鹅贡唐朝，山重路更遥。沔阳湖失宝，回纥情难抛。上奉唐天子，请罪缅伯高，千里送鹅毛，物轻人义重！ “行了，收好了递交给天可汗吧，都是小事儿！” “爵爷大恩，外使没齿难忘！” “朋友，咱们都是好朋友的。” 秦爵爷拍拍缅伯高的肩膀，唐史里面有关于他的记载，这个人促进了大唐和回鹘的友谊，是一个出色的外交官。 甚至是在缅伯高死后，他的儿子担任外交官其间，还曾协助大唐平定安史之乱，可谓是大唐的好盆友。 根据记载，后来缅伯高带着珠宝和鹅毛，披星戴月，不辞劳苦，不久就到了长安。 唐太宗接见了缅伯高，缅伯高献上鹅毛。 唐太宗看了那首诗，又听了缅伯高的诉说，非但没有怪罪他，反而觉得缅伯高忠诚老实，不辱使命，就重重地赏赐了他。 当然了，这都是后面要写的了，此时的老李就是另外一个不爽的。 一场大雪，压坏了大明宫的一块瓦片。 对的，就是压碎了一片瓦片。 老李就找到了由头，必须要好好的享受一下。 再加上当天三省六部是休息日，老李就找来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魏征，一起泡澡。 值得一提的是，杜正伦也被老李给拉来了，甚至还准备了笔墨，杜正伦一看，事情就不简单。 老李家的澡堂子，是秦长青给出的图纸，工部主修的，满满的异域风情。 不光比秦长青家的澡池子大，还更急奢华。 最主要的，这玩意儿还带了汗蒸房，地面上小石子铺的路，走起路来像是按摩一样，十分舒服。 君臣同浴，本不是新鲜事儿，这样的事情，时有发生。 但发生的几率，大多都是老李有求于人的时候。 原本李世民没打算叫上魏征的，这个老匹夫简直就是碰瓷小能手，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能顶撞老李几句，可问题是，瓦片被大雪压坏了一片，想修的话，你就得把魏征给找来，免得过后老家伙的眼睛三点一线，瞄准了太极殿的柱子，要血溅三步劝谏。 众人在澡池子里面十分惬意，老李就开始追忆往事了。 诉说着自己当年是如何意气风发，诉说着面前的臣功，是如何的博学多才。 甚至还嗔怪的瞥了一眼老房和老杜，和魏征、长孙无忌打趣，说是老房和老杜，曾经在秦王府，掀了他的饭桌！ 这句话魏征只是笑笑没接茬，因为掀桌子是因为逼着老李造反的，当时魏征是李建成的人，因此不能做出评价，但这不妨碍魏征捧哏。 魏征别看经常给老李添堵，但捧人的技术绝对一流，这也是老李对他又爱又恨的原因。 “陛下戎马一生，功绩和威名都是巅峰，必能流芳万世！” 魏征一带头，其余人自然也会捧着李世民说话。 什么一统江山，什么文治武功，全都上来了，老李也难得的心情大好。 “嗯，当年隋末打乱，是朕劝先皇起兵伐隋，先皇也是不忍看生灵涂炭，不得已才起兵……” 完了！ 老李在这边一说，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就是做起居注的杜正伦了，老李这是要改写历史了。 基本上就是要把李渊的功劳全都抹下去了，甚至是把他逼着李渊造反的事情，也全都抹除了。 讲道理啊，老李作为皇帝，该做的全都坐到了，而且不比历朝历代的皇帝差，再加上秦爵爷去了一趟关陇，就给老李封神了，老李篡改一下历史本质上没啥毛病。 历朝历代的历史，有几家是真的？ 但是这种毛病不能惯着皇帝，他能改第一次就能改第二次。 魏征的脸瞬间就黑了，都知道李世民是给李渊安排了杨广的妃子，带着一大群人去捉亲爹的奸，这事儿咋掩盖？ “陛下，这恐怕不行！” 杜正伦开口了，“陛下，您当年让臣写起居注，可是强调再三，要写实，君无戏言啊！” 杜正伦一开口，魏征自然也是开口，但这个场合，大家都是坦诚以待的泡澡，说白了就是朋友之间的交流了，魏征也没太过火。 老李一脸为难，随后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既然诸位都不同意，那就算了吧，但朕现在还有件事儿堵得慌。” “陛下，堵得慌去找秦长青，要么去游骑卫找程处亮，保证您回来之后，那里都舒坦。”房玄龄开口。 “唉！” 老李叹了一口气，“和那个无关，是大雪压坏了大明宫的瓦片，朕觉得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没准是老天爷爵爷朕这个真武佑民天君做的不好，这是在给朕示警啊！ 你们帮朕参谋参谋，如何解决？” 第四百八十九章 燧发枪诞生 我呸！ 几个老家伙，恨不得集体动手，把老李按在水里给淹死。 绕来绕去的，拐弯抹角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改写历史，是特么的要重修大明宫！ 之前已经劝谏了，老李委屈的同意了，现在又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你们谁还忍心劝谏？谁还忍心不让老李享受享受？ 大明宫地处长安城北郭城外，北靠皇家禁苑、渭水之滨，南接长安城北郭，西接宫城的东北隅。 一条象征龙脉的山原自长安西南部的樊川北走，横亘六十里，到了这里，恰为“龙首”，因地势高亢，人称龙首原。 龙首原本为隋大兴城北的三九临射之地，内有观德殿，是举行射礼的地方，唐因袭这一功用。 大明宫整个宫域可分为前朝和内庭两部分，前朝以朝会为主，内庭以居住和宴游为主。 前朝的中心为含元殿、宣政殿、紫宸殿，内庭有太液池，各种别殿、亭、观等30余所。 最初的设计者，就是阎立本和闫立德，讲道理啊，就压坏了一块瓦片，就要重修扩建，当皇帝的有点不道德了，典型的有钱了就飘了。 自己还有多少事儿没做，心理没点逼数吗？ 高句丽境内，多少尸塔京观，你瞎啊你看不到？ 如果是单纯的扩建，没人拦着，可看上去，老李的意思是想重修。 重修可不是简简单单的盖房子，皇家园林的设计可不是几块儿砖瓦这么简单的。 长孙皇后都拿着钱去搞教育司了，不用你朝廷一文一豪，你当皇帝的倒好，成了暴发户人就飘了？ 你知道现在国库哪哪都需要钱，哪有钱给你搞基建工程？ 说白了，当皇帝的但凡骄奢一下，两个国库的存钱都不够祸害的。 老李精湛的演技，也让在场的人明白了，这件事不能拒绝，也不允许拒绝。 叫你们来泡澡是真的，重修大明宫，让你们背黑锅也是真的。 一时间，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想静静了。 当皇帝的有钱就飘了，变得傲慢自打了，刚刚见到盛世的曙光，刚刚手里有俩糟钱儿，就不知道怎么嘚瑟好了。 只是老李这种不声不响的变化，让在场的这些人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 寻常人，辛辛苦苦攒了一辈子，到了年龄要享受一下，可你李世民不行，你是皇帝啊，你不能学习杨广的。 皇帝飘了，对国家而言，就是灾难中的灾难。 魏征想劝谏，却被房玄龄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辅机，朕想重修大明宫，你觉得如何？” 见所有人都不做声，魏征也不做声，李世民看向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的眼睛转了转，低着头假意的沉思，“陛下，这是大工程。况且现在是冬季也不易开工。臣觉得，应该先找闫立德、阎立本兄弟问问，怎么建才能再省钱的同时，又不铺张浪费。” 这个回答是很聪明的，长孙无忌也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是说的很可观。 房玄龄见此情况，也及时开口，“对，陛下，重修大明宫而已，不能急的。臣建议让闫立德做一下预算。只要不影响攒东征的钱粮，这个钱国库就成出！” “魏相、杜相，你们觉得呢？”老李又看向魏征和杜如晦，眼睛里全是期待。 “陛下，臣二人觉得辅机和玄龄说的不错，我们保持一样的意见。” 好！ 老李狠狠一拍水面，兴奋道不行，很明显，这几人就是没拒绝，就表示可以商量，还可以研究。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朕，带你们去试试桑拿，长青研究出来的，很美妙，很舒服！” “桑拿？” “对，就是桑拿，也叫作汗蒸，长青这小子，深得朕心，走着！” 说完，老李站起身，有内侍给众人递上来浴巾，老李围在腰上，其余人也学着老李的样子，围好了浴巾，跟在老李身后，进入了桑拿房。 房玄龄和杜如晦走在最后面，两个人眼神交流了一下，都是摇头。 答案很明显，绝对不同意重修大明宫的，刚有点钱，不能让老李这么折腾。 但问题是房谋杜断不能死谏的，魏征也不能死谏，那就需要一个趟雷的。 可谁来趟雷比较好呢？ 杜如晦瞥了一眼桑拿房，“陛下说桑拿房不错，那肯定不错！” 房玄龄秒懂了，那就让秦长青去趟雷吧，反正他的脖子硬。 两个人也决定了，在休息的时候，就准备登门平西爵爷府，让秦爵爷弄个办法，阻止一下老李。 其实，不是不让老李修大明宫，如果把高句丽铲平了，别说大明宫了，你就算是迁都都没人管你，你爱叽霸咋折腾，就叽霸咋折腾。 秦爵爷丝毫不知道，自己又被拉出去挡枪了。 最近牛见虎很烦，每天就是在练习火绳枪，别的事情都不交给他做。 现在的牛见虎，但凡是火绳枪范围内的东西，指哪打哪，几乎是百发百中。 遂发装置，也基本研究成型了，柱子和翟默等人在经过详细的测试之后，决定给牛见虎的火绳枪，安装遂发装置。 取掉了发条钢轮，在击锤的钳口上夹一块燧石，传火孔边安置上一个击砧。 射击时，扣引扳机，在弹簧的作用下，将燧石重重地打在火门边上，冒出火星引燃火药击发。 当安装完成之后，牛见虎进行了测试，大大简化了射击过程，提高了发火率和射击精度，使用也十分方便。 但这东西依旧不能量产，量产需要得到皇帝的批准，还要得到工部的支持，另外军械研发司需要逐步上报，也十分麻烦。 李元嘉也来了，在看到了燧发枪之后，欣喜若狂，也尝试着放了两枪。 对这东西也十分看好，本来决定给朝廷上疏的，但在想想，还上个屁，研发的钱都是秦长青和清河公主出的，老李捡现成的，直接进宫算了。 于是，李元嘉入宫，见了李世民。 将燧发枪的研究成果，详细的说了一番，老李大手一挥，那就造啊！ 然而，李元嘉又开口了：我的亲哥唉，钱啊，研发需要钱的，你不能上嘴唇碰下嘴唇，光说不练啊！ 第四百九十章 酸菜火锅 燧发枪研究成功，秦长青也十分欢喜。 刺刀，就被提上了日程。 按照燧发枪的枪管长度，打造刺刀，可以安装在枪管上，也可以手持当成匕首。 这个就简单多了，柱子打铁的收益很牛逼的，打造一把匕首绰绰有余。 在安装上了刺刀之后，正式成型，秦长青为此还特意和李元嘉商量了一下，把这种枪命名为：贞观九式步枪！ 大概意思就是贞观九年建造成型的一款步枪，李元嘉无所谓，爱叫什么叫什么，反正他也不总来小清河，也基本不去军械研发司点卯，一个快乐王爷多香？ 况且，军械研发司别看在三省六部有大院子，基本没人，研究人员都在小清河呢。 这是好事，必须要庆祝一下，秦长青准备在小清河和他们畅饮，可瘸子来了，家里来客人了。 秦长青一脸无奈，留下李元嘉和他们庆祝，回到家里一看，很热闹。 凤儿和二花忙前忙后的弄酸菜火锅，小火炉烧的暖洋洋的，闫立德、房玄龄、杜如晦，全都来了。 老房和老杜绝对不拿自己当外人，“凤儿，弄得辣辣的小料，越辣越好，这鬼天气，这么冷，吃点辣的暖和暖和。酸菜，多切两盘，就好这口儿。” 秦长青看得直皱眉，你们还真是脸皮厚，这是我家，是我家啊！ “长青，快做，今天找你有大事！” 老房像是在自己家一样，拉着秦长青坐下，“凤儿，拿碗筷！ 再把你家姑爷珍藏的酒拿出来一坛子，还有水果罐头，一样端上来一盘，别那么小气。 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他前脚去了关陇，后脚求派人去南方顿点，等着收水果了。 哦，长青啊，在和你说一下，你不是让人在潮州建了一个罐头厂吗？很不巧，潮州刺史，是我外甥！ 别藏私，该拿出来的全都答出来，顺带着老夫走得时候，给老夫带两罐荔枝罐头，你婶子喜欢吃！” 秦长青听得那叫一个呲牙咧嘴，心疼至极啊，自家媳妇要吃，李银环家里也要有，给那群叔伯送礼也要有，该给的都给了，你们还要勒索我，还要不要点碧莲了？ “房叔叔、杜叔叔、闫伯伯，都有都有呢，走得时候一道儿装着。” 李焕儿缓缓走出来，“谁家的都落不下，我和银环吃不了那么多的。” “嗯！” 房玄龄满意的点点头，酒过三巡，开始说正事儿了。 皇帝要重新修建大明宫！ “盖多大？需要多少钱啊？”秦长青还不以为意，皇帝有钱就霍霍呗。 对此，闫立德是最有发言权的，“长青，保守估计，要国家一年半的税收！” 啥？ 秦长青听闻狠狠一拍桌子，“狗皇帝，是不是吃错药了？脑袋被驴踢了，意思意思扩建一下就行呗，还特么重修？老子累死累活的挣钱，那么容易吗？” 咳咳咳…… 李焕儿假意的咳嗽，提醒秦长青别乱说话，在场的都是大佬，尤其是，你口中的狗皇帝，是你老丈人，你要慎言啊。 “相公，皇帝为国操劳，打下秀丽江山，现在农税免除了，五姓七望也上缴商税了，修一座宫殿也无可厚非吧？而且你不也说，现在的天下可以称作贞观盛世吗？皇帝想享享福，没啥毛病吧？” 李焕儿的话，要是老李听了，肯定会说，女儿就是父亲的贴身小棉袄。 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还没到享福的时候呢，外敌那么多，现在把钱浪费在修大明宫上面，就是作死，你让军卒打仗的时候，全都吃糠吗？ “媳妇，虽然咱们家是皇亲，但这件事必须是帮理不帮亲的。 大唐表面上富足，可实际呢？还在休养生息的状态，在囤积人口呢，当人口数量增长了人均收入就会降低，那可是国家一年半的税收，至少要征调二十万民夫。 这个国家一共有多少壮丁？人都被拉去当民夫了，谁种地？谁当兵？谁娶妻生子？谁养活一家老小？” 秦长青叹了一口气，“这个时候不该这样的，尤其是皇帝，更不能飘，他飘了这个国家怎么办？昏君啊，堂堂的天可汗，居然也有变成昏君的一天！” “想个办法吧，我们从中周旋！”房玄龄也叹了一口气，透露着无奈。 “我老丈人什么态度？”秦长青问。 “你丈人……”房玄龄喝了一口闷酒，“皇帝做什么，他支持做什么。” “不应该啊，我老丈人可不是那种助纣为虐的人。” 秦长青就觉得老丈人李二郎，可是心系天下黎民的最好的亲王。 “那朝堂呢？就没有站出来反对的？搅屎棍子魏征？房玄龄、杜如晦他们不都是自诩清流，勇于死谏吗？去撞柱子，立马能制止！” 房玄龄和杜如晦一咧嘴，撞个屁的柱子，我们需要一个趟雷的，你最合适。 “就是一个意向，但皇帝是铁了心，必须要重修大明宫的。已经把这件事提上日程了，很多人站出来反对，这一次皇帝不像是做样子，像极了昏君！” “这……”、 依照秦长青对老李的了解，再加上后世的记载，老李绝对不是这样糊涂的人。 造宫殿…… 有点意思啊。 正常而言，历史记载是贞观八年老李提出来的，现在晚了一年，还在大冬天里提出来，要推到重修…… 突然，秦长青的意识里面，浮现出老流氓程咬金，扛着斧子得意洋洋笑的模样，突然又出现了当初自己去西州，高士廉的嘴脸，爵爷好像有点儿悟了。 秦爵爷眯着眼睛，看着房玄龄、杜如晦和闫立德，“修啊，为什么不修？” 啊？ 老房、老杜和老闫一脸懵逼，老房更是摸摸秦长青的脑门子，“没发烧啊，咋还和皇帝一样，说胡话呢？” “该核算就核算，该咋办就咋办，剩下的我办！” 秦爵爷顿了顿，“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可以很确定。大明宫现在就很奢华的，充其量是扩建，如果皇帝提出来扩建，谁会反对？” 房玄龄、杜如晦三人摇摇头，“扩建没几个钱的，兵部做生意赚的钱足够皇帝霍霍了。” “对，那为什么要重修？为什么要激起民愤，让朝堂鸡飞狗跳的？” 秦长青问完，房玄龄、杜如晦、闫立德全都陷入了沉思。 第四百九十一章 牛进达罢官除爵 连续三天。 房玄龄和杜如晦都告假了。 你老李爱咋折腾就咋折腾吧，我们不管了。 魏征上朝，没看见房谋杜断，在朝堂上这折腾了一会儿，突然到底抽搐，赵德全急忙带着太医署的人，给老魏诊断，老魏也借机会离开了朝堂。 这群狗币，老李看得是双目喷火，顿时就想起来程知节了： 他娘的，但凡知节在，朕的意图，他叫明白了！妈的，还是老程用起来顺手。 但问题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老程还得一年能回长安呢，接替老程的人，也选好了，就是单道珍和苏定方。 三个朝臣故意不早朝了，只剩下长孙无忌一个。但这家伙是个老狐狸，说话滴水不漏用不上。 无奈啊！ 老李把目光对准了代父上朝的程处默，“处默，你来说说看。” 啊？ 程处默也不傻，这时候怎么敢说话？而且这是言官劝谏的事儿，和武将也没关系啊。 这…… 程处默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反复琢磨如果他爹在这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想来想去的，脑子突然就灵光了，“陛下，花自己的钱，和别人有啥关系？碍着别人啥事儿啊？别说修大明宫，就算是买下一座城，也是陛下自己的本事。” 老李很满意，随后看向代父上朝的李长思，“长思啊，你也说说看，说得好，朕给你赐婚！” “我……” 李长思挠挠头，“陛下，这是您自己的家务事，钱是自己挣来的，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好！ 老李又满意的点点头，“朕，抽空就让钦天监挑个好日子，给你和薛悦赐婚。朕，在让观音婢收下薛悦做义女，赐个公主的封号。” “谢陛下洪恩！” 李长思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但言官们就不行了，大骂李长思和程处默是奸佞，大唐最大的奸佞。 朝堂，依旧是乱成了一锅粥。 很多人已经打着为民请命的由头，开始给老李制造舆论压力。 老李直接给无视了，铁了心的必须要修大明宫。 接下来的两天朝堂更是热闹非凡，一个个对着老李口诛笔伐的，恨不得让老李回到娘肚子里，在好好的深造一遍。 可就在这时候，一个武将站了出来，大骂老李是昏君！ 不是别人，正式琅琊郡公牛进达。 讲道理啊，武将基本都不参与朝政，除非有仗打的时候，一个个才像是打了鸡血。 但老李先开头的，问了程处默和李长思，牛进达就站了出来，一口口的唾沫星子，直接喷在老李的脸上。 “陛下，臣是粗人，原本不想参与国事，可您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大明宫，不能修，修了您就是万年大昏君了！” “你敢骂朕是昏君？” 老李怒火滔天，“你居然说朕是昏君？” “昏君！” “昏君！” “昏君！” 老牛的牛脾气腾地一下就上来了，瞪大了眼睛，对着老李一挺脖子，“昏君，武将也敢死谏，脖子就摆着这，想砍你随时动手！” 老李伸出颤抖的手，一指牛进达，“牛进达，你好大的胆子，你在质疑朕的的决策吗？” 于是，朝堂再一次热闹了。 就在牛进达带头之后，满朝言官们，也挺直了脖子，对着老李叫嚣。 “来人，给朕扒了牛进达的朝服，乱棍轰出皇城，罢免一切爵位！” 长孙无忌看看牛进达，又看看老李，总感觉不对劲，这人设不对，不是老李的人设不对，而是牛进达的人设不对，牛进达绝不是这样的人。 程处默看看牛进达，正要阻拦求情，却被李长思轻轻拉住衣角，“别去！” 这个小动作，没有瞒过长孙无忌的目光，长孙无忌瞬间闭起眼睛，像是入定了一样。 殿外，羽林卫军卒走进来，直接撕碎牛进达的官袍，真的就用乱棍给牛进达赶出了皇宫。 老李随即一拍桌子，“但凡有反对朕修建大明宫，和牛进达同罪！” 朝会结束，老李怒气冲冲的回到紫宸殿。 压力，肯定是有的。 李唐开国至今，第一次三大宰相请了病假不上朝，群臣里面除了保持中立的、除了程处默和李长思，居然集体反对重修大明宫，口径一致。 老李不光给牛进达罢官了，还十分昏庸的，下了一道很有意思的旨意，抽调一百游骑卫，由李长思带领，驻守宣武门，但凡城外有为民请命的，直接抓了关押在游骑卫。 一天的时间，用自己的私人武装，抓了不下二十余人。 被抓起来的人全都是跪在宫门外，为民请命，让皇帝收回重修大明宫的圣旨的。 宫里面的气氛很不好，老李就去了秦家庄，一进门就开始吆五喝六的。 “准备火锅，羊腿肉、五花肉、牛上脑，全都端上来，还有绿菜，一颗都不能少。” 老李进屋，脱掉了貂皮大衣，凤儿接过去挂起来。 老李吆五喝六了一番，抱起来李明达，那叫一个喜欢。 李治和小武妹妹去了清华书院，李明达现在刚会喊哥哥、姐姐，瞪大了眼睛，好奇的看着老李，用嘴咬着手指，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李焕儿。 “大……大大……” 老李哈哈大笑，对着李明达的鼻子，轻轻捏了一下，递给李焕儿。 “你出声那会儿，快四岁了才会叫大大……” 老李感慨了几句，“帮为父照顾好明达，好好教育一番，为善在你这就不错。” “父亲放心，一定会照顾好妹妹！” 老李心情大好，就感觉自己在朝堂的压力全都消失了，走近前堂，火锅已经准备好。 “长青，我那做皇帝的兄弟，准备重修大明宫，你怎么看？” “有钱烧的呗。” 秦长青一脸无奈，“典型的暴发户嘴脸，但凡要是关陇的人，我早一刀下去宰了这个狗大户了。” 咳咳！ 老李气得一阵咳嗽，“你这意思，是皇帝不该修？” “愿意修就修呗，反正他修大明宫，我肯定是要给他添堵的。老子挣钱也不容易，他想败霍可以，也得让我心理平衡一下吧？” “呵！”老李一脸鄙夷，“皇帝做事还看你的脸色？你还要不要点脸？” “钱，是我挣得，不是他挣得。” 好吧，老李发现这小子太不会唠嗑了，一句话就把天给唠死了。 “唉！” 老李叹了一口气，“皇帝说他，有点想程知节了，皇帝要做什么，程知节心理最有数，用着还十分顺手。” “那你皇帝的事情，和咱们没关系。” 秦长青顿了顿，“十二月初八，德雲剧社有大型活动。” “挣钱吗？” 老李的眼睛顿时就亮了。 第四百九十二章 秦爵爷去趟雷 悄悄的老李走了，正如老李悄悄的来。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秦长青就感觉老丈人、老房、老杜、老闫、小李这群人，把秦家庄当成休闲娱乐的农家乐了。 惹的秦长青恨不得立马找人动工，建一处农家乐，以后谁特么也别来秦家庄白吃白喝。 有钱赚，是好事情。 秦长青觉得老丈人应该高兴才对，可画面恰恰相反。 临走的时候，老李的脚步故意有点慢，故意迈出了落寞、孤寂的样子。 然而，秦爵爷直接把老李给无视了，老李的身体停顿了一下，脚丫子就悬在半空：妈的，你在不说点朕想听的，朕的大脚丫子肯定往你身上招呼。 脚丫子，依旧悬在半空，老李脸色冷峻，左等右等，秦长青就是不搭理他。 唉！ 老李叹了一口气，扭过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秦长青：女婿，终究不是程知节！ 秦长青很讨厌老李的做派，有什么话就直说，没必要用这样的方式恶心人。 你这么用无声的方式交流，和狗皇帝李二有什么区别？你当我是房谋杜断、你当我是程知节？你想什么，一个眼神我就能领会，我就能帮你办了？滚草吧，爵爷我很忙的好不好？ 就这样，老李悄悄的走了，很想挥一挥匕首，不留下一个活口。 噗嗤！ 身后传来李焕儿的笑声，“相公，你真是好样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父亲这般模样，哈哈！” “我只是想不明白，也不确定，所以不能说。” “相公，皇帝不是昏庸的人，咱爹更不是助纣为虐的人。” 李焕儿靠在门口，凤儿递上来一瓶荔枝罐头，轻轻吃了一颗，“所以啊，火烧的不够罢了。这都是小打小闹，魏相第一次要撞柱子的时候，可比现在热闹多了。” “你的意思是……”秦长青一拍脑门，“我去琅琊郡公府？” “对呀，别人不去你得去。” “咱们家刚恢复点儿名声……对呀，借着这个机会咱家还得挣点名声。” 秦长青懂了，彻底懂了，狗皇帝确实是狗皇帝，“瘸叔，准备点礼物，琅琊郡公府，走起！” 秦长青带着瘸子和独眼龙离开，李治探出头，“姐，啥情况？弟也没看懂呢？” “情况就是……” 李焕儿一笑，“你自己悟吧，天黑前想到了，告诉姐。想不到姐在帮你分析分析。咱爹这次办得事儿，和人事儿就不搭边，哈哈！” ………… 牛进达被罢官除爵，朝堂上下震荡。 谁也想不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 讲道理啊，牛进达也是从龙之臣，也是老李手底下的金牌打手，不管怎么样，都不会被除爵罢官的，可老李这一次就是这么昏庸。 秦长青很不解，胸襟广阔的天可汗，怎么变成了这般模样。 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觉得自己高处不胜寒了？觉得自己东方不败了？ 那你切了啊，你牛逼你切一刀，看看还能不能宠幸你的妃子生崽崽…… 朱雀大街，各家国公全都是闭门谢客。 秦长青路过高士廉家的时候，发现高士廉正要出门。 看到秦长青高士廉一愣，但很快四十五度望天，呀，今儿天气不错，就不出门了！ 砰！ 大门紧闭，看得秦长青直懵逼。 来到琅琊郡公府，秦长青敲敲门环，管家走了出来。 “爵爷，老爷说了，不进任何人。” 秦长青奇怪了，回头指了指一牛车的豪礼，“你好好看看，重新说。” 呀！ 就看见管家一惊一乍的，“秦爵爷登门，有失远迎，礼物收下了。但老爷说了，还是不见客！” 我操！ 秦长青一把揪住管家的脖领子，“重新说！” “爵爷，您就别为难我们下人了，老爷醉酒了，真的不见客！” 秦长青松开管家，迈步走了进去，奇怪的是管家也没拦着，直奔牛车。 刚走到院子里，就发现迎面飞来一柄直刀，秦长青瞬间躲开。 “捡起来，和老夫大战三百回合！” “牛叔叔，小侄……打不过你！” 秦长青说的很直接，弯腰捡起来直刀，放在了兵器架上。 老牛瞥了一眼秦长青，“来此作甚？不该来，不该来的！” “牛叔叔，小侄来此想确认一件事。” “咋的，老夫被罢官除爵了，还能作假不成？” 老牛瞪了秦长青一眼，“准备酒菜！” 一碗酒下肚，老牛十分满意，“还算是有点良心！” “牛叔叔，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之前我媳妇说，火不够旺。这意思是不是缺个趟雷的？” “雷，俺老牛不是趟完了吗？” “没，您可不是趟雷！” 老牛叹了一口气，“你自己看着办吧，俺老牛没你程伯伯的本事，能做的就这些了！” “小子懂了！” 秦长青招呼管家，取来笔墨纸砚，又找老牛要了一份空白的奏疏，洋洋洒洒写下一首词。 “帮我送去水部，交给许敬宗。让许敬宗看得仔细一点儿，等明日朝会的时候，帮我交给皇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前，大声的念出来。” “好嘞，小的现在就去！” 管家说完离开，老牛哼了一声，“早知道你去趟雷，俺老牛搞个假不就完了？” “牛伯伯，您是不是也该办事儿了？” “办啥？” “房相、杜相、魏相都告假了，明个是不是得去参加朝会了？” “哈哈哈！” 老牛哈哈大笑，“行，事儿包在俺老牛身上。” ………… 第二日，朝会的气氛依旧十分紧张。 让老李意外的是，房玄龄、杜如晦、魏征来参加朝会了。 御史言官们，对着老李开始喷唾沫星子，老李直接无视了。 然后，朝会再一次僵持住了，也就是在气氛最诡异的时候，许敬宗站了出来。 “许敬宗，你要是给牛进达求情，就免开尊口；你要是劝朕，就别白白枉费心机，但凡你敢说出一个字，朕就把你乱棍打出皇城！” 完了！ 群臣看着老李的模样，纷纷在心理大骂老李是昏君。 许敬宗轻轻一躬身，“陛下，臣不给任何人求情，也不阻止陛下重修大明宫，臣受平西爵爷所托，将一首词，献给陛下！” 第四百九十三章 阿房宫赋 “许敬宗，这是商议朝事的地方，可不是他秦长青炫技的地方。” “陛下！” 许敬宗笑了，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模样，“爵爷说了，他本不是年少轻狂的炫耀，只是觉得陛下登基至今，威慑环宇。朝堂上广开言路善于纳谏，是名副其实的真天子、是纯粹的天可汗，一定会听这首词的。” 老李深吸了一口气，话不对味儿啊，别人都喷人，这个许敬宗怎么还夸朕？ 在心理生出警惕后，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许敬宗，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念出来听听吧。” “陛下，诸位臣功，这首词是秦爵爷亲自书写，名为《阿房宫赋》！” 许敬宗说完，整理了一下官袍，神色平静的念了起来： 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 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骊山北构而西折，直走咸阳。二川溶溶，流入宫墙。 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其几千万落！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 高低冥迷，不知西东。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一日之内，一宫之间，而气候不齐。 老李的眉头一皱，总感觉画风哟独爱你不对味儿。 大殿里面的官吏们，也全都静静地听着。 孔颖达瞥了一眼房谋杜断，两个人轻微的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他们两个也是大半夜的给老牛叫醒了，才参加朝会的，只说秦长青来趟雷了，具体什么情况没说。 这篇赋的字数有点多，但很快话风一转，老李和朝堂上的人，全都听出来不一样的味道了。 表面上是说阿房宫多么宏伟大气，其实不就是说说秦始皇昏庸，大兴土木吗？ 矛头究竟对准了谁，大家心理全都有逼数。 随着许敬宗不断的朗诵，整个太极殿内，逐渐阴冷起来。 老李的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群臣们也开始窃窃私语。 讲道理啊，秦长青一首赋，几乎就要结束朝堂的争吵了。 大殿中央，许敬宗依旧是面不改色，很富有感情的朗诵： 嗟乎！ 一人之心，千万人之心也。秦爱纷奢，人亦念其家；奈何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使负栋之柱，多于南亩之农夫；架梁之椽，多于机上之工女；钉头磷磷，多于在庾之粟粒；瓦缝参差，多于周身之帛缕；直栏横槛，多于九土之城郭；管弦呕哑，多于市人之言语。使天下之人，不敢言而敢怒；独夫之心，日益骄固。戍卒叫，函谷举；楚人一炬，可怜焦土。 呜呼！ 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嗟乎！使六国各爱其人，则足以拒秦；使秦复爱六国之人，则递三世可至万世而为君，谁得而族灭也？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刹那间，群臣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连勇于死谏的魏征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秦长青这是在玩火啊，老夫都不敢这么骂皇帝！ 目光嘈杂，有的看向许敬宗，有的看向皇帝。 心理无不念叨着，许敬宗你特么是大虎逼吗？这样的话能说吗？能当着皇帝的面儿说出来吗？ 疯了，不仅秦长青疯了，就连许敬宗也疯了！ “许敬宗，你给朕住口！” 老李愤怒的咆哮，恨不得杀人的目光，直逼许敬宗，气的那叫一个浑身颤抖，嘴唇发紫。 然而，随你大殿内还在回档老李的怒吼，但许敬宗将奏疏重新合上，恭恭敬敬的一施礼，“陛下，臣念完了。秦爵爷说他才疏学浅，想让陛下帮忙批复、斧正一下！” 我斧正你麻痹！ 老李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气，目光愤怒至极，“好，秦长青的才情果然名不虚传。既然让朕斧正，那朕就给他斧正一下！” “程处默！” “臣在！”小程一个激灵，就感觉事情不妙。 “拔去许敬宗的官袍管帽，给朕打入大理寺的死牢！” 啊？ 小程愣住了，这不是拉仇恨吗？人家许敬宗没错啊，错的是你女婿！ 可改动手还是得动手的，小程走过去，脸上微微带着一点歉意，直接扯碎了许敬宗的官袍，拍掉了管帽，像是拎小鸡一样，拖出了太极殿。 “皇命难为，得罪了，许大人！ 以前觉得你不咋样，但以后俺小程服你了，有事您尽管开口，俺小程都给你办了！” 小程用力一丢，直接把许敬宗丢出好几米远，随后假意的大吼，“自己滚去大理寺！” 回到了正殿，小程一躬身，“陛下，人打走了！” “带一队羽林卫，前往秦家庄，收缴了他的爵位、官袍，关进囚车，压往大理寺死牢！” “陛下……” “怎么？你敢忤逆朕吗？” “臣不敢，只是臣……” “滚！” 老李又是一声咆哮，程处默走出大殿，找李君献要了一队羽林卫，直奔秦家庄。 “千古一赋，千古一赋！” 魏征突然放声大笑，“平西爵爷，壮哉！” 身后的文武百官也是随着魏征一起打声称赞。 “退朝！” 老李一甩袖子，瞥了一眼房谋杜断，重重的哼了一声，走出太极殿，直奔紫宸殿。 老房和老杜一耸肩，散朝之后也直奔紫宸殿。 老李见二人到了，也不啰嗦，“告诉李长思动手抓人。玄龄、克明，名单的事情抓紧。过完年就要科考了，位置还不够，这次必须要彻底清洗。” “那秦长青怎么办？”房玄龄问。 “先关着！明天观音婢要参加德雲剧社的走秀，以皇后的身份参加，不能撞车了！” “好，我们现在就办。” “克明，老牛是武将，他做的朕懂。兵部就把老牛发配到松洲，等回来之后，爵位晋升一级！” 秦家庄。 出现了一队凶神恶煞的羽林卫。 凤儿见到后一脸懵，神色慌张，“姑爷，咱们家又被羽林卫包围了！” 第四百九十四章 别慌别慌 “别慌，别慌！” 秦长青取出来平西爵爷的官袍，和老李赏赐的各种物件，装好之后，端着托盘走出秦府。 一看来的人是程处默，噗嗤一下就笑了，递上托盘，“关在哪？” “大理寺，死牢！” “那就走吧！” 秦长青说完，突然叫了一声凤儿，“凤儿，准备点罐头和酒肉，我一并带过去。” “小姐，你管管……姑爷又蹲号子了！” 凤儿一阵捉急，可李焕儿则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似乎一切早都准备好了。 让瘸子带人，跟着秦长青一起去了大理寺。 还是熟悉的地方，还是熟悉的牢房，还是熟悉的人。 大家都没相忘于江湖，在秦长青到来的时候，裴俊、孙附加带着大理寺上下大小官员，居然在门口等着。 秦长青出现之后，程处默对着裴俊一拱手，“裴伯伯，人交了，我这就回去复命了！” “你弄得那个貂皮，老夫搞不到，但狐裘倒是有一件。” 裴俊地上一件狐裘，“死牢里面冷，盖着这个冻不着！这是大理寺上下官员，私人赠送，你可受！” “裴伯伯，小侄……” “一首赋，惊为天人啊，功在千秋，功在社稷！” 裴俊说完，孙附加带头，对着秦长青深施一礼，“秦公，壮哉！” 进入了死牢，首先看到的就是许敬宗，许敬宗也受了一件狐裘，和秦长青的待遇基本一样。 两个人就安置在一间牢房，牢房收拾的十分干净。 瘸子让人把吃食全都摆放好，这才告辞离开。 “许敬宗，你是好样的！”秦长青对着许敬宗竖起了大拇指。 “爵爷，您把我们想说的话，全都说出来了，您无愧于大唐！” 许敬宗也是一脸感慨，“怕啊，怕的要死。但在想想，劝谏而已，为什么要怕？” “好了，你们就在这里安心的住上几日吧，有需要和牢头说。” 裴俊说到这，略微犹豫了一下，“长青，这次估计要关的久一点了。” “裴伯伯，小子还有一事不明！这里没有外人了，就咱们四个，还望明示！” “给好人腾地方，上一次腾出来位置不够用！” 裴俊说完，带着孙附加走了。 许敬宗张目结舌，“爵爷，您是甘愿蹲号子的？” “我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了，但不确定。现在懂了，他们就是摆明了让我来趟雷。” 秦长青耸耸肩，“不出意外，你就是水部郎中了。” 下狱的当天傍晚，有人来探监了，还带着一个食盒。 不是别人，正是许国公高士廉。 高士廉还带来一个消息，牛进达被勒令三天之后滚去松洲，给侯君集当马前卒。 呵！ 秦长青一脸鄙夷，不是对准高士廉的，是对准李儿陛下的，“估摸着，牛叔叔回来之后，爵位就会进一级了。” “心里也不要不舒服，老夫这不是第一时间来看你了吗？” 高士廉将酒菜端了出来，“许敬宗，你也别站着，一起吃酒。” “高相，您来这里，就不怕被人说闲话？” “说啥闲话？借他几个胆，老夫还是很有威信的。” 高士廉笑了笑，“你们两个做事不经过脑子，可以骂皇帝，但不能这么骂的。无非就是缺一把火而已，何必呢？现在《阿房宫赋》已经被传扬出去了，天下都在骂皇帝。” 秦长青和许敬宗的脸瞬间就白了，谁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到民间，要知道老李最在乎的就是名声了。 许敬宗舔舔嘴唇，带着浓浓的后怕，“高相，不知道陛下要怎么处置我和秦爵爷？” “现在知道怕了？” 高士廉瞪了二人一眼，“今天我是奉命前来，给你们俩上一课的。 人呐，可以有侠义之心，但不能丢了侠义之道。陛下知道你心里不平衡，你拼命的赚钱，他却想着挥霍，可不这么办，很多人揪不出来的。游骑卫驻守宣武门，李长思现在抓了六十多人，李银环秘密逮捕了十八名官吏，正在审讯。” “也就是说，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皇帝还是那个皇帝，不会拿江山开玩笑对不对？”秦长青最关心的还是老李到底变没变的问题。 “没错！但你干的有点过火了，天下人都在骂皇帝，你这不是变相的在帮五姓七望吗？” 很大方的承认之后，高士廉看向许敬宗，“老许，你也是当年十八大学士之一，以前咱有点小瞧你了。长青在水部的职务被罢免了，老夫已经写了奏疏，举荐你做水部郎中了，以后水部在你手里，如何，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谢高相！敬宗感激不尽！” “明年的科考，陛下很看重。现在松洲的战事，陛下也很关注。长青，不出意外的话，松洲的仗打完，你就得滚蛋了。” 啊？ “凭啥啊，脏活我干了，用完就过河拆桥啊？上次也是，把我丢去了西州，你知道西州战多少人吗？这次我那也不去，哪都不去，过完年就和李银环结婚！” “犬上御田锹穿回来一个消息，扶桑国的新任国王孝德天皇改革，正在训练强大的水师，并让高句丽、百济、新罗的使者访问扶桑，上交岁币！” “犬上御田锹现在在什么位置？” “伊予二名洲，按照你说的，已经将伊予二名州占领了一半，分别是阿波和赞岐！” “地方太小了，但是适合猥琐发育的地方。” 伊予二名州，是秦汉时候对小矮子四国岛的古代称谓。 根据历史记载哈，伊予二名州历来就属于中原的南海道。 汉朝的时候在岛上设立了四个县，分别是：阿波（德岛县）、赞岐（香川县）、伊予（爱媛县）和土佐（高知县）。 到了飞鸟时代之后，这四个县直接自立门户当军阀了，还十分牛逼的称王，这才被称作四国岛。 简单说，屁大点的地方，就有四个国家，这不是村屯斗殴是啥？ “所以，现在是水师训练的差不多了，我要带他们出去打架了？” 秦爵爷绝对是摩拳擦掌，“我去，不给他们灭国，老子不姓秦！” 第四百九十五章 T台走秀 高士廉随后又把李世民的部署简单的说了一下。 接着这次机会，二次清洗朝堂，但名声，秦长青必须给老李挽回来。 秦长青也大方的点头，“刘仁轨呢？李泰不是举荐刘仁轨出使新罗吗？” “海船都在登莱府，等松洲的仗打完，才有淘汰的军械。” “也就是说，一切看松洲，也一切看我怎么对付路东衍了对不对？” “没错，万事俱备，只看你怎么干了。” 秦长青拍着胸脯保证，肯定把扶桑暂时打得老老实实服服帖帖的。 另外，让高士廉去一趟太医署，丹必须要大批量制作了，打国战的师出有名的，军卒走失肯定是不行的，隔着茫茫大海走失个屁？ 最佳的借口就是，老子和你做买卖，你却不领情，这怎么行呢？不和老子做买卖，老子就打到你和老子做买卖。 十二月初八。 大清早的，老李就给程家下了一道圣旨，过完年程处默前往登莱府，任水师中郎将。 李银环和李长思，将抓到的人全部押送至长安县衙，该录取的口供，全都录取完了。 事情一结束，李银环就给朝廷上疏，辞官结婚，却被老李给拒绝了，理由是等到明年，皇帝亲自给他们俩定日子。 李银环很怄气，却又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回到了家里，还了一身衣服，随着母亲前往德雲剧社。 长孙皇后早早的就到了，身边还有几名后宫的嫔妃，这一次秦长青不出现，长孙皇后难免轻松了一次，母仪天下的威严，一览无余。 最高档的包间，里面陪同的人除了妃子，就是几名当朝国公的媳妇，红拂女和李银环也在其中。 李世民在处理完政务之后，也带着房谋杜断、李君献、魏征、长孙无忌到了德雲剧社，就坐在长孙皇后的隔壁，今天是女人的主场，老李带人就是观看观看，看看所为的T台走秀，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大冬天的，每个人的桌子上，都有水果罐头，也有茶水、香烟和小零食，却对不会亏了他们花的门票钱。 对的，虽然是长孙皇后邀请，但该花的门票钱，还是要花的。 薛悦走上看台，立马引来一阵瞩目，因为薛悦穿的是裙子，很漂亮的黑色礼裙，大方得体，很多人都没见过的样式。 “首先谢谢各位的捧场，想必大家在报纸上也都看到了，这是大唐第一次走秀，主题是女人这该死的魅力……” 几句话下来，薛悦已经将这次走秀的目的说了出来，大概就是唐梵西、唐奈儿，今天的服饰发布会！ “下面有请第一位模特，金陵第一花魁，闪亮登场！” 话音刚落，就看见金陵第一花魁穿着超短裙，踩着高跟鞋，走着猫步，大大方方的在T台上走了一圈。 噗嗤！ 有人已经开始流鼻血了，讲道理啊，当花魁的全都是身材高挑的，大长腿踩着高跟鞋格外的显眼。 来此的男人们，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金陵第一花魁，整个人看上去像是傻了一样。 但也有反对的声音，称之为伤风败俗！ 尤其是郭立恒，他和金陵第一花魁凝香可是关系密切。 要不是长孙无忧拦着，郭立恒早就把凝香娶回家了。 在郭立恒身边，是一个姓王的官员，正在那批判： “怎么能如此穿着？怎么能呢？真的是有辱斯文。兄弟，咱们一定要好好地批判批判！” 郭立恒微微一皱眉，却发现这个口口声声张罗着批判的家伙，眼珠子都快掉进去了，咕咚咕咚的不断吞咽口水，就好像是随时都顶不住了一样。 紧接着，第二名花魁也走了出来，穿着一件肚兜，脸上带着一个面具…… 周围的男人们，纷纷吞咽这口水，什么批判不批判的，全都忘记在脑后了。 老李的意识里突然觉得有点无趣了，看看房玄龄和杜如晦几人也是面红耳赤，一脸无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观音婢该穿的全都穿过了！ 渐渐地，老李回想起妩媚的长孙皇后，气息叶微微变粗了，只等着回到后宫，让长孙皇后穿上肚兜，穿上蚕丝袜……嗯，老李最近学会了一个新的技能：手撕蚕丝袜…… 漂亮，有魅力，已经完全不能用来形容这群花魁了，长孙皇后也破天荒的发现，很多样式她都没穿过，尤其是那个黑色的天鹅面具，要是戴在脸上，在穿上黑色的蚕丝袜……妈呀，那二郎还不得折腾一夜啊？ 不得不说，薛悦也是个天生的人才，她设计出来的衣服，真心能把女人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 古筝、琵琶等乐器的声音停止之后，薛悦在一次走上台。 刚要开口，就发现下面有男人训斥，“薛越，你好歹也是尚衣局的署官，你就是这么为祸后宫的吗？” 薛悦的脸色一黑，看向说话的人，一声冷哼，“那你们男人逛青楼的时候，想过自己家里还有媳妇吗？你们嫌弃花魁身上穿得衣服太多，想过你们在脱她们衣服的时候，也是有伤风化吗？” “你……” “诸位，尚衣局之所以研发这些衣物，是想让所有的女人全都穿在身上，让他们这群男人，在逛青楼之余，也能在家里体验一下，该有的乐趣，难道尚衣局做错了吗？凭什么你们男人就可以逛青楼，女人在家里就不能穿肚兜呢？在被窝里的时候，你们男人可都不是这么说的。” 薛悦顿了顿，“尚衣局为此还有一个目的，太医署人口普查，大唐人口数量不佳，如果夫妻之间有些情趣，大唐的人口数量，不就上去了吗？” 虽然说，这是歪理，这是颠倒黑白偷换概念，但你不能否认的是存在就是合理。 人家薛悦说的没错啊，凭啥逛青楼的时候，让人家花魁穿得越少越好？自家的媳妇恨不得大夏天的捂上一层棉被？ 讲道理啊，大唐的风气其实也不是很保守的，对女性的态度也很好，三从四德神马的，是宋朝搞出来的。 就在这时候，红拂女请示了长孙皇后，在得到了许可后，看向薛悦，“薛悦，穿上这个，会不会有不舒服的感觉？做衣服都是量身定做的，会不会很麻烦？” 第四百九十六章 黑天鹅面具 薛悦感激的看了一眼红拂女，“不会！所有的衣服都有号码之分，可以先试穿在购买。” 有了红拂女的带头，其余的贵妇们也想在长孙皇后面前露露脸，纷纷询问。 长孙皇后扫视一圈，看了看长孙无忧，“四娘怎么没来？” “姨娘偶感风寒，再加上又有孕在身，就没出来，但商铺和销售的事情，都和姨娘说了，只等着开业，开业的时候，姨娘会过去参加剪彩。” “回头，让太医署派人过去给四娘好好瞧瞧！” “谢皇……谢小姨！” 此时，薛悦也开始给大家介绍其中一个肚兜的价格，不要998 ，不要998，只要588，精品蚕丝肚兜带回家！ 贵，肯定是有点儿贵的。 肚兜都卖六吊钱了，那裙子不是更贵吗？ 老李惊讶的看着薛悦，你确定你们尚衣局不是在抢钱？ 但在看看老杜，老李心理也就平衡了许多，老杜在兵部干的羊毛生意，才叫做抢钱。 “原本，今日是不打算售卖的，但我见大家情绪这么高昂，就破例一次，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薛悦看出来这群贵妇们跃跃欲试的样子，和臭男人们的望眼欲穿，立马决定了，让她们掏钱！ 女人们对第一轮的走秀，就已经着迷了，纷纷抢夺者给薛悦送钱。 但薛悦也是有所准备，将本来摇奖准备的号码球，端了出来。 “每个人的椅子上都有一个号码，咱们公平起见，摸到那个号码，就卖给谁！” 第一轮结束，说是限量的，但足足卖出去一百多件肚兜。 得到的满心欢喜，得不到的只能等着服装店正式营业的时候，去排队购买了。 房玄龄的眼睛比较尖，当一个贵妇人被抽到了号码之后，顿时发现这个红光满面的女人是自己的媳妇，交了钱买了一件肚兜，眉开眼笑，仿佛一下子年轻了二十来岁。 完了！ 房玄龄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老腰，顿时感觉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夜了。 “下面进行第二场，箱包、配饰的表演！” 各式各样的胸针、发簪、鞋帽……简直是应有尽有。 老李心满意足，钱就这么到手了，你说你气不气？ 十分自豪，十分傲娇的瞥了一眼老房、老杜、长孙老狐狸，“观音婢又有进项了，你们要抓紧了，可别被观音婢给比下去，连续两年，咱们国库靠着税收，才勉强和观音婢的内库持平，朕每次去见观音婢，都感觉臊得慌！你们也给朕争争气长长脸，欠人家八十万贯，多久了，还没还呢？” “陛下，钱留着给您建大明宫呢！”老房瞥了一眼老李，毫不客气的就怼了过去。 “……” 老李一时语塞，“还重建个屁了！朕让你们找个趟雷的，老牛已经趟过了，你们一开口，让朕扩建就完事儿了，又花不了几个钱。可你们去找长青，弄出来一片赋，骂的朕是体无完肤，连扩建都没希望了。” 老房眼睛一亮，“陛下，也不扩建了？” “不扩建了，原本想一石二鸟的，又能肃清朝堂，又能扩建一下，现在还建啥了？” “陛下！” 魏征突然一脸严肃的看着老李，吓得老李一激灵，大庭广众的，你不会要骂朕吧？ “陛下，东征结束，只要房相手里还有余钱，不用您提，臣带头提议扩建大明宫！” “……” 老李看向魏征，老匹夫今天挺有觉悟啊，不枉朕这么多年都忍着你！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老李不淡定了，第二轮的售卖，抽到了一个小胖咂。 “姐，高跟鞋、腰带、裙子、配饰……一样给为善装一件！” 啊？ 薛悦一连为难，扫视全场，最终目光落在了长孙皇后的身上。 长孙皇后也是一脸懵逼，傻儿子咋来了？难道买东西是送给我的吗？ 下意识的，长孙皇后点点头。 钱袋子拿起来，一张张钱坊的票据递到薛悦的手里，“小武说，她喜欢，我就得买不是？姐，我之前听我姐夫说过一个会员制。你走高大尚的路线，肯定要弄个会员制的，不是会员不能买品牌的东西。光每年的会费，都能狠狠的赚一笔！” 李治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言语音量，听得周围 很多男人恨不得冲上去撕了李治的臭嘴。 然而，李治心满意足的拎着大包小裹，微微一抬胳膊，小武妹妹脸色通红的跑过去，挽住李治的胳膊。 李治是要多得意有多得意，“姐，我们走了！” 说完，李治的余光扫视了一下亲爹亲妈，十分“淡定”的走出德雲剧社，在出门的一刹那，脑门上布满冷汗，“妈呀，吓死我了！我爹我娘也都来了，之前咋没注意呢！” “啊？” 小武妹妹一脸疑惑，没明白李治什么意思，两个人上了马车，“走了，回家！” 李世民的脸色铁青，小屁孩居然懂得把妹了，看看那个小丫头好像是武士彟的女儿，老李记得自己记过几次，可实在想不到，武士彟的女儿怎么和李治搞到一块的。 默默的看看李君献，李君献开口，“武士彟临终托孤，将武瞾托付给了长青。现在武瞾和晋王殿下都住在秦家庄，都在清华书院攻读！” “他俩这样，长青没拦着？” “陛下，晋王殿下，也快要成人礼了。” 啊！ 老李一拍脑门，叹了一口气，“都长这么大了。看来，咱们都老喽！” 说完，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纷纷吐槽，岁月不饶人！ 第二天的清晨，长安周报的头版头条，发布了一个重磅消息：唐梵西和唐奈儿两家奢侈品商店开业后，第一件特价商品就是新款的内衣。 广告词也十分显眼：给你更挺拔的穿着体验！ 然后，就是太医署赵德全给出来的“辩证”理论了：女人的胸，也会生出很多疾病，新式的内衣，能在佩戴中起到预防的作用，还能让女人更高更挺！ 同时，T台走秀，每年被定为两次，春秋各一次。 春夏、秋冬四季服饰，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尚衣局做不到的。 值得一提的是，长孙皇后回到后宫，发现老李已经斜靠在榻上，等待多时。 脸，微微一红，娇羞风韵的样子，看得老李是血脉喷张。 从衣柜里取出来一个小包裹，将老李喜欢的黑色蚕丝袜换上，然后带上了黑天鹅面具…… 第四百九十七章 难得矫情 妈的，奥斯卡欠你们每人一个小金人。 要么说，在古代当官的每一个让人省心的，一个个都是影帝级别的。 装傻充愣的本事，一个比一个牛逼，他们弄出来那个态度，甚至连他们自己都以为是真的。 秦爵爷就感觉自己很累，似乎也要对未来要见到的李治，好好的审视一下了。 能欺负他的时候，肯定要好好的欺负一下，找找心理平衡。 甚至是，秦爵爷已经想好了，等自己哪天认个干弟弟，然后就找皇帝提亲，你恶心我，我就让人睡你闺女。 秦爵爷是越想越得意，丝毫没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很危险、很龌龊、很不道德。 但没办法啊，这群狗币全都是妖孽，秦爵爷真心感觉心累。 连续两次下狱，都是高士廉来探监，也绝对不是什么无的放矢。 只是吧，爵爷心理还是有点不平衡，“高相，那日我去见牛叔叔，您老……” “哪日？” 高士廉一翻白眼，“长青，你在说什么，老夫不懂呢！你什么时候去见牛进达了？老夫怎么不知道？” 好吧，你赢了。 秦长青就知道，自己问了也是白问。 “还有件事，大唐需要一位外交官，出使西域，你推荐一位。” “出使西域？干什么？” “来而不往非礼也，连鹅毛都送来了，大唐不可能不回礼吧？” 高士廉叹了一口气，“朝堂上全都老狐狸，没人愿意走这趟差事的。原本裴行俭是最合适的人选，但如果去真腊那地方，你如果在前面打仗，背后也需要一个人，所以陛下没挖你的墙角，但你得给陛下举荐一位，出色的外交官。” 看这架势，秦长青觉得自己再大狱里面也待不了几天了，但出去之后就要过年了，过完年和李银环的婚事，估摸着又泡汤了，这次需要出海。 琢磨了好一会儿，秦长青的眼睛一亮，“黄水县令王玄策，现在人散人大夫，这个人做外交官，应该能不错。” “王玄策？” 高士廉抿抿嘴，“能行吗？朝廷需要的是一位铁血手腕的外交官，王玄策最高官职才是一个散人大夫……” “高相，您老就放心好了，咱大唐的官员，手腕全都硬，我举荐的人，绝对错不了！” “行，我这就回去复命。你和许敬宗在委屈几天！” 高士廉走了，许敬宗一脸诧异的看着秦长青，不明白秦长青为什么对大唐的官员都这么有底气。 王玄策什么人？ 大唐第一疯子，一人灭一国的疯子。 似乎，李世民和李治当皇帝的时候，老天爷真心眷顾。 小武妹妹当皇帝，有狄仁杰、张柬之、崔德、刘仁轨等一众名臣。 就连唐中期的时候，还给了一个高仙芝、李嗣业，千古牛人郭子仪、李光弼…… 无非就是李隆基一手好牌打得稀烂罢了。 其实不仅王玄策是疯子， 大唐的文官基本都是疯子，裴行俭也是文官，这货干的勾当，也不比王玄策一人灭一国差。 王玄策曾任融州黄水县令，后升任散朝大夫。 散人大夫，这是王玄策一辈子最高的官职。 你品，你仔细品。 王玄策不是一个身经百战深谙兵法的武将，最多是看过一些兵法书籍，他之前也没有过任何带兵经验。所以他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文官和一个打赢灭国之战的统帅一点也不搭边。 打赢一场灭国之战需要什么基本条件呢？ 第一需要又一支强大且忠于自己的军队；第二需要有足够的后勤保障；第三需要以为身经百战深谙兵法的统帅。 如果没有这三个基本条件，还能打赢一场灭国之战吗？ 但人家王玄策做到了所以后人说他“一人灭一国”。 很多喷子说历史对王玄策一人灭一国记载很少，旧唐书上面只有48个字。 但你要分跟谁比啊，老李当皇帝的时候猛将如云，但凡不灭几个国家，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武将。 王玄策当时打得不是整个印度，而是中天竺。 中天竺只强不弱，绝不是扶桑那样的村屯斗殴。 中天竺的战斗力在当地是很强的，从军队数量和作战过程就能看的出来。 尤其是，王玄策锤完他之后，给出来的赔款明细：牛马三万、弓、刀、宝缨！ 打完仗之后，光一个菩提寺主都能动辄送给王玄策宝珠、大珍珠八箱、象牙佛塔一、舍利宝塔一……同时送给王玄策使团的普通成员每人华氎十段。 关于王玄策的记载较少，无非就是距离太远，唐朝没工夫搭理他，另外就是这个战役吧，和大唐当时的一场普通战役差不多。 看到了没？ 这就是大唐的对外政策： 不光打到你灭国，新政权扶持起来之后，你以为就没事了？ 别闹了，中原人是很有道德，也很讲理的。 你这个小老弟儿太不老实，大哥我很伤心、很寒心，怎么办？ 必须得赔偿点儿精神损失，不然大哥还揍你！ 简而言之：牛逼，就是这么牛逼！ ………… 反观李世民，借助这个机会迅速对朝堂开始了第二轮的大清洗。 李银环和李长青，带着游骑卫奔赴长安各处府邸。 在一众官员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就被游骑卫砸开府门，捆绑后交到了长安县衙。 三省六部，侍郎、员外郎、国子监，光文臣就抓了三十多人。 老李的嫡系，玄武门出过大力的常何，在和他有“一尿之情”的好兄弟鼓噪下，弄出来一份名单，交给了李银环。 京城十二卫，光禁军里面，又逮捕了二十多人。 基本上，抓捕的官员全都是正六品以上，家属发配岭南，家产全部充公。 老李也是用了雷霆之势，授意李长思，但凡有借口有口实，就地正法。 因此，在抓捕过程中，李长思和游骑卫，已经砍了其中一部分“反抗”的。 剩下的人全都送进了长安县衙。 这就值得推敲了，正常而言应该送去大理寺的，可老李偏不，直接交给长安县衙，让长安县令周桦骢审理。 第四百九十八章 嗯疼 周桦骢写了一份公文，经三省六部同意，直接张贴： 县衙，午夜后清空所有人！ 但凡有徇私舞弊者，上交贪污款项，长安县衙既往不咎。 但凡有作奸犯科者，自己写好了供词，在长安县衙等着，审讯查证后，可以免死罪，免发配！ 一时间，朝堂上的官吏们，都纷纷胆战心惊，连续三个昼夜，就有受贿名单，以及受贿的赃款，纷纷用牛车运往长安县衙。 积少成多，这个词老李以前不相信，可看到长安县衙内，堆积如山的赃款，老李怒了。 经过长安县衙的核算后，发现三个昼夜的时间，连带着钱坊的钱票，以及各种贵重物品，足足有三千万贯之多。 于是，老李怒了。 不用审讯了，直接砍了吧。 第四天的时候，法场上的刽子手，手起刀落…… 李唐开国至今，很少有杀戮，这一次让所有人都再一次，领教了天可汗陛下的冷漠和无情，以及果断的杀伐。 五姓七望一点动静都没有，不是没有，而是不敢，真的不敢了。 当老李掀桌子的时候，就是露出獠牙的时候，他们惊奇的发现，可以控制好几个朝代的门阀氏族，却控制不住老李了。 血腥、阴霾，依旧在弥漫，官吏们活的是战战兢兢，生怕秋后算账。 但很快，五姓七望一直没动静之后，老李破天荒的下了一道罪己诏：重修大明宫是昏君所为，朕贵为真武佑民天君，生出这样的心思，就是错…… 皇帝自己给自己下了罪己诏，一下子让全国沸腾了，没有被抓的官吏们也知道，皇帝不会秋后算账了，天，已经晴了！ 长安城周边的名宿们，带着百姓齐聚宣武门，在外面搭建起来高台，上演了一出秦王破阵乐，同时联手写了一篇歌颂李世民的赋。 就这样，第二次朝堂清洗结束，以老李完胜而告终！ 大概八九天之后，裴俊和孙附加出现在死牢，打开牢门，“滚蛋！” 来是老李让他们两个滚进来的，走也是老李让他们滚走的，这样秦长青觉得自己和许敬宗就是两个工具人。 “陛下口谕，许敬宗紫宸殿面圣。” “裴伯伯，那我呢？” “你？”裴俊瞥了一眼秦长青，“陛下让你滚蛋，还托我给你带了口谕。” “裴伯伯，小子洗耳恭听。” “秦长青，免水部郎中，由许敬宗代任，考核期半年。 朕昨日发现，这些年你为朝廷赚了不少钱，就勉为其难的恢复你平西男爵的爵位，以及鸿胪寺的官职。” “这就完了？” 秦爵爷心理很不平衡，“工具人我做了，一点儿奖励都没有？” “奖励了，恢复你的爵位和官职了，你还想要什么？”、 裴俊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老李是真笋，山上的笋都让他给挖干净了。 这特喵的就是无本买卖，只赚不赔。 于是，爵爷拍拍许敬宗的肩膀，对着裴俊和孙附加一施礼，“再见，再也不见！” 出了死牢的大门，阳光十分刺眼。 寒风凛冽，让秦爵爷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伸手拉了一下裘皮，不咋保暖，还是自己家的貂皮大衣热乎。 不远处，是一辆豪华的大马车。 李焕儿抱着秦牧，李治抱着李明达、小武妹妹陪伴在侧。 见到秦长青之后，李焕儿把秦牧递给小武，一个飞扑到了秦长青的怀里。 “没事儿，没啥事儿，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相公！” 一声娇滴滴的声音，让秦长青心神荡漾。 瞥了一眼李治和小武妹妹，真多余，这要是回去的路上，来一次车震…… 好吧，秦爵爷觉得自己想多了，环视四周，发现没有李银环。 在怎么说也是未过门的媳妇，你男人被关进了死牢，你咋就一点表示都没有呢？ “银环在处理政务，游骑卫抓了很多人，还有很多文书没有交接，原本她也想来的。” “上车，回家！” 秦长青将李焕儿拦腰抱起，引来李治一阵鄙夷。 看了看小武，很是心塞：但凡自己再年长几岁，肯定也能把小武给抱起来。 到了家门口，凤儿点燃了一个小火盆，让秦长青迈过去，然后同笤帚在秦长青身上扫了几下。 澡池子里面放好了热水，崭新的衣服拜访的整整齐齐。 迈进澡池子的一瞬间，秦长青缓缓的闭上眼：还是家里舒服啊！ 可就在这时候，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秦长青还没反应过来，一个黑色的丝带，已经缠绕在头上，直接遮住了眼睛。 然后，就听见一声鬼鬼祟祟的笑声，是李焕儿的。 还有一个欲拒还迎的羞涩声，这个声音很有辨识度，来自于李银环。 于是，水花飞溅，千言万语最终，都化成了一个简简单单的“疼”字…… 嗯，剩下的不能写了，写了就和谐！ 耕地的时候，最累不是地，而是耕田的，何况还是两块田？ 但是没办法啊，爵爷不能倒，哪怕是换好了衣服，出门的时候，也要扶着墙，不能让自己倒。 爵爷内心也开始琢磨起来阿齐兹，爵爷很要脸，不能对外人说自己腿软：嗯，以后得把枸杞的售卖提上日程了，让阿齐兹囤积红枸杞和黑枸杞！ ………… 秦家庄此时热闹非凡，庄户们自发的组织起来。 弄死了一头牛，五只羊。 开始给秦爵爷大摆流水席，庆祝秦爵爷回家。 李银环的脸上，还带着一抹红晕。 李焕儿是温柔型，李银环妥妥的御姐型，爵爷甚至在想，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拯救了银河系，老天爷这么照顾。 长安名宿们，一时间也是对秦长青佩服的五体投地。 秦长青写的一篇《阿房宫赋》，从头到尾都没提到什么大明宫，可内容里面，却充斥着对老李的嘲讽和不屑，甚至是字里行间，对老李都是浓浓的恶意，相当于当着全天下人的面儿，扇了老李一记狠狠的耳光。 一纸、一文，恰到好处的让秦爵爷名震天下，成为了英雄。 第四百九十九章 大唐第一苟 或许，要是其他人当皇帝的话，早就把秦长青给砍了。 但谁让对方是老李呢？是那个胸襟广阔的天可汗呢？ 总体而言，秦爵爷的运气还是不错的。 老李也没深追究这件事，只是把爵爷关了几天。 然后，还弄了一份罪己诏，昭告天下，当皇帝的错了。 不仅把肃清朝堂的活干了，还收了一波人心。 要知道，皇帝每次下罪己诏都是被魏征逼着的，可这次倒好，不用你们开口，老子自己下罪己诏，看得魏征都是一阵懵圈。 有人欢喜有人愁，最难受的当属颜趋庭了。 战书，已经给秦长青下了，可他却发现，自己好像不是秦长青的对手。 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怎么玩？ 这要是输了的话，还不得被人给笑掉大牙？ 于是，也不知道哪个狗杂碎给颜趋庭出的损招，虞昶不是说只要秦长青娶了李银环，就和秦家退婚吗？你去找虞昶啊，让虞昶退婚不就完了？ 至于比试……也很简单，虞家都退婚了，为啥还要比试？这样谁都不丢面子。 颜趋庭一听，觉得这个办法好，就去找了虞昶。 虞昶是工部侍郎之一，主管的是金融货币。 尤其是当初秦长青在西州的时候，骂老李不会玩货币兑换开始，就终日的研究黄金和白银的储备，可连续研究了一年多，愣是没研究明白。 原本想请教一下秦长青，可现在秦家和虞家的关系很不好，虞昶也没好意思。 大唐现在的白银和黄金，还没有上升到金融概念，金元宝、银锭子，那是天宝年间搞出来的，老李当皇帝的时候，只有铜钱。 虞昶刚被老李教训完，就问虞昶黄金和白银的储备，研究明白没有？虞昶肯定没研究明白，被老李一顿喷。 刚到工部就看到了颜趋庭，颜趋庭也不会唠嗑，你见人家不爽，走就完了。 他没有，几次三番的暗示虞昶，你们家该退婚了。 本来就一肚子火气撒不出去，虞昶就把这股火撒在了颜趋庭的身上。 “你不是和秦长青比试吗？行，你和他比试一下什么是金融，什么叫储备，你赢了我妹妹就……” 槽！ 话说了一半，虞昶突然火气更大了，“我妹又不是物品，凭啥让你当成赌注？你给老子滚犊子，我妹嫁给谁，就不嫁给你！” 颜趋庭就感觉自己哔了狗了，未来大舅哥有点不道德啊！ 可看到虞昶这么刚，也不敢太过招惹，只能是黑着脸离开了工部。 去了长安县衙，又找到赵不义，逼着赵不义去虞家给他提亲。 赵不义哪敢啊？ 现在关于秦长青和虞秀鸾的媒，赵不义都觉得想吐，虞家小姐多好，秦爵爷在就看不上呢？ 随随便便的敷衍了一下颜趋庭，赵不义决定再去一次秦家庄找李焕儿，退不退婚，爵爷夫人得给个话啊。 日上三竿。 秦爵爷对着这个词汇，有了进一步的认知。 睁开眼，轻轻挪动了一下身体，点了一支烟，瞥了一眼睡觉的榻：小了，这榻小了！ 身边，李焕儿和李银环早就起床了，李银环收拾了一下去了游骑卫，李焕儿去巡视庄子了，这让爵爷更坚定了枸杞大补的决心。 烟抽完了，秦爵爷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吃了一碗肉粥，去了小清河。 柱子和墨匠们，忙着继续改良水车，想把水车彻底弄成水力机械。 爵爷适当的给提出来一些改进的建议，以及齿轮的使用方法。 再详细的秦爵爷也不懂，毕竟术业有专攻。 翟默等人对秦爵爷所说的齿轮有了全新的认知，以前墨匠们使用的木质齿轮就是小大小闹，一瞬间这些人豁然开朗了。 随后，又闲扯了一会儿，清河公主也来了，最近老李赏赐了很多水果，让人也一并带过来给柱子。 本来嘛，按照亲戚关系，清河公主算是程铁柱的弟妹。 看到了清河公主，秦爵爷开始假公济私了，“柱子，我又找到了一个赚钱的办法。” 弹簧床垫，被正式提上日程。 对于弹簧，柱子本就不陌生，听了秦长青的话之后，也觉得这东西有赚头。 但柱子最关心的是，寻常人家能不能用上。 爵爷给出的答案也很简单，暂时不能，造价太高了，但是可以用芦苇什么的做床垫，外面用棉、布包裹…… 剩下的就简单多了，“既然事情是我提出来的，那我就做第一个试验品。你设计主体，让薛悦设计外面的包裹物，尺寸的话……长三米五，宽两米二……” 嗯，总体而言，秦爵爷给出来的尺寸，是刚好够三个人折腾的。 听到这个尺寸，清河公主突然是一脸嫌弃：嗯，还是处亮好，专一！但是吧，得抓紧让父皇定日子了，不然的话……在拖上五六个月，孩子都能参加婚礼了。 虽然秦爵爷要求的尺寸有点大，但柱子也没提出来质疑，倒是翟默开口了。 “爵爷，您说的床垫，是不是要和榻配套啊？” “对，以后不叫榻，叫它床和床垫，还要有床头柜，顺带着简易衣柜什么的，也要弄出来。” 于是，大唐第一家现代化的家具城，正式提上日程，名字秦长青都想好了，就叫宜家家居用品城。 家居用品，肯定不能光是木制品的，秦爵爷觉得什么被子、床单、被罩、枕头、枕套什么的，也得提上日程了，真正挣钱的是这些大众购买的物品！ 清河公主觉得这个有搞头，李德盈现在做的是婚庆，秦爵爷所说的这些，也完全可以和婚庆坊联营的，未来的收入还是十分可观的。 顿时，清河公主拍着胸脯保证，她去找薛悦，谈一下合作的事情，至于红利嘛，肯定要有长孙皇后一份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清河公主就觉得有点愧疚： 这买卖做的有点儿不地道儿，似乎大头儿始终在李家。 交税一部分，皇后一部分，公主一部分，尚衣局一部分，铁匠铺一部分，到秦长青手里似乎也就没多少了…… 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原来我们家才是大唐第一苟啊！ 第五百章 翼国公病危 秦爵爷不知道清河公主的想法。 床垫子和床都有了，剩下的就是家里的装修了。 马上要结婚了，必须装修到位。 但很快，爵爷发现了一个事实，地主家里也没有多少余粮了。 秦爵爷穷不穷？ 肯定是不穷的，但是吧，进入兜里的钱，想要再往外面拿，就有点难受了。 那就白蛇传吧，宣传那么久了，也彩排这么久了，到了割韭菜的时候了。 顺带着，在搞一个演艺培训班，专门培训花魁，还能大赚一笔。 秦爵爷打定了主意，就准备让人去找长孙无忧。 可府门，却被一个黑大汉一脚踹开。 手里面攥着马鞭，开始对着爵爷府吆五喝六，“长青小子，你在哪？尉迟伯伯来了，还不出来相迎？” 我操！ 秦长青就感觉这群武将真不是揍性，一个个力大无穷也就罢了，还特么的不讲“礼”。 老程在家的时候，几乎一个月换一次大门，现在尉迟敬德也踹门？我家大门招你们惹你们了？ 但没办法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爵爷忍了。 “尉迟伯伯……” “废话少说，水果罐头给老夫装一车，然后跟老夫去见一个人。” 啊？进门就勒索？ “尉迟伯伯，水果罐头不多了，我媳妇还不够吃呢！” “那就装半车，只要胡桃和山楂的。” 不对劲儿啊。 秦长青开始一本正经的看着尉迟敬德，“伯伯，您老不是不吃山楂和胡桃吗？” “老夫不吃，别人吃！少说废话，装好了罐头，和老夫进城。” “去哪？” “救人！救不活，老夫砸了你的爵爷府！” 不是…… 秦长青就感觉一个头两个大，“我就是太医署的一个九品署官，我医术不行的。救人您找赵德全去啊，那是老神仙孙思邈的嫡传。” “赵德全救不活，现在整个太医署，就说你能救！” 尉迟敬德一立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老子给你攒功德，你还不愿意了？” “愿意是愿意，只是……” “你给老子弄成了门神，老子还没管你要钱呢，你这是想让老子收你利息？” “尉迟伯伯，您说吧，救谁？” “翼国公，秦叔宝！” 说到这，黑胖子对着外面一声吼，“还不滚进来，要他妈的什么面子？你爹的命重要，还是你们家的面子重要？” 一个年长秦长青几岁的精神小伙，走进了秦府，对着秦长青深施一礼。 但很快，小伙似乎还觉得礼数不到，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爵爷，外面都说您是神医，还请您救救我爹！” “你他娘的给老子站起来，论辈分，你是兄长。” 尉迟敬德狠狠的瞪了小伙一眼，“长青，这是秦怀玉，右卫左郎将。你们秦家和叔宝一家，同出西晋金紫光禄大夫，太常卿秦秀。虽然说出了五服，但血脉还是一样的。不管是出于亲戚关系，还是出于朝臣关系，你都该救。” 我特么拿啥救？ 我懂个屁的医术？ 我知道的就是理论，理论而已。 秦叔宝什么人？ 勇武过人，远近闻名。 脚踏黄河两岸，锏打三州六府。 初仕隋朝，跟随来护儿、张须陀、裴仁基帐下任职。后来，投奔瓦岗起义军领袖李密。 瓦岗败亡后，投靠郑国王世充。 因王世充为人奸诈，与程咬金等人一起投奔李渊、李世民父子。 后跟随秦王李世民南征北战，屡立战功，浑身伤病。 就连李世民都说：叔宝戎马一生，历经大小战斗二百余阵，屡受重伤，前前后后流的血能都有几斛之多！ 呀，流血过多？ 秦长青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走，快过去看看，没准还真能救！” 很快，到了翼国公府。 “娘，秦爵爷来了……” 一名妇人急匆匆的跑过来，“秦爵爷，老爷有晕过去了！太医署上下束手无策，还望秦爵爷伸出援手，秦府上下感激不尽！” 不多时，几名国公听闻秦叔宝病重，也第一时间过来。 赵德全把秦琼的情况详细的说了一番，秦长青走进去，看着脸上没有任何血色的秦琼，搭起其手腕，在血管上拍了几下，血管干囊。 “吃的什么？” “牛肉、烈酒！” “胡闹！”秦长青瞪了一眼秦怀玉，“最近，给老国公素食，一定要清淡一点。” “啊？” 秦怀玉点点头，“爵爷，不治病吗？” “治病，但你得进宫一趟，然后就去秦家庄的医学院。” 秦长青交代了一番，秦怀玉虽然十分怀疑，但还是急匆匆的进了皇宫。 “去找一下常乐，让常乐准备空心的芦苇和空心针，让医学院把手术室消毒。” 秦长青连番交代完，看向秦叔宝的媳妇，“姨娘，把人抬去医学院，那里的手术室干净。” 一切搞定，秦长青带着赵德全，还有几名和秦叔宝交好的国公，一并去了医学院。 秦叔宝就是贫血严重，换换血、静养几个月，立马就能活蹦乱跳的。 路上，秦长青一指在琢磨，如何判断秦叔宝的血型，这个很难。 现在而言，秦长青能想出来，就是排除法、碰运气。 根据记载，排除特殊血型，还有四种：A型血，B型血，O型血和AB型血。 其中最早出现的是O型血，它大约出现于距今6万到4万年之间，又被称为“狩猎血型”。中原大地上黄河流域O型血的比例最高。 A型血的形成和人类的食谱变成了杂食有关，A型血又被称为“农耕血型”。 B型血出现在约距今1.5万年，且最早的俱有游牧民族的体质特征。所以，B型血被称为"游牧血型"。 古代的少数民族，如鲜卑、契丹、匈奴等族群当中，B型血是主要的血型。今天，在蒙古族、满族等北方民族当中，B型血的人也是占大多数的。 按照秦琼的族籍，大概就是O型血。 但这还不行，还需要最重要的一步，那就是滴血辩型…… 根据人的族籍大概可以用排除法判断血型，找到合适的给秦琼换血，但血型辨识很困难。 就在临近太医署的时候，秦长青一拍脑门子：槽，九年义务教育差点让我喂狗了，初中课本里面就有啊！ 第五百零一章 给秦琼治病 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初中课程里面就有一段关于血液样板验证的问题： 同类型血相溶的现象中，有两个要素：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血液相溶，而非血缘关系的人，血液相凝。 在不使用白矾、盐醋，不搅动的情况下，不相同的血液是不相溶的。 想到这，秦长青的信心大增。 “恩师，都准备好了！” 常乐此时已经穿好了白大褂，头发也被蚕丝帽罩了起来，“恩师，这次切谁啊？” “翼国公！” “啊？” 常乐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那么大岁数了，还切？” “咳咳！” 秦长青狠狠瞪了常乐一眼，“这次为师教你换血，是针对一部分贫血患者的。” “贫血？恩师，什么是贫血？” “就是……气虚、血虚、气血两虚，主要针对的还是血虚！” 常乐看了一眼身边跟随的小太监，“准备记录。” 赵德全等人也都换好了衣服，紧张的等待，秦长青和常乐的话他们也都听到了。 不得不说，秦长青对常乐这个小太监是真的好，现在的常乐，不光精通给人看病，还精通给牲口看病，简直就是一个全才。 不多时，秦怀玉来了，不光来了，还带来了十名死刑犯。 都是和秦叔宝的族籍，在一个地方。 这些人基本上都是无恶不赦的坏蛋， 秦长青走过去，“你们其中一人，有获得新生的机会。 但死罪不能免，翼国公府会跟其中一位签一份文书，死后翼国公府照顾你们的家小，并让你们的孩子未来读书识字。能有多大的造化，看孩子自己。但绝对保证这一代衣食无忧！” 死刑犯们，相互对望之后，纷纷点头同意。 剩下的就是准备十碗井水，怜悯的看了一眼秦叔宝，叹了一口气，还得给您老放放血！ 是个死刑犯的血液滴到了碗里，秦叔宝的血液也滴了下去。 连续三碗，都相互凝固了。 秦长青的心立马凉了一半，秦怀玉和太医署的人都在认真看着。 最终，真的就有一碗水里面的血是相溶的。 “记录，血液有型，同类型血相溶的现象中，有两个要素：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血液相溶，而非血缘关系的人，血液相凝。” 太医署的署官，和小太监开始认真的记录，秦长青说完，看向那名犯人，“签协议！” 唰唰唰，协议签完。 罪犯被冲洗干净之后，带进了手术室，捆绑在床板上。 连接着两根空心针的芦苇杆，插进死刑犯的血管。 当血液流淌而出，不再有泡沫的时候，空心针刺进秦叔宝的血管。 秦叔宝的另一只手，在过了一会儿之后，也扎进去空心针，对着手臂下面的空盆，开始放血。 血液漆黑漆黑的，比正常人粘稠了许多，在晚一月两月的，估摸着秦叔宝必死无疑。 当放血的空心针，将黑色的血液全都排出之后，隐隐出现了淡红色，并逐渐生出血红色。 秦长青很满意，换血很成功。 在看那名死刑犯，血液的流失让他十分痛苦，全身也开始颤抖起来，脸色也逐渐失去血色，但还是咬着牙硬挺着。 “翼国公府说话算话，如果你有遗言，现在可以说，我秦长青给你办了！” “秦爵爷。” 死刑犯的声音有些颤抖和虚弱，“我对不起那家人，他们一家年轻的全让我杀了，我…… 抢夺来的钱财，我没有当时就带走，就藏在苦主家的地窖里，还望秦爵爷把钱财物归原主！自此，再无遗憾！” 秦长青看了看外面，走到门口，隔着玻璃看着秦怀玉，“派人去苦主家，把地窖里藏的金银细软还给苦主。” 秦怀玉点点头，死刑犯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渐渐地血液流干了，人也就这么没了。 空心针被拔下来，秦长青没有对死刑犯过多的怜悯，给秦琼的针孔做了包扎，仔细检查秦琼的血管，已经鼓了起来，剩下的就是静养了。 “厚葬吧！” 秦长青走出门，看看秦怀玉，“到底还是你爹的救命恩人！” “来人，将死刑犯送回家里，一切安葬费翼国公府出，再把协议送过去，他们家翼国公府养了。” 秦怀玉说完，感觉还是有点不行，“算了，我亲自去吧。” 秦琼的媳妇，恨不得给秦长青都跪下了，当真是感恩戴德。 赵德全看着秦琼，在看看常乐，“你老师，真他娘的是个人才，还能想到换血！” “以前的扁鹊书和青囊经里面就有提及的，只是都没真正见过。” 常乐笑了笑，“赵大人，我觉得咱们太医署，应该搜罗一下民间的古籍了，重新整理一下，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让医术在咱们这代人发扬光大了。” 赵德全重重的点点头，“好，我回去之后就办。常乐，你又为太医署立功了，我亲自在皇帝面前给你请功。” “赵大人，不用嘞，我将来要接替我干爹的位置的，不要功劳的。” 常乐摆摆手，“咱太医署的春天来了，您要升职喽。” 赵德全笑了笑，已经接到通知了，太医署改制成为医疗司。 成为六部中民部的一部分，赵德全认医疗司最高行政长官，下面配有侍郎、员外郎等官职。 原太医署名称不变，作为医疗司旗下一个部门。 除了做太医该做的事情外，专门负责疾病的救治、疾病的归纳、药物研发，以及民间医馆的整合和运作，其中也饱含医学保险。 简单说，太医署，正式成为国家重要机构，国家医疗监控第一监管、运行部门。 大唐的医疗改革，也从最初的小打小闹，最初的在长安周边试点儿，正式提上全国普及的日程。 虽然太医署现在很有钱，但皇帝还是很大方的给医疗司拨了一大笔钱，用来扩建医学院。 以官方的形式，正式开始培训医学人才，同时，政令也下发到各地州府衙门，民间的神医，可以来太医署任职，也可以来医学院，通过正式考核之后，可以成为医学院的讲师。 一时间，民间学习医术的风气大盛…… 第五百零二章 这买卖划算 秦叔宝，如果静养的好，最近的食材、药材跟上，在活十多年不成问题。 临近傍晚，秦叔宝醒了。 秦家庄也来了一位贵客，这位贵客在别人眼里至高无上，在秦长青的眼里，就是一个狗屁皇亲。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式老李。 因为尉迟敬德之前都交代过，除了秦叔宝，其余人都知道怎么回事，自动自觉地回避了。 就连秦叔宝的媳妇，也都回去了翼国公府。 “好了，真的治好了？” 老李开始上下打量秦叔宝，脸上有血色了，比之前他去探望的时候，好了很多，但看上去还是十分虚弱。 “陛……” 秦叔宝一激动，就要叫陛下，老李当即给拦住了，“陛下今日偶感风寒，让我来看看你。叔宝啊，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李二郎的女婿，平西爵爷秦长青！” 秦叔宝一愣神，明白了，啥都明白了，感情那个济世男爵李二郎就是您自个啊？ 至于秦长青……秦叔宝是越看越满意，轻轻一拱手，“爵爷救命之恩，叔宝无以回报……” “秦伯伯，无碍，救人就是给自己集福，不要啥回报的。” 秦长青拎着一个食盒进来，放好后搬了两个小凳子，递给老李一个，二人坐下。 “秦伯伯，要不你帮我一个忙也成。” “你说。” “我听毅叔说，当年我们家被灭了满门，我爹娘、我爷爷奶奶的名字，被人从族谱上直接抹除了，您老就帮我再把名字给填上去好了。” 秦长青打开食盒，倒了一碗汤，递到秦叔宝的手里，“还有，我要知道谁把他们的名字从族谱中除名的。” “这……” 秦叔宝看看老李，老李直接把秦叔宝的眼神给无视了。 “理论上咱们同源，你父亲秦叔德和我本宗，这件事我让怀玉帮你问问，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你。” 秦琼抿了一口汤，赞不绝口，“咱们这个分支，老夫的官职最高，在齐州的威望也最大，等查好了，我下几封信，把资历最老的几个人都召集到祠堂，从咱们秦家的先祖，东汉山阳太守秦彭开始，重新编著族谱和族志，你觉得如何？” “谢秦伯伯！” “只怪我当时有心无力，离得又太太远，不能施以援手。” 秦叔宝叹了一口气，“那个年代……太难了，实在是太难了。” “对，这个我可以作证，当时叔宝重伤昏迷，收到消息之后，废墟是叔宝让人整理的，仅存的骸骨也是叔宝掩埋的。” 老李说完，秦长青突然站起身，对着秦叔宝深施一礼，“小子谢秦伯伯！” 事情说的简单，其实秦叔宝的身体之所以垮了，和老李有直接关系。 老李打天下的时候，最得意的一件事，就是有秦叔宝这样的猛将。 秦叔宝十分骁勇善战，每当有人对着老李叫嚣，对着老李咒骂的时候，老李都是很简单的一句话： 叔宝，上去干他一下！ 叔宝，本王看他不爽！ 叔宝，给他一箭，解解本王心头之恨！ 就因此，秦叔宝每次都是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这一身病根的源头，也正是老李。 ………… 老李对秦长青给秦叔宝治病，很满意。 但远在登莱府的英国公李靖、谢忠疏，却忙得火热。 五艘很多很大的战舰，已经建成，就停泊在登莱府的水师港口。 大概样子与郑和宝船差不多。 船体的四周有垛口，对口上摆着军械研发司研制的特制弩炮。 可以发射普通的弩箭，也可以发射带有爆破筒的，可以点火的弩箭。 四千水兵，五百水手，整齐的站立在夹板，杀气凛凛。 卫国公和谢忠疏站在对面，神色肃穆。 不仅是谢忠疏，所有人的皮肤都晒得黝黑黝黑的。 “水师成立至今，登陆战训练成效显著，但海上战斗依旧经验不足。今天开始，正式开始剿匪！” “虎！虎！虎！” 水兵们纷纷高举手中的长矛，高声呐喊！ “水师的规矩，剿匪过程中，凡事斩敌首级一人，赏百钱，并按照军功晋升。 前提条件，无条件服从军令，不得有个人主义！” “喏！” 将士吼声震天，士气高涨。 “登船！” 每船八百水兵、一百水手。 陆续的登船后，水兵们到了各自的战斗岗位。 水手们熟练的降下船帆，各种物资摆放到齐全。 登莱府外，大大小小的岛屿很多，上面的水匪山寨也多。 登州水师刚组建的时候，李靖下令对其招安。 这群家伙们都十分熟悉水性，也好勇斗狠，都是精兵的料子。 招安，对于海上的土匪而言，自然就不自在了，他们打劫来往的商船不香吗？ 大秤分金、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不爽吗？ 所以，仅仅是一小部分，在岛上生存不下去的水匪，才选择去投奔登莱水师。 李靖，让水匪们见到了希望，未来的希望。 尤其是，谢忠疏这家伙到底是在京城做过官的，忽悠人的本事一流，就任了登莱水师的录事参军。 本身就是土生土长的登州人，老一辈的人谢忠疏全都认识。 古代那会，一个小区域，出现一个京城的官员，那是荣耀。 那些水匪，基本也都是在陆地生存不下去，才去做土匪的。 对于招安的这些人，谢忠疏找了登莱刺史，罪名赦免，全家不发配，他们自然死心塌地的卖命。 现在一听说要出去剿匪了，一个个双目赤红，摩拳擦掌的。 当然了，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赏钱。 水师第一次出征，赏钱是最高的，一个人头五吊钱，还不算军功，傻子才不拼命。 登莱府最缺的是什么？ 答案很简单，是土地！ 李世民时期，就算是秦长青没穿越过来。 朝廷的政令也是轻徭役减农税，粮食价格控制的十分稳定，土地的价格也十分均衡。 用三十贯可以买一亩良田，用五七十贯可以买七亩薄田，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于是，就因为三十贯就能买到一亩良田，水军和水手们自动忽略了军功，直接把赏钱换算成了水匪的人头： 呀，一点都不多啊！ 六十个人头就能换一亩良田，一百个人头就可以换七亩薄田，这买卖真他娘的划算！ 第五百零三章 登莱水师出征 “都别激动！” “稳住，稳住！” “等靠近了水寨，按照部署行动，都他娘的安分一点，别特么瞎哔哔！” 谢忠疏此时也是一身戎装，在令一艘船上指挥，“都他娘的看令旗，听鼓点！” 指挥船上，李靖掏出单筒望远镜，观望每一条战船上，士兵的士气。 总体而言，李靖还是很满意的。 看着望远镜里面，谢忠疏持刀在甲板上走动，李靖嘴角情不自禁的露出一抹笑容。 大唐的武将，第一个学生是侯君集，但侯君集太贪心，很多东西李靖没教给他。 第二个学生是苏烈苏定方，李靖把自己的兵法精华，全都传给了苏定方。 第三个看好的人是裴行俭，谁知道，被学生抢先一步。 唐书和唐史里面都有记载，裴行俭是半路出家做武将的，所学皆是源自苏定方，也是一个狠角色。 随后，李靖很看好女婿秦长青，但秦长青这个人……肯定是不会和他学习兵法的。 在李靖的眼里，秦长青的打仗路数，是野路子。 但李靖佩服那样的野路子，如果让他去西周，至少要三年，才能到打通河西四郡，可秦长青从去到回，才用了不到三年时间。 侯君集和契苾何力给李靖写过书信，探讨过西周的战局复盘。 其中，也有很大程度的运气成分在里面。 值得一提的就是爆破筒，如果没有爆破筒…… 不出意外，儿子、女儿、女婿、程处亮、李德铠、裴行俭，不说全都战死在西州，也差不多了，这几个人能活着回来的，屈指可数。 现在，李靖很看好谢忠疏，这个人最初跟着他来登莱府的时候，就是个暴发户嘴脸。 完全拿水部的钱不当钱，五十万贯花出去像是打水漂一样，置办矿产，购买海滩。 李靖几次想制止，最后都放弃了，他要好好看看，这个家伙到底是不是假公济私，到时候不用皇帝开口，李靖就把他砍了。 可谁知道，海盐、矿盐搞出来，李靖服了。 值得一提的是，谢忠疏不属于任何派系，秦长青交代的事情肯定办，但绝对效忠李世民。 像极了，李世民手里的那群双花红棍，尤其是在招安的时候，这家伙像是不怕死一样，自己请命去招安。 和水匪打交道，九死一生，可他就活蹦乱跳的回来了。 在主理水部衙门的政务的同时，谢忠疏和军卒一起训练，也参与讨论战法。 可以说，得了李靖一成的真传，李靖亲自上疏，让谢忠疏做录事参军。 谢忠疏打小生活在登莱府，熟悉水性，也懂得造船，在水师排兵布阵方面，你还一点就透。 传说中的天才、奇才，被自己遇到了，大唐战神李靖能不喜欢？ 收回了手里的望远镜，李靖转身看看身边的亲卫，“通知旗手，此次剿匪，老夫观战，一切以谢忠疏的指挥为准。” “老公爷，临阵换掉指挥权，难免扰乱军心，出现指挥不协调的现象，是不是……” 亲卫很为难。 “海战，和步战几乎一样，存在很多变数。如果距离百里，你带着五千人赶赴预定地点，遇到了敌人，没有我的命令你是打还是不打？” “这……” 亲卫犹豫了一下，“分情况，遭遇战在对方无准备的情况下，肯定要打。但敌强我弱，就要迂回，伺机歼敌。” “那军令呢？”李靖笑着问道。 “军令……” 亲卫恍然大悟，“老公爷，末将懂了。” 对着旗手连续做了几个动作之后，旗手重新打令旗，将这次剿匪的指挥权交给了谢忠疏。 “老公爷，如果谢大人临危受命，指挥得当……” 亲卫看看海面，意犹未尽，“咱们是不是就要走了？” 哈哈哈！ 李靖哈哈大笑，拍拍对方的肩膀，“刘仁项，我记得你给我做了七年亲卫，当年征突厥的时候，你和苏定方都有军功。你大哥是以直言敢谏闻名的给事中刘仁轨。” “老公爷，给您做亲卫，不求高官厚禄的，打仗过瘾就成。” 刘仁项挠挠头，“俺们哥俩出身尉县刘氏，自少孤贫。 不瞒老公爷，最初读书的是俺，俺大哥刘仁轨靠捡牛粪供俺读书，可俺不是那快料子。 文的不行只能从武，然后就得到了您的赏识，做了亲卫。 俺大哥，是劳动之余，用手指在空中或地上写写划划，来巩固所学的知识。 到后来，得到河南道安抚大使任瑰任大人的提携，赤牒任命（临时授官的一种文书）他为息州参军，后转仓县尉的。 老公爷，和您商量个事儿，末将想留下来。这辈子能做您的亲卫，末将本没有啥遗憾了。 和您回京城，绝对能混个五品武将，在左右威卫任要职。 但是看看水师，末将还想再搏一把。谢大人是文人，但很像您，末将觉得吧，水师在未来几年，肯定能一鸣惊人。” 话说到这，刘仁项又挠挠头，“但末将还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李靖意味深沉的看着刘仁项。 “老公爷，您和秦爵爷关系好，等将来到了退役的年龄，能举荐俺去军事学院教书吗？ 俺肯定把自己再水师的经验全部传给学生，绝不藏私。” 带着一点对希望的憧憬，“和老公爷您来这里，末将就觉得，未来大唐更加可期，未来的战略也更加可期！ 末将不求什么荣华富贵，高官厚禄。 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那些早就看淡了，无非就是想在东征的时候，少死一些人罢了。” “来人！” 李靖一声高喝，吓得刘仁项一激灵，以为自己说错话了，脸色惨白无比。 “准备一艘小船，送刘仁项上谢忠疏的大船！” 刘仁项愣愣神，当即激动了，单膝跪地，左手放在胸前，“谢老公爷成全，末将定当倾尽全力！” “刘仁项，这次之后，你和谢忠疏两个人，全都做登莱水师的录事参军吧，老夫对你二人，倾囊相授！” 刘仁项当即就泪打眼圈，李靖又是一声呵斥，“成何体统？冲锋陷阵之时都没哭，现在哭个锤子？给老子滚蛋！” 刘仁项身体站的笔直，对着李靖又是一记军礼，离开大船上了小船，直奔谢忠疏的战船。 第五百零四章 登莱水师威武 登莱水师。 各艘战舰都按部就班，徐徐前进。 刘仁项登船之后，谢忠疏大喜。 手里面的令旗一摆，所有船只紧随其后。 但凡遇到敌情，所有战船都会吹响战斗的号角，成为吞噬一切的洪水猛兽。 毫不夸张的说，这也是一群穷疯了的丘八。 看到了人头，比看到了亲爹还亲。 丘八们都很纯粹，他们不会考虑赏钱，只觉得在自己面前的，就是“百亩良田”。 连续攻克了三家水寨之后，丘八们的脸上洋溢出幸福的笑容。 军医，再给他们的伤口包扎，高度酒撒上去，眉头都不眨一下，而是掂量着手里，穿成串的敌人的耳朵： 呀，半亩地到手了。 这要是一年下来，百亩良田不是梦啊！ 也正是这样的奖励机制，让丘八们居然有了小农意识，在他们的眼里，那不是敌人，就是上好的田地。 “左满舵，弩炮上弦！” 第四座水寨就在眼前，船体突然来了一个大转弯，一侧对准了水寨。 谢忠疏手中的令旗一挥：“点火，轰他娘的！” 六驾弩炮，炮手点燃了引线后，操作者对准了水寨的寨门，扣动了扳机！ 轰轰轰！ 急声剧烈的爆炸之后，水寨的寨门给炸的七飞八落，残破不堪。 “转舵，别顾着自己爽，也要让别人爽爽，敞开了哄。” 谢忠疏依旧在船上大吼大叫，“爵爷说了，这叫火力覆盖。在咱们有钱的时候，最省事儿、最能减少伤亡的办法，给老子轰死这群水匪！” 一个水寨，被足足被轰了有一炷香的功夫，谢忠疏的令旗一挥：“登陆！” 冲啊！ 杀呀！ 水手们放下小船，水兵们一个跳上去，一边挥舞手中利刃，一边嗷嗷的大吼大叫。 伙头班的班长，对着谢忠疏搓搓手，“大人，让俺们也打几炮过过瘾好不好？弟兄们都快憋疯了！” 谢忠疏瞪了一眼，这个班长，“给你一条小船，拿不下敌人的首级，别他娘的回来见我！” “好嘞，您就瞧好吧！” 这名班长一挥手，身边立马聚集了一个班的水兵，“放小船，敞开了砍人，在你们面前都是肥沃的土地，别拿他们当人！冲啊，兄弟们，别给火头军丢人！” 伙头班的水兵们，手里面有拿着钢叉的，有拿着菜刀的，也是嗷嗷怪叫的跳上小船，划得飞快，扎眼之间就赶上了抢滩登陆的水兵。 不是谢忠疏不给他们武器，登莱水师的武器装备，朝廷给的都是最好的。 这个伙头班的班长叫孙仁师，向来崇尚的就是：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所以，这个伙头班的武器装备，就是他们平时做饭时候用的工具。 手拿钢叉的小伙咂，就在杀鱼的时候练了一身本事，钢叉说叉中鱼的左眼，绝对都不会捅掉鱼眼睛旁边的一块鱼鳞。 “TUI！” 孙仁师一脸瞧不起的看着这群正规军，“速度点，别被我们火头军瞧不起。划船划得那么慢，你们他妈的是娘们吗？” 此话一出，正规军们不乐意了，可没人敢反驳。 吃喝拉他，都掌握在人家伙头班的手里，但凡让你吃不饱，你啥招都没有。 另外，不知道是哪个狗币提出来的，只有训练合格的，总体训练成绩前十名的才可以进入伙头班。 别看是正规军，可一对一、班对班的情况下，随随便便拉出来一个伙头班，吊打两个正规班。 以前，谢忠疏还不理解，为什么秦长青在信里和他说军制的要这么干，现在知道了。 当正规军在前面开打，火头军就是妥妥的尖刀和穿插迂回的神器。 基本上，唐朝以前，就有很多大将军，是火头军出身的。 半岛上打仗的时候，神枪手、狙击手，创造各种记录的，基本都是火头军出身。 张老爷子牛不？ 火头军出身，穿过敌人火力网去送饭，就是手痒开了两枪，然后就上瘾了，直接打出来狙击记录。 要知道，在火头军当兵，必须要各项全能，鹰酱的火力网绝不是摆设。 再比如朱日和，也是炊事班大显神威。 简单说，自古以来，咱们种花家的炊事班，都嗷嗷牛逼，一点不带吹嘘的成分在里面。 “快，加速！” 迎着风浪，正规军们承受不住嘲讽了，开始加速！ 李靖手持望远镜，嘴角抿出一个笑容：这高昂的士气，这没有言败的精神……大唐水师，必能成为横扫天下的精英！ 平日里，大口吃肉，一个个壮实的跟牛犊子一样，打起仗来和水寨的水匪一对比：妥妥的爸爸打儿咂。 水匪们哭了，他们真的哭了。 历年来，大唐水师剿匪，就没这么大的动静，现在是咋了？ 还有那个能爆炸的操蛋玩意儿，沾边就死，血肉模糊。 恨，只恨当初登莱水师招安的时候，他们没同意，现在跑都没地方跑。 有人已经丢掉手里的武器，想要投降。 可水师根本不给他们机会，他们不是人，是“良田”！ 坏事做尽，你说投降就投降？ 别做梦了，如果投降有用，国家还养着我们水师作甚？ 战斗来的很快，结束的也很快。 孙仁师笑眯眯的，将两个敌人的耳朵，丢给自己手下的兵，“拿着，换了赏钱，给咱伙头班在置办点装备。” 重新登陆战船，其余几艘船开始打旗号，询问是否进攻剩下的水寨，几乎所有的水兵，都没打过瘾。 谢忠疏下令，返航！ 你把水匪全剿灭了，将来拿啥练兵？ 咱不干什么养寇自重的路子，但练兵还是要练兵的。 战船靠岸后，军卒们开始找文书，记录自己切下来的耳朵，一个个红光满面。 “老公爷，下官有个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回到了营地，谢忠疏和刘仁项进入帅帐，谢忠疏开口。 “说吧。” “老公爷，下官觉得，咱们有必要去百济转一圈的。” “不怕引起误会？” “先给他们文书，就说大唐水师巡视水疆，如果在咱们的沿海有水匪，不管是哪一国的，都要剿灭！” “总不能打到人家的家门口吧？” 李靖心理早就有答案了，但他还想听谢忠疏说出来。 第五百零五章 大唐水域图志 “水疆目前还没有划分，大唐的水疆多大，咱大唐自己说的算。 就算是划分到他们家门口，他们又能奈我何？” 谢忠疏取出来一份海图，“老公爷，这是秦爵爷托人送来的。您看一下…… 咱们就从他们的陆地边缘开始画水疆！” “老公爷，自打春秋战国哪会儿，渤海就是咱们中原水域。 秦汉时期就设立了渤海郡，所以整个渤海，咱大唐的。 黑水湾（黄海），自打有历史记录以来，就是隶属登莱府的，所以整个黑水湾，也是咱大唐的。 黑水湾外，秦国以前叫沧海或北海，秦朝之后取名东海，您老看一下，咱们大唐的疆域和东海接触面积最大对吧，接触面最大，崖州正好在这片水域之中，那整个东海就是在咱们大唐的也没毛病吧？ 剩下的就简单多了，划分水疆，给各国送去疆域地图。 昭告琉球、扶桑、百济、新罗，这三片海全大唐的，想打渔、发展渔业可以，得交钱！ 如果不服，没关系，打到他服气，打到他在水域图志上面签字！” 原以为程知节已经不要脸了，看到你谢忠疏…… 李靖瞪大了眼睛看着谢忠疏，这么无耻的话，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可突然，李靖哈哈大笑，“谢忠疏，老夫就喜欢你们这种，臭不要脸的的自信。 写一份奏报吧，上交给朝廷，写的委婉一点。 这么直接，和土匪强盗有什么区别？ 咱们的皇帝，是要脸的人。 多学学孔颖达他们那群文人，把一件事要写成咱们是被迫接手的，咱们不是去强取豪夺的。 另外，卖给魏王殿下一个人情，他不是做括地志嘛，请陛下恩准魏王殿下，丈量水文，既然做大唐水域图志，那就官方一点，正式一点。” 李靖想了想，又交代道，“刘仁轨马上去新罗了，你先别着急出去剿匪，让刘仁轨在陆地上打得差不多了，水师在出发。 陆地上开战后，沿海的水匪肯定会增加，到时候可以义正言辞的谴责他们，祸乱大唐水疆，这就名正言顺了！ 现在，扩编水师，不是还有十艘战船要下水吗？ 再去招安一次！凡有不从者，尽数剿灭！” ………… 长安城，紫宸殿。 正直小年，老李正在和群臣畅饮。 一份奏报到手，老李看得是直皱眉。 这登莱水师有点儿不要脸啊，这么无耻的话也说的出来？ 但是吧，在仔细一琢磨：额滴，额滴，都是额滴，天下的一切都是额滴。 “登莱府十八艘商船正在开赴小清河港口。 正伦，拟旨！” 老李对着杜正伦吆五喝六的，“ 令，给事中刘仁轨为渤海郡刺史、大唐特使，到兵部领取无法保养的军械装备，携五艘商船，两千龙武卫，出使新罗，与新罗使节同回新罗，给予新罗军事援助。 令，魏王李泰，派人前往登莱府，入驻登莱水师，丈量水文地理，并将大唐水文图志，纳入括地志内！ 令，秦长青为大唐安南特使，年后出使真腊。可携十搜商船，三艘战船，日期让他自己定。在告诉他，东爨叛乱，拖得时间太久了，老子许久不见英国公，想了！让秦长青自己看着办！ 令，程处默给老子立马滚去登莱府！ 对了，带上杜荷和张顗，大老爷们没事涂抹花红去给秦长青演戏，还要不要点脸？跟着程处默一起滚去登莱府！别他娘的在长安过年，给老子添堵！” 杜如晦瞥了一眼老李，我儿子就不是儿子了？ 可在想想，他娘的，大老爷们涂个狗屁的花红，皇帝骂得好，皇帝骂的妙，皇帝骂的呱呱叫！ 此时，秦爵爷正在德雲剧社哼着小曲： 千年等一回，等一回啊 千年等一回，我无悔啊 是谁在耳边说，爱我永不变 只为这一句， 断肠也无怨， 雨心碎、风流泪， 梦缠绵、情悠远， 西湖的水、我的泪， 我情愿和你化作一团火焰 ………… 在看看周围鼓乐手们，秦爵爷满意的点点头：完美！ 虞秀鸾对秦长青是越来越中意，排练的时候也十分卖力。 只是，虞秀鸾觉得，在秦长青的眼里，女人都是身外物，铜钱才是硬通货。 这就让虞秀鸾有点想不通了，好歹虞家小姐，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人也长得十分标志，咋就不能入你秦爵爷的法眼呢？ 孔佳和赵杳杳也是干着急，虞秀鸾已经暗示过秦爵爷好几次了，可秦爵爷就像是一个二杆子，把虞秀鸾的暗示，全都完美避开了。 这惹得赵杳杳急的直跺脚：月老给你用钢筋混凝土牵线，都得让你自己给掰断了！ 白蛇传，也准备在年前上演。 票价也十分亲民，整个白蛇传被分成了十二幕，买票的时候，你可以买全套的，你也可以分开来买，但是买全套的，有优惠，而且提前预售。 一瞬间，买票的人几乎要踏平德雲剧社的门槛了。 唐梵西和唐奈儿，也不比德雲剧社差，也是热闹非凡。 为了彰显自己的品牌地位，长孙无忧和薛悦，直接搞了会员制度。 会员卡，一贯钱！ 你爱办不办，就是抢钱了，你能咋的？ 但能买起大品牌的人，自然也不差这一贯钱，尤其是长安城的贵妇们，竞相攀比。 一下子，长孙无忧和薛悦就荷包鼓鼓了，她俩富裕了，长孙皇后也就富裕了。 人家皇后娘娘也不吝啬，打手一挥，钱取自民间就用在民间，支持教育！ 最近，魏征居然转性了，也很少和老李杠了，这样老李突然觉得少了很多乐趣。 但也在不断的扪心自问，难道自己真的是千古一帝了？身上没啥子缺点了？ 甚至是，老李时不时的捏捏自己的脸，时不时的照照镜子，满意的点点头：老子真特么精神！ 但秦爵爷的感觉很不好，浴室里面，和李银环有过一次之后，发现李银环就不来秦家庄了。 爵爷微微有点着急： 三个人的乐趣实在是很美好的。 突然变成两个人了，就好像缺了点什么…… 第五百零六章 老子吐蕃的挑衅 折腾了一夜！ 秦长青换好了衣服，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李治，他娘的是从小武妹妹的房间里出来的。 看到秦长青之后，先是一愣，但很快45度望天，“呀，姐夫今天天气不错！” “你……” “一个人睡不着。” 李治挠挠头，见躲不过去了，直接大方的承认，“我打小在你们家长大的，缺少母爱。躺在小武怀里睡觉，踏实、温暖！” 说完，李治又解释了一下，“我还是孩子，连小画册什么的都没看过的，所以你不用担心。等我成人礼的时候，再把该办的全办了。”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就听见啪嗒一声，一个小画册掉在地上。 李治又愣了，这他妈的就尴尬了。 咳咳…… 李治捡起地上的画册，“呀，这是谁放我这里的？小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说完，把画册撕成了碎片，丢尽了身边的垃圾桶。 “姐夫，你放心，真的啥也没干！” 说完，李治一溜烟的跑回房间。 秦长青脸色很难看，虽然说古代十二三岁就开始生孩子了，可李治才八周岁，要等三年才能成人礼呢。 对着瘸子招招手，“瘸叔，查一下，画册是谁给为善的，抓起来，先打一顿，然后丢进地窖，饿上三天。” “主家，不用查了，画册是小少爷给的。” “谁？处亮给的？” “对。” 瘸子点点头，“好像是为善这孩子去找的小少爷，逼着小少爷给他的，是我去取得，里面最重要的几页，让我撕下去了。” “哦，知道了！” 秦长青叹了一口气，“瘸叔，以后看着点他，太小了，别太惯着他。我不再的时候，该抽他屁股你就抽！” “好嘞！” 瘸子很心虚啊，全家上下，连二花都知道您媳妇是公主，家里还养着以为公主一位皇子，就您不知道，唉！ “哥，吃饭嘞。” 人，就是不经念叨，二花穿着围裙，准备好了饭菜，开始招呼秦长青吃饭，“瘸叔，饭菜都做好了，可以吃饭了。” “带带徒弟就好了，你现在是当朝国公家的二媳妇，可不是啥厨娘了。” “那可不行，俺丈夫说做人不能忘本呢。不求啥大富大贵的，丈夫打铁，我做厨娘，挺好的呢。” 二花擦擦手，“哥，你可别赶俺走啊，俺不走！俺就在这做厨娘！” “好好好，不赶你走，你也去吃饭！” “好嘞！” 秦长青坐下来，李焕儿也梳洗打扮好了，正要开吃，孔颖达和张玄素来了。 瞥了一眼桌子上的小米粥、牛肉包子，和几碟精致的小咸菜，孔颖达一连傲娇的看着张玄素： “老张，咋样？我就说来长青家里之前，千万被吃饭，人家这才叫过日子！” “哼！”老张瞪了老孔一眼，直接坐下。 李焕儿起身，让凤儿去准备了两副碗筷，她和凤儿一桌去吃饭了。 “师兄，张先生，您二位来，所为何事？” 吃过饭，看着孔颖达和张玄素都拍拍圆鼓鼓的肚子，秦长青开口问道。 “该腾出来的位置，现在都腾出来，明年的科考快开始了，现在需要考题和教材。” “考题简单啊，从你撰写的五经正义里面挑选就行了。教材……教材你去找陈宵贤啊，给考生添堵这件事儿，他最拿手了，保证没有最难，只有更难！” “是关于那个思想政治和算学的考题，陈宵贤搞出来的，我们都不是很满意。而且这两个学科是你提出来和改进的，理应你在编一套教材出来，顺带着给今年的科考出考题！” “那没问题！” 秦长青顿了顿，“一个月之后，我让陈宵贤吧教材和考题送过去。” “好！” 说话间，冯德遐和李义府急匆匆地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秦长青感觉事情有点儿不妙，不会是路东衍起幺蛾子了吧？ “爵爷，吐蕃演武，邀请您参加！” “啥？” 秦长青听闻直皱眉，“在大唐的地界演武？惯他毛病呢？” “这不是，您拦着不让他见陛下嘛，他就搞了这么一出！” “快过年了，他给老子添堵？” 秦长青思量了一会儿，“走，老子在他演武之前，先给他填填堵。” 说完，秦长青看向孔颖达和张玄素，“师兄，张先生，一起去瞧瞧？” “好，正巧今天没啥公事，就过去帮你镇镇场子！” 孔颖达说完又问，“需要找几个武将吗？” “不用，咱有游骑卫呢。惹毛了，直接丢爆破筒，轰死他！” 马车已经准备好，秦爵爷等人带着部曲，前往右武卫的驻军方向。 左右武卫听说路东衍要演武，也是严阵以待，但凡路东衍有个什么风吹草动，肯定把使团就地歼灭。 秦长青进入了吐蕃使节团的营地，发现吐蕃军卒们全部集合，杀气凛凛。 路东衍看到了秦长青之后，直接把秦长青给无视了，“击鼓！” 咚咚咚！ 战鼓声响起。 三千军卒，自动分成两个序列。 上演了一场对决。 首先是骑兵的马上功夫。 讲道理啊，吐蕃军卒的骑射功夫还是很厉害的。 这点秦长青不否认，基本上一对一的话，也大唐的精兵，也就是三七开，大唐占七。 随后是步战，步战就有点垃圾了。 基本没啥章法可言，也没有一点阵法的影子，大概样子就是混战。 足足持续了一个小时，战鼓声停止，路东衍才像是看见了秦长青。 “呀，秦爵爷到来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路东衍装模作样的把秦长青等人迎进了营帐。 “不错。” 秦长青坐下后，淡淡的开口。 “爵爷的意思是，我们吐蕃的精兵强将很不错？” 路东衍一喜，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我的意思是，那王八拳轮的不错，在马上杂耍也不错。” 秦长青耸耸肩，“基本上，街头卖艺的，都能做出来更高难度的马上战术动作。” “……” 路东衍的脸色瞬间就黑了，“秦爵爷，没必要这么侮辱我的将士吧？咱们好歹也是友好邻邦。” 第五百零七章 痛心疾首秦爵爷 “老路啊。” 秦爵爷笑眯眯的看着路东衍，“你啥意思我懂。咱这样，我请示一下皇帝，过几天我给你搞一次军演，让你看看。” “当真？” 路东衍心理也想看看大唐的军卒到底是什么水平，秦长青的话自然表示赞同。 随后，对着张玄素和孔颖达一阵吹捧，然后就开始说关于和亲的问题。 “爵爷，我和你一见如故。我发现爵爷文武全能，是大唐人杰。这次我来不仅是求亲的，也是嫁公主的。” 路东衍抿了一口马奶酒，“我们吐蕃，决定将公主，许配给秦爵爷。这样一来，亲上加亲，岂不是快哉？” 嗯？ 不光是秦长青，就连孔颖达、张玄素、冯德遐和李义府都听得目瞪口呆。 路东衍脑子里面有点东西啊。 不得不说，这个人的脑回路，还是很强的，大家族的人里面，没有什么人是傻子。 “在我们吐蕃看来，和亲才是维持和平的手段。相互嫁个公主，亲上加亲，两国必将永世和平。我主，对大唐公主也是爱慕许久，渴望得到天可汗陛下的恩赐，迎娶一位公主。” 秦长青抿抿嘴，“老路，娶公主要有聘礼，嫁闺女要有嫁妆的道理你应该懂吧？” “哈哈！” 路东衍哈哈大笑，似乎早料到秦长青会这么说，“如果秦爵爷同意，那么吐蕃五万精兵，将直接打下吐谷浑，活捉慕容付允，献给天可汗陛下！” “……” 秦长青半眯着眼睛看着对方，这是一个十分敏感的话题，而且吐谷浑肯定是要打的，但…… 劳民伤财的，还不如让吐蕃去打。 见秦长青犹豫，路东衍就感觉有门儿，“秦爵爷，我相信雄才大略的天可汗陛下，肯定会收下这份聘礼的。为了赢取大唐公主，我主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老路啊，你早点说，这事儿我早就帮你办了！” 秦爵爷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现在你这事儿，我还得进宫给你汇报一下，你等我，天黑之前我给你消息，怎么样？” “谢爵爷从中周旋！” 于是，秦长青带着人走了，但绝对没有进皇宫，而是去了右武卫的大营。 随后嘱咐独眼龙去铁匠铺取个小物件。 在军营里面呆了一会儿，见时间差不多了，孔颖达和张玄素回宫了。 秦长青搓搓手，在独眼龙回来之后，带着李义府和冯德遐又重新回到吐蕃使节的营地。 “老路啊！” 刚一下马车，秦长青就装的十分兴奋的模样，“大喜，老路，大喜啊！” 路东衍一脸懵，这也太快了吧？ “老路啊，快给老子弄只烤全羊，不然你都对不起我！” 路东衍急忙让人准备，一把攥住秦长青的手腕，“兄弟，咋说的？啥结果？” “一好一坏，你想听哪个？” “好的！” “好的就是陛下已经答应了一半！” “答应了一半？”路东衍不明白，“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就是……” 秦长青叹了一口气，“你知道的，大唐崇尚礼仪，但更崇尚智商。毕竟，皇帝不能把女儿嫁给二傻子是不是？ 皇帝给你准备了三道题，只要你能答出来，就给你去打吐谷浑的机会。只要不出意外，你打赢了，公主肯定嫁给你的王！” “真的？” 路东衍简直不敢相信，这幸福来的也太突然了。 “比真金白银还真。” 爵爷一挥手，独眼龙将手里端着的盒子放在路东衍面前。 轻轻打开，里面是一个琉璃瓶子，还有一枚鸡蛋。 路东衍一脸不解的看着秦长青。 老路啊，不是兄弟不是人…… 秦长青一笑，“这个问题很简单，就是如何在一炷香的时间里面，把这个煮熟的鸡蛋去皮后，在不破坏、不暴力的情况下，把鸡蛋放进瓶子里。” 啥？ 这不是为难人吗？ 路东衍看看瓶子口，看看鸡蛋，鸡蛋明显比瓶子口大很多呢。 “爵爷，你确定这不是在为难人吗？” 路东衍琢磨了好一会儿，也不觉得自己能把鸡蛋给放进去。 不仅如此，冯德遐和李义府也是一脸茫然，他们也想了很多方法，但都不靠谱。 不破坏鸡蛋和瓶子的情况下，真的不可能把煮熟的鸡蛋给放进去。 “老路啊，这是皇帝的旨意，你要是能放进去，我就娶一个吐蕃的公主，以后你来大唐，我罩着你！” 嘶！ 路东衍深吸了一口气，将鸡蛋壳剥开，尝试了很多方法，都没能把鸡蛋给放进去。 这就是典型的降维打击了，秦爵爷很想在给他弄个高中化学，但想想那样太欺负人了，给老路点儿面子，做人不能太残忍的。 嗯，爵爷一直都觉得，在对待外族方面，自己还是很心善的。 几经尝试，各种方法全都用遍了，老路挠挠头，一脸不甘心。 没办法，没学过物理肯定是不行的，连最起码的大气压都不知道，怎么能做到？ “老路啊，一炷香的时间，差不多了。” 秦长青越是在一旁提醒，路东衍就是越着急，越着急越没办法。 当一炷香的时间结束，秦爵爷“痛心疾首”，“唉，老路啊，开来我是没这个运气，娶你们家的公主了，太遗憾了！咱们注定不是一家人！” “等等！” 路东衍的眼睛突然红了，言语也十分激动，“爵爷，我是没办法解题的，但你能否解答一下？否则我是不会选择认输的。” “成，那我就给你开开眼，其实很简单的。” 秦长青依旧装的我已经很帮忙的样子，可你自己太不争气，怪谁？ 说话间，用水打湿了鸡蛋皮，点了一支蜡烛，丢进瓶子里，随后在瓶子口放上鸡蛋。 就在蜡烛熄灭的一瞬间，奇迹发生了。 瓶子里面像是有了很大的吸力一样，直接将鸡蛋给吸了进去。 这就完了？ 就这么简单？ 它，它就进去了？ 路东衍傻眼了，李义府和冯德遐也傻眼了。 路东衍啪啪啪的拍了好几下脸蛋子，很疼很疼，可他依旧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第五百零八章 给你点小难题 路东衍不服。 真的不服，但智商是个好东西。 虽然打心眼里不服，但还是决定搏一搏，为自己的智商讨一个说法。 “爵爷，常闻大唐讲究三局两胜，天可汗陛下出了三道题，还有两道，你尽管说出来。” “好吧。” 秦长青依旧装的有点为难，“老路，不行就别硬撑了。 下道题出自算经，基本上九岁的孩子都能算明白的算术题。” “你别整九岁孩子的，有能耐你整十岁的。” “十岁你行？”秦长青强憋着，不让自己笑出来。 “十一岁的，我都不在乎！”路东衍一脸傲娇，“我必须为我的智商正名！” 这孩子，也只能在十来岁混了！ 爵爷一脸惋惜：“说，五只猴子，发现了一堆套子，决定第二天平均分。但有一只猴子来早了，他发现在怎么分都不平均，恰好丢掉一个套子，才能平均。就吃掉了一个，然后拿走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第二个猴子也是一样，剩下的丢掉一个才能平均分，这个猴子有吃掉一个拿走了自己的那一份。第三、第四只猴子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都用了同样的方法，吃掉一只桃子之后，恰好分成五份。那么问题来了，一共有多少个桃子？” 秦爵爷是真的苟！ 李义府和冯德遐的脸一红，十岁孩子能解得出来？ 就算是老冯和老李，每个三两个时辰都搞不出来。 这样的题目，在九章算术里面是最难的，往往都是科考的时候，才会出的题目。 简单说，就是你把考研究生的题目拿出来，说成十岁孩子能考的，你还要不要点脸？ “老路啊，你只有半个时辰，你要抓紧了。” 秦长青随后提醒道，“你可以请帮手的，你们不是来了四千多人吗？肯定有人能搞明白的。” 对呀！ 路东衍感激的看了一眼秦长青，“我这就叫人！” 不一会儿的功夫，走进来几名路东衍认为的算数天才，秦长青一声计时开始，一群人就验算了起来。 很多人都说负数，是国外传进来的。 其实不是， 目前最早关于算学的记载，有成品竹简出土的，大概是周朝。 公元前470年左右，，最早提出了正负数加减法的法则：“正负数曰：同名相除，异名相益，正无入负之，负无入正之；其异名相除，同名相益，正无入正之，负无入负之。” 这里的“名”就是“号”，“除”就是“减”，“相益”、“相除”就是两数的绝对值“相加”、“相减”，“无”就是“零”。 《算经》、《九章算术》上面对先秦及以前的算学进行整合，很早就提出来负数的概念了，也对负数有了统一的定义。 在算筹中规定正为赤，负算为黑，就是用红色算筹表示正数，黑色的表示负数。 两个负数比较大小，绝对值大的反而小。 所以，你品，公元前四百多年的时候，老外们都在干啥？ 他妈的连件像样的衣服都穿不上，他拿叽霸毛当负数？ 这不是愤青，而是有杠精就觉得别人家的东西好，就觉得自己家的东西不行。 别人家的媳妇还香呢，你咋不去抢？ 所以说，舔外人的没好下场，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忙碌了半个时辰，路东衍慌了，发现算不出来。 擦擦脑门子上的汗，路东衍疑惑的看着秦长青，他发现秦长青在笑，努力的憋着，不让自己笑的太猖狂。 可当秦爵爷发现路东衍看他的时候，立马又装出一副心痛的样子，“老路啊，我私下再给你延长半个时辰，你在试试……咱们是好兄弟，我收了你的钱，不能不办事儿对不对？经书，我到现在，还在帮你印呢！” 路东衍对秦长青的态度表示怀疑，但看秦长青模样，想是死了最喜欢的宠物，脸色悲伤、焦急，当即放下心。 感激的看了一眼秦长青，“谢爵爷！” 然而，又是一小时过去了，依旧没算出来。 路东衍使劲儿挠挠头，彻底放弃了，“爵爷，外使算不出来。” “唉！” 秦爵爷叹了一口气，“老路啊，不是我不帮你的。三道题里面，两道答不上来，我再皇帝面前也很难做的。” “爵爷，我还想试试第三题。总得让你在皇帝面前找回点面子，对不对？” 呵！ 秦长青笑了，我特么还犯愁你不打算听第三道题呢，既然你主动说出来了，不给你添堵老子给谁添堵？ “老路啊，这第三题是这样的，说是一个岔路口，分别通向死亡和生存。死亡国门口的侍卫会永远说谎，但生存路上的人会一直说真话。现在你要生存不想死亡，但你不知道那条路是正确的路，你该怎么问他们？前提条件是，你只能问一句话。” 老路扫了一眼李义府，这也是一道逻辑题，和李义府问他，他妈和他媳妇掉水里，先救谁是一个道理的。 逻辑题很不好回答的，因为正常人基本没几个能答出来的，除非是精神病。 这就好比，老沙说过的一句话：生和死，是个问题！ 哲学，这个字眼真心难！ 尤其是只能问一句话，就确定答案，这就更难了。 足足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路东衍身体有些疲软的坐在胡凳上。 讲道理啊，老路一直认为自己是那种拥有大智慧的人，甚至是觉得路东家族，才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家族。 但面对秦长青的这个问题，老路有些懵逼。 但是，作为实战派，老路立马找来两名侍卫，玩起了角色扮演，可是无论怎么问，一句话总总是找不到答案。 大概又折腾了一炷香的时间，路东衍叹了一口气，主动认输了。 李义府和冯德遐，脸上露出一抹傲娇的笑容，身板也比之前坐的更加笔直。 但他们没笑的太明显，毕竟大家都是文明人，文明人怎么会去嘲讽番邦呢？ 也就在这一瞬间，路东衍突然觉得自己老了好几岁，就感觉自己心里面的傲气和傲娇，一下子全都被秦长青给打散了！ 就连仅有的自尊和尊严，也被秦长青给碾成了粉末…… 第五百零九章 老李我想睡你妹 路东衍感觉自己一下子老了十来岁。 身体也变得佝偻起来。 脸上充斥着不甘心，“秦爵爷，既然有题目，那肯定就有答案，对不对？” 不光老路，李义府和冯德遐也好奇的看着秦长青。 在路东衍玩角色扮演的时候，他们两个也带入进去了，冯德遐没找到答案。 李义府倒是摸到一点，他觉得应该反其道而行，但他也不确定，也在等秦长青的答案。 “其实答案很简单！” 秦长青笑了笑，公布了答案。 路东衍先是很迷茫，但很快眼睛一亮，“是的，没错了，这么回事儿了。” “老路啊，这就不是我不帮你了，我是有心无力。” 秦长青接连叹气，“我觉得不如这样，你先让人送封信，锤吐谷浑一顿，先把嫁妆攥在手里，然后我再从中给你周旋周旋？” “这……” 路东衍想了想，点点头，“行，我研究研究，有结果了会派人通知秦爵爷。” “好，这就告辞！” 秦长青转身离开，走出了行营之后，对着李义府说道，“忽悠他去打吐谷浑！” “他不去怎么办？” “你可以许诺他！” “啊？爵爷，下官……” “说话而已，又不是让你签协议，不承认不就完了？” 秦长青都这么说了，李义府只能点头答应，开始研究怎么忽悠路东衍。 很多人奇怪为什么要打吐谷浑，这件事和杨广有直接关系。 最早的时候，吐谷浑就是南北朝时期的丧家犬，辽东慕容家的遗族。 至于和后来的姑苏慕容复有没有关系，那就不知道了。 慕容付允的大哥，虽然是杨广的小舅子，大家都是亲戚。 但从土地肥沃的辽东平原，一下子赶到鸟不拉屎的地方，被夹在隋朝和吐蕃中间，受尽了委屈。 人被压迫了，就总想着回到老地方，那里青山绿水的，才是自己的家。 但是问题，现在的辽东变成了高句丽的地盘，慕容付允他哥当皇帝之后，就开始给杨广添堵。 杨广知道这件事会后，气的后槽牙生疼，恨不得直接弄死慕容付允。 可后来准备去打高句丽了，一直没腾出功夫收拾慕容付允他大哥。 等想收拾吐谷浑的时候，却发现慕容付允当了皇帝，策略也改了。 首先霸占了自己的嫂子，也就是隋炀帝的妹妹。 杨广因为要打高句丽，为了维稳慕容付允，就又嫁了一个妹妹过去。 坐拥老杨家的两位公主，两个姐妹花，慕容付允就飘了：小杨啊，我听说你爹死的早，留下了很多年轻的妃子，要不我把你小妈全都娶了，你在给我几座城池做陪嫁呗？ 这句话说得，杨广发誓要踏平吐谷浑。 在加上自己再高句丽被人一顿虐，就把所有的怒火撒在了慕容付允身上。 慕容付允也实属命太硬，居然奇迹般地回了下来，没被杨广给干掉。 李渊当皇帝的时候，慕容付允一看大唐被突厥虐，就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开始在大唐边境烧杀抢掠，一贯的政策就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先抢一下发笔横财在说。 吐谷浑的骑兵，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强，像是一块狗皮膏药，死死的贴着洮州不放。 慕容付允就觉得自己这辈子太苦了。 南北朝的时候，就被人赶，好不容易到了洮州附近了，好不容易熬死了他哥当皇帝了，杨广又揍他了。 所以，慕容付允就把来自杨广的一切怒火，全都撒在了杨广的妹妹身上。 但是啊，洮州城让出去之后，隋末大乱，慕容付允借机会向西占了很多地盘，觉得自己行了，开始和李世民叫嚣。 毕竟，杨广的妹妹玩够了，想玩玩老李的妹子了。 慕容付允一下子放低了姿态，又是派使节又是送重礼的，总之就是一句话，老李，你让我玩玩你妹呗？ 这家伙绝对牲口，一边示好，一遍还抢你。 老李知道是慕容付允干的，但国战要讲证据的。 吐谷浑的骑兵打一枪换个地方，你根本抓到俘虏。 慕容付允也没闲着，就隔空和老李打起了嘴炮： 老李，我觉得，我还想玩你妹！ 老李也很直接回复：你来，我嫁给你五个！五个不够，十个也行，只要你觉得身体行，二十个都没问题。 慕容付允也不傻，去了还能活吗？ 就这样，两个人一来二去的，就聊出了火花。 慕容付允：你耳朵聋啊，我他妈的要玩你妹！ 老李：我他妈知道你要万我妹，可你他妈的倒是来提亲啊？ 就这样，两个人打了足足四年的嘴炮，慕容付允也没敢来长安。 玩老李妹子这个计划泡汤了，慕容付允也彻底不要脸了，就是在甘肃一代打劫，对大唐直接明抢了。 老李家当时刚被突厥锤完，正是休养生息的时候，也就没去搭理慕容付允。 慕容付允一看大唐怂了，又开始叫嚣：老李，我还是想玩你妹……嗯，你嫂子也行…… 打慕容付允一顿，这事儿也一直在拖，因为国家打完突厥、打通河西四郡之后，建立了安北都护府，和安西都护府，哪哪都要用钱，老李就琢磨安西都护府建立后，就开始屯兵，第一个要锤的就是慕容付允。 可安西都护府刚建立，吐蕃逼婚，五万大军驻扎在松洲从外五十里。 慕容付允一下子又像是找到机会了，派出两万骑兵，开始袭扰洮州。 他觉得，洮州是他大哥当年占领的地方，这地方姓慕容，不姓李，那会自己家的东西，天经地义。 老李很怒，不怒是假的，这个狗币，不锤死他都对不起自己。 但吐蕃和亲的事情也要解决，秦长青又提出来让吐蕃去打吐谷浑，老李就强忍着怒火，不在理会慕容付允。 路东衍打开地图，详细观察了形势局面之后，写了一封信，让人带去松洲。 大概意思就是衡量再三，慕容付允就是个杂碎，必须要揍他一顿，他不仅给李世民添堵，有时候还给吐蕃添堵，每当青稞成熟的时候，慕容付允都会派兵去抢一把，让本就不富裕的吐蕃，雪上加霜。 在加上，秦长青说，这是聘礼，那肯定要做出点女婿该做的事儿出来才好！ 第五百一十章 公务员考试题 不管吐蕃打不打吐谷浑，秦爵爷都无所谓的。 历史上记载，吐蕃确实因为求亲的事情，揍了慕容付允一顿。 此时，爵爷在干什么？ 正在清华书院，再教陈宵贤怎么给考生添堵。 算学什么的，基本上九章算术上的题目就够用了。 秦爵爷要给他们添堵的，是上辈子公务员的考试题。 第一题，就看得陈宵贤是一脸懵逼： 甲和乙是某案的两个涉嫌者。 甲说：“我没作案”。 乙说：“我们两人中有一个说真话。” 如果乙说真话，则甲说假话，因而甲作案。如果乙说假话，则有两种可能；第一，两人都说真话：第二，两人都说假话。第一种可能性不成立，因为乙说假话，因此只能是两人都说假话，不论事实上甲是否作案，逻辑的结论点是（?? ）。 光是这一道题，就看得陈宵贤是一脸懵逼，总感觉自己不参加科考实在是太特么的正确了，秦爵爷为了这群考生，真的是“煞费苦心”。 在看看第二题： 知觉防御，是指个体进行自我保护的一种思想方法倾向，它使人比较容易观察能满足个体需要的事物，对于满足个体需要无关的事物则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下列选项中不属于知觉防御的是（ ?）。 1.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2.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3.可怜后主还祠庙，日暮聊为梁父吟 4.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尤其是第三题，看得陈宵贤更是懵逼加懵逼： 程咬金是当朝国公，需要担当更多的道德责任，因为权力和责任是相等的，既然拥有常人不具备的优势地位，那么就应该比一般人承担更高的道德要求。 因此，当老程耍流氓的时候，哪怕是一定程度的失真，是不是也得不付出的必要代价？ 甚至，考题里面还有什么李世民单骑擒二王，求两位反王的心理阴影面积。 总之，一套题下来，陈宵贤服了，这特么的狗屁题目，就算是孔圣人来了，都不一定几个，这玩意儿就不是正常人搞出来的。 秦长青帮忙整理出考题的出题思路之后，陈宵贤是豁然开朗，宗旨就是恶心人的，专门从逻辑入手，这就简单多了。 做文人的想用逻辑去恶心人，那就更简单不过了。 看这陈宵贤自信满满，秦长青还是很欣慰的。 去学堂看看李治和小武，两个人都在认真学习，满意的点点头。 刚回到庄子里面，发现老丈人带着老房和老杜，正在吃火锅。 “来来来坐！” 老李拍拍身边的一把椅子，“家里没调料了，让凤儿给送去一车！” “啥？” 秦长青瞪大了眼睛看着老李，“每种调料都送了十来斤，这才多久啊就吃没了？喂猪也没喂得这么快的！” 咳咳！ 老李一口肉险些给呛出来，你知道我们家多少人吗？你知道老子媳妇孩子加一起多少人吗？十斤？够干啥的？ “自己去买，贞观超市里面就有，我没钱了，全都砸进游骑卫了。” 老李搓搓手，随后擦擦嘴上的料汁，“长青啊，我听说现在光水部的分账，你每个月都有几万贯、再加上彩票局、酒楼、香水、香皂、唐梵西啥的…… 我帮你粗略的算了一下，基本上，你手里有长安城内，全部资金流的六分之一！ 我再帮你提个醒，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嗯，你懂得，天下的一切都是皇帝的，你也是皇帝的！” “这是明抢！” “你还真说对了，女婿孝敬老丈人天经地义就明抢了。”老李一阵得意。 “就是一个皇亲，何必那么去舔李世民！” 秦长青哼了一声，顿时感觉火锅一点儿不香了。 “长青，老李和你开玩笑呢。”房玄龄急忙打圆场，“天可汗陛下，可不是什么山大王之流，干不出来程知节那些憨憨事儿的。” “哦。” 秦长青夹了一块肉，涮了几下，沾了点料汁，突然发现肉又香了。 “是这样的，吐蕃使节上了国书，想学习一下大唐的农业、科技技术，还想和大唐签订一切和平条约，你怎么看？” “啥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国书是进京就上交的，那时候你不在，这件事就一直拖着，但总拖着也不是办法。” “很正常的要求。” 秦长青也没说什么，事实上文成公主进藏的时候，给吐蕃带去了很多技术，吐蕃也消停了很长时间，但两国依旧在边境有矛盾，安史之乱后期，吐蕃更是横行无忌。 “他们可以提条件，咱们也可以的。咱们可以提出来让他纳贡、称臣、开通商路，并将他们占领的吐谷浑的区域，移交给大唐。” 秦长青说完，房玄龄和杜如晦相互对望一眼，这是要争夺对吐谷浑的控制权吗？ 那岂不是说，侯君集在松洲，肯定是要干一架的。 “他要是不同意呢？”老李问。 “对呀，他肯定不会同意的，不同意就打到他同意啊，侯君集在松洲又不是摆设！” 秦长青白了老李一眼，“但开通商路，吐蕃肯定会同意的，咱们要做的是，利用商队去绘制地图，当地图掌握之后，我估摸着辩机也把他们霍霍的差不多了。到时候，让吐蕃最终变成大唐的一州之地，绝对不是梦。” 好！ 老李开始拍掌叫好，如果吞了吐蕃，那他更能名留青史了。 但好景不长，房玄龄又泼了一盆冷水，“长青，消息闭塞，有没有快速传达消息的办法？” “快速的话……” 秦长青仔细思索了一下，没有电的情况下，说这个白扯，就是空谈。 “快速的没有，但改良驿站的方法，让驿站给大唐增加收入的办法，倒是有！” “真的？” 不光是房玄龄，就连老李和杜如晦的眼睛全都亮了，驿站年年都赔钱，光是补贴驿站都是一比不小的开销。 “大唐的驿站，基本已经成型了。我建议驿站成立自己的招待所，不免费供应来往官员的衣食住行，想在驿站居住，得交钱。然后驿站在开辟一个部门，叫做大唐快邮！干的就是类似于西周镖局的事情。” 第五百一十一章 本爵最善渡佛 “很多干送信、送包裹的铺面，都不做长途。但大唐快邮做，不光做，还做到最好。哪怕发生地震了，该送到的地方也一定送到。” “尤其是大唐的驿站系统是十分完备的，但每年都在亏钱，又不能把他给抛弃，像是什么八百里加急，都需要驿站提供马匹。 驿站不能只用于官方，也要用于民间。比如，书信、货物什么的，只要支付一定的金额，都可以免费送上门。” “现在，陆路、水路都很好走。只要按照距离收取一定的费用，超出之后另外收取酬金。在培训一批专业的快递员。” “下雨天怎么办？道路泥泞，官道都很不好走的！”房玄龄问。 “要致富先修路。不是研究出来水泥了吗？用那个修路就好。” 秦长青说到这，突然起身走近书房，取出来一份奏疏，“去年就写了，一直没腾出时间交上去。岳父，你帮我带给皇帝吧，这是关于修路的建议措施，以及官道的翻修。” 李世民打开之后，大体明白了，就是把官路全都修成水泥路，把没座城都连接起来，像是一张巨网。 “死胖子李泰，不是在搞括地志吗？成立一个交通部门，让死胖子暂时管理，做括地志的时候，顺带着修路。” 死胖子？ 老李的脸色天黑，老子的儿子是死胖子？ 但老李忍了，因为这份关于交通升级改革的奏疏，实在是太妙了。 可问题是……太费钱！ “国家拿出来那么多钱的。” “大唐国土面积多大？” 秦长青白了一眼老李，“一年两年肯定是不行的，既然长安是首都，那就从长安开始，向外辐射，不出五年，全国就能全铺上水泥路！要知道，水泥路不怕下雨的，行军速度，运送粮草的速度，也会成倍的增长。别的不看，你看看我秦家庄，多少年没修路了？自打水泥路面用了之后，什么时候都比长安城里还干净！” “人手不够！”房玄龄结果奏疏，自己的看了几遍，十分可行，但没有那么多的人手。 “扩编，扩编一个临时工编制。以后科考了，考上的、考不上的都很多，一直考不上的怎么办？难道还读一辈子书？等他六十岁才考上，谁用他当官？如果开一个临时工编制，就可以把落榜的招生进去，给一定的基础工资和福利，那里需要去哪里，他不好吗？” “嗯，可以。但水泥一时间也生产不出来那么多啊？” “没关系，别人就算是生产出来了，也不会保存，但我知道怎么保存。” 秦爵爷露出来一个十分市侩的笑容，“我决定和民部做买卖，给民部修路提供水泥，并签订买卖协议。钱，民部一分不能少我的，不然我就全都拉去西州，卖给河西四郡，让他们用来修城墙！皇帝想要，一袋都不给！” 被朝廷的不要脸精神搞怕了，秦爵爷实在是害怕自己又是一顿白忙活。 今天的收获很多，老李十分满意，房玄龄和杜如晦也十分满意。 他们就发现，以后有事儿来秦家庄准没错，压榨一下总会榨出来一点儿油水的。 老李喝得有点飘，临走的时候，还对着秦长青吆五喝六的，“那个马车，给我弄一辆，我的坐着不舒服。” 秦长青一脸鄙夷，你知道一辆豪华的大马车要多少钱吗？ 但是吧，只要老丈人能说服皇帝，在自己这里购买水泥，送给老丈人一辆大马车，也不是问题的。 看着老丈人离开，秦长青长出了一口气，和他们说话真费劲。 朝廷里面养的都是废物吗？ 不修路哪能致富？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你们家家院子里都铺着石板路，下雨天院子十分干净，咋就想不出来搞搞路面呢？ 抱了一会儿儿子，最后交给了奶妈，秦爵爷把李焕儿拦腰抱起。 不得不说，生过娃之后，秦爵爷发现李焕儿更加妩媚动人了。 嗯，剩下的不能说了，说了就和谐！ ………… 清晨，秦长青和李焕儿吃过早饭，就去找辩机了。 还有大事没办。 辩机，最近得到了一件物件。 他发现这东西才是他一辈子都参悟不透的大成经法。 这本书，名叫《金瓶梅》！ 也不知道是谁给辩机的，总之辩机为之着迷了。 准确的说，辩机更喜欢里面的插图！ 插图十分写实，弄得辩机都觉得引人入胜，看了之后就不想脱手。 可正当辩机看得正爽的时候，一个人来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正式秦爵爷。 “呦，这书不错啊！” “爵爷，小僧……小僧……” 急忙将话本收起来，“小僧是用来锻炼定力的，您懂的！” “青灯古佛，倒也不错！” 仔细打量辩机所在的地方，秦长青笑了，“换个地方吧！” “爵爷，您说去哪，小僧就去哪！” “平康坊！” 辩机的眼睛一亮，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心中有佛法，何处都是灵山。即便是花柳巷，也总能有莲台绽放。 小僧观平康坊内的女子，各个都是苦命之人人。 佛说见不得天下苦难，小僧亦是如此。爵爷，小僧愿往！” “小机啊，本爵就喜欢你这么不要脸的模样！” 秦长青拍拍辩机的肩膀，“本爵有个毛病，乐于渡人，尤其是你这样的人。” 辩机笑了笑，立马走近后堂，等出来的时候，看得秦长青都彻底惊闻天人。 这个花和尚真听话，真的用马尾弄出来假发了，一身长衫换好之后，看上起像极了一个气质不俗的书生。 刚走出寺门，辩机发现秦长青走得方向不对劲。 他们走得路，是奔着西市去的，“爵爷，这是……” “出门在外，怎么能少了一身行头呢？” 秦长青笑道，“我觉得你最少要一匹白马，在有一只猴陪伴，最为完美！” “爵爷，那是西游释厄转，小僧看过，那是您写的！” 辩机急忙摆手，“小僧不做什么取经人，只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和爵爷交代过的事情。” “人靠衣装马靠鞍，行头必须要有，你不弄得体面一点，别人怎么会信你是得道高僧？” 到了西市，秦长青走到贩卖马匹的地方，对着里面就是一嗓子，“谁家的马最贵？” 第五百一十二章 五花马千金裘 马市，最近新开了一家铺面。 老板很年轻，大概三十左右岁上下。 仔细看会发现，这个人没胡子，长得白净白净的，说话还带着一点公鸭嗓。 秦长青带着辩机到了以后，直接开口，“你们家，那匹马最贵？” “这位贵客，我们家的马都挺贵的。” 说完，老板开始给秦长青介绍，马圈里面的宝马。 一直到了一匹白马面前，老板又开口，“这可是一匹宝马，纯白无瑕，名叫小白龙，奔跑起来，无论是耐力还是速度，都不比汗血宝马差，而且全身没有一根杂毛。” “开个价吧！” 对这匹马，秦长青还是很满意，对着这个老板，更加满意。 因为这个老板的大老板，不是别人，正式城外李家庄的李渊，他的二老板就是畜牧司的司长常乐了。 “贵客，您觉得这匹马需要多少钱？” 老板看向秦长青和辩机，“您二位先给个价！” 对于辩机而言，什么马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骑着这匹马，带着一只猴，到底有多拉风。 “五百贯？”辩机试探性的问道。 了，老板嘿嘿一笑，“这位小哥说笑了，这种马基本都是五万贯起步的。” 嘶！ 辩机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匹白马居然需要五万贯那么多？ 那还不如去抢，早知道卖马这么赚钱，谁还去当和尚啊？ “好马配好鞍，在给我准备一套马鞍，越奢华越好。” “好嘞！” 一副鎏金的马鞍，上面镶嵌着各种宝石，阳光下直刺眼。 辩机越上马背，在马场里面骑了一圈，这匹马十分优秀，骑着宝马的感觉真的很爽。 “马鞍加上这匹小白龙，一共七万贯！” “好。”秦长青拍拍老板的肩膀，“去长安郊外白马寺去取钱，就说辩机买了一匹宝马！” 啊？ 辩机一愣神：啥意思？不是秦爵爷送我的啊？ “好嘞，小的这就去办。” 老板说完，很快又问，“那白马寺主持不给钱怎么办？”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不还你钱，你就收了白马寺的地契，把白马寺变成自己的买卖！” “好嘞！” 老板离开后，秦爵爷拍拍辩机的肩膀，“小机啊，白马寺的主持是花和尚。傅大人几次找我帮忙办了他，可我没借口啊。 现在，你是检举有功，我需要嘉奖你的。走吧，剩下的爵爷我都给你办了，爵爷我出钱！” “……” 小机？ 又是小机？ 小僧不小的好不好？ 辩机也不能说什么的，只能是赔笑答应，毕竟生杀大权全都掌握做秦爵爷的手里。 随后，找了一下异族人开的佛堂，这一次爵爷一点都没吝啬。 花了足足三万多贯，给辩机置办了一套袈裟、一件九环锡杖。 虽然是穿着书生的衣服，但辩机把袈裟围在身上，手持锡杖的时候，还是带着一股子高僧的韵味。 秦爵爷满意的点点头，“好了，都打包好，送去白马寺，就说是送给辩机大师的。” 该买的全都买了，辩机发现秦长青对他真不错。 不一会儿的功夫，两个人就到了平康坊。 平康坊的人流很大，女人们靠着窗户挥动手绢，有的倚窗而笑。 辩机的眼睛都亮了，他不是第一次来平康坊了，可每次看到那些露出半个团团的女人，都十分激动。 作为和尚界的老司机，辩机来这里从来就没翻车过。 “醉乡楼，怎么样？”秦爵爷问。 “醉乡楼？小僧知道的……呸呸，我知道醉乡楼的，来过几次！” 正式这句话，让辩机彻底揭下了“高僧”的伪善面纱。 进入了醉乡楼，老鸨子开始上前打招呼。 “呦，这不是侞公子吗？您可有日子没来了！这次找……” 呵，秦长青瞥了一眼辩机，侞公子？你倒是会取名字。 辩机的脸一红，“爵爷，侞帕就是色的意思，我直取其中一字为姓。” “没事，都不是事儿。”秦爵爷笑了笑，看向老鸨子，“直接带我们去如霜的包厢。” 老鸨子当即就不愿意了，“这位公子，如霜可是我的心头肉，不是……” 一张钱坊的存票展开，上面赫然的写着五百贯！ “公子，我们家如霜卖艺不卖身，她是……” 唰，又是一张存票，上面是两千贯，老鸨子的眼睛都直了，立马眯成了一条线。 “这位贵客，凡事都好商量，都好商量！” 老鸨子伸手就要抢秦长青手里的钱，却被秦长青躲开，“你什么样的人，咱都清楚，事后结账！” 老鸨子要多气有多气，“这位贵客……” “我是来你这里消费的，不是拿钱给你打赏的，做人不能太贪心，你能去坑别人，但你坑我兄弟不行！” 秦长青瞥了一眼老鸨子，将存票收好，“带路！” “贵客，该打赏还是要打赏的！”老鸨子看着秦长青存票直流口水。 “要不我给你涨点房租？” 秦长青瞥了一眼老鸨子，“你们这一户，连带着周围十二户的田产的，你想坑我钱，我随随便便让你关门歇菜。就算你老板长孙大小姐来了，他也得讲理！” “呀！” 老鸨子也不是傻子，既然知道大老板姓长孙，那面前的家伙没准还真是屋主，立马变了一副嘴脸，“如霜姑娘，就在后院，你们三人一起？” 老鸨子看看秦长青，心理觉得年轻人都很会玩的。 到了后院，如霜听见有脚步声，立马让人开门，眨眼之间，如霜姑娘也走了出来。 如霜长得很甜美，身材微微丰韵，完全符合大唐的审美。 双眼也十分勾人，辩机看她的时候都直流口水。 “七天，我兄弟这七天要在这里敞开了玩，必须要服侍好了。除了如霜以外，你们家的姑娘要挨个上阵，必须让我兄弟爽快！” 秦爵爷拿出一张五百贯的钱票，拍在老鸨子的手里，“之前逗你呢，这五百贯是赏你的。但是，七天之后我来寻人，如果我兄弟不开心，我就收了你的铺面，让你关门大吉！” 第五百一十三章 青楼七日游 “放心，贵客放心。”老鸨子把钱票小心的收好，“保证乘兴而来满意而归。” 有钱赚是好事，如霜还差一点点钱，就可以给自己赎身了。 看秦爵爷这么大方，自然也是尽心尽力，七天之内，但凡面前的小哥爽了，给自己赎身都不是梦啊。 但很快，如霜的鼻子抽动几下，闻到了一股子檀香的味道，开始上下打量辩机：难道是个和尚？朝廷可是说了，花和尚要腰斩的。 但是吧，为了赚钱，也无所谓了，就当做跟着和尚去巫山取经了。 秦长青没进去，辩机的小心脏砰砰砰的跳，脸色通红。 秦长青又拿出两张钱票，一张赏给了如霜，一张是结账的押金，一个铜板都不留，老鸨子也不会同意，更何况咱们秦爵爷也不是那种连嫖资都出不起的人。 辩机也是和尚性子改不了，一进门也闻到了一股檀香的味道，“如霜姑娘，你用的香不错，高档货。” “既然喜欢，那咱们第一晚就参悟参悟佛法如何？以后没一晚，都是不一样的主题！” 如霜轻轻攥住辩机的手，辩机就感觉十分温润柔软，激动的险些留了鼻血。 “好，参悟佛法好，参悟佛法好！”辩机不断的点头。 “那成，我也换套衣服，最近咱长安城流行制服！” 不一会儿的功夫，如霜就换了一套长袍，仔细一看居然是尼姑的法袍，戴上了帽子将头发盘在里面，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辩机激动，十分激动，恨不得立马就过去一个飞扑，他明白所谓的制服是什么了，“乳霜姑娘，可有戎装？” “有呢，一天一个主题，做人不能太贪心哦！” “阿弥陀佛！” “噗嗤！”如霜笑了，“大事，这里可没有什么佛，只有你面前的女菩萨！大师，你在说说看，是你给我开光，还是我给你开光呢？” “都开，都开，咱们相互开光！” 咯咯咯！ 如霜发出一连串银铃般的小声，“姑娘们，准备了！” 一群婢女走了出来，各种吃食和酒菜全都摆上桌，辩机大师也正式开始经历他人生的巅峰，给女菩萨开光！ ………… 秦长青回到了秦家庄，刚进门就忍不住哈哈大笑。 七天啊，七天之后去接辩机，真不知道辩机会是什么模样。 谁知道，一进门，就看到了李银环，秦爵爷当即一愣，很快嘴角就露出一抹笑容，今天本爵爷也注定是个不眠夜！ 但很快，秦长青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李银环的鼻子抽动几下，“你身上怎么那么重的烟粉气？” 李焕儿也是一样，趴在秦长青的身上闻了闻，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相公，哪家的闺女？快告诉我，我明天帮你去提亲！” 我…… 秦长青要疯，这傻媳妇……除了给自己纳妾，还会什么？ 没办法，女人这个物种你琢磨不透的，尤其是李银环不友善的目光，秦爵爷招供了。 李银环和李焕儿听得是彻底惊为天人，秦长青你实在是太苟了，这么无耻的事情都干的出来？ 带着和尚去青楼？ 傅奕傅大人要是知道了，非在平西爵爷府的门口抹脖子，不血溅三步，绝对不会罢休的。 “辩机，也是一个可怜人啊！” 秦爵爷叹了一口气，“估摸着过完年就走了，我得表示表示……为了给他置办行头，为了让他走之前留点念想，花了我足足好几万贯铜钱呢！” 但李焕儿却上下打量秦爵爷，“相公，你有没有干坏事？” “没有啊！”秦长青发现，李焕儿的话有点不对味儿。 “不行，男人的话不能信。需要我和银环检查一下，然后就知道有没有了！” 然后，就看见李焕儿一把拉住秦长青和李银环的手腕，就走进了卧房。 妈呀！ 秦长青看看自家的榻，居然换了，换成了一个大的，那自己找柱子定制的大床垫子怎么办？ “凤儿，准备一壶热水，一壶冷水！” 不一会儿的功夫，凤儿就把两壶水送了进来，随后关好了门窗，又在火炉里面重新填装了蜂窝煤，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李治和小武妹妹放学了，一进门就发现秦爵爷的房门紧闭，里面还有人影窜动，当即鄙夷吐了一口唾沫：TUI！ 然后，一脸黑线的，拉住小武妹妹手，直奔小武妹妹的房间，虽然说人太小啥也干不了，但小武妹妹也啥也干不了啊，最起码被小武抱着睡觉，还是很爽很爽的。 “银环，我教你…… 这个要先漱口的，然后一口冷水、一口热水…… 你跟着我学，咱相公最喜欢了……” ………… 嗯剩下的就不能写了，在写就和谐了。 第二天清晨，秦长青就感觉腰发酸，李焕儿倒好，可李银环不行啊，下嘴没有任何分寸的。 不行！ 看着两个女人精神抖擞，一个抱着秦牧，一个抱着李明达，一点操劳过度的状态都没有，相反各个脸上都洋溢着红润。 爵爷吃过早饭，做了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决定，那就是研究药方。 拿起纸和笔，努力回忆，六味地黄丸里面的都是什么成分，可研究了很长时间，大概成分他知道的，熟地黄、酒萸肉、牡丹皮、山药、茯苓、泽泻，但其它的呢？爵爷懵了。 但这绝对不影响秦爵爷对药物药理的研究，把这六种成分直接变成一道题，写好了之后满意点点头。 和李银环、李焕儿打了招呼之后，急匆匆的上了马车，直奔太医署。 太医署正在开会，老李下达了一个任务，最近天天住在皇后那里，老李也觉得自己有点儿力不从心，长孙皇后的岁数……嗯，大唐第一少妇，大家都懂。 但万人敬仰的天可汗，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怎么能承认自己认输？ 于是，给赵德全下了一个任务，说是自己最近腰酸，让赵德全想个办法。 大补药很多，可你不能天天给皇帝吃炜哥是不是？ 天天吃，把皇帝给吃死了怎么办？ 赵德全也为难了，总不能当着所有人的面儿，说皇帝那方面快不行了。 正在犯愁的时候，秦长青就像是一道光，给赵德全照亮了方向。 第五百一十四章 六味地黄丸 “长青啊，你难得来一次太医署，这是有大事？” “那肯定的，我觉得咱们应该在开医馆的同时，搞一个连锁药店。” 秦爵爷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不是有医保嘛，医保给报销就好了。咱们做药丸和药片。家底都倒腾倒腾，像是那些常见的药物，可以批量生产出来的。比如，人有了风寒，就给他拿风寒类的药物，腹泻就给拿腹泻类的药物。如果需要辩证的时候，再给开汤药！” 秦长青一番话，让太医署众人，当即双眼放光。 要知道，犬上御田锹离开之后，光是卖丹，就让这群人的腰包鼓鼓了，现在在卖常用药物，妈呀，那不是赚的飞起？ “所以啊，我这次来还带了一道题，大家研究研究，作为生产药物的步骤！” 秦长青把六味地黄丸的几位药的药方拿了出来，上面写的很清楚，就这几位药做主药，如何能让药方治疗一下症状：肾阴亏损，头晕耳鸣，腰膝酸软，骨蒸潮热，盗汗遗精，消渴。 太医署众人看向这几位药物，当即开始讨论起来，一个比一个激动，这不是药方，这是钱啊！ 赵德全就发现，秦长青简直就是大唐的小吉祥物，他正愁这类的药，怎么和太医署的人说呢，秦爵爷就贡献出来了！ 赵德全就感觉自己绝对不能放过秦长青，这么好的男爵，必须要留在太医署挂个职位的，他在犯愁，怎么和大家说，根本不能提老李肾虚啊！ 运气，赵德全现在承认了所谓的运气，他发现自己认识了秦长青之后，运气爆棚。 最终，关于六味地黄丸的药物药理也确定了，本身宫里面就不缺这些大补的药方，如果做到药性温和，什么人都能吃，那就用小一点剂量。 于是，太医署第一种大蜜丸，六味地黄丸正式被提上日程。 制作药丸，其实也很简单的，是个大夫都会的，对于太医署而言，就是小事中的小事。 赵德全一脸感激的看着秦长青，皇帝肾虚的问题，就这么轻松解决了，你说你意外不意外？ “丹，生产的怎么样了？”秦长青问。 “囤积了很多，只等着犬上御田锹派回来商队了！” “嗯！” 秦长青点点头，“剂量稍微大一点，我准备年后出海，先去扶桑转转！还会带走一批！” “那没问题。” 赵德全轻轻碰了一下秦长青，小声的说道，“咱们太医署有个人才，无意中把五石散改良了。不用加大剂量，吃了之后比原本的五石散，更上头，吃两次就摆脱不掉！” 我操！ 牛逼啊！ 秦长青发现，赵德全手底下，也是能人倍出啊，连特么五石散都能改良！ “保密啊，控制好，千万别把咱自己人给祸害了！这玩意儿但凡一流通，咱大唐也跟着完犊子了！” “放心吧，制造这东西的人，都被飞骑严加看守的。” “那我就放心了。” 秦长青顿了顿，“还有件事，军医，咱们得培训军医了。 给医学院扩招，把现有的军医集中起来培训，再从军营里面，挑选想做军医的军卒。 训练正常训练，但必须熟练掌握伤口缝合和消毒，以及截肢等手艺……一批合格的军医，能让咱们大唐少死很多军卒的。” “行，我这就拟一道奏疏，交给中书省。还有什么？” “派人去岭南道，大概邕州附近，打量收购三七！” “三七？什么东西？” “你连三七都不知道？” “听说过，但具体没见过！” “好东西，止血用的，快速止血！” 秦爵爷随后给赵德全讲解了一下关于三七的出处，最早记载于武王伐纣的时候，周武王之所以能打赢纣王，就是因为巴蜀之师，当时纳贡了止血神器三七蜜！ “一看你就没读过我师兄写的《千金要方》。” 秦长青白了赵德全一眼，“在第24卷，解毒、杂治和25卷备急诸术里面，有关于三七的记载！” 赵德全一愣，很快从书架里找出来一本书，是赵德全的恩师，老神仙孙思邈亲手书写的千金要方，这里面还有关于药材的图画形状，但印刷的版本里面是没有的。 翻开之后，很快找到了关于三七的记载，老神仙孙思邈说：味甘苦，性温，有止血止痛，活血化瘀的功效。主要可用于咯血，吐血，衄血，便血，崩漏，外伤出血，胸腹刺痛，跌扑肿痛等等一切血症。 这段话记载完之后，是一小段的涂抹，但涂抹之后，还有一段话：如辩证成，可普及于军中。 这句话就十分明显，可以快速止血的药物，就是最上乘的金疮药，金疮药改革，也一定会救下更多人的生命。 赵德全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最近就忙着赚钱了，医术这东西，活到老学到老，唉，给我恩师他老人家丢脸了！” “无妨。你看着弄吧，最好是联系飞骑，金疮药这东西改良之后，肯定是绝密的。” 赵德全点点头，“那成，我写完奏疏，去见下房相和杜相，然后直接进宫面圣！” “行，我去趟游骑卫，之前被路东衍恶心了一把，我得找回面子！” 秦长青离开前还特意嘱咐，一定要让六味地黄丸早日成型，其余的大众类药物，也要抓紧。 赵德全是接连点头，爵爷上了马车，直奔游骑卫。 李银环没来当值，其余人都在。 秦长青找来裴行俭，“裴大哥，我被路东衍恶心了，他在我面前演武！” 哦？ 斐行俭笑了，不偏不向，说话很针对事实，“骑术的话，吐蕃人确实厉害，跟咱们不相上下。但要是说步战，咱们吊打任何国家！咱们大唐的军卒，都能以一敌百！” “所以，我想在新年这一天进行演武，把面子给找回来，让他见识见识，什么才叫战兵！” “那会不会把大唐机密外泄啊？要知道，马镫和爆破筒、滑轮弩，都会曝光的。” “真正打国战的时候，双方都会有俘虏的，想不外泄都难。” 秦爵爷抿了一口茶，十分淡定，“但咱们有军械研发司，你就放一百个心，等他们研究出来滑轮弩和爆破筒，咱们游骑卫几千人，早就在天上飞了……” 第五百一十五章 白捡的人头 秦长青说的不是空话。 战争的确可以增进科技进步。 智商碾压、科技碾压，不是一句空谈的，军械研发司的重要性，秦长青是最清楚不过的！ 等番邦的人研究缴获的装备的时候，游骑卫真的就在天上飞了！ 为什么要让程处默去登莱府猎鲸，还不是为了鲸鱼皮和鲸鱼油？ 飞机大炮，爵爷暂时弄不出来，弄个热气球还是没问题的。 嗯，抽空还得去一趟小清河，水力机械必须抓紧了。 爵爷要出海了，手里没有趁手的家伙，怎么能行？ “那行，我一份奏疏交给兵部，同不同意就不知道了。” 裴行俭顿了顿，“你的意思是，要把所有的番邦使节全都请过去，参观咱们的大唐的演武吧？” “对，全都找过去，震慑一下，尤其是吐蕃，这口恶气我肯定是咽不下去的。” 想想爆破筒唰唰唰的丢出去，番邦使节们一脸吃屎的表情，秦爵爷心理就美美哒。 演武，不仅仅是针对路东衍的，也是给真腊小王子沙雕加油打气的，两国贸易很重要，爵爷能不能赚到更多的钱，还要靠罐头厂、热带植物和热带水果的。 该办的秦长青都办了。 心满意足的回了秦家庄，闷头扎进书房，凭借上辈子的记忆，开始鼓捣水力机械。 军械研发司的进度有点慢，燧发枪到现在还不能量产，这是个大问题。 反观柱子，一直都很忙，还要和墨匠们研究水力机械，还得给牛见虎不断的改良燧发枪。 木质的齿轮只是用来实验的，最终都会上升到铁质的齿轮。 最近，军械研发司有招募了一些人手，水力机械的实验也是风风火火。 “虎子，我想吃野鸡了，咱俩出去放几枪！” 柱子忙活完，擦擦脑门上汗，招呼正在擦枪的牛见虎。 “这么好的东西，在我手里浪费了，也就打打猎，啥时候能去剿匪，试试威力啊？” 牛见虎一连无奈，但也没办法，秦长青说了，用他的时候，那就是王牌中的王牌。 骑马到了状元山，两个人闷头就扎进了树林。 寻觅山鸡、野兔什么的踪迹，走出去大概五十多米，牛见虎突然一把拉住柱子。 “别动，好像有人！” “有人？” 柱子立马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从腰上解下佩刀，两个人就地潜伏起来。 不多时，五六个奇装异服的突厥人，鬼鬼祟祟的出现了。 仔细看会发现他们的身上都带着刀伤，领头的还在那叽叽歪歪的咒骂：“废物，一群废物，连个狗皇帝都杀不掉，我要你们有啥用？” 牛见虎和柱子一愣，刺杀皇帝？ “干掉他们！” 柱子想都不想的抽出刀，“我给你护卫，你开枪。” 牛见虎点点头，抬起手里的燧发枪，对准了其中一人。 砰！ 枪口吐着火舌，其中一人发出一声惨叫后，应声倒地。 “谁？” “什么人？” 见同伴倒地，领头的突厥人慌了，这什么情况？ 剩下的几人组成一个军阵，相互守卫警戒起来，但凡有个风吹草动，都会将敌人斩杀。 砰！ 又是一枪，一名突厥人瞪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胸口。 就感觉什么东西被打进了胸口，心口一凉，疼痛感传来，弹孔缓缓流淌出鲜血。 眨眼间的功夫，就倒地身亡！ “谁？滚出来！老子是阿史那节律舎，别再老子面前装神弄鬼！” 阿史那节律舎？ 他不是散人将军吗？怎么进入状元山的？ 但不管那么多了，他自己说差点干掉皇帝的，那肯定就是叛军。 牛见虎给火绳枪装上刺刀，“上！” 二人缓缓出现在阿史那节律舎面前，牛见虎脸色漆黑的看着阿史那节律舎，“你，行刺皇帝了？” “俩人？你们就俩人也敢拦截我们？” 阿史那节律舎哈哈大笑，“给我干掉他们，只要走出状元山，甩开追兵，咱们就能回家了！” 说完，身边的几个突厥兵，纷纷挥动手里的兵器，嗷嗷怪叫的冲向牛见虎和程铁柱。 牛见虎正愁没人练手呢，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小爷，大半年没杀人了，手痒难耐！ 几个回合，突厥人全都被牛见虎和程铁柱砍翻在地，阿史那节律舎被生擒了。 牛筋绳将阿史那节律舎捆绑的结结实实的，俩人一路拖着，刚走出状元山，就发现大批大批的羽林卫，将二人围在中央。 “小公爷？” 零头的羽林卫偏将，似乎认识牛见虎，立马打招呼。 “这杂碎行刺皇帝了？” “唉！” 偏将一脸揪心，“纠结了四十多人，趁着皇帝在在紫宸殿的时候，攻打宫门……” “废物，一群废物，你们京城禁军都是废物吗？还能发生这种事儿？” “马上过年了，宫门大开，他又是大将军，皇帝准许他宫内带兵器行走……谁成想他能行刺皇帝？” 牛见虎将捆绑的像是大闸蟹一样的阿史那节律舎，递到偏将的手里，“给你买戴罪立功吧，万一逃出状元山，想抓都抓不到了。” “小公爷，您二位的功劳，末将会如实上报的，其余人呢？” “都被我俩干掉了，向前走半里左右，就能看到！” “谢小公爷！” 偏将对着后军一挥手，“一队人和我回城复命，一队人搜山，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羽林卫们再一次动了起来。 ………… 老李很不爽。 就感觉异族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最近老李腰酸，让太医署的赵德全给自己弄点管肾虚体亏的药。 赵德全把任务完成的十分完美，甚至还对老李提出来建设连锁药店的想法，老李自然十分满意。 处理完政务之后，就去太医署转了一圈，谁特么之后刚回紫宸殿，就被行刺了。 行刺的人，不是别人，正式阿史那节律舎。 这个人名不经传，可他哥厉害啊，正式老李的磕头兄弟颉利可汗。 都知道当年突厥入侵如入无人之境，一路打到了长安城下。 李渊对突厥没招了，只能请当时的秦王李世民出战。 可当时才建国多长时间？ 不是不打，也不是打不过，而是犯不上。 机制一批的老李，直接和突厥可汗斩鸡头烧黄纸，拜了把子。 签订了丧权辱国的条约之后，老李最终在隐忍几年之后，大败突厥，干掉了磕头兄弟。 但之所以能那么轻松，不仅是秦长青的功劳，和这个阿史那节律舎也有直接关系。 因为这家伙也是临时反水，投靠了李世民。 老李做梦也没想到，阿史那节律舎会在这个时候行刺他！ 于是，阿史那节律舎必须死，死的越零碎越好！ 第五百一十六章 皇帝遇刺 老李砍了磕头兄弟。 在阿史那节律舎眼里，就是不仁不义不忠不孝！ 说好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呢？ 说好的，我给你提供重要情报，你封我为武卫将军呢？ 具体的造反原因已经是无从考证了，只知道阿史那节律舎是向往长生天的，是觉得自己正四品的将军，官太小了。 尤其是，正四品的将军居然没有实权，连一队正规军都没有，只有身边和他一起投诚的亲卫。 所以，阿史那节律舎很不爽，就经常干一些欺男霸女的勾当，不光被李君献揍过很多次，大理寺的板子，也吃了很多，可这人就是屡教不改。 在“隐忍”了很多年后，阿史那节律舎飘了，他发现皇帝的圣旨很有意思，他可以在行宫内仗剑行走，那岂不是说，只要干掉了李世民，自己就是皇帝吗？ 于是，阿史那节律舎开始鼓噪身边的突厥人，直接偷袭李世民了。 但这次造反是十分悲壮的，距离紫宸殿还有两道门儿的时候，就被人发现了不对劲了。 经过详细的盘查之后，和羽林卫大战起来。 阿史那节律舎见事情不妙，撒丫子就跑。 反正是只要能逃出京城，穿过状元山躲避朝廷的追捕，只要能回到草原，他相信自己一定能拉起一只队伍，再一次打到长安城下。 老李怒了，一个敌人就活生生的在他眼皮子底下这么多年？ 异族之人，纵使你对他千般好万般好，也全都是白眼狼。 意气风发的李世民，傲娇的天可汗，就感觉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侮辱。 “正伦，写一封信，八百里加急发给程知节。” 老李狠狠的一拍桌子，“就告诉他，狗曰的突厥人，胆敢行刺朕，朕的心情不好！” 嘶！ 杜正伦倒吸了一口凉气，皇帝这是要对西突厥的肆叶护可汗用兵了。 作为皇帝的亲信，时时刻刻在身边的人，杜正伦最了解老李了，二话不说，眨眼之间信就写好了，几乎和老李说的无二，这封信的内容很直接的，就是告诉老程：锤爆突厥人的狗头，给皇帝撒气！ 老李盖上大印，招呼来内侍，直接送往驿站，八百里加急送往安北都护府。 “正伦，拟旨，让韩王李元嘉，加快研发脚步，武器后援只能多，不能少。国库拿不出钱打突厥，老子自己出钱打！” 没办法，现在老李是纯粹的狗大户了，说话有底气。 不多时，房玄龄和杜如晦急匆匆的进宫，二人一进门先是关心老李的安危，见老李没受伤也放心了许多。 老房整理了一下衣襟，对着老李施礼，“陛下，国库有余钱，还很多！” 老杜对着老李一躬身，“臣请陛下下旨，发兵突厥，让安北都护府彻底立威扎根！” “好！” 老李满意的点点头，“明日朝会，就由两位爱卿提出一个有效议案。顺带着告诉程知节，刀剑无眼，射程不是人力能控制的，战火可以烧到薛延陀！” 正说话的时候，李君献进入大殿，“陛下，阿史那节律舎被生擒，其余亲信全部被诛！” “好！” “是谁生擒的？当奖！” “陛下，是牛见虎和程铁柱。二人功绩诛杀逆贼五人，并活捉了阿史那节律舎。” 呵！ 老李噗嗤一下笑了，“叛贼逃去了小清河？” “回避下，他们逃跑的路线是状元山！” “好！” 老李兴奋的一拍掌，“不赏了，带上两坛子贡酒，随朕去铁匠铺，朕要和牛见虎、程铁柱畅饮。” “陛下，刚出现行刺事件，在出宫……” 李君献话说了一半，却被老李打断了。 “朕，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吗？多大的风浪没见过？” ………… 一个人的涵养，和教育有直接关系。 就好比程铁柱和牛见虎，他们虽然憨，但老李喜欢。 为什么不赏？ 因为老李觉得没必要赏，不是老李抠门，是真心没必要赏。 别人或许会揣摩圣意，寻思寻思自己是不是该平步青云了。 可牛见虎和程铁柱却没有，没指望能把对皇帝的救命之恩，化成什么利益啥的。 兄弟二人和老李、李君献相对而坐，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所以，你们俩是去抓山鸡练枪，然后就把人给生擒活捉了？” 老李眯着眼睛看着程铁柱，“柱子、虎子，您们要啥赏赐，我去和皇帝说！” 牛见虎打了一个嗝：您老就是皇帝，您爱咋地咋地，和我们有啥关系？ “赏啥啊？又不是故意去的，就是无意中遇到的。” 柱子白了一眼老李，“李老爷，你们这群当官的，就是矫情。 俺爹说了，屁大点事儿就邀功，绝对是奸臣！ 皇帝给俺家的崽崽，赐名又赐字呢，还说未来让晋王殿下给俺家崽崽主持成人礼，这就是莫大的恩赐了。 俺娘说了，皇帝对俺程家是真好，俺程家要做的就是忠君爱国，凡事要冲在前面，不能辜负了陛下的好！” 哈哈哈！ 老李哈哈大笑，“虎子，你呢？” “老爷，咱未来也是有军功的人，不要赐封的，自己去赚军功就好了，这就是意外。” 牛见虎起身给老李倒了一碗酒，“但也因为这件事测试燧发枪了，确实比弓弩用着方便。杀伤力还大！” “可否量产？” 老李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短枪给了长孙皇后，长枪自己留着，两口子没事儿就出去放几枪，过过瘾，杀伤力真心够用。 “至少还要半年左右呢。” 柱子喝了一碗酒，一拍大腿，“对了，给您在看个好玩意儿。” “什么？还有比火绳枪更厉害的？”老李立马好奇起来。 “火绳枪过时了，现在已经是燧发枪了。”柱子瞥了一眼老李：没见过世面！ 红绸子，盖着一个物件。 柱子用手压着红绸子没掀开，“李老爷，咱的先说好，您见了之后，得找皇帝给俺们拨钱了。还想让俺们搞发明，还不想多给钱，天底下可没这样的道理！” “那得看看你这是什么东西了，如果好的话，我赵皇帝给你们拨更多的钱！” 然而，就在红绸子掀开的一瞬间，老李彻底不淡定了…… 第五百一十七章 铜铳的诞生 炮！ 又被称作砲！ 最早记载于春秋时期。 是当时世界上最强大呃杀敌利器。 也是世界上最早的抛石机。 在《范蠡兵法》中有着关于炮的最早记载：＂飞石重十二斤，为机发，行二千步。″ 曹老板在官渡之战中，之所以能打打赢，也不仅仅是烧了敌人的粮仓，更因为有大型机械霹雳车。 霹雳车，就是带轮子的石砲！ 在东晋的时候，抛石机械就被用于水上战舰。 据说哈，小矮子的战术就是和大唐李光弼学习的：石砲轰完步兵冲，步兵冲完石砲接着轰！ 到了宋代，火药成型之后，不知道是哪个人才，发现铜制的号炮里面，你塞点铁砂、石块，一炮打出去杀伤一大片。 于是，以火药喷射的火炮初步成型。 宋朝的著名军事著作《武经总要》里面，就有关于各种火药弹的记载。并且，在那个时候，宋朝人在制造能爆炸的大火球的时候，已经懂得把里面的瓷片、铁砂、石块，用“金汁”浸泡一下了。不为别的，用“金汁”浸泡过得，只要伤口见红，快速腐烂发炎，那时候的医学条件，也根本救不活。 值得一提的是，宋朝的时候已经出现了一次性的火铳，是用竹筒做成的。 严格意义上讲，老李现在看到的一排铜炮，严格意义上来讲，除了两个个头大的意外，其余的都不能称之为炮，而是铳！ 铜铳，大概长三尺，膛外径2.5寸，内径不足一寸，整个铳身的重量大概三十五斤。 该铜铳属前装铳，有铳耳、尾纽、火门和瞄准装置等组件。 这门铜铳铳膛空心，炮尾有捻孔,形制漂亮，炮身有精美雕刻花纹,规整大气，打磨精细，铸造精良。 在铳身上，还有支架，可以上下左右的调节角度，老李想想自己的火绳枪，在看看面前的家伙，当时就激动了。 与此同时，两个个头较大的，长度却只有两尺，膛内两寸，重达四十斤，是纯铁浇筑制成。 “这个是暂时给海船装备的铜炮，因为国家禁止民间炼铜，工部分发来的较少，再加上浇注工艺暂时还不先进，只造出来十二门铜铳。” 柱子开始详细的给老李讲解，“剩下这两个就厉害了，这个叫虎蹲炮，威力可比铜铳大多了。但在浇筑的时候，经常会出现蜂窝眼，所以暂时也不能量产，在没有俺哥说的那个机械条件下，只能是凑合着用。” “那……” 老李的嘴角都笑成了菊花，“柱子，出去打一炮？” “打一炮怎么行？李老爷，您不能一副没见过市面的样子。” 柱子抱起来一个虎尊炮，“虎子，拿起一个铜炮。翟默准备弹丸和火药，咱们打炮去！ 正巧水面有结冰的地方，咱们也能让李老爷见识到威力！ 李老爷开始朝廷的大官，都别丢人，也别藏着掖着，咱以后有没有研发经费，就是李老爷和皇帝一句话的事儿。 俺爹说了，杜相和闫立德大人抠的要死，但皇帝不抠门的。” 一听李老爷能给批研究经费，墨匠们顿时也兴高采烈，纷纷基情满满。 打一炮是不可能打一炮的，老李玩嗨了。 他发现这个铜炮小巧精致，一炮下去八百米内非死即伤。 那个虎蹲炮虽然射程短了点，只有五百米，但杀伤力可比铜炮厉害多了。 老李让人找来笔纸，写下高句丽三个字，贴在一颗大树上，随即开始对着柱子吆五喝六的：“柱子，瞄准点，给老子轰他娘的！” 轰轰轰！ 一阵爆炸声消失，烟雾散尽，碗口大的一颗树，直接被轰断了树干！ “好，轰的好！” 老李对这玩意儿相当满意了，“柱子，铜矿和铁矿，管够。再给你们军械研发司批五十万贯铜钱，老子要让大唐的每一艘战舰上，都列装此种武器！” 柱子白了老李一眼，跟着牛见虎清理炮膛，“格局小了吧？李老爷，你格局小了。在咋说也得先给安北都护府列装，然后再列装全国，俺爹可在安倍都护府给皇帝拼命呢！” 牛见虎这汗刷的一下就躺下来了，你牛逼，你和秦长青都牛逼，也老李这么说话的，就你们俩还活着。 老李听闻哈哈大笑，“把这个铜炮，给我一支，明日我参加朝会用。” 柱子瞥了一眼老李，“那不行，这是机密。得先交给飞骑，让飞骑交给皇帝，不能转手。” “咋的，你还不信我老李了？”李世民瞪了柱子一眼，对着柱子的屁股就是一脚。 “俺爹不在，除了秦长青、除了韩王李元嘉、清河公主，俺谁也不信，让你见识下威力就是让您老帮忙找皇帝要钱的。” 咳咳！ 牛见虎假意的咳嗽几声，“这个可以相信，真的可以相信！” “虎子，不能让别人走后门，这是原则。” 柱子的倔劲儿一上来，直接把老李面前的铜炮给收了起来。 “李老爷，您就和韩王殿下，帮暗门要钱就成了。我看皇帝不咋待见韩王，前段时间进宫，就给了五万贯，屁用没有。” “行，给钱给钱！五十万贯一份不少给你们，但是……” 老李指了指虎蹲炮，“能不能像爆破筒那样轰开城门？我指的是远距离轰开城门？” “能爆炸的弹丸还在研究中，这东西不能着急的。本身就比寻常弓弩的射程远，这玩意往地上摆一排，对着城墙轰就完了。俺哥说了，只要咱有钱，就搞火力覆盖，最省事儿了！” 啧啧啧！ 火力覆盖？ 你说的轻巧，你知道秦长青去了一次西州，光他带走的爆破筒，和后续支援的爆破筒就多少钱吗？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一力降十会，我就在你射程外轰你，你说你气不气就完了！ 老李很兴奋，有了这东西，拿下高句丽不是梦啊。 “柱子，见虎，好好干，将来有你们赚军功的时候！” 老李给了牛见虎和程铁柱，连续好几碗心灵鸡汤之后，离开了小清河，直奔皇宫。 人有了热武器，就精神抖擞，更加高处不胜寒了，找来房谋杜断，咱们不能闲着了，高句丽和大唐边境，该打架得打架了，不然哪来的借口征讨高句丽？ 第五百一十八章 扶桑三神器 刚回到宫里，老李就收到了一封奏疏。 是关于年三十的时候，游骑卫演武的。 如果观看重点会发现，是想请所有在长安城过年的番邦使节观看的。 老李琢磨了一下，自己要打高句丽，肯定要先稳定住后方的，物理震慑一下很重要。 大手一挥，直接批复了。 反观游骑卫，抓住了一个盗窃犯。 这是个人才，通过游骑卫的层层哨卡，在李银环等人的眼皮底下，摸进了游骑卫的军械库！ 抓到他的时候，也很有意思。 一名军卒在检查武器装备的时候，发现仓库里面多了一块黑布。 换成寻常的军卒，早就被对方抽冷子干掉了。 可这个军卒一点都不动声色的，退出了仓库，立马招呼人手把仓库层层包围起来。 盗窃犯虽然身材瘦弱，却十分矫健。 滑不溜秋的像是一条泥鳅，围捕了好几次，都险些让这个人给跑掉。 最后，还是李银环出手，一顿分筋错骨，将对方给制服了。 丢人！ 游骑卫的明少暗哨们就感觉丢人，不是一般的丢人。 咋就被人给摸进来了？似乎一点征兆都没有，人就进了游骑卫。 这就是不懂爆破筒的用法，但凡懂爆破筒的用法，抓他还真就不容易。 出现这样的事儿，对游骑卫是奇耻大辱。 审讯，也直接跟进。 本身分筋错骨就十分残忍了，可对方就是忍着，一句话不说，也根本不招供。 没办法了，只能把这件事上报给秦长青，秦长青也懵逼，李银环都审讯不出来口供，自己去了也是白费。 但爵爷也很想知道，这家伙是怎么摸进游骑卫的。 当然了，老虎也有打镦的时候，一个本身善于隐匿的人，摸进游骑卫也正常。 看着被绑在十字桩上打得不成人形的家伙，秦爵爷也是一脸痛惜。 这家伙的嘴角微微张开，看到了秦长青之后，对着秦长青就是一口血沫子，然后…… 然后，就不用审了，因为只凭借两个字，这个盗窃犯的身份就石锤了。 是的，从盗窃犯嘴里面喷出来的两个字，放在现在，五六岁的崽崽都能确定他的身份。 因为，这个家伙口中就发出两个音节：八嘎！ 秦爵爷擦擦脸上的血沫子，别人听不懂，他听懂了。 和这个人，那就不用交流了。 “去找常乐，带好刀具。 今天先摘下他两根肋骨，当着他的面儿喂狗！ 明天，在准备冰块和火炉，冻一只手，烧一只手。 记住了，千万别让他死了，谁把他弄死，老子跟谁急！” 秦爵爷反复回忆，上辈子看过的一个抗战电影，在东北某处角落的数字畜生们，虐待人的场景，不用想了，生化武器弄不出来，但咱有辣椒面和胡椒面，往他脸上撒就完了！ “却定不在审讯了？” 李银环问，“肯定有同伙的。” “不用审了，扶桑人！” 秦长青看了看李德铠，“进宫一趟，上报皇帝，把长安城内的扶桑人全都控制起来！” “这么确定？” “嗯，很确定。在扶桑，最常见的两个词汇就是八嘎和雅蠛蝶……嗯，还有一只叫做加藤的小鹰！” “你能和他交流吗？” “我啊……” 秦长青笑了笑，“目前啊，这个世界上，除了西域那地方的不常见种族，其它国家的语言，我基本全能听懂。你男人，可不仅仅是在床……” 咳咳！ 发现旁边有军卒，军卒们自动的45度望天，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你男人，厉害着呢！” 呸！ 李银环迈步走出刑讯室，脸色通红：嗯，确实挺厉害的！ 不多时，常乐风风火火的来了，瞥了一眼被绑住的扶桑人，对着秦长青搓搓手，“恩师，光剔骨啊，不在切一刀吗？” “着什么急？先取下两根排骨，在牵来两只猎犬，把排骨啃了！” 说到这，秦长青似乎还觉得不能发泄出去，“取三根，炖一根给他自己吃掉！” “好嘞！” 常乐一看是刑讯逼供，什么麻沸散都不用了，直接下刀子。 对着胸口就是一刀，一声惨叫后，码了一句八嘎，然后就全招了！ 值得一提的是，这家伙叫做犬养犬，是个杂种，不是纯种的扶桑人，是百济和扶桑整的二串子。 在李唐建国初年，来到的大唐，能讲一口地道的中原语言。 常乐一脸嫌弃，废物，这点疼痛就忍不了了？ 秦爵爷搬了一把椅子，坐在犬养犬的对面，可是听这家伙的供词。 大概在秦朝的时候，扶桑就已经派人来中原学习文化了。 也逐渐的通过收买、拉拢、渗透，组建了一个严密的组织，名叫青龙堂。 平日里他们对外的身份，要么是商人，要么就是来这里的学者。 但事实上，他们就是为了将来能入侵大唐，做准备的。 简单说，就是自打秦汉时代起，扶桑就有了吞并中原的野心。 之所以潜入游骑卫，就是想要见识一下游骑卫的装备，不是来盗窃的，是来作画的，画出来装备传回给扶桑，进行仿制。 为什么会确定游骑卫的装备好呢？这就要说说犬上御田锹了。 在犬上御田锹占领了伊予二名洲之后，实力大增，已经严重威胁到了天皇的地位。 经过多方面的打听，才知道，犬上御田锹的手里有三件上天赐予的神器：草雉剑、八咫镜，以及八尺琼勾玉。 草雉剑锋利无比，切金断玉；八咫镜能收拢人的灵魂，将一模一样的自己照进镜子； 那个八尺琼勾玉就厉害了，据说每当犬上御田锹力竭的时候，只要攥着八尺琼勾玉，捂在脸上祈福，就会得到天之御中主神的力量，无往而不利。 三神器？ 看犬养犬说的这么邪乎，秦爵爷心理却笑了： 狗屁的三神器，那是我游骑卫淘汰的唐直刀，和铜框的琉璃镜子，至于那个所为的八尺琼勾玉……那是高士廉老匹夫送给犬上御田锹的，用来装五石散的小玉瓶子。 “你们是怎么从扶桑进入大唐的，据我所知，你们现在连像样的海船都没有。” 秦长青又问。 第五百一十九章 都给老子去挖矿 “都是从百济登陆的，我们距离百济很近的，不需要大船，小船就可以。 就算是出使的使节，也都是先到百济，在进入大唐的。” 犬养犬说完，秦长青一拍脑门，想起来了，对马岛海峡，可以轻松登陆百济的。 至于青龙堂，总舵在百济，大唐有分舵。 既然是自打秦汉时候就出现的组织，那自然不能留着他。 这群狗娘养的畜生，无时无刻不在惦记中原。 妈的，还没学会爬，就想跑了？ 老子想找你们麻烦还没理由呢，既然你们在太岁头上动土，那就别怪小爷不客气了。 对于脚盆鸡家的银矿，秦爵爷可是惦记很长时间了，但老李太要脸了，也太顾忌大国面子了，但这不代表这件事就算了。 “快把李德铠给追回来！” 秦长青说完，哨骑出门，把李德铠给追了回来。 游骑卫的高层会议，也正式开始了。 “太原，有煤矿。比小清河更丰富的矿产，裴大哥，你联系房相，制定一个开矿的计划。 德凯，你也写一份奏疏，连同犬养犬的供词全部交给皇帝，这个青龙堂必须打掉，越早越好。 既然小矮子盯上咱们了，咱们下手也不能轻了。 以我的名义给陛下请旨，在太原开矿，大唐境内所有的倭国人，全部抓起来，去挖矿。 每天只给一顿饭，生病了不给看病，冬天只给穿单衣，每天只允许睡两个时辰！ 但凡有反抗者，直接让猎狗活活咬死。总之，就一个原则，要让这群狗币，生活在地狱之中！ 要把一切威胁大唐的存在，全都扼杀在萌芽状态，尤其是扶桑，老子必灭其一国！” 有点残忍了！ 但谁都没劝说，秦长青自打遇到扶桑人的第一天，就好像有不共戴天之仇。 而且，扶桑人做的事情，也确实不道德。 屁大点的地方，李唐开国至今，已经灭了好几个了，也不在乎扶桑这一个。 ………… 紫宸殿。 老李正在后堂和房谋杜断、杜正伦，吃着火锅哼着歌。 这东西，在冬天吃，就是帝王般的享受，虽然老李就是帝王。 羊肉片、牛肉片，往滚烫的沸水里涮几下，蘸上料汁，那叫一个香。 “我就说吧，还是平西爵爷府的汤料香，贞观超市卖得全都掺假了。” 老李辣的嘶嘶哈哈的，但完全不影响老李吃火锅的热情： “秦府的伙食也真好，稚奴打小体弱，可到了秦家庄，学习之余，都能和段仑练剑了，明达这才几岁？就壮实的像是一个小牛犊子……嗯，说到底，除了伙食好意外，也对亏了真的皇家血统！” 呸！ 三人同时夹了一块肉，直接把老李的话给无视了，老李不要脸，大家早就习惯了，与其听他吹牛逼，还不如吃块肉来的实在。 “玄龄、克明，得给柱子拨钱了，朕答应给五十万贯！之前确实给的太少了！” 呵，呵呵！ 房玄龄、杜如晦满面相窥，原来请吃火锅是假的，要钱是真的。 “陛下，钱可以给。” 房玄龄亲自给老李等人倒了酒，“像登莱府的谢忠疏，陆陆续续给了三百多万贯了，但中书省看到成效了。但军械研发司，目前只有弩炮、滑轮弩，和三只火绳枪，就在没有别的建树了，这个钱暂时不能给。” “有好东西，但是缺钱，不能量产，叫做……” 老李挠挠头，“对了，叫做铜铳和虎蹲炮。抽空，朕带你们去放几炮，爽着呢！” “杀伤力如何？”房谋杜断，全都来了精神，“能否全军列装，成为制式装备？” “能，就是因为缺钱，所以不能量产！” 老李叹了一口气，“柱子他们也不容易啊。” “陛下，因为是机密，所以臣等平日里也不能多过问，如果以后有发明，陛下可以带着臣等去参观参观，到时候给钱也会痛快一点儿。但凡谁敢阻挠，臣这老实人的名声就不要了，谁拦着民部给柱子钱，臣就抽谁！” 老房做了保证，杜如晦也是一样，“钱嘛，不能全让民部出的，总体而言是给兵部服务的，兵部出一半！” 说话间，两份奏报递了进来。 老李脸色一黑，“没看吃饭呢吗？有什么事儿不能等吃完再说？” 这几天老李就烦躁，被自己样的狗给行刺了，刚在柱子那找点儿平衡，你就不能让老子多乐呵一会儿？ “陛下，是游骑卫发来的紧急公文，裴行俭裴大人和李德铠李将军都在殿外候着呢！” 老李一脸黑线的打开奏报，突然见怒发冲冠：“狗东西，这特么猖狂，居然试图颠覆大唐？” 老李火冒三丈，房玄龄急忙接过奏报，和杜如晦观看，看过之后也当时就感觉头疼了。 被人惦记不可怕，但要说从秦汉时代就开始被人惦记，这可真的是大事中的大事了。 饭，也没要吃了。 老李对着内侍一招手，“传韩王李元嘉速速进宫面圣，让裴行俭和李德科进入前殿等候！” 君臣几人擦擦嘴，走进了前殿。 裴行俭和李德铠对着老李说明了情况。 李世民看向房谋杜断，“爱卿，如何解决？” “扶桑居然窥视中原，惩治是必须要有的。” 杜如晦的眼睛里释放出怒火，“打灭国之战太便宜他们了。臣附议秦长青所说的挖矿计划，本身就不是大唐子民，那就全国开启扫除扶桑的政治议案，全都抓起来去挖矿。” 别看杜如晦是文人，能坐上兵部尚书的人，都是骨子里面有热血的狠人，“他妈的，不知廉耻，蝼蚁居然妄想颠覆真龙，谁给他的勇气？” “陛下，年后平西爵爷就要出海，臣建议绕道扶桑，让扶桑看看我大唐军威。钱，民部单独拨款五十万贯，制造您所说的炮，全部列装水师，轰他娘的！” 房玄龄也开口了，这不是小事，惦记中原几百年，不打他对不起自己脚下的国土，“大唐水域图志，也直接带过去，让他们的狗屁天皇，在上面签字！” 第五百二十章 是谁要造反 “大唐水域图志，也直接带过去，让他们的狗屁天皇，在上面签字！ 想用大唐的水域行船可以，得交租金！ 同时，扩编大唐水师，给卫国公下旨，但凡进入大唐水域者，一律按照水匪处理！” 老李就喜欢自家的臣子，这副有底气的样子，完全诠释了什么是普天之下莫非皇土。 既然如此，老李也想通了，拳头硬才是真理，当年自己签渭水之盟的时候，丧权辱国了，那就让别人也尝尝丧权辱国的滋味。 大唐，才是这个世界的核心，瞧不起大唐就是瞧不起李世民，不管是谁，必须锤爆他的狗头。 “刘仁轨启程没有？” “回陛下，已经启程了。” “那就打，发布讨贼檄文，昭告天下，百济不仁不义欺辱邻国，调戏新罗女王，朕看不下去了，要锤他！百济勾结扶桑，试图颠覆大唐，朕更要锤他！” 老李交代了一大堆，最后看向李德铠，“告诉你爹，不管用什么方法，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朕，要抓住所有的扶桑人，一个不留！” “喏！” “裴行俭，拟定《大唐与邻国互助水域条约》，找到属于咱们的证据，然后交给中书省。” “喏！”裴行俭想了想，“陛下，真追究，扶桑都是咱们家的一个岛。” “朕不要白眼狼的归顺，朕就要水域，朕就要打他！打到他灭国为止！” “喏！” 李德铠和裴行俭离开后，李元嘉来了。 老李对李元嘉的要求很简单，人手不够从工部给你调配，最终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在秦长青离开前，铜铳和虎蹲炮，要列装大唐水师！ 高士廉，也被找来紫宸殿。 “陛下，需要臣前往关陇？” 高士廉不明所以，但问题的本质，他分得清，尤其是老李脸上的怒火，一下子就明白了，估摸着五姓七望有招惹他了。 “对，前往关陇，联系一下太原王家，朕要开煤矿！但朕不想看到民间有私人挖矿，如果王家做的好，朕让稚奴在娶一个王家人！” ………… 全国震荡。 不光是飞骑，就连五姓七望、江南豪门，以及各地的名门望族，在得到消息，朝廷在大肆搜捕扶桑人之后，为了表现，也加入了检举、抓捕的队伍。 一时间，整个大唐，对于扶桑人，同仇敌忾，恨不得打死而后快。 尤其是长安城，全程搜捕扶桑人。 羽林卫、飞骑、巡防营全都动了起来。 不顾扶桑人的求饶，也不管你到底是不是了刺探情报的。 一脚将门踹开，锁链一套，家里的财产全部充公。 然而，在抓捕的过程中，接连捣毁了好几处窝点，如果只是发现了大量得钱财倒也好说。 居然还找到了铠甲、制式武器，以及各种各样的军事书籍、技术书籍。 一瞬间，所有人都在知道，皇帝为什么要抄了扶桑人的加了，光是这些东西就存在很严重的问题。 大唐对甲胄的管理是很严格的，能买带甲胄肯定是有人受贿了，但你以为这样就完了？ 在捣毁了其中一处窝点的时候，还发现床弩！ 卧槽！ 飞骑们一个个是冷汗淋漓啊，这玩意可不是小物件，如果要是用这玩意儿行刺，那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了。 床弩要是对准了皇帝，十几个侍卫挡在前面都没用！ 不光飞骑们懵逼，李君献和李德铠也懵逼，冷汗直流啊，现在不是谁受贿，谁贩卖军械的问题了，在长安城、在皇帝的眼皮子地下，出现了一个扶桑国的青龙堂，飞骑居然一点风声都没收到，这不是废物是什么？ 一时间，李君献一连冷汗的进了紫宸殿，在紫宸殿还有一个老熟人——常涂！ 常涂也是一样，来请罪的，大唐两大特务机关，居然都没发现这个所为的青龙堂。 “陛下，臣……” “朕都知道了。这件事本就不怪你们！是朕也大意了！要不是长青和游骑卫活捉了一个扶桑人，恐怕……咱们依旧会被瞒在鼓里。” 说到这，老李走到了门口，“床弩！床弩！他们在哪搞到的床弩？这不光是贪图大唐，这还是要行刺朕啊！” “常涂，君献，查，一查到底，大唐的军械有源头，很好查的。不管你们动用什么手段，朕都默许了，朕就想知道知道，是谁把这些东西卖出去的！” 李君献和常涂也是一脸懵逼。 在大唐，只出现过一个贩卖军械的河间郡王李道宗，被罢官了好几年，现在在被召回京城任刑部尚书。 在应该没有人敢贩卖军械了吧？ 其实吧，大唐的朝臣很有意思的，表面上你喷我我喷你的呃。 但大家都知道，这是在内部立场不同的时候，必须对着喷。 但如果上升到战争层面，其实都是一致对外的。 你看平日里，文臣们都恨不得随时弄死程老流氓，老流氓也恨不得大巴掌把文臣给抽死。 可你真到了打仗的时候，几乎所有文臣都支持老程，不带少给一粒军粮的，凡事打完仗回来，咱们在对着喷。 就连大唐第一奸佞许敬宗，搞死了那么多人，都不是在战场上把人给搞死的。 许敬宗看不上刘仁轨，但打仗的时候，许敬宗作为丞相，亲自上阵监督后勤，一切以国战为主，回来俩人继续喷。 不说别人，就说来俊臣，这家伙也是一样的，和平年代想搞死人，绝对是寸草不生，但真到了打仗的时候，来俊臣都参与，还嘱咐自己的同党，不光不能在这时候落井下石，还要帮忙监督后勤，自己的同类一个不能往军营里面放，但凡咱们的人一个错误决定，大唐就输了。 大唐打输了，被别人灭国了，咱们以后还特么拿啥当权臣？拿个叽霸当佞臣？ 所以，不管对方是谁，都必须要严惩的，诛九族都太便宜他们了。 在老李的心理，也更加清楚，直刀什么的能搞到不奇怪的，但是铠甲和床弩，那就不行了。 搞这些东西，不是要造反，这是要干啥？ 然而，接下来几天，当一份查货的清单，陈列在老李面前，老李更是怒火滔天！ 第521章 秦氏火攻！ 第五百二十一章 秦氏火攻 床弩，两架！ 光明铠，三套！ 锁子甲，十二套！ 直刀，五百把！ 各种书籍将近五千册！ 里面还有关于秦朝开始，一直到大唐的官员配置信息、中原地图，以及疆域地图等等。 你要说，脚盆鸡对中原没兴趣，谁特么会信？ 不光是老李，远在游骑卫的秦长青，在老李的授意下，李德铠也把一份清单交给了秦长青。 这还仅仅是长安城几周边缴获的，如果是全国呢？ 秦长青发现了，这就是脚盆鸡一直以来，对中原的策略。 我要学习你，我把你当亲爷爷一样供着，暂时性的我可以和你装孙子的。 但你别让我找到机会，但凡找到机会，就是我当大爷你当孙子的时候。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小矮子是那种喜欢下克上，谁对他好，他背刺谁的主儿。 为什么脚盆鸡最后很害怕毛熊和鹰酱？ 毛熊的西伯利亚集中营，可不是闹着玩的，几场仗打下来，脚盆鸡从骨子里惧怕毛熊。 至于鹰酱就更简单了，两个大蘑菇，外加一套李梅火攻……至今他都一口一个干爹叫着，没办法，对付脚盆鸡，你就是让他在骨子里恐惧，每一代人都天神的对你产生恐惧。 老李发现自己对这群扶桑的使节过于容忍了，他们把老李当二傻子一样忽悠，一口一个天可汗，把老李给忽悠瘸了，现在，老李不相信这些了！ 对于这个随时会掉过头，狠狠给“老师”咬上一口的出声，老李没打算让他们好过。 秦长青的眼睛里闪烁一抹冰冷，凝固汽油弹，老子搞不出来，火油炸弹老子还是能搞出来的。 作为空军编队的大队长，作为全国军校考试综合成绩第一名，秦长青对一些关于空军的知识是很强项的。 尤其是，关于内部一下土法子制造的能打游击的武器，更是门清。 在加上，现在的扶桑，虽然说已经有了天皇，但根本没统一，所有的建筑都是木质的，想一把火点着了其实很简单的。 凝固汽油弹黏稠剂，老子弄不出来，但是老子马上又鲸鱼油了。 鲸鱼油加上火油调和成一定的比例，就是新式火油。 把新式火油做成带引线的炸弹，丢出去之后，爆炸不仅能将火油溅射出去，爆炸的火焰还能将火油给点燃，这就是土方法制造的汽油弹。 你以为这就完了？ 鲸鱼油提炼好了，不仅和汽油一样易燃，还具有一定的附着效果。 爆炸后飞溅到人身上的凝固汽油就像猪油膏一样，粘稠耐烧。 如果人用手去拍打越拍火越大，如果在地上滚动灭火会弄得全身是火。 而且一旦在人身上着火较多，边上的人要尽量远离着火者，因为着火者的奋力挣扎，很容易把燃烧油块甩到旁人身上形成二次杀伤效应。 李梅火攻是高空作业，老子给你们低空作业，就在你们弓箭射程之外，让你们眼睁睁的看着，老子烧死你们！ 为此，秦长青制定了一个出海后的作战计划，名为——秦氏火攻！ 作战目标，就是九州岛。 秦氏火攻，就是屠了九州岛，然后将愿意前往的中原人，可以大举迁徙到九州岛，将这里改成大唐的一府之地，更名为九州府。 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九州岛的地理位置十分关键。 九州，在公元六百多年的时候，分为筑前、筑后、丰前、丰后、肥前、肥后、日向、萨摩、大隅等九县。 说好听的叫九个县，其实就是九个村屯而已。 这里要提的是肥前县。说肥前县，很多人可能不知道，但要说他是长崎，都清楚了吧？ 控制了九州，就控制了脚盆鸡的海上交通，能直接控制对马岛和对马海峡。 彻底掐断扶桑国与沿海各国的联系，到时候，秦长青想怎么收拾脚盆鸡都可以。 于此同时，也给百济看看，别特么招惹我，我能打下九州岛改成九州府，我随时也能打你，给老子老实一点，不然抽死你！ 从引线测试落地，到引线的长度，以及火油弹的设计图，秦爵爷都设计的十分详细。 不给脚盆鸡点儿颜色看看，真心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不是秦爵爷不直接用火油，火油那东西，不烧开了燃烧不好，还没有附着性，既然要干，那就干一票大的。 同时，秦爵爷想到了自己的徒孙申虚子，道士对季风的观测是很牛逼的，让申虚子前往登莱府，招募一批专业的航海士，万一起了季风，再把人给吹跑了，回不来就完蛋了。 说干就干，立马起草了文书，管老李借人，现在申虚子也是大唐正规国企编制，可不是秦爵爷随叫随到，不给老李打报告那就是挖皇帝墙角！ 火油炸弹的图纸，也送到了柱子的手里，不惜一切代价，实验火油炸弹，在自己出海前，务必列装到登莱水师！ 在看飞骑和百骑，短短的几天的功夫，已经抓了足足三千多人，老李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会有这么多的扶桑人。 综合审讯结果，也一目了然了。 他们来大唐的目的很纯粹：绑架、剽窃、刺杀、袭扰…… 总结起来就是：获取种子、绑架技术人员、刺杀收买高官，置办田地，趁着五姓七望和皇帝打得火热，来扰乱大唐的政局。 同时，老李还收到一个至关重要的信息，那就是天竺来的僧人似乎也参与到这件事情里面了。 老李勃然大怒，以前傅奕张罗着灭佛，老李还横加阻拦。 现在明白了，祸国殃民，祸国殃民啊！ 当你抵御外侵的时候，真刀真枪的压上去也就罢了，可宗教这东西就不一样了。 他们十分蛊惑人心的，弄不好就会出现民变。 老李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让傅奕和崔静浩，加紧对佛门的整治，天竺来的僧人，全都逮捕，一个不留。 老李心情不好了，自然就要去秦家庄的。 一脸的坐在正堂，也不吆五喝六了。 对着李明达招招手，李明达笨拙的走到老李面前，伸开胳膊求抱抱，“大，大大……” 当抱起李明达的瞬间，李明达对着老李的脸狠狠亲了一口，老李的心情也豁然开朗起来。 “凤儿，去把长青找回来，我有事情和他商量。 另外，去李家庄把老老爷请回来。” 老李看了看凤儿，深吸了一口气，“就和老老爷说，上阵父子兵，当儿子的……要给他找点儿事业干了！” 第五百二十二章 二次惩处佛门 李渊来了。 秦长青不一会儿的功夫也回来了。 李渊看老李的眼神里全都是鄙夷。 小咂，你也有今天？ 民间私藏军械，还有大型床弩，够你喝一壶的了。 爽，老李头很爽，再知道了这个消息的时候，宠幸了小媳妇一夜。 要多有劲儿，又多有劲儿。 但是反过来在一想，也隐隐有些担忧，试图颠覆大唐朝廷的人还是很多啊！ “你那做皇帝的兄弟，不爽了？” 秦长青瞥了一眼李世民。 李世民的脸色漆黑，无奈的点点头。 这么大方的就承认了？ 李渊有点意外，这不是傻儿子的处事风格啊！有坑，肯定有坑，李渊觉得自己有必要防备一下李世民了。 “准备点烤肉，咱们喝点！” 李世民说完，秦长青就让凤儿着手准备，李焕儿也接过李明达，抱着离开。 房间里，就只剩下三人，不一会儿的功夫，凤儿和二花，已经准备好了酒菜。 木炭烧的红红彤彤，添了点花生油，牛肉条放在了烤盘上，烤的滋滋冒油。 “长青，那群秃驴，还得严惩，你有没有什么，不能引发骚乱，又能把事情给办了的好方法好建议？” 秦长青没有当时就回答，因为傅奕灭佛的时候，李二陛下为了面子，下了一道圣旨，那就是寺庙可以有武僧，但不能太多。 可问题是，全国的寺庙依旧很多呢，武僧全加起来也很多。 而且这件事，还查出来和天竺的佛教徒有关，这就更得慎重了。 在中原人眼里，天竺只正统，一切以天竺为准，但凡这群外来的僧人一顿鼓噪，十有八九会引发动乱。 尤其是，老李看面子比看什么都重要，心理还一心的念及着十八棍僧救秦王，其实那就是狗屁，当时和尚都混不下去了。 “寺庙是金字招牌，我觉得得先用舆论压制，像报纸、五姓七望、江南豪门什么的，同时出手，基本就差不多了。” 秦长青也看的出老，皇帝确实是给寺庙给恶心到了，不忍心对他们赶尽杀绝，可这群狗曰的，却倒打一耙，你说你气不气？ “对了，和你们求证一件事，我确定一下之后，在给出一个折中的办法。” 秦长青突然看向李世民，“玄奘离京的时候，皇帝放他走了吗？” 老李摇摇头，“皇帝是拒绝的，他是偷偷的跑出去的。 这些年，朝廷手里也有他们的证据和资料的，但都不足以将他们斩草除根。 我那做皇帝的兄弟也是昏庸，他妈的没事为了面子就嘴欠，傅奕灭佛的时候，他下了一道狗屁圣旨，允许几家大的寺院豢养武僧！ 闹得现在光是关陇之地，所有寺庙豢养的武僧，加起来不下一万。妈的，不从事生产就能有钱，还有名山在伴，还能圈地……” “武僧的事情很好处理的。很多朝廷的通缉犯，就是进入了寺庙做了武僧。他们讲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但朝廷信奉的是律法，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亘古不变的规矩。我就问你，国家打寺庙大？他那套理论在牛逼，能大过律法吗？” 秦长青开始呲牙咧嘴的，就感觉之前傅奕下手确实轻了点，“还有，名川大山，不是他们私人的，是国家的！把所有地契全部收回，他们不是喜欢避世，不喜欢俗世吗？没关系，都他妈的去关陇，挖矿！” 秦长青感觉到了一股子不好的苗头，佛门和扶桑人联手，肯定是要颠覆朝廷的。 虽然傅奕下手不重，但也是让佛门伤筋动骨。 “你的意思是……” “没必要和他们讲理的，你能讲过他们吗？这就好比去求子，怀上了说庙灵，怀不上说你心不诚，他们两头堵的，总能给你讲出来很多大道理。所以，律法是律法，机锋是机锋，律法面前，必须将律法，他和你打机锋，你直接大刑伺候，他就不和你多哔哔了！” 老李本来就是造反起家的，更不允许别人造他的反。 尤其是，还拥有大量僧兵的佛门，要知道，在京城搜出来这么多兵器军械，随随便便都可以攻打皇城的。 所以啊，这是李世民的逆鳞，佛门、天竺、扶桑，必须死拉死拉滴！ “这样……”秦长青想了想，“我把西游释厄转最后几章发行一下。让朝堂上的大学士们，解读西游释厄传，说这本书就是预言什么的。” “解读？有个屁用！”老李一阵不屑。 “岳父，这你就不懂了吧？” 秦爵爷贼兮兮的笑了，“放一百个心解读，保证里面全都是黑幕。比如，书里面的大法师去天竺，为了什么？不就是佛教的阴谋，要占领武朝吗？ 然后你在解读佛教的时候，解读解读道家，在给佛门轻轻泼几盆脏水，说佛门要覆灭道宗…… 李淳风、申虚子、道门四大掌教也都不是吃素的，论打机锋的本事，咱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完虐那群秃驴的。” “如果他们煽动民众怎么办？”老李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不打不骂，直接驱散。然后挑闹得最凶的，直接砍了。一点点的在公布“审讯结果”，把寺庙的肮脏龌龊事儿都说出来就好了。老板姓，胆子都不大的。只要他们吃饱穿暖，充其量就是跟风嚷嚷几句的，很好哄的。” 嗯，老李重重的点点头，“扶桑，我那做皇帝的兄弟说了，扶桑不能留！但是打仗打得是钱和政治，打扶桑能落得什么好处？” “嘿嘿！” 秦长青眯着眼睛看着老李，“皇帝不是要搞钱币兑换吗？兑换的根本是黄金和白银的储量，以及大国的底气。 只要咱们手里有黄金白银，咱们大唐的铜钱就值钱，一百个兑换番邦的五枚金币也不为过。 扶桑这地方，啥也不多，就木材和白银多。你们等我下……” 秦长青走进书房，取出来一份海图，摆在一旁的桌子上，“爷爷，岳父，这是券商于田秋留给我的扶桑地图，你们来看扶桑的地理位置。” 第五百二十三章 大唐战略重心 “扶桑主要有四个岛屿构成，虾夷地（北海道）、本州、四国和九州，本州岛是扶桑的天皇居住地，也算是勉强统一岛屿，现在天皇是舒明天皇，但真正掌权的是虾夷地的苏我马子和苏我入鹿。反对势力就是中大兄皇子和中臣镰足。 大概意思就是苏我马子挟天皇以令诸侯，中大兄皇子一直想干掉苏我马子，占领虾夷地、四国和九州，彻底统一扶桑。 爷爷，岳父，我也看的出来，你们当年也都是能征善战之辈，你们看看，这几个岛屿，那些地理位置最重要？” 李渊和李世民几乎同时指向了九州岛和对马岛。 秦长青一拍桌子，“对，这就是目前而言，扶桑的海运枢纽。所以必须占领九州，占领对马岛，阻断扶桑和百济的联系。他们没有大船，不经过对马海峡，根本不能在百济登陆。” “打？”老李看看秦长青。 “必须打，详细的作战计划，我拟定好了，准备找机会呈交给皇帝。” “好。” 老李看看李渊，“父亲，出海耍耍？这个九州岛不错，别人去皇帝不放心！” 呵！ 呵呵！ 李渊又是一阵鄙夷，但紧接着叹气道，“不是当爹的矫情，岁数大了，活不了几年了！” “移民，打下那里之后，开始移民。皇帝想把那里变成大唐一州之地。既然有这么多岛，那就全变成大唐的一郡之地，让这四个岛就变成虾夷郡、本州郡、四国郡和九州郡，现在县集中起来变成府。暂时先遏制，等皇帝打完了高句丽，就在扶桑打一场灭国之战，屁大点的地方不配称国！” 老李的话说的十分霸气，李渊也是激动万分，想了一会儿之后，狠狠一拍桌子，“成，那我就做一做这九州郡的郡守！给皇帝做一次开路先锋！” 李世民死死攥住李渊的手，眼睛微微有点红，“父亲……” “像个什么样子！” 李渊一声训斥，“把你当年给皇帝打天下的本事，全都拿出来，你还很年轻，你还很直溜！大唐，在你和皇帝的手里，肯定比先皇要强上许多。” “是，孩儿懂了！” 未来的发展战略就这么定下来了。 老李和详细的分析了一下秦长青的作战计划，十分可行。 但就是这个在天上飞……李渊和李世民不相信，但见秦长青说的信誓旦旦的，也只能是观望。 李渊，过完年就先秦长青一步去登莱府，参与登莱水师的训练。 秦长青则是专门研究热气球和火油弹，必须要让脚盆鸡尝尝被火烧的滋味，不把九州岛踏平，秦长青誓不罢休！ 李渊和李世民都喝多了，在秦家庄一阵吆五喝六之后，离开了秦家庄，两个人看上去，仿佛一下子全都年轻很多岁。 尤其是李渊，已经兴奋的摩拳擦掌了。 秦长青泡了一个澡，反复的在琢磨关于扩建大唐水师的事情。 打铁还得自身硬，不是在战船上面站几个人，就能打仗的。 秦爵爷想搞几个水师基地，大唐的沿海城市那么多，没必要只在登莱府有水师基地的。 两广些地方也得搞水师。 对于这个世界而言，最大面积的不是陆地，而是海洋。 要征讨其它的国家，去掠夺财富，肯定是要跨海作战的，这样一来，一只强大的海军就十分有必要了。 当年西班牙的无敌舰队，被称作百年海军，绝不是自傲的一句话，因为海军是所有兵种里面，最为复杂的。 需要大量的人力、物理、财力，还需要将士们都有一定的军事文化水平。 风帆，作为主动力的海船，流程还是十分复杂的。 先不用说打仗，在海上打仗是小事，吃喝拉他才是大事。 军舰上最难得就是卫生条件，这可不是陆军随随便便洒点水扫扫地就完事儿的。 物品的归类、火药、军械的存放，以及各种物品的摆放，都需要考虑战船的平衡。 每一名水手、甚至每一名水兵，他们无论是航行操作还是打仗操作，都需要略懂一点。 像是炮手、瞭望、领航、随行的医生等等，都需要大量的专业技能培训的，随随便便一个人上了船就全能的。 明年，小型舰队出海，其实说白了也是打给朝廷看得，出海一次劳民伤财，不求你赚回来多少，至少你要和军费的支出持平，不能赔钱！ 也因此，秦长青把第一次出海的目标，也对准了脚盆鸡，白银、奴隶，就从你们家开始了。 至于天竺那边，马上就要开始自相残杀了，到时候关门放王玄策就好了。 至于吐蕃，现在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辩机去了之后，先着手做准备。 唐玄奘快回来了，到时候抓了唐僧，直接送给吐蕃。论忽悠人的本事，唐僧还是很牛逼的。 事实上，李世民确实和唐玄奘结拜了，那是因为唐玄奘回来之后，名气太大了，朝廷已经压制不住了，老李没办法了，才和唐僧结拜的。 也正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佛门也就抑制不住了，快速增长壮大起来。 看看地图，秦长青发现，自古以来，战略重心好像都错了。 周围的邻居已经被打服了，这时候就该收拾脚盆鸡的，历史上记载了很多次，脚盆鸡都是先攻打百济，后进攻中原本土的，为什么这群大佬们就不长记性呢？ 已经打赢了那么多次，为啥就不给脚盆鸡灭国？ 妈的，别人不做的事情老子去做，必须重点照顾一下小日子过得还不错的脚盆鸡。 但新的问题很快来了，钱怎么来呢？ 在白银不是货币的年代，是不值钱的。 突然，秦长青的眼睛一亮，颜趋庭不是在找我比试吗？ 比试的内容是金融，那我为何不借着这个机会，让天下人都知道，白银和黄金成为货币之后…… 哈哈哈…… 爵爷美滋滋的笑了，到时候从脚盆鸡那里掠夺来的财富，一成就够建设大唐的无敌舰队了。 虽然说，爵爷对货币这东西不怎么精通，但是忽悠一个千年前的二傻子，肯定是没问题的。 “凤儿，去趟颜师古的府邸，去找颜趋庭，就说战书我收下了，等过完正月十五，我和他比试比试！” 第五百二十四章 路东衍“大义灭亲” 临近年关，路东衍却很伤心。 上一次，他来大唐求亲，也是连皇帝都没见到，就被冯德遐给赶走了。 现在，路东衍又收到一个不好的消息，那就是破坏和亲的，主谋其实就是秦长青。 亏得老子成车成车的钱财给你送过去，亏得老子还和你称兄道弟。 弄得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可姓秦的混蛋，做事太不讲究了，居然背后捅刀子。 路东衍不伤心才算怪。 这种感觉不是肉包子打狗，就感觉自己像是大唐第一名妓一样，直接让秦长青给白嫖了。 白嫖了也就算了，还倒贴钱了。 路东家族在吐蕃也是数一数二的豪门狗大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自打出声，就没遭受如此的侮辱。 于是，路东衍指使自己手底下的使节，开始写了一份抗议书，义正言辞的谴责秦长青不道德。 这是在破坏两国交好，这是在破坏和谈。 同时，路东衍抓住了过年的机会，开始让路查明带着大量的金银财宝，逐个拜访朝臣。 不管拜访谁，都是一个套路：先是大骂秦爵爷不是个东西，然后委屈装可怜，像是被打了的孩子一样，肯定被拜访的人伸出仗义之手，拉吐蕃一把。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那些个原本就赞成和亲的人，也纷纷帮忙制造舆论了。 为吐蕃平反，说什么秦长青破坏两国交好，就应该罢官除爵，然后把秦长青九族都给流放了。 老李看到之后，是火冒三丈，他妈的老子刚查出来军械走私，事情还没结束呢，你们就在窝里斗了？ 老李在朝会上，愤怒的仗打了好几名御史言官：这群狗东西不打不成器，流放秦长青九族，岂不是把朕、把卫国公也全部流放了吗？ 谁也不知道老李到底是什么意思，几经折腾之后，有言官们发现了，老李还是反对和亲的。 那这件事就好办了，见风使舵吧，免得成为下一个被乱棍打出皇宫的人。 老李现在只恨老程没在身边，不然给老程一个信号，老程立马就能秘密带兵剿灭了大唐最大的几处寺庙。 然后呢？老李在假惺惺的训斥老程一顿，给佛门点儿面子，这件事也就结束了，佛门不想结束都得结束，可现在愣是没有那样的二杆子给老李使唤。 为了演武，秦爵爷也是煞费苦心。 来到了吐蕃使团的营地，身后跟着秦府的部曲，不带不行啊，秦爵爷也是怕死的。 总不能，爵爷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吧？ 外面的传闻，秦爵爷早就听见了，身边不带点人过来，总觉得心理不踏实。 万一路东衍这狗杂碎，让自己喝了一碗马奶酒，自己就挂了呢？ 大唐的爵爷不好当啊。 秦长青心理感慨连连，没有强大的自信，没有忠心耿耿的部曲，爵爷觉得自己早晚被人套麻袋、敲闷棍。 当然了，所为的单刀赴会是建立在自己强大、对方要脸的基础之上的。 但吐蕃要脸吗？答案是否定的！ 所以，当秦爵爷来到了吐蕃使节团的营地，不出意外的吐蕃武士都对着秦长青怒目而视。 没错，就是这个杂碎，阻挠吐蕃和大唐和亲，就是这个混蛋，妨碍了吐蕃未来发展。 “别这么大的火气，大唐人民是吓不倒滴，大唐人民也是热爱和平滴！” 可这群吐蕃武士，就是装傻充愣，愣是装作听不明白秦爵爷在说什么。 爵爷很怄火，外面的传言本身就让爵爷很气，一个小小的武士也敢阻拦？ “瘸叔，他听不懂我说话，怎么办？” “好办！” 瘸子上前一步，对着吐蕃武士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杂种槽的玩意儿，滚进去通报一下，平西爵爷来了！” 吐蕃武士被打得两眼冒金星，不是因为别的，他真的听不懂中原语言。 路东衍故意找了几个面生的，不懂唐语的在这里站岗，为的就是拦住秦长青的。 被打了，自然会愤怒，吐蕃武士们骂骂咧咧的抽出手里面的长刀。 秦长青笑了，身体向后闪躲了几步，“瘸叔，有试图行刺我的人，就地正法！” 所以说，听不懂没关系，打到你能听懂就好了，拳头硬才是真的硬！ 双方剑拔弩张，但最终还是没打起来。 秦爵爷来这里不是杀人立威的，吐蕃武士也不是和中原人打架的，无非就是做做样子，用对方都听不懂的语言，相互的用的“国粹”去咒骂对方的祖宗十八代。 在对骂中，秦长青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瘸子和独眼龙这群人，是人才啊。 骂人的时候，很掌握尺度的，不光可以和对方的女性亲属，发生一些不正当的关系，还把过程说的十分详细，几乎精确到了方式、体位……要多有画面感就多有画面感！ 正骂的欢实，行营里面急匆匆的跑来一个人，对着吐蕃武士大声训斥了一番，随后对着秦长青一拱手： “爵爷，不好了，路东大人要斩了亲儿子呢！” “啊？” 秦长青是一脸懵逼，这尼玛的啥情况？当爹的要砍了亲儿子，我咋就不信呢？ 但该表演的时候还要表演的，秦爵爷发现自己有点学坏了，被高士廉这群老家伙们给带坏了，都学会演戏了。 “老路，住手……快住手！” 一进行营，爵爷就发现，路查明跪在行营的正中央，有武士已经举起来刀，就要对着路查明的脑袋砍下去。 “老路啊，刀下留人！” 秦爵爷又大喊一声，冲到了武士的面前，一脚将武士给踹飞，一脸心疼的看着路查明，“大侄子，这是咋了？你爹咋还要杀你呢？” 呜！ 路查明哭了，面对比自己小好几岁的秦长青，泪流满面，“叔叔哎，小侄对不起您啊！” 哼！ 旁边传来一声冷哼，“贤弟，别拦着。今儿路某就要大义灭亲，砍了这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混账！” “老路啊，快停手，有话好好说，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对亲儿子动刀子？” 第五百二十五章 忽悠瘸了 “坊间传闻你知道吧？是这个混账东西给别人送礼，侮辱你呢！” 路东衍狠狠地呃瞪了路查明一眼，“秦爵爷是我的贤弟，怎么可能破坏和亲呢？你个混账东西，你忘了佛经、贸易是你秦叔叔给的吗？你忘了大唐的羊毛生意，是你秦叔叔准备和咱们做吗？忘恩负义，典型的忘恩负义，我怎么能生出你这么个东西？” 说到这，路东衍叹了一口气，“贤弟啊，破坏和亲、破坏两国交好的，不会是你的，对不对？” “老路啊，这怎么可能呢？我是那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吗？这话从何说起呢？” “真不是你？” “肯定不是我的，一定是谣言，肯定是谣言的。” “既然是谣言，我更不能饶了这个混小子！”路东衍一声厉喝，“来人，当着我贤弟的面儿，砍了这个混蛋，给我贤弟证明清白。” “别别别……” 见路东衍演戏还上瘾了，秦长青一阵无奈，“老路啊，都是一家人，算了吧。” “既然你秦叔叔给你求情，那就免了你的死罪，但活罪……” 路东衍的话说了一半，看向秦长青，希望秦长青再给路查明求求情，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可秦长青不说话了，就是一连人畜无害的看着老路，一脸期待。 “……”老路：我操，你倒是说话啊，我特么也舍不得打儿子的。 “老路啊，既然你你说活罪难逃，我看就打十军棍算了。” “……”路东衍：我特么想敲你十军棍！ “老路啊，开个玩笑，何必当真，小孩子嘛，难免又犯错的时候。” 秦长青伸手抓住路东衍的袖口，“老路，咱们进营帐，外面天寒地冻的，我这身子骨不行呢。” 哼！ 路东衍对着傻儿子一声呼喝，“滚去马棚，罚你喂马！” 进了营帐落座在会后，路东衍让人准备了吃食，“贤弟啊，外界的传闻，真的和你没关系？” “怎么可能和我有关系？” 秦长青神秘兮兮的看着老路，“我悄悄的和你说啊，破坏和亲的是程知节家的傻儿子程处亮，还有卫国公家的傻儿子李长思。 当时的我，就是秦家庄的一个小地主，怎么可能破坏和亲？你想想你上次来的时候，你听说过我吗？你再想想，你之前来的时候，是谁在朝堂上和四姓家奴欧阳信本对着喷的？” 老路思索了好一会儿，一拍脑门子，“对呀，我想起来了，是程处亮和李长思，就是他们两个杂碎！贤弟啊，兄长误会你了，真的误会你了！我这个傻儿子，一定被人挑拨离间了。” “那肯定的。在大唐谁真心实意的帮你了？不就我秦长青吗？” 秦爵爷叹了一口气，从兜里掏出来一盒中华递到老路的手里，自己拿出来一包，和老路一人一支烟。 点燃之后，秦爵爷深吸了一口，轻轻一吐烟雾，烟雾划过脸颊久久不散，脸上带着委屈，眼神里带着无助，看得路东衍是一阵愧疚。 “贤弟，兄弟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的！” 路东衍站起身，对着秦长青深施一礼，“以后，不管是谁挑拨离间，兄长我都不信，只信你！” “老路啊……唉……咱们之间的友谊，让别人羡慕、嫉妒、恨了！” 随后，路东衍怀着愧疚、亏欠的神色，对着秦爵爷是一顿安抚。 然后唠了一阵家常，老路话锋一遍，“贤弟啊，经书有了，和尚的事情怎么办啊？” “我正在帮你研究呢，你知道的和尚都是一根筋的。我不知道你听谁说的辩机是大师，我觉得不管是不是……” 秦长青瞥了一眼周围的人，路东衍秒懂。 “你们都下去，我和秦爵爷，有要事相商。” 周围的人散去，秦爵爷缓缓开口，“使团里面全都是你的人吗？” “怎么可能呢，吐蕃可不止路东家族一个豪门的。”路东衍一脸无奈，“不然怎么能来四千多人？谁家出使来这么多人？” “所以啊，我的意思你，你得让你带来的人，信服辩机就是个大师！” 路东衍挠挠头，“贤弟啊，实话和你说了吧，我们路东家族不信鬼信不信神佛的。但为了吐蕃的和平发展，不得不信。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不会造神啊！你去关陇的壮举我都听说了，要不你好人做到底，在帮帮我？” “造神很容易的，但是吧……” 秦长青很市侩的看着路东衍，“我也和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造神这种事儿我是擅长，就是这费用……你懂得，哪哪都得花钱的！” “这好办！正好我装好了五箱财宝，正准备给你送去呢，你就来了！” “妥妥的，我的好兄弟！” 秦长青表现的很势利眼，路东衍觉得不是假的，越是贪财的人，肯定是越有大本事。 不怕办大事儿的人不办事儿，就怕能办大事儿的人不受贿！ 但凡钱能解决的事情，那都不算事儿。 “贤弟，你来找我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 “那肯定的。” 秦长青突然一脸严肃，“老路啊，皇帝要我游骑卫演武，要和各国使节一起庆祝新年，我和你师兄弟，肯定亲自过来的。” “演武？” 路东衍的眼睛里伟伟带着一点不屑，“说实话啊，以前见过的，没吐蕃的英武。但是吧，既然贤弟你亲自来了，那我肯定到场的。” “那就谢过兄长了，但是吧……” “怎么？还有变数？” “是这样的，演武的项目是皇帝决定的，游骑卫就是工具人，我这么说你懂吧？” “懂！不管演武过程中发生什么事儿，都和贤弟你没关系！” “好嘞，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对了贤弟，外面传闻扶桑的细作潜入了你们游骑卫，真的假的？” “肯定是在真的，直接进了军械库。”秦长青也不隐瞒，这件事想瞒着，也瞒不住。 “那……” 路东衍犹豫再三，“你们游骑卫到底有什么好物件，被扶桑给盯上了？” 第五百二十六章 游骑卫演武 “这……” 秦长青故意低着头沉思，不说话。 “没关系，我懂，机密，大唐机密！” 路东衍摆摆手，“贤弟，你不能说的我不问，但是……在演武的时候，能不能弄出来点，让我见识见识？” 秦长青眯着眼睛看着路东衍，我就怕你知道爆破筒的威力不去看演武了，既然你想看，那本爵肯定成全你的。 “我尽力吧，鬼才知道皇帝的心思！” “好，拜谢贤弟！” 秦长青满意的来，满意的带着五箱子财宝走。 路东衍的嘴角裂开，哈哈大笑，像极了一朵盛开的菊花。 都说游骑卫的装逼是大唐最好的，那一定要见识见识了。 既然秦长青这么贪财，那就往死里喂他，到时候走私点军械不是梦啊！ 对着傻儿子招招手，“你快去联系一下阿齐兹，用他的商队，把经书什么的，全都运往吐蕃。记住了，派一名亲信回去，给那些个吐蕃贵族好好的上一课，阿齐兹是咱们吐蕃人民的好朋友，不允许任何人黑吃黑，但凡吐蕃军卒、豪门干黑吃黑的勾当，直接灭门！咱们那，这些年还得仰仗这个焉耆郡的商人啊，他在大唐是真的比咱们吃得开！” “父亲，李义府怎么办？这家伙贪得无厌也就算了，正经事一件不办。” “能有什么办法？官职虽小，可主管咱们。大唐有句话，叫做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忍忍吧！我观秦长青这个人，最终也会成为咱们吐蕃的好朋友。” 说到这，路东衍又嘱咐道，“我到时候亲自写封信给你大伯，让你大伯找咱们的王请示一下，私底下给秦长青一个吐蕃宰相的职位，重金收买之后，肯定要给权给势的。” “父亲，孩儿懂了！” ………… 年三十！ 是大唐最重要的朝会。 但朝会草草结束，五品以上官员，全都在游骑卫集合。 游骑卫演武，经过三省六部的批准，也得到了皇帝的匹夫，大概意思就是让秦长青自己决定。 自己决定就是你看着办，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打出大唐的国威。 要让所有的番邦使节都打心眼发颤，想起大唐就能感受到骨子里的恐惧。 尤其是吐蕃，现在的吐蕃小日子蒸蒸日上，一定要把他们傲娇的自尊心给击垮。 游骑卫的营地，原本是卢国公程知节的封地，因为程家无心打理，这里起初都是荒地较多，庄户也很少。 自打游骑卫驻扎之后，程家庄的庄户也一下子多了起来，很多还都是军属。 在加上，游骑卫将老流氓的封地分成了好几个区域，有单独的营地区和军事重地，朝堂上的人也想知道知道，游骑卫的战斗力到底怎么样。 因为游骑卫的军费不是国家给的，都是秦长青一个人掏钱，很多人都不相信，游骑卫能有多大的战斗力，尤其是从西州回来之后，游骑卫的精锐战死大半，更是让人期待皇帝的私军，到底又多牛逼。 甚至是，朝堂上的人开始纷纷猜测，皇帝的私军去西州，就是镀金的，真正打退西域联军的是程知节和西州府兵！ 当然了，他们只敢这样猜，却不敢打声的说出来。 皇帝对秦长青、对李银环、对游骑卫的敕封已经封下去了，谁敢质疑就是在啪啪啪的打老李的脸。 此次演武，不仅朝中的重臣，是以魏征、长孙无忌为首！ 各国使节也都尽数到场，沙雕也位列其中。 路东衍对着秦长青颔首，笑眼迷离，心理再琢磨，秦爵爷到底办不办事，就看这次演武了，如果拿出来实打实的东西，那必须接着重金贿赂。 值得一提的是，皇帝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还把长安城的名宿和大儒都请来了。 在看看那些名宿的人堆里面，岳父李二郎、房叔叔、杜叔叔、李叔叔，就坐在最后一排。 不知道为什么，秦长青看向岳父的时候，总感觉老李的气场很大，而且还带着意气风发的样子，似乎游骑卫是他家的一样，还时不时的和身边的名宿们吹牛逼。 校场中央，六千游骑卫列阵整整齐齐。 一个个杀气凛凛，静静的等待李银环发号施令。 光明铠，是李银环最讨厌的铠甲，但这一次，李银环穿上了光明铠。 虽然说华而不实，但穿在李银环身上，完全诠释了什么叫做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 文臣武将们，都出奇的安静，一个个也都是激动万分。 各国的使节们，不管是大国的还是效果的，也是攥紧了拳头，万分期待。 万国来朝是为什么？就是因为大唐的强大。 一个国家的强大不仅仅体现在国富民强上面，更多的还是军队。 魏征亲自宣读了演武的檄文，游骑卫的将士们，一个个不动如山，静静的听着。 整个校场，似乎都出现了一股无名的杀气和劲风，压得番邦使节们几乎透不过气来。 路东衍原本还有点不看好，可当面对游骑卫的军卒的手，突然发现自己错了。 单单一个游骑卫，就有如此的军威，那大唐的正规军该当如何？ 表面上，路东衍和周围的番邦使节们有说有笑的，可后背已经开始发凉。 他甚至在意识里幻想，和游骑卫对阵，幻想着如果真的打起来，谁胜谁负！ 但最终，越想路东衍的心越凉，他发现这就是一只雄师，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雄师！ 很突然的，路东衍的意识里闪烁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这不是军演，这是在针对，这是在向所有的番邦使节示威！ 沙雕，看着游骑卫的军阵，拳头攥的死死的，眼神里充斥着激动。 真腊是小国，也是农业发达的国家，他们不喜欢争斗，所以依附于大唐，想借助大唐的手，打一打林邑国的锐气，让林邑国不在袭扰真腊。 这一次，沙雕服了，彻底对大唐军队服了，有这样高素质的军队，林邑国都能消亡在大唐的铁骑之下。 但相反，这也是一种示威！ 对他们所有番邦使节的恐吓和警号！ 第五百二十七章 不服来战 游骑卫演武，就是是一种示威！ 对他们所有番邦使节的恐吓和警号！ 如果在说的直白一点，就是扯下道德和道礼的面纱，对所有番邦使节的警告： 你们都别惹大唐。 大唐虽然有道德礼法的底线，但也有不要脸的时候。 惹到大唐，大唐不会谴责你，也不会抗议你，更不会去和你和谈。 老子直接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你们不服没关系，打到你服为止！ 西域三十四国的使节们，第一个认怂了。 当游骑卫的将士们，就这么静静的站在演武场上的时候他们就怕了。 不为别的，世仇！ 当年西州一战，游骑卫精锐、西州府兵战死大半，这些仇恨谁都没忘。 就单纯看仇人时候，散发出来的呃杀气，已经让西域三十四国的使节们，胆颤心寒。 仿佛，只要李银环一声令下，游骑卫的军卒们就能随时随地的毁灭他们的国家一样。 对于别的国家使节，路东衍心理暗暗发笑，垃圾玩意！ 虽然说杀气腾腾，但这不表示路东衍就怕了，真的打起来，充其量也就是半斤对八两。 无非，就是两个国家之间，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天天打架而已。 其实，在路东衍的心里，吐蕃和大唐，就好像两个正在愉快玩耍的小孩子。 今天你打我一下，明天我打你一下，差不多了就握手言和。 要是回到了家里，觉得自己亏得慌，那就在打偷偷的打你一下，打完了使节在放出来，和你谈论友好、互助、互利这几个字眼。 基本上，大国眼里的文明，是黑色的。 打着文明的友好旗帜，时不时的在背后捅你几刀，作为受害人，你还不能喊疼，你还要积极地表扬对方。 不管怎么说，大唐就是利用这次演武的机会，对这群番邦使节威胁恐吓了。因为过完年，大家都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李银环，大唐唯一的女将军。 更是大唐战神李靖之女，官职三品云麾将军，这是历史上都很少见的。 女将军演武，大唐的观礼者们都十分满意，大唐的女人尚且如此，那男人该如何？ 岂不知，大唐很多武将，在个人武力值方面，很少有能打得过李银环的。 秦长青策马，在游骑卫的阵型前，走了一个来回。 随后，看向校场的大后方，临时搭建的简易城池模型。 对着游骑卫高呼，“游骑卫听令，演武，开始，踏平那座城池！” “虎虎虎！” “虎虎虎！” 喊声震天，意气贯云！ 秦长青不参与指挥的，说白了也不会！ 策马离开了校场的范围，直接在大唐在大唐百官的空位上坐下，不远处就是魏征。 魏征对着秦长青招招手，把自己身边的人给赶走了，让秦长青坐在他身侧。 李银环抬起手，“军阵！” 将士们的列阵阵法，也瞬间发生了变化。 鼓手们，攥紧了手里的鼓槌，甩开了膀子，将战鼓敲得震天响。 游骑卫的军卒，分成一个个方阵。 每一个方阵之间都有紧密的联系。 本身游骑卫里面是没有陌刀队和步槊步卒的，为了这里演武，特意从左右武卫借了装备。 最前方的依旧是盾牌手，掩护的弓弩手。 后面是陌刀队和步槊步卒，战阵的两翼，是骑兵交替掩护。 让所有人奇怪的是，弓弩手的手里面却不是弓箭和劲弩，而是带着轮子的，四不像的一个东西！ 在盾兵的保护下，弓弩手第一排，已经拉满了弓弦。 仰角向上，箭矢嗖嗖嗖的射出去！ 在空中留下一道优美的弧形线条，最终准确的落在简易的城池上面。 嗡嗡嗡！ 嗖嗖嗖！ 第一排退后，第二排上，第二排退后，第三排上。 如此反复两次之后，弓弩手后退，盾兵在次向前踏步，步槊紧跟而上。 每一名盾牌手的两侧，都是两名手持步槊的军卒，他们也是交替刺出。 杀！ 步槊刺出之后，都会有贯穿云霄的喊杀！ 李银环举起手，“变阵！” 盾牌手们，立刻分成两侧，步槊压阵，从手持步槊的军卒空隙，陌刀手出现了，来到了战阵的最前方。 手中的陌刀，挥动起来，密不透风！ 杀！ 陌刀手们重重的迈出一步，仿佛他们手中的陌刀，能将眼前的一切全都撕得粉碎。 整个战阵的变换，都是连贯有序，各兵种之间的配合天衣无缝。 骑兵，从两侧迂回，不说和盾牌手，也开始形成一个包围圈。 眨眼之间骑兵将包围圈的缺口给堵上，弓弩手们手持滑轮弩，开始放冷箭！ “散！” 刷的一下，所有的军卒全都散开，五十名背着皮囊的军卒，对准了城池！ 手里面，点燃了火折子，目光死死的盯着简易城池。 “预备！” 李银环再一次举起手，军卒们开始从皮囊里面，抽出来一根根铁管！ “三轮，齐放！” 铁管上的引信被点燃，铁管冒着浓烟，被军卒一个个丢进城池里面。 李银环和游骑卫的军卒们，就这样面无表情的盯着简易城池！ 小国的使节们，造就被吓破胆了。知道演武需要假想敌，但面前的城池还像是石头城！ 路东衍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发现李世民忒不是东西了，这个演武似乎就是专门为吐蕃准备的。 那座石头搭建的简易城池，像极了吐蕃的首都匹播城。 如果仔细看真的会发现，简直就是匹播城的缩减版。 这是…… 路东衍的双目赤红，牙齿咬得致嘎作响，不想嫁女儿就说不嫁的，你的假想敌，弄成吐蕃算怎么回事？ 都说，李世民是一个心胸宽阔的家伙，现在路东衍不信了。 面前的简易城池，就是搭建起来之后，就是在告诉吐蕃：天可汗的女儿，你们不配娶，要打，那就打！ 轰轰轰！ 一连串的爆炸声，地动山摇。 简易城池内，升起一阵浓烟，剧烈的爆炸，几乎震得所有人的耳膜都嗡嗡作响。 小国的使节们，开始惊恐、畏惧的看着大唐的军卒，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对着太极殿的方向跪拜，大呼天可汗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五百二十八章 生无可恋路东衍 接二连三的爆炸结束！ 战鼓声也已经停止，游骑卫的军卒们重新化作一队。 待到尘土和浓烟散尽，简易城市已经被彻底夷为平地。 地面上散落着各种石块，甚至是还出现了一个直径十多米的大坑。 “天可汗陛下，神威……” “我等愿意誓死效忠大唐！” “天神降临，荣耀大唐，誓死追随！” 小国使节们，心理防线早就崩了，虽然不知道丢出去的是什么玩意儿，但威力已经很明显了。 坐在儒生堆里面的老李，嘴角露出一抹傲娇的笑容。 路东衍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但看着已经被炸成废墟的简易城池，依旧是后背发凉。 如果，松洲城外，真的和侯君集打起来……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个会爆炸的东西，目前可保大唐边境六十年太平！ 大唐的文臣武将们，很少有知道爆破筒存在的，就连魏征看着这东西也是惊为天人。 “什么东西，这么厉害？” 不仅是魏征，就连一旁的长孙无忌也是一样。 他知道秦长青去关陇的时候，炸开了一座山，可没想到是这个东西！ 那群以前还弹劾秦长青的御史言官们，此时也乖乖的闭嘴了，纷纷惊恐的看着秦长青。 难怪，皇帝如此护着秦长青，这倒霉玩意儿居然能研究出来这么厉害的东西、。 这要是秦爵爷报复的话，随随便便往别人家丢一个……妈呀，真特么酸爽，谁用谁知道啊！ 游骑卫演武结束！ 路东衍看着那些一点儿骨气都没有，跪在地上对着太极宫方向跪拜的小国使节，脸色要多难看又多难看。 那片废墟，就是在明目张胆的告诉路东衍，大唐早就不是你们心里的大唐，你以为大唐在第三层，岂不知大唐早就要冲破第五层，飞出大气层了。 唐军的战斗力，也不再是你们想象中那样，以一敌十，是实打实的以一敌百。 大唐的军卒，都是百人斩、千人敌！ 路东衍气的浑身直发抖，对着秦长青怒目而视，“秦爵爷，我拿你当好兄弟，你却那我当表弟？敢问你游骑卫的假想敌，到底是谁？” “什么假想敌？” 秦爵爷一脸无辜，“老路啊，这你就误会了不是？我去请你来参观演武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老路啊，我只是游骑卫的挂名将军，指挥权在李银环那女人手里呢。我根本指挥不动游骑卫。再者说了，这是皇帝亲自给游骑卫下的旨意，直接点名李银环那婆娘亲自带队演武。演武的宗旨就是维护世界和平。说白了，就是我们家的皇帝，觉得自己你比了，自然要给被欺负的友好邻邦找找面子，维护一下各国之间的平衡对不对？” “你……” 路东衍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就是的秦长青一点办法都没有。 “老路啊，我已经很帮你的忙了，大杀器原本是不准备弄出来的，是我求了陛下好几次，这才把那玩意儿亮出来的，我也是为你好，你的懂不懂？” “真的？”、 “咱俩是好兄弟，我能骗你吗？”秦爵爷丝毫不顾忌周围的文武群臣，“你给我送了那么多车的贵重豪礼，我拿了钱得办事儿不是？” 咳咳！ 魏征的老脸刷的一下就红了，i知道秦长青有时候很不要脸，可没想到这么贱。 “秦爵爷，这种事情麻烦你别说的那么大声！不然，老夫要在朝会上弹劾你了！” “呀，不好意思啊！” 秦长青站起身，对着游骑卫挥挥手，“散，都回家过年去吧！” “老路啊，今天是大年三十 ，咱哥俩得好好喝一口的，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呢！” “真的？” “比真金白银都真！” 所有人全都散开，番邦的使节们，都被请到了鸿胪寺。 鸿胪寺大摆宴席，和他们一起庆祝新年。 老李离开之后，直接去了李家庄，李渊要走了，当儿子的得多陪陪了。 长孙皇后，已经带着儿女，上午就过去了，只等着一家人吃年夜饭了。 路东衍也受到了秦长青的礼物，十分贵重的鎏金火锅，和一个鎏金的烤盘。 秦长青亲自动手，准备食材，亲手点燃了木炭。 反观路东衍，一直闷不做声。 讲道理啊，秦长青干的有点不是人事儿，针对性太强了。 演武吗，有假想敌是可以的，可你直接弄出来匹播城的缩小版就有点不对劲了。 虽然说吐蕃人不过新年，但这一天是大唐普天同庆的日子，给路东衍添堵就……就是真的太特么爽了！ 仅仅是几轮轰炸，一座缩小版的石头城，就被夷为平地。 这就是大唐的底气，也是大唐用这种恐吓的方式在告诉所有人，大唐不惧怕战争，有战必打，打之必灭国！ 小铁管，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这么恐怖？ 如果真的和侯君集打起来，侯君集的手里有此等凶器，吐蕃必败！ 先进的武器，不仅能改变战局，也能让任何人老老实实的坐下来，听听大唐的道理，和大唐口中的和平！ 你不喜欢听也没关系，大唐能把你打得你妈都不认识你，然后再让哆哆嗦嗦的坐在那，继续认真听讲。 所以说，有了先进的武器、牛逼的军队，才有至高无上的民族尊严和民族自信。 火锅里面的水，已经烧开了。 可爆炸声却在路东衍的耳边久久不能散去。 姓程的、姓李的，都是自己的敌人。 “爵爷，有件事……” “你是问那操蛋的玩意儿是啥对不对？” “能说吗？我不过多打听的！” “别人问肯定不能说的。” 秦爵爷将一盘肉递到路东衍的面前，“名字叫做爆破筒，发明人是卢国公的义子程铁柱！献给皇帝的人，是卢国公的次子程处亮！” 我操啊！ 路东衍更加心塞了，阻挠我吐蕃和亲也就罢了，居然还发明这么操蛋的东西出来？ “无耻！ 狗曰的程知节， 生出来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无耻至极！无耻至极！” 路东衍不断地捶打胸口，就感觉自己彻底生无可恋了。 第五百二十九章 吹吹牛逼别当真呀 以前听说老程家的人是混蛋，是流氓，路东衍还不相信。 现在突然明白了，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啊！ “老路，这个毛肚夹起来，放在沸水里面，七上八下就开吃，很脆爽的。” 秦长青夹起一块 毛肚涮了一下，“这么和你说吧，老程家的人就是豺狼虎豹，总在你不察觉的时候狠狠咬你一口。 为什么家的地窖，都被程老流氓搬空好几次了。 忒不要脸，忒不要脸了，但凡我要找到机会，第一个收拾的就是程老流氓！ 老路，事情肯定有转机的，知道我为什么之前要找皇帝请示，让你去打吐谷浑吗？ 就是怕程家的混蛋在里面挑唆是非！咋样？被我猜到了吧？ 如果不是我帮你未雨绸缪，说不准松洲已经打起来了。不是我瞧不起你们家，对战别人没准能五五开，但打不过侯君集的，在加上爆破筒，你们家还能有胜算吗？” 路东衍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平复心情，“贤弟啊，切莫瞎说，吐蕃机会来求亲的，可不是来打架抢亲的。愚兄能遇到你，是幸事啊！” “我既然敢在大唐文武面前承认受贿，就不怕他们追究的。咱们俩也别藏着掖着，你们家什么心思，谁都看得出来。你也一样在为吐蕃布局。” “这……” 路东衍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古怪起来，“贤弟啊，这可就错怪我了。吐蕃五万军队可没越境，我也没干什么绑架勒索的勾当。” “如果，大唐不和亲呢？是不是就打起来了？” 秦长青一番追问，路东衍的的眼神里，终于出现了心虚的神色。 “所以啊，咱俩都别揣着明白装糊涂。 虽然说是各为其主，但我挺看好你们路东家族的。但是吧，你们吐蕃贪图岭南道，就是你们的不对了。 明知道，我年后要出使真腊，你却勾搭林邑国和周边几国的使者，给我下绊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你才叫一个当面好兄弟，背后捅刀子的坏蛋啊！” “贤弟啊，误会误会，这全都是误会！” 路东衍微微有点慌乱，强自淡定的拿起酒坛子，给秦长青倒了一碗酒，“贤弟啊，一定是外人挑拨离间的，一定是的！你可不能相信啊！” “老路，今天是过年，在中原是大日子。我没在家陪媳妇，我来陪你吃饭，你应该看得出来，我秦长青是真心想和你交好的。” 秦爵爷说的那叫一个痛心疾首，“不是秦某人小人之心，而是查处扶桑乱党的时候，一不小心查出来点其它的。老路，你不厚道啊，你背后捅谁都可以，但你不能捅我啊！” 路东衍的眼睛里，闪烁一点慌乱。 吐蕃的对外政策其实就是秦长青说的那样，向西南发展。 前提是打不过大唐的情况下，如果能打败侯君集，就直接颠覆了李唐王朝。 如果打不过，就留着吐谷浑给大唐添堵。 吐蕃大军顺着怒江过丽水一路南下，先和南召六部签订盟约，绕过翠颜仙女山脉（喜马拉雅山和珠穆朗玛峰）， 打下迦摩镂波国，在那里站稳了脚跟之后，回头收拾林邑国和真腊，最后吞掉南召六部，从西面彻底包围大唐，和大唐岭南道、陇右道、剑南道形成对等的对峙局面。 但这是吐蕃高层的战略思想，秦长青是怎么知道的？ 要知道，这个战略是吐蕃下的一步很牛逼的棋，打不过大唐，肯定要挑软柿子捏的。 讲道理啊，松赞干布小哥，也希望从高原走下来，毕竟太穷了。 “老路啊，我对你交心，你对我却藏着掖着。这就有点儿不厚道了。今天是过年，咱俩吃一顿散伙饭好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俩互不相欠了！” “贤弟啊，我的好贤弟……” 路东衍开始主动对着秦长青认错，简单的说了一下吐蕃的未来策略，基本和秦长青说的差不多。 但秦长青什么人？ 一个人顶十几二十个骂街的泼妇，尤其是在老流氓程咬金父子的耳目渲染下，胡搅蛮缠，没理也要搅三分的本事，水涨船高。 立马就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开始谴责老路。 那歪理是一个接一个的，搞得老路就感觉自己恨不得立马自杀给秦长青泄愤。 “老路，咱们是兄弟，你们的五万大军，该当如何？” “如果和亲成功，就是撤兵之日！” “那如果皇帝拒绝和亲呢？” “那就是大唐皇帝背信弃义，破坏两国交好，吐蕃会行义师！” 这就是胡搅蛮缠。 但绝对是谈判的技巧，路东衍觉得此时的秦长青既然提起这件事，那就代表了鸿胪寺。 两国谈判，肯定是要强硬一点，先是狮子大开口，然后讨价还价，最后到了大家都能接受的时候，握手签字！ “年后，我会派人从兄长会吐蕃。” “为何？” “打架啊！” 秦长青依旧一副我为你好的模样，“大唐皇帝的态度，你又不是没看到，他脾气大着呢，你想打他肯定是要和你打的，我和你是兄弟，别人管不了，肯定不能让皇帝把你送给侯君集，砍了祭旗！” 就在这时候，路查明急匆匆的跑进来，见了秦长青一愣。 “那是你亲叔叔，有什么就说什么！” “这……” “让你说你就说！” “父亲，那个倒霉玩意儿叫爆破筒，皇帝已经下令，让人连夜将一万枚爆破筒运往松洲，交由侯君集。另外还下了一道旨意，敕封侯君集为陇右道行军大总管，牛进达从马前卒晋升为先锋，驻防松洲，伺机而动！” 完了！ 麻烦了！ 路东衍的顿时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眼皮狠狠的跳动！ 李世民绝不是随便说说的，既然旨意已经下达了，那就是要开打了。 我特么带人来就是求亲的，不是打架的。 我说打架逼婚就是吹吹牛逼，你胸襟广阔的天可汗咋就当真了呢？ 你们大唐的人不是崇尚礼尚往来吗？ 我们吐蕃随便吹吹牛逼，你们就玩真的了？ 你们大唐是不是最近手痒了，要拿我们吐蕃练练手啊？ 一时间，路东衍的心理生气了一股子莫名的悲戗！ 第五百三十章 午夜团圆饭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谁也没想到，一句吹牛逼的话，李世民当真了。 如果说没见识过爆破筒的时候，打也就打了。 可见识到了爆破筒，这事情就难办了。 吐蕃，必败！ 路东衍就感觉自己越来越心虚了。 秦长青也发现，路东衍也是个人才，贿赂了很多朝廷的政要，得到消息的本事也很大。 但问题是，事情严重了，吐蕃现在根本打不过大唐。 真的开战，对吐蕃而言，绝不是什么好事情。 吐蕃只是理论上的统一，还没做到真正意义上的统一，刚刚存点钱粮，但凡和大唐打一架，都会伤筋动骨。 本身，松赞干布这小伙子的根基就不稳，全靠路东家族死撑着，但凡有大败，路东家族也跟着完犊子了。 “秦爵爷，我这就写信，给我大哥，让他去打吐谷浑！” “估计晚了，你得到的消息不准确！” 秦长青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昨天可是听说，皇帝下旨要让侯君集全歼来犯之敌！” “啥？” 路东衍彻底慌了，什么叫来犯之敌？ 我们……我们就是把兵马驻扎在吐谷浑而已，我们…… “老路啊，咱们两国和吐谷浑，三个国家的边境线那么长，撒排尿过界了，都可能成为战争的口实。更何况，大唐天子现在摩拳擦掌的想开疆扩土，没理也要搅三分，我为你们吐蕃赶到惋惜了。五万精兵啊，你们吐蕃的家底儿估计全都抖出来了，这要是真打起来……你们家也跟着松赞干布一起上吊自杀吧。” 面对秦长青的危言耸听，路东衍彻底慌了。 权衡了利弊之后，路东衍一把抓住秦长青的手腕，“贤弟啊，给愚兄出一个破解的方法啊！” 路东衍怂了，彻底怂了。 “我能有什么办法？难道我会去找皇帝，和皇帝说什么事儿都没发生吗？” “兄弟，你肯定有办法的，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 “办法之前我和你说了，你也没把握住啊！”秦爵爷一脸委屈。 “你是说……打吐谷浑，五万精兵是打吐谷浑给天可汗出气的，借此来表现吐蕃要和大唐交好的决心？” “对呀！” “那我现在进宫见皇帝怎么样？” “倒也可以，但是不知道能不能补救，老路啊，我看你饭也别吃了，进宫面圣吧！” “行，我这就带着国书去觐见天可汗！” 路东衍也知道了事态的严重性，拿着国书，撒丫子就奔着皇宫的位置跑。 可问题是，老李去李家庄过年了，路东衍根本就见不到。 到了皇城，内侍说的很直接，不是皇帝不见你，是皇帝自己也没再皇宫。 路东衍无功而返，立马写了一封信，给自家的大哥路东赞，强调千万别和大唐打架，根本就打不过，先把吐谷浑给打了，让大唐皇帝出出气。 送信的使者，是快马加鞭，前往松洲的方向。 拒绝和亲，最好的办法，不是打打杀杀。 而是让求亲的一方自己说出来，这公主我不娶了。 起先，让吐蕃打吐谷浑美其名曰是聘礼，现在在秦长青为路东衍量身定做的军演，彻底打碎了吐蕃和亲的梦想。 以前大唐的穷的时候，可以和你和亲，先维稳住你，抽空在打你。 但现在，明知道打不过，明知道自己会被按在地上摩擦，打不打已经不重要了，示好才是关键。 什么是万国来朝？这就是万国来朝！ 大家相互两拳头，只要你手里没有大杀器，你就老老实实地俯首称臣。 本身路东衍就理亏，吐蕃的两手如意算盘打得是噼啪响，但实际上一点儿都不现实。 权衡了利弊之后，吐蕃只能是忍气吞声，以求后续在商贸过程中，能走私一些大唐的军械装备，将来用以对付大唐。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不是使团能控制的住的。 总之，这件事到了秦爵爷的手里，大唐占理，吐蕃不得不去打吐谷浑。 毕竟，秦爵爷说的对，大唐真的想开打，别说一泡尿了，就是你们吐蕃境内的风，吹进了大唐边境，都是开战的借口。 所以啊，到什么时候，拳头硬就是正义，射程就是真理！ 带着部曲回到了秦家庄，发现家里大红灯笼高高挂。 凤儿带着一众丫鬟仆人，准备了一桌子的菜肴，就准备过年了。 可问题是，媳妇、小舅子全都走了，就连小武妹妹，也不再家。 “姑爷，都去李家庄了，礼物和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您随时可以去了。” 凤儿笑了笑，“家里有我呢，红包什么的全都发了，只等着吃年夜饭了，您就放心的去李家庄！” 秦长青没有着急走，而是等到了开饭的时候，每桌敬了一杯酒，让凤儿准备鞭炮，晚上和丫鬟仆人们乐呵乐呵！ 至于瘸子等人，秦长青没让他们跟着，大过年的跟着自己忙碌了一天，该歇歇了！ 但瘸子和独眼龙，却没有，把秦长青安全的送到了李家庄，这才回去。 秦长青一进门，发现今天不得了啊。 死胖子李泰和李道宗也来了，在李道宗的身边，还有一个美人，看上去像是李道宗的女儿。 长孙皇后、李焕儿、李治、李德盈、小武、李明达全都在，在李德盈的怀里还有个胖小子，一问才知道，是李德盈家的崽崽，秦长青去关陇的时候，出生的。 一共摆了三桌，菜还没上齐，似乎在等秦长青。 “好了，就等你了，焕儿啊，让下人们上菜。李泰，你去放炮仗，放完了开饭。” 李渊坐在那吆五喝六了一番，李泰拉着李治兴奋连连的到门口放鞭炮。 “死胖子怎么来了？” 秦长青问李焕儿，声音有点大，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 长孙皇后和李世民微微一皱眉，但怪不得别人，谁让你们不亮身份呢？ “皇帝太忙了，让李泰和我这个做二叔的一起过年！” 老李笑了笑，“来来来，都坐。准备吃年夜饭！” 秦长青坐下之前，对着李道宗一拱手，“李叔叔，我老丈人是你二哥？” 第五百三十一章 对扶桑灭国 “对呀，堂哥！” 李道宗笑了笑，“你老丈人给我在皇帝面前求情，不然我还不能官复原职呢。老家离得远，就来这里凑合一下过年了！长青啊，这是老夫的女儿，李雪燕！” “雪燕见过兄长！” 李雪燕对着秦长青一躬身，“谢兄长，为解救雪燕与水火！” 李雪燕？ 秦长青瞪大了眼睛看着她，这是个大公无私的女人啊。 没错了，这个女人就是历史上的文成公主了。 但是因为秦长青的出现，她不用远嫁吐蕃去遭罪了。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秦长青一脸懵逼，记忆里没听说过有人提议要把李雪燕给嫁到吐蕃啊。 “当年，欧阳信本提议，让皇帝认雪燕为义女，赐个公主封号，远嫁吐蕃的。是你提出来不称臣不纳贡、不和亲不赔款的意见，又让程处亮大闹朝堂，搅合了吐蕃求亲的婚事……” 解释这件事的不是李道宗，而是李世民，秦长青明白了，历史的车轮还在前进，无非就是没改变太多罢了。 “番邦不配娶我大唐的女人！” 秦长青说的很直接，“不管是你也好，别人也罢，我都会出手的！” 众人落座，李泰坐在了秦长青的身份，对着秦长青一个劲儿的眨眼睛，眼神瞥了几下李世民，“我和我二叔、二婶的关系很不错呢，小时候就经常出入李府的。每次看见你，我就觉得亲近！” 李治在一旁瞥了一眼李泰，又瞥了一眼李世民，心理一阵腹诽：呸，臭不要脸！ “今天演武，干得漂亮！” 老李提起酒杯，“今日没有亲王没有官职，只有一家人聚餐，咱都敞开了喝！李泰，我和你爹说过了，今天你就留在这过夜，不用回去了！” “谢二叔！” 李泰是要多得意有多得意，那么多儿子，就自己能过来李家庄吃团圆饭，可见自己再父皇心理又多重要，未来自己摇身一变成为太子不是梦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程铁柱赶着牛车过来了，很有礼数的，给李家庄送来了烟花。 “老爷，老老爷，烟花都放在外面了，记得燃放啊，俺还要去清河公主殿下的府上，这就走了！” 老李掏出来红包，塞到程铁柱的手里，“新年，应景！” “谢老爷！” 看着程铁柱离开，老李满意的点点头，大过年的，柱子还惦记着他们，这份心真的很好！ 这仅仅是因为老程说了一句，自己和老李的关系很好，柱子就记住了。 真怕柱子知道了朕是皇帝以后，不在这样了，人只要带有阶级目光的时候，一切就都变味儿了。 长孙皇后，带着女儿、外孙在外面燃放烟花。 一颗颗烟花在空中炸裂，李焕儿等人纷纷拍手叫好。 几个男人看了一会儿，回到了房里，烧好了茶水。 “长青，你的提议我和皇帝说了，今天是过年，人才聚的这么齐，我和你说说皇帝的想法。” 秦长青点点头，身边的李泰早就摩拳擦掌了，现在就是他大展拳脚的时候了。 “《括地志》、《大唐水域图志》已经提上了日程，到时候先看刘仁轨在新罗的仗打得怎么样，打得漂亮，皇帝就会派李泰带使团出使新罗、百济，签订水域条约，皇帝决定把水疆界限直接划到对方的陆地边缘。 另外，就是九州府，除了让你爷爷前往九州府以外，还会派遣你身边的江夏郡王一同前往。可别小瞧你李叔叔，打仗很厉害的！” 这点秦长青不予置否，李道宗打仗的本事绝对不是盖的，别被演义给误导了，李道宗的污点就只是贪财受贿，他可没暗害过薛仁贵，相反还帮助了薛仁贵很多。 如果李道宗和李渊一同前往九州，那九州就算是彻底平定了，成为了大唐的一郡之地。 “另外，还需要一名武将，镇守对马岛，我和皇帝研究过，这个对马岛就是最佳的物资、运输中转站，将来要彻底打下扶桑，就必须扼守这里。你们都有什么意见，说出来参考参考！” “我对大唐的官员不是很了解的，还是爷爷和李叔叔说吧。” 秦长青说完，李道宗和李渊各抒己见，纷纷发表了意见。 最终一直决定，暂时不委派武将，由李渊暂时镇守对马岛，李道宗登陆九州，彻底占领九州。 九州岛上的原著居民，全都要么驱赶，要么坑杀，总之必须接受大唐文化的洗礼，从根源上抹除扶桑模式的教育，在大举迁徙的过程中，也要鼓励通婚，争取在血统上，也把扶桑血统给遗弃掉。 但是，主旨强调的是，能不通婚也不通婚，直接赶尽杀绝！ 李儿陛下这次是很愤怒的，从秦汉时代就开始惦记中原，这是什么样的狼子野心？不把你们杀绝了，对不起中原人民！ 李泰，除了要做括地志，还需要招募水文方面的名师大儒，对大海进行堪舆，尤其是新罗、百济等沿海的带，一定要详细的地图，方面将来打下高句丽之后，在拿下半岛。 基本上，老李对疆域的野心彻底暴露出来，伸手狠狠一拍地图，“秦汉时代，他们就是中原的一郡之地，到了南北朝的时候自立门户，隋朝的时候，分封。但扶桑一直没有被杨广封王，所以这里依旧是中原的领土，大唐要做的就是，将秦汉时代的领土，全部收回！并且将领土图志彻底纳入历史！” 老李是有野心的家伙，李泰何尝不是呢？ 要知道，他可是未来储君的热门人选，尤其是在李承乾被发配到了曹县之后，很多人开始重新站队，站在了李泰这一边。 李泰拍着胸脯子，对着李世民保证，“二叔，放心，泰定当带着弘文馆全力以赴，为大唐开疆扩土。” 李道宗瞥了一眼李泰，思索了一会儿，看向秦长青，“犬上御田锹怎么处理？” 秦长青盯着地图，双目微微有点发红，拳头攥的死死的， “我的意见很简单，扶桑的人口还是很多的，占领了九州之后，给犬上御田锹提供支持，先让他们狗咬狗，打得差不多了……灭国！” 第五百三十二章 明月几时有 打你，不是让你服软。 也不是让你俯首称臣的。 而是，让你灭国！ 浮萍之莹，也敢与日月同辉？ 茶水，喝得突然没滋没味了。 灭国啊，未来要打灭国之战，喝水怎么行？ 酒菜，又备了一桌，众人继续开喝。 秦长青喝了很多， 老李等人也喝多了。 笑的最灿烂的，就是李泰了。 李渊借着酒劲儿，非要让秦长青即兴赋诗一首。 但问题是，作诗需要一个切入点的，秦长青无奈的看向李焕儿。 讲道理啊，秦长青一直觉得老丈人一家绝逼不是大唐亲王这么简单。 别的不说，就说丈母娘，浑身散发出来的气质，怎么看都像是母仪天下的主儿。 在看老李，对朝政的关心程度，基本和皇帝差不多了。 反复的回忆参与玄武门的：妈的，就没有关于老丈人一家的记载啊。 野史里面，记载过攻打秦王府，被李银环给虐菜了，可问题是当时主力军是老程和尉迟敬德啊，老丈人一家算是哪块儿小饼干？ 尤其是李渊，这个老家伙一听说要出海，要出去打仗了，要做九州郡的郡守了，兴奋的不要不要的，就好像在李家庄待着，像是圈禁他一样。 李道宗父女、死胖子李泰，似乎对老丈人和丈母娘都十分恭敬，要知道李泰可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主儿，没点儿利益，李泰不可能不在皇宫里面过年，来陪老丈人一家过年的。 李焕儿接触到秦长青的目光之后，略微犹豫了一下：“呀，相公，今天的月亮好圆啊，你就用月为题，作一首诗词。爷爷，你们以为如何啊？” 李渊瞥了一眼老李，眨了几下眼睛，顿时明白李焕儿是什么心思了。 老李和长孙皇后也不傻，月亮是谁什么含义？肯定是团圆啊！ 皇族最缺的是什么，那就关于亲情、关于血脉的认可，哪怕你不想承认，哪怕你随时随地想搞死亲兄弟，你都不能说出来。 老李经常出入秦家庄，释放了李渊之后也经常出入李家庄，讲道理啊，老李现在岁数大了，对亲情的需求也很高，所以老李也是点点头。 “那行，那就以月为题，作词一首吧，诗不是我的强项。” 就看见李治屁颠屁颠的给秦长青倒了一杯酒，“姐夫，我给你倒酒助兴。” 突然，李治接触到了李泰不友善的目光，立马就又加了一句，“姐夫，你作词，我抄录，等去学堂的时候，我也好拿出去装装逼。学堂那群学习好的经常鄙视我，鄙视我我就让瘸叔锤他们，锤完了，我就抢他们的课业，抢完了就当着他们的面儿烧掉……” 老李的脸一黑、长孙皇后一皱眉，李焕儿立马拉开李治，“别打扰你姐夫作词，去和小武玩去！” 李泰的嘴角不经意的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为善岁数小，不懂事没关系的。大俗才是大雅嘛。妹妹，以后你可得费费心了，好好教导教导。” “哥，你放心吧，我一定好好的教导为善的。” 秦爵爷抿了一口酒，端着酒杯走到了院子里，举头望明月，缓缓开口：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好！” 不光是李渊，就连李世民等人也是拍手叫好。 “常闻平西爵爷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这次算是见识到了。” 李道宗笑眯眯的看着秦长青，“听说，你搞了一个演艺培训中心？小女虽然说不上四书五经六艺样样精通，但自幼所需颇丰。长青，要不给小女一个机会？” “这个不能走后门的。” 秦长青顿了顿，对于李雪燕，秦爵爷还是很看好的，这是一个大公无私、乐于奉献的女人。 “直接去报名就好，孔佳和赵杳杳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将来有多大的名气，就看她自己了。” 说完，秦长青略微停顿了一下，“这样，既然大家都是亲戚，我也不能不表示。如果雪燕通过了演艺培训中心的考核，进入培训中心学习，我给她写一个剧本，就叫《离宫》如何？” 离宫？ 李雪燕奇怪的看着秦长青，“皇宫里面发生的事情吗？” “不是，是关于和亲的。当年昭君出塞，写下一首怨词，这个剧本的名字取自怨词，一出苦情戏。朝野上还有很多人赞成和亲，我就用这个剧本，堵住他们的臭嘴！” 一时间，李雪燕感动了，李道宗也感动了，甚至是老李夫妇看秦长青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这个女婿，还真的是老丈人的贴心小棉袄。 酒喝得差不多了，各回各家。 秦长青有点晕，和李焕儿干了一点少儿不宜的事情轴，安稳的睡下。 大年初一是不串门的，大唐的礼仪是初四开始，各家串门。 但卫国公府的礼物，一样不少，全都送了过去。 像是老程家、老牛家、老魏家……就连高士廉府，秦爵爷都送了礼物。 吃过早饭，路查明也给秦府送来了新年礼物，传达了路东衍对平西爵爷一家亲切的问候和祝福。 然后，路查明开始提醒秦爵爷，和尚要到位了。 路查明不提醒，秦爵爷都给忘了，辩机还被丢在醉乡楼。 打发走了路查明，秦爵爷带着瘸子和独眼龙，风风火火的赶往醉乡楼。 老鸨子见到秦长青之后，脸上露出浓浓的笑意，“贵人，您来的还真准时呢。” 秦爵爷笑了笑，“人，起来没有？” “贵客，公子连续七天，几乎把咱醉乡楼的姑娘，都玩了个遍……” 看着老鸨子市侩的目光，秦爵爷一沓子钱票拍在桌子上，“说钱！钱能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事情！” “好嘞！贵客，咱走着！” 老鸨子见钱眼开，立马带着秦长青去了后院的小楼。 第五百三十三章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和尚，还是那个和尚。 唯一不一样的是，辩机像是顿悟了一样。 整个人看上起，都流光溢彩。 “贵客，人还在里面呢，你说也奇怪了……” 老鸨子开始对着秦长青喋喋不休，“去年年关的时候，有和尚来化缘，吃喝钱财什么的全部要。非要冲个澡找个姑娘陪……俺们开青楼的，也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就给了他。但向贵客您这么大方的，还真是少见。” “你都知道？”秦长青笑着看着老鸨子。 “我们这的姑娘，很多都去白马寺上香的，马尾和头发我们一眼就看得出来的。” 门，轻轻被推开。 辩机和如霜姑娘出现在秦长青面前。 秦长青给如霜姑娘打了赏钱，让老鸨子准备了一间静室，二人相对而坐。 “爵爷，小僧悟了！” “哦？”秦长青一连好奇，“悟出来什么了？”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人没钱的时候，空即是色——费手！ 有钱的时候，色即是空——只渡女菩萨！ 当资本雄厚的时候，是空不异色——在尘世修行！ 当疲软的时候，叫色不异空……大概就好像爵爷所说的事后烟，小僧称之为苦修参禅！” 说到这，辩机一阵感慨，“红粉骷髅，红粉骷髅的意思很简单的，小僧准备著经一部吗，名为《大般若欢喜禅明境经》。” “这是为何？怎么突然要著书了呢？” “爵爷，佛不仅要渡有钱人，还要渡女人。尤其是想青楼之地的烟花女子，他们各个都是苦命人。佛祖当年尚且到妓女家中说法，我理应也如此。人活一世、物生一世，什么都要试试的。” 秦爵爷从怀里掏出来一瓶六味地黄丸，递给了辩机，“补肾的，吃没了随便找个商队，来长安购买就好。” “谢爵爷！” 辩机下意识的用手扶了一下腰，“制服套餐，确实霸道。小僧在青楼跨年的那一刻，终于明白了爵爷的苦心，现在才知道人生的一大乐趣，仅是如此！” 看辩机的意思，还有点意犹未尽，秦长青笑了笑，“该上路了。那里的女子，你都可以消受，最重要的，你要是把《大般若欢喜禅明境经》推广下去，你就是新一代的佛祖。” “佛祖就算了，小僧有一事相求！” “你说！” “爵爷，我师父他老人家回来，您能给他弄去吐蕃吗？让我师父当新一代的佛祖，他忽悠人的本事、只渡有钱人的本事，可比小僧厉害多了！” “你师父玄奘法师，有什么情趣爱好？” “爵爷，言传身教这四个字，其实很好理解的，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 辩机也对秦长青算是敞开心扉了，“女人，自然是越多越好。甚至是，小僧此去，还要再把女僧发扬光大，男僧、女僧双管齐下，早晚把吐蕃给祸害干净了！” “好！” 秦爵爷重重的点点头，“你的青梅竹马，再过两个月就生了，你临走前，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辩机的脸色一凝，很快辩机站起身，对着秦长青一躬身，“爵爷，您看着办就成了。小僧的俗名不值一提，将来也别让他知道小僧，小僧就是凡间一僧尼。 在醉乡楼跨年，小僧彻底悟了，一日复一日，日日无终止，只期待小僧去了吐蕃，每日之后，都在佛祖前为他祈福，让他成才吧！” “好，你暂时先回白马寺，我准备点东西，到时候邀请路东衍过去，我给你一个成就罗汉金身的机会，彻底震住路东衍！” “谢，爵爷！” ………… 回到了白马寺，辩机和主持大和尚，论道了一番。 说自己要去吐蕃了，要去普度众生了，教化众生云云。 感动的白马寺主持不要不要的。 秦长青准备好了几样东西，让独眼龙提前送过去白马寺。 随后，邀请路东衍父子，前往白马寺进香。 主持大和尚一听说秦爵爷要来，吓得满脑门子都是冷汗。 秦爵爷一口气杀了好几百名和尚，凶名在外。 但凡和尚听说秦爵爷的名号，无不胆颤心寒。 白马寺所有僧侣，以前大概有五百多，被秦爵爷和傅奕一折腾，剩下的不足一百。 此时，正规规矩矩的站成两排，等待秦爵爷的到来。 当秦爵爷的马车出现之后，众僧行李，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秦爵爷一个不开心，把白马寺给灭门。 “大师，本爵就是来进香的，何必这么隆重？” “爵爷来进香，是白马寺的荣耀，本该如此！”大和尚擦擦脑门子上面的冷汗，说话也战战兢兢的。 “我有位朋友，自吐蕃而来，想参悟一下佛法。本爵想了一下，咱大唐白马寺最正宗了，就带人过来了。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吐蕃豪门路东家族的二当家路东衍！” 经过介绍，大和尚对路东衍也是毕恭毕敬，生怕得罪了秦爵爷的朋友，丢了白马寺。 “我听说白马寺有位得道高僧，名叫辩机。敢问哪位是辩机大师？” 路东衍急忙双手合十，问大和尚。 啊？ 高僧？ 辩机是高僧？ 谁特么说他是高僧的？ 但凡他不是有个牛逼的师父，早就被赶出佛门了。 但问题是，辩机似乎和爵爷的关系不一般，之前还有传闻，辩机在青楼跨年，出钱的就是秦爵爷。 大和尚也不敢敷衍，更不敢招惹秦长青，“施主，辩机正在藏经楼参禅！” “带我们去看看！” 秦长青说完，大和尚急忙在前面引路，带着众人去了藏经楼。 藏经楼里面，光线很昏暗，辩机就坐在藏经楼第二层的中心的位置。 路东衍正要过去，却发现辩机的口中突然呢喃佛音。 然后，一片金色的光芒，自辩机的背后升起。 大有佛光普照的韵味，金色的光芒在黑暗中升起，十分刺眼，隐隐约约中，似乎众人还看到了佛祖释迦摩尼的金身。 当金光散去，辩机缓缓睁开眼，看向秦长青和路东衍，“秦爵爷？” 辩机假装十分意外的样子，站起身走近秦长青，对着秦长青一躬身，“爵爷，您身边的这位，可是吐蕃高人？” 第五百三十四章 辩机是高僧 路东衍不知道秦爵爷动用了什么手段。 但所有人都似乎都看到佛光普照了。 白马寺的主持大和尚，立马带着众人对着辩机参拜，并高颂佛言。 路东衍信吗？ 肯定是不信的，但凡是也讲证据，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空谈。 “辩机大师，你怎么知道我是吐蕃来客？”路东衍一阵好奇。 “阿弥陀佛，小僧刚刚诵读经书，偶得佛祖传音，传我一套不世经法，还言小僧在大唐的功德已满，应该走出国门，去教化众生。” 辩机瞥了一眼路东衍，特喵的你穿着打扮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 走在马路上，一眼就能看出来你是吐蕃人，都不用小僧和秦爵爷作弊的。 路东衍震惊了，难道真的是佛祖传经吗？佛教真这么牛逼？ “佛祖刚说完，秦爵爷就带着施主来了，这难道不是机缘吗？” 秦长青发现，辩机也是天生的演员，如果不知情的话，恐怕自己都信了辩机的鬼话。 路东衍激动了，差点都给哭出来。 “快，礼物，礼物！” 路查明慌忙的取出来一对玉佩，“大师，这是吐蕃国的国宝级玉佩，请您务必收下。” 辩机看都不看玉佩一眼，“出家人，不需要金银细软！” 辩机看到的第一眼，觉得这玩意儿不值钱，玉佩这东西在大唐很不值钱的好不好？ 但路东衍不知道啊，还以为辩机的修炼高，视钱财如粪土。 当即不断的点头捧辩机，“辩机大师，您让我见识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得道高僧！” 随后，众人就在藏经楼里落座，白马寺的主持像极了一个小迷弟，充当起下人，给众人准备清茶。 至于所谓的金光，无非就是镜子的反射光罢了，再加上藏经楼里面本身光线就十分昏暗，不仔细看根本不容易被察觉。 路东衍父子不是两个人来的，还带来了一位苯教的高僧，名叫寕採尼马！ 他就很看不惯辩机装逼的样子，他自己就是所为的“高僧”，对这些骗人的小伎俩门清。 所以，他不相信辩机小小年纪就是得道高僧。 另外，路东衍父子带着寕採尼马来这里，也是有意要试试辩机的道行。 “大师，这是我部苯教的一位教众，名叫寕採尼马，他有很多不懂的地方，想请教大师一番。” “请教算不上，大家相互学习而已。” 辩机也不慌不乱，他可是尽得玄奘真传，没理搅三分的本事十分牛逼的。 当你的水陆佛法大会，就是玄奘和辩机，两个人力压群僧，夺得了水陆佛法大会的头筹。 “大师，敢问法到底怎么悟？”寕採尼马开口就放大招，惹来辩机一阵不悦。 “悟，在心！如果只沉浸在教本之中，只会想清素的和尚那样，无法寻得解脱之道。” 辩机不慌不忙，“就好比岩石，死生起灭不停，怎么还会是岩石呢？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到底是谁死生死灭，是你，还是岩石呢？肉眼和佛眼，看事情是不同的，这就是法的一种！” “这……” 寕採尼马一阵语塞，开始交锋，就被辩机给按在地上摩擦了。 但不甘心还是不甘心的，“敢问大师，领悟出来什么了？” “佛祖显灵，传我《大般若欢喜禅明境经》，一部三十六卷！” “欢喜禅？” 寕採尼马当即大笑着摇头，“原本以为大师已经看透了色相，想不到大师还是看不透啊！大师，欢喜禅是什么大家都知道，难道大师就是此等粗俗、淫贱的高僧吗？”、 “佛法万千，存在就有一定的道理，你不能因为个人的喜好去否定他的存在。 欢喜禅也是佛法的一种，当年观世音菩萨，不一样也是以女生相普度众生吗？ 观音大士传世的心经里面，不一样说相即是相，也是无相吗？” 辩机拿出一盒华子，放在茶桌上，“我像抽烟就抽烟，我想喝酒就喝酒，这叫大智慧。佛法讲究看破红尘，看破万相，色相也是万相的一种。这个修炼法门并无可耻之处。相反，那些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施主，才是被人不耻的！” “你放屁！” 寕採尼马急了，“菩萨是看破了万相。你是沉迷此道，这有可比之处吗？” “都说了，这是修炼的法门。菩萨是看破得道，小僧是在看破的路上，难道小僧要走菩萨修行的路，都不行吗？难道你现在修行的路，就不是菩萨们走过的？” 辩机拿出一支烟，吹了几下火折子，“酒色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寕採尼马懵逼了，这不科学啊！ 很明显就是一个花和尚，咋就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了？ 寕採尼马不服，表示自己不服，“大师，幡即幡，风非风，动不动，行却行。” 辩机一笑，这都是我师父他老人家玩剩下的，你拿大唐的东西来给我出题，你是不是有病？ “小僧，拈花一笑，微露一滴，渺见海，花闻天。”辩机不紧不慢的回答，其间还抽了一口华子，爽的一批。 “大师，从哪来，到哪去？” “小受自生来，自渡去。” “敲三更，一尺杖！” “钟九声，十层塔！” “……” 两个人你来我往，有去有回，辩机的反击也开始了。 几句话，就把寕採尼马玩弄于鼓掌之中，要说参禅打机锋，就算是天竺的高僧，都没有中原的和尚牛逼。 最终，当寕採尼马被辩机怼的是生无可恋的时候，突然悟了。 他寕採尼马算高僧吗？肯定是不算的，无非就是觉得辩机威胁到了他的地位。 辩机要去吐蕃，谁也拦不住，寕採尼马也不是个纯种的和尚，那怎么办？ 就看见寕採尼马对着路东衍轻轻一躬身，“大人，小僧愿拜辩机大师为师，精心研习《大般若欢喜禅明境经》，还望大人成全！” 于是，辩机摇身一变，成了寕採尼马的老师，路东衍一看寕採尼马都认可辩机了，就更加确定辩机是大师中的大师了。 “辩机大师！” 路东衍站起身，对着辩机双手合十，神色十分虔诚，“还望大师前往吐蕃，言传身教，统一吐蕃教法！” 第五百三十五章 辩机西行 贞观十年，正月初五！ 白马寺举行了一场盛大的欢送仪式。 花和尚辩机，存着锦襕袈裟，手持九宝禅杖，腰间挂着紫金钵。 胯下骑着白龙马，正式准备启程，随着寕採尼马前往吐蕃，统一吐蕃的宗教信仰。 “天佑吐蕃，天佑吐蕃！” 路东衍带着使团的人，亲自在白马寺门口迎接辩机。 白马寺的和尚们，一个个十分惊叹的看着辩机，羡慕到不行，这尼玛的妥妥的人生巅峰。 吐蕃使团像是众星拱月一样，簇拥着辩机。 但秦爵爷却没出现，这让辩机的心理十分没底气。 辩机也不是一个人走得，身边跟着二十名小僧。 小僧们的岁数不一，这是老李安排的一小部分真和尚，和一部分的飞骑。 到了吐蕃建设寺庙，没有武僧怎么行？ 飞骑的人剃度之后，傅奕利用职务之便给拿出来度牒，清一色的白马寺武僧度牒。 白马寺的和尚们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发现自己苦心修行了这么长时间，居然不如一个花和尚。 所以啊，必须学习一下辩机，时不时的去青楼走动走动。 到了长安城外，辩机笑了，他看到了那个让他有底气的男人。 不是被人，正式秦爵爷。 辩机下马，对着后面的人摆摆手，“止步，在此等小僧！” 然后，走近秦爵爷，双手合十参拜。 “小机啊！” 秦爵爷让人端来两杯烈酒，弯腰捏起一撮泥土，放进杯子，“小机，临行前本爵在送你一句话，宁恋家乡一撮土，不恋他乡一两斤！此去吐蕃千山万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面，咱俩痛饮此杯！” “爵爷，等小僧将吐蕃打造成极乐世界，爵爷可以前去的。到时候吐蕃好看的女人，小僧让她们排好队，一个一个的让爵爷宠幸！” 辩机说的那叫一个满心欢喜，现在的秦爵爷就是辩机的活佛。 “小机放心，到时候本爵一定亲自前往吐蕃去看你。” 秦爵爷和辩机一碰杯，酒喝下去之后，眼角留下两滴泪水。 “爵爷，不要难过，小僧又不是去了不回！” 辩机也被秦爵爷两滴眼泪感动到不行。 “爵爷，小僧要走了，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正巧，有一物要送给你！” 秦长青从怀里掏出来一本小人手，里面画的是各种手势。 “小机，你此去一定要注意身体，多买些六味地黄丸。这本书名叫加藤十八手，是我让人连夜绘制的，到时候……身体万一吃不消……嗯，你懂得……” “爵爷大恩，小僧没齿难忘！” 辩机翻看了几眼，眼睛都快掉进去了，但强自淡定的把书收好，“爵爷，我当在吐蕃，让欢喜禅法发扬光大！” “瘸叔，准备！” 在辩机上马之后，寕採尼马和僧尼小队也跟了上来，秦长青一抬手，一群部曲杀气腾腾的走出来，“为辩机大师，壮行！” 小号的爆破筒被点燃，发出一连串的爆炸。 辩机感动的不要不要的，这玩意儿可是大唐机密，居然拿出来给他壮行，可见秦爵爷是多么的看中他。 辩机在心理发誓，去了吐蕃一定要把吐蕃霍霍的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人走了，后面还拉着成车的经书，经书都是秦爵爷和辩机为吐蕃量身打造的。 路东衍望着辩机离开的身影，对秦长青也是感恩戴德。 “爵爷，后续的经书……”路东衍一脸期待的看着秦长青。 “不光给你经书，还给你生意经，怎么样？” “爵爷大恩……爵爷光辉，祥瑞吐蕃，祥瑞吐蕃啊！” 路东衍说完，对着路查明就是一脚，“我和你秦叔叔亲如兄弟，还不跪下来叫干爹？” 啊？ 路查明一脸懵逼，之前让我认了李义府做干爹，现在又让我认秦长青做干爹？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可不认又不行，路查明是一脸委屈的跪在秦长青面前，“干爹在上，受孩儿一拜！” “快起来，快起来！” 秦长青伸手扶起路查明，“儿咂，男儿膝下有黄金……既然你拜了我做干爹，我也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出门匆忙没带什么礼物……这样，我再给你五千本书籍，全都是关于草药和种子的如何？” “谢干爹！” 吐蕃缺什么？ 草药和种子啊！ 路查明没想到秦长青会这么大方，当即又是对着秦长青一顿磕头，看得秦长青直咧嘴，生怕路查明把脑浆子都磕出来！ 路东衍在秦氏酒楼宴请秦长青，对他介绍辩机表示感谢。 单独的小包厢，路东衍敬了秦爵爷一杯酒，“爵爷，听闻您要出海了？” “是的，出使真腊！” “爵爷，为了表示感谢，路某愿意给哥哥写信，让一万吐蕃勇士过怒江渡丽水，帮爵爷牵制住南召六部！为爵爷统一真腊和林邑，稳固后方！” “老路啊，你也是无利不起早的人，说说吧，怎么分账？” 秦爵爷瞥了一眼路东衍，“南召六部以后归你吐蕃？” “不！” 路东衍急忙摇头，“我们吐蕃不要南召六部，想要迦摩镂波！” “胃口还不小！”秦长青笑了笑，“行，但你要帮我牵制住南召六部的主力，但凡他们主力有大规模的移动，你们吐蕃直捣南召六部的老巢，我到时候卖给你们吐蕃一批军械，如何？” “成交！” 一个简单的同盟，就此完成。 秦长青和路东衍喝完吃完，各自回营。 秦长青去了游骑卫，找来裴行俭，“我和路东衍简单成了一个同盟。出海之后，他们会派出一万人去牵制南召六部。剑南道能不能让人迂回一下，干掉这一万人，嫁祸给迦摩镂波？” “栽赃嫁祸啊？” 裴行俭抿抿嘴，“这种事英国公其实挺擅长的。这样吧，去了之后，你们平定叛乱，给我个翻译官，我亲自出使迦摩镂波国，保证他们打得死去活来！对了，给我个文官，就那个王玄策，我一并带着。都说他精通那边的语言。” “好！” 秦长青美滋滋的笑了，裴行俭和王玄策最牛逼的地方，都是出色的外交官，裴行俭的功绩可不比王玄策差多少，这俩人要是去了迦摩镂波国…… 哈哈，迦摩镂波国，不得把吐蕃精兵的屎给打出来？ 第五百三十六章 货币经济学 转眼之间，就要到正月十五了。 也到了和颜趋庭比试的日子了。 金银储备和货币，是个大学问。 在初唐时代，当街掏出银子来买东西，那就是非盗即抢，要么就是脑子有坑。 初唐是有白银的，但不是流通的货币。 在宋朝之前，中原大部分地区，白银都不是主要货币。 举个简单的例子，你随身带着金银首饰，能去人家店里买东西吗？ 肯定是不能的，店家只会把那些拿着金银结账的人，当成二傻子，丢出店铺。 通常情况下，交易都是铜钱。 像电视剧里面，动不动就几千两拿出来装逼的，那就是扯淡。 初唐的开采技术都不允许那么挥霍。 李世民当皇帝的时候，白银的开采量最高的时候，一年才勉勉强强一万多两。 而且大多数的白银是制成长方形，五十两一锭，给皇帝进贡的。 银砖上面，还要刻好重量、来历、成色，以及进贡官员的名字和年份。 朝廷受到了这些银砖之后，就是拿来打造各种器皿的，毕竟古代迷信银子包治百病，延年益寿。 金银器皿，皇帝留一部分，上次给臣子们一部分。 最大的交易无非就是那些跨国的商队，才会使用金银来支付货款。 大唐境内的金银，你随随便便拿出来，都刻着各种信息的。然后客人到家的时候，摆在显眼的位置，和客人吹吹牛逼：这是皇帝赏赐的！ 自打秦汉时代起，用金叶子、金瓜子打赏花魁的倒是比较多。 可秦长青搞出来国家钱坊之后，金银再一次被抛弃了，拿着一张纸就能结算他不香吗？ 但很快涉及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就是兑换。 如何让钱票，兑换成等额的银子和金子呢？ 外族用的货币基本都是金币和银币，也有很多流通到了大唐境内，兑换在边境可是个大问题。 虞昶，就被这个兑换弄得心烦意燥。 颜趋庭不懂货币，但虞昶既然说了和秦长青比试货币兑换，只要他应了，立马嫁妹妹，颜趋庭也是赶鸭子上架。 颜趋庭就觉得，自己一个大儒之后都不懂这些，虞昶等一众官吏都搞不明白的事情，秦长青也不会懂，所以，颜趋庭在知道秦长青接下了战书之后也是意气风发！ 比试的重点，也是诗词歌赋、算数、金融！ 按照颜趋庭的想法，金融两个人全都不懂，那只能在诗词歌赋和算数上比试了。 秦长青的才情，颜趋庭清楚，但颜家人也不是软柿子，四书五经六艺，那也叫一个样样精通。 李焕儿倒是不担心秦长青会输，她现在最关心的是，秦长青和李银环的婚期。 该办的全都办了，还不得趁着秦长青出海之前，把婚姻大事给解决了？ 万一秦长青出海一年，李银环肚子的崽崽都得生出来了。秦长青可以不要脸，可不能让李家颜面扫地吧？ 当然了，李焕儿现在也不确定，李银环到底怀上没怀上，总得预防一下，万一怀上了呢？ 至于虞秀鸾，肯定也是要娶的，不管秦长青娶不娶，都得娶。 江南豪门望族，正在一步步崛起，科考在持续几年，朝堂上的官员也会成为各自的派系，皇帝自然也会给他们达成一个平衡。 秦长青必须也得和江南豪门的大佬家联姻的，这样不管是哪方面的人弹劾秦长青，首先要看看秦爵爷几个老丈人的脸色。 基本上，大儒的徒弟也是遍布天下，谁还没几个牛逼的门生了？ 打了女婿的脸，那不就是在打老丈人的脸吗？老丈人也不可能眼瞅着不帮忙的。 更何况，秦长青的功绩是有目共睹的，现在的皇帝老丈人，心胸宽广，倒是无所谓。 但是李承乾和李泰呢？ 这俩逼养的上台，不出意外的话，第一件事就是干掉秦长青。 丝毫不会顾忌这个公主妹妹的。 两个哥哥什么德行，李焕儿最清楚不过了，这时候必须给自己家留条后路的。 有时候，看看李治，李焕儿都觉得，李治才他喵的是个当皇帝的料子。 但是啊，李焕儿作为姐姐，也只能是想想，不能说出来。 皇子夺嫡，秦家是不会参与其中的，不管最后的胜出者是谁，都得眼睁睁的看着。 当然了，如果李泰当皇帝的话，对秦家下手会稍微晚一点，不会那么快就过河拆桥。 唯独这个李承乾，李焕儿每次想到他，都觉得心理不踏实。 李明达已经会走了，也能嘤嘤学语了。 抱着李焕儿的腿，用嘴咬着手指，“哥，哥哥……不在！想哥哥……” 李焕儿将李明达抱了起来，“哥哥和小武很快就回来的，他们还有课业要学呢。将来，你也要到学堂的，和他们一样学习呢！” 李明达也不知道听清没听清，继续咬着手指傻笑，“和哥哥……一起……学习……” “好，等为善回来，就让他和小武，教你识字好不好？” “好！” 李明达抱住李焕儿的脖子，对着李焕儿的脸狠狠亲了一口，“姐，米糊糊……饿……” 李焕儿立马抱着李明达走出房门，找来二花，让二花给李明达泡一碗迷糊糊，多加点蜂蜜。 秦爵爷最近也很忙的，一个人闷头扎在书房里面，写了一本厚厚奏疏，里面基本都是关于货币论的，以及金银储备和货币兑换的事宜。 但是，秦长青觉得自己不应该呈交给皇帝，因为自打自己封爵以来，皇帝似乎很反感看到他，每次等到秦长青兴奋的摩拳擦掌，准备见一见偶像的时候，都被传旨太监一句“滚蛋”给打发了。 搞得秦爵爷总感觉自己不像是大唐的臣子一样，甚至是有几次秦爵爷想参加朝会，都被闫立德、段仑、孔颖达这群人给打发了，说的也很直接，弹劾你的奏疏摞起来比人都高，你去参加朝会干嘛？等着那群喷子往你身上吐唾沫星子吗？ 对于不能见到偶像李世民，秦长青一直是很介怀的，手里掂量了一下奏疏，就开始琢磨让谁帮呈交上去。 许敬宗肯定是不行的，身边的人就没有懂货币的，想来想去，秦爵爷的眼睛一亮：对呀，高士廉啊，高士廉懂得货币…… 第五百三十七章 高句丽神射手 高士廉对秦长青无比佩服。 货币论一套说词下来，让高士廉对货币有了新的认知。 但大唐的白银开采量是个问题，矿产的勘测也是大问题。 可这丝毫不影响秦爵爷对问题的态度，给出的答案其实很简单：掠夺、殖民！ 总之就是枪口一直对外，对准扶桑就完事儿了。 高士廉对于秦长青的议案很满意，也准备详细的研究研究然后呈交给李世民。 离开了许国公府，秦长青在长安城里转了一圈。 唐梵西和唐奈儿的店铺门口，全都排起了长龙。 就连卖香薰用品的姿生堂也是火爆的不要不要的。 值得一提的是彩票局，现在被长孙四娘搞出来一个快三。 每一炷香的时间开奖一次，虽然奖池的奖金不高，但胜在快，也是人头涌动，争相购买。 转悠了一圈，就到了秦氏酒楼前。 以前这地方，开辟出来一片空地，用来停放马车的，后来干脆买了隔壁的一个宅子推平了，建了停车场。 有钱，就是这么任性，不管到什么时候，能停车的酒店必火。 可今天却不一样，在停车场的一侧空地，居然围了很多人，十分热闹。 秦长青走过去一看，是几个黄皮肤的酒瓯，在表演箭术，时不时的还对周围看热闹的人一阵嘲讽。 秦长青看到之后有点好奇，就询问路人，“啥情况？” “高句丽过来的，已经来了好几天了。说什么自己是天生的射手，在这里摆下擂台和咱们大唐人比箭术。 和他们比试的人，需要交三贯钱，输了三贯钱归他们所有。如果赢了的话，能得到十五两金子。 这几个人很厉害的，已经有很多人输了，他们最近应了几百贯了。” “高句丽的人允许进入大唐境内吗？” 秦长青很奇怪，老李一直把高句丽视作死敌，怎么还允许他们进来？ “允许啊，都是来做生意的，哪有什么不允许的？” 听闻，秦长青看着面前的几个高句丽人，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绝对不是这几个人的对手，要是李银环在这里就好了。 不多时，就看见有人拍掌叫好，也有人摇头叹气，自己国家的人被一个外族给侮辱了，羞耻心还是有的。 其中一人射了几箭之后，便拿出一个托盘，给周围的人看，金灿灿的黄金，几乎亮瞎了所有人的眼睛。 黄金就摆在眼前，如果不服气，就可以上去比试。 因为这几个高句丽人的言语十分不友善，大有拳打大唐敬老院、脚踢大唐幼儿园的架势，立马有人忍不住了，走出来交了三贯钱，开始和对方比试。 那名唐人也是一连三箭，两箭正中靶心，第三箭射偏了。 高句丽人也是连射三箭，三箭都射中了靶心。 唐朝人摇头叹气了一会儿，懊恼的离开了人群。 但他的失败，并没有影响其他人的热情，至于能不能等到金子都是其次的，主要就是想给自己的国家正名。 唐人尚武，没有被失败给吓退，相反陆陆续续有人上场，可偏偏，这几名高句丽人的射术实在太过精湛，上场的人几乎全都失败了。 秦长青也是一脸无奈，他一直盯着一个端坐在那，脸上没有任何波澜的人，看得出来他是领头的，也看的出来，他对其余人的射术都不怎么看好，眼神十分高傲，目中无人。 这时候，出现一个人，秦长青还认识，居然是秦怀玉。 对于异族人的挑衅，秦怀玉遇到了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走上前，交了赌资，掂量掂量面前的弓，挑了一柄重弓。 “你，和我比试比试？” 秦怀玉伸手一指领头的人，“他们不是我的对手，你来！” 看得出来，秦怀玉的眼力很牛的，直接就对准了神射手。 那人站起身，对着秦怀玉一拱手，“在下朴国昌！” “管你嫖没嫖过，你敢和我比试吗？” 朴国昌一笑，“看你也算是少年气概，不出意外是武将之后，我的两个徒弟不一定是你的对手，那我和你比划比划！” 朴国昌的唐语说的很溜，也拿起一个和秦怀玉一样的重弓。 “我的箭术，在高句丽很普通，勉强算是射的准而已。你能代表大唐吗？” 朴国昌就是故意的，这不是在比试，这是鄙视大唐的骑射功夫。 “我代表不了大唐，我再军中射术也很一般。比试就比试，没必要上升到国家层次，很容易打脸的。” 秦怀玉拿出三支箭，“输赢无所谓的，就算我输了，也会有比我厉害的站出来。朴国昌，大唐卧虎藏龙，不是你们国家派遣几个神射手过来，就能寒碜、侮辱的。” 嗖嗖嗖！ 秦怀玉连续射出三箭，箭箭命中靶心！ 周围的大唐人民，纷纷拍掌叫好。 秦怀玉对着朴国昌一条眉毛，“怎么样？” “嗯，确实厉害！” 朴国昌也对秦怀玉鼓鼓掌，“但是，这样，你还是赢不了的。” 就看见，朴国昌稳稳一扎马步，搭弓上箭！ 嗖嗖嗖！ 三支利箭射出，正好每支箭都射在秦怀玉的箭杆上，三支箭杆被锋利的箭头劈成两半。 秦怀玉看到之后，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尤其是周围又传来一阵交好，更是让秦怀玉羞臊的不行。 朴国昌绝对是神射手，肯定是高句丽境内的神射手，天生的射手！ “我输了！” 秦怀玉的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自己好歹也是打小练习骑射，居然被人给按在地上摩擦了，真的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但你们也不要得意，我确实不是最厉害的射手，会有人来打败你们的。” “你可以去军中找一些神射手过来……” “打扰一下！” 就在朴国昌的话刚说了一半，人群里走出来一个人，“不用去军中的，我和你比。是不是赢了就给十两金？” 走出来的人，大概二十一二岁，肤色和黑胖子尉迟敬德有一拼，但身材十分健硕魁梧，站在秦长青面前，像是一尊铁塔，出现之后就给人一种世外高人的感觉。 第五百三十八章 大唐薛仁贵 胳膊简直比秦长青的大腿还要粗，虽然说游骑卫里面有很多勇士，可像对方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没错，如果你赢了，就会得到十两金子。” 上下打量壮汉，朴国昌的心理隐隐闪烁一点不安，对方带给大家十分强烈的压迫感。 “你这弓不咋滴，但勉强能凑合用，我和你们比试一下！” 面对壮汉口出狂言，朴国昌轻蔑一笑，“比试是没问题的，但你得先拿出来三贯钱。你输了，输给我们三贯钱，你赢了拿走十两金。” “这……” 壮汉一下子露出为难的神色，他没钱。 简单说，随随便便的一个武夫，都很少有人能拿出来三贯钱的。 秦长青重新打量了对方一眼，确实是拿不出来三贯钱。 “如果没有三贯钱，那你就凑够了钱在比试吧！” 正所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壮汉有心比试，可身上连吃饭的钱都没有。 “等下！” 秦长青走出了人群，“我给他三贯钱，让他和你们比试！” 虽然不知道对方射术怎么样，但光冲对方的身材，如果招纳到了游骑卫，肯定是一把好手，自己可是要出海的，身边没个保安肯定是不行的。 秦怀玉一看秦长青噗嗤一下笑了，“兄弟，您也在呢！” “嗯！” 秦长青点点头，“去趟卫国公府，把李银环找来，让她带上她那柄震天弓！” 啊？ 秦怀玉一脸狐疑，“这小子能行吗？咱大唐除了李银环就尉迟伯伯，能拉开那张弓了。” “我哪知道行不行？” 秦长青表情也很无奈，“我媳妇这些年打打杀杀的，该找个传人了。” “懂了，我这就过去！” 秦怀玉离开，壮汉的脸色十分疑惑，“公子，无功不受禄，我……我也不一定赢的。” “三贯钱，无所谓的，不管输赢，你最起码站出来了，是条汉子。” 秦长青笑了笑，高手在民间，这小子肯定不赖，输了也没关系，三贯钱而已，没啥大不了的，万一是个人才，能给我媳妇接班呢？那样李银环就能放心退役，安心在家生娃了。 “那这样吧……” 壮汉挠挠头，对着秦长青深施一礼，“公子，薛某手下您的钱，如果赢了，金子咱俩对半分，如果输了……我给您做工换钱！” “好！” 秦长青对钱没兴趣的，但也没拒绝壮汉的好意，如果不答应，对方也不一定把钱借了。 “朴国昌，你说怎么比？咱俩是对射，还是射箭靶？” 壮汉攥住手里的弓，瞥了一眼朴国昌，似乎没把朴国昌这群人放在眼里。 “对射？” 朴国昌哈哈大笑，“没有射中箭靶，没资格和我们对射。” “这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如果我射中了箭靶，就可以和你们对射了？” “对！” “那行，你们三个一起来！” 啊？ 朴国昌没想到，壮汉会如此豪横，愣了好一会儿，才发出一声冷哼，“等你射中了再说！” “等等……” 秦长青开口，“你们的弓不咋滴，我让人给他取弓了！” 看看对方的岁数，在看看这份底气和傲气，再加上对方姓薛，秦长青心理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这已经是三石的硬弓了，难道你们大唐还有更好的弓不成？” “你不知道，不代表没有！” 秦长青看向壮汉，“在等一会儿。” 壮汉点点头，不多时，李银环和秦怀玉回来了，李银环看看这场面，瞥了一眼朴国昌，一脸瞧不起，“就这？” 不是说李银环瞧不起他们，而是在李银环的眼里，这几个人和她比，真心不入流。 “不是让你来打架的，给你找徒弟的。” 秦长青故意凶神恶煞的瞪了一眼李银环，男人嘛，在外面必须硬实一点。 秦怀玉看得一阵心虚，这要是别人和李银环这么讲话，早就被锤的亲妈都不认识了。 在一看秦爵爷，从李银环的手里拿过震天弓，递给壮汉，“我媳妇要退役了，但没有个合适的传人，你试试？” 壮汉拿过震天弓，拉了几下，下意识的看向李银环，“你……你真的拉的开？” 不用李银环回答，秦怀玉就接话了，“这样弓，银环姐能开十次，气不竭不说，还能拿起陌刀砍人！” 壮汉瞪大了眼睛看着李银环，开始上下打量，“我们老家有一年剿匪，大家都说左威卫陷阵营的云麾将军就带着这样的硬弓，三箭射穿一个山寨的寨门。” “银环姐，就是陷阵营的云麾将军，现在是游骑卫云麾将军！” 啊？ 壮汉大惊失色，对着李银环一拱手，“李将军，我要是赢了，您收我为徒吗？” “可以考虑！” “那您就瞧好吧。” 嗖嗖嗖！ 就看见壮汉，拿起震天弓，连续发射三箭，脸不红气不喘。 而且，三箭全都射中了靶心。 秦爵爷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我操，不会这么巧，让我遇到了薛礼薛仁贵了吧？ 正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朴国昌三人的脸上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要知道，靶子已经在百步开外了，连续搭弓三次，箭箭命中靶心，绝对不是运气，这是实力。 朴国昌拿起弓箭，正准备射箭，却被薛礼给拦住了，“刚刚我是热热身，试一下震天弓，还不是正式开始。靶子放的太近了，再往前挪动五十步！” “什么？你确定？” 朴国昌的眉头紧锁，脸色漆黑，“一百五十步？” “让你挪你就挪，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还比不比了？” 薛礼对自己的箭术很有底气，对于手里的震天弓更有底气。 当箭靶被挪到了一百五十步以外时候，箭靶的中心点，很多人都看不清了。 但看薛礼却一点都不紧张，依旧平静的看着箭靶。 嗖嗖嗖！ 又是三箭！ 结果，这三箭不光命中了箭靶，还箭箭射中靶心。 朴国昌等人也是不甘示弱，纷纷拉开了架势，搭弓射箭。 他们连续射出三箭之后，竟然也命中靶心，和薛礼不相上下了…… 第五百三十九章 薛壮士喝几杯 “两百五十步！再比！” 薛礼豪气冲天，自打从李银环手里接过震天弓之后，整个人都像是得到了升华，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朴国昌有点为难了，这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二百五十步外的箭靶，就连神射手都不敢说自己百发百中了，尤其是这个距离，根本就看不清靶心了。 朴国昌试了一个眼神，让自己的手底下两个人先射箭。 嗖嗖嗖！ 一道道抛物线生出，虽然说是命中了靶子，点根本没射中箭靶的靶心。 朴国昌在心理叹了一口气，也射出去三箭，其中一箭命中靶心，运气的成分很大。 可薛礼，则是扫视了一眼面前的箭靶，在次开弓，这一次弓弦上放了三支箭。 震天弓被拉的满弦，突然一松手，就看见三支利箭直接命中靶心，因为力道太大，竟然把靶心给射穿了。 这一次，薛礼的脸红了，也微微喘着粗气。 一连愧疚的看着李银环和秦长青，“一天没吃饭了，有点儿力竭，不然开十五六次是没问题的。” 秦长青开始上下打量薛礼，三贯钱而已，居然踢到宝了？ 周围的人纷纷对着薛礼叫好，但朴国昌却不行了。 慌里慌张的对着薛礼指指点点，“作弊，你这是作弊，你用的弓和我们的不一样。” “你也没规定用什么样的弓啊？” 薛礼微微有点儿愤怒，将弓平举递到朴国昌面前，“你用这个？” “我……” 朴国昌的脸色瞬间就黑了，完全一副输不起的架势，讲道理啊，那弓一看就是十石的弓，他根本就拉不开。 “你就是作弊，就是作弊，这场比试不算！” 朴国昌收起地上的铜钱和钱票，“明天再比！我们也有这样的弓，咱们用同样的弓比试！” 呵！ 秦长青笑了，三寒民族的老祖宗就这么不要脸吗？还不要脸的遗传基因还真强大。 秦怀玉当即就火冒三丈，要和对方理论，却被李银环给拦住了。 “你练过武艺吗？”秦长青看向薛礼。 “打小就练武。”薛礼点点头。 “把他们擒下！” 薛礼一愣，但很快放下手里的硬弓，一个健步窜向朴国昌。 蒲扇一样大的巴掌，直接拍在朴国昌的胸口。 噗嗤！ 朴国昌倒飞出去好几米，重重的摔在地上，口吐鲜血不省人事。 剩下的两个人，也被薛礼三下五除二给打倒在地。 简单说，不是一个量级的，这是来自薛礼对他们的碾压。 一巴掌就把人给打吐血了，看得秦长青目瞪口呆，知道薛仁贵牛逼，可没想到这么牛逼！ 李银环则是意味深沉的打量薛仁贵，李长思对兵法没啥兴趣，以后也不会个做元帅的料子，充其量就是先锋大将，但这个壮汉好好的培养一下，未来肯定是个牛人。 秦怀玉掂量掂量自己，发现和薛仁贵也不是一个级别，可以这么说，薛仁贵打牛见虎都跟爹打儿子一样。 看热闹的人开始四散奔逃，惊动了巡防营。 巡防营的人来了之后，明显就愣住了。 秦怀玉、李银环、秦长青都在？你们三个人当街行凶真的好吗？ “秦爵爷、李将军、小公爷，这是……” 巡防营的都尉走上前对着秦长青三人行礼。 “这三个人侮辱大唐军人，该打！他们拿着假的金子在长安城招摇撞骗更该打！” 秦长青拍拍都尉的肩膀，“高句丽的神射手，你押解他们回去好好审讯，肯定能审出来别的事情！” “爵爷，不押到游骑卫吗？” “功劳不能全是游骑卫的，我们吃肉，不能连汤也不给你们吧？” “谢爵爷！” 都尉对着周围的人一挥手，“押解回营，严加审讯！” 随后，看看地面上的金子，拿了起来，左看右看，用牙又咬了几下，都尉的脸色瞬间就黑了，“爵爷，这金子还真是假的！” “那还不抓回去审讯？” 秦长青一笑，“每个国家的神射手都是有数的，就那么几个，别让他活着回去。” “懂了！” 都尉说的那叫一个义正言辞，“巡防营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绝对不会让日后在战场上多死几个兄弟，爵爷放心，管保铁证如山！” 嗯！ 秦爵爷十分满意，朴国昌这几个人，到了巡防营的手里，不死也脱层皮。 神射手这东西，就和后世的狙击手差不多，杀人利器。 死一个就少一个，将来到了战场上，也能少死很多被冷箭暗伤的大唐军卒。 爵爷就觉得，自己的运气是真好，高句丽一下子送来三个神射手不说，老天还还丢下来一个薛哥哥！ 巡防营的军卒，立马给朴国昌等人套上了绳索，捆的结结实实的，像是拖死狗一样，把人给拖向了巡防营的大牢。 “壮士，你的身手了得，敢问叫什么名字？” 不仅是秦长青，就连李银环和秦怀玉也是赞叹不已，这玩意儿放在战场上，给他穿上一身重甲，就是洪水猛兽。如果在军事上面还有天赋的话，未来肯定是一方统帅。 “在下薛礼，表字仁贵。” 薛礼对着三人一拱手，“河东道绛州龙门县修村（大概今填的山西河津市修村）人，北魏河东王薛安都六世孙。” 卧槽！ 秦长青一个大大的卧槽，是他是他就是他，我们大唐的小哪吒！ 有时候，就是这么有缘分。原本秦长青就在给李银环物色接班人，人选也基本定好了，要么是裴行俭、苏定方，要么就是这个薛仁贵。 起初，还想让瘸子他们去河东找寻一下，现在人家直接送上门了。 “原来是薛兄弟，遇到了就是缘分，我做东，咱们就在这秦氏酒楼，喝上几杯如何？” 既然遇到了，秦爵爷肯定是不会轻易放对方走得，况且听薛仁贵的意思，似乎还十分崇拜自己未来的媳妇李银环，这是好事儿。 游骑卫将来肯定要交出去的，如果薛仁贵统领游骑卫，裴行俭做监军，肯定能成为大唐的无敌利器，本身薛仁贵就是当时无敌搬得存在。 第五百四十章 入京缘由 “这件事因我而起，理应我请诸位的，只是……” 薛礼人很聪明，傻子做不了一方统帅，但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手里太缺钱。 “我做东，薛兄弟，你就不要推辞了。” 四人很快进了酒楼，掌柜的一看到是老板来了，立马热情的出来招呼，给找了最好的一个包厢，众人落座，酒菜也全都端上来了。 秦长青啧啧称奇，这货可是个牛人，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 历史上记载，李世民征高句丽的时候，薛仁贵总是单枪匹马冲入包围圈，而且力大无穷，策马奔腾时长枪飞舞，往往总是能硬生生霍开一条血路。 当老李被围的时候，也是薛仁贵单枪匹马，哪里人多冲哪里，唐军基本上就是跟在薛仁贵的战马后面割韭菜。 所以说啊，薛仁贵就是靠着不断玩命，幸运的活着走到贵人李世民面前的。 初唐名将如云，一直到李世民死，薛仁贵都只是玄武门的保安大队长。或许，这是李世民留给儿子李治的一份大礼。 后来，后来李治带着小武妹妹去麟游避暑，住进万年宫大酒店头一晚就遇上山洪爆发。 侍卫们一个个吓得撒丫子就跑，还是薛仁贵冒死进宫，对着吓得全身僵硬的李治和小武妹妹，一人一顿大嘴巴子，打的清醒了，用被子把俩人一卷，直接扛出了了避暑行宫。 就单单那一晚上淹死了五六千人，薛仁贵又是玩命就了李治和小武妹妹。 自此，薛仁贵的开挂人生也正式开始了：灭九姓突厥、高句丽，让漠北、辽东称臣，抬手覆灭辽西…… 讲道理啊，老天爷是真的眷顾他们老李家，给他们家的全都是金牌打手。当然了，老天爷另外眷顾的就是咱们种花家的子任爷爷了（自己百度吧，除了这个其余的都是违禁词）…… 当然了不要看演义，薛家全都是寿终正寝的，没有铁丘坟。小武妹妹感激他们家还来不及呢，薛仁贵一辈子的耻辱就是被流放象州，还是人家小武妹妹把他给救出来的。 之后，长子薛讷也就是演义里的薛丁山，官拜左右卫大将军，第四子薛楚玉官至范阳节度使……孙子辈的除了节度使就是羽林卫大将军和左右金吾卫大将军。 京城十二卫的大将军，薛仁贵的儿子占了两个、孙子占了四个，不是啥忠心耿耿的家臣，能被皇帝这么信任？ 不是忠心耿耿的家臣，在李治和小武妹妹正那啥那啥、衣冠不整的时候能闯进卧房，扇了两人一顿大嘴巴？单独这一件事儿，早就被李治和小武妹妹灭了满门了。 来俊臣那么牛逼，在小武妹妹当皇帝的时候，敢审理狄阁老，却没敢动人老薛家的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秦长青就开始询问薛仁贵为啥来京城，记忆里应该是老薛三十岁的时候在发家致富，登上人生巅峰的。 薛仁贵为什么来京城呢？这就要说他媳妇柳金华了。 薛仁贵也是个苦命人。 李世民刚被封为秦王的那一年，薛老爹就挂了。 然后留下他们母子相依为命，那时候薛仁贵经常在小河沿一坐，感慨幸福的家庭总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 但又没有任何办法，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因为从小吃过很多苦，薛仁贵就是饭量大、力气大、长得大！ 当初可是愁坏了老母亲，生怕薛仁贵这么能吃，讨不上媳妇。 但是吧，人家家教好啊，祖上是北魏河东王薛安都六世孙，代代都是高官，当妈的也是那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主，值得一提的是，河东王的兵法也是一脉相传的。 所以，薛仁贵在吃苦受罪的同时，在母亲的教导下，品行十分端正。 别人都说三岁看八十，当初薛仁贵在十里八村都是有名的俏俊生，那些富户们都觉得小薛同志是一支潜力股，所以，河东柳家就盯上了薛仁贵，人家一文钱的彩礼都没花，就娶了河东名门家的大小姐柳金华。 河东柳家在唐朝的时候不弱于五姓七望，在南朝政坛上，以柳元景、柳世隆为核心，登上权力高峰，盛极一时。 到了唐朝的时候，人家有更牛逼的大佬罩着，那就是柳宗元！ 但到了宋朝就更牛逼了，人家出现了一个名留青史的刘月娥。 但是吧，薛仁贵这只潜力股，隐藏的有点深。 起初的时候，柳金华对薛仁贵还好，可久了就开始甩脸子了。 因为郁郁不得志，薛仁贵就想挪挪老家的祖坟，转转运。 柳金华虽然对薛仁贵的态度不好，但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就给薛仁贵出了一个主意： 平西爵爷秦长青前往关陇的时候，你不是没抓住机会吗？现在我再给你娶个小妾。 京城王家之前派去的几个人都被平西爵爷干掉了，现在在京城的主事人是王仁祐。 王仁祐有个侄女名叫王宝钗，也在京城，她和我的关系很好，我给你一封信，你带着聘礼，去京城，把王宝钗娶了，然后让王仁祐举荐你去游骑卫当兵。 至于迁坟什么的……迁坟有用的话，大家都迁坟动土了，不用你太有出息，只要你能混到一个校尉，当媳妇的在家都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薛仁贵虽然算不上入赘，可就他的饭量，养过一个都很费劲了，在养活一个太原王家的……媳妇孩子都得饿死。 但没办法啊，薛仁贵有点怕媳妇，真的很对厉害的男人都怕媳妇。 像是房玄龄、杜如晦、戚继光啥的，在家都是妻管严的。 可不管怎么样，为了让自己出人头地，大妇都逼着老公纳妾了，薛仁贵不能不从。 老薛家也曾经封王拜相过，肯定也要重现往日辉煌的。 所以呢，薛仁贵就来了。可半路上出了点变故，不是薛仁贵被抢了，而是在过无定河的时候，遇到了一群难民，把手里的彩礼钱全都给捐出去了。 然后到了京城身无分文，饿了一天一夜了，正巧看到高句丽人在嘲讽大唐的箭术，薛仁贵肯定忍不住，自然要教训他们一下。 李银环的眼睛顿时就亮了：饿了一天一夜，居然还能拉动十石的弓？之前还以为薛仁贵吹牛逼呢！妥妥的接班人啊！ 第五百四十一章 薛仁贵的饭量 有个好媳妇，就算是妻管严也无所谓的。 薛仁贵就是最好的例子。 当年三十岁入了老李的法眼，就是媳妇柳金华出的主意。 现在要迎娶王宝钗，一样是柳金华的主意。 秦长青下意识的看看李银环，就想起来自己的媳妇了：传统美德，都是一脉相传的吗？大唐的女人，觉悟都这么高吗？ 薛仁贵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但吃的十分含蓄。 因为饭量比别人都大，几口就吃下了一碗白米饭，然后还有点意犹未尽。 “小二，上盆！装一盆白米饭上来！” 秦长青看出来了，小碗装的饭，已经不能满足薛仁贵了。 “那个……” 薛仁贵十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脸色通红，一阵比划，“贵人，两盆……这么大的盆……” “你饿了一天一夜了，不能直接吃那么饱的，先吃一盆，然后喝点米酒，不然伤胃的。” “好嘞！” 一盆饭端来上来，薛仁贵也敞开了，撸撸袖子，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一盆饭给消灭光了。 秦长青愣了一下，一盆饭，一桌子菜，全都吃光了？历史诚不欺我啊！ “小二！”秦长青对着外面一吆喝，“在上一桌酒菜！” 小二进门收拾了一下桌子，彻底惊为天人，上下打量薛仁贵，也是感慨这人的饭量。 在看看他的身材和手掌，那老茧一看就是长年练武的，在身边的硬弓： 咦，这不是皇帝赏赐给云麾将军的震天弓吗？难道…… 妈呀，这难道是秦爵爷和云麾将军为陛下精心挑选的悍将吗？必须上报，必须上报，让皇帝也高兴高兴。 清理完桌子，小二又陆续端上来酒菜。 门重新关上，薛仁贵站起身对着秦长青一躬身，“敢问恩公如何称呼？” “平西爵爷秦长青！” “秦爵爷？您就是秦爵爷？” 薛仁贵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俺媳妇说，让我找王仁祐先生提亲，然后让他举荐俺到游骑卫当兵呢。想不到，这就遇到秦爵爷了。秦爵爷关陇之行，现在在关陇依旧被广传呢，他厉害了！” “既然你想到游骑卫当兵，不是不可以，但是得先过我媳妇这一关。” 秦长青用眼神看了看李银环，“我媳妇要退役了，想找个接班人，你最合适。只要通过我媳妇的考核，一步到位，先进火头营历练一个月，把火头营的那群家伙全都打服了，我给你一个营，你去岐州剿匪，回来我直接让你做营长！” “火头营就好，火头营就好的。” 薛仁贵不断的点头，对着李银环也是一拱手，“李将军，随时可以考核的。考核之后，俺就拜师！” “拜师就不必了，我没比你大几岁的，但我可以代父收徒的，等我爹回来，带你见见皇帝，如果皇帝恩准，让我爹传你兵法。” “大师姐，受师弟一拜！” 薛仁贵对着李银环狠狠一施礼。 “坐下说，坐下说。”李银环笑了笑，“长安城年轻一辈的，没有人是我的对手。你先别高兴的太早，考核可是很严格的。” “嗯嗯！” 然后，四人有略微的喝了一点酒，在薛仁贵又连续的吃了十几个馒头之后，离开了秦氏酒楼，直奔游骑卫。 路上，秦长青和李银环一亮马车，秦怀玉让人回家去帮牵了两匹马，和薛仁贵都是骑马。 “你的饭量，看起来不大，怎么那么有力气？” 看过了薛仁贵的饭量，秦长青奇怪的看着李银环。 “我刚练舞的时候，能吃五斤牛肉，喝一坛老酒。力气养成了，就开始炼养生的功夫，内外兼修的。做武将的，不是光炼筋骨皮的，还要内练一口气。像薛仁贵这样的，三十岁之前都能保持这样的饭量，三十岁之后，就不需要了。” 哦！ 听了李银环的解释，秦长青点点头，“如果考核合格，就退役吧。大唐不是咱们家的，我去赚军功就好了，你在外面征战了十多年，该好好的休息休息了，以后你就在家里做你的爵爷夫人，还焕儿在家享福，然后生他十个八个大胖小子……” 李银环的脸微微一红，“呸，谁要和你生儿子，不要脸！” 两个人就在车里面打打闹闹的，到了游骑卫。 薛仁贵和秦怀玉在营门外下马，缓缓走进去之后，李银环对一名班长说了几句话之后，立马击鼓聚将。 所有人尽数到齐，秦长青想了想，又让人去小清河，把牛见虎给找了过来。 李长思给薛仁贵找了一套军装，因为游骑卫也有像薛仁贵这般高大的军卒，所以军装也很好找。 穿上了游骑卫的军装，薛仁贵的气质上也发生了一些变化，似乎这货天生就是带兵打仗的料子。 “今天，对薛仁贵进行考核，火头军的人除外，其余人想挑战的，可以和薛仁贵练练。” 李银环顿了顿，“我，马上要退役了，想找一个接班人，薛仁贵是人选之一，你们也是！所以，拿出你们的真本事出来！” “武艺、骑射、排兵布阵，最后的胜出者，我和他打！能在我手底下过十合，或者打败我的，综合成绩优秀者，代理游骑卫云麾将军一职！代理职位考核期，以出海为准，出海归来之后，大家集体投票表决，是留还是罢免！” 李银环说完，大家也都觉得公平公正。 “报！” 李长思第一个站出来，“李将军，我是您亲弟弟，这次比试我弃权。因为带兵冲锋我在行，排兵布阵我可不行，咱爹的本事，我连一成都没学到，天生不是帅才！” 程处亮也站了出来，“俺爹说了，我充其量就是个先锋，遇到个好的统帅，或许能平步青云，但让俺统兵……算了吧，让大唐的军卒少死几个吧，俺也弃权。” 李德铠随后也走出队列，“我不能在游骑卫呆太长时间的，个中缘由银环姐你知道的，我也弃权。” 最后，赵氏方站了出来，“我和薛兄弟比试一下。” 然后看看其余的人，“都他娘的别傻愣着，三位小公爷还有别的官职在身，你们一个个打起精神来，又不是自相残杀，大比武而已，都他娘的拿出真本事。薛兄弟第一次登门，别让人家笑话！” 然后，赵氏方对着薛仁贵一拱手，“兄弟……” 咦？ 话说了一半，就看见薛仁贵的手里拎着李银环的震天弓，眼睛里露出疑惑的神色，“你能开震天弓？” 第五百四十二章 游骑卫的比试 “嗯，大概能开十几次吧，力不竭！” 薛仁贵很谦虚，没有多说。 吃饱了之后，开二十次应该都没啥问题。 “槽！” 赵氏方直接爆了一句粗口，“我他妈的也弃权，一力降十会，不比了！” “薛兄弟，我叫海三炮，自认为骑术还可以，咱俩比比骑术怎么样？” 海三炮牵着自己的战马走了出来，对着薛仁贵一拱手。 “好。” 薛仁贵回礼之后，上了战马。 两个人直奔校场的射箭场，海三炮一边策马，一边做了好几个高难度的战术动作。 最后，站在马背上，拿起弓箭，连续开弓五次，箭箭命中靶心。 薛仁贵紧随其后，也一样做了好几个高难度的战术动作，但都比海三炮的要难上好几倍。 单脚踩马镫，在马腹的一侧蹲下身体，搭弓就是一箭，箭矢直接射穿了箭靶。 随后，又是五个花样，别看他长得人高马大的，居然还能在马腹下面搭弓。 好！ 五箭，箭箭射穿箭靶。 当即引来一阵记好。 虽然说占了震天弓的便宜，但这玩意儿，在场的很多人都拉不动震天弓的弓弦。 牛见虎看得也叫一个激动，大有跃跃欲试的架势，但却被秦长青给拦住了。 李银环对此很满意，游骑卫的军卒们，都知道不是人家的对手了，自然也就放弃了争斗之心。 最后，还是李银环下场，和薛仁贵对打。 刀、剑、槊、陌刀，薛仁贵也是样样精通，和李银环斗得有来有往。 以前，薛仁贵就听说过陷阵营云麾将军的威名，今天一较量才知道，李银环也是真心悍勇。 陌刀、步槊、马槊、刀，基本都是打成了平手，倒是在比剑和比试拳脚的时候，薛仁贵略逊一筹。 大唐战神李靖，那是剑术和拳脚功夫的巅峰，李银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险胜。 但李银环看得出来，薛仁贵似乎对剑术不怎么精通，赢也是侥幸而已。 “剩下的就是兵法了。” 李银环笑了笑，让人准备了一个小型的沙盘，双方打的是遭遇战。 一经接触之后，李银环连续两个冲锋，就开始快速的收拢阵型，看似是节节败退。 可薛仁贵却不追击了，而是变成了据守，大肆的构筑军事工事。 李银环一皱眉，“我一直在败退，你怎么不追了？” “游骑卫有大杀器，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也听说过，万一……” 薛仁贵指了指自己构筑的工事，“我布了三道防线，两道是给你攻的，想确定你的大杀器是什么。剩下一道是近距离搏斗的，就算是有大杀器，你也不能连自己人都杀吧？只要战场进入胶着状态，我就引一支奇兵，直扑你的中军大帐！” “以前学过兵法？” “学过一点点，但拿不上台面。但我知道，李将军你不会这么轻易败退的，这也不是陷阵营的做派。” “好！” 李银环丢掉手里的石子，“去火头营吧，一个月的时间，火头营服你，你就先任火头营的营副，等我爹回来，你通过他的考核，我就写一份奏疏，举荐你为云麾将军！” 总体而言，李银环对薛仁贵还是很满意的。 剩下的就是关于薛仁贵的婚事问题了。 认识了秦爵爷，又搭上了卫国公的线，薛仁贵的身份也一下子水涨船高了。 其实吧，本身薛仁贵就勇冠三军，河东柳家看中的也是这一点，早晚也是出来当兵的。 薛家虽然没落了，可人家柳家没有啊。 薛仁贵一路走来本身没啥住处，就留在了游骑卫，算是正式入伍了。 火头营都是什么人？ 那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就算是半个月不训练，你随随便便拉出来，都能吊打一片的人。 在比试的时候，把火头营给排除在外了，李银环也有另外一层意思。 火头营里面全都是刺头，能把这些个刺头给收拾的服服的，将来在游骑卫才会有威望。 虽然说，薛仁贵和李银环打得算是平手，但肯定有刺头不服的。 接下来的几天，薛仁贵除了是砍柴烧火做饭，就是参与训练。 连续三天，有人忍不住了，开始找薛仁贵的麻烦。 薛仁贵也算是厉害，从班长一直打到连长，几乎一个人单挑了一个伙头班，这下子很多人都服了。 尤其是在训练的时候，薛仁贵对自己的长官也十分敬重，哪怕是和自己有矛盾的，有人在训练中落下，薛仁贵都会过去拉上一把。 平日里，一头牛要两三个人抬，薛仁贵直接能扛起来一头，三天的时间，居然和火头营的军卒打得火热，而且这些个刺头居然服了。 没等到考核期，火头营的营长兰大壮，直接找到李银环，移交官职印信，退位让贤。 这让李银环也大感意外，但换人肯定是不能换的，薛仁贵不可能一辈子都在火头营的，最后给了一个营副的职位，并约定好给薛仁贵一个连，让他带着去岐州剿匪。 但是离开前，肯定要去一趟王家的。 薛仁贵没钱，但游骑卫可以先预支给他一年的俸禄，当俸禄到手，薛仁贵懵逼了，都说游骑卫豪横，可没想到会如此豪横。 一年的俸禄是28贯零800钱，俸料95石，俸田26亩。 折算下来，薛仁贵一共到手了38贯零300钱，外加26亩俸田。换算成现在的年薪，大概四十万左右，你没看错，按照贞观年的粮价对比现在的粮价，大概就是四十万左右。 薛仁贵手里捏着钱坊的钱票，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一把攥住兰大壮的手腕，“兰大哥，这是真的？咱们的俸禄这么高吗？” “营副，就是这待遇啊，我比你还多了五贯钱，五亩田呢。” “那其余人呢？就是普通的军卒？” “普通的军卒大概八贯左右，军功还可以折现的，一年下来斩首的人头多，平均下来十贯左右吧。 对了，西州的时候，游骑卫和西州府兵，面对数万的西域联军，寸土不让，当时战死了一半。 回来的去掉伤残的，只剩下不足两千，现在的游骑卫是西州府兵和游骑卫老兵联合组建的。 能活着回来，都得靠那些战死的，在咱们背后挡刀子，那都是值得信任的，可以把后背交给他们的兄弟。 所以，每年全军在年底结算饷钱的时候，都会拿出来一部分，存在那里……” 第五百四十三章 薛仁贵提亲 “每年全军在年底结算饷钱的时候，都会拿出来一部分，存在那里……” 兰大壮伸手一指游骑卫的英烈堂，“战死者的排位都在呢，遗孤、家小都很多，有的失去生活能力了，大家都是能帮多少帮多少，咱们这个级别的，每年出一贯钱，俸料的捐献全凭个人，这个不强求。另外很多人都留下了遗腹子，咱们游骑卫鼓励再婚的，随时可以去找人说媒，不会被戳脊梁骨的。” “好嘞！那我把俸料全捐了吧，钱和你一样，捐一贯。” “行！” 兰大壮一拍薛仁贵的肩膀，“好样的，去西市买点礼物，提亲去吧。” “嗯！” 薛仁贵离开，兰大壮掏出来一支华子，把周围的几个军卒眼馋到不行。 瞥了一眼周围的军卒，从腰间接下来一个黑布袋子，里面装的是烟叶子，“省着点，很难买的。这还是程小公爷给咱们走得后门……” “老大，那薛兄弟……” “不服的话，你去揍他！” 兰大壮白了对方一眼，“将来啊，肯定是咱火头营走出去的一方统帅，想要升职的，别他妈的过去不要脸的舔，拿出你们的真本事，将来给人家做个亲卫，都是祖坟冒青烟。” “老大，那你呢？不走出去？” “去个屁，老子走了，没人收拾你们，你们还不得反天了？” 说到这，兰大壮对着小子就是一脚，“去，给咱火头营的弟兄拟个名单，愿意和薛兄弟出去剿匪的，做好了登记，能不能赚到军功，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 王仁祐此时很生气。 在家连续摔碎了好几个茶碗。 太原王家之所以调王仁祐来京城，就是因为王仁祐是李世民的老丈人。 可问题是，王仁祐连续几次递交了文书，见是见到李世民了，可愣是没见到李治。 经过多方面的打听之后，才知道，李治打小就寄养在秦长青的家里。 于是，王仁祐登门平西爵爷府，连续两次，都没见到秦长青。 李焕儿本身对五姓七望就不怎么看好，再加上王仁祐也不会唠嗑，进门寒暄了两句就开始询问李治。 在秦府，你可以询问李为善，但你不能询问李治，更不能当着李焕儿的面儿，弄得那么隆重，一口一个公主殿下叫着，这让李焕儿很反感。 第二次登门的时候，就看见李治了。 小胖子拉着小武妹妹的手，在知道了对方是未来老丈人的时候，也没给啥面子。 “我爹说让我娶，我肯定娶，但小武才是真爱！” 一句话，让王仁祐是要多心塞有多心塞，可愣是对李治一点办法都没有。 正在犯愁的时候，女儿进了内堂，“父亲，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的，女儿决定去清华书院读书了。如果真的等到出阁的那天，在见夫婿……没啥感情的。” “可是……你将来才会正事的，咱们王家的人不能做妾的。” “晋王殿下以后也做不了皇帝，有啥妾不妾的？” 女儿一笑，“慢慢来呗，风向现在就是在这么个风向了，咱们王家快走到头了，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女儿已经算是幸运了，能嫁给当朝的王爷，将来也能庇佑咱们一族，多了女儿也无能为力的。现在各顾各的吧。您呀，也得多和秦爵爷走动走动了。双管齐下，咱们家才能保住。” 王仁祐叹了一口气，女儿说的没错，也只能这样走一步看一步了。 说话间，有人禀报，游骑卫火头营营副薛仁贵求见。 薛仁贵？ 他就是河东柳家的女婿，咋一下子成了游骑卫的营副了？ 妈的，这小子的运气也太逆天了吧？ 很快，薛仁贵让人抬着各种豪礼，进了王家府宅。 随后，礼单一交，三书六礼全都凑齐了。 王仁祐是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面前发生的一切。 “小侄薛仁贵，拜见王叔叔。” 薛仁贵从怀里掏出来一封信，递到王仁祐的手里，“王叔叔，俺媳妇让俺上门提亲，也就是您侄女王宝钗。” 啊？ 虽然说，来京城的时候听人说过这件事，王宝钗也没反对，可事情真到了这一步，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里面请！” 该做的礼数，还是要做的周全，薛仁贵被迎进了内堂，酒菜随后也陆续的端上来。 “仁贵啊，不是叔叔不答应你。而是很多人都在给我那侄女说亲保媒的，你现在就是火头营的营副，没有实质性的军功，暂时我不能答应。” 王仁祐也没把话说的太死，“只要你有军功在手，在找秦爵爷帮你说媒，这婚事我就答应了。” “王叔叔，您的意思是媒人得是以为德高望重之人？” “没错！你也知道，我们是太原王家的嫡系。你呢，是河东柳家的女婿，我不能因为你夫人一句话、一封信，就嫁侄女不是？” “叔叔，没问题，正巧秦爵爷和李将军安排我去岐州剿匪，此去肯定会有军功的，但您能不能先别答应别人家的说媒？” “这个可以答应！” 王仁祐说完，突然脑海里灵光一现，难道秦长青和李银环这是要找游骑卫的接班人吗？ “仁贵，你说说，是怎么和秦爵爷、李将军认识的啊？” 薛仁贵把经过一说，王仁贵激动的一拍桌子。 “仁贵啊，你说也巧了，最近我们王家偶得一套盔甲，我让人取来，你试上一试！” 运气这东西，真的不是盖的，薛仁贵这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如果薛仁贵赚到军功，秦长青再来帮他说媒，那王家和秦家的关系就又近了一层。 在看看薛仁贵效力的部队，这可是皇帝的私人武装，未来高升不是梦啊。 王宝钗自幼生活在王仁祐家，完全是视如己出，几层关系下来，王仁祐将来也妥妥的人生巅峰。 铠甲，被人用好几个托盘给端了进来，随后走进来几名侍女，开始帮着薛仁贵一件件穿上铠甲。 王仁祐就发现，这套铠甲，简直就像是为薛仁贵量身定做的一样…… 第五百四十四章 天神下凡 上阵杀敌，铠甲护身! 血溅沙场，刀光剑影，我有铠甲，刀枪不入! 这句话说得一点都不夸张，名将的手里，基本都有一套牛逼到令人发指的铠甲。 古代十大著名铠甲分别是：商代铠甲、西周铠甲、战国铠甲、秦代铠甲、汉代铠甲、唐铠甲、宋辽铠甲、蒙古铠甲，明清铠甲…… 其中，西汉时期，铁制铠甲开始大批量装备，并逐渐成为军中主要装备，这种铁甲当时称为“玄甲”。 唐朝的铠甲主要是乌锤甲，锁子甲，瘊子甲，汉代鱼鳞甲，明代铁臂铠，棉甲，唐代明光铠和山文甲。 因为注重轻骑兵，所以唐朝的骑兵甲都是以轻甲为主。 将军铠主要就是明光铠，但这玩意儿反光，但凡出现在战场上，一准成为全场最亮的崽，会被人集火的，所以很少人穿它，大多数都穿较坚硬的织绵制造而成的将军铠，只有在重大仪式上，才会穿明光铠。 隋末的时候，有一种重甲，名叫金翅凤铠，这是隋朝重骑兵的将军铠的一种，到了李世民这时候不是被淘汰，而是制作工艺失传了。 卧槽！ 王仁祐看着面前穿着铠甲的薛仁贵，整个人像是天神下凡一样，就好像是天生的一方统帅。 在心里，王仁祐已经是迫切的想答应薛仁贵的求亲，但是太容易到手的东西，人是不会珍惜的，所以王仁祐忍了。 但是，总感觉缺点东西，王仁祐转了好几圈，突然一拍脑门，“来人，去找崔静浩、崔静安和李客师的儿子李大善，就说我缺兵器、战袍和战马。” 薛仁贵不明所以，无功不受禄的道理他懂，一再拒绝，却被王仁祐给驳回了。 不多时，李大善、崔静安和崔静浩全都到了，看看正堂里的薛仁贵，纷纷目露惊芒，这是…… 经过介绍才知道，这是游骑卫的一位营副，王仁祐还暗示，这很有可能是李银环和秦长青的接班人。 三人顿时大喜，李大善送上银剪戟、崔静浩送上白玉驹，崔静安送上逸霜袍。 一个白袍神将，就此诞生！ 薛仁贵不懂这里面的弯弯道道，但受人这么大的恩惠，自然要表示表示。 可这四个送礼的全都一摆手，只是言道，在他们家族收到灭顶之灾的时候，让薛仁贵拉一把，不至于被灭门就好。 离开了王仁祐的府邸，薛仁贵发现，这匹白玉驹就好像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一样，这速度和耐力堪称宝马良驹了，尤其是银剪戟这个武器，用着有说不出来的趁手。 王仁祐哈哈大笑，这个侄女婿，未来肯定是要一鸣惊人的。 不知道为什么，但凡和秦长青有瓜葛的，一个个全都一飞冲天变成龙了。 这是四家的一笔投资，也算是政治投资，面对秦长青，你不能去挖的墙角，你的捧着来。 但凡你敢挖秦爵爷的墙角，那你就等着秦爵爷永无休止的报复吧。 ………… 给游骑卫的军卒洗臭脚丫子的王晦，终于解脱了，因为王允升来了，作为等价交换，把王晦给换走了。 王晦是大哭了一个来时辰，终于不用面对游骑卫军卒的臭脚丫子了。 掏厕所什么的都是其次的，这群军卒的脚丫子，真心能熏死个人。 离开游骑卫的时候，王晦还拍拍卢承思的肩膀，“兄弟啊，哥哥我算是熬出头了，以后啊，咱们夹着尾巴做人吧，千万别在招惹秦爵爷了，离……”、 王晦很想说，离那个狗曰的太子远点吧，不然咱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但想想还是算了。 离开了游骑卫，王晦一头扎进了澡堂子，洗的干干净净的，还了一身衣服，喷了大半瓶的香水，一个人去了平康坊。 脱离苦海，就开始报复性消费了，眼含热泪的，把一大沓钱票往老鸨子的脸上一甩：“今儿全场消费，我王老爷结账，再给老爷我找九个女人，九九归真……” 至于狗屁的卢承思，去他妈的，没有他，老子能被扣押在游骑卫两年吗？ 至于王允升，来了是给秦爵爷酿酒的，自然也不会去给游骑卫的军卒洗脚丫子。 参观了秦家酒坊之后，王允升提出来很多有效的改进意见，来了不仅仅是打工的，还是来换人的，作为等价交换，薪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王允升喜欢酿酒这个职业。 秦爵爷也不吝啬，高薪诚聘。 再加上关陇那地方的市场，因为五姓七望拦着，也一直没打开，王允升来了之后，正好能帮忙打开关陇的市场，一举两得。 五粮液这个招牌，也正式在长安县衙注册成功，并且成为了酿酒坊最高端的产品，长孙皇后也不吝啬，直接让人和秦长青签署了贡酒协议，为期一年。 一年之后，贡酒就要招标了，质量高、价高的品牌就会成为下一个贡酒品牌。 最近长孙皇后，也是数钱数到手抽筋，做梦都能笑醒。 做教育的支出，被堵上了不说，内库府再一次充实了。 琢磨来琢磨去的，长孙皇后觉得，秦长青的德雲剧社未来是很有发展潜力的，决定让秦长青扩大规模。 当然了，全大唐的青楼几乎都在长孙无忧的手里，长孙皇后是长孙无忧的幕后老板，也不缺钱，不会像老李那样，吃人不吐骨头。 该投资的投资，该花钱的地方花钱，总之，就是要让德雲剧社成为全国连锁。 李世民也给秦长青下了一道圣旨：滚去结婚吧，结完婚入了洞房，就给老子出海。最近柱子那混小子直接要了一百万贯，老子又穷了，赶进给老子挣钱去，挣不来钱，你就别回来了。 秦长青看着这道圣旨，咬牙切齿的就想干掉老李，但爵爷忍了。 牛见虎见过了薛仁贵，就留在了游骑卫，当薛仁贵回来的时候，看得牛见虎一愣神，还特么以为有人要冲击游骑卫的营地。 火绳枪直接对准了这个白袍小将，等人走进了之后才发现，居然特么的薛仁贵。 薛仁贵是意气风发，老李就不爽了，最近总做噩梦，像是随时要被人干掉一样，然后总会出现一个白袍小将，救驾，老李这几天都没睡好，就去了秦家庄…… 第五百四十五章 作战参谋部 英国公李绩不在，李淳风给掐算了一下，说是白袍小将是老李的应梦贤臣，老李自然是不信的，到了秦家庄就想找秦长青再给掐算掐算，毕竟秦长青也是成玄英认可的人，又是李淳风的师叔。 这个梦也十分简单。 因为老李要东征去打高句丽，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老李经常就孟建自己高句丽的官兵追杀。 危难之际，被一白袍小将救下，一身冷汗惊醒后，发现是噩梦一场。 这个梦，老李连续做了好几天，找李淳风给解梦，李淳风说梦中的白袍小将是未来的国家栋梁，自此就有了应梦贤臣的典故，至于老李到底是不是真做梦，鬼才知道呢。 但是做梦了，人就心绪不宁了，老李在宫里待不住了，就来了秦家庄。 到了秦家庄，必然是好酒好菜的招待，不然不是老李的做派。 “岳父，皇帝可曾在梦里问对方的身世？” 秦长青自然知道这个典故的，应梦贤臣就是薛仁贵啊。 可惜的是，被秦爵爷捷足先登了，直接挖了李世民的墙角。 老李思量了一会儿，突然一拍大腿，“皇帝说他吻了，然后空中突然出现张开大嘴的巨龙，只见小将骑上白马往龙口而进。并留下一首诗，家住遥遥一点红，飘飘四下影无宗。三岁孩童千两价，跨海保主镇西东。” 秦爵爷装模作样的掐算了一番，“咦，岳父，皇帝还打算西征吗？” 咳咳…… 李世民像是看鬼一样盯着秦长青，“槽，这也算的出来？” “解梦，看得就是过程，然后加以推测罢了，不是算的。” “吐蕃、吐谷浑、党项，大唐必灭了他们！”老李也没犹豫，直接大方的承认，“等打下高句丽，就是皇帝征西的时候。” “打个屁啊，他都把四外圈的邻居给打服了，他儿子怎么办？最起码也得留点啊。” 秦长青一脸无语，“天下太平了，军队也就松散了，战斗力一年不如一年的。吐谷浑和党项倒是可以打，吐蕃不能打的，至少短时间内不能打的。哎呀，现在的李世民已经算是千古一帝了，不能他一个人把大唐的光芒占尽了。未来的守成之君咋办？只有文功没有武功吗？” 瞬间，老李就沉默了。 “岳父，没有什么人是十全十美的，人无完人。你翻翻历史书，咱们家的皇帝，已经不弱于秦皇汉武了。” 秦长青是恨铁不成钢，“司马家族咋没的？不就是司马懿把他们司马家的智商都用尽了吗？你们李家已经被老天爷眷顾了，你看看历朝历代，那个皇帝手下，有你们李家这么多天花板级别的打手？有那些战斗力不俗的军卒？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但你也不能直接栽成密林吧？” “你天天叫唤的是最欢实的，又是给这个灭国，又是给那个灭国的……” 老李对着秦长青一瞪眼，“咋的，真的打灭国之战，你就怂了？” “不是怂了，而是战略重心。” 秦长青对老李是彻底服气了，“海外战场啊，掠夺、殖民啊！ 吐蕃暂时得留着防备天竺和阿拉伯呢，咱们大唐得先开辟第二战场，西域还没统一呢，打个屁的吐蕃？ 皇帝不是缺钱吗？我知道好几个地方盛产黄金和白银呢，你看啊，有好望角、有南越、还有……” 秦长青说了一大堆，老李似乎明白了，“你说的那个阿拉伯，就是波斯和大食吧？” “对，就是他们。” 秦长青点点头，参考了一下高仙芝和阿拉伯的大战，“他们的战斗力不俗的，基本上咱们大唐一个打他们十个而已，咱们要一步步的统一，西域早晚是咱们大唐的菜，绕过吐蕃先统一了西域，现在是三十三国了，在东征之后，先统一了西域，咋打吐谷浑和党项。 我出海拿下林邑国和真腊，咱们就对吐蕃三面包围了，在适当的挑起给吐蕃和迦摩镂波国间的矛盾，基本上算是四面夹击。 让辩机在嚯嚯他们几年，等皇帝的儿子一登基，解救吐蕃与水火，以后的皇帝就是吐蕃的救世主，历史上也会成为重要的功绩。 你看我说的对不对？做皇帝的不能太贪心的。” 老李一琢磨，似乎也是这个道理，当爹的把事情全都做完了，剩下的肯定就是一劳永逸的昏君，一代不如一代了。 对于秦长青提出来的发展战略，老李也觉得十分可行，他也决定回到皇宫，立马把臣子聚集起来，重新调整一下大唐的对外部署。 应梦贤臣的事情，该解决还是要解决的。 秦长青神秘一笑，“岳父，你就瞧好吧，应梦贤臣已经出现了。” “在哪？” “很快你就知道了。” 秦长青说完，就想起来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岳父，军校都建完了，朝廷怎么还没有旨意传达下来？” “因为皇帝在考虑，军校到底可行不可行！”老李回答的很直接，之前的批复，只能算是一半。 “岳父，军校不同于书院。他不会只教文，而是文武兼修。就算是寻常百姓，也可以在军校学习，获得军事技能。咱们大唐名将如云，有无数的战斗经验。无论是守城还是攻城、山地、水战、草原作战、沙漠作战，都需要总结经验，并传授给学生，让学生成为出色的指挥官。最重要的，思想政治教育也会跟上，让他们首先要树立忠君爱国的赤胆忠心，如此一来，大唐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军事人才。” 秦长青顿了顿，“而且，军校走出来的，都要实践和理论结合，入伍之后就能成为骨干，有朝一日也会成为优秀的将才或者帅才。这样军队也不会成为一盘散沙，他们只会效忠于大唐，效忠于国家，也绝不会出现地方军阀拥兵自重等情况。” 老李听到这略微沉思了一下，“长青，你的意思是——天子门生？” “对，天子门生。” 秦长青随后说道，“可以成立一个单独的作战参谋部，把这里作为天子的私军，想进入作战参谋部，首先你得成为天子门生。如果这些将才全都是天子门生，还会有叛乱、军阀等情况发生吗？” 第五百四十六章 大唐民主联盟 天子门生？ 这个可以有！ 李世民本身就是马上将军，打仗的本事也十分牛逼。 如果，未来的武将，一部分都是天子门生，那就牛逼了。 “你接着说，我回去和皇帝研究研究。” 李世民抿了一口酒，脸色也逐渐的严肃起来。 “岳父，为何飞骑、百骑、内侍的忠诚度那么高？” 秦长青问完，老李略微沉思了一下，“因为每天他们接受的都是忠君爱国的思想教育。这三个部门会有专门的人对他们训练，并诱导他们的心理行为和心理形态，不定期的进行考个，确保这三个组织的绝对忠诚度。” “其实军校也可以这样的。每天都他们灌输这种思想，这样未来进入行伍之后，还会把这些思想也一起带过去，传递给更底层的军卒。如此一来，会有更多的优秀人才，会倾向于先读军校，成为天子门生之后，在入行伍。” “皇帝的目光如果在长远一点，会发现大唐的武将终究会有老的那一天，他们也有拿不动马槊，上不得战马的时候。很多的传承如果传不下去，那就真的没有了。有了军校，就能让老一辈的人，不断的将作战经验传下去，长此以往，何愁名将断层？何愁百年之后，大唐无将可用？试想一下，如果未来十年后，就连军中的校尉，在打遭遇战的时候，都有指挥千军万马的能力，到时候还有什么样的国家，可以和大唐抗衡？” 老李没有说话，而是一直沉思，许久之后，才神色严肃的看着秦长青，“但你忽略了一个眼严重的问题，如果军校里面出现别有用心之人，那军校不救被别人给控制了吗？军校里面走出来的武将，将来肯定是要镇守一方的，很容易就出现拥兵自重的情况，也很可能造成军卒只知道将，却不知道皇帝的情况，百害无一利！” “很简单的。大唐皇家军事学员的院长，就是大唐皇帝。在飞骑、百骑、内侍里面，挑选忠诚度高，说服能力强应变能力强的人，充当录事参军和监军，每天要做的就是灌输他们忠君爱国的思想。想成为天子门生，就得加入军校，完成考核后，无条件效忠皇帝、效忠国家。” “天子门生，能让学员有很强的责任感和荣誉感。民间，很多泥腿子出身的人，天生就会打仗，编筐的一辈子没见过地图，可看到就懂，很多很多人才的。如果这些都能让他们进入军校深造一下，必然是无比效忠。更何况，军校的大权一直掌握在皇帝的手里，不管到什么时候皇帝就是军事学院的院长……皇帝的驭人之术，不用我说，您老自己就知道的！” 老李听完之后立马就激动了，声音都带着轻微的颤抖，“长青，这就是皇帝心理想要的世界，皇帝心理最理想的天下，他真的能实现吗？人人都有田地，人人都可读书、人人都可参军、人人都……” “岳父，咱们现在帮皇帝干的，不就是这种勾当吗？” 似乎，用勾当这两个字来形容有点不贴切，但老李觉得，勾当这个词用的好。 “岳父，皇帝是什么人？天策将军，古往今来战力无双，兵法更是没有几人能超越他。只要他愿意做这个军校的最高导师，做军事学院的院长，那些学生会激动成什么样？英国公、卫国公、褒国公、卢国公……他们这群人老了怎么办？窝窝囊囊的在家里，看着咱们大唐无将可用吗？如果他们都来教书，看着自己的学生去给大唐开疆扩土，又是什么样的景象？” “很好！很好！” 老李兴奋的一拍桌子，“长青，皇家军事学院这件事，我要回去和皇帝好好地商议一下。按照你这么一说，我们之前全都小看这个军校了，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要做就做到最好！” 李世民是越说越激动，似乎已经看到了未来大唐全都是军事人才的模样，“这样吧，先给你五十人，大唐的武将随便你挑，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看到成效。这样，我才能最大程度的说服皇帝，说服满朝文武，让你扩建军校……” “没问题，五十人暂时够用了，可以随时去军事学院报道，让我媳妇先代皇帝教一段时间，并且把她这些年的作战心得交给他们。” “可以！” 老李点点头，“李银环能服众，年轻一辈里面也没人敢招惹她。既然这样，那我也让皇帝先写几篇关于兵法的感悟，让人送去给李银环。在给你准备十名思想教员，怎么用你说的算，我只要结果。只要结果理想，我就能说服朝臣和皇帝。” 完美！ 秦长青一耸肩，上头有人，就是这么牛逼。 剩下的就是挖李世民的墙角了。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只要锄头抡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 五姓七望现在暂时服软了，江南豪门、江北望族、寒门庶族，现在也在积极的让学子们读书。 长孙皇后的教育事业也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太医署的医疗改革，已经快推广到全国了。 大唐上下，现在都在向欣欣向荣的方向发展，老李似乎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很强大的希望之光。 秦长青是个人才，不可多得的人才，老李是十分肯定的。 但老李不能再给秦长青任何赏赐的，如果到了赏无可赏，赐无所赐的时候这么办？新皇登基之后怎么办？ 第一个要干掉的就是秦长青。 所以，老李觉得对于秦长青的赏赐，那是后面人的事情了，和自己没关系了。 一代人不管两代人的事儿，李承乾现在也向好的方向发展，只要秦长青和李承乾搞好关系，未来秦长青也一定能位极人臣。 秦长青本身没啥太大的野心，他的野心一直在大海，曾经不止一次的提出来。 现在老李决定了，专门的建设海军，他想确定一件事：大海，到底能给大唐带来什么样的宝贵财富！ 第五百四十七章 安西都护府 “没问题，五十人暂时够用了，可以随时去军事学院报道，让我媳妇先代皇帝教一段时间，并且把她这些年的作战心得交给他们。” “可以！” 老李点点头，“李银环能服众，年轻一辈里面也没人敢招惹她。既然这样，那我也让皇帝先写几篇关于兵法的感悟，让人送去给李银环。在给你准备十名政治教员，怎么用你说的算，我只要结果。只要结果理想，我就能说服朝臣和皇帝。” 完美！ 秦长青一耸肩，上头有人，就是这么牛逼。 剩下的就是挖李世民的墙角了。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只要锄头抡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 老李喝大了，喝大了就开始口无遮拦。 居然在平西爵爷府，大骂李治不孝。 秦长青听得直皱眉，李治的人设一直都是忠孝两全，啥时候又不孝了呢？ 经过了解，才知道，老李已经和王仁祐联姻了，可老丈人来了长安，李治居然一次没去拜访过，这不是在打万人敬仰的天可汗的脸蛋子吗？ 当爹的，让你娶谁你就得娶谁，哪怕你不愿意，也要娶。 说话间，还时不时的拿李为善作比喻，“贤婿啊，你说说看，如果你和焕儿给为善寻了一门亲，为善带着别的女人私奔了，你脸上有光吗？这样的傻儿子，当皇帝的就该踹死他！” “我听说为善和晋王殿下的关系不错，抽空我让为善去劝劝晋王殿下？” “嗯。如此甚好！” 老李拍拍秦长青的肩膀，“岳父我啊，在这些皇亲国戚、当朝的驸马、满朝的皇子里面，最看好的就是你。婚事已经定下了，皇帝金口玉言不能改的。” “晋王殿下也是明事理的人，会明白皇帝的苦衷的。” “好，说的好，这事儿就交给你办了。” 老李随后，又是一阵吆五喝六的，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恰好李治和小武妹妹放学回家。 老李接着酒劲儿，对着李治的屁股就是一脚，留下一句不孝的东西，然后牛逼带闪电的离开了平西爵爷府。 “姐夫，我爹咋了？咋跟吃了炸药一样？” 李治说完，小武妹妹接过李治的书包，拿进了内堂。 “你抽空去劝下晋王殿下，王仁祐进京了，就算是在不想见，也得去看看，怎么说也是未来老丈人。” “不去！” 李治直接拒绝了，但很快发现自己的火气也有点大，急忙改口，“姐夫，我劝过的，可晋王殿下不去谁有办法？人家晋王殿下崇尚自由婚姻的，不想要包办婚姻。” “呸！” 秦长青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李治，“我问你，想活的久怎么办？” “当然是背后有靠山了。” “那我再问你，李承乾和李泰争得这么火热，晋王该如何？” “不争啊，他敢争第一个死的就是他。” “那他以后如何保命？” “这……” “小老弟啊。” 秦爵爷苦口婆心道，“五姓七望还不能完蛋的那么快，联姻也是保命的一个办法。皇帝正值壮年，没那么早死的。太原王家暂时还是那个太原王家，联姻之后就有了政治筹码，当哥哥的不光不会弄死他，还会拉拢。” “都不争了，还有生命危险？” “你要知道一句话，叫做不争才是争。嫡子都是潜在的威胁，现在他是小白板小透明，没人搭理他，可成人礼之后呢？万一成人礼之后有武将和他走的近呢？那怎么办？” “可是，不能因为保命就丢了自己的幸福吧？我觉得晋王殿下做的没错。” 这时候，小武妹妹走了出来，“为善，我觉得你也应该劝劝晋王殿下的。王家的女人，不光要娶还要娶得光明正大。我相信就算是他身边的女孩子，也会理解的。” “你们没摊上这事儿，不懂。” 李治阴沉着脸，想了好久好久，突然一脸正色的看着秦长青，“姐夫，要不你帮忙把这个婚事给搅合了？” “不可能！王家的女人他不娶，以后……” 唉，又不能剧透真心烦，秦长青也只能是不断的给李治洗脑，再加上小武妹妹说话，似乎李治还蛮喜欢听的。 一直到李治用小武妹妹连续举了好几个例子之后，小武妹妹都说自己理解，李治这才勉为其难的点点头。 “行吧，我抽空再过去劝劝，但是他去不去我可就不管了，我只负责劝说。” “你放心，你就好好劝，将来有你的好处。”秦长青意味深长的看着李治。 “有啥好处？他有当不了皇帝。” 李治对此有点不屑，“只求他大哥二哥，不管谁当皇帝，不敢掉他就烧高香了。” 呵！ 嫡子确实没一个傻子。 秦长青就感觉李治什么都知道，顶着的压力也是十分巨大的。 李治未来能当上皇帝，绝不是运气这么简单，抗压能力才是最关键的。 要知道，李治开局就是一个媳妇，剩下全靠灵活的走位，大哥输了不落井下石，二哥输了也不踩上几脚，哪怕是李佑和李恪，李治都是一点儿不得罪，相反还给他们求情，人品肯定是没的说。 秦长青就感觉自己有必要见见李治了，好好的给这条咸鱼洗洗脑了。老李也没几年活头了，押宝肯定是要往李治的身上压得。 然而，李银环来了，带给了秦长青一个不是很理想的消息。 ………… 西域的春天，来的比较晚。 大唐境内万物复苏，西域还在飘着飞雪。 冷空气以来，让整个安西都护府都披上了银装素裹。 暖炉，烧的十分热乎。 郭庆裹着一件披风，正在烤土豆。 说实话啊，以前郭庆还真就瞧不上这东西，后来吃了几次才发现，这玩意儿是真管饱。 莫声谷不多时走了进来，“都护大人，吐蕃的兵马动了。” 郭庆放下土豆，“侯大将军怎么说？” “吐蕃只要攻打吐谷浑，松洲府会派五千军卒，直奔吐谷浑的老巢伏俟城！让咱们打个协防！” “让他滚犊子，老程离得比我近，让老程去。” 郭庆扒了一个土豆皮，又狠狠的吃了一口，对侯君集的提议似乎很不爽。 第五百四十八章 安北都护府 “安西都护府和伏俟城隔着玉门关，隔着三州六府，长途奔袭还得一个月呢，这买卖不划算，打个屁的协防。” 郭庆又扒了一块土豆皮，对侯君集的提议很不爽，主要不爽的是协防。 但是，在经过一阵深思熟虑之后，郭庆有了另外的打算。 “那咱们就看着？”莫声谷一阵疑惑。 “两万精兵，也不能全闲着，咱们打图伦碛。” “都护大人，图伦碛大部分都是沙漠，恐怕……” “你没明白侯君集的意图。 牛进达已经到了松洲，表面上是让这两个人戴罪立功的，实际上皇帝是暗降明升。 吐蕃五万人做开路先锋，牵制住慕容付允的主力，只要打到牛心锥和曼头山，侯君集就可以派一支奇兵直逼伏俟城。 侯君集说是打援，实际上是让咱们帮忙抓捕慕容付允。 慕容付允那个老东西很会逃跑的，逃跑的时候比兔子都快。 估摸着侯君集是算准了，慕容付允逃亡的方向是西域，这么大的战功可不是白给咱们的。 侯君集这是在帮咱们安西都护府在西域立威呢。 安西都护府成立到现在一场硬仗都没打过，趁着吐蕃打吐谷浑的机会，咱们大唐给他灭国，虽然说有点小人之嫌，但也是立威的绝佳机会。” 吃掉了最后一个土豆，郭庆一拍桌子，“把斥候、哨骑全都撒出去，越过塔里木河去找茬，我不管他们用什么样的代价，安西都护府要师出有名。 另外，以你安西刺史的身份，给平西爵爷写一封信，安西都护府要书，要教书匠，要见学堂和医馆。总归一句话，打仗是咱们安西都护府的事儿，文化输出是他秦爵爷的事儿。 打完了图伦碛，老子就要对西域三十三国下手了。他娘的，屁大点的地方还称王称霸的，都他妈的给老子变成大唐的一郡之地。” “那交给朝廷的奏疏要怎么写？”莫声谷又问。 “讨贼檄文你还不会写吗？找茬你还不会吗？趁着现在兵强马壮，撒泡尿越界了都锤他！” 郭庆拍拍莫声谷的肩膀，“陛下所图的，可不是什么河西四郡。更不是咱们现在掌握的高昌郡、焉耆郡和龟兹郡，而是要把这里变成大唐陇右道的三十六郡啊！ 讨贼檄文写的激烈一点，打完了图伦碛，咱们就打疏勒，一步步的蚕食。 咱们俩还有五年的任期，这五年不做出点功绩，咋有脸面回长安？ 你看看人家老程和马三宝，两个老匹夫，已经把肆叶护可汗追的满草原跑了。” “但是程老公爷一直不和肆叶护可汗决战啊。” “决战个屁。 围三阙一，缺口一直都是薛延陀的方向，老程和马三宝真正要打的是薛延陀。 安排下去，行动起来，咱们也要甩开膀子干了。 五年的任期，能干出多大的事儿，全凭咱们哥俩的本事了。” 说到这，郭庆又交代道，“所有番邦使节，暂时截停在焉耆郡。 让阿齐兹家族多学学秦爵爷，不榨干他们所携带的钱财，不让他们离开西州。 在让阿齐兹家族准备一下，等秦爵爷的书籍全都到了，就大面积普及唐语，把那些个杂七杂八的方言，全都抹杀掉，大唐境内公民，必须要会说唐语，必须穿戴大唐服侍，必须留大唐发髻。 如有不从者……” 郭庆的眼睛里目露凶光，“简单点就是，留发才留头，草原民族、番邦那些个狗屁穿着、发髻、语言，见到一个砍一个，直到他们全部接受大唐的文化为止。” “如果他们向西迁徙呢？” “向西迁徙更好，和更西面的人去打架，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 安北都护府。 老程在帅帐里面端坐，马三宝坐在一侧。 老程掏出一包中华，小心的拿出一支点着了，瞥了一眼马三宝，一连肉疼的甩给马三宝一盒。 “你要是心疼，就不用给我的，我又不是没有？”马三宝一脸嫌弃，“长青这孩子孝顺，临走的时候，特意给我装了十条烟呢。” 我特么的…… 老程狠狠一拍桌子，“凭啥啊？那么孝顺你，就不孝顺俺老程了？我不管，见面分一半，姓马的，你的华子有我一半。” 我呸！ 马三宝点了一支烟，狠狠瞪了老程一眼，“臭不要脸！” 两个人就这样打着嘴炮，看着下面的将领们一个个强忍着，都不敢笑出了，更是插不上话。 现在在围剿肆叶护可汗呢，你们两个当主帅的，居然围了几包烟“勾心斗角”，有意思吗？ “都别愣着，肆叶护那王八蛋逃到哪了？” 老程吸了一口华子，爽的不要不要的。 “回老公爷，薛延陀边境，被薛延陀一万精兵拦住了去路。” “那还等什么，压上去，把他逼到薛延陀境内，他们打起来咱们看热闹。” “老公爷，万一肆叶护可汗想薛延陀投降怎么办？” “投降好啊，收留大唐的敌人，那老子更是可以名正言顺的干他们了。” 老程站起身，走向背后挂着的地图，“让军队在压进十里，逼着肆叶护进入薛岩陀的疆域。” “喏！” 一名将官离开，直接去传达军令。 马三宝也走到老程的身边，“那薛延陀打还是不打？” “先看情况，看看肆叶护和薛延陀打不打的起来。 真打起来了，咱们进入薛岩陀帮他平乱，如果打不起来，咱们帮着他们打。 总之就是一个目的，在干掉肆叶护可汗的同时，逼着薛岩陀割地、纳贡，不接受就锤到他接受！” 老程十分霸道的一拍地图，“让录事参军重新划定安北都护府的疆域图，把肆叶护霸占的突厥地盘，全都纳入大唐版图，顺带着，再把薛延陀的地盘划进来一部分。 再给朝廷发八百里加急文书，做好百姓迁徙的准备，让平西男爵秦长青，抓紧印书。 咱们安北都护府，要在北方大干一场，书同文、言同轨！不管是哪个国家，不接受大唐的文化输出，那就等着灭国！” 第五百四十九章 银环你倒立一下 秦爵爷很无语。 狗币颜趋庭，居然放弃赌约了。 原本秦爵爷还等着大放异彩呢，却被颜趋庭这狗币打乱了一切计划。 其实这种事，真不能怪颜趋庭。 不管从哪方面讲，颜趋庭都不是秦长青的对手，避其锋芒是正确的。 但接下来的赌约就有点让秦爵爷愤怒了，颜家也是有书院的，他居然提出来要比教书育人。 要比一下，贞观十年的科考，看看是颜家书院的人考上的人多，还是清华书院考上去的人多。 对于在这样的赌约，秦长青就有点无语了，因为这种赌法一点科学根据都没有，完全是凭运气。 如果说这件事让秦爵爷糟心的话，那李银环带来的消息就更揪心了。 吐蕃五万大军调转了矛头，去打吐谷浑。 老程和老马摆开了阵势，打得肆叶护可汗抱头鼠窜，几乎将突厥主力军队，全都赶出了草原。 但是，就是因为老程和老马的动静太大，让大唐边境也早收到了袭扰。 落单的突厥骑兵，在逃离了安北都护府的范围之后，居然在凉州和灵州、贺兰山一代袭扰大唐边境。 凉州刺史和灵州刺史，手下各有五府的精锐，可突厥奇兵一个个像是泥鳅一样，居无定所，袭扰的目标也不固定，这让凉州刺史和灵州刺史有些力不从心。 朝廷的意思是，在游骑卫分出去一部分灵活机动的兵马，过去干掉这些突厥流寇。 秦长青询问了一下李银环的意见，李银环说的很简单，给薛仁贵一个团，出岐州到贺兰山。 既然是选接班人，没有实战经验肯定是不行的。 秦长青想了想，“把牛见虎带上，燧发枪也该亮亮相，验证一下具体的射击参数了。” “就一支燧发枪，不好搞啊！”李银环说道。 “谁说就一支的？ 柱子他们的水力机械已经到了实践阶段了，现在正好能组建一个班。 我写一份奏疏，你在游骑卫挑人，把这一个战斗班搞好，这可是奇兵中的奇兵！ 当将来，咱们能大批量生产了，完全可以替代弓弩，你想一下，三千人的火枪队，三排交替发射，会有多么壮观？ 虽然说，在奇兵面前，火枪队也很面，但咱们也能研究骑兵枪的。在马上他们骑兵，下了战马，他们就是武艺高超的神射手！” “从火头军里面挑选吧，燧发枪是机密，暂时不能普及，需要战斗力强悍的军卒持有燧发枪。” “没问题，你看着弄就好了。” 李银环正准备走，却被秦长青一把拉住手，“晚上……晚上留下来吧。” 李银环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低着头看都不敢看秦长青了。 还是李焕儿抱着秦牧走了出来，“来都来了，肯定不会让你那么容易走得，最近啊，我又学会了一招，晚上教你……” ………… 大清早，秦长青还在左拥右抱的时候，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嚣。 秦爵爷很不爽，严重的起床气，让爵爷随时向想给大吼大叫的人杖毙在游骑卫。 毕竟，爵爷也是血气方刚的人。 大清早的时候，正常的男人都是要在经历一次自然的……嗯，软的反义词。 当然了，如果是真的疲软无力，那就建议去找个老中医号号脉，吃点肾宝片，吃点地黄丸了。 爵爷在很多时候，都很小心眼的，尤其是在这个档口，和两个媳妇在一起玩耍玩耍他不香吗？ 穿好了衣服，爵爷怒气冲冲的推开房门，来到院子里。 却发现一个五大三粗的人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哥，走了，成了！” “啥成了？” 秦爵爷的怒火消了很多，来的人不是被人，正式程铁柱。 “你说的那个火油弹成了，你说的那个炼钢炉也成了。” 柱子满头大汗，焦急的拉着秦长青，就往小清河跑。 “媳妇，给我和咱哥弄点红烧肉，在烫壶酒，待会送过去。” 临走的时候，柱子还对着媳妇二花，接连交代。 李银环也醒了，正准备穿衣服，却被李焕儿叫住，神秘兮兮的。 “银环，你得倒立一会儿的，那样更容易怀上。” “哎呀！” 李银环羞臊的不行，你看带兵打仗的时候，啥阵势都见过，可到了这个时候，还是小女人的心思。 “哎呀，又不是啥丢人的事情，来……我帮你……” ………… 在小清河河畔。 有一个巨大的高炉耸立。 这是大唐的第一座符合炼钢标准的熔炉，高将近三丈五，容积大概在十立方米左右。 在大唐，黏土和石墨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无非就是古代人不知道他们的用处罢了。 整个熔炉，都是他那个黏土、红砖掺和石墨建成的，目的就是延长他的使用寿命。 至于鼓风机，也没能难住柱子和那群墨家昂，巨大的风车，就耸立在熔炉的不远处。 下面连接着各种齿轮，最终接在巨大的风箱上，风车的转动，会带动风箱，而且风力还十分强大。 整个熔炉，一共布置了五个风箱，还有五个风箱是用来备用的。 无论是进气、出气。火池，以及隔离做的十分完美。 在熔炉的后面是一个大型的龙门吊，龙门吊下面有轮子，上面各种各样的齿轮和程琐，就连检修塔，也都建完了。 “这东西我们试验了一下，里面基本分为上中下三层，最下面的一层有填碳和除渣，还有铁水流淌出来的孔，使用起来十分方便。” 柱子是越说越兴奋，“还有你说的那个炒钢法，虽然说辛苦了一点，但是十分可行。咱们的熔炉里面出来的就是熟铁。” 直接出来的是熟铁那就行了，钢这东西具体怎么定义，秦长青也不知道。 但是他知道一件事，大概在生铁和熟铁中间，弄出来铁水，经过冷却在锻造之后，不比钢差多少，在古代，这样的铁打造出来的兵器，基本就算是神器了。 “哥，看到的水力机械了吗？” 柱子得意洋洋，“水力机械现在也能部分用于打铁了，省去了很大一部分的人工。只要喝水不干，咱们就能一路的干下去。人终有累的时候，可机械不会！” 第五百五十章 钢铁熔炉 工业和人力是相辅相成的。 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人力始终决定工业革命的进度。 秦爵爷不是万能的，在没有能力大批量炼制熟铁的时候，也没办法搞出来所谓的蒸汽机。 这个世界，不是穿越者就是无敌的，凡事都要循序渐进，一点点的来，一点点发展。 如果穿越者是万能的，早就统治全球了。 再者说，连电都没有的时代，也不配称作工业革命。 秦爵爷，是充其量让大唐的科技，迈进了一小步而已，真的就是一小步。 距离所为的工业，依旧是任重道远。 基本上，秦爵爷鼓捣出来的都是理论上的知识，和一个大体的框架，真正拥有动手能力的是柱子、还有那些墨匠。 墨家的人也全都不是傻子，当齿轮这东西被提出来之后，立马投入到了实践之中。 利用小清河的喝水流速，弄出来一套锻打的机械，也可以理解成最早起的水利锻造机械。 但和上辈子的水利锻造机械比起来，依旧有很大的差距，但也没办法，能做出来已经很不错了。 清河公主也到了，今天正式开炉，清河公主肯定是要来这里揭红的。 不仅清河公主来了，李世民、房玄龄、杜如晦、闫立德、阎立本兄弟全都来了。 看着秦长青和柱子、墨匠们忙活的热火朝天，他们也起了很大的好奇心。 简单说，这些机械原理都是大同小异的，但真正将那些齿轮和轴组合起来是最难的。 面对高耸的熔炉、浓烟滚滚的好几丈高的大烟筒，就连闫立德兄弟也是一脸懵逼：铁，还可以这么炼吗？ 唐朝的锻造技术其实很厉害的，陌刀、直刀等锻造技术，到了现在已经失传，可秦长青所处的年代，这些技术全都有。 大唐主要流行的坩埚炼钢，这东西是春秋时代发明的，汉朝最为兴盛。 但由于没有好用的大型坩埚，所以产量一直很小，现在秦长青完美的解决了这个问题。 一切准备妥当，秦长青对着所有人拱拱手，最后看向清河公主，“公主殿下，可以开始了。” 清河公主也是激动的不要不要的，攥紧了拳头，看了一眼老李，老李对着她点点头，清河公主抬起手，大喝一声：“开炉！点火！ 火把顺着点火孔丢进去，火势熊熊。 柱子和翟默开始巡视每一个火门，结束之后让人搬动滚轴，将风箱和风车连接。 风车立马抽动起来，随着风车的转动，风箱的风势也逐渐打了起来。 浓烟也从炉顶升起来，黑色的烟雾逐渐变得越来约旦，最后当一大股白色的火焰出现好，大烟筒里面开始排出白色的浓烟。 有工人在控制龙门吊，将一箱箱的铁矿倒进熔炉…… 众人就在一旁死死的盯着看，从来没见过如此简单的操作，也从来没见过熔炉内会有白色的火焰。 熔炉里面的炭火一直烧到了中午，柱子登上了检修架的第三层，向里面看，突然激动的大吼，“出铁水了，出铁水了！” 其实也不怪柱子这么激动，以前炼铁用的都是木炭，炼一次只要要一天一些，铁矿才能融化。 甚至是哪怕是融化了，也不是全部都融化。 可现在呢？换做平时铁矿石也就刚刚烧红而已。 你要说柱子不激动是假的。 当一个人一门心思之钻研一件事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这个人是有多么的专注。 “谁也别和俺争，俺开炉！” 铁水在不断地想最下面一层流淌，柱子穿上了厚厚的棉服，拿着一个铁签子，把火炉最下面的火门给捅开。 铁水混合着渣料，也缓缓的流淌而出。 立马跑过来公认，将铁水上面的渣料清理，随后开始几个一个个模具都摆好，不多时，一个个铁嘎达就呈现在众人面前。 老李也是激动的在原地只转圈，如果产铁的速度这么快，那以后大唐的制式兵器岂不是也能成倍的打造？ 不仅是墨匠们，就连工部派来的那些人，看到之后也是哇哇大叫。 “抬起一块放在锻锤上！” 柱子开始指挥人手，用铁杠子抬起来一块铁疙瘩摆在了水力锻锤上面。 Duang！ Duang！ Duang！ 经过了一次次的锻打之后，火星四溅，很明显成品已经和大唐现在的顶级锻造技术持平了。 但在时间方面、人力利用方面，不知道缩小了多少倍。 老李兴奋了，房谋杜断也兴奋了。 闫立德兄弟二人更是手舞足蹈，这简直就是神迹，简直就是上天赐给大唐的祥瑞。 “长青，如此这般……” 老李激动的一把扯住秦长青的衣袖，“铜铳、虎蹲炮，是不是可以量产了？” “理论上是可以的！” “不要理论，皇帝不要理论，你给个确切的说法，你只要告诉我，是不是可以量产了！” “是！”秦长青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老李会这么激动，但还是很肯定的回答。 “那就好，量产！一定要量产！如果铜铳和虎蹲炮可以量产，大唐能提前两年收复辽东。” 妈呀！ 老丈人好不要脸啊！ 收复辽东？ 辽东和咱们好像一点关系都没有吧？ 咱们大唐才是侵略者…… 可就在这时候，却传来柱子的不屑，“李老爷，虎蹲炮和铜铳算啥啊？到时候咱们要造更大的贞观打炮，一炮打出去，直接能轰塌城墙，直接能轰开城门的那一种。您老这格局小了，真的小了！” “你说啥？虎蹲炮还能做出来更大的？”老李瞪大了眼睛看着柱子。 “能啊。俺哥说了，到时候一枚开花弹打出去……能炸死一大片呢！” 柱子洋洋得意，却苦了秦长青，开花弹他也不会做啊，只是理论，只是理论好不好？ 柱子这小子，咋遇到我老丈人，这嘴就没把门的呢？ “二哥，这里有翟默他们看着就行了。” 清河公主看向程铁柱，“我听说你们又新研究了一种爆破筒，还不给李老爷演示演示？” “啊？还演示啊？” 柱子挠挠头，“很贵的，一枚搞下来大概三百多钱呢，皇帝一共也没给我多点钱，经不起折 第五百五十一章 大唐战列舰 清河公主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面前的就是我亲爹，就是皇帝，狗屁的李老爷，你还不趁着这个机会，露脸？ 柱子一脸无奈，“那玩意儿杀伤力可比贞观雷大多了，咱们找个空地吧。” 清河公主说的，就是火油弹。 柱子十分小心的拎出来一根竹筒，拿的十分小心。 “这个竹筒是密封的，成品的引线上放的都是磷，接触空气就着火，然后用竹筒密封起来的，后来我看这东西太危险了，就不在放白磷，而是把引线给家常了。” 走到了小清河边，柱子让众人全都靠后，他打开了竹筒，将火油弹给倒了出来。 在磷接触了空气之后，冒出一阵白烟，引线点燃，在快烧到尽头的时候，柱子直接丢尽了河里，然后跑了几步，一个飞扑趴在地上，死死的捂住脑袋。 轰隆！ 一声剧烈的爆炸，火光冲天。 里面可都是鲨鱼油和火油的燃料，遇到水根本不会熄灭，还具有很强的附着性。 老李看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啥时候水不能灭火了？ “这……” 老李扭头看看一众臣子，懵了，彻底懵了。 “这东西没敢在陆地上放，容易把状元山都给点着。” 柱子开始介绍火油弹的威力，“这种合成的火油，也根本不怕水，少量的水根本浇不灭。如果真的打起来，这要是往敌方的营寨里面一丢……第二天都不用打了，对面肯定投降。” 老李原本是想和房玄龄几个人讲讲军校的，可阎立本突然出现了，激动地说啥要拉着老李来小清河封地。 你问他，他还不说，就说是大唐祥瑞。 现在，老李知道了，这他妈的，真的是祥瑞中的祥瑞。 如果说熔炉和火油弹是双喜临门的话，那么接下来就是老李的第三喜了。 独眼龙急匆匆的跑到小清河，谢忠疏回来了，带着八艘大船回来了，就停在港口外。 不是谢忠疏不想把船开进来，而是小清河的港口，放不下这八艘大船。 秦长青一直都很奇怪，谢忠疏用了足足五百多万贯，造出来十二艘大船，据说开赴回来的八艘是两种型号的。 其中四艘中型大船就是秦长青和他的说的盖伦帆船，另外四艘是把盖伦帆船和大唐战船的结合体。 老李、秦长青等人，在测试了火油弹之后，又乘船从小清河出发，去看大唐最新式的战船。 当八个庞然大物出现在眼前，秦爵爷直接爆了粗口。 古代有能人啊！ 这尼玛的根本就不是战船了，这他妈的已经是战舰级别的了。 众所周知，盖伦船，是当年不列颠女皇，为了使之更适合于远距离炮战，改善操作性能，他们把首部上层建筑降低，移入船体之内的战船，船长四十米左右，排水量为500吨。 这种三桅帆船，一直在帆船时代结束前，都在各种战斗中表现出色，因为主力帆舰均为清一色的低舷、横帆、两舷装备加农火炮，多艘这样的舰只排成一个长列以发挥两舷的火力优势。 就是这玩意儿，当年让不列颠女皇直接干掉了西班牙的无敌舰队，让大航海时代彻底进入到了伊丽莎白时代。 但是，在看集成版的大船，完全就是实打实的战列舰了！ 大唐的战船中，很多都是甲板上起来两层到三层，基本上都不用和对面打，就仗着自己大，就能压垮小型的战船。 可当盖伦船和大唐的战船结合之后，就发生了本质上的变化，绝对可以称得上风帆战列舰了。 秦长青目测了一下，一共是两层弩炮甲板，左右两舷，各有104个弩炮炮孔，甲板上还有两层，分别指挥塔和外围的104个垛口。垛口下面还有案台，能放置各种幸好的床弩和箭驽，以及弩炮。 看看垛口的夹角，就算是放上铜铳也不影响任何射击角度的调整。 看看接近七十米的长度，1400吨左右的排水量，秦长青是看得目瞪口呆，他发现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人才，缺的是发现人才的眼睛。 老李喜欢什么？ 肯定是喜欢大的。 最终登上了一艘战列舰，站在指挥台上四外观望，老李是感慨连连。 “有此等重器，何愁四海不平？” 老李的意识里仿佛又出现了当年意气风发的画面，“大唐所到之处，如有不从者，那就打到他服从为止！” 老李这边装完逼，就开始喊柱子，“柱子，把你的铜铳和虎蹲炮，在最短的时间内，列装。” 柱子咧咧嘴，你说的轻巧，哪有那么容易？ 可听老程说，人家李老爷说的话就代表皇帝，柱子也只能点头，“钱给足了，人给足了，三个月，列装完毕！” 说到这柱子又看看垛口，“垛口太密实了，一艘船充其量能装四十尊铜铳。虎蹲炮还陆地上用的，等真的造出来大的火炮再说吧。下面的甲板，不是有射击孔吗？可以安装弩炮的。弩炮生产起来比较容易，皇帝要是把压箱底的车驽、床弩都拿出来，让我们改良，进度还会更快。” “给，你要啥我给你啥，只要你能让咱们大唐的舰队，拥有无敌之姿，我让皇帝在许你以为公主做媳妇！” 老李是豁出去了，女儿嫁给谁都是嫁，还不如嫁给柱子来的实在。 “我可不去公主，我媳妇挺好的。”柱子一脸嫌弃的看着老李，“俺弟已经娶了公主了，我不需要！” 噗嗤！ 房玄龄和杜如晦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老李的脸羞臊到不行。 妈的，换成别人要说娶公主，早都千恩万谢了，就这个玩意儿，似乎对皇家的一切都不敢兴趣。 能让他感兴趣的，要么是管皇帝要钱，要么还是要钱！ 老李觉得自己也没必要和柱子一般见识，这可是大唐的天花板级别的人才。 “谢忠疏，皇帝暂时不能赏你的！” 老李拍拍谢忠疏的肩膀，吓得谢忠疏双腿一软险些栽倒在地上。 以前就知道，秦爵爷不知道自己的老丈人是皇帝，不知道经常出入他们家的是房谋杜断，谢忠疏还觉得可笑，现在发现了，这是皇帝有意为之啊。 “李老爷，下官啥也不要的。” 谢忠疏对着老李一施礼，“只求皇帝能多给点钱，让登莱府扩建水师，扩大造船厂的规模就好了。下官还要跟着卫国公在虚心的学习几年水上打仗的功夫呢。” 第五百五十二章 大唐刘仁轨 财富，来源于大海。 以前老李对这句话嗤之以鼻。 大唐国土辽阔，要什么有什么，大海算是什么东西？ 可现在，老李信了。因为他知道，在大海的另一边，还有很多很多的国家等着他去征服。 就算是不能征服，那也要殖民、掠夺。 虽然这两个字眼很不好听，但谁让老李穷呢？ 殖民这个词汇，被老李改了，改成了“国际援助”。 你自己统治不到位，那大唐帮你。 你们家的钱花不出去，没关系，大唐还帮你。 啥？ 你们家有银矿和金矿？ 那啥，你们家的开采技术太落后了，大唐帮你开采。但是人力物力啥的……嗯，不能白使唤人。 老李更是坚定了，称霸海上的决心。 地盘大，还有一样好处，那就是不怕自家的崽崽为了皇位争来争去的。 苗头不好直接发配，给你几千兵马，几艘海船，自己出去占地盘，占下来多少是自己的本事儿，没必要在家里自相残杀，有本事的去外面打天下。 但是吧，归根结底，大唐还是自己的家，谁又愿意远离故土呢？ 这个想法，一闪而逝。 老李的目光，看向另一艘大船，甲板上摆着一个庞然大物。 伸手拉过谢忠疏，向前一指，“谢忠疏，那个大家伙是什么？” ……………… 汉山城。 就是现在大概首尔的位置。 刘仁轨带十艘战船，原本想绕道百济，直奔新罗首都金城。 在行程走了一半之后，刘仁轨放弃了原有的计划。 而是选择在新罗东北部的汉州港登陆。 之所以选择在这里，是因为这里是百济、新罗的东北部边境，就连高句丽，也一直想把汉州给打下来。 刘仁轨出使新罗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打仗，当然是为了贩卖军械了。 第一次坐船出海，起初刘仁轨还有点不适应，但在海上航行了三天之后，刘仁轨居然什么都适应了，不晕船就已经很牛逼了，关键是刘仁轨居然能辨别出来方向。 要知道，在海上辨别方向是有多困难，可人家刘仁轨自带导航功能，你不服都不行，仿佛刘仁轨就是为了大唐水师应运而生的。 要知道，在后面刘仁轨干掉了小矮子的水师，近乎全歼，没点水战的本领肯定是做不到的。 可以说，刘仁轨也特喵的是个奇才。 如果不用绕道百济，那就不需要中途的补给，直接一步到位抵达汉州，登录后直奔汉山城。 此次出使的翻译兼录事参军姓杨，名字叫做杨敬伦。 和刘仁轨一起站在甲板上，也拿起望远镜，像模像样的朝着汉山城的方向看，“刘大人，此次出海，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回去啊。下官这几日估算了一下，保守估计咱们要在新罗呆上三年五载了。” 刘仁轨笑着点点头，“这就是命啊。国内猛将如云，位极人臣的也很多，咱们想出头很难的。我倒是挺佩服魏王殿下和平西爵爷的，敢于启用新人。” “下官也很奇怪，咱们都和秦爵爷不熟，甚至连见都没见过，咱们会向魏王殿下举荐咱们？” “鬼才知道！” 刘仁轨自打被举荐一直到出行，也一直是两眼一抹黑，几次想拜访秦长青，都被李泰给拦住了。 因为该说的，李泰都和刘仁轨说了，去找秦长青也是那些话。 “敬伦，我一直在想魏王殿下的话，我甚至觉得，像这样的出使他国，以后还会有。只要咱们一息尚存，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刘仁轨收好了望远镜，小心的挂在腰间的牛皮盒子里面，“但这样也不错。咱们最起码能在外面长长见识，也能搜罗天下物充盈国库。有些人生来就是富贵，有些人生来就是品鉴，但皇帝和秦爵爷大开教育、科考，让天下人人人有书读，人人都可以通过科考做官，寒门也有机会锦衣玉食，这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咱们再不努力，很快就会被别人赶超的。” “是呀！” 杨敬伦叹了一口气，“出门前魏王殿下说，未来的战略发展在大海，我还不相信。可越是到了快登陆的日子，就越发觉得，所为的财富就是掠夺啊！咱们过去新罗，要干的勾当，和掠夺无异。作为书生，我应该叱责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在登船的那一瞬间，在和大家同吃同睡之后，我突然发现，掠夺，也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你错了，不是掠夺。” 刘仁轨亲手为杨敬伦整理了一下衣衫，“挺直了咱们的腰板，不管到了哪个国家，咱们要做的都是国际援助。” 刘仁轨说完，双手背负腰后，看着茫茫大海，海风吹过，刘仁轨下了一道军令，“传令下去，汉州港登录后，押运军械顺着新罗汉州和百济熊津州的边境线走，绕一圈在进汉山城。 遇到百济军队，直接打！ 然后发布两道檄文，一份送到汉山城，交给金胜曼公主，另一份送到金城，交给新罗女王金德曼，就说大唐援助给他们的军械要被人抢了！” “大人，这……无故挑起战事，回国后要被陛下重罚的。” “咱们来是干啥的？不就是让新罗和百济打架的吗？” 刘仁轨不以为然，“第一次来新罗，赶路的时候，突然迷路了很正常吧？迷路了之后遇到了百济军队打劫军械，也很正常吧？” “……”杨敬伦：正常，你是老大，你说正常就正常。 “那玩意百济不抢咱们怎么办？”杨敬伦在此询问，“咱们出使代表的是大唐的脸面，总不能……” “呵，呵呵！” 刘仁轨拍拍杨敬伦的肩膀，“杨大人，你要是非较真的话……那本官问你，边境上不管有没有土匪，咱们一口咬定了，就是百济的土匪打劫咱们，然后咱们顺带着帮他们两国在边境剿匪，百济军队不识好人心，咱们打他没毛病吧？ 要知道，咱们带了八千精锐入新罗，只要第一仗打赢了，咱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只要拳头硬，说什么都是道理！” 第五百五十三章 词穷如李世民 一艘大船上，摆着一个巨大的骨架。 老李拉住了谢忠疏的衣袖，一阵询问，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难道是传闻中的龙的骨架吗？” 只见老李深吸了一口气，望着面前足足有近三十米厂的巨大骨架，眼睛里已经露出来惊骇的神色。 光是头骨已经是触目惊心，长长的脊骨和肋骨，更是看得老李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海上，真的有这么大的生物吗？ 起初，秦长青说海上有鲸和鲨，老李还不相信，看到了面前的巨大的骨架，老李疑惑了：海上，到底还有什么是皇帝不知道的？ 面对巨大的骨架，众人登上这艘大船之后，就显得十分庙小了。 “李老爷，这不是鱼，是鲸！” 谢忠疏一脸兴奋，“此鲸产肉约万斤，产油八千斤。目前，鱼肉、鱼皮、鱼油在半月前已经送到了小清河封地。” “肉能吃否？”老李最关心的还是肉能不能吃。 “能充饥，公主殿下已经命人，加紧制作罐头了。” “谢忠疏，大海之中有狂风巨浪，有数不尽的危险，你们是如何做到无所畏惧的？” “李老爷，是忠和勇。有了忠勇，自然无所畏惧。” “好，说得好啊！” 老李随后又是一阵吆五喝六，还即兴赋诗一首，惹来秦爵爷一阵鄙夷。 “把这个鲸鱼的骨架，抬去长安城，让文武百官都看看，大唐的水师，也是无敌之师。” 随后，八艘大船，在老李的指点中，顿时编成了一个水师编队。 指挥船，命名为皇家远征号。 其余几艘战船，皆是以大唐各州府的名字命名。 如晋阳号战舰、抚州号战舰、莱州号战舰…… 回到了陆地，老李就带人准备回皇城。 秦长青也随行，当刚走出小清河封地之后，老李停住脚步，斜着眼睛瞥了一眼秦长青。 “你跟着作甚？” “面圣啊，见皇帝啊。”秦长青一脸无辜，“岳父啊，这么多年，我连皇帝的面儿还没见到呢。” “见个屁，皇帝有啥好见的？滚蛋！” 老李对着秦长青的屁股就是一脚，“去筹备婚礼，结完婚就给老子出海，不灭了东爨，别他娘回来，顺带着告诉英国公，就说皇帝想他了！” 周围的人都强憋着，不让自己笑出来。 要知道，在场的所有人全都知道，李二郎就是皇帝李世民，李焕儿是公主，可偏偏秦长青就是不知道，自己是大唐的驸马爷！ 秦长青对着老李一阵腹诽，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去了秦家庄。 李银环也在等他，薛仁贵已经带着一个团出发了，先开赴岐州剿匪，然后赶往贺兰山附近，直接剿灭突厥的流寇。 秦长青知道了以后点点头。 把李焕儿、李为善、小武都找来了，议题很简单，婚礼怎么办？ 秦爵爷要的是一场盛大的世纪婚礼，但是鲸鱼皮才运来没多久，秦爵爷想要的东西，根本做不出来。 李银环的意思是在等等，等秦长青出海之后回来在结婚。 可秦爵爷害怕李银环揣上崽崽，回来至少要一年多将近两年的时间。 到那时候，孩子都会满地爬了，李银环好歹也是卫国公的女儿，皇帝亲封的郡君，未婚先育名声上过不去，也是给卫国公一家抹黑。 关键是，老程和老马在安北都护府，卫国公在登莱府，长辈们都不在，这婚结的似乎也没啥意思。 一直到了正月底。 前线传来战报，吐蕃大败吐谷浑，打得吐谷浑军队是丢盔弃甲。 侯君集命牛进达为先锋大将，引五千轻骑，作为骑兵偷袭吐谷浑皇城伏俟城，慕容付允败逃。 老李看到奏报之后，大为欣喜。 然而接下来的奏报更是老李，恨不得亲自骑一匹快马，前往松洲城，亲自给侯君集和牛进达、郭庆嘉奖。 郭庆上疏，图伦碛收留慕容付允，意欲护送慕容付允逃亡。 安西都护府发兵一万，并且打败了图伦碛精锐，将慕容付允、图伦碛国王生擒活捉，战损比1比20，请求皇帝派人接手图伦碛，将这里重新命名，成为大唐的一郡之地，并要求皇帝加强文化输出。 慕容付允和图伦碛国王，正在押往长安的路上。 好！ 老李兴奋的一拍桌子，看向杜正伦，“爱卿，朕此时此刻想吟诗一首！” 杜正伦脸上面无表情，“陛下，吐谷浑亡国，归属是个大问题。西有吐蕃、南有党项、北有大唐，是瓜分还是独占，陛下的定个章程了。” 一盆冷水，浇灭了老李所有的兴奋之火，狠狠的瞪了杜正伦一眼，却偏偏对杜正伦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多时，又有内侍来报，“陛下，大喜！” 老李黑着脸看着内侍，“朕，还特么能有什么喜事？” “陛下，安北都护府送来紧急战报，西突厥……没了，彻底被打跑了！ 突厥大军被安北精锐和薛延陀大军两面夹击，肆叶护可汗战斗中被斩首。 残余的西突厥溃卒已经逃亡西域的方向。 卢国公请陛下派人出使薛延陀，重新划定大唐北部疆域，让薛延陀在疆域图志上签字。” 肆叶护死了？ 老李瞪大了眼睛看着内侍，一个箭步蹿下台阶，打开了程咬金发来的战报，连续看了好几遍，这才扭过头，双目喷火的看着杜正伦。 “陛下，双喜临门，臣请陛下赋诗一首！” 杜正伦急忙站起身，对着老李深施一礼，随后让内侍展开宣纸，“臣，时刻准备着抄录！” 然而，就看见老李酝酿了好一会儿，却突然发现之前的激昂全都没有了，赋诗的雅兴也一下子没有了。 可杜正伦已经摆开了架势，就等着老李说，他好抄录了。 老李感觉自己有点儿骑虎难下，赋诗是即兴发挥的，需要灵感的，之前的灵感被杜正伦这厮给搞没了。 老李半张着嘴，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居然没做出来诗。 老脸一红，老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你以为这就拦住老李装叉了？ 就看见老李迈出一步，一脸正色的看着紫宸殿外，蔚蓝的天空，“唐军，牛掰！” 杜正伦听闻，手一抖、嘴角一抽，十分为难的写下：正月，贼破，帝，慨当以慷…… 第五百五十四章 秦爵爷大婚 二月初一。 褒国公之子段瓒，出使薛延陀。 将对薛延陀进行友好访谈，并最终确定两国疆域。 安北都护府精锐，为了表明谈判的诚意，主动后撤二十里，安营扎寨。 老程将兵权暂时移交原庭州刺史卫明初。 段瓒出使薛延陀，基本没什么大仗可以打了。 如果真的打，那就是给谈判争取一切谈判的筹码了，充其量也都是边境上的小摩擦。 卫明初也是大唐出了名的悍将，在加上爆破筒和弩炮，只要卫明初不变成一头猪，基本完虐薛延陀边境上的驻军。 薛延陀和大唐强强联合干掉了西突厥，勉强还算是刚开始没结束的蜜月期。 大唐现在很强，吃相就算是难看一点，薛延陀暂时也得忍着。 况且，奸细、细作、飞骑已经渗透到了薛延陀的核心，在疆域图志上面妥妥的签字。 老程和马三宝，星夜兼程赶回长安，三月初，秦长青大婚，位于登莱府的大唐战神李靖，也已经快马回京。 不为其他，秦爵爷大婚。 在唐朝，结婚是很复杂的事情。 尤其是娶国公家和亲王家的女儿，更是麻烦。 三书六礼，一样不能少。 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之前的步骤，全都被李焕儿给做完了，秦长青要做的就是迎亲和洞房。 由此可见，家里有一个贤内助，男人能省去多少麻烦？ 平西爵爷娶妻，一娶就是两个，还把大妇的婚礼一起不办了，不喜新厌旧的光芒，又给秦长青在民间赚了一波名声。 朝廷也是拍出来魏征亲自主持充当司仪，主持婚礼。 据说，几乎半个长安城的百姓，都想来参观这场盛大的婚礼。尤其是，秦长青的婚礼，简直比当年李承乾娶太子妃的时候，都隆重。 江南豪门、江北望族、五姓七望、武勋世族和孔门士族，早已经聚集到了长安。 给秦府送贺礼的，再一次排起来长队。 秦府大院，大红灯笼、大红绸子高高挂，皇家御用的礼仪乐队，也被魏征给找来了，充当鼓乐手。 秦爵爷绝对做到了十里红妆。 大红地毯，从秦府门口，一条铺到了卫国公府，一条铺到了城外李家庄李二郎府。 秦爵爷一点都不觉得奢侈，在道路两侧，秦家庄的庄户们自发的组织起来，让男孩和女孩们换上了最好看的一衣服，站在红毯的两侧，不断的撒着数不尽的花瓣。 看热闹的人很多，巡防营也派出来很多人，在维持秩序。 长安城里面数不清的男女老幼，也在道路的两侧不断地的撒着花瓣。 沿途的树枝上，也都挂着鲜艳的彩带。 秦爵爷迎亲，用的不是轿子，而是马车，十分奢华的大马车。 马车后面才是花轿、彩船什么的，上面钱都是挂着金黄的丝穗和红蔓翠盖。 李焕儿换上了红装，抱着同样穿着红衣服的秦牧，紧张激动的坐在李府的闺房，虽然说结过一次婚，可没有像现在这么隆重，这么正式。 “姐，你紧张什么？” 李治作为伴郎，就坐在李焕儿的身边，“又不是第一次！” “就你多嘴。” 李焕儿掀开一半的盖头，“当年我和你姐夫结婚的时候，很仓促的。” “我就奇怪了，当年你咋看山姐夫的？连婚礼都没有吗？” “没有呢。就是到长安县衙领了文书，和庄户们吃了席，喝了交杯酒就洞房了。 那时候秦家庄穷，酒菜都是庄子里的人一家拿出点东西，准备的呢。 那时候二花每次做饭，掀开米缸的时候都一脸嫌弃呢。” “姐，那你想过，如果姐夫一直就碌碌无为，你会不会忍不住，亮出身份啊？” “不会。” 李焕儿摇摇头，“离开了就是离开了，不想再回去的，宫里太冷。 主要是，当年我落水，你姐夫救了我之后，整个人就大变样了。我记得洞房的第二天，你姐夫就开始号召庄户们打井、修路，日子一年比一年过得好。” “姐，你确定当年是失足落水吗？” 李焕儿听闻，脸一黑，“弟，大喜的日不说这个，你姐夫知道了……长安城都得闹翻了，那件事过去了。” “嗯。” 李治点点头，“姐，准备一下，我听到鼓乐的声音了。” 接媳妇没有先接李焕儿，这是李焕儿要求的，没必要到李家庄绕一圈再去卫国公府的，今天主角是李银环，先接的李银环。 锣鼓、唢呐、鞭炮齐鸣。 秦长青出现在了卫国公府。 红拂女和李靖簇拥着李银环走出府门。 李长思将手里的红丝带递到秦长青的手里，“姐夫，我姐这辈子可就交给你了！” 秦长青急忙一个大红包发过去，对着李长思重重的点点头。 李银环穿着一套红色的礼服，头顶上盖着红盖头，被人扶上了马车。 虽然说在战场上，所向披靡。但在结婚的时候，也是紧张到不行，双手攥在一起，充斥着汗水。 李靖和红拂女，上了另外的马车，一切操办全都在秦家庄。 接新娘子的过程一点都不麻烦，出了卫国公府，直奔李家庄，借了李焕儿。 李治也是郑重其事的，把红绸子递到秦长青的手里，“姐夫，我姐的幸福……我姐一直很幸福。” 秦长青一样递上了红包，却没发现李渊的身影，“爷爷呢？” “他呀……” 李治一脸尴尬，“皇帝让他回晋阳了，给祖祠进香。怎么说我们家也是皇亲，根正苗红的皇室宗亲。” 哦！ 秦长青微微有点失望，如果他知道对方是李渊的话，或许更加揪心。 亲孙女补办婚礼，他却不能参加，只能远远的看着。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登上马车之后，正式启程去秦家庄。 马车是柱子为秦长青量身打造的，三个人做成一排，也一点都不觉得挤，行走起来也一点都颠簸。 秦长青进了马车，手就开始不老实起来，就要掀盖头，却被李焕儿给轻声制止了。 “相公沉住气，一定要沉住气，不能被别人笑话的。” “还有啊，礼节是入洞房之前，都不能讲话的呢。” 终于，马车抵达了平西爵爷府。 第五百五十五章 百官齐贺 一柄梢弓递了上来，秦爵爷朝着门口连续射了三箭，这是用来驱散一切邪祟的。 在正门口，放着两只火盆，在李焕儿和李银环迈过去之后，众人纷纷鼓掌，寓意合家平安。 接下来，秦长青用秤杆挑开了二人的头顶的盖头，正式进入了拜堂的环节。 老李和长孙皇后坐在中间，李靖夫妇和李客师坐在左侧，马三宝和秦毅、程咬金坐在右侧。 秦毅原本不想坐在那个位置的，可秦长青和李焕儿一再要求，秦毅必须坐在那。 虽然说秦毅只是秦府的管家，但他和马三宝都是秦长青的救命恩人，秦长青早就把他们当成自己最亲的长辈，老程自然不用说，和新家、秦家的关系摆在那，老程坐那把长辈的椅子，也无可厚非。 热闹喜庆的拜堂，老李等人也都纷纷掏出来红包。 魏征的主持十分到位，来参加婚礼的人，也直接把老李和长孙皇后的身份给无视了，今天就是参加秦爵爷婚礼的，就是这么简单。 秦府大宅内，摆了二十桌，外面的搭帐篷摆了八十多桌。 老参加婚礼的人，都十分自然的按照自己的官职，落座。 老李和一众国公，很自然的坐在了做前面的三张桌。 后面就是许敬宗为首的水部，李义府则是在鸿胪寺那一桌，忙前忙后。 仔细看你会发现，几乎三省六部的打小官吏全都来了。 虽然说做的是主次分明，但在场的人都是官场的老手，人际关系和喝酒的分为自然是没的说。 秦氏酒楼、程家酒肆全都关门歇业，厨子全都送来了秦家庄，二花扎着围裙，开始指挥这群厨子，做菜的时候都是调和什么样的口味。 主家和主母的口味，和老李比起来，其实不算是挑剔了，那么李老也的嘴才挑剔呢。当然了，人家是皇帝，挑剔一点也无妨。 庄户们也全都落座，就在大帐篷里面，一个个喜笑开颜。 手里面的红包一个个递上去，钱多少其实无所谓的，重要的是心意。 有人甚至还记得当初秦长青和李焕儿结婚的时候，也是一阵感慨： “那时候咱们庄子穷啊，当初连一个像样的婚礼都没准备。” “现在好了，秦相公终于得偿所愿了。” “要我说，这些好运全都是夫人带来的，你看秦夫人进门之后，咱们庄子一年比一年富裕，现在我们家都两头牛了。” “两头牛你就别显摆了，我们家还多开垦了十亩田地呢，我骄傲了吗？” “来来来，大伙举一杯，为秦相公庆，为两位夫人庆！” 在李焕儿和李银环换下了红袍，各穿着一件旗袍走出来的时候，当时又引来一片沸腾。 值得一提的是，李焕儿和李银环、秦长青三人，先去了帐篷，和庄户们畅饮了一番。 “长青，在这里谢过大伙，对长青的信任。秦家庄不是我秦长青一个人，而是大家的秦家庄！” “主家，在这里做庄户，牛气着呢。咱们现在走长安大街上，都昂首挺胸呢，哪像前些年啊……这些都是您和夫人带来了，要说谢，也是我们这些泥腿子谢您才对呢。” 热情洋溢的氛围，让李银环都为之诧异，之前就听说，秦长青摊上人命官司的时候，整个秦家庄的百姓都舍命拦着官兵，这不是一句谢谢就可以的，他们之间已经有了亲情的概念，不管是庄户，还是平西爵爷一家，已经算是亲人了。 秦毅，是知道李焕儿是公主的，也知道自己身边坐着的，除了国公就是皇帝。 可他还是有点放不开，老程伸手拍拍秦毅的肩膀，“那是亲家，一辈子都是亲家。长青都娶两个了，你该办的事儿也得办了。你不好意思说，俺老程去给你亲自说媒。” “再等等，在等等！”秦毅的脸一红。 老李也是对秦毅刮目相看的，“当年秦家一场大火，是你拼死救了长青，忠心护主勇气可嘉。就让老程给你说媒，我让魏王李泰给你主持婚礼。” “我……”秦毅激动道不行，明显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来来来，今天我们家可不是主角，主角是卫国公、是李银环，咱们敬卫国公一杯。” 有了老李的提议，所有人纷纷对着李靖敬酒。 秦长青带着俩媳妇进门，也是挨桌的敬酒。 到了皇亲国戚这一桌，就看见李泰站了起来，“妹夫哎，哥哥我等着一天可是等了好久呢！” 为了不穿帮，所有的皇亲国戚心理都有逼数，按照自己的辈分，要么是两姨亲、要么是姑表亲的，一桌子人下来，秦长青除了李泰，其余的一个没记住。 李泰，从怀里掏出来三个厚厚的红包，分别递到秦长青夫妇的手里，“该有的礼节是必须有的，别的不说，就祝你们早生贵子，生一窝大唐的栋梁，将来也搞个一门多爵。” 接受了各种祝福之后，李焕儿和李银环也敬了酒，然后就回到了内堂。 李治和小武妹妹吃过饭，自然就是哄孩子了。 一个抱着李明达，一个抱着秦牧。 李治就发现，亲爹亲妈是甩手掌柜，姐姐和姐夫也是一样啊。 平日里，哄孩子的活，全都是他们两个干了。 但是吧，一点都不委屈，哄孩子权当做攒经验了。 李治色眯眯的盯着小武看，“等咱成人礼了，咱们也要一个。” “呸！” 小武的脸色通红，“谁和你要？你想要，自己要去吧！” 酒席散尽，秦爵爷喝得有点飘，送走了所有人，摇摇晃晃的进了内堂，直奔婚房。 两个媳妇就并排坐在榻上，盖着红盖头。 秦爵爷再一次挑开盖头，和二人喝了交杯酒。 古代有闹洞房一说的，可秦爵爷府里面，没人敢闹洞房的。 洞房里面大红色的主题，灯火通明。 榻上铺着百子被，上面绣着形态各不相同的小孩突然，榻的两侧，是大红色的床幔。 当秦爵爷摘掉胸口的大红花，摘掉了帽子之后，惊奇的发现，两个女人已经脱掉了外面的旗袍，再一看二女，只有一件红色的肚兜，以及腿上的黑色的蚕丝袜。 爵爷的喉咙蠕动了几下，一个飞扑到了榻上…… 第五百五十六章 三朝回门 李渊很不爽，但又一点办法都没有。 一个被迫死亡的人，不是什么场合都能出现的。 就在李渊一个人喝闷酒的时候，外面传来一声训斥的声音。 “咋的，老爷连俺老程都不见了？” 老程的嗓门很大，“去给俺老程准备酒菜，俺老程要和老爷喝个畅快。” 噗嗤！ 李渊笑了，轻轻抿了一口酒，突然发现酒香四溢了。 老程拎着一大坛子酒，坐在李渊对面。 “他们呢？”李渊问。 “去了卫国公府，您知道的，不光要回礼的，在秦家庄这群人都放不开，进了城在卫国公府在喝一顿，再来个秦王破阵乐，那才叫喜庆。” “知节，你咋不去凑凑热闹？” “总得有个人陪您不是？” 老程拍拍酒坛子，“您老当年的心愿，俺老程在两朝皇帝的英明领导下，在安北都护府两万将士的拼搏下，完成了！狗曰的西突厥，狗曰的肆叶护可汗，彻底没了！” “和我没关系，二郎确实比我这个糟老头子适合做皇帝。” 李渊叹了一口气，“那就是三喜临门。知节，给老夫满上，老夫也要走了！估摸着有生之年是回不来了！” “咋的？去哪？要俺老程陪您一起吗？”老程给李渊到了一碗酒。 “不用，李道宗陪我一起过去。”李渊抿了一口酒，“知节，我要出海了。” “出海好啊！陆地上呆着憋屈，外面的世界很大的，俺儿子程处默，就滚去登莱府了，您要是想要人手，让俺儿子给您当亲卫。” 老程拍拍自己的胸脯，“俺老程家，别的能耐没有，给您给皇帝挡刀子，无所畏惧！” “哈哈！” 李渊拍拍老程的肩膀，“心意领了，主要看二郎怎么安排了。知节，婚宴喜庆否？” “喜庆，热闹！三省六部五品以上的官员，几乎全去了。” “那就为长青、为我孙女、为李银环，贺！” 李渊一举酒碗，和老程一碰杯，“干了！” 老程喝多了，李渊也喝多了。 李渊拿起一支步槊，说啥要给老程舞槊，周围的人生怕李渊舞槊的时候伤筋动骨，就要阻拦，却被老程给喝止了。 于是，李府热闹了，李渊拿着步槊嘿嘿哈哈，老程从兵器架上拿起一个大斧子哈哈嘿嘿！ 李渊像极了一位大将军，对着前方一指，“程知节，冲阵！” 老程轮起来大斧子，大开大合，像极了一位冲锋陷阵的先锋大将。 ………… 回门，又称回娘家，或者归宁。 严格意义上讲，这是新娘子嫁出去之后，第一次省亲。 夫妇二人要对着女方的父母参拜，这是不能少的礼节。 参拜了岳父岳母，就要改口叫父亲、母亲了，直到回门结束，整场婚礼才算是正式完成。 秦长青带着俩媳妇，上午去了卫国公府。 卫国公府大摆宴席，招待女婿，李长思带着程处亮一群人，则是闹女婿。 不能闹洞房，肯定是要闹女婿的，秦长青不得已破费了一大笔。 柱子和二花，也得到了赏钱，当赏钱到手，柱子直接交到了二花的手里，惹来程处亮和李长思一阵白眼。 礼物肯定是要带的，但都很普通，牛羊肉、鸡蛋、面粉，以及两只大公鸡，寓意是吉祥如意。秦爵爷不管那些，水果罐头也带了不少，李焕儿亲自检查的礼单，回门所携带的礼物，必须是双数。意为夫妻成双，合好百年，单数则不吉利。 上午在卫国公府，下午到了李二郎府。 李二郎的府里就热闹了，老李夫妇，长孙四娘夫妇，大姨子、、小姨子、小舅子一家齐聚。 李渊也在，看到了李渊之后，秦长青的心情大好，就怕回门的时候，李渊还没从晋阳回来。 李银环被迫营业，跟着长孙皇后几个人打了麻将，作为初学者，运气自然很好，但该给长孙皇后点炮的时候，一定要点炮的。 “银环，长思和薛悦的婚事，要不也定了？” 长孙皇后摸起来一手牌，十分不错，“薛悦那丫头可是快等不及了呢。” “一切全凭皇……” 李银环说到这急忙改口，“一切全凭姨娘做主。这几天，我那就让长思去尚衣局提亲。” “给薛悦册封的文书，已经拟定好了。论岁数的话，薛悦比德盈小，比焕儿大，按照字号排序是和字，所以和我二郎商量了一下，就册封薛悦为大唐的昭和公主。” 长孙皇后摸了一张牌，“还有处亮，他也要随着长青出海了，让他和长思一道儿把婚礼办了，完全按照公主的婚礼制度执行。” 说完，长孙皇后又仔细的端详了一下手里的牌，喜上眉梢，“天胡！” ………… 通常在婚后第三天回娘家，又称“三朝回门”。 新婚夫妇或当日返回，或留住数日，若留住时，则不同宿一室。 秦爵爷当晚就带着媳妇走了，没办法啊，即将出海，必须努力造娃，让李银环也的揣上崽崽，自己再出海。 劳碌了一个昼夜，秦爵爷第二天扶墙了。 柱子又来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秦爵爷扶墙的时候，第一个出现的永远是柱子。 嗯，对了，还有一个，那就是李治。 喝，TUI！ 李治牵着李明达的手，走到了院子里，看到了秦爵爷之后，一脸鄙夷。 扭头看看怀里抱着秦牧的小武妹妹，咬牙切齿的用手拉住小武妹妹的衣服，皱着眉头走出了爵爷府的大院。 柱子来了，带来一个十分好的消息。 柱子小时候，有一个玩伴，名字叫做胡彪。 这小子人品啥的没的说，最重要的是人长得绝对对得起这个名字，又虎又彪。 鲸鱼皮做出来的玩意儿，谁都不敢上去，就胡彪敢，寻思着能不能让胡彪学习深造一下。 “测试了吗？”秦长青焦急的询问。 “测试了，但没飞的太高。” 柱子挠挠头，“公主弟妹说了，已经请示过朝廷了，让裴宣机和胡彪一起试飞一下，这样方便绘画括地志。” “那快过去看看！” 秦长青脸都顾不得洗，就跟着柱子去了小清河封地。 第五百五十七章 对呀不彪我敢上天 小清河的一片空地上，一个很大很大的皮囊正在充气。 皮囊是用鲸鱼皮制成的，经过了工部人员的特殊处理，十分轻薄有弹性，而且密封性特别好。 寻常的弓箭，也很难穿透。 况且，这玩意儿升起来之后，肯定在弓箭的射程之外，想打到他很难很难。 用这样的皮囊做热气球储存气体，热气的损耗和流失会降低很多。 胡彪是苦命人，和柱子一样都是流民。 无非是柱子命好，快冻死的时候，被老程收留了，还找人教了柱子一身打铁的本事。 胡彪没被冻死，却跟着父母成了程家庄的庄户。 当初柱子木讷，再加上是程老流氓的干儿子，没人敢和柱子快乐玩耍。 唯独这个胡彪，和柱子玩的那叫一个畅快。 柱子以前打铁的时候，胡彪就过去给他拉风箱，但柱子想教他打铁，他就是不学。 后来柱子久居小清河了，和胡彪的往来就少了很多。 当热气球研制成功之后，却没人敢上去实验，因为谁也不知道这玩意儿飞起来之后，人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面对一群怂包，柱子也是一脸无奈，柱子很想上去试试，可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再加上自己一身本事还没全施展出来呢，柱子最后也放弃了。 当然，这不是柱子怕死，绝对不是怕死，一个连火炮和爆破筒都敢亲自实验的人，怎么可能怕死呢？ 后来，柱子就想到了胡彪。 把胡彪找来了小清河，“咱俩小时候的玩伴，他们都说你彪说我缺心眼，可我不觉得。彪子，现在有个大好前程摆在你面前，你敢不敢搏一下？” 胡彪点点头，“别人说我不信，你说我信，我搏！” 好兄弟之间的信任，就是这么简单，两句话没到，胡彪就爬进了热气球吊篮。 却被柱子一把拉了出来，“着啥急？我先好好的教教你，你去千万别搞错了步骤，一不小心真的会死的。” 然后就是对胡彪的升空培训和热气球的使用培训了，也特么的奇怪了，别人和胡彪说的胡彪完全听不懂，可偏偏柱子说啥他能听懂，后来干脆全听柱子的，被人说啥他也不管了。 然后，就是为期三天的培训，热气球也不升的太高，吊筐拴着绳子，让胡彪把在空中遇到的一切情况，下来之后说一下。 胡彪不懂得什么方向和风力，也说不出来文绉绉的话，就是按照自己生存下来的经验，和柱子交流。 别人根本听不懂，两个人说的都是什么，二傻子和二傻子唠嗑，只有他们自己懂。 柱子也充当起来翻译，把胡彪所说的话，直接翻译成了各种词汇。 秦爵爷大婚之后，胡彪也彻底能掌控热气球了，柱子就迫不及待的来邀请秦长青。 当然了，至于裴宣机的话…… 本意，清河公主是不想热气球这秘密外泄的，但柱子早就编好了理由，有利于括地志，有利于大唐将来画军事地图，清河公主就妥协了。 实际上，就是柱子给胡彪找个点背的，我兄弟一个人上天了怎么行？要死大家一起死，好歹也得一个大官陪着是不是？ 于是，裴宣机就来了，还以为是什么大功德，裴宣机兴高采烈的来了。 眼看着，干囊的皮囊逐渐的鼓起来，缓缓上升到空中。 在吊篮里面，还有几个密封的火油罐子，以及爆破筒和火油弹，都拜访整齐，用木箱装起来。 胡彪翻身，跳进了吊筐里面，开始招呼裴宣机，“裴大人，走着！” 说完，胡彪也点燃了吊篮上方支架上的火油罐子。 里面的火油，是鲸鱼油和火油的符合产物，燃烧时间很长很长。 裴宣机不明所以，也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兴奋连连的也爬进了吊筐。 当热气球缓缓升空，柱子向胡彪抛了两个水囊，里面一个装的水，一个装的烈酒，还有一大包的肉干。 “彪子，看准了风向，往骊山的方向飞，控制好方向，我这就骑快马过去，看到了浓烟，就把爆破筒和火油弹点着了往下扔。” 柱子对着胡彪大喊，“记住了，骊山脚下是一大片的空地，别飞的太高，越高风越大。下降的方法就是把火焰关小，一点点下降……到啥时候命最重要！” “知道了！”胡彪对着柱子挥挥手，柱子很熟练的一刀斩断了揽胜。 随后，就看见胡彪打开了火油罐子上方的火门，加大了火焰，热气球便开始缓缓升空。 胡彪做了很多次的飞行训练，自然是什么都不怕。 可裴宣机不行啊，当热气球升空之后，就感觉风刮得厉害，一阵天旋地转，就趴着吊篮向下看了一眼，就吓的嗷嗷嗷的尖叫…… 胡彪瞥了一眼裴宣机，“当官的都这么怕死吗？冷的话有毯子，盖上就好了。” 裴宣机蜷缩在吊篮上，伸出颤抖地手盖上他毯子，惊恐的看着胡彪，“咱们……后悔掉下去啊？” “有可能吧！” 胡彪若有所思了一番，很诚恳的回答，“实验的时候，我就掉下来一次，好在不高，也就八九米吧。” “妈呀！” 裴宣机想哭了，早知道是玩命的事情，怎么可能答应李泰来小清河？ “那咱们，就这样飘着？” “当然不是了！” 胡彪拿出来一个罗盘，辨别了方向之后，有拿出单筒望远镜，看向骊山的方向。 “因为不同的高度，咱们飘走的方向是不一样的，所以首选得用罗盘确定方向。” 胡彪收起来望远镜，“比如现在，咱们就飘错方向了，得在升高一点！” 然后，再一次加大了火油罐子上面的火门。 呼呼呼的大火苗，吓得裴宣机嗷嗷怪叫。 胡彪的脸一黑，“我说你能不能不叫了？上天他不香吗？你再叫下去，我都跟着害怕了。” 将一只望远镜递给裴宣机，“大官老爷，麻烦你拿起望远镜看看下面，咱们在飞一会是不是骊山的上空。” “好，好……” 裴宣机冒着呼呼的大风，拿出望远镜，开始上下观望，“差不多了，下面应该是骊山了。” 第五百五十八章 首次飞行成功 哈哈哈！ 胡彪兴奋的搓搓手，将火苗调小了很多，也开始拿出望远镜四外看，“第一次飞的这么高，想不到越高风景越好看。” “第一次？” 裴宣机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胡彪，“那你之前呢？都飞多高？” “三五丈吧，那时候要是非这么高，早摔死了。” 胡彪抿抿嘴，“没办法，谁让咱有个好兄弟呢。俺兄弟说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次要是摔不死，将来妥妥的大富大贵。” “你们寒门家的孩子，都这么玩命的吗？” “废话！” 胡彪一脸嫌弃的瞥了一眼裴宣机，“知道我叫啥不？我叫胡彪，认识我的人都说我彪。但是吧，我要是不彪点儿，能上来玩命吗？” 接下来，胡彪更是振振有词，“不光俺兄弟，就连公主殿下都说了，很看好我呢。公主殿下还说，将来要给我个百八十人，让我操练他们，有不服我管教的，就拿大脚丫子踹死他们。” “百八十人？”裴宣机一捂脸，“百八十人你就满足了？” “那还想咋的？咱又不识字，能管个百八十人就行了。 吃点肉干，喝点就壮壮胆，一会咱俩可是要闹出大动静的。” 胡彪一脸傲娇，递给裴宣机一块儿肉干，“公主殿下说了，将来我也是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的人，大官老爷……喏，喝点酒壮壮胆……说实话，俺也怕呢。 但没办法啊，光棍一条，必须搏一下，这次成了就能娶媳妇了。、 俺啊，就相中程家庄庄子西头的刘寡妇了。”、 胡彪嚼着肉干，抿了一口酒，“虽然说比我大八九岁，可没关系啊，生娃有经验、干啥都有经验……” 裴宣机终于缓过来很多，定定神，也没有嫌弃水囊给胡彪抿过，接过来之后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也嚼了一块儿肉干，身体暖和了，人也就不怎么怕了。 怕也屁用没有，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还不如坦然一点。 人家寒门子弟为了娶一个寡妇都这么拼命了，自己还是宰相之后，更是不能折了面子。 “然后咱们咋办？” “柱子说了，浓烟为号，哪冒狼烟，咱们就往哪丢爆破筒和火油弹。” 说完，胡彪还提醒道，“一定要小心，别着急也别慌。别咱俩没摔死，把自己给炸死了。爆破筒和火油弹可不是闹着玩的！” ………… 骊山，在华清宫对面的山脊。 柱子骑着快马到了，立马点燃了那里早已经准备好的柴火垛。 底下一层是稻草，上面是干柴，然后是湿柴和牛马粪。 看看风向，柱子点燃了柴火垛，柱子翻身上马，撒丫子就往风向相反的地方跑。 稻草点燃了干柴，火焰开始向上蔓延，遇到了湿柴和马粪之后，浓烟四起。 “起烟了，起烟了！” 裴宣机第一时间发现了浓烟，开始指引方向，胡彪控制着热气球，逐渐飞向浓烟的方向。 在拿上接近浓烟的时候，开始打开了爆破筒，点燃了一支又一支，从吊筐里面丢下去，随后就是火油弹，五枚火油弹丢下去之后，胡彪开始将热气球继续向上升。 骊山脚下，发生了一连串的爆炸。 爆炸之后，就是一大片的火海。 柱子距离爆炸点很远，掏出单筒望远镜，在确定了热气球离开之后，对着身后的羽林卫一挥手，“跟着热气球的方向走，找到他们。其余人跟我去爆炸点！” 到了爆炸弹，足足有七八个直径一米多的大坑，连成一排。 火油弹引燃了很大一片火海，烤的人脸颊滚烫。 秦长青等人到了之后，面对这一切也是彻底惊为天人。 能升空、能控制方向，还能从上面丢火油弹和爆破筒，这说明实验很成功。 “柱子，鲸鱼皮还有没有了？还能造几个？” “没了！原本这东西能做出来两个的，第一次弄这东西，一半的鲸鱼皮都浪费了。” 柱子耸耸肩，“就看登莱府还能不能捕杀到鲸鱼了，如果能的话，在你出海前，我能把弩炮列装完成，还能在搞出来两个。” …………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 鲲之大，一锅炖不下！ 化而为鸟，其名为鹏。 鹏之大，需要两个烧烤架，一个秘制，一个微辣。 再来瓶烈酒，勇闯海角天涯！ 这是登莱府水师，经常说的一句话。 卫国公李靖走了，谢忠疏走了，整个登莱水师，就程处默最大了。 这厮是一个闲不住的主儿，自打来了登莱府，参加了两次剿匪之后，程处默发现自己爱上了水军这个职业。 卫国公临走的时候一再告诉他，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动兵，周围的匪患留着，登莱水师扩军之后，还要拿他们练兵。 程处默答应的是很痛快，但最近手痒了。 登莱水师有自己的生意，海盐、盐矿、海带以及各种海鲜产品，都是登莱水师的收入来源。 但这些只是在赚钱，却换不来军功。 程处默憋在营帐里面，琢磨了一夜，就在想怎么样才能再不打水寨的情况下赚军功，想来想去，一拍脑门子：猎杀鲸鱼、猎杀鲨鱼！ 这两个物件，都是用军功折算的，不光能抵军功，水部还专门拨了一笔钱个登莱水师，但凡猎杀了鲸鱼和鲨鱼，还有赏钱可以拿。 咚咚咚！ 程处默在第二天清晨，开始击鼓聚将。 一众将领聚集到了营寨，程处默也是开门见山，“大伙，手是不是都痒了，快生锈了？” 下面的军官一个个也和程处默的心思差不多，都想出海，可问题是卫国公有令，不得剿匪。 “咱们不缴费，咱们去海上转一圈，遇到鲸鱼或者鲨鱼，就干一票，遇不到就回来，这不算触犯军令吧？况且，咱们水师不能懈怠，训练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程处默都这么说了，一众军官们也是纷纷点头，卫国公临走的时候，可没说不让猎杀海上生物，出去在海上转一圈，聚会不算违抗军令。 于是，登莱水师五艘战舰，升起了风帆。 程处默仔细的巡视了每一艘战舰，上面的弩炮、机驽等一切武器装备没有问题之后，回到了指挥战舰。 号旗手登上高台，手中的令旗一挥，登莱水师威风凛凛、浩浩荡荡的驶离登莱府水师港口！ 第五百五十九章 四擒四纵郭坦森 程处默和刘仁项，站在指挥台上，望远镜不断的看着水面。 在身后，是一名队正，名叫郭坦森。 他手底下有十个人，专门负责保卫指挥台的。 这个人长得也是人高马大，原本就是麒麟寨的一介水匪头子。 在登莱府附近的小岛，麒麟寨算是一个比较大的水寨。 谢忠疏招安的时候，他把招安使给打了，卫国公李靖倒是没怎么样，可把谢忠疏给气坏了。 经常性的半夜去轰麒麟寨，也不轰寨门，在小岛的岸边，时不时的放一支弩炮。 把郭坦森折磨的好几夜没睡觉，然后就一门心思的要和谢忠疏决战，谢忠疏他跟不搭理他，依旧是半夜袭扰，就是不让麒麟寨的人睡觉。 后来，大家都摸清对方的路数了，联系十多天相安无事，可偏偏就在郭坦森选择安逸的时候，谢忠疏派人登陆，把熟睡的郭坦森给生擒活捉了。 郭坦森不服，扬言谢忠疏能在抓住他一次就投降。 于是，谢忠疏化身诸葛村夫，四擒四纵郭坦森之后，彻底服了。 带着八百水匪接受招安，郭坦森水战的本事很厉害的，不然也不会成为沿海最大的水匪。 谢忠疏就把训练的一部分科目，交给了郭坦森，郭坦森也是毫不保留倾囊相授。 在登莱水师大比武的时候，郭坦森拔了头筹，大唐战神李靖特批，让他登上指挥船，挑选十名军卒，负责指挥台的安全。 同时，郭坦森还会参与作战部署，在剿匪和猎鲸的时候，也是立下过汗马功劳。 后来，朝廷空降一位从五品的骑都尉，郭坦森就不服了。 登莱水师一切以军功论高低的，郭坦森立功无数，才勉勉强强混了从六品的飞骑校尉。 可他不知道的是，人家程处默在京城的时候，可是轻车都尉，专门镇守小清河的。 但程处默没说，来了必须要镇住场子，武艺、骑射，郭坦森输了，但水上的功夫，郭坦森完虐程处默。 或许是因为程处默是有真本事，两个人打着打着，居然打成了朋友，小程教老郭骑射和步战的本事，老郭教小程水上的功夫。 长安城八面环水，小程游泳的本事还行，在老郭的教导下，小程的水战功夫也是突飞猛进。 然后，当郭坦森知道小程来这里是自愿来的，还连续降了好几个职位之后，服了。 当他知道，这是卢国公程知节家的长子之后，更服了。国公之子尚且来水师吃苦耐劳，他们又有什么不努力的理由呢？ 李靖把这些事全都看在眼里，和谢忠疏一研究，组建一只水师特战队吧，专门交给程处默和郭坦森，这俩人都挺能打的，水师特战队充当抢滩登陆的奇兵。 值得一提的是，郭坦森和程处默招兵的时候，直接是招募的水匪，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就把那群水匪给训练的服服帖帖的。 人，但凡不是被逼急了，谁也不会去落草为寇的，更何况大唐现在免了农税。 这些水匪一直都以为，招安之后是没出息的丘八，可谁知道，水师的伙食是真的好，哪怕就是出海的时候，还有肉罐头可以吃。 从最初的一身肥肉，因为出海捕鱼、出海训练，逐渐化成了腱子肉，一个个的要多敦实有多敦实。 能做水匪的，也都是不是脑袋缺根弦的，他们虽然不识字，但懂得感恩啊，谁让他们吃饱饭、谁让他们有饷钱拿，他们就跟着谁干。 对登莱水师，也有十分强烈的荣誉感，用郭坦森的比喻就是：以前是小的水寨小打小闹，现在就是大唐正规的水寨。 五艘战舰，在海上缓慢的航行。 水兵们一个个的要多兴奋有多兴奋，尤其是弩炮的炮手，更是摩拳擦掌，这玩意儿打出去，爆炸的时候，是要多带劲儿有多带劲儿。 所有人都各司其职，在航海的时候，还会记录沿途的岛屿以及暗礁。 突然，郭坦森一直水面，“喷泉，喷泉！” 程处默和刘仁项急忙掏出望远镜看过去，兴奋的一拍船栏，“来了，终于来了！” 程处默放下望远镜，拍拍郭坦森的肩膀，“老郭，今儿你指挥！” “我？”郭坦森挠挠头，“我能行吗？” “一个作战参谋，有啥不行的？俺爹说了，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 有了程处默的鼓励郭坦森也是提起了精神，“向前，近距离观察一下，确定是不是鲸。” 号旗手打出去旗语之后，五艘战舰开始变成弧形军阵，缓缓向鲸鱼靠近。 水兵们顿时像是闻到了土地的气息，闻到了铜钱的味道，一个个摩拳擦掌的就准备大干一场。 “弩炮、鱼叉准备！” 郭坦森嗷嗷嗷的大叫，在号旗手打出旗语之后，水兵们各就各位，随时准备大干一场了。 当战船，逐渐靠近鲸鱼，看着鲸鱼头部涌出来的海水，以及半露出来的鱼身，水师官兵们双眼放光：喝，半亩地到手了！ 不管是什么，在乎的永远都是土地，土地才是赖以生存的根本。 他们不在乎自己有多少的饷钱，在乎的是自己能置办多少亩的土地，这种思想是千百年来就根深蒂固的。 有了一次猎鲸的经验之后，现在面对几十米长的境遇，他们已经无所畏惧了，人是可以战胜这些大型野兽的。 水兵和水手们是很实诚的汉子，他们不会做算数，但他们会凭借经验去估算，还能估算个八九不离十。 总归就是一句话：这次出海，又赚到了。 “预备！” 郭坦森抬起手，号旗手立马打了旗语，“放！” 鲸鱼，对危险似乎没有任何意识，当一支弩箭没入身体，发生爆炸之后，鲜血喷涌。 几遍如此，对于鲸鱼而言依旧是小伤，不足为据。 它李恪翻动起身体，开始用自己的鱼尾拍打着海面，周围的战舰李恪剧烈的摇晃起来。 “稳住，稳住！” 虽然说郭坦森扯开脖子大吼，可能听见的人还是很少，这时候战鼓和令旗就开始发挥作用了。 第五百六十章 作死的琉球 郭坦森一把抢过鼓槌，开始有节奏的敲打战鼓。 战舰的风帆落下，开始徐徐后退，随着鼓点的加速，又一轮的弩炮开始射向鲸鱼。 轰轰轰！ 又是一连串的爆炸，但没对鲸鱼造成太大的伤害，弩炮也不是百发百中的。 鲸鱼怒了，开始调整了一下身体，撞向其中一艘战舰。 轰！ 战舰被长得摇摇晃晃，几近倾斜。 战鼓声再一次响起，水兵和水手们，也开始稳住身体，海水打湿了弩箭的引线。 一根根海叉和箭矢纷纷射向鲸鱼。 他们为什么这么拼命？ 是因为穷，穷了几辈子了以后，突然看到了希望，嗅到了土地的味道，谁都能爆发出不怕死的勇气。 轰轰轰！ 其它战舰，像是不要钱一样，开始将弩炮射向鲸鱼。 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当战舰上的箭矢耗光了一大半，这才将鲸鱼给斩杀。 嗷嗷嗷！ 五艘战舰，其中一艘被撞坏，但暂时不影响航行，当鲸鱼彻底不动了，被一支带着倒刺的绳弩射中之后，在所有人的欢呼声中，回到了水师港口。 登莱水师，此次猎鲸大获全胜。 鲸鱼肉，不仅能吃这么简单。 还有鲸鱼皮、鲸鱼油等稀罕物件，鲸鱼油不仅能做拉住，还能做长明灯。 军械研究司，最需要的就是大量的鲸鱼油。 虽然说鲸鱼肉的味道有点腥，但中原人们对于吃的本事，还是很厉害的，在腥的肉，也能把腥味去除的干干净净。 猎鲸，也可以成为一趟经济履行，就连鲸鱼的骨头，也能用来制造各种生活用品，基本上可以养过一个经济产 业。 登莱水师归来，登莱府的居民们早已等待多时，这是他们劳务的一部分，帮忙检修战舰，还能帮忙收拾各种海产品。 当鲸鱼被拖上岸之后，登莱府的居民们也爆发出来一阵欢呼，帮忙分解了这只鲸鱼，就能拿到他们平时一个月的酬劳，一个个更是干劲十足。 程处默撰写公文，给郭坦森请功，什么指挥有方，什么全军上下一心啥的，感动的郭坦森恨不得给程处默给磕一个了。 奏疏的最后，就更直观更显而易见了：缺钱、却弩炮、却爆破筒！ 一次猎鲸就花费这么大，估摸着老李会哭晕在厕所也说不定。 ………… 房玄龄很烦。 他有个侄子，名叫卢成礼，是媳妇卢氏的亲侄子。 卢成礼原本是潮州司马，后调任泉州，任泉州刺史。 这个人和秦长青的关系也不错。 两个人认识的时候也很有渊源，卢成礼是卢赤松的亲侄子，算起来是秦长青的敌人。 但是，秦爵爷让瘸子和独眼龙去潮州收荔枝的时候，建了一个大型的罐头厂。 众所周知，潮州就在珠江三角洲，各种水果的产量丰富，每年吃不掉，用来喂鸡鸭喂猪了。 秦爵爷的罐头厂建成，一下子给潮州带动了经济，仅仅一年的时间，潮州上下官员全部升官发财。 潮州司马卢成礼，也因为罐头厂，升任泉州刺史。 到了泉州第一件事，卢成礼就给水部上疏，联合制造海盐，然后大肆回收海带，制作味精。 随后，和水部又联合建造了大唐最大的罐头厂，不仅限于水果，还有各种海产品和肉食。 泉州这几年的经济突飞猛进，虽然说养活了一大部分人，但沿海什么最多？ 海盗最多，尤其是泉州和琉球之间，直线距离仅仅是三百多公里，琉球在知道了泉州这么牛逼之后，起初是打着两国合作的口号，琉球出口水果给泉州，泉州出口水果给琉球。 本来这是一件互利互惠的事情，可偏偏泉州出发的商船，经常被抢。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琉球人做的狗屁勾当。 讲道理啊，卢成礼真心没看上琉球。 琉球是什么地方？ 当年孙十万抓壮丁的地方，没兵员了就来琉球抓壮丁，后来也因为抓的太狠了，让张八百狠狠的教育了一顿。 卢成礼就觉得，孙十万那个垃圾都能把琉球打得服服帖帖的，凭啥自己就不能打败琉球？ 结局…… 说出来挺可悲的，卢成礼带着几艘兵船出去剿匪，自己险些搭进去。 因为自己的姑父是宰相，卢成礼也没向其他人那样推卸责任，直接上奏朝廷，说自己高估了自己的实力，没有精心研究一下琉球，战败自己全责，请求老李的惩处什么的。 杜如晦在收到这份奏疏的时候，没有及时上交，而是给了房玄龄先看看。 房玄龄看完之后，气到脸色发黑，“没用的东西，这点小事儿都做不好，他还配做一方刺史吗？老杜，不用给我面子，严办，必须严办。若因为是我的侄子，就让他逍遥法外，那别人会怎么看？上交给皇帝吧，我夫人那里……我自有交代。” “不是严办不严办的事儿，卢成礼为什么升职？这可不是看你。” 杜如晦放下手里的奏疏，“秦长青前几年在潮州建了罐头厂，负责武装押运的就是你侄子，当时他可是连续挑了潮州附近八座水寨，要说他不会打仗我不信，我觉得是输的蹊跷。” 杜如晦顿了顿，“你仔细看看奏疏，详细的说了水战的经过。我呢，不懂兵法，不咋懂打仗。可我就感觉他遇到的不是水匪，是琉球的正规水师。” “不会吧？” 房玄龄立马明白杜如晦是什么意思了，“你的意思是，琉球接着做生意的机会，抢劫咱们大唐的商船？” “不出意外就是这样了。” 杜如晦拍了拍奏疏，“水师是谁张罗组建的，可以去求证一下。”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找长青？” “废话，不找他找谁？”杜如晦贼兮兮的看着房玄龄，“长青的性子你是知道的，谁敢断他财路，他就敢弄死谁，所以啊，卢成礼和秦长青、水部是联合建罐头厂的，咱们大唐的军粮，只有小部分来自于小清河，大部分都是潮州和泉州运过来的。” “明白了！” 房玄龄拿起来奏疏，已获得看着杜如晦，“这里面没坑吧？” “没有没有，怎么会有坑呢？”杜如晦急忙摆手。 “那……”房玄龄还是不相信，“那你和我一起去。” 第五百六十一章 这叫兵不厌诈 说好的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杜如晦一脸懵逼的，跟着房玄龄到了秦家庄。 秦府上下依旧是热闹喧嚣，柱子、秦长青、李元嘉、翟默在对饮。 二花在厨房一阵忙碌，凤儿再给二花打下手。 不仅做了所有人都喜欢吃的红烧肉，还有很多时令的鲜蔬。 一年四季，爵爷府里面最不缺的就是蔬菜，蔬菜大棚可不是闹着玩的。 房玄龄和杜如晦一到，顿时引来一片欢迎的声音。 李元嘉瞥了一眼房谋杜断，现在没有战事了，这俩人来干什么？ 西突厥没了，肆叶护可汗也被干掉了，段瓒出使薛延陀，据说吼了几嗓子之后，就迫使薛延陀在疆域图志上面签字了。 吐谷浑也被灭国了，侯君集这个家伙，趁着所有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占领了伏俟城，以伏俟城为中心，向外扩散，直接把吐谷浑剩余的一万军卒给收编了。 现在，吐谷浑三座重镇，伏俟城、牛心锥、赤水源，把几个可有可无的镇子留给了吐蕃。 如果看看地图大概就会明白，侯君集和牛进达占领的地方都是产粮的平原地带，牛心追和赤水源，恰好是守住伏俟城的重要关隘。 松赞干布和禄东赞气的大骂唐朝不厚道，大骂侯君集和牛进达是猪狗不如的东西，吐蕃在前面流血牺牲，侯君集和牛进达直接捡了便宜。 到最后，这份向大唐求亲的彩礼到底算谁的？算你侯君集和牛进达的吗？ 然而，你以为这就完了？ 侯君集给吐蕃大将军路查九龄写了一封信，大概意思是，吐谷浑自古以来就是中原领土，你们能不辞劳苦的赶来帮忙，大唐很感激，出兵的一切费用和开销，松洲刺史给你们报销。 总之，就是一封信里面，对松赞干布是歌功颂德，称赞有加，但实质性的东西一点儿没有。 然后，你在仔细的琢磨琢磨，侯君集的言外之意就是，这里是我大唐的领土，架打完了，你们该走了！你要是不走也没关系，大唐精锐送你们走，但有可能是送你们回吐蕃，也有可能是送你们去西天见佛祖。 当战报和奏疏送回来之后，老李是哭笑不得，笑着大骂侯君集不是个东西，这么无耻的事情也干得出来，但老李就觉得……自己好他妈的喜欢这个小老弟。 其实，侯君集真心没必要造反的，老李拿他当亲弟弟一样对待，那些老家伙们都交兵权了，就侯君集年轻，早晚被重用，没必要那么着急站队的，但凡老李不死，谁造反都没有任何机会。 秦长青在知道了这份奏报之后，也和老李的表情一样。 爵爷给出来的评价很简单，只有四个字：兵不厌诈。 可当房玄龄递上来奏疏之后，爵爷的脸当时就黑了。 诚如杜如晦所说，断秦爵爷财路，好比杀了秦爵爷父母。 详细的将奏报看了好几遍，秦长青发现，这不是琉球的战法，简单说就是琉球在古代基本都是被锤的，没有任何战法可言。 档案郑和下西洋，二百精锐就横推了琉球，擒获了琉球国王，可见琉球的战斗力是有多渣？ 孙十万，就是一个软蛋，还打得琉球哭爹喊娘，心情好了去抓壮丁，心情不好还去抓壮丁，你就说，琉球能打吗？ 卢成礼在奏疏里面说的很详细，是敌军利用小船袭扰，但他没有贸然前进，生怕被包了饺子。 可问题是，小船是不是的咬你一口，佛也有火，卢成礼干掉了几只小船之后，突然起风了。 然后就和曹老板差不多了，被人借着风势，用几艘火船给干败了。 “不是我瞧不起琉球，他们没一个能打的，更没有一个懂兵法的。” 将奏疏放下，“应该是和别人联盟了，看这种小船的袭扰战术，和扶桑惯用的伎俩差不多。咱大唐没有专业的水师，不是旱鸭子登上战船就能打仗的。我听瘸叔说过，卢成礼文武全才，是个不可多得的将官。但是打琉球不能打海战的，直接找个地方抢滩登陆，几千人就能平推过去！” “这个不孝子，脑袋是让驴踢了吗？难道他不会登岛作战吗？”房玄龄气呼呼的喝了一大口酒。 “有小船袭扰，肯定是布下口袋了，他没冒进已经做的很不错了。就是老天爷不给面子……” 秦爵爷抿抿嘴，“琉球有人才啊，还懂得利用季风破敌。” 水战，是技术活。 不是谁都能上船参加战斗的，除了指挥、勇武，还要靠运气的，尤其是在古代。 “其实啊，这就暴露了咱们大唐沿海郡县的弊端了。咱们大唐的精锐，步战举世无双，但是水师一直不受重视。房叔叔、杜叔叔，可知为何？” 二人对望一眼，房玄龄开口，“战略重心在陆地。” “对。” 秦长青点点头，“但是现在战略重心是大海了，咱们大唐的将领，又有几个懂得水战的？这就好比当年蔡文豪写的劝农经，一个读书人文绉绉的写出来劝农经，可他懂得种地吗？这玩意儿一点都不合理，当年我就是没官职在身，但凡我身上有官职，非抽死蔡文豪不可。” “沿海的水师是什么？就是几艘大船，旱鸭子上船，大多数都晕船。朝廷也没人教他们怎么打水仗，都是摸着石头过河，输也不奇怪。多输几次之后，皇帝就该重视了。你看登莱水师，为什么经常大胜仗，就是因为有卫国公过去，给他们正规划的训练。” 秦长青说的十分有道理，房玄龄不住的点头，“那现在改怎么办？” “从登莱水师抽调一艘战舰，前往泉州，距离也不是很远的，帮助卢成礼练兵。我和他的合作还是很愉快的，两年多了一点纰漏都没有，可见卢成礼是一个人才。 从哪跌倒了，就从哪爬起来。水部在给他造五艘战舰，如果他不能踏平琉球，自己就把脑袋献给陛下吧。” “就这么简单？”房玄龄一脸不相信。 第五百六十二章 高阳公主怀上了 “难道把人砍了吗？输一次就要砍头，那皇帝得多昏庸？” 秦长青叹了一口气，“熟悉沿海的人太少了，死一个就少一个。所以啊，房叔叔，您得去找房相，给卢成礼求求情，至少给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我看过水部的账目，现在进项最多的就是泉州和潮州，而且咱们军粮里面，罐头也多来源于这俩地方，真的换人了……呵呵，难得有一个不贪的，就更不容易了。如果去一个贪得，罐头制造的时候质量不行，运到咱们这早都臭了，军卒还吃啥？军卒还喝啥？没吃没喝了，怎么打仗？” 房玄龄点点头，随后突然眼睛一亮，“我听我兄弟说，皇帝要让你扩建军校，给了你五十名额？” “对呀！” “那你看啊，我二侄子房遗爱在你游骑卫，但是大侄子房遗直，一直没有官职在身，要不你给弄进名单立面？” 房玄龄说的那叫一个义正言辞，“你也知道，我兄弟房玄龄，一辈子清苦，也一直很避嫌，不给儿子纳官，我琢磨着军校历练是个机会，况且房遗直见过几次高阳公主殿下，两个人有点儿合不来。将来啊，房家肯定是分家的，我那兄弟寻思，家业全都留给高阳公主和房遗爱……” 秦长青眯着眼睛看着房玄龄，“你兄弟这个想法就是错的，高阳公主不服管教，抽她就是了。房遗爱是干什么吃的？咋的，回老家一趟，就对高阳公主唯命是从了？老子在游骑卫教他的全忘了？” 唉！ 房玄龄叹了一口气，“不是那么回事儿，是我那兄弟，生怕房遗爱对公主殿下不好，将来……” “将来个屁，高阳公主就是惯的。房玄龄是个好宰相不假，可他不是个好爹，不是个好公公。公主咋了？公主就不是女人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就告诉房遗爱，不老实就抽她，抽到老实位置！” 秦长青一阵气急，妈的，辩机老子都帮你弄走了，你在搞不定高阳公主，你可就不是个男人了。你以后也别再游骑卫混了，老子丢不起那个人！ “你看看李银环，在哪不是吆五喝六的？在哪别人都不敢招惹，嫁给我之后，立马变成小女人……” 咳咳…… 房玄龄假意的咳嗽一声，提示秦长青，李银环在你身后，可秦长青没明白，继续装逼，“这女人啊，不老实你就抽她屁股，抽一次立马就消停了。” “相公……” 李银环走过来，“今儿，天气不错啊，房叔叔杜叔叔也都来了？我那有我爹珍藏的桃花酿，我给你们取一坛。” “夫人啊。”秦长青站起身，老脸一红，“这是要出门？” “嗯，和焕儿去长安城转转，给牧儿和明达做几件衣服。” “哦哦！”秦长青擦擦脑门子上面的冷汗，“那你们快去吧，我让人给你们准备马车。” 李银环抱着秦牧，李焕儿抱着李明达，离开了秦府。 秦爵爷立马又放飞自我了，“你们看，我说的对不对？男人嘛，夫刚必须要振！” 说话间，急匆匆的走进来一个人，众人一看居然是房遗爱。 进门之后，抓起酒瓶子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完了，我媳妇怀上了！” 卧槽！ 房玄龄一拍桌子，一把抓住房遗爱的脖领子，“逆子，你再说一遍？” 啊？啊？ 房遗爱着急进门，没注意亲爹在这，“二叔哎，你侄女怀上了！” 啪！ 房玄龄对着房遗爱就是一巴掌，“那是公主，未婚先育你知道什么罪过吗？” 杜如晦一把拉住房玄龄，“老房，莫激动莫激动，有话好好说，总有解决办法的。” 李元嘉上下打量房遗爱，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房遗爱，“我侄女，就这么被你给……哈哈哈……妈呀，受不了了，笑死我了，我二哥万一知道了……估计脸都得气成猪肝色。” 然后，李元嘉不劝说也就罢了，还火上浇油，“无碍，没事没事儿，没啥大不了的，清河公主也怀上了，一起把混事儿办了就完了，屁大点事儿，早晚都是过门，早晚都是踹崽崽，早一天玩一天有啥的？” “行了，都别像是看杀父仇人一样了，事儿我去说。” 李元嘉一脸无奈，“事儿我帮你们办了。但是房遗直别去军校了，调任军械研究司任郎中吧，外人我信不着。” “谢韩王殿下。”房玄龄对着李元嘉一躬身。 “老房啊，礼数大了，我可受不起，事儿就这么办了，你们都准备准备等着结婚吧。” 李元嘉离开，房玄龄瞪了房遗爱一眼，“结婚之后，就随长青出海吧。” “别！” 秦长青急忙制止，高阳公主什么人，秦长青门清，转没转性谁也不知道，“军校需要人手，我想把房遗爱留在军校，做操练教官。 游骑卫的训练，房遗爱全都知道，他的成绩也全都合格，留下人教最合适。 另外，高阳公主现在还不怎么定性，在缓缓。房叔叔你放心，我去打九州岛的时候，一定带着房遗爱，军功肯定有得赚。” 房玄龄不明白秦长青什么意思，再加上高阳公主现在确实不定性，结婚之后房遗爱留下来，也是一件好事。 至于房遗直，去了李元嘉那也是不错的选择，李元嘉本身对权利没啥欲望的，再加上军械研发司，肯定需要的是自己人，房遗直哪方面看，都是最佳人选。 “那泉州的事情，就这么定了？” “嗯，就这么定了。” 秦长青略微思索了一下，“另外，我想给兵部上疏，房叔叔、杜叔叔你们帮我分析一下。我的提案是扩编大唐水师，编成各个舰队。比如登莱府，就叫登莱舰队。把雷州、泉州、越州、天津卫，编成四支舰队，你们觉得怎么样？ 这样下来，咱们大唐沿海，就有四支舰队驻守，远可攻退可守。尤其是雷州，可以兼顾崖州和真腊等国，大唐的舰队除了日常训练，还能做海上贸易，每年还上带来的利润，是陆地上的几倍。” 第五百六十三章 侯君集列阵祭旗 秦长青的提议，得到了房玄龄和杜如晦的极大赞成。 纷纷表示自己回去之后，就和做宰相的兄弟好好研究研究。 但是，海上贸易，肯定要兵部和民部入股的，秦长青无所谓，又不是花自己的钱打造水师。 房玄龄和杜如晦离开，家里就剩下秦长青、柱子、房遗爱和翟默了。 柱子开口，“热气球的实验很成功，你出海之前，只要鲸鱼皮和鲸鱼油够用，我们至少能在做出来两个到三个。现在，八艘战舰中，已经有四艘列装完弩炮了。铜铳和虎蹲炮全部列装在了指挥舰上面，爆破筒、火油弹管够，弹药也十分充沛。目前的总支出下来……” 柱子看向翟默，“我读书少，还是让翟默说吧。” “爵爷，现在列装之后的总支出是二十万贯左右，八艘全部列装完成，大概需要五十万贯。所以，您这次出海，所带回来的利益，也至少要在五倍以上。不然朝廷很有可能停止对水师的投资。” “五倍？ 何止是五倍。打下九州岛，那是十倍百倍的增长。” 秦长青笑了，“弹药储备怎么样？” “足够陆军挥霍半年的弹药量，船舱的仓库较小，装不下那么多。都做好了隔离和防火，只要不作死带着明火进去，就没问题。另外，我们做了小天窗，仓库里面有光，拿什么都看得见。” 翟默顿了顿，“准备最多的就是爆破筒和火油弹，光火油弹，就有八千枚。” “八千枚？” 秦爵爷低头思量了一会儿，热气球的数量不够，八千枚足够挥霍了。 ………… 松洲城。 侯君集死死的盯着地图。 牛进达已经到了预定地点，吐蕃想打牛进达，自己就捅他们的屁股，形成两路夹击之势。 但纵观哨骑和斥候的奏报，侯君集又发现，吐蕃的大将军路查九龄的目标是他，不是牛进达。 吐蕃和吐谷浑一战，五万精锐损失了近一万，打得吐谷浑四万人丢盔弃甲。 消灭了吐谷浑之后，在松州城外，大唐和吐蕃双方的斥候和哨骑，已经不止一次火拼了。 但双方的将领全都忍着，谁也不动手，松洲只要打起来，很有可能就是国战，谁也不愿意背负先动手的骂名。 侯君集仔细研究过吐蕃的战法，在吐蕃和吐谷浑打架的时候，侯君集更是派出哨骑观摩。 和吐蕃打仗，基本三七开。虽然大唐占上风，但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归结其原因，就是因为吐蕃的独特的地理气候所导致的。 如果打吐蕃的大本营，大唐必败。 虽然说吐蕃人打仗是直来直去，没有唐军统帅这么运筹帷幄，但人家胜在生养了一个好地方，别人去根本没法生活，就那种眩晕感就让你提不起来刀。 大唐的细作曾经送回来情报，那里山脉连绵，很多地方都是终年大雪，中原人过去之后，轻者头头晕恶心，重者丧命。就算是不死，全身疲软之下，也很难和吐蕃人厮杀。 尤其是细作还带回来一个更可怕的消息，吐蕃地势比较高，大唐的地势偏低，吐蕃有得天独厚的俯冲优势。 所以，想打吐蕃，就是要一点点在边境蚕食吐蕃主力部队。 现在，面前的这些可都是吐蕃精锐，侯君集是真心不想放他们走，放回去之后，必然成为中原大患。 可问题是路查九龄也学乖了，直接占领了吐谷浑的金川城。 金川城毗邻黄河，距离金川江更近，和松洲城遥遥相望。 两方面的人，就是在松洲城和金川城中间的地带，上演了一场斥候大战。 双方都是各有损失，谁也没讨到便宜。 侯君集的眉头紧皱，老子给你发了嘉奖信，你不退兵也就罢了，你居然还打杀我的斥候，这就是你们吐蕃的不对了。 老侯立刻派出一名使节，和路查九龄商讨关于吐谷浑领土的分割问题，你不走那咱俩就好好的聊聊，你打吐谷浑是给大唐皇帝送聘礼，我打吐谷浑是因为大唐和吐谷浑是世仇。 既然是聘礼，那你撤出吐谷浑，我们唐军接管。 路查九龄肯定是不同意的，吐蕃养点兵将容易吗？光是打吐谷浑就损了近万精锐，你侯君集吃肉可以，但你总得让我吐蕃喝口汤吧？ 路查九龄要的地方也很简单，就要多玛城，多玛城和吐蕃的格尔木城很近，还靠着扎陵湖和鄂陵湖，得到了这座城，就能让吐蕃的粮食产量有了突飞猛进的增长。 但是，多玛城和伏俟城之间就隔着积石山和黄河，给了多玛城就相当于吐蕃随时可以攻占吐谷浑全境，侯君集派出去的使节肯定是不同意的。 然后，上演了很有意思的一幕，那个使节撞柱子了。 归结其原因，就是吐蕃人太小看大唐的文人风骨了。 谈判不成，路查九龄就犯浑了。 拿出来吐蕃的对待别的国家使节那套，扬言要杀了大唐使节。 大唐的使节会吃你这一套？ 也不用你砍我，我自己撞柱子，我就算是死也死在自己的手里，绝不便宜你吐蕃，绝不让你们吐蕃人的手玷污了我中原人流淌的鲜血。 我特么的…… 我特喵的…… 我他妈的…… 我没想杀你，老子没想杀你！ 路查九龄懵逼了，瞪大了眼睛看着使节的尸体：我他妈的就是吓唬吓唬你，我就是说说，你咋还当真了？ 我怎么可能杀你？我是来逼迫你们大唐皇帝联姻的，我怎么杀了你？ 他妈的，别的国家的使节，见到我们吐蕃亮刀子立马就变怂比，你这是干啥？这不是把我路查九龄往绝路上逼吗？ 人已经死了，事情不能挽回了。 路查九龄立马派出自己的亲弟弟，路查九丹以吐蕃贵族的礼节，将大唐使节送去了松洲城。 侯君集一看使节死了，怒火滔天，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你吐蕃不仁在先，就别怪我大唐不义。 八百里加急文书送去了大唐，侯君集都没等到李世民的命令，直接在奏疏里面说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战绩一瞬即逝，臣干他们狗曰的了。 于是，一万陇右道精锐，松洲、珉州、茂州两万大唐府兵，兵分三路，直接围了金川城。 侯君集更是，在金川城的对面，直接砍了路查九丹祭旗，发誓要全歼吐蕃大军。 第五百六十四章 老流氓发威 侯君集的八百里加急奏报，老李看得是火门三丈。 “打！ 那就打！让侯君集给老子狠狠的打！” 老李狠狠将一个茶碗摔在地上，招呼杜正伦开始撰写公文。 没错，是撰写公文，而不是拟旨。 “啥都不用说，就写刀子都顶到家门口了，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真以为我大唐的谦让，就是他们嚣张的资本？在告诉侯君集，能全歼就全歼，最大程度的，斩杀这支吐蕃骑兵！只要打掉他们这支精锐，吐蕃没五年八年的时间，缓不过来这口气！” “兵部给予的后援，不是在年前，陆陆续续都送过去了吗？既然爆破筒管够，那就轰他娘的！” 公文写完，装进了竹筒，打上火漆，依旧是八百里加急，送往松洲城。 “让孔颖达带领大学士撰写檄文，昭告天下，吐蕃不仁不义，妄图侵占我中原领土……” “在让房玄龄，给那名使节追封，他的家庭，国家养了，他们家两代人读书、医疗，朕出钱，朕要让所有人都看看，我大唐使节是多么忠勇，多么不惧强势！面对冰冷的刀锋，宁愿一头撞死，也不愿意让别人玷污了他的鲜血，这是英雄，真英雄！” 路东衍也懵逼了，在皇帝收到消息的同时，他也收到了消息。 顿时大骂路查九龄目光短浅的匹夫，哪个国家的使节都可以杀，唯独大唐的使节不能杀。 李世民为啥派了两位大将镇守松洲？你以为真的是让他们受罚的吗？那是做给你看得，但凡李世民占理，吐蕃的五万精锐，必将葬送在松洲。 好好的打你的吐谷浑它不香吗？你干嘛非要杀了一名使节？ 路东衍在营地里面急的团团转，一点办法都没有。 最让路东衍恐惧的是，大唐使节撞柱子之后，左右武卫忙活起来了。 程老流氓原本要和马三宝回安北都护府的，现在死活不回去了。 找老李申请了兵符，得了皇命。 让马三宝先回安北都护府，老程直接去了左右武卫大营。 大唐左右武卫加一起六万多人，天天在吐蕃使节的营地门口遛弯。 路东衍派人交涉，老程给的答复很简单，你一个番邦的使节，还管我左右武卫演武了？ 路东衍是真的有苦说不出，不怕别的，就怕哪天老程一个心情不好，演武变成真的，六万多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们吐蕃使节给淹死。 所以说，成为假想敌不可怕，怕的就是演武的人，一个不小心，把你当成真的敌人。 路东衍是紧闭营门，全营禁止饮酒，吃喝邋遢一切就在营地之内，就算是撒泡尿也不能越过营门之外。 但老程丝毫不给他们机会，左右武卫直接断了吐蕃营地的粮草供应，现在路东衍都恨不得杀战马充饥了。 很多鸿胪寺的官员，都过去劝说老程，可老程马鞭一抄，把人全都给打走了。 没办法，手里有皇帝给的兵符，手里面有皇帝给的皇命，就算是太子来劝说，老程也是三鞭子打走。 路查明也懵了，战战兢兢的看着路东衍，“父亲，要不派人去找干爹吧？没准干爹能劝说住程知节也说不定！” “找？去哪找？你能出去吗？你敢出去吗？” 路东衍伸手指了指营地外，“但凡你敢走出去这个大门，程咬金就会给你扣上细作的罪名，把你就地正法！这是人家的地盘，人家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父亲，咱们就算杀战马充饥，也熬不过七天的。” “等吧！” 路东衍叹了一口气，“咱们送给秦爵爷那么多钱财宝物，就看他会不会搭救咱们一把了。” “那接下来……” “接下来？告诉下面，一天只吃一顿饭，谁也不能站在外面破口大骂，任何人敢骂演武的唐军，直接斩首示众！切记，千万要切记，别给程咬金找到灭口的机会。” 路东衍就感觉自己的脑瓜子嗡嗡的，路东家族的智商，都被我和我大哥用干净了吗？在能出来路查九龄这么混蛋？你是真的啥也不缺，唯独缺心眼啊！ 等待，漫无目的的等待，连续三天，营地里从最开始的稀粥逐渐变成了米汤，不得已只能杀了一匹战马。 在看营地外，喊杀声冲天，每一次这样的叫喊，都会绷紧了吐蕃人的神经，生怕唐军冲营。 到了夜晚，吐蕃营地里面已经什么晚餐和夜宵了，而唐军则是围坐在一起烤全羊。 纯纯的肉香，还有各种调料的香味飘进了吐蕃营寨，这群人无比吞咽着口水，下意识的勒紧了裤腰带。有的已经忍不住跑到了井口，打上来一桶水，大口大口的喝水充饥。 秦爵爷此时在做什么？ 秦爵爷在和老程畅饮。 右武卫的答应，秦爵爷带着一坛子烈酒，几碟小菜，探望老程。 老程绕着秦爵爷转了一圈之后，十分嫌弃的撇撇嘴，“华子呢？老夫的华子呢？没有华子，还想让俺老程喝你的酒？别他娘的做梦了。” 秦长青从衣袖里面摸索了一下，掏出来一个檀香木的盒子，笑眯眯的递到老程的手里，“程伯伯，最新款——大唐和天下！” “和天下？你没诳俺老程？” 程咬金用眼神瞥了一眼自己的马槊，“长青啊，别人都知道俺老程只会三板斧，却不知道俺老程马槊的功夫，仅次于尉迟敬德！” “华子抽的是一个情怀。可这大唐和天下却不同，檀香木制成的盒子，里面经过特殊加工，还带有檀香的味道，抽起来那才叫一个爽快！” “小子！” 老程结果和天下的盒子，点了一支，连续的点头，“不错，还算你有孝心。抽空，让后勤不对给你马伯伯稍去一盒。” “没了，就这一盒。” 秦爵爷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程伯伯，好东西能不能量产还得您点头不是？您要说不好抽，立马停产！” “小子，你有事求我？” 老程一脸嫌弃的把盒子放在一旁，有心把烟给掐灭了想想还是算了：求人办事嘛，办不办是俺老程说的算，但和天下香烟是无辜的！ 第五百六十五章 火油弹给你玩玩 程伯伯，您太仁慈了！ 这就是秦爵爷求老程办得事儿，也可以说办得就不是人事儿。 在知道大唐使节在金川城谈判失败，撞柱子之后，群情激奋，满朝文武都开始怂恿李世民，让李世民下令，左右武卫干掉路东衍，反正干脏活、背黑锅的是老程，和他李世民有没啥关系。 大不了就免了老程的爵位，发配到安北都护府给马三宝做马前卒，等过几年大家把这事儿忘了，再把老程给放回来。 秦长青没理会朝堂的风向，而是在知道了路东衍断粮之后，哈哈大笑，立马请老程喝酒。 就是让老程多围困一段时间，营地里面有水井，一时半会儿是饿不死的，那就多困一段时间。 爵爷不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也不是什么圣母婊，提前出现就显得秦爵爷的救助不值钱了。 一定要表现的，秦爵爷历尽千辛万苦，才解救路东衍与水火。 对于这件事儿，老程大大方方的答应了。 吐蕃营地外一里，设立了警戒线，还拍了一队人驻守，理由十分直接，左右武卫演武，任何人想过去，没有皇帝的旨意，就老老实实地站在警戒线那里，不尬是吐蕃还是唐人，越界者杀！ “程伯伯，大半夜的没事听听响，人呐在子时的时候最困最乏了……你这没有我从游骑卫给你抽调点，既然想快乐快乐，那大家就都快乐一点儿。” 说完，秦长青一拍脑门子，“程伯伯万物复苏了，您儿子又研究出来一个火油弹，丢出去之后，着起火来水都浇不灭。你说咱大唐左右武卫几万人演武，有啥东西不小心丢尽了吐蕃营地，也没毛病吧？演武嘛，刀剑无眼……” 老程对这秦爵爷使劲儿翻了一个白眼，“把人炸死了咋办？” “赔钱呗，左右武卫又不穷。大唐律疏上写的清清楚楚，一百贯钱了事。”秦爵爷生怕老程不备自己误导，“反大唐境内种族，皆要遵守大唐律法。这是给他们官凭文书的背面，写的清清楚楚的，大唐律疏，不管对哪个国家的人，都一视同仁！” “你说的这两样东西，京城十二卫都没有，只有你游骑卫有。” “程伯伯，清河公主未婚先育，您老去小清河看看儿媳妇，是不是一点毛病没有？” “没有！谁敢嚼舌根，俺老程一斧子劈了他们家的府门。” “那您在去看儿媳妇的路上，捡了一两枚火油弹，也没毛病吧？” 说话间，秦长青打开了另外一个食盒，先开了盖子，“程伯伯，您老说也巧了，小侄来的路上，居然帮您给捡到火油弹了，你说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 老程斜着眼睛看着秦长青，又气又笑，“烧多少？你这东西爆炸面积大概多大？” “大概……” 秦长青想了想路东衍营地里面的营帐，“要是有点儿小风的话，应该能烧一大片吧！” “行了，你给老子滚蛋，老子晚上就办！” 程咬金端起酒碗狠狠灌了一大口，“老子冻死他们！” 于是，秦爵爷离开之后，程知节也没把事情做的太绝，给路东衍送了一封信，大概意思是，午夜时分，左右武卫对战，为了避免流弹误伤，提前告诉你一下。 路东衍看到这封信都快气疯了，可愣是对程咬金一点办法都没有。 夜里，还真就起了风，风势不大。 路东衍躺在虎皮上就是睡不着，左想右想就感觉事情不对劲，程知节不是这么明事理的人。 突然，路东衍一个激灵做起来，重新拿起那封信，详细看了好几遍，突然一拍脑门子：狗币程咬金，老子和你势不两立！ 没错了，信上面写的是流弹，而不是流矢。 路东衍立马让人将所有人集合，推到了营地最后面的角落。 不怕意外，就怕万一啊，万一老程给营地里丢几枚爆破筒……那还不得死伤一大片吗？ 子时三刻，喊杀声四起。 就看见啊营地外升起来无数火把，左武卫和右武卫，正式开始在夜里对练。 然而，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有两名军卒，缓缓走近了吐蕃营地。 营地旁，也有吐蕃人瞭望。 四个人正好隔着营地的栅栏。 这两名唐军的脸色微微有点尴尬，“呦，执勤呢？” 另一名唐军催促道，“你跟他哔哔啥？他又听不懂！点了火丢出去，然后走人，老公爷在山坡上等着看热闹呢。” “嗯，也是！”前一名唐军一本正经，“反正咱们自己不觉得尴尬，那就不尴尬！” 我们能听懂，我们特码能听懂！ 两名吐蕃的军卒很想告诉他们，很想开口说话，可看到了俩人，手里拎着的火油弹，还以为是爆破筒，撒丫子就跑。 两名唐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瞅啥啊，点火扔啊，留手里等着下崽子吗？别让老公爷等的太急了！” 呲！ 嗖！ “走你！” 两个人往营地里面丢了火油弹，也是脚底抹油开溜。 轰隆两声爆炸，吐蕃营地热闹了。 临近栅栏的营帐被点燃了，接着轻微的风势，已经有了蔓延的趋势。 路东衍明白了，彻底明白程老流氓那封信是啥意思了，这是要一把火烧了吐蕃的营地了。 “救火，快救火！” 路东衍一下子窜起来老高，“着火的不管了，往没着火的上面泼水……挖沟，用你们手里的刀挖沟，阻止火势蔓延！” 吐蕃营地内，乱成了一锅粥。 老程就站在半山腰的位置，掏出来单筒望远镜，仔细看，在仔细看…… 爽！ 老程心理美滋滋的，这也就是俺老程，别人谁能干出这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侮辱大唐使节，这口恶气总算是出了不少，但老程依旧不满足，就在琢磨着，咋能把营地里面那口水井给填平了，让吐蕃使节们，彻底断水断粮。 清晨，阳光照射进吐蕃营地。 吐蕃人民疯了，就感觉自己的心态彻底崩了。 路东衍坐在地上，双目通红，攥紧了拳头，看着烧的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帐篷，欲哭无泪！ 第五百六十六章 上天一日游 警戒线两侧。 吐蕃武士们早就开闹了。 对于这种不公平的待遇，他们不接受。 老程搬来一把椅子，就坐在警戒线的另一侧。 眯着眼眼睛，抽着和天下，一口烟吐出去，缓缓升空。 “程知节！” 对面，传来路东衍一声呵斥，“程知节，你为何无故烧毁我营地？我要见你们的皇帝，我要见你们的皇帝。” 老程站起身，一手叉着腰，一手抽着烟，像极了一个二流子，“老路啊，你可别冤枉好人。左右武卫演武而已，只有流弹，可没人去点你们家的帐篷。” “我的侍卫，亲眼看见两名大唐军卒……” 嗯？ 老程一立眉，“老路啊，你这就不厚道了。你要是敢冤枉俺老程烧了你的营地，俺老程就有理由怀疑，昨晚军演走丢的两名军卒，被你窝藏起来了。你要不提醒俺老程还忘了，昨天走丢了两名军卒，不会被你给窝藏起来了吧？” “你……” 路东衍伸出颤抖的手，指向程咬金，半天说不出话来。 思量再三，路东衍服软了，“程老公爷，外使的儿子，是平西爵爷的义子，算起来咱们之间还有亲戚呢，有亲戚！” “哦？在哪？快让俺老程看看，有着关系你咋不早说？”老程一副嗔怪的模样，“要我说，你们这些外使就是鬼心眼子多，有着关系你早说啊。” 路东衍立马找来路查明，“程老公爷，这就是外使的儿子路查明，也是秦爵爷的义子。” “来，叫程爷爷！”老程像是逗狗一样，调侃着路查明。 路查明脸色铁青，手下意识的就按在了刀柄上，恨不得把老程给大卸八块。 啪！ 路东衍一个大嘴巴抽过去，“论辈分，程老公爷就是你爷爷！” 路查明那叫一个冤枉，只能是忍辱负重的捂着脸，饱含热泪，十分不请愿的开口，“孙儿……孙儿……孙儿，拜见爷爷！” “哎，大孙子乖！” 老程拿出一包华子，塞到路查明的手里，“抽几口顶顶饿，爷爷我这就让人去找你干爹。” 说到这，老程还是一连怪罪的模样，“老路啊，你这做侄儿的不行啊，你有着关系早说啊？但凡你早说，我早让人通知长青了，最起码也要让长青上疏朝廷，换个地方演武是不是？” “是是是。”路东衍急忙颔首，“叔叔说的对，叔叔说的对！” “行，暂时就这样，我呀也是身负皇命，没办法，咱们大家都相互谅解一下。” 说完，老程对这身边的一个军卒一立眉，“还愣着作甚？快去通知秦爵爷和鸿胪寺，就说吐蕃世界的营地着火了。” “老公爷，咋着的火呀？要被记录在案的。” “对了，你们这里咋着的火？”老程问路东衍。 路东衍想哭，更像一把掐死老程，“是……是外使不小心打翻了油灯，着的火！” “你看你，多不小心。现在天气干，一定要做好防火！” 老程又是一阵虚情假意的安抚，这才离开。 路东衍望着老程离开的背影，恨得牙齿咬得致嘎作响，可偏偏对老程没招儿。 军卒，肯定是不回去找秦爵爷。 人家秦爵爷今日是上天一日游。 秦牧和李明达交给了李治和小武，三口人去了小清河。 胡彪见到了秦长青，一口一个哥叫的那叫一个亲切。 这人很彪，秦长青狠确定，通过裴宣机后来的诉苦，秦长青就知道，这是一个彪子，人要是不彪，不可能上天的。 热气球已经充好了气，秦爵爷扶着李银环和李焕儿进了吊筐，随后是他和胡彪。 “彪子，去骊山的方向，那里风景好。” “好嘞，哥，您就瞧好吧，我现在很有飞行经验的。” 火油罐子的火门打开，火焰呼呼的喷射，柱子斩断了缆绳，热气球缓缓升空。 李银环和李焕儿一左一右，下意识的攥住了秦长青的手，掌心刷的一下就出现大量的冷汗。 “别怕，这东西挺安全的。”秦长青安慰道。 “对，安全。两位嫂子放心，从研制出来到现在，俺就摔下来一次！” 秦爵爷狠狠瞪了胡彪一眼，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胡彪随后开始掏出罗盘，拿出一个小旗子插在吊筐的护栏上，不断的调整高度和方向。 见见的李焕儿和李银环也适应了，睁开眼看向下面，啧啧称奇。 有时候啊，女人的胆子身心比男人的大，你看那些蹦极的，玩什么极限运动的，似乎都是女孩子比男孩子多。 想当年，我二十二岁的时候去旅游，坐个海盗船前后摆了没几下就叫停了，被前排的小女生一顿鄙视，说什么史上最没用的男人诞生了。 没用就没用吧，这都不事儿，只要我自己觉得自己有用，那我就是有用。 然后，我又去蹦极了，在然后……嗯，女朋友……不对，是前女友，前女友跳下去了，我没跳下去……反正吧，丢不丢人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再给我一次我一样不会跳，太特么吓人了……但你不能说我怂，我恐高也不能逼着我跳是不是？男人嘛，有时候需要矜持一下的。 李银环和李焕儿掏出来单筒望远镜，左看右看，然后还对着骊山指指点点。 “天呐，原来在天上看下面，又是另外的一个风景。” “哇！银环，你快看，那是老君台！” “银环，快看，真武佑民天君像……” “银环，你快看……” “彪子，速度放慢一点，高度在稍微降低一点！” 随着秦长青的指挥，热气球的速度和高度也一下子降了下来，这样让人看得就更真切了。 越过了华清宫，又连续越过了两个山头，热气球开始缓缓下降。 “相公，这是……” “送给我两个媳妇的礼物。”、 秦长青指了指下面的一个山头，“去掉皇家御用，剩下的这个山头被我买下来建动物园了！” “动物园？” 李焕儿和李银环不明所以。 “我让李恪抓了很多动物，圈养在这里，并且重新把这里包装建设了一下，现在里面有很多动物的，还有很多玩乐的地方。你们在家闷了，就带着孩子来这里转转，很解闷的。” 第五百六十七章 大唐生态保护研究基地 热气球又绕着骊山飞了一圈，李焕儿和李银环尽兴了，秦爵爷才让胡彪把热气球下降。 胡彪将火门逐渐关小，热气球也稳稳的落在地上。 “彪子，你带着热气球飞回去吧，这里有马车送我们。这里还没建成，等建成了，让柱子带你和你娘来这里转转。” “谢谢哥，那我就飞回去了！” 火门在次打开，热气球缓缓升空，胡彪对着秦长青等人挥挥手告别。 不多时，李恪火急火燎的跑过来，“那是个什么玩意儿？怎么还会飞？” “你爹的独门座驾，你就别惦记了。” 秦长青说完，李恪微微有些失落。 李焕儿和李银环对着李恪欠身行李。 “你俩可都要抓紧了，将来一家子来这里转转，很爽的。” 李恪很快又打起来精神，“完全按照你说的，一共抓了二十只食铁兽，圈地的时候，又圈住了一只，那玩意儿可是个刺头。但饿了他一天就老实了，现在看到竹子比看到啥都亲。” 二十只？ 秦爵爷一捂脑门子，“我特么再有钱，我也养不起二十只啊，你知道这玩意儿一天能吃多少吗？ 光竹子，这玩意儿一只一天能吃五十多斤的竹叶和竹秆，光是吃鲜笋他能吃七八十斤！李恪，你个倒霉玩意儿，你这不是和我合伙开动物员，你这是在让我破产啊！” “就这点儿吗？” “这还少吗？”秦爵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那啥……别说二十只了，二百只也养得起。” 李恪摸摸秦长青脑门子，“也没发烧啊，咋就说胡话呢？你知道吗？我每年用来烧炭的柱子，够你喂十年的食铁兽了！” 秦长青一愣神，很快笑了，突然想起来了，古代竹子不花钱的，而且骊山和周围的山脉很多的好不好？ “大舅哥哎，我和你开玩笑呢。” 秦爵爷一把拉住李恪的手腕，“这玩意儿暴利，你信不信？” “不信！” “那咱们边走边聊！” 秦长青和李恪在前面走，李焕儿一阵无聊，就拉着李银环自己逛动物园了，反正李银环武力值高，这里还有龙武卫军卒把守，不会出现什么乱子。 “妹夫，怎么赚钱？” 李恪也来了精神，“要知道，我可是家底都砸进来了。还没还上欠你的零头。” “债，可以慢慢还的。咱们先说怎么挣钱。” 秦爵爷开始给李恪洗脑，“食铁兽还有一个名字叫猫熊，你知道吧？” “嗯，知道，这玩意儿很凶猛呢，二十只食铁兽，我特意找我爹借了五百龙武卫，抓了两个来月才抓到的。讲真的，抓他们不比抓猛虎差到哪去！” “这玩意儿长得很可爱，可以给他改个名字，改成大熊猫，然后找你爹在申请一下，把这玩意儿变成国宝，然后印刷几批国宝钱票……” 秦长青基本是把上辈子，关于大熊猫的操作，说了一遍，李恪是接连点头，觉得有道理。 “那具体的怎么炒作呢？妹夫？” “先让钱坊发布一批纪念币，上面的图案就是以食铁兽出现，记住了是纪念币，限量发售的纪念币。” 秦长青开始给李恪普及知识，“纪念币，就是市面上不流通的钱票，但是每年国家发售的很少，但是又很大的升值空间，你可以把他想象成王羲之的字画，这东西能抄到多少钱，完全看庄家的本事。” “搞定了你爹，你就去找许敬宗，让他给你在报纸上造势，然后你再去找李客师、崔颖，然后他们五姓七望再帮你造势，这样购买的人就多了吧？多了之后谁都会关心上面的动物是什么，这时候放出话，在利用舆论宣导，这是大唐国宝大熊猫，它可你去你家碰瓷，但任何人不得伤害它，不得食用它，但凡有偷猎大熊猫者，那就把牢底坐穿！” “剩下的，就是关于大熊猫的养殖了，咱们不叫动物园，叫做大唐生态保护研究基地。 动物园是给人取乐的，但保护研究就不一样了，对吧？ 一听名字就是高大上，你在给朝廷上疏，弄点儿什么野生、珍稀动物保护法啥的，咱们的动物园立马赚的飞起。 门票不用定的太高，差不多就行，重要的是买水、卖吃食，禁止游客带各种视频和水进来，咱们做生意不能因为是大唐独一份就开黑店，没那个必要。外面卖多少钱，咱们就卖多少钱。 就咱们这动物园，一天根本玩不完，所以还要做民宿……吃喝住行咱们全管了，还不做黑店，你说别人愿意不愿意来？ 另外，上山下山，需要马车吧？ 咱们咋做马车租赁的生意，按照人头收费，也别太贵，大家都能接受就好。 哪怕是一文钱，你的人流量一天是五万人，就是五十贯，一个月下来就是一百五十贯，一年呢？况且咱们赚的可不仅仅是一文钱的，小伙咂，跟妹夫学着点，赚钱的办法很多的。” “那我就按照你说的流程走，肯定能赚大钱？” “对，能赚大钱。” 秦长青很肯定的点点头，“另外，你让你爹在适当的给点儿补助，咱们干的是利国利民的勾搭，给点补助你爹会同意的。你把家底都拿出来建动物园了，你爹都得夸你！” “真的？我爹能夸我？” 李恪一听说李世民能夸他，当即眼睛就亮了，什么钱不钱的已经无所谓了。 只要能在老李的心理，提升形象，提升地位，花点儿钱无所谓的。 “走吧，咱们去看看将来的国宝大熊猫！” 李恪在前面带路，秦长青在后面跟着，纯原生态的动物园，还有各种路标，以及垃圾桶。 每个区域都用铁网和玻璃拦着，十分结实，也不怕误伤了游客。 然而，等秦爵爷到了观养大熊猫的地方之后，当即就愣住了。 就看见一只大熊猫在凶李银环，对着李银环咩咩咩的吼叫。 李银环一皱眉，杀气瞬间涌现出来，要知道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身上有野兽都惧怕的气息。 大熊猫的身体明显打了一个哆嗦，愣了一下之后，对着李银环人畜无害的眨眨眼，双手抱着头，老老实实地趴在地上。 一个小的大熊猫眼睛恐惧的看看李银环，随后风一样的爬向李焕儿，用小短腿抱住李银环的脚踝，小脑瓜刷的一下就埋在了李焕儿的小腿上，要多亲昵有多亲昵。 “……”秦长青：这玩意儿天生就是糯米团子吗？ “……” 李恪瞪大了眼睛看着李银环，“云麾将……银环姐哎，本王的恩人哎！正愁不能驯服他们呢，要不姐姐你帮帮忙？” 第五百六十八章 吐蕃不讲武德 秦爵爷想在自己出海之前把老婆、孩子、小舅子给安顿好。 可远在松洲的侯君集就不行了。 四万吐蕃精锐，被围困在金川城。 侯君集仅仅凭借三万兵马，就敢将其围住。 要知道，攻城的一方至少要有五倍以上兵力才敢攻城，不然只会失败。 路查九龄也算是被逼上绝路的，想求和都万万不可能了。 骑虎难下之后，只能仗着自己手里面人多，试试唐军的手段。 答应了一切都好说，打不赢……他只能以死谢罪。 在外人看来，侯君集攻城是十分不明智的选择。 但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你不去打也不行了。 清晨，侯君集击鼓聚将。 一道道军令分发下去，侯君集一连深沉严肃：“埋锅造饭，午时三刻，攻城！” 火头军开始忙碌起来，唐军也忙碌起来。 一驾驾抛石机被组装起来，正面进攻的肯定是陇右道精锐，干杂活的才是大唐府兵。 侯君集就站在帅帐外，看着来回奔走的战马，看着一个个骑士们来回传递消息。 守城和攻城，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秦爵爷守城，面对西域联军的时候占了很大的便宜，再加上唐军都是职业军人，以一当十，就算是最后决战的时候，也是所向披靡。 但攻城就不一样了，难度系数很大。没有五倍以上的兵力，攻城就是妄谈。 侯君集一直严令，禁止使用爆破筒，他怕，怕唐军仗着热武器，失去应有的锋芒。 更多的，侯君集想试试对方的斤两，他也想知道，吐蕃的军队到底是能打还是不能打。 吐谷浑，完全不能做参照物的。 不是侯君集瞧不起吐谷浑，而是真的瞧不起。 这个国家的兵卒，都不如大唐民夫临时组建的军队，甚至是大唐的仆从军，都能完虐吐谷浑。 杀伐、征战，本就是搏命，就看谁能活到最后，谁能笑到最后罢了。 金川城的城墙上，沾满了吐蕃士兵，他们一个个没有统一的服饰，穿着十分随意，更多的还是穿着羊皮袄子。在看他们手里的兵器，也一点儿制式装备都没有，看起来就像是乌合之众。 可就是这群人，居然打得吐谷浑满地找牙，所以侯君集没有轻视他们，在没摸清对方的路数钱，侯君集不会对任何人生出轻视之心，甚至是侯君集觉得，在他面前的，就是对手是敌人，对待敌人，只有歼灭、歼灭、在歼灭！ 侯君集打仗，也是向来直爽。 砍了路查九丹的脑袋祭旗之后，没有派人到城墙下咒骂，也没有去挑衅，午时三刻，直接攻城！ 呜呜呜！ 咚咚咚！ 号角声和战鼓声，拉开了攻城的序幕。 盾牌手在前，弓箭手灾后，距离城墙一百五十步的时候，唐军开始和城墙上的守军对射。 时不时的就会发出一连串的惨叫，倒在地上的有唐军的尸体，也有吐蕃军卒的尸体。 一轮试探性的交锋结束，侯君集鸣金收兵，盾牌手和弓弩手，有序的向后退回本部。 抛石机，在一名将官的一声令下，开始疯狂的将巨大的石块跑向城墙。 众所周知，攻城战是考验心态的，也是最难熬的。 一块块巨石砸向城墙的垛口，弹了几次正中一名吐蕃军卒，此人惨叫一声，大吐了一口鲜血，倒地而亡。 随着将领一次次的挥动手中令旗，大唐府兵们轮换上阵，操控着抛石机，将一块块巨石抛向城墙。 站在城墙上的吐蕃军卒们，立马尝到了被石头砸的滋味，也不敢怠慢，张开弓箭还击，可偏偏抛石车一直在弓箭的射程之外。一声声惨叫过后，就会发现被巨石砸的血肉模糊的身影。 在城墙上指挥战斗的将领，也发现城墙上人太多，石头一砸一大片，立马让人推下去一部分，唐军也趁着这个机会，将云梯搭在城墙上。 火油，浇在了云梯上，火光四起，但有一个人掉下去，就会有另外一个人填上去。 攻城的节奏保持的很好，双方也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黑压压的人群，不要命一样扑向金川城，漫天都是喊杀声。 双方的弓箭手，进最大的程度，拉开弓箭，想把对方给射杀掉，攀登云梯的和守城墙的，也都在拼命的屠戮，希望用自己的命，给身后的战友换来生机。 巨大的牛皮战鼓，依旧敲得震天响。 唐军在自家弓弩手掩护下，一个个拼了命爬上云梯，准备攻占城墙。 吐蕃的军卒也是手里有什么家伙，就用什么家伙招呼，时不时的就有唐军从云提上掉落下去。 战争，一直都是残酷的，侯君集拿出单筒望远镜，看着面前的一切，依旧是面无表情。 就连空气中，飘来的血腥的味道，也都被侯君集给无视了。 攻城，一直持续了将近一小时左右，侯君集收起了单筒望远镜，鸣金收兵。 凶猛的攻势，一瞬间没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金川城下，留下六百多具唐军的尸体。 在看侯君集的表情，似乎对此次攻城失败，在意料之中一样。 事实上，攻城没有一次就攻下了的，无非就是一种试探而已。 不咋滴！ 这战斗力真心不咋滴！ 放在唐军里面，充其量就是二线府兵的中等水平。 这是侯君集给出的，最中肯的评价，吐蕃的战斗力也就是这样。 大战之后，有唐军在盾牌手的护送下，准备靠近城池，收敛袍泽的尸骨，然而在接近城墙一百五十步左右打呃时候，迎头砸下来的，确是一轮无情的箭雨。 军卒们开口对着城墙上咒骂，吐蕃军卒对此却无动于衷，最终只能是咬着牙离开，等打下金川城之后，在进行收敛了。 呵，有点不讲武德了！ 侯君集看到这一幕，脸色漆黑一片，不给你们点儿颜色看看，你们是真心不知道大唐的厉害。 上爆破筒吗？ 答案依旧是否定的，侯君集相信只要自己拿出去五千条人命，就能打下金川城。 但是，手里明明有攻城的大杀器却不使用，他这个大将军将来还能服众吗？ 第五百六十九章 预判你的预判 第二天天一亮，侯君集下令在此攻城。 这一次，没有动用陇右道的精锐，攻城的是大唐府兵。 这一次抛石车上面，放满了一罐罐的火油，随着令旗手一声令下，铺天盖地的砸向金川城的城墙。 火箭一支支落在城墙上，当即将火油点燃，熊熊大火升起，很多吐蕃军卒的身上都燃起了熊熊大火。 火焰里，吐蕃的军卒在不断的打滚，一连串的惨叫之后，身体就在不动弹了。 火油罐不多，几轮抛射打空之后，在次换上巨石。 城墙上火势不减，巨石有铺天盖地，守城的军卒们，顿时死伤无数。 将士们抬着云梯，疯狂的冲向城墙，和昨日想比，今天的战斗轻松了许多。 火油和巨石的轮番轰炸，让守城的吐蕃军卒死伤惨重。 几乎没费多大的力气，就攻占了城墙，城墙上吐蕃将领们，纷纷抽出腰间的长刀，骂骂咧咧的加入到了战斗序列。 在城内，也不断地有吐蕃军卒涌上城墙，那里有漏洞补哪里。 唐军的士气很高昂，占领了城头之后，也开始与吐蕃军卒拼死一搏。 侯君集看到这个不错的形势，脸上没有露出笑容，相反他觉得城墙攻占的太顺利了。 一定不对劲，肯定不对劲的。 突然，侯君集的脸色变了，吐蕃这是要反攻吗？ 想想守城的人数，在想想攻城的人数，看似是侯君集占据主动，但实际上，主动权一直在人数多的一方，路查九龄能指挥五万人，绝不是个土鳖，更不是个纸上谈兵的家伙。 但凡路查九龄要反攻，都会打乱侯君集的所有计划，侯君集的拳头攥的死死的，大骂了一句：“狗币！” 抬手招来传令兵，“传令，敞开中军，换先锋左牙阵，把本帅暴露给路查九龄。弓弩手在前、陌刀队在后，步槊维护两翼，骑兵伺机而动！” “喏！” 虽然传令兵想劝说这样做危险，但侯君集是大帅，正交战的时候，侯君集说什么就是什么，这叫令行禁止。 和侯君集预判的不错，路查九龄也在观察战场，吐蕃的人数众多，随随便便都可以开城门给予唐军致命的骑兵打击。 就在侯君集还没将中军变阵的时候，路查九龄就开始下令，打开城门放下吊桥，放三千轻骑出城，直接怼侯君集的中军。 能冲到中军砍了侯君集最好，冲不到中军就突围，在唐军的外围袭扰，这种打完就跑的勾当，吐蕃骑兵最在行了。 看着放下的来的吊桥，侯君集的嘴角忍不出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做统帅的，最值得骄傲的地方就是，不管对方是什么牛马，我都能预判你的预判！ 吊桥缓缓放下，一队吐蕃骑兵奔跑而出，侯君集笑了，“中军散，骑兵出击，把这股骑兵给本帅打残！” 攻城的一方，有时候希望对方打开城门，但更多的时候，还是喜欢自己攻破城门。 因为兵力悬殊，在没有更大的损耗时，进入城内，就会任人宰杀，得不偿失。所以侯君集在等，等对方出来，将对方能打的队伍一一耗尽。 弓弩手一轮抛射时候，迅速后撤，给骑兵突刺留出来奔跑的距离。 当双方的骑兵狠狠撞在一起之后，就彻底彰显了马镫的用途。 在马镫没出现之前，人几乎都是绑在马背上的，发力点很弱。 但有了马镫之后，脚下生根，发力很强，唐军的冲锋明显更占据优势。 掏出来单筒望远镜，侯君集看向城墙，已经有更多的士兵登上去，胜负也在这一瞬间。 然而，在城内又出现了一股骑兵，冲向城墙，对着城墙下的军卒砍杀。 “小瞧你了！” 侯君集耸耸肩，“把城外的骑兵，彻底歼灭！” 令旗手在次在高台上打起令旗，又有一波唐军骑兵冲出本部阵营。 攻城的队伍缓缓后撤，只留下双方的骑兵，硬碰硬的砍杀。 唐军都是职业军人，和游骑卫的三三制不同，骑兵都是五人一组，其中有伍长指挥，战场被分割成很多小块，这让吐蕃军队组织不起来成建制的冲锋。 很快，吐蕃的骑兵变压不住阵脚了，路查九龄看到后，一咬牙，下了关城门生吊桥的命令。 金川城的城门关闭，吊桥升起来，吐蕃的骑兵们慌了，人在无助的时候，要么是奋起反击，要么就是丢盔弃甲。 侯君集将手里的最后一只骑兵全都压了上去，尽最大程度的要把这出来的四千吐蕃骑兵给歼灭。 面对像是钢铁洪流一样的唐军，吐蕃的军心彻底崩溃了，四千轻骑死伤殆尽，被俘的人数就达五百多人，反观唐军，轻重伤和战死者，加在一起不足一千。 鸣金收兵！ 侯君集看着浓烟四起的战场，在对吐蕃军队的战力彻底知根知底之后，决定在第二天，动用大杀器了。 一夜无战事，侯君集稳稳的睡了一觉，可城内的路查九龄却不行了，唐军围三阙一，给足了他逃跑的时间，但只要他弃城逃跑，那唐军不出意外的将占领吐谷浑全境。 是打还是逃，这是一个问题。 经过了半袖详细的军事会议之后，路查九龄决定留下来，和侯君集死磕到底，寸土不让。 唐军只有三万人，两天攻城已经死了将近三千，自己一方战死六千多，人数上还是比较占优势，只要守住城池，相信一定能等来吐蕃其余军队的驰援。 第二天凌晨，天刚蒙蒙亮，唐军已经是整装待发。 五千人，摆开了阵势，继续攻城。 抛石车开始将巨石射向城墙，砸的吐蕃军卒哭爹喊娘。 距离城墙一百五十步左右，双方的弓弩手上演了一场对射大战。 和之前的战术还是一样的，没有什么新鲜的创意，吐蕃守城的军卒们似乎也习惯了这样的套路，大家都在按部就班的你砍我、我砍你。 一切似乎都在重复，但谁也没注意到，这五千攻城的军卒里面，正有一队人恰好在最后排，一直没动…… 第五百七十章 金川城破 攻城一直持续了半个多小时。 守城的吐蕃军卒们，眼睛里露出来嘲讽的、戏谑的神色，都说大唐牛逼，也不怎么样吗？ 照这样耗下去，再给咱们五万军卒，咱们能打进长安城。 传闻，唐军的攻城很厉害，实在是过于吹捧了，无非就是抛石机、火油罐子和石头嘛，没啥大不了的。 唐军，也就是会这两下子，守住了咱们就赢了。 不仅是守城的军卒，就连路查九龄也觉得侯君集是黔驴技穷了，都说侯君集是大唐年轻的武将里面最能打的，在西域连灭三国，狗屁，全都是狗屁，唐军不是老虎不假，但绝对不是猛虎。要说猛虎这个形容词，是形容我们吐蕃的才对。 心情放松了，吐蕃人守城也就镇定了许多。 唐军的战鼓，咚咚咚的敲响，发出震天的声响，喊杀声直冲云霄。 一架架云梯，已经搭在了呈向上，和平日里一样，守城的吐蕃军卒不光不忙的抽出刀，只等着唐军露头，就一刀砍过去。 可偏偏，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唐军露头，吐蕃的军卒下意识的向下看，发现唐军用嘴咬着长刀，攀附在云梯上，用手里的火折子点燃了一个黑不溜秋的铁管子，然后奋力的扔向城头。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数十个…… 轰轰轰！ 一连串的爆炸，地动山摇。 守城的军卒们就感觉城墙都开始在晃动，惊讶的目光看向周围，几乎一面城墙上的军卒们都双手捂着脑袋，蜷缩在地上惨叫，甚至有的只剩下半个脑瓜子。 突然，有人感觉自己的耳朵有些嗡鸣，胸口一凉，低头看，不知道什么东西贯穿了胸口，然后一股血飞溅出来，这名吐蕃军卒在倒地后，失去了生命的气息，到死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惊呆、错愕、恐惧、无助，各种复杂的思绪在不断影响这吐蕃军卒的心。 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么恐怖的东西，一个个黑漆漆的东西，爆炸了之后，居然就会让人莫名其妙的死去。 呲！呲！呲！ 轰！轰！轰！ 一枚枚爆破筒，再一次丢上城墙。 城墙上，炸死了一大片的吐蕃军卒之后，一片惨叫和愕然，唐军顺势登上城墙。 看着那些跪在地上，看着袍泽的尸体被炸的粉碎的士兵，唐军没有任何怜悯，手起刀落，送他们去了西天。 一面城墙被唐军占领之后，城内的吐蕃军卒也反应过来了，开始蜂拥的冲向城墙。 可是，一个又一个爆破筒，像是不要钱一样，从城墙上丢进城内。 侯君集给出来的军令很简单，丢出去之后不用管目标，哪里人多丢哪里。 一个个爆破筒爆炸之后，吐蕃的士气降低到了极点，他们发现他们的对手不是唐军，这是天将神兵。 金灿成的内墙下，都是准备替补的吐蕃军卒，爆破筒丢下去之后，立马大范围的屠杀了他们，天崩地裂的爆炸，夹杂着撕心裂肺的惨叫。 活着的吐蕃军卒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战友一个个倒下，眼睁睁的看着唐军冲进内城，对着他们挥舞起手里的长刀。 城门下，一直唐军已经跨过护城河，将特质的爆破筒，数十根绑在一起，为首的一个人点燃了引线之后，其余人纷纷向两侧开溜。 轰隆一声巨响，城门被直接炸的粉碎。 “预备队留下，其余人全都压上去！” “大帅，如果吐蕃人袭扰您，预备队的人数恐怕……” “这是军令，老子就算是战死了，也给我夺下金川城，任何人不得后撤驰援！” 传令兵立刻打起了旗语，唐军像是一股洪流，由骑兵在前开路，洪水一般的冲进了金川城。 侯君集也没办法，人数占劣势，还是攻城的一方，只能是孤注一掷。 战鼓，轰隆隆的响起，唐军全部压上去之后铺天盖地。 冲进城内的骑兵，将点燃的爆破筒，无情的丢向前方。 准备堵住城门的吐蕃军卒，又是被炸死炸伤了一大片。 战马，没有任何的停留，他们要做的就是给步卒开路，城内的战斗骑兵就没有什么优势了，借着一口气冲出一条血路，其余的交给步卒就好。 冲进金川城之后，爆破筒爆炸的声音不绝于耳，巷战结束的也很快，从骑兵入城，再到步卒和吐蕃人打巷战，仅仅是半个时辰的光景，吐蕃人已经三三两两的丢下武器，跪在地上，用生涩的中原化大吼：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面对失败，路查九龄十分不甘心，宁死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 本身唐军就围三阙一，给他们留了一个逃跑的方向。 可路查九龄带这两千轻骑，吐蕃中的精锐，在城墙外绕了一圈，直扑侯君集的中军大帐。 侯君集对此面无惧色。 “预备队，保护左右两翼！” “弓弩手在前，陌刀队在后，步槊协防！” 侯君集翻身上了战马，取下马槊，“本帅，与你们同在！” 唰唰唰！ 一轮抛射之后，进百名吐蕃骑兵落马，战马的速度不减，被后面的同伴，无情的践踏而死。 从一百五十步开始，一共是三轮的抛射，在吐蕃骑兵距离弓弩手还有五十步的时候，弓弩手迅速退到陌刀队的后方，抽出腰间的长刀，和手持步槊的军卒，严阵以待。、 陌刀，大唐的无敌利器。 一往无前的冲锋，遇到了舞动的密不透风的丈八陌刀，吐蕃的骑兵心理开始不安分起来。 “进！” 陌刀队的指挥，令旗一甩，陌刀手们舞动手里的陌刀，不断的向前压进。 每走出去一步，都会让吐蕃的军卒和战马感受到一股子骇人的杀气。 很多战马，因为陌刀手身上散发出来的死亡气息，下意识到挺住脚步，将马背上的吐蕃军卒狠狠的甩出去。 军卒遇到了陌刀阵之后，瞬间被斩成了碎片。 这是一层像是绞肉机一样的刀幕，但凡有不信邪的骑兵冲向前，人和马都会被陌刀刀幕给绞得粉碎…… 第五百七十一章 秦爵爷是你亲爹 路查九龄看着骑兵一次次变成碎肉，终于见识到了陌刀队的厉害，他只带了两千轻骑，面对五百的陌刀手折损了很多人，这要是遇到大唐的骑兵…… 突然，就看见侯君集一声怒喝，“包围他们！” 你么看错，侯君集就凭借五百陌刀手、八百轻骑，就把路查九龄给包围了。 “停！” 路查九龄抬起手，“所有人原地待命。” 两军的主将碰面了，侯君集斜着眼睛看着路查九龄，“水平和凑合。” “谢候大将军夸奖。”路查九龄觉得，能得到侯君集的夸奖，虽败犹荣。 “我没夸你。” 侯君集一声冷哼，“大唐随随便便的一个文臣，都成守上三两月，你信吗？你这水平，基本上和大唐的一个县令差不多了。” “常闻，候大帅是当年黑骑军的将领，也是天可汗的近卫，九龄能讨教几招吗？” 路查九龄对着侯君集一拱手，“九龄输了，任你押赴长安，但请侯大帅放过这些军卒。”、 “机会给过了。” 侯君集冷眼看着路查九龄，“和你讲道理，你也不听。更不该杀了大唐的特使，本帅没有放过你们的任何理由。路查九龄，你自裁吧，我给你一个体面，给你四万吐蕃将士一个体面！” “谢，候大将军！” 路查九龄自知无力回天，抽出腰间的长刀，拔刀自刎。 鲜血喷涌，路查九龄的身体缓缓的在马背上跌落。 侯君集一挥手，“传令下去，全歼来犯之敌！” 不管是城内还是城外，吐蕃残存的军卒们胆寒了。 有人已经策马准备冲锋，可他们早已经失去了组织能力，根本就是大海里面随时倾覆的扁舟，战斗又持续了一个小时，四万吐蕃精锐，被俘千人，其余人全部被歼灭。 侯君集站在城下，看着正在打扫战场的唐军，突然仰天大笑，“八百里加急，将奏报送入长安，吐蕃大将路查九龄自裁，吐蕃四万精锐，被俘千人，其余被全歼！请陛下在吐谷浑驻军，并派遣文臣武将驻防，给吐谷浑重新命名，改大唐郡县制。” 在古代打仗全歼，是很困难的事情，可侯君集做到了。 手里把玩着一个爆破筒，侯君集的目光也变得极为复杂起来。 就这这个小东西，让打仗变得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五千枚爆破筒，扔出去金川城就破了。 侯君集口中呢喃着：秦长青，秦长青……不错！ 八百里加急奏报，进入长安。 李世民阴沉的脸色终于缓和了许多。 但这份奏报被扣留了，除了老李，就只有房谋杜断知道。 逼着天可汗嫁女儿能忍着，但你杀了我大唐使节，这件事不能忍，天可汗的怒火必当血溅千里。 不管是松赞干布还是吐蕃大相禄东赞，都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 五万精锐，就这么打没了，吐蕃没有十年八载肯定是缓不过来了，要知道，这已经是举全国之力，才鼓捣出来的五万精锐，一下子就打水漂了。 路东衍慌了，虽然没收到战报，可他现在已经饿的发慌了，日日等夜夜盼的，终于盼来了秦爵爷。 “兄弟唉……” “干爹唉……” 路东衍和路查明爷俩儿看到了秦长青拎着的食盒，感动的是老泪纵横。 别说他们爷俩了，就连整个使节团，都饿得只剩下了破包骨。 老程这个不要脸的家伙，还烧了人家的营帐，白天饿的要死，晚上冻得要死，这根本就不是人该遭的罪。 “兄弟啊，我想见天可汗，还请兄弟帮忙周旋周旋。” 一口气吃光了一大碗的米饭，路东衍化身成一只恶狗，喝不得把饭碗都嚼碎了咽到肚子里。 “很难啊。” 秦长青咽了一口气，“老路啊，这一次天子是真的怒了，老程这混蛋还不走了，就在那守着，我也是仗着自己的身份和老程的交情，硬闯进来的。不是我说你，你给长安城大大小小的官员都行贿了，你咋就不给老程行贿呢？你以为老程在干啥？在公报私仇呢。老程不管在家不在家，卢国公府都姓程的。我就是一眼没照到，你咋就犯浑了呢？” “我……” 路东衍也是欲哭无泪，“我没敢给他送礼啊。我要知道他这样，早都成车的豪礼给送过去了。” “慢慢吃，喝口酒暖暖身子，我这就进宫面圣，帮你周旋周旋。” 说到这，秦长青重重的拍了一下老路的肩膀，“老路啊，估摸着你见到了天子之后，就要回去了，兄弟我……舍不得你走啊！” “没办法，不管咱们两国谁胜谁负，我都不能在这呆着了，现在就是你们唐军的一个步卒，看我都是杀人一样的目光，恨不得把我给大卸八块！” “我这几天让人给你们送点吃食过来，你弄点热水，好好的洗洗，洗干净了在去面圣。” “谢兄弟，大恩无以为报！” “以后又不是不来了。回去先养养，等大家把这件事儿都忘了，你再来大唐出使，不一样嘛。” “成，我听你的兄弟，见皇帝这件事就拜托给你了！” “行，你就瞧好吧，老程给我的时间不多，我这就走了！” “兄弟，你慢走！” 目送秦长青离开，路东衍对着路查明就是一个大嘴巴，“以后，记住了，秦爵爷和我一样，都是你亲爹！” ………… 老李没搭理路东衍，但也没训斥老程。 虽然说有言官开始弹劾老程做事不当，可都被老李给压了下去。 老程参加朝会的时候，也是半眯着眼睛，瞧不起那些弹劾他的。 没办法，老程别的能力没有，就是动手能力强。 动手能力强也就算了，还次次都能让李世民满意，你不服气都不行。 当皇帝不能做的事情，总得有人去做吧？做完了，还得顶住各方面的压力，满朝文武就老程最合适。 当然了，你不能骂老程是奸佞，也不能骂老程阿谀奉承，因为人家老程干的可都是为民除害、为百官撒气的勾当，名正言顺。 第五百七十二章 老子 这个13,我来装 老李一直觉得，不能放老程会安北都护府了，可问题是马三宝的人品太正直了，薛延陀那边肯定不会老实的，还得放老程去薛延陀，找茬打架又不越界，更不越制，老程拿捏的十分有分寸。 秦长青给朝廷上了奏疏，让许敬宗交付给朝廷，确实是给路东衍求情的。 因为满朝文武，也都在等一个台阶，老程把人饿了半个多月，战马都吃光了，老程肯定不会给路东衍道歉的，满朝文武更不会。 但问题是，有人想看老程的笑话，愣是没人提议见一见路东衍。 事情逼到这样，总不能派兵攻打吐蕃吧？那就没意思了，骑虎难下的时候，秦长青又出现了。 老李就觉得秦长青到什么时候，都是自己的贴心小棉袄。 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前，义正言辞的“训斥”了老程，演武就演武，你断人家粮草、殴打鸿胪寺官员作甚？去给鸿胪寺卿道个歉，这件事儿就过去了。 老李都这么说了，老程虚情假意的对着崔君肃一拱手，道歉的话一句没说，没办法，崔家是老程的敌人。 崔君肃瞥了一眼老程，借粮变成送粮，你特么还有理了？崔颖的娃儿都多大了？ 没办法，这是朝堂，如果真讲理，崔君肃也讲不过老程，老崔忍了。 然后，万人敬仰的天可汗陛下，在秦长青的提一下见了路东衍。 路东衍进了太极殿，环视四周，却发现没有秦长青的身影，心理微微有些发虚。 “别看了，平西爵爷不参加朝会。” 老李瞪了路东衍一眼，“路东衍，你该感谢秦爵爷，没有他，朕和满朝文武不会见你。两国正在交战，很多人都劝朕，把你砍了祭旗，都被秦爵爷给拦了下来。” “外使谢天可汗陛下宽恕，谢秦爵爷大恩！” 一下子，路东衍也不耀武扬威了，态度十分端正。 文武们看看路东衍，洗的干干净净的，不用说也知道出自秦长青的手笔。 有时候他们觉得，吐蕃蛮有意思的，求亲你就说求亲的，你派出来五万吐蕃精锐作甚？ “路东衍，朕痛心。” 李世民敲打这胸口，“你吐蕃要娶朕的女儿，朕让你准备聘礼，这是中原的礼节。可吐谷浑自古以来就是中原领土，你们占也就占了，朕权当做是送给松赞干布的嫁妆了，可你们不该杀害侯君集派出去的特使，你这样，朕还怎么把女儿嫁过去？就算是朕想嫁，满朝文武，又有哪个会同意？就算是侯君集回来，也会指着朕的鼻子，大骂朕对不起那些战死的勇士！” “天可汗陛下，连年都有外使来唐求亲，外使这次来是第三次了，已经展现出来诚意。” “诚意？你当朕、当皇族是什么？是狗下了一窝狗崽子，谁来都能抱走一只吗？” 这个比喻，很恰当，但很不得体，群臣都是装作没听见。 但老李说的没错，这群番邦真的把他们家当成狗窝了，都以抱走一只狗崽子为快乐。 很多时候，老李对这件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和亲肯定是不会和亲的，有鸿胪寺在外面顶着呢。 但吐蕃就不行了，这是公然的挑衅。 “占了中原的城池，朕就要从你们的手里夺回了，这嫁妆朕不要了。” 路东衍一愣，强自镇定，“皇帝陛下，恕外使直言，金川城有四万吐蕃精锐镇守，候大将军派牛将军占领了伏俟城等三地，没有更多的兵马攻城吧？陛下，外使现在就可以书写一封信送往金川城，让路查九龄罢兵，将吐蕃占领的土地和城池，尽数归还大唐。这次和亲作罢，陛下觉得如何？” “你说作罢就作罢？你当朕是什么？你当大唐是什么？” 李世民狠狠一拍桌子，“拿了大唐的东西，大唐必将十倍还之。” 老李说完，大殿内突然升起一股无形的杀气，吓得路东衍下意识的退了后几步。 这时候，老李突然瞥了一眼杜如晦，奏报呢？呈上来啊？朕才装了一半，很不爽呢。 杜如晦一脸无奈，都给你办好了，能让你装逼的，让你使劲儿的装逼。 突然间，一个宦官里一路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这个人的演技十分好，彻底诠释了：急促、焦急、惊喜、大喜。 “陛下，金川城大捷！金川城大捷！” “陛下，金川城大捷！金川城大捷！”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老李假意的训斥了一下，“常涂啊，你是和朕打天下的，怎么还不淡定了呢，稳住，稳住。” 说完，对着杜如晦挤挤眼：老杜，你办事儿，朕是真放心啊！ “陛下，候大将军八百里加急奏报，大唐三万雄兵，仅用了七天的时间，就攻克了金川城。此战共俘虏敌军数千、斩首三万余人，剩余逃亡者不足五百，吐蕃大将路查九龄，在两军阵前自裁。基本上，候大将军和牛大将军已经光复了吐谷浑全境！” 群臣都屏住呼吸，静静的听着。 突然间，老程哈哈大笑起来，其余人看老程笑了，所有人都跟着哈哈大笑。 唯独李世民，带着阴森恐惧的眼神看着路东衍。 “不可能的，这不可能的，攻城要五倍以上兵力的，侯君集不可能凭借三万人，七天的时间就攻破金川城的？” “路东衍！” 李世民突然一声暴喝，“你们吐蕃，还妄想娶大唐公主吗？” 群臣们突然都不笑了，一个个杀气凛凛的看着路东衍。 路东衍懵逼了，彻底懵逼了，傻侄子又被干掉一个？ 死了一个路查九丹，现在又死了一个路查九龄，天要忘了路东家族吗？ 在太极殿内，路东衍的身体僵立了许久，终于脸色铁青的看着李世民，他想起来秦长青对他说的话了。 “天可汗陛下，臣想向陛下辞行。还望天可汗陛下给外使一道旨意，让外使在金川城，收敛吐蕃将士的骸骨。” 呵，呵呵！ 老李一脸鄙夷，“大唐讲究礼仪，按照你们吐蕃的火葬习俗，侯君集把一切都给你准备好了，朕给你一道圣旨，你去见见侯君集吧。” “谢天可汗陛下！” 第五百七十三章 路东衍辞行 金川城。 唐军入城之后，大战逃亡的百姓也陆续回道城内。 城内已经是千疮百孔。 投降的吐蕃军卒被严加看管，按照侯君集的意思，砍死了一了百了。 但有了前车之鉴，侯君集放弃了这个危险的想法。 老侯不是啥没脑子的人，现在带头大哥开始要脸了。 你看打仗的时候，找茬可以不要脸，但打完仗之后，是需要讲理的。 侯君集也算是一个人才，给这群人组建了一个培训班，要把这群人给策反，然后放回吐蕃。 百姓们开始修补城墙，重建防务，治安一直由唐军维护。 本身，这群人就是南北朝的移民，理论上讲基本都有中原人的血统。 慕容付允在位的时候，说白了就是一位暴君，百姓们对他也不爱带。 既然唐军收复了吐谷浑，做大唐麾下的子民，也没啥不好的。 教育先行，侯君集约法三章： 免除农税，鼓励经商，大唐军不拿走百姓一针一线。 但有个很大的前提，那就是将来吐谷浑要学习大唐文化，和中原人通婚。 官吏城池，侯君集一直都不拿手，打仗厉害的人也有短板，特意将洮州刺史孔秀，借调来了金川城，并从洮州、珉州、河州、松洲抽调了一部分官员，前来暂时管理吐谷浑。 侯君集连续几天都在看地图，哨骑和细作们，早就打探清楚了，吐谷浑境内的吐蕃军队，全都撤走了，人数不足万人，就驻防在格尔木城。 老侯摩拳擦掌的，真想打一下格尔木城。 自己战死了这么多人，光一个吐谷浑很难满足侯君集的胃口，不逼着你割地赔款，你总得让出来几座城池，让我们心理平衡平衡吧？ 想来想去，侯君集笑了，不打了！在打就越界了，剩下的事情是带头大哥要做的了，自己不能把所有事情全做了，像是巡视西域就是最好的例子。 拿出一份空白的奏疏，侯君集开始撰写公文，首当其冲的就是老牛。 侯君集没朋友，在大唐真心没朋友，就那么一个勋国公张亮，还是十分诡道的人，侯君集一直不相信他，生怕张亮在背后给他捅刀子。 但胜在，现在张亮还没造反，在侯君集从西域回来的时候，还找秦长青帮他求情。 所以，侯君集亲自撰写的官方奏报，首先是给老牛请功，然后是各大将领，到了他侯君集这里，没有请功，一笔带过的写着：功，不在帅，在于军，在于皇，在于朝廷，在于法令！ 吹干了墨迹，侯君集将奏报交给了录事参军，“快马送往京城吧！” 说话间，有一名斥候回来了，全身是伤，胳膊上还插着断箭。 “大帅……” “先养伤，又是伤好了再说。” “大帅，暂时还死不了！” 斥候坐在地上，找老侯要了一碗酒，“大帅，斥候小队一共二十人，战死十九人，只有末将一个人羞辱的回来了。 是他们拼死把末将送回来的。正如之前秦爵爷的信函里面说的一样。 吐蕃境内全都是丛山峻岭，西高东低，咱们的人进入吐蕃腹地之后，立马就呼吸困难了，还遇到了一次大学，越往吐蕃的境内走就越受不了…… 大帅，我们小队给大唐丢人了，末将想在伤好之后，以商队的名义，在此进入吐蕃，刺探情报。” 侯君集亲自给这名斥候，又倒了一碗酒，“先把伤养好，抽空把阵亡名单交给录事参军，双倍抚恤！” “谢，大将军！” ………… 路东衍要走了。 营地内收拾好了行囊，一直举目望着秦家庄的方向。 老程拍了成建制的也右武卫给路东衍送行。 “外使大人，时间要到了，准备启程吧。” 右武卫的一名将领催促道。 “这位将军，在等等，路某想等一位故人，不见到心有不甘，更有遗憾，还望小将军通融通融。” “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咱们启程，由我护送外事大人们前往玉门关，出了玉门关，自幼安西都护府的人护送你们回家！” “谢小将军！” 不多时，秦长青风风火火的来了。 在身后，还有五辆牛车，四辆牛车里面是书籍，一辆牛车是烈酒。 秦爵爷似乎是一路小跑来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老路啊，还好来得及！” 秦爵爷地上食盒，又喘了几口粗气，“里面四菜一汤，一坛五粮醇，吃过再走！” 路东衍打开了食盒，热泪盈眶。 “兄弟，我……我……” “啥也别说。” 秦长青给二人倒了一杯酒，“书籍里面，有经书，有天文历法，有关于大唐的文化传承，只要是不越界的东西，我全都给你装上了，还有一车的烈酒，是我私人送给你的。” “兄弟大恩，哥哥我没齿难忘，干了此杯！” “好，干了！” 二人喝了一杯酒，秦长青又对着路查明招招手，“你呀，不适合干亲卫，更不适合带兵打仗。我不放心的就是辩机大师，干儿子，你回去之后，一定要保护好辩机大师。将来，辩机大师没准还能带给你一场富贵也说不定。” “谢义父！” 总之，送行的一套流程下来，感动的路东衍父子是不要不要的。 三步一回头，两步一招手，依依不舍的在右武卫军卒的簇拥下出发回国。 秦爵爷见人走远了，才招呼瘸子等人走向右武卫的营地，自己的马车还停在那里呢。 马车停得有点儿远了，爵爷刚刚满头大汗奔跑的样子，是装的，但也不是装的。 钻进马车，看着马车里面的房谋杜断，“事儿都办妥了。该给的全都给了，剩下的就看辩机了。” “你给他文化书籍和天文历法做什么？”房玄龄不懂。 “早晚吐蕃，都是大唐的，提前给他们普及下文化，普及下天文知识，将来也会省去很多的麻烦。” 秦长青顿了顿，“辩机统一了那里的信仰，咱们加强文化输出，吐蕃从根源上灭亡，是早早晚晚的事情，咱们得一步步的蚕食。” “嗯！” 房玄龄和杜如晦满意的点点头。 房玄龄似笑非笑的看着秦长青，“那接下来，你是不是就要滚蛋了？” 第五百七十四章 登门褒国公府 滚蛋？ 你们咋都这样？ 学皇帝可以，好的学，坏的别学啊！ 天地良心，你们这和过河拆桥有啥子区别？ 老李好歹也是大唐的平西爵爷，你们拿我当啥？ 指着谁让我去咬谁吗？ 爵爷我就问你们一下，你们还要不要点大碧莲？ 老子容易吗？ 新婚燕尔啊，人间四大喜懂不懂？ 久旱逢甘露, 他乡遇故知, 洞房花烛夜, 金榜提名时。 你们摸摸自己的心口窝子，这么干就不觉得羞愧，不觉得害臊吗？ 滚蛋是肯定不能滚蛋的，秦爵爷怎么可能现在就走呢？ 回到了秦家庄，爵爷准备了一牛车的豪礼。 李焕儿看得直皱眉，秦爵爷主动送礼，这可真是稀罕事儿。 要知道，秦爵爷现在早就近墨者黑了，老流氓程咬金的那套，学的是滚瓜烂熟。 让李焕儿更意外的是，秦长青送礼也就算了，居然还带上了常乐。 常乐把药箱详细的检查了一番，对着秦长青重重的点点头，“恩师，没有遗漏，该带的全带了。” “好，出发！” “相公！” 李焕儿叫住了秦长青，“相公，你这是要去哪家？” “褒国公府。” 啊？ 李焕儿愣住了，疑惑的看着秦爵爷，突然眼睛一亮，整个人也变得色眯眯的，“呀，那我一会儿把银环接回来，好好准备一下。” “……”秦长青的脸一红，媳妇太聪明，不是啥好事情。 恰逢，李治和小武出来了，一人抱着秦牧，一人牵着李明达的手，准备出去遛弯。 “哇，姐夫你居然主动送礼了？”李治装的要多惊讶有多惊讶，“不对啊，太阳是从东边升起来的呀。” “你，该干啥干啥去。”李焕儿假意的训斥，“回来之后，课业不及格，就罚你抄一百遍孝经。” 李治服了，对着姐姐一翻白眼，拉住小武的手，在经过秦长青身边的时候，故意昂起头，趾高气昂的出去遛弯了。 秦长青的老脸一红，让瘸子赶着牛车，火急火燎的离开了秦家庄，去了长安城。 秦长青的目的地很直接，就是褒国公段志玄的府邸。 管家不认识秦长青，在经过询问之后，大喜，“秦爵爷，快里面请。” 一边请人，眼睛还一直向外瞄，看看秦爵爷懂不懂礼数。 幸好，外面是一牛车的豪礼，管家让人将礼物全部收下，带着秦长青进了正堂。 “爵爷，您稍等一下，老爷箭伤又犯了，正在后面治伤呢。” “巧了不是！” 秦爵爷一拍大腿，“我的爱徒，咱大唐最牛的大夫。” “那……”管家一脸无奈的，带着秦长青和常乐进了后堂。 能进入凌烟阁的，可都是狠人。 段志玄最初是文臣，李渊手底下的书佐。 李渊被小李带人捉奸之后，段志玄因为表现出色，被小李看中，并招募为心腹。 就是这个文人，在小李考验他的募兵的时候，一个铜板没花，居然招募到了三千猛卒。 然后，小李你就和他促膝长谈了一夜，段志玄觉得自己天生是打仗的料子，小李就给了他右领军大都督的官职。 适逢平霍邑（今山西霍邑）、绛郡（今山西新绛）两滴的反贼攻打永丰粮仓，段志玄一战成名，击退了反贼之后，居然无意中和屈突通、刘文静对峙起来。 那时候屈突通还不是老李的人，是隋朝潼关守将，也不知道段志玄士族怎么想的，夜袭之后，居然就带着二十轻骑去追屈突通，二十轻骑直奔屈突通的近卫军，奇迹般的把屈突通给活捉生擒了。 然后，小李一看这是个牛人啊，你来我秦王府做乐游府骠骑将军吧，在然后段志玄在东都和小李打王世充的时候，又上演了一幕一人破百骑，正式官拜右卫大将军，老李当皇帝之后封为褒国公，秦爵爷出现后，让凌烟阁提前了十多年，自此登上了凌烟阁。 你不得不说，小李身边就是牛人多，一人破百骑，是有正史记载的，列传里面详细记载了这个经过，要知道隋朝的时候骑兵都是重甲，而段志玄他奶奶腿的，是个文人，是个文人！ 一人破百骑的时候，因为过于托大没上去补刀，被流矢射中了肩膀，自此留下顽疾。 臭，腥臭腥臭的。 当秦长青和常乐到了后堂，立马闻到了一股子腥臭的味道。 伤口发炎流脓，过去了这么多年，秦长青真不知道，段志玄是怎么熬过来的。 要知道，段志玄去世的时候才44岁，一脸心疼，也这是大唐的一代名将、一代忠臣啊。 给段志玄看病的是太医署的一位署官，对着秦长青行礼，“爵爷、常公公，你们也来了？” “现在什么情况？”秦长青问。 “不乐观，拖得太久了，肩膀上出现了大面积的溃烂，还在不断的流脓，这些年就是一天三次的换药。” “长青，没事。身上没点伤，还配叫做武将吗？” 段志玄笑了笑，对这件事表示无所谓的样子。 “还有救！”秦长青详细的检查了一下伤口，用镊子探了一下伤口的深度，没有烂到骨头。 “爵爷，当真？”太医署的署官顿时满脸惊喜。 “能救！” 秦长青随后看向段志玄，“段叔叔，能救，但是会很痛哭，就算是服用了麻沸散，一样会很痛苦。” “能救就行了，痛苦点无所谓的，当年打仗的时候，身上被砍了好几刀，眉头都没眨一下。” “那行，不用去秦家庄的，您准备一间干净点的房间。” 不多时，腾出来一间干净的房间，经过简单的高度酒消毒之后，段志玄坐在了榻上。 麻沸兰灌了两大碗，段志玄也只是微微有点晕，人的体质太好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长青，动手吧。” 段志玄脱掉了衣服，露出来伤口。 常乐戴上了蚕丝手套，看向秦长青，“恩师，一层层的，从伤口的里侧向外切，直到露出鲜肉为止，对不对？” “对！”秦长青满意的点点头。 于是，常乐操刀，开始沿着伤口的腐肉，一点点向下切…… 第五百七十五章 段志玄次子段瓘 手术不是西医的专利，更非西医发明。中医外科手术起源于扁鹊，至华佗达到一个高峰。华佗研制麻沸散解决了手术病人疼痛问题。 在秦汉的时候，就出土过很多的手术刀，以及各种缝合用的针线。 讲道理啊，如果古人不会手术的话，太监的存活率，就不会那么高了。 中原医术黑，其实正八经黑的是宋代之后经儒生改造之后的玄学医术，而不黑宋代之前的医术。 那时候中原医术在就已经发展出了一定水平的外科学，给伤口清个创缝个针根本不在话下。 可以说，所谓的神农尝百草，就是最淳朴的实证医学。中原人的传统医学一开始就是建立在唯物主义的实证基础上的，由此发展出需要开刀的外科，也是正常的。 而后来，宋朝的狗币儒生介入医学领域，试图给医学寻找一个系统的理论依据，进而把什么五行学说作为医学的基础，然后发展出一系列玄学治疗手段，这就是儒生干的操蛋事儿。 而自那之后，中原人的医术就彻底变味儿了，迈向更深层次的实证之路，然后……很多牛逼高超的技术就断了。 最恶心的是，原本一门已经成型的技术，最终变成了一点不懂医术的狗屁儒生们，在茶桌上辩经的东西。 你没看错，就这这顿医术盲，把中原人传承下来的国医，变成了谈经论道。 中原医术的明确记载，剖腹产500年前有了，双眼皮手术大概是西周末期，你品，你仔细品！ 最简单的例子，正史里面记载的，小武妹妹当皇帝的时候，来俊臣污蔑裴匪躬、内常侍范云仙私底下见皇子，还说皇子在肚子里面藏了一封推翻武朝的会盟名单。 最后解决的办法，就和剖腹产大同小异了，皇子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自己拿刀切开肚子，然后太医将流出外面的五脏推回腹内梳理就位，在用线缝合伤口。人，就这么救回来了。 不喷不黑的说，某些扬言什么中原医术都是骗人的，还特么要什么资格证的，就是垃圾中的战斗圾，这玩意儿讲究的是经验和传承的。 常乐将腐肉切完，用羊肚线将切开的伤口一层层的缝合，段志玄自始至终，都像是被刮骨疗伤一样，除了切到鲜肉的时候皱几下眉头，甚至是连哼都没哼出声。 太医署的署官，在一旁详细的记录了常乐处理伤口的经过，以及消毒、缝合的经过。 对秦爵爷和常乐佩服的那叫一个五体投地，国家有这样的人才，如果太医署的医学院在扩大规模，培养出来一批有军事素养的军医，那在战场上将救回来多少军卒的生命？ 将伤口敷药后包扎好，秦爵爷叮嘱段志玄，最近要忌口，腥的辣的刺激性的食物都不要吃，每天换药一次，换药的时候，一定要先给伤口用烈酒消毒。 等麻沸散的药劲过了，可能会很疼。 其实，疼不疼的，段志玄已经无所谓了，这箭伤已经困扰他多年。 秦长青很佩服这群上凌烟阁的牛人，段志玄当年在长孙皇后出葬时，和宇文士及分别统领兵马守卫内城门。 老李在夜晚派遣使者试探宇文士及和段志玄，两名特使各带着一队军卒到了他们两人驻所，宇文士及直接开门放行，段志玄则闭门不让使者进来，理由是夜里难辨真伪，背后是皇帝寝宫。你们带兵入城意欲何为，直接被段志玄给围了，到了天亮能分辨对方手谕和身份了，段志玄才放行。 段志玄本是右卫大将军，因为这件事，老李直接晋升左右卫大将军，宇文士及被老李一脚踢出去了京城十二卫的将军序列。 你以为这就完了？ 段志玄还有两个散人武将官职，别看是散人官职，那可是荣誉。这老小子是大唐唯一的，品级仅次于天策上将的镇军大将军、辅国大将军，老流氓程咬金都没这待遇。 段志玄不能喝酒，自然要有人作陪的，原本秦长青不愿意留下来的，毕竟人家褒国公现在生病，尤其是还有件事，秦长青不好意思开口。 别以为秦爵爷是来给段志玄治病的，别闹了，救命的事情哪有上杆子的？上杆子就不值钱了。 知道陪酒的人出现了，秦长青笑眯眯的坐在了酒桌上。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式段志玄的次子段瓘，长子出使薛延陀，自然是次子陪衬。 段瓘在老李当皇帝的时候没啥名气，在段志玄去世之后，长子段瓒风极一时，跟在裴行俭的后面，要多风光有多风光，最重要的，人家还特喵的特能打，文成武就，说的应该就是段瓒。 至于此次段瓘，这小子就有点儿意思了，算是李治的嫡系。 李治当皇帝的时候，压得五姓七望抬不起头，一方势力倒下，就需要另一方站起来，小李就把目光对准了江南豪门。但江南豪门不好对付，段瓘就站出来了，和小李密谈了一夜，第二天就走马上任，做了宣州刺史。 这货绝逼是个狠人，江南豪门有很多养寇自重的，长江以南匪患十分严重。 段瓘去了之后，直接申请异地调兵剿匪。 李治一阵装逼，哭哭啼啼的表演，朕刚登基没几年，根基不稳，不能起杀戮。 段瓘就连续上疏请求异地调兵，最后还是小武妹妹一顿枕边风，把事儿给办了。 手里有病就是豪横，把那些刺头家族，管你有罪没罪，但凡有一丢丢的关联的，就把你处决。 整个江南道，迫于段瓘的银威，不得已不向李治低头。 段志玄有三个儿子，三个儿子最后全他喵的做了刺史，镇守一方，不服都不行。 也正是段瓘，一顿小刺刺攮下去，江南豪门彻底老实了。 南方和北方的儒生、政客们，不得已之下，政见统一了：一切以皇帝、以江山为重。 秦长青想在南方沿海，弄出来三个水师编队，为了不让江南豪门渗透，这个段瓘就是最佳人选。 简单点数哦，段瓘就是下一个老程，不要脸的事情，总得有“做大事”的人去做是不是？ 在想想未来的皇帝李治，秦爵爷只有一句“呵呵”送给他了…… 第五百七十六章 演技拙劣秦爵爷 为什么秦爵爷对李治要呵呵呢？ 因为聊天，止于呵呵！ 可以说，李治当皇帝的时候，把自己装的很清高的，整个人都是人畜无害的模样。 不管是长孙无忌还是褚遂良，完全把李治当成了软柿子。 可人家李治，接着小武妹妹的手，扶植许敬宗和李义府，不要脸的事儿全交给小武妹妹干了，他装老好人。 最后为了安抚群臣，“义正言辞”的训斥小武妹妹陷害他不仁不义枉害忠良。 最后咋解决的？ 为了给自己的家臣许敬宗、自己的媳妇小武一个清白，转手就把李义府给卖了，人砍完了还一脸无辜的叹气：唉，朕昏庸啊，居然冤枉了媳妇和忠心耿耿的家臣，唉，昏庸啊…… 小武妹妹当皇帝的时候，也完全效仿李治，为什么纵容来俊臣？还不是为了干掉那些反臣？ 但为什么要干掉来俊臣呢？ 你特么弄死谁都能，天下姓李的那么多，不够你杀的？ 你偏偏去作死，要弄死狄阁老和张柬之。 这俩是什么人？小武妹妹心腹中的心腹。 狄阁老更是牛逼，你小来子不是牛逼吗？你不是要给我定罪吗？ 没关系，不用你上刑，也不用你逼问，我自己招供，什么罪名大，人家狄阁老说啥。 最后，给小来子整不会了，你咋不按套路出牌呢？ 我没打你、没骂你呢，你咋就开始说胡话了呢？你还让我咋继续？ 然后…… 嗯，就没有然后了，小武妹妹为了安抚张柬之和狄阁老，把来俊臣给砍了。 简单说，你可以做皇帝的家臣，你也可以做奸佞，但你不能觉得除了皇帝你最大，这就是作死了。 你看看人家许敬宗，奸臣列传第一名，李治还特意给许敬宗做了列传，人家这奸臣当的，可谓是登峰造极。 人杀着，反对他的人陷害着，最后李治和小武妹妹，还都夸他干得漂亮，然后，老许同志寿终正寝，还特么陪葬昭陵了。 做人很多时候，真的很有意思的。 秦爵爷和段瓘，那叫一个亲切，一口一个兄弟叫着，看得段志玄也是乐在脸上美在心里。 “兄弟啊，不瞒你说，我已经和卫国公研究过了，上疏朝廷组建三支海上舰队。但是吧……” 秦爵爷说到这，一脸痛心疾首，“但是江南豪门是什么态度，咱们不知道。尤其是长江一代匪患严重，为了不想让更多给水师的物资被抢，我想写一封举荐信，举荐你做宣州刺史，你觉得怎么样？” 啊？ 段瓘当时就懵了，下意识的看向段志玄，段志玄直接把他给无视了。 不为别的，现在就是一个散人官职，直接去宣州做刺史，有点小材大用啊，更何况，自己没有做刺史的经验啊，就算是举荐了，朝廷也不会同意的。 “兄长啊，刺史已经是掌管一方的大吏了，你看看我……” 段瓘指了指自己，“我才二十一岁，没经验没资历，不成的。” “我说你行，你就是行。” 秦长青顿了顿，“我再给你一个赚钱的本事，你去了之后，这样这样、再这样……经济上去了，政绩也就上去了，懂了吧？” “这……” 段瓘心理还是没底，只能再一次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亲爹。 段志玄当即一声冷哼，“你们年轻人的事情，别他娘的看我。” “那……” 段瓘一咬牙，“那我应下了，你说的经济我懂，但先别着急上疏，我去贞观超市，和萧锴他们学习学习，然后摸清了路数再去。” “行，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然后，常乐就成了主角，秦长青的爱徒、大太监常涂的内定接班人，段志玄的救命恩人，自然也是要寒暄感谢。 吃过饭菜，秦爵爷起身告辞。 让常乐觉得奇怪的是，自己的恩师迈开了步子，就是不落脚。 “常乐啊，为师虽然做了爵爷，可八字步还是不会迈。” 就在褒国公府的大院子里面，常乐和秦长青唱起了双簧。 甚至把八字步的研究，上升到了起床之后，究竟是先迈左脚还是先迈右脚的层面。 段瓘在一旁，看得是云里雾里的，不明白是啥意思。 段志玄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起初不明白。 可突然间，段志玄的眼睛一亮，秦长青结婚好几年，李焕儿没揣上崽崽，现在娶了李银环，那是不是…… 记忆里，自己好像和秦爵爷说过，西华大法师成玄英送给他三粒药丸，自己媳妇吃了一粒，给了秦长青一粒，还剩一粒。 段志玄是咬牙切齿的看着正在唱双簧的师徒俩，恨不得一人一大脚丫子踹死他俩，想要药丸你就直说，还特么先迈左脚还是右脚，恶心不恶心…… 妈的，都是老流氓，一定是老流氓把人给带坏了。 以前，长青是多么好一孩子，这咋现在变得这么…… 狗币程知节，你给老子等着，一会儿老夫就去你家碰瓷…… 回到房间，取出来一个装着丹药的小盒子，拿到了院子里。 “长青啊。” 段志玄气呼呼的看着秦长青，“你师兄成玄英，当时给我留下三粒丹药，用了两粒。放在我手里也没用了，你要是看到你师兄，就物归原主。” 说到这，段志玄冷哼一声，故意把语气说的很重，“和你师兄说，这丹药啊，要给那些有需要的人。” “呀！” 秦长青喜上眉梢，稳稳的拿过丹药，“段叔叔放心，小侄一定把你的话带到，一定把这枚丹药，给那些真正有需要的人。” 说完，“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常乐，“你看看段叔叔出门的时候，哪走什么八字步了？官场上虚伪的那一套，咱们不能学。 平日里怎么走路，就怎么走路。你给为师记住了，排面儿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给自己的。” 说完，对着常乐的屁股就是一脚，“大丈夫是什么？大丈夫就是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得志，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其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你可记下了？” “记，记下了……” 常乐：恩师，您这么苟，俺师娘她们俩知道吗？ 第五百七十七章 李治 喝TUI 人逢喜事精神爽。 秦长青又是“义正言辞”的给常乐普及了一下关于腰杆子的学问之后，得意洋洋的回了秦家庄。 常乐则是进了庄子之后，去了医学院，准备把自己刚刚的手术心得写下来。 李焕儿和李银环正在院子里面哄孩子，一个抱着秦牧，一个抱着李明达。 此时的李明达已经能开口说话了，虽然说还有点口齿不清，但很多话已经完全听得懂了。 路过书房，看见李治和小武妹妹正在刻苦钻研学问，爵爷迈步走了进去。 “为善啊，英国公武士彟快白天了，到时候你带着小武回去祭拜一下。” “姐夫，知道了，东西都买完了，一百万响的爆竹。” 说完，李治对着秦长青挤挤眼，“我和柱子哥说完了，武家买爆竹不卖，只能我和小武带着爆竹过去。” 对于李治的无耻，秦长青已经直接给他无视了。 “呀！” 就看见秦爵爷扭头看看天儿，“为善啊，今天天气不错呢。” “对他，我准备做完课业就带着小武去郊游呢。” “为善，做姐夫的得批评批评你了。” 秦爵爷坐在俩人对面，一脸严肃，“你呀，和小武将来也是要结婚生子的，小武也是国公之后，咱爷爷快出海了，你得多带小武、弟弟妹妹去爷爷那里走动走动的。” “去过了，昨天去的。” “为善，尽孝不是这么尽的。你爷爷很想念明达和牧儿的。正巧罐头厂新送回来一车罐头，你给爷爷送去几罐，我让你表哥摘了些绿菜，牛车就在外面，全都准备好了。这就让瘸叔他们送你们过去。” “现在？”李治微微一皱眉，“课业还没做完呢。” “课业这东西，去爷爷家做，也是一样的。” 秦长青很主动的帮着李治和小武整理了一下书籍，装进了书包，“去吧，带明达和牧儿去爷爷家住一晚。” 啊？啊？啊？ 李治直接来了灵魂三连问。 还是小武聪明，将书包背好，拉住李治的手，“老师，我们这就过去，这就过去。” “不是……你别拉我，凭啥啊……” 李治还想挣扎，却发现小武给他套上了书包，拉着李治走出书房，到了院子里，接过秦牧抱在怀里，让李治拉住李明达，走出了秦府。 刚迈出府门，李治突然猛地一回头，发现秦狗正拉住两个媳妇的手，穿过了正堂…… 喝，TUI！ 喝，TUI！ 喝，TUI！ 李治懂了，嫌弃他碍事儿了，就看见李治黑着脸，看看秦牧。 突然眉开眼笑，贱兮兮的捏捏秦牧的脸，“小子，你给我等着，将来我就把你送进国子监。然后搞定那些个老师，但凡你课业不及格，看舅舅我怎么让那些老师抽你小屁股！吼吼吼！哈哈哈！” 李治爽完了之后，突然看了看小武，又看看瘸子，“瘸叔，在准备点礼物，先把妹妹他俩送去李家庄，和我去一趟王仁祐的府邸。” 秦爵爷自然是不知道李治心里所想。 李焕儿看到那个装药的盒子，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了。 李银环虽然能猜到，但还是有点放不开，但架不住李焕儿撺掇，三个人没有去卧房，而是先去了浴室。 李焕儿把一切穿的、套的，准备的妥妥当当，甚至是还拿出来两个黑天鹅的面罩…… 然后……剩下的就不能写了，写了就和谐！ 日上三竿，爵爷第二天又扶墙了。 为了生娃，爵爷也是煞费苦心，至于能不能怀上，完全看天意了。 正午，三人才起床。 别说耕地的牛累，地也会累的。 李银环的本身是武将，身体的柔韧度，比那些练瑜伽的都软。 在李焕儿的传授下，也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唯一遗憾的是，有点控制不住嘴，总想着咬一口。 这让李焕儿忍不住想起来一首诗：风骖不驾缨，翼人立中庭。 针对这件事，李焕儿只用了两个词汇形容：箫韶九成，任重道远。 简单点来说，就是熟能生巧，她自己也不是一次就会的！ 天气已经转暖，皇家军事学院也已经开课近两天月。 秦爵爷还一次没去过，问了李银环才知道，现在授课的是她，还有李道宗。 李道宗可不是后世里面说的那么不堪，人家也是名将，唯一的污点就是贪污被老李一顿大脚丫子踹回了老家，罢官了很久之后，这才重新启用。 有时候，那些会打仗的国公，也会去客串一下。 秦爵爷三人熟悉了一番，秦长青在看换好了旗袍的李焕儿，看得那叫一个如痴如醉。 现在他明白了一句话，说的是太对了：年少不知少妇好，错把少女当个宝，年少不少妇贵，浪费青春流眼泪，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有少妇包，两者皆可抛。 汝妻子我养之，汝勿虑也！ 回头再想想这句话，想想“大汉忠良”曹老板嗜好：男人听了直挠头，女人听了脸红又低头。 现在，秦爵爷秒懂了，他个人充其量在第二层，人家曹老板早就飞出了大气层。 做人呐，还是当做曹老板。 当然了，现在的秦爵爷还没那么不要脸，说不出那么“大义凌然”的话出来。 看着两个媳妇一个个面色红润光泽满满，爵爷就发现，自己还是要补啊。 抽空的让柱子给他烧制出来一个保温杯，枸杞、大枣必须随身携带了。 蓦然，秦爵爷也破天荒的发现，古人的体力是真的好，人都说三十如、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曹老板经常在外征战，还能抽空把媳妇给喂饱，牛×啊！ 嗯，六味地黄丸……也必须得大批量的生产了，最近本爵爷懈怠了，以后每天都争取早睡早起，你还是要打的。 大唐皇家军事学院，在秦家庄的不远处，原本那里是一片皇帝，当皇帝大手一挥，全都赏赐给了秦长青，你爱咋折腾就咋折腾吧。 院校里面全都是水泥路面，绿化做的也十分到位。 秦长青和李银环走到了校门前，首先看到了的牌楼，上面有老李亲手撰写的匾额：大唐皇家军事学院！ 第五百七十八章 军事教官李银环 两侧是一副孔颖达撰写的对联，走进去之后，发现里面打扫的十分干净。 建筑也十分直接，两栋教学楼，一栋教师楼。 完全是按照后世的建筑风格建造的，简约大气。 五十名学生，全都是勋贵子弟，平均年龄在十二岁左右，有的甚至是刚过成人礼，就被送来了军事学院。 起初的时候，这群娃娃们一个个还牛逼带闪电的。 有的觉得自己是皇亲、有的觉得自己是勋贵，不把李银环放在眼里。 甚至有的人还和李银环攀关系，一口一个银环姐叫着，生怕被派出去训练。 李银环会惯着他们这些臭脾气？ 在军事学院，有的只有老师、教官、学生，就算你爹是李世民，你也得老老实实的听话。 连续三天李银环没搭理他们，就让他们放飞自我了三天。 第四天的时候，一队游骑卫来了军事学院，还有一群京城十二卫的将官也来了。 这队游骑卫军卒，去掉自身的装备，一人手里一根军棍。 尉迟宝琪和秦怀英一看这架势，立马就怂了，别人不知道李银环的为人，他们是知道的。 游骑卫的前身就是左威卫陷阵营，里面有很多都是勋贵家的长子或者次子，李银环这次叫来的人，基本上都是这群学生的亲哥哥或者堂哥、表哥。 “带上你们的弟弟，两公里负重越野，跑不完没早饭吃！每人赏五军棍” 当天，李银环就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学院的厨子直接在校场的正中央，顿了红烧肉。 李银环就拎着一个酒囊，坐在校场的正中央看着。 李银环为什么服众？因为她自己就是牛人，带出来的兵也是一样。 于是，整个校场里面，就出现了这些哥哥对弟弟的咒骂： “狗曰的，没用的东西，看到老子身上的铠甲没？比你们背的行军包都重！” “跑，给老子跑，跑不动也得跑，别他妈的给老子丢人！” “老子当年在陷阵营的时候，绕着长安城外墙跑一圈脸不红气不喘，你个狗东西，真他娘的没用。” “秦怀英，咱爹当年也是万人敌，你别特么给咱爹丢人！不然回家咱爹打死你！” “尉迟宝琪，你个屁丫的，咱爹当年是十万人敌，别让做万人敌的瞧不起！” 秦怀玉和尉迟宝林一攀比，其余人不干了，服众越野就负重越野，你们他俩拼爹是几个意思？ “打起精神了，咱爹不是万人敌，但也是悍勇之士，别被万人敌和十万人敌瞧不起，跑不赢秦怀英和尉迟宝琪，我打死你狗曰的！” 然后，李银环开始不当人了，两公里跑完了，那就在跑两公里…… 再然后，红红肉不是给学生们吃的，是给那些当哥哥的吃的，至于学生……第一次负重跑，喝点粥吃点馒头、咸菜吧。 在学生们万恶的咒骂声中，李银环和这群人开怀畅饮。 连续半个月，这群学生服了，彻底服了，有人甚至是找自家的父母打听李银环这个女人到底是啥人，这些家长们也难得的统一口径，不偏不向：她让你干啥你就干啥，别特么招惹她。但凡被军事学院退学，回来就打断你们的狗腿！ 两个月后，这群学生们身上，也隐隐出现了腱子肉，伙食等级也随着他们的一次次成功的训练和越野，有了稳步的提升。 李银环还定下了规矩，一人成绩不合格，全院的学生连坐，不打你们也不骂你们，就让你们没肉吃！ 于是，就看见但凡有成绩不合格的学生出现，学习好的同窗们，拼了命的帮忙补习，生怕落后的学生考核不及格。 至于所为的万人敌、十万人敌啥的，都特么的见鬼去吧，在大唐皇家军事学院，拼爹不管用的，李银环谁的面子都不给。 最直接的就是尉迟宝琪，被打军棍的时候，李银环特意让人请了尉迟敬德，美其名曰“观礼”。 把黑胖子尉迟敬德臊的，那叫一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李银环让人锤完尉迟宝琪，尉迟敬德抄起军棍就要打，却被李银环给拦住了，然后一顿思想政治教育，回家你就是砍了他的脑袋当夜壶，我李银环也不管，但是在皇家军事学院，有功奖有过罚，我这个做老师的可以打，你们当爹的不行，就是皇帝来了也不行！ 完全，就是靠着个人的人格魅力征服了这群学生。 至于对练的时候，京城十二卫的大将军们，纷纷把自家最能打的先锋将领给派来传授武艺。 李银环能打在长安城是出名的，有学生想见识见识，这些将官们全都为难了，不是不想打，是根本打不过。 最后，李银环手持步槊，要挂直刀，一个人VS一个十人的军阵小队，双方战平！ 学生们更是瞪大了眼睛，满满的不可思议。 到最后，还是尉迟宝琪和秦怀英，把事实的真相告诉了他们： 那不是战平，那是李将军故意让着他们，你们是不知道当年秦王府的时候…… 薛万彻牛逼不？薛万均牛逼不？ 带着一千多人围攻秦王府，银环姐一人、一刀、一步槊，愣是杀的血流成河，这些人都没有一人冲进秦王府的大门，最厉害的是，银环姐但凡手里有兵，都能把薛家兄弟给生擒活捉了。 所以啊，京城女霸王，威力无穷，聒噪的小崽子们，乖乖闭嘴吧。 因为秦爵爷和李银环是正午来的，正巧赶上学生们吃饭。 食堂和游骑卫的军营是一样的，长条桌椅自己领排队领餐盘打饭。 李银环到了之后，全体起立行礼，而后坐下吃饭。 食堂的打饭窗口和正门口，就张贴告示：浪费可耻！ 秦爵爷第一时间看看垃圾桶，里面没有多少残羹剩饭。 整个食堂也十分干净整洁，伙食还是不错的，虽然居然和游骑卫的标准不相上下。 除了秦怀英，其余人都不认识秦爵爷，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什么人这么牛逼，可以在学院里面指指点点横着走，要知道，军事学院的厨子可不是好惹的。 第五百七十九章 游骑卫忠武大将军 大唐皇家军事学院。 食堂的伙夫可是从游骑卫抽调来的，脾气火爆不说，战斗力还特喵的嗷嗷的，学院里面军阵对练的时候，就是他们食堂的三个伙夫，对阵学员五十名学生，每次都是把这群学生个打的满地找牙。 可现在，这个小年轻，居然对着食堂的伙夫吆五喝六的，让这群学生们一个个彻底惊为天人，有人甚至开始想看伙夫们抡起沙包大的拳头，锤秦爵爷的模样了。 啧啧啧！ 秦怀英瞥了一眼周围的人：无知是病，得治！ 尉迟宝琪看看对面坐着的秦怀英，“英子，啥情况？你认识？” “那是游骑卫忠武大将军、平西爵爷秦长青，给我爹治病的就是他，我见过两次。” “啥？” 尉迟宝琪一脸不敢相信，“我听我爹说过秦爵爷年轻，可看样子也就是二十二三岁吧？那打通河西四郡的时候，秦爵爷岂不是才十七八岁？妈呀，那可是西域联军啊，我要是在场，我都得吓尿了……” “所以啊，人家封爵太正常了！人家做的功绩，比咱俩的亲爹都牛，我还听说皇帝有意让他进凌烟阁，都被他婉拒了。” “报告！” 尉迟宝琪听完，蹭的一下站起身。 “说！”李银环对着尉迟宝琪点点头。 “李将军，今天下午没有课，休息。您能不能让秦爵爷给我们加一节课啊？” 秦爵爷？ 周围的人是一片哗然，距离秦怀英尽得已经开始问了：“英子，你爹挂了？你大哥秦怀玉没继承爵位？这是你二哥吗？” “滚犊子！你爹才挂了，你们全家都挂了。” 秦怀英对着其余人晃了晃拳头，“看好了，那是游骑卫忠武大将军、平西爵爷秦长青。 咱们吃的、住的、学的，都是秦爵爷所赐。皇帝是军事学院的院长，秦爵爷是副院长！ 嗯，还是咱们老师的夫婿呢，李将军是秦爵爷的媳妇。” 卧槽！ 周围的娃娃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秦长青。 谁能想到，秦爵爷这么年轻呢？ “那你们就要问秦爵爷了。”李银环笑了笑。 “秦大哥，给我们讲一课吧，讲什么都行。”秦怀英站了起来。 其余的学生们也纷纷站起来，请求秦长青给讲一课。 “讲课就算了，咱们聊聊还是可以的。” 秦长青顿了顿，“哪都别去了，就在这里吧。” 哗哗哗！ 一阵热烈的掌声。 秦怀英和尉迟宝琪，立马化身成了小狗腿子，给秦长青和李银环搬了椅子，每人倒了一杯热水。 秦长青琢磨了一下，军事课有李银环他们呢，作为副院长给他们打打鸡血、灌一灌心灵鸡汤吧。 ………… 老李这些天就很爽。 慕容付允已经在被押赴京城的路上了。 妈的，让你恶心我，让你没事就说玩我妹，让你没事儿就说玩杨广的小妈。 等你来了，老子就给你一套花红，你丫的啥也别干，就给老子跳舞。 但这样，不足以平息老李的怒火，老李找来常涂，一顿寒暄，就和常涂唠家常。 杜正伦拿起笔，直接记录：帝，善旧，与涂交心。 唠了好一会儿，常涂也不明所以。 老李连续抿了好几口茶，我都说的口干舌燥了，你咋还不上道儿呢？ 最终，老李瞥了一眼书案，“常涂啊，上面有一份奏报，你看看。” 常涂打开一看，是安西都户郭庆送来的奏报，慕容付允已经被押送长安了。 老太监瞬间懂了，瞬间明白老李啥意思了。 “陛下，钦天监那里，还有一处职位空缺，就是看守日冕的。 老奴手里面人员紧张，得力的住手全都派给秦爵爷了，要不您把慕容付允借给老奴？” “这个职位不适合他啊！” 老李一脸严肃，“慕容付允是吐谷浑的国王，怎么能去做那么重要的事情？更何况，慕容付允是个文盲，不能胜任看守日冕的重任的……唉……换个，换个！” 咳咳！ 杜正伦假意的咳嗽几声，眼睛瞥了一眼自己身侧的一排编钟。 “呀，陛下，老奴想起来了。 太长侍乐府那里，还缺一个舞师。嗯，反串的那种，哈哈……” 常涂立马懂了，但是脑门子也瞬间就淌汗了，这咋不是人的事儿全让我干呢？ “陛下，您说也巧了，最近啊，秦爵爷送给老奴一个剧本，就缺一个反串。秦爵爷还说呢，反串不好找……巧了不是，太巧了。 抽空老奴让常乐问问秦爵爷，要啥形象的比较合适…… 常乐这孩子啊，最近也不知道手生没手生，老奴一直就教育他，做人不能忘本，看家的本事不能丢，一定不能丢。正巧也试试常乐的手艺……” “呀！” 老李满意的点点头，“今儿天气不错，常涂啊，跟着朕去皇家军事学院转转？” “老奴领旨。”常涂一躬身，“陛下，还需要叫上其他人吗？” “叔宝的伤也养的差不多了，叫上叔宝，再叫上尉迟敬德、段志玄、房玄龄、杜如晦、魏征、长孙无忌全都叫上吧。” 说完，老李看向杜正伦，“正伦啊，你也一道儿去。去了之后，万一长青和李银环在那的话，把他们说的重点记录下来，方便朕日后翻阅。” “是，陛下！” 杜正伦当即在心理一阵腹诽：说好听的叫翻阅，最后还不是被你拿去朝会上，和群臣装逼？呸，复制狗！呸，无耻…… 众人不明所以，最兴奋的就是尉迟敬德了，傻儿子在读军校，文化课和武艺都是前十名，黑胖子牛逼吹得那叫一个震天响。 秦叔宝是一脸无奈啊：你他喵的，就忘记你死皮赖脸的把儿子丢到我家不管的时候了？ 常涂也十分会来事儿，生怕秦长青真的在皇家军事学院，立马派小太监去军事学院通知一下：皇帝委派济世男爵李二郎，带领朝臣去军事学院观礼。 老李也没着急带着他们直接去军事学院，先是在秦家庄附近转了一圈，然后又在小清河码头转了一圈，在见到一个小太监跑过来对着常涂窃窃私语之后，发现常涂对着他点点头，老李一笑，带着众人直奔军事学院…… 第五百八十章 不战而屈人之兵 食堂外出现了一群人，秦长青还在食堂里面大放厥词： “所以说啊，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谁手里面的棋子多，谁的拳头硬，说出来的话就是真理。落后不一定挨打，那是强者没工夫搭理你不想打你。你们只要记住，弱者没资格说话，更没资格讲理。” 秦长青的眼尖，再加上之前有小太监来传旨，说岳父要被派来观礼，在看见外面人群涌动，一个个出现在门口之后，老秦清了清嗓子： “你们记住了，咱们大唐的底气，是万人敬仰的天可汗，带着你们的父辈，一刀一枪砍回来的。作为大唐的花朵、作为大唐的未来，你们不能给你们的父辈丢人，更不能给天可汗抹黑，给大唐抹黑，不管走到哪里，都把你们的腰杆子挺直了，傲娇的告诉所有人，大唐是天可汗带着一众文武，开创的辉煌盛世！” 哗哗哗！ 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所有的话，全都传进了老李的耳朵，老李瞬间一挺胸，一昂首，傲娇的扫视身边的人，“国家不是皇帝一个人的，是大家的。江山是你们在场的，和没在场的，跟着皇帝一地打下来的。” 周围的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也没去反驳老李，杠精魏征有余秦长青在，也没给老李泼冷水，这让老得意至极。 秦怀英因为距离门口近，听见身后有人说话，虽然是背对着门口，但还是立马站起身，“秦大哥，你说的是没错。大唐热血男儿，就该以身报国，血洒疆场。” 尉迟宝琪一看秦怀英这么踊跃，就觉得肯定有便宜占，他也跟着站起来，“对，没毛病。俺爹说了，俺们尉迟家，别的能力没有，给皇帝挡刀子，俺们家最擅长了。总之就是一句话，谁他娘的给皇帝、给大唐抹黑，俺们家的崽崽，第一个操刀子砍他丫的。” 这俩货开口了，其余人也是积极发言。 这时候，一个白胖白胖的家伙站起来，对着秦长青一施礼： “姐夫，学生名叫李晦，是河间郡王李孝恭次子。 前几日羽林卫大将军李君献李叔叔，还有我小叔刑部尚书江夏郡王李道宗，来给我们讲了三十六计，其中一段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他们说的案例有点生涩难懂，你在给我们说说书面上没有的经典案例，好不好？” “记住了啊，在这里不能攀亲戚的，就算咱俩都是皇亲，我媳妇是你姐，咱们学院也是一视同仁！” “姐夫，你放心吧。我被李将军和我哥抽了好几次了，早就变老实了。”李晦憨憨的挠挠头。 “行，我就给你们说一个最经典的案例吧。” 秦长青说话间，老李等人也纷纷进了食堂，找空闲的椅子坐下。 “你们都知道，当年有个叫孙子的家伙出现之后，一句兵不厌诈，就让打仗这件事儿就彻底变味儿了，没有什么武德可讲了。其实则不然，还有一个比孙子更加不讲武德的，他的名字叫管仲。” 秦长青随后说了一个故事，在春秋前期，五大霸主还没定型的时候，管仲在齐国为相，用了一个最狠毒的阳谋，没费一兵一卒，就干掉了鲁国。 管仲用的就是经济手段打了一场贸易战，彻底征服了鲁国。 齐鲁两国的老祖宗，一个是周公，一个是姜子牙。两国历史渊源深厚，本应睦邻友好，但却一直暗中较劲。虽然在很多方面都互不相让，但两国之间的经济往来，却非常密切。 那个时候的鲁国生产一种又细又白的绢布，叫“鲁缟”，以薄闻名。用“鲁稿”这种布做的衣服非常有档次，所以当时的贵族非常喜欢。 管仲让齐桓公不要在穿齐国丝绸所做的衣服，而改穿鲁缟。 不仅国君这样，管仲还要求大臣们效仿国君也这样做。 不久，齐国许多百姓看到自家君王和那些大臣们都穿鲁缟，于是纷纷效仿。 于是，鲁缟又成了齐国流行的主旋律，谁要不穿鲁缟做的衣服，出门上街都不好意思和别人打招呼。 鲁缟彻底打开了齐国的市场，齐国开始大量购买鲁缟。 没多久鲁缟被齐国炒成了天价，这可乐坏了鲁国。 由于鲁缟供不应求，价格猛涨，鲁国人地也不种地了，都来生产鲁缟鲁缟卖的钱足够买粮食了。 为此鲁国人还嘲笑管仲是个二逼，简直就是在给鲁国的兜里塞钱。 但是这种现状没有持续多久，一年之后，齐桓公与大臣们突然全部穿回正常的衣服，齐国百姓们也不在热衷于穿鲁缟，鲁缟的销量骤降。 同时管仲命令断绝与鲁国的一切经济往来，停止进口鲁国的鲁缟。没过多久，鲁国就表示臣服于齐国。 原因很简单，鲁国人都去生产鲁缟导致没有人种地了，粮食短缺就算了，粮价还暴上涨。 鲁国人望着成堆的缟布傻眼了，事情其实远比他们想的更严峻。因为田地荒芜了一年，鲁国没有存粮，很快鲁国人拿着钱都买不到粮食，陷入了饥饿的恐慌之中。 你以为这就完了？ 粮食是刚需，鲁国国内粮价飙升也就罢了，周围的国家更是坐地涨价。 齐国对鲁缟需求锐减，钱势必成为走私贸易的主体，钱的供应量有限，需求暴涨。 国内的商品，除了粮食意外全都暴跌，只有粮价飞涨，经济体瞬间就崩塌了。 粗俗点，就是民众砸锅卖铁换钱，在换回高价粮食。 管仲一看事情做的差不多了，直接派人过去受降。 鲁国虽小，但也不会让人宰割，曹秽那会不是打败过齐国一次吗？ 鲁国就感觉自己还行，就开始游说其它国家，不能让齐国做大。 其余的几个国家经过鲁国一忽悠，也觉得鲁国说的对，但随随便便一个国家根本打不过齐国。 于是，就有了春秋时期的五大国，倾尽了五国之力和齐国死磕，最后也没讨到啥便宜，鲁国也彻底臣服了。 然后…… 嗯，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中原大地只剩下春秋五霸，带头大哥就是齐国的齐桓公。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觉得这个阳谋很牛×的时候，秦长青又说了一句：“当然了，阳谋这东西，用好了行，用不好……伤己！” 第五百八十一章 军事学院一日游 “而战争，就是依托作战空间换时间。银环给你们讲课的时候你会发现，游骑卫在西州作战，基本都是运动战。就是用最优势的兵力穿插迂回，用手里最厉害的武器速战速决。” 秦长青简单的说了一下运动战，列举的案例基本都是以少胜多的经典案例。 李世民对于秦长青的讲解十分满意，但学生们似懂非懂，问的问题也不能问在点子上，就用手捅了一下秦叔宝，秦叔宝秒懂。 “长青！” 秦叔宝站起身，“刚刚你说的，是不是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利用有利地形，在敌人没有将我们包围的情况下，使用谭东战法，将活动空间放大，引诱敌人追击。在追击的过程中把敌人分成不同的小块儿，然后集中火力，一点点的反包围，伺机蚕食歼灭？” “没错！” 秦长青点点头，“同学们，您都是勋贵，很多都是武将之子，胡国公的话很对点子，你们还有没有什么补充的？” 秦怀英第一个站起来，“秦大哥，我爹的意思我明白了。运动战就是避开敌人主力，然后诱敌深入，争取在运动中，不断的歼灭敌人的有生力量，最后达到彻底的反包围，彻底全歼对不对？” “没错！但是如果自己拥有优势兵力，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干他娘的就完了。” 秦长青说完，所有人都哈哈大笑，顿了顿秦爵爷又说道： “其实，你们现在学的只是理论而已，最重要的是要亲历战场，获得作战经验，要知道，战场形势是瞬息万变的。” “说得好！” 李世民站起身，走到食堂的打饭窗口。 李晦等认识李世民的都是一愣，但一想之前所说的李二郎，顿时也明白了，皇帝微服出巡。 “这啥意思什么？” 拿起一个餐盘，老李是左看右看，看不明白。 去过游骑卫几次，都没注意到游骑卫的食堂，但老李知道游骑卫的伙食质量，是整个大唐伙食标准最高的。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游骑卫总是能搞到瘸腿的牛，总是能搞到老死的战马。 还有左右武卫，老流氓程知节但凡在京城，也和游骑卫一样，都不知道那些牛是怎么搞死的，反正长安县衙总是更给出来官方的凭证。 有时候，老李想吃炖牛肉了，还得跑去老程家…… “餐盘，这上面的凹槽是放置不同菜品的，最大的格子是盛饭的，边上的碗是用来盛汤的。” 秦长青一连串的介绍，老李看看窗口，放着四个菜，一个汤，在荤素搭配方面，老李的御膳房全捆一块儿，都不如一个秦长青。 “既然来了，就都在这吃吧。” 老李说完，其余人也是纷纷走向窗口，一圈看下来更是啧啧称奇。 将手里的餐盘向窗口递过去，“一个菜来点儿，还有那个汤……多给我打点儿蛋花。” 厨子瞥了一眼老李，发出一声冷哼，“军事学院都是一视同仁，皇帝来了也是一样。” 呵！ 老李以前就听说，京城十二卫的厨子们一个比一个嚣张，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李晦瞪大了眼睛看着厨子：娘的，还是你们游骑卫牛逼啊，都敢和皇帝这么说话了？ 在看看老李，李晦又奇怪了，看上去二叔不仅没生气，似乎还很受用的样子呢？难道二叔也喜欢自虐？ 在瞄了一眼魏征，是的，一定是二叔也喜欢自虐的，不然老东西不会活的这么潇洒自在。 虽然说是大锅饭，可老李吃的也叫一个欢喜，其余人吃了军事学院的饭菜之后，也是赞不绝口。 “饭菜都不错。” 老李抬起头看向窗口贴着的禁止浪费和菜谱，“李晦、秦怀英、尉迟宝琪，你们在这吃得惯吗？” “二叔，吃得惯！” “李叔叔，吃得惯，吃得惯！” 李晦和秦怀英急忙开口附和。 “叔儿，你别听他俩瞎说，就饿一天，第二天给猪食都能吃下去。” 尉迟宝琪叹了一口气，“以前觉得吧，当兵就是把武艺练好那就是英雄，这几个月下来才发现，我们这群娃娃屁都不是，不给当爹的丢人就不错了。” “哦？” 尉迟宝林的话，老李是不怀疑的，不动用点非常手段，这群勋贵子弟和皇亲国戚是不会老老实实学习的，“那你在说说，最近都学到什么了？” “学到什么了？” 尉迟宝琪挠挠头，“不抛弃、不放弃，相信自己的战友，在战场上可以把自己的后背留给战友。” “不错啊！” 老李意味深长的看着秦长青，这或许就是秦长青所说的思想教育吧。 随后，老李一边吃饭，一边和这群学生闲聊，老李也逐渐明白了，自己还是穷啊。 军事学院一个月的伙食费、游骑卫一个月的军费，加起来够养活一个右武卫了。 秦长青给出的答案很简单，军卒是作战的刀锋，锋利不锋利取决于这些人到底能不能吃饱。 土豆虽然推广了，但还没普及到全国，沙雕弄过来的占城稻就那么一丢丢，没三年五载的功夫，根本就不能普及推广。 吃过饭，李银环带着学生们去了学堂，今天给他们加了一节课。 秦长青则是带着老李这群人去了办公楼。 “长青，粮食，最主要的还是粮食，有没有什么速成的办法？” “有！” 秦长青肯定的点点头，“目前为止，粮食、水果能烂在地里都吃不掉的，就只有真腊了。咱们可以和真腊签订进出口贸易协议，每年从真腊大批量进口粮食。” “没钱！” 老李直接就把秦长青的话给否决了，“皇帝的钱是用来东征的。” 说完，秦长青一脸鄙夷，“对了岳父……有人欠我点儿钱，要不你去催一下，要回来咱俩三七分？” “欠多少？”老李一脸嫌弃，“借钱才能借多点儿？难道还比朝廷钱坊放的贷款多吗？” “多很多呢。” 秦长青从怀里小心的掏出来一摞子欠条，“我算了一下，这个人一共欠了我1073741824文钱，折算下来是一百零七万三千七百四十一贯零八百二十四文，我没管他要利息，去掉投资的，现在还剩下一百零五万贯整，零头我都给他抹去了。只要你把这钱要回来，小婿就和你三七分账，我七你三！” 第五百八十二章 李恪欠我钱 老李抿抿嘴，瞥了一眼秦长青，“你确定是三七分？” “对，三七分！” “成，在咱们大唐的地界，就算是皇帝欠你钱，我也能给你要出来。” 老李十分装逼的接过欠条，突然见愣住了。 “岳父，皇帝他儿子欠的，你想怎么要？” “……” 老李：早知道不特么装逼了，这特么咋要钱？ 前段时间，李恪还说自己穷的叮当响，在老李这要的钱，建设骊山自然生态保护区。 “岳父，子债父还的道理您懂吧？李恪没钱找皇帝要，他们家欠咱们家的钱，咱们家占理！” 秦长青说完，周围的人全都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他们发现了秦长青就是故意的，就是故意恶心老李的。 “呀！” 就看见老李脸不红气不喘，把欠条放进了怀里，“今儿天气不错。” “岳父，你手里的是备份，原版的欠条还在我这呢。” 秦长青看着老李一脸吃瘪的表情，就感觉自己很爽。 让你压榨我，你看我咋给你、咋给皇帝添堵。 “岳父，我也想好了，李恪要是不还我钱，我就去长安县衙击鼓鸣冤。 长安县衙要是不管，我就去大理寺，大理寺要是不管…… 那我就要收李恪的利息了，岳父，您老知道什么是九出三十归吗？” 妈呀！ 尉迟敬德一咧嘴，九出十三归已经是够黑的了，你弄一个九出三十归？ “我也算过了，李恪手里的净资产、房产、店铺啥的加一块，刚好够还我利息的。”秦长青半眯着眼睛看着老李，“当然了，小婿做人也不能太黑，利息分你五成。” 杜正伦、尉迟敬德、段志玄、房玄龄、杜如晦、魏征、长孙无忌等人一个个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秦爵爷，你这么赤果果的威胁皇帝真的好吗？ “长青啊，大唐律例加了一条律法，民间借贷不能超过钱坊的利息的。” 房玄龄假意的咳嗽几声提醒秦长青。 “那也没关系，李恪说了，三年还我，正常算利息，一个月他也得还我五十贯。五十贯他能拿的出来吧？” 秦长青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我就让秦家庄的部曲，往李恪家门前一站，欠债还钱的条幅一摆。看看到底是皇帝丢人还是李恪丢人。” “呀！” 老李突然一拍大腿，“长青啊，我突然想起来了，李恪欠你的钱，皇帝肯定是不能给你的。要不这样，进出口的章程你定一个，让许敬宗上交给中书省。我记得出海的军费皇帝说让你自己出的，我回宫就和皇帝说，给你出海的军费。另外啊，李恪欠你的钱，直接从贸易差价里面，你扣除吧。” 秦爵爷满意的点点头，“岳父啊，小婿算了一下，这次出海的军费全加起来大概……三百万贯！” “啥？”老李蹭的一下窜起来，“三百万贯？你知道侯君集远征西域才花多点儿钱吗？你知道你打通河西四郡，才花了多点钱吗？” “岳父，游骑卫的军费是我自己出的，游骑卫的爆破筒我自己花钱在清河公主殿下那里买的，皇帝没给过我一个铜板！”秦长青纠正道。 “你……”老李气得咬牙切齿的，伸出颤抖的手指着秦长青，“你个败家子，皇帝挣钱容易吗？怎么够你这么挥霍？” “老李，你先别急，花的是皇帝的钱，又不是你的钱，你急什么？” 杜如晦急忙安抚，“长青啊，你说利润，你出海一次的利润！如果利润够用，我就和我做兵部尚书的兄弟说，军费兵部给你出了。” “等等！” 房玄龄也急忙搭腔，“别光兵部，利润够用的话，我回去和房玄龄说，进出口的贸易民部入股！” 畜生啊！ 这是一群占国家便宜的畜生啊！ “我能打下九州岛，能帮助真腊吞掉林邑，如果商船足够的话，光是海上贸易的利润就是十倍以上，九州岛打下来，我能带回来白银，很多很多的白银！” 众人瞬间就沉默了。 “高产的粮食种子有没有？”老李思量了一会儿问道。 “有！” “还有什么？” “很多很多，都是值钱的。” “拿来！” 老李一伸手，“李恪欠你的钱，我替皇帝还了！就从贸易利润里面，你自己扣除！” “空手套白狼？” 秦长青随后把目光对准了魏征，“魏相，这里面我相信的就是您了，我岳父话说能算数吗？” “他说话算数！” 魏征很肯定的点点头，“如果不算数，我就在太极殿上撞柱子。” 见魏征都这么说了，秦爵爷也不矫情了，把所有的欠条全都给了老李。 钱的问题已解决，就完全不用理会皇帝黑吃黑了，但凡皇帝在黑吃黑，秦爵爷就有别的办法，从李承乾、李泰、李恪这群崽崽们身上找回来。 一定要让老李知道知道，穷谁不能穷我秦长青，穷疯了我啥都敢卖！ 虽然老李的心理很不是滋味，只听说过父债子还的，什么时候听说过子债父还？ 可偏偏职业碰瓷的惯犯，大唐第一杠精魏征都开口了，老李能做的就是忍了，老李心理的想法也很简单，抽空要和傻女儿聊聊了，看看能不能在挤挤，但凡让女人挤挤秦长青，总会挤出来点儿油水的。 随后，老李又带着一众人在军事学院的院内转了几拳。 讲道理啊，军校五十名学生的训练基本和游骑卫差不多。 游骑卫的大部分训练项目，军事学院里面全都有。 “把人全都交出来，弄个编队我看看。” 秦长青招呼了一下常涂，常涂立刻敲开了教室的门，和李银环说明情况。 “换装，检阅！” 李银环站在讲台上，刚说完，就看见这群学生齐刷刷的站起来，对着李银环一敬礼，按部就班的走出教室。 李银环走到了校场，开始击鼓。 老李等人就站在校场的看台上，“就检阅一下军阵，还需要击鼓聚将吗？” “令行禁止，击鼓三通，凡有不到者领罚五军棍！” 第五百八十三章 军事学院检阅 李银环放下鼓槌，三通鼓击打完，五十名学员聚集到了校场，站成了一个标准的方阵。 伙房里的三名伙夫，此时也穿好了军装，一路小跑跑到了校场，在一旁观看典礼。 “报数！” “一” “二” “三” “……” 砰砰砰， 尉迟宝琪迈着正步来到李银环面前，“报告，皇家军事学院第一期五十名学生人数五十人，实际出操五十人，去李将军指示！” “列阵，十人一组！绕校场一圈！” “喏！” 尉迟宝林跑回到方阵钱，下达了命令，五十名学员自发的分成五组。 “齐步——走！” 尉迟宝林说完，五个小组的学员们，纷纷迈出整齐的正步，整整齐齐的一眼看过去，就好像是同一个人一样。 当牛见虎为首的方阵，第一个路过的时候，大吼一声，“礼！” 学员们纷纷抽出手中的长刀，做了一个劈刺的动作，几乎又是一模一样，就好像是同一个人做出来的一样。 刀光反射寒芒，当学员们路过的时候，已经让老李感受到了一股蓬勃的英姿飒爽之气。 “大唐完胜！” “大唐完胜！” “大唐完胜！” 虽然都只是十二岁左右的孩子，但阳光洒落在身上，借助如雷般的喝喊，顿时也会有一种迎面扑来的彪悍和杀伐。 一个个方阵，从老李的面前走过，老李激动的攥紧了拳头，也被这群少年的豪壮给感染，激动的那叫一个面红耳赤。 五个方阵，都有一个人带领，一对对从老李面前走过，步伐整齐，脚步声震颤。 都是同样的喝喊，同样的劈刺动作，同样的整齐，更是气势逼人。 不仅是李世民，就连在场的孩子家长，也是激动的浑身颤抖。 尤其是看到一张张面容坚定的脸颊，也纷纷的沉浸在了一股子豪迈之中，这群娃娃真的像极了年轻的自己啊。 军校！ 军校！ 好一个军校啊！ 大唐有朕的麒麟婿，还愁将来不强大？ 一直到了晚上，老李才带人离开了军校。 离开的时候，老李还一直在拍秦长青的肩膀，“你的事儿，我现在就进宫，全都给你办了。当皇帝的不能那么无耻，只进不出！” 第二天朝会很有意思。 不怎么参加朝会的尉迟敬德来了。 有意思的是，做为尉迟敬德的仇人，刑部尚书李道宗居然也参加朝会了。 要知道，李道宗当年险些被尉迟敬德打瞎了眼睛，也就是从那会儿起，尉迟敬德就不怎么参加朝会了。 可今天却不一样，看上去两个人聊的还十分愉快，有人甚至听见尉迟敬德似乎答应了李道宗什么事情，弄的李道宗眉开眼笑。 朝会的议题很简单，尉迟敬德是来给老李扫清障碍的，直接点说，就是扩建军校。 朝堂上很多喷子，都反对秦长青建书院和军校的。 不为别的，如果秦长青那里教育出来的全都是人才，那以后的朝堂还不是秦家的朝堂了？ 尤其是五姓七望的家奴们，一个个早就摩拳擦掌的准备开喷了。 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让秦长青在扩大教育规模了，在这么下去，以后就真的没有他们的立足之地了。 然而，细心的人总会发现一个有意思的事情，崔静堂和王士楠没参加朝会。 崔静堂已经三令五申，崔家不能在招惹秦爵爷了，吃亏的永远是自己。 至于王士楠也是一样，他原本是带着奏疏先去了王仁祐家，让王仁祐帮忙斧正一下奏疏。 王仁祐对着王士楠就是一顿大嘴巴，你个大傻逼，老子以后是亲王的老丈人，是嫡子李治的岳父，女婿就是秦爵爷打小养大的，还在清华书院读书，你特么去弹劾是几个意思？ 更何况，王仁祐仔细的分析过秦爵爷的站队问题，他发现秦爵爷对李承乾和李泰都不怎么样，甚至是还很嫌弃，唯独对自己的女婿好，这就有点儿值得玩味儿了。 然后，王仁祐直接把奏疏给死了，还给王士楠下了死命令：你丫的去捧秦爵爷，捧的不好就给老子滚回关陇！ 剩下的就简单多了，尉迟敬德没着急上疏，而是等那群喷子全喷完唾沫星子了。 尉迟敬德站出来，对着老李一躬身，“陛下，老臣去过军校，这是个好地方。” “尉迟敬德，你身为大唐武将……” 一名御史言官站出来，话刚说了一半，却发现黑胖子一把拉出来李道宗，“王爷，眼睛最近怎么样了？” 李道宗一皱眉，咬牙切齿的瞪了尉迟敬德一眼，“还是有点看不清！” “早知道俺下手轻点了，唉，你别怪俺老黑……” 说话间，尉迟敬德看向那名御史言官，“俺老黑啊，就是脾气爆，下手没个轻重，你说你当年也是，我说话你别插嘴就好了……嗯，我最近认识个名医，超会散了就带你去看看。” “……” 御史言官：卧槽尼玛，你还让不让我说话了？朝堂是广开言路的，你凭啥不让我说话？ 但是吧，这名御史言官忍了，不想忍也得忍。 就在这时候，一名文臣站了出来，“尉迟叔叔，您老别吓唬他了，能容小侄说句公道话吗？” “你是谁？”尉迟敬德一立眉！ “小侄颜趋庭！” “哦，老颜的儿子，那成你先说吧。”尉迟敬德的声音带着一点阴冷，“说不好，可别怪俺老黑的手狠。” “陛下，关于清华书院和军事学院的事情，臣觉得中肯一点说，这事儿要弹劾也是弹劾济世男爵李二郎！” 哦？ 老李笑了，表面上给人看着很开心，实际上却想把颜趋庭给乱棍打出太极殿。 “爱卿，你接着说！” 老李话音刚落，知道老李另外一个身份的人，全都闭目养神了。 颜趋庭得意洋洋的扫视了一众御史言官：垃圾，你们都多学学我，没事儿去招惹秦长青干什么玩意儿？柿子要挑软的捏你们不知道吗？惹不起秦长青你们去收拾李二郎啊。唉，你们一个个的要是有我这么全才，早就把秦长青给按在地上摩擦了。嗯，我才是那个小机灵鬼儿。 第五百八十四章 小机灵鬼儿颜趋庭 “陛下，秦爵爷一家现在是一门四爵，抛开卫国公不提，秦爵爷和李银环都有爵位，还手握重兵。 李二郎更是身兼要职，济世男爵、清华书院副院长、皇家军事学院副院长、大唐医学院副院长、大唐畜牧司常乐的副手…… 陛下，如此多重要的职务都让李二郎一人监管，其它朝臣会怎么看？这不是好处全都给了秦爵爷一家吗？ 一门四爵，还手握重兵……陛下，不得不防啊！” 就看见颜趋庭一躬身，“陛下，臣不是说军事学院不好，臣很赞成陛下扩建军事学院，但是……臣还是建议陛下，罢免了李二郎的全部职务和爵位。李银环已经身为人妇，可以罢免了云麾将军的职位和爵位。至于秦爵爷，既然是办学，那就只留爵位，其余的官位罢免，让秦爵爷安心的在书院教书，最为稳妥。” “罢免李二郎？除去李银环的军职和爵位？”老李若有所思之后，笑着问答，“爱卿啊，你的意思是秦长青拥兵自重？” “陛下，秦长青夫妇手里掌握八千游骑卫，这是大唐最高战力的军卒，距离皇城还如此之近……卫国公手里掌握左右威卫精锐六万……不得不防！” 颜趋庭顿了顿，“陛下，秦爵爷和李银环可是有前科的，他们曾经总兵包围过许国公府、显宗将军府，这些可都是在没有皇命的情况下干的。没有皇命，私自调兵要诛九族的。臣，这是在救秦爵爷与水火，臣绝对不是弹劾，更不是污蔑。臣，就是一片好心，可不想让大唐忠良一直这么目中无人下去，最后落得个尸首异处。” 说完，颜趋庭扫了一眼御史言官们，一挑眉毛：垃圾，你们就是垃圾中的垃圾。弹劾人不是吐唾沫星子，你们要说道点子上。你们看看我，好好的看看我是怎么说的，我是怎么做的…… “克明啊，你是兵部尚书，这件事你怎么看？”老李把目光对准了杜如晦。 杜如晦缓缓睁开眼，“陛下，卫国公已经在去年就把兵符上交给兵部了。 三次递交辞呈，都被兵部驳回了，现在在左右威卫就是挂职。 至于李银环，早就递交辞呈了，兵部也同意了。 但李银环当年守卫秦王府有功，中书省经过详细的商议，只收回李银环的兵权，并委派李银环到军事学院教书。 云麾将军一职，已经改为散人武将官职，继续留给李银环。当然了，既然颜趋庭弹劾李二郎官职太多…… 陛下，李二郎的爵位是您封的，李二郎的名字至今还在城内济世广场功德碑的第一位，这不归兵部管了，归民部管，您还是问问房相吧。” “杜相，你这话就不对了，一门四爵……” 颜趋庭火了，“您这是偏袒，就是刻意的偏袒秦长青，历朝历代，谁家里面一门四爵了？” “贤侄啊！” 房玄龄笑了笑，“话不能这么说的。你看看历朝历代，还有很多人一家子都是王爷呢。” “房相，当王爷的可都是皇亲啊……” “卫国公也是公爵对吧？” “对！” “李焕儿是皇亲，对吧？” “对！” “那你看，李二郎是皇帝的兄弟，那李二郎最起码也算是王爷吧？人家李二郎都不要王爵了，人家弄个男爵耍耍怎么了？身为皇亲身兼要职又怎么了？” 房玄龄瞥了一眼颜趋庭，“贤侄啊，弹劾人呢不是这么弹劾的，你这样弹劾的话……你看我给你分析一下，程咬金的儿子在游骑卫，牛进达的儿子在游骑卫，我儿子、杜相的儿子、李君献李将军的儿子也在游骑卫，还有宋国公，两个儿子一个在做钱坊，一个在游骑卫……军事学院立面那就更多了，像是尉迟敬德啊、河间郡王李孝恭啊……很多人的儿子都在军事学院就学。你这么弹劾的话……那群人会翻脸不认人的。” “颜趋庭，你别仗着俺老黑和你爹的交情，你就在这里撒野，咋的你弹劾秦长青家里一门四爵拥兵自重，是不是把俺儿子也算进去了？俺老黑的儿子宝林，现在可是驻守小清河！” “颜趋庭，因为你爹俺老程让着你不和你计较，你这意思我儿子在游骑卫就是助纣为虐呗？我们老程家也要造反呗？” “趋庭啊，这事儿就是你的不对了。”就连李道宗也站了出来，“老夫的侄子也在呢，你这不是把我们这些皇亲也算进去了吗？” “颜趋庭。” 高履行站了出来，“从来没出现过秦爵爷纵兵包围我们家的事情，你别血口喷人，别污蔑秦爵爷。而且关陇之行，我也秦爵爷一道儿去的，秦爵爷的人品没的说。 另外，我再告诉你，秦爵爷是没有兵权的，兵权一直在李银环的手里，现在李银环已经将兵权移交兵部，你说秦爵爷拥兵自重，那岂不是说现在游骑卫的将官们拥兵自重吗？ 呀，程叔叔哎……有人说你们家的傻儿子程怀亮拥兵自重呢。” 老程凶神恶煞的瞪了高履行一眼，上前一步揪住颜趋庭的脖领子，“你，狗曰的，给老子好好说，谁拥兵自重？” 颜趋庭吓得，险些尿了裤子。 “知节，你松手，别吓到颜趋庭……” 老李一拍桌子，所有人静悄悄的，“颜趋庭，李二郎的官职都是朕给的。经你这么一说，是朕草率了。但是吧，朕是金口玉言，说出去的话不能不算话。这样吧，我听说你和秦长青有个赌约，一人带十名学子参加科考，看看谁带去的人中榜多，是不是？” “是的，陛下，秦爵爷也应战了。” “那这样，你和秦长青就比试一下，你要是赢了，朕查封了秦家庄所有学院。” “真的？”颜趋庭的眼睛一亮。 “朕，金口玉言。只要你赢了，朕不光查封了秦家庄所有学院，还罢免了他们家的所有人的爵位。” 老李说到这话锋一转，“但是啊，朕这么挺你，你要输了怎么办？” 第五百八十五章 对赌协议 “陛下，臣要是输了，认罚。” 颜趋庭想都不想就回答了： 怎么可能输？我颜趋庭怎么可能输呢？ 秦家庄清华书院里面，全都是泥腿子，基本都是半路出家的。 在看看颜家，知名的文士一大堆，随随便便就能高中好不好？ 如果，再找五姓七望借调一群人，十个人全都高中，那就是啪啪啪的打了秦长青的脸。 到时候，秦长青颜面扫地，在借机会去虞世南家里求亲，虞秀鸾妥妥的嫁给自己。 要知道，秦长青现在就是大唐文学界的天花板，但凡咱小颜赢了，那将来肯定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大唐的文学领域，基本就横着走了。 在加上，秦长青可是孔家的人，如果赢了……孔家的声望也势必下降，到时候……嘿嘿，小爷我再开书院，那岂不是天下的学士都得慕名而来？ 到时候咱小颜肯定是桃李满天下，满朝文武一半都得是咱小颜的学生。 “陛下！” 就在颜趋庭自行补脑的时候，裴行俭站了出来，“陛下，您说也巧了，最近军事学院缺了一个勤杂工，要是颜大人输了，就去军事学院做个勤杂工吧。军事学院的茅房正在改建，就让颜大人去盖茅房，茅房的每一块儿地砖和瓦片上，都刻上颜大人的名字。茅房的名字臣都想好了，就叫趋庭雅舍。” 我操！ 颜趋庭咬牙切齿的看着裴行俭，我招你惹你了？你至于这么恶毒吗？ “颜趋庭，你好好看看我是谁？我是游骑卫录事参军、游骑卫监军，你说游骑卫拥兵自重是不是把我也算进去了？既然你说赌，那咱们就赌大点儿。既然皇帝都给你撑腰了，那你敢不敢接受这个赌注？” 这…… 颜趋庭懵了，看看老李，却发现老李给他的全都是鼓励的眼神。 随即，颜趋庭又看看一众御史言官，御史言官们相互对望一眼，卢家的人站了出来。 “陛下，臣愿意给颜大人作保，臣请签订对赌协议，不就是盖茅房嘛，颜大人输了，臣和颜大人一起去给军事学院盖茅房。” 有人表态了，五姓七望其余几家人也纷纷附和，直接搞了一个对赌协议。 “裴行俭，你能代表秦长青吗？” 老李对着裴行俭提醒，秦长青对颜趋庭是稳操胜券的，但是五姓七望加入了，性质就变了，人家可是有底蕴的，十个人少说也得高中八个。 “陛下，程老公爷可以代表秦爵爷的，您问问老公爷的意见！” 老程抿抿嘴，瞥了一眼裴行俭，“陛下，签字画押而已，臣帮长青签字，签完了臣就过去秦家庄走走，那娃娃不同意也得同意。” “好！” 随后，双方签下对赌协议，五姓七望里面除了太原王家和清河崔家，全都签字了。 老李站起身，“既然是对赌，李二郎又是朕的亲戚，那朕代李二郎签字。” 事情全都搞定，散了朝会。 老李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了，对着老程招招手，去了紫宸殿。 “陛下，您找俺老程……” “颜趋庭弹劾秦长青一门四爵，你怎么看？” 老程挠挠头，“俺哪知道，爵位都是您家的。” “憨货！”老李瞪了一眼老程，“给朕说人话！” “陛下，臣递上来的奏疏，您看了吗？” “看了，不光是你的，还有卫国公的、英国公的和牛进达的。但凡你们都在京城，朕都会觉得你们是商量好的。” “陛下，您一直没公布是为何？” 老李一笑，没说话。 “成了，俺老程把事儿弄得大一点儿。” 老程一边说一边还解下腰间的一个袋子，“陛下，一年的产量就十多斤，臣好不容易才抢……臣好不容易才买来的，名叫黑枸杞，喝茶叶泡一起，大补……嗯，臣在安北都护府的时候，都试过了，管用着呢……” 老李接过袋子打开了看了看，“长青送了朕红枸杞，还和朕提过，说是黑枸杞比这个要管用，知节，有心了！” “陛下，应该的，好的必须先给您送来的。” 老程说到这，整理了一下衣衫，“陛下，臣请君臣奏对！” 啊？ 老李一脸懵逼，我叫你来就是让你把事儿闹大，你君臣奏对个屁？要知道君臣奏对，可是要记录进史料的，不管说的好坏，都要被记录进正史的。 “陛下，臣请君臣奏对！” 见老程一脸严肃，老李妥协了，对着杜正伦摆摆手，“正伦，准备记录，记录完发表你的意见！” “是陛下！” “老臣进了凌烟阁，这辈子值了。 哪怕是不进凌烟阁，想想当年跟着陛下浴血疆场，这辈子也开心快活了。 俺程家虽然是名门，但也破落过，是陛下让俺老程家再一次立起来，封侯拜相。 从瓦岗寨那会儿，一直到您登基，臣每次回想起来，都觉得这他娘的就是个奇迹。 俺老程就觉得吧，您和其它的皇帝不一样，长青说您是千古一帝，以前俺老程就觉得他在舔。 其实，自始至终，您都是真拿我们这群人当兄弟，您把左右武卫、安北都护府都交给俺老程了，就这份信任，老程就必须记在心理。 请陛下下诏书，大唐的爵位不再世袭罔替。 那些小辈们想要爵位，自己去赚。别他娘的啃老，老一辈的功勋是用命换来的，不是给他们挥霍的，俺老程不管到什么时候，都第一个不要世袭的爵位。” “知节，你……” 老李听闻，坐在了龙案下的台阶上，用手拍了拍，老程坐在老李的身边。 “你们都是功臣，朕不能寻思。另外啊，自古以来都没有这个先例。朕之所以把你们的请求都压下来，是朕不能被别人戳脊梁骨，骂朕对不起你们这群和朕打天下的老兄弟，说朕寒了你们的心啊！” 嘿嘿！ 老程笑了，“陛下，这事儿是我们自愿的。 臣把他们比试的事情闹大，让这件事天下皆知。 然后吧……有文状元是不是就得有武状元？ 让那些人学文不精，却懂武的人可以参加考武状元啊，人人都有机会搏一搏武状元，人人都有机会封爵，谁还在乎我们这群老家伙的爵位了？ 而且武状元也是有文科考试的，等军事学院的高中上榜的人多了，是不是都得去军事学院读书？军事学院的院长是谁？是您啊……” 第五百八十六章 大豆能榨油 关于朝堂的事情，秦爵爷什么都不知道。 老程和李世民的话，秦爵爷也没听说。 现在秦爵爷很烦，秦家庄有豆制品，可现在有余生产量上来了，很多豆制品都发霉了。 “立恒，现在大豆的产量怎么样？我不精通农业，你和我详细的说说。” “基本上就是收完了瞎买，然后就种大豆，这些年贞观犁普及之后，产量明显就提升了。贞观超市开业之后，鼓励民间作坊生产，但是豆腐这东西基本就是储存一天的，第二天就变质了。” “不榨油吗？大豆是可以榨油的。” “榨油？没听说过！”郭立恒摇摇头，“更多的时候都是用来炒着吃的。”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现在大唐大豆产量饱和了，除了做豆腐和炒着吃，在没有其它用途了？” “嗯，差不多。”郭立恒一脸无奈，“做豆腐的人家很多，一天根本就卖不掉那么多，尤其是这豆腐除了炖，好像没别的吃法了吧？” 秦长青一愣，突然想起来了，豆腐这玩意儿起源于汉朝，在百年的时间里面，因为没有盐，再加上烹饪水平太低，豆制品并不是很丰富。 当一个物品的需求度不高的时候，大豆肯定是赚不到钱的，没钱赚老百姓自然不种它，有的人甚至是宁愿种两季的小麦，也不种大豆。 但是，爵爷是什么人？ 他可是清楚明白，上辈子就光是豆腐，都能做出来豆腐宴，尤其是豆腐的营养价值很高的，古代是没有石膏的，做出来的豆腐也全都是纯天然无公害的绿色食品。 但凡把关于大豆的营养价值好好的普及一下，喜欢吃的人应该会很多的。 “表哥，简单说都是豆腐的吃法太单调了，也就是没牙的老年人才吃，想我们都不吃豆腐的。” 一句话，就说到了问题的所在，秦长青略微思索了一会儿，笑了，“既然是吃的问题，那就很好解决的。从现在开始，咱们家囤积大豆。贞观三年的时候，我一共建了十三个屯粮仓库，你去问问毅叔，还闲置多少，全部用来储存大豆，再把柱子和翟默给找来。” “表哥，大豆基本都是烂在家里的，囤积大豆不赚钱的。” “你就放一百个心，花生油都赚钱，大豆为啥就不挣钱？我有榨油的方法，还有把发霉的豆腐变成宝物的办法。你先去安排下，我在家等你们！” “行，我这就过去！” 秦长青找来二花，“弟妹啊，有个买卖，我考虑了很多人选，他们都不合适，唯独你合适！” “哥，你要赶我走？” 二花顿时惊慌起来，“哥，你可不能赶我走呢，主家赶走厨娘，我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我哪都不去，就在这里做厨娘。” “不是赶你走，是有个买卖得自己人做，别人我信不着。” “真的？”二花表示秦爵爷的话不可信。 “当然是真的，而且也不是赶你走，你还是家里的厨娘啊。就是这个买卖交给别人我不放心，这可是核心机密。”秦爵爷装模作样的开始胡说八道，“还有啊，你得和你相公合作的，不然这买卖做不成，要知道柱子干的可都是机密的勾当。你说我交给别人，我能放心吗？到什么时候，还得是咱们一家人放心！” 二花挠挠头，觉得秦爵爷说的很有道理。 “哥，咱们得先说好，我可还是厨娘的。” “对，你肯定是厨娘的，除了你和凤儿，别人做的饭菜，我和你两位嫂子都不喜欢吃！” “那行，你说吧，让我做啥我就做啥！” “好！” 秦长青就把关于做臭豆腐和腐乳的事情和二花说了一遍，还有大酱，各种大酱的做法。 二花起初听得是云里雾里的，后来逐渐眉开眼笑了。 为什么呢？ 因为这里需要用刀琉璃罐子和陶瓷罐子，琉璃是什么？大唐机密，别看在秦家庄的人都知道拿东西不值钱，柱子随随便便给你鼓捣出来一大堆，但外人不知道啊。 涉及到了机密，二花就感觉秦爵爷把她当一家人，必须好好干。 然后，秦长青带着二花去了豆腐坊，找来发霉的豆腐，经过一系列的处理，二花上手操作了一番，差不多就懂了。 “你明天再去一趟酒楼，平日里怎么做菜，把主料全都换成豆腐。家里不是有冰嘛，放冰里面冻一晚上，在弄个猪肉白菜炖冻豆腐，在弄个溜豆腐、麻辣豆腐、红烧豆腐、小葱拌豆腐……” 基本上，就是二花平时做的菜，主料全都换成豆腐，该过油的全都过油，炸到金黄翻炒一下。 秦爵爷还交代，麻辣豆腐啥的，一定要麻要啦，番椒和胡椒多放点没关系…… 交代完，二花第一时间就去了秦氏酒楼，先试试秦长青说的所谓的豆腐宴，还带了几块儿发霉的豆腐过去。 柱子、翟默、秦毅都来了，秦长青也是开门见山，“毅叔，咱们家今天开始收大豆。” “好嘞！”秦毅点头答应。 “柱子、翟默，你们先把手里的事情放一放，看看榨花生油的机器，能不能榨大豆油！” 秦爵爷也不是万能的，榨油机还是搞不出来的，只能是古法榨油的路数多少看见过一点，详细的他也不知道的。 “哥，榨油机早就改良了。” 柱子白了秦爵爷一眼，“按照你说的，凡事要不断改进，不能让发明停滞不前，现在的榨油机都是水力操控了，省去了很多人力。但古法榨油也还在用，很多人还是不相信机械的。” “这么厉害？” “那肯定的。” 说到这柱子一拍脑门，“你不说我都忘了，油渣现在是个问题，如果大豆能出油，豆渣怎么办？” “豆渣做饲料，这个你们不用管，先准备一些大豆，试试榨油机，可行的话让人通知我一下，我给你们找豆渣的销量。” “行！” 一切交代完，秦长青看向秦毅，“叔儿，你的事情该办了，我这次出海至少要两年左右。” 第五百八十七章 饲料厂有个宋老三 “正在办呢，夫人一大早就去找了赵不义，带着三书六礼过去了。” 秦毅知道，秦长青说的是关于他的婚事，一脸傲娇，“官媒给提亲呢。” “好！”秦长青点点头，“那就抓紧定日子。我可是等着抱弟弟呢！” “唉，快着呢，等你出海回来，肯定能抱上弟弟！” 秦毅满脸笑容，这些年一直在照顾秦长青，都快把自己的终身大事给忘了。 随后，秦长青让柱子和二花研究一下，出版美食菜谱，每一个去贞观超市买商品的人，全都赠送一本！至于印刷的投资，贞观超市全出了。 豆腐的事情解决完，秦长青又问，“我听说处默大哥又猎杀了两头鲸鱼？” “嗯，大哥牛着呢。” 柱子满脸都是骄傲的神色，打心眼里为程处默高兴，“鲸鱼一部分做蜡烛，一部分上交给了民部，我们留了一部分继续做火油弹，现在八艘战船……再有个把月就那个完成列装了。 公主弟妹从飞骑招募了人手，交给胡彪训练，现在已经有四个热气球了，剩下的鲸鱼皮还能做两个，争取在你走的时候，全都搞完。” “好，柱子、翟默，你们都辛苦了，我会上疏朝廷给你们嘉奖的。另外，墨学院的事情，我和许敬宗说完了，奏疏很快就能交上去。” 秦长青说完拍拍翟默的肩膀，“墨家能不能再创辉煌，就看你了。” “爵爷大恩，翟默没齿难忘！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对了，哥，你得帮俺一件事儿。” 柱子开口，秦长青自然是很答应的。 事情说简单也很简单，就是给胡彪弄个游骑卫的编制。 胡彪相中了程家庄西头的俏寡妇，寡妇比他大十五岁，家里还有一个八岁半的娃娃。 这个寡妇丧偶之后，虽然有游骑卫的作坊和抚恤金可以拿，可娃儿读书识字也是要花钱的，秦家庄的书院给军属免费，但辅导教材寡妇买的都是最好的，只希望家里的娃娃能成才。 原本，在小清河得到了公主的重用，是完全配得上赵寡妇的。 人都说女大三抱金砖，胡彪就感觉自己抱了五块儿大金砖。 赵寡妇家的院墙、房顶都是胡彪修葺的，家里的水缸和米缸从来都是满满的。 胡彪这个人确实很彪，而且打动赵寡妇时候，说的话也很直接：“做不成你丈夫，我就做你儿子！” 赵寡妇一看胡彪对她是真心实意，再加上儿子赵辰，对胡彪也热情，就半推半就的从了。 可问题是赵寡妇的娘家突然有钱了，而且还一发不可收拾，他爹知道了这件事之后，险些找人给赵寡妇浸了猪笼。 所以啊，门不当户不对了，柱子几次登门帮忙提亲，都被找姑父的父亲给赶走了，还扬言没有个一官半职，休想娶我女儿。 秦长青没想到胡彪这么有觉悟，居然还知道少妇的香。 但爵爷绝对没冲动，“你说的赵寡妇……是游骑卫当年在西州战死的伙头班的班长赵义？” “对对对，就是他。原本是住在赵家庄的，后来搬到程家庄的。” “那赵寡妇的婆家怎么说？赵老汉什么意见？” “赵老汉同意的，俺兄弟胡彪也说了，给赵老汉养老送终，像是亲爹一样侍奉他，赵义的儿子不用改姓，依旧姓赵的。” 妈的，程铁柱咒骂了一声，“可就是赵寡妇他爹不愿意，我都想着叫俺爹去帮忙提亲来了，可俺怕他不同意嫁女儿俺爹揍他，就来找你帮忙了。” “行，赵寡妇他爹是谁啊？住在哪？抽空我去看看。” “赵寡妇他爹你认识，在程家庄有产业，就是饲料厂的宋老三，她女儿叫大莲！” 噗嗤！ 秦长青险些被一口唾沫给呛死，“行行行，我帮你！保证大莲不被浸猪笼，但婚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只是帮忙，但是人家宋老三要是不嫁女儿，我也没办法。” “宋老三说了，只要有官职，就同意！” “那是气话，怎么能当真呢？” 秦长青说完之后，又是一阵闲聊，秦长青找来瘸子和独眼龙，去了程家庄。 在程家庄有一块大空地，别看平日里像是荒废的样子，可这里确实大唐唯一一家饲料生产基地。 宋老三现在体面了，有钱了，走起路来都呼呼带风，见到了秦爵爷立马一躬身，“爵爷，您来了？快里面请，这里又脏又乱，屋里面干净。” 进入了办公区，秦长青开始打量起来，“弄得不错，这装修风格……萧锴和裴明礼教你的？” “是的呢爵爷！” 宋老三开始忙前忙后的泡茶，“裴大人和萧大人说了，做什么事儿都要正规。这里就是接待室，不能给人脏乱差的感觉，剩下的就是诚信了。” “你的诚信还是没问题的，所以本爵还想再提携提携你！” “爵爷大恩，小的无以为报……爵爷您就说，让小人作什么，小人就做什么。” 秦长青就把关于榨油剩下的豆渣和宋老三说了一下，豆渣这东西又叫豆粕，是饲料里面最好的辅助材料，养猪的要是能喂豆粕，头头都能养到四五百斤。 与此同时，秦长青还告诉宋老三，将来的饲料可不仅仅是卖给民间了，还要和畜牧司合作，可是要给国家提供战马的饲料的。 宋老三一听，当即就来了精神，“爵爷，小的和程少爷研究过，他们那里正在帮忙研发饲料机械呢，已经提上日程了，人工到什么时候，都不如机械来的快！” 嗯！ 秦长青满意的点点头，“我记得你女儿是军属吧？” “是的呢，爵爷，女婿叫赵义，当年和您一起出征西州的。后来壮烈殉国了。” “哦，赵老汉我认识，你的外孙叫赵报国，现在就在清华书院读书。” “是的呢，名字还是小人给起的呢，当爹的不是孬种，当儿子的也必要以死报国。” “赵老汉只有一子，战死在了西州，将来……” “……” 宋老三突然奇怪的看着秦长青，“爵爷，小人懂了。您放心，现在宋佳也有钱了，我找人给亲家养老送终。” 第五百八十八章 一飞冲天的贵人 “……” 秦爵爷微微一皱眉，老小子有点儿不上道，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 “也挺难的。” “是的呢，前几日，老公爷家的柱子公子来帮忙提亲来着，被小人给婉拒了。” “这是为何？柱子人不错，他认识的人人品也不会差。” “爵爷，不是小人不同意，是小人不敢答应啊！” 宋老三叹了一口气，“爵爷，大莲嫁进了游骑卫，儿子将来肯定也要在游骑卫当兵的，首先这骨子里流淌的游骑卫的血脉不能断了。 第二啊，小清河封地里的可都是高人，别看现在名不经传的，将来可都是一飞冲天的贵人。小人就是一介商贾，高攀不起的。 小少爷来了，换成别人我肯定给面子，把女儿嫁出去。 可问题是……大莲是寡妇，比胡彪打了十五岁，还有个儿子，小人是真的不敢答应这幢婚事啊。 小人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只能说让胡彪谋个一官半职，小人在把大莲嫁给他。真等到了做官的时候，自然就有官媒上门了，娶一个寡妇，肯定是会影响胡彪未来的前程的。” “哦，你是担心万一胡彪将来发迹了，会忘本的对不对？” “爵爷，既然把话说开了，那小人就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宋老三整理了一下思路，“爵爷，外面都说当官的三大愿望是升官发财死老婆。别说做官的了，就算是小人从最初在秦家庄打长工，再到现在家财万贯，还琢磨娶几房小妾呢。更何况做官的？小人承认现在胡彪是对大莲好，但将来呢？万一胡彪当大官了，每天回家面对的就是一个黄脸婆，咋办呢？” 秦长青笑了，拍拍宋老三的肩膀，“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了。这件事呢，我不会在提，也让柱子以后别来了。至于胡彪……在考验考验也不错的。” “爵爷，小人明白了。” “饲料厂的事情抓点紧，我让柱子他们也抓点紧，弄得差不多了就去畜牧司找常乐，现在李家庄的马场实验一下饲料，然后再全国推广。豆粕每年都会有很多很多的。” “爵爷放心，小人一定尽心尽力！” 秦爵爷离开了饲料厂，转悠了一圈，突然就转悠到了实验热气球的地方。 今天的试飞刚结束，胡彪和几个飞骑的成员，围坐一圈。 “上天这种事儿，不能怕。还要兴奋、要热血，骨子里要有一股彪劲儿。” 胡彪开始侃侃而谈，给大家讲解自己上天的经验，还别说，飞骑的这群人还能听明白。 最初，这群人是管胡彪叫老师的，可胡彪给拒绝了，特意去的公主府，说自己字没认识多少，不能叫老师，等将来字认的差不多了，在让别人叫他老师，清河公主也是一脸无奈的答应了。 “彪子，程少爷不是给你说媒了吗？啥结果啊？” “对呀，咱们可是礼份子钱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你娶亲呢！” “彪子，快给我们说说……” 唉！ 胡彪叹了一口气，“还说啥啊，被人给赶出来了。” “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懈怠，彪子你听兄弟们的，以前咋样以后还咋样。不能让人说咱们飞行小队的人，人品不行！” “那是肯定的，去了宋大莲咱彪子可是抱起五块金砖的男人。” 胡彪捋了捋头发，“咱还是觉得，现成当爹，比抱金砖还香。咱也帮着教育教育娃，将来在教育小崽子的时候，也有经验不是？大莲也挺辛苦的，还每个男人照应……唉……” “对了，你们休息吧，我的去赵叔儿家了，屋顶漏了，再把水缸给他加满水，晚上不用等我吃饭的，我就在赵叔儿家吃了。” 一名飞骑成员，急匆匆跑进屋，拎出来一条腊肉，“彪子，把这个带过去。峨眉山的竹炭熏的，好东西呢。” “谢了！” 胡彪拎着腊肉就离开了飞行训练场地，刚走就发现了秦长青。 “秦大哥，您咋有空来这里了？” “你这是去哪？” “给赵叔儿修下房顶的瓦，再给干点家务啥的，别的我也不会，只能干点苦力活。” “不着急咱俩聊聊？” “好啊！” 两个人在小清河的河边转了一圈，秦长青发现胡彪对当官没啥兴趣，你让他管几个人，他倒是十分欢喜，当说到大莲的手，胡彪也是一脸苦涩。 “咱小时候险些饿死，当年啊，是柱子哥、程家庄、赵家庄的人，时不时的接济一下，让咱活过来的，小时候咱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呢。 做人呐不能忘本，赵义大哥为国捐躯了，留下赵叔和孤儿寡母的，咱不能看着不管。说实话啊，咱也是真的看上大莲了，这辈子也就娶这一个了。” “我听说，差点把你们俩给浸猪笼了？” “嗯，都扔水里了，是柱子和赵叔救了我俩，也不知道未来老丈人是咋想的，咱彪子现在也能养家糊口的，他咋就不同意呢？”说到这，胡彪还解释了一下，“哥，咱和大莲可啥也没干，一点过格的事情都没干的，而且赵叔儿和崽崽也都同意咱娶的。可就是老丈人不同意。人家都说男人娶女人隔个丈母娘，咱倒好，隔着一个老丈人。” “这样，你和赵叔儿一家喝点儿，就说你要跟着我出海了，去博功名了。” “出海？去几年啊？” “一年半到两年吧。” “妈呀，那我的把柴火给劈够了，米面啥的都备足了，不能饿到他们。” 胡彪火急火燎的站起身，“哥，咱这就过去了，这种事得抓紧呢。” 看着胡彪离开，秦爵爷挠挠头，也整不明白了，这货到底是为了报恩还是为了喜欢？ 胡彪风风火火的先去了木材厂，购买了大量的木材，然后就是买米面，在小清河挣得这点钱，几乎全花光了。 当六七量牛车，停在赵老汉家的门口，赵老汉都懵逼了。 “娃啊，你这是干啥啊？” 胡彪挠挠头，“叔儿，咱要出海了，秦爵爷说了，带着俺去搏功名。咱走之前柴米油盐都给您备足了！” 第五百八十九章 我喜欢你离我远点 “去多久啊？” 赵老汉一看门口，四大车的柴火，一车米面，还有各种罐头和调料，光是粗盐和细盐，就各买了十五斤。 “一年半到两年吧。” 胡彪抖了抖手里面的腊肉，“叔儿，朋友送给我的，说是峨眉山的烟熏肉，晚上让大莲姐炒了，咱们喝点。” 说完，开始指挥送货的人，把车里面的东西一点点的归位。 随后，胡彪就搭梯子上了房顶，修葺好了瓦片，开始磨刀磨斧子，在院子里面劈柴火。 大莲去接儿子放学，回来一看胡彪忙得热火朝天，还没等自己动手。 娃儿赵辰已经跑进屋放下了书包，弄了一条毛巾递给胡彪，然后又给打了一杯水。 赵老汉对着大莲招招手，两个人进了屋，“要走了！” “走？去哪啊爹？” “出海，跟着秦爵爷出海！” 啊？大莲的脸上顿时露出失望的神色，“爹，走多久啊？” “可能两三年，也可能三四年。”赵老汉故意把时间说的多了一些。 唉！ 大莲叹了一口气，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 “爹想去长安县衙。” “爹，您去长安县衙做啥啊？” “去状告你亲爹。” 赵老汉看向外面的胡彪，“彪子是个好孩子，打小就在程家庄和赵家庄长大的，人品肯定是没说，就是你亲爹拦着，不然我早让你改嫁了。” “爹呀，不管改嫁不改嫁，也要给你养老的呢。” 大莲也看着胡彪，说不出来心疼，谁有知道几年之后的事情呢？ “你在家的我，炒几个菜，我去把你爹叫来，他要是还不同意，我明天就去告官。” 赵老汉一拍桌子，“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嫁到了赵家就是赵家的人，当公公的都同意了，他凭啥不同意？对，就是你亲爹影响长安县衙颁布的……” 说了一半赵老汉卡壳了，“娃儿，颁布的啥来着？” “关于人口生育的政令！” “对对对，就是这个，按照大唐律例，改嫁只要婆家同意，娘家是没权利过问的。” 可话说出口了，想来想去的还是觉得不行，“娃儿啊，这样咱先把文书给扯了，到时候生米煮熟饭，你亲爹就是想反悔也不行！” “爹……” “就这么办了。” 赵老汉走到了柜子旁，从里面拿出来老赵家的身份文书，递到大莲的手里，“趁着县衙的人都在，先去和彪子把婚配的文书领了，剩下的以后再说。” 见大莲无动于衷，赵老汉有喊了一声胡彪，“彪子，你过来！” 胡彪擦擦汗，走进屋，“叔儿，有事……” “这个你拿着，去县衙把婚配的文书领了，剩下的事情，我去办！” 啊？ 胡彪一脸懵，“叔儿，这样好吗？” “好！” 回答的不是赵老汉，也不是大莲，而是崽崽赵辰。 胡彪挠挠头，“叔儿，要不我还是谋了军功，在娶……” “你个小兔崽子，你趴我们家墙头的时候咋有胆子？信不信老汉我抽你？” 就这样，在赵老汉和孙子的坚持下，胡彪和宋大莲去了县衙，扯了证。 当他晚上，在赵老汉的操持下，剪了大红喜字，盖了红盖头，准备了一桌酒菜，谁也没通知，就拜了天地入了洞房。 因为家里是两间房，正房给赵老汉和孙子住，胡彪和大莲住在了厢房，看着厢房的灯灭了，赵老汉满意的笑了，“孙子啊，明个儿起来记得改口叫爹！咱们家以后有顶梁柱了！” “爷爷，将来俺也是家里的顶梁柱！” 看着孙子这么懂事，赵老汉轻轻关上窗户，“睡了，睡了……” ………… 对于发生赵老汉一家的事儿，秦长青不清楚也不知道。 自打李银环服用了那粒药丸之后，秦爵爷就发现自己微微的有点儿力不从心了。 别人都说三妻四妾好，秦爵爷不这么觉得，耕地的时候，最累的还是牛啊，更何况家里是两块地？ 秦爵爷在辛苦的耕耘，争取在自己出海前，让李银环也揣上崽崽。 对于李治，秦爵爷决定好好的奖励他一下，很有觉悟的小同志，带着李明达和秦牧，已经在李家庄住了七八天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李治现在很不爽呢。 李治已经第二次登门王仁祐的府门，要谈的事情一直没谈拢。 虽然说，李治没有带小武，毕竟现在李治还是李二郎寄养在秦爵爷家里的李为善。 “殿下！” 王仁祐和女儿王婵急忙出来迎接。 不知道为什么，自打王婵去了书院读书，和他隔着几张桌子，李治就感觉恶心。 酒菜都备好了，王仁祐喝了点酒，就说自己不胜酒力，离开了酒桌，留给二人一点私人空间。 “殿下，婚事是皇帝定下的，民女也不能退婚。” 王婵看得出来，李治很烦他，“殿下，您喜欢什么可以说出来的，民女全都改，改成你喜欢的样子！” “我喜欢你离我远一点！” “……”王婵当即语塞，会不会唠嗑？就问你会不会唠嗑？ “要不这样也行。王婵，你喜欢我啥？我改还不行吗？” 李治微微一皱眉，“我喜欢的是自由，和小武在一起使我快乐。” “殿下，您要是这么说……” 王婵的脸色漆黑，“那就恕民女斗胆问一句，将来该如何？ 秦爵爷应该给您分析过现在的形式，娶了民女百利无一害。 民女不求别的，殿下你娶了我，让我顶上亲王王妃的头衔，生下一儿半女就好，我不会和小武去争去抢。 陇西李家、太原王家……乃至整个大唐的豪门望族，都在看着。 只有殿下你娶得是五姓七望的子女，别人娶的都是小门小户，但凡有任何一点儿闪失，殿下都会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民女不知道，殿下为什么要在书院藏拙，按照民女的记忆，您的课业可不会那么差的。” “你，威胁我？” 李治的脸色十分难看，“本王两次登门，咱们就谈了两次。 你们家一直用高姿态和本王说话，把我这个晋王放在眼里了吗？自始至终，本王说过不娶吗？说过不把你立为晋王妃吗？ 王婵，我就觉得你们这群人，习惯性的把自己放在一个高高的位置，不管看谁都觉得都是蝼蚁。 但本王告诉你，本王不是蝼蚁，本王可以做秦家庄的李为善，也可以做晋王李治。 本王想收拾你们父女，易如反掌，在敢和本王如此说话，本王就把婚给退了！ 让你们王家成为关陇的笑柄。” 第五百九十章 秦爵爷宴请亲王 “殿下，民女……” 王婵一阵紧张，她发现李治变了。 “你要相信，本王有能力把黑锅甩在你们家身上，让本王成为最无辜、最无助、最痛心的那个！” 砰！ 李治狠狠一拍桌子，“本王一再忍让，你别蹬鼻子上脸。王仁祐，你给本王滚进来，本王不发飙，你当本王是病猫？” 王仁祐一直在窗外，听到李治的咆哮后，急忙推开门。 “殿下息怒，这是……”王仁祐的脑门上已经出现了大量的冷汗。 “谈事情，咱们就谈事情，别威胁本王，本王不吃这一套！” 李治冷眼看着王仁祐父女，“别他妈高高在上的架势，威胁谁呢？瞧不起谁呢？” “殿下，误会，绝对是误会！” 王仁祐也没想到，这个小胖子的气场会那么大，之前好像真的小瞧李治了。 “好，既然你说是误会，那咱们就把事情说清楚了。” 李治瞥了一眼王仁祐，“晋王妃，是不是王婵的，本王说的算。你们五姓七望在别人面前怎么样，本王不管。但是将来建府，晋王府立马我最大！长幼尊卑，难道还要让本王教你们吗？” “殿下说的对！是仁祐父女孟浪了。” “本王不要根基，既然来了长安，就本分一点儿，本王暂时不希望惹麻烦。另外，你们王家……” “殿下，仁祐一脉，唯殿下马首是瞻，绝不会滋生二心！” “薛仁贵来过吧？” “来过了！” “本王可以找李银环，认下王宝钗做异性姐妹，也可以让王婵做晋王妃，这就是本王的诚意。你们，也要拿出你们家的诚意。当然了，本王就是李为善，一个连课业都不及格的李为善，你们懂？” “殿下，万一别人拉拢……” “拉拢就过去啊，这还用本王教吗？本王不需要任何势力帮助。” “仁祐，懂了！” “真的懂了？” 李治瞥了一眼王仁祐：呸，还是姐夫说得对，五姓七望就不能惯着。 “懂了！” “那，本王和你说过什么啊？” “说……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婵儿未出阁之前过来拜访未来岳父！” 李治站起身，倒了三杯酒，“岳父、媳妇，咱们干一个？” 剩下的就简单多了，王仁祐父女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李治了。 送李治出了府门，王仁祐的眼神闪烁一点阴霾，这个小胖子不好控制。 但是李治说的话，还不能向外说，不然不光是李治被人干掉，王仁祐家的这一脉也都活不成。 兴奋的离开了王仁祐的府邸，李治回到了李家庄。 逗了一会儿李明达和秦牧，哄两个孩子睡下，闷头扎进了小武的房间。 …………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卧室。 秦爵爷习惯性的挡住双眼，腰酸腿软，不想起床。 下意识的伸出手，想抱住一个，却发现两侧空无一人。 爵爷睁开眼，左看看又看看：这啥情况？ 凤儿准备好了水盆，轻轻敲门，“姑爷，起床了！” 秦长青答应一声，换好了衣服，推开门。 李焕儿已经吃过了早饭，准备把秦牧和李明达接回来。 李银环也已经换好了军装，准备去军事学院了。 这、这、这…… 秦爵爷很心塞啊，难道是自己老了，不中用了？ 吃过早饭，二花笑嘻嘻的走过来，“哥，都准备好了，昨天做了十二个菜，按照你说的，都很好吃呢。” “好！” 秦长青拿出请帖，让人去送给李泰和李恪，做生意嘛，雨露均沾一下比较好。 嗯，但凡要是见到李治，给李治也弄点赚钱的买卖就更完美了。 但是在想想吧，现在这群人一个比一个肥，等将来李治当皇帝了，一刀下去，那也是富得流油，反正啊，不管怎么挣钱，最后全都是便宜了晋王李治。 爵爷有点儿忍不住了，特别想见见这个传说中的晋王殿下了。 秦爵爷带着二花，去了秦氏酒楼。 与此同时，秦毅大肆囤积大豆的事情，也在长安城里面传开了。 不光是报纸，就连说书匠们，也开始大肆帮忙宣传。 大豆不赚钱，除了能做豆腐，就一点儿用处都没有了。 所有人都是保持观望的态度，当第一车大豆送去了秦家庄，后续也开始有人将家里早就卖不出去的大豆，全都运去了秦家庄。 值得一提的是老程，当老程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第一时间找来傻儿子程铁柱， 你看老程对亲儿子吆五喝六的，对柱子从来不会，怀里抱着程若楠，要多亲昵有多亲昵。 “儿啊，长青收大豆做什么？” “榨油啊，爹！” 柱子一拍脑门子，跑进了厨房，端出来一个大坛子，“爹，这就是豆油，昨天榨了三十多斤，儿子搬回来一半呢。” 老程满意的点点，儿子表现的不错，仔细的闻了闻，看了看，“赚钱？” “应该赚钱吧，这玩意儿虽然没有花生油香，可是它便宜啊，寻常百姓也吃得起呢。” “哦！” 老程瞥了一眼武器架上的大斧子，“你带着爹的大斧子，去把长青请来家里吃饭。就说爹想他了！” “爹，去不了呢。长青大哥约了晋王殿下、蜀王殿下去了酒楼吃酒。” 老程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将程若楠交给柱子，“儿啊，照顾好孩子，爹要去酒楼转转。” 柱子抱起儿子看着老爹离开的背影，“爹哎，做菜的是您儿媳妇，豆腐宴！” 老程猛地停住脚步，“豆腐宴？” “对呀，罐头厂最近也要做豆腐呢，您二媳妇做厂长呢。哥说了，信不着别人，只相信自家人。” 砰！ 老程对这柱子的屁股就是一脚，“你个憨货，他那是怕俺老程抢他生意。” 在院子里转了好几圈，“儿啊，爹这么去不行啊，得有个由头，必须要师出有名。更何况，还有两位皇子在呢。” “爹……” 柱子挠挠头，想了好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长青大哥不把这生意告诉您，就是瞧不起您，不信任您。怕您抢他的生意，就是说明他不相信您的人品啊！ 爹啊，长青大哥不厚道了，这不是把爹爹你想的不仁不义了吗？ 咱们程家人是什么人？那可都是大唐忠良，人品可不能让别人玷污了！ 爹啊，您老白疼长青大哥一回了，这就是典型的不走心，当长辈的必须好好教育教育。” 对！ 老程越想越在理，越看傻儿子越顺眼，“等爹的好消息，好买卖居然不和俺老程合伙做，俺老程白他娘的疼他一回……” 第五百九十一章 一桌豆腐宴 野史记载，唐文宗时期，大豆是最贵的时候。 不知道是哪个人才发现了大豆的商机，说是大豆能“风”胸。 然后某本古籍上就记载了这么一段话：开成间，京畿豆贵，石十金。 唐朝一石大概是53公斤，也就是106斤。 售卖价格是十金，金不是黄金的金，而是铜钱。 汉唐的时候，皇帝赏赐臣子的时候说的赏万金，其实也就是一万个铜钱。 唐朝前期，黄金的名字不叫黄金，而是叫镒，因为提炼技术不行，基本都是把金银器皿赏赐给臣子。 所以说，大豆最贵的时候一石的价格才是个铜钱，可想而知贞观年间，大豆是如何的烂大街没人要。 当然了，因为秦爵爷的出现，再加上贞观超市卖豆腐，每天的供应量很大，所以大豆目前的价格是八个铜钱一石。 要知道，贞观五年开始，一直到李治当皇帝末期，一斗米的价格始终稳定在五文钱左右，一石米的价格最高没超过五十文钱。这本书开始的时候，我查过资料，武德元年一直到贞观三年，米价是450文到1000文左右，《通典》里面也是这么记载的。 有人听说秦家庄开始囤积大豆了，牛车当即就排起来长龙。 如果秦爵爷收粮食的话或许有人会保持观望的态度，但是收大豆就不一样了，这玩意儿除了做豆腐没人要的。 五姓七望在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明显也是一愣神。 尤其是王仁祐，他搞不明白，秦长青为什么要收购大豆。 以前的关陇，种一季的大豆，足够大唐用两三年了。现在贞观犁普及之后，光是关陇一季大豆的产量现在能维持大唐五年的大豆消耗。 李恪和李泰，此时正坐在酒楼里面，也是奇怪的看着秦长青。 “妹夫啊，一码事是一码事，收购大豆不赚钱的，这买卖我们不做！”李泰第一时间开口。 “我也没打算和你们做啊。” “……”李泰：妹夫，你这么唠嗑容易被人打死，你信不信？ “我呢，就是请你们吃饭的。” 秦爵爷顿了顿，“另外啊，贞观超市的奶茶档口，要加项了。” “那是不是动物园的小食，也能加项了？”李恪当即眼睛就亮了。 没办法啊，李恪现在穷的叮当响，从老李那里弄来点儿钱，全都砸进动物园了。 最可气的是，这个狗币妹夫忒不要脸了，居然拿着欠条，当着皇帝的面前嚷嚷着子债父还。 老李收了欠条之后，把李恪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没用的东西，别人和秦长青做生意都挣钱，你倒好，一下子欠了一百多万贯。 李恪是没敢说那是听书欠的，但凡敢说老李都敢打断他的狗腿，人家老李挣点钱容易吗？ 最后，李恪不得不拿出一部分营收，来还债。 老李还特意交代，秦长青做生意，就像是女人的胸，你挤一挤总会有沟的。 但是吧，好好你的一个赚钱的买卖，就被李恪和李泰这么完美的错过了。 饭菜上桌，李恪和李泰懵了，桌子上十二个菜，全都是用豆腐做的。 豆腐不好吃，世人皆知，两位皇子更是从来不吃豆腐的主（嗯，这就是年少不知豆腐香，吃豆腐嘛，就是要勇一点儿）。 “妹夫啊，你这是……” 李恪和李泰斗疑惑的看着秦爵爷。 “这是豆腐宴，二花精心准备的。” 秦长青拿起来筷子，“干煎豆腐、麻婆豆腐、五花肉白菜炖豆腐……” 值得一提的是，有的豆腐被切成小块儿，挖空了中间的部分，放上了肉末。 李恪和李泰相互对望一眼，有肉才叫菜嘛，一人夹起一块儿开吃。 嗯，不错！ 两人纷纷点头，一道菜一道菜的品尝，终于两个人明白秦长青什么意思了。 不是豆腐不好吃，是别人根本不会吃啊。 “妹夫啊，我觉得……收购大豆这件事儿……” 砰！ 李泰的话说了一半，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一个壮汉站在门口横眉立目。 “大……” 李泰想入股大豆的生意，被人打断了，当即就火气上涌，可看到对方之后，胆字你还没说出口，李泰就闭嘴了。 “呀，二位殿下也在呢？” 老程象征性的行礼，“老臣是找长青算账的，礼数不周，两位殿下见谅。” “程叔叔快坐。” 李泰第一个站起来，“您老是我爹的心腹，又是大唐忠良，我爹都不计较礼数，我们做儿子的更不能计较，快坐快坐。” 等李恪想起身的时候已经晚了，装老好人事情，全让李泰给做了。 “程叔叔，这么大的火气？”李泰笑问道。 砰！ 老程一拍桌子，狠狠瞪了秦长青一眼，“俺老程白疼你一回，你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我？” 秦爵爷就感觉自己冤枉，“程伯伯，这话从何说起啊？” 老程就把柱子的话说了一番，“二位殿下，你们给老臣评评理，是老臣错了，还是长青错了？” “这……” 李恪和李泰当时就无语了。 幸好李泰的反映快，“程叔叔，这是就是妹夫做的不对，他不光得向你道歉，还得赔偿你。我们刚刚正说做大豆的生意呢，您老必须入一股。” “白眼狼，你怎么说？”老程瞥了一眼秦长青。 “拿钱、入股！”秦爵爷几乎从牙缝里面挤出来四个字。 “拿钱？你管俺老程要钱？天呐！” 老程不断的捶打胸口，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不行了，我要去齐州，我要去你外公坟前问问，你个白眼狼，居然管俺老程要钱？俺老程白特么和你掏心窝子……” “程伯伯，不多的，几百贯钱……” “几百？” “五百贯吧。” “好，就给你一百贯，这事儿定了。” 老李搓搓手，“小二，加一副碗筷，上酒，上好酒！” “……” 秦长青：老流氓，你信不信我说游骑卫的一位将官走丢了，就藏在你们家，我把你杖毙在游骑卫？ “嗯，这豆腐不错！还要开酒楼吗？俺老程入股了！” “程叔叔，您都吃肉了，给我们留点汤啊。” 李泰急忙制止老程的无耻行径，“我的程叔叔哎，我们几个小辈也穷啊。” 第五百九十二章 油渣臭豆腐走起 老程瞥了一眼李泰，“嗯，俺老程给你面子。” 不多时，二花又让人端上来两盘吃食，一个是铁板煎豆腐，一个是油炸臭豆腐。 味儿，也在这一瞬间上来了。 “啥玩意儿？比左右武卫那群兵痞的脚丫子还臭？” 老程一个劲的捂鼻子，一脸嫌弃，“这么臭，别把秦氏酒楼的招牌给砸了！” “程叔叔，你先尝尝，吃完了在评价。” 秦长青说完又瞥了眼李泰兄弟，“煎豆腐和臭豆腐就是未来的现场制作售卖的小食，你们也尝尝，二花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 老程带着疑惑的神色，让人叫来二花，“儿媳妇，这么臭的东西你确定能吃？” “阿爹，能吃呢，特别香。” 二花笑了笑，“俺哥说了，将来臭豆腐、腐乳、大酱的工坊就给俺做呢。” 儿媳妇都说话了，老程夹起来一块，强忍着臭味放进嘴里，嚼了几口之后，紧皱的眉头突然舒展开，嘴角也露出一抹笑容。 “这个不错！” 老程随后又加起来一块番椒炒干豆腐，吃了一口之后，也是赞不绝口。 基本上，这桌子豆腐宴，吃的老程十分满意。 李恪和李泰也张罗着派人和二花学习一下，争取把油渣臭豆腐和铁板煎豆腐，提上日程。 老程十分仔细的看看干豆腐，“这东西也不错。” “这个叫干豆腐，目前只有二花会做。” 秦爵爷原本是想再给二花一门赚钱的手艺，老程想了想，“儿媳妇啊，把做干豆腐的方法传出去。做豆腐太累了，咱不搞这东西。既然腐乳和臭豆腐都是豆腐做出来的，你就做个中间商，从外面进货，找现成的货源，然后再进行制作。” 秦长青一脸鄙夷，但不否认老程说的很对。 “魏王殿下，老臣有件事想问问你。” “程伯伯您说。” “清河公主和俺家傻小子的婚事定了，小清河封地理论上是俺程家的吧？” “对，没毛病！” 目前为止，李承乾不在京城，被发配到了曹县，李泰对这群武将的拉拢一直就没停下来，现在老程主动和他说话，自然是心里欢喜。 “那你看啊，榨油坊在俺老程家的地皮上建起来的，俺老程出地方，长青出钱，一起搞个榨油坊没毛病吧？” 我特么的…… 李泰做梦也没想到老程会说出来如此无耻的话语，收购大豆，就给人家一百贯钱，现在还要空手套白狼？你到底是有多不要脸？ 咳咳…… 秦长青发现了，肯定又是柱子出卖他的，认命了。 “程叔叔，那么好的生意小侄怎么能忘了您呢？肯定有您股份的。” “真的？”老程表示怀疑，“你真这么想的？” “那是，不能让程伯伯白疼小侄一回对不对？” “嗯，算你还有点良心。” “既然你们都求俺老程入股，俺老程也不能不要脸，给我装二十份臭豆腐，送去中书省，交给房玄龄，就说俺老程请他们吃豆腐。另外在准备一份，做的精致一点，俺在去见见皇帝。” 谁求你入股了？狗才求你入股！ 秦爵爷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老程耀武扬威的走出了雅间。 没招儿，一点招儿没有。 但是吧，老程入股也是好事儿，最起码没人过去找麻烦。 ………… 中书省，乱成了一锅粥。 老程让人送来几个食盒，说是请他们吃小吃。 房玄龄十分表示怀疑，也十分质疑老程的人品，老流氓会这么好心？ 当食盒掀开的一瞬间，中书省的官员们，开始破口大骂程咬金不是个东西。 这尼玛的是送小吃？这分明是送翔！ 杜如晦、房玄龄、魏征、长孙无忌，脸色漆黑的看着食盒。 伸出手，一脸嫌弃的就像把东西扔掉，却被魏征给拦住了。 用手捂着鼻子，“你们没发现食盒是秦氏酒楼的食盒吗？” “你的意思是，老程和长青合伙恶心咱们？” “你们看，这四四方方的小东西，上面又是酱料又是番椒油的，没准是新式的吃食。” “你可拉倒吧，正常人谁特么吃翔？” “那你们是相信老程的人品，还是相信长青的人品？” “人品？”房玄龄一翻白眼，“老魏啊，长青和老程，他们俩有人品吗？” “那咱们是吃还是不吃啊？” “爱特么谁吃，老夫不吃！”长孙无忌第一个拒绝。 哈哈哈！ 一个豪迈的笑声由远及近，众人一看居然是老李。 老李的手里端着一个小盘子，里面放的就是和食盒里一样的东西。 “吃啊，闻着臭而已，吃起来很香的。” 老李迈步进门，众人对着老李行礼，在老李身后就是咧开嘴傻笑的老程了。 房玄龄黑着脸，瞪了一眼老程，“你先吃！” “吃就吃！”老程二话不说夹起一块臭豆腐，吃的满嘴淌油。 房玄龄等人一看老程和皇帝都吃了，那就都别矫情了全吃吧。 很小心的夹起一块，捏着鼻子放进嘴里，那感觉挠一下就上来了。 但很快，这几名忠臣的脸色突然舒爽了，像是吃到了难得的美食。 对着周围的小吏们招招手，“来来来，都尝尝，确实挺香的。” “老程，这东西可有名字？”房玄龄连续吃了好几块，问道。 “油渣臭豆腐。表面上闻起来味儿冲，可吃的时候回味无穷。” “多少钱？” “那就不知道喽，这是俺儿媳妇做的生意，到时候你们谁也别吝啬，都得掏钱买。俺儿媳妇说了，到时候免费送你们做豆腐宴的菜谱。” 老程这么说，那就是不贵。虽然老程的人品不咋地，但柱子和二花夫妇的人品肯定是没的说。 “也巧了，今天没有公事，让老程做东，咱们去酒楼吃吃这个豆腐宴如何？” 房玄龄的提议，得到了所有人的赞成。 老李看向老程，“记得给钱，咱们可不能占长青的便宜，长青这孩子赚钱也不容易。” 喝，TUI！ 不光是老程，其余人也是对着老李翻了白眼：谁都配说这句话，就你这个做老丈人的不配！ 第五百九十三章 豆腐宴 秦氏酒楼推出了豆腐宴。 各大贞观超市门口的档口，除了做热奶茶，也推出了新品。 秦氏酒楼，为了吃豆腐宴的人，已经大恶提前预约的地步。 因为天气转暖，秦长青给李泰量身打造了小吃车，臭豆腐和铁板豆腐都在贞观超市的门外售卖。 臭豆腐这东西被传的很邪乎，很多人都在说，拿东西臭味扑鼻，但是知道了嘴里却出奇的香。 甚至有人觉得秦爵爷把名字给取错了，这东西不能叫臭豆腐。 一传十、十传百，长安城里面几乎所有的小吃车前，都排起来长龙。 贞观超市，也借着这个机会，交给了各大作坊，制作油豆腐、干豆腐的手艺。 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心的，在外面传开了一句话：吃豆腐风胸！ 于是，各种豆制品更是激发了百姓和权贵们争相购买。 事情传到了李世民的耳朵里，老李会心的笑了。 房玄龄在一旁也是笑面如花，“以前，大豆没人要。宁愿地荒着，也不去种大豆。现在大豆的价格从八文钱一石，涨到了三十文一石，百姓们又有一部分收入了。” “是啊，咱们其实不缺钱，缺的是粮食。小麦丰收，随后种上大豆，虽然不能填饱肚子，但至少可以售卖，购买生活所需。” 老李面前放着一个盘子，立马是肉末蒸豆腐，秦氏酒楼开业的时候，特意让内侍去买的。 “陛下，现在只等着长青出海了。” 房玄龄拿出来一份奏疏，“另外，臣和杜相商议过，从江南道调五千府兵，在从越州、海州迁一部分移民，等长青打下来九州岛，就开始移民。” 老李放下筷子，仔细的想了想，“玄龄，抽空约上李道宗，去一趟李家庄。就和老爷说，九州府不要扶桑人，一个都不要！” “懂了！臣稍后就去办！” ………… 春耕，快结束了。 各大作坊都运行正常。 二花因为老公的支持，臭豆腐的工坊做的也是有声有色。 腐乳和大酱，也在第一时间提上日程，经过多次的实验之后，二花扩大了场地。 购买了百十来个大缸，用来做豆酱。 有豆子，就能做酱油，可惜的是，秦爵爷不会，这方面是一点儿能力都没有。 只能等，等二花找到合适的助手，或者一不小心发现了能做酱油的方法。 其实，很多事情，都是人在做一件事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不懂的东西不能装懂，更不能强求。 时至五月，大唐的科考也要开始了。 平西爵爷府，来了一个人，不是别人正式马周。 马周来爵爷府没啥大事儿，是为了冠名的事情来的。 马周觉得，现在的冠名法不足以支撑未来的经济，要像大唐律疏那样，搞出来一个条条框框，去约束一下。 秦爵爷思索了一会儿，“马叔叔，您说的是专利吧？” “什么专利？” “专利，就是当有人将自己的独门绝技拿出来之后，给其他人使用。让更多人去享用这门绝技。” 马周想了想，“嗯，差不多。但是现在都讲究留一手的，没人愿意拿出来的，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 “所以啊，想要不让掌握这门技术的人吃亏，那就要有专利法。用这门技艺的人越多，他获得利益就越多。这样自然也就不会有人藏私了。” “能说的详细一点吗？” 马周问完，秦长青把关于专利法的事情，详细的和马周说了一番。 大概就是不管是独门技艺、还是独门药方，以及是炼器方法，都可以在朝廷享有专利权，并受到大唐律疏的保护，其他人不得侵犯创始人的权利。 无论是谁，想使用这门手艺，首先要找专利人申请，并支付一定的专利费用。 大唐府衙，可以做一个中间人，这样拥有独门手艺的人，就会向朝廷申请专利保护。 对国家有重大贡献和作用的，朝廷可以把专利买断，并在民间推广普及。 国家免费发放一部分专利，保护一部分专利，只能让大唐更加富饶，科技更迈进一大步。 说白了，秦长青的话带着一点诱导性和蛊惑性，但在马周看来，秦长青说的是很不错的。 高手在民间，民间最不缺的就是高手。 如果专利法案一出台，那些发明人第一时间想的不是把发明给藏起来，而是上报专利，在获得朝廷的一小部分奖励之后，还会享受专利法的保护。 将所有的专利汇拢起来，也能对比发现，现在大唐有什么技术是落后，第一时间进行改进。 很多新奇的玩意儿，也都会逐渐的鼓捣出来。 “此法甚好！” 马周似乎看到了一个让他心潮澎湃的画面。 “专利法出台，有法可依，违法必究，那样谁也挡不住大唐的进步。” 马周接连点头，“长青，你在和我说说，我回去就找人草拟法案，你帮我斧正斧正。” “斧正这种事，你找房相和李道宗，他们了解律法，我不行的，我只能说出来个大概。” 送走了马周，秦爵爷用手不断的敲击桌子，突然眼睛一亮，让人找来郭立恒。 “表弟啊，哥哥我要走了，有件事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你说，我都办得明明白白的。” “你看啊，咱们香水、香皂、制衣、酿酒……很多买卖，马周马大人刚刚来了，准备起草一份专利法案，你看看咱们家都啥能注册专利的全都写出来，将来第一时间上交给长安县衙。 至于收费什么的……咱们也不多收，想用咱们发明的专利，五万贯铜钱就好……” 郭立恒粗略的算了一下，就秦长青现在买卖，如果各个都收专利费的话：嗯，基本抵得上大唐一年的税收了。 没办法啊，谁让咱秦爵爷穷呢，但凡能挣钱的勾当，秦爵爷都不打算放过。 你以为爵爷养着游骑卫是闹着玩的？六千人啊，人吃马嚼的，哪哪都需要钱。 转眼到了六月初，双喜临门。 第一喜是秦爵爷约架的日子，颜趋庭送来一份战书，和一份对赌协议，上面有老程帮忙签的字。 第二喜，薛仁贵回京…… 第五百九十四章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薛仁贵悍勇！ 共计斩首突厥流寇三千八百。 值得一提的是，薛仁贵在征剿的过程中，奇迹般的遇到了一部迁徙的突厥贵族。 两轮的爆破筒丢出去之后，就尸横遍野。 俘虏肯定是一个没有，大唐现在从上到下全都飘了：大唐，不要浪费粮食战俘。 奏报写的很清楚，缴获战马两千匹，牛羊五千，还有大量的金银细软。 游骑卫的军卒们，对薛仁贵也是彻底服了。 秦爵爷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名将到底还是名将，不带有水分的，更不会打折扣。 但李为善做的事情，就让秦爵爷看不懂了。 李为善也不知道怎么和王婵搞到一块的，爵爷问过，小胖子就一句话：帮好兄弟李治照顾王婵！ 对此，秦爵爷恨不得一巴掌抽死李治，别照顾来照顾去，照顾到你手里，李治可不是怂包，那特么是个狼灭！ 李治仗着自己和王家的交情，让许敬宗主动找到长安县衙，找了官媒，给薛仁贵说亲。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钱，又给薛仁贵置办了一个宅子，薛仁贵回京的第三天，就完婚、入洞房了。 李为善在外面是秦爵爷的小舅子，薛仁贵自然是敬重，但这个小胖子过于热情，就让薛仁贵有点接受不了了。 幸好，小胖子有“高人”许敬宗给出谋划策。 也不知道许敬宗是怎么做到的，和薛仁贵喝喝酒一唠，薛仁贵居然默认了李为善的行径。 当然了，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李治送的一切，都冠名给了王仁祐。 薛仁贵不懂，一点儿都不懂，为什么李治要指使许敬宗拉拢他，但后来李泰摸到了苗头之后，去了一次游骑卫，薛仁贵明白了。 这是李为善在帮着李治拉拢他，薛仁贵不傻，皇帝正值壮年，离死很远呢，这个时候不能站队。 许敬宗也是无所谓，李治对游骑卫不感兴趣，感兴趣的是薛仁贵。 随后，许敬宗告假，哪都没去，就跪在自家后堂的排位面前，那些都是隋唐交替的时候，死去的亲人。 这一跪，就是三天。 许敬宗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双目通红头发蓬乱的走出后堂，让下人做了一大桌子菜，灌了一坛子酒，然后，就这么蓬头垢面的去了王仁祐的府邸。 ………… 陈宵贤很不爽，额头上青烟乱窜，咬牙切齿的就像杀人。 怒气冲冲的来到爵爷府，准备将省试中的一名考生给除名。 唐朝的科考，没有会试，会试出现在明朝的科举考试中，是明朝礼部举行的考试，参加者为举人，考中者称贡士。 因为秦长青在提出重开科考的时候，没把考级弄得那么繁琐，科举考试的考生有两部分： 一部分是生徒，就是有京师及各州府学馆、豪门望族推荐的学生。这些学生不用参加解试，可以直接参加省试。 另一部分是乡贡，也称举人，是通过州县举行的考试考中的学生。这些考生参加由尚书省举办的解试，成绩优异的人，可以参加省试。 省试，就是礼部的考试，考中即可入朝为官。 但在入朝为官之前，还要通过殿试，殿试有皇帝亲自主持，也被称作问策。 恰好，秦长青让柱子弄了一个铁质的灶台，十分方便移动。 秦爵爷亲自动手，杀了两只大鹅，准备弄铁锅炖，一家人吃着乐呵乐呵。 看到了大鹅，陈宵贤更是火气上涌，就感觉一口老血卡在喉咙上说啥也吐不出来。 “老师，您来了？正巧一起吃饭！” 李治和小武热情的对着陈宵贤打招呼。 虽然说在教学上面苛刻了一点，经常抽李治的手板，但李治不恨，毕竟自己藏拙，活该挨打，不打的话，李治才恨他。 “爵爷，杀鹅呢？”陈宵贤努力的平静心情。 “嗯，正好一起吃，我让凤儿取一坛你喜欢喝的桂花酿。” “爵爷，喝酒的事情在意，小人有事请教爵爷。” “行。”秦爵爷洗洗手，将后续的工作交给了凤儿，“说吧。” “爵爷，正巧您在杀鹅，能否即兴作首诗？” “作诗？” “对，作诗，就是以鹅为题！” 啊？啊！ 秦爵爷的心理出现了两种不同的语气，随后云淡风轻：鹅鹅鹅…… 但突然，秦爵爷卡壳了，想想现在的时间，不能提咏鹅，但凡提了咏鹅，那可就真的是抄袭了。 但你以为这就难住秦爵爷了，别闹了，就看见秦爵爷伸手一指大铁锅： “鹅鹅鹅，曲项用刀割。拔毛加瓢水，点火盖上锅。” 我特么…… 陈宵贤疯了，就感觉自己要疯，双手使劲揪住自己的头发，一脸痛苦的看着秦爵爷，“爵爷，您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不开玩笑啊，铁锅炖大鹅啊！不是你说的，用这个做首诗吗？” “爵爷，五言、七言，都是固定的韵律和词形，您这样的话和骆宾王有何区别？” 陈宵贤拿出来一本课业本，递到秦长青的手里，“爵爷，这是离经叛道啊！您看看书院学生骆宾王写的！” 唰！ 秦爵爷的脑门子上面瞬间出现大量的冷汗，幸亏没特么说咏鹅，不然非被人说抄袭不可。 字，很秀气，和历史上记载的基本差不多。这是陈宵贤留的作业，让他们每人以鹅为题，写一首五言绝句，可骆宾王第一句就搞错了。 “这个骆宾王多大？” “爵爷，正好二十岁，在省试的名单里面。小人……” “老陈啊，你是咱们书院的院长，别总小人小人的，弄着怪别扭的，之前就跟你说过，得改改。”秦爵爷一拍老陈的肩膀，“就正常唠嗑的调调就行。” “爵爷，我想把他从省试的名单里面除名。” “就因为一首诗？” 秦爵爷瞪大了眼睛看着陈宵贤，你知道不知道骆宾王有多大的才华？你知道不知道骆宾王可是未来的初唐四杰？ 你知道不知道，骆宾王是初唐唯一一个单独列传的一个江南才子？这种人肯定要让他去考试，帮爵爷我狠狠的大颜趋庭的脸啊。 第五百九十五章 幸福来的太突然 “爵爷，诗歌都是有固定格式的，他这么干就是离经叛道啊。” 陈宵贤说的那叫一个痛心疾首。 秦爵爷叹了一口气，“来坐。” 秦爵爷和陈宵贤坐下来，李治亲自动手泡了茶。 “诗词歌赋的格式是人创造出来的，当年姓王的没创造七言绝句的时候，谁能想过会有七言？ 五言不也是人创造的吗？咱们书院讲究的是行知合一，就是要鼓励他们创造。 你看看我出的诗集，里面好几个词牌格式，都是我自己创造的，咱大唐没有，那我兴致来了，我就自创，这不是挺好吗？” “你在看看这首《咏鹅》，写的不错的。用最简单明了的词汇，就从鹅的声音、形象、动作、颜色等几个方面进行描绘，把白鹅浮水时的形象和神态写得生动逼真，给人留下了一副富有情趣的、美丽的图画。动静相生，回环往复，其妙无穷。” 秦爵爷说完开始捧老陈，“老陈啊，你这个院长当的可以啊，交出来这么好一个学生。” 啊？ 陈宵贤挠挠头，“写的真好？” “写的质量是其次的，主要是你教得好。不信你抽空问问我师兄，让我师兄帮你点评一下。” 陈宵贤疑惑的看着秦长青，“那让他继续参加省试？” “参加，肯定要参加的。老陈啊，知道我和颜趋庭比试在即，我为什么不看咱们书院考试的名单吗？” 陈宵贤摇摇头。 “讲道理啊，当初请你来的时候，你的学识不是我看中的人里面最好的，但是你的人品、德行是最好的，教书的方式也深得我心。 可以说，咱们是一类人，我师兄对你的评价也很高。在书院开学之后，我观摩了几次，更是相信你，相信你教书的本事。为善和小武，最近的课业就十分精进，前段时间还得到了皇帝的表扬，这可都是你的功劳。 我不经常去书院，很多学生的课业我都不清楚，所以我不能干涉你，这是咱们书院第一次派人去参加省试，既然你拟定了名单，那我就是无条件的支持。 至于这个骆宾王，只要他自己不作死，基本上就能高中的。” “爵爷，您对骆宾王这么有信心？” “我是对你有信心！” 秦爵爷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老师教得好，学生的课业才会好。另外啊，这个骆宾王，是江南婺(wu)州人。对了就在你老家附近，你老家不是会稽郡（绍兴）嘛，他家是乌伤县（义乌）的，出身寒门，基本情况和你当年差不多。对了，我想起来了，这个人是虞昶介绍来书院读书的。” “爵爷，我懂了！”陈宵贤突然若有所思。 “你懂了？你懂啥了？” “你看啊，咱们书院递交的名单里面，五个人是寒门庶族、还有崔德、程怀义……这十个人里面，天南海北、士族、氏族、武勋世家什么的全都有，如果都高中了，那传到他们的老家，咱们书院的名气就打出去了，到时候书院扩建不是梦啊！” “名单是你拟定的，是你在给书院谋福利啊！” 秦长青笑了笑，“老陈，晚上在这吃，师父师父，师傅也是父，咱们也是一家人，你就别推辞了，然后就等着放榜就好了。” “恩师，我想起来一件事，你等我下！” 李治一拍脑门子，急匆匆的跑进屋，拿出来一份文牒，还有一个米色的丝绸袋子。 “为善，这是……”陈宵贤一脸不解。 “我和晋王殿下是好友，您是我的老师，我就找晋王殿下，给你申请了一个学士名额，中书省也批复了，您以后就是翰林院的侍讲学士了。” 说到这李治挠挠头，微微有点小尴尬，“就是官职太小了，才从五品。但你放心，晋王殿下说了，您是清华书院的院长，等到您老桃李满天下了，将来一定给你弄个内阁大学士耍耍。” 陈宵贤激动的不行不行的，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对着李为善一躬身，“为善，替我谢晋王殿下。但无功不受禄，这是不是……” “我俩是兄弟，我老师就是他老师的，您老受着就行了。” 李治说到这搓搓手，“但是啊，老师你不能对我放松懈怠，以前怎么样，以后就怎么样，严苛一点还是好的。” 一眨眼，陈宵贤入士了，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一下子成了从五品的侍讲学士。 从五品在大唐就不算小官了，大唐对官职的品级平定是十分苛刻的。 正一品就是天策上将李世民，从一品开府仪同三司还是老李，正二品尚书令还他娘的是李世民。 从一品的武散官骠骑大将军是程咬金，这是李治后来给封的，李隆基当皇帝之前，骠骑大将军除了程咬金，一直是空闲的。 我不是捧程咬金哈，纵观整个大唐，正八经的骠骑大将军除了程咬金就是郭子仪了，李隆基为了安抚老郭早点大胜仗，还研究出来一个天下兵马大元帅给了郭子仪。 有意思的是，李世民的子孙们不管多昏庸，都没把天策上将给加封出去，天策上将这个官职只有老李一个。 正二品的武散官辅国大将军还是段志玄。哦对了，从二品的武散官镇军大将军，还他喵的是段志玄。 抛开从一品的亲王，正二品的开国郡公们，房玄龄、杜如晦、魏征、长孙无忌他们的尚书左右仆射、光禄大夫啥的，全都是从二品。 三省六部，正八经有实权的官职，都是从正三品的中书令开始的，从二品以上，就是有个名儿，听着好听罢了。 毕竟，人家老李担任过尚书令，你再牛逼也不能把风头盖过老李不是？ 陈宵贤此时此刻，是激动的心颤抖地手，无法表达内心的激动了。 原以为一辈子都在书院教书了，可谁曾想，一飞冲天变凤凰了。 看着架势，似乎以后还有升官的可能，这是祖坟冒青烟了？ 幸福来的太突然了，陈宵贤一时也有点接受不了…… PS：端午节快乐大伙，因为都是存货，我也不确定具体那一章是端午节。如果是迟来的祝福，大伙也接受下，哈哈……就是告诉大伙，有存货，莫慌，后面会加更的，另外粉丝值好像已经欠大伙二十来章了，别着急抱紧我，马上就来！ 第五百九十六章 大唐翰林院 翰林院的前身是学士馆。 老李当年弄了秦王府十八大学士之后，发现学士这个东西好啊。 在李唐开国之后，就上疏弄了崇文馆，后来自己当皇帝了就搞了弘文馆。 因为学士馆与崇文馆、弘文馆的官职相冲突，把学士馆升级成了翰林院。 翰林院就是有艺能的人供职的机构，翰林分为两种，一种是翰林学士，供职于翰林学士院。一种是翰林供奉，供挂职于翰林院。 翰林学士担当起草诏书的职责，翰林供奉则无甚实权。 晚唐以后，翰林学士院演变成了专门起草机密诏制的重要机构，有“天子私人”之称。 在院任职与曾经任职者，被称为翰林官，简称翰林。宋朝后成为正式官职，并与科举接轨。 翰林院这玩意儿，不是在明朝被完成花的，是历朝历代把他都玩出来了新高度。 无论在朝堂的地位高低，在各朝各代，翰林学士始终是社会中地位最高的士人群体，集中了当时知识分子中的精英，社会地位优越。 唐朝的张九龄、白居易，宋朝的苏轼、欧阳修、王安石、司马光，明朝的宋濂、方孝孺、张居正，晚清的曾国藩、李鸿章等等，皆是翰林中人。 因为朱熹的出现，打理鼓吹翰林院，让入选翰林院被称为“点翰林”，是非常荣耀又光宗耀祖的事情。 自此，翰林院又被提升了好几个段位，当内阁制度出现后，翰林院就成为养才储望之所，负责修书撰史，起草诏书，为皇室成员侍读，担任科举考官等。地位清贵，是成为阁老重臣以至地方官员的踏脚石。 翰林学士不仅致力于文化学术事业的传承，更踊跃参与政治，议论朝政。由科举至翰林，由翰林而朝臣是科举时代士大夫的人生理想，是儒家学说中“达则兼济天下”的表现。 但到了魏忠贤被干掉之后，没人制约东林党了，翰林院就彻底变味儿了。 大量知识分子投身科举，造成了人才浪费，社会重文士轻技工，拖缓了科学技术的发展。 野猪皮当政的时候，翰林院彻底沦为工具，文学、思想的主流处于鞑子的监管之下，严重抑制了思想自由和知识学士自由，后来又搞了一个文字狱，不能再写了，在写就和谐了…… （PS：一直想写一本大明锦衣卫的，主角又痞、又贱、好色又怕死，但是重情重义，及其护短，容不得别人动自己人的一根毛，到了关键时刻却很有担当的那种。哈哈，先贴个面膜，继续努力囤货……） 官职很稀有，虽然是个翰林供奉但也足以让陈宵贤为李治卖命了。 要知道，寒门庶族，一直以来都没有做官的机会。 “老师，册封的圣旨，明天就到了。” 李治打趣道，“老师，你可要准备好红包，发给我们呦！” 一个李义府、一个薛仁贵，现在又有了未来桃李满天下的陈宵贤，差不多了。 李治搓搓手，也十分热情的坐在陈宵贤的身边，给陈宵贤倒了一杯酒。 文、武、学差不多够用就行，不能再多了，再多就会被人盯上的。 许敬宗是秦爵爷的人，和李治有所来往是没问题的，薛仁贵马上出海了，更不会给李治惹来麻烦。 陈宵贤本身就是清华书院的院长，在目前这阶段，谁都看不好清华书院，但小胖子可是知道清华书院的底蕴的，市面上流通的辅助教材和课本，都是出去陈宵贤之手，无非就是对外不公开罢了。 不然你以为秦爵爷会免除清华书院学生的学杂费用？ 别闹了，秦爵爷也是无利不起早的人。 光是那些练习册什么的，足够秦爵爷赚的盆满钵满了，清华书院虽然说免除学杂费，可是收入一直都是正数，从来不带亏钱的。 趁着所有人都不看好陈宵贤，李治果断出手，和亲爹李世民一顿央求，说是陈宵贤为了清华书院煞费苦心，市面上那么多辅助教材和练习册都是陈宵贤搞出来的，给个翰林院供奉还是可以的。 老李也觉得，堂堂书院的院长居然是一介布衣，他的面子上过不去，学子们怎么办？这玩意儿都讲究师承的，一琢磨，给陈宵贤一个供奉，完全可行！ 李治当时给出来的理由，也完全说服了老李，不是自己给陈宵贤谋福利，是给秦长青、是给你老李谋福利。 你们两个臭不要脸的，全都是是清华书院的总、副院长，陈宵贤是给你们俩打工的，培养的都是天子门生，当学生的未来都升官发财死老婆了，当老师的身上没个功名总是不行的。 尤其是，陈宵贤的岁数到了，四十多岁了，在纳妾肯定也是力不从心的，顺带着给陈宵贤树立一个标靶形象：你看看你们的老师，从一而终！ 陈宵贤没想到，自己被李治给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对李治是感激不尽。 一直没开口的小武，这时候也开口说话了，“恩师、陈师，徒儿有个想法，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说吧！” 秦长青说完，陈宵贤也是点点头。 “咱们清华书院有了行知合一，有了自强不息的校训。徒儿想请陈师写一份守则，就是咱们书院所有学子的行为守则！并且登记在册，然后成立名人堂，名人堂广纳所有优秀学子的画像和生平，为首的就是陈师！” “不不不……” 陈宵贤当即拒绝，“这可不行，我只是一个代理院长，真正的院长……是陛下和秦爵爷的。更何况，我就是一介臭穷酸的教书匠，幸得秦爵爷赏识，这才来了清华书院。孔师收我为徒，已经是光耀门楣了，可不敢奢求太多。” “陈师，您过谦了。如果这次您送出去的名额获胜，将来肯定是要红遍大江南北的。” 小武笑了笑，一个劲儿的给陈宵贤带高帽，一个劲儿的捧陈宵贤。 不为其他，小武觉得李为善就是李治。 并且，小武对这件事深信不疑。 第五百九十七章 李治要争一争 小武不知道恩师秦长青怎么想。 是装傻充楞也好，是真不知道也罢，小武一直就觉得李世民看着眼熟。 当皇帝的不可能和别人穿一条裤衩子，当晋王的也不可能和李为善穿一条裤子。 李为善第一次登门王家，可是带着部曲去的，要知道王家的女婿是李治，不是他李为善。 这种事，人家李治自己不去做，让你一个李为善去做？ 还有许敬宗和薛仁贵，李治都是想方设法多拉拢，甚至是，孔颖达每次来书院的时候，一看见李治藏拙就皱眉，神色也十分凝重。 现在，有搞出来一个翰林院的供奉，人家李治想要人脉自己出面他不香吗？还轮得到你李为善？ 作为未来媳妇，小武也想好了。 干不干掉王婵都是其次的，眼瞅着李治要争了，小武妹妹也觉得自己必须要尽心尽力。 王婵不入流，至少在书院的这段日子，小武就发现王婵就是好日子过得习惯了，把谁都不放在眼里，这种人最好对付了。 她记得恩师秦长青说过，将来武家会有一场大富贵，就在她的身上。听亲爹说，当年出生的时候，袁天罡也来了武家，说武家出祥瑞。 综合在一起，小武的内心微微有些激动和颤抖，难道……难道自己未来的皇妃？ 当然了，小武对自己的斤两很清楚，自己是弄不过太原王家的，能当一个皇妃已经是莫大的荣耀了。 今天，给陈宵贤一顿戴高帽，这让陈宵贤十分受用，讲道理啊，李为善是不是李治，陈宵贤门清。 很明显，就是面前的李为善要争了，现在清华书院也到了站队的时候了。 这件事陈宵贤想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李泰曾经可以的拉拢过，陈宵贤没有表态。 只是很委婉的说，清华书院就是为了大唐培养人才的地方，不是个人的地方。 但古代什么事儿都讲究一个传承，在拜了孔颖达为师之后，陈宵贤的身份也随之水涨船高，想低调都不行了。 很多文士，做梦就像拜入孔门，陈宵贤现在是清华书院的院长，只要得到陈宵贤的认可，在外面大可以说自己是孔门中人。 当然了，你要是在想装装逼，还可以说自己是天子门生。 李承乾和李泰都不是啥好鸟，李恪和李佑不是嫡子根本排不上前，李治现在看着是人畜无害的，可陈宵贤却知道，这个崽崽比特么谁都聪明。 李治给他纳功名，小武妹妹提议建名人堂，陈宵贤点点头表示同意了。 但自己的名字和画像就不放在上面了，就是一个教书匠，没必要那么虚位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李治和小武怎么办就是另外一档子事儿了。 铁锅炖大鹅，吃的陈宵贤很爽，吃的李治和小武也很爽。 李焕儿的面色却变得无比凝重起来，弟弟长大了，知道自己要什么了。 想想自己的老爹，想想玄武门，李焕儿有些怕，生怕李承乾、李泰、李治这哥仨再走李世民的老路子。 皇位，到底还是诱人的，还是充斥着血腥的。 老李没死的时候，怎么都行，可万一老李一死，势必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秦爵爷第一次感觉到了李焕儿的惶恐和不安。 吃完饭，秦长青开始带着李焕儿出去遛弯，“怎么了？” “我……” 李焕儿犹豫再三，“你没看出来吗？弟，在帮晋王争了。” “正常的，不争那是傻子。” “可是晋王没有任何根基，争不过的。” “暂时没事儿的，娶了王婵能保命的。另外我看许敬宗最近和为善走得很近，有许敬宗在呢，出不了什么大事。” 秦长青笑了笑，“文的有许敬宗、武的有薛仁贵，书院有陈宵贤，还有个为善和小武，这就够用了，小武也是个狠人呢，只要那群武将不站队，李治就没啥事儿。” “这么明目张胆的……”、 李焕儿叹了一口气，“你去西州的时候，李泰来了一次，让为善站队，为善不从，险些把为善丢进小清河淹死，为善吓的裤子都尿湿了一大片。” “？”秦长青的脸色瞬间不满黑线，“李泰也掀不起来什么大风大浪，你见过李治吗？” “嗯，见过。”李焕儿点头。 “我要出海了，抽空把李治请来，给他洗洗脑，不想当皇帝的皇子，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相公，你的意思是……” 李焕儿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你想支持李治？要知道朝堂上现在分成了三个派系，都支持李承乾、李泰和李恪的，李佑还蠢蠢欲动……” “既然为善都支持李治了，咱们有什么办法？我小舅子不能帮李治白忙活一场，对不对？” 秦长青抻了抻胳膊，“抽空告诉为善，适可而止了，在拉拢其他人，可真的就要被盯上了。等我出海回来，我教他怎么扶持李治。” “那……”李焕儿犹豫再三又问，“相公，真争得过？” “做他的大孝子，其余的什么都别做，不管是李承乾翻车还是李泰翻车，都不要落井下石，该给帮忙求情就求情，一切以孝经为准，就没事儿。” 秦长青顿了顿，“李承乾走了，但称心没有走，太子妃肯定会干掉称心的，到时候李承乾肯定出事。至于李泰……一个人太聪明了不是啥好事儿，聪明过头了就是傻。千万提醒为善，适可而止，不然不仅咱们家，连李治都没好下场。让为善送给李治两句话。” “哪两句？” “猥琐发育，别浪！ 稳住，咱们就能赢！” “好，我抽空和为善说一下。” “银环呢？我看吃过饭就走了。”秦长青问。 “卫国公不是印了《卫公兵法》嘛，银环准备用《卫公兵法》、《孙子兵法》做为军事教学的基础，写了一份奏疏，进宫面圣了。” “哦！” 秦长青指了指肚子的位置，“一点动静没有？” “哪有那么快啊？” 李焕儿白了秦长青一眼，“相公，到了晚上，你可要抓紧了呢……” 第五百九十八章 姐夫小舅子论道 猥琐发育，别浪！ 稳住，就能赢！ 李治在听到这两句话的时候，奇怪的看着姐姐李焕儿。 “姐，这是姐夫说的？” “嗯，你姐夫说的。” “那意思就是……”李治激动了，“我能逆风翻盘？” “想啥呢？” 李焕儿瞪了李治一眼，“你姐夫让我说的我都和你说了，只要你别浪，基本就不成问题。还有就是人手够用了，你姐夫一再强调，在招揽人就该被盯上了。” “嗯嗯，知道了。” 李治从怀里摸出来一本《孝经》，“一直都有准备的。” “姐，可问题是我结婚的时候怎么办？你知道的，娶王婵姐夫肯定到场的，那不是就穿帮了？” 李治挠挠头，一脸为难，“万一姐夫知道，咱们一家子都在骗他，一准和咱们翻脸。” “你不会等他出海的时候，就结婚？” 李焕儿白了李治一眼，“今年出海，明年就结婚！” “可我还没成人礼……” “没成人礼怎么了？还有人娶童养媳呢！” 李焕儿琢磨了一下，“顺带着，小武的事情也一起办了。” 人这一辈字很短，心里明白和揣着明白装糊涂完全是两种概念。 心里明白是境界，揣着明白装糊涂是智慧。 没有经历过社会毒打的人，根本不晓得什么是大智慧。 程咬金，每次都能在装逼的时候说出装逼的话，在不要脸的时候干出无耻的勾当，其实就是他看透了。 但在这方面，李治终究还是太年轻了。 强忍着，不想去问秦爵爷，关于李治的事情，他搞不懂为什么秦爵爷会那么看好他这个晋王。 讲道理啊，李承乾和李泰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自己再所有的皇子里面，才是最废物的一个。 终于，到了下午，秦爵爷想出去钓鱼，李治找到了机会，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 “有事？”秦长青知道这个小舅子，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姐夫，我……”李治挠挠头，尴尬了好一会儿，“我兄弟，让我……” “晋王殿下？” “嗯，对对对！” “朝堂经历过两次的大清洗，该杀的都杀的差不多了。门阀氏族的人现在只是一小部分，但闲置出来的位置，早就被崇文馆和弘文馆给盯上了，不如意外的话，这次科考结束，李泰安插的人会最多。” 李治心理一惊，“那我兄弟，岂不是……” “李承乾不是个做皇帝的料子。李泰一直都在扮演大孝子，实则心理比谁都阴狠，他也不是做皇帝的料子。” 秦长青顿了顿，“但好在晋王殿下，没有安插人手，简单说，他现在还就是一条没理想的咸鱼。 我虽然没见过李治，但从别人的只言片语里面也能线稿，他是一个有礼、孝顺、谦卑的人，很有君子之相。只要他不做出什么谄媚的事情，一切坚守本心，基本就不会错。” 秦长青很想说，李治才是个狼灭，想想还是算了，毕竟小舅子的岁数还太小。而且，李世民还能活八九年呢，说出来也没有任何意义。 听到秦爵爷的夸奖，李治的拉上露出会心的笑容，“关键是我拿兄弟虽然有智慧，但是生性懦弱，有没有啥魄力……” 秦长青瞥了一眼李治，他懦弱？别闹了好不好？ “姐夫，你在说说外戚，外戚该如何应对？我听我兄弟说，现在他舅舅两头押宝呢，一面压太子，一面压魏王李泰。” “平和应对就好了，把自己软弱的一面表现出来，麻痹长孙无忌。毕竟在夺嫡这件事上面，长孙无忌的话还是很关键的。” “那将来呢？将来该如何？外戚不除，那就是另外一个曹老板！” “你手里不是有许敬宗吗？好好的培养培养，让李治把他培养成家臣……还有小武，那也是个狼灭，将来制衡长孙无忌是没啥问题的。” “那你呢？”李治突然问。 “我？” 秦爵爷笑了，“骚年的征程在大海，我只是比较看好李治罢了。但我不能参与啊，如果真的逼到我参与那步，估摸着咱们家也就是生死存亡的关头了。如果真到了那时候……管他娘的是谁，老子手里有兵，老子就挺李治！” 这句话算是给了李治一个定心丸，至于扶植羽翼什么的，在精不在多，现在的人手基本就够了。 大不了将来争的时候，把薛仁贵给塞到玄武门去。对于手刃了兄弟这种事，李治做不出来，但是把他们生擒活捉，肯定是没问题的。 “夺嫡这种事，有很大水分在里面，立长不立幼，还有句话你知道叫什么吗？” 李治稍微琢磨了一下，“立嫡不立庶？” 秦爵爷满意的点点头，“所以啊，你现在就让李治啥也别干，长孙老狐狸会帮他打助攻的，会把所有事情都做了，到什么时候，长孙无忌都不可能放掉权利，所以他只能让亲外甥做皇帝。” “为善，你记住一件事，就是让晋王把那些心思全都收起来。只要皇后娘娘还在，就打不起来杀不起来。李承乾就是个废物，被废掉太子之位是早晚的事情。李恪和李佑，有长孙无忌收拾呢，所以最大的敌人只剩下一个李泰。” “难啊！” 李治开始摇头丧气的，“别说是李泰了，我兄弟连李佑和李恪都搞不过的。” “姐夫，自打朝堂清洗了两次，到太子离京去了曹县，李泰已经开始大肆的安插幕僚了，你也看的出来，皇帝很宠爱李泰的。赏赐更是一车一车的。很多人都在议论，万一太子被废，李泰就是未来的储君。” “你觉得呢？”秦长青反问道。 “我哪知道！我可听说贺兰楚石已经开始准备拉拢侯君集了，他可是太子的家臣，又是侯君集的女婿，侯君集现在那么年轻，但凡他支持太子，恐怕……唉，我兄弟还是一点机会都没有，连一个废物太子都搞不定，更别说李泰了。” “世界上的事情，存在很多变数的。” 秦长青笑了笑，“你可以站在皇帝的角度，想一想事情，你看看皇帝想要的未来储君是什么样的。” 第五百九十九章 嫡出、庶出之说 “反正不是我兄弟那样的。” “如果单纯论国事的话，除了高句丽，其余的邻居都被皇帝给锤过了。高句丽一次肯定是打不服的，所以，未来的战略重心还是高句丽和吐蕃，皇帝有生之年能做的事情这么多了。他要的是什么？肯定是守成之君的！ 国家已经打的差不多了，不可能一代又一代，永无休止的打下去，物极必反的道理皇帝比谁都清楚，穷兵黩武只会让这个国家更快的衰败。你觉得李承乾和李泰哪个又配做守成之君？” 秦长青一抖鱼竿，有一位草鱼上钩，将鱼放进鱼篓重新放了鱼饵，继续说道，“从隋朝立国，一直到现在，多少年了？战争就没停止过，大唐在这一刻可以说是顶峰，国家还是很穷的，皇帝也清清楚楚。纵观李承乾、李泰、李治三个人，一个是废物，一个聪明过了头，唯有李治中庸。聪明过头的人，只会去证明自己比先帝强，所以李泰也做不了皇帝的，只要你兄弟李治稳住，别浪，皇帝的位子肯定是他的。” 李治若有所思了一番，心理稍微的有底了。 不难看出来，秦长青还是很支持晋王李治的。自己打小就住在秦长青家里，感情自然也是有的。尤其是秦长青那一句，我小舅子支持谁，我肯定要挺一挺的，更让李治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其实，一个人的志向还有成长，和自己的生存环境有直接关系。 李治是一个意外，这货本身就知道自己争不过，所以最初也没想过自己要去争。 直到自己险些被李泰丢进小清河淹死，直到李焕儿说不争才是争，李治想清楚了，与其做一个逍遥王爷，整日担惊受怕的，还不如自己做皇帝来的实在。 再加上小武妹妹也是野心家，枕边风的本事你不服都不行，尤其是在猜测到李为善就是李治之后，小武更是望夫成皇。 在看看许敬宗，秦王府的十八大学士，要么是宰相，要么是正三品、从三品的高官，要么就进了凌烟阁，唯独他许敬宗火不起来，你要说许敬宗没野心也是不可能的。 未来的女皇、李唐第一奸佞，有这俩人辅佐，李治想不成功都不行。 无论是许敬宗还是小武，和李治说的话，基本和秦长青说的差不多。 无非就是嫡出和庶出，轮到谁也轮不到李恪他们那群人。 单单是一个长孙无忌，就是那群庶出绕不过去的大山。 虽然说是一夫多妻，虽然说后宫佳丽三千，可老李心理真正有的只是长孙皇后，这是接发妻子。只有长孙皇后生下来的崽崽，才是亲生的，至于其他人女人生的……老李充其量当他们是狗崽子。 妻妾妻妾，妻子永远排在妾侍的前面。 除非是正妻的崽崽实在是不堪入目了，不到万不得已，哪个皇帝也不会让妾侍生的崽崽继承家业的。 宫斗，为什么那么厉害？就是因为谁都想做皇后，正妻就是所有人争相想弄死的对象。 但没办法，长孙皇后就是牛气，一个眼神都能把后宫的那群老娘们儿给压的死死的。 基本上，好吃好喝好用好玩的东西，都是嫡子们先挑，挑剩下的才是那些庶出的。这就好比那群国公爷，你看谁家妾侍生的孩子继承爵位了？就算是正妻早亡，依旧是嫡长子继承家业，根本没庶子什么事儿。 自打有人出现开始，中原大地上，对妻和妾就有了鲜明的区别和划分。 当皇帝的娶媳妇，基本都是政治婚姻，人家长孙皇后可是和老李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又是资助老李家造反的大股东。 在古礼面前，皇帝敢做出点儿别的，满朝文武都能喷死他。 所以说，李治不仅是运气好，也堪称一代捡漏王。 李世民这些年，早就对李承乾心生不满，但又一点办法都没有，自己约的，含泪也要打完…… 可李承乾一次次让李世民失望，李世民对这群皇子们的态度也逐渐暧昧起来。 对李泰的宠爱，早就超越了所有人，甚至还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前，说什么李泰肖父、李恪像我这类的话。 谁也搞不明白，李世民到底是怎么了，以至于原本不想争的李恪，都觉得自己一下子变成了不一样的烟火，每时每刻都想跟李承乾、李泰掰掰手腕。 简单说，现在的老李，几乎是把绿茶婊的姿态，做的淋漓尽致。 唯独，忽视了自幼就寄养在秦家庄的小胖咂李治。 大自然的法则其实很简单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这是亘古不变的自然规律。 李世民当年干了玄武门的勾当，他不希望自己的下一代也经历那些。 所以啊，你看看历史会发现，老李的傻儿子们，一个劲儿的给老李送助攻，一个劲儿的给李治打援，最后造反的全都造反了，李世民把亲儿子全都收拾了。 历史肯定不会记载皇帝的想法，尤其是在下一代储君的问题上，就算是杜正伦在怎么刚，也不敢写的。 秦长青知道的是，未来的皇帝是李治，只要是历史的车轮没啥太大的改变，那就肯定是李治。 至于秦长青所谓的分析，无非就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按照历史上的记载，告诉李为善趋吉避凶罢了。 更何况，现在李承乾还没造反呢，但距离造反也没多久了，就看李承乾回京之后，太子妃干不干掉称心了，只要太子妃干掉称心，李泰在火上浇油，李承乾必反。 李泰在李承乾造反之后，也是兴奋的太过头了，才出现了大冷门李治。 剩下的就是侯君集了，大唐名将，死了确实有点可惜了。 “小老弟啊！” 秦长青拍拍李治的肩膀，“自古以来，有武争，还有文争两种。但晋王殿下却两种都不是，我更觉得晋王殿下所为的争是君子之争。所以呢，只要不惹皇帝生气，不落井下石，做好自己的晋王，不要刻意的去展示自己好的一面，每天依旧是人畜无害的，时间久了，自然就水到渠成了，现在还早着呢。” 秦爵爷叹了一口气，“理论上讲，只要皇帝不死，太子的位子就是烧红的铁板，谁坐上去烫谁的屁股。” 第六百章 打断这个国公的狗腿 又是一尾草鱼被吊了上来。 “今天晚饭我亲自下厨，咱们吃水煮鱼。” 秦爵爷满意的拍拍鱼篓，“还有什么要问的，一起问了，我可要出海了。” “姐夫。”李治十分严肃的看着秦长青，“你为什么这么积极的帮李治？” “这……” 秦爵爷也是一脸严肃，思索了一会儿之后回答，“我不喜欢李承乾，更不喜欢死胖子李泰。” “喝，TUI！” 李治一脸嫌弃，“姐夫，你看看我嫌弃你的样子……” 对此，秦爵爷一脸无所谓，你嫌弃我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就喜欢你这样嫌弃，却又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模样。 对着远处的瘸子和独眼龙招招手，四个人离开了水塘，直奔秦家庄。 可就在刚过小清河，进入秦家庄的时候，从一片树林里面查来一阵呼救声。 李治当即一皱眉，“姐夫，好像是小武！” “瘸叔，快过去看看！” 秦长青一时心急，要知道小武可是未来的女皇啊，可不能出事。 瘸子过去之后，秦长青等人紧随其后。 到了就看见，两个男人正在和小武拉扯，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恨不得把小武弄死而后快。 似乎三个人在谈什么事情，可是谈崩了，大哥开始指着小武的鼻子就骂，甚至还连续抽了小武好几个大嘴巴。 小武捂着脸，委屈的泪水瞬间就流淌出来。 不光是李治的脸色铁青，就连秦爵爷的目光也变得极其阴狠。 “瘸叔，打！” 瘸子和独眼龙两个人，立马像是猛虎出笼，对着武元庆、武元爽就扑了过去。 眨眼之间就查出来一阵杀猪般的惨叫。 小武明显已经吓到了，见到李治之后，直接扑倒李治的怀里，哇哇痛哭。 “怎么回事儿？” 李治咬牙切齿的问道，“你有没有事？受没受伤？” 小武摇摇头，“我没事儿……” 人，都是由很强烈的领地意识的，虽然说小武和李治没干什么出格的事情，可两个人终究是在一张床上睡觉的。 李治一直对武元庆兄弟有敌意，现在又进了秦家庄来欺负小武，李治更是火气上涌。 秦爵爷瞥了一眼武元庆和武元爽，好几年了，都没有人敢在秦家庄的范围吆五喝六了，你们两个算什么东西？ 更何况，小武还是自己的未来弟妹，秦长青已经把小武当成了一家人，一家人是不允许被外人欺负的。 武元庆和武元爽，被打成了猪头，瘸子和独眼龙每天都要护送小武和李治去读书的，感情肯定是有的，打人的时候，也专门往软肋上招呼。 “他们……” 小武说了事情的经过，让李治和秦长青愤怒至极，恨不得直接把武元庆兄弟给砍了而后快。 前面说过，武士彟去世后，武元庆兄弟就开始抱大腿，然后被李治找茬给锤了一顿。 可问题是，武家不能就此没落，都说小武是未来武家的光耀门楣的关键，这哥俩就盯上小武了。 正巧，这一年后宫选妃，武元庆兄弟就去找人算了一卦，算卦的看过小武妹妹的生辰八字之后，立马就说小武是贵人中的贵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哥俩一研究，这不就是皇后吗？ 现在又是选妃的时候，那就把小武的名字报上去吧，名字已经报给了长安县衙，但是人也不能不去，只好来了秦家庄，想让小武回家，精心的打扮打扮，就入宫。万一被老李相中了，万一小武揣上老李的崽崽，武家就一飞冲天变成龙了。 “我记得我和你们说过，小武，是我媳妇！” 李治将小武妹妹搂在怀里，“我的媳妇，不能入宫！” “小武，你想怎么处理？” 秦爵爷理解李为善，自己女人要被送进宫里，伺候皇帝，是个男人都不能忍的。 “恩师，您应该知道的，我和他们就是陌生人。常言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认定了为善，徒儿哪都不去。” 小武妹妹说的十分坚定，开什么玩笑，能嫁给皇子，为什么要进宫？万一将来李治当皇帝呢？ “好！” 秦长青看向李治，“为善，你来处理，一切有我给你兜底！” 李治点点头，看着被打成猪头的武家兄弟，心里很爽。 稍稍走过去，“你们还真是不记打。” “李为善，我已经继承了应国公的爵位，你殴打当朝国公，是要被诛九族的。” 武元庆呲牙咧嘴的对着李治一阵叫嚣。 李治的眼神里面出现了愤怒和怨毒，“应国公？算个锤子。你不好好的在你的国公府带着，你来秦家庄作威作福，欺负我女人，你觉得你很牛逼吗？” “没有三书六礼，小武就还是武家人，不是你们李家的人，长兄如父，我说让他进宫，她就得进宫。” “哦！” 李治挠挠头，“可你爹没去世的时候，把小武托付给了我姐夫。” “李为善，这是我们家的家事，别说是你了，就算是秦长青也得讲理，没权利干涉我们的家事。现在你和秦长青指使你们家的狗腿子，殴打当朝国公，我定要上疏朝廷，给自己讨一个公道。” 李治对着武元庆一翻白眼，“你们家的家事？开什么玩笑？我只知道你没穿着朝服，没有拜帖，就跑来秦家庄作威作福，还欺负我未来的媳妇。” 不到万不得已，李治是不愿意得罪人的，尤其是在自己准备争夺皇位之后。 但是，现在武元庆兄弟要把小武送去宫里，简直就是触碰了李治的逆鳞，就算是李治想平心静气都不行。 人和禽兽最大的区别就是禽兽可以为了利益不择手段，武家其实没必要这样的，李世民都多大岁数了？土埋大半截的人了，你把十几岁的小武妹妹送进宫？ 自己的亲爹，李治自己最清楚。心理只有长孙皇后的，其余的女人无非就是发泄一下罢了。 也因此，李治的脸上多了很多仇视，他不在乎这哥俩儿怎么告状。 自己已经想争那个位置了，已经和太子、和魏王李泰，站在一个起跑线上了，你小小的世袭的应国公算个锤子？ 李治的眼睛里带着冰冷的杀气，“打断他们的狗腿，丢到应国公府。” 瘸子抄起地上的一根棍子，对着武元庆和武元爽的小腿狠狠砸了下去。 咔嚓！ 啊，嗷！ 伴随着骨头断裂的声音，武元庆兄弟发出一连串剧烈的惨叫。 第六百零一章 物理的“理” 李治不想惹麻烦。 尤其是不想再这个档口惹麻烦。 更不想被其余人给盯上。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有关于小武妹妹的事情，李治就控制不住。 虽然他知道，不管到什么时候，多朋友总比多敌人要好，但就回控制不住。 他就希望小武脸上的笑容多一点，心情阳光一点，就是这么简单。 相对而言，武家兄这事情干的就有点不地道了。 为了自家的前程，明知道小武妹妹已经准备嫁给李为善了，你还想把她送进皇宫，这就是武家兄弟的不对了。 不仅是李治，就连秦爵爷也不在乎得罪武家兄弟。 因为这个世袭的应国公，是在不算什么。 说的难听点，这个应国公，都不是放一个屁来的直接，最起码还有点臭味。 武元庆兄弟强忍着腿上传来的剧痛，对着秦爵爷等人怒目而视。 虽然说武家没落了，但自始至终没受过别人家的白眼和毒打、谩骂，面前的李为善，居然打了他们两次。 最可气的是，李为善居然还阻碍他们的家事，打完了还觉得自己很占理，武家人理亏一样。 “李为善！” 武元庆疼的是呲牙咧嘴，“你一介草民，居然俺殴打当朝国公？信不信我现在就去长安县衙告你？” “就打你了，你能咋的？” 李治蹲下身体，对着武元庆的脸轻轻扇了几下，“武元庆，你要是不服气，尽管去告官。别拿你的爵位压我。我这个人脾气虽然好，但是把我惹毛了，我能让你死几个来回。” “你……” “我小舅子打你，自有我小舅子的道理。打你你就得受着。最后和你说一遍，武士彟把小武托付给我，我就得对他负责。你们在敢来闹事……” 秦爵爷的声音也是十分阴冷，“就不是打断你们的狗腿这么简单了。” 武元庆和武元爽就感觉脑瓜子嗡嗡的，秦长青不仅是给朝廷立过汗马功劳的人，在长安城的名气也十分硬朗，就算是太子李承乾，秦长青都是一顿大嘴巴。 要说这个世界上，还真就没有秦爵爷不敢干的事情，得罪了秦爵爷，先别说你什么身份，只要触碰了秦爵爷的底线，弄死一个落魄的国公真的不算什么事儿。 许国公高士廉牛逼不？秦爵爷不一样带兵包围了许国公府？ 现在，更是逼得许国公直接脱离了关陇集团，“不离不弃”的站在李世民这一边。 单独论身份的话，武元庆继承的应国公爵位，肯定是要大秦爵爷好几个等级的。 但看问题你不能看爵位的大小，你要看其背后的实力，就目前而言，十个武家都不是一个秦家的对手。 现在武元庆很恨，他恨自己的老爹，临死之前，怎么就把武瞾交给秦长青了？ 但凡不是秦长青，武元庆今天都会把人给带走，直接送进宫里，等着李世民的宠幸。 问题就是，秦爵爷是老李面前的红人，不到二十岁就封爵了，这可是大唐独一份。 就算是去告官，长安县令周桦骢、大理寺卿裴俊，都得偏袒秦长青。到最后在判武家打输了官司，那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武元庆不是傻子，在这一刻突然明白了，秦长青才是长安城里面最狠的角色。 深吸了一口气，“秦爵爷，这是我们家的家事。武瞾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如果她能进宫做了才人，只要得到皇帝的宠幸，武家未来也会光宗耀祖。 你的小舅子李为善，身份没身份，要地位没地位，和我妹妹根本就不配。就算是将来真的走到一起，恐怕你也不会过得长久。 我们武家是先皇的从龙之臣，就算是读书识字也要去国子监，不需要秦爵爷教导吧？” 秦长青笑了，被打断了狗腿，居然还在和老子讲道理？ 莫名其妙的，秦爵爷想起来老程，老流氓说的对啊，道理的理永远都没有物理的理来的实在。 讲道理啊，拒绝暴力，崇尚道理，其实就是一个软弱无能之人喊出来的口号而已。 孔夫子当年带着堂口的小老弟们周游列国，你以为那些人都是老老实实的听孔夫子讲道理吗？ “武元庆啊，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就得把小武逐出师门，还给你们武家，让小武进宫做才人对不对？” “对！”武元庆点点头，“还望秦爵爷深明大义，不要妨碍了武家的前程。” 小武听到这句话，神色也逐渐慌乱起来，手下意识的抓住李治的手，掌心冰凉，充斥着冷汗。 哈哈哈！ 秦爵爷突然放声大笑，交出去肯定是不能交出去的，李为善去了小武，或许就不会有二圣，或许就不会有女皇了，历史的方向盘，就一刻就攥在自己的手里，心理真的是很爽很爽呢。 “恩师，在离开武家的那一刻，徒儿就已经和他们恩断义绝了，徒儿宁死也不会回去。徒儿就跟着为善，为善去哪徒儿去哪。” 小武妹妹说到这，扫了一眼武元庆，“至于他们……将来真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徒儿会拉他们一把，毕竟，徒儿也姓武！” “武瞾，你个不要脸的，难道进宫做才人不好吗？” 武元庆兄弟大声的咆哮，用怨毒的目光怒视小武妹妹。 “你们看到了，我徒弟不走，我他也不能赶他走不是？” “秦爵爷，长兄如父……” “你在和我讲道理吗？武元庆，你觉得你配和我讲道理吗？ 我徒弟，他要是不肯走，那就不用走。你们要非把她送进宫里，那就先过我这关。 秦家把这件事接下来了，不管你事玩黑的玩白的，不管你是玩文的还是玩武的，我秦长青奉陪到底。” 秦长青无所谓的笑了笑，“瘸叔，打断他们另外一条腿。” “秦长青，你敢？你就是一个没有出身的……” 咔嚓！ 瘸子和独眼龙出自卢国公府。 卢国公府的人其实都很务实的，瘸子就感觉秦爵爷没必要和武元庆兄弟哔哔的，先打断了腿，然后再讲理。 嗯，瘸子觉得现在的秦爵爷越来越像老流氓了，他们崇尚的一直都不是道理的理。 第六百零二章 爵爷很气 “把他们丢到长安县衙的门口，就说我秦长青要告他们！” 秦长青说完，武元庆兄弟面若死灰。 嗷嗷怪叫急声，疼的晕死了过去。 “瘸叔，我这个人就见不得见死不救。” 爵爷啧啧啧了几声，“送他们回府吧，再让常乐去给他们治治腿。” “主家，懂了！” 瘸子开始招呼人手，帮忙善后。 小武的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恩师，我……” “没必要说谢谢的，你是我的学生，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用说两家话，更何况，你不仅仅是我的学生，未来还是我的弟妹。 所以，以后有事没必要隐瞒的，直接说出来。我要是不在京城，为善解决不了，你就去找程家。程处默说过的，有事程家帮你兜底。 更何况，你两位师娘还都在家。别看你大师娘一连人畜无害的，发飙的时候，也很厉害的。” “恩师，徒儿谨记！尽量不给家里人找麻烦。” “麻烦来了，谁也挡不住了。在没有麻烦的时候安享太平就好了。至于报道宫里面的名额，我派人去趟府衙，抹掉了就是。” 秦长青一阵语重心长，“其实，你和为善都不不是什么池中之物。作为老师，我只教你明辨是非，做人做事我不会干涉你，每个人和每个人的性格不同，以后要走的路也不同。你还小，暂时就和为善学习课业，门门都及格恩师会有其它的奖励你们的。” “谢，恩师！” “为善啊……” 秦长青斜着眼睛看着李为善，“我记得明达被皇帝封为晋阳公主了？皇帝还给起名叫兕子，是不是？” “是啊，有问题吗？”李治被问的有点心虚，眼神也躲躲闪闪的。 “前几天，我听常乐说，明达有哮喘……” 秦爵爷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不为别的，秦爵爷看到了李为善腰上无意中漏出来的腰牌，那是亲王才有的腰牌。 “对呀，哮喘，一直都在调理呢。” “哦。”秦长青略微思索了一下，“我看明达最近在识字，她写字擅长的是什么？” “飞白啊！” 李为善说完，恨不得直接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在大唐飞白玩的最溜的就是李世民了，别看李明达的岁数小，可就好像天生就会写飞白一样。 呵，呵呵！ 秦爵爷笑了，笑的李治有点发毛，“我想见见晋王殿下，你安排一下。” 说完，秦爵爷一转身，脸色漆黑的走向秦府的方向。 小武的眼睛比较尖，在秦长青离开之后，指了指李治的腰带。 李治恍然大悟，故意对着秦长青的背影，说话的声音很大，“这个晋王也是的，腰牌放我这里快一个月了，还不管我要。” 妈的！ 被玩了！ 爵爷总感觉自己手里攒着历史的方向盘，可偏偏看到李治的腰牌之后，就感觉自己才是个小丑。 难道岳父岳母一家……真的是皇族？ 不可能的，是皇族没必要陪着我演戏的，累不累啊？ 更何况，李渊都暴毙了，李家庄的爷爷也不可能是李渊的。 等一会儿回去要好好的问一下，如果李为善找不来李治，那他百分之八十就是李治。 那样一来，历史的车轮就没变，小武还是李治的媳妇，唯一的差别就是没被李世民给开苞。 小武是什么人，秦爵爷最清楚了。 那是一个可以立无字碑的狠人，也是中运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妥妥的狼灭。 这个女人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和正常人不同。 是那种功利心特别重的人，甚至是现在秦爵爷想想，都觉得小武似乎都在一直反省自我利用价值。 危机，秦爵爷第一次感受到了一股子危机。 每走出一步，都感觉像是被人用鞭子在不断的抽打。 但是，反过来想想，就算是展现自我价值，无非也就是在李为善的面前展示，到目前为止，小武还没暴露出过多的野心。 回到府里，李银环和李焕儿都在。 两个女人正在试穿春季新品的单衣，薛悦有研究出来好几种高跟鞋，和包包。 现在的唐奈儿和唐梵西，已经引领了大唐的时尚，出门的时候，身上要是没有一件品牌的衣服，都不好意思和那些贵妇们打招呼。 爵爷心理有气，总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人玩弄于鼓掌，但是人家不承认你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想来想去，秦爵爷索性就不想了。 每个人都有很多想不通的事情，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想，说不准哪天就忘了。 至于武元庆兄弟被打断腿的事情，长安城里面没有人之情。 大唐百骑、内侍未来的头目，亲自来给你治腿，还不时不时的把那套手术刀具给拿出来，吓都快吓死武元庆兄弟了。 最重要的，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当朝国公卖妹求荣，仗着自己是公爵，就去大闹平西爵爷府，谁给你的胆子？ 人要脸树要皮的，抛开程咬金不说，其余的权贵把脸面看得无比金贵，无比重要，但凡武元庆兄敢出门说是秦爵爷指使部曲把他们打了，肯定会让武家难上加难的。 再加上，秦长青的爵位虽然很低，但背后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但凡这件事传出去，不排除有心人想抱秦爵爷的大腿，干点落井下石的勾当。 再者说了秦爵爷手握重兵…… 武元庆兄弟躺在病床上，当大哥的凶神恶煞的盯着武元爽，你个王八蛋出的馊主意，咱妹子还年轻，何必去抱李世民的大腿？他还能活几年？咱们就算是抱大腿，也是应该抱李泰的大腿的，李承乾是个二逼，当不了皇帝的。 想来想去的，武元庆就觉得自己想的在理，“弟啊，咱们得迂回一下了。” “哥，你说，咱们怎么迂回？”武元爽疼的呲牙咧嘴的，“哥，这个仇必须要报。” “武瞾不能进宫没关系，咱们可以把她送给皇子啊，魏王李泰不是就娶了闫立德女儿阎婉吗？咱们把武瞾送给李泰不就完了吗？” 武元庆觉得自己十分机灵，“现在的风向看，李泰是很有机会的。” 第六百零三章 出发前的准备 “哥，你的意思是……” 武元爽的眉头一紧，“一石二鸟，借刀杀人？” “我就不信了，咱哥俩把武瞾送给李泰了，秦长青还敢把人继续留在秦家庄。” “哥，你这招妙啊，咱们惹不起秦长青，不代表魏王殿下惹不起他。” 武元爽也是喜上眉梢，顿时就感觉腿都不疼了，“等咱俩的腿伤养好了，就去魏王府。” “成，我的好弟弟，咱们武家必须在咱们俩的手里面，在此闪耀光辉，再一次光耀门楣！要知道，咱们哥俩才是武家的顶梁柱，咱们哥俩才是武家最聪明的人！” “对，哥你说的对！这事儿如果秦长青还拒绝，那就准备迎接李泰的怒火吧！哥，高啊，还是你高明啊！” 武家兄弟怎么想的秦爵爷不知道。 但秦爵爷在第二天吃过早饭之后，把小武和李治叫道了书房。 “我昨天想了一夜，既然为善支持李治，那我就考考你们，怎么看李承乾？” 秦长青顿了顿，“小武，你先说！” 武瞾先是一愣，但很快整理了一下思路，“恩师，太子殿下造反必反。坊间传闻他和一个太长侍乐童……甚至还有人说他险些杀死了张玄素。虽然现在去了曹县，但如果回来之后，那个太长侍乐童被太子妃杀了，他必反。因为很多事情不是一天两天的，而是积压在一起的，早晚有一天会爆发出来，无非就是缺少一个契机罢了。” “但是吧，当今皇帝就是这么过来的，京城十二卫的武将、当朝国公们，全都是皇帝的心腹。太子想谋反有没有武将们的支持，终究是黄粱一梦罢了。” 看着小武妹妹滔滔不绝的分析形势，秦爵爷就感觉自己但凡不是个熟知历史的穿越者，在大唐活不过三天。 小武才多大？才14啊！ 这么小的年纪，就有如此的前瞻性，也能把事情分析的头头是道，确实是个做女皇的料子，这样的女人想不做女皇都难。 “那你怎么看我？” 秦长青问完，小武妹妹的神色一凝。 “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小武妹妹略微思索了一下，“恩师，表面上看就是一个县男，手里也没有什么亲信和谋士。但仔细看会发现，自打您娶了李银环之后，一切风向都变了。 皇亲、武勋世家、崔家、王家，都和恩师成了一股默契，可以这么说，恩师对王家有的已经不是仇恨了。 五姓七望估么着暂时是不会倒台的，但徒儿不明白，为什么恩师一直要游离在朝堂之外？如果广纳贤才，培养自己自己的羽翼，将来肯定是大权在握。” “没那个必要的、人重要活的是一个清闲。” “但英雄，不可我羽翼的。”李治思量在三，很也严肃的回答。 也正是这句话，让秦长青再一次忽略了，李为善不是李治的想法。 任何一个想当皇帝的人，都不会让别人培养自己的势力吧？ 但相对于小武妹妹而言，这个孩子或许是因为家庭的原因，打小被屈辱，对权利的向往心很重，话语中无不带着权利的味道。 但秦爵爷没把她内心的权力欲望给扼杀了，这是好事，历史的车轮会改变，但是你不能去改变一个人的性格。 至于所谓的英雄不能没有羽翼这句话，秦爵爷也就是听听乐呵罢了。 时至五月。 李银环还没怀上，这就让秦爵爷有点诧异了。 自己改切的地方全都切了，在人家褒国公那里取来的药，也都吃了，咋就怀不上呢？ 八艘战船全都列装完毕。 游骑卫也开始击鼓聚将，薛仁贵回京之后也没闲着，带着游骑卫的军卒，一直在练习水战。 因为出征在即，李世民又从京城十二卫给游骑卫调拨了一部分人手，游骑卫扩编到了一万人。 薛仁贵是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的运气这么好，居然能统领一万人出征。 每艘战舰的两侧的垛口上，配备铜铳7尊，床弩七架，虎蹲炮十尊，爆破筒、火油弹若干。 在李渊和李道宗的几次催促中，爵爷也觉得自己要走了，找来沙雕。 送给沙雕三枚爆破筒，三枚火油弹。 “这东西是什么，你应该清楚吧？” “清楚。”沙雕点点头，“这是大唐的镇国神器。” “你把其中一枚，送给林邑国的小王子范吕奇，就说这是大唐送给你的神器，你转赠给林邑国，告诉他讲和！” “讲和？爵爷，雕，没听明白。” “送给他玩玩，万一你运气好，范吕奇那个二货无意中把爆破筒点着了……” 爵爷笑了，笑的十分下贱，“这么说，你懂吧？” “可他要是炸死了，那不得派兵剿灭了我们？” “我做你的后援，你怕什么？” 秦长青顿了顿，“只要你能守住半年，我就能帮你灭了林邑国。另外，我不是在皇帝那给你申请了一批军械吗？你直接就运回去啊。我让程处亮引一艘战舰，携一千军卒护送你。顺带着帮你守土保国。” “成！” 送走了沙雕，秦爵爷去了小清河。 现在已经有八个热气球了，足够组成一直空中编队了。 胡彪现在手底下一共是二十四个人，三人一组，控制一个热气球。 弹药充足，火力配置全球第一。 爵爷微微有点飘，这可是第一次出海，千万不能出什么乱子。 安排人手，将热气球全都运上战舰，秦长青去了清华书院，找到了陈宵贤。 大概意思就是自己要走了，和颜趋庭比试的事情，你看着办就好。 输赢都无所谓的，但是如果对方不讲理，就让颜趋庭去军事学院找李银环，让李银环带着那群学生，去和对方讲理。 一切都安排妥当，秦爵爷亲手做了一大桌子菜肴，一家人吃了团圆饭。 然后…… 嗯，大家都懂得。 李焕儿说了一句话，也让秦爵爷是兴奋、欣喜，大概就是李银环这个月，亲戚没来探望。 秦爵爷乐的那叫一个手舞足蹈，不出意外，李银环也怀上了！ 第六百零四章 火攻火攻 贞观十一年八月。 八艘战舰，经长江入海口，驶进大海。 在济州岛做了简单的补给和休整之后，奔赴对马岛。 对马岛有五个岛屿组成，陆地面积约大约696平方公里，人口一万二，主要城镇只有两座，分别是严知和鸡知。 李道宗率领三千人登陆，仅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占领了严知。 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游骑卫无战死，仅轻伤十多人，俘虏了四千人，就占领了严知。 随后，从西向东，一路横推，打下了鸡知，岛上原著居民死伤无数，其中被驱赶入海，溺亡者就有三四千之多。 一共抓了六千俘虏，全部被抓了做奴隶，重新建设对马岛。 李渊登岛之后，将对马岛直接改名为对马县，对马县的行政中心依旧设在严知。 六千俘虏被集中看押起来，岛上的一切建筑，以大唐为准，每天只吃一顿饭，剩下的时间，就是干活。 秦长青带走了李道宗，给李渊留下两千军卒，五尊虎蹲炮，爆破筒若干，用来提防俘虏们反抗，大概就是不干活没饭吃，干了活也不一定有饭吃，对他们不能当人！ 弘文馆派来的人，也立马忙碌起来，开始对对马岛以及周边的岛屿进行堪舆，不管以前是谁家的，现在全他娘的是大唐的。 尤其是济州岛和钓鱼岛，更是秦爵爷亲自命名，“自秦汉时代起，这两座岛屿就是中原的。” 一岐岛，位于对马岛和九州岛之间，是一处缓冲带。 上面有火前国（大概就是佐贺）五百精兵驻守，秦爵爷和李道宗也不跟他们多逼逼，也没有什么战书，八艘战舰列开了架势，用铜铳和弩炮就是一顿轰。 李道宗看的直心疼，那可都是钱啊，五百人而已，登陆之后完全可以横推的，你直接来个火力覆盖算怎么回事？ 秦爵爷对此一连无所谓的神色，“李叔叔，穿插很便宜，但是废时间，我没工夫和他们耗在这，我还有大事要做！狗皇帝现在有钱了，有钱了肯定火力覆盖啊，多省事儿？” “可是没精度啊！战术穿插，省钱还精准。” “没有精度数量凑！误差就算是有三丈四丈的没关系，我多轰他几次就完事儿了。” “……”李道宗：你这就是仔卖爷田心不疼啊！ 一岐岛，也就是魏书里面的一支国。 这地方南北17千米、东西14千米。距九州岛16公里。 三分之一为耕地，多旱田。盛产谷物、柑橘、烟叶。 其中，稻米、烟草、和牛为三大物产。五百精兵被全歼之后，岛上的原著居民，再一次成了努力。原有的海船，开始将这里的物资装船，源源不断的送往登莱府。 一岐岛是个有三处堡寨。 飞行编队选择了其中一处。 这里距离火前国，和肥前（长崎）很近。 海洋季风的风向救了火前国，秦长青的计划不便，直接怼肥前进行火攻。 二十四名飞行编队的成员，早就开始摩拳擦掌，准备上天。 但秦爵爷没有着急，用了三天的时间进行模拟训练。 胡彪，亲自驾驶热气球，开始对肥前进行勘测，当侦查结束之后，彻底确定了肥前居民区的位置之后，机会来了。 老天爷似乎都在帮秦爵爷，风力和风向都很好。 所有的每个热气球都补充好燃料，准备好食物武器，并装满了火油弹。 胡彪在侦查的时候就发现，这里肥前的建筑，多是木质结构，火油弹十分可行性。 但是降落之后，还需要爆破筒防身，所以又装了一部分的爆破筒。 虽然说，不是第一次上天，可平日里都是训练，现在真的走出国门了，那肯定也是精神紧张的。但好在，这群人是飞骑和百骑里面挑出来的，大风大浪都见过了，心态调整的很快。 胡彪给给个小队发了简易地图，而后开始修整罗盘。 “热气球一旦上天，生死各安天命，但你们要记住，点火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别把自己给炸死了。” 胡彪开始给他们再一次讲解飞行时候的注意事项，“剩下的也是最重要的，如果燃料耗尽或者航线偏离，就把热气球给炸掉，咱们不做俘虏了，也不能做俘虏！别人要是把技术学过去，随后惨死的还是咱们的同胞！” 飞行小队的人，把这一切的记在心里，也都明白，自己的使命到底是什么。 夜色降临，星辰漫天。 一个个热气球脱离了缆绳，缓缓升空。 不断的升高，进入预定的气流层，只留给地面上点点星光。 秦长青看看李道宗，薛仁贵、程处亮、李长思、李德铠等人，“赵氏方携五百军卒镇守一岐岛，其余人登船起锚，天亮在肥前登陆！指挥权交给薛仁贵，军令所到，令行禁止。” 护目镜，套在眼睛上，这是柱子专门为这群人做的护目镜，胡彪检查了一下子自己吊筐里面的军需。 别人都不明白，每次胡彪上天的时候，都会系上一条安全绳，还会带一条厚厚的棉被。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是胡彪几次从天上掉下来的经验，血泪积攒下来的教训。 只要高度不太高，安全绳和棉被会救了他的命。 “知道为什么选择在夜里吗？”胡彪解下水囊，抿了一口酒，洋洋得意，“因为夜里有火，咱们只要把火油弹往亮光多的地方扔，肯定没错。我出去侦查的时候就发现，白天很容易暴露的，虽然说飞低点可以看到地面，但太过于麻烦还有反光十分刺眼，晚上就一点不麻烦。” 热气球已经上升到了一定的高度，气流是从南向北吹，恰好就是肥前的方向。 “别慌，还有一段距离呢，吃点肉干喝几口酒，暖暖身子，一会儿有的忙呢。” 胡彪说完，同队的人开始向四外看，其余的热气球也和他们一样，缓缓的想北飞行 “彪子，你说咱们奇袭有效吗？以前都是我们打仗的时候都是深入敌后的。”其中一人问。 “咱们这不就是深入敌后吗？” 胡彪搓搓手，一脸兴奋。 第六百零五章 天降正义 胡彪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天上飞和地上走，其实是一样的。战术这东西我也不懂，反正秦大哥说啥我做啥，肯定没错。 别人都说俺是彪子，说俺兄弟脑袋缺根弦，其实吧，就是因为俺们木讷，不会去思考那么多，反正秦大哥不会害我们，让我们做啥我们就做啥呗！ 你看看我兄弟，现在媳妇娶了，崽崽也有了，阿爹是卢国公，弟妹是公主，可他还一门心思的打铁呢，我们这样的人，让我们做别的我们也不会啊。 哦，秦大哥说了，等咱们回去，就帮我办婚礼呢。” “彪子，你们洞房没呢？” “……”胡彪挠挠头，“官方的文书都扯了，拜完天地了，你说洞房没洞房？” 几个人又是一阵先聊，也就把对黑暗、对高空的恐惧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其实很多事就是听天由命的，他们选择了飞骑和百骑，也是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谁也不知道第二天还有没有命活。 做人，其实要做胡彪和柱子这样的，凡事粗一点儿，活的或许更为自在。 “说实话，从百骑和飞骑里面把我们给挑出来，还真就不能丢人。你说的对啊，咱们的背后是家园，是兄弟姐妹，是袍泽，是国家，宁可战死了，也不能做俘虏。” 又连续飞行了一段时间，胡彪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取出来望远镜，开始寻找目标。 之前侦查过几次，对飞行距离和飞行时间，摸得都差不多了。 “打信号，西南角，那里亮光多。” 随后，有人开始给其余的热气球打信号，八个热气球开始像是鬼魅一样，向着同一个目标进发。 胡彪的不断的调整罗盘，看看之前做的记号，在调整了下降的高度之后，彻底看清了灯火恢弘的肥前县建筑群。 但胡彪没看清的是，热气球的下面，不仅仅是居民区，还是肥前的行政区，就在胡彪所在的热气球吊筐下面，就是肥前县的府衙，里面住着管领风魔小二郎，次官井边桃之助和判官渡边窘三。 不仅是风魔小二郎还是渡边窘三，以及一众官吏们，都没察觉到不一样的地方。 那些主典们，早就是呼呼大睡，就连周围的几座营地里，武士们也呼呼大睡起来。 风魔小二郎正在和井边桃之助品酒，这是从四国岛运来的，犬上御田锹从大唐进口来的高度酒，还有茶叶。 最重要的，犬上御田锹还搞了一个叫做飞升丹的东西，那玩意儿只要吃上一粒，整个人就飘飘欲仙了。 酒喝的很爽，风魔小二郎让人找来一群舞姬，每人发了一粒飞升丹，这东西在干点别的事情的时候，还能助兴。 肥前以前是火国，后来分成了火前国和火后国。风魔小二郎在娶了火后国的公主之后，当天夜里就干掉了国王，自己占领了火后国，并且改名被肥前县。 干掉了老丈人之后，继承了老丈人的军队，有所谓的精兵五千。 基本上，在九州岛这地方，风魔小二郎几乎可以横着走。 当然了，他的精兵和大唐的比起来，那就小巫见大巫了。 扶桑三神器，现在尽在犬上御田锹的手里，风魔小二郎不介意做一个三姓家奴，不管认谁做爹，最后干掉就是了，然后顺理成章的继承家业。 “井边君，我不喜欢看咱们肥前的星星，我喜欢看得是四国岛的星辰。” 一边说话，风魔小二郎一边扯过一个舞姬，将她的和服给扯开。 “我喜欢征服，征服，在征服！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别人怎么看我！” 啪！ 风魔小二郎对着舞姬的屁股狠狠抽了一下，然后揪住她的头发甩倒一旁。 丝毫不顾忌那名舞姬的脑门子重重的撞在了桌角上。 “像这样的，连最起码的反抗都不会的，我更不喜欢。如果她能适当的挣扎一下反抗一下，才会更有乐趣！越挣扎我才能越兴奋！” “大人。” 井边桃之助一脸谄媚，将一枚丹碾碎之后，倒上烈酒调和，递到风魔小二郎的面前，“要不咱们约一下犬上御田锹来肥前？然后借机会干掉他？” “他？”风魔小二郎将调和的丹一饮而尽，“你觉得他有单刀赴会的勇气吗？” “那这就有点难办了，我听说这个犬上御田锹可是很苟的，比谁都怕死。光是替身就是好几个！” 风魔小二郎的药劲儿这时候上来了，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随时像是要上天了一样。 轰！ 一声爆炸！ 风魔小二郎身体一个激灵，就感觉眼前出现了一个幻觉，伸手拉了一下井边桃之助，“井边桑，我居然看到天照大神了？你看见了吗？” 井边桃之助也吃了药，他看见的幻觉是不一样的，“大人，我看见了天照大神的仆从，他们说天降正义，要帮助咱们一统扶桑！” “没错了，就是天降正义，就是天降正义！” 风魔小二郎高兴的手舞足蹈，“狗屁的扶桑三神器，天照大神降临，我就是未来的扶桑天皇！” ………… 热气球逐渐降低了高度。 在距离地面百步有余的时候，下面的灯火也彻底看清楚了。 扶桑的弓箭最大射程是一百五十步，但实际上有效杀伤半径也就是五十步左右，技术不达标，造不出来好东西，在扶桑或许厉害，但是走出国门就会发现他们的东西要多垃圾有多垃圾。 胡彪拿出来火折子吹了几口，随后拿起火油弹，点燃了引线，对着下面毫不犹豫的丢了下去。 轰隆！ 一声爆炸响起，就落在肥前县府衙的大院子里面。 火油四溅，在被火药引燃之后，瞬间升起一片火海。 有一个就会有第二个，当有巡夜的人出现，想看看是什么东西爆炸。 当黑不溜秋的东西落地，巡夜人想上前看看，就听见轰隆一声巨响，残碎的铁片瞬间飞进他的眼睛，当即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啊，我的眼睛……” 然而，话音也只是说了一半，巡夜人就感觉浑身像是置身于热火之中，浑身滚烫滚烫的…… 第六百零六章 带你们去天国 “啊，我的眼睛……” 然而，话音也只是说了一半，巡夜人就感觉浑身像是置身于热火之中，浑身滚烫滚烫的…… 爆炸溅射出来的火油和火焰，全都粘附在身上，呼的一下燃烧起来，这名巡夜人瞬间成了一个火人。 木质结构的房屋，在被溅到了火油之后，迅速燃起来熊熊烈火，直逼天际。 肥前府衙里面的人，慌了。一声声的爆炸，让他们四散逃离。 但天将正义的火焰，瞬间就将他们给吞噬其中。 也有人开始向将大伙给扑灭，可偏偏这火焰越烧越旺，就好像扑不灭一样。 一枚枚黑漆漆的铁蛋子，不要钱一样从上空花落在地面，爆炸声也早已经贯穿每个人的耳膜。 很多正在熟睡的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大火吞噬，失去了生命的气机。 一瞬间，整个肥前县都震惊了，无数人从睡梦中惊醒，被这可怕的爆炸声和惨叫声，吓得蜷缩着身体躲在房间的角落。 一个个巨大的热气球，正缓缓的向前飘过，他们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死神，疯狂的投掷火油弹。 黑暗中，一个木屋着火，又一个木屋着火，一个个火人也哀嚎着跑到路面上，不一会儿的工夫就摔倒在地，失去了生命。 有人跪在地上，大声的呼喊，天照大神饶命，或许只有他们心中的天照大神，才可以拯救他们的生命。 在府衙不远处的一座军营里面，战马也受到了惊吓，撞碎了围栏，开始奋力狂奔。 受惊的战马不管面前到底是人还是牲口，面前的障碍物，都被它们直接撞飞，马蹄也顺着他们的身上践踏而过，将人和牲口的骨头踩得粉碎。 热气球上面，操控者们也从最开始的激动和紧张，逐渐的冷静起来，直接无视了地面上传来的惨叫，机械师的点燃火油弹然扔下去，火光的映照下，他们看到了一处处密集的建筑群，当火油弹丢下去之后，顿时地面上成了人间地狱。 “天照大神，一定会给予咱们最好的神器，一定会让咱们一统扶桑！” 风魔小二郎跪在地上，眼里的幻觉，让他看到了一群人，一群从东方走过来的文士，其中一人还是秦人的打扮，这是天照大神没错了。 砰！ 一枚爆破筒砸破了房顶，正好落在井边桃之助的怀里，井边桃之助看着这个还在冒烟的东西，兴奋的手舞足蹈，将爆破筒拿在手里，对着风魔小二郎炫耀道：“大人，天将神器！天降神器！” 可就在风魔小二郎想接过神器看看的时候，却感觉眼前突然一亮、一黑，耳膜就感觉被震碎了一样，身体也传来一连串的疼痛。 疼，哪都疼！ 但疼痛感来的快，走得也很快，眨眼之间，就在两个人想努力睁开眼，看清面前的一切的时候，人就已经失去了一切知觉。 “天照大神”确实是天降正义，直接带他们两个去了天国。 肥前县的判官渡边窘三，在听到了爆炸声和惨叫声之后，也从慌乱中套好了衣服，跑到了外面。 他没有住在府衙，最近相中了三个舞姬，正准备来一次畅快的酣战，就被爆炸声给打断，骂骂咧咧的跑出门，突然一连茫然。 火，映入眼帘的全都是火，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刺鼻的烧焦的味道。 无数的惨叫，无数的战马的嘶鸣，那痛入骨髓的哀嚎，吓得渡边窘三当时就软了。 好不容易遇到了志同道合的人，干掉了火后国的国王，即将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佬，可现在天降异火，将这一切全都变成了梦幻泡影。 原计划，第二天他要出使火前国的，联合火前国统一九州岛，可现在…… “天照大神，这到底是为什么？到底是为了什么？” 当一个人有了野心，有了抱负，已经迈出去了一大步，突然被打断，可见他是有多么的上心，多么的无助。 统一了九州，就可以在联合四国岛的犬上御田锹，一统扶桑的，可为什么，计划刚刚开始，就半道崩殂了呢？不甘心，是在是不甘心啊！ 突然，他看见空中飘过来几个很大很大的打球，上面似乎还有人，正不断的向地面扔东西，拿东西掉在地面上，就会发生爆炸，引发熊熊烈火。 在周围，大火中的人，不断的挣扎，不断的做出各种各样的灭火的动作，可大火就是熄不灭。 还有疯狂奔跑的战马，早就不认人了，毫不客气的将周围的人撞翻、践踏！ 无数的人，也开始拼了命的向没有起火的方向，四散奔逃。 水，水可以灭火的！ 在肥前和肥后（火前国）中间有一条有明海的，向那里跑，对就向那里跑，或许能捡一条命。 热气球上面，胡彪发现了大量的人群，正在向火前国的方向奔跑，风势也开始微微的向东吹。 扫了一眼地面，大火借着风势，几乎将整个肥前县的建筑物焚烧殆尽。 “打信号，顺着风势，向人群多的地方，扔白爆破筒。” 胡彪开始有条不絮的指挥，“前面有水，保留火油弹，那群畜生要是跳进水里，直接往水里丢火油弹。记住了，火油弹点燃之后，莫属两个数在丢出去，让火油弹在他们的脑瓜子上面爆炸。火油弹遇到水不会熄灭……以为跳进水里就拿你们没办法了？老子一样烧死你们！别心疼火油弹，秦爵爷说了，扶桑狗全都是畜生，杀一个少一个！” 再一看地面，那些装备了弓弩的武士们，也发现了头顶上的飘着的热气球，纷纷拿出弓弩和标枪投掷，可问题是高度在那摆着，早就超出他们的杀伤半径了，降维打击就是这样，任何的反抗都是徒劳无功的。 渡边窘三出现后，开始疯狂的怒吼咆哮，收拢溃卒，将惊声尖叫的扶桑人收拢集中，向有明海的方向奔跑。 但是随着人越来越多，战马也越来越多，人和马再一次发生了严重的践踏…… 第六百零七章 尸横遍野 伴随着死亡人数的不断增加，人群的恐惧也在这一瞬间无限被放大起来。 一个刚刚入伍的武士，今天正巧回家省亲，他的家远离爆炸点，刚和媳妇吃完饭，正准备干点餐后的小运动，可他们家的大门却被一群战马给撞开。 然后……发了疯的战马，开始在房间内疯狂的流窜，先是踩死了他新婚的媳妇，随后又直接踩死了他。 自始至终，他都没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一家怎么就全都挂掉了呢？ 不只是这名武士，其余的人也感受到了地面的震动，纷纷出来观看，还没等回过神，就已经被战马给撞飞，一阵践踏，一阵骨头断裂的声音，人群已经被战马活活的踩死了。 天空中，突然飘过来一群很大很大的球，球上面有火光，似乎有人在操控，一个个火油弹被丢下来，一连串的爆炸之后，总是有人倒在血泊中，总是能燃起熊熊烈火。 地面上突然出现的热气流，和烧焦的味道，严重阻碍了热气球的飞行。 热气球只能是不断的调整高度，众人也纷纷围上打湿的围巾，将鼻孔和嘴巴全都围住，所有人也都戴上了护目镜。 地面，早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胡彪用望远镜看得真真切切，无数的火人在奔跑，想给自己寻一条活路。 “打信号，让热气球跟着人群在飞一会，下面几乎没有什么建筑了。咱们再来一轮空投，也要找地方降落了。” 胡彪说完，坐在了吊筐里面，打开水囊，狠狠的灌了一口酒，“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做畜生，不杀你们杀谁呢？” 一名飞骑不明所以，用望远镜看看下面的惨状，“彪子，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说他们是畜生呢？” “我哪知道！” 胡彪给了对方一个白眼，“秦爵爷说他们是畜生，那他们就是畜生。更何况，我听说上一次有人购买到了床弩，就有扶桑人参与的，他们居然意图行刺咱们的皇帝，就该死该杀。 俺当年险些被饿死，现在有酒喝，有牛肉干吃，还有饷钱可拿，又娶了自己一直惦记的寡妇，这些好日子可都是皇帝给的，谁他娘的惦记皇帝的命，俺胡彪第一个不同意！” “俺听教书的先生说过，隋末唐初的时候，咱们中原不想象中的要穷，很多人都饿死了，是皇帝登基之后，又是贞观犁、又是贞观盐啥的……俺彪子不懂什么保家卫国的道理，俺就知道是皇帝让俺吃饱饭了，谁特么敢对皇帝不敬，就是俺的敌人，俺和他不死不休！” 吊篮里面的飞骑和百骑相互看看，都心照不宣，已经在心里的小本本上，把胡彪的话记下来了，这是来自于民间的声音，一个彪子尚且知道吃谁的向着谁，那些民间的百姓呢？ 足足跟这人群飞了半个小时左右，胡彪开始用单筒望远镜四外看，不远处已经看见了水面。 当人群进入了一片树林之后，胡彪下令进行最后一次投掷。 一场森林大伙，也瞬间被引燃，开始不断的吞噬那些逃亡人的生命。 天已经蒙蒙亮了，胡彪让人在吊篮上放了一枚钻天猴，当一声爆炸在空中炸响，释放出一朵漂亮的烟花轴，飞行编队选择了一处巨大的空地降落。 当胡彪的热气球降落之后，四个人分工明确，有收集柴火点狼烟的，有负责境界的。 当热气球里面的气体被彻底排空之后， 开始整理到了一起。 不多时，其余人也将热气球整理好，就地做了伪装和标记，一人拿着兵器，两个人扛着火油弹和爆破筒，开始小心的向狼烟的方向聚集。 热气球这东西，就算是被缴获了也没用，因为外国人没有燃料，就算是有热气球也不知道怎么用。 但爆破筒和火油弹不同，绝对不能落进敌人的手里。 这群人擦擦脸上的黑灰，一个个激动的红光满面。 这一次的空袭十分完美，在扶桑人没有任何防备之下，没有意料的时候，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就地休息，三三制。两组人巡逻，一组明哨、一组暗哨，大家轮换休息，但凡发现敌人，不用客气，直接爆破筒招呼。爵爷说了，咱们的命金贵，别在乎那些瓶瓶罐罐，趁着皇帝现在有钱，足够咱们挥霍的！” 胡彪做了做了部署，众人也分工明确，两组人开始建立哨卡，其余人开始休息，就等着秦爵爷登岛了。 天亮了，经过了一夜的傲娇，残存下来的扶桑国的军民，纷纷跪在地上，不断的对着上天磕头。 捡回来一条命，没有让他们觉得庆幸，相反十分恐怖，他们面对那些个大球，就像是蝼蚁一样，认人吐露。 秦爵爷、李道宗、薛仁贵，带着游骑卫乘坐小船登陆。 打量的斥候和哨骑被散了出去，带回来的消息是十分可怕的，天降异火，烧死的人马无数。 抓回来的俘虏们交代，一个个巨大的飞秋，漂浮在空中，一整夜都在收割人的生命。 游骑卫登陆之后，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统计战果。 很多扶桑人都烧的干干净净烧成了灰，但还有很多烧的还剩下半个身体的，统计下来足足有两万之多。 薛仁贵撒出去以前军卒，由程处亮带领，对那些残存的人进行围追堵截，对烧死、炸死的人，只要留下尸体的，就地割下对方的小指或者耳朵。 一时间，这以前游骑卫的军卒，像是割麦子一样，开始统计首级。 经过了一天的统计，秦爵爷对得到的数据也十分不满意，根据俘虏的交代，肥前县一共有人口九万，烧死了大概四万多人，被游骑卫围追堵截杀了八千多，其余的全都俘虏了。 也就是说火，这次空袭一共歼敌进五万多人，俘虏了三万人。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大唐开国之后，歼敌数量最多，俘虏数量最多的战果。 可看秦爵爷的表情似乎十分不满意的样子，这群畜生死的还是太少了。 第六百零八章 九州攻打战略 “登莱水师，和越州等地的府兵什么时候到达？” 秦长青问向录事参军兼监军裴行俭。 “三天之后抵达，计划之内，是今天能抵达对马岛。” 秦长青听闻，拿出来他自己按照记忆所画的九州岛地理分布图，和犬上御田锹派人献上来的地图进行了对不，基本都差不多。 “现在占领了肥前，我建议直接打筑前国（佐贺及福冈县）、筑后国（福冈县）两国，在筑后国，有一个关隘叫做下关，直接连接扶桑的本州岛。 在下关两侧本别是周防滩和玄界滩，让分出去四艘战舰开赴玄界滩，犬上御田锹会派水军看守周防滩，放置本州岛的军队反扑。 咱们做开路先锋，一直到打到下官。然后大唐府兵从北向南打，你们觉得怎么样？” “你这是打下筑前国和筑后国你就要走了？”李道宗皱着眉头问秦长青。 “对呀，不走我还在这干啥？有您老镇守我放心的，您老也是咱大唐的名将。俘虏留下一部分重新建设这里，其余的押解会中原，全都撒到太原去挖矿，总之就是一个总之，不拿他们当人就好了。” 秦长青顿了顿，看向薛仁贵，“薛仁贵，我和国公爷留下两千人镇守。其余热你全部带走，热气球不能用了，剩下的火油弹，我要留着招呼东爨，爆破筒和虎蹲炮给你。 记住了，咱们有钱，就是要火力覆盖，虎蹲炮。爆破筒开路轰他娘的就完了，尽量减少伤亡。 筑后国也就是火后国，他们的国主原本是藤原和三善交替，到了贞观六年的时候，北条氏做大就任国主，到了这一代应该叫做北条少贰。 这个人我要活的，千万别把他给弄死了，一定要抓活的。老子当着扶桑战俘的面儿，把他们一家老小全都活剐了！” “保证完成任务！” 随后，秦长青详细的给薛仁贵以及一众将领介绍了九州岛上的九个国家，肥前国（在现今的佐贺县及长崎县）、肥后国（佐贺及熊本县）、丰前国（福冈县东部）、丰后国（大分县）、日向国（宫崎县）、大隅国（鹿儿岛县东部）、萨摩国（鹿儿岛县西部）。 最重点照顾的，就是北条少贰，至于什么原因，大家都懂！ 程处亮也找回来胡彪等人，没有一人伤亡，八个热气球也被用马车给拉了回来，秦长青给予了飞行小队最热烈的表扬，并表示上疏朝廷给他们请功。 秦长青很想让这三万战俘自己挖个坑，给他们活埋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让他们做奴隶不是更好吗？ 战俘营就是这三万战俘自己建设起来的，每天要做的也很简单，就是重建肥前县。 薛仁贵带着五千精兵，携带足够的爆破筒和十尊虎蹲炮，直扑肥后国。 三天后，对马岛出现大量的小船，不断的行驶向肥前港，陆陆续续的有两万大唐府兵和爆破筒等武器装备源源不断的运来肥前。 李道宗让他们就地安营扎寨，准备全面攻打九州国的其它国家。 秦长青要做的很简单，就是让游骑卫做开路先锋，至于后面的事情，那是李道宗的事儿，和自己没关系了。 如果李道宗脸九州岛都打不下来，那他也不配做什么大唐名将了。 在对马岛，大唐的移民也成批次的登陆，只能这李道东和秦长青，彻底占领肥前和肥后两地，就开始登陆大唐移民。 尸横遍野的肥前，也正式纳入到大唐的版图。 尸体被就地焚烧，飞行小队的队员们，看着面前的惨状，也是心有余悸，幸好这么厉害的武器在自己的手里，但凡被外国人弄到手，死的可就是自己的同胞了。 功劳，自然会分摊在每个人的头上，飞行小队的人，功劳要多一点。 几万人的战功，几万人的俘虏和努力，意味着什么？以为这他们都会升官发财，都会庇荫自己的家了。 可以说，这就是立下了不世之功。要知道，一次战役斩敌破千，就能连升三级，何况现在是破万呢？ 裴行俭的官方文书也写完了，秦长青看过之后，去了飞行小队。 “大家都是一起出海的，功劳不能全给你们，前期你们先委屈一下，后面地面上的战功，给你们补回来。咱们这一次出海，战功和大唐府兵均摊，你们没有意见吧？” 意见肯定是没有的。 其中一名飞骑成员挠挠头，“爵爷，一战杀了这么多人，足以封爵了，但这可不是我们飞行小队自己的功劳，我们再天上飞，也是需要后援的。没有那些兄弟给我们做后盾，我们也玩不转的。” 胡彪随后也表示，功劳不功劳啥的没关系，只要自己手里能在多管几个人，那就更完美了。 能做飞骑和百骑的，都是思想觉悟很高很高的，大家都知道也明白一件事，战功太多了，最后封无可封的时候，就是朝廷干掉他们的时候，这是历朝历代以来不变的潜规则，秦爵爷就算是想给他们请功，他们也会拦着的。 ………… 两份厚厚的奏报送达长安成。 一份是李渊用李道宗的名义送来的奏疏，全面占领了对马岛，扼制住了扶桑和新罗、百济的交通要道，兵源不够，移民也不够。 一份是裴行俭递上来的奏报，在九州岛登陆后的第一战，仅仅是一夜之间就斩首了几万人，看得杜如晦一脸不敢相信，飞行小队真的那么牛逼吗？ 兵部尚书杜如晦，看着面前的奏疏，使劲儿揉揉自己的眼睛，又仔细的看了看。 第三份奏报是王德表送来的，游骑卫在扶桑抓了一万五千的奴隶壮丁，被登莱府送去了关陇挖矿。 奏报里面说的很直接，对朝廷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太原王家的王德表面对那么多的奴隶，一下子就怕了，要知道这么多奴隶要是反抗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万一李世民这个绿茶婊，再给王家扣上通敌叛国的帽子，那王家就彻底没了。 第六百零九章 捷报入京 王德表经过再三的思量，给朝廷上了公文，我们王家不管了，你把屈突通派来吧，你再把大唐的官吏派来，你们自己管你们家抓来的奴隶吧，我们王家不和你老李玩了，他妈的玩不过你啊！玩阴的，我们十个王家也不是你一个老李的对手啊！ 抛开王德表的奏报和李渊的奏报，单说游骑卫送来的，战报里面有很多可以验明正身的刀剑和弓弩。 第一个就是肥前县的管领风魔小二郎，这个人就相当于肥前国的国主了，随后是次官井边桃之助和判官渡边窘三。这俩人相当于一个正规国家的宰辅。 基本上，脚盆鸡在古代的官职学习的秦汉的制度，弄出来很多和秦汉时代一样的官职，综合俘虏们的口供，游骑卫的奏报很简单，夜里的空袭，直接打掉了肥前的行政中心，基本上肥前的大小官员八十多人中，有七十多人在战乱中死亡了。 杜如晦看得是心惊肉跳，这份战报也可以理解成，一夜之间肥前灭国了。 老杜看看对面的房玄龄，看看魏征，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口，“到底是咱们大唐太牛逼了，还是扶桑太弱了？” 老房和老魏嘿嘿一笑，“那你就得问问陛下了。” “一夜之间灭掉一国……” “老杜啊，我觉得我有必要纠正你一下。” 一直脸色沉重没有开口的杠精魏征开口了，“那是大唐的一县之地！屁大点的地方，不配称之为国。老程、侯君集、郭庆他们灭掉的才算是国。” 那好吧，老杜抿抿嘴，估摸着后续的历史上，如果给秦长青列传的话，这场战役也就是一句话轻描淡写的记载而已：青远征，一夜灭一县。 嗯，充其量也就是在这么八个字而已。 奏报第一时间，送到了老李的手里。 老李激动的手舞足蹈，打仗这么简单吗？ 一句“给老子轰他娘的”就解决了？ 但是，老李的惊喜是很短暂的，当房玄龄把此次秦爵爷出海的前期军费核算出来之后，老李当时就心塞了。 还特么是李靖说的战术穿插省钱啊，但是……火力覆盖真他娘的省事儿！ “飞行小队是怎么请功的？” 老李沉思了一会儿，一脸严肃的询问老杜，“他们走的路，可是让其他人无路可走啊！” “陛下，裴行俭的奏疏里面说了，此次出征，军功均摊！无论是游骑卫还是大唐府兵、飞行小队，所有的军功均摊。”、 杜如晦顿了顿，“另外，长青临走之前留下一封信，是让臣交给俺那个杜撰出来的兄弟的。” “说的什么？” “长青说，爵位珍贵，让陛下设立军功制度，用黄金和白银打造大唐的军功章，军人以后只有晋升，不封爵。 但该有的待遇，要随着晋升不断增加。 兵部正在草拟了关于军人退役后的养老制度，将军功章和军功划定登基。 臣和房相、魏相找过马周商议了此事，马周的意思是既然这次长青带人出海远征，大唐的第一次军功章制作，就命名为大唐远征勋章。 将集体和个人分开，分成一等、二等、三等，三个等级。分别对应的是县子、县男、乡男，享受的是男爵待遇，但不给封地。” 老李琢磨了好一会儿，也是点点头，按照现在打仗的伤亡人数，和以前的时候对比起来，按照大唐的军功制度，出去三万军卒，不管回来多少，首封的时候，至少都是个男爵，那些个做将领的，连升三级、连升五级……都他喵的能封个天策上将了。 秦长青提出来的竣工制度，是十分可行。 可以给你荣誉，可以给你男爵的对应待遇，国家负责给你养老，这是完全可行。 “草拟出来章程，然后找个人在朝堂上面提出来吧。” “是，陛下！” “另外，让人去趟秦家庄，给焕儿和李银环报喜！” 老李攥紧了拳头，狠狠一拍桌子，“对了，在派人去铁匠铺，告诉他，他兄弟彪子立功了，立大功了！” 话说到这，老李觉得有点儿没有皇帝的威严了，“不不不，朕要亲自去铁匠铺。顺便看看，柱子还研究出来什么好东西了。” 对此，房玄龄和杜如晦一脸的鄙夷和唾弃。 但皇帝来了兴致，老房和老杜也得陪着，老李一兴奋就得意忘形的，所以，这俩老阴比又叫上了魏征。 不管到什么时候，大唐第一杠精，给老李迎头泼凉水的本事，还是很牛逼的。 宁死道友不死贫道嘛，你魏征作为御史言官之首，你不去趟雷，难道还让我和老杜去趟雷吗？ 在房玄龄和杜如晦的心理，魏征就是大唐第一命硬，不管咋蹦跶，不管咋恶心老李，老李愣是不干掉他。 ………… 自打秦爵爷带着胡彪和程处亮、李长思、牛见虎出海之后，柱子的心情就不怎么好。 如果说在陆地的话还好，在大海上面还是有很多未知的危险的。 程处默曾经写了一封家书，说是他们猎鲸的时候，一艘战船都被鲸鱼撞出来一个大窟窿，幸好战船建造的比较结实，没有出现过大的人员伤亡。 天上飞的，海里走得，都是没有定数的，柱子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他们祈祷。 “柱咂，柱咂！” 老李拎着一个酒坛子，离得很远就看见，柱子正坐在铁匠铺的门口抽烟，“你他娘的啥时候开始抽华子了？” 柱子瞥了一眼老李，掏出来烟盒摆在身旁，一脸鄙夷的看着老李，“是和天下，不是华子！产量有限，百吊钱一盒，有价无市！” “……” 老李：我他喵的是皇帝，是皇帝，我拎着酒来看你，你居然恶心我？ 翟默见老李等人来了，立马搬出来凳子和折叠桌，摆在门口。 小炭炉和紫砂壶，上好的茶叶全都摆好。 老李拿着小酒坛在柱子面前晃了晃，“老爷我来请你喝酒的，你不弄几个硬菜？” “罐头！” 柱子突然眼睛一亮，一拍脑门，“正愁罐头没销量呢，李老爷你来的正好，帮我们把罐头卖给皇帝。俺哥说了，这东西在行军打仗的时候，也能当军粮。” 第六百一十章 老李 我太难了 “鱼肉罐头，也是能抵军粮的。” 说完，柱子亲自动手，将十几瓶鱼罐头摆了出来，翟默急忙递上来碗筷。 老李看看罐头，又看看柱子，“你就不问问我来干啥的？你就这么着急赚国家的钱吗？” “李老爷，俺爹说您是大官，朝廷里面认识的人多，更何况罐头厂可是有你股份的，你人脉那么广，你不卖谁卖啊？” 老李决定了不和柱子一般见识，尝了其中一个罐头，味道还不错，立马招呼房玄龄三人也尝尝。 一小坛子酒肯定是不够喝的，在柱子一阵嫌弃的眼神中，拿出来自己的珍藏。 “柱子，我现在很担心长青他们出海，你不担心吗？”老李直奔主题。 “但心啊！” “那你为何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可能是我脑袋缺根弦吧。”柱子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严肃的回答。 这个回答，让老李就感觉一肚子话没办法说出口了。 讲道理啊，柱子是木讷，但在老李的眼里，柱子可不是笨拙的人，如果柱子真的脑袋缺根弦，也不会鼓捣出来这么多的发明，打铁的手艺也不会这么好，就连工部上下，对柱子都是夸奖连连。 尤其是让老李喜欢的是，柱子这个人绝对不好大喜功，不管研究出来什么好东西，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他老李。 所以，对于说自己脑袋缺根线这句话，老李觉得就是柱子在谦虚。 “人对自己有如此评价……” 老李努力的组织了好几次词汇，才跟上柱子的脚步，“真的是太难得了，就连长青都时不时的跟我吹嘘他多厉害，可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是真君子。虽然说嘴里不时刻挂着为国家、为皇帝效忠的话，但你做的事情，全都是利国利民的，单独论人品的话，我觉得朝堂上的多数官吏，都不如你。” 柱子抿了一口酒，没有说话。 老程家的家风和一贯作风，到这这个时候，肯定是要顺杆爬的，但柱子没有，因为他觉得老李没安好心，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别的不说，就说这个李老爷帮助皇帝几次勒索秦长青，这个老丈人的人品就有大问题。 尤其是，每次勒索之后，李老爷还是一脸无辜：都是女婿送的，都是女婿送的，我不想要都不行！ “柱子，长青他们成功打下了对马岛，一夜之间就占领了肥前！就是你造的那个热气球，你兄弟胡彪带着飞行小队，立了大功！” 老李见柱子就不往正题上面说，只能是自己开口，还得意洋洋的拿出来战报，放在柱子面前。 柱子瞥了眼战报，有用十分奇怪复杂的眼神，看着老李： “李老爷，你在羞辱俺吗？俺认识的字不多！” “……” 李世民： 妈的，草率了！ 我特码的、我特喵的、我特么……我四十米长的大刀呢？ 噗嗤！ 杜如晦有点忍不住了，哈哈大笑。 有一个人笑了，其余人开始笑，臊的老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假意的咳嗽几声，老李演示了一下尴尬，“柱咂，你也立功了！我准备上疏工部，给你纳个工部员外郎行走的官职，你觉得如何？” “不要。俺就是个打铁的。” 柱子仔细的琢磨了一下，突然看向老李，“李老爷，你是说俺兄弟没战死？第一仗就打赢了？” “对，打赢了！”老李重重的点点头，“你们造的热气球、火油弹、爆破筒，是打赢的关键。” “那得好好庆祝下了，这酒不好，我还有珍藏的老酒呢。” 柱子说完，站起身找来一把铁锹，走到一颗老树下面，挖了起来，眨眼之间，就挖出来一坛老酒，随后将土回填。 “李老爷，打赢了肯定要庆祝一下的。酒坊第一年酿的五粮醇，俺灌了几坛子，尝尝这个！” 老李的咬牙切齿的看着柱子，你们到底还有多少私藏的好东西，没献给我这个英明睿智的天可汗？ 柱子拍开酒封，酒香四溢，这才是好久，之前柱子说的珍藏和刚挖出来的这坛子酒根本就没法比。 老李在看看自己带来的酒，更是一脸嫌弃，说好的是贡酒，可是和柱子的比起来，真心差了好几个等级。 “柱子啊，你这里咋总有私货？” 老李开始卖惨，“要知道，你们的生活质量，比皇帝还好呢！” 柱子挠挠头，“哪有啥私货，好东西全都给皇帝了。 李老爷不是柱子说你，胳膊肘不能总往外拐的，长青大哥再怎么说也是你女婿，不能压榨的太狠了。 你说俺爹从安北都护府一回来，就险些搬空了爵爷府的地窖，您在勒索一点儿……那不是让长青大哥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嘛，你是皇亲不假，可你不能助……助……” 柱子话说了一半，开始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杜如晦，杜如晦直接45度望天，把柱子给无视了。 柱子无奈的又看向魏征，魏大杠精也没多想，脱口而出：助纣为虐。 “对，就是助纣为虐。” 柱子立马给魏大杠精倒了酒，“李老爷，您老不能助纣为虐的。多少给长青大哥留点儿！” “柱咂，你要这么说，咱老李就要好好的批评批评你了，你爹去勒索长青就对了？” “李老爷，咱说话要讲良心的，俺爹可不是勒索。” 柱子开始为老程辩解，“俺爹现在登门爵爷府，可都是带礼物的。 现在不光带大斧子了，都跨上腰刀牵着牛车去了。 长青大哥说过，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俺爹又不是只进不出。 三四辆大牛车，里面就拉着秦氏酒坊生产的一坛子酒。 您个评评理，换成别人家，还想让俺爹送礼？别做梦了！ 况且，每次都是俺爹和长青大哥一交心，几杯酒下肚，长青大哥都会把好玩意儿全都送给俺爹了。 俺爹虽然每次都被迫带人进爵爷府的地窖，可每次都没把爵爷府的地窖给搬空。李老爷，您知道俺爹针对这件事，是怎么教育我们的吗？” “怎么教导你们的？” “俺爹说了，这叫礼尚往来。不搬空爵爷府的地窖，这叫做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 “……” 老李：神特么的做人留一线，这特么叫不要脸，这特么叫无耻，这么叫耍流氓！ 第六百一十一章 狗东西给朕舞一段 自打有历史记载以来。 王权和皇权的历史有多久，宦官的历史就有多久。 但一个国王，被人做了阉割之刑，确实古往今来第一次。 擅长打嘴炮，嚷嚷着要玩杨广小妈，要玩老李他妹的慕容付允被押解到了京城。 享受到了内侍带给他的，仅有少数人才能体验到的“无头”快乐。 对于阉割的场面和对待的态度，更是内侍自打创建以来的第一次，该有的排面儿肯定是有的。 未来的内侍头子兼百骑头子常乐，亲自主刀。 虽然说经手常乐切掉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以前和现在不同，常乐的身份地位水涨船高，作为常涂和李世民内定的，常涂唯一继承人，亲自主刀，真的是在给慕容付允面子。 据后来内侍有人回忆，常乐大公当年在手术的时候，将“仁义”二字展现的淋漓尽致。 麻药伤身，为了考虑慕容付允的身体，常乐大公决定不给慕容付允服用麻沸散。 一刀切下去之后，会很疼，为了给慕容付允止疼，常乐大公也是煞费苦心。 翻阅了诸多古籍之后，常乐发现中原的医术记载，当疼痛到麻木了也就不疼了。 所以，经过多方面的验证和考量，常乐大公充分发挥了大唐的人道主义精神，对慕容付允展现出来极大的呵护和爱护。 当即，常乐大公选择了一层一层的下刀。 为了不让慕容付允太过痛苦，原本一刀能解决的事情，足足切了八十一刀，正好应证了九九归真一说。 根据知情人士透漏，足足消耗了十把崭新的手术刀，才将肉片切得薄如蝉翼。 而慕容付允，也展现出来一代国主的大度和心胸，对常乐和李世民，乃至大唐，都送来亲切的问候和浓郁的祝福。 当手术结束，常乐大公还十分精心的用美容针，参考女人的器官特征，为慕容付允详细的做了一次正型手术，并且用特殊的药物，除去了慕容付允身上的杂毛。 医学院，更是将这次伟大的手术，纳入到了医学院的正式整形教材里面。 在教材里面，对一代国主慕容付允的大奉献精神，给予了一定的肯定和赞扬。 鹅毛，有点细，为了慕容付允的未来着想，当一把止血药撒好之后，常乐大公让人找来小手指粗细的杨柳枝，插在上面。 慕容付允在养伤其间，有点会不守舍，时不时的失声痛哭，时不时的有恢复了常态。 当然了，至于慕容付允心理到底什么感觉，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伤势养好的第一天，老李就亲切的接见了慕容付允。 面对这个时常叫嚣，要玩他妹的人渣，老李仔细的打量。 不得不说，慕容付允虽然四十多岁了，但在常乐的不懈努力之下，穿上了太长侍乐童的服侍，还算是人模狗样的。 老李没有对慕容付允称兄道弟，天可汗有时候气量是很小的，沉声看着对方，“来人可是慕容付允？” 是你麻痹！ 慕容付允目露凶光，姓李的你个人渣败类，你还要羞辱我到什么时候？ 啪！ 在一旁的文武中，站出来一人，对着慕容付允就是一记大耳光，打得慕容付允原地转了好几圈，才勉强站稳。 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还不等说话，却发现对方开口，“陛下在问你话，老实的回答，不然俺老程在阉了你一次！” “知节，不得无礼，还不退下！” 老李在心理给老程点了一万个赞，这才装作一脸心疼的看着慕容付允，“来人，可是慕容付允？” 慕容付允服了，彻底服了，“罪臣正式慕容付允。” 说完，揉揉脸，呲牙咧嘴的对老李跪拜行礼。 老李喜上眉梢，眼睛里闪烁一点喜悦、自豪、傲慢的神色，“慕容付允啊，朕今天见到你才发现，你也是英姿焕发，朕最小的妹妹原本要嫁给你的，可是你……唉，常涂害朕啊！朕就是一眼没照顾到，这咋就……唉……没卵子了、没卵子了……” “天可汗陛下，罪臣就是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还望天可汗陛下宽宏大量，给罪臣一个体面。” 体面？ 你他妈的也配要体面？ 老子真的把体面给你了，将来被魏征他们怼的时候，找谁换心理平衡去？ 慕容付允在心理早就把老李家的祖宗十八代诅咒的杂七杂八，安西都护郭庆这个王八蛋，宰了他们家的一家老小，唯独把慕容付允的两个媳妇留着。 这就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自己又被阉了，这以后……还不得一顶帽子从头扣到脚底板吗？ 原本，慕容付允还觉得好死不如赖活着，阉了也就阉了，忍气吞声就好了。 毕竟，自己是一个失败者，就没考虑到侯君集和牛进达会那么引线，直接捣毁了他的老巢。 可李世民这个绿茶婊，彻底不要脸了。 表面上是为了彰显天可汗的气度，十分大方的赏给了他一个很奢华的宅子。 可他妈的，让慕容付允作呕的是，宅子里面没有配备丫鬟，配备的全都是二十多岁的精壮小伙子，什么意思傻子才看不出来！ “慕容付允啊！” 老李一脸笑容的看着慕容付允，“朕听闻你最擅长舞技，你又是常涂特意安排的太长侍乐童，根据大唐律例，你在大唐为官就要懂得为官的规矩，朕想看看，你到底适不适合做太长侍的乐童。” 我乐童？ 乐你麻痹！ 你特码哪只眼睛看见四十多岁的人，被称作是乐童的？ 这就是羞辱，赤果果的羞辱，慕容付允的脸色铁青，心中当即就燃起了熊熊怒火。 你阉了我也就算了，竟然还让我给你跳舞？别特喵的做梦了，老子是人，不是让你任意羞辱的傻狍子。 “怎么，你不愿意？” 老李抬起头，眼神里闪烁一点犀利的寒芒，“知节啊，你觉得朕作为天可汗，对慕容付允如何？” “陛下，您对这个老东西礼遇有加，他却不知恩图报，看俺老程不砸烂了他的狗头！” 第六百一十二章 不服单挑啊 “陛下，看俺老程砸烂了慕容付允的狗头！” 老程话音刚落，直接抄起来身边的酒坛子，就要砸碎了慕容付允的狗头。 房玄龄眼疾手快，一把拦住老程，“老程，不要动粗。以理服人、以理服人！” 再一看慕容付允，全身不断的颤抖，恐惧的看着老流氓，传闻程知节是浑人，慕容付允还不相信，李世民治下会有什么不要脸的东西，现在见识到了。 既然自己选择苟延残喘了，那就逆来顺受吧，心若死灰一般的对着老李深施一礼，面子啥的都不重要了，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刹那间，慕容付允不再是一代国主，而是化身成了一条哈巴狗，不断的对着老李讨欢心，不断的摇晃着尾巴哄老李开心。 就看见，慕容付允的脸上努力的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将衣袖甩开，就在大殿的中央，当着群臣的面前舞了起来。 杜正伦对着身后的鼓乐手们轻轻一挥手，音乐也响了起来，慕容付允的节奏随着音乐的节奏，居然十分和谐美好。 老李心理十分痛快！ 手，颤抖的捏着就被，双目赤红，这个经常给自己添堵的王八蛋，终于遭报应了。 老李就是故意宴请群臣的，就是故意让慕容付允难堪的，也正式因为慕容付允的一段舞蹈，将整个宴会推上了高朝！ 莫名其妙的，老李想到了李渊，爹啊，那个张罗要玩你女儿的混蛋，终于被儿子我给阉掉了…… 一曲作罢，慕容付允满头大汗的对着老李，对着群臣躬身施礼。 “见识到了番邦的歌舞，着实不咋地啊。正伦，让慕容付允见识见识咱们大唐的歌舞！” 说罢，有内侍开始抱上来木刀木剑，最显现的就是一柄木质的萱花大斧。 老李手持木剑站在第一排，尉迟敬德手持木刀，老程手持木质的萱花大斧，分别站在老李的两侧。在身后是其它的武将和文臣。 急促的琵琶声响起，老李一边舞剑，一边带着群臣开口大唱道： 受律辞元首，相将讨叛臣。咸歌《破阵乐》，共赏太平人。 四海皇风被，千年德水清；戎衣更不著，今日告功成。 主圣开昌历，臣忠奉大猷；君看偃革后，便是太平秋。 老李最崇尚的是什么，肯定是名声啊，必须要用《秦王破阵乐》搞一下气氛的嘛。 尤其是秦王破阵乐，就是在告诉慕容付允，你别和我装逼，我歌舞里面都带杀气。 你以为这就完了？ 当秦王破阵乐结束，老程拎着大斧子，对着众人一拱手，“陛下，俺老程再给你舞一段……别人都说俺老程只会三板斧，那就是狗屁，是诋毁，俺老程会三斧半……” 你以为老程只会打架只会耍流氓？别闹了，真动手的时候你才会发现，老程那也叫做豪放的舞姿！ 可老程舞动大斧子的时候，李世民也来了兴致，接过侍者手里的鼓槌，“谁与知节共舞？朕为你们击鼓！” 一个黑胖子站了起来，不是别人正式尉迟敬德。 老程瞥了一眼尉迟敬德，直接丢掉手里的大斧子，摆出来一个摔跤的架势，“黑胖子，敢不敢和俺老程摔一跤？” “程阿丑，你以为某家怕你？老就来，看招！” 激昂的鼓声，在这一刻突然戛然而止。 就看见群臣们纷纷对着老程和尉迟敬德指指点点，其中喊声最高的就是李世民了： “知节，别特么用猴子偷桃，你想让敬德变成第二个慕容付允吗？” “敬德，黑虎掏心，快用黑虎掏心！” “知节啊，做人要讲武德，不讲武德和慕容付允有什么区别？” “对对对，薅头发、挖鼻孔……哎呀，朕的脸面，全让你们两个给的丢尽了！” 老李一边喊，一边亲切的问候慕容付允，臊的慕容付允一捂脸，埋头在桌案上，不在敢多看一眼。 满朝文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当即哈哈大笑起来。 房玄龄扫了一眼身旁的大太监常涂，“老常啊，慕容付允还是活的太潇洒了。” “房相，切了、也舞了……我是实在想不出来……” “你不是给他准备了很多精壮的小伙子嘛，抽个时间，让慕容付允回家的时候，正巧遇到…… 然后再暗地里准备几个画师，要会快速作画的那种，精准拿捏住慕容付允的表情和神色，制作成一个小画本……” “房相，懂了！” 常涂大公心理直接问候了房玄龄的祖宗十八代，轮心黑还特么是你们这群做宰相的，我特么不做内侍和飞骑头子了，给你们做可好？ ………… 肥后国！ 在经历了七天的狂轰滥炸之后，被灭国。 薛仁贵很气，气到不行，北条少贰居然溜了，秦爵爷交代的事情，没办成。 北条少贰这个老小子在肥前灭国之后，就带着一千精锐武士，流亡去了丰后国。 联合丰前国（福冈县东部）国主北条実显、丰后国（大分县）国主武藤资政，成立抗唐联军，一共拉起来八万人的队伍，准备把唐军彻底歼灭在九州岛。 也不知道这三个国主是分赃不均，还是因为指挥权出现了问题，在军队刚组建起来之后，居然内讧了。 北条少贰是怎么做到的，先是联合北条実显干掉了武藤资政，然后有在庆功宴上毒死了北条実显。 在彻底掌握了军权之后，立马登基，做了天皇，还给自己弄了一个名号：复国天皇！ 公元六三七年，扶桑九州岛丰国正式建立，这一年也被丰国成为复国元年！ 日向国（宫崎县）国主安培仲田津（最知名的日向守安倍黑麻吕他太爷爷）选择了观望。 一方面整军备战，一方面准备了两份降表，一份是写给北条少贰的，一份是写给大唐的，不管这两方面，哪方面获胜，安培仲田津都会毁掉一份降表，上交一份降表。 与此同时，大唐越州三府的府兵，已经在鹿儿岛登陆，攻占了大隅国（鹿儿岛县东部），锋芒直逼萨摩国（鹿儿岛县西部）。 不光是薛仁贵气，秦爵爷也很生气。 北条少贰登基做了复国天皇，第一时间整合军队，摆开了决战的架势不说，还给秦爵爷下了一封战书：来啊，单挑啊！ 第六百一十三章 萝卜大印管够 北条少贰手里攥着八万武士，就感觉自己牛逼了。 队伍摆开了阵势，就要选择和秦爵爷单挑。 秦爵爷看着那封战书是哭笑不得。 薛仁贵手里目前有军卒六千，大唐府兵一共登陆两万，只留给薛仁贵八千。 其余的一万两千人，以很少的伤亡为代价，就打下了大隅国，留下两千人驻守，剩余的一万人由李道宗亲自指挥，锋芒直逼萨摩国。 也就是说，唐军虽然装备精良，但一万四千人对八万，还是会出现很大伤亡的。 大唐的军卒比扶桑人金贵，没必要硬拼！更何况身后还有一个号称屯兵三万的日向国国主安培仲田津。 秦爵爷看看面前的武将们，第一时间看向裴行俭，有心想让裴行俭出使日向国，可按照扶桑人的揍性，百分之八十会把裴行俭给砍了。 想来想去，秦爵爷突然看向了胡彪。 “彪子，给你们飞行小队一个任务，你敢不敢接？” 胡彪挠挠头，憨厚的笑出声，“接，出来就是打仗的。俺兄弟临行前嘱咐过我，您让俺干啥俺就干啥，到啥时候您不会坑俺去死！” “那如果这次，很有可能壮烈殉国呢？”秦长青又问。 “那……” 胡彪略微的想了一下，“那让俺一个人去，不能把飞行小队，全交代在这，后面可是还有大仗要打的。” 噗嗤！ 秦爵爷笑了，拍拍胡彪的肩膀，“逗你呢，不是让你去送死。让你去日向国的上空撒传单，记住了撒完传单就回来。我让李长思带五百精锐和足够的爆破筒，在日向国的边界接应你！” “成。” 胡彪点点头，“给俺也带上十个八个的爆破筒，俺不想做俘虏，壮烈了最起码在英雄碑上有名字，俺媳妇也将来也会跟着骄傲！” “死不了。” 秦长青接着又是的嘱咐，“彪子，记住了，带上足够的燃料，撒完传单就回撤，哥哥我还没看到你获得大唐远征勋章呢，你把命给哥哥留着，哥哥到时候亲手给你戴勋章！” “哥，您那俺当兄弟，俺啥都听你的。” 彪子对着秦爵爷使劲儿的一敬礼，“飞行小队队长胡彪，领命！撒完传单就跑，绝不恋战！” “好！” 秦爵爷点点头，“仁贵，全军暂时休整，同时预防北条少贰偷袭。在给北条少贰回信，就说让他自己挑时间，本爵爷随时奉陪！” “领命！” 秦爵爷随后让人制作木质的雕版，又找来大萝卜。 然后，招呼来裴行俭，“帮我画一下皇帝的大印、兵部、吏部、宗人府的大印！” “……”裴行俭一脸无语，“爵爷，您这是……” “画！口头给安培仲田津嘉奖他会信吗？” 在秦爵爷一番义正言辞的思想教育之下，裴行俭一脸无奈的画出来大唐几枚重要印信的图像。 然后，秦爵爷就开始忙碌起来，化身成了一个大师级的雕刻专家。 “老裴啊，印几下看看，有没有啥不一样的地方！” 秦爵爷熬了一下午，终于让几方大印成型。 裴行俭连续试了几下，就那么回事儿吧，六成像而已。 秦爵爷得到了答案之后嘿嘿一笑，“六成像就够用了，反正狗曰的也没见过，我说是真的就是真的。” 印刷的雕版也已经做好了，字数不多，就是封日向国的国王安培仲田津为大唐的日向亲王，并赏赐万金、财宝无数啥的。并承诺战事结束之后，由平西男爵秦长青亲自授勋。 裴行俭就感觉秦爵爷做的有点离谱了，但这种勾当在西州的时候早干过了，皇帝对此就是一笑。 现在的老李也不要脸了，为了能打赢仗，直接选择了无视，别的国家的国王对大唐的这一套还十分受用，但凡是受到了大唐的嘉奖，一个个就像是得到了糖果奖励的孩子，你让他管老李叫爷爷，他立马就能给老李磕头要压岁钱！ 用了一夜的时间不间断的印刷，终于印出来五千张传单，有人又一张一张的盖上大印。 秦爵爷又写了一封信，是送给四国岛岛主犬上御田锹的，亲切传达了李世民对犬上御田锹的问候，并且扬言大唐只承认一个扶桑，不与其它几岛交好，在大唐的友好名单里面只有扶桑四国岛的岛主犬上御田锹。 也巧了，秦爵爷在修整了两天之后，犬上御田锹也派使者来了，并送来了扶桑本州岛的详细地图。秦爵爷直接把盖着萝卜大印的书信，交给了信使，并赏给了信使一杆长矛。 信使对秦爵爷感激的那叫一个五体投地，要知道大唐的物件，到了扶桑立马就变成准神器。 犬上御田锹派来的使者走了，胡彪也在李长思的护送下，带着两个人将热气球升空，去日向国撒传单了。 最难受的就是牛见虎了，自打瘸腿装上了假肢，就一直想建功立业。 可偏偏，秦爵爷给他组建了一个班的火枪队之后，就像是供着祖宗一样把他们给供了起来。 什么战役都不让他们参加，牛见虎的感觉就非常不好，看着正在排兵布阵的秦长青和薛仁贵： “秦将军、薛将军，肥后国一战，就连游骑卫的火头军都上了，我们火枪队一直没有军事任务。现在连火头军都开始嘲讽我们了。” 牛见虎对着二人一敬礼，“火枪队请求出战！” “你急啥？后面有你打的，你是奇兵，要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而且就现在火枪队的射速，还得给你们配一个班的弓弩手和一个班的陌刀手，不然你们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我们除了火枪，还有驽和步槊、直刀的，我们火枪队的战斗力不逊色火头军！” “知道了，再等等，还是那句话，奇兵是用来出其不意的。” 秦长青说完，牛见虎黑着脸走出了营帐，点了一支烟，坐在营帐门口抽起了闷烟。 与此同时，北条少贰又派人送来了一份书函，相约在三天之后，两军主帅在阵前谈判。 北条少贰以复国天皇的身份，严厉的斥责了大唐，斥责了李世民，为何不宣而战！ 第六百一十四章丰国天皇北条少贰 北条少贰也是少有的将才。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损失，没有选择深夜偷袭。 就地安营扎寨，中军在后，前面是左右各一座营寨，成为掎角之势。 巡逻的武士们比平时多了好几倍，他也怕自己重蹈肥前的覆辙，被火烧连营。 尤其是，大唐有兵法，名叫孙子兵法，这个叫孙子的家伙，让打仗彻底变的阴险狡诈了。 但很奇怪的是，北校少贰虽然手里有孙子兵法的孤本，可偏偏就是看不懂，那些个翻译官一个个都是没用的东西，翻译出来的东西，总感觉有点不对味儿。 最简单的两个例子，大唐军队谁也赢不了，大唐军队队大胜扶桑，大唐军队大败扶桑…… 每次看孙子兵法的时候，北条少贰就感觉自己的智商严重不够用，很多话都不理解，也琢磨不透。 像是什么地有九形六类，兵走六者六点，一共加起来没有几个字，看得北条少贰就懵逼，解释呢？注释呢？你这么写书你麻麻知道吗？你阿爹知道吗？你这么写书生儿子没屁眼你知道不知道？ 后来，光是研究兵者，诡道这四个字，就让北条少贰研究了好几年，也没研究出了什么，最后实在研究不下去了，北条少贰干脆就一把火烧了那个孤本，将兵法理解成了就是不要脸，只要你能打赢，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是正确的，最重要的一点，想搏命就全都压上去，打赢了自己就是老大，打输了……大不了给他作几年奴仆，等缓过神来在锤他报仇就完了。 …… 唐军和丰国军队的距离大概十五里。 扶桑的哨骑和探子，在直线距离内来回奔走，但唐军就不一样了，人家有望远镜还有热气球，用于侦查地形。 夜晚秦爵爷和薛仁贵巡视营地，发现丰国军队的营地，火攻冲天。 还时不时有的骑兵，带着火把在直线距离内来回奔走，但唐军也不是吃素的，仗着自己的装备精良，建了几座烧塔，但凡他们进入射程，直接一顿小弩箭…… 秦爵爷站在瞭望塔上，掏出来望远镜，看着那群狗一样的扶桑军队，笑问薛仁贵，“他们以为咱们是吓大的？” 薛仁贵对此也是一笑，“战斗力和大唐三流卫戍队差不多。” “老薛啊，不能小瞧了他们，更不能心生懈怠，这群狗东西咬人还是很疼的，把他们当成咱们对手，哪怕是碾压局，也要正确的对待，碾过去不是目的，目的是碾碎他们的骨渣子！” 薛仁贵听闻，重重的点点头，打歼灭战其实好歼灭战的打法。 反观北条少贰一方，因为唐军带来的威压，打下坚实的营盘和栅栏。 每天有五千武士，分成若干小队，开始游走防卫，确保中军的安全。 现在，谁的命都没有自己的命重要，现在只等着日向国的动静，只要大家组成联军，在联合本州，肯定能打败唐军的，只要自己坚守住，只要自己和秦长青耗上一段时间，唐军的补给出现问题，就是自己彻底翻盘的时候。 看看自己的亲信，和投诚过来的将军，“诸君，你们可以说我的手段恶劣，你们也可以说我是小人。 但我这么做无非就是集权，当家做主的人多了，没等打败敌人自己就先内乱了。 现在风魔小二郎、我的表兄北条実显、武藤资政……等等在这场仗战争中死去的人，都要算在唐军的身上，是他们杀了我们的同胞。 丰国这地方很重要，我为何自封复国天皇？为何登基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你们授勋？ 因为，将来你们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异姓王。 面对大唐的不宣而战，我们没有时间去埋葬我们的同胞，摆在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和唐朝死磕到底。哪怕是举全国之力，哪怕是我们全都战死沙场，也要和唐朝死磕到底。” 北条少贰的声音逐渐阴冷起来，“该让我承担的我全都去承担。我将建立复国神坛，祭奠死去的人，并将他们追封为我上一代的天皇。剩下的，就是我带领你们，向天照大神起誓，破除唐虏，还我河山！ 此时此刻，我们早就没有了任何退路！ 所以，眼下我们要做的是为了复国而战，不是为了狗屁的扶桑的未来而战。 到目前为止，本州也没有派来援兵，我们就是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战。 要竭尽所能，扼守住我们的家园，将唐军拒之于丰国国门之外！” 北条少贰的言语十分诚恳，没有任何推卸责任的意思，人是他杀的那就是他杀的，但他给自己找找寻了一个十分合适、恰当的理由，并把所有人的怒火，全都对准了唐军。 表面上，北条少贰是在蛊惑他们，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 但实际上他自己早就给自己想好了退路，能打赢这仗就打下去，打不赢他就带着自己忠诚的部下前往本州岛，顺带着给自己弄一个抗唐英雄的称号，去见舒明天皇，舒明天皇肯定不会弄死他，还会对他委以重任。 到时候，继续在本州培养自己的势力，找机会干掉舒明天皇自己当天皇。 “我们的王，您就下令吧，我们应该紧紧的团结在一起。” “对，我们都相信王的能力，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守卫住自己的家园。” “王，您是咱们九州最能打的国主，您就下令吧。” 周围的人一表态，北条少贰的脸上露出欢喜的笑容。 “首先，砍伐木材，收集石料，我们要让自己的营寨更加兼顾。顺便，去抓一些俘虏，再去多请一些懂得唐语的先生。我们首先要做的是防御，唐军没有后援补给，我们就和他们耗下去，等他们的补给线断了，就是咱们的反攻之日！” “我等明白！” 诸位将军，为了自己的小朝廷不被剿灭，也十分分工明确。 “太郎，我让你找的人找到了吗？” 北条少贰看向一名武士，这是他的心腹，真田太郎。 第六百一十五章预判你的预判 “找来了，鹿儿岛被唐军攻破之后，神妙殿被唐军夷为平地。 只逃出来两人，分别是巴吉大和猛、巴吉大和盛。 他们都是神妙殿的一流高手！也被整个扶桑公认的第一勇士！” 真田太郎回答道。 “他已经收下了我送去的战书，我们相约三天之后，在两军阵前会弹。” 说到这，北条少贰笑了，“我们再战术里面约定好了，双方只带两个扛旗手，秦长青也同意了。既然神妙殿的人来了，那咱们就改变一下战略，让神妙殿的人，在双方会谈的时候，给我干掉唐军主帅！” 说到这，北条少贰的脸上露出阴狠的神色，“为了稳住他，再给他写一封信送过去。只要秦长青愿意归顺我，就把他封为异姓王，统领肥前、肥后、大隅国三县政务。只要他愿意归顺我，助我打下本州，我就把这个九州到赏赐给他。” “可是，就怕他不接受啊！”真田太郎一脸无奈。 “我们要的是他接受吗？是让他掉以轻心，方便咱们在三天之后干掉他罢了！” “好，我这就去办。” ………… 又是一封书信，被送来唐军的军营。 秦爵爷看着书信噗嗤一下就笑了，“约我阵前谈判，现在又要给我授勋？还真是脚盆鸡一贯的作风。” “李老公爷那里传来消息，已经把大隅国。有意思的是，老公爷在那里遇到了殊死抵抗，是来自于一个叫做神妙殿的组织的。神妙殿被唐军踏平之后，有少数人逃走了。” 神妙殿？ 秦长青的手开始不断地敲打桌子，他可不相信北条少贰的人品，况且爵爷虽然不怕死，可在阵前被人干掉，那就要贻笑大方了。 突然，秦长青的眼睛一亮，想起来这个所谓的神妙殿是个神马玩意儿了。 神妙殿是大和武德殿的前身，创始人是公元四百多年时候的鹿儿岛国摩真人。 国摩真人不仅创造出来名叫“神妙剑”的剑法，还创造了知名的“鹿儿岛之太刀”，后世的一刀流和二刀流等流派，多源出于神妙剑。 神妙殿不仅是武德殿的前身，也是武士道的前身！ 脚盆鸡家里的剑道，其实是从秦朝剽窃来的，剑道创始人又被称作大和武尊，此人名叫小碓尊，据说是景行天皇与皇后稻日大郎姬生的傻儿子。 但是按照当时脚盆鸡一米三四的个头看，这个傻儿子不一定是景行天皇的种，因为小碓尊身高六尺，十六岁的时候能独立扛起一座鼎。 小碓尊也创立了剑法三段的标准，国摩真人在经历了几代的传承之后，继承了剑法三段，创造出来神妙剑，创建神妙殿为扶桑培养剑术人才。 后世著名的宫本武藏、佐佐木小次郎啥的，他们所为的二刀流，都是源于神妙剑法。 爵爷笑了，笑的花枝招展的，这个所为的神妙剑必须给他扼杀在萌芽状态啊。 看看军帐外面的牛见虎，此时正怒气冲冲的对着火枪队的人训话，火枪队早就憋出火来了，只盼着能早点上战场。 “虎咂，进来！” 牛见虎听闻，眉头一喜，屁颠屁颠的跑进帅帐，“有军事任务吗？火枪队接了！” “你带一个神射手，打枪打得准的，明天随我去阵前，帮我扛旗！” “扛旗？不是打仗啊？”牛见虎有点不满意。 “抗小旗，直接绑在背后，别影响射击，给我干掉北条少贰的随从！” ………… 三天的时间很快到了。 秦爵爷套上了柱子给他专门打造的护身软甲，外面又穿上了大唐的一套制式铠甲。 爵爷不是啥怕死的人，他就是觉得死在小人的手里，不值当，尤其是死在脚盆鸡的手里，更是耻辱中的耻辱。 阳光，照射在甲胄上，微微有些刺眼。 在身后，也是两名穿着军装的骑手，但你仔细看会发现，两个人战马的德胜钩上面，左面挂着两柄燧发枪，右侧挂着马槊，背后绑着一个小旗杆，上面是大唐的战旗，腰间悬挂锋利直刀。 火枪队一直没有什么大动作，早就憋着一股火了，现在阵前射杀敌方国主，瞬间让牛见虎觉得，火枪队才是游骑卫的亲儿子。 和牛见虎一起的是火枪队的副队长，名叫叶盛，天生的神射手。 甲胄穿着有点不舒服，但安全起见，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虎子，叶盛，两枪的机会，有把握吗？” “百二十，八成把握，百步之内启程，五十步以内九成！” “你为啥不说有十成的把握？” “万一北条少贰那个杂碎，和你想的一样呢？” 牛见虎说完，秦爵爷抿抿嘴，“虎子，你这么唠嗑没朋友的！” 但是你想杀虎，就先得有以身饲虎的觉悟，秦爵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尽量拉进和北条少贰的距离，我也怀疑北条少贰肯定会招来高手暗杀我，先干掉他身边的护卫，北条少贰交给我！” “好！” 秦长青想了想接着提醒道，“虎子，咱们……” “咱们肯定能赢！” “好吧！” 薛仁贵也骑上战马，准备好了震天弓，带着其余的火枪手，带着五百轻骑，出现在了秦爵爷等人的后方，一旦有危险发生，第一时间策马营救。与此同时，薛仁贵还准备了好几个应急预案。 而在另一个方向，北条少贰也骑着战马，带着巴吉大和猛、巴吉大和盛，缓缓的想唐军的方向行进。 神妙殿被唐军给踏平了，所有记录在册的神妙殿成员，被唐军挨个点名，砍了脑袋。 巴吉大和猛、巴吉大和盛，心理的复仇烈焰正在熊熊的燃烧，但凡有机会干掉地方的主将，他们绝对不会放弃任何的机会！ 巴吉大和猛看向北条少贰，“国主，是不是击杀了那个唐朝的将领，咱们就会获胜？” “差不多吧，至少咱们算是赢了六成！” 说到这，北条少贰的心理隐隐有些担忧，“但我比较担心，这位平西爵爷会不会和我一样的心思！” 哈哈哈！ 巴吉大和猛、巴吉大和盛放声大笑。 “国主，您不必担心这个问题，我和我的兄弟可是扶桑第一勇士，也是神妙殿第一高手。” “不怕意外，就怕万一啊！” 巴吉大和猛再一次发笑，“国主，唐军无非就是仗着自己有能点火的铁疙瘩罢了。 那东西最远也就扔出去三五丈，弓弩的有效射杀射程不过五十步，难道他们还有百步有效射程的武器不成？ 国主，您就放一百个心，百步之内战马才有绝对优势。五十步内，我兄弟二人无敌于天下，必能助您取他狗命！” 第六百一十六章 战马之间的鄙视链 骑在马背上，秦爵爷多少也有点器宇轩昂的味道。 但身材确实不如牛见虎、薛仁贵那群人健硕，少了一点雄壮的感觉。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秦爵爷在游骑卫充当的就是小吉祥物的爵爷，人家爵爷是有偶像包袱的，所以啊，看问题要看本质，不能因为爵爷少了雄壮的感觉，就忽略了爵爷本该有的英姿。 当然了，去和北条少贰阵前谈判也不是去套近乎，更不是去相亲的，好印象什么的就算了。 最好的结果，就是牛见虎和叶盛一枪崩了北条少贰的护卫，然后秦爵爷调转马头，撒丫子就跑。 一鞭子抽不动，那就动刀子在马屁股上面扎一刀，赶紧的溜之大吉。 坐在马背上，秦长青忽然觉得自己有点迷茫了，自己又不是中世纪的武士，没事儿和北条少贰穷讲究什么？ 爆破筒、虎蹲炮轰他娘的，打完收工回家陪老婆不香吗？ 现在的李银环早已经是今非昔比，李焕儿得到的秦爵爷的真传，几乎全都传给了李银环，李银环的熟练度，直接点满了。 妈的，一起纵马，尝试一下比瑜伽还柔软的身段，这日子他多快乐？ 嗯，懈怠了！ 爵爷就感觉自己的思想有点懈怠了，但凡不是来扶桑，爵爷是绝对不会出海的。 抬起头看看前面的三匹战马，已经逐渐的清晰起来。 爵爷微微有点心虚，看看对面的北条少贰，在看看他身边的两名扛旗手，身材比北条少贰足足搞出来半个身子，这他喵的是高手啊！ 在看两国的棋子，游骑卫的军旗，无论是颜色还是气质上，都完全碾压小矮子。 飞鸟时代，基本上每个州府的旗子，都是高仿秦朝的，但是却没学到精髓。 一块大黑布，上面用白线绣着几个狗都看不起的文字，黑白相间，就好像是北条少贰给自己不知的灵堂。 “看样子很能打！”牛见虎掏出望远镜，仔细的看了看，给出来最中肯的评价。 “啊？” 秦爵爷的心理忽然颤了一下，狗币北条少贰，不讲武德啊。 说好的阵前交谈，你弄个斩首行动？你还真特喵的不要脸。 “问题不大！” 牛见虎笑了笑，“火药加装了四分之一，我们以前实验过的，不会炸膛。” “好！”听到这句话，秦爵爷的心理踏实了很多。 虽然自己是个挂逼，可问题是挂逼也有被人秒的时候。 王莽就是最好的例子，直接被大魔导师给瞬秒了。 穿越者也不是无敌的，秦爵爷可不想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 ………… 北条少贰有心忧心。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心里有点不踏实，可哪里出了问题，又想不出来。 巴吉大和猛，看着秦长青，仔细的打量，“不怎么样嘛，上战场穿那么亮的盔甲，真以为自己是全场最亮的崽？” 巴吉大和盛也是嘲讽连连，“这样的盔甲，到了战场上，就是活靶子。” “凡事小心！” 北条少贰的眼皮一直跳，急忙嘱咐两个人不要大意轻敌，“后面我布置了五百勇士，我尽量拉近一点距离，成败在此一举，千万不能有任何马虎。不管是击杀还是生擒，咱们都赢了一半。” 双方阵营的距离是十五里，在这十五里的距离内，双方的主将，进行了一次十分“友好”的会面。 当五百步的时候，双方的身影逐渐清晰起来。 三百步，北条少贰明显有些紧张了，手里攥着缰绳，掌心里出现大量的冷汗。 当距离拉进一百二十步左右的时候，北条少贰就感觉心里有点发凉，一股子死亡的恐惧逐渐袭上心头。 “王，准备了，咱们要冲锋了！” 巴吉大和盛兄弟使劲一抖马缰绳，二人的战马逐渐加速。 然而，就在这一刻，却发现北条少贰调转马头，居然向后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牛见虎和叶盛也取下德胜钩上的燧发枪，战马加速后，直接瞄准了巴吉大和盛兄弟。 几乎在同一时间，秦爵爷也是掉转马头想要回撤，可突然，战马原地转了一圈，突然眼生戾气，定准了北条少贰，一溜烟的追了上去。 我操，你个败家玩意儿，关键时刻掉链子？ 秦爵爷是咒骂连连，可愣是拿这匹战马一点招儿没有。 牛见虎和叶盛也是明显一愣，说好的掉头就跑，咋还改路子了？ “叶盛，抓紧，先干掉那俩糟心的玩意儿。” 北条少贰的战马有点矮小，在贞观年间的时候，扶桑的战马还都是矮脚马，没有从国外大量引进育种，估摸着就是秦爵爷的战马，觉得北条少贰骑着的战马太矮小了，感觉自己被比试了，所以才追过去的。 要知道，秦爵爷的战马，可是常乐和李渊从李家庄的马场立马精心挑选的汗血宝马，跑起来丝毫不弱于吕奉先的赤兔马。 眨眼之间，就已经越过了巴吉大和盛兄弟，甚至马速快的让这俩兄弟有点没反应过来。 就在两个人打开弓箭准备转头射杀秦长青的时候，砰砰两声枪响。 两个人就感觉心口一凉，全身失去了力气，低头看看胸口，一股血溅射出来，紧接着，全身的意识也在逐渐的消失。 兄弟二人相互对望一眼：他们，他们真的有百步取人性命的利器！ 抽出腰间的直刀，寒芒一闪，牛见虎和叶盛的战马在和巴吉大和盛兄弟交错的时候，挥刀斩下他们的头颅，在使劲一夹马腹，飞速的去追秦长青。 啪！ 后方的薛仁贵，用单筒望远镜，一直看着前方，激动的狠狠一拍大腿，“秦爵爷只身擒敌，何其壮哉？击鼓出击，支援秦爵爷！” 薛仁贵翻身上了战马，带着五百轻骑开始冲向战场。 在看丰国军队，一看自家的天皇被唐军的将领追赶，也派出来五百人迎接，领头的正是北条少贰的心腹真田太郎。 双方的会面，就是如此的迅猛，双方的主将一个跑，一个再追，安排在营地外的轻骑也纷纷冲过去。 第六百一十七章 秦爵爷阵前取敌 不仅是秦长青，就连北条少贰也有点难受： 美酒、木桶、花瓣、大床……全都准备好了，只等着一发入魂了，可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逐渐拉进了和北条少贰的距离，这匹宝马现在就是犯了失心疯，秦爵爷根本就控制不住它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十分无奈的抽出腰间的之后，将刀柄上的红线缠在手腕上，对着北条少贰的后背就是一刀。 北条少贰将身体趴在马背上，躲过致命的一刀，但后背依旧被划开一刀很长的口子。 衣服裂开，秦爵爷一愣，这个狗币真的太无耻了，主将会晤讲究的是人心，你特么穿软甲，是不相信我平西爵爷的人品吗？？ “秦大哥，退！对面来人了！” 牛见虎和叶盛收刀，取下德胜钩上的马槊，开始追秦长青，可秦长青的战马跑起来，确实比他们的快很多，愣是追不上。 在后面，薛仁贵快马加鞭，带着五百轻骑拼命的奔袭，准备营救秦长青。 距离越来越近，几乎贴在了一起，北条少贰就感觉自己后背上的汗毛都炸了起来，太特么吓人了，你平西爵爷好歹也是主将，至于这么拼命吗？咱们就是友好的会晤一下，谈不拢各自回营就好了，至于对我这么不离不弃吗？难道你秦爵爷爱上我了？ 秦爵爷也是心里苦啊，他的本意是干掉了北条少贰的护卫，至于能不能顺带着干掉北条少贰全凭天意，也全看牛见虎和叶盛的本事，不然你以为为啥要携带两支燧发枪？ 可偏偏，这匹战马太不让人省心了，咱们跑回去，虎蹲炮爆破筒轰几波不好吗？ 你瞧不起他们的矮脚马，没关系，你别坑我啊！你这和卖主求荣，和某个把国君送给敌对方的马夫有什么区别？ 秦爵爷无奈，将手伸向后腰的位置，临行前，柱子送给他一柄短枪，出门之前爵爷已经将火药和弹丸全都装填好了。 既然北条少贰穿着软甲，秦爵爷的武技还不达标，只能开启作弊器了。 双腿死死的夹着马腹，然后一只手将缰绳绕着几圈拉紧，另外一只手攥着燧发枪，枪口直接对准了北条少贰的后心口。 正准备击发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战马突然腾空而起…… 麻蛋啊！ 你到底要闹哪样？ 再闹下去，到手的鸭子就飞了！再闹下去，咱俩的小命都得交代在这。 但是吧，秦爵爷还真的就误会这匹马了，这匹马是李银环亲自训练出来的。 秦爵爷刚刚稳住身体保持稳定的射击姿势，其实就是训练的时候，让战马腾空的提示，可以越过壕沟、越过长盾，也可以，挑起来用马蹄踹对方的马肚子。 于是，就看见汗血宝马凌空飞起，在空中抬起来两条后腿，对着矮脚马的马腹狠狠的踹了过去！ 砰！ 轰！ 矮脚马驶去平衡，重重的摔倒在地上，顺着地面划出去十几米才停了下来。 再一看北条少贰，一条腿不光被咋断了，皮肉也被地面摩擦的露了骨头，使劲儿的推战马，想要把腿给抽出来，可偏偏剧烈的疼痛，让北条少贰使不出一丝的力气。 好！ 飘亮！ 想不到秦爵爷（秦大哥）的马术如此精湛，和李银环有的一拼了，难怪会成为游骑卫的主帅，人家也是有真本事的好狼灭啊！ 薛仁贵、牛见虎、叶盛，被秦爵爷一番骚操作搞得目瞪口呆，彻底惊为天人。 其实很多人游骑卫的新人，都以为秦爵爷只是文弱书生，很多人都以为西州一战其实就是李银环的功劳。 但那些游骑卫的老班底们可是知道的，秦爵爷可是敢把自己的帅旗，和自己全都押到战场上的狠角色。 这也是游骑卫的那群老杀才们，不光服气李银环，也服气秦长青的根本原因。 火枪手们其实都是飞骑和百骑的成员，听说过秦爵爷的事迹，却没亲眼看见过，现在懂了，这是一个狠人啊，敢一人一骑的就去追敌方的国主，秦爵爷是牛逼！ 北条少贰没想到，巴吉大和盛兄弟，在百步左右就被人给干掉了，更没想到，两个人说的话被直接打脸了。 大唐连那个爆炸的玩意儿都搞得出来，怎么可能没有百步取人性命的武器？失算了，大意了，我该闪的，为啥就不闪呢？、 马蹄声逐渐进了，丰国的轻骑一个个嗷嗷的怪叫着，冲了过来。 秦爵爷的战马围着北条少贰转了一圈，卸掉了腾空落地的惯性，最终停在北条少贰的身前。 秦爵爷不会没长心的帮他把腿给抽出来，就看见寒光一闪，秦爵爷手起刀落，斩断了北田少贰人头飞起。 啊！ 这是一声还没来得及发出的惨叫，北条少贰的屋头身体直接倒了下去。 随后伸手一抓，将北条少贰的人头抓在手里，高高举起，丝毫不顾忌颈部还在喷血的北条少贰。 俗话说得好，时势造英雄，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的，自古以来就那么几位。 现实是现实，故事是故事，无非就是故事在逻辑学的基础上加以润色罢了。 但先是，是没有逻辑学的，就好像秦爵爷本意是回营，可战马自己觉得被矮脚马给鄙视了，自己加速去追。 然后，众目睽睽之下，演变成了秦爵爷艺高人胆大、马术精良，两军交锋，阵前单骑擒国主！ 如果在加以润色，那就是一万二千唐军，大战八万丰国精锐，主帅秦长青，与千军万马中，毫发无伤擒获丰国国主如探囊取物。 重点，在看看重点，重点是秦爵爷没受伤啊！ 就问你，这样的壮举有几个人能做到？翻翻历史书，似乎一巴掌都数的过来！ 当然了，你别说老辛，老辛不光文学造诣逆天，武力值也逆天了，历史上就这么一位，他是独一无二的神人！ 人头，高举！ 秦爵爷双目赤红的一声怒吼，地道的富士山腔调，声音像是洪钟一样响彻全场：“蝼蚁妄想颠覆大象，谁给你们的勇气！” 第六百一十八章 我能遇到我此生无憾 日向国上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球。 因为距离太高，很多人都没有注意到。 一摞摞的传单捆着石头丢下去，砸死了人，才有人注意到传单的存在。 足足五千张传单，每百张一沓，被丢下去，没有砸死人的，落在地上瞬间绷断了绳子散开，随风一吹飘扬起来。 上面用的是扶桑语言，谁都看得懂。 第一时间，被人送去了日向国的王宫。 安培仲田津看着这些传单，眉头紧锁。 随后拿出来自己书写的两份降表。 大唐天可汗皇帝陛下，赐封日向国的国王安培仲田津为大唐的日向亲王，并赏赐万金、财宝无数，战事结束之后，由平西男爵秦长青亲自授勋。 安培仲田津信不信？ 肯定是不信的，九州岛现在已经一半落入了大唐的手里，肯定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攻占九州府全境的。 可问题是，你不得不信。你但凡不信，平西爵爷转头就会打你。 给你送来传单就是告诉你，大人在大家，你小孩子别插嘴，老老实实的在你日向国呆着，老子心情好可以给你授勋，老子心情不好，弄死了北条少贰，然后就弄死你。 要么你投降，要么你就纳个投名状，你去打萨摩国，或者帮着唐军打丰国。 思来想去的，安培仲田津发现，丰国和唐军他都惹不起，那就只有打萨摩国了。 于是，安培仲田津生怕发生什么变故，第一时间接受了授勋，接受了赏赐，并且派出使节去了肥前，表明了自己的诚意和臣服的决心。 另外，集合自己的全部的兵力，大概万人，打着大唐联军的旗号，第一时间向萨摩国进发，和唐军对萨摩国形成了左右夹击之势。 但他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李道宗正带人在攻打萨摩国，安培仲田津只是派人和秦爵爷沟通，却忽略了战场形势。 看吧，小矮子不傻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但他却总是不想去分析战场形势，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好好地兵法不去研究，总想着偷师，学到了皮毛就感觉自己无敌天下了，然后就去背刺。 李道宗此时，打仗也到了关键时刻，萨摩国的主力已经被歼灭了，但他接到了斥候的报告，日向国派出来一只万人的队伍，沿着日向滩出发，准备驰援萨摩。 李道宗打开地图详细的观察，“犬上御田锹在什么位置？” “犬上御田锹准备了四十艘战船，三十艘驻扎在周防滩，十艘驻扎在日向滩！” “派三千轻骑，一人双马，阻拦援军。只要挡住这一万人三天，老夫就能打下萨摩国的皇城！” “喏！” ………… 在看秦长青，手里高举人头，英气勃发！ 而杀气也突然肆虐起来，秦爵爷就感觉自己得到了释放，那种肆意的释放，这是超脱与所有情绪的释放。 虽然没能在阵前活剐了北条少贰，但人头在手，高举空中，秦爵爷的心一下子爽了，也一瞬间敞亮了：北条少贰无后了！ 但是，这个世界上，能懂秦爵爷此时此刻，这种复杂的情绪的，似乎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我是我！ 我不是我！ 我能遇到我，此生无憾！ 我能教导我，乃我幸事，何其快哉！ 秦长青还是上辈子的秦长青，但也是这辈子原汁原味的秦长青。 突如其来的变故，丰国的天皇刚刚登基不到七天，就被人在阵前给砍掉了脑袋。 丰国军营里面出现了一阵躁动，有的人已经跪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有的人看准了机会，打开了寨门，准备和秦爵爷一换一。 尤其是真田太郎，距离秦爵爷的距离不足二百步！ 牛见虎和叶盛也已经到了秦爵爷的身边，严阵以待！ “火枪手，一轮齐射！” 战马飞驰在最前方的就是薛仁贵和火枪队，整个游骑卫装备最精良的就是他们，战马也是最好的。 砰砰砰！ 浓烟四起，弹丸飞持！ “上马槊！营救秦爵爷！” 手持震天弓，薛仁贵连续射出去三箭，和弹丸一样打倒了一片敌人！ 秦爵爷没退，在薛仁贵等人冲散了真田太郎的队形之后，和牛见虎三人，组成一个军阵。 “收拢队形！” 薛仁贵带人冲刺了一个来回，策马到了秦爵爷身边，严阵以待，对着身后一名亲卫一招手，“吹冲锋号角！” 悠扬绵长的号角声响起，唐军军营营门大开，轻骑全部出动！ 再一看空中，俨然已经飞起来六个大球，已经缓缓降落在了扶桑军营的后方！ 真田太郎带着五百轻骑出来现在身边不足二百，根本无法在组织有效的反击了。 就在距离秦爵爷百米左右的位置，真田太郎恨得牙齿直痒痒，可秦爵爷就悠哉的坐在战马上，一手高举人头，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对着真田太郎竖起了中指！ 八嘎！ 真田太郎一声怒吼，“给我冲！干掉敌方主将！” 轰轰轰！ 在空中，不断有火油弹和爆破筒丢下来，直直的落在丰国军营的上方！ 一连串的惨叫，有的营帐被炸的粉碎，有的营帐瞬间燃起熊熊烈火！ 十五里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 当真田太郎等人被薛仁贵带人做掉之后，游骑卫和大唐府兵保持着阵型，对着丰国的大营压了上去。 爆破筒，一枚枚的丢出去，炸毁了营地的栅栏。 爆炸产生的碎片，也瞬间观察了敌人的身体。 整个战场硝烟弥漫，惨叫声不绝于耳。 一直持续到了下午，战斗才宣告结束。 大唐军队歼敌过半，丰国的溃卒们逃往了宇佐的方向。 犬上御田锹的海上战船，看准了机会，直接在宇佐瞪了，四国岛的精锐瞬间和丰国的溃卒缠斗起来。 秦长青和薛仁贵，立马停止了追击。 毕竟丰国人和四国岛的人穿着都差不多，唐军根本分不清谁才是友军！ 就这样驻扎在宇佐城外，给犬上御田锹加油打气！ 四国岛的军卒，还以为唐军是不和他们抢战功，疯了一样攻打丰国军队。 前后夹击之下，犬上御田锹的水军，阵亡了大半，才勉强把丰国军队的有生力量歼灭在了宇佐城。 第六百一十九章 太郎该吃药了 秦爵爷对四国岛的军卒通令嘉奖，将缴获的看上去还算是半新的，勉强能用的丰国兵器，赏赐给了四国岛的水军。 要知道，飞鸟时代扶桑可没有什么精铁锻造技术，上等的武器也都是家传的，像是宝贝一样供着，秦爵爷一下子赏给了他们上万柄上等的兵器，他们很都不得跪在地上叫秦爵爷亲爷爷了。 反观秦爵爷，对那些兵器都是一脸嫌弃的，锋利程度和坚韧程度，都不如大唐的仪刀来的实在，也就是这群扶桑人把这些个垃圾东西当做宝儿。 犬上御田锹派来的使节，对秦爵爷那叫一个感恩戴德。 虽然说四国岛的水军战死了很多，可得到了精良的装备，未来在打造一支成型的军队不是梦啊！ 与此同时，李道宗也攻占了萨摩国的都城鹿屋，整个九州府只剩下了日向国。 犬上御田锹知道了只有，亲自乘船来到基肄城，带着美酒佳肴，帮助秦爵爷犒赏三军。 整个九州岛，最没存在感的就是安培仲田津了。 让日向国国主安培仲田津无语的是，仅仅三天时间，他排出去的驰援唐军的一万军卒，居然被三千唐军打得落花流水丢盔弃甲！ 安培仲田津懵逼了，彻底懵逼了！我是去驰援的，你们唐军怎么发起狠来连我都打呢？ 但他不敢说啊，但凡敢指责唐军，但凡敢谴责唐军，下一个灭国的就是日向国了。 于是，安培仲田津亲自举着白旗，带着自己的文武官员，来到了基肄城（现在的佐贺）请降。 秦爵爷大摆酒席，隆重的宴请了犬上御田锹和安培仲田津。 席间，犬上御田锹拿出来自己的扶桑三神器之一的八尺琼勾玉，说白了就是一个好看的做工精良的鼻烟壶。倒出来一点五石散，用烈酒调和了一番，在安培仲田津的半推半就之间，服用下去！ 其余人都是犬上御田锹的嫡系，都是当年出使大唐的使节团成员，一看老犬都这么干了，他们也纷纷解下自己腰间精致的小葫芦，倒出来一粒粒小药丸，给对面的日向国官员吃了下去。 值得一提的是，这群家伙绝对是宁死道友不死贫道，本来一粒小药丸就能顶五六个时辰，这群家伙为了让日向国的官员中毒深一点，绝逼做到了加量价。 这画面，就让秦爵爷像是看到了潘金莲扶着武大郎，内心十分快哉的说着：太郎，该吃药了！ 整个也宴席，原本是秦爵爷给犬上御田锹嘉奖的，可突然间画风就变了，变成了集体嗑药了。 秦爵爷的心理……太他妈的上了，老犬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上道儿，看来将来干掉谁也不能先做掉老犬了。 秦爵爷对犬上御田锹的表现十分满意，特别的满意。 “老锹啊，你这次干的不错！” 瞧见没，秦爵爷都不称呼他老犬了。 “爵爷，为您、为大唐效力，是小人的本分！秦爵爷之前给了我们四国岛一万军械，小人还没来得及谢您呢！这更是让小人有了彻底统治四国岛的底气啊！” “小小的四国岛，怎么能行呢？” 秦爵爷义正言辞的开始给犬上御田锹洗脑，“记得，咱们的约定。” “小人一直记得！” “让他们先乐呵着，咱们俩去茶室，我再教你几项赚钱的本事，和安邦定国的本事！” 噗通！ 犬上御田锹跪在地上，对着秦长青是一阵叩拜，“爵爷大恩……小人是一辈子肝脑涂地，也要报答爵爷知遇之恩！” “你我无需客气！” 两个人在其余人全都嗨了走，委派一个班军卒，看着他们，凡有闹事的先关起来，等他们清醒了在收拾他们。 两个人相对而坐，秦爵爷亲自泡茶。 “老锹啊，现在的贸易你做的不对，想你这样挣不到钱的。” “还望爵爷明示！” “对马岛，已经被我攻占了，你可以和对马岛合作，将对马岛当成一个货物中转站，然后搞垄断经营，就是封锁海面，所有的扶桑没有的东西，只能从你的四国岛购买。 我的人，不参与你的经营，但我能帮你护航，就相当于大唐西州镖局，你缴纳一定的费用，我保你在大唐和对马岛之间安全无忧！” “爵爷，您说的小人懂，可问题是还有新罗和百济，他们和本州、北海道都有贸易往来的！” “新罗没事儿，新罗的东西很垃圾的。货比三家之后，就是质量为王。我教你一个改革的办法。” “爵爷，您说小人谨记！” “现在的扶桑，说白了天皇就是摆设，各大藩属国才有真正的领导权。向你这样的一人独占一岛的，本身就占了很大的便宜。四国、本州、北海道，现在是三足鼎立。” 秦爵爷顿了顿，“老锹啊，你读过我写的三国演义吗？” “嗯，读过！十分痴迷！” 犬上御田锹说完，突然眼睛一亮，“爵爷，您的意思是，让我北拒本州，东联北海道吗？” “对，藩属国的时代，只能是这样才能抗衡本州，毕竟舒明天皇在本州，天皇在哪个家族的手里，哪个家族才能强大。 但你不同，你的藩属国是岛国，只要大力打造海防和水上编队就行，我的人就在九州给你做军事后援。等你彻底统一了扶桑，我的人就会从九州府撤回大唐，回到内陆！ 虽然说，我的本意是让你做一个傀儡皇帝，但天高皇帝远，隔着茫茫大海，将来扶桑还是你一个人的扶桑！” “爵爷，小人只效忠大唐，唯大唐马首是瞻。” “不用表忠心，我来的时候，中书省已经在商议，封你为大唐的四国岛郡望，大概就是亲王的待遇吧。” 秦爵爷又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然后呢，你自己给自己在想个在扶桑的封号，到什么时候咱们都是一家人，你想好了封号告诉我，我帮你交给中书省批复！” “谢爵爷！” 剩下的就是帮助犬上御田锹挣钱和改革了，如果犬上御田锹不硬实一点，也做不到三足鼎立，不能让扶桑窝里斗！ 第六百二十章 核平使者蘑菇蛋 秦爵爷第一时间的想到的就是幕府藩政。 藩政这东西小矮子学习的是大汉朝。 但只学习到了皮毛，基本上藩政都败的一塌涂地，但胜在前期能保持住很显著的成效。 这群小矮子看事情只看前期不看后期的，所以幕府藩政能帮助犬上御田锹快速赚钱，但也能让犬上御田锹在统一了扶桑之后，做到让整个扶桑的经济崩塌和军事崩塌！ 简单说就是让犬上御田锹先别着急自封为天皇，但凡你敢说自己是天皇，就会遭到其余人的集火打击，得不偿失。 你可以称呼自己为犬上幕府，仔细的研究一下刘玄德，你就大骂苏我虾夷家族，是挟天皇以令诸侯，先把自己名声打出去，先要告诉整个扶桑，天皇要集权，不能让大家族掌权，先把天皇和诸侯国之间的关系矛盾挑拨了，然后仁义、匡扶皇室的好名声也得到了。 剩下的就是在四国岛的操作了，初期多以稳定和提倡农业生产、垦殖新田、维护犬上幕府为目的。 中期以增收年贡租赋、殖产兴业、加强专卖、发展商品经济为目的，后期多以缓和农民反抗、垄断商贸、充实财政、改革军制为目的。 全国实行封建土地所有制，四国岛内各县的土地均按份地由农民耕种，农民须交地租，履行各种封建义务，幕府对农民实行登记制度，在政治思想上进行严格控制。 各个县的大名实际上分为三类，第一类是犬上御田锹的儿子，领地被封在近畿附近，第二类是早年跟随征犬上御田锹征战四方的忠心家臣，第三类是战争中投降的军卒，投降的人不可信，随意不能重用。 在实行幕藩体制后，还要巩固政权，保卫领土，这就需要犬上幕府幕实行了闭关锁国的政策，只给人洗脑，不让他们结束到新事物！ 道理犬上御田锹抖动，可这个闭关锁国似乎有点不好，但是有没办法，扶桑四面环海，在这个交通不便利的年代，闭关锁国是维护通知的最好的手段。 最后就是发行货币了，四国岛要创造自己的货币，并享有发行权，设金座、银座进行管理。 金银的开采，扶桑的技术不达标，但没关系啊，大唐有技术，你老犬出矿，大唐负责开采，开采出来之后，去掉成本咱们五五开！ 犬上御田锹思量再三，觉得这个分账很合理，所以一份丧权辱国的三十八条贸易协议，就这样成型，又被秘密签署了。 犬上御田锹觉得这些都没什么，只要自己能当上天皇，付出的再多都无所谓的，割地赔款认干爹更是无所谓！ 但他不知道的是，幕府藩政最大的弊端就是，亲儿子会在必要的时候集体干掉亲爹。或者下属的藩士逐渐掌握藩政实权，成为尊王倒幕运动的领导力量。 但那些就不是秦爵爷该考虑的了，秦爵爷的最终目的就是，彻底消灭扶桑。 心里面想了想一个叫做鉴真的家伙，那家伙给扶桑带回去了成建制的大唐文化，但似乎好像六十年后，他才能出生，没啥子威胁了。 秦爵爷在活六十年肯定没问题的，六十年的时间，秦爵爷要是还不能彻底灭了扶桑将这里变成大唐的四郡之地，那这个穿越者也就算是白回来一场了。 自此，九州岛正式更名为九州郡，成为了大唐的一郡之地。 秦爵爷和四国岛的岛主犬上御田锹，表面上又签订了友好的经济贸易协议，和友好互助协议，并承诺两家是友谊之邦，四国岛有难，九州郡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海岸线的处理，秦爵爷也十分大方，不能啥玩意都是大唐的，给你四国岛划分十二里水域，让你发展渔业，别的国家，大唐可都是直接划分到别人家门口，海岸沿线的海滩的，由此可见，大唐是对给你犬上御田锹面子。 剩下的事情，就和秦爵爷没关系了，那就是李道宗的事情了。 作为一个搅屎棍子，驻扎在九州郡，怎么让四国、本州。北海道打得不可开交，就看李道宗的本事了。 ………… 林邑国，位于中南半岛东部之古国名。 大概就是现在的顺化，这里就是在东汉的时候，是汉朝的一县名叫象林县，后来有个姓区连的家伙干掉了先行，自称是林邑国国王。 三国的时候，让伏波将军马援给锤的抬不起头，就又改名为林邑县。 后来两晋动乱，又有人称王称霸了，又被宋武帝麾下交州刺史杜慧度给按在地上摩擦。 隋朝的时候，林邑有缓过神了，觉得自己行了，恰好大将刘方征兵，这里就成了隋朝的兵员征调地，林邑县也改名林邑郡。 隋末动乱，一个叫做范思辙的家伙又觉得自己牛逼了，在干掉了郡守之后，自称为林环王，并且册封儿子范吕奇为太子，作为未来的储君。 此时此刻，范吕奇正看着一个像是蘑菇的铁疙瘩发愣，前几天真腊国服软了，把大唐赏赐给他们的国宝蘑菇蛋，进献给了林邑国示好。 按照沙雕和范吕奇说的，大概意思是这样的：大唐至宝蘑菇蛋，适合在夜里有烛光的时候仔细的欣赏，当光源距离较近的时候，你会发现有机关触动，蘑菇蛋会释放灿烂的礼花，并且里面还有一个不穿衣服的木头雕刻的女人在翩翩起舞。 下面还有一段很有意思的文字叙述： 国与国的之间的交流，就是人情世故，礼尚往来、互爱互助。 让这个世界充满笑容，充满阳光、和煦、温暖的，除了文化礼仪，还有——核平使者蘑菇蛋！ “这就是真腊国献给咱们示好的宝物？” 就在范吕奇仔细的研究，铁蘑菇的时候，范思辙走了进来，变动奇怪的也开始打量这个铁蘑菇 “父皇，是沙雕亲自送来的，不仅有这个，还有很多大唐的珍贵宝物。但着重介绍的就是这个，说是这东西全大唐只有八颗，他是和大唐签署了粮食出口协议才获得的。 尤其是，这东西据说比夜明珠还奇妙，只有在烛火下，才能欣赏到这东西的妙趣！” “你先闪开，我来看看！” 范思辙坐在铁蘑菇面前，详细的打量，仔细的观看，口中还呢喃着：这东西到底有什么值得观看的地方？ 经过详细的打量，终于让范思辙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奇的叫了起来： “儿咂，快看，这里面有一根线，不出意外，关键点就在这根线上面了。 快把蜡烛递过来，仔细研究研究这根线是干什么用的……” 第六百二十一章 耀眼的蘑菇云 “儿咂，快看，这里面有一根线，不出意外，关键点就在这根线上面了。 快把蜡烛递过来，仔细研究研究这根线是干什么用的……” 范思辙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叫出声，仔细的开始研究那根细线。 范吕奇也是递上来烛火，学着范思辙的模样，仔细的研究细线。 当烛火距离细线很近很近的时候，细线噗嗤一下，居然燃烧起来。 细线冒着火花，十分耀眼，滋滋作响的时候，还会发现他越烧越短。 范思辙瞪大了眼睛看着细线，顿时就惊呆了。 但当细线快要燃烧尽的时候，范思辙将铁蘑菇往儿子范吕奇的怀里一塞，“儿子，送给你了！” 说罢，范思辙抬起脚就要一脚将范吕奇踹飞。 可范吕奇也感觉有点不对劲，“爹，我不要，好东西肯定是给你享用的。” 电光火石之间，范吕奇对着亲爹一个过肩摔，摔倒在地上，手里的铁蘑菇，也丢给了范思辙，整个人对着大门就撞了过去。 卧槽尼玛！ 范思辙懵了，彻底懵了，脸色惨白的想把蘑菇蛋给扔出去，可他妈的还没脱手，就听见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轰隆！ 地动山摇，爆炸声震耳欲聋，就看见整个木质的房屋在火光和爆炸中，变成了一堆废墟！ 房子瞬间被炸塌了，屋顶升起来一朵漂亮的、在夜色里面十分绚丽的蘑菇云。 这是秦长青让柱子专门为林邑国的皇帝，准备的礼物，里面的火药也是最新研究出来的炸药，不光是升级版，还加量不加价！ 范吕奇整个人都被炸飞了，飞出去十多米才重重的摔在地上。 范吕奇就感觉嗡嗡的，耳朵都快失去知觉了。目瞪口呆的看着房子变成了一片火海，就感觉全身发凉，如同掉进了冰窖一样。 警告啊，这是来自大唐的警告啊！ 不用想，亲爹早就是尸骨无存了。 爆炸也惊动了巡夜的军卒，范吕奇擦擦脸上的泥土，对着军卒们招招手，“快，快去写奏报送去当，就说林邑国臣服与大唐，自愿成为大唐的藩属国。把军队全都调回来，不打真腊了！” 讲道理啊，本来就是中原的一个县，你非要弄个国家出来，还自立为王。 在这里当官的就有很多的中原遗民，范家当皇帝的时候，最开始也是清晰朝堂，培养自己的家臣。 很多官员对这件事，早就不心生不满了，但是为了活着又一点办法都没有。 很多人心理都在祈祷，祈祷大唐早点把林邑国给光复了，因为手里没有兵权，谁都没办法反抗，所以只能是背地里对着范家父子指指点点罢了。 当皇帝的，有时候只想给大臣们一点教训，可范家父子的手段过激，等同于把这些大臣给逼上绝路了。 很多的官员，要么被杖毙诛杀，要么就被流放千里，现在的真腊国，就有很多大臣是被林邑国流放出去对策，真腊国之所以和大唐交好，这些被收留的流放的人出了很大的力。 简单说，就是林邑国的大臣们一直处在水深火热里面，惶惶不可终日。 但皇宫的爆炸，一瞬间惊动全程，很多人都登上自家的屋顶去看，看到了皇宫里面升起来的一朵蘑菇云。 这朵蘑菇云，真心很甜，甜到别人的心理带着蛋蛋的忧伤…… 解气！ 这是谁干的？太他妈的解气了！ 一群读书人，看着皇宫内的爆炸，看着皇宫内燃起来的熊熊烈火，一个用袖口擦着眼泪，心理有说出来的喜庆，这或许就是别人经常说的幸福、激动、快乐的眼泪吧。 林邑国的兵部尚书姓常，名叫常侯，就在别人都幸灾乐祸的时候，他却捋了捋发白的胡须，眼睛里闪烁一点冰冷，别人不知道谁干的，可兵部尚书常侯知道啊。 前脚，真腊国的小王子沙雕就送来大唐至宝，当天晚上皇宫就爆炸了，不用想也知道是大唐出手了。 对着长安城的方向，常侯行了跪拜之礼，在这一刻常侯也是泪流满面。对着自己的心腹管家交代了几句，管家立马带着常侯的印信，直奔不远处的大将军府。 林邑国的京师震荡，文武百官全都失眠了，既高兴又忐忑，虽然不确定是谁干的，但真腊国的小王子刚走就出事了，很明显和真腊国有关。 现在他们最关心的事情是，范思辙、范吕奇这两个王八蛋到底死了还是没死！ 答案，在第二天很快就揭晓了，很多事情在京城是藏不住的，经过一番交头接耳之后，答案揭晓了：大唐！ 大唐？ 真的是大唐？ 为数不多的汉人官员们一时间悲喜交加，难道大唐要光复林邑了吗？那实在是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有了大唐的介入，他们就感觉自己有了主心骨，到底还是自己人仗义啊。 你们范家人不是觉得自己牛逼吗？你们不是不让我们过消停日子吗？好了，现在遭报应了，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大唐的强大不是你们范家父子所能想象的到的。 早上的朝会，范吕奇一身白衣，正式宣布他爹驾崩了，被炸的尸骨无存，连一块布片都没剩下，现在他要继承王位了。 至于为什么会发生爆炸，范吕奇给出来的解释也十分尴尬，他爹喜欢岐黄之术，闲着没事就在皇宫里面炼丹，谁知大火候没掌握好，一声爆炸就驾鹤了。 对于这样的解释，肯定是没人相信的，大家心里都知道怎么回事儿，剩下的就是看兵部尚书常侯怎么处理了。 不管是什么事儿，大家都不喜欢做出头鸟，但是要有一个牵头的，那这群人肯定全都跟着起哄。 “朕，决定了，要把林邑国变成大唐的附属国，众位以为如何？” “范吕奇！” 常侯一个健步迈上龙案，虽然老胳膊老腿的，在此时此刻确是精神焕发，对着范吕奇就是一阵大嘴巴，打完之后揪住范吕奇的头发，“林邑县，本来就是中原领土！殿前大将军何在？” 第六百二十二章 意外中的意外 呼啦！ 一名武将带着一群步卒冲了进来，一刀砍下了范吕奇的脑袋，鲜血飞溅！ “范氏反贼已经伏诛，林邑国自此消亡，复还林邑县。大将军暂代林邑刺史，你们谁赞成谁反对？”手里举着人头，常侯一展英姿。 赞成，肯定是都赞成的！ 现在这档口谁反对，谁就得死，更何况常侯和大将军还穿一条裤子？ 但大将军直接把常侯的建议给否了，他不是什么治理一县的料子，刺史的头衔最终三推三送的，送给了常侯。 大将军代理林邑县的武侯将军，剩下的一切等给大唐送去公文，等待大唐的回复为主。 很多人都是念及故土的，林邑国的这群官员也是一样，剩下的就改革，林邑这里有方言，大概是秦朝时候的官话，改革肯定是要书同文车同轨的，本身这里的文化传承就是来自中原，使用的文字也是中原的文字，特喵的想来想去的，一群人突然发现了，老祖宗就是在中原人，咱们自己也是中原人，一切按照大唐的搞不就完了吗？ 于是，常侯让大将军的儿子亲自奔赴中原，请求李世民派大量的人才来林邑，这里可是有很多好东西，能给大唐带来意想不到的收益的。 与此同时，常侯也派人从边境撤军，范家父子死了，就没必要和真腊死磕到底了。 那军队已经派出去了怎么办？掉头，去帮着英国公打东爨，表明咱们将林邑恢复大唐一县的决心。 并且派和平使者出使真腊，表明林邑县与真腊永久交好，并开通互助贸易。 ………… 沙雕很蒙蔽！ 刚“逃”到林邑和真腊的边境，就被人给堵住了，吓得沙雕脸色惨白，掏出刀子就架在脖子上，宁死也不做林邑国的俘虏。 然而，当追上他的人，详细诉说了事情的经过之后，沙雕哭了，跪在地上嗷嗷痛哭起来。 天佑真腊，天佑真腊啊！ 还是秦爵爷牛逼，不动用一兵一卒，仅仅凭借一个蘑菇蛋，就把事情给办了。 沙雕不走了，在确定了事情的真实性之后，直接反悔了林邑，去见了常侯！ 两个人十分友好的进行了深入的交流，剩下的就是等秦爵爷的到来了。 ………… 英国公李绩也是一脸懵逼。 来邕州一年多了，也不见秦长青来，早就安耐不住想锤死东爨了。 可就在十一月初的时候，受到了战报，东爨和林邑打起来了。 林邑刺史常侯，从来公文，请求英国公和林邑两面夹击，彻底歼灭侵犯大唐的敌人。 英国公看得是云里雾里的，林邑不是自立门户了吗？啥时候又多出来一个林邑刺史？ 常侯？ 李绩想了很长时间，常涂的内侍立马，有头有脸的人物，就没有叫常侯啊。 但人家说自己是林邑刺史，有帮忙打东爨，李绩也没理由坐视不管，那就干吧！ 七个部落，占领了城池，很容易就被唐军和林邑的军队攻破，东爨叛乱，仅仅在两个月的时间里面，就被平定了。 李绩一直到打了胜仗也是一脸疑惑，当双方的主将在谅州会面之后，李绩明白了，全都明白了，原来功劳在真腊国上面，但真腊国的功劳来源于秦长青。 噗嗤，李绩笑了，这小子，有点东西啊！ 林邑光复，东爨叛乱平定，老李的心情大好！ 当即拟定圣旨，林邑县更名为林邑郡。赐封英国公李绩为岭南道行军大总管，兼交州刺史，前往林邑犒赏文武。 并承诺后续的官员、书籍、文化教材，也会陆续运往林邑县，常侯正式任林邑刺史、林邑郡望，大将军为林邑郡公，执掌林邑郡兵权。 ………… 九州岛，战事已经彻底结束。 九州岛更名为九州郡，李道宗人九州郡刺史，下辖福冈县、大分县、宫崎县、佐贺县、长崎县、熊本县、鹿儿岛县、冲绳县、对马县等八大县。 并从全国征调了了五十万人，全部迁往九州郡，这五十万人都是自愿的，不存在强行驱离，到了九州郡，可以享受大唐的一切福利待遇，并且终生免除农税、免费就医、免费就学…… 民间也没出现什么反对的声音，甚至会对去九州郡还充满了浓郁的热诚！ 攻打九州郡抓获的俘虏，也是一批一批的运往关陇，直接塞进了煤窑挖矿。 总之，苦活脏活累活，必须是扶桑的奴隶干。 秦爵爷制定了一套奴隶运输的方案，扶桑人的水性都很好，为了防止在的时候逃跑，都是用穿了他们的肩胛骨，在他们的脑门子上，用烙铁印上了奴隶字样，一辈子都别想摆脱奴隶的奴籍。 还“亲切”给这群奴隶起了一个名字叫做：矮脚奴隶。在运输的过程中，秦爵爷也三令五申，没必要把他们当人，这也导致在恶劣的海上运输环境下，运输者们好吃好喝，但矮脚奴隶们缺乏好的事物和新鲜的淡水，死亡人数就占了三成，对于死亡的人，直接扔进海里喂鲨鱼。 秦爵爷还给阿齐兹和阿普杜勒写了信，矮脚奴隶还可以贩卖到西域，经过丝绸之路卖给阿拉伯、大食、波斯什么的…… 总之，一条贩卖奴隶的贸易线也算是建成了，但光是占领九州郡根本没有那么多的奴隶，那怎么办呢？ 犬上御田锹十分贴心的想了一招：打秋风！ 九州府的府兵，四国岛的武士，有事没事儿就去本州打秋风，抓住多少算多少。 对于这个狗腿子，秦爵爷还是很满意的，为此，海上运丹的数量，秦爵爷很贴心的为犬上御田锹减少了一成，为的就是更好的控制住犬上御田锹。 扶桑三足鼎立，已经成型。 九州郡尽在大唐的手里，李渊控制住了对马岛，也算是在一定程度上，遏制住了扶桑的海上贸易，和海上运输。 战船也在加紧打造，不管是本州还是北海道，但凡有商船出现，抢就完了！ 想要经过对马岛，不好意思，给钱都不让你过！ 一切事情交代完，秦爵爷也要带着游骑卫滚蛋了。 可偏偏在临近年底的时候，朝廷送来公文，你也别去真腊了，滚回长安吧！ 第六百二十三章 不平等条约 秦长青看着这份奏报，一脸懵逼，尤其是柱子造的那颗蘑菇蛋，居然把林邑给炸的灭国了？这就有点不可思议了。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秦爵爷和路东衍有个约定，那就是路东衍要打萨摩镂波国，秦爵爷肯定不能便宜了吐蕃。 萨摩镂波国，其实就是现在缅甸、不丹、孟加拉东北部的那快三角地，也是阿三的阿萨姆邦。 国王的名号叫做日胄王，名叫婆塞羯罗跋摩，这个人信佛，信到了痴迷的程度。 这个人是有准确记载的，和唐三藏还是好朋友，唐三藏在天竺学习佛法的时候，曾经七次去过萨摩镂波国，还亲切的给日胄王婆塞羯罗跋摩取了一个名字，叫做鸠摩罗。 这个家伙和王玄策的关系也不错，王玄策干掉了东印度之后，溃兵就是鸠摩罗半道儿截胡的，然后王玄策这个猛人，带着本部的三十轻骑，直接就怼过去了，鸠摩罗立马投降，不光移交了战俘，还给王玄策送去很多珠宝财物。 也可以这么说，唐三藏和鸠摩罗是因为佛教文化交好的，和王玄策之前交好除了是王玄策太生性之外，也是看在送了豪礼的面子上，才和他交好的。 据说，藏传佛教，就是从这里传到有为青年松赞干布那里的。 这就让我想到了一个精通各种武学，一直想扬名立万，自认为能和他打成平手，整个中原大地没有几人的搞怪大国师鸠摩智，但凡低调一点，也不会遇到挂逼三兄弟…… 和裴行俭商量了一下，还是得出使迦摩镂波国，让鸠摩罗做好防范，本身吐蕃和那里就接壤，如果让吐蕃把那里打下来，从高原上走出来，未来就很难再打败他们了。 于是，裴行俭带着四艘战舰，三千游骑卫，装载着从扶桑国搜刮来的宝物，顺着大唐的海岸线行驶，直奔真腊。在真拉港口登陆，借道真拉出使迦摩镂波国。 裴行俭带走了程处亮和李长思，别人去秦长青不放心，得派去两个敢打敢拼的，但凡迦摩镂波国王起刺，干他就完了。你不听我给你讲道理没关系，那就先见识见识物理的理。 裴行俭此去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和真腊的贸易协定，建立罐头厂，别用琉璃，直接用陶瓷罐子和木塞密封，真腊国的水果木材什么的，但凡是沙雕敢卖的，大唐全都买。 此外，就是奴隶贸易了，矮脚奴隶的生意如果沙雕想做，也是完全可以的，可以把矮脚奴隶卖到天竺，要知道天竺可是奴隶社会，人详细的区分出来三六九等，吃牛粪和牛尿都是家常便饭，天竺的贵族折磨奴隶的手段，就连毛熊都自叹不如，爵爷没有太高的觉悟，只是想把心理的恶气撒出去罢了，这一撒就必须到扶桑灭国！ 在裴行俭离开之后，犬上御田锹来了，商讨关于安培仲田津的安置问题。 已经给人家册封，现在又投诚了，啥肯定是不行的，那就做个小吉祥物吧。 安培仲田津的直接被安置在了四国岛，成为了犬上御田锹的座上宾，每天五石散、歌姬、舞姬陪伴，羡慕的别人不要不要的。 当一批货物运到了对马岛之后，犬上御田锹第一时间派人过去，主要关心的还是丹，这玩意让四国岛在很短很短的时间里，就积累了大量的财富，也给大唐水部和太医署带来了高额的利润。 本州岛和北海道岛上，以及有很多人开始服食五石散，关于丹的需求量，几乎要供不应求了。 犬上御田锹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为了避免出现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事情发生，连亲儿子都给吃了五石散，就别提手底下的将军什么了。 但犬上御田锹也不傻，对四国岛内的丹的控制力很大，除了贵族和高层，别人根本接触不到，除了内供就是外销，已经组成了一条有规有矩的产业链。 李道宗开府建衙，接收大唐的官员和百姓，和犬上御田锹一起采集银矿和金矿，但李道宗还是有疑惑，光占领了九州岛不行啊，皇帝个命令是灭国！ 灭国很容易，但灭国需要好的借口的，本来就是不宣而战，这是仗着大唐的拳头硬，没人敢在明面上说三道四，但灭国就不行了，需要口实。 秦长青给出来的答案也很简单，舒明天皇是个人才，也是扶桑历史上为数不多的好天皇，但是没办法啊，他被苏我虾夷家族挟制，很多事情想办都办不了。 至于所为的幕府时代，还要有五六百年呢，所谓的改革，无非就是拿着中原各朝代的律疏改革罢了。 丹的危害是有目共睹的，秦长青也知道，未来的扶桑缓过神来肯定是也禁止丹药流通的，到了那个时候，才是给扶桑灭国的时候。 秦长青给李道宗留下一份厚厚的一本条约。 大概意思就是，他回去努力打造海军，将各大舰队列装，并不断提升战斗力。 未来扶桑肯定要禁丹的，但凡扶桑禁丹，立马以“阻碍两国互助友好通商”为借口，对着本州岛开始狂轰滥炸就好。 到时候，海军舰队就会封锁扶桑本州岛的各大海口和港口，打一场正义的、维持通商的战争。 李道宗点点头，秦长青说的很对，打灭国战争，肯定需要口实的。 打开秦长青写下的条约，李道宗愣住了，这就有点不讲道义了，里面居然涵盖战争赔款、割地、租界几单边法外权，以及通商口岸的永久使用权…… 剩下的就是海岸线了，条约里面禁止扶桑豢养水师，大唐海岸线直接画到他们的海滩，并包含海滩！ “这……” “没啥不好的，他反抗一次打他一次，不管他怎么卑躬屈膝，不管他怎么示好，哪怕是跪舔摇尾乞怜，都不要相信他们。这只是一个开始……我能让签条约签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李伯伯，切记小侄的话，不要相信他们，出门在外安全为主，只要他们禁丹，就和他们开战，然后条约递上去，赔款要高于本州岛十年税收的总和，然后让他们砍价，底线是给他们打个八折！ 另外，从临近九州府的地方，开始蚕食，一点点的向东北部推进，咱们不要山区，只要平原地带！” 李道宗一脸无奈的点点头，不了解秦爵爷对别的国家都很仁慈的，偏偏对扶桑下手这么狠，但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第六百二十四章 新罗女王金德曼 新罗国，国都金城。 善德女王金德曼、大相金春秋、公主金胜曼等人正在商量均无。 “春秋啊，你说说，自打唐将刘仁轨送来军事援助，已经帮助我们打退了百济大军，刘仁轨是去还是留啊？” “这……” 金春秋想了好一会儿，“女王殿下，臣觉得应该派使节前往大唐，与其结盟。臣觉得不久的将来，大唐肯定要攻打高句丽的。刘仁轨此来，无非就是帮助新罗稳定住局面，将来好借道新罗！” 金德曼笑了笑，“你是的我都懂，可我怕啊。刘仁轨太能打了，我怕刘仁轨帮咱们吞并了百济，到时候，本王也就成了傀儡了！” 新罗国一直以来都不明经传，连二流的国家都算不上，到了善德女王金德曼这一代，才逐渐展露投教，到了金胜曼当女皇的时候……本以为新罗会一直强大下去，谁知道确实巅峰，后面的黑历史……自己百度去吧，比他喵的大清国还屈辱…… 金德曼最大的功绩就是派出使节向唐朝俯首称臣，学到了中原人的治国体系，也可以说是完全照搬中原王朝这一套，最后帮助新罗吞并了百济的还是中原。 “刘仁轨现在在什么地方？”金德曼的眼睛，复杂的看了一眼妹妹金胜曼。 “就在公主府，是公主殿下将公主府腾出来，作为使节馆，供刘仁轨居住。” 金春秋说完，金胜曼的脸一红。 讲道理啊，男未娶女未嫁，刘仁轨长相出众，又文成武就，要说金胜曼不动心，那是假的。 “不管怎么说，咱们都是小国，国弱的时候没有话语权的，现在高句丽和百济都对咱们虎视眈眈，如果不死死的抱住唐朝的大腿，恐怕就要亡国了！” 金春秋也是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金胜曼，“臣弟建议，不如就招了刘仁轨为婿，将刘仁轨留在新罗，等到大唐打下高句丽，再让妹妹和刘仁轨回大唐！” “大兄，你切莫瞎说，刘大人……我就是仰慕刘大人的学识而已，切莫瞎说。” 金胜曼的心口剧烈的跳动，就像是怀里揣着小兔子一样。 之前就说过，新罗女王金胜曼和刘仁轨不得不说的秘密，现在开始说了。 “姐姐，不管怎么说，咱们暂时都得依附大唐，将来如果唐朝借道，咱们也必须借。” 金胜曼说到这，叹了一口气，“刘仁轨什么心思咱们都不知道，大唐现在什么心思咱们还是不知道。 但在运输军事援助的时候，刘仁轨因为匪患，可不仅仅是占了百济的一座边城，还把咱们的一座边城给打了下来，虽然后面承认是误会了，但您觉得这是误会吗？ 别说咱们新罗了，百济也不是傻子，遇到了唐军比兔子跑的都快，我觉得刘仁轨就是故意做给咱们看得。登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给了咱们新罗一个下马威。 要知道不管是咱们新罗还是百济，做高战力都不是皇城禁军，而是边防军啊。刘仁轨才带来多少人？打下两座边城，像是砍瓜切菜一样容易。 臣妹建议，趁着大唐和咱们交好的时候，咱们就必须把这份情谊给承下来，不管是虚以为蛇也好，卑躬屈膝也罢，咱们惹不起他，只能从了他！” “咱们还有多少黄金？”金德曼问道。 “没多少了，这些年连年给唐朝进贡，国库现在大概还有黄金三万两只有。” “不够交保护费的了！” 金德曼一个劲儿的皱眉，叹气连连，“胜曼啊，你打小接受的就是他们中原人的教育，你帮姐姐分析分析，如何能快速变现，把今年的保护费交了！不仅要交，还要交的多一点儿，李世民的军械不是那么好拿的，他可不是表面上这么好说话，亏本的买卖他不会做的。” “用老山参吧！咱们国家最值钱的就是老山参了。” 金胜曼思考了很长时间，“扶桑一直和大唐有贸易往来，现在大唐不宣而战，打下了对马岛，就是切断了扶桑的贸易线，我建议咱们和大唐通商，不在小偷小摸了，咱们光明正大的通商。给大唐免除一部分关税，并且让大唐民部享有咱们港口的使用权，你们觉得如何？” 老山参，百年的参，在大唐的价格大概在万金，也就是一万个铜钱。五百年以上的直接翻了很多倍，能卖到五百贯以上。 千年的老山参……他喵的，说多了都是眼泪，全都无条件的进贡给李世民了。 “那好，春秋啊，你你定一个章程，尽量把贸易协议敲定。胜曼，你抽空和刘仁轨唠唠家常，和刘仁轨诉诉苦，争取把贸易损失掉的，从百济那里找回来。把百济边陲的几座盛产野参的城镇，能打下来全都打下来吧。国库这些年积攒的钱粮，你就可劲儿的折腾吧，姐姐无条件的支持你！” 咳咳咳…… 说完，金德曼一阵咳嗽，侍女急忙递上丝帕，轻轻擦擦嘴，很明显的，金胜曼又吐血了，时日无多。 “皇姐……” “皇妹……” 金春秋和金胜曼一连焦急和关切，找来太医，可太医诊断之后，一个劲儿的摇头。 “胜曼，你先回去，和刘仁轨唠唠家常，我没事！” “是，皇姐！” 金胜曼离开，金德曼拉住金春秋的手，“哥，要委屈委屈你了！” “没啥委屈不委屈的，你这是在救我啊！” 金春秋坐在金胜曼的身边，“自打知道了唐朝玄武门那档子事儿之后，对皇位这东西，我就看淡了。 咱们金家自打出了第一位皇帝的时候就是女皇，传统在这摆着，我不争，也不能争。 皇妹啊，大唐有句话叫做上阵亲兄弟打虎父子兵，大权不始终在咱们亲兄妹的手里嘛。 更何况，刘仁轨在这个时候带兵如新罗，万一以为因为继承皇位的咱们家发生大动荡，天知道刘仁轨会不会借机会干掉咱们金家，全面侵占新罗。 我看刘仁轨对胜曼的感觉还不错，咱妹子对刘仁轨的感觉也挺好，不如就成全一下……” 第六百二十五章 新罗遗传 抱大腿 金春秋，是个狠人，也是个好人。 他爹是真智王之子伊湌金龙春，母亲是真平王之女天明夫人。 因为新罗社会实行的骨品制度，金春秋是没有资格继承王位的真骨品。 这个人乐善好学，八岁的时候，就连同金胜曼被送去大唐，在大唐学习文化知识。 人都说三岁看八十，金春秋本身长得就是仪表英俊伟岸，善于谈笑风生，自幼胸怀济世之志。 善德女王金德曼去世前，一直想把皇位传给金春秋的，毕竟女人终究是女人，做起事情来，没有男人那么会放开手脚。 金春秋自始至终也没打算继承皇位，做第一个骨品继承皇位的，肯定要被千夫所指的。 哪有现在这么逍遥自在？手里面大权在握，想去大唐耍耍就去大唐耍耍，想在家里歌舞升平就歌舞升平的，当皇帝由皇帝的难处。 但金德曼之前一再请求，金春秋无奈的答应了，但金春秋的回答是观望，对外策略和现在一样，死死抱住唐朝的大腿，未来吞并了百济，统一了半岛就算是成功。 至于对北面的征服什么的，金春秋没想过，本来就是小国，能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不错了，何必去北面找虐吗？你以为高句丽是吃素的？ 抱住唐朝的大腿，邻国但凡敢打新罗，直接呼叫大哥就好了，自己出点军粮，出些军费，每年给点朝贡，大哥帮你守住家业，他不香吗？ 其实，新罗对外的策略一直都是这样的： 高句丽打他们，他们呼叫大唐。 小矮子打他们，他们还是呼叫大唐。 白江口一战，小矮子被唐朝打怕了，然后回家休养生息，努力改进。 争取发展得像唐朝那般繁荣强大的时候再侵略，不敢再轻易朝外发展。 到了宋朝的时候，虽然打仗不行，可是宋朝有钱啊，赚钱的本事全球第一，小矮子又是只有崇拜的份儿，瞥了一眼新罗，暗下决心，等老子有钱了在揍你！ 于是，到了明朝，小矮子又开始打新罗，新罗开始呼叫大明，又被李如松一顿锤…… 基本上，新罗这个国家对外策略是很有意思的，打仗的本事不咋滴，抱大腿的本事还是很牛逼的，这点你不服都不行。 后来，又被北面的同族人给锤了，都打到京城了，急忙呼叫他带翅膀的大哥。 他的大哥带着十七个堂口帮场子，又被英明神武的流氓兔给锤了…… 女人当家做主的时候，就这么回事儿吧，再牛逼的红星十三妹，也都需要韩斌的一个温暖的肩膀不是？ 当然了，小武妹妹除外……这是个狼灭！ 对外的国策就是这样，一时半会的也改不了了，尤其是唐朝带兵入驻，你还能怎么样？ 服从服从在服从呗，后来金胜曼的儿子金正则继位，觉得当皇帝不好玩，亲爹亲妈都去大唐生活了，自己一个人没意思，就把皇位丢给了金春秋，金春秋也是一脸无奈的当了皇帝，也就是新罗的武烈王。 当了没几年皇帝，武烈王金春秋一看，当皇帝确实没意思啊，除了抱大腿还是抱大腿，苏定方带着三万唐军借道新罗，金春秋怕了，然后咋办的？ 再一次把傻侄子金正则丢在了皇位上，你自己慢慢的和大唐玩吧，谁特么好人当皇帝？谁特么聪明人当皇帝？尤其是新罗的皇帝，就他娘的是个摆设，老子不玩了，老子给你当使节，出使大唐，然后去和我的妹妹金胜曼、和我的妹夫刘仁轨玩，他不好吗？ 所以啊，本来金春秋就没打算当皇帝，新罗的皇帝太难了，一辈子活在的阴影下面。 不管金胜曼想不想当皇帝，都必须要当，女人做皇帝，和大唐之间还是有很多事做起来比较方便的，随随便便卖卖惨，国际援助不就来了吗？ ………… 公主府！ 刘仁轨正在看兵书，让一个人文人带兵打仗，也真是为难刘仁轨了。 身边坐着杨敬伦，杨敬伦正专心的研究地图，并且用炭棒在地图上勾勾抹抹。 勾抹的重点，就是新罗和高句丽的边境。 “大人，边境丛山峻岭，不好弄啊！新罗军队的战斗力太渣了，不足大唐二流府兵的六成。将来和他们联合打高句丽……啧啧啧，做做后勤还行，正面战场他们上去就得被高句丽碾压！” “那也没办法，咱们来是出使、赠送国际援助为目的！” 刘仁轨放下兵书，“绝对不能帮她们练兵的。” 杨敬伦点点头，多少有点无奈，“但凡他们又咱们大唐二流府兵的水准，皇帝早都打高句丽了，有时候盟友差劲，是真的影响战局。” “他们打仗不行，但是你没发现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杨敬伦一脸疑惑。 “新罗国防守的功夫很厉害，咱们在汉山城边境，看到的军堡，建的比大唐的都规矩，都坚实，可以在边境大量建造军堡，然后缓缓的推进，建一段防守一段，只要压缩高句丽的边境线，给他们制造点摩擦就好了。” “可问题是新罗女王不会按照咱们想的法子去做的，下官这些天一直和新罗国的官员饮酒，他们没有什么大的野心和理想，最重要的……怂的一批，下官就没见过这样的怂比！” “没办法，体系就是这么个体系。在秦朝的时候，这里叫斯卢，共有十二个村子……” 说到这，刘仁轨觉得说人家是十二个村子有点砢碜人了，“这里有十二个部落，被称作斯卢十二国，汉朝末年也就是三国时代，新罗还没立国，也没有百济。 当时高句丽那地方还叫卒本扶余，号称有精兵六十五万，觉得自己行了，就试图攻打中原。 辽东郡守公孙度，直接派白马义从公孙瓒攻打卒本扶余，别看公孙瓒在中原的战绩不咋地，但在辽东这地界，专治各种不服，直接打得辽东各部找不到北 后来，曹魏更是直接攻陷了卒本扶余的国都丸都城。 有的叫金奈勿的酋长，就开始抱公孙瓒的大腿，这才搞出来新罗国。 尝到了抱大腿的甜头之后，金家的对外政策也就确立了，中原大地上，不管是哪个朝代，都要紧抱中原人的大腿……” “抱大腿的本事是遗传啊？” 就在杨敬伦惊讶错愕的时候，有人来报：新罗公主金胜曼，求见刘将军！ 第六百二十六章 归心似箭 风风雨雨又是一年！ 贞观十二年二月，对马岛港口。 顺着海洋季风，秦爵爷辞别了李渊和李道宗，踏上了归程。 李渊说了一句很让秦爵爷心情复杂的话：回去告诉老二，对马岛挺好的，我就在这边养老了。 “孙子、外孙都不要了？”秦爵爷一阵疑惑。 “该见得都见了，该留恋的也都留恋了。 回去也没啥意思，还不如在这里，训练训练水军，没事儿打打仗来的实在。” 李渊拍拍秦长青的肩膀，“在让老二转告皇帝，我给他训练一支强大的对马水师，三年后，让他派可信的人接手就好！” “爷爷，真就不回去了？” “不回了，趁着有季风，抓紧滚蛋吧！” 秦长青又看看李道宗，“李伯伯，可有什么嘱托？” 李道宗琢磨了一下，“雪燕的婚事，你到时候多帮衬帮衬。结婚我可能不在京城，但生崽崽的时候，一定回去！” 秦爵爷重重的点点头。 手一挥，薛仁贵开始指挥剩下的三千游骑卫军卒陆续登船。 秦长青拱手，对着李渊和李道宗深施一礼，“爷爷、李伯伯，我这就回去了，你们保重！” 战舰缓缓驶离，李渊站在港口，风吹过，长衫随风飘舞，仔细看会发现李渊的脸上多了一点落寞，他的目光深邃又带着留恋般的看着长安城的方向。 “叔，人都走远了！”李道宗提醒李渊。 李渊一转身，有军卒牵过来战马，李渊抬脚踩着马镫翻身上马，“道宗，陪叔喝点儿，今天就留在对马岛，别走了！” 程处亮和李长思都跟着裴行俭去出使迦摩镂波国了，秦爵爷看看身边的人。 赵氏方、宁远、海三炮都是自己从西州带回来的，薛仁贵是运气好，半道捡来的。 赵氏方打仗中规中矩，宁远是爆破能手，海三炮擅长偷袭，薛仁贵十分勇武，游骑卫的班底未来也就是这样了。 李德铠得接手飞骑，不可能总蜗居在游骑卫。 李长思和程处亮，未来都是守卫边关的，也不能蜗居在游骑卫，唯一苦的就是赵氏方。 按照赵氏方的军功，现在至少是一个中郎将了，但游骑卫的编制和大唐正规军的编制不同，勉强才是一个团长。 现在游骑卫杂七杂八的人数加起来大概万人，早已经扩编到了一个整编师。 抛开火头军、医务兵、哨骑营、斥候营、仆从兵，实际战斗人数正好六千。 赵氏方、宁远、海三炮、各统领一千，李长思、程处亮、李德铠，各统领一千，当中没有配备旅长。 仆从军平时作为预备队使用，要知道，大唐仆从军的战斗力也是很强悍的。 剩下的就是牛见虎的火枪队了，不知道柱子那边怎么样了，如果能把火枪队扩编到一个营就更加完美了。 “老薛，此次回京，估计就没有什么大的战事了，你有什么打算？” 秦长青站在甲板上，手扶着垛口，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想家了，想媳妇、想孩子、想家里的榻了。 “先把媳妇接过来，然后和王宝钗把婚结了。” 薛仁贵顿了顿，“剩下的……那就是游骑卫的学习了。 我听说李将军在军事学院，想选一批军事骨干，深造一下。另外，我也带拜访拜访李老公爷了。 我去剿匪的时候，心理想的，和实际做的不同步。 就比如奇袭，明明时间地点都对，可就是效果不达标。当时在追击一个突厥贵族部落的时候，要不是海三炮在外围堵截，就让他们给跑了。 说实话啊爵爷，打仗这种事，我以前觉得很简单，经过了长城外剿匪，经过了扶桑的这几仗之后，我突然发现，火力覆盖是省事，但也不能忽视了战术穿插，我想和老公爷研究一套，可以穿插和覆盖的战法！” 秦爵爷点点头，“可行，打仗打得就是钱，你的想法是对的。” 秦长青又看看其它人，“我准备把宁远的那个团改成炮兵团，全面装备虎蹲炮。 海三炮擅长战术穿插，我回去想一个特种作战、训练的方法，把海三炮那个团打造成特战团。 咱们未来要接收军事学院的毕业生，正好可以成立一个游骑卫作战参谋部，赵氏方打仗的特点是稳，在担任团长的同时担任参谋部的最高长官，你觉得怎么样？” “可行，完全可行。牛见虎他们……” 薛仁贵略微沉思了一会儿，“爵爷，牛见虎的火枪队怎么办？还能扩编吗？” “等回去看看，看看柱子那边怎么样了，如果能生产更多的燧发枪，就可以扩编！” “那未来是不是就是吐蕃、高句丽和薛延陀了？” “差不多吧。” 秦长青点点头，“看皇帝呗，具体的国策谁也不知道。当皇帝的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还得给儿子留点，不然将来儿子做皇帝怎么办？怎么服众？” 薛仁贵点点头，“爵爷，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问。” “问，能回答你的我都回答！” 薛仁贵想了好久，最终支支吾吾了一会儿，还是没问出口。 秦长青看明白薛仁贵是什么意思了，本来这就是李治的心腹。 其实任何人的相遇是很有意思的事情，简单说就是眼缘，就好像男人和女人看到的第一眼就对眼儿了。 薛仁贵每次看李为善的时候，都感觉这个家伙不简单，李为善现在就在帮李治拉拢他，薛仁贵虽然没见过李治，但看李为善的时候特别亲切，就是那种恨不得为他去死的亲切。 还有小武，小武虽然说还是一个孩子，可她的眼神，她的行事风格，也绝对是贵族风范。 甚至是，薛仁贵总觉得李为善不应该是现在这样的李为善，那种感觉让薛仁贵十分别扭，但绝对不是排斥，大概意思就是感觉李为善一定隐瞒了很多事情。 秦长青也明白薛仁贵的意思，笑了笑没做声，也没做剧透狗。 所谓的皇子夺嫡那点事儿，还早着呢…… 第六百二十七章 转角遇到爱 秦爵爷正在榻上归途，刘仁轨也迎来了人生的一大转角。 金胜曼穿着完全效仿大唐，将胸口勒起来很高，一件肚兜，外面披着一席长纱。 杨敬伦看到之后，先是一愣，很快对着金胜曼一拱手，借故离开。 刘仁轨放下手里的书，也开始打量金胜曼，绝对是凹凸有致，该鼓起来的地方，早就高耸入云。该瘦的地方也是盈盈一握，未来的女皇，不仅长相还是身材，都足以用火爆来形容。 “见过刘将军！” 微微一欠身，金胜曼的眼中闪烁一点，让人和男人都会沦陷的媚态。 但是，刘仁轨是什么人？大唐的使节，一切美色都是纸老虎。 当然了，主要问题，还是大唐和新罗国的审美是不同的，金胜曼身材高挑，和微胖就是美完全不成正比。 “公主殿下，深夜造访有事？”刘仁轨微微一皱眉。 金胜曼笑了笑，“刘将军，皇姐让我给您送来一支老山参煲汤。” 说完，金胜曼地上一个精致的盒子，刘仁轨打开一看，也是震惊，新罗出手挺大方的，百年野山参。 “公主殿下，这么贵重的礼物，刘某承受不起啊！” 刘仁轨将人参放在一旁，很明显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刘将军！” 金胜曼坐在刘仁轨的对面，“新罗想和大唐签署贸易协定。” “贸易？” 刘仁轨沉思了一会儿，“签署贸易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两国水域图志，是否要提上日程？” “水域图志？” “对，水域图志！”刘仁轨重重的点点头。 “一切全凭刘将军做主！” “……” 一句话，把刘仁轨给整不会了，这种事不是大家坐一起，激烈的讨论一下，然后你说要一丈，我只给你你五尺，经过一顿拉扯之后，勉为其难的给你八尺吗？ 你一句全凭刘某做主，是几个意思？ “公主殿下……” “刘将军，别叫我公主，那样显得疏远，你叫我胜曼就好。” 刘仁轨点点头，拿出来大唐水域图志，“海岸线向海内纵深十二里，是你们的，其余的是大唐的。” 啊？ 金胜曼明显一愣，你们大唐的吃相也太难看了吧？ “十二里是底线，已经给了最多了。你要知道对马岛在大唐的手里，已经切断了你们新罗、百济和扶桑的贸易线。大唐给扶桑的底线是，海岸线想陆地纵深十二里为界！” “这……”金胜曼一阵犹豫，“这我需要和皇姐、兄长商议一下。” “好！” 接下来就是一阵唠家常，刘仁轨也给金胜曼详细的说了一下她不知道的大唐风俗，金胜曼也对刘仁轨讲了她们家有趣的民俗。 让金胜曼有些意外的是，一般的男人都抵抗不了她的美色，可偏偏这个刘仁轨的定力那么强。 讲道理啊，金胜曼对自己的美貌还是很有信心的，可偏偏到了刘仁轨这里居然一点作用没有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失效了。 常言道，当兵三年看母猪赛貂蝉，刘大人也是正常的男人，正常的男人面对金胜曼时不时的撩拨，也会有反应的，无非就是两个人都是坐着，中间还有桌子阻拦，看不出来罢了。 金胜曼随后，又和刘仁轨聊了一会儿，还故意的打了几个荤呛，刘仁轨都接的无比顺畅，这让两个人只见的聊天，也一点都不尴尬。 基本上吧，金胜曼就感觉自己找到真爱了，就感觉刘仁轨是自己的菜。 男人，不惧美色，不被利诱，这样的品德也是万中无一的。 起身告辞，金胜曼在出门的时候，故意的一歪脚，刘仁轨急忙过去扶助。 手，恰好不好的正好落在了金胜曼的胸口。 刘将军发誓，他绝对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人倒了你总不能去拉他的手腕对不对？你要去扶住她…… 啊！ 金胜曼发出一声娇羞的叫声，然后画面就定格住了。 讲道理，因为肚兜有些轻薄，手感还是很不错的，刘仁轨情不自禁的，捏了一下，然后…… 都别瞎想，然后就是刘仁轨帮助金胜曼揉揉脚踝，金胜曼一不小心打翻了油灯，房间里面漆黑一片。 就在刘仁轨想掏出火折子，将油灯点亮的时候，却发现金胜曼一个飞扑，在刘仁轨的耳边呢喃：刘将军，我怕！ 在然后，千言万语啊，万语千言啊，都抵挡不住那个“疼”字的到来…… ………… 清晨，刘仁轨睁开眼，发现榻上的一抹红色，身边已经没了金胜曼的身影。 善德女王金德曼，派人来了公主府，召见刘仁轨。 当刘仁轨梳洗之后去了皇城，发现金德曼、金春秋、金胜曼都在，和平日里不同的是，金胜曼头上的发髻，变成了妇人的发髻，不再是少女的发髻了。 这是要摊牌吗？ “见过女王陛下！” “老刘啊！” 金春秋在刘仁轨行礼之后，称呼都变了，“以后叫皇姐！咱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没那么多繁文缛节的。” 在看金胜曼的脸一红，刘仁轨也是接连称是，总感觉自己有点草率了。 可问题是吧，那个女人……唉，啥也别说了，说多了全都是眼泪。 四个人围坐在一桌，新罗特色美食一碗一碗的摆好，一家人开始吃早饭。 “仁轨啊，你说的向海内纵深12里，我觉得没问题，但新罗的海岸线可是没有百济大的。” 金德曼的言外之意就是，半岛上只有新罗和百济两个国家，不能只新罗签订水域疆域线，百济不签吧？ 还可以理解成，金德曼的目光已经盯上了百济。 但事实上是，新罗国的军队没有百济那么耐打，一个冲刺就能打得他们溃不成军，新罗最擅长的是防守，防守的能力介于大唐二流水准。 中原人什么心思大家都知道，打高句丽是早晚的事情，那打下了高句丽呢？ 是不是就要对新罗和百济下手了？ “我来的时候，秦爵爷有个交代。” 刘仁轨顿了顿，“如果新罗普及唐文化，使用大唐的汉字和语言，不出五年，就能让新罗统一半岛。并且，大唐和新罗世代交好。” 第六百二十八章 一切全凭姐姐做主 “那岂不是，不出五年，新罗就变成了大唐的领土？” 金德曼笑了笑，“仁轨，我们也不能背离祖宗啊！” “皇姐，新罗现在使用的是秦汉交替时的瓦当文，您说的话是大唐渤海郡的方言。” 刘仁轨说完，金德曼的脸色明显就难看起来了，就连金春秋和金胜曼也觉得脸色通红，羞臊无比。 金胜曼在心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傻男人，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啊！ 但问题是，刘仁国说的没毛病。 瓦当文里面，有篆书也有隶书，棒子大概是1446年才有文字的，之前用的都是汉字，语言是渤海郡的某个民族方言。 后来的韩语是孤立语言，也是黏着语，也是建立在中原文字的基础之上的。 不管怎么说吧，人家天天喊着申遗，也不是没啥底气的。 如果真的深追究的话，那就得追溯到了周朝，武王伐纣的时候，纣王的的叔父箕子去半岛建立了政权，历史上称作殷氏箕子王朝，那时候的文字就是使用周朝的文字。 后来到了战国，这里就变成了燕国的地盘，语言又发生了转变，但还是中原的。那里还有箕子庙，碑文就是大文学家柳宗元写的。 刘仁轨见几个人的脸色不好看，笑了笑，“如果在深入浅出的说一下，中原有个国家叫做周……” 砰！ 金德曼狠狠一拍桌子，“刘仁轨，你是大唐使节，我们对你以礼相待，你为何苦苦相逼？” “事情，是你们提起来的，我无非是传达天可汗的口谕罢了，刘某只是一个使节，不能改变什么的。” 刘仁轨话语说的绝对不卑不亢，不能因为睡了人家的公主就卑躬屈膝的，那是金胜曼主动的，刘某人只是被迫的接受罢了，鬼他娘的才相信一见钟情！ 沉默，一阵长时间的沉默之后，金春秋打断了尴尬的气氛，“妹夫啊，咱们不说这些不开心的，海岸线的协定我们签了，但是除了贸易，我们能得到什么？如果得到的大于失去的，我们接受大唐的文化洗礼。往上数千八百年的，咱们都是一家，大周共荣嘛！” “以后，没有百济，只有新罗！” 刘仁轨说完，金春秋看向金德曼，毕竟金德曼才是女皇。 金德曼也在考虑，说实话，新罗和百济打了几百年了，依旧没分出胜负。 如果大唐真的帮助新罗统一半岛，就算是全面普及唐文化也是无所谓的事情，本身现在新罗的一切都源自于中原。 要知道，半岛的地形是很复杂的，大多数都是高山和丛林，再加上辽东还有高句丽，正在不断的压缩半岛的疆域线。 以前新罗和百济的边境线在雅鹿江（对付看吧，那几个字不能打），现在已经横推到了汉江。除了汉江以北，大部分都是高句丽的领土了，在这么下去，新罗和百济早晚被高句丽给干掉。 在这么下去，别说新罗了，就算是百济，也得去跳海喂鲨鱼。 唐文化带来的好处也很多，大唐打高句丽，新罗打百济，完成统一之后，按照唐朝的治国方式治理新罗，未来的新罗人民的小日子，肯定也是蒸蒸日上。 刘仁轨既然这么说了，唐朝肯定就是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和你说是告诉你，让你投靠，如果大唐不想说了，那就是灭掉你的时候到了。 所以说啊，国际援助也不是白给你的，你不要还不行。 不要国际援助，就是瞧不起带头大哥，到时候大哥一翻脸，不要你这个小弟了，怎么捶你都是道理，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 表面上，大唐的国际援助是不要钱的，但换回来的是什么？ 是海上贸易、是水域，虽然金德曼不知道大唐为什么那么在乎水域。 总之，唐文化普及之后，未来的半岛上，估计也就没啥子新罗了，有的没准就是一座新罗城了。到时候半岛很有可能就是大唐的几个郡了。 但是，有选择吗？ 答案是否定的。 首先新罗脸百济都打不过，他们是真的菜鸡，百济的战斗力在刘仁轨这个文人眼里都是战五渣，你就说新罗得菜到什么程度？ 当然了，中原号称全球第一陆军，也不是吹吹而已，有这个实力。 当年可是在半岛，连续挑了十七个堂口的狠人。 想蒸馒头的时候发现没有馒头布了，于是，为了一块儿蒸馒头的布，一个连的突击小分队，只是一个小队不是满编连，愣是直接干掉了北极熊团的团部，抢了人家的军旗做蒸馒头布。 反正是伤害性挺大的，侮辱性更强，最强陆军绝对不是吹出来的，那是打出来的。后来鹰酱为啥研究夜视仪？就是被兔子的夜袭给打怕了！ 很多人都说古代战斗力不行，一群牧羊犬还都吹亚历山大和马其顿方阵，还说那个年代的马其顿方阵能横扫全球。 还说方阵的长矛2-6米长，一顿小刺刺攮下去，可以横推任何国家。 那你是不是忘了中原的戈和矛了？ 这俩东西的制造长度，是以人体的三倍高度为基准的，这是历史积淀论证的，戈和矛的长度，不能在超出人体三倍高度，可以去知乎，上面有人专门说过这个，战国的时候，人的平均身高是两米到两米五，好好算算！ 这么和你说吧，抛开他能不能打过匈奴骑兵不说，抛开后援补给和长城不说，来早了都不用七打一，大秦箭阵和魏武卒，随随便便一个就能教他做人，就乱最弱的谁都打不过，还谁都要惹一下的燕国，都够他喝一壶的了。 但凡亚历山大活的岁数大一点，长寿一点，在活个百八十年，再来中原就会遇到武安君白起。 你以为武安君会和他打？ 别闹了，咱们武安君肯定是一脸嫌弃的看着马其顿方阵：单子太小了，低于四十万的坑，老子不挖！ 从古至今，陆军基本都是无敌的存在，宋朝虽然若，但陆军强，没有养马地没办法的事情，但步兵打骑兵，宋朝也是胜多败少，就是姓赵太软蛋，人傻钱多，崇尚能花钱办事，绝对不动用一兵一卒。动一次兵的钱，足够买好几年平安了。 金胜曼在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只能是委曲求全了，从古至今，都是中原人的拳头硬，你打不过他，就没办法跟他讲道理，只能听他所说的歪理，然后你还得一个劲儿的点头，说这个道理讲得好！ “既然这样的话，为了表明我们新罗的诚意，本王决定，给你和公主赐婚，刘将军觉得如何？” 对此，刘仁轨一笑，国家的目的没到了，态度肯定强硬，一步不让。 现在，轮到自己和金胜曼的婚事了，态度也就不那么强硬了，连对女王的称呼都变了，“一切，全凭姐姐做主！” 第六百二十九章 回来了那滚蛋吧 秦爵爷终于回到了长安。 游骑卫全部放假，愿意回家的就回家，愿意去红帐子的，就滚去红帐子快活，一切费用，从游骑卫的军费里面出。 这群家伙整整憋了一年，都快憋疯了，有媳妇的撒丫子就策马回家，没媳妇的三五成群的钻进了红帐子。 也正是这天，出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长安城内的红帐子，人满为患，都要排队了。 一些红帐子的老鸨子们，也突然在门口张贴了一张告示：步卒优先，六折优惠！ 打了胜仗，不仅是游骑卫和大唐府兵的傲娇，就连这些中原人民也感觉脸上有光。 当然了，这里是长安，不是西州。 长安城的老鸨子们没有西州的老鸨子那么有觉悟，她们也需要生活的，也需要吃穿用度，给了六折已经是很大的优惠了，其实和西州守城结束的时候，红帐子对府兵对游骑卫免费，一曰白曰也差不多了。 进入长安城，秦爵爷第一时间是回家，可问题是，回家得等，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去中书省报道，然后见皇帝。 薛仁贵第一时间去了王家，德胜归来要把媳妇给接来长安，顺带着把王宝钗给娶了，另外，薛仁贵还想探探王仁祐的口风，看看王仁祐对女婿的态度。 胡彪第一时间后买了一大堆的礼物，有买给大莲的，有买给找老汉，还有买给老丈人宋老三的。但胡彪没有给宋老三送过去，等着皇帝的册封下来，再去找宋老三。 剩下的就是给柱子夫妇和老程夫妇的礼物了，胡彪知道卢国公府什么都不缺，人家小子日过得才叫一个滋润，想来想去的，还是赵老汉给出的主意，送六礼吧。 这里说的六礼不是结婚时候的三书六礼，而是春秋时候留下来的一种礼仪，是送给长辈的礼物，一共有六种，大概的意思就是长寿祝福、平安祝福、如意祝福、儿孙满堂、家庭和睦什么的，大概和现在的过年串门差不多，但是在古代这是重礼，是晚辈给至亲的长辈才送的礼物。礼物都不贵，但重在接地气，重在有亲切感。 原本大莲是不想跟着去的，但是征战归来，胡彪不仅是程处亮的战友还是柱子的好友，做弟媳的不能不去，大莲精心的打扮了一下，被胡彪拉着手去了卢国公府。 打马入城，刚进入内城门，秦长青就看到了熟人，居然看到了常乐，似乎傻徒弟已经等候多时了。 “恭喜恩师，得胜归来！” 常乐对着秦爵爷深深一施礼。 “传旨吗？”秦长青一连好奇的看着常乐，就要翻身下马。 “路过，恩师，徒儿是路过！” 常乐扶住秦长青的马缰绳，“都不知道您今儿回来呢，两位师娘这一年都是日日等夜夜盼呢。 对了，小师娘生了，是个小公举呢。恩师，陛下准许您在长安城内策马的，您去报道，我这就回庄子，把好消息告诉两位师娘。” 常乐撒欢的跑向了秦家庄的方向，秦长青想想常乐的话，没有选择城内策马，二十翻身下马，牵着马前行。 通常而言，敢在长安城内策马的，也就是鬼见愁程咬金了，但那是老李特许，人家老程策马撒欢归策马撒欢，从来不干那些欺男霸女的勾当，也不再人多的时候骑马横冲直撞。 本身老程的骑术就好，像是看到有人在城内策马欺压百姓的事情，也不管是谁，亲儿子都先打一顿再说，在告诉他，有本事去欺负勋贵，别他娘的欺负生你养你百姓！ 至于秦长青这样的小小男爵，在长安城一板砖能拍到一大片，只要脑子不进水，只要不像被言官弹劾，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 毕竟啊，弹劾秦爵爷和李银环的奏疏，一间屋子已经装不下了，但凡爵爷现在在城内策马，肯定落个恃宠而骄，功高盖主的罪名，没办法啊又打胜仗了，想低调都不行。 唉！ 爵爷叹了一口气，外面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好处不胜寒，不胜寒啊！ 牵着马，到了中书省，刚栓好马，立马有军卒过来询问，秦长青掏出来腰牌。 军卒检查后，对着秦长青一敬礼，“爵爷，您稍后，官府都准备好了，我这就去取！” 房玄龄、杜如晦都在中书省，在知道秦长青来了之后，拦住了送衣服的官员，“让他换好了衣服，直接去太极殿，中书省没工夫搭理他！” 啊？ 端着托盘的小吏一脸懵逼，“房相、杜相，秦爵爷征战归来有功，不见的话不好吧？” “说不见就不见，让他滚蛋！” 房玄龄说完，魏征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算了，还是我去吧！” 老房和老杜相互对望一眼，纷纷点点头，中书省肯定要派人过去的，魏征正好。 魏征出门对着秦爵爷一拱手，“长青，恭喜你又打了大胜仗啊！” “魏相，您今儿在岗啊？房相、杜相都不在？” “不在，事情忙。” 魏征亲自将托盘递到秦长青的手里，“爵位升了一档，现在是平西子爵了，这是官服。武将官职没变，重要的职位都赏给段志玄了，天策上将是皇帝，你就委屈委屈吧。等你段叔叔哪天挂了，正二品、从二品的武将官职就你的了。换了衣服，就去太极殿吧。” “你个老匹夫，你他娘说谁快挂了？” 不远处，传来段志玄的冷哼，“你挂了，老夫都不会挂！” “段伯伯，小侄有礼了！” 秦长青对着段志玄一躬身，“段伯伯，肩胛上的伤可有好转？” “好了，全好了！” 段志玄哈哈大笑，“现在不光能骑马，还能开弓呢，前几天还和陛下、老程、叔宝、敬德一同狩猎来了。要不是陛下拿着火绳枪，你段伯伯我第一名！” “段伯伯，您来中书省有事？” “这不是你哥段瓒出使薛延陀要回来了嘛，我来看看给个什么封赏，太大了我们段家就不要了。” 卧槽！ 秦长青瞪大了眼睛看着段志玄，你们大唐的武将，啥时候都这么谦逊了？不是你们的性格啊！ 第六百三十章 皇帝有啥好见的 “还有件事，我不是有个兄弟段志感嘛。” 段志玄捋了捋胡须，“我准备卸任镇军大将军，推荐段志感做左卫郎将，来和魏相、房相、杜相、辅机，商量商量！如果中书省同意，我好上奏疏给皇帝。” “小子啊，如果皇帝同意，镇军大将军非你莫属啊！” 说到这，段志玄拍拍秦长青的肩膀，“换衣服去吧，早点进宫早点回家，李银环生的是女娃，长得那叫一个俊俏！” 秦长青找了一个偏厅，换好了朝服，在中书省小吏的引导下，进了皇城，在城门口，早已经有小太监在等候。 “恭喜爵爷，凯旋！” 小太监对着秦爵爷一施礼，“干爹让我代他给您问号！” “谢小公公，谢常公公！” 秦爵爷掏掏兜，从里面拿出来一枚金币，塞到了小太监的手里，“稀罕物件，先留着，不出三年，兑换的时候会很值钱的。” “小的谢秦爵爷。” 小太监说完一抖拂尘，“爵爷，里面请，拐几道儿弯，就是紫宸殿了！” 讲道理啊，一个子爵想见李世民，至少排队都要派两三天的，但秦长青不同，想见随时都能见，当然了，前提是老李得想见他，不然就是一句滚蛋，秦爵爷也就滚蛋了。 虽然没见过皇帝，可秦长青就发现了，李世民就是妥妥的过河拆桥的绿茶婊！ 小太监十分和善，一路走过来，开始给秦长青介绍沿途的建筑，秦长青第一次进宫，自然看哪都新鲜。 经过永安门，穿过鼓楼栽到兴仁门，最后进了通过会正门，再过一道门就是紫宸殿了。 但是，老李却没在紫宸殿召见他，而是选择了仁安殿。 秦长青听了小太监一顿介绍，就发现老李这是瞧不起他啊，在后宫召见？这是没把我秦爵爷当男人啊！ 仁安殿的大门，被小太监轻轻推开。 “嗯？” 秦长青一愣，“小公公，你确定这里不是白虎堂，确定里面没放着一把刀？” 白虎堂？刀？ 小太监被说的一阵蒙逼，“爵爷，说什么小的不懂。里面有一对夫妇在等您呢！” 说完小太监笑了笑，“爵爷，陛下很忙，没时间见您的，里面的人您都认识！都是自家人！” 秦爵爷开始在殿外拖鞋，随后赤脚走了进去，刚进门就听见一声训斥，“把脚丫子洗了，一会儿还要在里面吃烤肉呢！” 秦爵爷不用看，光听声音就知道，是老丈人的声音。 一名侍女蹲着一盆热水走了过来，开始服侍秦长青洗脚，又给秦长青套上了大唐的桶子袜，又喷了点香水。 “岳父，不是见皇帝吗？” 秦爵爷穿过屏风，走进了后堂，看见丈母娘、李德盈、清河公主李德贤正在斗地主。 “皇帝有啥好见的？咋的，见皇帝比见你老丈人还重要？” “……” 秦长青：你他喵的能不能讲点理？你这么唠嗑信不信我抽空把你杖毙在游骑卫？ 索性不再搭理老李，对着丈母娘一施礼。 长孙皇后笑了笑，开始打量秦长青，“一年不见，晒黑了，人也瘦了，这次回来以后就不走了，我和皇帝说，不能所有的事儿都让你一个人做了，又不是三头六臂的。” “谢岳母！” “坐吧，这是仁安殿，自家人呆的地方，你我都不是外人！” 老李对着秦爵爷一摆手，二人落座，很快有人进来奉茶。 “一年时间，就变子爵了，皇帝给你的封赏还是很不错的，要知道，大唐的爵位可是很珍贵的，不是想得到就能得到的。” “不是……爵位不爵位的无所谓。”秦长青四周看了看，“岳父，您和岳母经常来吗？” “废话，我是皇亲，他敢不让我住。” 瞧瞧，老李就是这么豪横，惹来秦爵爷一阵鄙夷。 一旁的长孙皇后笑了笑，“长青，别听你岳父的，仁安殿就是接待亲朋的地方。” “哦哦！” “火器，确实厉害啊！” 老李感慨连连，“如今大唐的兵峰最盛，掌握了火器，也就掌握了话语，你说说看，西域诸部该当如何？” 你看，老李肯定是飘了，还飘得不清，现在都不说对方是西域三十二国了，现在都敢叫对方是部落了，这是有多瞧不起西域？ 但是吧，掌握了先进的火气技术，确实就是高段位的碾压，完全相当于王者去欺负青铜渣渣。 当然了，青铜渣渣也有虐王者的时候，因为青铜渣渣完全不按照你给他设定的预判走，更何况那不是一打九的游戏。 秦爵爷当时想到了很多个词汇，像是什么恩威并施、像是什么德行兼顾，可看到老李斜着眼睛看着他，眼睛里充满了无耻的杀气之后。秦爵爷顿时醒悟了，话不能那么说啊。 刹那间，秦爵爷将自己已经组织好的语言，全都抛向了九霄云外：妈的，李世民无耻就罢了，老丈人还这么无耻，真是当我是三岁孩子？ “万人敬仰的天可汗陛下，必将气吞寰宇横扫天下。我大唐能有天可汗这样的皇帝，是大唐的幸事，是臣子百姓的幸事，也是我的幸事，我作为大唐平息子爵，理当为陛下贺！” 对于秦长青的回答，老李满意的点点头，伸手一拍秦爵爷的肩膀，“贤婿啊，你的路越走越宽了！但是……” 老李话锋一转，打量了秦长青一阵，“现在你和老程学的太油滑了，这样不好。现在柱子那里有生产了一批燧发枪，纸质弹药和弹丸也经过了改良，射速提高了，精准度也提高了，你再给皇帝训练一支火枪队吧。关于火器的使用，卫国公都说了不如你，还咱们的举荐你人火枪队的统领！” “那我是不是就可以卸任游骑卫大将军的官职了？” 秦爵爷当时就开心的不得了，直接解下自己的腰牌、从怀里掏出印信摆在桌子上，“卸任，随时可以卸任……妈呀，终于可以丢掉包袱回家陪媳妇了！” 老李的脸色瞬间就黑了，最近是怎么了？怎么这群武将要么不要爵位，要么就交了兵符，妈的，弄得老李像是要释兵权一样。 “你给老子收起来，皇帝什么时候说让你卸任了？” 老李几乎从牙缝里面挤出来几个字，“收起来，继续做你的大将军，火枪队依旧隶属游骑卫。” 秦爵爷无奈的一耸肩，天大地大皇帝最大，没招儿。 第六百三十一章 给狗皇帝添堵 既然不能卸任，秦爵爷也就无奈的把印信给收了起来。 吃饭的时候，秦长青和老李又寒暄了一阵。 秦爵爷发现一件事，那就是老李用筷子的时候经常夹不到肉。 手有时候还在不停的抖动。 “岳父，你不会是老年痴呆了吧？” 秦爵爷十分刻意的，故意放慢了速度，问问的加起来一块肉，放在嘴里。 妈的，以前你和皇帝是怎么恶心我来的？你看我就怎么恶心你。 连续夹了三块肉，故意在老李的面前停顿了一下，老李的脸色越来越黑。 可秦爵爷觉得这样还不能出气，又稳稳的夹起来一块肉，递到老李的嘴边。 老李呲牙咧嘴的看着秦爵爷，眼神里面全都是愤怒的火焰，恨不得把秦爵爷给焚烧殆尽。 秦爵爷的眉毛一挑，我又不造反，我就是气你找找心里平衡，你能拿我怎么样？ 你生气啊？ 你越生气，我秦爵爷就越开心。 啧啧啧，我就喜欢你这幅，恨不得干掉我，却又那我一点儿办法没有的样子。 “呵！” 老李愤怒的张开嘴，将一块肉狠狠地咬住，就像是在吃秦长青一样，要多用力嚼就有多用力嚼。 长孙皇后十分无奈的看了一眼秦爵爷，“长青，什么是老年痴呆？” “这……” 老年痴呆？ 得咋解释呢？秦爵爷思索了好一会儿，“大概就是字面意思了。” 啥？你他喵的是朕老年痴呆？ 老李当即气的半死，老子正直壮年，怎么可能老年痴呆。 想到这，老李拿起来筷子，深吸了一口气，眯着眼睛仔细的看着肉片，然后十分吃力的夹起来一块肉，放进嘴里。 然后，学着秦长青的模样，对着秦长青一挑眉毛，“我不是手抖，我就是看不清，夹不稳而已。” “ 没别的症状吗？” 秦长青努力的搜索关于老年痴呆的各种症状，像是什么记忆障碍、失语、失用、失认、视空间技能损害、执行功能障碍以及人格和行为改变…… 甚至是尿频尿急尿无力，像是什么岳父你撒尿的时候，是一条线还是个心形？ 老子尿个屁的心形，那他喵的是尿分叉，你当老子不知道？太医署老子经常去，寻常的小毛病，老子都懂，你特么才尿分叉…… 看着秦爵爷努力的在思索在各种接地气的词汇，不管的给他安插各种可能是老年痴呆的病情，这让老李恨不得立刻马上，就招呼来内侍，把秦爵爷给乱刀剁了喂狗。 最终，秦爵爷一连失望的看着老李，“岳父，你这不是老年痴呆，你这是老花眼呐！” “长青，什么是老花眼？” 长孙皇后发现了问题的关键，二郎这是被长青给气糊涂了。 在心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你剥削长青剥削的太明显了，典型的黑心资本家了，你看看妾身，一句话不用说，一个问题不用问，人家长青就把股份送到我手里了。 都是程知节，这些年为非作歹惯了，二郎用着也顺手，黑吃黑的勾当一时间改不过来了，抽空得和二郎聊聊了，不能总过去压榨长青的。 现在的秦家庄，就是典型的：老流氓一过，地窖断货，老李一来，含泪拜拜！ “大概就是随着年龄增长，眼球晶状体逐渐硬化、增厚，而且眼部肌肉的调节能力也随之减退，导致变焦能力降低。因此，当看近物时，由于影像投射在视网膜时无法完全聚焦，看近距离的物件就会变得模糊不清，看字的时候十分模糊。” 秦爵爷顿了顿，“岳父，你现在看字是不是模糊不清？”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老李不断的点头，要知道最近他都很少批阅奏疏了，全都交给房玄龄杜如晦了，现在杜如晦的眼神也大不如前了。 老李在心理叹了一口气，老了，全都老了！但是，虽然老了，却不服输！老李觉得自己有生之年，肯定能打下高句丽，圆了自己最后一个皇帝梦。剩下的像是什么吐蕃薛延陀啥的，全都留给傻儿子了，不然傻儿子登基之后，没点儿像样的功绩，那什么服众？ “长青，有办法吗？”长孙皇后急忙问，最近老李因为批阅奏疏都上火了。 “简单啊，配一副老花镜就好了。” 秦长青说的十分轻松，“大概原理和望远镜差不多的。我上次走得时候发现闫立德闫大人也带有老花眼，正巧可以让皇帝对三省六部做个调查，谁的眼睛不好使了，可以去柱子那里，我让柱子先弄一套眼光的设备。” “你确定眼睛看不见了，也能治？”老李突然一脸严肃的看着秦长青，“长青，可不近是我，就连皇帝、高士廉他们也有此类的症状，太医署都一直束手无措呢。” “能治的，带上眼镜就看得清了！” “行，你要是能治好我的眼睛，以后眼镜的采购，我和皇帝就不占你的股份了！” “真的？”秦爵爷有点不相信老丈人的人品！ “肯定是真的！” “那行！” 只要不被剥削，秦爵爷做什么都有动力。 吃过饭，闲聊了一会儿之后，秦爵爷起身告辞。 离开的时候，恰好老李也穿鞋送他，看到了老李的鞋子，秦爵爷一样的眼神一闪即逝。 走出了仁安殿，秦爵爷对着自己的脸就是一个大嘴巴…… 气，爵爷很气啊！ 气呼呼的走出了皇城，没有着急上马，而是牵着马走向城外。 爵爷还有很多事情没想清楚，想着想着，就已经到了秦家庄的范围。 临近清华书院，发现了一男一女。 “相公，我想买一对儿金钗！” “买呗，多少钱？”男人问女人。 “大概三贯钱。” “……”男人的面容一僵，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昨天和弟妹出去吃饭，她头上就戴着唐奈儿的金钗，特别好看！” 男人开始上下打量女人，“媳妇啊，你怎么能和弟妹比呢？你长得有她丑吗？腿有她那么短吗？脸蛋有她的大吗？腰有她的粗吗？” 第六百三十二章 这男人神了 女人一阵疑惑，摇摇头，“那倒是没有，我长得这么漂亮，她长得那么丑。” “亲戚们夸你怎么夸的？”男人又问，“夸咱弟妹又是怎么夸的？” “夸我年轻漂亮，身材好！夸弟妹头上带着的金簪子漂亮。” “所以啊，为什么要买发簪？是因为人不够自信，人长得不好看，只能通过饰品来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男人说的那叫一个义正言辞，惹的女人脸上立马出现了笑容，“可你就不一样了，你不用佩戴任何饰品，就能吸引别人的目光，你是属于纯天然的青春貌美型的，咱们不能和丑逼比的，自降身价了是不是？” 女人一听，越品越觉得男人说的对，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当即表态，“相公，不买了不买了！” “买，为啥不买？” 男人说的那叫一个大义凌然，“好歹你相公我现在也考进了三甲，秦爵爷给清华书院立下了奖学金制度，考进了三甲奖励百贯，如果为官一任政绩清明，还奖励秦家庄的一套房。你看看这里……看看那排小楼阁，未来你相公我，要住进去的是别墅，可不是小高楼！” “真的不买了！” 女人接连摇头，“我觉得没那个必要了。当年你寒窗苦读，别人都不看好你，家里人都不待见你，穷日子都和你一路走过来了，现在也没必要攀比的。” 说完，女人伸手一指秦爵爷规划出来的一片居住区，“咱们家也不要什么高楼别墅了，三年草屋就成了。将来你为官一定要清正，我在家里持家，但凡有给你行贿的，我都把他们给赶走！清华书院培养你也不容易的，还免除了一切学杂费用，现在你也考进了三甲，我已经很知足的，当年我就说，我男人肯定能金榜题名的。” “夫人啊，我……”男人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跟着我，苦了你了！” “不苦的，不苦的，你就努力，将来没准我也是宰辅夫人不是？” 女人越想，越觉得自己男人前途无量，轻轻抱了一下男人，“相公，那我先回去了。” “不买了？真不买了？” “不买了，不买了！” 女人几乎是一溜小跑，“相公，我去买肉，晚上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看着女人离开，男人下意识的摸了一下钱袋里，狗屁的奖学金，狗屁的安置房，都特喵的是骗人的。 唉！ 男人叹了一口气，为了应付媳妇，自己也是煞费苦心啊。 我操，这是个人才啊！ 明明没有钱，还把女人给说的无力反驳，这要是培养好了，将来坑皇帝的钱，妥妥的啊。 秦爵爷把马拴在校门口的拴马桩上，叫住了男人，“兄台，你叫什么名字？” “爵爷？” 男人看向秦爵爷，明显一愣，“恭喜爵爷凯旋！” “你认识我？” “爵爷，我就是这里的学子，名叫骆宾王，去年赶考有幸得了头甲第三名，因为官职紧缺，现在还是个候补，目前暂时在书院教书！” 唐初四杰骆宾王？ 险些被陈宵贤给赶出书院家伙？ 大才啊！ 唯一不好的就是家里太穷了，英年早逝！ 这是个神童，实打实的神童，肚子里是有你真才华的人，最著名的事迹，就是跟随英国公徐敬业起兵讨伐武则天，撰写的《讨武曌檄》。 作为“初唐四杰”之一，一生著作颇丰，对荡涤六朝文学颓波，革新初唐浮靡诗风，开辟有唐一代文学的繁荣局面作出了贡献，因而成为中国文学史上有影响的人物，长期来受到人们的赞誉。 在初唐四杰里面，作诗最多的就是骆宾王，这货比较尤擅七言歌行，代表作就是《帝京篇》。 还有很多长篇，在唐代都被称作是绝唱，可想而知骆宾王是多牛逼？ 自古以来，名字里面带宾王的，都特喵的有一定的被人不能掩盖的特长。 当然了，你不能说刮痧小李，他俩不是一个系列，骆宾王是把赋干到了巅峰，也算是给以后的赋，定了一个全新的规格和写法。 刮痧小李，那是天才，天才中的天才，人家把榜一大哥汪伦，都搞得名流千古了。 （小李新赛季不刮痧了，上赛季战力排名40，这个赛季一直打云樱了，没咋玩小李战力被超了。话说云樱挺坑的，我打得也不菜，虽然说不是每局都MVP，可打了15局，就赢了一局，唉，上赛季再怎么说也是躺到荣耀的。回忆了一下，我严重怀疑和我打的没关系，是队友太菜了，带不动我，做不到让我躺赢！对，一定是这样的，不是我菜，就是队友带不动我！） 唯一的遗憾是，骆宾王在文学上的成就很高，可是在治国安邦上的水平却没有修炼到家。让他写篇文章来，能感动到你痛哭流涕，可是让他指挥千军万马运筹帷幄，他却寸步难行，不然当年徐敬业也不会兵败被杀了。 “你说的奖学金和安置房不错，写一个章程出来，抽空送去给水部，交给许敬宗，让他转交给皇后娘娘，就说我让你送去的。” “爵爷，小人就是随口一说，小人……”骆宾王的额头上瞬间出现大量的冷汗。 “不错啊，不错的建议，肯定就要施行落实的，反正又不花我的钱，主管教育的是皇后。” 老秦走近骆宾王，拍拍他的肩膀，“只要你别让我花钱搞这些，我再许你一场富贵！” 啊？ 骆宾王当即对着秦长青深施一礼，“谢爵爷赏识。” “另外，别再书院教书了，皇家军事学院缺一个文化课教员，抽空我和陈宵贤说一下，安排你去军事学院教授文化课，顺带着你也学学军事知识。” 秦爵爷骑上马，离开了。 留下了楞在原地的骆宾王，伸出手使劲儿拍拍自己的脸，很疼很疼的，这是真的，这不是做梦啊！ 望着秦爵爷远去的背影，骆宾王在此深施一礼。 爵爷回到家，李焕儿和李银环早就在家等待了，院子里摆了四桌，爵爷府所有人同庆。 第六百三十三章 装傻充愣李明达 先是抱抱秦牧，然后有抱抱自家的小公举秦瀛。 爵爷的是满面红光，看看正张开手臂的李明达，爵爷也是十分欢喜。 “姐夫，我抱外甥女，我抱外甥女！” 将秦瀛递给李明达，李明达做了好几个鬼脸，秦瀛顿时裂开就笑。 喝过酒，秦爵爷虽然脸上露着人畜无害的笑容，眼神始终在李治的身上打转。 但还是在酒宴散过之后，第一时间揪着李治的脖领子，像是拎小鸡一样的拎到了书房，抄起戒尺，对着李治的屁股狠狠抽了三下。 随后，凶神恶煞的看向跑来的李焕儿，不由分说，将李焕儿懒腰抱住，使劲一翻身，扬起手，对着李焕儿的小屁股，也是狠狠的抽了三下。 不仅是李治和李焕儿，就连李银环和小武都是惊呆了，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切，不明所以。 然后，秦爵爷瞥了一眼李治，意犹未尽的抄起戒尺，对着李治的屁股又是连续抽了三下。 打得李治是饱含热泪，一脸委屈无助，“凭……凭啥打我？” “皇帝让我打得，觉得委屈赵皇帝去！” 然后，秦爵爷又是一脸心疼的看着李焕儿，“夫人，打在你身疼在我心啊！走走走，咱们回房……” 然后，房门一关，秦爵爷上演了一场攻城大战，一口气攻陷了两座城池！ 李治就觉得自己委屈，回到了房间，脱下了裤子，小武很细心的给他涂抹了药膏。 李治趴在榻上，咬牙切齿的，眼睛里全都是怒火，但很快，李治一个激灵做起来！ 啊！嘶！ 屁股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李治又呲牙咧嘴的站起来，一本正经的看着小武： “不装了，我摊牌了，我就是晋王李治！” 但是，没有意料中，小武会出现惊讶的神色，相反小武却十分淡定。 “我都知道了！” 说完小武坐在李治的身边，“这话以后别说了，老师都没点破，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那我不是被白打了？” “打你也不亏！”小武叹了一口气，“被骗了这么久，心理有火正常的，你就别忘心里去了。” “我生气不是因为他打我，是因为要打也是去打李泰、李恪他们，别光打我自己啊。” “你啊……” 小武拉住李治的手，“为善，你以后还是为善。 薛仁贵也回来了，等他娶王宝钗的时候，你可是要去的。 另外，我听许敬宗说，他已经安排人，把薛仁贵的原配夫人都接来京城了。 现在薛夫人正布置新房，准备让薛仁贵娶妻呢，既然你要争，那就把该做的前期都做了，剩下的就不要参与了，全交给许敬宗去张罗，他现在出门都是打着恩师的旗号，别人不会在意你的，但你也要小心一点，别被太子殿下和魏王他们抓住什么把柄。 还有啊，我们武家那两位兄长，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不能堪以重用。 但是要反着用，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简单说我那两位兄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贴上谁谁死，完全是属于丧门神的，你要是想用就反着用，别把自己给坑了。” 瞧见没，一个优秀的媳妇，肯定能成就一个优秀的男人，优秀这种事情是相互影响的。 正史里面，没有小武和许敬宗的话，李治也不可能那么快就亲政，更不会有那么大的成就。小武手黑，许敬宗心黑，但是他们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不把内斗放在朝堂上，凡有大事一致对外，甚至有时候还要拉政敌一把！ 比如，打高句丽，经营西域，基本上派出去的打仗的文武，一半都是小武和老许的政敌，但是老许和小武在长安，把后勤工作做的是真心到位，让李治都挑不出来一点毛病。 就算是政敌打了败仗，李治要降罪都是小武和老许给求情的，这点你不服都不行。 ………… 日上三竿！ 秦爵爷扶着腰，缓缓走出卧房，来到了院子里。 拖着疲惫的身体打了一套军体拳，不多时，李明达抱着秦瀛走了出来。 将一个毛垫摆在石桌上，把秦瀛放在毛垫上，亲手做了一碗迷糊糊，一勺勺的喂秦瀛吃。 “明达！” 秦长青坐在石凳上，“明达，你是不是有时候喘气很费劲啊？” 李明达点点头，放下碗和勺子，用丝帕给秦瀛擦擦嘴，“是啊，上次去动物园就犯病了呢！要不是当时有御医在场，恐怕命都没了呢。” “那岳母呢，是不是也是一样？” “是的呢，母亲虽然用香水，可不能喷太多的，喷多了就呼吸困难呢！” 李明达说完，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姐夫，你能治这个病吗？” 不对啊！ 按照历史的记载，去年长孙皇后就应该病逝了，怎么今年还活着？ 今年长孙皇后三十七，老李四十一，四十一岁就得老花眼了？ 基本上可以确定了，老丈人就是李世民了，丈母娘就是长孙皇后了。 但是，爵爷能认吗？肯定是不能认的，万一认了，老李更得明目张胆的去剥削他了。 现在依旧假装不知道，将来还能骂上几句狗皇帝，解解气，老李对他也没招儿。 随即，秦爵爷的眼睛眯了起来，那现在看来，那个说自己有远房亲戚是宰相的房叔叔和杜叔叔，肯定就是肯定就是房谋杜断了。 啪！ 秦爵爷对着自己狠狠抽了一个嘴巴子，早该想到的，老杜有病是病逝的，就是消渴症啊。 他妈的，俩人都找那么蹩脚的借口，自己只要想想就能明白的，大意了，论玩人的本事儿，还特么是狗皇帝和那群宰辅啊。 尤其是高士廉这个老东西，你麻痹的，你作为老子的舅老爷，你还装，你特么就装！ 妈的，让你们装，跟老子装，看老子怎么恶心你们！ “明达，我听说你姐嫁给我之前，好像还有封号来着？” “对呀，是……” 李明达话说了一半，突然不说了，“有啥封号，我不知道啊。我出声的比较晚，一直就住在这里，是你和姐姐那我带大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第六百三十四章 可怜秦府的大门 可以了，不用在想了。 秦爵爷现在神马都想通了， 李焕儿应该就是那个失足落水的汝南公主了，留在对马岛的，他喵的应该是李渊。 “我和你姐忙，将来秦瀛还得靠你照顾呢。我让你二花姐姐给你熬点梨汁，再把方法写下来，你抽空让岳母派个人，把方法带回去，常年喝的话能遏制病情的，我再找赵德全，给你弄个药方。” “真哒？” 李明达立马拍手叫好，“姐夫，犯病的时候呼吸都困难呢，特难受，难受的想死又死不成！” “真的。” 说话间，传旨太监来了。 免除了秦爵爷一切接旨的礼仪，直接开门见山，赐封秦长青为平西子爵，在最开始食邑三百户的基础上，又加了五百户，并且按照五百户的实际人口，给秦长青扩大秦家庄的封地面积。 大概意思就是，白送你五百户和五百户的土地，你从之前的三流小地主，现在变成了二流小地主，但是还没升级到大地主的层次。 不光是这八百户养活一个平西子爵府，还不用交税，朝廷还给他发俸禄。 但是想到俸禄，爵爷的脸色又变得难看了，从三品的大将军、正五品子爵、鸿胪寺员外郎……一大堆的官职，特喵的就给发一份工资。 但是吧，在想想自己以后的大马车，有加了两匹马，爵爷还是笑了，笑的贱兮兮的，要知道子爵可以使用四匹马拉大马车了，那不是说自己的马车可以升级一下了，适当的时候和李焕儿、李银环高高车震神马的，岂不是更加快活？ 想归想，做归做，秦爵爷决定了，要搞一辆大马车，不给自己搞，给晋阳公主搞一辆，不光要搞一辆大马车，还要搞一艘游轮，就弄个名字叫晋阳公主号，我就看你老李看到了马车，看到了游轮，你心里难受不难受？ 妈的，好东西肯定不给你的了，就给你的子女，我就让你看着，有种你勒索自己儿女去！ 想到这，秦长青又想到了李治，小崽子，抽空我得和你好好聊聊了，你现在这个样子，不出三年，就得让李泰和李承乾把你弄死。 你爹还能活十多年呢，你就着急明目张胆的安插人手了，之前和你说的都白说了，你要人畜无害，你要表现出来对长孙无忌没啥威胁。 真到了夺嫡的时候，我特么都不一定搞得过长孙无忌，关陇门阀之首，到什么时候都是关陇门阀之首，你去了王仁祐的闺女，也只是能保命而已。 真到了夺嫡的那一步，王家很容易就把你丢掉的，所谓的一纸婚书，到时候都不如擦屁股的纸。 想想就揪心，家里被杜如晦、房玄龄送来杜荷、张顗、房遗爱这三个反贼反贼也就算了，李世民把未来的皇帝丢我家，李渊他喵的把未来的皇后、女皇丢在我家，你们爷俩和两个宰辅，还能不能要点脸了？当老子是啥？救世主吗？ 秦爵爷心理一阵不平衡，这时候外面传来几声喧嚣，其中一个大嗓门，不是别人正是老流氓程咬金。 “都给老子排队，老子的牛车先来的，老子还带了一坛子烈酒，你们带啥了？都滚去后面排队，都给老子离爵爷府的地窖远一点，好东西俺老程第一个搬走！” 说完，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你没看错，就是被人一脚踹开的。 “瓜娃子！” 老程的大嗓门很大，“凯旋归来两天，居然不去老夫府上报道，老夫白他娘的疼你一回了！你给老夫等着，新文礼的忌日，老夫就烧一纸讨秦檄文，老子要告你的状！” 李明达看看老程，看看后面的牛进达和侯君集，突然抱起来秦瀛，对着坐在门槛上喝迷糊糊的秦牧一招手，“程伯伯来了，快来讨赏钱！” 说完，李明达抱起来秦瀛，秦牧也刨了过去，李明达率先开口，“程伯伯，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老程一愣，牛进达和侯君集也是一愣，秦爵爷的嘴角微微露出来笑容，这个小姨子是个人才，可以好好的培养培养！ 让你们没事儿勒索我，看我今年过年，就带着一群孩子，在牵上十辆牛车，爵爷我挨家挨户的去勒索你们！ “娃啊，俺老程出门从来不带钱的，谁敢管俺老程要钱？” 老程挠挠头，“要不这样，先欠着？” 李明达把秦瀛交给了秦牧抱着，自己解下腰上的钱袋子，从里面掏出来厚厚的一摞欠条，“程伯伯，您老现在去掉压岁钱，已经欠我好几贯钱了。上次你带着我和牧儿去逛街，买东西可都是我花的钱，说好的给报销，你还没给呢！这次就……” 老程的脸一红，看向身后的牛进达，“老牛，你带钱没？” “大哥啊，我……” 牛进达的话刚说完，老程就扯下牛进达腰上的钱袋子，打开看了看，里面都是钱票，就塞到了李明达的手里，“多了算是给你的利息，少了抽空你路过牛叔叔府，登门管他要就行了！” “……”牛进达：我特么招谁惹谁了？ 然后，无奈的解下腰上的一个玉佩，递到李明达的手里，“好东西，皇帝赏的呢！” “谢牛叔叔！” 说完，李明达一脸期待的看向侯君集，侯君集解下钱袋子，塞到李明达的手里，李明达笑面如花，“谢侯叔叔！” 所以说啊，秦爵爷看到这一幕就来气，当年囤粮的时候，家里陆续来的人，李焕儿全都认识，想想就觉得懊恼。现在李明达随随便便来个人也全都认识，麻蛋的，早该想到的，秦家庄又不是什么豪门狗大户，怎么每天都来朝廷的大官？ 众人围坐在石桌上，老程很刻意的和侯君集保持距离，见牛进达放在两人的中间。 李明达抱着秦瀛，带着秦牧回屋了，凤儿立马忙碌着奉茶。 老程不开口，老牛和老侯就不说话，这里面老程最大，生怕一开口，老程喷他们。 秦毅这时候走了进来，对着老程一躬身，“老公爷，您的牛车都装满了，已经运回去了。牛爷和侯爷的带来的牛车也都装满了，都打发他们回去了。” 第六百三十五章 秦爵爷准备挖地窖 “好，做的好！”老程拍拍秦毅的肩膀，“秦毅啊，你的路越走越宽了。” 老牛和老侯，也对着秦毅点点头，这个管家很上道儿。 秦爵爷的心都在滴血，你们这样真的好吗？我就问问你们真的好吗？ 老牛也会一样，“松洲一战赢了，也占领了吐谷浑的全境，歼灭了吐蕃精锐，吐蕃全线收缩，近两年没发生什么摩擦了。 我老牛啊得谢谢你，松洲一行，琅琊郡公虽然罢免了，却换回来一个壮国公，升级了！ 俺儿子见虎，腿让你接上了，我看裴行俭和李道宗送来的战报，还特喵的阵前斩敌了，杀了扶桑国第一勇士？ 儿子现在得了一个游骑卫集体一等功，火枪队集体一等功，还得了一枚大唐远洋勋章，都是你的功劳啊！” “西域一战，我也犯了错误，幸好老牛、老段和长青你帮忙，不然我估计要罢官除爵了，现在好了功过相抵了。” 侯君集叹了一口气，看向了老程，“兄长，以前弟弟愚昧啊，愚不可及！” 老程起初一脸嫌弃，可很快老程乐了，“知道自己愚昧就可以了，但就事论事，俺老程还是不待见你！” “……”侯君集：老子都放下身段向你们低头了，你咋不接招呢？ “当然了，以后要是想喝酒，你就找俺老程，俺老程先和你喝喝酒，培养培养兄弟情，将来上了战场，不管是你领兵也好，药师领兵也罢，俺老程也敢把后背留给你们，一往直前的做先锋大将！这辈子，俺老程是不适合统兵了，但做先锋俺老程谁都不服！” 感动，侯君集大为感动。 其实说白了，历史上侯君集造反，也是被逼无奈的。 李药师说他要造反，其余武将就开始不待见他了，再加上侯君集当年松洲一战确实打得漂亮，也隐隐约约有点瞧不起李靖和老程他们，人被孤立了，排挤了，性情大变也属正常。 讲道理啊，大唐别看文人都能灭一国，但是大的集团军规模的战役，还得是李药师和侯君集，不是捧高侯君集，不能因为侯君集造反的污点，就忽略他的武功。 参与灭亡东突厥，大败吐蕃，大破吐谷浑，灭高昌…… 在古代这也是功勋卓著的名将，奈何老李拿他当亲弟弟对待，侯君集的耳根子软，没摊上一个好太子，没弄到一个好女婿，再加上女婿贺兰楚石、驸马都尉杜荷、国公张亮一顿忽悠，就把老侯给忽悠瘸了，头脑一热居然造反了。 然后有意思的是，举报李承乾谋反的，居然也特么的是贺兰楚石，侯君集被抓之后，气的险些吐血。 但就是造反了，老李都没想过要杀侯君集，还想给侯君集机会。 但是，满朝文武居然没有一个给侯君集求情的，你就说老侯的人品是有多差？ 老李也是骑虎难下了，没办法就亲自去了一趟死牢，和侯君集促膝长谈了一夜，没有人知道老李和老侯到底说了什么，唯一知道的就是，三省六部的上疏几乎都是一样的，侯君集谋反，当诛九族！就连大唐老好人房玄龄都在奏疏上给了一个同意的批注。 但老李顶着巨大的压力，居然全都给驳回了，只赐死了侯君集一人，给侯君集留了全尸，全家也没有被殃及。 至于举报有功的贺兰楚石就有点惨了，除了侯君集的女儿，也就是贺兰楚石的媳妇，贺兰家被诛了九族。 反正不管怎么说，老李是十分看好侯君集的，可侯君集自己不争气，谁也没招。 秦爵爷和侯君集也没啥聊得，无非就是在侯家有难的时候，帮忙捞一把罢了，至于未来侯君集会不会造反，秦爵爷也不知道。 老程三人在秦府吃酒，一直持续到了天黑，老程这才满意的拍拍肚子，扬长而去。 秦爵爷找来秦毅，“毅叔，在挖一处地窖，秘密一点，别让老流氓知道，不然咱们家迟早被他搬空！” “好嘞！” 秦毅刚离开，秦爵爷就想起来一件事，那就是和颜趋庭的比试。 整理了一下衣服，秦爵爷去了书院，来到陈宵贤的办公室。 陈宵贤正在给学生们出考题，也没抬头，“吃食放在一旁，等我忙完就吃了，你先下去吧，帮我把骆宾王叫来。” 说完，陈宵贤继续翻书，继续弄考题，在这方面，陈宵贤已经是专家中的专家了，考题出的没有很难只有更难。 尤其是在术数、律疏方敏，一道题能给你挖出来十几个坑，让所有的考生都防不胜防，甚至是那些买课外辅导材料的学子们，更是一边交钱，一边的在心里问候陈宵贤德祖宗十八代，这个教书匠是真的不当人啊！可偏偏他们又不能不买，因为现在的陈宵贤已经是翰林院的物品侍讲学士了，皇帝亲自下的旨意，让陈宵贤参与到科考出题中，并且严令翰林院，多读读陈宵贤编写的课外辅导教材和清华书院的教书教材。 这一看不得了，翰林院的大学士们破天荒的发现，这个老东西有才啊，十分有才，那行了，你负责出题，我们负责帮你扶正，既然是给考生挖坑，那咱们就全都别当人。 所以，很多学子是被迫才买考题的，清华书院出的练习册，都是他们没见过的题目，甚至想都不敢想的题目。 “怎么还不走……” 陈宵贤脸色微微带着一点怒起，抬起头就要训斥下人，可一看居然是秦长青，当即站起身施礼，“爵爷，对不起，我不知道您来了！” “没事，人在出考题的时候，心焦躁，我理解！” 秦爵爷坐下来，给小陶炉里面填了几块碳，开始烧水泡茶。 陈宵贤也走了过来，坐在对面，正准备接过茶壶，却发现秦爵爷一摆手，“没外人，谁来都一样。” “谢爵爷！” “老陈啊，我走得时候，不是和颜趋庭有个赌约吗？结果怎么样啊？” 陈宵贤笑了，笑的像是一个花枝招展的老娘们…… 第六百三十六章 大唐神机营 比试赢了！ 赢的十分漂亮。 清华书院一共派出去十名学子，考中了四位。 其他各地的书院，基本都是考中一个两个，完全没办法和清华书院比。 因为考中的人数较多，现在来求学的学子人数翻了三四倍，都是慕名而来的。 颜趋庭资助的十名学子，只考中了一位。 值得一提的是骆宾王，在和颜趋庭等人辩论的时候，更是横扫全场，碾压群雄。 但是其余人都有官做，唯独李二陛下给了骆宾王一个后补。 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那只有李二陛下知道了。 字唐朝，殿试的前三名，都可以称之为状元。 是到了南宋之后，第一名称状元， 第二名称榜眼，第三名称探花。 宋哲宗时，将进士分为经义、诗赋两科，分别举行考试，经义进士以经义定取舍，诗赋进士以诗赋定去留。 宋代的常科考试分为州府试、礼部试、殿试三级。州府试称解试，礼部试称省试，殿试带有复杂的性质。宋代在正科之外，还设立恩科。连续考十五场不中的，皇帝用“特恩”的办法，赐予本科出身。 也因此，在唐朝科举考试的“三甲”绝非指状元、榜眼、探花。而是把中榜者统一称为进士，根据成绩高低，进士又分为三等，即一甲、二甲、三甲。 即殿试第一等的称为“一甲”，赐“进士及第”；第二等的称为“二甲”，赐“进士出身”；第三等的称为“三甲”，赐“同进士出身”。所有的中榜者是从一甲、二甲、三甲各取若干名。 为什么要这么搞？ 因为唐朝的时候，真正的主力军是关陇门阀和孔家，如果真的按照考试的成绩录取的话，那除了孔家的学子就是五姓七望的人了，你让别人怎么办？ 所以，为了让录取的考生，个大郡县都雨露均沾，达到一个有效平衡，就搞出来这个所为的一二三甲，也可以说是三个等级。 官员分配的时候，按照这个等级进行分配。 得了状元，肯定也会成为所有人拉拢的对象，甚至是这边名单一出来，当朝大员们就开始派人过去拉拢，许配女儿，将状元招为女婿。 头甲第一名被崇文馆的一位大学士招为女婿，头甲的第二名被弘文馆的一位学士招为女婿。 但到了骆宾王这里就没人理会了，首先骆宾王出身寒门，另外骆宾王就读于清华书院，李承乾和李泰的人，敢明目张胆的抢别人，却不敢去抢秦长青。 第一名、第二名现在分别在崇文馆和弘文馆任职了，骆宾王只能是委屈的登上了候选名单。 当然了，也不是没有人拉拢过骆宾王，房玄龄有个亲戚，只有一个女儿膝下无子，有意撮合骆宾王，却被骆宾王给义正言辞的拒绝了，自己有媳妇，绝不入赘。 有意思的是，骆宾王少年求学，其实就是仰仗媳妇来着，所有的学资都是媳妇拿出来的，不管家人怎么反对，媳妇就是看好骆宾王，觉得骆宾王将来肯定能出息人，肯定是大才。 当然了，这也和骆宾王的口才有直接关系，他媳妇最佩服的就是，骆宾王虽然穷，却每次都能把她说服的哑口无言，挑不出来一点毛病。 “骆宾王暂时先别安排官职了，我想让他去军事学院做文化教员，在磨炼几年，然后为官，现在还是太年轻。” 陈宵贤也是点点头，表示赞同。 不多时，有羽林卫来了，说是柱子请秦爵爷前往铁匠铺。秦长青临走的时候，安排的事情已经办好了。 秦长青点点头，“老臣啊，骆宾王提出来一个奖学金制度，以及安置房制度，我觉得可行，你和骆宾王研究研究，你是书院的院长，这事儿还得你拍板钉钉！” “是，爵爷！” 秦长青跟着羽林卫的军卒去了小清河。 发现柱子正在坐在门槛上抽烟，丝毫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国公之子，一点的架子都没有。 烟盒也在身边摆着，居然是和天下，似乎现在已经看不上华子了。 扶桑的几艘货船要到了，也拉回来一船的烟叶，不可否认啊，脚盆鸡家的烟叶，在唐朝这个时代，还是上品的，对于人没啥可说的，但是货物好这点得承认。 到时候，让贺超群在弄个卷烟品牌，唯一不好的就是，不能搞爆珠，上辈子抽烟倒是蛮喜欢抽带爆珠的。 “柱子，什么搞好了？” 柱子抬头看看秦长青，“哥，我发现李老爷……绝对是个事儿逼，事儿逼中的事儿逼！” “啊？” 秦长青一愣，噗嗤一下就笑了，“对，柱子你说的没毛病，他就是个事儿逼！” “不要脸！” 柱子将烟头丢在地上狠狠的碾上几脚，“居然拿着开花弹炸鱼，一枚开花弹，比火油弹都贵，实验的时候，我们都小心翼翼的，他特么倒好，炸鱼还炸上瘾了！” 轰！ 说话间，就听见铁匠铺的后面，传来一声爆炸。 随后是老李吆五喝六的声音，“知节，去捡鱼，晚上咱们吃全鱼宴！” 老程一咧嘴，咋特么吃？开花弹里面全都是铁砂，鱼都炸碎了一大半，能捡起来的，多数肉里面都是铁砂，你就告诉我，咋吃？ 秦长青也是一阵无奈，“开花弹研究出来了？炮弹打出去能爆炸？” “也不是全都能爆炸，九成以上的都能爆炸。” 柱子站起身，找来一个弹丸，弹丸就是一个铁疙瘩，上面带着一条长长的引线，“装填的时候，这东西飞出去之后，会借助火药的推力点燃引线，达到爆炸的效果。基本上就是把爆破筒做成球形，然后利用虎蹲炮发射出去。” “现在咱们有多少虎蹲炮和燧发枪？”秦长青问。 “三百条燧发枪，六十尊虎蹲炮，每条燧发枪上都配有刺刀。弹药和之前的填充不同，按照你说的弄得指指弹药，方便了许多，射速也提升了不少。” 秦长青点点头，差不多够用了，足够让牛见虎弄一个神机营了。 第六百三十七章 一副老花镜 秦长青好奇柱子说的新玩意儿倒是啥。 柱子抱出来两个大箱子，里面全都是玻璃片。 爵爷立马让人找来赵德全和常乐，挣钱的买卖来了。 “你不是说让我利用做望远镜镜片的原理，弄点透镜吗？都搞完了。” 柱子顿了顿，“闫老爷已经来过几次了，这些镜片能让他看得清楚字了。” “真的？” 秦长青大喜，看着这两大箱子的镜片，嬉笑连连，发达了，又有大钱可赚了。 至于镜框，肯定也难不住柱子他们，眼镜最好弄的不是镜框，而是验光和镜片。 爵爷用的是土办法，一张视力表，剩下的就是镜片反复的对比替换了，大概的度数还是能搞出来的。 老李和老程、李君献回来了。 老李是意气风发，吆五喝六的，“知节，这东西给你们安北都护府批百八十个，你们就拿着这东西，对着薛延陀……轰他娘的！” “咳咳……” 老程假意的咳嗽几声，“一炮下去，五百钱就没有了！不能过于仰仗这东西的，打仗还得是军人有过硬的军事素质，大刀长矛为主，火气为辅。” 老李点点头，看见了秦长青之后，老李对着秦长青招招手，“贤婿啊，我之前和你说的老花眼，怎么治啊？” 狗币！ 秦爵爷在心理狠狠咒骂了一翻，“岳父啊，都搞定了，现在就可以试试的。” “真的？” 老李来了兴致，柱子拿出来一个铁质的镜框，递给老李一本书，开始实验镜片。 起初的几个镜片，都不是很理想，可见老李的老花眼有点严重，反复的换了几个镜片之后，老李的眉头一喜，就感觉自己周围的世界都清晰了许多。 原本看不清的字，现在也清晰可见了，老李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玻璃片，居然会有如此功效。 以前，秦家庄生产琉璃的时候，老李还觉得稀奇，自打琉璃量产之后，老李发现，秦爵爷赚的那叫一个盆满钵满，一堆沙子就卖出来天价不说，一个小玻璃球都能通过丝绸之路远销海外。 老李很后悔，当时秦长青说做琉璃生意的时候他怎么不入股，现在有了这个能让人看清楚的眼睛，老李决定了，一定要插一脚。 秦爵爷怎么看不出来老李的鬼心思，当即就否决了。 赵德全和常乐此时也到了，先是对着老李拱手问好，随后是程咬金和李君献，最后才是秦爵爷。 光是看这个步骤，秦爵爷就悔不当初，妈的皇亲国戚能有这待遇？自己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 “眼镜店的生意，岳父你就别惦记了……” 秦爵爷话说了一半，老李一皱眉，知道的人都知道这玩意儿不值钱是沙子烧出来的，可不知道的人，都以为这是琉璃，琉璃很昂贵的。 “知节啊，长青要做新买卖了。”老李一抖自己的衣衫，给了老程一个颜色。 老程当即就是一个大嗓门，“老子和你岳父白他娘的疼你了，你就说这买卖你算不算俺老程一份？” “算！” 秦爵爷让柱子取来笔纸，写下一份契约，直接签字画押，和程老流氓、太医署均分，老程占三成，秦爵爷和太医署各占三成，剩下的一成给铁匠铺，可就是没有老李的股份。 契约签完，秦爵爷对着老李一挑眉毛： 狗皇帝，做买卖的时候给你当皇帝的交税了，也给你股份了，可你又拿着李二郎的名号占了两成股份，老子从贞观三年开始辛辛苦苦的挣钱，一直以为大头在自己手里。 到了现在才发现，真正心黑的还是你这个狗皇帝，我就不给你股份，你能奈我何？ 老李半眯着眼睛看着秦长青，“贤婿啊，这商标要通过府衙注册的，万一啊，周桦骢不给你面子，也不给程知节面子……哈哈哈，你懂得……这万一啊，工部又想要这个发明，适当的给你点专利费，你更懂的，对不对？” 卧槽，当皇帝的这么无耻吗？明目张胆的打劫了？你特喵的还要不要脸？ 终究，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迫于老李的淫威之下，秦爵爷被逼签下了屈辱的股份协议，签上了丈母娘的名字：长孙文德！ 股份分配也十分合理，老程、秦爵爷、太医署、长孙皇后各占两成，剩下的给柱子。 看这自己亲手写下的长孙文德的名字，秦爵爷就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李二郎、长孙文德，怎么会这么巧呢？岳父岳母的名字都是大唐的忌讳？ 自己就是个大傻逼，被老李给坑了，还乐在其中…… 不对啊，我既然不相认，那他们就还是李二郎和长孙文德，妈的，得干点事儿了，当着魏征的面儿给李二郎生官发财啊，一个济世男爵怎么行？最少也要是个伯爵。 当着大唐第一杠精的面儿给皇帝升官发财，就看你魏征怎么去恶心李世民。 讲道理啊，这种趟雷、恶心人的活儿，魏征干是最合适的，魏征但凡占理，喷李世民的时候，比骂亲儿子还亲儿子，简直就是不把皇帝当人。 想到这，秦爵爷决定了，抽空一定要好好的部署一下，让魏征去给皇帝填填堵！ 契约一式五份，老李一个劲儿推脱，“哎呀，长青啊，我和你岳母不缺钱的，你这么……哎，知节，你看没看到，这就是我的好贤婿啊，凡事不给岳父岳母谋点什么福利，他自己心里都过不去，抽空啊，我得进宫，和皇帝说说，一个子爵肯定是不行的，最起码也要一个伯爵嘛！” 表面上一阵推脱，可老李就是在抖干墨迹，然后对折了几下，向秦爵爷挑了挑眉毛，耀武扬威的塞进袖口。 妈的，但凡你不是皇帝，老子肯定让薛仁贵找个理由就把你杖毙在游骑卫，太特么不要脸了，太特么无耻了。 上辈子有学者说过，老李在李渊反悔没把他立为太子的时候，就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绿茶婊，秦爵爷还特么不信，现在信了，真的信了，李世民你他妈的就是绿茶婊中的绿茶婊啊！ 第六百三十八章 正孙皇后的病 “这是什么原理？” 老李第一次戴眼镜，还有点不适应，摘下来摆弄一会儿，发现镜片有点脏，就随手递给了程咬金。 程咬金擦擦镜片，自己也戴在眼睛上，顿时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险些一个跟头栽到在地上。 “这什么玩意？俺老程眼睛好使，戴上了不是能看的更远吗？” 听到老程的话，李世民也一阵奇怪，“长青，我戴上之后能看清，为何知节看不清还头晕呢?” “这就好比吃药，生病的人吃了药会好转，但没病的人吃了，就会变成穿肠毒药。眼镜也是同样的道理。眼疾分近视、远视、老花眼，没有眼疾的人，戴上了肯定就是天旋地转的。” 听了秦长青的解释，常乐在一旁详细的记录，在后面还标注了一下，大概意思就是镜片，相当于给人换了一双眼睛。 对于眼镜，老李还是很满意的，当提及给眼镜命名的时候，老李的眼睛一亮，说好的，贞观年的发明，都是以贞观命名的。 你但凡说这个东西以后叫贞观镜，你以后就是朕最好最好的女婿，朕可以适当的考虑一下，不让程知节搬空你家的地窖。 可秦长青就是不接招，想来想去，秦长青笑了，“岳父啊，我觉得应该叫文德镜。” “为何？” “一来是皇帝在民间的声望已经很高了，经常搞贞观不好，用文德做名字还有一定的蕴意在里面。” 文德镜？ 老李看看老程，看看李君献，两个人直接把他的目光给无视了。 老李也没多想，直接一拍大腿，“文德镜好，文德镜好，我待会进宫就和皇后娘娘说说，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说完，老李突然想起来媳妇最近总犯病，可昨天小兕子送过去一瓶子冰糖雪梨，喝过了之后，长孙皇后的脸色好了很多，也不像之前那么喘的厉害。 “长青啊，听说你能治好你岳母的病？” 老李也是忧心忡忡，长孙皇后经常犯病，整个太医署都束手无策，可是急坏了老李。 现在，长孙皇后和清河公主李德贤、襄城公主李德盈，在民间的声望都十分搞。 李德贤是大唐发明的后盾，李德盈开创了皇氏做婚庆的先河。 长孙皇后本身就是贤后，在民间很有声望，一句“我大唐女子无论贫穷富贱，嫁为人妇时皆可凤冠霞帔”，更是把她的名声推到了巅峰。 再加上，长孙皇后也是文武全才，教育子女的本事很强的，当然了，李承乾除外，这货蠢也就罢了，还特喵的被掰弯了。 唐朝皇室历来擅长书法丹青，长孙皇后的儿子李泰与李治亦善书法，只不过李泰工于草书、隶书，李治除了工于草、行、隶书外还与父亲一样，工于飞白体。 尤其是晋阳公主李明达，也是写的一手好飞白，临摹父亲的手书甚至周围的人都分辨不出哪个才是真迹。 长孙皇后最大的功绩就是《女则》，这可不是后来提倡三从四德的《女诫》，到了明代讲究三从四德时候，把《女则》说的是徒有虚名，可实际上，《女则》的内容是，撰古妇人善事，勒成十卷，自为之序。 根据历史文献记载，《女则》字唐代起，至少沿用到了永乐年间，后来因为不符合当时的女性价值观只保留了其中一部分，到了满清的时候，姓纪的大（烟）袋把保留的这一部分还给曲解了。 长孙皇后也是有大才的人，全唐诗里面也收录了很多诗词，最著名的就是《春游曲》。 在劝谏方面，长孙皇后也是有独到之处，长孙无忌为什么一直没有总揽朝纲，其实就是长孙皇后压着，真正掌权是长孙皇后逝世之后。 因为是打小青梅竹马，造反之后又是同生共死，该经历的磨难全都经历了，所以李世民对长孙皇后，是实打实的爱情。 自从剩下了晋阳公主之后，长孙皇后连香水都敢碰了，病情也越来越严重。 “冰糖雪梨，能暂时缓解，先喝着看看。” 秦长青顿了顿，反复的回忆治疗哮喘病的偏方药物，突然眼睛一亮，上辈子帮老首长抓过几次药，老首长就是哮喘病，比长孙皇后可是严重多了。 随后，秦长青仔细的回忆，写下一个药方，“老赵啊，具体都放多少我忘了，你们太医署研究研究。” “咦？加味前胡汤吗？可……” 赵德全看着这个药方，仔细的观察之后，“又不像呢？” “对对对，就是在加味前胡汤的基础上改良的。” 秦长青经过赵德全的提醒彻底想起来了，“加味前胡汤是治疗痰火犯肺，瘀塞肺窍，肺失肃降的。但这个不一样，岳母的病史脾肺两虚，痰饮阻肺，所以治疗的方法首先是化痰平喘，益气养肺，这个药方也十分温和，用水煎服之后，每天早晚各一次，平日里多喝点冰糖雪梨，然后多去骊山的动物园转转，我和蜀王殿下在那里建了一处天然氧吧，对岳母的病是很有帮助的。” 秦长青所说的配方其实就是大师焦树德的祖传的药方，针对一部分的哮喘患者，有奇效，最重要的是，和长孙皇后的病情正好对症。 至于用药量，在加味前胡汤的基础上，对比一下就可以了，这对赵德全而言，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儿。 随后，又记下了冰糖雪梨的做法，为了让长孙皇后别死的那么早，秦长青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长孙皇后的病解决了，柱子也已经打磨好一副镜片，将一副鎏金的镜框拿了出来，这个本来是给娘亲准备的，现在只能便宜老李了。 没办法，老流氓在这里，不给老李的话，老流氓肯定给他一顿大脚丫子。 将镜片擦的透明瓦亮，老李戴好了之后，满意的点点头。 “知节啊，给柱子个子爵怎么样？” 老李也是经过多方面衡量，之前给了柱子一个工部的闲职，柱子找了闫立德，说啥也不要。 “不要！” 还不等老程开口，柱子再一次的拒绝了。 第六百三十九章 一朝天子一朝臣 柱子打心眼里抵触这东西。 “老爷，之前咱们就说过的，柱子傻，玩不过那群老家伙，有了官职，他们就该对柱子吆五喝六了，官大一级压死人。” 柱子仔细的想了一下，“举个例子，但凡俺爹不和您一起来，只要你碰一下俺的燧发枪，俺就能叫人把你杖毙在小清河，因为这些都是皇帝的，不是你们皇亲国戚的。 但柱子要是有了官职，就会被束缚的，皇亲国戚在一来小清河，用官职压我咋办？我是给他们制造方法，还是不给？ 再比如，如果别人给我安插一个贪污舞弊的借口，直接纵兵包围小清河，我该如何？ 这个世界上，俺最相信的就是俺爹，俺爹说过除了皇帝和俺哥，其余人都不可信，俺不是再给皇帝打铁，俺们是尽量的用自己的长处，让大唐的军卒少战死一些罢了。” 对于这样的回答，老李听了好几次了，最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官僚体系害死人，但也没办法的事情，不要就不要吧。 老李带着老程和李君献走了，秦爵爷也去了游骑卫。 一个小胖子，骑着马优哉游哉的来了铁匠铺。 给巡营的羽林卫地上自己的腰牌和出入证明，羽林卫放行。 “柱子哥！” 柱子看到了李治，正要过去帮忙拴马，却被李治拒绝了。 “虽然最近胖了点儿，可还能自己动手嘞。” 李治笨拙的从马背上下来，亲自拴好了战马，“柱子哥，我没弹丸了。” 李治从后腰的位置摸索了一会儿，摸出来一把短小的掌心驽和一柄燧发枪。 “这么快？五十发弹丸打没了？” 柱子是一阵汗颜，你比你爹还浪费，你爹是一边喊着打炮爽，一边为皇帝哭穷，双标到不能在双标，你也是个败家子。 爆破筒炸鱼就算了，给你五十发弹丸，这才半个月就耗光了？ “前几天去了军事学院，和银环姐学了几招，然后让银环姐教我如何狩猎了，我拉不动弓箭，勉强能拉动梢弓，身体素质不行，只能靠火器了。” 李治一把抱住柱子的胳膊，“柱子哥，你再给我五十发好不好？” 柱子挠挠头，“都是要登记在册的，虎子他们的标配才是二百发，每次来取弹丸和火药都要签字记录的。” 一阵为难之后，柱子突然眼睛一亮，“对了，最近有纸壳做的弹药，还没有量产，也没有登记，是用来实验的，我可以给你五十发，但是你还是得登记，不能因为你是皇帝特批的持枪名额，就乱了规矩……” “放心啦，除了程伯伯、银环姐和我姐，没人知道我有短枪的。” 其实，李治手里的短枪，是秦长青出海之后，李焕儿不放心李治的安危，要知道李泰之前可是险些杀了李治，所以李焕儿先去找了程咬金，柱子除了老程和秦长青，谁的话都不听。 程咬金也为难，最后不知道怎么说服的李世民，在李世民点头之后，老程才让柱子给李治弄了一把短枪，据说是用来打鸟的。 有了短枪李治也没像别人那么招摇，而是在书院学习的间隙，先是跟着段仑练剑，然后去军事学院找李银环求教，从最开始的大胖子，摇身一变，变成了小胖子。 再加上独眼龙和瘸子他们的传授，李治现在也算是半个武夫了，但这些都是被逼的，李治只是想自保。 “柱子哥，纸质的丹药和之前的啥区别啊？” “嘿嘿。”柱子一阵得意，“区别可大了！” 柱子带着李治进了作坊，找到了一盒纸质弹药。 “这里面装的是火药和弹丸一体的。” 柱子说着又找到一个小的火药壶，接过李治手里的短枪，将纸质火药塞进了枪管，火药壶在火门的位置倒了一点儿火药，然后两个人走出了作坊，来到了一块空地。 拉了一下龙门，柱子对准了远处，扣动扳机。 砰！ 一声枪响，火门的火药点燃了纸质火药，弹丸飞射而出，准确的命中一颗大树。 “这么简单了？” 李治看得直蒙蔽，最初的时候，火药倒进去要捣实之后放弹丸，现在直接一个纸壳就解决了？ “不简单的，研究了一年多，才成型的。我们这里有详细的数据，我给你的药量都是小的，就算是操作失误炸膛了，也不会伤到你的。” 柱子说完坐在地上，拿出烟点了一支，李治就坐在柱子的旁边，两个人都看向小清河，小清河上船只涌动。 “为善，你说什么时候，咱们大唐不用再打仗了？” 柱子深吸了几口烟，“俺不是啥圣母婊，俺就是觉得最近的战报，死的人太多了。火器的杀伤力太大了，有伤天和！” 李治琢磨了一下，“仗，其实都打得差不多了。现在唯独是吐蕃、党项、薛延陀和高句丽了。我估摸着……在新皇帝登基之前，只有高句丽那里才会有战事，在应该就没啥大的战事了。程伯伯和马伯伯镇守安北，郭庆和单道珍镇守安西，打完了高句丽，建立安东都护府也就完了。剩下的就是新皇帝的事儿了，天可汗不能把啥事儿都干了，不然新皇帝难以服众的。” “那你说，现在的国策这么好，新皇帝登基会不会……” 柱子微微有些焦心，“我听说书的说过，一朝天子一朝臣，我们家现在得罪了那么多人，我还掌管军械研发司的所有发明，我们家……以后难喽！” “也不是那样。” 李治笑了笑，“分谁当皇帝，但凡新皇帝不是个大傻叉，你们程家就一直是程家。” “唉！” 柱子叹了一口气，“今天你爹又说要找皇帝给我弄个子爵，我又拒绝了，不是啥好事儿。” “柱子哥，你多虑了，程伯伯还在，无碍的。” 李治说完，拍拍柱子的肩膀，“万一新皇帝是个仁君呢？” “俺和俺兄弟打断过魏王的肋骨，太子伙同别人行刺过俺和清河公主，你觉得……” “我听说晋王李治不错，有一颗人的知心。” 李治笑眯眯的看着柱子，“要不，我抽空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第六百四十章 老李殿前装叉 李治离开了小清河。 笑容满面，眼神里带着一点儿得意。 基本上吧，李承乾和李泰，把这些个大唐的顶梁柱，该得罪的全都得罪完了。 自己好像又捡漏了，像程铁柱这样的人，你说他憨吧，他想事情绝对能想到点子上。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句话是对的，但你要详细分析一下，你会发现，真正的主力军还是先皇的人为主。 李治知道柱子想的是什么，老流氓活着的时候，卢国公府还是卢国公府。但是老流氓万一去世了，卢国公府可就是不一定是往日的卢国公府了。 柱子对未来的基本没啥浴望，对于升官发财什么的，柱子也没想过那么多，他要的其实很简单的，那就是：平安！ 平安，听上去很简单，可你实际考虑一下会发现，在其位的时候，平安就是一种奢求，这是一种十分奢侈的想法。 当你位居高位的时候，惦记你的人就多了，想要你位子的人更多，但凡一个不小心，都会被人给拉下马，身首异处都是小事，严重的会殃及九族。 李治骑着马走出去不远，回头看看铁匠铺，心理暗下决心：放心吧柱子哥，我要是当了皇帝，你所想的事情全都不是事情。 ………… 第二日朝会。 老李眯着眼睛看向下面的朝臣，缓缓的拿出来鎏金的边框的眼睛，动作十分缓慢的戴好。 瞥了一眼满朝文武，清晰了许多。 老程站在武将的队伍里面打了一个嗝，下意识的看向老李，一阵心虚。 大唐上早朝的时候，基本的都不吃东西的，为的是放置在开朝会的时候去茅房。 但老程可不管那些，早晨吃了几张饼喝了一碗胡辣汤，还喝了一碗烈酒。 老李一脸嫌弃的看着老程，“早晨吃的芝麻饼？” “陛下，不光吃了芝麻饼，还喝了一碗酒。” 老程脸一红，虽然很尴尬，但老程还是大方承认了，“陛下，您怎么知道的？臣就是打了一个嗝而已。” “你胡子上沾了芝麻。” 老李扶了扶眼镜，这东西是真牛啊，距离那么远都能看见胡子上的芝麻。 此时，众人才开始重视老李带着的两个玻璃片，尤其是鎏金的镜框，搭配眼镜，显得十分奢华。 琉璃这东西，肯定只有秦长青和程铁柱能鼓捣出来，不出意外，又是这俩人给老李的搞出来的。 老房和老杜相互对望一眼，老房小声说道，“咱们太久没过过去了，好东西全都人让陛下和老程拿了。” 老杜也是煞有其事的点点头，“该剥削的时候还是要剥削的，人不能经常要脸的，下次咱俩去，剥削压榨的时候，打上房玄龄和杜如晦的名号，反正再来在长青那里是房叔叔和杜叔叔。” 老房点点头，“对，老杜啊，你说的太对了。” 长孙无忌和魏征看向这俩人，狠狠的一顿腹诽：呸，臭不要脸！ 老房和老杜就感觉自己像是错过了一个亿一样，讲道理啊，他们俩岁数也大了，看奏疏的时候也十分吃力。 老房下意识的看看闫立德，“老闫，你的眼睛现在怎么样？” “我？”老闫无奈的摇摇头，“柱子让老夫再等等。” 妥妥的，就是柱子和秦长青搞出来的，老房的心理有底了，准备随时去秦家庄或者小清河封地。 “陛下，好眼力啊！” 趁着老房和老杜他们说话的时候，魏征站了出来，“陛下，不知道您是如何看清的？” 老魏这厮最近懂事了？ 老李看老魏的时候，眼神都不一样了，老魏这厮转性了吗？居然不和朕杠了？ 老房和老杜在心理狠狠大骂老魏无耻：呸，马屁精！呸，舔狗！ 老李一阵得意，“因为朕，有一副文德镜！” 文德镜？ 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汇，满朝文武也是震惊连连，命名皇帝的眼睛上带着的是琉璃片啊，怎么就变成文德镜了？ 老房和老杜也急忙抢在魏征的前面配合老李，“陛下，您戴着的就是文德镜吗？” “对，朕戴着的就是文德镜。” 闫立德站出来，“陛下，老臣最近也是老眼昏花，可否认臣看看？” 老李微笑连连，对着内侍一挥手，内侍端上来一个精致的盒子，“闫爱卿，朕听说你最近眼花，就去找了柱子，也给你配了一副文德镜。” 闫立德对着老李一躬身，伸出颤抖的手，拿起来盒子里面的眼镜，带好了之后，一把抢过房玄龄手里的奏疏，打开时候定睛一看，闫立德的脸色大喜，十分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妈嘞，真的看清了，真的看清了！” “你别自己看，让我们也看看！” 老房和老杜此时此刻，也不再顾忌自己宰辅的身份了，强行摘下闫立德的眼睛，给自己戴好，然后看向奏疏，确实比之前清晰了许多，不用再将脸贴近奏疏观看了。 要知道，柱子在不能做眼镜的时候，给他们搞得都是放大镜，这玩意儿用起来十分麻烦，没有眼镜来的这么直接！ “太神奇了，真的是太神奇了！” “我看清了，我真的看清了！” “该我了，轮到我了，快让我看看！” 满朝文武，对这个文德镜都是一脸稀奇，唯独老程对此不屑一顾：都是俺儿子发明的，都是俺儿子发明的！ 老子则不然，老李在小清河又被秦长青给鄙视了，他之所以在朝堂上装逼，就是要找找心理平衡：朕，就喜欢看你们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此时，眼镜已经传到了虞世南的手里，虞世南戴上之后，也是惊喜连连。 “陛下，可否量产？” 虞世南一脸严肃，对着老李一施礼，“陛下，天下学子很多，看不清字数的优秀学子也很多，如果文德镜量产的话，就是给天下的读书人找到了一剂良药。 另外，朝中大臣也有很多看不清字的，如果可以量产，朝臣们的工作效率也会提升很多。” 老李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就笑道，“平息子爵秦长青，准备开一家眼镜店，专门解决大家看不清字的问题，具体的你们抽空去问长青！” 秦长青？ 又是秦长青？ 有一名御史言官站了出来，“陛下，此等宝物，理当是要先注册专利，然后无偿献给国家的，不应该成为秦长青中饱私囊的工具。” 老李的脸色一黑，老程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献你麻蛋，献给国家了俺老程和俺儿子那啥挣钱？ 第六百四十一章 四眼仔眼镜店 眼镜店，是暴利十足的生意。 同样的镜片，你分出来三六九等，很多人都买贵的，不买便宜的。 尤其是富贵人家，她们都是相互攀比，不求最好只求最贵。 秦爵爷在开眼镜店的同时，遮阳镜也被提上了日程。 抗反光防护镜片、彩色镜片、偏光镜片、变色镜片、太阳镜夹片，爵爷搞不出来，但是涂色镜片还是一点问题没有的。 一副眼镜的成本价不过百钱，但经过秦爵爷的一手骚操作之后，直接变成了一贯钱起步。 镜框和镜片是分开卖的，镜框也分三六九等，什么纯银的，什么鎏金的，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秦爵爷办不到的。 至于镜片……全都是一样的，无非就是分成了五个等级，美其名曰：护眼等级。 想想那些富贵人家的小姐们，爵爷还特意的搞出来一些十分漂亮的镜框，女人的钱在什么时候都是最好赚的，没有这群剁手党，爵爷的腰包怎么能鼓起来？ 至于那名弹劾秦爵爷的御史言官，被老程一顿大嘴巴，打得哭爹喊娘。 老李也没有制止，很明显嘛，秦爵爷是给老李打工的，这眼镜店的生意，老李是占股份的，当皇帝的也要交税的。 常言道，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老李穷了一辈子，好不容易现在钱袋子鼓起来了，你还要老李免费，这不是啪啪啪的打老李的脸吗？ 老程一顿打嘴巴抽完，老李还有点儿意犹未尽，但没办法，他是皇帝，总不能下去给那名御史言官一顿大脚丫子不是？ 至于眼镜店的名字，秦爵爷为了恶心老李也是邪恶了一把，没有叫文德眼镜店。 为了生意兴隆，店名听着高端大气上档次，秦爵爷是冥思苦想了一个昼夜，才取了一个十分美妙动听的名字：四眼仔眼镜店！ 老李不明白四眼仔是什么意思，秦爵爷给出来的解释很简单，人有一双眼睛，在戴上眼镜就是又多了一双眼睛，这就是四眼仔，全大唐最亮的崽崽。 秦爵爷还十分骚气的对着老李连续叫了好几声四眼仔，老李听着听着居然听习惯了，觉得这个词汇是个好词汇。 至于遮阳镜，针对的人群是马夫和女人，秦爵爷也给第一套遮阳镜系列，取了一个很玄学的名字：葬爱家族。 别人都说葬这个字，用作名称不合适，可眼镜店门口的大海报，写的十分清楚：如果爱请深爱，如不爱请深埋！ 秦爵爷的这张大海报，在经过文士们的一番吹捧之后，直接升级成了人生导师。 要知道，在唐朝的女人，穿戴比现在的女人都开放，有些配饰和包包比现在的都好看都时髦，尤其是在唐朝还没有出现所为的三从四德去束缚女人的思想，所以，很多女人都对这句话趋之若鹜。 唯一让秦爵爷有点遗憾的是，现在的大唐已经有水泥了，却依旧不见曾经的葬爱家族了…… 总之，就是群爵爷这一番骚操作，短短的一句话，就让人觉得发人深省回味无穷。 反正是对于葬爱家族而言，这是有玄学内涵的东西，秦爵爷也搞不懂，那就留给大唐的书生、小姐们，自行补脑去吧。 四眼仔眼镜店开店成功，老流氓程咬金，亲自参加了开业典礼，并且放了二十几挂鞭炮。 用老流氓的话来说，有钱，不差钱；反正花的也不是我的钱！敞开了放就完了！ 秦爵爷虽然心在滴血，可在想想，鞭炮厂是有皇家股份的，心理也就平衡了许多。 老程是个干大事儿的汉子，第一时间让人联系了崔颖，让崔颖在关陇把门面给支起来，既然是做生意，那咱们家就得好好做。 甚至是长安城周边几个郡县，几座城池，也都有人纷纷过来想参股，秦爵爷看到这一幕之后，真心想弄个股票交易所，但想归想，还是没施行，大唐的小日子刚过的好一点，爵爷没必要把市场变成彻头彻尾的资本市场。 眼镜店的掌柜，选的是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原本是个寡妇，后来嫁给了一个彪子，你没看错，这个女人就是宋大莲。 卖饲料的老爹宋老三，现在也不管了，虽然还是有点不待见彪子，因为这货有时候是真的彪，可你愣是没办法，因为彪子从扶桑回来，直接拿下了一枚大唐远征勋章，游骑卫集体一等功，飞行小队集体特等功，现在不仅是军事学院的飞行教官，还摇身一变有了官职：正七品云骑尉！ 自己说出去话的就是泼出去的水，彪子有官职就同意大莲改嫁，想反悔都不行。 于是，一个彪子，在一个憨憨的怂恿下上天了，大难不死之后，摇身一变成了大唐飞行军的顶梁柱。 一个丧夫的寡妇，在秦爵爷的提携下，凭借四眼仔眼镜店和葬爱家族系列遮阳镜，最终成了霸道女总裁。 人的气运，有时候就是这么让人捉摸不透。 秦爵爷很爽啊，看着眼镜店门口排起来长龙，心满意足，全国推广之后，肯定是能大赚一笔的。 至于弹劾自己的狗币，秦爵爷也没惯着他，让瘸子和独眼龙，把人给打晕了，灌了一肚子春“要”，直接丢进了一家红帐子。 然后再这个家伙醒来，正准备大战酣战的时候，冲进来一群长安县衙的衙役，绳子锁链往身上一套：这位御史大人，不好意思了。颜趋庭颜大人，实名举报你白日宣淫！请跟我们走一趟，你现在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这名御史言官就感觉自己很憋屈，他妈的狗币颜趋庭，是你鼓捣我让我弹劾秦长青的，现在有把老子打晕了弄进了红帐子举报老子？老子他妈的好歹也是个御史言官，回来这么低级的地方？妈的，你等老子出去的，非要好好的质问质问你这个杂碎，好好的问问你这个畜生，你这么过河拆桥真的好吗？你就给老子等着，但凡老子能走出长安县衙，就是你颜趋庭的末日！ 第六百四十二章 软玉温香 秦爵爷对那名御史言官怎么样，没在意，也不必去在意。 冤有头债有主，实名举报的是颜趋庭，不是秦爵爷。 回到秦家庄，见李明达正在喝冰糖雪梨，身边放着百家姓，一边和糖水一边教秦牧识字。 秦瀛就躺在李明达以前用过的摇篮立马，不哭也不闹，就是看着李明达和秦牧傻笑。 这时候，李焕儿和李银环也回来了，两个人踩着高跟鞋，带着漂亮的孔雀胸针，都穿着黑色的长裙，胳膊上带着唐奈儿限量款的包包，有意思的是，两个人都带着一副遮阳镜，乍一眼看过去，还以为的维密的国际大牌模特。、 “相公！” 李焕儿和李银环立马笑着和秦爵爷打招呼，“相公，这个叫遮阳镜，程伯伯鼓捣出来的，售价十二贯，给我们打了折扣，只卖给我们十贯，还买一送一呢。 有时候吧，程伯伯虽然心黑了一点，可对我们小辈还是不错的呢。也就是我和银环去了打着，就算是儿媳妇清河公主去了，都没给折扣呢。” “嗯，程叔叔，难得大方一回。”李银环也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他们家的家风，太硬朗了！” “……” 秦爵爷像是看两只猪一样看着俩媳妇，别人都说一孕傻三年，你们两个都生完崽崽了，咋还这么傻呢？ 程老流氓能鼓捣出来遮阳镜？你闹呢？放眼整个大唐，除了你们的相公，是来自于23世纪的军事院校高材生，空军编队大队长，还有谁能鼓捣出来这么多厉害的发明？ 十贯啊？那是十贯，皇帝上次别人都叫万金，万金你们懂不懂？ 知道这东西成本多少钱吗？成本不足三百钱……你们这两个败家娘们，看我不抽你们的小屁股…… 看着秦爵爷咬牙切齿的模样，李银环第一个反应过来，“呀，军事学院还有课，光顾着逛街了，都给忘记了，我就不在家里吃饭了。相公，晚上见！” 李银环一溜烟的离开了秦府，李焕儿看着这个一点义气都没有的好姐妹，一脸无辜，伸出胳膊抱住秦爵爷的胳膊，胸口使劲儿的摩擦了几下，“哎呀，相公……” 一声相公叫的秦爵爷心都快酥了，“哎呀，媳妇啊，咱们三个很久没有一起泡澡了呢。” 李焕儿秒懂啊，“明达，咱妈身体不好，最近搬去李家庄住了。咱妈想你了，也想外孙、外孙女，你带着外甥和外甥女，回家住几天，我让瘸叔送你们！” 我，呸！ 李明达一脸嫌弃的看着姐姐，恨不得一巴掌把秦瀛从摇篮里面拍出去。 以前嫌弃稚奴哥哥碍事，现在又嫌弃我碍事了，你们俩当年养我一个，我得给你们养两个。 但是…… 看看秦牧一副兴奋的样子，看看咬着手指对着她傻笑的秦瀛，李明达忍了。 “瘸叔，帮我装点儿罐头，在装些绿菜……对了，就是对我的病有好处的那种……” 李明达一副老流氓、李二合体的模样，手叉着腰，开始想着如何把姐夫家的地窖给搬空了。 傍晚，秦爵爷亲手炒了好几个小菜：大葱炒蛋、火爆腰花、牛鞭虎骨汤、红烧泥鳅，掉藤果炒百合、甲鱼炖豆腐。 然后，秦爵爷又泡了一大杯的枸杞大枣水，放在桌子上。 有亲自去了地窖，小心翼翼的打开一个酒坛子，打了一壶酒，这坛子酒可是宝贝，这是老神仙孙思邈给他的一份独门药酒的配方。 基本概括起来就是一句话：男人，必须强！男人，必须硬！男人，必须悠远、恒久、绵长！ 嗯，三人吃完饭，溜了一个弯了，秦爵爷本人很主动的去了浴室，不多时李焕儿和李银环也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再一看两个人的手里，秦爵爷的喜好，现在她们两个已经门儿清了。 战况十分激烈，借用怼人大师李清照的一首诗，大概如下： 晚来一阵风兼雨，洗尽炎光。 理罢笙簧，芊芊玉笋卸轻霜。 绛绡缕薄冰肌莹，雪腻酥娇。 笑语檀郎，红纱沉水满身香。 第二天的一早，爵爷再一次懒床了。 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秦爵爷对于这句话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男人嘛，苦点累点、汗珠子留点，肯定是无伤大雅的，快乐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甚至是连造反都没吃的时候，秦爵爷静悄悄的掏出来一粒小药丸，吞服了进去，这是太医署为秦爵爷特制的六味地黄丸。 军体拳，肯定是不能打了，一夜的操劳，爵爷还是觉得很累。 李焕儿去了李家庄，李银环依旧是吃过早饭去了军事学院。 秦爵爷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似乎爵爷府里面的人，都很忙，唯独他是一个闲人。 游骑卫正式的封赏下来了，奖励游骑卫所有人官升三级。 游骑卫集体一等功，个人特等功…… 每人获得一枚大唐远洋勋章，并且给每个连、营、团都取了番号，对于扶桑战役中，战死者抚恤金给三倍，免费在清华书院读书，免费在军事学院读书。 听上去官升三级是很牛逼的事情，小兵都成了从九品的陪戎副尉，其实真正提上去的还是待遇和官职，但本身大头兵提升到了上等兵，连排长改成了士官，还详细的分类为一级军士长、二级军士长、三级军士长、上士、中士、一级下士、二级下士…… 以此类推之后发现，待遇是涨上去了，官职也有了，但干的还是以前的活。 但是没有人有怨言的，因为游骑卫的编制一直被秦长青压缩的很厉害，但凡皇帝同意扩编，他们立马就能成为班长、排长、连长…… 游骑卫的兵也不全都是傻子，在游骑卫打仗虽然凶残，相对的战损比还是很小的，但立的全都是大功，而且升职的速度，也是京城十二卫和边防军无法比拟的。 尤其是，现在皇帝已经同意扩编，并承诺在半年之内补充兵员，将游骑卫的实际作战人数补充到万人。 游骑卫是一片欢声笑语，秦长青知道后，更是让人宰了三头牛，十只羊，送去一大车的酒，犒赏三军。 第六百四十三章 爱情的金箍 游骑卫一片欢声笑语。 秦爵爷却没去参加宴会。 不为别的走不动了，坐在书房里面，都用手扶着老腰，呲牙咧嘴痛苦不堪。 哪个狗币说的三妻四妾好？ 你特么自己娶试试，西门大官人怎么死的？ 秦爵爷暗自下了决心，要节制，一定要节制一点了。可偏偏两个如花似玉的媳妇一出现，爵爷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没办法啊…… 出门肯定是不能出门的，可秦爵爷又是一个闲不住的主儿，怎么办呢？ 还是搞眼镜店的新品吧，可眼镜更新换代不能太快，那怎么办呢？ 爵爷想到了一个人，喜剧大师周星星先生。 大话西游，必须要提上日程啊，趁着自己现在已经上升到了人生导师的层次，必须把大话西游给搞起来。 西游释厄转这本，已经吸引了很多读者，甚至一度被买空，肯定要蹭蹭自己的热度。 但你以为这就完了？别闹了，这怎么能是秦爵爷的性格呢？ 借着自己已经成为人生导师的这个机会，直接又搞出来一对戒指，取名为：爱情的金箍。 还利用报纸，大肆渲染至尊宝和紫霞仙子的凄美爱情故事，这让整个长安城的男男女女们都为之伤感，尤其是末尾那句，他好像是一条狗啊，更是道尽了很多人的辛酸。 当然了，爱情的金箍，却没有着急售卖，而是先将《爱情的金箍》制作成了话本，并在德雲剧社推广。 为了让自己忙碌一点儿，秦爵爷更是亲自上阵，饰演至尊宝，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 紫霞仙子原定是赵杳杳的，可偏偏在这个时候赵杳杳怀孕了，这让秦爵爷感觉赵杳杳好像就是故意的。 然后替补队员虞秀鸾出场了，接替了紫霞仙子这个绝色了，猪八戒、沙和尚的扮演者肯定是孔佳和杜荷了，二当家的人选也定了，是张顗。 但是，牛夫人和牛魔王、唐僧的扮演者却不好找了。 秦爵爷思考来思考去的，唐僧是个事儿逼，老丈人也是事儿逼，那就找老丈人演唐僧，牛魔王让老流氓程咬金扮演，牛夫人就李道宗的女儿李雪燕扮演好了。 反正自己从扶桑回来的时候，李道宗让自己照顾一下李雪燕的。 但这件事遭到了老程义正言辞的拒绝，老子特喵的在长安城横行无忌，谁敢对俺老程指指点点？你丫的，不孝的东西，居然让俺老程去耍猴给他们看？白他娘的疼你一回！ 然而，当秦爵爷拿出来三枚金箍，是那种镶嵌着钻石的金箍的时候，老程眉开眼笑的拿在手里，发现在金箍的里面，各自刻有老程、大媳妇、崔颖的名字，老程笑了。、 “娃啊，你程伯伯我一直就觉得最看好的就是你了。这东西限量不？目前是不是就俺老程自己有？” “那肯定的，好玩意儿必须先孝敬程伯伯，我老丈人和丈母娘都没有呢。” 秦爵爷指了指钻石，“程伯伯，这个东西叫钻石，开矿的时候，就开采了五斤左右，切割还十分费劲呢，就这工艺，大唐独一份。你知道啥是钻石吗？” “啥？” “钻石恒久远，一颗就破产！” 秦爵爷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为了能让这东西卖上价，必须先要宣传的，然后再售卖。我给你选了牛魔王的角色，是因为您老本色出演，在顺带着给爱情的金箍代言，销售的宣传语我都想好了，就叫做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爱她，就给她最好的。” “暴富？” “对，一夜暴富！” “俺老程帮你代言？”老程瞥了一眼秦长青，“你给俺老程多少股份？” “程伯伯，我记得您有家玉器行，做生意童叟无欺，价格还十分公道对不对？” “那肯定的，咱老程做买卖一点都不心黑手狠！” “那你看啊，我也想做一家珠宝店，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程大福珠宝。口号就是缔造价值，传承真爱，让价格也更亲民，随随便便有人结婚都买得起结婚戒指和钻戒，你觉得怎么样？” 秦长青生怕程老流氓不同意，又补充道，“您老是大唐福将，叫程大福珠宝，没毛病的，更何况您一直以来的经营理念已经深入人心了，这事儿准成。” “我倒是没问题。老夫为人就是心软，见不得晚辈为难，尤其是你小子，老夫就见不得你受一点委屈，你的事就是老夫的事儿，肯定给你办明白了，但是你岳父那里……” 老流氓若有所思了一番，“很难啊，他怎么可能去给你演唐僧呢？肯定不会的。” “咱们把我岳父一脚提了，给你四成股份如何？” “长青啊，还是不行，你岳父是皇亲国戚，不能上台被人当猴耍的。” “五成！” 砰！ 老程一拍桌子，“这事儿包在俺老程的身上，你就说什么时候排练吧，你岳父一准到场！” 啊？ 秦长青还是有点不相信，“程伯伯，我岳父真的能到场？” “俺老程说能到，那就是能到，你还不相信俺老程了？” 但是，老程的画风一转，“但是你得管饭！ 然后你弄个什么表演奖啥的，就是那群花魁名妓每年都搞得那个东西，你弄个排名奖励出来，至于奖励什么你自己看着办。俺老程给你拉过来一只队伍陪你演戏。” “程伯伯，切莫诓骗小侄。” “俺老程一口唾沫一个钉，啥时候干没把握的仗了？” 老程琢磨了一下，“对着，最近我看长孙无忌那老匹夫很不爽，你给他弄个瞎子或者瘸子什么的角色，总之就是尸首异处，越惨越好的那种。” “没问题！” 秦长青一拍胸脯，“只要我岳父能来演和尚，让我敲几棒子，你就是让长孙无忌在剧本里九族全灭都行！” “那啥！” 老程听闻，提醒道，“敲你岳父闷棍的时候，记得下手清点。还有啊，你说的那个观音大士的名额，别外放了，我尽量再把你丈母娘说服了，也过来参演大话西游！” 老流氓，忒牛逼了！ 秦爵爷对老程的感激，那叫一个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像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第六百四十四章 要死大家一起死 紫宸殿。 老李带着金丝边框的眼镜，正在批阅奏书。 在能看清了字迹之后，居然还在看国库的账目，眼睛死死的盯着最后一排数字，激动到不行。 恨不得立刻马上就去后宫，和长孙皇后炫耀炫耀，炫耀完了在让长孙皇后换上旗袍，穿上原色的蚕丝袜，带上黑天鹅的面罩…… 然而，就在老李激动的时候，内侍却来禀报，程知节求见，还拎着一个大酒坛子。 哦？ 老李一愣，程知节这又是在搞哪出？ 但再想想，老程不是第一次拎着酒坛子来找他了，对于这个金牌打手，老李最是喜欢，但凡苦活脏活累活，只要老李一个眼神，老程都给你办得明明白白的。 “宣！” 老李说完，还没等看到老程的身影，就听见了老程粗狂的声音，“陛下嘞，俺老程给你道喜来了！” 酒坛子往地上一放，老程对着老李一拱手，“陛下，大喜啊！” 老李一愣，疑惑的看着老程，“知节，朕喜从何来啊？” “您不知道吗？太医署去年不是收购了一大批的三七吗？您猜怎么着？那玩意儿止血效果出奇的好，已经在左右武卫实验过了，俺老程还赏了他们太医署，三坛子烈酒呢。” 老程咧开嘴就笑，“那东西可比咱们现在用的金疮药强多了，到时候咱去揍他娘的高句丽，也能少死很多人呢。” “真的？效果真的好？”老李瞪大了眼睛看着老程，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这种事儿俺老程可不敢吹牛逼，事实胜于雄辩啊。” 老程拎起来酒坛子，“陛下，来点儿酱肉，咱俩喝点儿，俺老程详细的和您说说？” “来人，准备酒菜！” 老李看看一旁写起居注的杜正伦，“正伦，你也歇歇，咱们今儿痛饮。先说好，饮酒的时候是兄弟，不是君臣，不然就没了那个气氛了。” “是，陛下！” 杜正伦放下笔，和老程就坐在老李的对面，不一会儿的功夫，内侍就端上来酱肉和一些下酒的小菜。 “您看！” 老程撸起来胳膊，小臂上出现一道刚愈合的伤口，似乎才刚拆线不久。 “知节，你这是？”不光老李懵逼，杜正伦也是一脸懵逼。 “俺自己给自己一刀，实验了药效，真心可以啊。” 老程给老李和老杜都到了一碗酒，“陛下，臣呐今天来还有一个请求。” “你说！” “这个药啊，臣不建议用贞观的年号命名，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发明这药的就是活菩萨啊，皇后娘娘的名字命名您觉得如何？就叫它观音散！” 老李笑了，“知节啊，你是不是有事求朕？有事你就直说，朕能答应你的全答应。” “没啥要求啊。”老程一阵摇头晃脑的，“这名字也不是我想的，是长青想的，这个崽崽好啊，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想着您和皇后娘娘。” “嗯。”老李煞有其事的点点头，“确实，这孩子一心为国。” “所以啊，那就叫观音散是不是没毛病？” “没毛病，肯定没毛病的！” 老李随后又是被程咬金一顿忽悠，就喝飘了。 老李一飘，嘴就没把门的，老程冷不丁的来了一句，“陛下啊，您说皇后娘娘在后宫里面也闷，要不让长青弄个剧本，让皇后娘娘扮演扮演观音大士？观音散一出，在配合皇后娘娘的名字，她演观音大士，那简直民心所向啊。” “对，知节你说的没毛病，这事儿就交给你去办了，长青那孩子最听你的话了。” “但是啊陛下，皇后娘娘到底是一国之母，总不能登台之后，让别人像看耍猴是不是？不妥，不妥，有失威仪！” 砰！ 老李一拍桌子，“老子的媳妇叫观音婢，出演观音大士怎么了？谁特么敢嚼舌根，老子诛他九族。” 杜正伦看看老程，看看老李，就感觉事情不简单，似乎老程没安好心啊。 “陛下啊，那臣觉得既然事儿您拍板了，俺老程第一个帮衬。” 老程也一拍桌子，“俺老程长相凶悍，出演反派一个小喽啰，反衬一下皇后娘娘的形象。俺老程豁出去了！” “知节，你有这个心，朕很欣慰。这样，让长青给朕也搞一个角色，观音婢演戏，朕必须也要帮衬帮衬。” 完了！ 杜正伦明白了，老程铺垫了那么多，又给了自己一刀，就是要把皇帝和皇后拉下马啊。 杜正伦的眼睛一转，这事儿不能只有皇帝皇后和老程去啊，要死大家就一起死吧。 然后，就看见杜正伦就帮着老程来了一个神助攻： “陛下，正巧要放年假，房相、杜相、魏相、长孙大人他们都是闲人了，那就一起去演演戏，君臣同乐。 以前咱们不还是君臣一起来演秦王破阵乐嘛，今年咱们换换口味，陛下觉得如何？” “好！” 老李当即叫好，“正伦，当值后就去找房相和杜相，知节你去找辅机和长青，把这事儿给定下了。朝堂上有反对的，你们自己解决，朕只要成果，朕只要看看观音婢出演观音大士！另外，让许敬宗在报纸上好好的宣传一下观音散，等剧本定下来，在宣传一下皇后的功绩！” 妥妥的！ 老程随后喝了一碗酒，就醉了，也不知道是真醉还是假醉，又让内侍给抬了出去。 老李喝飘了，心情就好，第一时间去了后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了长孙皇后。 “演戏？出演观音大士？” “太医署还鼓捣出来一个观音散？” 长孙皇后仔细的思量一番，这不是让程知节给你挖坑了吗？ 老流氓那是无利不起早的主儿，他能这么主动的给自己一刀试药吗？他能上台去演戏吗？摆明了这就是和长青那孩子合谋嘛。 长孙皇后看看身边的一名侍女，“去趟卢国公府，就说本宫说的，最低要三成！不然本宫不演观音大士！” “三成？要什么三成？” 老李的一只胳膊已经搂住了长孙皇后，随后从床头拿起来一副蚕丝袜，眼睛直放光，“这双，让朕撕一下……” 然后…… 嗯，然后就不能写了，写了就和谐，大家自悟吧，撕一下也确实挺有意思哒。 PS：最近有网站延时，所以有时候很慢，大家谅解一下，估计是升级搞得。 第六百四十五章 玄奘大师归来 秦爵爷没想到，老程的办事效率这么快。 直接给了秦长青一份名单，基本上数的上名号的朝堂重臣都在名单的序列里面。 唯一不好的就是少了房玄龄和杜如晦，多了一个房文昭和杜为成。 秦爵爷对此一脸不屑：妈的，不用想也知道，这就是房谋杜断，也就是房叔叔和杜叔叔了。 至尊宝的棍子，原本是空心的，后来经过秦爵爷十分作死的深思熟虑之后，换成了实心的。 老程也把剧本递交到给了老李，对于这样的故事，倒是没什么意见，唯一不好的是，长孙皇后的戏份有点少啊。 在想想，那晚上长孙皇后让侍女去了卢国公府，老李恍然大悟啊，老程这是在给他挖坑呢，狗屁的观音大士，就是老程又有了赚钱的买卖。 但是，老程给出的解释是十分合理的，朝堂的氛围太不好了，今儿你喷我，明儿我喷你的，弄得像是生死大敌一样，也就是出演秦王破阵乐的时候，大家能同仇敌忾一点儿，还不如大家都滚去德雲剧社，演演戏放松一下。整天活在唾沫星子里面，忒没劲儿了。 一旁的杜正伦也开始帮腔做势：对，陛下，老流氓说的对啊！ 然后就是房谋杜断了，当皇帝的金口玉言，做臣子的不能不捧场，在听了老程的歪理之后也是双双点头：对，俺也一样！ 然而，就在这时候，傅奕求见。 要知道，现在的大唐可不是道官和僧官制度了，而是道馆和僧管制度，官和管一字之差，却相差万里。 作为宗教司的最高行政长官，傅奕近年来也是风生水起，事情做的让老李那叫一个满意。 “陛下，找到玄奘法师的踪迹了，现在正在高昌。” “然后呢？”老李有点不明所以。 “然后……” 傅奕挠挠头，“秦爵爷之前交代过，遇到了玄奘法师直接秘密抓捕到长安。可是这个玄奘身份有点特殊，老臣还希望陛下定夺。” “特殊？怎么特殊法？” “当年水陆大会，玄奘得了头筹，在民间和各大寺庙很有声望，如果抓了玄奘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说完，傅奕拿出来一本书，不是别的，正式《西游释厄转》。 “陛下，您说也神了。秦爵爷在贞观四年写过的一本，居然成了预言了。” 傅奕是暗暗称奇，“基本上，这里面的武朝僧人所行走的路线居然和玄奘差不多。就连带回来的经书数量也八九不离十。” 说到这，傅奕啧啧啧了几声，“唯一欠缺的，就是少了一只猴子、一头猪、一个沙和尚！” 老李略微琢磨了一下，“朕想起来了，你说的是水陆法会吧？” “是的，陛下！” “玄奘是辩机的师父？” “对，此人正是辩机的授业恩师。” 老李琢磨了一会儿，噗嗤一下就笑了，“那就秘密抓捕吧，朕知道长青要做什么了。给飞骑发一道公文，人秘密逮捕之后，直接送去游骑卫，让长青自己处理吧。” “臣，领旨。” 说完，傅奕又问，“陛下，那要不要老臣再去秦爵爷那里转转？” “你看着办吧，这都是小事儿。” ………… 高昌，已经不是以前的高昌国，而是大唐的高昌郡。 老李被秦爵爷封神之后，单道珍如愿以偿的交了刺史的大印，前往安西都护府任副都护。 和郭庆、莫声谷、阿齐兹家族一起搭班子，经营安西都护府。 单道珍一直以为安西都护府十分荒芜，等到了才知道，这里没想象中那么凄凉，甚至是几年来的方草格治沙，已经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鸡鸭养殖，已经让那些半沙漠地带全都绿油油一片，一切都在向着一个更好的方向发展。 在安西都护府呆了两年，单道珍再一次响起亲爹被斩首时候，托老程给他带的话：李世民，才是真龙，才是好皇帝，天下就该是李世民的！ 免除了农税之后，更是让这里的百姓，生活的更加美好。 直到一个人出现在安西都护府的城门外，让单道珍有了改观，这个人是个和尚。 讲道理啊，单道珍不排斥和尚，但是在经历了关陇的事情之后，他突然觉得这玩意儿其实不是引人向善的。 基本上，就是说自己可以见到空门，见到佛祖，自己就是那个星宿老仙法力无边。 甚至是，有的诸天诸佛你看下会发现，他们之前全都是恶神，最后一句放下屠刀就立地成佛了。 和尚这个物种和道士不同，道士的生活都是很严谨的。他们除了辟谷就是炼丹，乱世的时候还会主动下山。 当然了，你别说那些吃死人的丹药，那个叫方士，先秦时候流传下来的方士，道士是道士，不清楚的可以搜索一下八宝紫金锭，武当山的镇派之宝。 因为接触过和尚，所以单道珍才对和尚没啥好感。 尤其是面前这个背着一个大竹篓，微微带着一点驼背，脏的已经不能在脏的和尚，单道珍就十分不看好。 尤其是隔着很远很远，就能问道一股子比催泪弹还催泪弹的味道，熏得人直躺眼泪。 这像是一个苦行僧，可又不想苦行僧，因为他的眼睛里更多的是一种坚毅和对人情世故的豁达和看透。 在和尚身后不远处，还有两个跟踪和尚的人，单道珍没有派人去抓捕，因为对方给了他几个手势，那是飞骑的专用手势，这种手势起源于九省绿林。 大和尚很明显知道有人在跟踪他，但他直接给无视了，面对单道珍，大和尚笑了。 随后，对着单道珍双手合十，高颂了一声佛号。 单道珍一愣，也堆起笑脸，扶住大和尚，“敢问大师来自哪里，法号是？” “贫僧来自东土大唐的长安城，十几年前前往天竺拜佛求经，归来之时正巧看见了大唐的安西都护府，特来拜会！” “大师，远道而来……” 刚一开口，一股刺鼻的味道就席卷而来，单道珍就发现，军卒的脚丫子已经很臭了，可唐玄奘的身上比军卒的脚丫子还臭。 索性，单道珍一挥手，“来人，送大师去沐浴更衣，在准备斋饭，让人给他洗的干净一点，多打点儿香皂！” “大人，贫僧……贫僧就是想问问高昌国鞠文泰……” 然而，军卒根本不给玄奘法师任何机会，拖着玄奘一路去了军营，二话不说直接丢进了大木通里面，哗哗哗几桶水，就浇在了玄奘的身上。 而单道珍，则是对着远处打了几个手势，随后出现两个人，一路小跑走进了单道珍。 单道珍拿出自己的腰牌，“某家是安西都护府副都护单道珍，你们飞骑成员为何跟踪玄奘大师？” 第六百四十六章 谁还没个朋友了 跟踪？ 神特么的跟踪，我们是伺机抓捕。 再得到了飞骑成员的肯定答案之后，单道珍让飞骑的成员也直接入城，找了一家干净的客栈住下。 单道珍没必要参与飞骑的事情，但对于这个和尚，既然飞骑说是秦长青点名要的人，那自然不能小觑。 玄奘被扒得精光，几名军卒上去二话不说，拿起麻布就是一顿搓，惹的玄奘发出一连串的惨叫。 瞥了一眼玄奘，下意识的用手扇了几下，空气中还残留着酸臭的味道。 单道珍一脸嫌弃，出家人讲究六根清净一尘不染，这不是个好和尚。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玄奘才被换好了衣服带进了府衙。 “大师，洗干净了才有济世为怀该有的样子，你瞧瞧，这不比之前脏兮兮的样子赏心悦目多了？” 玄奘的脾气似乎很好，面对单道珍的话也仅仅是释然一笑，“皮囊，干不干净都是皮囊罢了，徒有虚表。嗯，但是吧干净的样子也没啥不好的。” “所以啊，做人一定把要干净，要勤洗澡刷牙漱口！” “大师，听闻你从天竺归来？” “正是！” 随后，又是一阵闲聊，这让单道珍想到了西游释厄转，再一次打量起玄奘法师：没有猴咂、没有猪、没有沙和尚和白龙马，差评！ “大师，接下来要去哪？” “离开故土十余载，自然要回长安的，贫僧历尽了千辛万苦取回来经文，自然要回去布道的。” 说完，有人端上来几盘素斋。 要知道，在洗浴这地方，你随随便便可以吃肉，但要是弄一些素食，那可真的就很问难了。 唐玄奘也十分有礼貌的吃了一口素菜，但很快就吐了出来，单道珍的脸色一点都不掩饰的就黑了，给你脸你不要脸，老子找点素食容易吗？ “和尚！”单道珍连称呼都变了，“本官为你张罗了素食，你却吐了出来，有点不知好歹啊！” 玄奘叹了一口气，“大人，为何给贫僧吃荤腥？” “荤腥？” 单道珍愣住了，他可是交代过得，素食立马不得见荤腥，“大师，炒菜都用的素油。” “贫僧指的是里面的姜蒜。”玄奘叹了一口气。 矫情，这群和尚是真的矫情啊！ “和尚，你是不是觉得本官好说话？你要是觉得吃了之后佛祖怪罪，你大可以不吃！” 单道珍就感觉自己又欠又贱，没事招惹这个和尚干啥？让飞骑抓走就是了，到了飞骑的手里，你还想挑三拣四的？不出三天，飞骑让你吃啥你就得吃啥。 “来人，把素食扯下去，去喂看门的大黄狗，本官累了，不想请客了！” 单道珍可不是啥善茬，唐玄奘或许能给别人洗脑，但单道珍……那是做梦，人家可不会听你大和尚哔哔，人家就觉得能被秦长青盯上的人，全都不是啥好人。 玄奘法师看着单道珍，心理微微有点发凉，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说好的咱们都是一家人呢？说好的咱们都是大唐子民呢？贫僧徒步走了十万八千里，吃得苦你知道吗？我特么好不容易见到家人了，我矫情一下怎么了？ 于是，就看见唐玄奘一把捂住菜盘子，抄起筷子，二话不说，大吃特吃起来。 讲道理啊，徒步走了十万八千里去了天竺，丝绸之路上连一块儿像样的草根树皮都没有，你信他在这一路上没吃过肉？ 呵，和尚就是矫情！ 单道珍对此十分不屑，饿上七天就啥都吃了。 吃过饭，单道珍很贴心的为玄奘倒了一碗薄酒，一脸期待的看着大和尚，我就看你喝不喝！ “唉，酒肉穿肠过，罪过罪过！” 玄奘法师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单道珍越看玄奘越觉得有意思，似乎什么话都被他说了，但人家又什么都没说。 “和尚，在这安西都护府可还有事？如果没有的话，那本官就得送你上路了。” 上路？ 玄奘的嘴角狠狠抽了几下，“单大人，为何对贫僧充满敌意？” “送你上路啊，是送你回长安，又不是送你去西天见佛祖！” 玄奘听闻，长出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贫僧确实有件俗世，还望都护大人帮衬帮衬。” “和尚，说好的出家人四大皆空呢？”单道珍一阵鄙夷。 “出家人嘛，本身就活在世俗里面，怎么可能四大皆空？谁还没几个朋友了？ 小僧一路去天竺，要是没几个朋友帮衬，也走不到那地方是不是？” “不知道你说的朋友是什么人？可在安西都护的管辖范围？” “当年啊，贫僧从长安出发，一路西行，前往天竺国求取佛经，在途中遇到了高昌国的国主鞠文泰。这是个与佛有缘的人，贫僧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他与佛有缘，然后我们就成了朋友。在高昌国的王宫之内，我们畅谈了三天三夜，并约定好贫僧回来之时，一定要在高昌国举行一场法会。在贫僧离开的时候，高昌国所有的臣子百姓相送，贫僧不能断了这份情谊。” 正史里面记载，唐玄奘本身就和西域三十六国的国主关系不浅，和鞠文泰又是莫逆之交，现在从天竺回来了，自然要去鞠文泰那里走一走的。 听懂这句话，单道珍的脸色一黑，或许在唐玄奘的眼里，鞠文泰是一个善于礼佛的好人，但在大唐的文臣武将们的眼里，鞠文泰就是个坏人。 这么多年，鞠文泰存在的价值，就是在给大唐人民添堵，所以鞠文泰死一百次都不冤枉。 但相对于玄奘法师而言，鞠文泰给了他国士无双的待遇，并且和他促膝长谈了三天三夜，在玄奘法师的眼里，鞠文泰是另外一个鞠文泰。 但是吧，不管怎么说，好人坏人的定论本身就是很难为人的，更何况，鞠文泰已经被侯君集给吓死了！ 单道珍叹了一口气，“和尚，你还是不要去了。” “这是为何？”玄奘满头雾水，“我记得此地五十里外就是高昌城了。” 第六百四十七章 天生的演技派 “实不相瞒，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高昌国了，只有大唐的高昌郡。简单说，高昌被灭国了，鞠文泰被侯……鞠文泰在大军压境之际，病死了！” 轰！ 就好像是一个炸雷，让唐玄奘的脸色惨白，身体接连颤抖，险些栽倒在地上。 “大师节哀！” 玄奘似乎没有听到单道珍的话，眼神逐渐空洞起来，像是失去了焦点一样。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眼睛里落下两行泪。 单道珍详细的说了高昌被灭国的经过，玄奘沉默了许久，哑言失笑。 “有因必有果，怨不得别人。” 说完，玄奘对单道珍一躬身，“都护大人，小僧有个不情之请，想您帮忙建一处法台，超度老友的亡魂。” “这个应该！”单道珍点头答应。 法台搭建的很快，一切用具唐玄奘都有。 坐在法台上一夜，玄奘不吃不喝，偶尔还能听到叹息和哽咽。 第二天天一亮，玄奘让人准备了一碗水，开始翘起了沐浴，念诵经文。 这一坐，就是三体，三天的时间里面，单道珍没让任何人打扰唐玄奘。 知道唐玄奘喝了那碗满是泥土的水，这才走下高台。 “小僧谢都护大人！” 单道珍刚想说话，却发现唐玄奘在次开口，“都护大人，可以送小僧上路了。” “大和尚，你全都知道？” “自从进入丝绸之路，就有人跟着小僧了。小僧虽然问心无愧，但被人惦记总觉得不是啥好事儿。都护大人的打得手势小僧也看见了。” “盯着你的是自己人，有人想见你。至于见你做什么了，那本官就不知道了。” 单道珍顿了顿，“大和尚，我派几个人一路护送你回长安，一路上也会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大师，一路走好！” ………… 大唐朝野震荡。 皇后娘娘要去德雲剧社演戏，还要演观音大士？ 满朝文武一个个像是看傻逼一样看着李世民，你们两口子能不能注意一下身份？ 可偏偏老程、长孙无忌、房谋杜断和杜正伦，全都征求出演一个角色。 你让下面的人怎么办？所有御史言官都看向大唐第一杠精魏征。 都他妈的看我干啥？宰相都答应去演戏了，我的头是有多铁，我这个时候反对？ 更何况，你们这群狗币，三省六部的大狗币们，各大衙门欠长孙皇后的多少钱心理没点儿逼数吗？ 老李提出来要演戏，你可以骂他，但长孙皇后要演戏你们谁敢骂？ 那是贤后，肯定要载入史册的贤后，以前因为一件小事弹劾长孙皇后干政的家伙，你们都忘记了吗？举家被发配岭南了。 再者说了，人家干政了吗？在皇宫里面呆久了，想出去透透气怎么了？ 哪条律法规定，皇后就必须在皇宫里面圈着了？ 你以为得罪了长孙皇后，就是发配岭南那么简单？发配岭南都是幸福的。 要是你在长安城生活，长孙皇后一个脸色不好，长孙四娘直接给你断粮，但凡长孙四娘一句话，哪家勋贵敢和你来往？哪家粮食菜店敢卖给你东西？ “陛下，臣附议，臣也想要个角色。” 魏征一个跨步，生怕自己落于人后，“秦王破阵乐，已经成为大唐绝响，老臣相信这演戏，咱们君臣也一定能演出来新高度。” 老李眯着眼睛看着魏征，田舍奴今儿转性了？怎么不和朕杠了？ 于是，大话西游被分成了山下两部，一部叫做月光宝盒，一部叫做仙侣奇缘。 表演是一种天赋，但对于这文武重臣来说，居然十分轻松到位。 似乎，这群老家伙们，每一个都是天生的演技派，这是秦爵爷最服气的递上。 排练了一个多月，当大话西游准备公演的时候，内卫来到了德雲剧社，在秦爵爷的耳边低估了几声，秦爵爷就让孔佳和虞秀鸾和他们排练，他一个人急匆匆的去了游骑卫。 两名飞骑成员对着秦爵爷一拱手，“爵爷，人已经带到了，我们这就要会安西都护府了。” 秦爵爷让人去李家庄，牵来四匹快马送给两人，有赏了一定的钱财，两个人策马离开长安。 秦爵爷走进了营房，就看见端坐在椅子上的大和尚，正在闭目养神。 “把书给我！”秦爵爷坐在大和尚对面，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开门见山。 “将军，说的是什么，小僧不知道将军说的是什么意思！” 玄奘开始上下打量秦长青，一脸好奇，面相带着死气，可偏偏这股子死气又被一股贵气压制着、吞噬着。 “大唐西域记！” 啊？ 玄奘一阵愕然，这本书是他前往天竺的行动路线，也是他记录的各地的地形地貌以及风土人情。 西域的地貌一年一个变化，裴宣机他爹搞出来的是隋朝那会的地图，只能是用于参考，真正行军打仗的时候，基本就用不上了。 “秦爵爷，这本书只有小僧自己知道，你是从何得知的？” “我从哪里知道的你不用管，我现在只问你一个问题，想不想成佛？” “……” 面对秦长青如此直白的问话，玄奘又是一阵错愕，成佛？别闹了，根本没有佛的好不好？无非就是人心底的那点美好向往罢了。 你以为我去天竺干嘛去了？我虽然一心向佛，可我也知道，这东西就是一种信仰罢了，哪里有佛？名字流传千古一直被传颂，这就是佛。 “爵爷，世上本无佛，佛只在心中，一千个人里面就有一千种不同的佛。” 对于这个回答，秦爵爷不是很满意。 “你的徒弟辩机，被我送走了！” “啊？”玄奘愣住了，“爵爷，切莫说笑。佛门又没得罪你！” “但是吐蕃得罪我了。” 秦爵爷也懒得和他废话，把对辩机所说的话，和玄奘说了一番，“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只要你们师徒二人把事儿办成了，红地毯我从布达拉宫给你铺到白马寺！” 沉默，一阵的沉默之后，玄奘突然问秦长青，“爵爷，因果循环……” “别和我车那些没用的，你只说你做还是不做？做了之后，你们师徒二人就是吐蕃的活佛，如果你不做，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开空门见佛祖！” 第六百四十八章 称心之死 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个问题。 玄奘怕不怕死？答案是否定的，玄奘不怕死！ 但是，他怕死了之后，带回来的佛法得不到传承。 看得出来，秦爵爷费尽心思把他弄回来，不是在和他商量，这更像是一种任务上的委派！ 佛门讲究不杀生，但秦爵爷给他举了很多的例子，花花草草也是有生命的，你为啥要吃？ 水，也是活的，你为啥要喝？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直接剃了光头，抛开父母兄弟委身佛门，这不是犯戒是什么？ 你总说出家人四大皆空，不问世俗，但你为啥要弘扬佛法？你为啥要让所有人都学习你的佛法？ 这不是就是心理有了野望，心理有了欲望吗？这不也是典型的犯戒吗？ 经过一阵拉锯战之后，玄奘破天荒的发现，秦爵爷这个人就是油盐不进的二杆子，想给他洗脑都无从下手。 更严重的问题是，经过秦长青的一阵反驳之后，玄奘对自己的信仰已经有了怀疑的心态。 这不是什么好事情，玄奘决定了，他要为自己内心的那点仅存的信仰之心讨个说法。 于是，玄奘很坚定的对着秦爵爷点点头，“爵爷，小僧当年在水陆法会上得了头筹，原以为自己忽悠人的本事很厉害，今天见了秦爵爷才发现，爵爷才是油盐不进的那个，小僧是自愧不如。如果让你待在天竺十年……估摸着那些个教徒全还俗了。” “所以呢？” “小僧愿往！但小僧有个条件。” “说说看！” “小僧圆寂之前，想回长安大慈恩寺！” “没问题！我会给你加派几个侍者，他们会保你在吐蕃的安全！” “那就好，小僧随时可以出发！” 秦爵爷亲自给路东衍写了一封信，说自己历尽千辛万苦，才从皇帝那里挖了墙角，要知道玄奘可是从天竺求学归来的得道高僧，总之爵爷把自己说的那叫一个为路东家族着想。 随后，又是及大车的书籍，随着唐玄奘一路运去了吐蕃。 ………… 李承乾回来了。 曹县被李承乾治理有方，正准备去见李世民。 却听说李世民带着手底下的朝臣在德雲剧社疯狂彩排。 这样李承乾心里很不是滋味，再一问才知道，李泰居然也去跟着彩排了。 这让李承乾的想很不爽，要知道离家两年，他时刻在关注皇城的动向，现在李泰的苗头很不对劲。 气呼呼的回到了东宫，原本想好好的宠幸一下称心，谁知道却得到了一个惊天的噩耗：称心死了！ 死亡的原因是得了恶疾病死的，但李承乾会信吗？肯定是不会信的。 在杖毙了好几个内侍之后，前因后果全都清楚了，是因为称心失手打碎了太子妃的琉璃盏，被太子妃给杖毙了。 简单说，就是活活给打死了。 李承乾大怒之下，将一个花瓶砸在苏氏女的脑门子上，看着满头流血的苏氏女，李承乾抽出自己的佩剑，就要一件攮死苏氏女。 张玄素和于志宁正要阻拦，却使得李承乾将所有的怒火全都发泄在了张玄素和于志宁的身上。 ………… “妖，是妖他妈生的，是人他妈生的。如果妖有一颗仁慈的心，那他就不再是妖……” 老李，此时被绑在舞台的原木上，开始了他的闭眼。 讲道理啊，老李很享受这样的生活，这才是一个人该享受到的生活。 老李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很孤独，放眼天下，就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高处不胜寒。 一统天下，横扫寰宇，这是皇帝一声追求的最高境界，可让老李遗憾的是，做皇帝的都没有啥人情味。 后宫里面佳丽三千，儿女无数，最得宠的还是长孙皇后一个人，最喜欢的孩子还是和长孙皇后生的。 当了这么多年皇帝，什么是非恩怨，什么打打杀杀的，全都建的多了。老李也终于感觉到自己不在年轻，曾经那个横扫停下的霸主，现在真的老了。 在这一生得到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所以为了弥补自己的遗憾，老李喜欢去秦家庄，喜欢秦家庄那种无拘无束的生活。 有时候，老李挺羡慕自己这个女婿的，女婿是一个懂得生活的人，懂得浪漫自在的人。 可就在彩排到了高朝，身边两个小妖准备上吊自杀的时候，一名内侍匆匆的跑进来，在李君献的耳边嘀咕了几句，李君献的脸色大变！ 看向老李的方向，老李也注意到了李君献焦急的目光，便示意李君献在等等，天大的事情等这段彩排完了再说。 当一段剧情结束，老李擦擦脑门上的汗，长孙皇后很贴心的递上一个紫砂壶，老李抿了一口，走向李君献，“出什么事儿了？” “陛下，东宫……出事了！”李君献的声音带着一点颤抖，“大事！” “怎么回事儿？太子回来了？不是要等七天之后才回来吗？” 老李之前彩排得到喜悦，荡然无存，眼睛里露出一抹凶悍的光芒，就像是一柄利剑，随时能刺穿人心。 “陛下，太子妃在去年赐死了称心。今日太子殿下回来见不到称心，在得知被太子妃杖毙之后，砸了太子妃的脑袋，张玄素和和于志宁前去劝阻……” 李君献说到这，言语中明显带着迟疑。 “接着说！”老李的目光越来越那看。 “太子殿下命东宫侍卫拿下了张、于二人，并要将太子妃和张、于二人，全部活活杖毙在东宫！” 老李听闻，眼中的怒火越来越旺盛，表情也显得十分狰狞恐怖。 “陛下，早点处理，刚内侍来的时候，太子已经下令了，不知道此时是否行刑！” “郡县，带一队羽林卫前往东宫，记住了，救下张玄素和于志宁之后，把飞骑提交的东宫名单上的人，全部杖毙。 当着李承乾的面前，把名单上的人，还有他从曹县带回来的人，全部杖毙！他不想看，就让羽林卫的军卒拔开他的眼睛，给老子一眼不炸的看着！” 说完，老李拿出来自己的腰牌，和一块黑色的虎符，“这是东宫卫队的兵符，但有反抗者，斩立决！” 第六百四十九章 给点颜色看看 李君献离开之后，李世民脸上的怒火逐渐消失。 缓缓坐在椅子上，看着正在彩排的朝臣，脸上出现了疲惫的神色，随即又露出失望至极的表情。 看看李泰，正忙前忙后的给这群人检查服装和道具，老李的眼神也变得无比复杂起来，或许李泰比李承乾更适合做皇帝吧。 近年来，太子失德，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因为是自己立起来的太子，老李也没办法，总是以太子年幼为借口哄骗自己，但在想想自己做秦王的时候，那么的英明神武，怎么剩下一个儿子就变成了狗熊呢？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看看李泰这么懂事儿，老李就感觉曹县之行，李承乾不光没有编号，还变得更坏了。 要知道，老李几乎是把当世大儒，全都请进了东宫，教太子读书和为君之道，可李承乾倒好，不但没学好，还学的更坏了。 让李世民做梦也没想到的是，李承乾在玩男宠的这条道路上还越走越远，心思也更加越来越黑！ 李世民抿了一口热茶，原本能让身体暖和的茶水，此时此刻却变得无比冰冷起来。 失望，实在是太失望了，原本那个天真无邪的好孩子，已经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李世民觉得自己的一直以来强迫自己不要废掉李承乾的心念一瞬间崩塌了。 这个太子，如此失德，怎么继承朕和老臣们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社稷？ 长孙皇后一直坐在老李身边，没说没问，她心理很清楚，一定是宫里面出事了，不然老李不会动用东宫卫队的兵符，心里也微微有点发凉：难道承乾提前回来了？ ………… 反观李承乾，这次的祸闯大了。 众所周知，所有人都在盯着李承乾。 离家两年，曹县的奏报被有心人详细的分析了很多遍，确定曹县税收的真实性。 但每次核对后都发现，李承乾在曹县确实有很大的功绩。 东宫的一群老师们，长出了一口气，李承乾终于回归正途了。 在得知李承乾回来，张玄素和于志宁第一时间来东宫为李承乾祝贺，可偏偏就看见，李承乾一花瓶砸下去，险些把太子妃的脑瓜子开瓢！ 于志宁和张玄素是什么人？ 那是眼睛里面不揉沙子的主，经常是唾沫星子满天飞，骂的老李都哑口无言，你一个改邪归正的太子，怎么可能不骂你？ 也是因为两个人觉得李承乾走了正路，就拿出来督导太子时候的老师做派，然后……这俩人也傻眼了。 他妈的狗币李承乾，你还真是傻逼，大傻逼！ 你知道为啥朝堂上会有御史言官？这就是皇帝故意搞出来的，来衬托他的胸襟的，你以为皇帝不想干掉御史言官？告诉你她比任何人都更像干掉御史言官，但是没办法，自己立的坊，含泪也要挺着，言官骂的越狠，才越能衬托皇帝的胸襟。 你特么是不是傻？我们劝谏的时候，都分轻重缓急的，也不是随随便便喷皇帝的，我们现在劝你不对吗？ 但凡你打死了太子妃，你的太子之位也就没了！ 你爹是如何的成功？你在看看你，算是个神马东西？ 但李承乾现在上头了，称心的死让李承乾彻底疯掉了，好不容易有一个对自己好的人，怎么就被那个女人残忍的给杀害了？ 再说张玄素和于志宁，以及自己的所有老师，李承乾都忍他们很久了，老实说但凡有机会，李承乾当了皇帝，第一个要干掉的都不是秦爵爷，而是自己的这群授业恩师。 两名老师和太子妃被东宫卫队的军卒狠狠的按在地上，但张玄素和于志宁一点都不服，大骂李承乾无德无道，大骂李承乾昏庸，李承乾彻底怒了。 妈的，老子是太子，老子是未来储君，老李忍你们很久了，我不就是宠幸称心吗？大唐哪条律法说不能知男而上了？哪条律法说不能娶男宠为妻的？老子去了曹县两年，你们知道老子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至此，东宫内外一瞬间闹得是鸡飞狗跳。 庭院内，李承乾满目杀机，双目赤红的看着庭院里的张玄素、于志宁和太子妃。 三人虽然被死死的按在地上，却也始终的昂起头，在不断地和侍卫较劲，目光中无不充斥着对李承乾的失望。 “你们好好看看本宫，好好看看本宫！” 李承乾怒火攻心，顿时把一切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伸出手一指三人，“本宫乃堂堂储君，未来的天子，你们不过是李家的家奴，有什么资格敢和本宫咆哮？那条律法上写着，你们可以和本宫无礼了？” “李承乾，储君无道，作为老师自当意思劝谏。陛下是何等的雄才大略？到了你这里呢？虎父犬子、虎父犬子！” 说到这，于志宁冷冷一笑，“尚未登基，就倒行逆施，你真以为储君非你莫属吗？要知道，现在除了嫡子还有很多庶子，你扪心自问，未来的皇帝真的会是你吗？” 这句话，彻底让李承乾愤怒了，他又想到了李泰，又想到了李世民打断他狗腿的时候。 尤其是大家都是一个篮子里的忌惮，作为太子自然要被老李好生的捧着，可偏偏出来个李泰，李泰聪明好学也就罢了，还出来一个知情达理的李恪。 现在光是对李泰和李恪的赏赐，早就已经比李承乾多多了。 甚至是在很多地方，魏王的一切都比太子更牛逼了。 你说李承乾没压力那是假的，在外面可以装作无所谓，但现在李承乾不想装了。 见见的，李承乾的面目也狰狞起来，要知道废储将会让李承乾生不如死，所以，李承乾再一次愤怒了，“把他们三人，就杖毙在这里，行刑！” “行刑！” 一名将官想劝说可看到李承乾手里带血的长剑，最后还是狠狠的一咬牙、一挥手，立刻窜上来几名军卒，挥动手里的长棍，对着张玄素、于志宁、太子妃的屁股就狠狠的砸了下去。 一瞬间，三人惨叫连连，额头上冷汗直落青筋暴跳。 第六百五十章 废物的自知能力 太子的命令谁也不敢违抗，仗刑就是用特制的军棍把人给活活打死，基本上四五十军棍抽下去，人也就断气儿了。 现在，当十军棍打下去之后，张玄素三人嗷的一声怪叫，彻底晕死了过去。 “打，给本宫狠狠的打！” 李承乾看着晕倒之后的三人，咬牙切齿，“用水，给他们泼醒，本宫要让他们自己感受到，死亡的恐惧！” “杖下留人！” 这时候，东宫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大门被羽林卫一脚踹开，李承乾定睛一看，居然是李君献。李君献来了，那岂不是说皇帝知道这件事了？ 瞬间，李承乾才意识到，自己似乎闯祸了，去曹县镀金获得的所有功绩，在这一瞬间，也将荡然无存了。 李君献和别人不同，这点李承乾最清楚。这个羽林卫大将军和内侍头子常涂一样，他们只效忠的是皇帝，就算皇帝让他们操刀子砍了亲儿子，他们的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当然，也包括他这个太子。 看看已经晕过去的三人，李君献的目光在李承乾的身上打量了一下，“陛下口谕，送张大人、于大人、太子妃前往太医署救治。太子殿下请做好，陛下让臣为你带来一壶酒。” 酒？难道是毒酒要赐死我吗？ 李承乾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一点血色都没有。 “太子殿下，陛下说要给您表演个节目，这个节目适合佐酒！” 说完，李君献拿出一份名单，“东宫之内，凡念到名字的，全部拿下！曹县回来的，全部拿下！” 酒，就摆在李承乾的面前，李承乾早已经冷汗如雨。 羽林卫抓人，东宫卫队相阻拦，李君献直接高举兵符，吓得东宫卫队瞬间退出东宫。 足足十几个人，一字排开，跪在李承乾的面前，面露惊恐慌乱之色。 这些，原本都是李世民安插在东宫的人手，现在全都叛变，效忠李承乾了。 至于曹县带回来的人，只能说他们运气不好，触了李世民的霉头。 “陛下有令，杖毙！” 啊？啊？啊？ 李承乾懵了，彻底懵了，讲道理啊，十多个人一起杖毙，他是真的不敢看，但李世民的命令他有不敢违抗，颤抖的手端起酒壶，狠狠的倒进嘴里。 “殿下，陛下有令，让您好好的看着！” 呼呼呼！ 羽林卫的军棍和东宫卫队的可不相同，这可是汉朝就遗留下来的，特制中的特制，就是用来杖毙文武大臣的。这一棍子抽下去，那才叫一个酸爽。 李承乾口中的酒，缓缓的流淌出来，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惨绝人寰的画面，棍子可不是打在屁股上，而是带着呼呼的风声，狠狠的砸在脑袋上！ 杖毙之刑，自古有之。 这是一种折磨人的刑法，一棍子敲脑门子上，倒是无所谓一死百了。 但是如果行刑者被棍子抽在身上，死亡的过程是十分痛苦的，被活活打死的滋味肯定是不好受的，而作为观察着的李承乾，心理更不好受。 十多人，被棍子打在不同的部位，一个个七窍流血，有的已经死去，有的却还有意识，当棍棒再一次砸在身上，这群人也逐渐的失去了生机。 这也就是行刑的是羽林卫，你要让内侍来行刑，他们打的可全都是人身上最脆弱呃关节部位，四五十棍子下去，只是抽碎他们的关节，绝对不会把人给打死。 相对于内侍而言，李君献还是很做人的。 李承乾看着一地的脑浆，看着还在抽出颤抖的尸体，就感觉手脚冰凉，眼睛里露出来怨恨、恶心的神色，各种复杂的情绪在意识里不断的生出来。 “殿下，陛下有令，暂时禁足东宫，听候陛下的旨意！” 李君献木讷的点点头，就像是丢了魂一样，看着李君献带着羽林卫离开。 哇！ 突然，李承乾吐了，大吐特吐起来。 然后，李承乾笑了，笑的十分诡异。 本宫喜欢的东西，谁也夺不走！ 本宫想要的东西，谁也不能碰！ 李承乾攥紧了拳头，蹲在地上一边吐，一边大笑出声： “等本宫登基大统，就是你们所有人的噩梦，本宫要让你们所有人都生不如死！一人不从，我就杀一人。两人不从我就杀两任，十人百人不从，那本宫就杀万人。 不就是想要废掉我，令立李泰为储君吗？做梦，你们所有人都是做梦。本宫才是太子，本宫才是天命所归，你能在当年发动玄武门病变，本宫为何不能？” 李承乾攥紧了拳头，看向紫宸殿、太极宫的方向，仇恨的种子就这么埋了下去。 德雲剧社。 老李依旧在一门心思的彩排，任凭谁都没看出来有什么一样。 唯独程咬金，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尤其是在彩排之后，老李交给了程咬金左右武卫的兵符，还让老程秘密调派一个骑营，安插在德雲剧社的周围。 老程没问，老李也没说，回到了宫里，老李又找来常涂，也是详细的安排了一下。 剩下的就是各大宫门了，讲道理老李不信李承乾。 带着常涂出了宫，直奔武水县伯常何的家，常何看到了老李之后彻底惊为天人，皇帝咋来家里了？ “老常，准备点酒菜，咱们喝点！” 常何是大为感动，讲道理啊，作为皇城禁军的二把手，常何在玄武门之后，救驾有功，在朝堂上可是很有存在感的，越是老李的嫡系之一。 但这个人因为武力值不怎么样，又尝尝被人给忽视掉，但老李不同，老李最懂得知人善用。 “最近都在哪执勤？” 几杯酒下肚，老李和常何唠起来家常。 “陛下，别人驻守紫宸殿臣不放心的，所以每月轮值的时候，都在紫宸殿外看守那几处门户的。” “老常啊，李元嘉交了兵权之后，巡城卫的大将军接管了李元嘉右领军大将军的职位，巡城卫别人去朕不放心，你暂时去接管一任可好？ 羽林卫宿卫大将军的职位依旧给你保留，等朕找到合适的人选，你再回去羽林卫！” “陛下，您让臣去哪臣就去哪，臣一切都听陛下的。” 君臣一顿酒宴吃完，常何把老李和常涂送出了府邸，然后就呆呆的站在院子里，抬头望天若有所思： 陛下，巡城卫的大将军一直都是手腕强硬，谁的面子都不给。 您现在让我去，是因为我是京城十二卫大将军里面唯一的废物吗？ 我要是不去的话，就没人敢造反了对不对？ 第六百五十一章 皇帝欠我一条命 李承乾虽然被禁足。 但一直关注朝堂政务。 李世民走了一步臭棋，那就是把废物将军常何，安排去了巡城卫做大将军。 李承乾就感觉自己的机会来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要到手了。 常何是废物，废物中的废物。 无非就是仗着自己再玄武门的时候，救驾有功，得了皇帝的恩宠罢了。 这个人你让他看大门、做副将行，但你要让他做一卫的大将军……他都不如程咬金、尉迟敬德的儿子们。 单独一个秦怀玉，做了巡城卫的大将军，都比常何强。 常何不适合领兵，谁都知道，可偏偏老李这一次就这么看好常何。 不管别人举荐哪位武官，老李都不同意，就认定常何了。 甚至是老李在超烫伤膏大怒，常何是朕的家臣，带兵救过朕的命，朕想让他干啥就干啥！老子就算封他一个异姓王，也是老子的事情，和你们无关！ 于是，常何正式就任巡城卫大将军。 常何也是个人才，上任的第一天就拉着巡城卫校尉以上军官五十多人，去了秦氏酒楼大吃二喝。吃喝完毕，直接包了一家红帐子，让五十多人在里面玩了两天两夜。 你以为这就完了？ 别闹了，常何武力值是废物，在京城十二卫的大将军里面垫底儿，可他不是傻子，傻子在玄武门的时候不可能站队。 常何当了大将军之后，居然恃宠若娇了，不管是谁给他送礼，他都是来者不拒，甚至是还因为别人给他送礼送的少，一棍子打断了送礼人的狗腿。 和他有一尿之情的马周，看不下去了，拎着一个酒坛子登门，不知道两个人说了什么，常何居然不念旧情，让家丁乱棍把马周打出了伯爷府。 马周站在马路上，大骂常何祖宗十八代。 常何也不示弱，站在马路上和马周对喷：老子一直都是李君献的副手，现在好不容易转正了，凭啥不能享受享受了？老子是皇帝的救命恩人，皇帝欠我一条命！姓马的，你在和老子哔哔，老子一刀捅死你！ 于是，弹劾常何的奏疏，一瞬间堆满了中书省杜如晦的书案。就连好兄弟马周，都写了一份厚厚的奏疏，去弹劾常何。 侯君集回京之后，接替了李道宗刑部尚书的职位，看到了常何就任巡城卫大将军之后，犯下的各种罪行，侯君集也是一脸黑线，新官上任三把火，侯君集要抓一个典型，要把常何给下狱，交给大理寺卿裴俊，不管啥罪名都定个秋后问斩！ 但奇怪的是，侯君集这边张罗的火急火燎的，可房谋杜断却一脸无所谓，在侯君集撰写的奏疏上，轻描淡写的弄了一个对号，表示同意。 然而，老李却怒了，大骂侯君集陷他不仁不义的境地，常何救过朕的命，常何是朕的家臣，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你要杀常何就是在打朕的脸！ 侯君集气的，险些一脚踹翻了刑部的办公桌，咬牙切齿的看着弹劾常何的奏疏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常何，对于收受贿赂更是肆无忌惮，甚至是还出现买官卖官等恶性事件，可老李对此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朕欠常何一条命，常何是家臣，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然而，就在常何卖官之后，京城又发生了一件大事，李世民看着内侍传来的消息，脸色漆黑一片。 目光像是一把利刃，吓得内侍的身体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把这个消息，让常乐适当的，透漏给秦长青一点儿！” 内侍对着老李一躬身，“喏！” ………… 长安城。 自打有了右侧通行之后，长安城内外的秩序都好了很多。 行人也逐渐多了起来，巡城卫的骑营起来的也都很早，按部就班的打开各处城门。 称心死了，李承乾在东宫之内，立了一座衣冠冢。 每天清晨，都会让人搬一张桌子，他会在称心的衣冠冢之前，和称心的冤魂对饮。 自打张玄素和于志宁险些被李承乾杖毙，孔颖达他们都不来教学了，生怕一个不小心被李承乾干掉。 大家是谏臣是忠臣不假，劝谏的本事很牛，但要分劝谁。 你看你骂老李没事儿，老李还得笑呵呵听着，但李承乾不行，这混蛋真的敢杀人。 对饮之后，李承乾一脸伤感的拿出来内侍送过来的画册，这是太长侍乐童最新的画册。 可翻了好几遍，都没有那个人长得比称心好看，就连长得先是称心的都没有。 李承乾一脸失望的站起身，扫视了周围的宫女们一眼，李承乾的眼里露出愤怒的神色：皇太孙？你不是要皇太孙吗？那好，我就给你一个皇太孙，我要让你的皇太孙上不得台面！ 说完，李承乾很随意的拉住一个宫女，直接按在地上，不顾宫女的反抗，疯狂的撕扯掉宫女的衣服…… 李承乾却突然停下了，看着宫女哑然失笑，他觉得和女人睡觉——恶心！ “丢井里吧！” 李承乾这里了一下衣服，他现在对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一点的激情都没有。 在宫女一阵的求饶中，却听见砰的一声，宫女就被丢尽了一口水井，随后有人拉来黄土，不断的将井口给填平！ 恶心，女人全都恶心！ 李承乾在东宫内转了几圈，穿过正殿，来大了一处假山。 不多时，有一个穿着巡城卫军装的人，走了过来。这个人还有另一个身份，那就是李承乾的贴身近卫赵安祥。 “都安排妥当了？”李承乾的声音十分冰冷。 “殿下，都安排好了，上朝的必经之路上，巡城卫都是咱们的人。共安插了四名校尉和一名都尉。”赵安祥的言语十分谨慎，“不出意外的话，八分把握！” “不行！” 李承乾的声音有点尖锐，“我要你有万分的把握。这件事不能失败也不能泄露。” “殿下，那末将在多带几名死士。” 赵安祥略微犹豫了一下，“一定能将秘书丞苏亶，当街格杀且不留任何痕迹！” 第六百五十二章 李承乾要杀老丈人 “记住，善后的事情也要做的天衣无缝，不要留下任何证据。”李承乾沉声说道。 “太子殿下放心，末将已经详细查过了苏亶每天的上朝路线，杀了此人之后，背锅的人也已经找到了，绝不会遗祸东宫。” “甚好，这件事你要办成了，本宫登基之后，许你一个羽林卫大将军官职。” “殿下，末将原为殿下随时赴死！” 赵安祥离开，李承乾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眼神里闪烁一点阴狠：太子妃？狗屁！你杀我称心，我就杀你亲爹！ 抬头看看蓝盈盈的天，李承乾突然发现，今天的天气真好。 无药可救，真的是无药可救了。 苏亶，历任秘书丞、台州刺史，赠岐州刺史，其女嫁给李承乾为太子妃。 也是李承乾的老丈人，最开始的时候也是太子的授业恩师之一。 恩师加老丈人，不管你在怎么恨，也不能把人给当街诛杀了，天底下的明白人很多，李承乾真的是太小看他们了。 ………… 大清早的，常乐就来了爵爷府。 秦爵爷直呼是稀客，常乐很忙，平时可不主动来秦家庄。 “恩师，还是您这里的早餐香啊！” 一手拿着牛肉饼，一手端着一碗牛肉粥，吃的那叫不亦说乎。 “这小菜儿，绝了。” 常乐羡慕的不要不要的，“恩师，要不我找个内侍过来学学厨艺怎么样？” 秦爵爷笑了笑，“常乐啊。” “哎，恩师您吩咐。” “有事儿直说，二花不是去你们畜牧司教过厨艺了嘛。” “嘿嘿！”常乐尴尬的挠挠头，“不知道怎么开头，事儿挺麻烦的。” “吃完了来书房，慢慢说！” “早就吃饱了！就是这肉饼太香了，舍不得剩下。” 常乐几口将肉粥和肉饼吃掉，随后拿出丝帕擦擦嘴，跟着秦长青进了书房，随后关上了房门。 “恩师，太子殿下最近有点小动作。” “他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前几年还借给他人手，经营曹县呢。” “是他最近要刺杀苏亶！” “苏亶？苏亶是谁？”秦长青对这个名字十分陌生。 “太子妃的亲生父亲，太子殿下的老丈人。” “因为称心吗？” 常乐点点头，“太子妃杀掉了称心，前几天太子回京险些杖毙了太子妃、张玄素和于志宁，又在东宫立了一座衣冠冢，估摸着是寻仇吧。” 秦长青一愣，“太子要杀老丈人，你们内侍不去告诉皇帝，和我说有个毛用？” “那啥，皇帝让徒儿和您透漏一点儿。” 常乐叹了一口气，“徒儿在路上一直自想怎么和您说，想来想去的，还是直说了比较好。皇帝的意思很明显了，让您拉一把苏亶。” “恐怕不是吧？” 秦长青的眼睛也变得无比阴冷起来，“他是让我拉李承乾一把吧。” “恩师，这个徒儿就真不清楚了。徒儿接到的皇命是稍微的像你透漏一点。” “这个大狗币！” 秦长青咬牙切齿的骂出口，常乐不知道秦爵爷单指的是李承乾还是单指皇帝，估摸着按照恩师的性格，应该说的是两个大狗币。 秦长青觉得李承乾就是个大傻逼，历史上记载这混蛋刺杀过张玄素没成功，现在居然还要干掉老丈人，你到底是有多缺心眼？ 单纯的只是为了泄愤，你可以等啊，等你当了皇帝，废了太子妃，将苏家老小贬为乞丐，世世乞讨不好吗？ 何必在自掘坟墓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呢？ 这么就是在作死，李承乾已经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在作死的道路上狂飙，拉都拉不回来！、 “行，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想想！” “恩师，那我怎么和陛下回复？” “怎么回复？就说我知道了就好了。” 秦长青的脸色铁青：狗币老丈人，此次都让女婿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活。 妈的，狗皇帝！ 在常乐离开之后，秦爵爷狠狠的咒骂了一翻。 然后亲手炒了几个小菜，还准备了一小坛子桂花酿，一瓶荔枝罐头。 李焕儿看得那叫一个欢喜，“相公，这是要去哪家啊？需不需要我找赵不义帮你啊？” 哪家？ 秦爵爷狠狠的瞪了李焕儿一眼，你说你，除了会给我纳妾你还会啥？ “李承乾要杀苏亶，皇帝让我救人！” “啥？”李焕儿一阵惊讶，“李承乾要杀苏亶？怎么可能，那是他老丈人啊！” “唉！先救人吧，苏亶要是死了，李承乾被骂事小，皇帝都得被人给喷死！” 秦长青叹了一口气，“和为善说一下，现在李承乾已经疯了，已经走火入魔了，千万别招摇，千万别进宫里，多带些部曲，就在书院和秦家庄，哪都别去。” 李焕儿点点头，慌忙的带着凤儿去了李家庄，妹妹李明达、儿子、女儿都得接回来了，宫里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长孙皇后也得回宫了。 在路上，碰到了小武和李治，李治看到李焕儿慌慌张张的样子，一阵疑惑。 李焕儿没说李承乾要杀人，而是意味深沉的看着李治，“为善，抽空和你姐夫小酌一口，透漏一下我当年差点被淹死的真相，再和你说你险些被李泰丢进小清河淹死！” “啊？”李治瞪大了眼睛看着李焕儿，“姐，你……” “咱大哥不适合做皇帝，但李泰也不行！” 李焕儿给李治整理了一下衣服，“弟，姐很看好你！别让姐失望！” ………… 秦爵爷拎着四菜一汤，一壶酒一瓶荔枝罐头，来了皇家军事学院。 在李银环的办公区，李银环正盯着一本兵书，仔细的研究，还会用炭笔在草纸上勾勾画画。 “媳妇，忙着呢？” 秦爵爷立马在脸上堆起来笑容，眼神也变得柔情似水。 李银环抬头看了看，呵呵了一声，“相公啊，你可是无利不起早的人。有事儿直说，不用带着酒菜过来吧？” “……” 秦爵爷一阵尴尬，但凡自己能打过她，也不会这么放下自己的姿态，在床上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第六百五十三章 雨中刺杀 “呀，媳妇啊，我这不是看你最近教书太辛苦了，从生活上关心关心你嘛！” 爵爷打开食盒，小菜摆好，碗筷放好，亲手倒了一杯酒，“媳妇尝尝，都是你喜欢吃的呢！” 放下兵书和碳棒，李银环洗洗手，夹了一口红烧肉，满意的点点头，“嗯，还是相公做的正宗，看在红烧肉的面子上，你说吧。” “帮我救个人，别人去我不放心，而且这是……”秦长青叹了一口气，“这是皇帝的家事！” “你看看我的手上的茧……”李银环对着秦爵爷翻了几下手掌，“我的手只会杀人，不会救人！” 秦爵爷一笑，立马反驳，“你把要杀别人的刺客全杀了，那不就是救人了？” “相公，你知道我最佩服你什么吗？” “什么？” “最佩服你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的样子。” “事情是这样的…… 秦爵爷说的那叫一个无奈，你们老李家的事情，凭啥总牵涉到我啊，我特么的救火队员还是咋的？ 我媳妇好不容易退役了，本以为能在家相夫教子，谁成想还得他么的给你们老李家教书。 “李承乾这个二逼要杀苏亶，这是常乐给我的，苏亶每天的行走路线…… 你看看需要配多少人手？要不要瘸叔他们也一起过去？因为我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有多少人。 媳妇啊，安全第一啊，打不过咱们就跑。咱们和苏亶不熟，必要的时候人可以不救，但你必须要安全……” ………… 刚刚立秋，下了一场小雨。 秘书丞苏亶贵为太子的老丈人，一直都很低调。 甚至出门都不做马车，就打着一把雨伞，在朝会后向自己家走去。 雨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路上的行人们都扯着嗓门，催促身边的人，早点回家。 苏亶的府邸就在皇城外不远，和朱雀大街就隔着一条街。 自打李承乾险些杖毙太子妃，苏亶就请了皇命，把太子妃接回家里养伤。 今年的立秋是八月初七，很快就要中秋节了，老李为了安抚苏亶，决定带着长孙皇后去苏亶的家里过中秋。 苏亶也准备回去好好的布置一下，皇帝都发话了，做老丈人的也不能为难李承乾，该原谅必须要原谅的，老丈人和女婿哪有什么隔夜仇？ 只希望，平安的过渡，李承乾做了皇帝，太子妃就会变成皇后。 蒙蒙的雨水，打湿了苏亶的官袍，不知道为什么，苏亶就感觉今天回家的路途有点遥远。 道理两侧的商铺，早就因为下雨关门歇业，有的人还在关门的时候咒骂了几句老天爷，然后进屋休息，回家的路不再像往常那样人流涌动，而是因为一场秋雨就变得无比萧条起来。 地面上充斥着积水，苏亶停下脚步向前方看了看，不远处就是朱雀大街了，只要穿过朱雀大街，自己就到家了。 心念至此，苏亶的脚步又加快了许多。 然后就在这时候，毫无征兆的，窜出来两个黑衣人，锋利的直刀，穿过细雨，悄无声息的刺向苏亶的后背。 突如其来的一刀，悄无声息却快若闪电，刀刃直奔苏亶的后心口，出手就是要命！ 但苏亶浑然不知，依旧小心的避开积水。 轰隆！ 天空出现一声炸雷，一道闪电划过之后，巨大的动雷声中，却也掺杂了一声刀剑的争鸣。 铛！ 躲在暗处的李银环，用掌心驽击发的箭矢，将直刀射偏。 刺客明显一愣，苏亶也是一个转身，在看到两名黑衣人之后，发出一阵尖叫。 “速度点儿！” 这时候又出现几名刺客，手中纷纷攥着寒光闪烁的刀尖，将苏亶给围在正中央。 一股萧杀的气息，也逐渐在无形的蔓延开来。 苏亶终于停止了尖叫，怒视要行刺他的人，“好大的胆子，居然行刺朝廷命官？你们可知老夫是谁？你们不知道行刺老夫要被株连九族吗？” 然而，对方根本没有搭理他，手中的直刀再一次对准了苏亶。 “巡城卫武侯何在？有人行刺……” 苏亶的话刚说了一半，李银环手中的掌心驽在此击发，这一次击发的是弹丸，正中苏亶的颈部，苏亶怪叫一声之后，就感觉双眼一黑，身体软绵绵的倒在地上。 一身红色的短打，李银环收起掌心驽，手持一柄长剑出现，在身后，还有瘸子和独眼龙。 “李银环？” 其中一人看清了李银环的样貌之后，明显变得紧张起来，“云麾将军，别坏了我们的大事，将来你吃罪不起。” “呦，居然还认识我？那我更不能让你死了！”李银环的言语带着一点阴冷，“我男人说了，苏亶留下，你们滚！” “李银环，别人怕你我们不怕！” 说完，零头的人吹了一声口哨，又出来七八个蒙面人，将李银环三人包围起来。 “为了杀苏亶你们也是煞费苦心啊，居然抽动了十多个人？” 话音还没落下，李银环三人身形一窜，一柄剑、两口刀，已经直奔刺客，恶战也就此展开。 “禁卫军的招数？你们是皇城禁军？” 李银环一皱眉，起初他以为秦爵爷在开玩笑，李承乾在蠢也不会杀老丈人，没准是有人栽赃陷害，现在明白了，别人根本调不动皇城禁军。 “军阵！” 刺客们，明显不是李银环三人的对手，在折损了三个人手之后，立刻组成了一个军阵。 李银环一脸不屑，“瘸叔、龙叔，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才叫真正的军阵。” 李银环在前，瘸子和独眼龙在后，成了一个三角的阵型，李银环傲娇的一喝，“打穿它的军阵！” 李银环三人是什么人？那是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李银环更是号称京城年轻一辈无敌手。 瘸子和独眼龙，在黑骑军的时候就是老程的亲卫，恶仗打了很多，能活下来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虽然身上已经挂了彩，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们对刺客的斩杀挥砍。 刺客们慌了，很明显李银环就是为了救苏亶来的，这次行刺一定是有人泄密了，不然李银环怎么回来？ 第六百五十四章 祸水东引 刺客们一慌，阵脚自然就乱了，李银环剑走偏锋，一名刺客被一剑封喉，倒地身亡。 领头的刺客后背被瘸子狠狠砍了一刀，鲜血横流。 见势不妙，一众刺客开始后撤。 李银环三人没有去追赶，而是掏出来掌心驽，射中一名刺客，上前打晕了其人，在其口中掰下几颗牙齿，找到里面的毒药扔掉后，将其捆绑。 其余的刺客们，头也不回仓皇逃命。 “小鱼小虾！”瘸子抿抿嘴，一脸无奈，“唉，多带点人来好了。” “人多也没办法。领头的认识我，不好抓活的，小鱼小虾反倒是容易一些。” 将擒获的刺客交给瘸子，“瘸叔，相公说抓了活的让你审一下。我已经退伍了，就干这样的活了，血腥味太重，会吓到孩子的。” “成嘞，交给我，保证审的明明白白的。” 瘸子看看地上的苏亶，“杀个文官，居然派十六七个禁军出来……啧啧啧，这是多盼着老家伙死啊？” 独眼龙扛起来苏亶，来到了苏亶的府邸，使劲儿敲了几下门，将苏亶放在门口，在有人将苏亶抬进了府里之后，独眼龙才离开。 瘸子拖着被活捉的刺客，也离开了。 李银环的目光突然闪烁一点寒芒，看向一个角落，角落里面走出来一个黑衣人。 对着李银环一拱手，“云麾将军请回，末将奉命善后！” ………… 东宫，李承乾在花园的角落，看着身上各个都挂彩的刺客，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赵安祥带着十六个人去杀一个老东西，人没被杀死也就算了，还被对方杀死了五个，活捉了一个，活着回来的人，居然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废物，一群废物！”李承乾对着赵安祥狠狠踹了一脚，“本宫，要你们何用？” “殿下饶命。” 赵安祥对着李承乾不断地呃磕头，“原本已经按照计划伏击的。末将更是亲自出手，谁知道突然冒出来一群人，救下了苏亶。我等苦战无果，又怕惊动了巡城卫，只好撤离。” “突然冒出来的人马？是什么人？”李承乾就感觉脑瓜子嗡嗡的。 “是……” 赵安祥就感觉自己心里一万个草泥马在奔跑，“是……是一群蒙面人，看不清样貌。他们和我们打起来之后，各个都是杀招，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老杀才。对于我们的计划他们似乎早就知道。殿下，不出意外，这次行动已经败露了。” 不知道处于什么原因，赵安祥没有把李银环给供出来，其余人见赵安祥没说，他们也就没说。 “好了，下去吧，好好养伤，本宫答应的事情，还算数！” 赵安祥拼了命一样给李承乾磕头，“末将愿意用一家老小的性命担保，绝对不会泄密！” 其余人也是一样。 李承乾叹了一口气，“天意难为，怪不得你们，去领了赏钱回去养伤吧。” 看着一群人离开，李承乾一挥手，身后出现了一个人，如果侯君集在会发现，这是他的女婿贺兰楚石。 “石头，一个不留！”李承乾的目光里带着阴狠和恶毒，“留下点尾巴给李泰。” “喏！”贺兰楚石对着李承乾一拱手。 “在准备马车，备上好礼，本宫要去苏亶的府上安抚一下，在派出东宫禁卫，全力搜查刺客下落，一定要把东宫的嫌疑排除在外！” “喏，这就过去准备。只是……”贺兰楚石一阵疑惑，“殿下，是不是太早了？消息还没传出来您就过去……” 啊！ 李承乾一拍脑门子，草率了，“全都准备好，等风声一出现，立马随我去苏亶府，先把那些人给解决掉。” 是谁泄密的？ 李承乾就感觉自己的计划是天衣无缝的，可这么好的计划居然被泄密了。 东宫里面，每个人都值得怀疑，甚至是东宫有多少李世民的人，李承乾都不主动。 但这次的事情，绝对不会泄密的，因为做的实在是太隐秘了，怎么可能泄密呢？ 可偏偏事情就这么打脸，原本必死的苏亶，居然被一伙蒙面人给救了，刺杀计划失败了。 甚至是，这伙人就是故意的，既然知道有行刺事件发生，没必要交火的，这很明显又想救人，又想把事情给闹大啊。 李承乾在心理暗暗发誓，但凡找到泄密的人，一定要他抄家灭族。 ………… 第二天的一大清早。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去宣扬的，说是太子殿下的老丈人被人行刺、。 一时间，长安城为之震荡。 李承乾第一时间携带重礼登门，探望老丈人。 并且在老丈人面前深刻的检讨，说自己不该打太子妃，并恳求老丈人和太子妃的原谅。 东宫禁卫、龙武卫，全面搜查刺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太子做的有模有样，自然被排除了嫌疑，但李泰就不行了。 很多有心人，开始疯传是不是有些皇子想杀掉苏亶断了李承乾的臂膀。 至于这个有些皇子指的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 一时间，李泰无辜躺枪了。 在得知自己背黑锅的消息之后，李泰连府门都不敢走出去，生怕一个不小心被人给干掉。 心理更是大骂李承乾不是个东西。我特么是不待见你，我特么确实窥视太子的位置，但我能干这么傻逼的事情吗？ 但凡是个正常人，但凡有点智商的人，都不会干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 退一万步讲，支持你的人都特么杀了，将来老子登基的时候谁给老子干活？能把你搬到了，老子收服他们不香吗？这种事儿，咱爹做的最擅长了，我特么会不学咱爹？ 流言蜚语雨来越厉害了，李泰也是百口莫辩，只能委屈的蜗居在王府里面，问候李承乾的祖宗十八代。 简单说，李承乾干的漂亮，不仅洗清了嫌疑，还狠狠地引了李泰一把。 但是，坊间传闻是坊间传闻，最终还是要看当事人苏亶。 别看苏亶文弱，就是一个秘书丞，可别忘了苏亶也是老李的嫡系。 选太子妃可不是闹着玩的，首先要看的是家事和家教，剩下的是和老李的关系。 虽然历史上对苏亶记载的不多，但这货也是一个狠人。 在晕倒的那一刻，他耳边一直回想一句话，是一声男人的问话：云麾将军？ 第六百五十五章 勇敢爵爷不怕困难 云麾将军是谁？ 大唐开国至今，只有两位云麾将军，以为是玄武门战死的敬君弘，剩下的就是游骑卫将军、三原郡君、云麾将军、女爵李银环了。 苏亶仔细的回想这件事，他没去想李银环为什么救自己，他想的是，是谁要杀他。 知道太子李承乾带着重礼登门，又是下跪又是认错的，苏亶想明白了，要杀他的不是李泰，是好女婿李承乾要干掉他！ 苏亶很气，为了杀他居然派出那么多人，李承乾也真是下了本钱。 但是，苏亶生气归生气，选择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了。 归结其原因，李承乾做事那么隐蔽，出了李世民谁还会发现？ 李银环退役之后一直在皇家军事学院教书，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大雨中救他？ 太子，要完犊子了！ 苏亶看着屁股被打的开花，至今还只能趴着睡觉的傻女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咱们苏家也要完喽！ 想来想去，苏珊写了一本奏疏，是请辞会老家养老的奏疏，递交给了朝廷。 ………… 死胖子李泰很烦。 东宫禁卫军统领赵安祥，以及一队禁军横死家中。 留下了一点儿证据，全都是对准李泰的。 “李承乾，我草泥祖宗！” 李泰听闻，一脚踹翻了桌子，“你这么干生儿子没屁眼……糙你姥姥的，你也就这个逼样了，一辈子不知道女人啥滋味！” 裴宣机帮忙扶起来桌子，“殿下，息怒，气大伤身，清者自清！” “我能不气吗？我大哥……我亲大哥，玩人心玩不过来我了，要亲手致我于死地，我能息怒吗？” 李泰原地转了好几圈，继续问候李承乾的祖宗十八代。 “宣机，千万别辩解，千万看好手底下的人，但凡咱们辩解了，就更黑了！” 李泰擦了擦脑门子上面的冷汗，“还有，防着点我那便宜妹夫，一定要防着点，天大的事儿次，哪怕我被罢官免爵，也不要去秦府。我妹李焕儿，当年是被李承乾推下水的，咱们别被秦长青借机当枪使唤！” ………… 李明达、秦牧、秦瀛都被接回了庄子。 诚如李银环所说，身上的血腥味让秦瀛有点反感。 似乎，秦瀛更喜欢和李明达在一起。 李治又长高了许多，似乎不在那么胖了，和段仑学剑，和李银环、瘸子等人练刀，身体素质比以前更好了许多。 一家团聚，李治喝了点果酒，脸有点红。 “姐夫，长安城发生那么大的事儿，你都不知道？” 李治很刻意的把话题，往苏亶被行刺的事情上引，他想听听秦长青是什么意见。 可秦长青很容易就把话题给岔开，小胖子几次询问未果，心理就有了大致的答案，没准苏亶是姐夫救得。 尤其是那天下雨，李银环断了一节课，回去的时候，身上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吃过饭，秦长青拿起一本书，递到李治的手里，这是秦长青凭借回忆准写的关于上辈子的治国策略。 李治也不知道是故意喝多了，还是有意的，开始时不时地询问秦长青和李焕儿是怎么认识的。 秦爵爷回答的也很直接，你姐当年失足落水，是我救起来的，然后你姐贪图我的美男姿色，就以身相许了。 “姐夫，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 李治顿了顿，“我听说当年，李承乾有意撮合我姐和贺兰楚石，然后我姐没同意。就在李承乾请求皇帝给我姐赐婚的时候，我姐就失足落水了。我还听说，当年最后见我姐的就是李承乾！” “然后呢？”秦长青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呀！大家都以为我姐去世了，直到你囤粮的时候，我爹才知道，我姐还活着。” 秦长青铁青的脸色，逐渐好转起来，然后笑了笑，“你姐是失足落水的，你别瞎想了！看看我给你准备的书，多学习学习，将来传授给李治，让李治在皇帝面前也能说一些不一样的治国策略。对了，让小武和你一起看，小武能给你一些不一样的建议和策略。” 秦长青说完走出了书房，李焕儿和李银环，带着李明达正在哄孩子。 秦爵爷看了看凤儿，“凤儿，跟我出去准备些东西，咱们过几天去动物园秋游！” “好嘞！” 秦爵爷带着凤儿走出了府门，去的地方却不是地窖，惹来凤儿一阵疑惑，“姑爷，您……” “凤儿，你是前朝的公主，我和夫人一直在保护你，不求你有什么回报，但我问你一件事，你如实告诉我！” “姑爷，您问吧。知道的凤儿全都告诉您！” “你和我媳妇，当年是怎么落水的？” “这……”凤儿一脸为难，“姑爷，就是失足落水的。” “可我之前突然想起来，我去河边的时候，看见一个瘸子，走路不太顺当的瘸子。现在想了想，我确定那就是个瘸子。” “姑爷，你说笑，太子殿下怎么可能推我们进水呢，您一定看错了，一定看错了。” 风儿说完，突然脸色一凝，不打自招了。 “凤儿！我只说是一个瘸子，我可没说是李承乾，当年到底怎么回事？” “姑爷，我……” 凤儿感受到秦长青近乎杀人的目光，索性一跺脚就实话实说了，“李承乾逼着小姐嫁给贺兰楚石，小姐不同意就离家出走了，路过小清河的时候被李承乾和侍卫给拦住，小姐宁死不从，我们俩就都被丢进小清河了。幸好你路过，把我们给救了出来！” “行，我知道了。我和你说的话，你别和焕儿说。” “哦，知道了！” “准备一下吧，带上野炊的用具，明天咱们就去秋游。我有事，去趟游骑卫。” “好的，姑爷！” 秦爵爷咬牙切齿的来到游骑卫。 被抓的那名刺客，早就被瘸子秘密审讯。 这名刺客面对酷刑，居然都没坚持到一炷香的时间，就一五一十的全招了。 讲道理啊，秦爵爷很生气，但他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现在这个节骨眼，秦长青绝对不能去招惹李承乾，因为废太子就是这两年的事情了，秦爵爷没必要起撩拨正伤心欲绝的李世民。 但是，勇敢的爵爷，肯定是不怕困难的。 将此人五花大绑，供词团成一团，塞进了刺客的嘴里，然后和瘸子把这名刺客，丢在了魏王府的大门口，丝毫不理会一脸错愕的李泰，潇洒的一拍屁股，走人了！ 第六百五十六章 这小子忒不上道儿 秦爵爷清楚，李承乾被废之前这几年，老李是心疼欲绝。 绝对不能再这个时候去撩拨李世民，本着宁死道友的竭诚理念，秦爵爷选择了李泰。 李泰看着面前犯人和供词，他也懵逼了。 被人泼了一盆脏水，李泰就感觉自己生不如死。 现在凶手抓到了，死胖子有觉得自己痛不欲生。 和手下的人全都交代过了，防着点秦爵爷，可千防万防没防得住秦爵爷如此不要脸，亲自等本把一切证物都送来了王爷府。 李泰想不想干掉李承乾？答案是万分肯定的，对于李承乾，李泰除之后快的心思天地可鉴。 但李泰更知道，这个节骨眼，沉默是金。只要自己平安把这个坎度过去，太子之位非他莫属。 可偏偏，这个妹夫太不省心了，妈的，书都哦了都是眼泪。 可李泰怎么做的？ 如果这时候，把人在丢到大理寺，基本就和他没啥关系了，就算是有，也没人敢说。 问题是李泰就是太聪明了，聪明的有点儿过头了，他把人给杀了，证物销毁了。 然后一连哭腔的进了皇宫，对着李世民一阵哭泣。 丝毫不提李承乾的事情，直说自己做亲弟弟的，该做的事情全都做了。 李世民半眯着眼睛看着李泰，心理狠狠咒骂了一句：大傻逼！ 然后来了灵魂两连问： 焕儿当年是怎么落水的？你明明看到了为何不救？ 剧情一下子就反转了，李泰懵了，彻底懵了。 亲爹不按套路出牌啊，我是帮太子善后的，咋变成了我不配做李焕儿的兄长呢？ 现在全国最关心的，不就是到底是谁只是此刻暗杀太子殿下的老丈人吗？ 砰砰，大脚丫子直接揣在李泰的屁股上，把李泰给赶出了皇城。 失魂落魄的走到了城门口，李泰看见了一个熟人，这个熟人正在对他笑。 这一幕，似曾相识，那种眼神，就是李承乾被打断狗腿之前，李泰看李承乾的眼神。 “妹夫哎……” 李泰迈着小碎步，嬉皮笑脸的走近秦长青。 啪！啪！啪！ 没有任何征兆，秦爵爷抬起手就给了李泰三个大嘴巴。 周围的侍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选择了45度望天，神仙打架，凡人没必要参与。 你特么凭啥打我？ 疑惑、愤怒、狰狞，李泰咬牙切齿的看着秦长青：槽，打吧，本王认了！ 秦爵爷从怀里又掏出来一份奏疏，里面依旧是关于刺客的供词，这玩意儿你就说你想要多少份，秦爵爷就能给你搞出来多少份。 “我媳妇落水你见死不救，抽你三巴掌，咱们两清！” 秦爵爷目光阴冷的看着李泰，“李承乾行刺老丈人，你居然把刺客给干掉了？你是有多蠢？” “我……” 李泰是百口莫辩，纠结了好一会，“我再努力的给他善后！” “善你奶奶个腿！” 秦爵爷一转身，钻进了马车，扬长而去。 李泰拿起秦爵爷丢在他面前的奏疏，看完之后，火急火燎的返回宫内，直奔后宫去找亲娘。 剧情回转，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放出去的风声，彻底把李承乾行刺苏亶的事情公诸于世。 长安城内外的百姓们，突然觉得茶余饭后没了新鲜话题，今天谁爬了寡妇家的墙头，昨天谁家的娃儿被浸了猪笼，这些都可以说，但唯独李承乾的事情，只能是背地里小声的一轮。 长安周报，大唐农业报，努力的避免刊登这样的话题，避免别人说大唐的权贵圈子太乱。 ………… 老李一瞬间像是老了很多岁。 这些个蠢儿子着实不省心。 李承乾本身就是二逼，干出点蠢事倒是情理之中。 毕竟，李承乾没有传承到老李和长孙皇后的优秀基因。 但李泰不同，你特么为啥要把刺客给干掉？你就不能改一下供词吗？ 就算大家都知道那是假的，也没人敢站出来指正的，因为这件事关乎的是皇家的颜面。 苏亶不知道谁要干掉他吗？苏亶心理门清，可苏亶说了吗？ 老子准备八月十五去苏家吃饭，安抚一下丢了半条命的太子妃，事儿都成了一半，你们两个狗儿子，居然把事情给毁了。 当爹的在前面给你们修桥铺路，你们倒好，直接炸桥炸路。 在老李的心理，秦长青是好坏参半，好的一面是救下了苏亶，坏的一面是把活口和供词给了李泰。 瞥了一眼身边的李治，老李的脸色微微有些好转。 最近心塞的事情太别多，不想见李承乾也不想见李泰，李恪李佑他们在知道了李承乾的事情之后纷纷落井下石，别以为外面的传闻是谁放出去的，老李久居深宫不知道。 敢这么无耻下贱的勾当的，就是李恪和李佑。 所以，老李想起来李治，也就这个傻儿子让自己省心。 “稚奴，外面的传闻你都听说了吗？” “听说了。” “怎么看？” “这……”李治咧开嘴，努力保持住柱子式的招牌笑容。 “此时，只有你我，正伦是朕的心腹，你可以畅所欲言。” “太子哥哥罪不至死，虽然说爱错了方向，但终究还是喜欢的人死了，苏亶不也没死嘛。” 李治站起身，对着老李一躬身，行了君臣之礼，“父皇，儿臣不懂什么大道理，也不懂得什么叫做取舍。但太子是儿臣的亲哥哥，儿臣不想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 哈哈哈！ 老李哈哈大笑，伸手拉过小胖咂，坐在自己身边，就放在龙椅上，“这个椅子坐着舒服吗？” “就那么回事儿吧。” 小胖咂几乎不假思索，“没姐夫家的沙发坐着舒服，里面带弹簧的，坐着也舒服，躺着也舒服。嗯，要是有小武再给我按按头，更舒服。” “……”老李：我特么的，你难道也是个二逼吗？ 一旁做起居注的杜正伦努力的憋着，不让自己笑出猪声。 “稚奴，父皇问的是，这个椅子坐着感觉怎么样？” “对呀，就是没姐夫家的舒服。” 李治用嘴咬着手指，“还有啊，姐夫家的床也很舒服呢。宜家家具城开业了，儿臣不是让人送过来一套吗，父皇你说感觉怎么样？” 第六百五十七章 老李要立坊 “嗯，是挺舒服的。” 老李见李治除了说亲情之外，其余的事情就是装疯卖傻，演技比房谋杜断都精湛，然后有指了指书案上的地图，“稚奴，如果父皇打不下来高句丽，下一代帝王会不会完成父皇的心愿？” “不知道！” 李治果断的摇摇头，“未来的事情只有未来知道，现在就算是许愿发誓，到最后不去做也没用，这种事走一步看一步拉。” “那这样，如果你是下一代帝王，你会怎么干？” 李治一脸茫然，先是看二傻子一样看着老李，眼睛里带着十足的嫌弃，“父皇，我现在出门豪华大马车，身边又是小武又是王婵的，吃喝用度都是大唐独一份，想吃鱼了我就去炸鱼，想吃肉了我就找柱子哥用绊马索绊几头牛，想吃野味了就去打鸟……我做现在这样的闲散王爷不好吗？你看儿臣的小叔韩王李元嘉，人家活的多潇洒多惬意？但凡是个正常人，谁没事儿做皇帝啊？” “……” 老李：你小子有点不上道儿啊。大号已经废了，再造已经不可能了，唯有你和李泰二选一了，你特么居然看不上这个位置？ 杜正伦瞥了一眼老李，您老也有被亲情蒙蔽双眼的时候啊，但凡臣要不去书院和军事学院，但凡不和孔颖达他们喝酒聊天，估摸着臣也会被晋王殿下的表象给骗了。 但杜正伦不能说啊，只能是在心理摸摸的叹了一口气，想想自家的傻儿子杜宁陈，以后哪也别去了，就去清华书院吧。 ………… 朝堂，被李泰这么一搅和，也变得无比浑浊起来。 李世民骂他骂的很对很对，他就是个缺心眼。 李泰干掉了刺客，基本就算是把太子行凶这个罪名给做实了。 紫宸殿内。 长孙无忌、魏征、房玄龄、杜如晦、李靖、程知节等一众和他打天下的文武，全都聚齐了。 唯独两个人没来，就是黑大汉尉迟敬德，另外一个就是脚踏黄河两岸的秦叔宝了，两个人在接到了皇帝召见的旨意之后全都告病了。 尉迟敬德告病，在老李的意料之中，这货没必要来的，万一老李一个心情不好，让他去砍了李承乾的脑袋，尉迟敬德肯定二话不说就过去干掉李承乾。 但秦叔宝不同，当年玄武门的时候，你有伤在身没参加也就算了，这次这么大的事情你还不来，那就是秦叔宝的不对了。 一份奏疏，丢在众人面前，老李的脸色十分难看，这是秦长青给李泰的，李泰转交给长孙皇后的。 众人看过奏疏之后，也发现秦长青挺不是个东西的，祸害完李泰一次还不够，居然又祸害了李泰一次。 长孙无忌一直没说话，其余也也是闭口不言，房玄龄下意识的瞥了一眼魏征。 你他娘的看我干啥？老子又不是趟雷的！ 但问题是，魏征的脖子硬，他不去顶雷谁去顶雷？ “陛下，抛开太子妃生父的身份，苏亶也是太子殿下的半个老师，这件事干的实数不地道了。” 注意一下魏征的话，他说的是不地道，没说大逆不道。 所以啊，别看魏征杠，人家说话的时候，也十分注意言辞的。 他可不是那些个不入流的御史言官，只会一招鲜的问候李世民的祖宗。 “魏爱卿，那你说说看，按照咱们大唐律疏，该如何处置啊？” 老李第一次破天荒的发现，魏征这个田舍奴，现在是转性了吗？这不是他的人设啊！ 在看看其他人，老李的嫡系全都到场了，没有人说话，直接把魏征推出来顶雷，这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信号，不管老李做啥，他们全都支持。 “……” 魏征懵逼了，这事儿你问我干啥？我还能让你废了太子吗？可拉倒吧，老子还想再多活几年呢，你看你添堵没事儿，你不会砍死我，我给别人添堵，活不过三句话！ 一看老魏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老李叹了一口气，言官终究是言官，目光看向老程，“知节啊，你说说看，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嘿嘿！” 老程挠挠头，对着老李憨憨的笑出声，“陛下啊，您问俺老程可真问对人了。怎么说呢，苏亶是您亲家，是太子殿下的老师，也是太子殿下的老丈人，这是您的家事啊，自家人的事情，凭啥让朝堂上的那些狗杂碎染指？民间有句话这么说的，夫妻打架就是床头吵架床尾和，老丈人和女婿没有隔夜仇！” 老李白了老程一眼，“那别人要是说三道四呢？” “哪个狗曰的敢寒碜皇族，俺老程立马拎着大斧子，一斧子给他的脑门子开瓢！” 老李很满意，对老程一直都没满意，听到程知节的话，老李就感觉这些个臣子，除了老程拿他当兄弟，其余的人全都拿他当表弟。 太子是他李世民立起来的，废长立幼本来就是很打脸的事情。 所以，老李不能说，只能让这些个朝廷的重臣说，为什么要把这群嫡系全都找来呢？就是因为看看他们什么心思，如果他们不参与，一切都好说。 如果有谁站出来，说什么狗屁的废长立幼，老李第一个挖了他们家的祖坟。 为什么老李最讨喜？因为老李一个眼神，老程就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 毕竟，废太子这件事儿，实在是太敏感了。 尤其是说出来之后，太子是倒台了，那要立起来哪个幼子呢？ 这涉及到的就是站队的问题了，哪个皇子还没几个心腹大臣了？ 最让老李防备的就是长孙无忌，不管长孙无忌提议谁，老李都的受着，因为长孙无忌是李承乾、李泰、李治的亲娘舅，老李心理这仨也是亲儿子，其余人全都不是。 想明白了其间的厉害关系，房玄龄笑了，老家伙明白李世民的心思了，“陛下啊，证据这东西可有可无，秦爵爷已经说了，祸乱的是下面人误会了太子殿下的意思，是下面人自作主张，那是不是要把秦爵爷这份奏疏给核实一下？” 第六百五十八章 郁闷的李治 “已经核实过了，就是太子指使的。”老李突的目光中带着一点儿玩味和期待。 “……” 房玄龄当即语塞，这话不好接。你特么当皇帝的不能这么无耻啊，你不给老程挖坑，你给我挖坑算什么本事？嫡系全都在呢，你去给别人挖坑去。 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房玄龄在接触到杜如晦的目光的之后，眼睛一亮：马勒戈壁的，李世民你忒不是东西了，忒特么当婊子了。 “陛下啊，太子殿下终究还是太子殿下，至于行刺不行刺的，这是陛下的家事，和其他的事情无关，对就是和其它的事情无关，不能混为一谈！” 老李的脸色瞬间就变得铁青起来，你他妈能不能好好说话？让你按照大唐律疏说句话咋就那么费劲呢？ 废长立幼这点屁事，推过来推过去的，又特么推到了老子身上，老子找你们来，就是为了给自己添堵的吗？ 想到这，老李的目光逐渐变得阴沉起来，最终定格在了长孙无忌的身上。 老程一直憋着不让自己笑出来，因为事情很明显嘛，老李要立牌坊，但他不想当婊子，不想自己抽自己的大嘴巴。 长孙无忌也是踢球的高手，学着房玄龄说话的样子，打了一个完美的太极，“臣是太子的亲娘舅，这件事臣不能参与，因为臣说什么都有偏袒的嫌疑。” 唉，一群王八蛋，还是老程好啊！ 老李一阵无奈之后，看向了卫国公李靖，李靖也看着老李，不假思索的开口。 “陛下，臣要走了。今天也是来跟陛下请辞的。臣递交的奏疏恐怕陛下已经看到了，臣要竭尽所能，为大唐打造三支，无敌的水上舰队。” 老李听闻，也懒得和他们斗心眼了，“那朕就说说真的意图吧。” 众人顿时坐直了身体，等待李世民接下来的话。 “朕决议……” 老李几乎从牙缝里面挤出来几个字，然后目光扫了一眼程知节，“朕决定了……” 嘎！ 就看见老李的话说了一半，程知节一直一翻白眼，然后身体就向后倒了过去，紧跟着全身抽出口吐白沫。 “快……快去穿太医……” 于是，老程被抬进了太医署，老李一脸心疼的拉着老程的手，伤心欲绝。 至于老李最终是什么决定……那就是没有任何决定。 等赵德全给诊断完，老程的身体不在抽了，所有的人都走了，老程半睁开眼，“陛下，都走了？” “嗯，都走了！”老李感激的看了一眼老程，“知节，朕……” “陛下，俺老程和你也算是亲家吧？” “对！不光是亲家，还是生死兄弟。” “那俺老程说句公道话，但是不管对不对，俺老程先说说。” “你说！” 老李屏退了所有人，老程做了起来，掏出来一盒和天下，有拿出来一根细细的竹筒，里面装的的檀香木丝，插进了烟丝里面，和老李一人点了一支。 “陛下，其实吧，俺老程看得出来，血浓于水。” “可是……太子……德不配位啊！”老李一阵痛心疾首。 “再给次机会，称心已经死了，太子殿下也亲自登门苏府了……” “朕……唉……” 老李狠狠的抽了几口闷烟，“知节，朕让你做的事情，都做了？” “一个满编的骑营，都安排完了。另外，巡城卫被安插的人手，随时都能被控制住。” “知节，朕也不想这样，但朕真的怕，怕他再走朕的路。” “陛下啊，一代人不管两代事儿，守成之君才是最难的啊！” “行，真就再给他一次机会。” 老李满脸愁容的拍拍老程的肩膀，“但朕，不想因为这个机会在死更多人了。” “俺老程懂了，太子殿下不会少一根毫毛的。” ………… 废长立幼这件事基本已经成了定局。 因为老李的犹豫，因为老李不想自己把这件事说出来，再加上老程的劝说，老李最后给了李承乾一次机会。 不管是朝廷，还是民间，乃至各大豪门，这件事都已经被得到了证实。 现在战队的问题已经十分严峻了，皇子和皇子之间，早就是杀心四起，那些站队的人之间也是暗流不息。 当明显的信号释放出来之后，所有人都看出来了，李承乾的地位不保了，那些投靠了李承乾的人，也将目光对准了李泰、李佑和李恪。 皇子们之间也在暗自的结盟，相互拉拢朝堂的重臣，值得一提的就是李泰了，更多的人还是很看好魏王李泰的。 牛鬼蛇神们的活动，让李焕儿为李治捏了一把汗。 李治终究还是一个小透明，不显山不露水、不招灾不惹祸，根本就没人惦记他。 当然，除了秦爵爷和许敬宗。 不知道为什么，当李治和老许摊牌了之后，老许整个人都变了，他突然明白以前老秦和他说的所谓的大奸大恶是什么意思了。 尤其是在和小武妹妹聊天的过程中，许敬宗就发现，小武妹妹是个狠人，和他臭味相投的狠角色。 于是，许敬宗对小武妹妹的称呼都变了，直接称其为夫人。 所以说，奸臣的目光永远都是最独到的，在所有人都在站队的时候，老许对外的态度就是保持中立。 咱老许就是一个水部郎中，没啥大把的权利，只是给皇帝赚钱最拿手了，谁他娘爱当皇帝谁当皇帝，咱别的能力没有，就是会赚钱，不管谁当皇帝，咱都是大唐的忠良。 在经受住了李恪、李佑、李泰的拉拢之后，老许不仅是不动如风，连说话也十分暧昧：哎呀，我的王爷唉，赞老许就给你们皇帝挣钱！ 你们皇帝这四个字说的很好，没说自己不站队，也没说自己站队。 李治急不急？ 李治也很着急，很明显啊，朝堂上的这些人是瞧不起他魏王殿下啊。 手里拎着短枪，连续击发了好几枪，也没打中猎物，气的李治直跺脚。 一旁的柱子咧开嘴就笑，“心理有事儿，是打不中滴。” “柱子哥。” 李治收好了短枪，一屁股坐在地上，“你说，我那几个皇亲哥哥，争来争去的有意思吗？” 柱子瞥了李治一眼，“人脑袋打出狗脑袋和你有啥关系？” “和我没关系吗？” “和你有关系吗？” 柱子问完，向地上撒了一把粮食，不一会的功夫就有鸟落在地上啄粮，“看见没？他们不管在天上怎么飞，不管他们怎么折腾，就是在空中三百六十度大旋转，最后呢？还不得吃粮？” 李治挠挠头，疑惑的看着柱子，见见的李治像是悟了一样，“柱子哥，你说的对啊，别人咋折腾和我有个毛线关系？走，咱俩去弄只野猪耍耍！” 第六百五十九 李泰登门 长安城内外震荡。 各路大神开始上蹿下跳，忙的不亦说乎。 可秦爵爷却发现，老李有点不正常。 每天依旧是雷打不动的来德雲剧社彩排，丈母娘虽然脸色有点不好，但彩排的时候也绝对专注。 老程这群人每天都像是约好了一样，都是固定的时辰抵达，参与到《大话西游》的彩排大业之中。 但凡秦爵爷没发现老丈人就是皇帝，都会觉得三省六部这些重臣，终日无所事事。 正常有工作的人，谁特么天天过来德雲剧社彩排。 实心的棒子巧了老李的脑门子，秦爵爷很爽，就感觉自打娶了李焕儿，在老李这遭受的不公平的待遇一下子荡然无存了。 这辈子，做梦都没想过，还能敲天可汗的脑门子，你就说爽不爽就完了。 老李本人呢，也是乐在其中。 但是，李承乾推媳妇掉河，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看老李彩排的时候，心情这么好，似乎没把李承乾放在欣赏，秦爵爷心理就不爽了。 拉过老程，小声的低估了几句：“程伯伯，你看我岳母，最近脸色不好，我估计身体需要调养，要不放假三天？” 老程不明所以，就问了老李和长孙皇后，俩人也点头同意。 于是，就在秦爵爷万众期待中，彩排的大事业搁浅了三天。 饱暖思淫欲，这句话肯定是没错的。 你看没事的时候忙一点，会忘记很多东西，但凡你不忙了，糟心的事儿全都能想起来。 最简单的例子就是老李了，老李回到宫里面，看着宫里面的一切政务之后，第一时间就想起来李承乾，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放假三天，秦爵爷也难得放松。 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哼着小曲，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就苏亶只是顺势而为，但李承乾必须倒台。 妈的，狗币连亲妹妹都能下手，还有什么你不敢坐的？ 刺杀苏亶是小事，这把火烧的还是不旺。 想想时间，基本上李承乾也快到造反的时候了，莫名其妙的老秦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侯君集。 这是个麻烦，秦爵爷不想去招惹，那么如何让这团火烧的更旺盛一点呢？ 秦爵爷的脑海中浮现出来一个死胖子，那就是魏王李泰。 讲道理啊，抛开魏王李泰，小屁孩李治都不是李恪的对手，但小屁孩就是运气好，任何人都没办法，历史第一捡漏王可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谁能保证李治前期做的一切不是装出来的呢？ 现在要做的就是合纵连横了，秦爵爷觉得自己有必要走李泰好好的唠唠，最起码也要让李泰帮李治收拾掉后面的政敌对不对？ 这样的事情，李泰最擅长了，对于搞死兄弟，李泰完全继承了李世民的衣钵，甚至是更青出于蓝。 秦毅大婚之后，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结婚的前一个月，特意去找了常乐，虽然皮组织不长，但还是让常乐帮忙切了一刀，但遗憾的是，现在媳妇也没揣上崽崽。 但这都无所谓，秦毅相信，只要自己辛苦播下种子，总是有开花结果的时候。 笑眯眯的走进院子，“撒野，有客来访。” “谁啊？拜帖没有，礼单也没有，这是在瞧不起咱爵爷府吗？” 秦爵爷飘了，头不抬眼不挣，“让瘸叔找茬锤他一顿，丢出庄子！” “少爷，来的这个人是常客，对咱们家的人都很有礼貌的。”秦毅顿了顿，“嗯，是魏王殿下。殿下说您是他妹夫，都是一家人，繁文缛节就显得有些外道了。” 人还真不经念叨。 在秦爵爷的心理，现在的魏王李泰就是个小吉祥物，一个掩盖李为善所有光芒的小吉祥物。 怎么说呢？朋友的敌人就是朋友，爵爷想暂时和李泰结盟，做掉了李承乾，在做掉李恪和李佑……嗯，然后转手在对李泰捅刀子。 唉！ 爵爷叹了一口气，近墨者黑啊。 想想我上辈子空军经营，社会的五好青年，思想品德正直，为啥在老丈人、老流氓的熏陶下，就变得这么奸诈了呢？ 想来想去的，秦爵爷得到了一个很完美的答案：心不狠，站不稳！周围站这的全都是牛人，自己要是再不牛逼一点儿，那还配和这群人站一起吗？ 也因此，暂时而言，李泰在秦爵爷的心理绝对不是什么坏人，毕竟李泰一声奋斗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当皇帝。 当皇帝说明李泰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奋斗小青年，既然窥视那个位子，肯定就要干点亏心的勾当，所以啊，善恶在这个奋斗小青年身上，没办法去衡量的。 纵观李泰的一声，人家除了弄出来一个称心，把他亲哥李承乾被掰弯了，在就没干什么令人发指的勾当了。 尤其是，在李承乾派人行刺了苏亶之后，死胖子第一时间做掉了刺客毁灭了证据，心里面还是有那么一点亲情观的。 这就好比两个人做在一块相亲，当第一眼看顺眼了，这就是：暂时性的投缘。 李泰来了，那肯定好酒好菜招呼着。 “妹夫哎！” 一碗酒下肚，李泰肥胖的脸盘子，肌肉都开始上下颤抖，“你可害苦大舅哥喽！” “停，打住！” 秦爵爷笑眯眯的看着李泰，“做妹夫的给你一桩功德，你自己玩砸了怪谁？” 唉！ 李泰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努力保持一个自己无限忧愁的表情，眼神里也仅是沧桑，“其实吧，我大哥人还是不错的。我们小时候吃喝玩，都是大哥带着我们。爹妈都忙，没工夫管我和李佑，可以说我和李佑是大哥一手带大的。” “所以，最了解你大哥的就是你，最熟知你大哥软肋的还是你。” “……”李泰皱着眉，一脸纠结的看着秦爵爷，“妹夫，我再追忆往事的时候，你能不能别打断？别让我的人设崩塌了，成吗？” “哦，那你继续！” 秦爵爷又给李泰到了一杯酒，也不知道李泰是不是很多了，总之是说了很多很多，甚至是很多话，秦爵爷都不好意思去打断…… 第六百六十章 李泰的心思 “父皇有意废长立幼，前段时间他的心腹全都被召集懂了紫宸殿。可就在父亲要把话说出来的时候，大狗币程知节居然犯了羊癫疯，让这件事搁浅了！” 李泰一想起这件事就气，“妈的！你说这个老流氓老混蛋，什么时候犯病不行，偏偏在这个时候犯病？” “我觉得吧，你和我说的这件事，已经超出了一定的范围和界限。我充其量就是一个游骑卫的大将军，还是名义上的。兵符在薛仁贵的手里没在我手里。难道我还能夺了薛仁贵的兵符，带兵包围了老流氓的府邸，帮你砍了老流氓不成？” “妹夫，你要是真的砍了老流氓，我感谢你八倍祖宗。你要是被父皇给干掉了，我保证每年你的忌日，都给你烧三五牛车的纸钱！” 李泰一拍胸脯，“你活着的时候，生活奢华，死了之后也不能让你受穷。你就在下面等我，等我死的时候，让人给你一迁坟，葬在我旁边，咱俩到了下面还做兄弟。” “你，给我滚犊子！” 秦爵爷瞥了一眼李泰，“我呢，不是你的幕僚。所以你这些话别和我说，你去找裴宣机他们说。你说多了，没准我为了升官发财，一封奏疏写给皇帝检举你，也说不定呢。” 哈哈哈！ 李泰哈哈大笑，“你抽我三巴掌，不能白抽吧？你坑我不能白坑吧？李承乾是咱俩共同的敌人，你媳妇就是李承乾推下水的。” “那你见死不救怎么说？” “这……” 李泰仔细的琢磨了一下，“现在称心已经死了，如果李承乾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将来最先死的就是咱俩，你给我想个办法，让李承乾彻底没了重新做人的机会，但凡我坐上那个位置，先给焕儿一个名正言顺的大唐公主，在给你们家一块免死丹书铁劵。 我之前说的不是瞎话，你死了、我挂了，咱俩葬一起，要知道陪葬皇陵，可是当官的最大的荣耀。” “我操，你还真下血本。” 秦长青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泰，就感觉李泰现在已经把老秦当成他的谋士了，一大堆的许诺下来，看得老秦都有点动心了。 关键是吧，但凡不知道历史也就罢了，知道了历史老秦肯定是不能同意的。 所以啊，要找一个十分委婉十分委婉的借口拒绝。 然而，给完了甜枣，李泰又开始对老秦抽巴掌了，“妹夫，我亲自登门已经是带着诚意来的。将来太子之位肯定就是我的。在我爹眼里，只有三个亲儿子，李承乾、我、稚奴。但稚奴年幼，终日无所事事胡作非为，不是继承大统的人选。毫不客气的说，我就是未来的储君，如果你不帮我谋划谋划……我但凡掌权，第一件事就是诛你全族！” “我能好好的问候一下你祖宗十八代吗？” 秦爵爷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泰，“我不可能做你的幕僚。” 听到这句话，李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丝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怒火。 “但是吧。”看着李泰气急败坏的样子，秦爵爷哈哈大笑，“咱俩通力合作，将你登基路上的绊脚石全都踢掉。然后你做你的太子，我做我的现在爵爷。将来你登基大统，你的许诺我全都不要，你给我五条海船，我带着一家人出海，咱们相忘于江湖，老死不相往来，如何？” 李泰意味深沉的看着秦爵爷，心理立马闪烁过无数的念头，他想不通秦爵爷在面对威胁的时候，为何就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还想着和他谈条件。 “废长立幼的人选，只有我和稚奴，其余的皇子在我爹眼里都不是亲儿子。至于稚奴……” 李泰的脸色逐渐变得严肃起来，稚奴和兕子打小就寄养在秦府，两个人只见肯定是有感情的。 但问题是，稚奴现在除了惹是生非还是惹是生非，丝毫没有当皇子的觉悟。 至于秦长青，也根本不知道，李为善就是晋王李治。 使劲儿的挠挠头，李泰立马就放弃了这个不着调又十分荒谬的想法。 小屁孩到现在还没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在朝堂里面，连一个为他谋划的幕僚都没有，更没有什么势力和底蕴，就连太原王家，他的老丈人王仁祐，都懒得搭理他。 讲道理啊，但凡李治不是太原王家的女婿，李泰登台第一件事就是干掉李治，让李世民的亲儿子全都死绝了，只剩下他一个，到时候李世民含泪也得把他推上皇位。 但凡老李不这么做，长孙无忌都得把李泰给推上台面儿。 可以这么说，迄今为止，没有一个人看好李治的，甚至是很多言官都在弹劾李治，过于纨绔浮夸，简直就和贤良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是，刚刚秦长青说的所有绊脚石是什么意思？ 难道…… 李泰一拍脑门子，“妹夫，你的意思是，除了李承乾，我还有李佑和李恪两个敌人吧？” “对对对！” 秦爵爷使劲儿的点头，心理就感觉太好笑了，李治的存在感这么低吗？到了废长立幼的关键时刻了，居然还是没引起任何人的主意。 哈哈哈！ 李泰哈哈大笑，然后在脸上露出来自恋的笑容，“这么和你说吧，所有的皇子立马，你大舅哥我是最聪明，就是所有的皇子捆一起，都不是我的对手。” 不管别人怎么想，李泰就觉得自己是最聪明的崽崽，既然妹夫秦长青答应和他联盟了，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作为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的亲儿子，李泰都第一时间把李治给排除了，那你说天下人呢？ 谁都不觉得，终日混迹在铁匠铺，脸弄得乌漆嘛黑的，小胖咂李治有任何值得辅佐的地方、。 甚至是，很多人都在潜意识里面，把李治当成了李元昌那样的废物王爷。 为啥李元昌在玄武门之后，没被老李清算干掉，就是因为他废物啊，这个年代的王爷，只有废物、草包才最让皇帝放心，尤其是一奶同胞的…… 第六百六十一章 李承乾反心初露 但李世民的兄弟里面李元嘉是个例外，这是个人才。 可能是因为李元嘉是李世民抚养大的，对李世民绝对的忠心，才能掌握兵权做大将军。 尤其是李世民亲娘去世，李元嘉绝食三天三夜给她祈福，更是让老李感动。 但是，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李治才是黑马，就连李世民估计都没想到，李治将来会当皇帝。 甚至是长孙无忌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人畜无害的小屁孩，他亲手扶植起来的废物皇位，在他想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时候，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把他给干掉了。 抛开和李为善之间的关系，就冲李治将来做皇帝，这也是一比很有效很有效的政治投资。 别看李泰现在说的这么好听，秦爵爷可以保证，李泰当皇帝的第一天朝会就是给他封侯，都不用等散了朝会，就会把一壶毒酒端上来，给秦爵爷一家赐死。 但李治不同，小伙咂虽然心黑手狠，但干掉的都是图谋不轨的人，绝对没有滥杀无辜。 薛仁贵在他和小武妹妹嘿咻嘿咻的时候，冲进屋给他俩一人一顿大嘴巴子，也没见这对狗……也没见这对夫妻找茬干掉薛仁贵，相反薛仁贵还得到了重用。 所以啊，现在是投资最好的时候，别看李治每天拉着柱子去狩猎，其实秦爵爷心理最清楚，李治也着急，说特么不着急谁会信？ 至于李泰、李恪、李佑这仨人，完全没把秦爵爷当成敌人，也没那李治当回事儿，这哥仨就算是先成功的搬到了李承乾，然后开始相互掐架，也就是这哥仨，把李治变成了彻头彻尾的隐藏大佬。 ………… 李承乾很慌。 也很愤怒，愤怒中也带着无尽的怒火。 李世民召集所有心腹去了紫宸殿，不用想也知道是关于废长立幼的事情。 这个消息传道李承乾的耳朵里，让李承乾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换做以前，这种小道消息，李承乾就是一笑而过，但现在不同了，李承乾刺杀苏亶的事情败露，再加上现在自己不争气，皇帝越来越宠爱李泰，这让李承乾心里一阵凉凉。 甚至是李恪现在的待遇，都比他李承乾要好上很多。 很多消息，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废除了太子之后，最大的受益人就是李泰。 其次就是最近的风头也很旺盛，就是李恪了。 讲道理啊，李佑这个人在李承乾的眼里就是废物，很难得，李承乾这个废物点心的眼里居然还有更废物的废物。 括地志、大唐水域图志，全都是李泰搞出来的，深得皇帝恩宠。 蜀王李恪，别看人在京城，可他却把巴蜀之地治理的十分富裕，尤其是有搞出来一个自然生态保护区，更是让李世民刮目瞎看。 所以啊，李承乾觉得，自己要找人结盟了，最佳人选就是李恪，先和李恪干掉李泰，然后在和李佑结盟干掉李恪…… 至于最后剩下的李佑，李承乾真心没把他放在眼里。 当然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如何重回得回皇帝的恩宠，稳住东宫太子的位置。 以前，李承乾一直琢磨着，武将里面第一个想干掉的就是程咬金，文臣立马第一个想干掉的就是张玄素和孔颖达，现在李承乾的想法变了。 因为他安插在太医署的人传递过来一个很有意思的消息，那就是皇帝在即将说要废长立幼的时候，老程犯了羊癫疯，但实际的诊断过程是老程根本就没病，还破天荒的帮着李承乾求情，这才让废长立幼这件事暂时搁浅了。 对于老程，李承乾现在心理充斥着无尽的感激，他发誓等自己将来登基，只干掉老程一个，绝对不会殃及无辜，毕竟祸不及家人。 瞧见没？人家大太子殿下，就是这么务实。 可问题是，废长立幼只是暂时性的搁浅，皇帝对李承乾依旧没有好脸色。 现在不提这件事，以后能不提吗？ 老程能犯病一次，还能次次都在这个节骨眼上犯病？别闹了，没准就是亲爹故意让老程这么干的，为的就是看看这群心腹爱臣们的意思。 李承乾但凡清醒下来，也会发现李世民在给他最后一次机会，可李承乾就不那么想，他就觉得所有人都要置他于死地。 简单说，李承乾的压力也很大，惶恐之中，肯定也会做出来很多出格的事情。 但胜在，李承乾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众叛亲离，也不是所有心腹都很不仗义的离他而去了。 这一天，东宫来了一位熟客，让李承乾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也让李承乾觉得“真爱”还是充满人间的。 这个人就是李元昌，李承乾的亲叔叔。 见到了李元昌，李承乾比见了亲爹还亲，热情的款待了李元昌，甚至是把李元昌也当成了一根救命稻草。 李元昌原本不想来的，但现在有不得不来，在这风口浪尖，李元昌也是十分无奈，看着面容憔悴，神情恍惚的李承乾，亲叔叔叹了一口气， “糊涂，你真的是太糊涂了，怎们能去行刺苏亶呢？你说你傻不傻？” “皇叔啊，侄儿错了……”李承乾的眼睛里带着几分可怜，小泪珠子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事已至此，侄儿啊，你下一步要怎么做啊？” 看到李承乾如此伤心，李元昌也是一阵悲戗。 “黄叔，我准备在紫宸殿前长跪不起，只要父皇原谅我我才起来，从此我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说到这，李承乾一把拉住李元昌的手，“黄叔啊，侄儿不想死，真的不想死啊。但凡李泰坐上这个位子，第一个要干掉的就是侄儿啊！” “你说实话，你到底想怎么样？”李元昌也攥住李承乾的手，“来的时候，周围的人全让我劝退了。” 听到李元昌的话，原本哭的肝肠寸断的李承乾顿时不哭了，一脸严肃的看着李元昌，一字一顿道：“父皇能做的，我也一样能做！” 第六百六十二章 大唐的一朵奇葩 李泰这个人，怎么说呢。 你说他聪明吧，他有时候办事儿特蠢。 你要说他蠢吧，他有时候办事儿特精明。 简单说，李泰是个怪胎，是大唐的一朵奇葩。 但秦爵爷很喜欢这朵奇葩，没有奇葩的衬托，怎么证明秦爵爷的优秀？ 朝堂上的那群老狐狸们，一个个都觉得李泰是最佳人选，忽略了很多很多东西。 秦爵爷本就不是什么圣母婊，完全就是看李治势单力孤，就和李泰合作一下，先把政敌都干掉了。 当然了，就算是秦爵爷不忽悠李泰，李泰也会对他们下手。 无非就是，有了秦爵爷的加入，让李泰的心稍微稳一点罢了。因为秦爵爷这个人在李泰的心理是很鸡肋的存在，简单说就是一条随时变脸的狗，说咬你一口的时候，让你防不胜防。 秦爵爷家的酒全都是烈酒，和李泰平时喝得就不同，现在李泰有点飘了。 “妹夫，我这么和你说吧，他们就是嫉妒我，但没关系，不管他们怎么嫉妒，我就是比他们优秀。我付出的努力是他们的几十倍几百倍，他们凭什么和我争？他们也配？” 很难得，李泰喝飘了能和老秦说点心里话。 但老秦却一点都不羡慕李泰，这货活的一点儿滋味没有。 老秦对李泰的微微有了点好感，但这点的好感被老秦李科给否定了。 大家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绝对不能动恻隐之心，未来的皇帝是自己的小舅子。 李治绝对是一个好皇帝，但李泰不是。 李泰看到了秦爵爷脸上复杂的神色，还以为老秦被感动了，然后哭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 东宫！ 李元昌听了李承乾的话，心理很不是滋味。 李建成和李元吉的死，一直是李元昌心理的一根刺。 他和李承乾，一直都是狼狈为奸，李承乾不愿意做的事情都是李元昌做。 所以，李元昌是十分了解李承乾的，所为的痛改前非就是扯淡，都没一个屁来的舒爽。 但是，要说重新走李世民的路，李元昌是相信的。 “嗯，皇叔我觉得，你的话不是没有一定的道理。”李元昌像模像样的帮着李承乾分析，“但是要从长计议！” 李承乾随后，开始听取了李元昌的建议。 现在的李承乾已经无人可用了，李元昌是废物大家全都知道。 关键是，像张玄素、孔颖达这群有智谋的人，效忠的对象是李世民根本不是他。 可以这么说，李承乾但凡敢和孔颖达他们说这番话，老孔第一个用手掐死李承乾。 此时此刻，李承乾才发现，自己做人实在是太失败了。 李元昌在绞尽脑汁的分析，李承乾都听得腻歪了，一句有用的话都没有。 突然，李元昌一拍大腿，“侄儿啊，贺兰楚石，对就是贺兰楚石！” “哦？”李承乾的眼睛一亮，“黄叔，您的意思是？” “京城十二卫的大将军里面，就常何一个废物，翻不起来什么大风大浪。 其余人里面，要么是保持中立，要么就是效忠你爹的，但有一个人一直被所有文臣武将排除在外，那就是侯君集。 当年侯君集被贬官，心理一直存着怨恨，你可以让贺兰楚石对侯君集为以重金和异姓王的许诺，借此来拉拢侯君集。要知道侯君集的兵权和兵符，还没上交给皇帝呢。 如果有侯君集助阵，嘿嘿……” 李承乾呆呆地看着李元昌，眼睛里狠辣怨毒的神色也逐渐充斥双目，整个人的牙齿咬得致嘎作响，面目无比狰狞。 “可是，就算过了巡城卫这一关，还有段志玄和程咬金呢，他们俩正好卡在禁宫最重要的门户。要知道，这俩人对父皇绝对忠诚，老混蛋程咬金真敢一斧子劈了我！” “你咋就那么傻呢？” 李元昌这个废物，突然发现李承乾比他还废物。 “还望皇叔明示！” “皇帝和满朝的重臣，最近在宫里吗？” “这……”李承乾摇摇头，“没在，最近都在德雲剧社彩排。” “随意啊，只要咱们手里有一千兵马，只要过了常何这一关……” 李元昌也激动了，拳头攥的死死的，“德雲剧社里面的人，就任咱们宰割了。等真的干了点儿你爹当年干的事情，就算是程咬金和段志玄出现了又能怎么样？你已经是未来的皇帝了，谁敢反对你？” “那李泰他们呢？” “做皇帝就不能有亲情！” 李元昌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心不狠站不稳。” 李元昌顿了顿，“还有，你负责去德雲剧社，我负责去秦家庄。秦长青这个人很怕死，我但凡围殴秦家庄，游骑卫不会去德雲剧社，只会去就爵爷拂。薛仁贵和秦长青只带回来三千人，其余人都跟着裴行俭出使他国了，这件事一准能成！” “还是不稳妥！” 李承乾想了想，“皇叔，有没有办法把游骑卫给调走？” “办法肯定是有的，可以让五姓七望其中一家，搞点小动作，让皇帝不得不把游骑卫调走。讲真的，京城十二卫不可怕，这个游骑卫别看人数少，关键时候是真的能翻盘，不得不防！” “皇叔，您先回去，我在考虑考虑。” “好的！不管什么结果，咱爷俩儿都要把这件事给烂在肚子里。” “明白！” 李元昌走了之后，李承乾坐在大殿内，眼睛里露出浓重的不甘心。 他是为了皇帝，是现在的太子，绝对不能被废，左右都是死，还不如给自己杀出来一条血路。 李承乾呲牙咧嘴，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我要把你囚禁在大明宫，我要让你亲眼看着，我是如何治理这江山社稷的，我李承乾，绝对比你李世民做的要好！ 玄武门不就是尸横遍野吗？你李世民能做，我李承乾也能做！ 既然坐上了太子这个位置，那就意味着脚底下要踩着献血前进，你李世民也没比我李承乾好到哪去！ 此时此刻的李承乾，脑海中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囚禁了李世民，自己登基大统的模样…… 第六百六十三章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当这个想法像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之后，李承乾下定了决心，李世民能做的，我必须能做，我一点都不比李世民差！ 皇位，本来就是我的，不是李泰他们这几个乱臣贼子的。 一念至此，李承乾的眼中杀机一片，几乎看上去像是堵上了自己全部的运气一样，“来人，穿贺兰楚石!” 如果老秦在场一定会发出一连串的唏嘘，李承乾这个人的运气很不好，如果说未来储君是一场试卷的话，李承乾凭借着自己超凡的运气，避开了所有的正确答案，最终打了0分。 贺兰楚石被召进了东宫，很多人都发现了事情有点不对头。 此时此刻，东宫也是漏雨的房子，鬼知道被人按差了多少内线。 秦爵爷也不出意外的知道了这件事，李承乾这是在作死的道路上一骑绝尘，八匹马都拦不住啊。 秦爵爷此时，正让人架着牛车车队，缓慢的进入长安城。 在朱雀大街走了一个来回，故意做的十分招摇，可偏偏谁家都不进去。 我就一车车的豪礼在你们这群人的家门口晃，哎，我就是玩儿！ 秦爵爷做事情，很有耐心，对于牛车车队的速度也十分满意。 坐在牛车上，老秦半眯着眼睛，十分的安逸，朱雀大街两侧，全都是国公府。 两侧的风景，也被秦爵爷尽收眼底。让秦爵爷觉得意外的是，明明这群老家伙，和自己彩排的时候，要多亲切有多亲切，可当车队路过之后，原本敞开的大门，全都关上了。 在门口，家丁们手持棍棒，一个个对老秦是凶神恶煞，恨不得杖毙了老秦而后快。 其实，不是爵爷不送礼。 而是不知道先送去谁家。 你像老程家、老李家、老段家、老牛家、老郭家…… 走了一个来回，老秦的心理也犯难了，国公这东西，认识多了不好。 在李药师府上，李药师已经开始收拾行囊了，要出发去越州，这一次是带着媳妇红拂女一起。 程咬金、段志玄、牛进达三人，来给李药师送行。 恰好就看到了秦爵爷的车队，李药师毫不犹豫的关上大门。 惹的老程一阵咆哮，“药师，但凡俺老程能打过你，肯定先给你的脑门子开瓢！” 李药师瞥了老程一眼，“今天这礼，你敢收？” “这天底下，就没有俺老程不敢收的礼，不给俺老程，俺老程搬空他家的地窖！” 李药师拍拍老程的肩膀，“年轻，还是太年轻！你呀，就是嘴欠，多余装羊癫疯！” 段志玄也笑了，“但没办法，咱们的陛下，就喜欢知节讲话，哈哈！” 老程白了他们一眼，“这礼啊，您们是真的不敢收，但俺老程得给他一个台阶。不然这礼是送不出的。唉，谁让咱老程心善呢，就看不得长青这孩子吃苦。” “你收？你咋收？你也不看看这些年谁住在秦家庄？” 李药师狠狠瞪了老程一眼，“这礼烫手。我为啥这么着急收拾行囊？就是十二卫的重兵在我手里两卫，在长青手里一卫。虽然说兵符都交上去了，可名义上还是我还是左右威卫大将军，长青还是游骑卫的大将军。我女儿李银环，还是军事学院的导师，都得避嫌的。” 李药师说完，伸手指了指外面，“看到没，我这个女婿已经坐不住了，彻底不要脸了。” 老程裂开嘴一笑，“那这礼俺老程更得收了！” 说完，老程的眼睛瞥了一下高士廉和长孙无忌的家，“我帮长青替高士廉、长孙无忌这俩老匹夫收礼，你们就瞧好吧！” 老程说完，让人打开门，走出了卫国公府，来到许国公府门前，对着门口的家丁就是一顿大嘴巴子，然后对着老秦的背影，嗷嗷就是几嗓子，“咋的，俺老程来了也不让进吗？高士廉，滚出来给俺老程开门！” 老秦正犯愁呢，听到老程的叫喊，贱兮兮一笑，直接掉转车队，“程伯伯，莫要着急进去，等等小侄儿……” 然后，两辆牛车的豪礼，被秦府的下人们给搬了进去，不管你高士廉要不要，反正我老秦送了！ 再一看朱雀大街道路两侧，和老秦熟悉的国公府，纷纷打开大门，准备迎接秦爵爷的豪礼。 高士廉在心理大骂程咬金不是个东西，你特么想收礼，自己开门就好了，凭什么先砸开我家的大门？ 咋的，就因为我是李世民的亲娘舅？就因为我是李承乾、秦长青他们的舅老爷？你妈的，程咬金你损不损？ 礼物搬进来，高士廉开门迎客，老秦一摆手，“高相啊，叨扰了，就别留我吃饭了，我约了魏王殿下！” 然后，挨家挨户的开始送礼，几乎都是这样一句话，我约了魏王殿下吃酒！ 收了礼的人，突然感觉这份礼烫手了，秦长青说约了李泰，那是不是就表示秦长青公开了身份站队呢？还是说，这礼本身就不是秦长青送的，是李泰送的呢？ “来了你还想走？谁和你说的道理？” 老程在车队里面，把烈酒、绿菜，珍珠玛瑙什么的，值钱的东西一阵搜罗，然后一脸嫌弃的看着香水和香皂，“行了，剩下的让驿站给崔颖送去！” 呸，一口浓痰吐在了地上，老秦发誓，自己这次绝对不向黑恶势力低头。 然后，嘴上很反抗，腿脚儿很老实，秦爵爷屁颠屁颠的跟在老程的身后，“程伯伯，咱吃点儿啥？小侄出来的时候，还没进饭食！” 事实上，偶尔得对老程妥协一下，对老程低低头，无伤大雅的。 老程那种人没原则的，只崇尚物理的理。所以啊，至于什么和魏王殿下的约定，都是狗屁，饭什么时候都能吃，酒什么时候都能喝，但和老程错过了，那就不是错过那么简单了。 所以，老秦十分理智的决定了，跟在老程的身后。 拜访程知节府邸，和卧底在犯罪团伙内部差不多。 不仅要和老程斗智斗勇，还要和老程比谁的脸皮厚，所以，不容易！很不容易。 “啊哈哈！” 老程一拍秦爵爷的肩膀，“老夫发现了，你现在是越来越懂事理嘞！” 第六百六十四章 智者全是妖精 很嫌弃。 老程嘴上说老秦明事理，实际上却是一脸嫌弃的看着卸下来的豪礼。 没有啥实质性的东西，到了程府送礼，你只需要送来烈酒就好了，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没用，屁用都没有。 “程伯伯，还有两大牛车，是给我岳丈卫国公和牛叔叔……” “给个屁，到了俺老程家就没有漏网之鱼。在俺老程家的门口的东西全都姓程。” 老程扭头看看门口，“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来来来，咱们喝上几大碗！” 然后，就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老程派出管家去了卫国公府，就是通知他们一下，礼物老程替他们收下了，觉得不舒服，自己就凭本事去搬空平西伯爷府上的地窖。 来老程家喝酒，不管到什么时候，都讲究个粗狂的排面，你别管吃啥，必须要舞姬舞姬在场。 一排排的美女跳着舞蹈助兴，老程对此小的很豪放，也很猥琐。 终于，一直歌舞作罢，老程一挥手，歌姬舞姬们全都退下。 老程尽兴了之后，这里就只剩下秦长青和老程两个人。 “你个傻子！”老程恨铁不成刚的看着秦长青。 “啊？”老秦一愣，不明白程老流氓什么意思。 “你为啥就非要参与进来呢？你做你的游骑卫大将军，在家里安心哄孩子不香吗？何必呢！” 老程一个劲儿的叹气，“朝堂一直都不是风平浪静的，这里处处都是凶险。不管是办事儿也好，站队也罢，你这个性子就不适合当官。你做你的闲散爵爷不行吗？皇帝在的时候能保你，等皇帝和我们这群老家伙都驾鹤了，就是你的死期。” “娃儿啊，你是个聪明人，难道你看不出来吗？现在还没到那步呢。在等等……” 老程一阵无奈，换成别人俺老程懒得管，人脑袋掉了换上狗脑袋和俺老程也没关系，“可你现在一送礼，表明了是在帮魏王，你就觉得魏王就一定能坐上那个位子？” “这……” 秦长青发现，老程的脑子里有点儿干货啊，“程伯伯，小侄不懂。都是李泰让我来送礼的，说是让我和老家伙们多交流交流，将来入士了，就算是没啥照应，最起码混个脸熟。” “脸熟个屁，游骑卫在你手里攥着，大唐的高端武器也都在你手里捏着，你知不知道你的一个小动作，都被人盯得死死的？你以为为啥所有人都关门？他们是怕你站队，怕你图谋不轨！” 老程越说越气，“你们家养的……养的李为善，几乎和晋王穿一条裤衩子了，你这身份有点特殊，你懂不懂？” “李治一个小屁孩而已！” “放屁！” 老程一拍桌子，“你给俺老程记住了，乾坤未定，众人皆是黑马。越是没有存在感的越是容易出头。” 秦爵爷觉得自己有必要重新审视一下老程了，以后谁特么再说老程家的人都是混账，秦爵爷第一个抽谁。 “俺告诉你，老程家的人虽然憨，但绝对不傻。” 老程一脸无奈，“就干的那些事儿，除了晋王，没人能放过你；一朝得权，第一件事就是先做掉你。 你以为你和魏王干的事儿别人都不知道？称心怎么那么巧就进了东宫？李承乾咋就那么巧截了你的荔枝车队？ 李元昌别人家的书店不霸占，为啥只霸占你家的？ 李承乾咋不推别人掉河，为啥要推你媳妇掉河？ 你以为你聪明，你被人家玩的团团转，别人把你卖了，你还帮人家数钱呢。 太子殿下虽然傻，但不至于做出那么无耻的勾当，李元昌虽然不是东西，但皇亲的东西，还不会明目张胆的抢！” “程伯伯，您老的意思是，我一会都在被人算计？” 秦爵爷的脸色很难看，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狗币李泰，你忒特么不是个东西了！ “也不算算计，相互利用罢了。” “那小侄这礼送的……” “这是让你送礼吗？这是让皇帝对你心存芥蒂，这是让皇帝对你心生不满！” 老秦从此时此刻开始，也正视这个年代的老家伙们了。 他们可不像是演义和电视剧里面说的那么愚昧和呆板，这群老家伙甚至是比后世的人更加聪明，他们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全都是老奸巨猾的货色。 老流氓在长安城大杀四方，拳头为王，不是靠武力值不是靠流氓换回来的，老程是真有这个本事。 粗鲁犯浑只是老程的外表，这个老憨逼绝逼不是只知道抡斧子的莽夫。 下意识的，秦长青很不情愿的想起来柱子，似乎柱子他妈的就是老程的这个路数。 尤其是每次都人畜无害的笑着抿着茶，丝毫不带着歉意的告诉老秦：秦大哥，你看的没错，就是我又出卖你的！ 甚至是，老秦绝对有理由相信，柱子早他娘的发现，李二郎就是皇帝了！ 发现最晚，思维最差，智商最不好的，反而是秦长青，老秦心理一阵叹息：穿越是个无所不能的挂逼，但拼智商，和古人真心差的太远了。 老程的一番话，让老秦隐约的赶到后背发凉，这群杀坯们，脱下粗鲁的伪装，一个个全都是大智慧的人啊？ “娃儿啊，你仔细想想，从你老丈人进门到现在，所有发生的事情，你觉得都是意外吗？你知道李恪是怎么和你一起去的关陇吗？老夫在告诉你，是魏王上疏之后才去的。包括你和李承乾之间的矛盾……你品，你仔细品？做大舅哥在傻不会去抢妹夫的东西！” 然后，老秦目瞪口呆了，狗曰的李泰，老子一直还那他当傻逼…… 随后，老秦蹭的一下站起身，“瘸叔……瘸叔……” 瘸子和独眼龙立马跑了进来，就看见老秦伸手一直大门外， “快……快把咱们家的人全都派出去，挨家敲开这群国公的府门，就告诉他们作为晚辈，我已经给他们送礼了，凭啥不给我还礼？ 先抽门口的家丁一顿，然后让他们给老子双倍的还礼！不给老子双倍的还礼，就赖在他们家的门口，不走了！” 第六百六十五章 老流氓的心思 朱雀大街乱成了一锅粥。 平西伯爷府的十二名部曲，不管是哪家国公的护院，见到了就打。 打得这群家丁护院们抱头鼠窜，哭爹喊娘。 瘸子站在朱雀大街，嗷嗷就是几嗓子，“伯爷说了，晚辈已经尽了礼数，你们凭啥不给还礼？当伯爷府的东西，那么好拿不成？” 这群收了礼的当朝国公一脸懵逼，从来都是晚辈孝敬长辈，什么时候小辈居然敢要回礼了？ 就在有人露胳膊网袖子，准备和部曲们大干一场的时候，高士廉家的府门大开，高相爷迈步走到了朱雀大街上。 笑眯眯的盯着瘸子，瘸子脸色一凝，“老公爷，俺也是奉命行事，还望见谅！” “哈哈哈！” 高士廉笑了，“你回去告诉秦小子，老夫就不给他回礼，你看他能把我咋样？不服，过来咬我啊，进了高家的礼，哪有还回去的道理？” 有了高士廉的带头，其余的国公也走出门，一个个没理也要搅三分。 尤其是黑胖子尉迟敬德，一把抓住瘸子的脖领子，“回去告诉秦小子，双倍的还礼肯定没有。但沙包大的拳头管够。在告诉他，天黑之前不给俺老黑送来双倍的礼物，俺老黑带着部曲砸了他平西伯爷府的大门。狗屁，敢管长辈要回礼，谁给他的胆子？这事儿就算是闹到陛下那里，俺也占理！” 听了尉迟敬德的话，其余的国公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居然统一口径了，天黑之前双倍的豪礼不送上门，他们这群老家伙就彻底不要脸了，组团去搬空伯爷府的地窖，顺带着摘光爵爷拂的绿菜，咬一口丢一颗，我们就是玩！ 瘸子被一群国公要挟，不敢怒不敢言，只能委曲求全。 莫名的看向卢国公府，老公爷您收的礼最多，您倒是站出来说句公道话啊。 他们可是要搬空伯爷府的地窖，伯爷府的地窖不就是您老公爷家的地窖吗？咱老程家的家风，不能被这群国公踩在脚下践踏啊！ 而在卢国公府内的老程，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恨铁不成钢，凶神恶煞的瞪着老秦。 “糊涂啊，你是真糊涂！” “没啥糊涂不糊涂的，他要杀我媳妇，我就要弄死他！ 我不管朝堂的恩怨如何，我只要为我媳妇讨回一个公道。这个年代，最不值钱的就是太子。” 索性，老秦也放开了，“派人暗杀柱子和清河公主，有伙同五姓七望欲给我秦府二次灭门，您觉得我有的选吗？” “你要知道，你的身份有点特殊……小子啊，信伯伯一句，让李泰和李承乾自己去争吧！” “他俩？” 老秦听完哈哈大笑，“程伯伯啊，小子问你一句，不管是他俩谁做皇帝，你们这群先皇的心腹爱将，我这个平西伯爷，哪个会有好下场？” “……”老程：我特么也知道，都得死，但你再牛逼你还敢反抗皇权吗？ “现在来讲，前后都是悬崖，想活下去，那就跳过去。小侄讲句最到家的话，程伯伯您将来会拥戴这二位吗？” 老程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答案显而易见的。 讲道理啊，老程是真的妖孽，正史里面就记载过，李承乾、李泰、李佑、李恪他们争得死去活来，太子的宝座几经易手，很多老李的心腹都参与进去了，唯独老程没参与。 老程干了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儿，那就带着五千右武卫军卒护送李治进皇宫！ 后面有人说是李世民临死时候给老程的密旨，也有人说是长孙无忌苦求老程带兵入城的，反正不管怎么说，李治当皇帝这事儿，老程是首功。 老程的眉毛一挑，反复的回味秦长青的话，李承乾无德，但李泰不仁，这哥俩和仁义道德就不搭边。 可以说，这哥俩任何一个做了皇帝，基本上就会化身为畜生，大开杀戒。 现在五姓七望还没倒台，但凡皇权这边出现任何问题，都将导致大唐倾覆。 与此同时，还有一个利益共体在里面，谁都不希望自己家一代过后就家道败落。 秦长青的话说的很直接，等于当着老程的面告诉老程自己要站队了。 “程伯伯，您是皇帝的心腹，皇帝活着的时候可以不在乎那么多，但皇帝死后呢？” 老程对这老秦狠狠发出一声冷哼，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 “别人对俺老程说这些话，俺老程会一斧子把他给劈了，但你小子说，俺老程考虑考虑。” “那小侄这就告辞？” “滚吧，李药师要走了，过去看看！” “……”老秦一皱眉，你就不能留我一下，我话还没说完呢。 然而，老程摸了摸身边的大斧子，“你若是在俺老程面前叨逼叨，信不信俺老程一斧子给你脑瓜子开瓢？” 老秦走出了卢国公府，深吸了一口气。 好不遮掩的讲，大唐第一聪明人就是老程，老程比房谋杜断什么的，可高明多了。 坐在椅子上，老程揉揉头，几经思量，老程狠狠一拍桌子：还是这娃儿灵性，或许最没存在感的就是最有把握的。 但很快老程又陷入了沉思，难道长青这崽崽知道寄养在他们家的就是晋王李治了？ 莫名的，老程想到了彩排的时候，老秦抄起金箍棒狠狠敲了老丈人的脑袋之后，演技虽然十分夸张，却故意把姿势做的很别扭，让导演孔佳宣布了好几次重拍。 然后，老秦在敲了老丈人十几下闷棍之后，嘴角露出一抹报复性很强的笑容，这才彻底将那段剧情给通过。 然后，但凡是遇到和老李有对手戏的时候，老秦都要时不时的修改下剧本，始终都是一个宗旨：敲皇帝的闷棍！ 噗嗤，老程笑了。 缓缓站起身，招呼来管家，“准备三坛子烈酒，在让人抬上一只牛腿、一只羊腿，带上木炭和别人家都没有的调料，去通知下药师和段志玄，就说俺老程家院子太干净了不忍心弄脏了，就去英国公家整洁的大院里面烤牛腿！” 反观秦爵爷，就不咋好受了，家里真的就来了一个给他送双倍回礼的人。 第六百六十六章 侯君集登门拜访 平西伯爷府不光来了客人，还拉着四辆牛车。 但面前的人，爵爷很不待见，却又不得不见。 这个人就是侯君集。 秦爵爷想不明白，那群老狐狸在一炷香之前，纵容手底下的家丁，险些搬空了伯爷府的地窖。 大家都是明事理的人，想给秦长青帮忙，利用礼尚往来的冲突，帮秦爵爷撇清和李泰之间的关系，你侯君集咋就把双倍回礼给当真了？ 俺老秦在怎么说现在也是唐朝第二狗大户，我差你这几车东西？ 李药师教你的兵法，都让你吞进狗肚子里面了？ 但是待客之道，秦伯爷还是有的。 好酒好菜招呼着，这是伯爷府的规矩，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还是给回礼的？ 侯君集也不管那些，风卷残云，狼吞虎咽。 然后，一桌子小菜被侯君集吃的精光，无奈下秦爵爷又让人摆了一桌。 “那个……”老秦有点隐隐心疼，“侯叔叔，你到底是来还礼的，还是来报复小侄的？你是打算吃穷小侄吗？” 重新摆好了几个小菜，侯君集满意的拍拍肚子，“都说你府上的饭菜是大唐一绝，我在西域的时候，阿齐兹就给我做过烧牛肉，但没你府上的正宗。” 打了一个嗝，老侯轻轻抿了一口酒，“小子，我问你，你和太子殿下……” “有仇！” 老秦回答的十分干脆，“你不用问，就是他不死就是我死！所有传闻都是真的。” “你这娃儿……”老侯很生气，“积怨这东西，是可以化解的，冤家宜解不宜结。” “侯叔叔，我和他这辈子都死磕到底！” 老秦的眉毛一跳，心理隐隐有些发凉，老侯不会是已经上了贼船吧？ 侯君集的脸一黑，就发现这小子一直没打算和他好好唠嗑。 “当年，我灭了高昌，巡视西域诸国，后来又驻守松洲，打得吐蕃五万精锐丢盔卸甲，还和老牛打下了吐谷浑，说实话，挺感谢你出手相助的。” “侯叔叔说笑了，是您老自己有真本事，您的霉运已经没有了，现在还接任了李道宗的刑部尚书，侯叔叔的前程，真的是可喜可贺啊！” “前程？”侯君集一愣神，失声笑道，“我能有什么好前程，没有的没有的！” “……” 秦长青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可以很实锤的告诉自己，老侯上了贼船，无非是现在思想左右摇摆罢了。 接下来的聊天，两个人全都有点儿不厚道了。 但相对而言，可比和高士廉、老程聊天轻松多了。 老秦发现侯君集打仗神马的却是厉害，情商就有点偏低了。 或许是因为在朝堂没朋友，在私底下也没朋友，老侯只能来秦长青这里，借着还礼的机会，和老秦交交心放松一下。 但是每当说道关于废长立幼的事情，老秦都是避而不谈，和侯君集没啥说的，老秦可不想自己也背负造反的骂名，尤其是现在正式关键时刻，李承乾马上准备干掉他爹了。 终于，老侯起身告辞，可刚走出大门，老侯猛地一回头，“长青，真的非恨不可？” 老秦没有回答，而是在侯君集翻身上马之后，秦长青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侯叔叔，小侄为你牵马，送你出庄如何？” 老侯一挥手，跟他一起来的人全都自动的退开，保持一定的距离。 秦爵爷说完这句话，很想给自己一巴掌，但没办法，侯君集巡视西域的时候，老李要给侯君集发配的，是秦长青救了老侯一命，救一次也是救，救两次也是救，秦爵爷把心一横，妈的，老子已经选择了，那救人救到底！ “侯叔叔，你恨不恨陛下？” 老秦问的很直接，让老侯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说实话，老侯不可能不恨的，大唐随随便便一个武将拎出来，那个不是屠城之辈？ 不杀降怎么办？没有那么多粮食养活俘虏的。 更何况，打下一块儿地方，原著居民还是原著居民，早晚还是要造反的。 侯君集不觉得自己做的很错，甚至是女婿贺兰楚石说过，当时李世民是打算把侯君集发配到岭南的。 李世民就是个婊砸，侯君集现在很承认这件事。 老侯的作用达到了，给西域诸国施压，但李世民要给西域诸国一个体面，只能委屈侯君集。 讲道理啊，侯君集一直都心存怨恨，他觉得事情本不该是这个样子。 随后就是沉默，一路走到秦家庄的牌楼下面，老秦松开马缰绳，对着侯君集一躬身，“侯叔叔，言以至此，侯叔叔保重。” “娃儿，你说咱们在见面，会是什么模样？”侯君集的目光看向皇城的方向。 “下次嘛……” 秦伯爷笑了，一拍马屁股，马儿飞奔，侯君集耳边传来老秦的凶神恶煞的话语，“做晚辈的，要抽你几个大嘴巴，打打你过过手瘾！” ………… 太子东宫。 最近东宫的客流量比较大。 每当清晨和黄昏，总是有人来找李承乾。 然后还不走正门，而是从后门进入。 进了后门，穿过一片庭院和景观，就是一处凉亭。 这里不会有任何人打扰，是李承乾吟诗作对的地方。 在外人看来，李承乾现在不近女色，虚心进学，和别人谈古论今。 但实际上，李承乾却在商议惊天动地的大事。 这一切都被李世民看在眼里，失望在心理。 别人都说太子殿下最近虚心求学，十分上进，白天刻苦晚上还要和有人温补，对此老李都是一声冷哼代替。 这一切都是假象，全都是假象，李承乾每天都会约人吃酒，可仔细看会发现，这些人里面有汉王李元昌，驸马都尉杜荷，贺兰楚石以及龙武卫的一位景军赵节。 杜荷就是名相杜如晦的儿子，虽然说每天都去德雲剧社彩排，但还是把李世民等一众朝臣出现的时间规律，递交给了李承乾。 与此同时，驸马都尉别看是散人官职，但杜荷却掌管皇帝用的仪仗用马，有了战马，有了军卒，造反是易如反掌。 第六百六十七章 谋划布局准备造反 至于那个赵节是李世民的侄子，是他妹妹剩下来的儿子，赵节的亲爹早亡，后来老李又做主把妹妹嫁给了杨师道。 简单说的话，除了驸马都尉杜荷现在就是个弼马温，其余人全都是纨绔的坏蛋，简称一丘之貉。 这些人之中主心骨就是李元昌，李元昌还带来了一个人，这个人是宿卫军的中郎将，名叫李安衍，他曾经是李建成的署官。 基本上这群人就是李承乾的团伙骨干，废物王爷、纨绔子弟，唯一牛逼一点的就是官职最小的李安衍了。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个造反的班底，实在是有点弱。 此时此刻，几个人围坐在一起，都神色十分凝重。 “殿下，宿卫军共收买了五名中郎将，他们都愿意为殿下赴死。另外在巡城卫里面共安插了五名都尉，十二名校尉，他们随时可以在咱们动手的时候，在德雲剧社附近当值。” 李承乾听到之后，欣喜若狂，眼睛里更是大放异彩，“咱们能调动多少人吗？巡城卫的大将军常何，每天会在京城布置多少兵马？” “咱们能调动的大概有三千，如果攻打皇城，连一道门都过不去，但幸好啊，咱们不用攻打皇城。三千人足够将德雲剧社给踏平了。但为了避免途胜变故，臣觉得至少要五千兵马才够用。要知道，常何虽然是废物，可等他清醒过来，随时可以带着数万巡城卫包围咱们。” 李承乾的心理一紧，看向李元昌，“黄叔，你那边怎么样？” “龙武卫肯定是不能有大动作的，柴绍和柴令武军权在手，只效忠皇帝，不易收买，更不能引来他们的警觉，我觉得……” 李元昌突然看向贺兰楚石，“你那边怎么样了？” “对对对，爱卿啊，你这边怎么样了？”李承乾连称呼都变了，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是皇帝了。 “臣的岳父已经动心了，但还需要在劝说一番。” 贺兰楚石顿了顿，“我岳父这个有时候度量是很小的。最重要的他没朋友，陛下要处置他的时候，连个求情的人都没有，可见我岳父是被孤立到了什么地步。所以我觉得，如果殿下许诺，给我岳父一个异姓王，让他去镇守岭南道……到时候天高皇帝远，我想他会同意的。” “他去镇守岭南道，将来万一造反怎么办？” “那就在咱们事成之后，先杀了我岳父！”贺兰楚石目露凶光。 嗯！ 李承乾满意的点点头，瞥了一眼贺兰楚石，别说是侯君集了，就连你我也是要干掉的。 于是，这个小联盟，在还没动手的时候，已经开始心生芥蒂了。 至于驸马都尉杜荷，一直没开口说话，只是一脸玩味的看着贺兰楚石：狗币啊，这就是个大狗币！ “杜荷，事成之后你就是朕的宰辅，朕需要战马，你那边可以确定吗？” “殿下……” 话说了一半，杜荷抿抿嘴急忙改口，“陛下，三千五百匹仪仗用的高头大马，随时听候陛下调遣！” 好！ 李承乾一拍桌子，“朕登基之日，就是尔等封为异姓王之时！” 剩下的就是确定造反的时间了，李承乾没有和别人说，而是单独和李元昌研究了半宿，就定在德雲剧社公演的前三天，据说那天秦长青要大摆宴席庆祝一下，七天之内公演所得，全部捐给朝廷。 李承乾也觉得这一天比较好，等这群人都喝多了，正是下手的最佳时机。 杜荷回到家，发现父亲杜如晦也刚彩排完回府，正在府里喝粥。 瞥了一眼杜荷，“以后少去东宫瞎转悠！” “爹，就是吟诗作对而已，您老就别吓操心了。” “你……” 杜如晦狠狠的瞪了傻儿子一眼，“千万别干傻事！你但凡干点什么，咱们杜家就彻底凉凉了，你爹我在凌烟阁上面的画像，都得被人扯下来！” “哎呀！” 杜荷急忙走过去，给杜如晦锤锤肩膀捏捏肩，“爹，您老就放一百个心，咱们家只会更发达的。” 听到这句话，老杜的心里一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涌向心头。 ………… 贺兰楚石是个人才，这点你不服都不行。 再知道了老丈人在造反这件事上左右摇摆，他居然先去找了勋国公张亮。 不知道怎么说服张亮的，张亮不仅同意了造反，还把自己收养的五百义子，全都贡献出来，交给李承乾。 要知道说是五百义子，具体有多少谁也不知道，这让贺兰楚石喜上眉梢（张亮就是因为收了五百个义子，在贞观二十年被老李给干掉了）。 张亮，其实算是侯君集唯一的朋友，他和贺兰楚石像是丧失了理智一样，大胆包天的就来找侯君集。 女婿和朋友全都来了，侯君集摆了酒宴，散热小酌一口。 然后，谁都不知道三个人到底聊了些什么，只知道贺兰楚石和张亮离开之后，侯君集的脸色十分难看。 瞥了一眼院子里面的景观，这里的一花一草全都是李世民赏赐给他的，甚至是里面有一条锦鲤，是李世民亲手放在水池里面的。 锦鲤，大唐禁止吃鲤鱼，禁止捕捞养殖鲤鱼，可李世民却送给老侯一条锦鲤，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尤其是，侯君集的一身本事，是老李让李药师教给他的。 捏了点儿鱼食，撒在水池里面，锦鲤连续跳跃了几下，侯君集的脸色更加凝重起来。 从随着李世民打天下开始，一幕幕画面浮现在侯君集的脑海中，侯君集的眼角不经意的湿了。 李世民一直拿他当亲弟弟一样对待，不管是赏赐还是平日里有了什么可口的小食和好玩的物件，都会让人送过来给侯君集。 如果说老李是曹老板，那侯君集就是妥妥的关二爷。 刹那间，侯君集陷入了煎熬。 几个废物谋划的事情，侯君集看得出来，成功率低到离谱。 可问题是，自己受的委屈呢？ 耳边反复的回想起秦长青说过的话，“侯叔叔，你恨吗？” 老侯的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王八蛋，混小子，你全都知道了，全都知道了！ 第六百六十八章 魏王府酒宴 长安城熙熙攘攘，依旧是繁花似锦。 朝廷上似乎忘记了李承乾刺杀苏亶的事情，开始为国策吵得不可开交。 坊间传闻也不在刻意的回避李承乾，相反，都在讨论大话西游。 前期的宣传工作做的都不错，现在更多的人愿意期待大话西游的公演。 但唯独秦长青有点烦闷，他发现这次公演，可能改变历史的走向。 甚至是参与彩排之中的朝堂重臣们，也都知道，在平静的深处，马上就要掀起巨浪。 临近中秋，各家各户都忙着布置园子景观，准备在节日的时候邀请好友来家里吟诗作对。 平西伯爷府也是一样，将长安城大大小小的花坊，几乎是掠夺一空。 将自己的家里面布置的简直像是皇帝的后花园，老秦有钱不差钱，为了让媳妇孩子的生活条件更好一点，甚至将自己的府邸，按照苏州园林的规模重新的布置了一番。 你可以说是为了炫耀，也可以说是为了脸面，但这些都无所谓，伯爷有钱就是任性。 李承乾已经在作死的道路上一去不回了，正所谓当局者迷，就在李承乾满心欢喜的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秦伯爷却带着小武妹妹在河边散步。 老秦觉得自己的智商不够用了，尤其是面对老程他们的时候，甚至是自己一直认为是傻逼的李泰，居然都比自己聪明很多。 所以，老秦想了一个很折中的办法，那就是多和小武妹妹聊聊，毕竟，这是未来的女皇。 为什么不选择李治呢？ 因为李治和李世民一样，甚至是比李世民更加绿茶婊，你看他人畜无害的，其实比谁都精明，还特么善于藏拙。 但小武妹妹不同，小武妹妹是干实事干大事的人，对皇权不在乎，会说很多知心的话。 “马上中秋节了。”老秦感慨了一句。 “恩师，中秋节……” 看着小武欲言又止，老秦笑了，“有什么就说什么，这里又没有外人。” “这个中秋节不会安生了。” 小武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其实，我相劝恩师斩草除根的。但恩师您一定会拒绝，觉得有伤天和。后来在想想，这种事没必要咱们操心的，皇帝又不是摆设，这位天可汗可比别人高明多了。” “你的意思是，李承乾很可能要选择这几天动手？”老秦的眼睛一亮。 “不管李承乾拉拢了哪方将领，想攻打皇城都很难，不用说皇城禁卫军，就算是游骑卫这关都过不去，所以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围攻德雲剧社，争取将所有人一网打尽。尤其是现在的巡城卫大将军还是个没有任何武力值的废物，德雲剧社是最佳伏击地点。等京城十二卫的军卒反映过来，基本就结束了。” “看样子你很希望李承乾被废？” “恩师，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太原王家对晋王殿下的保护，也仅仅是一时的，最终还得靠自己的拳头。徒儿不相信李承乾的人品，但更不相信李泰。” “你有什么办法？” 小武妹妹的脸色逐渐严肃起来，“给李承乾让路。现在李承乾要造反唯一的障碍就是游骑卫，可以顺水推舟，把游骑卫调走去剿匪，造成京城私军空虚，逼着李承乾造反。但这件事不能告知皇帝，也不能告知李泰……” 呵呵！ 老秦找了一处石板，和小武坐在。 “你这是一箭几雕啊？”老秦感觉有点无语了，这女人还真是狠，“你的意思是不是，让游骑卫在外面转一圈，然后在回来，然后救驾？” “如果他们全都被李承乾杀了，更好！” 我呸！ 老秦狠狠的瞪了小武一眼，伸手指了指自己，“你老师我，当时也得在剧社！不光是我，你知道德雲剧社里面多少人吗？满朝文武，正四品以上的官员都在，全都干掉了，你心里的那个人怎么做皇帝？” “这……”小武一愣神。 “你考虑事情，总是处于上位者的角度。”老秦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本没那么麻烦的，但你有一句话说的对，给李承乾让路，然后其余的就和咱们没关系了。” 老秦拍拍屁股，“你先回学府吧，我去找一个人，看看他什么心思。” “魏王殿下吗？” “对。”老秦目视远方，“李承乾这个傻逼，路人皆知的事情，为啥他自己就不知道呢？” ………… 魏王府。 李泰亲自出门迎接，老秦看他的时候带着一脸的嫌弃。 “妹夫哎，难得你登门，咱们得好好的喝上几杯。” 李泰拉起老秦的手腕，“听说你去朱雀大街送礼了？本王就是随口一说，你咋还真去了？” 李泰的心理很清楚，事情的经过，“我还听说，你们家的地窖，都被这群流民恶霸给搬空了？” “……”秦长青：我也么想抽你你信不信？ 强颜欢笑下，老秦坐在了椅子上，“我现在是大唐第二大狗大户，不在乎他们抢那点儿东西的。” “第二？那第一狗大户是谁？” “你爹啊，你爹是大唐第一狗大户！” “……”李泰：我特么就不该问。 “妹夫，这是你们家酒楼的厨子做的。” 李泰指了指可口的小菜，“嗯，你被我挖了墙角了！现在他是我府上的厨子了。” “我操，你还真不是个东西。” 老秦心理美滋滋的，就怕你不挖我墙角呢，妈的，在我们家几乎都是你爹的人，你全挖走才好呢，你也试试被你爹监视的“快乐”。 “没办法，谁让我是王爷呢。” 李泰对着老秦一挑眉毛，“妹夫啊，你说一个伙夫都知道站队了，你未来怎么选呢？” “我怎么选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遇到大麻烦了。”老秦说的一本正经，一脸严肃。 “我麻烦？开什么玩笑？我那个傻逼大哥，现在是明目张胆的造反，我……你好好看看我……” 李泰有些气急，“我是未来的太子爷，你就不能好好的看我一眼吗？” “我看你妹啊！” 老秦抿了一口酒，“你知道你大哥准备攻打哪里吗？” 第六百六十九章 老秦登门拜访侯君集 攻打哪里？ 李泰几乎想都不想的回答，“肯定是打皇城喽。” “打个屁的皇城，他要打德雲剧社！” 老秦装的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你这个太子没准就成光杆太子喽。” 卧槽他祖宗！ 李泰直接爆了一句粗口，“谋反就谋反，别他妈的动摇国本啊。正四品以上的官员都在，全都干掉了，这国家不完蛋了吗？李承乾这个大傻逼，我糙他八辈祖宗！” 咳咳咳…… 老秦小心的提醒道，“大舅哥，他的八辈祖宗也是你的八辈祖宗！” “不要在意细节！” 李泰一挥手，“不行，我得进宫，告诉父皇，李承乾忒不是个东西了。” “你装，你就装，接着装，你以为我会信你？” “妹夫，咱俩亲如手足，你得信我！” “我不信！” “你必须信！” “我肯定不信！” “你信不信？” “你在哔哔，我进宫面圣！我就说魏王殿下明知道太子殿下谋反，隐瞒不报！” 一瞬间，李泰服了，恶狠狠的瞪了老秦一眼，喝了一口闷酒。 “所以啊，我亲爱的大舅哥，你猪呢的呃怎么样了？” “妹夫啊，今天的天气不错，要不咱们去踏春？” 李泰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开始打哈哈。 “现在是秋天！” 老秦放下酒杯，“你说不说？你在不说，游骑卫不让路了！让你一切算盘落空。要知道，我手里还有三千军卒，虎蹲炮、爆破筒……三轮火力覆盖就结束战斗。都不会超过两炷香的时间。” “卧槽，你也是个畜生！” 李泰搓搓手，“我那你当自己人，你不能坑我。” “你说！” “这样的，宫里面内外都安排人手了，就等着李承乾动手造反。这件事儿，我没和父皇说，我私底下约了常涂和李君献。他们两个人说秘密调查。但是最近太子太安分了，所以拿捏不到任何证据，他们俩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父皇，毕竟太子谋反是大事儿……” “但是呢，有没有证据，李承乾都会造反，但我觉得他手里的军队估计也就三五千。可妹夫啊，就算是两千人也不能小觑的，我爹当年只带了十多个人进的玄武门，手里的兵马也仅仅是敬君弘和常何手里的五百宿卫军。你知道当时皇城里面多少人马吗？足足三万！五百对三万是什么概念？要知道敬君弘战死，剩下的常何就是个废物，可我爹愣是带着他们杀出一条血路。所以，两军对垒，先机很重要，但凡有将领投诚太子，很有可能就成事儿了。” 老秦笑了笑，“放心，没事儿，将领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但是你的让他快点造反。” “那没问题！”李泰嘻嘻一笑，“他哪天动手我让人通知你。” 老秦离开了魏王府，推翻了自己之前对李泰的夸奖，他还是觉得李泰是个傻逼。 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你爹会不知道？你还告诉李君献和常涂，这不就是聪明过头了吗？明显是至你大哥于死地，飞骑和内侍掌握了证据，那就是死罪。 你爹是个绿茶婊，为了自己的名声肯定是不会干掉李承乾的。 唉，秦伯爷叹了一口气，和李承乾一样，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反观李为善，老秦越来越觉得李为善是个好皇帝了。 小李子之所以运气好，无非就是天命所归，老天爷赏饭吃。 聪明和运气可能都是天生的，但是猥琐发育的本事确实自己学来的，老秦觉得自己有必要重新的审视一下李为善了。 老秦在长安城里转了一圈，随后去了秦氏酒楼，等走出来的时候，换了一身小厮的衣服。 肩膀上扛着两担柴火，去了侯君集的府邸。 毫不夸张的讲，最难受的就是侯君集了。 老秦也是被逼的没办法，当初侯君集被流放松洲，是老秦在李世民那求情的，如果这个时候侯君集反了，老秦自己都觉得心里不平衡。 这就是一个定时炸弹，让老秦觉得随时都可以爆炸，引起很大的轰动效应。 敲开侯君集府的后门，有人打开门疑惑的看着老秦，“没定柴火啊？” “你们家老公爷定的！” “哦，拿进来吧！” 放下了柴火，老秦找了一个就，见到了侯君集。 侯君集看到老秦的打扮轴明显一愣，在一看老秦阴沉的脸，明显在脑门子上面刻着：老子不高兴！ 所以，在侯君集看来，老秦今天就是随时可以翻脸的地痞流氓。 保持着微笑，侯君集把老秦引到了偏厅，随后叹了一口气，“你这时候来……会连累你的！” “可问题是，事情没做出来，我就不怕连累！” 侯君集愣住了，老秦一句不怕连累让老侯就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这个娃娃是个好娃娃，可你为啥就和我老侯杠上了？ 老侯承认，秦伯爷是他的恩人，这个恩人在这个时候化妆登门了，还是来救他的。 甚至是，老秦的话已经让侯君集彻底明白，计划败露了。 就差没从老秦的嘴里说出来，我已经洞悉了一切，你们这点破事儿早已经不是目的了，我老了就不怕被连累，我就是来劝你的。 侯君集有些心急，有心想把老秦给打发走，可老秦根本不在乎，就往椅子上一坐，然后让老侯打发下人奉茶。 “带礼物没？” 思量再三，老侯强颜欢笑，“晚辈进门，怎有不带礼物的道理？” “带了，带来一担柴火，大唐平西伯爷亲自给你挑来的一担柴火。” “你觉得老夫的命，就值一担柴火钱？” “不，柴火不是送给你的，是送给婶子的，万一你死了，柴房里面至少还有柴火可烧！” 老秦说到这瞪了老侯一眼，“好心当成驴肝肺，当年白特么救你了。你以为我愿意管他们夺嫡这点儿破事儿吗？我今天把话撂在这，你们想造反没关系，我让游骑卫给你们让路，让游骑卫滚蛋……侯叔叔，你是十二卫的大将军，也是能征善战的名将，你觉得就是你巡城卫交给了常何，你们就能成事儿吗？” 第六百七十章 和侯君集交心 “可问题是，有人拿我九族相要挟，我不得不做！” “你说的是贺兰楚石吧？那个垃圾玩意儿是你女婿又不是你儿子，诛九族也是杀了他们贺兰一家，和你姓侯的有什么关系？” “家里现在只剩下我自己了。你没发现你婶子和你兄弟都不在吗？”老侯苦笑连连。 “我的妈呀！”老秦一个激灵窜起来，“那我还能活着走出去吗？” “没事儿，剩下的基本都是我的亲卫，他们帮着侯家看家护院呢。贺兰楚石还没做的那么绝，只是把你婶子他们圈禁起来了，比我和他们造反。” “侯叔叔，可知道关押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老侯顿了顿，“但我觉得飞骑应该知道。” “我负责救人，你负责闪身，如何？” 老侯没着急点头，而是声音略微带着一点沙哑和无奈，“娃儿啊，你到底知道多少？我们就不奏明朝廷呢？” “该知道的我全知道。”老秦一脸无奈，“李承乾不能做皇帝，他做了皇帝我全家就得死。还有你侯叔叔，你有怨恨很正常，可你为啥不看看我老丈人卫国公？为啥不看看英国公李绩，为啥不看看老流氓程咬金……你看看他们活的多滋润？你在乎那个兵权干啥？交出去了你才会发现，这个世界比你想象的要美好很多。” “长青，老夫一直觉得在西域没做错！” “对，你没做错，谁都知道你没做错！” “可为何连个帮我求情的都没有呢？” “首先，你要反思一下你的人品。其次，哪个敢在那时候求情？你知道张亮是怎么找我的吗？张亮去找了段志玄段叔叔，段志玄段叔叔找的牛叔叔，牛叔叔找的程伯伯，程伯伯找的我！” 老秦伸出手想拍拍老侯的肩膀，想想还是算了，“你自己看，你会发现，如果这群人真的对你有反感，谁会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段志玄自己找我不好吗？更何况，满朝的御史言官都在喷你屠城，这个时候谁敢求情，谁和你就是同罪，之前的屠城案子全都得翻出来。只有往死里搞你，皇帝才重新考虑对你的量刑！ 然后呢？皇帝怎么处理的？怕你一个人在松洲孤单，把牛叔叔给你送过去，为啥？因为牛叔叔这个人没私心，对爵位没啥太大的欲望，和你能尿到一个壶里。派别人去松洲，你是指挥别人还是别人指挥你？换成别人，还有松州大捷，还有吐谷浑灭国了吗？” “侯叔叔，小侄今天来本不想说这么多，我原以为你是因为恨皇帝，才和他们同流合污，现在我知道，你放心，小侄会在太子动手的当他，把人全都救出来！” 老侯想了想，突然开口，“小子，自始至终我只是知道这件事的全部，但我没表明态度。说是实话，我也很迷茫，你不来我也会去找你的。 明天德雲剧社举办宴席，所以明天动手。老夫手下有八名校尉，一名都尉被收买。 宿卫军、东宫卫队、龙武卫、巡城卫，一共八千人分成三路，准备攻打的德雲剧社，没有主攻和佯攻。 另外，你们家……李承乾派了五百龙武卫过去，你抓紧做好防范！” “那你呢？侯叔叔？” “我？”老侯笑了几声，“不用管我的，我……我有负圣恩，如果这次在被怪罪，就别救我了，活该被砍脑袋。帮侯叔叔一个忙，以后侯叔叔不在了，拉侯家一把。” “好！只要平西伯爷府不倒，侯府就依旧是以前的侯府，谁敢动侯家人一根头发，先问问我手里的刀！” “谢了。”老侯一挥手，“滚蛋吧！” 离开侯君集的府邸，老秦连衣服都没换就去了游骑卫。 一把揪住李德铠的脖领子，拖进了帅帐，闹得李德铠一阵懵逼。 “侯府的人关在吗？” “……”李德铠脸色一凝，“城外十里，贺兰楚石的一个别院。” “明晚带人把人给救出来！” “秦大哥，你要是全知道了，我也不隐瞒，我接到的皇命也是明天救人。” “游骑卫呢？” “马上开拔，去关陇剿匪！” “把虎子留下，让虎子带五百人秘密进入秦家庄，就地潜伏。” “然后呢？” “然后该干嘛干嘛去，你们都把自己保护的好好的，我平西伯爷府的人命就不是人命了？” “秦大哥，这事儿……” 李德铠挠挠头，“得有个官方文书的，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有的，我也好交差是不是？” “我觉得平西伯爷府不安全，让虎子帮忙守几天不行吗？” “行，你说啥就是啥吧，那我要不要向上面报一下？”李德铠用眼睛瞥了一下皇城的方向。 “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他啥都知道，谁也瞒不住他。” “那我就明白了。” 老秦咬牙切齿的，妈的，一切都在老李的算计里面。 ………… 第二天傍晚，德雲剧社在彩排之后，举办了盛大的酒宴。 老李带着一群文武，开始大喝特喝起来。 外面，下起了一场秋雨。 太子东宫，灯火通明。 李承乾穿上一套明光铠，神色冷峻。 赵节和李元昌、杜荷等人均站在李承乾面前。 “殿下，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只等着你一声令下！” 李承乾看向杜荷，“战马准备的如何？” “三千匹战马已经准备就绪！” “驻守在咱们必经之路的几名中郎将和都尉，已经被捆绑控制，中途不会有任何麻烦。 常何进了醉乡楼两天两夜，宠幸了不下十几名名妓，根本不会及时整备巡城卫。 候大将军届时也会带人驰援一路。 只要咱们按照预定计划，到达德雲剧社，配合城内被收买的巡城卫，大事可成！” 李承乾听闻，目露凶光，计划非常完美，近乎没有任何漏洞，只要出其不意，就能完成当年李世民在玄武门的壮举。 咬牙切齿的攥紧了拳头，李承乾似乎看到皇帝的宝座正在向他招手： “那就是现在，让内线占据有利位置，将咱们的大军全都压过去，争取将德雲剧社里面的人一举歼灭！ 另外，事情结束，我不想看到秦家庄还有任何活口。尤其是秦长青，孤要他死，全家都死绝了！” 第六百七十一章 雨夜起事 李元昌有点懵逼。 在造反的这个节骨眼上，可以说成败在此一举了，急需兵马。 可以说参与造反的每个人都是骨干力量，没必要和秦长青一般见识。 要说有仇的话，李元昌和秦长青的仇恨最深，李元昌都暂时没计较，你个太子计较个毛线？ 造反要是成功了，你当上皇帝了，收拾一个秦长青还不是手到擒来？ 但李元昌没敢说，这个时候说反对的话，很容易让这场谋划功亏一篑，自己人先不能内讧。 “今日的境地，全都是拜秦长青所赐。” 李承乾开始发号施令，“不管今也的行动会不会成功，我都不像要他活着，就算是咱们全部战死了，也要拉着皇帝的心腹陪葬。” 周围的人立马不说话了，李承乾看看这群班底骨干，如果事情干成了，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如果若是败露了…… 大唐名相杜如晦、李世民的侄子赵节、侯君集、李元昌……这群勋贵给自己陪葬，李承乾觉得这波不亏，不管怎么说，大唐的一群猪队友，算是聚集到一起了，一个个眼睛里带着疯狂。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朕需要你们为我赴死，若要事成，你们都是开国功勋，若要失败，朕陪你们一起去走黄泉路。” “愿为陛下赴死！” “喝了这杯壮行酒！” 李承乾举杯，其余人也是兴奋的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大概刚过宵禁，大街上除了偶尔路过的巡城卫的军卒，就再也没有行人。 在一条马路上，突然冒出来二百名黑衣人，借着雨夜的掩护，悄然的向前行进，轻微的脚步声，完全被雨点落地的声音给掩埋。 “散！” 零头的人一挥手，二百多人散开，分成两路前往御马监。 在清理掉御马监的守卫之后，杜荷的身影出现了，“战马全都在里面，各位请便！我这就过去和太子殿下会合！” 零头的人点点头，带着二百多人冲进御马监，准备大肆抢夺战马。 可突然间，升起一阵火光，足足有两千羽林卫将这群人包围，甚至连招呼都不打，漫天的箭雨就已经将这二百多人无情的射杀。 “陛下有令，不留活口！” 杜荷的身影缓缓出现，“通知外围的岗哨，擅闯御马监的漏网之鱼，一个不能活着离开！” 一队羽林卫对着杜荷一拱手，带人离开。 杜荷走近御马监，换上了一套驸马都尉的制式盔甲，“全体都有，随本将驻防德雲剧社！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与叛军交火，凡遇到太子者，可生擒不可杀害！” “喏！” 杜荷一抖马缰绳，战马缓缓向前，身后的羽林卫将士紧随其后！ ………… 承天门横街。 是临近皇城，在长安城内北起第一横街，以唐长安城中心点的标志性建筑承天门前的横街命名。 这条街是长安城最宽的大街，横贯长安东西的中轴线大街。 大概就是现在的光辉巷、二府街、红埠街、校场门、劳武巷一线。 在唐代凡国家大典、军队出征和凯旋、迎接贵宾、宣布大赦、庆祝节日等，都在此街举行隆重的仪式。 出了承天门，过了承天门横街，在穿过两个路口，就是德雲剧社。 承天门，有四百羽林卫驻防，外围三条街道还有二百名巡城卫游走巡逻，可以说，只要控制了承天门，过了承天门横街，一切就尽在李承乾的掌控之中。 雨夜中，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驻守在承天门的都尉一愣，很快神色紧张起来。 “已经宵禁，来人止步！” 都尉抽出手里长刀，喝止住对方，“何人带兵出城？请出示皇命印信！” 哼！ 一个穿着盔甲的瘸子，在人的搀扶下缓缓走过来，在其身后，是三千军卒。 都尉当即一呆，在看清了对方的容貌之后，急忙行礼，“末将参见太子殿下！” 来人正是李承乾，要悄声无息的带兵越过承天门，只能李承乾自己出现。 “飞骑密保，秦长青在德雲剧社，意图将大唐脊梁一网打尽，本宫前往德雲剧社救驾，还不让开？” 执勤的都尉脸色一凝，但眼神里还是带着一点疑惑。 秦爵爷现在已经是被神话的人了，战功无数，怎么可能造反？ 尤其是，就算是意图行刺，你觉得秦长青能带多少人？你在看看皇帝身边都是什么人。 先别说李世民的武功有多牛逼，卫国公李绩、卢国公程知节、黑胖子尉迟敬德、牛进达、段志玄…… 几乎京城十二卫的武将全都在，就他们这群人组成一个军阵，可挡十万兵！ 这可是大唐战斗力的天花板，各个都是万军之中取敌人首级的牛人，这名都尉不相信李承乾的话。 尤其是，飞骑有特殊的权利，就算是救驾也是飞骑的快速反应部队过去，和你李承乾有什么关系？ 再者说，游骑卫是皇帝的私军，是皇帝亲自下的军令，抽调走剿匪，秦长青那什么造反？ 反观李承乾，你带着三千人趁着雨夜的掩护，大摇大摆的来了承天门，你意欲何为？ 兵权，自古以来，就是让所有人又爱又怕的东西，一不小心就会掉了脑袋。现今的皇帝李世民就是最好的例子。 在经历了一系列的军事改革之后，卫国公李靖等人都交了兵权，秦伯爷更是三次上疏交兵权，可都被皇帝和三省六部驳回了。 你要说别人造反，这名都尉相信，可你要说秦伯爷造反，他不信！ “太子殿下，这里是皇城门户，请出示兵部的兵符、中书省调令和皇帝的旨意，三方凑齐末将绝对不横加阻拦！如若不然……” 这名都尉一挥手，“战阵！” 呼！ 五百军卒立刻组成一个战阵，将李承乾等人彻底的拦在了承天门。 雨点浇在他们的盔甲上，异样的诡异和刺眼。 都尉向后退了几步，抽出手里的长刀，浑然不畏惧李承乾以及他身后的三千军卒。 第六百七十二章 李泰 我想李承乾死 “太子殿下，如果没有三方公文和印信，就请回吧！” 都尉一脸刚毅，丝毫没有放李承乾过去的意思。 “你在质疑孤吗？” 李承乾冷冷的看着这名都尉，“孤出城，捉拿叛逆秦长青，勤王救驾，你让不让？” “殿下恕罪，没有三方印信，末将不能让你过！” “好，你要看，那孤就给你看看！” 李承乾的手在怀里掏了几下，一瘸一拐的走近这名都尉，“你过来一点，孤这就给你看！” 都尉将信将疑的凑过去，却发现寒光一闪， 都尉想躲的时候已经晚了，但胜在李承乾不精通杀人，没有一刀封喉，锋利的匕首仅仅是刺在都尉的小腹上。 都尉一把推开李承乾，捂着鲜血不止的小腹，“进攻，点狼烟！” 李元昌看到之后大惊失色，如果狼烟被点着，事情就败露了，李世民就有了反映时间，急忙大吼，“和他墨迹什么废话？弓箭手，将让他们射杀！” 嗖嗖嗖！ 一轮箭雨过后，一群造反的军卒直扑守门军，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就占领了承天门。 李承乾看看那名阻拦自己的都尉，还没有死透，抽出一柄直刀，对着都尉的身体狠狠的一顿攮！ 推开承天门厚重的大门，发现赵节等人已经严阵以待，在看清了李承乾的身影之后长出了一口气。 之前的计划是对的，从皇城里向皇城外走很容易，但要是攻打，实在是太难了。 “既然已经过了承天门，那就兵峰直指德雲剧社。” “殿下，杜荷的战马还没到！”赵节急忙提醒。 李承乾脸色一凝，思虑了一会儿之后，一咬牙，“不管他了，咱们先杀过去！” ………… 在承天门大街，一个木质的阁楼。 李泰和裴宣机就盯着承天门大街上，两股军队汇集打了一处。 啧啧啧！ “我这大哥挺厉害啊，居然真的能煽动五六千人造反！人才啊，这五千人要给我，我会带兵埋伏，而不是攻打！废物，到什么时候都是废物，你给他再多的荣耀，也改变不了他废物的本质。” 在身边的裴宣机则是一脸疑惑，“殿下，称心已死，您如何断定，他会在这一晚动手呢？” 空中闪烁一道闪电，照亮了李泰狰狞的脸。 “东宫早就千创百孔了，咱们不安插人手，别人也会安插人手。”李泰端起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口，“你说奇怪不奇怪，他的贴身内侍居然主动投靠我了。” 啊？ 裴宣机的心理一紧，内侍可都是皇帝的心腹，只效忠于皇帝，怎么会主动投靠魏王？这事儿有点儿不对劲啊！ 可在这个节骨眼上，裴宣机也不能说出来，扫了李泰的雅兴。 “我还收到一条重要的情报。” 李泰站在窗口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右武卫丢了一个整编的骑营，或者说，这个整编的骑营，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殿下，您的意思是……” “程知节这个人虽然混蛋，但绝对不敢越制的，在他心里比谁都清楚那条线，可你没发现吗？程知节哪怕是在父皇面前耍驴，父皇都不责备他，但现在调兵需要三方印信，你说程知节把这队骑营给放在哪了？我看过兵部和中书省的文书，他们都没有这支骑营的轮防记录。” “殿下，皇帝知道这件事了？” “知道了，早就知道喽。” 李泰抿抿嘴，有点意犹未尽，“我爹就是想立牌坊的婊子，所以不会杀李承乾，想想办法吧，干点落井下石的勾当，让我爹必须宰了他。太子被废是好事，但是他只要活着一天，始终都是隐患。” “殿下的意思是……” “我有意思吗？你看到我的意思了吗？” 李泰一皱眉，很不高兴，“我这个人比较念亲，毕竟那是我亲大哥。但在夺嫡的人选里面，可有不是亲弟弟的。” “属下明白了，这就托人去通知蜀王李恪！” “可以！” ………… 德雲剧社。 为了迎接公演，老秦大摆宴席。 现场是十分狼藉，一个个喝得五迷三道的，但你仔细看会发现，杜如晦喝得比较少，额头上也是冷汗直流。 他隐隐觉得傻儿子应该是和李承乾同流合污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不好办了。 连续看了老李好几次，甚至是连续要和老李说话，都被老李给岔开了。 似乎，老李就是故意不让他说胡，至于房玄龄发现了问题所在，轻轻用脚碰了一下杜如晦，“喝酒！”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让就会到了高朝，很多人就想着让老李在搞一次秦王破阵乐。 老李也是满心欢喜的答应，老程这时候抱着一个酒坛子，嬉笑的过来。 “秦王破阵乐，咋能没有烈酒助兴？” 老程拍拍酒坛子，“陛下十年前赏给俺老程的，俺老程一直没舍得喝，便宜你们喽！来来来，难得今天这么尽兴，抛开私人恩怨，俺老程挨个给你们满上！” 老程一碗一碗的酒，倒给了众人，可到了老秦这里的时候，老秦拒绝了。 “小子！”老程对这老秦横眉立目，“这酒你必须喝！不喝就是不给俺老程面子！” 必须两个字说的十分重，老秦迫于老程的压力，郁闷的一口气干了两大碗。 老程咧嘴一笑，见众人都把碗里的酒喝掉了，又是一人满上一碗。 李君献端起酒碗要喝，被老程一个眼神喝止住，李君献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把酒倒在了地上。 两碗酒下肚，老秦就感觉自己有点头晕，看老程的时候飘忽不定，从一个身影逐渐的变成两个三个…… 然后，噗通一声，老秦一个趔趄倒在地上，沉睡不醒。 其余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也和老秦差不多，一个接着一个倒在地上。 酒坛子往桌子上一放，老程搓搓手，咧开嘴对着老李憨笑，“陛下，蒙汗药，三倍的量，足够他们睡到明天中午了。” 李君献恶狠狠的瞪了老程一眼，无耻啊！这么无耻的勾当也就老程做的出来。 长孙皇后看看老李，又看看老程和李君献，叹了一口气，“二郎，我困了，找个房间先睡一会了。” 第六百七十三章 常何 我等的人到了 老李带着一点歉意，目送长孙皇后离开。 然后带着李君献和老程走上顶层的一个房间，轻轻推开窗户。 脸色十分难看，阴森的可怕，“他倒是真敢，他是真的敢！” “陛下，老臣已经吩咐过了，任何人不得伤害太子殿下！”老程说完，也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知节，朕知道你心塞，你给他求情，朕给他机会他不中用啊！” 老李的眼神闪烁一点寒芒，“知节，朕对你还有个请求。” “陛下，您吩咐，您就是要俺老程的脑袋，俺老程都亲手切下来给您！” “朕，不想让他死。” “臣，懂了！” 老李随后沉默不语，拍拍老程的肩膀，其实做恶事的不是程知节擅长，而是皇帝不能做的，总得有个人去做不是？ 叛乱造反是诛九族的重罪，老程又要顶着满朝文武的唾沫星子，和他们周旋到底了，但幸好，有老李再给他兜底！ ………… 除了承天门，兵分三路。 快速的涌向德雲剧社。 在一家叫做慧人坊的青楼，常何身着铠甲，横眉立目。 也看着面前的一切，心痛不已，亲儿子要造亲爹的反。 “将军，叛军即将路过慧人坊，咱们是否截杀？” “截杀个屁！” 常何狠狠瞪了对方一眼，“所有人保持不动，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截击叛军，本官奉皇命在等一个人！” “等人？” 这名偏将一阵疑惑，“将军，下条街就是德雲剧社，咱们是最后一道屏障了！” “你在质疑本将军吗？” 常何狠狠的一拍桌子，“记住了，本将军奉皇命等人，尔等听令便是！凡有违令者，斩！” “将军，不是末将不相信，而是事关重大，还望将军……” “当年在玄武门，你是我的下属，我去了巡城卫，第一时间把你抽调过去，知道为什么吗？” “末将，不知！” “因为我是京城十二卫大将军立马唯一的一个废物，你算是我知道的人里面最能打的，带着你我心里踏实。” 常何站起身，“但本将军不怕战死，怕的是战死的不明不白，你准备一下，卸掉所有武器装备和盔甲，和本将军出门迎客！” 啊？ 偏将一愣，但似乎明白了，“大将军，您要以德服人？” “我……”、 常何狠狠的瞪了偏将一眼，“我他妈的服个屁，这是皇命！” 说完，常何让人卸掉了自己的盔甲，偏将也是一样。 雷声紧密，路过慧人坊的两千叛军，遇到了一百巡城卫军卒，很快便冲杀到了一起。 轰隆的雷声，和瓢泼的大于，掩盖了战死者的嘶吼，也掩埋了兵器的碰撞。 一百巡城卫军卒被全歼，零头的将领一挥手，“派人通知太子殿下，西一条街已经得手！” 今夜像是这样的巷战一直都在持续。 叛军遇到的敌人十分复杂，仅仅是两三个借口，就遇到了巡城卫，以及换防路过的龙武卫和右武卫。 对于叛军而言，一个简单的冲刺，就能将他们彻底击垮。 慧人坊的战斗也是如此，百人战死之后，只有一名校尉和十几名军卒存活。 “滚吧！” 叛军的头领三十多岁，是右卫军的一名将领，名叫李海，侯君集的部将。 “李将军，您是从四品武将，又在松洲征战有功，皇帝和侯江军都待你不错，为何你要叛乱？为何要对自己的袍泽动手？” 校尉用鞋底擦了一下直刀上的鲜血，随后抖了一个刀花，“我等虽然是小小巡城卫，不如你们右卫军骁勇，但也绝对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巡城卫职责所在，纵使全部战死，也要拦上一拦！” “你叫我如何选？既然走上了这条路，就没得选！” 校尉冷笑，“荣华富贵真的那么重要？你以为凭借这点人手，就可以改朝换代？李将军，皇帝是个好皇帝，民心所向，还望自重！你等原路退回，我们当没遇见过你们！” “没必要和我说这些，你让还是不让！” “李将军，还望三思！” 校尉没有放弃劝说李海，“现在李将军随我等守住门户，截杀叛军还有一线生机，不然……叛乱失败，你们全都没有好下场！” 李海的眼中闪烁过一点迷茫的神色，其实他造反也是稀里糊涂的就跟着造反了，但你要是活是存心的，李海都不知道。 “让开吧！”李海叹了一口气，“兄弟，你让开，我们不伤及你们的性命！” “既然这样，那就请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去！” 校尉一抖手中长刀，“巡城卫，锥形阵，进！” 校尉在前，身后是手持长矛的军卒，长矛一抖，对着校尉的步伐一步一步坚定的先前。 “你们这是在送死！” “没办法，职责所在！” 校尉带人连续进步，逐渐逼近了叛军，李海抬手，“弓弩手……” 话说了一半，却发现一个身穿素衣的人缓缓走了过来。 叛军们看到这个人之后，突然脸上露出喜悦的神色，“候大将军来了，候大将军来了！” 侯君集孤身一身，穿着一条紫色的长衫，一条十分奢华的玉带，玉带上还悬挂一块上等的玉佩，脚下穿着一双绣着火焰纹饰的长靴。 如今，长安城里面可以说是兵荒马乱，可侯君集，就穿着一套无比奢华的一副，打着一柄有伞，迈步走了过来。 脚下溅起一滩血水，从容的来到李海等人的面前。 校尉看了看侯君集，对着侯君集一拱手，“参见侯将军！还望侯将军喝止他们叛乱！” 侯君集轻微的点点头，扭头向后面的一条小巷看了看，“老常啊，既然来了就别躲了！” 常何缓缓从小巷里走出来，笑容满面的走近侯君集，对着侯君集一拱手，“老侯啊，我就说你能来，你绝对能来，我可是和陛下拿人头作保你会来。你确实来了，俺老常终于干了一件爽快的事情！” “没着甲？”侯君集看看常何，和常何的偏将，一愣。 “着甲干个毛线？老子原本正在青楼里面快活呢……” 常何开始和侯君集打哈哈。 “我懂，处理完李海，我和你走！” “好嘞！老侯啊，俺老常明天亲自下厨，请你吃酒！” 常何说完，对着侯君集一躬身，“给侯将军贺！” 侯君集苦笑了一声，看向李海，“李海，下马听训！” 第六百七十四章 情难割舍 李海翻身下马，对侯君集参拜。 “那何为贼？”侯君集面无表情的看着李海。 “是……” 李海没明白侯君集这话是什么意思，“皆因您的女婿贺兰楚石，他说大将军早就投靠了太子殿下，做了太子殿下的幕僚。” “侯某跟随陛下南征北战，无赏赐不公，无昏庸残暴。且这盛世之下，都有大好前程，我为何要反？” “这……”李海懵了，这什么情况？要不是你女婿，我会大半夜的带兵出来？说好的事成之后给我一个京城十二卫的大将军呢？ “将队伍交由常将军，你去巡城卫，等候陛下发落。” “侯将军，末将本就不大愿意的，也是别人逼着，末将也没办法。” 说到这，李海丢掉手里的刀，将自己的印信递交给常何。 常何笑了笑，对着李海一拱手，“迷途知返，不是死罪，不会发配！李将军放心，巡城卫已经准备好了酒菜，一切只等明日陛下做最终定夺。” 随后，上来两名军卒，“护送”李海去了巡城卫大营的方向。 常何又看看这群叛军，“西城门已经打开，有巡城卫驻守。 你等虽然沾染了袍泽之血，但迷途知返死罪可赦，罚你们半年军饷，都去右武卫，各领十军棍，可有异议？” “我等听从侯将军、常将军安排！” 唰唰唰，所有人丢掉手里的武器，有序的撤离，向右武卫的大营走去。 “老常，咱们去哪？”望着叛军的离开，侯君集又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老侯啊，你的家眷，已经被李德铠尽数救了回来，你大可不比担心。” 常何拍拍侯君集的肩膀，“但我估摸着，你可能要发配了，李老公爷在岭南道剿灭了东爨叛乱，还有点收尾的活儿。” “无碍，发配了不也是一样掌兵吗？”侯君集笑了，“陛下，终究还是又给了我一次机会啊。” “刚都快吓死我了，就怕你不来！” 说话间，已经穿过了两个路口，来到了德雲剧社的正门。 “不走后门？”侯君集一愣。 “光明正大的见皇帝，走什么后门？” 常何对着侯君集一拱手，“我去善后了，就不能陪你了，程老公爷和李君献也都在。” “谢了，老常！” 常何咧嘴一笑，转身离开，但走出去几步之后突然一回头，“老侯啊，其实你有朋友的。是你把朋友都给隔绝在你的三尺之外了。” 望着常何离去的背影，侯君集敲响了德雲剧社的大门。 打开门的是常涂，常涂一施礼，“侯将军，咱家等候多时了，你能来，咱家为你贺，为陛下贺！” “谢过！” “陛下问你，现在还有恨吗？” “以前有，单自打驻守松洲的那天开始，就没有了！” “里面请，陛下、程知节、李君献，就在最顶层。” 李君献迈步进了德雲剧社，首先看到的就是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的大唐重臣。 侯君集脸色大变，“真的全在这？” “可不就全在这！”常何一抖手里的拂尘，“在进一步，就是深渊啊。” “他们……” “被程知节灌了蒙汗药，估摸着明天中午才能醒！”常何又提醒了一句，“老侯啊，咱以前都是黑骑军的，说句心里话，陛下，今晚可是给足了你面子。” 侯君集没吭声，来到老李所在的房间，深吸了一口气。 跪在地上，“罪臣侯君集，有负圣恩，愿听候陛下发落。” 吱嘎，门打开了。 迎面走来的是老程，老程一脸严肃，“进来吧。陛下说免你赔罪之礼。” 老李就站在窗前，背影现在孤单寮寂，侯君集看着李世民，心理是一阵愧疚。 转过身，老李看着侯君集，平心而论，老李觉得侯君集是他弟弟，所以他这些年对侯君集是要多照顾有多照顾，可侯君集仅仅因为心理的一点恨意就要造反。 “大家、小家、血缘、亲情，确实很难选！” 老李打破了沉默，“但你不能选的时候，朕可以帮你选！侯君集，你来的很是时候，时机也很对。” “陛下，罪臣……” “朕很好奇，全家老小被绑架之后，为何又要选择不犯上作乱？” “陛下，有那么一个人，罪臣找过他一次，他送罪臣离开的时候，亲手为罪臣牵马，撂下了一大堆的狠话。前一天他又来找罪臣，让罪臣迷途知返。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至少目前为止，罪臣觉得他是大唐最有意思的人。” “长青？” 老李愣了一下，“这个时候还敢等你的府门，不怕被连累的，或许只有他了。” “他如何说？”老李又问。 “没说太多，就问罪臣心理到底有没有恨了。” “现在呢？” “没了，本来就不该有恨的，罪臣深得皇恩，但却不明圣意，本就有错！” “坐！” 老李坐下之后一挥手，侯君集、程知节、李君献四人都坐了下来。 常涂端着几碟酱菜，一壶老酒摆在了桌子上，然后退下。 “先说说，太子为何会失败！” 老李话音刚落，老程起身给四人倒了酒。 “从常何调任巡城卫开始，太子殿下就注定失败。叛乱还未发起，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秘密，世人皆知。身边仅是狐朋狗友，一个能打的都没有。最重要的，不该三路夹击德雲剧社。陛下出行只有李将军和常公公三人，外围有飞骑暗自护送。如果罪臣用兵，罪臣只会带百人承天门外设伏就可。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雷霆之势擒获陛下！” 嗯，老李满意的点点头，“确实，朕每次出行表面上三人，背地里却只有五十飞骑暗中保护。距离又远，如果雷霆之势，确实可成，那你为何不告知太子？” “罪臣在摇摆，在亲人和陛下之间摇摆。” 侯君集说的是实话，一家老小的命和皇帝一个人的命，换成谁谁都会想一个取舍的办法。 “你和常何一路走来可有什么发现？”老李的表情微微有点得意。 第六百七十五章 叛乱失败 “右武卫突然走失了一个骑营，那是右武卫的全部精锐，想必造就安排在了德雲剧社周围。叛军攻来的方向表面上只是遇到了小股袭击，实则陛下是在给叛军机会，如果真的杀到了街口……” 侯君集顿了顿，“想必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就会被尽数歼灭。” “不错！”老李哈哈大笑，“你可知太子身边有谁是朕的人？” 侯君集略微的思索了一会儿，“不出意外，应该是驸马都尉杜荷。太子殿下身边的人要么是国公要么是国公之子，都掌握兵权，唯独杜荷不掌兵权却掌祭祀用马，最重要的，所有人都可以参与，唯独杜荷参与就有点突兀了。” “杜荷，确实是朕的人，但是主动告密的确是你的女婿贺兰楚石！” 老李从怀里掏出来一份认罪书，侯君集打开一看，脸上充斥着苦涩，贺兰楚石把一切罪过全都推到了他的身上。 “按照贺兰楚石的认罪书，你有十个脑袋都不够朕砍得。” 老李叹了一口气，“但朕知道，你也是迫不得已，那你说，为了堵住朝臣的嘴，朕这一次该如何处置你？” “全凭陛下发落，罪臣绝无怨言！” “你灭高昌、龟兹、焉耆，巡视西域，为安西都护府奠定了基础。镇守松洲全歼吐蕃主力，灭了吐谷浑……讲道理啊，你的功绩足够功过相抵了。但今夜之事，朕到底还是要给出一个交代的，还是要处置你。” 老李说到这眼睛一红，“朕今天失去了一个儿子，不想在失去一个朋友。来吧，喝酒！朕为你壮行，明日之后，你就去岭南道，把英国公没做完的事儿全都做完，等朕远征高句丽之前，定召你回京！” 三杯酒下肚，常涂缓缓走了进来，“陛下，叛军已经到了最近的街口。常何常大将军请命，该当如何处置？” “杀！” 冰冷的话语从老李的口中说出来，注定了李承乾这一次惨败。 ………… 秦家庄。 濛濛细雨下，伯爷府正在吃夜宵。 这是新酿出来的绿豆酒，别有一番风味。 一家人就围坐一桌，一个个神色凝重。 凤儿正坐在门槛上，擦拭自己的陌刀。 李银环身后，放着一柄步槊。 “哎呀，这都什么年代了，打打杀杀成何体统？这种事儿就不是咱们女人该做的。” 李焕儿站起身，抄起步槊丢到了院子里。 走进了凤儿，伸手一提陌刀，努力的保持住大妇的威严，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将陌刀丢进院子。 “凤儿，过来吃饭！”。 在场的就没有外人了，李银环、凤儿、李治、小武、李明达。 “你……” 扫了一眼李治，“以后给挺直了腰板做人，身上别再挂着绊马索和爆破筒。从现在开始，把你牛气的一面给展现出来。” “你不是一条咸鱼，别人能争的，你也能争，不要在乎李恪和李佑，你的对手只有咱二哥李泰。你姐夫说了，嫡子才是咱爹的亲儿子。” 李明达看看姐姐，看看李治，闷头吃饭，一句话也不说。 “姐，我……”李治下意识的指了指外面，“稍微有点怕呢！” “怕啥的，牛见虎带了五百人驻防，小清河那边将一半的驻军都派来了。” “我是怕，暴露的太早，二哥会动手干掉咱们的，二哥的人品真心不咋滴。” “不会的。” 话音刚落，就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秦家庄的入口，一颗颗点燃的火油弹、爆破筒，被丢向叛军。 火油弹的油性很强，爆炸后升起一连串的火焰，雨水都浇不灭。 两轮投掷之后，叛军已经死亡大半。 牛见虎看看自己的火枪队，天降大雨火枪都用不上了，抽出手里的长刀，“出刀，全歼叛军！” 大概过了两炷香的工夫，秦家庄外围的叛军，就被火枪队给歼灭大半，其余人全部投降。 牛见虎擦擦脸上的血，让人通知李焕儿，叛军以锄。 长安城，天蒙蒙亮的时候，大街就已经被清理的干干净净，看不到任何尸体和遗落的兵器。 大雨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将街面上的血水，冲刷的干干净净。 所有叛军，投降了大半，其余人全部被就地斩杀。 这是一场但方面的屠杀，一路大军被侯君集劝退之后。 剩下的两路被巡城卫围了，别人都说常何是废物，但他们却忽视了，骂他是废物的人往往都是指常何的武力值，但他绝对是有头脑的人。 没头脑的人，当年全都在玄武门的时候驾鹤了。 常何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减少城内百姓过大的反映，没动用游骑卫的大杀器，只是秘密从柱子那里借来一批囤积滑轮劲弩。 在叛军进入射程之后，还是简单的说了两个字：放箭！ 几轮箭雨过去，叛军就伤亡了一小半。 有的人甚至已经丢下了兵器跪地投降，但是，投降是有被一个标准的。 如果两个街口以外投降，常何会接受。但在老常的背后就是德雲剧社，老常不会放过任何一名叛军，该给的机会已经给了，是他们自己不中用。 所以，又是几轮箭雨，无情的在叛军的头顶挥洒。直到最后，所有叛军全部被杀之后，老常在意犹未尽的抿抿嘴，不光觉得自己有点心肠软，还觉得自己这个废物，现在站在了战力巅峰：诚如陛下所说，太子身边一个能打的都没有，我这个废物就能掌控全局！ 于是，一场谋划了很久的叛乱大戏，彻底落下帷幕。 漫天箭雨之后，常何看到了杜荷，将太子李承乾交给了杜荷。 李元昌、赵节三人幸存，被五花大绑的丢去了大理寺衙门，其余叛乱的将领，无一人生还。 至于告密的贺兰楚石，在讲叛乱的认罪书交给李世民的时候，就被李世民交给了内侍，现在被内侍折腾的仅剩下半条命，所以啊，告密没关系，但是你别陷害侯君集，把一切罪过都退给侯君集啊。 你当皇帝对老侯没感情是咋的？你当皇帝不了解侯君集是咋的？ 第六百七十六章 老程的精湛演技 东宫，李承乾身上盔甲还没拖下去。 在他面前站这一个让他恨不得一口吞下去的杂碎，这个杂碎就是杜荷。 “殿下，请安心的呆在东宫，陛下让您等他！” “杜荷，你为何要背叛我？” “大舅哥啊！” 杜荷坐在李承乾的对面，给李承乾到了一杯茶，“说实话，你糊涂啊！” “都是他们逼我的！”李承乾到现在也没认清形势。 “谁逼你了？就在你造反的前一夜，陛下好给我下了口谕，让我一定要保护好你。我这个做妹夫的，把该做的全都做了。你造反之前，我该劝的也全都劝了。” 杜荷有点痛心疾首，“讲真的，我是你妹夫不假，但是我不傻。你拉拢我的时候难道就没想过吗？这个朝廷挺好的，这个皇帝也挺好的，我爹是宰相，我是皇帝的女婿，未来还要继承国公，我为什么要造反？我说的再直白一点，不管是岳父做皇帝，还是你做皇帝，我们老杜家还是老杜家，你没发现吗？什么都没改变的。这造反造的，一点道理都没有。” 李承乾随后沉默不说话了。 宫门外，李泰从马车上走下来。 可以说，李泰亲眼目睹了这个造反的过程。 讲道理，李泰是真的看不上李承乾的智商，咱爹是独一无二的，你学不来的。 让李泰意外的是，和当年玄武门差不多，前脚造反，都没隔一顿饭的功夫，大家该干嘛就干嘛了。 这是让李泰最佩服李世民的地方。 来到了紫宸殿，李泰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保持出一个悲痛欲绝的表情。 努力的在酝酿情绪，直到情绪酝酿的差不多了，然后在外面嗷嗷大哭，“爹啊，这到底是怎么了？大哥他到底因为什么啊？” “朕也想知道，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走吧，随朕去东宫！” ………… 东宫外。 五千右武卫精兵，将东宫围的水泄不通。 所有的叛军都被诛杀，整个东宫只有李承乾和杜荷二人。 面对这个空荡荡的宫殿，老程百般无聊。 不是人的事儿，全都让俺老程做了。 妈的，这破嘴就不该给李承乾求情，现在好了，前面刚求情后面就得来演一演李承乾了。 老程也是一夜未睡，和老李几个人喝了点酒，在杜荷报告已经护送李承乾回东宫之后，老李对着老程一使眼色，老程立马接过老李手里的兵符，彻底不当人了。 “这他娘的鬼天气！” 老程打了好几个哈欠，擦了擦脸上的雨水，“来人！” 一名校尉跑到老程的面前。 “给太子爷带个话，一炷香的工夫，如果太子殿下不交出叛贼，老子就要攻打进去了。” 老程的话说的十分不耐烦，“记住了，谁他娘的也不能砰太子一根毫毛，谁他娘的敢对太子凶，老子就砍了谁。” “老公爷，直接喊话有点不好吧？”校尉一脸懵逼，“里面……里面只有太子殿下和驸马都尉杜荷杜将军啊。” “你懂个屁丫子！”老程对这校尉就是一脚，“老子让你过去喊话你就过去喊话！” 校尉茫然的点点头，开始对着东宫的大门向里面喊话。 唉，老程听着校尉无奈的声音，他也很无奈，带头大哥现在变了，变得小肚鸡肠，变得做事不经过大脑了。 为了满足他个人的低级趣味，为了向外人展示他的高端操作，居然让俺老程干这么傻逼的事情。 俺老程好歹也是身经百战，好歹也是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的牛人……唉，老程掏出和天下，点了一支，抽了好几口。 在看看那名喊话的校尉，废物东西，要是俺儿子在这，肯定是先用脑瓜子撞一下东宫的大门，不出点血也没关系，自己给鼻子一拳，肯定能找到茬。 老程又狠狠抽了一口烟，“上攻城锥，记住了号子喊得大一点，千万别他娘的把东宫的大门真的撞开！” 老程正琢磨找个什么茬，让大军攻进去的时候，有军卒来报，“老公爷，陛下和魏王殿下到了！” 老程脸色一凝，这不是来早了吗？ 不是约定了时间吗？还有半个时辰呢，你咋还提前来了？ 说好的，俺老程撞开东宫的大门，你在出现了，你这让俺老程怎么继续？ 老程掏出一支和天下递给了李世民，吹了几口火折子，给老李点着。 老李深吸了一口烟，突然表情伤感至极，嘴角抽动了几下，颤抖的手指着东宫，“知节，这逆子还不缴械投降吗？”、 说话间，老李的眼角落下两行泪水，故意的一扭头，一跺脚，“知节，该给的机会朕都给了，攻城锥太慢了，直接上爆破筒吧，把东宫的大门炸开，强攻！” “喏！” 老程将烟头丢在地上，狠狠碾了一脚，“传陛下旨意，爆破组上，炸开东宫的大门！” 一队人扛着一个大箱子，跑向了大门的位置，摆好了爆破筒之后，点燃了引线。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地动山摇。 东宫的大门，也随之轰然倒塌。 大军也在这一瞬间冲进东宫，占据了各大有利地形。 李泰看得直懵逼，搞不懂亲爹到底是什么意思，疑惑的看看老程，老程直接把他给无视了。 李泰挠挠头，一直想一直想，还是想不明白。 老李向前迈步，带着沉重感，走进了东宫。 李泰和老程紧随其后，虽然杜荷说里面只有他和太子李承乾，但是万一呢？ 为了防备万一，老程还是跟了进去，但是刚进入东宫，老程就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 看着老李父子进了东宫，老程长出了一口气，又拿出一支烟，抽了几口之后，目光深邃的看着李泰的背影。 偏殿，李承乾就跪在大殿的最中央。 杜荷站在他身边，李承乾的眼睛充斥着绝望之色。 胜负其实很简单，李承乾叛乱的时候也知道，自己的胜算不大，但他不得不反。 当老程喊话之后突然动用了爆破筒炸东宫的大门，李承乾脸上露出一连苦涩，看了看杜荷，“这是杀人诛心吗？” “不！” 杜荷一本正经的看着李承乾，“这是你身为大唐太子，最后的一点儿利用价值！” 第六百七十七章 杀人诛心 都说胜败乃兵家常事。 但有些胜利就是胜利，有些失败只能失败一次。 打赢了享受胜利的果实，然后给先帝编排一些黑料，给自己捏造光明正大的造反理由。 将一切关于自己的黑料子，都掩盖的几乎没有任何污点。 但李承乾的失败，就要先等待失败后，他爹带给他的心灵上和精神上的打击。 从程咬金纵兵包围东宫的那一刻起，李承乾就跪在那里，等待他最后的惩罚。 如果说李世民炸开了东宫的大门，是一种炫耀的话，妹夫杜荷的话，就是诛心。 李承乾表情哀怨，呆呆的看着杜荷，“为何你要背叛我呢？李世民能给的我也能给。” 下意识的，李承乾透过大门看向称心的墓，或许这辈子对他最好的，就是称心了。 然而，李承乾忽略了他造反，对亲爹李世民带来的伤害。 老李瞥了一眼称心的衣冠冢，对这老程招招手，“炸了他！” 老程叼着烟，用直刀在墓上凿了一个洞，将爆破筒塞了进去，正要用烟头点燃，缺发现老李发出一声冷哼。 老程又用刀凿了两个洞，填充进去两枚爆破筒，在看老李才发现老李的脸色好了一点。 呲！ 点燃了爆破筒，老程撒丫子就跑，躲在了一根大柱子后面。 轰隆几声巨响，称心的衣冠冢被夷为平地不说，还在地面上留下一个直径一米多的大坑。 卧槽！ 李泰看到这一幕，彻底惊为天人，皇帝这是真笋啊！ “你过分了！”、 大殿内，传来李承乾的一阵咆哮，“李世民，你太过分了！” “只会愤怒咆哮的人，是最没本事的。” 老李迈步走进屋，李泰立马搬了一个椅子，让老李坐好，他就规规矩矩的站在老李的身后。 在李泰眼里，李承乾就是没能力的家伙，可以说是一无是处，唯一好的地方就是生得早，占了嫡长子的便宜。 但从今以后，一切荣华富贵就和李承乾没关系了。 他以后的身份就是前太子、朝廷要犯，只要是活着，就是对他最大的惩罚最大的折磨。 李承乾在李世民没来之前是惶恐不安的，可当老李来了之后，先是炸了宫门，后是炸了称心的衣冠冢，李承乾一瞬间就心死了。 或者说，这种心死，是称心带给他的，在他的心理，现在还在坚持，称心才是真爱。 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贵姿，李承乾对着杜荷招招手，“帮我褪甲！” 杜荷看看老李，老李对他点点头，杜荷帮着李承乾将明光铠一件件的脱下来，规规整整的放好。 在看看门外的军卒，李承乾的表情十分阴冷，“孤，现在还是太子，只要我没被废，就一天还是太子，收起你们的刀剑，别试图挑战大唐礼仪。” 老程丢掉手里的烟头，对着将士们压压手，齐刷刷的刀剑入鞘。 随后，老程躲得远远的，心理时刻铭记：非礼勿听，非礼勿视，现在是他们父子的事情了，和俺老程没关系。 杜荷对着老李一躬身，正准备离开，却被老李喝止，“你，留下！” “……”杜荷：我留你麻蛋，你们自己家的事儿，我一个女婿掺和个dei儿？这不是找死吗？ 可杜荷又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硬着头皮留下来，身体向后连续退了好几步，几乎都靠墙了，退无可退了，这才停好。 李承乾抬头看看老李，发现这一夜的时间，老李似乎苍老了许多。 就等着眼睛一眼不眨的盯着李承乾，一句话也不说。 作为失败者，李承乾也在不断地思考，自己的结局。 就很突然的，李世民笑了，笑的十分鄙夷，十分嘲讽，“纵观历史，只有朕一个天可汗，你李承乾学不来！” “是，儿臣败了！” “你为何要……”老李深吸了一口气，“这个位置迟早是你的，为何你要如此心急呢？” 李承乾看看李泰，十分讥讽又带着一点自嘲，“父皇，平心而论，不是我的。如果真的是我的，你今天就不会带着青雀来这里。” 李泰闻言，眼里闪烁怒色，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李世民叹了一口气，诚如李承乾所说，他确实动过这个心思，但因为老程的求情，李世民也给了他最后一次机会，可李承乾却拿着这次机会造反。 “承乾，就算是你被废掉，但你依旧是衣食无忧的大唐王爷！” “父皇，如果儿臣被废……” 李承乾再一次看向李泰，“或许李佑、稚奴会容得下儿臣，可青雀和李恪呢？他们俩能容下我吗？” 卧槽尼佬佬！ 李泰当即脸色漆黑，对着李承乾咬牙切齿呲牙咧嘴，你特么还是不是人了？临死你还要拉个垫背的？临死你还要摸黑我？你能不能当个人？ 李世民听了李承乾的话，顿时陷入了沉思。 这种事其实也就是说说罢了，下意识的李世民看了一眼李泰，也陷入了深思：青雀，你真的容不下他的兄弟们吗？ 想想自己的这些个傻儿子。似乎唯一能容下他人的，就是寄养在平西伯爷福的李治了，也不知道秦长青和李焕儿是怎么教育李治的，看上去不像是个当皇帝的料子，可你在仔细地品品，似乎真正肖父的，真正的戏精，是那个稚奴李治。 老李不知道处于什么目的，问向李泰，“青雀，你会吗？” “我……” 李泰咬着牙，对着李世民一躬身，“父皇，大哥、稚奴和我都是您最喜欢的儿子，虽然大哥现在做了忤逆之事，但儿臣只有一个儿子尚幼，将来如果我做了太子当了皇帝，我可以向您保证一定会容下兄弟姐妹。待我百年之后，我会亲手把儿子杀了，大哥还活着皇位传给大哥，稚奴还活着就把皇位传给稚奴，不让我的儿子继位！” 李泰的意思大概是我希望有兄弟相残的事情发生，如果他就说这么一句话李世民肯定会欣赏他的，可问题是，这混蛋就是聪明过头了，把这句话给润色过度了。 第六百七十八章 杀子传弟 一句话你要分的轻重缓急，要知道怎么说最恰当。 老李刚听到这句话的那时候，头脑一热当真了。 可在看看跪在自己面前的李承乾，老李忽然一下就清醒了。 自己这个皇位是怎么搞来的？不还是杀了兄弟抢来的吗？ 为什么自始至终都没有废了李承乾或者杀了李承乾？就算是李承乾行刺了苏亶，老李最终也没过多惩罚？不就是因为虎毒不食子吗？ 不爱惜自己的儿子，爱惜自己的兄弟，为了让活着的兄弟继皇位，宁愿杀掉自己的儿子，杀儿子，这个事您能干出来吗？我特么怎么可能相信你李泰干得出来？ 李世民突然恍然大悟，就是这样，一定是这样的，人有杀弟之心，哪有轻易的杀子之心呢？青雀啊，这个话完全就是来糊弄朕的。 但老李的脸上却努力的维持出来一个会心的笑容，“青雀所言，你听到了？他是多么在乎你们这群兄弟！” 李承乾没说话，他虽然智商低，可这句话什么意思李承乾听明白了，现在他李承乾仅有的利用价值，就是陪着面前的大唐第一绿茶婊演戏了。 “朕，一次次的给你机会，稚奴和程知节一次次的为你求情，可你却一次次的让朕寒心。你说说你，这一次叫朕如何面对满朝文武，如何在宽恕你？” 老李看着满面哀色的李承乾，“说吧，如果你是皇帝，该如何善后？” 李承乾一愣，仔细的琢磨了一下，“赵节、李元昌，赐三尺白绫，免去爵位流放岭南。凡参与造反的不将，五服之内直系金属诛杀，九族之内没死者，世代为奴。令，东宫老师大学士张玄素、于志宁、孔颖达、李百药、杜正伦、刘洎、岑文本、马周等人，对儿臣有失教导，罚俸一年，各领五廷仗！” 李世民目光冰冷的看着李承乾，“三年前，刚刚大赦天下，房玄龄现在提议要免除死刑，可就是因为你一念之差，让几千人丢了性命，你满意了？” 李承乾的脑门上留下打量的冷汗，死死的咬着嘴唇，再一看老李，心理是真的疼了，眼睛也突然就红了。 “李承乾，朕给你物色了十几名老师，他们那个不是大儒？那个不是细心教导？不是朕自夸，大唐到了朕这里，就是巅峰了，不求你们有多上进，只要求你们做好守成之君，让这个国家按部就班的发展下去，没有内忧外患就好。朕做盛世，你们做中兴，何乐而不为呢？” 李世民说的那叫一个痛心疾首，“可是你呢？你为何要不停老师的教导，为何要宠幸一个乐童，为何要刺杀苏亶？为何要造反啊？” 刹那间，老李的眼泪蜂涌，带着惊天动地的咆哮，“大唐，谁都能造反，唯独你不能。因为你是朕的儿子，你要知道现在还有薛延陀、高句丽、吐蕃……很多很多敌人，朕还没把这些敌人消灭，你为何就要迫不及待啊？” 李世民气的直跺脚，他知道人苏子和年龄的增长会变，可没想到李承乾变得这么快。简单说，就是期待越大，失望就越大。 寻常百姓家的孩子起了叛逆心到好说，可太子不行，他未来是要继承皇位的，他未来要稳坐江山的，所以李承乾这个太子当的忒不合格了。 李承乾和李世民不同，李世民除了弑兄杀弟，囚禁了李渊，没造太大的杀孽，就算是李建成的旧部，如魏征、薛万均、薛万彻兄弟之流，都被老李重用。 干了玄武门的勾当之后，甚至是连一顿饭的工夫都没到，朝会就继续了，大唐仿佛没有发生玄武门这件事儿一样，皇帝和文武大臣就各司其职了。 这也是李世民的个人魅力所在。 可李承乾不一样，他的一念之差，让几千人人头落地。 李世民不怕自己有敌人，对付敌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碾压过去，可李承乾呢？李世民是真的舍不得杀。 从老程给所有人下了蒙汗药开始，长孙皇后就一个人静静的躲在角落，李世民也在心疼，在他的心理，也只有长孙皇后是亲媳妇，他不忍心看到长孙皇后上心。 槽！ 李世民狠狠的彪出来一句大唐的国粹，心疼的歇斯底里，你叫我如何善后？如何善后啊？ “杜荷！” 老李一声咆哮，吓得杜荷一哆嗦，急忙看向老李。 “传朕旨意，李承乾受李元昌等人蛊惑，犯上作乱，巡城卫殊死搏杀，右武卫攻破占领东宫，叛乱彻底平定。贺兰楚石诛九族，李元昌、赵节免除爵位，赐三尺白绫，妻儿流放岭南。凡参与造反的不将，五服之内直系金属诛杀，九族之内世代为奴。令，东宫老师大学士张玄素、于志宁、孔颖达、李百药、杜正伦、刘洎、岑文本、马周等人，对儿臣有失教导，罚俸半年！” 老李泪流满面的看着李承乾，“酌令孔颖达、魏征、房玄龄拟定《废除皇太子诏书》，因老子不是主谋，秦长青、程知节、李泰、杜荷拼死直谏，免除李承乾死刑，消去一切爵位，日后享县子俸禄，久居晋阳守护李氏宗祠，不得离开晋阳行宫半步！” “父皇……” 老李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敲打胸口，对着杜荷一立眉，“杜荷，在告诉秦长青，明日参加朝会。承乾犯的虽然是死罪，但朕不要太子死！让他给朕堵住御史言官的嘴！” 李承乾谋反，在房间疯传。 长安城上下震惊，朝野震惊！ 被老程下了蒙汗药的这群人，虽然不想接受这个事实，但也不许要接受。 抛开所有的利益关系，所有人都觉得皇位迟早是李承乾的，李承乾没必要造反。 不知情的人，第一时间表现的震惊，然后就释然了，纷纷将目光对准了李泰选择了站队。 朝臣们不清楚李承乾的最终未来，但他们要面对已经清晰的形式，李世民让秦长青参加朝会，就是一个非常明显的信号。 第六百七十九章 秦长青入士 一直游离在朝堂之外的秦长青正式入士了，就是要辅佐未来新太子的，但是太子的候选人只有那么几个，最火爆的人选肯定就是李泰了。 但是，还有人也注意到了一件事，那就是知情人都知道，李世民向秦长青摊牌，那一直寄养在秦长青家里的晋王李治呢？ 秦长青最后选择也很重要，毕竟秦长青手里现在有大唐装备最豪华的游骑卫。 媳妇不仅是游骑卫前任领导，还是皇家军事学院的教官，更是大唐第一战力。 如果平西伯爷站队选择李治，那这场夺嫡的大戏，就有的看了。 朝会上，所有人都脸色沉重，唯独老秦伸手扯了一下老秦，“你，站在老子身边，和文臣走那么进干个毛线？” “程伯伯！”老秦伸手一指脸色通红的房谋杜断，“这俩老货坑我！” “那你打过去就是了，打不过俺老程帮你！” “呵呵！”老秦一脸鄙夷的看着老程，“程伯伯，你也是个好禽兽！” “呀？”老程一条眉毛，“你是觉得俺老程的斧子不够锋利了？” 老秦吓得一哆嗦，“程伯伯，朝堂上可以动手打人吗？” “可以啊，俺老程看谁不上就揍谁。” “哦！”老秦心领神会，“那一会儿，我看到皇帝……该怎么称呼？” “那是你们自己家的事儿，和俺老程有啥关系？” 不多时，侯君集也走了进来，感激的看了一眼老秦和老程，然后站在了武将队伍的最后面。 “你站在那干啥？”老程瞪了侯君集一眼，“你堂堂刑部尚书，别和老常站在后面，都站在俺这里。” 侯君集和常何一脸无奈的，走向老程，站在老程的旁边。 后面的几名国公，很识趣的给他们两个让出来位置。 李世民来了，穿着龙袍，脸色铁青的坐在龙椅上。 老秦瞥了一眼李世民，没有过多的惊喜，早就知道的事情。 大唐开国以来，两次朝会让大臣们惶恐，第一次是玄武门，这是第二次。 老秦有幸赶上一次，觉得自己有点小幸运。 大唐两次手足相残的戏码，都能遇到……嗯，老丈人的人品真的有待考究了。 朝堂的气氛很凝重，孔颖达亲自站出来宣读了废除李承乾太子之位的诏书，对于多数人的惩处还是没问题的，但李承乾造反没被杀，这就有点儿…… 于是，还真就有不长眼睛的御史言官站出来，没有明说李承乾罪该万死，就是开始搅混水，借古喻今什么的，最后都纷纷把重点放在了给李承乾致死罪上。 自古以来，造反就是死罪，李承乾不光没死，还享受县子的待遇，禁足在晋阳行宫，这特么的和当太子有啥区别？无非就是远离京城、远离朝堂罢了。 李世民扫了一眼老秦，老秦挺直了腰板，看着一群御史言官。 “我们家的事儿，和你们有个屁的关系？” 老秦说完，御史言官们的唾沫星子，开始对着老秦开喷。 说实话，老秦以前不觉得御史言官们有多可怕，现在第一次面对还真的是见识到了。 “论罪当诛？九族之内都要诛杀对不对？” 老秦晃了晃脖子，“那就划亲戚，来来来，你们说说和反贼们之前有没有亲属关系？如果有，那老子就严重怀疑你们参与叛乱谋划了！” 刹那间，和李元昌等人有亲戚关系的人纷纷和叛贼撇清关系：谁特么和他们有亲戚关系？狗才和他们有亲戚。 老秦就抓住了这么一句话，狗和他们有亲戚？那皇帝还是直系亲属呢？难道你们骂皇帝是狗吗？ 然后，就看见在秦长青的带头下，朝堂上的皇亲、驸马什么的全都火了，你他妈骂谁是狗呢？ 朝会就在一阵咒骂声中，把李承乾的事情给无视了。 然后侯君集站出来请罪，老李又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将侯君集霸去爵位，调任岭南，任岭南道行军大总管，主管岭南道一切军政事务。 一件谋反的大案，就这样落下帷幕。 朝会散去，秦长青奉召去了紫宸殿。 老秦有点小心虚，说实话李承乾的谋反，就是老秦和李泰一手的。 老李又在这个时候摊牌了，说不忐忑那是假的。 紫宸殿内，老李的神色冷峻。 经过大理寺的审讯和严查，太子李承乾的余党还有百十多人。 处理这些人是个大麻烦，有些人和皇亲，有些人是五姓七望的门客，总之就是盘根错综复杂，一个处理不好，老李就会被骂。 看到了秦长青，老李的脸上露出来笑容，“贤婿哎……” 老秦对着老李深施一礼，“参见陛下。” “贤婿啊，这里没有外人只有你我，繁文缛节就免了吧！” 老李说到这，突然发出一声冷哼，“你倒是爱惜自己，游骑卫外调，居然把火枪队留下来自保！” “……”老秦心理一凉，很明显老李就是在说他明知道李承乾造反，为何不上报。 “被行刺的次数多了，得罪的人多了，难免有点怕死。想要给伯爷府灭门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老秦回答的十分小心，“更何况，臣就是个闲散伯爷，那群干大事的人，臣也得罪不起，唯有自保立命。” “你果真没参与？” “狗才参与了！”老秦强自镇定。 “那侯君集是怎么回事？”老李的脸色阴沉起来。 “岳父啊，侯君集是您弟弟，他又不是傻子，肯定是在最终取舍的时候，选择了英明睿智的天可汗呗。民间有句话叫什么来着……” 老秦挠挠头，“对了，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老侯正直壮年，还能在娶在生的。” “闭嘴！” 老李的脸上带着几份怒火，“你明知道此时，为何不向朕禀告啊？” “这……” 老秦懵了，问的这么直白这怎么回答？ 突然，老秦的眼睛一亮，脑海中浮现出死胖子李泰贱兮兮的样子，“岳父哎……都是魏王殿下，他和臣说了，太子殿下起事之前，他已经和常涂公公、李君献都说过了。至于候大将军……嗯，臣这个人心软，久见不得别人误入歧途，对就是这样的。” 老秦很果断的，把所有的黑锅都丢给了李泰。 李世民只能对老秦干瞪眼，“平心而论啊，你这个妹夫做的不咋滴！” “……” 老秦：你还特么让我咋的？你儿子砍了我全家，你就满意了？ 第六百八十章 谁参与谁死 TUI！ 老秦在心理狠狠鄙视了一番李世民。 这就是爹的，和人的亲远关系，其实很好定义的。 随你说李承乾造反，让老李心疼揪心，但别人想落井下石不行。 不管到什么时候，当爹的都护犊子，这是人性的本能。 哪怕是在欣赏老秦，也终究会因为老秦不姓李，留着那么一点防备。 但问题是，老秦直接把锅甩给了死胖子李泰，老李就没招了。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做臣子的，当着皇帝的面，说你儿子要造反，当皇帝的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先看了妖言惑众的臣子。你平日里可以利用朝政骂皇帝，但是皇帝的家事你不能参与。 魏征的头那么铁，人品那么刚，可在叹道这些话题的时候，都是打哈哈，左右逢源，生怕卷入没必要的试飞。 自古至今，皇帝的家事，最好都别参与，谁参与谁死。 “侯君集的事情，你做的很好！” “应该的，应该的。” 话音刚落，发现老李的脸色不好，老秦急忙改口，“那是候大将军一片赤胆忠心，就算是臣不去劝说，候大将军也会做出最好的选择的。” “嗯！” 老李满意的点点头，“朝堂不是市井，不能学知节，他有朕罩着，你没有！” 老秦听闻，牙齿咬的致嘎作响，用到我了，一口一个贤婿，用不到我了，就去罩着老流氓程咬金了，你还要不要点儿大碧莲？ “大话西游彩排，你一共用棒子敲了朕的脑袋十八下，朕默默的盘算了一下，和你合伙做的买卖一共是十八项，朕可不可以理解成，你这是蓄意报复呢？” “公演的时候，还是要敲的。” 老秦的身体站的笔直，“岳父啊，公演赚的钱你可是要分账的……” 呵，呵呵！ 老李半眯着眼睛开始打量老秦，“贞观三年你去了焕儿……” “是贞观二年，临近年终！”老秦及时纠正。 老李狠狠的瞪了老秦一眼，然后叹了一口气，“当初第一次见到你，你把我当成了狗大户，还给我捐了一个县子。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立功无数，也不再是那个毛头小子了。” “嗯，臣长得就是嫩，一张娃娃脸，每天早晨起来照照镜子，都差点被自己嫩死！” “闭嘴！” 老李凶神恶煞的看着老秦，“你好歹也是大唐的伯爷，怎么如此不要脸？你看看住在朱雀大街上的国公，那个不是胡子一大把了？朝堂是讲究资历的地方，你说说，你入士之后，朕要给你一个什么官职比较好？” “不要！”老秦急忙摆手，“平西伯爷就挺好的，你要赏的话……嗯，在赏我点土地好了，我看李泰在长安城外的别院就不错，哪来改建一下，扩大一下臭豆腐工坊，还能小赚一笔。” 嗯？ 老李的脸色铁青，恨不得一脚踹死这个油盐不进的家伙，“侯君集走了，位置就空出来了。” “我觉得程伯伯和马伯伯都不错，要资历有资历，要人品有人品，这刑部尚书……”老秦一阵懵逼的看着老李，“岳父啊，我可不能胜任刑部尚书的。” “朕想要个文臣做刑部尚书。” “不是给我啊？”老秦眼巴巴的看着老李，还特么以为老李说这句话的时候，要给自己个刑部尚书呢。 “你是多不要脸？还敢惦记刑部尚书的位子？给朕推荐个人选。” “宋国公萧瑀，杨师道、岑文本、马周都可以的。” 老秦若有所思了一番，“其实我觉得吧，一人两年混混资历也不错，尤其是马周和岑文本也该在高位历练历练了。毕竟现在的六部官员，都老了，在折腾能折腾几年？” 对此，老李深表赞同，“那褚遂良和长孙无忌该如何？论资历排也排到褚遂良了。” “戴胄年老，可以让褚遂良代理礼部尚书。如果可以的话，直接迁一个门下省左丞，给别人腾地方。” 李世民想了想，觉得老秦说的话很有道理。 但很突然的老李的脸上露出来伤感的神色，“你说的没错，都老了。或许，将来给你加爵的就不是朕了。” “为何？” “长青啊，你也没必要揣着明白装糊涂。”老李瞥了秦长青一眼，“和青雀好后的聊聊，好好的交交心。” “他可没你这个胸襟。” “哦？”老李眯着眼睛看着老秦，“那你说说看，朕的这些儿子里面，那个有胸襟呢？” 呀! 老秦一惊一乍的，“岳父哎，焕儿在家给我煲了排骨汤，等着我回去喝汤呢。” “滚！”老李咬牙切齿的瞪了一眼老秦，老秦屁颠屁颠的就跑了。 老李看看大殿一侧的杜正伦，“姓张的，不是给朕很写信说要回来吗？怎么还没到？” “陛下！” 杜正伦站起身，“老张刚又让人送来一封信，说是在登莱水师那里，准备用高产的种子，和您换点铜铳、换点虎蹲炮！” “我换他二大爷！” 老李气得直跺脚，“快派人去小清河，让德贤和柱子，把新研发的武器全都藏起来，那混蛋就是个土匪强盗！” “陛下，老张回京，要不要叫上老程？” “叫上，不光要叫上老程，还要叫上李银环和秦长青！” “臣遵旨！” 老秦跑出了紫宸殿走出了承天门，擦擦脑门子上的冷汗，狗币老丈人，真特么不是东西，一句话里面全都是坑。 突然，老秦的眼睛亮了，得去动物园耍耍了，顺带着搞搞李恪，不能让李泰这么轻松就做太子，他做了太子李治怎么办？ 讲道理，在老秦的心理，没有狗币的大舅哥，只有一个小舅子和一个小姨子，那就是李治和李明达。 然而，一个死胖子就盯着老秦笑，几步走过来，“妹夫，你可叫我等的好苦啊，父皇都和你说什么了？” “你爹说让你当太子，马上就下诏书。” “真的？” 李泰脸上一喜，很快就装出一副很谦逊的模样，对着老秦摆摆手，“哎呀，不行的，泰何德何能，不是还有李佑和李恪嘛，轮不到我的。” 第六百八十一章 有狗废孩子 “你还真谦虚。” “那必须的，谦虚使人进步。”李泰咧嘴一笑，“我爹真这么说的？” “我骗你的。” “我就知道，你会骗我。”李泰拉住秦长青的手腕，“走啊，小酌一口？” “你家的厨子做菜不香。” “城西新开了一家徽州宴，菜品做的特地道。” “不去！” “为啥？” “有狗，废孩子！” 最终老秦也没跟李泰去吃酒，回家和俩媳妇一起泡个热水澡他不香吗？ 然而回到家，老秦懵逼了，丈母娘来了。 风情热水浴的念头，也一瞬间被碾碎了。 老秦心理这个难受，你儿子也没死，你来我家做啥？ “怎么？不欢迎？” 长孙皇后怀里抱着秦瀛，身边一左一右坐着李明达和秦牧。 “欢迎，怎么可能不欢迎呢。” “承乾的事，谢谢你。” “应该的，一家人嘛。” “一家人？”长孙皇后的眉头一紧，“一家人你不拦着点儿？” “呀，岳母啊，我想起来一件事，对你的病很有帮助的。” 长孙皇后无奈的一笑，本来也没啥怪罪秦长青的意思，李承乾自作孽而已。 “那我就住一段时间？” “住，随便住，住多久都行！” 到了晚上，准备了一大桌的食材，老秦带着大家包饺子。 畜牧司杀了一头驴，特意把肋条肉给老秦送来，必须要驴肉馅的饺子走起。 吃饭的时候，喝了一点酒，长孙皇后看了看秦长青，“以前是你岳父怕你害怕，没表漏身份。现在你也知道了，那我就说的直白一点。承乾被废，百余名官员被流放，过千人被斩。朝廷空出来很大一份职位空缺。青雀、恪、佑、五姓七望、江南豪门，全都盯着这些位置。” 秦长青抬头看看长孙皇后，发现长孙皇后就像是在叙述一件很平常的事儿一样。 “刚废了太子，皇子们都坐不住了，倒是让我和你岳父大开眼界。知道我什么来这里吗？” 长孙皇后冷笑连连，“青雀，还有那些个皇子，生母都不管了，全都跑去后宫，找我大献殷勤，一个个全都是大孝子啊。” 老秦瞥了一眼李治，“你去没去？” 李治晃晃头，“亲儿子，没必要那么虚位，还是烟火气儿比较好。” “稚奴，自幼寄养在你家，确实比其余的皇子要好很多。” “那是肯定的。我们一家相处甚好，为善聪明有礼，谦逊孝顺，心理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理想，自然不会做出谄媚的举动，他的小心全都是发自内心的。” 借着这个机会，老秦一个劲儿的帮李治说好话，弄得一旁的李治都老脸通红：哎呀，姐夫，我没你说的那么好啦，你这么夸人家，人家好羞涩呢！ “嗯。” 看看身边的李治，长孙皇后的脸色好了很多，“这些子女当中，唯独稚奴性子好。但是决断力不足，尚且有些弱弱。” 对于这句话，老秦深表赞同，这不仅是父母对儿子最中肯的评价了。 所以啊，性格原因导致，李治一直都是个小透明。 老秦有心在帮李治说说话，最终还是放弃了。 “有些糊，我不能和兄长说，也无法和二郎说。只有你这里，是咱们大唐最干净的地方了，可以一吐为快！” 然后，就是闲聊了。 在长孙皇后带着李焕儿、李银环、凤儿、小武去打麻将的时候，老秦突然有了一种警觉，丈母娘不是再给自己灌鸡汤，话里有话。 坐在院子里，点了一支烟，老秦对着李治招招手，“走，出去遛遛弯。” 李治在后面屁颠屁颠的跟着，老秦问的第一句话，就把李治给问愣住了：你有钱吗？ 李治呆萌的看着老秦，“你家的钱，不就是我的钱吗？我现在吃喝用度，都是从伯爷府出的啊。” “你这么不要脸的精神，像极了你的皇帝阿爹！” 老秦咬牙切齿的看着李治，“从现在开始，每月你可以从毅叔那里，直取万贯！” 说到这老秦又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写欠条，以后还我！” “姐夫，你在讹我？”李治一脸人畜无害的对着老秦眨眨眼，“我没钱还你的。” “……”老秦：完了，这瓜娃子变聪明了。 坐在小河边，老秦叹了一口气，“岳母的话你听明白没有？” “没有！”李治实话实说，“你也看到了，我没戏的。” “和那个没关系。是朝堂又要大清洗了。” “哦？为何？” “皇子们在李承乾倒台的第二天就开始安插心腹，引来皇帝和皇后的不满了，所以只要有机会，就会重新清晰朝堂。” 说到这，老秦一脸严肃的看着李治，“你安插人没有？” “我？” 李治的脸上带着十足的自嘲，“你看看我，我像是有人手可以安插的人吗？” “许敬宗、李义府、薛仁贵是怎么回事？” 老秦狠狠瞪了李治一眼，“那陈宵贤、孔颖达又是怎么回事？还有武家兄弟，就是丧门星，贴上谁谁死，他们怎么去李恪那里了？” “不知道啊。”李治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估计是小武和许敬宗干的。” “相当皇帝不？” 老秦问完，发现这个问题有点深远，“相当太子不？” “以前不想，现在想了！” 李治十分仔细的琢磨了一下，“但是我身边就这么几个人，舅舅看好的是二哥，不是我。” “一个外戚，你管他干啥？你只要记住你是嫡子就行了。” 老秦顿了顿，“我在问你一个很严肃很严肃的问题。” “问吧。” “你会干掉远在晋阳的李承乾吗？” “别闹了。”李治也很认真的看着老秦，“充其量就是永久的隔离起来，而且我还去为大哥求情了，父皇说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没有朋党，但是我有！” 老秦又点了一支烟，“年轻一辈，基本都和我有生意上的往来，我在选人的时候，都是绝对效忠朝廷，且不会瞎站队的。为善，我估摸着你爹驾鹤之前也就是高句丽这点儿战事了，等你登基，咱俩联手扫平东西南北。你做你的千古一帝，我带着你姐带着娃，去环游世界，怎么样？” 第六百八十二章 抽水马桶 清晨！ 天刚蒙蒙亮，老秦就起床了。 带着李明达在院子里面打太极。 长孙皇后听到动静之后，也走到了院子里。 学着老秦和李明达舒缓的动作打起来太极。 基本上太极就是不重形，而重意境，讲究的是随心而动。 长孙皇后也十分聪明，一点就透，很快就掌握了太极拳的要领和精髓。 早晨一套太极拳，晚上一套五禽戏，再加上冰糖雪梨和中药调节，长孙皇后和李明达的病，基本就能治好。 简单说，就是要利用拳法，将全身的血气给活动起来，因为五禽戏和太极对心脏的带来的负担较小，对肺部对呼吸的压力不大，是最适合养生的功夫。 长孙皇后，对这套拳法也是啧啧称奇。 练起来之后也是乐此不彼，至于所为的口诀，老秦也没记住，大概就是我有一个大西瓜，一刀切成两半，一半给你，一半给我…… 一套拳打完，老秦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长孙皇后和李明达脑门上都出现了汗水，但值得一提的是，只是微微带着一点呼吸困难，却没有任何要犯病的征兆。 人要是闲着，就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虽然说已经上秋了，但苍蝇蚊子还是很多，茅房更是臭的厉害。 老秦找来庄户老赵，决定弄一个装修好一点的厕所，在弄个抽水马桶。 给瓷器厂画了马桶的剖面图，然后有弄了下水管，让老赵按照烧青砖的方式，烧制下水管，马桶的质量必须要好一点儿，一定要白净，上釉要地道儿。 当然了，如果你把制造唐三彩的工艺，用到了马桶上面，老秦也绝对不反对。 试想一下，上辈子几千万的东西坐在屁股下面，那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赵老汉虽然不知道秦长青要搞什么，但还是保证，三天之内完成。 橡胶还剩了一点，用来做皮垫足够用了，当一个马桶做完，老秦满意的点点头。 找人挖了一个很深的下水井，用青砖从底下开始砌了一圈，让面放上铁质的盖子，挖了一条沟把下水管放在里面，然后开始填土。 室内厕所，一共建了三处。 家里面人比较多，两处单人的，一处是多坑位的，都有隔断小门拦着，谁也不会看到谁，谁也不会打扰谁，大家都是各拉各的。 一个很大很大的水箱，也准备好了，经过测试，老秦还是很满意的。 对此，长孙皇后对老秦也是一阵勒索，“给你岳父搞一个，要大气一点的，最好在马桶盖上镶嵌宝石的那种，现在家里有钱了，你岳父劳碌了一辈子，该享受享受了。” duang! 说话间，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瘸子和独眼龙扫了一眼，不认识。 不认识就不用惯着他了，真以为伯爷府的大门谁都能来揣上一脚吗？ 然而，让人惊掉下巴的一幕发生了。 仅仅是两个回合，独眼龙和瘸子就被人给打趴下了。 老秦看看这个凶面相的虬鬓大喊，对着屋子里面就大喊，“凤儿，快叫我媳妇，有恶霸来咱家砸场子了！” 说话间，李银环已经走了出来，看到了虬鬓大汉之后明显一愣。 然后看了看长孙皇后，长孙皇后对着她点点头。 李银环一个健步冲过去，二话不说就和这个大汉打了起来。 十回合不分胜负，这简直让老秦看得直蒙蔽，扶着长孙皇后就走进了内堂，然后扯着脖子对外面喊：“瘸叔，咱们家人多，家不要了，打不过就上爆破筒，炸死他！” 呲！ 瘸子二话不说直接点着了一个爆破筒，李银环一惊，撒丫子就撤，也躲到了一个安全距离。 虬鬓大汉看到之后，也是大惊失色，“李世民、李药师，这就是你们的好女婿？卧槽，你还真敢炸我……” 虬鬓大汉也是撒丫子就跑，然后就看见瘸子笑眯眯的看着虬鬓大汉，不仅不满的拔掉了爆破筒的引线，一脸鄙夷的看着虬鬓大汉，“假的，不爆炸的。” “你个狗东西，老程见到我还得叫我一声老哥……” “就炸你咋了？” 外面又传来老程的呼喝，“除了俺老程，你真以为谁都敢踹开伯爷府的大门？” 不多时，李世民、李药师、程知节也缓缓走进了院子。 老秦一愣，这个虬鬓大汉是什么东西？怎么还能惊动李世民他们？ “大伯，你这伸手越来越差了。”李银环扶着长孙皇后走了出来，扫了一眼虬鬓大汉。 “是你越来越厉害了，以前我走得时候，五合你就撑不住了。” 虬鬓大汉对着外面招招手，“礼物全都摆好。” 随后是几个大箱子，一字排开摆在伯爷府的大院里面。 打开一看，老秦懵逼了。 “娃儿，知道这是啥不？” “Zea ays Ln（玉米）。”老秦吐出来几个十分生硬的音阶。 “卧槽，这你都知道？你还学过那群野人的语言？” 虬鬓大汉一把攥住老秦的肩膀，“你哪里学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白胡子老爷爷交的。” “我……” 李世民哈哈大笑，“他手底下牛人多着呢，西域诸国的语言，朝廷的翻译官都没他精通。老张啊，你说说看，朕和药师的这个女婿怎么样啊？” “显摆，接着显摆！”老程瞥了一眼虬鬓大汉。 “那你在看看这个！” 虬鬓大汉一连尴尬的打开后面几个箱子，“这东西运输不易保存也很困难，在海上废了好大的力，才运过来的。原本有十几箱，大部分都烂掉了，只剩下这一箱。还有这一箱种子，你在猜猜是什么？猜对了，老子全都白送给你！” 没烂掉的是红番薯，至于种子……老秦仔细的看了看，应该是番茄、西葫芦、向日葵和菜豆。 最吸引老秦注意的是，里面有一小包樱桃仔，老秦大喜，“瘸叔快去找郭立恒，让他把人全都带来。” “等等，你还没说叫什么呢？” 老秦随口用拉丁语，把这些种子的学名给说了出来，虬鬓大汉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可思议的看着老秦： “老子当年把天下让给了你岳父，然后就出海了，二十年……整整二十年的打拼，才积攒了这点家底，你居然全都认识？” 第六百八十三章 年少不懂秦爵爷 老李得意洋洋的拍拍虬鬓大汉的肩膀，“老张啊，咱老李这女婿，就这样好。上至天文下知地理，可是我大唐的脊梁呢。” 经过了介绍，老秦才知道，这个虬鬓大汉，就是风尘三侠的老大虬鬓客张烈。 这货是个人才，隋末大乱的手，手里也有一支义军，可以说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知道他遇到了李世民，这才被李世民的雄才伟略所折服，还把自己的义军交给了老李，自己一个人坐船出海，好巧不巧的发现美洲，就在那里扎根。 老张这个人武力值比较高，身边还有几百随从，几年的光景，就统一了那里的土著，建立了张汉王朝。 因为心念故土，再加上岁数大了，这估计也是最后一次回到中原，看看结拜兄妹李靖夫妇，看看李世民夫妇了。 回家不能一点礼物都不带，将这些年搞来的能吃的种子全都带了回来，原本想勒索一下李世民，搞点铜铳和虎蹲炮回去，谁知道人家侄女婿全都认识。 不多时郭立恒来了，老秦将樱桃种子递到郭立恒的手里。 “在河边开辟个小果园，这里的种子育苗之后，往朱樱、紫樱、蜡樱上面嫁接，以后我媳妇在吃樱桃就能吃到新鲜的大樱桃了。” 老秦说的是一脸满足，中原的樱桃比较小，大搞就是朱樱、紫樱、蜡樱三种，在商朝的时候就有樱桃了，开始樱桃又叫鸢桃，也被称作“席上珍”，因为没有嫁接技术，所以樱桃的结果期都非常短。 樱桃最早是中原有的，分类之后分成两大类，亚洲樱桃和欧洲樱桃，中原土产的樱桃以毛樱桃为主，欧洲樱桃分甜樱桃和酸樱桃。 脚盆鸡和欧洲几个国家的樱桃，就是嫁接的毛樱桃。 李世民的脸刷的一下就黑了，这个该死的宠妻狗，你咋就不想着给朕的皇宫种上一排樱桃树呢？ 众人落座，老秦让凤儿和二花准备食材。 天气刚刚转凉，虬鬓客没见过火锅，所以老秦准备了火锅。 听着老程和李靖讲述这些年大唐的辉煌和荣耀。 虬鬓客老张叹了一口气，眼神颇为复杂的看着李世民，伸手拍了拍李世民的肩膀，“老李啊，咱老张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英武，不是凡夫俗子，现在看来咱老张的眼光还是很准的，不然难免也是窦建德、王世充那群杂碎的下场。” “老张啊，你客气了。”老李笑了笑，“无非就是勤政爱民罢了，当皇帝也挺难的。” 老张意味深沉的点点头，“一路走过来，我发现你无愧于天可汗的英明，将来必定是名垂青史的千古一帝啊。” 老李对老张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当年就是老张传给了李靖兵法，还给李靖介绍给老李，对于老张这个人，老李还是很敬佩的。 “我估摸着也是最后一次回来了。” 老张端起酒碗，“老李啊，我能做的就这些了，隋末战乱不断，咱中原连高产的粮食种子都没有，现在我给咱大唐带回来了。不仅有吃的，还是有蔬菜种子，我相信，未来的中原大地，一定不会再有饥荒，也不会再有人饿死了。” 老李对老张的态度是十分热情的，甚至老李还一度将话题引向海外，询问老张在海外的奇闻趣事，尤其是听说老张一时手痒痒，带着几百人就建立了张汉王朝，也是佩服。 “我呢，也是好人做到底。” 老张掏出来一副羊皮地图，很郑重的交到李世民的手里。 “老李啊，这是我这些年去过的地方，都详细的画在上面。有朝一日你想出海了，就去我那里耍耍。” 老李露出很震惊的表情，反观老秦笑了笑，“要不你俩一个往东，一个往西，一路的打过去，看看你们能不能相遇？” 老张听闻哈哈大笑，“打个屁，南辕北辙。” “老张，真巧明天是大话西游公演的日子，去看看赞老李主演的剧目如何？” “剧目？什么是剧目？” 老李得意洋洋的给老张讲解了一番，老张自然是拍手称快。 于是，三天之后，德雲剧社再一次火爆起来。 大话西游的第一次公演，就请来了很多在报纸上写文章的文书名流，老秦称他们为影评人。 德雲剧社是要多火爆有多火爆，市面上更是一票难求。 老张坐在了首位，仔细的寻找李世民的身影，直到一个和尚打扮的人出现，老张才是一愣，我操，老李演和尚？ 在一看老程，头上顶着两只牛角，带着一个夸张的通天鼻造型，拿着三股钢叉演起来牛魔王。 第一幕出现的就是长孙皇后饰演的观音菩萨，骊山道观的申虚子担任特效大师。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长孙皇后出现之后，背后就开始闪烁花光。 为了这一次的特效，申虚子也是拼了老命，自己会的戏法和障眼法，毫不保留的全都拿了出来，只为让这次公演的特效好上一点。 于是，当第一场大话西游落幕，整个长安城都轰动了。 各大“影评人”开始在报纸的娱乐版块大书特书，一个个大标号的字体格外醒目： “箍咒，圈住昔日的梦想，圈住棱角分明的个性。成熟是一个很痛的词，它不一定会得到，却一定会失去。总有一天你也会走在路上，象一条狗。”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只可惜我明白的太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在我的手里死去！生亦何哀，死亦何苦，懂了又能怎样？你可以不认命，但你得承认：这就是命！” “如果你看完了大话西游，你还笑得满地打滚，那么你其实什么都没看懂。 如果你看完了大话，你忽然发现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有泪水，你总算看懂了大话的第一层了。如果你看完之后笑也笑过了，泪也流过了，忽然怔在那里，忽然觉得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那么你看懂第二层了。如果你看完了之后，默默的坐在那里，你感到无处可去，你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悲哀和无奈,你看懂第三层了。” “…………” 几乎所有影评人，在文章的最后，都会写上一句话：唉，年少不懂秦伯爷，看懂已是不惑年…… 第六百八十四章 李恪 我被玩坏了 秦伯爷自然不会放弃让自己更出名的机会。 许敬宗将头版头条让给了老秦，老秦写了一首诗，名为《锦瑟》，更是给大话西游推到了一个更高深的层次。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一瞬间，秦家庄人满为患。 很多学士慕名而来，想找老秦拜师。 甚至是，清华书院的报名人数，也在呈几何数字增长。 陈宵贤、孔颖达，都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 甚至是到现在，陈宵贤终于明白老秦的苦心了。 以前，老秦扩建书院的时候，陈宵贤还觉得是浪费钱，建好的教学楼就空着过于浪费。 现在陈宵贤明白了，还是秦伯爷高瞻远瞩。 孔颖达连夜给老家写信，在信里面严厉的斥责了孔家的一群公明钓鱼之辈。 这群老东西每日流连乡野，自诩自己诸葛孔明在世，一个个都是生不逢时。 老孔在心里直接彪了最优美的国粹，洋洋洒洒的骂了一打通，然后整封信最有用的就是最后一句话：都滚来清华书院教书。 而老秦此时正准备给马三宝邮寄一些日用品，烟草、美酒、鱼罐头、水果罐头，以及最新发明的皂角洗发膏，精心的包好，为了防止被摔碎，还精心的包了好几层的稻草。 来到了大唐邮递，工作人员正在忙碌着记录什么东西。 “请问这个地址能送到吗？” 老秦拿出来安北都护府的地址，递到工作人员面前。 工作人员没有搭话，而是接过扫了一眼老秦巨大的包裹，在上称称重之后，给出来最终运费价格。 “这位兄台……” 老秦很不高兴，这服务态度有点差啊，“你连地址都不详细看一下，就称重收费吗？” 工作人员开出来一张票据，递到老秦的手里，“不用看，按重量统一收费。这位客人，请你看好我背后的承诺牌。凡是我大唐国土，不管是什么货物，不管有多偏远，大唐邮递都能平安送达！所以，请这位客人放心。” 重新看了一眼老秦的地址，工作人员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刚刚刚做太忙，没注意言行，还望见谅。” 交了钱，老秦满意的离开，按照自己预想的，确实做到了，期待未来大唐邮递在创辉煌。 离开了大唐邮递，老秦带着一家子人，去了动物园。 老张本来要随行的，可谁成想被老程拉去喝酒了。 逛动物园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李明达最喜欢的就是这里。 这里不光空气好，有吃有喝有玩，还有动物可以看。 值得一提的是，这群大熊猫，似乎对李银环十分恐惧的样子。 开始的时候还在祸害小树苗，一颗颗小树苗被这群熊团子给压断。 但李银环出现后，那群大熊猫一个个的瞪大了眼睛看着李银环，然后像是发了疯一样，从树上滑下来，晃动圆滚滚的屁股，撒丫子就往自己的窝里面跑。 黎明带、秦牧看得哈哈大笑，他们俩可不是第一次进到这种场面了。 李银环取出来一个竹哨，轻轻吹了几下。 这群大熊猫又是十分忸怩，十分无奈的从窝里爬出来，趴在地上，微微养着下巴壳，可怜兮兮的看着李银环。 似乎感受到了老秦奇怪的目光，李银环笑了笑，“这里的食铁兽都是我训练的。别看这群家伙长得这么可爱，寻常的成年人，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咬合力很强呢。” 说完，李银环捡起一个手腕粗细的竹筒丢了进去，就看见一直大熊猫对着李银环咩咩咩的叫了几声，然后张开嘴，一口把竹筒要的粉碎。 对此，老秦不予置否。 大熊猫的咬合能力非常强大，它的咬合力仅次于北极熊、老虎、狮子等，而与棕熊齐平，强于美洲豹。 数据显示，大熊猫的牙齿咬合力大概为1300N，也是排行榜前前十的狠熊，咬合能力与棕熊齐平。 别看大熊猫憨态可掬，体形丰满，性格可爱，它一旦发怒起来，也是非常厉害的，分分钟可以咬伤很多动物。 老秦几很奇怪，李银环是如何做到，让这群熊团子那么听话的，要知道上辈子的饲养员也仅仅是用盆盆奶安抚的，可李银环一个杀气凛凛的眼神，就让他们爬了，要知道这玩意儿可是熊，不是猫啊。 “我十五岁的时候，有一年带兵剿匪，在山里杀死过几只食铁兽，还独杀过豺狼虎豹。动物的嗅觉是很灵敏的，他们能闻到咱们闻不到的特殊气味，让他们恐惧的气味。” 李银环又在袖口掏了几下，摸出来一个精致的手串，“这是用虎齿、狼牙……很多动物的牙齿做成的，通常情况下，蛇虫鼠蚁都不靠近我的。” 好吧，你厉害行了吧！ 老秦抿抿嘴，谁又能拒绝一个战斗力那么彪悍的媳妇呢？ 最起码，不管是谁打上家门，瘸子和独眼龙打不过没关系，可以躲在桌子底下对着下面人大吼一声：快去请我媳妇…… 李恪在知道老秦一家子去了动物园，也是第一时间过去。 在保护区的生态酒店定了一个最大的包厢，还把最好的几间房全都让出来，给老秦一家休息居住。 毕竟，大唐第一个国家级的绿色生态自然保护区，除了有动物还有很多玩耍的地方，一天的时间是玩不完的。 吃过饭，李恪邀请老秦去了茶室，原本没想着带上李治的，但对于这个小透明，李恪也是碍于自己当哥哥的面子，勉为其难的带上了小透明。 李恪原本想动手的，可看了看丝毫不懂得察言观色的李治，用手轻轻敲了一下桌子。 李治立马开始动手泡茶，像极了一个小跟班。 然而，一杯茶下肚，李恪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妹夫哎，我快要被李泰给玩坏了。 老秦一愣，你被李泰玩坏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第六百八十五章 动物园一日游 关陇之行，让李恪有了人脉关系和名声。 但是李恪却没有去封地赴任。 李泰这个混蛋为了顺利当上太子，不能明着对李恪动手，就开始对李恪身边的人动手了。 要么说，猪队友年年有，李承乾被废之后特别多。 李恪有一个乳娘，乳娘有一子，名叫博簺。 博簺就在潭州，仗着和李恪的关系胡作非为，因为游猎过度和损坏庄稼，被李泰手底下的言官们弹劾，直接牵扯到了李恪。 李恪此时不仅是潭州都督，都该直接督安随温沔复五州诸军事以及安州刺史。 李世民刚废了李承乾，李恪身边的人就开始搞事情，这让老李很不爽，作为惩罚，李恪被免去安州都督，并削减封户三百户。 然后，又狠狠的训斥了李恪一番，让李恪滚回去封地，永远不得踏进京城半步。 这件事说明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李恪争储无望了。 李世民也是借着这件事告诉所有人，该滚去封地的全都滚去封地，除了李泰就在没有亲儿子了。 但在李恪和李佑的心理却不是这样，都是流淌着李家血脉的人，不能光是便宜了长孙皇后的儿子对不对？ 所以，这哥俩就是想方设法的赖在长安城不走，李泰更是接着这个机会，找人弹劾他们的老师，废掉他们的羽翼和臂膀。 李恪吓坏了，他也不傻，但凡李泰当皇帝，肯定是容不下他和李佑的，甚至是身边的兄弟就没有一个能幸免的。 于是，李恪和李佑结盟了，二打一，居然还落了下风。 不仅如此，老李最近对李泰的宠爱程度，甚至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在长安城东南郊，有一座芙蓉园。 也就是曲江南岸一带的原隋朝离宫芙蓉园，老李把这个园子都赐给了李泰。 芙蓉园有多大呢？ 根据史书记载，居地三十顷，周回十七里，园中广厦修廊，连亘屈曲，其地延袤爽垲，跨带原隰，又有修竹茂林，绿被冈阜，东坂下有凉堂，堂东有临水亭。 并且派工部在芙蓉园总修紫云楼、彩霞亭、凉堂与蓬莱山之外，又开凿了大型水利工程黄渠，以扩大芙蓉池与曲江池水面。 这里成为皇族、僧侣、平民汇聚盛游之地。 曲江流饮、杏园关宴、雁塔题名、乐游登高等在中国古代史上脍炙人口的文坛佳话均发生在这里，芙蓉园也是全大唐长安城唯一的一处公共园林。 西安大唐芙蓉园是中国第一个全方位展示盛唐风貌的大型皇家园林式文化主题公园，应该有很多人去过的，但按照史书上面的记载，唐朝的芙蓉园比现在国家景区还要壮观。 就这样，李恪和李佑慌了，现在已经不是争不争的问题了，而是上升到了生和死的问题。 最了解对手的，往往就是对手，李泰的人品是真心不咋地。 “妹夫啊，快给我想个招儿，我不想死啊。” 李恪捶胸搓足，“不争了，不他娘的争了，二打一都落下风，还挣个屁！妈的，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命了。” 说话间，李恪突然看向了一直是小透明的李治，意味逐渐深沉起来。 这个小透明的人品是最可信的，或者说，这群皇子皇女里面，最有烟火气儿和人情味的就是李焕儿、李治和李明达了。 嗯，还有两对夫妻，一个是萧锐和李德盈夫妇，另外就是程处亮和李德贤夫妇了。 讲道理，此时此刻李恪才很正式很正式的看着李治，开始追忆李治从小到大的事情。 似乎，不管是李承乾犯错，还是他们犯错，再被惩罚的时候，都是李治在帮忙求情。 虽然说打小比寄养在秦长青家里，大家见面的次数都不多，可每次见面李治都是哥哥的叫着十分亲切。 当李承乾被打断腿的时候，这些个做弟弟的从来没过去看过，唯独李治带着食盒去看过李承乾。 当李承乾被废的时候，所有皇子都在落井下石，唯独李治又过去帮忙求情，可以说，李世民下定这么大的决心不杀李承乾，还是有李治的很多功劳在里面的。 李恪突然也想起来，某一年他因为诫子书，被李世民打了板子，李承乾和李泰、李佑全传来鄙夷的眼神和嘲讽的声音。 可唯独李治，带着药上门，亲手给哥哥的屁股上涂了药。 也就在这一瞬间，李恪似乎想明白了一件事，争什么争？有必要争吗？ 嫡子和庶子是有很大区别的，在亲爹的眼里，亲儿子只有三个。 难道…… 李恪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李治，“稚奴，你……” “我？”李治对着李恪露出一个傻白甜的笑容，这让李恪觉得，李治像极了铁匠铺的柱子，笑的很憨，却给人很实诚很踏实的感觉，“哥，我怎么了？” “没事儿。”李恪笑了笑，“咱们这些兄弟里面，就稚奴你念亲。” “我岁数小啊，母后说我刚出生那会儿，你们把你们觉得最好玩的东西全都给我送来。 至今，还放在我的房间里面呢，我在放假里面弄了一个玩具库，你送给我的木马和小车就摆在最显眼的地方。” 李治咧嘴一笑，“我和母后都说过了，这些东西全都留着。咱们现在年轻各忙各的，等将来啊老了，哥哥们和我一起看看，回忆回忆小时候的乐趣，也蛮好的。” “稚奴，哥问你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行吗？” 李恪犹豫再三，扫了一眼老秦，终于开口，“你信李泰的人品吗？你觉得他做了皇帝，会放过咱们吗？” “这……”李治下意识的看向老秦，老秦直接45度望天，把李治给无视了。 李治搓搓手，对着李恪眨巴眨巴眼睛，“血浓于水，应该……不会吧。” “你自己都说的这么没底气。” 李恪白了李治一眼，“今天不谈争储，稚奴咱们就说说兄弟情。我可是听说，你当年差点死在李泰手里，然后为了借刀杀人，还把你弄去了东宫……” 李治笑了笑，突然坐正了身体，也是一脸严肃、一本正经的看着李恪，“我觉得，咱二哥他就没有任何人品和信任度！” 第六百八十六章 李恪的选择 不管李恪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反正秦爵爷都没信。 自打被李泰怂恿着去朱雀大街挨家送礼，老秦就从来也不相信这群皇子的道德底线了。 这群皇子最大的优点就是不要脸。 讲真的，还是和李治在一起的时候舒服一点。 虽然说，李治也像极了他爹，做婊子的本事更青出于蓝，奈何人家是未来的皇帝，做姐夫的明知道李治是婊子，也得帮忙给立牌坊。 打小就寄养在自己家，说没感情那是假的。 更何况，李治的文治武功也确实有独到之处，不仅是个守成之君，还是一个扩土之君。 李恪和李治的聊天，很有意思。 两个人都只谈亲情，不谈争储。 李治的演技充分得到了秦伯爷的肯定，说着说着就哭了，一把攥住李恪的手，“哥，咱们怎么办啊？你别吓我，我不想死啊！” “势单力孤！”李恪琢磨了一下，“弟弟啊，你是嫡子，但你不觉得你的力量太单薄吗？” “单薄？我就是一个闲散王爷，我要有资本，二哥早干掉我了，我可不想死的那么不明不白。” “我觉得你应该广纳贤才，但广字不应该太招摇。手里有人才能安身立命，想你现在这样，老婆孩子热炕头，终究不是办法。” “哥，没那个必要。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做咱们的十四叔，你看看人家每天小曲听着，舞姬搂着，人家那才叫生活。更何况，人都被你、二哥、佑哥哥分摊了，我去哪找人？” “弟弟啊，你何必妄自菲薄呢？依照现在父亲对你的恩宠，肯定不会是一个闲散王爷的。” 李恪接着说道，“避祸之道不是不争，世事难料的道理你应该懂。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我就是最好的例子。闲散王爷本身没什么，但要遇到像咱爹那样的明主。李泰这家伙，不可能让咱们过闲散日子的。简单说，就是英雄不可无羽翼。” 李恪拍拍李治的肩膀，“弟弟啊，哥这辈子争过了，争不过。所以啊，也看开了，虽然心里不是滋味，虽然心里还很惦记那个位子，但庶子出身没办法，你们才是咱爹的亲儿子。哥和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去争，哥给你打头阵，哥不想成为下一个李承乾，哥想活！” 不可否认，李恪的话十分动人，但李治没信。 攥住了李恪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哥，我不敢，不敢争，我怕……” “你怕什么？哥在前面给你挡着。咱们现在就一个敌人，是李泰。你将来坐上那个位子，在朱雀大街给我个宅子，封地什么的都不要，让我一家老小养老就成了。” 看这哥俩相互飙演技，秦伯爷心理一阵鄙视。 李恪说的是不是真的？ 秦爵爷觉得是半真半假，李泰当皇帝，大家都得死，还不如现在齐心协力，先把李泰给搞掉。 至于未来……一切都是变数，谁也不确定未来李世民会选择谁，但李恪有一句话说的对，英雄不可无羽翼。 哪家勋贵的家里，还没有一批谋士了？ 想长孙无忌老贼家里，少说也要几百个谋士。 只要把数量控制好，别像张亮那样收五百个义子去造反就好了。 目前，张亮就被关在大理寺，老秦有时候觉得也听可笑的，这货居然把五百义子借给了李承乾。 李世民没有着急杀张亮，毕竟这是凌烟阁上的人，杀了就是打自己的脸，可偏偏不杀的话，又不能平息愤怒。 那么现在老秦面临的问题有回来了。 身边的人很多，但跟他一条心的没几个。 老秦仔细的琢磨了一下，该给朝廷上疏，给许敬宗一个有实权的官职了。 至于小武妹妹，也该解开她脖子上的狗链子，让她出去咬人了。 思量再三，老秦瞥了一眼小胖子，李恪说的话很多，既然想扶持李治，那就该找人结盟了，进可攻退可守最好。 等秦伯爷和李治去休息之后，李恪苦笑了急声。 看了看后面的暗门，“老师，觉得如何？” 暗门打开，走出来李恪的老师权万纪，权万纪捋了捋胡须，坐在李恪的对面。 “殿下，老臣觉得您说的没错，想活也没错。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真的做了，这辈子也就是闲散王爷了。晋王殿下还是很有人品和道德底线的。老臣觉得他不会留你在京师，会让你去封地。” “老师，别人家的谋士，都劝自家的主子去争，你倒好，三番五次的劝我投降。”李恪白了权万纪一眼。 “没办法，你老师我怕死，出了博簺这档子事情之后，更怕死了。”权万纪脸不红气不喘，丝毫没觉得怕死是一种耻辱。 “说实话，我也怕死！” 说完，李恪和权万纪全都笑了。 “老师，那咱就彻底不争了？” “一切全凭殿下做主，您要争，我这个做老师的肯定站在头排，在怕死也得顶在那。” “俺在几兄弟里面算是头铁的，命硬。” 李恪给权万纪到了一杯茶，“老师，在派人和李佑研究研究，别管他落不落下风，为了活命咱们也得在顶个前排。” “殿下的意思是……” “不争了，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李恪抻了抻胳膊，“说实话，我没我爹那么尿性，我曾经在心理推演过很多次，我不只是当皇帝的料子，甚至觉得始终活在他的阴影下面。反观这群兄弟，似乎适合当皇帝的就只有稚奴了。别人都说李泰肖父，其实都错了，论做婊子的本事，稚奴已经超过我爹了。” “那老臣就提前贺喜王爷了。” “老师，我突然想办学了。咱蜀地也应该彻底推广一下教育了。” 李恪站起身走到窗外，目视远方，“如果活着，那就给稚奴一块稳定的蜀地，一个多才的蜀地。” “殿下，高瞻远瞩，实属让老臣佩服，老臣定当倾尽全力，和殿下一起将蜀地打造成一块极乐净土。” 权万纪整理了一下衣襟，对着李恪深深一躬身。 第六百八十七章 烫手的重礼 老李很不爽，秦伯爷只参加了一次朝会，然后就像是消失了。 找来房玄龄一询问，才知道秦伯爷请了一年的假。 一年？ 老李脸色铁青，他当朝堂是什么？他们家开的吗？说请假就请假？ 然而，老房一句话，就让老李彻底不哔哔了：嗯，长青说再给皇后娘娘、晋阳公主殿下治病。 当然了，老李不知道的是，秦爵爷的请假理由千奇百怪： 钓鱼的时候鱼没咬钩生气了，请假！ 手不小心切了一个走到太医署都能愈合的小伤口，请假！ 早晨二花没做他喜欢吃的红烧肉，请假！ 嗯，最近看柱子很不爽，请假！ 因为各种奇葩的请假理由，在不断的刷新房玄龄的智商，房玄龄每次都是很痛快的批复，毕竟三省六部，多一个秦伯爷不多，少一个秦伯爷也不少。 甚至是，秦伯爷当值的时候，也没有看公文的习惯，更没有坐在官位上忧国忧民的决心。 眼不见心不烦，房玄龄打发人告诉秦伯爷，你找个理由请长假。 于是，秦爵爷找到了李明达，让小姨子亲手写了请假条，当请假条交上去的时候，老房险些拿着请假条去找老李，询问是不是老李替写的。 秋天快过去了，天气越来越冷，秦伯爷开始忙活着，给家里装土暖气。 对于现在铁匠铺的制造工艺，秦伯爷还是很有信心也很满意的。 坐在书房里面，一手拿着春秋，一手拿着紫砂壶，在督促秦牧和李明达复习功课。 对于成绩什么的，秦长青是不在乎的，儿孙自有儿孙福。 但是吧，里面的词举有点绕口，索性老秦的眼睛也就不看字了，反正是图一个境界，给儿子和小姨子做学习的榜样罢了。 秦毅这时候，走了进来。 递上关于家里土地和所有封赏的明细，现在老秦的手里，足足有五千多亩良田，实打实的地主狗大户。 土地多了不是坏事，但管理起来也很麻烦。 听着秦毅在一旁絮叨，老秦噗嗤一下就笑了，“毅叔，抓紧生娃多好。找几个账房你管理就好了。” “那可不行嘞。现在不是以前的小庄子了，庄户都翻了一倍。未来你可是还要升官加爵的，咱们家土地还得翻好几倍呢。” 正在说话的时候，外面查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瘸子慌慌张张的走进来，“主家，不好了，咱们家来客人了。” “来客人是好事，怎么还不好呢？”秦伯爷放下书，一脸不解。 瘸子挠挠头，一脸费解。 秦伯爷愣了一下，“没带礼物过来？不带礼物来伯爷府的，轰走就是了。” “带礼物了。”瘸子沉默了一会儿，“不光带礼物了，还十分贵重。” 秦伯爷站起身，十分市侩的搓搓手，“瘸叔，走了，开门迎客！毅叔啊，把礼物整理一下放好。” “不是……”瘸子一脸无奈，“礼物到了，人没了。” 噗嗤！ 老秦险些被一口口水给呛死：现在都流行做好事不留名吗？ 走出了府门，就发现十几个大箱子，在府门外一字排开。 箱子都是打开的，里面放满了各种奇珍异宝。 甚至是银饼子、金叶子也有很多。 珍珠玛瑙、猫眼玉石、象牙中药，应有尽有。 看着这十多个大箱子，险些亮瞎了秦爵爷的狗眼。 老秦也是第一次，一次性的收到这么多豪礼。 但问题是吧，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么多的大箱子摆在家门口，明目张胆的送礼，老秦就感觉自己的麻烦要来了。 老秦可以很确定，这不是一笔横财，这是个大麻烦。 按照老秦的人设，他也不相信会有人给他送这么贵重的礼物。 “人呢？就没看见送礼的人吗？” 瘸子摇摇头，“一共来了八辆牛车，到地方就开始卸货，卸完就走了。” “瘸叔，你们没问问吗？” “问了，他们没说。”然后瘸子的老脸一红，“他们连牛车都不要了，一道送给咱们了。值得一提的是，他们骑得都是战马，跑起来比咱们家的马快，追都没追上。” “骑着战马来送礼？” 秦伯爷的脸色一沉，“先搬进仓库，确定了是谁送礼之后，在研究收不收。” 第一次，秦伯爷有了一种被人寄刀片的感觉。 让人打听了一下，最近有没有什么进京，有没有什么人家里动静大，可一点线索都没有。 这让秦伯爷甚至觉得，是李泰在设计陷害他。 毕竟，李泰的人品真心不咋地，这也是李泰所有兄弟姐妹统一的看法。 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李承乾被废了，都没忘去咬李泰一口，可见李泰的人缘是有多差。 想到了李泰，秦伯爷的心理瞬间就凉凉了，现在李泰几乎成了太子的不二人选，府门前全都是投怀送抱的。 这么贵重的礼物，应该送给李泰，而不是送给他秦伯爷的。 连续好几天，秦长青也没打听到任何消息。 有心想去问问老程，生怕被老程黑吃黑，秦伯爷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虬鬓客老张，一直在朱雀大街闲逛，挨家挨户的吃酒，似乎离开的日子也不远了。 老秦和李银环商量了一下，抽空摆一桌，给虬鬓客送行。 谁知道，就在秦长青和李银环商量菜谱的时候，家里来客人了。 这个客人和秦长青一点交情都没有，甚至是险些惊掉秦伯爷的下巴。 不为其他，秦伯爷和他有仇，险些就是杀子之仇。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式河间郡王李孝恭。 李孝恭仅仅是皇室宗亲，还是大唐名将。 西魏、北周八柱国之一李虎曾孙，北周朔州总管李蔚之孙，隋朝右领军大将军李安之子，唐高祖李渊的堂侄，唐太宗李世民的堂兄，位列凌烟阁二十四功臣第二。 这个人也是老李的嫡系，深得李渊和李世民的器重和信任。 通常来讲啊，让两代帝王都信任的人，要么是废物，没有任何威胁的废物，要么就是活得明白的人。 很显然，李孝恭是第二种。 不仅活的明白，人也不是一般的聪明。 秦伯爷和李孝恭这位王爷没啥交际，甚至还和程处亮、李长思几个人打了李孝恭的儿子李崇义。 老秦挠挠头，看着面前轻装简出的李孝恭，一脸无奈：李孝恭亲自登门，肯定是大麻烦。 第六百八十八章 沙雕前来讨老婆 平西伯爷府，朝堂大员们都招代过。 甚至是现在皇后都住在自己家，所以招待王爷和招待平常人没啥两样。 李孝恭也不挑剔，没有像李世民那么事儿逼，整个人都表现的很谦逊。 说实话，秦伯爷挺佩服李孝恭的，在大唐这个名将多如狗的年代，一个官N代居然能凭本事和老流氓他们起名，肯定也是个狠角色。 几乎重大战役，李孝恭都参与了，军功也是实打实赚来的。 没啥子交情，只能用稀松平常来形容。 “小子，好歹你也是我侄女婿，你这脸色怎么一点都不热情呢？” 李孝恭抿了一口酒，“虽然老夫不像程知节那么不要脸，但是搬空你家的地窖，肯定是没问题的。” 当即，秦伯爷就热情了，也主动了很多。 甚至是拿出来自己珍藏的五粮醇，“王爷哎，喝这个，这个喝一坛就少一坛。” “这才像是招待长辈的样子，你们家的地窖免灾了，但是……” 李孝恭满意的点点头，“抽空把郭立恒送去我家，建个绿菜大棚。我那封地虽然在广陵郡（扬州），有山有水有女人，可冬天就是绿菜少。” “没问题，没问题。” 李孝恭瞪了一眼秦伯爷，“老牛、老程、老段、尉迟敬德他们临门，你都是叔叔伯伯叫的亲切，怎么到了我这里，就一口一个王爷呢？” “李伯伯，小侄错了。” “这个酒不错，酿造工艺也交给我。这么好的买卖你偏偏便宜了程知节。” 李孝恭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秦伯爷一眼，“每次进京，都能看到程知节拎着一坛子就对老夫吆五喝六的。” “……” 秦伯爷就感觉一阵凉凉，你们还能要点脸吗？ 但是吧，秦伯爷也终于明白老程的人品是有多烂了，基本上认识老程的人，都会先问候一个老程的祖宗十八代。也不到老程家的祖坟会不会怨气过重突然爆炸，跳出来来几个僵尸，活活的把老程给掐死。 “唉！”秦长青叹了一口气，“李伯伯，配方不能交的，交出去程伯伯会一斧子给小子的脑门子开瓢的，合作售卖倒是没问题的。另外，贞观超市也正准备去江南发展，李伯伯可以入一股的。” 李孝恭深表同情，老流氓程咬金的品行，太差。 寒暄了一阵之后，老秦的头就大了，因为那十几箱的礼物，就是李孝恭送来的。 大唐皇室宗亲，堂堂的王爷给一个县伯送礼，可以想象老秦是多想和李孝恭祖宗十八代的女性发生点关系。 酒喝得差不多了，李孝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终于开始说正事儿了。 “长青啊，老夫来此是有事相求。” “这么说，前些时日的礼物真的是李伯伯送的？” “没错。” “李伯伯，怎么有长辈给晚辈送礼的，这礼物小子不能收，还望李伯伯收回去吧。” “你在说笑？” 李孝恭瞥了一眼秦长青，“你是在侮辱老夫吗？你想让老夫在朱雀大街抬不起吗？” “……”秦伯爷一咬牙，“李伯伯，您说什么事儿，我办了。” “其实这礼物，也不算是我送你的，是道宗知道我要进京，让我给你送来的。” “啊？”秦长青挠挠头，“不懂。” “我侄女李雪燕，干了一件糟心的事儿。” “然后呢？” “她要下嫁以为蛮夷。” 噗嗤！ 秦伯爷一口酒全都喷出来了，“皇帝禁止和亲，可她……这不是给皇帝添堵吗？” 李孝恭的脸色也瞬间就黑了，“这还不是最可气的，最可气的是不知道谁给陛下进的谗言，说是皇室宗亲远嫁番邦，就是和亲，还不如当时把老夫的侄女远嫁吐蕃。 他娘的，道宗不在京城，他们还人五人六了，老夫的侄女爱嫁谁就嫁谁，和他们有个狗屁关系，一群生儿子没屁眼的狗币……” “可问题是，李雪燕要嫁给谁啊？” “说来这个人你还认识，老夫私底下了解过，他们两个几年前就认识了，入得了眼。” “我认识？”秦伯爷一愣。 “真腊小王子，沙雕。” “沙雕？” 老秦瞪了眼睛看着李孝恭，“卧槽，这小子下手挺狠啊。” “你小子是个有本事的人，老夫觉得这事儿也就你能办。不和亲的政策是你提出来的，但现在雪燕要嫁给沙雕，这事儿也得你给解决了。” 李孝恭瞥了一眼秦伯爷，“还有句话，老夫要说在前面。皇室宗亲的礼物不好拿，拿了就得办事儿。” “那我可以不要吗？” “你猜？”李孝恭对着秦伯爷一挑眉毛。 “那好吧，我尽力。”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话说李雪燕在德雲剧社也帮忙赚了很多钱，再加上秦伯爷对这个女人还是无比佩服的。 如果不是秦长青二次重生来了大唐，李雪燕早就远嫁吐蕃了。 人呐，讲究个因果循环，自己改变的事情，只能自己去善后。 李孝恭走了，满意的走了，烂摊子留给了秦长青。 沙雕是番邦王子，李雪燕远嫁就表示李世民的话就是放屁，为了给李世民添堵，御史言官们纷纷上疏，说什么大唐不和亲的策略，弄得老李都是一脸懵逼。 李道宗远在九州岛，为大唐开疆扩土，老李安抚还来不及呢，怎么能破坏这桩婚事？、 还有，沙雕是在大唐学习的中原文化，又给大唐带来了稻米种子，现在大唐水稻的产量连年翻番，作为大唐第一狗大户，老李家里现在都有存粮了，怎么可能不感谢真腊？ 尤其是，现在两个处于贸易合作期，真腊国实打实的给大唐打来了一定的经济效益和名声。 老李为难了，自家的侄女愿意嫁谁就嫁谁，你们这群御史言官为啥要横加阻拦？ 想来想去，老李就感觉就是这些年粮食产量上来了，这群人吃的太饱了。 妈的！ 老李狠狠咒骂了一声，扫了一眼杜正伦，“正伦啊，你说雪燕和沙雕的这门亲事，朕当如何处理比较妥当啊？” 第六百八十九章 鸿胪寺械斗 好人和坏人之间的区别，就是好人尚且有良知，有道德底线罢了。 中原人讲究的是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 杜正伦思量再三，原本不想给李世民添堵的，但还是拿出来一份奏疏递给李世民。 “陛下，求亲的不止沙雕一个，还有南诏国国王郑九辫送来的求亲文书。” 李世民打开文书，扫了一眼。 秦爵爷一枚蘑菇蛋炸死了他亲爹，常侯等人起义成功，林邑县重回大唐国土。 东爨，也被英国公李绩彻底剿灭，然后南召六部就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 南召六部所在的位置就是现在的洱海附近，这里被六个国王分割，被称为六诏。 分别是：蒙巂诏、越析诏、浪穹诏、邆赕诏、施浪诏、蒙舍诏。 趁着唐王朝剿灭东爨叛乱，林邑国内乱的时候， 蒙巂诏汉臣郑九辫杀了蒙巂诏王皮逻阁后，吞并西洱河地区诸部，灭了其他五诏，统一了洱海地区，按照洱海周边的风俗，原本应该取国名为“鹤拓”，但因为郑九辫是汉人，就取国名为大礼。 大礼国就是大理国的前身，经过郑家各代人的经营，国号也一直在变：大礼国、大蒙国、小长和国、大长和国、大封民国、大理云国…… 基本上就是三年一小变，五年一大变，一直到段思平出现之后，正式命名为大理国。 在中途还有个叫做高升泰的家伙篡位成功，改了大理国的国名（挺巧的，那个国名是现在的简化版），后来打理出了一位很能打的皇子，名叫段正淳，干掉了高升泰之后，大理复国，还走上了中兴之路。 所以啊，某位老先生的书里面，段正淳是真实存在的，他儿子不叫段誉，叫段和誉，算是段誉的原型。 郑九辫当了大礼国的皇帝之后就飘了，没有一点归顺大唐的觉悟，而是要给他儿子郑景娶大唐皇室宗亲。 但郑九辫是个聪明人，知道现在李世民惹不起，没学吐蕃抢亲，策略十分迂回。 本是同根生，大家在中原都是一个祖宗，你天可汗不能把我当番邦，咱们之间就是汉人与汉人之间的通婚，不存在任何政治意义，纯粹是郑某人对李世民的看好，对李世民的崇拜。 李世民被公文里面的话一顿吹捧有点飘了，思量了一下，他发现南召现在实力强悍，真腊相对弱小。 再加上人家不是和亲，老李对郑九辫也十分满意，汉人嫁汉人，没啥毛病。 主要是郑九辫还耍了一个心眼，没说娶大唐公主，人家就说娶一个皇室宗亲，指名道姓的要娶李雪燕。 老李有点飘，不让他嫁女儿怎么都行。 但杜正伦瞥了一眼老李，“陛下，江夏郡王在九州岛，为国建功。” “……” 老李狠狠瞪了杜正伦一眼：老子知道，老子知道，老子自恋一下不行吗？打了一辈子仗，就不能自恋一下吗？ “正伦啊。”老李放下公文，“你说该当如何？” “皇室宗亲的事情，那是皇帝的家事，臣不便参与。” 卧槽！ 老李疯了，你们这群狗币，一遇到正事就说是皇帝的家事，我们家哪来这么多的糟心事儿？ 所以说吧，这就是李世民和李治不一样的地方，你看人家许敬宗和李绩说完这句话，李治小绿茶婊的神情一摆，就看可怜兮兮的看着这俩人不说话，然后李绩和许敬宗就把事儿全给办得明明白白的，事成之后李治在痛心疾首、三拒一受，表面上训斥训斥这俩人，然后就等着小武妹妹那边吹一吹枕边风他就坡下驴，都不用隔夜，造娃运动结束之后，立马嘉奖许敬宗和李绩。 老李就不行了，老李的掌控欲太强了，相当绿茶婊，还想让人夸他是英雄豪杰，一点都不敞亮。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老李想到了真腊的富庶，带来的经济效益，他也为难了。 ………… 秦伯爷心理也不好受。 沙雕可以说是他的朋友，要娶李雪燕是没问题的。 可横插了一杠子的郑九辫，秦伯爷想起了就觉得恶心。 让李焕儿询问了李雪燕的态度，李雪燕是非沙雕不嫁。 两个人在几年前就认识，之前险些被嫁到吐蕃，李雪燕就自杀过一次没成功。 现在听说大礼国的郑九辫也派人来提亲，李雪燕近乎七天没出门。 秦长青现在面临的问题，不是谁娶谁的问题。 而是沙雕这小子有点傻逼，你娶李雪燕你给李道宗写信就完了，你给李世民送公文干个毛线？ 公文里面最不该说的就是与大唐和亲，呈连理之好。 静悄悄的把人娶家去就完了，非要饶那么大一道弯。 现在，御史言官们死咬着的已经不是和亲了，是李世民当年提出来的不和亲政策。 皇帝的话不能朝令夕改，所以必须拒绝和亲。 当初，老李可是不顾御史言官们的反对，硬生生的把写着“不和亲、不纳贡、不称臣、不割地、不赔款”的巨大匾额，就挂在了龙椅后面的墙壁上，是个人站在太极殿都能看到。 但是吧，这事儿在秦伯爷心理也不是没有办法的，让瘸子去了李孝恭的别院，告诉李孝恭放心，他会尽力。 李孝恭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让人去找李雪燕，又是一阵安抚。 第二天的早晨，秦长青刚吃过早饭，一名鸿胪寺的官员就策马来到伯爷府，“伯爷，不好了，鸿胪寺出事了。” 作为鸿胪寺的官，秦伯爷第一时间去了鸿胪寺。 鸿胪寺的礼宾院，已经被巡城卫重兵包围。 在礼宾院内，发生一起极其恶性的打群架事件。 如果是两个国家打起来也就罢了，基本上每天鸿胪寺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可这一次不一样，几乎住在鸿胪寺的十几个国家的使节，全都动手了。 其中涉案最为严重的就是真腊、骠国、大礼国、大食国、天竺国和西域几个国家。 最惨的是，这是一场以多欺少的群架，几个国家联合起来，把真腊使团打得溃不成军，真腊小王子沙雕，被人一板砖拍在脑门子上面，生死不明…… 第六百九十章 你们当我秦某是摆设 直到巡城卫的军卒到来之后，才制止了这次恶性事件，秦长青丝毫不怀疑，有人这还要至沙雕于死地。 如此的恶性事件，是大唐立国以来的第一次，老秦看着被抬走的沙雕，一阵疑惑，这厮偷看别人家的小媳妇洗澡被发现了？ 失态很严重，明明是胜利的一方，却反咬了沙雕一口，把这件事上升到了国与国的层次。 最嚣张的就是大礼国的王子郑景，扬言自己代表的是大礼国，出使大唐不是来受气的。 秦长青瞥了一眼郑景没说话，而是仔细询问打架的缘由。 打架的理由也很简单，看不惯真腊为什么那么富裕。 南召是个穷地方，西域是个穷地方，真腊的邻国骠国也是个穷地方，邻居突然富了，自然是极度。 都住在一个屋檐下，沙雕为了表示诚意，就打算和他们做生意。 然后这群穷逼居然说了一句话，险些气死沙雕：啥？你说啥？不是白给我们的，你居然要钱？呸，狗屁的贸易，你们真腊就是想从我们这些个国家身上薅羊毛。 然后就打起来了，敲了沙雕一板砖的就是郑景，可以说这次恶性事件的始作俑者就是郑景。 秦伯爷笑了笑，对着身后的官员吩咐了几句，不一会儿的功夫，有人伴着一筐书走了出来，书筐就丢在所有人面前。 “这里是大唐律疏，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仔细看看自己犯了什么法。”秦爵爷掏出华子，点了一支，不知道为什么，抽和天下他咳嗽。 “我们是大食国的……” “巡城校尉何在？” 不等这名使节说完，秦伯爷一声呵斥，“张嘴二十！” 啪啪啪！ 巡城校尉走过去，揪住大食国使节的脖领子，就是一顿大嘴巴子，打得那叫一个干脆。 二十个大嘴巴子打完，大食国的使节脸色苍白红肿，吐了一口血沫子，里面还混杂着好几颗牙齿。 “半炷香的时间快到了，你们自己看着办，本伯爷的耐心是有限的。” 唰唰唰！ 一群人纷纷抢夺书筐里面的书，纷纷寻找自己犯下的罪过。 但有一个人没动，那就是郑景。 秦伯爷笑了，我就喜欢你这么头铁的样子，找茬还找不到呢，你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说话间，一名游骑卫的军卒来到了游骑卫，对着秦伯爷一躬身，“大将军，紧急奏报，裴大人、王大人出使大捷。” 秦伯爷扫了一眼公文噗嗤一下就笑了，裴行俭和王玄策到底是牛逼啊。 “递交中书省，直接送给兵书尚书。” “是，大将军！” 秦伯爷扫了一眼这群使节团，目光定格在了天竺使节的身上。 阿三的穿着，到什么时候，都那么有辨识度。 “你是东天竺的还是西天竺的？” 哼！ 天竺使节发出一声冷哼，一脸傲娇，“某家是中天竺使节。” 哦！ 秦伯爷笑了笑，“你们家被灭国了！” 啊？ 中天竺的使节一脸懵逼，不可置信的看着秦伯爷，“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在我们国家附近，没有人能把我们灭国。” “没关系，我现在告诉你也不晚。” 秦长青说了灭国的经过： 当年在扶桑，秦伯爷用萝卜打印，伪造了大唐文书，让裴行俭和王玄策出使迦摩镂波国，告知吐蕃要锤他。 恰逢在迦摩镂波国遇到了中天竺和西天竺的使节，两家使节对大唐使团长裴行俭、副使王玄策言语辱骂，程处亮、李长思这两个二杆子，二话不说，直接把人就地正法。 同年，裴行俭发布讨逆檄文，带兵借道迦摩镂波国、吐蕃兵、泥婆罗三国，仅用手里的三千游骑卫，进攻中天竺的茶镈城，和国都罗城。 仅仅用了两天时间，就攻破茶镈和罗城，斩首三千余级，敌人被溺死的约1万人。 阿罗那在兵败后逃走，收拢散兵准备再次交战，王玄策带轻骑三十名追击，不仅擒获阿罗那顺，还俘斩敌人数以千计。 中天竺其余众跟随国王的妻子在乾陀卫江抵抗，被程处亮击败，俘获其妃、王子，又俘虏男女一万两千人，各种牲畜三万，五百八十座城邑投降。 西天竺见见势不妙，国王鸠摩尸亲自送上降表，送牛马三万馈军，还送来了弓、刀、宝缨络。在献上各种宝物的同时，送上天竺全境地图，请求得到大唐原谅。 东天竺国王在得知中天竺被灭国，西天竺请降之后，胆战心惊连夜派遣使节前往大唐，寻求交好。 大唐使节团，也把俘获的阿罗那顺及王妃、子等，俘虏的男女一万二千人、牛、马、象二万多头，压往长安。迦摩镂波国和真腊国各派两千精兵，帮忙护送。 值得一提的是大唐游骑卫的战损比，经过此次大战，三千游骑卫基本没有啥阵亡，就是一面倒的碾压性战斗，据公文上说，伤势最终的一名军卒，是在追击的过程中，战马踩到了软土，马失前蹄，崴了脚。 （这个是真事儿,我忘了是不是打阿三，一个排打对面一个团零伤亡，受伤最重的就是追击的时候，冲得太快一不小心崴到脚的厨子。当然了，别说战斗小组，那仨神人开挂的存在，为什么种花家没有超级英雄的电影？是因为种花家的军人皆是超级英雄） 中天竺的使节懵了，彻底懵逼了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秦长青，还是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冯德遐阴沉着脸走过来，“伯爷，一炷香的时间到了。” “凡进入大唐境内使节，皆要遵守大唐律法。聚众械斗当打十军棍，罚钱一贯。你们这群使节，代表的是各自国家的颜面，罪加一等。” 秦伯爷脸色冰冷，杀气凛凛，“你们当我鸿胪寺是你们过家家的地方吗？你当我们这群鸿胪寺的官员，是空气吗？ 巡城卫听令，凡闹事者各打二十军棍，罚钱十贯。凡有不领罚者，就地正法！” 一瞬间，巡城卫的军卒一拥而上，鸿胪寺里面响起一片惨绝人寰的叫声。 秦伯爷伸手一指郑景，“他，三十军棍，罚钱百贯！” 第六百九十一章 李世民的欢喜 人和人之间的摩擦其实很简单。 你瞅啥？ 瞅你咋滴？ 在瞅一个试试？ 试试就试试…… 然后呢，就会上升到另外一个层次，从干瞪眼到动手，从单挑到群殴。 最后，还会上升到国与国之间的战斗。 好斗，是人的本性。 往往一口唾沫，一泡尿都能成为点燃大战的导火线。 不得不说，真腊的战斗力还是很可观的，被几个国家的使团围殴，仅仅是稍微的落了下风。 但好在，大家无非就是薅头发、黑虎掏心、撩阴腿、拍板砖，没有上升到到刀兵想见的地步。 沙雕被一板砖拍晕这件事，惊动了李世民。 李世民本来就因为和亲的事情烦，现在鸿胪寺又发生了械斗，老李脸上一阵苦涩。 扫了一眼刚进来的杜如晦、房玄龄、杜正伦，“这群使节越来越不像话了，真以为朕的大刀不够锋利吗？” 其实吧，也真的难为李世民了，人家大老远的带着豪礼，对你老李歌功颂德，你总不能因为械斗，就把人关心大理寺吧？ 辛辛苦苦迎来的万国来朝，让老李很难做人，如果让邻国心寒，那以后谁还跪在他面前，哭着喊着叫他天可汗？ 权衡了利弊之后，李世民无奈的叹息，“让鸿胪寺卿崔君肃，严厉训斥他们一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话音刚落，有内侍禀报，常何求见。 “宣。”老李奇怪的看着紫宸殿外，不明白常何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陛下，臣给陛下贺喜喽。” 常何走近大殿，对着李世民一躬身，随后对房玄龄和杜如晦施礼。 “泽公啊，朕有何喜事？”老李一脸苦涩。 “陛下，臣刚刚在鸿胪寺处理了一场恶性斗殴事件，你猜最后怎么着？” 常何掏出来一份奏报，让内侍递交给皇帝，“这群番邦的狗东西，在秦伯爷感召下，纷纷悔悟，鸿胪寺共计八十五名番邦大使，联名上疏朝廷，以后遵守大唐律疏，任何国家使团进入大唐境内，皆要遵守大唐律疏，违者双倍论处。” 噗嗤！ 李世民险些被一口子唾沫给呛死，这不是番邦使节的人设啊，他们每次都是吆五喝六耀武扬威的，甚至是很多人都不把大唐鸿胪寺卿崔君肃放在眼里的。 秦长青就是一个鸿胪寺的员外郎，还能把他们感召了？ 前几天，冯德遐还来找李世民哭诉，这群番邦的渣仔实在是太不好管理了，一定要定一个章程出来，今天就联名上疏了？ “泽公，到底怎么回事？”老李几步下了台阶，一把拉住常何的手。 “陛下，按照大唐律疏，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狗曰的番邦使节在大能大过您吗？” “不能。他们不配和朕比。”老李几乎不假思索的回答。 “对呀，敢挑战大唐律疏就是挑战您，所以秦伯爷每人赏了他们二十军棍……呸！” 常何重重的发出一声冷哼，“就是假骨气，三棍子下去全都老实了，一个个跪在地上磕头求饶，表示不敢再犯，还主动的签了联名奏疏。” “……”老李慌了，紧张的询问，“那他们真正的是什么反应？” “服软了啊，实打实的服软了，现在崔君肃和冯德遐一个眼神他们都怕，臣琢磨着找您在申请一下，给鸿胪寺再派二百巡城卫，轮流换班。妈的，这群家伙就是欠揍，总是拿着您对他们的大度，当成他们装逼的资本，臣早就看不下去了。您是个好皇帝，不能让别人抹黑，谁敢抹黑您，臣第一个不同意。” 一番说词下来，老李瞪大了眼睛看着常何，你个渣渣，啥时候也学会迂回策略了？ 打人就是打人了，我又没说惩罚你，你怎么还把事情上升到抹黑大唐皇帝的地步了？ “泽公啊，你最近不习武，改读书了吗？”老李下意识的问。 常何挠挠头，“前段时间，俺不是把兄弟马周从府里扔出去了嘛。马周说了，想要得到他的原谅也可以，让俺学习文化知识才算是道歉，最近在看《礼记》呢。嗯，马周说了，俺武力值太废物了，就得从文化上弥补，不当值的时候，俺还去军事学院和云麾将军学习呢。” “好啊好啊！” 老李拍拍常何的肩膀，“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就冲你这一席话，这奏疏朕收了，并在鸿胪寺下发公文。另外啊，还是之前说的，巡防营大将军、羽林卫大将军，你自己选，想去哪就去哪。” “陛下，巡城卫也不错的，看着治安越来越好，有那么一点成就感了。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陛下远征，可得把臣带上，臣武力值废物，可臣关键时刻能给你挡刀子呀。” 哈哈哈…… 老李哈哈大笑，“让程知节给你带坏了，动不动就挡刀子，说的朕很废一样，朕现在刀枪剑戟也是一样没有携带啊。” 老李的心情大好，“泽公，那你就回巡城卫准备一下，三日之后咱们君臣等人，一起围猎。” “是，陛下！” “这个常何，当年封赏的时候，只给他武水县开国伯的爵位，确实有点小了。” 看着常何离开，老李的脸上露出喜悦的神色，“其实，朕何尝不想让他跟着马周学习学习呢？咱们都老了，再过个六七年，能打的也就是侯君集和常何了。 武力值确实不行，但干后勤和训练骑兵，他可是强项。 匈奴入侵那会儿，朕还是任尚书令的时候，还是克明你和知节提议的，让常何兼任马军副总管，咱们大唐才有了自己的养马基地，才有了后续源源不断的大唐铁骑啊。” 李世民对常何很满意，随后三人开始商议朝事。 事实上房玄龄和杜如晦就是带着游骑卫的奏报来的。 当看到如此大的新闻事件，老李一阵蒙逼：真的兵，真的这么凶猛吗？到底是大唐太强了，还是周围的这群邻居太菜逼了？ 一瞬间，老李陷入了沉思，裴行俭、王玄策、程处亮、李长思，四个人带着三千军卒，就灭了一个国家，收服了一个国家，那西域…… 嘿嘿，老李笑了，笑的十分下贱…… 第六百九十二章 四国争女 就在老李得意洋洋的时候，内侍急匆匆的走进来。 骠国、大礼国、大食国三国的使节，被抬到了承天门，请求觐见陛下。 李世民闻言一愣，这是被打的都站不起来了？ 都特么说当皇帝的三宫六院，其实鸡毛蒜皮的小事最多。 叹了一口气，让人将使节全都抬进了紫宸殿。 这群家伙们，一个个身上全都带着伤，尤其是大礼国的小王子郑景，整个人包的跟个粽子一样。 挡在担架上嗷嗷痛哭，一边哭还一边对着老李吐苦水，说什么鸿胪寺员外郎是如何如何的欺负人。 其余两国的使节也是一样，翻译官们也开始大肆的弹劾秦长青，状告秦长青。 老李的眼睛闪烁一点寒芒，揍你们你们还觉得委屈了？你们在鸿胪寺里面打群架，不揍你们能长记性？ 不仅是老李，就连一旁的房玄龄、杜如晦和杜正伦，都一脸嫌弃的看着他们，联名奏疏都签完了，现在跑来告状？你们这是等着秦长青让太医署在治病的时候，往你们伤口上行撒盐还是撒辣椒面？ 对于秦伯爷的人品，房谋杜断可是深有体会，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秦伯爷做不到的。 看着这三国的世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卖惨，在场的君臣心里那叫一个痛快。 等着三个人不哭了不闹了，李世民叹了一口气，拿出来他们签署的联名公文。 “你们自己都在上面签字了，你让朕如何处理？” 老李现在巴不得秦长青在揍他们一顿，老子本来就不是啥闲人，哪有功夫管你们这点破事儿？ 可就在老李准备在苦口婆心的训斥他们一顿的时候，却发现郑景开口说话。 “陛下，外使请求，迎娶大唐的皇室宗亲，永结同心，万世交好。” 老李一愣，但很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们大礼国刚建国，数百年来，和中原就是友好邻邦，娶皇室宗亲，是不是有点多余啊？” “大礼国虽然是刚建国，但是百姓富饶物产丰富，绝不会委屈了大唐皇室宗亲，只要陛下愿意嫁皇室宗亲，我大礼国必然与大唐世代交好，永远不再起战事。” 老李一皱眉，“那你说说看你要娶谁？” “江夏郡王李道宗的女儿，李雪燕。” 老李听闻，脸上瞬间露出愤怒的神色，“你重新说一句？” “江夏郡王李道宗的女儿，李雪燕。” “等等！” 骠国和大食国的使节也突然开口，诉说自己要娶李雪燕。 三个国家的使节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炒成了一锅粥。 “你们在戏弄朕吗？”老李狠狠一拍桌子，“真腊小王子递交了国书，要娶雪燕，你们也要娶，你们当大唐是什么？你们当朕是什么？当大唐的郡主又是什么？” “天可汗陛下，真腊就是一个小国，他能娶，为何我们就不能娶？” “放肆！” 不等李世民开口，房玄龄和杜如晦两名宰相却忍不住了，当即训斥。 老李只恨秦长青没在这，不然非要在狠狠的锤这群傻逼一次。 “大唐的国策就是不和亲，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这件事就此作罢，真不想再听到。” 李世民看了看房玄龄，“接待外使是鸿胪寺的事情，全都交给鸿胪寺员外郎处理吧。” ………… 秦长青此时正在品茶。 茶坊里面新出产的猴魁，崔君肃也是第一次见到猴魁，颇为神奇。 抿了一小口，对猴魁是赞不绝口。 秦伯爷从袖口里面掏出来一个小竹罐，“产量不多，崔叔叔千万别在程伯伯面前炫耀。” “……”崔君肃一愣，很快哈哈大笑，“是极是极。” 看到崔君肃的表情，秦伯爷开始深深反思老程的人品，总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点遇人不淑。 “圣旨你也看到了，四国争女，怕事要写进史书喽。” 崔君肃抿抿嘴，“我听说，皇帝的脸的气紫了，但凡不是番邦使节，肯定要下刀子砍了他们。” “皇帝的心很强大的，要气死早都气死了。” “明知道咱们朝廷的对外政策是不和亲，现在他们就改变策略不娶公主，改娶郡主了，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管是公主还是郡主，都很值钱的，娶过去之后，娶的可不是一个人，还有文化、科技…… 只要大唐越强，公主和皇室宗亲就越珍贵，没有任何一个国家会拒绝的。” 没有任何意外，沙雕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来了鸿胪寺。 见到了沙雕之后，恨不得直接行跪拜之礼。 “谢伯爷仗义出手。伯爷几次搭救雕与水火，雕没齿难忘。” 秦伯爷上下打量沙雕，人胖了很多，脑袋上缠着一大圈的白布，裹得像是一个粽子。 礼物很定也不会少带，早就一车车运去了伯爷府。 崔君肃毕竟还是鸿胪寺卿，从沙雕的手里接过正式的公文。 这是和鸿胪寺的生意，里面有分成、账目和品类、运输损耗等等，一分一毫都记录在案。 甚至是里面还有很多崔君肃听都没听说过的水果名字，基本上鸿胪寺这几年和沙雕的海上贸易，赚的那叫一个盆满钵满。 而且崔君肃对沙雕也很看好，这是个识时务的家伙，也是目前的自己人，至于未来什么样，那就不得而知了。 崔君肃在心理是相信沙雕的人品的，真腊国有个很好的习惯，那就是只求自保不求侵略。 沙雕在大唐学习的那几年，就认识了李雪燕，后来满满的互生好感，有了感情。 讲道理，崔君肃也喜欢沙雕这个人，两个人之间的书信往来，也算是融洽，李雪燕要是的沙雕情有所属，两个人共结连理，对大唐和真腊都是好事。 要知道，这两年的时间，真腊国除了在贸易商给大唐带来巨大的收益，还卖给大唐十万石的稻米种子。 虽然说民间还没有普及一天三顿饭，但也绝对不像以前那样顿顿喝粥，现在隔三差五的都能吃上一顿白米饭了。 在以前，白米饭一年到头都吃不上几次。李世民即将东征，如果这时候成全了沙雕和李雪燕，沙雕更会出口更多的粮食给大唐，保证东征的后勤稳定。 第六百九十三章 聘礼准备三份 玩游戏，肯定要有游戏规则。 这个游戏规则，就是给沙雕定下的。 也可以说，游戏规则是为沙雕量身打造的。 秦伯爷解决事情的方式很简单，出几道题让四个国家的使节解答，谁答出来谁带着李雪燕滚蛋。 但这就涉及到了一个出题人的道德准则问题。 题目难不难？答案是肯定的，不是一般的难。 但出题人万一要泄露考题呢？ 所以，一张白纸递到沙雕的手里，沙雕看得直蒙蔽。 噗嗤，一口茶叶水喷了出来，看得崔君肃一愣一愣的：你们两个能在不要脸一点吗？能私底下泄露考题吗？身边还有一个人呢。 所以说，秦伯爷这个人做人很公道的，为了朋友那叫一个义不容辞。 当然了，泄露考题也是有前提条件的，真腊国在李世民东征高句丽的时候，粮食出口的价格要比市面价格降两成。 沙雕自然点头同意，让秦伯爷也真正见识到了爱情的可贵。 骠国、大礼国、大食三国的使节，最初的意思是相互出题，却被秦伯爷义正言辞的给拒绝了。 理由也十分简单，你脚下踩着的是大唐国土，你要娶的是大唐的郡主，你怎么能喧宾夺主呢？ 秦伯爷当即就想把番邦的联名公文拿出来，找借口在抽他们几十军棍，想想还是算了，咱老秦是个心软的人。 私底下有人打听过秦伯爷和沙雕、李雪燕之间的关系，总之就是很复杂。 而且，秦伯爷还收了李孝恭十几箱子的豪礼，收了沙雕五辆牛车的豪礼。 郑景就旁敲侧击的说秦伯爷最近的胃口打，可秦伯爷压根就不搭理他，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皇帝让我办这件事，这件事就是我说的算，你不服也没关系，那就滚回大礼，别特么惦记李雪燕。 “雕兄啊，为了你和雪燕郡主的事，我可是煞费苦心，你不能让我失望，看看这题目能不能作答？” 沙雕使劲儿的挠挠头，“伯爷，只会做第一道术数题。” “光会这个有鸟用？一共五道题，第一道题是送分题，你要是连第一题都不会做，老子抽死你。” “可后面的雕也不会啊，太难了！” “就知道你不会。” 唉，秦伯爷叹了一口气，又掏出来一张写满答案的纸，递到沙雕面前，“看看吧，看完丢掉，被别人知道了，还以为本伯爷仗着手里的权利作弊一样。唉，好人难做啊！本伯就想有情人终成眷属，咋就这么难。” 崔君肃想吐，真的想吐，太特么不要脸了。 秦伯爷也是一个做大事的人，上午给了沙雕答案，下午就将四国的使节召集到了一起。 讲道理啊，秦伯爷看郑景很不爽，是真的一点都不爽，每次看到郑景都想一巴掌抽死他。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大活人，咋长的那么欠揍。 一张张考试卷，交到了四名使节的手里，秦伯爷缓缓开口。 “五道题，正确率最高的，将迎娶大唐郡主。” “伯爷，那要是题目答对的数量一样呢？” “那就在给你们出五道题喽。” 秦伯爷眯着眼睛看着郑景，“小伙子，你的智商，能答对三道算你牛逼。” “我……”郑景刚想骂秦长青，立马就闭嘴了，“外臣尽量一试。” 诚如秦长青所说，一共五道题，第一题就是个送分题，目的是怕他们交白卷丢人。 第二题就有意思的多了，九曲珠如何穿线。 第三道题：两个铁球，一个十斤重，一个一斤重，同时从高空落下，哪个先落地。 最后的两道题，就显得秦伯爷有点儿干人事儿了，甚至是知道了大概答案的沙雕还都是一头雾水。 第四道题，一艘可以在海上航行几百年的船，归功于不间断的维修和替换部件。只要一块木板腐烂了，它就会被替换掉，以此类推，直到所有的功能部件都不是最开始的那些了。问题是，最终产生的这艘船是否还是原来的那艘海船，还是一艘完全不同的海船？如果不是原来的船，那么在什么时候它不再是原来的船了？如果用海船上取下来的老部件来重新建造一艘新的船，那么两艘船中哪艘才是真正的海船？ 第五道题，是最有意思的外祖母驳论：假如你回到过去，在自己父亲出生前把自己的祖父母杀死，但此举动会产生一矛盾的情况：你回到过去杀了你年轻的祖母，祖母死了就没有父亲，没有父亲也不会有你，那么是谁杀了祖母呢？ 或者看作：你的存在表示，祖母没有因你而死，那你何以杀死祖母？ 看向第一题的时候，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一股鄙视的笑容，还以为题目有多难，原来这么简单。 送分题做完，第二题就难住了，看着一颗珠子的剖面图，除了沙雕意外，所有人都懵逼了。 下意识的看看沙雕，发现沙雕正用嘴咬着毛笔，努力的做出一个思索的样子，看上去沙雕好像没提前知道答案。 时间为一个时辰，当时间到了之后，所有人交了考卷。 骠国使节得了一分，答对了第一道题。 大食的使节得了两分，答对了第一道题之后，瞎猫撞见了死耗子，铁球落地的答案居然让他给蒙对了。 大礼国的小王子郑景，只得了一分。 再一看沙雕的试卷，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居然得了满分。 讲道理，最后两道题过于繁琐，沙雕也没记住所谓的答案，所以就写下了四个字：没有答案。 可奇迹般地，秦伯爷居然算他做对了，因为这种悖论本身就没有正确的答案。 其余三国的使节肯定是不同意这个结果，可在秦爵爷一阵威胁恐吓中，也当即就老实了。 “都别垂头丧气的，像是什么样子？大家都要打心眼里尊重一下游戏规则，输了就是输了，都别往心里去，等那些个皇室宗亲在多生点儿崽崽，明年再来就是了。” 说到这，秦长青看向沙雕，“雕啊，你丈人一直在九州岛，你们的婚礼在你岳父家办，然后出海的时候，去一趟九州岛，记得啊，聘礼给河间郡王一份，皇帝陛下一份，九州岛一份。” “谢伯爷成全。” 沙雕对秦伯爷那叫一个感恩戴德。 秦伯爷成就了一桩姻缘，心情大好，可偏偏又那么几个不长眼睛的，就开始给秦伯爷添堵了。 瘸子骑着马进城，火急火燎的来到鸿胪寺，“主家，出事了，咱们家的部曲把齐王李佑给打了。” 第六百九十四章 齐王李佑 李佑登门拜访。 不带豪礼也就罢了，居然还不表露身份，在秦家庄吆五喝六。 瘸子和独眼龙绝对不是惯孩子的家长，找了一个借口就把李佑带着的部曲给锤了。 捎带着，还一不小心，打了齐王李佑。 秦爵爷回来的时候，看着常乐带人把李佑家的部曲一个个抬去医学院，还特意的嘱咐常乐，一定要好好的给治伤，一定要啊。 好好的治伤，其实还有另外一个说法，那就是只要别把人家的根切掉了，你们该做实验做实验，只要是敌人，就可以做实验。 李佑的一边的眼眶被打的铁青，手里拿着一个鸡蛋不然的在眼眶周围打转。 “瘸叔，太不像话了，一家人怎么还能火拼呢？” 秦爵爷对着瘸子怒目而视，眼神闪动了几下，“打输了，还是打赢了？” “主家，打赢了。” 哦，秦长青点点头，“打赢了就好，打赢了就好。万一打不赢，程伯伯该来捶我了。” “小舅子啊，你这是咋了？看清谁捶你没有？我一定要好好的教训天下。”秦长青说的那叫一个愤恨不平，“瘸叔，你们护院这个月的工钱扣了。但是看见护院有功，去毅叔那里，支取一些医药费吧。” 瘸子是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带着一群人去找秦毅，扣钱什么的都是扯淡，让他们去找秦毅支取点钱，喝酒是真，这种事不是做了一次两次了。 李佑满眼怒火的看着秦长青，“姐夫，你表演完美？该埋汰我的你全都埋汰完了，是不是请我进去喝几杯啊？” “呀，我给忘了。” 秦爵爷很刻意的踮起脚尖向李佑的身后看，然后期待的目光突然变成了失望。 “先吃酒，后送礼。” 呵呵！ 听到李佑的话，秦伯爷是一阵鄙夷，还不见兔子不撒鹰了？ 要么说成不了什么大事，高风险的投资，就不要怕肉包子打狗。 唉，秦伯爷叹了一口气，你学学人家死胖子李泰，哪次登门不带一箱子礼物给他妹妹？ 在看看你个大穷逼，你姐虽然什么都不缺，但是你不能不送啊！ 四菜一汤，秦伯爷按照伯爷府的“受贿”标准，给李佑准备了粗茶淡饭。 小葱拌豆腐，麻婆豆腐、五花肉白菜豆腐汤、番椒炒干豆腐、溜豆腐。 别看这是一桌豆腐宴，可你在别的地方根本吃不到，尤其是摆在李佑面前的三勒浆，那是秦家庄庄户们都不喝的酒了。 李佑瞪大了眼睛看着秦伯爷，“姐夫，我第一次登门，你就让我吃这个？” “这就不错了。” 秦爵爷白了一眼李佑，“我还赔你医药费了呢。你以为医学院随随便便就给人治病吗？我徒弟常乐亲自动手治病，多大的面子？” 说到这，秦爵爷装的一脸苦涩，“你不知道啊，伯爷府的日子过得清苦，朱雀大街上那群混蛋，三天两头的就会搬空伯爷府的地窖。你姐一年到头，都吃不上几顿肉呢。唉……我对不起你姐啊……” “我……” 李佑服了，彻底服了，对着身后受了点儿擦伤的部曲吩咐道，“去庄子外面，让人把那两车豪礼都拉进来吧。” “是，殿下！” 秦爵爷听到这句话眼睛一亮，“弟啊，从来都是姐夫帮着小舅子买房、买马车、娶媳妇的，哪有弟弟给姐夫送礼的……凤儿、凤儿，怎么待客呢？换了换了，弄点烤肉上来，咱们家不是刚宰了一头牛和一只羊吗？挑上好的部位……” “……” 李佑：我特么的诚心来你府上，你特码的能不能做个人？ 秦伯爷心理也没办法，李佑居心不良。 对任何人来说，被未来的太子人选拉拢都是一个绝佳的机会，稍微有点野心的人，都会暗自拍手称快，这也是对自身价值的一种肯定。 但秦爵爷必须和他保持一点距离，这是个和李承乾一样的人，甚至比李承乾更差劲。 烤肉一吃，几碗酒下肚，李佑说话也就直白了起来。 对于李泰的定义，李佑说的也很简单，那就是李泰现在结党营私，被收拾是早晚的问题。 李恪的头脑不如他李佑，也不是最佳人选，寄养在秦府的晋王李治，性格懦弱，也不适合做太子。 所以现在的最佳人选就是他齐王李佑。 李佑拉拢过很多人，唯独忽略了秦长青，不是他不想登门，而是之前李泰和李恪一直在拉拢，让李佑无从下手，在知道了秦长青拒绝了李泰和李恪的招揽拉拢之后，李佑觉得自己的春天来了。 他认为，秦长青就是在等他，等着他上门，毕竟拒绝了两个最佳人选之后，剩下的热门就是他齐王李佑了。 思维正常的人，如果在拒绝的时候，都会不留下负面的影响，但秦爵爷就不是个正常的爵爷。 因为他知道历史的走向，最后的赢家是李治不是别人。 别人都以为秦伯爷与世无争，其实不知道他早就已经选择站队了，支持李治。 现在秦伯爷要做的，就是帮助李治扫平一切障碍，让李治直接坐在那个位置上面去。 “齐王殿下，咱们是亲戚，我媳妇是公主，所以我一个做姐夫的不能参与你们这些事，不管是谁做太子，都和我没关系。” 说到这，秦长青一脸严肃的看着李佑，“为何你就不能好好的读读圣贤书，偏偏要去争呢？” “读书和争太子的位子不烦冲突。”李佑回答的十分简单。 “恕我直言，你只适合做一个读书人，做一个闲散王爷。” 李佑被秦长青的话给惊呆了，心理生出一股子莫名的怨恨。 “你看看我，做一个大唐首富不好吗？” “大唐首辅？”李佑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最后还不都是朝廷的？” “那你就说错了。” 秦长青笑了笑，“股份是皇帝给的，我想不要的时候完全可以不要。经济命脉一直都在皇帝手里，不是在我手里，朝廷想收回去，随时随地都可以。”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投到我的门下了呗？” 秦长青笑了笑，废物啊，实打实的废物，就算是你在怎么不高兴，也要笑一笑的，这点你可比李泰差远了，虽然李泰笑的很假，但人家能忍住。 “既然知道答案，又何必追问呢？” 秦长青说完，李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呈现出一脸费解的目光，“是什么原因，让你觉得，我不值得你辅佐呢？” 第六百九十五章 负气离开的李佑 为什么不辅佐你？ 你自己心里没点儿逼数吗？ 你一个庶子，拿什么和别人争？ 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道理你不懂吗？ 见秦长青不说话，李佑在次询问，“是因为我和你没有交情吗？李泰、李恪都和你有生意上的往来，李治一直寄养在你们家？” 秦长青听闻，笑了，依旧摇头。 “那你觉得我是一个不值得辅佐的人了？” 李佑一直是不依不饶，“那你说，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觉得吧，咱俩可以做朋友，哪怕是酒肉朋友都比帮你好。如果在严肃一点说，我连朋友都不想和你做。” 秦爵爷回答的十分简单，也十分不客气。 “秦长青，你这是在羞辱我吗？”李佑听到这个借口，勃然大怒。 “如果你觉得是羞辱，那就是羞辱好了。”秦长青的眼里露出一抹阴冷，“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仅仅因为几句话，就对我恶语相向，你觉得我会辅佐你，还是你觉得会对我以国士待之？李佑，你扪心自问，如果我帮了你，你会不会在登基之后，对我处之而后快？” “如果你今天不打听我，日后我当了太子，第一件事就是除掉你。”李佑面色阴沉。 “你也配？”秦长青笑了，笑的十分灿烂，“别说你能不能当上太子，就你身前的李泰，就是你越不过去的鸿沟！” 为了不让李治引起怀疑，秦伯爷果断的把李泰推到了前台。 “你觉得我不是李泰的对手？”李佑对着秦长青怒目而视，被人瞧不起，他心里很不爽。 “我觉得吧，你应该想想你爹和杠精魏征，为什么魏征现在还活蹦乱跳的？如果你认为你不及你爹的十分之一，那你就不配做太子，不配做一国储君。” 说到这，秦伯爷突然玩味又得意的看着李佑，“当你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你就会发现，无论你怎么对我咬牙切齿，怎么想把我碎尸万段，可你愣是没招，甚至是还得拥戴我给我加官进爵，你说你气不气？” 说到这，秦伯爷一本正经的看着李佑，“我虽然不问朝政，但你要对我不利，我有很多方法，让你死的不明不白。直白点说，我能借助别人的手，让你死的不明不白。我想你的其它兄弟，巴不得少一个政敌呢。” 李佑慌了，脸上瞬间失去了任何血色。 他有点明白秦长青为什么不帮他了，就是因为李泰，绝对是因为李泰，一定是李泰对秦长青承诺了什么。 无论如何，这场谈话不能在继续下去了，甚至是从今以后，两个人就是敌人了。 “豪礼留下，你可以走了。” “呵，花钱买一顿骂，我也是大唐独一份了。”李佑苦笑连连。 “没关系，以后想挨骂了，就带着礼物过我，我一定比这次尖酸刻薄。” “嗯。”李佑点点头，“得了便宜还卖乖，见识到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李佑怒起冲冲的离开了伯爷府。 秦爵爷将李佑送出大门，被打的部曲们早就包的像是粽子一样，对着秦爵爷怒目而视。 反观瘸子等人，没有着急去喝酒，而是嘴里叼着烟卷，和齐王府的部曲对峙起来。 看着李佑钻进马车带人离开，秦长青这才看向瘸子，“瘸叔，你们怎么没去吃酒？” “现在去，刚刚他们的人多，不安全！” ………… 时至九月。 江夏郡王李道宗的女儿出嫁。 由于李道宗不在，李孝恭作为长辈主持了这场婚礼。 李世民做人也算是厚道，几经思量之后，册封李雪燕为公主。 沙雕准备了三份豪礼，作为聘礼。 李世民也没含糊，除了大唐的核心技术没给之外，给真腊带去了百余名能工巧匠。 沙雕主动提出来，想要几份房屋的设计图纸，理由很简单，那就是将真腊打造成中原之地，从他回去之后，开始普及中原语言，穿汉服…… 还和老李签订了一个秘密协议，将来的十年之内，沙雕继承大统，如果条件允许，将把真腊并入大唐十二道，成为真腊道。 李世民是大为欢喜，亲自点名让二花带着皇宫御膳房的厨子，做了流水席，大吃二喝了三天。 第四天清早，沙雕带着媳妇李雪燕分别拜会了李孝恭、秦长青，然后进宫拜别了李世民，带着浩荡的队伍，准备离京。 所有的礼仪，全都是大唐公主级别，李雪燕也算是风光大嫁。 秦爵爷给沙雕送了一份大理，作为李雪燕的陪嫁，那就是水泥的制作方法。 并嘱咐沙雕，贸易不仅仅要从海上做，还有在内陆做。 可以用水泥修路，经林邑、観州、爱州、交州入谅州，在谅州作为货物的集散地或者中转站。 林邑、観州、爱州、交州四地的刺史，一定会乐意相助，钱不是一个人赚的，大家都带点分红，该交税交税，又能赚钱又有政绩，何乐而不为呢？ 最重要的水泥路面的使用期限是20年左右，在古代的话或许更久，如果修一条直路，运输时间是海上的三分之一。 虽然说前期的投资比较大，但后续带来的收益，是无限的。 秦爵爷还给沙雕出了一个损招，那就是全国铺设水泥路面，然后郡、县之间设立收费站，想走这条路的就缴费，按照十里路五文钱的标准，稳赚不赔。 沙雕对秦长青那叫一个感激涕零。 到了李雪燕这里，秦长青送给她一本书，名字叫做《演员的自我修养》，还有几个话本。 “此去真腊，远离故土，开心最重要。可以效仿我在大唐赚钱的方式，帮助沙雕经营真腊。” 秦爵爷顿了顿，“不要怕浪费钱，真腊的民俗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那就高筑墙广积粮……” 淋淋洒洒的交代了好大一通，沙雕的队伍才在小清河码头登船。 “秦伯爷，如果有那么一天，我更希望是你宣读真腊国成为中原一道之地的诏书。” 沙雕露出一个十分向往的笑容，“我对当皇帝没啥兴趣，顺势而为更好一些。” 第六百九十六章 李治的小班底正式成立 一阵寒暄之后，船只驶离港口。 在不远处，郑景阴狠的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他发誓要给真腊国一点颜色看啊。 “姐夫，真的能成为大唐的真腊道？” 送亲的人全都散去，李治满头雾水的看着秦长青。 “差不多吧。” 秦长青笑了笑，突然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杀机，寻着根源望过去，居然是郑景。 秦伯爷拍拍李治的肩膀，“记住这个郑景，给他灭国。不接受投降，不接受和解！” 啊？ 李治挠挠头，“为啥？” “因为……”秦长青笑了笑，“因为天竺很快就要完成统一了，南召六部地理位置特殊，是遏制骠国、天竺、吐蕃的战略要地。东爨被剿灭之后，大唐国土直接与林邑接壤，狭长的边境线不好把守，真腊所为的交好目前为止都是空谈，打铁还要自身硬，战略要地一块不能丢！” 秦长青站在码头望着远方，“你别着急，肉要一口一口的吃，再给我十年时间，无论是交通还是通讯，我都让你可以更加直接、更加方便……” 李治不明所以，但还是点点头，“将来，我在椅子上坐镇，给你压制群臣，你就开疆扩土，谁不服，咱俩砍了谁。” “狗屁！”秦爵爷瞪了一眼李治，“那是你的事儿，我只是帮你谋划罢了。” 说到这秦长青捏捏李治胖乎乎的脸，“你，从现在开始得锻炼了，练剑不能断，我给你准备了几样健身器材，咱俩争取活的久一点。” “说的就好像，我会早死一样。”李治白了一眼秦长青，突然满脸疑惑，“我一直好奇你说的大明朝，它在什么地方啊？” “在……” 秦伯爷想了想，“你读的书不多，那是一个距离咱们大唐很远很远的朝代，那个地方叫东胜神洲……” “那不是花果山吗？你又骗我？”小胖子隐隐有点儿懊恼，“我现在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能在骗我了。” “东胜神洲也有一块朝代不断交替的中原大地，但明朝还不是最刚的，真正让人民百姓全都站起来当家做主的国家……” 秦爵爷的目光看向远方，突然变得庄严肃穆，“他名字叫做——中国！” ………… 接下来的几天，秦爵爷就开始为李治的事情奔走忙碌起来。 给李治指定的计划也十分简单，那就是建王府、召集幕僚和门客，笼络朝臣。 建王府很简单，城外的李家庄就是现成的场所，让秦长青对那里比较中意的还有一点：李家庄内外都是李世民的人，在中午还有一个骑营秘密驻防。 李治现在身边没个像样的高手保护，只能借助李世民的手，先护着李治不死。 但关于建王府的奏疏，秦长青却没写好，不是不会写，而是不知道怎么开头。 所以，老秦第一时间想起来许敬宗和李义府。 摆了一桌酒席，小胖咂坐在首位，其余三人作陪。 许敬宗倒是无所谓，早就投奔了小胖子，可李义府就不行了，总觉得心理发虚，总觉得李治不是李泰的对手。 “先干了这碗酒！” 小屁孩十分豪迈的端起一碗果酒，咕咚喝了一大口，随后学着老流氓程咬金的样子，擦擦嘴角，“这驴曰的好酒。” 然而，老秦却一脸嫌弃，你喝的酒多少度，自己心理就没点逼数？ “姐夫，你说的这些，都是我二哥正在干的，咱们再去干是不是有点……” “谁说让你去干了？” 秦爵爷笑眯眯的看着李治，“我的意思是让许敬宗打着我的名号去干，然后你干点蠢事，激怒一下群臣，让群臣振臂高呼晋王滚出皇宫……” “啊？”李治一脸疑惑。 “咱们明面上的策略是不能变的。阴谋诡计什么的，咱们四个捆一起，都不是魏王集团的对手，更何况咱们势单力孤，身边脸谋臣都没有，怎么和魏王对着干？” 秦长青顿了顿，“建王府，这件事你不能说出来，要让群臣逼着皇帝下旨。至于召集幕僚拉拢群臣，得是许敬宗去做。” 说到这，秦伯爷看向许敬宗，“今天聚会的目的，你二人也清楚，老许，说说你的想法。” 许敬宗放下酒碗，思量了一会儿，“晋王殿下没胜算，百分之一的胜算都没有。” “……”李治急了，真的急了，做事就要和许敬宗理论，最终还是忍了，一旁的李义府一直很小心，没敢多说话。 “但是，目前的情况看，没有胜算，就是最大的胜算。” “此话怎讲？”李治来了精神。 “首先，结党营私这种活殿下不能做，爵爷也不能做，臣和李义府去做吧，只要殿下和爵爷能兜住底，臣保证会给殿下最强的班底。” “其次说说殿下。殿下身上，有其它皇子都没有的东西，那就是仁孝。殿下无论聪明才干，都不如魏王，在诸多皇子里面，现在还是个小透明，除了伯爷，您手下……” 许敬宗话说了一半，没有提及薛仁贵，“您虽然和太原王家的王婵有婚约，但是门阀不可信，充其量保你不死罢了。长孙无忌眼里只有亲外甥李泰。三省六部的大佬们，对谁当皇帝根本就不关心，皇帝说是谁他们就说是谁。” “我懂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我是个废物。”李治琢磨了一会儿，脸上露出愧疚的神色，似乎这个王爷做的真心不咋地，看看面前的夺嫡班底，太特喵的寒酸了，算上皇子，一共才四个人。 “但是，蜀王殿下的投诚，相当于给了咱们一个马前卒。 大学士褚遂良从谏议大夫、黄门侍郎，直接升任中书令；一直没有实权的长孙无忌，领吏部尚书、右仆射，迁司空、司徒兼侍中、检校中书令，这是一个信号。 未来朝堂将有更大的变动，这是皇帝再给太子殿下造议政的朝堂班底，褚遂良这个人正直，不站队。 但是，无论是长孙无忌，还是褚遂良，他们俩都有个毛病，改不掉的毛病，那就是恨我。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得罪他们两个的，他们总觉得我将来是朝堂最大的奸佞，当年十八大学士都升迁了唯独我是一任小吏，都是拜他们俩所赐。” 秦伯爷听得一脸期待，“所以……老许，你打算怎么做？” 第六百九十七章 从龙之臣一步入相 “殿下，伯爷，我准备对魏王殿下示好，看看褚遂良的反映，如果褚遂良反感了，那弹劾的目光将大部分对准魏王。 如果褚遂良弹劾魏王殿下，长孙无忌一定会出手。那我就先发制人，以身饲虎一波，先离间褚遂良和长孙无忌。 但尽管如此，褚遂良依旧不会投奔晋王殿下，这时候就需要伯爷出手了。虽然我是伯爷的人，但褚遂良为人又很公道，您是孔圣第32代嫡传，您去接触他，只要他对您吐口水，那就成功了一半。” 说到这，许敬宗突然眼睛一亮，想起来一件事，“褚遂良有两个儿子，褚彦甫、褚彦冲，之前因为太子殿下谋反被牵连，这哥俩全都流放爱州，褚遂良最近也是上火，如果这哥俩死在爱州，那褚家就无后了。 爵爷如果能把人给救回来，褚遂良定然能欠下爵爷一个天大的人情。” 爱州？ 秦爵爷想了想，突然站起身，找来瘸子，“瘸叔，带人前往爱州，最快的时间见岭南道行军大总管侯君集，一定要保住褚彦甫、褚彦冲的命，然后原地待命等我消息。” 随后，秦爵爷又交代道，“你以收购田七等药材的名义过去，找到了这哥俩先别着急搭救，在他们将死的时候在救人，不然咱们救人的过程就不值钱了。” “主家，懂了，您就瞧好吧。”瘸子挠挠头，“万一没啥危险，俺就给他制造点生命危险。” 瘸子说完，秦长青满意的点点头，随后瘸子找来五名部曲，收拾了一下，一人五马，连夜出发了。 许敬宗神色复杂的看着秦伯爷，在心理暗暗的给秦伯爷竖起了大拇指。 “老许啊，你接着说。” 秦长青说完，许敬宗点点头。 “所有的优势，全都在魏王殿下一方，但魏王殿下仗着皇帝的宠溺，最近做事情很过分，想染指中书省了，皇帝现在正值壮年，就如此迫不及待，很容易成为下一个李承乾。” “那李佑你咱们看？”秦长青又问。 “不出半年，必反。”许敬宗回答的掷地有声 啊？ 老秦瞪大了眼睛看着许敬宗，“你怎么这么确定？” “因为当一个人绝望的之后，就会丧心病狂，更何况齐王殿下身边，可都是以前李建成的班底……” 秦长青明白了，突然也发现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还是有谋臣比较好，比如许敬宗、李义府。 “如果他不反呢？”李治问。 “那就推波助澜一下，总之节点要找好，在魏王殿下刚插手中书省，然后齐王造反……” “李义府！” 说了一打通，秦伯爷明白许敬宗什么意思了，“你敢以身饲虎吗？” “这……” 李义府的脑门子上面刷的一下出现大量的冷汗，“我……这……我……” 琢磨了许久，李义府一咬牙，“秦伯爷能报下官不死吗？” “那要看你怎么做了。” “伯爷，下官敢以身饲虎，但造反要诛九族的……” “你不会举报吗？你去在恰当的时间蛊惑，然后万事俱备，你就去举报。” “……”李义府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操蛋事儿咋全让我干了？ “李义府啊。” 李治缓缓开口，“咱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如果事成许敬宗和你都要入驻中书省的，未来可是从龙之臣，一步登上宰相之位的……” 一步入相？ 李义府的眼中释放出期待的光芒，“殿下，下官干了！” 一个小联盟正式成立，李治对他们的承诺很简单，那就是家臣。 李义府像是看到了伟大前程一样，顿时都要撒欢了。 唯独许敬宗，在仔细的回味秦伯爷的话，他终于明白之前秦长青在水部和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那就是老老实实的做个家臣，不管怎么大奸大恶，李治当了皇帝都不会干掉他，至于真正的恶事……怂恿李义府去干就好了，当时秦长青已经说得很明白很明白了，许敬宗此时此刻也终于悟了：原来，秦爵爷早就知道家里的是晋王殿下，早早的就押宝了。 又详细的分析了一下形势，只要李治稳住不浪，他和李义府出去搅混水，未来的皇帝宝座，必然是李治的。 到时候，家臣还是家臣，从龙之臣还是从龙之臣。许敬宗现在在水部熬的是资历和岁数，至于李义府……屁的资历，这是秦伯爷老早就找来帮我老许挡刀子的啊！爵爷真的是高瞻远瞩，真的是拿我当自己人。 一瞬间，许敬宗更是信心满满。 其实，奸佞这东西，没朋友也没啥安全感，终日都是惶恐的，李治和秦长青拿他当自己人，一瞬间让许敬宗感受到了一股子家庭般的温暖。 要知道，奸臣的效忠往往才是最直接的，比那些愚忠的人，更加死心塌地。 到了九月初八，马上重阳节了。 李义府顺利打到了齐王府的内部，在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之后，直接成为李佑的心腹爱臣。 许敬宗仅用了三天时间，接触到了李泰，就惹来褚遂良的一顿唾沫星子，在朝堂上，褚遂良甚至指着许敬宗的鼻子破口大骂，然后一切失态都按照许敬宗预料的那样，长孙无忌开口说话了，和褚遂良势同水火。 李世民最喜欢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如果未来新皇的班底一条心，那才是最不讨喜的呢。 九月初八这一天，伯爷府也来了一位“恶客”。 表面上，对着秦伯爷是恭恭敬敬客客气气。 十分含蓄的传达了老流氓程咬金的亲切问候。 但是秦爵爷听得出来，亲切的问候，是经过了一系列的艺术加工，说出来比较好听而已。 当把亲切的问候，用粗鄙的语言翻译出来之后就是： 再过几个时辰就是就重阳节了，朱雀大街上的国公府，一个个开门迎客，送礼的一大堆。咋的，你入士了就牛了，逢年过节都不给俺老程送礼了，是不是以为做了皇帝的女婿，做了卫国公的女婿，俺老程就不敢抽你了？赶紧的，沙雕不是送你几箱子大唐目前没有的水果罐头吗？趁着贸易船没到，都给俺老程送来，让俺老程在朱雀大街上显摆显摆。 第六百九十八章 清明节送礼你敢收吗 秦伯爷手握重兵，媳妇又是长安第一能打的牛人。 必然拥有一颗无畏的心，必然是迎难而上，绝对不向黑恶势力低头。 手里，掂量着游骑卫的兵符，秦伯爷很想纵兵抓了老流氓程咬金，然后杖毙在游骑卫。 甚至是，想开启天命召唤术，直接把媳妇召唤来，骑上战马，拎起马槊，和老流氓大战百八十个回合，打得老流氓他妈都不认识。 然而，秦伯爷是十分清醒的，在老流氓的面前，你甚至是连一句反抗的口号都不能喊。 嗯，游骑卫被薛仁贵带着去剿匪了，媳妇教军事课也挺忙的…… 秦伯爷给自己找了好多好多的借口，这才勉强露出一个如沐春风的笑容，招呼凤儿开始准备礼物。 还特意交代，沙雕送来的水果罐头，拿出来一半，分成两份，一份送去卫国公府，一份送去卢国公程知节府。 “伯爷，不急的。” 程福看着秦伯爷一家鸡飞狗跳的办事效率，老脸瞬间就红了，替自家的老公爷感到寒碜，忒特么不要脸了，谁特么会主动提出来让晚辈给送礼的？ “怠慢了怎么行？”秦伯爷努力的保持微笑，“孝敬长辈，必须要主动一点，必须要快速一点，怎么能让程伯伯催呢？” 程福一脸尴尬，老公爷打劫晚辈这种不要脸的精神，也让他一阵心虚。 虽然说，秦伯爷觉得肉疼，地窖里面的水果可都是准备过冬的时候，媳妇孩子、小姨子吃的，不是给老程家准备的。 但是呢，礼尚往来这种事不能落下，老流氓可以和你讲人情世故的道理，也可以搬空伯爷府的地窖，就是这么简单，礼仪的崩坏，就是从老流氓程咬金开始的。 老秦点了一支烟，目光深邃的看着，怀里抱着两大摊子烈酒，咧开嘴傻笑着装车的二花：叛徒，一听说往你公公家搬东西，你都老上心了。 “福叔啊。” 老秦深吸了一口烟，捂着疼的撕心裂肺的胸口，“你说，程伯伯清明节、鬼节的时候，咋不催我送礼呢？” “……”程福：老公爷但凡听到这句话，伯爷府都能给你拆了，你信不信？ 于是，在程福万恶的目光中，秦长青押运着四辆牛车，怀着给老程上坟烧纸的心情，浩浩荡荡的奔往长安城。、 车里面，不仅有绿菜香水，还有琉璃瓷器和牛羊肉、烈酒…… 程家的府门是敞开的，一个十四五岁的崽崽捂着脸，羞愧的走了出来。 老秦一看噗嗤一下就笑了，带着幸灾乐祸的语气，“处弼兄弟，你被你爹锤了？” 此人正是老流氓程咬金的第三子程处弼。 程处弼看懂了秦长青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秦大哥哎，快借我几个游骑卫军卒。” “为啥？” “我去锤杜荷。” “杜荷惹你了？”秦长青一脸不解。 “你看看我……”程处弼在秦长青面前转了一圈，“昨晚在青楼相中一姑娘，可他妈的狗曰的杜荷和我抢，我们就打起来了，杜荷仗着自己人多，我就挂彩了。” “然后呢？” “然后打架打输了，我爹就把我揍了。” 程处弼说的那叫一个痛心疾首，“我爹说了，他年轻那会横扫青楼无敌手，还抢过李元昌相中的女人呢，一个人打八个不是问题，我一个人打三个就打输了，是给卢国公府抹黑。找不回来面子，就让我滚去左威卫，你知道的，左威卫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不借！” “不是……” 程处弼呲牙咧嘴的看着秦长青，“那你给我想个招啊，不能让杜荷白打我。面子里子都得找回来，不然我爹得吊起来捶我。” “……” 对于老程家的家风，秦长青服气了，彻底服气了，“你这样啊，杜荷不是去青楼和你抢女人吗？你去抢他媳妇啊。” “可他媳妇是公主啊。” “你傻啊？你写几张大字报，贴在公主府的院墙上……” “你的意思是……”程处弼眯起眼睛琢磨了一会儿，“打架不一定拉进感情，但是写几张大字报，肯定让杜荷家里面鸡飞狗跳？” “那对呗。”老秦拍拍程处弼的肩膀，“柱子那里研究出来一种新式的油漆，你在去拎几桶，往杜如晦家里泼几桶油漆。报仇嘛，必须要快意一点对不对？” “对对对！” 程处弼一个劲儿的的点头，“这次我要智取，让我爹看看，老程家的崽崽都是长脑袋的，不是憨憨。” “对对对，你觉得不是憨憨，快去吧，油漆本来就不多的，挑红色的油漆，越艳丽的颜色报仇越过瘾。” “好嘞，我这就去找俺哥要油漆。” 看着程处弼兴冲冲地离开，老秦的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回头看看牛车里面的豪礼，老秦当时就感觉，钱财都是身外物，孝敬长辈而已，没必要心疼的，真的没必要心疼。 哇呀呀！ 一声粗狂的叫喊迎面而来，蒲扇一样的大手，一把推开秦长青，直奔后面的牛车。 仔细的检查了货物之后，老程笑了，笑的十分猖狂。 “你这娃娃，也算是有心。逢年过节礼仪都不落下，没枉俺老程疼你一会儿。” 老程的脸色微微带着一点训斥，“牛羊肉啥的以后就不要送了，俺老程家里不缺肉，下次都折算成五粮醇。” 秦伯爷的嘴角一抽，目光幽怨的看着老程，“程伯伯，礼数不能丢的，小侄送礼送晚了还望伯伯不要怪罪。” “怪罪？” 老程拍拍秦爵爷的肩膀，“谁敢怪罪你，俺老程拎着大斧子就过去拆家。” 说完，老程指了指朱雀大街，“还给谁家送礼了？” “岳丈大人，刚送去一车。”秦伯爷十分肯定的点点头，“就一车，没多送。” “哎呀，到什么时候岳父重要的，俺老程……嗯，越来越看好你小子了。” 老程一阵嘻嘻哈哈，“以后要记住了，但凡是节日，都要给老夫送礼知道吗？别等着老夫派人去催你……” “程伯伯，”秦伯爷小心翼翼的看着老程，十分腼腆的搓搓手，“那清明节也送吗？” 第六百九十九章 呸臭不要脸 清明节？ 老程的眼睛眯了起来，上下打量秦长青。 “长青啊，你看看这里……” 老程指了指大院子里面的武器架，“最上面摆的是什么？” “八卦宣花斧！”秦伯爷很诚恳的回答。 “你说说看，是你们家的地窖的大门硬，还是俺老程的斧子硬？” “小侄……” 秦伯爷很想说，我已经安排柱子做一个铁大门了，想想还是算了，当即脸上堆满笑容。 “小侄……又有了一桩买卖，和清明有关的。” “赚钱不？” “嗯，赚钱。” “俺老程干了。” “真干？” “干，必须干。” “丧葬一条龙服务。” 老程瞥了一眼秦长青，对着管家程福招招手，“去杠头魏征的府上，就说长青介绍给他一个挣钱的买卖，丧葬一条龙。” “……”秦爵爷瞪大了眼睛看着老程，“程伯伯，小侄错了。” “你没错，是俺老程错了，俺老程就不该疼你。” “小侄真的错了。” “错了？” “嗯，错了。” “好。”老程在此看向程福，“去伯爷府拉十石真腊水稻，长青说赔偿俺老程的精神损失。” 秦爵爷这个后悔，没事招惹老程做什么？这就是没事找抽。 “程伯伯，五石，不能再多了，最近丈母娘在帮带孩子，家里不能吃粗粮。” “成，五石就五石。” 说到这，老程突然一本正经的看着老秦，“你丈母娘还没走？” “没呢。”秦伯爷耸耸肩，“估摸着是李承乾的事情，还没缓过来。” “唉！”老程叹了一口气，随后很八卦的问，“那陛下呢？” “昨晚来了，分房睡的。” 老秦说到这却一脸稀奇，“程伯伯，你说多奇怪，我岳母似乎知道岳父要来，提前换好了旗袍，穿上了蚕丝袜，然后就是不和他同房。” “这……” 老程琢磨了一会儿，“你岳母在躲避皇子呢。” “没明白。” “给你你能得到，不给你你就得不到，这是在暗示你岳父，别着急下定论。” “啊？这你也能猜出来？” “皇后为何去伯爷府？不还是那些皇子每天去后宫骚扰她嘛，去你家是躲清静去了。” 老程说的一本正经，“他们那两口子，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对方啥意思的。不管他们，谁当不当太子当不当皇帝，是人家的事情，和咱们没关系，喝酒。” 于是，卢国公府开始了一顿武吃。 老程喝得醉醺醺的，耍了一套大斧子，一阵嗷嗷嗷的怪叫，一斧子劈开大院里的石桌，这才作罢。 “看懂没？” 老程问完，秦伯爷一愣，但很快笑出声，“巧了不是，最近宜家家居用品城，有了一批新式的家具，九月底才投放到市场的，但小侄早早的就为程伯伯准备了一套。” “福叔啊，福叔，快去我府上，给程伯伯拉一套家具过来。”秦长青还特意交代，“还有一套茶桌，一并拉过来。” “孺子可教。” 老程满意的点点头，又抿了一口酒，“说正事，听说你拒绝了李佑？” “李佑、李泰，我全都拒绝了。” “我知道你看好晋王，那小子打小在你们长大有感情，关键是许敬宗和李义府是什么鬼？ 还有武家那两个废物，给李泰办砸了好几件事，可偏偏李泰没惩处他们，还特么比之前更得宠了，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和小侄没关系，没关系的。” “长青，明人不说暗话。” 老程指了指后门，“老夫准备了两份重礼，从昨晚一直到现在没送出去，你知道为何？” “因为你不确定最后谁赢。” “现在你跟俺老程交个实底，俺老程在决定这礼是送还是不送。” “我支持晋王，无条件支持晋王。晋王虽然学识不够，但是，他确是合格的守成之君，也是扩土之君。而且，现在的三省六部，三分之一是李泰的人，程伯伯你之前还说我岳父岳母一个眼神都知道对方啥意思，那你说说看呢？” “祸事，这是在给自己埋祸。” 老程思索了一下，“陛下想要的是平安过渡，他还想打下高句丽的，所以李泰过于心急，不是好事。” “没错，甚至我听李德铠和常乐说过，李泰已经通过王仁祐开始接触关陇门阀了，长孙无忌也表明了态度，无条件支持李泰。” 秦爵爷抿了一口酒，“李为善的春天才刚开始，我要做的就是把所有人的部署全都打乱，让这个小透明，不显山不露水的浮现在所有人面前。” “你为何那么笃定，晋王是个好皇帝？”老程声音低沉，“我这里没事儿，你可以放心的和俺老程说。” “程伯伯，那小侄问你一句话，如果陛下驾崩，没有传位昭书，你敢带兵护送晋王吗？” “看形势。如果像你所说，李泰容不下俺老程，那俺老程也得做选择，谁仁德俺老程拥护谁。” “呵呵！”老秦白了一眼老程，“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老程咧嘴一笑，“知道你还问？” “那程伯伯准备好把礼物送给谁了吗？” 谁知道，老程就很突然的，莫名其妙的来了一记大嗓门，“俺老程给陛下送礼咋了？长青，俺老程告诉你，勒索你就是看你不爽，啥啥都不想着陛下，只想着你媳妇，没有陛下和皇后娘娘，能有你媳妇？” “……”秦长青一阵蒙逼，这尼玛的啥情况？ 很快，秦长青听到一阵爽朗的大笑，“知节啊，又有什么好的物件要送给朕啊？” 秦长青的后槽牙咬得致嘎作响，恨不得把老程给生吞活剥了。 “陛下，您咋来了？” 老程急忙站起身，“这不是昨晚上准备了一车私货准备让人给您送过去，后来听说沙雕给长青送去很多咱们都没吃过的水果罐头，俺老程一听就不高兴了，有好东西这孩子凭啥不孝敬陛下，凭啥不孝经俺老程？白他娘的疼他一回。” “嗯。” 老李很严肃的看着秦长青，“长青，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以后做人方面，得多和你程伯伯学习学习。逢年过节，不管朕怎么赏赐他，但凡他这里有新鲜的吃食和小玩意儿，都会给朕送过去一份。” 秦长青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两个不要脸的老阴比，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驳了。 第七百章 县侯可以取八个老婆 “来人，重新准备吃食，烤肉、烤串全都摆上来，昨天阿齐兹不是送来一只骆驼腿吗？烤上烤上。” 老程指了指干干净净的大院子，“院子脏了可以收拾干净滴，就在院子立马生炭火。” “知节，在炖几碗母鸡汤，前几天喝了二花炖的鸡汤，那叫一个地道儿！” “好嘞。” 老程一阵吆喝，卢国公府也开始忙活的鸡飞狗跳。 烤肉、烧烤，老李吃的十分舒爽。 “要说这酒啊，除了知节这里的好喝，就是你伯爷府的酒好喝了。” 老李醉眼迷离的看着秦长青，“你咋不喝？瞧不起朕？” “不是……”秦长青端起酒碗，“干，为天可汗贺！为大唐江山贺！” “喝个酒还偷奸耍滑的，我看就是知节最近太忙了，你们家的地窖满了，你人就飘了。” 老李说完，秦长青的眼皮一跳，这两个不要脸的黑道分子…… “哪有啊。” “没有？没有你的人把朕的儿子给打了？” “岳父，他进门不带礼物就算了，还在我府上吆五喝六的，不揍他揍谁？” 秦长青说的那叫一个底气十足。 老李瞥了一眼秦长青，带着责备，“他毕竟是皇子。” “关键是，他的无耻做派，惊扰到岳母了。” “……”老李顿时语塞，就感觉这酒有点不好喝了。 “说完没？说完了滚回去接旨。” “接旨？接什么旨？”秦长青一脸懵逼。 “一个县伯委屈你了，朕又给你加了一级。” “啥？” 秦长青就感觉自己脑瓜子不够用了，“又没立功，赏赐这么重？” 讲道理，秦长青觉得李世民挺抠的，大唐的爵位是郡王、国公、郡公、县公、侯、伯、子、男。 老秦现在是县伯，加一级就是县公，县公这东西就是多了点永业田罢了，等级待遇还不如郡子来的实在。 “沙雕和雪燕的婚事，你做的不错。” 老李随后很有深意的说道，“你拒绝了青雀，拒绝了李佑，又打消了李恪争夺的念头，该赏。” “这……” “这什么这？滚回去庆祝吧，给你们家送礼的早就排起长龙了。” “那好吧。” 秦长青一施礼，离开了卢国公府。 老程对这院子一挥手，所有人离开。 老程坐在烧烤架前面，一片片的切着滋滋冒油的骆驼肉，摆好一盘递到老李的面前。 老李笑眯眯的看着老程，“知节，抛开承乾，你觉得谁将来会更有成就？” “陛下哎。”老程端起酒碗，跟老李一碰杯，“俺老程给承乾那孩子求过情，然后被打脸了。这事儿啊，俺老程在就不能发表意见了，容易被打脸。” “让你说你就说。” “说实话啊，您不还活着嘛。您活着一天，俺老程效忠一天，哪天您走了，俺老程就卷着铺盖，往寝陵前一座，俺守墓去。” 哈哈哈！ 老李笑完，瞪了老程一眼，“知节，朕有件事想托付你。这件事，别人去做，朕不放心，只有你朕最放心。” “陛下，您说，不管到什么时候，俺老程都给您办得明明白白的。” “朕写了三封信，其余两封给了李君献和常何，这份是给你的。盒子里面还有左右武卫、羽林卫、巡城卫的兵符。等朕驾崩的那一天，你们把盒子打开，带好兵符，按照朕信里面说的办就可以了。” 老李掏了一下袖口，从里面掏出来一个两个烟盒大小的长方形木盒，“知节，在继承人这件事上，朕不能马虎。兵符被朕分成了三份，李君献一份，常何一份，你一份，和一处即可用兵。” “陛下，这……” “收好！如果真的起了变故，你三人可以按照信中的指示，权益处理。” 老李顿了顿，“至于游骑卫……到时候朕自会处理，你们三人一定要坚守本心，辅佐新皇完成朕的遗愿。” “陛下……” 老程起身，走到老李面前蹲下，“您哪不舒服？咱都还很年轻呢，咱们还没老掉牙呢。” “朕很好，一直都很好。” 老李叹了一口气，“知节啊，承乾的事情出来之后，不得不防啊。” “臣，领旨！” 很郑重的接过盒子，老程放在怀里，“臣一定收好护好。” “好，喝酒，朕就在你这里喝酒，才喝得痛快。” ………… 唐朝的爵位绝对不是什么大白菜。 甚至是爵位的限制，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秦伯爷升了一级，成为了大唐的平西县侯，却一点高兴的情绪都没有。 别人或许加官进爵会兴奋雀跃，可秦长青却觉得这是一个麻烦，很大很大的麻烦。 自己还很年轻，越是爵位高，李泰、李佑他们就越仇视自己。 满朝的文武，像是武将们到不会起什么意见，关键是那群御史言官，他们很狗的，保不准在背后暗箭伤人。 最重要的，朝堂里面可不全都是好人的。 一队羽林卫军卒骑着快马，绕着秦家庄来回的奔跑了好几圈。 口中呼喊如雷： “恭喜平西县伯晋升平西县侯！” “恭喜平西县伯晋升平西县侯！” “恭喜平西县伯晋升平西县侯！” 秦家庄的百姓们，吃惊的看着这队羽林卫，已经有人小声的询问发生了什么，直到他们听清了，说是秦爵爷晋升县侯了，依旧是秦侯爷了，秦家庄的百姓们顿时驻足欢呼。 小胖咂李治，左边站着王婵，右边站这小武，三个人手里都拎着一个钱袋子，凡是有路过的庄户，都会发一枚红包，图个喜庆。 李焕儿在家也是兴奋到不行，对着凤儿喊道，“凤儿，快准备一下，咱们府里摆流水席，让人把岑文本也找来。” “找岑文本？小姐，找她做什么？” “你的婚事，要定下了。” “哎呀，小姐……” “不是让你嫁岑文本，是别人，我帮你物色了很久呢。” 李焕儿笑眯眯的看着凤儿，“你怎么说，也是前朝公主对不对？” “小姐，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相公晋爵，代表的可不仅仅是身份的提高，也不是永业田和府邸的扩张和拔高。朝廷可是规定县侯可以奉养八个妻妾的呦。” 李焕儿笑的越来越来贼，“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的。但是咱们家还有一个妻的位置，我和银环早就商量好了，你想不想要啊？” 第七百零一章 三妻五妾 通房大丫头就是主子夫妇行房事的时候，她不但可以贴身伺候。 通房丫头，从“通房”二字上可以看出其是地位最高的丫鬟，因为要便于夜间伺候主人，所以她的卧室是与主人的卧室是联通的。 通房丫头最容易窥见闺房之乐，故易早熟，又有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 也因此，原本伺候通房，便逐渐的变成了通房。 那个男人会拒绝三人行呢？那个男人会眼看着自家如花似玉的丫鬟被嫁出去给别人玩耍呢？ 所以，不知道那个才人，扭曲了通房丫头的定义，大妇来亲戚探望不能行行房之事，通房丫鬟必须要满足主家男人的需求。 当然了，如果都赶上那么几天，大妇甚至是会怂恿自家的男人，约上有人去逛一逛青楼。 很有意思的是，现在这种传统美德都没有了。 （提到传统美德想起件事，有一年被逼着相亲，长得就那么回事儿吧，关上灯都一样。然后对方各种奇葩的要求一提，房子要换大的车要换好的，结婚后她不工作不生娃，理由是肚子里死过崽崽不能再生了……我默默的算了一下，我有娶她的钱，可以天天去按摩，可以随随便便王者V10满级随随便便全皮肤，老子又特码不是老实人……是按摩不香还是王者全皮肤不香？ 最近事情比较多，更得有点少，见谅哈大伙，慢慢都补上，我也快半个多月没打游戏了，好怀念带我躺赢的那几个小伙伴，这个赛季躺赢到荣耀是没问题了，快乐的时光马上到了，就是去巅峰赛练英雄坑人，为了去坑人我也是煞费苦心，把所有英雄都打到小绿豆了，关键是他们没办法举报我，苟在后排打一套就跑，管你队友不队友的，苟得到位还能拿个MVP气死他们……） 看着凤儿娇羞的模样，李焕儿就知道这丫头早就想了。 毕竟，屋里面三个人汗如雨下，叫声震天，外面的凤儿光听声音，身子就得发软。 所以，李焕儿决定了，要好好的操作一下，瞧瞧的递给凤儿一个小画本，神秘兮兮的说道，“去，补补知识，咱们晚上就行动。” “小姐……”凤儿的脸要多红有多红，就感觉自己情不自禁的潮湿了。 “快去吧。” “可是，虞秀鸾的婚约还没退呢。我不能占着一个位置啊，我……”凤儿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姐，我还是做妾吧，毕竟是丫鬟。” “妾？” 李焕儿一翻白眼，“你看咱们家有妾吗？相公需要妾吗？咱们家全都是正妻！” ………… 秦侯爷策马而归。 心情不是很好，位高权重就是树大招风。 他现在越来越不喜欢老丈人了，甚至是觉得李世民就是故意给他封为县侯的，让他出来拉仇恨的。 不能怪秦侯爷的心里阴暗，因为李二陛下做事，没有最黑只有更黑，秦侯爷绝对不相信，李二这是真心实意给他封侯的。 大唐的爵位这么稀缺，很多人私底下会羡慕嫉妒恨的，没入士的时候倒是无所谓，入士了就得守着朝堂的规矩。 不然哪天有人心情不好，就得把他拉下马，在狠狠的踩几脚丢几块大石头。 和矫情无关，封后之后麻烦就多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爵位封了也不能拒绝，秦侯爷只能笑着面对。 刚进入亲紧挨装，就发现德高望重的老者们带着庄户，堵住了道路，然后纷纷给秦侯爷行礼。 秦侯爷下马，给他们回礼。 这时候，赵老汉轻轻抬起手，所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恭贺爵爷晋升！” 话音刚落，李焕儿、李银环，穿着华贵的衣裳，走了过来，对着秦侯爷一躬身，“恭贺府君晋爵。” 秦侯爷一愣，“何必如此隆重，又不是啥好事，你爹在坑我。” 李焕儿听闻笑了，“坑不坑的没关系，重要的是封侯实至名归。” “我也觉得，相公不应该在低调，不应该在寂寞了。”李银环深表赞同。 听到他们的话，秦侯爷心理一暖，“吃席！摆他三天三夜的流水席。” 不知道为什么，秦侯爷感觉李银环有点不对劲，结婚之后李银环很久没放开量喝酒了，可这一次却把秦爵爷给灌醉了。 用李焕儿的话来说，相公不醉，咱们怎么有机会？ 在给秦侯爷纳妾这条路上，李焕儿是坚定不移。 小胖咂李治攥紧了小武的手，狠狠的鄙视了姐姐和姐夫一番：喝，TUI！ 然后，拉着小武和王婵去了卧房，虽然说什么都干不成，但是搂着睡觉过过瘾总好吧？ 秦侯爷洗了澡，刚躺在榻上，却发现两个女人已经准备妥当，全都是秦侯爷喜欢的穿着，有一丝的是，李焕儿还把一条丝带缠在了侯爷的眼睛上。 就在侯爷双手摸索着的时候，却感受到了一种不一样的风采：很大，比媳妇的大…… 嗯，剩下的不能写，也不能说了。 清晨，秦侯爷睁开眼，发现榻上居然有四个人。 那个大凶器的女人，赫然是凤儿。 秦侯爷的惊讶的下巴险些吊在地上，这特么什么情况？ 凤儿脸上一片羞涩，似乎早都醒了，但就是不敢睁眼。 李焕儿轻轻一翻身，抱住了侯爷的胳膊，对着侯爷挤挤眼。 秦侯爷刚开口准备说话，李焕儿立马义正言辞的给秦侯爷普及关于县侯的理论知识。 大唐律疏明文规定，县侯最多可以三妻五妾刚好是八个。 不娶妾没关系，但三妻必须有，不然会有人戳大妇的脊梁骨。 凤儿自己要做妾侍，李焕儿没同意，因为秦家只有妻没有妾，就算是娶了八个老婆，那也全都是妻。 当然了，这也就是在侯爷府，在别人家就不行了。 三妻五妾之中，就算是大妇驾鹤了，那些个做妾侍的小狐狸精也别想被斧正。 名义上你可以做替补，但身份还是妾。 为什么古代要说升官发财死老婆呢？ 因为但凡是有爵位的爵爷，都可以用大妇的头衔吃空饷。 第七百零二章 柱子的反杀时刻 三妻享受的是朝廷诰命夫人的待遇，每个月都有相对应的俸禄，要知道，这几个媳妇的月俸加起来足够爵爷半年的俸禄了。 妾侍和通房丫鬟们就没有了，三妻驾鹤之后，朝廷就回停止发俸禄，那怎么办呢？ 有一个牛逼的人物，就想了一个办法，那就是给妾定为两级，一个是小妾，一个是滕妾，滕妾就是妾侍立里面，正妻驾鹤后的替补。 替补享受的就是正妻的月奉，但是就是不让他们转正，万一转正了在驾鹤了，就永久失去月俸了，朝廷可以给你养一个两个正妻，但绝对不会给你养第三个。 所以，大小爵爷们，为了吃这一份空饷，也绝对是煞费苦心。 基本上吧，古代人很会玩的，为什么说小姨子有姐夫半个屁股？就是那个时候，有一群艺高人胆大的禽兽，为了得到姐妹花，想出来的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按照大唐的礼仪制度，秦侯爷现在可以娶八个老婆，按照秦长青的品级，五个妾侍都可以晋升滕妾，并有民部和礼部登基造册，每月发放俸禄和粮米。 秦爵爷一脸无奈，两个已经对付不了了，在来一个凤儿，这不是要折了自己的老腰吗？ 妈的，男人到什么时候都得补啊。 于是，秦侯爷含泪的写下一份食疗的菜单，递给了二花，“弟妹啊，咱们家以后多做点这些……” 说到这，秦侯爷还提醒，“嗯，你给柱子也多做点。” 二花一脸鄙夷，但没那么明显，“哥，俺公公他们的菜谱和你的差不多呢。前几天刚派来厨子，在咱们府上学的烧菜呢。” “……” 秦爵爷对着二花翻了一个万恶的白眼。 然后，气呼呼的走到大门口，发现独眼龙和秦毅正指挥家里人换侯府的匾额。 匾额出自工部，是闫立德亲手书写的：平西侯府。 秦侯爷看着那几个大字，心理也微微有点傲娇，好久没去柱子那里转转了，就准备过去看看。 李银环没有去军事学院教书，而是和李焕儿研究婚事，侯爷娶妾也不能马虎。 老秦一直就想不明白，为何在古代，给男人纳妾这件事，大妇们就这么上心。 “既然咱们都支持稚奴……” 李焕儿想了想，“你去趟虞家吧，你和虞秀鸾比较熟，好说话，一道办了怎么样？” 李银环摸摸的盘算了一下，“太招风了吧？虞世南是江南望族的领袖，这个节骨眼订婚会被御史言官诟病的。” “没办法，咱们手里没牌的。而且不管是武勋世家还是五姓七望，他们要看的是结果，乾坤未定的时候，没人支持咱们。但江南望族不同，他们刚有崛起的苗头，肯定要靠一颗大树。我相信父皇也会看到朝堂有派系，如果大家全都一条心，那才是给父皇添堵。” 李焕儿顿了顿，“昨天岑文本没来，他在中州和豫州很有名望，那些和五姓七望不是一条心的小家族，都和岑文本有往来。凤儿是前朝公主，只要凤儿点头，岑文本也会点头。咱们大唐，可是有很多前朝旧部的。” “成，凤儿去见岑文本，我去见虞世南。” 李银环说完，感觉身后有人，转头一看居然是李治，笑了笑，“吃完饭去和段仑叔叔练剑，家里的事你不用操心。” 李治笑眯眯的提醒道，“银环姐，咱们还有崔怀义、崔德。” “不行。” 李银环果断的摇摇头，“今年科考舞弊，牵连了很多人，准备在十月初复考，崔怀义和崔德已经被陈宵贤举荐参加考试了，在结果没出来之前，不能让他们去乌水房。” 说到这，李银环的眼睛一亮，“为善，可以让小武去趟关陇，找崔颖。直接明了，就问崔颖啥意思。” “啊？”李治挠挠头，“程叔叔知道咱们去欺负他小媳妇，还不得过来掀了侯爷府？” 咯咯咯。 李焕儿捂着嘴笑了，“不会的，程叔叔只听命与咱爹，咱爹立场没摆正程叔叔谁都不会帮，但是吧……你抽空得和程叔叔聊聊了，咱大唐的这些个国公，只有程伯伯、李靖伯伯、李绩伯伯他们三位最公平公正，如果将来真到了那步，咱爹一驾崩，能帮你的只有他们三个，游骑卫不会参与任何事，只会护送灵柩的。” “懂了！” 李治一转身，回了房，王婵出去梳洗没在屋。 小胖咂含情脉脉的拉住小武的手，在小武的嘴唇上轻轻亲了一下，“不管将来怎样，你都是大妇。” 小武一愣，“为善，让我去哪？” “咳咳……” 小胖咂抿抿嘴，唇齿留香，“唉，做女人不能这么聪明的，刚酝酿出来感情，就被你打断了。” “我猜猜吧。” 小武攥紧了李治的手，略微的沉思了一会儿，“要么去找崔颖，要么下江南，帮许敬宗接亲？” “接亲不用你的，想让你去找崔颖。” “给什么许诺？” “不给崔家任何许诺，直说未来程家位列三公！” “懂了！等我好消息。” ………… 铁匠铺。 柱子和牛见虎正在抽烟。 柱子最近有点飘，自打九州岛和对马岛运回来烟叶之后，柱子就开始嫌弃华子和和天下了。 让贺超群将三种烟丝混合，做了一种全新的香烟，抽起来清淡不说，还一点都不咳嗽。 为了给这种烟起一个好听的名字，柱子冥思苦想给出来一个建议：铁锤！ 贺超群原本是拒绝的，可毕竟这种烟丝的配比是柱子搞出来的，铁锤就铁锤吧。 原本没希望铁锤牌香烟能卖得有多好，可一经上市就被抢购一空，好评率超过了和天下和华子。 “虎子，假如你打开你女人的衣柜和化妆盒，你第一想法是什么？”柱子若有所思。 “看看这娘们是有多败家，到底买了多少奢侈品和化妆品，最近秦大哥为了赚钱都快疯了，为了让女人们掏钱买高档货，可是煞费苦心。” “嗯，俺今天在家里也是这样，俺娘和俺媳妇去购物，买了很多。俺就说了几句，就被俺媳妇和俺娘给赶出来了。” 柱子叹了一口气，“俺媳妇气呼呼的去了侯爷府，还说最近几天都不回家了。” 哈哈哈！ 牛见虎满脸的嘲讽和讥笑，“这种事在心理吐槽一下就好了，你这心真够大的，还真敢说出来？” “……” 柱子歪着头看着牛见虎，默默的抽了一口烟，“我有媳妇和崽崽，你有吗？” 第七百零三章 起飞chua落地duang下吊篮yue 牛见虎感觉一阵牙碜。 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 瞪大了眼睛看着柱子，扪心自问：这货是真傻还是假傻？ 呀！ 牛见虎站起身，“今天的天气不错。” 柱子白了牛见虎一眼，有一句补刀，“崽崽他自己都能带着钱，跑去给俺爹买下酒菜了。” “……”牛见虎：你有完没完了？ “虎子，说实话，你也得想想了。你爹岁数也大了，你也不小了。” “谁会嫁给一个残废呢。”牛见虎叹了一口气。 “我觉得岑文本的侄女不错，魏征的闺女也不错。” “自古以来，文武不和的。” “那你觉得杜荷的妹妹怎么样？女大三抱金砖。” “嗯，杜小姐倒是不错。” 牛见虎的脸上露出向往的神色，“那小妞我喜欢，胸大屁股大，一看就乃水足能生儿子。我已经托人去找了官媒，准备提亲了呀。” “但是，你没戏了。”柱子说的十分深沉，还带着一点惋惜。 “为啥？”牛见虎一愣。 “俺弟弟处弼，带着你弟弟见宝，伙同黑胖子家的傻儿子尉迟宝环去了莱国公府，先是贴大字报，后是泼油漆的，大肆宣扬杜荷在青楼包场，城阳公主现在和杜荷大闹离婚。 杜荷和他妹杜清霜现在满大街的抓你弟呢，还扬言抓到了就打断他们的狗腿。” “凭啥啊？三个人行凶，凭啥只抓俺弟一个？”牛见虎一立眉，就感觉不公平。 “因为俺弟和尉迟家的傻儿子，都蒙着脸，只有你弟牛见宝光明正大的，一桶油漆泼在了杜清霜的身上。” 我操！ 牛见虎蹭的一下窜了起来，“你咋不早说？” “你也没问我啊。”柱子一脸无辜，然后对着牛见虎竖起了大拇指，“见过坑爹的，第一见到坑哥的，你弟见宝真局气！” “火枪队，集合！” 牛见虎一声怒吼，火枪队众人集合。 “空枪不上火药，全体上刺刀，跟老子杀向琅琊郡公府！” 啊？ 火枪队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小公爷，琅琊郡公府是你们家……” “我家咋了？火枪队听令，随我杀向琅琊郡公府，活捉牛见宝！” 说完，牛见虎牵过战马，嗖的一下上马，“见到牛见宝，给老子专门往软肋上面打！” 腾腾腾！ 火枪队众军卒，在牛见虎的带领下，风风火火的杀向长安城，直奔牛见虎自家的府邸。 噗嗤！ 柱子笑了，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都快笑出眼泪了。 不多时，胡彪来了。 “兄弟，你咋笑的这么开心？” 胡彪脸色红润，开得出来最近很幸福，也很性福。 毕竟，大莲也是一个有相关经验的寡妇，胡彪想不幸福都难，据说大莲已经揣上崽崽了。 “你，有家的人了，以后做事情的小心一点。” 柱子停止了大笑，擦擦眼角的眼泪，开始黑着脸训斥胡彪。 “啊？”胡彪挠挠头，不明所以。 柱子从怀里掏出来一摞子投诉的信函，“你看看吧，这些都是投诉你们飞行小队的。” 胡彪把信函拿在手里，咧开嘴对柱子傻笑，“俺认识的字不多。” “……”柱子一拍脑门子，他娘的，草率了。 “这些都是骊山风景区游客给你们的投诉。” 柱子恨铁不成钢的和胡彪念叨： “追逐时间的限行者、风雪天的逆行者、旅游时间的终结者、按时降落就是延误的黑心商人……明明绕着骊山飞上三圈是一个时辰，你们基本都是半个时辰就完成了，你们想过游客的感受吗？人家花钱是在空中欣赏骊山美景的，不是跟着你们体验速度与激情的……” “还有这个，起飞chua！落地duang！下吊篮yue……咋的，你们飞行小队飘了？有人花钱让你们训练，你们还觉得提前降落算准点，准点到飞完算延误了？” 胡彪挠挠头，咧开嘴又是一阵傻笑，“兄弟啊，咱们飞行小队是战备队伍，不能因为迁就游客就丢了手艺。就算是天上下刀子，飞行小队也得起飞。 刮个风下个雨就不起飞了，那将来打仗怎么办？飞行小队吃的好喝的好住得好，拿着全大唐最贵的饷钱，可不是享受的，拿国家多少钱就得做多大的事儿。 现在啊，风雨天气，都积攒了很多飞行经验呢，虽然说颠簸点儿，寒冷一点，但没有飞丢的。而且还有人研究出来一个避雨罩，只要不打雷，咱们飞行小队随便飞。打雷的时候真的吓人，有一次险些被雷给劈死……” “你们聊什么呢？” 秦爵爷出现了，坐在两个人身边，掏出来香烟，一人发了一支。 “投诉，全都是投诉。飞起来全都不要命。”柱子生了闷气，把投诉信全都交给了秦长青。 秦长青打开看了看，噗嗤一下就笑了，“打雷的时候不起飞是对的，但是风力也要评级的，很多时候，风太大也不适合起飞的。” “对对对。” 胡彪掏出来一个铁片制成的小风车，“秦大哥，这个就是测风力的，当风力超标，我们是不起飞的。俺兄弟其实不是因为投诉生气，实在是我们最近训练的有点儿过火了。” 秦长青安抚了一阵柱子和胡彪，见柱子不咋生闷气了，这才问道，“飞行小队，扩编的怎么样了？” “现在一共是二十四个热气球，走三三制，每三个热气球一组，每组十个人，一名队长。小队一共有七组组成，多出来的一个是指挥球，两个瞭望球，我和三名军事素养高的人负责统筹指挥。俺特意找军事学院借了一名教官，教俺们飞行小队如果排兵布阵，用短的时间，最少的火药歼灭敌人。” 秦爵爷点点头，拍拍胡彪的肩膀，“不错啊，将来封侯拜相不是梦嘞。” “不要。做个大队长挺好的，俺兄弟说了官做太大了就做不了自己了。”胡彪挠挠头。 “柱子，我让工部采集的橡胶，什么时候运到？” “还要大概半个月左右呢。” 柱子像是想起来什么大事，随后掏出来一个图纸，“哥，你看看我们军械研发司最近的思路，你帮我们参考参考。 我们在烧水的时候，无意中发现水烧开之后，水壶盖上下跳动，就设想出来一个方案。如果是密封的空间，去烧水，利用水汽做动能，能不能搞出来像是水力机械那类的东西？” 第七百零四章 姓魏的坏老头 蒸汽机。 柱子这群人现在的眼界很高。 对于柱子他们画的图纸，基本上就算是蒸汽机的雏形。 工业革命，就是从蒸汽时代正式开始的。 秦侯爷对蒸汽机的还算是比较熟悉，将图纸做了简单的改良。 因为没有橡胶密封，现在只是停留在理论阶段，并将图纸不断的优化。 秦侯爷相信，不久的将来，大唐一定会掀起一场工业革命。 对于柱子和军械研发司，秦侯爷越来越看好了。 然而，秦长青被封了县侯这件事，很快在也在朝堂引起来很大的反响，首先反对的就是御史言官和李泰。 秦侯爷对大唐有功是肯定的，但是朝堂是论资排辈，不是立功就可以封侯的。 当年和李世民鞍前马后创业打天下的那群老家伙们，可是还有很多都没有封侯拜相的，凭什么秦长青这么年轻就做了侯爷？ 平日里秦侯爷消极怠工，根本就不去报道，甚至是都快忘记自己是朝廷的打工人了，老程每个月还都去报道呢，每次朝会都参加呢，你秦侯爷何德何能忘记了自己打工人的身份？ 至于人品神马的，秦侯爷有人品吗？ 小小年纪就当上了县侯，这不对劲。 尤其是近年来，老李有意无意的开始收拢权利，朝廷上的很多爵位都一贬再贬，甚至是以为一点小小的事情，都会被贬掉爵位。 这样的情况下，唯独秦长青逆流而上，封了县侯，这就有点让人羡慕嫉妒了，甚至是李泰都有心弄个小人，写上秦长青的名字，用银针把小人捅个透心凉心飞扬。 也不知道是谁在后面一直努力的推波助澜，御史言官们纷纷上疏，让老李收回成命。 理由可以说就是没有理由，无外乎就是秦长青德不配位，年纪太轻，没有资格收到县侯的嘉奖，甚至是还出现了一个耿直boy，说什么秦长青是驸马，和李银环都有爵位，已经是一门双爵了，再加上老丈人是卫国公李靖，这就是养虎为患。 归根结底，还是李靖在军中的威望很高，作为帝王要平衡才是，李靖已经是卫国公了，女婿在来个县侯，你和皇帝是觉得自己小日子过得太舒坦了？ 你作为老丈人还是皇帝呢，你咋不给小秦子一个太子之位耍耍？ 再往深层次理解一下，那就不光是针对秦长青，还在针对李靖，现在大唐水师可是李靖训练出来的，为将者掌重兵，在文人的眼里就是错。 基本上和秦侯爷预想的一样，麻烦已经来了。 秦侯爷现在就像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恨不得把他处之而后快。 这群狗曰的御史言官。 秦侯爷抿着茶水，看着李治，“等你将来掌权了，把这个弹劾我的御史言官，全都大屁股，一人抽他们三五十板子，给你姐夫我出出气。” “为啥我看你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呢？”李治扭头上下打量秦长青，“相反，你还幸灾乐祸。” 嘿嘿！ 秦长青笑了，“这群家伙就是你爹搞出来给他立身正行的，说难点就是让这群出口成脏的家伙们衬托他的英明的，治国虽然不是御史言官的强项，但是泼脏水他们还是很厉害的。基本上就是鸡蛋里面挑骨头的碰瓷狗，和许敬宗比起来，他们差的太远了。” “嗯。”李治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们确实听讨人嫌的，他们追求的东西表面上叫十全十美，实际上就是给人添堵。等我做了太子，第一件事就是让许敬宗做银光禄大夫，谁敢给我添堵，我就让许敬宗抽谁，抽的不过瘾，就让李义府找个罪名干掉谁。” “呸，昏君！”秦侯爷瞥了一眼小胖咂。 “开玩笑的。” 李治笑了笑，“但是说实话，李义府是个人才，你说将来把他卖了是不是有点可惜了？” “坏事做尽，总得有报应不是？” 秦侯爷说完，李治哈哈大笑，“姐夫，以前她们都说你不是个东西，我还不信，现在我是真的信了。但我不明白，你为啥那么看好许敬宗？似乎我也被你影响了，我也很看好许敬宗。嗯，还有薛仁贵，那家伙也是个人才。” “因为许敬宗是纯粹的坏人，这种人对你最忠心不二。”老秦拍拍李治的肩膀，“很多你不能做的事儿，总得有人去做不是？” “也对，就好像程叔叔，我父皇不能做的事情，全被程叔叔做了。” 说到这李治又问，“姐夫，咱们要是赢了，给许敬宗升官发财，那姓魏的坏老头怎么办？” 坏老头？ 秦侯爷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治，人家魏征可是不是坏老头，老家伙精明着呢。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说的就是这个坏老头，这家伙就是作死这个行业的带头大哥，教科书式的各种花样作死。 根据史料记载，坏老头一折腾李世民，受苦的就是长孙皇后。 被坏老头给怼了，老李去了后宫就是一阵狠跺脚：观音婢，朕要剁了姓魏的。 长孙皇后：…… 观音婢，今儿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长孙皇后：…… 观音婢，朕要把他墓碑推了。 长孙皇后：…… 观音婢，朕觉得还是把他墓碑在立起来吧。 长孙皇后：你丫的还有玩没玩了？ 基本上，在刀尖上跳舞跳的最潇洒的就是这个坏老头了。 “姓魏的老头还是很不错的。” 这是秦侯爷给出来的最公平公正的回答。 “我听说，反对你做侯爷的就是他。”李治对着秦侯爷挤挤眼，“要不咱们晚上敲他闷棍怎么样？是在不行在他如厕的时候，往他们家的茅坑里面丢几个爆破筒？” 嗯！ 秦侯爷满意的点点头，“你去吧，我精神上支持你。” “凭啥？要去咱们一起去。” “你觉得我傻吗？” “不傻。” “不傻我会和你干掉脑袋的事情？” 唉，没劲儿！ 李治耸耸肩，“话说，城阳姐姐在和杜荷闹离婚，都闹到父皇那里了。” “和你有关系吗？” “没关系吗？” 第七百零五章 众将登门 外面闹得是风风雨雨。 说什么秦侯爷毛还没长齐呢，就封爵，你让老家伙们怎么办？ 李泰看准了机会，立马联合李佑推波助澜，共计十二名御史言官上疏朝廷，让李世民收回成命。 事情是越闹越大，最后闹事的官员也越来越多，还搞了一个所谓的联名上书，不仅要销了秦侯爷的爵位，还要把李银环郡君的爵位也销了，甚至是要罢免了李银环皇家军事学院代理院长的职位。 外面闹得虽然凶，可人家秦侯爷却浑然不在意。 躺在李焕儿柔软的大腿上，让凤儿给他掏耳朵。 李银环则是带着军事学院的学生们，出去围猎了。 仿佛，罢官除爵这件事，对秦府一点影响都没有。 值得一提的是，有人站出来反对了，那就是虞世南，虞世南一牵头，江南豪门望族的官员们全都站了起来，给秦侯爷鸣不平。 有人反对，肯定就会有人辩解，超沉闷参与到这件事里面越来越多，就让这件事变味儿了。 逐渐的不受控制起来，从朝堂逐渐延伸到了江湖。 五姓七望、江南豪门、寒门庶族纷纷相互口诛笔伐，有骂秦侯爷和李世民的，有为李世民和秦侯爷辩解的。 但核心只有一个，那就是那纣王和妲己作比喻，说李世民昏庸无道，秦侯爷化身成了祸国殃民的小狐狸精。 如果仔细看你会发现，这已经不是封爵不封爵的事情了，而是江南文士和关陇门阀的对峙了。 崔颖严令崔家，不得去招惹秦长青，谁招惹秦长青直接扫地出门，这女人一点都不傻，甚至还觉得，这就是李世民和秦长青自导自演的戏码。 至于范阳卢家什么的，你们爱去骂秦长青，你们就去骂吧，和老娘没关系，秦长青在关陇给李世民封神，你们联合起来，也没把他怎么样，现在封侯了，游骑卫有扩编了，你们还去招惹他，不是傻逼是什么？ 崔颖招呼来管家，让管家准备了一份大礼，是送给许敬宗的，崔怀义的老师就是许敬宗。 许敬宗娶了虞世南的远方侄女，即将要娶的是江南大姓柳家的女人，可以说不出意外，未来的许敬宗就是下一个虞世南，江南文士的领袖了。 以前崔颖还觉得秦长青不收程怀义为徒心理不舒服，现在看来，就是她自己头发长见识短了。 琢磨来琢磨去的，崔颖拿起笔，给老程写了一封信，大概意思是明年就要继承崔家了，她该怎么办？是交出所有的书院，还是将崔家学时名单交给朝廷？ 信刚写完，有人来通秉，应国公武士彟侄女、平西侯爷秦长青之徒武瞾，想见主家。 哦？ 这是来要嫁妆了？ 崔颖噗嗤一下笑了，看看写好的信，直接给撕了，让管家亲自去趟长安城，只给老流氓程咬金带了一句话：风风光光，娶我过门。 ………… 许敬宗即将大婚，秦侯爷把他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险些把李义府给羡慕死。 但是没办法，谁让许敬宗以前是秦王府十八大学士之一呢？肚子里的墨水还是很多的。 虽然虞世南、褚遂良他们很不愿意参加许敬宗的婚礼，但是请柬送到了，不去就显得自己小肚鸡肠了。 尤其是褚遂良，思前想后才想明白，朝堂的事情朝堂了结，没必要在人家娶妾的时候去添堵，所以褚遂良也备了一份大礼。 但是许敬宗娶妾这件事，也并没有转移所有人的视线，该反对秦侯爷封侯的还是反对。 门阀氏族反对，朝臣反对，可老李就是不识抬举，直接把这件事给无视了。 尤其是秦侯爷，更是当这件事是空气。 知道九月末，有人来了侯爷府。 还不是一个人，一行人加上部曲，足足上百人，闹得秦家庄是鸡飞狗跳。 Duang! 侯爷府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然后就是一阵哇呀呀的叫喊，“秦家小子，出门接客了！” 秦侯爷眉头一皱，照照镜子，怎么看自己也不像是妓院门口晃动花手绢揽客的妓女。 “为老不尊的东西，和你同行真是丢脸。” 听到这个声音，老秦一愣，紧跟着撒丫子就往外跑，对着这个人就是一个飞扑：“马伯伯，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日回来的。” “还走吗？” “不走了，薛万均和薛万彻兄弟以后镇守安北都护府了。” “牧儿，恬儿，快来拜见爷爷。” 秦牧抱着亲恬拉着晋阳公主的手，走了出来。 “爷爷！” “长这么大了？” 马三宝将娃娃抱起来，要多欢喜有多欢喜。 随手从兜里面掏出来几个狼牙做成的项链，戴在了秦牧的脖子上，“安北那地方穷，没啥好东西，这是狼王的獠牙，戴在身上防虫防野兽。” “谢谢爷爷。” 在看后面，是段志玄和牛进达。 “咋的？封侯了就牛气了？不待见俺老程了？” 程老流氓对着老秦直瞪眼，老秦只能是干笑附和。 晋阳公主给几位叔伯行礼，然后招呼来独眼龙，带着秦牧和秦恬去了骊山风景区。 “你岳母走了？”老程四外张望，没看到长孙皇后的身影。 “走了，没回皇宫，去了李家庄。焕儿和长公主陪着呢。” “那还不好酒好菜都端上来？”老程又是一瞪眼，像是到了自己家一样，开始对着秦侯爷吆五喝六。 基本上吧，就是有老程的地方就是诸事不宜，秦侯爷没办法，好酒好菜端上来不说，还让秦毅请了一群歌姬，老程这在满意的点点头，大肆夸奖秦侯爷孺子可教。 段志玄看了看桌上的水果罐头，给了老程一个眼神。 老程秒懂，反正不要脸的事情，肯定是老程去做。 酒菜刚端上桌，又有人来了，居然是英国公李绩。 “不错啊，这么热闹？” 李绩直接推开秦长青，“你占了老夫的地方了。” “……”秦侯爷：你们这群丘八，懂不懂得礼数了？这是我家，我家，我家！ 秦侯爷决定了，必须打一个大铁门，必须要过百斤的大铁门，然后让老流氓踹，让他的脚丫子直接骨折。 第七百零六章 海上军演 四位国公登门，秦长青就感觉有点不同寻常。 “长青啊，这水果罐头不错。”老程伸手一指，“给你小婶送去一些。” “是是是！”为了保护好自家的地窖，秦侯爷必须在老流氓面前委曲求全。 “俺老程要娶亲了。” 老程瞥了秦长青一眼，“做侄子的是不是要表示表示？” “表示？”秦爵爷一脸疑惑，“程伯伯，您娶亲和小子没关系啊。” “混账东西，怎么没关系了？”老程一拍桌子，“许敬宗是你的人吧？俺儿子拜师也是你安排的吧？俺老程要给崔颖一个名分，你说和你有没有关系？” “这……” “俺老程也不贪心，秦氏酒楼摆十天的流水席，把红毯从长安城东门，一直铺到卢国公府，在定制一辆大马车，和你的一样的，坐着不颠簸的那种。” 说完，老程略微的琢磨了一下，“还有你们家的施工队，俺老程觉得也不错，去给卢国公府装修装修，顺便边把家具也换掉。” “程伯伯，是您娶媳妇，还是我娶媳妇？” “你有意见？” “没有。”秦侯爷急忙摇头，“全都办得明明白白的。正巧柱子搞出来礼炮了，从东城门一直放到你们家门口。您老要是觉得不过瘾，让柱子在丢几个火油弹耍耍。” “狗屁！”老程白了秦侯爷一眼，“那个热气球，弄得喜庆一点，俺老程要和你大婶、小婶一起上天耍耍。俺老程娶亲，必须要风风光光的。” “……”老秦就感觉自己要破产，他觉得自己应该把爵爷府搬得远一点，离老流氓越远越好。 “你别觉得委屈，你小婶子的陪嫁不是给俺老程的，是给你的。” “啊？”老秦一脸懵逼，“给我陪嫁？” “对。”老程叹了一口气，“这些年，也真难为她了，陪嫁在你徒弟武瞾那，回来你就知道了。俺老程不能参与你们那点破事儿，但该帮的肯定要帮帮场子。你看好的，俺老程思量了一下，也觉得自己比较看好。” 一番对饮之后，李绩瞥了一眼秦侯爷，“长青啊，老夫见过偷奸耍滑的，却没见过你这么厚颜无耻的。喝酒像养鱼也就罢了，还往袖口里面倒酒，你以为老夫眼瞎吗？” 李绩说你，众人开始纷纷数落秦长青，搞得秦长青一脸黑线，妈的今天绝对不是啥子黄道吉日。 “长青，莫要理会他们。”段志玄捋了捋胡子，“今天一来是给老马接风洗尘，另外就是祝贺你封侯。至于外面的流言蜚语，莫要管他，走自己的路，让那群渣渣无路可走。” “对。”牛进达也是接连点头，“爱他妈说啥说啥，长青你的功绩，就是封一个郡公也不为过。” “几位伯伯，你们来不会就这两件事儿吧？”秦长青抿了一口酒看向众人。 “新旧交替的节点到了。” 李绩面色沉重，“最近十二卫换防，除了知节、李君献和常何，我们都轮换了位置。我还听说，皇帝现在着急了一群术士，效仿秦始皇，寻求长生呢。” “哪有什么长生不老药？”秦侯爷一皱眉，“这群术士会害死皇帝的。” “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可皇帝却不知道。魏老头几次觐见，都被皇帝怒怼了，现在好几天不上朝了。” “所以，给我封爵……” 老秦就感觉李世民在设计暗害他，可他就是没证据。 正好大唐无敌大军师李绩在，让他帮分析分析。 “不出意外，陛下也在押宝。”李绩苦笑了一下，“你家那位，现在已经进入了陛下的视线了。所谓的平衡不仅仅是朝堂，还有各个皇子。你表面上没啥朋党，可你仔细琢磨琢磨，武勋世家的女婿，有实权的大将军，军事学院、清华书院都是你搞出来的……其实啊，你要支持谁，谁基本就能做太子，我们全都老了，未来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新鲜的血液都掌握在你的手里呢。” “知道为啥今年科考舞弊案一直没处理，压到现在吗？” 李绩问完，秦侯爷摇摇头。 “因为舞弊案，不仅牵扯到了五姓七望，还牵扯到了魏王殿下。皇帝下旨补考让你监考，其实还有一层深意，那就是把魏王殿下摘出去，屎盆子全扣在五姓七望的头上。” “先等等……我们家这位就是一条咸鱼，李伯伯莫闹。” “呵呵！”李绩白了秦侯爷一眼，“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老程早就把你卖了。” “呀！”秦侯爷一拍脑门，“也巧了，我挺看好我这个小舅子的。” “不出意外，明年立春就能见分晓了。”李绩顿了顿，“所以，我觉得你封爵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什么？”不仅是秦长青，其余人也全都看向李绩。 “肃清朝堂，给新太子铺路。明年上秋之前，东征高句丽。” “东征？这么快？” “谁和皇帝吹牛逼，一年平了高句丽的？”李绩瞪了秦侯爷一眼，“高句丽是必须打的。皇帝不想打我们都得劝他打。有生之年不求其它，只希望看下高健武的脑壳，清理高句丽境内的将士骸骨，这样死也无憾了。” 秦长青恍然大悟，“李伯伯，你的意思是，东征之前肃清朝堂，避免后院起火，然后太子选出来监国，我必须要进朝堂了？” “没错，但是不确定到底是哪个做太子，如果魏王做太子，你小子离牺牲也就不远了。” “那没办法，为了活命，我也得拦着他做太子的。” “不用你拦着，褚遂良已经把事儿做了。”李绩说到这噗嗤一下就笑了，“魏王殿下，就是聪明过头了。” 历史的轨迹没变，拉李泰下马的还真是褚遂良。 “另外，房玄龄和杜如晦，已经开始筹备粮草了，幽州、沧州、登莱府各地开始修建粮仓，大肆囤粮。登莱水师也磨刀霍霍，卫国公已经回到了登莱府，带着登莱水师去了埤沙城附近海域转悠，还给高句丽下了文书，说是在那军演。反正是摩擦不断，没事就在海里对着埤沙城轰几炮，没事就对着高句丽的水师营寨轰几炮。估摸着只要高句丽的水师敢出水寨，一旦交火，就是大唐发兵的口实了。” 第七百零七章 秦相公很浪费 高句丽，是隋唐两代人的痛。 李世民被誉为天可汗，被番邦推崇的过了头，万国来朝肯定要炫耀一下的。 隋朝没完成的事情，李世民一直都想完成。 然后，做实了自己的文迹武功，让自己在史书上留下浓重一比。 讲道理，隋炀帝不是暴君，但相较对比必须把他写成暴君的样子来衬托李世民。 所以，隋炀帝的污点，也就是老李要发力的闪光点。 老李最大的心愿就是东征高句丽，砍下容留王高健武的脑袋当夜壶。 历史上记载，李世民东征，就是李治监国。 那这就表示，自己拥护李治的决心，一定要快一点了。 历史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东西，小胖咂李治当皇帝那会，人畜无害的，谁也没想到他会是个狼灭。 李治当皇帝，王婵自然就是皇后，太原王家是关陇集团头把交椅，但小胖咂根本不喜欢王婵，只喜欢武则天。 托孤的四位宰相，无论是褚遂良还是长孙无忌，还是于志宁和柳奭，全都是关陇贵族。 关陇集团的老大是长孙无忌，所以整个朝堂长孙无忌说的算。 李治身边，除了李绩、程咬金和许敬宗，就在没别人了。 秦长青突然眯起眼睛，看着李绩，这老狐狸号称大唐第一智囊，在瓦岗山的时候，就是大军师。程咬金做混世魔王的时候，李绩就是首席智囊，归顺了李世民之后，和李靖成为大唐双智囊。 秦长青好奇的是，李绩为什么看人那么准，就无条件的支持李治呢？ 程咬金这个人是妖精，他能在李世民驾崩之后调动近万右武卫精锐，护送李治登基，肯定是李世民死前有所交代，所以老流氓是他们李家的家臣，是皇家的自己人，可以不算在内。 “李伯伯，你心何往呢？” 哈哈哈！ 李绩抿了一口酒，笑道，“长青，你可听闻老夫占卜术，不熟李淳风？” “嗯，听说过。”秦长青点点头，李绩的占卜术甚至超过了妖道李淳风，无论是给罗成还是其余人算卦，都很灵验。 “我给志玄、克明、叔宝都占卜过。” 李绩捋了捋花白的胡须，“他们都是死气盖顶，可经你手一治，老夫又发现之前所有的卦象都乱了，克明和叔宝稀松平常，可志玄这个人还有十五年大鸿运。” “……” 秦侯爷一皱眉，脸色漆黑，又特么拿占卜这一套说事儿？信不信我找个机会找个借口，把你杖毙在游骑卫？再不济让我媳妇穿上夜行衣，大半夜的去给你敲闷棍，直接哥你脑袋干放屁喽？ “晋王殿下出生的时候，老夫和李淳风都给殿下占卜过。” 李绩说的是一脸自豪，然后瞥了一眼周围的人，“你在问问他们，是何想？不管未来怎么样，我们几个老东西来这里，就是给你底气的，武勋世家、江南豪门都会在关键的时候，支持你。但是……” 李绩说完，看了看老程，“知节，后面的话你来说吧。” “嘿嘿！”老程拍拍肚子，酒喝得有点多，“光是一个许敬宗，请不动江南豪门，未来许敬宗或许是江南豪门的老大，但现在江南豪门的老大是虞世南，你躲不过去。” “凭啥啊？” 秦爵爷掏了掏袖口，拿出来一瓶六味地黄丸，可怜兮兮的看着这群老家伙，“小侄我……我现在三个媳妇了，已经力不从心了，早晨起来直扶墙，你们就行行好放过我成不？处默、见虎等等那些兄弟，没娶亲的就把虞秀鸾娶了就完了。咱们都是男人，男人何必难为男人呢？” “放屁。” 老程狠狠一拍桌子，“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俺老程像你这么大岁数的时候，能一夜驾驭八女不倒……你个完蛋玩意儿……在场的这些个叔伯，你问问他们，那个去青楼，一夜不找五个六个的？” 咳咳咳…… 其余人一阵咳嗽，凶神恶煞的瞪着老程，恨不得以撕烂了老程的狗嘴。 “小子，俺老程还告诉你，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老程说完，看向马三宝，“老马，你来说，这小子就听你的。” “长青，没办法的事情，乾坤未定啊。” 马三宝叹了一口气，“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况且虞家那丫头也不错。伯伯说句公道话，婚书是咱们家找官媒去给虞家送去的，虞秀鸾的对子也是你对出来的，和颜趋庭比试，清华书院完胜，事儿都被你做完了，你现在说不娶，这不厚道。虞世南现在不说话，不代表以后不说。不要小瞧江南文士，虞世南真要发火……我们这群老家伙都不敢过去给你求情。” “长青啊，媳妇多不是坏事，人多热闹，朝廷对侯爵是有硬性规定的，你到了这个爵位，媳妇的数量不够，官媒一样会找上门，给你寻一门亲事。” 段志玄笑了笑，又从袖口里面掏出来一个小盒子，轻轻打开，“你说也巧了，这几日在家翻箱倒柜的寻思晒晒书，一不小心又翻出来两粒助孕的药，你说怪不怪？老夫就感觉啊，这是天意，就好像冥冥之中为你准备的一样。” “……”秦爵爷的脸一红：丫的，让你说的老子好像不孕不育一样！ 但是，有招吗？没招！胳膊拧不过大腿！ “毅叔，准备三书六礼！” 秦爵爷愤恨不平的，找来秦毅，然后看了看马三宝，“伯伯，提亲就不要焕儿去了，这次您老去吧。” “去，去！抽空老夫让妖道掐算个好日子，伯伯亲自去给你提亲！” 一群老家伙们，酒足饭饱，喝得那叫一个面红耳赤。 李家庄。 凤儿和李焕儿上了马车，准备回府。 刚一上马车，凤儿就哎呀一声，“小姐，蚕丝袜又勾丝了呢。” 说话间，凤儿就准备把蚕丝袜脱掉，却被李焕儿义正言辞的拦住。 “以后不能叫小姐了，你也是秦家的媳妇，叫我姐就行。” 说完，语重心长的看着凤儿，“你知道为什么咱们家的蚕丝（袜）那么浪费吗？” 第七百零八章 国王的新装 为什么蚕丝（袜）那么浪费？ 凤儿有点茫然的摇摇头。 “因为咱们家的蚕丝（袜），是用来给相公撕的，勾丝了没关系，当作废物利用就好了。” “……”凤儿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在悄悄的告诉你啊，咱们家每七天都有个大概的规划的，第一天黑丝，第二天（雷）丝，第三天白丝，第四天渔网，第五天超短裙，第六天宝器珠光，至于第七天嘛……” 李焕儿一本正经的在马车座椅上拿起来一本《清华童话故事》，递到凤儿的手里，“这里面有一个小故事，叫做《国王的新装》……” 凤儿依旧是不明所以，翻到了《国王的新装》这个小故事，看完之后，凤儿的脸更红了。 “小姐，那咱们家……” “嗯，今天是国王的新装……” ………… 晋爵，还侯爷府也带来很大的改变。 下人们给侯爷家打工，品级待遇自然也是不同的。 秦侯爷躺在院子里，晃动摇椅，说不出来的惬意。 莫名的，秦侯爷想到了原始社会，想到了关于繁衍的问题。 原始社会的男女，只要是看上了对方，就回一路小心的尾随在后面，抽冷子就是一闷棍打晕，然后扛回山洞，开始没羞没臊的小日子。 秦侯爷就感觉自己是被猎物盯上的受害者，明知道自己会被敲闷棍，还要默默的承受。 大概的感觉，就是被老流氓程咬金逼良为（昌），你想不娶都不行。 你不娶没关系，江南文士没一个支持你的，你要娶了胜算就大。 历史的轨迹，是历史的轨迹，段志玄、杜如晦这群人因为秦侯爷的到来，没有驾鹤西去见秃驴，就证明历史的节点变了，有可能是李治，也有可能不是李治。 该努力的，该争取的必须要去做一做。 秦侯爷是男人，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但凡是正常男人，都会幻想自己三妻四妾。 “毅叔。”秦爵爷烧了一壶水，找来秦毅，“毅叔，你说正常男人该张罗几房媳妇比较好？” “几房？”秦毅的脸上露出狐疑的表情，“少爷，你是驸马，这是公主殿下贤良淑德，主动张罗给你娶亲。你看看杜荷公子，现在离婚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你这心还能再大一点吗？” “可是，按照侯爷这个爵位，我可以去八个老婆，而且还都是国家给我养着，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大便宜吗？我就算是娶了不用，我放在那吃空饷也好啊。” “……”秦毅擦擦脑门上的汗，“少爷，娶八个倒是没啥问题，就是……就是你能行吗？我娶妻那会，申虚子教了我一套养生的功夫，还告诉我，正经男人是不可能吃小药丸的，是药三分毒。” 秦侯爷给秦毅到了一杯茶，然后使劲儿拍拍胸脯，“毅叔，我可是龙精虎猛，现在正值壮年，我有那么实力。” 说话间，还给秦毅丢去一个“你懂、我懂”的眼神。 秦毅的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几次欲言又止之后，一咬牙，“少爷，你快两个月没练拳了。也快两个月没早起了，以前你几乎都和我一个时间段起来，以前你出门不扶着墙，也不扶着门框的……” “毅叔啊……” 秦侯爷一脸严肃的看着秦毅，“英国公李绩有个侄女，今年35岁，结过婚但没生过崽崽，我觉得和你挺有夫妻相的，你也知道三十岁和四十岁之间的女人最懂风韵了，你一抬手他就知道怎么配合你，我准备给你介绍介绍。” “……”秦毅抿了一口茶，笑嘻嘻的看着秦牧，“少爷，我觉得应该介绍给马爷……” “马伯伯能踹死我，你信不信？”秦长青白了秦毅一眼。 “其实吧……”秦毅挠挠头，对着秦牧咧嘴一笑，“少爷，自打上次娶了一门亲，我也发现了，曹老板的爱好确实很地道……” “那成，就这么定了。” 秦爵爷一拍板，这件事就算是定下来了。 当然了，秦爵爷也没见过李绩的侄女，也是听牛见虎说的，据说人还不错。 秦毅是侯爷府的管家，又是秦长青的干叔叔，也不算是高攀英国公府。 以前，秦侯爷没发现联姻这东西这么好，现在琢磨琢磨突然发现，联姻确实还挺不错的。 “对了，毅叔，我觉得侯君集的女儿也不错……你也知道，贺兰楚石被灭了满门……哎，毅叔，你别走啊……侯君集家的崽崽真挺不错的……” 望着秦毅仓皇离开的背影，秦侯爷抿抿嘴，“毅叔，你没拒绝就算是同意了啊，我这就让许敬宗在水部给你个从七品的官衔，我吃肉不能让你喝汤……就这么定了，侯君集的崽崽和李绩的侄女……” 然而，就在秦侯爷在得意洋洋，脑部将来秦毅偷偷摸摸的去找常乐要六味地黄丸的画面的时候，脸色却变得无比难看起来。 李焕儿和凤儿回来了，两个女人穿着青花图案的旗袍，脚下踩着高跟鞋，缓缓走近院子。 李焕儿的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相公，今天看了书院印的童话书，有个故事叫《国王的新装》……” “……”秦爵爷蹭的一下站起来，撒丫子就跑。 可偏偏，到了门口，却发现李银环穿着一条黑色的长裙回来了，对着秦长青一撩拨秀发，然后不由分说的挽住秦长青的胳膊，“相公，母亲说想娃儿了，就把牧儿、恬儿还有明达，全都接去家里住了。” “……”秦爵爷欲哭无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很想告诉这三个女人：你们能放过我一次，咱们休战几天，在快乐玩耍吗？ 于是，在第二天清晨，秦爵爷扶墙了。 秦毅早起准备好马车，屁颠屁颠的送上一碗人参汤，还有一小瓶六味地黄丸，语重心长，“少爷，常乐说过，越老越要补啊！” 秦侯爷喝了参汤，扶着老腰上了马车，一脸痛不欲生的去参加朝会了。 太极殿。 今天的气氛十分诡异，三省六部四品以上官员全部到齐。 一个个面色沉重，似乎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尤其是当秦长青进殿之后，李科引来一阵疑惑的目光。 秦侯爷直接站在了程老流氓的身边，小声询问，“程伯伯，啥情况？” 第七百零九章 不正常的朝会 朝会显得十分不正常。 尤其是秦长青进殿之后，问完老程一句话，扫了一眼御史言官。 很可以的在御史言官的队伍面前走了两个来回，然后在大殿中央又转了一圈。 归结其原因，还是因为秦侯爷穿着县侯的朝服参加朝会的。 御史言官们，双目喷火的瞪着秦长青，恨不得一人一口唾沫星子把秦长青给淹死。 “闫伯伯、马叔叔……” 秦侯爷对着工部尚书闫立德和马周轻轻一躬身，“这侯爷的朝服有点大，能不能再帮我做两套啊？” 老闫和老马嘴角一抽，差不多就得了，非得勾起火气和那群喷子吐口水，有意思吗？今天啥形式，你看不出来吗？ “长青啊，你让许敬宗帮你报备一下，薛悦会派人过去帮你量身。” 马周说完，假意的咳嗽几声，示意秦长青先别被李世民当枪使，今天御史言官们都憋着好几股火气，准备喷李世民呢。 老李出现了，端坐在龙椅上，身后跟着李泰。 君臣行了见面礼，老李扫了一眼秦长青，嘴角露出一个很玩味儿的笑容。 尤其是看向秦长青朝服上的配饰，老李突然有点恨铁不成钢，完蛋玩意儿，你在西州回来的时候，朕送你的配饰呢？你咋不全佩戴上，你佩戴上在过去气御史言官，才能打起来嘛，唉，这个女婿一点都不省心，还是老程用着顺手。 讲道理，老秦是不打算参加朝会的，但没办法，硬是被小太监给叫起来的。 封侯了就不一样了，每次朝会都要参加的。 幸好房玄龄给他开了后门，允许他放长假，反正他在不在，三省六部都是照常运转，万一他过去给你添堵，还不如眼不见心不烦。 唐朝的圣旨，是很务实的。 一般情况下都是三省六部提交议案，皇帝批阅，然后在太极殿上念出来，大家一起决断，随后就进入下一个一提。 在这方面，老李还是做的很果断的，丝毫不拖泥带水。 老秦本身就腰疼，双腿发软，站了一会之后就额头上冒虚汗了，下意识的扶了一下老程。 老程看看秦长青的样子，一阵痛心疾首，小声的低估，“年轻人，要懂得节制。” “……”秦爵爷欲哭无泪：我也想节制，可家里的媳妇不允许啊。 李世民比较沉默的，除了该他拿主意的时候，他会说话，平时都是房玄龄杜如晦他们在说。 秦侯爷仔细的看了看李世民的脸，脸色不是很好。 下意识的看看李泰，总感觉李泰这小子有点不对劲儿。 然后在看看褚遂良，褚遂良每次看李泰的时候，都像是看杀父仇人一样。 不出意外，李世民肯定是吃丹药了，但是那群术士炼制出来的丹药，只会让李世民早死早托生。 想想李泰能给李承乾送去称心，也不排除李泰给亲爹送术士的可能，而且几率还很大。 终于，到了一个正式一点的议题，那就是关于张亮的。 张亮将五百义子，借给了李承乾，这件事原本不会让张亮满门抄斩，但是有两个术士举报了张亮。 这两个术士分别叫做程公颖和公孙常，他们举报张亮算卦，询问胳膊上长龙鳞，意味着什么。 胳膊上长龙鳞，那就意味着将来可能做皇帝，再加上张亮跟着李承乾狼狈为奸，还劝说侯君集，最终落得个诛九族的大罪。 老程拉了一下秦长青的衣袖，“举报是真的，但是这个常德玄和程公颖大有来头，前几天陛下吃长生不老丹，褚遂良发现后险些打了魏王，我觉得褚遂良应该知道一点内幕。” 秦长青点点头，“我刚刚也怀疑，术士是李泰弄进宫的。” 老程听闻，站直了身体，缓缓闭上眼，一副和他没关系的模样。 “陛下。” 武将队伍里面，站出来两个人，秦长青见过几次，居然是苏定方和契苾何力。 “陛下，臣请前往安西都护府。” “陛下，臣也想前往安西都护府。” “郕国公、定芳，你们这是为何啊？” “陛下，裴行俭送回战报。归国途中经过修显、商弥两国，打了两场恶仗，虽然歼灭了大部分修显、商弥的军队，但游骑卫也阵亡了三百多人。臣请前往安西都护府，带兵一万戍边军，经叶尔羌河，灭了修显和商弥，建立修商都护府。” 老李听闻，目露凶光。 他想东征的，但绝对不能后方起火。 安西都护府有郭庆、莫声谷、单道珍在那，暂时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但是如果，西域诸国联合起来，就是一个不小的威胁。 想了好久，李世民突然看向秦长青，“长青，你怎么看？” “这……” 秦侯爷微微有点疑惑，他想到了李治，苏定方和薛仁贵。 不能小瞧李治，李治最牛逼的时候，西部边境是咸海、巴巴羊和波斯。 在波斯建立了波斯都护府，波斯是哪不用我说，只说吐火罗，李治在吐火罗建了昆虚都护府、康居都护府、写凤都护府、条支都护府、修鲜都护府……这几个都护府，就是现在的坟场全境。 如果那时候的交通和通讯像是现在这么方便……就那片地方，全是中原的。 李治是真的做到了：额滴，额滴，全都是额滴！ 如果不是后来高仙芝那场仗打光了大唐陌刀队精锐，李嗣业战死，至少这些都护府还能存活到唐末。 “臣觉得，苏叔叔和契苾叔叔没必要跑去安西都护府的。裴行俭、王玄策他们是出色的使节，李长思和程处亮也都是将才，可以交给他们一万戍边精锐，出使西域各国。一万人足够震慑全场了，不服的就打，不服的就灭国，现在稳定西域为主。” 秦长青的提议，得到了很多武将的赞同，唯独契苾何力有点疑惑。 契苾何力是李世民的嫡系，但是他也是李治的嫡系，他主动请求去安西都护府，是有人在暗示他在刷一波军功，要知道未来的镇军大将军是契苾何力，辅国大将军是薛仁贵。 李世民扫了一眼契苾何力，“郕国公，可还有什么疑问？” 契苾何力摇摇头，“臣一切听从陛下差遣。” 老李笑了笑，“郕国公，朕打算抽调你去登莱府，随卫国公训练大唐水师，在打造一支越州舰队，你以为如何？” 契苾何力一愣，那岂不是未来自己就是越州舰队的谁是大元帅了？ 然后…… 我操，契苾何力一拍脑门子，妈的，真的是要东征了！狗币李泰，你险些把我坑去安西都护府！ 第七百一十章 举荐步骤很重要 然而，稳定西域不是小事。 西域诸国就是二狗子，你厉害他们就服你，你不厉害了，那不好意思，他们就反你。 当年，一个叫做班超的文艺青年，带着三十六人就做了西部牛仔，横扫西域。 西域这地方，本来就是中原梦开始的地方，在大航海时代没来，谁掌握丝绸之路，谁就能掌握全球大半的经济。 作为文科学霸的班超，砍起人来，那叫一个凶猛。 三十六人横扫西域是什么概念？不弱于王玄策一人灭一国。 尤其是，班超这家伙生猛的有点可怕了，三十六人组成的西域旅行团，打的匈奴跪在地上喊爸爸。 尤其是大月氏什么的叛乱，二狗子们吓破了胆，斜杠青年班超只说了一句特别牛逼的话：小老弟，两万对十万，都是小事儿。你们看看你大哥我什么时候打仗人多过？ 结局显而易见，拼刺刀咱们中原人是他们番邦的活祖宗，班超一个坚壁清野，就搞得他们饿的前胸贴后背，天大地大干饭最大。吃饱了咱都打不过班超这古惑仔，要不投降吧？ 于是，一群墙头草，全都老实了，消消停停的眯到了汉朝末年，又特么反水投降匈奴了。 这次更猖狂，派使者来见曹老板，曹老板看都没看一眼，直接砍了他们的狗头，随即北拒匈奴。 不管中原三家打的怎么热闹，匈奴依旧没打进关内，曹老板就算是在赤壁战败了，依旧是把匈奴按在地上摩擦。 然后，剩下的就是喜闻乐见的一句话了：西域这地方除了蜜瓜，还有娜扎和热巴。 李世民是什么人？ 把匈奴都给打跑了，都护府也建立了，你们现在敢张罗反唐，谁给你们的胆子？真当天可汗是摆设不成？ 老李虽然战略重心放在东征高句丽上面，但是西域这些小国想在这个时候给他添堵，那就是找抽。 李世民东征，不仅是对关陇门阀示威，也是要收取天下民心。 一个西域是不能破坏李世民的宏图霸业的，所以，老李在听闻秦长青的话之后，也是一阵脸黑。 然后就十分玩味的看着秦长青，慢慢的眯起眼睛，“郭庆戍边还行，单道珍现在还没磨炼到位，终究还是要派一个人前往安西都护府，主持一下局面的。裴行俭和王玄策是文臣，得有个大将军给他们壮壮胆。长青啊，你在说说，派谁去比较合适啊？” 老李问完，秦长青一愣。 他明白李世民指的是什么，但是他不能说啊。 老程对这牛进达一使眼色，两个人开始争先恐后的调节气氛，顿时大殿里面是阴风阵阵。 “你们两个，给朕闭嘴，成何体统？” 老李瞪了一眼老程，表演就表演，别表演过头了，那群渣仔让你程知节去怎么办？朕东征的时候，你不在身边，谁特么给朕做先锋大将？ 讲道理，李世民时期猛将如云，老程和牛进达气氛一活跃，立马很多人站出来表示愿意过去。 但老李都觉得不合适，这群老杀才们全都是屠城之辈，最擅长的就是鸡犬不留。 比如说李绩，这家伙一旦盯上谁，绝对不和你大规模开打，而是把你当成一块肥肉，一刀刀往下切，让你痛不欲生。 在比如说大唐战神李靖，人家打仗可纯粹是打的格局，不仅知道如何打，还会在作战文书上面写出来如何消化治理，堪称是用兵界的神人。 在场的每一位，都是要随着东征的，西域的事情要快，越快越好。 “长青啊，要不你为帅如何？你去过西州，比较熟悉西域的情况，你是否愿意前往？” 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秦长青的身上。 秦长青恶狠狠的给了老李一个白眼，我去个屁啊？你这明显又给我拉仇恨呢。 “陛下啊，臣要娶亲了。” 秦长青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嗯，就是大学士虞世南的女儿虞秀鸾，还有凤儿……俺小师侄李淳风说了，大婚这一两年，都不能见刀兵的。更何况，臣现在是侯爷了，足够以后荣华富贵了。” 李世民面带不善的扫了一眼秦长青，然后从牙缝里面挤出来一句话，“知节，你帮朕在问问。” 砰！ 老程对着秦长青的屁股就是一脚，“陛下问你话呢！” “我……”秦长青欲哭无泪，“臣确实有个人选，必将胜任。” “谁？”老李的眼睛一亮。 “侯君集！” 秦长青的话音刚落，耳边就传来一阵御史言官们的喝喊： “不行，侯君集现在是戴罪之身……” “对，凭什么便宜了侯君集？” “侯君集自己的过错还没偿还，就像在次领兵？” 秦爵爷瞥了一眼御史言官，你们这群大傻逼，皇帝啥意思你们都看不出来吗？皇帝这是给侯君集刷战功呢，然后光明正大的带着他的小老弟去东征，在镀金。 唉，秦侯爷叹了一口气，没招啊。 老李也是一样，装的很愤怒的样子，狠狠一拍桌子，“侯君集乃戴罪之身……散朝！” 朝会就这么散了。 出了太极殿，秦侯爷的屁股上就又挨了一脚。 扭头一看，居然是马三宝。 “娃儿，你这修为还不到家。” “为什么？”秦侯爷一脸懵逼。 “知道什么是三让三请吗？你刚刚可以说不知道，一切全凭陛下定夺，然后惹出一个事情来，刺激一下朝堂，才能让侯君集回来的。” 马三宝拍拍秦长青的肩膀，“这几天弹劾你的奏疏，又不会少了。” 李绩缓缓走了过了，只丢下一句话，“最近渔阳郡公杨生敷入京了，你稍微留心点。” “……”秦侯爷一脸懵逼，这几个意思啊？ 随后，在长安城里面徘徊了许久，秦侯爷最终还是敲开了褚遂良家的房门。 褚遂良看到秦长青明显一愣，“你这个时候来，很不讨喜。” “直说一句话。” 褚遂良瞥了一眼秦长青，“你想问老夫，举报张亮的那几个术士到底是谁送进宫里的对不对？” 第七百一十一章 打断他们的狗腿 答案显而易见，就是李泰。 方士、术士，就是李泰送进宫里的。 秦长青的脸色铁青，李泰这货怎么对亲爹下去手的？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你走吧。咱们不是一条道上的。” “褚伯伯，可曾劝说过？” “劝了，劝不动。魏征几天前也劝了，但也是没有任何用处。” “知道了，谢褚伯伯！” 秦长青离开了褚遂良的府邸。 一路上，独眼龙就奇怪的问秦长青，为何不解下前往西域的重任。 回来之后，晋升个郡公肯定是没问题的。 但是这是一份危险的差事，晋升了郡公，以后就是国公了。 爬的高摔得惨，秦爵爷还没想过为了爵位去玩命。 带着部曲走在长安大街上，老秦一直在考虑是不是在长安城买一处宅子，未来上朝也方便一点。 想到这，秦侯爷就带着独眼龙去了牙行，询问有没有距离程知节家远一点，但靠近皇城的宅子。 可还没走到牙行，就听见一条箱子里面传来一阵咒骂和痛哭的哼声。 秦长青仅仅是向巷子里面看了一眼罢了，他没到装圣母婊的时候，也不是什么见义勇为的游侠儿。 可偏偏，一个身影从里面窜了出来，好巧不巧的撞在了秦侯爷的身上。 独眼龙眼疾手快，一脚将其踹飞。 然后蹭的一下拔刀，冰冷的刀锋就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秦长青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最近的运气似乎不太好。 倒在地上的人发出一连串的惨叫，瘸子见没有危险，这才收刀，随后详细的看了看对方，“侯爷，下手挺狠啊，打断了几根肋骨。” “渔阳郡公府办事，闲杂人等让开。” 一群人风风火火的跑出来，零头一个穿着华服的纨绔，伸手一指秦长青，“哪里来的小厮？居然敢管我们杨家的事情？识相的就把姓侯的交给我们，不然……” 秦侯爷看着对方，就觉得对方太不讨喜，长安三傻虽然说嚣张跋扈，但绝对不打没把握的仗，也绝对不会干仗势欺人的勾当，尤其是欺负老实人。 躺在地上的人，穿着一身粗布衣裳，眼睛里一股子书香气，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得罪人的人。 秦长青笑了笑，伸手一指地面上蜷缩的伤者，“你想要带走。” “你特么说带走就带走？没有你，老子早打断他的狗腿了。” 纨绔子弟傲慢至极，仰着头故意做出一副蔑视秦侯爷的模样。 这让秦侯爷很不爽，让独眼龙他们也十分不爽。 这也就是瘸子去找侯君集救褚遂良的儿子褚彦甫、褚彦冲了，但凡瘸子在这，第一件事就是抽他们一顿大嘴巴，和特么谁装逼呢？ “这位公子，敢问姓甚名谁啊？”秦长青笑了笑，笑的十分冰冷。 “哼！” 纨绔子弟一声冷哼，没有说话，身边的狗腿子倒是很实诚： “这是渔阳郡公杨生敷杨老公爷的长子杨显道，未来的渔阳郡公，识相点滚开。打扰了小公爷的事情，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秦爵爷又笑了，笑的很灿烂：妈的，英国公这才说完多久，就遇到了？ “秦……秦大哥……” 地上蜷缩的人，强忍着剧痛，抬起头，看到了秦长青之后，惊喜无比，就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 嗯？ 秦长青一愣，也开始详细的打量对方，可问题是秦长青不认识他啊。 然而，秦长青不认识他没关系，客人是他爹啊。 这个人叫侯平亮，是侯君集的长子。 大概就是侯君集参与李承乾叛乱，虽然是临阵倒戈幡然醒悟，但也是被发配了岭南。 这是表面上李世民在朝堂做的决定，但私底下，李世民是有密旨交给侯君集的，那就彻底平了岭南的土著。 基本上就是让侯君集去岭南委屈几年，东征的时候，必然能将侯君集召回。 因为是密旨，侯君集对谁都没说，对家里也没说，爵位被削了，刑部尚书的官职被免了，外面都宣称侯君集是被流放的。 侯家的声望自然是一落千丈，侯君集离开前，秦长青拍着胸脯保证，要照顾好侯家，看到现在被打的不成人形的侯平亮，秦侯爷怒了。 不仅是和杨显道生气，和侯家也生气，人是我秦长青劝降的，连续捞了他两次，有事你们可以去侯爷府找我的，咋就被一个外来户国公欺负了？ “平亮？真的是你？”秦长青一脸吃惊，“他们为何打你？” “我爹走了之后，你不是给我们制茶坊的买卖嘛，这厮见茶坊赚钱，想要霸占不说，还要买走我们家的府邸，那是陛下赏赐的，怎么可能卖给他？” 侯平亮强忍着身上传来的剧痛，“可怜我们家……唉，世态炎凉啊。” “为何不去找我？” “没脸！”侯亮平擦擦嘴角的鲜血，“娘说，您救了我爹两次，救了侯家满门，不能再给你添麻烦。” “送平亮去医学院治伤。” 秦长青说完，目光冰冷的看向杨显道，“渔阳郡公？我记住你了。天黑前去侯府，给侯家道歉，不然你们杨家爵位不保！” “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杨显道伸出手，在秦长青的肩胛处点了几下，“我爹，是皇帝的叔公！知道渔阳郡公代表什么吗？我们家掌管渔阳郡军政大权，说白了，我爹还是渔阳大都督！就算是长孙无忌见了我爹，也得叫一声世兄！” “很不幸的一个消息是，制茶坊有我的股份，不管是出于交情还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这件事不能善了！” 秦长青一挥手，“龙叔，打断他们的狗腿。这个杨显道，丢去给常乐耍耍。” “你敢！” 杨显道对着秦长青一立眉，自己带的人多，秦长青身边去掉送侯平亮疗伤的，身边只剩两个人，顿时底气十足，“你以为你有部曲，我就没有吗？小爷先打断你的狗腿在说！” “呀？啥情况？” 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看看秦长青又看看杨显道，“兄弟，揍他吗？” “嗯，他们打了侯平亮！侯叔叔离开前，我可是拍着胸脯保证照顾好侯家的。” 秦长青一看，居然是驸马都尉杜荷，那就表示来帮手了，一点都不虚。 杜荷现在火气很旺，一直想抓牛见宝就是抓不到，牛见虎捷足先登，砸了自家的府门，把牛见宝藏在了铁匠铺，铁匠铺那是禁地，杜荷就算是过去也不敢放肆。 现在，杜荷正满大街的寻找那些和他有仇的人，随时随地准备撒气，现在看看秦长青和杨显道，当即明白了，对着身后的部曲一挥手，“给老子干他们，先打断腿，出了事老子担着！” 第七百一十二章 两虎相争 人到了一定的高度，通常不会树立死地，更不会随便和人结梁子。 在其位谋其职，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就好比房谋杜断，他们都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只要脑子不被驴踢，都不会去得罪人。 说句不好听的话，万一有人走了狗屎运，一朝得势，那就是你的死期。 但凡你祖坟不喷点火冒点烟，这个如日冲天的家族也就没了。 甚至是很多人还会借机会落井下石，这个世界上，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闲人还是很多的。 鸡毛蒜皮的小事，在勋贵圈子里面是很少见的。 这些个勋贵二代们，充其量就是你踹我一脚，我打你一拳，保不准第二天还约好了一起去青楼，找一群花姑娘，你侬我侬大家侬。 至于像是什么玩不起就掀桌子的，目前为止除了狗大户李世民，还没有人干出来过。 越有底蕴的家族，越是如此。 勋贵家没有傻子，最简单的例子，铁匠铺的程铁柱他傻吗？毫不夸张的说，他比秦长青都早知道，李老爷就是李世民。 对付纨绔子弟，任何人遇到了都会先去权衡利弊，问清楚事情缘由，然后在讲道理。 大家能和平解决，那就和平解决，不能和平解决，那就适当的动用一下物理的理。 但秦侯爷和驸马都尉杜荷则不同。 杨显道先是要霸占侯爷府的制茶坊，后要强行购买侯君集的府邸，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秦侯爷不会罢休，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 杜荷不同，他媳妇城阳公主在和他闹离婚，家里被人贴了大字报，妹妹杜清霜身上被人泼了油漆，现在的杜荷但凡见到以前的仇人，肯定是要好好发泄心理这口恶气的。 乒乒乓乓！ 杜荷带着的部曲，就把杨显道和身后的部曲一顿猛打。 杨显道有些懵逼，蜷缩在地上，迷茫的看着杜荷，一脸不敢相信，有人敢打他。 “你……你们到底是谁？知道我谁不？” “TUI！” 杜荷一口唾沫吐在杨显道的身上，“小爷管你是谁，今儿算你倒霉！来人，给老子打断他的腿，欺负人起到我们头上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侯君集在怎么被流放，也轮不到你们来欺负！” “等等……” 杨显道心理一惊，顿时变得无比恐怖起来，“我好像见过你！”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小爷是驸马都尉、莱国公长子杜荷，我身边的是当朝驸马、平西侯爷秦侯爷。” “啊？” 杨显道的脸色难看至极，“那个……那个……” “杨公子，你还是很厉害的，有个实力强劲的爹，我就不行了，身边的人就算是亮出来也没人知道。” 秦侯爷蹲下来，一脸玩味的看着杨显道，“这么和你说吧，这件事不能善终。做人要讲诚信，候大将军走得时候，我答应的事情必须要做。” “秦侯爷……”杨显道的脸上浮现大量的冷汗，“侯君集已经被罢官除爵了，秦侯爷你没必要在保着侯君集。” 人的名树的影，纨绔子弟们很有可能没见过秦长青，但一定知道平西侯爷的威名。这是一个敢抽太子李承乾大嘴巴子的真男人。 杨显道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就连呼吸也变得无比急促起来。 杜荷一挥手，立马有部曲到了巷子口的店铺借了两把椅子，递给杜荷和秦长青。 秦长青坐在椅子上，掏出一盒和天下，和杜荷一人点了一支。 “是你说，还是我说？”抽了一口烟，秦侯爷淡淡的问道。 “这……” 杨显道勉强的坐起来，坐在秦长青二人面前，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秦侯爷，杜驸马，恕小弟有眼无珠，多有得罪。小弟愿意悲备上重礼，亲自登门给二位道歉。” “可别。”秦长青笑了，嘴角裂开一个弧度，像极了一朵太阳花，“不打不相识，是我和杜荷兄弟失礼了，咋就把你们给打了呢？算起来，你也是皇亲，我们也是皇亲，一家人对不对？” “对对对！” 杨显道急忙点头，努力保持好和善的笑容，“小弟可是久仰你们的大名，来了之后一直想过去拜望，可最近琐事颇多，没想到这种场合……哈哈。” “没关系，场合不重要，重要的是缘分不是？” 两个人就这样，诉说着没有任何营养的话，杜荷抿抿嘴，秦侯爷越是这样，那就表示杨显道要完犊子了。 啧啧啧！ 杜荷抿抿嘴，你特么招惹谁不好，你去招惹他？你真把皇亲当成铁了，扣在脑袋上就抗踢？没程老流氓和我爹他们那两下子，谁特么敢招惹他？ 问题是，守什么人学什么人，老秦经常和程老流氓他们混迹在一起，勉强算是一个合格的小狐狸，可杨显道就不行了，明显欠火候。 居然忍不住说了正题，“侯爷，小弟听说您救过侯君集两次，救过他们满门一次，该帮的都已经帮过了，咱们都是皇亲，没必要因为一个侯君集伤了和气吧？” “我想起来了，你爹是杨生敷，渔阳郡公，有节制幽州之权，领燕郡、范阳郡、渔阳郡（现在的津蓟州区、京城平谷等地）三郡兵马，对吧？” 杜荷突然插了一句，言外之意就是提醒秦长青，杨家是有实权的皇亲，应该妥善处理。 “是的，是的，渔阳郡公就是我爹！”杨显道急忙点头。 “这个年代不拼爹的。”秦侯爷笑了笑，“侯君集，我肯定要保。但是，你抢了我的生意。” “这……” 杨显道的脸色一凝，他听出来杜荷是什么意思了，可秦侯爷不上道儿啊，沉默了一会儿，“秦侯爷，你只是个县侯，我爹是实打实的有军权的郡公，两虎相斗恐怕……” “秦某担得起，你觉得呢？”秦长青说话一直很平淡，“谁对我好我心里清楚，我们家的东西，可不是谁想拿就拿走的。某些人我可以当做没看见，但我不同意的时候，谁也不行。” 第七百一十三章 仇恨始末 “你以为你是谁？你不就是仗着年轻侥幸得了点军功吗？你装什么装？” 杨显道终于忍不住了，火气呼呼的上涌，“你一个狗屁驸马，和我装什么？给你面子叫你一声秦侯爷，不给你面前，你丫的在我面前就是一废物。我今儿也把话撂在这，侯君集家的产业我要定了，侯君集家的宅子我也要定了。我杨显道说的，皇帝来了也保不了他！” “年纪轻轻的火气不小，秦某和你讲道理你不听，我这人心善，换成程处亮、牛见虎、李长思他们，早打的你妈都不认识你了。” 秦侯爷拍拍杨显道的肩膀，“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重新说，打压侯君集，是你个人的意思，还是你爹的意思？” “我要你给机会？笑话，你以为渔阳郡公府会怕你一个小小的县侯吗？” “没事，咱们一件事一件事解决！” 秦侯爷丢掉手里的烟，“龙叔，侯平亮身上受了多重的伤，双倍还给他！” “你敢！秦长青，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我不动你一下，你放心！” 秦长青说完，独眼龙一闪身过去，手里的刀鞘对准了杨显道的软肋。 随即就是一阵杀猪般的惨叫，杨家的部曲们想要阻拦，杜荷嗷嗷一阵怪叫，冲向一个部曲，杨家的部曲自然不敢打宰相之子，可偏偏杜荷凌空一翻身，重重的摔在地上。 “还愣着干什么？这群王八蛋打我，给小爷打断他们的狗腿。” 杜荷在地上扭曲了几下身体，故意把衣服弄的脏乱，然后用墙面的砖狠狠摩擦出来一个窟窿。 做完这一切，再一看杨显道，早就疼的晕过去了，至于杨家的部曲，一个个蜷缩在地上，捂着小腿，疼的呲牙咧嘴。 “派一个人去大理寺告官，就说杨显道把小爷打了。在去告诉我爹，就说当儿子的不孝，最近不能侍奉他了，再去告诉我媳妇，就说我被杨家的部曲给打了，现在在秦家庄医学院养伤。” “小公爷，这……” “咋的？不卖卖惨，我媳妇真跟我离婚，你们看着舒服？” 杜荷一瞪眼，“快去！” 秦长青看得彻底惊为天人，你们这群勋贵子弟经常这么颠倒是非黑白吗？ “哥，这些人咋办？”杜荷伸手一指杨显道等人。 “自生自灭！” 秦长青说完，杜荷跟着秦长青，钻进了马车，“哥啊，一会儿让常乐多给我缠点绷带，病历本上写的严重一点，城阳能不能回心转意，就看这一哆嗦了。唉，狗币程处弼，傻逼牛见宝，太特么缺德了，但凡和人沾边的事儿他们是一件不干啊……” 于是，杜荷躺在了医学院的病床上，整个人被绷带缠的像是一个木乃伊，脏乱差的衣服就挂在床头，觉得有点不理想，又让人杀了一只鸡，在衣服上淋了很多血。 诚如杜荷所说，杜如晦到没什么反应，但城阳公主火了，风风火火的来到医学院，看到了杜荷，气的双目喷火。 “我男人，我怎么作，怎么闹腾都行，他杨家算什么东西，敢打我男人？” 二话不说，带人去了大理寺，咚咚咚的开始击鼓鸣冤，说什么要给杜荷讨回一个公道。 大理寺裴俊和孙附加都是一脸懵逼，看看城阳公主，看看被长安县衙的衙役们抬来的杨显道一群人，一脸懵逼，你们到底谁是原告，谁是被告？ “公主殿下，这……” 裴俊挠挠头，事情的始末他也不知道，只知道长安县衙给杨显道这群人治了伤，然后就送来大理寺了，“这是你们家的家事，是不是……” “谁和他们是一家人？别人认我不认，我就要告他们！” 城阳公主直接撒泼，“我男人，我欺负行，别人欺负不行。” “……”裴俊茫然的看着城阳公主，他喵的，你们不是闹离婚呢吗？满长安城都知道，牛见宝往你们家泼油漆贴大字报了。 “对了，还有牛见宝，裴大人我还要告牛见宝，破坏我们夫妻和睦！” 完了！ 裴俊就感觉自己有点生无可恋了，这尼玛的，以后大理寺别想过消停日子了。 想来想去的，裴俊给了孙附加一个眼神，孙附加风风火火的去了中书省，见了杜如晦和房玄龄，房谋杜断相互对望一眼，杜如晦缓缓开口。 “小辈的事情，老夫不参与，最近兵部的事情比较多。”杜如晦顿了顿，“老裴啊，正好帮老夫劝劝城阳，别再闹离婚了。” “杜相，你……”孙附加就感觉胸口堆积了一口老血，想喷却喷不出来。 魏征这时候走了进来，扫了一眼孙附加，“你们大理寺办案，该怎么拖就怎么拖，事情和公主殿下没关系，根源在被打的人身上。” 孙附加疑惑的看着魏征，“魏相，下官不懂。” “原告快到了，在等等。”魏征拍拍孙附加的肩膀，“侯君集和杨生敷有仇的，到时候不用你们大理寺出面，有人就把事儿办了。” “魏相，您是说长青他……” “老夫可什么都没说，别污蔑老夫。” 啪嗒！ 一份奏报掉在地上，魏征当做不知道，房谋杜断也当做不知道。 孙附加头脑当即一个灵光，捡起来奏报，小心的看了一眼，然后倒吸了一口凉气，合上奏报递还给魏征，“下官懂了，这就回大理寺衙门。” ………… 啥？你们两家有仇？ 秦长青坐在侯平亮的身边，他就感觉事情不简单。 无缘无故的渔阳郡公好好的渔阳土皇帝不做，非要进京来收拾侯家。 侯平亮叹了一口气，强忍着身上传来的剧痛，“秦大哥，这事你真的不该担着，娘说了，这是个添大麻烦，我几次要来找您，都被娘给拦下来了。” “我这个脸面，也不是谁都能打的。” 秦长青笑了笑，“侯平亮，你要记住，虽然你不从武，但你也要担负起振兴侯家的重任，你爹早晚会回来，伤好了参加科考，今年补考我是主考官，让我看看你真正的实力。” 第七百一十四章 杨家父子选妃 “另外，侯家还没败落呢，就这么落井下石……我这个人向来是帮亲不帮理，既然管了，那所有的恩怨冲着我来。” 事情也很简单，当年杨生敷是黑骑军的录事参军，但这个人好大喜功，经常贪墨军中粮草。在一次征战中，原本是十万石军粮，愣是被杨生敷卖掉了两万石，给出来的理由是生虫长蛆不能食用。 可侯君集感觉事情不对劲，一查之下才发现，是被卖掉了。侯君集知节打了杨生敷三十军棍，要不是他是李世民的叔公，侯君集会直接砍了他的脑袋。 两个人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生了仇恨，侯君集做人也是小气，罢免了杨生敷一切职务，关了禁闭，为了惩处杨生敷每天就是让他吃糠咽菜。 后来大唐打赢了，杨生敷因为很会舔李渊，不知道怎么搞得就做了渔阳郡守，武德三年的时候，说是渔阳出现祥瑞，李渊也不知道哪根筋打错了，就封了他渔阳郡公，还给了兵权。 今日的争吵，是因为侯平亮的一个妾侍吵起来的。 这个女人以前是幽州名妓，三四年前，侯平亮重金买下来的。 那时候，参与给这名名妓开苞的还有杨显道，可杨显道没那么多钱，最终败给了侯平亮。 杨显道进京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用这件事为借口，约出来侯平亮，让侯平亮把女人让给他。 侯平亮肯定是不愿意，杨显道就提出来第二个要求，把你们家制茶坊的生意让出来，在把国公府卖给杨家。 侯平亮肯定是更不乐意，现在侯君集去了岭南，家里的收入来源就是制茶坊，老窝和生存根本都不能让，小媳妇也不能让，于是侯平亮就被打了。 基本上吧，所为的夺妻之恨神马的，都是浮云，说白了就是杨生敷见侯君集被“发配”岭南，伺机报复。 侯君集牛逼的时候，杨生敷不敢，可闲杂被发配了，侯家要倒台了，此时不拿捏一下，什么时候拿捏？ 可问题是，侯君集只是表面上被发配，实际上李世民给了他军权，让他去剿灭岭南道的土著，稳定大唐西南角，在东征的时候不至于后院起火。 但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老李的圣旨里面狠狠地训斥侯君集，又是罢官除爵什么的，杨生敷还真就信了。 他觉得侯家倒台了，他的春天来了，弄不过侯君集，还弄不过他们孤儿寡母了？ 秦长青带着一点期待的目光看着侯平亮，“那你这个妾侍现在……” “唉！”侯平亮叹了一口气，找秦长青要了一支烟，闷闷的抽了一口。 “和人跑了？” 秦长青的八卦之心突然上来，完全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正事被他这么一搞看，居然一点都不严谨了。 “咳咳……” 侯平亮被一口烟呛得险些背气，“说来惭愧，两房媳妇全都提出来让我写休书，和我们侯驾断绝一切关系往来，唯独这个妾侍，对我忠贞不二。” “……” 秦侯爷一脸失望，但心里还是为侯平亮高兴的，那两房媳妇不出意外，应该是联姻的。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宁要从良妓，不要出轨妻。 “对了，渔阳郡公杨生敷，和长孙无忌的关系一直很不错的。” “爱谁谁，我答应你爹的事情，肯定要做。” 秦爵爷想了想，突然一拍脑门，“龙叔，去找许敬宗，让水部先把长孙无忌家的盐道断了，再把幽州、渔阳的盐道断了。另外，告诉裴明礼，凡事渔阳郡公杨生敷节制下郡县州府，咱们家的店铺暂时关闭，再给各大商会下通告，谁敢和杨生敷合作，就是和我为敌，见一家灭一家。让裴明礼在找找关于杨家的犯罪证据……” “恩师，不用了，犯罪证据徒儿都为你准备好了。” 常乐屁颠屁颠的走进来，“恩师，您说也巧了，今儿一早徒儿去百骑点卯，恰好就看到这个了。” “……”秦长青白了一眼常乐，狗屁的赶巧，肯定又是李世民安排的，拿老子当枪使唤。 “龙叔，你亲自去水部，别人去我不放心。” “好嘞，这就过去。” 秦侯爷打开奏报，连续爆了三声卧槽：杨生敷父子牛逼克拉斯！ 基本上吧，杨生敷就是渔阳的土皇帝，天高皇帝远，什么恶事都做。 李世民要东征，在陆路肯定是走京津平三州前往高句丽，水路是走沧州和登莱府，可问题就出在渔阳，幽州没粮了，你说你气不气？ 幽州等地没粮食了没关系，奏报的后面还有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是关于这对儿父子的。 然而，你以为这就完了？别闹了，秦侯爷还看到一件更有意思的事情。 这混蛋父子，完全验证了什么才是升官发财死老婆。 来人都没娶妻，却干起来选妃的勾当。 当爹的选完，当儿子的选，基本上渔阳附近，十三岁的女孩子必须要在州府登基在册。 他们父子先筛选一轮，把那些看好的留下，剩下的在选一轮，才送给长安城，让让长安城选妃。 李世民现在手底下的，渔阳方面送来的宫女更衣、才女、选侍、答应什么的，都是杨生敷父子玩剩下的，但凡他们给开苞，李世民就得负责刷锅。 甚至是，杨显道还在幽州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号：渔阳“泡”王！ 但是，在常乐的这份奏报里面，特意的加大加粗了另外一个外号，那就是：渔阳杨柳棒 下面还有一小段的注解： 杨生敷父子，有个很奇葩的习惯，那就是在选妃之后，都喜欢问大不大。 但是身份地位摆在那，没人敢说不大，可真实的感受大概就是，你想挖鼻屎的时候，原本是用手指的，但奇怪的是感觉就好像在用剔牙棒。杨生敷父子应该改个名字叫杨牙杖！ 噗嗤！ 秦爵爷扭头看看常乐：你们内侍没有的东西，你们是真敢往死里黑啊。 第七百一十五章 学生发威 咳咳…… 常乐咳嗽几声演示了一下自己的尴尬，“恩师，根据内侍的密报，确实没我们切下去的大。” “我不是问你这个！”秦长青顿了顿，“我的意思是，这里面的全部属实？” “全部属实。” “皇帝什么意思？” “看了一眼，直说让徒儿找个机会交给您，在什么都没说。” “准备两份验伤报告，递到大理寺。” “是，恩师。” 可就在这时候，太医署的一位署官急匆匆跑了过来。 “侯爷，不好了，外面来了一群人，让您把侯小公爷、杜小公爷交出去呢。” 哦？ 秦侯爷一皱眉，站起身安抚了一下侯平亮，带着常乐走出了病房。 来人穿着十分华贵，锦衣玉服。 见了秦侯爷轻轻一施礼，“侯爷，小人乃渔阳郡公府管是，姓陈。” “你说让我交人我就交人，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陈管事笑了笑，这些年杨家顺风顺水，久居渔阳做了土皇帝，在渔阳那地界上，谁敢和他这么说话？ “侯爷，年轻人冲动没关系，谁都有年轻气盛怒发冲冠的时候。但侯爷应该顾忌一下自己的身份，凡事三思而后行。侯家完了，为了一个落魄的家族，值得吗？” “不气盛还算是年轻人吗？” 秦侯爷的脸色阴沉，“陈管事，就算是渔阳县公来了，恐怕也不敢这么和我说话，更不敢威胁我，你算什么东西？” “不是威胁。是是非曲直就是那般，这件事没有对错，入伙侯爷想偏袒侯家，那可就要承受渔阳郡公的怒火了。” “常乐，当你在西州的时候，西域诸国的联军，也是这么给我放狠话的。李承乾当年也是这么威胁我的。” 秦侯爷笑了笑，“侯家的事情，我平西侯府担了，你们渔阳郡公府觉得不平衡，大可以冲着我来。以前吧，我不怎么擅长讲道理，后来被一个姓程的混蛋、一个姓李的狗大户给带坏了，满满的就擅长讲理了。从此刻开始，侯家人少一根毫毛，我的怒火也是很大的。” 陈管事怒火中烧，愤怒的瞪着秦长青，“秦侯爷，做人不能太跋扈，你只是一个驸马，我们国公府可是……” “你的意思是，带这你手下的这群废物来抢了？你知道我秦家庄、小清河多少羽林卫护卫吗？” “神仙打架而已，侯爷觉得他们羽林卫敢上吗？” “和狗讲什么道理？” 一个女人的呵斥声穿来，女人的身后还有一群穿着白色长衫的学生，年龄都在十三四岁最有，每人的后背上，都背负一柄长剑。 “未来你们都是要从军的，医学院的所有学生、老师，大部分都是战场上的军医，现在有人来医学院闹事，怎么办？” 李银环双手背负腰后，看向这群军事学院的学生。 “干他狗曰的！” 军事学院的学生们，喊声震天。 “一直以来，都没给你们真正的实战课程，今天算是一次实战，把你们对抗游骑卫伙头班的气势拿出来，打赢了晚上奖励红烧肉，打输了每天五公里越野翻一倍！” 嗷嗷嗷！ 学生们不仅迷恋食堂的红烧肉，更怕被惩罚。 一个个嗷嗷的怪叫，抽出手里的长剑，尉迟宝琪一声呐喊，“军阵，班为单位，干他们！” 在尉迟宝琪、秦怀英、李晦等等一群班长的带领下，挥动手里的长剑，就杀向渔阳郡公府的部曲。 五十来个孩子，对抗二十多名部曲，脸上居然一点儿恐惧的神色都没有。 甚至是一个个兴奋到不行，李晦朝手心吐了一口唾沫，攥紧了剑柄，“打不过游骑卫的伙头班，咱们还干不过他们了？宝琪，怀英，那个领头的混蛋，给小爷留着，小爷要在他身上捅几个窟窿，妈的，居然敢来欺负咱们未来的救命恩人？” 呼啦！ 喊杀声震天，这群瓜娃子本来就是好闹事的勋贵二代，完全不知道什么是怕，打不过没关系，家里不是有大哥嘛，大不了回家之后找家长。 手里攥着长剑也着实凶猛，招招都招呼部曲们的要害，部曲们手持长棍艰难的抵挡。 他们就发现自己不该来长安，这里的人都是什么人啊？动不动就亮刀子，一点为非作歹的职业操守都没有呢？ 你可以亮刀子，你可以挥砍几下，但是你砍三四下假装砍不到，然后故意的把刀丢地上，我们假装害怕逃跑，这事儿不就完了吗？你们至于往死里砍我们吗？大家都是混口饭吃，都不容易的……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二十多名部曲的身上全都挂了彩，被一群学生仗剑围在中央。 陈管事的脸色铁青，“秦长青，你……” 啪！ 李晦走过去就是一个大嘴巴子，“胆敢污蔑我们的名誉校长？上军棍，先打三十军棍！” 尉迟宝琪和秦怀英二话不说，带人将陈管事按在地上，砰砰砰的开始在后背上打军棍。 李银环很满意的看着这群娃娃兵，“李晦！” “到！”李晦一路小跑到了李银环的面前。 “晚上加餐加水果罐头，明天开始放假两天，两天之后，我带你们随游骑卫出去剿匪！” “耶！”李晦兴奋的跳了起来，“谢李将军！” “别高兴太早，你们还小不能上战场的，去了是临摹游骑卫的战法，然后补补刀见见血，真见血了以后到了战场上也就不害怕了。” 羽林卫的军卒策马过来，看到这一幕，那名队正噗嗤一下笑了。 对着李银环、秦侯爷、常乐一拱手打招呼，随口看向被围住的部曲，“卧槽，连一群孩子都打不过？还有何面目做部曲？” “小将军，要不以后去学院，陪我们练练？”李晦笑眯眯的看着他。 “不不不……”队正急忙摇头，“小公爷，还是算了吧！” 说完，用脚踢了几下被打晕的陈管事，“侯爷，闹事者如何处理？” “知道渔阳郡公的别院吗？” “不知道，但可以问问巡城卫，他们知道。” 然而，秦侯爷接下来的话，彻底颠覆了这名队正的三观。 第七百一十六章 只干人事儿常将军 “人，就丢到渔阳郡公别院的大门口。 再去柱子那里弄点油漆，全都泼他们家院墙和大门上。” 秦侯爷思量了一下，觉得有点不过瘾，“在定点花圈，摆他们家门口！” “……” 队正一时语塞。 尉迟宝琪搓搓手，“校长，这事儿我们哥几个在行，要不我们去办了？” 秦长青狠狠瞪了他们一眼，最后这事儿还是那名队正去办了。 于是，长安城里引起来轩然大波。 渔阳郡公别院，被人泼了油漆，写了大字报不说，还特么的在门口摆了两大排的花圈，不知道那个小队哪个狗犊子出的损招，简直是坏事做尽，还弄了很多纸钱，撒在了别院里面。 长安大街上，人群涌动。 自然也是惊动了巡城卫，可一询问才知道，是秦侯爷在办事儿，自然而言的也不敢过去调停，神仙打架小军卒不能掺和。 当羽林卫离开，这群巡城卫抿抿嘴：得罪谁不好，你去得罪秦侯爷？秦侯爷最擅长讲理了，嗯，是物理的理，咱也不知道物理是啥，大家都这么说。 正准备驱散百姓，正巧看到了常何回府路过，常何也是一脸懵逼：我操，这谁啊？敢对渔阳郡公叫板？ 武侯过去之后小声一说，常何乐了，“别驱散百姓，当做没看见，让当值的都离远点。” “啊？大将军这……” “让你做你就做，哪来那么多废话？” 常何对着武侯的屁股就是一脚，“你升官了，去巡城卫找录事参军，以后你不是武侯，是从六品的骑校尉了。” “……”武侯：这尼玛的啥情况？升官发财现在在巡城卫都这么随意了吗？ 常何拍拍那名武侯的肩膀，拉着他到了一旁，“小兄弟啊，知道长安粪王吗？” “嗯嗯，知道的，大将军。” “渔阳郡公也已经进京了，他们家在长安的正式府邸，就在朱雀大街的最东边第二家，匾额估摸着待会就能换上杨府的匾额。 秦侯爷干事儿太损了，我常何不能干那些和人事儿不沾边的事儿。 这样，你去找长安粪王叫要十桶八桶的金汁，晚上带几个人，静悄悄的过去，把金汁全倒进杨府。记住了啊，千万别搞错了，他们家隔壁就是密王李元晓，千万别搞错了。” “大将军，去倒金汁没问题，只是……” “当年我在黑骑军那会儿，还是个五品骑都尉。黑骑军粮草充足，可我们还是饿着肚子打仗。那一整个冬天，我们就没吃饱过，就连陛下都舍不得吃干的，和我们一起喝粥，一起吃糠咽菜。后来侯大将军严查了这件事，就是杨生敷干的。我常何不记仇归不记仇，但是杨生敷父子去欺负侯家孤儿寡母，就太不仗义了，侯大将军查办他的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现在候大将军被流放，就过去落井下石欺负人家老小，这算什么本事？一个小小的渔阳郡公，在长安城一拍能拍死一大片的品级，还跑来长安作威作福，真当我们这群人是摆设？” “喏！末将明白了。”武侯嘻嘻一笑，“大将军，二十桶怎么样？” “可以！”常何顿了顿，“记住了，事情做完闹出点动静，让咱们巡城卫堵住他们家的前后门，别让杨家人跑出来一个！” “好嘞，大将军，您就瞧好吧！” ……………… 秦侯爷很奇怪。 到了陈国公府，发现大门紧闭。 敲了好几次，才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推开大门。 “老人家，我想拜见侯夫人。” 老者上下打量秦长青，“这位小哥，夫人一家不住在这里了。” “为何？” “大将军被流放，夫人说不能占着皇帝给的赏赐不放手，犯了错，该罚的必须要罚，一家人都搬去卿平坊的小院子了。” 唉，秦侯爷叹了一口气。 老侯挺不地道的，走的时候最起码和媳妇交代一下事情的始末，搞得全家都以为他真被流放了。 家族兴衰啊！ 秦侯爷一阵无奈，想想以后秦家，所有的兴衰都落在他一个人身上了。 或许以后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谨慎在谨慎了。 打听好了具体的位置，秦侯爷去了卿平坊，找到了破败的小院子。 敲开门，先是走过来一个穿着粗布的女人，疑惑的看着秦侯爷，秦侯爷说明了来意，女人一阵兴奋，“娘，秦侯爷来了，秦侯爷来了。” 不多时，一个妇人走了出来，虽然穿着有些破烂，但神态和威严一直都在。 “拜见秦侯爷！” “婶婶，万万不能啊！和侯叔叔一样，叫我长青就行了。” 秦长青急忙躬身还礼，“婶婶，我是为了……” “夫君流放前，曾说过一句话，如果侯家有难，唯有秦侯爷和程老公爷能托付，秦侯爷登门，想必……想必祸事已经无法和解了吧？” 秦侯爷惊奇的看着侯夫人，“婶婶，为何不让平亮兄弟去找我？除了这么大的事儿，该告诉小侄的。” “如今的侯家，蝼蚁都能倾覆，当年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渔阳郡公想要什么拿去就好了。” 侯夫人对着秦长青又是一躬身，“长青，侯家妇孺做出什么牺牲都无所谓的，婶子只有一个托付，帮婶子照顾平亮，男丁活着才有东山再起的希望。在帮婶子给平亮带句话，将来不管如何，不管位居多高的位置，不要找杨家报仇。一代人的事情一代了，到了我们这，终止了！” “婶子还有解决的办法的。” “你们都下去吧。” 进入了内堂，二人坐下后，侯夫人屏退了所有人。 “婶子，我知道，只要侯叔叔一天不回来，侯家就一天不得安宁，今天出来一个渔阳郡公，明天又不知道出来谁！” “对，长青，你已经帮了侯家很多了，侯家不能拖累你。” “所以，我才来和婶子商量一下，如何自救。” “自救？”侯夫人疑惑的看着秦长青，“长青，现在只有老弱妇孺了，如何自救？” “侯叔叔虽然去了岭南，但拳头还在，就看您敢不敢？” 秦长青笑了笑，“如果您敢做，侯叔叔必能回来，重新被陛下委以重任。” 拳头还在？ 侯夫人反复的回味这句话，突然眼睛一亮，“长青，你和夫君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第七百一十七章 一家人何必为难一家人 拳头还在！ 一直都在！ 无非就是侯君集没说罢了。 侯夫人何等聪明？ 在被女婿扣押之前就已经看出苗条，还劝说侯君集，舍小家保大家。 这是史书上有记载的事实，如果按照原有的历史轨迹，李世民也算是对得起侯君集。 只杀了侯君集一个人，赦免了他们全家，在侯君集死后，为了防止侯家被人落井下石，给侯君集的儿子，御赐了两个媳妇。 御赐的概念就是，我当皇帝的怎么处置侯家都行，但别人不行。 基本上，李世民对侯君集绝对是仁至义尽。反观其它的人，除了李承乾被囚禁，其余的差不多全都诛九族了。 皇帝拿你当兄弟的时候，那就是真兄弟。 侯夫人询问之后，秦长青一拱手，“婶婶，我今天来此，还有件事，是喜事。” 哦？ 见秦长青转移了话题，侯夫人笑了笑，“长青，何来喜事？” “我是为阿姐来的。”秦长青说的就是侯君集的长女侯平伶。 “长青，贺兰楚石被诛九族，唯独留下大丫，大丫还是戴罪之身。” “戴罪只是一个名头罢了，咱们说她有，她就是有，咱们说她没有，那就是没有。” 秦长青说完，掏出一份文书和一份礼单，递到侯夫人面前。 “婶婶，我有一叔叔，年长我九岁。当年秦家被灭门，是他拼死护着我周全，无论是人品还是德行都没的说，这点您可以好马三宝伯伯求证。” 秦长青顿了顿，“毅叔，是我的家人，目前只有一妻，阿姐进门不是妾，也是妻！” “长青，这……” “婶婶，这不是正治联姻。毅叔是个好人，会给阿姐幸福。” 见侯夫人还在犹豫，秦长青在次开口，“婶婶，拳头虽然在，但侯叔叔回来，依旧不会恢复功名，还需要一个契机。我的目的只有两个，第一是毅叔的后半生，第二我要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和借口，告诉长安城所有勋贵，侯驾和秦家是一家！” 一家？ 侯夫人一脸奇怪的看着秦长青，“长青，婶婶一直没弄明白，相公生了反心，你本和他没有任何交际，为何一次次救他？” “因为，能平定吐蕃的，就只有侯叔叔，大唐未来，侯叔叔还是个顶梁柱嘞。” 侯夫人仔细的品味这句话，最后一脸严肃的看着秦长青，“长青，你支持你家那位？” “是。” 侯夫人站起身，走到衣柜旁，拿起五封信，递到秦长青的手里。 “相公出事之后，为侯家周旋的只有这几位，是我的族家兄弟，靠得住。你收好，或许用得上。” 秦长青接过信，放入袖口，“婶婶，那阿姐……” “你都说了，婶子还能拒绝吗？” 秦长青笑了，走到了府门外，对着远处一招呼。 六辆牛车，还有鼓乐队，还有专门放鞭炮的队伍，开始大张旗鼓的离开卿平坊，走向朱雀大街，绕着朱雀大街走了两个来回。 知道各家国公府的府门打开之后，这才吆喝着走回卿平坊。 朱雀大街的国公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不明白秦长青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说是秦长青呢，带头的那个独眼龙，他们太熟悉不过了，那特么就是程老流氓给秦长青的金牌打手之一。 老程抿抿嘴，看看对面府门的马三宝，“老马，喝点？” 马三宝瞪了老程一眼，“喝个屁，准备大礼吧。娘的，这小子有点心急了。” 在看看李绩等人的府邸，李绩笑眯眯的看着马三宝和老程的方向，对着身后摆摆手。 傻儿子李思文走了过来，“爹。” “准备两份大礼，一份送去平西侯爷府，一份送去卿平坊。” 李绩拍拍李思文的肩膀，“招摇一点，跋扈一点。” 李思文虽然不懂，但还是去照做了，老爹李绩这些年一直都是算无遗策。 高士廉站在府门口，就坐在门槛上，手里的方巾上拖着一个紫砂壶，轻轻啄了一口，然后抿抿嘴，“儿啊，准备厚礼。” “爹，送给谁？” 高士廉狠狠的瞪了一眼高履行，“就你这样的，在朝堂上活不过一刻钟。” 高履行挠挠头，“我又不知道长青这又是闹哪样。” “可以肯定的是，侯平伶改嫁了，至于嫁给谁……” 高士廉又喝了一口茶，感受到了一股不友善的目光。 看向马路对面，见长孙无忌正脸色漆黑的盯着他。 “大外甥，过来。” 高士廉对着长孙无忌招招手，长孙无忌极不情愿的坐在高士廉身边，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虽然不情愿，可又没办法，因为高士廉对他和长孙皇后有养育之恩。 高士廉的妹妹，高氏嫁右骁卫将军长孙晟，并生下了长孙无忌和长孙皇后。 也就是说，高士廉是长孙无忌和长孙皇后的亲舅舅，而且，长孙无忌和长孙皇后的父亲早死，两人实际由高士廉抚养。 长孙皇后和李世民的这门亲，也是高士廉定下的。 高士廉一直都很有眼光，看见老李的第一眼，就觉得老李一表人才，学富五车，是个难得的贤婿，于是便做主将甥女长孙氏嫁给了李世民，也就是后来的长孙皇后。 高士廉对长孙二人可不仅仅是养育之恩。他们的父亲早死，高士廉将妹妹接回家中，亲自对长孙二人加以教育，都说子不教父之过，从一个人的言行举止就能看出他的家教如何。 因此长孙皇后的贤惠以及长孙无忌的智谋与高士廉的教育是分不开的。 但孩子长大了，总有翅膀硬的那么一天，现在长孙无忌的翅膀就硬了。 “大外甥，你看看那一车车的绿菜、绫罗绸缎、金饼子、银饼子……” 话说了一半瞪了一眼高履行，高履行急忙帮着给紫砂壶续水，又给长孙无忌泡了一壶，高士廉这才又开口，“你就说你气不气？” “我……” 长孙无忌咬牙切齿的看着高士廉，“舅舅，咱们一家人何必难为一家人？我是您的亲外甥，皇帝不仅是你的亲家，你也是当朝的国舅姥爷，秦长青就是一个外人。” 第七百一十八章 一代人不管两代事 “语误，你这是语误。” 高士廉义正言辞的纠正道，“不管谁未来继承大统，我现在的位置就是你的，站在我的位置看过去，秦长青还是外人吗？秦长青就是下一个你。” “本朝驸马何其多？舅舅你为何只看好他？”长孙无忌越说越气，“难道履行、长孙冲、杜荷他们，都入不得您的眼吗？” “不是看好，是大势所趋。” 高士廉拍拍长孙无忌的肩膀，“他闹得确实有点早了，至少要东征拍板钉钉的哪天，在给和侯君集联姻的，不过也没关系，早几天晚几天没差太多，谁让杨生敷打上侯家府门了呢？” “舅舅，是个人谁能做出那么恶劣的小人行径？” 长孙无忌伸手一指远处，那是杨生敷的府邸，“泼油漆？送花圈？撒纸钱？是不是将来还得往杨生敷家泼金汁啊？” “外甥啊，你也该好好的想想了，或许侯家和秦家联姻的那一刻起，咱俩就是政敌了。” “舅舅，外甥生平所学都是您教的，可是您没教过外甥自灭满门啊？什么都交出去，高家、长孙家还剩下什么了？” “一代人不管两代事，以前舅舅也不明白，但自打被秦长青抽了几巴掌，突然抽醒了。” 高士廉站起身，“外甥，你有你的选择，舅舅有舅舅的选择，如果将来是政敌，舅舅可会用全力的，你要做好接招的准备。” “舅舅，就没啥变通的法子吗？” “没有！” “最后一个问题。”长孙无忌犹豫再三，“您为何不看好李泰？您看好的究竟是谁？” “我就是不看好李泰。”高士廉笑了，“因为我怕死，我怕高家绝后。男丁不败，才是希望。” “不会的，青雀和我发誓，他不会对咱们下手的。” “你见有几个发誓灵验的？他特么还说他杀子穿弟呢，你会信吗？你会亲手掐死长孙冲吗？” “我……”长孙无忌当即语塞，一句话说不出来了。 长孙无忌怒气冲冲的走了，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魏王府。 高士廉看着长孙无忌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爹，孩儿还是没明白。”高履行挠挠头，“晋王殿下没啥亮点，为何您和长青大哥咋就那么看好他？” “没亮点？” 高士廉听到这句话，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那是你们眼睛瞎看不到，抽空你找他去狩猎，你就会发现，那小子狠着呢。有次我去紫宸殿面圣，你知道他在干什么吗？” 高履行摇摇头。 “他在看西域的地图，不仅把西域三十六国全都画了叉，还在吐火罗、波斯、吐蕃、南召等地，全都画了叉，还在那自言自语，说是只要给他五年时间，大唐的版图将会是现在的两倍！” 高士廉一跺脚，“你知道吗？就算是陛下，在临死之前，唯一的心愿就是荡平高句丽罢了。陛下都没敢说有十足的把握灭了高句丽，可他却说的那么云淡风轻，这是一份底气，光是这份底气，李泰就没有。 还有，杀子传弟的话也就是骗骗陛下罢了，你会信吗？我会一刀砍了你吗？能说出这句话的人，你觉得他会容得下咱们吗？十分之一的官员，是咱们高家的门生。李泰登基第一件事就是拿咱们家开刀，找个谋反的借口在把李恪捉拿，连带嫁祸给秦长青和李治，一窝全端了。” “儿啊，你要记住，李承乾是真的傻，李泰是真的聪明，但聪明反被聪明误的道理你要懂，爹以前就和你说过，以后没啥关陇门阀了，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高士廉叹了一口气，“把咱们家的门生整理成花名册，找个机会交给晋王殿下吧。” “爹，全交出去，咱们家就没啥倚仗了。” “有，还有倚仗。”高士廉突然声音高八度，一字一顿，“咱们高家还有忠君爱国四字！” 高履行懂了，高士廉这是要孤注一掷了，未来朝堂上将会出现三股势力，一股是以长孙无忌为首的，拥戴李泰的势力，一股是以秦长青为首的拥戴李治的势力，剩下的就是以褚遂良虞世南为首的，中立势力。 但如果秦长青真的娶了虞世南，恐怕虞世南和褚遂良就可能临阵倒戈了。 在看看朱雀大街上的武将，似乎和李泰熟悉的近乎没有，这群老家伙们，倒是和秦侯爷打得火热，最重要的，秦侯爷可是有实权的大将军。 高履行抿抿嘴，似乎秦长青的胜算更大一下。 突然，高履行一拍脑门，“爹，孩儿最近一直忙着在水部做生意，都快忘记了，孩儿还是游骑卫的飞骑都尉呢，我是不是要常驻游骑卫了？” “常驻个屁，说的就好像你是块打仗的料子一样。” 高士廉狠狠白了高履行一眼，“你以为谁都是裴行俭和王玄策吗？去找房相，就说祀部的工作暂时不丢，但是想去水部和许敬宗历练历练。” “爹，被人都说许敬宗是……” “孽畜，你立马去找房相辞官，你他妈的就不适合做官！” 高士廉气的直跺脚，“滴血认亲，老夫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不是老夫的崽崽。妈的，草率了，当初就应该全都飞墙上……” ………… 平西侯爷府。 “相公，这事干的漂亮。” 李焕儿挽住秦侯爷的胳膊，要多亲昵有多亲昵。 “算是惹祸吧？”秦爵爷挠挠头，“杨生敷站着你舅舅。” “……” 李焕儿当时就傻眼了，但很快定定神，“不会的，舅舅不会帮他出头的。” “会。”秦长青狠肯定的点点头，“不光会出头，还会打压我。因为我不光断了他的盐道，还支持为善。” “可问题是，咱们和他不是还有生意上的往来吗？” “利益只是一时的，从龙之臣才是关键，何况如果李泰成功，他就是两朝元老。长孙无忌……我也不怕他，弹劾就弹劾呗，盐道衙门又不是他家的。” “那杨生敷怎么办？” “弄死！” 秦爵爷穿越以来，第一次开口，很正式很严肃的说要弄死一个当朝国公。 第七百一十九章 柴米油盐酱醋茶 弄死一个当朝国公，不容易。 但如果这是李世民半遮半掩的授意，那就容易的多了。 杨生敷是小事情，主要是李泰和李治之间的矛盾，也让秦长青和长孙无忌无法避免的有了冲突。 这个实际上没有什么永恒的朋友，所以，秦长青权衡了利弊之后突然笑了，“媳妇，你听说过内阁吗？” “内阁？” “对，内阁。” 秦侯爷一拍大腿，“我一直琢磨，别人支持我之后，我那什么回报给他们，大家都是无利不起早，现在想明白了，一个内阁就搞定了，唯独内阁制度会分散皇权，就是不知道为善会不会同意。” “内阁的好处是什么？” 嘿嘿，秦侯爷咧嘴一笑，开始给李焕儿将关于内阁方面的理论，中间详细阐述了其弊端，加以总桶制度辅佐。 “这岂不是让权利分散了？弟不会同意的。”李焕儿听闻一皱眉，“而且这不符合李家的人设。” “姐，不是那样的。” 一个小胖咂缓缓走了进来，“不好意思啊，正巧听见了，那我说说我的意见？” “说吧。”秦侯爷点点头。 “利大于弊。而且还彻底优化了现在的三省六部制度，我很同意。但是……” 小胖咂对着秦侯爷挤挤眼，“什么都可以交出去，军队不能交。我要总揽统帅军队的权益，不管是发布命令还是律法，最终都是以我的批准为主。” 牛逼！ 秦长青对着小胖咂竖起了大拇指，“你说的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这个才是关键。为善，我这个就是突然间的想法，小武快回来了，你和小武在研究研究，咱们整理成册。” 说到这，秦侯爷拿出来一份地图，“未来，我的工作重点是修路和通讯，但是……” 秦长青一指渔阳，“为善，迁都怎么样？” “老家伙们不会同意的。” “一步一步来，关陇门阀咱们暂时是灭不掉的，还需要几个契机，如果迁都把渔阳作为国都，你看看这里的地理位置，你看见了什么？” 李治仔细的盯着地图，“关陇门阀就在天子脚下。” “没错！你懂了吗？” “等咱们赢了再说吧。但我觉得距离长城太近了。”说到这李治眼睛突然一亮，“天子守国门？” “对，就是天子守国门！” “姐夫，咱们要是赢了，就制定一个发展计划，咱们这辈子不仅要开疆扩土，还要让大唐成为最富饶的地方。” 一个小小的战略同盟，和未来发展规划的雏形，正式启动。 李治自己都不知道，哪来的底气，反正秦长青说，他就觉得可行。 很多时候，李治不是拿不定主意，是不知道怎么反驳，所以他会问小武，小武每次都能给他分析出来利弊，最后会发现，秦长青简直就是神算子，算无遗策。 对秦长青，李治是十分十分佩服的。 ………… 长孙无忌是个深藏不露的老狐狸。 这个老狐狸只支持亲外甥，剩下的就看老秦怎么扳倒李泰了。 盐道，又被断了。 长孙无忌真的是暴跳如雷，?大骂秦长青不是个东西。 气呼呼的冲进水部，对着许敬宗接连一顿咆哮怒吼，几乎都要把房顶给掀翻了。 “国舅爷，您消消火，水部也没办法，最近盐矿不好采集，炼制出来的食盐不多。” “那海盐呢？海盐怎么也断了？告诉秦长青，杨生敷的事情我压根就没打算管，他不能因为屁大点事就给老夫添堵，好歹老夫也是他舅舅。” “国舅爷，海盐的生意是和登莱水师合伙的，登莱水师最近一直在埤沙城演武，没有人力晒盐啊。” 许敬宗叹了一口气，“不是下官不合作，实在是有心无力。下官就差没亲自去登莱府督促晒盐了。另外咱们长安周边的盐矿，快采空了，还发生了坍塌，现在正积极爆破或者回填呢。” “我呸！” 长孙无忌气的直跺脚，“许敬宗，你少诳老夫。有没有盐你心里没点逼数吗？水部在渔阳所有的生意都停了，你当老夫瞎吗？现在渔阳民怨四起，如果出现流民叛乱，你担负的起这个责任吗？” “国舅爷，盐道衙门您是总管事，您没盐没必要那我撒火，对吧？” 许敬宗装的那叫一脸无辜，“您要觉得有人故意断了您的盐道，您去找陛下说理去，水部没盐。” “许敬宗！”长孙无忌狠狠一拍桌子，大声怒吼。 许敬宗很想说句爷爷在此，想想还是算了，拿起一份公文，索性不理长孙无忌了。 见长孙无忌赖在水部不走，许敬宗拿起一份公文，对外面一吆喝，跑进来一个差人。 将公文递到差人的手里，“今年花生、胡麻等榨油的农作物收成不好，告诉下面囤积，别再榨油了，所有可以榨油的果实全做种子，凡有榨油者，重罚！” “许敬宗！”长孙无忌又是一声咆哮，“你还要断了油道吗？” “国舅爷，收成不好罢了。没有花生油，您可以吃猪油的。水部和民部鼓励民间养猪。” 说完，许敬宗指了指库房的位置，对着差人吩咐，“库里面还有多少油？多少盐？” “淋淋洒洒全加起来，盐大概二十万石左右，各种食用油类三十万石。” “贴封条，全部封存，留作战备所用。” 噗！ 长孙无忌险些被一口唾沫给呛死，许敬宗就是故意，绝逼是故意的。 生活是什么？不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吗？ 最至关重要的两样东西断货了，还怎么生活？ “滚出去！” 长孙无忌瞪了差人一眼，差人也很识相，临走还关上门。 “许敬宗，你说吧，秦长青到底想要什么？” “国舅爷，这事儿和秦侯爷没关系，不出意外就要东征了，下官储存点战备没毛病。”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们什么心思老夫也知道，朝堂的事情朝堂了，没必要使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吧？” “下三滥？”许敬宗笑了，“国舅爷，这可不是什么下三滥，您之前往水部和军械研发司安插人手的时候，就不是下三滥了吗？” 咚咚咚…… 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老公爷，陛下召见，让进立刻就去紫宸殿。” 长孙无忌听闻，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许敬宗，“回来在收拾你。” 第七百二十章 原告到了 紫宸殿。 李世民的脸色铁青。 身前站着常何，常何耷拉着脑袋，一副认打认罚的模样。 常何身侧站着老程和房玄龄。 老程是强忍着没笑出猪声，房玄龄气的对常何直瞪眼。 长孙无忌进来之后，一脸懵逼，不明所以。 看看老李，发现老李的脸色阴沉的可怕。 “亏你还是巡城卫的大将军。” 老李抄起一本书，砸在常何的身上，“丢人！寒碜！朕都感觉脸上无光。” “妈的！朕白白养活了你们两个大唐的公爵。” 老李气的又是狠狠一阵咒骂，“一个送花圈、撒冥、纸泼油漆，一个把长安城整整一坊的金汁，全都泼进了杨生敷的国公府。泼进去也就算了，还他妈的把渔阳郡公府给封门了……” “封门就封门，你他娘的倒是让你的兵，别穿巡城卫的军服啊！现在，杨生敷就跪在承天门外喊冤，你让朕如何处理？” “常何，那是朕的叔公，他掌管幽州五万兵马，你告诉告诉朕，朕该怎么处理？拿你的脑袋去安抚杨生敷吗？” “陛下。”常何对着老李深深一施礼，“他欺负侯家孤儿寡母，就不是个东西，臣……臣就是看不惯……” “看不惯？” 老李一个健步蹿下台阶，对着常何的屁股狠狠踹了一脚，“知节，给朕按着他！” 老程上前就是一个漂亮的过肩摔，老李脱下自己的龙靴，对着常何的屁股就是一顿抽。 长孙无忌看了一会儿，算是看明白了，这是做给他看呢。 李世民前脚赐给杨生敷一个宅子，还紧挨着李世民的弟弟，然后常何和秦长青就去做笋，一个比一个牲口，换成被人直接交给大理寺了，李世民会生这气？ “陛下，息怒息怒。” 长孙无忌虚情假意的拉开李世民，手还没放在李世民的胳膊上，李世民就让程知节松开了常何。 “……”长孙无忌：我操，你倒是演演啊，我刚酝酿好情绪，你让我接下来咋演？ “泼金汁？现在朱雀大街臭了一条街。” 李世民坐在台阶上，气呼呼的穿上龙靴，“你俩咋不丢几个火油弹进去，一把火把朱雀大街给烧光了？让朱雀大街的国公怎么看？让百官怎么看？让百姓们怎么看？朕真想把你们俩的脑袋切开看看，里面到底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龌龊勾当！” 常何起身，拍拍屁股，依旧是耷拉着脑袋，“臣，知错了。” “知错就完了？你说怎么办？” “臣……” 常何眼睛咕噜噜一转，直接把苗头对准了长孙无忌，然后对着长孙无忌深施一礼，“国舅爷唉，您老拉俺老常一把吧。” 李世民瞪大了眼睛看着常何，然后又不可思议的看看老程，心理一个大大的我操，老小子脑袋里有点东西啊。 为什么老程在这？ 就是等着李世民发火，老程把矛头对准长孙无忌呢，可现在呢，事常何做了。 在想想常何只穿着一件长衫，只带着一人就敢在万军之中拦住侯君集，老李发现这混蛋玩意儿，比他预想中要聪明多了，这要是武力值在强点，就完美了。 长孙无忌一脸鄙夷，“常何，老夫救不了你。” “辅机啊，话别说的这么满。”老程开口了，“当年那，咱们可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还是人家老常带兵救了咱们呢，老常对咱们可是有救命之恩。你思路活跃，给想想招儿。陛下气的一天一夜没合眼，一天一夜没吃饭了。再怎么说杨生敷也是皇亲，手心手背都是肉，咱们做臣子的，不能让陛下为难，是不是？” “老夫，和杨生敷不熟！” 李世民的眼睛，寒芒一闪而逝，对长孙无忌有了芥蒂，都知道长孙无忌和杨生敷的关系好。 机会，只有一次。 老李在心理暗暗下了决定，最后一次机会给长孙无忌。 说话间，内侍走了进来，“陛下，侯君集的夫人在承天门外求见陛下。” “所为何事？”李世民问。 “侯将军封国公的时候，陛下赏赐给侯将军一处国公府，侯夫人说侯君集被流放，国公府该归还给朝廷，他们一家已经搬去了卿平坊的老宅子。” “卿平坊的小宅子，怎么能住下侯家那么多人？” “陛下，该走的全走了，就连侯平亮的两个妻子都离开了，侯家一百多人，现在剩下不足二十人。” “朕，不要！给侯君集的就是给侯君集的，告诉她，让他们全都搬回去。” “搬不回去了。”内侍叹了一口气，“陛下，这是侯夫人的状纸，她要告御状。” 李世民打开状纸一看，怒火攻心，“杨生敷，这个畜生！朕只是将侯君集发配岭南，他真的就过去欺负侯家孤儿寡母？常何，你办得对，朕赦你无罪！” “不好了！” 又是一名内侍，风风火火的跑进来，“陛下，大事不好了。” “又怎么了？”老李脸色铁青。 “陛下，杨生敷和侯夫人在承天门外打起来了，杨生敷打了侯夫人，侯夫人一头撞在了城墙上，拼死也不把国公府的地契嫁给杨生敷。另外……” 内侍几经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一咬牙，“城阳公主殿下，也在承天门外，和杨生敷扭打在一起，杨生敷的儿子杨显道不仅打的侯平亮满身伤，还把驸马都尉杜荷给打了。公主殿下带着侍卫，在承天门外寻仇呢。” 我操！ 老李郁闷了，简直就是郁闷至极。 瞥了一眼长孙无忌，发现长孙无忌的脸色也逐渐变得难看起来。 突然，长孙无忌像是明白了什么，对着老李一躬身，“陛下，臣要检举，就检举渔阳郡公，贪赃枉法鱼肉百姓！” 宫内，长孙无忌开始罗列杨生敷父子的犯罪证据，城外侯夫人一撞之下晕了过去，被抬去了太医署，城阳公主带着侍卫，把渔阳郡公打得半死。 于是，大理寺热闹起来。 原告来了，一共来了三个人，一个走着来的，两个是被抬着来的。 走着来的是秦长青，另外两个是杜荷和侯平亮。 第七百二十一章 秦爵爷振夫纲 一份状纸，递到大理寺卿裴俊的手里。 秦长青缓缓开口，“欺负侯家孤儿寡母，打残杜荷和侯平亮，贪墨粮饷军械、鱼肉百姓、在民间大肆选妃，东征在即渔阳粮仓没有一粒粮食，还要从关陇借粮，罪大恶极，罪不可恕，还望裴伯伯、孙伯伯，明察！” “裴叔叔，您要为小侄做主啊，千万要拦着点城阳，别把杨生敷给打死了，小侄可是要看着杨生敷接受法律的制裁呢。”杜荷说的那叫一个可怜兮兮，那叫一个声泪俱下。 “裴伯伯，罪民侯君集之子侯平亮，见过裴伯伯，原谅小侄现在还不能起来行礼。” 侯平亮微微抬手行礼，“裴伯伯，侯家虽然倒了，但他仗着自己是国公，抢我妻子夺我家产，我要告他，即便是告不赢，也要告。我娘已经去了承天门外求见陛下，希望将陈国公府归还朝廷，侯家虽然势威，但也不能把皇帝赏赐的宅子，给予恶霸之手。” 关于杨生敷父子的罪证，孙附加是看过的，但看过也没办法，光城阳公主一个原告告不到点子上，更何况魏征他们都知道的事情，李世民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就一直在拖，现在原告来了，自然是皆大欢喜。 孙附加和裴俊都掏出来眼镜，戴好了之后，详细看了状纸，双双点头。 “老孙，你先和平亮、杜荷聊聊，我和长青聊聊。” “好。” 裴俊带着秦长青进入了内堂，对着秦长青就是一瞪眼。 “那么大张旗鼓的和侯驾联姻？你让老夫和你孙伯伯，怎么送这份礼？” 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秦长青，“你，和长孙无忌的合作，也到头了。” “侯君集性格使然，没几个朋友，你为何接连出手搭救侯君集？明明侯君集参与叛乱，就是个死局，愣是让你给盘活了。” “结党，但不营私。” 秦长青回答的很干脆，“我们家那位小侄很看好。一脚踩进去了想收回来很难，朝廷局势多变，小侄必须给秦家留一条后路。但是，你们都是好人，都是大唐的脊梁，你们选择了中立，小侄不能把你们拉下水，唯有被边缘化的最合适。” “你结党没人管你，小心点李义府，这个家伙品行不如许敬宗，许敬宗是奸的忠心，可李义府给老夫的感觉是一朝得势，六亲不认的人。” “谢裴伯伯教诲，小侄铭记于心。” “唉！”裴俊叹了一口气，“其实，你的朋党不少的。只是你不用，或者你不屑用罢了。” “没办法，早晚小侄还得对他们下刀子呢，走得太近不好。” “行了，该说的老夫都和你说了，你不用担心中立的，有褚遂良和虞世南在那撑着，没人管你和长孙无忌的，但这个案子还得压一压。” “为何？” “他手里掌握重兵，人虽然在京城，可渔阳的长城守备军只听杨氏父子的。” 裴俊顿了顿，“李银环和薛仁贵今晚带着游骑卫开拔，你知道吧？” “知道，她说带着学生们跟着游骑卫去剿匪。” “剿个屁，是带着游骑卫去收拢渔阳的长城守备军去了，皇帝还给她易州府兵、云州戍边军、瀛洲府兵的指挥权。 在半个月之前，八千云州戍边军已经秘密南下过了桑干河，顺着五台山山脉秘密潜行，驻扎在易州东南待命。在李银环没彻底按住长城守备军的时候，案子还不能判。” “我媳妇居然骗我？”秦长青愤恨不平咬牙切齿，“居然骗我去剿匪？等她回来的，这是屁股又痒了。” “老夫再和你讲正事，没和你说家事。” 裴俊瞪了秦长青一眼，“但你做了一件好事是对的。” “什么好事？” “你断了长孙无忌的盐道，顿了渔阳周边的商道，本身那里就民怨颇深，现在更是倒戈声一片，你也算是在帮助李银环顺利接手长城守备军。” “先等等……” 秦长青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我媳妇已经退役了，不在打打杀杀了，我们还要接着生儿子呢，她被去驻守长城古御道（大概在山海关和居庸关之间），我怎么办？独守空房吗？皇帝这事儿干的不人道啊，说好的金口玉言呢？说好的不让我媳妇再出门打仗了呢？” 裴俊眼里闪烁一点怒火，“为将者，终生为将。” “狗屁，朝廷那么多大老爷们，凭啥让我媳妇去遭罪？” “我特么……” 裴俊一时气结，“程知虎和程知豹会接替李银环的位置。但是，渔阳郡守的人选，你推选一个。” “皇帝的意思？” “对，皇帝的意思，就杨生敷的那点罪行，我们比你先知道的。” “……” 秦长青就知道，这群狗官全特么是混蛋。 琢磨了一会儿，秦长青噗嗤一下就笑了，“人选有，还真有，不是一个是三个。” “谁？” “阎立本、段志感、段瓘。” 秦长青顿了顿，“渔阳刺史可以是段志感，节制长城守备军，阎立本总理渔阳文政，段瓘可任县令。” 裴俊思索了一阵，“你的意思是，重新建设渔阳？” 秦爵爷心理美滋滋的，老李是好人啊，前面刚和李治说完迁都的事情，老李就过来递枕头，大好银，大大滴好银！ “对，重建渔阳。让百姓，从水深火热之中走出来。并且把渔阳建成重镇，因为那里也是中原的门户之一，也是最容易被破防的地方吗，必须用自己人，用得力的人，不能用皇亲，皇亲最容易割据地盘做土皇帝。” 裴俊满意的点点头，“你的意见，我会呈交给陛下的，滚蛋吧，回家给李银环送行去吧。” “那杜荷和侯平亮？” “带走，留在大理寺作甚？” 秦爵爷又让人屁颠屁颠的抬着杜荷和侯平亮离开，至于李世民要怎么处理，那就和秦长青没关系了，动静闹出来了，怎么让侯君集回来是李世民操心的事情。 现在秦爵爷很气很气，他发誓要给李银环好看，不振一振夫刚，李银环这婆娘不知道家里面谁才是老大！ 第七百二十二章 振和震大不相同 幽州，刺史府。 建筑规模十分宏大，相较于朝廷规定，至少扩大了五倍左右。 这里不仅是刺史府，还是幽州的渔阳郡公府。 秦爵爷断了商道和盐道，幽州附近郡县百姓怨声载道。 早就积压在内心的不满，开始逐渐爆发出来。 其中一人姓苟，几乎已经没有人记得他真正的名字是什么了，大家都叫他苟蛋儿。 这是个混蛋，打小就干偷鸡摸狗的勾当，也是渔阳出了名的地痞。 大爷大妈、寡妇小媳妇什么的，看见大都是牙齿恨得吱嘎响。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因为和上面的关系好，愣是混了一个刺史府的主簿。 要知道，苟蛋儿连字都不认识，做个屁的主簿？ 民怨四起，幽州府兵两千多人镇压，立即引来百姓的激烈反抗。 幽州、渔阳的官员们，决定杀一儆百，砍一批之后，百姓也就老实了。 可唯独，苟蛋儿反对。 在府兵即将抓捕那些保长和长者的时候，提前通知，让他们逃过一劫。 这就有点儿官逼民反的意味了，幽州知府杨显成，也就是杨显道的堂弟，立刻又调集了两千长城守备军，准备进城平乱。 可就在当晚，苟蛋儿不知道从哪里招募来的壮汉，直接绑了杨显成，占领了幽州刺史府。 随后，百姓们关闭了幽州城门，拒不开门。 长城守备军和幽州府兵，和百姓们隔着城墙对峙起来。 “苟蛋，你给老子滚出来，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这是谋逆，诛九族的！” 苟蛋儿坐在城墙的垛口上，看着下面的军队，咬了一口饼子。 “诛你麻痹，老子懂事儿那时候起就是孤儿，吃百家饭长大的。” “打小操蛋的事情没少做，没少给城内的叔伯婶婶、兄弟姐妹添麻烦。 老子平日里是仗势欺人，是想给自己找点存在感，但没他们，老子造他娘的饿死了。 你们说平叛就平叛？你们说进城杀人就杀人？那这些养活我长大的叔伯怎么办？ 以前老子给他们添麻烦，现在到了报恩的时候了，想进城你就是做梦，杨显成被老子绑了，有种你们就攻城，想杀城内百姓，先从老子的身上踩过去！” 说完，对着城下就是一口唾沫，看了看城墙上的军卒，苟蛋儿训斥道，“你们都是幽州长大的，亲人都在城里，难道看着他们进城杀人吗？” 军卒们犹豫了一下，纷纷脱掉皮甲和布甲，摘下守军的腰牌后，一身麻布衣裳手持兵器站在城头。 “给易州刺史的求救信，已经发出去了，守住了城，等待易州的救援的。” 苟蛋儿说完，又强调道，“咱们不是守城，是救人。救城内数万百姓的命，他们没有谋反，咱们也没谋反！” 几名长者也上了城墙，看着苟蛋儿，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蛋儿啊，你这么蛮干，将来要杀头的呢。” “黎叔，杀就杀呗。咱苟蛋儿平日里可以为祸乡里，关键时刻不能昧着良心不是？” “来人，把杨显成一家子给老子押上来！” 苟蛋儿说完，拉过一把胡凳，就坐在城墙上，背对着百姓，抬起手挥动了一下，“老家伙们，都该干嘛干嘛去，只要俺苟蛋儿坐在这，他们谁也进不来！” ………… 秦侯爷的脸色很难看。 气呼呼的回到家，就要震一震夫刚。 可进了家门，却发现家里平静的有点可怕。 在前院转了两个来回，也没发现李银环的身影。 当秦爵爷走到了后院，卧房和浴室里面，依旧没有李银环的身影。 就连李焕儿和凤儿也不知所踪。 爵爷越想越气，出了门就钻进马车。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让秦爵爷有点哭笑不得了。 马车，在飞驰。 驾车的是女扮男装的凤儿。 马车里面，是李焕儿和李银环。 然后，大家都懂得。 一路折腾到了一个一处枫树林，马车停稳，凤儿也一溜烟的钻进了车厢。 秦爵爷慌了：振和震，虽然是相同发音的两个字，字面的意思却差的太远。 甚至是，秦爵爷终于知道大诗人杜牧为什么钟爱枫叶林了。 毕竟，没有点儿深切的体验，是写不出来“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这么优美的诗句的。 枫叶流丹，层林如染，满山云锦，如烁彩霞…… 谁敢说杜牧是在风景写实？这不就是震一震的精彩画面吗？ 一条弯弯曲曲的石路蜿蜒伸向山顶，马车不能在往前走了，不远处就是有人家了，这片枫叶林就是纯天然的场地…… 嗯，霜儿姑娘垫在身边的手帕，沾染了一丝血迹，像是一片枫叶，比二月份盛开的花更加红艳。 严重怀疑这就是杜先生和一个叫做霜儿的姑娘，在小树林的一次约会，但经过艺术加工之后，杜先生写的惊天地泣鬼神罢了…… 你品，你仔细品，是不是这个意思？ 于是，这一次，秦侯爷没扶墙，扶了车厢。 夫刚确实震了，不是在家里，不是在榻上，而是在一个超豪华的大马车里面。 秦侯爷扶着腰，看着满面红润的李银环，“在骗我就抽你小屁股。” “相公……” 李银环一翻身，挽住了秦侯爷的胳膊，“这不是没来得及说嘛，火枪队我也带走好不好？” “不光火枪队，飞行小队也带走一半，守备军的战斗力可不虚，一群步卒，敢和一群骑马的游牧硬钢，不能轻敌。我让柱子再给你带上便携式的弩车，军械研发自现在还有战马拉动的大型弩车，正好带过去实验实验。 我觉得在大义面前，他们会服从朝廷的调令的。这样的武器别用在自己人的身上，他们服从军令到好说，不服从军令，我相信你也有办法的。 在越过长城，就是饶乐，西面是安北都护府，东面是高句丽，找到饶乐的部落，直接用新式武器火力覆盖，最好是记录下数据，比如杀伤半径什么的……” 咯咯咯…… 李银环笑了笑，突然一翻身把秦长青压在身下，“相公，人家现在就想再对你火力覆盖一下，让你知道知道，人家的杀伤半径……” “ 第七百二十三章 神奇的城池 当天夜里，李银环带着游骑卫和军事学院的学生，秘密离开长安城，直奔易州！ 秦侯爷带着俩媳妇回到家，心理一阵发虚。 幸好，这两个女人没与在折腾秦侯爷。 秦侯爷决定了，给找点事情做，把孩子全都从卫国公府给接回来。 特喵的，以后抱着孩子睡，女人是虎狼，太他喵的可怕了。 第二天清晨，秦侯爷起床，梳洗一番之后，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 随后画了几张图纸，是健身起来。 侯爷府是还要扩建的，不用秦侯爷出钱，一切开销都是工部的，就连工人也是工部委派。 秦侯爷决定不能让自己这么懒散下去，一定要锻炼好身体。 可想想程咬金，想想段志玄，秦侯爷又感觉有点不切实际，老程人到中年，现在还能轮起来二百斤的大石锁，要知道，唐朝一斤是十六两，换成现在三百多斤。 听说，段志玄前段时间发威，一个妾侍怀上了崽崽，侯爷琢磨来琢磨去的，决定去拜访拜访段志玄，旁敲侧击的问问，老家伙每天都吃什么，这么厉害？ 可问题是，李治带来一个消息，让秦侯爷不得不把计划搁浅一下。 李世民怒了，大骂常何和杨生敷，严令杨生敷必须给侯家和秦侯爷道歉。 另外，下了一道旨意，侯平亮被正妻和二房逼着写休书，就赐给侯平亮两个媳妇，现在的妾侍一下子转正，成了大妇，还对其嘉奖了一番。 并严令，侯君集一家必须搬回陈国公府居住，皇帝赏的就是赏的，不管处于什么原因，只要皇帝没说收回来，那就是侯家的，谁也不能去抢。 杨生敷家里面金汁没过了脚面子，光是清理金汁，就花了很多钱。 虽然对常何和秦长青恨得牙齿直痒痒，可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总算是，杨生敷把家清理干净了，朱雀大街的臭味小了很多。 住在杨生敷隔壁的密王李元晓，带人踹开常何家的大门，很想对常何一顿拳打脚踢，可最后李元晓忍住了，凶神恶煞的揪住常何的脖领子，丢下一句“我们家家具该换了”，然后怒气冲冲的离开常何家。 常何也不傻，第一时间去了宜家家居用品城，足足用十辆牛车，拉着各式各样的家具，登门给李元晓道歉。 钱花出去常何不觉得可惜，相反，看着杨生敷的狼狈不堪的家，常何还觉得心里说不出来的畅快。 没过几天，平西侯爷府来了客人。 正式杨生敷本人。 按照李世民定下来的规矩，杨生敷是来给秦府道歉的。 不管是因为皇命也好，因为假惺惺也好，场面上的工作必须要做。然后两家人把手言和，十分默契的把这件事给忘掉。 秦侯爷很直接的原谅了杨生敷，礼物也收下了。 一直到杨生敷离开，秦侯爷也没说准备点酒菜什么的。 因为没那个必要，杨生敷活不到年底。 或者在直接一点说，杨生敷活不到月底。 至于侯府怎么和杨生敷把酒言欢，就不是秦侯爷的事情了。 ………… 幽州！ 这是一座很神奇的城。 外面重兵围困，里面袅袅炊烟。 一个无恶不作的痞子，居然掌控了全场。 府兵和守备军摆开了架势，就要攻城。 幽州城内只有八百巡城的军卒，抵挡一天两天还行，时间久了肯定玩完。 有人已经开始琢磨，是不是不要和军队对抗，可苟蛋儿只是笑笑问他们，“你们的亲人都在城内，投降了就是死，守住了等待援军，大家全能活。” 于是，在关键是和，老家伙们大显神威。 城内的人怀里抱着一些灵牌和族谱，蜂拥到了城墙上。 苟蛋儿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对着他们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诸位叔伯婶婶大义，苟蛋儿谢大伙了！” 于是，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城墙上竖起来十几根旗杆，旗杆上挂着很多家的族谱。 甚至是在城墙上面，还摆起来一排供桌，上面足足是几千和灵牌。 苟蛋儿每天都会给这些灵牌和族谱进香，然后就是对着下面喊话。 “俺苟蛋儿不懂打仗，也不知道能不能守得住。但是俺知道一件事，你们府兵和守备军多数都是幽州人和渔阳人，你们祖宗灵位和族谱都在这，俺苟蛋儿帮你们好好的上上供、进进香！” “不管你们谁攻城，只要认出来跑在最前面的是谁，老子就砸了他们家的灵牌，烧了他们家的族谱！” 正准备攻城的军队，刷的一下停住脚步，纷纷目瞪口呆的看着城墙。 你麻痹啊，打仗归打仗，我们是来平乱的，你个小混混，那族谱和牌位作甚？ 可问题是，古代人讲究个孝字，不管后面的将官怎么抽打，军卒们就是停滞不前。 苟蛋儿看看那名将官，“吴大树，老子认识你。你是渔阳果敢都尉。” 话音刚落，苟蛋儿拿起三个令牌，就站在垛口前面，“吴大树，小爷不难为你家的亲人老小，带着你的人撤下去，不然老子烧了你家的灵牌。城内没有乱民，小爷只是带着大家自保。朝廷旨意下来自然开城门，只要旨意一天没到，你们就别想进城。” 突然，一架云梯被丢在地上，一柄直刀也随即丢在地上。 一名军卒跪在地上嗷嗷痛哭，“这他妈叫什么事儿？让我去打我自己家？这他妈的什么军令？” 有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这种情绪瞬间在攻城军队里面蔓延开。 吴大树扬起手中的刀，想砍几个人以示惩处，可看看幽州城，在想想城内的亲戚，也一把把刀丢在地上，“不他娘的打了，知府都让人绑了，还打个屁，都他娘的跟着老子回军营！” 府兵离开，守备军们依旧保持一个战阵，没有拦截府兵，也没有攻城。 一名将领策马到了城墙下，“找你们主事的。” “主事的狗官全都被俺苟蛋儿绑了，现在城内我最大，想攻城你们随意。” 苟蛋儿解下腰间的水囊，狠狠灌了一大口，“居民无罪，如果我战死，请将军等待朝廷的旨意，不要为难百姓。” 将官笑着看着苟蛋儿，目光对准了挂在高处的，一个吴姓族谱…… 第七百二十四章 十全大补丸 “苟蛋儿，本将军给你三天时间考虑，放着朝廷官员，开城投降，我保证不为难百姓。 否则，三天后，长城守备军攻城！” 守备军的将领，策马回到了军阵，就地安营扎寨。 三天的时间，城内忙得是热火朝天。 百姓们在长者的号召下，纷纷向城头运送各种守城的物资。 什么滚木礌石，什么火油，全都运到了城墙上。 奇怪的是，守备军就只驻扎在东城门外，没有分兵的意图，也没有进攻的架势。 最紧张的一次，还是吴大树之前摆出来的进攻架势。 苟蛋儿每天就坐在城墙上，目光看向远方，期待着圣旨来的那一天。 对于结局，苟蛋儿也心知肚明，他能救得下百姓，但他犯的是死罪。 咬了一口饼子，抻了抻胳膊，自言自语：“死就死吧，姓杨的不能放，朝廷的旨意一天不到，就一天不能放。公道自在人心，俺狗蛋就不信了，他们杨家在渔阳，还真能一手遮天了。” 连续三天，苟蛋儿都紧张到不行。 尤其是第三天清晨，苟蛋儿把八百军卒召集到了城墙，严阵以待。 然而，等来的却不是攻城。 那名将领又策马到了城下，手里还拎着一个小酒坛子，坐在城下喝酒。 “喂，你什么意思？”苟蛋儿挠挠头，不明所以。 将官没有理会苟蛋儿，从怀里掏出来一个油纸包，里面是炒熟的黄豆，嚼着黄豆抿着酒，然后就仰头看看苟蛋儿，看看那个吴姓的族谱，依旧是不说话。 终于，一坛子酒喝完，丢掉了空坛子，伸手指了指其中一个族谱，“苟蛋儿，我是长城守备军飞骑将，我叫吴成杰，那个吴家族谱不光是吴大树家的，也是我家的。 你把我们老吴家的族谱再挂的高一点，再显眼一点儿，下午就要来大官督战了。 督战官叫杨显泗，渔阳郡公杨生敷的侄子，他这个人比较惧内，正妻和小妾来幽州省亲，是我派兵护送的，他们恰好就在幽州城里面，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将官解下腰间的一块小方牌，铆足了力气丢向城墙，被苟蛋儿接在手里。 “这是我的近卫腰牌，在城内找到他们出示腰牌，他们就会把人交给你。我能拖多久我也不知道，尽量为你拖到朝廷的旨意到来。 苟蛋儿，一看你就不会打仗，但你的作为还是值得肯定的。 西南北三个城门我们不去打，不代表别人不打的，万一杨显泗带兵偷袭，里面有他的人，里应外合偷偷开城门怎么办？ 派信得过的人把西、南、北三个城门堵上，在放下千斤闸之后用沙袋添堵，沙袋别紧贴着千斤闸，把天井让出来，隔着半丈左右最好。 给进攻方让出瓮城和羊马守之后，派两伍占据天井。 两伍十二个人早晚两班倒，只要有人进入瓮城，顺着天井丢滚木礌石。” 吴成杰顿了顿，“攻城器械我们都毁坏了。 下午杨显泗到了，很可能逼着我们攻城，再攻城的时候，我们的弓弩手放箭，射角会放低三寸，不会伤到你们。 记住了，千万别把火油加热，别把热火油倒在云梯上，老子的兵是守卫长城干那群蛮夷的，不会打杀自家人。 只要云梯搭在城墙，你就用凉油往云梯上面倒，不用你点火，我们帮你点，喊杀声响一点，动静闹得大一点。 第一天大概就这么结束了，然后明天，你把杨显泗的媳妇和小妾带到城墙上，能拖几天是几天，我估摸着易州那边快有动静了。 你的时间有限，一上午的时间，要放千斤闸堵城门，还要找到杨显泗的妻妾，快去动员人手吧。” “对了，丢点粮食、土豆、白菜和食盐下来，守备军要断粮了，不用太多，够温饱就成。过会儿，我派人过来捡。” 说完，吴成杰翻身上马，晃晃悠悠的离开，嘴里还咒骂不断：妈的，让老子带兵打自己家，这特么叫什么事儿？ “……” 苟蛋儿挠挠头，看看那些令牌，看看旗杆上挂起来的族谱，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心理一阵叹气：小混混终究是小混混，上不得台面。 “快去找黎叔和那群长者，动员人手，就按照吴将军说的办，要快！” 苟蛋儿忙碌起来，召集百姓，放下千斤闸，堵城门，一队军卒开始全程寻找杨显泗的妻小。 ………… 太医院。 赵德全正在为秦侯爷号脉。 肾虚，这是赵德全给出来的结论。 至于所谓的开药，那就是六味地黄丸和十全大补丸了。 瞥了一眼十全大补丸，秦侯爷一阵疑惑，“会不会吃死人？” “当人不会。” 赵德全笑了笑，“皇帝吃的就是这个，那两个傻逼炼的丹，被我偷偷换了。” “嗯，那俩家伙必须弄死。” 秦长青想了好一会儿，“可问题是没有好的口实啊。你把丹药换成十全大补丸，皇帝吃了龙精虎猛，肯定不会相信那两个术士害他的。” “也不是没办法。”赵德全思量了好一会儿，突然看向秦长青，“就看爵爷你敢不敢干了。” “你先说说。” “我问过申虚子，他们炼丹的丹方，其实就是以道家的八宝紫金锭为主，但是术士则不同，很多药物成分都饱含剧毒。我想的是咱们不要从药方下手了，拿东西流传出去就害人，能不能把他们引到军械研发司？恰好军械研发司丢了点东西，在他们两个家里发现了？” “这……”秦侯爷一皱眉，“陷害的也太明显了吧？” “那你说怎么办？皇帝正直壮年，就这么被他们害死了……” 秦长青琢磨了一下，“你是怎么把丹药换成大补丸的？” “每次炼丹之后，都要用动物实验的，不是练成了就给皇帝吃，如果那样的话，皇帝不知道被暗杀过多少次了。每次都是实验药物的时候，我换掉的。” “你去找李义府，让李义府给你想个招儿，我相信做这种缺德事儿，李义府比咱们在行。” “找过了。” “李义府怎么说？” 秦侯爷一脸期待。 第七百二十五章 杨家完球了 “炼药者理当先行试药。” 赵德全耸耸肩，“关键是那玩意，一时半会吃不死人，这个法子不怎么样。” “我觉得李义府说的没错。 一粒吃不死人，就让他们俩多吃几粒。 你找一本医术，找个好的借口，拉上魏老头去劝谏，不要提长生，不要提皇帝，只说人性和史书，然后找几本丹书，找到关于吃丹药周期和消化的地方，摘抄出来说给皇帝听。 长生不老嘛，我们做臣子的不阻止，阻止了皇帝就生气了，但是我们帮你长生那就不一样了，帮助你你就得以龙体为重，请炼药者先行试药。 皇帝以前吃一粒，就让那两个狗曰的术士，吃十粒。皇帝不是个浑人，岁数大了的皇帝都渴望长生不老的，过了这个渴求期就好了。” 赵德全一琢磨，是这么道理，那就按照秦侯爷说的办吧。 “对了，长青，你觉得侯君集会回来？” “必须能回来啊。” 秦长青笑了笑，“流放的诏书上写的可不是有罪，而是有错。区别多大你知道吗？侯将军没调兵，没杀过一人，最后还过去劝阻，劝阻之后亲自去请罪，充其量就是糊涂一时罢了。马上就要东征了，西域那点破事还用侯君集去吗？就是召回侯君集的借口罢了，老侯还得被皇帝带在身边，去打高句丽呢。” “真的假的？”赵德全收起来医药箱，还是有点不相信。 “肯定是真的，我啥时候骗过人？” “那你觉得谁会去安西都护府？” “谁也不会去的，郭庆能撑住场子的。这就是一个借口，一个由头罢了。” ………… 诚如吴成杰所说，灵牌和族谱，只能镇得住一时，却不能震住一世。 杨显泗到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逼着吴成杰所部攻城。 攻城战十分惨烈，近乎烧毁了吴成杰打造的所有云梯。 整个城墙下面，烟火缭绕。 但在检查伤亡的时候，杨显泗却惊奇的发现，守备军全都轻伤。 第二天要攻城的时候，却发现妻、妾被绑在城墙上。 妻妾对着杨显泗破口大骂，然后……杨显泗就放弃攻城了。 “吴成杰，你给本将军一个说法。”回到军营，杨显泗对着吴成杰怒目而视。 “说法？” 吴成杰笑了，“幽州城城墙宽厚，易守难攻，我只有两千人，打不下来很正常。另外，灵牌、族谱都在那摆着，那个敢真的往上冲？杨大人，不主动您看没看到，你们家的族谱着火了呢。” 着你麻痹！ 杨显泗凶神恶煞的瞪着吴成杰，“吴成杰，明日攻不下城池，你就滚回去守关，换别人来。” “谁来都一样。” 吴成杰耸耸肩，“几千个灵牌摆在那，守备军都哪来的？不还是幽州各地的壮丁吗？幽州城里面，住的要么是父母，要么是亲戚。这是苟蛋儿不做笋，如果他把军卒的父母妻儿拉到城墙上守城，怎么办？杨大人，你妻妾被绑在城墙上的时候，您可不是这么说的，末将麾下勇士都压上去了，是你鸣金收兵的。” “吴成杰，你信不信本官现在就免去你飞骑将军的职位？” “这么厉害的吗？朝廷认命的飞骑将，是你想罢免就罢免的？” 以为穿着铠甲的女将，缓缓走进来，解下自己的佩刀，坐在帅位上。 “你是什么人？” “云麾将军，李银环！” 李银环看向吴成杰，“来人，拿下杨显泗！” 呼啦，进来一大群的两名游骑卫，不由分说给杨显泗套上绳索。 “这里是渔阳，隶属渔阳郡公管辖，外面还有数万守备军……” “守备军？” 李银环一阵冷笑，“守备军弃暗投明了，现在镇守关隘的是薛仁贵，你们杨家安完了！” “吴成杰，听令！” “末将在！” “带着你的人，将杨家老小，全部抓捕归案。” “喏！” 咚咚咚！ 吴成杰出了营帐，击鼓聚将，带人奔赴杨生敷的老巢。 李银环瞥了一眼杨显泗，“押到城墙下！” 苟蛋儿坐在垛口上，看着对面击鼓聚将，吓得不轻。 可军队走的确是相反的方向，随后一队穿着没见过的新式军长的人走到了城下。 “谁是苟蛋儿？”有军卒上去喊话。 “我就是。”苟蛋儿一个激灵站了起来，“不知道你们……” “我乃云麾将军李银环，奉命前来接管守备军，并宣旨！” “我怎么信你？”苟蛋儿指了指身后，“城内数万百姓怎么信你？” 李银环笑了笑，“这是杨显泗，我现在砍了他！” 说完，有军卒抽刀，直接斩将杨显泗问斩。 咕咚，苟蛋儿看得直吞口水。 然后，让人放吊筐，他一个人走到李银环近前，“李将军，城内百姓没有叛乱，是苟蛋儿不忍他们进城杀伤百姓，自己带人守城，苟蛋儿愿意受罚，还望李将军放过城内百姓！” “苟蛋儿，没人说你有罪，你立功了，因为你的出现，没让军民相残，因为你的出现让我有时间先解除了守备军各将领的兵权，至于你未来的安置，朝廷自幼公论。开城门，我用幽州知府的血，告诉所有人，渔阳、幽州不是他们杨家的，是朝廷的。凡有无处申冤者，皆可将诉状递交与我，我为百姓主持公道。” “谢李将军！” 城门打开，百姓们一片呼声。 苟蛋儿跟在李银环身边，走近城内，看着百姓们欢声一片，他也打心眼里赶到舒坦。 守备军兵权正式被薛仁贵控制，杨生敷一家老小被生擒活捉，幽州之围解除的奏报，八百里加急传进了长安城。 李世民看着奏报狠狠一拍桌子，眼睛里寒芒四射，看看身前站着的李君献，“带人包围渔阳县公府，将杨生敷父子捉拿归案，如有反抗就地斩杀。” 于是，长安城炸开了锅。 杨生敷仗着自己手里面有军权，丝毫没觉得作为李世民的叔公，李世民会对他下手。 他认为，给侯家、给秦家道歉之后，这件事就算是揭过去了，可谁成想，好日子没过上几天，直接被羽林卫擒拿，押赴了大理寺。 【河南，加油！郑州，加油！南京，加油！】 第七百二十六章 厚颜无耻秦侯爷 侯家要重新崛起，杨生敷父子被打入大理寺死牢。 杨家五服以内的家眷，全都流放。 事情算是过去，但也没过去。 程知虎、程知豹这两个家伙一改常态，被李世民派往渔阳驻守长城。 薛仁贵和李银环回长安，只是时间问题。 对于秦长青的举荐，李世民也没拒绝。 渔阳刺史段志感，节制长城守备军，阎立本总理渔阳文政，段瓘任知府。 有意思的就是苟蛋儿了，李世民亲手题字给苟蛋儿起了一个名，叫做苟利国，字守正。 对于苟蛋儿未来的官职，李世民琢磨了好几天，就给苟蛋儿一个县治理一下，不识字没关系，可以学习学习，随即从国子监，挑选了以为文官，派往幽州，给苟蛋儿当识字的老师。 至于侯君集是否回京这件事，李世民没提，别人也没提。 长孙无忌受到了李世民的嘉奖，不为其他，长孙无忌“检举”杨生敷有功。 秦爵爷思前想后，决定前往长孙无忌家。 盐道依旧断着，秦爵爷暂时还没打算 放手，因为盐道衙门秦爵爷想从长孙无忌的手里面挖出来，交给李治，作为李治当太子的第一份贺礼。 从头到尾，长孙家都没去找秦爵爷的麻烦，甚至是还去举报，这不是长孙家的做派，更不是长孙家该有的范儿。 所以，秦长青带着一车礼物，登门长孙无忌府邸，打归打闹归闹，不能拿生意开玩笑。嗯，除了盐道衙门。 秦长青在身上穿了软甲，侯爷很怕死，因为杨生敷算是长孙无忌的一条臂膀，现在被秦侯爷给废了，不排除长孙无忌弄死秦侯爷的可能。 一条短枪，火药和弹丸都填充好，就放在靴子里面，秦侯爷也算是武装到了牙齿。 当然了，不排除秦侯爷有小人之心的嫌疑。 很心虚的敲开长孙家的府门，长孙冲就出来了。 脸上虽然露出和顺的笑容，可秦侯爷看得出来，笑容里面充满了杀气。 “妹夫啊，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居然来给我们家送礼？” 长孙冲瞥了一眼礼单，“不是你的作风啊，你转性了？嗯，这一手字还是不错的，很难得，妹夫你居然亲手写礼单。” “我的大舅哥啊，你就别寒碜我了，不请我到里面坐坐？” “你不怕我安排刀斧手？” “……”秦长青：你不怕我一枪崩了你？ “妹夫啊，你干掉了杨生敷，确实厉害啊，算起来杨生敷还是你叔爷呢，我发现啊，你最近几年干的事儿，咋都全挑我们这群皇亲下手呢？” 长孙冲阴阳怪气的，“说实话啊，杨生敷的事情很好解决的，没必要断了盐道，你和我爹打声招呼，就能解决掉杨生敷。现在好了，我爹好好的走在路上，却被你敲了闷棍，错不及防啊……” 长孙冲是大家族的崽崽，有自己的气度和涵养，可不知道为什么，在秦侯爷面前，长孙冲每次都有弄死秦侯爷的冲动。 对别人，长孙冲就是有气也是一副如沐春风的样子，就是面对秦侯爷的时候，抵触反感。 但秦侯爷没觉得自己做的错，杨生敷手握重兵，又驻守长城重要的关隘，但凡他有了反心，联合李泰或者李佑，都会威胁到李治，必须除掉。 秦侯爷也没害怕因为这件事得罪了长孙无忌，大家现在还有生意上的往来，暂时还是合作伙伴。但将来肯定是要真枪实刀的大干一场的。 秦长青在心理默默的盘算了一下，或许今天就是分歧的开始，谁让两个人立储的人选不同呢？ 这就是不可调节的矛盾了，必然成为不可化解的敌人。 今天登门，也就是看看长孙无忌什么态度，相对于秦侯爷而言，长孙无忌就是李世民之外，第一大山，光是秦长青还不能去撼动长孙无忌的地位。后来也是李治和小武、许敬宗、李义府四个人，连唬带骗在给扣上莫须有的罪名，才把长孙家族连根拔起的。 值得一提的是，长孙皇后对这件是似乎一点都不在乎，秦长青的心思现在是路人皆知，断了盐道其实就是要染指盐道衙门，可长孙皇后就当做看不见。 这让秦侯爷有点摸不到头脑了。 长孙无忌很生气，见到秦长青之后，脸色铁青。 检举者是长孙无忌，相对而言，是长孙无忌自己砍了自己的手臂，罪魁祸首就是秦侯爷，不恨他才怪。 当然了，生气归生气，还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闲聊了几句，长孙无忌让人端上来酒菜，撸撸袖子，“长青啊，今天不醉不归，正巧府上的歌姬又编排了一首舞曲，你是行家，帮忙指正指正。” 基本上，两个人的聊天和长孙冲不同，没有任何不愉快的情绪，和往常一样。 甚至是让秦长青有了一种错觉，那就是长孙老狐狸忘记了杨生敷的事情。 不多时，舞姬们纷纷走进来，翩翩起舞…… 看这歌舞，秦侯爷一阵心塞，抿了几口就，一直到歌姬们全都退下去了，这才端起一碗酒。 仔细的思量一会儿，“舅舅，之前的事情多有得罪。” “得罪？你说的是什么？老夫怎么不知道？”长孙无忌眉毛一挑，脸色瞬间漆黑起来。 “杨生敷。” 秦长青狠狠一拍大腿，“舅舅，小子不知道那是皇亲，而且就是无意中撞上的，我都没打算搭理他，他自己往我的刀口上送。我也是被逼的没办法，您也知道，求着我让我揍他这种事，也是第一次遇到，但幸好我清醒控制住了。 冤有头债有主，打人的是杜荷，不是我。 检举杨生敷的是您，也同样不是我。 要不这样，抽空我先锤杜荷一顿给您老出出气？” “长青啊，朱雀大街上住的国公，都知道程知节不要脸。可老夫万万没想到，你也如此厚颜无耻。” 长孙无忌放下酒碗，咬牙切齿的看着秦长青，“老夫一直的觉得，你是一个最聪慧的驸马，一直觉得咱们两家能一直交下去。但老夫不懂，杨生敷虽然是皇帝的叔公，但也绝对不是你的对手。你和杜荷明明就能解决这次冲突，为何又断了老夫的盐道？想要盐道衙门你就和老夫说，老夫送给你就是了，何必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呢？” 第七百二十七章 你给我就敢要 “长青，你想要盐道衙门你就和老夫说，你不说老夫怎么知道你想要呢？ 如果你想要，老夫送给你就是了，何必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呢？伤了和气不是？” 长孙无忌说的那叫一个胸襟宽广，立马引来秦爵爷一阵腹诽。 “如此，那我就多谢长孙伯伯了。” 秦长青瞥了一眼长孙冲，“还愣着干啥，准备笔纸，写移交契约啊。” “……” 长孙冲明显一愣，眼里充斥着疑惑：我爹就是比喻，比喻你懂不懂？你真以为我爹会把盐道衙门交给你，别特么做梦了，谁家手里掌握民生，谁家在朝堂才有话语权的。 长孙无忌的脸色瞬间漆黑，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牙齿咬得吱嘎作响，“长青，马三宝就教你这么做人的？” “舅舅哎，咱们可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能说两家话，马三宝和我没亲戚关系，教我啥我也不能听。但是您不一样啊，您不光是当朝宰辅，还是我舅舅，一口唾沫一个钉，你不能欺骗外甥女婿对不对？” 秦侯爷瞥了一眼长孙无忌，心理那叫一个爽，让你和老子装逼，装逼遭雷劈你不晓得吗？我就看你，咱们拒绝我。 “表……表……表的！” 长孙无忌的后槽牙咬得吱嘎作响，这破闭嘴，咋就没防住呢？ 真的小看这混蛋的无底线了。 但凡会做官懂点人情世故，进门首先是要和我道歉，然后提及盐道衙门，要装作很惶恐的模样，在继续给我道歉，然后当着我的面大骂许敬宗领会错了意思，这样才是正常的逻辑，你秦长青算是什么东西，敢和老子叫板？老子敢给，你真敢要吗？ “舅舅，血浓于水啊！”秦侯爷装作可怜兮兮的模样。 “……”长孙无忌：你他妈的给老子滚，滚得越远越好。 咳咳…… “妹夫啊，焕儿的生母并不是皇后娘娘。” 长孙冲假意的咳嗽几下，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你咋还没完了？ “可问题是，我媳妇生母早亡，是皇后娘娘抚养教育成人的呀。养育之恩胜过一切，皇后就是亲娘，你爹就是亲娘舅！” 卧……卧槽！ 长孙无忌服了，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长青，盐道衙门是朝廷的，不是长孙家的。” “哦。” 秦侯爷点点头，长孙无忌和长孙冲长出了一口气，这混蛋终于放弃了，可偏偏，秦侯爷接下来的话，让这父子俩悔恨无比，就后悔为啥没安排几个刀斧手，以摔杯为号，冲出了把这王八蛋剁成肉泥去喂狗。 “其实吧，外甥女婿我就是觉得没有中间商赚差价，食盐价格会在降一点，百姓更能得到实惠，您老说对不对？” 中间商赚差价？ 我呸！ 长孙无忌就感觉胸口发闷，一口淤血堆积在胸口怎么都喷不出来。 伸出颤抖的手指着秦侯爷，“你说老夫是中间商？” “没，怎么可能呢。” 秦侯爷也知道，盐道衙门长孙无忌暂时肯定不会交出来的，当即见好就收，叹了一口气，装作很悔恨的样子，“舅舅哎，不怪外甥女婿不是人，实在是渔阳郡公太欺人啊。但归根结底，打人的是您外甥女和杜荷两口子，检举渔阳郡公的是您，和小子没关系，如果您非要让小子道歉，那小子就诚恳一点的道歉，小子也万万没想到杜荷那混蛋会拖累您啊，您放心，抽空我看到杜荷，一定打断他的狗腿，让他滚来给您赔礼。” 见秦长青继续装糊涂，长孙无忌也没招儿，毕竟这事儿起初和秦长青没啥关系，无非就是秦侯爷背后捅刀子罢了，关键的是，秦侯爷占理啊。 “舅舅，等我打断了杜荷的腿，立马就去收拾许敬宗，这个败家玩意儿，居然敢断了您的盐道……舅舅，不对啊……” 秦长青突然一本正色、一脸严肃的看着长孙无忌，“舅舅，许敬宗不是我的人啊。他现在可是魏王殿下的心腹，断您盐道和小侄真心没关系。冤有头债有主，你品，你仔细品，没准啊，就是你亲外甥觉得你太肥了，要宰你一波呢。” “……” 长孙无忌险些被一口酒给呛死，秦长青是真特么渣啊。 可问题是，现在名义上，许敬宗确实是李泰的心腹。 长孙无忌心理打死也不相信，许敬宗会脱离秦长青另起炉灶，劝过李泰很多次，防着点许敬宗，可李泰就是不听。 许敬宗给李泰办了一件大事，那就是赶走了蜀王李恪和权万纪。 李泰第一次出手，想赶走李恪，理由是李恪乳母的儿子“博簺”?，可李恪命好，被权万纪和魏征给救了。 李泰正为难这个最的威胁不走的时候，许敬宗递上来枕头，不知道使用了什么计谋，挑拨李佑和权万纪之间的关系，李佑居然派人行刺权万纪。 要知道，权万纪以前也是李佑的老师，然后权万纪就火了，李恪作为李佑的亲哥也火了，两个人一路火拼，李泰装好人过去劝架，故意把这件事说给李世民听。 权万纪和李恪，最终被赶去了蜀地，齐王李佑，滚去了齐州赴任，整个长安有能力做太子的，就只剩李泰一人。 至于小透明李治，李泰看都没看一眼，朝廷三分之一的人支持我，三省六部六分之一是我安插的人，秦长青有个毛线和我斗？和长孙老狐狸斗？ 想想那群国公，李泰当时是狠狠吐了一口唾沫，一群杀人不眨眼的丘八而已，没有皇帝的兵符，你们都算个球球？ 于是，李泰知节又把李治当成了小透明，丝毫没觉得李治是个威胁，在他的意识里，只要长孙无忌挺他，他就是未来的储君。 长孙无忌捋了捋胡须，一股无形的宰辅的威压，让秦长青逐渐难受起来。 我操，我和你讲道理，你和我玩深沉？ 秦侯爷很不爽，可脑门上的冷汗又证明，这股威压十分强劲。 论道行，秦侯爷感觉自己就是来自讨没趣的，长孙无忌见秦长青的尴尬处境，笑了笑，笑的像是一个斗鸡胜利的大公鸡。 第七百二十八章 超级凡尔赛 “罢了，这件事就过去了。咱们生意归生意，该做做该分钱分钱，至于交往……” 长孙无忌长长的一声叹息，“道不同，不相为谋，咱们见证结果就好。你放心，老夫不会让魏王对你不利，老夫要留着你，让你看看你最初的选择是多么差劲，老夫要让你永远活在后悔懊恼的回忆之中。” 这酒没法在喝了，容易出人命，秦侯爷勉强的笑了笑，起身告辞。 长孙无忌也像是什么都没发生，面带笑容十分和善的送秦侯爷出了府门。 秦侯爷没有做马车，脸色越来越凝重。 “侯爷，心情不好？”独眼龙见到秦长青的表情，吓了一跳。 “其乐融融。”秦侯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像极了闹情绪要分手的热恋小情侣。” “……”独眼龙努力的组织词汇，最后只是对秦侯爷竖起了大拇指。 “事儿，肯定是揭不过去了，但无所谓，盐道衙门不叫出来，老子就一天不给盐。” 打定了主意，秦侯爷心情大好，“龙叔，咱们家杀牛没？” “杀了，不光杀了牛，还弄到一根虎鞭。” 不知道为什么自打常乐来给秦侯爷送了几瓶宫里面李世民进补的药酒之后，独眼龙就下意识的开始搜罗这些东西，甚至是和秦毅私底下一商量，家里面闲人这么多，咱们在搞个鹿场吧。 秦毅一琢磨，也对，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相互对望一眼，秦毅还是很有脸的，直说越老越要补啊，他这也要娶三个了，让独眼龙得抓紧了。 岂不知，独眼龙早就扯证了，一娶就是两个，唯独没办酒席罢了。 “虎鞭泡酒，那个牛鞭用党参什么的炖炖汤。” 秦长青义正词严的看着独眼龙，“龙叔，你的补补。我还年轻，龙精虎猛着呢。” “是是是，侯爷龙精虎猛。再娶四个五个都不是问题。”独眼龙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在记忆力，直接把秦侯爷扶墙的画面给过滤掉了。 回到家，秦长青晋阳公主和李焕儿正坐在门槛上聊天。 “妹妹啊，你快成人礼了，不能像是小男孩一样乱走乱跳的了。” “成人礼？”李明达想了想，“我看不上别的男的。” “不不不，看不上你也要看上。” 李焕儿一脸严肃，“你不能对男人的要求太高，想要长得帅气、有才情、脾气好、还是大唐第一富的，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天底下就你姐夫一个这样标准的。 不能拿你姐夫，去对比其他人，除了咱爹和为善，天底下还哪有人和你姐夫有可比性？” “……” 李明达：我刀呢？我四十米长的大刀呢？我要大义灭亲，我要砍死姐姐，谁也别拦着我…… 咬咬牙，李明达扭头看着李焕儿，“姐，都说女儿是父亲的贴心小棉袄，你和姐夫这么优秀，怎么没见你们给我生个外甥女？” “……”李焕儿一愣神，“呀，明达你看门口……” 李明达看过去，发现是秦长青，“是姐夫啊，怎么了？” “那是我男人！” 李焕儿站起身，走过去就挽住秦长青的胳膊，要多亲昵有多亲昵。 喝，TUI！ 李明达黑着脸，抱起秦恬，拉住秦牧的手，“走了，离家出走！” 带着两个娃，钻进了马车，“龙叔，去李家庄。” 咯咯咯…… 李焕儿打开马车的车窗，看着李明达笑的花枝招展的，“妹妹，带些罐头过去，娘喜欢吃。” “我准备搬空咱们家的地窖。” 李明达一扭头，眼睛死死的盯着秦牧，“你，看什么看？罚你写十遍孝经，写不完不准吃饭。” 秦牧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明达，“小姨，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写不写？不写我抽空烧了你的课业本。” “我写！” 陈宵贤和书院老师们手里的戒尺可不是吃素的，一视同仁，侯爷之子该打也得打，秦牧一脸生无可恋的打开书包，拿出来孝经，很郁闷的看了起来。 捏捏秦恬的脸，“你，以后没肉吃了。” 秦恬也不知道听懂没听懂，就是咧着嘴对着李明达傻笑，然后爬过去很亲昵的抱住李明达的腿，用小脑瓜来回蹭。 “孝经，抄写二十遍。不然你妹妹没肉肉吃。” “……”秦牧：这个家，我不想呆了…… 李焕儿和秦长青躺在摇椅上，算算日子，今天好像是黑色。 带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眼神，“相公，你得罪了舅舅，居然想没事人一样，心可真大。” 秦长青起身，直接躺在李焕儿的摇椅上，脑袋枕着她的肩膀，一脸无所谓，“事儿已经出来了，难道我还跪在他面前，求他发过我？” “我的意思是，咱们和舅舅翻脸，是不是早了点？” “不早，正好。” 秦侯爷笑了笑，手好不遮掩的放在李焕儿的胸口上，“东征在即，太子的人选要定下来了，这时候不翻脸啥时候翻脸？有他难受的求我那天。” “相公，为什么你的底气永远都这么足？” 哈哈哈！ 秦侯爷哈哈一笑，顺着领口把手伸进去，还轻轻捏了几下，“媳妇，是我按摩的手法好，还是最近木瓜罐头吃的多，感觉比以前打了很多。” 说完，秦侯爷抿抿嘴，“我想到两个词，叫做波澜壮阔、波涛汹涌！” 呀！ 李焕儿发出一声尖叫，赶紧看看周围，见没有人这才放心。 奋力的就想往外拉秦长青的手，却发现怎么都拉不出来。 最后只能红着脸任由秦爵爷作恶，反正就是只要自己不睁眼，全世界都他娘的是瞎子。 “大白天的，在院子你就……”李焕儿一脸娇羞。 “这叫夫妻之乐，再者说了，除了凤儿，其余人白天都是作坊监工的，家里只有你我。” 见秦爵爷脸皮厚，李焕儿只能是任由秦长青揉来揉去的。迫于无奈，只能将身下的毛毯扯出来，盖在上面，虽然有掩耳盗铃的嫌疑，但遮挡一下总归是好事。 可偏偏，秦侯爷见状越发无耻起来，揉捏的同时还一本正经的说道，“媳妇，只要你天天让我帮你按摩，保证越来越大……” 第七百二十九章 女人的力气随心情 哎呀！ 李焕儿羞怒之下一拍秦长青的手。 讲道理啊，女人的力气真的是随着她的心情定性的，当她想半推半就的时候，你会发现她十分娇弱，可当她拒绝你的时候，能敲开你的天灵盖。 “相公，不行了，不能在向下了……来人就麻烦了……” “相公我已经让柱子帮忙打造大铁门了，专门给老流氓准备的，下次在踹咱们家的府门，就让他骨折。” “相公，进屋……咱们进屋……不能在这里……” 呼，被勾起来火气，秦侯爷掀开毛毯，一把将李焕儿抱起来。 突然间，秦侯爷愣住了，一个女人抱着一个两岁左右的娃，出现在了院子里。 李焕儿急忙整理了一下衣衫，“凤儿，快来，帮德贤哄哄孩子。” 凤儿叹了一口气，急匆匆的穿好旗袍，都准备好了，只等你们俩进屋呢……唉…… 接过清河公主怀里的孩子，李焕儿拉住李德贤的手，“妹妹，你怎么来了？” 李德贤瞪了秦长青一眼，“还不是他招惹了咱舅舅？” “啊？”李焕儿一愣，“然后呢？” “公公让我和大姐，在公主府宴请稚奴。” 李德贤叹了一口气，“不光要宴请稚奴，还要请几位有本事人的贤内助。我也想了，公公的意思我懂，其实我就觉得咱大哥和二哥都不适合做皇帝，还是稚奴适合。” “其实，我也不打算参与这件事的，公公定下来了，我手里还掌管军械研发司，咱二哥一直想得得不到，早就对我怀恨在心了。他掌权第一个拿你和姐夫开刀，第二个就是那公公和我们开刀了。说句难听的，咱二哥和咱爹不一样，他就认为什么秦家程家的，全都李家的。也巧了，国公的媳妇、子女啥的，和我的关系还都不错，拉过来聊聊也好。” “不对，这么干不对。”秦侯爷想了想，“是夫妇，不能只来女人，女人的枕边风是厉害，但也要本人到场，这风才能吹起来。” “对，我也这么觉得。” 李德贤点点头，“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人物，无非就是那群驸马和国公什么的，能来多少人，我也不确定。尤其是风口浪尖，我打着的是宴请稚奴的名义，能来的大半是都能是自己人，当然也不排除李泰安插的钉子。” “什么时间？” “三天之后。” “让二花带着厨子过去，酒菜也一并拉过去。” “对，我就是闲着无聊过来转转，本来我也没打算花钱，毕竟我是帮你对不对？另外，家里没有米糊糊和罐头了，公公说他没搬空你的地窖，就是把好吃的都给我和崽崽留着呢。” “……” 秦长青一愣，心理一直琢磨，姐夫亲还是程老流氓那个公公亲，琢磨来琢磨去，秦长青发现了清河公主的性格正在向老流氓的性格考虑，有必要给地窖打造一副大铁门了，自己这些个小姨子全都不是省油的灯。 拉走了一牛车的豪礼，清河公主满意了。 “姐夫，难怪公公说很看好你，做小姨子的现在特别看好你。” 说到这清河公主顿了顿，“对了姐夫，地窖别换成铁大门，公公有次喝酒给柱子要了一枚爆破筒，说是就留着炸侯爷府地窖的大门的。” “……”秦侯爷，老流氓好特么不要个大饼子脸，你牛逼你咋不去勒索我老丈人？ 清河公主满意的来，满意地走，约好了三天之后赴宴。 经过协商，不能光说宴请李治，要说搞得是百花烟会，反正柱子那里有各种礼花，弄个烟花晚会调解下气氛，又不是逼着别人站队的。 总之，就是为了李治能顺利做太子，这几个人也是煞费苦心，可偏偏当事人就在李家庄，左胳膊搂着王婵，右胳膊搂着小武，人家睡得那叫一个香甜。 秦侯爷看看凤儿，凤儿穿着一条黑裙，波涛蜂涌，一手拉住一个，“相公我昨天梦见了一个姓西门的白胡子老爷爷，在梦里又传授了我几招真功夫，咱们走着……” 可偏偏，就在秦侯爷刚走近正堂的时候，家里又来人了，是裴宣机。 秦侯爷怒火滔天，上去就揪住裴宣机的脖领子，“有事儿不能明天说吗？” 裴宣机一脸无辜，“侯爷，殿下在万花楼定了一桌，想邀您一起吃酒。” 万花楼。 卿平坊乃至整个长安城，最高档的青楼的。 这里每天都是莺歌燕舞车水马龙，也是很多王公贵族逍遥快活一掷千金的地方。 秦长青的马车被小姨子李明达征用了，只能是随便的坐着裴宣机马车到了万花楼。 李泰现在出手比较阔绰，地主家有了余粮，就回变成暴发户。 不光是定了万花楼最大的阁楼，还找来万花楼的两个头牌。 “妹夫，好久不见，想死我喽。” 也不知道李泰是不是真心实意的，泪眼汪汪，“和别人吃酒没意思，还是和你在一起吃酒快乐。” “贱人。”秦侯爷冷哼一声，“大舅哥，你也想死妹夫喽。” “那你是想我死了还是想死我了呢？”李泰眯着眼睛看着秦长青。 “这话说的，你是我大舅哥，我怎么能想你死呢？” 秦侯爷白了李泰一眼，“能不能快乐玩耍了？如果能咱们就快乐一点，如果不能，我可要走了。” “能，肯定能的。” 歌姬舞姬全都上来了，李泰和秦长青进行了十分友好的交流。 纷纷揣测两个跳舞的歌姬，哪个是金鱼哪个是木鱼。 秦爵爷给了大致的判断，和李泰想的差不多，然后李泰就搓搓手，“妹夫，要不你写一首词耍耍，祝祝酒兴？” “不行喽，老了，写不动了。” “谦虚了不是？”李泰端起酒杯，“写一首，创作者写我的名字，让我出去捞一波名声。” “写可以。”秦侯爷瞥了一眼李泰，“得加钱！” “谈钱多伤感情？” 李泰给了秦侯爷一个白眼，找人取来笔纸，亲手给秦侯爷磨墨。 秦长青拿起笔，笑眯眯的问李泰，“你想要激情一点的，还是怨妇一点的？” 【小伙伴们，今天你们买鸿星尔克了吗？什么克？想念你的每时每刻！】 第七百三十章 琉球使节 “这……你会写香艳一点的吗？”李泰小声的询问。 “香艳的不会，但是我会比香艳更激烈的。” 噗嗤！ 李泰瞪大了眼睛看着秦畅，“来，走起……” 秦侯爷也撸撸袖子，一个“衣”字刚写下来，就听见隔壁传来一阵女人的叫喊，还有男人的打骂。 “槽，你知道我是谁不？我是鸿胪寺侍郎朱琪！” “一个婊子装什么矜持？装什么贞烈？” “琉球使节看上你，是你的荣幸。” “能和他共度一夜算你为国争光，不要脸的东西，你还挑三拣四的？” “告诉你，今天你和他睡，就是丢进大唐的脸面，本官要治你得罪！” 秦长青的霉头一皱，琉球使节来了，自己怎么不知道？ 琉球现在有国王吗？秦长青琢磨了好一会儿，最牛逼的一个部落叫做越王范正白吧？ 好像姓郑的那位国姓爷没打琉球的时候，一直都是各大部落各自为王吧？ 琉球，在秦朝的时候被称作瀛洲，汉朝称作东瀛，三国的时候称作夷洲，隋唐开始称作琉球或者流求。 三国的时候，这里是孙权的兵员地，别看孙十万在国内打巅峰赛被曹老板和刘老板按在地上摩擦，可对付琉球还是很有一套的。 诸葛直也是个憨憨，薅羊毛只可琉球一个地方薅，基本坐船跨海一次就能俘获五万兵。 隋朝的时候，杨广曾派羽骑尉朱宽访求异俗，对琉球也有十分切实的记载，基本上这地方才先秦的时候开始，管那地方叫东番，秦朝的时候就是宗属国是中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正确的记载，最早占领那片土地驻军并统治的，就是孙十万。 孙十万当时还画了地图，标注了泉州以南各个岛屿，名叫《临海水土志》，孙十万打仗挺菜鸡的，但在疆域方面确实很有作为。 “朱某奉命招待使节，你不过是一个几女，居然敢不从使节，就是触犯了大唐律法。” 秦侯爷听到朱琪的声音之后，眉头紧锁，你妈的，范正白抢了老子几船货，还没来得及找你算账，你特么一个使节还敢在青楼吆五喝六了？ 来青楼要讲青楼的规矩，卖艺不卖身就是不卖，你不能强迫。 在想想这个叫朱琪的，秦侯爷一点印象都没有，没有印象就是不熟。 放下毛笔，秦侯爷走出房门，推开隔壁的门，“朱大人，按照你的意思，这个杂碎看上了你媳妇，你就得把媳妇献给他呗？” 秦长青就奇怪了，鸿胪寺的规矩什么时候变了？ 老子让他们签署联名信的时候，你特么在哪？别说是一个琉球了，吐蕃使节来了，也得规规矩矩的。 “大唐是礼仪之邦，自然不能欺负弱小。” 朱琪义正言辞，“琉球虽小，确实邻邦。不能因为一个妓女就损了大唐的德名。” 话说的那叫一个大义凌然，弄得秦侯爷险些就相信了他的正义气度。 李泰的脸色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就恨不得一道多了这个混蛋玩意儿，先别说拳头硬不硬，这么大的体量摆在这，凭什么向他们低头？ “我想起来了，你祖上是朱宽吧？” “正是。” “朱宽是个人才，可到了你这……垃圾。” “放肆！”朱琪一甩衣袖，“吾乃鸿胪寺侍郎，岂容你胡乱编排？” 琉球国的使节也是不屑一笑，用着蹩脚的唐语，“大唐水师，不也一样被我们打败了？再有 一次，我们一定会全歼你们大唐水师。” “身为鸿胪寺侍郎，带着使节寻花问柳，你也真是一个人才。” 秦长青冷笑一声，没搭理使节范正蓝，而是看向朱琪，“把这位姑娘放了，你滚回鸿胪寺领罚，至于这个使节……暂时关在长安县衙。” “你以为你是谁？” 朱琪满眼都是嘲讽的神色，“你在教我做事？我先教教你，来人！” 呼啦，在右侧的房间，冲出来几名家丁打扮的人，喝得醉醺醺的，“老爷，有什么吩咐？” “揍他！” 朱琪一声令下，几名家丁打扮的家伙，挥动着拳头就砸向秦长青。 秦长青伸手一拉，拉过李泰挡在自己前面！ 卧槽！ 李泰咒骂连连，“朱琪，你特么敢打本王？本王今天让你横着出去！” 李泰被打了， 保护李泰的人也呼啦一下出现了，一个个看上去锦衣玉服的像是青楼的贵客，实际上可都是牛逼哄哄的打手。 “给本王打死他！”李泰怒目圆瞪，使劲儿的捂着眼睛，“打，往死里打！” 李泰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瑕疵必报。 自打被程铁柱等人打断了肋骨之后，李泰就发誓，不管是什么人，但凡敢动他一根毫毛，李泰就让他不得好死。 一时间，万花楼是鸡飞狗跳。 保护李泰的可都是近卫，凶性大发之后，很快就把朱琪给打了一个半死。 “还有那些个琉球的使节，也给本王打，他吗的瞧不起大唐水师？早晚有一天老子亲自坐着战船过去，用大炮轰死你们！” 朱琪也没料到，一下子会冒出来这么多人，以为就是两个人罢了。 桌椅板凳，锅碗瓢盆满天飞，等老鸨子跑过来想制止的时候发现是魏王李泰，十分机智的躲了起来。 虽然这群人有了拆了万花楼的架势，但总比招惹了李泰这个大客户，被封门绝户要好的多。 只期待着，李泰能不计前嫌，当做这件事不是在万花楼发生的就好。 至于所为的赔偿，谁他喵的还敢要赔偿？ 最倒霉的当属琉球国的使节范正蓝了，讲道理啊，他过来是受越往范正白的委派，来给大唐道歉的。 裴行俭和王玄策路过琉球的时候，还专门的放了几炮，还登陆了五百人，虽然说没打起来，可看到战船，范正白就险些吓尿了。 泉州水师那是一个意外，范正白可不认为打劫了几艘商船，烧了几艘战船就是胜利，相反这是祸水，无奈之下委派堂弟范正蓝出使大唐，递交宗属国书。 第七百三十一章 乱成一锅粥 老李对此无所谓，看都没看一眼，孙十万都能打得你们哭爹喊娘的，还把你那里定名叫夷洲，咱老李也不为难你们，等咱打完了高句丽，你们琉球，就是大唐的一郡之地。 甚至是，老李觉得琉球这两个字不好听，孙十万定的名字挺不错的，以后琉球就叫夷洲郡吧。 老李对外的策略现在是很飘的，打你你得赔偿军费，老子出兵也是要花钱的，但是割地什么的就算了，屁大点地方割来割去的拉锯啥？你就全拿来就完了！ 咱大唐是礼仪之邦，也不为难你，前期赔点军费，后期你就在长安养老，我老李派人过去治理，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可范正蓝就觉得大唐水师就是纸老虎，泉州那么多艘战舰，都被一把火烧了，也就是外强中干。似乎，当年孙十万带给他们的压迫感，到了唐朝就忘记了。 尤其是朱宽和范正蓝的祖上也是世交，范正蓝和朱琪一见如故。 朱琪对范正蓝捧的很高，捧来捧去，范正蓝就感觉琉球水师无敌于天下，完全忘记范正白让他来的真实目的了。 “打，给本王狠狠的打！” 李泰依旧是愤恨不平，本王和妹夫难得心平气和的喝顿花酒，研究一下长孙无忌，你们倒好，给本王打断了？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情绪，说没就没了。 范正蓝一看这架势，连滚带爬的逃走。 李泰怎么可能放过他？ “别让他们跑了，给本王抓住他们，本王要好好的问问，他们到底是多瞧不起大唐水师？” TUI！ 李泰吐了一口唾沫，这是骨子里的傲娇，别管能不能当皇太子，别管能不能当皇帝，任何人都不能说他们老李家的男人不行！ 已经时至半夜，已经宵禁了。 宵禁不是说让你们不出门，也不是让你们全都关灯睡觉造娃。 而是封闭了几条主要的街道而已。 只有独立的几个区域的青楼，夜夜笙歌。 狼狈的逃跑之后，彻底惊动了巡城卫。 巡城卫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必须出面制止，参与了抓捕。 看到了被打的乌眼青的李泰，看看秦侯爷，巡城卫愣住了。 这他妈谁啊？ 没事你招惹魏王殿下没关系，魏王殿下的暴力基因还小点儿，你特么没事去招惹秦侯爷作甚？ 于是，巡城卫的军卒今晚疯狂了，向天空打了一个信号弹。 周围的巡城卫军卒开始包围了卿平坊，全副武装的抓捕琉球使节。 整整一晚上，卿平坊就好像变成了长安城最大最热闹的菜市场。 朱琪和范正蓝等人被抓紧了长安县衙，李泰和秦侯爷才回到万花楼，重新找了一个包厢。 里面的客人们在经历了这一场闹剧之后，依旧是该干什么干什么，打架斗殴的事情每天都有发生，早都习惯了。 李泰用煮熟的忌惮揉着黑眼圈，呲牙咧嘴的。 “妈的，连本王也敢打，那个朱琪，老子给他抄家灭族，他的姐妹老婆小妾，统统卖给朝廷的教坊司。” 李泰后槽牙咬得致嘎作响，愤恨不平的喝了一口酒，“妹夫，你这事儿办得……漂亮！” 秦长青尴尬一笑，“下意识的举动罢了，人的本能反应，被打的时候都会把身宽体胖的人挡在前面。” “你觉得我胖，就该打？” 李泰顿了顿，“妹夫，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想要盐道衙门？” “我想要有用吗？你舅舅也得给我算啊。” “其实，我和我舅舅一直有个矛盾，就是盐道衙门。” 李泰放下鸡蛋，一脸严肃的看着秦长青，“盐道衙门不是个人的，是朝廷的。舅舅这事干的不敞亮。” “关键是你不能说，你说了他就不支持你了。”秦侯爷耸耸肩。 “对，问题就在这里。”李泰叹了一口气，“你知道，中间商每年赚多少钱吗？盐商多在关陇，他们交多少税都是他们说的算。我还听说，舅舅单独还有个账本。” “你这话就不对了，你不应该和我说，你和我说完了，我要对你舅舅下手，谁支持你做太子？” “我就是说说。” 李泰叹了一口气，“丢掉的税，足够东征之时，半年的粮草了。主要是我得给自己牟利，如果父皇东征，我肯定是要监国的，我得给自己赚名声。咱俩合作一次怎么样？” “怎么合作？” “我当太子的时候，你帮我拿到盐道衙门，帮我整顿盐商。 在我登基的时候，你再帮我集权，平衡一下朝堂。 登基一年之后，如果朝堂稳定，我放你们一家出海。” “如果我不答应呢？” “妹夫，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不答应，我登基之日，就是你们一家给我爹殉葬之时。 你要答应我，我一定履行诺言，放你们一家出海，但是我会用兵护送你们，走得越远越好，只要你一辈子别回大唐，咱们就相安无事。” 秦爵爷抿抿嘴，“死胖子，你真是个好禽兽。” “咱们彼此彼此。” 李泰站起身，拍拍秦长青的肩膀，“妹夫，你应该识时务，稚奴没法和我争得，放弃吧。我，才是未来的太子，未来的储君。” “行，就这么说定了。” 秦长青拍开李泰的手，“我只是断了盐道，还没办法争取盐道衙门。” “盐道，你交给我，我就能把盐道衙门搞到手。” 秦长青听完笑了，“大舅哥啊，你好好看看我，你觉得我傻吗？” “这……” 李泰一脸尴尬，“我就是说说，没觉得你会给，怎么做到时候我通知你。现在，绝对不能把盐交给咱舅舅。” “可以。” “另外，这件事要闹大，最好闹到父皇那里，然后我安排人朝议。我招募了一些编外人士，背后没有任何根基的，他们不会出卖我，也查不到我的头上。咱们利用舆论的压力，迫使舅舅交出盐道衙门。” “我还是没明白，你还没过河呢，就想着要拆桥了？” “废话，我不能成为舅舅的傀儡，早点谋划肯定没错的。谁都会出卖我，你不会。 我大哥叛乱失败的那天早晨，我爹和我说过一句话，因为你的存在我大哥才活的。关键时候，除了你别人都不能信。” 说到这，李泰一脸严肃的看着秦长青，“清河妹妹宴请，你肯定是去的，那你说我是去呢还是不去呢？” 第七百三十二章 李泰的尿性 紫宸殿。 李世民斜着眼睛看着被打的乌眼青的李泰。 吓得李泰全身一激灵，脸色惨白。 出不出卖队友，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秦长青没动手，按照他的尿性肯定一推六二五，把事情全推在李泰的身上。 想来想去的，李泰突然把身体站的笔直，一副要打要杀随便你的样子。 “堂堂皇子，去殴打鸿胪寺的官员和番邦的使节，你长得是猪脑子吗？” 李泰硬着脖子，愤恨不平，“父皇，如果上天再给儿臣一次重来的机会，儿臣定将斩下他们的脑袋。” 哦？李世民笑了，“青雀，这是为何？” “鸿胪寺的官员朱琪太过于卑微，面对小小的琉球使节居然低三下气，青楼的女子有朝廷颁发的工作文书和凭证，在怎么低贱也是靠本事吃饭，在怎么低贱也是我大唐子民。身为大唐皇子，首要的职责就是保护子民。 鸿胪寺是大唐的颜面，官员对使节阿谀奉承，让大唐丢进颜面，这就是不忠，这就是乱臣贼子，这种人不杀了对不起这些年战死在边疆的热血男儿。大唐的强大，不是吹出来的，而是用鲜血浇灌出来的。” 越说越激动，李泰的眼珠子通红，就好像魏老头劝谏的时候，满腔热血。 “父皇，身为大唐黄梓，维护大唐尊严有错吗？如果鸿胪寺的官员全都想朱琪这般，儿臣视而不见，就是愧对祖宗。肯定父皇对鸿胪寺展开调查。” 李泰的话，似乎也点燃了李世民的怒火，记忆力琉球人还打劫了泉州的商船。 查吗？ 肯定是不查了，老李怒发冲冠，“来人，免去朱琪一切官职，交由大理寺严查。至于琉球使节……” “正伦，拟旨，任秦长青为鸿胪寺侍郎，协助崔君肃和冯德遐，整顿鸿胪寺，朕要一个站的笔直，说话有底气，不惧任何强权的鸿胪寺！” 老李顿了顿，“宣裴宣机、房玄龄、杜如晦面圣。” 不多时，房谋杜断和裴宣机都到了。 老李一扬手，将《大唐水域图志》丢在裴宣机面前。 “夏御九州，九州内有扬州，琉球自夏商时代开始，就是中原九州的一部分。 汉朝将琉球划入疆域，名为夷洲。三国时，夷洲是吴国一郡之地。 隋炀帝遣武贲郎将陈棱、朝请大夫张镇州率军万余人自义安（今潮州）启航，进驻夷洲，并成立澎湖巡检司。 裴宣机，朕问你，怎么，到了朕这里夷洲就不是中原领土了？你这个《大唐水域图志》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 “臣……” 斐宣机一个头两个大，下意识的看看李泰，又看看房谋杜断，带着求助的目光，可怜兮兮的。 “陛下，沿海地图是由裴行俭和王玄策画的，对于沿海以南自古以来就是中原的疆域，但裴、王二人目前还在安西都护府。陛下，水域图志这东西是要不断完善的，现在就可以加在上面。” 房玄龄笑了笑，“裴宣机擅长堪舆，臣请陛下敕封裴宣机为夷洲巡查时，带兵巡视夷洲！” 嗯！ 老李满意的点点头，“玄龄啊，卢承思那里可有什么奏报？” “水部给泉州造了六艘战舰，八艘运兵船，舰队作战人数八千，水师陆战队八千，随时待命。” “好！” 老李狠狠的一拍桌子，“宣机啊，你爹裴寂当年可是出使过西域的牛人，现在朕让你带着泉州水师巡视夷洲，你可愿意？” “陛下，臣愿往。” 裴宣机顿了顿，“陛下，如果越王范正白不从……臣可有先斩后奏的权利？” “宣机啊。” 老李站起身，走下台阶，坐在了台阶中间的位置，“自家的崽崽不听话，狠狠的抽一顿屁股就好了。你只要记住，那里以后不叫琉球了，以后叫夷洲，将来也只有夷洲和夷洲巡检司！” “臣，领旨！” “宣机啊，你此去任重道远，朕给你三年的时间，普及大唐文化文字，统一度量衡，朕要看到一个不一样的夷洲。” “臣，定当竭尽所能。” 至于琉球的使节最终怎么处理，李世民没说。 这种事最后善后工作，还是秦侯爷去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和老李能有什么关系呢？ ………… 公主不可怕，就怕公主有文化。 尤其是，那种还掌权的公主。 掌权的公主就不再是公主，是全民的小妈。 甚至是很多勋贵们，都得攀附这样的公主。 迄今为止，大唐一共出现两位：一位是平阳昭公主，一位是清河公主。 清河公主掌管军械研发司，掌管研发司的内务。 这让那群皇子们，都有些嫉妒和眼红。 但她平日里却十分低调，很少出门，也很少参与什么乱七八糟的争斗。 面对夺嫡这件事，清河公主一直都是能避开就避开，李泰几次登门，都被清河公主拒之门外。 可就是这样一位公主，突然准备了一场烟花盛会，邀请的还都是有头有脸的勋贵子弟，谁会不给面子？ 首当其中的就是柴令武、杜荷、萧锐……等等一群驸马。 圈子决定一切，公主的交集虽然不多，但胜在认识的女人多，家里的姐妹哪个不是嫁给的国公和勋贵子弟？ 这点你得佩服李渊和李世民，这俩老爷们是真的太能造孩子了。 至今为止，晋阳公主还有几个比她小两岁的叔叔，你说你气不气？ 这些勋贵二代们，也不是来这里凑热闹的，清河公主宴请是一个信号，烟花盛会的由头是给即将迎接李治的成人礼。 这说明了什么？ 被邀请者，你们得和你们的亲爹研究研究，该不该来，如果来了就表示你们已经站队了。 这点和李泰不同，李泰选择的都是老家伙们，可唯独老程的眼睛是雪亮的，老家伙们做过几年也就驾鹤西去了，到什么时候，还得是新鲜的血液。 所以，老程趁着孙子程伯迁满月的机会，就和清河公主策划了一下。 清河公主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现有李承乾的刺杀，后有李泰的逼迫，李德贤也必须做出自己的选择，放眼自家的几个兄弟，觉得亲近的唯独李恪和李治。 第七百三十三章 大唐驸马齐聚 要说让清河公主觉得更亲近的，却只有李治，交往走动密切的还是李治和小兕子。 这点就要归功于长孙皇后了，不知道是不是老李克妻，很多媳妇生完孩子就早亡了，多数都是长孙皇后抚养长大的，记事起就跟在长孙皇后身边打转，自然像是亲生骨肉一样，自然也就和长孙皇后生的子女亲近。 以前，大哥李承乾绝对是有大哥范儿，对这些个弟弟妹妹照顾的那叫一个周到，可自打做了太子之后，李承乾的性情就变了。 孩子长大了，不能和太子快乐玩耍了，那就哄孩子吧。 恰好那个时候李治出声了，李治四岁之前都是在宫里，长得胖乎乎的十分可爱，李德贤、李德盈她们都喜欢。 所以说啊，投胎是个技术活，李治虽然是小透明，但被摆到台面上之后，就冲这些个帮亲不帮理的家伙们围着，李治想不当皇帝都难。 清河公主设宴，就在公主府。 接到请柬的人，一个个受宠若惊。 从来不宴请宾朋的人突然想请客了，自然要过去捧捧场。 这里面还有另外一层意思，李德贤的丈夫程处亮不在长安城，无缘无故的公主一个妇道人家会请客？肯定是老流氓程咬金授意的。 按照程咬金的尿性……来参加烟花盛会的人，都很“精心”的准备了豪礼，生怕在一旁偷窥的程咬金，见谁家不送礼，拎着大斧子打上门。 他们虽然都有和老流氓以死抗争的勇气，却没有和老流氓硬杠到底的决心，毕竟和老流氓硬钢，吃亏的永远是自己。 “呀，这不是杜荷兄弟吗？伤好了？” “老杜啊，大姨姐和你闹离婚，现在怎么样了？” “柴令武，你会不会唠嗑？什么叫闹离婚呢？那是女人在撒娇……” “萧锐啊，你这话说的，你媳妇和你撒娇闹离婚吗？” “你们两个差不多就行了，现在人家杜荷和咱大姨姐已经和好了，你们就莫要笑话杜荷了。” “老王、老刘，老史，好久不见。” 杜荷看向三个肥嘟嘟的男人，这是遂安公主的第二任丈夫王大礼、南平公主的第二任丈夫刘玄义，以及普安公主的丈夫史仁表。 这三人可是牛人，在李治当皇帝的时候出过不少力，最后跟着许敬宗全都陪葬昭陵了。 “姓杜的，你不行啊，居然被渔阳郡公的傻儿子给打了？” 一声大笑，临川公主和周道务也到了。 除了杨仁辂，独孤谋，长孙曦，长孙冲那些个和长孙无忌有瓜葛的驸马没到，基本上大唐驸马全都到齐了。 秦长青和李焕儿震惊的看着这一幕，想不到李德贤还有这样的号召力。 一群勋贵们在清河公主府门口，各种欢喜的打招呼。 虽然说平日里大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可这一刻的见面却有点催人泪下了。 不管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平日里在所属衙门不能说的话，现在全能说出来了。 清河公主府的护卫，是所有公主的五倍以上，皇家的威严也展现的淋漓尽致。 宾客们纷纷递上自家的礼单，清河公主李德贤忙碌着接待客人，李焕儿和李德盈则是将这些个女人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打麻将的打麻将，打扑克的打扑克，也是其乐融融。 平日里，这些公主很难聚的这么齐，李家庄那地方谁都知道住着谁，可能奉召过去的也就是李德盈和李焕儿，以及晋阳公主小兕子。 兕子长大了，人不仅长得好看，嘴也超甜，姐姐姐姐的叫个不停，惹来一群公主的欢喜。 秦长青这个人，三点一线，秦家庄、医学院、铁匠铺，现在连清华书院都很少过去，更别说朝堂了。 尚书省的大门朝哪面开，他都不主动。 就连中书省也仅仅去过一次，很多人都不认识秦长青。 经过柴令武和杜荷等人的介绍，很多人开始和秦侯爷凑近乎，争取混个脸熟。 秦爵爷的赫赫凶名大家全都知道的，别哪天不小心自家人打了自家人就不好了。 毕竟，在他们的心理，秦侯爷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 尤其是这混蛋居然敢抽李承乾和李泰，这更是让所有驸马望尘莫及。 没办法，秦长青头铁，人家的功劳簿，就摆在尚书省的最显眼的地方。 现在尚书省还准备在晋阳行宫搞一个名人堂。 和凌烟阁不同，名人堂是按照每名官员的实际功绩进行选拔的。 根据传闻，排名第一的就是裴宣机他爹，忽悠瘸西域三十六国国王的开国名相裴寂。 排在第二位的就是秦长青了。原本房谋杜断是想把秦长青拍在第一位的，但是裴寂没有入凌烟阁，还是李唐开国的第一位宰相，安定西域三十六国有功，就把裴寂放在了第一位。 对此，秦长青只是笑了笑，都是虚名。 面对秦长青如此谦虚，很多人心理都很奇怪，秦侯爷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还满满的书香气，为什么外面传闻秦侯爷才是年轻一辈里面，最凶悍的存在呢？这不科学啊。 公主府的老嬷嬷带着宫女太监们，在中庭奔走忙碌。 看到了秦长青，老嬷嬷手里的托盘险些掉在地上，急忙给秦侯爷施礼打招呼。 讲道理啊，当年程处亮来公主府，就是秦长青一阵鼓噪，程处亮险些砍了她。 以至于后来，程处亮随意登门，老嬷嬷都不敢去找长孙皇后打小报告，才有了程处亮和李德贤未婚先育。 啧啧啧…… 房遗爱抿抿嘴，“诸位兄弟，你们可知道为何这群老嬷嬷，见到秦大哥、处亮和我，都那么客气吗？知道为什么我和处亮可以在未婚之前可以随便进出公主府吗？” 一瞬间，所有人把房遗爱和秦长青给围在中央。 老嬷嬷身体下意识的哆嗦了几下，一挥手，宫女太监们全都走了，整个中庭都鸦雀无声。 王大礼、刘玄义是二婚，倒是没什么，萧锐家的孩子比晋阳公主都大了，也没什么。可这些头婚的驸马就不行了，像史仁表、周道务这群人，都是久居驸马府的，至今还每个一儿半女，都快急死了。 第七百三十四章 抽她就完了 “房兄啊，你有什么法子，快点教教我们？” 第一个开口的就是史仁表，“你知道吗？你妹夫我，一个月才和公主同房一次。” “你那还行，老子他妈的每天住在公主府，可我他妈的一个月都见不到媳妇一面。”周道务也是一阵唏嘘，“这要不是今天的烟花盛会，我特么的平时连我媳妇的手都牵不到。” 这群驸马们一阵懊恼，一阵垂头丧气。 “你们是不是觉得，自己面前有一座大山？”房遗爱神秘兮兮的，又问道。 “对，就是那个老嬷嬷。” 史仁表说的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妈的，刚特么来点兴致，他肯定找个茬就把我们两口子分开。” “所以啊，改动手的时候必须要动手。” 房遗爱眉毛一挑，“高阳公主府的老嬷嬷，被小爷一顿小皮鞭抽过去，老老实实的。” 说到这，房遗爱拍拍史仁表和周道务的肩膀，“他们有额外收入的，有很多小鞭子可以抓在手里的，你们要拿出强大的一面。什么是男人？男人不能让自己的女人受制于人，更不能让自己受制于人。你们看看我媳妇，打小就看不起我，说我懦弱，说我不是个男人，几次都忤逆陛下，拼死也不嫁给我，在看看现在……不是我吹，就咱房遗爱现在……” 咳咳…… 秦长青假意的咳嗽几声，房遗爱扭过头，发现了端着一盘水果的高阳公主。 房遗爱当即一挺腰板，“媳妇，这水果可是你亲手切得？” 高阳公主瞪了一眼房遗爱，将水果放在桌子上，亲手拿起一块胡桃，塞到房遗爱的嘴里。 然后，脸微微一红，“其实吧，以前真挺瞧不上他的。进宫见到我就躲起来，想和他说句话，跑得比兔子都快，后来吧……后来你们让他说吧，有时候啊，感动就是一件小事，就是那么一瞬间的。” 说完，高阳公主和众人打了招呼，回去和姐妹们打麻将去了。 “房兄，后来怎么样了？” “问题就出在老嬷嬷的身上，你们不要怕他去宫里面告状，公主府是公主和驸马说的算，不是他们老嬷嬷说的算。可以感谢她们从小的照顾，但不能被他们掣肘，打就完了。” 房遗爱顿了顿，“我问你们，公主府的侍卫听谁的？” “当然是听我们的，很多时候老嬷嬷和他们起冲突，我们都是让侍卫忍让的。” “忍让个屁，那群老嬷嬷欲求不满变态的，你们先让侍卫揍她们，然后找到她们的犯罪证据留在手里，在给他们找个单身的庄户……然后，就不用我说了吧？” 房遗爱贼兮兮的一笑，“她们也有那方面的需求的，但因为规矩又不敢出去找，你给她弄们亲，再抓着她的小辫子，让她每天喊你爹她都乐意。” 史仁表、周道务这群人一听，顿时都是眼睛一亮，解决办法如此简单啊？ “诸位姐夫，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李治到了，左胳膊被王婵挽着，右胳膊被小武挽着，要多得意又多得意。 “参见晋王殿下。” “免了免了，姐姐的家宴，哪来这么多的规矩。” 说完，让小武和王婵去后庭和那群女人玩去了，临走的时候，还一人拍了一下屁股。 然后，给予众人一个大家都懂的眼神，“男人嘛，要快乐！姐夫们，你们也要快乐。” 原本还以为，大家都比李治打十多岁，可能会有代沟，可李治一个贱兮兮小动作，一句话却让这群人觉得，李治和他们是一路人，姐夫和小舅子本来就没啥反正的。 更何况，李治一直都是寄养在秦长青家里，想必性格什么的肯定不像李承乾和李泰、李佑他们那么难相处。 事实证明，接下来的先聊，大家也都是敞开了话题，在房遗爱讲了一个荤段子之后，秦侯爷为了调节气氛，清了清嗓子： “说，一个书生的新婚之夜，不和新娘子洞房，还说什么两家都是世交，绝不会做出什么苟且之事，继续在灯下读书。 新娘子没办法了，只能躺在床上自我安慰，朦胧之中，发现书生伸过一只手，原本以为书生要做点什么，可等了好半天，却发现书生还在看书。请问，书生说了什么话，被新娘子给用强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说了很多答案，可秦侯爷就是摇头，最后看所有人一脸期待，秦侯爷又是清清嗓子：“书生说了，看书看了半宿，口干舌燥，见媳妇水源丰富，就借了一点用来翻书……” 哈哈哈…… 当即传来一阵爆笑，众人也是放下了所有的官场上的那一套，正八经的聊了起来。 十几位驸马之中，李治发现王大礼、史仁表、刘玄义和周道务这四个人全都是人才，默默地记在心里，盘算着将他们的名字告诉许敬宗，将来一定要委以重任。 最重要的是，这四个人都没有任何派系，两个是二婚的驸马，两个是纯粹的有才华的人。 有意思的是，在先聊的时候，尉迟宝林、秦怀玉、侯平亮也先后到了。 讲道理，对于侯平亮和尉迟宝林，李治还是很看好的，但唯独不看好秦怀玉。 不为别的，玄武门的时候秦琼有病没去可以理解，但前段时间李世民召集心腹，想说说废长立幼的事情，秦叔宝还是没去，这就让李治很难受了。 这种人将来肯定是不能用了，打仗的本事确实牛逼，大唐武将最高序列，隋唐交替秦叔宝单挑界的扛把子，老李看谁不爽，秦叔宝都是策马扬鞭冲过去，万军之中斩下敌将首级。 可打单挑打仗的本事再牛逼，关键时刻不站队，就是你的不对了。 所以，李治表面上对秦怀玉嘻嘻哈哈，但实际上还是很看不上秦家的人，对于侯平亮，李治还是很看好的，虽然不习武，但从最近陈宵贤的评价就可以判断出来，这家伙肚子里面有才华。 “侯兄，马上就要科考了，可有什么打算？”李治询问。 第七百三十五章 拉拢人心 “一切听从殿下和秦侯爷安排。” “我倒是有个想法。” 李治思索了一下，“最近杜正伦杜师正想收徒，他和我父皇说想找一个品行端正的接替者，如果你今年的补考能考中，我和陈师、孔师唠叨几句，你拜师杜正伦可好？” “真的？”侯平亮的眼睛一亮，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平亮谢殿下栽培。” “写别高兴的太早，你的考中，得有成绩才有说服力。” “平亮定当竭尽所能！” 有了侯平亮的事儿，其余的驸马也都是摩拳擦掌。 讲道理啊，能来的基本都算是站队了，李泰瞧不起他们，觉得他们这群驸马立马，除了秦长青、柴令武、杜荷，全都是混吃等死的废物，包括房遗爱也算在内，没有入得了李泰眼睛的。 可从和李治的交流判断，李治很想任用自家人。 所以，对于未来，这群驸马们似乎看到了希望，也因此他们也觉得，李治未来如果做了皇帝，肯定是一个好皇帝。 “大姐夫，难得你回京一次，就赶上聚会。最近钱坊很忙？” “忙！” 萧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缺人，钱坊就缺人手，信得过的人手。可是啊，很多时候，这边安插一个人，那边安插一个人的，都不是自己人，不敢重用。现在都是萧锴、裴明礼、贺超群他们帮我呢。” 李治听了这话，居然秒懂了。 “大姐夫，咱们家这么多人呢，你那么多妹夫呢，适当的提携一些。”李治的声音带着一股子低沉的味道，“钱，是一个国家的命脉，确实需要自家人管理的，尤其是还涉及到和番邦的货币兑换，容不得半点马虎。” 李治把“自家人”三个字，故意说的十分重，引来萧锐在心理连连赞赏。 唉！ 萧锐叹了一口气，“自家人里面确实有厉害的，像王大礼、刘玄义有管理之才非常适合在钱部、在钱道衙门做主事，史仁表和周道务虽然年轻，却也有刺史之能。秦怀玉现在军中资历尚浅，但做个守城的飞骑将肯定是不差……” 萧锐一一说了这群人的优点和缺点，引来驸马爷们一阵唏嘘。 讲道理啊，这群人不是没有才华，而是因为驸马这个身份，一直得不到施展。 “因为拒绝了所有人的安插，钱部和钱道衙门现在空有人才，可我一直都不敢用，只要用了那肯定引来非议，那群安插的人，我是用还是不用？” 萧锴又是一阵懊恼，“几次上疏朝廷了，都被房相驳回了，一个字，就是让我等。” 哼！ 李治一拍桌子，“这群混蛋！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嘿嘿！ 这时候传来一个憨厚的笑声，众人循声望过去，居然是程铁柱。 “柱子哥，你笑什么？” 柱子端着紫砂壶，轻轻抿了一口，“笑他们这群驸马傻，比俺柱子都傻。妈呀，抽空肯定和俺爹说说，终于见到比俺柱子还傻的勋贵了。妈呀，都不如俺一个打铁得。” 秦侯爷和萧锐狠狠瞪了柱子一眼，就你话多。这不是在铺垫嘛，铺垫完了就找机会研究事儿了。 可很快萧锐和秦侯爷对望一眼，萧锐问道，“兄弟，你可有办法？” 秦侯爷耸耸肩，“钱部的事情，不是举荐就可以的，如果可以举荐，诸位的名单我和为善早就递交上去了，不用等到现在。” 突然间，所有人像是悟了一样，全都看向柱子。 “你们看俺作甚？俺又不是当官的。”柱子端着紫砂壶，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坐下，“俺又不是驸马，俺就是铁匠铺一个打铁的。” “你，给老子说人话！”秦长青一立眉，柱子当即就老实了。 “最近翟默在教俺读书，俺学会一个词，叫做毛遂自荐。 说的是有一个叫毛遂的家伙，是战国时代赵国平原君的门客。 秦兵攻打赵国，平原君奉命到楚国求救，毛遂自动请求跟着去。 到了楚国，平原君跟楚王谈了一上午没有结果。 毛遂挺身而出，陈述利害，楚王才答应派春申君带兵去救赵国。” 柱子说到这叹了一口气，“你们知道为什么你们没像俺弟处亮和长思那样威风八面，又是领兵又是在外征战吗？因为你们胆子小，你们连给自身定位的机会都不敢。” “柱子兄弟，你说的办法是自己举荐自己？”萧锐关切的问。 “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要俺办这件事儿，就一群人集体上书。驸马都尉的官职不要了，也别说自己将来要干啥，就恳求皇帝免去驸马都尉的职位。 咱李老爷可聪明着呢，他肯定问你们不做驸马都尉做啥，那你们就说自己的长处呗。一群驸马齐刷刷的站在金銮殿上，你们这不是给李老爷添堵，你们这是给李老爷长脸呢。 你以为李老爷不想给你们官职嘛？他是不知道让你们干啥。难道他还能挨个去你们家，问你们，贤婿啊，你想干啥？别做梦了，自己都他娘的不去争取，还想让李老爷上杆子？我呸！” 柱子一脸嫌弃的看着这群驸马，驸马们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诚如柱子所说，他们真心就是在家里唉声叹气的说自己空有一身本事，可从来就没争取过。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全都站起身，正了正衣衫，对着柱子深深一躬身。 “你们拜俺作甚，俺就是一个打铁的，无非就是公主是俺弟妹，让俺来这里蹭饭的，你们聊你们的，俺要去准备烟花了，俺媳妇老喜欢看烟花了。” 说完，柱子招呼来一名侍女，给紫砂壶加了水，折了一下毛巾，找了一个最舒服的位置拖在手里，笑眯眯的走出了中庭。 李治瞪大了眼睛，看着柱子离开的背影，茫然的看着秦长青和萧锐，“谁特么说他是憨憨？程伯伯家有憨憨吗？” 一瞬间，让所有人对将来，都有了期待和希望。 对于李治他们更加觉得这是一个可以辅佐的人，尤其是柱子的话，更是让他们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 对于未来，充满阳光。 第七百三十六章 罗家回马枪 一桌十二个菜，都是二花带着厨子们亲手做的。 柱子和二花死活不上桌吃饭，被李德贤假意的训斥了一下，柱子这才坐在秦长青身边，二花坐在了李焕儿的身边。 一个大院子里面，其乐融融，气氛融洽。 喝到了兴致，尉迟宝林站起来，“你们知道不知道？除了李银环，年青一代里面最能打的是谁？” 众人一连茫然。 尉迟宝林接着酒劲儿，伸手一指柱子，“就是这个憨憨，最能打的就是他。俺曾经和程处亮决斗过，把程处亮给锤了。这个憨憨带着一根烧火棍找俺寻仇，两个回个就把俺给锤趴下了。而且唯一能在李银环手底下走上三合不败的，还他妈的是这个憨憨。” 尉迟宝林露露胳膊，“柱咂，很久没和人动手了，咱俩来一段，祝祝酒兴怎么样？” 柱子白了尉迟宝林一眼，“在场的都是文艺青年，咱俩打个屁。” “来一个，来一个！” 众驸马们也是喝飘了，纷纷鼓掌，想看看柱子到底是不是像尉迟宝林说的那么能打。 “柱子，你就教训他一下，俺爹说了，尉迟伯伯和程伯伯耍马槊的本事，就你得到了真传。我们连三成都没学到。” 尉迟宝林对着禁卫招招手，“给俺来一柄步槊！” 侍卫看看清河公主，公主殿下点点头，找来一柄步槊递到尉迟宝林的手里。 尉迟宝林摆开了架势，“柱咂，来啊。夺走我手中的步槊，就算你赢。” 柱子站起身，咧嘴一笑，“俺爹说了，不让俺显摆，今天就献献丑，俺会武艺这件事，可不能外传啊，尤其是李老爷，上次在铁匠铺，非要和俺比试比试，俺都不敢下重手。” 尉迟宝林一抖手里的步槊，萧锐端起酒杯打断了，“宝林，你总不能让柱子空手吧？” “空手还都打不过他。” 尉迟宝林的脸一红，“就是让你们见识见识，俺爹和程叔叔他们两个夺槊的本事。” “宝林，俺来喽！” 就看见柱子脚下一用力，眨眼之间窜向尉迟宝林。 尉迟宝林挥动手里的步槊横扫，柱子躲开之后，向前俯冲的速度依旧不减。 步槊长两米左右，两米外很难突破，但近身一米之后，步槊就施展不开了。 众人几乎没看到柱子是怎么做到的，就听见砰的一声，尉迟宝林的身体倒飞出去里好几米，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步槊脱手，依然到了柱子的手里。 呼！ 柱子手里的步槊狠狠一抖，前跨步、扭身、后仰，步槊带着呼呼的风声，正中院子里的一颗杏花树。 卧槽！ 秦怀玉激动的一下子窜起来，“柱子，这不是罗家的回马枪吗？你怎么会？” “俺爹小时候不是去过历城祭祖嘛，俺爹让俺在祭拜罗士信，每年都不落下的。后来罗通那小娃长大了，每次去历城都找我玩耍，那小子好斗，打不过我就让我教他夺槊的法门，他教我回马枪，然后就学会喽。” 柱子挠挠头，“那小娃能打的紧呢。宝林、怀玉，罗通在历城成亲之后就要进京了，你们可要有心理准备，别到时候被个小娃娃给锤了，哈哈哈！” 罗通？ 李治下意识的看看秦长青和萧锐，两个人对着他点点头。 李治又记下了罗通这个名字，罗士信勇冠三军，当儿子的也不会差到哪去。 将步槊递到军卒的手里，柱子笑眯眯的看着李治，“为善，罗通前段时间来信了，进京面圣之后，第一件事要找俺吃酒，咱们不出去吃，让俺媳妇给咱们做红烧肉怎么样？” “嗯，好。”李治不断的点头，他发现柱子才他喵的是隐藏大佬啊。 “俺媳妇做的红烧肉一绝，撑死罗通那小子。”柱子目光看向二花，眼睛里全都是宠溺和满满的自豪。 秦怀玉搓搓手，“柱子，能带我一个吗？” “带你作甚？” “我爹欠罗家一锏，到我这得还了。” 柱子撇撇嘴，“秦怀玉，从俺柱子认识你到现在，你第一次说了一句人话。” 秦怀玉的脸一红，我也没找招，我爹当年和人家罗士信藏私，我有什么办法？ 秦长青扫了一眼秦怀玉，满意的点点头，这货和他爹不同，这不是还罗家一锏，这小子懂得选择站队了，就这点担当，就比他爹秦叔宝强很多。 但是在秦长青的心理，也不排除是秦叔宝授意的可能。 秦叔宝每次站队都选择回避，不是他没头脑，正是因为有头脑才会选择不站队，睡也不得罪。 但现在的形势逼迫，他就算是不站队，李泰也不会给他什么好下场，基本上李世民的嫡系，都不会有好下场。 这顿饭吃的很值得。 到了时间，柱子看看天，然后看向清河公主，“弟妹，什么时候点火？” “现在就可以！” 一众公主、驸马，走出了中庭，来到公主府前面的开阔地。 禁卫们早就准备好了，足足一百零八个大礼花，九个一排，整齐的排列好。 柱子嗷嗷的喊了一嗓子，第一排点火，紧接着就是第二排、第三排…… 公主府的上空，随着一声声爆炸，灿烂无比。 老李坐在紫宸殿的房檐上，身边坐着李君献和常涂。 一人手里拎着一坛子度数不高的桂花酿，老李的心情大好。 “难得啊，这群崽崽们这么快乐。” 老李伸手指了指冷冷清清的宫殿，“咱们就不行喽。”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谁还没年轻过呢？” 常涂笑了笑，“陛下，您年轻那会，带着我们可比放烟花灿烂多了。咱黑骑军所到之处，敌军望风而逃。尤其是您当年单骑擒双王，更是让咱们黑骑军的威名推向了巅峰。” “不是朕一个人的功劳，是大家的啊。” 老李的眼中带着一点回味，“君献，侯君集那边有什么大的动静？” “傍晚送来的奏报，侯大将军三战定岭南，三战三捷，岭南的十二名土司，签下书面协议，愿意臣服大唐。候大将军此去，打出了咱们大唐的威名啊。” “长青这小子看人和朕一样，朕又何尝不看好侯君集呢？” 公主府的夜宴结束，礼花也看不到了，三个人依旧没从房檐上下来。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左右，老李他们聊得正欢，内侍急匆匆的跑到房檐下： “陛下，出事了，出大事了。 驸马爷们喝多了，回到公主府、驸马府，不知道何故，进门就把老嬷嬷们吊起来一顿抽打，惨绝人寰的叫声，惊动了巡城卫，常将军说老嬷嬷们都是皇后娘娘当年的贴身侍女，不能眼看着她们被打的半死，让奴才询问陛下，该如何处置？” 第七百三十七章 驸马都是行动派 嬷嬷。 大概就是乳娘或者掌事的辈分高得女仆，或者是公主的养母，都可以叫做嬷嬷。 基本上，这群人在宫廷中虽然作为仆役但地位要比一般宫女要高。 在宫廷中承担皇族婴幼儿的喂养、抚育和侍奉工作，一般为已婚女性，属宫廷仆妇群体。 等级大概是正五品的掌事嬷嬷，管理所有宫里大事，负责分发俸禄，分配宫女等（到了清朝改成了正三品，唉），随后的就是御前尚义、礼教司仪、风仪女官。 严格意义上来讲，她们都叫伴伴，古代嬷嬷有干娘的意思，叫嬷嬷是一种尊重。 但到了顺治之后，嬷嬷就变了原有的味道，具体请参考容嬷嬷。 这群老娘们就是凤仪女官，是太后，太妃，皇后或侧皇后贴身的宫女，然后层层选拔之后，分派给每一位公主。 这群老嬷嬷别看照顾公主的时候尽心尽力，胜似亲娘，但她们用礼仪道德约束公主的时候，才是最厉害的本事。 无论是和驸马的见面次数，还是行房次数，都受到严格的限制。 公主打小被她们照顾，怀有一颗感恩的心，大不见小不见的就凑合，可老嬷嬷们却拿着鸡毛当令箭，但凡公主也有点过格的事情，都会去找皇后告状。 说的直白一点，这群女人进了宫就相当于守活寡，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公主和驸马快快乐乐的洞房？ 一大通的礼仪道德的帽子扣下来，再加上打小报告，哪个敢乱来？ 在唐朝和明朝，公主和驸马之间生的孩子是最少的，原因就在老嬷嬷的身上。 萧锐为什么能和李德盈那么融洽？ 那是因为萧锐和李德盈结婚一个月，老嬷嬷愣是没让萧锐碰公主，萧锐有次喝多了，一气之下睡了比他大十几岁的老嬷嬷。 老嬷嬷滋润了，自然对萧锐也就放开了一点约束和限制，萧锐这人脑瓜子也灵活，一看老嬷嬷真正的意图是想滋润，思量再三，给他们家的老嬷嬷找了一门亲，老嬷嬷丈夫丧偶是二婚，那是萧锐精挑细选的，身体素质嗷嗷好的屠户汉子。 老嬷嬷自打结婚之后，就再也没干涉过萧锐，甚至是家里不管是杀猪还是杀牛，都把最好的那块肉给萧锐和李德盈送过去。 打那以后，萧锐家再也没发生过贪污舞弊吃回扣，再也没遇到过阻拦萧锐和李德盈造娃的事情，这俩人也是所有驸马里面，第一个抱上崽崽的。 但是吧，驸马和驸马之间可以吐槽这群老嬷嬷，有人也问过萧锐，想让萧锐传授点经验，萧锐在虎也不能说我喝多了，先特喵的睡了老嬷嬷吧？ 所以啊，这群驸马里面头脑不灵活的，也根本就没往别的方向琢磨，就这么默默的忍受，要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守着如花似玉的媳妇不能碰，还要受尽老嬷嬷的鸟气，谁心理能舒坦？ 房遗爱那个懦夫，都敢抽老嬷嬷，他们这群人为啥不能？ 驸马爷们都很务实，也都是写实派，没啥虚头巴脑的。 回家之后，立刻召集了和老嬷嬷有芥蒂、有恩怨的侍卫，抓起老嬷嬷就是一顿暴揍。 至于所为的理由……还需要理由吗？破坏夫妻和睦就是理由。 于是，很有意思的一幕出现了，公主拼了命的求情，驸马大振夫刚，这个家老子说的算，你在求情，连你都打。 这一晚上，让驸马爷们出尽了风头。 被打了肯定要加个罪名的，没有罪名没关系，往她屋里面丢个玉佩，丢个发簪什么的，就说你偷得，你也一点招儿没有，不承认没关系，打到你承认为主。、 诚如房遗爱所说，这群老嬷嬷都有额外收入的，柴米油盐什么的，她们回来的报价，足足加了好几倍，光回扣就是个天文数字。 一晚上，十几家驸马府里传来惨绝人寰的叫声，惊动了巡城卫，常何大半夜被人从被窝里面叫起来。 给老常整的没招了，只能求救李世民，李世民直说了一句话，屁大点事儿也来烦我，你这个巡城卫大将军是干什么吃的？ 常何披着衣服在院子里转了好几圈，噗嗤一下笑了，暗叫自己是傻逼，皇帝说的对啊，驸马爷家的家事，和老子有啥关系？ 巡城卫全体回营，当做这件事没发生过。 然后，更奇异的一幕发生了，驸马府的老嬷嬷被吊在院子里一夜。 整个驸马府里面都充斥着公主的叫声，一家的声音盖过一家，狗屁的矜持，狗屁的羞涩，全他妈的不要了。 第二天清晨，到了约定好的时间，驸马们准备参加朝会，可看到身边白里透红的媳妇，纷纷又是忍不住又来了一场精彩大戏。 然后，穿好了朝服，一个个红光满面精神抖擞的奔赴皇城。 见了面，一个个的昂首挺胸，斜视45度，站起来了，真的站起来了，小腰板当时就直溜起来了。 住在一条街上的大员们，看看这群驸马，心理也是一阵嘀咕，不明所以。 驸马家里面，不管是老嬷嬷的惨叫还是公主的大叫，隔壁邻居全都听见了，可谁也不敢说，谁也不敢问啊。 你看老嬷嬷可以干涉驸马和公主的私生活，他们可不敢。 驸马爷去参加朝会，公主们穿好了衣服，虚情假意的招呼人把老嬷嬷放下来。 一个个装的那叫一个心痛，那叫一个贴心，嘴里纷纷咒骂驸马不是个东西，这咋把嬷嬷打得这么惨，只怪我这个做公主的言轻势微，不能照顾好伴伴。 老嬷嬷心知肚明，你丫的晚上叫了大半宿，心理没点逼数吗？ 但没办法，只能忍气吞声，幸好这群公主们，没有一个开除老嬷嬷的。 放着现在一个软柿子不捏，难道开除了，让长孙皇后安排一个冻柿子不成？ 然后，计划还是不变的。 开始张罗着给老嬷嬷们安排亲事，按照房遗爱所说的，一定要体力好，一定要身材壮，最好是老光棍。 毕竟老嬷嬷们的岁数也不小了，都三十大多的女人了，在宫里、在公主府、在驸马府一直守活寡，必须要找老光棍。 第七百三十八章 无敌是多么寂寞 为什么要找老光棍？ 原因也十分简单：光棍三年，看母猪赛貂蝉！ 于是，长安县衙的官媒们，也彻底的忙碌起来。 甚至是还对公主、驸马们感恩戴德，官媒正愁这群老光棍没人要呢。 驸马爷们给老嬷嬷保媒拉线，简直就是一场及时雨。 人口，在大唐是政绩的一部分，必须抓紧办理，一刻也不能拖。 杨仁辂，独孤谋，长孙曦，长孙冲那些个和长孙无忌有瓜葛的驸马就不行了。 除了长孙冲和李丽质之间还算和谐之外，其余人全都是独守空房，那叫一个寂寞。 为啥驸马爷经常逛青楼，归结其原因，还不是碰不到公主？ 看着面前彻底翻身农奴把歌唱的连襟们，一个个露出疑惑的神色。 怎么去了一趟清河公主府，全都大变样了呢？ 然而，让他们更疑惑的事情发生了。 驸马爷们居然集体上疏，不要驸马都尉这个官职了，不能让老丈人花钱白养着他们，这不厚道。 老丈人当皇帝已经很不容易了，做驸马的不能当小白脸，要好好的学习秦长青和杜荷、萧锐，咱做女婿的必须要为老丈人分忧。 什么是觉悟？ 这就是觉悟！ 老李的心情很爽，这群王八蛋终于醒过来了。 对，没毛病，你们就该好好的学习一下长青他们，努力的给朕挣钱、挣面子，别他娘的让朕白养活你们。 朝会，老李是很爽的，这群驸马女婿终于给他涨了一回颜面。 可在看看朝堂上的人群，没了秦长青的影子，老李隐隐有些失望，这个混蛋，只会偷奸耍滑。 ………… 初冬的第一场雪。 下的不是很大，秦侯爷夫妇根本不需要哄孩子。 这点有些像长孙皇后的遗传，直接交给了晋阳公主李明达。 李明达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对秦牧那叫一个严苛，简单说就是找找心理平衡。 尽量的避免和李焕儿聊天，当姐姐的不厚道，太特么的凡尔赛了。 秦侯爷在院子里多了一个暖亭。 里面放着桌椅，小炭炉烧的红火，紫砂壶放在上面，水气上涌。 李焕儿就坐在秦长青的对面，动作十分优美的给秦侯爷泡茶。 凤儿站在侯爷的身后，轻轻给侯爷捶捶肩，是不是的还叉起一颗水果果肉递到秦侯爷的嘴里。 秦侯爷那叫一个惬意，那叫一个舒坦。 “自打你搞出来炒茶，茶道算是废了。” 李焕儿轻轻一笑，熟练的给侯爷泡茶，“许敬宗也是个人才，居然推翻了之前的茶汤，搞了一本烹茶志异，听说卖得大火。外面都说许敬宗就是茶真人。” “这东西就是一个意境，我对意境没啥概念，解渴就成。” 秦侯爷顿了顿，“但是，茶这东西好不好没关系，经过我夫人亲手烹制的茶汤，那就是美味，茶不醉人人自醉。” “呦，结婚这么多年，你倒是第一次说话甜死个人。” 李焕儿噗嗤一笑，“相公，要不你即兴赋诗一首，我看看能不能在长安城卖个好价钱？” “即行个屁，我这人没啥才华的。” 秦侯爷说的是事实，所有的诗词都是抄来的，记忆力有限，再有人找他切磋，估摸着就拿不出来像样的诗句了。 至于词和赋，那玩意不光字数多，还十分绕口，记得一篇两篇已经是极限了。 “相公，谦虚了不是？人过于自谦就是自负了。” 李焕儿一本正经的看着秦侯爷，“是不是感觉高处不胜寒，没有对手了？” “差不多吧，才情方面未尝一败！大唐每一个能打的！” 秦侯爷挠挠头，“嗯，我突然倒是有了一点意境了，要不……” 李焕儿兴奋的搓搓手，捏起一粒樱桃罐头，塞到秦侯爷的嘴里。 秦侯爷酝酿了一下情绪：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无敌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呸！ 李焕儿听闻，狠狠的白了秦侯爷一眼，“相公，你好不要脸。还好的风雅之事，被你一首诗给搞得俗不可耐。” “不不不。”秦侯爷纠正道，“媳妇，大俗才是大雅。比如，李佑的名字，大概就是天佑大唐，天佑皇子，这种名字起的就叫小雅。但如果你给他改个名字，改成李狗蛋、李狗剩、李二狗、李旺财、李狗娃……什么的，听上去很俗，其实你细品品，这是大雅，因为贱名好养活。” “合着，本王在你眼里就是狗了？” 一个很不和谐的声音穿了过来，李佑脸色漆黑的站在暖亭的门口。 “什么狗？哪来的狗？” 秦侯爷身体一凝，“呦，这不是齐王殿下吗？我和媳妇正研究是不是要吃狗肉火锅呢，这么巧你就来了。对了，你不是回封地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哼！ 李佑发出一声冷哼，“本王压根就没走。” 李焕儿和凤儿，对着李佑打了招呼，走出了暖亭。 秦侯爷向外面张望了一会儿，李佑又是一声冷哼，“给你带礼物了，都放进地窖了。” “咱们都是亲戚，搞那些虚头巴脑的多不好。” 秦侯爷笑眯眯的看着李佑，“想吃点什么？” “不吃了，我这次真的要走了，李泰已经容不下我了。” “不是说你刺杀权万纪吗？不是皇帝说让你滚……皇帝说让你回封地吗？你怎么还不走？等着李泰弄死你不成？” 唉！ 李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在想见，我……” “打住，咱俩没交情。有事说事儿。” “是这样的，我的封地很穷，齐州富裕的地方都在五姓七望的手里，你能不能派人帮我发展一下？只要我活着一天，就免除你一天的税收。” “这……” 秦侯爷愣了一下，不是不帮，而是李佑回去之后，没到俩月就叛乱了，这个忙不能帮，容易引火烧身。 “这样，我把技术交给你，在派几个人过去指导，你自己发展一下怎么样？” “可以。”李佑的脸上有露出疑惑的神色，“还有件事，我那边有矿，丰富的矿资源，可我没有开山利器，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第七百三十九章 圣母婊的心态 开山神器？ 秦侯爷眯着眼睛，眼里闪烁一点杀气。 丝毫不遮掩，也一点不做作。 这是在管自己要爆破筒啊。 夺嫡现在争得那么厉害，你们一个给自己亲爹下毒，一个管我要爆破筒，还真继承了你们家犯上作乱的优秀基因。 问题是，不管怎么争，满朝文武都不会看好你和李恪的，李恪都退出了，你还看不明白怎么回事吗？ 立长不立幼，只有嫡子是亲儿子，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 只要李世民的亲儿子还没死光，你们这些个庶子就别想有出头之日。 血脉是多么敏感的事情？不是老李的亲儿子，这还算是李唐的江山吗？ 外人全都看得清清楚楚，唯独作为局内人的李佑看不明白。 这个归功于李世民的圣母婊的心态，这是一个失败的父亲。 随随便便的几句开玩笑的话，就给了很多黄梓争夺的勇气和决心。 悲催！ 秦侯爷就感觉十分悲催，李佑这个人值得的可怜。 轻手拍了拍李佑的肩膀，“开山神器你想都别想，想要去找你爹，你爹批复了，你就去军械研发司拿。我这个人胆子小怕死，就不参与了。还有啊，以后但凡有这类的事情，你也别来找我，我对你没有任何兴趣。” “秦长青，我只是开矿罢了，你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你私底下支持李治那个小屁孩也就罢了，李恪离开的时候，你还给他做了一个未来十年的发展规划，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哪里比不上李恪和李治？” “哪里你都比不上。” 秦侯爷也一点都不客气，“李佑，我给你一句忠告。我建议你自己拿掉齐州大都督的职位，去晋阳陪李承乾，你也能在你爹心理留下一个好名声，在兄弟姐妹之间留下一个好名声，不然……你第一个身首异处！” “秦长青，那咱们就拭目以待！看看咱们谁能笑道最后！” 李佑怒起冲冲的离开，自讨没趣。 李佑前脚刚走，平西侯爷府就来了两位稀客。 是赵杳杳和孔佳。 孔佳最近得到了孔颖达的大为赞赏。 因为孔佳有正事儿了，和赵杳杳扯了证，还揣上了崽崽。 至于婚事没着急办，按照孔颖达的意思是，孩子生下来在办婚礼。 最重要的原因是，孔颖达在等一个人去证婚，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那就是李治。 孔颖达是清流，他不站队，孔家人到什么时候都不会站队。 但这不代表孔家没有看不好的人，恰好李治就是孔颖达看好的人。 甚至是孔颖达和萧瑀坐一起还预言过，李泰没戏，最终的大赢家是李治。 更何况，秦侯爷是他师弟，秦侯爷都明目张胆的支持李治了，孔颖达也只能是对别人嘻嘻哈哈的说孔家只效忠皇帝。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孔颖达很护犊子，拼了命一样护着秦长青。 碍于孔圣人的N代玄孙，孔颖达只能把话憋在心里，不能说，孔家要是支持别人，那肯定惹来非议。 孔佳和赵杳杳来做客，只带了老家的土茶叶。 来侯爷府做客，带薄礼的人很少，孔家算上一个。 坐好之后，秦侯爷一连奇怪，“你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啥情况？” 孔佳和赵杳杳也不做作，孔佳叹了一口气，“咱们家的人被欺负了。” “啥？”秦侯爷当即脸色一凝，“谁欺负的？欺负睡了？” “谢家的谢舍人，欺负虞秀呢。” 孔佳随后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虞秀因为主演了好几场女主角和女配，就被陈郡阳夏谢家的谢舍人相中了，非要找虞秀提亲，虞秀宁死不从，也不说出自己的真正身份。 然后，谢舍人就要抢人，还扬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就算是秦侯爷来了也管不了。 秦侯爷什么人，那绝对是帮亲不帮理，来我的剧社抢人，还说我管不了？谁给你的勇气？ 经过一系列的了解，秦侯爷终于知道，谢舍人为啥这么有底气了。 这货的老祖宗是牛逼人物，东晋名士，太常谢裒第三子、镇西将军谢尚堂弟谢安。 谢安或许有人会忘记，但在晋朝那个年代，谢安可是出了名的硬气，敢打敢拼的文人。 在淝水之战中，谢安作为东晋一方的总指挥，以八万兵力打败了号称百万的前秦军队，使晋室得以存续。战后因功名太盛而被孝武帝猜忌，被迫前往广陵避祸，病逝之后获赠太傅、庐陵郡公，谥号“文靖”。 谢舍人他爹谢密，是阳夏郡公，外带着四品中书侍郎，谢舍人是从五品的散职朝请大夫，朝请大夫说白了就是一个闲人，勉强有点儿活干，也就是给皇城内的国子监晒晒书什么的，在说的简单一点，就是一个养老的职务，不是废物根本得不到这样的官职。 这个官职的出现还得感谢司马懿用光了他们家的智商。 晋朝出傻子皇帝，但文士颇多。 杨广开大运河远征高句丽的时候，未来避免后院起火，就弄出来这么一个散人官职，给晋朝的名士之后养老的。 因为关陇集团的前身就是这些晋朝名士，后来物竞天择优胜劣汰之后，才有了现在的关陇集团。 杨广不怕关陇集团，却怕这些个名门之后，他们联合在一起也是不小的波澜。 所以，朝请大夫这个官职听上去高大上，其实就是用来养废物的地方。 李渊当皇帝之后，也没废除这个官职，国家再穷，也不差这点钱，养着他们就是了，万一出现一个一鸣惊人的也说不定呢。 谢舍人打小在阳夏那也是坏事做尽，小到偷鸡摸狗，大到专横跋扈。 基本上吧，头上顶着谢安的名头，谁都得给点面子。 相中了虞秀，他就觉得自己的春天来了，他觉得相中虞秀，是虞秀的小幸运，那么多人想攀附他们谢家，还攀附不到呢。 谢舍人也是装逼，就是虞秀丢下一句话：你，给我做妾！ 虞秀是什么人？ 人家是虞世南的女儿虞秀鸾，心理装的全都是秦侯爷，怎么可能看得上别人？ 于是，这件事就谈掰了…… 第七百四十章 阳夏谢家 都说秦侯爷护犊子，帮亲不帮理，虞秀鸾在德雲剧社叫虞秀，在秦侯爷面前也叫虞秀，她想看看，秦侯爷到底是不是像传闻的那样护犊子。 二话不说，对着谢舍人就是几个大嘴巴，谢舍人也是放下了狠话，虞秀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还给了虞秀三天的时间考虑，如果选择反抗，谢舍人就直接抢人。 秦长青听闻，一愣一愣的，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贤弟，你看我这张脸，值钱不？” “挺值钱的，长安城内打小勋贵都要给面子。” “可为啥谢舍人不给我面子？在我的剧社抢人？” “……”孔佳顿了一下，“估摸着是虞秀太漂亮了，见色忘侯。嗯，就是这么回事，没把你放在眼里。” 砰！ 秦侯爷一拍桌子，“告诉准备一下，明天去骊山郊游，把消息放给谢舍人，老子要看看，这混蛋怎么在我面前抢人！” ………… 骊山，有风景旅游区，也有朝元阁。 来旅游的人，都会去朝元阁和老君台。 祭拜道祖，在祭拜真武佑民天君。 现在李世民在黎民百姓的心理，就是救苦救难的慈祥道人，就是活神仙。 侯爷一家，还有德雲剧社的演出人员和员工，足足三四十人，先到达的是朝元阁。 申虚子最近很飘，去掉这里的香火钱，朝廷还给很大一部分补助。 这些钱申虚子也没中饱私囊，捐出去给了长孙皇后一部分，给了太医署一部分，用来支持学堂建设和医学建设。 剩下的去掉日常的开销，基本上就是哪里有灾捐哪里，完全做到了什么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所以说，三清只需你泥土身，佛祖却要黄金度。 相对于肥头大耳的而言，申虚子无愧于身上的那套道袍，也无愧于李世民给他的职位和道号。 就好像现在，只听说道教捐款了，肥头大耳捐了吗？白云观和武当差点把家底都掏出来了。 可某些肥头大耳的是有限公司，只会告诉你：施主，你般模样，佛祖不会保佑你的。我们没空，只渡有钱人。 （大伙不要喷我啊，每次我都捐，长期的是抗战老兵，我是定存，到日子自动扣费，钱虽然不多，但是个心意。擦，不能瞎比写，一写我就愤青，唉！） 到了骊山，大家就各玩各的了。 让秦长青奇怪的是，李焕儿和虞秀相处的很好，两个人就好像失散多年的亲姐妹。 秦侯爷的心理一紧，哎妈呀，你可别看谁好，就要娶到家了，无福消受，早晚累死。 到了骊山脚下，就是各玩各的，全场消费除了香火钱，都是德雲剧社报销。 朝元阁的香火，让秦侯爷为之一愣。 排队给道祖，给真武佑民天君进香的都排到了大门口。 李焕儿、凤儿、赵杳杳带着虞秀鸾去了姻缘桥，说是给虞秀鸾求一只姻缘签。 申虚子带着秦长青和孔佳在朝元阁转了几圈，这里有扩建了。 将弟子们悟道的地方和游客旅游的地方分开，分成内外两院。 内院闲人免进，外院给游客游玩，秦长青对申虚子满意的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好好干。 虞秀鸾求了一支上上签，签文是关关雎鸠 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在姻缘签的背后，还有一小段的注解： 春令之鸟儿啭枝头。在於河之洲。一群由冬天醒来之鸠儿歌唱，其婉转歌声，如一少女之求偶之声。 此景者：世人之常，男之大当婚，女之长当嫁，君子求之者多。但得以淑配，良人得良缘，一路光辉。 “关关雎鸠，在……在……” 一个身穿锦衣的人，看上去十分有才情，可一个乐府诗居然只会半句，引来凤儿一阵嫌弃。 呀！ 这个锦衣男人看了一眼自己的签文，居然是个下下签，叫做劳燕分飞。 但不喜的脸色一闪而逝，缓缓走近虞秀鸾，“虞小姐，也巧了，我抽到的也是上上签，说是宝镜明亮照同心，你说值得是不是咱们两个的姻缘呢？” 李焕儿一皱眉，看了看锦衣男人，一脸嫌弃，这是我给我相公内定的媳妇，和你有什么关系？ 咦？ 看懂了李焕儿，这个人眼睛一亮，成熟中带着一点风韵，没有女人的羞涩，长像也十分甜美，简直和虞秀鸾不相上下。 再一看凤儿，嗯，大，实在是太大了，这要是三个女人都搞到手里面…… “小生谢舍人，有礼了。” 谢舍人目光银邪，“虞小姐，这二位是你的朋友？可曾许配人家？也巧了，我只有一妻一妾，还缺三妾。” “师叔祖，有人调戏师祖奶奶呢。”申虚子的眼睛比较尖，瞥了一眼姻缘桥的方向。 秦长青循声望过去，随后看看孔佳，“那个是谢舍人吗？” “是！就是他！” “申虚子你忙，我过去看看。” “师叔祖，咱人多，要锤他不？”申虚子立马变得凶神恶煞。 “不用。” “师叔祖，这里都是咱们的人。” 秦长青笑了笑，带着孔佳走了过去。 可还没走到李焕儿几人的身前，却被谢舍人一把推开。 “没长眼睛的东西，没看爷爷我在这吗？” 说完，眼里还带着一股子鄙夷，“孔佳，你朋友？你朋友都是臭穷酸，你们孔家的人，都妄图科举一飞冲天，我呸！就你们家的那些寒门泥腿子，也配？” 秦长青看了看谢舍人，又看看孔佳，噗嗤一下笑了。 这时候，又有几个人走了过来，看看秦长青和孔佳，对着谢舍人呵斥了一声，然后对着秦长青和孔佳一拱手，“吾弟年幼，如有得罪的地方还望包涵。” “令狗弟年幼？” 秦长青冷笑了一声，“张嘴就要人，确实不会说人话，应该找条链子拴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一家全都是疯狗呢。” 噗嗤。 秦长青说完李焕儿等人全都笑了。 “混账东西，你知道我什么身份，就敢出言不逊？”谢舍人大怒。 第七百四十一章 打得你跪地叫爸爸 “我觉得你最好不要说出来，不然你祖宗都得披上一层狗皮。” “这位小兄弟，骂了我们一家子，还辱骂我们的祖宗，是何道理？”、 谢舍人的哥哥谢舍义，脸色漆黑，“在下阳夏谢家，祖上谢安。” “谢安是虎，你们是够。” 秦长青丝毫不给面子，“这里是长安，不是阳夏。” “相公，他问我嫁没嫁人呢，还说家里缺三个小妾，要把我们三个都掳走做小妾呢。”李焕儿看热闹不嫌事大，对着秦长青挤挤眼。 相公？ 谢舍人一愣神，很快就笑了，“小子，你写两份休书，这俩个女人以后是我的了。” 谢舍义想制止的时候已经晚了，秦爵爷的脸色漆黑，第二次有人这么威胁他，第一个威胁他和媳妇的是李承乾，现在在晋阳祖祠面壁思过呢，你谢舍人算婶东西？ “谢安当年何等风光，怎么到了你们这代……猪狗不如了呢？” 不仅是谢舍人不高兴了，就连谢舍义也不高兴了。 “小子，我已经给你道歉了，你没必要不依不饶的，出门在外，最好管住自己的嘴，不然容易惹火上身。” 秦侯爷听到谢舍义的话，一声冷哼。 “那咱们一件事一件事说。” 秦侯爷轻手拉过来虞秀鸾，“记住，这是我的人，想娶她做妾，你还不够格。我的人嫁出去全都是妻。想你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不配娶她。” 虞秀鸾的脸一红，人家啥时候成你的人了，三书六礼也刚送去没几天的好不好？ “呵，说的跟真事儿一样。” 谢舍人上下打量秦长青，“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给我做妾是她八辈子修来的服气。看你的穿戴也不是什么有钱人，你养得起他们三个吗？呸，穷逼，腰上连个玉佩都没有，你装什么装？” 秦长青眯起眼睛，扬起手，对着谢舍人就是一巴掌。 “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谢家子弟……” 啪！ 秦长青又是一巴掌，远处的独眼龙刚烧完香看到这一幕，那叫一个摩拳擦掌。 “这天底下，还没有我不敢打的人。你们谢家算什么东西，仗着谢安的名头混吃等死罢了。” “朗朗乾坤，你居然欺辱名门之后？”谢舍人捂着脸，“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秦侯爷一脸讥讽，“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王法。龙叔，把此人拿下！” “你有人我们就没有人吗？”谢舍人大吼一声，“谢家人都在哪？给我打残他！” 谢家的家仆们都在周围，听到谢舍人的怒吼，纷纷跑了过来。一拥而上，将秦长青等人围了起来。 “仗着人多，欺负我师叔祖？” 申虚子早就急不可耐了，露露胳膊一挥手，朝元阁的几十名道长纷纷聚集。 这群人可都是练家子，你以为他们说的随心是什么？你以为他们除了诵经祈福还干什么？那就是练武，道家武术传承可不是说有就有的，那是多少代人传承优化来的。 “他们欺负师叔祖，给老子捶死他们！” 于是，整个朝元阁变得混乱不堪。 “臭杂毛老道，你敢打本官？本官可是……” “别特么哔哔了，打得就是你，叔祖既然打你，那你肯定就不占理。” 谢舍义、谢舍人，以及一众家仆被打的嗷嗷惨叫，带去了内院，跪成一排。 “师叔祖，师祖奶奶，你们坐。” 申虚子像是小狗腿子一样搬来椅子，让众人坐好，随后开始奉茶。 “谢舍人，两个是我秦某人的媳妇，一个是未过门的媳妇，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们？”秦长青抿了一口茶，眯着眼睛看着谢家哥俩。 啊？ 虞秀鸾一愣，“你都知道了？” “你大哥给过我你的画像，当时你说你叫虞秀的时候，就有点怀疑了。” 秦长青顿了顿，“没事儿，这都是小事儿，一切尽在掌握。” “你……你……你姓秦？”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平西侯爷秦长青。”秦长青把茶碗放在一旁，“说说吧，怎么处理？处理的要是我不满意，你们就要倒霉了。” 思来想去，谢家只能认栽。 因为惹不起秦侯爷。 “秦侯爷，今日之事全都是谢家之错，谢某给秦侯爷赔不是了。” “既然你执意道歉，我也不能不依不饶的，对不对？” 秦长青顿了顿，“但我这个人很记仇，要是让人知道了，有人要抢我媳妇，还让我写休书，面子也没地方放对不对？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们，你们哥俩登报，在头版头条上，写一篇道歉的文章，我没关系我大度，但你谢家必须给我媳妇公开道歉。” “……” 谢家兄弟险些突出一口老血，你都把我们打成什么样子了？打了不赔医药费也就算了，还特么让我们公开道歉？ “秦侯爷，谢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你们家有头有脸？你和我开玩笑呢？”秦侯爷脸色一沉，“不到钱也没关系，赔偿我三个媳妇的精神损失费，也不多，一人十万贯。哦对了，还有未出生的崽崽，一个崽崽五万贯，介于将来能生多少个我也不知道，给你们打个折，就五十万贯，全家一起八十万贯，给钱你们就不用道歉，不给钱又不想道歉……我有一万种方法对你们。” “好，我们道歉！” 谢舍义咬着后槽牙，看了看面前的纸笔，写下了一份道歉的文章，签上了兄弟俩的大名，然后交到秦侯爷的手里。 秦侯爷笑了笑，递给了独眼龙，“龙叔，抽空交给许敬宗。下一期报纸见报。” 谢家兄弟带着家仆连滚带爬的走了，秦侯爷带人继续逛骊山，今天是不打算回去了。 可问题是，谢家兄弟根本不能咽下这口气。 思前想后的想到了一个人，叔叔谢忠。 谢忠是谢密的堂弟，是知名的隐士，这次谢密进京也罢谢忠给带来了。 谢忠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李泰的媳妇，是谢忠的一个亲戚。 在得知两个啥侄子被秦长青给锤了之后，谢忠大动肝火，直接就去找了魏王李泰。 李泰一脸懵逼的看着谢忠：咋的，秦长青得罪你了？还是你们得罪秦长青了？他妈的，你们的事儿别特么扯上我…… 第七百四十二章 滚一边去 谢忠，刚正。 但他的刚正是一根筋，说白了就是脑袋缺根线。 这个人最大的成就，就是给《文赋》、《辞赋》、《词赋》、《文心雕龙》等书进行了注解，而且见识独到，个人著有《念安诗集》，民间评价谢忠颇有魏晋遗风。 这个人如果详细的说道说道，是李泰的舅老爷或者姑丈。 为什么是两个身份呢？因为隋末唐初的时候，各家联姻混乱备份混乱，有时候辈分你仔细的算一算，老丈人都有可能是大哥。 基本上就是，我拿你当兄弟，你却像做我女婿。 李泰现在十分得宠，门下客卿无数。 首席智囊就是裴宣机，得宠的宠臣就是许敬宗、武元庆和武元爽。 谢忠之所以能成为李泰的亲戚，还要说许敬宗和武元庆兄弟。 别看武元庆兄弟干啥啥不行，拖后腿第一名，可问题是这哥俩真特么会舔，把李泰舔的五迷三道的，就看这哥俩爽，别人做错了事会受罚，但武元庆这哥俩就不一样，每次犯错李泰就一句话：他俩弱智，你让他们去做事，能做好才怪。 最终，受罚的 确是指使武元庆和武元爽做事的那个人，你就说你气不气？ 自打许敬宗“赶走”了李恪之后，李泰如虎添翼，首席智囊裴宣机已经前往泉州了，现在最大的依仗就是许敬宗。 李泰有件心事，他的正牌王妃阎婉是阎毗的孙女，也就是工部尚书阎立德之女。 问题是闫立德根本就不支持李泰，整个工部上下，重要的职位闫立德把控的都很严格，愣是不让李泰进去安插心腹。 两晋豪门是关陇门阀的前身，李泰就是看中了这一点，开始研究两晋门阀，发现谢安家目前一直还很有影响力。 但谢家人脑袋缺根弦，不可能让自家的闺女做妾，所以李泰要娶谢静娴的时候，谢家人不同意。 最后找来许敬宗，让许敬宗给想个办法，许敬宗琢磨了一下，欺男霸女这种生儿子没屁眼的事儿，武家兄弟最擅长了，只要别去招惹秦长青和姓程的老混蛋，基本事儿都能成。 所以武元庆兄弟在接手这件事之后，拍着胸脯想李泰保证：“抢女人这事儿，我们哥俩最在行了，殿下您就等着洞房就完了。” 结果显而易见，这事儿让武元庆和武元爽办成了，就连李泰也没想到，不仅事儿办成了，谢舍人和谢舍义不光带着谢静娴来了长安，还把铁憨憨谢忠一起带来了。 值得一提的是，谢忠还是大唐八大书院旨意安石书院的首席掌教。 安石书院的名字，就取自谢安的字，书院在会稽郡山阴县的大东山，好像狭现在还有遗址。 书院的匾额和对联是大牛逼的人物王羲之亲手写的，书院还有很多字是许询等人撰写，基本上吧，谢安的朋友们，谁去了都会写一首词给谢安充充门面。 这些个写词的人，还特么的全都是大佬，别说许询他们了，光是一个王羲之就让人八匹马都追不上了。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谢安是大佬，认识的自然也全都是大佬。 李泰选择谢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谢家几乎和五姓七望的哪一家都有关联，都特喵的联姻过。 原本，谢忠带着几个孤本来见李泰，李泰还是大为欢迎的。 尤其是谢忠一句“安石书院”誓死效忠魏王殿下，让李泰简直找不到北了。 安石书院里面的学生也颇为复杂，江南、关陇、江北的人全都有，天知道未来会不会什么一鸣惊人的存在。 “殿下，草民治学严谨，不为功名利禄，只是找到治世救国的办法，忠君爱国，为点下坟头。” 然后就开始说词赋之类的事情，李泰还当笑话提了一句，“要说长安名宿里面写诗词最厉害的，那肯定就是平西县侯秦长青了。” 谢忠正犯愁怎么把话题往秦长青的身上引，李泰自己说出来了，当即大喜。 然后，脸色一沉，“厚颜无耻之徒，他就是文人的耻辱，他就是在给孔圣人抹黑。” “……”李泰一连懵逼、一连疑惑的看着谢忠：咋的，秦长青招惹你了？你他娘的可别连累老子，现在夺嫡的关键时刻，老子就想稳住他，只要他不帮着稚奴闹，那就五五开，老东西，你在敢逼逼这个舅老爷本王不要了，我就让武元庆兄弟锤死你。 “谢先生，您也听过秦长青的名字？” “他的名字早就响彻大江南北。”谢忠发出一声重重的冷哼，“沽名钓誉之辈罢了，这个人的名字就严重污染了老夫的耳朵。” 李泰看着努不可揭 的谢忠一连懵逼，是在想不到谢忠怎么会和秦长青有什么交集，秦长青怎么可能和傻逼为伍？ “谢先生，这话从何说起啊？” “殿下，说到此时老夫也觉得诡异。” 谢忠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殿下，可曾听说《莲花赋》？” “嗯，听过，秦长青写的，就收录在《长青诗集》第三卷。” “这首赋，是抄袭老夫的。” 噗嗤！ 李泰一口茶汤全都喷了出来，不可思议的看着谢忠。 “殿下，那篇赋确实是老夫写的。” “谢先生莫闹，这种事开不得玩笑。”李泰放下茶碗，“谢先生，上两个说秦长青抄袭的，可是给游骑卫掏了一年的厕所，给游骑卫的军卒洗了一年的臭脚丫子。” 在这个诗词歌赋流横行的年代，优秀的作品要是被人抄袭，那就是自毁前程。 要知道，科考没开始之前，随随便便写几篇诗词出了名，就有机会做大官的。 秦侯爷什么人？ 那是斗酒诗百篇的牛人，李泰和长安名宿们亲眼所见。 魏王殿下斟酒，晋王殿下研磨，老秦的面子嗷嗷的。 李泰的脸色阴沉下来，但凡你不是我舅老爷，我特么早抽你了，“谢先生，人情归人情，关系归关系，我还是像奉劝一句，三思之后在说话，免得引火烧身。” 第七百四十三章 击鼓鸣冤 李泰不是完成的，虽然说夺嫡的时候，完美的避开了所有正确选项，但对待秦长青这件事上，李泰必须要慎重。 你要是说秦侯爷打了你们谢家的人，往你们谢家扔几个花圈李泰信，但你要说秦侯爷抄袭，李泰打死也不信。 就冲秦侯爷酝酿了一下情绪，就帮李泰写了一首歌颂李世民战马的赋，李泰都不相信秦侯爷抄袭。 抛开所有恩怨，对于秦侯爷的才情，李泰是万分相信的。 你可以侮辱秦侯爷的人品，说他品行不端什么的，李泰也愿意听，但你就是不能诬告他抄袭。 更何况，在李泰看来，秦侯爷没必要抄袭的。 现在秦侯爷的才情，在大唐都是如雷贯耳。 尤其是这王八蛋不是官迷是财迷，对自己的名声从来就不在意，明明可以靠才情吃饭，可人家秦侯爷偏偏要靠双手换取劳动所得。 王晦和姓卢的，就是最典型的例子，最初诬告秦长青抄袭，秦长青都没拿当回事，还抽空和李泰喝酒呢。 后来给秦侯爷逼得没招了，这才站出来狠狠打了王家和卢家的脸面。 当时秦王府十八大学士，除了房谋杜断，其余人全部到场，长安名宿做的见证，那一幕李泰是历历在目。 现在，又出来一个谢家，李泰严重怀疑，秦侯爷和谢家起了什么冲突。 “谢先生，为何长青诗集都写了三卷了，你才出来指正？” 其实，那篇莲花赋，是当代诗人冷为峰的作品，如果秦侯爷在这里，肯定是哈哈大笑，笑骂谢忠是个大傻逼。 那篇莲花赋的词形，是唐朝没有的，你丫的根本就没学过那个词形，你怎么说我抄袭？更何况，长青诗集都是由标点符号的，断句十分严谨，说的就好像你谢忠学会了用标点符号一样。 “殿下，是草民一次醉酒写出来的，一直没公诸于世。” “就是说，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对不对？” 李泰皱眉，“谢先生，秦长青不好惹的，千万把他惹毛了，到时候本王也保不了你。” 说到这，李泰顿了顿，“这样吧，你去找许敬宗，让许敬宗给你一个公道。” 啊？ 谢忠一愣，这是不管你舅老爷了？ “舅老爷哎……”李泰拉了一个长音，一把住住谢忠的手腕，“你要相信本王，许敬宗肯定能给你一个公道，绝对会的。” 于是，谢忠无奈的带着李泰的手谕去找许敬宗了。 许敬宗到底是谁的人？那肯定是秦侯爷的人，一看李泰的门客说秦侯爷抄袭，噗嗤一下就笑了。 “谢先生嘞……”老许抿抿嘴，“这事儿啊，武元庆兄弟能帮你，那哥俩继承了应国公的爵位，亲妹妹又是秦长青的徒弟，就算是出了事，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就这样，武元庆和武元爽兄弟，担了这件事。 谢忠心理很不服，但武元庆兄弟心理简直乐开了花，这是炮灰啊，桌儿大的炮灰。 管你秦长青是不是抄袭呢，你们打一场就完了，反正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亲妹妹武瞾，曾经私底下见过他们，给的信息很明确，你们就好好的坏事做尽，做两根大唐最硬的搅屎棍子，你们不同意也行，抽空就让晋王殿下打断你们的狗腿，剥了武家应国公的爵位，把你们两个贬为乞丐，让你们俩生生世世做乞丐。 武元庆和武元爽就怂了，打小没少欺负武瞾，这女人先在得势，招惹不起，万一将来李治做皇帝，妹子混了个皇后，那他们俩可就是国舅爷了。 所以说啊，这俩憨憨别看傻，但这哥俩绝对敢想，是真的敢白日做梦。 咚咚咚…… 武元庆兄弟带着谢忠就敲响了大理寺门口的鸣冤鼓。 裴俊和孙附加听见鸣冤鼓想了，吓得浑身一激灵。 要知道，鸣冤鼓除了大事，很少有人能敲响的。 当看到了武元庆兄弟，裴俊一皱眉，脸色瞬间就黑了，“滚出去，在敢敲鸣冤鼓，老夫把你们杖毙在大理寺。” 武元庆一愣，很快对着裴俊一拱手，“裴叔叔，俺兄弟俩虽然名声差了点，但这次绝对不一样，不是我们哥俩告状，是谢忠谢先生告状。人带到了，我们哥俩这就走，这就走了，不玷污您的法眼了。” 说完，留下了一头雾水的谢忠，武元庆兄弟撒丫子就跑。 谢忠愣住了，这几个意思？ “哥，啥情况？跑啥啊？”躲在一个巷子里民，武元爽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你傻啊？涉及到秦侯爷的事情，你敢参与吗？忘记在小树林，他打断咱们哥俩的狗腿了？” “此一时彼一时，咱们未来可是要当国舅爷的男人。” “放你娘的屁，咱妹子是谁的徒弟？咱爹临终托孤，那么多国公不托付，为啥就托付给秦长青？” “为啥？” “我……”武元庆挠挠头，纠结了好一会儿，“好像我也不知道嘞。” “……”武元爽，不知道你说个der儿？ “不管怎么说吧，这事儿咱们都不能参与的，平日里为非作歹没关系，但这事儿参与完了，秦长青那混蛋就得打断咱们两条腿。” 武元庆吐了一口唾沫，“软柿子还能捏一捏，秦长青是他妈的冻柿子。几年前的事情你忘了吗？现在姓卢的还给游骑卫掏茅楼儿呢。” “哥，你真英明，弟弟佩服。” “那肯定的，以后你跟哥多学着点，学到手了全都是技术。”武元庆指了指大理寺，“你看，现在就没咱俩啥事了吧？不管官司打输打赢，都和咱们没关系，也和魏王殿下没关系，老许这是给咱哥俩谋福利呢。你有多少钱？” “干啥？” “请老许喝酒啊，再给老许找个歌姬，咱妹子说了，得和许敬宗打好关系的。” “一吊钱。” “你咋就这点儿？” “被如意坊的姑娘骗了，说好的十贯钱赎身，钱给了人没了。” “我特么……” 武元庆又是挠挠头，琢磨了好一会儿，“走，去找魏王殿下要钱去。” “能给吗？” “解决了这么大的麻烦，他都得亲自给咱哥俩倒酒，你到了之后别瞎哔哔，一切看哥的颜色行事。” “哥，你最近胖了，眼睛本来就小，我看不到眼色，怎么行事？” “……”武元庆咬牙切齿的看着武元爽，“咋的，咱们家的智商，都被咱爹和咱妹子用光了吗？早知道你这么傻逼，我就该让咱爹全撒在墙上，绝不便宜你。” 第七百四十四章 大理寺断案 大理寺！ 裴俊和孙附加这个气，愤怒的看着谢忠。 你还以为现在是两晋时期吗？你还以为你们谢家很牛逼吗？ 秦长青抄袭？他特么要是抄袭，这个世界就不会有诗词歌赋了。 但鸣冤鼓敲响了，只能受理这个案子。 孙附加对着大理寺执勤的禁卫队长招招手，“去，追上武家兄弟，一人抽十个大嘴巴，然后把人送去魏王府，就说案子大理寺已经接了。然后再去侯爷府，把秦侯爷请来，就说阳夏谢家告他抄袭。” 禁卫队长一抱拳，立刻领命，带着四个人就去追武家兄弟了。 诬告这种罪名可大可小。 “大人，草民不知道秦侯爷为啥抄袭，但草民有证据的。” 谢忠现在也是骑虎难下，狗币武家兄弟，你们干的好事。 “你说来听听。如果是诬告，就别怪大理寺的律法无情。” 裴俊的脸色铁青，谢忠也看的出来，裴俊摆明了就是偏袒秦长青的。 不偏袒才算怪，秦侯爷可是当着裴俊的面儿，给裴家撰写的祭祀碑文，才情是有目共睹的，虽然在碑文方面是秦侯爷的短板，但丝毫不影响侯爷的才情，尤其是秦侯爷那一手漂亮的字，足以开宗立派了，现在裴家的那些长者们，都时不时的去碑文前，揣摩秦侯爷字体的意境，甚至是有的人已经开始临摹了。 “草民这辈子最钟爱的就是莲花，在大东山的安石书院，小民建了一处莲花草堂。” “谢忠，你说你喜欢莲花，这就是证据，是不是有点厚颜无耻，天方夜谭了？如果你的名字里面带个李字，带着龙字什么的，那你是不是就是真龙天子了，那皇帝是不是该给你让位了？” 裴俊又气又笑的，瞪了一眼谢忠，“对了，天方夜谭这个词，就是长青那孩子创造出来的。” 噗通，谢忠吓得跪在地上，砰砰的磕头求饶，这种欲加之罪是最闹人的，说大就大说小就小，没啥子定数。 妈的，谢忠就感觉自己一脚踢在了钢板上，谢舍人不是说谢家是皇亲，和五姓七望都联姻，只要站出来指正秦长青抄袭，那就是板上钉钉吗？不是说李泰会支持吗？ 可现在这是怎么了？ 李泰交给许敬宗，许敬宗交给武元庆，原本以为这个年轻的应国公会主持正义，可他妈的谁成想，武元庆这个狗币，把他带来了大理寺，大理寺主持公道。 谢忠的肠子都快悔青了，咋办？到底该咋办？ 想来想去，谢忠的眼睛一亮，“大人，词由心生，是包含作者的心境和学问积累的。草民教书几十载，才写出来一篇莲花赋。其实这莲花赋就是写的草民自己。 裴大人，秦长青年仅二十多岁，怎么会体会到人间的疾苦呢？怎么能写出来这么清高的词赋呢？” 裴俊瞪大了眼睛看着谢忠，你好不要脸啊。 但仔细一琢磨，似乎秦长青的年龄确实没有那么多的阅历和积淀，写不出来莲花赋那么饱含深意的词赋了。 此时，李泰正在着急，不知道武元庆兄弟把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在大殿内来回踱步。 “老许啊，你咋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那俩废物了呢？唉……”李泰心急如焚，“这事儿要是让我那妹夫知道了，非大闹魏王府不可，本王现在不能有一点差池啊。” “殿下放心，对付废物，还得是废物。”许敬宗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在臣的眼里，谢家除了谢安谢先生几兄弟，其余的都是废物，都不如武家兄弟。” “我……”李泰气的一跺脚。 就在这时候，有人禀报大理寺的禁卫求见。 “快请。” “参见殿下。” 禁卫队长解剑入门，对着李泰一拱手，“殿下，武氏兄弟末将给您送回来了，大理寺惩处他们兄弟掌嘴一十。孙附加孙大人让末将转达，大理寺接了那个案子。末将这就告辞，还要传唤秦侯爷。” 武元庆和武元爽捂着红肿的脸，耷拉着脑袋看都不敢看李泰一眼，事儿又办砸了。 啪啪啪！ 这不是李泰在抽武家兄弟，而是在鼓掌，不仅是李泰，就连许敬宗也在给武家兄弟鼓掌。 “干得漂亮。”李泰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两个小废物，“可曾提及本王？” 武元庆急忙摇头，“没有，谢忠想给殿下添堵，那就是给俺们兄弟添堵，必须严惩。去了大理寺，俺们兄弟直接敲了鸣冤鼓，然后诉说谢忠要状告秦长青那混蛋，没有一字提及殿下。俺们哥俩就是气不过，殿下代我们哥俩如亲弟弟一般，凭啥让别人欺负殿下？但凡手里有刀，俺哥俩肯定剁了那混蛋不可。” “然后呢？” “然后我们哥俩就跑了，把路上被羽林卫抓到，一人抽了十个大嘴巴。” “好好好，两位辛苦了。” 李泰对着外面挥挥手，“来人啊，支取十贯钱给武家兄弟，真是本王的小吉祥物啊，买些补品，好好的补补身体。” 武元庆和武元爽相互对望一眼，对着李泰一躬身，“谢殿下赏赐，俺们哥俩单纯，没啥脑子，这辈子不干别的，就给殿下挡刀子，誓死报答殿下知遇之恩。” “什么死不死的，你们还要跟着本王享福呢。” 李泰满意的看着武家兄弟离开，对着许敬宗竖起了大拇指。 “老许啊，你咋就知道这哥俩会给谢忠送去大理寺？你为何不去？” “臣去了，兴致就变了，那就代表魏王府支持谢忠。可武家兄弟不同，长安城公认的废物，无非就是让别人觉得谢家所托非人罢了。” “哈哈哈。”李泰哈哈大笑，“那怎么是不是准备一下，在谢忠受罚之后，本王要安抚安抚？” “殿下，万万不可。” “哦？这是为何？” “谢家一向自视甚高，这次当做给他们一个教训，在临死的时候拉谢家一把，他们才会更忠心。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始终觉得他是陛下的舅老爷，而不是客卿。” 唉！ 李泰坐在胡凳上，笑眯眯的看着许敬宗，“老许啊，我那妹夫失去你，就是失去了左膀右臂，本王甚是欢喜。” 第七百四十五章 一树梨花压海棠 艺术源于生活。 理论上讲，谢总的话是很有带的。 秦长青就是一个财迷，不可能愤世嫉俗的做一个出淤泥而不染的喷子。 这一刻，裴俊和孙附加相互对望一眼，大家心照不宣，该偏袒还是要偏袒的。 裴俊是大理寺卿，一定要保持住公平公正的人设，所以不当人这种事就交给孙附加了。 毕竟他们之间和秦侯爷的关系非比寻常，就算是指着秦侯爷的鼻子大骂也没关系。 讲道理，孙附加也是挺难的，这些年没少给大理寺背黑锅，当年裴俊抽了几名皇子每人十板子，最后背锅的就是孙附加。 这件事涉及到抄袭，不想王晦和卢家，真刀真枪，这次是敲响了大理寺衙门的鸣冤鼓，必须手里。 姓谢的身份还比较特殊，你要不受理还不行，受理了还不能让他输的太惨。 毕竟，谢忠在黄河两岸也是有响当当名号的，万一搞得声名狼藉，也不好交代。 “嗯，本官觉得谢先生所言十分有道理。” 孙附加缓缓开口，“年纪轻轻的，怎么可能写出那么多脍炙人口的诗词?本官也怀疑，他抄袭。” 谢忠闻言眉头一喜。 说话间，就发现正堂门口走进来一个人，锦衣华服。 此人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一双眼睛始终在谢忠身上打转。 走进门，对着裴俊和孙附加施礼。 “长青，谢先生说你的莲花赋有抄袭的嫌疑，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裴俊淡淡的开口。 “谢先生？”秦侯爷眉毛一挑，“老东西，谁给你的勇气，来大理寺状告我？” 阴阳怪气的话语，带着满满的蔑视和鄙夷，谢忠的老脸一红。 咳咳…… 孙附加努力的酝酿了一下情绪，“呔，在大理寺就算你是侯爷，也得遵守大理寺的规矩，你可以辩解，但你不能对谢先生人身攻击。” 说话间，还趁着谢忠不注意，对着秦长青挤挤眼。 “晋，已经没了。”秦侯爷的嘴角露出鄙夷的贱笑，“谢先生，你先祖谢安何等神气，到了你这里应该也有点亡国亡家之痛，你有什么纪念两晋的诗词吗？” “有，当然有了，老夫的诗集里半数都是几年晋朝的。” “裴叔叔。” 秦侯爷对着裴俊又是一施礼，“抄袭的事先放放，本侯爷现在要状告谢忠心系晋朝，无视大唐，无视国君。请裴大人找寻老东西写的诗集，本侯随便翻几页就能给他定上谋逆的罪名。” 说到这，秦长青瞥了一眼谢忠，“老东西，大唐只有我一个天才，你连庸才都不如，我想给你搞一个文字‘遇’，你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谢忠都快气冒烟了，咬牙切齿的盯着秦长青，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中原文字博大精深，随随便便一个字有很多意思，秦侯爷说的没错，想给谢忠定谋反的罪，一篇诗集里面能找出来很多，随便曲解一下，那就是侮辱大唐朝廷。 “谢先生说你抄袭，已经敲了鸣冤鼓，先说这个。”孙附加假意的拍拍桌子。 裴俊抿了一口茶，没有在说话，就静静的看着秦侯爷怎么装逼。 秦侯爷抿抿嘴，贱兮兮的看着谢忠，“老东西，贵庚啊？” “你……”谢忠就感觉一口血塞在胸口，怎么都吐不出来，但这里是大理寺，秦长青是侯爷，他忍了，“老夫今年六十，四岁就能熟读论语，五岁……” “老东西，你可有小妾？” “哼。”谢忠傲娇的一昂头，“三个妻室，私房小妾，最小的几年十四岁。” 裴俊的眼睛一亮，这小子要反击了，肯定要反击了。 “秦侯爷，不要问和本案无关的问题。” 孙附加开口，“谢先生的证据是，你没有什么好的品行，你也没有那么多的阅历，写不出来那么清高的词赋。现在，你拿出你的证据来。秦侯爷，名声还是很重要的，好的名声行千里不难。” 谢忠听到这句胡也是一昂头，“虽然我没有证据证明你是抄袭我的，但是真相往往只有一个，请你拿出你的证据，证明的你的品德。” 这就是典型的偷换概念，基本上就是双方都死无对证，然后平局都算秦侯爷输。 主要问题是，这东西你没办法证明，因为按照谢忠的逻辑，秦长青没达到那种境界。 “境界……” 秦侯爷沉思了一会儿，“按照谢先生所说，就是没曾亲历的事情，就不能有感悟，就不能有境界，也就写不出来对不对？” “正是。” 秦侯爷笑了，笑的花枝招展的，“但是你忘了一句话，想象力才是促进知识进步的核心，诗词不是艺术，而是技艺。词牌韵律已经定型了，向里面填字就好了，哪来你说的那么麻烦？本侯想作诗，随时随地都可以。” “裴伯伯、孙叔叔，借小侄笔墨纸砚一用。” 不多时，差人端进来笔墨纸砚。 “老东西，我就按照你六十岁的心境，给你写一首洞房曲。” 秦牧的嘴角露出一抹坏笑，然后一点墨芒先到，随后笔出如龙。 一副小楷，自己清秀，骨架坚韧，外秀内刚，字体要多流动有多流动。 “好字！”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秦长青写字，可第一次看秦长青写小楷。 不难看出来，秦长青在写字方面的造诣，有精进了许多。 谢忠好歹也是个文人，看到这手字之后心理当时就亮了。 然后，开始看向这首诗的内容，谢忠的脸色大变： 十四新娘六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噗嗤！ 裴俊和孙附加看到这首诗之后，顿时忍不住笑出来猪声。 谢忠的脸色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面无血色的盯着秦侯爷，后槽牙咬得致嘎作响。 你以为这就完了？那还是秦侯爷的人设吗？ 秦侯爷放下笔，得意洋洋的看着谢忠，“意境，这就是你要得意境。老东西，你觉得这首诗的已经如何？” 卧槽！ 谢忠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第七百四十六章 你的书院归我了 谢忠的脸色惨白，身体颤抖。 想找吃偷换概念的概念辩解，却偏偏辩解不了。 秦侯爷就是用这首诗骂他，他愣是一点招儿没有。 甚至是，他还得夸秦侯爷写的好写的妙，写的呱呱叫。 “老东西，先别召集。我听说太康有陈子禽墓，你们安石书院就在陈子禽墓不远，每年都要祭拜对不对？我虽然没去过，但我能想到那种盛世，我在送你一首《自贡赋》。” “夫天子东迁，诸侯四据，礼乐崩颓，诗书不兴。山河兹病而黯形；宫阙荒靡而折脊。风雨凄厉，生民苦寒。时危而现骐骥；天假而出圣人。圣人徒子贡，身长九尺三寸；门列七十二贤。溪前论道，云外高表奇峰；月下抚琴，庭中独立端木。 宫墙及肩，室集珑玲珠玉；宗庙执耳，胸怀大块文章。瑚琏之器尚中空，待盛琼浆膏脂；深幽之廪尽实满，早市重帛玳瑁。 扪心对仗而切磋，括囊聚收而陈积。南越轻缟、西狄駃騠、北赵犀角、东吴雪盐，以彼废举，实吾丰盈。 大贾而不碍贤名，鸿功而有斯伟业……” 谢忠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就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深渊，即刻陷入了绝望。 他是在想不到，秦长青为何能有如此的心境和意境。 崩溃了，看着秦侯爷写完子贡赋之后，谢忠的内心崩溃了。、 裴俊和孙附加，捋了捋胡须，在心理对着秦侯爷竖起了大拇指。 冷汗像是雨点一样滑落。 谢忠把两个啥侄子，从头诅咒到了脚底板。 现在，不仅连累到了自己，还连累了整个谢家，只要秦侯爷揪住这个小辫子不撒手，以后谢家就完了。 噗通！ 谢忠猛地一下跪在地上， 现在懂了，秦侯爷为何抽了李承乾都屁事没有了。 有才华，有德行，根正苗红靠山硬，由皇帝给他撑腰，岂是一个小小书院的院长能扳倒的？ 对于秦侯爷而言，这就是典型的千里送人头，礼轻情意重。 谢家在关陇那一带有些名望，和五姓七望之间的关系盘根错节，秦侯爷要做的就是给他治罪，彻底定一个罪名。 秦长青对着裴俊拱拱手，“裴伯伯，小侄想看看谢忠的诗集。” 裴俊点点头，让人找来谢忠写下的诗词。 秦侯爷接过之后，连续翻了好几遍，终于，秦爵爷笑了。 “老谢啊，你这是真的要叛乱啊。” 秦侯爷指了指其中一首诗：夺羊非正色，异种也称王。 “怎么，你这是骂我岳父是异种了？虽然说他身体里有那么一点匈奴血统，但你这么明目张胆的骂他，可是要砍头的呦？” 我操！ 裴俊和孙附加脸色大变，一把抢过谢忠的诗集，也详细的看了好几遍，裴俊愤怒的一拍桌子，“谢忠，你意欲何为？” “我……我……” 谢忠砰砰砰的跪在地上磕头，脑门子都磕的哇哇淌血，“裴大人，草民写的是狼啊，是狼。” “对，你是写狼，但是你就是在影射，隋末的十八路反王是狼，杨广是养，最后李家得了天下，因为沾染了匈奴血统，你就说皇帝是异种。”秦长青一声厉喝，“谢忠，你的最该九族尽诛。” “不是，草民绝无此意，绝对没有啊。” “谢忠，本侯说过，想找你的麻烦很容易。” 秦侯爷脸色阴沉，“本侯十六岁治疗瘟疫，十七岁带兵镇守西州，打退西域联军，打通河西四郡，十九岁封爵，二十三岁出海远征……你看看本侯，在看看你，你算是个神马东西？不和你说战功，就说教书育人，本侯的清华书院每年的中榜率是百分之九十，你们呢？你们除了拉帮结派，就是给皇帝添堵，你看看我清华书院的学子，你在看看我军事学院的学子，他们十四五岁，已经跟着游骑卫出门剿匪了。” “你可以说本侯污蔑你，但本侯还就告诉你，就污蔑你了，你也没招，你也辩解不了。除了文字，本侯还有一万种方法让你死！” “本侯再给你提个醒，谢家没落了，但是根还在，你祖上谢安是中原民族的英雄，你污蔑本侯抄袭，本侯可以原谅你。但你谢家，从现在开始，给老子安分守己一点，在派人在朝堂上搅混水，本侯不会对你可以。” 说到这，秦长青抄起一个茶碗狠狠的摔在地上，“我不管是谁指使你的，清华书院缺两名勤杂工，学生寝室的被褥、衣服每日都要清洗，你看着办，天黑前人不到清华书院报道，老子灭你谢家全族。” 谢忠一瞬间懵了，他扛不起了。 “侯爷，草民知错了。” 谢忠抬起头，目光呆滞的看着秦侯爷，“侯爷，能否放草民一条生路？” “如何放？” “这件事能否隐瞒一下，老夫怕……”谢忠的声音颤抖连连，“天下文士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草民，草民完了没关系，可安石书院是先祖谢安一辈子的心血……只要侯爷隐瞒不报，草民愿唯后晔马首是瞻。” “你告我抄袭的时候，可不是这么想的。如果我输了，谢忠你会这么轻易放过我吗？现在装可怜求人原谅了？你这是做梦！” 秦侯爷拿起笔，写下一份契约，“谢忠，你别说本侯不给你机会，安石书院暂时纳入清华书院名下，为期五年，五年后你表现良好，这件事就作罢。中途有任何差池，本侯一把火烧了你的安石书院。” 谢忠迫不得已在契约上面签字，裴俊和孙附加给做了见证。 这件事就这么处理完毕了，谢忠也知道了，自己该滚回大东山安心教书了，以后也别指望出来了。 在谢忠仓皇的离开，裴俊和孙附加哈哈大笑，裴俊捂着肚子，指着秦长青，“一树梨花压海棠，亏你想的出来。要是在狠点，就来一个一树梨花落晚风……哈哈……你这小子，脑袋瓜里面都装的什么？真想让赵德全给你敲开，让我们研究研究。” 孙附加笑了一会儿，伸手一指地上摔碎的茶碗，“长青啊，这是你们家磁窑烧出来的，这是阎立本定制的，全天下只有一套。摔碎一个茶碗就算是毁可一整套，老夫这么说，你懂吧？” 第七百四十七章 秦侯爷监考 “孙叔叔，你讹我？” 秦侯爷一皱眉，“当初，搬我们家地窖的时候，也有你家的人。” “长青，你这话不对。搬东西的确实是我府上的管家，但是……”孙附加一脸严肃，“冤有头债有主，闹事者是程知节，管家也是被程知节逼迫的，这个叫……” “法不责众。”裴俊假意的提醒。 “对，法不责众。或者你去找程知节讨个公道。” 孙附加拍拍秦侯爷的肩膀，一脸的关心和慈爱，“长青啊，听老夫一句劝，别去招惹老流氓，不然地窖就真的空了。” “……”秦侯爷呲牙咧嘴的，愣是对孙附加一点办法都没有。 “上茶。” 裴俊对着外面挥挥手，立马有差人端上来陶炉，引燃了木炭，上面放上烧水的紫砂壶。 “长青，最近可去过老闫府上？”裴俊问。 “去了，立德伯伯和立本叔叔，都没见我。”秦侯爷叹了一口气，“立本叔叔去渔阳赴任，我要送行，被我媳妇给拦住了。” “没去是对的，魏王殿下去送行的。” 裴俊叹了一口气，“老闫现在也很为难啊，毕竟魏王是他女婿。” “裴伯伯，那闫伯伯以后……” “老闫家至今没站队，以后也不会站队的。他们分得清大是大非，也算是朝堂的一股清流，效忠的不是某个人，就是单纯的效忠的朝廷。” “裴伯伯，您和孙叔叔不会简单的说这事儿吧？” 孙附加笑了，“老裴啊，我就说这娃儿灵性这呢。” “你闫伯伯让我帮他问一句话。” “您说。” “日后，闫晓婉当如何？” “李泰死不了的。”秦长青笑了笑，“李承乾就是最好的例子，我听说在晋阳和媳妇现在过得十分融洽，把老丈人苏亶也接过去了。现在男宠想都不想了，听说还有身孕了。” “你确定？”裴俊严肃的看着秦长青，“你们家那位真的不会对他们动手？” “当然不会了，就算是谁想搞死李泰，我们家那位还得给求情呢。您老就放一百个心，为善孝经不是白读的，孔颖达、陈宵贤、段仑他们的教育也不是白教育的。”秦长青顿了顿，“在这些个皇子里面，看得最通透的李恪了，骨子里念亲念情的就我们这位，还有李恪了。” “那好，你的话，我会转达给老闫的。” 裴俊泡了一壶茶，每人倒了一杯，“你马上就要监考了，我估计此次补考的成绩出来，就是最终敲定谁是太子的时候了。” “二位叔伯，此次小侄监考，可有什么要嘱咐的？” 裴俊敲了敲面前的茶具，秦侯爷秒懂。 “最近啊，小侄偶然学会了射墨之法，就是用竹管灌上墨汁，然后在胚上一顿瞎呲……呸，用艺术的形式喷墨，保证每一件瓷器上面的花纹都不一样，每一件都是独一无二的。” “嗯。”裴俊满意的点点头，“监考也没什么，今年可靠的时候你不在，是因为科考舞弊所以重考。入冬了全都穿棉衣，你就看好抄袭即刻。另外，录取的名额要南北兼顾。” “懂了，抓作弊这种事，小侄最在行了。” “不不不，你不懂。”裴俊神秘的一笑，“你可知科考舞弊，牵扯到的是谁吗？” “谁？” “魏王。” “所以……” “没有所以，上一次是老夫和你孙叔叔查了一半，见矛头都对准了魏王，这才请旨让飞骑动手，将线索中断的。” “裴伯伯，如果在牵扯到魏王，小侄该如何？” “长青，夺嫡凭本事，这件事不能作为夺嫡的本钱。因为随随便便就会有人背锅。如果在牵扯到魏王，你不光不能落井下石，还要极力的搭救。” 秦侯爷挠挠头，“我就说我不适合在朝堂混，我那岳父老泰山偏不信，总给我找麻烦，我就不是这块料子。” “立新太子，就要监国的，你未来两条路，一条路是陪着新太子安定后方，另外一条路就是随陛下远征高句丽。但老夫觉得，朝堂的风向不变的话，你大概率要随军远征的。” “总之，就是让我闲不下就对了。”秦长青抿了一口茶，“裴伯伯，缺钱。军械研发司还是缺钱。” “缺钱你找房相要去，你和老夫说这个作甚？老夫有没钱。” ………… 礼部的文书下发的很快。 各地参加科考的士子，纷纷涌入进京城。 补考考的是法、明经、算数和进士。 这次补考，李世民也是煞费苦心。 基本上吧，为了能搞定关陇门阀，老李也是煞费苦心。 魏征、孔颖达、张玄素都被抽调来协助秦长青监考。 秦侯爷整日也是秦家庄和国子监来回跑。 为了让考题更“严谨”一点，秦侯爷再一次使出来杀手锏：关门，放陈宵贤！ 陈宵贤这老东西也绝对没让秦侯爷失望，这边收到消息，那边考题就递上来了，几个月前陈宵贤就准备好了，还接连的精修过很多次。 基本上，对于没买过秦氏书坊售卖的练习册的学子，看见这些考题的第一想法就是手撕了考卷。 对于买过练习册的，大概就是还是那个味：没有最难，只有更难。 律法的考题里面，有这么一道题：说，张三要和女朋友闹分手，女朋友不同意，用自杀威胁张三。张三对女朋友说那你去死吧，然后女朋友就自杀了。请问，张三犯法没犯法？ 对于这道题而言，这就是一道送分题，接下来的几道法学题，就算是秦侯爷看见了，都想一脚踹死陈宵贤，就别说大理寺衙门的那些署官了。 比如：正在行窃的张三被捕快发现，拔腿就跑，慌不择路，左跑又跑，结果导致在后面追捕的捕快被路过的一辆马车撞死。本案中，捕快的死亡与张三的逃跑之间有无因果关系？ 比如，张三走在马路上，和一个女人发生激烈的争吵，被女人给打了，殴打张三的女人是个孕妇。请问，孕妇打人算群殴吗？ 看着上面的考题，孔颖达眉头紧皱，魏征的脸色铁青，那么问题也来了，孕妇打人算群殴吗？ 第七百四十八章 呸渣女 长安，下了一场大雪。 大街上，巡城卫和商贩们一早就忙碌起来。 秦氏酒楼有钱，他们家的盐管够，门前十分干净。 临近中午，迎来一男一女。 女孩子身穿狐裘，长得十分清秀。 难得人高马大，走起路来微微有些跛脚。 “小二，最好的包厢。” “小公爷，早就给您留好了，里边请。” 小二迎着男人走进去，推开一间包厢的门。 “清霜，我都安排完了，全都是你喜欢吃的。” 牛见虎咧嘴一笑，“糖醋鲤鱼，糟溜肉片，四喜丸子，羊肉汤。这鬼天气，就吃这个热乎。” 杜清霜笑了笑，脱下狐裘挂在衣架上。 菜很快端上来，牛见虎烫了一壶酒，和杜清霜每人一杯。 “俺带见宝给你道歉了。” 牛见虎举起酒杯，“忒不是东西了，我抓了他之后，不光是批评教育，还把他吊在游骑卫的旗杆上一天一夜，现在他知道错了。” “没事儿，我也没往心理去，我哥和嫂子已经和好了，这事就算是过去了。” 嘿嘿！ 牛见虎挠挠头，“清霜，既然你原谅我弟弟了，咱俩也出来这么多次了。你什么时候做我女朋友啊？” 杜清霜的脸一红，“请人家吃几次饭就要做女朋友，你心咋那么大呢？” “俺不会搞对象，问过很多人，他们都说吃饭、购物、去动物园，然后开间房……俺也不敢对你下死手，只能是是问问了。” “呸、”杜清霜娇滴滴的瞪了牛见虎一眼，双手托腮，笑眯眯的看着牛见虎，“真想让我做你女朋友？” “嗯。”牛见虎郑重的点点头，“俺想娶你，和你一起造娃，咱们生一窝的崽崽。” “还生一窝？你当我是老母猪呢？” 杜清霜越说脸越红，“见虎，要不你请我吃一辈子的饭，好不好？” 牛见虎一愣，疑惑茫然的看着杜清霜，突然脸色一沉，“杜清霜，想不到你是这么物质的女人。你以为俺的饷钱是大风刮来的？还吃一辈子？你做梦。行了，就这样吧，俺老牛家不要物质势利的女人。” 牛见虎掏出一张钱票，丢在桌子上，“俺好人做到底，这顿还俺请。想白吃俺一辈子，没门，痴人说梦！” “呸，渣女！” 傲娇的一昂头，牛见虎大步流星的走出包厢。 “我……我特么……” 杜清霜瞪大了眼睛看着离开的牛见虎，彻底惊为天人。 啪！ 杜清霜抄起一个菜盘子，狠狠丢在地上，当即摔得粉碎。 小二吓得走进来，“杜小姐，这是……” “上酒！” 小二也不敢不从，给杜清霜烫了一壶酒，杜清霜一个人喝了小半斤。 心理简直把牛见虎从头诅咒到了脚底板，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一把抓起狐裘，离开了秦氏酒楼，怒气汹汹的就敲开了琅琊郡公府的大门，开门的是牛见宝。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就在牛见宝转身要跑的时候，被杜清霜一把揪住脖领子，像是拖死狗一样，从大门口拖到内堂的门口。 要么说别招惹女人，她们的力气是随心而定，真能敲开你的天灵盖。 还有那个学医的，手术刀连续捅你37刀，刀刀避开要害，连特么轻伤害都算不上。 砰！ 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牛见宝摔在地上，狠狠的踩在脚下。 “牛叔叔，你出来，侄女要和你讲讲理！” 牛进达是一个头两个大，坐在后堂的他，知道杜清霜打上门，老牛立马招呼来自己的夫人。 “夫人，你去吧……” “我不去！”牛夫人一扭头，“爱谁去谁去，丢不起这个人。” 老牛被逼的没招了，硬着头皮走出来，“侄女啊，老夫代儿子给你道歉了，外面冷，快进屋。” “不仅。”杜清霜一立眉，“牛叔叔，你替哪个儿子道歉？” “啊？哪个？”老牛一愣神，“见虎也……也惹你了？” “牛叔叔，我就问你一句话，我要在你们家吃一辈子，你同意不同意？” “……”老牛挠挠头，一脸尴尬，这特么啥情况？ “牛叔叔，你回答我，你同意不同意？” 杜清霜的双目喷火，“你要说不同意，那咱俩就去长安县衙，把牛见虎给我们家的文书，给撤回来。” “侄女唉……”牛夫人风风火火的跑出来，一把攥住杜清霜的手，“是不是虎子欺负你了？快和婶婶说，将来都是一家人，婶子给你出气。” 杜清霜挪开踩着牛见宝的脚，一脸委屈，扑在牛夫人的怀里就哭了，“婶婶，见虎他凶我，说我势利，说我物质……您见过宰相家的女儿物质势利吗？婶婶，你要给我做主啊……” “做主，做主……” 牛夫人狠狠对着牛进达一立眉，“还愣着干啥？三书六礼翻倍，给杜相送过去。” 说完，又狠狠瞪了牛见宝一眼，“去把你哥找回来，给清霜道歉，然后跟着你爹去杜相府上提亲……还愣着干什么？你们爷俩倒是快动啊。” 老牛终于反应过来，立马招呼管家，准备三书六礼，整个牛府是鸡飞狗跳。 牛见宝离开之后，老牛在院子里直踱步，紧张的不行。 杜清霜怎么看上自家的瘸腿儿子了呢？ 不行，礼物不能太轻了。 Duang！ 大唐开国至今，终于有人一脚踹开了老流氓程咬金家的大门。 牛进达一把揪住管家的脖领子，拉着管家打开老程家地窖的大门。 里面水果罐头、牛肉罐头、鱼肉罐头什么的，直接搬走了一大半。 然后，还意犹未尽的扫了一眼地窖，“俺大哥回来，就和俺大哥说，俺老牛拿去给杜相下聘礼了。” “牛叔叔，俺爹书房还有两副王羲之的字……” 在不远处，程处弼贼兮兮的跑过来，“您也一并带走，万一用得上呢。” 老牛一琢磨，杜如晦喜欢字帖，尤其是王羲之的，二话不说走近老程的书房，卷走了两副王羲之的字。 看着牛进达带人离开卢国公府，程处弼长出了一口气，擦擦脑门子上面的冷汗，“妈嘞，终于不用被俺爹逼着，再临摹老王的字了，牛叔叔，小侄感谢你八辈祖宗……” 第七百四十九章 牛进达提亲 然而，程处弼兴奋的热度，还没结束，就看见老程回来了。 老程像是难民一样，摆着一个大包袱，看见傻儿子站在门口咧嘴一笑。 “儿子，爹刚刚去工部搜刮了一圈，把阎立本的字帖都给你带回来了。” 老程将包袱丢在地上，掏出和天下点了一支，“咱们家两个武将了，爹决定让你弃武从文了，你那字都不如狗爬的，咱不学王羲之，太难了。咱学你阎立本闫叔叔，为了你，爹可是脸都不要了，趁着阎立本去渔阳赴任，你爹我搬空了他的办公区。” 程处弼耷拉着脑袋，生无可恋的看着老流氓，“爹，咱们家被人打劫了，你不过去看看？” 啥？ 老程蹭的一下窜起来，几个健步窜到了武器架前，抄起来大斧子，“程福，谁来咱家打劫的？带上人马，和俺老程砸烂了他的家。” “老公爷，您兄弟，磕头兄弟……”程福一脸无奈，“牛老公爷来了，说是要去杜相家提亲，在地窖里搬了一些罐头。” “哦？提亲啊？” 老程丢掉了手里的大斧子，“把地窖里面剩下的，全都给俺兄弟送去，提亲是大事。” “老公爷，搬空了，咱们家吃啥？” “陆运的罐头昨天到的水部，你准备三辆牛车，拎着俺的大斧子去秦府，就说俺老程要请长青吃酒，顺带着告诉长青，俺老程最近没罐头吃了。” 老程略微思索了一下，“对了，陛下不是刚赏了俺几件貂皮子嘛，咱们家也没人会做衣服，废物利用一下，给长青送去。” “老公爷，这就过去。” 程福一挥手，招呼人手，搬空了地窖，全都送去了琅琊郡公府。 杜如晦此时刚回家，让人泡了一壶茶，可奉茶的确是城阳公主。 “阿翁。” 杜如晦一愣，接过茶碗一脸狐疑。 “阿翁，女儿有一事相求。” “一家人，何来相求呢？”杜如晦抿了一口茶，“今年的秋茶，不错。” “阿翁，女儿和相公结婚好几载，一直每个一儿半女。想让您去段伯伯府上……”城阳公主的脸一红，“女儿听说秦侯爷就是有了段伯伯的药，才让姐姐和李银环怀上的。” “老段说药没几粒啊？” “阿翁，女儿成人礼的时候，正巧西华大法师进京，给女儿主持的成人礼，女儿记得，段伯伯直接骗走了西华大法师的药葫芦，还得到了配方。” 砰！ 杜如晦一拍桌子，“姓段的，好不要脸。女儿啊，你等等，老夫换了官服，就去找他算账。” 说话间，管家跑进来，“老公爷，琅琊郡公带着官媒赵不义和儿子牛见虎前来提亲。三书六礼全都备足了，就在院子等候。” “阿翁，女儿的事情不急，先把清霜的事情给办了。” 杜如晦站起身，官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走出了内堂，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罐头。 老杜的嘴角一裂，“老牛啊，你把长青家的地窖搬空了吗？” 老牛一咧嘴，对着老杜拱拱手，“亲家公，俺老牛这次替天行道，搬空了俺大哥家的地窖。” “……” 杜如晦瞪大了眼睛，看着身上一点伤都没有的老牛，不得不感慨一句，到底是能把老程忽悠瘸一起抢皇杠的牛人啊。 ………… 清华书院。 放假三天。 可学生们却没离开，而是跟着陈宵贤等一众老师清理积雪，这里呈现出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 全国各地的考生们，已经聚集在书院的大门外，排起来长队。 庄户们做了胡辣汤和饼子，开始给考生们分发，这是不要钱的。 很多豪门和世家子弟，打小就锦衣玉食，自然是瞧不上饼子和胡辣汤。 但是寒门子弟们却不一样，他们进京补考不容易，都是省吃俭用，大早晨能喝汤吃饼子已经是很奢望的事情了。 清华书院，就是这次补考的考场，原计划定在国子监，可补考的考生人数很多，国子监根本装不下，只能改为清华书院。 “老丈，这里的学生为何除雪？不都是请庄户做的吗？” 一名学子问正在盛胡辣汤的庄户，庄户笑了。 “看见那个穿灰衣服，扎着蓝头绳的孩子了吗？那是俺儿子。” 庄户脸上露出骄傲的笑容，“书院里面，不养闲人。不管是谁，哪怕是国公家的孩子，也得干活，也得做好内务，内务是要算进总成绩的。 清华书院的学生，早起跟着段大人练剑，然后才是求学问。 每年农忙和秋收的时候，都会放假跟着俺们在家务农几天。 这还不算什么，因为课业都是在书院完成的，所以书院有硬性规定，每个学生回家必须温习孝经，挑水洗米什么的可以不做，但必须给父母打洗脚水洗脚，每天必须教会父母一个字。 以前俺们也不懂，都过去求侯爷，让侯爷废掉这条规定，可侯爷说了，一个人连孝都不懂，就不配说学问，更不配提学问。 看到那几个小胖子没有？那几个全都是国公之子，书院放假的时候，都被分配到庄子里务农，和俺们这群庄户都很熟悉呢。” “可这样不会耽误课业吗？” “不会啊，书院里面，成绩最差的孩子，考试都及格。” 庄户指了指陈宵贤，“那个带头除雪的就是陈院长，朝廷的五品官呢，很多国子监的大学士都来找他求教嘞。现在俺们秦家庄和临近的几个庄子，就没有文盲和二流子了，五岁以上的崽崽都会送来读书。长安县衙每年对周边庄子考核，俺们秦家庄都是第一。我还听说，俺们秦家庄，还是大唐典型呢……唉，俺也不知道典型是啥意思，大概就是……” “典型就是标杆。”抿了一口胡辣汤，考生笑了，“就是说，大唐境内所有的庄子，都要向你们学习呢。” “小伙子，你叫什么啊？这是第几次参加科考了？” “我叫杨炯，第一次参加科考，就赶上舞弊案，过来补考的。” 杨炯对着庄户一施礼，“谢谢老丈的饼子和胡辣汤，这鬼天气，喝完真暖和。” 第七百五十章 初唐四杰杨炯 “客气嘞，客气嘞，这是侯爷吩咐的，不能让你们冻着嘞。” “老丈您贵姓？” “免贵姓张，就住在不远。” 张老丈指了指家的方向，恰好一个老妇人推着独轮车走了过来，张老丈急忙过去。 杨炯放下汤碗和半张饼子，也跑了过去，帮忙推车。 秦侯爷看着杨炯，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尤其是推完独轮车，拿起饼子，抖了抖上面沾的雪，毫不犹豫的咬了一口，秦侯爷更是点头。 “令武。”秦侯爷伸手一指杨炯，“你过去，让他作一首诗。” 柴令武不懂，但还是走了过去，对着杨炯一施礼，“兄弟，能作一首诗吗？” 啊？ 杨炯一阵蒙逼，“不知道为何让我作诗？” “让你作你就作，哪来的那么多废话？”柴令武一亮腰牌，“做得好，本将军资助你出诗集。” 杨炯挠挠头，看看天色，一脸无奈，“那就来一首《早行》吧。” 就看见杨炯酝酿了一会儿，缓缓开口： “敞朗东方彻，阑干北斗斜。地气俄成雾，天云渐作霞。 河流才辨马，岩路不容车。阡陌经三岁，闾阎对五家。 露文沾细草，风影转高花。日月从来惜，关山犹自赊。” “行了，你跟我来吧。” 柴令武带着杨炯，走到秦长青的近前，让杨炯又复述了一下诗词。 秦侯爷仔细的琢磨了一下，突然眼睛一亮，“你是杨炯，杨令明？” “正是，不知道您是？” “你不用考了，保送名额给你一份。”秦侯爷拍了拍杨炯的肩膀，“你直接进入最后的殿试。” “不知道您是……”杨炯一脸狐疑。 “这位就是平西侯爷，此次补考的主考官。” “拜见秦侯爷。”杨炯对着秦侯爷深施一礼，“只是，这名额小人不能要，我听说保送名额都是给勋贵子弟的。” “给个屁，保送名额在本侯的手里，谁也别想拿走，事儿就这么定了。” “侯爷，我……” “跟在本侯身后，先别暴露本侯的身份。” 说完，秦侯爷带着柴令武和杨炯，开始在排队的地方走了一个来回。 学生们一轮纷纷： “搞什么鬼？怎么还不让进去？” “就是，已经等了半个时辰了。” “我听说进去的时候还要搜身呢，不知道真的假的。” “还搜身？”有准备好作弊的考生紧张兮兮的问。 “那是肯定的，今年开春的时候可靠无比可不是闹笑话的。” “对，我也听说了，这次有了明文规定，凡有作弊者，终生不得在参加科考。” 有人已经双腿打颤，吓得脸色发白。 当然了，也有不怕事儿的，不以为然，“我就不信，谁敢搜我的身。我爹可是礼部尚书的同窗好友，谁敢搜我的身，小爷上去就是一顿大嘴巴子。” 旁边，有学子开始冷笑道，“你也别吹牛逼，你知道今年监考的是谁吗？” “我管他是谁，谁他娘的干招惹我，我就揍谁。” “哈哈哈。那你可要准备好了，别到时候被打的是你。” “真有意思，很多勋贵之子都不敢动我，谁这么大的口气？” “平西侯爷，秦长青，可曾听说？” “……”装逼的考生脸色一黑，“妈呀，咋是那个活阎王？快，兄弟们过来帮帮忙，把我身上的小纸条全都摘干净了。” 装逼的让你，立马脱下自己的皮裘，解开了裤腰带，把藏在裤当里面的小纸条也全都取了出来。 很多人都奇怪这个家伙为何这样做，可这家伙只回答了一句：“你们想死我不管，我可不想被人打一顿，再从考场里面丢出来，我爹知道了都得夸秦侯爷干的漂亮。” “裴公子，你不是说礼部尚书是你爹同窗吗？” “就是，你不是吹牛逼说，你用的砚台是平西侯爷亲手送给你的吗？还有你用的纸……” “我也听说了，裴公子说大理寺卿是他叔叔呢。可别听他吹牛逼了。” 裴明朗扫了他们一眼，“俺没吹牛逼，砚台就是小时候秦侯爷送我的，俺们家祖祠的碑文，也是秦侯爷亲手书写的。所以俺更不能来这里丢人，考什么样算什么样，绝对不给秦侯爷添堵。” 讲道理啊，别人来监考，或许大面上过得去，只要不抄袭的太严重，也就那么回事了。 反正这只是第一轮的考试，还有第二轮，真金白银都在第二轮，第二轮想作弊都作弊不了。 然而，秦侯爷没被他们任何机会，砖窑和盐矿那里一直确认，不管是谁作弊，只要发现了，要么去送去砖窑，要么从去盐矿，绝不姑息。 那些勋贵子弟们，别看在自己家的一亩三分地，可以横行无忌。 但到了京城，别管你爹是谁，别管你的后台有多硬，在秦侯爷面前，全都的服软。 裴明朗看看天，雪还没有停，陈宵贤依旧带着学生们除雪。 撸撸袖子，裴明朗吆喝了一声，“你们都他妈瞎啊？让一群小弟弟扫雪，你们也好意思？” 说完，裴明朗走近清华书院的大院子，找来一把扫帚，开始跟着一起清雪。 周围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对着裴明朗竖起了中指，一脸鄙夷。 “你是来补考的，不是来扫雪的。” “就是，你以为你给清华书院扫扫雪，秦侯爷就发现你了？” “你以为你干点活，就能把秦侯爷感动了？” “别闹了，特立独行，不是什么好事。” “裴明朗，你还以为你扫扫雪，秦侯爷就能给你一个保送名额是咋的？” 周围，传来一阵嘲讽的声音，裴明朗也不和他们反驳，帮着学生们扫完雪，擦擦脑门上的汗珠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妈的，还是日子过得太舒服了，干点活就喘，都不如这群娃娃。” 一个学生笑眯眯的看着裴明朗，这是一个女娃，“你补考哪方面的？” “明算和法。别的不咋会。”裴明朗顿了顿，“我最厉害的就是律疏，俺叔叔经常给俺讲律法。” “哦。”女娃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玻璃杯，里面装着热乎乎的牛奶，“送你了，住你成功！” 说完，女娃走到另一名学子面前，拉住他的手腕，“牧儿，咱们回家了。” 突然间，一队龙武卫军卒跑了过来，从门口一直站到考场入口。 柴令武此时也换了一套铠甲，走到裴明朗面前，“你，不用考试了！” 第七百五十一章 预言帝卢照德 裴明朗懵了。 “这位小将军，我就是帮个忙扫扫雪，不会就取笑我考试的资格吧？” 说心里面不慌是假的，裴明朗可是跟着叔叔拍着胸脯保证，一定要考个好成绩的。 “取消资格？” 柴令武噗嗤一下就笑了，“侯爷有命，你得到了一个保送名额，跟我过来。” 啪！ 裴明朗使劲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不敢相信这一切的都是真的。 “小将军，我……我真的……” “哪来那么多的废话，跟我走。” 裴明朗跟在柴令武的身后，就感觉自己的脑瓜子嗡嗡的。 难道是叔叔在秦侯爷那里给我打过招呼了？ 不应该啊，叔叔那个人不会知法犯法的，比谁都公正。 想来想去的，裴明朗也没想明白，只能跟在柴令武的身后。 周围的考生们都懵逼了，纷纷把仇恨的目光对准了那个预言帝卢照德。 一个个目光阴森，恨不得把卢照德生吞活剥一样，要是知道扫扫雪就能弄个保送名额，就清华书院里面这点雪都不够扫的。 TUI！ 有人已经一口唾沫吐在了卢照德的脚下。 本来秦侯爷监考，已经让这群学子们心生恐惧，现在不仅出来两个保送名额，还特么出来一个预言帝，你就说你气不气就完了。 一些世家子弟还好，基本上认识字，在找人代写一本诗集，基本都能入朝为官。 干不出政绩也没关系，找一个养老的位置，“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干到退休，倒也是一生无忧。 至于什么为壮大家族而努力，为了前程而奋斗，这是很多人想都不敢想的问题。 很多时候，那群富二代们，只要按照老爹的意思，一丝不苟的走下去，基本都是养猪的生活。很多时候他们没必要刻意的证明自己，没那个必要，小王就是最好的例子，他爹一个小目标一个亿，小王不差但没摊上好时候，没搞过资本，没懂游戏规则，被企鹅给狙击了，要不然肯定有人给小王写一本叫做创业之路的自传。 在古代，除了武勋世家的瓜娃子，迫切的想证明自己比亲爹强，那些玩文的基本都是得过且过。某爷爷曾经很客观的评价过他们，大多数都是墙头草，为了不让他们太拉胯，只能努力的扶着他们。 就好像现在那群身残志坚、双目失明、神智不清却仍坚守岗位的裁判，其实和某些墙头草是差不多的，顶得住谩骂，顶得住耳聋，自己闭上眼，全世界都瞎了。 所以，大唐科举制度的出现，就好像给这群二代们套上了紧箍咒，通过极其严苛的考试，只有部分有真才实学的人，才可以考中，那些试图想在朝廷养老的人，自然就会被淘汰。 但是，这群所为的天之骄子们，并没有把科考当成一回事儿，觉得科考就是走一个形式罢了。 老李再牛逼，你敢在钱财上对着豪门动刀子，你也不敢对朝堂动刀子吧？ 老一代的人，全都老了，新一代的年轻人各种联姻，比老一代的关系更加复杂。 为什么出现科考舞弊案，就是因为大家全都是圈亲，都不用绕的太远，肯定是亲戚。 亲戚家的崽崽来科考，豪礼给你备足了，你能不泄露答案或者考题吗？ 可问题是，一个两个也就罢了，你会发现科考舞弊案抓起来的官员和作弊者，几乎全都有亲戚，甚至是有的考生在辈分上还是监考官的娘舅。 李世民在科考舞弊案中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所以李世民决定查一半留一半，把事情做绝了，下次就没人在敢舞弊了。这种事硬刀子下去只能砍一次，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要让对方放松警惕，才能更好的下刀子。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李泰勾结了关陇门阀，这里面和李泰也有很大的关系。 所以，补考的这次，李世民直接让秦长青监考，临上任之前，特意让裴俊和秦长青好好聊聊，至于说的所谓的作弊的办法，秦侯爷笑了。 在高端的作弊科技我都见过，还差这么简单的了？ 讲道理，秦侯爷两世为人，见到作弊的方法很多，极容易破解。 考生们不仅脸色难看，心理也是忐忑不安，朝廷的公文里面最初可没说秦侯爷监考，是今早排队的时候，才有极少数的人知道，监考官是秦长青。 “考生入场，排好队。” 柴令武对着考生们一声大吼，“每次入场十个人，不得争抢，不得喧哗。如有违反者终生禁考，仗刑十军棍。” 威！武！ 羽林卫们手持军棍，使劲的砸了几下地面，吓得考生们一个个颤抖连连，这哪是考试，这是要命啊。 没有争抢和推攮，却也有了很多吵闹的声音，性子急的豪门自己开始推那些寒门庶族。 平日里，这些寒门庶族就是给他们跑腿办事的，也是给他们为奴为婢的，可突然间大唐皇家书院，在全国各地一普及，泥腿子们翻身，当家做主了，怎么能不让他们懊恼？ 不管到什么时候，硬骨头和软骨头是参半的，所为的傲气和傲骨，崖山和闯王入京，就是最鲜明的对比。 “张三，你敢挡住老子的路？给老子让开。” “狗东西，让开，不然回到了齐州，老子把你多了喂狗。” “姓张的，你滚开，让老子陷进去。” 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现场不一会的功夫就乱成了一锅粥。 魏征和孔颖达、张玄素都坐在办公室里面，优哉游哉的品着茶，看到外面的乱象，张玄素心理一紧：“老魏，孔二愣子，不出去管管？” “老张啊，喝茶。”魏征给张玄素到了一杯茶。 “老魏啊，您是宰辅，不能眼看着这……” 孔颖达白了张玄素一眼，“我们家老祖宗曰过，慌鸡毛？” “都打起来了，还不慌？”张玄素心理一阵无奈。 “老张啊，咱们就是摆设，面子工程罢了。”魏征笑了笑，“这可是今年为数不多的大红袍，一年就产1斤12两，平日里根本喝不到，咱们有口福喽。” 、 第七百五十二章 去给晋王教书 “好东西全都被程老混蛋抢去送给陛下了。” 孔颖达叹了一口气，看向张玄素，“老张，咱们岁数都大了，没必要在顶着御史言官的头衔去喷人了，我找了一份副业，很适合你、我、于志宁。” “什么副业？”张玄素一愣。 “去给晋王殿下教书。” “晋王殿下不是有秦侯爷教吗？” 孔颖达狠狠一瞪眼，“你去不去？” “去！”张玄素这群人，其实都是以孔颖达为主的，很多时候他们劝谏厉害，但是没主心骨，很多时候都是孔颖达决策。 你看孔颖达在东宫的时候，李承乾从来没有惹事的，但孔颖达一走，李承乾都不用孔颖达走出东宫的外大门，立马叛逆。 这就是教之有法，张弛有度。 “但是呢，教学方法要改改了。咱们不能像以前那样，觉得自己说的就是对的。”孔颖达站起身，从陈宵贤的书架上，拿出来一本秦侯爷写的教育论，递到张玄素的手里。 “圣人不一定是对的，我家先祖也不一定全是对的，就好像三人行必有我师，就好像两小儿辩日，借古喻今是对的，但要和现在的实势结合，一个时代适应一个时代的东西。咱们不能像以前，让太子觉得咱们谁的就是对的，他琢磨的就是错的。一道题有很多解法，咱们的方法没准还不如当年太子殿下快呢。” 孔颖达说完，张玄素陷入了沉思，突然间张玄素睁开眼，几位懊恼，“错了，大错特错，错的离谱啊。是我们这群老家伙害了太子殿下啊。” “不不不……”孔颖达一摆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教学方法，要遵循本心。太子殿下那会早就没救了。” “孔二愣子，你的意思是，未来的东宫……” “啥东宫？什么东宫？”孔颖达瞪了张玄素一眼，“别瞎逼逼，为人师者，重在教心教德教言行教举止，哪有什么利益关系。” 魏征放下酒杯，瞥了一眼孔颖达，“孔老二啊，我发现你咋还越活越特么回旋呢？信不信老夫现在就去紫宸殿撞柱子？” “柱子惹你了？”孔颖达一翻白眼，“太极殿和紫宸殿的柱子，你瞄准那么多回，你撞过几次？你赶往程老混蛋身边的柱子撞，你赶往文臣身边的柱子撞吗？程老混蛋能救你，你看文臣哪个会救你？那群王八蛋巴不得你一头撞死，他们好骂皇帝呢。唉，俺们家老祖宗传下来的那点东西，到他们那里就变味儿了。” “这这叫，不给疯狗们任何机会。” 魏征的老脸一红，狠狠灌了一口茶，后槽牙咬得致嘎作响，“就是知道程知节能救我，能一直救我，我才往那边撞得！” “行了，老魏啊，咱们都活不了几年了，你这光禄大夫皇帝肯定不能收回去的。”孔颖达贼兮兮的一笑，“但你可以让给马周啊，御史言官之首，就是费力不讨好的活儿，让马周去耍，咱们教书之余，在出出书怎么样？” “出书？什么书？” “五经正义！”孔颖达的目光十分坚定，“以前我和长青就说过，要整合学说，这些年一拖再拖，趁着教书的间隙，可以开始搞了。另外啊，咱们这位晋王懂得比咱们多多了，没准还有什么好的建议意见，能效仿一下呢。” “站队就站队，让你这么一说，还一心为朝廷社稷了。”魏征一脸不屑。 “屁的站队，狗才站队。” “那你叫几声，让老夫听听？” 在魏征的注视下，就看见孔颖达抿了一口茶，对着老魏呲牙咧嘴：汪，汪汪！ 卧……卧槽！ 魏征和张玄素，简直不敢相信，这特么是孔颖达。 “不和你们闹了，老魏，我的心里话全说了，到你了。”孔颖达瞥了一眼窗外，“没办法，我师弟什么事儿都不和我这个做师兄的说，我能做的就是这么多了。说实话啊，我是打心眼里面看好晋王殿下，我敢断言，晋王殿下将来的成就，不亚于咱们的天可汗。” “唉。”魏征叹了一口气，给水壶加了一点水，“暂时看不出来任何苗头，长孙无忌和关陇门阀都支持魏王殿下。高士廉表面上中立，实则倾向于长青，但毕竟他是皇帝的娘舅，不到关键时候不能说太多。基本上，立新太子就是魏王殿下和晋王殿下。现在的问题是就是褚遂良和虞世南了，如果这二位支持长青，基本太子之位就是晋王殿下的了。” 说完，魏征皱紧了眉头，“我发现长青这性子有点偏激了，其实他可以继续打压关陇，扶持江南望族借此平衡，顺带着在拉着武勋世家站队，可长青一点这方面的意思都没有。” “我觉得这么做是对的。”张玄素开口，“如果这样，那朝堂不是他一个人的朝堂了？” “褚遂良交给我吧，让他继续中立也好。孔老二，你催一催长青，早点把他和虞秀鸾的婚事办了，虞世南带领江南望族支持晋王殿下，就顺理成章了。” 于是，这群人分工明确，把秦侯爷和李治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外面，一场闹剧出来，引起一场混乱。 柴令武看着脸色阴沉的秦长青，询问如何解决。 秦侯爷突然笑了，“让羽林卫，将闹事者全部那些，当着所有人的面，仗刑十军棍，五年之内禁考，情节严重者，终生禁考。” “喏！” 柴令武一正自己的铠甲，对着羽林卫一挥手，这群羽林卫早就盯准了寻衅滋事的人，二话不说，上去就把人给擒拿了。 随后就是在冰天雪地里面，乒乒乓乓的军棍声。 一时间，所有考生都安静了，看着屁股被打的皮开肉绽的考生，彻底僵立当场。 秦侯爷的赫赫凶名，真的是名不虚传。 被打的人抬去了隔壁的医学院，正巧新式的金疮药正在升级优化，缺少小白鼠做实验，这群被打的刚好合适。但医药费必须要给，不给医药费，别想走出医学院的大门。 现在医学院的人，腰板也全都直起来了。 唯独一个在对着羽林卫破口大骂。 第七百五十三章 秦侯爷的私人考核 “你他妈的敢打我？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告诉你，敢打我，我就灭了你们老家人全族。” “别让老子活着，只要老子还有一口气在，就是你们家的死期。” 咦？ 秦侯爷循声看过去，一脸稀奇，在秦家庄还有人敢这么装逼放肆？ 摸摸的走过去，看着这名锦衣少年，“敢问你是姓叶、姓萧还是炸天帮姓徐的？” “我是你祖宗。我告诉你，立马放了我，不然我爹来了，弄死你个王八蛋。老子只要有一口气在，不光要弄死你，还要弄死你全家。” 噗嗤。 秦侯爷笑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我管你什么地方？”锦衣少年双目喷火，“就是秦侯爷来了，也得规规矩矩的教我一声叔叔，你算哪根葱？” “哦，我知道了。”秦侯爷眯着眼睛，“你姓李!” “对，我姓李。我爹是皇室宗亲，皇帝的亲叔叔，我叫李士惪，就算是秦侯爷来了，也得叫我一声叔叔，识相的放了我，不然秦侯爷来了，有你好看。” 李士惪得意洋洋，“知道关陇不？秦侯爷当年去关陇，还请我喝过酒。” “李士惪终生禁考。” “草泥马，你敢给我禁考，我……” 啪！ 柴令武走过去，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李士惪，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某家是谁？” “贤侄，我是你李叔……” 啪！ 柴令武又是一个大嘴巴，“叔你麻痹，你也配？就你这样的算神马鸟亲戚，你无非就是我娘的远亲罢了，还皇室宗亲……” “来人。”柴令武一挥手，“李士惪冒充皇室宗亲，罪加一等，仗责二十军棍。然后丢去游骑卫刷马桶！” 秦侯爷又笑了，“柴令武，救人不带这么救得吧？” “……”柴令武挠挠头，“那啥，我……我就是……” “你让开。” 秦长青一声厉喝，柴令武让开路，无奈的扫了一眼李士惪，狗币，大狗币，皇家这点颜面都让你丢光了，想找杀鸡儆猴的人还没有呢，你自己冒出来了，你是有多蠢？还敢吗秦侯爷的娘，你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 “秦侯爷请你喝过酒？”秦长青一脸玩味的看着对方。 “我……我……”李士惪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请过还是没请过啊？” “请，现在就请你喝酒。” 秦侯爷对着独眼龙一挥手，独眼龙屁颠屁颠的拎着一坛子就，让军卒捏开李士惪的嘴巴，一坛子全都灌进了李士惪的肚子。 “去医学院找止疼药，在找一面镜子。五十军棍，每五军棍停留一盏茶的功夫，用镜子反照，让他看着自己的屁股开花，多给吃点止疼药，别让他疼的晕过去。打完了丢去长安县衙，本侯怀疑他身上有命案。” 将士们立刻领命，两棍子打下去，李士惪就受不了了，终于知道自己招惹的是秦侯爷了。 考生们全都懵逼了。 秦侯爷一脸人畜无害的看着他们，“别和本侯攀交情，你们这群二世祖还不配。现在搜身，身上有小抄的自己拿出来，等羽林卫搜出来，李士惪就是你们的下场。” 所有的考生都把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 “你们要记住，别人或许是软柿子，秦某不是。感觉自己没本事考试不一定及格的立马滚蛋，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这番话说下来，二世祖们全都老实了。 一个个也不咋咋呼呼了，也不推推搡搡了，规规矩矩的排队，藏着小抄的，自己全都拿了出来，毕竟，秦侯爷特特么狠了，太特么吓人了。 你以为这就完了？ 别闹了，羽林卫该搜身还是要搜身的，每一件衣服，每一处能藏小抄的地方，全都被搜查了一遍。 “秦侯爷，您这么做是不是故意针对我们关陇的考生？” 有人问完，秦侯爷笑了，笑眯眯的看着他，“本侯就针对你们了，你们能怎样？” 从地面上捡起几章打小抄的纸条，就明目张胆的塞在对方的头发上，“你可以去告官，但本侯现在发现你头发里藏匿小抄，可以随时让你终生禁考。” “你……” 秦侯爷看着对方气急败坏的样子，一阵好笑，对着羽林卫挥挥手，“重点关注关陇的考生，本侯怀疑他们在头发里面藏小纸条。” 刹那间，还不等羽林卫动手，已经有丢掉一部分纸条的考生们打散了头发，从里面扯出来一张张小纸条。 秦侯爷一愣，很快满意的点点头。 嚣张不？秦侯爷就是这么嚣张，就是这么明目张胆的嚣张。 虽然对秦侯爷很生气，但没人敢招惹他，这次补考秦侯爷说的算。 考试进行的十分顺利，那些个滥竽充数的人，秦侯爷看都不看一眼。 而是抿着茶看向杨炯和裴明朗。 “杨炯有学识，真才实学的那种，你呢？”秦牧看向裴明朗，“你对未来有什么规划？” 裴明朗挠挠头，“家里有钱，很多钱，但那不是我想要的。我想做官，做一个公平公正的官，所以在算数和律法方面，得了我叔叔三成的真传，我相信将来历练里面，应该能得到五成。” “你叔叔？”秦长青下意识的问道，“大理寺卿？” “侯爷，正是。大唐商贸的裴明礼是小人的堂兄。” “哦。”秦侯爷点点头，“那我问你啊，一个女的放狗咬你，但你不咬狗，你把那个女的给咬了，这算正当防卫，还是蓄意伤人？” “……” 裴明朗一愣，琢磨了好一会儿，“侯爷，我觉得算正当防卫吧。我没打她，我是咬他，因为我咬不过狗。正所谓擒贼先擒王，我咬她还是绰绰有余的。” 嗯，秦侯爷满意的点点头，随即又问，“大唐律疏，有一条叫持铁器抢劫。但是我不用铁器，刀剑什么的太没劲，我带着黄铜浇注的铜铳或者虎蹲炮去抢劫。我推着一门铜铳一门虎蹲炮去抢张三，不给钱老子就轰死他，你觉得这叫不叫持铁器抢劫？” “这……” 裴明朗当时就蒙了，急忙从包袱里面翻出来一本大唐律疏，仔细的看关于抢劫方面的律法，纠结了好一会儿，才支支吾吾的开口，他的最终回答让秦侯爷更加满意了。 第七百五十四章 犯法不一定犯罪 违法不一定犯罪，犯罪一定违法。 裴明朗翻阅了好几遍大大唐律疏，终于明白，秦侯爷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简单说，就是大唐的法律不完善，让很多人有了律疏空子可钻。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就是一个人在税收和商业上做的一件事是合法的，但却触犯了大理寺规定的刑法。 所以，大理寺的法案是最后的补充法，秦长青的提问，裴明朗懂了，这是要重修大唐律疏了。 魏征、孔颖达、张玄素三人，也在那很认真的听，裴明礼的几句话说的条理清晰，理由充分。 博得魏征等人一阵称赞，纷纷说大理寺卿裴俊，后继有人了。 “魏相，还有件事要麻烦您一下了。”秦侯爷对着魏征一拱手。 “对大唐律疏进行补充，并加以完善？”魏征笑眯眯的看着秦侯爷。 “是的呢。小侄就不去凑热闹了，军功和威望都有了，该给年轻人了。” “说的就好像你很老一样。”魏征捋了捋胡须，“这仅是老夫应下了，但是你的给老夫一个章程。” 于是，在考生们全都考试的时候，秦侯爷对魏征等人说出来大唐十二律的框架。 不是推到大唐律疏不用，而是对大唐律疏，进行系统性的补充和完善，并且将律疏重新定义分类。 《名例律》、《卫禁律》、《职制律》、《户婚律》、《厩库律》、《擅兴律》、《贼盗律》、《斗讼律》、《诈伪律》、《杂 律》、《捕亡律》《断狱律》。 其中，《断狱律》不仅承载审讯、判决、执行和监狱管理等条目，还对其余的律疏进行了补充，在最后还着重强调了一句：法律是入罪的基础，伦理是作为出罪的正当性依据。 同时，定了笞、杖、徒、流、死五种刑罚，统称为五刑。 十恶被认为是最严重的罪行，所以列于首篇。所谓十恶都是指直接侵犯专制皇帝的统治基础及封建统治秩序的行为，十恶具体指：谋反、谋大逆、谋叛、恶逆、不道、大不敬、不孝、不睦、不义、内乱。 犯十恶罪者皆处以重刑，不享有赎、免等特权。 至此，“十恶不赦”这个词汇，正式流行于民间。 外面的考试十分顺利。 一天的时间，考试结束。 考生们交了卷子，有趾高气昂的，有垂头丧气的。 那些门阀氏族家的瓜娃子，走出考场之后，立刻有家仆出来，递上热茶水，还有娇俏可人的侍女，抓着搞点水果喂到嘴里…… 秦侯爷把裴明朗和杨炯暂时安排在了清华书院，只等着魏征给皇帝上表之后，前往大理寺开工干活。 忙碌了一天，秦侯爷也很累，回到家，却发现小武愁眉苦脸。 一问才知道，李治被李愔给约走了，秦侯爷原本没觉得怎么样。 可小武却说了一句，李愔和李泰走得很近，严重怀疑不是李愔邀请，而是李泰。 秦侯爷明显一愣，脸上出现慌乱的神色，“去哪了？” “说是去河边的小树林散布。” “就为善一个人去的吗？” 小武点点头，“就一个人去的。” “坏了！” 秦侯爷立刻招呼独眼龙，撒丫子就往小清河边跑了过去。 对于庶子，李治也不排除。 他这个人对酒色没啥太大的爱好，唯独就是喜欢狩猎和小武。 不知道为什么，李治对小武的依恋程度，已经超出了老公和老婆间的亲密，可不管李治怎么腻歪，小武都是十分欢喜，甚至是还喜欢李治在腻歪一点。 李愔相邀，李治原本是不想去的，他害怕，但也没办法，不去又不行。 仔细的检查了一下火折子，这是柱子给李治特质的。普通的火折子需要吹好几下才能点着，李治的火折子里面多加了磷，燃烧的时间更快，基本上拔开盖子，火折子瞬间就能引燃。 短枪、掌心驽也都是激发正常，还有靴子里面放着的小号的爆破筒，这才拍拍胸脯十分放心的过去了。 讲道理啊，李治现在也算是被柱子给武装到了牙齿，上身的衣服里面还套着一副软甲，基本上遇到行刺的事件，只要李治想跑，只要不被打头和腿，基本上都能跑。 再加上书院每日练剑和短跑，李治现在也不是以前的小胖子，同等年龄的，也是三五个不能近身。为了保命，李治自打跟着段仑练剑开始，就没有过一丝懈怠。 李治之所以过去，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李愔是李恪的亲弟弟，李治现在和李恪结盟，李治这才答应过去的。 梁王李愔，授襄州刺史。广制封建时转益州都督。赐实封八百户，授岐州刺史。 但是李愔的人品不咋滴，时常无故殴打官员，打猎不知收敛，横行无忌的事情没少做，被老李也是数次贬官作为惩罚，可这家伙就是不知道悔改。 小清河除了码头以外，风情还是很秀丽的。 李治来到了约定的小树林，站在河边，突然来了兴致，想要吟诗一首。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走过来一个球形物体，李治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东西，等走进了才发现，居然是魏王李泰。 李治愣住了，脸上呈现出恐惧的笑容，但他在极力的遮掩。 对着李泰拱手施礼，“稚奴见过兄长。” 然后，李治的双手就相互插在袖口里面，一手摸到了掌心驽，一手摸到了短枪。 只要李泰有什么过格的行为，李治立马就要紧急避险的反击。 李泰高傲的昂起头，瞥了一眼李治，言语十分冰冷，“弟，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我……”李治的大脑飞速的转动，想明白了，李愔这是帮着李泰约他，因为李泰知道，他约李治，李治不可能一个人出来。 “李愔约我出转转，说是这边的雪景不错。” “雪景？狗屁的雪景。” 李泰肥嘟嘟的脸上，露出一抹冷笑，“稚奴啊，咱们是亲兄弟。可很多年都不曾往来了。还记得你晓得时候，每当打雷下雨就是苦，母后和父皇都哄不好你，只有大哥和我过去，你才不苦。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长大了，学识也快胜过我了。还记得这里吗？这里是咱们兄弟最后一次见面的地方。” 第七百五十五章 愤怒的李泰 威胁，这是赤果果的威胁。 当年就是在这个地方，李泰险些把李治给丢进小清河淹死。 “兄长，愚弟年幼不经事，让大哥和二哥操心了。” 李治下意识的退后一步，“现在已经长进了，再也不怕打雷下雨了。” 哈哈！ 李泰的笑容里面丝毫不掩饰自己对李治的嘲讽和不屑，但他不得不承认的是，李治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听话的李为善了。 “长进了，你确实长进了。” 李泰的笑容逐渐收敛起来，目光阴森的看着李治，“还长进的不少呢，但你长进的还不够，有些东西不是你的，你就不能去抓，更不能去抢。” “兄长，稚奴不懂，如果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还望兄长指正，愚弟以后一定该。” 李治又连续后退了好几步，努力和李泰保持一个安全距离，脸上也极力的露出讨好的笑容。 李泰就目光阴森的盯着李治，这让气氛十分诡异，沉闷。 “稚奴，大哥忤逆，这辈子算是废了。爹生养的皇子很多，但亲儿子只有咱们三个。大哥去了晋阳，只剩下你我。正所谓立长不立幼，现在东宫的位置悬空的太久了，你就不准备帮二哥一下？” “这……” 李治的脸色也变得无比阴沉起来，眼皮狠狠地跳动。 这是赤果果的，没有任何遮掩的威胁，李泰就是要真刀真枪的，将剩下的一层窗户纸捅破了，这让李治有些防不胜防。 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泰，“二哥，这种话不能乱说的。咱们兄弟之间无所谓，要是被别人听见，以后谁都没机会，还会便宜了别人。” “稚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李泰冷笑连连，“原以为，你是真的不争。可自打大哥被废，父皇已经答应我好几次要立我为太子，可话说完就像放屁一样，我起初还以为是父皇在找合适的时机，现在想明白了，因为在他的心理，我不是唯一一个亲儿子，只要你还在，父皇就会摇摆。 稚奴，这里只有你我兄弟二人，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不可能捡漏，无论是人脉还是学识……你没有比得上我的地方，如果你比我早生一个月两个月也许位子是你的，但我现在告诉你，那个位子我势在必得。你拿什么和我争？就一个秦长青、就一个王家吗？ 许敬宗，现在都背叛秦长青了，他已经没有臂膀了，王家是墙头草，已经给我写了降表，发誓效忠我。你还剩下什么？武勋世家吗？秦长青敢用武勋世家吗？但凡武勋世家插手，这件事就如同谋逆，如同要颠覆朝廷。 稚奴，您信二哥一句话，二哥做了太子，不会为难你们。二哥当了皇帝，更不会杀了你们，只要你们安心的做闲散王爷，二哥不会为难你们的。” “我……” 李治的脸色越来越白，手死死的攥着短枪和掌心驽，掌心里面充斥着冷汗，“我……我不信！” “嗯，这说的像是句人话了。比之前骗我要吃肉的时候，人性多了。” 李泰半眯着眼睛看着李治，“我一直想不明白，我哪里都比你强。你到底何德何能，秦长青会看上你呢？一个打雷都能吓尿裤子的孩子，我真心觉得秦长青把我拒绝了不值得，一辈子的事情啊……唉，这个妹夫聪明一世，在这个档口站错了队伍，等我登基，第一件事就是灭了妹夫满门。” “兄长，你可以侮辱我，我不反驳。” 李治沉默了一会儿，终于选择了反抗，“但你不能侮辱姐夫，姐夫不仅是我姐夫，还是朋友是良师益友，你这么做，不仅没有君子风范，更不配做太子，没有口德就没有品德。你可以学父皇那样，做一个擅长表演的绿茶婊，但你不能直接骂人。” 哈哈哈！ 李泰放声大笑，“我明白了，你在学咱爹，你既要做君子还想做婊子，咱爹就是这样，明明就像站在窑子门口甩手绢喊客娼妓，却偏偏把自己伪装的像是一个未经世事的雏儿。你们不觉得，你们这样很恶心吗？” “稚奴，你也不小了，到了知进退的年龄了。就别去争你根本得不到的东西了。咱们做个约定，只要你给咱爹上一份奏疏，请求咱爹封我为太子，我保你一辈子衣食无忧，做一个快乐的王爷。等我驾崩之前，我亲手杀了我儿子，把皇位传给你，你觉得怎么样？” 李治的拉上也露出怒气，原本清秀的脸颊也越来越阴沉。 “稚奴，不管什么时候，你在我眼里都就是个小屁股。只要你放弃夺嫡的念头，二哥什么都答应你。你要好好的想想，现在三省六部，大多数都是我的人。我一直站在权利的核心，在看看你，你有什么？这些年，我身边的谋士为我布局，为我拉拢人脉，东宫和未来储君是我，不是你，你就不要自不量力，不要和二哥争了好不好？” 李泰心里也觉得委屈，明明自己很怒里的，明明自己付出的很多，刚赶走一个李承乾，太子之位就在眼前了，可偏偏临门一脚，有出现一个李治，你说你气不气？ “稚奴，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这些年，我和大哥对你好不好？你扪心自问，你作为皇子都干什么了？你除了寄养在妹夫家，除了打猎炸鱼，你还有什么作为？现在括地志、大唐水域图志……都是我的学管搞出来的，我干的都是利国利民的事情，你呢？” 李泰哭了，哭的伤心气急，声音逐渐的沙哑，连家逐渐的扭曲，“夺嫡不是你寻常狩猎，输了会丢命的。你看看你，你有什么？你有权贵勋贵支持吗？你有门客和某事吗？你为朝廷做出来什么政绩了？你只有一个平西侯爷是没用的，你听二哥一句劝，你争不过我的。” 啪嗒！ 一份奏疏丢在李治脚下，“稚奴，给咱爹的奏疏，二哥帮你写好了。只要你扣上你的印章，明天去交给中书省，二哥就是太子了，你帮帮二哥。” 第七百五十六章 一争到底 李治打开了奏疏看了一眼，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死的粉碎。 不远处，秦侯爷看着这一幕笑了，李治可以了，最起码知道拒绝了。 李泰的眼睛里闪烁一抹狠辣之色，“稚奴，你这是在逼我吗？” “我不会妥协的。” 李治脸色也带着一股子坚定和果断，“你们都以为我性子软，其实是我不想和你们争太多。我这个人十分容易满足的，甚至是我原本就没想过和你争，至少咱大哥被废的时候，我还去给大哥求情，那时候也没争。从今天开始，我李为善和你争了，一争到底！” “稚奴！” 李泰一声怒吼，“长兄如父，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 “你们兄弟俩吵什么呢？隔着好几丈远就听见了。” 树林边走过来一个人，笑眯眯的看着李治和李泰，“大舅哥，你这有点瞧不起我啊！” 很多时候，撕破脸皮是一件很没意义的事情。 礼字制定出来之后，其意义就是仁义谦逊和善，明没有让人撕破脸皮。 甚至是周朝、春秋的时候打仗也是一样，首先要讲仁义这个字眼，毕竟详细算起来，这些个国主之间全都是亲戚，孔圣人的儒学将礼字推到了巅峰，当然了也不是谁都听孔圣人讲理的，但你不听没关系，孔圣人也是个两米壮汉，会让你懂得什么是以理服人，让你乖乖的听他讲礼！ 一直到后来，一个叫做孙武的家伙走上了台前，才让礼字变了味，后来别人都亲切的称呼他孙子。 秦侯爷一直都没想过和李泰翻脸，因为没那个必要，从李泰说出来杀子传弟的那天开始，他就已经输了，输的一塌涂地。 甚至是，秦侯爷也想好了，李泰输了就拉李泰一把，不能让李泰死了，直接送到晋阳，把李泰和李承乾放在一起，恶人害得恶人磨，李承乾正常一点，也是不虚李泰的。 总之，大家都要有一颗美好的良心，做坏事不能落井下石，要相信这个世界还是美好的，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彩虹的，尽量少干点生儿子没屁眼的事情，准没错。 可今天，不得不站出来了，他从李泰的心理看到了杀念，浓郁的杀念，甚至是，秦长青发现李泰又一次相对李治动手了。 李治身上有什么装备，秦长青心理最清楚，但秦长青更知道，李治不会对任何一个兄弟动手。 这是天性使然，李治压根就不是那样的人。 李泰看到了秦长青，脸色更加狰狞，目光也变得更加阴森恐怖起来。 “我说大舅哥啊。” 秦侯爷拍拍李泰的肩膀，“别这样，容易抽筋导致口眼歪斜，你应该明白，你不当皇帝是弄不死我的。就算是当了皇帝，我也不会给你杀我的机会。” “妹夫，这件事与你无关。”李泰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 “但是，你这就有点不君子了，你有点不厚道了，你怎么能在背后说我坏话呢？说就说吧，还让我听见了。”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看看我，在看看稚奴，他哪里比得上我？你三番五次的拒绝我，就是为了辅佐稚奴，他值得你辅佐吗？” 李治闻言也十分懊恼，眼里充斥着怒火，瞧不起人也不至于这么瞧不起吧？ “为善虽然很多地方都比不上你，但是……” 秦侯爷伸手拉过李治，捏捏李治的脸，“你看为善的脸，他比你君子，他比你有气量，他比你爹更绿……他比你爹更要有作为。尤其是他登上皇位，谁都能活，你做了太子谁都得死，这就是最大的区别。” “你……”李泰勃然大怒，“你凭什么冤枉我？” “就凭你当您一头撞在宫墙上陷害李承乾，就凭你把称心送去了东宫，就凭你联合许敬宗用莫须有的罪名降了李恪的爵位后，赶走了李恪……就凭你没有人情味儿。” “人情味？你见那个皇帝有人情味儿了？我父皇吗？他有吗？他比历史上任何皇帝都冷酷无情。” 哈哈哈！ 秦侯爷哈哈大笑，“如果你父皇真的冷血，真的没有人情味，十八个黄子之中就不会只有三个亲儿子。” 秦侯爷说完，拉住李治的手腕，顿感一沉，愣了一下之后开口，“走了，回家喝茶去！” 李泰目瞪口呆的看着秦侯爷和李治离开，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树林中，还有二十名禁卫，人影攒动，但没有李泰的命令，谁都不敢动手。 “为善，姐夫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 秦侯爷琢磨了一下，“你说，有人欺你、辱你、轻你、凶你、恶你，你该如何处置？” 李治琢磨了一下，“学我父皇。” “那只是朝堂，其余的地方做绿茶婊，容易被人打死，我指的是私底下，假如你没穿着龙袍。” “这……”李治面色凝重，“不知道。” “锤他锤他在锤他。”秦侯爷说的十分肯定，“以后，记住了，要拿出你打武家兄弟的凶煞气焰，这才是爷们，才是纯爷们。” 李治瞪了眼睛看着秦长青，突然觉得秦侯爷说的话似乎很有哲理的样子。 “可是姐夫，我终究……唉，还是多学学我爹吧，努力做一个别人看不出的绿茶婊。” 随即，李治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姐夫，你说将来，我立小武为皇后，王家会不会反我？其实吧，几个皇后都是皇帝说的算，以前我想过立两个皇后，但觉得对小武不公平……” 这孩子没救了…… 秦侯爷在心理叹了一口气，但凡涉及到武则天的事情，李治都是十分悍勇十分刚的，其它的时候……嗯，真心比李世民还绿茶婊。 话音刚落，李治突然挺住脚步。 转身看向李泰，突然脸色平静的可怕，没有了任何恐惧的神色： “二哥，稚奴也想做太子了。我现在可以承认了，我还觉得我比你更是个做太子，更适合做皇帝。” 说完，李治对着李泰一躬身，“二哥，你大可以放心，我不会杀子传兄，但我却会让你一直做安乐王爷的，不管到什么时候，哥兄弟，永远都是哥兄弟。” 说完，李治长出了一口气，像是终于放下了心中的一个大负担，拉住秦长青的手，“姐夫，我想喝酒了，想去游骑卫喝酒！” “游骑卫里面只剩下姓卢的了，其余人全都去剿匪了。” “巧了，我最新偶得骆宾王的指点，做了一手孔大学士都夸奖的好词，咱们去寒碜寒碜姓卢的？” 李治看向游骑卫的方向，眼睛里带着向往，“姐夫，我爹做不到的事情，我要做。关陇门阀必然将被我连根拔起！” 第七百五十七章 合适的位置 游骑卫。 只剩下了卢承思一人。 现在，游骑卫出门剿匪，不用给他们洗脚套，不用给他们洗臭脚，不用给他们掏厕所。 卢承思就感觉世界都充满阳光了。 身材微微有些佝偻，满是皱纹的脸上，突然洋溢起红光，一下子像是年轻了好几十岁。 “姓卢的，本王这几日炸鱼，偶来灵感，写了一首《摸鱼儿》。” 瞥了一眼卢承思，李治淡淡的开口： 为多情、和天也老，不应情遽如许。请君试听双蕖怨，方见此情真处。 谁点注。香潋滟银塘，对抹胭脂露。藕丝几缕。绊玉骨春心，金沙晓泪，漠漠瑞红吐。 连理树。一样骊山怀古。古今朝暮云雨。六郎夫妇三生梦，肠断目成眉语。 须唤取。共鸳鸯翡翠、照影长相聚。西风不住。恨寂寞芳魂，轻烟北渚，凉月又南浦。 卢承思就感觉自己心塞，要多心塞有多心塞，给你们家“打工”好几年了，你们还有完没完了？没事就过来嘲讽我一下有意思吗？ 当然了，卢承思可不敢招惹李治和秦侯爷，万一刑期加重了怎么办？ 心理，将王晦骂的那叫一个狗血淋头，抛弃队友的大狗币，生儿子没屁眼。 对着李治一躬身，好话说了三千六，可李治愣是觉得不受用。 因为卢承思的马屁，根本就没拍在马屁股上，全特喵的拍马蹄上了。 然，卢承思的眼睛咕噜噜的转了好几圈，看看秦侯爷，有看看李治，卢承思的眼睛一亮，清了清嗓子，“古往今来，谋士颇多，皆为神鬼莫测的奇才大才，如张良、萧何，卧龙凤雏……他们都是吞食天地胸怀大志直奔，奈何他们无情。秦侯爷则不同，秦侯爷有人情味，堪当得侯爷者得天下这句话。” 秦侯爷一皱眉，李治也是一皱眉。 讲道理，做大事的人，其根基就是无情，内心不容得办得情谊，看待世间的的生命如同草芥，如同插标卖首，没有任何羁绊，才能随时取用。 但是呢，秦侯爷做不到无情，尤其是两世为人，看一条狗都会起恻隐之心。不是说秦侯爷成不了大事，而是秦侯爷早把一切都看穿了。 在朝堂上，很多人的眼里，秦侯爷都是一个有本事的人，自打秦长青囤粮开始，做出来的一系列政绩，在别人的眼里就是奇才，就是大唐的小吉祥物。 就连李承乾和李泰，都要忌惮几分。 听到卢承思的话，李治的心情好了很多。 讲道理，李治一直都挺心虚的，因为李泰说的很多，无论哪方面，他都不配和李承乾、李泰相提并论，甚至是李治一直以来都不敢面对李泰，就好像之前李泰嘲讽侮辱，李治也只能忍气吞声。 看清自己，才会发现，除了会一点《孝经》之外，李治就在什么都不会了。 可就在这一刻，李治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讨厌自己性子里的这份软弱。、 还记得李银环曾经和李治说过一句话，破贼酋容易，破心中贼难！ 当时听完，李治只是一笑，现在懂了，其实一个人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 刹那间，李治的胸膛瞬间挺拔了许多，嘴角也噙着一抹自信的微笑。 从他反驳李泰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毛头小孩子，而是争夺储君的皇子，他要让李泰正视他，把他当成一个对手。 嘴角的笑容，也越来越自信，越来越自信。 秦侯爷瞥了一眼李治，也嘿嘿的笑了。 “那是，得姐夫者为君为王，是大唐的幸事，是天下的幸事。”李治的一样一样。 “你脸皮还真厚！”秦爵爷一阵无奈，“这要是让你爹听见，非狠狠的抽咱俩一顿不可。” “我说的是实话，你看看我，我没有意思作假，我没有一点做作。” 不知道为什么，李治就和秦侯爷、许敬宗、小武、李焕儿、李明达在一起的时候，特别放的开，“姐夫，我要是做了皇帝，肯定是爱民如子，永不加赋，疆域打得差不多了，就开始休养生息。咱也不在向外面打了，就让柱子哥制作出来比爆破筒火油弹厉害一万倍几十万倍的大杀器，在扶桑选一个地方练练手，然后公诸于世，老子有神器，你们都给老子消停点。然后，做一个天朝上国就好了。” “……”秦侯爷疑惑的看着李治，你特喵的说的是蘑菇蛋，这辈子都不可能搞出来的，但你说拿扶桑练练手，这个还是可以的。 至少现在的火炮已经不断的完善了，等蒸汽机研究出来，咱就来一场工业化的大变革，就去扶桑练练手。 秦侯爷的对外策略其实也没啥太大的野心，没有先进的交通枢纽和联系网络，只会促使出现一个又一个军阀，大公鸡其实才是最完美的。 归根结底，秦侯爷一直都放不下对扶桑的仇视，有生之年能做的最重要的、也必须做的，那就是给扶桑灭国。 “为善，你要记住你说的话，黎民才是国家的根本。” 秦侯爷的声音低沉，“其实，别看咱们现在挺富裕的，其实还有很多地方的人吃不饱穿不暖，咱们一起把大唐经营好。你只要坚守本心，做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就好。天下忠奸参半，要知人善用，清官都清高，要给他们合适的位置，奸臣有奸臣的使用方法，只要让你手底下的人，都在自己合适的位置上，你将来的成就，肯定会超越你父亲的。” “我和你说的内阁，虽然会免除一部分皇权，但却会让你不用费力，就能平衡朝堂。内阁制度，也有很多缺点，我这段时间好好的想想，然后和你详细说。” 说到这，秦长青叹了一口气，“为善，其实帝王术应该是我师兄他们教你的，他们可比我厉害多了。” “那你今天还教我？”李治一脸疑惑。 “你今天太虎了。” “为何？” “你大方承认你要夺嫡了，这不是虎是什么？你只要咬死不认，李泰就那你没招，咱们还能猥琐发育一段时间。现在啊……得拿出点实力了。” 秦侯爷顿了顿，略微沉思了一下，“我媳妇也就是你姐，得让她动动了。” 第七百五十八章 所谓的厚黑学 “怎么动？” “我媳妇最大的逆鳞，就是咱家里人被欺负了，你稍微的放出一点话，让你姐知道李愔约你，然后来的确是李泰，李泰又想干掉你了，然后……”秦侯爷贼兮兮一笑，“你懂得。” “我姐前几年都要和李泰拼命，这次……不得锤死李愔啊？” “对，就是引导你姐去锤李愔，咱们得把视线转移一下了。” 李治琢磨了好一会儿，“让兕子去说，兕子的话姐姐信。” “咱们这不是欺骗，是事实啊。你肯能看不到，但龙叔看到了，树林里至少有二十名刀斧手……” “卧槽！”李治一下窜了起来，“他……他真的要杀我？” “你说呢？” “王八蛋，一乃同胞啊！”李治的拳头攥的死死的，可最终还是泄气了，“姐夫，不管他对我做什么，我都不能杀他。我要把他送去给大哥，让大哥唠叨他教育他。” 呵呵！ 秦侯爷白了李治一眼，“这比杀了他更难受，李泰这个人心高气……但是吧，你这个决定我好喜欢。然后我在没事的往晋阳溜达溜达，我的爵位升一次我去一次晋阳，朝廷上有什么大事好事发生，报纸我让人第一时间送去晋阳，吼吼吼……” “姐夫。”李治一脸严肃的看着李治，“姐夫，你真是一个好禽兽！” “为善，你爹的绿茶行径你要学，但厚黑学你也要学。” 秦侯爷一直觉得李治的脸皮太薄了，厚黑学最适合李治了。 “什么是厚黑学？” “首当其冲的就是刘邦，然后是曹操、司马懿和刘备，刘邦这个人厚黑学祖宗，但是不能学他杀功，人都杀没了，最后没人打仗了，他被匈奴给围了，只能和亲……” 秦侯爷顿了顿，“曹老板这个人厉害，但是曹老板最大的爱好你不能学。对了，还有一个人，他的名字叫朱八八。别人最菜的也是一个亭长，朱八八开局一个碗，结局一个国，他可比刘邦厉害的多了。还有啊，我和你说的天子守国门，就是他给大明定下的规矩……对，我就给你说说神人朱八八，厚黑学里面他也是祖宗级别的……” 一直到了午夜，李治都听得十分入迷，可苦了卢承思，你们两个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想过身边还有一个人吗？、 “所以啊，我师兄他们教你的叫做圣贤，我教你的叫不要脸，但总而言之，我师兄他们教你的你记住，你爹那里学来的和我教你的你一综合……” 秦侯爷得意洋洋的一笑，“为善，你必将成为千古一帝。” “姐夫，我一定谨记。”李治点点头。 “那你说说，你登基第一天，发的第一道圣旨是什么？” 李治愣了愣，幻想自己当皇帝，情绪也有些奔放，“大赦天下，封你为郡侯！” “大赦天下没用，我想做郡侯，一句话你爹就能给我，都不对！” “那……” 李治琢磨了好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让我大哥和二哥进京给我爹守灵？然后把我三哥李恪召回京师，赐府宅，升爵位，再给他一个没有任何实权的大将军职位？” 秦侯爷拍拍李治的肩膀，“理论上是对的。但这只一个开始，你要做的还很多呢。” 李治挠挠头，还是有些不懂。 “等真到了那天，你就懂了。” 秦侯爷顿了顿，“我正在为你争一个功绩，如果这个功绩成了，你的风头一瞬间就会盖过李泰。” “什么？” “修路！”秦侯爷笑了笑，“一条比八百里加急还快的路。” “真的假的？”李治搓搓手，“我详细研究过，一个国家的疆域最理想的标准是京城为核心，半径为马匹正常跑出去一个月的长度最好。如果比八百里加急都快……那我忍不住就要扩张喽。” 但很快，李治瞥了一眼卢承思，卢承思现在是冷汗如雨。 “姐夫，这个人怎么办？咱们说的他都听见了。” “游骑卫有口深井，要不丢井里？” 秦侯爷话音刚落，卢承思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太便宜他了。”李治琢磨了一下，掏出来自己的短枪，丢到卢承思的面前，“姐夫， 你看他有短枪，这是偷游骑卫的最高机密，交给大理寺，凌迟处死好了。” “殿下，草民……侯爷，草民……” 卢承思懵逼了，脑瓜子都快磕出血了，不断的求饶，整个人面若死灰。 李治搓搓手，走近营房，取来笔直，“你先签个认罪书。” 卢承思就感觉脑瓜子嗡嗡的，你们两个说的全都是大逆不道的话，凭啥我签认罪书啊？》 啪嗒！ 又是一枚不能爆炸的爆破筒，掉在了卢承思的脚下，“哇，姐夫，他还有爆破筒，这罪名实锤了，必须实锤！” 唰唰唰！ 卢承思签下自己盗窃游骑卫火枪、爆破筒的罪名，可李治还是有点不满意，掏出来自己的掌心驽，在手里把玩，“卢承思啊，你说这个小东西能杀人否？” 卢承思的脑细胞飞速旋转，最后有在罪名上加了一条，卢家家主指使卢承思盗窃，卢家族内长辈意图谋反。 在卢承思按了自己的手印之后，李治满意的点点头，收起来短枪、爆破筒和掌心驽。 拍拍卢承思的肩膀，看向秦长青，“姐夫，放他走吧，让他回关陇。” 秦侯爷看得是惊为天人，李治也太特么不要脸了，但还是强自淡定的开口，“老卢啊，这几年辛苦你了，你走吧。” 卢承思奖励在原地，然后噗通一下又跪在地上，“殿下，草民誓死效忠殿下，回去之后就让我哥争夺家主之位，卢家以后就是殿下的卢家！” 砰砰砰！ 给李治磕了三个响头，卢承思收拾了行囊，接过李治递给他的一沓钱票，离开了游骑卫。 秦侯爷撇撇嘴，“这厚黑学你学的挺快的。” “活学活用呗，想你说的，什么人什么样的对待。” 回到了秦府，发现大家全都睡了啊，秦侯爷蹑手蹑脚的回房，李治推开房门钻进了小武的被窝…… 第七百五十九章 神清气爽李为善 秦侯爷蹑手蹑脚的脱下一副，轻轻掀开被子，伸手一摸很大，躺在外面的是凤儿，里面的就是李焕儿了，侯爷一翻身，躺在中央…… 李治现在也成年了，回到了房间，发现灯还亮着，小武穿着一件肚兜，一条黑色的渔网蚕丝袜，正像是带采摘的花朵，娇艳欲滴…… 李治咕咚咕咚吞咽了几口口水，然后一个飞扑…… 嗯，剩下的不能写了，写完就和谐！ 第二天清晨，秦侯爷起床之后是神清气爽，最近的枸杞和六味地黄丸吃的很有效果。 正准备打一套军体拳，却发现李治也斗志昂扬的走出来，对着秦侯爷傲娇的一条眉毛，“姐夫，打拳呢？” 看李治的模样，秦侯爷就知道，李治破身了。 从衣袖里掏出来一瓶六味地黄丸，一小竹筒的枸杞，“好东西。” “呵，呵呵！” 李治一脸鄙夷，装作十分虚弱的样子，扶了一下门框，然后捂着要扶了一下石桌，最后疲惫不堪的坐在石凳上…… 秦侯爷看得脸色铁青，后槽牙咬得致嘎作响，“大冬天的，你也不怕凉出来痔疮，TUI！” “腰好腿好肾才好。”李治笑眯眯的看着秦侯爷，“姐夫，我和你一起打拳怎么样？” “……”秦侯爷：我能让你滚蛋吗？ 不多时，清河公主来了。 一询问，发现清河公主没吃早饭，大家一起吃了造反。 清河公主的丫鬟递上来一个包裹，打开之后，是一件以上。 摊开之后，秦侯爷愣住了，居然是西装。 这可是秦侯爷和薛悦实验完毕之后，还没有量产的，一直把图纸压着呢。 还有三套给李世民差的海陆空三军天策大元帅军装，可现在清河公主居然带着一套过来。 但是，看看做工，秦侯爷愣住了，这套衣服不是出自尚衣局之手。 “稚奴，我找薛悦要了尺码，要了一份图纸，料子是蜀地进贡的蜀锦。姐姐的手艺不怎么好，难免有粗糙的地方，你来试试看……” 李治的眼睛微微发红，眼泪不争气的落下来。 讲道理啊，李治一直都是锦衣玉食，甚至在秦家庄，吃的用的比在宫里面都好。 李焕儿不会针线活，都是找薛悦给他量身定制，自打寄养在秦家庄，李治就再也没穿过亲人给缝制的衣裳。 “姐，我……” “别说话，外衣脱下去。” 清河公主亲手给李治套上了西装。 穿上之后，微微有点大，李德贤叹了一口气，“姐这手艺真心不咋地，还得让薛悦给你做。” “姐，正好合身，再说正长个子呢，以后就穿他了。” “对，正好合身。”李焕儿也详细的打量一番，“不错，为善穿着好看。” 李德贤的脸微微一红，对于亲情而言，是皇室宗亲里面，最缺乏的。 就好像现在的李治，他心里有人情味，他心里念亲，但是这些个姐姐更加念亲。 换好了衣服，李德贤对李焕儿试了一个眼色，两个人去了内堂，不多时李明达也蹦蹦跶跶的走了进去。 “二姐，让兕子说吧。”李德贤的脸色阴沉，“我听说之后，很气。原本想带兵过去的，可我身份特殊，影响不好，只能问你。” “二姐，就是那么回事。我听小武说，就是李愔约了稚奴哥哥，然后去的是二哥。” 李明达的眼睛通红，“昨晚龙叔喝多了，还说……” “还说什么？”李焕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龙叔说，亲眼看到树林里面，至少有二十名刀斧手……如果姐夫他们不去，稚奴哥哥很可能……” 哇，李明达哭了，“姐，你们说二哥他怎么就这么无情呢……” “李愔现在在哪？”李焕儿阴沉着脸问道。 “我早晨打听了一下，正准备回封地。走得是东城门，一共十二辆马车，五百护卫。” “走吧，出去转转！” 李焕儿站起身，“凤儿，把我的令牌取来。” 凤儿将李焕儿的令牌递到面前，一阵担忧，“姐姐，你不会是……” “为稚奴讨一个公道！” 李焕儿的脸上露出浓浓的煞气。 李焕儿有自己的公主府邸也有自己的封地，迄今为止，都是李德盈在帮忙打理。 坐着马车到了封地，禁卫们看到李焕儿拱手参拜。 李焕儿的公主府有一个骑营，大概是六百五十人，在大唐所有公主里面，除了清河公主李德贤，就是李焕儿的拱卫最多。 走进了公主府，李焕儿换上了一副铠甲，带着李德贤、李明达走出公主府，一举手中的令牌，骑营集合，浩浩荡荡的奔赴东城门外。 东城门外，李愔的车队缓缓向前开赴。 队伍走得很慢，整支队伍就好像李愔的心情一样，一点劲头都没有，李愔不想走，一直都不想走，可没办法，李泰这王八蛋过河拆桥。 说好的帮他把李治给约出来，可大清早的就找皇帝下了圣旨，赶他走。 在心理，李愔把李泰的祖宗十八代都诅咒的杂七杂八，丝毫没有一点当皇子、姓李的觉悟。 望着渐行渐远的长安城，李愔叹了一口气，要不我去找我大哥李恪去？ 想来想去的，李愔放弃了，大哥不待见他，看见他就烦，而且蜀地不是啥好地方，太穷了，不去也罢。 李愔一直没打算参与夺嫡，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斤两。 可每次看到皇叔李元嘉，李愔就羡慕的不要不要的，李世民这些兄弟里面，活的最潇洒的就是李元嘉了，小日子过得要多滋润有多滋润。 所以，李愔就选择站队了，直接选择了李泰，可李泰忒特么不是东西了。 李愔就感觉心里委屈，就感觉自己心里苦，但又无可奈何。 走出城外大概十里的地方，这里是一处送行亭。 很多达官贵人，或者勋贵神马的出行，好友都会提前赶到这里，备下几杯薄酒，给友人送行。 李愔一阵懊恼，没朋友，连个送行的人都没有。 可突然，一队骑营出现在在哪里。在一看仪仗，是大唐公主的仪仗。 李愔笑了：想不到还有人给我送行 第七百六十章 打你你有意见 李愔脸上顿时洋溢出笑容，“妈嘞，咱李愔还是有点面子的，至少还有一位公主给我送行，就是不知道这是哪位公主。” “快，帮我看看，那是谁来为我送行的。”李愔兴奋的对着侍卫喊道，“我李愔在长安城还是有点面子的。” 不多时，侍卫禀报，“是汝南公主、清河公主和晋阳公主。” 嗯？ 李愔的脸色变得逐渐难看起来，和她们基本都没见过，没理由来给我送行啊。 想了好半天，李愔脸色突然一凝，“快，给她们让路，给她们让路……” 然而，李愔到底是晚了一步。 一名穿着明光铠的女人，拔出腰间的仪刀，用力一挥，“全军听令，撞过去！” 然后就看见整个骑营组成了锥字型军阵，策马狂奔，疯狂的撞向李愔的队伍。 “李焕儿，你欺我太甚，真以为老子是纸糊的不成？” “快，军阵！”李愔也指挥自己的卫队，保持一个防御的阵型。 一时间，杀气冲天。 谁也搞不懂，汝南公主这是怎么了，居然带兵向他们发起来进宫！ “我操，你个老娘们儿，你还真敢……” 看着李焕儿的骑营，将防御撞开一道缺口，李愔懵逼了。 “王爷，快跑啊。” 一名侍卫冲上来，扶着李愔登上一匹快马，然后对着战马狠狠一抽屁股。 战马发出一声嘶鸣，发了疯一样往长安城的方向狂奔。 突然，一根绊马索出现，绊倒了李愔的战马，幸好李愔从小就练过，踩着马背用力一跳，在地上连续翻滚了好几圈，这才勉强的稳住身形。 一个独眼龙，腰里别着长刀，丢下绊马索，叼着一根华子，缓缓走到李愔的面前。 “殿下，得罪了，公主殿下的死命令，必须抓到你。” 然后，揪住了李愔的脖领子，缓缓看向李焕儿，李焕儿的战马跑到近前，翻身下马后，怒视李愔。 “汝南，你个贱人，老子和你无冤无仇……” 李愔目光中带着一股子杀气，脸色铁青的指着李焕儿。 话刚说了一半，就听见啪的一声作响。 李焕儿一巴掌抽在李愔的脸上。 骑营的军卒在冲散了李恪的队伍之后，此时也整齐的列队，一个个笔直的一抖手里的马槊。 李愔吓得胆战心惊，再也不敢在多说一句废话。 李德贤也带着李明达缓缓走了过来，李德贤二话不说，也对着李愔狠狠抽了一个大嘴巴。 李明达看看自己的手，在想想自己的病，不能动气，看向独眼龙，“龙叔，你替我抽他。” 啪！ 独眼龙对着李愔就是一巴掌，打得李愔原地转了好几圈，嘴角也缓缓流淌出鲜血。 这也是碍于李愔当朝皇子的身份，但凡秦长青说话，独眼龙肯定一巴掌打掉李愔的后槽牙。 惹不起，暂时是惹不起的。 李愔只能是目光阴冷的看着李焕儿等人，尤其是李明达，这是长孙皇后的亲闺女，目前为止是最小的公主，本身还有病，但凡给李明达搞犯病了，李世民锤他都是轻的，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皇子皇女们，也一定会落井下石，让李愔不得好死。 都知道，长孙皇后和李世民最疼的就是这个闺女了。 “你不用像看仇人一样看着我，我就问你一句话。” 李焕儿缓缓开口，“为何帮着李泰约稚奴？” 讲道理啊，李焕儿和李德贤的母亲早亡，就是长孙皇后给养大的，她们早就把长孙皇后当成了第二个亲娘，对于长孙皇后生的孩子，更是觉得亲近。 甚至是李承乾没叛逆的时候，对他们都想是亲哥哥一样，照料有佳。 有时候，就连李泰和李承乾，都觉得李德贤、李焕儿、李德盈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至于其余的子女，无非就是亲爹为了一哆嗦罢了，至今李治在后宫的房间里面，还放着哥哥姐姐们送给他的小玩具什么的。李承乾亲手给李治做的木马，李泰亲手给李治做的拨浪鼓和风筝，都被李治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但李愔不行，在李泰他们眼里，这就是血统之外的孩子，为什么要区分开嫡子和庶子，就是这个原因。 李愔的脸被扇的红肿，可见这几个人下手是有多狠。 李愔一直都觉得，李焕儿动手情有可原，李德贤和李明达平日里都是寡言少语，今天这是怎么了？心理一阵大大的卧槽在奔跑。 “皇姐、皇妹，我也是皇子，你们在我回封地的路上拦截，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老实的回答我。” “李焕儿，你别拿自己当人物，秦长青厉害不代表你厉害，别总以为你是皇后亲生的，她只是把你抚养长大，你娘还是低贱的嫔妃……” 啪！ 李焕儿又甩出去一巴掌，打得李愔一阵茫然。 “李愔，我只抽你是给你面子，大家都姓李。你在多说一句废话，我打断你的腿。大不了我就丢了公主的爵位，大不了就贬为庶民，但那些都无所谓，像你说的一样，我男人厉害，我就算不是公主，生活起来也比多数的公主更像一个公主。” 李愔无语了，他必须看清形势，他惹不起李焕儿，现在李焕儿表现出来的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更何况身边还有李明达和李德贤，皇帝总不能把他们三个都销去爵位吧？ 真那样的话，老流氓程咬金都不会和李愔讲理了…… 服软，必须要服软。 李焕儿说要打断他的腿，这绝对不是威胁，李焕儿真的能做到。 更何况还特么有一个平西侯爷给她做后盾，要知道秦家庄被偷袭两次，可都是李焕儿带着部曲和游骑卫打退的，当年守卫秦王府的时候，李愔已经记事了，是李焕儿和李德盈两姐妹，在满是鲜血的死人堆里面来回奔走，帮助李银环守卫秦王府。 见过血，杀过人，李焕儿说的话，李愔没有丝毫的怀疑，更没把这句话当成是玩笑。 “皇姐，你问吧。”李愔表现的十分老实。 第七百六十一章 打得好打得好 “你为何约了稚奴，自己没过去？” “我……”李愔挠挠头，“都是二哥蛊惑的，都是二哥让我去约的，其余的我的不知道啊。” “刀斧手是怎么回事？李泰怎么带人进入小清河封地的？” “这……” 啪！ 李焕儿对着李愔又是狠狠一巴掌，打得李愔叫苦连连。 “小清河封地的果敢都尉王大强，是二哥的人。人都是王大强放进去的。” 李愔顿了顿，看向李德贤，“皇姐，还有很多人都是二哥的人，你们弄不过他的，我也是没办法啊。你们看看我，利用完我就把我赶回封地了，我也是受害者啊。” 于是，李泰懵逼了。 正所谓意气风发的李泰，今天起床没看黄历。 一名侍者急匆匆的跑进来：、 “殿下不好了，梁王殿下打进来了。” “殿下，梁王殿下被人打了，怒气冲冲的来王府，说是要报仇，手里攥着一根藤条，见人就打见人就抽……” “殿下啊，我们也不敢阻拦，也不敢询问……” 一时间，魏王府里面鸡飞狗跳，梁王李愔手持藤条，漫天的棍影，上下翻飞，左右挪移。 李泰不敢做声，只能任由李愔闹，没办法李泰理亏，万一让李世民知道他要干掉李治，他一辈子也别想做太子，甚至是混的比李承乾还惨。 李泰默默的坐在正堂，等着李愔怒气冲冲的进门，站起身笑脸迎客，“贤弟啊，这是怎么了？那个不开眼的把你给打了？二哥我现在就去为你报仇雪恨！” ………… 紫宸殿。 老程刚带着柱子给老李安了土暖气，小火炉烧的那叫一个旺盛。 老李就穿着一件汗衫，斜靠在龙椅上，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知节啊，朕这张椅子有点硬，靠着不舒服。” “陛下，臣这就让儿子做一个加弹簧、加厚棉的……”老程顿了顿，“对了，在做一张夏季用的……” “嗯。”老李满意的点点头，“工部那群人，故意把椅子设计的这么硬，说什么让朕要牢牢记得，龙椅坐着是不舒服的，要在不舒服的时候想想黎民苍生，他们比朕还不舒服。屁，打了一辈子仗，还不让老子享受享受了？” “那是。皇帝舒服了，黎民百姓才舒服。” “知节，你这话朕喜欢听。” 老李最近是红光满面，“知节，别人都说朕求长生是错，可你看看朕，小药丸一吃龙精虎猛，现在还能激战到半夜。” “呃……”老程没有接话，来的时候他可是亲眼看见的，赵德全把药给换成了大号的六味地黄丸。 “知节，你和朕情同手足，有什么就说什么。” “陛下啊，”老程挠挠头，“人活得太久没啥意思，名留青史传承万年才是正路。将来不管哪个帝王的老师，一给帝王授课，提到千古一帝，直接那您做比喻，借古喻今，这多痛快？您是不知道啊，现在清华书院的教材里面，专程弄了一门必修课，叫做《历史》。 从盘古开天到女娲造人，再到三皇五帝……教材立马把您给写进去了呢。 大唐开国之初民不聊生，是您带领朝廷和百姓发家致富……专门开了好几节课程，就给学生们讲天可汗的事迹……” 老程说到这也是兴奋连连，“还有《西游释厄转》、《隋唐英雄谱》，被列入了选修课程，考试的时候都要考呢。” 老李越听越兴奋，讲道理啊，隋唐英雄谱虽然开篇就写侠字当先，义字当头，脚踏黄河两岸的秦叔宝，然后是程咬金劫皇杠，李世民出场比较晚，但确是用这群英雄来衬托李世民，尤其是李世民单骑擒两王更是描写的十分细致……最后更是写李世民的胸襟，把李世民一顿歌颂。 老李的心理很美，以前还觉得秦侯爷写这本书是多此一举，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在做铺垫。 “知节，朕也不想吃。”老李叹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忧伤，“可朕不能不吃啊！” “这……”程咬金有点不懂了，不知道李世民是什么意思。 “青雀一番心意，朕何尝不知道水银有毒呢？” “……”程咬金瞪大了眼睛看着老李，老李接下来的一番话，简直颠覆了老程的三观。 随即，就看见李世民双目如刀，“朕就要看看，到底是谁真的劝朕，到底还有多少人被收买。朕倒要看看，朕还没死呢，他们怎么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诅咒朕早点归西！朕，还在等一个人，等他来劝朕，等他来和朕大吼，等他来和朕大叫，甚至是，朕期待他狠狠的骂朕一顿！知节，朕每次吃完那小药丸，都寒心啊！” 老程的眼睛刷的一下就红了，虽然知道老李现在吃的是六味地黄丸，但还是被老李给感染了，“陛下，以后那小药丸臣替您吃！您要爱护龙体，哥几个还要跟着您去干狗曰的高句丽，您是主心骨，你可不能出事啊。” “知节，莫要再说了。” 老李从龙案下面取出来一小坛子就，随后摸出来一个油纸包的花生米，坐在了台阶上。老程坐在李世民身边。 两个小酒杯摆好，油纸包打开，老程倒了酒。 “打，肯定要打的，但还要在等等。前几日朕去找柱子了，新式的火炮正在浇筑，朕在等最后一批火炮，以及开花弹。”老李抿了一口酒，眼里带着期待，“那种飞出去能爆炸的开花弹，厉害着呢……还有飞行小队，胡彪这小子虽然脑袋瓜不灵活，重在忠心，好好教导必成大器。知节，朕也着急，高句丽就是朕心理的一根刺。 至于立太子这件事，朕想了很多天，你说的对，朕的家事，凭什么让别人指手画脚？朕还没到老眼昏花的时候，谁合适谁不合适，朕最清楚，但是契机啊……” 说话家，常乐急匆匆走近大殿，对着李世民一躬身。 老程站了起来拱手就要走，却被老李给拦住了，“常乐，你说，知节不是外人！” “陛下，东城外出事了……” 常乐把事情的经过一说，老李的目光中瞬间泛起冰冷的杀气。 第七百六十二章 上门讨教 “你是说……” “陛下，都动手了。” “那长青呢？长青知道这件事吗？” “陛下，奴婢上午正巧去平西侯爷府求教关于阑尾手术的事情，发现秦侯爷和晋王殿下都不知情。这一次，汝南公主殿下，带着的是公主府的骑营。” 呵！ 老李的眼里闪烁一点失望和愤怒，脸色越来越难看：“没用的东西，一个争气的都没有。居然还学会要暗杀嫁祸了。他真的以为能杀的了稚奴吗？稚奴跟着段仑学习剑术，柱子给他打造的软甲，大唐这点逆天的武器，全都在稚奴的身上带着……唉……他不知道，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稚奴要杀他易如反掌，可稚奴一直没做过……” 话说了一半，老李的神色也逐渐的悲伤起来。 突然，老李的眼睛一亮，“常乐，你刚刚说兕子也动手了？” “根据骑营都尉的传话，公主殿下有病在身不能动气，指使手下的一名部曲打了梁王殿下。” “哈哈……打得好，打得好！”老李哈哈大笑，“备宴席，朕要与知节痛饮。” 老程抿抿嘴，这是白打了，为李愔默哀。 你没事招惹谁不行，你去招惹秦长青他媳妇，还连带着一个有病被李世民夫妇疼的不行的晋阳公主小兕子。 ………… 李泰对李愔是一顿安抚。 李愔气出了，也就无所谓了。 胳膊拧不过大腿，为了以后能活，对李泰也是无可奈何。 毕竟，在夺嫡这条路上，他亲哥李恪都放弃了，何况是他呢？ 无奈的离开了魏王府，前往梁州封地赴任。 李泰在家里转了好几圈，总觉得心里不踏实，立刻让人准备马车，去了长孙无忌的府邸。 虽然已经入冬，但李承乾肥胖的身躯，还是除了一身热汗。 抬起头盯着长孙无忌的府邸看了好半天，这才眯起眼睛大笑起来。 这辈子都获得顺风顺水，临到了夺嫡的时候，突然出现一个小屁孩拦住去路，李泰的心理很不爽。 叩响了门环，长孙冲带着一张笑脸出来迎客。 大家是表兄弟，是一家人，也没有什么俗里俗气的客套话，相互一拱手，边带着李泰进入了府邸。 “舅舅在吗？”李泰问。 “在呢，就在等你呢。”长孙冲很客气的回答。 “弟啊，因为父亲很少在家说朝堂的事情，所以你想问什么，最好是想清楚了再问，不然父亲可是要骂人的。” 李泰笑了笑，“没关系的。舅舅大人作为当朝宰辅，向来公道，也恩怨分明，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我心里清楚。不会自讨没趣。” 说着，李泰又叹了一口气，“其实啊，正在立储的紧要关头，我本不该来的，可这件事如果没有舅舅的支持，我也不能平稳的过渡。” “问题是，立储这件事，不已经选你做内定人选了吗？” 长孙冲一阵好奇，换成别人或许就不问了，但表兄弟之间的感情很好，长孙冲也没能按耐住好奇心，开口问道。 “内定？”李泰的脸上多了一抹苦涩和无奈，“这件事和你说说没关系的。立储虽然打架都说是我，但你要想啊，咱们还有一个弟弟呢。在正式的诏书还没半步下来，谁敢说就是我？” “你的意思是……”长孙冲的脸上浮现出惊讶的神色，“不会的，绝对不可能的，稚奴才多大？怎么可能和你争？我前段时间见过稚奴几次，他的理想就是做个快活王爷的。” “假的，全都是假的，不要被他的表象给骗了。”李泰重重的一锤手，“都被骗了，咱们都被骗了，他才是深藏不漏的那一个啊。” 长孙冲沉默了好一会儿，依旧是不敢相信。 “我今天，就是来找舅舅商量一个对策的，这件事不能再拖了。” 李泰咬咬牙，眼里闪烁一点阴霾。 李承乾做太子的时候，李泰就十分努力，对太子的宝座虎视眈眈。 当别的皇子都喝酒吃肉耍舞姬的时候，李泰始终在努力的攻读，始终和幕僚、谋士们商议，如何去的威望，如何在朝堂站稳脚跟，得到李世民的宠爱。 当机会摆在眼前，别管李泰用了什么下作的手段，李承乾被他扳倒了，李恪被他赶回了封地，原以为风雨之后见彩虹了，太子之位非他莫属了，可偏偏有出来一个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晋王李治。 最让李泰觉得可气的是，这个他一直没看好，一直瞧不起，性子懦弱的李治，居然敢和他对着吼，居然敢当着他的面，说出要和他争的话，凭什么啊？你李治那里比得上我李泰？ 但问题往往就是这么直接，李治站出来了，李泰就得去面对。 现在的李泰就感觉自己这些年做好的铺垫，就好像随时要给李治做嫁衣一样。 莫名其妙的，不声不响的，在关键时刻，李治就跳出来了，然后在所有人都看好李泰的时候，秦侯爷他喵的还决定辅佐李治了，你就说李泰能不生气，能不觉得恶心吗？ “秦长青吃错药了？” 长孙冲一皱眉，“辅佐谁不行，去辅佐一条咸鱼？显示他秦侯爷本事大，废物变成宝吗？” “我特么哪知道！”李泰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就稚奴那快扶不上墙的烂泥，怎么做一国之君？皇帝不仅要睿智，还要有果断的魄力和坚定的心性，稚奴但凡占一样，我都对他刮目相看，我都把太子的位置拱手让给他，可你作为稚奴的表哥，你说，稚奴他配吗？” 愤怒、怨恨，李泰现在咬牙切齿的就要和李治玩命，十几年的心血啊，就因为李治站了出来，打破了李泰所有的规划和部署，以及对未来全部的期望。 秦长青本事和能力，有目共睹，甚至是很多人都知道，秦侯爷别看表面上谦逊和蔼，实际上就是披着羊皮的狼，看似人畜无害，但凡一出手肯定就伤人。 到了内堂，长孙无忌先是对着李泰行礼，随后是李泰对着长孙无忌行礼。 第七百六十三章 谋划夺嫡 不管到什么时候，礼仪绝对不能搞错了。 丫鬟上了两碗茶，李泰喝了一口，顿时就感觉浑身不舒服，他妈的，茶碗是秦氏瓷器坊烧制出来的，托盘是宜家家居用品城生产的，茶叶是秦氏茶坊炒制出来的，一口茶喝下起，李泰就感觉很心塞，就好像吃了十几只苍蝇，恨不得作呕。 在看看长孙无忌家的桌椅，李泰又是一阵恶心，全特么是秦长青搞出来的。 没办法，恨一个人的时候，你也会恨他创造出来的一切。 就好像风调雨顺的时候，有人说老天爷的好，当大灾之年，又有很多人骂这该死的贼老天。 长孙无忌把李泰的神情全都看在眼里，轻轻的抿了一口茶。 然后笑了笑，“青雀，秦长青不仅是定国安邦的奇才，在民生上面也十分有贡献。你看看咱们喝的茶，你在看看咱们的日常用品，很多都是出自他的手笔。这个茶叶啊，第一次泡的时候带着点苦涩，可你回味的时候却带着甘甜，确实比以前的茶汤好喝多了、” 李泰的脸色难看至极，“舅舅，茶汤虽然好，但冲泡起来过于粗鄙，和庄稼汉牛饮没啥区别。外甥还是觉得传承下来的茶道比较高尚。喝茶不是饮水，而是体会其中的人生百态和为人处世的道理。” 长孙无忌扫了一眼李泰，“青雀啊，你恨得不是茶道，恨得是人啊。” “对，恨，确实恨。”李泰大方的承认。 “但是你不能否认，秦氏茶坊的茶叶，确实比传承下来的茶汤要好喝。尤其是你手下的谋士许敬宗，还写了一本茶道书籍，被世人称作茶真人。我记得还是你给许敬宗做的续。” 李泰叹了一口气，没在说话。 “没必要的事情。”长孙无忌抿抿嘴，“这个世界上，要么是对事不对人，要么是对人不对事，凭良心上说，在心胸这一块，你不如秦长青。” 李泰的眼里闪烁一点阴霾，但依旧保持着冷静，作为聪明人，李泰懂长孙无忌的意思，端起了茶碗，轻轻抿了一口，茶汤入口，也顿时觉得好喝了很多。 长孙无忌满意的点点头，他不喜欢李承乾，也不喜欢李治，更不喜欢那群不是长孙皇后生下来的崽崽，作为舅舅，他最喜欢的就是李泰。 因为李泰这个人有慧根，而且十分会为人处世，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李泰的政治导向和长孙无忌是一样的，李泰比李承乾更倾向于门阀氏族。 长孙家作为关陇门阀的代表，自然也要懂得取舍。共同利益下，才会让大家都得到实惠。 李世民和秦长青联合起来就是刻意的打压关陇，打压五姓七望，长孙无忌只希望李泰继承大统，这样关陇集团的利益才会打到巅峰。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李世民，也只有李世民能镇压住关陇，其余人都不行。 随即又是一阵闲话许久，唠唠家常，然后长孙无忌也将话题引入正轨： “青雀，如今正式立储的紧要关头，你来到舅舅的府上，是不是有大事发生？” 李泰一阵垂头丧气，“舅舅，外甥最近越来越不踏实了，还望舅舅指点一二。” “什么事，如此介怀？” “唉。”李泰叹了一口气，然后看向长孙无忌，“舅舅，稚奴也要争储了。” 但长孙无忌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言语也十分平淡，“你就为了这件事？” “舅舅，难道你早就知道了？”李泰心里有些急切。 “嫡子现在只剩下两人，你能争为何稚奴不能？你以为盯着太子位置的，只有你和稚奴吗？小风小浪的你就怕了，将来真做了太子怎么办？你还能把所有人都铲除吗？人全都铲除了，这个国家怎么办？” “舅舅，关键问题是，稚奴争储我无所谓的，可问题是秦长青已经表明了态度，他支持稚奴。倒不是外甥怕了秦长青，而是对他有所忌惮，您也知道这个人的品行，不好惹。” “就算是如此，你也不比如此惧怕。”长孙无忌眼睛里惊讶一闪而过，“他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争储要看底蕴的，秦长青有什么？就凭他是孔家第32代嫡传吗？如果拿出孔门说事，那你就告诉他，孔圣人定下来的规矩，立长不立幼，更何况你哪点不比稚奴强，你怕什么？” “舅舅，一奶同胞，事关重大，我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过来找您求教。” “青雀，你和稚奴都是老夫的外甥，这件事长辈原本不能参与，但你要给老夫一个支持你的理由对不对？”长孙无忌沉思了一会儿，开口说道。 “舅舅，手心手背虽然都是肉，但权衡利弊之后，一碗水是很难端平的。虽然说我和稚奴一奶同袍，但是稚奴的性自若，秦长青支持他，他肯定什么都听秦长青的。我爹和秦长青干的什么勾当，咱们心知肚明。” 李泰站起身，对着长孙无忌一拱手，“孩子在长辈的眼里也是有区别的，就好像小时候，您也是喜欢我多一点，而不怎么喜欢大哥。所以，舅舅啊，能帮我的事情，也是在帮您自己。” 听了李泰的话，长孙无忌叹了一口气，光凭利益角度将，长孙无忌必须要帮李晨茜的。 李承乾倒台之后，李泰做的一切都符合长孙无忌的利益，所以长孙无忌对李泰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 这种满意是来自于李世民最近的几次朝堂清洗，关陇集团的官员被洗刷了大半，李泰又安插进去一部分，让关陇的官员重新得以重用，这就是一个很强烈的信号，李泰在向关陇集团示好，可以说如果李治做了太子，那将会是更严峻的朝堂清洗，唯独李泰登台，关陇门阀才能彻底做大做强。 长孙无忌也希望长孙家能人丁兴旺家族兴旺，但李治在干什么？ 李治这个人现在表现出来的就是毫无作为。 除了过年，寻常的节日连长孙无忌府都不登门，更是不和长孙无忌家的人来往。 让长孙无忌最生气的是，李治居然去小清河，没事儿和傻子程铁柱上山放枪，下河放炮，这特么是一个皇子该做的事情？这是争太子之位的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第七百六十四章 用计赶李治 有时候，长孙无忌都在家里破口大骂秦长青不是个东西，好好一个皇子居然被调教成了一个混世魔王。 “盐道！”长孙无忌思量再三，缓缓开口。 “这……”李泰心里一个激灵，带着试探性的口吻，“舅舅，如果交出盐道衙门呢？” “交出盐道衙门，还剩下什么了？粮仓吗？”长孙无忌冷笑连连，“关陇的粮仓，看似是五姓七望的，可你仔细想想到底是谁的？你父皇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让五姓七望手里的粮仓变成他的。” 李泰在心理叹了一口气，和秦长青商量好的事情算是废了。 “青雀，你的赢面依旧很大，你和稚奴九一开，占尽了先机，为何要对稚奴产生畏惧？” “舅舅，我不是怕稚奴，我是怕……” 李泰挠挠头，一咬牙一跺脚，“我是怕秦长青啊。那倒霉玩意儿不按套路来的。” “和你比，秦长青差的远了，不足为据。” “舅舅啊，他那个人很邪性的，我大哥暗害他好几次，你看他现在依旧活蹦乱跳的，就好像所有的运气都在他身上一样。” “你啊，就是心性不足。”长孙无忌捋了捋胡须，“一个秦长青而已，翻不起来什么大风大浪的。” “外甥还是有点不明白。”李泰一脸虚心求教的模样，“还望舅舅指点一二。” “稚奴已经过了成人礼的年龄，但没有主持成人礼，你懂吧？” 长孙无忌说完，李泰依旧是一脸懵逼。 “按照祖制，到了一定的年龄就要前往封地。稚奴可是并州大都督，并州离京多远不用我和你说了吧？你能把李恪、李佑、李愔都赶走，难道还赶不走一个李治了？” 李泰的眼睛一亮，但很快又从狂喜中清醒过来，“舅舅，没有一个好的由头是赶不走稚奴的。” “盐道衙门，给你了。”长孙无忌说的十分大方，“用你的政绩，去你父皇那里撒撒娇，在找找并州这些年不足的地方，你大哥怎么去的曹县，就让稚奴怎么去并州！” 并州，大唐州府之一。 领太原、上党、建兴、西河、雁门、乐平、新兴等七郡，监管治理晋阳。 李治出生于长安东宫的丽正殿。贞观五年被封为晋王，兼领并州大都督之职。 简单说就是，李治的出京赴任的地方在关陇的北部，只要关陇门阀阻隔一切消息，把李治的范围压缩在渔阳，或者幽州和并州的边界，李治一辈子都别想进京。 “舅舅！” 李泰的声音都带着颤抖，对着长孙无忌恭恭敬敬的行礼，“舅舅大人真的是谋略天下，云淡风轻之间，就能把事情处理的如此妥当，外省市在佩服。” “唉！” 长孙无忌叹了一口气，拍拍李泰的肩膀，“舅舅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可怜盐道衙门……唉，没关系，没关系了，到什么时候都是亲情重要。” “舅舅放心，盐道衙门外甥只是借用，我会让人上疏朝廷，让表哥做盐道衙门的主事。盐道衙门依旧是舅舅家的。” “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也盐道衙门是国家的，岂是个人的？” 长孙无忌脸色一凝，“你要记住，不能兄弟相残，不能恃宠而骄，皇位早晚是你的。” 不得不承认的是，长孙无忌出的主意确实不错。 随随便便的就可以把李治赶出长安城，远赴并州。 规矩就是规矩，谁也改变不了。 就连立刻原本死乞白赖的留在京城不走，最后还是被赶了出去。 这个时候，如果李治被赶出长安城，那李泰就是众望所归。甚至是不用等到李治到达并州，李世民就会被这群人忽悠着，选李泰做太子。 所以，当长孙无忌说拿出盐道衙门的时候，也是在间接的让李泰告诉李世民，我把盐道衙门叫出来了，我支持李泰了，这就是我的立场，如果你也有心思立李泰为太子，那就把李治赶走，我拉拢一票人马，在朝堂上给你搭台唱戏，让你更名正言顺的把太子之位交给李泰。 这个办法最厉害的地方在于，本来李治就没啥主动权，也能打秦长青和李治一个措手不及。 就算是李治留在长安城，也会被人诟病，也会让人觉得夺嫡夺的名不言顺。 长孙无忌交出盐道衙门，引起来一阵巨大的风波，随后让人更震惊的是，李泰手底下的人居然上疏朝廷，让李治远赴封地，这让李治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就感觉自己的人生一下子就悲催了，就感觉自己一下子就凉凉了。 然而秦侯爷对此事一点都不上心，而是带着申虚子，在长安城里面打转。 讲道理啊，秦侯爷算算时间，历史的这轮只要没有变，秦侯爷就能等到他要等到的人。 直到某一天，秦侯爷带着换上了便装的申虚子到了长安城的西市，看到了很多百姓聚集在一起，堵住了大路，秦侯爷的嘴角立马洋溢出笑容。 经过打听，知道前面有方士在施法，秦侯爷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乖徒孙，你能不能继承你师父的钦天监，能不能跻身道家第六大掌教，就看你这一哆嗦了，把你压箱底的本事全都拿出来，咱们要干大事了。” “师叔祖放心，修身是真的，但方术都是骗人的，您就瞧好吧。” 说起来，自打傅奕灭佛之后，长安大街上少了僧尼，多了很多道士，有番邦的和尚后来改行做道士的，也有本土的骗子小打小闹的。 但今天不同，今天在大街上施法的，有属于自己的教徒和教众，这个人原本是天竺的番僧，后来不知道怎么的留了头发，改行做了道士，还自称太上老君托梦，给他取了一个道号叫什么九玄真人。 很快，秦侯爷和申虚子分开人群，眼前呈现出一片高台。 在高台上，一个黑黝黝的番邦道士，正坐在高台上不知道念叨着什么，在高台下，很多百姓，正在对他跪拜。 看看对方的肤色，以及光着的黑脚丫子，秦侯爷更加确定，就是天竺的那个倒霉玩意儿没错了…… 第七百六十五章 妖言惑众 秦侯爷和申虚子啥有兴趣的看着九玄真人，下面跪拜的愚民自然是懒得理会。 这东西很多时候，受过高等教育的人，都会上当受骗。 “九玄真人玄之又玄，我亲眼看过真人使用方术，不仅能把人诅咒致死，也能把四人救活。” “我亲眼看见有人对真人不恭敬，被真人使用方术诅咒致死，后来还是家人过来哀求，真人才把那个人给救活了。” “对，确实是这样的，真人治病救人还是有一套的。” 周围看热闹的人开始一轮纷纷，诉说着九玄真人的各种事迹，唾沫星子横飞，一件比一件邪乎，甚至是已经上升到了修真的层次。 啪，有人拍了一下秦长青的肩膀，秦长青回头一看，居然是长安县令周桦骢。 “侯爷，您怎么看？”周桦骢瞥了一眼九玄真人。 “说话的明显是托，还有那些跪拜的，半数以上都是托。” 从对方的议论中，秦侯爷就看出来了，围观的群众里面，至少有十几个人是托。 “可问题是，民间有很多小把戏，民众就是会相信。” 周桦骢耸耸肩，一副很无奈的样子，“有时候，这样的人府衙想给他定罪都不成，因为他们构不成犯罪，最多也就是个团伙，打几板子罢了。人放走了之后，换个地方继续行骗。” “在看看，有问题就解决问题，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出问题的人。” 秦长青的话音刚落，一个壮汉跑到台上，对着人群大喊：“生老病死，对于真人而言，都是小到不能再小的小事，阎王爷的生死簿就在真人的手里。无论你们遇到什么样的困难，都不要心灰意冷，要相信九玄真人，只要你们的心意够诚恳，真人就会帮你们解决问题。” 随着这个人一阵吆喝，跪拜的人群中，突然有人拖着一条瘸腿爬到了九玄真人面前。 痛哭流涕，苦苦哀求，“真人，小人昨天把腿谁断了。可怜小人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妻儿要养，还望真人心善施法，救小人与水火。” 周围的人，目光纷纷落在了九玄真人的身上，就看见九玄真人微微睁开眼，目光中带着慈悲，用半生硬的唐语说道，“我记得你，你这个月每天都会在我面前跪拜。念在你的孝心和诚心，本真人就救你一次。” 说完，走近瘸腿的人，开始念动咒语，也不是到是什么经，随后对着瘸腿之人的眉心一点，“好了，你现在可以站起来了。” 刹那之间，那个瘸腿的人就真的站了起来，周围的吃瓜群众一片唏嘘哗然。 在高台上走了几圈，又蹦了几下，脸上露出狂喜的神色。 噗通，瘸子跪在九玄真人面前，“真人，您救了我们一家老小的命啊，小人愿意誓死追随真人。” 噗嗤，申虚子险些被一口唾沫给呛死，这演技也太粗糙了吧，和自己比一下差得选了，遥想当年，咱申虚子给真武佑民天君揭红那会儿，连续毁了两步棋别人都没看出来。 在看看台上这两位，演技浮夸也就算了，你们真把观众当傻子吗？ 你见过一个瘸子爬过来求救，衣服还干干净净的？只要是有人细心观察，肯定会发现其中的猫腻。 但很多人，明明很聪明，却总会忽略了最关键性的证据，更偏向于多人的相同倾向。 “你这个假道士，装神弄鬼。” 一个满身是油的屠户，跳上了高台，“你们就是一伙的，就是骗人的。” “这位小哥，胡能乱讲。” 九玄真人笑眯眯的看着壮汉，“本真人的神通，可不是你想指责就指责的。” “你们这群人全都是一伙的，我这就去告官，让官差把你们全都抓紧府衙的牢房。” 正所谓仗义多为屠狗辈，说的或许就是这样充斥着正义感的粗鄙汉子。 “说得好。” 周桦骢开始给对方叫好，“天子脚下，岂容你一个假道士作乱！” 慢慢的百姓们也开始议论纷纷，原本相信的人现在脸上全都露出狐疑的神色。 但就在这时候，九玄真人念起了不知名的咒语，然后走近屠夫，距离一米左右的距离，伸手对着屠夫一指，屠夫的脸色一凝，轰然倒地。 看到这一幕，百姓们都吓坏了，纷纷向后退，九玄真人缓缓开口，“对本真人不敬，这就是小小的惩戒。” 周桦骢作势就要过去和九玄真人理论，却被秦长青给拦住了。 秦侯爷突然觉得，这个屠夫也是一个托，但他不确定，还要静观其变，这里人多，要捉人见赃，不然不能服众。 “生死只在本真人的一瞬间，上天有好生之德。本真人自然不会杀人，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惩戒。” 说完，九玄真人再一次念动咒语，然后对着屠夫的胸口使劲一拍，屠夫猛然做了起来。 然后装作十分迷茫的样子：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去哪？ 屠夫的俘获，让围观的百姓们吓了一跳，纷纷开始称赞真人牛逼，有大本事。 周桦骢此时也恍然大悟，这屠夫也是一个托，瞥了一眼申虚子，周桦骢淡淡的开口，“道长，你看出来什么问题了？” “我在年轻十岁，随时能让他倒下。” 申虚子顿了顿，“但现在我出手不一定有他快，这个番邦人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这就是我们小时候玩的把戏罢了。” “长青，这就是个连环套，该怎么解？” 最终，周桦骢还是将目光对准了秦侯爷，他可不相信，秦侯爷和换了便装的申虚子就是路过这么简单。 “周叔叔，你上去试试，我和申虚子帮你镇场子。” 秦长青的话音刚落，就看见周桦骢一声怒斥，“老夫就不相信你能把人给诅咒死，更不相信你会方术。” 说话间，周桦骢已经站在了高台上，对着九玄真人怒目而视，“来，你诅咒一下老夫！” 很显然，九玄真人也没想到会有人真的上台，看周桦骢的时候略微一愣。 第七百六十六章 拆穿把戏 屠夫先开口了，“这位老先生，我刚刚对真人不敬，已经受了惩罚，如果你在惹怒了真人，后果恐怕……” “有本事尽管使出来，老夫要是死在这里绝不找你们的麻烦。” 周桦骢看出来了，这些人就是骗子，堂堂长安县令，会怕一群骗子吗？ “来来来，有什么妖术尽管用出来。”周桦骢伸手一指九玄真人，“一个假道士，还敢在这里妖言惑众？” 九玄真人的脸上明显露出怒色，但很快淡然一笑，“老先生，既然你想见识一下方术，那本真人就成全你！” 和之前不同，这一次九玄真人不仅念起了咒语，还在周桦骢的身边踩起了生硬的禹步，就在他抬起胳膊，想要指向周桦骢的时候，却突然捂住了胳膊，然后发出一连串的惨叫。 在一看高台上，掉落一个拳头大的石块，是有人用石块砸了九玄真人的胳膊，阻止他施法。 “何人如此大胆？居然敢偷袭真人？” 屠夫对着百姓们一声怒吼，百姓们吓了一跳。 “大胆，天子脚下，意图谋害朝廷命官，这是死罪。” 人群里，响起独眼龙的高声叱责，随后秦侯爷和申虚子走上高台。 “你们……” 屠户的心理突然涌现出一种不详的预感，正要阻拦秦长青和申虚子，可话还没说完，独眼龙三拳两脚就把他打倒在地上。 突如其来的打架，惊动了巡城卫。 巡城卫的军卒早就看这个假道士不爽了，眨眼之间就出现了三十多人，将高台包围。 秦侯爷亮出自己的腰牌，展示给巡城卫，随后指了指那几个托，“全都抓起来，一个不要放过。” 一阵鸡飞狗跳，几个托全都束手就擒。 “龙叔。”申虚子指了指假道士，“他的手里有迷药，小心一点。” 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 独眼龙上前，二话不说直接大断了假道士的胳膊，这一幕看得周桦骢直咧嘴，暴力执法这点事儿，全都被秦侯爷做绝了。 很直接，很干错，但也是最有效的。 假道士一阵惨叫，申虚子走过去检查九玄真人的手，果然从指甲里面刮下来很多迷药。 “这就是咒术的关键？”周桦骢奇怪的看着申虚子。 “周大人，试试就知道了。” 申虚子笑眯眯用指甲刮了一点药粉，然后看了看九玄真人，已经被独眼龙打得半死，最终将目光对准了屠夫，“来吧，就你了！” “你……你不要过来啊。”屠夫看到申虚子不怀好意的目光，心理慌得一批，“这可是天子脚下，你触犯了王法。” “你特么也配和我提王法？” 申虚子的手指对着屠夫一点，迷药落在鼻子上，紧接着屠夫的脸色一凝，轰然倒在地上。 “这是什么迷药，这么霸道？”周桦骢震惊不已。 “这是天竺的僧尼，诵经的时候不能入定，才使用的迷药，是放在香炉里面的。”申虚子让人找来水，仔细的洗洗手，“狗屁的入定，说白了就是睡着了。” “把所有人全部押往长安县衙，这个假道士，扒光了以后，用开水冲洗几遍。” 秦侯爷瞥了一眼九玄真人，“我怀疑他身上还有迷药，大家都小心点。” 随后，周桦骢带着秦长青和申虚子回到了长安县衙。 “长青，你不会真的路过吧？”周桦骢让人奉上好差茶。 “我在找一个人，应该就是这个天竺人没错了。”秦侯爷顿了顿，“他叫那迩娑婆寐。” “我暗中查过，王玄策和裴行俭灭一国的时候，奏疏里面就提到了这个人，说是活了二百多岁。但裴行俭和王玄策都没回来，你确定这个人就是那迩娑婆寐？” “不出意外应该就是了。” 秦长青笑了笑，“周叔叔，审一下就知道了，我在乎的不是他，而是术士程公颖、公孙常。” “你想劝谏？”周桦骢一皱眉，“魏征撞柱子都没能组织陛下吃药丸的。” “李义府那东西不办事，只能我办了。” 秦长青叹了一口气，就是这个那迩娑婆寐，伙同术士程公颖、公孙常，给李世民喂得小药丸，最后把李世民活活给吃死了。 虽然说，程公颖和公孙常是李泰弄进宫里面的，但李世民不可能给李泰治罪的，只能找个有连带关系的，给这群术士定罪，这个那迩娑婆寐就是最佳人选。 把那迩娑婆寐冲洗干净之后，什么话都没问，先是上了两次大型，一次夹手指，一次夹棍，把那迩娑婆寐疼的面目狰狞，带着祈求的目光看着秦侯爷和周桦骢。 “二位大人，你们想问什么，直接问可好？我什么都招，千万别再给我上刑了。” 秦长青半眯着眼睛看着那迩娑婆寐，扫了一眼周围的刑具，恰好看到了一只木驴，和一个苦刑梨，对着衙役挥挥手，“这两样，给他上一遍，然后在审！” 衙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开口道，“侯爷，当真？” “当真！” 于是，秦侯爷和周桦骢、申虚子走出了刑讯室，在刑讯室内，传来一阵撕心裂肺、天绝人寰、痛彻心扉的歇斯底里的惨叫，以及用天竺语言的诅骂。 “师叔祖，他在骂你！”申虚子在一旁提醒道，“骂您祖宗就算了，还骂师祖奶奶……嗯，很难听！” 秦长青脸色铁青的扫了一眼刑房，“抽十鞭子，在他身上泼盐水、抹番椒粉！” 说完，秦侯爷看向申虚子咬牙切齿的，不特么用你提醒，老子也听得懂，但秦侯爷忍了。 “你懂得梵文？”秦侯爷努力的平复一下心情。 “懂啊。我们做道士的都懂的。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申虚子得意洋洋，“万一秃驴们用梵文骂我们道士，我们听不懂，岂不是很吃亏？” “所以，你们学习梵文，就是为了和秃驴对骂的？” “差不多吧。”申虚子挠挠头，“本土信仰，不管对谁，都不能吃亏不是？我师父李淳风，几乎三十六国的语言都会呢。据说当年他云游的时候，还学会了很多门方言，曾经和十几个长舌妇对骂，我师父愣是没输。” 第七百六十七章 李治大骂李世民 “你们师徒真的是……” 秦侯爷努力的找寻词汇，可愣是找不到合适的。 一旁的周桦骢很淡定的开口，“尔无颜，彼娘之大去老妪。” （大概意思是，你的不要脸，真特么像你的老师。） 秦侯爷瞪大了眼睛看着周桦骢，“周叔叔，你在骂他两句，让我学学。” 周桦骢脸色一凝，黑漆漆的看着秦侯爷，“老夫是文人，不屑用脏话骂人。” 秦长青就感觉一阵无趣，刑房的门在这个时候打开，差人擦擦脑门上的汗，对着秦侯爷一拱手，“侯爷、大人，刑法已经完毕，犯人晕了两次，现在已经用水泼醒了，可以审讯了。” 秦侯爷三人走近行房，再一看那迩娑婆寐，脸色红扑扑的，双腿都在打摆子，怨毒的看着秦侯爷，但秦侯爷一立眉，那迩娑婆寐立马老实了很多。 “那迩娑婆寐，说说看你是怎么和程公颖、公孙常认识的，又是怎么炼制丹药的，丹方又是什么？” 整个审讯过程很快很快，那迩娑婆寐该说的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但提及魏王李泰的时候，那迩娑婆寐什么都没说。 供词到手，就是时候传唤程公颖和公孙常了。 一个时辰之后，程公颖和公孙常来到了长安县衙。 “无量天尊，贫道程公颖、贫道公孙常，拜见周大人。” 程公颖、公孙常二人的面相大概四十岁左右，但是对外宣称的是他们都已经九十岁高龄。 归结其原因，就是因为他们二人吃了定颜丹，容颜永久的停留在四十岁，还说什么可以长生不老。 “二位道长，听说您是魏王殿下举荐入宫的？” 周桦骢十分客气，在内堂招待了他们，还奉上了上好的茶叶。 “这……” 两人相互对望一眼，纷纷摇头。 “大人，是我们二人毛遂自荐的。” “不知道二位师承哪位老神仙啊？”秦侯爷开口。 “我们二人和西华大法师成玄英是师兄弟。” “巧了。”秦侯爷嘻嘻一笑，掏出来一面令牌，摆在二人面前，“你们可认得这枚令牌？” 令牌，就是成玄英留给秦侯爷的，一直都戴在身上，就是怕遇到麻烦，成玄英可是大唐道家之首，见到令牌如同见到真人。 刹那间，程公颖和公孙常二人的脸色惨白，额头上落下大量的冷汗。 “我就是西华大法师的师弟，根正苗红，但我师兄怎么没和我提及，师门里面还有两位百岁高龄的师兄呢？” “这……” 两个人急忙擦拭脑门上的冷汗，“应该是恩师收徒的时候，并没有提及我们。” “可你们说了，你们和我师兄成玄英师出同门，这不是相互矛盾吗？” 一瞬间，程公颖和公孙常不做声了，声音颤抖的询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平西侯爷，秦长青。” 噗通！ 两个人就感觉身体一软，双双从凳子上栽下去。 “来人，把这二人抓紧刑房，严刑拷问。” 衙役们上来，像是托死狗一样，把两个人拖进了行房。 一名行刑的差人搓搓手，十分腼腆的看向秦侯爷，“侯爷，木驴尚有余温，还用吗？” “用！” 又过了一个时辰，程公颖和公孙常全都招了，还交出了丹方，和那迩娑婆寐的供词一对比，八九不离十。 秦侯爷带着供词，离开了长安县衙，直奔清华书院。 申虚子闲着无聊，难得出来放松一天，也跟着去了。 李治看到了供词，满脸的怒气。 “为善，现在李泰逼你离京，解决的办法只有一个。” 秦侯爷伸手一指供词，“你现在就进宫，去骂你爹，骂的越惨，骂的越激烈，把你爹给骂醒了，你就能留下了。” 李治思量再三，重重的点点头，然后看下申虚子，“我记得你们才是正八经炼丹的，对吧？” “殿下，小道们炼制的是八宝紫金锭，是开窍剂，具有辟瘟解毒，消肿止痛之功效。”申虚子顿了顿，“陛下现在丹毒入体，吃八宝紫金锭正合适，但不能太多，每日一颗，七天之后差不多就能排除丹毒。” “好，那你随我进宫！” 于是，长安城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一项性子懦弱的晋王李治，居然大闹紫宸殿，把天可汗李世民骂的那叫一个体无完肤。 甚至是，李治一手攥着《论语》，一手攥着清华书院的《历史》课本，甩在了李世民的龙案上，高声质问李世民，平西侯爷做的一切都白做了吗？这个世界是有长生不老的，但那不是人，而是精神，你天可汗虽然不能长生不老，但是你的精神，你的作为，你的功绩，是可以铭记史册的。 随后，供词丢在李世民的龙案上，李治脸色漆黑，“申虚子我给你带来了，他这里有解丹毒的药方，那个小药丸，你想不想自己看着办。” 然后，李治就离开了紫宸殿，把申虚子一个人丢在那里，走出了两道宫门，就听见噗通一声，李治一个跟头跌倒在地上，连滚带爬了好一会儿，这在勉强的靠在宫墙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再一看李治的衣服，早就湿透了，说李治不害怕那是假的，面对天可汗，谁特么不怕？ 你以为魏征骂老李的时候，魏征不怕吗？老魏也是怕的要死，但老魏拿捏的好，骂的李世民没脾气，撞柱子就撞程咬金身边的，他知道骂狠了李世民会真生气，他知道除了老流氓程咬金身边的柱子，其余人身边的柱子都不安全，真的撞柱子，除了老程没人拦着他。 所以李治也怕，怕的要死。 为了不被赶出皇城，李治也是拼了老命，至于结果，那就要看天意了。 老李看看申虚子，走下龙案，对着申虚子的屁股就是一脚，“滚去钦天监，和你师父好好学习，下一任的钦天监掌教就是你了。还有骊山，给老子守好看好。” 申虚子对老李连连施礼，跑去了钦天监。 老李坐在了紫宸殿的门槛上，对着身后杜正伦的位置挥挥手，“正伦啊，来来来，陪朕喝一口，朕畅快了！” 第七百六十八章 我的家乡叫中国 贞观十四年，十一月。 名列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的，镇军大将军、龙武卫大将军谯国公柴绍，病危。 柴令武第一时间，让人来找秦长青。 秦长青带着常乐、赵德全等人前往谯国公府。 此时，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在，马三宝也在。 秦长青打了招呼之后，常乐和赵德急忙诊断。 在经过了详细的诊断之后，赵德全和常乐都纷纷摇头。 “没得救了，也不用救了。这条命早该结束，去找秀宁的。” 柴绍的脸色惨白，“陛下，臣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秀宁和马三宝了。” 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儿啊，爹走了之后，你要侍奉马三宝到老，马三宝以后就你的义父。” “是，爹。孩儿谨记。” “老马，其余的话就不多说了，你懂的。” 马三宝的双目通红，秦长青看看马三宝在看看柴绍，估摸着就是这俩人和李秀宁之间的三角关系。 “陛下，臣有点事要和长青单独说说，还望陛下恩准。” 老李点点头，和长孙皇后走出房间，其余人也纷纷走了出去。 “长青，柴叔叔别无他求，以后柴家有难拉柴家一把。” “柴叔叔放心，我和令武生死兄弟，能帮的必然会帮。” 柴绍点点头，突然问，“长青，老夫一直不懂，为何你每次站队的时候，都那么直接，为何你的运气永远那么好？为何你能研究出来这么多大杀器？甚至是你还能治天花给人开刀……我不相信一个人会这么多技术，你能让老夫在死前，心安一下吗？” 秦长青一愣，“作为交换条件，你告诉我秀宁姑姑到底是怎么去世的？” “箭毒。” 柴绍很肯定的点点头，“自己人伤的，那个人在你去关陇的时候，已经被你杀了。长青，这件事另有隐情的，秀宁和你们秦家不是柴叔叔不救，也不是柴叔叔只带着一百轻骑去接手娘子军……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你已经把秀宁的仇报了。” “那好吧。” 秦长青松松肩，犹豫再三也没有开口。 “给我来支华子。” 柴绍挣扎着靠在床头，“该吃的全都吃完了，走之前你解开老夫一个心结，在给老夫点支烟，这就够了。” “华子没有，和天下吧。” 秦长青掏出来檀木盒子装的和天下，放在柴绍的嘴里一支，用火折子点燃，柴绍抽了一口，一脸的享受。 秦长青抽了一口烟，“柴叔叔，如果把你突然回到了秦朝，在始皇帝统一六国之后，你会让始皇帝吃长生不老药吗？你会不会在过去之后，先收服了项羽，然后干掉刘邦？再把你会的一切，带给大秦？” “……” 柴绍一愣，惨白的脸突然凝重起来，手也激动的颤抖，“长青，你是说……这不可能的，真的不可能的……” “可能。” 秦侯爷笃定的点点头，“早在贞观六年的时候，杜伯伯和段叔叔就应该去世了，在两年前也就是贞观十二年，秦叔宝亲叔叔也应该去世的。 至于您，您是心病淤积没得救，自己求死罢了。 柴叔叔，您最想问的是谁做皇帝吧？” 秦长青说完，柴绍点点头，“令武得罪了魏王李泰，明显倾向于晋王，我心里放不下啊。万一……” “柴叔叔，没有万一，令武的选择是对的。 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未来的皇帝是李治。 这败家玩意儿年号几年一变我就记住了永徽和显庆，死后庙号是高宗。 他的功绩甚至超越了咱们的天可汗。 我，来自两千年后，我的家乡也在这片土地上，他的名字叫中国！” “我懂了，长青啊，我懂了，怪不得你每次都能抓住契机，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老夫，死而无憾了，到了下面，我要和秀宁好好的说说你的功绩！” 一支烟抽掉之后，柴绍大笑三声，与世长辞。 柴府上下披麻戴孝，李世民连续下了三道圣旨，将柴绍追赠荆州都督，谥号为襄。 满朝文武，虽然都有了柴绍逝世的心理准备，但当柴绍病逝之后，依旧是感觉气氛低迷。 孔颖达奉命亲自撰写祭文，其中写道： 殷峤、刘政会、柴嗣昌并在太原，首预举义，从微至著，善始令终。 帝王之将兴，其威灵气焰有以动物悟人者，故士有一概，皆填然跃而附之，若榱椽梁柱以成大室，又负偃植，各安所施而无遗材，诸将之谓邪。然皆能礼法自完，贤矣哉！ 姐夫逝世，李世民心如刀割。 柴绍也是追随李世民打天下的猛将，初仕隋朝，起家左千牛备身，保护元德太子，迎娶唐国公李渊之女平阳公主。 晋阳起兵后，领马军总管，册封右光禄大夫、临汾郡公。武德初年，拜左翊卫大将军。跟从秦王李世民平定四方，屡立功勋，进封霍国公。 贞观初年，拜右卫大将军，屡次大破突厥，迁左卫大将军、华州刺史。参与定襄会战，从灭东突厥，迁镇军大将军、右骁卫大将军，还参与了平定梁师都的决战。 无非就是因为当年被人说成是抛妻弃子，最后污点大于功绩罢了。 作为李世民的亲信，不尽任京城防务的大将军，还是东宫卫队龙武卫的大将军，手里也掌兵权，可见李世民对他的器重。 李世民下旨，朝会暂停五天，群臣一起去柴绍府上吊唁。 天蒙蒙亮的时候，就飘起来一层小雪。 满朝文武五品以上官员，全部到齐，就连周围受过柴府恩惠的胡商和庄户们，也聚到了朱雀大街，将朱雀大街围的水泄不通。 原本是要按照国公的规格料理后世，可柴绍临终之前有遗愿，采用军礼殡葬，就葬在平阳公主李秀宁的一侧。同时，柴超另外的遗愿，两个人的墓旁，留出一块空地，将来安葬马三宝。 当时马三宝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险些掐死柴绍，但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看着将死的柴绍，马三宝点头答应了。 秦长青来到的时候，发现这里已经被百姓和官员围的水泄不通，好不容易到了门前，就听见里面哭的撕心裂肺。 关陇集团、江南豪门，以及武勋世家，都派人前来吊唁。 李世民的深情悲伤，静静的跪坐在正堂。 见到了秦长青，脸色也没有什么转好，反而更加悲伤。 秦侯爷拿起一炷香点燃，然后对着柴绍的棺椁深施一礼。 柴令武和夫人巴陵公主李德芳，上前行礼答谢。 当天夜里，李世民亲自为柴绍守灵，这让柴绍死后也是风光无限。 第七百六十九章 给老李点颜色看看 第二天下葬的时候，老流氓程咬金、李绩、秦叔宝、尉迟恭、马三宝、牛进达等一众知名武将，亲自抬棺，李世民哭的几乎晕在当场。 唉！ 秦侯爷叹了一口气，柴绍这个人也是为英雄。 从柴绍临终的话，秦侯爷能听出来，这些年心理最苦的不是马三宝，而是柴绍，很多事情柴绍明明知道，可因为自己是皇室宗亲的身份，愣是不能去做。 最后，报仇雪恨的，还是秦长青。 秦侯爷磨墨的跟在队伍后面，看着抬棺的武将们，看着魏征杜如晦等人，侯爷默默的盘算了一下，老魏也快了。 但是没办法，新老交替就好像你在翻书，总会将你看完的一页翻过去的。 柴绍去世，是对大唐的重大损失，但新鲜血液补充进来，却也会让大唐的武将阵容，充满活力。 圣旨下达的很快，都是遵从柴绍的遗愿，柴令武并没有继承谯国公的爵位，而是多了一个太仆少卿和卫州刺史官职，封襄阳郡公，领左右龙武卫中右龙武卫大将军，依旧带领东宫卫队镇守东宫。 柴绍逝世，让朝廷陷入了一片死寂，李世民也沉浸在悲痛中无法自拔。 秦长青逮到这次机会之后，每天都会进宫给李世民问号，搞得做起居注的杜正伦都感觉秦侯爷有点不要脸了。 每次都会拿出诗篇，或者什么书的开篇，找老李讲讲感悟说说心得，最后就上升到了江山社稷的层面，把老李夸的直脸红，最后老李被秦侯爷的热情“感动”到不行，这才准备朝议。 杜正伦则是在起居注上写下：柴逝帝悲，秦侯劝，帝悦复朝！ 写完之后，杜正伦抿抿嘴，看着上面的标点符号，又加了一句大白话：标点符号，妙哉！ 朝堂秩序恢复，庞大的国家机器也开正式开始运转。 一切又回到了从前，但毫无征兆的是，原本李治大骂李世民这件事，已经因为柴绍逝世给打断了，可一个叫做郑济昌的不起眼的小官，却上来一份奏疏。 别看这家伙就是品级低下的御史言官，可他们的职责却不小，那就是盯准了李世民，但凡有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会讲出来一顿大道理来恶心李世民。 郑济昌的奏疏上，说的就是一个很敏感的话题，那就是李治的成人礼。 按照郑济昌的说词，就是李治已经过了成人礼的年龄，应该抓紧主持成人礼，然后就藩。 还要求李世民根据祖制，扩大李治的封地，将渔阳划入进李治的封地，让李治镇守渔阳。 这个话题不是很好，郑济昌这份奏疏，也提到了魏王李泰。 奇怪就奇怪在这里，只提到了李治和李泰，其余的皇子却没有提及，这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信号，那就是让李世民立太子。 言外之意就是赶走一个留下一个，留下来的就是太子。 皇子们长大了，都需要去历练的，就好像李恪，他原本不想回蜀地，各种理由赖在长安城，哪里也不去，后来没了夺嫡的希望，就给了许敬宗一个风光，老老实实的回了蜀地。 其实不仅仅是李恪，很多人都不想走，在长安城里可比去封地爽快多了。 比如，韩王李元嘉。 人家这个王爷做的，让所有人都羡慕，就是各种吃喝玩乐。 这件事情还有要说的一点就是，这些不想走的皇子们，不想走的理由五花八门，最后搞得朝堂的大员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索性不管了。 只要李世民不开口，谁都不提这件事。 可谁也没想到，柴绍刚去世，在李世民正伤心的这个档口上，郑济昌会往李世民的伤口上撒盐。 房玄龄和杜如晦看了奏疏之后，摇头苦笑。 两个人把奏疏给了魏征，魏征扫了一眼奏疏，对房谋杜断打心眼里一阵鄙夷，“你们当老夫傻吗？” 然后，这三个老狐狸一研究，纷纷把目光对准了隔壁房间的长孙无忌，甩锅肯定是甩给更头铁的。 可长孙无忌一瞪眼，这个锅老夫不背，怎么处理是你们的事情，老夫现在眼睛瞎了。 房谋杜断和魏征一看长孙老狐狸不上道儿，在一琢磨，头铁的还有两位，一个是老流氓程咬金，一个就是秦长青了。 但老流氓是武将，不能插手中书省的事儿，秦长青是中书省的人，就把奏疏让人送去了秦家庄。 秦长青看到奏疏之后，在心理草了房谋杜断的祖宗十八代，你们不想背锅，就让我老子去背？ 秦侯爷也没进宫，而是带上了点礼物，带着李明达和秦恬去了李家庄，亲自下厨给长孙皇后炒了几个小菜，临走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把奏疏，外加小姨子和女儿全都掉在了李家庄。 长孙皇后扫了一眼奏疏，后槽牙咬得致嘎作响，瞥了一眼李明达，“兕子，这份奏疏给你父皇送去。” 然后，兜兜转转转了一大圈，奏疏最后还是落在了老李的面前。 这本是一件小事，但谁都知道，这是一件大事，往往就是这样的小事，才能引起轩然大波。 而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长孙无忌和魏王李泰。 李世民扫了一眼奏疏，再一看是晋阳公主李明达送来的，立刻就嗅到了一股子阴谋的味道。 怀里抱着李明达，李世民为难了。 这件事李世民心理最清楚，这群皇子没有一个真心想走的，都是在他身前卖乖，赖在长安不走。最重要的，他们也不是管理一个州府的料子，李世民也就把就藩这件事给丢在一旁，看也不看，想也不想。 可问题是，这个郑济昌居然那这件事说事，要是没人指使，老李打死也不相信。 然后，老李想都不想的，直接把奏疏给丢到了龙椅下面。 晋阳公主看到了之后笑了，杜正伦看到之后一愣，刚要提醒奏疏掉了，但很快乖乖闭嘴了，把老李的这个小动作给无视了。 当天夜里，李世民住在了李家庄，和长孙皇后大战了三百回合，第二天神清气爽的上了早朝。 可接下来老李就难受了，又有五位御史言官上疏，说的还是同一件事。 老李的做法依旧是一样，只说朕知道了，结果显而易见，奏疏又被丢掉了紫宸殿的龙椅下面。 一瞬间，御史言官们愤怒了，许久不给你老李添堵了，你现在翅膀硬了，不知道御史言官是何物了？那我们就给你点厉害的颜色尝尝…… 第七百七十章 怎么龌龊怎么来 大唐的朝堂，最讨厌的其实不是魏征。 而是这群御史言官，自打这个职业被搞出来之后，就是给人添堵的。 甚至是有很多人遇到他们都躲得远远的，生怕按不住狐狸还惹一身骚。 这个物种最大的特点就是捕风捉影，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总之有风声了就会弹劾你，让你做梦都是恐怖的噩梦。 很多御史言官都用清官来自我标榜，实际上这群东西就是关陇门阀的走狗。 虽然说这群人十分讨厌，但你不能忽视他们存在的重要性。 矮脚四曾经说过一句偷换概念的话，叫做存在就是合理，这句话虽然他说的时候是胡搅蛮缠，但用在大唐的朝堂是最合适不过的。 这群人从皇帝的穿戴到言行举止，只要有点越制的地方，都会站出来喷人，也因为有了这种人的存在，也很好的约束了朝堂，当然这就是唯一的好处了，其余的全都是弊端。 郑济昌的奏疏，以及御史言官的奏疏，全都被李世民丢在了龙椅的下面，看都不看一眼。 这让御史言官们很生气，用一个最恰当的比喻：御史言官就是叛逆期的青少年，为了找存在感，干的都是给你添堵的勾当，怎么龌龊怎么来。 皇子们去封地赴任不赴任，其实是人家老李的家事，去了是符合祖制，不去也是合情合理，一句我要留在长安孝敬我爹，就是最好的理由。 但是，御史言官却对此十分不满，他们不满李世民对他们的冷漠和无视，所以他们必须要训斥皇帝，大骂皇帝，就问问你老李，祖制都定完了，你不遵守规矩，你想干嘛？ 一桩小事，在经过不断的渲染和发酵之后，越闹越大了。 郑济昌上疏之后，参与这件事的人也越来越多的，大体上说的就是同一件事，赶李治离开京城。 这个时候，老程第一个发现苗头不对，在牛进达想对着御史言官喷唾沫星子的时候及时拦住。 英国公李绩捋了捋胡须，微微一笑，缓缓闭上眼，眼不见心不烦，反正那群喷子不敢喷他就对了。 房谋杜断、魏征也觉察到了事情不对劲，几天的功夫就有几十名御史弹劾，这就明显不对劲。 最后一次朝议开始，李世民依旧是神色淡然，然后让朝臣们各抒己见。 但祖宗礼法四个字的重要性就彰显出来了。 本来就藩就是祖制，皇子们没理由不去的，如果皇子们不去就藩，还要祖宗礼法有什么用？ 太极殿内，几乎所有的朝臣，都保持赞同的态度，请求李世民立马下旨，让李治离开京城，还把已经离开的李恪一阵褒奖。 现在的李治，已经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但为了避免矛头过于暴露，还连带上了其他的皇子。 老李的脸色铁青，双目如刀的扫视面前的朝臣，牙齿咬得致嘎作响。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在怎说皇子都是朕的儿子，怎么就让你们觉得那么讨厌？ 老李越来越气，越来越愤怒，虽然说争气的儿子不多，但终归是亲儿子，护犊子的心思还是有的。如果不赶走李治，老李没准也就答应了，可现在明显就是要把李治给赶走，老李的意识里缓缓浮现出两个身影：一个是魏王李泰，一个就是长孙无忌。 最后，老李愤怒的一拍桌子，“择日再议！” 一拂衣袖，老李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太极殿。 当皇帝的说这件事不唠了，那就是不想继续唠了，只能采用迂回战术。 御史言官们也是心照不宣，虽然脸上神色十分不甘心，在相互对望之后，默默的下了决心，你一天不同意，那为什么就天天的墨迹你，早晚有给你墨迹烦的那一天。 你老李敢动手给我们仗刑，那你就动手，你觉得自己牛逼你就打我没，你要能把我们砍了那最好不过了，一下子就名留青史了。 老李回到紫宸殿，思量再三，对着大殿的一处暗角挥挥手，常涂缓缓走了出来。 “让常乐派人查一下，郑济昌的奏疏是怎么回事，朕不相信这件事背后没有人操控。” 常涂默默的离开，李世民瞥了一眼正在写起居注的杜正伦，“正伦，觉得朕该如何处理？” 杜正伦放下笔，“陛下，您说也巧了，最近秦侯爷又写了一本书，叫做《天龙八部》，里面有个人物叫慕容复，他会一门功夫，叫做斗转星移。” 说到这，杜正伦翻了一下书案，在下面的书箱里面找到一本天龙八部，递到老李的手里。 “陛下，这本书看着也很不错。虽然明知道里面写的功夫是假的，但你仔细品味会发现，三个主角都是真英雄……” 老李随手翻开，扫了一眼，然后陷入了沉思，突然间老李的眼睛一亮，瞪大了眼睛看着杜正伦，“妙啊，正伦，这斗转星移四个字用的妙啊，朕怀疑谁就把这件事交给谁就完了，何必自己找气受？” 杜正伦笑了，对着老李一躬身，“陛下，出谋划策本不是臣的强项。但在您身边待久了，也会时常的反思。记得您说过一句话，就是任何阴谋的背后，终归要达成一个目的，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没有目的的阴谋，如果是人在背后操控，那能操控这件事的屈指可数，就那么几个。” “正伦，你接着说。”老李坐正了身体，详细的倾听。 “陛下，您现在共有十四个皇子，这些年远赴封地赴任的只有蜀王殿下、梁王殿下、以及齐王殿下，现在留在皇城内的成年的皇子，只有六人，两位嫡子、四位庶子……” 杜正伦没有在接着往下说，因为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老李心理更清楚，这次的弹劾其实就是对着李治下手的，老李不怕阴谋，而是怕别人明知道怎么回事，却碍于某些朝廷大员的势力，不敢讲真话说出来。 杜正伦的这个回答，让老李很满意，略微沉思了一下，老李问道，“正伦，可曾有人问过你一些事情？” 第七百七十一章 三个热血青年 “问过。”杜正伦回答的很干脆，“不光问了，还受了很重的礼。杂七杂八的加一起足足有十万贯，是臣六年的俸禄嘞。” 哈哈哈…… 老李哈哈大笑，伸手指了指杜正伦，“爱卿，你是如何回答的？” “臣说不知道。” 杜正伦一耸肩，“帝王的心思，做臣子的不能揣测，安分守己的做好本质工作就好了。毕竟，臣的这份工作，里面全都是机密，就算是皇子皇孙询问，臣也是三个字，不知道。” “朕已经让飞骑，把你交上去的贿赂，秘密给你送回去五成了，那是你应得的。” 老李说完，将天龙八部放在书案上，“正伦，朕这次就采纳你的谋略，选长孙无忌觐见吧。” “陛下，辅机一个人恐怕……” “那就让褚遂良、虞世南、房玄龄、杜如晦、高士廉全都过来。”老李心情莫名的大好，“朕的这个舅父，看似不问世事了，但他的心思朕懂，能够把辅机拿捏的死死的，也就是真的舅父高士廉了。” ………… 李治现在是如坐针毡。 按照之前的计划，秦长青说只要李治大骂李世民，就不会被赶走，现在看看风向，已经完全变了。 基本上，没有成人礼的皇子都可以留在京城，而那些个成年的，就算是在怎么暴跳如雷，也得老老实实的离开京城，好几个王府之内，有人已经把郑济昌家里面祖宗十八代的女性问候了一个大满贯。 骂娘肯定是不解气，也更加不解恨的。 趁着李世民还没有做最终的决定， 因为楚王李宽去世的早，所以现在只剩下李泰、李治，蒋王李恽、越王李贞、江殇王李嚣。 三个二傻子在家里面摔碎了不知道多少个瓷罐子，最后一上来，咱们也别骂了，既然结局改不了了，那就在临走之前干几件大事就完了。 三个热血小青年，立刻带着收下的部曲，反复商讨秦侯爷的“对敌经验”，研究来研究去的，李贞一拍桌子，“你们哪来那么多废话，要我说一把火烧了李贞的家就完了。” “你傻啊？”李嚣瞪了李贞一眼，“弄出人命有意思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么样才行？” “啥也别说了，两个时辰一次，我刚刚总结了一下民间放高利贷的人，行事方法，咱们就按照这个办。先半夜在郑济昌家的院子里丢鞭炮，然后用铜锁，锁好他们家的前后门，让部曲把郑济昌家围了，不让进不让出，不定时的往他们家院子里丢鞭炮，先让他三天别睡觉。然后找一群乞丐，站在他们家的墙头上拉屎撒尿……” 三个皇子研究完，立刻付之于行动，郑济昌也知道自己惹祸了，大半夜的被一阵鞭炮声吵醒，一看是皇子的报复，立马就忍了。 巡城卫的军卒一看三个皇子办事，也很识相的没有过去打扰。 部曲们把鞭炮拆了，每隔一会儿，就丢个鞭炮进去，整整一夜郑济昌一家老小都没睡好觉。你以为这就完了？不让你买米买菜买生活用品，前后门全都堵死了，郑济昌一个头两个大。 只能是默默的忍受无尽的折磨，有心翻墙头去太极宫告状，可一看自家的墙头上，站这一群要饭花子，对着院子里面拉屎撒尿。 然后，这群皇子们，纷纷去了紫宸殿，对老李那叫一个哭诉衷肠，爹啊，我不能走啊，都走了谁伺候您呢？爹啊，我们走了谁为您分忧解难呢？爹啊，没有你的日子里，我真的会孤单…… 总之，就是各种借口，各种理由，各种演技，归根结底就是一个目的，死乞白赖的留在长安城，哪都不去。 李世民也终于见识到了，自己的傻儿子们一个个恶心的嘴脸，平日里屁用没有，也不见他们为自己分忧，现在要被赶走了，才想起来还有一个亲爹。 值得一提的是，有一个聪明人，他就是纪王李慎。 这个人是韦贵妃的儿子，和李治的关系还不错，在李治当皇帝之后，李慎也是唯一一个重重封赏的皇子。李慎也是在武则天当皇帝的时候支持越王李贞起兵推翻武则天政权，坐罪下狱，被武则天改为“虺姓”的王爷。 李慎思前想后的，不知道为啥就想到了渔阳，私底下找过李治之后，这小子就去找了李世民，和他爹说你也别让我去荆州赴任了，我压根就不是那块料字，你让我去渔阳吧，我和闫大人他们学习学习，将来在工部在闹个闲置耍耍，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老李一听，十分满意，这是一个好儿子，拍拍李慎的肩膀，回家等消息吧。 李治在长安城里转了好几圈，发现他现在的身份特殊，谁家都不能去。 在心里，李治是知道的，如果他登门高士廉的府邸，高士廉必定见他，但那不是李治想要的。 他不想依附于高士廉，万一高士廉还想复活关陇门阀怎么办？ 李治急的直搓手，走肯定是不能走的，如果走了那就真的回不来了，李慎和他说的话，句句在心，那就是一个最明显的信号，那就是告诉李治：我也不信咱哥，那混蛋做皇帝，咱们全都玩完。稚奴哥哥，我去你的封地给你顶雷，你想办法留下来，记得当了皇帝或者太子之后，把我从渔阳给捞回来。 现在，李恪和李慎都支持他，都说不相信李泰了，李治也没啥犹豫的了，更是坚定了争夺的决心。 想了好半天，李治依旧没去找秦长青，而是去了铁匠铺，去找程铁柱了。 柱子正在喝茶，总觉得小的紫砂壶喝茶不过瘾，就换成了一个大的，没比蒲扇小多少的手掌，拖着一个大大的紫砂壶，坐在铁匠铺的门槛上，笑眯眯的看着李治。 “柱子哥。” 李治走近铁匠铺，自己找了紫砂壶，跑泡了一壶龙井，然后也学着柱子坐在门槛上，“柱子哥，我要走了，要被人赶走了……” 第七百七十二章 何去何从 “嗯。”柱子抿了一口茶，点点头，“我给你备点火药和铅蛋。” “不是，我是说我要走了，要被赶走了。” “哦。”柱子挠挠头，“都被赶走了吗？” “这……”李治一愣，“我没明白。” “俺爹当初敢处默他们走的时候，就说要留下一个崽崽，别人去赚军功了，得有一个在家尽孝的。” “然后呢？”李治瞪大了眼睛看着柱子，就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了。 “然后肯定有不走的。你就把不走的盯死了，这还用别人教你？”柱子拍拍李治的肩膀，“我跟你讲啊，越不想走的人越怕死。别人不是约你了吗？你也约他啊……我在弄点没有火药的爆破筒，你在身上缠一圈，就和他同归于尽，你就看他怕不怕就完了。” “那不就撕破脸皮了吗？” “这话说的。”柱子一脸鄙夷的看着李治，“说的就好像你们之间还有脸皮一样。” “那我现在就去。” “着什么急。” 柱子神秘兮兮的看着李治，“俺爹说了，如果你过来就让俺告诉你，在等等，等圣旨下来之后再办事，一定要稳住，心别乱，屁大点事心就乱了，将来怎么做皇帝？然后，你现在去秦大哥，让秦大哥带你去朱雀大街转转……” ………… 长孙无忌、褚遂良、虞世南、房玄龄、杜如晦、高士廉等人来的很快，老李也没说什么客套话，直接进入正题。 “近日来，御史言官们纷纷上疏，请求皇子们就藩，众位爱卿如何看啊？” 高士廉抿抿嘴，又是没营养的唠嗑方式，干脆眼睛一闭，压根就不听他们说了。 长孙无忌见高士廉不说话，他也没说话，生怕一个不小心，高士廉怼他。 见长孙无忌和高士廉不说话，房玄龄瞥了一眼杜如晦，杜如晦瞥了一眼虞世南，虞世南耸耸肩，捅了一下褚遂良。 老李的眼尖，一见褚遂良动了，立马询问，“爱卿啊，你觉得这件事该如何处理呢？” 褚遂良狠狠瞪了虞世南一眼，“陛下，这是御史言官的职责所在，更何况他们也没说错，祖制就是如此，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祖宗礼法就是祖宗礼法，以前没人提也就罢了，现在有人把这件事拿出来说，就得按照祖制去办，否则啊……”褚遂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那群货色不会消停的。” “舅父啊，你觉得如何？” 老李点点头，看向高士廉。高士廉睁开眼，长孙无忌也来了精神竖起耳朵倾听。 “陛下，皇子就藩，本就是皇家自己的事情，不管他们去也好不去也罢，都是陛下自己的考量。本身就藩就是在考验皇子们的心性，不是赶他们走。作为皇子，不就藩就不能体会民间疾苦，也就没了爱民之心，学以致用说的就是把学到的东西用在民间。” 高士廉的话让老李十分满意，然后老李看向了长孙无忌，他就觉得这件事就是大舅哥在背后搞鬼，但老李就是没证据，所以他想看看长孙无忌是什么意思。 长孙无忌是聪明人，办法是他想出来的，但是甩锅必须要甩锅的，不能把自己拉到台面上，便宜了李泰和秦长青。 要知道，长孙无忌可是舍出去了盐道衙门，来成全这件事的。李泰也在等机会，只等着在皇帝面前一撒娇，交出盐道衙门，然后赶走李治。 妹夫和大舅哥本应该穿一条裤子的，可现在因为两个人背后的势力，却让他们形成了对立面。 皇帝代表的是皇权，长孙无忌代表的是五姓七望，大唐最大的黑恶分子，最大的毒瘤。 做皇帝的，不允许五姓七望做大，不利于皇权的集中更影响皇帝的威信。 长孙无忌这个做带头大哥的不允许他吃干的让小弟喝稀的，所以啊，长孙无忌支持李泰，老李是打心眼里支持李治，尤其是李治大骂他之后，更是坚定了老李的决心。 老李不希望老李家的人走杨广的老路，被五姓七望把朝廷给颠覆了，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李世民，老李活着的时候能压住五姓七望，但死了之后呢？ 为了老李家的江山永固，老李必须要扶持一个不惧怕五姓七望，又能压制住五姓七望的皇子，现在李治越来越让他满意了，但老李并没有表现出来，依旧是对李泰疼爱有加，他就是想看看，到底还有多少人在背后对着朝廷捅刀子。 长孙无忌说的话和高士廉差不多，老李心理门清这一切都是假的。 至于房谋杜断，老李问都没问，在这件事上，房谋杜断肯定和稀泥。 老李琢磨了一下，突然想起来杜正伦的话，那不就是将计就计吗？ 清了清嗓子，老李缓缓开口，“正伦啊，代朕拟旨，祖宗礼法不可破，也不能违反。留在长安城内成年的皇子，就全走吧。就算是双腿瘸了，也给朕滚蛋。如果还有不走的，那就罢官除爵，贬为庶民。” 说完，老李叹了一口气，“郑济昌说的没错啊，这个谏言是对的，朕早该下决定的。” 嘴上这么说，心理更确定了，要把郑济昌一查到底的决心。 房玄龄用余光扫了一眼杜如晦，杜如晦轻轻摇头，示意房玄龄先别说话。 然后，就看见虞世南有推了一下高士廉，老高一脸无奈，只能自认倒霉了。 其实，高士廉在等，等李世民最后的一句话，他才好站出来，但现在已经站出来了，有没办法。 “陛下。” 高士廉假意的咳嗽几声，“陛下刚刚说所有成年的皇子，是指的全部对不对？” “对。”老李重重的点点头，“全走滚蛋，谁敢赖在长安不走，朕就把谁罢官除爵。” “陛下，那是不是也包含晋王殿下？” 高士廉问完，所有人纷纷一怔，尤其是长孙无忌，已经思绪非转，考虑如何应对高士廉下面的话了。 “这……”老李一阵疑惑，“总不能让朕身边一个儿子都没有吧？” 第七百七十三章 都滚全都滚 “陛下，晋王殿下尚未举行成人礼，虽然成年了一直寄养在平西侯爷府，至今为止，晋王殿下连个晋王府都没有，按照祖制，他应该派出在外的。” 高士廉顿了顿，“陛下，原本老臣不想说的，可问题是，遵循祖制，就要遵循祖宗定下的规矩，没举行成人礼，没有自己的王爷府，只是口头上的封赏，按照祖制，是举行了成人礼之后，才有实权的，所以啊，晋王殿下现在不是什么并州大都督，也不是什么晋王李治，他就是寄养在平西爵爷府的清华书院的学生李为善啊。” 我操！ 老李瞪大了眼睛看着高士廉，姜还是老的辣啊，小狐狸永远别试图和老狐狸讲道理，是真心讲不过。 到目前为止，谁也没想到，会从祖制上下手解决这件事，可人家这个做舅舅的，几句话就把李治给排除了，就问你服不服？ 这时候，虞世南也十分淡然的开口，“陛下，老臣觉得庶出和嫡出还是有区别的，还望陛下谨慎处理比较妥当。” “还望陛下三思。” 除了长孙无忌，其余人都对着老李躬身施礼。 老李看得那叫一个惊为天人，搞不懂什么时候，居然还有人会偏袒李治说话了。 这不科学，一点都不科学，你们应该支持李泰的才对，无论哪方面稚奴都没有青雀优秀的。 唉！~ 老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实话，那些年忙啊，忙这江山社稷，朕辜负了稚奴和兕子，稚奴性子懦弱，兕子又有病，最倚靠的就是稚奴和焕儿，如果稚奴走了，兕子万一思念成疾……” 老李一边说，还一遍流眼泪，“朕已经辜负了他们兄妹一次了，不能在辜负下一次，朕怎么忍心让他去并州？这样吧，问问李慎他们，谁能代替稚奴去并州。” 房玄龄秒懂了，从袖口的兜里面掏出来一份奏疏，“陛下，也巧了，纪王殿下给中书省上了奏疏，和您说的差不多，他说心疼晋阳公主殿下，担心晋王殿下远行晋阳公主殿下思念成疾，愿意代替晋王殿下远赴并州。” 这…… 长孙无忌的眼睛转了好几圈，他看出来苗头了，但是李泰不能走，绝对不能走。 顿时，长孙无忌也开始打哈哈，“嗯，舅舅说的对，房相说的也对。其实啊，魏王殿下身体一直抱恙，太医过去看了许久，也不见好转。为了避免陛下孤单，就把嫡子留在长安，庶子全部赴任，这样也算是合情合理吧？” 这话说的，老李就十分不满意了，现在的目的很明确，就是留下李治，其余人全都滚蛋，你长孙无忌这么说话是几个意思？ 李世民看看虞世南又看看高士廉，事情是你们两个说出来，那就解决吧。 高士廉笑了笑，“陛下，老臣觉得辅机说的在理。” 虞世南也知道，改变不了什么了，和长孙无忌无论怎么争论，最后也会是嫡子留下，索性同意了高士廉的说法。 基本上这件事就确定了，老李也知道改变不了了。 在众人临走的时候对着房玄龄试了一个眼色，目标就是长孙无忌。 众人退出了紫宸殿，老李的脸色铁青，手里抄起一个茶碗，狠狠丢在地上。 扭头看着杜正伦，“正伦……” “陛下。”杜正伦站起身拱拱手，“大事即将发生。” “哦？”老李愣了一下，但很快对着黑暗中招招手，“常何，派飞骑立刻秘密逮捕郑济昌，千万别让郑济昌死了。” 离开紫宸殿，房玄龄故意走得很慢，和长孙无忌保持一个节奏。 “辅机啊，郑济昌这么一闹，立储也就快了。皇帝不想谈立储的事情，我觉得是不是压一压郑济昌，把这件事给揭过去？” “玄龄，你这话就不对了。郑济昌胡言乱语和老夫有什么关系？这件事老夫不知情。” “辅机，论道行我肯定是不如你的，我这不是试探。”房玄龄随行就说开了，“我的意思是，让郑济昌适可而止。搞出来这么多名堂，无非就是立储那点事，我还是建议宫墙之内皇帝自己决定，不管是哪路的朝臣，都不要参与为好。” “玄龄，刚刚陛下已经说了，魏王、晋王都不离开京城的……” “辅机，你就装糊涂。”房玄龄笑了笑，“你看着吧，咱俩在稍微等一下，肯定有圣旨过来……至于郑济昌……辅机，咱们岁数也都大了，干不了几年宰辅了，都是朋友不是政敌，明人不说暗话，你被郑济昌坑了，盐道衙门白交出来了。” “……”长孙无忌的目光闪烁不定，饶是老狐狸也不能淡定了，“玄龄，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没告诉我？” “那就看那群御史言官听不听你的话了。”房玄龄越说越露骨，长孙无忌明知道房玄龄是故意的，愣是拿对方一点办法都没有。 正准备说话的时候，杜正伦一路小跑出来，“房相、长孙大人，请留步。” “杜大人，合适劳烦你亲自跑出来？” 杜正伦大喘了几口粗气，“陛下让房相和长孙大人共同拟旨，所有皇子无论是庶出还是嫡出都一视同仁，立刻滚去封地就藩，纪王李慎随同晋王李治，共赴并州！” 刹那间，长孙无忌的心理一凉，房玄龄说的没错，盐道衙门就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琢磨来琢磨去，长孙无忌发现，李泰也是一个猪队友，好好的一个计策，被李泰弄成了一盆稀泥，就算是使用计策的人，也即将离开京城。 这就是典型的玩火自焚，虞世南和高士廉并排走在一起。 “老高啊，意欲何为？”虞世南问道。 “做光明正大的事，做刚正不阿的人。” “老高，别把自己说的那么清高。” 虞世南拍拍高士廉的肩膀，“秦长青这崽崽三书六礼给老夫送完就没动静了，老夫在活也就能过个三年五载了，得让老夫抱上外孙啊。老高啊，你去秦府催催，再给我闺女做个证婚人怎么样？” “前面那位最适合。”高士廉指了指褚遂良。 “我已经让李淳风掐算好日子了，孔二愣子撰婚礼词，褚遂良主持，您给做个证婚人，这婚事就完美了，老夫也能稍微的号召一下了，不然师出无名，褚遂良也不会赞同的。” “这样吧，约一下褚遂良，咱们晚上小酌一口。”高士廉笑了笑，“秦长青让老夫给褚遂良备了一份大礼。” “成了。”虞世南像是瞬间年轻了几十岁，“翠红楼最近来了里三名姑娘，都是金鱼，老夫今日就去包场。” “老爷也正有此意！最近在家憋得骨头都快生锈了。” 第七百七十四章 皇帝不急太监急 李治离开了铁匠铺，直奔书院。 恰好皇帝的旨意也到了，所有皇帝无论是嫡出还是庶出全部滚蛋。 这样李治瞬间慌了神，陈宵贤烧了一壶水，“为善，你慌什么？” “老师，说不慌那是扯淡。” 陈宵贤笑了，伸手指了指圣旨，“为善，你要记住，没成人礼之前，你就是李为善不是晋王殿下。你在仔细看看圣旨，圣旨里面说纪王李慎和你同行，这就是一个突破口。” “老师，我有点不懂？” “大概意思就是，给你机会让你自己寻找一个不去的理由。” 李治一拍脑门子，懂了，对着陈宵贤一拱手，“谢老师教诲，我这就过去找姐夫商量一下对策。” 李治进门的时候，发现秦侯爷正在厨房里面和二花忙碌着杀鱼。 今天搞到了上等的鲈鱼，秦侯爷一时技痒，要弄个滑溜鱼片，弄个清蒸鲈鱼，在做一个鱼骨豆腐汤。 一双手拿着菜刀，很快祛除了鱼鳞，然后在背后和腹部分别开刀，放在了盘子里面，调料放好，装进了蒸笼。 锅里面放好了都有，给鱼片抓糊之后，用都有一炸，鱼片在油锅里面吱嘎作响。 “姐夫，大事不妙。” 闻着厨房里传出来的阵阵香气，李治几个健步就冲向厨房，刚到厨房门口，就被李明达一把拉住了。 “哥哥，别去打扰姐夫，今天姐夫下厨，咱们有口福了。” “妹啊，十万火急，我要被赶走了。” “哎呀，慌什么。”李明达拉着李治进了暖亭，“天大地大，干饭最大。不吃饱了哪有力气说事？” “火烧眉毛了，圣旨都送到书院了，我要去并州赴任了。” “这不是还没走呢吗？”李明达泡了茶，递给李治一杯，“哥哥，没走就还有希望嘞。” “哪来的希望？”李治耷拉着脑袋，抿了一口茶，顿时感觉茶水都没有一点味道了。 “母亲昨天犯病了。”李明达淡淡的开口，然后补充了一句，“装的。” 李治的眼睛一亮，“妹妹，你的意思是让我……” “我可没说，我什么都没说。你是我哥，青雀哥哥也是我哥，我一碗水肯定端不平的，但是吧这件事我只告诉你了，估摸着青雀哥哥也快知道了。” “所以呢？” “所以你盯着不走的，不要拿母亲说事，你就稳住，然后让不走的闹腾。因为说也不知道未来几天会发生什么事。” “谁教你的？”李治瞪大眼睛看着李明达。 “嫂子教我的啊。”李明达指的就是小武。 不多时，八菜一汤就做好了。 秦侯爷掌勺，做了四个菜，其余的都是二花做的。 吃饭的时候二花没留下，而是拎着食盒，带着一小坛子酒，去了铁匠铺，和柱子二人世界去了。 李治也是被逼无奈的干饭，吃了一口滑溜鱼片，吃了一口清蒸鲈鱼，立马眼睛一亮。 “为善，快来赞美赞美我。”秦侯爷一脸傲娇。 李治一脸无奈的把秦侯爷一阵赞美，秦侯爷抿抿嘴，只给了四个字的评价：言不由衷！ “姐夫，你为何亲自下厨？”李治保持疑惑的目光看着李治。 “给你送行！” “我……”李治放下筷子，“姐夫，咱们还能快乐玩耍吗？” “凤儿怀上了，赵德全亲自诊脉，不会错的。” “你还真厉害。” “那必须的。”秦侯爷深吸了一口气，“我这么优秀的男人……” “我爹，生了十四个皇子，二十一个公主……” “……”秦侯爷脸色一沉，“为善啊，你好好唠嗑，咱们还是朋友。” 然后，就是谁也不提李治的事情，安心的吃饭，秦侯爷为了庆祝凤儿怀孕，给侯爷府上下所有人都发了红包。 吃过饭之后，秦长青带着李治去了暖亭，土暖气烧的十分旺盛。 “你查没查过郑济昌的底细？”秦侯爷问。 “没有啊。” “我这么和你说，郑济昌背后有人。在这个关键时候，找了这么一个契机……”秦侯爷说到这突然笑了，“关键是，玩脱了。长孙无忌白白交出了盐道衙门，而李泰只能是去千方百计的赖着不走。兕子说你母亲病了，你记住待会过去探望，如果遇到李泰留下礼物就走，千万别用你母亲的病，当做留下来的筹码。” “这个你放心，我不会干这么龌龊的事情的。” “让李泰随便折腾，咱们就盯准了不走了。你现在依旧是做你的清华书院的学生。李泰爱怎么扮演大孝子，就让他扮演去，别看别听别想。” “可问题是，全都被赶走了，那他不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了吗？” “你要记住一件事，你们是亲儿子不假，但是你们还有一个亲妈叫长孙皇后，你爹爱你妈胜过爱你们的，李泰一准又玩脱了。你不能离开长安，只要你离开长安，会有很多人对你动手，关陇那地界，你都过不去，就得被流寇给砍死。 我今天去了英国公府，详细的打听了一下。李伯伯的意思也是稳住，暂时什么都不要管，不变应万变。” “姐夫，我一直觉得这件事就是舅舅干的，可我没证据。”李治一脸委屈。 “你要能抓住他的证据，他还能被称作老狐狸吗？” 秦长青顿了顿，“你现在要摆出一副要走的样子，给天下人看，你是服从皇命的。如果所有人都走，只有一个人不走，会不会成为众矢之的？” “会！”李治肯定的点点头。 “所以啊，挨枪子这种事，让李泰去就好了，你想那么多干嘛？”秦长青白了李治一眼，“知道我为什么到现在都不和虞秀鸾结婚吗？” “为什么？” “就是防止有人赶你走，我要大婚留下你几天肯定是没问题的。能争取多少时间算多少。现在咱们的目光要盯准了郑济昌和李泰，如果郑济昌死了，那你就不用走了。但你会有另外一个更大的麻烦，杀人嫌疑犯！” 李治瞬间呆滞了，“那岂不是在我面前的全都是坑，不管我怎么跳都躲不过去？” “对，你的理解没毛病。” “那完了。” “夺嫡就是这样的，你想没有任何血腥在里面是不可能的，自古以来做太子的有几个真正继承皇位的？杨广和你爹就是最简单的例子，李承乾和李泰也是最简单的例子。” 秦长青叹了一口气，“但是你不同，我支持你的想法，兵不血刃！一点血不见，就坐稳太子的位置，我相信你能做的。” “还有，抽空你多去段志玄段叔叔那里走动走动。” “为何？这个档口我去见武将，还是最大的镇军大将军，我这不是等着被人弹劾吗？要知道，大唐的武将管制里面，除了我爹的天策上将，最大的官就是镇军大将军了。”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吧。” 秦侯爷神秘一笑：你这样、这样、再这样…… 第七百七十五章 李佑要叛乱 李治很难。 夜里睡不着，反复想着秦长青给他的建议，的确十分可行，但也十分危险。 小武妹妹洗了澡，坐在榻边，给李治按着头。 “其实呢，姐夫说得对。” 小武一边给李治揉头，一边说道，“既然选择了这条路，肯定是磕磕绊绊很多，荆棘满地，原本不是事情的事情，也会变成大事情。严重了就会上升到不可化解的地步。所以啊，别人总说帝王无情，差不多就是取舍之间，让一个人变得冷血无情了，但没办法，坐了那个位置，该舍掉的必须要舍掉。” “这样的皇帝当着还有意思吗？”李治有些懊恼和颓废，“我现在怀疑，我的选择是错的了。” 咯咯，小武妹妹笑了，“其实，姐夫还有一件事没教你。” “什么？” “姐夫这个人有底线的。”小武妹妹顿了顿，“你可以做皇帝界的清流，想留就留，想舌就舍掉。扔出去的东西自己不想要了，但也不能让别人捡便宜。所以，姐夫其实真正想说的是，摸着自己的良心做好皇帝该做的事，如果有不服的，弄死就是了。” 看着李治颓废的样子，小武妹妹又笑了，“你没发现姐夫给你找的人，对你都是绝对忠诚的。所以啊，你丢了东西没必要自己心疼的，下面人就做了，我还是觉得，许敬宗是个人才，李义府不行。咱们换一个思路，召回李义府，得给许敬宗一个挡箭牌了，不然最后咱们还能弄死许敬宗吗？” “……”李治猛然睁开眼，瞪大眼睛看着小武妹妹，“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事？” “没有啊。”小武妹妹一脸无辜，“你前几日喝多了，让我联系一下李义府，我就联系了。然后……” “怎么了？”李治突然有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李义府传回来消息，李佑必反。” 完了！ 李治猛然坐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小武妹妹，“你和李义府策划的？” “相公……”小武妹妹娇滴滴地挽住李治的胳膊，“是李佑自己要反的，和奴家没有关系呢。” 然后，就看见小武妹妹轻手解开李治的腰带，小脑瓜就探了过去，李治感觉到一抹温润，身体猛然一颤，然后……然后你们就自悟吧，你们不差那点流量，可我怕被和谐啊…… 秦侯爷此时躺在榻上看书，看得是春秋，文字生涩枯燥，但还是耐着性子看了下去。 可以说，长孙无忌的这个骚操作，让秦侯爷也有点措手不及。 谁也没想到，李泰和长孙无忌的动作会这么快，秦侯爷虽然有预知未来的本事，却不能在这件事上从容面对。 因为他的出现，已经改变了太多太多，李治最后能不能当皇帝，还是一个未知数。 “相公……” 李焕儿缓缓走了过来，刚刚泡过澡，肌肤滑腻红润，头发还湿漉漉的，身上只披着一层薄纱，若隐若现的，轻手拿过秦侯爷手里的书，娇滴滴的靠在秦侯爷的怀里。 “稚奴现在处于劣势了，未来咱们该当如何？” “走一步看一步，运气这东西谁也说不清。自古以来太子就没几个能当皇帝的，就算是让李泰当了太子又如何？该废还是要废掉的，咱们以前都是迈小步子，以后迈大步子，几步就超过他。” 秦侯爷说到这，眉毛一挑，“李泰现在就是一只哈士奇，眼看着就要脱缰的哈士奇，那就让他先折腾去吧。” “相公，什么是哈士奇？”李焕儿一脸疑惑。 “哈士奇就是……一种狗！” “舔狗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李焕儿对着秦侯爷挤挤眼，一脸傻白甜的呆萌样子。 “……” 秦侯爷愣了一下，很快点点头，“对，就是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的舔狗。” 说完，秦侯爷脸上扬起一抹坏笑，解开自己的玉带，“媳妇，李泰去做舔狗咱们不管他，你来……棒棒糖……” ………… 第二天清晨。 李治首先走出房间，看看院子没有秦长青的身影。 刚摆好拳架，秦侯爷就晃着腰走了出来。 喝！哈！嘿！ 李治一套军体拳打下来，那叫一个龙精虎猛。 秦侯爷默默地耍了一套太极拳，李治瞥了一眼秦侯爷，“姐夫，你也不行啊。” “我想你这么大的时候……” 秦侯爷刚想吹牛逼，发现那时候他还是个雏儿，然后，就尴尬了。 李治傲娇的一昂头，又是一套军体拳，打完收工，在暖亭里面一坐，小武妹妹脸色红润的端着两个紫砂壶，递到两个人的面前。 秦侯爷瞥了一眼李治，这真的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有心刺激他几句想想还是算了。 呲溜，李治抿了一口茶，浑身轻松，“姐夫，我发现了。没有什么事情不是一场炮火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两次。” 秦侯爷错愕、惊讶、呆滞地看着小胖子，“你的觉悟什么时候这么高了？” “我的觉悟一直都挺高的。”小胖子贼兮兮地看着秦侯爷，“姐夫，你们秦家的祖祭快到了，银环姐和薛仁贵也准备回京了，要不你给银环姐一封书信，让银环姐替你回齐州祭祖怎么样？” 秦侯爷上下打量李治，这不是李治能说出来的话，一定是齐州有事发生。 “齐州，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我不知道啊。” “为善，有事明说，你说谎的时候，很容易辨识的。” “哎呀……”李治放下手里的紫砂壶，“李义府传来消息，李佑可能要犯上作乱了。” “槽！” 秦侯爷腾地一下窜起来，“你怎么不早说？李佑真的叛乱，第一件事就是毁掉我秦家宗祠！” 一把推开暖亭的门，站在院子里面大吼，“龙叔……龙叔……” 独眼龙跑了过来，“侯爷，您吩咐。” 秦侯爷一把抓住独眼龙的肩膀，“龙叔，带上所有亲信……不，去程家庄着急退伍的军卒，带上五十人，一人五马，前往齐州，帮我守好宗祠。您老在派两位亲信，一人五马前往渔阳，让我媳妇带着军事学院学生和游骑卫的火头营，最快的速度沿着大运河下齐州，或者坐热气球回齐州都行，就告诉我媳妇，有人要毁掉老家的宗祠。” 第七百七十六章 宇文士及登门拜访 卧槽！ 独眼龙听到之后脸色大变，“侯爷，那还去程家庄，俺去找老公爷借五十部曲，现在就出发。” “姐夫，你不对劲。李佑犯上作乱，你不去举报，却想着自保，顺带着让银环姐带着那群娃娃兵去评判，你意欲何为啊？” “李佑叛乱？啥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秦侯爷回到暖亭，定了定神，强自淡定地瞥了一眼李治，“为善啊，不要瞎操心，你哪听到的消息？” “……”李治一脸懵逼，琢磨了一会儿，笑着开口，“我也不知道啊，齐王兄叛乱？怎么可能呢……哈哈哈，干饭，干晚饭我还要去书院读书呢，中午要带着太医去给母后瞧病，下午还要去给父皇请安，哎呀，我这一天也挺忙的，神特么叛乱，狗才叛乱呢。” 李治也把这件事给无视了，权当做不知道。 看着李治离开暖亭，秦侯爷陷入了沉思，缺个顶雷的。 得扶植一个人走在自己的前面顶雷了，不能什么事都自己过去出头。 纵观满朝文武，诚如老流氓程咬金这类人，全都是狐狸成精，不可能给他顶雷的。 一瞬间，秦侯爷陷入了两难。 长孙无忌干的这个勾当，着实没有历史记载，历史上也根本没发生过。天知道结局会是什么样。 吃过早晚，秦侯爷在小清河的码头转了一圈，然后又去了铁匠铺，柱子不在，牛见虎也不在，秦侯爷也一个人默默地走在小清河边。 砰！ 秦侯爷撞到一个人，被撞的人眯着眼眼睛看着他，秦侯爷也看着对方。 五十岁左右，长得人高马大龙精虎猛。 哎哟，秦侯爷怪叫一声，倒在地上，“赔钱，没有十贯钱，别想走出小清河。” 老者瞥了一眼秦侯爷，“你是不是还想说，周围全都是你的人，老夫要是不赔钱，就打断以私闯禁地之名，把老夫杖毙在小清河？” 这…… 秦侯爷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详细打量老者，“开玩笑呢，人能难得能开几次玩笑，您老人家也不上道儿啊。” “秦侯爷，老夫怎么感觉你不像是在开玩笑呢？” 伸手从钱袋子里面掏出来四张钱票，递给秦侯爷，“老夫敢给，你敢要吗？” “要，为什么不要？你撞了我不能白撞。”秦侯爷伸手抢过钱票，十分市侩的收好。 “啧啧啧……” 老者抿抿嘴，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一辆牛车，“传闻见秦侯爷要备礼，不然连秦府的饭菜都吃不上，现在收了老夫的钱，礼就可以不送了，对吧？” 秦侯爷一皱眉，“敢问老先生是哪位？” “老夫行不更名做不改姓，宇文士及！” 卧槽！ 秦侯爷也瞪大眼睛，上下打量宇文士及，这位是郢国公，检校凉州都督。 老李当皇帝的时候，曾经做过蒲州刺史，因为政绩斐然，老李就让宇文士及镇守凉州。 可问题是这位老哥总看玉门关守将郭庆不爽，以内在居延海和张掖河附近经常有匪患。 说是匪患，其实就是突厥骑兵，每当秋收的时候就过来打秋风。 宇文士及一见到突厥骑兵就来气，一怒之下，拎着四十米长的大砍刀，带着手底下的府兵，从凉州打到甘州，顺着张掖河到居延海，在顺着居延海，一路砍到丰州，然后沿着黄河经过银川，又回到凉州，居然开辟出来一大块的正方形地域，自此以后，凉州等地再也没有什么匪患了。 秦侯爷前往西州的时候，路过凉州，没有见到宇文士及，是因为宇文士及亲自带着民夫，顺着黄河的走向，在贺兰山修缮银川和灵州之间的长城防御线。 “呀，这不是宇文伯伯嘛，真的是一家人进门，小子都不认识呢。” 秦侯爷对着宇文士及一拱手，“都怪马伯伯和程伯伯，都不带小子去拜会您老。” 哼，宇文士及发出一声冷哼，“老夫才回来三天。” “宇文伯伯，快去小子府上，小子让人准备好久好菜。” 秦侯爷想了想，一拍大腿，“对了，这天气凉，咱们吃火锅鸡，就用你们凉州特产溜达鸡！” 走进了秦府，秦侯爷立刻招呼二花，准备做火锅鸡，想了一下秦侯爷又做了一个决定，用上下两层的铜锅子，底下一层做火鸡，上面一层做甲鱼。 秦侯爷为什么这么安排呢？因为宇文士及送的礼物，足够这个等级的招待了，那份礼物不轻。 酒菜什么的全都备好了，秦侯爷心里泛起了嘀咕，讲道理宇文士及不应该给他送礼了，为了避免惹祸上身，秦侯爷对着秦毅招招手，“毅叔，备一份回礼，看我颜色行事，他要是求我办事，咱们就给回礼，要是屁事没有，回礼就算了，在搬回仓库。” 然后，秦侯爷又问了关于瘸子的事情，秦毅回答，瘸子也已经到了江南，很快就能回到长安，还带回来很多好玩意儿。 回到正堂，秦侯爷温酒，宇文士及倒了一杯，“宇文伯伯，来此是……” “你说也奇怪了，老夫现在岁数大了，想在长安城养老，不想在外面漂泊了。” 宇文士及叹了一口气，“可皇帝在去年，给我儿子宇文禅师赐封新城县公，把我女儿宇文修多罗赐婚给即将成年的赵王李福。一大堆封赏下来，我又不得不走。” “说白了，就是宇文伯伯不想走呗？” “老夫今年五十有二，过了折腾的岁数了，就想着在家养养老就好了。” 说到这，宇文士及的话锋一转，“长青啊，老夫要留在京城，也是个麻烦。” “这是为何？”秦长青一脸不解。 “因为老夫当年在魏王的成人礼上，得罪过他。” 说到这，宇文士及叹了一口气，“我正妻是公主，皇帝的亲妹妹，我女儿又嫁给皇帝的儿子……我特么……” “嗯，近亲结婚，容易生出来一个二傻子。” 秦侯爷抿抿嘴，“尤其是你们这样的亲戚，最容易生出来二傻子。” 第七百七十七章 上了贼船就不能下了 “长青啊，老夫在和你说想留在京城的事儿，你何故污蔑老夫？老夫的儿子取得是李绩的女儿，现在孙儿论语都倒背如流。小女儿只是被赐婚，还没结婚呢。” 宇文士及瞪了秦侯爷一眼，“这个锅子不错，走的时候当成回礼，给老夫准备一件。回来三天，被程老混蛋恶心了三天，这个双层的他没有。” “……” 秦侯爷：你特么去恶心老程？我们家地窖岂不是又要被老程找借口搬空？ 秦侯爷一咬牙，妈的，准备两个，另外一个给老程送去。 “长青，老夫回京这三天，可是听说了，魏王殿下招揽，被你拒绝了？” “就是寻常的登门拜访，哪来什么招揽，宇文伯伯您说笑了。” “长青，老夫一生做事都谨慎，因为魏征时不时的就指着老夫大骂老夫是奸佞，就连皇帝也曾亲口问过老夫，到底是不是奸佞……” 秦侯爷点点头，宇文士及说的是实话，他在京城的时候，魏征谁也不弹劾，就弹劾宇文士及是大唐奸佞，给老李弄得没招了，老李就亲自问宇文士及，你到底是奸佞还是忠臣？ 也算是敲山震虎吧，自打那以后，宇文士及做人做事都低调了很多，甚至是宫里面的事情，都不和媳妇说，要知道，他媳妇可是李世民的亲妹妹。 问题就出现在李泰的成人礼上，成人礼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但作为李泰的亲姑父，却在出席李泰成人礼的时候笑场了。 李泰的小名叫青雀，宇文士及觉得青雀就是老家贼，除了在房檐上打洞，去与就是什么都不会了，然后还很容易在冬天饿死，就这样宇文士及不光笑场了，还送给李泰一首诗调侃李泰：青雀翅羽短，未能远食玉山禾。犹胜黄雀争上下，唧唧空仓复若何。 扑哧，秦长青听闻，一口酒险些喷出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宇文士及，“你还真敢？” 要知道，成人礼的时候，长辈送晚辈礼物都是有寓意有象征意义的，别人都是给李泰送的奋发图强什么的豪礼，唯独亲姑父宇文士及送了一首诗，说李泰翅膀太短，成不了什么大事，就算是去争，最后也什么都争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好东西到了别人的手里。 预言帝啊！ 秦侯爷发现，宇文士及就是妥妥的预言帝，李泰最终的结局不就是这样的吗？ “长青啊，老夫冥思苦想之后，还得来找你帮忙，要不你给老夫举荐一个适合老夫的官职？” “我呸！”秦侯爷放下酒杯，“您老是开国国公，除了大将军你还能干什么？给你个五品官你能干啊？” “也不是不行，只要不离开京城，就是去守城门，都没关系。” “牛叔叔说他还要守城门呢。”秦侯爷白了宇文士及一眼，突然眼睛一亮，“伯伯，还真有个位子适合你，但举荐信我不能写，您得去找房谋杜断。” “什么职位？” “长孙无忌不是把盐道衙门交出来了吗？我给房相提了一个建议，将盐、铁、茶三项合并，下属三司，分管盐铁茶，将原本的盐道使与转运使合为一职，新的官职叫做三司转运使，从三品的官职，和您的国公身份也相符，您可以毛遂自荐一下的。我觉得房相巴不得您去做这个三司转运使呢。” “这不是让老夫去顶雷吗？”宇文士及瞥了一眼秦侯爷，“长孙老狐狸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你们都知根知底，您老还能怕老狐狸吗？” 宇文士及琢磨了一下，权衡利弊之后，问道，“长青，老夫可以去给你顶雷，但你和老夫交一个实底儿，晋王登基后，我们这群老家伙可以善终吗？” “别的我不敢保证，只要不犯上作乱，晋王不会。但魏王……”秦长青笑了，“死胖子肯定是不会让你善终的。但晋王不同，宅心仁厚，未来会是一个仁君。” “但老夫不怎么懂盐铁司的操作，怎么办？” “水部有专门的部分，而且为了防止有人贪污舞弊，所有的营收都和政绩、提成挂钩，多劳多得，目前为止只出现过一次贪污舞弊的事情，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贪污的人是李承乾的人。水部还有单独的监管部，您只要负责账目，负责协调统筹，监管部会给你及时上报盈亏以及全国也低的销售报告，哪里有弊端解决哪里就好。” 宇文士及点低头，只要不让他领盒饭，只要让他在长安城安心的养老，宇文士及不介意做点替秦侯爷顶雷的事情。 况且，宇文士及也看出来了，长孙无忌自打交出了盐道衙门之后，首席执政官的位置一直空缺，现在房玄龄也是火烧眉毛，但幸好在民家还有贞观超市帮着撑门面，百姓们还有食盐可吃。 “那这意思就是，老夫来给你送礼，就是说服你，把掐断的货源，重新供货？”宇文士及眯着眼睛玩味的看着秦侯爷。 “那就看您怎么和房相说了，我都无所谓的。” “成，那就是老夫想做三司转运使，特意来给送礼，让你恢复给盐铁司的供货，这样我也能在房相那里说上话，也能服众。至于长孙无忌……” 宇文士及一杯酒下肚，“去他妈地！” 秦侯爷也笑了，和聪明人说话就这点好，不用啰嗦太多，他自己就把事儿给你办得明明白白的。 “咱们再说一件事。” 宇文士及缓缓的开口，“现在东宫的位置，只剩下两人，风头正盛的就是魏王，他也被认为是最佳人选。但是他们都忽略了晋王，你如此支持晋王，肯定是有什么底牌吧？” “没有。”秦侯爷摇摇头，“我是武勋世家的姑爷，但我到目前为止，都没和武勋世家联系。甚至是，我都没有朋党。我还是要和宇文伯伯说清楚，上了我这要贼船，可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搞好了三代兴盛，搞不好满门抄斩。在人家成人礼上做预言帝，和在人家坟头跳舞有何区别？我也比你好不到哪去，咱俩对李泰做的事，基本都差不多。” 第七百七十八章 李治进宫 “啰里吧嗦。” 宇文士及一脸严肃的看着秦侯爷，“正所谓富贵险中求，皇帝有意收回爵位我看的出来，门朝文武除了程知节、段志玄、李靖主动请命让皇帝收回爵位，其余的多数都是皇帝主动敕封了国公之子为县子县伯。老夫做了一次从龙之臣换来一个国公，如果老夫和儿子在做一次从龙之臣……诚如你说，三代兴旺。这件事老夫就干了，与你小子共荣辱共存亡！” ………… 紫宸殿，常乐地上一份密报。 是关于郑济昌的全部资料。 郑济昌出自荥阳郑氏，在贞观三年，被郑家举荐入朝为官，起初在礼部，后来转行做了监察御史。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郑济昌和李佑还有点小关联，但具体李佑参没参与就不得而知了。 “辅机如何？”李世民的眉头紧锁。 “陛下。”常乐轻轻一躬身，“有直接关联，但线索最后断了，奴婢明知道他们有关联，可就是没有实质性的证据。陛下，要不把郑济昌拿下昭狱如何？” “不妥。”李世民琢磨了一下，“让百骑定准了郑济昌，如果有人刺杀郑济昌，不要插手，给朕找到幕后黑手。” “是陛下！” “常乐，你觉得百骑如何？” “陛下，奴婢能做的就是效忠，百骑是皇家的百骑，不是奴婢的百骑。干爹和奴婢说过，俺们这群没卵子的，走在大街上都会被人瞧不起，但陛下不同，只有陛下会用我们，让我们知道没卵子的也有用处。奴婢也不管将来谁做皇帝，效忠就对了。” 老李笑了，“诸位皇子怎么样了？” “还在包围郑济昌的府邸，闹得乌烟瘴气。常将军令巡城卫不要管，任由皇子们闹呢。” “一群不争气的东西，这是要给人垫背了。” 老李叹了一口气，“罢了，他们不背锅谁去背锅？你先下去吧。” “喏。” 常乐离开，老李走下台阶，站在杜正伦身边，眼睛瞥了一眼起居注，发现杜正伦没有记录刚刚的事情，而是在作诗，还是写给李世民的，大概意思就是写的李世民和他在玄武门吃饭的场景： 大君端扆暇，睿赏狎林泉。开轩临禁籞，藉野列芳筵。 参差歌管飏，容裔羽旗悬。玉池流若醴，云阁聚非烟。 湛露晞尧日，熏风入舜弦。大德侔玄造，微物荷陶甄。 谬陪瑶水宴，仍厕柏梁篇。阚名徒上月，邹辩讵谈天。 既喜光华旦，还伤迟暮年。犹冀升中日，簪裾奉肃然。 老李看到之后，扑哧一下就笑了，这是写给他看的，表示刚刚的事情，咱老杜啥也没听见，啥也没看见。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给皇帝写起居注可不是啥好事，你要懂得取舍，什么该写什么不该写，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都要做到心里有数。 杜正伦著有十卷文集，大概就是在这些需要避讳的时候，写出来的。 “既喜光华旦，还伤迟暮年……” 老李仔细地琢磨杜正伦写的这首诗，自打登基之后发生的事情，一件件的在脑海中打转，李承乾被赶去了晋阳，太子的位置一直空着，李世民想亲自去东征，就必须要解决内需，太子必须要立起来，有了太子监国，老李才会放心。 “正伦啊。”老李的手压在杜正伦的肩膀上，“看来……咱们大唐啊，确实要抓紧立一个太子了。” 老李自打做了皇帝，可谓是身心疲惫。 但不管怎么累，都要把事情给办好。 对于这些皇子，李世民没啥好头疼的，亲儿子就三个，所以现在李世民很为难，李治和李泰之间无法取舍了。 这两个傻儿子究竟选谁呢？ 就在老李迷茫的时候，外面有内侍禀报，晋王求见。 老李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李治进入紫宸殿，对着老李躬身施礼，然后递上一个食盒。 “父皇，这是兕子亲手给您熬的参汤，趁热喝。” 将参汤倒进碗里，笑眯眯的递给老李，老李喝得那叫一个惬意，那叫一个舒服。 这些个儿女里面，最惦记他的就是李明达了，时不时的都会拎着食盒进宫。 可老李每当挽留的时候，李明达都是笑了笑，说不能打扰父皇的政务，第二天又不是不来了。 有时候，在老李皱眉的时候，李明达还能帮着分析分析。 作为李世民最为疼爱的女儿，李明达也绝对继承了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的优秀基因，为人聪慧善良，性情温和，老李甚至觉得，这个崽崽才是三十多个子女中，最聪明的一个。 老李嗑药的时候，魏征撞柱子劝谏，这一次老程没拦着，撞得满头流血，老李就在后宫摔摔打打，发誓要干掉姓魏的，不光要干掉姓魏的，还要把他们家全都发配岭南。 恰好晋阳公主进宫，看到大发雷霆的李世民，居然慢慢劝解，最后老李服软了，虽然对老魏咬牙切齿的，但还是换了便装带着李明达亲自去探望魏征。 不仅是对为证，李明达对很多大臣等起到了很好的庇护作用，魏征和房玄龄，以及中书省的大员们多蒙公主的恩惠，也十分喜爱她，在老李面前也时不时地称赞李明达身上颇有长孙皇后的影子，也有老李的胸襟。 反正是夸奖李明达的时候，顺带着把老李和长孙皇后也夸了一通，这让老李十分受用。 见李治给他一碗参汤，又给杜正伦盛了一碗，老李还是很满意的，“兕子的病怎么样了？” “三年没有犯病了，最近姐夫让申虚子在骊山搞什么室内温泉，还说要搞一个室内雨林，涵盖住宿、餐饮、休闲娱乐什么的，我也没搞明白。姐夫说动物园在南，温泉在北两方面也不烦冲突，而且骊山的温泉还能治病，兕子可以在冬天在那里养身体的……” 老李笑了，笑得很鄙夷，“长青是不是说，冬天没什么好玩的地方，焕儿、明达她们冬天没了玩乐的去处？还说你母后和兕子的身体在冬天也要好好调养？” 第七百七十九章 干他丫的就完了 “对的呢，姐夫就是这么说的。” “屁的养身体，这是又想到了挣钱的好项目了。”老李一脸无奈，“记得让你母后入一股。不能白白便宜他，骊山是朕的，大唐疆域内的一切都是朕的。” 说完，李世民拉住李治的手，走出了紫宸殿，穿过甬道来到了一处亭子。 这里以前是玄武门那时候，李渊泛舟的地方，也就是在这里，尉迟敬德拎着李元吉和李建成的人头逼着李渊退位。 “唉！”李世民想想老爹，半头白发，还要带兵去征战，内心一阵愧疚。 “父皇，你为什么叹气？不开心吗？” “稚奴……”老李坐在了横栏上，有小太监立刻递上垫子，却被老李给拒绝了，“最近都在忙什么？” “上午在书院做课业，中午去看母后，没给您请安的时候，就是去铁匠铺找柱子个，炸炸鱼打打鸟。对了父皇，还记得儿臣送您那件熊皮吗？就是儿臣和柱子哥打猎打回来的呢。” 柱子？ 老李抻了抻胳膊，“朕也许久没出宫了，没见过柱子了。” “他们最近也很忙的，我听柱子哥说，他们研究出来一个好玩意，如果成功了，没准就可以代替水力机械呢。到时候纺织、运输、锻造什么的，都可以用那个东西代替人工的，而且产量会是人工的几十倍……他还说如果研究成功了，长枪大炮也可以量产呢，到时候能把咱们整个大唐都武装到牙齿！” “那你说，父皇将来该怎么奖励柱子啊？”李世民看李治，总觉得李治就是柱子的小脑残粉。 “没必要奖励吧？奖励了他也不能要。” 李治挠挠头，“对了，最近柱子哥研究出来一个连发枪，一口气能打出去十二发弹丸，威力还不小呢。这要是真的能量产就好了，到时候咱大唐的国土肯定翻倍，什么高句丽、什么吐蕃……干死他们丫的。” 正所谓爱屋及乌，长孙皇后生下来的，李世民都是十分疼爱。 尤其是李治小小年纪，就说要干死周围的邻居，这让老李更开心了，自打李治进宫骂了他一顿开始，李世民越看李治越得意，就感觉李治才是最亲的亲儿子。 同样的话，李泰也回答过，但不是像李治这么回答的，李泰说攘外必先安内，要给柱子高官厚禄，要给老臣们重重的赏赐，然后先干掉五姓七望，然后在对外。 老李对此十分不满意，没有缘由的挥刀子，这和傻子有什么区别？你只有对外征战了，才能将民间的矛头百姓的目光都对准一件事，这时候你在借机一点点地压榨五姓七望才对。 这就和榨豆油差不多，你挤一挤总能挤出来油水，当没有油水可以挤了，拿这豆粕去喂猪就好了。 “姐夫还说，当热气球姓程一定的规模之后，先灭了扶桑，然后在收回琉球……”李治说得那叫一个兴奋，那叫一条唾沫星子横飞，“我觉得姐夫说的一句话是对的，天下的一切都是天可汗了。没有征与不征，只有天可汗的仁德，和天可汗想不想要罢了。” 这句马屁拍的，让李世民要多爽有多爽，大笑了几声，“长青是个有本事的崽崽，性子和人品……” 提到了人品，李世民眉头一皱，做皇帝的最基本的底线，和做皇帝内心的羞耻，在不断地告诫李世民，没必要吹捧秦侯爷的人品。 “嗯，长青确实是个有本事的人。你跟着长青，多学习学习，是对的。多学学知识，其余的……取其精华吧。” 李治连连称是。 “稚奴，你今日来可还有其他事情？” 李治愣了一下，然后回答，“想请父皇前往秦家庄赴宴，儿臣和妹妹亲自下厨，做几个小菜。” “这是为何？” “郑济昌不是上疏了嘛，成年皇子就藩。” “那你是想留还是想走呢？”老李的眼睛一眯看向李治，玩味中带着期待。 “不想走的，真的不想走。后来和姐夫喝喝鱼汤，也就想通了。姐夫说，孝者无违，儿臣还太年轻，无法为父皇分忧解难，但能做的确实不能给父皇添堵。父皇一直对儿臣和兕子妹妹疼爱有加，做子女的不知道如何报答养育之恩，但大唐的祖制和律法在，就按照祖制的规矩走，儿臣不能忤逆父皇的旨意，让别人看皇家父子的笑话。 儿臣已经开始收拾行囊了，今天来之前还去拜访了段志玄伯伯、闫立德伯伯，他们都对并州的风土人情都熟悉，儿臣去了之后一定励精图治，不会给皇族抹黑。另外，儿臣和皇弟李慎都说好了，去了之后不仅要改善民生，还要把渔阳段的长城重新修缮一下，将渔阳、幽州、并州等地，治理成咱们大唐最富饶的州府。” 李世民听闻，突然将李治给抱了起来，然后老泪纵横，“稚奴长大了，真的长大了，比你那些哥哥弟弟都懂事多了，朕……为父真是太欣慰了。” 李治看着老泪纵横的李世民，突然发现老李老了很多，鬓角已经出现白发，眼角也有了皱纹，抱着他的时候也十分吃力。 李治莫名得想起来，在他记事的时候，还没被寄养在秦长青家的时候，又一次突然想吃哈密瓜了，李世民立刻让百骑询问长安城内所有的胡商，为的就是买到蜜瓜，可那时候蜜瓜已经过季了，除了西域关内根本没有，李世民立刻派百骑一人三马出玉门关购买蜜瓜。 为此，李世民被魏征连续弹劾了好几次，可老李对弹劾的奏疏看都不看一眼，最后将蜜瓜摆在李治面前的时候，整个人笑得像是一个孩子…… 正所谓百善孝为先，李治感动了李世民。 李治不是来作秀的，他来到这就是单纯地按照秦长青说的，是真要走的。 李世民红着眼圈，李治也红着眼圈，在心里老李是要多欣慰有多欣慰。 就冲这份孝心，以及从小的心性就能看出来，李治绝对会是一个的善良的仁义皇帝，这种人开疆扩土可能差了一点，但最守成之君，在休养生息方面绝对是一把好手，有可能还能做到大唐的经济巅峰。 老李对着身后的内侍挥挥手，“让李君献换好便装，随朕去平西侯爷府！” 第七百八十章 杜清霜家暴牛见虎 李治优柔寡断吗？ 答案是否定的。 在李治的心意，一直都是百善孝为先。 秦侯爷除了熟知历史走向之外，之所以铁了心的要帮李治，就是因为李治是一位仁君。 李治当皇帝的时候，对外战争很多，可都没有到所为的劳民伤财，百姓食不果腹的地步。 甚至是，大唐的财政收入和物价，居然一点不比历史民当皇帝的时候差。 正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百姓爱戴的皇帝那就是好皇帝。 按照历史的走向，此时长孙皇后已经病逝，但秦侯爷的出现，改变了长孙皇后死后，老李带着李治、李明达相依为命的艰苦日子，但这恰恰更证明了皇家稀有珍贵的亲情。 自幼寄养在秦侯爷府上，秦侯爷对李治的教育很少，勉强有的就是让这条咸鱼立志，做一个想当皇帝的咸鱼。 可以说，对李治的教育，陈宵贤和段仑、孔颖达、李焕儿是首功。 所以，秦侯爷决定要发力一次了，绝对不能让李治去并州，去了之后也就真的回不来了。 想来想去，秦侯爷想到了长安城三虎，牛见虎、程处亮、李长思。 这三个混小子做事不计后果，但程处亮和李长思还在安西都护府，就只剩下牛见虎了。 去了一趟铁匠铺，柱子在牛见虎不在。 秦侯爷也习惯了做铁匠铺的门槛，不知道为什么，坐着比凳子都舒服。 柱子泡了两壶茶，用洁白的毛巾垫着，递给秦侯爷一壶。 唉，秦侯爷叹了一口气。 柱子对着秦侯爷咧嘴傻笑，“哥，丢了先机罢了，不至于叹气吧？” 秦长青一愣，他一直觉得这货就是那种那种大智若愚的人，甚至是比他都更早知道老李是皇帝的家伙，听到这句话，秦长青更确定了。 “东征在即，很多事情要做，以前我以为年前就会立太子，现在看来要延后了。要东征就需要太子监国，这个时候为善不能离开长安，这个时候不能给李泰任何机会。” “哥，最近研究出来一种驽，我尝试了一下，可以发射冰箭。冰箭手指大小，绝对杀人于无形。” 柱子抿了一口茶，“解决不了问题，那就直接一点，解决出问题的人，先干掉郑济昌，看看幕后的人是什么反应。” “……” 秦侯爷瞪大了眼睛看着柱子，十分好奇这样的话怎么会从柱子的口中说出来。 “哥。”柱子一脸严肃的看着秦侯爷，“我只是憨，不是傻。很多事情有俺爹，俺是不乐意去想罢了。” “还是算了，飞骑和百骑也全都盯着郑济昌呢，犯不上冒险。早晚会有沉不住气的。” 柱子挠挠头，对着秦侯爷咧开嘴笑了几声，“俺也就是说说，崽崽都那么大了，没必要触碰皇帝的霉头。” “柱子，你爹怎么说？” “俺爹说了，这点小风小浪都经受不住，你这个侯爷的爵位也该丢出去了。” 柱子一本正经的看着秦侯爷，“俺爹还说，就是给一条狗封个爵位，都比你强！” 我呸！ 秦侯爷在心理问候了程老流氓的祖宗十八代，却一点招都没有。 这时候，牛见虎骑马过来，将战马拴在拴马石上，拉过一个小马扎，坐在秦侯爷和柱子对面。 “你瞅啥？”牛见虎瞪了柱子一眼，“给俺泡壶茶。” “虎子，你看看我的脸。”柱子从袖口掏出来一面小镜子，递给牛见虎，“你照照。” 牛见虎不明所以，用镜子一照，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在脖子上面，有很明显很明显的抓痕。 “杜清霜那个女娃是不错，但就是容易家暴。” 柱子拍拍牛见虎的肩膀，“虎子，以后娶小妾，就是你的噩梦。” 说完，柱子进屋泡了一壶茶，递到牛见虎的手里，“虎子，俺媳妇给俺纳妾呢。” “……”牛见虎把壶嘴递到嘴边，一瞬间就感觉茶水一点都不香了。 “你也别觉得委屈，毕竟不给你纳妾，和你拒绝纳妾是两种概念，这种事你羡慕不来的。你看咱哥，马上娶第四个了，你只有羡慕的份。” “你这么对我真的好吗？”牛见虎一脸委屈，可怜兮兮的看着柱子。 柱子没说话，而是给自己和秦长青的茶壶里面续了水，“纸质火药和弹丸现在一体了，比以前更方便了，抽空让火枪队过来领物资，你们剩余的火药和弹丸，交付给军械研发司。” 牛见虎平复了一下心情，“我这些天没闲着，去插了一下，发现这个郑济昌的身份有点妖。他是齐王李佑见的，然后就再也没拜入其它人的门下。” 齐王李佑？ 秦侯爷一愣，李佑现在是天高皇帝远，肯定不能在这个时候指使别人在京城搞事情的，最终的，秦侯爷一直认为李佑没这个头脑，李义府阴人还行，你让他光明正大的用阳谋，那也是不可能的，这不符合李义府的人设。 这种事，如果确定了是李佑做的，那就代表李佑在朝堂还有不少的朋党，秦侯爷不相信。 “你是不是搞错了？”秦侯爷问。 “不会搞错的，这件事还真就是这样。但是吧……” 牛见虎顿了顿，“我觉得肯定和长孙无忌、李泰有关系，问题就是查到一半线索断了，我就更加怀疑是长孙无忌干的了。” “所以，郑济昌是李佑的人，就是一个烟雾弹，这潭水越浑浊，对李泰当皇帝就越有利。” 秦侯爷就感觉这件事，越来越有意思了，也更加确定，只要盯准了那个不走的，一切矛盾也就迎刃而解了。 突然，秦侯爷的眼睛一亮，“我懂了，终于懂了。” “什么？”牛见虎一脸懵逼。 秦侯爷搓搓手，“柱子，你说。” “郑济昌如果是李佑的人，会直接牵扯出来李恪、李慎这群人，到时候只要长孙无忌和李泰说一句话皇子在朝堂有党羽，这将是另外一场更严峻的朝堂清洗，李泰也会借机除掉异己，安插五姓七望的人进如朝堂。” 第七百八十一章 郑济昌必须死 “如果皇帝知道这群皇子们已经把朝堂弄得去暗疮百孔，自然会勒令他们永远不要回到京城，剩下的……” 柱子的目光一凛，“郑济昌必须死了，不能让他活过今晚，最大的嫌疑人和最后的矛头最终要全对准为善了。” 牛见虎听的是一脸懵逼。 但事实也是在当天夜里，在飞骑和百骑的严密布控中，郑济昌还是死了。 死状一点都不难看，奇怪的是郑济昌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伤口，仵作经过详细的检验之后，也没发现有中毒的痕迹。 郑济昌的死亡地点是在家里，就在百骑和飞骑的众目睽睽之下，人就被干掉了。 刺杀御史言官是重罪，别看这东西官职品级不大，但他确是皇帝的脸面，杀了御史言官，就是狠狠打了李世民的脸。 毕竟大唐立国至今的路线，都是广开言路，来证明皇帝的胸襟的，现在郑济昌作为让皇子就藩的发起人，被人在家里给暗杀了，那将来怎么办？其余的御史言官怎么办？ 朝堂顿时炸锅了，一个个御史言官面色死灰，纷纷给李世民上奏书，让李世民严惩凶手。 李世民是气的险些吐血。 杀特么谁不行，你们在这个档口干掉了郑济昌，这不是糊涂吗？ 尤其是，皇子马上就藩了，提出就藩的人死了，凶手是谁显而易见。 皇子们都不想走，李世民虽然颁布了诏书，但没有催崽崽们走，这群皇子们全都有嫌疑。 但老李直接排除了李贞他们三个热血小青年，天天在郑济昌的家里面闹，他们不可能杀人的，也不会蠢到去杀郑济昌，想杀的话不会在郑家闹事。 但喷子们不这么想，他们的内心很黑暗，甚至是觉得这件事就是李世民指使百骑干的。 这样的杀人手段，除了常涂和百骑，谁还能干得出来？ 杜正伦每次看老李的时候就想笑，他很想替老李发誓：这件事朕特么不是老李干的，老李更不会做这么龌龊下流无节操的事情。 别看老李平时听绿茶婊的，但老李不会拿被人的命去开玩笑。 老李耷拉着一张苦瓜脸，坐在了龙案下的台阶上，对着杜正伦招招手。 杜正伦坐在老李的身边，老李狠狠一拍大腿，“朕现在想骂娘！槽！” 杜正伦强憋着不让自己笑出来，杀郑济昌的人确实挺狠的，一套干净利落的手法下来，把老李都拉下水了，这特么也是人干的事儿？ 李贞三个热血小青年，在郑济昌死了之后，第一时间跑来皇城要力证清白，都被老李给赶走了。 长安县衙周桦骢是一个头两个大，这件事怎么查？ 不出意外的话，李世民都被恶心到了。当时勘察现场的时候，周桦骢看到郑济昌的死状，第一时间怀疑的就是常涂和百骑，甚至是为了找寻郑济昌的死因，把太医署的赵德全和常乐都找来了。 幸好私底下常乐告诉周桦骢，这种人百骑还不屑杀他，这么死太便宜他了。 但很快，有人给长安县衙送了一封匿名信，说是在郑济昌死的时候，晋王李治正巧经过郑济昌家的府门。 老李将奏疏递到杜正伦的手里，杜正伦扫了一眼。 “陛下，这也太巧了吧？晋王殿下可是刚说完要走没几天的，然后就在郑济昌死的时候路过他们家？” 杜正伦将奏疏放在龙案上，“臣不敢下断言，但看上去这是一场有目的、有针对性的陷害。” “陷害？”老李陷入了沉思，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李治。 郑济昌死了，这个原本默默无闻的人，在死后成了风云人物。 惹的三省六部的大佬们，都在集体问候他的祖宗十八代，也算是郑济昌死后得到了无上荣光。 真正的凶手是谁？肯定是秦侯爷的，准确的说，真正的凶手是柱子。 秦侯爷也想不通，柱子是如何在大唐最牛逼的百骑布控下杀了郑济昌，还做到不留任何证据的，但柱子只是一句话，别问嘞，说出来就没意思了，这种事只做一次，以后打死也不干了。 秦侯爷耸耸肩，柱子不说他也不追问，反正这潭水是更加浑浊了。 柱子说郑济昌必须死，选择的时间也恰到好处，如果等到长孙老狐狸动手，那李治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别想留在京城。 现在，正式最佳的时机，朝堂炸锅了。 弹劾周桦骢和常何的御史言官很多，这次他们也学乖了。 先是对长安城的治安大为称赞，然后有对李世民一顿歌功颂德，最后才开始弹劾常何和周桦骢，说是巡城卫和长安县衙玩忽职守，常何二人恃宠若娇。 还说什么长安城一直都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总之怎么打压常何他们怎么来。 最后，就开始说李治了，他们说李治作为皇子，不早点滚蛋，为什么在这个档口出现在郑济昌的家门口？ 李治也感觉自己很心塞，这就是莫须有的罪名好不好？ 我特么啥时候去过郑济昌的家门口？你们冤枉人也不带这么冤枉的吧？ 可问题是，这一次有个牛人却开口了，说的话很公道，这个人就是孔颖达。 他说的很简单，李治这个崽崽聪明孝顺，人品也不错，大家都喜欢他的纯朴，但淳朴不当饭吃，晋王李治的嫌疑还是最大的。 于是，朝堂上弹劾的人都傻眼了，御史言官们不是真心的让李治背锅，就是用这个由头迫使李世民严查这件事，毕竟这群喷子才是最怕死的。 但孔颖达说完这句话，就好像是在告诉所有人知人知面不知心，一时间李世民懵逼了，满朝文武的喷子也懵逼，直接被孔颖达一句话带进了坑里。 但很快，周桦骢也呈交了奏疏，郑济昌被杀的那天夜里，长安城已经宵禁了，但唯独李治的马车经过那里，然后李治的掌心驽丢了。 找到掌心驽的地方，就在李治的马车里面，还有一只锋利的弩箭，弩箭上面还有血。 一系列的证据摆在面前，老李是要多懵逼有多懵逼。 第七百八十二章 严查真凶 老李他从来不觉得李治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更加不相信历史会坐着自己的大马车去杀人。 对于李治的人品，李世民是最有信心的，但换成李承乾和李泰，老李就不敢这么想了。 正所谓知子莫如夫，老李在朝会散了之后，召唤来常涂和常乐。 “郑济昌，到底怎么死的？” 老李没有看常涂，而是看向了常乐，“是不是你伙同秦长青杀的？” 常乐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陛下，冤枉。奴婢已经快半个月没见过恩师了。” “那郑济昌是如何死的？百骑层层布控下，人就死的不明不白了？” 常乐擦擦脑门上的冷汗，“陛下，是您下令，有人杀郑济昌可以……” “放屁，朕是让你们当做看不见，但朕没说不让你们抓凶手。” 常乐就感觉自己十分委屈，“陛下，凶手顺着承天门进皇宫了，带着的是您的御赐腰牌，所以奴婢……” “卧槽！” 李世民暴跳如雷，“老子没杀他！老子怎么会蠢到派人去杀他呢？常乐，你给老子好好说话，确实是带着真的腰牌进了皇宫？” “是，因为有您的印信，任何人都不能在多做盘问的，包括百骑。” “长什么样？”老李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腰牌，还戴在身上呢，也没丢啊。 “长得……身材和柱……”常乐挠挠头，立马改口“身材和皇城近卫军将领长孙冲差不多。” “那稚奴呢？稚奴的掌心驽是怎么回事？” “陛下，弩箭上的血液是黑熊血，不是人血。所以……”常乐深吸了一口气，“陛下，奴婢请求秘密调查高层。” “陷害？”老李的脸色铁青，“常乐，你怀疑辅机？” “陛下，奴婢说句大不敬的话，调查的线索已经全部呈交给您了，之前查了一半线索全断了，为避免连累魏王殿下，奴婢肯定陛下给奴婢暗查之权。” “常乐，如果真查出来是辅机怎么办？” “这……”常乐懵了，带着求救的目光看向常涂，这不是一个段位的，说话太费劲了。 常涂直接把常乐给无视了。 “朕教你。”老李气呼呼的坐在常乐对面的台阶上，“你一查到底，结果不要不公布，哪怕查到了青雀，也要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什么都没查到。” “喏。” 常乐秒懂了，老李的意思这是家事了，你可以查可以有结果，但是知道的人只能是李世民一个人。至于最后怎么处理，那就是李世民的事情了。 常乐离开，老李看向常涂，“觉得如何？” “陛下，勉强算是初出茅庐。” “所以啊，趁着咱们俩都没死呢，好好培养吧。除了常乐，别人领飞骑朕信不过。” 老李顿了顿，“你见过郑济昌的尸体吗？” “见过，有伤口，在脑后。” 常涂顿了顿，“伤口很小不，老奴发现他的头发有点湿，刮干净了头发发现的。伤口绝对不是利箭造成的。老奴一直奇怪的是，伤口上面有水珠，擦了之后还有，这就有点搞不懂了，目前为止，还没遇到过这样的杀人手段。” “所以呢？”老李的眼睛眯了起来，“爱卿啊，纵观长安城内外，能杀人于无形的有几人？” “陛下，您的意思是……” “朕，什么意思都没有。一切等常乐的调查结果稳准。” 铁匠铺，正在烤羊腿、烤鲤鱼。 柱子亲手炼制的竹炭，二花拌了几个小菜，做了一份砂锅红烧肉。 李治也坐在其中，但他对这类的吃食现在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姐夫，你说这是那个王八蛋，陷害我？” 李治掏出来短枪，“帮我知道了，我一定一枪崩了他，然后让程处亮去挖了他们家的祖坟。” 噗嗤，柱子一口就去全都喷了出来。 瞪大眼睛看着李治，“为善，俺弟不会挖了自家的祖坟的。” 一旁，秦侯爷也淡然的开口，“不劳烦你动手，李佑已经要去烧了我们家的祖祠了。” 李治手里的短枪啪嗒一下吊在地上，不可思议的看着秦侯爷和柱子。 “你们……” “是我出的主意，柱子动手的。不然你的掌心驽怎么能丢？你的箭矢上怎么会有血？你的马车怎么就恰到好处的去了郑济昌家的门口？” 对于秦侯爷和柱子的耿直，李治“感动”了，恨不得一枪崩了这两个混蛋。 猪队友，绝对是猪队友。李治终于可以在心理理直气壮的骂他们两个了。 “姐夫，柱子哥……”李治一本正经的看着秦侯爷和柱子，“你们是我二哥派来的卧底吗？” “这话说的，这个叫破局。” “杀了郑济昌，陷害我，让我生死不能，这叫破局？” “嘿嘿。”柱子用刀给李治片了一大块的羊腿肉，“这叫置死地而后生。” 然后，在一阵沉默之后，李治大口大口的吃肉，又灌了一口桃花酿，噗嗤一下就笑了。 “其实，我刚刚很想学我爹的，来一个三请三送，恶心恶心你们俩的。” 李治用袖口擦擦嘴角的油渍，“可我又一想，我朋友不多，真心对我好的只有你们。我从出生到现在，去过的地方走过的路，都在秦家庄、小清河、程家庄和李家庄。有时候我觉得我挺废柴的，其实遇到事情我很怕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站在你们身边，我又感觉自己不能怂，因为你们把身家性命全都压在我身上了，不仅是你们，段志玄伯伯、李绩伯伯、药师伯伯、程伯伯、牛伯伯……你们都是一样。还有为了我甘愿去做卧底的许敬宗……” 自始至终，李治都没有提李义府，或许这就是眼缘，李义府的一生，所有光芒都被许敬宗给掩盖了，李义府的存在，就是给李治、许敬宗和小武秘密挡枪的。 能给皇帝、女皇、大唐首席奸佞当挡箭牌，这也算是死得其所无上光荣了。 秦侯爷笑了，柱子也笑了，他们做的事情，李治默认了，这就是一个好的开始。 “这类事俺只做一次。”柱子抿了一口酒，“俺就是一个打铁的，俺要在有生之年，看到长城、看到河西四郡，看到大唐水师，以及每一座城池的垛口上，都他娘的摆上俺们军械研发司打造出来的铁炮，凡有入侵咱们中原的异族，就拿大炮轰他娘的……” 第七百八十三章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相对于李治而言，就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郑济昌上疏，看上去大义凌然，实际上是包藏祸心。 披着一层道德的面纱，干的就是挑拨离间的勾当。 别看郑济昌是李佑举荐的，但实际分析分析，郑济昌不会是李佑的人，充其量就是挂靠在李佑那里罢了，五姓七望的人不可能选择一个争储无望的废物做主子。 很多时候，往往嫌疑越大的人，实际上确实最干净最没有嫌疑的一个人。 这件事往最坏的结果想，反向推理，就会发现事情清晰了很多。 当所有人全部离开长安去就藩，只有一个嫡子李泰留在京城，没有了竞争对手，太子的位置自然就是他的了。 但不是秦侯爷瞧不起李泰，李泰这个人聪明归聪明，想不出来这样的计策，所以幕后的最大嫌疑人依旧是长孙无忌。 至于李治为什么背锅？他不背锅谁背锅？他不背锅李泰怎么可能平稳的坐上太子的宝座。 “所以吧，黑白这两种颜色，很多时候就分不清楚。你看你看现在被冤枉了，脏水大家都往你的身上泼，肯定会有人迫不及待的痛打落水狗，到时候谁打压你你就记在心理，等你当皇帝了，让李义府把他们全都干掉，你就放心他们全都是奸佞。” “干掉是没问题的。但是……”李治的嘴角抽动了几下，“姐夫，你能换个比喻吗？痛打落水狗有点不好听！” “哦。” 秦侯爷琢磨了一下，“这个比喻最恰当了，不要在乎细节。我的意思就是只要你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之后，总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一口黑锅换一座江山，这买卖一点都不亏。” “姐夫，你的意思是，我里太子之位越来越近了？” “没错。这件事一过，你就不再是一个小屁孩，而是正八经的嫡子，正八经的争储人选了。” 其实，秦长青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李治的心性。 翻阅一下历史你会发现，李治前期就是卖萌卖惨，从出声到最后当皇帝，李治一直都没有半点要争的意思，完全就是凭实力捡漏罢了。 至于长孙无忌，秦侯爷也没有过多的担心，老狐狸自然有老狐狸去对付。 等失态到了一定程度，老狐狸自己就会出手解决这件事了。 李治现在要做的，就是露出一个委屈的笑容，装作十分坚强的样子给李世民看。 柱子一直没开口说话，可他突然说了一句话，还是让秦长青和李治一愣，准确的说是恍然大悟。 “为善，你的结婚嘞，想拖延时间的想正规的办法。”柱子抿了一口茶，“成人礼要办，婚事也要办。” “这个时候大婚？真的好吗？” “为什么不好？”秦侯爷的眼睛一亮，“对，结婚是个好办法，当做这件事没发生过，当做郑济昌这个人你就没听说过。” “可大婚就要去王婵，那小武怎么办？” 秦侯爷拍拍李治的肩膀，“为善，等你当上了皇帝，你想立谁为皇后，那是你说的算，前期让小武先委屈一下，我相信小武会理解你的。” “可我真做了皇帝，太原王家会逼着我立王婵为皇后的，到时候五姓七望会共同施压的。” “小武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吗？” 秦侯爷说完，李治陷入了沉默，似乎秦侯爷也十分看好小武呢。 “先把婚事办了，让王家在这个档口站队，毕竟我也需要盟友，这个时候他们要是站出来帮我，那未来也算是从龙之臣……” 李治琢磨来琢磨去的，觉得这件事可行，但唯一不好的就是，要暂时的委屈一下小武了。 李治下定了决心，这段时间要好好的操劳一下，只要小武怀上崽崽，万一还是个男孩，将来小武做皇后，那就更加顺风顺水了。 该安排的全都安排好了，李治顺利的背锅，背的还十分的舒服。 李治去了皇城给李世民请安，柱子去研究水壶盖子，秦侯爷回到了侯爷府。 一进门，发现丫鬟们的脸色有点不对劲，秦侯爷一皱眉，“你们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三奶奶，在房间里面哭呢。” “凤儿哭了？为什么哭？”秦长青有些不解。 “因为三奶奶今日去拜会岑文本岑大人，好像是出丑了……” 丫鬟顿了顿，“大奶奶好像……好像也出丑了。” “出丑了？两个女人全都出丑了？” 秦侯爷脸色一沉，这不应该啊，急忙跑进了卧室，一看李焕儿和凤儿，两个人都是一脸愧疚，凤儿的脸上还带着一点泪痕，十分惹人心疼。 “媳妇们啊，你们这是怎么了？岑文本哪里做的不对？我去拆了他的家，给你买报仇。” 凤儿一听，哇的一下就哭了，李焕儿的头更低了，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是咱们家欺负岑文本了？” 秦侯爷撸撸袖子，“没关系，欺负他一次就能欺负他第二次，咱们现在就过去，先拆了岑文本的老巢，冻死这狗曰的。” “不是，是我们今天丢脸了。” 凤儿一下子扑倒秦侯爷的怀里，秦侯爷愣住了，丢什么脸能让她们俩都这个表情？ 事情的经过也很简单，凤儿和李焕儿去拜会岑文本，目的是给李治拉拢一点人脉，毕竟凤儿是前朝公主，岑文本是她家的旧部，去了之后岑文本自然是准备酒宴款待。然后表一表支持李治的决心和忠心。 岑文本现在大小也是唐朝的宰相了，银青光禄大夫，就在前几天还对魏王李泰一顿弹劾，说李泰奢侈无度，大兴土木，奢侈之风不可长。并极力说明倡导节俭的重要意义，对魏王李泰的奢侈挥霍要有所抑制。老李对岑文本的奏疏十分满意，还赏赐了岑文本三百段上等的绫罗绸缎。 以前岑文本就在秦家庄晃荡，但一直没过去认亲，毕竟凤儿姓萧，是萧铣之后，宋国公萧瑀的亲侄女。前朝的降官去见前朝公主，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但现在凤儿嫁给了秦侯爷，侯爷夫人的身份做实了，就没什么大碍了。 可问题是，吃饭的时候，不仅凤儿吐了一地，李焕儿也吐了一地。 然后岑文本和媳妇一脸懵逼的看着这俩人，虽然说秦侯爷家的伙食好，可他们家的伙食也不赖啊，自家的厨子就是和二花学的厨艺，不至于这么难吃的。 最后，在李焕儿和凤儿带着歉意离开的时候，岑文本的媳妇一拍脑门子，“相公，快准备两份礼物送过去，公主殿下和凤儿都有身孕了。” 第七百八十四章 李治扶墙了 秦侯爷一听这件事，先是一愣，但很快对着外面喊，“快去医学院请赵德全大夫，在准备红包，给庄户们发下去，不光是凤儿怀上了，大夫人也怀上了。” “又怀上了？”李焕儿一愣，不能吧？ 然而赵德全来了，给李焕儿一把脉，是喜脉。 在给凤儿把把脉，凤儿的胎气很平稳，在过一个月就能挺腹了。 秦侯爷大喜过望，这是一个好的开始，李焕儿二次怀孕没有吃小药丸，那岂不是自己能和李焕儿生一窝的崽崽？ “快，快去请马伯伯和程伯伯，就说我媳妇都怀上了。” 侯爷府大喜，整个侯爷府上下是鸡飞狗跳。 秦侯爷原本想低调一把，只请来马三宝和程知节的，谁知道老程这个大嗓门，在朱雀大街嗷嗷几嗓子，英国公李绩带着夫人也上门了，红拂女也带着礼物登门。 当天下午，高士廉、孔颖达、岑文本等人也连续的上满道喜。 长孙无忌思量再三，没有亲自登门，而是让管家送了一份贺礼。 李世民知道了自家的傻闺女又怀上了，特意让常乐从来两块长命锁，一块给李焕儿，一块是给凤儿的。 侯爷府上下热闹非凡，庄户们自发的送上来鸡蛋和小米，侯爷府的红包自然也不能小了。 唯一有点小遗憾的就是红拂女了，自家的女儿不知道怀上了没有。 ………… 紫宸殿。 李世民正在畅饮，客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晋王李治。 “你姐有怀上了，可喜可贺啊，朕又要抱外孙了。” 李世民端起酒杯，“稚奴，你即将离开京城，这杯爹敬你，到了并州做出一些政绩。” “稚奴啊，你不曾离开过长安，并州此去路途遥远，虽然说有安北都护府坐镇，但并州的地界，还是有很多薛延陀的余孽，在长城以北烧杀抢掠，你是并州大都督，可有治理的策略？” “儿臣这既是拜访了段伯伯、李伯伯和程伯伯，还有高舅爷，请教了治理并州的文治武治方法。儿臣觉得，可以不用调动安北都护府的兵马，只用并州两万府兵，一万人与长城守备军修葺并州段长城，长城以北在关隘和重要通道建立小型堡垒，并架设烽火台。一万人以骑营为主，化整为零，如果遇到薛延陀骑兵抢劫，就点燃烽火台，伺机歼灭。同时，儿臣想带走秦怀玉和尉迟宝林，让他们各自带两千骑营从并州直接进入北方。收买薛延陀的高层，扫荡大唐与薛延陀的边境内，一切薛延陀骑兵的物资点，两年之内，并州无碍。” “这是你自己想出来的？”李世民诧异的看着李治。 “父皇，是英国公、卢国公、马三宝伯伯他们说的方案儿臣记录下来，然后和姐夫统一综合之后，选择其中的优点，并合成的并州治理方案。” “嗯！” 老李十分满意，“能说出实话，可贺。稚奴，爹在敬你一杯。” “稚奴，京城的传闻你都听说了吧？”放下酒杯，李世民开始说正事。 “父皇，您说的是郑济昌被杀的事情吧？”李治一副傻白甜，很呆萌的看着老李，“这件事听说了。” “这个案子已经让长安县衙和大理寺联合办理了。但情况不容乐观，你的马车、你的掌心驽上面，都有和案件有直接关联。初步判断，御史郑济昌的死和你有重大嫌疑。但为父相信你的品行，不会做出这样的恶事。可现在风言风语全都对准了你，你为何不找父皇来辩解？” 李世民神色复杂的看着李治，“换成别人早就忙着洗清嫌疑了，可你依旧是和柱子狩猎，给王婵小武购买生活用品，购买奢侈品，全都是华而不实的东西。” 李治一脸无辜，“父皇，儿臣一直紧密的配合大理寺办案呢。凶手不是儿臣，儿臣为何要辩解？” “纵然你没做过，可现在所有人都把你当成凶手，你就不怕吗？” “父皇。”李治笑了，“儿臣相信大理寺的能力，能还给儿臣清白。更何况父皇治下，清正廉明，儿臣不怕被构陷。” “好，不愧是真的儿子。”李世民哈哈大笑，“稚奴真的长大了，不再是那个遭受点委屈就哭的小孩子了，朕很欣慰。” 然而，老李说话间却看见，李治时不时的就对着歌姬发呆，眼睛里充满了对歌姬的渴求。 老李一愣，随后说了一些不疼不痒的话，但李治都是一样，目光里充满火气的对着歌姬。 “稚奴，此女如何？”老李的眼睛里闪烁了几下光芒。 “咳咳咳……”李治假意的咳嗽几声，“父皇，儿臣孟浪了。” “稚奴，可是对这个歌姬青睐？” “没没没。”李治急忙摆手，可脸色通红，分不清是为了美色，还是醉酒。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稚奴，这个女子朕就上次给你了。” “真的？”李治的脸色狂喜，“谢父皇。” 看着李治眼里的贪恋之色，老李略微的沉思了一下，“稚奴，你已经成年了，虽然没有成人礼……在临走就藩之前，把你和王婵的婚事办了吧。” “儿臣全凭父皇做主。”说话的时候，李治还对着歌姬吞咽了几口口水。 酒宴作罢，李治并没有着急离开，他在后宫有自己的地盘，距离立正殿不远，李治一副很猴急的样子，拉着歌姬就去了自己的寝宫，然后…… 在外面，有内侍静静的听着，一直到里面传来一阵疯狂的叫喊，内侍才缓缓离开，去了紫宸殿。 内侍出现，对着李世民低声说了几句，李世民的脸上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 杜正伦坐在不远处，安静的写自己的政论文集，瞥了一眼老李，在心理发出一声叹息：帝王，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的，哪怕是亲儿子也不会！ 李治在寝宫里折腾了一夜，故意将自己累的扶墙，或者说扶墙也是装出来了，有现成的例子摆在那，每天清晨起来看看秦侯爷故作矜持的模样，李治是信手拈来。 第七百八十五章 老程家的傻儿子 内侍将李治折腾了一夜，几乎没睡的事情，告知了李世民，也把李治扶墙的经过，全部告知，尤其是当有人路过的时候，李治还很可以的站直了身体，一副老子很牛逼的样子，让老李噗嗤一下就笑了。 这种事……老李深思熟虑了一番，这种事装不出来的，看来就是李治成年对男女之事有了渴望罢了，那就和王婵结婚吧。 然后，老李的目光一凝，那英国公武士彟之女武瞾怎么办？ 给老李请安之后，李治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了皇城，还带走了那名歌姬。 让歌姬先去太长侍乐府，带好平日用的生活用品，然后在长安城找一处宅子，日后李治有了王府，会把她接过去。 一个歌姬，一夜之间变成了王爷的妃子，也算是祖坟冒青烟了。 虽然这个王爷现在还没有王府，但身份的变动，让这个歌姬也是一阵震惊。 登上马车的一瞬间，李治长出了一口气，不知道李世民这关过没过，终于明白姐夫为啥总扶墙了，谁特么折腾一夜都得扶墙。 李治前脚离开皇宫，御史言官们在朝会上，也把矛头全都对准了李治。 然后老李遭殃了，生出来的儿子也不争气： 李承乾谋反，李佑鱼肉百姓，李贞他们三兄弟在长安城无恶不作，李治现在又有杀人的嫌疑，这让老李的心情很不爽。 甚至是，有人已经拿出来李承乾做反面教材，说李治别看平日里是个乖宝宝，但人心隔肚皮，没准就是李治杀的人。 刹那间，李治被千夫所指。御史言官们纷纷上了奏疏，请求李世民严查郑济昌被杀这件案子。 并且要求李世民，将李治押送大理寺，等候最终的裁决。 但李世民没啥太大的反映，就算是铁证如山，也能把这件事给按下去。 别说是小小的御史言官了，就是杀了五品官，老李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去抵命的。 真的是李治杀人，充其量也就是在并州圈禁三年，没收你全部的田产俸禄罢了，充其量就是不能当太子，贬为庶民。皇子的命，终究是要比别人金贵的。 然而，李治却十分的淡定，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原本没打算理会那名歌姬的，但小武知道后就不乐意了，这件事怎么能默默的进行呢？一定要大张旗鼓啊。 于是，在小武的操作下，大张旗鼓的在朱雀大街的末端买了一处大宅子。 这个大宅子还和老李有关，就是前任渔阳刺史杨显道的宅子。 皇帝不给宅子没关系，咱们自己买，门口的匾额上，直接写上了李府，没有写晋王府。 然后，请来鼓乐队，把那名歌姬从太长侍乐府，一路小花轿接到了李府。 看的朱雀大街的国公爷们是一脸懵逼，这都什么时候了，败家玩意儿居然还有心思不先娶妻先纳妾？ 然后呢，小武妹妹让人准备了礼品，李为善先纳妾后娶妻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也不操办了，给李绩、李靖府、程咬金府、段志玄府、牛进达府……礼品一件不差，全都送到了。 还表明了歉意，因为有官司在身，正妻还没娶呢，就不操办了，但礼物必须送到。 一切都表明了，李治也好，小武妹妹也罢，就是这么没心没肺。 大理寺卿裴俊一脸懵逼，经过详细的抽丝剥茧之后，一个人换了便装，默默的去了程知节的府上。 “你来俺家作甚？”老程瞥了裴俊一眼，火气很旺。 “知节，你和老夫说句实话，人是不是你儿子杀的？” 屏退了所有人之后，裴俊开门见山。 “狗官，说话要讲证据，你别诬陷俺儿子。”老程指了指院子里面的武器架，“不然，老夫就用大斧子，把你的脑袋开瓢。” “老程，晋王的态度很明显，做的太过火了。长安城里面能杀人于无形的，只有秦长青和你儿子。别人都说程铁柱傻那是他们眼瞎，可老夫告诉你，你们家有你老程遗传的就柱子一个。” 裴俊顿了顿，“杀完人带着皇帝的腰牌，顺着承天门大摇大摆的进了皇城，然后人就消失了。老夫去看了一眼长安城排水通道，被人破坏了。你说能在短时间内仿造出皇帝的腰牌，禁卫军都分辨不出来真假，能在短时间内破坏拇指粗的排水铁护栏，除了你儿子，老夫想不出来第二个。” “老匹夫，你这是要给俺儿子定罪了？”老程的脸色一沉。 “不不不。”裴俊摇摇头，“护栏老夫当做没看见，案子老夫也不想继续查下去。背后是谁干的，你我心里门清。老夫只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死保晋王？” “是！” 老程也不拖沓，回答的很干脆，“但到底是不是俺儿子杀人，俺也不知道。诚如你所说，俺老程最近也在琢磨这件事，除了秦长青和俺儿子，别人干不出来，他们没俺儿子那么秀！” “老匹夫，这个时候还特么不忘夸你儿子。仿造皇帝腰牌，是重罪，诛九族的。” 裴俊狠狠的瞪了老程一眼，“行了，知道了我也就心安了。你得去找李绩，帮大理寺一下。” “怎么帮？”老程问。 “想把你儿子排除嫌疑，你特马不得找真凶啊？你不挖出来幕后凶的老狐狸，我怎么把这件事过去？皇帝那里也等着要结果呢，不在乎是谁杀了郑济昌，只在乎幕后之人到底是不是老狐狸。” 裴俊说到这叹了一口气，“你以为常乐没发现是柱子吗？无非就是没上报罢了。那个崽崽可比常涂精明多了。排水渠里面的护栏，我过去的时候，已经被人很好的加固了。老夫也是无意中发现有断裂缺口的，除了常乐老夫想不到谁还能帮你儿子。” “俺们程家和李家一起发力，那岂不是武勋世家也要介入了？皇帝会怒的。”老程沉思了一下，“这样吧，趁着崔颖还在关陇，让俺小媳妇帮你推一把。” “那也成，崔颖办事我放心，那我就回去等你消息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你当俺老程家是什么？不喝的爬不起来，休想离开。” 老程大喝一声，“上酒菜！” 第七百八十六章 李泰摊牌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的府上，也去了一位重要的客人。 这个客人就是李泰，李泰这个时候来，让长孙无忌十分不爽。 别看是秦舅舅，但是在夺嫡的这个档口，平时还是不见面比较稳妥。 如果被有心人弹劾，当朝宰辅和王爷来往密切，那就是不是什么好事情了。 尤其要是被李世民在心理无故揣测一番，那就更麻烦了。 但人都来了，你又不能赶他走，只能忍气吞声的把李泰迎进内堂。 李泰作为晚辈，对长孙无忌还是十分客气恭敬的，对着长孙无忌憨憨的笑了笑。 “青雀啊，没有什么火烧眉毛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向我这里来吗？”长孙无忌脸色十分难看。 “舅舅，这次是十万火急啊。” 李泰苦着脸，向前凑了一步，“舅舅，你的计策没成。现在稚奴很快就要留在京城了。” “……”长孙无忌冷眼扫了一下李泰，这特么也是个猪队友。 “不就是郑济昌的案子吗？” “舅舅，郑济昌是您的门客，这些年一直都伪装在李佑的门下，现在他被行刺了事小，稚奴留在京城事大。不用想肯定是秦长青的手笔，能杀人于无形的也就是他了。现在咱们要怎么做？” “青雀，请注意的言辞，是你要怎么做，不是老夫要怎么做。”长孙无忌捋了捋胡须，不紧不慢。 李泰瞥了一眼长孙无忌，心理狠狠咒骂一声，“舅舅，咱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想撇清关系也不可能。相反，我要是现在去父皇那里举报郑济昌，我充其量就是削藩除爵，但舅舅你就不行了，有我母后在你虽然能保不死，但你长孙家可就没了。” 李泰的脸色一沉，“咱们俩之间，亲情归亲情，你好好辅佐我，咱们就是好舅舅和好外甥，我当我的皇帝，你做你的宰辅，之前答应你的我全都点。但你要一推六二五……那不好意思，咱俩就看谁先死。本就是好好的盟友，你不干点盟友该干的事儿，老天爷都不会放过你。” “……” 长孙无忌一直觉得自己能拿捏住李泰，想不到李泰居然在这个时候翻脸掀桌子了，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泰，“青雀，你可知道你在和谁说话？” “舅舅，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这些年你做过什么，心理应该有点逼数。我的小本本也帮你记着呢，足够你全家流放岭南了。 你也不用把你的高姿态摆出来，咱们在一条绳上。今天我来找你，一是你把李治的事情给我办明白了，二来……” 李泰的眼里闪烁一点阴狠，“二来，就是和你确定一下关系，你要记住，不管到什么时候，我对你的尊敬是尊敬，但君是君臣时臣，还是摆正自己的位置比较好。 当然了，你也可以选择举报我，但我不怕。大不了皇位我让给稚奴，大家都是亲兄弟，稚奴心善不会干掉我，更不会为难我。但我要是把你对他做的一切全都招供了，你看稚奴怎么对你！你看秦长青怎么对付你！他们和我爹一样，巴不得你们关陇集团覆灭。” 长孙无忌阴沉着脸，半天半天不说话。 “舅舅，你要是什么都不说，那外甥我就走了。” 说完，李泰抬脚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 “等等。”长孙无忌的额头上青筋乱窜，“青雀，你就不怕我反手支持稚奴？” “不怕。”李泰十分自信，“不管到什么时候，稚奴都会第一个弄死你！” 长孙无忌心理门清，长孙皇后不死，李治当皇帝就不会为难他，但长孙皇后一死，李治第一个灭了长孙家。 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老狐狸突然觉得自己听乏力的，你和别人玩心计满朝文武，没几个是老狐狸的对手的，但你遇到了不要脸的你就没招了，诚如李泰所说，如果李泰拼着皇位不要，肯定把老狐狸拉下马，李治不光不会为难李泰，还会说什么上阵亲兄弟的话褒奖李泰。 长孙无忌丝毫不怀疑，李治的绿茶婊作风，他觉得李治在这方面已经超越了李世民。 “老夫倒是小瞧你了。”长孙无忌顿了顿，“你想不出这么不要脸的话威胁老夫，谁教你的，居然把老夫拿捏的死死的？” “许敬宗，我那妹夫虽然不能被我重用，怎奈我从他手里挖来了许敬宗，你说你气不气？”李泰一阵得意，“所以，舅舅，是你继续做事的时候了。” “许敬宗怎么看这件事？” “他说你会让这潭水更混。” 长孙无忌的眼里演说一道精光，许敬宗不能留，留下来对长孙家是个大麻烦。 “青雀，许敬宗说的对，杀郑济昌的人肯定就是秦长青，不会错。只要郑济昌一死，就能拖延李治离京的时间，皇帝还要让稚奴大婚，又会拖一段时日。永无休止的查下去，稚奴就能永无休止的留在京城。等到了沉冤昭雪的那一天，皇帝疼儿子，肯定把他留在长安。” 长孙无忌琢磨了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那咱们就将计就计，把稚奴的罪名给做实了，我看他秦长青最后怎么脱身。” 长孙无忌现在也想明白了，李泰肯定是不会放过他的，索性也只能是一条路走到黑。 可以说，夺嫡争储这件事，正式拉开序幕了。 未来的日子里，将会是越来越激烈，李泰有长孙无忌和关陇门阀，李治有秦长青，综合对比一下，只要长孙无忌一发力，秦长青只能被动的防守。 因为武勋世家是皇帝的禁脔，秦长青想用也不能用，最终只能倚靠文臣，但文臣基本都是李泰和长孙无忌的人，不管怎么看，李泰的胜算都是最大的。 这次刺杀郑济昌，可以说是秦长青的进攻，但老狐狸不会让秦侯爷得偿所愿。 李泰也清楚，他能不能转败为胜的关键在于长孙无忌，如果让李治脱困，那依旧是双方持平的战果，这不是李泰想要的，李泰想要李治死！ 第七百八十七章 将计就计 但在长孙无忌的眼里，时间久了就会发现，李泰不适合做皇帝，只适合做乖儿子。 为人处世和权谋这两样东西，李泰全都没学会，更没学会什么帝王心术。 是个正常人能在这个时候威胁他长孙无忌吗？答案是否定的，只要李泰开口，长孙无忌就会帮忙，但李泰却是连番的威胁恐吓。 棋差一招，或者说是所托非人。 早知道李泰这样的人，长孙无忌很早就会和李泰撇清关系。 现在计策又定下来了，就是不给李治澄清的机会，帮着大理寺给李治定案，定成死案铁案。 李世民疼儿子，不会因为一个郑济昌就干掉李治，最多也就是罢官除爵，但这正是长孙无忌和李泰想要看到的。 在心理，长孙无忌叹了一口气，和秦长青成为敌人，终究是有些惋惜。 但道不同不相为谋，人生的岔路口，总是要选择的。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不是言官被刺这么简单了，而是逐渐向夺嫡的方向迈进。 性质也和之前发生了很多微妙的变化，很多人也已经在做出来自己的最终选择。 朝臣们依旧是偏袒李泰的，他们就觉得李泰做太子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已经无法更改了。 李治，终究还是一个小屁孩，哪怕有秦长青支持，也无济于事。 御史言官们上疏也更加激烈了，完全不考虑什么获罪，也就不考虑什么立储不立储了，君臣之间，也因为这件事产生了隔膜。 魏征第一时间站出来请辞，这群御史言官已经失去控制了，魏征已经管不住他们了，老魏不想背锅，只能请辞。 李世民二话没说就同意了，连什么三请三送都懒得搞了，老魏的岁数确实大了，不适合朝堂。 最终，银青光禄大岑文本迁中书令，马周领光禄大夫衔，统领御史言官。 但马周的封赏立马，还有一件让人回味的事情，那就是在太子为立之前，居然敕封马周一个太子右庶子的官职。 这似乎也表明了，李世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立太子了。 朝堂的风向很不多，李世民也坐不住了，甚至有人说这是李世民暗中授意的。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放出去的风声，说是行凶者最终进了皇城，消失的无影无踪。 郑济昌的死是小事，可你要骂皇帝就不对了。 无奈下，李世民急忙召见了常涂和常乐，把这两个人骂的那叫一个狗血淋头。 接下来就是严办了，常乐有线索，京城排水渠的铁栏杆，就是常乐秘密加固的。 但常乐不能说，他也不想李治离开京城，李泰当皇帝秦长青一家必死，这点他看的出来，忠于皇帝是对的，但不能愚忠，是秦侯爷让他们这群没卵子的站起来了，这是恩，不能忘。 常言道，长兄如父，师父师父，常乐觉得自己也不能对不起自己的老师，既然忠孝不能两全，索性常乐也就没怎么着急查案。 因为你查着查着，肯定会查到秦长青和柱子的身上。哪怕没有实质性的证据，第一怀疑对象也是柱子和秦长青。 归结其原因，就是他们把事情做的太干净了，试问飞骑百骑，里面能人无数，也不能把案子做的这么干净。 离开了紫宸殿，刚回到内侍的办公地，常涂对着常乐的屁股就是一脚。 “爹，孩儿……” “闭嘴，听我说。” 常涂对着常乐又是狠狠一瞪眼，“查，一定要查下去，必须给皇家一个满意的交代，如果案子查不明白，你就滚回你的畜牧司，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永远没有我这个干爹。” 但是，在桌面上，常涂轻手写下一个“拖”字。 常乐砰砰砰的磕头，“爹，您老别赶儿子走，儿子严查此案。” “滚吧。差不明白案子，自己提头来见。” 常乐“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常涂的办公区，常涂很刻意的碰倒了茶碗，茶水掩盖了拖字，然后用袖口一挥，字迹全无。 于是，百骑上下“怒”了，似乎在李世民大骂常乐之后，百骑就怒了，开始严查这件事，大张旗鼓的查这件事，但是百骑也仅仅是查和郑济昌有关的人，祖上十八代亲戚朋友什么的，只要和郑济昌有关系的，全都被常乐查了一个遍。 你还别说，常乐终于摸到了一点苗头，那就是李佑举荐郑济昌，再往前关于郑济昌的一切都是指向长孙无忌的，所以，常乐直接撇开郑济昌的死因，咬死了长孙无忌不放。 常乐明白常涂写的那个拖是什么意思，让他拖延证据，给秦长青留时间，然后盯准了长孙无忌就好，皇帝真正想要的是长孙无忌，骂你也是做给别人看得。 杜正伦不会出卖李世民，但内侍、宫女呢？能保证各个都是忠心的吗？如果他们忠心，外面就不会收到任何宫里面的消息。 随后的几天，发生了一件大事，郑济昌家的管家跑了，带着所有的钱财跑了。 郑家人感觉不对劲，立马报官，大理寺和长安县衙立刻派人严查，终于在长安郊外找到了这个人的尸体。 同样的，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也没有什么中毒的迹象，可人就是死了。 仵作验尸之后依旧没发现什么死因，常乐带着大理寺卿裴俊、少卿孙附加、长安县令周桦骢在仵作之后秘密勘察了尸体，常乐轻车熟路的收拾了一下死者的头发，露出来伤口。 但常乐看到伤口之后笑了，“县衙、大理寺、百骑，全都有他们的人。” “常乐，你是说……”裴俊脸色凝重，“伤口是故意这样的？” “嫁祸。”常乐顿了顿，“实不相瞒，郑济昌的伤口有水珠流淌，伤口细微不被察觉，可你看着这个，明显就是洞穿上。” “二位大人，常公公……”周桦骢一拱手，“咱们接下来怎么办？是将计就计，还是……” “除了将计就计，还能有什么好办法？” 裴俊叹了一口气，“老孙，写一份奏疏，恳请陛下下旨，让晋王殿下协助大理寺和县衙断案，把人直接关进大理寺的死牢。” 说到这，裴俊看向常乐，“常乐，安排几名心腹，和晋王殿下关在一起，千万别在大牢里面被人暗算。本官一直相信晋王殿下仁德，不会杀人。但事已至此，必须抓人。” “裴大人放心，我会安排好百骑最终于皇族的内侍。” 第七百八十八章 程知节滚去紫宸殿 随后的几天，就是鸡飞狗跳了。 找到了凶手之后，常乐连同长安县衙大张旗鼓的查案，然后就有了突破口，在管家的老家，找到了三个黑布包裹，是埋在了地下的，有一份地图，是皇宫的地图，上面详细的标注李世民的出入时间和禁卫军的巡守轮换时间。 最引人注意的是，包裹里面，还有三件龙袍，一枚玉玺。 最重要的还有一封信，是郑济昌自己写的，大概意思是，为了晋王殿下的宏图霸业，我只能牺牲我自己，来成全晋王殿下。就让我的死，来为晋王殿下铺路，只要您身上的脏水越多，您就越安全，该准备的，我老郑都给你准备好了，只期待殿下您登基的时候，穿上我亲手给你秀的龙袍，只期待殿下善待我郑济昌一家…… 不管怎么说，就是怀疑李治杀人是没错的，郑济昌的书信立面说的清楚，李治不想走，所以他只能牺牲自己抹黑李治云云……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常乐安排心腹，继续秘密调查长孙无忌，他本人则是带着所有的证据见了李世民。 一瞬间，铁证如山。 常乐离开之后，紫宸殿进来一个人，是李治。 李世民将一切的证物摆在李治面前，甚至是龙袍的尺码，李治穿着都刚好合适。 “稚奴，想说点什么？”老李瞥了一眼证物问道。 李治没说话，脸色漆黑。 “稚奴，朕在给你解释的机会。”老李的脸上充满失望的神色，“你是真最疼爱的儿子，朕也不相信你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但事实摆在眼前，你让父皇如何不信？” “儿臣……”李治无力的摇摇头。 “你的亲卫，已经被常乐暗中拿下，他什么都招了。” “说是儿臣要反？” “不是要反，是不想离开长安，想坐稳了太子的位置。” 李治的眼里闪烁恐惧，微妙的变化被老李尽收眼底。 “父皇。”李治思量再三，“如果大理寺审儿臣，儿臣就说是你指使的，儿臣就说是常涂下手的。” “你……”李世民登时气急，“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狡辩吗？” “父皇，凶手一直没抓到。能杀人于无形的恐怕只有常涂常伴伴吧？更何况，行凶者是在承天门进了皇城失踪的。儿臣就说你不想让儿臣走，指使儿臣找常伴伴做的，您觉得是我杀人的可信度高，还是您杀人的可信度高？” 李治猛然抬起头，直视李世民，没了丝毫的胆怯，“相反，被人这么诬陷我，我也没办法辩解。儿臣不是胡搅蛮缠，而是我找您说完我要去并州，我行李都收拾完了，郑济昌死了，您不觉得这件事蹊跷吗？” “但现在的证据都指向你，朕只问你是不是你做的？” “父皇，您能这么问，就是不相信儿臣。” 李治站起身，对着老李一躬身，“清者自清，儿臣这就去自行去大理寺，配合大理寺查案。但儿臣要是清白的该当如何？” “你……”老李突然一阵语塞，“稚奴，父皇就是……” “父皇，如果儿臣是清白的，你能不看母后，办了幕后的黑手吗？” 李治目光死死的盯着老李，突然笑了，“父皇，您知道是谁，儿臣也知道是谁。但您能办他吗？儿臣相信大理寺，相信裴大人，他们会给儿臣清白。 不管结果如何，如果真凶是儿臣儿臣认了，如果不是…… 那就从儿臣踏入大理寺的那一刻起，儿臣不管能不能做太子，都和关陇集团不死不休！有我没他们，有他们没我！” 说完，李治就离开了紫宸殿，一个人去了大理寺。 李世民看着李治离开的背影之间消失，阴沉的脸上突然露出笑容，笑的十分放肆，笑的险些蹲在地上捂着肚子。 “正伦，把稚奴的话记下了，全都记下了！将来朕走了，你翻阅给他看看，时刻提醒他，他说过得话，不能不作数！” ………… 第二天一早，朝会上开始纷纷议论这件事。 有十几名御史言官上疏，要求李世民严惩粒李治。 李世民的心理一片凉凉，李承乾造反的时候，喊杀声都没这么大。 李治这么仁义的一个孩子，居然被这么多人落井下石。 作为父亲，李世民很想杀了这群狗官，但作为皇帝，他只能忍。 房玄龄、杜如晦、岑文本、马周这群人自始至终都没过一句话。 老李瞬间感觉自己累了，感觉自己老了，有点玩不转这个朝堂了。 “朕有错，朕没教导好稚奴。就在昨夜，稚奴已经自己去了大理寺的死牢。”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一名御史言官站了出来，是关陇举荐的言官。 “陛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大理寺死牢不是躲避刑法的地方，正所谓刑不上大夫，更不会对皇子用刑，臣以为应该……” 啪！ 老程火了，揪住这名御史言官的脖领子，对着他就是一顿大嘴巴子。 打完之后还觉得不过瘾，招呼来许久不上朝的尉迟敬德，“老黑，跟着俺揍他！” 这名御史言官被打的鼻口窜血，尉迟敬德可是敢在朝堂上把李道宗险些打瞎的狠人，还会惯着一名御史言官？ 老李没拦着，这名御史言官的意思是要把李治交给宗正寺，到了宗正寺就是皇帝的家事了，李治一旦去了宗正寺非死即残。 文武百官也谁都没拦着，老程和尉迟敬德打完之后，老程还不解气的有踹了一脚。 “王八蛋，槽！” 老程狠狠咒骂一声，“怎的？人进了大理寺死牢你还不满足，非要置人于死地不成？” 说完，老程晃了晃手里面的笏板，觉得一个不够，又从岑文本的手里抢来一个，双手一晃笏板，“来，老子看谁今天还说置人于死地？俺老程不打烂他的嘴，程字倒着写！” 朝臣们一看老程是真动了火气，一旁尉迟敬德和牛进达等武将都跃跃欲试，立马就怂了。 讲道理，真打起来，尉迟敬德和老程两个人就能干倒他们文臣一大片。 长孙无忌的神色一凝，这不是他安排的，他不能弄死李治的，万一李治翻身了，第一个就弄死他。 而且，现在长孙无忌也明确了一件事，程老流氓肯定是支持的李治的，看其他的武将，似乎也是一样，事情好像有点难办了。 老李走下龙案，对着老程的屁股就是一脚，然后狠狠瞪了老程一眼，“大殿之上，有事说事，有法说法，都像你这样胡搅蛮缠，以后谁还敢说真话？” “散朝！” 然后，老李大袖子一挥，“程知节，滚去紫宸殿。” 第七百八十九章 李佑叛乱 李治自己去了大理寺。 秦侯爷却在庄子里面，陪着两位夫人散布。 身后跟着两名部曲，一人手里拎着一个大布口袋。 见到了庄户，就开始发红包，庆祝怀孕。 “媳妇啊……” 秦侯爷是几次欲言又止，可李焕儿却依旧是如沐春风。 “咱们家喜庆的事情，也得让庄子里的人乐呵乐呵不是？”李焕儿依旧是意犹未尽。 “媳妇啊，你这不是让庄户们高兴，你这是扰民啊。” “哎呀，相公……” 李焕儿用小拳拳捶打了几下秦侯爷的胸口，“二胎之后，耍耍性子罢了，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好好好，你高兴就好。” 于是，很自然的，兴头过了，扶起三人回了侯爷府。 凤儿自始至终都是红彤彤的脸颊，一句话没说，李焕儿做什么她就做什么，陪着就是了。 “相公。”李焕儿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压低了声音，“要不我们把虞秀鸾请来？你也知道，我和凤儿都有了身孕，某些方面不能……” “啊？啊……”秦侯爷随即开始装傻充愣，“什么？媳妇，你在说什么，不懂。” “你知道凤儿为什么不说话吗？”李焕儿娇滴滴的白了秦侯爷一眼。 “为什么？” “还不是你？” 李焕儿伸手捏了一下秦侯爷的腰，“太医署的人说，凤儿得了咽炎，都是你害的。” “……”秦侯爷心理那叫一个冤枉，是你们晚上主动的好不好？本侯的身体是拒绝的，绝对拒绝的。 “相公，你看啊，我、凤儿都已经有身孕了，银环吃了段伯伯送的药丸，估计也快了。现在你就孤家寡人一个了，争取我们这边生下来，你那边就让虞秀鸾也怀上。虞世南可是着急抱外孙呢。” 说到这，李焕儿的话就带着毋庸置疑的味道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唉，我要是不操心这件事，你都不会想。被外人知道了，我们三个女人家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秦侯爷发现，自己早晚累死在床上。 被李焕儿这么一搞，秦侯爷也破天荒的发现，自己就是个走在大路上，能被旱天雷连续劈十几个来回的禽兽渣男啊。 “一切全凭夫人做主。”秦侯爷也觉得，媳妇怀着身孕都这么操心，自己没理由惹孕妇不开心的，答应，为了胎儿也必须答应。 基本上，李焕儿在给秦侯爷纳妾的这条路上，越走越宽越走越宽了。 在李治进入大理寺死牢的第三天，齐州发生了一件大事：李佑谋反了。 不仅是李世民懵逼了，满朝文武也都懵逼了，不应该啊，李佑虽然是个纨绔，但还没傻到造反吧？这就有点奇葩了。 老李大惊失色之后，立马让李绩带兵去围剿，李绩这边刚领命，齐州那边又传来消息，李佑翻盘团队，全部被抓。 在齐州，有一名果敢都尉名叫杜兴敏，在李佑造反的当天夜里，就悄悄的顺着城墙爬进了齐州城，不足百人的队伍包围了齐王府。 杜兴敏当时只在外面喊了一句话：“”我为国家讨逆，当兵的全都放下武器，出来投降，不然我就要放火少齐王府了。” 话音刚落，就命令士兵堆积柴禾，打算放火。 然而，杜兴敏就是吓唬吓唬，他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投降，可问题是李祐爬了，亲自带着叛乱的军卒出来投降，正在送到长安城的路上。 简单说，就是李佑从造反开始没超过三天，就被一百来名齐州府兵给剿灭了。 值得一提的是，李祐喜欢养斗鸭，他还没犯上作乱的时候，狸猫进入鸭舍，咬断鸭头，死了40多只鸭子。后来李祐造反失败，牵连诛死的人有40多人。估摸着是李祐造反失败早有预兆，家里40多只无头鸭子已经提前警示了他。 老李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又懵逼了。 这儿子也太不像他了，犯上作乱不都是准备妥当之后，振臂一挥大军压境吗？最起码你要坚持到李绩的大军到了你在投降，一百人就把你给剿灭了……造反起家的老李，顿时感觉脸上无光了，这个败家儿子，啥也不是。 剩下的就是详查了，这一茬不得了，李佑造反之所以平定的那么快，是因为内部有叛徒举报，这个叛徒就是李义府。 李义府举报之后，齐州刺史就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杜兴敏才得以顺利进城。 李义府的奏报中写的十分清楚，齐王李佑谋反的关键在于他的舅舅阴弘智，是阴弘智私底下鼓噪齐王李佑招募壮士和死士，勾结高句丽在埤沙城的将领，还试图在占领齐州之后，和埤沙城里应外合，彻底搞掉大唐登莱水师。 在此期间，薛大鼎害怕被株连九族，几次三番全族李佑。 这个薛大鼎也是傻逼，属于疯狗类型的，逮着什么喷什么。今天李佑玉佩没有挂好，明天李佑想要调戏女仆被禁止，说他荒淫无度，后天说他衣冠不整，有失皇家威仪。最致命的是，薛大鼎事无巨细一一向李世民汇报汇报。 李佑被他弄得烦不胜烦，阴弘智和李佑一商量，生怕薛大鼎走漏消息，就趁着狩猎的工夫，让人射杀了薛大鼎，割头分尸。 之后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起兵谋反，但他治下的青州、淄州等地的士兵并不听他的命令，而兵曹杜行敏号召众人抓住李祐，士兵们却纷纷响应。 李佑的盘算事业，就这么匆匆的开始，匆匆的结束了。 老李详细的看着奏报，一看这叛乱和小孩子过家家根本没啥区别。 但是，惩处还是必须要惩处的，因为涉及到了阴弘智，只能算李佑倒霉。 李佑的生母是阴嫔，封号原本应为德妃，阴德妃的父亲阴世师因效忠隋朝而被李渊处死，阴世师之子阴弘智等人由于年幼而免于一死，阴氏则被没入掖庭为婢。 简单来说，他们老阴家和李世民家里是世仇，阴弘智教唆李佑造反，必须要除掉。 第七百九十章 李义府登门 到了年尾，李佑被带回了京城，没有过多的审讯，老李和儿子喝了一顿酒，第二天一早，就赏了李佑三尺白绫，阴妃、阴弘智等一众阴家人株连九族，将李佑捉拿归案的杜兴敏从果敢都尉一下子被提拔为了巴州刺史，其他协助杜行敏擒住李佑的众人也一并得到了丰厚的赏赐。 李佑的事情，让李治的案子拖上了一个多月，李泰隐隐约约有些如坐针毡，就想着怎么能搞掉李治，现在越来越感觉李治严重威胁道他的地位了。 远在晋阳行宫的李承乾，让老丈人苏亶帮忙上了一道奏疏，李佑虽然叛乱，但骨子里流淌的到底是李家的血，就不要逐出祖祠了，留着全尸运往晋阳祖坟这里这下葬。 老李此时也正为如何处理李佑的后世为难，苏亶的一道奏疏也解决了李世民的燃眉之急。 腊月二十三，秦侯爷府上，来了两位访客。 以为是许敬宗，一位是李义府。 秦侯爷见李义府的眼睛里带着绝望的神色，就知道李义府这混蛋心性不定。 反观许敬宗，看着就顺眼多了，老许这个人不愧是李治的铁杆，在李治被关进死牢一个多月了，依旧是死心塌地的支持李治。 许敬宗进门之后一直不说话，唯独李义府满头冷汗神色惶恐，“侯爷，晋王殿下被下了死牢，皇帝已经查到了真凭实据，这件事不好办啊。如果在这么下去，恐怕大家要在此选主了……” 秦侯爷的脸一沉，瞥了一眼李义府，终究是没许敬宗那身本事大，小打小闹的就吓得快尿裤子了。 你看看人家老许，泰山压顶面不改色，这就是鲜明的对比。 “侯爷，不是下官不抱希望，真凶说白了就是那两位，很明显这次就是置人于死地。下官觉得胳膊拧不过大腿的，咱们……咱们恐怕斗不过魏王了，要不提前站战队？免得日后……唉……” 李义府瞥了一眼许敬宗，“侯爷，说实话，下官现在挺羡慕许大人的，两头通吃。” 许敬宗听闻，脸色一沉，瞪了李义府一眼，活该侯爷和小武夫人都说让老夫拉着你垫背当挡箭牌，你是真的屁事都不成不了，我特么两头通吃？你哪只眼睛看见老子两头通吃了？就你这样的，就特么是一个猪队友。 心理暗暗的琢磨了一下，许敬宗已经决定如何做掉李义府了，这种人活着只会坏事。 “侯爷，您得拿个主意啊。”李义府接连擦拭脑门上的冷汗。 “主意有啊。”秦侯爷笑了笑，“李义府你去投靠魏王，然后伺机干掉他就好了。牺牲你一个人，成全千万人。” “……”李义府心理一惊，“侯爷，莫闹！” “你又不敢干掉李泰，你说你有什么用？” 秦侯爷抿了一口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这件事不用你们操心。” “老许啊，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回侯爷，缺钱，缺重金。”许敬宗顿了顿，“魏王殿下身边的重臣，下官已经收买的差不多了。” 李义府的眼睛一亮，脑门子上面也没啥冷汗了，顿时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 “钱从我府上出，用多少就找毅叔，悄悄的进行。” 秦侯爷顿了顿，看向李义府，“在交代你一点事。” “侯爷，您吩咐，小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秦侯爷在心理一阵鄙夷，“你去接触长孙冲，这家伙在德艺坊相中了一个花魁。你要做的就是打入长孙无忌家内部。我和你交代几件事，你毫不保留的泄露给长孙冲，获得他的信任。” 随后，秦侯爷一阵交代之后，李义府心理越来越有底了。 “别的事情不用你们操心，做好分内的事儿，事成之后，老许你当朝宰辅肯定是没跑了，李义府，你的官职也不会低。你太年轻，本侯就算是举荐你高官厚禄，朝堂的人也不会同意，你就跟着老许，给老许当副手，未来你也肯定是大唐的宰辅。” “谢侯爷！” 许敬宗脸上没啥太多的表情，秦长青能和他说的，以前全都说完了，一再强调让他好好的利用李义府，只要许敬宗记住这一点就可以了。 临走的时候，许敬宗停顿了一下，“侯爷，如果多年之后皇帝立后，下官该当如何？” 秦侯爷拍拍许敬宗的心口，“凭良心，只要记得谁有能力，谁对你好就完了。” “下官懂了，谢侯爷提点。” 李义府走得是大门，许敬宗也是走得大门，这次来侯爷府，许敬宗是提前告知李泰的，这也在秦侯爷的计划之中，李泰对许敬宗的坦诚那叫一个高兴，还让许敬宗在过去的时候，好好的劝降秦侯爷。 然后，秦侯爷备了一车礼物，进了长安城。 缓缓敲开高士廉家的府门。 “秦大哥，家父已经等您好多天了。”高履行对着秦侯爷一拱手。 “我就知道，遇到了难事找高相准没错。” 秦侯爷将一对钻戒递到高履行的手里，“能拿捏住老狐狸的，终究还是高相。” 高履行接过钻戒，上下摆弄，“秦大哥，你这是？” “送你的，女人都喜欢闪闪发亮的东西，咱们这群驸马爷，除了长孙冲他们，一人送了一对儿。” 高士廉正在喝酒，一张小酒桌，上面摆着一个铜锅子，两副碗筷。 秦侯爷坐在了高士廉的对面，“高相，看我带了什么？” 侯爷解下腰间的水囊，“亲手做的桂花酿。” “就这点？”高士廉瞥了一眼，十分嫌弃。 “哪能呢，两大坛子呢。” “犯难了？”高士廉敲敲桌子，秦侯爷紧忙把酒满上。 “嗯，太难了，死结，解不开了。” 秦侯爷也不装呆卖傻，“郑济昌是我和柱子干掉的。可没想到您外甥这么无耻，这么下贱，想出了这么条绝户计。原本我以为，干掉了郑济昌，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就会很默契的各自罢手，大家凭实力竞争那个位子，可特么的……狗币，你外甥就是个大狗币！” 第七百九十一章 秦侯爷探监 “长青啊。”高士廉抿了一口酒，“辅机的父亲离世过早，是我把他和皇后娘娘抚养长大的，我不仅是舅舅，还是算是养父，你这么骂他真的好吗？” “高相，我这不是生气嘛。”秦侯爷又给高士廉的酒杯满上，“高相，您了解我的，我这个人有道德底线。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干掉您外甥的，充其量就是彻底断了关陇的根。” “但他却一直想至你于死地，你不气？”高士廉问。 “没啥气的，一码事是一码事。这么和您老说吧，万一我的事儿成了，我肯定让他好好的活着，看着我耀武扬威的模样，对不对？这不是比杀了他更让他难受？” “长青，其实你心里的想的是，皇帝就这么一个亲娘舅，娘亲还在不能下杀手。但皇后要是不在，你虽然不会动手，但别人会动手。诚如李义府、武瞾……老夫觉得，你们这个小团队里面，抛开你和晋王殿下，真正惹不起的是武瞾，这丫头老夫见过几次，心狠着呢。当年出生的时候，袁天罡就说她有紫气东来之相。你拔了关陇的根，王婵就更不是她的对手了。” “高相，那就是人家皇帝自己的事情了，不是吗？” “对。”高士廉笑了笑，“长青，其实你要的已经得到了大半。” “啊？”秦长青一脸不解，“高相，我不明白您什么意思。” “基本上，现在晋王殿下八成已经是太子了。” “为何？现在不是在牢狱吗？” “哈哈哈。”高士廉笑着摇摇头，“皇帝什么心性，大家都知道，他就缺一个敢骂他的儿子。晋王殿下因为不老丹大骂了皇帝，因为这件事在皇帝面前立誓，和关陇不死不休，然后自己主动去的大理寺，这件事就基本算是定下来了。” “简单说，就是我老丈人太贱了，欠骂？”秦侯爷还是有点不相信。 “你要这么说，也对。”高士廉夹了一片羊肉，在火锅里面涮了涮，“所以，你什么都不要做，就等着。程知节已经让崔颖做事了。” “高相，小子还有件事不明白。” “你说。” “关陇的根断了，您就不怕高家……” “你答应老夫的事情，你要是做不到，老夫做鬼也不放过你！” 秦侯爷笑了，“舅姥爷，我敬你一杯！” “你叫我什么？我没听清。” “舅姥爷！” “还是没听清！” “舅姥爷！” “在叫一遍！” “高相，差不多就行了，不带这样的，你儿子我们私底下还是兄弟相称呢。” “哈哈哈” 高士廉的酒喝得十分畅快，秦长青离开的时候身体微微有些飘。 随即去了秦氏酒楼，定了几个小菜，装着一壶酒，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的差人对着秦侯爷行礼，秦侯爷很自然的递上几吊铜钱，大家谦虚的推让一下，差人也收的心安理得。之前小武就来过，已经给足了钱财，让他们帮忙照顾好李治。 李治坐在大理寺最里面的牢房，周围的几间牢房，关的的都是飞骑的人。 秦侯爷也一点不吝啬，一个房间里面放了一张钱票，李治现在的安全还要靠他们，众人取了钱票，纷纷对秦侯爷施礼。 李治的脸上一直都挂着蛋蛋的忧伤，虽然说死牢里面生活用品应有尽有，可每天暗无天日，小胖子依旧有些不适应。 看到秦侯爷出现，李治兴奋的站起来，走到牢房门口，打开了牢房的门。 “姐夫，你不会也是……” “你怎么不说临死拉个垫背的？”秦侯爷白了李治一眼，“住的还习惯不？以前我被关起来的时候，就是这间。” “姐夫，那你算是故地重游了。” 李治一把抢过食盒，打开之后看见里面的小菜，眼泪就开始在眼圈打转了。 扫了一眼老房，里面有一个大书架，放着很多书。 “书都是孔师送来的，让我别着急上火，凡事总有解决的办法。” 李治吃了一口菜，咕咚咕咚灌了一口酒。 “我师兄说的对，不管到什么时候，多读书总归没什么坏处。” “方寸之地，也只有读书了。”李治叹了一口气。 “你这书读的不对。” “姐夫，怎么不对了？” “你抽空让人给你弄几本治国的策略和孝经，就摆在显眼的位置。” “为何？” “不出意外，你爹他要来看你了。” “看我？他都不信任我了，为什么还要来看我？” “因为他确信你的品行，却不相信你下面的人。比如，你爹也怀疑过，是不是我杀了郑济昌。” 说到这，秦侯爷一耸肩，“可问题是他没证据，你说他气不气？明知道是我杀的，他就是一点招没有。” “你这话要是让我爹听见，非抽你不可。” 吃饱喝足，李治搓搓手，“姐夫，如何脱困？” “我哪知道。”秦侯爷顿了顿，“你先这样，能你爹来了之后，看你爹的反映。如果你爹的反映激烈，你就认罪，记住了认罪的时候罪名越大越好。然后祸水稍微的往长孙无忌的身上泼一泼，比如，同样是外甥待遇不一样什么的，你就用亲情去污蔑长孙无忌……” “然后呢？” “然后罪名大了，做实了，你就说一切都是长孙无忌指使的，你就说郑济昌是长孙无忌的门人。” “姐夫你别闹。” “我说的是事实，你越是喊冤，你就越认定你是凶手，要么你沉默，要么你反抗。现在你自己走进的大理寺，就是在反抗。所以你只能认罪。” “姐夫，这就是人性吗？”李治忽然脸色凝重起来，“我舅舅和二哥，就这么想置我于死地？”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你挡住了他们的路，他们必须要除掉你。但你呢？不管将来怎么样，你都不能杀了他们，因为你要保持好人设。” 李治的脸上突然露出一抹骇人的杀气，“对，我保持好我的人设，坏事都让李义府做。然后，在群情激奋的时候，让许敬宗在干掉李义府……” 第七百九十二章 连发火炮 李世民的案头摆着一份奏疏。 五十灭一千的经典战事案例，让李世民一阵惊讶。 值得一提的是，这五十人还是学生兵，和三个伙夫。 李佑造反，第一件事就是去了秦家老宅，要一举挖了平西侯爷家的祖坟，推到秦家的宗祠。 然而，李银环如神兵天降，仅仅带着一群学生兵，就把一千多军卒给灭了。 老李详细的看了好几遍奏报，使劲一拍大腿。 “正伦，你看看吧。” 将奏报递给了杜正伦，“大唐有李银环这样的良师，何愁大唐不强？” 杜正伦扫了一眼奏报，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陛，陛下……这……” 整个人说话的结巴了，“三个伙夫，一群军事学院的学生，就把一千多军卒给灭了？还零阵亡？” “没错，零阵亡！” 老李走近龙案小心的取出来一本小册子，这是柱子通过闫立德交给朝廷的。 是大唐现有火气的全部图纸，老李连续翻了几遍，也不管看懂看不懂，嘴角最终还是扬起一个美妙的弧度。 “十架虎蹲炮，分两个梯队发射，仅仅是两轮轰炸，叛军就死了三分之一。” “然后是锥形阵，三名伙夫走在前排，其余人学生在后……就这么把叛军给打垮了。最后还俘虏了二百多人。” “走，陪朕去小清河转转，很久没见到柱子了。” 不多时，换了一身便装的老李，和杜正伦、李君献出现在了小清河。 柱子正在画图纸，没有注意老李的到来，十分用心。 老李等人凑过去，居然什么都看不懂。 “柱子！” 老李站在柱子面前，突然一看，吓得柱子一机灵，手在桌子下面一摸，就摸出来一架上膛的掌心驽，电光火石之间对准了李世民。 我操！ 李君献看到之后，一个健步挡在老李面前。 柱子定睛一看，狠狠瞪了李君献一眼，然后收起来掌心驽。 “大惊小怪，大惊小怪。” 对于李君献的护主之心，老李十分满意。 “柱子，在做什么？” 柱子瞥了一眼老李，“李老爷，柱子在研究可以连发的火炮。” “火炮还能连发？” 老李瞪大了眼睛看着柱子，“真能连发？” 柱子一脸嫌弃，“样品是有了，但是密封效果不好，虽然不炸膛，但射程不是太远。” “那还等什么？拿出来，让俺老李先打几炮。” 柱子一脸无奈，走进了货架，“你们都先出去，这是铁匠铺的机密，没有皇命就是皇帝在这也不能看。” 老李笑了笑带着李君献二人走出了房门。 不多时，柱子扛着一个铁炮出来，不是很粗，打开三尺左右的长度。 将铁炮放在一架结实的木车上，然后又取来几个小型的拎着的铁管。 “李老爷，这种炮虽然射程短，但是十分适合海战，而且能旋转炮口。” 柱子推着木车，来到一片空地，不远处就是厚厚的冰面。 “现在是放在车子上，移动车子就可以调整方向和角度。咱们贞观炮是城防炮太沉重，只能朝着一个方向打，这样的就不同了。” 基本上，柱子现在鼓捣出来的就是铁质的后装加农炮，也就是当年风靡一时的鹰炮。 整炮由炮管、炮腹、子炮三部分组成。、 按照柱子的实验结果，一门跑配备五个子炮最妙。 开炮时先将火药弹丸填入子炮中，然后把子炮装入炮腹中，引燃子炮火门进行射击。 这种炮的炮腹相当粗大，在炮尾设有转向用的舵杆炮管上有准星和照门。 只是受限于大唐的工业技术水平，的缺点是子炮与炮腹间缝隙公差太大，造成火药气体泄漏，因此没有城防炮射的更远，但是装上了能爆炸的开花弹，爆炸效果也不容小觑，比弓弩肯定是厉害的多，也比寻常弓弩射的要远。 “咱们的城防炮，每次发射之后，都要清理炮膛，这个不需要，打十几炮都不用清理。” 随后，柱子开始讲这种炮的有点，首先就是射速快，然后是散热块，最后子炮的容量和射击寿命。 柱子曾经试验过，炮手要是业务熟练，基本上一分钟不到的工夫，就能将五个子炮打完。因为是炮、弹分离，两名填充炮手，足以在短时间内，将子炮供应商。 这种炮炮管比较薄，散热块，就算是子炮出现了裂痕，也不会发生炸膛的现象。 最重要的，特制的炮身和子炮，就算是黄沙地带也不影响射击，简单说就是皮实、耐操！ 尤其是，这东西十分轻便，八个人的发射小组，可以随时扛着火药、弹丸、大炮、子炮到处跑。 轰！ 在柱子填充了子炮之后，老李傲娇的一点火药引线。 弹丸飞射而出，将冰面砸了一个大窟窿。 老李一皱眉，“柱咂，你狗曰的别糊弄老子。给老子上开花弹，老子要打开花弹。” “李老爷，一枚开花弹好几掉钱……” “老子差那几吊钱吗？”老李对着柱子狠狠一瞪眼。 柱子一脸无奈的搬过来一个弹药箱，填充了开花弹，将子炮放进了炮腹中。 老李小心的调整角度，现在老李不管是玩火绳枪还是玩火炮，都有了心得。 从兜里掏出来单筒望远镜，仔细的看看冰面，然后丈量位置。 呲，轰！ 一枚开花弹，距离老李目测的地方偏了五米左右，但剧烈的爆炸，早就将冰面查出来很大的一个坑洞，水花飞溅。 “柱子，精度不够。”老李用脚踢了几下柱子的屁股。 “要啥精度？你要啥精度？” 柱子有点急了，“精度不够数量凑。误差就一丈半左右，一轮骑射过去，足够覆盖了。更何况，一丈半的距离，也在爆炸范围之内啊。李老爷，你不能拿大炮不当干粮，这玩意要有火枪的精度，早他娘的量产了，您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添脾气了，你还训上老子了？” 柱子挠挠头，指了指铁匠铺的工作厂房，“李老爷，墨家人一直都在努力，七品官有点小了。柱子琢磨您是不是该给墨家一个名分了？” 第七百九十三章 我想你奶奶个腿 墨家。 诸子百家之一，是中国东周时期的哲学派别，其与“名家”、“数术家”等并列为先秦诸子百家中专门研究“自然科学”的学派。 法家代表韩非子称儒家和墨家为“世之显学”，因为墨家思想独有的政治属性，兼之西汉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官学勾结政策，墨家不断遭到打压，并逐渐失去了存身的现实基础，墨家思想在逐渐灭绝。 “李老爷，生产力得解放为墨家提供了很多方便的实验材料。 很多古老的发明，也都是墨家人在掌握，发明这东西不是一个人的活，是要集思广益，在一个发明的基础上不断优化，不断推陈出新。” “他们还有一套严谨的传承，无论是手工业、农业还是军事，他们都有丰富的经验。最重要的是，他们从来都是不遗余力的搞发明创造，没有什么所为的留一手。” “李老爷，是时候给他们一个名分了。军械研发司直属皇帝，俸禄这玩意儿就那么回事，名分依然是很重要的。” “还想让马跑，还不给马儿吃草，哪有这样的道理？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老李脸色略微一沉，思量了一会儿，突然笑了，“柱子，你觉得朝廷该给他们什么样的官职呢？” 柱子挠挠头，“其实从五品应该就差不多了，只要他们不搞学说，只搞发明，赐给他们一块匾额，赏他们一处学府又如何？” “赏学府就免了，难道让其他的国家也学到大唐的军事技术吗？” “发明这东西怎么说呢……” 柱子略微沉思了一下，“有一部分是可以公布，一部分是不能公布的。想给你看得你能看到，不想给你看得，你连毛都看不到。 俺举个例子，就好比这火炮，现在铁匠铺有胜过城防炮两代的火炮，世人只能看到城防炮，但能看到您刚刚打的炮吗？ 您只知道火绳枪是前置填充，火药和弹丸都是分离的，可您知道吗？现在已经有了纸质的定装弹药了，但比定装弹药更先进后膛枪也已经有了雏形。 科技是第一生产力，您知道送给您的第一支火绳枪，俺弄断了十五根钻头，到现在为止，制作枪管还十分吃力。所以啊，很多技术你就是传出去了，他也不一定造的出来。 俺哥说过，只要手里攥着大杀器，别人就不敢动咱们。他还说，有一种大杀器叫做蘑菇蛋，轰一下一个郡都能炸没了。当将来咱们大唐研究出来这样的大杀器，谁敢动咱们？” 说完，柱子挠挠头，开始琢磨秦长青的话，突然一拍脑门，“对了，这个叫武力震慑！” 哈哈哈！ 老李拍拍柱子的肩膀，“那就给翟默从五品的官职，清华学院单独成立一个学科，就叫它墨学，但你得让翟默把墨学整合一下，朝廷不想看到不该看到的思想。朝廷只要一个利国利民的发明团队。” “事儿俺会和翟默说的。”柱子正了正身体，“柱子带军械研发司所有人，谢李老爷！” “柱子，还有什么别的发明吗？” “有是有，但还在实验中呢，挺难的。翟默他们快两天没睡觉了。” “什么？” “就是那种烧水就能动的机械，这东西要是出来……嘿嘿……” 柱子拍拍老李的肩膀，“李老爷，咱们现在有棉花和羊毛了，就这个烧水就能动的机械，一个能带起十几台小型的纺织机。俺哥，给俺们研究了一个叫飞梭的物件，现在咱们小清河和秦家庄、程家庄的纺织，产量翻了好几倍呢。这就相当于，皇帝坐在龙椅上啥也不干，天上就往下掉铜板。” 妈呀！ 李君献和杜正伦瞪大了眼睛看着柱子，你比你爹都勇啊，皇帝的肩膀你都敢拍？ “他不知道那是皇帝？”杜正伦小声问李君献。 “早他娘的知道了。”李君献抿抿嘴，“就是大家都说他憨，他就索性憨到底了。” 啧啧啧，杜正伦抿抿嘴，“确实，他是憨，特么的不傻！” “坐着数钱？”老李的眼睛一亮。 “数钱数到手抽筋。不仅是纺织，很多东西都能用到那东西呢。” 柱子咧嘴一笑，“等瘸叔带着橡胶回来，我们在研究一下什么是俺哥说的公差，所有物品都定装定量，到时候……嘿嘿，打了一辈子仗，还特么不让皇帝享受享受了？那个敢不让您老享受的，俺柱子第一个弄死他。” “柱子，你的路越走越宽了。” 老李拍拍柱子的肩膀，“准备一下饭食，就在这里吃了。借你吉言，大唐东征万胜！” ………… 长安城，一处奢华的宅子，府门上的匾额，是李世民御赐，上面用飞白龙飞凤舞的写着“王府”二字。 这里正式太原王家王仁祐的府邸。 秦侯爷在老李和柱子喝酒的时候，来了王家。 程处弼给秦侯爷送信，他的二娘崔颖，已经开始动手了。 秦侯爷紧紧抓住机会，光明正大的来找王仁祐。 大唐士族众多，门阀林立，关陇是最大的麻烦，在长孙无忌之下，太原王家就是最大的门阀。 秦长青搞出来书籍和印刷术，也没能让门阀伤筋动骨，最终只能扶持江南豪门和江南士族，用新兴的权贵去对抗关陇门阀。 太原王家，一直以来都是根深蒂固。 秦侯爷十分佩服李世民的眼光，把赐婚王婵和李治。 正是因为这桩婚姻，也让后来小武妹妹打压关陇的时候，有了口实。 这个时候秦侯爷上门，和恶客没什么区别。 尤其是，在王仁祐的家里，还坐着王德表。 王德表看到秦侯爷之后脸色铁青，数次交锋，王德表都以失败告终。 然而，秦侯爷不管那么多，脸上始终洋溢着笑容。 “王叔叔，关陇一别，甚是想念。”秦侯爷对着王德表一拱手，“就是不知道王叔叔你想不想我呀？” 王德表就发现，秦侯爷笑的很下贱，丝毫没有被人嫌弃的觉悟，心里大骂秦侯爷：我想你奶奶个腿！ 第七百九十四章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秦侯爷一直面带笑容。 王仁祐也充分展现出来王家的教养和气度。 “秦侯爷光临，未能远迎，是王某失礼了。” 礼数全都做足了，王德表发出一声冷哼，鄙夷的扫了一眼王仁祐。 “不知道秦侯爷登门，所为何事？” 王仁祐心理门清秦长青是来做什么的，为什么王德表会出现在这里？ 这一切都是王仁祐和秦长青计划好的。 没办法，总不能让王婵未婚就变寡妇吧？ 要知道，搏一搏单车变摩托，李治要是赢了，王婵可就是皇后。 王仁祐一家也会跟着鸡犬升天。 但王家的主体思想确不一样，谁能给关陇带来利益他们支持谁。 “王叔叔。”秦侯爷对着王仁祐露出一个笑脸，随后看向王德表，“关陇一别，都过去那么久了，没必要小家子气。我临行前你说过，科考之后见真章。问题是我带兵出海，光是我书院的一个老师，带着一群孩子，都完胜你们关陇了，剩下的不用我多说了吧？” 秦侯爷不仅和王家的恩怨不小，抛开秦家的恩怨不谈，光是走了一趟关陇，就把大小门阀得罪了遍，现在关陇的大小世家一提起来秦侯爷，都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秦侯爷剁碎了喂狗。 可见，当年秦侯爷给老李封神，是有多不被五姓七望待见。 当年秦侯爷可是险些气的王家家主吐血，最后还是王德表力挽狂澜般的，配合秦侯爷演戏，再把关陇的事情做完。 甚至是，五姓七望还不得不配合秦侯爷，自己拿起屠刀，对准了自家的一个分支挥刀子，但凡是喘气的，连鸡鸭鱼狗都没放过。 可以说，秦侯爷当年把五姓七望也祸害的不轻。 当然了，刀架在脖子上，屈突寿几万大军就在黄河两岸演武，你不妥协也得妥协，屈突寿可不管你什么门阀不门阀的，大军一过定然血洗关陇。 相对于挥刀自宫而言，秦侯爷做的可比屈突寿善良多了。 然后呢？人家秦侯爷挥一挥衣袖，回到了朝廷的怀抱，和朝廷心连心手牵手，不仅把黑锅甩给了李世民，还让王家搭上了一个王婵，你就说你气不气就完了。 五姓七望什么时候和皇族联姻过？这就是对五姓七望最大的耻辱。 但没办法，武勋世家站在那，那就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匹夫，他们不会和你讲道理，只会和你讲物理，如果皇帝公平公正还能掰掰手腕，但皇帝睁眼瞎，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现在的秦侯爷也是今非昔比了，想对付秦侯爷更难了。 所以，五姓七望就把目光对准了李泰，他们想簇拥李泰做太子、做皇帝，到时候这个傀儡，就会帮助他们干掉秦侯爷，以解心头之恨。 王德表看了看王仁祐，突然明白秦长青为何在这个档口大摇大摆的出现了，这是家里出叛徒了，叛徒就是王仁祐。 可明明王仁祐表现出来的是亲近李泰的呀，怎么眨眼之间就换了嘴脸呢？ 难道这一切都是表象，就是做给关陇看得？ 一瞬间，王德表陷入了沉思。 很快，王德表明白了，就是王仁祐故意的，闺女有机会做皇后，王仁祐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不帮女婿去帮外人呢？ 王德表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突然后悔来长安了，在心里面，也是把秦侯爷和王仁祐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丝毫不在意王仁祐的祖宗就是他祖宗。 “王叔叔，你现在心里是不是想骂娘？” 秦侯爷始终笑眯眯的看着王德表，“你说也奇怪了，我就喜欢你这样一副要弄死我，却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样子。” 砰！ 王德表使劲一拍桌子，就感觉自己走在干爽的大街上，突然踩了一大片的狗屎，“秦长青，你别得寸进尺！” “王叔叔。” 秦侯爷又是一拱手，“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何必介怀，何必放不下呢？再者说了，我也是不得已啊，冤有头债有主，是皇帝授意的，你们要是心理不平衡，你们去做掉皇帝。如果没这个本事，你们干掉他儿子。比如，死胖子李泰，我还可以偷偷的支援你们一门重装的火炮，你们推到魏王府大门口，轰他娘的！” 王德表的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有心发火大骂秦侯爷，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不为其他，王德表也仅仅是会骂彼其娘之，但秦侯爷不同，骂人不带脏字，气都能气死王德表。 最终，王德表深吸了一口气，“秦侯爷，关陇的事情你我心知肚明，阴兵借道这种事老夫不信。说句公道话，皇帝是雄主，不屑做那么下贱的事情。有事说事，王家的庙小，装不下你这位侯爷。” 秦侯爷瞥了一眼王德表，老家伙心眼还真小，活该最后王仁祐做一家之主，大局观啊。 “王叔叔，晋王殿下在大理寺死牢。”秦侯爷一脸严肃的看着王德表。 “和我王家有什么关系？”王德表又是一声冷哼。 “晋王殿下仁慈心善，我不说他未来当皇帝会怎么样。就说王婵，你王家只在关陇联姻，只有王婵嫁给了皇族，搞好了王婵就是未来的皇后！ 就算我打算继续断你们五姓七望的根基，也得看王婵的面子，不对你们王家下死手。 更何况，是我说服了晋王要善待王婵的，不然王婵连晋王的手都碰不到。 自打晋王接受王婵开始，可都是住在我平西侯爷府的，我帮你们王家白养着大闺女，你们不打算做点什么吗？” “秦侯爷，你觉得是关陇的根基重要，还是一个皇后重要？” 王德表冷冷的看着秦侯爷，“秦长青，一个皇后我王家还没看上。” “王叔叔，你这话就不对了。” 秦侯爷淡淡一笑，“但如果你们家没了这个皇后呢？如果李泰现在表现出来的就是维稳，反手对你们直接亮刀子呢？李泰什么人品，天地皆知，他最擅长的就是过河拆桥。你们王家就不怕被李泰灭了满门？” 第七百九十五章 交易得当 “案子已经定性了，谁做的你也心知肚明。老夫没有任何理由帮你，更何况，老夫也弄不过那只老狐狸。更何况夺嫡这件事，王家有什么资格参与？” 看着王德表油盐不进，秦侯爷脸色一凝，“可是老狐狸参与，也表示你们参与了。你可以不救晋王，但我孔门上下可就要对你王家发难了，我不打你不骂你，我就就发动孔圣门人唾弃你们王家不救女婿，我要抹黑你王家，简直太容易了，你老说对不对？” “你……” 王德表愤怒的站起身，全身上下都在颤抖，“你为何不发动孔门文士，给晋王求情，为何一再要托我王家下水？你难道还觉得，关陇之行，你没杀够吗？” “不够！” 秦侯爷说完，一拍脑门，“我的意思是你们为这个国家做的还不够。” “秦长青，你别欺人太甚。皇子杀人是皇子杀人，和联姻有什么关系？大不了我王家不要这桩婚了。” “四叔，你这话就不对了。” 听到王德表的话，王仁祐坐不住了，“四叔，如果晋王被贬为庶民，和王家的婚约取消，我们这一脉该当如何？难道你要把我们这一脉都赶出关陇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做侄子的，只能动用能动用的所有关系，打着王家的旗号做事了！” “你……” 王德表瞪大了眼睛看着王仁祐，眼睛里全都是怒火，深吸了一口气，“傻子，你难道看不出来吗？秦长青这是在离间，离间咱们王家和魏王之间的关系。” “四叔，你说那些我都不懂，我知道晋王是我家的女婿，我只知道李家已经坐稳了江山。贞观朝十四年了，朝堂政通人和，百姓安居乐业，大唐该享有几百年的国运，江山是他们李家的，如果我闺女做了皇后，对王家有多重要，还用我细说吗？” “四叔，你们没有和魏王走得太近，出了事就装聋作哑，难道不就是做了墙头草吗？这种行径会被老祖宗耻笑的，如果晋王的罪名彻底落实了，长孙无忌会放过咱们吗？老狐狸最怕的就是出现墙头草。” “四叔，就算是案子最终定型，又能怎么样？晋王最终还是嫡子。充其量就是贬为庶民，但风声过去之后呢？随随便便一个理由就能恢复爵位。李承乾叛乱无非也就是圈禁在晋阳行宫，李佑的死是因为阴家，不得不死。世事多变，万一咱们现在袖手旁观，那日后我的女儿，岂不是被晋王嫌弃？一辈子看晋王的脸色做事？不管你管不管，这件事我要管。不管是对王家，还是我作为一个老丈人护女婿，我都要管，哪怕是你把我逐出王家，我也要一管到底！” “你们……” 王德表的神色越来越难看，“这样只会让王家万劫不复的。” “王叔叔，我来找你，也不是拉你们下水。我是来帮你们王家的，让你们有了日后的资本。”秦长青顿了顿，“另外，印刷术我不能传给你，但是我能帮你印书。我能把我清华书院的教育模式传授给你王家。王叔叔，这就是我的诚意。另外，如果晋王解困，未来坐上储君之位，我保证不断了你王家的根基。” 基本上吧，秦侯爷说的就一点事顶用，那就是印书，其余的都是未来的事情，就看王德表敢不敢赌上明天。 “你等等……” 王德表突然抬起头，看着秦长青，“长青，你和老夫说实话，你有几成把握？” “你们要是帮我，九成把握，你们还是从龙之臣。你们要是不帮我，五五开。只要李为善登基，我不会和你们讲道理，直接纵兵踏平关陇！” “你还真敢说……” 王德表就感觉秦长青是属狗的，只要被他咬上一口，怎么都挣脱不掉。 最后那句话明显就是威胁了，但是很有用。秦侯爷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从他在关陇干的事就能看出来，秦侯爷有一万种借口，踏平关陇。 “长青，我需要一个口实，安抚所有王家人的口实。” 沉默了一会儿，王德表开口，“老夫在王家不是一言堂，你去了关陇老夫才得以上位，很多人都盯着老夫的位子呢。” “李泰没有任何优势。因为他已经把朝堂弄得稀巴烂，三成左右的官员，都是李泰的人。 两成左右是你们关陇的人，皇帝除了那群老兄弟，无人可用，你觉得这是好事吗？ 皇帝是雄主，他不想看到所谓的众望所归，因为守成之君不信要仁德更要被孤立。” 秦侯爷顿了顿，言语严肃至极，“这叫结党为祸。” 几经思量之后，王德表突然豁然开朗起来。 李泰从搞李承乾开始，就已经不适合做太子了，最重要的，李泰和长孙无忌勾结，和关陇集团勾结，将来没准就是个傀儡，必然要走隋炀帝的后尘，所以王德表决定和秦长青联盟了。 这就是常说的惯性思维，李泰是所有兄弟里面最争气的，也是最有能力坐上太子宝座的，但老祖宗还有一句话，叫做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反观李治，看上去和朝堂一点瓜葛都没有没人会觉得李治能做太子，所以除了老丈人王仁祐，没人理会过李治。 甚至是，所有王家人都觉得李治和王婵的婚事，十分鸡肋，还十分牙碜。 但现在秦侯爷登门，和王仁祐的劝说，王德表彻底动摇了。 正所谓圣心难测，谁特知道李世民那混蛋是怎么想的？ 王德表也会举一反三，琢磨了一会之后，突然眼睛一亮。 “长青，老夫也不是王家的嫡长子。”说完，王德表玩味又期待的看着秦侯爷。 “你说的是王德发一家吧？” 秦侯爷秒懂，“也巧了，我媳妇在齐州带着一群娃娃兵剿匪呢，王德发应该有通匪的嫌疑吧？” “长青啊，更巧的是，老夫掌握了那么一丢丢王德发通匪的证据，以及王德发勾结高句丽埤沙城城主高建斌的证据。” 第七百九十六章 侯君集回府 “妥妥的。” 秦侯爷对着王德表拱拱手，“以后这个世界上不再有王德发了。” 说到这秦侯爷又附加了一句，“王叔叔放心，证据确凿，和王家无关，只是王德发狼子野心。” 嗯！ 王德表满意的点点头，“长青，约个时间，让王家的泰山书院、圣渠书院和你清华书院组织个学术交流会，你把孔门子弟也约上，铺张一点声势大一点。” “没问题。”秦侯爷想了想，“那就晋王殿下走出大理寺死牢的那一天，怎么样？” “哈哈哈。”王德表哈哈大笑，“你倒是会挑时候，可以。” 秦侯爷走了，离开之后王仁祐紧张的看着王德表，一阵心虚，之前他好像对家主过激了。 “仁祐，这个世界上，又想吃肉又想不挨刀，这是不可能的。让你来长安是老夫这辈子最正确的一次选择了。” 王仁祐一愣，下意识的询问，“四叔，那咱们要用多大的力去解救晋王殿下？” “发力就是等于和长孙无忌撕破脸了，以后王家在关陇也会被扣上叛徒的帽子，既然里外都不是人，那就发全力！” “那何时动手？”王仁祐又问。 王德表琢磨了一会儿，突然一咬牙，“现在就把消息传回家里，两天之内，要全员发动。另外，派人盯着点齐州，千万不能让王德发回到太原，帮助李银环把他死死的按在齐州！” 秦侯爷心满意足。 在经过朱雀大街的时候，发现老程坐在门槛上晒太阳，秦侯爷正要施礼，老程一挥手，“滚蛋！” 秦侯爷弄得直愣神，然后就发现了很奇妙的一幕，朱雀大街两侧，各大国公府的大门槛上都坐着人，有的是老家伙，有的是儿子，一人手里拎着一个小酒坛子。 不仅是程咬金，李绩、牛进达、尉迟敬德、段志玄这群人，也把秦侯爷给无视了。 一直到高士廉的家门口，高士廉笑眯眯的对着秦侯爷招招手，让人给秦侯爷也备了一个酒坛子。 “舅老爷，啥情况？” 秦侯爷扫视了一圈，“气氛不对劲啊？一个个的咋都跟死了……咋都这么沉闷？” “侯君集回京了，在紫宸殿面圣。”高士廉说道。 “回来就回来呗，他们至于这样吗？” “问题是，侯君集回来，现在谁敢请侯君集喝酒？” 秦长青挠挠头，“我呀，我随时都可以啊。” “不不不。” 高士廉拍拍秦侯爷的肩膀，“长青，你在仔细看看长孙冲，他手里还有什么？” “红批？”秦侯爷一愣。 “对，红批。长孙冲有一个堂妹，准备许配给侯君集的儿子侯平亮。侯君集只要经过这条街，也表示他要站在哪边。” 高士廉指了指老程的方向，“程知节为什么最难受，他怕侯君集站队，被皇帝再赶回岭南。” “舅老爷，您觉得侯君集会不会站队？” “那谁知道呢，你对侯家有数次的恩情，只要你开口，侯君集肯定站在你这边。侯君集这点人品还是有的。” “舅老爷，我不会开口的。”秦长青耸耸肩，“如果和侯君集开口，我还不如对着武勋世家开口呢。” “所以，这就是你比长孙无忌聪明的地方。我这个外甥啊，我这一身本事没学到多少，歪门邪道倒是门儿清……” 高士廉叹了一口气，“答应舅老爷，未来掌权了，给他一个体面，别让他们家最后家破人亡，在怎么说也是皇家至亲。” “舅老爷，长孙无忌也是人才，未来还有用得到他的地方呢，可不能轻易让他死了。” “哈哈哈。”高士廉哈哈一笑，“是不是有鼓捣出什么新政了？” “没，没有，您可别瞎说。” “行了，等着吧，侯君集顾忌也快回来了。” 朱雀大街第一家，临近闹市区的地方，就是渔阳县公的府邸，现在是李治的别院。 小武妹妹端着一个托盘，就站在门口，不多时侯君集出现了。 站在朱雀大街前，整个人都愣住了。家家户户门口都坐着人。 侯君集想跑，真的想跑，不想参与任何是非。 在回来的路上，侯君集就对长安的事情有所耳闻，曾经做过一次错事，侯君集现在分外小心。 甚至在紫宸殿，李世民几次引导，侯君集都巧妙的避开。然后只说自己在岭南这几年的过往，有上交了一份大唐和吐蕃边境的防守、进攻计划，以及对高句丽的作战计划。 “恭喜侯将军归来。” 小武妹妹走上前，“夫君被关在大理寺，不能当面庆贺，还望侯将军见谅。” 侯君集自然认识武瞾，看着托盘里的三杯酒，陷入了沉思。 “侯将军，只是府君让我为侯将军贺，再无其他。” 小武妹妹说完，侯君集对着小武一抱拳，三杯酒一饮而尽。 小武妹妹也没有做过多纠缠和话语，缓缓退回别院，关好了府门。 就这样，侯君集一家一家的酒，喝了一个畅快。 到了高士廉这里，侯君集激动了，他看到了秦长青。 “恭喜侯叔叔归来！”秦长青递上了酒坛子。 侯君集接过之后，没有着急喝，“没别的？” “没有。”秦长青笑了笑，“当年捞你的时候，大唐只有您能把吐蕃按在地上打，程伯伯、李伯伯他们都不成。” “高相……”侯君集又看向高士廉。 “看老夫作甚？老夫也没啥说的。”高士廉瞥了一眼长孙无忌的府邸，“那边要说话。” 侯君集一笑，干了一小坛子酒，去了长孙无忌的府门口。 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侯君集没有接红批，只是喝了一杯，就去了老程和李绩的府门口。 然后，老程乐了，脸色也不再那么阴沉了。 踏着夕阳的余晖，秦侯爷离开了朱雀大街，侯君集没选择站队，也谁都没得罪。 勉强说得罪人了，那就是长孙无忌了，侯君集喝了酒，但拒绝了那门亲。 回到家，秦侯爷找来秦毅，“毅叔，把咱们家珍藏的酒挖出来一坛子，给侯府送过去。” 第七百九十七章 程知节拜寿 “少爷，就一坛酒？” “对呀，剩下的你要自己准备。” 秦侯爷笑了笑，“把媳妇带过去，娶了人家侯君集的闺女，你不去看看吗？” 秦毅挠挠头，“是滴，是滴，是要去拜访一下滴。” “地窖里面，水果罐头、绿菜什么的，多备点。” “好的，少爷。” 秦毅装了一大牛车的豪礼，带着媳妇前往长安城，直奔侯君集的府邸。 讲道理啊，侯君集的闺女嫁过来之后，也确实是享福的，比跟着贺兰楚石过强多了。虽然说秦毅比侯君集的闺女大了十来岁，但这丝毫不影响性福的小生活。相对而言，侯君集的姑娘在连番的滋润下，更加貌美丰韵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秦侯爷的影响，原本大唐以肥为美，微胖才是男人的最爱，现在秦家庄的光棍们和有钱的汉子们，破天荒的发现，秦侯爷的审美才是最到位的，纷纷效仿。 但新的问题出现了，九头身的女人确实有，但他们似乎买不起昂贵的奢侈品，简单说就是，这群看似有钱的汉子们，还是玩不起高配。 秦侯爷家的女人，穿丝袜都是镶钻的，就问你们谁能买得起？ 要知道，程大福珠宝的钻石广告表面上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背地里很多人都再说，钻石恒久远，一颗就破产。 老程在侯君集回来之后，发现侯君集没有站队，心理很爽。 站在长安城西市，程大福珠宝店的门口，老程的嘴角一咧，笑的像极了一朵菊花。 瞅瞅，还是咱老程的眼睛是雪亮的，就知道啥玩意儿挣钱，啥玩意儿不挣钱。 老程这次俗了一把，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马上到李世民的寿诞了，老程让珠宝店做了一对儿贵冠。 李世民一个金丝编制成的帽子，长孙皇后一件镶满钻石和名贵宝石的头冠。 往年，李世民寿诞的时候，朝臣们就是聚在一起，和老李喝喝酒吹吹牛逼，然后和老李搞一场大型的演出：秦王破阵乐。 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大家都不像以前那么穷了，赚钱小能手秦长青，让工部、民部、兵部、水部、鸿胪寺、太医署、畜牧司、宗教司……基本上吧，除了长孙无忌掌舵的部门，其余部门赚的全都是盆满钵满。 诚如秦侯爷某次在酒宴上说的，打了一辈子仗，还不让皇帝享受享受了？皇帝特喵的又不是老黄牛…… 所以，老程觉得自己不仅要俗，还要俗不可耐。因为他问过孔二愣子，什么是雅。孔二愣子的回答很简单：大俗就是大雅！ 老程见到了实物之后，还是十分满意的，但造价也十分昂贵，光是李世民的帽子就是金丝编制的，正面一块绿宝石，是老程从阿齐兹那里勒索来的，后来觉得有些于心不忍了，给了阿齐兹一封举荐信，让水部给阿齐兹从从七品的小官，变成了正七品。 按照老程的预想，自己没花钱，官位也是散人官职，他没吃亏，阿齐兹也没吃亏，甚至是阿齐兹还反送给老程一份大礼，搞得老程甚至怀疑自己在买官卖官。 当然了，老程家的家风就是这样，也不用奇怪。 带着对阿齐兹的一丢丢的愧疚，老程拎着两个檀木箱子进了皇城。 从承天门进入皇城，不管是谁都要例行搜查，老程三令五申，别他娘碰老子的箱子，你们赔不起。 今天守城的将军是柴令武，柴令武瞥了一眼箱子，“程伯伯，您老要贿赂皇帝去？” “滚一边去。”老程瞪了一眼柴令武，“你二婶快回来了，准备点礼物，懂不？” “程伯伯，你去找尉迟宝林，我这都娶公主了……程处芳就……” 砰！ 老程对着柴令武就是一脚，“咋的？你的意思是俺老程的侄女配不上你了呗？” “不是……”柴令武一脸委屈的看着老程，“程伯伯，您侄女二百斤的大石碾子轮起来轻松的像是转风车一样，我……我怕她家暴我。” “俺老程不管，俺侄女就看上你了。”老程拎起两只大箱子，“俺兄弟程知豹说嘞，你不娶就让俺老程打到你娶为止。” “程伯伯，天地良心，娶媳妇这事儿还有强买强卖了？” “那是你的事，俺老程不管。” 说完，老程耀武扬威的就走了。 老李正在看侯君集写的东征高句丽的作战建议，看得老李眼睛瓦亮瓦亮的。 啪！ 老李狠狠的一拍手，朕就说，这个小老弟是个人才，还真他吗的牛逼，最起码得了药师三成的真传！ “陛下嘞。” 老程迈步进了紫宸殿，“俺老程提前给您贺寿喽。” 老李白了老程一眼，“马上东征了，不能浪费钱办寿宴了。” “陛下，朝廷没钱办寿宴，别人有啊。”老程贼兮兮的一笑，“德雲剧社、秦氏酒楼，都是好地方。臣还听说，骊山弄了一个温泉会所，咱也不知道会所是啥意思，反正听着挺高大上了。” “入股没？”老李放下奏疏，走下台阶。 “肯定入股啊，俺还勒索了两成，在您名下呢。”老程放下大箱子，掏出来一份钱坊的存档，“这是您的存钱档案。” 哈哈哈，老李笑眯眯的收下，然后看向两个大箱子，“知节，这是给朕准备礼物了？” “那是，以前穷买不起，现在有钱了必须敞亮一点。” 老程打开两口大箱子，老李彻底惊为天人。 “知节，朕和皇后要是戴上这个……”老李十分喜欢，但必须拒绝，“御史言官不得喷死朕啊？” “谁敢骂你，俺老程第一个饶不了他。省吃节俭了一辈子，还特么不让奢侈一下了？再者说了，俺老程送的，又不是陛下自己做的，谁敢哔哔？” 老李捧起金光闪闪的帽子，戴在头上，整个人就飘了，对着镜子照了好半天，十分满喜，也十分喜欢。 看看另一个箱子里的头冠，老李拍拍老程的肩膀，“知节，让你破费了，朕很喜欢。” 第七百九十八章 稳住别浪 “不破费，有钱不花死了白搭。俺老程这点钱都是和您做买卖赚的，有钱了不能忘本。” 老李瞪大了眼睛看着老程，这马屁拍的老李十分舒坦，讲道理啊，老程这买卖都是秦侯爷发起的，李世民就是个黑吃黑的货色，但你看看人家老程，多会唠嗑？ “那就操办一下？”老李眯起眼睛看着老程。 “肯定操办，还要大办。您就把一切交给俺老程，俺老程保证办得漂漂亮亮的。” 头顶带着金丝编制的宝石帽子，老李没有摘下来。 抖了抖龙袍，老李突然问老程，“知节，你不仅仅是要给朕办寿宴吧？” “俺老程就说，什么都瞒不住陛下您的法眼。” “给朕一个理由。” “陛下，俺老程可不参与任何事情，该交代的您都跟俺交代完了，俺老程就觉得吧，不管罪名落实不落实，总得有个出来的理由，您说对不对？” “可是很多人，不希望稚奴出来呢。”老李的眼中闪烁一道寒芒，“就算是朕要办寿宴，也一样会有很多人阻拦，不让稚奴出来。” “那不正好嘛。” 老程说完，老李的眼睛一亮。 但很快，老李又装的痛心疾首难过至极，“知节，朕不想见血了。” “陛下，换做从前，这事俺老程就办了。但现在……让长青背锅就好了，他头铁身体壮。” “成，那你去找长青说道说道？” “您就瞧好吧，俺老程保证让长青干的干净漂亮。” 说完，老程躬身离开。 老李笑了，瞥了一眼杜正伦，“正伦，知节虽然是武夫，但却深得朕心，每当朕最犹豫不决的时候，都是知节站出来无条件的支持朕，哪怕是朕做错了，知节也会替朕把黑锅背起来。 朕想缓缓收回大唐册封出去的爵位，知节第一个跑过来，不要世袭罔替。 朕交代你们一些事情之后，知节第二天就捐出来一半的家产给观音婢，支持观音婢在全国建书院。 知道朕这些年穷苦，舍不得铺张做寿，又给朕和皇后有做了一对贵冠，这些年知节挣得这些钱，怕是七八成都搭在了朕的身上。 茂公和袁天罡，都曾经给知节卜过卦，结果都一样，卦象都说知节是大唐的福将，是朕的福将！你就说，程知节这样的臣子，朕怎么能不喜欢？” “陛下，东征之后也该您享受享受了。” 杜正伦对着老李一躬身，“东征之后将再无大的战事，臣记得长青好像说过，打下高句丽之后，他要私人出钱，送您一座宏伟的大明宫！” 啧啧啧，老李眯着眼睛一脸嫌弃的看着杜正伦，“正伦啊，你们薅羊毛总在朕的贤婿一个人身上薅，真的好吗？” “……” 杜正伦满脸鄙夷：大唐最大的流氓头子就是你，你一直在薅女婿的羊毛好不好？ 时至深夜，杜正伦早已经离开紫宸殿。 老李坐在斜靠在紫宸殿的榻上，在看秦侯爷写给尚书省的《富民论》，越看越觉得喜欢。 忽然，一阵风吹来，烛火摇曳。 老李起身，抻了一个懒腰，打开太医署送来的强身健肾丸，吞入腹中，这几日长孙皇后一直住在后宫，薛悦立刻送去了长孙皇后最喜欢的肚兜和丝袜，老李觉得自己现在依旧能和长孙皇后决战到天亮。 “常涂。” 黑暗中走出来常涂的身影，“稚奴这几日如何？” “吃好睡好，武瞾、王婵、秦侯爷，都曾去看过，大理寺没有横加阻拦。” 常涂顿了顿，“三人，都给死牢里面的百骑成员留下钱票。” “不委屈？他一点都不委屈？”老李一阵奇怪。 “吃食方面差了很多，殿下很馋肉。平日里就是看书打发时间。” “都看得什么书？” “强国、强民、强兵方面的。” “嗯。”老李满意的点点头，“长青有什么动向？朕指的是武勋世家。” “秦侯爷最近只去了王家找了王仁祐，聊得基本都是不疼不痒的话。一直没有联系过武勋世家，甚至是路过武将家门前而不入，侯君集回来也仅仅是敬了一杯酒。” “他逢人就是叔叔伯伯一通示好，在京城就没有什么小势力？” “陛下，还真没有。”常涂略微沉思了一下，“勉强说有，那就是水部了，可秦侯爷两年没踏进水部的大门了，和许敬宗李义府等人也很少来往。老奴指的是自打秦侯爷从扶桑回来之后，除了找找程知节李绩吃过几次酒，剩下的就是忙着造娃了。” “长青和稚奴都说了些什么？” “稳住别浪，公道自在人心。” “就这些？” “陛下，只有这些。” 李世民哼了一声，“常涂，你确定郑济昌不是长青和柱子杀的？” “陛下，现在的形式和线索很明显，就是有人故意引导百骑和飞骑，把线索停留在郑济昌身上，让百骑和飞骑都怀疑秦侯爷，但在深入调查线索全断，有人故意为之，老奴怀疑囚禁晋王殿下只是一部分，还要彻底脏了秦侯爷。” “所以，长青现在一直在避嫌？” “差不多。以前有事侯爷还能问问常乐，老奴也嘱咐过常乐，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能说。但也仅仅是在对付五姓七望的时候，询问过常乐，这件事开始到现在，秦侯爷都有意避开常乐，避开老奴了。前几日老奴去尚书省遇到了秦侯爷，侯爷转身就跑，生怕和老奴说话。” “不用查了，定罪吧。” “陛下，这……” 老李笑了笑，“朕让你办得事情怎么样了？” “陛下，长孙大人府上安插的暗桩已经唤醒，随时听候调遣。” “既然是别人给朕的儿子下了圈套，那朕不钻一下，对不起他们千辛万苦的布置。” 老李站起身，“定罪吧！” “陛下，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和知节都是真的家臣，有什么都可以大方的说出来。” “立储……老奴觉得……” 常涂一咬牙，“老奴觉得，幕后之人是奔着立储而来。” 第七百九十九章 定罪受罚 “对，就是立储，他们已经等不及了。青雀给朕喂下第一枚小药丸的时候，他们就等不及了。 你给稚奴定重罪，程知节那里已经开始安排了，稚奴会在定罪后第一时间放出来。 但是，百骑一定要稳住，观察一下王家的动向，王家如果反映激烈，就把稚奴削藩除爵，如果王家倾注全部力量，那就勾一把火，让关陇七大家内讧一把。” 说完，老李离开了紫宸殿，直奔立正殿。 长孙皇后早已经等待多时，老李扯开衣襟，就是一个飞扑。 然后，老李疯狂如狼，长孙皇后酣战如虎。 总归就是，他好她好大家都好。 自始至终，长孙皇后都没有提及什么争储不争储的问题。 而是在酣战之后，长孙皇后说了一个很奇怪的话，“二郎，让兄长去南方吧，让他远离关陇。” 老李一愣，长孙皇后那么聪明一个女人，怎么会不能发现其中的关键。 “那稚奴遭受的委屈，就这么算了？” 老李的胳膊抱紧了长孙皇后，“观音婢，朕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不会杀他，更不会打他骂他，朕只要活着一天，他就一直是大唐的宰辅。朕已经做了玄武门，不能在干过河拆桥的勾当。儿孙自有儿孙福，谁受得委屈，谁自己就抓回来吧。” “二郎，你的意思是……” “观音婢，朕的意思是，咱们再来一次如何？” 说完，老李一翻身，一脸爱怜的看着长孙皇后，“观音婢，试试龙戏珠？” 长孙皇后的脸一红，一阵娇羞，“哎呀，都多大岁数了，还要那个……” 但是，言语是拒绝的，身体是诚实的…… 该来终究会来。 大理寺给李治定罪了。 李治指使手下近卫杀人的罪名做实了。 在李泰和长孙无忌的授意下，御史言官们开始纷纷上疏，皇子刺杀大臣，不能圈禁就算了。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在一个叫做刘阜壬的御史言官带领下，跪请李世民严惩凶手，给郑济昌一个交代，给天下一个交代，给朝堂一个交代。 足足有四十多名御史言官，联手上疏签名。必须要严惩真凶。 其中，不乏有孔门子弟，孔颖达知道了以后，直接把人逐出孔门，表明自己孔家立场，谁杀人孔家不管，孔家只忠心与朝廷。 但是背地里，孔颖达却指使孔佳，前往江南，联系江南豪门，为李治鸣不平，其间虞世南也给了孔佳一份亲手写的书信，让孔佳一并带过去。 李世民愤怒至极，这群人渣，就那么想置李治于死地吗？ 一时间，老李恨不得血洗朝堂。 这时候，唯有一人站了出来，那就是褚遂良。 褚遂良刚刚晋升宰辅，相对于房谋杜断，他的岁数比较小，在干十几年不成问题。 这个时候他必须公平公正，还有一点，他得还秦长青人情。 瘸子回来了，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带回来因为李承乾谋反，被流放爱州的两个傻儿子褚彦甫、褚彦冲。 侯君集作为李承乾叛乱的参与者亲自上疏，给褚彦甫、褚彦冲洗清嫌疑，大理寺更是亲自派人去晋阳见了李承乾，李承乾也表示这俩人其实没怎么参与。 “陛下，圣人言养不教父之过。刺杀朝廷大臣，按照大唐律疏，应当诛九族。但晋王殿下仁德，老臣建议……” 褚遂良环视全场，“老臣觉得，罪不在晋王，而在陛下和秦长青身上。陛下对晋王有失教导，秦侯爷把晋王带偏了。要惩处也是惩处陛下和秦长青。” “？？？” 巨大的问号，在所有人头顶浮现，褚遂良这是要闹哪样？惩处一个李治就行了，扯皇帝身上做什么？再者说了，你特么是宰辅不假，你去招惹秦长青那只疯狗作甚？ 不多时，大殿外传来内侍的声音，“陛下，平西侯爷秦长青求见。” “宣！” 老李话音刚落，秦侯爷的一身打扮，亮瞎了所有人的狗眼。 就看见秦侯爷学着廉颇的样子，背负着一大捆的荆条出现在大殿。 “陛下，臣来请罪，没教育好晋王，认罚！” 秦侯爷说完，御史言官们不干了，说好的给李治罢官除爵，你和褚遂良捣什么乱？ 房玄龄和杜如晦都扫了一眼魏征，魏征一脸无奈的站出来。 “陛下，老臣觉得律法不能违逆，该是谁的错就是谁的错。褚相说的对，就陛下和秦侯爷，该罚！” 老魏头挺直了脖子，“陛下和秦侯爷，必须要为天下做出表率。” 空气瞬间凝固了，御史言官们全都懵逼了，我们是要弄死李治的，弄死李治的，你们能不能别逼逼了？ “陛下嘞！”老程站了出来，“俺老程觉得姓魏的坏老头说的对，晋王杀人和晋王有啥关系，教育的不好，教育好了晋王能杀人吗？对，就您和秦长青，该罚！还得重罚！” “陛下！” 刘阜壬站了出来，“臣以为魏相等人言过其词，谁犯法惩戒谁就好了，不然不能服众啊。” “大唐律疏明文规定，刺杀大臣要诛九族，你的意思是把皇室宗亲灭门了？把皇帝和皇后娘娘还有魏王也全都砍了？” 秦侯爷瞥了一眼刘阜壬，“怎么？皇室宗亲全都死绝了，让你做皇帝不成？” “陛下，冤枉，秦侯爷冤枉臣，臣……”刘阜壬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诛九族？” 秦侯爷扫视全场，“驸马爷们也全都在九族之内，来来来，大唐的驸马们，你们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十几名驸马站了出来，纷纷晃动手中的笏板，一脸凶神恶煞的看着御史言官，齐声喝喊，“咋的，你要把我们全杀了吗？” 御史言官们吓得，纷纷后退。 长孙无忌脸色一沉，唯有苦笑。 很无奈的，长孙无忌站了出来，“陛下，晋王殿下毕竟还只是个孩子。斩首的话是万万不能的，但贬为庶民手段又太过激烈，要不重拿轻放，就让晋王殿下永久的禁足在封地，如何？” 长孙无忌说完，老李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终究还是这个结果。 “传朕旨意，晋王李治罢官除爵，贬为庶民，暂时依旧圈禁在大理寺。” 老李的嘴角露出一道寒芒，突然哈哈大笑，“褚爱卿、魏爱卿，你们说得对，养不教父之过，说说朕和长青如何受罚吧！” 第八百章 王德表面圣 大理寺和长安县衙，已经把结案文书递交。 没有任何意外，李治就是幕后真凶。 无论是人证物证杂证，一应俱全，做的那叫一个天衣无缝。 几乎所有人看见之后，都不得不相信，一向手里攥着《孝经》不撒手的李治，会是杀人凶手。 但事实胜于雄辩，秦侯爷负荆请罪，老李没搞明白是啥啥意思，姓魏的坏老头也帮腔做事。 最终，刑罚肯定不能真用在老李的身上，秦侯爷的眼珠子转了几圈：死罪能免活罪难饶，犯错不是老子一个人的错，你当爹的有直接关系，凭啥罚我一个人教育不善？ 于是，秦侯爷请旨：打龙袍！ 老李用万恶的白眼狠狠翻了秦侯爷，可秦侯爷直接给无视了。 最终，刑罚也定下来了，李世民教育不善，罚十军棍，秦侯爷罚是军棍。 龙袍，就被吊在太极殿上，羽林卫的军卒上前，对着龙袍砰砰砰的抽了十军棍。 到了秦侯爷这里，羽林卫犯难了，十军棍抽在人身上皮开肉绽，他们不忍心下手。 但最终，还是李君献会做人，找来几个会打板子的，军棍抽在人身上声势很大，却一点都不痛。 秦侯爷是殿外行刑，但里面的人隐隐约约似乎听见外面的羽林卫和秦侯爷的悄悄话： “侯爷，您倒是叫两声啊？不然小的们也要受罚的！” “侯爷，您别笑啊，严肃一点，里面那么多狗官盯着呢，叫两声，就两声！” “等薛仁贵回来，本侯就找李叔叔要人，抽调你们去游骑卫，游骑卫就缺你们这样的人才。” “侯爷，去归去，但您还是要叫几声的，装装样子……” “侯爷……” 御史言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脸色铁青，凶神恶煞的在心理说出一个大大的卧槽！随即又在心里怒吼一句彼其娘之。 不敢说出来，因为秦侯爷一个人能单挑他们一群，惹不起就要躲。 以前他们觉得，老流氓程咬金是滚刀肉，只会一招鲜的问候别人祖宗，御史言官们避开老程的锋芒，和老程对骂还能占上风，现在特么又出来一个打不过骂不过的，顿时就觉得心塞。 刘阜壬牵的头，这件事也要刘阜壬了结。 于是，刘阜壬带着御史言官们，高呼皇帝圣明。 老李早已经怒发冲冠，但他忍下来了。 皇帝心里的小本本上有了你的名字，你一辈子都躲不掉。 常涂和常乐看似很清闲，实际上忙得不可开交，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给李治脱罪。 联名上书的朝臣们，作妖最欢实的，也被秘密逮捕，成了大唐特务机关百骑和飞骑的座上宾，这里可没有咖啡给他们喝，有的就是各种层出不穷的骇人刑具。 就在此时，大理寺传来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李治服毒自尽了。 消息传来，所有人都成了避猫鼠。 李治这一手干的太漂亮了，以死明志，就问你们怕不怕？ 一直以来，李治表现的都是沉默，不辩解也就罢了，还特么的不哭不闹，一日三餐循规蹈矩，可就在案子定性之后，人就自杀了。 消息传来，朝野震荡。 老李责令太医署，无论如何都要把李治给救回来。 那些个弹劾李治的人，一个个忐忑不安，生怕李世民转手找他们的麻烦，岂不知，百骑早就伺机而动了。 讲道理，刑不上大夫，李治是嫡子，就算是真的杀了郑济昌，也不会以命抵命，罢官除爵也只是暂时的，可偏偏这一次李治表现出来最刚烈的一面，我就不屈服！ 随着李治服毒自杀，这件事就变得更加迷雾重重了，所有人都觉察到，这件事不简单。 朝会如期进行， 主要分成两个派别，以老流氓程咬金为首的派系说李治是被冤枉的，以刘阜壬为首的御史言官，依旧说李治是畏罪自杀，还扬言李治就是矫情，事情败露，承受不住心理压力，一死百了。 老李见刘阜壬依旧带人不断施压，眼里闪烁一抹戾气，已然对刘阜壬有了杀心。 但很快，内侍急匆匆走进来。 “陛下，太原王家王德表在殿外求见！” 李世民懵逼了，满朝文武也懵逼，王德表现在是太原王家的带头大哥，他这个时候来干什么？ 内侍还说了，王德表不仅是自己来的，还带来很多山东士族。 士族和门阀不同，关陇门阀是以五姓七望为主，但士族的根基却在乡绅集团，他们的祖辈世代为官，或者可以理解成官场士林。最牛逼的士林代表就是孔门。 士族是一个很有意思的集团，虽然不像五姓七望那样牛逼，但他们也是高门大户，在基层的号召力恐怖如斯。 李世民当年举家造反的时候，士族最初是没加入的，而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谴责李世民。 后来老李不知道用什么方法降服了孔二愣子，孔二愣子带着孔圣门人振臂一挥，士族纷纷抛弃对老李的成见，开始拥护老李。 老李和程咬金找清河崔家借粮没借到，老程一怒之下睡了小姨子，粮食也不借了，他免费给崔家送了“一小波”粮。后来，就是这群士族乡绅在民间筹集的军粮。 现在，王德表居然带着关陇的士族来此，老李也是一愣，立刻宣见。 王德表穿着御赐的朝服，虽然说只有从五品的散人官职，但加上一家之主的气度，也十分有官微。 “陛下，散人常侍王德表参加陛下！” 王德表躬身施礼，大殿外的关陇氏族们，也纷纷整理衣襟，对着金銮殿上的李世民深深作揖。 “王卿，你和诸位皆可入太极殿。” 老李本来心理还窝火，现在看王德表来了，急忙看向老程，老程轻微点点头，老李的心畅快了许多。 足足有三十多人走进太极殿，他们都是士林家族，十分注重仪容仪表，尤其是面圣时候的细节，都做的十分严谨，从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能看出来他们与新兴权贵之间的区别，更能看到不一样的修养和涵养。 第八百零一章 形势逆转 李世民只对关陇集团看着不爽，但对山东的士族印象还是很不错，临危救驾，自发的筹集粮草，功不可没。 老李坐正了身体，很久很久没见到，有人这么正式的给他行大礼了。因为老李这个人不拘小节，朝会上往往就是意思意思拱拱手。 “免礼！” 李世民的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王德表的身上，太原王家在这个时候来见皇帝，绝非小事，所有人都在好奇，唯独长孙无忌心理一惊。 “陛下，老臣此来至少陛下要人的。”王德表正了正衣襟。 “要人？要什么人？” 老李明显一愣，但很块笑的十分慈善，“你们来此都是一个目的？” “陛下！” 王德表神色严肃，不卑不亢，“您当年赐婚，钦天监李大人定了日子，秦侯爷做的见证，晋王殿下与臣的孙女王婵大婚，可为何迟迟不见晋王殿下送去三书六礼？” “……” 御史言官们想骂娘了，长安城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王家会不知道？你们聋了还是瞎了？ “你是说稚奴和你们太原王家的婚事？” “正是。”王德表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陛下金口玉言赐婚，晋王殿下和王婵两情相悦，根据祖制，一个月之前，就该将三书六礼送去关陇，难道陛下要悔婚不成？” “王卿，你知道最近长安发生的事情吗？”老李一皱眉。 “知道。晋王殿下被一群畜生诬陷，被逼以死明志。” 王德表说完，御史言官们纷纷怒吼出声，证据确凿岂容你王家狡辩？ “王卿，稚奴现在刚脱离生命维系，满朝文武都说朕的惩处过于潦草。你来之前，还一再扬言稚奴是畏罪自杀，让朕严惩呢。” 李世民神色黯然，接连不断的叹气。 我操！臭不要脸！ 御史言官们发现，李世民是真特么不要脸，这种话也说的出口？明明已经定案了，你却和王家这么说，你是何居心？ “陛下，死一个御史罢了，朝廷哪年不被他们冤枉误杀几个？” 王德表环视全场，“太原王家和皇室有婚约在前，皇帝金口玉言王家一诺千金，不能因为他们这群杂碎的诬陷，就耽误了婚事。” “王卿，你说稚奴是被构陷的，可有证据啊？” 老李心里越来越畅快了，搞不懂秦侯爷是如何让太原王家和长孙无忌为敌的。 “陛下，众所周知，晋王殿下品行端正，仁德有爱，王家同意赐婚也是因为晋王殿下的端正品行。王家上下千余口，都觉得这是王家的荣幸。区区诬陷罢了，怎么能因为别人的陷害，就放弃大婚呢？王家相信晋王殿下，相信陛下对晋王的教导，相信秦侯爷对晋王的教育！不会因为晋王被构陷罢官除爵，就放弃这门婚。哪怕晋王以后真的是平民百姓，王家也要嫁女！” 一番话下来，御史言官们群情激奋，但是李世民就爱听这样的话，一点招没有。 王德表看了看御史言官，冷笑连连，“刘阜壬，老夫记得你，你是郑家的门客，但私底下……” 冰冷的目光，突然对准了长孙无忌，后面的话王德表没有说，一切尽在不言中，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 老李的笑容突然荡漾起来，太原王家这是要脱离关陇，向皇权靠近了，这是好事。 至于长孙无忌……朕不会收拾你，谁的债，谁自己讨回来。 “王卿啊，你意如何呢？” “陛下，日子已经定了，请陛下现在就给老臣三书六礼，老臣要嫁孙女！” “王卿啊，不是朕不同意，实在是……” 老李脸上的笑容消失，随时而来的是满腹悲戗，眼泪也不经意间流淌而下，“王卿啊，吾儿现在已经不是晋王了，现在就是寻常百姓，若是这时候成婚，岂不是害了你们王氏一族？” “陛下，那老臣就给晋王殿下下礼，不要彩礼。王家出得起嫁妆。三书六礼，老臣已经准备好了。” 说完，王德表从怀里掏出一本奏疏，“陛下，这是下嫁的礼单，还望陛下成全！” “唉！”老李擦了擦眼角的眼泪，“王卿，群臣都说吾儿有罪，朕不能啊……” “陛下！” 王德表突然跪地，“太原王氏，愿意用千余口人的性命，为晋王殿下作保。王家不怕什么狗屁的构陷，也不怕什么流言蜚语。大婚之日，王家原为晋王殿下披红挂绿，把红毯直接铺到大理寺老房门口！” “王卿，你就不怕天下悠悠众口吗？” 老李话音刚落，王德表身后的士族们突然躬身施礼：“关陇士族，愿意为晋王殿下担保。恳请陛下成全王家。” 太原王家和所有的关陇士族作保，哪怕是李治真有罪，这件事也会被消于无形，这就是权贵的力量。 尤其是，士族家中世代为官，不做官的也是乡绅土豪，在基层的声望很重，他们说李治没罪，那就是没罪。 老李瞥了一眼老程，可老程却给无视了。 老李正不解的时候，殿外走进来一名内侍，“陛下，清河崔家崔颖求见陛下。” “快宣。”老李说完，对老程抛去一个赞赏的神色，还是老程办事靠谱。 “民妇崔颖，拜见陛下。” 崔颖行礼之后，李世民笑看对方，“崔颖，你此次进京，所为何事啊？” 崔颖举起一份奏疏，“陛下，清河崔家八百口联名上书，为晋王殿下作保！” 内侍急忙取过奏疏，呈交给李世民，李世民看后，再一次落泪。 “崔颖，你……”老李痛心疾首的一锤龙案，“吾儿何德何能，能让你用一家老小的性命作保啊！” 老程看准了机会，嗖的一下窜出来，“陛下，俺老程也愿意为晋王殿下作保！” 满朝文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啥也别说了，大家全都做墙头草吧。以房谋杜断为首，半数以上的大臣站了出来，纷纷为李治作保。 唯独长孙无忌没有动，刘阜壬为首的御史言官没有动，他们都是神色凝重，有人已经下意识的看向了长孙无忌。 第八百零二章 真相大白 形势逆转，长孙无忌终于发现，李泰就是个猪队友了：把李治赶走容易，弄死太难了。 事实上，刘阜壬这群人非要李治死，不是长孙无忌的意思，就是李泰单方面授意的。 此时此刻，长孙无忌在心理发出一声叹息，李泰再也没机会做太子了。 努力的让自己的表情轻松一些，但长孙无忌的手已经在瑟瑟发抖，他明白，自己已经被李泰害的，触碰了李世民的底线。 情不自禁的，长孙无忌想到了秦长青，果然是少年英杰，终究是小瞧他了。可长孙无忌就是想不明白，秦长青是如何策反王家的。 老李并没有被暂时的胜利冲昏头脑，清了清嗓子，“婚配，自然要等稚奴养好身体。应国公武士彟离世前，上交了府邸。朕让工部改建一下，日后就作为晋王府吧。具体的日期……王卿，你和平西侯爷商讨。稚奴自幼就寄养在他家……皇家出一份彩礼，平西王府在出一份彩礼，朕的儿子娶亲，怎么能草率了事？” “谢陛下洪恩！” 朝会结束，基本可以判定，李治没有罪了。 不管郑济昌是怎么死的，不管最后搜查出来的龙袍是怎么回事，王家和关陇士族联手，把这件事压下去了。 但是，最咽不下这口气的就是李世民了，一场毫无征兆的朝堂清洗即将展开。 可要行动的时候，老李有犯难了，没有借口啊，李治现在的罪名还是被落实的。 这时候，就显示出来秦侯爷妙处了，秦侯爷拎着食盒面圣，李世民大为欢喜，把秦侯爷简直都要夸上天了。 “长青啊，朕已经答应了王德表，朕出一份彩礼，你出一份彩礼。” “凭啥？”秦侯爷像是看傻犊子一样看着老李，“我帮你养了十多年，白吃白喝的，你儿子娶亲还让我出彩礼？” “长兄如父！你和焕儿带大的，你不应该出一份礼吗？还有兕子，出生就在你们家了，你不是更要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 “……”秦侯爷发现自己就不该来，王八蛋皇帝，真特么苟！ “长青，朕最近一直睡不好觉。” “睡不好觉你找赵德全，开几副药。” “来人，让程知节面圣……” 老李话说了一半，秦侯爷急忙阻拦，“岳父，巧了，我媳妇在齐州带着一群崽崽剿匪呢。” “说重点！”老李抿了一口酒，得意洋洋，不管到什么时候，关门放老程一准没错。 “重点就是有人和高句丽勾结，王德发为首……” “你的意思是……” “我可什么意思都没有，就是担心我媳妇。您也知道，就带着五十多学生兵，三个游骑卫的伙夫，我担心媳妇的安全。” “来人，传程知节、牛进达觐见！” “还来？”秦长青一愣，但很快笑了，“那小婿就走了？” “滚蛋吧。” 秦长青刚转身，却又被老李叫住，“稚奴中的毒……” “屁事没有，我稀释过……” 秦长青脸色漆黑，嘴巴半张半合，一脸尴尬，突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了。 “那啥……就是那个啥吧……” 秦侯爷支支吾吾了好一会，愣是一句话没说出来，老李对着秦侯爷就是一大脚丫子，“给老子滚蛋！” 当晚，程咬金和牛进达带着皇帝的手谕，以及青州、登州、莱州，三州关防印信，连夜离开长安城，直奔齐州！ 与此同时，责令常涂，无论如何，要有一个说法。 长安城上下人心惶惶，常涂也不掩饰了，大摇大摆的抓人。 庞大的国家机器一旦运转，任何人都不能横加阻拦。 程咬金秘密离京，不知道什么人放出去的风声，随后齐州再一次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李银环带着学生兵，带着独眼龙一众部曲，和太原王家嫡系分支王德发对峙起来。 八百里加急奏报传回京城，王德发勾结高句丽埤沙城城主高建斌，罪名已经查实，李银环恳请李世民严查王德发余党。 青州、登州、莱州三州，三万府兵连同登莱水师，以卫国公李靖为首，程咬金牛进达为辅，在黄河下游，齐州、棣州至黄河入海口段联合演武，模拟水师登陆，府兵攻城，声势浩大！ 借助这次机会，百骑成员也有了捉拿盘问的口实，大唐在贞观年的最大一次规模的朝堂清洗，正式开始。 长孙无忌闭门三日，任凭李泰快敲碎了大门，也没有再见李泰。 王德发是长孙无忌的人，是用来制衡王德表的，王德表上位就是一个意外，连长孙无忌都没有想到的意外，所以一直暗地里资助王德发夺了王德表的位置。 现在，长孙无忌明白秦长青是如何说服王德表的了，那就是王德发一家上下百余口的命，和太原王家家主的位置。 唉！ 长孙无忌叹了一口气，这就是文人和武将最大的区别，文人再怎么不要脸，也不会亮刀子，因为他们的手里——没有刀！ 江南文士集团，这时候也在孔佳的带领下，纷纷声讨王德发，借机向关陇集团发难。 一时间，五姓七望全都置身于朝廷、黄河演武、江南文士、关陇士族的高压之下。 但很快，一个不好的消息传来过来，领头要弄死李治的御史言官刘阜壬，在家服毒自尽了。 刘阜壬突然死亡，让这件事变得突然扑朔迷离起来，所有人都不相信李治真的是杀人凶手了。 李世民在紫宸殿内，直接掀了桌子，恨不得让程咬金立刻就纵兵血洗关陇。 但很快，老李把冲动给压了下来，让常涂和崔颖约个时间，李世民秘密见了崔颖，至于聊得是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李世民和崔颖密谈之后，心情大为好转。 同时，老李还下了一纸诏书，赐封程咬金的两个媳妇，为从三品的诰命夫人，崔颖得了封赏之后，急匆匆的离开长安，直奔崔家清河县老巢。 随后的朝会，皇子、皇亲国戚也全部参加，秦长青也位列其中，恬不知耻的占了老程的位子。 老李展示了刘阜壬自杀之后，留下的一份遗书。 遗书里面说的清清楚楚，所有的一切都是刘阜壬指使设计的，目的就是为了干掉李治。 “诸位臣功！” 老李将遗书丢在大殿的递上，然后冷眼看着满朝文武，“构陷吾儿，说的有理有据。吾儿蒙受不白之冤，皇族蒙羞，朕和平西侯爷更是被仗责十军棍，你们干的好啊，干得漂亮！” 第八百零三章 一撮黑火药 “你们教教朕，朕该如何处置？” 老李狠狠一拍龙案，“你们在教教朕，如何教育子女？秦长青教育不当？他要是教育不当，兕子每次进宫，见朕发怒，为何屡次为你们求情？秦长青教育不当，稚奴为何能把孝经倒背如流？” 所有人全都不说话了。 有人默默的看向脸色深沉精彩的长孙无忌。 有人则是看向脸色苍白，全身不断颤抖的李泰。 事情已经超出了预计的控制，刘阜壬的死不是意外，长孙无忌和李泰更清楚，刘阜壬不是他们杀的，而是常涂杀的。 但是，他们知道不行，别人不知道，所有人都认为是长孙无忌联合李泰杀的。 就好像他们冤枉李治杀人一样，李世民就是用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就是让你们百口莫辩。 长孙无忌一瞬间明白了，李世民之所以这么做，不仅仅是恶心他和李泰，还是一种保护，就是用刘阜壬的死警告他和李泰：这件事到此为止，别特么逼老子对你们俩放大招！ 英国公李绩，瞥了一眼长孙无忌，随后又看看李世民，突然想笑。 一直以来，回京之后，就没参加过朝会的宇文士及，也看清了风向，心理对秦侯爷那叫一个佩服至极。 一个御史言官敢去陷害李治吗？敢去刺杀郑济昌吗？幕后没指使，他敢吗？ 舆论导向何其难？区区一个刘阜壬能赶出这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吗？ 但李世民说他有，那就是有，李世民说查到这到此为止，那一切就都是真的。 所有人也都明白，刘阜壬就是个背锅侠，大家心照不宣。 “唉！” 老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可怜吾儿，现在还躺在太医署，一直没醒……” 孔颖达站了出来，“陛下，晋王殿下蒙受不白之冤，肯定陛下下旨为晋王殿下昭雪。孔府上下联名上疏，恳请陛下让晋王殿下做家父的记名弟子，还望陛下成全。” 一时间，满朝文武都匪夷所思的看着孔颖达，你他奶奶腿的，也太会挑时候了吧？ 当年大家集体弹劾秦长青的时候，你搞个代父收徒，用孔门庇护秦长青，现在又来？你特么好歹也是一个大学士，好歹也是干过御史言官的喷子，你这么干生儿子没屁眼你知道不？这特么以后只要你往朝堂上一站，谁特么还敢弹劾晋王？ “颖达，吾儿才疏学浅，恐辱没了孔家声誉啊，要不再缓缓？” “陛下。”孔颖达掏出一本奏疏，“这是孔府上下联名信，晋王殿下以仁孝名扬天下，孔府特意著了一本书，名为“孝道”，还想让晋王殿下给做序呢。臣、张玄素、于志宁等人都觉得，晋王殿下为“孝道”典范……” 随后，张玄素和于志宁等人也是对李治一顿褒奖，老李虚情假意的谦让了一下，但没让孔颖达代父收徒，那样会乱了辈分。 最后，就顺理成章了，李治也成了孔圣门下第33代嫡传，成了孔颖达的弟子。 秦侯爷笑了，咧开嘴对着长孙无忌笑了，长孙无忌一立眉，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李泰心里那叫一个气，这么多年的部署，全都被秦长青给破坏了。 “死……胖……子……”秦侯爷开口，做了一个口型，气的李泰险些炸肺。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长孙无忌服了，自己布局这么精密，居然被秦长青给破解了。 突然，长孙无忌的眼里闪烁一道寒芒，扭头看着不远处的许敬宗。 “傻……逼！” 许敬宗笑了，对着长孙无忌也做了一个口型，然后许敬宗悄悄的指了一下自己的腰牌，上面是水部特质的腰牌。 长孙无忌懵了，彻底懵了，许敬宗还特么是秦长青的人，这人是假投诚。 可眨眼之间，许敬宗凑到李泰身边，在李泰耳边低语，李泰顿时目光如刀的看向秦长青，发现秦长青正在不断给长孙无忌使眼色，弄得两个人你侬我侬情更浓一样，李泰的脸色瞬间就黑了。 “你确定，舅舅出卖了咱们？”李泰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几个字。 “不敢确定，但八九不离十，不然秦长青那混蛋怎么能解开这个局？” 许敬宗一脸谄媚，“前几日，长孙大人还拉拢过下官，被下官拒绝了。” 说完，许敬宗装作很害怕的样子，“殿下您可不能说出去啊，不然长孙无忌会干掉下官的，下官还要誓死效忠殿下呢。水部的资产已经逐步开始转移……” “你放心，本王不会说的，你也当这件事没发生。”李泰攥紧了拳头，“老许，调整下风向，咱们先扳倒这只老狐狸！” “不要啊。”许敬宗急忙劝阻，“殿下，咱们不是老狐狸的对手，恐怕……” “本王不管，拼着太子的位置不要，本往也要和他死磕到底！” 长孙无忌看看秦长青，看看李泰，在看看许敬宗，以及李泰对自己咬牙切齿的模样，心理顿时感觉一切都凉了：支持李泰是老夫这辈子最错误的决定，这混蛋……还特么不如李承乾！ 李治醒没醒？ 早都醒了，而且还给李世民请了安。 李世民没有计较李治吃药骗他，因为李治给出来的答案很简单，秦长青给他灌得药。 这也正好帮了李世民，让李世民有了反击的机会，还有了训斥群臣的口实。 但归根结底，老李还是很愧疚，因为他起初也不相信李治，但是立哪个儿子为太子，老李还是心里有数的。 与此同时，李治不仅收获了太原王家，分裂了关陇，还得到山东士族的拥护，这就是一个好的开始，不仅朝堂要平衡，就连天下也是要平衡的。 基本上，老李现在看李治是越看越满意了。并且责令杜正伦，要和孔颖达把这件事润色一下，写进唐史，一定要把李治表现的刚烈一点。 王德发举家被擒，李银环上疏询问如何处置，证据罗列了一大堆，板上钉钉，王德表没少帮忙。 老李为此耍了一个心机，审案他是不能审的，下了一道杀人诛心的圣旨：哎呀，吾儿大婚在即，朕不想见血，就把王德发交给王德表吧。 随后，命令大理寺和百骑，案犯从属一查到底！朝堂在东征之前，必须好好清洗，没有罪名，你们也得给老子安上罪名！ 黄河沿岸演武还在继续，奇怪的是，大唐战神李靖，把军演的范围给扩大了，居然打了埤沙城外围的一道防线。 大概位置在现在的老铁山峡，一轮炮火覆盖过去，险些打下老铁山峡，幸好李靖急忙鸣金收兵，并当着程咬金的面严厉叱责了程处默和郭坦森，你们两个败家玩意，说好的只许败不许胜的。 随即，程咬金独自回京，手里还带着一支小竹筒，竹筒上刻着的是高句丽文字。 但竹筒不重要，重要的是竹筒里面放着一小撮的火药。 大唐朝廷，举国震动：高句丽剽窃大唐至宝黑火药，打还是不打？ 第八百零四章 奇变偶不变 《经法》上曾经说过：兴兵失理，所伐不当，天降二央(殃)。逆节不成，是胃(谓)得天；逆节果成，天将不盈其命而重其刑。 大概意思就是，兴兵出师无名，征伐不合天道，双方都将遭天道惩罚。遭遇叛逆的势力如果成功抵挡住了，那算上天保佑；如果遭遇叛逆的势力没能抵挡住，上天不会延续其天命，而必然给予重重的惩罚。 随意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师出有名。 如果打高句丽，你说成是取回隋朝勇士的英骨，那你取就是了，没必要打国战吧？ 但是，这一小撮的黑火药，性质就不一样了。 程咬金上了奏疏： 大唐天兵演武，原计划《皇城岛登陆演练》，可谁知道高句丽水师派兵阻挠。 大唐海岸线已经明确划分，延伸到辽东半岛内陆十二里。 虽然高句丽没在《大唐水域图志》上面签字，但是大唐说是延伸，那就是延伸。 连个海岸线都没有，你高句丽就豢养水师，这就是高句丽的不对，不声不响的和大唐开火更不对。 大唐水师被迫反击，从皇城岛一直打到老铁山峡，缴获敌人一部分物资，恰好就有这一小撮的黑火药。 总之，老流氓自然有属于自己的一套流氓理论，黑的也会说成白的，然后，朝堂就炸锅了。 你看内斗的时候，大家恨不得搞死对方而后快，但对外的时候，绝逼没有啥子勾心斗角了。 就连之前联名陷害李治的御史言官，也纷纷慷慨激昂，撸胳膊往袖子的，恨不得自己也上战场，挥一挥刀子，踏平了高句丽！ 一小撮黑火药，彻底点燃了大唐百官的怒火，李泰为了扮演大孝子，听取许敬宗的建议，让手底下人联合上疏，调查民意，希望让民众请命，让朝廷收复辽东！ 一听说要有战事，大唐驸马爷们居然给老李上了一份血书，我们虽然从文，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贵为天子女婿，我们要出一份力，干后勤！干后勤！干后勤！严保后勤通畅，为东征奠定决胜的基础！ ………… 秦侯爷很忙，在出忙里忙碌了将近一个时辰。 做了八菜一汤，先是把怀孕的媳妇给喂饱了，然后才拎着食盒进了皇城。 秦侯爷有特令，进入皇城任何人不得阻拦，但带东西该查还是要查的。 柴令武依旧当值，愁眉苦脸，为了躲避老流氓，柴令武家都不回了，就住在军营。 秦侯爷奇怪的寻问了情况，然后哈哈大笑，拍拍柴令武的肩膀，“二百斤的大石碾子轮的飞起……哈哈哈……又一个要被家暴的……你看看我媳妇，看看李银环……唉，做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腻……” 秦侯爷傲娇的离开，柴令武想死的心都有了。 很刻意的，秦侯爷绕过了紫宸殿，去了太医署。 李治正在病榻上，唉声叹气。 当看到秦侯爷来了之后，腾地一下做起来，立马生龙活虎。 “呀！” 秦侯爷上下打量李治，“白了胖了，看来太医署的伙食不错了。” 李治一把夺过食盒，打开之后，哈喇子都快淌出来了。 “姐夫，你那是什么药？”吃了一口红烧肉，李治大为赞赏，“险些毒死我。” “不会的，我稀释过得。”秦侯爷顿了顿，“我拿庄子里的大黄狗做过实验，大黄狗现在还龙精虎猛呢。昨天夜里，找了两条母狗配对……” “……” 李治顿时感觉食之无味了，因为昨天夜里小武和王婵进宫了，李治劳碌到半夜。 “姐夫，你……” “为善啊，姐夫不许你拿自己和大黄做比较。” “……” 李治白了秦侯爷一眼，狠狠夹起一块红烧肉，“他们说我的冤屈被洗刷了。” “你以后就是春风得意了。”秦侯爷笑了笑，“否极泰来，十分美好。但也别忘了四面楚歌的时候，怎么丢的尊严，将来要一点不少的找回来。” “找也是许敬宗帮我找，我不会干掉自己亲舅舅的。” “嗯，要东征了。” “什么时候？” 李治一愣，东征的日子定下来，就是宣布立太子的时候了。 “还不确定，卫国公、卢国公、琅琊郡公这份情你要记得，他们已经扯下脸皮给陛下一个东征的理由，程伯伯不要脸世人皆知，可卫国公一辈子光明正大，这次却要用一撮黑火药作为开战的理由……一切都是为了你，让你尽早当上太子。” “嗯，我会记下的。” 李治顿了顿，“昨天父皇来探望我了，还有很多朝臣也来探望。对了，还有那群姐夫，他们说要请命什么的……” “都给你父皇上血书了。”秦长青笑了笑，“我就不去了，我在京城陪你！” “你不去，游骑卫怎么办？” “有薛仁贵呢，我准备彻底叫兵权了。” “不好吧？”李治放下筷子，“我听柱子哥说，现在已经有子母炮了，弹药也在次升级了，武器越来越进步，大唐新军谁来训练？” “大唐新军？”秦侯爷一愣神，很快一脸严肃的看着李治，“谁和你说的？” “我昨天和父皇说的啊。” 李治坐正了身体，“我之前不是找英国公他们请教过吗？然后聊了一些兵法，我就觉得咱们大唐应该建设新军了，和府兵分开。天上飞的，地上走得，海里游的，三位一体，这不是指哪打哪吗？” 秦侯爷摸摸李治的脑门，也不发烧啊，怎么开是说胡话了呢？ “你知道奇变偶不变吗？” “什么？”李治一脸懵逼，“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 “那你知道核裂变吗？” “盒子还能变？戏法吗？” “……” 秦侯爷叹了一口气，不是同类人。 看着秦侯爷失望的样子，李治也愣住了，“姐夫，我说的不对吗？” “你说的对，但是打造海陆空三军很难的，钱依旧是大问题。” 秦侯爷琢磨了一下，“但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抽空我给你讲讲义务兵，和军校吧。没有强大的文化做基础，三军不能协调的。我一点点的教你，让你也能像你爹那样，单骑擒双王！” “真的？” 李治的眼睛里露出向往的神色，“我就知道，姐夫你对我最好了。” 第八百零五章 帝心难测 紫宸殿。 老李的心情刚好一点，就被人破坏掉了。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式李泰。 没有奉召，李泰就来了，一肚子的话要和李世民说。 就好像往常那样，和老李唠唠父子家常，然后在唠唠五经正义和治国的方略。 每次李泰说起这些的时候，总能看到老李嘴角扬起的一抹傲娇。 可今天，李泰错了，进入了紫宸殿，老李依旧看手里的奏疏，把李泰当成了一个小透明，搭理都没搭理他。 时间慢慢的在流逝，李泰的心也越来越烦躁了，但是他必须等，等到李世民忙完，然后在和李世民谈父子情，谈兄弟情。 可又过了将近一个时辰，李世民依旧不做声，这下死胖子是真的的害怕了，一个劲给杜正伦使眼色，都被杜正伦给无视了。 甚至是，死胖子觉得杜正伦就是故意的，自己给他送了一整车的豪礼，这混蛋把钱收了不办事，每次派人去询问李世民有什么动向，杜正伦要么回答不知道，要么回答帝心难测。 这两个万金油的回答，让死胖子也一点招没有，你问了老杜也告诉了，可说了等于没说。 死胖子在心理默默发誓，你给老子等着，东征之时老子坐上太子之位，第一个就弄死你，收了老子的钱，你还不办事，谁给你的勇气？ 岂不知，作为给皇帝写《起居注》的人，重金贿赂杜正伦的太多了，老杜也不傻，他知道的秘密太多，早晚横死街头。 老杜就把所有给他送礼的礼单如数呈交给了老李，然后就和老李商量，你给我个百骑做我府上的管家吧，现在我活的太累了，朝廷大小百官全都来贿赂我，我要是拒绝他们一定联合起来搞我，所以豪礼我全收，之后充公…… 李世民一听噗嗤一下就笑了，也别充公了，咱俩五五开吧，你就大大方方的收礼，详细记录在案就好了，百骑我就不往你们家放了。 但实际上呢，杜正伦的三个媳妇，两房小妾里面，四个人是官媒许配的，这个四个人里面两个是百骑成员，两个是京城花魁。花魁是谁的人？当然是大唐第一老鸨子长孙无忧的人了。 杜正伦是大为感动，老李相信他，所以办事和老李一条心，一直也没泄露禁中语。唯一一次差点泄露了，还是李承乾谋反的那时候，幸好那件事被秦侯爷给岔开了，不然老杜难免一个发配岭南。 气氛是越来越不对劲了，李泰越来越慌了。 扪心自问，李泰觉得自己最近没干什么缺德事，至于差点弄死李治，那是长孙无忌的事情，大不了我就甩锅给长孙无忌。 思来想去的，李泰破天荒的发现，弄死李治这件事真和他没关系，郑济昌是长孙无忌的人，刘阜壬是长孙无忌的人，联合上疏的也是长孙无忌的人，确实和他魏王殿下没关系啊。 一时间，李泰又变得萌萌的，像是傻白甜一样看着面无表情的李世民，顿时也不忐忑了，就安心的坐在一旁闭目养神，像是脱光了衣服，等待李世民临幸的小秀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泰都快打哈欠了，李世民终于放下手里的奏疏，瞥了一眼李泰。 “父皇。”李泰抓准了机会，凑到老李近前，“父皇一辈子劳苦，只恨儿臣才疏学浅，不能为父皇分忧解难，实属不孝，望父皇责罚！” “责罚？” 李世民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李泰，不经意间哼了一声，“那你说说，不忠不孝该如何责罚？” “……” 李泰一愣，我特么就是客气一句，你在还当真了？ 往常不都是你说不劳苦，然后教我批阅奏疏的吗？然后还给我加油打气，说我是做皇帝的料子吗？今天这是怎么了？ 顿时，李泰就尴尬了，亲爹不厚道，不按剧本来啊，心理也是咯噔一下，已经在考虑如何卖队友了，毕竟，长孙无忌还是比他头铁的，那就死道友别死贫道了。 李世民抻了抻胳膊，将身体斜靠在龙椅上，老李依旧是不咸不淡，“青雀，郑济昌被杀，刘阜壬自尽，朝堂那叫一个鸡飞狗跳，这件事你怎么看啊？” “父皇，儿臣觉得稚奴弟弟天性善良，能把孝经倒背如流的人，怎么可能杀人呢？一定是御史言官们故意诬陷，儿臣觉得应该好好整肃这群监察御史了。” 李泰笑了笑，“儿臣愿意为稚奴弟弟作保，稚奴弟弟不会杀人的。” 如果李泰不说这最后一句话，老李就算想抽李泰几巴掌也是于心不忍，可偏偏就是这最后一句话让老李懊恼了，程咬金他们作保的时候，你应该比程咬金更先站出来，可你呢？居然选择了和御史言官们一起沉默，选择了和长孙无忌沉默，这是亲哥哥该干的事情？ “青雀。”老李强忍着怒火，“你和稚奴相比，谁更胜一筹呢？” 李泰愣住了，这句话不好回答了，往常他肯定说自己牛逼的，可现在气氛不对，李泰计上心来，恭恭敬敬的对着老李深施一礼。 “父皇，大哥自打去了晋阳之后，儿臣掌崇文、弘文两座学馆，在建树上肯定是略胜稚奴弟弟一筹。但如果排除手里的帮手……儿臣觉得不管是忠孝还是学识、方略，儿臣都差强人意。” “嗯。”老李点点头，“既然你自认为不如稚奴，那你明日朝会，就举荐稚奴为太子如何？” 卧槽！ 李泰想骂娘，真的想骂娘，当皇帝的不能这么无耻，我就是谦虚一下，谦虚一下你懂不懂？李治他拿什么和我比？你就说他哪方面如我？让我举荐？现在满朝文武三分之一支持我，我凭什么把太子的位子让给他？ 李泰一咬牙，努力的酝酿了一下情绪，然后眼泪开始在眼圈打转，“父皇，儿臣觉得首要问题就是解了稚奴身上的毒。遭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儿臣看着眼里痛在心理，这是哪个杀千刀的，何故如此暗害儿臣的亲弟弟啊……唉……被儿臣知道了，定要将这歹人碎尸万段。” 第八百零六章 大义灭亲 “青雀，你果真心疼稚奴吗？” “心疼，当然心疼了。”说话间，死胖子的情绪也酝酿到位了，泪如雨下，“那可是儿臣的亲弟弟啊！” “朕，不觉得你心疼。”老李的脸色一沉，“真心疼，就不会联合别人去陷害他！” “父皇，这从何说起啊？”李泰努力的保持脸上的暴雨梨花，眼神里面尽是无辜的神色。 “最近你经常去辅机那里？连续瞪了三次门，都被赶走了？”老李的眼神里带着一抹玩味和戏谑。 “这，这个吧……” 李泰的眼里满是惶恐，强自定定神，“儿臣最近一直都在学馆，觉得与舅舅的关系生疏了很多，就去拜会了一下舅舅，谁知道舅舅他不见我，太不念亲了。” 李世民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看到了李泰的心虚。 “青雀，其实稚奴一直没想过要和你们争，他说明白人不会选择做皇帝，还说傻子才会争那个位置，做个闲散王爷才是一辈子的逍遥。你呢，也一直都很争气，在所有皇子里面，永远都是出类拔萃的那个，朕一直很欣慰，但是……” 老李突然一脸严肃的看向李泰，“朕，今天有个问题，想问问你，你要老实回答。” “父皇，儿臣知无不答。”李泰就感觉头皮发麻，全身的汗毛都炸裂起来。 “你和朕说说，从古至今的圣贤书上都说过家国天下，朕一直没搞明白，所谓的家国天下到底是什么。” “家国天下只是一部分。”李泰的额头上涌现大量的冷汗，“儿臣以为，圣贤书里面，更多的是交给人太平之道。也就是所谓的明德、明心、明政、明礼、明善……” “哦，原来是这样啊，青雀，你确实没少读书。” 说完，老李的话锋一转，“青雀，但你做到了吗？你做到明礼、明善了吗？” “这……”李泰犹豫再三，事情肯定是瞒不住了，那就卖队友，“父皇，儿臣勉强做到了！未来，儿臣也是治国平天下的鬼才……” 哈哈哈！ 老李哈哈大笑，然后笑眯眯的看着李泰，眼睛里尽是“慈爱”。 感受到老李的目光，李泰的心里一喜：我真是个小机灵鬼，我就知道，父皇喜欢听这些。 啪！ 老李的胳膊都要轮圆了，大巴掌啪嚓一下抽在李泰的脸上。 李泰被扇的原地转了好几圈，就感觉脑瓜子嗡嗡的，一阵耳鸣伴随着满眼的金星。 杜正伦看到后，立马低下头，在心理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一直以为魏王聪明，现在看来，没比李承乾强多少。但凡李承乾不患得患失，不叛逆宠幸称心，智商上应该碾压李泰，或许是因为反衬比太大，大家都觉得李承乾傻吧。 李泰一脸懵逼，瞪大了眼睛看着老李，依然忘记了什么是疼痛。 “逆子！孽子！恶子！” 老李面目狰狞的瞪着李泰，仿佛是一头食人巨兽，“做到了？你说你做到什么了？这些时日，你做了什么需要朕提醒你吗？” “父皇，儿臣……”李泰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全身颤抖，“儿臣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让父皇失望，还望父皇明示。” 啪！ 又是一巴掌，老李这一次抽打的更狠。 随手抓起一个半人高的花瓶，高举空中，然后瞥了一眼杜正伦，发现杜正伦低着头不敢看。 老李暴怒，大吼一声，“朕，今天就要大义灭亲，砸死你这个不孝子！逆子，去死……” “陛下！” 杜正伦懒腰抱住老李，“陛下，息怒，有事说事。魏王殿下尚且年幼，陛下三思！” “正伦，别拦着朕，朕今天必须要大义灭亲，还给稚奴一个公道。” 老李作势就要把花瓶砸在李泰的脑袋上，杜正伦一看这老李又绿茶婊了，急忙抢过花瓶，然后一阵劝慰，老李这才“放弃”了干掉李泰的心思。 李泰感激的看了一眼杜正伦，杜正伦对着老李一拱手，就要转身离开，却被老李叫住，“正伦，全都写下来，全都写下来！” “……”杜正伦一脸无奈，但也只能遵从，这是一个信号，老李让他往外面放假消息的信号，他们两个人不是第一次这么狼狈为奸了。 “你还敢说不是你？”老李伸手一指李泰，“你真以为朕那么好糊弄吗？” “儿臣……儿臣……” 老李见李泰还是支支吾吾，一把揪住李泰的脖领子，“你为何如此狼心狗肺？你为何就容不下稚奴？他是你弟弟，他是你亲弟弟，一奶同胞，你怎么忍心下毒手？他已经自己请命，要去渔阳就藩，你怎么还不放过他？非要往死里逼他？” “父皇，而臣冤枉啊！” “冤枉？”老李松开李泰的脖领子，“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说出真相，朕依旧让稚奴去就藩，所有皇子全都滚去就藩，只留你一人在京。” “这……” 李泰犹豫再三，突然开口，“父皇儿臣冤枉啊。是舅舅，全都是舅舅。郑济昌是舅舅的人，刘阜壬也是舅舅的人。儿臣只是去了一次给舅舅问好，亲戚要时常走动走动。可谁知道，郑济昌就死了，刘阜壬还带着人诬陷稚奴，最后刘阜壬也死了。父皇，一个御史言官掀不起什么风浪，背后有主谋，要查肯定能查到的。儿臣就是因为这件事出现，生怕被殃及，才过去找舅舅的，谁知道舅舅他不见我……” 说完，李泰不断的给李世民磕头求饶，大呼冤枉，将一切罪责全都推给了长孙无忌。 李泰冤枉不冤枉？说实话，李泰真有点冤枉。 郑济昌是秦侯爷和柱子啥的，刘阜壬是常涂杀的，李世民就是要把这件事按下来，其实李泰只要一口咬死，说自己冤枉，老李也拿他没招，没有什么真凭实据，老李也不能因为这件事就干掉李泰。 可偏偏，迫于李世民的压力，李泰全都招了。 李泰本身就是找长孙无忌商量对策的，可以说整件事李泰除了鼓噪御史言官要弄死李治之外，在没具体参与什么事儿了。 但这件事，半真半假的放在这，李泰喊冤李世民会相信吗？ 第八百零七章 子不教父之过 “青雀。”李世民对李泰伤心了失望了，“你告诉朕，辅机为何要如此恶毒的谋害青雀？” “这……”李泰一阵失神，但很快李泰一咬牙，卖人卖到底了，“传闻稚奴弟弟说，做了太子之后，第一个政绩就是把五姓七望连根拔起。所以关陇之人来收买儿臣，都被儿臣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儿臣怀疑舅舅……对，就是舅舅不想放弃关陇在大唐的地位……” 一番说词下来，搞得李泰自己都信了，一脸无辜，一脸委屈，一脸无助的看着老李，“父皇，儿臣也是被冤枉啊，舅舅这是一石三鸟，废了弟弟，在废了我，然后让关陇继续做大啊！” 李世民坐在龙案下的台阶上，冷眼看着李泰，他信吗？答案是否定的，肯定是不相信的。 李泰和长孙无忌、关陇的那些勾当李世民全都知道，但李世民就是不说。 李泰是所有皇子里面最让李世民满意的，所有的皇子除了吃喝玩乐就是无所事事，欺凌百姓的事情没少做，唯独李泰是个乖乖仔，打小就懂事。 御史言官们，没少弹劾这群皇子祸乱一方，没少指责皇子们嚣张跋扈，包括李承乾在内，也没少被弹劾。唯独李泰，近乎是一个完美的皇子，李世民不仅没打过骂过，甚至是每当叱责其它皇子的时候，都会用李泰去作比较，如果他们有李泰一半好，也不至于这么不争气。 有时候，李世民恨不得把他们所有人全都困在皇城，不许他们外出，甚至是李世民恨不得亲自教导他们如何为人处世。 可作为皇帝，他又分身乏术，大好的江山还要去管理，哪有功夫管他们那群皇子？ 幸好，有李泰这个人，给李世民挽回了很多的颜面，学问高了，名声好了，朝臣自然也就拥戴了。 但李世民现在却深深的失望了，李泰好的没学到，作恶的本事却见长了，明明读书破万卷，明明明白是非，可心肠却无比的歹毒起来。 李治打小就寄养在秦长青的家里，一直没打算和他们争抢，一直都想做一个逍遥快活的王爷，可李泰几次要置李治于死地，这又是何必呢？就因为李治是嫡子，就心肠这么歹毒的暗害？ 当李泰喂老李吃下第一粒所为的长生不老丹的时候，李世民就知道，这个崽崽废了。 手足相残？ 李世民莫名的想到了玄武门，眼泪也刷的一下躺下来。 “青雀，朕一直觉得治家容易治国难，可朕错了。朕觉得治家才是最难的。朕给你买最好的锦衣玉食，给你买最好的老师，不求你们有多上进，只求你们念亲，难道朕错了吗？朕到底做了什么，让你们的心肠变得越来越坏？” “在你们的眼里，已经没有亲情可言了，也没有什么父子兄弟了。” 李世民擦了擦眼泪，冷笑几声，阴森恐怖，“朕，还没死呢，你们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这个位置了吗？” 李世民把话说的越来越直白，李泰的心理就越来越凉凉。 简而言之，就是人心太肮脏了。 太子之位、皇储之争，说白了就是手足相残，谁背后站着的人多，谁背后站着的人厉害，谁就牛逼，谁就能笑道最后。 为了这个位子，没有义气没有亲情，亲兄弟之间，都会毫不犹豫的拔刀相向。 养不教父之过，李世民不是一个好榜样，他在这一刻深深明白了这个道理。 玄武门那档子事情依旧历历在目，李世民向自己的儿女，亲自演示了什么叫做手足相残。 李世民没有刻意的抹掉这段历史，依旧记录在史书里面，是因为这天底下只有他一个李世民，不会在出现第二个，只有他李世民能镇住全场。 李世民最怕的就是，玄武门的事情重演，害怕自己的儿子，想他那样自相残杀。 可最好的老师，交给孩子们一切真善美之后才惊奇的发现，老李自己就是儿子的榜样，纷纷效仿。 李承乾犯上作乱不是偶然的，那也是有人推波助澜，有人刻意去逼着李承乾造反的。这个人，就是面前的李泰。 李世民知道，什么都知道，包括称心被李泰和裴宣机安排进去太长侍李世民就知道，可他没想到，李承乾会如此的痴傻，机会一次次的给，李承乾一次次的浪费。 面前的李泰依旧是如此，只要李泰不作妖，只要李泰老老实实的，不拉拢群臣，太子之位早晚是李泰的，可偏偏朝堂上的官员三分之一被李泰收买了，三分之一是长孙无忌的人，剩下的是士林。 除了老李的铁杆心腹，老李能用的人不足一成，这是什么？这就是在逼宫！ 失望了，李世民彻底失望了，正所谓期待越高，失望就越大。 儿子都被教育歪了，李世民觉得自己这个做爹的，有直接责任。 在他面前一个个都扮演着大孝子，事实上呢？做的尽是歹毒的勾当，老李莫名的想起来两个人，一个是李治，另外一个就是李明达。 老李一攥拳，但凡这个世界不是男尊女卑，但凡中原历史上出现一个女皇，老李都会毫不犹豫的把皇位传给李明达。 李泰走了，被老李赶出了紫宸殿，失魂落魄。 随后，李泰闭门谢客，除了许敬宗谁也不见。 如此反常的举动，让人就忍不住浮想连连了。 将所有的事情串联到一起，那就精彩多了：弑兄杀弟！ 长安城的舆论导向，不再对准李治，而是对准了李泰。 当李泰收到消息之后，懵了，彻底懵了，一把攥住许敬宗的手，想要一个解决的办法。 老许紧紧抓住机会，给了一条十分“有建设性”的建议：殿下，泼脏水吧，把参与的人身上全都破脏水，但就不泼长孙无忌，让舆论自然而然的偏向长孙无忌。 李泰一琢磨可行，对许敬宗更加依赖，更加赞赏。 许敬宗离开魏王府却慌神了，秘密见了秦侯爷，差点痛哭出声：侯爷，您快点收网吧，再不收网，我老许就要变成带头大哥了…… 第八百零八章 三角虐恋 秦侯爷笑了笑，拍拍许敬宗的肩膀，给出了最由衷的评价：干得漂亮！ 这就是意外收获，老秦没想到老许办事这么靠谱，一年的工夫没到，就让李泰和长孙无忌火拼了。 于是，再次安抚许敬宗，让老许在等等，将来论功行赏，你就是最大的功臣。 老许被迫，又在李泰的麾下，做了一次头牌…… 中书省大堂。 迎接来三位文士，没有任何官职的文士。 一个是杨炯，一个裴明朗，另外一个就是骆宾王了。 别看裴明朗的岁数只有二十一二岁，可对律疏的研究那叫一个透彻。 但裴明朗有个缺陷，用嘴讲道理没几个人能讲过他，但是文字表达方面，差了很多。 秦侯爷一琢磨，那就给你配两个人吧，一个是杨炯，一个是书院的老师骆宾王。 讲道理啊，裴明朗这也算是全明星阵容了，初唐四杰里面，两个大文豪给他打下手，绝对是不枉此生。 尚书令房玄龄，兵部尚书杜如晦、刑部尚书兼大理寺卿裴俊、紫金光禄大夫魏征、光禄大夫褚遂良也全都在。 裴明朗是裴俊的侄子，自然不能做叔叔的去夸奖，但实事求是的说，房玄龄等人还是很看好这三个崽崽的，大唐律疏不全面，在秦侯爷的建议下重修律疏，这三个人也是秦侯爷举荐的。 讲道理啊，裴明朗和杨炯未参加科考直接被举荐，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当这三个崽崽到了中书省，在经过一系列的面对面作答之后，这群老家伙们服了，秦侯爷的眼睛实在毒辣。 裴俊抿抿嘴，又欠下秦侯爷一个天大的人情。 临近中午，中书省有客来访。 老熟人，一个是新任盐铁茶三司转运使宇文士及。宇文士及一左一右的，牵着两个人的手。 一个是晋阳公主李明达，另外一个就是平西侯爷之子，小侯爷秦牧了。 “见过诸位叔伯。” 秦牧和李明达给对方施礼。 房玄龄站起身，详细打量李明达，“兕子，病都好了？” “好的差不多嘞。”李明达嘻嘻一笑，“谢房伯伯挂念，一切安好。” “你们来中书省，这是？”房玄龄一阵疑惑。 秦牧急忙掏出来请柬，每人发了一张，“诸位爷爷，骊山温泉会所即将开业，我爹让我和小姨过来派送请柬，到时候还望诸位爷爷前去观礼，我爹说了车接车送，都是豪华大马车呢。” 哈哈哈！ 房玄龄等人收下请帖哈哈大笑，心理十分欢喜，之前就听许敬宗说过关于温泉会所的事情，大家也十分向往。 但在看看秦牧和李明达，背后都背着包裹，众人露出疑惑的神色。 宇文士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暴发户到什么时候都是暴发户，和关陇贵族没得比啊。” “江南出事了？”房玄龄忍不住人。 包裹打开，是盐道衙门的账目。 大体就是关陇还有九省绿林维持秩序，私盐的贩卖逐步国有化，但江南却不同，从金陵以南开始，盐铁茶的走私十分严重。 新兴的权贵们，突然有了权利，突然能抓住大把大把的钱了，自然就飘了，很多弊端也都出来了。这群新兴权贵，根本不遵守贵族的礼节，贪婪自大嚣张跋扈。 “这么多账目，你如何在短时间内完成核算的？” 房玄龄看着账目，明显一愣。 李明达一笑，“姐夫教我的，一种全新的核算模式，还有对应的账本。” 说完，李明达出来印书局的印刷的专用账本：会计专用本！ 然后就是一本关于会计核算的书籍，所有账目都详细分类，用表格书写，再用专用的账本记账…… 房玄龄等人一看，彻底惊位天人，这要是全国推广下去……那简直就是神器了。 “房伯伯，稚奴哥哥和王婵小武马上要大婚了，姐夫也要迎娶虞秀鸾了，我建议让我姐夫下江南，整顿吏治，你们以为如何？” 李明达开口，房玄龄等人陷入了深思。 李明达的建议很不错，秦长青在江南文士圈子里面很有地位，他要去的话，吏治肯定能整顿好，可问题是，秦侯爷现在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他能去吗？ 更何况，东征在即，太子的位置也不能在悬空了…… 想了一下，房玄龄和几人一商量，江南吏治暂时先不用管，当做没发生，一切以东征为主。 等太子的位置有人坐上去，东征结束，就把这件事交给太子，让太子自己选择人去江南，也算是太子就位之后的一桩政绩。 李明达瞪大了眼睛看着房玄龄等人，终于明白何为政治了。 商量之后，带着秦牧离开，可不一会儿的功夫，秦牧又跑回来了，房玄龄的眼尖，看到大门外，李明达正贼兮兮的趴着门框向里面看，翘首以待。 “牧儿，你支支吾吾的做什么？有什么就说。”房玄龄捋了捋胡须，一脸期待。 “那个……”秦牧一脸紧张，激动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裴爷爷，小姨让我问您，您的外甥杨仁阁是否婚配！” 噗嗤！ 裴俊一口茶全都喷了出来，目瞪口呆。 咳咳！ 杜如晦咳嗽几声，很刻意的提醒，“他再问，你外甥是否婚配！” “没有！”裴俊不明所以，李明达和杨仁阁差了将近十岁呢，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吧？ “裴爷爷，二婚的仁阁舅舅会娶吗？” 既然已经说了，秦牧就放开了手脚，“是这样的，晋安小姨，不知道因为什么和韦思安离婚了，小姨就想给晋安小姨和仁阁舅舅说媒……” 啪嗒！ 裴俊还没怎么样呢，裴明朗手里的书就掉在了地上。 砰！ 裴明朗的书掉在地上之后，杨炯手里的墨块儿也掉在了地上。 “……” 裴俊一看侄子和杨炯，就知道这里面有事儿，还不简单，晋安公主刚和韦思安离婚，晋阳公主就找上门，这里面肯定有事。 “明朗，你和仁阁的关系一直都不错，你觉得这桩婚该如何应对啊？”裴俊眯起眼睛，扫视裴明朗。 裴明朗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这才和杨炯一起道出来实情。 第八百零九章 武家兄弟 科考补考的那天，也就是裴明朗在清华书院扫雪的时候 裴明朗和李明达、秦牧不是偶遇，而是被李明达给盯上了。 趁着秦侯爷离开书院之后，四名羽林卫乔装打扮一番，就给裴明朗套了麻袋敲了闷棍。 随即，带去畜牧司交给常乐，常乐一小排的手术刀往出一亮，裴明朗就啥都招了。 大概的意思就是，韦思安和杨仁阁是好同窗，韦思安去了长安，就拖杨仁阁帮忙照顾家里。 大唐的驸马都一个样，隔着女伴伴这层大山，韦思安和晋安公主也没行过几次房。 杨仁阁出身弘农杨氏，家里出现过四世三公，文学武功都是一脉相传。 文学一脉有文的有杨修、杨炯、杨凝式、杨时、杨万里、杨大异，武学一脉有两个皇帝杨坚、杨广，国公有杨素、杨玄感等等一大堆，还有两个女人，一个嫁给了李世民，就是杨妃。另外一个嫁给了已故应国公武士彟，也就是武则天的亲妈，这也是杨仁阁在李治朝、武则天当政的时候被重用的原因之一。 杨仁阁一见老嬷嬷经常阻拦，在晋安公主诉苦之后，杨仁阁火了，就把老嬷嬷一顿暴打，老嬷嬷服了，晋安公主见这个男人太爷们儿了，也就沦陷了…… 后来韦思安归家，知道了这件事之后，也没吵也没闹，三个人在一起坐到半夜，最后不知道怎么达成的协议，韦思安写了一份休书。 对外也没说好兄弟给他种了一片大草原，只说是性格不合，分道扬镳，然后韦思安就去岚州赴任了，一直到李治当皇帝的时候，都是岚州刺史。 武则天当皇帝的时候，感念韦思安在岚州的政绩，就把韦思安、杨仁阁、晋安公主三人，全都陪葬昭陵了。 基本上吧，不知道小武妹妹是为了恶心李世民还是为了恶心李治，李治的姐妹中，离婚的公主，都是前夫和公主夫妇三个人葬一起，全都陪葬昭陵了。 可问题是，杨仁阁睡了晋安公主之后，面对韦思安的大度，总觉得理亏，就处处躲着晋安公主，现在晋安公主有了身孕，算算日子，就是杨仁阁的，那段时间韦思安一直在长安，没回过弘农。 杨仁阁为避免惹上是非，就不承认这件事了，晋安公主害怕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也是求救无门，恰好在逛骊山散心的时候，遇到了李明达，姐妹二人一番叙旧之后，李明发一拍胸脯：姐，你放心，这种事包在我身上！ 然后不仅杨仁阁被李明达和秦牧盯上了，就连裴明朗和杨炯也被俩孩子给盯上了。 砰！ 裴俊知道了事情的经过，气的胡子直抖，使劲一拍桌子，“逆子，孽子，不孝子！” “老裴啊，牧儿来是找你解决问题的，不是看你生气发火的。” 杜如晦叹了一口气，“这不是有公主再婚的先例嘛，更何况做错事的是你外甥，难道你能说公主勾引你外甥吗？男欢女爱这种事，终究是男人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的，准备三书六礼吧，越往后拖肚子越大，到最后就不好收场了。韦思安都躲去岚州了，还能让晋安公主追过去，让韦思安养孩子吗？” “这个畜生，怎么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裴俊狠狠瞪了一眼杨炯和裴明朗，然后看向秦牧，“牧儿，让公主殿下定日子吧。裴爷爷这就安排三书六礼！” “谢谢裴爷爷！” 秦牧对着众人一躬身，撒丫子就逃离了中书省。 “杨炯、裴明朗，你们两个现在就滚去弘农，把那个不孝子给老夫找来，让他在长安买一处大的府宅，作为新房。老夫这几天准备好礼单，进宫面圣！” 杨炯和裴明朗一脸惶恐的离开中书省，租来一辆大马车，日夜兼程前往弘农。 至于晋安公主和杨仁阁私通这件事，在场的所有人也都烂在了肚子里面，当做没发生，当做没听到。 唉！ 裴俊叹了一口气，“今年是什么年月？怎么全都要大婚呢？” 秦侯爷要娶虞秀鸾、程知节逼着柴令武娶程处芳、李明达又让杨仁阁娶晋安公主…… 但最忙碌的确是礼部。 因为，距离李治大婚，没剩几天了。 在老程的提议下，那就双喜临门好了，皇帝寿辰和皇子大婚，一天就办了。 内侍省和礼部忙得那叫一个不可开交，山东士族、太原王家等一众家主，前来参加李治大婚。 李治一娶不是娶一个，而是娶两个。 原本那些早就不和武家来往的人，开始纷纷登门拜访武家兄弟。 你要说武家兄弟傻吧，那是真的傻。 但是，你不得不佩服武家兄弟的是，这两兄弟敢想，米粒大的事情能想成桌面儿那么大。 面对堆积如山的豪礼，武元庆陷入了沉思。 “哥，你在想什么？”武元爽斜靠在礼物堆上，一脸不解的看着武元庆。 “哥在想，咱妹子万一做了皇后，你说咱俩是不是就是国舅爷了？” “哥，你别做梦了，这是不可能的。王婵是大妇，人家背后是太原王家。” “万一啊，你说万一哪天王婵得了病，或者有个闪失，就那么驾鹤了，咱妹不就是皇后了吗？” “哥，哪来那么多的万一？” 武元爽拿起一个礼盒，小心翼翼的打开，“哥，你看……还是钱来的实在！” “钱钱钱，你一天掉钱眼里了？” 武元庆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武元爽一眼，“咱们以前没少欺负妹妹，咱们还得改变一下了。” “欺负了那么多年，咋改？” “大丫武顺咱们也没少欺负，就是没欺负过小妹武蕴。” 武元庆琢磨了好一会儿，“你知道曹操的三大爱好不？” “不知道。” “爱关羽、宠许褚、好人、妻！你个笨蛋！” 武元庆原地转了好几圈，突然眼睛一亮， “贺兰楚石造反的时候被斩了九族，咱妹夫贺兰安石也被一起砍了，但咱妹武顺还活着。 咱们哥俩自发的去修缮一下晋王别院，就是以前渔阳县公那处宅子，然后请晋王喝酒，让武顺从旁伺候一下，如果晋王相中武顺了，那正好又是一个晋王妃。只要王婵一死，不管是武瞾还是武顺，都有可能是未来的皇后，怎么算咱们武家都不亏！” 第八百一十章 常乐你缺钱不 “哥，为啥咱们不花钱修自己家？咱应国公府改成了晋王府，钱花在晋王府上不好吗？” “你懂个屁，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你听哥的准没错。只要武顺从了晋王，咱们家就是一门双妃，至于武蕴……咱们撮合一下武蕴和郭孝慎。” “为啥是郭孝慎？” “你个笨蛋，咱们家没落了，嫁人不得门当户对吗？” “可问题是咱妹马上就是晋王妃了啊。” “你……” 武元庆痛心疾首，“爹当初就该全都洒墙上，就不该让你出来，严重侮辱咱们老武家的智商。现在朝廷有意扶持江南豪强。郭孝慎和许敬宗关系不一般，郭家还是江南豪强，远离京城这个是非之地。咱们一家子还特么不留一个安享晚年的了？你能离开长安，还是我能离开长安？” “那行吧！可问题晋王殿下相不中武顺怎么办？” 武元庆神秘一笑，装作高深莫测的样子，“不可能相不中的，我仔细研究过晋王，这个人缺母爱……这类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和曹老板都有相同的爱好……” 所以说，武家兄弟你不服都不行，事实上历史的走向也是这样的，小李子也是一个典型的少妇控外加萝莉控。 武顺也确实被李治宠幸了，做了皇帝之后，封武顺为韩国夫人，死后追封郑国夫人。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李治还宠幸了武顺的女儿贺兰婉之，也就是大名鼎鼎的魏国夫人！ 但可惜，最后小武妹妹挥一挥衣袖，全都死啦死啦滴！ 唯一远离是非幸福小日子过得蒸蒸日上的就是郭孝慎和武蕴，但最后两个人却因病早亡了，估计他们武家的运势，全都被小武妹妹一人掏空了。 长安城上空一直漂浮的阴霾，逐渐消失不见。 李治大婚，让长安城也逐渐热闹起来。 秦侯爷事了拂袖去深藏功与名，就开始忙活着挣钱了。 长安城几乎汇集了大唐地界上所有的名门望族，秦侯爷觉得自己必须抓住这次机会。 秦氏酒楼，各大化妆品、奢侈品店铺也是人满为患。 德雲剧社，以赵杳杳和虞秀鸾为首，聘请了京城三大花魁，上演了两场音乐剧：《夜长安》、《长安香》。 夜长安开场的舞曲，更是劲爆无比： 夜长安，夜长安，你是一个不夜城。 华灯起，乐声响，歌舞升平…… 基本上，完全是民国时期，专门打造的演出专场。 当虞秀鸾穿上了，唐三彩花纹的旗袍，撑起花纸伞之后，秦侯爷愣住了。 槽！ 秦侯爷心里，觉得自己被自己狠狠恶心了一把。 我未来媳妇穿旗袍套丝袜，不是应该只给我自己看吗？凭啥便宜了别人？ 越想秦侯爷越揪心，可问题是，虞秀鸾却很热爱表演这份职业，和赵杳杳一起，把德雲剧社搞得的是风生水起。 大唐艺术表演学院，更是成为了大唐一道独特靓丽的风景线。 秦侯爷琢磨了一下，必须要有表演制度，这种事情交给许敬宗准没错。 万一以后搞出来一个天价片酬怎么办？一场戏下来，去掉给他们片酬的，连做背景壁画的钱都没有了，那怎么行呢？ 所以，秦侯爷眯起眼睛，想了一个十分美妙的办法，利用报纸的头版头条，创造出一个全新的词汇：新闻！ 新闻，顾名思义就是叫做消息，包括消息、通讯、特写、速写等等，以较简明扼要的文字，迅速及时地报道国内外新近发生的、有价值的事实，让别人了解。 写法上主要是叙述，有时兼有议论、描写、评论等。新闻是包含海量资讯的新闻服务平台，真实反映每时每刻的重要事件。可以通过查看新闻事件、热点话题、人物动态、产品资讯等,快速了解它们的最新进展。 新闻这个全新的词汇，在长安城引起来轩然大波，所有人都纷纷称赞秦侯和博学多才，不愧为长安第一才子。 对于这个称谓，秦侯爷抿抿嘴，不怎么样，要论才情，我秦某人闭着眼睛作诗词歌赋，都能稳拿第一。 于是，水部成立了大唐新闻总署，旗下富含演艺、时政、出版等几下小部门。 但是新的问题出现了，报纸上面很多都是小道消息，没有什么确定性。现在新闻越来越少了，报纸的版面也越来越少，这样许敬宗十分头疼。 在请示了李泰之后，李泰很放心老许来请教秦侯爷。 秦侯爷笑了笑，带着老许去找了畜牧司找了常乐。 别看现在常乐是百骑的二当家，可人家没有丝毫的不务正业，做鹰犬的勾当没落下，李渊临走的时候，交代常乐要搞好畜牧司的事情也没忘，太医署和医学院的事情也是干的风生水起。 看得李世民都一脸惊为天人，为常乐惋惜：这瓜娃子，当年要是没挨那一刀，45岁之后，妥妥当宰相的料子。 每天那叫一个充实，就好像随时都有忙不完的事情一样。 “恩师，许大人，快里面请。” 常乐引着秦侯爷和许敬宗进了内堂，随后让人奉茶。 “徒儿，百骑的待遇怎么样啊？”秦侯爷抿了一口茶，笑眯眯的问。 “徒儿还行，俸禄高待遇好，但下面的人……”常乐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百骑成员对基层的人，是校尉的福利。百骑的钱饷没人敢克扣，总体而言还算中下等吧。” “想不想让百骑再富裕一点？” “真的？” 常乐的眼睛一亮，“恩师，不瞒您说，徒儿一直在琢磨这件事，正准备给飞骑裁员呢，现在飞骑成员大概五万人，徒儿想裁撤到三万，但剩下的两万人就业是个大问题。总不能离开飞骑，就失去收入了。那徒儿这个飞骑的二当家，都得被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裁员？为什么要裁员？” “陛下有意把飞骑和百骑合并，两房数量加起来保持在六万人左右……”说到这，常乐假意的咳嗽几声，“恩师恕罪，剩下的就不能说了。” 第八百一十一章 “没关系，我帮你让这群人再就业怎么样？而且依旧干老本行？” “恩师！”常乐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恩师，真能如此，徒儿带数万飞骑成员，谢恩师大恩。” “你先起来。”秦长青扶起来常乐，“之前我发明了一个全新的词汇叫新闻，现在教你个词汇叫记者！嗯，要是再延伸一下的话，还有个词汇叫狗仔队！” 然后，秦长青说，常乐和许敬宗认真的听，突然就豁然开朗了。 以前百骑是活在黑暗里面，这群裁员的，就是突然见光了，突然上了台面，持证上岗，光明正大的做采访，光明正大的做新闻。 这样下来，采访的信息和新闻，全部回笼到长安，由长安周报统一筛选分类，在发表。 各地州府，也可以成立州府报社，做当地的新闻……大唐疆域辽阔，确实能养活很多人。 百骑，不是纯粹的武夫。 很多人都是全才、奇才，虽然算不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识文断字是百骑的基础。 试想一下，一群武力值高，以前做密探的人，突然之间做记者了，那是不是就是光明正大的做密探了？ 最重要的，国家不用给他们发饷银了，各州府的报社自给自足，在民间鼓励写作，弄点连载的出版物什么的，赚的可比饷银多多了。 剩下的秦侯爷就不参与了，这是许敬宗和常乐的事情了，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秦侯爷也相信，老许干这件事，肯定比他干要漂亮很多，秦侯爷只是懂理论基础，老许人家是实战派，有政绩跟着。 所以，秦侯爷回到了平西侯爷府，四碟小菜一壶老酒，四仰八叉的躺在暖亭里面，开始畅想未来的人生。 其间，小武妹妹回来过一次，向秦侯爷请教事情。 那就是李治大婚，皇帝赐给的歌姬，留还是不留。 秦侯爷没回答，而是问了小武妹妹的想法。 小武妹妹给了三个必杀的理由，一个不杀的理由： 第一，这是皇帝的卧底。第二，李治大婚之后，如果这个女人有了身孕，王婵怎么办？第三，这个歌姬似乎还是李泰的人。 至于不杀的理由就简单多了，身边有这样的卧底好使唤，万一送出去什么假消息啥的，用得上。 但归根结底，小武妹妹最直白的意思就是，直接干掉一不做二不休，但不能脏了自己的手。 秦侯爷愣愣的看着小武妹妹，他喵的不亏是我老秦的徒弟，这三观和咱老秦很配！ 最终结果也显而易见，秦侯爷是同意干掉这个卧底的，但诚如小武妹妹所说，不能脏了自己的手。 让谁杀人呢？肯定是太原王家，随随便便一个假消息，就说那名舞姬怀孕了，王仁祐第一个掀桌子干掉她。 然后，秦侯爷开始提醒小武，就算是有了身孕也不能说，还交给小武妹妹一个词汇，叫做：捧杀！ 捧杀这种勾当，对小武妹妹而言是与生俱来的，未来的女帝大人可是一直都把王皇后一家子拿捏的死死的，近乎按在地上摩擦。 秦侯爷其实不怕小武妹妹做女皇的，甚至是只要秦侯爷让李治长寿，就算二圣的局面出现，小武妹妹也没机会做女皇。 更何况，家里还有一个智商完全碾压小武妹妹的小姨子晋阳公主李明达呢？ 只要李治和李明达活的久，小武妹妹就做不了女帝。 但是，作为小武妹妹的授业恩师，自家的崽崽不做皇后怎么行？秦侯爷也是很护犊子的好不好？ 在小武妹妹离开之前，秦侯爷送给小武妹妹一本书，就是李治经常读的《孝经》，然后嘱咐小武妹妹，忘记过去的糟心，一切朝着皇后的位置看！该忍忍该让让，尽量别起什么太大的杀念。 从小武妹妹进入侯爷府的那天起，侯爷就发现了，小武妹妹的杀气太重。 这是病，得治！ 当秦侯爷说，老师就是徒弟最坚强的后盾时，小武妹妹对着秦侯爷躬身谢礼，基本上秦侯爷的话她听进去了。 秦侯爷一阵得意，人的性格是可以改变的，小武妹妹、侯君集就是最好的例子，嗯，还有猴精猴精的高士廉。 秦侯爷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亏，总觉得当年多抽高相爷几巴掌好了，现在想抽都抽不到了。 正月的风，还是很烈的，秦侯爷告诉下人，不要怕浪费，蜂窝煤改烧就烧，大家大业的，差那点蜂窝煤钱了吗？ 大家都暖和，才是硬道理，该享受的时候不享受，和苦逼了一辈子的李世民有啥区别？ 这句话所有的丫鬟下人们都没听进去，因为李焕儿一直主张“勤俭持家”。 躺在暖亭的摇椅上，秦侯爷闭上眼睛假寐起来。 不多时，却被瘸子给叫醒了，“侯爷，有客来访！” “带礼物没？瘸叔咱们家的家规可不能变。”秦侯爷正了正衣襟，“一切，要向老流氓看齐！” 瘸子挠挠头，不是瞧不起秦侯爷，而是秦侯爷和程老公爷不在一个位面上。 “侯爷，来的人没带礼！”瘸子微微有点尴尬。 “是老流氓来了吗？” 秦侯爷有些心急，蹭的一下站起身，就要去外面迎接。 “不是！” 瘸子说完，秦侯爷拍拍胸脯，立刻变了一副嘴脸，脸色漆黑一片，“瘸叔，没礼物还来咱侯爷府作甚？打出去就是了！” “侯爷，打不过！咱府上的部曲全上去也打不过。” 瘸子咧嘴一笑，“是候大将军来了。” “老子白救他那么多次，还把生意分给他，登门居然不带礼，没规矩。” 呸，秦侯爷一口唾沫吐在了痰盂里面，“咱们家念亲，不能学程伯伯那么不懂事，不能小家子气，见客！” 秦侯爷走出暖亭，亲自出门迎接，侯君集见到秦侯爷之后大笑连连。 “侯叔叔，快里面请，咱这暖亭烧的热乎滴很，热乎滴很。” 和侯君集进了暖亭，立刻让人准备酒菜，简单粗暴的火锅鸡。 “侯叔叔，现在可是比以前更英姿勃发呢。” 给侯君集到倒了一杯酒，秦侯爷缓缓开口。 第八百一十二章 东征与西域 “前些时日，没有登门，实属想远离是非，长青你可不要介怀，侯叔叔对你感激至极，岭南一行，军功是赚到了，但却忽视了家里。” “还是侯婶婶和平亮兄弟做的好，他们娘俩要是不行，我在怎么帮也是白扯。打铁还得自身硬。说实话，我是真的佩服侯婶婶，女中豪杰啊！” “长青，老夫要走了，可有什么要和老夫说的？” “去哪？”秦长青一愣。 “安西都护府。” “陛下让你……” “嗯，东征在即，陛下有意让我去稳定西域，牵制住吐蕃。” “陛下对你，一直都很信任。你要是不回来，估摸着就是我去了。”秦侯爷一阵感叹，“东征最怕的就是后院起火，尤其是吐蕃，您和牛叔叔当年灭了吐蕃五万精锐，现在估计也快缓过来了。” “侯叔叔，说来还真有件事，对你对我对大唐，都有帮助。” “何事？” “新研究了一批军火，一直没进行实战，真巧你去安西都护府，那把那批装备带上，我让翟默带几个人帮你训练军卒，试试实战效果怎么样？” “可以啊！”侯君集搓搓手，“你可知道，我怎么打下岭南的吗？十六名土司，让老夫一战就干掉了一半……” “怎么？” “弩炮、爆破筒！” 侯君集的深色十分激动，“弩炮分成三排，交替发射，借着烟雾投弹手压上去，三轮爆破筒一炸，基本对方就没有再战之心了。 我在岭南的时候就琢磨，咱们大唐的战法要变变了，武器的威力越来越大，对战法的要求就越来越高了。 我前几日去了骊山，试坐几次热气球，这是个好东西啊。我时常在想，把兵种分类，炮兵、投弹手全都作为单独的兵种，取缔陌刀队……” 侯君集越说越激动，完全就是最新式的战法，但不管怎么变，都是建立在原有的兵法之上，无非就是让军队的进攻更有节奏性，更有侵略性，更有杀伤性。 侯君集甚至用几粒花生米，做出来一个小型的炮兵、步兵、骑兵、弓弩组成的协同作战小队，看得秦侯爷那叫一个惊为天人。 小瞧了古人的智商了，他们缺的不是智商，而是现金的技术，中原人从来不缺智商，总来不缺大局观。 李靖打造登莱水师，就搞出来一个水师陆战队，通过猎鲸、兵法，不断演练出来很多实用的海上战阵。 侯君集用热武器在岭南的丛山峻岭里面打了一年，居然也摸索出来不同地形的作战方法。 “老夫在交州的时候，平定了岭南土司，但打一个国家打了一半，老夫把他留下来了。” 侯君集笑着看向秦长青，“我记得离开前，你说话的时候对一个叫做扶南国的国家有成见，老夫就把那给留下来。” 扶南国（猴子的一部分，其余的交州什么的自古都是中原领土，清朝的时候全特么丢给了猴子），初始于西晋武帝泰始初年，遣使贡献，后又与西晋武帝太康年间给中原进贡，隋炀帝的时候开始犯上作乱，到了老李当皇帝了，猴子现在境内大部分都被大唐收复了，侯君集唯独把这个地方留下来，因为扶南国大概是现在猴子的京城——河内！ “侯叔叔，你的意思是，用扶南国练兵？” 秦长青的眼睛一亮，要知道上辈子，当年他们大练兵的时候，也是对准了猴子轮战。 “对，练兵，那里地形十分复杂，几乎涵盖了咱们大唐境内所有的地形，简直就是一处纯天然的练兵场。” “侯叔叔，我支持你！军械研发司也全倾尽全力支持你！”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老夫还怕提出来被群臣反驳，你要同意老夫的胜算就更多了。” 侯君集抿了一口酒，“唉，不能东征，依旧是老夫最大的遗憾啊。” “那可不一定。”秦侯爷神秘一笑。 侯君集一愣神，“有解？” “侯叔叔，你说你要是提前平定西域，在打残一次吐蕃，在皇帝东征前回来呢？” “这……”侯君集沉思了好一会儿，“说句不好听的话，功高盖主啊，老夫有前科！” “哎呀，你不会屠城吗？屠一城，功过相抵，别等朝廷给你下叱责的文书，屠城之后你自己请罪，把兵符一交，国公府里一坐再也不问事事，然后东征不用你们用谁？” “那东征之后呢？”侯君集又问。 “你在乎兵权吗？” “烫手！以前没觉得，现在老夫终于明白卫国公每次征战回来，为啥第一件事就是主动交兵权了。”侯君集回答的很诚恳。 “所以啊，道理你都懂，做就完了，跟着明白人学明白人呗。” 哈哈哈！ “还是和你小子唠嗑爽，老程一开口就让老夫屠城，三句话之内必然有一句屠城。”侯君集哈哈大笑，十分释然，“唉，我们这群老家伙里面，获得最透彻的第一是卫国公李靖，第二是老程，第三就是常何了。老夫还是修炼不到家啊，能有常何一半的觉悟，老夫也不至于参与太子那档子事儿。” “侯叔叔，我听说你递交了东征的战略构想，你觉得东征的胜算怎么样？” 侯君集的目光宾得深邃起来，“水路两方面夹击，大唐肯定是主力。刘仁轨带着的新罗军队老夫没算在内，刘仁轨挺能打的，实力超群，但老夫不相信新罗的军队，二鬼子骨头软，一打就跪下。所以，老夫拟定是十万人进攻高句丽。高句丽也是好战分子，辽东和辽北一代比咱们中原要冷很多，所以打之前提前做好后勤，过冬的军装要提前做出来，只要后勤稳健通畅，此战必胜。” 侯君集顿了顿，“另外，那个飞行编队，尽量不出征，遇到难啃的骨头动用他们，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剩下的就是投食了。老夫问过胡彪，理论上可以实现空中补给。试想一下，战争打到了关键时刻，补给短缺，天上突然投下来补给……哈哈哈，想想都舒坦，咱大唐建国至今，基本都是以少打多，除了卫国公，没人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第八百一十三章 小李子沦陷了 “侯叔叔，如果百济不借道怎么办？” “本来也没打算让他借道，大唐水师直接在埤沙城登陆。 就是苦了刘仁轨，带着一群杂牌军两线作战了。 在新罗边境现在光筑堡垒，北面要顶住高句丽在边境的反压，西面还要压制住百济…… 东征要是打赢了，刘仁轨也是功不可没，一战成名了。” “不！” 秦侯爷摇摇头，“刘仁轨是三线作战。” “为何？扶桑不是被李道宗压着打呢吗？” “他们可以绕开对马海峡的，从东北方向进入新罗的。” “那……”侯君集思量再三，“要不要告知陛下？” “不用！” 秦侯爷顿了顿，“我建议，在给新罗一批军事援助，得把刘仁轨给武装起来，从登莱水师调拨两艘战舰，二十艘战船，再加上新罗水师，干掉小崽子是没问题的，你要相信刘仁轨，这家伙和王玄策、裴行俭是一类人，他们都是狼灭！” 详细的商议之后，侯君集离开了平西侯爷府，直奔长安城。 没人知道李世民和侯君集说了什么，只知道侯君集走出紫宸殿的时候泪流满面。 一天之后，就带着李世民的特令，任安西道行军大总管，带着牛进达出发去了安西都护府。 随行的还有五千龙武卫，军械研发司的翟默，以及十名军械研发司成员。 龙武卫押运的是二十辆牛车，一百五十辆马车。 侯君集离开，早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安抚后院，最合适的人选就是侯君集和牛进达。他们两个最熟悉西域的状况，也是曾经给吐谷浑灭国的狠人。 望着侯君集和牛进达离开，老李的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 贞观十五年二月初，李治大婚。 李世民下旨，长安城解除宵禁。 要知道，解除宵禁的命令在整个大唐都不多见，可见老李对李治的宠爱程度。 另外，也是做给王家、崔家、山东士族看得，你们给咱老李的儿子作保，咱老李虽然没啥实质性的东西奖励你们，但是解除宵禁，这个面子还是有的。 老李给面子，豪强们也必须给老李面子，从承天门开始，足足两条街上都排满了给老李送礼的人了，感谢老李的皇恩浩荡。 晋王府和皇城内外，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应国公府重新修缮，改成了晋王府，李治也终于有自己的小窝了，脸上自然是喜气祥和。 但是，新的问题出现了，晋王别院又被人自发掏钱修缮了一下。 这两个人就是武元庆和武元爽兄弟，李治对这俩家伙还是很满意的，既然武家做了正经事，小胖子没理由不招待的。 于是，在别院内设宴，热情的宽带了武元庆兄弟，小武妹妹忙着操持婚礼，和王婵都在晋王府，也没有来别院。 酒过三巡，小胖子抿抿嘴，“这厨娘不错啊，哪找来的？” 武元庆立马嬉笑连连，“殿下，厨娘您认识的，是下官的妹妹。下官这就让她过来。” 讲道理啊，武顺和武则天是一奶同袍，长得十分相像，但因为早已经为人妇，比小武多了一点成熟的韵味。 精心打扮的武顺，脸色微红，腼腆的给李治请安。 小李子看向武顺的时候，眼睛立马就直了，大有王八瞅绿豆的感觉，直接就对眼了。 然后，结果显而易见，武顺的丈夫贺兰安石死了，武顺一个人带孩子孤苦伶仃，小李子善心大动，你们娘俩都搬来别院吧，本王养你们！ 再然后……小李子体验到了别样的少妇情，一夜的酣战，小李子破天荒的发现，曹老板的嗜好，牛逼啊！ 你一个眼神，甚至是轻轻拍她一下腰，她就是知道给你什么样的，最合适最完美的动作位置和动作角度。 于是，小李子沦陷了。 武元庆和武元爽兄弟心理大呼过瘾，只要王婵驾鹤，皇后人选肯定是他们武家的人。、 剩下的就是小妹武蕴了，两兄弟迫不及待的就在第二天隆重宴请了许敬宗，几杯酒下肚，许敬宗笑了，这俩人虽然废，在拉拢人脉方面，看得许敬宗都佩服至极。 原计划里面，小武妹妹当时还是有仇恨的，是想让许敬宗日后找个机会让武家兄弟回老家，打理祖祠，屁用没有留在京城也是累赘，贴上谁谁倒霉。 现在，老许要改变主意了，这俩混蛋凡事就是敢想，想了就敢做，这尼玛妥妥的出头鸟啊，老许觉得光是李义府一个人给他挡刀是不行的，那就在拉上武家兄弟吧。 武夫人在怎么狼灭，也不能干掉亲哥哥的。所以，老许直接就答应了武家兄弟，亲自去帮着武蕴说媒，促成和郭家的联姻。 与此同时，老许又给两兄弟提了一个很有建设性的建议，“你们家马上要发达了，置办一处大点的宅子，能有机会了，咱老许在魏王殿下面前给你们俩吹吹风点点火，你们也是高官厚禄。” “老许啊，你就是我们兄弟俩的亲哥啊。” 武元庆喝飘了，一把攥住许敬宗的手，“老许，只要我们哥俩发达了，绝对不会忘记你，你就是我们兄弟俩最大的恩人啊！” 然后，武元爽也飘了，“还有件喜事，我们家大丫，住进晋王别院了……” “哦？”许敬宗一愣，但很快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立刻安抚两兄弟，“这句话我知道就行了，千万别外传，名义上你们俩现在可是魏王府的幕僚，魏王什么心性你们不知道吗？要咔嚓脑袋的……” 武元庆兄弟的醉意立马醒了一半，武元庆又攥住了许敬宗的手，“大哥，咋办啊？你不会出卖我们吧？” “不会不会，但你俩必须保命了。”许敬宗连忽悠带吓唬的，让两兄弟冷汗淋漓。 “大哥，你就是我们亲哥，帮我们想个办法吧……” “你俩现在能做的，就是用你们俩的晦气，去招惹魏王身边的人，让他们所有人都办不成事。然后还要做的和你们无关的样子，元庆弟弟，这不用我教你吧？你可比我擅长多了。” “然后呢？”武元庆擦擦脑门上的冷汗。 “离间，离间魏王府幕僚和魏王殿下的关系，只要魏王倒了，你们才会安全。但凡魏王殿下做太子，就冲你们把武顺送给晋王不送给他这件事，你们武家满门当诛！” “大哥，我们哥俩听你的，全听你的，就这么干了。当奸佞这种事儿，我门儿清。” 武元庆拍拍胸脯。“你就放心，不出半年，我就让他们离心离德！” 第八百一十四章 李治大婚 平西侯爷府。 秦侯爷依旧躺在摇椅上，怡然自得。 李焕儿一阵奇怪，“相公，你不去吗？作为姐夫，你得露个脸的。” “不去，我有点认生！” “……”李焕儿坐在秦侯爷身边，“稚奴说让你去帮忙做傧相的。” “我知道。”秦侯爷顿了顿，“彩礼我出了两份，一份给王婵，一份给小武，所有的酒席也是我出的，我这个做姐夫就做的到位了。” “那你为何对做傧相还无动于衷？” “去关陇那次，我把五姓七望坑的太惨了，他们很记仇的。一个个又全都是文豪。我做傧相了，他们肯定为难我，嫁娶诗词一首接着一首，如果闹婚的时候，不是闹洞房，他们搞出来一个闹傧相，我怎么办？我不得被他们轮棍打死？” “相公，就你横溢的才华，碾压整个大唐的文人，还会怕他们？”李焕儿一脸不屑，“诗词歌赋，除了我相公，谁敢说第一？” “唉！” 秦侯爷在心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傻媳妇啊，我那是抄的，一个人能记住的诗词有限，用一首就少一首，初唐四杰都出来两个了，再过几年，唐宋八大家里面的几个唐代牛人，以及小李、小杜他们也快相继出来了，我特么能抄的诗词越来越少了，精华必须留到最后压阵用的。 这群牛人，就是诗词界的巅峰，我总不能因为抄袭毁了一世英名，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不能让他们全都活在我秦侯爷阴影里面。 最重要的，秦侯爷学习的是唐诗三百首，记住的几乎都是唐朝的，宋词倒是记住不少，那要留着以后装逼用的，不能一股脑的全倒出来，还有柳三变的词，更是不能轻易示人。 “都是你妹妹和咱儿子害的。”秦侯爷咬牙切齿，“一个坑爹，一个坑姐夫。” “儿子害你？儿子还能害你？”李焕儿抿抿嘴，“儿子女儿长这么大，都是妹妹和小武带大的，说的就好像你管过一样，都被咱爹咱妈给把你给带偏了。” “我要下江南了，兕子和牧儿给中书省的建议。” “啥？下江南？去那里做什么？”李焕儿不解。 “暴发户就是暴发户，上不得台面。和关陇贵族比，新兴权贵们有点飘了，房相杜相商议之后，让我去江南整顿政务。让那些新兴的江南贵族，全都学习贵族礼仪，让江南之地干净一点。尤其是盐铁茶三项生意，贩私十分猖獗，江南的税收能收上来不足关陇的六成，相对而言，现在关陇集团做的就不错了。” “我也去，相公别人都说江南风光好，我也要去！” “去，咱们全家都去，开春之后，我就出钱让水部给咱们造一条大船，咱们下江南一边游玩，一边做事，结婚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将来我要带你环游世界，我一定要做到！” 啪嗒！ 李焕儿在秦侯爷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然后手开始很不老实的在秦侯爷的身上摸索。 “相公，凤儿得了咽炎，可我没有，要不要……” “别，别，别……” 秦侯爷想拒绝的时候已经晚了，“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委曲求全”，被李焕儿挽着胳膊回到卧房，上演了一场龙珠争夺的大戏…… 礼部派来人主持大局，李德贤的婚庆坊迎来最大一次规模的婚礼。 李世民也算是教育有方，不仅让内侍省派来四名有经验的伴女传授李治洞房的经验，还悄悄的给李治送去基本小画册。 但是吧，李治就觉得画册上的人画的太难堪，再加上关键部位有些模糊，被李治一起下就把画册撕了。 最终把伴女弄的没招了，只剩手把手亲自上阵，言传身教。 这似乎也是古代成亲时候的一个规矩，周公之礼在完成之前要试货的，试玩之后，伴女们会向双方详细汇报男方有哪些地方的不足。 然后伴女们会在新婚当天，辅助女方和男方洞房，当然了野史上看得也不知道真假，唯一知道的有详细准确历史记载的，某罗家的最后一个皇帝就是被伴女给玩废的，最后媳妇生的孩子还是侍卫头子的。 李治早就不是昔日阿蒙，小武妹妹和王婵被开发的十分得当，一V四也没落下风，这点得到了老李的赞赏：嗯，是我们老李家的种，就是强，就是勇！ 大婚当日，所有人都整装待发，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秦侯爷带着瘸子和几名部曲，躲的远远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和关陇集团产生什么冲突。 老李更是让常涂亲自颁布了一道圣旨： 李家庄周围三千亩良田、马场，全部归李治所有，实食邑一千五百户，御赐白银一千两，金叶子一千两，绫罗绸缎不计其数。 圣旨的最后，就有意思了，将赐给李泰的芙蓉园收回了，赏赐给了李治。 这说明了一个很大很大的问题，那就是李泰失宠了，未来的储君，很有可能就是李治了。 尤其是李治大婚当日，李泰居然没有参加，只让许敬宗和武家兄弟，以他的名义送过来大婚贺礼，这更证明了传闻的真实性。 封赏完毕，程知节开口，今天还是一个更重要的日子，皇帝大寿。 老程拎着两个檀木箱子，打开之后，长孙皇后都是一阵震惊，老程这厮藏得太深了，她见李世民戴过那个金丝打造的皇冠，可没想到老程也给她准备了。 夫妻二人戴好了贵冠，孔颖达屁颠屁颠的作诗，开始歌颂老李夫妇。 杠精魏征，更是十分难得的，把夫妻二人一顿夸奖。 随后，李世民与朝臣、关陇贵族、山东士族们畅饮同乐，老程还跟着起哄，要闹洞房，最后在一群老家伙们的调侃中，李治红着脸，装作很矫情的样子，洞房花烛！ 对于李治的洞房，秦侯爷莫不关心。 讲道理，这几天秦侯爷被李焕儿勾起了火气，趁着所有人都在庆祝的时候，一个人拎着食盒，怀里揣着两条丝袜一条肚兜，十分勤快的去了德雲剧社。 德雲剧社里面只有一人，穿着高开叉的旗袍，手里打着花纸伞，在舞台上孤零零的一个人舞蹈。 见秦侯爷来了虞秀鸾先是一愣，很快笑面如花。 秦侯爷打开食盒，四碟精致的小菜，一坛子老酒。 拍开酒封，酒香四溢。 秦侯爷看向脸色羞红，带着娇艳、带着矜持的虞秀鸾，更是未饮先醉…… 第八百一十五章 福祸与共 <!--go--> 虞秀鸾没有着急和秦侯爷喝酒。 而是将酒菜重新装进食盒，拉着秦侯爷走上德雲剧社的顶层。 这里是虞秀鸾赵杳杳等人的办公区，大家都是单独的办公休息区。 一进门，秦侯爷愣住了。 虞秀鸾的休息区在就重新布置，桌案上摆着红彤彤的蜡烛，烛火摇曳。 在桌案上，还有各种贡品，两只杯盏，还有一块红彤彤的绸子。 俏脸羞红，虞秀鸾拉起秦侯爷的手，走近桌案。 “这是……” 秦侯爷一愣，看这里的布置，怎么像是洞房？ “我知道咱们的婚礼要和皇家错开时间，我和焕儿姐商量过，他说你今天会来，我就悄悄的布置了一下。虽然简陋，但好歹也是夫妻之礼！” 虞秀鸾低着头，脸更红了，“咱们先上船，后补船票！” 秦侯爷一瞬间无言以对了，李焕儿把他的脾气秉性拿捏的死死的。 双双跪在桌案前，秦侯爷是被动接受的，天地良心，真心是被动的。 到现在，秦侯爷依旧处于懵逼状态，自己这么有魅力吗？让虞秀鸾这个千金小姐如此屈尊？ 虞秀鸾端起酒杯到了两杯酒，“我母离世过早，我平日里也不怎么出门，婚礼嫁娶的规矩不是很懂，听别人说我想象着就布置了一下。夫君你别嫌弃，今晚洞房之后，妾身就是秦家的人了。从此以后，妾身不负君，不离不弃祸福与共！” “别，别这么说，我……”秦侯爷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其实，我一直在等这一天，一直都在等，你自毁名声砸了我家书房门前的摊位，我知道你是故意的，关陇一行我去了，但我就在远远的看着，夫君，你干的漂亮，妾身自打那时候起，就已经沉沦不能自拔，咱们先满饮第一杯！” 说完，虞秀鸾一仰头，一杯酒一饮而尽，秦侯爷随之。 重新倒了一杯酒，“我父和兄长，都去参加晋王殿下婚典，无法告知，我相信日后你会举办一场让我难忘的婚礼。明日一早，我会告知父亲，江南豪门自此与夫君结盟，为夫君贺！” 说罢，虞秀鸾和秦长青，又一口饮下烈酒。 “这第三杯，贺我们今生缘分，和夫君结识是我最大的幸事，只可惜生在豪门世族家，让豪门世族玷污了这桩婚。 但无所谓，我真心喜欢夫君这就够了。 我相信夫君也不是因为我父是江南豪门的掌舵就选择政治联姻。 妾身有时候性子不好，还有很多不懂事的地方，往后的日子，还望夫君多多包涵。 为了秦家兴旺，需要妾身说和的地方，夫君不要客气，尽管开口，妾身定当全力以赴。江南豪门的大家闺秀，和我关系都好。 夫君，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福祸与共，妾身不是嘴上说说……” “满饮此杯！” 秦侯爷突然攥住虞秀鸾的手，然后喝了交杯酒。 随后，二人对着桌案上红彤彤的蜡烛，缓缓叩拜下去，夫妻礼成。 剩下的不能写，我知道你们不差那点流量，我怕啊！ 清晨，虞秀鸾一声婴宁，秦侯爷翻身，就要准备…… 可突然间，楼下传来几声响声，剧社的伙计们到了，已经打开了剧社的大门，准备新一天的营业。 秦侯爷和虞秀鸾都是一愣，手忙脚乱的开始穿衣服，好不容易才穿戴整齐，秦侯爷突然一拍脑门： “凭啥啊？我自己的地盘的，怎么弄得像是偷情被抓一样？” 秦侯爷气急败坏的走下喽，看着在一楼忙碌的人群。 带头的居然他喵的是裴明礼和贺超群。还有一群伙计，搬来很多装饰品，不知道在搞什么。 秦侯爷很气，咬牙切齿的走过去，还不等裴明礼和贺超群问好，登时咬牙切齿，“你们两个罚钱十贯……还有你们这群伙计，每人罚钱一吊，天黑前交到剧社账房手里，逾期不交，罚款加倍！” 说完，秦侯爷怒气滔天的离开了德雲剧社。 裴明礼和贺超群相互对望一眼，不明所以。 伙计们也是摸不着头脑，剧社开业以来，秦侯爷从来没发过火，一直都是奖励，今天怎么还罚钱了？ 顶楼的长廊上，缓缓出现虞秀鸾的身影，强忍着坏笑，“两位兄长，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夫君。” 说完，虞秀鸾回房，裴明礼挠挠头，张嘴结舌的就要询问，却被贺超群使劲碰了一下胳膊。 “你看走路的姿势，那么别扭，还改口叫夫君了……活该罚钱，什么时候来不好，非要现在来……” 贺超群随即看向伙计，“没事，该干活干活，干完了之后，来我这里领取红包。” 伙计们当即一愣，但很快有人反映过来，以后不能叫虞小姐了，应该叫夫人了！ 出了门口，秦侯爷愣住了，发现自己的马车就停在剧社的停车位上，瘸子和两名部曲，就贼兮兮的笑，笑的秦侯爷直发毛。 “侯爷，陛下请你进宫面圣！” “瘸叔，我……”秦侯爷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我昨夜喝多了，然后吧……” “侯爷，虞小姐房间的花红，是大夫人让我送来的……” “……”秦侯爷的老脸通红，“那个吧，那个啥……” “侯爷，都是男人，都懂都懂！” 瘸子贱兮兮的，“夫人已经把您和虞小姐的婚配文书都拿到了，一家人，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说完，瘸子瞪了一眼身后的部曲，“记住了，以后不能叫虞小姐了，要称呼夫人，懂吗？” <!--t; 第八百一十六章 睡是动词 紫宸殿！ 秦侯爷还能闻到很大的酒味，显然老李昨天没少喝。 心理有点发虚，毕竟秦侯爷作为姐夫，没参加李治的婚礼。 下意识的靠近杜正伦的桌子，万一老李翻脸，秦侯爷不会有任何犹豫，直接躲在杜正伦的背后，不管你扔什么东西，砸杜正伦就是了，反正不管砸谁，皇帝都是出气。 老李瞥了一眼秦侯爷，没有说话，秦侯爷慢慢吞吞的对着老李一施礼： “平西侯秦……” “说人话！” 老李说完，秦侯爷一愣，立马变换了嘴脸，“小婿拜见岳父大人，岳父大人安康！” 哼，老李一声冷哼，“坐吧！” 秦侯爷瞥了一眼胡凳，依旧靠近杜正伦而坐，调整好角度，计算好弧度，万一老李丢个瓶瓶罐罐肯定是砸杜正伦。 “距离那么远？”老李脸色一黑。 秦侯爷叹了一口气，“龙威，恐怖，小婿害怕！” “还有你怕的时候？”老李瞥了一眼秦侯爷，“昨晚，睡得可好？” 这…… 秦侯爷贼兮兮的看着老李，“岳父，这个睡字，你指的是形容词，还是动词？” 卧槽！ 老李瞪大了眼睛看着秦侯爷，“你……你好不要个大碧莲！” 杜正伦使劲一捂嘴，努力平复激动，不让自己笑出来。 妈的，整个大唐，能和老李这么说话的，似乎就只有秦侯爷和柱子了，把老李拿捏的死死的。 “稚奴做了新郎，你也做了新郎，朕该恭喜你的。” “岳父，平西侯爷啊，三妻五妾是大唐律疏规定的，况且你儿子一娶不也娶倆嘛。” 秦侯爷抿抿嘴，对着老李一拱手，“岳父，同喜同喜，同贺同贺！” “唉！” 老李叹了一口气，“江南税收死了，正巧你和虞秀鸾有了夫妻之实，做好准备去江南吧。” “杀还是整顿？” “整顿，严惩！” “喏，小婿谨记！” “暂时你和虞秀鸾的事，先别张扬。有名和有实是两种概念，不然你去了江南，会很麻烦。” “没啥麻烦的，关陇我都砍一批了，还在乎他们江南的那群暴发户了？” “你有心了。” 老李言语十分平淡，“侯君集走了。” “岳父，候大将军走前，去过小婿家里。” “你对侯君集也算仁义，别惹不敢做的事情，你全做了。”老李瞥了一眼秦侯爷，“该给的朕也都给他了，现在说说正事儿，你觉得侯君集几年能归？” “不练兵的话，一年左右，如果练兵实验武器，大概两年！”秦侯爷琢磨了一下，回答。 “包括吐蕃？”老李又问。 “包括！” “如此朕就安心了。只要侯君集守护好门户，朕东征之后，当为他记头功！” 老李顿了顿，“已经快开春了，朕想修养一年，囤积粮草军械，在今年冬天东征，你以为如何？” 这…… 秦侯爷愣住了，打高句丽就上升到国战层面了，高句丽不是小鱼小虾，一点都不好打。 大唐这些年休养生息，底子厚了国本也有了，也是时候东征了。 秦侯爷突然明白，老李找他来是什么事了，东征的行军方案，以及后勤供应。 “以目前大唐的国力，开战是没问题的。但如果陛下暂时全力支持侯君集，先干掉西域三十三国，保住安西都护府三十年和平，后年在东征，胜算更大。” “朕等不及了。” 老李指了指自己和杜正伦，“长青，你看看朕，看看正伦，在看看那群老臣，我们的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已经等不及了。” 诚如李世民所说，他们早已经半头白发了。 “长青，好不容易找到的机会和借口，朕不能这么放弃。”老李顿了顿，“许敬宗用报纸调查民意，全国各地七成以上的百姓为大唐请战，这是民心所向，朕更不能白白浪费机会。要知道，现在高句丽境内的尸塔京观，都是现在大唐百姓的至亲啊！” “岳父，大唐国库，现在能提供多少兵马的粮草，能供应多久？”秦长青一咬牙，“你说打，那就打，女婿陪你就是了！” “国库现在富足，能提供十万兵马的粮草，大概供应一年半左右！” “不对，算上仆从兵大概十五万，人吃马嚼，也就十个月！” “这……”老李的眼里闪烁一点疑惑，“这是房相计算的，难懂有错？” “战线拉的太长，运粮的队伍也是要吃饭的！” “那如何解决？” “以战养战！” 秦侯爷回答的很干脆，“进入高句丽境内，不给他们清壁野的机会。诚如霍去病那样，打闪电战！之前小婿就说过，杀光烧光强光，为防止对方固壁清野，飞行小队先不参战，制作空中侦查。 另外，大军水陆并进秘密开赴至边境，西面走陆路，在幽州集结，水路直接军功埤沙城，西、南两路同时进攻。给刘仁轨拨登莱府一万府兵，辅助刘仁轨三线开战！ 军械研发司，这些年积攒的家底全都掏出来，飞行小队兼顾空中补给。打就打到它灭国，大唐建立辽东都护府。” “不宣而战……”老李迟疑了，这不符合国策。 “打起来之后，在宣战。” 随后，秦侯爷详细的说明了关于打高句丽的策略： 平州府兵佯攻安市城，主力部队经幽州越过长城，秘密读过滦河，去打辽东成和新城。水师打下埤沙城，和平州府两面夹击建安城和安市城，随即一条连贯的东西战线形成，后勤补给线也就安定了。 将补给线放在建安城和安市城，一路向东，就是乌骨、泊酌、卒本三城，拿下后就可对高句丽的国都国内城形成合围。 “岳父，最难啃的骨头就是安市城（大概是鞍山），这座城 始建于燕国，先后经过前燕、前秦、后燕各部修缮，城墙兼顾，不比大唐境内的州府差。 泉盖苏文一定会重重兵防守安市城和建安城，忽视其它。 所以打安市城和建安城的时候，不能心疼钱，炮火覆盖过去，速战速决。 高句丽最能打的就是泉盖苏文，只要在安市城破，干掉泉盖苏文，全军挺进，他们不决战都得决战。” 第八百一十七章 柱子的意外收获 “如果他们不决战呢？”老李一阵疑惑。 “高句丽必须决战，向东跑是大海，向北跑是粟末部和铁力部，高句丽和长白山一代的少数民族是世仇，北方各部肯定落井下石。 在南方，只要刘仁轨能压制住百济，顶住向平壤沿线溃逃的高句丽大军，一年可平定高句丽！” “嗯。”老李满意的点点头，“和侯君集说的差不多。游骑卫去哪？你说了这么半天，一直没说游骑卫呢！” “游骑卫渡海，从入海口逆行，在泊沟口登陆，顺着鸭绿水沿岸北上，祸乱高句丽后方！和高句丽打游击！契苾何力将军帅军殿后，既然是冬季进宫，那就等鸭绿水借兵，包抄合围！” “好！” 李世民连续说了三声好，狠狠一拍桌子，“还有一年的时间，朕担心粮草和军备，过冬过夏的军装鞋帽，也是个大问题。” “军械研发司，研究出来一种飞梭，我和他们在改进一下纺织技术，只要棉麻管够，军械研发司和尚衣局，就能保障棉布的供应！” 老李的眼睛瞬间就亮了，“那粮食怎么办？” “粮食可以走水路，从真腊国购买，补充国库。把战备粮全都拿出来，直接压上去！” 但很快新的问题出现了，老李十分腼腆搓搓手，“那个啥，国库这些年兴医疗、做养老，没啥闲钱了，真腊的粮食款可不可以先欠欠？” 我呸！ 秦侯爷一脸鄙夷的看着臭不要脸的老李，你特么好歹也是个万人敬仰的天可汗，关键时刻你还想白嫖？哪有这样的好事？老子这些年挣得钱，让狗吃了？ 老李十分敏锐的捕捉到了秦长青的眼神，清了清嗓子，咬咬牙，“朕想找程知节喝喝酒了，要不你作陪一下？” “……”秦侯爷：槽，李世民就是一个一点节操都没有的混蛋！ “真腊国农业发达，但是冶金并不发达，可以用食盐、瓷器、军械等物件兑换，一点点来，一点点谈，总是能谈拢的。” “事不宜迟，迟则生变，你滚蛋吧。”老李对内侍招招手，“传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褚遂良觐见！” 秦侯爷咧咧嘴，老李挺过分的，过河拆桥的本事又见长了。 很无奈的，和老李又唠了一会儿家常，这才走出紫宸殿。 刚走出外面的大宅门，就看见了长孙无忌，四目相对，长孙无忌的脸色一沉。 秦侯爷也明白，他和长孙无忌之间的恩怨，肯定是不能化解的。 大家是两个阵营的人，注定了是死地！ 两个人擦肩而过，连笑笑都没笑一下。 可见，两人之间的火花和摩擦，已经到了怎样令人发指的地步。 ………… 小清河，铁匠铺！ 柱子的铁匠铺依旧是铁匠铺，没扩大什么规模。 但大唐钢铁厂就在不远处，铁匠铺说白了就是研发中心。 所有武器军械研发成型，实验后交给钢铁厂量产。 飞梭，实际上是安装在滑槽里带有小轮的梭子，滑槽两端装上弹簧，使梭子可以极快地来回穿行，使织布速度变快，大大提高了织布效率。 众所周知，棉花通过纺织成为麻纱，最后通过织布才能成为棉布。 古代织布机是黄道婆发明的，年仅13岁的黄道婆为逃避当童养媳随商船漂落到崖州水南村，当时黎族人的棉纺织技术领先于中原汉族。 黄道婆就倾心向黎民学习用木棉絮纺纱，用米酒、椰水、树皮和野生植物作为颜料调色染线，用机杼综线、挈花、织布的纺织印染技术。 正八经的说，比欧洲早400年发明出脚踏“三绽三线”纺纱车和“踞织腰机”织布机。 这种“踏车椎弓”织出的黎锦、筒裙的图案艳丽素雅，有鸡花纹、马尾纹、青蛙纹等200多种，誉为“机杼精工，百卉千华”。 黄道婆是什么时候的人呢?黄道婆是宋末元初著名的棉纺织家、技术改革家。由于传授先进的纺织技术以及推广先进的纺织工具，而受到百姓的敬仰。在清代的时候，被尊为布业的始祖。 严格意义上来讲，黄道婆是改进了纺织技术，飞梭这东西最早也是宋朝发明的，但却需要两个人操作，苏轼曾经有一首诗就是用来赞美飞梭的。 说某个钟表匠约翰·凯伊发明了飞梭，实际上就是把中原的飞梭，安装在滑槽里带有小轮的梭子，滑槽两端装上弹簧，使梭子可以极快地来回穿行。一个人就能完成织布工作，而且能织比以前更宽的布。 织布速度变快，大大提高了织布效率，但这个时候棉纱又供不上使用了，所以就需要一种更先进的纺纱织布技术了。 到了铁匠铺，发现柱子在忙碌，不知道在鼓捣什么，秦侯爷就愣住了。 等柱子热火朝天的和翟尚等墨家人忙活完，就看见了秦侯爷，咧嘴就笑。 “笑甚呢？”秦侯爷就要取来笔纸，画一个纺纱机和织布机的草图。 “哥，你说也巧了。” 柱子一指身后的机器，“全新纺纱机闪亮登场！” 就在几天前，柱子不小心踢翻了手摇的纺纱机，第一个反应就是赶快把纺纱机扶正。 但是当他弯下腰来的时候，却突然愣住了，原来他看到那被踢倒的纺纱机还在转，只是原先横着的纱锭变成直立的了。 柱子猛然就想到了，如果把几个纱锭都竖着排列，用一个纺轮带动，不就可以一下子纺出更多的纱了吗？ 说敢就干，立刻找来翟尚等人，开始加装纺纱机的锭子，还真就研究成功了。 把三锭三线的纺纱机，改成了九锭九线，为了节省人力，面前的这个纺纱机要用水做实验，看看能不能利用水力驱动。 秦侯爷看得那叫一个惊为天人，柱子这逼开挂了吧？ 看个水壶盖，能搞出来蒸汽机的雏形，一脚踢翻了纺纱机，居然鼓捣出来水力驱动的？ 然而，柱子接下来的话，秦侯爷更懵逼了。 “哥，橡胶已经取回来了，烧水的那个物件，可以密封了，效果还算可以，等将来好好研究研究，就你说的那个蒸汽机，俺柱子带着大伙都能用在纺纱机上面，到时候就不是九锭九线，九十锭九十线，也不是不可能！” 好吧！ 秦侯爷对着柱子等人竖起了大拇指：你们军械研发司，牛逼总行了吧？ 第八百一十八百章 小人喻利 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自古以来，这群士大夫们明知道商业对一个国家的重要性，却非要表现出十分明显鄙视和不屑。 只因孔圣人说过小人喻利！ 他吗的孔圣人说的意思是做人不仅要仗义，还要懂的取舍。 神特么的小人！孔圣人说过的小人，根本不是流传的“小人”的那个意思。 然后，这群士大夫们，在嘴里面高声呐喊着“君子固穷，不坠青云之志”，背地里谁家不养几支商队，干着“喻利”的勾当？ 简单说，就是泱泱大国的牌面，让他们既想当婊子还想立牌坊，一口一个仁义道德，干的全都是操蛋的龌龊勾当，要富也是先要富一部分士大夫。 大唐的重臣，每家每户都有买卖行当，他们都是很务实的人。 尤其是长孙无忌，秦侯爷给出的建议是购买粮食，长孙无忌就开始默默的盘算，五姓七望的手里有多少存粮。 然而，老李最后一句话，直接让长孙无忌凉凉了。 我们买的是真腊国的粮食，狗大户家的粮食都快烂在地里了也吃不完，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粮食产量是大唐的四倍以上。 那么剩下的问题就简单多了，老李说自己穷，哪怕他现在是大唐第一狗大户，他依旧说自己穷。 房玄龄一阵无语，老李就是想空手套白狼。可这种事想想就好了，国与国之间没啥五本的买卖。 可以用丝绸、瓷器、茶叶去换粮食，也可以和真腊做军火交易。 可这个提案被长孙无忌给否了，因为还是没五姓七望什么事儿，五姓七望的手里囤粮颇多，这个时候不卖出去清空粮仓什么时候清空？ 长孙无忌略微沉思了一会儿，“陛下，自己国家境内就有粮食，为何要从海外购买？” 老李眯着眼睛就是不说话，房玄龄开口了，“民部，和真腊国的生意，能促进钱财流通，虽然路途遥远，但提升了国内的购买力和税收，真腊就好像一个货物中转站，丝绸之路在北，水运航线在南，两条线贸易线齐进，一年的贸易就是咱们大唐以前半年的税收总和。” “辅机啊，不是陛下不买关陇的粮食，而是没必要买。” 褚遂良耸耸肩，“真腊的稻米就很好吃，就算是运到了大唐，一斤粮食的售价也仅仅增加了五文钱，还是很多人愿意购买的。” 总之，这次商议的就是东征的钱粮，老李不惜一切代价，就是要打下高句丽。 这个刺头，必须拍死！ 所以，贸易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大唐鸿胪寺卿崔君肃，和东南几个效果的使节详谈了一夜，商议关于对外贸易等问题。 但是朝堂却炸锅了，李世民这就是典型的舍近求远。 明明关陇有粮食，你凭啥不买？难道要等关陇几大粮仓的粮食，全都烂在粮仓里面吗？ 水部、鸿胪寺、工部、兵部、民部、太医署、畜牧司等职能部门，生意做的那叫一个风生水起，眼红的人肯定是很多的。 为此，开始有很多的御史言官站出来，诉说对外贸易的弊端，总之是把对外贸易给贬低的一文不值。 其中关陇贵族的门人们，还引用孔圣人的话，把对外贸易贬低的要多卑劣有多卑劣，甚至还扣上了“有失国体、丧权辱国”的帽子。 堂堂的泱泱上国，怎么可能和邻国的猢狲们做生意呢？ 大唐，就是让别人仰望的，不是和他们平起平坐的。 然后还有人举了例子，大唐的百姓现在骂人都不带脏字了，有人被胡人不小心踩了脚，都不槽他吗，而是说彼其娘之、匹夫目盲了！ 孔颖达看看御史言官，抿抿嘴，这群喷子是真的一代不如一代。 对着老李一躬身，“陛下，孔家先祖可没说那么多，别听这群杂碎放屁，纯属侮辱臣之先祖。” “你……” “孔颖达，你好歹也是孔圣人32代玄孙，你怎么能扭曲你先祖的话？” “孔颖达，你搞得五经正义，就是在推翻孔圣人的言论。” “孔颖达，你身为孔圣玄孙，居然侮辱孔圣之道，你到底意欲何为？” 孔颖达听闻也不生气，依旧是面带笑容，“圣人是你们封的，我们孔家有没逼着你们给先祖封圣！ 既然你们和说圣人之言，那我问你们，我们家老祖宗还说过：春耕秋收，夏耘冬藏。适其时也，故有所得。 这句话曾经被蔡文豪弄进了劝农经，告诉百姓这是四季轮换的道理，我告诉你们这就是狗屁。孔家先祖的意思就是到什么时候做什么事儿。 真腊和水部的贸易一直都在，最初做的时候你们怎么不弹劾？现在站出来弹劾了？” 孔颖达扫视满朝的御史言官，“秦长青是老夫的师弟，既然你们恶心他，说他做贸易是辱国，那好，老夫今天就让你们关陇豪门、五姓七望、门阀氏族全都团灭。” 说完，孔颖达对着老李一躬身，“陛下，孔家愿意捐出八成囤粮，并号召天下孔圣门徒，为东征捐粮！” “孔圣门下所有士族，抽调强壮有力的家丁、庄户，就算是用独轮车推、用人抬、用肩扛、用手抓……也要把粮草军械，物资物品送到远征大军的手里！” 我操！ 老李瞪大了眼睛看着孔颖达，孔二愣子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但仔细想想，孔颖达赚飞了。 本身孔圣门徒就有一定的话语权，孔颖达其实就是李世民摆在朝堂的小吉祥物。 从古至今，孔圣门人始终都站在皇帝身边，但孔颖达确是孔圣人之后，被誉为次圣的狠人。 《五经正义》唐朝科考在武则天时候大兴，从那时候起，一直到民国的书院，五经正义都是主流课本。从唐朝到民国前，近两千年的时间，科考的题目九成出自五经正义。 哪怕是明朝的圣人朱熹，他的格物理论，也是建立在五经正义的基础之上的。 小吉祥物在朝堂平日里不说话，就是教教皇子们读书，没事劝劝谏，主要目的是帮李世民镇场子的。 第八百一十九章 孔颖达的绝杀时刻 很多人隐喻古今，说的基本都是论语，孔颖达只要站在朝堂上，借用圣人言的人就得思量思量，然后在开口说话。 老李想不到孔颖达这个时候站出来，出手就是放大招，范围大杀伤力高，简直就是AOE绝杀。 孔圣门人遍布天下，他们全都站出来，肯定有人效仿，那关陇集团该当如何？ 天下文人都会站在道德的最高点，谴责关陇集团。 东征灭国不是目的，目的是报中原之仇，目的是迎回战死者的骸骨，将尸塔京观从高句丽境内抹平！ 当年，五万关中子弟从军，永远留在了高句丽，就问你们关陇的战死者遗孤怎么办？ 到时候，不用你们五姓七望捐粮了，关陇遗孤也会自发的从军，自发的运粮。 因为大唐免除了他们的农税，还分给他们土地，他们现在吃饱穿暖，再也不怕大地主的剥削和压榨了。 如果在关陇，在开几场《白毛女》的专场，勾起一下关陇遗孤的怒火，百姓都得组织起来农民军，干掉关陇门阀。 一瞬间，长孙无忌看向孔颖达的时候，脸色漆黑一片，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陛下哎……” 老程很是时候的站出来，“您说也巧了，俺媳妇崔颖说了，陛下封她诰命夫人，她不能不做事，清河崔家捐粮二百万石，出民夫若干！” 草拟祖宗！ 五姓七望的门人们，不敢骂孔颖达，他们敢骂程咬金。 于是，一场混战就要开始。 杜如晦站了出来，“陛下，兵部这些年赚了点儿小钱，也不多捐，出征用的毛毡，兵部自筹！绝不动用国库一个铜板！” 房玄龄抿抿嘴，也站了出来，“陛下，民部这些年也有了自己的小金库，粮草去掉崔家和孔家捐赠，民部自筹！” “陛下！” 这时候太医署的署官赵德全也站了出来，“太医署随钱财不多，但愿意全力支持东征，太医署全员四十五岁一下署官，全部随军充当军医！” “陛下！” 一直都是在朝堂上打瞌睡，从来不问政事的尚衣局署官颜师古突然睁开眼，“所有冬夏军装鞋帽，尚衣局自筹！” 老李眯起眼睛，扫了一眼韩王李元嘉，李元嘉也无奈的站出来，“军械研发司，全力供应火器装备！” “陛下，水部现有运输船二百艘，商船四百艘，东征在即，水部愿意将船只全部用于兵员、粮草等物资运输。” 许敬宗说完之后，大唐大大小小和秦侯爷合作的部门，也纷纷站了出来，表示无条件支持东征。 不多时，常乐请求觐见，老李大手一挥，“宣！” “陛下！” 常乐对着老李一躬身，“奴婢听闻东征在即，立刻统计畜牧司所有战马，城外李家庄马场有战马八千，奴婢又从胡商阿齐兹、阿普杜勒手里购买了一万匹战马，陆陆续续都会运到李家庄马场。畜牧司全员投票决定，一万八千匹战马，全部捐给兵部，支持东征！另外，大唐最大的饲料供应商宋老三，也和奴婢签署了买卖协议，牛马饲料粮草，优先供给给畜牧司！” 说到这，常乐对着老李深深一躬身，“陛下万胜！大唐万胜！” 武将们的嘴都快笑出花了，也齐声喝喊：陛下万胜！大唐万胜！ 御史言官们，全都看向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简直恶心到了极点，但又没办法，只能在武将们喊完之后，对着老李躬身，“陛下，臣愿意捐献粮草五十万石。并派人前往关陇，说服关陇捐粮！” 十万大军东征，粮食和民夫都是关键，大唐的战力无双，老李很有自信。 但后勤保障，绝不容有失。任何一个疏忽，都可能让东征功败垂成。 长孙无忌都服软了，老李心情也就好了，侯君集稳定后方，国内就是关陇了，只要把关陇死死按在地上，老李有信心一年之内，打下高句丽全境。 对于孔颖达，这次老李是佩服至极，未来要是论功行赏，孔家也是功不可没。 尚衣局很忙。 之所以大唐第一绣才颜师古岁数大了，但也是紧抓这次机会。 争取在有生之年，给徒弟薛悦弄个好名声，让尚衣局不在只是给皇家做衣服的裁缝。 尚衣局，在小清河建了厂房。 水力纺织机十分可行，尚衣局的人手早就不够了。 但光是水力还不行，人力脚踏式纺织机也要大批量生产。 军械研发司很忙，柱子很闲。 柱子是个人才，将军械研发司和工部的人整合。 图纸直接分开，用秦长青给他做的游标卡尺，规范了零部件的尺寸。 每个小组拿到的图纸都是不一样的，分工生产纺织机的零部件，最后在交给一个部门组装。 大大提升了工作效率，他就成了一个闲人。 二花拎着食盒，里面一碗白米饭，一碗红烧肉、一叠炒绿菜，一碗豆腐汤。 对于夫君，二花从来都是让柱子吃饱吃好，从来不会亏待柱子的胃。 无论是婆家还是娘家，二花都照料有佳。 柱子吃完擦擦嘴，二花有细心的给柱子擦擦额头上的汗，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竹罐。 “相公，嫂子给的，上好的茶叶，我这就给你泡上一壶。” 柱子咧开嘴就笑，看看咱这媳妇，你在看看牛见虎的媳妇……唉，说多了牛见虎全都是眼泪！ 洁白的棉布，垫在紫砂壶的下面，柱子对着二花眨眨眼，“彪子要走了，准备去东征了，咱结婚这么长时间，还没出去走走转转。要不咱们坐着飞球去江宁府转转？” “不去了，东征是大事，你很忙的。” 二花依偎在柱子身上，“等东征结束了，咱们准备几辆大马车，一家人去江宁府……对，叫旅游。我听咱哥说的，一家人旅游才有意思呢。” 咳咳咳…… 柱子还没开口，却穿了一阵咳嗽声。 柱子一看，居然是牛见虎，眼眶上还带着一点黑眼圈。 伸出胳膊，搂住了二花，气的牛见虎直瞪眼。 第八百二十章 秦侯爷招工 <!--go--> “虎子，你被打了？” 唉！ 牛见虎叹了一口气，蹲在柱子身边，点了一支华子，“结婚以来媳妇基本不让碰，这日子越过越没意思了。” “虎子。” 柱子一脸严肃，一本正经的看着牛见虎，“对，你媳妇做的没错。男人和女人结婚之后，都是生完孩子才让碰的。” “真的？”牛见虎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你们两口子也是吗？” “那能一样吗？我媳妇让我碰！” 说完，柱子在二花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二花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起身之后，拎着食盒羞答答的离开了铁匠铺。 牛见虎自己进屋泡了一壶茶，坐在柱子身边，“柱子，胡彪都生崽崽了！我也想要了！你教教我！” “这种事怎么交？” 柱子挠挠头，突然看见了翟尚，对着翟尚招招手，“柱子，正好我来找你呢。你说零部件分开加工，我们几个就成闲人了，也不是办法啊。” 柱子摸向自己的腰带，从上面接下来一个钱袋子，递到翟尚的手里，“这里面大概是五十贯，你带着墨家的兄弟和俺兄弟，去趟青楼。找几个技术好的，陪陪俺兄弟，他想要孩子，却不会！” 噗嗤！ 翟尚像是看二傻子一样看着牛见虎，“不是……妈呀……笑死我了……小公爷，你确定你不会？这东西不都是天生的吗？” “……”牛见虎抿了一口茶，狠狠的瞪了翟尚一眼，“对，不会，就是不会！” “这简单……” 翟尚看向牛见虎，鼻子突然抽动了几下，“小公爷，你多久没洗澡了？” “我？”牛见虎愣愣神，“我特么天天在军营训练，哪有功夫洗澡？” “啊。”翟尚突然明白了什么，“小公爷，也巧了，我们哥几个要去搓澡，咱们一起去，洗洗涮涮，然后就去万花楼，我和那里的几个姑娘熟得很，保证让你什么都学会。” “真的？” “那肯定的！” 牛见虎站起身，解下腰上的弹药袋、解下长枪和短枪以及刺刀，全都放在了铁匠铺，跟着翟尚就走了。 柱子将牛见虎的装备放好，抿抿嘴，笨蛋玩意儿，都不如你弟牛见宝那个崽崽。 小崽崽不学好，相中了学堂里面的一个比他大三岁的女娃，是大唐和铁勒族的混血，长得那叫一个标志。 然后伙同程处弼，拉着人家去喝酒听戏，也不知道程处弼是怎么帮牛见宝忽悠的，三个人一直玩到长安城宵禁，女娃回不去家了。 程处弼仗着自己是卢国公的小儿子，无视巡城卫的军卒，砰砰砰就敲开了一处客栈，给他们俩开了一间房。 更巧的是，客栈只剩下一个客房，里面就一张床，据知情人士透漏，那家客栈叫程大福客栈。 牛见宝也是深得程处弼的真传： 我就牵牵手，啥也不干。 我就抱抱，啥也不干。 咦，这该死的客栈，土暖气怎么烧的这么热？ 咱们把衣服脱了吧，穿着棉衣太难受了。 然后…… 牛见宝就做了渣男，原以为是异族的子女，睡了也就是睡了。 总之是第二天一早，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到了学堂还和别人炫耀。 女孩子看在眼里恨在心里，一没哭，二没闹，直接找了自家婶婶。 牛见宝当天就被对方的家长一顿暴打，老牛去了之后，女娃的婶婶，愣是一句话没敢说。 甚至为了平息事故，火急火燎的找来老流氓程咬金、英国公李绩、宋国公萧瑀做和事佬…… 嗯，这个女娃就按契苾玲玲，她的亲婶婶很牛逼，那是大唐天子李世民的亲妹妹！ 至于契苾玲玲的家长，是贺兰州大都督契苾何光。 契苾何光的亲哥哥，正是李世民的亲妹夫、大将军契苾何力。 最后这件事解决的也很麻烦，老程都跟着吃了锅烙，殃及池鱼。 那家客栈是老程家开的，狗屁的最后一间房，那是程处弼为牛见宝和契苾玲玲量身准备的。 仗着自己和契苾何力的关系铁，仗着自己脸皮厚，老程最后当了媒人，至于程处弼，被吊在卢国公府的银杏树上，一天一夜…… 秦侯爷此时来了铁匠铺，发现柱子一脸坏笑，就感觉这里面有事。 柱子就说，他告诉牛见虎，结婚之后女人不让砰很正常，都是生完崽崽才让碰的。 秦侯爷瞪大了眼睛看着柱子，“柱子，咱们坑人能别只对准一个人成吗？” “完蛋玩意儿，虎子……”柱子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画了一个圈，“这里缺点东西。” “……” 秦侯爷彻底惊为天人，能被长安城公认的傻柱子称呼缺心眼的人，那他的智商是有多瘸？ 不多时，孔颖达和闫立德来了铁匠铺，柱子起身施礼，然后去泡茶。 孔颖达的脸色有点不好看，秦侯爷询问之后，才知道朝堂上发生的事儿。 老孔不是因为捐了孔家八成的粮食难受，是的御史言官们失望透顶。 “就这？”秦侯爷迷之一笑，“师兄，我给你报仇！” 报仇？ 孔颖达一愣，“怎么报仇？你还能去砍了他们不成？我们家老祖宗说过，君子动口不动手的！” “当然不是！” “纺织厂扩大了，需要人手，至少三千人到五千人。” 秦侯爷蔫坏的笑了笑，“现在纺织厂的女工多为军属，如果扩招的话肯定是面对整个长安各大郡县，五千人是什么概念？就是我能挖走这群御史言官家的丫鬟婆子！” “不懂！”孔颖达和闫立德都是摇摇头。 “就是我现在是长安城最大的用人狗大户，我定的工资超出御史言官府里的丫鬟婆子，你说她们是来我这里自由自在的打工，还是去伺候那些狗大户呢？” 孔颖达和闫立德秒懂。 秦侯爷也是说干就干，直接让许敬宗在报纸的头版头条上打广告，纺织厂招工，一招就是五千人。 然后在招工广告发布之后，让人散播谣言，说是监察御史家的丫鬟婆子们应聘成功的几率很大！ 整个长安城大为震惊，秦侯爷给出来的工钱是计件，每个月的工钱的结算单位是贯，不是吊！ 一贯钱大概相当于普通百姓四个月的收入，再加上秦侯爷名下的所有产业，皇后都有股份，信誉肯定是没的说，别说寻常阿比性了，就算是落魄的贵族和小吏都能动心了。 然而，御史言官们，却炸毛了，在心里大骂秦长青不得好死…… <!--t; 第八百二十一章 奴婢丫鬟集体跳槽 贺超群一下子也忙碌起来，经过许敬宗的建议，应聘者不能着急上岗，因为小清河这地方还有军械研发司，所有女工必须身份干净。 于是，应聘的时候先做好表哥，填写应聘者的各种信息以及工作经验。 百骑的二当家常乐也开始了紧张的忙碌，开始彻查这些应聘者的家事。 李明达在看到这个招工广告之后，第一时间进宫见了长孙皇后。 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李明达离开之后就找了贺超群，要了五百个女工名额。 贺超群一脸懵逼，不明所以。 经过李明达一说，贺超群明白了。 皇宫里面，很多宫女的年纪大了，到了出宫的年龄，没有积蓄的人，只拿到一部分遣散费，自然是过得穷苦。 身为后宫之主，贤明的长孙皇后自然要为这些岁数大的宫女考虑考虑养老的问题。 要知道，宫女们都识字，礼仪道德什么的门清，尤其是各个都是心灵手巧，去了纺织厂也算是有了谋生之路，另外如果再能找个好人家，也算是完美。 李明达一说，贺超群懂了，自然不敢怠慢。 安北都护府在兵部的授意之下，更是加快了羊毛的运输，甚至是薛万均这混蛋纵兵打下来一处草原，安北都护府都养牛羊作为副业了。 安西都护府，责令高昌郡大面积种植棉花，已经归顺大唐各部的小国，可以用棉花换取大唐的粮食。 羊毛和棉花源源不断的运来长安，对于人手的需求量就更大了。 李世民担心秦侯爷这么搞，将来万一没了战事，这么多的人工怎么办？ “到时候别说五千人了，恐怕你都得在高昌郡办厂了。” 秦侯爷神秘一笑，“岳父，有时候外销比内耗更加赚钱。” “如果安北都护府打下薛延陀，侯君集真的统一西域，就不是眼前的这点羊毛和棉花了。恐怕五万人的大场子，也有可能的。 一个厂子养一座城，不是笑话，这就是工业的魅力。等蒸汽机出现之后，你会发现，这个世界更会让你眼界开阔。” 五万人？ 老李当即被秦长青描绘的宏伟蓝图给震惊了。 诚如秦长青所说，如果真的是那样，一个厂子真的能盘活一座城。 但出后秦侯爷的预料之外，除了被遣散出宫的宫女和一小部分军属，工坊就没人来应聘了。 工资高、待遇好，超额完成任务还有补助，去哪里找这么好的工作？ 尚衣局现在不差钱，为了东征，必须在在东征之前，织好布匹。 百姓们虽然都在观光，但寻常百姓家的女人们依旧是很多人都不敢抛头露面。 归根结底，还是陋习的舒服，让他们顾虑重重，谁也不敢出来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老李知道这件事之后也是一阵疑惑，想让秦侯爷找一个解决的办法。 妈的，宏图霸业指日可待，不能因为没有工人，坏了织布的进度。 “岳父，既然有规矩，那就打破规矩。” 秦侯爷心理也有点觉得堵，从古至今对女性的束缚，就严重制约了社会的进步。 “打破？怎么打破？” 老李觉得几千年的传承下来，很多规矩都已经根深蒂固了，难不成你还能把她们绑来做工？ 秦侯爷略微琢磨了一下，十分腼腆的搓搓手，“岳父，这事好办。” “为何？” “因为女戒，束缚了所有人的手脚。但是……” 秦侯爷贱兮兮的笑了，“女戒是汉朝的，适合当时汉朝的制度，但咱们是大唐，不能照搬前人的东西，要在这个程度上不断的完善，让其成为适合大唐用的民间典籍。 小婿记得岳母写了《女则》和《女训》对不对？” “对，确有此事。”老李一阵好奇。 “女则的第一句话是妇人当善事善行，采集古代女子的得失事迹并加以评论。 而东汉班昭撰写的一篇教导班家女性做人道理的私书，包括卑弱、夫妇、敬慎、妇行、专心、曲从和叔妹七章。 咱们加以整合，有朝廷免费发放到各家各户，鼓励女人从闺房里面走出来。截取有用的段落，辅以大唐律疏，此事可成！” 老李现在几乎都要钻钱眼里了，为了赚钱老李脸都可以不要，在加上秦侯爷的印刷速度，长孙皇后一直有贤后之名，如果在出书立正，那名声更是会水涨船高，没理由不同意的。 于是，老李急匆匆的回宫，和长孙皇后商量出书的事情。 五姓七望的门人，对于长安周报上的广告，不屑一顾。 婢女、丫鬟们都和他们签订契约的，离开可以，但你要赔违约金的。 还有很多都是长工，一辈子都要在府里面效力。 还有一些小作坊，对手工艺人的压榨剥削也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为了防止手下的女工跳槽，也纷纷签署卖身协议。 随后就是看秦侯爷的笑话了，坐等秦侯爷招不到人。 有的御史言官已经开始弹劾秦长青，说是秦长青故意搅乱市场，扰乱经济体系。 可几天之后，长孙皇后出书的消息传了出来，一本《女则》横空出世。 长孙皇后，还在报纸上对纺织厂一阵赞赏，还说什么女人能顶半边天。 有了长孙皇后的鼓励，应聘的女工就多了起来。 但秦侯爷依旧不满足，秘密找了崔静堂，崔静堂知道秦侯爷什么意思，立刻遣散了自家的一部分丫鬟下人，去了纺织厂应聘不说，还特么对着御史言官们家里的丫鬟下人们宣扬，纺织厂出钱帮她们打官司，可以放心的跳槽。 皇后娘娘发话了，清河崔家的丫鬟们成功跳槽了，最负面的作用就是殃及池鱼了。 之前还弹劾、谩骂秦侯爷的御史言官们，一瞬间坐不住了。 好戏没看成却翻车了，婢女们集体跳槽了。 秦侯爷这事干得就很绝户，纺织厂的股份里面，拉了长安县衙和大理寺。 简单说婢女们跳槽，就是跳进了大理寺和长安县衙。你可以去告状，可以让婢女们赔偿违约金，但是你的先问问长安县衙的棍棒硬不硬朗。 第八百二十二章 昆仑奴、菩萨蛮 跳槽不是目的，目的是绝户！ 经过秦侯爷一系列的安排，跳槽的婢女们第一时间拿到了长安县衙的官凭文书。 进了纺织厂，你就脱离了贱籍，以后不再是奴婢了，不仅可以在纺织厂做工，朝廷还会给你按照人数发放田产。 刹那间，长安城里面御史言官家里的婢女下人们，争先恐后前往纺织厂应聘。 一些名声不咋好的言官、富户家里，一夜之间婢女下人就全跑光了。 可这群人对婢女们一点招没有，打短工的随时可以离开。 你不让想让人走也没关系，得加钱！ 但是，同样的工作，十几倍的工资，谁能养得起？ 你也可以告官，但长安县衙明显偏袒秦侯爷，毕竟纺织厂的买卖长安县衙也入股了。 至于那些契约没到期的，赔钱就是了，秦侯爷颠覆，从工资里面扣，一个月扣一点，两三个月就能收回成本。 最可气的是，不管外面的工资多高，人家平西侯府的丫鬟婢女们就没有跳槽的，不管秦侯爷开出多么多的工钱，人家就死心塌地的在侯爷府。 于是，这群狗官们开始画圈圈诅咒秦侯爷不得好死，诅咒秦侯爷生儿子没屁眼！ 对此，秦侯爷直接把他们给无视了，别和我逼逼赖赖的，等你们购买婢女的时候，就知道什么叫残暴不仁了。 孔颖达知道这件事之后，连续说了三声解气！ 然后就开始号召孔圣门下弟子，对长孙皇后歌功颂德，御史言官们一看，全都惹不起，那就别惹了，咱们在买一批奴婢吧。 但秦狗再有准备，不仅挖你墙角，还要大赚你一笔。 在大唐，奴隶允许贩卖，只要途径就是掠夺！ 唐朝豪门必备的三种奴隶，除了昆仑奴还有菩萨蛮、新罗婢。 这是长安膏粱子弟之间，那可是必备的三大件。 你家里要是没有几个昆仑奴、菩萨蛮、新罗婢，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长安豪门，不好意思和其它的勋贵打招呼。 什么叫成功人士？成功人士就是买什么东西，都买最稀缺的，不买最好的。 所以，我们购买奴隶的口号就是，不求最好但求最稀缺最贵。 昆仑奴大多为男性，丝绸之路过来的阿拉伯人，他们身体强壮，吃苦耐劳，既能当保镖，又能当仆人，对于当时的长安那些吃饱了没事做的膏粱子弟来说，带上一队昆仑奴出去欺行霸市，太有牌面了。 在李唐时期，昆仑奴一直是被疯抢的存在，他们不愁卖不到一个好价钱的。 菩萨蛮顾名思义，其实就是说菩萨一样的蛮族女子，在唐朝，周边有个叫女蛮国的国家，当然现在是没了，连这国家地址在哪里都考证不了了，大概就是大唐西域记里面的女儿国。 这国家的人呢，打扮很有意思，要梳很高的发髻，带金帽子，佩戴璎珞，看起来和壁画上的菩萨一样，所以很多人就叫这国家的人为菩萨蛮。 为此，诗词造诣的高超的文人骚客们，还搞出来一个词牌，名叫菩萨蛮。 菩萨蛮这种女奴，身份就比昆仑奴高级很多了，她们本身人就长得漂亮，赏心悦目，很多都成为了勋贵子弟的妾侍。 女菩萨们想成为唐人，勋贵子弟想娶了她们带出去装逼，基本上就是双赢的局面。 （现在知道，为啥历朝历代都要征服丝绸之路了吗？纵观历史丝绸之路上的战事，就没有皇帝和贵族不支持的，归结其原因：西域不仅有蜜瓜，是真的有娜扎和热巴！只是可惜，女蛮国不知道被中原哪个二杆子皇帝给灭国了，留到现在不香吗？） 最后要说的就是新罗婢，新罗婢主要有三种人，新罗、百济、扶桑的女子。 新罗百吉不用说了，大唐爸爸说要人参，必须派人去挖，不够五百年的都不敢朝贡。大唐爸爸说我要女人，新罗和百济必须选择性格温顺，乖巧懂事，做事认真的女人，送来大唐，让大唐爸爸宠幸。 野史上曾经有过记载，刘仁轨睡了新罗女王，新罗所谓的血统，已经变成了中原血统。 后来大唐爸爸年老体衰，被安禄山一闹，新罗婢遣散回国很多，其中大多数都是带着崽崽回去的，多数都是凌烟阁那几十个人的后代，所以你品！ 至于府上的女子，在李世民当皇帝的时候还很少，李治当皇帝的时候，刘仁轨一战打的脚盆鸡几十年喘不过气，也就带着女人朝贡了。 大唐的奴隶，都有专属的奴籍，安西都护府也有源源不断的奴隶送过来。 阿齐兹和阿普杜勒，也不知道怎么忽悠的，居然忽悠瘸了哈扎尔汉国的国王。 这地方就有意思了，要从霍去病说起，霍去病把匈奴人打跑了，惯性使然他们就让西跑，有的去了西北有的去了西南，这里说的就是西南，大概位置在现在的乌克兰。 匈奴被赶走了之后，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块栖息地，然后老李异军突起，又把突厥给打跑了。 突厥一看中原待不下去了，那我也跑吧，就跑到了匈奴人的地方，又把匈奴人给打跑了，还直接吞并了阿瓦尔人和保加利亚人，建立了哈扎尔汉国。 众所周知，乌克兰出美女，原本的土著居民和匈奴人联姻，和阿瓦尔人、保加利亚人联姻，最后在和突厥人联姻，血统上的改变逐渐成就了这个地方，美女如云。 突厥人惹不起大唐，就想着和大唐做生意，胡人的商队就是最好的选择。但突厥人除了放牧别的也不会，大唐的问话只学到了皮毛，征服一个地方可以，但做生意就费劲了。 最后一商量，以前在丝绸之路上抢劫太小儿科了，咱们在做点无本买卖，投入少回报高，还是和突厥骑兵的。 这一研究不要紧，居然研究出来一个奴隶贩卖，恰好阿普杜勒的商队经过，也是一拍即合。 再加上阿齐兹的一番忽悠，突厥人就觉得，我惹不起大唐，我还惹不起这群土著了？ 第八百二十三章 何必如此呢 在黑海附近掀起来一场腥风血雨。 突厥人大开杀戒，疯狂的掠夺奴隶，卖给大唐。 大唐本国境内，就要庞大的奴隶市场，这里是挂牌经营的，国家认可。 仅仅在长安城里面，东西两市，就各有一处奴隶市场。 奴隶的价格很便宜，从几百文到一贯不等，国内也有很多人来这里贩卖本国的努力。 但是，因为秦侯爷招工，工钱都是按照贯为单位的，本国人就没那个多讲究了，全都去打工吧。 一时间，长安城内的奴隶市场里面，几乎看不到一个本国的女奴。 物以稀为贵，昆仑奴、菩萨蛮、新罗婢站的规规矩矩，但有一名胡商带来的胡姬却不同，身材该条腰身纤细，最重要的她们蓝眼睛高鼻梁，一个个小模样长得那叫一个俊俏。 顿时，这个胡商身边就围了很多很多的勋贵。 值得一提的是，长孙无忌家的婢女也跳槽了，基本上国公府家里都有婢女跳槽。 老流氓打发儿子程处弼去了平西侯爷府，程处弼扛着大斧子，就往侯爷府一站。 “哥啊，我不想来，可我不来我爹就捶我！” 秦侯爷瞥了一眼程处弼，“有事儿说事儿！” “咱爹说了……” “那是你爹，不是我爹！”秦侯爷哼了一声。 “别管是谁的，我爹往长安大街上一站，那就是所有人的活爹！” 程处弼脸不红气不喘，丝毫不拿羞耻当回事，“家里婢女跳槽了，都是拜你所赐。俺爹说了，跑出去的婢女，你必须给不上。最近，长安城里面多了来自黑海的女奴，也不管你多要，十名黑海女奴，这件事就算善了。不然，俺爹就带着部曲，去抢阿齐兹。” 黑海古代叫什么我也不知道，资料里面也没有，好像一直都叫黑海，是古代丝绸之路通往罗马北线的必经之路。 “处弼啊，奴婢们离家是人品问题，和我没关系。你应该让程伯伯反思一下他的人品。为啥我府上的婢女们没跑，就你们家的跑了？” “哥，爹说了，你擅长讲理，我讲不过你。如果你和我讲理，就让我表演一下三招天罡斧。” 说完，程处弼把大斧子舞的那叫一个虎虎生风： 嘿，看脑门！ 嘿，泵耳垂！ 哈，小鬼剔牙…… 三招耍完，秦侯爷依旧是无动于衷。 程处弼挠挠头，“哥，我走了！” “去哪？”秦长青的心理顿时生气一股不详的预感。 “去告官！”程处弼回答的很实诚。 “告谁？” “告你！” “我招你惹你了？”秦侯爷的手紧紧攥住茶杯，他想知道老流氓到底是有多不要脸。 “告你偷学程家三十六路天罡斧。” 程处弼说的有模有样，“对了……我不教你，你就威胁我，说弄走我们家所有婢女，让我爹饿死家中！” 我操！ “程处弼，你还要不要个大碧莲？” “要那玩意儿干啥？”程处弼白了秦侯爷一眼，“能当饭吃，还是能换婢女？” “处弼啊，咱们两家的交情，何必要告官呢。” “对呀，我爹就是这么说的，你越反抗，他就越兴奋。” “……”秦侯爷：我有句妈卖批不值当讲不当讲？ 于是，秦侯爷带着程处弼，就要西市的奴隶市场。 “处弼，你今天没课业吗？”秦侯爷问。 “没有。”程处弼挠挠头，“我爹搬空了阎立本的书房，让我临摹阎立本的字，我现在都快疯了！” “哦。”秦侯爷点点头，“这样吧，道歉要诚恳的，咱先让毅叔送一车礼物去你家，咱俩再去奴隶市场好不好？” “好！” “那你等我一下啊，我去安排！” 秦侯爷走出府门，招呼来秦毅和瘸子，“毅叔，准备五坛烈酒，在弄点绿菜。瘸叔，你去趟清华书院找陈宵贤，把九岁到十四岁孩子的联系册装两大箱子，越难的越好。在让陈宵贤派一个品行刚正不惧权贵的老师一起过去，就说清华书院要给程处弼开小灶，重点培养。等两年后程处弼参加科考，必然拔头筹。” “……”瘸子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一咬牙，“侯爷，小少爷就不是读书的料子！” “读书不是目的，目的是告状。练习册必须难度大，让程处弼做不出来的，然后老师每天都痛心疾首的告状，让老流氓每天都锤儿子！” “侯爷，小少爷招惹你了？”瘸子一脸诧异，“这对小少爷来说，生不如死啊！” “对！”秦侯爷咬牙切齿，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就是让他生不如死！” 然后，秦侯爷笑眯眯的回了大院，“处弼兄弟，咱们走着，给你爹挑婢女去！” 程处弼大斧子都不要了，直接丢在侯爷府的大院，屁颠屁颠的跟了出去。 奴隶市场已经聚集了很多勋贵。 因为纺织厂开出来的工资比较高，婢女们全都辞职了，只剩下买奴隶一条路了。 奴隶的价格，也一下子翻了好几倍，购买奴隶的勋贵们，一边挑选奴隶，一边咬牙切齿的在心理问候秦侯爷的祖宗十八代。 也巧了，秦侯爷和程处弼遇到了高士廉。 “舅老爷。”秦侯爷上前打了招呼，“买奴隶这种事，派人知会一声，我让人给您老送过去就好了。” “老夫不是买奴隶的，是看热闹的。” “看热闹？看什么热闹？” “看看你出现之后，会不会被人乱棍打死！” 高士廉说完，秦侯爷急忙扭头，幸好自己带了部曲，安全起见，秦侯爷一挥手，部曲们立刻境界起来。 “一个招聘广告，得罪了长安城大半的雇主。” 高士廉对着秦侯爷竖起了大拇指，“你厉害，实在是厉害！” “哪有……这不是为了满足东征嘛。” “长青啊，咱们明人不说暗话，阿齐兹的商队最近半年运来的奴隶，很多都砸手里卖不出去了，因为贩卖的价格太高。虽然质量比菩萨蛮好，但没人敢去尝试新鲜物种。” 高士廉伸手一指女奴们，“但现在，价格又翻了一倍以上，看似是你为国分忧，实际上，你赚的才是最多的。我说的对吧？” “……”秦侯爷脸色顺间就红了，“舅老爷，有话你直说，何必这样呢？” 第八百二十四章 奴隶市场涨价 高士廉将大拇指、食指、中指捏在一起，缠绕了一根绳。 然后笑眯眯的看着秦侯爷，“长青啊，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手头紧？”秦侯爷一脸疑惑，“舅老爷，你们高家也是大唐巨富，没必要这样吧？” “长安城内外，能做工的人有限，就那么多。你这么一闹工人短缺，想雇佣到工人自然要价钱。 虽然你的做法老夫很赞成，东征在即，都要支持你。但支持归支持，人情世故的道理你要懂吧？” 高士廉顿了顿，“老夫给你举个例子。长孙无忌家里面光是婢女就八十多人，以前是给口饭吃，一个月一吊钱婢女们已经很满足了。但经过你这么一搞，他们家婢女的月奉涨到了五吊钱，但依旧全跑光了。不光是他，很多人家里的婢女都跑了。老夫觉得，如果你的纺织厂在大一点，勋贵家里估摸着就没有婢女可用了。” 程处弼看着高士廉，又看看秦侯爷，突然想起来他爹的一句话，做人不能吃亏。 自家的婢女走了几个，冤有头债有主，错肯定是错在秦侯爷身上，程处弼开始琢磨秦侯爷的买卖，不管哪一项都很挣钱。 程阿爹还说过，做生意不能做昧良心的生意，咱们老程家的所有生意必须对得起天地良心。 老程家可以去勒索勋贵，可以在任何地方耍流氓，但就是不能对百姓下手。 程处弼的眼睛咕噜噜的转了好几圈，突然眼睛一亮，有姓高的在前面挡着，自己干嘛不勒索一下秦侯爷？万一事情办得好，回到家亲爹都得摆好了一桌酒宴，请儿子喝顿小酒。 在想想自己家的婢女们，在看看现在奴隶市场的婢女，小程有点眼睛发直了，金发碧眼、红发碧眼……必须要试试啊。 试问，家里清一色的外国妞做婢女，这不是排面什么是排面？ 重要的问题是，现在大唐的婢女太贵了，寻常勋贵都用不起了，但现在买外国妞便宜啊。 “高伯伯，现在纺织厂只有棉布厂正在打量投入生产，还有羊毛纺织和丝绸纺织。” 小程对着高士廉挤挤眼，“行业链俺不懂，但俺知道纺织厂的规模起来了，需求的女工和男工自然就多了，所以啊，高伯伯您懂得！” 秦侯爷狠狠瞪了程处弼一眼，程处弼一阵得意，俺爹得夸我英明呢。 “嗯！” 高士廉点点头，“长青啊，我觉得处弼说得对，羊毛纺织和丝绸纺织的生意就给程家三成，如何？” “这……”秦侯爷略微犹豫了一下，使劲一点头，“成吧。我和程伯伯家关系这么好，三成怎么够？最少得五层，亏了谁不能亏了程伯伯。” 程处弼脸色一喜，立刻走近一个代写书信的小摊位，一份契约完成，一式两份，高士廉作为见证人，秦侯爷和程处弼纷纷在上面签字画押，协议生效。 小程美滋滋的抖干纸上的墨迹，小心的放进怀里。 秦侯爷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其实心理早就乐开花了，你全要才特么好呢。 在奴隶市场转了一圈，昆仑奴和新罗婢的价格，基本都再八百钱左右，长得好看一点的婢女和精壮的昆仑奴，都是一贯以上。 至于那些黑海过来的，大概价格都是三贯到五贯不等。 随着未来工业化进度不断加快，肯定会造成用人缺口，修路、开矿什么的，都需要大批量的奴隶。 秦侯爷不是什么绿茶婊，更不是圣母婊。 征服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奴隶吗？ 更何况，人口贸易，还能一定程度上削弱他国的实力。 在市场上，有一处高台，上面站这形形色色的奴隶和奴婢。 下面的权贵们也是议论纷纷，基本上三句话里面，就有一句话是问候秦侯爷祖宗的。 秦侯爷转了一圈之后，给程家和高家都挑选了奴隶，让奴隶贩子把他们洗干净了送到两位国公的府上。 买定离手，秦侯爷就看见，长孙无忌带着一群五姓七望的人亲历过来买奴隶了。 侯爷的眼睛一凝，对着贩主招招手，贩主一溜小跑过来。 “侯爷，您吩咐。小的是小清河货运中转站的管事，小的姓吴。” “嗯！” 秦侯爷点点头，“我记得你，你叫吴三省，名字是陈宵贤帮你起的，意思是三省吾身，谓予无愆。” “是的，侯爷。小人每日都会深刻反思上一天所做之事，有不对的地方会及时改正。” “咱们家有多少奴隶？”秦侯爷问。 “全都是咱们家的。” 吴三省顿了顿，“因为之前咱们手里的奴隶价格太高卖不出去，所以阿齐兹先生就把奴隶市场所有的奴隶全都买下来了。哦对了，东西两市的奴隶市场经营权也是咱们家的。因为您当时您出海了，经营契约上是大夫人的名字。” “涨价！”秦侯爷一听自己垄断市场了，此时不涨价，难道等奴隶泛滥了在涨价？ 啊？吴三省一脸不解，“侯爷，还涨？再涨就真的卖不出去了。” “涨价，昆仑奴、新罗婢，涨到三贯，菩萨蛮涨到八贯，黑海婢涨到十五贯！那些个杂七杂八的奴隶，涨到两贯！” 秦侯爷拍拍吴三省的肩膀，“就咱们一家的垄断买卖，为啥不涨价？” “侯爷，这么干走夜路的时候容易被敲闷棍的。”吴三省当即就变成了苦瓜脸。 “商人逐利，涨价！” 秦侯爷说完，吴三省开始更改价格牌子。 顿时，非议声一片。 秦侯爷心满意足的走近长孙无忌，“舅舅，您老怎么还亲自过来选婢女啊？” 哼！ 长孙无忌和一群勋贵、言官顿时脸色一沉，无不发出冷哼。 “舅舅，你看看这茫茫的西市的奴隶市场，所有奴隶都是我家的。” 秦侯爷说完，一名御史言官翻脸了，“西市没有，我们还可以去东市。” “不好意思啊，我指的是所有的奴隶生意，都被本侯垄断了。” 秦侯爷瞥了一眼气急败坏的御史言官，依旧对长孙无忌笑脸相迎，“舅舅，来得早不如来的巧，就在刚刚我看见你的时候，就让管事的涨价了。” “……”长孙无忌脸色铁青，没有言语。 御史言官们铆足了力气，就准备对秦侯爷开喷。 第八百二十五章 嚣张跋扈 “舅舅，我刚刚给舅老爷和程伯伯挑选了一批上等的黑海婢，一文钱没花， 你说你气不气？” 说完，秦侯爷对着吴三省一声大喊，“在涨一贯！” 说完，秦侯爷耀武扬威的离开了奴隶市场。 留下了一群恨不得干掉他而后快的勋贵。 高士廉抿抿嘴，拍拍长孙无忌的肩膀，“大外甥啊，这方面……你真不如个娃儿！” 高士廉走了，小程左看看右看看的，抬起手也要拍长孙无忌的肩膀，长孙无忌一立眉，吓得小程一哆嗦。 “长孙叔叔哎，这平西侯爷忒不是的东西了……” 小程装作十分痛心疾首的模样，一把攥住长孙无忌的袖子，“有啥好东西都往俺家送，逢年过节礼数做的绝对周全。 我们家的地窖从来都是满的，一年四季绿菜不断、水果不断，五粮醇、华子、和天下，还有你们都买不到的铁锤牌香烟，我们家全都管够。 还有荔枝，这东西够金贵儿吧？我们家更是管够！ 这该死的平西侯爷，让我们老程家腐败了，彻底腐败了，忒不是东西了，您老可要稳住，一定要稳住，不能被外面的花花草草腐蚀了……” “滚！” 长孙无忌几乎从牙缝里面挤出来一个字，但凡能打过小程，肯定毫不犹豫的招呼部曲，打得他妈都不认识他！ 秦侯爷得意洋洋的走了，小程昂首挺胸，一阵耀武扬威。 回到家，程处弼兴奋的和老程诉说自己的英雄事迹。 老程当即就火了，将契约团成一团球，狠狠摔在小程的脸上： “这契约能他妈签吗？ 纺织厂现在是给东征织布，免费的。 谁入股谁特么就得掏钱，五成的股份？你特码咋不把卢国公府都抵押出去？ 不孝子，不孝子！” 老程连番咒骂之后，指了指院子里的几口大箱子，“长青给你送来的练习册，还有补习的教书先生。从现在开始，子时之前不许睡觉，练习册上面错一道题，罚你一军棍。十道题以上，吊在银杏树上一天一夜。胆敢对教书先生无礼，老子打断你的狗腿！三年之后参加科考，考不中老子把你赶出程家，让你滚去安北都护府牧羊！” “……” 程处弼突然明白了，秦侯爷挺不是东西啊，亏俺小程一口一个哥叫着，你却背后捅刀子？ 娘的，小爷弄不过你，还弄不过你儿子了？你给小爷等着，早晚带着秦牧去殴打皇子…… 小程被关了禁闭，就禁足在书房里面。 老程抿了一口酒，噗嗤一下就笑了： 儿咂，你干的漂亮！ 你爹我正愁程大福珠宝的收入怎么处理呢，你就签了契约。 钱这东西不能直接给皇帝，要变相的给皇帝行贿，还不能说出来。 但是吧，该学文化还要学文化的，咱老程家的战功卓越，却没有文功。 将来没有啥大的战事了，守土不会扩疆，武将一代不如一代了，你得把家里的门面撑起来。 不是当爹的不是人，是科考太诱人了，谁让兄弟几个就你在家呢？你不学习文化谁学？ 秦侯爷哼着小曲，刚进秦家庄，就遇见了许敬宗。 “这么光明正大的吗？”秦侯爷一愣，“死胖子不会砍了你吗？” “就是魏王殿下让下官来的。”许敬宗顿了顿，“侯爷，魏王殿下请你吃酒！” “啥事？” 秦侯爷一愣，下意识的默默自己后腰上的短枪，和身上的软甲，“不会藏了刀斧手吧？” “没说什么事儿。刀斧手到不至于，因为吃饭的地点让您定！” “哦，什么时候？” “现在！” “这么急？”秦侯爷想了想，“那就去秦氏酒楼吧！” “好的，下官这就过去安排！” 半个时辰之后，秦氏酒楼。 最大的包厢，死胖子早已经在里面等候。 “妹夫哎……”李泰在看到秦长青之后，一把拉住秦侯爷的手腕，“我可是想死你了！” “你是想我早死吧？”秦侯爷瞥了李泰一眼。 “妹夫，你这人就这点不好，总喜欢说实话。” 李泰嗔怪的看了看秦长青，“快坐，这段时间被禁足都快憋死我了，连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了。” “不是还有许敬宗吗？”秦侯爷叹了一口气，“千防万防，家贼难防。老许居然被你给挖走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个人魅力罢了。”李泰一脸得意，“在个人魅力方面，你和稚奴都不如我，这你得承认！” “对，你牛逼，你厉害行了吧？” 秦侯爷看了一眼餐桌，八菜一汤，“大舅哥，你有点飘啊！就咱俩吃饭，这么多菜是不是太奢侈了？是不是想我断了你的生意啊？” “这话说的，请客必须隆重一点。更何况，没有我这个做猪队友的给咱舅舅打助攻，你也得不到盐道衙门不是？” 顿了顿，李泰倒了一杯酒，“说实话，这事儿我觉得你干的对，我也琢磨收回盐道衙门的。” “你们老李家的东西，肯定不能放在别人的手里。” “那是。”李泰举杯，和秦长青一碰杯，滋溜一口，“咱们内斗是为了那把椅子，但终究是兄弟相争，外人始终是外人。虽然说我好几次想干掉你和稚奴，但仅仅为了那把椅子。我可以动手，别人不行，谁特么敢碰我弟弟和我妹夫，我他娘的第一个翻脸！” “这句话我信！”秦侯爷点点头，“哪怕是李承乾说出这句话，我也信！” “我操，不是你性格啊。” 李泰像是看二傻子一样看着秦侯爷，“你应该不信的才对。” “你爹年轻那会儿，还没搞玄武门那档子事的时候，不一样为了你死去的两个叔叔，让程伯伯屠了一城嘛，所以你说什么我都不信，但刚刚那句话我信！” “对呗。咱们家的事儿，是咱们家的事儿，和外人无关！” 李泰又倒了一杯酒，“快到决定的时候了，你怎么想的？” “东征已经确定是你爹御驾亲征了，你爹走了肯定要用一个人监国的。这个人就是你和为善其中的一个。” 秦侯爷端起酒杯，“紧要关头，你请我吃酒，是不是想求我办事儿？” 第八百二十六章 李泰我也想活 “妹夫，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我最近禁足，我想好了。” “哪怕是不立太子，只用一个人监国，那东征结束，这个人就是太子，未来的储君了。” “咱们斗了这么久，我什么人你清楚。说实话，我几次都能杀了稚奴，可最后我都告诉自己，他是个废物。” “所以，每次我都放弃了。最后一次我让别人把稚奴约出来，树林里面有二十刀斧手随时候命。” “但是我知道，我依旧杀不了他。现在稚奴不是小孩子了，他懂得形势，分得清厉害。 他身上掌心驽、燧发枪、爆破筒、火油弹、软甲什么的，简直被你和柱子武装到了牙齿，没等我干掉他，他就先把我干掉了。” “我今天找你来，就一件事。 我赢了，你带着稚奴和明达，去找大哥，你们一家陪着大哥守护祖祠。 你们要是赢了，我交出和我有关的官员名单，你们让我去找大哥，我陪他守护祖祠怎么样？” “你虚了？”秦侯爷瞥了李泰一眼，“不自信了？” “和自信不自信没啥关系，就是单纯的怕死了。”李泰脸一红，“李佑已经死了，我们这些兄弟不能在见血了，不然我爹下地狱都不安生！” “可以。”秦侯爷顿了顿，“但是吧，这顿饭你结账！” “没问题！” 酒过三巡，李泰喝多了，喝多了就开始哭。 半真半假的，弄得秦侯爷险些以为，自己和李治干了令人发指的事情，抢了原本属于李泰的位置。 弄得，李泰倒像是一个受害者，秦侯爷和李为善倒像是怪蜀黍了。 但秦侯爷在清醒了之后，也觉得关键时刻不能相信死胖子，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输赢。 不到选人监国的那一天，谁也不知道谁会笑到最后。 李泰哭够了就过去结账，掌柜的一笑，“殿下，一共消费三万贯！” “啥？”李泰当即酒醒了一半，“三万贯？信不信我一把火烧了你家的店铺？” “殿下，侯爷走得时候说了，饭钱免了，收的只是服务费！” “……” 李泰当即愣住了，但很快笑了，笑的十分悲戗：姓秦了，老子好歹也是大唐的王爷，一条命就值三万贯？ 然后，李泰让掌柜的派人去魏王府领钱，谁出门也不可能带这么多钱的。 （这个事的原版是，有一个A想求某人办事，然后就约了某人吃饭。某人亲点了一处老旧的馆子，吃的都是家常菜加起来不过一百块钱左右。然后A过去结账，饭菜全面，账单是服务费X万，结账之后没过几天，A要办的事儿就办成了。） …………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 资本逐利，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胆大起来。 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润，它就得保证到处被使用；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 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百分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大唐律疏； 有百分之三百以上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 大唐的白糖、丝绸、瓷器、烈酒等奢侈品远销海外之后，不光换回来金币银币，还有大量的奴隶。 哪怕是高句丽境内的贵族，也罢奴隶变成了一项收入的来源之一。 新罗和百济也是如此，但不同的是，新罗和百济是给大唐朝贡！ 泉盖苏文和容留王高健武，大吵了一架，泉盖苏文就觉得奴隶贸易能灭国。 但是高健武就觉得，自己的腰包鼓了，朝廷富裕了才是王道，反对泉盖苏文不贩卖奴隶的建议。 再加上大唐的奸细、细作、商人等一系列的糖衣炮弹轰炸之下，高句丽也开始大肆贩卖奴隶。 大唐是农耕为主的国家，国土面积很大，还有很多土地没有耕种，这时候就需要更多的奴隶。 秦侯爷更是上疏朝廷，水部要大量的奴隶，开春之后，秦侯爷要在全国修路！ 一瞬间，大唐对奴隶的需求就更多了。 大唐的商队，其实都是勋贵和五姓七望组建的，运送奴隶的路途越近，成本就越低。 所以，朝堂上的勋贵们，在见识到了秦侯爷垄断奴隶贸易，赚的飞起之后，开始纷纷上疏朝廷，打高句丽，必须往死里打高句丽，把高句丽的人，全都变成奴隶！ 归结其原因，大家都被孔颖达那个孙子逼着捐钱捐粮了，好事不能全是李世民的，名声可以给李世民，但经济实惠总得雨露均沾吧？ 朝堂上的风向变了，开始对老李歌功颂德，开始对大唐歌功颂德。 甚至是，为了打破秦侯爷对奴隶市场的垄断，也开始了对秦侯爷歌功颂德。 活字印刷、治疗天花、造纸术、马蹄铁、炼钢厂、纺织厂、燧发枪、火炮…… 秦侯爷做的一桩桩一件件事情，都成了歌功颂德的点面，甚至是有人提出来科学技术的厉害，还让李世民对军械研发司扩编。 老李也看的出来，就是秦侯爷太肥了，这群人总想分一杯羹。 对这件事，老李也不反对，他心里门清，赚大头的是他和长孙皇后，表面上秦侯爷是大唐首富，实际上大唐最大的狗大户也不是他老李，而是长孙皇后。 长孙皇后也算是持家有道，内库府现在一年的收入，是大唐朝廷两年收入的总和。 但是，不管内库府的收入有多高，长孙皇后依旧是提倡后宫节俭，要把钱全都用在刀刃上，两口子穷了半辈子，突然有钱了，也没飘，为了后世子孙，为了大唐的未来，两口子也是不遗余力。 秦侯爷没理会朝堂，修路是肯定要修路的，现在水泥和钢材全都有了，通往西域的路必须修好，全国各地的路也必须要修好。 要致富先修路，连夜给河西四郡的莫声谷、安西都护府郭庆写了书信，加大治沙的力度，并且对当地进行地质勘测，秦侯爷要修路了。 修那种下了雨雪，道路也不会泥泞的水泥板路，路如果建成，无论是运输还是运兵，都是往常的十几倍。 写完信，秦侯爷找来大唐第一喷子怀仁县公郭怀仁和郭立恒，去了铁匠铺！ 第八百二十七章 耧车 郭立恒没到年龄就选择退休了，傻侄子郭立恒很给他长脸争气，和长孙四娘这几年连续生娃，现在家里四个崽崽，三儿一女。 柱子正在望天，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到秦侯爷等人，一下子挑了起来，“哥，你说我长翅膀能不能飞？” “飞个屁！” 秦侯爷瞪了柱子自一眼，“啥时候，你的蒸汽机不烧柴火改烧油了，你就能长翅膀飞了！” “那完球了。” 柱子一脸惋惜，“这辈子顾忌不可能了，还是改进改进热气球吧。让热气球能装载更多的火油弹、更多的爆破筒，那就好了。” “郭伯伯，您老今儿怎么有兴致来柱子这里啊？” 柱子看到老郭十分亲切，归结其原因，老一辈的喷子们，对事不对人，不是为了喷人而喷人。 老郭是御史言官里面，少数得到程咬金赞赏的。 柱子很实诚，阿爹说谁好，他就认准了谁好：嗯，唯一不好的就是李老爷了。呸，忒不要脸！ “郭伯伯稍等，俺这里有上好的大红袍，平日里都舍不得喝嘞，您老来了俺柱子也享享口福！” 说完，柱子跑进屋，端出来陶炉和茶盘，开始烧水泡茶。 “柱子，孩子快到读书的年龄了吧？” “早的嘞。”柱子挠挠头，“李老爷说让俺家崽崽去国子监，俺们程家人都不是读书的料子，生怕污染了国子监的氛围，正想着怎么拒绝又不被俺爹锤呢。” 哈哈哈！ 老郭哈哈大笑，“要不老夫和孔二愣子说说，让你们家的娃娃去孔家书院怎么样？” “那感情好，离京城远点好。” 柱子点点头，十分乐意，“俺弟他们什么德行俺最清楚，长安的勋贵们什么德行俺也知道。俺常听孔佳、翟默他们说，富不过三，俺不能让老程家三代就完球！ 俺爹和俺娘把孩子宠的不像话，这么教育不行的。没有爷爷奶奶的羽翼，崽崽才能好好的明辨是非。 你看看俺，俺打记事的时候起，除了练武就是打铁，知道赚钱不易，知道养家不易。俺兄弟他们未来都是有大功绩的人，俺不能乱了阵脚，俺得给一家子兜底，总得有个扛事儿的。” 老郭满意的点点头，“程知节能如此教导你，实属不易。” “没啥教导不教导的，俺就是不给俺爹添堵。”柱子顿了顿，“俺爹舍不得打俺，每次俺犯错，都往死里锤处默和处亮嘞！” “行，这件事就包在老夫身上了。” 郭怀仁捋了捋胡须，看向秦长青，“长青，你找老夫来所为何事啊？” “伯伯，是为了春耕！” “春耕？”老郭一愣神，“曲辕犁还能改进？” “不是。而是耧车。” “耧车？”略微沉思了一下，老郭的眼睛一亮，“东汉崔寔记载的耧车？但不是失传了吗？” 耧也叫“耧车、“耧犁”、“耙耧”，是一种畜力条播机。 最早出现在公元前2世纪，中原人使用的单管种子条播机耧车，后来传到了天竺。这种条播机只需要用一头牛、一匹马或一匹骡子来拉，并按可控制的速度将种子播成一条直线。 西方国家一直到公元16世纪也没有条播机时，在条播机传过去之前，种子是用手点播的。 汉朝赵过做耧，做的是单发的耧车，由耧架、耧斗、耧腿、耧铲等构成。 据东汉崔寔《政论》的记载，耧车由三只耧脚组成，就是三脚耧。三脚耧，下有三个开沟器，播种时，用一头牛拉着耧车，耧脚在平整好的土地上开沟播种，同时进行覆盖和镇压，一举数得，省时省力，故其效率可以达到“日种三亩”。 有一腿耧至七腿耧多种，以两腿耧播种较均匀。可播大麦、小麦、大豆、高粱等。 （现在的自动播种机，原理就是古代的耧车。古人的智慧其实是很厉害的，我有一年去旅游，在一个博物馆，看见过布袋子前面加一个木头装置的自动播种机是种高粱的，用木棍轻轻敲，就有高粱种子落下来，据说那东西还能撒肥。） “您能造出来？” “不仅能造出来，还能把开沟器做成调整角度的那种。” “此话当真？” 郭怀仁大喜，老郭这个人在唐朝也是农圣级别的存在，一辈子干的事情就是如何提高农业产量，让所有人吃饱穿暖。 “当然！”秦侯爷顿了顿，“伯伯，只因为世人不重视发明，才让很多先进的农耕发明失传了。” “混账，这群混账，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居然一点都不重视。”郭怀仁气的直拍桌子。 “所以啊，清华书院准备成立农学，鼓励农耕发明，但是吧……” 秦侯爷顿了顿，“您老也知道，御史言官们看我不爽，不管我干啥他们肯定横插一杠子。” “老夫借他们几个胆！” 郭怀仁又是一拍桌子，“利国利民的事情，谁敢站出来反对，老夫活撕了他们！长青，你和军械研发司把耧车造出来，老夫带着去参加朝会！只要老夫往那一站，没人敢站出来反对！” “伯伯，早就做好了！” 秦侯爷对柱子一使眼色，柱子立马跑到后院，推出来一个三耧车，种子装三斗，但耧的下面确是五个开沟器。 种子流淌口有发条，随着轮子转动拨打发条，实现种子的播种落地。 找了一块空地，柱子力气大，也没用牛拉扯，一个人使劲一推，耧车就动了，种子挥洒的十分均匀。 老郭大喜过望，“这个好，这个好啊！” 心情好了肯定要喝点，柱子和秦侯爷亲自下厨，老郭喝得那叫一个舒爽惬意。 第二天朝会，老郭带着郭立恒参加朝会了。 御史言官们懵逼了，郭怀仁不是退休了吗？咋又来参加朝会了？还穿着开国县公的朝服？ 老李也大感意外，看看房玄龄，房玄龄轻微一摇头。 “怀仁县公，今日觐见所为何事啊？”老李奇怪的问。 “陛下，臣就想问在做的各位一个问题。”老郭躬身施礼。 “什么问题？” “老臣就想问，百姓凭什么只能种地？朝廷凭什么发放《劝农经》，非要把他局限在农业，非要让种地专业化？是这个国家病了，还是朝臣病了？” 第八百二十八章 夫妻二人切磋武艺 老郭说完，李世民更懵逼了，不明所以。 蔡文建下意识的退后了好几步，生怕惹火烧身，《劝农经》就是他堂哥蔡文豪写的，但蔡文豪因为得罪了秦侯爷，贞观六年的时候被赶出朝堂永不录用了。 “陛下，庄户的职业就是种地的啊。” “对呀，庄户们不种地，他们吃什么喝什么？” “就是，庄户不种地，难道还能从商吗？他们懂吗？他们会吗？” 一时间反对郭怀仁的声音四起。 “错了，是应该开通城乡，让百业兴旺。社会本来就是百业兴旺，凭什么只让农民种地？只让不懂农业的人，去规范他们专业化的种地？厨子、砖瓦匠、木匠、补锅匠、铁匠、养殖……哪个不是百姓？百姓本来就是百业的创造者和服务者，凭什么就规定非要让他们种地？” 一瞬间，老李不懂了，朝臣们也不懂了。 郭怀仁清了清嗓子，“陛下，臣要说的是，鼓励农学。将百业全都纳入进农学，让百姓在耕种之余，还能学到一份手艺，在耕种之余兴旺百业！” 这么说老李就懂了，饶了一大圈，还是和农业有关。 “怀仁说没错，自古以来，都是国以民为本。怀仁，你是有了新想法吗？” “陛下，臣请开农学，鼓励农业发明！” 郭怀仁话音刚落，又引来一大片的反对。 如果农民能搞发明，那还要他们这群读书识字的文人有什么用？ 老郭眯起来眼睛，扫视全场，“就是因为百姓要养活你们这群废物，才使得他们吃不饱穿不暖。你说说你们有什么用？你们知道几月份农忙、几月份秋收吗？ 你们知道一个坑里面要放几粒种子吗？你们知道种什么农作物不需要刨坑吗？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还他妈的写狗屁的劝农经，有个屁用？把你们放在民间，你们都活不过一个乞丐！ 穿上这身朝服，就觉得自己牛逼了？就可以昂着头带着蔑视的目光看代百姓了？告诉你们，生你们养你们的除了你们的父母，还有百姓，是大唐的数万万百姓在养活你们吃喝。 往上数三代，你们这群杂碎里面，有多少家是庄户的？老夫不仅要开农学，老夫还要请真正的种庄稼的好把式，去编写真正的农耕经。包括土质、气候、种子属性、不同土地使用的不同农械……你们能写出来吗？你们要能写出来，老夫就不搞农学！” 一瞬间，满朝文武不说话了，老郭呸了一声，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干啥啥不行，添堵第一名！” 老郭说完，扫了一眼老程，“程知节，老夫岁数大了，不想生气。说话的时候，谁插嘴你就给老夫抽谁！” “……”老程脸一沉：你他娘的当俺老程是疯狗，你说咬谁就咬谁？ 但是吧，能名正言顺的抽御史言官，老程就觉得很爽，伸手从李绩手里又抢过一块护板，“老郭，你接着说，谁插嘴俺老程抽谁！” 老郭随后详细分析了厉害关系，说出了农学的重要性。 满朝文武在老郭和老程的压迫下，只能忍气吞声，更何况他们反抗也没用，老郭就是不和他们一般见识，一个人能怼他们一群，骂上三天三夜，老郭都不带重复词的。 最后，当耧车搬上了太极殿，所有人懵逼了。 不认识这东西是什么，纷纷疑惑的看着老郭。 “你们就是一群不学无术的渣仔，各个都说自己饱读诗书学富五车，来来来，你们给老夫说说，这是何物？” 刹那间，文官们全都脸红了，真不知道这是啥东西。 “这是耕种用的，是汉朝传来的耧车，可以日耕三亩！” 日耕三亩？ 一瞬间，所有人都不淡定了。之前的曲辕犁已经够逆天了，居然还有日耕三亩的神器？ “快，太极殿后面有一块空地，快过去试试！” 老李蹭的一下从龙案上窜起来，农耕加速意味着什么，老李最清楚了。 于是，经过一系列的实验之后，朝堂炸锅了。 要知道，这东西两个人操作，一个赶牛，一个扶着耧车，省时又省力，耕种的亩数还能翻倍，这玩意不是镇国神器是什么？ 老李大手一挥，“知节，你去拉绳子，朕在后面推！” 于是，老程做了一次老黄牛，李世民亲自下手实验，这块地不大，是准备种花的，老程拉着走了一个来回，老李兴奋了。 手舞足蹈的大叫，这是镇国神器，这是镇国神器！ 剩下的就简单多了，李世民亲自下旨，清华书院成立农学院，郭怀仁任院长，郭立恒任副院长！ 满朝文武就没有一个敢反对的。 眨眼之间到了三月初一。 天气晴，宜嫁娶、问名，忌建宅！ 秦侯爷经历了一夜的口诛嘴伐，在清晨的时候依旧是硬朗无比。 黑枸杞的效果还是不错的。 走出房门，神清气爽，晨风袭来精神抖擞，“今天是个好日子，应该把虞秀鸾接过来！” 打了一套军体拳，府门打开，一个身影出现，秦侯爷一愣，随后一阵狂喜。 几步跑过去，将其抱在怀里，一阵心疼“媳妇，你辛苦了！” 李银环回来了，拉着李银环的手走近房门，二话不说直接去了浴室。 媳妇归来，一路风沙，秦侯爷亲自动手，给媳妇梳洗。 然后就是波随水色净，态逐桃花春，李银环面带微笑，“相公，这是要和妾身切磋一下武艺吗？” 秦侯爷邪魅一笑，“正有此意。” 话音刚落，秦侯爷就是一招惊波骇浪。 李银环错不及防后，潜入水中，好一招妙戏龙珠！ 随后，秦侯爷更是撼三山压五岳，十八般武艺尽数用出，什么天狼入月、云浪三叠、胡笳十八拍…… 然而，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 李银环只用了引蛇出洞后，随后就是一招苍松迎客。 秦氏霸王枪顿时被劫击，当即天高任鸟飞，池水任人跃。 正所谓一鼓作气势如虎，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足足三百回合未分胜负，秦侯爷军心大振，妙招百出，妙不可言…… 第八百二十九章 七种武器 在苗疆少数民族的神话里面，口口相传这一个故事。 开天辟地之后，人类口中发出的第一个声音是感叹语——啊！ 也可以说，天地间的第一个字眼，就是感叹语。 我们可以参考一下动物：汪、喵、嗷、呜、吼…… 在看看人类，当文字没出现之前，只能是一边喊一遍做手势比划。 嘴里面喊出来的肯定是满是情绪波动的感叹词，充满人世间的喜怒哀乐，比如：啊、哈，唔、耶、哇等等。 基本上，都是充斥着最强烈的情感色彩在里面。 文字出现之后，才有了“呜呼”、“嗟夫”、“噫”等。 很多时候，人都是情不自禁的会喊出来“啊”，从字面上的意思理解分析，是大爆发之前，不断蓄力的语气助词。 就好像打仗玩命的时候，胳膊都轮圆了，大喊一声：啊哈！ 因此，啊就是最原始的情绪词和助词，也是天地间的第一个声音。 古人类在实际的生活实践中也发现了，哪怕是洞房的时候，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会情不自禁的喊出来“啊”这个字。 你品，喊出来“啊”的时候，无论是情绪上还是精神上，都是感叹词、形容词，更多是助词，造娃这点事儿都是天生就会，不用教不用学。 所以，经过一番殊死搏斗之后，秦侯爷和李银环的口中也全都感情喷发着冒出这个字。 有些惺惺相惜，有些意犹未尽，筋疲力尽的颤抖着洗了澡，像极了欢腾的浪里小白条。 临近中午，秦侯爷和李银环才悠悠转醒。 晃晃腰，活动活动胳膊，秦侯爷发现自己腰部酸腿不软了，整个人看上去都是龙精虎猛。 站在窗前，看着凤儿指引下人们在院子里面翻土，准备在侯爷府的大院里面种上花草。 啪！ 凤儿一拍胳膊，然后看了看掌心，一阵疑惑：白天怎么会有蚊子？ 秦侯爷抿抿嘴，新生意来了。 其间，清河公主府的老伴伴来了一次，带着清河公主的亲切问候和一车豪礼。 大概意思就是，唐人尚武，三国演义、隋唐演义、天龙八部卖得很好。 很多人都说秦侯爷天马行空的想想，写出来不一样的世界。 大唐有游侠，还很多。 其中，以九省绿林为首，绿林人士甚至是带着单道珍的书信，派来长安一个代表。 希望清河公主能出版基本关于游侠的正能量，借此来引导天下的游侠，全都走正路，行正事！ 秦侯爷第一个想法就是射雕英雄传，但可惜啊，现在突厥被跑了，薛延陀被安北都护府按在地上打，射雕的部分不成立，北方连个能打的都没有，虽然写出来精彩，但却不符合唐人的审美，在大唐人的眼里，除了唐人，其余的全都是微不足道的猴子。 于是，秦侯爷想到了一个人，那是他上辈子的偶像，古龙先生。 侠之大义，相关的书籍以七种武器最为妙，小李飞刀还差了一点意思。 三流作家写道具，二流作家写人的动作，而一流作家则写人的心态和风神。 七种武器，表面上是在写武林中赫赫有名的武器：?长生剑、?孔雀翎、 碧玉刀、?多情环、 离别钩、霸王枪、拳头。 但实际上确实在告诉所有人武器是死的，人却是活的。一件武器是否能令读者觉得神奇刺激，主要还是得看使用它的是什么人。 所以，七种武器实际上写的是武器之外的人心与人性、人格的力量与精神的力量。 杀戮人人都会写，唯有七种武器写出了人类面临极限状况时独特的生命体验，将笔深入到使用武器的人细致而微的心灵世界之中。 同时，七种武器还归纳出几种形而上的武器：笑、自信心、诚实、仇恨、相聚（戒骄）、勇气、不放弃。 所以，既然写给游侠的书，那就是七种武器最为理想。 当然了，九省绿林的私盐生意，被单道珍整合之后，已经国有化了，他们也有钱，还有很多钱，在润笔费方面，秦侯爷自然不能便宜了他们。 更何况，还是长安第一才子秦侯爷，亲自动笔写呢？ 秦侯爷的心也不黑，七种武器做成七本书，让独立的故事单独成书，一本书万贯，写就写不写就拉倒，反正整个大唐会写武侠的就秦侯爷一个人。 商议完之后，老伴伴躬身离开，秦侯爷抿抿嘴，武侠也是一个很大的销售市场。 天龙八部已经写完了，那就耍耍韦小宝？韦小宝这类的书，在民间肯定大受欢迎！ 正想着，却发现天空中突然乌云滚滚，扎眼之间就是闪电轰鸣。 哎呀！ 凤儿下了一跳，立刻招呼丫鬟下人们，放下手里的农具避雨。 “相公，这场雨不会小呢。” 凤儿站在窗前，和秦侯爷一起看向天空。 “这么大的闪电，不知道是不是有人作恶，雷公看不下去要劈人呢。” 秦侯爷瞥了一眼自家的房子，房顶没有什么金属物品，这才放心。 轰隆！ 一声巨响，吓得秦府上下所有人都失声尖叫，下意识的闭上眼。 随即，倾盆大雨疯狂倾泻下来。 秦侯爷笑了笑，“哪有什么雷公，你相公我随随便便都能抓住闪电……” “相公，这种话不能瞎说的，万一被雷公听见……” 凤儿的话说了一半，突然一阵喧嚣。 “走水啦！走水啦！” 秦侯爷几个健步出了府门，看向的方向，远远的就看见火光冲天。 李焕儿这时候也冒雨跑了出来，“相公，是皇城着火了！父皇不会出什么事吧？” “应该不会，这么大的雨，烧不起来的。” 秦侯爷说完，看着被浇成落汤鸡的李焕儿，立马扶着进屋，“媳妇，你有身孕，就别冒雨向外跑了。岳父的命硬，阎王都不收的。” 可李焕儿依旧很担心，当雨势小了之后，有一名羽林卫军卒骑着战马来了秦家庄，让秦侯爷速速进宫面圣。 “怎么了？”秦侯爷眼看羽林卫军卒面色凝重，就知道出事了。 第八百三十章 雷劈太极殿 “侯爷，出事了！” 羽林卫的军卒压低了声音，“太极殿遭雷击，走水了不说，东南角还被劈掉了。东征在即，陛下生怕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已经召见了房相、杜相、钦天监李道长等人，现在只等着您过去呢。” “知道了。” 秦侯爷换好了一套衣服，然后攥紧了马车，随着羽林卫的军卒，进了皇城。 进了皇城，正好遇见了房玄龄，两个人打了招呼之后，直奔太极殿。 太极殿的火势已经被大雨浇灭，空气中还能闻到烧焦的味道。 看过了太极殿的火势之后，在内侍的指引下去了紫宸殿。 妖道李淳风、杜如晦、长孙无忌等老李的心腹全都在。 秦长青刚到，程咬金也火急火燎的跑过来，询问李世民的情况。 所有人的脸色都十分凝重，遭雷劈在古代可不是什么好事。 古代人相信，只有作恶多端的人，才会被雷公劈死，简称遭报应。 但现在，雷劈太极殿，明显就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老李可是被秦侯爷封神的人，一个小小雷公居然敢劈真武佑民天君，如果被有心人渲染一番，那就相当危险了。 大唐境内，关陇集团可是对天人感应这一套很迷信的，但凡能抓住机会，肯定是狠狠的恶心李世民，能把李世民从皇帝的位置上赶下去那就更牛逼了。 讲道理啊，自然灾害这种东西，其实和皇帝本身没啥关系，但问题是，历史上还真就有个老实巴交的皇帝，被雷给劈死了，然后喷子们开始双标了，侮辱这个皇帝没作为，没功绩，老天爷看不下去才会劈死他的。 李世民扫了众人一眼，脸色阴沉的可怕，“人都到齐了，朕就长话短说。太极殿被雷劈了。” “陛下，这件事最好是不宣扬，严查宫内的知情人，免得传出去被歹人所利用。”褚遂良想了想，看向李世民。 “朕不怕所为的流言蜚语，这些年他们还少骂朕了吗？” 李世民的脸上很难得的露出短暂的傲娇，“朕召集诸位就是想让你们有个心理准备，明日朝会肯定会为这件事争论，朕想让诸位在朝堂上开开口说说话。” “人多嘴杂，瞒是瞒不住的。”房玄龄捋了捋胡须，“只要一口咬定是天灾，就没问题的。同时让工部抓紧维修，消除这件事的负面影响。” “主要问题是，如果有心人抓住这件事不放怎么办？” 杜如晦看向众人，“凭借他们的声望，肯定会把这件事无限扩大的。” “朕，最担心的也是此事。” 老李点点头，“大旱、蝗灾、大涝、天花……朕可以亲自带头吃蝗虫，可以带着大唐的子民，把这些灾难全都扛过去。可朕堵不住鬼神之说的言论啊。” 无奈下，所有人都看向妖道李淳风，李淳风当即占卜了一挂，卦象显示是有惊无险。 但老李对此不是很满意，他要的是无惊无险！ 之后，又是安排了一阵说词，大家先把口供串好，然后等着第二天朝会上堵住御史言官的嘴。 瞥了一眼卦象，老李抿抿嘴，然后看向秦长青，秦长青就是闭口不言。 老李很无奈的让房谋杜断等人离开，留下了程咬金和秦长青，不言而喻，秦侯爷死活不开口，老李也没办法，只能让程咬金教教秦侯爷如何做人。 吃的心情是没有了，可老程出门的时候，生怕老李因为这件事堵得慌，让人带了一只羊，一坛子烈酒，还有老李最喜欢吃的荔枝罐头，借此来安慰一下老李。 最懂帝心的就是老程了，每次关键时刻，都是老程来安抚老李。 老李让人准备了火锅，君臣三人加上杜正伦，就在紫宸殿里面吃起来小火锅。 老程吆五喝六的让秦长青倒酒，杜正伦看了看，抿抿嘴，“长青，这件事你怎么看？” “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夹了一块肉，在汤里面涮了涮，大口吞了下去。 老李一瞪眼，老程一立眉，秦侯爷懵了。 “吃饭就吃饭，没必要这样吧？屁大点事儿罢了。” 秦侯爷一阵无语，自然灾害罢了，搞得像是改朝换代一样，至于吗？ “长青，当年你在关陇给陛下封神，现在太极殿遭雷劈，非比寻常啊。” 杜正伦叹了一口气，“陛下没被封神的时候，尚且好说。但一代真武佑民天君，被小小的雷神给劈了，你觉得这是小事吗？” “杜叔叔，先吃饭，吃饭的时候不谈公事。” 秦侯爷端起一盘肉，全都放进了火锅，“吃完饭，没准就有解决的办法了。” 老李和老程、杜正伦三人对望一眼，也没有在多说。 一顿饭吃完，秦侯爷拍拍肚子，心满意足。 能白吃老丈人一顿饭，太不容易了。 紫宸殿的偏殿，被老李改成了茶室，也是吸烟室。 内侍泡了茶，四人围坐在茶桌，老李掏出来华子正要打开，但很快就收手了。 老程急忙拿出来和天下和铁锤牌，摆在老李面前。 老李满意的点点头，点了一支和天下。 “长青，这件事肯定会有人大作文章，你可有什么对策？” “没啥君王失德，也没啥天人感应，无非就是自然现象罢了。” “可问题是，自古以来，天雷降世，都被说成是失德，苍天降下的惩罚。” 杜正伦顿了顿，“另外，有心人会借此作恶，如果在出现此类的事情怎么办？” 秦侯爷一脸无奈，皇宫被雷劈的几率太小了，大不了装个避雷针就好了。 但是吧，装避雷针不能服众，秦侯爷点了一支烟，扫了一眼老程，计上心来。 “岳父、杜叔叔，我想起来一个人，名字叫做程伯，你们知道吗？”秦侯爷顿了顿，随后提醒，“对了，就是周王朝那会儿的程伯。” 老李和杜正伦不明所以，但这个人还是知道的。 程，以前不姓程的，是重和黎的后裔，以邑为姓之后，改的程姓。 老程听闻，脸色一凝，就感觉这不是什么好事。 第八百三十一章 程兰克林捉雷公 因为西周前期重和黎的后裔的封地在程地，所以建立了程国。 古程国的地望在汉晋时期的洛阳上程聚，也就是现在河南省洛阳和偃师交界处，程国的居民以国名为氏，于是就产生了程氏。 关键问题就来了，这个叫程伯的是个狠人，因为社会不稳定，祭祀被高阳氏掌握在手里，程国百姓只认高阳氏儿不认程国的国君程伯，程伯就用“取火驱风”之术干掉了高阳氏，至于到底什么是“取火驱风之术”，现在就无从考究了，历史上记载程伯就是个精通鬼神之术的奇人。 秦侯爷抿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扫了一眼好奇的老李和杜正伦，缓缓开口： “在很久很久以前，程国国君有个儿子，名叫程兰克林。程兰克林是个狠人，现在我就给你们讲讲程兰克林抓雷公的故事……话说在西周时期的一个雨夜，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程兰克林做了一直很大很大的纸鸢，然后把自己绑在纸鸢上面，嗖的一下就飞上了天……” “然后呢？”老李焦急的问。 “然后？” 秦侯爷瞥了一眼老程，发现老程的脸色铁青，牙齿咬得致嘎作响。 “然后他就被雷劈了……” 秦侯爷像是故意吊胃口一样，见老程的开始喘粗气了，这个继续开口，“被雷劈了之后，就……” 秦侯爷的话说了一半，突然间外面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雷声，猛然从空中直劈下来。 窗外的光亮都险些闪瞎了秦侯爷的狗眼，秦侯爷嗖的一下窜到老程的怀里。 讲道理啊，老程是副将在这群人里面活的岁数是最大的，所以老程的怀里最安全。 妈呀！ 秦侯爷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失声尖叫，双臂死死的抱着程咬金的腰不撒手。 没办法，穿越者最怕的是什么？肯定是被雷劈了，要说这么天摇地动的动静，秦侯爷不害怕那是假的。 “死人了！走水了！” 紫宸殿外，又是一阵嘈杂的喊叫。 顷刻之间，老李和杜正伦就跑出了紫宸殿，老程起身之后，像是拎小鸡一样，把秦侯爷也拎了出去。 紫宸殿外，一间房屋被劈中，火势已经被大雨浇灭。 但让然能看到一片焦黑，羽林卫的军卒走过去，顿时尖叫连连。 雷电，劈中了一个宫女，老李等人过去之后，立刻闻到了一股焦臭的味道，一个人形的焦炭，也浮现在眼前。 刹那间，一片死寂！ 大雨中，老李任凭雨水浇在身上，一双虎目圆瞪，脸上瞬间失去了任何血色。 秦长青平复了一下心情，松开老程，也和老李一样，脸色惨白。 “程伯伯，让人找个梯子！” “你要作甚？” “程伯伯，你去找，陪小侄去下房顶。” “这他娘的还打雷呢，上去不是等着被雷劈吗？” “一个雷劈同一个地方的几率很小的，您老是副将，和您老上去，我心有底。” 老程看看李世民，李世民轻微的点低头。 立刻有人摆好了梯子，老程和秦侯爷爬上了屋顶，秦侯爷仔细看被雷劈的地方，高度恰好和太极殿被雷劈的地方高度一样，上面被雷劈出来大窟窿的屋顶，上面还有很多铁片。 “卧槽！”秦长青一声大叫，“程伯伯，快下去！快下去！” 老程不明所以，见秦长青笨拙的要过去扶梯子，老程又一次，像是拎小鸡一样把秦侯爷拎在手里，走下了梯子。 没啥意外的，这次大雨云层低，闪电密度大，再加上太极殿地势高，房顶还有维修时候使用的铁片和铁钉以及装饰品什么的，被雷劈很正常。 至于那个宫女，应该是雷劈下来之后恰好就是附近，殃及了池鱼罢了。 “看出来什么了？”老李脸色阴沉，声音十分冰冷。 “岳父，劈死人了就不是想小事儿了，得派一个得力的干将捉雷公，不然堵不住悠悠众口。” “回去说！” 老李一挥手，带着老程等人回到了紫宸殿，内侍立刻送上来干爽的衣服。 “不换了，所有人都退下。” 老李清空了紫宸殿内的所有人，然后脱下龙袍，擦擦脸。 其余人也是一样，杜正伦急忙重新烧水，跑了一壶热茶驱寒。 “长青，这里没有外人，你可以直说。” 老李开口，秦长青也开始分析这件事。 “岳父，被雷劈很正常的，自然灾害罢了。但是一天之内，太极殿和宫房都被劈了，那就不是小事，现在还死了人，肯定有人说你品德有失，不符合老天也的心意。” “小婿有办法能让皇城永远不被雷劈，但是想堵住天下人的嘴，就需要一个人帮朝廷捉雷公了。” “小婿在关陇给你封神，天君高位，小小雷公敢触碰天君的霉头，肯定要回敬雷公一下，给满朝文武看看，给天下人看看。” “长青，雷电之威力，你也看到了，捉雷公九死一生啊。”杜正伦叹了一口气。 “程兰克林能捉到一次雷公，他的后人也一定能捉到第二次！” 秦侯爷掷地有声，老程的嘴角一抽。 在心里，老程早就把秦侯爷给大卸八块喂狗了，就知道秦长青说狗屁的程兰克林没安好心，想不到在这等着呢。 “不行！”老李果断拒绝，“谁都可以去，知节不能去。知节是大唐福将，也是朕的福星，他不能去，他还要跟着朕东征呢。” 老程听闻心理一暖，还是老李好啊，不让他去送死。 “程家人自古以来都免疫雷电的。” 秦侯爷顿了顿，“嗯，再给程伯伯配上两尊门神，活捉雷公不是梦的。” “……” 老李狠狠瞪了秦侯爷一眼，“长青，敬德和叔宝和你没仇吧？知节也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置他们于死地呢？” “不是……”秦侯爷瞪大了眼睛看着老李，“岳父，真的能捉住雷公的，程伯伯妥妥的能捉住雷公！” “放屁！”老李又是一瞪眼，“朕不会让他们送死的。” 然而，杜正伦眯起了眼睛，笑眯眯的看着秦长青，“长青啊，既然你这么肯定，要不你也参与进去，和老程、敬德、叔宝他们三个一起捉雷公，如何？” 第八百三十二章 不孕不育 杜正伦。 隋朝仁寿年间与兄长杜正玄、杜正藏一同考中秀才。 因为善写文章，精通佛典，后被授为羽骑尉。 要知道隋唐两代的秀才仅仅十余人，而杜家却一门三秀才，因此受到时人称道。 但是吧，杜正伦四十多岁了，却没有子嗣。 儿子是他兄长杜正藏过继给他的。 秦侯爷这也算是作茧自缚，从来不吃亏的秦侯爷瞥了一眼杜正伦。 手在怀里轻轻摸索了一下，啪嗒，一个小盒子掉在地上。 小盒子里面装的就是段志玄送给秦侯爷的，生孩子的小药丸。 盒子十分精致，老李三人看到之后不明所以。 “哎呀，生儿子的小药丸，咋就掉地上了呢？” 秦侯爷抿抿嘴，“这可是我师兄，西华大法师成玄英炼制的，有价无市！” 老李一愣，老程也是一愣。 唯独杜正伦的老脸一红，羞臊的不要不要的。 啪嗒，又是一本书掉在地上，书名十分扎眼：《论不孕不育》！ 杜正伦的脸，从红变成黑，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正所谓打人不打脸，秦侯爷这么干就有点过分了，太不当人了。 杜正伦的脸色十分精彩，青一阵紫一阵的，在一看秦侯爷，对着老杜一挑眉毛，就问你捡不捡？ 老李狠狠瞪了秦长青一眼，老程更是一声冷哼，老杜这些年兢兢业业，人品自然没的说，你特么让当朝三位国公去抓雷公送死，人家老杜还不能说句公道话了？ 就在老程要发火的时候，杜正伦噗嗤一下就笑了，“长青，原来你知道杜叔叔的事情啊，特意给杜叔叔准备的？” 杜正伦含笑的捡起小药丸，捡起地上的书，翻看了几页，“老夫最近啊，还准备去找常乐和赵德全请教请教呢，你就把事儿给办了。等将来老夫真的有了子嗣，就认你当干哥哥！” “……”秦侯爷懵了，本侯在恶心你呢，你咋就不按照剧本走呢？ “唉！”杜正伦叹了一口气，“长青，你有心了！这份情，杜叔叔记下了！” “……”秦侯爷低估了老李的这群心腹，也急忙赔笑，“哎呀，我就是听说，上次就像送给杜叔叔来着，被我给忘记了。” “嗯、”杜正伦点点头，“长青啊，这捉雷公不是小事，你提出来的，你该参与还得参与！” “对，老杜说的没毛病。”老程对着秦侯爷一立眉，“要死大家一起死。” 总之，事情是改变不了了，秦侯爷就感觉自己嘴太欠。 离开了紫宸殿，老程对着秦侯爷的屁股就是一脚，“蠢货，你以为杜正伦就他娘的是写《起居注》的秀才吗？” “他大哥杜正玄，任豫章王记室，他二哥杜正藏，任京城十二卫行军长史。杜正伦历任兵部员外郎、给事中、中书侍郎、太子左庶子，封南阳县侯。 他儿子杜志静?官至安福县令，和你一样，是大唐年龄最小的襄阳县公。” “知道相州衡水不？（大概是河北魏县）” 老程对着秦长青一瞪眼，“关陇集团，原本有杜家一席之地，整个相州、魏郡，都以杜家为主，杜正伦当年尊秦王殿下为公之时，就主动脱离了关陇集团。 你他娘的去关陇给陛下封神，杜正伦私底下没少帮你，不然你在潞州和并州，能那么消停吗？是杜家给你截停了冀州和魏州的流民！” “……” 秦侯爷顿时就觉得自己有些理亏了。 “杜正伦这辈子最难受的事情就是不孕不育，你东西都准备好了，就找个机会给他。” 老程又是一立眉，“现在好了，挺好一件事，被你一弄……知道啥是耳边风不？除了咱们的贤后，老杜也是陛下的耳边风……唉，幸好老杜这个人不记仇…… 准备一车礼物送过去，不用说什么赔礼道歉的话，老杜心里有数。另外，派人去趟安福县（江西省吉安市），看看能不能帮杜志静拉动一下安福县的经济，给杜志静弄点业绩出来。不出三年，杜志静就要回京接替杜正伦的职位了，你们都是年轻人，提前打好关系。” “知道了，我回去就办。” 紫宸殿。 老李奇怪的看着杜正伦，“正伦，你不生气？” “生气。”杜正伦很肯定的点点头，“说实话，这也就是长青，换成别人臣早就翻脸了。” “你刚刚就可以翻脸的。目无尊长，该罚的。” “但臣后来又不生气了。”杜正伦笑了笑，“臣觉得，长青这两样东西，就是为臣准备的。难得这孩子有心，这些年逢年过节礼数什么的从来没断过。陛下，长青还有一个优点，是臣最佩服的。” “什么优点？” “不该问的话从来不问。” 杜正伦顿了顿，“朱雀大街的这群国公爷，被他伯伯长伯伯短的一叫，哄得所有人都十分开心。只要长青一句话，很多人都会帮他。甚至是，他要是问臣一些事情，臣都有可能忍不住透漏一点。陛下，您没发现吗？这些年，长青就没给我们这群老家伙填过麻烦。哪怕是面对辅机、面对关陇，也从来没麻烦过任何人。” 老李抿抿嘴，带着满意的笑容点点头，“确实，没给谁添过堵。” “您看着吧，用不上天黑，就得给臣送礼。” 杜正伦捋了捋胡须，“小孩子心性，在所难免的。臣绝对不相信，他会让知节去冒险。 长青家的地窖，可不是谁想搬空就能搬空的，除了知节和马三宝，谁敢去搬空他们家的地窖，他立马就能翻脸。总嚷嚷着要换上厚重的铁闸门，也就是说说，你看他什么时候换了？大门都是用的上好的软木，留着给知节踹呢。” 诚如杜正伦所说，没用上天黑，秦侯爷就送了一车礼物过去。 杜正伦回到府里一看，哈哈大笑。 杜夫人不明所以，“相公，不是什么节日，长青这孩子怎么突然就送来一车礼？” “夫人，不光有小礼，还有份大礼。” 杜正伦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将杜夫人横抱起来，进了卧房。 “夫人，把这个吃了。” 杜正伦拿出来小药丸，到了一杯水。 杜夫人不明所以，小药丸吞服之后，杜正伦一个恶狗辅食。 “夫人，问题不是出在你身上。这次要是还怀不上……为夫……” 杜正伦一咬牙，“为夫就要去医学院，找常乐切一刀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为夫最近偶得一本小画册，又学来一招，夫人你可要看好了……” 于是……嗯，老夫老妻的，没啥要写的了，某次写完改了三遍才传上去，大伙自悟吧。 第八百三十三章 朝堂大乱 次日，朝会正常举行。 御史言官们有炸锅了，但开口的确是宋国公萧瑀。 “陛下。” “昨日电闪雷鸣，太极殿和紫宸殿都遭到了雷击，还有焚烧坍塌的迹象。 皇宫乃圣人居所，又遭遇了雷击，恐怕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臣去过钦天监，询问过这件事，李道长说没有什么征兆。但是……” 萧瑀扫了一眼一众御史言官，“但陛下乃真武佑民天君，无缘无故的有天雷降世，应该重视一点，切莫不可疏忽大意。” 老李心理一紧，原以为萧瑀是来找茬的，现在看来不是，是帮忙堵住御史言官们的嘴。 萧瑀现在和高士廉，这几年可把全国的豪门望族祸害的不清，要知道收税这件事就是个得罪人的活，尤其是五姓七望。 高士廉去收税算是投名状，萧瑀不同，萧瑀是梁明帝萧岿第七子，老李之所以让萧瑀去，就是因为很多豪门还感念萧氏，萧瑀一句话，他们就得交税。 就算是萧瑀不开口，让萧凤儿去也是一样。真以为老李会白白的养活一个前朝公主？别闹了，老李身边就没有吃闲饭的。 萧瑀说完，御史言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这件事没法喷了，萧瑀说了应该重视，疏忽大意，没说什么李世民不好的话，你说你怎么喷？喷完了，明显就是和萧瑀过不去。 萧瑀这个人认死理，最初也是大唐的第一代喷子。 你以为萧瑀在贞观年间六次被罢相是闹着玩的？那是骂李世民，把李世民给骂火了。 大唐第一代喷子，有两个人惹不起，一个是怀仁县公郭怀仁，另外一个就是萧瑀了。 老郭气急了会骂娘，但萧瑀不会，比唐僧还能墨迹，就和你讲理，讲赢了还要给你接着讲做人的品德，讲完品德还得给你将为官之道…… 长孙无忌没有参与到这件事里面，但是让老李难受的是，赵郡李家的客卿，居然站出来说胡了，不仅很意外，还很恶心。 陇西李氏、赵郡李氏原本同宗，是老李和小李造反之后，才搞出来一个陇西李氏，代表的是皇室宗亲。 赵郡李家一直看老李不爽，因为大家都姓李，凭什么你们陇西李家就做皇帝？没有人不希望自己的家族不壮大的，更何况，老李干的就是灭掉五姓七望的勾当。 御史言官的队伍黎民，站出来一个人，姓李名旺臣。 对着老李躬身一施礼，“陛下，上苍临意，必然就是有所示警。正所谓台男子受命于天，与上苍存在天人感应。天将两道雷霆，足以证明，陛下做了违背上苍的事情，雷公降下雷霆，给陛下一定的警告。” “陛下，你和百官应该自省其身。自打陛下登基以来，各种灾害不断，这些都是上苍对陛下的示警。然而陛下却丝毫不放在眼里，更是抬头吃了蝗神。肯定是最近朝廷的政令有不足之处，上苍才会让雷神示警。请陛下下罪己诏，给上苍道歉，并诉说自己的罪行！” “母之孟德，汝彼母之寻亡乎？”（草泥马，你特么找死吗？） 萧瑀第一个就火了，“李旺臣，这就是一场意外。陛下自登记之日开始，一心为民，为江山为社稷，大灾之年，更是求雨欺负，蝗灾之时不顾个人安慰，将蝗神吞入腹中，让蝗虫撕咬他的心肝，借此来接触百姓之苦。陛下是什么？陛下乃是昊天金阙至尊高天上圣真武佑民天君，岂会惧怕小小的雷神？旱神、涝神、蝗神、地龙翻身，这一切难道不是陛下天君之威喝退这群灾星的吗？你们的眼睛都吓了，居然如此信口开河，污蔑朝廷污蔑陛下？其心可诛，其罪当诛！” “宋国公，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 赵郡李家又有人跳了出来，和宋国公吵在一起。 随后是博陵崔氏、范阳卢氏、荥阳郑氏三家的客卿，也加入了对喷的行列。 唯独陇西李氏、清河崔氏、?太原王氏的客卿们，都在闭目养神，一句话不说。 逐渐的，朝堂开始向菜市场一样炸锅了，房玄龄、杜如晦、褚遂良也加入了对喷的序列。 当朝四大宰辅，居然不顾自己的身份，开始和一群跳梁小丑对骂起来。 老李的脸上面无表情，就好像下面的事情和他无关一样。 然而，失态在还在不断的发酵，那些和士族有关联的人也全都站了出来，和四大宰辅对喷。 老李瞥了一眼身侧的杜正伦，杜正伦奋笔疾书，将那些让李世民下罪己诏的人的名字，全都一一记下来。 最后的结局也是很可观的，全都是常乐的菜！最终是杀还是流放，一切就看老李的意思。 老程没说话，而是用眼神瞥了一眼长孙无忌，长孙无忌闭目养神，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老程的眼神里顿时浮现一抹杀机。 老李十分敏锐的觉察到了老程对长孙无忌不友善的目光，他相信只要自己现在点点头，老程会毫不犹豫的干掉长孙无忌，但老李不能那么做。 他虽然知道，这一切的幕后都是长孙无忌，但老李也得忍着。 于是，老李对着老程一瞪眼，老程这才愤恨不平的规规矩矩的站在一侧，没参与到对喷的行列。 四大宰辅，或许是岁数大了，最终居然“没喷过”御史言官。 讲道理，萧瑀连三成的功底都没发挥出来，就被房玄龄给按住了，在他耳边小声低估了一句话：老哥哥，只能败不能胜，诱敌深入！ 萧瑀一脸无奈的放弃，讲道理啊，萧瑀最擅长的就是讲道理了，居然败给了一群杂碎，心里肯定是有点不舒服。 房玄龄、杜如晦、褚遂良、萧瑀，四大宰辅的不是他们御史言官的对手，御史言官们就飘了，彻底飘了。 “陛下，此乃上苍临意。还望陛下依臣等所言，书写罪己诏，祈求上苍，原谅陛下的罪过。” “陛下，太极殿和紫宸殿被雷劈的方向都是东面，由此可见，最近的政令有失……” 嗯？ 老李一双虎目释放寒芒，吓得李旺臣接连退后了好几步。 第八百三十四章 柱子咱有锡箔吗 突然有点明白了，狗屁的上苍临意，这是阻止朕东征啊，你们赵郡李家难道和高句丽达成了什么私下的协议嘛？ 刹那间，御史言官们也愣住了，谁也没想到李旺臣会说出这么一句话。 房玄龄和杜如晦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心理更是期待李旺臣接着说，继续说，就怕你不说！ 宋国公萧瑀，疑惑的看了看房谋杜断，似乎也有点悟了。 要知道，之前可是半数的朝臣请战，让老李东征的，毕竟奴隶贸易那么挣钱。现在突然有一个阻止东征的，这就相当于断人财路了，不骂你骂谁？ 对于很多豪门而言，谁做皇帝没关系的。 重要的是，他们要联合起来控制住皇帝，让皇帝成为他们的傀儡。 让君弱臣强，所有的一切都要门阀氏族来掌控一切。 老李是万人敬仰的天可汗，自然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门阀氏族也都是踩着底线过日子，只希望能熬死李世民，控制住李世民的儿子。 但现在，似乎味道和风向都有点不对劲了。 如果因为雷击是给李世民添堵，这一点问题都没有的，但你要上升到东征的层面，就不行了！ 老李的脸色铁青，整个太极殿的温度都下降了许多。 杜正伦扫了一眼老程，老程秒懂！ 上前一步，老程躬身一施礼，“陛下，不就是个狗屁雷神吗？臣愿意擒获雷神，献给陛下！” 卧槽！ 朝堂这次炸锅了。 有人开始指点老程是亵渎神灵。 然而这一次，武将齐心，纷纷上前一步，口中一声怒斥：呔！ 文臣们一见这架势，当即心理一紧，乖乖的闭嘴。 “知节，既然你主动请缨，朕就答应你！另外，民间不是给叔宝和敬德封了门神吗，你就带着敬德和叔宝，给朕擒下雷神！” 老程兴奋的搓搓手，“陛下，小小雷神，敢亵渎真武佑民天君的威严，定然是要惩治一番！” “退朝！” 老李大手一挥，离开了太极殿。 长孙无忌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老程，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离开。 房玄龄、杜如晦等人纷纷对着老程竖起了大拇指。 朝会散去，平西侯爷府火爆了。 Duang！ 大门被人一脚踹开，走进去一个黑大汉。 “长青，好酒好菜招呼着，你尉迟伯伯来了。” 老程瞥了一眼大门，对着瘸子一使眼色，瘸子会心的关上大门！ Duang！ 大门又被老程一脚踹开，“长青，你程伯伯的小命就就交在你手里了，还不亲自下厨，给你程伯伯炒一盘荔枝肉段？” 最后，走进去的秦叔宝，就感觉自己臊得慌，羞于老程二人为伍。 老秦眉头一皱，这尼玛的也就是老程来了，换成别人老秦早就火了，非让李银环一顿小刺刺攮死他们不可，不知道俺媳妇有身孕吗？ 但是吧，幸好秦侯爷有先见之明，李焕儿、凤儿全都去李家庄养胎了。 好就好菜是自然的，但秦侯爷还找来一个人，那就是程铁柱。 “爹嘞，您老这是九死一生了。” 柱子抱住老程的胳膊，“您老有什么遗言，现在就说。” “……”老程狠狠瞪了傻儿子遗言，“屁的遗言，你爹俺命硬着呢。要死也是死黑胖子！” “程阿丑，休得胡言，你是不是想尝尝老夫的拳头？” 尉迟敬德对着老程晃晃拳头，“是老夫提不动刀了，还是你程阿丑飘了？” 一时间，侯爷府里面那叫一个火药味十足。 秦叔宝急忙站出来劝架，在避免了一场血雨腥风。 酒菜上齐，柱子给众人倒了酒，然后挠挠头，没搞明白秦长青让他过来做什么。 最初谁都没说话，老程夹了一块荔枝，咬在嘴里，十分满意的点点头。 “俺老程以前不喜欢吃甜的，自打你搞出来这个，俺老程破天荒的发现，甜食也不错。” 老程随后看向秦叔宝和尉迟敬德，“你们也尝尝。但是不能勒索长青的白糖，他的东西只能俺老程勒索！” 尉迟敬德和秦叔宝吃了一口，味道还很不错。 “我们哥仨，怎么办？被你架在火上烤了。” 酒过三巡，老程拍拍秦侯爷的肩膀，“满朝文武都在，俺老程已经把话说出去了，抓不住雷公，就堵不住御史言官们的臭嘴。” “那就抓呗。” “说的轻巧，你以为老夫真的信神明？你以为皇帝真的信神明？” 老程眯起眼睛，扫视秦侯爷。尉迟敬德和秦叔宝都没开口说话，门神是秦侯爷给他们封的，没招，只能硬抗！ “很简单的，先让柱子弄点贴条，拴好铁链，在皇城高处固定好，把连接的铁链埋入地下。这样，皇宫之内，再也不会有雷劈的事情发生。 然后，我要铜丝、铁丝、金丝，这些柱子都能搞出来。” “还有什么，你一起说了！” “剩下的就是你们三位叔伯该吃吃该喝喝，万一抓不到闪电，全长安城吃席！” “……” 老程三人万恶的白了一眼秦侯爷，尉迟敬德抓住秦侯爷衣袖，“长青啊，你是主事者，你跟着我们哥仨一起吧，不然老夫就找皇帝告你妖言惑众！” “……”秦长青发现自己是躲不过去了，这破逼嘴，咋就没事儿给自己找事儿呢？ 送走了这三位活爹，秦侯爷留下了柱子。 抓闪电这种事，富兰克林就曾经做过。 在风筝的顶部放置一根尖锐的导线，而风筝线底部则拴了一把钥匙，这样当导线接近闪电时，就可以产生火花了。天空中一朵朵云飘过，没有丝毫反应。就在富兰克林感到绝望的时候，他发现麻绳上的一些麻丝竖了起来，他立刻用手指伸向钥匙，成功地捕捉到电火花。富兰克林随后收集了一些闪电储存在莱顿瓶中，发现闪电和实验室中产生的电性质是一样的，因此它们完全一样！ 实验本身不怎么复杂，重要的是莱顿瓶。 莱顿瓶，说白了就是一个玻璃瓶，瓶里瓶外分别贴有锡箔，瓶里的锡箔通过金属链跟金属棒连接，棒的上端是一个金属球。由于它是在莱顿城发明的，所以叫做莱顿瓶，这就是最初的电容器。和今天的电容器没两样。 但是锡箔不知道有没有，秦侯爷看向了柱子，“兄弟，你知道锡箔吗？” 柱子瞥了一眼秦侯爷，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哥，咱们家的鞭炮厂，还卖纸钱的，锡箔管够！” 第八百三十五章 李治献策 自古以来就有用纸钱焚烧的习俗，有考证的是自汉朝开始。 唐朝的太常博士王屿说:“汉以来，丧葬瘗钱，后世以纸，寓钱为鬼事。” 这是说从汉朝开始，人死之后，丧葬之时，要用钱币与死人同葬。 都认为人死之后便是鬼，所以说文解字也说“人所归为鬼”，人死既为鬼，拟想鬼的世界也同人间一样，只是阴阳两界不同而已，故以为鬼也需要生活，也需要用钱，所以就用钱币殉葬。 人有贫富贵贱，所用的丧葬用品，也就有了好坏之分，锡箔纸钱也就此出现了。 有了锡箔，就可以做莱顿瓶了，铁匠铺里面玻璃瓶很多，很容易就找到合适的。 剩下的就是做纸鸢了，秦侯爷找来柱子和墨家人，详细的说了关于纸鸢的要求，大概就是不能太重，要用上好的丝绸，至少要飞起来四五十丈那么高。 纸鸢是捉到雷电的关键，也是最重要的一环。还有绳索铜线等等，在铁匠铺全都能完成。 这件事在民间也引起来很大的反响，坊间传闻，雷公对真武佑民天君不敬，陛下特派遣大唐福将程知节，门神尉迟敬德、秦叔宝，捉拿雷公。 总之是说什么的都也，有相信李世民的人，拍着胸脯保证，真武佑民天君无所不能，捉一个小小的雷公，自然不在话下。 五姓七望的人则是踩着李世民前行，将李世民贬低的一无是处。还说李世民东征高句丽，就是劳民伤财，老天爷示警，让朝廷停止东征。 老李听到这些传闻，立刻给百骑下了死命令，严查赵郡李家。 这一查不要紧，常乐送来的奏报说的清晰明了，赵郡李家是大唐和高句丽之间最大的贸易商。 老李在紫宸殿来回踱步，突然让人传来李治，李治一脸懵逼不明所以。 “稚奴，父皇交给你一个任务。” “请父皇明示。” “赵郡李家和高句丽有贸易往来，他们反对东征，该当如何？” 李治一脸疑惑，“父皇，这种事……您应该问朝臣或者二哥的……” “朕，在问你！” 老李一立眉，吓得李治一哆嗦，“稚奴，这件事交给你办，天下的一切你都可以调动，包括朕！” 李治反复的思索了好一会儿，发现老李不像是开玩笑，就战战兢兢的询问，“父皇，儿臣要办谁都不要，只要常乐一个就够了。” “接着说。” “儿臣只需要让常乐之身前往赵郡李家，必须交出贸易线。 如果不从，就等着高句丽灭国，将赵郡李家逐出关陇。 这件事朝廷不光占理，还随时可能挥刀子。 和敌国做买卖，时时刻刻有通敌叛国之罪名！诛杀赵郡李家全族都不为过！” 老李神色复杂的看着李治，思量了好一会儿，“稚奴，如果赵郡李家不交呢？” “儿臣之前说过，通敌卖国是大罪！朝廷说他有罪，他就有罪，更何况他确实在和敌国做买卖呢？” 李治顿了顿，“姐夫说过，关陇集团和周边的几个国家都有贸易往来，高昌灭国之后，势必会出现大量的奴隶，国家需要贸易线，去经营占领区，将高句丽中原化，成为中原领土的一部分。所以，摆在关陇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顺从，要么格杀！ 如果程知节程伯伯、尉迟伯伯、秦伯伯他们三个能抓住天雷，也可以说成是上天示警，用雷击太极殿和紫宸殿的东北角，说成是上苍让朝廷加快东征的脚步。” “稚奴，你的意思是……” “父皇，抓住了雷公，肯定是要审讯的……” 李治一脸人畜无害的看着老李，“儿臣举荐骊山朝元阁掌教申虚子，审讯雷公！” 哈哈哈！ 老李哈哈大笑，笑的要多兴奋有多兴奋，“好，朕知道了，你回秦家庄吧。” “是。”李治轻轻一躬身，向后退了三步，然后离开紫宸殿。 随即，老李看向常乐，“常乐，敢去赵郡李家否？” “陛下，奴婢愿往！” “好！要来贸易线，你是首功一件，看得出来，稚奴很看好你，朕和你义父将来一走……” 老李叹了一口气，拍拍常乐的肩膀，“好好辅佐稚奴，百骑是皇帝的眼，是朝廷的眼！” “奴婢……”常乐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奴婢，誓死效忠皇族，效忠朝廷。绝不徇私舞弊，绝不贪赃枉法，百骑永远是最干净的飞骑！” “好，去吧。” 常乐离开，老李让人找来李泰。 问出来的是同样的问题：“青雀，赵郡李家和高句丽有贸易往来，他们反对东征，朕该当如何？” 东征在即，找他问这件事，很明显是拿他当储君来培养的，不出意外咱李泰就要监国了。 李泰的鼻子一酸，狗币长孙无忌害的我好苦，幸亏父皇良心发现，还记得咱青雀的好。 为了在老李面前好好的表现，李泰详细的分析了关陇集团，最终给出来十分有建设性的建议：立刻传唤长孙无忌，让长孙无忌前往关陇，对赵郡李家示好，并且支持赵郡李家的贸易线，在东征结束，分一杯羹给赵郡李家，这样维持住现有的局面，你好我好大家好。 老李的脸上面无表情，心理对李泰失望至极，但很快老李笑了，“青雀这条建议是在是妙，妙不可言。” “谢父皇夸奖！” “青雀，父皇再问你一件事。” “请父皇明示，儿臣知无不答。” “如果立你为太子，让你监国，能保障后勤否？能保障太平否？” “父皇，如果儿臣监国，立刻调动天下粮仓，支援东征。至于父皇所说的太平……儿臣不懂。” “不。”老李摇摇头，“你懂的，你知道朕问的是什么。” 李泰眉头微皱，很快一咬牙，“父皇，儿臣之前说过，等儿臣老去的时候，定然要杀子传弟，将皇位留给稚奴。如果儿臣做了皇帝，当保所有皇弟皇妹，一生太平！” “好好好！” 李世民拍拍李泰的肩膀，“别人都说你肖父，朕觉得他们说的对，你就是朕的好儿子！朕很看好你！” 第八百三十六章 李治监国 “谢父皇夸奖！儿臣受宠若惊！” 李泰心里一喜，阿爹这么说，那不是代表自己就是未来的皇太子了？ “好了，你先回去吧，朕把你的建议，传给中书省，最终让玄龄他们决定。” “父皇，儿臣告退！” 紫宸殿的偏殿，在李泰走后，走出来褚遂良、高士廉和虞世南、房玄龄、杜如晦，以及李绩和段志玄。 “正伦，你也过来。” 老李对着杜正伦招招手，“他们兄弟说的，你们也都听见了，觉得如何？” 所有人都没说话，老李看向李绩。 李绩笑了笑，“陛下，这是您的家事。臣手握两卫之军，只听命与皇帝，皇帝让臣做什么，臣就做什么。” “……”老李万恶的瞪了英国公李绩一眼，“朕要听什么，茂公你最清楚。” “陛下，您心中早就有答案了。”李绩顿了顿，看向褚遂良，“褚相，东征在即，您是想随军东征，还是留在长安稳定后方呢？” 褚遂良一愣，“肯定是留在长安，稳定后方。” “那褚相您就最有发言权了，您要辅佐监国者的。”李绩很完美的把皮球提给了褚遂良。 褚遂良琢磨了一下，对着李世民一躬身，“陛下，恕老臣直言。魏王殿下杀子传弟的话过于虚伪，根本不可能发生。况且一个连自己儿子都不会放过的人，又怎么会放过自己的弟弟呢?魏王殿下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先把储君之位骗到手罢了。” 唉！ 老李叹了一口气，“朕三个兄弟，当年为了这件事，不顾血肉亲情，展开争夺。现在，不就是当年朕的写照么？” 说完，老李就像是身体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身体向后一栽，就倒在了椅子上，褚遂良、杜正伦急忙上前搀扶，可老李突然伸手，抽出身后的佩刀。 “朕教子无方，教子无方，这皇位他们都不配，朕也不配……” 铮！ 李世民拔出佩刀放在了脖子上，“这皇位，朕也不要了，这江山谁爱要谁拿去，朕死后你们随便推选个人出来做皇帝好了。” 说完，老李一扭腰，就要横刀自刎。 李绩一个健步过去，刚接触到老李的胳膊，李世民手里的横刀，咣当一声就掉在地上。 李绩一愣神，转瞬即逝，这尼玛的演戏演全套，你这个皇帝现在演都不想演了？ 但没办法，皇帝不想演，臣子必须陪着演，李绩深吸了一口气，“陛下，有事说事儿，还没到自杀的时候。您的家事本来臣等不能参与，现在您问您说，我们都参与就是了！” 褚遂良等人也是一样，哭着闹着求李世民别自杀，你有事儿你说出来，你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就好了。 “监国，今天监国这个件事必须定下了。” 老李气喘吁吁，眼睛始终盯着掉在地上的横刀，李绩轻轻抬脚，将横刀给踢飞出去。 “陛下，东征在即，监国只有两个人选，魏王殿下和晋王殿下。臣举荐晋王殿下监国。” 高士廉说完，心理一阵腹诽，这拙劣的演技，照秦侯爷比差远了，你在铺垫铺垫，然后在拔刀多完美？ “陛下，臣等也举荐晋王殿下监国！” 褚遂良、虞世南、房谋杜断等人也是躬身施礼。 现在就只剩下李绩和段志玄了。 “陛下，臣二人也觉得晋王殿下监国，是天命所归。” “可是……唉！” 老李一把攥住高士廉的手腕，“舅舅，东征在即，唯恐后方大乱，外甥不放心常乐一人前往关陇，还望舅舅拿个注意。” “陛下，东征开始，老臣亲自前往关陇督粮！” 高士廉说完，老李捶打了几下胸口，痛心疾首，“舅舅，您年事已高还一心为江山社稷，外甥我……唉……” “陛下，东征臣就不跟着过去了。” 段志玄对着老李一躬身，“臣前往渔阳，训练长城守备军，在渔阳和关陇的界限处搞几次军演。然后打通幽州、平洲、营州之间的道路，并派兵驻守滦河、白狼水，保障后勤供应！” “陛下，老臣自当尽心竭力辅佐晋王殿下监国，稳定后方！” 褚遂良等人又是一躬身，老李的脸上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 随即，李世民召见了秦长青，给秦长青下了死命令，必须要抓住雷公。 不仅要抓住雷公，李世民要找来文武百官，找来长安城的名宿，以及各大世家的长者，前来观礼。 为了东征，老李也是无所不用其极。 秦侯爷在心理大骂李世民不是个东西，很明显就是老李坑他，事儿办成了，功劳是李世民这位真武佑民天君的，办砸了黑锅就得秦侯爷背。 或者说，这件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古人看待雷霆就是看待神明，只要能抓住天雷，李世民这个真武佑民天君的位置，就做的更加牢固了。 最后，李世民还把申虚子给找来，让秦侯爷带走。 秦侯爷不明所以，一问之下，差点吐血三升，审问雷公？亏你李世民想的出来。 申虚子也是紧皱眉头，“师叔祖，咋办？徒孙小把戏会不少，可没审讯过神明啊？” “我特么哪知道怎么办？”秦侯爷万恶的瞪了申虚子一眼，“你会让纸人飞吗？” “飞？”申虚子挠挠头，“师叔祖，不光能飞，还能自燃，能让纸人上面自己出现字迹，还能出现脉络什么的……纸人能玩出很多花样呢。” “那你这样……” 秦侯爷一阵交代，申虚子瞪大了眼睛看着秦侯爷，“师叔祖，行吗？万一别人让我搞雷公影像怎么办？我可做不到让一个人影出现在半空！” “你就像在关陇那样，让纸人背后出现华光，让纸人身上出现字，然后自燃就好了……” “成，那没问题，我回去好好的准备一下！” 秦侯回到铁匠铺，开始鼓捣玻璃瓶子，瓶底和瓶身全都贴上了锡箔，做出来一个巨大的莱顿瓶，至于能储存多少掂量就看瓶子里面盐水的浓度了。 “哥，这玩意儿就能装得下雷公？” 柱子表示怀疑，“一拳头就能砸碎了，天雷那么恐怖，玻璃瓶怎么困得住？” 第八百三十七章 天君瓶 “你懂什么？这叫以柔克刚！” 秦侯爷顿了顿，“这东西也要搞个名字，就叫天君瓶！” “对了给我做四双鞋，陶瓷鞋，外面在套一层橡胶……对了，还有手套，家里有多少橡胶全都用上，日子不过了，我和你爹的小命要紧！” 柱子点点头，但凡涉及到程老流氓的事情，柱子都是不留余力。 很快，陶瓷鞋在一天之后烧好了，橡胶手套和鞋套也做好了，虽然说做工不咋滴，但有总比没有强 ，试了试鞋子和手套，秦侯爷十分满意，自然是信心饱满。 但是，严格意义上说，风险还是很大的。 引下来雷电，接触到导线的人肯定是必死无疑。 当年富兰克林没有死，要么是福大命大，要么就是引下来的是静电。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在吹牛逼，这个实验根本就没做过，毕竟外国人很多实验，只是说出来的，写出来的。 秦侯爷经过几次测试之后，更倾向于富兰克林当初没有接触到导线，教科书里面肯定是夸大渲染的色彩了，如果真像书里写的那样，富兰克林在绝缘理论还没出现之前就接触了导线，早都成为一具焦尸驾鹤西游了。 所以，秦侯爷为了安全起见，准备了一根长木棍拴好风筝线，让秦叔宝和尉迟敬德各攥住一端，保持风筝的高度。 将导线上连接一个木棍夹子，用来夹住导线，尽量不让四个人触碰导线，但凡有一个人触碰，四个人全都驾鹤。 陶瓷鞋不导电，在套上橡胶鞋套，就算是超级绝缘了吧？ 记得初中物理就说过，只要脚掌不挨着地面，不让电形成回路，就电不死人。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基本上该做的保护措施全都做好了，对自己的人品，秦侯爷是不相信的，但他相信老程，老程是大唐的福星，沾沾老程的运气，总归没错。 万一，一个雷再给他劈回去，那穿越后所做的一切，不都白费了吗？ 随后，秦侯爷一个人闷在侯爷府的书房里面，将所有威胁生命的可能全都想了一遍，甚至是又做了两个风筝，万一他和老程这群人实在是有生命危险，就找几个死刑犯过去放风筝。能收集电无罪释放，收集不到电被雷劈死了，就说他们罪有应得，雷神都看不下去他们依旧活在世上！ 嗯，这个办法虽然有点不人道，可问题是生死关头，讲究毛线的人道？死刑犯早晚都是死，还不如在临死前，为国家做点贡献。 三天后，老李也没宣布关于李治监国的圣旨，但是圣旨早就被孔颖达拟定好了，只等秦侯爷抓住雷神，东征开始的时候宣布李治监国。 李治这几天没烦秦侯爷，而是很识相的没去打扰，一直到了第三天，李治一家三口来了侯爷府。 “姐夫，有把握吗？”李治急切的询问。 “就那么回事吧。”秦侯爷拍拍李治的肩膀，“死了也没关系，不还有三位国公陪着我一起死嘛。” 李焕儿、李银环、凤儿、虞秀鸾也全都出现，清华书院的学生老师、皇家军事学院的学生，游骑卫部分军官也全都来了侯爷府。 “侯爷，末将能做什么？”薛仁贵对着秦侯爷一拱手。 “什么都不用做，你们跟着观礼就好了。” “相公，事情危险。”李焕儿上前给秦侯爷正了正衣衫，“无论如何，安全第一。大不了就把程伯伯他们给卖了……” 咳咳…… 门外传来程处弼的咳嗽声，李焕儿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我觉得也是。”程处弼笑眯眯的看着秦侯爷，“哥，我爹他们已经在皇城等你了。” “这就过去！” “对了哥，你办事不厚道。”程处弼小声在秦侯爷耳边嘀咕，“你教我个办法，让那些书全都烧光了怎么样？” “烧光了，你爹还会在买的。” “可我不想学文，拎着大斧子和马槊出去砍人，这多畅快？” 说话间，乌云密布。 秦侯爷一行人也到了皇城。 观礼的地点在太和殿，进入了太和门是皇城里面最宽敞的大院子，走到头就是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在两侧就是屋舍，所有门窗都卸了下去，人坐在屋子里面就能看到院子里面发生的一切。 老程、尉迟敬德、秦叔宝，全都换上了大唐明光铠，铠甲擦得锃亮，杀气凛凛。 秦侯爷看到使劲一拍脑门子，“三位伯伯，快把铠甲脱掉，这玩意招雷！” 老程不明所以，“老夫三人抓雷公，不得穿得正式一点？平日里这玩意儿我们都很少穿出来的。” 秦侯爷指了指头盔上尖尖的，带着红缨的枪尖型装饰，“就那东西才引雷劈呢，快脱下去别穿丝绸，穿麻布的衣服，像我这样的。” 老程鄙夷的看着秦侯爷，但精明的老程自然会相信秦侯爷，立刻让人去尚衣局找来麻布衣服，三个人换好之后，套上手套、穿上陶瓷鞋后套上鞋套，重新回到大院子里面。 不多时，老李和长孙皇后到了，身后还有一群皇子皇孙，文武百官、长安名宿、豪门望族的长者，纷纷对着他们行礼。 老李抬头看看天，乌云弥漫，随后问道，“长青，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 “那就开始吧。”老李拍拍秦侯爷的肩膀，小声嘀咕道，“朕，可是把宝全压你身上了，搞不定的话，就说雷神不在家！” “……” 秦侯爷看着老李离去的背影，愣愣神，随即就是一声苦笑。 李淳风和常乐，在一间屋子里面准备好了法坛，只等着秦侯爷捉住立功，就立刻“审讯”！ “秦伯伯、尉迟伯伯，你们二人防风筝，高度调整好之后，拉扯木棍的两端，千万别碰铜线，不然咱们四人全都驾鹤！ 程伯伯，咱俩拿夹子，等雷电引下来，千万别胆小，用夹子将铜线引到瓶子的铁棍上面。我要是胆小害怕，可全都靠您老了！” 秦侯爷连续演示了几下，老程抿抿嘴，“就这？” 第八百三十八章 活捉雷霆 “伯伯，不可玩笑，这不是啥小事，雷真的下来，谁都会害怕的。” “包在俺老程身上。”老程拍着胸脯表示，这活儿他能干好。 “放风筝！” 秦侯爷一挥手，秦叔宝和尉迟敬德将风筝放了起来。 越飞越高，秦侯爷在不断的调整风筝的高度，所有人全都看着这一切，仰头看向空中的巨大风筝。 轰隆！ 不多时，天空中已经出现雷声，秦侯爷继续调整风筝的方向和高度，争取拉进和云层的距离。 雷声越来越大，秦侯爷的心也跳的越快，看看老程三人，发现这三人的脸上都露出兴奋的神色，就好像现在在上阵杀敌。 风越来越大，秦侯爷看向秦叔宝和尉迟敬德，“两位伯伯，稳住。千万别触碰铜线！” 绳子还在不断的放出，终于在一阵摇晃之后，接近阴云。 两杆马槊狠狠插进地面，入土足足有一米左右，只剩下木杆，“伯伯，下盘不稳就抓住马槊！” 轰隆！ 电闪雷鸣，惊天动地的雷声，让秦侯爷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索性，雷声很大雨点很小，几人手上都带着胶皮手套，勉强能做到绝缘。 眨眼之间，风驰电掣，风筝的拉力，已经让尉迟敬德和秦叔宝的脚下打滑，尉迟敬德对着内侍大声一吼，“拿绳子，把老夫和叔宝绑在马槊上。” 内侍们也动了，急忙上前拴好绳索，人和马槊之间绳索也顿时拉的紧绷。 在场的人，全都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所有人都知道，雷电的威力。 木棍越来越湿了，秦侯爷也原来越紧张。 一道闪电，风筝上面出现火花，秦侯爷眼睛死死的盯着空中，在风筝的麻绳纤维突然炸起，一道闪电火花，随着风筝上的铁钥匙，一路向下。 在一看莱顿瓶，原本凹凸不平的锡箔也一瞬间摊开的十分平整。 “程伯伯动手！” 秦侯爷喊完，程咬金用木夹子，夹住铜线对准了莱顿瓶。 “秦伯伯、尉迟伯伯，松手！” 话音刚落，秦叔宝和尉迟敬德松开木棍，随后就是一声轰隆巨响。 一道炸雷准确的击中风筝，天空中扬起一团大火球！ 火光顺着麻绳向下蔓延，渐渐的天空中又是一道炸雷，将半空中潮湿的木棍劈的粉碎。 轰！ 莱顿瓶上面也出现一团火光，老程哎呦一声，向后滚了好几圈。 老李攥紧了拳头，对着程知节呐喊，“知节，你怎么样？” 老程稳住了身体，全身颤抖的站起来，攥着木棍的胳膊都在颤抖，头发上的发带已经炸开，头发瞬间洒落，急忙对着李世民喊道，“陛下，俺老程没事！” 随后，秦叔宝、尉迟敬德也解开绳索，跑近程咬金，确定程咬金没事，这才放心。 哈哈哈！ 秦侯爷坐在地上，看着面前的莱顿瓶，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然后仰天大笑，“抓住了，抓住了，臣等抓住雷神了！” “抓住了？” 老李第一个跑出来，一把按住秦侯爷的肩膀。 雨势也骤然加大，李世民浑然不觉，“长青，真的抓住了？” “抓住了，真的抓住了。” 秦侯爷仰起头，对着天空一阵呐喊，鼻子突然一酸，科学实验，真的都是用生命完成的。 其他人也都是一片哗然，当风筝着火之后，他们也全都期待着结局。 攥着玻璃瓶，秦侯爷举在手中，“雷神，就在天君瓶中！” 众人看过去，李旺臣发现瓶子并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最初的样子。 “陛下，臣请治罪秦长青！” 李旺臣躬身，“他说瓶子里面有雷神，那就有吗？怎么证明雷神就在瓶子里面？陛下，秦长青明显就是做戏，这是欺君！” 李旺臣说完，轰隆一声炸雷。 闪电直接劈在太和殿的上方，可是原以为会劈中着火的事情却没有发生，就发现太和殿的顶端，闪电接触到了一根铁条之后，眨眼之间就消失不见了。 随后，又是几道炸雷，也全都落在皇城的上空，与太和殿如出一辙。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明明已经劈中了，怎么会什么事儿都没有呢？难道真的是因为秦侯爷抓到了雷神，雷电对皇城产生畏惧了吗？ 雨越下越大，众人全都转移到了太和殿内。 秦侯爷看向李旺臣，“雷神是神明，自然是无形之物，我们抓到的是他的法外化身。法外化身岂是你想看到就能看到的？你要不信，可以摸一下天君瓶上面的铁柱。” “这……”李旺臣疑惑了。 “姓李的。”尉迟敬德脱下两只陶瓷鞋，攥在手里，“老夫四人拼死擒获雷神，你若不相信就亲自试试。如若不然，别怪俺老黑下手黑了。” “李旺臣！” 程咬金整理了一下头发，至今还右臂发酸，可见雷电之威力，“你大可以放心的去碰，俺老程的封地正巧有个山头，你被雷神电死了，山头归你了。” “程知节，你……” 李旺臣气的脸红脖子粗，“试试就试试，本官要是发现不妥之处，定要告你们四人欺君！” “等等！”老程拦住李旺臣，“如果雷神就在瓶子里面，当如何？” “那本官就跪在地上，给你们磕头认错！” “不行！”这时候，薛仁贵站了出来，“李旺臣，游骑卫缺一个刷鞋、洗袜子的掏粪工，若侯爷抓住了雷神，你就去游骑卫！” “去就去，本官还怕你们不成？” 说完，就对着莱顿瓶抓了过去，可在接触的一刹那，就看见李旺臣全身紧绷，连续倒退了好几步，重重的栽倒在地上，全身抽搐口吐白沫。 “李大人……” 有关陇的官员，上去想扶起李旺臣，可接触之后，纷纷抽开手，不停地唇动。 “这是……”李世民见几名臣子的异样，急忙问道。 “陛下，臣……”一人紧忙躬身，“只要一触碰李大人，就感觉手麻脚麻，全身发麻。” 有人做了示范，还是关陇的人，肯定就觉得是真的。 为了保险起见，一名长安名宿也走了过去，触碰了一下李旺臣，如出一辙。 这下下，所有人全都目瞪口呆的看向秦侯爷…… 第八百三十九章 为东征贺 “都说了，雷神的分身就在瓶子里面，你们还不信。” 秦侯爷无奈的摇摇头，“陛下在我们抓雷神之前，已经三令五申，抓个分身警告一下雷神就好。毕竟，雷神的职责是降雨，不能乱了天庭的秩序。” 说完，秦侯爷对着李世民一躬身，“真武佑民天君仁德，这是大唐朝廷的幸事，大唐百姓的幸事！” 有了秦侯爷的吹捧，老程也缓缓开口，“对，就是陛下仁德，不然俺老程非要坐着风筝上天，把雷神给擒获下来！真武佑民天君仁德载物，是我大唐子民的楷模！” 然后，所有人都开始吹捧李世民。 “等等……”一个年轻的臣子开始反驳，“万一是羊癫疯发作呢？” 秦侯爷看向他，举了举莱顿瓶，“你来试试？” “试试就试试！” 然而，秦侯爷直接把瓶子上的铁棒对准了他的虎口，嗷的一声怪叫，年轻的臣子也是连续退后了好几步，身体笔直的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秦侯爷对着老程一使眼色，老程掏出来一个金属棒递给秦侯爷，秦侯爷带着橡胶手套，攥住金属棒，和瓶子上的铁棒保持好距离，一道电弧瞬间出现，肉眼可见。 这一下，所有人的眼睛顿时一凝，不相信也得相信了。 “怎么样？这是不是雷神的分身呢？” 秦侯爷环视众人，众人皆是目瞪口呆，大惊失色。 突然间，所有人全都看向李世民，眼睛里带着一股子狂热，是对真武佑民天君的狂热。 是的，在皇城之内，也只有真龙天子的圣旨，真龙天子的话语，才会有如此的力量，如此冠绝天地的神奇力量。 “申虚子，法坛可曾建好？” “回师叔祖，法坛已经建好！” “审讯雷神！” 申虚子接过莱顿瓶，没有触碰锡箔，秦侯爷之前有所交代，只拿干净的瓶身，不然就会被电到全身抽搐。 申虚子走向法坛，将莱顿瓶放好，一排纸人出现。 随后，对着老李做了一个道家手诀，“陛下，草民就是一方小道，不能对神明不敬，请真武佑民天君授意！” 老李装模作样的走近申虚子，拿起毛笔沾了点朱砂，在申虚子眉心一点，“吾以真武佑民天君之名，勒令申虚子审讯雷神！” 喝！ 申虚子领命之后，手持桃木剑，脚踏天罡步，开始了属于他的表演。 李淳风半眯着眼睛瞥了一眼秦侯爷，心理一直在想：得好好劝劝申虚子，别搞到最后，连这傻徒弟自己都相信自己会法术了。 吒！ 申虚子手中桃木剑一指纸人，纸人缓缓升起，在法坛上突然升起一团华光。 再一看纸人上面，随着申虚子做法，缓缓出现一排字：雷公电母，为天君东征贺，天君万胜！ 呼！ 纸人缓缓燃起火光。 当纸人烧成灰烬后，华光也随之消失，申虚子怪叫一声倒地。 李世民急忙传太医，将申虚子抬往太医署，这一切都在计划之内，申虚子也是装的法力耗尽的样子。 整个太和殿，所有人都愣住了。 别管申虚子的演技如何，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雷公电母为皇帝庆贺东征！ 一片死寂，唯有大殿外面的电闪雷鸣。 秦侯爷拿起瓶子最近李世民，“陛下，雷神分身已经抓捕，现在交由陛下处置。” 老李犹豫了，两个人被电的哭吐白沫，你让我拿？我特么要是被电了怎么办？ 秦侯爷的食指轻轻点了几下瓶身，老李立刻发现秦侯爷攥着瓶身干净的位置，没有触碰锡箔和铁棒。 顿时心领神会，就要接过瓶子。 “陛下，臣建议这雷神分身就交给长青处理吧。” 房玄龄站了出来，生怕李世民表演翻车。 但问题是，有装逼的机会，老李怎么会轻易放弃，伸手拿过瓶子。 其余人全都是一声惊呼，可惊呼过后，却发现老李什么事儿都没有。 秦侯爷用胳膊轻轻碰了一下李淳风，李淳风秒懂。 “陛下，别人接触天君瓶都是被雷电击倒，唯有您和授意的几人无碍，这足以证明陛下得到上苍的庇佑，陛下是天君之身，不怕天雷！既然这样，自然就没有君王失德一说。小徒在陛下授意下做法，也没有没雷电击倒，足以证明，这是上苍临意，鼓励陛下东征！” 褚遂良琢磨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儿子褚彦浦，“陛下，让臣的儿子在实验一下，让所有在好好的看看，这就是上苍临意！” 褚彦浦一阵心虚，但老爹发话了，也不能不从，就触碰了一下，结果也是抽搐倒地，口吐白沫。 老李是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小瓶子，然后费解的看了一眼秦侯爷，这特么也太牛逼了！ “现在，诸位还有什么话要说？” 秦侯爷的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的脸上都露出恐惧的神色，秦长青不能在招惹了，这倒霉玩意儿能抓住雷公！ “淳风，起卦！” 老李说完，李淳风走向法台，开始起卦。 很随意的扫了一眼卦象，“陛下，卦象大吉，利于东征！” 老李微微一皱眉，我操，你倒是演演啊，算卦哪有这么随意的？ 满朝文武，以及长安名宿还有勋贵世家的人纷纷跪拜倒地： “请陛下东征，大唐万胜！真武佑民天君万胜！” “请陛下东征，大唐万胜！真武佑民天君万胜！” “请陛下东征，大唐万胜！真武佑民天君万胜！” 齐声喝喊之后，老李也是激动的满面红光，将天君瓶高高举过头顶，一声热切激动的喝喊：“大唐万胜！朕即刻下旨，拟定东征的日程！诸位当齐心协力，辅助东征。大唐不是主动挑起战事，是迎接隋朝战死在外的将士英骨。同时，朕会在渔阳建立大唐英魂纪念塔，让天下子民全都记住他们！” 众人齐贺，随后纷纷离开皇宫！ 老李长出了一口气，坐在了龙椅上，看着面前的莱顿瓶，一阵匪夷所思。 有心触碰一下瓶子上的铁棒，最终老李还是放弃了。 老李一脸心疼的看向程咬金，为了捕捉雷神，程咬金是四个人里面为唯一一个受伤的。 “知节，你的胳膊感觉如何？快让朕看上一看！” 第八百四十章 不宣而战 <!--go--> “陛下放心，斧子马槊依旧耍的溜溜溜！” 老程咧嘴一笑，“嗯，威力确实挺大的！” 现在的朝堂里面，只剩下朝堂的几位大佬，还有老李的心腹爱将。 老李很不情愿看见秦叔宝，但秦长青既然把秦叔宝推出来了，也只能默认了。 “陛下，臣请追随陛下东征！” 秦叔宝一躬身，脸上带着激动的神色，仿佛年轻了十几岁。 在所有人里面，就属高士廉和秦叔宝的岁数大。 “准了！”见秦叔宝主动请缨，老李的心理舒坦了很多。 老李说完，发现老流氓的胳膊和手还在抖，一个健步过去，撸起老程的袖子。 发现老程小臂、手腕上，有红色的纹路出现，李世民大惊，一阵心痛，绝不是装出来的，“知节，你……快传御医……” “陛下，没事儿！”老程扯下袖子，“上阵杀敌没啥问题。” “长青，这是……” “被雷击了。” 秦长青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老程的胳膊，“过几日就好了。好在秦伯伯和尉迟伯伯松开的及时，电量较少。三五天之后，纹路就会消失不见的。” “所以说，我们四个怎么可能抓住雷神呢。无非就是程伯伯强忍着不说罢了。”秦侯爷对着老李一躬身，“岳父，程伯伯、秦伯伯、尉迟伯伯，当为东征记首功一件！” 老李拍拍老程的肩膀，又拍拍尉迟敬德和秦叔宝，一切尽在不言中！ 良久老李突然睁开眼，看向程咬金，“知节，朕让人即刻寻找古籍，找一找你程家先祖程兰克林，朕要敕封他为雷部散人！” “……” 老程一咧嘴，封个屁，一看就知道是秦长青瞎编出来的，你还当真了？ 但是老程不能说，对着老李一躬身，一点都不矫情，一点都不做作，知道老李是要拿这件事做文章了，“臣带程家先祖程兰克林，谢陛下洪恩浩荡！” ………… 贞观十五年五月，正值农忙。 大唐境内青苗高长，绿油油一片。 在登莱府，大唐战神李靖盘算了一下时间，上疏朝廷。 自蓬莱港开始肃清乌湖海（渤海海峡），庙岛群岛、蛇岛、大三山岛全被肃清。 大唐水师登莱舰队兵分三路，就驻扎在蛇岛、大三山岛、老铁山峡外，对埤沙城形成包围之势。大唐府兵两万，随时准备登陆老铁山。 老铁山位于辽东半岛的最南端，系千山山脉的余脉，她与山东半岛隔海相望。其间的老铁山水道是最凶险、最涌急的水道。 大唐战神李靖，准备一战打下老铁山，这里是都里镇（旅顺口）的门户，也是埤沙城的门户，打下老铁山就能占据辽东半岛境内的古长城，进可攻退可守。 讨贼檄文也是分简单，李靖派人给埤沙城送了一封书信，让高句丽军队在整个辽东边境线上后撤十二里，并告知埤沙城城主：你们已经侵占大唐领土多年，陆地内延伸十二里是大唐的底线，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不解散高句丽水师，不后撤十二里，我就要和你讲理了！ 埤沙城城主接到李靖的公文之后，暴跳如雷，气的险些吐血三升，你们大唐还要不要点脸了？辽东自古以来就是高句丽的领土，凭什么你们大唐的边境就延伸到他国内陆十二里？我还说我们家的边境已经涵盖你们登莱港呢。 然而，送公文的使者，始终是一副昂首挺胸嚣张跋扈的样子，“高城主，老公爷让我给你带句话。” “什么话？” “你丫的知道闪电战吗？” 说完，使节离开了埤沙城，随即出海回道登莱舰队的大船。 见使节回来了，李靖一声令下，“程处默、郭坦森，你们立功的机会到了，打下老铁山峡，老夫亲自撰写公文，为你们请功！记住，打下老铁山峡，占据长城后，伺机而动，咱们暂时只打十二里。名义是收复大唐疆土，看看高句丽的反映，他们要是软柿子，默认了这件事，就屠一城，建尸塔京观，他们怎么对中原将士，你们就怎么对他们。勾起他们的火气之后，干他们狗曰的！” “李伯伯，不是说给他三天时间吗？”程处默一阵疑惑。 “你爹没教过你，兵不厌诈吗？” “……” 程处默当即无语，随后点拨好了人马，临近傍晚的时候，一人指挥四艘战舰三艘运兵船，直扑老铁山峡。 运输船尚，府兵也已经准备就绪，只等程处默和郭坦森打下老铁山峡，立刻登陆。 老铁山峡也是一处高句丽的港口，高句丽水师也汇集于此。 高句丽水师多是大型的运兵船，船上只装有弩车，但射程和大唐登莱舰队比起来，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火器射程之内，就是真理！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老铁山峡港口已经是一片火海。 “在靠近一点，别怕浪费弹药。现在多轰一炮，登录后就少流一滴血！” 程处默挥刀，对着炮手们喝喊，“装弹的时间间隙太大了。打旗语，三舰轮射，别他娘一起开炮。” 轰隆隆！ 爆炸声惊天动地，地动山摇。 程处默掏出单桶望远镜，看向老铁山港口，在两面夹击之下，高句丽水师的战船基本都焚烧殆尽了。 “三舰齐射之后，陆战队开路，占据有利地形就地固防，辅助府兵登陆！” 一声声军令下达，大唐登莱水师陆战队，驾驶小船蜂涌想老铁山峡。 天刚一黑，陆战队就已经全线占领了老铁山港口，大唐府兵登陆，兵分两路向前推进。 火油弹、爆破筒、虎蹲炮，所有的弹药像是不要钱一样，疯狂的向高句丽的防线挥洒。 临近午夜，老铁山沿线尽在唐军之手。老铁山一代的古长城，也被唐军占领！ 槽！槽！槽！ 埤沙城城主火冒三丈，说好的给三天时间考虑呢？你不宣而战是几个意思？你一下子把高句丽水师主力给打没了是几个意思？ 在想想大唐使节所为的闪电战，埤沙城城主明白了，狗币唐军不讲武德啊！ 然而，天空中突然升起两只巨大的热气球，在埤沙城上空开始洒落大批大批的传单。 <!--t; 第八百四十一章 割地、赔款 <!--go--> 传单上面的文字写的很清楚： 大唐不是不宣而战，只是拿回自己的疆域，你们高句丽霸占大唐疆域的时间太久了。 必须在大唐水域图志上签字，承认大唐的边境线是从海岸线向内陆推进十二里。 如若不然，大唐水师势必在向前推进五十里！到时候可不是十二里了，而是内陆延伸百里！ 埤沙城城主懵逼了，辽东最险峻的防线就是古长城和老铁山峡，丢了这两处地方，埤沙城也就无险可守了。 辽东境虽然多山，但是能驻防、能和唐军决战的地势却十分少。 现在埤沙城的城主陷入两难，要么在大唐水域图志上面签字，要么让出埤沙城。 至于所谓的决战，他还没傻到去送死。大唐的武器过于先进，应该避其锋芒。 想来想去，埤沙城城主做出来一个决定，派遣使节去见大唐战神李靖，同意在大唐水域图志上签字。 然而，当水域图志拿出来，高句丽的使节懵逼了。 协议上已经不仅仅是内陆十二里疆土了，上面还有战争赔款、割地…… 打仗是要花钱的，赔款一千万贯，并割让埤沙城给大唐，以埤沙城范围外延伸十二里作为大唐的边境线！ 高句丽使节犯难了，这尼玛的明显就是欺负人，可唐军就是一副我就欺负你了，你能怎么样的无耻架势。 无奈下，埤沙城城主连夜派人赶往高句丽的京城国内城，请求国主高健武发兵支援埤沙城。 大唐和高句丽早晚有一战，高健武是知道的，思量再三，趁着泉盖苏文在安市城构筑防线的机会，直接让埤沙城主在协议上面签字。 然后，高健武干了一件差点气死泉盖苏文的大事：迁都平壤！ 为什么这么干？ 害怕啊，唐军一战就灭了高句丽水师的主力，占领了天险之地老铁山峡，他能不怕吗？（历史上，高健武也在这时候迁都平壤的，目的是战略重心放在南方，辽北太穷了，必须吞掉新罗和百济。但是他刚迁都没几年，就被狠人李治和狼灭薛仁贵给干掉了。） 割地赔款等事宜，是个拉锯战，高句丽的使节总想讨价还价。 李靖给府兵下了任务，打下埤沙城外围的防线，逼着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签字。 战争赔款，也从最初的一千万贯变成了两千万贯，你没钱不要紧，你不是有野山参、有奴隶、有粮食嘛，一切能抵账的东西，大唐全都要了。 最终迫于无奈，埤沙城城主在协议上签字，并承诺七天之内，所有人撤出埤沙城，城内一切物品保留，充当赔款。 捷报传至京城老李大喜过望：这高句丽也太菜鸡了吧？这么不经打吗？是老子太无敌了吗？ 一直到了贞观十五年秋收。 各大军事将领已经按部就班秘密集结大军到了指定地点。 大唐所有驸马爷也终于闪闪发光了一回，由房玄龄和褚遂良带领下，统筹后勤！ 孔颖达撰写的讨贼檄文也新鲜出炉，基本上就是说高句丽怎么残暴不仁，怎么侵占大唐领土，怎么剽窃大唐军事机密，怎么建立尸塔京观辱没中原将士…… 文章写的是李世民和大唐义薄云天，十分有煽动性，大唐东征就是天命所归。 圣旨下达之后，大唐举国震动，虽然说东征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但还是成为坊间津津乐道的事情，尤其是老李这次是御驾亲征。 侯君集此时也已经彻底震住了西域，只等着和吐蕃在打一次决战，就能抽身。 老李给侯君集写了一封密报，打残了吐蕃之后秘密前往安北都护府，去和肆叶护可汗你谈判，他老老实实的龟缩，大唐就不搭理他。如果他敢起刺，就给朕往死里锤他！但是，他要是能派骑兵和大唐一起打辽北更好了。 基本上，侯君集的秘密任务就是从安北都护府向东推进去打高句丽的北方，也就是辽北平原，争取在年底之前，对高句丽形成合围。 一时间，朝堂上五品以上的官员少了一半，所有人都期待最终监国的人会是哪个皇子。 师出有名了，仗就好打了，不管你高句丽承认不承认，反正大唐说你有罪你就是有罪。 东征声势浩大，从京城十二卫里面，还抽调了十万人，营州边军、长城守备军几乎全线调动。 粗略的估算了一下，老李这次动用了四十多万人。 辽东道行军大总管为英国公李绩，渔阳督军为段志玄，程咬金、薛万彻、薛万均等人也全都随军出征。大唐战神李靖督导水师，为后续的兵员做开路先锋。 与此同时，监国的命令也终于下达了，明确确定李治监国，辅佐臣子为褚遂良、高士廉、房玄龄、长孙无忌。 太原王家为了恭贺李治监国，为了迎合李世民东征，献出铁矿两座、铁精十万石，即刻运往长安。 李世民东征和选定监国之人的圣旨，只提了李治，对魏王李泰只字不提，这也让朝堂震荡了一段时间。 监国之人可不是随便选的，因为这个人未来就是太子，是大唐未来的储君。 所以，对于朝堂而言，李世民这个信号放的是在是太大了。不管李世民东征胜负如何，回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立太子。 魏王李泰失宠了，他的那群幕僚们，开始纷纷掉转矛头，在晋王府的大门前排起长龙，手里也纷纷揣着豪礼的礼单。 李治没有管他们，这件事直接交给了小武和王婵，王婵对人情世故不是很懂，所以接待的事情小武做，核算的事情王婵做。 当所有的豪礼核算完毕，李治直接把豪礼捐给了中书省，让房玄龄自行调遣，晋王殿下将第一桶金全部用于东征了。 送礼的人也是一阵蒙逼，这不对劲啊，晋王殿下不对劲儿，不带这么干的，想捐钱东征我们自己不会捐吗？ 此时，李世民正看着晋王府的礼单，哈哈大笑。 李治跪坐在殿前，看着老李，不明所以。 “朕的儿子也发了一笔横财！” 李世民对李治的做法十分满意，“稚奴，心疼吗？” <!--t; 第八百四十二章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go--> “不心疼！”李治回答的十分干脆。 “朕让你监国，你觉得青雀该何去何从啊？” 对于自己的这群傻儿子，李世民看出来了，除了李治做太子，任何人做太子第一件事就干掉身边的兄弟。李治不是啥懦弱的主，他就是单纯的性格仁孝罢了。 “儿臣想在您东征之后，放权给房相、褚相，还有舅老爷他们。绝不插手过问后勤，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李治顿了顿，“儿臣想……想在整顿江南吏治。让姐夫和二哥前往江南。” “哦？”李世民一愣，“你就不怕青雀的名声压过你吗？无论是政绩还是名声，你都不及青雀的百分之一。” “做皇帝有做皇帝的事情，在那个位子了，就没必要去想争权夺利了。 二哥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江南豪门现在太飘了，不能把他们培养成第二个关陇。 用姐夫的话说，就是要把他们的嚣张气焰，扼杀在萌芽状态！ 然后就是今年的科考了，今年的科考儿臣想偏重于江北，只给江南几个名额，借机会敲打敲打他们！让他们知道，皇帝可以给他们想要的，但也能随时收回他们拥有的一切。” “所以，你不打算管东征了？”李世民笑了。 “父皇，兕子今天给了儿臣一个建议，儿臣觉得十分可行。” “什么建议？” “兕子说物尽其用，用适合的人做合适的事儿。韩王叔叔统领军械研发司，柱子哥哥掌舵，火器方面不用操心。大唐所有驸马写血书，请求维稳后援。房相、褚相他们都是栋梁，做事儿臣放心，不会参与瞎指点。因为很多事情儿臣不懂，尚在学习阶段。 您带走的都是大唐名将，只要稳扎稳打，只要不轻敌冒进，明年入秋，高句丽基本就平定了。 儿臣会在一年之内稳定江南，然后向高句丽迁徙民众，并积极建立都护府。父皇每打下一片疆域，儿臣的后援就会到哪里。” “好，说的好啊！”老李满意的点点头，“那李恪呢？蜀地你想怎么处理？” “不欺瞒父皇，儿臣和小哥一直有书信往来。他说要给大唐一块清静之地，一块不一样的蜀地，儿臣支持他。” “嗯。”老李又点点头，“朕再问你，承乾该如何？” “娶妻生子，永守晋阳。儿臣如若登基，会第一时间恢复大哥王侯的身份，并把二哥一同调去晋阳。” “不杀？” “为什么要杀？” 李治对着李世民无辜的眨眨眼，“父皇，没必要杀的。说实话，活得明白的人，没人喜欢做皇帝的。像韩王叔那样，做个潇洒的王爷不香吗？这也就是您开口，不然韩王叔早就去对马岛和爷爷过快活日子去了。小哥连宅子都选好了，就在朱雀大街上，嫂嫂、侄儿他们都已经搬过去住了。我知道他是害怕以后有功绩，才拿嫂嫂和侄儿在京城做人质呢。父亲您放心，儿臣没想过要弄死任何一个兄弟，因为兕子说得对，物尽其用！二哥这个人，用好了会是一位优秀的宰辅！功绩不会亚于房相他们。他和大哥争了那么久了，也累了。” “如果你登基，长青该如何？”李世民又问。 “异姓王肯定是不可能的，封了异姓王想他死的人就该多了。 他不是想带姐姐和兕子环游世界吗？那就给他一支全副武装的大唐舰队，想去哪就去哪。儿臣也不插手，更不会过问。” 李治顿了顿，“姐夫说，他还有很多事情没做。 大唐的路要修，修那种全国通的公路。 还说从咱们京城到泉州只用七天的时间就能到的那种。 还说政体要变，沙漠要治理，吐蕃要打下来，扶桑必须要灭国、琉球必须要收复…… 怎么说呢……我就感觉姐夫这辈子活的挺累的，似乎比当皇帝的都累。甚至是咱们没想到的事情，姐夫都提前一步想到了。 爹，你说奇怪不奇怪，从姐姐嫁给他的那时候起，他走的每一步就没有错的。咱们什么时候想过武器会有如此巨大的杀伤力？咱们什么时候想过世界会这么大？咱们什么时候想过还能上天？甚至是，儿臣没想过自己能监国，姐夫在几年前就对儿臣说了，大哥会反，二哥争储无望。您没发现吗？自打姐夫出现之后，咱们的中原就变味儿了，变得比之前更加强大了。” 老李琢磨一下，仔仔细细的回忆，诚如李治所说，自打秦长青出现之后，这个中原已经不是原本的中原了。 十一年的时间，大唐从一个穷逼彻彻底底的大翻身，变成了狗大户。大唐行军打仗的方式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甚至是大唐的农业，也彻底改变了。以前的皇帝，免农税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现在呢？农税免了百姓收入高了，家家有余粮了，饥不果腹的事情太少太少了。 呵！ 老李失声笑了笑，“朕其实也一直想问他，朕还能活多久……” ………… 高句丽，国内城！ 容留王高健武大发雷霆，欺人太甚，唐军是在是欺人太甚。 看着手里面的讨贼檄文，高健武连续踹倒了好几张茶桌：“孤什么时候偷过他们的火药？隋朝战乱，和孤有什么关系？尸塔京观又不是孤立起来的？冤有头债有主，泉盖苏文一家做的孽，凭什么孤来偿还？” 一名嫡系站了出来，“王，唐军之所以横行无忌，就是因为他们太强大了。想避免战乱只有一个办法，迁都平壤之后，一路南下,不然只能被动挨打。” “可问题是，泉盖苏文会同意吗？” “王，这都什么时候了，哪能理会泉盖苏文了？” “你的意思是……” “既然迁都平壤，那就卖掉泉盖苏文家族！咱们将精锐龟缩到平壤，打不过唐军，咱们还打不过新罗和百济吗？将辽东让给大唐，让泉盖苏文家族和李世民打，咱们精锐从平壤南下，打百济！” 这名嫡系顿了顿，一脸严肃： “想和大唐抗衡还有另外一条路。 那就是当大唐帝国说咱们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时候，咱们最好是真的有！” <!--t; 第八百四十三章 随军东征 <!--go--> “明显就是诬陷，孤哪来的火药？” 容留王高健武咆哮连连，“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唐帝国不会和咱们讲道理的。” 这名嫡系叹了一口气，“赵郡李家和咱们一直有贸易往来，可以重金贿赂收买，只要能获得火药配方，咱们就能和大唐有一战之力！” “那好吧，这件事你去做！” 高健武浑身疲软的坐在地上，“孤，明日就召集群臣，商议迁都的事宜！” ………… 秦家庄，平西侯爷府！ 薛仁贵带着一众将领登门。 明天天一亮，这群人就要离开京城，前往登莱府。 酒过三巡，薛仁贵询问，“侯爷，进入鸭绿水之后，游骑卫需要分兵吗？” “不分兵！” 秦侯爷笑了笑，“飞行掉队全天候观察国内城的动向。 游骑卫就秘密驻扎在鸭绿水附近，秘密监视平壤城的动向，如果平壤成的守军是软柿子，那就直接占领！就地驻防！协助刘仁轨镇守新罗、百济、高句丽的边境。 新罗军队都不如大唐的二流府兵能打，伪军不能打的情况下，刘仁轨的压力不会小，如果这个时候高健武怕死迁都的话，肯定会跑去平壤，你们就把高健武按死在平壤城外！ 泉盖苏文是个不好啃的硬骨头，让皇帝去打吧，军功都给老将们，这辈子他们大多数都是最后一战了，得让他们风风光光的退休。你们都还年轻，日后的军功还很多呢，别急于一时！” “属下明白！” “海三炮！” 秦侯爷拍拍海三炮的肩膀，“炮营不用省钱，你们打得准覆盖率高，咱们游骑卫的伤亡就会减小很多！” 说完，秦侯爷有看向胡彪，“彪子，你是飞行小队的队长，有什么想说的？” “光荣弹配好了就成了。万一有飞球跌落地面，连人带飞球，一并炸毁，绝也不便宜敌军！” “你们都是好样的！” 秦侯爷端起酒碗，“这杯酒，本侯为你们壮行！” 然而，秦侯爷高兴的实在是太早了。 薛仁贵等人刚走，李世民的圣旨就到了。 常涂亲自过来宣读圣旨，“秦长青特近散人常侍，随天天子东征。带上军事学院的学子，成立军参部。” 我操！ 秦侯爷一皱眉，“常公公，说好的让本侯下江南呢？本侯大船都准备好了，不让我去了？” “江南一事，陛下另有调遣。” 常涂笑眯眯的将圣旨递到秦侯爷的手里，“陛下派魏王殿下和蜀王殿下，一起下江南了。” 啊？ 秦侯爷一愣，不明所以。 让人取来几瓶市面上难得一见的水果罐头，以及几瓶不同味道的香水送给常涂。 常涂这个人不缺钱，他能来亲自宣读圣旨，已经给了秦侯爷天大的面子。 “侯爷，未来常乐还要多仰仗侯爷。” “常公，您说笑了。常乐是自己优秀，如果像李元昌那样，想提携也提携不起来的。” “在优秀不也得有一个更优秀的老师不是？” 常涂笑了笑，对着秦侯爷一拱手，“咱家这就回去复命了，侯爷准备准备吧。” 送走了常涂，秦侯爷开心不起来了。 娘希匹，原本秦侯爷还想体验一下，乾隆下江南的逍遥快活，现在好了，李世民这个大狗币，把秦侯爷一切的美梦全都破坏了。 过惯了锦衣玉食的小日子，现在想想东征的风吹日晒，秦侯爷就是一阵心酸。 心理落差是在是太大了，跟在老李身边，和一群学生搞个作战参谋部，秦侯爷是理解的，培养下一代的军事才能，老李这一代的文臣武将，阵容都太逆天了，简直就是中原武将系的巅峰，不能就此终结掉。 虽然心理是一万个不乐意，但还是勉强的同意了，不同意也不行，胳膊拧不过大腿。 秦侯爷琢磨了一下，立刻找来瘸子和独眼龙还有秦毅，家里的安全永远是第一位的。 一番交代之后，秦侯爷满脸委屈的看着李焕儿和凤儿，孩子出生秦侯爷又看不到了。 侯爷府上下，开始无声的给秦侯爷准备行囊。 秦侯爷琢磨琢磨，不能坐以待毙的，军参部平日里就是模拟战斗，给出也有效的建议和决策罢了，自己没必要跟着他们吃糠咽菜的。 离别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情，该做的一切老李都做完了，只等着对高句丽的审判了。 高句丽也是一个凶悍的国家，隋炀帝杨广打了三次都没打下来，在辽东至今还有尸塔京观，在默默的诉说中原的耻辱。 老李也算是对得起高句丽，全明星阵容登场。 德雲剧社。 虞秀鸾扑在秦侯爷怀里，痛哭流涕。 还特么没结婚，秦侯爷就要随军出征了。 “别哭，一年半载就回来了。”秦侯爷急忙安慰，“不然你爹以为我临走之前把你揍了一顿呢。” “嗯，不哭！” 虞秀鸾拉着秦侯爷的手，走进了她的休息室，里面放着一副盔甲。 很明显前胸后背的位置全都加厚了，看上去十分合身。 “这是让人连夜赶制出来的。” 虞秀鸾顿了顿，“本来想搞一套明光铠来着，但兄长说明光铠太亮了，到了战场上就是活靶子，所以打成了黑色。” “夜已经深了，要不你我早早的歇息？”秦侯爷邪魅一笑，笑的十分不善良。 虞秀鸾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明日你就要走了，今晚不回去陪姐姐她们吗？” “就是焕儿让我来的，媳妇多了就要雨露均沾，不能让任何一个受委屈。” 秦侯爷放低了声音，“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秦家开枝散叶还得靠你们呢，你要多多配合才是正道……” “那……”虞秀鸾的脸更加红了，声音细弱蚊啼，“那要怎么样配合呀？” “嗯。” 秦侯爷一脸严肃，义正言辞，“当然是姿势上配合了，来，为夫教你龙吐珠……” 与此同时，李泰就难受多了。 几乎是砸开了长孙无忌府的府门。 李泰是鼻涕一把泪一把，“舅舅啊，稚奴监国了。稚奴就是未来的天子了，外甥我的性命危在旦夕，还望舅舅救我与水火！” <!--t; 第八百四十四章 划江而治 <!--go--> 长孙无忌的脸色铁青。 做梦也没想到，李治居然监国了，李泰被排挤在外了。 甚至是，李世民的一封圣旨下来，就把李泰和李恪全都搞去江南了！ “唉，还是轻敌了！” 长孙无忌叹了一口气，他也想不通，一个荒唐王爷，怎么就能监国了？ 看看面前的李泰，李治哪点能比得上李泰？为什么就输了呢？ 甚至是，在李治监国这件事情上面，长孙无忌居然一点口风都不知道。 “没救了！” 长孙无忌不断的摇头叹息，“胜负已分，没救了。你距离太子的位置，就差了临门一脚半步之遥，只要你稍微表现一下，都能在此时监国，可你呢？老夫只能说，你就是个废物，你都不如李承乾！” 说完，长孙无忌闭上眼眼睛，懒得在看李泰一眼。 李泰懵了，很显然长孙无忌要放弃他了，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忙活了。 虽然之前见过秦长青，可李泰还是有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为什么就输给李治了。 随着李治监国的圣旨办法下去，李泰就在朝堂上失势了。 看似对李泰忠心耿耿的家伙们，全都离他而去了，唯独“心腹”“智囊”许敬宗，对死胖子一条心。 李泰就发现，人心真的是太肮脏了。但凡自己身边在有几个像是许敬宗这样的人，何愁自己做不了皇帝呢？ 嗯，值得一提的是，李治监国之后，武元庆第一时间见了李泰，拎着食盒和老酒，李泰本身没心情喝酒，但架不住武元庆能说会道，一顿酒喝得李泰也是兴致勃勃。 然后，武元庆兄弟给李泰提了一个十分有建设性的建议：殿下，俺们兄弟怕死，你们知道的。原本这个时候，我们该去效忠自家的妹夫的，但俺们哥俩没去。归结其原因，就是想来和您聊聊。咱们弄不过晋王了，以后也别弄了，咱们加入他吧。 然后，武元爽开始唱起了双簧：加入？怎么加入？说的轻巧，忘记晋王打断咱们兄弟狗腿的时候了？咱们和小妹有仇！ 武元庆随即就说，交个投名状就好了，晋王最恨的是谁？肯定是长孙无忌，咱们就把长孙无忌卖了，保命就完事儿了。 然后，好巧不巧的，许敬宗正好就在这个档口出现了。 李泰一见许敬宗，也开始询问许敬宗的建议，并诉说了自己和秦长青的约定。 讲道理，该走的人全都走了，现在李泰已经是孤家寡人了，最信任的人全都在，四个人一商议，投名状必须要交，还要能保命的，那只能是长孙无忌了。 对于长孙无忌做过的恶事坏事，李泰是门清的，毕竟长孙无忌和李泰是结盟的。 然后，李泰一拍大腿，就这么定了，把长孙无忌卖掉！至于李泰派系的臣子名单，让许敬宗整理一下，挑选主要的记录在案，其余的全都推到长孙无忌的身上。由许敬宗递交给李治，表明魏王府上下一心，全都支持李治。 这个舅舅现在的人品坏坏的，打虎亲兄弟，大唐的这只打老虎，必须把他给拍死。 但李泰多了一个心眼，让许敬宗和李治说，毕竟是亲舅舅，母后还活着呢，不能杀掉不能流放，更不能定罪。 李治的回话很简单，只要舅舅不在支持别人夺皇位，就还是大唐的宰辅。 然后，李泰就来了长孙无忌的府邸，现在要做的就是搜集更多的证据，确定长孙无忌还有没有坏心思，要控制大唐的朝堂和皇帝了。 如果有，将来就把长孙家的一切权利全都收回来，让长孙无忌就在朱雀大街颐养天年。 “舅舅，您老要是不救我，我就一头撞死在你府上。” 李泰说到这，就摆开了架势，“外甥我已经写好了遗书，外甥我死了，也要拉你下水！” 长孙无忌一阵头痛，李泰的作风太流氓了，可问题是如果长孙皇后和李世民去世，李治做皇帝肯定清算后账，不符合关陇的利益。 就算是李泰再怎么是扶不起来的烂泥，也要把他给扶上去，只要将来控制得当，就能让关陇的利益最大化。 李治很明显，不是个老实孩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就连老狐狸都看走眼了，他可不敢拿关陇集团，去赌李治一颗仁孝的“善心”！ 现在，长孙无忌才破天荒的发现，李治才是个狼灭，才是大唐最牛逼的演技派。 “事到如今，你只能遵从圣旨了京城。”长孙无忌顿了顿，“只要你能控制住江南豪门，将来在联合关陇，尚且有一战之力！” 李泰装的大喜过望，“舅舅，您老的意思是让我南下，控制江南？” “对！” 长孙无忌思索了一会儿，“大不了划江而治！” “……” 李泰明显一愣神，这尼玛的说明了更严重的问题，长孙无忌起了反心了。 幸好啊，幸好许敬宗和武家兄弟提醒，不然长孙无忌造反，自己这条命就没了。再想想万一自己做了皇帝，不还是被亲舅舅控制的死死的？长孙无忌这是想在未来挟天子以令诸侯啊！ “舅舅，这……这真的好吗？” “难道你还有别的路吗？拉拢李恪，统一江南，划江而治是你唯一的出路！” “这……舅舅，我在想想吧。” 说完，李泰起身告辞！ 长孙无忌在李泰离开之后，心理突然涌现出一股不祥的预感，但又是说不清道不明，想不通索性就没有多想。 ………… 晋王府，今日十分不太平。 李泰来了，忧心忡忡的来了。 穿的是一件粗布的衣裳，走得是晋王府的后门。 要不是小武在，认出来李泰，下人都会把李泰给赶走。 在晋王府的一间静室，李泰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治，“弟，二哥我……我突然悟了！” “二哥，你这身打扮……”李治亲手泡了茶，给李泰到了一杯。 “咱舅……咱舅……他想做曹孟德！” 啪嗒！ 李治手里的茶杯掉在桌子上，满脸不可置信，“二哥，这种话不能瞎说的，当心隔墙有耳！” “没瞎说。二哥输了，二哥就认命了，江山还是咱们李家的就成。可舅舅让我遵从圣旨下江南，控制江南局面，和你划江而治……” “我特码……” 李治懵了，一时间不知道这件事该怎么处理好了。 猛然间，李治站起身，对着静室外面喊道，“小武，快派人把兕子找来！” <!--t; 第八百四十五章 手足情深 晋王府。 李明达站在静室的床前。 轻轻推开窗，仰头看到一轮昏暗的半月。 目光逐渐变得阴森深邃起来，眉头紧皱，久久不语。 李治和李泰都没说话，甚至是李泰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会让李明达过来。 “位极人臣，仍不知足。” 许久，李明达噗嗤一下就笑了，“舅舅一家的兴衰，岂能用李唐江山社稷换取？他也配？” 李泰一愣，着实愣住了，他突然发现自己不仅忽略了李治，还忽略了这个小妹。 无论是站姿、神色，还是言语气势，如果让李泰闭上眼，李泰会毫不犹豫的相信，面前站着的一定是李世民。 刹那间，李泰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输了，他不是输给了秦长青，而是输给了秦长青一家子！ “哥，你知道咱爹最恨的是什么吗？” 李明达缓缓转过身，目光像是两把利刃，差点洞穿李泰。 “是，是……” 不知道为什么李泰接触到这目光之后，如置深渊，冰冷刺骨，“手足相残。” “哥，当年的事情，没有道理可讲，咱爹封无可封了。 不怪咱爹、不怪大伯，大家无非都是自保。 要怪就应该怪爷爷不仅一碗水没端平，还放任爹和大伯自相残杀。 爹是武勋，京城十二卫全是咱爹的人，常何、敬君弘等等，就连和爷爷划船的都是爹的人。 我听娘说，她和父亲最初已经收拾行囊，准备离京避祸了。怎奈大伯步步紧逼，房相杜相去秦王府掀了咱家的桌子，爹才不得已反击的……” 说话间，李明达的眼睛注视着李泰，“爹是迫不得已，但你们不是。外面都说咱们兄妹才是纯粹的一家人，我觉得没错，嫡出就是亲生的。以前的事情就此翻过，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咱们家的东西，不能让别人染指。在社稷面前，还有几座大山，关陇门阀、朝廷朋党、新政政令和开疆扩土，这些都需要大家去推翻的。爹把椅子固定在那，没人搬得走，就看咱们一家人能不能在那把椅子上雕龙画凤，你们觉得呢？” 沉默随之而来的就是沉默，李泰理亏，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李治则不同，一脸真诚，“妹，我信大哥，也信二哥！” 李泰的眼睛刷的一下就红了，攥紧了拳头，全身也激动的颤抖。 “二哥，很多事情都可以名留青史的，不是非要做皇帝。如果你心有不甘，你就做一个名留青史之人。二哥，历史上的被封魏王的人何其多？为什么不让史书把你给传承下去，让千年后的人，提到魏王二字，首先想到的就是天可汗的嫡子李泰！为大唐昌隆做出最大贡献的李泰呢？” 李明达说完，李泰更激动了，声音也逐渐颤抖起来，“妹，二哥有前科，我怕……” “怕什么？稚奴哥哥又不会杀了你。” 唉！ 李泰攥紧了拳头不断的捶打自己的胸口，“小妹，二哥懂了，真的懂了。二哥南下之前，先去晋阳，带足了礼物，先去见咱大哥！” 李治笑了，李明达也笑了。 “可是，舅舅那里……”李泰话说了一半，不知道如何表达了。 “你们知道，我也知道。 父亲和母亲在，哪怕是舅舅真的有反心，也没人会杀他。” “但是，咱爹只要活着一天，他就不敢反，那就养着好了。 二哥，不光要养着他，你还要去主动喂他，把他喂得肥胖肥胖的。 将来算是稚奴哥哥登基之后的一份政绩好了。” 李明达随即傲娇的一昂头，“无论何时，外戚都不能专权。但凡有了苗头，就把他按死在萌芽状态。” 说完，李明达有补充了一句，“嗯，姐夫不算在内！给他皇帝让他当，他都不稀罕！” ………… 次日，凌晨。 平西侯爷府，准备了壮行酒。 李治、李明达、小武、王婵，许敬宗、李义府，武家兄弟，全都到齐了。 小武口中一直在嘀咕，武元庆和武元爽就不该来凑热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但李治表示无所谓的，现在李泰已经把嫡系朝臣的名单，许敬宗、武家兄弟都教给他了，大家以后就是名正言顺的小组织了。 基本上，只要李治不搞花里胡哨的骚操作，未来储君必然就是李治了。 这一群老班底，功劳最大的就是许敬宗了，只身一人打入敌人内部不说，还把最大的敌人给劝降了，你不服都不行。 李义府也不错，武家兄弟在劝降的时候，也立功了，还给李治物色了一位绝色少妇，归根结底，一个小团队里面就是要形形色色的人都要有，不能全是清官，清官不合群。 许敬宗有能力有本事，武家兄弟当官不行，但很多事情适合他们两个做，而且嘴甜，不管你多懊恼多生气，哪怕是火冒三丈，但凡这哥俩来了，肯定把你哄得哈哈大笑。 小李子笑眯眯的环视众人，还差一个人没来，那就是薛仁贵！ 薛仁贵接到圣旨之后走的匆忙，李治让小武给薛仁贵送去八个水囊，里面灌装的是壮行酒，该做的全都做了。 对于这次酒宴，目的和寓意也是很明确的，眼光放的长远一点，大家全都是从龙之臣。 将来升官发财不是梦，甚至是老许已经想着自己当了宰辅之后，该如何如何呢。 唯独秦侯爷，对此很淡然，万里长征才刚刚开始，越是到这个时候越不能飘，李泰就是最简单的例子，临门一脚却被踢出局。 只能说，现在李治有了优势，但也仅仅是监国，仅仅是个晋王，如果老李真想让李治做太子，就该名正言顺的册封，而不是“晋王监国”！ 李治喝飘了，李义府也喝飘了，武家兄弟一个不胜酒力，趴在酒桌上呼呼大睡起来。 秦侯爷站起身，抻了抻胳膊，带着李明达和许敬宗到了院子里。 “兕子，还差临门一脚，也是最关键的时候，千万要看好他，千万别飘。” “姐夫，放心吧。” 第八百四十六章 随军出征 “侯爷，公主殿下，下官听说长孙大人……” 秦侯爷一皱眉，“什么听说？你听说什么了？” “……”许敬宗愣了一下，很快笑了，“什么都没听到。” 话音刚落，许敬宗对着秦侯爷轻轻一躬身，“侯爷，您马上就要走了，临行前可还有什么嘱咐吗？” 许敬宗的眼神逐渐凝重起来，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掉以轻心。 “晋王监国，长孙无忌肯定会从中作梗。遇到解不开的事情，让兕子去多请教房相，扶起褚遂良，让褚遂良打压长孙无忌。只要能做到平衡朝堂，等到东征结束，为善必然就是太子。” 秦侯爷顿了顿，“另外，如果长孙无忌撕破脸皮，那就让山东士族和太原王家制衡长孙无忌，让我师兄孔颖达和大司农卿郭怀仁参加朝会。凡事对朝廷不利的政令，一律不通过。” “老许，论喷人的本事咱们都不行。怀仁县公一个顶他们一群，就算是长孙无忌也要给他面子，多请教请教，学不会就把他拉进来嘛，让他加入咱们。呸，还提前退休……哪有那么好的事情，这个国家还需要他的嘴呢。” 不多时，李焕儿挺着肚子走了出来。 李银环和虞秀鸾开始给秦侯爷着甲。 李银环更是将自己的佩刀挂在秦侯爷的腰上。 “你不懂武艺，到了战场上不要逞能，这把刀切金断玉，重击之下亦可断马槊。” 随即，李焕儿和凤儿，开始秦侯爷检查燧发枪的弹药，掌心驽，柱子还咱们做了一副袖箭…… 基本上，秦侯爷是被武装到了牙齿。 “我跟在皇帝身边，背着一杆长枪好吗？” “没啥不好的。”李焕儿为秦侯爷正了正偷窥，“你就说你要贴身保护咱爹！” “……”秦侯爷当即就变成了苦瓜脸，“媳妇，咱爹的御膳……唉……” 离开家，骑上战马，秦侯爷到了长安城外的校场。 其余人都已经到了指定地点，老李只需要带五万皇城禁军，前往辽东。 老李穿着一套金光闪闪的明光铠，腰上挂着一柄长剑，威武不凡。 号角和战鼓声响起，节奏越来越快，让所有人的热血沸腾。 一处高台，李淳风正在占卜，这一次十分正式。 秦侯爷也第一次看到李淳风做法，一套道袍穿在身上，仙风道骨。 手持桃木剑，脚踏天罡步，先是拜了四方，然后将法台上的一沓黄纸抛向空中。 桃木剑对着半空做了好几个不知名的动作，空中的符纸呼的一下燃烧起来。 然后，李淳风闭上眼，掐着指诀，不知道盘算什么。 猛然间，李淳风睁开眼，“陛下，此战大吉，大唐无往不利，大唐完胜！” 话音刚落，李世民高举双手，将士们的呼喊声震荡九霄。 秦侯爷抿抿嘴，老神棍有点道行，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比申虚子更有观赏性。 当然了，掐算都是假的，就算是真的是下下卦，老神棍敢说出来吗？ 五万将士，随着李世民御驾亲征，队伍笔直的铺开，前军和后军相距十里。 秦侯爷是队伍里面，唯一带着部曲随行之人，用秦侯爷的话说，老子带的人是保护好学生的。 军纪十分言明，默默的向前走，沿途也没有骚扰百姓的事情发生。 各州府也已经及时调动兵力，调动后援，一切都在为东征发力。 秦侯爷准备的十分充足，三辆牛车，盖着厚厚的油布，谁也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五十多名学生，也都换好了新式的游骑卫军装，每人都是腰上挂着长剑，背后背着燧发枪。 相对于五万禁军而言，这只学生军的战斗力也不能小窥。 至于什么军事参谋部，秦侯爷也没放在心上，那么多牛人在，何必要秦侯爷对战斗指指点点？ 无非就是，老李觉得秦侯爷带在身边，心理踏实一点罢了。 再说的直白一点，老李就是那他当一个小吉祥物的，在难受的时候，看看秦侯爷打滚卖萌，逗他一笑。 秦侯爷一直都是消极怠工，带着学生们像极了游山玩水。 每路过一处地方，都会和学生们讲述这个地界的人文地理，遇到了一些山头，还会给他们讲讲地势，讨论一下如何排兵布阵。 漫长的行军十分枯燥，可秦侯爷这边确是欢声笑语，有时候秦侯爷授课，就会有随行的校尉和都尉们赶过来，边赶路边听课。 不知不觉到了关陇这地界。 学生们一瞬间就兴奋了，秦侯爷就是在关陇给老李封神的，都想让秦侯爷给他们讲讲当年关陇的趣事。 老李到了关陇之后，下令休整三日，然后去了晋阳行宫。 晋阳是龙兴之地，也有李家的宗祠。 祭拜是必要的流程，秦侯爷自然也参与其中，一点都不意外的，秦侯爷见到了李承乾。 妹夫和大舅哥，唠唠家常，李承乾和苏氏女各抱着一个孩子，分别是李象和李厥。 秦侯爷急忙从怀里掏出来两枚长命锁，待在两个孩子的脖子上。 现在的李承乾瘦了很多，走起路来虽然还有些跛脚，但看上去绝对成熟了，和苏氏女也算是夫妻和睦。 笑的合不拢嘴的就是苏亶了，亲自烫酒，和李世民喝了一个下午。 “稚奴，他还好吧？”李承乾犹豫再三，最终询问道。 “挺好的，家里人全都挺好的。” 秦侯爷笑了笑，“原计划我要去江南之前，带着一家人来看望你的。谁知道东征了，又让我随军东征。一切计划都被打乱了。” “你一直都在这？”秦侯爷好奇，“说是禁足，其实你活动非常自由的。” “一直都在，哪都没去。” 李承乾叹了一口气，“其实，想爷爷了。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再见爷爷一面了。” “能见到的，东征之后，咱组团过去！” “那朝廷……”李承乾咬咬牙，“朝廷会让我离开晋阳的范围吗？” “怕个毛线，到时候我帮你请旨，谁反对我就让游骑卫把谁给杖毙了。” “嗯，还是那个味儿。”李承乾笑了，“我还怕你路过晋阳，不来呢！” 第八百四十七章 李承乾的大礼 “怎么可能不来，以前不是一个战线的，现在我是你妹夫！” “哎呀，能让你亲口承认是我妹夫，太不容易了。” 李承乾顿了顿，“那我就看在焕儿的面子儿上，送你一份大礼吧。” 说完，将孩子递给身边的侍女，李承乾带着秦侯爷到了一处静室。 敲开床边的一处砖，用手挪开，里面是一个檀木盒子，打开之后是一摞书信。 “这是赵郡李家写给我的书信，让我在委屈几年，然后等咱爹一驾鹤，他们就扶植我做皇帝。” 李承乾耸耸肩，“我现在想通了一件事，正经人谁特么做皇帝，老婆孩子热炕头，做个快活王爷多好！” “他们还真敢啊，明目张胆的写信了？”秦侯爷打开其中一封信，大为震惊。 “关陇的水深着呢。 当年我要是知道这些，早特么放弃太子的位置，来晋阳守祖祠了。 妹夫，这事儿呢是你和稚奴该头疼的事情，东征刚要开始，先别让父皇知道，等稚奴正式做了太子，你再拿出来，帮稚奴多赚一些政绩。” “大舅哥，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心肠这么好呢？”秦侯爷看着李承乾，十分不理解。 “当你坐在那个位置上的时候，良心什么的都要抛掉。但你不在那个位子上了，良心和好心肠也就回来了，再怎么说稚奴也是我亲弟弟，我争储无望了，我特么还不能支持一下亲弟弟了？” 李承乾说完，哈哈笑了，“晋阳行宫现在被我夫妻二人全都种上了花草，我本身的俸禄待遇是没变的，亲儿子到什么时候都亲儿子。 你要知道，我可是谋逆之罪，父皇不杀我，稚奴还给我求过情。就算稚奴登基了，依旧不会杀我，那我为什么不好好的安享晚年呢？除了心理愧疚，说实话，我挺向往现在的小日子的。” “你这种人，绝对比李泰长寿！”秦侯爷抿抿嘴，“来而不往非礼也，我教你一套养生的拳法，咱们就比比谁更长寿怎么样？” “我有一个大西瓜，我一刀切成两半，一半给你一半给我？” 李承乾白了秦侯爷一眼，“兕子给我寄过来画册，我现在滚瓜乱熟，我还会五禽戏呢！” “我……”秦侯爷挠挠头，一脸尴尬，“那好吧，祝你长寿！” 看到李承乾现在和苏氏女活的这么惬意舒心，秦侯爷也就放心了。 值得一提的是，李世民没有见李承乾，但是他却给了苏亶两份厚礼，是送给孙子的。 三天之后，大军继续向东北方向进发。 李承乾在晋阳行宫门口，对着李世民的背影躬身施礼。 苏亶缓缓出现了，“承乾，这是陛下送给你和孩子的。” 苏亶打开一个盒子，一份印信，上面书写恒山郡王印，另外是四套孩童的衣裳，是长孙皇后亲手缝制的。 李承乾的眼睛一红，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 “岳父，这个恒山郡王印不能留，让人连夜送去京城吧。名分什么的，早已经不重要了。” “不。” 苏亶叹了一口气，“承乾，陛下说这印信是晋王殿下托陛下带给你的。还说这是晋王殿下监国之后，主动要求做的第一件事！” “稚奴这是……” 李承乾激动的不断捶打自己的胸口，“那就派人给稚奴写一封信，就说我三天后出发，去对马岛看爷爷。” ………… 除了晋阳的地界，秦侯爷不得已进了李世民的马车。 “你最近在忙什么？怎么都见不到人影？”李世民一脸不满。 “在忙着讲课，忙着督促粮草。” “长青啊。”老李半眯着眼睛看着秦侯爷，“粮草在半月之前就已经运到平洲了，段志玄也已经派兵驻扎，你督促的是哪里的粮草？” “授课，还要授课呢。” “哼！”老李伸出手，在秦侯爷面前平坦开。 秦侯爷十分不请愿的解下腰间的水囊， 又从怀里掏出来一包牛肉干，和一包蚕豆。 “岳父，省着点吃，本来就不多的。” “你那三辆牛车对外宣称装的是书籍和弹药，但朕让常涂悄悄的看了看……”老李一立眉，“长青，你是随军出征呢，还是游山玩水呢？” 李世民在身前铺着一张羊皮地图，地图清晰的标出上面的道路以及各个城池。 “走得太慢了，打得也太晚了。” 李世民沉思了一会儿，“长青，你可知道冠军侯？” “……” 秦侯爷当即一皱眉，“深入敌后？别闹了，我要带着游骑卫我敢去。带着禁军……禁军都多少年没打仗了，指挥的时候也不得心应手。一人双骑跑不过高句丽的战马的，而且高句丽不同于匈奴。他们的版图小，城池多是秦汉时代建的，还有古长城可以固守。我没必要拿着骑兵去攻城，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噗嗤！ 李世民笑了，秦侯爷一愣，很快明白了，李世民这是拿他寻开心呢。 “岳父，你这就不厚道了。”侯爷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朕想看看你，西州一战之后，你丢没丢看家的本事。” 李世民抿抿嘴，“还好，还不错。” 看看天色，已经傍晚，马上要安营扎寨了，李世民让人准备了膳食。 走进老李的营帐，发现老李的膳食有点寒酸，就是肉罐头炖的野菜，以及带着肉丁的粥。 秦侯爷瞥了一眼，对着老李一躬身，“岳父，小婿还要指点学生们课业，就不打扰你用膳了。” “让你吃你就吃，怎么那么啰嗦？” 老李的话音刚落，秦侯爷只能是硬着头皮开吃。 不是秦侯爷不给面子，而是行军打仗，有肉腥和油花就已经很不错了。 老李脸色一沉，对着常涂招招手，“去他的营帐看看，他吃的是什么。” 不多时，常涂回来了，拎着一个碳炉，和一只刚化冻的羊腿，以及各种小料，还有点绿菜。 秦侯爷一脸无奈的，生了火炭，然后不慌不忙的在小炭炉上铺了铁网，切下一片肉放在上面，刷了小料，很快滋滋冒油。 当肉烤的焦黄，差不多烤熟了，将肉加起来卷上绿菜，放进嘴里。 “……” 看着秦侯爷满脸享受的模样，老李脸色又是一沉：第一块肉，不是应该给我吗？ 第八百四十八章 美滴很美滴很 李世民看秦侯爷享受的模样，感觉自己就不像是一个率领五万将士东征的王者，倒是像极了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在看看自己面前的肉粥，李世民就感觉自己还特么不如一个叫花子。 “秦长青！” 李世民狠狠一拍桌子，伸手指向秦长青，“混蛋，你别欺人太甚！” 啊？ 秦侯爷一愣，“陛下，不是您说，要看看我吃什么吗？我吃的就是这些啊。哦，我还带了奶粉，奶粉你知道吗？就烧开水一冲全都是奶香味，很甜很甜的那种。” “行军打仗，将士齐心。”李世民听闻更愤怒了，“你却如此奢靡，你让其他人怎么看？” “岳父，军粮补给充足，各种肉罐头，各种蔬菜干，臣可是给他们供应的很充足的。另外，他们吃肉，臣也吃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李世民当即哑火，不知道如何反驳。 秦侯爷说的没说，大家都在吃肉，就是秦侯爷这吃肉的方式有点令人发指！ “这是行军打仗，你为何带这么多食器？”李世民看着面前的炭火和调料，还有刚化冻的羊腿，越看越气。 “陛下，臣带着的是五十个娃娃，他们可是大唐未来的中流砥柱，行军打仗很苦，让他们吃苦的同时，营养也要跟得上。更何况五十多人呢，食器还不是随随便便拿起来就走？军事学院的学生可从来没耽误过行军。” “你，给朕滚出去！” 李世民见自己无法反驳，牙齿咬得吱嘎作响，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 秦侯爷大喜，手就抓向羊腿，谁知道李世民又是一声怒吼： “秦长青！你给朕滚，肉和食器留下，在从你的牛车里，给朕端过来几盘绿菜！” “岳父，来点酒吗？五粮醇的头道烧。这天已经转凉了，烤肉和烈酒最配了呢。” 砰！ 一本竹简砸在秦侯爷的脚下，秦侯爷屁颠的走了，最里面还嘀咕着：不要就不要呗，凶什么凶？哪还有一点帝王的威严了？ 行军的路很苦，秦侯爷为了化解路上的无聊和寂寞，时不时的就撩拨一下老李，也算是快乐，反正老李又不会干掉他，你好我好大家好。 长时间骑马，秦侯爷也有受不了的时候，铠甲还太重了，秦侯爷最终脱掉了铠甲，但大腿内侧，还是被磨出来很多的血泡，简直痛苦不敢，这让秦侯爷忍不住想和老李提议一下自己坐船去登莱水师耍耍，但一想老李也不是省油的灯，最后还是放弃了。 过了关陇就是渔阳，渔阳距离高句丽边境就不远了。 长城守备军、渔阳府兵全都动了起来，将周边的匪患清理的干干净净。 安北都护府，为了防止薛延陀趁机作乱，连续灭掉薛延陀四个中型部落，打得肆叶护可汗一脸懵逼。现在已经主动提出要和大唐议和，并且给大唐准备数万斤的牛肉干和羊肉干。 老李对安北都护府的做法十分满意，还亲自拟定了圣旨，对安北都护府一顿嘉奖。 长城外的一道重要防线，就是安北都护府了。 到了渔阳，就靠近渤海了。可以走陆路也可以走水路，隋炀帝当年就是在渔阳分兵的，但老李在之前全都准备好了，他不会走水路，大军修整之后，直奔平洲。 七天后，抵达平洲城，李世民在平洲城外的滦河边安营扎寨。 营地内外，马蹄嘶鸣，段志玄走近老李的营房，随后斥候营、哨骑营全线出动。 将士们也开始磨刀霍霍，准备将高句丽的军卒，当成牛羊一样宰杀。 两个多月的行军，让秦侯爷感受到了战争来临前的沉闷，现在所有人心中都憋着一股气，只等着抵达预定地点，彻底爆发。 秦侯爷对自己的定位很简单，他不是来指挥千军万马决战的，更不是一方主帅，他就是一个谋士，一个老师，作战参谋部还有一群学习的学生。 大军已经正式进入了作战准备，李世民只等着抵达白狼水，就开始对辽东成、新城发起总攻，而登莱水师和登莱府兵，则是以古长城为依托，进攻北车城。借此来包围建安成和安市城。 老李每天都会抱着地图看，不管的研究作战部署。 秦侯爷则是走出了营地，带着部曲和学生们，来到了渤海边。 上手背负在腰后，秦侯爷很想吟诗一首，但想来想去的，只憋出来一句：大海啊，全是水！ 瘸子脸色一凝，学生们目光呆滞。 秦侯爷瞥了他们一眼，“你们品，仔细的品，我这句话很多层含义。不仅适用于大海，还适用于女人。” 咳咳咳…… 瘸子咳嗽几声，“侯爷，他们还都是孩子。” “屁！”秦侯爷瞥了一眼李晦和尉迟宝林，“你问问他们，有几个没去过青楼的？牛见宝这混蛋，都特么快要奉子成婚了。” 牛见宝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秦大哥，误解，流言蜚语全都是对小弟的误解。对，都是程处弼，都是这个混蛋给我下套。对的，就是这样的……” “见宝，你这就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秦怀英一脸鄙夷，“呸，渣男！” “今天正巧在海边，本侯就教你们一个野外生存的本事。” 秦侯爷清了清嗓子，“这海里很多好吃的，像什么螃蟹、龙虾、海鱼……小火慢烤，再撒上胡椒和番椒，那滋味……美滴很美滴很呢……” 咕咚，李晦吞了一口口水，开始摩拳擦掌。 “侯爷，已经到高句丽的边境了，咱们人少，是不是……”瘸子虽然也想吃，但形势就是这么个形势，不得不防。 “咱们脚下是大唐的领土，狗屁的高句丽，高句丽都是大唐的。” 秦侯爷一指辽北平原，“这么和你们说吧，辽北平原再向北，有一大片的黑土地，那里产的粮食是大唐全国粮食产量的三分之一……嗯，那里还有一种黑色的油……你们给老子记住了，将来不管你们谁统兵，第一件事，把岭西、铁利部、栗末部、乌罗护部，乃至整个靺鞨国（东北吉黑两省）给老子打下来！” 第八百四十九章 路遇刺客 “战，战，战！” 学生们一个个意气风发，他们今年才十五六岁，未来的路还很远。 秦侯爷要做的就是上辈子的国土一块不能丢，不仅要打出来一只大公鸡，还要让这个大公鸡在屁股后面下很多蛋！ “那现在，给老子抓海鲜！” 说话间，学生们自动分组，有的已经脱掉了衣裳，活动活动手脚，然后一个猛子扎进海里。 剩下的开始捡柴生火，瘸子对部曲们挥挥手，部曲们境界起来。 这五十多学生可全都是名门之后，其中不乏皇室宗亲，不仅是未来大唐新鲜血脉，也是未来大唐的脊梁。 你别管他们最终是真的能统帅一方，还是纸上谈兵，弹药充足、火器先进，就是一个傻子只要听话按照作战参谋拟定的战略走，也能打赢一场仗。 一切准备就绪，秦侯爷开始鼓捣自己的调料罐。 李晦屁颠屁颠的坐在秦侯爷身边，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姐夫，你似乎对东征不怎么上心啊？” “上心？”秦侯爷笑了笑，“我为什么要上心？还没开打呢，和我有啥关系？” “关键是，这不是你的性格啊。”李晦挠挠头，“你觉得会输？” “输？”秦侯爷对着李晦的脑壳就是一个爆栗，“就算是四十万头猪，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了高句丽。你觉得陛下和你爹李孝恭他们一群老将，和猪比如何？” “我爹和皇帝他们肯定比猪强。”李晦不假思索的回答。 “对，他们确实比猪强！” 秦侯爷说完，李晦愣了一下，然后又是挠挠头，“姐夫，你真不是人，当着我的面骂我爹！” “没有啊，是你自己拿你爹和猪比的，我又没逼你！” “姐夫，说点正经的，俺们可都成年了，换做以前早就上战场杀敌了，是你和银环姐一直拦着不让我们上，你想个招儿，让我们也上去打一场怎么样？” “狗屁！”秦侯爷恨不得一脚踹飞李晦，“你们现在都是宝儿，暂时还要培养。将来有你们施展的机会。” “那好吧。”李晦顿了顿，“姐夫，将来还有大的战事吗？我爹已经决定东征结束，就卸任河间郡王了，我没机会世袭爵位了，得自己赚了。我爹说了，至少要是一个县爵，低于县爵就宰了我呢。” 秦侯爷拍拍李晦的肩膀，“没事儿，我会帮你爹补刀的。” “……”李晦：我特么但凡能惹得起你，我肯定找一群人给你套麻袋，丢进皇城最大的茅坑里面！ “李晦，你就特么多嘴。” 尉迟宝琪也帮忙整理调料罐，“跟着秦大哥有肉吃。俺爹说了，俺将来妥妥的也是一个国公，不会给尉迟家丢人！人要有志向，没有志向和咸鱼有什么区别？咱们武勋家的人，就是要流血牺牲的，咱们不打在前头谁打在前头？” “嗯，也对。”李晦抿抿嘴，“以前我就觉得自己将来继承了爵位，怎么说也是个混世王爷，可自打来了军事学院，变了，变得我对军功十分渴望了。” “那就努力学习，将来咱们也做一方统帅，给大唐开疆扩土。” 尉迟宝琪说完，海鲜也已经捞了出来，秦侯爷带人组织了一次烧烤。 大家吃的那叫一个热火朝天，就在一群人吃完，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批难民。 瘸子等人立刻警觉起来。海边出现难民？这就有点意思了。 不多时，又有一名部曲走到秦侯爷身边，小声的嘀咕：“侯爷，有小船！” 秦侯爷笑了笑，没有过多地言语，在平洲这地方，海边来人很正常。 但是打扮成难民就有点不正常了，而且这群难民形色匆匆，长得还十分矮小，秦侯爷注意到一个罗圈腿，那不是小矮子的重要标志吗？ 李世民东征不是什么秘密了，高句丽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但战事还没打呢，更不可能出现难民。 学生们和部曲都装作很轻松的样子，但他们的燧发枪却都已经上膛了。 渐渐地，学生们和难民们就要擦肩而过了，秦侯爷敏锐的捕捉到，那个罗圈腿的眼睛里闪烁一道寒芒，秦侯爷下意识的攥住袖口的掌心驽。 越走越近，越走越近，难民们主动分开，躬身站在道路的两侧，给秦侯爷等人让道。 秦侯爷和瘸子走在最前面，学生走在后面，刚接触就发现道路两侧的难民部位察觉的组成一个军阵。 “动手！” 秦侯爷一声喝喊，手里的掌心驽对准了罗圈腿，嗖的一声，箭矢贯穿对方的喉咙！ 砰砰砰！ 燧发枪的枪声响起，升起一阵烟雾，空气中也散发着硫磺硝石的味道。 铮！ 学生们将燧发枪背在背后，纷纷抽出腰间的长剑！ “杀！” 三三制在这时候突然彰显神威，三人一组，每组对准一名难民，即刻开始发难！ 足足有六十多名难民，在一轮燧发枪发射之后，已经倒下大半，剩下的人也突然褪去了颓废的模样，一个个杀气凛凛，纷纷扯出隐藏的刀锋。 电光火石之间，两伙人交战在一起。 扮演难民，来到平洲，不是冲秦侯爷来的，这是冲着李世民来的。 无非就是秦侯爷的运气比较好，正好在渤海边遇到了。 部曲和学生们，纷纷形成合击的阵势，一个人打不过那就三个人上，反正现在人数上占尽了优势，况且这群学生别看十五六岁，但全都是武勋世家，武艺都是家族传承不说，一个个长得还人高马大的。 长剑齐出，立刻有难民倒在了血泊之中，然而难民们却没有丝毫的退却，也逐渐收拢阵型，组成了防御姿态。 “分！” 秦侯爷一挥手，仨人小组变成一人持剑，两人手持掌心驽，对着难民们就是一阵箭雨。 唰唰唰！ 噗噗噗！ 又是一批难民倒在地上。 早就在李银环带领下见过血的学生兵们，此时兴奋激动，就好像建功立业的几乎就在面前。 人人都是杀招，出手狠辣无比，绝不拖泥带水。 第八百五十章 捉拿审讯 “瘸叔，留几个活口！” 遭遇战发生的很突然，来得也快结束的也快。 他们的目标其实就是李世民，这是精心策划的一场有预谋的暗杀，奈何遇到了大唐小吉祥物秦长青，撞破了他们的好事。 讲道理，这场刺杀成功的机会还很高的，因为老李是绿茶婊，遇到了难民肯定要上前查看，并且对难民们许诺什么的，这就是刺杀的最好时机。 眨眼之间，包围圈逐渐缩小，既然要留下活口，那就不能用杀招了，尉迟宝琪等人再一次把掌心驽上弦，专门射击难民们的四肢。 杀人的方式有很多，但是活捉的方式更多，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当兵的做不到的。 不多时，难民们只剩下不到五人，一阵凄惨的叫声过后，有难民选择了自杀。 但刀刚架在脖子上，一支弩箭飞来，直接射中手腕，长刀当的一声脱手，落在地上。 最终，擒获三人，两男一女！ “补刀，剩下的一个不留，就让存活者亲眼看着！” 秦侯爷一声令下，学生们手里的长剑，开始对着没死的刺客补刀。 被抓的女刺客发出一声悲鸣，然后急火攻心晕死了过去。 战斗结束，秦侯爷长出了一口气，幸好遇到了，不然就真的麻烦了。 看着满身伤口，还在不断流血的女刺客，秦侯爷没有任何怜香惜玉，让人用一盆海水泼在脸上，女刺客幽幽转醒。 “你们从哪来的？” 秦侯爷问完，女刺客对着秦侯爷吐了一口血沫子，然后桀骜不驯的闭上眼。 秦侯爷冷笑一声，掏出掌心驽，对着他身边的男刺客的大腿就是一箭！~ 啊！ 叫声惨绝人寰，秦侯爷抓住女刺客的头发，“从哪来？” 见女刺客被折磨，另外一名男刺客顿时露出紧张的神色，秦侯爷笑了。 掌心驽重新上弦，对准了受伤的男刺客的脑门，“最后一遍，从哪来？” “哼！”女刺客头一歪，死死的咬着嘴唇，一句话不说。 噗嗤！ 秦侯爷扣动扳机，一箭洞穿了对方的脑壳。 “你……啊……”女刺客疯狂的嚎叫嘶吼，“有种你杀了我？” “杀你？”秦侯爷拍拍女刺客的脸，“你们女人到什么时候都不适合上战场。没有我媳妇的超强本事，到了战场上就是实打实的俘虏！” “你不说也没关系，还有一个。” 秦侯爷一直最后或者的男刺客，“我在你面前，将他凌迟！你知道凌迟吧？中原的酷刑，在一个人身上切够三千六百刀，最后一刀才会刺穿心脏，让他死。如果你还不说，那本侯到了高句丽境内，按照刺客的数量，一名刺客屠一城，就让你亲眼看着，他们就是因为你的嘴硬，才惨遭杀戮的。” 学生们都瞪大了眼睛看着秦侯爷，特么的都说秦侯爷长得人畜无害的，做起事情来还真的狠。妈的，绝对不能被秦侯爷的表象给骗了，这混蛋才是狠茬。 但最终，秦侯爷也没给那个男刺客凌迟，就是吓唬吓唬，这女人的身份应该不简单。 营地内，秦侯爷遇刺的消息很快传开。 平洲官吏们吓得魂不附体，立刻组织人手，在沿海设立数道关卡，严查所有入境之人。一旦发现身份可疑，就地斩杀。 就连平洲城内的商贩胡人，也都经历了彻查的洗礼，一时间平洲城内也是人心惶惶。 营帐内，秦侯爷看着两名被打的不成人形的刺客，直抿嘴。 这种活秦侯爷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但秦侯爷总是觉得自己太心善了，扫了一眼常涂，“常公，你说本侯是不是心太软了？审讯这种事情，交给你们不出一炷香的功夫，肯定什么都招了。本侯的学生累的要死要活的，居然一句话没问出来。” “……”常涂嘴角一抽，你心软？你特么还心软？你可别侮辱心软那两个字了。 “常公，不瞒你说，本侯解决问题都希望用最和平的方式解决。”秦侯爷抿抿嘴，“对，这个叫先兵后礼！” 秦侯爷说完，目光对准了女刺客，然后看看尉迟宝琪，“你个熊玩意儿，看你把人打得！不知道在胸口、在脸上不划几刀吗？审讯不是暴力，要柔和，柔和你懂吗？” 女刺客此时，身上去全都是被鞭子抽出来伤口，看见秦侯爷之后，像是看杀父仇人一般，双目喷火，牙齿咬得致嘎作响。 就是面前的这个男人，坏了他们的好事，不然刺杀李世民的机会会成功一大半。 一把椅子搬过来，秦侯爷坐在女刺客的对面。 “先自我介绍一下。” 秦侯爷笑了笑，“我叫秦长青，大唐的平西侯爷。英俊有才华，是那种千年难遇一次的矿石天才。我不喜欢酷刑，讨厌暴力。如果你要如实回答，咱们愉快的解决问题，你好我也好。如果非要搞得血淋淋的，那也没关系。本侯说一个刺客屠一城，那就必然做到！” 女刺客瞪了一眼秦侯爷，依旧是一眼不发。 “我给你一个建议。咱们之间最好是礼貌一点，没必要这么大的火气。你招供我们会打高句丽，你不招供我们依旧会打，但是……我觉得姑娘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女刺客依旧是不言语，目光里面的仇恨也更加凝重了。 “既然你不听劝，那咱们就正式开始，首先你叫什么名字？” 秦侯爷像是对牛弹琴了好一会儿，对方愣是一句话说不出来。 这让秦侯爷感觉很不爽，作势就要用刑，却被常涂给拦住了。 “侯爷，老奴觉得……”常涂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一咬牙，“老奴觉得，她好像不懂唐语。” 啊？ 秦侯爷对着常涂眨眨眼，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不会吧？不可能的，不懂唐语他敢来行刺？” 说完，秦侯爷用标准的朝语，开始对着女刺客喊话，常涂当即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秦侯爷：我操，他还懂高句丽的语言？还有什么是这个倒霉玩意儿不会的？ 第八百五十一章 高句丽公主高健蜜 女刺客一愣，神色复杂的看着秦侯爷，终于开口，“你是高句丽皇族？怎么会皇族的语言？” “说话了？” 秦侯爷的脸更加红了，为了演示尴尬，秦侯爷假意笑了笑，“皇族不皇族的本侯不知道。本侯要告诉你，不会再对你上刑了。但是，五万军卒就在营地外面，你说他们要是排好队，一个接着一个的进来糟蹋你……嗯，本侯喜欢这种不见血的审讯方式，咱们彼此都没啥苦恼。” 话音刚落，女刺客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阵，秦侯爷一挥手，对着尉迟宝琪下令，“砍了那个男的！” 噗嗤！ 尉迟宝琪手起刀落，找准了下刀的角度，一颗头颅滚落在女刺客身边。 “好了，本侯也是为了你的名声着想，毕竟被侵犯之后，影响你的声誉，万一回国之后没人娶你怎么办？你还不谢谢本侯？” “王八蛋，你不得好死！”女刺客开始对着秦侯爷接连咆哮。 秦侯爷无所谓的一耸肩，审讯就是为了达到目的，不能存在圣母心，那样和婊子无异。 从古至今，刑具发明的五花八门，但核心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摧毁敌人的心理防线。 道理秦侯爷都懂，所以对于刺客不会当成祖宗一样供着，这个女人不招供，秦侯爷没准真就安排百八十个精壮的汉子，一字排开站在女刺客面前。 古代的女人，不管是哪个国家的女人，对名节都看得很重，甚至是很多国家的女人认为，女人要是被糟蹋了，死后也无法投胎。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更不会让你轻松的活着。如果你不合作，百名精壮的汉子，只是开胃菜。” 秦侯爷顿了顿，“既然你说我说的是你们皇族的语言，那我猜你应该也是皇族的成员。” 女刺客听闻，身体颤抖的更加强烈，眼睛里面的仇恨也愈演愈烈。 “你没必要拿这种眼神看我，你是阶下囚罢了！别挑战我的耐心。” 终于，女刺客低下头，发出一声声低沉的嘶吼。 “我来替你开个头吧。” 秦侯爷略微的沉思一下，“平洲你们有内应。你们的目的是刺杀大唐天子，被我正巧撞见了。内应在大唐有一定的权势，让你们不得不铤而走险。” “想法很丰满，先是很骨感。你们自认为的权势，其实在大唐屁都不是。你带着的都是死士，但你不是。大唐皇帝的行军路线是保密的，为此我们转成绕路走得，知道皇帝行军路线的人很少，我才是关陇之人泄露的行军路线。那么，关陇的人先放一放，敢这么干的，只有一家。 现在说说你，我猜你是高句丽的皇族，你不是不懂唐语，只是你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因为很多翻译都是二把刀，你想通过这个漏洞保全自己。 只不过，你遇到了本侯，优秀到令人发指的平西侯爷，不仅精通八国语言，还精通很多地方的方言，甚至是很多古语言本侯都听得懂。” 女刺客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秦侯爷，眼睛里的充斥着恐惧，很显然，秦侯爷说的都很多。 “好了，那咱们就说说唐语吧，大家彼此都轻松。” 秦侯爷笑了笑，继续开始抽丝剥茧，听得常涂这群人一个个是目瞪口呆，是在想不到秦侯爷在断案方面，还有如此的才华。 基本上吧，秦侯爷已经把这个女人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高健武现在就是一个傀儡，真正当家做主的是泉盖苏文，如今高健武应该准备迁都平壤了，把高句丽大批的土地让出来给大唐，想借助大唐的手干掉泉盖苏文。但这样的话，你们就没必要来刺杀大唐皇帝，因此只有一个解释，刺杀大唐皇帝引起民愤，让大唐的军卒不但不撤军还要和泉盖苏文死磕到底，这边打的你死我活，你们则是过海，联合关陇直取大唐国都！说好听一点叫做换家，说的不好听一点，这叫异想天开！和大唐换家，你们也配？只怕你们刚打进大唐边境，关陇就会把你们当成炮灰，拥立别人为帝！” “换家你们还不陪，可以忽略不计。在说说你们高句丽皇子，容留王高健武，有一弟一妹，还有一个姑姑，他姑姑今年大概四十岁，皇族里面就只剩一妹，名叫高健蜜，你不出意外，就是高健蜜！” 秦侯爷的话像是晴天霹雳一样，瞬间劈在女刺客的身上，女刺客的牙齿咬得致嘎作响，牙龈上也已经渗出鲜血，拳头也攥的死地的。 “至于关陇的人……”秦侯爷抿抿嘴，“关陇的人虽然擅长内斗，但是每次涉及到民族危亡的时候，他们都是不留余力，这点是可以肯定的。但唯独那么一家，不甘心皇帝是陇西李家做，所以，你们的内应应该是赵郡李家吧？” 高健蜜震惊的看向秦侯爷，他居然一句话没说，就把所有的一些全都猜到了，还猜的八九不离十。连幕后的始作俑者也猜的十分到位，这样的推理能力……难道面前的男人是神吗？ 秦侯爷抬手，尉迟宝琪屁颠屁颠的泡了一壶茶，将紫砂壶垫在毛巾上，递到秦侯爷的手里。 “不要这么惊讶，本侯的推理能力是无敌于天下的，本侯就是这么优秀。” 嗯，秦侯爷还有一句话没说：本侯，还是一个开了上帝视角的挂逼。 不仅是女刺客，就连常涂等人都是震惊无比。 秦长青也太牛逼了吧？ 从一个女人身上就推测出来这么多，最终还指向了具体的人物，秦侯爷十七岁的时候就能打通河西四郡，就能被朝廷封爵，绝对不是偶然。 抿了一口茶，秦侯爷笑眯眯的看着高健蜜，“我能保你不死！” “你……你就是魔鬼，真真切切的魔鬼！” 高健蜜的眼里终于露出绝望的神色，也开口说了唐语。 “气急败坏的像什么样子？” 秦侯爷言语也变得温和起来，“咱们和善一点。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本侯说你不是刺客，你就不是刺客，你滴明白？” 第八百五十二章 利用价值 女刺客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泪如雨下，“我还有利用价值吗？” “有，肯定是有的。”秦侯爷的眼睛一亮，突破口来了，“你给我刚刚的猜想做一个补充，我就考虑到了高句丽不屠城，不赶他们下海。” “我确实叫高健蜜，是容留王的亲妹妹。”高健蜜咬住嘴唇，最后的心理防线也在这一瞬间崩塌。 剩下的就简单多了，高健蜜来自安市城，和关陇合作的不是高健武，而是泉盖苏文。 泉盖苏文向高健蜜保证，只要她带人刺杀李世民，将来打败唐军之后，就留高健武一命，让他们高句丽皇族出海，绝不伤害一人。 高健蜜为了救高健武，也只能是舍命一搏，至于内应，正式赵郡李家。 赵郡李家在平洲城内有好几处买卖，情报都是从赵郡李家送出去的。 “常公公，外面的事情就交给了。”秦侯爷顿了顿，“情报在送出去一波，就说大唐皇帝遇刺，性命危在旦夕。” 常涂一愣，很快对着秦长青一拱手，“老奴懂了，这就去见陛下，然后将赵郡李家在平洲的势力，一网打尽！” “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 “只有我们一批！但泉盖苏文具体还派什么人出来，那就不得而知了。” “我有件事想不明白，秦侯爷是如何识破我们的身份的？” “你们这群人里面，有个矮小的罗圈腿，另外，你看看你们，在看看我们？虽然都是黄皮肤，但本质上的区别很大。” 罗圈腿？ 高健蜜一愣，“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们这群人里面有个扶桑人！” “不可能！”高健蜜急忙摇头，“我兄长见过几次扶桑使节，但都拒绝联盟了……难道是泉盖苏文……他私底下和扶桑人结盟了？” “所以，你现在还相信泉盖苏文会放过你们高句丽皇族吗？” 秦侯爷顿了顿，“还有，大唐无论是战时还是和平年代，见到了我们这群丘八和官员，是要避让，但不会行礼，这就是大唐人所有的礼仪，而不是你们蛮夷，将人分成三六九等的缪礼！” 走出来营房，学生们全都一股脑的围上来，开始吹捧秦侯爷。 秦侯爷抿了一口茶，傲娇的看着一群学生，“你们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我果然是大唐第一才子，我果然是最有本事的人。” “……” 学生们一下愣住了：秦侯爷，脸呢？你脸在哪？不知道谦虚一下嘛？ 剩下的就回面圣了，秦侯爷飘了，都敢斜着眼睛看老李了，一副你快夸夸我的模样。 老李一脸嫌弃，惜字如金：不错！ 秦侯爷更飘了，老李简单的两个字，让秦侯爷恨不得一把抱住老李的大腿。 “岳父，在夸我几句！”秦侯爷的眼神里，无不充斥着对老李的鼓励和期待。 “贤婿啊。”老李放下手里的书，冷哼道，“做人，要懂得知足。” “……”秦侯爷一耸肩，好吧，我特么知足还不行吗？ 了解了事情的经过，老李愤怒的咆哮，之前常涂说要查内应，老李还觉得他真武佑民天君的威严辐射天下，没人会吃饱撑的去造反。 可现在秦侯爷说出来，老李就感觉自己被自己啪啪打脸了。 要不是秦侯爷突然抓住了刺客，就老李这绿茶婊的心态，见到了难民肯定要作秀一番的，到时候真的生死难料了。 赵郡李家！好一个赵郡李家！ 老李怒火滔天，在东征这个节骨眼，居然敢在后院放火。 老李就感觉，自己这个英明神武的帝王，遭受到了严重的亵渎，他不是昏君是明君，他来高句丽不仅是再给自己刷战功，他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真的要收回辽东战死者的英灵骸骨。老李要建立大唐英雄纪念碑，要让历史永远铭记这些孤魂，老李觉得自己做的没错，真的没错，为什么，赵郡李家要做出如此无耻行径？ 看看身边的段志玄，老李狠狠一拍桌子，“爱卿，搞一次军演！把刀顶在赵郡李家的脑门上！朕要让他知道知道，天下不仅仅是李家的天下，还是百姓们的天下！朕不专权不独权，但朕不允许有人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搞事情！让百骑搜罗密报，在军演的时候，给朕用战马踩死一批赵郡李家的人！” 段志玄领命，带上亲卫，亲自前往渔阳，准备组织一场大型的军演。 “泉盖苏文？朕不踏平安市城，朕誓不为人！” 帝王一怒血溅千里，“来人，传令下去，打下安市城，大唐全军将士不封刀！屠城七日！这个脸，朕不要了！” 一名军卒领命之后，立刻派出哨骑，前往各处战略要点，去给各大将军送信。 一群老将们一听，可以不封刀了，一个个摩拳擦掌，只要不封刀，打仗也没必要畏首畏尾的，干就完了！ 于是，老将们开始检查火炮，检查弹药补给，随时随地，只等李世民抵达营州，就开始全线攻城！ “女刺客是高句丽皇族，你打算怎么处理？” “当然是留着了，还有大用呢。” “你就不怕他借机会在行刺朕？” “他不敢！” 李世民瞥了一眼秦侯爷，“长青，都说高句丽的女人漂亮，你不会被她的美色迷住了吧？” “岳父啊。”秦侯爷有点哭笑不得，“大唐几个绝美的女人都是俺媳妇，俺会看上个高句丽的泥腿子？说好听的她是高句丽的皇族，说不好听的，在我这里她就是一个还能压榨点剩余价值的俘虏罢了。小婿也怕死的好不好？万一她给小婿一刀怎么办？用完了，肯定是要杀的，这种人放在身边就是个祸害。” “好，你滚蛋吧！明日清晨，全军最快的速度赶往营州！” 秦侯爷无奈的离开了老李的营帐。 吃过晚饭，秦侯爷照旧在营地里面走了一圈，消化消化食儿。 他可不像变成老程那样的虬鬓大汉，哎妈呀，想想就吓人。 走了一圈回到自己的营帐，秦侯爷一愣。 他发现高健蜜已经被军医包扎好。 脸也洗的干干净净的，换好了一件罗裙，就坐在自己的营房里面…… 第八百五十三章 青霉素 秦侯爷一愣，高健蜜已经被被松绑了，但秦侯爷觉得高健蜜想杀他依旧是易如反掌。 下意识的秦侯爷拉住了袖箭的绷簧，只要高健蜜要对他下手，秦侯爷会毫不犹豫的将对方格杀。 当秦侯爷进入营房后，高健蜜一脸惊骇的抱紧双腿，不断的向后靠，然后一脸警惕的看着秦侯爷。 “你不会以为我要你侍寝吧？” 秦侯爷撇撇嘴，“长得虽然人模狗样的，但腿太短不说，胸前还没有二两肉，本侯对营养不良的女人没兴趣。” 高健蜜一愣，随即充满敌意的看着秦侯爷。 “我觉得吧，咱们可以是朋友的，你有什么没交代的，自己好好想想，满满交代。大唐对俘虏的政策很开明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然后秦侯爷的脸上露出十分“和善”的笑容，“我是回自己的营房，不是来见你的。” 高健蜜默不作声，如果不是现在秦侯爷掌握他的生死，肯定是一口唾沫吐在秦侯爷的脸上，然后冷漠的一昂头，宣布自己对秦侯爷的鄙夷和蔑视。 秦侯爷没搭理他，就坐在她对面，袖箭的绷簧始终挂在手指上，只要有任何对他不利的事情发生，秦侯爷都会毫不犹豫的将其格杀。 然而，高健蜜似乎误会了秦侯爷的意思，双手死死的攥住罗裙，不断的向下扯，想要盖住腿，一副你敢非礼我我就咬舌自尽的家事。 秦侯爷有点郁闷，“你是不是打算咬舌自尽？” “……”高健蜜发出一声冷哼。 “我跟你讲，咬断了舌头并不能自尽，充其量就是疼，撕心裂肺的疼。” 秦侯爷瞥了一眼女人，“嗯，比女人的第一次还疼！” 说完，侯爷叹了一口气，“我承认，我是那种人见人爱的风流倜傥的美少男，随便勾勾手指，就会有很多人投怀送抱。但是吧，我对你们棒子没啥兴趣，你哪来的自信觉得我要非礼你？就算是非礼，本侯也要提防一下，是不是你要非礼我！” “无耻！”高健蜜一瞪眼。 “我提醒你一下，你不是本侯的座上宾，你是我大唐的俘虏。说的在不好听一点，你就是本侯的阶下囚。也不看看你长得什么德行，本侯能看上你？” 秦侯爷笑面如花，“你要知道，俘虏和阶下囚是没有人权的。只要我开口，你高句丽皇族我一个不留，全都干掉。” “魔鬼！”高健蜜声音冰冷。 “你们高家在高句丽建尸塔京观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秦侯爷人畜无害的眨眨眼，“所以，你觉得大唐东征错了吗？不屠城都对不起那几做尸塔京观！” 顿时，高健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是不是觉得理亏？理亏就对了，作恶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被灭国的后果。” 接下来就是没有任何营养的聊天了，秦侯爷把他们这次刺杀贬低的一无是处。 至于这个高健蜜，性格应该是很活泼开朗的，无非就是因为自己是阶下囚，话语少了很多罢了。 然后秦侯特突然问高健蜜：“咱们交个朋友怎么样？” 啊？高健蜜一愣，不明所以。 “我不歧视你是女人，我也不歧视你们棒子，更不歧视你是阶下囚，单纯的交个朋友怎么样？” 秦侯爷表现的十分真诚，搞得高健蜜都信了。 在营房门口，瘸子抿抿嘴，高健蜜上辈子肯定造大孽了，不然侯爷不会主动和他交朋友的。 “不！”高健蜜没有任何犹豫，果断拒绝了秦侯爷的要求。 “嗯，女人心海底针，都是口是心非的主儿。”秦侯爷抿抿嘴，“女人说不要的时候，其实就是要的。” “我说不，就是不会和你这个魔鬼交朋友！” “行，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秦侯爷抬手要拍拍高健蜜的肩膀，高健蜜吓得顿时蜷缩成一团，失声尖叫。 “我特么……” 秦侯爷瞪了高健蜜一眼，“高健蜜，你再敢叫出声，我就让一个骑营的人，在门口排队！” “……” 刹那间，高健蜜不叫了，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秦侯爷，身体都在瑟瑟发抖。 “你看，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往往就是这么简单。我决定要和你好好的做朋友。首先，你要洗干净一点，本侯见不得女人脏兮兮的，光洗脸是不行滴……瘸叔，带她去隔壁的营房，让她洗的白白净净的。” “我拒绝，你这个魔鬼，你就是没安好心！” 高健蜜奋力的拒绝挣扎，然而瘸子可不是啥怜香惜玉的人，他的长辈可就是战死在安市城的，也是尸塔京观上的一员，仇恨这东西是根深蒂固的，瘸子从来没想过替先辈原谅高句丽。 于是，瘸子像是拎小鸡一样揪住高健蜜的脖领子，然后就拖了出去。 任凭高健蜜怎么挣扎，都一点用处没有。 啧啧啧，秦侯爷瞥了一眼脸色阴沉的瘸子，然后看向程海，“海叔，瘸叔平时都这么粗鲁吗？村头的寡妇婶咋看上瘸叔的，出门没戴眼睛吗？” 咳咳…… 程海假意的咳嗽几声，“侯爷，瘸子东征之后又要娶亲了呢。” 啊？秦侯爷一愣，“现在不是已经去了三房了吗？还娶？身子骨能行吗？” “靖边军的遗孀，战死者是我们以前的生死兄弟。当年瘸子断了一条腿，就是那位兄弟把瘸子从死人堆里面扛出来的。后来在在平州府做了果敢都尉。三个月前，他带领的骑营和高句丽打了一架，被箭矢伤了胳膊，狗曰的高句丽，他们在箭头上淬毒，人没到七天就牺牲了。临终前，把一家老小托付给了瘸子。” 秦侯爷愣了一下，很快表情浮现焦急的神色，“海叔，快把常武找来。” 不多时，常武来了。 常武这个人似乎天生就是学医的天材，赵德全更是手把手教学，将其向太医署的署官方向培养，常武来了之后，秦侯爷拿起纸笔，画了好几种玻璃器皿。 然后开始给常武讲解如何用土方法制作青霉素。 第八百五十四章 你长得太丑了 首先收集大量青霉，用营养液培养，接着讲培养液过滤，加上菜籽油并搅拌。 搅拌之后将水分（精制培养液）抽取出来。通过上面的方法就将大部分的不容性物质和脂容性物质去除了。 将炭磨成粉末，加入精制培养液，让炭吸收青霉素。将吸收了青霉素的炭放在分 离管柱之类的容器内，以蒸馏水及酸性水洗净，然后用碱性水冲洗。那么分划出来的青霉素便会被分划在某个部分，浓缩再溶解出来，这就是分离管柱色层分离法。 常武琢磨了一会，突然眼睛一亮，“首先还是收集大量馒头、包子、水果、面条什么的，让他们发霉。将米和芋用磨盘磨成汁放在玻璃器皿里面，然后将发霉的霉菌放在汁水里面培养七天。然后用精纺的纱布和棉花过滤之后，用菜籽油搅拌沉淀，上面的油脂捞出去可以循环使用，剩下的用碳粉搅拌，然后用蒸馏水洗碳粉……” 常武顿了顿，“然后重新装起来标号，收集尿液用小树枝在每个标号的小杯子里面滴一滴，在等七天，如果看到中间没有青霉，只有周围有那就表示制作成功了，对不对？” “没错，记住了，每一步都不能错了。泉盖苏文这狗贼，在箭矢上面淬毒了，青霉素这东西关键时刻能救命，前线的这些将士，能救过多少，就看你和太医署了。” “侯爷，那我如何实验，药效呢？” “太医署不是还都会做中药丸吗？用淀粉制作成小药片……” 随后秦侯爷又是一番交代，“记住了用狗做实验，收集尿液的时候，先收集杜相的，只要和杜相相似的尿液，全都不要！” “啊？”常武挠挠头，一脸懵逼，表示自己不懂。 “杜相是糖尿病，尿液取的是葡萄球菌……哎呀说那些你不懂，你就按照我说的做就完了。” 秦侯爷说完，也是一阵心虚，他特喵的也不懂。 很多土办法都可以取青霉素，秦侯爷所说的是最简单的一种。至于所谓的取量，秦侯爷说是越少越好，这点就需要太医署自己拿猪狗等动物做实验了。 至于青霉素过敏一说，在最开始的时候，几乎所有人对青霉素都是不过敏的，用过青霉素之后人体内慢慢产生抗体和排斥现象。大概是使用青霉素之后三四十年，才出现的过敏一说。 秦侯爷现在要做的就是减小伤亡数字，云南白药在几年前就做出来了，现在在用上青霉素，肯定能救活一大批人。 “海叔，带一队人保护好常武，然后和常武一起回来，到时候找晋王殿下，要两个骑营，护送药品过来。” “侯爷放心，事关重大，就是我们战死了，也要保护常公公周全！” 程海打了包票，带着常武离开军营，直奔长安！ 常涂看着常武离开的背影，抿抿嘴，然后看向秦侯爷的营帐，噗嗤一下就笑了。 “娘嘞，得劝劝秦侯爷了，不能让咱这群人有太多的权利。自古以来外戚、宦官专权，都没有好下场，这个朝廷也会因为宦官、外戚变得乌烟瘴气。” 想到这，常涂又重重的点点头，“得给这群宦官们，定一条家训了，官不过五品，手不能伸得太长……” 秦侯爷坐在营帐里面抿着茶，烤着小肉串。 没多久瘸子又像是拎小鸡一样拎着高健蜜回来。 十分粗鲁的丢在营帐的床上，摔得高健蜜连续叫了好几声。 然后愤怒的看着秦侯爷，努不可揭，“你……你真的是欺人太甚！” 秦侯爷没搭理她，依旧烤着小肉串，然后嚼了一口，解下腰上的水囊，咕咚灌了一口酒。 咕噜！ 高健蜜的肚子叫了几声，然后吞咽了几口口水，双目放光的看着秦侯爷。 啪嗒！ 精巧的掌心驽就摆在秦侯爷身边，“我吃，你看着！我是侯爷，这是应有的待遇，你是阶下囚，不配吃肉！” 说完，秦侯爷继续喝酒吃肉，高健蜜瞥了一眼床上放着的馒头，十分不情愿的咬了一口。 吃饱喝足，秦侯爷搓搓手，将剩下的半袋酒递给瘸子，小火炉也一并撤走了。 高健蜜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剩下的没考完的肉串，一脸心疼，“你们唐人也太浪费了，这就不要了？” “不要？”秦侯爷笑了，“水囊里面是酒，五种粮食酿出来的美酒，都给瘸叔他们吃喝了。” 然后，秦侯爷就愣住了。 再一看洗得干干净净的高健蜜，秦侯爷破天荒的发现，这小妞也是一个标准的美女。 但是吧，秦侯爷又觉得有点小可惜，这个小美女有点缺心眼，居然还做了刺客。就这资源用美人计色诱老李一下它不香吗？ “高健蜜，就你这长相着实不咋滴，瘦的像是麻杆，胸前没有二两肉，都没我拳头大，在看看你鼻骨和颧骨那么高，一看就是寡妇相。你这样的女人呢，要是在中原根本嫁不出去。就算是勉强嫁出去了也要倒贴钱的。” 说完，秦侯爷递给高健蜜一面小镜子，“你照照，你好好照照，你这长相就叫丑！实打实的丑！” “你……” 高健蜜气的浑身直发抖，打开了小镜子一招，吓得妈呀一声，“收魂了，我的魂被它收走了！” 秦侯爷一脸心疼的捡起小镜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封建迷信害死人啊！ “这个东西叫镜子，和铜镜的原理是一样。”秦侯爷再一次打开镜子，对准高健蜜的俊俏的小脸，“记住了，这就是你的样子，完全诠释了什么是一个丑字！” “我……”高健蜜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看了好半天之后，疑惑的看着秦侯爷，“我长得真的丑？” “对，丑，丑不可耐！”秦侯爷义正言辞的引导，“你身边的人是不是全都说你长得好看？” “对。”高健蜜点点头。 “那是因为你是高句丽公主，他们必须要恭维你！” 秦侯爷说完，看了一眼外面，“瘸叔，你们说高健蜜长得丑不丑？” 第八百五十五章 请称呼我主人 “呸！”瘸子一口唾沫吐在地上，“都不如咱秦家庄寸头赵寡妇长得俊俏，丑！” 然后其余的部曲们也是统一口径，这让高健蜜信了，她长得就是丑。 一瞬间，高健蜜的眼睛就红了，拳头攥的死死的，就好像是被人欺骗了感情欺骗了内心。 “以后啊，就叫你丑娃了。”秦侯爷抿抿嘴，“来来来，丑娃，给爷笑一个！” 高健蜜咬紧牙，许久之后，才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秦侯爷心满意足，哈哈大笑，“你呀，将来就是当尼姑的命，这么丑的样貌没人会取你的。我师兄是西华大法师成玄英，我的师侄是李淳风，我也精通面相，你这面相就是克全家的命。你看我给你说说，你出生的时候你母亲没几天就去世了，然后你父亲也挂了，你大哥登基做皇帝。但是因为你克死了你大哥，你二哥高健武捡漏做了高句丽的王。现在，你有克你二哥，大唐来给你们灭国了……” “我……”高健蜜被说的哑口无言，因为事实就是这么个事实，和秦侯爷说的无二。 “这样吧，本侯看你将来也是孤苦无依，就拉你一把。” 秦侯爷掏出来一份奴隶契约，递到高健蜜的面前，“以后，你就做我的走狗……呸呸呸，你有你就做我平西侯府的奴婢吧。” 唰！ 高健蜜的眼泪瞬间就落下来，堂堂高句丽的公主，怎么就沦落到去给别人为奴为婢了？ 但想想秦侯爷说的话，自己长得这么丑肯定是嫁不出去的，留下来还克全家，如果高句丽真的沦陷了，自己也就无家可归了，只有出家当尼姑了，看秦侯爷烤的肉串什么的，在看看那群部曲，似乎平西侯爷府的吃食应该能不错。 思量再三，高健蜜在契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从此刻开始，高健蜜彻底变成了秦侯爷私人奴隶。 剩下的就是驯化了，对于秦侯爷而言，驯化高健蜜是分分钟的事情。 “那个……”高健蜜指了指剩下的半个馒头，“我能喝点粥吗？” “你现在是我的奴隶，要怎么称呼我？” “主……”高健蜜咬紧牙关，思量了许久，这才勉强从口中说出来两个字：“主，主人……” “嗯。” 秦侯爷满意的点点头，“天越来越凉了，以后每天你先来本侯的营帐，把本侯的被窝捂热乎了。” “啊？” 高健蜜刚想拒绝，却发现秦侯爷送来鄙夷的眼神，“想屁呢？本侯岂是你那么容易得到的？在中原，很多地方冬季很冷的，都是丫鬟用身体把被窝捂热乎了，地主老财才会领着媳妇进被窝的，懂吗？” “懂，懂了……” “叫我主人大人！” “主人，奴婢懂了！” 哈哈哈，秦侯爷笑了，“本侯今儿高兴，就赏你一碗肉粥吧。” “谢主人！” 很快，高健蜜就融入了角色，秦侯爷的成就感十足。 试想一下，将来高句丽的公主，给他秦侯爷捏捏肩敲敲腿，干的全都是奴隶做的事情，心理当即就美美哒。 肉粥端上来，里面就是肉罐头剁碎了放进粥黎民，还附带着野菜。 喝了一口粥，高健蜜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这是牛肉？你们大唐穷的居然都杀牛充饥了，怎么还敢攻打我的国家？” “纠正一下，你现在是我的奴隶，你早就不是高句丽的公主了。另外，大唐全民吃肉，凭什么就不能吃牛肉？各种肉食，各种鱼虾蟹都可以吃。知道阳澄湖不？想当年大唐遇到了旱灾，阳澄湖周边的百姓，只能靠吃大闸蟹充饥……” “阿西吧……” 秦侯爷目光一凝，“丑娃，我懂你们皇族的语言，以后给本侯忘记你皇族的语言。” 胳膊拧不过大腿，高健蜜最终只能吃喝粥吃馒头， 粥，喝得很干净，还意犹未尽的伸出舌头在碗里面舔舐了几下。 秦侯爷满意的伸了伸腿，躺在了床上，“过来，给本侯捶捶腿，本侯要是睡着了，你就回去自己的营房。” 缓缓闭上眼，秦侯爷觉得自己还是太心善了，丑娃看上去弱不禁风的，但战斗力依旧很高，必须做点什么防止她越狱逃跑，更要防止她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简单的修整之后，五万大军终于过了白狼水，抵达怀远。 这已经是前线了，各大将军也全部汇聚在此次，只等着李世民宣布开战，就要大杀四方。 登莱水师快人一步，在占领了埤沙城之后，不断的向前压缩高句丽的防线，在火炮、爆破筒的压迫下，陆续占领了北车城和石城，对平郭城也已经形成了三面合围。 程处默和郭坦森带领水师陆战队和五千府兵，顺着古长城一路打到平郭城下，只等着李世民这边打响，他们顺势打下平郭城，完成对建安城、安市城合围的战略部署。 孔门子弟发布各式各样的文章，歌颂这次东征，诚如孔颖达所说，后勤补给方面，就是用肩扛、用手抓也要把物资补给送到平洲。民间的百姓、孔门儒生，纷纷主动投入到运送物资的队伍里面，孔颖达还给他们起了一个很好听的能载入史册的名字：东征志愿者！ 同时，孔颖达建议监国的李治，成立志愿者协会，全盘交给傅奕和崔静浩打理，在这方面傅奕他们有经验，李治全部同意。 程处默此时正在平郭城外围十里的地方安营扎寨。 这是做城池沿着古长城而建，是辽东古长城的门户，也是一块硬骨头。 之前打埤沙城西南段的古长城，程处默就发现，火炮对城墙的破坏力有限，平郭城内有守军一万二，程处默手里只有六千，这仗打下去一个不小心就会全军覆没。 想来想去的，程处默突然一笑，“老郭，你知道王八不？” “废话，我还能不认识王八了？” “你没明白的我的意思！” 程处默顿了顿，“咱们有十二门虎蹲炮，八门火炮，八门子母炮！我想定制一个厚重的王八壳子，套在子母炮上面，然后里面的人推着王八壳子前进，直接轰平郭城的城门，怎么样？” 第八百五十六章 坦克的雏形 “圆木？” “对圆木，胳膊粗的圆木，上面扬上一层混凝土，轮子做的结实一点，这样不怕火攻，也不怕箭矢和火油，直接把子母炮放进王八壳子里。 炮口对准城门，轰开一刀口子之后，依旧是王八壳子开路。 每个王八壳子后面一百军卒，八个王八壳子就是八百人。 平郭城没有千斤闸，轰开城门之后，只要这八百人守住城门，向前推进二十丈，咱们后面的骑兵就能冲进去。 到时候那里人多轰哪里，那里人多爆破筒和火油弹就扔哪里！” 程处默说到这顿了顿，“这是战争，不要俘虏！把平郭城的北门让出去，让城内的乱民逃跑，逃往安市城的方向，给安市城、建安城制造混乱！” “这是大工程啊。” 郭坦森深吸了一口气，“咱们军中没有木匠，没个把月的时间完成不了的。” 程处默嘿嘿一笑，“俺小程会打无准备的仗吗？咱们打古长城的时候，我不是抓了一批俘虏吗？那是一批工匠！” “可问题是，大唐机密怎么能轻易示人？” “隔离！” 程处默顿了顿，“隔离搞王八壳子，搞完王八壳子，图纸留下来，人全都干掉。” “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郭坦森搓搓手，“一个不留！” “时间有限，咱们得抓紧了。” 于是，大唐东征，坦克的雏形也出现了。 ………… 李世民的战略意图是很明显的，首先拿下辽东郡。 外人学习大唐，也仅仅是学习到了皮毛，精髓根本就没学到。 辽东郡，自打秦汉时代起不断经营，所有的城池都十分坚固，反观高句丽境内的城池，就不足为虑了。 到了白狼水，李绩、程咬金等一众将领也汇集在白狼水。 基本战略部署，大体都是一样的，打下辽宁郡，直奔高句丽王城。 至于泉盖苏文，不论生死。 “俺老程觉得，不用考虑补给，就像长青说的，杀光烧光抢光，越快发起总攻越好！” 老程缓缓开口，“咱们托的时间已经太久了。” 李绩详细的看着地图，突然一指辽水。 “陛下，战略肯定是没问题的。但安市城是泉盖苏文的老巢，是一块硬骨头，高句丽全部精锐都布置在安市城。臣建议让人引一队奇兵，先兵发辽水，就地构建堤坝，在打下辽东外围的几座城池之后，先水淹安市城，然后在用炮火覆盖。这样会省去很多的麻烦。” “嗯。” 其余的武将们也是纷纷点头，只要打下最坚固的安市城干掉泉盖苏文，辽东也就算了平定了，然后就可以横推、碾压高句丽！ “事情是这么个事情，但是派谁前去呢？” 李绩笑眯眯的看着所有人，所有的武将不约而同的开始寻找秦侯爷的身影。 可偏偏帅帐内居然没找到秦长青，秦长青原本就在帅帐的门口，一听李绩的建议撒丫子就跑。 妈的，你们打仗打你们的，老子就是一个军事参谋，老子就是一个吃瓜群众，凭什么连累我？ 奈何秦侯爷无论怎么低调都迟了，他是真心嘀咕了这群老将建功立业的决心。 见帅帐里面没了秦侯爷的身影，老李瞥了一眼程咬金，轻轻咳嗽一声。 “秦家的瓜怂！” 老程嗷嗷就是一嗓子，“去哪了？还不快给俺老程滚进来？” 秦侯爷在门口一阵苦笑，无奈的走近帅帐。 “知节，别吓坏了孩子。” 老李拍拍老程的肩膀，“你看你把长青吓得，都不敢进来了。嗯，知节啊，还是你和他说吧！” “……”秦侯爷鄙夷的扫了一眼老李，一切尽在不言中。 “长青啊，辽水这敌方很关键，我们商议了一下，派一只奇兵过去，占领辽水的堤坝。然后开始把堤坝筑高，水淹安市城。” 老程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秦侯爷的身上，由此可见，大家的想法是一样的。 历史上，李世民之所以没打下来安市城，就是因为泉盖苏文在决战之后，让出了安市城，然后水淹唐军，老李的粮草后援补给也随之出现问题，无奈之下才撤军的。 “那个，小侄最近……” 老程见秦侯爷支支吾吾的样子，伸手指了指门口，“长青，俺老程的大斧子就在门口放着。嗯，马槊也在那里放着！今儿你要是不给一个答复，俺老程就认为你临阵脱逃做了逃兵，俺亲手捶你五十军棍。” “去是可以去的。”秦侯爷叹了一口气，“我需要两千轻骑，十五门虎蹲炮，需要大量的爆破筒和火油弹，另外学生兵我得全部带走。” “啊？”程咬金一愣，“那群娃娃不能以身犯险吧？” “军事学院教过简单的土木基建，配合两千轻骑，我能在最短的时间把堤坝构筑起来，顺带着还能构建出一个防御工事。” “可以！你还需要什么？” “两个飞球！” “给！”老李打手一挥，满足了秦侯爷所有的要求。 “那你再说说看，安市城的城防是花岗岩，咱们的火炮能不能轰塌城墙？”老程又问。 “不能！” 秦侯爷给出的答案很直接，上辈子小矮子那么先进的火炮，都没轰塌辽省境内的城墙，现在这垃圾火炮怎么能做到？ “可老夫在安北都护府的时候，可见识过火炮的威力，长青，你是对火炮没信心吗？”老程微微有些迟疑。 “火器这东西，阴雨不能使用的，超出了射程范围也不能用。安市城城墙高十丈，虎蹲炮的射程太近，铜铳对城墙不能造成伤害，所以打安市城火炮只是辅助。” 秦侯爷顿了顿，“整个高句丽境内就一个安市城难打，所以打下别的地方之后，对安市城进行合围。我建议在我水淹安市城之前，先找到安市城的城防建设图，然后找一群盗墓贼，一路打洞，打到安市城的城墙下面，用大量的爆破筒，炸开城墙。” 说到这秦侯爷指了指天空，“水淹之后，让飞球上天，火油弹往下扔。让他们经历一下什么是冰火九重天！” 第八百五十七章 吃糖叫爸爸 “军队的打仗方式在变，打法也要做到改变，可以步炮协同。 暂时性就是炮兵轰完步兵冲，步兵冲完炮兵轰，只能是这样。 但胜在，咱们的火器都不在高句丽的射程之内。 因此，铜铳用作拔除火力点，虎蹲炮抬高仰角轰城墙上的防御，火炮去轰城门。 安市城还有千斤闸，火炮轰不开的，也要用爆破筒炸的。” “打仗终究是靠人力的，而非全靠火器。咱们的火器仅仅是个雏形，无法带来决定性的影响。” 一瞬间，所有的武将全都沉默了。 “当然了，我也不是给大家泼冷水。”秦侯爷笑了笑，又指了指天，“烧吧，能烧多烧少多少！这个胡彪在行！” 老李点点头，让人找来胡彪，胡彪一进来，看到这群武将心理一哆嗦，气势太吓人。 经过一系列的协商，和分析之后，胡彪被委以重任，飞行小队全员待命。 两天后，秦侯爷带着五十名学生兵、两千轻骑秘密出发。 临行前，秦侯爷要带走自己的三辆牛车，却被常涂给死死拦住，硬生生留下两辆，里面全都是牛羊肉和水果罐头，看得秦侯爷心痛至极，老李同志太不厚道了。 无奈下，秦侯爷将自己携带的酒囊，一名老将一个，分发之后这才离开。 辽水在安市城西面，地势偏高，还有一座无名的小山，秦侯爷走得时候，特意从常涂的手里借了一个人，名叫常峰。 常峰是一个冷漠的人，面容表情就是很冷峻很酷的那种。 随时随地的待在秦侯爷身边，常峰还有一个官职，是羽林卫团练教头。 大概意思就是常峰很能打，一个人能打一群，他的职责除了是保护秦侯爷之外，还要看护丑娃高健蜜。 高健蜜每次看向常峰的时候，都十分恐惧，就好像常峰的眼神就足以杀死她一样。 对于这个新加入的小伙伴，高健蜜每天都十分紧张，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常峰给干掉。 白狼水和辽水交接处，有一处小型的城池，名为海城，就在安市城和建安城的中间，三座城池呈三角形。 秦侯爷到了白狼水和辽水的交界处就犯难了，海城是必经之路，根本绕不过去。想要水淹安市城，就要先拿下海城。 “别做梦了。” 在秦侯爷身边，丑娃努努嘴，一脸傲然，“海城原本是三不管的地界，后来被泉盖苏文收编了。城主姓李，四十岁左右，名叫李迎春。是泉盖苏文的心腹，这个人还十分好战，有他镇守海城，你是过不去的。” “……” 秦侯爷一愣，正要说话，却看见常峰瞥了一眼丑娃，“谁告诉你李迎春是泉盖苏文心腹的？” 常峰说完，对着秦侯爷一躬身，“侯爷请稍后！” 大概到了天黑的时候，常峰回来了，还带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男人来到秦侯爷面前，对着秦侯爷躬身施礼，“李迎春拜见秦侯爷，侯爷万福！” “啊？”丑娃发出一声尖叫，伸出颤抖的手指着李迎春，“你……你……” “咦？”李银春看向秦侯爷，明显一愣，“侯爷，大莫支离未婚妻怎么在您这里？” 莫离支是高句丽后期出现的一种新官职，莫离支是自设的一种取代大对卢的新的最高官职，并非是旧有的任何一种官职，它的职能其实已超出宰相的性质，而且具备专制权臣为篡夺王位而自设的临时性特殊官职的特点。大概就是曹老板那样，挟天子以令诸侯出现的官职，但曹老板没称帝，但泉盖苏文要称帝罢了。 “你等等……”秦侯爷嘴角扬起一抹微笑，“你说什么？他是泉盖苏文的未婚妻？” “对，大莫支离的第四任妻子，如果大唐不进攻高句丽，他们已经大婚了。” “李迎春，想不到你居然是个唐奸！” “唐奸？”李迎春笑了，“公主殿下，李某本身就是关陇之人，陇西李家知道吗？李某是国姓，正八经的皇亲，大唐皇帝，是李某的堂侄！” “……”丑娃当即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不可思议的倒在椅子上，一时间话也说不出来了。 “侯爷，李某在早年奉命在此经商，只等着家里来人，光复辽东郡。现在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李迎春激动万分，“侯爷，咱们也是亲戚，不用说什么客套话了，需要李某做什么，尽管吩咐！” “你们国内，知道公主被我俘虏，做了我的奴隶吗？” “奴隶？”李迎春轻微一愣神，很快回答，“没有，大婚如约进行。就在七日之后！” “七日？” 秦侯爷抿抿嘴，“知道三气周瑜吗？” 李迎春不懂，常峰却劝说道，“侯爷，您的军务要紧，不能以身犯险！” “我就说说，别当真！” 随后，秦侯爷对李迎春也有了了解，这个人在海城经商，不知道怎么搭上泉盖苏文这条线的，居然混成了高句丽贵族，泉盖苏文的心腹，也因此才可以镇守海城。 一直以来，李迎春都是和常涂单线联系，中间人就是常峰。 “先占领辽水大坝要紧！”秦侯爷问李迎春，“路，通畅吗？” “侯爷，水路通畅，都是自家人，陆路有些杂！” “什么时候可以出发？” “明日晚间，李某会准备好船只，进入辽水！” “好，你去准备吧，本侯在陛下那里给你记大功！” “谢侯爷！” 李迎春离开，秦侯爷陷入了沉思，看向常峰，“陛下这个堂叔可信吗？” 常峰略微沉思了一下，“事到如今不能不信！” 屏退了所有人，秦侯爷看向丑娃，若有所思。 “给爷乐一个！” 秦侯爷勾起丑娃的下巴，丑娃一阵拒绝，内心也颇为慌乱。 “吃糖不？”秦侯爷笑了笑，十分邪魅。 “不吃！”丑娃拼命的摇头。 “啊。” 秦侯爷拿出奴隶契约，“不吃糖也没关系，本侯派人去安市城撒传单，就说你做了本侯的奴隶！” “你……” 然后，剩下的一幕就不能书写了。 丑娃在秦侯爷银威之下，十分不情愿的吃了棒棒糖。 侯爷还一脸兴奋的用手拖住丑娃的小脑瓜，兴致十足：叫爸爸！ 第八百五十八章 入境辽水营 清晨，丑娃找来一截柳枝，用牙嚼碎了之后，疯狂的刷牙，牙龈都刷出血了，还在拼命的刷。 心理更是把秦侯爷的祖上十八代都咒骂个遍：王八蛋，我堂堂高句丽公主，让我叫爸爸也就算了，还让我吞下去！王八蛋，王八蛋！ 秦侯爷破天荒的，给丑娃准备了一碗红烧肉，然后拍拍丑娃的肩膀，“多吃点肉，才有力气吃糖！” 对于秦侯爷的恶趣味，常峰是鄙夷的。 他看的出来，秦侯爷就是故意的，满足自己的内心的扭曲，似乎霸占了丑娃，就能恶心到泉盖苏文一样。但常峰奇怪的是，秦侯爷为什么不一下子就把该办的全办了。 带了天黑的时候，队伍开始登船。 高句丽的商船不小，个头都很大，顺着辽水前行，秦侯爷也是十分感慨，帝国境内有家人，干什么都方便。 “你不要试图逃跑！”秦侯爷瞥了一眼身边的丑娃，“你逃跑，我也去安市城撒传单。只要你被我俘虏过，哪怕你是完璧之身，泉盖苏文也会干掉你！并且借助这个机会自立为王！” “谁说我要逃跑了？” 丑娃瞪了秦侯爷一眼，回到了船舱，一个人生闷气！ “侯爷，理论上来讲，咱们是一支奇兵，你觉得对整体作战有什么帮助？” 在秦侯爷身边，李晦等几个学生问道。 “打仗会有很多变量，咱们是一颗钉子，现在翻不出什么浪花，但只要到了一个奇点，就会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但我觉得，咱们应该进安市城转转。” 牛见宝开口了，“他妈的，抓了高句丽的公主，泉盖苏文的未婚妻，不去安市城耍耍实在有些可惜！” “你急什么，本侯说不去了吗？” 牛见宝顿时摩拳擦掌，“我也去，我也去！” “去个屁，你们都不能去，在外围接应本侯。进城的全需要高手。” 秦侯爷说完，瞥了一眼常峰，“小常啊，安市城内，有咱们的人吗？” 常峰的脸色一沉，随即选择闭嘴。 “小常啊。”秦侯爷搂住常峰的肩膀，“来，笑一个。别总板着脸。” “侯爷，奴婢在陛下面前保证过你的生命安全。但我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的，你不能出去作死！” “如果本侯非要去呢？” 常峰看着秦侯爷，眼里浮现出火气，但很快常峰叹了一口气，“安市城内最大的战马贩卖商是干爹的亲侄子，名叫常生桂，他那里可以做短暂的停留。但办完事，咱们必须走！这点家底不能全都亮出来！” “没问题！”秦侯爷笑了笑，解下腰间的酒囊，“走，进船舱喝点。” 临近天亮，船停了下来。 李迎春叫醒了秦侯爷，“侯爷，沿着辽水走，向前十里就是辽水营的所在地了，城防图李某搞不到，但人数可以确定，大概是一千五百人，重装步兵！” “好，你回去吧，等待后续的大军，我派人端了辽水营！” “祝侯爷旗开得胜！” 李迎春还留下一批高句丽的军装，然后离开。 秦侯爷找来瘸子，“瘸叔，带一队人，咱们上去摸摸情况！” “侯爷，我去吧，您没必要以身犯险的。”瘸子当即拒绝。 “你们会说高句丽语言吗？” 瘸子等人摇摇头。 “那就让我去！”秦侯爷顿了顿，“本侯怕死不假，但大是大非分得清，不会给你们拖后腿的。” ………… 辽水营营地外五里左右，是一片树林。 草丛的掩盖下，秦侯爷等人伪装的和周围的枯草融为一体。 巡营的高句丽哨骑，时不时的会放出冷箭，探查周围的环境和杂草。 这说明已经到了辽水营巡逻的范围。 瘸子掏出望远镜，看向辽水营的营地。 “侯爷，巡逻的人不多，营寨里面挺热闹的。” 瘸子的声音一阵稀奇，“这么关键点时候，他们居然还夜夜笙歌！” “地势高，在那里建营地，显然是有戒备，但做的不怎么样，面子工程！” 秦侯爷收起来望远镜，“回去吧，傍晚的时候，直接进去！” “直接进？”瘸子一愣。 “对，咱们不是有高句丽的军装吗？带上他们的公主，直接进去！” “爆破筒什么的，不能用了？”瘸子又问。 “动静太大了，要悄悄的打下来，上面依旧插高句丽的帅旗！” 随后，众人保持着警惕的姿势，缓缓向后退，彻底离开营寨。 回到了营地，秦侯爷看向高健蜜，“你们的军队平日里用口令吗？” “不用口令！” “丑娃，你要看清形势，辽水营我势在必得，我最后问你一次，有没有什么口令一样的东西？” “我不知道。”丑娃一脸委屈，眼睛微红，“你……你们为什么要逼我去杀自己的同胞？” “那我中原战死的数万英灵，找谁去说理？” 丑娃哭了，哭了许久，“只要懂得皇族高等语言，不需要口令！” 秦侯爷笑了，“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会考虑放你回去，但如果是假的，我就让这两千轻骑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无耻，王八蛋！”高健蜜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看着秦侯爷。 随后，全军吃了一点干粮，所有战马的马蹄都蒙上了黑布。 “我带五十人去叫关，以引号单为准，我们占领营门会发射信号弹，你们冲营！轻骑兵在前，学生兵在后！” 秦侯爷顿了顿，“秦怀英，学生兵由你指挥。李晦、牛见宝、尉迟宝琪、李庆、长孙校历，你们各领十个人为组，跟在骑营后面！可以打枪，但不能使用爆破筒和火油弹！” “明白！” 傍晚时分，秦侯爷、瘸子、常峰带着五十精锐，换上了高句丽的军装，大摇大摆的走近辽水营的范围。 刚进入五里的范围，一轮箭矢落在前方，随后就是一声叱喝：“口令！” “……”秦侯爷看向高健蜜，“丑娃，他要口令！” “放肆！”高健蜜上前一步，“本公主大婚在即，奉命前来犒赏辽水营，谁敢拦我？” 第八百五十九章 攻下辽水营 话音刚落，在密林中走出来十多人，纷纷对着高健蜜行礼。 然后警惕的看着秦侯爷等人，秦侯爷一脸傲然的走近一名队正，啪的就是一个大嘴巴。 标准的高句丽皇族语言也脱口而出，“你在质疑公主殿下，还是在质疑大莫支离先生？” “不敢，小人不敢！” “把周围的哨骑全都集合。” 秦侯爷话音刚落，那名队正一躬身，“贵人，就只有一队哨骑，全都在这里。” “好，随公主殿下回营，全营大喝三天三夜！” 秦侯爷搂住队正的肩膀，“公主殿下即将大婚，大莫支离先生，赏的可都是海城那里的烈酒，管够！” “谢……” 队正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感觉胸口一凉，鲜血喷涌，想喊叫可嘴却被秦侯爷捂得死死的。 瘸子等人也纷纷动手，在所有哨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全都给抹了脖子。 高健蜜闭着眼，不去看这一切，内心挣扎痛苦絮乱。 营门半开，在高健蜜到了之后，有人屁颠屁颠的推开营寨的门。 嗖嗖嗖！ 一轮掌心驽的箭矢飞过，辽水营营门失守，一颗信号弹升空！ 随即，就是一阵战马的咆哮。 两千轻骑疯狂的冲向辽水营。 上坡，又是密林不好冲，但辽水营建营地的时候，将营地附近的树木全都砍伐掉了，给了骑兵一部分缓冲的空间！ 这也让骑兵们出其不意的冲上来， 随即，就是一场混战！ 辽水营的人夜夜笙歌，很多中午就喝了酒，连兵器都拿不稳，谁也想不到，唐军会派出一支骑兵，来偷袭辽水营。 唐军战死三人，辽水营守军，被全歼！ 很快，清理战场，尸体就地掩埋。 秦侯爷看向辽水的堤坝，很高很坚固，泉盖苏文已经派人把活全干完了。 秦侯爷要做的就是，让五百军卒换上高句丽的军装，把提拔继续加高加固。然后填充火药，只等着水淹安市城了。 连续七天的修整，秦侯爷等来一个人，名叫常小德，是常生桂的儿子。 秦侯爷只带了六名部曲，外加常峰，就走上了常小德船。 如果说李迎春是唐奸，秦侯爷不反对。 但看到常小德的船只之后，才清楚的明白，百骑的厉害之处。 按照常小德说的，战马是走私的生意，是皇帝私底下受命的，让常生桂在辽东郡站稳脚跟。 一路顺水而下，秦侯爷看到了常生桂对这片区域的渗透和掌控能力。 作为泉盖苏文的嫡系，自然有官方的支持，一路走来，辽水一代所有的哨卡，基本都对常小德十分恭敬。大有肝胆相照的架势。 但事实上呢，大家都需要分钱的，现实也很讽刺，他们恭敬的居然是中原人，里面还有大唐的平西侯爷。 高健蜜一直待在船舱，秦侯爷也没让她出来。 从最后一道水上关卡登陆，常小德对着秦侯爷一拱手，“侯爷，接下来就需要步行了！还有五十里左右，就是安市城，前方有一处马场，今晚在那里修整，明日就可进城。” “好！” 马场的所在地，是一处平原地带，这在辽东郡很少见。 常小德解释，这出平原地带以前是高产的粮食区，为了祸乱辽东郡的粮食产量，把这里改成了马场。 可刚一到马场的范围，常峰和常小德都是一愣，迅速拉住秦侯爷的胳膊，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嗡！嗖！ 一支手臂粗的床弩，奔着秦侯爷就射了过来。 “槽！” 常峰对着秦侯爷的腰就是一脚，然后整个人也借势向后一闪！ 轰！ 床弩巨大的弩箭狠狠刺进地面，正好就是秦侯爷之前的落脚点。 “常小德，哪来的刺客？不是说绝对安全吗？” 各自找了掩体，常峰对着常小德怒吼，“侯爷出事，你负责吗？” 常小德也是一脸懵逼，对着马场内连续打了好几个手势，马场内突然出现一队三十人左右的骑兵，奔着发射床弩的地方就冲了过去。 一里开外，是一处新建好的山寨，名为金钱寨，这里驻扎了五十马匪，他们袭击马场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去抢夺战马，巩固自己的实力。 马匪怎么是正规骑兵的对手？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金钱寨上下人仰马翻。常小德脸色铁青，对着马场一阵喝喊，又是一队轻骑奔向了金钱寨的方向。 秦侯爷就感觉自己的运气很不好，疑惑的看着常小德，“本侯，被一群土匪袭击了？” “差不多吧。这伙土匪是刚出现的，因为小人没来，马场的守卫也不敢擅自出兵围剿。” 金钱寨没了，建寨没到一个月，就被一股正规军给围剿了。 整个金钱寨，没有留下任何一个活口。 常小德看着秦侯爷胆战心惊，虽然常涂是他爷爷，可常峰接到的是死命令，不能让秦侯爷有任何闪失。 于是，常家发力了。 为了让秦侯爷顺利到达安市城，常小德花了重金，贿赂周边高句丽的军队。 一时间，安市城周围所有的匪患，被高句丽的军地全部清缴干净了。 安市城。 泉盖苏文一直害怕后院起火，现在常小德做的事情，正和了他的心意。 为了表示对常家的感谢，泉盖苏文居然亲自宴请了常生桂，搞得常生桂都是一脸懵逼。 “老常啊。”泉盖苏文倒了一杯酒，“公主，丢了！” “什么？”常生桂手里的酒杯险些掉在地上，“先生，那六日后的大婚？” “照常举行。” 泉盖苏文叹了一口气，“老常，你脑瓜子灵性。能不能帮我找一个和公主长得差不多的女子，假扮一下。” “那扮演完呢？”常生桂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能杀。” 泉盖苏文顿了顿，“要长得像，要摆在台面上的。安市城、建安成和辽城，四分之一的军卒是国内城的禁军，他们只听命与高健蜜。这也是我娶她为妻的原因之一。” 常生桂想了好一会儿，“人，是能找到。但得先教会皇族的语言啊，不然一准露馅。” 第八百六十章 秦侯爷抢亲 “不用，就说她偶得风寒，不让她说话就是了。我让观礼者都远远的看着，一定要浓妆艳抹，这样更认不出来。” “先生，我懂了！” 常生桂对着泉盖苏文拱拱手，“先生，战马已经到了，全都是良种马，花了大价钱从安北都护府买来的，您派人接收一下！” “老常啊，有你和李迎春帮我维持后勤，我就好像同时得了卧龙凤雏！唐军，何惧？” 泉盖苏文哈哈大笑，“我的两个女儿也长大成人了，明年开春，就把你的你长子和李迎春长子的婚事办了吧。” 腾！ 常生桂站起身，对着泉盖苏文深深一躬身，“承蒙先生厚爱，生桂……唉……生桂谢先生。常家誓死效忠先生！” “都是一家人，不用说两家话，先帮我把公主的事情办了。另外……” 泉盖苏文故意停顿了一下，常生桂秒懂。 “先生，粮食已经顺着水路，不断运来安市城，您放心，哪怕是唐军四十万军队包围了安市城，也足够咱们吃上三年！反观唐军的后勤……不是小人寒碜他，他们有后勤吗？” “好！说得好！老常，走一个！” 就在泉盖苏文和常生桂吃酒后的第三天，秦侯爷也已经进入了安市城的范围。 来到常家的一处外宅，进入了外宅，常生桂早就在外宅等待。 上好的大红袍，泡好了之后，秦侯爷满意的点点头。 要知道，秦侯爷家的茶叶坊，最贵的就是大红袍，常生桂能搞到这个实属不易。 “常听说侯爷的事迹，今日一见果然是少年英雄！侯……” 话说了一半，常生桂卡壳了，瞪大了眼睛看着高健蜜，上下打量。 “不用看了，正八经的公主。”秦侯爷顿了顿，“嗯，现在是我的奴隶！” 噗嗤！ 常生桂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许久之后才缓过神。 “侯爷此行，是为了大莫支离和公主的婚事吧？” 常生桂说完，秦侯爷点点头。 “刺探一下安市城的虚实，然后嘛……本侯打通了河西四郡，出海远征扶桑打下九州郡，现在东征还缺点小名声。你有什么建议呢？” 秦侯爷说的不错，主要就是看看安市城的虚实，以及城墙的坚固度。 常生桂看了看常峰，常峰轻微的点点头，常生桂也有了十足的底气。 国家常生桂是一直效忠的，当年常生桂来高句丽，被所有常家人所不齿，一路咬着牙走过来，还顶上了汉奸、句丽奴的骂名，现在秦侯爷的到来，就表示常生桂要翻身做主了，要为自己正名了。 “侯爷，支撑高句丽的武系有四脉，泉盖苏文一脉驻扎在安市城的安西军，梁万春的驻扎在建安成的建安军，以及辽东城高延寿带领的辽东军，在安市城还有一脉……” 常生桂看向高健蜜，“那就是公主殿下的国内城两万禁军了。” 高健蜜脸色铁青的看着常生桂，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叛国？皇兄到底对你们哪点不好？” “叛国？”常生桂笑了，“公主殿下，我一直都不是高句丽的人，为什么说我叛国呢？我只是一个商人罢了。” 说完，常生桂对着秦侯爷拱拱手，“泉盖苏文他们四个人都不是铁板一块，都相互提防相互戒备，甚至很多时候都是自己打自己的。” “侯爷，还有四日就是泉盖苏文的大婚之日，如果抢亲成功，两万国内城禁军将不攻自破。 别看公主殿下年轻，可在两万禁军里面十分有威望，她本身还是技击高手，两万禁军只听她一人调遣。嗯，还有一点，两万禁军，是公主殿下的嫁妆！” “侯爷您个人名声在外，文成武就，想再要名声的话，就需要威望了。” 常生桂越说越激动，“四天之后公主和大莫支离大婚，如果侯爷在当天掳走高句丽的公主，这个功绩就可以称作东征第一功！ 平西侯爷一行八人，进入安市城，抢走高句丽的公主，公主殿下一见倾心……侯爷定当名扬寰宇！” 秦侯爷抿了一口茶，瞥了一眼高健蜜，“小妞，本侯决定抢你了！” 高健蜜的神色很复杂，一个人躲进房间，不知道在想什么，连晚饭都没有吃。 当晚，常生桂并没有留在别院，他回到了常府，很多时候特定的场合都需要他抛头露面！ 入夜，秦侯爷进了房间。 奇怪的是高健蜜居然主动走过去，跪坐在地上，开始为秦侯爷宽衣解带。 “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高句丽战败，放了我哥成吗？ 高句丽我们不要了！两万禁军我全送给你！” 不等秦侯爷回答，高健蜜轻声叫了一声爸爸，然后张开嘴…… 秦侯爷一怔：在泉盖苏文的眼皮底下，他的未婚妻在给敌对国的侯爷吹口琴叫爸爸，真特吗的享受！ 第二天清晨。 在秦侯爷的授意下，高健蜜盛装离开常家的别院，回到了安市城的公主府。 随即，传来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高健蜜率领死士，重伤李世民。 经过多方打探，也证实了这个消息，军医每天都会出入李世民的营帐。 泉盖苏文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亲临公主府，却被高健蜜拒之门外。 理由是还有三天大婚，根据祖制，大婚之前还是不见为妙！ 秦侯爷和常小德商议了一番，进来容易出去难。 “虏获”了高健蜜之后，怎么走是一个大问题。 秦侯爷带来的人，算上他一共才八个人。 就算是常家给出大量的死士，也很难保证秦侯爷离开。 如果退回辽水营，是逆流而上，船肯定是做不了的。 陆地上，全都是高句丽的关卡，很难通过。 一时间秦侯爷犯难了，高健蜜肯定会跟秦侯爷走得，但是怎么跑路安全呢？ 抢了泉盖苏文的媳妇，整个安市城必然会愤怒无比，追兵不计其数。 就算是秦侯爷再怎么生猛，也很难甩开追兵！ 最后只有一个下场：出师未捷身先死！ 常生桂带来一个消息，本来泉盖苏文是想找一个人假扮高健蜜，但现在高健蜜回来了，李世民遇刺的消息也传开了，唐军的报复也会如约而至。 目前而言，唐军是全线开打。 高句丽的军队也不是铁板一块，安西军、建安军、辽东军、禁军都是各怀心思，各自为战。 秦侯爷琢磨乐一下，突然眼睛一亮： “我们大摇大摆的走！就从建安军和安西军之间的缝隙，迎着高句丽皇城禁军的大营走！” 第八百六十一章 苏菲苏菲 “侯爷，两军之间的缝隙处，有两万禁军镇守，恐怕……” 常生桂等人一阵担忧，“侯爷，安全第一！” “两万禁军？” 秦侯爷哈哈大笑，目光也逐渐深邃起来，声音低沉道，“那两万禁军，是本侯的两万禁军！” 正所谓没有胆量就没有产量。 紧张刺激，就是所有人追求的，大家可谓是臭味相投。 秦侯爷也发现这个别院十分有意思，距离公主府很近。 还有三天大婚，侯爷就琢磨着，是不是要在放纵一下，不在泉盖苏文大婚当天给他戴绿帽子，总觉得对不起泉盖苏文。 虽然说冒险送死的成分比较高，但高风险才有高收益，秦侯爷有些蠢蠢欲动了。 外面有常生桂在运作，有常峰在维持，他其实就是装成高句丽的皇族，出入公主府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至于常生桂一家…… 秦侯爷抿抿嘴，常家肯定是要留在这里不走的。 大唐收复高句丽全境之后，常生桂应该就是安市城的刺史了。 常生桂和李迎春都很会做人，秦侯爷因此推测，在常家应该还有一位高人。 仅凭常生桂自己，无法取得泉盖苏文的信任。 进入别院之后，秦侯爷就看到了好几拨护卫，常峰还私底下指出很多隐藏的护卫哨卡。 可以说，这个别院里面，戒备森严。 别看外面紧张备战，可常家的吃食还是很不错。 吃食都十分精致，就是量有点小，完全不符合秦侯爷的胃口。 值得一提的是，在常家别院还有一个水池，水池里的水十分热乎。 秦侯爷脱掉了衣物，缓缓坐进水池，这才闻到水池里面还有一股中草药的药香。 秦侯爷闭上眼，正想打个盹，谁知道房门被推开。 一个穿着粉红色罗裙的女人缓缓走了进来。 女人的身段很好，是一个美艳气质高贵的女人。 这个女人叫苏菲，是一位少妇，刚结婚一年，就死了丈夫。 秦侯爷扭头，看向苏菲，苏菲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这绝对不是装出来的，苏菲的命很好，最初是被高句丽抓来的奴隶，但有幸嫁到了常家。 嫁给了常小德的堂哥常小蓝。 嫁过来的时候，起初还夫妻和睦，可不久就死了丈夫，成了寡妇。 但毕竟是长嫂，苏菲也十分懂得为人处世，被抓了做奴隶之前，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常家上下对她十分疼爱敬重，虽然死了丈夫，但日子过得也十分舒心。 常家几次想让苏菲改嫁，可都被苏菲一笑拒绝了。 唯一不好的就是，每个日夜都要独守空房。 苏菲心里一直有一个心结，那就是她的妹妹和父亲。 但她是奴隶，又不能当着常家人的面，说出父亲和妹妹的身份。 毕竟，她也只知道常家头上扣着的是汉奸、句丽狗的帽子。不知道常家其实是大唐皇帝的亲信。 秦侯爷的到来，让苏菲看到了希望：她想家了！想父亲，想妹妹了！ 常生桂和常小德，在秦侯爷进门当天，就看到了苏菲的不一样，所以苏菲能进来秦侯爷沐浴的房间，也是常小德安排的。 秦侯爷赚钱的本事有目共睹，未来常生桂肯定是安市城刺史，大战过后百废待兴，还要仰仗秦侯爷，再加上常生桂隐隐约约，似乎猜到了苏菲的身份。 在大唐，姓苏的豪门就那么几个，能把苏菲教育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不出三人。虽然常生桂心中所想的那个人已经不掌权了，但那个人却也是皇帝的亲信，真闹到了关键时候，也会一呼百应，皇帝都得给面子。 在看秦侯爷，早已经褪去了青涩和稚嫩，几次的征战下来，侯爷也是有了不怒自威的气势。 虽然说，秦侯爷和大唐战神李靖、卢国公程知节这群人没法比，追上去也是早晚的事情。 秦侯爷看向苏菲的时候，总感觉自己像是在哪见过。 让秦侯爷很不自然的是，苏菲这个女人周身上下都带着一股媚人的魅力，成熟性感或许说的就是苏菲这样的女人。 尤其是她轻咬着嘴唇，更是让秦侯爷不断的克制自己的冲动，这女人真的是天生媚骨。 秦侯爷定定神，他一直劝瘸子他们娶寡妇，现在轮到他自己了，也突然发现：曹老板的爱好，真香！ “常府苏氏苏菲，见过侯爷。” 苏菲对着秦侯爷微微一欠身，“嗯，准确的说，妹夫！” 啊？ 秦侯爷一愣，“你叫我什么？” “妹夫哎！” 我特么…… 秦侯爷倒吸了一口凉气，强自按住自己的冲动，“你刚刚叫我什么？” “妹夫哎……” 天生尤物，这就是个天生尤物。 秦侯爷自认为他是那种自制能力很强的人，可这会儿听到苏菲叫妹夫，还是有些把持不住。 幸好秦侯爷是一个有良知的人，不会去破坏别人的家庭！ “本侯知道你是谁了！” 秦侯爷顿了顿，“你父亲是苏亶！” “妹夫，你是如何猜出来的？” “你和李承乾的媳妇长得太像了。” “妹夫，我丈夫去世了。” “这……” 秦侯爷感觉这就是一种暗示，但侯爷不能确定是不是常生桂的意思。 他也不敢乱来，现在是在安市城，万一干点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常生桂把他交给泉盖苏文就麻烦了。 但是吧，似乎苏菲叫他妹夫的时候，是真的好听，那滋味麻酥酥的。 “你来此，有事？” “奶奶想见见您！” “好，那就带路吧。” 苏菲扬起手转身端过来一个托盘，将衣服放下，是高句丽的贵族服侍。 但似乎，苏菲没有要走的意思，当接触到秦侯爷的目光之后，苏菲的脸更红了，“奶奶交代，让我为侯爷更衣！” “……” 秦侯爷很无奈，他表示自己是被逼才站起来的。 然后，苏菲第一眼，就看向秦侯爷那个不知名的地方，那里早已经翘立狰狞！ 近乎，苏菲就是闭着眼睛，给秦侯爷穿好衣服的，秦侯爷自始至终，都很被动。 但秦侯爷不能说，说出来大家都尴尬。 第八百六十二章 几代人的血统 “请姐姐带路吧。” 秦侯爷说完，苏菲推开门，带着秦侯爷穿过小院，直奔最后面的院子。 院子里面，一名老妪正在浇花。 “奶奶，秦侯爷来了！” 秦侯爷看向老太太，这人应该是常生桂的母亲了。 “传闻秦侯爷的嘴刁，菲儿，你亲自下厨做几个小菜，在温一壶酒。”老太太坐下来，“就是走私来的那种高度酒，秦侯爷家产的那种。” 说完，老太太捶捶腿，“侯爷别见怪，岁数大了，腿脚不怎么利索了。” 然而，秦侯爷却没回答，而是默默的感受苏菲离开后，留下的一阵香风。 “老太太我听说，秦侯爷家里有公主、有女将军、有大学士之女，还有前朝的公主。” “现在，还要抢夺高句丽的公主……怎么像是没见过女人一样？” “谁说不是呢！”秦侯爷笑了笑坐在老太太的身边，“没见过想苏菲这么风韵的。” “风韵这个词，不好听。” 老太太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秦侯爷，“我们常家的女人，不能像玩物一样形容。虽然她丈夫没了，但一直都是长兄长嫂的待遇！” “是是。” 秦侯爷看向桌面，上面居然还有哈密瓜，看得秦侯爷直愣神，“老太太，这稀罕物件也搞得到？” “托侯爷的服，和登莱水师做走私的生意，运来的。一年也没有几个的，一巴掌都数得过来，平日里老婆子我都舍不得吃。秦侯爷来了，自然要拿出来。” “老太太，你说这意思你们家的兴衰，还有我的功劳在里面？” 秦侯爷也不客气，讲道理，他一年也吃不上几个新鲜的，新鲜的瓜果都给媳妇、孩子吃了，他平时想吃也无非就是吃水果罐头。甚至是吃荔枝的时候，秦侯爷都是亲自给媳妇扒皮，然后送进嘴里。 “侯爷，老妇人听说您冬天都能种绿菜，能不能帮个忙，让我冬天种种花草啊？” 老太太的眼里微微带着惋惜，“可惜了，再过一个月，就全都要冻死了。” “没问题，我让人给你运点琉璃过来，再给一张暖棚的图纸，一年四季你想种什么就种什么。” “侯爷，那老妇人想种一位城主出来，想种一个豪门出来，您说可行不可行呢？” “可行！”秦侯爷重重的点点头，“但不能学关陇，任何人想学关陇，本侯第一个灭了他！” “和侯爷说话就是爽快！”老太太叹了一口气，“住的久了，就舍不得走了。老妇人就怕离开这，只要不走能留下来，侯爷做什么老太太都支持！” “老太太，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问吧。” “您老不是中原人？” “理论上算是。” 顿了顿，老太太又说道，“泉盖苏文，论辈分是我侄儿！” “……”秦侯爷一愣，“那您老……” “侯爷，老妇人知道你要问什么。安市城外，有一座高句丽境内最大的尸塔京观，我的爷爷，我的姥爷，他们全都在那埋着呢！” 秦侯爷有些懵，挠挠头一脸不解。 “血统！几辈人的血统！” 老太太举目望向尸塔京观的方向，“我父亲当年回到高句丽是想收回爷爷和姥爷的骸骨的，谁知道却无意中认了泉盖家族一门亲。他最大的遗憾就是迎回战死者的骸骨！” “明白了，您老人家是混血儿！” 呵，老太太一笑，“混血儿？嗯，这个形容很恰当。” “老妇人我不想参与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但侯爷说能留，老妇人就信了。” 老太太顿了顿，“老妇人我可以让侯爷出入公主府，但还有一个条件。” “您说！”秦侯爷认真的听着。 “让菲儿和你一起走吧，她想家了！” “……”好吧，秦侯爷只能认命了。 和老太太的交流很干脆，每人二两小酒，四碟小菜。 不得不说，苏菲烧菜的手艺，和二花有一拼，十分对秦侯爷的胃口。 啧啧啧，瘸子抿抿嘴，用胳膊碰了一下身边的常峰。 “老常，觉得苏小姐如何？” “……” 常峰的脸一黑，“换成别人问我，他已经身首异处了。” 瘸子一愣，目光一呆：槽，草率了，问一个太监女人怎么样，这不是典型的找打吗？ 但常峰似乎也没啥太生气的意思，“看上去挺贤惠的，而且家世清白。我之前就觉得在哪见过，现在想起来了。恒山郡王的王妃和她很像。她应该是大学士苏亶家里失踪的长女。” “我还以为你会瞧不起寡妇。”瘸子笑了笑，“我发现侯爷的喜好，默默的发生改变了。” “其实，男人到了一定的年龄，都会觉得少妇好中好，是个宝中宝。” 瘸子很想说，这不是一个阉人该说出来的话，但最终忍了没说。 常峰瞥了一眼瘸子，“男人二十八岁以后的择偶标准，少妇就是门槛！” 也不知道老太太是不是故意的，第二天清晨，又是苏菲叫醒了秦侯爷。 一声“妹夫哎”，叫的秦侯爷险些把持不住。 一声呼喊，让秦侯爷在大清早就生机勃勃！ 吃过早饭，换上一件贵族的服侍，穿在身上。 秦侯爷在苏菲的带领下，进了一辆马车，为了不让苏菲走路太辛苦，秦侯爷很“悉心”让苏菲和他同坐一辆马车。 然而马车的空间有点小，再加上秦侯爷忽视了高句丽马车的平衡，几经颠簸，苏菲身体一晃倒在了秦侯爷的怀里。 马车依旧在晃，摇曳间十分有微妙的触动感，像极了小桥流水的情趣。 苏菲红着脸闭上眼，秦侯爷也直接忽略了所有的细节，怀里抱着美人，十分有趣。 马车停了下来，苏菲慌慌张张的脱离秦侯爷的怀抱。 走下马车，秦侯爷看向面前的府邸，赫然是安市城的公主府。 看着门口杀气腾腾的军卒，秦侯爷一愣，疑惑的看向苏菲：就这么大摇大摆的来了？你确定他们不会乱刀砍死本侯？ 苏菲笑了，脸蛋粉嫩通红，给军卒递上拜帖。 军卒详细看过之后，对着秦侯爷一施礼，“王爷远来，有失远迎，快里面请！” 军卒说完，苏菲掏出铜钱，每人赏了一吊钱。 秦侯爷笑了笑，这是把自己打造成高句丽的某位王爷了。 随即，说出地道的高句丽皇族腔调，“本王的妹妹有你们护卫，着实辛苦，赏你们的！” “谢王爷！” 与此同时，泉盖苏文的长子泉盖男生，也已经带兵将主要街道清场。 并且，亲自登门公主府！ 第八百六十三章 紧张又刺激 高健蜜在吃糖。 见到秦侯爷的第一件事，就是屏退了所有人，拉着秦侯爷的手进了闺房。 然后，很自然的跪坐在秦侯爷面前，宽衣解带，十分腼腆十分羞涩的叫了一声爸爸。 不知道为什么，高健蜜居然喜欢上了这样。 在回到公主府之后，高健蜜彻夜难眠，满脑子全都是秦侯爷的模样。 外面，传来苏菲的声音，“公主殿下，泉盖男生来访！” 秦侯爷身体一紧，下意识的看向高健蜜。 高健蜜眉头一皱，脸色很不好，“让他在外面等着，我很忙！” 说完，不在理会外面。 当到了临界点，高健蜜更加卖力，然后毫不犹豫的吞了下去。 秦侯爷觉得自己很冤枉，觉得自己很被动。 他真的做不出来，在公主府里面和高句丽的公主私会的事情。 这就好像你约了人，然后一边心理十分渴求，可又担心被她丈夫发现。 事实上，高健蜜未婚夫的儿子，就在院子里，他们仅仅是两墙之隔。 秦侯爷有点虚，就好像出去偷情，对方的丈夫突然回家，秦侯爷躲进了床底下，忘记了收鞋子。 但是吧，这种感觉紧张又刺激，甜蜜又美好。 高健蜜擦了擦嘴角的残留，瞥了一眼秦侯爷，“我都不怕我未婚夫的儿子发现，你怕什么？” 秦侯爷很想说，我特么怕你未婚夫的儿子拔出长刀，把我剁了喂狗。 但在想想，秦侯爷发现自己也算是脚踏七色彩云，独闯龙潭虎穴的盖世英雄了。 对于高健蜜，秦侯爷没啥子的感情的，带在身边本意就是用来拿捏容留王高健武这个废物的，谁特么能想到计划没有变化快，秦侯爷居然还有了意外发现。 现在，看看高健蜜的临场反映，秦侯爷发现自己抢亲的成功率似乎已经到了百分之百。 唯一不好的就是外面，站着泉盖男生，历史上记载这玩意儿也是个狠角色。 秦侯爷丝毫不怀疑，泉盖男生看见他会不会直接拔刀。 所以，秦侯爷很想悄悄的来，悄悄的走。 穿戴好了衣服，秦侯爷有些尴尬了：怎么走？从哪走？ 高健蜜鄙夷的笑了笑，“瞅瞅把你给吓得？你现在的身份是我的堂兄高健贺，你们两个长得挺像的，泉盖家族的人没见过你。但是……” 高健蜜顿了顿，“高健贺是高句丽的大才子，站在金字塔尖的人物，你能行应付吗？” “啥意思？”秦侯爷没懂。 “就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以诗词歌赋的天赋最强。” 高健蜜略微思索了一下，“如果高健贺来了，泉盖男生肯定是要让你露一手的。” “就这？”秦侯爷信心十足，“我一个人，能包围你们整个高句丽！” “吹！” “走着瞧！” 门，被推开。 秦侯爷一副傲然天下的样子，这都是和魏征学的。 魏征在朝堂上就是半眯着眼睛，看谁都是蔑视，看谁都是瞧不起。 文人吗，肯定要有傲骨，秦侯爷要做的就是让自己的傲骨更加干脆一点。 泉盖男生十分崇尚大唐的礼仪，所以来到公主府第一件事就是给公主府上下派发红包。 苏菲有些紧张，但没有过多的表现出来。 在泉盖男生看来，就是因为安市城泉盖家族最大，苏菲见到他带兵来了公主府，恐惧是很正常的，也就没有多想。 秦侯爷看向泉盖男生，长得也算是俊俏，眉清目秀人模狗样。 还带来了不少礼物，足足堆满了半个院落。 见到秦侯爷之后，泉盖男生一愣，急忙询问高健蜜。 “这是本宫的堂兄，高句丽第一才子高健贺！” “天呐！” 泉盖苏文看到秦侯爷高傲的模样，顿时起了恭敬之心，对着秦侯爷一拱手，“拜见王爷。常闻王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我族最有才华之人。今日一见，叹为观止！” 呵！ 秦侯爷鄙夷一哼，没有说话。 传闻高健贺性子高傲，泉盖男生也没有多想，觉得文人都是这个穷酸模样。 “小娘。” 泉盖男生又对着公主一施礼，“内外已经布置了禁卫，街道也已经清理妥当，只等两日后的大婚了。小娘，您对孩儿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你看着办就好了。大战在即，不要铺张浪费。” “是，小娘说的是！” 秦侯爷看看泉盖男生，又看看高健蜜，就发现高健蜜比泉盖男生还小好几岁，然后泉盖男生一口一个小娘叫着，看得秦侯爷忍不住就想笑。 “小娘，正巧朴万吉朴师来参加父亲和小娘的大婚，下午有一场酒宴。孩儿能请王爷一起参加酒宴吗？” “这……” 高健蜜心里一虚，苏菲心里也是一紧。 “去，为什么不去呢？” 秦侯爷一口地道儿的皇族强调，让泉盖男生没有任何的怀疑，“放眼国内，能入本王法眼的，也就是他朴万吉了！可以会一会！” “舅舅说的是。” 泉盖男生立刻改口，管秦侯爷叫舅舅，“舅舅，到时候要指点外甥一二。” “没问题，这都不是事儿。” 然后，在高健蜜和苏菲的错愕中，泉盖男生带着秦侯爷，去了不远处一家高句丽的酒楼。 苏菲起身告辞，慌慌张张的离开公主府，回到了常家，向常生桂禀报这件事，常生桂笑了。 “无妨，秦侯爷是大唐第一才子。没把握的事情，他是不会去做的。” 其实，他还真就误会秦侯爷了，秦侯爷一万个不想去。 他也是觉得不去的话，会引起泉盖男生的怀疑，不得不去。 还有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朴万吉。 历史上记载朴万吉剽窃唐诗，说成是他自己所做，还特么出了一本诗集，秦侯爷此去就是要看看这个朴万吉到底是何许人也！ 釜山酒肆！ 算是安市城内最高档的酒楼了。 此时此刻，这里却被人包场了。 为首坐着两人，正式高句丽国得大莫支离泉盖苏文，和高句丽名儒朴万吉。 朴万吉掏出一个卷轴，打开之后，是一首词，泉盖苏文看过之后大为赞赏，“好词，好词啊！能与朴师齐名的，恐怕也只有咱们的小王爷高健贺了！” 唉！ 朴万吉叹了一口气，“可惜啊，小王爷神龙见首不见尾，一直没能较量一二，实在遗憾。” “朴师！” 在酒肆外传来泉盖男生憨厚的声音，“巧了不是，小王爷正巧被小侄请来了！” 第八百六十四章 呸秦狗 话音刚落，朴万吉面色一凝。 几斤几两自己清楚，万一真的和高健贺对峙，会被人按在地上摩擦。 “小王才疏学浅，怎么能和朴师较量。” 秦侯爷话音刚落，也随着泉盖男生进了酒肆。 泉盖苏文虽然是自封的大莫支离，但还没到造反的地步。 急忙起身对着秦侯爷拱手，“小王爷来此，未能远迎，还望恕罪！” “先生，咱们都是一家人，这礼有点过了！” 秦侯爷的脸上带着些许的嗔怪，“坐坐坐！” 反正大家全都不认识，高健贺本身很少出入这样的场合，秦侯爷也就放开了。 “正巧，朴师做了一首词，小王爷帮忙看看！” 词，递到了秦侯爷的手里，秦侯爷一愣。 玩味的戏虐的看着朴万吉：草拟大爷，你居然剽窃本侯的诗集？这尼玛的不是本侯写的《长安夜》吗？你丫的改成了《丸都夜》，还特么要不要点脸？ “不错不错！” 秦侯爷见朴万吉一阵心虚，开始详细的品鉴，“词是好词，但我皇兄勤俭，咱们国都可不是那么奢华，这首词要是改成《长安夜》，或许更能彰显朴师的修为！” “是是是！” 见秦侯爷并没有彻底说破，朴万吉脸上浮现出感激的神色，“太浮夸了，太浮夸了。和小王爷的潇洒心境比起来，我不行，真的不行！” “说道长安，老夫现在到很郁闷啊。” 泉盖苏文抿了一口酒，“李世民这个狗东西，全线进攻高句丽，边境大肆屯兵，用不上多久，就要开战了。” “中原人打仗讲究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秦侯爷一脸不屑，“只要守住三波进攻，完全可以反击。有先生镇守边境，李世民不足为据！更何况，小妹还带死士重伤了李世民，本王断言，不出一半年，大唐就得撤军！” 泉盖苏文摇摇头，“王爷，不能小瞧的李世民。他有个女婿，是个狠角色。我听说此人也跟随李世民出征了。” “我听说，平西侯爷秦长青此人文武全才，再给他几年时间，必然接替李靖等人的帅印，成为我高句丽的心头大患。” 说完，泉盖苏文叹了一口气，“可惜了，此等良才，不能为我高句丽所用，实在可惜。” 呵呵，他正在抢你媳妇呢！ 秦侯也心里冷笑一声，“先生此言差矣。战争不是一个人决定胜败的。兵威也仅仅是一时不是一世！就算他大唐在怎么厉害，咱们高句丽也不是好惹的。本王觉得那个平西侯爷，不及先生万分之一，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王爷谬赞了。”泉盖苏文一脸谦虚，“我听说他仅仅率领千人，就打通了河西四郡，不能小觑！” “我国也不缺人才，更不缺打硬仗的将领，缺的就是像先生这样的能和大唐真正抗衡的人。也只有先生带领的精锐，才能打退李世民。” 在秦侯爷一阵吹捧之下，泉盖苏文端起酒杯，脸上露出笑容。 在泉盖苏文自封大莫支离之后，和皇族的关系一直很紧张，现在秦侯爷这么说，他心里倒是畅快了许多，可见娶公主这件事，是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 “为了王爷这句话，为了皇族对我的信任，满饮此杯！” 一杯酒喝光，泉盖苏文奇怪的看向秦侯爷，“王爷，听起来您似乎也懂兵法！” “瞎看的，重在学习。和先生比起来，九牛一毛不足为提！” 气氛十分融洽，酒也喝得差不多了。 朴万吉开口，对着秦侯爷拱拱手，“王爷是我国第一才子，可有佳作伴酒？” 话音刚落，泉盖苏文父子也是接连点头。 都知道高健贺是高句丽第一才子，他们还没见识过现场作诗，纷纷露出期待的神色。 “那我就做词一首！” 秦侯爷说完，三人纷纷正了正衣襟，表示出对才子的敬重。 秦侯爷缓缓闭上眼，伸手一扶身边的凭栏扶手，缓缓开口：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犯境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李唐山河。 壮志饥餐唐虏肉，笑谈渴饮唐奴血。 待从头，收拾句丽山河，朝天阙！” 岳武穆的诗词都十分精美，无论是格局还是气象，都不是常人所能比的。 作为一个剽窃的高手，秦侯爷觉得稍微改动一下，迎合一下时局，肯定会惊艳四方。 许久，泉盖苏文站起身，对朕秦侯爷恭敬的深施一礼。 然后，大吼一声，“上酒来！” 酒肆的小二，急忙搬来一坛子烈酒，“王爷，为了这首词，换大碗！” “好一个壮志饥餐唐虏肉！好一个笑谈渴饮唐奴血！这格局、这气魄……干！” “王爷，我定要将那李世民，阻挡在国门之外，我要用唐军的尸骨，再造起尸塔京观！让他李世民有来无回！” “吾辈当自强！先生，咱们再满饮一碗！” “痛快，痛快啊！” “是啊，吾辈当自强！” 朴万吉叹了一口气，“王爷有如此才华，我看那所谓的大唐第一才子也不过尔尔。和王爷比，简直差的太远了。” “呸，秦狗！他算什么东西！” 秦侯爷凶神恶煞的骂了自己一句，“如若那秦狗敢踏进我高句丽边境，本王定要和他大战三百回合，将他碎尸万段！” 酒过三巡，秦侯爷被泉盖苏文父子亲自送回了公主府。 泉盖苏文很忙，不仅要主持安市城内外的防务，还要准备自己和公主的大婚。 最后，在离开前对着秦侯爷拱拱手，“王爷，此间几天，就要麻烦王爷和犬子共同张罗张罗了！” “交战在即，不易过于奢靡！” “谢王爷体量！” 泉盖苏文父子和朴万吉一起离开，泉盖苏文一皱眉。 “父亲，怎么了？” “我觉得这个王爷不对劲，可我想不起来，那里不对劲！” “父亲，孩儿不懂！” “就是……大概就是……” 泉盖苏文思量了好一会儿，解释道，“不知道为什么，为父突然有一种，给亲媳妇床上送男人的感觉……” 第八百六十五章 高健蜜大婚 两天的时间，秦侯爷被泉盖男生烦的不行。 还要张罗婚礼，还要清理街道，甚至还跟着泉盖男生狩猎一次。 一直到了婚礼的前一夜，秦侯爷这才喘了几口气，心也跟着紧张起来。 公主府内外，大红大紫，张灯结彩。 妆娘们纷纷捧着名贵的化妆品，站在院子两侧。 在公主府内外，有两股军卒！ 一股是泉盖苏文的安西军，一股是皇城禁军。 他们的手里，全都效仿大唐公主出嫁的礼节，手持各种皇家仪仗。 一条红毯，从公主府，一直扑到大莫支离府。 八抬大轿也已经摆放在门口，这只是一个样子货，真正要坐的是马车。 秦侯爷看向八名轿夫，七个人就是他带来的人，剩下的一个不认识，看上去应该是潜伏在安市城的细作。 公主的闺房门没打开，谁也不敢进去。 房间内，高健蜜奇怪的看着秦侯爷，“你是不是在等这一天？就等着这一天把我……” “你想多了！”秦侯爷白了高健蜜一眼，“我还没蠢到在今天和你……” “其实，你可以的！”高健蜜咬咬嘴唇，“如果今天咱们做了，你恶心泉盖苏文的目的也就彻底达到了。” 秦侯爷勾起高健蜜的下巴，“你错了。真正恶心他的在后面呢！” 说完，秦侯爷打开门，妆娘们鱼贯而入。 开始给高健蜜梳妆打扮，秦侯爷站在门口，走近轿夫。 掏出来赏钱，分发给轿夫，以及周围的人。 常峰轻轻对秦侯爷点点头，在感谢的时候小声说，“侯爷，一切妥当！” 今日，观礼的人不会少，但大草原的气息更不会少！ 天蒙蒙亮，公主也已经熟悉完毕！ 迎亲的队伍也缓缓开拔，泉盖苏文别看年近五旬，可穿上了新郎装，刮干净了虎子，大半的也像是一个年轻的帅小伙。 整个人脸上也洋溢着笑容，从今天开始，高健蜜的两万禁军就归他了。 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颠覆高句丽朝廷，但泉盖苏文并没有心急，当高句丽的王很容易，现在要做的首先就是要打退李唐的大军。 秦侯爷也十分给力，为了祝贺泉盖苏文和高健蜜大婚，给泉盖苏文写了一首娶亲诗词，惹来泉盖苏文一阵叫好！ 古代是没有豪车的，但是却不乏纯种的宝马良驹，泉盖苏文亲自挑选了九十九匹上等的白色战马，组成迎亲的轻骑队伍！ 要知道，白色的战马通体白如雪，想找到没有一根杂毛的十分不易！ 但作为安市城的城主，作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莫支离，泉盖苏文想要就必须要有！ 泉盖苏文到了公主府外，舞乐声响起。 公主府内外，对着泉盖苏文跪拜，“大莫支离先生安康，驸马爷安康！” 泉盖男生，开始对所有的丫鬟婆子们，派发红包，这个叫做改口钱。 到了秦侯爷这里，泉盖男生挤挤眼，秦侯爷打开红包，一看里面全都是金叶子，笑着回应泉盖男生，表示自己很喜欢！ 然后，秦侯爷必须要做出王爷的做派，拉了一个长音，“跪！” 刹那间，泉盖苏文一家跪倒在地。 有人送上三碗酒： “一碗来福！” “二碗来寿！” “三碗长久！” 然后，大门打开。 高健蜜一身凤冠霞帔，在两名宫女的搀扶下，缓缓走出公主府。 一双美目，扫视全场，皇室威严立刻弥漫而出。 秦侯爷一眼看过去，不得不承认人靠衣装马靠鞍，丑娃这身行头不错！ 嗯，准确的说，秦侯爷被丑娃这样的美女给惊艳到了。 甚至侯爷有点后悔了，为什么不在他们大婚的当天，就把事情给办了呢？ 哗！ 又是三碗酒撒在地上。 这代表的是敬天敬地敬鬼神。 泉盖苏文站起身体，笔直如松，“娶妻当护之礼之，唯白头所愿！” 十分庄严，十分肃穆，也十分正式。 婚礼这东西，重在仪式感，秦侯爷就感觉泉盖苏文大婚，仪式感不比大唐的差到哪去。 然后，就是重要的进轿子了，常峰等人压低了轿子，高健蜜坐进去。 然后就是起轿，要抬到府门外，停在马车旁。 公主府外，民众跪拜，安市城、建安成、辽东城以及附近城池内，各大家族也纷纷派来代表，恭贺大莫支离先生大婚！ 道路两侧黑压压的挤满了人，在次压轿，高健蜜走出花轿。 然后居高临下的顺着红地毯，从人群面前走过。 高句丽可是奴隶社会，等级制度森严，虽然说公主大婚是与民同乐，但民是没资格参加的。 一架精致的大马车就停在不远处。 泉盖男生用胳膊碰了一下秦侯爷，“舅舅，您也得跟着过去呢。” “啊？”秦侯爷一愣，他还想着怎么抢人呢，泉盖男生就送来了神助攻。 “舅舅，皇室只有您来参加婚礼了，所以需要您压车呢！” “好好好！” 秦侯爷点点头，随着高健蜜的步伐紧跟上去。 高健蜜在婢女的搀扶下，踩着木质的长凳台阶，缓缓上了马车。 然后，优雅的一转身，人站在高处看向跪拜的人，轻轻一抬手，“免！” 观礼的人全都站了起来，纷纷围过来对着公主道贺，高健蜜都会一一作出回应。 流程很长，但不能有任何懈怠，都知道高健蜜完全可以做泉盖苏文的女儿了，可也没办法，政治联姻就是这样。现在高句丽还要靠泉盖苏文去打李世民呢。 随后，秦侯爷也走上长凳，权贵们纷纷对着秦侯爷施礼。 秦侯爷就感觉泉盖苏文一家是老实人，全都是老实人。 走进马车，将高健蜜扶进马车，秦侯爷对着所有人拱手施礼，然后趁着双臂护挽的时候一手攥住爆破筒，一手攥住了火折子。 高健蜜关上车门，开始扯下凤冠霞帔，所有人也全都没注意。 就在此时此刻起，狗屁的高健贺，狗屁的高句丽第一才子，都可以大声说拜拜了。 马车的车夫正要抖动马缰绳，却发现常峰笑眯眯的坐在车辕上。 “您这是……” 嗖！ 一支袖箭洞穿了车夫的胸膛。 眨眼之间，轿夫们也纷纷退到马车旁，纷纷掏出匕首，刺进了马车周围护卫们的胸膛。 一时间，整个婚礼现场，血腥弥漫！ 第八百六十六章 平西侯爷 血雾弥漫，所有人都愣住了。 不明白皇族是什么意思。 大战在即，能力挽狂澜的就只有泉盖苏文，这时候悔婚，泉盖苏文必反。 瘸子很是适宜的捉住了泉盖男生，而那个秦侯爷不认识的轿夫，像是拎小鸡一样拎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娃娃，这个娃娃正是泉盖苏文的第三子泉盖男产。 泉盖苏文到底是一方城主，在出现混乱之后，连续几声叱喝稳住了局面。 对着秦侯爷一拱手，“小王爷，这是何意？” 讲道理，泉盖苏文觉得，这就是他和皇族的政治联姻。 想要打退李唐大军，高句丽皇室必须仰仗他，没道理在这个时候反水。 秦侯爷半眯着眼睛看着泉盖苏文，微微抬起一只胳膊。 高健蜜很主动的走出马车，像是温顺的小野猫，主动靠在秦侯爷的怀里。 之前还是高高在上气场全开的公主，现在早就脱下了凤冠霞帔，像是乖巧的小女人。 秦侯爷另一只手缓缓一挥，常峰扯开一展旗，插在马车的车棚上。 老天爷也十分给面子，起了一阵风，平西侯爷的“秦”字大旗迎风飞舞。 “诸位，多谢赏脸。” 秦侯爷在高健蜜的腰上轻轻捏了一把，“能来参加本侯的婚礼，酒菜早已经在城主府备好，诸位千万别爽约呦！” 刚刚还和秦侯爷打完招呼的人，纷纷露出荒谬、惊诧，不敢相信的神色。 泉盖男生一瞬间茫然了，看向四周，发现了观礼者的眼神之后，也错愕的看着秦侯爷。 本侯？本侯？ 泉盖男生扭头又看看秦字大旗，突然想到一个名字：大唐平西县侯秦长青！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我给他送了那么多金叶子，我还和他吟诗作对，还狩猎喝酒，他怎么能是秦狗呢？ 泉盖男生就感觉自己的脑子一片混乱，根本无法理解也不敢相信面前发生的一些都是真的！ “你到底是谁？说啊，你到底是谁？” 泉盖男生对着秦侯爷疯狂的吼叫。 秦侯爷给了泉盖男生一个赞赏的眼神，你们泉盖家全都是老实人，更是无私奉献的人，这个托当的真及时！ 秦侯爷的信心也有点小羞愧，唉，本意不光是拿你做人质，还想弄死你的。可你这么老实，本侯……唉，要怪你就怪你爹吧，谁让他把你生出来了呢？ 然而，秦侯爷依旧没有回答，高健蜜开口了。 就看见高健蜜环视四周，气场全开，“都给本宫听好了，本宫的男人是大唐平西县侯秦长青！” 嘶！ 周围的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这句话从秦侯爷口中说出来，还有挟持公主的意思。 可从高健蜜的口中说出来，那就不一样了。 谁都不是瞎子，都看得见是高健蜜主动投怀送抱，这说明他不是被胁迫的，而是认定了秦侯爷。 泉盖男生还是无法理解面前发生的一切，确切的说他是不相信。 明明是高句丽的小王爷，怎么就变成大唐的平西侯爷了？ 你可是写下“笑谈渴饮唐奴血、壮志饥餐唐虏肉”的小王爷啊。 你和我谈笑风生，我还给你送了金叶子，你还在后院住了好几……好几天？ 一瞬间，泉盖男生突然明白，亲爹泉盖苏文所说的那种预感了，这不就是把男人往自己媳妇床上送吗？ 秦侯爷对高健蜜的表现是十分满意的。 嗯，还有点高健蜜对秦侯爷见色起意的感觉，但秦侯爷很喜欢高健蜜的这种做派。 不管到什么时候，男人脚踏几条船，都十分享受，十分舒适。 泉盖苏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甚至是已经想到了，秦侯爷离开安市城之后，茶余饭后别人讨论的应该都是秦侯爷独闯龙潭虎穴，高句丽公主投怀送抱，相亲相爱奋不顾身，最终得到了大圆满的结局。 高句丽崇尚大唐的文化，很多文士的家中都是此类的书籍，往往他们对这样的事情最为看中。 而今，或许还会有人加上“公主只许秦家郎”的调调，因为你根本不用润色，根本不用改编，光这件事就足以让任何人热血沸腾。 声望！威信！ 对，就是这两样，秦长青的军功足够了，他需要的声望和威信。 作为大唐驸马，秦长青有李世民罩着，自始至终都是顺风顺水，但为什么现在还是县侯？ 就是因为声望不够，或者说德不配位，但在两国开战之际，秦侯爷深入敌后，抢走了泉盖苏文的媳妇，那就不一样了。 民间甚至还会说上一句：秦侯爷不出，谁敢与天争锋？ 此时此刻，秦侯爷打的不是泉盖苏文的脸，也不是高句丽皇族的脸，而是整个高句丽一国的颜面。 观礼的人，都感觉面前的事情很荒谬。 甚至是他们到目前为止，还是不相信，大唐秦侯爷敢孤身深入安市城！、 一时间，九十九匹白马上，迎亲的人开始向秦侯爷等人靠拢！ 但今天是大婚之日，街道清理了，只有少量的仪仗队在，他们手里的兵器，也全都是中看不中用的样子货。 他们的手里全都是仪仗用品，里面还有很多贵族的子弟，还不是正规军。 这边一向秦侯爷靠拢，瘸子等人就已经点燃了爆破筒，毫不犹豫的扔进人群。 轰隆！ 一连串的爆炸之后，白色的战马已经有大半倒地，战马上的骑士也因为被弹片射中，倒在地上惨叫哀嚎。 距离爆炸点较近的人，早已经是尸首异处。 样子货倒地还是样子货，九十多人看上去威武不凡，勇气可嘉，可没到一个回合，就已经全部倒地。 降维打击，自始至终都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 火力上的压制，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相辅相成。 禁军动了，五百禁军拦在马车前，他们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十分复杂，十分不是滋味。 根本想不通，他们内心认可尊敬的公主殿下，怎么就反水了！ 高健蜜脱离秦侯爷的怀抱，手里举起一面令牌，对着禁军一声厉喝：散！ 第八百六十七章 说到做到 禁军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纷纷丢下手里的兵器，给马车让出来一条路。 泉盖男生、泉盖男产，带到了秦侯爷近前。 一人怀里，塞了一枚爆破筒，这一下，所有人的都慌乱了。 爆破筒的威力亲眼所见，谁也不敢上前。 “先生，怎么样？” 秦侯爷笑眯眯的看着泉盖苏文，“是咱们同归于尽，还是我走？” 哈哈哈！ 泉盖苏文大笑，带着十足的自嘲，对着秦侯爷竖起了大拇指，“秦侯爷，今日一见，果然是少年英杰！老夫佩服！” “其实我也挺服你的。” 秦侯爷的话不作假，就是这个老家伙打得李世民生活不能自理，“先生这个称呼，你当受！大莫支离这个职位，你更当受！” “嗯。” 泉盖苏文点点头，“能得到平西侯爷的认可，不错！但你觉得，你能走出安市城吗？” 嗖！ 秦侯爷手中多了一柄掌心驽，原本是对准了泉盖男生，但略微犹豫了一下，看在金叶子的份上，对准了泉盖男产，一箭正中小腿！ 啊！ 泉盖男产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求救的看着泉盖苏文。 掌心驽在此上弦，对准了泉盖男产的头，“大莫支离先生，现在如何？” “爹，别管我们。” 泉盖男生对着泉盖苏文大喊，“拿下他们，将他们彻底留下！用儿一命换大唐的平西侯爷，值了！” “爹，别犹豫了，射杀他们！” 泉盖男生的急声怒吼，让泉盖苏文犹豫了。 如果泉盖男生不喊出来，或许泉盖苏文会下令，但看儿子这么懂事，他犹豫了。 噗嗤！ 秦侯爷一刀刺在泉盖男产的肩膀，鲜血横流。 “泉盖男生，在哔哔，本侯先弄死你！” 秦侯爷说完，泉盖男生双目赤红，对着秦侯爷一阵无力的咆哮。 秦侯爷做事干净利索，丝毫不拖泥带水，周围的贵族和禁军们，也纷纷退后，不敢上前。 不多时，又是一辆马车行来，马车的车门是敞开的，里面坐着一名老妇人，三名中年女人。 噗通！ 泉盖苏文跪在地上，看着老妇人和三个女人心如刀绞。 “娘亲，孩儿……”泉盖苏文对着老妇人砰砰砰磕了三个头，“孩儿让娘亲受苦了！” 起身，泉盖苏文面目狰狞，“秦侯爷，祸不及家人，放了我老母亲，我放你离开！” “出城之后，自然会放了老夫人！” 泉盖苏文攥紧了拳头，几经犹豫之后，一抬手，“放秦侯爷——出城！” 瘸子等人翻身上马，护在马车的周围。 常峰一抖缰绳，马车缓缓离开。 压着泉盖苏文老娘和三个媳妇的马车缓缓跟在后面。 道路两侧，禁军神色复杂，安西军各个摩拳擦掌，可问题是秦侯爷手里面有人质，没有泉盖苏文的命令谁也不敢有任何动作。 观礼的高句丽贵族们，一个个也像是雕像一样僵立在原地。 走出安市城的城门，秦侯爷停下马车，留下泉盖苏文老娘和媳妇的马车，说出城就还，那就出城还，没有丝毫的做作！ 高健蜜也能感受到，秦侯爷看似十分淡定，他的动作很僵硬，明显很紧张。 甚至是在送给老妇人一瓶水果罐头的时候，罐头险些掉在地上。 他在赌，赌泉盖苏文是一位正经的先生！ 随后，看准了方向，秦侯爷一声令下，“走大秦留下的官路，直奔高句丽禁军大营！” 秦时修建的路，稍有坑洼，十分顺畅。 在北侧是安西军，在南方是建安军，正前方就是高句丽的皇城禁军！ 泉盖男生蜷缩在马车里，双目喷火却对秦侯爷无可奈何。 因为，秦侯爷掏出来一包云南白药，掏出来绷带，再给泉盖男产包扎！ 建安军没有动，始终没有拦截秦侯爷一行人。 泉盖苏文在见到了自己的老母亲和媳妇之后，下令安西军，追捕秦侯爷。 安西军兵分两路，一路由泉盖苏文带领，一路由泉盖苏文的次子泉盖男健带领。 因为秦侯爷手里有人质，泉盖苏文倒是有些束手束脚，但泉盖男建却不同，他就有点投鼠忌器了，他的目的不仅是要干掉秦侯爷，还要干掉泉盖男生和泉盖男产。 因此，追捕秦侯爷的队伍，在泉盖男建的施压下，逐渐的将怒火宣泄出来！ 官路上有一个毕竟之地，名为乐县。 乐县也是高句丽皇族禁军的掌控之地，距离辽水很近。 从乐县到达辽水营，大概要三十多里，一路上有四处禁军的哨卡。 在乐县，秦侯爷直接押着泉盖男生兄弟，进入了高句丽禁军的一处小营地。 营地内顿时爆发一阵骚乱，常峰长剑一抖，刺死几人之后，骚乱暂时稳住。 “在你们身后有一座尸塔京观！” 秦侯爷站在校场的看台上，“你们往上数两代，有没有人你们亲人的骸骨埋在里面？” 身旁，高健蜜的头发和衣服，都有些凌乱，也缓缓开口： “辽东，本就是中原之地，高句丽才是侵略者。隋炀帝三征，两国战死者不计其数。” “建立尸塔京观的是泉盖家族，而非皇族。大唐东征，势不可挡。” “我皇兄已经决定迁都平壤，你们还看不清形势吗？” “现在，摆在你们面前有两条路。要么和本宫走，降唐！要么放下兵器，各自回家。” 一时间，高句丽的禁军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部分人都放下了兵器，离开了军营。 只有不足百人留下，这些人都不是纯粹的高句丽人，很多都是混血儿。他们的祖辈全都埋在尸塔京观内！准确的说，尸塔京观里面，不仅有中原人，也有高句丽人！ 一名校尉被召唤进营帐，对着高健蜜一礼，看见高健蜜身边的秦侯爷，脸色凝重。 要不是身边有公主和常峰，他会毫不犹豫的干掉秦侯爷。 “朴蓟！” 高健蜜严肃认真地看着对方，“不管是民间还是皇族，都需要三书六礼。谈拢了才能结婚。但本宫不要了。你赶回国内城，让我哥下一份诏书，承认秦侯爷的身份！” “公主殿下，这……” “相信我，当咱们高句丽变成三郡之地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你所做的是多么正确了！” 朴蓟领命，很不情愿的离开营地。 高健蜜看着躺在榻上的秦侯爷，犹豫了一会儿，起身就要走出去。 秦侯爷看见后一愣，“去哪？” “去打水给你洗脚洗脸！” “哦？”秦侯爷一阵疑惑。 “是不是感动了？”高健蜜对着秦侯爷挤挤眼，“是不是觉得我很贤妻良母？” 秦侯爷抿抿嘴，“嗯，如果你说本宫去给你打水洗脚，会更有感觉！” 呸！ 高健蜜瞪了秦侯爷一眼，坐在床边，不在说话了。 第八百六十八章 平郭城破 <!--go--> 辽东城外。 程咬金的大军就驻扎在辽东城外。 三座营地相互犄角，连绵数十里。 大军驻扎之后，气氛就变得不一样了。 斥候哨骑之间，首先爆发了一连串的冲突。 辽水营掌握在秦侯爷的手里，因为在下游筑坝，辽水也上涨了许多。 辽东城和程咬金的大营之间，就隔着一条辽河。 程咬金一道道军令下发，准备当天渡河。 在河对岸，有一万辽东郡驻防，辽水也算是辽东城的第一道防线。 营帐内，气氛十分紧张，老程麾下的将领们少了很多欢声笑语，纷纷看着老程帅帐里面的沙盘，沉思。 军营里面，处处都是磨刀的声音，以及令人窒息的肃杀之气。 斥候穿回来消息，辽河周边，上方发生了十几次的械斗，各有损伤各有伤亡。 从抓回来的俘虏口中，程知节得到了一个消息，泉盖苏文大婚日子，被平西侯爷秦长青抢亲了。 老程听到这个消息一愣，为了确定事情的真假，特意派人去了安市城附近打探消息。 这一打听不要紧，老程当即下令，强渡辽水河。 秦侯爷所在的地方，可是给建安城、安市城合围的地方，一个不小心，秦侯爷就得尸首异处。 别管对面是不是也磨刀霍霍，等着唐军渡河，老程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二十门火炮一字排开，全都放上开花弹，随后下令在炮火的掩护下渡河。 平郭城外。 李绩让人给程处默送来一份急报，秦长青在安市城！ 程处默一愣，他没事儿去安市城做什么？再一看，程处默险些惊掉了下巴。 “老郭，咱们这位侯爷真特么牛逼啊。去安市城抢公主了。” 郭坦森连续几声卧槽，“那还等什么？打吧，拖住建安军！给他逃跑争取时间！” “不是逃跑。是护他回营！” 程处默叹了一口气，“他这一抢亲不要紧，直接指挥我了。王八盖子弄得怎么样了？” “只造出来两个！” “两个就两个，每门子母炮配额加倍，十个子炮，最短的时间内，炸开城门！” “喏！” 五千军卒列出一个阵势，先是一轮火炮砸过去，在城墙上发生一连串的爆炸。 平郭城的守军拿唐军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们的射程根本就打不到唐军的火炮营地！ 然后，两个像是大集装箱一样的物体出现了。 完全按照城门的宽度打造，六个大轮子。 正面有一个孔洞，里面是黑漆漆的炮口。 建安城的守军一愣，立刻准备滚木礌石，只等着这个东西到了城下就开砸！ 嘿呦！ 嘿呦！ 圆木制成的大箱子，将火炮笼罩在内，里面的军卒和外面的军卒，喊着号子推动大箱子前进。 对面的箭矢无情的向大箱子倾泻，奈何上面还有一层厚厚的混凝土，箭矢落在上面，也仅仅留下一点发白的印记。 大箱子还在不断的向前行进，抛石车调整好角度，巨大的石块砸在上面，轰隆作响。 终于，大箱子推到了护城河前，炮口对准了城门！ 轰隆！ 炮弹像是不要钱一样，砸在城门上！ 在其后面，还有重炮不断的向城门上面倾泻弹药！ 这根本就是一场不对等的打击，大唐无论是单兵素质还是武器，都远胜建安军！ 一个时辰左右，残破的城门轰然倒地！ 郭坦森一手拎着盾牌，一手拎着直刀，瞅准了机会，“兄弟们，跟在王八壳子后面！上！” 第一辆王八壳子顺利进入平郭城，郭坦森带着二百人，以它为依托，逐步前进。 无数只爆破筒丢出去，一阵爆炸之后，城门口的守军四散奔逃。 第二辆王八壳子也进入了城内，和郭坦森如出一辙。 临近中午，平郭城的守军就弃城逃跑。 程处默让军队做了简单的休整，一脸肉疼的看着王八壳子，“妈的，带不走了！” “没办法，咱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往建安城西面！” 天黑之前，程处默和郭坦森帅军到了建安城外。 “老郭，防雨的架子准备好了吗？”程处默问。 “都准备好了！” “看这鬼天气，要下雨了。” 程处默对着军卒们一声叱喝，“搭帐篷，确保火药不被雨淋！用木棚子把火炮全都罩上，两侧挖排水沟，先轰他几轮再说！” 一时间，土工作业开始，程处默早就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就算是下雨，也能确保火炮正常发射！ 天黑的时候，下起来毛毛细雨，一颗信号弹升空！ 李靖也早已经在建安城的东门准备好，信号弹升空就是对建安城发起总攻的信号！ “开炮！” 程处默挥动手里的令旗，“十发，自由轮射！” 随即，郭坦森让人准备好云梯，但很快他用望远镜看向城门，发现一件怪事。 “老程，吊桥没毁掉！快看，吊桥没毁掉！” 郭坦森大喜过望，“老程，咱们不用架云梯了，直接轰栓吊桥的柱子和铁链！” “铜铳！上铜铳！铜铳比火炮的精度高！” 一支五十人的小队上前，队正拿起望远镜看过去，摇摇头，“小公爷，射程不够！在向前推进一里，就能打下来！” “老郭，带人推进一里，我让火炮给你们护航！” “方盾手，全都跟我走！” 一时间，五十名放盾手，跟着郭坦森树立起来方盾，顶着无情的箭矢向前推进。 箭矢在头顶呼啸，不多时，就有军卒被箭矢射伤倒地。 “稳住，稳住！” 郭坦森举着放盾，一点点的上前。 “郭将军，距离够了，让兄弟们在坚持一下！” 队正摆好了铜铳，调整好角度和方向，“预备，放！” 在一轮火炮的助攻之后，趁着箭矢的间隙，六门铜铳对准了吊桥铁链的固定的，轰然发射！ “歪了，打歪了！都给老子瞄准点！” 队正说完，一只箭矢飞来，郭坦森一刀崩飞箭矢，然后用方盾护住他。 “你不想活了？还需要你指挥呢！” 郭坦森一立眉，队正挠挠头。 轰！ 铜铳吐出一阵火焰，开花弹全都落在固定点！ 浓烟散尽，轰的一声，吊桥重重砸落！ <!--t; 第八百六十九章 渡河战役 <!--go--> “退！” 郭坦森说完，盾手们护送铜铳小队到了安全距离！ “火炮，掉转炮口，轰城门！” 火炮小队开始挪动火炮，将炮口对准了城门。 “爆破手，准备！” 程处默一声军令，背上背着一大捆爆破筒的军卒出现，“城门轰开后，炸了千斤闸！” 说完，程处默又喊道，“战死者妻儿老小……水师陆战队一管到底！十倍抚恤！” 城池多是正方形的，整个城市分为内部和外部两个城市，不仅如此，而且护城河也设在靠近城市的地方。 城墙在东，西，北，南都有城门，在城门外，分别设立瓮城，并在其他地方建立了坚固的建筑物和马面，这与方形城市相对。 轰开城门之后，首先进入的就是瓮城，瓮城上方有天井，滚木礌石和无情箭雨都会在天井宣泄。 瓮城是一种半圆形或方形的护门小城，形同瓮状，又称为月城、曲池，高度和主城相同，两侧与城墙连在一起，设有箭楼、门闸、雉堞等防御设施，属于中国古代城市城墙的一部分。 这是城池最坚固的一道防线，放下千斤闸，只能用人命填平瓮城！ 唐军有炮火压制，但想通过已经放下千斤闸的瓮城也很难，唯有炸掉千斤闸！ 炸掉了千斤闸，在距离千斤闸后两丈左右，还有一道城门，这是城内最后一道防线。 第一队人，在炮火的掩护下，高举着盾牌，冲过吊桥，进入瓮城。 可眨眼之间，滚木礌石和无情的箭雨就疯狂倾泻，一队人刚进入瓮城就全部战死。 “盾手在前，虎蹲炮在后，压过去，虎蹲炮抬高射角！抛射！” 程处默对着传令兵吼道，“让火炮，全都对准瓮城，掩护射击！” 说完，程处默看向铜铳小队，伸手指了指瓮城上，还没有倾泻的承装火油的大锅，“炸了它们！” “全体都有，盾牌在前，推进！” ………… 辽东城外，辽水河！ 程咬金眼睛赤红，看着辽水河。 炮手已经准备就绪，一万军卒摆开好几个正方形的军阵。 一眼看过去，杀气凛凛，震人心寒。 咚咚咚！ 轰轰轰！ 战鼓声响起之后，号炮也随之响起。 传令兵们骑着战马在各个军阵之间来回飞驰。 随着一声声的低沉的怒吼，全军进入被斩状态。 将士们手握长矛，一股凛冽的杀气也突然升起，让人似乎已经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百战老兵，平日里嘻嘻哈哈没个正型，钻进了红帐子，首先要比的是谁更持久。 但真正到了战场上，他们瞬间会变成饥渴的野兽，瞬间会露出自己的獠牙！ 轰！ 旗手连续打了几个旗语，二十一门火炮，分成三个批次，开始轰炸河岸对面！ 很快，河岸对面，高句丽建立的防御攻势，浓烟四起火光冲天！ 老程的眼里闪烁出现兴奋激动的神色，“诸将听令，渡河！” 老程手里的马槊，直指天空，气魄十足！ 辽水河水原本只有两米多深，在安市城的上游筑造水坝之后，河水猛涨到了四米多深。 一架架件事的木筏，被推进了水里，大唐的将士们，开始奋力的滑动木筏，强渡辽水。 当第一批军卒抵达河对岸之后，向前推进百丈左右。 然后却没有就地驻防，而是迎着对方的防御攻势，直接扑了过去！ 炮火，近乎是贴着他们的头顶飞落到前方的防御攻势。 可他们依旧是无所畏惧，在接近了炮火的范围之后，炮火声停止。 他们掏出一只只爆破筒，丢向对面的营地内！ 程咬金用单筒望远镜看着这一切，这第一批渡河的人，就是去送死的，就是敢死队！ 他们的任务就是抵挡住辽东军的反扑！ “全线，渡河！” 程咬金说完，唐军将士们有用嘴咬住长刀者，跳进了辽水。 有的则是蹲在木筏上，用手不蹲的划水，他们甚至已经看到了，辽东军队正向同袍的反扑！ 程咬金木然的看着这一切，对面第一批军卒的惨叫，逐渐变得微弱起来。 老程攥紧了拳头，看着刚刚到河水中部的唐军，正在犹豫要不要开炮！ 在高句丽的阵地上，突然升起一连串的爆炸，一颗信号弹升空！ 敢死队已经拿下了辽东军的第一线阵地！ 老程果断下令，“虎蹲炮，铜铳手，渡河！其余人搭浮桥！” 哗哗哗！ 一只只木筏被推进了河水里，一根根木杆也顺势插进水里，固定好木筏！ 军卒们排好了整齐的队伍，顺着用木筏搭建好的竹筏，开始渡河！ 第二批军卒和第三批军卒已经到了对岸，列好了阵势，涌向第一道被唐军占领的防线。 随后就是激烈的厮杀，刀光剑影中，处处都是哀嚎。 终于，陌刀军到了。 当一个千人左右的方阵出现后，唐军瞬间气势如虹！ 陌刀手，是唐军最高战力。也是让大唐周边邻国全都闻风丧胆的存在，他们的存在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战场绞肉机！ 随着辽东军对唐军的反扑，陌刀军上下立刻加入战斗。 辽东军在接触到陌刀军之后，仅仅一个回合就败退了！ 高句丽的军卒善战不假，但陌刀队就像是吞噬一切的巨兽，不给他们任何反扑的机会。 结局是毫无悬念的，血肉漫天飞舞，让人胆颤心寒。 最终，高句丽的士气败落，开始逐渐出现溃兵，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然后就是全线败退！、 辽水东西两岸，尽在唐军之手。 战场上，到处都是残肢断臂。 “传令下去，不要战俘！ 每名老兵，带着一名新兵蛋子去补刀！” 老程冷漠的眼神中，终于多了一抹笑容！ “老公爷，为什么不用重火力？” 一名将领十分不解的问老程，明明可以更简单一点的。 “火器犀利，但老夫带着的军卒，一半是没见过血的新兵蛋子。” “如果真的短兵相接，新兵没见过血，会扰乱军心！一个做了逃兵就会有第二个！” “像现在这样，我把炮火用作支援，而非进攻的主导，他们心中有希望，无畏的决心也就更加旺盛！当所有人都不怕死了，那时候就是火炮为主的时候了！” 老程顿了顿，问道，“试想一下，如果出现了溃逃，遗留的火器怎么办？丢在那让高句丽捡回去，反过来打咱们吗？” <!--t; 第八百七十章 泉朗妙计安句丽赔了夫人又折兵 <!--go--> 秦侯爷并不知道，为了让他顺利逃亡，老程父子已经开打了。 更不知道，为什么建安军自始至终都没看他们一眼。 第二天清晨。 逃亡的队伍依旧是秦侯爷一行人。 其余人选择留下来，依旧镇守营地。 并试图为高健蜜争取跑路的时间。 三十里路，不能再用马车了，该装的逼都已经装完了。 现在是舍命逃亡的时候了。 原本秦侯爷想留下泉盖男生兄弟，但想想还是算了，还得带在身边。 原因也是泉盖男生的一句话，“半路留下我们哥俩，我们哥俩也活不成！” 所以，秦侯爷敏锐的感觉到了，泉盖男生他们三兄弟，也在为未来争夺大莫支离做准备。 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后面的追兵如果是泉盖男建，那他们就谁也活不下来。 让秦侯爷奇怪的是，高健蜜在高句丽禁军中的威信，所有关卡就没有阻拦的，甚至是有好几处哨卡，连个守卫的人都没有。 但是，在哨卡内，一堆炭火上面，还有热乎乎的吃食，以及水、粮食等补给。 三十里路，可以说走得十分轻松，丝毫不像是在跑路，更像是在游山玩水。 终于，到了辽水营的范围，秦侯爷松了一口气。 进入辽水营的范围之后，常峰用箭囊放在地上，仔细倾听。 然后一脸凝重，“人数很多，咱们的抓紧进入辽水营了！” 秦侯爷等人刚离开之前的驻地，泉盖男建就带着五千安西军到了。 用脚踢了一下火堆上的灰烬，用手摸了摸，还很热乎，显然是刚走不久。 “哨骑，全部散开，通知父亲，秦狗到了辽水营！” 秦侯爷一行人，在一个时辰之后进入了辽水营。 刚进入营地，在营地外面，就看见了黑压压一片安西军。 “恭迎侯爷凯旋！” “为侯爷抢亲贺！” 见到了熟悉的面孔，见到了牛见宝双手竖起来的大拇指，秦侯爷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备战！” 常峰对着军卒们大吼一声，随后，大家各司其职。 虎蹲炮、爆破筒，全都搬到了指定地点。 学生们三人一组，手持燧发枪，身边还放着长矛，一个个也是严阵以待。 果不其然，在泉盖苏文还没到，泉盖男生就已经让人发起了进攻！ 秦侯爷点了一支烟，狠狠抽了一口。 随后将烟盒递到泉盖男生的手里，“存货不多！” “和天下？”泉盖男生愣了一下，“听过，但没抽过。只抽过华子！” 泉盖男生也点了一支，吸了一口，“如果不是敌对多好？” “你向我投诚，就不是敌对了！”秦侯爷耸耸肩。 “这不可能！” 泉盖男生环视营寨四周，叹了一口气，“我二弟打不下来的，而且伤亡还会很大！” “这么肯定？” “轻装骑兵，对一个小山包进攻……还用我说吗？” 泉盖男生指了指四周，“营地已经加固了，位列高处易守难攻。他有没有什么大型的攻城机械，完全就是送死！” 轰！ 虎蹲炮突出一阵火焰和硝烟，在骑兵周围爆炸，顿时人仰马翻。 “都瞄准了打！别他娘的浪费弹药！” 秦怀玉对着学生们一阵阵吼叫，“牛见宝，守住背面，你他娘来干什么？” “手痒痒了，背面没人！” “滚回去！秦侯爷说过，你们我指挥，回去！” 牛见宝一脸无奈，回到了背面防守。 再一看营寨的正面，人仰马翻。 面对犀利的火器，一时间泉盖男建只能退兵！ 愤怒的看着营地，自己带来的全都是骑兵，根本就打不下来。 看着惨叫的军卒，看着被弹片炸伤，不断哀嚎的勇士，泉盖男建一阵心疼。 “算了，不打了。他们哥俩命硬，他们哥俩运气好罢了！” 泉盖男建咬着牙，发出一声无力的叹息。 临近傍晚，泉盖苏文到了。 面对被秦侯爷占领的辽水营，也只能无奈的苦笑。 策马来到营寨前，泉盖苏文拎着一个酒坛子，对着里面喊话，“秦侯爷，喜酒不想喝了吗？” “喝，为什么不喝？” 秦侯爷走出营寨，身边带着常峰和瘸子。 二人纷纷下马，相对而坐。 “动作真快！这么快就占领了辽水营。” 一人一碗，泉盖苏文倒了两碗酒，“老夫做的一切，全都为你做了嫁衣！原本打算水淹李世民的。” “你投降，我就不水淹安市城！” “投降是不可能投降的，打着看呗！” 泉盖苏文一笑，“讲道理，李世民的军事素养不如我。” “嗯。”秦侯爷点点头，“我也觉得他不如你。但没办法，还有我呢！” “确实，大杀器很多！” 泉盖苏文犹豫了一下，“能看看吗？我儿说五百人的冲锋，你只用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打死打伤了三百多人！” 秦侯爷摸摸后腰，掏出来一支短枪，然后向身侧，对准大树开了一枪。 碗口粗的大树，顿时被打的木屑四溅，留下一个手指大小的坑洞。 “降维打击！我想打你，你和你的兵全都得留在这！”秦侯爷一脸傲娇。 “也不尽然！”泉盖苏文略微犹豫了一下，“我可以固守，和你们拖到底！等入冬飘雪，你们后援就会出现问题。” 说完，一指水坝，“辽水河，在冬季是会结冰的。” “泉盖先生，我没搞明白，你们泉盖家族为何要立尸塔京观？” 泉盖苏文笑了笑，“因为当年内定的皇帝不是李世民。当年辽东郡掌握在赵郡李家的手里。高句丽是没费一兵一卒，就拿下辽东郡的。” “所以呢？” “尸塔京观是给杨广抹黑的。” 泉盖苏文豪饮了一碗酒，“现在的辽东郡六城十八县，想打下来也很难的。” “这么说我就懂了！” “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泉盖苏文瞥了一眼营寨，“儿子我就不带走了！” “这……”秦侯爷一愣。 “安市城是决战之地，输赢也就那么回事了。你记得打下平壤之后，把彩礼送过去给皇族，再怎么说也是公主。” 泉盖苏文起身拍拍屁股上的泥土，“作为感谢，接下来做你想做的事吧，你要声望，老夫给你便是了！但老夫的两个儿子要活着，我相信秦侯爷能做到。” “这……”秦侯爷十分腼腆十分不好意思的笑了。 “老夫都来了，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用你的名声换我两个儿子的性命，挺值的！” “这多不好意思！” 秦侯爷嘴上这么说，身体却很诚实，一颗信号弹升空！ 营地内突然亮起无数的火把，一千多军卒挥动的火把齐声喝喊： “泉朗妙计安句丽，赔了夫人又折兵！” “槽……” 泉盖苏文脸色一黑，草率了。 就感觉一口血积压在胸口吐不出来：秦长青，你是真他妈狗，真他妈损！ <!--t; 第八百七十一章 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安西都护府，十分热闹。 有了侯君集做后盾，王玄策和裴行俭彻底放开了手脚。 从天竺归国途中，受的窝囊气，一下子全都发泄出去了。 其中，有一个国家名为罽宾国，距离大唐都城长安两千二百里。 罽宾国这个地方，有苜蓿、奇木、檀、槐。盛产金、银、铜、锡，货币以金银为主。 汉朝的时候开始，有志小青年张骞就成出使过罽宾国，国都就是修鲜城。 因为地处丝绸之路南道上的一条重要支线之上，罽宾国上下都十分有钱，再加上这地方有大量的封牛、水牛、孔爵、珠玑、珊瑚和璧流离，独此一家，他们就飘了。 嗯，这地方大概就在鸡屁股的位置，地处帕米尔高原之南，今某汗喀布尔以东，巴巴羊北部白沙瓦、伊斯兰堡一带。 不要意外，历史上第一个占领某汗全境的，建立了六大都护府的就是大唐，甚至李治还建立了波斯都护府，牛不牛逼就完了。基本上，鸡屁股西面，是从咸海和阿姆河一直南下，贯穿某汗的一条直线，直线以东全都是大唐的。 理论上来讲某汗是被征服的中原领土，他们全民主动接受大唐的文化洗礼，唐军也没像鹰酱那么高战损比，甚至是六大都护府建立之后，大家全都是和平相处。 王玄策和裴行俭借道大月氏，只用了三天时间，一路横推到了修鲜城，罽宾国国王宣布投降。 他投降了没关系，只要你安心做个傀儡，让大唐建都护府，罽宾国接触全部武装，安心的发展经济，和大唐五五分账，大唐还帮你守卫疆土。 可大月氏一看急了，我给你借道，你居然一点好处都不给我，我不捶死你？大唐也别建里都护府了，就把罽宾国变成大月氏的一郡之地吧。 程处亮和李长思看了看手里的五千精兵，看看手里的各种型号的火炮，在打罽宾国的时候压根没用上。 妥了，整个西域就你大月氏的城墙最坚固了，不拿你练手拿谁练手？ 于是，在老李东征的时候，大月氏卒！ 大月氏被五千唐军灭国，震惊整个西域。 安西州、康居、姑墨一见这架势懵了，你大唐不是让侯君集来维稳西域，这是要彻底把西域变成大唐的领土啊。 于是，安西州、康居、姑墨直接投降了。 大宛国见最能打的几个全都投降了，咱也别瞎逼折腾了，扯白旗吧。 自此，安西州、康居都护府、姑墨都护府、大宛都护府也建成了。 王玄策、裴行俭、程处亮和李长思四个人退守修显都护府，正准备感慨一句“一个能打的都没有”的时候，喀布尔城叛乱了。 四个人的眼睛都冒绿光，正愁没机会打你吐火罗全境呢，你自己来找茬，我不捶你都对不起你！ 于是，吐火罗境内，陷入一片火海。 侯君集详细研究了整个西域的形式之后，给出来一个结论：养二狗子！大唐只派少量的驻军和移民，普及大唐文化。 随即，侯君集给朝廷上了奏疏，请朝廷派官员和军队前往安西都护府。同时，请求修路，将几大都护府，用宽敞的官路，连接到一起，方便统治！ 随后，侯君集把军权交给了郭庆和单道珍，带着自己的亲卫，直奔安北都护府，按照老李的旨意，带着安北都护府的一万军卒，再从长城沿线抽调一万守备军，直扑辽北平原，打击高句丽的老巢扶余城。 ………… 长安。 各大茶楼酒肆，都是人满为患。 有头有脸的任务，全都坐在座椅上，品茶喝酒吃着小点心。 还有很多没有位置的，就蹲在墙角，一脸期待的看着说书先生。 说书先生不紧不慢，先卖关子后开口。 “诸位，今儿咱们要说的就是平西侯爷。 侯爷只带了七名护卫，进入高句丽，高句丽公主见侯爷背后闪耀五彩霞光，以身相许的故事。” “好！” 哗哗哗，一阵掌声！ 这个故事，是谁传出来的，不得而知。 只知道，现在长安城大街小巷，都在传送这个故事。 甚至是，德雲剧社以这件事为蓝本，已经创作出来一出舞台剧。 故事，还是那个故事，但加以润色之后，就越传越邪乎了。 从最开始的平西侯爷在高句丽公主和大莫支离大婚现场抢亲成功。 到后来，平西侯爷带着七名护卫，与高句丽十万大军，大战三天三夜毫发无伤，最终抱着全身而退，平西侯爷这边零伤亡，高句丽的十万大军被秦侯爷杀的血流成河。 因为受众群体不一样，别人就喜欢这样神乎其神的调调，所以很多人在综合《西游释厄转》、《三国演义》之后，就让秦侯爷抢亲变得津津有味了。 中书省，房玄龄、高士廉、魏征、杜如晦、褚遂良、马周等人，看着手里的奏报，仔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 高士廉噗嗤一下笑了，“这小子，还真能折腾。本以为陛下让他拿下辽水营，他能就地驻防，谁知道居然跑去了高句丽，把人家泉盖苏文的媳妇给抢了。” “我看秦怀英等人送来的奏报，是之前就抓了高健蜜，然后又给放了。放了之后才去抢亲的。确实是八个人去的，十二个人回来的，不光抢了高健蜜，还抓了泉盖苏文的两个儿子，泉盖男生和泉盖男产！” 褚遂良抿抿嘴，“这个小子，有点道行！两国正在打国战，他这么一闹，高句丽势必军心涣散，咱们是不是要做点什么？” “现在是不是说这既是已经定型了，是真的？”魏征问。 “那肯定的，卫国公他们都说是真的，那就一定是真的。” “你们先等等啊。看看奏报，是高句丽的公主，主动和长青私奔的……” 房玄龄终于忍不住了，“快，让老夫笑一会儿！” 然后，不仅房玄龄，中书省的几位大佬们，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诸位臣功，你们在笑什么？” 李治这时候走了进来，众人挺直了畅快的大笑，然后将奏报递到李治的手里。 第八百七十二章 杀人诛心 “马师。” 李治略微思考了一下，一本郑景的看向马周，“您现在主管礼部，您觉得让礼部给高健蜜一个封号，然后派个人经水路出使一下高句丽，下聘如何？” “……” 马周这群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治：小伙子你不厚道啊，这简直就是杀人诛心！但是，我们好喜欢啊！ 于是，这群文臣十分心黑的开始给高健蜜罗列各种公主的名号，想什么归唐、归正、投明……反正就是弃暗投明的各种封号，别管适不适合公主名号的，全都说了一遍。 别管是秦侯爷抢来的公主，还是公子主动来唐的，人家小姑娘把事办了，大唐自然也不能小气，三书六礼不能少了，就问你容留王高健武见了难受不难受！ “我看这样吧。”马周想了想，“就‘崇明’公主吧。归唐什么的太……太拿了个……崇明好听一点，崇尚光明，放弃黑暗，也带着弃暗投唐的蕴意，诸位觉得如何？” 嗯，所有人都点点头。 “在由礼部拨款，给平西侯爷府扩建一下，没必要建公主府的，建了人家也是住在平西侯爷府。咱们就在平西侯爷府，建一座崇明阁！” 李治对马周的建议十分满意，“马师，那我姐夫该如何封赏呢？” “封赏？”马周正了正衣襟，“殿下，为什么要封赏？口头嘉奖就好了。身为大唐男儿，理当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 “哦，对了。”褚遂良一拍脑门，“清华书院，不是搞了一个奖状制度嘛。可以以中书省的名义，给秦侯爷办法优秀侯爷奖状！秦侯爷什么都不缺的，意思意思就行了。” 其实，李治也十分理解，秦长青现在是县侯，在封赏不能封赏县公，而是郡伯，这么年轻升的太快，被被一群人围殴的。 “但是也不能什么都不给。”杜如晦一拍脑门，“可以封他遥领辽东郡守，辽东大将军！有名无实权！这样朝廷面子上也过得去。” 好吧，李治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秦侯爷说，最心黑的人就在中书省和尚书省了，论玩人的本事，他们是真心牛逼！ 剩下的就一件事了，让谁出使高句丽下聘呢？ 放眼朝廷，似乎都没有合适的人选。 褚遂良瞥了一眼高士廉，高士廉瞥了一眼杜如晦，杜如晦又看看房玄龄，最后依旧没啥定论，如果让秦侯爷自己去下聘礼，容留王肯定剁碎了秦侯爷喂狗。 碰巧，有个人来到中书省，对着所有人拱手施礼，“大捷，大捷啊！建安成破！卫国公亲手斩了梁万春！” 然而，这群大佬们却没有欢喜的神色，目光全都在此人的身上打转。 李治看看这群大佬们的目光，也这个人，突然眼睛一亮，你不去谁去？ “殿下，诸位大人，你们如此看下官，这是为何？” 来的人不是别人，真是许敬宗！ 为什么说老许去最合适？ 因为老许脑瓜子灵活，就算是高健武真的想砍死他，老许也有办法活下来。 如果你拍一个耿直boy过去，但凡高健武一吓唬，肯定撞柱子，图一个名留青史。 但老许不一样，老许怕死，刚接触到权利，老许绝对也不允许自己死。 更何况，为什么要下聘？还不是过去杀人诛心的？ 论毒舌的本事，老许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老许啊。” 褚遂良拿起一封举荐的奏疏，“虽然在朝堂上咱们有争吵。但是你和岑文本撰写《武德实录》、《贞观实录》。因此，老夫正准备上奏疏为你和岑文本请功。想请殿下封你为高阳县男。” “老许，这些年在水部，功绩也是可圈可点。” 所有人都开始吹捧老许，老许就感觉自己的后背发凉。 “殿下，诸位大人……” 老许的思绪转的飞快，反复考量这群人的话，这群人的眼神，尤其是李治，老许恍然大悟。 这是让他去高句丽，这是让他去镀金。虽然活是掉脑袋的活，但收获绝对大于付出。如果能从高句丽平安归来，老许很有可能就入驻中书省了。 详细权衡了利弊之后，老许一咬牙，正了正衣襟，“殿下，诸位大人，下官以为应派人出使高句丽下聘，为侯爷和高句丽公主证明！” 李治满意的点点头，“老许啊，你说谁去最合适呢？” “殿下，下官愿往！” 老许掷地有声！ 啧啧啧，李治拍拍老许的肩膀，“此去生死难料。本王可以承诺你，平安归来后，本王开水部为单独一部，让你人正三品水部郎中！” 嘶！ 所有大佬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李治这是……这是要整个三省六部了？ “殿下，臣不要封赏，臣也能平安归来。惟愿办好分内之事！” “好，好，好！” 李治满意的点点头，“需要人力物力，本王无条件支持你！” “不需要那么麻烦。臣只需要秦怀玉和尉迟宝林同行，另外要一千羽林卫精锐，一艘海船即可！” “这么点人……不安全吧？” “殿下，臣怕死，所以臣走水路，跟在游骑卫的后面走！” 老许的脸一红，“尉迟宝林是勇将，秦怀玉精通兵法和阵法，如果薛将军在适当的帮帮忙，臣一定带着所有人平安归来！” 于是，在两天之后，许敬宗带着聘礼，经小清河乘坐一艘战船，离开长安。 十一月初，建安城破！ 大唐战神李靖，亲手斩了敌将梁万春！ 程处默和郭坦森在总结战斗经验的时候，写下了一句话：能不能让军械研发司，给火炮穿上铁衣裳！同时，着重强调了，子母炮穿上王八壳子之后的各种优势。 这份奏报李世民直接让人送去了辽水营。 辽水营，秦侯爷和高健蜜亲亲我我，看得泉盖男生兄弟恨不得一刀多了这对狗男女。 可问题是，他们身上确实都带刀了，却没敢下手，也不能下手。 泉盖苏文的意图很明显，给他们两兄弟活命的机会。 高句丽肯定是没了，只是时间问题，两兄弟在秦侯爷的手里，才是最安全的。 第八百七十三章 辽东城破不封刀 老天爷很不公平，给了高句丽泉盖家族，却让大唐有了平西侯爷，这个火器的开创者。 见识到了火气的威力后，泉盖男生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不投降李唐，没必要打下去的。 秦侯爷给出了答案：既生泉盖家族何生李世民？ 讲道理，秦侯爷的评价是很中肯的，泉盖苏文确实能征善战，在守土方面，李世民的确不如泉盖苏文。但在开疆扩土方面，泉盖苏文就不够李世民打得了。 简单说，就是矛与盾，李世民这根矛，能破一切盾！ 泉盖男产不服气，始终都不服气，只因为秦侯爷给他腿上射了一箭，肩膀来了一刀。甚至是当初秦侯爷的犹豫，泉盖男产也看出来了，只因为哥哥给了秦侯爷一袋金叶子，秦侯爷就没伤害泉盖男生。 辽水营的伙食很好，把泉盖男生兄弟俩养的白白胖胖的。 “建安城破，梁万春被斩，你们有什么敢想？” 秦侯爷问的不仅是泉盖男生兄弟，也在见解的问高健蜜。 高健蜜微微一皱眉，没说话，泉盖男生开口。 “意料之中。” “我的意思是，建安军全军覆没，李靖屠了建安城全城，你们什么感受！” 泉盖男产双目喷火，愤怒的看着秦侯爷，“侯爷，我们是阶下囚不假，但你没必要这么侮辱我们吧？” “弟，不是侮辱，是事实。” 泉盖男生叹了一口气，“侯爷，军国大事，自此开始，已经和我们没关系了。我爹都已经看开了，我们没必要想不开的，活着、善终才是硬道理。所以，现在我只关心我们兄弟的生死，对于别人……嗯，给我爹留个全尸就好！” “你是个聪明人。” 秦侯爷看着泉盖男生，“但你也没必要表现的这么看得开，一副忍气吞声的样子。你也是个人才，泉盖男生，你说高健武给我的封赏什么时候会送来？” “……” 泉盖男生下意识的看了看高健蜜，略微犹豫了一下，“他没长这样的脑子。” “……”高健蜜狠狠瞪了一眼泉盖男生。 “接着说！”秦侯爷一脸期待。 “他就是个摆设，总想着干掉我爹，总想着内斗。 我爹一直没想做高句丽的王，只想稳住高句丽防线罢了。 虽然说做的有些激进，有点曹老板的嫌疑，但他一直都没拿高健武做傀儡。 如果我猜的没错，他现在应该开始收拾行囊，准备去平壤了。 至于你的封赏……嗯，他应该一边收拾行囊，一边诅咒你祖宗十八代。” 泉盖男生顿了顿吗，“杀人诛心这种事，你们大唐是不会放过的。估摸着现在已经派遣使臣来高句丽下聘了。” “高健武会杀了使节吗？” “他不敢的。高健武胆小懦弱，都不如你们中原的刘阿斗万分之一！” 但很快，泉盖男生说了高健武的优点，“但他也不是十足的废材，国内城七万禁军到底什么战力我不知道。但只听命与他和公主殿下，收买无效，这点是最牛逼的！” ………… 辽东城外。 老程命人打扫战场。 没到一个时辰的光景，辽水河两岸已经打扫的干干净净。 将敌军和唐军的尸首分开，就地焚烧，唐军骨灰承装在大坛子里面。 一群文官开始拿起纸笔，忙前忙后的做战后统计。 河岸东侧，高句丽的防线上依旧残留没有熄灭的大火，河岸和防线之间，也全都是没有清理的血迹。 五百人的敢死队，只活下来不足百人。 这让老程很郁闷，经过详细的盘问和研究才发现，敢死队过河之后，误判了对方的人数。 原本辽水河防线只有五千人防守，他们一轮爆破筒丢过去支撑到大部队过河是没问题的。 但是，辽东城内突然又跑出来两千轻骑和五千步卒，这五百人是顶着无情的箭雨和骑兵的大刀，咬牙舍命掩护主力渡河的。 甚至是，营地上还有床弩和车驽。 高延寿几乎把辽东城一半的重武器，全都安置在了河东岸的防线上。 老程很奇怪，看着防线和河岸的距离，给出来一个判断，高延寿是个二把刀，不会打仗。 如果就在河岸旁设伏，大唐要渡河难上加难，虽然有火炮的优势，但伤亡会高于现在。 行军长史，将统计的伤亡报告递到老程面前。 唐军伤亡两千，高句丽阵亡八千余人，还有三千多人溃逃。 大战之后，老程驻扎在辽水河畔，修整两日。 给李世民送了奏报，两日后，进攻辽东城！ 辽东城，东侧有山，是一处重要的堡垒型城池。 古长城年久失修，高延寿就带领居民修葺长城，把古长城加宽加高，易守难攻！ 过了辽水河就相当于进入了高句丽的境内，老程完全发扬三光风格，沿途的田地全都抢光，抢不完的就烧光。 不得不说，中原人对高句丽、扶桑这两个国家是十分仇视的。 纵观历史，无论是哪朝哪代，不管是谁当皇帝，都会遣使去命令高句丽和扶桑先是骂一顿：你丫的小垃圾脏兮兮，咳喇鼻涕你个烂芭比！ 然后无比霸气的告诉对方：必须臣服，必须纳贡！ 相对于高句丽而言，小矮子最开始都很会做人，把宗主国哄得五迷三道的。 可高句丽就不行了，因为他不占理！ 别管是哪个国家，就算是最完犊子的晋国，还能挺直了腰板向天下宣布：辽东是老子的！ 白马义从公孙瓒在三国时候，不算是最能打的，还把辽东打得生活不能自理，还差点灭了扶余国。 趁着中原大乱，姓高的就飘了，占了辽东郡就不走了。辽东那时候穷，穷则思变呗，看谁富裕就抢谁，当时是谁最富？肯定是中原！ 于是，老杨三大征，你不能说老杨败了，基本上是半斤八两，两个国家都不好过。自从那个时候起，两国势同水火。 然后呢，还冒出来一个小三，那就是新罗，新罗女王这个绿茶婊一会儿委身于高句丽，一会儿委身于大唐……嗯，像极了一幕相杀相爱的言情戏。 老程于是下了一道军令，完全遵从李世民的意愿：辽东城破，不封刀！ 第八百七十四章 辽东城外 高延寿是个二哈。 至少在老程看来他就是一个搞笑的。 当唐军出现在辽东城外，营帐还没搭建好呢，高延寿就派人来了。 面对大唐精锐，高句丽的使节也是十分胆寒。 但他们相信大唐的人品，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所以他的嗓门就很大。 对着老程一顿叫嚣，老程瞥了他一眼，没和他一般计较。 然后这老小子就蹬鼻子上脸，“我城内有三万辽东郡，两万仆从兵。谁给你大唐的胆子，敢攻打辽东城？姓程的，你现在投降高句丽还来得及，不然定要将你大唐精锐彻底留在辽东，在建立一座尸塔京观！” 老程原本没想砍他，真的没想砍他！ 可问题是，仗着高句丽打赢了杨广几次，你就耀武扬威人五人六的，就是你的不对了。 区区一个高延寿，就想招降大唐的卢国公？李世民的铁杆心腹？ 仗着老程听不懂高句丽的语言，老小子一边说唐语，一遍用高句丽的语言问候老程的祖宗十八代。 翻译官是水部的人的，在老小子对老程吆五喝六的时候，小声的提醒：“老公爷，他在骂你娘！嗯，还说要把程夫人掳回去做奴隶！嗯，还说当着您的面睡……” 我操你祖宗！ 翻译官还没把老小子的话翻译完，老程就火了。 气的脸都绿了，你妈的你敢骂俺老程？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是不假，可俺老程是谁？俺老程可从来不是吃素的，那一套对俺老程没用。 “来人，把他给俺绑在火炮上！一炮轰死他！” 于是，这名高句丽的使节，被一炮轰死了！ 再然后，老程狠狠瞪了翻译官一眼，“崔清明，你在变着法的骂俺老程，俺老程也一炮轰了你！你崔家和俺老程的仇，还没了算呢！” “……” 崔清明一脸委屈，本来就是骂你的，怪我咯？在者说了，不就是没借粮给你嘛，你特么睡了我小姑，你觉得你吃亏吗？ 心里虽然这么想，可崔清明不敢说，只能对着老程一顿赔笑：“小姑父，大事要紧，大事要紧！” 大军围城三日，但老程一直没下令进攻。 就是围着不打，三天的时间，老程都是站在营地的瞭望塔上，用望远镜观察辽东城。 三天后的夜里，高延寿派出一千轻骑出城试探，偷袭唐军大营。 不料，被斥候营发现，扔了爆破筒和信号弹示警，夜色很深，老程也没让人出营围追堵截。 又过了两天，老程依旧没有动用火炮，而是让五百军卒趁着夜色，带着绳索，去攀爬辽东城的城墙，被高句丽守军发现之后，急匆匆的退兵。 就这样小偷小摸的交锋，足足有数十次，无论是高延寿还是老程，全都乐不此彼，仿佛这不是在打国战，更像是小孩子过家家。 直到道十一月初，辽东迎来一场大雪。 老程笑了，他关注的不是大雪，而是一直埋伏在辽东城外，高延真的五万大军失去耐心了。 一直以来，老程就感觉辽东城外不对劲，就觉得自己只要过去攻城，肯定被人围殴。 仔细的观察地图，就发现牛首山这个地方，肯定有重兵，可哨骑和斥候派出去，却一点发现都没有。 所以，老程选择围着辽东城，就是不打你！ 反正建安城破了，建安军被全歼，梁万春被砍了，我就看你高延寿怕不怕。 李世民此时也已经到了安市城的外围，和英国公李绩、卫国公李靖等一众名将，对泉盖苏文完成了战略合围。 只等着老程打下辽东城，曾北面为主安市城了。 辽东城城池坚固，老程和高延寿耗了大半个月，最终还是高延寿耗不住了。 老程对辽东城围了西、南两面，北面就是牛首山。算是让出东门，给高延寿逃跑的。 五万人？ 辽东军共计十二万，牛首山这里有五万，城内三万左右，剩下的应该在城东。 老程大喜，开始击鼓聚将！ 营地内瞬间充斥着急促的脚步声和磨刀的声音，三军整备，随时可以开打。 “老张，说说你的看法。” 老程搓搓手，随后一指军事沙盘。 老张，名为张士贵，一个被误解了千年的男人。 各类里面都说薛仁贵就是张士贵陷害，才久久不能展露头角。 其实恰恰相反，张士贵早年是李世民的嫡系，但秦王府十八大学士、李靖、李绩、程咬金、秦叔宝等人的名声太响亮，所以很少有关于张士贵的传闻。 张士贵原本和敬君弘一样，都是云麾将军，被李世民安排过去镇守玄武门的。 并且，在玄武门事件中拥立有功，也是从龙之臣，李世民做皇帝之后，封他为虢（guo三声）国公！ 张士贵把薛仁贵当成是接班人培养的，他卸任玄武门的官职之后，举荐的就是薛仁贵。 于是，才有了后面薛仁贵单骑救主，才有了扇李治和小武妹妹几巴掌的故事。没有张士贵，薛仁贵也不能直接接触到两代帝王。 “老程，老夫担心的不是辽东城，而是高延真的五万军卒。还有丢失的四万人。细作传回来的情报，辽东军共计十二万，城内只有三万……” 张士贵深思了一下，“我觉得高延真手里，不仅仅是五万，应该在六万至八万之间。” 老程点点头，“如果你是高延真，你会怎么办？” “迂回设伏。”张士贵伸手一指牛首山，“在这里驻军不动，就会像是一根钉子定在这，咱们想进入高句丽，就必须歼灭他！” 牛首山，可不是南京的牛首山风景区，对比了一下地图，大概在现在辽阳大黑山摩天岭一代。 张士贵顿了顿，“如果他依托丛山峻岭，节节抗击，会是一块很难啃的骨头。” “嗯。” 老程点点头，“高延真据说是一位帅才，此人骁勇善战，还熟读我中原的兵法，你可敢去迎战？” “愿往！” 张士贵也知道这是他们这群老家伙最后一次征战了，也是立功心切，能不能让自己铭记史册，就看这一哆嗦了。 第八百七十五章 李世民装逼翻车 “老张，高延寿不咋滴，但这个高延真很能打，一定不要轻敌。” “大帅放心，老夫一生百战，从不轻视任何一名敌人，做到全歼不容易，但要是出奇兵，火攻焚山什么，困都困死他！保证在大帅攻打辽东城之时，不受高延真的困扰。” 好！ 老程拍拍张士贵的肩膀，“打下辽东城，俺老程给你记首功！” 张士贵带着两万精兵离开，直奔大黑山。 老程也点齐了兵马，进攻辽东城。 自古以来，攻城全都是强攻，也有投机取巧的办法，如招降、火攻、挖地道等很多方式，但里应外合什么的，成功率较低。 老程对辽东城，围了两门，留下两门，因为护城河较宽，吊桥早就升起，老程让人将士在出征的时候，每人扛一包沙土。 在炮火的掩护下，很快就已经将护城河拦腰截流。 火炮轰鸣，唐军扛着云梯，在已经蓄势待发。 爆破手们也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就算是战死，也要炸开城门。 老程没有出什么奇招，炮火压制下就是真理。最后的攻城，依旧是要靠云梯和人命填。 打仗就是这样，在你没有更高端的火器下，基本也就是“鸭”片战争的战前水平。 但很明显，高句丽的战斗意志相较于鞑子而言，还是很牛逼的，任凭火炮打死打伤无数，城墙上的守军，就没有被退后的。 “放盾手，掩护铜铳营，给老子打掉城墙上的床弩和牛角弩！” 老程用望远镜看向城头，这几架大型的弩车，是个麻烦。 随即，老程看向一名亲卫，“俺儿子说的王八壳子，造好了吗？” “大帅，还没有！”亲卫的脸一红，“高延寿几乎将辽水两岸的树木砍伐光了！” “用方盾！” 老程一攥拳，“把方盾用木杆连接到一起，谁告诉你们王八壳子只能用木头的，给老子上盾牌！” “喏！” 就在亲卫准备造坦克雏形的手，张士贵也已经到了大黑山。 在摩天岭外，和高延真的军队展开了一场厮杀。 刀剑齐鸣，战马呼啸，唐军早已经列队整齐！ 虎蹲炮一字排开！ 掷弹手严阵以待！ 张士贵的脸色一场的平静，谨记一句话，那就是稳扎稳打。 先是派出五千人，在一轮炮火之后，杀入高延真的营地，在一番激烈的战斗后，张士贵心中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在营地内，只有三千守军！ “防御！” 张士贵急忙下令，组织防御。 也就是在这时候，四面八方突然涌现出来无数的高句丽军卒！ “稳住！” “虎蹲炮，自由轮射！” “弓弩手，自由抛射！” “掷弹手，准备！” 一场血战，就此展开。 老程的进展也不是很顺利。 高延寿誓死守城，守军的抵抗十分顽强！ 打了一天，老程也没能占领城墙。 另一边，斥候带来战报，虢国公张士贵，已经和高延真打起来了。 老程一攥拳，“别等王八壳子了，让爆破手，炸开城门和千斤闸！” 此时，高延真也是顶着炮火的压力，用人命和骑兵不断地向唐军发起进攻！ “稳住阵型！” 张士贵额头上青筋乱窜，全力的嘶吼，下达一道道军令。 两万对阵五万，四面八方都是喊杀声，四面八方全都是高句丽的军卒。 漫天的箭雨，漫天的炮火！ 虎蹲炮胜在发射间隔较短，当到了一定的距离之后，双方的弓弩手也展开了一场对射厮杀！ “平射！” 一见敌军已经到了虎蹲炮的轰炸死角，张士贵突然下令，“把炮抱起来，平射！对着骑兵平射！” 妈的，羞耻！ 被人设计围了，张士贵就感觉十分羞耻！ 亲卫将其围在中央，张士贵一把推开，手持马槊，死死的盯着战场。 当“高”字旗出现在敌军后方，张士贵的眉头一紧，用望远镜看过去，军旗下面一匹枣红色的战马，不是高延真还是谁？ “陌刀队殿后！” 张士贵看向身边的亲卫队长张勋，“给你三门虎蹲炮，顺着大黑山，包抄到高延真的身侧或者身后，给老子轰了他的帅旗！” 张勋领命，带着五十亲卫，六名炮手，骑上战马。 在掷弹手扔出几枚烟雾弹之后，过去包抄！ 胡彪很闲！ 至少老李觉得胡彪很闲。 这混蛋每天吃住都在热气球的吊筐里面。 除了在安市城上空撒传单，剩下的就是吃着牛肉干喝着小酒了。 军中禁酒，但飞行小队不一样，热气球升空之后异常的寒冷，老李破例让飞行小队可以饮酒。 砰！ 老李踹了一脚吊筐，胡彪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一见到李世民吓得妈呀一声，对着老李叩拜，“彪子叩见陛下！” “你很闲吗？” “陛下，末将……末将……” 彪子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嗯，是挺闲的。今天不用去撒传单了。” “朕想上去看看！”老李伸手指了指天空！ “陛下，这不好吧？”胡彪挠挠头，“下了雪，上空有疾风……您是万金之躯，万一有个闪失，彪子就成千古罪人了！” “让你升空你就升空！” 于是，老李悲催了！ 下雪之后，天空中出现了强烈的空气对流。 热气球一阵剧烈的摇晃，要不是胡彪抓住老李，扣好了安全绳，老李非驾鹤不可！ 胡彪面色紧张，驾驶着热气球看着下面丛山峻岭，十分不好着陆！ 老李也是一脸窘迫，这破逼嘴……干点啥不好，非要上天？ “彪子，朕能做点什么？” 面对呼啸的寒风，老李一脑门子的冷汗，这要是摔下去，肯定是分身碎骨！ “陛下，坐稳扶好，紧抓扶手，咱们还需要升高！” 胡彪加大了火门的火焰，看向自己的副手，“你他娘的给陛下盖上毛毡子。他妈的，陛下没摔死，先让你给冻死了！” “……”老李的脸一黑，生命攸关，也没法和胡彪计较。 以前秦侯爷说不让他上天，他还不信，现在知道危险了。 “彪子，以前发生过此类事情吗？” 第八百七十六章 意外收获 “……” 胡彪拿出小风车不断地测算风速，一脸无奈的瞥了一眼老李，“陛下，空气对流是常态，很好应付的！” 然后胡彪拿出地图和罗盘，仔细的对比，“风向吹往辽东城方向，恐怕咱们要在程老公爷那里迫降，然后再走陆路赶回安市城了。这风吹得方向不对，咱们飞不回去了！” 热气球顺着风向，一路的飞向辽东城的方向。 在空中已经能听到炮火的声响。 幸好，到了一定高度，热气球不在摇晃，飞行稳定之后，老李掏出来望远镜，向下观望。 “彪子，这是哪？” “按照地图记载，应该是摩天岭！” “降低高度，朕好像看到了什么……” 彪子开始缓缓降低高度，李世民一摆手，“停！” 然后，一个“高”字大旗，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将领出现在望远镜中！ “彪子！” 老李伸手一指高字旗，“看见那杆大旗了吗？” 胡彪用望远镜不断的搜索，“看见了！陛下，干他吗？” “干他！”老李使劲一拍吊筐，“这方向没错，彪子，你立功了！” “还等什么，准备火油弹！” 胡彪看向副手，然后再次下降高度！ “陛下，您也丢几个耍耍？” 胡彪掏出来火折子，递到老李的手里，“点着了，闭着眼睛往下扔就好！” 老李搓搓手，也十分兴奋！ “三连投！两枚火油弹，一枚爆破筒！” 胡彪一声令下，副手和老李，点燃了火油弹，丢向下方，然后就是大号的爆破筒！ “停！” 胡彪用望远镜看向下发，再一次上升到一定高度，借助风势调整方向，然后缓缓下落。 “五连投！三枚火油弹，两枚爆破筒！” 刹那间，高字旗周围火焰弥漫爆炸声四起！ 看着高句丽大军后方发生爆炸，张士贵的心头一喜，亲卫营办事效率真…… 然而，当张士贵看向大军后方的时候，恰好看到了一架热气球在降低高度，然后投弹！ “卧槽！飞行小队怎么来了？” “快看，咱们大唐最牛逼的援军到了！” “兄弟们，一鼓作气，杀过去！” 到处都是军卒的呐喊。 空中，彪子停止了投弹，嚼了一口牛肉干，抿了一口小酒。 “怎么不炸了？” 老李奇怪的问，他就感觉自己自打升空之后，就变成了一个白痴！ “咱们的人开始反攻了，容易误伤！” 胡彪略微思索了一下，在吊筐的一只木盒里面，拿出一杆长枪攥在手里。 “陛下，您知道狙杀吗？” “……”老李摇摇头。 “大家系好安全绳，咱们干掉那个穿铠甲的中年武将！” 胡彪给燧发枪上膛，火药的填充量也适当的加了一点！ 地面上，一团团火光升起，一阵阵的爆炸伤，炸死炸伤无数。 火油弹迸射出来的火油，溅射的到处都是，立刻引起来熊熊烈火！ 军械研发司特质的火油弹，就是用水都浇不灭。 一时间，高句丽的后方传来一阵阵凄惨的叫声，整个战场也发生了惊天逆转。 在军阵的一侧，三门虎蹲炮已经就位。 张勋看看天空，热气球似乎要下降高度，暂时没让人开炮。 巨大的热气球开始疯狂的下降，肉眼可见，紧接着就飘荡在所有人的头顶！ 胡彪就趴在吊筐上，屏住呼吸，枪口对准了高延真！ 高延真的身边有亲卫保护，只是炸伤了他的战马，但高延真没有退，依旧在沉着的指挥。 他也看到了热气球，更看到了一个人趴在吊筐上，注视着他！ 高延真一伸手，取来一柄硬弓，就要射向胡彪！ 砰！ 枪响了，高延真的铠甲迸发出一声破甲的闷响，然后胸口血流如注！ 砰！ 又是一枪，依旧打在高延真的胸口！ “升空，快升空！” 彪子丢掉手里的燧发枪，看着地面上射来的箭矢，一把抱住了老李，将老李压在吊筐的角落，用身体护住老李！ 副手急忙把热气球升空，肩膀和胳膊各中一箭！ 彪子的后肩，也被一支箭矢射中，吊筐外面更是插满了弩箭！ 张勋看准了机会，“开炮！对准高延真开炮！” 轰轰轰！ 三枚炮弹对着紧紧围住高延真的亲卫，呼啸而至！ 顿时，人仰马翻！ 高延真，卒！ 脱离了弓弩的射程，胡彪松开老李，和副手相互拔下身上的弩箭。 老李紧张的看向二人，“爱卿，伤势怎么样？” 胡彪咧嘴一笑，扯开外衣，“鲸鱼皮的护甲，没啥大事，副手伤势重了一点。” 老李点点头，拿出望远镜，再一看下面，宛若是人间地狱！ 唐军的反扑很快，五万高句丽大军，只有逃走了不足八千！张士贵急忙命人围追堵截，是必要把这八千人，彻底葬送在摩天岭下！ 自此，摩天岭彻底掌握在唐军的手里！ 热气球缓缓落地，张士贵策马上前，看到老李之后明显一愣。 “陛，陛下……” 张士贵下马，对着老李参拜，“陛下，臣何德何能，能让陛下亲自驾驶飞球来救援，老臣……” “建安城破，朕已经将指挥权交给了卫国公和英国公！不放心你和老程，就过来看看。” 老李丝毫不提，自己是因为强烈的空气对流，被迫飞来这里的。 “想不到，正巧看到爱卿在此。朕临行前，带了一点火油弹，就帮帮忙！” “谢陛下！这高延真也是个硬骨头！老臣都被打算计了！” 随即，张士贵留下一万人驻守摩天岭，他带着老李等人，用马车拉着热气球，去了老程的指挥营帐！ 老程进攻的十分血腥，足足牺牲了二十多人，才炸开城门和千斤闸！ 接近天黑的时候，正面已经有唐军冲上城墙，冲进了城门。 老程远远的看着，亲自擂鼓助威，然而就在这这时候出现了一队骑兵，眼瞅着城门和城墙就要攻下来了，这队高句丽的骑兵，又夺回了主动权。 无奈之下，老程下令撤军！ TUI！ 老程吐了一口唾沫，“老子就知道，丢的那几万人是个麻烦！” 第八百七十七章 攻城鏖战 “知节，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必自责？” 老李缓缓开口，“人家想躲着你，你也找不到，明日再战就是了！” 老程瞪大了眼睛看向营帐，里面坐着的居然是老李！ “陛下，您咋来了？” 老程开始卸甲，然后站在老李的对面，在一旁就是张士贵。 老程明显一喜，张士贵回营，肯定是拿下高延真了。 张士贵将战报递到老程的手里，微微有点惋惜，“高延真，死了！被胡彪两枪射杀！唯一的遗憾就是，被炮弹炸的面目全非了！” “好，干得漂亮！” 然后，听说李世民不顾个人安危，坐着热气球前来给老程加油打气，老程感动的那叫一个热泪盈眶！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全军严阵以待。 李世民亲自前来助阵，让将士们士气大振！ 老李的战前动员很简单，不要怕浪费炮火，后援补给充足，干他狗曰的！ 于是，整座辽东城经历了炮火的洗礼，再一次陷入进硝烟之中。 张士贵带着五千预备队，在军营外严阵以待，只等着对方安置在城外的轻骑一出现，就给予致命一击！ 李世民站在营地前，亲自擂鼓！ 将士们纷纷揣着激动的心情，扛着云梯，像是一股洪流，猛然的涌向辽东城！ 城墙上，守军也早有准备！ 滚木礌石，烧的沸腾的火油，依然准备好！ 老程用望远镜仔细观察，无所畏惧的唐军，在炮火的掩护下，来到了城下！ 这一次，他们没有主动的攀爬云梯，而是将一支支爆破筒点燃之后丢上城墙！ 高延寿站在城门楼上，一脸漠然的看着唐军，露出一抹冷笑： 你打，我就固守，看你能奈我何？火器再怎么犀利，也轰不塌老夫铸就的城墙！ 当年，隋炀帝三征，铩羽而归！ 今日，辽东城也会像一枚钉子，死死的定在这里！ 看着蜂拥而至的唐军，高延寿一点都不担心。 外面被唐军围困，他还不知道高延真战死的消息，更不知道，高延真已经全军覆没！ 但今日，高延寿翻了一个很低级的错误，那就是轻敌！ 原以为，程咬金攻城，就是炮兵轰完步兵冲，谁知道，今天利用炮火的掩护，掷弹手直接冲到城下！ 在进入了射程之后，箭雨洒落，一架架方盾升起，掩护掷弹手！ 然后，一枚枚被点燃的爆破筒开始丢上城墙！ 就在高延寿疑惑的时候，爆破筒在城墙上发生一连串的呃爆炸，刹那间地动山摇！ 老程看向已经造好的“坦克”，足足有三辆！ “铁王八在前面开路，把子炮全都分给他们，每个铁王八后面二百军卒，占领城门！” 老程一声令下，开始有人喊着号子，推动铁王八缓缓行进，在经过护城河的时候，进度明显缓慢了许多，但在一群人不懈努力之下，终于沿着沙袋铺好的路，穿过护城河！ 进入瓮城之后，将最后一道城门轰开，铁王八如入无人之境！ 哪里人多轰哪里，哪里人多爆破筒就丢向哪里。 一名都尉指挥着军卒，“推进，向前推进百丈！掩护大部队进入！” 再一看城墙上，残肢断臂到处可见！ 一轮的爆破筒扔完，硝烟弥漫，城墙上场面惨不忍睹。 云梯搭在城墙上，高延寿看到这一幕脸色惨白！ 正要下令反击，加派人手，却发现又是一枚枚的爆破筒，从城墙下丢上来！ 惊天动地的爆炸，不断地在收割生命，城墙上的守军也瞬间因为恐惧崩溃了！ 火炮停止了发射，炮手们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然后用手不断的拍打耳朵，但耳鸣声依旧存在！ “快看，占领城墙了！” “铁王八，占领瓮城了！” 炮手们用望远镜看过去，一阵欣喜，不顾什么耳鸣，再一次填充弹药！ “兄弟们，对准东城门两侧，高句丽骑兵出现，先轰他娘的一轮，给虢国公争取反攻的机会！” 话音刚落，高句丽的骑兵就出现了！ 炮手们，瞬间点燃了引信。 炮口吐着火舌和硝烟，开花弹在高句丽的轻骑之间炸裂！ 张士贵一举手中的马槊，“儿郎们，杀将过去！歼灭高句丽援军！” 一时间，五千骑兵，在一轮炮火之后，冲向高句丽的援军，瞬间站在一处！ 此时此刻，高延寿终于明白了，火器的可怕之处。 火炮射点不固定，只要躲在垛口，伤亡就会小一点。 但这个铁疙瘩却不一样，落在地面爆炸，顿时就是残肢断臂！ 足足一千多枚爆破筒，在城墙上爆炸，让守城的将士，瞬间如履薄冰。 爆破筒的破坏力是在太大，爆炸的威力，可以说成是一丈之内，皆为蝼蚁，无人能在一丈距离内生还！ 不管人再怎么骁勇善战，在热武器面前，始终会崩溃意志！ 守军们看着袍泽们被炸的尸骨无存，一个个跪在地上，绝望的祷告！ 而唐军，也顺势占领了城墙！ 高延寿开始龟缩主力，退下城墙，准备和唐军打巷战！ 然而，唐军的炮火不是说说那么简单，老李给的命令是屠城！ 所以，唐军已经杀红了眼！ 在城内，没有什么明枪暗箭，只有一枚枚的炮弹，一支支的爆破筒、火油弹！ 辽东军出现了溃卒和逃兵，高延寿拔出自己的长刀，亲手砍翻了几人，才稳定住局面！ “临阵脱逃者，斩！” 高延寿环视四周，“唐军在建安城屠城三日，辽东城也不能幸免！我们退了，家人孩子怎么办？” 在一番蛊惑人心的说辞之后，那些溃卒弯腰捡起自己的兵器。 然后，明知道他们已经不能打赢唐军，依旧像是飞蛾扑火一样，冲向了唐军的铁王八！ 你来我往，城门成了拉锯战！ 高句丽的军卒在冲到铁王八面前的时候，用手里的长矛和大刀不断的挥砍，奈何方盾的外层是铁质的，他们的长矛和大刀，根本就破不开铁王八的防御。 轰！ 一个准备长矛刺进发射口的军卒，被一炮轰在身上，血雾弥漫，尸骨无存！ 第八百七十八章 辽东城破 跟在铁王八后面的唐军，很快收拢队形。 以铁王八为核心，缓缓向前推进，百丈左右，就地固守，等待唐军主力入城！ 这是一场难以想象的惨烈恶斗！ 双方的伤亡数据，都在不断的增加！ 李世民依旧在擂鼓助威，老程的目光冷峻。 诚如秦侯爷所说，火器是很牛逼，但也不是万能的。 当到了短兵相接之后，决定胜败的还是单兵素质！ 李世民看看程咬金，露出深思的神色，“知节，怎么看？” 老程轻轻一躬身，“火器是利，却也需要用法！单兵素质不行，火器在怎么犀利也是白费！” 说完伸手指了指城门的方向，“陛下，这个铁王八适合推广！” 老李笑了，“地形受限，需要人去推动，依旧不能普及。” 老程挠挠头，确实如老李所说的那样。 在看向城墙，唐军已经陆续登上城墙，主力也已经进入城内！ 经过了一夜的战斗，终于占领了辽东城！ 此时的辽东城内，浓烟滚滚，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到处都是浓烟残骸！ 张士贵将城外的守军逼退，城外的两万守军一时间逃向了安市城的方向！ 老程下达的军令是不封刀！ 唐军在经过一夜激战之后，高延寿带着守军节节抗击。 唐军每前进一步，都会发生阵阵的惨叫，一条条生命也会随之流逝。 天亮了，巷战还在继续，高延寿见大势已去，也带着残余敌人向安市城的方向逃亡。 城内，还有散落的残兵，唐军三五成群，从城西一字铺开，杀向城东，连续屠城三天！ 三天的时间里，除了两万多溃卒逃跑，城内的百姓和落单的溃卒，无一人幸免。 自此，辽东城尽在大唐之手！ 段志玄连续抽调渔阳周边的府兵，赶在李世民的身后，以府兵驻军！ 城破之后，李世民松了一口气。占领了辽东城最大的好处就是进可攻退可守！ 从现在开始，战场的主动权尽在唐军的手里，反观高句丽的军队，只能依托山势和城池，节节抗击。打下安市城，辽东郡近乎大半就在唐军的手里了。 李世民下令，杀牛宰羊犒赏三军，每一名军卒都可以饮酒一碗！ 坐在帅帐里面，老程正在烤羊。 羊肉烤的滋滋冒油，外焦里嫩。 用精致的小刀切下一块鲜嫩的肋条，双手递到老李的面前。 “哈哈哈！” 老李接过之后，看向诸将，“大唐男儿不畏生死，骁勇善战，当为所有人记一大功。” 庆功宴十分热闹，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老程拿出来自己的私货，是五种粮食酿造的白酒，还有一个檀木盒子装的和天下，恭恭敬敬的递给老李。 老李瞥了一眼老程，“我就知道，你这私货比朕都多！” 老程挠挠头，“陛下，臣可不敢藏私。都是长青，对，全都是长青，非要放在俺老程的帅帐里面，俺老程不要都不行！” 老李也懒得拆穿他，临出征之前，也不知道是哪个不要脸的，差点搬空了秦长青家地窖里面珍藏的佳酿！甚至还导致，长安城内的水囊，一度供不应求！ 小料很不错，全都是从秦长青的牛车里面翻找出来的，给人的感觉就是秦侯爷的三辆牛车里面，全都是和吃的有关的物件，再一看老程，熟练的在羊身上撒着细盐、撒着各种调料，还刷上了花生油……这老练的手法，老李是越看越熟悉，老程的手法和秦侯爷如出一辙！ 随即，老程命人肢解了全羊，每人面前放置一个小炭炉，一边吃一边还能加热。 老李也不管自己大唐皇帝的威严，吃的满嘴流油。 讲道理啊，军营里面的伙食本来就不怎么样，可问题是，在秦侯爷和老程这里，李世民总能找到感觉，而且老李能骂别人奢靡，就舍不得骂老程，别人对老程也是一点招儿没有。 饭菜过后，老李一挥手，有军卒收走了酒具，“喝得差不多就行了，朕让知节给你们留着，安市城破，你们敞开了喝！” 虽然说将领们有些意犹未尽，但也是没办法，军令就是军令。 好在，老程和老李打劫了秦侯爷的牛车之后，在车里面还发现了茶叶，众将围坐在一起饮茶。 录事参军和行军长史，这时候走了进来。 辽东城破，一共斩敌七万多人。有投降者八千多，唐军拒绝受降，拉到了辽东城外的尸塔京观旁，就地坑杀！屠城三日共计屠杀城内百姓八万多…… 老程一皱眉，瞪了一眼录事参军，“你他娘的说啥呢？谁特么的屠城了？陛下仁德，知道俺老程下了屠城的军令，亲自督战。并仗责俺老程十军棍，赦免了城内百姓。城内百姓随着溃卒，化整为零的消失在了高句丽境内。” 李世民不在辽东成，你可以说屠城的数量，但李世民在这里就不一样了，这个你不能说实话！要彰显一下老李的仁德，然后印刷出来，让胡彪去高句丽的各大城池撒传单，宣扬老李的仁德！ “……”老李瞪大了眼睛看着老程，这么无耻的话你也说的出来？ 但在想一想，老程做的对，李世民也爱惜名声，谁都可以屠城，唯独老李不能说屠城！ 周围的将领们也纷纷点头，表示老程说的对：谁他娘的屠城了？狗才是屠城之辈！ 随后就是一份份透着血腥味的奏报，老李等人脸上面无表情，都是捷报。 辽东城外，尸塔京观没有拆除，老李在等，等着打败高句丽之后，让孔颖达带人来收拾骸骨，然后在史书上留名！ “陛下，辽东城已经彻底肃清，自此辽东方圆数百里，尽入我大唐版图，为陛下贺。为大唐贺！” 老程带头举杯，帅帐内，顿时也是一片欢声笑语。 建安城破，辽东城破，是大喜的事情，但秦侯爷为难了。 诚如泉盖苏文所说，辽水河结冰了！ 冰层的厚度打到了半丈，秦侯爷穿着狐裘，来到了辽水河，叹了一口气，“今年的冬天，比往年冷了许多，安市城不好打了！” “秦大哥，你在担忧什么？”秦怀英等人奇怪的看着秦侯爷。 “火炮不是万能的，如果泉盖苏文在城墙上浇水，用冰层覆盖城墙。咱们现在用的炮弹，很容易发生跳弹，另外威力更不足轰塌城墙了。” 秦侯爷看向安市城的方向，“怀英，派斥候营前往安市城外面圣，就说我建议从空中打击安市城，这样能减少伤亡！” 第八百七十九章 营地授课 辽东城破！ 让辽水营也传来一阵欢呼。 似乎，年轻的小伙子们就觉得，大唐就应该大胜仗，高句丽就应该失败一样。 天气越来越冷，幸好老李在开战之间就已经建立了后勤补给线。 棉衣棉服也早就运到了平洲城，段志玄在驻军之时，就已经将军装分发到位。 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老李的皇命是屠三城，但老程留了心眼，给李世民保存了名声。 胡彪带着飞行小队继续撒传单。 泉盖苏文看看天空，忍不住苦笑连连。 守城，还是弃城？ 这个问题，在秦侯爷抢亲之后，泉盖苏文就一直在思考。 弃城逃走，最大的问题就是向高句丽皇室宣布自己认栽，一切权利都要交出去！ 泉盖苏文能不能平安终老都是一个问题。 如果守城，九成概率是全军覆没。 本质上讲，大唐和高句丽没啥仇恨，主要是和他们泉盖家族有仇！ 守城也是死，弃城也是死，泉盖苏文权衡再三，战死总比窝窝囊囊的死要好很多。 辽水营，秦侯爷制作了一个全景沙盘！ 也没有任何避讳，高健蜜和泉盖男生也都在，泉盖男产被送去长安城了。 这几天，泉盖男产充分发扬仇人的职业操守，行刺了秦侯爷两次！ 第一次，匕首捅在秦侯爷身上，秦侯爷笑了笑，然后敞开衣裳，里面是一件鲨鱼皮的软甲，还套着一件柱子秘制的锁子甲，就算是把匕首捅断了，秦侯爷都毫发无损！ 于是，泉盖男产被打断了胳膊！ 哪只胳膊攥匕首的打断哪只胳膊。嗯，还断一送一，秦侯爷做好事绝对不留名！ 第二次刺杀，泉盖男产学的精明了，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一枚爆破筒，点着了之后丢进了秦侯爷的房间，连带着正在娇滴滴的叫爸爸的高健蜜…… 然而，这枚爆破筒却是一枚烟雾弹！ 秦侯爷没有恼羞成怒，也没有咬牙切齿，更没有生气。 而是拍拍泉盖男产的肩膀：小伙子，大杀器本侯怎么会送到你手里呢？烟雾弹是本侯故意让你捡到的！ 于是，瘸子打断了泉盖男产的两条腿。还十分悉心的为泉盖男产量身定作了一架轮椅！ 同时，和泉盖男生促膝长谈了半宿，最终泉盖男产被百骑的人带走，送往长安，交给常乐处理了！ 秦侯爷专程烤了羊腿，招待泉盖男生，言语也十分直白：我就是故意的，你们俩只能留一个。但我答应你爹让你们活，所以，你们里面只能有一个娶妻生子，另外一个……嗯，你自己发挥一下想象吧。他还是个娃娃，切了也就切了！ 于是，在泉盖男生无尽的“感激”中，“十分真诚”对着秦侯爷示好，“以死明誓”效忠秦侯爷！ 在沙盘前，秦侯爷的开场白也十分简单，就是拿泉盖男生做了反面教材： “你们记住了，读书学习就是为了和别人讲理的。” “但是你们练习武艺，是为了让人听你们讲道理！” “大炮的射程之内就是正义，哪怕你不占理，打到他服，你就是理！” “……”泉盖男生的嘴角一抽，这尼玛的什么流氓理论？ 秦侯爷瞥了一眼泉盖男生，“法则和道德，是给弱者定制的。用到了我可以用法则压制你，用不到我可以改变法则！弱肉强食，就是这个道理！” 一时间，泉盖男生几乎无法反驳了。 秦长青扫了一眼沙盘，历史上是因为天气转冷，突然的降温，让攻打安市城的计划受阻。 老李后援补给没到位，或者说老李太要脸太在乎道德了，大唐第一次东征高丽，被泉盖苏文打退在安市城外，老李不得不退兵！ “你们看安市城。这里是高句丽境内最坚固的城池！也是辽东的西大门！” “只要打下这里，则高句丽境内一马平川，少数的山峰都不适合驻军，更不适合打伏击。” “我从安市城离开的时候，安市城已经固壁清野！所以说说你们的看法，安市城怎么打，如何打？” 秦长青的话音刚落，尉迟宝琪就开口了，“易守难攻可以绕过去，急行军直奔国内城！” “对！”李晦思索了一下，当即点头， “留下绝命后卫，阻击泉盖苏文，给大部队打国内城赚取时间。只要擒获高健武，高句丽必破！” 于是接下来的讨论就有意思多了，唯独牛见宝和程处弼发出了不同的意见。 “绕不开！”牛见宝微微一皱眉，“就算是绕开了，十多万的安西军也是个大麻烦，绝命后卫这句话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难！既然是硬骨头，啃下来就是了！入冬之后，大家都不好过，咱们带来四十万大军，就是困也能把安市城给困死！就看谁能耗过谁！” “要俺小程说，你们这都不对劲。” 程处弼一脸傲慢的瞥了一下所有人，“你们傻啊，自己家里那么多大杀器，轮番上阵就是了！安市城是最难啃的骨头不假，但要让俺小程打，俺小程就挥霍奢侈一把，拿泉盖苏文来练兵。咱们动用了四十万人，一半是没见过血的新兵蛋子，皇城禁军都多少年没打仗了？直接练兵，轮换着练兵！然后军械研发司不是还有新的武器装备嘛，十万安西军，足够咱们练手了！一边打一边磨，磨得差不多了，把安市城夷为平地不就好了！” “至于高句丽境内……我看过括地志，上面有关于高句丽和辽东郡的记载，城池都不坚固，火炮一路推进，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就算是高健武迁都平壤又能怎么样？老子打炮轰他狗曰的一个月，你看他服不服？” 咳咳…… 秦侯爷假意的咳嗽一声，提醒小程，说话可以脏字就不要带了，人家高句丽公主在呢！ “嫂子，你别介意啊，俺小程就是口误，对就是口误！” “处弼说的最有道理，但不行！” 秦侯爷顿了顿，“如果我去打，飞行小队全线出动！每天早中晚各轰炸一次！安市城内多是木质建筑，现在护城河结冰了，辽水河也结冰了，他们连灭火的水都没有。想最快的速度打下安市城，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趁着大雪没来之前，强势火攻！” 第八百八十章 奇袭平壤 “另外，四面围城，不给泉盖苏文任何喘息的机会。毕竟咱们大唐是天子亲征，一定要速战速决！” 秦侯爷的话音刚落，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其实，秦侯爷所说的才是最安全最稳妥的打法，每天轰炸三次，四十万大军四面围城，困都能把他们给困死！ 就在秦侯爷给学生们上课的时候，营地外突然来了五人，四名是部曲的打扮，另外一人是个女人，当通秉之后，是苏菲来了。 秦侯爷一愣：泉盖苏文这是准备杀身成仁了？ 与此同时，老李也在帅帐内议事。 秦怀英的到来，打断了老李之前的部署。 老李的本意就是四面围城，然后炮兵狂轰烂炸！ 但秦怀英的到来，让大唐战神李靖突然改变了想法。 那就是让李靖直取乌骨城，李绩直取泊汋城，然后李靖秘和李绩合兵之后，发兵国内城！ 这样不管是高健武迁都不迁都，都能把他牢牢的按死在原地。 至于老李和程咬金等人，拿下安市城，直逼白岩城，稳定后方！ 侯君集刚到安北都护府，想要攻打辽北平原，还需要时日。 为了防止辽北的高句丽大军和辽东境内的军队对唐军形成前后夹击，白岩城就是一道最好的天然防线。 所以，也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打下安市城，干掉泉盖苏文。 一直以来，老李最难受的是安市城的存在，如果将安市城彻底摧毁十分容易，但老李有些于心不忍。 现在经过一众武将们的详细分析，那就是咱们大唐不想要的城池，被人也别想要。 如果辽北平原上援军到了，肯定也是要找一座城池据守，与其留给高句丽，还不如毁了！ 就算是辽北的援军到了，没有坚固的城池作为依托，那就是唐军炮火下的炮灰。 也因此，兵贵神速。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炸了安市城！ 如果被辽北的守军抢先一步，那想打下安市城就 难上加难了。 甚至是乌骨城和泊汋城两城的守将弃城，支援安市城，更加难打。 老李的脸上露出来笑容，“朕觉得长青的建议很好。那就让飞行小队，全线出动，分成三个批次，早中晚对着安市城每天三次轰炸！ 大唐连续攻克四座城池了，也需要好好的修整一下！卫国公，英国公，二位要在此辛苦一下，乌骨城和泊汋城就看二位的了！朕，会在攻破安市城之后，拿下白岩城！给你们做好后援工作！” 李绩和李靖相互对望一眼，然后全都看向了契苾何力！ 契苾何力一愣，被看得十分不自在，“两位大哥，你们看俺作甚？” 李靖笑了笑，“陛下，咱们大唐骑兵的精锐，你觉得如何？” “强！尤其是朕的这个妹夫。”老李一拍契苾何力的肩膀，“他麾下的骑兵独步大唐！” “白岩城是座小城，可以调拨给契苾将军五门火炮，十门虎蹲炮，八千轻骑，八千步卒，白岩城就可破！” “……” 老李木光微微有些呆滞，“你们这是有多瞧不起高句丽？” “陛下，不是瞧不起，而是最能打的都被咱们按在原地不能动了！此时，四十万大军全都围着安市城，还不如分兵！用咱们最擅长的去攻打敌人最薄弱的地方！” “可后援……火器弹药的后援补给，最近……” “陛下。” 老程一躬身，“补给已经到了！火油弹两万枚，石质炮弹一万枚，开花弹五千枚，爆破筒三万枚！还有各种新式的跑车，其中移动灵活的，一个人就可以推动的子母炮，五百架，子炮一千五百个，子母炮炮弹八千枚！另外，臣让人收集一部分方盾，做成了八架简易的铁王八。正好用安市城练练兵，叫做……叫做……” 老程看向李药师，“药师，长青在信里说那个练兵的方法叫什么来着？” “步炮协同、步坦协同！水陆空三军协同！” “可有详细的文书？”老李眼睛一亮。 “长青说他还在研究，让咱们也顺带一边打仗一边研究！他说的不一定全都是，一切要靠实践！” “好！好！好！” 老李连续说了三个好字，“朕，就看看他泉盖苏文手里的大刀长矛，如何战胜大唐的犀利火器！” 老李顿了顿，“朕现在都想给辽北的高句丽援军写一封信，让他们慢慢的赶路不要着急，朕在白岩城等他们就是了！” 装逼，这就是典型的装逼遭雷劈！ 但是谁也不能鄙视老李，唯独老程噗嗤一下就笑了，“陛下，打辽东的时候臣就发现了，高句丽的军装可都没咱们的棉装暖和呢，有的里面还是葫芦絮！这个冬天他们能不能撑过去还是个问题。从俘虏的口中得知，今年冬天是高句丽最冷的一个冬天。” 众将听闻哈哈大笑。 李靖略微沉思了一下，“陛下，辽水河结冰，冰层厚半丈以上，对安市城没有什么威慑力了。长青依旧驻扎在辽水营，有点大材小用了。” “药师，你的意思是……” “让长青汇合游骑卫，联合刘仁轨，奇袭平壤！” ………… 秦长青此时还在辽水营，给一群学生授课。 临近傍晚，游骑卫来了一名都尉，是海三炮！ “侯爷，高健武扬言迁都平壤，但因为事情耽搁了！” “什么事？”秦长青问。 “晋王殿下派出许敬宗作为使节，给高健武下聘！” “……” 秦侯爷瞪大了眼睛看着海三炮，“哪个倒霉玩意想出来的，咋这么损呢？老许怎么样？高健武没砍了他吧？” “没有。根据细作传回来的消息，许大人还在和高健武谈判，高健武想招你为婿，许大人要公主下嫁！” 秦侯爷眼睛一亮，老许没啥生命危险的，高健武不会杀了老许。 但他们此时都想要皇室的威严，下嫁还是入赘，秦侯爷肯定选择让高健蜜下嫁的。既然李治要杀人诛心，秦侯爷必须捧场。 思量再三，秦侯爷下了军令： “全军整备，退出辽水营，经鸭绿水和游骑卫合兵！” “凿几处冰窟窿，在河坝上浇水，让冰层厚一点，然后退出辽水营，咱们去打平壤！” 第八百八十一章 从天而降的掌法 安市城，守军十万。 后世的辽东故土，南北朝、隋朝时期曾为地方少数民族政权高句丽所割据，在今辽宁省鞍山市海城市营城子镇。 东与周家、黄土岭接壤，西与博洛铺永安毗邻，南接盖州市，北邻海城市。 在老李进入高句丽境内之后，沿途一共攻克玄菟、横山、盖牟、磨米、辽东、埤沙、麦谷、银山、后黄等城，共计战损接近2000人，战马死了一千匹。 段志玄跟在东征大军身后，共计迁如7万人入辽东。 经过详细的统计，不算屠城，消灭了近二十五万高句丽军队。缴获大量马、牛、装备、物资。唐军多次大胜，其中仅仅是击败高延寿、高延真的那次胜利，唐军不仅消灭了10万高句丽军，还缴获马5万匹，牛5万头，铁甲万领，以及其他大量装备。 老李看着伤亡数据脸上全是震惊，战死的两千多人，也仅仅是牺牲自己去炸城门、炸千斤闸的。还有一大部分是在进攻城墙的时候战死的。 为此，老李信心十足，碾压的仗、富裕的仗，老李也是第一次打。 三十三架热气球，已经在营地中央严阵以待。 每个批次十一架热气球，早晚火攻，中午爆破筒！ 一架为指挥球，另外十架为进攻球。 当热气球升空之后，老李和一众将领站在了瞭望台上，抽出单筒望远镜，开始观察安市城内的状况！ 与此同时，常生桂开始了常家的逃亡之路。 与其说是逃亡，不如说是隐藏！ 近乎在热气球升空的一瞬间，常生桂一家失踪了。 任凭泉盖苏文掘地三尺暴跳如雷，也没找到常生桂一家。 因为早在常生桂一家建造常府的时候，已经挖空了地下，建立了一条通往城外的隧道。 并在城外的在地下建立了生活营地。 里面一切设施齐全，通风口、灶台什么的应有尽有！ 为的就是防止有一天大唐攻破高句丽，他们一家被误杀！ 里应外合肯定是不可能的，泉盖苏文一家不会给常生桂那样的机会，活着才是硬道理。 至于常生桂说的运往安市城的粮食，泉盖苏文在检查了粮仓之后，吐血三升，哪里是粮食，分明是沙土！ 最信任的人，叛变了！泉盖苏文急火攻心！ 第一轮的空袭，自然是胡彪亲自指挥。 胡彪善于观察，别看字不认识多少，还是泥腿子出身，但打起仗来似乎天生就懂。 他的吊筐里面准备的可不是什么火油弹和爆破筒，而是烟雾弹！ 巨大的热气球飞到了安市城的上空，胡彪让副手不断的下降高度。 到了望远镜可视的范围之后，安市城的守军懵逼了，这个撒传单的家伙又来了！ 但是谁都没搭理他，哪怕下降到了一定的高度，已经在弓弩的射程范围之内了，也没人打理他。 都以为向往常一样，这混蛋来撒撒传单就走了！ 然而，这一次却不同，胡彪在以前撒传单的时候，就详细观察过安市城，并绘制了或许只有他能看懂的地图。 “左面移动百步！” 胡彪说完，热气球到了指定地点，一枚烟雾弹扔了下去。 随即，连续数枚烟雾弹丢了下去！ 安市城内瞬间升起浓浓的黑烟，随后，胡彪大笑，发射了一枚信号弹！ 信号弹在空中炸响之后，其余十架热气球随风飘荡在安市城的上空！ 顺着烟雾弹的地点，开始投掷火油弹！ 这一下子，安西军也终于明白事情好像不对劲了，箭驽纷纷对准了热气球，奈何热气球的高度，整改就在箭驽的射程之外。 大型的弩车，也根本不能竖立起来用于放空！ 嗖嗖嗖！ 一只只冒着火花的火油弹，落在一个个烟雾点！ 随后就是一声声的爆炸和巨响！ 溅射出来的火油，瞬间附着在房屋上，引发了熊熊烈火！ 眨眼之间，安市城内陷入一片火海，有人想过去扑灭烈火，谁知道水浇上去，火光一阵炸裂，根本就扑不灭，当火焰溅射到救火者的身上，立刻会引燃衣物，人也瞬间被大伙吞噬。 在城墙内十丈左右，是一处军营。 胡彪在撒传单的时候，详细勘察过，确定那附近的房屋全都是营房，所以在这个地方，扔了两个烟雾弹！ 火光升起，爆炸声不绝耳！ 房屋内的瓦片被火油弹砸穿，落在营房之内。 军卒们吃惊诧异的看着尾部还在呲呲冒烟的火油弹，一阵奇怪，突然轰隆一声爆炸。 房间内的军卒，几乎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就被一股热浪掀飞！ 随后，一个又一个铁疙瘩，在空中掉落。 房屋一个接着一个的着火，一个个人形的火球，冲出营帐后拼命的逃跑，可没跑出去几步，整个人摔倒在地上，被烧成了焦炭！ 城内的马圈，也因为火油弹的惊吓，发疯一样狂奔。 经过前几年的轰炸任务和近几年不间断的飞行训练，现在的飞行小队已经不能同日而语，各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以前投弹的时候还会激动紧张，现在却显得格外的冷静！ 从最初对着浓烟升起的地方投弹，到现在已经十分机械化的向下丢火油弹了。 反正安市城就那么大，木质的建筑较多，随随便便丢过去就能引燃一片火海。 泉盖苏文在城内奔走，心急如焚。 唐军居然不攻城，而是火烧安市城，这让他十分意外。 简单而言，这场不对称的战争中，泉盖苏文觉得老李有点欺负人了，有点不讲武德了。 你打我守，我可以忍受炮轰，我可以忍受爆破筒的轰炸，但你屠杀城内的军民就是不讲究了。 甚至是泉盖苏文已经开发一套防止炮弹的方法，那就是用掩体！ 当军卒躲在掩体后面，会减少爆炸带来的伤亡。所以安市城的城墙上，垛口后方堆满了沙袋！ 把垛口让出去，任凭你唐军狂轰滥炸，我就躲在沙袋后面，你攻城在从掩体里面出来。 可这招从天而降的掌法，打得泉盖苏文措手不及！ 第八百八十二章 大唐空降兵 听着城内的惨叫和战马的嘶鸣，泉盖苏文就感觉胸口发闷，一口老血想吐却吐不出来。 好不容易做好了和李世民决战的准备，可李世民不按常理出牌了，你说你气不气？ 城内的守军，一瞬间也崩溃了，发了疯一样冲向城墙上，没有燃烧的地方逃跑，城内的居民和军卒，开始相互的推搡，发生了践踏！ 胡彪在热气球上，用望远镜看到这一幕之后，琢磨了一会，突然给地面打了一颗信号弹，然后连续发出几个旗语，老李等人看过去，都是一愣神。 胡彪让副手打旗语的意思是：飞行小队请求，不分批次，全部压上去！ 老李看看老程，老程沉思了一会儿，“陛下，一鼓作气，没毛病！不给泉盖苏文任何喘息的机会！胡彪现在也不是以前的那个彪子了，打仗有一定的含金量。甚至是柱子和李银环等人都说，胡彪就是天生的飞行家！” 随后，剩余的二十二架热气球也缓缓升空。 二十多架热气球一字排开，顺着安市城的城墙缓缓推进。 火油弹、爆破筒，像是下饺子一样一路从西城门向东推进。 天空中也弥漫着刺鼻的味道，飞行小队纷纷掏出打湿的口罩和风镜戴好。 口罩是尚衣局为飞行小队量身打造的，里面四层棉花，中间夹着一层碳末！ 至于为什么放碳末没有人知道，反正秦侯爷说放，那就放好了。 整个西城墙上燃起来熊熊烈火，上面不断有高句丽的军卒，因为忍受不住火焰的燃烧，从城墙上跳下来寻死！ 老程看了看，“陛下，这是要打下安市城的节奏啊！” 老李点点头，“攻城！” 咚咚咚！ 低沉的战鼓声和沉闷的嚎叫声吹起！ 火炮、虎蹲炮、子母炮都已经准备就绪！ 负责扛云梯攻打城墙的人，也都换上了铁质的轻甲！ 帅旗立了起来，老程一挥动手里的马槊，大唐军卒，组成十几个军阵，蓄势待发。 张士贵请命，亲自带着铁王八攻打城门，老程一拍对方肩膀，张士贵带领五千军卒离开大营，直奔西城门！ 现在的安市城处处火光冲天，处处都是烧焦的尸体！ 但飞行小队没有一丝的怜悯，依旧机械化的向下扔各种炸弹！ 看着周围的惨状，看着面前一片火海，泉盖苏文终于忍不住了，一口鲜血喷出来！ 面目狰狞的将刀插在地面上，绝望的看向天空，悲戗怒吼，“这该死的老天爷，此仇此恨，如何报？既然给我辽东郡，为何还要给我们如此恐怖的对手？” “先生，撤吧！”亲卫们恐惧不安的哀求。 “退？往哪退？” 泉盖苏文惨笑连连，“横竖都是死，那就全军整备，死守西城！” 老李瞥了一眼老程和马三宝，发现老程他们俩的望远镜和他的不一样，别人的都是单筒的，唯独老程和马三宝的是双筒的。 咳咳咳…… 老李咳嗽一声，老程放下望远镜，看看老李，又看看马三宝，他也咳嗽一声。 马三宝笑着瞪了老城一眼，把自己的望远镜递给老李，老李拿在手里，满意的点点头，这双筒的就是比单筒的用着舒爽。 再一看望远镜内的景象，老李也是忍不住胆颤心惊。 幸好秦侯爷是大唐的人，这要别的国家的人才，大唐朝不保夕！ 安市城内宛若人间炼狱！ 胡彪将热气球升空，瞥了一眼下面，打开水囊，嚼了一口牛肉干。 副手看到了下面的惨状，十分不解，“队长，你说为啥要杀来杀去的？他们投降不好吗？” “投降？” 胡彪笑了，笑容消失之后，就是一脸的冷峻，“别的国家可以投降，唯独高句丽不行！我们家从我这开始往上两代半，全都死在高句丽了！看到安市城外的尸塔京观了吗？对我们中原人而言，这是耻辱。不仅是国仇，更是家恨！所以，不管是什么人，你强大了才能保护自己的家人！否则一切全都是空谈！” 也不知道轰炸了多久，火油弹和爆破筒足足丢下去近九千多枚，这才纷纷打出信号弹，然后上升高度，寻找有利的风向，折返回唐军营地！ 看到了飞球之后，立刻有唐军点燃了烽火，给飞行小队指引航向。 周围的地勤人员，也已经是严阵以待。 第一轮的空袭，就对安西军形成碾压之势，是所有人都没料到的。 在飞行小队平安落地之后，张士贵也已经炸开了城门和千斤闸，占领了瓮城。 唐军攻城部队，在掷弹手的掩护下，占领了城墙！ ……………… 此时，秦侯爷已经到了鸭绿水，和薛仁贵会合。 最近，游骑卫简直都快憋疯了，原本想等着高健武迁都，直接把高健武按死在路上。 谁知道高健武是个严重的拖延症或者，高句丽东大门打得如火如荼，高健武还没收拾完家当！ “老薛，说说你想怎么打，咱们研究研究，指挥权你来，我就从旁看着不插手！” 秦侯爷说完，薛仁贵想了想，随即开口，彻底的震惊了秦侯爷！ “空降！” 啥？ 秦侯爷听到这两个字，险些被一口唾沫呛死。 使劲的捶打几下自己的胸口，“老薛，你刚刚说什么？在说一遍？” “空……空降！” 薛仁贵以为秦侯爷觉得他异想天开，声音都丢了底气，“咱们还有四架热气球随军。” “你是说，悄悄的进入平壤城内？” 秦侯爷的眼睛顿时就亮了，奶奶腿的不愧是李靖之后的有一个战神，人家的军事素养就他娘的是天生的，生下来就是为了大唐开疆扩土的。 “末将觉得，平壤的守军不会轻易出城的！” “咱们近万人围城，守军不敢和咱们决战的。因为今年冬季格外冷，他们会参考当年隋炀帝三大征，拼后援补给，认为咱们会不攻自破。” “自从棉花出现后，咱们大唐的军队有了御寒的棉服，已经装备全军，相对于高句丽而言，咱们占尽了优势。” “然后游骑卫只对准平壤城一门驻防，让那些溃卒和难民给平壤城的守将送信，让他们知道辽东陷落。这时候在他们斗志消亡人心涣散的时候，趁着夜色乘坐热气球，从天上秘密潜入平壤城内。我询问过常峰先生，里面有咱们大唐的百骑和飞骑探子，只要直奔城主府将城主等一众高官拿下，然后收买招降……城破不是难事！” “如果，城内的守军非要鱼死网破呢？”秦侯爷又问，“更何况热气球有火光的，只能下降一定的高度，并不能降落在城内。” “那侯爷就带人轰城而不攻，震慑住他们！” 薛仁贵顿了顿，信心十足，“末将在城内自有办法破城！” 第八百八十三章 回不去了 平壤城外，打他的龙旗招展。 营地就在平壤城外五里，如同神兵天降。 平壤城内，守将一人，就是秦侯爷冒充之人，高句丽第一才子高健贺！ 高健贺也是临危受命，不得已才来到平壤，整顿军务，为迎接容留王高健武迁都做准备。 唐军也一点攻城的意图都没有，一切火器全都没用。 然后，让泉盖男生去叫关，给了高健贺三天时间，缴械投降。 不然，三天之后，秦侯爷定要炮轰平壤城！ 高健贺很纠结，讲道理，这个便宜妹夫怎么样，他还没见过。 事情早就传到了高健贺的耳朵里，高健贺第一想法就是要见见秦侯爷。 虽然说两国正在交战，但大舅哥见妹夫是应该的，毕竟这是小妹一辈子的幸福。 但是，高健贺也听到了很多流言蜚语。 据说在琉球的时候，秦侯爷带着犀利的火气，趁着和对方主将见面的时候，耍诈把对方的将领给干掉了。嗯，这个秦侯爷不讲武德，还不要脸！ 高健贺觉得自己不能自投罗网。 “侯爷！” 泉盖男生下完战书回到了军营，“别人都说，自打秦侯爷出海远征之后，敌我双方战前交谈，就取消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秦侯爷的脸微微一红，“嗯，在扶桑的时候，有个敌将想在阵前干掉我！” “可传闻，死的好像是对方……” 泉盖男生小心的看着秦侯爷，发现秦侯爷的脸又有了一抹红润。 “这个呀……”秦侯爷开始打哈哈，“他要干掉我，我肯定会也要干掉他的，你说你对不？” “呵呵！” 泉盖男生瞥了一眼秦侯爷，不在说话了，心理送给秦侯爷一个大大的“呸”字！ 在看敌营，高健贺在详细的思量之后，还是送来一封信，是一封家信！ 言语十分的柔和，大概意思就是他会死战到底，但想见高健蜜一次，还会派人送来嫁妆！ 总之就是在变向的询问秦侯爷：我要是出城见我妹，你会不会干掉我？ 秦侯爷看完这封信之后，噗嗤一下就笑了。 然后开始写回信： 大舅哥啊，嫁妆我就不要了，我给你一份聘礼吧。 夕阳将落之时，你站在平壤城的城墙上，我带你妹过来，让你看个够！ 然后第一天的时间，就在你来我往的书信中渡过的，最后一封信，高健贺直接就明说了，姓秦的，你要讲点武德！好歹我也是你大舅哥！ 然后，秦侯爷里面穿着鲨鱼皮的软甲，又套上了锁子马甲，外面有穿上厚厚的明光铠！ 基本上，除了床弩和 弩车，基本都干不掉秦侯爷。 秦侯爷亲自炒了四个菜，夫妻二人一人拎着食盒，一人拎着两坛子小酒，踏着夕阳的余晖，就来到了西城门外。 嗯，秦侯爷也十分怕死，就停在床弩的射程范围之外。 高健贺就站在城墙上，见秦侯爷只带了十多个人，距离秦侯爷百米左右，心理也是一阵安心。 站在城墙上，手搭凉棚，夕阳十分刺眼。 那十个人不知道在忙活什么，逆光什么都看不清。 索性也就没有多想，让人拉着两辆牛车，他也带上十名护卫，缓缓走了出来。 讲道理，高健贺有点怕，他针不相信秦侯爷的人品，这玩意儿特码的根本就没人品没道德！ 但是为了见小妹最后一面，高健贺忍了！ 薛仁贵带人绕路离开，带着二十军卒，四架热气球，离开了营地！ 两辆牛车到了近前，秦侯爷笑了，十分满意，大舅哥太讲究了！ 三人席地而坐，高健贺开始详细打量秦侯爷，虽然是敌对国，但高健贺也十分满意。 秦侯爷也算是一表人才，尤其是穿着明光铠，英姿飒爽。 “可惜了！”高健贺叹了一口气，“咱们两国正在打国战！” “小意思拉！” 秦侯爷给高健贺倒了一碗酒，“大舅哥，你送了嫁妆，我不能不下聘礼的，正巧我也有聘礼要送给你！来，咱们先满饮一碗！” “好！高某也想看看，妹夫你能给我什么样的聘礼！” 三人一碰杯，高健贺擦擦嘴角，“这酒不错！” “聘礼更不错！” 秦侯爷在腰带上摸出来一个信号弹，瞬间发出！ 然后就看见它带来的十个人，突然行动起来！ 五门子母炮出现了，点燃之后，对着平壤城的城墙轰隆隆就是一通三连射！ 城墙上的守军，顿时出现一片慌乱！ “你……” 高健贺怒视秦侯爷，慌张的看向城墙，却发现没有发生什么爆炸，然后面露疑惑！ “礼炮，没放炮弹的！” 秦侯爷笑了笑，“在我们大唐，礼炮是婚丧嫁娶必用的，应景！别人都说本侯没品，其实就是误解。本侯怎么可能对大舅哥使绊子？更不能趁着你出来，就炮轰平壤城的。你要相信我的人品！” “呵呵！” 高健贺从怀里掏出来一对白银制成的长命锁，递给高健蜜，“祝二位，早生贵子！” “哥，我们……”高健蜜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喝酒，喝酒。大喜的日子，咋能不喝酒呢？” 于是，高健贺在秦侯爷一顿劝说之下，喝飘了！ 然后两个人开始吟诗作对，高健贺几次都落了下风，然后……酒没了！ “大舅哥！”秦侯爷和高健贺就好像一见如故，“我营帐里还有五种粮食的佳酿，咱们接着喝点？必须要尽兴，肯定要尽兴！” “喝！”高健贺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我还要吟诗作赋，我必须要给自己正名，你的才情不如我！” “好！咱们回营！” 于是两个人相互搀扶着，走向了唐军的营地。 高健贺带来的侍卫也跟随其后！ 两个人进了秦侯爷的营帐，秦侯爷自然是好酒好菜招待。 不仅高健贺喝得不省人事，就连十名亲卫也被瘸子等人灌的朦胧大醉。 等亲卫们醒来的时候，发现被人丢在了平壤城的西城门外，根本就没有高健贺的身影了。 清晨，高健贺从营帐内醒了。 脸色一凝，这营帐的布局怎么是大唐的？ 然后开始仔细的回忆，开始详细的思考。 啪！ 高健贺使劲扇了自己一巴掌，“完了，来时候好好地，回不去了！” 第八百八十四章 安市城破 “大舅哥醒了？” 秦侯爷端着餐盘进入营地，“牛肉粥，趁热乎喝，还有菜包子和咸菜！” “你……我……” 一时间，高健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自己走近我营地的对不对？”秦侯爷问。 “对，我来和你讨论诗词！” “又是你主动留下来的对不对？” “这……” “大舅哥，你昨天可是哭着喊着不走的。” 秦侯爷瞥了一眼高健贺，“我这个人心善，最见不得哭哭啼啼的求人。我就决定把你留下来了。” “也就是说，你不打算放我回去了？” “恭喜，你都会抢答了！” 秦侯爷把攥住高健贺的手，“大舅哥，你悟了！我们中原有句老话，叫做跟着妹夫混三天饿……呸，跟着妹夫混，一天吃五顿！我清华书院就缺一个想你这样的人才，考虑考虑？” “我要是不同意呢？”高健贺的脸色一沉。 “不同意我就拿你在人质，要挟高健武呗！”秦侯爷耸耸肩。 “我特么就不该和你喝酒！你的酒有毒！” “你自己求我留下来的，又不是我非留你的。” 秦侯爷为什么要留下高健贺呢，主要是因为高句丽人民以农业、渔猎为生，但农作物产量不多。 高健贺被称做高句丽第一才子，不仅是因为他的才华，而是他改变了古老的渔猎方式。 是第一个提出来禁渔期、禁猎期的人才！ 大唐，现在对大海的开发是有限的，任何人都没觉得海洋能赚取什么利益。 但高健贺不同，高句丽的水师就是高健贺一手打造的，高句丽的渔猎律疏也是他搞得，只要高健贺留在大唐，海洋经济未来将成为大唐的重要收益来源之一！ “这样吧！” 高健贺思索了一会儿，“我本心也没打算和你打仗！平壤城内有守军一万，居民三万，如果你能让他们开城门投降，我就答应你去清华书院！” “当真？” “嗯，当真！”高健贺重重的点点头，然后一把抢过餐盘，大口咀嚼。 秦侯爷发现一个问题，似乎好像差不多，这混蛋就是来投降的。 ………… 平壤城内！ 薛仁贵在头天夜里，趁着夜色，沿着百米长的绳索，从吊筐中翻下，进入平壤城北。 城北是被百骑控制的区域，这里还是当年中原遗民最多的地方。 在百骑的细作和哨探的带领下，当天夜里就悄无声息的占领了城主府。 然后配合百骑成员，将所有高句丽官员，全都秘密抓捕。 经过一夜时间的威逼利诱，平壤城内四成官员选择投降。 那些不投降的，全都见了阎王！ 到了中午，平壤城内升起了一枚信号弹。 秦侯爷和高健贺走出营地，递给高健贺一支望远镜。 一眼看过去，平壤城门敞开，官员和有威望的长者们，举着白旗出城投降！ 高健贺手里的望远镜险些吊在地上， 你妈的让我吃完中午饭在投降不好吗？ 平壤城和平占领！ 没有任何叛乱、行刺的事情发生！ 似乎，平壤城内的百姓也盼着早点投降！ 最后，经过秦侯爷的一番了解才知道，高健贺就特么是故意的。 平壤城内有唐人、新罗人、百济人，只有一少部分的高句丽人，所有人都想活，没有想死的。 只要秦侯爷一轮炮火轰过去，肯定开门投降！ 秦侯爷抿抿嘴，有点接受不了。 在看看薛仁贵，薛仁贵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秦侯爷也知道，游骑卫都憋出火了，自打进入高句丽，就没打过仗。 “南下，去打狗曰的百济！” 秦侯爷一攥拳，“联合刘仁轨，打汉阳（现在的汉城）！” ………… 刘仁轨最近快疯了。 妈的，说好的让我和游骑卫顶住南下的高句丽禁军呢？ 人呢？咋还不来呢？ 可等来的确实大唐横推高句丽的消息！ 刘仁轨懵了，我操，你们吃肉让我老刘连口汤都喝不上吗？ 越想老刘越气，自打和金胜曼有了儿子金正则之后，老刘的火气就越来越大。 新罗国给老刘的军费很多，都用来戍边了，可敌军没来，换成谁谁都气！ 找来杨敬伦，两个人一商量，咱们闲着，别人吃肉咱们没汤喝怎么办？ 两个人商量来商量去，就和秦侯爷想一块去了，“没想到高句丽这么废材，咱们打汉阳吧！” 于是，在十一月底的时候，正巧是刘仁轨和金胜曼的结婚纪念日，刘仁轨给媳妇送上了一份大礼：汉阳城！ 百济就感觉恶心，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你妈的你们不去打高句丽都来打我干啥？我招谁惹谁了？ 你们借道的时候，可没说要打我的！ 然后开始大骂高句丽不是个东西，一群软骨头号称家里有百万大军，却被大唐四十万大军按在地上摩擦！ 然后…… 百济连夜派使节出海，前往长安：汉阳城我们不要了，送给你们大唐了，不打我行吗？我这小身板不禁折腾啊！ ………… 安市城！ 火炮一字排开！ 对着城墙就是狠狠的猛轰！ 每一刻炮弹在爆炸之后，都是地动山摇，然后撑起一层硝烟。 一声声惨叫，在城内响起，城内早就发生了践踏，居民死伤无数！ 从清晨开始，飞行小队的轰炸过后，到了中午，安市城的西城门就破防了！ 大量的唐军拥入进城内，开始和守军展开一场激烈的厮杀！ 老李举着望远镜看向城内，张士贵带着大唐骑兵，一路冲杀。 临近中午的时候，就和泉盖苏文交火。 泉盖苏文的卫队，十分骁勇。 肉搏厮杀，血肉横飞。 老李在望远镜里面看得真真切切，张士贵身先士卒，手中的马槊像是绞肉机一样，每次挥动，都会溅起一片血液！ 一名将领，被马槊洞穿身体，张士贵抽出手中的直刀，砍掉对方的头颅！ 然后回抽马槊，双腿使劲一夹马腹，冲向了同样满身鲜血的泉盖苏文。 两匹战马轰然撞在一起，然后战马倒地。 两人的马术精良，在战马倒地的一瞬间跳下战马。 步战，马槊过长不占优势，二人纷纷举刀杀向对方！ 周围的亲卫们见状，更是奋勇向前，随着主将一起厮杀！ 噗噗！ 泉盖苏文的刀刺穿了张士贵的小腹，张士贵的刀刺穿了泉盖苏文的胸口！ 哈哈哈哈！ 张士贵大笑一声，从泉盖苏文的胸口拔出长刀，一刀斩下泉盖苏文的头颅。 然后高举在手，“泉盖苏文已死，还不快投降！” 亲卫们一拥而上，将张士贵护在正中，随后也是呼声大振！ 第八百八十五章 集体投降 唐军一阵响天彻底的呐喊。 更多的唐军冲进城内，一边呼喊泉盖苏文被斩，一边斩杀试图反抗的高句丽军卒。 爆破筒一枚枚的丢进人群，狂轰滥炸。 守军们没有人指挥，一时间方寸大乱！ “亲卫营，接应虢国公出城！” 呼！ 一队亲卫冲向城内，掩护张士贵出城！ “哈哈哈啊！” 被人抬在担架上，小腹上的长刀还在，鲜血横流。 但看到老程和老李，张士贵依旧是大笑连连，高举泉盖苏文的人头，“幸不辱命！” 随后，笑声戛然而止，张士贵的头一歪，晕死过去，手里还死死的攥着泉盖苏文的人头！ “军医！” 老程一声暴喝，几名军医跑了过来。 随后将张士贵太近营帐，紧急救治！ “陛下放心，臣等全力救活虢国公！” 说完，军医们忙碌起来。 “大唐万胜！” “大唐万胜！” “大唐万胜！” 李唐的黄龙旗，一面面插在城墙上。 唐军们振臂高呼，安市城破，泉盖苏文被张士贵所杀，泉盖男建死于乱军之中！ 老李看着将士们响彻天地的呼喊，嘴角也露出一抹笑容！ 只剩下国内成了，只要拿下国内城，辽东郡就彻底在大唐的手里了。 看向远处那座尸塔京观，老李的眼睛一红，对着尸塔京观的放行深深一躬身：大唐李世民，接中原英烈回家！ 与此同时，李靖攻克乌骨城，李绩攻克泊汋城，契苾何力攻克白岩城！ 国内城，成为一座孤城！ 到了贞观十六年年底，三路大军汇合泊汋城。 李世民等人到了国内城外三十里，却传来一个消息：许敬宗派人送信，求见陛下！ 许敬宗？ 李世民一脸懵逼，他来干什么？ 等见到许敬宗之后，李世民更懵逼了！ 就看见许敬宗的身后，一条绳索，拴带着百余人，全都穿着高句丽官员的服侍。 和许敬宗走在一起的，正式容留王高健武！ “……” 老李就感觉自己思路不够用了，老子还没打够呢，你在把敌国皇帝给劝降了？ 你他娘的给人家下聘礼你就好好的下聘，羞辱他们鄙视他们轻蔑他们作贱他们就完了，你干啥要劝降？老子是来打灭国之仗，不想要俘虏！ 李靖等人同时抿抿嘴，没得玩了。 老程的眼珠子转了转，“陛下哎，俺老程想兄弟了，俺去白岩城转转！” 老李这边刚点头，老程带着两千轻骑直奔白岩城！ 趁着高健武投降的消息还没传开，必须打辽北。 这辈子很可能就这么一仗了，必须要打过瘾！ 最重要的，辽北那地方虽然是高句丽的领土，但种族混杂，听调不听宣，大家都是各自为政！ 老程感觉等侯君集到了，入夏之前，肯定能打下整个辽北！ 揍性！ 看着老程离开，所有人都嗤之以鼻！ 高健武投降了，高健贺也投降了，老李琢磨来琢磨去的，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下了一道新的军令：灭了百济！ “陛下，这……师出无名！”有人急忙劝说。 “义瓷王扶余义瓷，当年亲自率军进攻新罗，夺取数十座城池，又拒绝向唐帝国朝贡，抗拒朕下诏，拒不归还领土给新罗，雄峙海东。这就是理由，出来一趟都没打过瘾，那就打个过瘾！” 于是，同年年底，在百济给大唐的朝贡文书还没送到的手，大唐杀鸡用牛刀，四十万大军去攻打一个全民不到三十万人的国家！ 扶余义瓷就想骂娘，你们还要不要点脸了？我招谁惹谁了？凭啥打我啊？ 但是，大唐这次是铁了心的要灭国，不接受你的投降！投降无效，妈的几年之后你又该划地盘称王称霸了！ 新罗女王金德曼收到消息之后，一脸震惊！ 妹夫刘仁轨在打百济，大唐完全就是欺负人，四十万大军，整整四十万大军，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 然后，金德曼找来金春秋和金胜曼，“那啥，就一个事儿，这女王我不做了！爱谁做谁坐吧！” 金春秋抿抿嘴，“这话说的，就好像我们喜欢做皇帝一样！” “那你们说咋办？打了百济肯定要打咱们的。” “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金胜曼义正言辞，“我和老刘的孩子都三岁了，我打算和他去中原！” 金德曼气的直咬牙，“算了，以后也别要啥新罗了，咱们也别做什么宗属国了，咱们主动给上奏书，以后就叫新罗郡吧！” “姐姐英明！” 金春秋和金胜曼纷纷对金德曼竖起来大拇指。 “咱们以后全都去大唐，过快活日子吧。”金春秋顿了顿，“就咱们新罗的兵，全都是样子货，中看不中用，以后李世民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嗯！”金德曼点点头，看向金春秋，“那还得委屈你一下，你去上降表？” “不委屈不委屈！”金春秋急忙摆摆手，“刘仁轨那小子说得对，咱们连自己的文字和文化传承都没有，折腾下去也没有啥意思，就当给大唐增加一个民族好了！” 秦侯爷没有参与打百济，奉召去了泊汋城。 先去看了张士贵，人醒了，但暂时还不能动，受伤太重。 现在老李面临一个难题，那就是辽东谁来镇守！ 能够镇守辽东的，必须在辽东一代有声望，不仅能打仗，还要农民生，并且对大唐绝对忠诚。 辽东经略使可不是几年一任这么简单，几十年都得待在辽东！ 老李的本意是让秦侯爷做这个辽东经略使，却被秦侯爷义正言辞的给拒绝了。 “我建议也别建什么都护府了，民族大融合好了！” 秦侯爷也没想到战场形势变得这么快，太特么不禁打了。 至于人选的话，历史上有两位，一个是刘仁轨，另外一个就是薛仁贵。 但薛仁贵秦侯爷还有大用，真正有经验的就是刘仁轨了。 “岳父，您觉得刘仁轨如何？” “刘仁轨是个人才，这些年一直驻守新罗，有经验有威望，也是一个出将入相的人才！” 老李稍微思索了一会儿，“这个刘仁轨，定能堪当大任！” 第八百八十六章 被追杀的大和尚 打仗、善后这种事情和秦侯爷无关。 找老李告假，咱秦侯爷脑壳疼、肚子迷糊。 嗯，水土不服，得抓紧回长安。 老李凶神恶煞的瞪了秦侯爷一眼，随即大手一挥，“滚吧！” 秦侯爷踏上了归途，只带着自家的部曲，和五十名学生、五十名游骑卫军卒。 虽然说身边有“叫爸爸”的高健蜜，“喊妹夫”的苏菲，但秦侯爷还是觉得不应景！ 少了肚兜、少了蚕丝袜、少了高跟鞋，诸事不宜！ 秦侯爷因为距离鸭绿水比较近，就从鸭绿水出发经入海口走渤海，直奔登莱府。 战马上，秦侯爷心情十分好。 身后坐着高健蜜，身前坐着苏菲，秦侯爷的手揽在苏菲的杨柳腰上，莫名的想到了瑶阿姨所说的唱词：让我们红尘作伴活的潇潇洒洒，策马奔腾震一震人间繁华…… 临近入海口，不是秦侯爷不行了，是战马不行了。 看着大口大口穿着粗气的战马，秦侯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完蛋玩意儿，一年喂你那么多草料，本侯白养你一回！” 于是，秦侯爷用万恶的眼神瞪了一眼战马，战马却傲娇的一昂头，发出一声鸣叫，然后身体趴在地上，缓缓闭上眼，看都不看秦侯爷一眼。 嗯，如果用一句话形容，战马在鄙视秦侯爷：呸，秦狗！ 掏出望远镜，已经能看到大唐的登州舰了，一艘战舰，周围是八艘战船，时刻保持一个锥形攻势！ “还是卫国公厉害啊！”秦侯爷感慨一声，“大唐是中原武力统御的天花板，果然名不虚传！” 现在西域全都老实了，辽东半岛和百济也会在不久彻底安定，秦侯爷想到了吐蕃和天竺。 但让秦侯爷奇怪的是，裴宣机有点差劲，琉球屁大点个岛，里面大多数都是土著，这混蛋去了一年都没把琉球湾湾给打下来，这就有点不靠谱了。 高健贺在读书，正八经的读书。 读的就是秦侯爷撰写的《长青诗集》，看的那叫一个惊为天人。 秦侯爷看到后抿抿嘴：大唐赢了吗？没全赢！高建武一家子全活着呢！狗曰的许敬宗，你没事儿招降干什么玩意儿？以后姓高的还得本侯养活！本侯家里也没有多少余粮的。 “遭罪啊！” 秦侯爷搓搓脸，“瘸叔，让人做饭，吃过饭食打信号弹，咱们登船回家！” “好嘞！” 瘸子贼兮兮的一笑，“有好东西！大补！” 然后瘸子从自己的背囊里面拿出来两只信鸽。 “卧槽，瘸叔……”秦侯爷瞪大了眼睛看着瘸子，“谁家的？射杀的时候被人看见没？” “自家的。”瘸子对着侯爷挤挤眼，“从老公爷的后勤队里面抓的，我亲手宰的。” “烤了，这东西要烤着吃才香。弄点盐水泡一下，烤的时候光刷油，其余的什么都不放。” “好嘞！” 瘸子等人把火升了起来，各自刚要烤好，有军卒来报，“侯爷，后方出现一支轻骑，人数二百左右！正在追杀一群逃亡者。” “哪国的轻骑？” “咱们自家人。”军卒顿了顿，“侯爷，不排除杀良冒功的嫌疑，要不要干预一下？” “打信号弹，让他们滚别的地方杀去，本侯什么都没看见！” 然而，信号弹刚在空中炸响，奇怪的事情后就发生了，大唐的轻骑，居然变换了一个钳形攻势，把被追杀的人，朝着信号弹升起的方向追赶。 掏出望远镜，看过去。 秦侯爷发现大唐的轻骑并不像是在杀人，更像是在围猎，很刻意的把人放秦侯爷的方向驱赶。 秦侯爷看见人群里面，似乎有个秃头，这个秃头还有点罗圈腿。然后秃头身后的人一个个全都是扶桑武士的打扮。 噗嗤，秦侯爷笑了！ “劲弩准备，把秃头留着，其余的全部射杀！” 嗖嗖嗖！ 在逃亡者进入射程之后，劲弩齐射，惨叫声不绝耳！ 追击的唐军一看，秦侯爷都杀人了，那就砍了脑袋取下耳朵，充当首级好了！ 最终，秃头无处可跑了，也就认命了。 秃驴长得十分矮小，一米五六的样子，典型的就是小矮子的身高，虽然说身上的僧袍破破烂烂，但看上去还是有些气度不凡。 “倭奴？”秦侯爷的脸上明显露出仇视的神色。 然而，大和尚却眉头紧锁，傲然的看着秦侯爷，“倭，那是汝中原大汉朝所说的亲汉友人，而非贬义词。更何况我朝乃日出之国，在两晋以后，倭奴就被中原歹毒之人形容成我们猥琐矮小，所以，现在我们已经改过名为大和。大和国的尊严，岂容你侮辱践踏？” 啧啧啧！ 秦侯爷上下打量大和尚，狗东西，真会往自己的脸上贴近！ “来人！”秦侯爷一抬手，“先打五十军棍！然后扔进海里喂鲨鱼！” 别看秦侯爷表面上是个谦谦君子，可实质上秦侯爷的脾气坏滴很。 尤其是面对小矮子，秦侯爷根本无法保持冷静，顿时目露杀机。 没办法，刻在骨子里面的恨，影响太深了。 现在的小矮子别看跪舔李世民，可实际上撕掉了伪善的面具，你就知道小矮子是有多么下贱。 根深蒂固的东西，是无法改变的，所以当这个和尚反驳之后，秦侯爷毫不犹豫的选择让他喂鲨鱼。 瘸子等人虽然不明所以，但一直都知道，秦侯爷很小矮子。 所以，不由分说，将大和尚按在地上，就要打军棍！ 牛见宝和程处弼轻车熟路的找来绳索，搬来一块大石头，就等着打完军棍给大和尚沉海。 “这位将军，贫僧哪里得罪你了？你们中原，一直是我向往的国度，但你为何如此不讲道理？” 秦侯爷懒洋洋的挖挖耳朵，“我怀疑你是前往中原的奸细，不行吗？” “我若是奸细，为何会被人追杀？”大和尚愤怒无比。 “就是因为奸细，大唐的轻骑才会追杀你！” “我有官方的凭证，你不能杀我！” 说完，大和尚挣扎了几下，却发现被部曲按的死死的。 第八百八十七章 遣唐使道昭 瘸子从大和尚的怀里掏出来一份丝绢，上面写明了大和尚是来唐朝学习的僧人，最后还有个落款，书名是苏我石川麻吕！ 呵，这不是苏我马子的玄孙吗？ 苏我石川麻吕是日本飞鸟时代的豪族，出身于权贵豪门苏我氏，其祖父苏我马子、伯父苏我虾夷、堂兄弟苏我入鹿连续三世把持日本的朝政。 在乙巳之变中，苏我石川麻吕伙同中大兄皇子、中臣镰足等人暗杀了当时权倾朝野的苏我入鹿。 进入了孝德朝后，一度受到重用，官至右大臣，但由于政治斗争，最后被迫自杀。后因被弟弟苏我日向密告谋反，被迫自杀而死。 算算时间，也就是这两年的事情了。 在看看丝绢上还写着大和尚的名字：康简州，法号道昭！ “苏我石川麻吕？”秦侯爷抿抿嘴，“你就是扶桑的倭奴，我没误会啊。” “你……” 道昭还想反驳，可一想到对方要给他丢进海里喂鲨鱼，最终还是忍了。 当看好皇极天皇四个字的时候，秦侯爷的眼睛一亮，“我大唐万国来朝，大唐皇帝都没有自称天皇，你一个小小的倭奴王还敢妄称天皇？谁给你们的自信和胆量？来人，先打五十军棍！” 道昭的眉头紧皱，发现这个人有点不讲理啊，分明就是针对他。 但道昭想不通，自己那里得罪秦侯爷，大家就是自一次见面，我又没招惹你？ “小僧就是一个僧人，我……” “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秦侯爷眼神十分不友善，“本侯心善，先打十军棍吧。做一副重枷锁给他套上！” 砰砰砰！ 嗷嗷嗷！ 没有军棍没关系，军事学院的学生早就找来胳膊粗的木棍，只等着秦侯爷下令了。 十军棍打完，秦侯爷扯下两只鸽子腿，高健蜜和苏菲每人一只，然后笑眯眯的看着道昭，“天皇吗？” “对，皇极天皇！” “二十军棍！” 秦侯爷说完，牛见宝接过沾满鲜血的木棍，高高举起，带着呼啸的风声就砸了下去。 咔嚓！ 啊！ 道昭撕心裂肺的怪叫一声，头一歪晕了过去。 槽！ 秦侯爷瞪大了眼睛看着牛见宝，“匹夫！你个匹夫！我没让你打断他的腿！老子没让你打断他的狗腿！” 牛见宝挠挠头，一脸憨笑的看着秦侯爷，“失误，打偏了。要不重新来一下？这次保证打屁股！” “滚！罚你一个月的饷银。”秦侯爷一脸惋惜，“打断了腿，还得我养着！” 众人饱餐一顿之后，道昭醒了。 秦侯爷做事也公道，突然想起来军营里带出来的青霉素，还没有切实的数据呢，伤病们吃了之后，目前还可以！ “谁的刀生锈了？”秦侯爷看向一众军卒，“给道昭一刀，然后包扎，喂两片青霉素！” 一名部曲抽出自己的长刀，不由分说对着道昭的胳膊就是一刀，鲜血横流！ 秦侯爷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经过简单的包扎之后，喂下两片小药片！ 登上了战舰，秦侯爷参观了一圈，十分满意。 未来要是蒸汽机搞出来，就要搞一搞铁甲舰了，任重道远啊！ 道昭拄着拐，看到战舰上的一切也是暗暗称奇。 “我劝你把看见的全忘了，不然本侯丢你喂鲨鱼！” 道昭听闻吓得全身都在颤抖，现在他也知道了，面前的就大唐的平西侯爷。 那个在九州岛，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杀人狂魔！ 于是，从这个时候起，道昭对秦侯爷“恭敬”了很多很多。 “你会看相、批八字吗？”秦侯爷靠在战船的垛口上，玩味的看着道昭。 “不会！” “那你做和尚有个屁用？都不如我们家的唐玄奘和辩机。” 说完，秦侯爷一脸自豪，也不知道这师徒俩把吐蕃祸害成什么样了，很是期待呢。 道昭是什么人，秦侯爷十分清楚。 他是李唐立国之后，第二批遣唐使，类似于现在的留学生。 道昭不是个纯种的和尚，至少在秦侯爷看来，他就是来偷窥大唐文化和工艺的。 道昭学成之后，可不仅仅是带回去了经书，还带回去了小型的战船，刘仁轨打掉的小矮子水师，一半的战船都是仿造大唐的。 所以，不管是哪个国家的遣唐使，来中原学习的时候，不光不给学杂费，还特么不给版权费。 最重要的，大唐还要免费供他们吃喝。 泱泱大国，总是要有一定的气度，也不好意思开口管他们要学费。 但秦侯爷不同，秦侯爷可不会随随便便的便宜他们！ “道昭啊，你们这群遣唐使，来大堂学习文化，都不给学费的是不是？” 秦侯爷说完，道昭一愣，搞不懂秦侯爷说的是什么意思。 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战战兢兢的开口，“遣唐，是天可汗同意的，也没有说关于学费的事情。” “道昭啊，你这明显就是二皮脸！天可汗也没说不收学费吧？是你们仗着大唐好欺负，拒不交付学费吧？知识文化你们学习了，回国的时候还要求大唐送你这个那个的，哪来的道理？” 秦侯爷叹了一口气，“我们大唐教书育人都是要收学费的。自打孔圣人那时候开始，学费就是十条肉干，还有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你有什么呢？” “这……”道昭下意识的退后几步，“出家人清苦！” “那咱们换个话题，你来干什么了？” 聊了好一会儿，秦侯爷懂了。 遣唐使过不去对马岛，然后从对马岛的东面出海，偷偷潜入了新罗，趁着大唐打高句丽，就顺着新罗、百济、高句丽的边境线走，谁知道李世民见仗打得不过瘾，就去打百济了，就在他们即将进入入海口的时候，被大唐的轻骑发现了。 他们这批人来不辞劳苦的来大唐求学都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想让大唐解除对扶桑的封锁，小日子快过不下去了。 狗曰的犬上御田锹，完全不顾忌他国人民的死活，把生意全都做绝了。 现在扶桑国内，五石散遍地都是。 原计划本州岛想要禁丹的，奈何这边刚一张罗禁丹，李道宗和犬上御田锹就组成联军搞军演，从最初军演，逐渐演变成了真枪实弹！ 第887章 遣唐使道昭 瘸子从大和尚的怀里掏出来一份丝绢，上面写明了大和尚是来唐朝学习的僧人，最后还有个落款，书名是苏我石川麻吕！ 呵，这不是苏我马子的玄孙吗？ 苏我石川麻吕是日本飞鸟时代的豪族，出身于权贵豪门苏我氏，其祖父苏我马子、伯父苏我虾夷、堂兄弟苏我入鹿连续三世把持日本的朝政。 在乙巳之变中，苏我石川麻吕伙同中大兄皇子、中臣镰足等人暗杀了当时权倾朝野的苏我入鹿。 进入了孝德朝后，一度受到重用，官至右大臣，但由于政治斗争，最后被迫自杀。后因被弟弟苏我日向密告谋反，被迫自杀而死。 算算时间，也就是这两年的事情了。 在看看丝绢上还写着大和尚的名字：康简州，法号道昭！ “苏我石川麻吕？”秦侯爷抿抿嘴，“你就是扶桑的倭奴，我没误会啊。” “你……” 道昭还想反驳，可一想到对方要给他丢进海里喂鲨鱼，最终还是忍了。 当看好皇极天皇四个字的时候，秦侯爷的眼睛一亮，“我大唐万国来朝，大唐皇帝都没有自称天皇，你一个小小的倭奴王还敢妄称天皇？谁给你们的自信和胆量？来人，先打五十军棍！” 道昭的眉头紧皱，发现这个人有点不讲理啊，分明就是针对他。 但道昭想不通，自己那里得罪秦侯爷，大家就是自一次见面，我又没招惹你？ “小僧就是一个僧人，我……” “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秦侯爷眼神十分不友善，“本侯心善，先打十军棍吧。做一副重枷锁给他套上！” 砰砰砰！ 嗷嗷嗷！ 没有军棍没关系，军事学院的学生早就找来胳膊粗的木棍，只等着秦侯爷下令了。 十军棍打完，秦侯爷扯下两只鸽子腿，高健蜜和苏菲每人一只，然后笑眯眯的看着道昭，“天皇吗？” “对，皇极天皇！” “二十军棍！” 秦侯爷说完，牛见宝接过沾满鲜血的木棍，高高举起，带着呼啸的风声就砸了下去。 咔嚓！ 啊！ 道昭撕心裂肺的怪叫一声，头一歪晕了过去。 槽！ 秦侯爷瞪大了眼睛看着牛见宝，“匹夫！你个匹夫！我没让你打断他的腿！老子没让你打断他的狗腿！” 牛见宝挠挠头，一脸憨笑的看着秦侯爷，“失误，打偏了。要不重新来一下？这次保证打屁股！” “滚！罚你一个月的饷银。”秦侯爷一脸惋惜，“打断了腿，还得我养着！” 众人饱餐一顿之后，道昭醒了。 秦侯爷做事也公道，突然想起来军营里带出来的青霉素，还没有切实的数据呢，伤病们吃了之后，目前还可以！ “谁的刀生锈了？”秦侯爷看向一众军卒，“给道昭一刀，然后包扎，喂两片青霉素！” 一名部曲抽出自己的长刀，不由分说对着道昭的胳膊就是一刀，鲜血横流！ 秦侯爷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经过简单的包扎之后，喂下两片小药片！ 登上了战舰，秦侯爷参观了一圈，十分满意。 未来要是蒸汽机搞出来，就要搞一搞铁甲舰了，任重道远啊！ 道昭拄着拐，看到战舰上的一切也是暗暗称奇。 “我劝你把看见的全忘了，不然本侯丢你喂鲨鱼！” 道昭听闻吓得全身都在颤抖，现在他也知道了，面前的就大唐的平西侯爷。 那个在九州岛，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杀人狂魔！ 于是，从这个时候起，道昭对秦侯爷“恭敬”了很多很多。 “你会看相、批八字吗？”秦侯爷靠在战船的垛口上，玩味的看着道昭。 “不会！” “那你做和尚有个屁用？都不如我们家的唐玄奘和辩机。” 说完，秦侯爷一脸自豪，也不知道这师徒俩把吐蕃祸害成什么样了，很是期待呢。 道昭是什么人，秦侯爷十分清楚。 他是李唐立国之后，第二批遣唐使，类似于现在的留学生。 道昭不是个纯种的和尚，至少在秦侯爷看来，他就是来偷窥大唐文化和工艺的。 道昭学成之后，可不仅仅是带回去了经书，还带回去了小型的战船，刘仁轨打掉的小矮子水师，一半的战船都是仿造大唐的。 所以，不管是哪个国家的遣唐使，来中原学习的时候，不光不给学杂费，还特么不给版权费。 最重要的，大唐还要免费供他们吃喝。 泱泱大国，总是要有一定的气度，也不好意思开口管他们要学费。 但秦侯爷不同，秦侯爷可不会随随便便的便宜他们！ “道昭啊，你们这群遣唐使，来大堂学习文化，都不给学费的是不是？” 秦侯爷说完，道昭一愣，搞不懂秦侯爷说的是什么意思。 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战战兢兢的开口，“遣唐，是天可汗同意的，也没有说关于学费的事情。” “道昭啊，你这明显就是二皮脸！天可汗也没说不收学费吧？是你们仗着大唐好欺负，拒不交付学费吧？知识文化你们学习了，回国的时候还要求大唐送你这个那个的，哪来的道理？” 秦侯爷叹了一口气，“我们大唐教书育人都是要收学费的。自打孔圣人那时候开始，学费就是十条肉干，还有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你有什么呢？” “这……”道昭下意识的退后几步，“出家人清苦！” “那咱们换个话题，你来干什么了？” 聊了好一会儿，秦侯爷懂了。 遣唐使过不去对马岛，然后从对马岛的东面出海，偷偷潜入了新罗，趁着大唐打高句丽，就顺着新罗、百济、高句丽的边境线走，谁知道李世民见仗打得不过瘾，就去打百济了，就在他们即将进入入海口的时候，被大唐的轻骑发现了。 他们这批人来不辞劳苦的来大唐求学都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想让大唐解除对扶桑的封锁，小日子快过不下去了。 狗曰的犬上御田锹，完全不顾忌他国人民的死活，把生意全都做绝了。 现在扶桑国内，五石散遍地都是。 原计划本州岛想要禁丹的，奈何这边刚一张罗禁丹，李道宗和犬上御田锹就组成联军搞军演，从最初军演，逐渐演变成了真枪实弹！ 第八百八十八章 可塑型人才 小日子过得还不错的本州岛边境，硝烟弥漫，皇极天皇让苏我家族组织反击，可要知道飞鸟时代，扶桑号称的大军，就是村子的村民。 李道宗没费吹灰之力，就打败了扶桑大军，然后逼着苏我家族和皇极天皇，签订《飞鸟合约》！ 飞鸟条约里面，明确说明，不承认大和国，只承认倭奴国！ 义正言辞的批评了皇极天皇和苏我家族，大唐的丹，是给你们带来快乐的，你凭什么禁丹？ 为了让你长记性，先割地赔钱吧。 长门（山口县）县先让出来，把长门港交由大唐九州郡治理。从此刻开始，扶桑不允许禁丹。但凡妨碍两国经济交流，就横推了你整个扶桑。 另外，扶桑全境解除军队，只允许保留村屯的保安队。并且向大唐赔款两千万两白银作为声誉赔款。 打仗都是要花钱的，在赔偿大唐十万两黄金作为战争赔款！ 所有钱财，必须在四年之内还清。按照大唐的贷款汇率来算，每年要加1%的利息。 从协议签订这一刻开始，扶桑的所有商品出口，对大唐降低两成价格！ 在这份协议上，还有一项附加条款：承认丹的合法化！不然，大唐会让你知道知道什么道理！ 知道了前因后果，秦侯爷笑了，活该你倒霉遇到我啊！ “大师一路舟马劳顿，实在是让我佩服至极！” 秦侯爷立刻变换了一副嘴脸，“讲道理啊，求学之苦本侯最清楚了。但是，该给钱还是要给钱的，大唐有个词汇叫勤工俭学！” “侯爷，这……” “道昭，你看面前是什么？”秦侯爷眯起眼睛，露出寒芒。 “大海！” “白吃白喝也就罢了，你还想白嫖？”秦侯爷言语冰冷，“信不信老子把你丢进海里喂鲨鱼？” “我……”道昭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贫僧，想回国了！” “来了就别想走了。大唐向来对番邦都十分友好滴！勤工俭学，其实还不错滴。在我家有座状元山，听名字就知道，在那里工作的人，将来全都是状元之才。那里有座煤矿，主做蜂窝煤，比较适合你！然后我在给你找个老师，他叫傅奕，精通佛法、天文、地理……你放心，傅奕绝对能把你教导成可塑型的人才。” “……”道昭：我感谢你八辈祖宗！ 海风吹的十分惬意，十分舒爽。 然而，在吃了一顿刺身之后，秦侯爷发现自己好像有点晕船了。 甚至是，高健蜜几次想吃糖，都求门而不得入。 秦侯爷脸色有点发白，看向瘸子，“瘸叔，道昭怎么样了？” “侯爷，吃的好喝的好睡得好！” 唉！ 秦侯爷叹了一口气，“让他离我远点，看着他特么活得好，我就不舒服。” “侯爷。其实你要不待见他，我带人给他套上麻袋，装上巨石，沉海里就是了。保证是名正言顺，绝对昧良心。” 瘸子笑了笑，“实在不行，在他房间丢一枚爆破筒，给他安上盗窃的罪名，绑在炮口上，一炮轰死！” “……” 秦侯爷瞪大眼睛看着瘸子，“瘸叔，如此灭绝人性的计划，你是如何想出来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啊，呸！” 瘸子话说了一半急忙改口，义正言辞，“恶习，都是恶习和陋习！在卢国公府呆的久了，难免被老公爷熏陶传染。嗯，侯爷您菩萨心肠宅心仁厚，是那道昭的福气！这要是老公爷，早把他喂鲨鱼了！” 秦侯爷满意的点点头，就感觉连续几天晕船带来的烦恼，全都消失不见了，要多舒适有多舒适。 但心里，秦侯爷还是大骂了道昭是块滚刀肉！ 僧人和僧人也是不一样的。正八经的僧人是弘扬因果积德行善的。 但遣唐使里面的僧人却不一样，他们就是剃光了头发的学者，他们要学的不仅是佛经，更多的是文明！ 这里面还有很多客观因素在里面，那就是从秦汉时代开始，小矮子就眼馋中原，不知道是那一代的天皇，做梦梦见了天照大神，说是扶桑早晚沉没。 所以，他们就开始做上了占领中原的美梦，先向你学习，然后在打你！ 历史上，道昭拜了唐玄奘为老师，回到国内成立了法相宗，但做和尚是他的副业。 道昭的最擅长的是凿井、架桥和造船！可以这么说，道昭因为唐玄奘的身份，在大唐学到了很多先进的科学技术，让小矮子的科学在飞鸟时代有了很大很大的进步。 道昭回国第三年，爆发了白江口之战，让刘仁轨一通锤之后，飞鸟时代也结束了，直接进入了奈良时代，随随便便一对比，就会发现，道昭所带领的遣唐使回国之后，让小日子过得不错的家伙们，至少进步了五十年不止！ 所以，秦侯爷没打算杀他，而是要给他洗脑，让傅奕给他洗脑，洗脑之后放回扶桑！ 战船入港，秦侯爷休整三日之后，向长安出发！ 队伍的气氛十分高昂，大家想的就是日夜兼程，距离长安越近，就越想家！ 秦侯爷比谁都着急，凤儿头胎，李焕儿二胎…… 一直到了贞观十七年二月初，秦侯爷等人终于到了长安！ 一路风尘，所有人相互对望，全都是灰头土脸，但大家都是哈哈大笑，然后策马扬鞭。 渐渐的，长安城的轮廓出现在眼前，大家纷纷下马，然后欢呼跳跃，有人甚至已经淘淘大哭。 虽然说秦侯爷在辽东都是顺风顺水，但这毕竟是打的国战，能活着回来的全都是幸运儿。 在看着一群勋贵子弟，也算是第二次镀金成功！ 秦侯爷先回长安的消息，并没有被上报。 然而在长安城的东门，秦侯爷却看到了一群熟悉的身影！ 李治、李明达、李焕儿、李银环、凤儿、虞秀鸾，秦牧、秦恬也在其中。 讲道理，先贤圣人们所说的民贵君轻，社稷次之，国比家要重要很多。 但在秦侯爷心里，家比国要重要很多，如果要有个排名的话，李世民垫底。 秦侯爷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就感觉心跳加速，看着一家人的面容，整个也激动起来。 第八百八十九章 马尚峰登门拜访 “恭贺侯爷凯旋！” “恭贺侯爷凯旋！” “恭贺侯爷凯旋！” 进入秦家庄，就看见庄户们站队整齐，齐声喝喊。 就连秦家庄里面看家护院的大黄狗，也是匍匐在路边，抬头看着秦侯爷。 部曲们和书院的学生老师们，对着秦侯爷躬身行礼！ “为晋王贺！” “为侯爷贺！” “为陛下贺！” “为大唐贺！” 秦家庄再一次大摆流水席。 二花带着庄子里面的妇女们，忙前忙后！ 常乐知道恩师回来，专程宰了一头牛、一头猪、五只羊。 秦家庄内的绿菜也全都准备好。 一直以来，秦府上下从来不占庄户的便宜，甚至是逢年过节，乡亲们送来家里的腊肉、鸡蛋、小米什么的，李焕儿都会让秦毅适当的减租。 整个秦家庄热闹非凡。 在凤儿的怀里，是一男一女两个娃娃，女孩是李焕儿生下来的，两个娃娃都还没有起名字。 这种事情，肯定要给李世民留着的，让老李出来装逼的。 孩子出生的时候，李淳风、孔颖达等人都是亲自到场，李淳风更是主动起卦，卦象显示福安一生。 无论是男娃还是女娃，都好奇的看着秦侯爷，小手从襁褓中伸出来，调皮的挥动。 秦侯爷伸出手逗了几下，两个崽崽顿时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李焕儿看看高健蜜，又看看苏菲，用胳膊轻轻碰了一下李银环：“门槛高了！” “啊？”李银环一愣，“门槛？什么门槛？” “相公择偶的门槛，又高了。” 李焕儿神秘兮兮的，“你看苏菲……曹老板的要求可是很高的呢！” “他还敢在娶？”李银环的脸色微微一遍。 “嗯。我也觉得够了。”李焕儿略微沉思了一下，“抽空，把她们三个的婚事一起办了吧。” “可以！” 吃过酒菜，秦侯爷询问家里有没有什么变化。 总体而言变化不是很大，阿齐兹对烈酒和生活用品的需求不断增加，现在的需求量足足上升了三成左右。 酿酒厂和香水作坊、香皂作坊什么的，都在不断的买地扩建。 原本，在黄河以北及南部大部分地区是贞观超市的主要销售区，现在已经开始在江南开设分号了。 现在的作坊门外，每天都会有人排队等待商品出炉，经常会发生打架斗殴的事件。 值得一提的是，自打成立盐铁茶三司衙门之后，秦家和长孙无忌家的所有生意，全都不做了。 “不做了？” 秦长青看向李焕儿和李治。 “老东西有点不干人事啊！”秦侯爷顿了顿，“那现在咱们和谁合作呢？” “和我啊！” 李治笑眯眯的看着秦侯爷，“以后，我也是有生意的人了，舅舅不做的生意我全做了，都让王婵打理呢，也算是井井有条。” 不用想也知道具体的原因，那就是因为长孙无忌和秦侯爷之间的矛盾，让合作的生意一拍两散了。 那这就证明，长孙无忌对操控朝堂依旧没死心。两个人虽然算不上什么生死仇敌，但芥蒂肯定是有的。 现在李治只是监国，还没坐上太子之位，那未来长孙无忌会支持谁呢？ 纵观所有的皇子，依旧是李泰和李恪，李恪肯定是不会就范的，李泰又被许敬宗劝说投诚了，难道他还能造反不成？ 李治搓搓手，“赵郡李家！” “他不敢！”秦侯爷直接把李治的话给否了，“只要皇帝活一天，他就不敢！但凡皇帝退位，不用天黑，许敬宗和李义府就能把咱舅舅安排的明明白白的。算了，分开就分开吧。” 秦侯爷一脸严肃的看着李治，“为善，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骄傲，一定要稳住。你已经摸到那把椅子了，不能浪！” “嗯，明白！” 深夜，秦侯爷家的水池子里面，云雨弥漫。 “相公……” 李焕儿身上布满了经营的汗珠，“骨头快散了呢……” “那就休息一下！”秦侯爷在李焕儿耳边轻声呢喃，“休息后，看相公我再收拾山河！” 然后，脸色通红的高健蜜此时也放开了，很习惯性的叫了一声爸爸，然后俯首张口…… 第二天天亮，秦侯爷醒了。 直接把高健贺交给了陈宵贤，道昭交给了常乐。 还让常乐好好的教育一下道昭，然后在交给傅奕。 至于泉盖男生，暂时送去了鸿胪寺！让李义府先和泉盖男生耍耍。 李焕儿也早早的起身，让人收拾出来两间房，分别给高健蜜和苏菲居住。 面对如此高风亮节，深明大义的李焕儿，秦侯爷轻手拂拂腰：嗯，真香！ 一只陶炉，上面烧着沸水，泡了一壶茶，秦侯爷躺在暖棚的摇椅上，顿时感觉悠闲地小日子终于回来了。 可侯爷的好日子没过一个上午，就有人登门拜访。 登门拜访不重要，重要的是，带来的礼物很寒酸，仅仅是几斤腊肉和烟熏笋什么的，秦侯爷起初是不想见的，但对方说他姓马，族籍关陇，前几年才举家搬来京城。 秦侯爷坐起身，让瘸子把人带进暖棚！ “小弟马尚峰，给世兄请礼了！” “世兄？”秦侯爷一脸奇怪，“我们认识？” “小弟的叔叔是马三宝！” “啊！” 秦侯爷的脸上立刻露出笑容，立刻更换了茶叶，然后接过烟熏笋和腊肉。 “一家人客气什么。” 秦侯爷把礼物挂在了最显眼的位置，“我最喜欢吃的就是烟熏笋炒腊肉！中午一定亲自下厨炒一盘。贤弟，你就别着急走了，咱们喝一盅！” 不是秦侯爷变脸变得快，因为马三宝的家人，就是秦侯爷的家人！ “世兄不要客气，俺就是一个俗人，是个屠户，辱没了茶叶。” 端起茶杯，咕咚一口喝了下去。 “屠户？”秦侯爷一愣，“马伯伯是开国县公，你是他侄子，怎么做了屠户？” “世兄有所不知，家教比较严。叔叔被封开国县公之后，就立下了家训，任何人都要靠自己的手艺吃饭，我学业不精，空有一身力气，就做了屠户。” 马尚峰笑了笑，“肉铺就在长安西市，生活也过得不错呢。现在基本不用我动手了，在嫂夫人的支持下，又开了一家屠宰场，专供贞观超市嘞。手里养着几百名工人呢。这些要谢谢世兄和嫂夫人呢！” 第八百九十章 文明人不好做 “知道世兄什么都不缺，市面上能做礼物的，基本都是世兄发明的，也不一定瞧得上。就带了自家做的土特产！” 马尚峰说完，秦侯爷笑了笑，就知道马尚峰遇到什么难事儿了。 “贤弟啊，你此来是不是……” “世兄，叔叔在东征前说过，遇到解不开的死结，就让我来找世兄！” “怎么了？被欺负了？” “也不算被欺负，就是觉得对方太轻浮了。” 随即，马尚峰说了事情的经过。 马尚峰有个妹妹叫做马尚喜，小名喜儿。长得模样俊俏，因为从小教育有方，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大家闺秀。 再一次庙会上，遇到了一个叫做闻成举的官宦少年。 闻成举有点小才华，自幼饱读诗书，还参加了一次科考，但奈何名落孙山。 见到了马尚喜一面，就跟着马尚喜去了马家，扬言非马尚喜不娶。 原本马尚峰是想同意的，可私底下找人查了查，发现闻成举的父亲是四品京官。 这小子就是一个花花公子，就喜欢少妇和萝莉，仗着老子是大官，就开始勾搭有妇之夫，后来出了变故，是他父亲闻泰言出面，把事情压了下去！ 就是这么一个人渣，为了方便和马尚喜接触，居然仗着自己家是权贵，买了马府前后左右的房子，还扬言马家必须要嫁女儿，他的耐心是有限的。 秦侯爷一皱眉，“他不知道你们是马伯伯的侄子吗？” “世兄，有家训的。不到万不得已，任何人不能打着叔叔的名号招摇撞骗！” “尚喜妹妹是什么意思？”秦侯爷问。 “不同意，那个人太纨绔浮夸了！” 说到这，马尚峰带着求助的目光看着秦侯爷，“世兄，叔叔不在，只有你能帮我了。不能让小妹掉进火坑啊！” “行，这件事我办了。” 秦侯爷顿了顿，“之前你不是说，那小子给咱妹写了很多信吗？给我弄来一点！” “好！” 当天下午，秦侯爷就让人寻找闻成举的下落，瘸子等人办事效率十分高，确定了闻成举就在一家青楼！ 于是，在宵禁之前，秦侯爷带着瘸子等人换上了便装，直奔那家青楼！ 宵禁的时候，城门都会关闭，不是说全部宵禁，只是几条主要的街道。 长安各大坊，依旧是灯火通明。 最热闹的就是各大青楼了。 穿着华丽的权贵子弟，在坊间的青楼里面流连忘返，一个个左拥右抱。 不多时，到了一处灯火通明的青衣楼！ “侯爷，就是这里了！”瘸子顿了顿，“闻成举进去之后，就一直没出来。” 秦侯爷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侯爷，怎么办？抓出来吗？还是……”瘸子问。 “文明人，没必要打打杀杀的。” 秦侯爷等人进了青衣楼，开了一间雅间，就在闻成举的隔壁。 闻成举喝得有点飘，找了几名胡姬作为陪酒，手也已经很不老实的伸进女人的衣襟。 “成举，最近你神神秘秘的，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一个二十左右岁的年轻人，笑着看向闻成举，此人乃贺兰州大都督契苾沙门的儿子契苾兰宝。 他和房间内的人有些格格不入，别人都是左拥右抱，唯独契苾兰宝身边不要胡姬服侍。 “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你。” 闻成举得意一笑，脸上露出浮夸淫邪的笑容，手在胡姬的衣服里捏了几下。 “最近相中了一个女子，完全符合我的胃口。” 契苾兰宝听闻，当即就懂了，这又是仗着自己的家势，去欺压民女了。 很无奈的摇摇头，契苾兰宝起身告辞。 就在契苾兰宝刚要走出雅间，大门被瘸子推开，然后扫视一圈，“那位是闻成举闻公子？” 契苾兰宝看向瘸子，面色一惊，这不是程咬金家的部曲头子吗？据说现在被借调去秦家庄了，闻成举攀高枝攀上秦侯爷了吗？ 要知道，契苾何力和秦侯爷的关系也还不错，契苾何力的侄子，和长安城大小勋贵也都熟悉，但因为他们是皇亲，所以契苾家族一直都十分低调，生怕因为自己是异族招惹到不该招惹的麻烦。 “在下正是！你是哪位？” 眼看着自己喝花酒正在兴头上被人给打断，闻成举的脸色十分难看。 “我家少爷有请！就在隔壁！” 瘸子缓缓开口，这也就是秦侯爷说要讲道理，不然早都上去先打一顿，然后在拖到隔壁。做了一次文明人，瘸子还稍微觉得有点别扭，有点不习惯！ “这……” 闻成举一时间犹豫起来，“不知道你家少爷是哪位？” “你去了就知道了！” 瘸子做了一个请的收拾，这让闻成举十分为难，也不敢贸然跟着瘸子走。 契苾兰宝看看瘸子看看闻成举，略微犹豫了一下，“闻兄，我看对方也没什么恶意，不如过去看看。” 见契苾兰宝这位皇亲也要过去，闻成举当即点头，不管对方是谁，就算你找麻烦也不能找皇亲国戚的麻烦吧？ 当即，跟着瘸子去了隔壁的房间。 “怎么来了两个？” 秦侯爷奇怪的看着闻成举和契苾兰宝。 瘸子在秦侯爷耳边小声的解释，“另外那位我见过，契苾何力将军的侄子，叫做契苾兰宝！” 哦，秦侯爷点点头，面容十分“核善”的看向闻成举。 闻成举也开始上下打量秦侯爷，就感觉秦侯爷不像是什么高门大户，在想想自己身边有皇亲，当即壮起了胆子，“你是谁？找我什么事？” 相比之下，契苾兰宝就老实多了，对着秦侯爷拱拱手，然后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 别看面前这位世兄笑容和蔼可亲，真动起手手来，那也绝对不含糊。 “坐！” 秦侯爷摆摆手，契苾兰宝立马坐在椅子上，他有点后悔进来了。 “你……” 闻成举心里微微有点慌，他也发现契苾兰宝变了，居然变得十分拘束起来。 “让我说第二遍吗？” 秦侯爷话风一变，瘸子上前抓住闻成举的肩膀，不由分说就按在了凳子上。 刹那间，闻成举就感觉自己如至冰窟。 契苾兰宝很想抽自己几巴掌，自己咋就那么倒霉，非要跟着进来？ 再一看闻成举，契苾兰宝大有一种掐死他的冲动：你他妈的招惹谁不行，你去招惹平西侯爷？ 第八百九十一章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契苾兰宝就感觉如坐针毡。 他知道面前的是什么人，这个人和你讲理的时候才是最可怕的时候。 得罪了秦侯爷这样的人不要紧，难受的是他身后的两个狗腿子，许敬宗和李义府。 契苾兰宝他爹就三令五申的告诫契苾兰宝，不要得罪许敬宗，千万别得罪许敬宗。 虽然是皇亲，但面子上也要过得去，所以契苾兰宝和许敬宗的儿子许昂关系也不错。 说到许昂，这个家伙也挺有意思的，这混小子妥妥的人妻控，最大的功绩就是绿了他爹许敬宗。 当然了，许昂的政治觉悟也是十分牛逼的，他是李治做太子时候的伴读小书童，第一次当官就是太子舍人，和李治的关系十分融洽，然后这小子会唠嗑，把李治和小武夫妇捧的天花烂坠。他爹把他们家的政敌全都搞死了之后，许昂怕政敌的后代秋后算账，就做了好官，因此善终。 无论是从朝堂层面，还是心理层面，契苾兰宝都觉得自己老老实实的闭嘴最稳妥，如果秦侯爷有需要，契苾少爷也肯定会顺从秦侯爷的意愿，对闻成举落井下石。 闻成举十分慌，看着凶神恶煞的瘸子，以及一众部曲，心生恐惧瑟瑟发抖。 到现在为止他也不知道面前坐着的是谁，但他注意到了契苾兰宝的异常，这绝对不是什么正常人该有的反映。 “我好像在哪见过你！”秦侯爷看向契苾兰宝，就感觉十分眼熟。 契苾兰宝深吸了一口气，“姐夫，我是契苾兰宝啊！契苾何力的亲侄子，现在任散人都尉！” “我想起来了！” 秦侯爷点点头，一阵肉疼，“你叫契苾兰宝，你妹妹的聘礼……嗯，牛伯伯险些搬空了我家的地窖！” “兰宝，你能打过程处默吗？”秦侯爷问。 “打不过！” “那你能打过李长思和牛见虎吗？” “打不过！”契苾兰宝顿了顿，“但我能打过秦怀玉！还能打过尉迟宝林！” “行，和你爹商量一下，薛仁贵回来就去游骑卫报道吧，游骑卫今年会扩军。” “我……”契苾兰宝激动的全身颤抖，“姐夫，我真的可以去？” “对呀，为什么不能去？” “谢姐夫！”契苾兰宝蹭的一下站起身，对着秦侯爷深深一躬身。 完了！ 闻成举在傻逼，也知道面前的是什么人了，能把游骑卫说的那么随意的，只有平西侯爷了。 “你叫闻成举？”秦侯爷上下打量对方。 “是是，小人……小人正是闻成举。” 闻成举十分恐慌，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不知道侯爷找我所为何事？” “你别特么揣着明白装糊涂。” 瘸子一把揪住闻成举的脖领子，“侯爷心善不与你计较，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砍了你？” “我……我……” 闻成举就感觉自己很心塞，觉得自己很委屈，自己没得罪秦侯爷啊。 在者说了，你就问问长安城里面的大小勋贵，哪个敢去找秦侯爷的麻烦？ 噗通！ 闻成举跪在地上，“侯爷，我真的不知道啊！” “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 秦侯爷冷笑一声，“如果你站直了腰板，没准我就同意了！” 一旁，契苾兰宝听到这句话，似乎明白了什么。 思绪飞转，综合之前闻成举说过的话，契苾兰宝似乎想通了前因后果。 闻成举真是胆大包天，你泡妞泡到平西侯爷家了。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秦侯爷什么身份，别说是你了，就是你爹都得跟着倒霉。 “姐夫，之前闻成举喝酒的时候说过，他欺压民女！” 契苾兰宝毫不犹豫的落井下石，秦侯爷十分满意。 “兄弟啊，你说最近我遇到了一件很气愤的事。我有个救命恩人的侄女，这算是亲妹妹了吧？但是呢，就有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想要强抢民女，还买走了他们家周围的房子，然后逼婚！” 秦侯爷笑了笑，“虽然我没见过这个妹妹，但是强抢民女这种事让我恶心。你觉得我改怎么教训他呢？” “姐夫，我觉得登徒浪子不值得你出手的。” 契苾兰宝思量了一下，必须顺着秦侯爷的话往下说，“愚弟看来，就是仰仗他爹罢了，只要把他爹的官职搞掉，以后也就没什么作恶的资本了。” “可问题是，没有正当的理由，你懂吧？”秦侯爷耸耸肩。 “姐夫，你说也巧了。愚弟我平日里就和这些公子哥打交道了，他们干的龌龊事，我基本都知道。如果姐夫你不嫌弃，就让我处理这件事，怎么样？” “到什么时候，还得是一家人最靠谱了。” 秦侯爷拍拍契苾兰宝的肩膀，“我很看好你。” 当即，契苾兰宝的脸上露出喜悦的神色。 随即，众人出了青衣楼，直奔闻府。 “姐夫，这里就是闻家了。他爹叫闻泰言，是礼部的四品侍郎，权利很大。虽然闻泰言不能明目张胆的敛财，但他丈母娘一家的亲戚，在背地里帮他敛财。” 契苾兰宝一直奢华的府邸，“不然，就凭他一个四品官，怎么可能住这么豪华的府邸？” 秦侯爷点点头，看来这对父子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但是吧，还有一个问题！” 契苾兰宝犹豫了一下，“姐夫，闻泰言可是陛下御赐过‘一身正气’的匾额！” “啥？”秦侯爷一愣，“还有这事儿？” “嗯。以前的闻泰言是个大清官！自打有了儿子之后，就变了！” “没事儿，瘸叔去叫门吧。” 当下，瘸子去叫门。 府门大开，秦侯爷报了姓名，管家慌乱的跑进内院。 不多时，“一身正气”闻泰言出现了。 秦侯爷详细打量闻泰言，发现对方看上起一脸刚毅，周身都散发着浩然正气，实在想不通，他会做出龌龊无耻的事情。 “下官闻泰言，拜见平西侯爷！” 闻泰言不知道秦侯爷来干什么，十分热情。 但看到有部曲押着闻成举的时候，当即一愣：难道傻儿子和秦侯爷起冲突了？ 第八百九十二章 他还是个孩子 哼！ 秦侯爷没理会闻泰言，冷哼一声进入闻府，瘸子、契苾兰宝等人紧随其后。 见到这样的场景，闻泰言心理一凉，甚至在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估摸着是傻儿子惹祸，招惹到了秦侯爷身上。 但闻泰言毕竟也是四品京官，强自镇定的跟上去。 “看看你儿子干的好事！” 秦侯爷将闻成举写给马尚喜的书信全都摔在闻泰言面前。 “这……” 闻泰言看了一眼书欣赏的内容，顿时不知所措，脸色越来越难看。 气的浑身直哆嗦，虽然不知道书信写给谁的，但秦侯爷打上门了，肯定是秦侯爷身边的人。 “孽畜受死！” 闻泰言大吼一声，对着闻成举就是一顿大嘴巴，打的闻成举惨叫连连。 “老子现在就宰了你，给侯爷出气！” 闻泰言是越打越气，他最担心的就是秦侯爷的报复，希望秦侯爷能看在自己锤儿子的份儿上，放过闻家。 “瘸叔，给他一把刀！” 秦侯爷冷笑一声，“本侯成全你！” “……” 空气瞬间安静了，瘸子递上自己的腰刀，瞬间全场寂静。 闻泰言神色复杂的看着秦侯爷：那啥，我就是说说，就是说说，虎毒不食子！ “闻大人，你不是要大义灭亲吗？刀就在眼前。瘸叔的刀在战场上杀敌无数，砍你儿子的狗头有点大材小用，为了满足你的要求，只能委屈了这把刀了。” 秦侯爷心中一阵冷笑，做做样子就想把这件事了结，怎么可能？你当我平西侯爷是摆设不成？ “侯爷恕罪。” 闻泰言的额头上落下大量的冷汗。 秦侯爷的表现，说明这件事很严重，让闻泰言不得不小心应对。 “侯爷，看在犬子年幼无知的份上，绕过他一次行吗？”闻泰言心急如焚，“他还是一个孩子！” “年幼无知？” 秦侯爷狠狠瞪了闻泰言一眼，“你居然能说出如此厚颜无耻的话出来？” “闻大人，恕我直言。” 契苾兰宝开口，“你可知他招惹的是谁？是开国县公马三宝的侄女，马三宝什么人不用我说了吧？” 我操！ 闻泰言愤怒的看向闻成举，你个大傻逼，你捅了皇亲窝了？ 你特么知道马三宝和平阳昭公主是什么关系吗？你知道马三宝和柴绍什么关系吗？柴绍临死前让柴令武像是对待亲爹一样对待马三宝，你个混账东西…… 事情严重了，无比严重！ 别的不说，就说齐州秦家被灭满门，是马三宝救了秦长青，秦长青什么人你个大傻逼心理没点逼数吗？ 后悔了，闻泰言现在后悔了，刚刚就应该接过刀，一刀剁了这个傻逼。 “侯爷，犬子这次做的确实不对。只要能饶了闻家，您让下官做什么都行。” 闻泰言现在只能认命了，只要秦侯爷能开出条件，他全都答应。 “子不教父之过，上梁不正下梁歪！” 秦侯爷冷笑一声，“第一，让你儿子闭嘴，但凡传出有损我小妹名声的事情，我就不客气了。 第二嘛……带着你儿子滚出长安！” “什么？” 闻泰言的脸色一遍，“侯爷，下官可是四品礼部侍郎，怎么能离开长安？” “那是你的问题，和本侯没关系，三天之内必须离开。不然，等我动手让你们离开，可就不像现在这么简单了。” 秦侯爷双目如刀，“仗势欺人？那本侯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才是真正好的权贵！” “你……” 闻泰言现在正值壮年，现在已经做到了礼部侍郎的位置，以后只要小心行事，混个礼部尚书是不成问题的，现在辞官回家，就是对他最大的羞辱，他的前途也就废了。 “本侯，今天就欺负你了，你能怎样？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们家应该很熟悉这样的套路，不是吗？” “我……” 闻泰言就感觉眼前一黑，一个趔趄栽到在地。 契苾兰宝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是又佩服又惊讶，秦侯爷不仅有才华，还特么够无耻！ “没有陛下的旨意，谁也别想给本官罢官！” 闻泰言一咬牙，“小孩子过家家而已，我就不信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以为我那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吗？”秦侯爷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看了看一眼契苾兰宝。 “侯爷，免除农税后，陛下为天下百姓广分田产，闻家原本每人得六亩田，可他们家十二人，所有田地加一起却足足有上千亩。他儿子当年和长安县丞的妻子通奸，被人撞破，就利用权势将这件事给压了下去，甚至长安县令周大人因为要治罪与闻成举，还受了牵连。 将这件事，彻底压下去的，就是长孙无忌……” 一条条罪状列举出来，不仅够闻泰言罢官，足够他被斩立决了。 但是，涉及到了长孙无忌，秦侯爷就笑了。 “我这个人处理事情很文明的，最讨厌的就是打打杀杀的了。” 秦侯爷一挥手，“瘸叔，押去大理寺吧。我相信，他会受到大唐律疏的正义制裁！” 说完，秦侯爷转身，走出了房门。 闻泰言面若死灰，进入大理寺他只有死路一条。 他和长孙无忌干的那些勾当，足以让他在牢房里面死一百次了。 “姐夫，这就完了？”契苾兰宝有些不懂，这不是秦侯爷的人设。 “他要不认识长孙无忌，我会让他死的很难看。” 秦侯爷冷笑了一声，“但涉及到长孙无忌了，那我就得把长孙无忌拖下水。你说，如果闻泰言被他最信任的人给干掉，是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呢？长孙无忌这个人做事情不择手段，可就不仅仅是弄死他们父子这么简单了。” 离开闻家，秦侯爷回到府里，发现李焕儿贼兮兮的送上来一张纸，上面是分组分类，两个人一组分成了三组，秦侯爷每天可以宠幸两个，逢每个月的四号、八号、十二号、十六号、二十号、二十四号、二十八号，秦侯爷休息，多出来的那几天翻牌子，抽到哪组去哪组的房间。 第八百九十三章 秦侯爷包场芙蓉园 李焕儿和李银环一组、凤儿和虞秀鸾一组，高健蜜和苏菲一组。 但是呢，苏菲现在不在府上了，去晋阳认亲了。 秦侯爷一脸懵逼的看着李焕儿，“这样的方法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哎呀，相公，你就别管怎么想出来的了，雨露均沾，你受着就好了。” 李焕儿对着秦侯爷挤挤眼，手开始很不老实的探索起来。 然后……嗯不能再写了写了就和谐！ 清晨，秦侯爷起床，亲手写了请柬。 秦侯爷让秦毅包下整个芙蓉园，然后闭门清场。 秦侯爷不仅要带着一家人逛园子，还邀请来现如今在长安的官吏泛舟。 为了让人参加，秦侯爷想了想，找到了一个很合适的理由：给刚出生的儿女庆生！ 讲道理啊，秦侯爷也算是特立独行了，大唐除了李世民，很少有人给女孩子庆生的。 游园当日，秦侯爷就站在芙蓉园的正门口，开始迎接客人。 来的人大多数都是文臣，因为在孩子出生的时候，已经送过礼了，秦侯爷在请帖里面也说了，自己在外征战，这次游园是答谢，不收礼！ 秦侯爷最关心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长孙无忌。 算算日子，老李快回来了，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立太子了。 秦侯爷也打算在这一天和长孙无忌摊牌。 孔颖达等人进了园子，很刻意的给秦侯爷和长孙无忌留出来空间。 房玄龄、杜如晦、魏征、闫立德等人围坐一圈，原本陈宵贤是没机会和这群人做一起的，但因为他是孔颖达的学生、李治的老师，在孔颖达的带领下，也和众人围坐一圈，吟诗作对。 最先开口的是老魏，“老房，你们帮我分析分析，我想告老还乡了。” 孔颖达一点不意外，魏征的岁数到了，自打东征之前生病，身体就一直不好。 房玄龄等人相互对望一眼，叹了一口气，“唉，都老喽！” “这辈子值了，有幸遇见陛下，是我老魏的幸事。东征之后陛下必将名垂千古，给他添堵了这么多年，也该让他舒坦舒坦了。” 魏征抿了一口酒，笑道，“谁也别和老夫抢，老夫要亲自上疏，让陛下修大明宫！打了一辈子仗，也该陛下享受享受了！” “的确！” 闫立德也是点点头，“老夫已经让工部定制了一批全新的龙椅，冬暖夏凉，软哒哒的，再也不硌屁股了。” “你们这不对。”孔颖达四外看了一圈，然后说的十分小声，“没人骂他，他才会不舒服呢！” 哈哈哈！ 众人哈哈大笑，事情确实是这么个事情，大家都知道。 “老狐狸来了，咱们说点别的吧。” 杜如晦看向芙蓉园外，长孙无忌的马车到了。 秦侯爷看着长孙无忌下车，对着长孙无忌拱拱手。 长孙无忌先是没开口，看秦侯爷的神色十分复杂，但思量了一下，笑道，“长青，你每次都能干点轰动长安的事情。” “舅舅能来，是外甥的荣幸！” 秦侯爷拱拱手，“舅舅是这个国家的脊梁，是陛下的左膀右臂。外甥对舅舅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像黄河……” “打住！” 长孙无忌眯起眼睛看着秦侯爷，“表面上对老夫恭敬客气，实际上你一肚子坏水。长青啊，你把闻泰言父子送去了大理寺，让我想起来一句话，叫做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舅舅，你这可就错怪外甥了。我这是帮你铲除身边的奸佞！”秦侯爷努力的维持出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以后啊，外甥还需要舅舅你多多栽培呢。” “老夫老了，朝堂上很多人都老了。” 长孙无忌发出一声叹息，意味深长的看着秦侯爷，“不得不说，你策反了高相，这件事干的漂亮。只要高相在一天，就能拿捏老夫一天。你做的实在是高明。能让老夫的舅舅临阵反水。可惜啊，李泰聪明过头了，最终功败垂成。” “舅舅，别这么说。乾坤未定，你还有翻盘的机会。” 长孙无忌听闻，脸上露出不满的神色，“你和老程学坏了！正八经的讲，活的最通透的就是老程，活的最潇洒最惬意的还是老程。” “既然您说程伯伯，那小侄就说一句。”秦侯爷一脸严肃的看着长孙无忌，“程伯伯为人虽然浑，但他从来没教过我，怂恿别人兄弟自相残杀。” “……”长孙无忌的脸色当即铁青，眼里充满怒火。 “舅舅，我一直搞不懂，你这是又何必呢？一家人，没必要做董卓的。”秦侯爷目露真诚，“你想做曹老板我都不拦你，但你做董卓不行！” 随后就是寂静，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火药味儿十足。 “我也不是什么没权没势之辈，只是我不屑用罢了。真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秦侯爷的眼里露出锋芒，“你长孙家就算是皇帝至亲，我也能掰下你几颗门牙！崔家、王家、陇西李家，都已经被我策反了，舅舅你还有什么？江南吗？我随时随地可以让江南豪门绝迹！大势所趋，你没必要做这个拦路虎的。给长孙家留下点好名声，不比你的权利强很多吗？” 长孙无忌目光深沉的看着秦侯爷，噗嗤一下笑了，“老夫会记住你说的话。未来咱们是同僚，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咱们一边走一边看。” 秦侯爷也笑了，老狐狸依旧是想拿捏未来的小皇帝。 李治监国，不干预朝政，一切都顺风顺水，孔颖达带领孔门更是不留余力的支持。 可以说，李治现在在民间的呼声很高，被册立太子，应该是没什么悬念的。 但唯一不好的就是面前这块绊脚石，李世民耳根子软，在立太子这件事上，一直都是摇摆不定的。 虽然说李泰出卖了长孙无忌，但还有个赵郡李家，李家已经开始动手了，先是要策反李承乾，但李承乾良心发现了，如果老狐狸好好做人，赵郡李家不足为据。 琢磨了一会儿，秦侯爷无奈的一笑：李治面前还是有很多的绊脚石！ 第八百九十四章 父子交心 宾客们到齐了，李焕儿和凤儿也抱着崽崽走了出来。 秦侯爷宣布开宴，李治专门把晋王府的歌舞伎和乐队班子给送来，宴会十分热闹。 他们坐的位置也十分讲究，都是各自的小圈子。 接待工作什么的都做完，秦侯爷挨桌敬酒，然后走到了一处凭栏，倚在上面点了一支烟。 忽然，身边多了一个人，是李明达。 秦侯爷看了看，发现李明达的心情有些不好。 “怎么了？” “姐夫，能陪我走走吗？” “好！” 两个人顺着常朗向前走，现在正是芙蓉园风景最宜人的时候。 “有心事？”秦侯爷问。 “收到了一封密报，父皇病了！” “生老病死是常态，有病很正常，治病就好了。” “姐夫，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李明达摇摇头，“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说来听听。” “父皇累了一辈子，该好好的休息了。稚奴哥哥这大半年主理朝政，也算是中规中矩。只要他自己不作死，只要他维持下去，大唐肯定会辉煌。我……” 李明达挠挠头，停下脚步，“我觉得应该让父皇退休了。” “你先等会……”秦侯爷发现事情好像不简单，“岳父什么病？” “具体的不知道，飞骑穿回来的消息是咳血了！” 李明达顿了顿，“百济皇城还没攻破，父皇和卫国公带着水师舰队去了对马岛看爷爷。我怕……” 说到这，李明达的眼睛泛红，“我也知道生老病死是常态，可现在……” “无法改变的事情，那就接受他好了。” 秦侯爷拍拍李明达的肩膀，“你爹还很能活呢，这才哪到哪。” “明达，人终究是要长大的。做儿女的要有责任和担当。为善很多事情还要仰仗你呢。” 李明达叹了一口气，“现在能听我的，将来呢？忠言逆耳，说的次数多了就让人厌烦了。 其实我不担心稚奴哥哥，他还有许敬宗，虽然许敬宗传闻中人品不怎么样，但作为家臣用着就好了。 我最担心的是小武，哥哥对小武的宠爱有些过头了，而且我看的出来，小武的野心可不仅限于一个皇后那么简单。 十个百个王婵，也不是一个小武的对手。那个女人别看对哥哥唯命是从，实际上心黑手脏，为了达到目的，她做事情杀伐心太重了。 你之前把闻泰言父子送去大理寺，小武随后就献计，抓住闻泰言的小辫子，对舅舅发难。趁着父皇没回来，即刻给舅舅定罪！” 李明达揉揉脑壳，“但她不明白，舅舅的罪名随时可以定，但不能是现在。至少父皇和母后活着的时候，绝对不能给舅舅定罪，这是父皇和母后的底线！我怕她这么闹下去，容易养成越俎代庖的习惯。大唐的太子不容易做，哪怕是做了太子也不一定是皇帝，小武这样很容易闹出大事故！” 秦侯爷笑了，拉着李明达坐在一条长椅上，思量了一会儿，“如果，我说的是假如啊。小武是要做女皇呢？” 李明达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变得严肃无比，一股皇家自带的气势涌现出来，“她，配吗？” “不要小瞧了为善，要是说起腹黑……” 秦侯爷神秘一笑，“咱们谁都不如为善。咱们能做的就是让他减肥，让他活的久一点。对权利的掌控，小武不如为善。到了皇后这里，就让小武止步！一个皇后，足够他们武家光耀门楣了！” ………… 对马岛！ 李渊、李世民、李泰、李靖在畅饮！ 在李世民去对马岛的时候，就给远在江南的李泰送去密旨，让他前往对马岛。 那时候，李泰正在苏州府华亭县（大概现在的上海松江区），收到旨意后就来了对马岛。 李靖吃饱后，很识趣的起身告辞。 房间内，只剩下李渊三人。 “二郎，你的病……” 李渊一脸严肃的看着李世民，“不能拖。” 李世民扫了一眼李泰，很想训斥李泰：老子的病怎么来的，你特么心里没点逼数吗？ 看到李世民不友善的目光，李渊在心理叹了一口气：一代不如一代啊！叛逆是遗传吗？ 随即，李泰对李世民一阵关心，承诺自己要遍寻名义为老李治病。 “青雀，你有心了。”李世民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宠溺和笑容，“为父很欣慰。” 李渊看看李世民，看看青雀，发现现在这一幕场景十分熟悉，就好像当您他和李世民在秦家庄交心的时候。 两父子在李渊面前，演绎了一段可歌可泣的父子情。 李渊看到之后，也有些动容，别管是真是假，也陪着他们演了。 “二郎，你过来。青雀，你也过来。” 于是，李世民和李泰坐在李渊的左右两侧，李渊轻轻拉住了两个人的手。 “咱们家，流的血太多了，对错参半。” 李渊贪了一口气，“爷爷当年没教育好你爹他们。你爹呢正相反，把你们近乎宠上天，没让你们受过一丝的委屈。这些年，咱们李家风风雨雨的就没消停过。说实话啊，我李渊不是一个好皇帝，扪心自问我处处不如杨家那对父子。但谁让我有个好儿子呢。杨家父子没做成的事情，我儿子做了。至于名声什么的，利大于弊，德大于失！所以，我能做的也就是暂时帮二郎你镇守对马岛了。” 李泰很蒙蔽，感觉自己有点跟不上李渊和李世民的节奏，而且李渊铺垫了这么久，让李泰很心慌。 “你是个好父亲。”李世民攥紧了李渊的手，严肃的说道，“但我不是个好父亲。最对不起的就是青雀了！” “这……”李泰懵了，彻底懵了，“父皇，儿臣……” “之所以让你来，是想让你爷爷做个见证。为父现在说的话，你要切记，不然将来难免有杀身之祸。为父现在说的话，每一个字你都要听清楚。” “是，儿臣谨记在心。” “青雀，为父几次想过，几次犹豫过。当年承乾只要不患得患失，朕最初的意思是打下辽东和新罗百济，封你一个辽东王的，让你去经营辽东。可后来朕发现，你和承乾谁也容不下谁。将来难免兄弟相残，承乾不适合做皇帝，但为父只能忍，他是嫡长子，没有大错，朕不能废了他！” 好多人问我是不是要完结了，没有的事情。高句丽那段有点写拉胯了，就提前结束剧情了，和我做的大纲有点出入，完结还早呢，拥抱大伙！ 第 八百九十五章 可怜白发生 “为父有十七个儿子，他们都说亲儿子只有三个。为父现在可以告诉你，他们说得对。朕一直都没看好稚奴，一直看好的是你！可你……你怎么忍心把称心送去东宫的？承乾一直都知道，但承乾没说。承乾不说，为父也不能说。” “青雀，太子的位置只有一个，你要什么朕都可以给你，但太子的位置不行。因为朕一直都在欺骗自己，说你容得下你的兄弟，可朕不敢赌！” 李世民神色黯然的叹了一口气，“青雀，为父不知道你现在对稚奴是真的还是假的，你只要记住一件事，稚奴做皇帝，你们所有人安全终老，你懂吗？现在，你对着你爷爷发誓，如果你真的不争了，为父带你回长安，如果你还有争得心思，那就留下来陪你爷爷吧！” 李泰的目光中闪烁一阵委屈，既然出卖了长孙无忌，那肯定就是认怂了，以后也不会有什么造反的意思了。 “父皇，儿臣把魏王府幕僚名单都交给稚奴了，去江南之前，还去探望了大哥，儿臣最初还打算等稚奴做了太子，就去晋阳陪大哥的，真的没有在争的念头了。” 李泰哇的一声哭了，然后跪在李渊和李世民面前，指天发誓！ “我信，二郎我信青雀！”李渊的眼睛里也落下大量的泪水，伸手扶起来李泰。 “青雀，你知道你输在哪吗？”李世民问。 李泰茫然的摇摇头，“父皇，事情已经过去了，儿臣虽心有不甘，但也不会在计较过去。” “不，为父得告诉你。这是你保命的根本。” 李世民神色十分复杂，“你太心急了。你和辅机布控朝堂，做的太早了。因为你们都不懂，朕给你们的才是你们的，只要朕不同意，你们什么都得不到。但也算是因祸得福，因为你和辅机布控朝堂，让为父有了三次清洗朝堂的机会！” 人很多时候都是双面性的。 李泰严格意义上讲不是什么坏人，可以说李泰的修养不亚于当世大儒。 他原本是让李世民自豪的崽崽，可随着岁数的增长，李泰也跑偏了。 当一个人说让他争，他可以不以为然，但是整个魏王府让他争呢？ 于是，李泰也逐渐觉得自己哪都比李承乾强，觉得自己才他应该是太子。 李承乾倒下之后，太子之位悬空，李泰和长孙无忌恨不得把李治按在地上摩擦。 然而，结局十分意外，李治一个“不争”，就碎掉了李泰和长孙无忌所有的美梦。 人生在世，无非就是旦夕祸福，李世民本事就是要传位给李泰的，奈何李泰做的有些过火了，他要干掉李治，这触碰了李世民的底线。 现在李泰终于明白了，他输给李治不是输在能力和人脉上，李治之所以争，不是因为秦侯爷的怂恿，完全就是出于自保。 只有为什么自保，那就要问李泰了。 扪心自问，如果李泰做了皇帝，第一件事就是圈禁李承乾和李治、李恪，圈禁两三年，当彻底掌权之后，一杯酒、一条白绫，肯定干掉他们三个。 或者说的直白一点，李泰当初就是这么想的，狗屁的杀子传弟，就是说给李世民听得。 “父皇！” 李泰双目有些失神，茫然的看着李世民，“父皇，你为何如此笃定，稚奴登基，只要我们兄弟没反心，就会终老呢？” 李世民笑了，“只要你们本分，可以做一辈子逍遥王爷。你难道还不了解稚奴吗？至今为止，他出生时候，你和承乾、李恪送给他的玩具，都单独放在一个房间。好几次，朕都看见他一个人在那里擦拭玩具，那间房其实就是他的回忆，他全部的快乐。更何况，长青也不是什么坏人，如果长青想给你下套，你早被流放了。很多事情，都是长青帮你善后的。你真以为朕的百骑、飞骑是摆设不成？稚奴没恨过你们，朕可以保证。朕很多时候会做婊子，可你见稚奴立过牌坊吗？他是真正的君子，长青和焕儿、陈宵贤的教导，没有把他带偏。如果他有私心，更不会求我给你放权，让你下江南！” 李泰听闻，脸上逐渐露出笑容，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李泰认了！ 其实，细想想大家都没输，李泰应该算是在最终的较量之前，就认怂了！ “江南一事，如何了？”李世民擦擦脸上未干的泪水，问道。 “很难！”李泰叹了一口气，“儿臣没敢下重手，江南已经被关陇渗透了。舅舅那里……” 咳咳！ 李渊假意的咳嗽一声，提醒李泰，“青雀，只要他不造反，这一代就必须平安！这不仅是你父亲和母亲的底线，也是爷爷的底线。爷爷当年对天发誓，要保长孙无忌一世平安！” “青雀，你爷爷说的对。不管如何，只要我和你母后在，都不能动你舅舅。” 李世民叹了一口气，“明达曾经和为父说过，大唐以后要多加一条祖训，外戚、宦官、后宫，不能专权！一旦发现，立刻扼杀！” “儿臣觉得，要不让妹夫下江南好了。”李泰略微的思索一下，“原计划就是让他去的。儿臣建议，在稚奴弟弟被立为太子之后，由弟弟提出来，这样还能算是一桩大的功绩！” 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 ……… 春风袭来，惬意舒爽。 秦侯爷做了一副弹弓，带着秦牧、秦恬、李明达去了小清河边打鸟。 嗖！ 石子像是一道利剑，准确的打在一只鸟身上，鸟儿在枝头挣扎几下，啪嗒落地。 随后，秦牧也开始对准了鸟群，嗖嗖嗖的连续打了数个石子过去，一时间惊走了一片野鸟。 秦侯爷叹了一口气，李明达也叹了一口气。 似乎自家的崽崽不是个当武将的料子，打草惊蛇的道理都不懂，你把鸟全吓走了，还怎么玩？ “姐夫，要不你作一首诗怎么样？” 李明达的提议，得到了崽崽们的认可，都知道亲爹是大唐第一才子，可从来没见秦侯爷现场作诗。甚至是，打小他们就是李治带大的，李明达懂事之后，就变成了李明达带孩子。 秦侯爷笑了笑，双手背负到身后，缓缓开口：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第八百九十六章 瓦蓝蓝的天上飞老楞 高原之上。 瓦蓝蓝的天空，飞过几只老楞！ 百余骑兵在奔跑，后面还跟着百余匹驮着货物的牛马。 为首有两人，一个人是个光头，一人是吐蕃大相的弟弟路东衍。 光头不是别人，正是被派去吐蕃的辩机和尚。 辩机的到来，不仅给吐蕃带来严刑酷律和横征暴敛，还让吐蕃有了属于自己的宗教。 虽然来吐蕃的时间没几年，但深得路东家族的器重。 原计划路东家族要扶持辩机做大国师，可被辩机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最终大国师的位置交给了玄奘。 辩机要做的就是搞钱、搞钱、在搞钱！ 丝绸之路上，最大的两个商贩就是阿齐兹和阿普杜勒。 不管别人怎么去谈生意，很多时候都谈不拢，阿齐兹有时候看路东衍的面子会适当的放放水，但阿普杜勒就不行了。 后来，路东衍和辩机吃酒，就把这件事说了。 辩机一笑，“大兄，我佛专渡有钱人，你把他请来，我帮你度化他！” 然后，辩机就和阿齐兹谈拢了一次军火交易。 足足有四架牛角弩、五架床弩，还有各种箭驽若干。 路东衍看得直蒙蔽，但也引来吐蕃内小相的不满。 高原这里很早就有人类居住。 春秋的五大流氓把异族打得亲妈都不认识，他们想西北跑。 战国时候变成了七大流氓，再一次把巂羌、发羌、唐旄、迷唐等异族按在地上摩擦，他们只能还向西北跑。 到了老赢当皇帝的时候，修了长城以后，将他们阻挡在长城之外，那时候长城以北太穷了，饥不果腹，他们又有一部分人向西北跑。 逐渐的融合融合在融合，就形成了各大部落割据的局面，有为青年松赞干布，拎着小菜刀一路砍，各大部落一路送人头，最后统一，称之为吐蕃国。 但立国之后，也没有形成什么明确的朝堂制度，于是开始抄袭大唐，但问题是搞得四不像，不伦不类的。 这时候，大和尚小机出现了，和路东家族一商量，你们这么干不行的，你看我小机的。 于是，辩机给大相路东赞写了一份奏疏，正式明确朝堂职务： 大相、副相各一人，但副相非常设职。 主管王朝外部，即管理属部及对外侦察、征讨等事务的官员是都护一人。 主管王朝内部事务的官员是内大相、内副相、内小相各一人。 主管王朝司法事务的官员是整事大相、副整事、小整事各一人。 一个朝廷的小班子，就成立了。 但是辩机挣钱很牛逼，就严重阻碍了内小相的路，这个内小相刚正，不和辩机同流合污。 辩机一怒，又帮着大相路东赞整顿寺庙。 这个就有意思了，辩机说僧也要是官，不然就会被有心人鱼肉。 所以，玄奘依旧是大国师，依旧是小吉祥物。 唐玄奘最擅长的就是讲理，水陆大法会第一名绝不是随便说说。 这些年，来找他们师徒踢馆的人很多，要么成了唐玄奘的徒弟，要么坟头草一人多高！ 师徒合并，所向披靡。 辩机掌权了之后，成为了和内小相平级的都僧统，下面还有都判官、判官、寺三纲、寺卿！ 掌权之后，路东赞特批，让小机大师豢养武僧，小机摇身一变，成为了地方军阀。 然后，内小相在次在朝会上弹劾小机大师。 小机大师也十分嚣张： 你问我辩机算什么东西？我现在就告诉你！ 你们内小相谈不下来的买卖，我辩机来谈！ 你们内小相不敢谈的生意，我辩机敢谈！ 你们内小相拿不下的商人，我来拿！ 内小相管谈拢的我要谈，谈不拢的我更要谈！ 赞普特许，先斩后奏，这就是我辩机，够不够清楚？ 然后，辩机很骚包的挠了一下光头：贫僧不建议赞普改制，哪特么有你这个内小相？ 于是，松赞干布笑了，路东赞也笑了。 有了辩机这个搅屎棍子，办事就方便了。 吐蕃缺什么？肯定是缺钱、却牛马、缺壮丁、缺兵器、缺土地了。 辩机的到来，让松赞干布和禄东赞像是看到了希望的光。 于是，辩机一路青云直上九万里。 但辩机不敢做的太招摇，一方面对松赞干布表忠心，一方面和路东家族表忠心。 按照秦侯爷所说，你维护松赞干布的皇权，给路东家族分红利，在吐蕃就没人敢动你。 丝绸之路上的豪门大户、超级牛逼的商贩商队，全都是秦侯爷的人，你就放开手脚祸害吐蕃就完了。 不仅如此，阿齐兹每次来谈合作的时候，都会带着一个女扮男装的人。 这个人就是辩机的青梅竹马，现在的辩机，和他的青梅竹马已经有两个孩子了。 见秦侯爷遵守约定，把青梅竹马保护的这么好，养的那么白净，辩机也算是豁出去了。 挣钱之后也不吝啬，必须让自己的两个崽崽舒服，给阿齐兹一车银饼子，让阿齐兹帮忙照顾好崽崽。 阿齐兹没有收，告诉辩机，你家的崽崽都在秦家庄的书院读书，侯爷说了，他们都很优秀，未来都是状元之才，你早点办完事，就能早些和他们团聚，侯爷亲自给你主持还俗大典！ 这一下辩机更是感动的五体投地，发誓要让吐蕃变成人间地狱。 雍布拉康。 是第一代吐蕃赞普所建王宫，为西藏历史上第一座王宫，分前后两部分，前部为一幢三层楼房，后部是一座高约30米的碉房雄踞山巅。 辩机在赚到钱之后，首先对这里扩建，让这里为了世界上海拔最高，集宫殿、城堡和寺院于一体的宏伟建筑，也是西藏最庞大、最完整的古代宫堡建筑群，主要分成红、白两宫。 红宫就是松赞干布的办公区，也是宏伟的宫殿。 此时，松赞干布和路东赞正在商讨国家未来的发展策略，大唐已经把他们包围孤立了，西域诸国和陇右道、安西都护府，像是囚笼一样将吐蕃死死的围困其中。 这时候侍卫突然来禀报，“辩机大师和路东衍先生回来了。” “快请！” 松赞干布欣喜若狂。 第八百九十七章 你个小垃圾 松赞干布的眼睛一亮，欣喜若狂，就连路东赞也是一样。 越来越觉得小机大师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弟弟路东衍真的是慧眼识人，虽然没搞来大唐的公主，却搞来了一个会赚钱的移动小金库。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武器买来了，各种大型的驽具全都有。但是有枪没弹你说你气不气？ 大唐的制式武器确实很牛逼，但是弩箭吐蕃仿造不出来，哪怕是用木材制造出了弩箭，杀伤力却不足唐军弩箭的是知一二，更何况吐蕃没有成型的冶金技术。 辩机此次亲自前往西域，就是购买弩箭。 经过阿齐兹的介绍，去和一个叫做单道珍的大都护密谈合作。 基本上吧，大唐不要的破烂，全都给他们了。 虽然说买回来之后要简单的维修一下，但杀伤力却肯定比仿造的要强很多。 仿造其实也不便宜，还不如直接购买。 这就是秦侯爷为松赞干布量身的打造的薅羊毛攻略。 我可以卖给你武器，还很便宜，但是你想使用的话嘿嘿，那不好意思，你还要花钱。 毛熊对付阿三的那点策略，全都被秦侯爷用在了吐蕃的身上，把吐蕃拿捏的不要不要的。 “赞普，幸不辱命！” 辩机对着松赞干布一躬身，“但能买下五千支弩箭，全靠路东先生帮衬。小僧也仅仅是谈判，真正震住场面的还是路东先生。” 路东衍一愣，他什么都没做，就是随行而已，就是保护辩机的，现在辩机把功劳给他大半，这让路东衍十分感动。 在心理默默的发誓，妈的，以后谁再敢说辩机大师的坏话，就准备迎接我路东家族的滔天怒火吧。 “嗯，胜不骄，好啊，好啊！” 松赞干布拍拍辩机的肩膀，然后看看路东衍，“免路东家族两成赋税！” “赞普，万万使不得。” 路东赞急忙开口，“都是一个目的，让吐蕃繁荣。赋税不能减，路东家族还要加税！” 哈哈哈！ 松赞干布哈哈大笑，“先生，你啊就怕功高盖主。本王岂是那样的人？” “准备美酒和牛羊，本王要犒赏路东衍和辩机！” 随后就是一番畅饮。 然后，辩机和路东衍送来一个十分不好的消息。 侯君集远征辽北，已经打到了扶余城。 李世民亲征高句丽，打了一场灭国之战，还直接灭掉了百济，新罗投降。 现在大唐不仅有安西、安北两座重要的都护府，现在正在积极筹备安东都护府，重建辽东。 百济和新罗，自此成为大唐的两个州。 百济变成了熊津州，建立熊津都护府，新罗变成了鸡林州，并建立鸡林都护府。 现在安北都护府大都护苏定方、渔阳大都督段志玄，已经在指定攻打薛延陀的计划，不出意外，大唐在未来几年，就会对薛延陀开战。 刹那间，松赞干布和禄东赞都面色凝重起来。 “大唐，真的那么强吗？”松赞干布有些心虚了。 路东衍叹了一口气，“赞普，大唐比我们想象的要强大很多很多。当年侯君集和牛进达，全歼了咱们五万勇士。大唐东征，侯君集在次来了松洲，并持续在边境军演，可咱们手里只有两万勇士根本不敢去触碰侯君集的霉头。侯君集随后巡视西域，西域诸国纷纷投诚。” 唉！ 松赞干布叹了一口气，有一个强大富饶的邻居，不是什么好事。 “赞普，不瞒您说，我们推演过，但无法征服大唐。但是高原是我们最大的屏障，大唐再强也不能攻打高原上来的。” 禄东赞思索了好一会儿，“相互攻打没什么意义，要不还是和亲？先保咱们两国相互二十年发展？然后在思考如何吞并大唐？” “可大唐的国策是不和亲，这如何是好？” 讲道理，松赞干布是喜欢和亲的，和亲能给吐蕃带来很多实惠。 “赞普，臣认识一个人。” 路东衍缓缓开口，十分不情愿提起这个名字。 “卫国公李靖、英国公李绩、江夏郡王李道宗、河间郡王李孝恭、卢国公程咬金” 松赞干布一口气说出来很多个名字，可这些都不是路东衍想说的人。 “这个人叫秦长青，是大唐的平西侯爷！” “也是大唐皇帝，最宠爱的公主驸马！” “他凭借不足万人，就守住了西州城打通了河西四郡，功绩不亚于您口中的那些老臣。” “大唐很多高官公爵，都和他是莫逆之交。更被人称作大唐第一才子。” “那个狗曰的爆破筒，就是他搞出来的。” 松赞干布听闻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人很厉害，还找到了一年两熟到三熟的稻米种子。更找到了适合北方耕种的高产作物，咱们吃的粉条，就是他搞出来的。” “根据内线的消息，他还研究出来一种镇国神器。” “什么神器？”松赞干布攥紧了拳头。 “比爆破筒的威力还要大，射程达到了二百丈那么远，传闻那东西一爆炸，能杀死一大片！” 随后，路东衍又是一番吹捧，简直把秦侯爷的功绩吹上了天。 “弟，你的意思是” 路东赞突然明白了，“大唐皇帝不同意嫁公主，那就咱们嫁？” “对，愚弟出使大唐两次，原本李世民已经答应嫁女儿了，就是因为他的出现，把这仅是给搅合了。” 路东衍顿了顿，“但幸好这个人贪得无厌，臣还让路东查明认他做了干爹，咱们的书籍都是他帮忙印刷的。” 松赞干布忽略了后面的话，显然十分升起，“到现在本王也不明白，本王是赞普，是高原之主。英俊潇洒，饱读诗书。是吐蕃第一才子，也是吐蕃第一勇士，本王这么武双全的盖世英雄，难道还配不上大唐公主？如果本王配不上，谁能配得上？” 辩机在心理一阵鄙夷：你个小垃圾，就喜欢吹牛逼。随便拉出来一个二婚的驸马，都碾压你！ 但辩机不能说，必须捧着来，“赞普，是大唐皇帝瞎了眼。赞普乃是一代雄主，身份尊贵。就是要李世民的老婆，李世民也得给！论开疆扩土的功绩，李世民远远不如赞普！” 第八百九十八章 一夜七次郎 “嗯，那倒是！” 松赞干布满意的点点头，“大师，确实是这么回事儿！本王的英姿岂是李世民可比的？大师，说说你的意见。 你本是唐人，本王想听听你的意见。” “赞普，小僧不懂治国之道，只会帮赞普赚钱。大相之能远超大唐官宦，小僧相信大相先生一定会有更好的办法。” 辩机说完，路东赞捋了捋胡须：妈的，尿罐子镶金边，就嘴儿好！可本相好特么喜欢！ 路东赞轻轻一躬身，“臣觉得应该派出一位公主去大唐联姻。然后送去学者，去学习大唐的科技，等咱们学习到了更高的科技，就干翻他们狗曰的大唐！” “可问题是”路东衍一阵心塞，“可问题是，这个秦侯爷有时候油盐不进，比狗还特么狗！没有任何利益，他不会乖乖就范的。” 这时候，一个活力四射的少女，翩翩而至。 十五六岁的年纪，身材高挑。 “亲爱的哥哥，我听说辩机大师回来了？” “快和我说说，西域到底又多繁华？” “西域的女子都穿什么样的衣裳？” “西域的女子用什么样的胭脂水粉？” “辩机大师和路东先生，给我带回来什么礼物了？” 女孩子已进入皇宫，就叽叽喳喳连番发问，对于女孩子的热情，在场的四个人全都眼睛一亮。 “辩机先生，觉得我这个妹妹如何？”松赞干布问道。 “国色天香！”辩机没撒谎，这个女孩子情窦初开，确实长得貌美。 女孩子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哥哥，辩机大师，你们在说什么？” 女孩不是别人，正是松赞干布的妹妹钰萱公主，钰萱在吐蕃语言中，是气质高贵，潇洒大气之意。 “公主殿下，西域不是繁华的地方，相对吐蕃而言，还很荒凉。好玩的地方要属大唐，那里有最好的绫罗绸缎，有最好的胭脂水粉，有最精美的首饰，还有人骚客和锦绣山河！” 辩机顿了顿，“嗯，还有一种让人腾云驾雾，踏着风遨游的飞天神器！” “飞天？这怎么可能呢？人怎么能像神一样呢？辩机大师，你骗人！” “妹妹，辩机大师没有骗你！”松赞干布顿了顿，“妹妹，你想不想去大唐玩耍玩耍？” “真的？”钰萱公主大为欣喜，“我真的可以去大唐吗？” “嗯。”松赞干布笑了笑，“我准备派遣路东衍先生再次出使长安，你愿意去吗？” “我愿意，我愿意！”钰萱公主不断点头，“哥哥，你对我实在是太好了！” 三月初。 天气转暖，秦侯爷让人将暖亭收拾好，所有器皿搬到了院子里。 凤儿和李焕儿怀里都抱着崽崽，哼着不知名的民间小调，哄着孩子睡觉。 没多久，秦家庄传来一阵狗叫的声音，然后几乎所有的狗都叫了。 即将睡着的孩子，突然睁开眼，大声哭泣。 李焕儿和凤儿急忙抱着孩子回房，秦侯爷火气很大，哪个不长眼睛的，敢妨碍小孩子睡觉？ 没多久，府门被人推开，秦侯爷看向这个人，脸上露出了笑容。 牛见虎来了。 “你怎么先回来了？” 秦侯爷说完，让人准备了酒菜。 “用不到火枪队了，就提前回来了。” 牛见虎眼神微微有点躲闪，然后坐在秦侯爷对面。 “怎么，杜清霜不要你了？”秦侯爷抿着嘴笑道。 “她敢，我借他几个胆子！” 牛见虎露出凶神恶煞的模样，“秦大哥，就俺虎子现在的家庭地位，拿捏她就像插标卖首，比探囊取物还容易！” “见虎啊，你要点脸行吗？” 秦侯爷一脸鄙夷的看着牛见虎，“不要在我面前装狠了。我都替你感到羞耻。” “嗯，还有一个词，叫做无地自容。” 在门口又走进来一个人，手里攥着一个紫砂壶，轻轻抿了一口，“虎子，知道无地自容什么意思吗？就是丢脸的意思，你要好好记得，这是重点难点知识点！” 二人一看，居然是柱子。 牛见虎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柱子也做了下来，然后给自己的紫砂壶加了一点水，在不紧不慢的抬头，故作惊讶，“呀，见虎，你的脸怎么了？你的眼眶怎么了？” 此时，牛见虎的眼眶有些发青，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昨天昨天吧” 牛见虎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然后就感觉脸越来越热，“昨天喝多了，不小心掉护城河里面了！” 秦侯爷详细打量，“不对啊。掉护城河里面不能伤到脸啊。难道护城河里面正好有块石头，让你磕到脸了？” “对对对，就是这么回事！”牛见虎不断地点头。 “虎子。”柱子抿抿嘴，“坚固物体的伤痕是分布不均匀的，石头棱角不规则，所以你这伤痕不合理啊。” “” 牛见虎红彤彤的脸，瞬间阴沉下来，逐渐的漆黑无比，但还是一咬牙，“那段护城河很神秘！” 哈哈哈！ 不仅柱子和秦侯爷哈哈大笑，就连路过的瘸子和读研路，都忍不住大笑出声。 “虎子，瘸叔和龙叔他们在取笑你呢。” 见牛见虎油盐不进，柱子十分淡定的补刀。 “我知道啊！”牛见虎地点头。 “虎子，你不觉得他们的笑声里面带着嘲讽吗？”柱子又问，“你不觉得伤自尊吗？” “” 牛见虎牙齿咬得吱嘎作响。 “媳妇，给为夫换壶茶，再给陶炉添点木炭。” 柱子对着厨房的方向喊了一嗓子，随即就看见二花一路小跑出来。 将柱子的茶叶换了，填了木炭，重新换了山泉水。 柱子对着牛见虎一挑眉毛，“虎子，现在怎么说？” “” 牛见虎使劲一咬牙，“都是自家人，没啥丢脸的。我从百济回来，刚踏进家门，就被杜清霜那婆娘来了一个漂亮的过肩摔。然后” 秦侯爷和柱子的眼睛都亮了，只等着后面的话，他们都想知道，杜清霜到底有多残暴不仁，到底多喜欢家暴。 “然后七次！七次你们懂吗？我上战场上杀人都没那么累的。” 牛见虎仰望天空，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然后声泪俱下，“她没明说，但我感觉的到，她嫌弃我不持久了” 第八百九十九章 牛人贾琰之 “” 空气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柱子不在说话，秦侯爷也不在说话了。 “哥，你得给我想个办法啊。”牛见虎痛心疾首。 “这” 这你还真把秦侯爷给难住了，这种事谁特么知道怎么办啊？ 男人的本领都是天生的，借助外力会有副作用。 想了一下，秦侯爷的眼睛突然一亮，“虎子，你直接去找赵德全就好了。皇帝吃什么你就吃什么呗。” “啊？”牛见虎挠挠头，“这么简单吗？” “对呀，就是这么简单。” “好吧。” 牛见虎站起身，离开了侯爷府。 讲道理啊，牛见虎也想找赵德全，可就是不好意思，脸皮薄没办法。 想了想，要不我去之后常乐吧。 但是，不持久的问题，去找一个太监容易被人乱棍打死。 万一常乐让他切掉怎么办？ 所以，牛见虎去了医学院，就在医学院里面闲逛，还很刻意的往赵德全的身前凑合。 赵德全瞥了一眼牛见虎，然后眯起眼睛，“虎子，你是不是找老夫有事？” 牛见虎憨憨的一笑，一把拉住赵德全的手腕，去了赵德全的办公室。 “柱子，蒸汽机怎么样了？”秦侯爷问。 “早的呢，我估摸着至少还要半年左右，很多东西现在都造不出来。” 柱子顿了顿，“哥，我记得你说过一句话，你说世界是圆的？” “嗯对！是圆的。”秦侯爷用茶水在桌子上画了一个圆圈，然后在外面又画了一个圆圈，“从起点开始，沿着一个方向走，最终还是能走回来的。但是以咱们现在的航海技术，很难的。但是像南走，能到吕宋菲律宾和勃泥马来西亚，那里现在没怎么开化，尤其是这两个地方盛产橡胶树。将来咱们大唐造出来蒸汽机，还有很多的设备都需要橡胶。” “是这样的，俺觉得俺弟程怀义不能像是花儿一样保护起来，许敬宗该教他的都教的差不多了，俺和小娘在书信里研究了一下，想让怀义和崔德出海！” “柱子，海上可不是那么简单的，稍有不慎就命丧黄泉。咱不能拿自家人的生命开玩笑。”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现在仗都打得差不多了。他俩也不是什么当兵的料子，学的就是航海和出使，不出海难道啃老吗？” 柱子抿了一口茶，“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是我的意思，而是娘和小娘的意思，她们两个说家里不养闲人！他们舍不得怀义和崔德走，让俺赶他们走。” “那我画一个大概方位的地图，让他们俩先去吕宋菲律宾，咱们距离吕宋是最近的。” 秦侯爷带着柱子进了书房，画了一个简单的地图，大概方位肯定是不会错的，曾经秦侯爷曾经不止一次的带着空中编队在吕宋的上空飞行。 然后找来了程怀义和崔德。 崔德兴奋的直搓手，这小子和程怀义不同，崔德可是李治朝和小武朝两朝宰相，能能武，打仗也不比别人差。 “吕宋是群岛，到目前为止还未形成成建制的国家，多以土著部落形式存在。” “最早到达吕宋群岛的是三国时期的东吴。当年孙十万没兵了，把流求岛上的人抓的差不多了，就派宣化从事朱应、中郎康泰浮海巡抚东南亚，抵达过南洋群岛等地，也曾到过今吕宋到周边的的臣延、耽兰和杜薄。” “你们此次出来只需要抵达吕宋，我会找晋王殿下给你们五千军卒，一艘战舰，八艘战船！” “记住，到了那以后，直接把吕宋到横推了，那里盛产黄金和橡胶。尽量少杀人，吕宋岛上的土著都是软骨头，你刀子硬他们就服从。” “一定要记住，征服不是目的，而是奴役，咱们只要黄金、橡胶和种子，各种各样的种子！” 说话间，瘸子走了进来，“侯爷，在庄子里抓到一个鬼鬼祟祟的家伙。” “带进来！” 瘸子像是拎小鸡一样把一个瘦弱的中年人抓了进来。 “冤枉，我冤枉啊，我不是歹人，更不是盗贼！” 中年人不断的喊冤，看到了崔德和柱子之后，眼睛一亮，“大外甥，救我啊！快和侯爷说，我不是歹人！” 柱子噗嗤一下就笑了，“哥，这是俺姨夫，贾琰之！他媳妇是俺娘的表妹。出身于关陇贾家，是关陇豪门里面，难得的好人，俺爹都说他们贾家最公道呢。” 贾琰之？ 秦侯爷一愣，反复的琢磨贾家，有印象，绝对有印象，他记得当年在军校的时候，有关于关陇贾家的记载。 突然，秦侯爷的眼睛一亮，“贾耽是你什么人？” “啊？” 贾琰之一愣，“侯爷，是犬子！” 我操！ 秦侯爷直接爆了粗口，是那个贾家没错了，绝对是那个了。 关陇贾家，是三国名士贾诩的后人。 贾家人全都长寿，在唐朝还出现了一位六朝元老。 贾家最大的贡献，就是大唐的地图和海图。 如古今郡国县道四夷述、皇华四达记、海内华夷图、关中陇右山南九州别录、吐蕃黄河录、地理论、备急单方、医牛经等，他们家不光画地图厉害，中运历史上最全面的百花谱，也是他们贾家弄出来的。 “上茶，上好茶！” 秦侯爷这次换上了家里最好的大红袍。 “姨夫。” 秦侯爷也是入乡随俗，柱子他们怎么称呼，他就跟着怎么称呼了，“你来此所谓何事啊？” 唉！ 贾琰之叹了一口气，他原本是学馆，负责搜集整理地图、海图资料的图书管理员。 因为贾家时代都是绘图的，所以家里面也搜集了很多关于地图的书籍和资料。 很多都是留存的孤本，涉及到也很多，上到天下到地理，经过贾家历代人的人研究和整理，贾琰之对堪舆之道十分精通。 因为是家传，自幼就接触，所以在看到死胖子李泰搞出来的括地志之后，详细一对比，发现不仅括地志画错了，就连大唐水域图志里面也有的错误。 第九百章 打狗看主人 要知道，边境的一米距离可不是迈出去一步两步那么简单，那可是一个国家的尊严。 但李泰没有在京城，贾琰之找了很多人提出自己的观点，却都被否定了。 因为李泰就算是失去了争夺太子的资本，也没人敢去说李泰错了。 后来几经辗转，贾琰之遇到了许敬宗，许敬宗噗嗤一下就笑了，这种事你找三省六部有个屁用，你要么去见晋王殿下，要么直接去秦家庄找平西侯爷。 一个图书管理员，想见到李治难上加难，但是见秦侯爷还是轻而易举的，再加上有老流氓程咬金和崔颖的关系摆在那，贾琰之就来了秦家庄。 对于贾琰之的遭遇，秦侯爷深以为然，所有人都说对，只有一个人说不对，那就是指出毛病的人不对了。没办法，人微言轻肯定没人搭理他。 “说说你的看法。” 秦侯爷让人从书房里面取出来大唐水域图志，平铺开。 “外甥，很多岛屿上都没有淡水的都没有标注，而有淡水的也没有标注有。出海没有淡水的补给是不行的。” 贾琰之指了指其中的某处一个岛屿，“这里标记是能停靠。但三国时代的吴国水图上却标注有暗礁不能停靠。咱们现在的水域图志里面，错误的很多。” “自打秦朝徐福出海开始，历朝历代都有海图保存在兵部，为了避免受潮，每隔三年就会重新抄录封存。在抄录的过程中，都会发生错误。” 秦侯爷差不多明白了，就是海图和地图，没抄录一份发生人为性失误和错误，很多人都不改了，然后下一个在发生错误，再到下一个一次类推，地图早就面目全非了。 就好比抄作，写了一个错字，后面的人也会遵照错字写，再有人出现错字呢？久而久之，那还是一篇合格的作了吗？ “外甥啊，此事事关重大，大唐在海外有商船、战舰，一个疏忽，一个不小心，就会葬身鱼腹！”贾琰之说的痛心疾首，“因为这件事，学馆的人以为我要砸场子，还和他们起了以前小冲突，得罪了学馆的学士李兴振。” “哦？”秦侯爷笑了，“舅舅，那你揍他没有？” “我”贾琰之的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然后一咬牙，“打了，一拳就把他打倒了。可学馆的那群混蛋拉偏架，他们合起伙来把我给打了。” “啥？这群狗官！”秦侯爷一拍桌子，“李兴振什么来路？” “赵郡李家的人。” “瘸叔，让军事学院的学生们，带好了棍棒，去学馆！” “侯爷，皇城内禁止带兵器！”瘸子小心的提醒。 “那就空手去，让他们在宣德门外等我！” 说完，秦侯爷看向贾琰之、崔德和程怀义，“你们三个也跟着我过去！妈的，打狗还看主人呢，真拿我平西侯爷和卢国公是摆设不成？” 贾琰之想劝说秦侯爷别过去，毕竟是赵郡李家，可秦侯爷已经踏出了府门。 讲道理，秦侯爷内心是清楚的知道世界地图是什么样子的。 但海洋中的各种航道、暗潮、洋流、气候和季风岛屿什么的却不全都清楚。 贾家世世代代研究这东西，必须让人重视起来，并且成立专门的学科，让更多人的人去学习。 秦侯爷临走的时候瞥了一眼柱子，柱子人畜无害的一笑。 秦侯爷就特么感觉，柱子好想知道贾琰之被打了一样，然后才来秦家庄的。 但是，秦侯爷管不了那么多了。 一艘商船的价值不菲，货物更是天价，如果有精确的航道和海洋信息，那水部的生意岂不是无往而不利了？ 五十名学生，列阵在宣德门外。 看得皇城禁军直挠头，这群人全都是国公之后，一个个杀气凛凛的十分下人。 秦侯爷对宣德门的侍卫一拱手，“小将军本侯要去学馆。” 侍卫头领一愣神，“侯爷，这是去” “嗯，你猜对了，打架！”秦侯爷也不隐瞒。 “” 侍卫头领当即就愣住了，“侯爷，您骗末将一句，您说什么末将都信。只要不是紧张时候，您随时可以进去。但你至少骗一句吧。” “本侯带着学生去学馆公干，想查询一些航海资料。” “侯爷，您请！” 侍卫们让开了一条路，然后侍卫头领在前面引路。 走到了城门洞子中间的时候，是一排木仗，也就是打板子仗刑用的木仗。 侍卫一脚将木仗给踢到了，“哎呀，这些木仗侯爷，要不让您的学生帮忙收集一下？” “”秦侯爷瞪大了眼睛看着侍卫，“你，叫什么？” “末将苏定鄂！” “苏烈是你什么人？” “回侯爷的话，正式末将的兄长！” “晕船不？”秦侯爷又问。 “不晕船！随水部的商船出过一次海。” “抽空我给你写一份调令，对你另有重用！” “谢侯爷赏识！” 牛见宝、尉迟宝琪、李晦、秦怀英牛逼的国公后代，抄起了木仗，随着秦侯爷前往学馆。 学馆的守卫看到了秦侯爷带着一群小公爷来了学馆，借着尿遁，找了很多蹩脚的理由，撒丫子就跑。、 秦侯爷走进学馆，“平西侯爷府办事，亲戚、朋友一律闪开。” 呼啦！ 学馆内鸡飞狗跳，惨叫声震天！ 李治手里黏着一份奏疏。 这本奏疏就差没写成血书了。 学馆三十名学士联名上书，弹劾秦侯爷施暴。 褚遂良和马周半眯着眼睛坐在李治对面，面无表情。 “褚相，马师，这件事如何处理？” 李治问完，又附加了一句，“我相信平西侯爷不会无缘无故打那群人渣的。” 褚遂良和马周睁开眼，一点都没意外，李治这是摆明了护短。 对于秦侯爷而言，最近几年消停了很多，很少有人弹劾他了，可现在这份奏疏就不一样了，秦侯爷确实动手了，还把学馆闹得乌烟瘴气。 “本王其实想让褚相和马师稍微的调解一下。父皇没回来，本王不能过多参与朝政，但只要是褚相和马师的意见决定，本王全都支持。” 褚遂良和马周同时看向李治：你这特么就有点无耻了。 第九百零一章 雷州舰队下南洋 你们是姐夫小舅子，但你也要讲道理。 是贾琰之这个图书管理员先动手打了李兴振，然后秦长青护短，这才带着五十多人在学馆里面打砸。要不要这么嚣张？要不要这么跋扈？ 那将来，是不是中书省、尚书省招惹到他了，他还要砸了学馆？ 但是吧，大家都是好盆友，打得还是五姓七望的人，必须把这件事压下来啊。 褚遂良噗嗤一下就笑了，“殿下，老臣觉得秦侯爷这些年十分安分，不会无缘无故的打了学馆的人，这里面” “殿下，要不这样吧。臣出面调节，让贾琰之给学士们道个歉，让秦侯爷在秦氏酒楼摆几桌，这件事就掀过去了，怎么样？” 咳咳 李治假意的咳嗽几声，“我姐夫不可能请他们吃饭道歉的。” 这时候，张玄素求见。 “张师，您来可是为了学馆？”李治亲自起身相迎，然后让内侍赐座。 “殿下，秦侯爷干的漂亮啊！他娘的，老夫都想和他们动手了！” 张玄素直接爆了粗口，“水部今年年初有一艘货船触礁了，整条船都沉了，幸好人都救回来了。行进的路线就是按照学馆的水图走得。贾琰之说水图错了，他们还不承认，一个个恨不得弄死贾琰之。老臣就觉得，错了就是错了，要勇于承认！这件事贾琰之没错，秦侯爷打人是不对，但都知道秦侯爷护短，自家人指正别人的错误被打了，换成老夫，老夫也忍不了。殿下，老臣就是来给秦侯爷做保的，打得好！学馆、崇馆这些沽名钓誉之辈，早该收拾收拾了。” “但是一个管理员，对大学士们指手画脚，实在不妥。开了这个口子，那将来还不得翻天啊？”李治拍了几下大腿，“这让本王如何是好啊！” 正说着，内侍来禀报，“殿下，平西侯爷求见！” “让他进来吧。” 秦侯爷到了紫宸殿，先是给李治施礼，然后给三位大佬施礼。 “殿下，臣秦长青” 李治一摆手，“爱卿，什么都不用说，赐座！” 随后，李治意味深长的看向褚遂良。 褚遂良当即会意，将那份血书递到了秦侯爷的手里。 “爱卿，你带着学生大闹学馆，殴打大学士。褚相和马师，想问问你原因。当然了，你可以放心说，张玄素张师，可是第一时间过来给你作保呢。” 褚遂良和马周对望一眼：你比你爹还特么青出于蓝！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小子比你爹还绿茶呢！ “殿下，贾琰之屈才了。”秦侯爷随即掷地有声，“臣觉得，贾琰之就该打死李兴振！” “” 李治险些被一口唾沫给淹死，你口头批评一下贾琰之，在批评一下军事学院的学生，这件事就过去了，你咋还较真了呢？ “殿下，水部这几年的海外生意十分火爆。但沉船事件时有发生。 现如今的水域图志，谁能保证是真的呢？有错误肯定就要提出来，提出来之后在去验证！ 所以，臣没觉得贾琰之做错了！” “咳咳。”李治咳嗽一声，提醒秦侯爷，“爱卿啊，管理员殴打上官，在大唐律疏里面是在重罪！” “殿下，如果打人是为了江山社稷，为了朝廷未来发展大计，这不就是一桩刚正不阿的壮举吗？这是咱们大唐的幸事！” 于是，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秦侯爷，你是有多不要脸才能说出在这样的话？ “这样，大家集思广益一下。” 李治顿了顿，“清华书院的院子里有个球，名为地球！秦爱卿曾经说过，地球是圆的，要不咱们正好先试试？顺带着把水域图志重新扩充一下？把那些无主之地，全都并入大唐领土！” “现在泉州舰队被裴宣机带去了流求岛，只有雷州舰队在操练！” 秦侯爷略微思索了一下，“涨海南海是水部商船的必经之路。 臣举荐贾琰之、程怀义、崔德、苏定鄂，随雷州舰队巡视涨海，暂时先划定吕宋、勃泥的海图。 回国后和学馆的海图对比。并重新在大唐水域图志上扩充！” “嗯，”秦侯爷又补充了一句，“吕宋岛有黄金，大量大量的黄金。扶桑货船运回来的银子你们都看见了吧？嗯，你们想象一下，是比白银还多很多倍的黄金！” 褚遂良和马周相互对望一眼，最终还是褚遂良开口，“长青，不是我们不同意，而是陛下东征、侯君集巡视西域，大唐水师扩军，兵部早就捉襟见肘了，房相那里也没有多少余钱了。况且” 褚遂良叹了一口气，“老马啊，还是你说吧，老夫老夫脸红！” “那个啥”马周看向张玄素，“张师，还是您说吧。” “说就说，怕甚？”张玄素瞪了马周一眼，然后看向秦侯爷，“长青啊，魏征上疏，给陛下修建大明宫，可问题是地主家没余粮了，老夫就给了一个建议，修大明宫的钱需要你出！” 噗嗤！ 秦侯爷险些被一口唾沫给呛死，“凭啥啊？凭啥我出钱？” “老夫记得有一年朝会，你就是这么说的。你说只要陛下” “张师，下官这里有记载。” 皇家御用狗腿子杜正伦贱兮兮的拿着一本书，翻开其中一页。 上面有关于秦侯爷用阿房宫赋劝谏的事件，然后最后一句话就是秦侯爷对老李说的的原话：你嘚瑟啥？刚有点钱就飘了？你攒钱东征，等你回来，我出钱给你建大明宫！ 然后，老李还用朱批，在后面写了四个大字：驸马，壮哉！ “姐夫！” 李治当即站起身，一把攥住秦侯爷的手腕，“姐夫，壮哉！难怪父皇疼着你护着你，关键时刻，还得看我姐夫啊！姐夫，我对你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像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 其余三人直接把秦侯爷和李治相互吹捧的对话给无视了。 谁也没打算给秦侯爷定罪，既然秦侯爷举荐了人选，那就按照秦侯爷说的办呗。 下南洋给大唐带来了巨大的实惠，如果下南洋还能开疆扩土，那更好不过了。 然后褚遂良看向张玄素，“老张啊，那学馆那里” “老夫去说，谁敢阻挠大唐舰队下南洋，老夫抽死他！” 张玄素一发狠，虽然没孔颖达和郭怀仁那么厉害，但满朝武都得给面子，光是张玄素的那群学生很多人就惹不起！ 第九百零三章 下南洋开始 人有了学问，就会有正确的三观思维，当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被地主压迫了，久而久之也就反抗了。到那时候，均田制肯定会实现的。 喷子们其实就是豪门望族的狗，动了他们的利益，口号也就喊出来：祖宗之法不可变！变则是掘社稷之本。 能打败这句话的，只有民间的舆论和百姓的呼声。 纵观很多农民起义，你会发现，基本就是土地兼并之后，吃不饱穿不暖，有人振臂一挥，自然就有无数的响应。当然，朱八八排除在外，他是驱除鞑虏，还我中原！ 解决土地兼并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将内部视线向外转移，将内部矛盾引到国门之外。 让官僚体系和大地主们看到更大的利益，刺激他们放弃土地兼并，去自求更好的财富。 到了那个时候，秦侯爷手里攥着他们的经济命脉，喊出口号要均田，谁敢不从？ 按照秦侯爷的人品，你可以不同意，但在海上遇到点什么风浪暗礁，你们家的船队集体沉没了没毛病吧？ 毫无疑问的是，当你手里有兵，手里攥着别人经济命脉的时候，所有人都会变成软骨头。 带着谢忠义和谢忠器去了军事学院。 孔颖达、杜如晦、房玄龄、程怀义、崔德等人尽数到场。 秦侯爷按照自己的记忆，早就画好了一副世界地图。 “诸位，这个红彤彤的地方就是大唐。”秦侯爷顿了顿，“我画的地图可能和实际有出入，大家对付看，大概就是这样。” 所有都看向地图，这才发现，他们心中富饶的大唐只是冰山一角。 秦侯爷也没找什么蹩脚的理由，就是我画的，你们谁也别问我怎么知道的，问了就是做个梦，一个白胡子老爷爷告诉我的，要么我就说三清临意，真武佑民天君托梦，你们不信也得信。 但孔颖达等人，似乎也没打算问这件事。 秦侯爷伸手一指吕宋附近的岛屿，并在涨海一带圈了一个红颜色的大圈。 “贾琰之，涨海一带的岛屿，是大唐的，做好详细的标注。领外，吕宋附近的岛屿，大多数都是不毛之地，居住的也是土著。给他们带去字和化，让他们开化，并交给他们货币流通的概念，让他们使用大唐的货币。我的要求只有一个，橡胶、黄金、棕油!” “还有，这附近的岛屿，全都立上大唐的界碑，要立的高一点，字迹刻的深一点。” 随后，秦侯爷指了指后世的印尼，“这里有室利佛逝、苏门答腊、八昔、亚齐、那孤儿、黎代等国。佛教传播，他们这里主说天竺语，算是天竺的殖民地。最大的国家就是室利佛逝国，其余的都是仆从国，你们要做的就是，让这里战乱，爆发的战争规模越大越好，用大唐淘汰的武器，去换取大唐所需。同时，这几个地方也可以补充淡水和物资，以及各种交易。至于翻译，只带懂天竺国的翻译即可。白马寺的秃驴你们随便挑选，他们都精通梵。再给你们一个任务，那就是抓学者！我需要一批南洋的学者！” “诸位，涨海试航，只是大唐下南洋的第一步，雷州舰队两艘战舰，八艘战船，十艘商船已经待命集结，在此提前祝诸位此行成功！” 环球旅行是不切实际的，目前从大航海时代的经验看，中原人还没见到海洋的利益，还没被海洋利益刺激，所以，秦侯爷要做的就是南阳是第一步。 “侯爷，纵使百死，也无悔大唐！无悔朝廷！” “好，诸位有如此决心，本侯甚慰。若是此行成功，定当庇佑子孙万代！” 秦侯爷一躬身，“本侯谢诸位大义！” 四月底，贾琰之等人离开长安，前往雷州。 李治亲自送行！ “本王最看好的就是你们贾家，这些年难为你们家了。” 李治拍拍贾琰之的肩膀，“但奈何本王人微言轻，等爱卿回来，本王亲自为爱卿请功！” 贾琰之的眼睛瞬间就红了，激动的无以复加。 “贾爱卿，咱们大唐要开创盛世，光农耕是不能养活人的。在这汪洋大海里面全都是财富。就需要你们这些不畏艰险之人去探索。读书人不能死读书，要向你一样，勇敢的挑战权威，质疑权威。没有你，本王也不会知道，中原的海图是错误的。所以，本王将你举荐给平西侯爷。” 贾琰之不知道真假，反正是被李治给感动了。 “本王” 李治酝酿了一下情绪，眼睛微微有些发红，“大海之内九死一生。为了大唐，为了百姓，苦了你们了。杜师” “殿下。”杜正伦对着李治一拱手。 “将贾琰之等人的壮举，写进起居注，写进全国各大书院的教材，本王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在他们背后，有一群用于开辟新世界的勇士！” 贾琰之等人听闻，更是激动的全身颤抖。 “殿下，臣等定当竭尽所能。” “唉，只怪本王政务繁忙” 李治随后又是热情洋溢的演讲，让贾琰之等人来流满面的走上征程。 秦侯爷瞥了一眼李治，在所有人走了之后，用胳膊碰了一下李治，“你咋还学你爹呢？这是病，得治！” “姐夫，我是真的感动了。” 李治擦擦眼泪，“崔德还是你学生呢，你不担心吗？”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担心是没用的。”秦侯爷耸耸肩，“应该没啥大问题。” 五月初，李世民带着一群金牌打手回京，随即就是犒赏三军。 唯独侯君集和牛进达未归，侯君集打下扶余城之后，追击数千里，终于将高句丽的残部包围在了粟末水和松花江的交汇处大概位置长春和哈尔滨的正西的位置。 李银环最近很忙，皇家军事学院的考试期到了。 这群老将们归来，都受到了应得的嘉奖，全军将士也按照各自的功绩得到了晋升。 五月初五，孔颖达、张玄素、于志宁三人上疏朝廷，请命带着大唐知名儒士前往辽东，正式开始收集辽东将士的骸骨。 李世民大手一挥，准了！ 第九百零四章 军事学院考核 “一二一！” “一二一！” “一二三四！” “” “立正！向右看齐！” 皇家军事学院，热火朝天。 秦侯爷手里端着一瓶冰镇的荔枝罐头，笑眯眯的看着李银环带着学生们出早间操。 经历了战火的洗礼，这群娃娃们也已经脱胎换骨，有了军人该有的精气神。 在训话结束，秦侯爷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喂李银环吃了一颗荔枝，然后掏出手绢，给李银环擦擦脑门上的汗。 TUI！ 呸！ 学生们看秦侯爷的眼神，十分嫌弃，十分鄙视。 但凡秦侯爷有这样的举动，肯定都是对李银环有所求。 最重要的，是最近秦侯爷不知道抽什么风，居然给军事学院加了训练科目。 不仅有坐船训练，还有飞行训练，就连日常的训练都加了好几倍。 李世民带着老将们来过几次，对于秦侯爷的练兵方式大为称奇。 秦侯爷对此十分傲娇，游骑卫那就是小打小闹，军事学院的才叫正规训练。 京城十二卫的大将军们，也再一次派出都尉和校尉，前来观礼学习。 讲道理啊，现代化的训练方式十分有效，除了卫国公李靖，其余人都自认为打不到秦侯爷的训练标准。 薛仁贵将秦侯爷的练兵心得整理成册，然后在详细的改良和优化之后，找到了训练游骑卫的神奇方法。 李银环吃着荔枝，对着学生们一挑眉毛，所有学生的脸色都变了，看秦侯爷的时候也热情起来，像极了看待衣食父母。 就在这时候，常乐来了。 “恩师，师母！” 常乐对着秦侯爷和李银环一拱手。 随后，带来一个消息，李世民要参加学生兵的考核。 并且，还要带上当朝的宰辅和国公们，一起前来观礼，做学期结业的考官。 学生们一听大吃一惊，虽然说他们的爹要么是国公要么是县侯，要么是皇亲王爷，基本上所有人都认识，可这么正式的做考官，这是何等荣耀？ 每个人的心理都十分激动，这是荣耀，大唐独一无二的荣耀。 但是激动之后，心里又十分忐忑，万一表现的不好怎么办？ 李银环的军法可不是摆设，这娘们儿狠着呢。 如果搞砸了，军法绝不留情面。 也因此，这群学生也终于明白了一个事实，自己不努力，李银环的军法都是轻的，回家亲爹的一顿板子那才致命。 有人看向了程处弼，程处弼一立眉，“你们看俺小程作甚？俺从小就挨打，皮糙肉厚，会怕这个？到是你们考不好的话嘿嘿，我和见宝就过去爬墙头，看你们的亲爹如何大义灭亲！”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终于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老家伙们一个个也有攀比之心，这要是掉链子，就真的变成大义灭亲了。 时间，也定了下来，常乐说在三天之后。 也就是说，还有三天的准备时间。 李银环瞥了一眼学生们，一脸鄙夷，瞧把你们吓得。 说是观礼考核，实际上就是想看看，这群学生三年的学业如何。 秦侯爷给出来的学习时间是四年，三年学习一年下地方实习，根据实习成果，这群学生再做具体的工作分配。 一时间，所有人都发狠了，一定要在三天的时间内，调整好心态和精气神，不能再皇帝和一众老将面前丢脸。 皇帝亲临，国公王爷们观礼，这是给了军事学院天大的面子。 能让皇帝亲自前来的学校，普天之下又有几个？光这一件事，就足够吹一辈子了。 感受到整个学校内火热的氛围，秦侯爷和李银环坐在学校的小树林前的长椅上庇荫。 喂李银环吃了一颗荔枝，李银环便眯着眼睛看向秦侯爷，“有事儿？” “没事！”秦侯爷摇摇头，“难得消停几年，想多陪陪你！狗皇帝说话太不靠谱，说好的让你退役，却变成了教书！” “没办法的事情，新老血液交替，在家也是闲着，教书也蛮有意思的。” 李银环的脸上满满的幸福感。 三天之后。 军事学院的学生们早早的列阵完毕，只等着李世民和一众老将登门。 有羽林卫军卒来报，说李世民到了。 秦侯爷和李银环急忙出门相迎。 足足来了几十人，几乎大唐的高层全都到了，一群人浩浩荡荡。 “营地不错！”李孝恭详细打量军事学院，忍不住赞叹，“以前咱们打仗那会，那还想得到卫生？” 老程点点头，“以前打仗比的就是谁杀的人多，现在变喽。” 观礼台上，没有桌椅板凳，连遮阳的伞盖也没有。 老程对这秦侯爷一瞪眼，“你就让陛下站着？” “程伯伯，这里也属于军营的一部分！” 秦侯爷说完，老李笑着摆摆手，“知节，军营哪有那么多的讲究，虽然不能说同甘共苦，但也不能太过于安逸。稚奴，这点你一定要记住。” 李治点点头，轻轻一躬身，“儿臣谨记在心！” “长青，开始吧！” 老李说完，秦侯爷走到观礼台钱一挥手，战鼓声响彻整个营地。 随后，就是整齐的脚步声，学生们踩着整齐的步伐，缓缓进入校场。 每十人一队，队列整齐，每一个动作都好像是同一个人。 一瞬间，台上的老将们安静下来，一轮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讲道理，很多人都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整齐的队列。在看看第二列第三列全都是如此。 强烈的视觉冲击，近乎让在场的老将们一个个目瞪口呆，这是怎么办到的？ “队列还算不错！”老李点头赞许。 “光队列是不行的。”老李沉声道，“长青，要的是战力！” 秦侯爷瞥了一眼老程，满眼嫌弃，队列都这么好了，战力能抵了？你当这群学生是摆设？同等数量下的两支队伍，这群学生拉出去能吊打京城十二卫！ 基本上这次考核，一开局就是王炸，就震惊了所有人。 有人其实抱着指点的态度来的，结果反而被秦侯爷给震住了，这是始料不及的。 心理也隐隐带着不甘心，打了一辈子仗，怎么就被一个后辈小子给唬住了呢？ 但五个小队，全都是一模一样，让这群老将也一瞬间收起了轻蔑之心。 第九百零五章 队列整齐 “这队列也太整齐了吧？” 李孝恭张目结舌，“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整齐的队列。长青，你小子是如何训练出来的？” 秦长青笑了笑没说话。 “怪不得陛下说要观礼，原来是想给我们这群老家伙一个大大的惊喜！” 李孝恭看向李世民的时候，眼里全都是炙热的崇拜。 随即，所有人都寂静无声，纷纷看向老李，目光火热。 老李很享受这种感觉，讲道理之前就见过，老李不怎么意外。 就是老李想要把这样的训练全军推广，所以才想到了观礼这一招。 至于秦侯爷和李银环的功劳放屁，功劳全都是老李的，全都是，全都是！ 没有老李英明的领导，没有老李睿智的指挥，没有老李机智一批的引领，秦侯爷能有这么大的功绩吗？所以，一切都是咱老李的！ 周围的人一见老李波澜不惊，淡定与胸，就更加激动了。 李君献，顿时就感觉禁军和这群学生比起来，简直太战五渣了。 李治也是目瞪口呆，一直以为这群官二代都是纨绔子弟，谁知道全都大变样了。 换做平时，这群家伙要是不出去打架斗殴、偷鸡摸狗，你都怀疑他们不是长安城的勋贵。 可就是这么一群人，居然在李银环和秦侯爷的调教下，变成了精英，牛不牛逼就完了。 “长青，老夫虽然不懂军事。但是这不是军阵吧？” 魏征疑惑的看着秦长青，“队列虽然整齐，但这样的练兵方式有用吗？” 不光是魏征，其余人也是一样，看上去壮观震撼，但相对于打仗而言，到底是不是样子货，都不知道。 英国公李绩捋了捋胡须，“诸位，不知道你们发现你没有，他们从进入校场开始，所有人都是一动不动的，手指都没动一下。” “孝恭、知节，你们看看李晦和程处弼，在看看老夫的儿子李思，甚至是看看秦怀英、尉迟宝琪他们” “自家的儿子什么德行，咱们自己不知道吗？程处弼不学化世人皆知，可现在三十六计倒背如流，李晦和李思长年鬼混在一起，让他们老老实实一动不动的容易吗？” “犬子李思，老夫都管教不了，动不动就要离家出走，可现在呢？休假的时候，自己可以在家整理内务，不需要丫鬟帮忙，为了怕回学校迟到，往往都以前一个时辰起来，给老夫问安之后，就风一样跑来军营，连马车和战马都不用了。” 李绩这么一说，众人在看向自家的傻儿子，诚如李绩所说，这三年的变化确实挺大的。 终于，有武将倒吸了一口凉气，终于明白军事学院的可贵了，就这严明的军纪，就让京城十二卫望尘莫及。 “知节，你还可还记得，咱们第一次参观游骑卫的时候，长青对游骑卫全体将士说的话吗？” 老李肯定不会放过装逼的机会，“那句话，让朕有了更深层次的带兵领悟。” 老李的话，顿时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究竟是什么话，能让这个马上皇帝感悟颇深呢？ “陛下，俺老程记得。” 老李清了清嗓子，“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 嘶！ 台上的王公贵族、功臣勋贵们，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忍不住默默的回味这句话，在他们的心理也同样震撼，不仅李世民有所感悟，就连他们自己也有了不一样的感悟。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道出了精兵强国的要义。” 李绩一攥拳，感慨连连，“如果大唐的兵马全都能做到这一点，那将变成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铁军啊！” “听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魏征叹了一口气，“如果大唐境内所有的官员，做到他们一半，大唐何愁不强啊！” 老李笑了笑，拍拍魏征的肩膀，“爱卿，水至清则无鱼！” 随即，老李看向秦侯爷，“长青，银环，你们训练的时候，就是训练服从命令吗？” 毕竟是马上皇帝，眼光独到，立刻就问到了关键。 “陛下。” 李银环一拱手，“纪律是一切的基础，无论何时何地，服从就是天职！当纪律基础打下来了，其余的也就迎刃而解了。” “李晦、李思、秦怀英等人自幼家教较好， 化课基本都是满分。 程处弼和牛见宝不同，那就是两个混蛋。 但最值得表扬的也是他们两个，化课从最开始的不及格，现在已经能打八十分了。 嗯，满分是一百分。至于军阵、攻防、地图、沙盘，都能打到九十分。” “另外，我会定期的带他们出去剿匪，获得实战经验。基本上吧，同等人数下，他们能横扫京城十二卫大将军的亲卫营！” “” 一瞬间这些老将不淡定了，这话就有些托大了。 哈哈哈！ 这时候，老程笑了，“诸位，难道忘了当年俺老程和游骑卫的对演了吗？俺老程可是被他们生擒活捉了！” 老将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顿时不说话了。 就在看台上的人议论纷纷的时候，校场内的学生依旧纹丝不动！ “报！一小队共计十人，实到十人，请指示！” “报！二小队共计十人，实到十人，请指示！” “报！三小队共计十人，实到十人，请指示！” “报！四小队” 站在队列最前面的是秦怀英和李晦，秦怀英迈着正步来到老李面前。 “报告，皇家军事学院一期学员，共有学员五十二人，实到五十二人，请院长指示！” “” 老李顿时懵了，别让我上啊，我他娘的又不懂你们的训练。老子就是挂个院长的名称罢了，真正教你们本事的是李银环。 “云麾将军！” 老李装出十分淡定的模样，“朕就是挂名院长罢了，还是你来！” “喏！” 李银环转身提气，“全体都有，立正！” 唰！ 干净利落的声音，响彻整个校场，老将们的眼珠子险些惊掉在地上。 “向左转！” “齐步走！” “立定！” “稍息！” “” 一声声喝喊完毕，所有人的动作都近乎一致，从始至终，队列都那么整齐。 第九百零六章 刺刀术 李治看到整齐的队列之后，简直呆若木鸡。 之前他还说强军强国，要打造水陆空三军，现在看到学生兵都是如此，李治激动了，小拳头攥的死死的，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开疆扩土的傲娇模样。 “队列到了这种地步，军阵应该更厉害了吧？”李孝恭问道。 秦侯爷摇摇头，“这就是军阵！” “这就是军阵？这样的军阵看似整齐，但战场上没什么用吧？”李孝恭愣了一下问道。 “李叔叔，这就要问晋王了。” 秦侯爷笑了笑，“我回京的时候，晋王殿下找过我，要打造一支新军，涵盖水陆空的新军。所以，这群学生在去边疆实习一年之后，还要回来的。他们的武器全都用大唐技术含量最高的火器。队列整齐下，三段射就是最好的军阵！” “火器？” 众人还是有些不解，老李瞥了一眼老程，老程秒懂。 “长青，火器射击速度慢，而且还要考虑过热等影响。俺老程打辽东城的时候，有两门火炮炮筒红透了不说，都炸膛了！” “科技是要一步步来的，炸膛很正常。” 秦侯爷笑了笑，“火枪还有炸膛的时候呢。但是呢，定装弹药就不同了，现在的军械研发司，已经研究出来后装燧发枪，纸质的定装弹药了，基本上只要自己不作死，就不会炸膛！” “在哪？快取来让朕看看！”老李当即就激动了。 “陛下，在您面前不能持铁器的。”秦侯爷一脸无奈。 “狗屁！”老李对着秦侯爷的屁股就是一脚，“朕，现在就要看！” 啪！ 老程对着秦侯爷的脑瓜子有拍了一下，“陛下让你拿你就拿，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咋的，还想故意卖个关子，掉我们的胃口？” “就是三段击，你们打仗的时候，用火炮不是体验过吗？”秦侯爷一脸委屈。 “那他娘的是火炮，不是火枪。陛下现在要看的是火枪。”老程一立眉，“咋的，陛下的话不好使了？” “知节，不要动粗。”老李装模作样的表演，“吓坏小孩子就不好了。” 秦侯爷一阵无语，随后无奈的一挥手，“取抢，去靶场！” 队列依旧十分整齐有序的离开，众人在秦侯爷的带领下，去了靶场。 当学生们背着燧发枪回来的时候，更是杀气凛凛。 三段击，大家都知道，之前打高句丽的时候，火炮就是三段击。 但燧发枪三段击，还真的才见识到。 尤其是当后装燧发枪递到老李的手里之后，秦侯爷交给老李使用的方法，老李新奇的发现，比他的火绳枪牛逼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 三段击是最近单的弥补装填时间的方法，不仅管用还十分可行。 老李兴奋的也放了几枪，十分满意。 看着身后一众武将们摩拳擦掌，老李笑了笑，“去找你们的子侄，都过过瘾！” 于是，这群人在儿子、侄子的指导下，发射了几枪之后，大呼过瘾。 就连魏征，也是在开了两枪之后兴奋不易，“强，实在是太强了！如果全军都列装，或许会淘汰弓弩吧？” “需要实战的考验！” 英国公李靖顿了顿，突然眼睛一亮，“陛下，臣记得侯君集在岭南故意留了一个尾巴，是不是给朝廷练兵用的？” 老李笑了，“确实，是侯君集给朕写了密旨，请求不彻底歼灭岭南的土司，用来给大唐练兵的。老侯还说，咱们这一代是巅峰了，不能把周围的邻居全都打没了，将来无战事，将士们也就失去应有的血性了，朕也决定在岭南道轮流驻军练兵。” “长青啊，你这又立了一大功！”老程开口，其余武将也随之附和，给秦侯爷请功。 “赏过了！” 秦侯爷很可以的从怀里掏出来一个折叠的整整齐齐的奖状，然后瞪了一眼魏征和杜如晦，“东征回来之后，晋王殿下和兵部，奖励臣一张奖状，还有皇家军事学院集体一等功！” 老李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然后拍拍秦侯爷肩膀，一脸玩味儿，“长青，军功章、锦旗、奖状制度，是你搞出来的！” “”秦侯爷一皱眉，“对对对，这是荣誉，军人的最高荣誉！” 杜如晦忍不住笑了，看秦侯爷的吃瘪表情，早就忍不住了。 “长青，三段击是不错。但是只能用于远战，近战该如何？” 杜如晦问完，所有人都看向秦侯爷。 “尉迟伯伯、程伯伯、孝恭伯伯、秦伯伯，要不你们过去试试？” 秦侯爷看向尉迟敬德、程咬金、李孝恭和秦琼，眼里带着浓浓的期待。 “就他们这群瓜怂？”尉迟敬德瞥了他们一眼，“俺老黑一个能打十个！” “尉迟伯伯，可不要瞧不起他们！”秦侯爷提醒道。 “就是瞧不起！” 尉迟敬德拍拍胸脯，“我们四个，能围殴他们一群！” 可以这么说，这四个人就是大唐武力值的天花板了，四人全都是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的牛人。 四杆步槊递到几人的手里，然后李银环一挥手，“上刺刀！” 刺刀有两种，一种是战场上用的，一种是木质的，五十二名学生，纷纷将木质的刺刀安装好。 “四位叔叔，请吧！”李银环做了一个请的收拾。 尉迟敬德哈哈大笑，拎着步槊在前，程咬金和秦叔宝在后面左右站立，李孝恭在正中，充当中军！ “不用留情面！”李银环扫了一眼学生，“打输了，训练加一倍！” 学生们一听训练加倍当即就群情激奋了，就连尉迟宝琪看亲爹的时候，都像是在看杀父仇人一样！皇家军事学院的训练科目，可比游骑卫多多了。 秦怀英一挥手，五个小队立刻变阵，组成一个钳形攻势，对准了尉迟敬德的正是尉迟宝琪！ “牛见宝一队，补漏！” 秦怀生说完，学生们手持燧发枪，即刻攻向尉迟敬德等人。 尉迟敬德不屑的看了一眼傻儿子，手里步槊一点，直刺尉迟宝琪面门。 第九百零七章 想要吗你求我 尉迟宝琪一抖遂发枪，将步槊磕偏，闪电般进步，直刺尉迟敬德胸口！ 刺刀术，就是最简单最直接的刺杀，看着刺刀即将刺在胸口，尉迟敬德心里一紧，急忙后撤。 老程上前一步，将燧发枪扫偏，然后一声吼，“老黑，你他娘的认真点。别瞧不起他们，这是李药师家祖传的枪击术！” 顿时，尉迟敬德也收起来轻蔑之心，严肃对待。 一炷香之后，结局很圆满，学生军“阵亡”十五人的代价，将尉迟敬德四人“刺死”！ 瞬间，所有武将都沉默了。 老程丢掉手里的步槊，哈哈大笑，拍拍尉迟宝琪的肩膀，随后又是秦怀英和李晦等人，“青出于蓝，好！好！好！” 尉迟敬德还有些心理难受，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秦叔宝和李孝恭一阵劝慰。 其实，有点放水的嫌疑，至少是从两翼崩盘的，问题就出在老程的身上。 是老程先“崩盘”，秦叔宝看老程崩盘了，他也“崩盘”了，然后所有的压力都集中在尉迟敬德身上。 李孝恭也不说破，给娃娃们战斗下去的希望和勇气！ 思量一下，回忆一下，尉迟敬德笑了，狠狠瞪了老程一眼，“王八蛋！” “哈哈哈！”老程一笑也不生气。 “新军扩军从游骑卫开始！” 老李激动万分，“李治、薛仁贵听令！” 李治和薛仁贵急忙躬身施礼。 “新军扩编，以平西侯爷为准，你二人从旁辅助。” “喏！” “稚奴，朕要看见不一样的新军！朕要看到战无不胜攻无不取的水陆空新军！” “父皇，儿臣定当竭尽所能！” 老李高兴地来，满意的走。 老将们看见自家的傻儿子都这么优秀也就放心了。 于是，在第二天的朝会上，老程带头给皇帝正式上了奏疏，请求爵位取消世袭罔替！ 老程是老李的心腹，老程这么说了，所有武将全都同意，后继有人了，没必要揪着一个爵位不放，儿孙自有儿孙福，想要爵位自己赚就是了。 随后就是郭怀仁、萧瑀、高士廉，也纷纷代表臣请求，取消世袭罔替。 最难受的就是长孙无忌了，这么搞下去，一代不如一代，关陇就真的要完了。 可问题是，这是大势所趋，长孙无忌不同意也不行。 三天后，李泰回京！ 李泰是和老李一起回来的，但在晋阳做了停留，和李承乾痛饮了一夜！ 秦侯爷坐着马车进了长安城，原本要去晋王府的，可听说李泰回来了，突然改变了想法。 让瘸子驾车，去了魏王府！ 此时的魏王府早已经失去了原有的热闹和繁华。 经常出入魏王府的，也只有武元庆、武元爽、许敬宗了。 当然，这一切也都是李治授意的，不能让李泰失去人生的希望。 魏王府的守卫们虽然杀气凛凛，可整座府邸却无不散发着颓废的气息。 昔日的魏王府热闹非凡，现在确实车马绝迹。 世态炎凉！ 秦侯爷叹了一口气，李泰风光的时候，几乎一半的朝臣拥护，无论是仪仗还是车马，都和李承乾是平齐的。 现在一看，万丈高楼轰然崩塌。 秦侯爷整理了一下衣襟，守卫们却主动让开一条路，“侯爷，殿下有命，不见任何人。但秦侯爷可以随意出入！” 秦侯爷笑了笑，走进府里，一眼就看到了正要离开的武元庆。 “侯爷！”武元庆对着秦侯爷拱手，“谢侯爷提携武家！” “曌儿是我的爱徒，这些都是应该的。” 秦侯爷指了指里面，“魏王在？” “喝了点小酒！” “好的，你忙吧，我过去看看！” 秦侯爷说完，走进了前堂。 发现李泰正拎着一个酒坛子，发出一连串的憨笑。 “死胖子！”秦侯爷笑眯眯的打招呼。 “畜生！” 李泰睁开眼，瞥了一眼秦侯爷，挥挥手，所有的歌姬舞姬全都离开。 “至于吗？” 秦侯爷坐在李泰的对面，让管家去秦氏酒楼定了酒菜，很快餐桌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怎么说呢” 李泰给秦侯爷倒了一碗酒，沉思了一下，“快定下来了，心理还有点不是滋味。我见过大哥，第一次像小时候一样，和大哥聊天喝酒吹牛逼！你知道吗，我哭了！我是真的哭了，我发现不是大哥患得患失，而是我逼得太紧了！但是呢，大哥说稚奴做皇帝，真心就比我俩强！” “为啥你不觉得我是来嘲笑你这个失败者的，我不是来打击你生活下去的勇气的？” 秦侯爷抿了一口酒，笑眯眯的看着李泰。 “你不是那样的人。”李泰哈哈大笑，“毕竟，我不是落水狗！我还是大唐的王爷！” “死胖子，我不允许你这么侮辱自己，堂堂王爷，怎么能拿自己和狗比呢？” “”李泰瞪大了眼睛看着秦侯爷，“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吗？” “不对啊！” 秦侯爷抿抿嘴，“这不是我家作坊产的五粮醇啊，这什么酒？死胖子，你这就狭隘了，我们家产的五粮醇那么好喝，你怎么不买我家的酒？” “我特么”李泰瞪大眼睛盯着秦侯爷，“这就是你们家的酒！” “哦？”秦侯爷又抿了一口酒，“不对啊，不是五粮醇的味道啊。” “我他妈也得能买到五粮醇算啊。”李泰狠狠一拍桌子，“那玩意限量的，都被那群国公分了！” “哦哦！”秦侯爷抱歉的一笑，“不好意思啊，是我平日里太奢靡了，嘴太刁了！” “我就知道，你会来看我。” 李泰顿了顿，“是不是有啥好事儿想着我？” “怕你得病，过来看看你！” “我没病！” “是心病！” 秦侯爷指了指李泰的胸口，“换成我我也难受，都很正常的。求而不得，是最苦的苦了。但是呢，你也不要自暴自弃，我还真是给你送福利来的，让你铭记史册的福利，你要不要？” “要！”李泰不假思索。 “那你求我！求我我就和你说。” “”李泰：你丫的，信不信我把你杖毙在魏王府？ 第九百零八章 贞观十四式马步枪 秦侯爷想要李泰出海。 在国内做什么懒散王爷，李泰肯定郁闷死。 所以，要让李泰的眼界开阔一点，人只要忙起来，才不会想糟心的事情。 但李泰开出来一个条件，让秦侯爷说服他，给一个必须出海的理由。 秦侯爷笑了笑，“这样吧，你准备一下，咱俩去围！” 围，是大唐纨绔子弟们经常玩耍的项目，经常是着急几十人，骑着快马，然后在城外找个地方狩。 狩没有什么固定的场所。 因为古代的生态环境比较好，郊外的荒山很多，豺狼虎豹什么的应有尽有，野生动物就成了勋贵子弟们享乐的对象。 但每次狩的时候，最倒霉的不是可爱的小动物，而是住在城外的庄户。 要知道，围是要带上随从和部曲的，人数加起来足足几百人。 策马奔腾之后，有的甚至是直接从田间地头走过，庄户一年的收成也就被祸害光了。 秦侯爷本身不喜欢打的，不是因为秦侯爷懒惰，而是侯爷觉得自己没必要冒险。 花点小钱去集市上买自己喜欢吃的小动物，他不香吗？ 但今天秦侯爷破天荒的邀请李泰，看得李泰都直懵逼。 讲道理啊，李泰心里还是不服，秦侯爷就是想借助围的机会给李泰上一课，让李泰知道知道自己真正输在哪。 瞥了一眼李泰，秦侯爷十分鄙夷，“你看那战马让你给压的。你现在肯定是到岁数三高了。” “何为三高？”李泰不解。 “高血糖、高血脂、高血压！” “不懂！”李泰是真的不懂。 “就是说，你应该减肥了。” 看着一匹健硕的战马，四肢都在打颤，秦侯爷是无比的同情。 你可以杀了它吃肉，不会觉得不人道。但要是让一个二百多斤的胖子压在身上个，秦侯爷就觉得是李泰的不对，凭什么他要吃的那么胖？ “妹夫，我发现你一天不寒蝉我，好像心里就不舒服。” 李泰虽然心里不是滋味，但也没具体的表现出来，更没有和秦长青生气，因为秦长青要是在这个时候不和他说笑，他才会生气。 回忆一下身边的那些恭维他的人，走得走散的散，最后剩下的却特喵的全都是敌人：李承乾、李治、秦侯爷！ 唯一的“嫡系”许敬宗和武家兄弟也被李泰无条件的送给了李治，现在李泰也算是孑然一身。 “妹夫，兕子”李泰迟疑了一下，“兕子其实不错的。” “对呀，确实不错啊，聪明着呢。” 秦侯爷眯起眼睛，“你们这群兄弟姐妹，全都捆在一起，都没兕子一个人聪明。尤其是对大局观的把握，就连为善都不如兕子。” “你说，如果我和兕子一派，你和稚奴一派，咱们谁赢谁输？”李泰问。 “少往你脸上贴金，看懂行情的人，都不会跟你的。” “”李泰顿时就感觉火气上涌，“我是失败者，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嘛？” “你又不是啥琉璃心，我安慰你干毛？” 秦侯爷看向瘸子，“瘸叔，准备长枪，让魏王殿下耍耍。” 后装弹药的燧发枪，最终定名：贞观十四式马步枪。 该枪的特点是体积小、射击准确、外观漂亮。 枪管上的瞄准星被李世民誉为“天下第一准星”。 最突出的是枪上可自动展开又能固定的三棱刺刀。 它的凹进样式易使血外流，刺杀后容易拔出，经过淬火后增加了强硬度，不用时反贴在枪管上，肉搏时按动键钮一甩就可迅速自行固定。而且在行军时，不会有明显的刃面反光，有利于隐蔽。 这种枪不仅射击精度准，发射速度也十分迅速，因为是后装、定装弹药燧发枪，一分钟大概能打十五发到二十发。 秦侯爷不仅为游骑卫全军列装了此枪，还给飞行小队和一千轻骑列装了此枪。 李泰将贞观十四式步枪拿在手里，顿时感觉激情澎湃，一直以来，他连碰一下的机会都没有，所有的军事福利，都是李治最先得到。 铁匠铺里面那个该死的傻柱子，近乎把李治武装到了牙齿。 李泰几次想干掉李治，之所以没有动手，就是因为李泰心里清楚，在他干掉李治之前，万一李治一狠心，肯定能先把他给反杀了。 李泰就有些疑惑了：狗曰的柱子，真的傻吗？一个傻子站队怎么会站的那么精准？ “等等” 李泰此时才注意到走得是乡野小路，微微有些疑惑，“这不是去状元山的路你你不会是父皇授意，要把我” “你特么想啥呢？”秦侯爷瞪了李泰一眼，“带你去一个你没去过的地方，让你开开眼界。” “真的？” “废话，你爹要是想干掉你，还用我出手？他有成千上万中方法让你意外死亡。”秦侯爷无奈的摇摇头，果然死胖子还是有些不甘心。 大概骑行了两炷香的工夫，秦侯爷一拉马缰绳，战马停在玉帝。 李泰环视四周，“这不是围的地方啊？周围什么都没有。” “这里叫做赵家庄，和状元山相距十里，过了赵家庄是一片山林，咱们就去那里狩。” 秦侯爷顿了顿，“你仔细看，好好的看。游骑卫当年在西州，战死最多的就是赵家庄、王家庄的人。” 李泰下马，开始详细的打量四周，看上去赵家庄十分贫瘠。 这里都是低矮的土房，庄户也不多，大概有三百户左右。 因为到了春耕的时候，很多人都出来耕种。 可一眼望去，青壮年特别少，多数都是一脸沧桑和佝偻的老人。 赵老汉正蹲在地上拔草，好奇的看着秦侯爷，正要过去打招呼，却发现秦侯爷轻微的摇摇头。 赵老汉微微一怔，随即继续拔草。 整个赵家庄充斥着低迷贫苦的味道，这样李泰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他不喜欢这里，总觉得这里的每个人脸上表现出来的就是苟延残喘，他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场景。 讲道理，李泰是所有皇子皇女里面读圣贤书最多的，说不上天性善良，但绝对有些良知，见到赵家庄的贫瘠，李泰的脸上露出一抹难言之隐。 第九百零九章 狠狠打脸 “妹夫，这里距离长安城不过五六十里，为何差距如此之大？长安县令是干什么吃的？周桦骢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面了吗？百姓过得如此凄凉，他周桦骢居然不闻不问？”李泰的脸上浮现出愤怒的神色。 “不是周桦骢无计可施，是因为他也没办法。”秦侯爷耸耸肩，“你在看看，这里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李泰的脸上露出狐疑的神色，详细的观察之后，眼色一凝，“壮丁，这里没有壮丁，耕种的全都是老弱妇孺。壮丁呢？壮丁都去哪了？” “之前说了，西州一战，游骑卫战死最多的就是赵家庄和王家庄的壮丁。贞观五年瘟疫，西征、北征、东征，三大征徭役无数，所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全都战死了？”李泰依旧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对，几乎全都战死了。在西州的时候，为了炸攻城锥，赵义带着两伍人，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就全牺牲了。王大强是全身绑着爆破筒，从城墙上跳下去和西域联军同归于尽的这样的英雄有很多很多，他们的灵位全都摆在游骑卫的英烈祠！” “赵叔！”秦侯爷对着赵老汉招招手，赵老汉走来一拱手。 “赵叔，你和魏王殿下说说，赵家庄十三岁到十六岁的娃娃都在哪吧。” “殿下，崽崽们都在军事学院，是第二期的学员。” 赵老汉指了指身后的房屋，“其实这些房子不是给人住的，算是生祠，里面摆放的就是崽崽们的灵位。赵家庄、王家庄都是一样，崽崽们出生的那天起，就已经立起来灵位。” “这这是为何？”李泰攥紧了拳头，全身都在颤抖。 “戍边！”赵老汉回答的很直接，很干脆，“保家卫国！” 顿时，李泰不说话了。 “赵叔，咱们去庄子里面走走吧。” 在赵老汉的带领下，李泰跟着走进了庄子。 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性，只是在庄子里面转悠，李泰是越走越心凉。 如果说贫瘠是一个形容词的话，那赵家庄只能用绝望来熊蓉。 老弱妇孺们，扛起了农户，完全代替了男人，成为了家里的顶梁柱。 李泰越走越心寒，越走心情越沉重，最终忍不住停下脚步，“官府没做点什么吗？” “做了！以前是赈济，后来游骑卫成建制了，这里就不一样了。”秦侯爷拍拍李泰的肩膀，“大舅哥，距离长安如此近的庄子，尚且如此，那更远的地方呢？满朝重臣，又有谁能看见，天子脚下能有如此贫瘠之地呢？” “既然是你游骑卫的兵，你为何什么都不做？”李泰瞪大了眼睛看着秦侯爷。 “殿下，侯爷该做的都做了。”赵老汉指了指远处，“殿下，来了，全都来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个胖乎乎的女娃，骑着一屁矮脚马，带着足足六百多人，来到了赵家庄。 将战马拴好，女娃撸了撸胳膊，六百多人全都散开，进了田间地头。 “兕子？”李泰瞪大了眼睛看着女娃，“兕子怎么来了？” “公主殿下和晋王殿下，每年农忙的时候，都会带着游骑卫来帮忙的。” 赵老汉看看秦侯爷，秦侯爷点点头，赵老汉继续说道，“殿下，其实这里早就荒废了，是侯爷故意留下的，是用于示警的。” “也就是说，你们在演戏给本王看了？”李泰内心充满怒火。 “殿下，不是演戏，是现实。” 赵老汉叹了一口气，“像这样的庄子真的有很多，赵家庄和王家庄无非就是幸运一点罢了。如果没有侯爷、晋阳公主殿下、晋王殿下，您看到的破败景象就真的。” “所以，与其说是围，还不如说你让我看的民间的贫苦？”李泰目光闪烁。 “殿下，可知道他们为什么当兵？” “精忠报国！” “放屁！”秦侯爷直接爆了粗口，“我告诉你，是或者！他们没读过什么书，不懂什么精忠报国，他们只知道他们到了战场上多杀死一个，背后的百姓就少遭祸害罢了。活都活不下去，谈个狗屁的大义？” “人间疾苦你不知道，你连看都没看过。但兕子和为善不同，为善成年之后，不仅要去学堂，还要下田地干活，甚至是焕儿将为善还安置在赵叔家里半个月。让他真正体验到了什么是维持着吃不饱，但又饿不死的状态。” “赵叔曾经把家里仅有的几块腊肉拿出来，最后被为善拒绝了，赵叔吃什么为善就吃什么。回家之后，为善哭了一夜，反复的质问我，这算什么狗屁盛世！” “李泰，咱们这群人身在高位，很难体会到什么人间疾苦。你无非就是没得到太子的位置而已。我问你，你为大唐征服寸土之地吗？你为百姓谋求过一丝福利吗？你爹都说民贵君轻，对子民尚且敬畏有加，你凭什么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你在看看兕子，她有病的，不能长时间劳作！可她每年在农忙的时候，都会带着游骑卫巡视周边的村庄，为了什么？还特么不是为了你们李家的名声！” “我秦家也算是世代务农，在齐州算是殷实的地主。现在我是大唐权贵，可你见我忘本了吗？我告诉你，真正的勋贵，从来不会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其实在民生问题上，李泰你做的一点都不到位，甚至是你扪心自问，你做过吗？你为了你的名声，不惜和关陇门阀合作，你想过你爹吗？” “告诉你，这就是我不认同你的原因！你，当皇帝也是个昏君，但为善不一样，他最关心的是民生。你爹免除了农税，剩下的是什么？那就是让百姓在富裕一点！让天下百姓人人有书读，人人有稻米吃，而不是对外的开疆扩土！你爹把该做的做了，让你们做的就是一个寸土不丢的守成之君！” 秦侯爷的话，不禁打了李泰的脸，还把李泰一直以来清高傲慢的性格，也彻底践踏的稀碎。 第九百一十章 解开心结 李泰自打成为太子人选之后，对百姓的态度仅仅是施舍，他只关注太子的位置，却从来没想过未来。 此时此刻，李泰的脸色也泛红起来，就感觉火辣辣的。 “我是不适合做皇帝，但我就不明白，凭啥是为善？” 李泰的心理突然生气一股怒起，“明明是他自己的东西，他都不敢去抢，从小就懦弱，也不敢和别人争，他当了皇帝，如果有番邦犯境，难道要给重蹈大唐开国是，突厥之耻吗？” “你还是对为善不了解。他很有主见的。看似很懦弱，实则他敢和你父皇硬钢，你敢吗？从小到大，你和你爹硬钢过吗？” 秦侯爷叹了一口气，“你能向关陇第一次头，就会有第二次。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做皇帝之后怎么如何杀掉长孙无忌，又不丢皇家脸面？” “这”李泰迟疑了，他没想过。 “你可以说动动刀子就杀了，但如何安抚关陇呢？难道你连关陇一起屠了吗？” 秦侯爷拍拍李泰的肩膀，“守成之君做的就是安内，没有好的经济基础和民心，做什么都是空谈。赵家庄就是最好的例子，不休养生息，将来谁为国家征战？难道让老弱病残上战场吗年？” “你知道从你爹登基到现在，大唐对外征战死了多少人吗？” “二十万左右！” “那你知道大唐一共有多少户吗？一共有多少壮丁吗？你知道这二十多万人战死之后，有多少村庄成了寡妇村吗？” “”李泰当即张口结舌，一句话说不出来了。 “所以啊，你想的只是眼前的利益，没有大局观，不适合做皇帝。” 秦侯爷笑了笑，“你知道为善和兕子打算如何治理百姓吗？” 李泰摇摇头，但眼神里闪烁一点期待。 “每年给赈济粮食不可取，治标不治本。所以，为善决定在他登基之后，至少十年不发动大规模的战争。将主要经历放在民生上。 鼓励民间生育，国家提供相对应的补助，在全国推广高产的种子，在江南彻底推行真腊稻米。发展渔业，让大海成为财富来源的一部分。另外，全国修路，就修秦家庄那样的石板路。 李泰，再给我十年时间，我能让长安到泉州的路程缩短到十天，甚至更少！ 再给我十年时间，我能让你在大海上，和远在长安的我通话 大唐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科技要发展，农民要致富，国家要强军” “但这一切的基础，就是温饱，你知不知道？” “这就是你和为善最大的区别，你只想着征战，想着开疆扩土，却从来没想过，你的子民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你父亲也知道，不管是你还是李承乾做皇帝，都是大唐的祸事，但李治不同，他想本本分分踏踏实实的做一个守成之君。你父皇选择继承人，选的是考虑苍生的人。如果不考虑苍生，那就是在造孽！” “秦长青，你觉得自己很伟大吗？”李泰的眼里露出一抹锋芒。 “我没觉得自己伟大，就是想把自己懂得，自己会的，用在大唐身上罢了。”秦侯爷微微有些自嘲，“其实，我完全可以过安稳日子的，我做一个大唐首富不好吗？可我心里却总觉得不甘心，凭什么别人能做的，中原人就做不得？早晚有一天，我要让大唐界碑，林立在世界的各个角落！” 李泰不说话了，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许久之后，对着瘸子招招手，瘸子解下腰间的水囊递到李泰的手里。 咕咚咕咚！ 李泰灌了好几口烈酒，“我不服，还是不服。你和为善已经赢了，为何还要践踏我的尊严？” “只是让你清楚的认识自己。” 秦侯爷坐在李泰的身边，“知道为什么让你出海吗？” “为什么？” “是让你开阔一下眼界，让你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等你带回来不一样的利益你就名垂千了，史书上会有你李泰的功绩，而不是说你是个争夺太子之位的失败者。你要相信稚奴，他会把你写的更加伟大！”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完了，如果你还有不甘我也没办法。心胸不开阔，注定是个早亡的王爷。另外，你们是亲兄弟，没必要心存芥蒂。从你卖了长孙无忌的那天开始，你就应该放下了。” 李泰的表情复杂起来，最终所有的不甘，都化成了释然。 “秦长青，严格来说咱们不是敌人对不对？”李泰突然看向秦侯爷。 “严格来说，我从来没把你当成过敌人，咱们是亲人，还是朋友！” “那你夸夸我深明大义，通晓厉害关系，为大唐子民造福！”李泰笑了。 “你做梦！” 秦侯爷瞪了李泰一眼，“还打吗？” “不打了，你回去吧，我去看看兕子。” 李泰站起身，将水囊及在腰上，迈开了大步子，嘴角露出一抹真诚的笑容，晃动着胳膊朝着李明达的方向走了过去。 李明达抬起头，看着李泰，也笑了，对着李泰挥挥手，“哥，快来看，我抓到了好玩意儿，晚上烤了给你下酒” 对于二百多斤的胖子，第一次下地种田，是一个很不错的开始。 甚至是李泰从最开始的笨手笨脚，逐渐变得熟练起来，脸上身上靴子上，都沾满了泥土。 可李泰的心情，从这一刻开始，突然无比敞亮起来。 夜幕降临，秦侯爷逗了一会崽崽，然后交给了奶妈。 今天很累，但至少化解了李泰心中的不甘和怨恨，却也算是功德一件。 李焕儿轻手轻脚的钻到秦侯爷的怀里，然后不多时，一个身材高挑曼妙的女人，也悄悄的爬上秦侯爷的床 嗯，剩下的不能写了，写了就和谐 花开堪折直须折，不能因为是娇滴滴的花就丢掉男人的尊严，男人必须持久！ 第二天天一亮，秦侯爷正准备攻城略地，却突然听见丫鬟禀报，有客来访。 秦侯爷的脸色瞬间就黑了，“带礼物没？没礼物就让瘸叔带人套上麻袋，丢出庄子！” 外面的丫鬟回答，“侯爷，不仅没带礼物，还扬言让您给他送礼！” 卧槽！ 秦侯爷蹭的坐起来，额头上瞬间浮现打量的冷汗，“可是程伯伯来访？” 第九百一十一章 道昭登门 秦侯爷一直都有“恐程症”！ 虽然说，秦侯爷一直都知道，老程是拿他当家人，才会处处勒索他。 可问题是，被勒索了只能忍着不说，还要面带笑容的让老程多搬点儿，这就难为秦侯爷了。 正所谓佛也有火，但在老流氓面前，一切火气都是纸老虎。 “侯爷，不是程老公爷。” 丫鬟随后说道，“是一个扶桑人，名叫道昭，说是您要不见他他就跪在门口不走了。” “夫君，不去见见吗？”李焕儿问道。 “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在新罗的时候，原本我就想干掉他的。” “夫君的意思是他是来窃取大唐机密的？” “差不多吧。” “那就赶他走，然后让瘸叔把他杖毙了丢去山间喂野狼。”李焕儿气势汹汹。 噗嗤，秦侯爷笑了，“算了，我还是去看看吧。” 穿好了衣衫，秦侯爷慢慢吞吞的走到了前堂，让人带道昭进来。 “大和国僧人” “嗯？”秦侯爷一皱眉，脸色阴沉。 道昭的心理一紧，急忙对着秦长青深施一礼，“倭奴国僧人道昭，拜见天朝上国平西侯爷！” “嗯！” 秦侯爷也淡淡的哼了一声，然后看向门外，许久之后脸升不悦之色，“道昭，你空手来的吗？” “”道昭一脸错愕，“侯爷，不能空手来吗？” “道昭啊，大唐讲究的是礼尚往来。登门不带礼，就是失德！这会严重影响咱们两个之间愉快交流的。” 秦侯爷一脸严肃的开始胡说八道，“这次我先原谅你了。你回去吧，准备好了豪礼，下次再来。” 道昭当即就傻眼了，瞪大了眼睛看着秦侯爷：大狗币，连和尚都搜刮，你还要不要点脸了？ 秦侯爷一挥手，“瘸叔送客！” 然后不由分说的站起身，就连瘸子都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什么情况，侯爷现在的吃相都这么难看了吗？ 但没办法，现在的秦侯爷就是大唐的最强王者，必备的要素首先就是要脸皮厚而且要心黑。 但是刚站起身，秦侯爷忽然又笑的如沐春风，“道昭啊，本侯和你闹着玩呢。你记得啊，下次来一定要带豪礼的，不然本侯不让你登门。” “”道昭当即无语，完全不知道怎么接茬好了，更摸不准秦侯爷什么态度。 化差异本身就很大，道昭就感觉秦侯爷很苟。 但秦侯爷对他也没什么好印象，严格意义上来讲，秦侯爷对扶桑人都有敌意。 更何况，面前的道昭，还是扶桑狗派来的间谍呢？总之，秦侯爷是不相信道昭会安分守己的吃斋念佛。 别人不知道道昭来大唐是什么目的，但是秦侯爷知道。 为此秦侯爷开始琢磨，如何让刘仁轨封锁沿海，严禁偷渡。 与此同时，秦侯爷想到一个人，应该让傅奕把他们全都约在一起聚聚。 这个人就是容留王高健武，虽然是投降之君，但老李也没亏待他，赏给他们兄弟一个大宅子。 嗯，高健武家距离老程家很近，老程时不时的就破门而入，拉着高健武和高健贺吃酒。 最后给高健武吓得，主动找了李世民：灭国之君不配封王！ 老李心满意足，给高健武一个名义上的句丽郡子，封了一个子爵，待遇双倍。 至于高健贺，也是物尽其用，不是渔业牛逼吗？ 于是，老程又出马了，这次是拎着大斧子进门，喝得醉醺醺的，说啥要给高健武舞一段大斧子。 最后给高健武整的没招了，险些跪在地上求老程放过。 大家是亲戚，我妹夫是平西侯爷，程老公爷您老能放过我吗？有事你说事，成吗？ 然后老程就扫了一眼高健贺，那你立刻马上给老子搞定沿海渔业，不然老子一斧子就剁了高健武。 然后，高健武留在长安做人质，高健贺被安排进了水部，做了水部员外郎行走，前往登莱府去找谢忠疏了。 想到了高健武，秦侯爷觉得他和道昭在一起的气氛也应该更融洽一点。 所以，趁着道昭懵逼的时候，秦侯爷让丫鬟上茶。 “道昭，本侯不是把你介绍给傅奕了吗？你怎么还来找本侯？有事？” “侯爷，相遇就是缘分，小僧一直把侯爷视作知己，时常想念辗转难眠，今日特意来和秦侯爷叙旧的。” “叙旧？本侯和你也关系吗？” “偶像！侯爷就是小僧学习的榜样和膜拜的偶像。” “呵呵！”秦侯爷瞥了一眼道昭，“你没必要刻意的夸本侯。本侯举止风流，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更是大唐第一才子，别人夸的本侯耳朵都起茧子了。本侯很忙，耐心有限，尤其是你这种登门拜访不带礼物的” “侯爷，小僧登门就是想请教几个问题。还望侯爷指点一二。” “道昭，你的问题可以去问傅奕，傅奕研究佛法比你们这群狗大师都精通。可以这么说，他就是一个做卧底做成老大的，楞严经都能倒背如流。” 秦侯爷顿了顿，“当然了，你们佛家不是讲究四大皆空嘛，所有的一切都是梦幻泡影，你现在已经犯了贪戒，回去先好好的，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别瞎想那些没用的。” “” 道昭当即就急了，很明显秦侯爷这是要送客，“侯爷，佛家所说的四大皆空，不是像你这么理解的，是” 秦侯爷一拍桌子，“老子又不是和尚，想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 “侯爷，小僧是来求学的，并没有得罪过你。但是自打你遇到小僧的那一刻开始，就对小僧充满敌意。小僧是在想不通，大唐所为的礼仪之邦，君子待人，就全都是空话吗？” “道昭！”秦侯爷冷哼，“你在说我有失礼数吗？你想道德绑架本侯吗？本侯告诉你，在长安本侯说的话就是道理！你想听得听，不想听也得听！本侯不仅仇视你，还仇视你们所有扶桑狗，你能奈我何？” “侯爷” 道昭就感觉自己像是哔了狗一样，“小僧是受大和是受倭奴国国王所托，前来出使大唐，想请大唐解除对扶桑的封锁，小僧是使节，还望侯爷以诚待人！” 第九百一十二章 老李的心思 “我待你麻痹！” 秦侯爷一立眉，“老子看到任何国家的使节都能控制住情绪，笑脸相对，唯有你们扶桑不行。道昭你在多逼逼一句，我就炮轰扶桑一座城，屠尽全城！” “”道昭懵了，彻底懵了，这混蛋王八蛋怎么一点道理都不讲？ “道昭，在很多年前，我带着一个编队，不止一次的出现在你们扶桑的上空！” 秦侯爷平复了一下情绪，伸手指指天，“每一次都想灭了你们，可军令如山，我不能那么做。但是现在不一样，老子的话就是军令，你别他妈挑战我的耐心！” “侯爷，小僧小僧就是” “滚，在不滚老子把你杖毙在秦家庄！” “侯爷” “道昭你什么心思本侯不知道吗？你是和尚吗？让你学的你就学，不让你学的你少操心。稻米种子、爆破筒什么的，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管好你的眼睛和手，但凡你有一点出格，本侯必杀你！” 说完，秦侯爷一挥手，走出前堂。 道昭满脸木然，表情千变万化，看着秦侯爷背影也是愤怒至极。 秦侯爷走出了秦家庄，看了一眼独眼龙，“龙叔，他走的时候跟上去。进入长安城之后，套上麻袋，给他灌点药，丢去红帐子。找那种岁数大的，越大越好的红帐子！” 说完，秦侯爷像是想起来什么，“在找一家放高利贷的，帮他借十贯钱，找那种九出十三归的，利息越高的越好！” 老李很爽，简直爽到了极致。 在立政殿的后堂，地面上铺着柔软的地摊。 地毯上平摊开一张很大很大的绢布。 绢布上所勾画的，是一副世界地图。 老李和长孙皇后都穿着人披袈裟，瘫软的的躺在绢布上。 如果仔细看，会发现在扶桑岛的附近，被水打湿了一大片！ 老李深吸了一口气，将长孙皇后搂在怀里， 不得不说的是，长孙皇后因为有了化妆品，保养得当，像极了三十左右岁贵妇。 老李简直是爱不释手，对长孙皇后那叫一个宠爱有佳。 “二郎，你今天真勇！”长孙皇后的脸红透了半边天。 老李伸手摸索了一下，点了一支事后烟，然后缓缓做起来。 低头看看身下的地图，“观音婢，想不到这天下居然如此之大，咱们大唐如此之小。” 长孙皇后此时才注意到身下的地图，起初她还有些拒绝在地面上造娃，现在想下个突然明白老李的心思了。 “这里是大唐！” 老李伸手一指，“这里是辽东，然后就是新罗和百济，这里是对马岛，然后就是倭奴国。你在看这里、看那里” 老李兴奋的像是一个孩子，“观音婢，你可知道这条红线是什么？” “不知。”长孙皇后摇摇头。 “这条红线就是丝绸之路。胡人的商队和大唐的商队，都是要顺着这条线走得。” “咱们大唐的陇右道，安西都护府，就镇守在丝绸之路上。还有这里是罗马帝国。他和咱们一样大，也和大唐一样，是丝绸之路的起点也是终点。” “陛下，那这里呢？”长孙皇后指了指一块比大唐还要大的陆地。 “据说，那里很热，生长在那里的人皮肤是黑的头发是卷的。” 老李顿了顿，“对了，昆仑奴就是从那里抢来的，这些都是长青告诉朕的，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懂那么多。” “二郎，您这是要”长孙皇后的心里一紧，“这是要赶承乾和泰儿走吗？” 哈哈哈！ 老李哈哈大笑，“有这个意图。但是朕不会去做，儿孙自有儿孙福，朕把所有的事情全做了，稚奴将来做什么？观音婢，不出意外，朕觉得长青和朕是一个想法。但就看长青怎么去说服稚奴了。” “稚奴会同意吗？”长孙皇后一阵疑惑。 “观音婢，看这里！” 老李指了指地图的最下方，一排飞白，出自晋阳公主李明达之手：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呵，长孙皇后笑了，“明达的话，稚奴会听！” “是呀！”老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些子女里面，最聪明的就是她了。七岁的时候就懂得劝谏了，朕好几次想弄死魏征，都是明达劝朕，朕三次清洗朝堂，快杀红眼的时候，也是她劝朕收手。以前长青总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朕还不相信，现在信了！” “可惜啊，咱们中原女人不得干政！” “朕可舍不得明达做皇帝，好人谁特么做皇帝。”老李吐了一个烟圈，“这些年，你不累吗？长青和玄龄、克明、遂良都研究过，未来十年不发动什么大规模的战争了。但我这心里还有一块病。” 长孙皇后只是笑笑没说话，略微的沉思一下，“江南？” “对，江南！青雀去了一次，没有搞定！稚奴昨日在朝堂提议，让长青前往江南整顿吏治，然后前往泉州，鼓励往流求岛湾湾移民了。 裴宣机带着泉州舰队前往流求岛一年，朕就是让他去干掉山越王，敲打一下流求，让他们别在打大唐商船的主意。 可这混小子，操蛋脾气一上来，险些把整座岛给屠了。妈的，人全都杀了，是不行滴！要给他们带去化，要让他们同化成中原人，要让他们觉得自己是大唐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这个裴宣机咋就不懂呢！” “江南的问题很严重吗？”长孙皇后不解的问。 “比想象中严重。” 江南的名门望族因远离政治中心，士族地位有所衰落，在唐政权中的地位和作用不及山东士族和关陇贵族，但仍旧是一方著姓。 秦侯爷打压关陇门阀的时候，给了江南望族喘息的机会，太原王家、赵郡李家、范阳卢家、博陵崔家四大家族南渡，通过门阀之间相互联姻，并保持化科举优势，江南望族也开始了新一轮家族地位和社会地位的巩固。 同时，三国时代，江东土生八大名门望族与中原南渡的四大家族之间的矛盾已荡然无存，他们开始紧密联合起来，不断提高彼此的声望，衍生出来江南十二大世家大族。 第九百一十三章 人无常势 十二大家族分别是： 吴郡顾氏、吴郡陆氏、吴郡朱氏、吴郡张氏、会稽虞氏、会稽魏氏、会稽孔氏、会稽谢氏、琅琊王氏、兰陵萧氏、陈郡袁氏、陈郡谢氏。 其中最具代表的领头羊，就是秦侯爷的老丈人家会稽虞式。 虞家为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著名家族，江南门阀士族的代表。 李世民登基，虞世南为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更是拉高了虞家在江南的声望。 其中最难搞定的就是吴中张家，老张家不仅在江南，就算再大唐都排名前十。 东汉时张睦为蜀郡太守，始居吴郡，三国时吴郡张氏有张温、张俨、张敦，博学多才，名重一时，发展为世家大族。 在刘裕崛起之时，张氏一反前代崇尚玄学清谈之风，开始走军功之路，而使吴中张氏有复兴之势，张裕、张邵兄弟并为镇军将军，随刘裕北伐时多立战功。 由齐入梁，吴中张氏未能继续保持军功家族的地位，开始复归于，以学尚风流，享誉吴郡。进入唐朝后，虽不及前代风光，但仍就是一方望族。 简单说，就是和六朝时代相比，江南士族在唐代虽然整体政治、经济势力衰落，但仍有崇高的社会地位，江南士族在唐政权中的地位和作用虽不及山东士族和关陇贵族，但保持着化世家的传统优势。 但是唯一不好的就是，他们飘了，比关陇门阀还飘，李泰下江南之所以没搞定他们，就是因为这群人在江南根深蒂固，在和关陇四大家族联姻之后，居然被蛊惑，也想着有朝一日能成为下一个关陇集团，和李唐划江而治！ 这是老李绝对不允许出现的，之所以把李泰叫去对马岛，也是想看看李泰对“划江而治”是什么心思，幸好傻儿子在大是大非上明白事理，不然老李是真有千万种让李泰意外死亡的方法。 “观音婢，可知道这群老将里面，有哪些人忠心朕，又忠心稚奴吗？” 长孙皇后摇摇头，“二郎，臣妾是女人，不懂政治。” “”老李一皱眉，“事儿已经定了，诏书朕都写好了，只等着颁布了。观音婢大可以放心说。” “好。”既然事情定了，长孙皇后也就放心了，“卫国公李靖、英国公李绩、卢国公程知节！至于侯君集，还要在观察观察。臣妾倒是觉得侯君集也不错。” “错了！观音婢你错了！” 老李指了指登莱府，“卫国公只忠心大唐的。知节和茂公才是忠于朕的！至于侯君集，等他回来让稚奴收服人心吧，朕也想看看，稚奴要用什么方法收服侯君集。 所以，朕私底下给了知节、茂公一人五千皇城精锐” “克明递交了辞呈，想卸任兵部尚书，领一个兵部闲职。 朕想等侯君集回来，再让克明卸任，兵部尚书由侯君集任领。 你在看看江南道 茂公本身就是扬州大都督，征战高句丽有功，等稚奴立为太子的诏书正式颁布，朕想加封茂公为同中书门下三品、司空、太子太师，英国公爵位晋一级！ 让茂公领江南道行军大总管，兼任将江南督军。 让程知虎、程知豹前往江南，分别为扬州刺史和金陵刺史！让李客师任苏州刺史 蒋国公屈突寿南下，在长江以北，以打造长江守备军的名义驻守长江沿线！这样江南要地尽在朕的手里，长青下江南，就算是闹得鸡犬不宁，朕也能给他兜底！” “二郎，这阵容是不是有点太豪华了” 长孙皇后诧异的看着李世民，“二郎，程知虎和程知豹比知节还浑，他们驻扎在江南两大重镇你这是要踏平江南豪门吗？” “大家都是熟人好办事！况且他们都欠长青人情！凌烟阁是大功德，可不是谁想上就能上去的。” 老李搓搓手，“朕必须给稚奴扫除一切障碍，让稚奴安心发展民生。这些年咱们家的腰包鼓了，国库和内库府都有钱了，朕悟出来一个道理，那就是百姓富了，这个国家才算富了！” 老李在把秦侯爷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时候，平西侯爷府来了贵客。 西华大法师成玄英，穿着整洁的道袍，来了平西侯爷府，在身边还跟着老神仙孙思邈、妖道李淳风、申虚子。 秦侯爷亲自下了地窖，将当年成玄英存在地窖的半坛子老酒拿了出来。 成玄英进门之后，直接进了侯爷府家的厨房。 二花想帮忙，成玄英略微犹豫了一下，从衣兜里掏出来一个平安福，递到二花的手里。 说是见到了就是缘分，这个平安福送给二花的孩子程若楠保平安的！ 四碟绿菜，五碗面条！ 都出自成玄英之手，碗筷什么的都摆好，秦侯爷的眼睛突然红了。 “师兄，你这是” “到时候了！” 成玄英将一个包裹交给秦侯爷，秦侯爷打开一看，周易流演、度人经注疏、道德经开题序诀义疏、道德真经义疏、道德经注、庄子疏等等一大批的道家经典。 “长青，师兄这辈子只有一个遗愿，那就是整理道藏。师兄早年在陛下那许下宏愿，为大唐作贞观道藏。但师兄没机会了，该做的师兄全都做完了，后面就靠你了！” 成玄英拍拍酒坛子，“想啥呢？倒酒啊！师兄和你说过，这半坛子酒，会来取的。” 秦侯爷红着眼睛给成玄英等人倒了酒，“师兄，没解决的办法吗？” “笑笑，别那么悲观，这是飞升！” 成玄英笑了笑，“地方我都选好了，就在老君台，肉身不死！” 酒过三巡，一坛子酒喝光，成玄英大笑，伸手指指天，“师弟，你的命格我看的透，别人却看不透！” “还望师兄指点！” “我曾经为你占卜过一卦，卦象虚无。思前想后，想明白了。” 成玄英捋了捋胡须，略微思索了一下，“只能说天降大任于斯人，既然来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尽量减少杀戮为好。知道你对扶桑有恨，那就一报还一报吧！” “师兄，你”秦侯爷瞪大了眼睛看着成玄英，想不到老道这么厉害。 “人无常势，水无常形。” 成玄英抿抿嘴，“长青，有幸见到，是老道我的福祉，此生了无遗憾了！” 第九百一十四章 无字碑 成玄英飞升了！ 诚如成玄英所说，肉身不腐不灭。 临行前，晴朗的天空上居然有七彩云霞和紫色的雾霭出现。 为观者看到这不可思议的景象，都纷纷拍手膜拜。 李世民也亲自到场，敕封成玄英为重玄真人！ 并命人将朝元阁真武佑民天君殿西侧的一间房，改成重玄殿，供奉成玄英不灭法身。 秦侯爷亲自为成玄英撰写祭祀碑，但无论怎么写，都不能表达成玄英道教的功绩。 秦侯爷随即找了道家四大掌教、李淳风、孙思邈、申虚子，“师兄的功绩，已经无法言传，就立一座无字碑吧。让后人去评价去揣摩，如何？” 秦侯爷的话，得到了所有的赞成，一座无字碑，就立在重玄殿内。 四大掌教纷纷书写祭，悬挂在大殿之内。 秦侯爷也是奋笔疾书：举世都为名利醉，伊予独向道中醒。他定时日飞升去，冲破夏空一点青。 夜空中，挂着一轮圆月，月光洒向万物。 朝元阁，人影窜动。 为成玄英飞升贺，秦侯爷准备了七彩光宇、天女散花！ 京城之内，知名大儒以及李世民和朝臣，纷纷前来观礼。 秦侯爷说有天女散花，那肯定就是有，这就是秦侯爷最神奇的地方。 百姓们在飞升当日已经见到了七彩霞光，对秦侯爷更是深信不疑，天女散花谁不想看？ 一时间，朝元阁外人满为患。 骊山风景区游玩的人，在知道了秦侯爷要搞天女散花之后，也是纷纷前来观赏。 刚刚入夏，骊山的景色也十分优美，白天可以欣赏百花万物的绚烂，晚上还可以看天女散花，何乐而不为呢？ 柱子带着军械研发司的人，在朝元阁一片大空地忙碌起来。 “长青。”李淳风走了过来，“这么大排场？” “排场必须要大一点。”秦侯爷顿了顿，“不然师兄的功绩谁知？我马上要去江南了，贞观道藏的事情交给我媳妇和清河公主了，李叔叔到时候可要支持一下啊。” “不仅是我，四大掌教也都留在了钦天监，为师叔完成最后的遗愿！” 秦侯爷重重的点点头。 月光逐渐黯淡，柱子看时间差不多了，顿时一挥手。 墨家人纷纷点燃引线。 朝元阁内猛然一亮。 一阵轰隆隆的炸响，一条条银蛇发出尖锐的呼啸冲向夜空，在空中爆炸之后，银光闪闪，宛若白昼。 砰砰砰，空中急声巨响，大地都随之震荡。 夜空中，猛然有绚丽的烟花，分成不同的颜色，交织在一起。 烟花竞相绽放，流光溢彩四散，将夜空点缀的绚丽多彩。 围观的人群，顿时被烟花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砰砰砰！ 又是一阵烟雾升空，在空中像是天女散花一样炸开。 一片绚丽的景象，让明入门纷纷陷入沉思，寻找脑海中最优美的词汇去形容看到的场景。 “快看，空中出现字了。” 其实，也不用他们喊，长眼睛的人全都看到了。 天空中赫然出现四个大字：大唐昌盛！ 随后，又是一阵烟花在空中炸响，又是四个字：惠及万物！ 每一个字出现，围观者都会爆发出一阵欢呼。 每一个字出现，都会伴随着一阵大唐万胜等吉祥的话语。 当烟花燃放结束，武百官、长安名儒，乃至来围观的大唐百姓。 齐刷刷的对着老李躬身施礼：陛下万福，社稷万福！江山万福！ 老李激动的双目通红，双拳紧攥，看着面前的人群，失声痛哭，声音哽咽：天下不是朕的天下，是所有人的天下，天下百姓万福！ 贞观十六年六月末，苏州。 一艘大船沿着长江顺流而下，一路上风光景致宜人，叫人流连忘返。 “大才子，你不吟诗一首，庆祝庆祝？” 一个死胖子，靠在船栏上，看着一名穿西装的年轻人，在年轻人身边，是两位身材高挑，穿着黑色长裙的女人。 死胖子，正是李泰，另外两位就是秦长青、虞秀鸾和高健蜜。 秦侯爷下江南，李焕儿和李银环经过深思熟虑，最终让高健蜜和虞秀鸾随行。 李银环还要教书，秦侯爷光带部曲是不行的，李焕儿就觉得现在秦侯爷择偶的门槛高了，和瘸子、独眼龙这群家伙有直接关系，毕竟他们娶的就都是寡妇。 因此，为了秦侯爷的“安全”着想，派出“武艺高超”的高健蜜，江南第一豪门闺女虞秀鸾同行。 “怪不得隋炀帝数次下江南，这风景真的是让人着魔。” 秦侯爷晃了晃手里的折扇，傲娇的一挑眉毛，“死胖子，那本侯就让你开开眼！” 略微沉思，秦侯爷在思考抄袭那首诗比较好，当然了优选的话肯定是白居易和杜甫的诗，但秦侯爷最终放弃了，原因就是不应景。 于是，秦侯爷想到了张养浩，有首诗和他们的行程，十分相近，嘴角勾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 一江烟水照晴岚，两岸人家接画檐，芰荷丛一段秋光淡。看沙鸥舞再三，卷香风十里珠帘。画船儿天边至，酒旗儿风外飐。爱杀江南！ “好词！”李泰使劲的拍手，为秦侯爷点赞。 秦侯爷无奈的笑道，“死胖子，曹植七步成诗，你信不信我一步成七诗？” “”李泰的脸色一沉，“喂喂喂，不要一口一个死胖子好不好？泰，自幼也是饱读诗书，但是吧嗯，才不如你！” “变化挺大啊，能让你主动承认甘拜下风，太不容易了。” 秦侯爷对着船舱摆摆手，瘸子走了出来，端着一盆鱼汤，大家席地而坐，秦侯爷打开酒囊。 “瘸叔一起啊。”秦侯爷见瘸子要走，急忙叫住。 “不打扰侯爷和王爷的雅兴，我们去船尾！” 瘸子贼兮兮的一笑，“咱们后面有条大花船，哈哈哈！” “老不正经！”秦侯爷笑骂道，“在江面上，大家尽兴就好，千万别喝多，危险！” “放心吧，侯爷。”瘸子说完，走向了传闻。 “你爹咋把你给派来了？你不是已经来过一次了吗？”秦侯爷夹了一块鱼肉，很香。 第九百一十五章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我来的时候，很多人劝我造反。 我现在是污点证人，帮你指正的。 另外，我爹说让我和你好好的沟通交流，你不是说让我出海吗？我猜我爹也是这个意思。” 李泰抿了一口酒，“稚奴私底下让小武找过大哥，你猜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秦侯爷一脸不解。 “问大哥想不想去建功立业！”李泰擦了擦嘴角的酒渍，“还给大哥选了三处地方。辽东、扶桑、流求！所以啊，我觉得我也快了。在中原的这段时日，能帮稚奴做点什么，就尽最大的努力做什么。” 说到这，李泰拍拍秦侯爷的肩膀，“你说的对，稚奴做皇帝，我们才能活啊！而且还能活出来自己想要的模样。我以前就觉得，自己将来肯定能带着千军万马攻城略地，现在马上要实现了，激动！憧憬！渴望！” “先说好，我还要去泉州的，你要是受不了，可以回去的。” “瞧你这话说的，就好像我是一个无用王爷一样。” “确实挺没用的。” “姓秦的，你还让不让我好好喝酒了？” “那你就跟着看吧，希望你能听到百姓的呼声，看见民间疾苦。很多时候，你所看到的才是最真实的样子，朝堂说的永远和实际的民生不一样。” 人间天堂，自在苏州。 苏州，自远古时代有之。 现今为止发现了许多远古化遗址，尤其是新石器时代晚期的良渚化最为丰富，著名的有赵陵山遗址、少卿山遗址、绰墩遗址、草鞋山遗址、罗墩遗址等。 唐朝之前，名叫吴郡，唐武德四年复吴郡为苏州，贞观元年分全国为十道，隶属江南道。 苏州古城境内河港交错，湖荡密布，最著名的湖泊有位于西隅的太湖和漕湖；东有淀山湖、澄湖；北有昆承湖；中有阳澄湖、金鸡湖、独墅湖；长江及京杭运河贯穿市区之北。 太湖水量北泄入江和东进淀泖后，经黄浦江入江；运河水量由西入望亭，南出盛泽；原出海的“三江”，今由黄浦江东泄入江，由此形成苏州市的三大水系。 由于苏州气候温和，雨量充沛，土地肥沃，是大唐著名的水稻高产区，有“天下粮仓”、“鱼米之乡”之称。 甚至是在民间一度流传六字美誉：苏湖熟，天下足。 主要种植水稻、麦子、油菜、林果、莲藕等作物。 长安城贞观超市畅销的碧螺春和桂花茶，皆出自苏州。 但秦侯爷此行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阳澄湖的大闸蟹，和太湖三白白鱼、银鱼、白虾。 秦侯爷上辈子吃过阳澄湖大闸蟹，但不知道是真是假，既然来了肯定要品尝一下真正的美味。 虽然现在还不是秋天，没有到大闸蟹最肥美的时候，但是对于吃货秦而言，肥不肥无所谓，重要的是味道。 “夫人，咱们先去哪家？”秦侯爷看向虞秀鸾。 虞家是江南豪门之首，听听虞秀鸾的一件肯定没错。 虞秀鸾思量了一下，“江南豪门全都是大嘴巴，夫君只要出现肯定会尽人皆知。如果有嘴巴严实的，那估计就是堂哥虞肃了。” 虞肃？ 秦侯爷略微沉思，“选曹七贵之首，虞世基的长子？那个以江夏赋闻名江南的虞肃？” “相公， 你也听过堂哥的名字？”虞秀鸾不住的点头，“对，就是他！” “那就他了！” 秦侯爷说完，大船在阳澄湖附近停靠，找了一家龙门客栈住下。 随后，定制了一辆马车，找木匠最好夹层和防水，又只做了冰块。 阳澄湖水倒进马车，太湖三白、长江刀鱼、阳澄湖大闸蟹，各装了满满一大车！ 然后去了大唐速运，承包了一个运送小队，让他们快马加鞭送去长安城平西侯爷府！ 独眼龙有点不放心，主动请命，要随行，毕竟独眼龙懂得如何制冰。 另外，是要沿着水路走，马车里面的水也是要及时更换的。 秦侯爷大为感动，自家的这些部曲，真是没的说。 “就完了？”李泰瞪大了眼睛看着秦侯爷。 “你还想怎么样？”秦侯爷一副傻白甜的模样，一脸天然呆。 “你懂得运输的方法，就不能让你老丈人和丈母娘吃点鲜活的？” 李泰一脸不可思议，“你自己不是口口声声说，心里装着天可汗吗？可我看你眼里怎么只有你媳妇？” “废话，我媳妇都没吃到鲜活的，凭啥便宜你爹？”秦侯爷一瞪眼，“让他吃罐头就不错了。要不是你爹时不时的关门放狗呸，关门放程伯伯，我家地窖会月月空？” “”李泰：好吧，我们家理亏，我不说话总行了吧？ “瓜怂！” Duang！ 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虬鬓大汉，耀武扬威。 “秦家的瓜怂，老夫在外面就听见你骂街！” 虬鬓大汉一立眉，嗓门嗷嗷高，“咋的，我大哥就吃你点罐头你就心疼了？换成俺在长安，绿菜大棚都给你搬去程家庄！” “二叔哎” 秦侯爷看到虬鬓大汉，急忙丢掉手里的大闸蟹，“二叔，关陇一别，想死小侄了。小侄怎么会心疼呢？好东西就是要给留给程伯伯的。对了，都是魏王，都是他害的小侄诋毁程伯伯，都是他的错！” 虬鬓大汉，不是别人，正式程知虎。 程知虎坐下，扫了一眼桌子上的大闸蟹，掰开一个尝了一口黄，“肉少了，你这是暴殄天物！” “二叔，您不去就任扬州刺史，怎么来苏州府了？”秦侯爷问的十分小心，“您怎么知道小侄在这里的？” “你们家的部曲，都是俺们老程家的，你说呢？” “” 秦侯爷当即无语，看向瘸子。 瘸子一笑，“侯爷，跟在咱们后面那条大花船，就是二老爷的。” 噗嗤！ 秦侯爷险些被一口唾沫给呛死：妈的，这是出门就被恶犬盯梢了！ “长青啊，你欠俺们程家的债，是不是该还了？” 程知虎对着瘸子挥挥手，“小哥，上酒啊，就那种五种粮食酿的酒。” 瘸子用眼神瞥了一下秦侯爷腰间的酒囊，秦侯爷立刻解下酒囊，递到程知虎的手里。 第九百一十六章 吃大闸蟹是技术活 “二叔，小侄啥时候欠债了？”秦侯爷有点摸不着头脑。 “虞家姑娘，你告诉他！”程知虎抿了一口酒，看向虞秀鸾。 “相公，确实欠债了。” “啥？”秦侯爷瞪大了眼睛看着虞秀鸾，“媳妇，你不能胳膊肘往外拐，这是江南，你们家的地盘！” 虞秀鸾一脸无奈，“相公，当年在关陇，程叔叔带着画册去的，却被你拒绝了。如果不是关系硬嗯，就冲你不娶程家女人，程叔叔就是要对你动刀子的。” “” 秦侯爷看看虞秀鸾，又看看程知虎，一脸懵逼：咋的，这玩意儿还带强买强卖的？ “二叔。” 见秦侯爷懵逼，虞秀鸾急忙开口，“二叔，我们秦家，确实欠程家一个女婿。但是吧” “但是什么？”程知虎一立眉，“想赖账？” 虞秀鸾也是吓得一机灵，“二叔，只是出来的时候银环说了，江南豪门想嫁女，先去长安问问她手里的刀！” “” 程知虎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侄女哎，你误会了。俺老程家可不是强买强卖的恶霸，更不是什么仗势欺人之辈。俺就是来讨债的，欠我们程家一个女婿，你总得还一个吧？侄女，你说说，俺老程讨债天经地义，不算欺负你们晚辈吧？” “不算，不算！” 虞秀鸾点点头，“二叔，您说个人名，只要是虞家的，侄女现在就交人，现在就拜堂成亲！” “不是虞家的。”程知虎顿了顿，瞥了秦长青一眼，“是柴令武！” “”秦侯爷瞪大了眼睛看着程知虎，“二叔，冤有头债有主，你想把女儿嫁给柴令武，你把柴令武绑了就完了，没必要把我拉下水吧？” “柴令武跑了。”程知虎愤怒的一拍桌子，“他为了逃婚跑了！老子现在想抓都抓不到！” “您都抓不到，我肯定也抓不到的。”秦侯爷拍拍胸口，不让他娶就好。 “要么你娶，要么他娶，你自己选！” 程知虎吃完一个大闸蟹，擦擦嘴，“不然，俺老程就不走了！” 砰！ 秦侯爷狠狠一拍桌子，一脸义正言辞，“狗曰的柴令武，真特么不是个东西。程家的亲事也敢不要，真是气死我了。二叔，你就说柴令武这混蛋现在在哪，我把人给你抓回来，和程家妹子完婚！” 程知虎满意的点点头，“就在金陵，江南督军府。你也知道，江南督军是李绩老匹夫，我们关系硬，不能明着去抢人。” “瘸叔，带着魏王的腰牌，去趟江南督军府，就说魏王殿下想妹夫了，想见见妹夫。” “凭啥啊？”李泰一脸懵逼，“为啥不是你想朋友了？” “大舅哥唉，”秦侯爷拉了一个长音，“柴令武敢骂我，他不敢骂你啊！这锅你不背谁背？” “行，事儿就这么定了，我女儿程怀韵正在来苏州的路上，等到了，你们就去扬州通知我。” 程知虎搓搓手，“长青，你咒骂我大哥是狗，这件事不能草草了事。在定制几辆马车，包一个护送的速运队伍，给关陇送去些大闸蟹和太湖三白，这件事就算是扯平了。” “等等！”秦侯爷一把拉住程知虎的衣袖，“二叔，吴郡张家怎么解？他们家世代武勋，小侄没带游骑卫心里没底啊。” “李客师是苏州刺史，你去找李客师，找俺作甚？俺是扬州刺史，不管苏州的事儿。” “不是”秦侯爷顿时就感觉，自己不仅被勒索了，还特么肉包子打狗了。 “瓜怂，二叔很看好你。” 拍拍秦侯爷的肩膀，程知虎扬长而去。 不多时，店小二走了过来，对着秦侯爷拱拱手，“客官，程爷踹坏了两扇门，外面的大门也踹掉了，一共是三贯钱！会在明日的结算账单内！” 卧槽！ 秦侯爷看向高健蜜，“跟上程知虎，把他给老子干掉！” 高健蜜对着秦侯爷眨眨眼，一连人畜无害，“相公，妾身打不过他！” “” 秦侯爷挠挠头，就感觉自己要疯了！ 凶神恶煞的瞪了李泰一眼，“你，自己吃吧！” 秦侯爷拉着高健蜜和虞秀鸾回到房间，然后高健蜜很识趣的跪坐。 “叫爸爸！” 于是，秦侯爷就感觉自己火气上涌 次日，虞府。 大唐魏王李泰，平西侯爷秦长青登门。 虞肃喜出望外，都知道秦侯爷来了江南，但具体在哪谁也不知道。 虞肃严令家里人，任何人不得透露秦侯爷来虞府的消息。 和李泰、秦侯爷打了招呼，虞肃开始上下打量虞秀鸾。 “妹子。” 虞肃兴奋无比，“你和大伯当年去长安的时候，刚刚到我腰这么高，想不到十多年没见，已经是亭亭玉立的侯爷夫人了，快让哥好好看看” 随后，虞肃让人准备了丰盛的酒宴，一桌子都是苏州特色。 “这螃蟹不错，昨天在龙门客栈，螃蟹没怎么蒸好，还被程知虎打扰了雅兴。” 秦侯爷顿了顿，“这个刚刚好。多谢舅哥盛情款待。” “妹夫，我很奇怪。阳澄湖的蟹子确实不错，但是不能储藏，只能蒸着吃。我们苏州本地人平时都不怎么吃，只有秋天蟹黄蟹肉肥的时候才吃上几口，你久居长安，怎么到了苏州就要先吃阳澄湖的大闸蟹呢？” 虞肃说的是实话，唐朝的交通不便利，螃蟹又只能吃新鲜的，运也根本运不出去。 这导致古代阳澄湖的大闸蟹不是很有名，再加上吃这东西是技术活，很费劲肉还不多，苏州当地人都不怎么爱吃。 当然了，也不是说一点都不吃。 比如那些贫困家庭，只能靠吃阳澄湖大闸蟹艰难度日。 “说真的，我就是个贪吃之人，阳澄湖大闸蟹乃人间美味，我自然要好好的尝一尝。” “舅哥，你家的吃法不对。要用姜末和醋搅拌，然后沾着蟹肉吃才好吃。这剥蟹壳也是个技术活，你看看我，我来的时候，特意让柱子给我准备的工具。” 说完，秦侯爷擦擦手，放弃了武吃，开启了吃之旅。 第九百一十七章 昆山县令房书安 中原人吃螃蟹历史悠久，最早又可追溯到西周时代。 从《周礼》和晋代《字林》记载可知，中原已有两千七八百年的吃蟹历史。 自古以来，食蟹似乎是一件大有讲究的雅事。 早在明代，能工巧匠即创制出一整套 精巧的食蟹工具。 据明代美食指南《考吃》记载，明代初创的食蟹工具有锤、镦、钳、铲、匙、叉、刮、针8种。 翻译成现代汉语就是腰圆锤、小方桌、镊子、长柄斧、调羹、长柄叉、刮片、针，故而又称作“蟹八件”。 古人发明食蟹工具后，吃蟹成了一件文雅而潇洒的饮食享受，以小巧玲珑的金、银、铜餐具食蟹，妙趣横生，可以说是一种逸致的高雅餐饮活动。 随后，秦侯爷打开一个檀木合，取出来柱子精心打造的蟹八件。 蟹八件分别有垫、敲、劈、叉、剪、夹、剔、盛等多种功能，造型美观，闪亮光泽，精巧玲珑，使用方便。 螃蟹蒸煮熟了端上桌，热气腾腾。 秦侯爷把蟹放在小方桌上，用圆头剪刀逐一剪下二只大螯和八只蟹脚，将腰圆锤对着蟹壳四周轻轻敲打一圈，再以长柄斧劈开背壳和肚脐，之后拿钎、镊、叉、锤，或剔或夹或叉或敲，取出金黄油亮的蟹黄或乳白胶粘的蟹膏，取出雪白鲜嫩的蟹肉，一件件工具的轮番使用，一个个功能交替发挥，好像是弹奏一首抑扬顿挫的食曲。 随后，用小汤匙舀进蘸料，端起蟹壳而吃的时候，嘴角露出满足的笑容，“这剥蟹壳，就是一种神仙般的快乐，风味无穷。” 然后，秦侯爷丝毫不顾忌周围人的目光的，开始对着虞肃和李泰疯狂的撒狗粮。 给虞秀鸾和高健蜜每人剥了一只螃蟹，又交给两个人吃螃蟹的方法，虞秀鸾和高健蜜简直赞不绝口。 咳咳咳…… 李泰假意的咳嗽几声，“妹夫，这还有人呢。” 秦侯爷将蟹八件推到李泰面前，“想吃自己搞！没看见我伺候媳妇呢吗？” “……”李泰：狗币，大狗币，早特么知道你来这里做吃货，我特么把媳妇孩子也带着好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秦侯爷就拆解了五六只大闸蟹，见高健蜜和虞秀鸾吃不下了，这才推到李泰和虞肃的面前，惹来李泰一阵白眼。 但虞肃却哈哈大笑，虽然秦侯爷的媳妇比较多，但看上去虞秀鸾也是正妻的待遇，似乎传闻秦侯爷疼媳妇，也是真的，果然是名不虚传。 “妹夫，这蟹八件可以先寄存在我这里，我仿造一些吗？” “可以可以！” “妹夫，既然你发明了最文雅的大闸蟹的吃法，又有美酒作伴，要不要即兴赋诗一首？” “我跟你们讲，有句话叫做到不庐山辜负目，不食螃蟹辜负腹。” 秦侯爷搓搓手站起身，虞秀鸾急忙走近书案，为其研磨，秦侯爷提起笔，随即挥毫泼墨，写下一首诗的题目《肃以蝤蛑宴魏王》： 溪边石蟹小如钱，喜见轮囷赤玉盘。半壳含黄宜点酒，两螯斫雪劝加餐。 蛮珍海错闻名久，怪雨腥风入座寒。堪笑虞肃馋青雀，一诗换得两尖团。 “好诗！” “好字！” “妹夫，不愧为大唐第一才子，这才华着实过人！” 李泰更是羡慕的不要不要的，自己咋就没有秦侯爷的才华呢？ “你瞅啥？得给我润笔费。”秦侯爷瞥了一眼李泰，“我的诗将来肯定要传承区千古的，这首诗里有你的名字，你就得给钱！” “凭啥啊？”李泰一脸不甘心。 “你弟弟李恪，欠我多少钱你知道吗？” “略有耳闻。”李泰实话实说。 “如果江南之行，你不想成为下一个李恪，就给一笔润笔费，做一次榜一大哥！” “榜一大哥？什么是榜一大哥？”众人不明所以。 “举个例子，我这次江南之行，出钱的是皇帝，所以皇帝就是我的榜一大哥。”秦侯爷解释完，众人还是似懂非懂，但谁也没纠结，反倒是所有人都注意了诗词的最后一句。 用了“青雀”二字，那是李泰的小名，但李泰似乎也没拒绝，相反觉得这首诗的最后一句还很不错。 饭菜刚吃完，众人正在吟诗作对的时候，突然有一名官差敲响了虞肃家的府门。 虞肃见完官差，脸色也逐渐难看起来。 “舅哥，怎么了？”秦侯爷有些不解的问。 “妹夫，我是苏州盐铁司衙门的政运史，下面还有运同、运副、运判、提举。刚刚来的就是盐铁司衙门的提举。” 说到这虞肃叹了一口气，“出现灾情了，昆山县水域，海蟹泛滥成灾了！” 螃蟹泛滥成灾？ 秦侯也起初听到之后还有些不相信，上辈子听说过螃蟹成灾，那也是国外的淡水蟹，是物种入侵，在当地没有天敌，才导致的。 但是中原是一个吃货的国度，自始至终都没听说过什么能吃的物种会泛滥成灾。 秦侯爷觉得闲着也是闲着，带着媳妇和李泰跟着虞肃去了昆山县。 昆山县隶属苏州府，分昆山县南部、嘉兴县东部、海盐县东北部，后又置华亭县（现在的后松江、上海）。 昆山县原本是穷县，在经历了战火之后，依旧没有恢复经济，后来江南豪门崛起，贞观超市全国普、海盐行业大兴，昆山县逐渐富裕起来。 从昆山县百姓的穿着上看，日子过的还算不错，行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城墙应该是刚修葺没几年的时间，道路也得到了秦侯爷的认可，毕竟要运输海盐，这里的路况质量勉强达标。 进城之后，城内的记住看上去也还不错，至少不简陋，不破败。 街道上也十分干净，发现小偷小摸的人，衙役就会扑上去拳打脚踢，周围的百姓们也纷纷围观叫好。 对于这样的情况，秦侯爷也没什么反感之处，沿海城市要的就是这样的雷霆手段，让治安得到安宁，治安好工商业才会兴盛。 不多时，就到了昆山县衙，大家都没想到，昆山县令不在县衙之内，问清楚了去向，秦侯爷等人去了海边，寻找昆山县令房书安。 第九百一十八章 发财了发财了 秦侯爷就感觉特别稀奇。 螃蟹这么好吃的东西，怎么就能泛滥成灾呢？ 听到这件事也是火急火燎的赶来昆山县，去了海边找昆山县令房书安。 昆山城向东，走五六里的路程就是海边。 还没到海边，远远的就看见浓烟直冲云霄，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像是烧焦的烤鱼，也像是烧焦的鱿鱼，越是靠近海边，味道就越刺鼻，味道就越浓重。 昆山县和南方其它州县有所不同，去海边的路上，也有开垦出来的田地。 小路两侧，种满了正开花的土豆，因为海边多数都是盐碱地，只有土豆这种农作物不挑地方，什么地方都能存活，虽然说产量不如上等良田，但有总比没有强得多。 穿过土豆地，是一处小高岗，高岗上有瞭望塔，有三队府兵驻扎，大概三十六人。 过了高岗就能看见汪洋大海。唐朝时候的大海，蔚蓝一片，远比后世污染的大海好看很多很多。 在沙滩上，有十几个火堆正燃起熊熊烈火，有的土堆上正散发残烟。 一个个头不高的官员，正指挥人不断的添柴火，继续搭造火堆。 人群有官府的衙役，也有昆山县府兵，以及附近的庄户。 房书安四十岁左右，大概一米六左右的个头，长得十分瘦弱，但脸色刚毅眼神坚定。 在大唐，姓房的人很少，秦侯爷怀疑房书安也是个关系户，没准就是房玄龄家的亲戚。。 此时，房书安正有条不絮的指挥，将渔网一片片的搭好。 一转身，看见了虞肃，急忙过来打招呼，“虞大人，您怎么来了？小小的螃蟹成灾而已，本官尚且等处理。只是啊……唉，盐田毁了几块儿。” 虞肃听闻笑了笑，“这不是来看看房老哥嘛，老哥哥办事小弟肯定放心。” 秦侯爷一阵奇怪，房书安什么来头，明明是下官还能让虞肃成为老哥？ “房老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平西侯爷……” 房书安明显一愣，但很快打招呼，“见过侯爷，这里人多嘴杂，咱们去帐篷里坐坐。” 随即，房书安把众人引去帐篷，立刻烧水泡茶。 秦侯爷看向茶叶笑了，“特等碧落春，本侯每年只能得一斤三两呢。” “侯爷，这是下官小院里自己种的茶树。” “……”秦侯爷当即一脸尴尬。 “侯爷，您每年所喝的碧螺春，都是下官采摘的。” “哦？”秦侯爷顿时一脸懵逼，“为什么不曾听别人说起？” “下官没让说，下官挺喜欢昆山县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也算是种享受。” “房相是您……” “房相是下官的堂叔。” 又是关系户，没办法，大唐初年不是关系户不能为官，但看房书安的穿着，应该是个清官。 “房大人，为何没见螃蟹？” “侯爷有所不知，螃蟹只是晚间活动，白天都躲在海里。现在下官让人撒网布置陷阱，等到了晚上再来的时候，收获满满。”房书安说到这叹了一口气，“可惜啊，昆山县附近还有食不果腹之人，这螃蟹就么浪费掉，着实可惜。” 随后，房书安说了关于蟹潮的事情。 几乎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蟹潮出现。 海蟹爬上岸之后，就会毁掉土豆田地，那是最近几年普及的新粮食作物，也是全县人民的口粮，如果放任不管的话，海蟹就会向蝗虫过境，所以才会捕捞焚烧。 海蟹是杂食动物，在水里吃浮游生物，但到了海岸上，农作物就是最好的美食，吸引螃蟹也不奇怪。 基本上，处理泛滥螃蟹的会后，都是捕捞之后用大火焚烧。 秦侯爷听得在心里直喊可惜，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在后世螃蟹可一点都不便宜，想不到在大唐全都当成了害虫。 看到秦侯爷的表情，房书安笑了笑，“侯爷，螃蟹虽然是美味，但吃起来太麻烦。更何况海里面能吃的东西太多了，没有人喜欢费大把的力气吃螃蟹。归结其原因，就是太多了，而且没办法保存。” “房县令，贵县经济如何？”秦侯爷问。 “在全国算是二流吧。以前是穷乡僻壤，现在有盐田了，还了很多了。” “闲置的劳动力多吗？” “多！” “那你想不想在富裕一点？” “当然！”房书安指了指自己，“侯爷，下官今年四十五了，不求什么高官厚禄，就希望在这昆山县终老了，老夫想亲眼看着昆山县富裕起来。” “螃蟹别焚烧了，蟹肉可以做成蟹肉酱罐头，和蟹黄酱罐头，另外蟹腿肉，可是涮火锅的极品吃食，你让人去吧贞观超市的管事人叫来。” “侯爷，巧了，他和您一样，正琢磨如何处理螃蟹呢，下官这就让人把他叫来。” 不多时，一个中年人走进来，看到秦侯爷明显一愣，“您是……侯爷？” “正是！” “侯爷，小人裴名昭拜见侯爷。”裴名昭激动万分，“侯爷，咱们要发财了，发大财了！” 咳咳咳………… 秦侯爷假意咳嗽一声，“是民生，咱们解决的是民生问题，让昆山县变成富裕县！” “对对对，解决民生，解决螃蟹泛滥成灾的问题！” 房书安看看虞肃，两个人直接把裴名昭的话给无视了，秦侯爷就是移动的小金库，走到哪都发财，不仅自己发财，还能带动地方经济。 “本侯来的时候，带了一套蟹八件，这海蟹蒸熟之后，用蟹八件把蟹肉剃下来，然后在辅以秘制的酱料搅拌均匀，用琉璃罐子密封……” 秦侯爷详细的给裴名昭讲解了关于做蟹肉罐头的步骤，然后略微的沉思了一下。 “算了，本侯好人做到底，在教你们如何制作五香酱油吧。五香酱油不仅适合沿海，还适合内陆。当然了要是做纯正的黄豆酱油就什么都不加。” 秦侯爷顿了顿，“另外，耗油炒菜也香，我一起交给你了。” 大唐有黄豆，制作大酱和豆腐的方法都会，但制作酱油的方法，除了平西侯爷府，却没人却知道了。 第九百一十九章 五香酱油 五香酱油，是家庭自制酱油的一种。 主要配方就是黄豆，面粉，麦皮，饱和盐水，八角，陈皮，茴香，公丁香，白酒、味精、红糖。 味精在五年前就已经搞出来了，秦侯爷自己家有酱油醋，熟悉的勋贵如老程、高士廉、李靖、李绩、牛进达、段志玄、柴令武、长孙四娘等人家里都有酱油醋，这是秦侯爷的不传之秘。 逢年过节酱油醋是必备的豪礼，别看老程人比较浑，可他每次要搬空秦侯爷家的地窖，都把调味品留着，从来不碰调味品。 毕竟，老程还没到喝酱油耍酒疯的地步，更何况，调味料他抢去了也没用，不能当饭吃，还容易引起公愤。 李世民是个财迷，曾经不止一次让秦侯爷把酱油醋建厂，必须要挣钱。 秦侯爷每次都像是看二逼一样看着老李，“全国还没吃饱饭呢，大豆产量那么低，你拿去酿酱油？你是不是缺心眼？我就问你是不是缺心眼？” 一句话把老李问的哑口无言，最后还是老程大发神威，“你他娘的酿酒就不是糟蹋粮食了？” 然后，老李笑了，十分开心的笑了，对着秦侯爷就是一顿大脚丫子。 最终，酱油醋也没提上日程，大豆产量确实低，还要榨豆油，没有余粮做酱油。 这件事就这么一直拖到现在，但现在的问题是，大唐的粮食产量上来了，和真腊等国还有海上贸易，真腊的粮食多到烂地里没人收，于是也开始普及大豆了。 现在粮仓之内，大豆也很多，中原人多数都是吃土豆和稀饭，逢年过节的时候，吃白米饭和白面。 土方法制造酱油也很简单，选择优质黄豆，倒入盆中用清水浸泡两个时辰左右，然后把黄豆洗净沥干，去除里面不好的黄豆，然后用锅煮熟。 煮黄豆的同时，可以将锅烧热，把面粉和麦皮倒入锅中，炒至微焦黄色；将煮熟的黄豆捞出，均匀的摊在盆中冷凉，然后将炒好的面粉和麦皮，再加酱油曲精倒入盆中，将其翻拌均匀，再把拌好的黄豆装于竹篾类器具中，盖上盖子，放到室内温暖的地方进行制曲。 等黄豆表面长满黄绿色的袍子，并且飘散出曲香为止，再把黄豆曲倒入冲洗干净的坛子里面，加入饱和盐水，将豆子全部淹没后，在上面撒上一层薄盐，然后将坛子放到阳光下暴晒，经过三个月左右日晒夜露即可成为酱醪。 之后用盐水浸泡酱醪三次，第一次加入盐水浸泡成熟酱醪三天，吸出的酱油液汁浓粘，色泽红棕，味道香浓，最后二次各浸泡气天。 将三次吸出的酱液混合在一起，经过十天天日光暴晒沉淀，然后往里面加入八角，陈皮，茴香，公丁香熬的水，再加入味精，白酒，红糖和食用盐，放到锅中煮沸，过滤后即成为五香黄豆酱油。 基本上，十斤豆子，四十斤水，四斤盐，到最后能得到大概二十斤酱油。 有了秦侯爷的提醒，裴名昭也是活学活用，立刻想到了好几种售卖的方式。 等最终核算造价，依旧以百姓的购买为基础，去掉五香就是普通的黄豆酱油，装酱油的瓶子差不多就行…… “屁！给个屁的瓶子？” 秦侯爷恨铁不成钢，“店里面准备点瓶瓶罐罐，然后几口大缸。让他们自己拿瓶子打酱油，咱们还能卖点琉璃瓶子。然后少摆几瓶好看的瓶子，里面装满酱油，写上特级五香酱油，卖高价！” “侯爷，然后呢？” “然后？酱油还是那个酱油，就是瓶子不一样了呀！”秦侯爷一连人畜无害的看着裴名昭，“咱们不能挣百姓的钱，但是要挣豪门大户的钱，就他们人傻钱多。” 秦侯爷拍拍裴名昭的肩膀，“耗油呢，就是生蚝熬成汁，然后你加点凉白开，加点盐、麦芽糖什么的一稀释，稍微粘稠一点……懂了吧？” “懂了！纯正的耗油依旧是装瓶卖给狗大户！” “纯耗油？”秦侯爷一拍脑门子，痛心疾首，“纯耗油我们家每年就那么两罐罐……纯耗油香是香，但造价太高了，咱们不卖纯的，只卖勾兑的。” 秦侯爷和裴名昭两个人，完全把奸商的嘴脸演艺的淋漓尽致。 房书安、虞肃两个人，自动的把这段给无视了，非礼勿听，无礼物是。都是秦侯爷的锅，都是裴明礼的锅。 反正江南豪门全都是狗大户…… 虞肃指了指自己的脸，小声问房书安，“老哥哥，我算不算狗大户中的一员？” 房书安捋了捋胡须，一脸严肃的点点头，“算！” “……”虞肃一愣，“那贞观超市这么黑心，我到底该不该给钱？” 房书安仔细的思索了一下，认真的看着虞肃，“如果，你觉得你的头比程老公爷铁，可以不给钱！” “……”虞肃：谁特么有他们程家不要脸？谁特么有他们程家那么头铁？ 到了傍晚，秦侯爷等人在海滩上转了一圈。 到处都是火坑，村民、府兵早已经在海边集结，足足有上千人. 秦侯爷还没看见螃蟹成灾的景象，决定留下来，看看。 月色不错，加上篝火的映照，海岸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逐渐在沙滩边，出现一条黑线，缓缓向岸上走来。 密密麻麻的螃蟹几乎把整个海滩都给铺满了。 这么多螃蟹？ 饶是秦侯爷火了两辈子，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螃蟹，而且个头都还不小。 海蟹本身没有多少人捕捞，个头大也实属正常。 “起网喽！” 一名长者挥动起火把，一群庄户和渔民们纷纷上前，将一片渔网张开，然后开始后撤。 当螃蟹接触到欲望之后，立刻有人用烧开的热水浇在螃蟹身上，逐渐螃蟹的尸体也逐渐多了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里，秦侯爷都在昆山县，和裴名昭选址建厂。 昆山县令也发布了官府的公告，帮助贞观超市招工，一时间，昆山县境内一片火热。 第九百二十 章 苏州第一楼 一边治理螃蟹，一边建厂。 原本昆山县就有罐头作坊，但是没有行成一定的规模。 秦侯爷的到来，让罐头作坊彻底变成了罐头厂。 水部更是联合昆山县衙，抽调了五艘船借给昆山县，无论是水路还是陆路，都形成了完整的产业链。 秦侯爷和虞肃，见昆山县的螃蟹泛滥，没有形成太大的隐患，就离开了昆山县，回到苏州府。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句话不会随便说说那么简单。 来到苏州，除了阳澄湖大闸蟹，就一定要尝一尝中原八大菜系之一的苏杭菜了。 苏杭菜属于“南甜”风味，不仅选料严谨，制作精细，更是因材施艺，四季有别。 烹调技艺以炖、焖、煨着称；重视调汤，保持原汁。 其经典传统菜品更是讲求时鲜、清淡、精细，鱼鲜虾美，藕菱笋菘等时蔬也是四季迭出，故而四季经典苏帮菜各有其千秋之美。 其中最有代表的就是太湖鳜鱼响油鳝糊和苏州卤鸭了。 弹石街，是一条水街。 在未来的近百年之后，有个叫白居易的大诗人，来苏州任刺史，对苏州城外西北河道进行疏浚，利用自然河浜开挖成直河（由阊门外护城河直达虎丘山麓），称山塘河，让这里更加便于行舟。 又把挖出泥土填堆成长堤，长堤宽阔成路，也直通虎丘，当时虎丘称武丘，山上有武丘寺，故诗人笔下直称为武丘寺路，后人称“白公堤”，堤长七华里，又称七里山塘。 因此，这条水街，又被称之为山塘街。当然，这也是一百多年以后的事情了。 山塘街内有一楼，名为齐云阁，被称作苏州第一楼！ 齐云阁是弹石街上最壮观宏伟的建筑，准确的说，他更像是一处园林景观。 齐云阁的正楼，楼两层，高约20米，建筑面积640余平方米，重檐画栋，朱柱明窗，在绿树掩映下，更显雄伟。 传闻，齐云阁的女老板后台十分有意思， 她干的最让人津津乐道的一件事，就是派出八名厨子，前往京城找一个村妇学艺。 这件事让苏州做酒楼生意的人，近乎笑掉了大牙。 京城的村妇在牛逼，还能比厨子更牛逼吗？ 然而，八个厨子学成归来者只有一人，回到苏州府，立刻震惊整个苏州。 这个人在齐云阁中地位很高，不仅是总厨，还占有一定的股份。 任凭什么达官显贵来挖墙脚，这个人都是无动于衷，死心塌地的在齐云阁扎根。 每次有人问，那个教他们厨艺的村妇是何许人也，这个厨子都是神秘一笑。 起初他也以为就是一个村妇，等到了京城才发现，这个村妇不一般。 不仅是某侯爷家的厨娘，还是某国公的儿媳，人品和德行，那叫没的说，甚至是他从这名村妇的身上，还学会了很多做人的道理。 这个厨子口中最长念叨的一句话是这样的：我刘浪做的不是菜，是人情世故！ 甚至是，他还能联想到了某侯爷。 话说，某侯爷心血来潮让媳妇教他耍步槊，结局是显而易见的，步槊扛在肩膀上，被某侯爷扛成了锄头的感觉。 这还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某侯爷在外面不管别人怎么羞辱他，侯爷大多数时候都不动粗，总是笑面相对。 然后，再找一个瘸子、一个独眼龙，私底诉说自己心里的苦。 每一次，瘸子和独眼龙都会过去给羞辱某侯爷的人套麻袋敲闷棍…… 事后，某侯爷还义正言辞的训斥那个瘸子和独眼龙，惩罚他们一天不能喝酒。 当然了，这些都是其次的，某侯爷也确实厉害，让人不服都不行。 刘浪现在都有徒弟了，除了正八经的招牌菜，厨子基本都不用上灶台了。 每天，清晨起来，雷打不动的，都是对着一副村姑的画像膜拜上香。 上完香，走到店门口躺在摇椅上晒太阳，坐等齐云阁正式开业。 正巧，秦侯爷一行人来了。 一个走路微微有些瘸的家伙，踹了一脚椅子。 刘浪大厨慵懒的睁开眼，有些不耐烦。可当看到瘸子的阵容，妈呀一声跳了起来。 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瘸子，随后是秦侯爷和虞肃。 “拜见侯爷！见过瘸爷！” 刘浪站直了身体，给秦侯爷和瘸子行礼。 “准备吃食，拿出你的看家本事。” 瘸子掏出来厚厚的红包，递到刘浪手里，“二花那丫头给的，说学厨的时候就属你最虚心，最看重的就是你了。” “瘸叔，回去后带我向恩师问好。”刘浪接过红包，心里美美哒。 要知道，去了八个人，只有他一个学成归来，二花也经常说，他天生就是烧菜的，手艺比皇宫的御厨都强好几个档次。 “侯爷，快里面请，小的这就安排！” 齐云阁最大的雅间，留给了秦侯爷。 刘浪亲自下厨，就连切配菜，都是自己动手。 刘浪最拿手的就是松鼠鳜鱼、响油鳝糊、苏州卤鸭、长安烧鹅！ 徒弟们都不明所以，反复询问刘浪，刘浪笑而不语。 最终给逼得没办法了，这才说到，“这是我学艺时候的东家！”、 “告诉你们，现在你们用的各种油，各种调味料，都是东家搞出来的。” “一会儿你们都机灵一点，让店小二上菜的时候，也机灵一点。” “对了，去地窖把我珍藏的酒，取出来一坛给东家送过去。” 吩咐完之后，又兴奋激动的开始烧菜。 在齐云阁的墙壁上，有很多人留下来的诗词。 秦侯爷也来了闲情雅致，扫了一眼虞肃和李泰，“你们要不要来一首？” 死胖子瞪了一眼秦侯爷，“有你还用我们吗？” “娱乐嘛……多多益善，我又不是全能选手，总会有短板的。”秦侯爷一阵谦虚。 死胖子想了想，提起笔，写了一首关于鳜鱼的诗，虞肃也是一样。 早在唐代张志和的《渔父之歌》里就描述过鳜鱼应市的景况“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肺。” 清乾隆六次下木渎都品尝这道菜，鳜鱼改刀后洗净油炸，用新鲜番茄汁入味上色(一入口先是咸鲜味浓郁，转而酸甜，是苏州菜的典型代表。 但秦侯爷想了想，做了抄袭狗的抄袭狗！ 第九百二十一章 长孙无忧 轮到秦侯爷了，秦侯爷想了想，不能打击他们的积极性，索性不写鳜鱼，写了一首渔歌子： 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一波才动万波随。 黄帽岂如青箬笠，羊裘何似绿穰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是不是和你们学的《渔歌子》不一样？不一样就对了。 宋朝的时候，有一个东湖居士，名叫徐俯字师川，他是牛人黄庭坚的完外甥，著有一本《东湖集》。关于他的介绍是工诗能苦吟疾书。别人的“工”意思是能言缮写，他是高仿。 唐诗三百首几乎被他“工”个遍，《卜算子》、《浣溪沙》、《念奴娇》、《虞美人》，几乎没有啥原创的，都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加以润色。 为什么秦侯爷要选这个人呢，因为贞观年间，还没有《渔歌子》这个词牌。如果他直接搞“青斗笠绿蓑衣”只会打击死胖子和虞肃的积极性，毕竟咱秦侯爷是个大善人，怎么可能做那么无耻龌龊的事情呢？ 松鼠鳜鱼、响油鳝糊、苏州卤鸭、长安烧鹅，已经摆上餐桌。 还有八道苏州家常菜，一大碗牛肉汤，十二个菜一汤，这也是齐云阁招待的最高标准。 往常谁想吃到刘浪拿手的四个大菜，那不好意思，你需要预约，没准排到什么时候。 可以这么说，在苏州卤鸭和烧鹅，一菜难求。 瘸子等一众部曲是单独的小桌，待遇是八菜一汤。 刘浪亲自操刀，将烧鹅现场切片，还给恭恭敬敬的给每人倒了酒，这才一躬身，退出雅间。 “妹夫，你是真有面子。” 虞肃夹起一块烧鹅皮，仔细咀嚼回味，“上次吃烧鹅，还是一年前，太怀念了！” “怎么，不是来就能吃的？” 秦侯爷夹起鹅翅，分别放在虞秀鸾和高健蜜的碗里，见两个女人吃饭十分矜持，无奈的摇摇头，“吃带骨头的，就要上手，不能文吃，文吃吃不出来感觉的。” 高健蜜本身从武，没那么多的规矩和讲究，在秦侯爷说完放下筷子，直接上手。 虞秀鸾毕竟是大家闺秀，她们吃饭都尽量避免吃带骨头的才，可秦侯爷送到碗里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手，抓着啃。 “想来齐云阁吃饭，需要预约的。” 虞肃笑了笑，“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路过的时候直接进门的。” “这么做生意，江南豪门就惯着他了？就没有闹事的？”秦侯爷问。 “齐云阁的老板是长孙皇后的侄女，长孙无忧。” 虞肃顿了顿，“全苏州城八成的青楼是她的，奢侈品店、化妆品店又全都是会员制度，谁敢招惹她？” 说到这，虞肃悄声说道，“别看江南豪门的男人，在外面吆五喝六呼风唤雨的，基本都是妻管严。曾经王家的女人，不知道什么原因得罪了长孙无忧。长孙无忧就给王家的会员销户，禁止王家的女人登门。 然后，咱们苏州城的报纸上，开始刊登关于王家人去青楼的各种小道消息，具体说的什么，估计你能想象得到。 王家当即就颜面扫地，顿时后院起火，王家女人集体去了县衙，要休了她们的丈夫…… 最后还是王家的长子过去求了长孙无忧三天三夜，长孙无忧这才重新发给他们会员卡。长孙无忧那女人，狠着呢！” “长孙无忧在苏州？”秦侯爷问。 “前段时间在苏州了。扬州马上要举行花魁大选了，长孙无忧造了五十艘花船，去扬州了。” 就在这时候，虞秀鸾奇怪的看着虞肃，“哥，怎么没看见嫂子？” “你嫂子她……”虞肃几次欲言又止。 “嫂子怎么了？” “你嫂子现在很少在家的。” 虞肃叹了一口气，“整天就是往大安寺跑，家里也不管了，购买大量的粮食和布匹，去大安寺拜佛求神。” “大安寺？什么地方？”秦侯爷一皱眉。 “就是苏州城西郊的一座普通寺庙。你嫂子以前身体不好，后来听说大安寺的方丈普济心慈面善，济世救人，免费发放根治百病的神药。你嫂子回家之后吃了一副药身体就好了。现在着魔了一样，三天两头就派去大安寺。” 秃驴？神药？包治百病？ 秦侯爷眯起眼睛，似乎嗅到了一抹不一样的气味。 其实不管什么样的教会，都拥有庞大的教徒群体，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但是如果说迷信，那就不对劲了。 尤其是这种说什么神药的，根本就是一个骗局。 自古以来，这样的骗局就一直存在，想不到秦侯爷这么快就遇到了。 下江南之后，秦侯爷一直都是游玩，没有去理会江南十二豪门，就是因为没有什么好的突破口，现在这个突破口来了。 正所谓盗亦有道，大唐的对宗教的策略已经很明显了，就是发展本土道教，可以让其他的教会存在，但你不能迂腐我大唐的百姓。 从虞肃的话可以判断出来，这个普及和尚，就是一个为富不仁的家伙，狗屁的神药，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所谓的神药一说。 让秦侯爷奇怪的是，正邪之分其实很容易衡量的，但问题是被洗脑的多数都是聪明人，有钱人。你看那些上香拜佛的，哪有什么穷人？佛度有元人不是空穴来风。 向来就是正邪不两立，秦侯爷既然遇到了，就没有不管的道理。 吃过饭，让虞秀鸾和高健蜜去游玩，还给配了两名部曲保护安全。 秦侯爷带着瘸子、李泰、虞肃等人去了大安寺。 大安寺坐落在苏州城西郊，这里有座山不是很高，庙宇就在半山腰的位置。 建筑风格很有气势，道路也十分好走。 从弹石街到大安寺，大概十里的路程。 按道理说，大唐宗教司限制各大教会的发展，反对迷信，人流应该不是很多，可这一路上，去大安寺的人却是络绎不绝。 这让秦侯爷更加好奇，普济和尚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 到了大安寺的门口，出出入入的人更多了，香火十分旺盛。 “阿弥陀佛！” 刚要进门，一个小沙弥对着三人双手合十，“请问施主，是烧香拜佛还是求药呢？” 第九百二十二章 普济大师 烧香还是求药？ 秦侯爷噗嗤一下就笑了。 这就有点意思了：常言道进庙不烧香，逗佛！那进庙不求药怎么说？ “烧香正常，但求药是什么意思？”秦侯爷问道。 “几位施主如果是香客，直接在前院就可以烧香拜佛。但如果是来求药的，就要去后院了。” 在大安寺，小沙弥相当于一个引路者，很多慕名来此求药的，都需要小沙弥指引。 更何况，秦侯爷等人的穿着就能判断出来，一定是狗大户，不宰秦侯爷宰谁？ “那是不是，一定要求药才能去后院？”秦侯爷笑着问。 “施主，众生平等。佛门之地怎么能有如此繁文缛节？”小沙弥摇摇头，“只要施主们带着一颗诚心来此，皆可！” “那我先转转！” 秦侯爷说完，迈步进了大安寺。 大安寺的规模不小，前院早已经人满为患。 来这里的人形形色色，有摇着纸扇的书生，有蒙着面纱的少女，也有穿着华丽的贵妇，甚至是有些穿着劲装的江湖人士也在其中。 秦侯爷抿抿嘴，看着这人流量，也发出一声感慨：本侯拼死拼活挣钱，不如秃驴们一张好牙口！就这人流量，一天不骗个上千贯，都不好意思和同行打招呼。 正殿，名为普济大殿，鎏金大字，气派恢弘。 在大殿外，有一个巨大的方鼎，里面插满了各种各样的香烛，青烟直冲云霄。 大鼎里面，早就不能插进香烛，可见香火是多么旺盛。 进入大殿，一尊佛像居中，两边各有菩萨像。 一共是九尊鎏金像，每一尊佛像面前放着六个蒲团，就好像是超市一样，排队等着跪拜。 秦侯爷默默的算了一下，一次就是五十四人，这五十四人里面有一半人捐钱的话，一人十文钱就将近半吊……万一在遇到狗大户的话……我操，一天千贯不是梦啊。 这尼玛的……早知道老子还辛辛苦苦挣钱作甚？多开几家寺庙，坐等天上下钱雨就好了。 基本流程，和去其它的寺庙是一样的。 毕竟进庙烧香，你也烧不出来其它的花样，但求药就有点意思了。 诚如虞肃之前所说，进庙求药是大安寺的一大特色，也是苏州的一大特色。 奥秘就在后援，诚如小沙弥所说，他们走进后院的时候，不少和尚经过，大家都没有任何的交流，仅仅是相互对望一眼罢了。 后院是一座圆形的石拱门，门口站这两个小和尚，还立着一块木板，上面写着不得喧哗。 走进了后院，小和尚也没拦着，也没行礼，更没说话。 后院更像是一片开阔地，大还有篮球场那么大，地面上密密麻麻的坐满了人。 闭着眼睛，不知道是在冥想什么。 在秦侯爷疑惑的目光中，看向了正前方。 一个肥头大耳的和尚，穿着袈裟，同样是闭着眼。 大概四十岁左右，从袈裟上看，不出意外就是普济和尚了。 在和尚面前，摆着一尊佛像，大概半米高，全身都是铜著称的。 不一会的功夫，一个中年女人开始肚子和普济和尚叩拜，足足跪拜九次，这才来到大和尚身前。 恭恭敬敬的取来三支香，插在佛像前的香炉里面，然后又是三拜九叩，十分虔诚。 就在这时候，一名小和尚端过来一个托盘，秦侯爷距离比较远，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东西。 妇人将托盘举在手里，可过了许久，也不见有什么动静。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普济和尚叹了一口气，悲天悯人的看着妇人，“女施主，你没有什么佛缘啊。” 妇人的脸上立刻露出失望的神色，其余人也纷纷为妇人惋惜。 妇人离开之后，又有四五个人上前，和妇人的方法如出一辙，都是将托盘高举过头顶，但最终，大和尚都是一句没有佛缘就给打发了。 当一个带着面纱的妙龄女子举起托盘，普济和尚的眼睛一亮，精光一闪即逝。 嘴角露出一个笑容，就看见托盘里面，一粒药丸飞到了铜像的手里。 秦侯爷此时才注意到，铜像的佛手上，手指之间有空隙，刚好能夹住一粒药丸。 这种隔空取物的本事，顿时引来一片膜拜，众人纷纷虔诚的宣诵“阿弥陀佛”！ 普济和尚对着少女微微颔首，“恭喜女施主，与菩萨有缘！” 少女十分激动，全身都在颤抖，对着大和尚连连躬身，“多谢大师，多谢菩萨！” 秦侯爷借助光线，看到了一点破绽，但没有着急过去揭穿，这种小把戏，申虚子随随便便能玩出来百八十种。 少女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等小和尚送上一包药之后，这才拜谢离开。 秦侯爷看到这一幕，微微一皱眉。 就在这时候，却发现虞肃和李泰，原本清澈的双眼，在看着铜像的时候，突然变得痴傻起来。 双眼茫然木讷，就好像中了邪一样。 秦侯爷用手轻轻碰了一下两人的胳膊，指了指拱门，想要离开。 可两个人依旧茫然的看着秦长青，秦长青一皱眉，回头看看瘸子，瘸子拿出银针，在两个人的虎口各扎了一下。 啊！ 两声尖叫，全场哗然。 大和尚的脸色一沉，还不用他开口，信徒们就已经将秦侯爷等人赶出了后院，狼狈至极。 “快，跟上那名少女！” 秦侯爷说完，虞肃和李泰不明所以，不多时就绕路走到少女的前面。 然后一转身，很刻意的撞在少女的身上，伸手将少女紧紧包在怀里的药包打落在地。 刹那间，秦侯爷一声怪叫，倒地不起。 “我的神药……” 女孩子也发出一声尖叫，没有理会秦侯爷，而是跪在地上捡起神药。 见到药包完好无损这才松了一口气。 “哎呀……”秦侯也躺在地上，捂着胸口，装出十分痛哭的样子。 少女急忙将秦侯爷扶起来，不断的向秦侯爷道歉。 “大哥哥，看你好像是有病在身，也是来求药的？”少女奇怪的问。 秦侯爷点点头，“都说普济大师是佛祖的使者，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就过来碰碰运气。” “真的，全都是真的。” 少女点头，兴奋不已，“我就是刚刚求来了神药，准备回去呢。” 于是，在秦侯爷的一番言语诱导之下，秦侯爷也终于明白了，求药的整个流程，顿时脸色漆黑一片。 第九百二十三章 细水长流 所谓的神药，具体是什么没人知道。 大家都知道神药一说，但想得到却十分困难。 就好像普济和尚说的那样，需要看佛缘。 所谓的佛缘，人是看不出来的，但菩萨能看出来。 端着托盘和菩萨说自己的病，如果菩萨觉得佛缘够了，药丸就会飞到菩萨的手里。 但是没有佛缘，菩萨就不会取药。 至于神药的价格，也不是用钱财衡量的，进庙烧香烧的越多，越显示诚信和佛缘。 三炷香，从底价五钱起步，不封顶。 据说有个女人，排在第一位上香，三炷香一共花了二十多贯。 二十多贯什么概念？寻常百姓家六年的收入总和。 也就是说，药是不要钱的，但是需要你进香火钱，香火钱越多佛缘越深厚。 典型的骗局，普济和尚不去做传销，真是白瞎他这个人了。 秦侯爷抿抿嘴，笑了笑，“这个世界上的骗局大体可以分成两种。一锤子买卖和细水长流。一锤子买卖数额巨大。细水长流单笔生意较小，但俱有一定的传播性和重复性，而且合理合法，你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普济和尚属于第二种？”李泰问。 “对，他最高明的地方就是借助教会，做的是不犯法的事情，大家都自愿烧香，又不是他强迫的。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神药不要钱。” 随即，秦侯爷把事情分析了一下，众人终于明白了。 神药，卖多少钱都是合理的。定价定高了很多人买不起，富人就那么几个，如果只针对富人，那大安寺的收入和支出就是负数。 但不定价看佛缘就不一样了，逼格也一瞬间高大上了。 菩萨、佛祖岂是用金钱来衡量的？这就让很多的百姓信服了。 百姓太多的钱拿不出来，奈何三文五文还是有的，积少成多，那就变成了天文数字。 很多人，为了所谓的佛缘来上香，丝毫不察觉自己的财产，正在被大安寺慢慢的蚕食。 而且，上庙拜佛的基本都是害怕失败的，或者已经失败的，只要抓住他们的心理，就能判断出对方是心病还是实病。 秦侯爷可以很肯定的说，所谓的神药，应该类似于上辈子的保健品，吃不死人但也一点用处都没有。 更多的，来这里看病的都是心病，和尚给人洗脑的功夫一流，各个都是心理学专家，这点你不服不行。 “那药丸飞到菩萨的手里是怎么回事？”李泰又问。 “民间的小戏法而已，我会的比他牛逼。” 秦侯爷顿了顿，“那个菩萨像的手，应该是磁石做成的，托盘里面的药丸，至少有一粒里面掺杂了铁屑。如果觉得这个人可以救，就把掺杂铁屑的药丸放里面，觉得救不了就不放。只要托盘举起来的时候，距离够用了，药丸就会飞到菩萨的手里。” “简单说，就是装神弄鬼，给大安寺制造一层神秘的面纱，利用香烛和佛缘敛财，因为你想要神药，就得拼命的烧香，傻乎乎的给大安寺送钱。 “舅哥，宗教司苏州府衙门在哪？”秦侯爷问。 “苏州府的宗教司衙门是琅琊王家的人。” 虞肃顿了顿，“琅琊王家族籍关陇，是王宏直一脉，现任宗教司衙门的执事名叫王缄。” 王宏直，秦侯爷不光认识，还打过。 他是汉王李元昌的至交好友。原本是北周光禄大夫、石泉康侯王褒之孙。其父王鼒，字玉铉，仕隋朝为安都通守，封石泉明威侯。 李元昌参与李承乾造反，王宏直也被牵连，不得已才衣冠南渡，成了琅琊王家。 他有四个儿子，王綝（王方庆）、王缄、王续、王缋、王绲。 李治朝的时候，琅琊王家不显山不露水，但小武妹妹登基之后，血洗关陇，让江南豪门得到了喘息，仅仅在武周朝，琅琊王家就有四位宰相，分别为王方庆、王睿、王玙、王抟。 王宏直是因为风向不对，主动找李世民辞官，是老乞身。 老乞身的大概意思就是，主动求皇帝告老还乡。 李世民也很难得的见五姓七望的人主动请辞，心情一爽，就给王宏直的四个儿子保了官职。 琅琊王家的发展那么迅猛，肯定需要大量的钱财，秦侯爷可不相信普济和尚背后没人支持。 这么明显的教会行骗行为，秦侯爷也不相信王缄看不到。 就在这时，虞肃的身体一僵，他媳妇虞氏女从庙里走了出来，身边还有很多贵妇，大家都有说有笑，十分欢畅。 “这就是传播性，一传十十传百，等到了一定规模之后，朝廷想阻止恐怕已经晚了。” 秦侯爷叹了一口气，中原很多农民起义，都是披着教会面纱的。 想到这，秦侯爷突然看向李泰，“死胖子，划江而治需要蛊惑人心，需要大批人马，你觉得这个寺庙会不会和五姓七望有关？” “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李泰一耸肩，“跟他们还用废话？直接带兵冲进去砍了就是了。” “这里是江南，不是关陇！” 秦侯爷拍拍李泰的肩膀，“杀人容易诛心难。我要做的是稳定江南，至少二十年内他们不敢兴风作浪。” “瘸叔，晚上扮演一下盗贼，看看庙里有没有什么高手。看看是行伍出身的，还是江湖的野路子。” “需要抓回来几个问训吗？” “不用，试探一下就行，别打草惊蛇，我想个办法，先坑他一笔。” 随后，就在在大安寺周围的村庄走访，又有了意外收获。 傅奕整顿大唐所有教会，佛门衰败，原本大安寺都要拆除了。 可就在这时候，普济和尚来了，来了之后就利用神药和神像，获得了一大批的信徒。 说也奇怪，普济和尚来了之后，周围的庄户们大半都得了病，全都是普济和尚治好的。周围的百姓开始帮忙宣传，去掉农忙的时间，全都往大安寺跑。 要么说秦侯爷运气好呢，在一个叫做小王庄的地方，遇到了一个人，名叫王久峰。 原本，王久峰是关陇王家的分支的分支的分支，从最开始的富户逐渐没落，成了普通的庄户。 第九百二十四章 我特别长 随着大安寺的兴起。 王久峰的父母逐渐负担不起香火钱了，家里的积蓄也全都花光了。 然后，就去琅琊王家借钱，积蓄烧香拜佛，等琅琊王家来要钱了，哪还有钱还？ 无奈下，就把家里祖传的几十亩地全都抵偿给了琅琊王家。 最后山穷水尽了，是在没钱烧香了怎么办？ 王久峰的父母，就感觉自己佛缘够了，想去西方极乐净土寻找佛祖。 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双双上吊自杀了。 王久峰的媳妇，一气之下也离家出走，王久峰一直就把大安寺当成自己仇人，发誓要把大安寺赶尽杀绝。 甚至是王久峰想过要去杀了普济和尚，可看看虎头虎脑的儿子，最终还是放弃了。 “这娃儿长得有福相，叫什么名字？”秦侯爷逗逗王久峰的儿子，他也不怕生，咯咯咯的傻笑。 “王海滨！” “我操！”秦侯爷直接爆了粗口，“你说他叫啥？” “回贵人的话，叫做王海滨！” 槽！ 秦侯爷又爆了一句粗口，王海滨是牛人，李隆基的拜把兄弟，是他儿子王忠嗣的养父。 而王久峰虽然久居江南，但在四十岁左右，不知道因为什么功绩，被调任长安。 王久峰和他儿子王海滨深得李治和小武妹妹器重，一路平步青云。 秦侯爷吞了一口唾沫：妈的，这就是典型的金牌打手。 “王久峰，你会武艺吗？” “祖传的，刀枪剑戟、步槊、马槊都会点。” “可认识这个？” 秦侯爷掏出自己的腰牌，王久峰看到后扑通跪地。 “请侯爷为我王家做主，讨回公道！” “你先起来。”秦侯爷扶起王久峰，“王海滨也到了读书的年龄，让他去我清华书院如何？书院学习五年，然后直接进入军事学院，本侯给他保送名额。” “侯爷大恩，我……”王久峰激动的攥紧拳头，“上刀山下火海，侯爷一句话，下人绝不皱半点眉头。” “本侯不要你去死，本侯要你干出一番大事业出来！” 秦侯爷拍拍王久峰的肩膀，“暂时你先住在虞家的别院，本侯再给你寻一门亲，然后带着娃儿去长安，你去游骑卫报道，娃儿自然有人安排进书院。” “侯爷，小人现在一无是处……连个固定的居所都没有，是不是……” “本侯给你作保。” 秦侯爷莫名的想到了程知虎恶心他，他也要一定恶心回去。 秦侯爷什么人？大好人，欠债必还！ 但是秦侯爷惹不起程知虎，但程知虎惹不起李客师啊，老程不是要讨债吗？那本侯给你们一家一个女婿。 “瘸叔，去趟苏州刺史府，给苏州刺史李客师送上拜帖，就说侄女婿我傍晚登门拜访。” 瘸子离开，秦侯爷看了看小王庄。 “澜叔。”秦侯爷有看向程澜，“让裴名昭在小王庄建蔬菜大棚，在建酿酒作坊。” “是。”程澜也随即离开。 “谢侯爷大恩！” 小王庄里面基本都是王姓，为了避免身份暴露，身后也没声张。 一直到了傍晚，秦侯爷、虞肃、李泰，带着王久峰来到刺史府。 “叔父唉，侄女婿给你道喜喽。” 一进门，秦侯爷就给李客师行了大礼。 李客师和李泰打过招呼，然后虞肃和王久峰对其施礼。 “喜从何来？”李客师不解的问。 “我给李银霜物色了一名夫婿。” 秦侯爷一把拉过王久峰，“还不拜见你老丈人！” 噗嗤！ 李客师险些被一口唾沫给呛死。 开始上下打量王久峰，从穿着什么的看，就是寻常庄户，但看向虎口位置有一层老茧，很明显就是个练家子。 “长青，不得胡闹。” “没胡闹。王久峰确实是牛人，您忘了我是成玄英的师弟了？我看相的本事可不输我师兄！” 秦侯爷顿了顿，“你看看，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看就是王侯将相。三代之内，各个高官显贵。搞不准，和皇帝都是一家人。” 李客师保持怀疑，“你可有家事？” “有，离了！还带着里三岁的崽崽。” 我特么…… 我他喵…… 我他妈的…… 李客师就感觉自己很心塞，李银霜现在十八岁，王久峰至少二十六七岁，门不当户不对的，不可能答应。 要知道，李客师也是武勋世家，怎么可能看上王久峰？ 纵观历史，出身寒门的上门女婿，大唐就出了薛仁贵一个。 “长青……”李客师一脸为难，“不是老夫不同意，而是银霜那丫头……” “爹……” 说话间，李银霜走了进来，手里还攥着一柄直刀，额头上带着汗水，显然刚练完武艺。 “姐夫，你怎么来了？我姐没来吗？”李银霜晃了晃手里的直刀，“一直想找我姐切磋切磋呢。” “银霜，我帮你找了一个夫婿。” 李银霜看看虞肃，看看李泰，又看看王久峰，一指王久峰，“是他？” “对，就是他！” 李银霜上下打量王久峰，“你有什么特长？” 王久峰一愣，不明所以，一个百姓能有什么特长？ 但思量了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有，我特别长！” 噗嗤！ 秦侯爷一口茶水全喷了出来，李泰和虞肃像是看二傻子一样看着王久峰。 李客师的脸瞬间就黑了，强忍着怒起，没把秦侯爷这群人给乱棍打出刺史府。 “特别长？” 李银霜似乎很单纯，不明所以，“你就说你能不能打吧？只要能打过我，我就嫁给你！” “胡闹！”李客师一声呵斥。 “爹，在关陇的时候，没一个能打过我的，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一个，试试！” 说话间，将自己的直刀丢给王久峰，“走，出去练练！” 王久峰求助一样看着秦侯爷，秦侯爷点点头。 李客师一脸无奈，狠狠的瞪了秦侯爷一眼。 比试的结果也大出所有人的意料，李银霜一招败北。 李客师的脸色更黑了，很明显李银霜在放水…… “嫁。” 李银霜丢掉手里的直刀，“你准备一下吧，不要彩礼，我也不给你嫁妆，一间房一个院子就好！” 说完，李银霜又问道，“你应该结过婚吧？有孩子我教武艺骑射，不用你！你就安心的混出个人样就好。武勋世家的资源，暂时我一样不会给你，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争取。什么时候你做了五品骑郎将开始，我什么时候找我爹给你资源，让你立军功！” 第九百二十五章 我被直刀闪了一下腰 酒菜吃的十分“尽兴”。 李客师在心里将程知虎家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个遍。 你特么没事找秦长青要什么债？他惹不起你程家，肯定来恶心我们。 眼瞅着自家水灵灵的大白菜要被人拱了，李客师说不出来的懊恼。 可问题是，李银霜早过了嫁人的年龄，李客师也是心急抱孙子。 “李家在长安有房，你们先住着。” 李客师叹了一口气，“婚礼就先不办了，等你立了军功在办。另外，我还有个条件。” 说完，李客师看向秦长青，“他，不能去游骑卫，你容易作弊！” “不去，不让他去游骑卫，让他去新军。” 秦侯爷笑眯眯的看着李客师，“但需要先去游骑卫，跟着薛仁贵历练一两年，这行吧？” “这特么不还是作弊？在游骑卫半年就能混到五品骑郎将。” 李客师抿了一口酒，“长青，老夫想让他有实打实的军功，这样老夫才能说服李家，你要知道，想和李家联姻的很多。除了李银环，自己赚够了军功，没人敢逼她嫁人，能做她自己以外，其余的李家女人都不行。” “懂了！” 秦侯爷看向王久峰，“游骑卫历练，军功先给你攒着，不能晋升，你可愿意？” “侯爷，愿意！” 秦侯爷等人离开，李客师狠狠瞪了李银霜一眼。 “爹，我过了结婚的年龄了。但我不是将就凑合过，将就的话随随便便我可以嫁入豪门的。我看王久峰就不错。” “长青推举的人，我放心。只是寒门……” 李客师叹了一口气，“压力大啊。时间也是个问题。” “慢慢来呗。”李银霜略微沉思了一会儿，“爹，你说姐夫为啥每次看人都那么准？” “他说是卜卦算来的。”李客师笑了笑，“狗屁的卜算，那玩意儿要灵验才怪了。但人家不说，咱们也不能问。为父倒是挺期待，这个王久峰最终能做到什么地步。” “那我收拾一下，这几天就带着他儿子去长安。” “这么急？” “迟则生变，小王庄王家是王家的分支，等琅琊王家回过味，什么都晚了。” 李客师点点头，“这也是为父说要迟一些举行婚礼的原因，暂时只能委屈你一下了。” ………… 次日，小王庄。 四碟小菜，一坛老酒。 王久峰家中，三人围坐一桌。 对于虎头虎脑的王海滨，李银霜还是很满意的。 “武勋世家没那么多穷讲究。干了三杯酒，咱们就是一家人。” 李银霜给王久峰倒了酒，“我除了不会家务，其余的全会。所以，家里要几个佣人，这都不用你操心，你就安心跟着我姐夫赚军功。” “你不会的我全会。”王久峰顿了顿，“以后，辛苦你了。” “没啥辛苦不辛苦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李银霜轻轻捏了一下王海滨肉乎乎的笑脸，“崽崽我喜欢！将来有娃了，我一样会把他视作亲生，甚至比亲生的还要亲！” “谢谢！” 酒过三巡，将崽崽哄睡着，王久峰发现李银霜没有离开的意思。 然后…… 李银霜也终于明白了，王久峰所说的特长是什么意思了。 嗯，剩下的不能写，写了就和谐。 第二天，在经历了一轮猛烈的炮击之后，李银霜就带着王海滨离开江南，前往长安。 临行前，将自己的佩刀送给王久峰，是一口切金断玉的宝刀。 王久峰先是去了刺史府，给李客师请安，然后去找秦侯爷报道了。 暂时，王久峰就和瘸子等人在一起，先做部曲，剩下的等回到长安再议。 现在秦侯爷一直在琢磨大安寺，寻常的办法肯定不行，得想个办法引诱他上当。 大概意思就是投其所好，像是普济和尚这种人，追求细水长流，做事也小心谨慎，没有足够的诱饵，他不会就范。 秦侯爷下意识的看向王久峰，“老王，你说说看，能吸引和尚的是什么？” 王久峰挠挠头，“侯爷，应该是相同的招数。” 话音刚落，秦侯爷眼睛一亮，使劲一拍大腿，“对，就是相同的招数！” 于是，秦侯爷找来虞肃，询问有没有什么破败的庙宇，还别说，真有一个叫做小昭寺的寺庙，里面供奉的是千手观音像，也在苏州城的西郊。 原本就属于大安寺的一部分，后来以内大安寺选址扩建，那里就荒废掉了。 秦侯爷等人来到了小寺庙，这里破败不堪，处处都是灰尘和蜘蛛网。 观音像也是很小的石头雕像，也就一米多高。 秦侯爷望着雕像，噗嗤一下笑出声，是人都有弱点，普济和尚也不例外。 一个布局在秦侯爷的脑海中慢慢形成，嘴角一抿：死秃驴，看本侯不玩死你！ “妹夫，这是……” “利用菩萨牟利，那你说菩萨会不会报复他呢？” 当天夜里，瘸子带着王久峰潜入了小昭寺，然后挥动锄头，挖挖刨刨。 秦侯爷见二人平安回来，拉着高健蜜的手，换换躺在榻上。 高健蜜很识趣，但她有点不理解，“相公，为什么我做的，和姐姐们的不一样啊？” 讲道理，高健蜜每次都能看见不一样的东西，可秦侯爷就是不让她那么做，搞得高健蜜几次都想霸王硬上弓。 秦侯爷笑了笑，“这叫情趣，来，相公在教你一招！” 于是，夜黑风高的夜晚，高健蜜用红绳将秦侯爷绑在床上。 在一阵吐龙珠之后，趁着秦侯爷被束缚，最终选择了霸王硬上弓…… 清晨，秦侯爷就感觉全身发软，这女人足足要求了三次，让秦侯爷体验到了什么是一战到天明！ 扶着腰，缓缓走出房门，在见到瘸子和王久峰练刀之后，秦侯爷立刻直起身体，装作很有体力的模样，也拿起一柄长刀。 “瘸叔，我昨夜悟出八式刀法，名为破风八刀！在步战中，专门克制长枪和步槊！” 瘸子和王久峰的眼睛一亮。 “侯爷，您真是全才。小的也精通步槊，就以棍代朔，给侯爷喂招！” 瘸子顿时，抄起武器架上的一根长棍，就等着和秦侯爷的演练。 王久峰瞪大了眼睛，看着二人，生怕有什么遗漏。 “你刺，我攻！” 秦侯爷做了一个刀架，“这第一招就叫迎面大劈破锋刀！” 瘸子手中的长棍，对着秦侯爷一刺。 秦侯爷上右脚成右虚步，变右高弓步。手中直刀从右后、右上向左下斜劈。 劈刀用的就是腰部的力量，可秦侯爷的腰身刚一用力，就听咔嚓一声！ 秦侯爷丢掉手里的长刀，用手扶住腰身。 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槽，我的老腰！” 嗯，秦侯爷没有被青春闪了一下腰，却被劈刀闪了一下腰…… 第九百二十六章 额滴额滴都是额滴 瘸子很想笑，但是他忍住了。 做部曲的不能嘲讽自家主子不坚挺。 破风八刀肯定是教不成了。 瘸子给秦侯爷揉揉腰，秦侯爷舒服了一点。 然后带着死胖子去了大安寺。 大安寺里面依旧是人满为患，比之前来的时候，香客还多很多。 烧香拜佛自然要诚心，有钱能是磨推鬼，有钱能使佛睁眼。 不管在什么角度讲，在香客们的心中，佛都是争一炷香的。 天还没亮的时候，普济和尚就已经到了大殿，雷打不动的念佛诵经。 毕竟，干一行爱一行，哪一行都不好混。 就算是骗子，也要有比较优秀的职业操守。 买了三炷香，秦侯爷等人混进了人群，然后开始寻找目标。 当秦侯爷的目光落在佛像身上的时候，噗嗤一下就笑了。 “死胖子，咱们要发财了？” “发财？”李泰不明所以。 “佛像都镀金了，抄家灭族之后，全都是咱俩的。” “不给我爹分点？”李泰一愣神，“分赃不均，我爹会不高兴的。” “天高皇帝远，你管那么多干嘛？先把自己的腰包鼓起来才是硬道理。” “我不敢！” “废物！”秦侯爷痛心疾首。 “咱们把大安寺，改成真武佑民天君庙，镀金的佛像全都融了，把黄铜和名声给你爹，黄金咱俩留着没毛病吧？” 秦侯爷进一步诱导，李泰反复的琢磨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是这个理，我爹也是无利不起早。” 越看黄金，秦侯爷越是喜欢。 虽然秦侯爷是大唐第二富，但谁不喜欢自己的钱更多点，金饼子堆成山呢？ 到时候，哪怕老流氓程咬金登门，也是一个个金饼子丢过去，就不信你老流氓不服输。 莫名的，秦侯爷想到了一本武侠，里面有一个叫金钱镖薛桐的家伙。 这家伙是使用暗器的伪高手，兵器是纯黄金做成的杵，暗器是金钱镖。 也奇怪了，这家伙武艺稀松，三十六式金钱镖打得烂到家，可偏偏被人吹捧成了当世第一豪杰。 归结其原因，不难理解。 金饼子啪啪啪的往你脸上丢，你能忍心干掉他吗？ 额滴，额滴，全都是额滴！ 秦侯爷飘了，一想到用钱砸弯老程的腰，秦侯爷就飘了。 李泰看着秦侯爷贱笑连连的模样，一阵惋惜：都是额爹滴，都是额爹滴！ “方丈……”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小沙弥慌慌张张的跑进屋。 他来了他来了，秦侯爷心头一喜。 众人循声看过去，小沙弥气喘吁吁，“方丈，大事不好了！” 普济和尚正在诵经，张开眼瞥了一眼小沙弥。 这个小沙弥就是大安寺打杂的，地位十分卑贱，这个时候过来，就是诚心捣乱。 普济和尚刚相处怎么骗钱有不犯法的招数，被小沙弥一搅和，什么都忘了。 “归元，老衲时常教你，遇到事情要冷静沉稳。” “你身为佛门中人，在净地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方丈，快去小昭寺，那边出事了。”归元小和尚气喘吁吁。 “小昭寺？那里不是荒废了吗？” 普济和尚一脸不解。 但从归元的模样能看出来，跑得很急。 但不得不说，普济和尚，绝非善男信女，十分冷静沉稳，不紧不慢的味道，“小昭寺出了什么事情，你倒是说说看啊。” 归元拍拍胸口，吞咽了几口口水，平复了一下心情，“小昭寺旁边的菜地里，长出来一尊菩萨。” “你说什么？” 大殿内顿时哗然一片。 就连普济和尚都严重以为自己听错了。 “方丈，菜地里面真的长出来一尊菩萨。”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确定自己没听错，普济和尚一声叱责。 “是在真的，就在小昭寺的墙角下，和菜地接触的地方。” “昨天还没有呢，可一夜之间，居然长出来半个头。” 归元和尚手舞足蹈，开始描述佛像的样子。 “你说的都是真的？”普济和尚疑惑的看着他。 “千真万确，弟子绝对没看错。” 归元和尚的脸色十分焦急，“早起的时候，弟子去菜地翻土浇水，突然发现墙角那里多了一块时候。嫡子走过去一看，竟然是一尊菩萨，菩萨的头顶上，还盯着一颗白菜。” “现在有小师弟他们在那守着，方丈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嘶！ 香客们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表示对事情的惊讶。 秦侯爷的眼睛瞥了一下普济和尚，发现普济和尚依旧不着急。 沉思了好一会儿，面前的人是来送钱的，不能不收！ 但菜地里长出来菩萨，也不能不看。 权衡利弊，这才站起身，“好，老衲就过去看看。” “大师，那我们呢？”信徒们也蠢蠢欲动。 “诸位施主，你们随老衲一同前往。” 一群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的去了小昭寺。 秦侯爷望着普济和尚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你去，去的越快越好，等你踏出这一步，也就是万劫不复了。 讲道理，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菜地里面能种出什么都不稀奇。 但长出来菩萨，那就是祥瑞了。 甚至是能想象到，菩萨显灵是什么概念。 一路上，信徒和香客们，也是议论纷纷。 秦侯爷和李泰混迹在人群中，也是喜上眉梢。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来到了菜地。 “方丈，菩萨就在这里！” 归元小沙弥，指了指墙角的位置，在周围还有和尚守卫。 普济和尚几步走过去，顿时激动无比。 “是菩萨，真的是菩萨。” 只见墙角的位置，露出半个佛像的头，在佛像的头顶，还顶着一颗大白菜，大白菜的根部还沾着泥土。 “真是岂有此理。” 普济和尚目光扫了一眼归元，“你们是何居心，居然在这里招摇撞骗蛊惑人心？”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普济和尚。 唯独秦侯爷的脸色十分平静，意料之中的事情。 “方丈，弟子们不敢期满方丈。” 归元吓得直接跪在地上，“弟子对天发誓，没有半句假话。” 其余的和尚也是一样，鸣冤叫屈。 第九百二十七章 秃驴受死 这时候，一名香客问道，“方丈，这不像是埋进去的，到像是真的长出来的。” 香客们之中，有很多都是庄户，是种地的行家。 土翻没翻过他们门儿清。 但秦侯爷抿抿嘴，老子作假要是让你们看出来，将来秦侯爷在长安城还怎么混饭吃？ “真的是长出来的？”普济和尚又看看归元，目光闪动。 “方丈，千真万确！” 归元站起身，“方丈不仅弟子看见了，还有很多事师兄弟也看见了。就是突然长出来一尊菩萨，而且这里的土也没有翻过的痕迹，所以弟子很肯定，菩萨就是自己长出来的。” “嗯！” 普济和尚点点头，略微沉思，“老衲火了一辈子，还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情。” “简单啊，挖一下看看就知道了。”秦侯爷躲在人群后面，开始煽风点火。 “万万不可！” “万一真的是地里面长出来菩萨，绝对不能轻易挖出来。” “对万万不能挖啊，完了就是对菩萨不经。” “地里面长出来的菩萨，岂是说挖就挖的？” 面对众人的叫嚷，普济和尚摆摆手，声音戛然而止。 随后，带领一众弟子，围坐在佛像周围开始诵经。 突然间，下起来濛濛细雨。 秦侯爷笑了，老天爷都着急收拾你了。 秦侯爷原本看龟甲的时候发现有些潮湿，推测近几天会下雨。 就在佛像上面做了手脚，谁知道老天爷都给面子，现在就下雨了。 “一定是大师心诚，感动了菩萨，菩萨显灵了。” 秦侯爷一嚷嚷，李泰、瘸子和王久峰等人也嚷嚷起来。 顿时，原本和佛像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情，全都引到了佛像显灵上。 所有人，站在小雨中，谁都没有走。 信徒们都不走，普济和尚也不能走。 就在这时候，秦侯爷又喊了一声，“快看，菩萨好像长高了。” 众人瞪大了眼睛看过去，发现佛像似乎真的长高了许多。 随即，不管地面上的泥土，几乎所有人都跪地膜拜。 普济和尚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切。 “方丈，会不会是……”归真和尚指指天。 “不可能。”普济和尚顿了顿，“应该不是，总教大人来的时候，没说这件事啊。” “那现在怎么办？”归真和尚小声问。 “只能顺水推舟了。” 普济和尚略微沉思了一会儿，“菩萨显灵，就能让咱们聚集更多的人力和财力，划江而治的大业指日可待。” “那总教大人那里……” “总教大人神通广大，应该明白其中利害关系。” 总教大人？ 秦侯爷隐隐约约听到这四个字之后，明显一愣。 大安寺上面果然还有更高级别的存在。 先把大安寺搞定了，然后在深究其它。 “恭喜恭喜！” 说话间大和尚对着所有人双手合十，轻声诵了一声佛号。 “大师，为何要恭喜我们？”众人不解的问。 普济和尚笑了笑，“菩萨显圣，天降甘露。老衲就觉得一定是诸位的佛缘到了，且一心向佛，故此才会选择在大安寺显圣，此乃祥瑞至少，未来苏州城必将风调雨顺。” 李泰轻轻碰了一下秦长青，“这个秃驴业务挺熟练啊。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有了充满诱导性的说词。估计这些信徒一定深信不疑。” 秦侯爷点点头，普济和尚确实脑壳灵光，只要这群人相信佛缘，钱自然也就源源不断的流入进大安寺的功德箱里面。 当然了，信徒们自然也是和普济和尚相互吹捧。 普济和尚心里很着急，想让雨水早点结束，然后他在给信徒们洗脑，让这些信徒多捐钱。 秦侯爷也不心急，带着李泰缓缓离开。 不到一天的光景，大安寺菩萨显灵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苏州城。 一时间，沸沸扬扬，无数的达官显贵，赶往大安寺膜拜。 上香排队，人山人海。 看着功德箱里面满满的钱财，大安寺上下自然也是开心的不得了。 普济和尚甚至让人铲除了菜地，将这里修葺成了法台。 并且让人花重金雇佣工匠，重新建设小昭寺。 这件事，自然也会惊动苏州刺史。 在知道菩萨显灵之后，李客师一愣。 秦长青不来江南屁事没有，来了江南立刻就有了菩萨显灵，很明显和秦侯爷有关。 作为一方刺史，李客师面对一众官员，自然也不能闲着。 面子活还是要做的，带着一众官员也去了小昭寺，想看看所为的菩萨显灵。 大雨散尽，一支人马浩浩荡荡的去了大安寺。 为首之人，骑着一匹黑色的战马，英气勃勃，不怒自威。 此人正是苏州刺史李客师。 普济和尚知道李客师前来，亲自出寺门相迎。 心理也打定主意，要给李客师洗脑，要把李客师也拉下水。 “见过李大人！” 一阵客套之后，李客师笑了，“本官听闻大安寺菩萨显灵，十分高兴。想必是大师济世为民，功德无量。” 普济大师急忙颔首，“老衲何德何能，能让菩萨显灵。分明是刺史大人莅临苏州，再加上大人佛缘身后，才引来祥瑞。” 李客师哈哈大笑，“大师何须谦虚？老夫本是武将，双手沾满鲜血，不通菩萨之意。” 就在两个人相互吹捧的时候，一阵哭闹声突然传来。 “刺史大人，冤枉啊！” “我爹娘死的好惨啊！” 哭闹传来，普济大师的眼里闪烁一抹诡异的神色。 “何人喧哗鸣冤？” 李客师循声看过去，表情一凝。 喊冤叫屈的居然是他的女婿王久峰。 王久峰传的破破烂烂，满身也脏兮兮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嗷嗷痛哭。 人群里面，李客师还看见了秦侯爷和李泰。 不用想也知道，就是这二位大爷搞出来的。 李客师也想知道秦长青弄这么一出什么意思，顿时让人把王久峰叫到近前。 然而，在走进了普济和尚之后，王久峰突然挑起，一拳砸在普济和尚的脑门子上。 怒目圆瞪，面目狰狞，“秃驴受死，还我爹娘命来！” 叫喊间，王久峰猛地一个飞扑，沙包大的拳头，再一次挥向普济和尚。 第九百二十八章 老衲挣钱不犯法 李客师一伸手，拦住王久峰。 王久峰的演技很不错，依旧张牙舞爪的对着普济和尚呐喊，“秃驴，还我一家命来！” 阿弥陀佛！ 普济和尚双手合十，宣诵了一声佛号。 神色十分淡然，看出来王久峰是冲他来的。 因此，大和尚装作十分深沉的模样，默默的站在李客师身后，正所谓言多必失，谋定而后动才正确。 “演技还不错。”秦侯爷给出来最中肯的评价。 李泰抿抿嘴，疑惑的问，“那菩萨像怎么在雨后长高的？”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其实很简单的。” 秦侯爷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先看热闹！更精彩的还在后面。” “刺史大人，秃驴害得我家破人亡，还望刺史大人为小人做主。” “小施主。”普济和尚一脸悲天悯人的模样，“老衲一心向善，什么时候害你全家了？” “就是因为你妖言惑众，才导致我父母自杀的。” 关于王久峰的家事，李客师十分清楚，但还是问道，“你可有什么证据？你说大师妖言惑众，有证据吗？” “我有！” 王久峰话音刚落，普济和尚心理有点发虚。 “那你说说看。” 李客师顺势一问，就知道秦侯爷不会打没有准备的仗。 “就是那个佛像。” 王久峰指了指祭台，“那尊佛像是普济和尚自己埋下去的。” 瞬间，全场哗然。 普济和尚也是莫名其妙的，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更不是他做的。 “你是说大安寺自己埋下去的？”李客师一皱眉。 “是。就是他们自己埋下去的。” “这不可能。”信徒们开始纷纷职责王久峰。 “菩萨明明是土里面长出来，怎么可能作假？” “小伙子，你居然敢冲撞菩萨，冲撞祥瑞，早晚会遭报应。” “明明是佛像自己长出来的，做开始只是露半头，现在还在生长，已经长到了脖子，很明显显就是兴瑞。你是污蔑大师，妖言惑众才对。” 信徒们越吵越凶，还请求李客师把王久峰押回县衙。 李客师摆摆手，所有人停止了喧嚣，虽然密信，但真刀真枪面前，还是不敢过于放肆。 “你也听见了，百姓们亲眼所见还有假吗？”李客师问道。 “佛像根本不是自己长出来的。” 王久峰伸手一指石像，“是因为秃驴在佛像下面埋了黄豆。” “和黄豆有什么关系？”所有人都十分不解。 “黄豆遇水就回膨胀，膨胀后自然就把石像给顶起来了。” 王久峰顿了顿，“大人不信，挖出佛像看看就是了。” 信徒们相互对望，纷纷表示不能挖。 挖了就是菩萨头上动土，要遭报应的。 一时间，场面差点失控。 李客师看向普济和尚，他想看看普济和尚怎么说。 “刺史大人，一切全凭您做主。” 大和尚心里也是忐忑不安，因为他也好奇，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有人做局，让他陷入其中。 但想想看，他除了敛财没得罪什么人，怎么还有人陷害他？ 况且，王久峰说的有理有据，更引来普济和尚的怀疑。 他不打算把佛像挖出来，但问题是他在牛逼也没有李客师牛逼。 索性，就让李客师处理了，他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也想好了说词，如何应对。 “你去诶定你看见是普济大师埋的佛像？”李客师又问。 “确定！” 王久峰一指瘸子，“不光小人看见了，小人的朋友也看见了。” 瘸子装模作样的走上前，对着李客师行礼，“刺史大人，在前天夜里，我二人确实看见了。方丈的尊荣很好辨认。” “大师，前天夜里你在做什么？”李客师问。 “老衲在诵经。” “可有人证？” “老衲诵经都是一个人，没有人证。” “除了佛像显灵，小人也识破了他隔空取药的诡计。” “哦？”李客师听闻眉头一喜，“此话当真？” “当真！” 王久峰从兜里掏出来一粒药丸，“只要大师端出佛像，药丸必然飞过去。” 普济和尚心里一惊，急忙看向李客师。 李客师的脸色严肃的扫了一眼普济，普济无奈下让人取出来佛像。 王久峰举起药丸，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 之间药丸瞬间飞到了佛像的手里，全场哗然。 “此时大人，佛像的手里藏着磁石，而小人的药丸里面放了铁屑。” 经过一番解释，李客师举起佛像摔在地上，佛像四分五裂，手的位置确实就是磁石。 “大师，你作何解释？” 李客师的脸色一沉，可普济和尚依旧是心静如水，早就想好了说词。 “刺史大人，老衲主持大安寺，并没有犯法。赠送神药也是善举，而且很多人的病都是老衲治好的，佛像买回来的时候，老衲并不知道有磁石。” “你放屁！” 王久峰伸手一指大和尚，“药根本就不是什么神药，只是普通的板蓝根磨成粉。再有人求药的手，需要对佛像说出自己的病情，大多数都是心病。秃驴就是根据这些判断，如果是心病的就用带铁屑的药丸，不是心病，就说对方心不诚。” “药表面上是不收钱的，但是需要香火钱。五文钱一炷香，向上不封顶。来一次两次的根本求不得神药，很多人都因此倾家荡产，我们王家就是最好的例子。” “所谓的佛缘，就是香油钱多少罢了，他们暗中记下香客中的夫人，待到时机成熟，就说佛缘到了。” 经过王久峰这么一说，李客师懂了。 “施主，这都是你片面之词。寺庙里面有人烧香拜佛很正常。香火贵是因为香火收到寺庙的开光，这是你情我愿的买卖，不算欺骗。” 普济笑了笑，“刺史大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老衲犯法吗？” “这……” 李客师普济问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这要是老程家的人在这，或许能和大和尚讲讲理，但李客师没招了，因为普济说的是实话，他确实没犯法。 寺庙的香火，全凭自愿，又不是普济把刀架在别人脖子上，强行进香的。 “大师！” 秦侯爷笑眯眯的走上来，“如果你是济世为怀，那地里长出来菩萨像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不是用在这个祥瑞骗更多的人来大安寺进香吗？” 刹那间，普济和尚说不出来话了，瞪大了眼睛看着秦侯爷，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 第九百三十章 明教教主杨如婧 李客师很气！ 听手底下的军卒说，魏王拉出去十二个大木箱子。 军卒相阻拦，却被李泰狠狠抽了一巴掌，美其名曰：黄金白银不是大唐货币，本王没收合理合法。 然后，李客师有很愉悦。 秦侯爷和李泰没太心黑，把纯金制成的佛像全都留下来了。 李客师最后得到的查抄大安寺的战果：光黄金就上万斤！ 秦侯爷和魏王李泰拉走的，其实也就是小部分，可以忽略不计。 但很快，秦侯爷懵了。 首饰可以轻松出手，黄金白银怎么办？ 在大唐，金银不是流通货币，你那金子银子去买东西，不光人家不卖你，还要去官府告你。 金银百姓接触的有很少，很难判断成色，更不知道价值多少。 百姓们拿捏不准的东西，在民间肯定不会流行。 唐朝的金矿银矿，产量有很少，基本上都献给皇帝了。 所以说，金银在大唐的市场上，有价无市。 知道他珍贵，但没有多少人可以判断好坏。 但有价有市的地方也不是不没有，南洋人、阿拉伯人，他们就习惯用金银交易。 在贵族市场，金银就不一样了，很多人买马什么的，用的就是金子。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去非法渠道套现，是十分容易的。 但秦侯爷生怕自己吃亏，一个不小心把非法渠道全都咔嚓了充公！ 思来想去，秦侯爷叹了一口气，现在改良货币还太早。 和李泰一研究，都他娘的不是咱俩，让人送去给阿齐兹套现吧。 阿齐兹和阿拉伯人、西域人做买卖，使用的就是黄金白银。 李泰无奈的耸耸肩，点头答应。 但很快传来一个很不好的消息，普济和尚在审讯期间招供了。 大安寺只是冰山一角。 他们打着寺庙的幌子，实际上传遍的是摩尼教，也就是明教。 明教不同于大部分教会，他们讲究隐忍自修，非常具有反抗精神。 往往尊张角为教祖，敬摩尼为光明之神，并崇拜日月。 像什么后世的白莲教、明教啥的，教义全都是以它为蓝本的。 千百年来，无数起义起事，武装斗争，都和它有关，历朝历代的皇帝深恶痛绝。 此外，李唐皇室，自称老子李聃后裔，傅奕和秦侯爷更是教会进行了压制，甚至打击禁毁。 “瘸叔，你说的在详细一点。” 秦侯爷话音刚落，瘸子把审讯的结果和秦长青说了一番。 在苏州府吴中县，有个云心寺，这里就是明教总坛。 普济和尚说，名叫总坛有战船六艘，教众二十余万，打算在苏州府造反。 值得一提的是，明教教主是个女人，名叫杨如婧！ 她自称是太上老君的亲娘下凡，教义的第一条写的就是李世民一家是她的玄孙的玄孙的玄孙。 传闻这个女人，不仅能呼风唤雨，还能召唤阴兵作战，十分厉害。 现在，吴中县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女人也准备登基做皇帝，国号新隋帝国，年号为复业元年！ “把卷宗给我看看。” 秦侯爷从瘸子手里拿过卷宗，仔细观看。 吴中县曾经发生过一次洪灾，秦侯爷看了看时间，很巧合的是，他遇到杨如花的时候。 而这个叫做杨如婧的女人，就是利用这次洪灾，招募了大批量的信徒教众。 明教教主？ 秦侯爷反复琢磨这件事，突然像是领悟了什么：新隋？复业？杨如婧？ 难道是隋朝的杨氏遗孤？隋炀帝的年号是大业，她弄个复业？ “死胖子，杨如花有几个兄弟姐妹？” 秦长青问完，李泰一愣，“我不知道啊，杨家人当时都是大姐和焕儿接触的，我们都没接触过。” “那我说的在直白一点，苏州的勋贵，就几家是杨家旧臣？” “吴中的话”李泰很严肃认真地思索了一下，“顾家、袁家、萧家！” 说到这，李泰又解释道，“萧家是宋国公家的分支，人品还不错，我之前来的时候，对我很” 话说了一半，李泰的脸色突然阴沉下来，“教义？对了，教义。不是化人写不出来，难道是南山书院？” “南山书院又是什么？” “南山书院起源于前隋，是顾家、袁家兴建的，这两家都是杨家的铁杆忠臣。李唐刚建国的时候，只有这两家不从，所以萧家分支才会迁入江南，借机牵制。” “你在不早说？”秦侯爷听闻一愣，顿时瞪了一眼李泰，“瘸叔，快去刺史府，抽调一千府兵，即刻发兵南山书院！” 此时，吴中县馨竹轩。 顾乃生和袁旺臣坐在马车里，眉头紧锁。 在大安寺被抄家之后，二人顿时也紧张起来。 原本是想偏安一偶，扶持起来一个伪政权，谁知道，杨如婧渐渐的不受控制起来。 馨竹轩，今日没人包场。 这二人邀请的正是宋国公萧瑀的侄子萧申！ 马车晃晃悠悠的来到馨竹轩，一座古朴的建筑呈现在眼前。 仆人们掀开车帘，二人下下了马车。 顾家，乃是越王勾践之后，自己吴中！ 东汉的时候，孙权当政时期，顾家有了辉煌的机会，一直持续到隋朝。 在南北朝的时候，顾家的声望就跌落了很多，但因为拥立杨坚有功，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谁知道，老杨家的人命太脆，顾家刚把女人分嫁给杨坚幼子为妃，剩下一女，大隋朝就亡了。 顾家在那时就联合袁家，起兵造反。 可特喵的李世民太能打了，狂风卷落叶一样，扫平全国。 顾家不得已不暂时放弃反抗，假意顺从了李世民。 但私底下的小动作，从来就没停止过。 南山书院，就是为杨如婧培养人才的地方，在教书的时候，夹杂着私货，用来给学生们洗脑。 进入了馨竹轩，萧申正坐在主位脸色阴沉铁青。 顾乃生和袁旺臣急忙公审打招呼。 “怕了？”萧申言语阴冷，“早特么干啥了？” “萧兄，早你不也没制止吗？”顾乃生笑了笑。 “制止？怎么制止？你们没犯法，我还能栽赃陷害？” 萧申站起身，“你们既然怕了，那就敞开天窗说亮话。大家都是江南豪门，往日也有点情分，大家也都是亲戚。造反我肯定要制止，如果投诚我会帮你们！江南必须是大唐的江南，如果贪心不足你们就是嫌弃秦长青手里的刀不够锋利！” 第九百三十一章 包围书院 “秦长青？” 顾乃生和袁旺臣同时一愣，“那个流氓侯爷来了？” “就算是来了又能怎么样？” 袁旺臣不以为然，“萧申，江南的情况不比关陇。天高皇帝远，你只是南迁到了江南，族籍以后是关陇。我就不信秦长青的手这么长，敢在江南开杀戒！” “就是，真以为他是盘菜了？” 又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是琅琊王家的王嘉琪。 “萧申，他可以血洗关陇，难道还敢血洗江南了？要知道，江南的税收，全都掌握在我们江南十二望族的手里，我们要是不交税，李世民喝粥都得断顿！” 小婶脸色铁青，“既然你们都想造反，那就萧家自此就和你们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 萧家是绝对忠心李世民的，秦侯爷来了江南不是什么秘密。 一出手，直接就是王炸，打掉了大安寺，找到了江南的秘密。 “诸位，魏王下江南，你们可以糊弄一下，但你们觉得能糊弄得了秦长青吗？” 萧申的言语中依旧带着怒气，“他敢在关陇开杀戒，江南也是一样。别忘了，他的身份，他还是江南虞家的女婿。你们想被他血洗之后，虞家、孔家的文士，对你们口诛笔伐吗？” “此言差矣！”王嘉琪一副掌控全局的模样，“杨如婧有教徒二十万，皆为百姓乡绅，他在敢杀，能屠了那么多的百姓吗？再者说了，我已经联系了外援，很快就要有人刺杀秦长青了。不管谁来江南，服从还好，不服从就地抹杀。更何况，你要检举我们和杨如婧的关系，你有证据吗？” “证据？” 萧申听了哈哈哈大笑，“你觉得秦长青和你们讲理的时候，会提证据吗？” 环视众人，萧申一脸正色，“萧某只有一句话，放弃造反，让杨如婧投诚，取消一切对秦长青的行动，不然你们就等着身死族灭吧。”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顾家的管家率先跑了进来，随后是袁家和王家的。 大体都是一个情况：秦长青带着一千苏州府兵，包围了南山书院。 “什么？” 众人一听，顿时胆战心惊。 ………… 吴中县，小南山。 整个南山书院傍山而筑，圆石铺阶，院门秀雅，透出浓浓的书卷气，更惹人眼的是围檐边一株宋人植下的罗汉树枝干遒劲、冠盖如云，它见证了书院的百年风雨。 一千军卒就在书院的山脚下。 李泰有些心虚，“真打啊？会被天下文士的唾沫星子淹死的。” “根在哪里，就掘哪里，你要是怕就躲起来。” “问题是，万一杨如婧调兵来打咱们怎么办？” “她敢吗？” 秦侯爷笑问道，“你当程知虎、程知豹是白给的吗？你当段志玄是废物的吗？” 秦长青和李泰，在相互交流的时候，书院里面炸锅了。 不知道是什么引兵来了南山书院。 书院的掌教姓王，名叫王世忠。 一溜小跑来到山下，对着秦侯爷拱手，“请问您是……” 秦侯爷一亮腰牌，吓得王世忠浑身直哆嗦。 “你，你……” “我什么我？”秦侯爷笑眯眯的看着王世忠，“是我冲进去，还是你们主动受降？” “你敢！”王世忠伸手一指秦长青，“你就不怕天下文士的口诛笔伐吗？” “那你们妖言惑众，帮助杨氏遗孤培养信徒，又怎么说？”秦侯爷冷眼看着王世忠，“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好！” 王世忠伸直了脖子，“老夫今天就站在这，我看你敢不敢砍了我的脑袋。” 讲道理，南山书院这件事牵扯的人太多。 几乎前隋的朝臣全都参与了，王世忠绝对不相信秦长青真的敢杀他。 如果这件事闹大了，整个江南都是一场腥风血雨。 秦侯爷缓缓举起长刀，正要下令进攻书院。 一队军卒突然出现，吴中县果敢都尉高青山突然出现。 “末将高青山，参见魏王殿下，拜见秦侯爷！” “你想拦住本侯？”秦侯爷眯眼问道。 “侯爷，您率领苏州府兵进入吴中县，已经坏了规矩。” 高青山顿了顿，“大唐律疏明文规定，外军入城，部曲不得过三十，其余人都要驻扎城外。” “你在教我规矩？”秦侯爷言语冰冷。 “末将不敢！” “侯爷，知府大人正在赶来的路上，等知府大人来了在做评断如何？” “吴中知府算个屁？他能压的住本侯？” “侯爷，朝廷法度就是这样，更何况纵兵包围书院，您也会被天下文士吐口水的，还望侯爷三思！” 说完，吴中府兵组成一个军阵，和秦侯爷对峙起来。 “进攻！”秦侯爷挥挥手，“凡有阻拦者，杀无赦！” 喏！ 刹那间一千府兵纷纷抽出长刀，开始起步推进。 高青山没有后退，但他带来的军卒，却被萧杀之气下的接连后退。 情不自禁间，就已经让开了一条路。 高青山依旧站在那，怒视秦侯爷。 秦侯爷和李泰，在瘸子等人的保护下，在高青山身边经过，看都没看他一眼。 南山书院内，早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秦侯爷走得很慢，很可以的没走快，就是想给书院里面所有压力。 “秦侯爷息怒！” “秦侯爷息怒！” 就在这时候，吴中知府顾怀德急匆匆的跑过来。 “侯爷，关于明教一事，本官一定查清，给侯爷一个交代。” 顾怀德伸手指了指书院，“老师和学生是无辜的！” “顾大人，你公事繁忙，这点小事本侯怎么忍心让你操劳？” 秦侯爷笑眯眯的看着顾怀德，“更何况，本侯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 “侯爷，这都是下官应该做的。给本官三天时间，本官一定给秦侯爷一个满意的交代。” “哦。” 秦侯爷点点头，看向了瘸子，“瘸叔，最近我岁数大了，记性不咋好。刚刚魏王殿下好像下了一道军令对不对？” 瘸子一愣，很快反应过来，高举手中的长刀，一声大喝，“魏王殿下有令，进攻南山书院，尽诛之！” “……”李泰：谁特么下军令了？狗才下这样的军令！秦长青，你个大狗币！你想让天下文士的唾沫星子淹死我吗？ 第九百三十二章 书院屠杀 江南的风，今日注定带着腥臭和甜香。 南山书院的大门，紧紧闭合。 一根粗壮的门栓，死死的堵上大门。 大门后，不是列阵整齐的军卒，而是瑟瑟发抖的学生。 瘸子一声令下，立刻有军卒翻墙进入，一部分人警戒，一部分人开门。 秦侯爷有点杀鸡用牛刀了，但问题是，不杀不足以震慑，活该他们死，一点都不冤枉。 军卒翻进墙内，几乎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学生、老师们，也仅仅是后退后退。毕竟，军卒手里的刀枪剑戟也绝对不是吃素的。 大门很轻易的被打开，外面的军卒，也猛冲进来。 顾怀德、王世忠、高青山，就站在门口外看着，一句话也不敢多逼逼。 在他们身边，各站着一名凶神恶煞的部曲，秦侯爷下令：敢有反抗，就地正法！ 里面的学生们，都以为顾怀德和高青山能阻止秦侯爷，大部分人的世界观就是这样的，吴中县顾怀德说的算。 甚至是，学生和老师们都觉得，充其量就是抓一批人，严刑拷打一番，然后不出三天，大家都会无罪释放。 毕竟，就算是参与邪教，也是法不责众。 但是，他们的世界观和秦侯爷的世界观是不一样的。 秦侯爷在经历了那么多场大战之后，觉得这就是小场面中的小场面。 莫名的，秦侯爷想到了李世民。 李世民也是个实打实的屠夫，但是李世民很会演。 敌军不管是谁招惹他了，他都会微笑面对，心怀大度。 所以说，做人就要做老李这样有教养的男人，别人挑衅他、侮辱他的时候，永远不会懊恼，永远不会生气，始终保持着豁达的宽容之心。 轻描淡写的，伸手一指侮辱他的人，“叔宝， 为了百姓不受苦，咱们这群老兄弟南征北战错了吗？为何他要辱骂、挑衅咱们？大家坐下来和平的谈谈不好吗？” 然后，秦叔宝一马当先，双锏一挥，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 老李一脸傲娇的看着敌首被斩落下马后，会对着老流氓程咬金疯狂的暗示：去屠城！去屠城！ 当老程真的屠城了之后，老李一捂胸口，痛心疾首的装出爱民如子的模样：程知节，你个混账东西。打仗不是屠戮，朕罚你三天不许饮酒！ 然而，在老程的帅帐里面，经常有皇帝喝得贡酒，你不服都不行。 熟悉老李的人，都清楚老李的套路。 所以，最能陪老李演戏的，就是被赐予国姓的英国公李绩了。 李绩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哎呀，陛下，那是您的家务事，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臣都支持。 讲道理，秦侯爷听讨厌老李这个绿茶婊老丈人的，但似乎在不知不觉间，他也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模样。 秦侯爷迈步走进了院子，恰好看到院子里有一个棋盘，是围棋。 围棋，一种策略型两人棋类游戏，中国古时称“弈”，西方名称“Go”。流行于东亚国家，属中原地区琴棋书画四艺之一。 传闻，围棋起源于中国，传为帝尧所作，春秋战国时期即有记载。隋唐时经朝鲜传入扶桑后，流传到西方各国。 围棋蕴含着中华文化的丰富内涵，它是中国文化与文明的体现。 围棋使用长方形格状棋盘及黑白二色圆形棋子进行对弈，棋盘上有纵横各19条线段将棋盘分成361个交叉点，棋子走在交叉点上，双方交替行棋，落子后不能移动，以围地多者为胜。 因为黑方有先行占地之利，故而人为规定黑方局终时要给白方贴子，被认为是世界上最复杂的棋盘游戏。 “整一把？” 秦侯爷坐在石凳上，笑眯眯的看着李泰。 “？”李泰很无奈的坐在秦侯爷对面，“前面杀人呢？” “他杀他的，咱们玩咱们的。” 秦侯爷捡起棋盘上的棋子，面露怀念，“很久没玩过了。咱俩下一盘，你赢了我送你一只燧发枪！” “当真？”李泰一听，来了精神，“我可是此道高手！” “秦某人，大唐第一才俊！三百六十行，行行是状元，别高兴的太早。” “真能吹，那我就杀杀你的锐气。” 李泰也开始捡棋子，然后二人展开了一场精彩的对决。 军卒们很自觉的绕开石桌，左右包抄迂回，举起手中的屠刀，对着那群学生老师，就挥砍过去。 砍人，是个技术活。 你可以一刀轻一点，让他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也可以下手重一点，让他一击毙命。 鲜血疯狂的喷涌，有学生被血液喷满脸颊后，愕然的发现，大刀已经刺进了他的胸口。 一声声的惨叫，从书院内传出来。 顾怀德和高青山、王世忠三人，神色顿时僵住。 此时，顾怀德很后悔来这里，甚至是他觉得自己不该拦秦侯爷。 只是因为他拦着，秦侯爷在杀人的。 一方知府，也算是封疆大吏。 在地方区域，地位崇高。 整个吴中县都是他说的算，是远在天涯海角的土皇帝，就算是世家的人来了，也要给他面子。 然而，秦侯爷不一样，这个家伙根本不在乎体面，更不怕天下文士的谩骂。 缓缓的闭上眼，顾怀德的嘴唇颤抖起来，他没尝试着让高青山去阻止，是不敢阻止。 他相信但凡吴中县的人敢阻止，都会列在屠杀的序列。 此时，秦侯爷和李泰，在棋盘上也进入了僵持的厮杀。 秦侯爷只攻不守，李泰步步为营。 “妹夫，有句话这么说的，故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李泰就是故意提醒秦侯爷，杀的差不多了，你总不能把一座书院都屠了吧？到时候，天下文士不骂你，我爹都要制裁你了。 秦侯爷呼吸了一下充满血腥的气味，露出淡淡的笑容，“一个顾怀德算什么？还不够！” “江南是个好地方，很多人都想划江而治。所以这里发生的事情很快能传播出去。最重要的，江南书院最为敏感。” “我是谁？” “我是孔圣人后代孔安的嫡传，江南第一世家虞家的女婿，道教辈分最高。我怕他们喷我吗？” 秦侯爷一脸傲娇，“谁特么敢喷我，我不打他也不骂他，就让他家闹鬼！” 第九百三十三章 武人恣肆 呸！李泰在心理狠狠诅咒了秦侯爷一番。 “大舅哥，你要记住，这群文人能成事也能败事！不要把他们当人，就当成狗，那种必须要乖巧、温顺、听话的狗！” “这是下江南，必须有的一种姿态，也是你爹要的立场。” “开疆扩土的皇帝和守成之君不一样，这也是你输给为善的原因之一。你要的和你爹要的不成正比。” “你看看咱俩的棋盘，我进一步，大开大合，气吞万象。你若退一步，海阔天空，任你飞跃驰骋。” “我知道你不信命，但现在不由得你不信，更何况，你也有自己想要的去处了，不是吗？” “所以……”李泰咬咬牙，“你在教我的是帝王之术？” 秦侯爷将手里的棋子放在决胜的位置，“做你喜欢做的不香吗？” 噗嗤，李泰笑了，“我爹和我娘都说你念亲念情，我以前不信，现在信了！” “喂喂喂！”秦侯爷敲了一下棋盘，“严肃点，别笑！那边正杀人呢，别乱了风景！” “好吧。”李泰也严肃起来，“你想让我放飞自我，我成全你。如果我是你，我会觉得血腥味飘得不够远，光一个南山书院不够！阵仗要在大一点才行！” “所以啊，我又借兵了。虞秀鸾已经去了长江守备军大营，找英国公李伯伯借兵了！” “天黑之前，会有五千军卒，进攻吴中城。” “进攻？”李泰一脸不解。 “对，就是进攻。”秦侯爷笑了笑，“因为我比你更怕死！” 杀戮依旧在继续。 秦侯爷像是没看见一样，云淡风轻的和李泰下棋。 瘸子等人就守在秦侯爷身边，没办法秦侯爷是真怕死。 当然了，魏王更怕死，也更不能死！ 瘸子早晨亲眼看见，秦侯爷的长衫里面，套了两层软甲。 后来不知道是因为太沉重了还其它原因，很不情愿的脱下来一层软甲，给了李泰。 终于，在秦侯爷围棋输给了李泰之后，无奈的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棋艺是自己的短板，以后坚决不装逼，容易翻车！ 李泰洋洋得意，为自己赢得一支燧发枪赶到庆幸，更是因为他赢了秦长青，感到兴奋。 要知道，多少年来，秦长青都是大唐的不败神话，围棋上赢了秦侯爷，足够李泰吹嘘一辈子了。 此时，南山书院内的惨叫，也平息了。 一名骑都尉，用一名惨死教师的衣服，擦了擦刀身上的鲜血，收刀入鞘。 然后缓缓走近秦侯爷，一拱手，“侯爷，南山书院，尽数服诛！” 秦侯爷站起身，看向院子，横七竖八全都尸体。 让秦侯爷意外的是，这一千人的军事素养很高。 行伍杀人往往是两刀，挥砍后进行补刀。 可这群人杀人，基本都是对准了心口，或者抹脖子。 秦侯爷笑了，踩着满地的血水，一步步走到书院的正房前。 在正房的上面，是一副匾额，左右各有一副对联，上满均是沾满鲜血。 秦侯爷掏出和天下，给了李泰一支，自己点了一支，随手将烟盒丢给那名骑都尉。 “谢侯爷赏赐！” 秦侯爷笑笑没说话，点了一支烟，对着瘸子伸出手。 瘸子二话不说，从背后的包裹里面掏出来一支竹筒，打开之后，赫然是一枚火油弹。 秦侯爷拿起火油弹，“全体都有，后退十步！” 骑都尉一挥手，所有军卒有序后退。 吹了吹烟头，让烟头上的火星更明亮刺眼，然后点燃了火油弹，丢进了正房。 轰隆一声巨响。 浓烟四起，火势也轰然而起。 秦侯爷就静静的看着，爆炸的余波，让秦侯爷的头发和衣服疯狂摆动。 “秦侯爷，够了吗？” 顾怀德深吸了一口气走进来，看到遍地尸骸，心痛有愤怒。 “秦侯爷，你屠杀了一座书院，现在心里该舒服了吧？” 秦侯爷没有说话，微笑的看着顾怀德，笑的十分瘆人。 “大唐律疏，也要走流程，何必急于一时？”顾怀德气的直跺脚。 “讨伐叛逆还要走流程吗？”秦侯爷吐了一个烟圈，“顾大人，你觉得造反平乱需要走流程吗？” “你这是目无法纪，藐视大唐律疏！” 顾怀德牙齿咬得致嘎作响，“我要告你，就算是告御状，也要告你！” 秦侯爷伸手指了指李泰，“冤有头债有主，下令杀人的是魏王爷！” 我特么…… 顾怀德当即语塞，就感觉一口老血积压在胸口，想吐吐不出来。 “秦侯爷，大家都不瞎，谁下的军令，有目共睹。”高青山终于忍不住了，“吴中县，知府最大，你这话说的是不是有点欺人太甚了？” “没规矩，不成方圆！” 秦侯爷转身看向正在熊熊燃烧的大火，“瘸叔！” 砰！ 一声枪响，一柄短枪，还冒着徐徐青烟。 高青山的额头上，出现一个圆洞，正缓缓流淌出鲜血。 瞪大了眼睛，高青山临死都不敢相信，秦侯爷居然指使一名部曲杀了吴中县的折冲都尉！ “秦长青！” 泥菩萨尚有三分火气，何况吴中知府？ “你是不是要连本官也一起杀了？” 顾怀德挺直了脖子，对准秦侯爷，“来来来，你把本官也砍了！本官倒要看看，江南到底还是不是大唐的天下，大唐律疏到底还管不管用！” 秦侯爷没搭理顾怀德，给了瘸子一个眼神。 瘸子从兜里掏出来一枚纸质弹药，轻轻撕开，倒进了火药孔，然后塞了一枚铁珠。 还带着余热的枪管，已经顶在了顾怀德的脑门子上。 “你说，咱俩谁是规矩？” 秦侯爷笑眯眯的看着顾怀德。 顾怀德早就吓尿了，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秦侯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顾大人？顾知府？顾怀德！” 秦侯爷连叫了三声，“本侯在问你话呢？” “你……你就是规矩。” “重新说！本侯没听见！” “平西侯爷，就是吴中县的规矩！” 秦侯爷拍拍顾怀德的肩膀： “我知道你不服，但你必须站直了听我跟你讲理，不想听也得听。因为，这叫做——武人恣肆！” 第九百三十四章 秦侯爷是善良的好人 “好好的一个江南，被你们弄成了藏污纳垢之地。你们想挣钱捞名声，本侯都可以不管，但扶持杨氏遗孤造反，不行！” “你不服可以和本侯打，可以找本侯兴师问罪，但是，你配吗？” “文、武两项，你们江南所有人任选，你们觉得能赢本侯吗？真以为本侯大唐第一才子的名号是摆设？” 顾怀德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侯爷，你屠了一座书院，你以为天下文士会如何？京城会如何？到时候，兴师问罪起来，恐怕你也不得好死！” “是啊！” 秦侯爷的脸上突然露出“惶恐”的神色，“多谢顾大人提醒，不然本侯都忘了还要回京复命。但是呢，军令是魏王下的，充其量就是罚俸圈禁，写一篇罪己书罢了，你觉得陛下会杀了亲儿子？” “……”顾怀德就感觉自己哔了狗，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顾大人，陛下登基至今，政绩可见，百姓富足，为何要反？” “你再告诉告诉本侯，被杨如婧招募的信徒，原本可以老婆孩子热炕头，可走上那条路，他们的命运呢？” “你觉得公平吗？划江而治？你们也配？” 城外，突然升起一颗信号弹，在空中炸响，异常刺耳。 顾怀德心里一惊，顿时有了不祥的预感。 “秦侯爷，难道你在吴中县还没闹够吗？”顾怀德深吸了一口气，“该交的人本官全都交出来，还不行吗？” “不行！”秦侯爷掷地有声，“任何造反的苗头，全都要扼杀在萌芽状态！” 话音刚落，有人已经取来枷锁，套在了顾怀德的脖子上。 “顾大人，不好了……” 一名军卒急匆匆的跑来，看到被带上枷锁的顾怀德顿时一愣。 “说！”顾怀德虽然被套了枷锁，但官威还在。 “出现一支队伍，打着长江守备军的旗帜，正在攻城！” “现在已经攻破了东城门，正在向顾家、王家、袁家集结！” “完了！” 顾怀德双腿一软，跌倒在地上，面若死灰。 吴中城外，英国公李绩之子李震引军入城。 吴中府兵，纷纷缴械投降。 哨骑们策马在城内奔跑呐喊： “奉魏王殿下军令，入城追查逆贼。有举报者赏，窝藏逆贼者杀！” 秦侯爷骑在战马上，精神有些恍惚，自己真的在不知不觉间，活成了老流氓程咬金的样子！ 长江守备军入城，城内各大家族势力始料不及。 因为勋贵之间的斗争，就好像在下棋。 别管你对对方有多恨，谁都不能掀桌子。 哪怕是李世民，也要坐在棋盘前，装出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 这就是豪门、士族、氏族、勋贵、皇族之间，最常见也必须要遵循的政治模式。 如果想操刀子，李世民早就操刀子砍了，不会这么能演。 吴中知府府衙，坐着三个。 李泰被当成小吉祥物，坐在了首位，秦侯爷坐在一侧，搞得李泰十分不自在，第三个人就是带着枷锁的吴中知府顾怀德了。 秦侯爷开始写条子，准备抓人。 每写完一张条子就递到李泰面前，李泰极不情愿的扣上自己的魏王印信。 然后秦侯爷将条子整理在一起，十分不情愿的拿出来自己的平西侯爷印，一脸纠结的盖在李泰的下面，十分刻意的保持了一点距离。 “喂，”李泰狠狠瞪了秦侯爷一眼，眼里全都是鄙夷，“就咱仨，你别演了！” “我就是在欣赏我这一手好字。” 秦侯爷抿抿嘴，将条子递给了面前的军卒，还交代道，“告诉李震，罪名属实！” 军卒离开，长江守备开始在城内，不断的抓人。 李震听了秦侯爷的话，顿时明白了，抓人不是目的，目的是抄家！ 抄家这种事情，武将们全都有经验，做起来也得心应手。 就在李震率军抄家抓人的时候，有人来禀报，吴中飞骑司常茂求见。 哦？ 秦侯爷一听这里也有飞骑，还是姓常的，顿时就笑了，“快请！” 不多时，一个身穿黑衣之人缓缓走进来，对着李泰施礼，“参见魏王殿下，拜见侯爷！” “常茂，你是常公什么人啊？” “论辈分，是常公的孙儿。”常茂顿了顿，又补充道，“侯爷，是近亲不是远亲！” “你们常家爱人全都是内侍和飞骑？” 常茂挠挠头，“侯爷有所不知。大唐建国以前，关中常家，所以男丁尽数参军，是黑骑军的主力，其中的骁勇善战之卒，俱是当年的秦王卫队。后来黑骑军解散了，有的做了内侍，有的被编入飞骑和百骑！常家是陛下的家臣，常公严令，任何常家人不得出现从六品以上官员，不得参与朝堂政事！” 说完，常茂将一份小册子递到秦侯爷的手里。 秦侯爷打开一看，是各大家族的名册，以及联姻的关系和师徒关系等等。 简单说，这就是江南十二大家族的关系谱。 “终究是雷声大雨点小了！” 秦侯爷抻了抻胳膊，抓的都是大家族的人，小家族的没有。 有了这个关系谱，抓人的方向就明确多了。 资助一个人造反，不是一家豪门两家豪门能办到的，这里面涉及到的人和势力很多。 “顾大人，你还真沉得住气。” 秦侯爷瞥了一眼顾怀德，“不知道接下来，你能不能沉得住气了。” “常茂，带人去散布一下，就说顾大人弃暗投明，送上江南豪门关系谱，并检举多人，指天发誓要维护大唐社稷之本，清缴造反势力。” “喏！” 常茂一拱手，对府衙外的飞骑成员下令，飞骑成员离开。 “秦侯爷，你还真是一个好禽兽！”顾怀德叹了一口气，败了，彻底败了！ “谢谢夸奖。本侯其实是个好人！” 秦侯也翻阅小册子，突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如果把这个关系画上线条的话，居然都指向了赵郡李家和吴中顾家。 吴中顾家可以理解，是前朝重臣，想造反无可厚非，手里还有一个前朝公主。 可赵郡李家就不行了，你们老李家都出现皇帝了，你们难道还要造自己的反不成？ 第九百三十五章 这个逼本侯不想装 随着长江守备军入城，抄家抓人一点都不含糊。 不到一个时辰的光景。吴中豪门的扛把子，几乎全都围坐在一起。 知府府衙的后院子里面，金银财宝堆积如山，数不胜数。 这还是明面上的，秦侯爷下令，书法卷轴全都留下，抄家的时候，任何军卒不得擅动财务，违令者斩。 私底下，却给了李震一封私信：兄长，咱老秦不是吃独食的人，告诉兄弟们，抄家之后兄弟我给他们统一分配，绝不亏待任何人！ 长江守备军的军卒们，差点掘地三尺，寻找各种金银财宝。 基本上，明面上的财物，和暗室内的宝库，啥都没落下。 吴中顾家顾乃生、陆家陆逊、朱家朱题，袁家袁旺臣，张家张绍，王家王世忠全都位列其中。 秦侯爷向这群人充分展示了自己的仁慈，用最简单快速的方式，将他们聚集在一起。 瘸子在所有人来之前给顾怀德卸去了枷锁。 随后部曲们杀气凛凛的给每个人奉茶。 秦侯爷将身体靠在椅子上，轻轻抿了一口茶，“都尝尝，地道的碧螺春，是昆山县令房书安亲手种植采摘的，本侯最喜欢的茶叶之一！”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目光全都落在了顾怀德的身上。 “叛徒！”杀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顾怀德身上，顾怀德那叫一个冤枉。 “事情一过，老子立马把你从家谱中除名！”顾乃生也对顾怀德恶语相向。 “顾乃生，你有点瞧不起本侯呢！” 秦侯爷抿抿嘴，“本侯对你们礼遇有加，你们却言语辱骂本侯的特使心腹！” “秦长青，要杀要剐你随便。” 顾乃生冷眼看着秦侯爷，“吴中城外，还有二十万教众，想占领吴中县，很容易！你识相点，当做事情没发生，不然……” “不然怎么样？” “不然，你和魏王殿下，谁也别想活着离开江南！” “呵！顾乃生，你好像没看清形势。” 秦侯爷鄙夷蔑视的看着顾乃生，“瘸叔，砍了！” “你……”顾乃生当即就怂了，“秦长青，杀我容易，但你要想复隋军攻城，吴中县数万百姓怎么办？江南道几万万百姓怎么办？杀我顾乃生，我顾家定要连屠三城泄愤！” 在唐朝，一个县的人口没有现在这么多，一般来说，总人口超过10万人已经属于上等县了。至于中等县和下等县，只有几万人口。 但是在苏杭地区，是江南富庶的人口稠密区，吴中县整个县的人口达到了九万多，光吴中城内，就有居民六万。 顾乃生，就是用吴中县居民的生命在威胁秦侯爷，就问秦侯爷怕不怕！ 事实上，顾乃生的话确实没威胁到秦侯爷，而是激怒了秦侯爷。 砰！ 一声枪响，顾乃生满眼不可置信的倒地。 所有人俱是一惊，不可思议也不敢相信的看着秦侯爷。 他真敢杀人？他是怎么敢的？谁借给他的胆子？ 要知道，顾乃生开始顾家的家主。 有军卒进入，想抬走尸体，秦侯爷摆摆手，“就放在那，让他们看着！” 众人的余光都不敢去看死尸，眼神里浮现出明显的恐惧。 说完，秦侯爷一立眉： “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 关陇集团当年先扶持了杨家，后来又扶持李家，就感觉天下都是关陇的。” “你们江南豪处处被打压，都不如关陇集团的一条狗。扪心自问一下，没我秦长青，你们江南豪门算个屁？” “科考舞弊后复考，前百名里面，关陇子弟独占九成！是老子帮你们弄虚作假，黄河两岸，长江两岸，各地学子考中数量才能持平。” “说好听的江南有名儒，老子告诉你们都是狗屁，你们那点学问，和关陇比差的远了！” “王世忠，你觉得衣冠南渡很牛逼吗？告诉你，你们王家都是我的人！” 此时常茂走了进来，飞骑传来消息，赵郡李家的人居然在城内，而且改名换姓了。 “说吧。” 秦侯爷淡定的抿了一口茶，“杀了多少人？” 杀人，在秦侯爷眼里不是事儿，就算是回了京城，秦侯爷也敢拍着胸脯，丢掉良心的向李世民保证：你儿子杀的，我拦都拦不住。 所以，杀人这件事，基本可以翻篇，更何况老李也是喜闻乐见，巴不得在江南开杀戒呢。 “侯爷，没杀多少……”常茂话说了一半突然改口，“魏王殿下英明，彻查江南豪门的时候，居然发现了赵郡李家的人。当我们奉命搜查叛逆的时候，突然有人想夺城门逃跑。现在李震将军已经已经派人占领了吴中县的军械库，也在西城门和叛逆打在一起！也就是说，吴中城里面真的有乱党！” “报！” 一名传令军卒飞奔而至。 “侯爷，长江守备军破门抓人，共抓获二百余人。” “吴郡陆家，护院反抗，已经尽数伏诛！斩首四十人，其余人暂时囚禁在陆家。” “西城门守将造反，正在与长江守备军展开激战，李将军让小人带队来保护侯爷，给他半个时辰，彻底占领吴中城。” 传令兵的话，让在场的这群人如坐针毡。 整个吴中城里面，处处都是喊杀声。 到处都是“驱逐李唐，恢复大隋”的响亮口号。 腾！ 李泰站起身，走到了秦侯爷的对面。 还不等秦侯爷开口，李泰对着秦侯爷深深一躬身。 “……” 秦侯爷： 我操，你要闹哪样？你别特么看我？ 我特么要知道城内有乱党，打死也不进城，早特么让李震先带兵围剿了！ “平西侯爷，早已经看穿一切，可谓是目光如炬。本王昏庸无能，一直以为侯爷是在乱开杀戒。本王内心惭愧，现将一切指挥权交给平西侯爷！” 说到这，李泰拿出自己的魏王大印，恭敬的交到秦侯爷的手里，“既然秦侯爷有所谋划，本王从现在开始坚决支持秦侯爷。等吴中城内叛乱结束，定当亲自给朝廷上疏，嘉奖秦侯爷，嘉奖全军，为所有人请功！” “大舅哥放心，一切尽在妹夫掌控之中！” 秦侯爷脸上凝滞一闪而逝，深吸了一口气，接过魏王印。 露出严肃认真的笑容，傲娇的点点头：是你逼我装逼的！其实，本侯一点儿都不贪功！ 随后，秦侯爷下了一道军令：禁止乱杀良民百姓，豪门子弟的脑袋皆是军功！先斩后奏，豪门的罪名，本侯后面给他们安，保证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第九百三十六章 他怎么敢的 不经过审讯，就开杀戒，随后就是大规模的杀戮。 看这意思还要给卢家灭门，陆逊的脸色浮现出痛苦的神色，现在心里懊恼不已，为啥不听萧申的话？ “去告诉李震，只要不乱杀良民，豪门子弟的脑袋皆是军功！罪名，本侯后面给他们安，保证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秦侯爷的话音刚落，豪门之人全都愤怒的看着秦长青。 但是偏偏没办法反驳，不仅秦侯爷手里有刀，更因为造反正是诛九族的重罪。 秦侯爷也没想到，他只是想屠了一座书院，从根源上先挖掉明教的教育基地。 可一点都没想到，吴中城里面真的有叛党，基本上秦侯爷从来没想过和程知虎、程知豹、李客师、李绩他们抢军功的，秦侯爷就是想先稳住后方的，可偏偏就把叛党给揪出来了。 随着军情不断的汇总，秦侯爷也发现，吴中县官匪勾结一窝比一窝大，近乎府兵们都已经被洗脑了。 关陇豪门衣冠南渡，赵珺李家暂时改名姓黎。 今天，是李克成五十五寿辰。 按道理说，应该是门庭若市，可对外宣称：不操办、不见客、不收礼。 江南豪门的大部分人也不知道是李克成的大寿。 这个派死士刺杀了秦侯爷一家两次的男人，却邀请了很多叛党。 赵郡李家一直不服气，为什么做皇帝的是陇西李家。 在关陇，陇西李家上不得台面，可偏偏出了皇族。 这个皇族像是南北朝、隋朝的皇帝那么听话也就罢了，偏偏又出来个李世民，这个要绝了关陇之根的混蛋皇帝。 是可忍孰不可忍，赵郡李家就开始在全国寻找杨氏遗孤，毕竟要师出有名。 最初，找到的是杨如花，把她培养成了青楼名妓，试图在全国开设青楼，控制官场。 然后，长孙皇后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做了和赵郡李家同样的生意。 最无奈的是，长孙皇后的侄女长孙无忧，似乎天生就是做老鸨子的料子，两方争锋，赵郡李家完败！ 长孙无忧，成了大唐第一老鸨子，还和秦长青联合创造了唐思哲、唐梵西等等几大奢侈品品牌。 赵郡李家培养的名妓，想去参加花魁大赛的，要么变成了双面间谍，要么就是在选举的途中发生意外死亡了。 基本上，这些年在青楼生意上，赵郡李家就没赢过长孙无忧。 后来通过杨如花找到了杨如婧，承诺杨如婧反唐复隋，让杨如婧做新隋的女皇，并且提供所有的帮助。 于是，才有了所谓的关陇豪门“衣冠南渡”！ 赵郡李家派出金牌干将李克成。 李克成效仿诸葛亮，没搞出来什么隆中对，却搞了一个吴中对，核心只有一个，那就是划江而治，伺机图唐！ 江南这些年得到了发展，经济方面已经明显超过了北方，差的就是文迹。 趁着长孙皇后在全国建书院的工夫，李克成就搞出来一个明教，然后经过赵郡李家文人的详细改良，就变成了洗脑的工具，并在南山书院适用，短短两年的时间，就在苏州府、杭州府、金陵府募集了三十几万信徒，其中壮丁十二万，对外宣称有信徒过百万，精兵强将二十万！ 江南之地，还有很多前隋的旧臣，一听说前朝公主，即将拨乱反正，建立新隋朝，年号复业，也纷纷加入其中！ 讲道理，在大多数江南人的眼里，李唐是入侵者！ 在举个例子，不是针对谁啊，而是事实。 崇祯穷，想借点钱当军费，东林党所有人都说没钱。 李自成打进京城的时候，刀都没放在他们脖子上，就自动自觉的花钱买命了。 金钱鼠尾鞭儿，攻打江南的时候，嘉定三屠扬州十日，有个叫做吴之番的将军率南明余部猛攻嘉定城，周边民众也纷纷响应，杀得城内清兵大溃出逃。 眼瞅着要赢了，后院起火了，江南文人又特么先投降了，最后大胜变成大败。 贪污腐败的时候，他们冲在最前面，投降的时候他们依旧冲在最前面。 然后改了史料，把自己说成是曲线救国！很多人都特么不如贾队长！贾队长还知道他不敢打八爷，TUI鬼子一脸狗屎呢。 自打到了江南，李克成对叛党一直都很随和。 今天来作陪的人不多，李克成的两个儿子，李佳博、李佳学。 叛军的将领，吴用和白州！ “李先生，听闻平西侯爷带兵入城，那我们？”吴用问道，“要不要提前起事？” “秦长青确实是个人才。” 李克成捋了捋胡须，“但也不堪大用！在关陇我们接触过，要不是王家、崔家这两个猪队友，早把他留在关陇了。” “现如今，新隋家大业大，又有半数江南豪门支持，划江而治之指日可待。在江南这地方，新隋说的算，就怕他平西侯爷有来无回！” “李先生，程知虎、程知豹、李客师、李绩也同时下了江南，不好打啊。”白州微微一皱眉。 “江南府兵，一半掌握在咱们是手里。” 李克成顿了顿，“让信徒打头阵，府兵略后。我就不信他们敢对平民大开杀戒！要知道，百姓才是社稷根本，他李世民也没胆子杀平民！只要国号打出去，让杨如婧登基做女皇，前隋名士自然响应，自古以来，关陇不是朝廷的关陇，江南也不是朝廷的江南！” 突然，有人来报： 八_零_电_子_书 _w_w_w_._8_0_8_0_t_x_t_._c_o_m “老爷，不好了，秦长青带兵屠了江南书院后，一场大火将书院烧的精光！” 听到这个消息，李克成的目光一变，狠狠一拍桌子。 “他这是不会别的手段了吗？对付关陇，搞出来印刷术全国开办学校，现在有屠杀了一座书院……立刻派人联系江南学子，讨伐他！” 话音刚落，突然又有人连滚带爬的跑进来，“老爷，不好了，唐军攻城了，东城门已经被攻破！” “疯了，疯了！” 李克成的脑门子上面涌现出大量的冷汗，“他怎么敢的？无凭无据，他怎么就敢攻城？” 第九百三十七章 行走的五十贯 一时间，李克成全身像是被雨淋过一样，就连呼吸也变得不顺畅了。 要知道法不责众，就算是造反，你秦长青还敢屠城吗？ 可偏偏，大面积的杀戮，已经有了屠城的嫌疑。 不经审讯，不走流程，直接杀人，这分明就是要快刀斩乱麻，分明就是要殊死一搏。 “你们最近都做了什么？”李克成目光如刀看向吴用和白州。 “完全按照李先生所说，扶持杨氏遗孤登基，年号和国号全都定下来了，只等着杨氏遗孤振臂一挥打下苏州府称帝！” 吴用说完，突然一拍脑门，“对了，大安寺被查超了。在就没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了！” “普济被抓了？” “对，被抓了。但我们对普济的了解，不会吐露半字！”吴用说的十分有底气和自信。 “放屁！” 李克成深吸了一口气，“什么都没说，能直接屠了南山书院？” 李克成站起身，在房间内来回踱步，“你们带来多少人？” “五百死士！”吴用回答。 “马上联系人手，准备攻打知府府衙。”李克成略微沉思了一下，“让城内的守军起事，从西门、南门双方面入手，吸引长江守备军。在联系扶桑人，和咱们一起攻打府衙，只要干掉了秦长青，抓了魏王李泰做人质，就能去敲开苏州城的大门，让李客师不得不退出苏州！只要占领苏州，立刻让杨如婧登基做女皇！” 见吴用和白州还楞在原地，李克成啪啪就是两个大嘴巴抽过去，“废物，刀都顶在脑门上了，你们想闭着眼睛等死吗？” 随后，李家人开始传信： 西城门、南城门守将，立刻控制西门和南门，让城外的新隋军，立刻攻打吴中城，入城后将黎家保护起来。同时，派所有家丁护院，突袭吴中城的军械库。再放狼烟，让城内所有叛乱势力，全都发动起来！ 到底能发动多少人，李克成也不知道，只知道他手里确定掌握的人数在三千人左右，剩下的就要靠新隋军和信徒了。 与此同时，长江守备军五十人，撞开了黎家的一处别院。 别院的规模挺大，早就藏匿在这里的死士们，一轮弩箭射过来，打得长江守备军措手不及。 一颗信号弹升空后，有轻骑正在赶来别院，长江守备军只能暂时丢下袍泽的尸体，组成有效的反击阵型。 死士们多是绿林，大家都是野路子，单打独斗很在行，可面对攻防有序的行伍，自然就落了下风，野路子终究不是正规军的对手。 别院的空间很大，领头的校尉肩膀虽然中了一箭，但还是咬牙拔掉弩箭，沉着的指挥。 李绩带来的可都是百战老兵，即便是没有战马，也是杀人不眨眼的悍卒。 “进！” “斩！” 结阵之后，校尉带领军卒反击，进退有序。 虽然在人数上不占优势，但章法有度，一时间将这群死士狠狠咬住，双方陷入一场鏖战。 别问为什么，问了就是：叛党就是行走的五十贯！是行走的大军功！ 秦长青在借兵进入吴中县时，李靖立刻秘密找来李客师、程知虎、程知豹、段志玄。 “槽！” 李绩可是武将里面出了名的好脾气，在所有人到来之后也是爆了粗口。 秦侯爷屠了一座书院，立刻引来李绩的不悦。 “都是自家人，老夫不兜圈子。” “长江守备军以军演为名，已经驻防在长江南岸，对江南道形成包围之势。” “另外，将主力放在了余杭，杨如婧的主力就在那里。” “你们几个作为刺史，只要围剿自家范围内的叛乱就好，精细活老夫来做，老夫要把杨如婧生擒活捉。” “但现在不行了。这个瓜怂，直接去了吴中城，剑指李克成！” 李绩用碳棒在吴中城画了一个圈，“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瓜怂，带兵屠了一座书院，打乱了老夫所有部署！决战的地方可能要换到苏州府了，现在说说你们的意见。” 李客师详细打量了一眼地图，“飞骑的密报，杨如婧很可能在苏州府称帝。但是苏州府近百万百姓，有八千府兵，老夫已经控制住所有信奉明教的军官，府兵好解决，百姓怎么解决？秦长青可以屠杀平民，咱们怎么杀？要知道，屠杀平民，性质就变了，他们只是被蛊惑的百姓。江南道的税收占了全国的两成，大战之后休养生息，税收没了不打紧，壮丁要是没了，没有十年经济是恢复不过来的，和政治违背。” “不错。”李绩叹了一口气，“老夫一直想要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可问题是，被蛊惑的壮丁杀又杀不得……” “要俺说，杀一批放一批！” 程知虎抿抿嘴，“把那些信徒的长辈全都聚在一起，就摆在阵前，让他们去劝降。只要放下武器投降，既往不咎！” “不行！”李绩当即拒绝，“那么做，咱们和叛党有什么区别？” “那你说咋办？打不得杀不得，真特么晦气！”程知虎一拍桌子。 这时候，帅帐外，有个小伙儿贼头贼脑的看向帅帐。 砰！ 帅小伙被人一脚揣进了税账，随后是一个女人的训斥，“柴令武，你想进去就进去，鬼鬼祟祟的像什么样子？就你这样的……老娘真特喵后悔要嫁你了！你给老娘等着，江南的事情结束，老娘就去长安，找大伯和马伯伯告你的状！” “怀韵，你怎么来了？”程知虎一愣，“不是让你镇守扬州吗？” “爹，秦长青给这王八蛋写了一封信。” 程怀韵将秦长青的信递到程知虎的手里，程知虎扫了一眼，噗嗤一下笑了。 随后李绩等人看过信之后，也全都笑了。 “可行否？”李绩看向众人。 众人纷纷点头，“可行！” “可行就这么干了！” 李绩顿了顿，“长青的情报是错的，吴中城外有一万五千新隋军。咱们别太着急救他，就让他在吴中县吃点苦，让他知道知道，守城不易！” 第九百三十八章 这波秦侯爷在大气层 李震感觉事态正在向一个不好的方向发展。 自从攻破东城门的那一刻起，就感觉事情的性质发生了变化。 甚至是，李震一度认为，秦侯爷就是来抄家灭族，闷声发财的。 尤其是那句将查抄的财产集中在一起，事后统一分配，更是让李震觉得，秦侯爷和魏王爷有点趁火打劫的嫌疑。 李震和秦侯爷的虽然没见过几面，但李绩等老将和秦侯爷的关系摆在那，李震也必须和秦侯爷同流合污。 最后一道军令：豪门子弟的脑袋皆是军功！ 李震多少有点明白了，娘希匹，这特么是李世民授意来这里开杀戒，给江南豪门看的。 想明白了怎么回事，李震也就不畏手畏脚，也不收敛了。 大唐的武将就是这样，不灭几国不屠几座城，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武将。 屠城、分赃，大唐的将领们，有一个算一个，轻车熟路。 立刻招呼来飞骑的人带路，一家豪门不留，禁止伤害平民的同时，遇见持械者杀！ 于是，长江守备军，挨家挨户的点名，抄家抢财宝。 忽然，传来一阵喊杀声，李震一个激灵，顿时瞪大了眼睛。 “还我大隋，驱除唐狗！” “还我大隋，驱除唐狗！” 顿时，亲卫将李震围在中央，保护起来。、 李震对着手下亲卫吼道，“派人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了事！” “喏！”立刻有军卒向声音来源跑去。 现在的吴中城很乱，就好像一潭湖水中，丢进去一颗炸弹。 诡异的是，这种乱也仅限于长江守备军和吴中豪门，城内的寻常百姓，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听着外面的喊杀，果断的选择闭门不出。 不多时，有军卒来报，“大将军，吴中黎家发现叛贼，据查证黎家就是关陇赵郡李家。” “叛贼？” 李震满脑子全都是巨大的问号，不是抄家吗？怎么还抄出来叛贼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报大将军！”又一名军卒策马而来，“西城门吴中折冲府守将哗变！东城门遭遇叛党二次反扑！” 李震当即有些后背发凉，他知道这件事的性质变了。 秦侯爷这不仅是分赃，还是给他谋军功！ “叛贼是想和城外的逆贼里应外合。” 李震顿时下令，“传令下去，不用畏手畏脚，上爆破筒！城内吴中府兵将领，伍长以上，全都绑了！” 刹那间，李震深吸了一口气，眼里浮现出膜拜的神色：终究，秦侯爷还是技高一筹，不惧生死，明知城内有逆贼，依旧舍生忘死，用自己做诱饵进入吴中城，钓出所有叛逆。 一时间，李震想通了，想明白为何秦侯爷要他到了吴中城，直接攻城而不是叫关了。 因为这一切都在秦侯爷的意料之中，故意用抄家灭族，逼迫潜藏在城内的叛贼起事，这一切都已经被秦侯爷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李震的脸红了，刚刚他还觉得秦侯爷就是在借机敛财，现在羞愧难当。 要么说他自己能挣来一个侯爷，自己只能世袭老爹的爵位呢，这就是差距，巨大的差距。 这波，秦侯爷在大气层，我李震骑八十匹马也追不上秦侯爷一匹马。 “快，亲卫营，前往知府府衙，随我去保护秦侯爷！其余人夺回东西城门！就地驻防，传令兵撒出去，全城戒严！” 知府府衙内，秦侯爷看着自己仅有的二百人，立刻开始在府衙内布放。 他可不相信豪门的人品，狗急跳墙了，他就是最危险的存在。 一把刀，一柄短枪，递到李泰的手里。 “咱们人少，保护好自己！” 秦侯爷说完，让一名部曲紧随李泰，万一玩脱了，把李泰给玩死了，老李也会顺带着把秦侯爷也砍了。 李泰也知道事情的严峻，重重的点点头。 “瘸叔，你带着部曲去屋顶，咱们还有八支燧发枪，如果府衙遇袭，瞄准零头的射杀！” “喏！”瘸子一拱手，带着部曲们顺着梯子上了房顶。 随后，各处的制高点，全都安排了弓弩手。 心里微微有点后悔了，自己好歹也有一千人的，为啥进城之后要交给李震呢？ 就在秦长青安排完，就听见府衙周围响起一阵喊杀城。 秦侯爷潜伏在屋顶，神色凝重。 当李家的死士出现，秦侯爷果断下令，“弓弩手，自由射！瘸叔，干掉那个领头的。” 几十张硬弓，一轮骑射。 弓弦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几十只利箭呼啸而出。 砰！ 一声枪响，枪口吐出火焰后，子弹呼啸奔向零头之人。 领头的人正是新隋军的将领吴用。 啊！ 一声惨叫，吴用瞪大了眼睛看着胸口，一股血溅喷出。 吴用就感觉自己的生命在缓缓流逝，噗通一声倒在地上，致死也没搞清楚，自己是怎么死的。 在起身后，是李克成的儿子李佳博、李佳学，二人挥舞着唐刀，指挥着死士撞击府衙的大门。 噗噗！ 箭刃入体，伴随着一阵死士的凄惨嘶吼。 五百名死士，密密麻麻，一轮箭雨落下，死士先是割麦子一样倒下一大片，但立刻有人填补空缺。 三轮骑射后，军卒们下了制高点，来到了院子里，组成一个军阵，针对门口，严阵以待。 轰，府衙的大门被撞开，人乌央乌央的冲进来。 “进！” 大唐军卒迈步压进。 “刺！” 第一排军卒持盾，用力向前顶，在其身后，步槊从身侧刺出，招招见血！ 发现没有死亡的，盾手会用腰刀，砍向对方的要害，一击致命。 死士们拼死一搏，竟然不能前进分毫，更没法突破军卒的防御。 虽然人数上占据了优势，但明显已经落了下风！ 就在这和一瞬间，秦侯爷听到急声喝喊，一群扶桑的武士出现了。 秦侯爷一皱眉，对着下面大喊一声，“上爆破筒！” 院子里的军卒听闻，最后一派的人，点燃了爆破筒，扔进了人群！ 轰隆！ 一连串的爆炸，不仅炸死扎伤一大片的死士，还炸塌了府衙的院墙。 鲜血和残肢断臂飞溅，秦侯爷顺着梯子滑到地面，瘸子紧随其后。 第九百三十九章 勿忘国殇 铮！ 秦侯爷抽出手中的长刀，刀锋一指李家兄弟，“勾结扶桑鬼子，你们真是好样的！全体都有，干掉他们，一个不留！” 没有遇到扶桑人，或许秦侯爷不会走下屋顶，但遇到了扶桑人就不一样了，秦侯爷不允许任何一名扶桑人，活着站在大唐的国土上。 秦侯爷想到自己上辈子的一位老首长，他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还想去三十八度线上浪一圈！ 秦侯爷现在想的是，还要去扶桑炸几回！灭国，也不让他们死的那么轻松快意！ 天色逐渐阴沉下来，百人之军在秦侯爷的加入后，突然涌现出狂暴的姿态，盛气凌人！ 扶桑武士，也出现在府衙外，看到秦长青之后也是咬牙切齿。 秦氏火攻，是他们扶桑最大的耻辱，烧死烧伤者不计其数，秦桑成为所有扶桑人内心的剧痛和毒瘤。 现在扶桑岛上，五石散遍地都是，李道宗更是逼迫他们开设丹馆，并给批复合法手续，逼他们承认五石散是让人开心快乐的良药。 秦桑，依然成为所有扶桑人内心的恐怖大魔王。 “凸自给给！” 一名武士举起手中的长刀，斜指天空。 秦侯爷拿过一杆燧发枪，对准这名武士扣动扳机！ 枪响，武士卒！ 有了扶桑武士的加入，李家的死士们也是军心大震，联合武士对着百名军卒发起疯狂的冲锋。 然而，秦侯爷面对对方的冲锋，下了一道军令，“几百个落单的罢了，钳形阵包围他们！” 军卒们刹那间左右分开，放一部分人冲进来，随后像是蟹钳一样，对几倍之敌形成夹击之势。 李家兄弟愣住了，扶桑武士们也愣住了。 这尼玛的什么情况？唐军都是天神下凡吗？面对数倍之敌居然分兵了？自己被反包围了？ 秦侯爷砍翻一名死士，冲到扶桑武士近前，疯狂的挥砍！ 血雾飞溅！ 瘸子紧随其后，有点搞不明白秦侯爷了。 你说秦侯爷怕死吗？答案是肯定的，秦侯爷不是一般的怕死。 可每次面对外敌，尤其是扶桑人的时候，秦侯爷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拦都拦不住。 “论武道，中原人是你们祖宗！” “一个偷师的，还觉得自己牛逼了？” 秦侯爷用手一抹喷在脸上的鲜血，将刀柄末端的一段麻绳缠在手腕上，防止长刀脱手！ TUI，吐了一口唾沫，秦侯爷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扶桑人！ 秦侯爷如此生猛，百名军卒也是看得热血沸腾，军心大震。 一时间，压得李家死士和扶桑武士们抬不起头。 李震带亲卫也到了府衙，看得真真切切，眼珠子险些掉在地上。 就看见秦侯爷全身是血，刀口都砍得卷刃了，依旧对着扶桑人穷追猛打。 “卫队，堵住门口、墙面缺口！” “其余人，下马结阵，全歼了他们！” 李震一挥手，跳下战马，也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在沸腾，拔出长刀，冲向人群！ 突如其来的长江守备军，像是一股洪流，冲进府衙的大院。 狂暴的冲击力，仅仅一个照面，就杀的死士和武士们筋骨俱断。 来到秦侯爷身边，李震喊道，“兄弟，哥哥来晚了！” “不晚！”秦侯爷换了一柄刀，紧紧攥在手里，“先干掉扶桑鬼子！” 扶桑人做梦也没想到，唐军的目标如此明确，死士们怕了有的想翻墙逃走，秦侯爷等人视而不见，但扶桑武士不行。 有翻墙逃跑的，都会听到一声枪响，还没等爬上墙，就身中一枪，迎接他们的俱是唐军的钢刀。 整个府衙的大院，满是鲜血和残肢断臂。 以及凄厉的惨叫。 在无敌于天下的唐军面前，死士和武士们绝望的发现，他们就是土鸡瓦狗。 唐军，就好像狂暴的杀人机器，能将面前的一切障碍，撕的粉碎。 武士们殊死搏斗，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伴一个个倒下。 唐军就像是杀神降世一样，无情的杀戮他们的族人。 终于，扶桑武士和死士们，在一炷香的工夫内，就被全部诛杀。 秦侯爷似乎还有点不解气，在扶桑人的尸体上，又连续捅了几刀。 李家兄弟中，李佳博被乱刀剁死，只剩下还有半条命的李佳学。 “全体都有，去军械库！叛军想要造反，需要大量的兵器，那里将成为争夺的重点！” 秦侯爷说完看向李震，“兄长，守城就交给你了！我在城内平叛！” “你就瞧好吧。”李震对着秦侯爷一拱手，“亲卫队留给你！” 秦侯爷点点头！ 随后带人去了军械库，留给李泰五十人左右。 李泰坐在府衙的官椅上，表面上看李泰坐立如松，实质上手里面全都是冷汗。 各大家族的扛把子，早就吓得全身发软。 在秦侯爷离开后，李泰长出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作为一个小吉祥物，李泰觉得自己有必要，和面前的这群人聊聊了。 军械库这边，确实成了争夺的重点，原本只有百人防守，但随着城内叛军不断出现，这里也是压力巨大。 秦侯爷率军抵达之后，立刻就稳定了战局。 唐军强，强到让人感觉这群人不是人是杀神！ 单兵素质之强，近乎无解。 随后，唐军开始清缴城内叛贼，逐渐将叛贼余孽们压缩到了一处李家的别院内。 剩下的就简单多了，既然选择了造反，那就没必要让他们活了。 两轮轮爆破筒、一轮火油弹丢过去，李家别院立刻化为一片焦土。 街面上，开始出现跪在地上不断求饶投降的落单叛军，秦侯爷淡淡一笑，“不留活口！不要降卒！” 不是秦侯爷冷血，而是这个时候收拢降卒，你知道他真投降还是假投降？ 更何况，江南出现叛乱，死的可不是叛军这么简单，一场血腥的大清洗，是在所难免的，秦侯爷带兵杀的这点儿人，充其量也就是九牛一毛罢了。 城内百姓也纷纷收到传令，紧闭大门不得外出，否则以谋反罪论处，整个吴中城正式戒严。 秦侯爷抿抿嘴：是时候去见见正主了！刺杀我两次没关系，但你刺杀我媳妇不行，老子找茬给你灭族还没机会呢，你自己送上门，就别怪我秦侯爷不讲武德了。 一眨眼九十周年了，现在的好日子，都是先辈用鲜血生命换来的，来之不易！勿忘国殇，吾辈自强，共勉！ 第九百四十章 侠客行 秦侯爷抻了一个懒腰，收刀入鞘。 开始寻找常茂等人，发现常茂带着百骑成员，无影无踪了。 秦侯爷看得直愣神，百骑这群人的职业操守真不是吹出来的。 这让秦侯爷想起来一首现代诗：我轻轻地走，正如我轻轻地来。挥一挥匕首，不留下一个活口。 瘸子像是拖死狗一样拖着李佳学，地面上留下猩红的血迹。 孙府门口，站着一人。 手持一柄钢刀，是一名扶桑武士。 “秦桑，敢单挑否？”武士的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容，看架势应该是一名高手。 “保护侯爷！” 亲卫队一拥而上，与扶桑武士对峙起来。 “秦桑，你们唐人只会人多欺负人少吗？”武士用蹩脚的唐语嘲讽。 秦侯爷拍拍胸口，重新确定了一下，自己还穿着锁子甲。 随即眯起眼睛，分开人群，缓缓走上前。 亲卫们想要阻止，却发现秦侯爷轻轻摆摆手，淡定如风。 “秦桑，想不到我带来的精英，全都被你杀了。” 扶桑人脸上带着惋惜，“为天皇尽忠，他们死得其所！” “你们是从虾夷地来的，经过虞娄部，进入辽北，潜入中原的，对吧？” 秦侯爷抖抖衣襟，掏出来一包和天下，点了一支。 “不错！”扶桑人点点头，“想不到你对日出之国如此熟悉！” “没办法，看到你们就控制不住，想杀人！”秦侯爷轻轻吐了一口烟。 “秦桑，我乃虾夷地……” “别逼逼，我就单纯的想杀你！”秦侯爷打断了他的话。 “我乃……” “闭嘴！没空听你说名字！” 武士要自报家门，却在此被秦侯爷打断。 “你真以为单打独斗你能杀了我？” 武士哈哈大笑，“我乃虾夷地第一武士，我叫……” 砰！ 秦侯爷手里攥着一只短小的燧发枪，枪口还冒着徐徐青烟。 “你……我……我乃……” 嗖！ 秦侯爷迅速收回短枪，取出来一柄掌心驽，对着武士就是一箭！ 咣当！ 武士手里的钢刀掉落在地面。 “你……你偷袭？” 武士绝望的看着秦侯爷，万万没想到，在大唐这个两军阵前单挑的年代，居然输给了一位卑鄙无耻的大唐侯爷。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局，他还想和秦侯爷大战三百回合呢，他的刀还没挥出呢。 最重要的，他还没来得及自报家门，他是虾夷地第一武士啊，他是…… “我没偷袭你！” 秦侯爷淡淡的嘲讽，“两军对垒，以快制静，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道理，你不懂吗？” “你……你卑鄙，不配称作武者。” “老子是武将不是武者，更何况，你要死了！” “等等！” 武士武者胸口，想阻止血液流淌的慢一点，他一定要说出来自己是谁，这是自己对自己的尊重，这是对扶桑第一武士的尊重。 “我乃虾夷地，第一武士……” 噗嗤！ 秦侯爷挥刀，一颗头颅冲天而起，鲜血飞溅。 随即，秦侯爷点燃了一只爆破筒，塞进武士的衣襟。 “趴下！” 秦侯爷一转身，对着地面就是一个飞扑！ 瘸子和亲卫们也纷纷扑倒在地面。 轰隆！ 一声巨响，血肉飞溅，这名武士尸骨无存。 秦侯爷瞥向跌落在地面的人头，嘴唇依旧在蠕动，眼睛里充满不甘。 “你是谁，和老子有什么关系？” 秦侯爷拍拍身上的尘土：老子和你是世仇，打赢了为准。难道还要沐浴更衣焚香祷告之后，再和你打一场？你他妈也配？小垃圾！ 砰！ 秦侯爷一个助跑，像是踢球一样，将人头踢得飞起，落进了不远处一个火堆！ 轰！ 爆破筒炸开李家的大门。 军卒们蜂拥而上，将李家团团围住。 李克成本人正坐在主位，笑着看着走进来的秦长青。 “来了？”李克成问，言语中带着一抹酸楚。 “嗯，来了！” 秦侯爷没好气的回了一句，然后让人找来文房四宝。 秦侯爷撸撸袖子，开始奋笔疾书：《侠客行》！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 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 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抖了抖宣纸，秦侯爷对着李克成招招手，“老李，你看我这首词如何？” “好！秦侯爷不愧为大唐第一才子！词好，字也好！” 李克成看到后，接连点头，不住的赞叹！ “你说好，那就是真的好。” 秦侯爷抿抿嘴，招呼来一名军卒，“去百骑，把这首词交给常茂，就说本侯谢全体飞骑成员！向他们致敬！” 秦侯爷坐在李克成对面，“不准备点茶，招待招待我？” “你就不怕我下毒？” 李克成问完，秦侯爷点点头，深以为然。 然后瘸子递上一个酒囊，秦侯爷打开后，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 “唉，又特么输了！” 李克成叹了一口气，端起身边的茶碗，抿了一口，“为什么你每次都能料敌先机？” “你们关陇集团坏事做尽，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秦侯爷瞥了一眼茶碗，“喂，你的茶水里面没毒吧？你可别死了，不然我怎么给我媳妇报仇？” “秦侯爷还在乎那些吗？” “没办法，你勾结杨氏遗孤没啥事儿，但是勾结扶桑就不行了，这是本侯这辈子的逆鳞。”秦侯爷搓搓手，“所以，赵郡李家，玩完了！” “侯爷，扶桑似乎对中原都是以礼相待，侯爷的心胸是不是太狭隘了？为何一定要拉起仇恨，置扶桑于死地呢？” “你，不配知道！” 秦侯爷说完，冷眼看向李克成，“扶桑人进入大唐的路线，辽北各部都哪家参与了？告诉我，留你全尸！” “我要是不说呢？” 李克成话音刚落，秦侯爷掏出掌心驽，对着李佳学的小腿就是一箭，惨叫声响彻整个李家。 “你……”李克成心痛不已，全身颤抖。 “勾结外贼，你和汉奸叛逆有什么区别？” 秦侯爷的掌心驽在次上弦，“路线图给我！” “秦侯爷，你……” 话只说了一半，秦侯爷在次扣动扳机，这次是另外一条腿。 还不等李佳学惨叫，秦侯爷平静冷漠的瞥了一眼李佳学，“再叫喊出声，本侯剁了你喂狗！” 惨叫，戛然而止。 李佳学任凭剧烈的疼痛侵袭，任凭冷汗淋漓，死死咬紧牙关，目光怨毒却不敢再叫一声。 第九百四十一章 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侯爷，这天下本来就不是李唐的天下。” “当年……” 李克成的话说了一半，就给秦侯爷打断了。 “没事，本侯不杀你们，还给你们昭君李家求情。” 啊？ 李克成一愣，不明白秦长青为什么这么好说话？ 正准备对着秦长青拱手道谢，听到下面的话，脸色瞬间漆黑一片。 “赵郡李家男丁自宫，去宫里做太监。女的全都交给教坊司。” 秦侯爷拍拍李克成的肩膀，“你们觉得自己动手切不干净没关系，本侯有个徒弟叫常乐，手法高超，保证干干净净。” “……”李克成：我有橘麻麦皮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秦侯爷叹了一口气，“本侯终究是心善，改不了心软的毛病。就见不得坏人死的太容易！” 说完，秦侯爷看向长江守备军，军卒们各个面无表情。 然后，在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之下，秦侯爷只能看向瘸子，自家人是最懂得捧哏的。 瘸子一愣，然后很快拍手叫好，“就是就是，侯爷天性善良，菩萨心肠！李克成，遇到侯爷是你们一家的幸事！” 嗯！秦侯爷满意地点点头。 而李克成额头上青烟乱窜，“成王败寇罢了，秦长青，给李家一个体面。” “体面？” 秦侯爷哈哈大笑，“造反的时候，你想过给皇帝体面吗？你又凭什么管我要体面？你造反的时候想过江南数万万百姓即将生灵涂炭吗？”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大唐！” 啪！ 秦长青抬手就是一巴掌，“你重新说！本侯最烦的就是你这样的人！” “你明明就觉得隋朝的时候，关陇集团牛逼，不想因为改朝换代就被天可汗压一头。” “什么反唐复隋？什么为了天下，都他娘的是狗屁！你赵郡李家反隋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为了一己私欲，搞得像是为天下利民造福一样，好好的江南，被你们十二豪门搞得乌烟瘴气，你对得起你读的圣贤书？” “本侯没工夫和你掰扯这些没用的，抄家灭族之后，男的阉了，女的去教坊司三代之内皆为娼妓！” “李克成，你几次三番的刺杀我媳妇，这次本侯就是公报私仇！绝不让你赵郡李家之人，死的太过容易！” “报！” 就在这时候，一名军卒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侯爷，东城门出事了，有……有……” “有什么？”秦侯爷心里一紧，“新隋军工程了？” “侯爷，是出现真佛了！” “……”秦侯爷一把揪住军卒的脖领子，“给老子记住了，咱道家的神仙都是好神仙，但是……这个世界上无佛！” 说完，秦侯爷下令：将李克成带去知府府衙，李博学就吊在府衙的旗杆上自生自灭。其余人全都去东城门！ 此时，已经二更十分。 李震站在城墙上，脸色阴森。 “怎么回事？”秦侯爷走上城墙。 “对面有高人。”李震拉着秦侯爷靠在城墙角落坐下，“你信阿飘之说吗？” “狗屁，一轮火炮轰过去，阿飘自己就跑了。” 秦侯爷说的是实话，上辈子军校有个同学是连长，部队驻扎的地方是一处乱坟岗，经常有人说看见阿飘。这个连长也是暴脾气，找到经常出现阿飘的地方，一轮迫击炮轰过去之后，那地方就再也没闹过阿飘。 “那你看前面！”顺着垛口，李震指向远方。 秦侯爷掏出望远镜，也顺着垛口望过去，一里左右的距离，空中漂浮着幽兰幽兰的火光。 “新隋军没有攻城，却用袭扰战术，召唤了阴兵！”李震无奈的耸耸肩，“但凡我有火炮，造轰他娘的了！” “当兵的只相信手里的刀，从来不相信什么狗屁的阴兵。”李震不紧不慢的说道，“但光我不信不行，军卒们信！” 召唤阴兵，秦侯爷做过！ 阵势面前的可大多了，这就是旁门左道，上不得台面。 申虚子想搞一下，声势可比现在的大多了。 “全体都有，站！” 秦侯爷挥挥手，城墙上瑟瑟发抖的军卒，极不情愿的站起来。 在看到无数团阿飘在空中晃动，顿时吓得全身发抖，手里的兵器都险些掉在地上。 隐隐约约间，似乎还能听到马蹄声和喊杀声。 一名军卒手中高举着火把，手臂不断的颤抖，牙齿也发出一连串的咯噔咯噔的对碰声。 “怕什么？人你的敢杀，你还怕阿飘？” 秦侯爷笑呵呵的扫了一眼军卒，看向不远处的鬼火，“雕虫小技，也敢在本侯面前班门弄斧？看来不给你一个大威天龙，你不知道本侯的厉害。” “兄弟，你知道怎么回事？”李震问完突然一拍脑门，“我操，我知道了，这事儿你在关陇搞过！” 秦侯爷一把捂住李震的嘴，“别瞎说，谁搞过？狗才搞过！” 李震呜呜呜的点头，秦侯爷才松开手。 “那接下来怎么办？”李震问。 “那不过是磷火自燃罢了。是一种粉末……” 秦侯爷扫了一眼军卒，“就是一种在干燥的天气里，遇到扬起就回燃烧的粉末。你们撒泡尿，就能搞出来的东西，怕什么？” “侯爷，那马蹄声是怎么回事？”有军卒战战兢兢的问。 “一里左右的距离，太远了。” 秦侯爷略微琢磨了一下，“海叔，这活得你干了，你的力气大！” 程海咧开嘴一笑，“主家，你就说让俺大海干啥，俺大海立马就去。” “带两枚火油弹，算好了距离，扔到磷火的聚集地。” 程海接过秦侯爷的望远镜，仔细的看了看，“主家，放吊筐吧。” “海叔，我怀疑磷火后面有战马，一定要注意安全！” 秦侯爷顿了顿，“你扔火油弹的距离大概百米左右，回来的九百米……不行……开城门，骑马出去吧，这样安全一点！” “主家，开城门的话会被人发现的……” “他们又没有望远镜，更何况大半夜的城墙下面他们还能藏人？” “主家，不怕意外就怕万一，俺大海没事儿，三十丈左右，战马不提前蓄力冲刺，还真不一定追得上我，您就瞧好吧。” 秦侯爷点点头，“多带几枚爆破筒，以防万一！” 第九百四十二章 相信科学相信法律 程海换了一套黑色的劲装，背着一个背囊，顺着垛口踩着吊筐，缓缓下到城墙下面，一路潜行。 “瘸叔，燧发枪全部上膛，准备接应！”秦侯爷也是一脸紧张，“准备几颗信号弹，有追兵就向海叔身后打信号弹！” 瘸子顺着吊筐下了城墙，李震奇怪的问，“兄弟，你确定？” “差不多吧！没猜错，所为的阴兵就是鬼火，至于马蹄声……可能是披着黑布的战马，马蹄声很小，马蹄上可能裹了布。不知道的人，以为阴兵都漂浮在空中。” “这就是杨如婧的厉害之处，目的不是杀人，而是扰乱军心。咱们的军卒现在还在瑟瑟发抖，如果此时新隋军攻城，你觉得咱们还有胜算吗？攻心战术，才是最厉害的。” 秦侯爷点了一支烟，“这么和你说吧，叛军无非就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咱们就能打退他们。但是，叛军大多数都是被忽悠的百姓，咱们不能开太大的杀戒。” “我研究过关于杨如婧的战法，他基本都是利用骗人的小把戏。百姓信鬼神之说，就给她有了可乘之机。但她身边没啥高人，如果是我攻城，吴中城早破了。所以说啊，乌合之众就是乌合之众，成不了什么气候！” 轰隆！ 说花间，两声巨响！ 火油弹爆裂，火光冲天，瞬间掩盖住磷火。 火光的照射下，确实看到了一群蒙着黑布的战马。 秦侯爷将望远镜递给身边的军卒，“睁大眼睛看看，狗屁的阴兵，骗人的把戏罢了。” 军卒们顺着望远镜一眼看过去，也顿时欢呼起来，争抢着望远镜，谁都想看一眼。 爆炸，也惊了战马，战马四散奔逃。 程海看准了机会，又丢了两个爆破筒，撒丫子就就往吴中城的方向跑。 让秦侯爷等人意外的是，没有任何追击。 “看见了吗？杨如婧就是个废物！”秦侯爷耸耸肩，“我还是觉得自己高看她了。现在……就算是敞开城门，她都不敢攻进来。” “我和瘸叔去准备一下，让你见识一下，其人之道！” 秦侯爷说完，走下城墙，李震则是心情大好，军卒们不怕了，此战必胜！ 清晨，天蒙蒙亮。 秦侯爷带着一千军卒出现在城门外，彻底震惊了叛军。 叛军大营。 潜逃出城的叛军将领白州，正看着吴中城的城防图，突然跑进来传令兵。 “报！” 传令兵拉了一个长音，“吴中城的城门打开了，出来一千军卒。” “他们被阴兵吓到了吗？” 白州大喜，还以为昨晚的爆炸，奸计露馅了，“他们是出来投降的吗？” “这……” 传令兵声音有些颤抖，“对方说请来本土神仙相助，要灭灭咱们明教伪神的威风。” “你说什么？”白州狠狠一拍桌子。 “回白将军，对方请来十几个神仙！” “神仙？” 白州明显一愣，“你从哪里知道的？” “将军，你看看就知道了，那群神仙……” 传令兵的声音越来越结吧，“全都飘在半空中呢！” “飘着？”白州深吸了一口气，大惊失色。 不多时，白州带着三千人来到吴中城外。 果然，在城墙上面，飘着十几名道人。 道人们穿着五颜六色，手里面还拿着各种法器，一个个都摆出十分牛逼的造型。 重要的是，他们确实全都飘着，就悬浮在城墙上，万一落下去，非活活摔死不可。 白州使劲揉揉眼睛，以为自己是眼花了，谁知道，连续擦了几次眼睛，看见的都是相同的场景。 他心里最清楚，所谓的阴兵都是骗人的，只能在夜里出来吓吓人。 可现在天亮了，这群道人全都光明正大的漂浮在空中，这特么就有点吓人了。 神和鬼最大的区别就是鬼上不得台面。 不可能啊！不应该啊！这怎么可能呢？ 白州就感觉自己接受不了，明知道是假的，可他愣是不敢上去试试。 对着身边的军卒厚了一嗓子，想让军卒过去刺探一下。 可军卒双腿都在打摆子，“白将军，我不敢过去啊！” 在看看身后的军卒，一个个也是全身哆嗦畏首畏尾。 中原人有个很奇怪的地方，就是你来一个教信一个教。 最简单的例子，说有个恶棍，凭借抢劫、偷盗、欺骗的手段弄到很多很多财富，无数人因他的罪恶而陷于绝境。他内心感到非常恐惧，怕被他伤害的人报复他，所以，他想找一个信仰。 他找到了佛，讲述了自己的经历，他问像他这样的人该会怎么样。佛祖说，你作恶多端，需要入十八层地狱。但你放下屠刀能立地成佛，他很高兴，但终日素食没女人，那我信一小部分吧。 他找到了真主，讲述了自己的经历，他问像他这样的人该会怎么样。真主说，你作恶多端，需要被乱石砸死。但你皈依与我，我给你个护法耍耍，他很高兴，但还是不敢全信安拉。 他到找到了耶稣，向耶稣讲述了自己的经历，他问像他这样的人该会怎么样。耶稣说，你只要向我忏悔就可以了，我会保佑你不受任何威胁。他很高兴，但觉得耶稣不靠谱，你牛逼还被人钉死了？ 他找到了儒家，讲述了自己的经历，他问像他这样的人该会怎么样。圣人说，你当洗心割面，把你抢劫的东西全部还给被害人，求所有被你伤害的人的原谅。他很反感，那自己抢那么多有啥用？不是白忙活一场吗？于是他也不愿意太相信儒家。 他找到了道家，讲述了自己的经历，他问像他这样的人该会怎么样。太上老君说的他很害怕，也很犹豫，然后老君是个暴脾气，直接甩给他一巴掌：滚犊子，爱信不信，别打扰贫道飞升。 然后，市面上的教会他走了一个遍，觉得还是道家靠谱一点，但飞升之后就不能抢劫过好日子了，最终他找到了当代法律。 法律告诉他说，你作恶多端，当向人民坦白，接受人民的审判。 于是，他被枪毙了！ 死了之后，他的魂魄见到了佛祖、圣人、耶稣、真主，十分反感的痛骂他们毫无价值，根本不能保佑人。 唯独道祖一脸嫌弃的瞥了他一眼：嗯，要相信科学，更要相信法律！ 所以，你会发现大家什么都信，最后又什么都不信！但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你又不得不信！ 第九百四十三章 神仙临世 日出东方。 一束阳光照耀过来，道士们的身上，都散发出金黄色的光晕。 突然，十几名道士猛然睁开眼，怒视叛军。 轰隆！ 一声巨响，像极了晴空霹雳。 啊！ 叛军队伍里面，有人发出一声尖叫。 然后调转身体，扭头就跑。 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以为这群老道要施法，也纷纷转身逃跑。 顿时，叛军阵营里面是人仰马翻，白州根本阻止不了。再加上很多人全都是百姓，受过的军事训练有限，心理素质一般，和正规军比起来相差太远。 此时，哪里还顾得上所为的军令，所有人仓皇的逃命，白州也只能随着队伍狂奔。 仅仅睁了睁眼，就吓得对方狼狈逃窜，惹来城墙的上的守军们，哈哈哈大笑。 “乌合之众，真的是不堪一击！” “还是秦侯爷牛逼，这阵势，换成我我也不敢上。” “侯爷，您到底是如何相处这种办法的？兵不血刃就答应了第一仗！” 城墙上，有军卒已经忍不住好奇心，询问。 秦侯爷笑了笑，“因人而异。那个叛军首领杨如婧是靠忽悠起家的，打着明教的名头招摇撞骗，我不过是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秦侯爷说的没有错，男权社会，女人地位低下，就算是前朝公主，也不一定一呼百应，如果想要做统帅，必然要借助鬼神。 “追随杨如婧的人，前朝旧部只是一小部分，大多数都是以为鬼神之说。这群人的心里最大的弱点，依旧是鬼神，本侯无非就是利用这一点罢了。” “侯爷，万一他们大军压境怎么办？” 秦侯爷笑了笑，“我让他们跪下，他们不敢站着！你们忘了本侯的另外身份吗？本侯的身份可是位列道家四大掌教之上，他们来了也得恭恭敬敬的叫我一声师叔！这些都是小把戏而已，上不得台面。” 然而，在半空中，却传来一阵笑声。 “瘸子，真是笑死我了，就睁睁眼睛，敲一下铜锣就把他们给吓尿了！” 瘸子听闻，无奈的摇摇头，“八成是真把咱们当成神仙了。” “以前跟着老公爷冲锋陷阵杀人无数，咱们活了下来！原以为各种厉鬼寻仇，谁成想，现在居然做了一把神仙！” 没错，漂浮在空中的，就是秦侯爷带来的部曲。 “瘸叔，专业点儿，有点当神仙的职业操守。被对方听见了就穿帮了！” 秦侯爷话音刚落，左右人乖乖闭嘴。 但一想起来，横眉立目之下，就吓走了上千人，还是觉得有点搞笑。 “主家，万一我们想撒尿怎么办？” 瘸子看向秦侯爷，“难道在叛军头顶天降甘露吗？” 程海听闻先是一愣，然后笑了，“主家，万一大号怎么办？空中落翔？” “粗鄙！太粗鄙了！” 秦侯爷瞪了他们一眼，“你们应该义正词严的问他们，神仙的屎尿香不香！” 噗嗤！ 不仅是瘸子他们，就连城墙上的守军也彻底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瘸叔，大家吃点东西，准备一下，接下来就看你们的演技了！” 瘸子重重的点点头，“瞧好吧！” 叛军营地！ 白州带着军卒们一口气跑回营地，发现出去三千人，回来的连一千都不到。 白州一头雾水，扫了一眼溃军，“你们都看到什么了？” “我们看到神仙睁眼了！”溃军们纷纷开口，说什么的都有。 “……” 白州听得险些吐出一口老血，“废物，一群没用的废物！” 但是，两军对垒，还没开打就发生溃逃了，等主将来了是要斩首示众的。 白州略微琢磨了一下，“你们都看错了，是神仙已经施法了。” “已经施法了？”众人大为不解！ “对，不施法你们怎么会害怕？神仙施法控制的就是你们的内心，让你们出现恐惧！” 白州这么一解释，溃军们纷纷点头，表示白州说的好说得妙说的呱呱叫。 “白将军，既然神仙法术高超，不能贸然进攻，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只能等主教大人前来了！” 军卒们也觉得，白州说得对。 临近中午，阳光照射下，吴中城的城墙上金光闪闪，如梦如幻！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黑压压的人群也向吴中城飞奔而来。 “打起精神，他们来了！”瘸子说道。 “我操，好多叛军啊！” “别怕别怕，稳住，咱们是神仙，他们不敢乱来的。” “别说了，闭上眼睛，按照侯爷的吩咐，爆破筒什么的全都准备好。” 在瘸子等人交流之时，兵临城下。 但看到空中漂浮的“神仙”，大军在距离东城墙五百步远的地方停下来。 站在城墙上，秦侯爷看着黑压压的人群，感慨道，“人还不少啊！” “兄弟，这只是前军，咱们好好对叛军人数估算错误了！” 李震用望远镜仔细的观察，“我觉得叛军至少一万人以上！” “咦？”李震咦了一声，然后指了指阵列的最前方，“快看，领头的是个妖女！” 秦侯爷顿时拿起望远镜，仔细的寻找。 在一面“杨”字旗下面，是一匹雪白的战马，战马上赫然是一个穿着铠甲的女人！ “这是前隋的军制，连帅旗都是一模一样的。”李震说道。 不多时，一队轻骑走来，其中有男也有女。 瘸子等人半眯着眼睛，手已经伸进袖口，随时准备给对方致命一击。 “瘸叔，念经！” 秦侯爷一声令下，瘸子等人开始念叨他们自己都听不懂的经文，声音不小，却也十分低沉。 别管是真是假，自己都听不懂，别人更听不懂。 就在这一瞬间，在城头上，巨大的画着太极八卦的大旗缓缓从瘸子等人背后升起。 叛军的轻骑，顿时停下，凝望瘸子等人。 秦侯爷笑了笑，一挥手。 在隐秘的地方，一面椭圆形的铜镜，迎着阳光对准瘸子等人。 一时间，瘸子等人全都被金黄色的光芒笼罩。 “神仙临世！神仙临世！” 其中一名叛军高声叫喊。 跳下马来开始对着瘸子等人跪拜。 其余的叛军见状，也纷纷下马，对着瘸子等人跪拜。 秦侯爷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第九百四十四章 一起来看流星雨 叛军这么一跪。 秦侯爷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仗肯定是打不成了，军心涣散，失去了应有的战斗力。 在轻骑回到营地后，也不见叛军营地有任何动静。 李震坐在垛口，叼着一根稻草，“仗，还可以这么打？” 秦侯爷掏出和天下，一人一支，“得分对手是谁，换成被人早攻城了。叛军多为信徒，拜漫天诸神，理所应当。你就是站在城墙上，如果站在他们的位置，你会发现瘸叔他们身上的铜镜反光，真的像神仙一样。” “神奇，太神奇了！”李震对秦侯爷一脸佩服。 “这不算什么，渔阳郡的苟蛋儿才厉害，为了守城把长江守备军校尉以上军官家的家谱令牌全都摆在城墙上了！” 秦侯爷顿了顿，“这不是关键，关键是那些军官的长辈，主动给苟蛋儿的。其实我从来没想过，一个小混混地痞无赖，关键时刻会站出来，冒死绑了州府官员，守住了一座城！” 说到这，秦侯爷深吸了一口气，“大唐，确实是一个锦绣壮丽、意气风发的年代，各个都是英雄！” “接下来就是守城了？”李震的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对，守城！”秦侯爷点点头，“咱们打得是没有重武器的仗，但咱们没有，对方也没有，只能拼刀子了！” 李震抿抿嘴，秦侯爷说的不错，战争终究是战争，真刀真枪拼出来的，攻城和守城没有什么所谓的诡道可讲。 能拖一天算一天，叛军主力不是他们能对付的，有英国公李绩他们呢。 但外面至少也要一万多叛军，很可能还会有援军，得组织百姓协助守城了。 瘸子等人，喝了水，吃了肉干，可怜兮兮的看着秦侯爷，“主家，能下来了吗？” 顶着正午的日头，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在坚持一会儿，天黑之后在下来！” 秦侯爷笑了笑，“瘸叔，太阳落山你们身后的反光消失，就可以下来了，在坚持几个时辰。” 随后，百骑开始在城内活动起来，四处散播消息，说是秦侯爷和李将军，已经破解了敌人的仙术，并且请来大罗神仙助阵，一个眼神就喝退了敌军。 从鬼火漫天开始，城内的百姓心理就留下很多阴影，现在一听说秦侯爷请来神仙助阵，顿时一片欢腾，没有了半分恐惧。 秦侯爷回到了知府府衙，看着李克成等一众吴中豪门。 “李将军守城，人马不够，需要你们各家的家丁护院，也需要百姓协助！” 秦侯爷开门见山，“做到了，我留你们一命，抄家不灭族！做不到……” 秦侯爷抽出手里的长刀，直接刺进李克成的胸口！ 李克成瞪大了眼睛看着秦侯爷，想咒骂秦侯爷的祖宗十八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生命在不断的流逝，李克成的身体也缓缓的倒在地上，鲜血当即染红了地面！ 吴中顾家顾乃生、陆家陆逊、朱家朱题，袁家袁旺臣，张家张绍，王家王世忠，吓得面若死灰，那还敢有半点反抗？ 噗通！ 顾怀德跪在地上，“原为侯爷赴汤蹈火！” 秦侯爷抿着眼睛看着顾怀德，随即发现李泰的脸色有点不好看，“魏王殿下在呢，你重新说！” “吴中知府顾怀德，愿意弃暗投明，拼死保护大唐江山社稷！誓死守城，清除叛军！” 顾怀德说完，李泰阴沉的脸缓和了许多，其余人相互对望，也纷纷跪倒在地，表示全力协助秦侯爷守城。 各大豪门也不藏着掖着，几家加在一起，一共凑齐了五百人，秦侯爷从军械库抽调兵器，分发下去。 顾怀德到底还是一方知府，带着府衙的大小官吏，游走在城内。 百姓们也动了起来，各家各户开始生火烙饼煮粥…… 李泰奇怪的看着秦侯爷，“瘸子他们怎么会飘起来的？” 秦侯爷笑了笑，这就是所为的悬浮术。 他们的屁股下面有铁棍和铁板，用宽松的道袍遮挡，距离比较远，叛军也看不清，就是小小的障眼法小魔术罢了，只要不是站的太近，都不能发现。 这只是笨拙的魔术，秦侯爷没玩到精明的地步，毕竟准备时间比较少，再加上科技落后，不被发现已经很不容易了。 “你这骗人的伎俩，果然是层出不穷！” “兵者诡道，对手是什么人，就用什么样的方法对待罢了。”秦侯爷发现死胖子的话有点酸酸的，顿时又说道，“谢谢夸奖！” “……”李泰牙齿一咬，“我没夸你！” “我就当做你夸我了！” 夜幕降临，秦侯爷带着李泰来到城头，“你说城池守不住怎么办？” “当然是和吴中城共存亡！” “年轻，还是太年轻了。”秦侯爷拍拍李泰的肩膀，“是弃城！” “那百姓们怎么办？” “你觉得杨如婧会杀百姓吗？”秦侯爷笑了，“她巴不得百姓全投入到她的麾下呢！” “那也不该弃城！”李泰用手掌狠狠一拍垛口。 “跟你聊天太没劲了。” 秦侯爷见瘸子等人坐在城头吃饭，对着瘸子喊道，“瘸叔，守不住怎么办？”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瘸子咬了一口大饼，回答。 “怎么样？”秦侯爷对着李泰一挑眉毛。 李泰刚要说话，突然一指天空，“卧槽，扫把星！完了，扫把星出来，不是什么好兆头！” 李泰一说，周围的军卒们也纷纷看向空中的扫把星，顿时慌乱起来。 扫把星，也就是流星，而此时下起来的正巧是流星雨。 在绚烂的夜空中，有时会看到拖着长尾巴的不速之客，因为有些流星的尾部看起来好像是一把倒挂着的扫把，在古代彗星也被形象地称为“扫把星”。 流星的出现在往往被视作不祥之兆，贬称为“灾星”，像这种把流星的出现，和人间的战争、饥荒、洪水、瘟疫等灾难联系在一起。 中原地区对流星雨最详细的记录见《左传》，鲁庄公七年是公元前687年，恒星不见，夜中星陨如雨。这是世界上天琴座流星雨的最早记录。 见军卒们出现恐惧，秦侯爷一脸无奈，“你们懂个屁，这叫天保星雨，上天保佑的好兆头！” 第九百四十五章 位面之子大召唤术 天保？ 上天保佑？ 城墙上的军卒们纷纷停下吃饭，全都看向秦侯爷。 顿时，将秦侯爷围在正中央。 封建迷信害死人，秦侯爷也是一脸无奈的胡说八道。 反正成玄英羽化飞升之后，秦侯爷是道家第一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怕是错的，那也是对的。 “扫把星只是民间的认知罢了，根据形态会有很多叫法，如扫把佬、孛星、灾星、蚩尤旗、蓬星等。名称不一样，带来的启示也是不一样的。” 随后，秦侯爷给他们列举了几个经典的案例。 扫把星出现在商朝之时，周武王伐纣时，就有彗星扫过天际，然后周武王便灭了商朝建立了周。 在秦朝的时候，频繁出现过很多次。第一次秦朝大将蒙骜为秦平定叛乱，征战韩国、魏国，为秦朝夺下了二十五座城池。 “在道家的传承里面，是有分类的。扫把星分为枉矢、营头、天滑、天堡、顿顽、降石、解衔、天保、地雁、天狗等……” 在编秦侯爷也编不下去了，索性也就不要脸了，“说那么多你们也不懂，我和你们说的直白一点，这个是福星，许愿的福星，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流星！” 见军卒们将信将疑，“快许愿啊，趁着他没消失，快许愿，对着流行许愿很灵验的！” 军卒们纷纷看向空中的流星，几乎一口同声： “砸了叛军营地！” “砸了叛军营地！” “砸了叛军营地！” 卧槽！ 秦侯爷就感觉自己很头大，你们能不能来点实际的，你当本侯是位面之子大刘吗？本侯不会终极召唤术！ “许愿，和五行是想通的，不能许不切实际的愿望。” 秦侯爷不着边际的擦擦脑门上的汗珠子，“你们看，本侯许的愿望就是……卧了个槽……” 秦侯爷的话说了一半，就发现天幕中突然出现了一颗巨大的流星，奔着吴中城而来。 “妹……妹夫……” 李泰一把攥住秦侯爷的手，掌心冰凉，全都是冷汗，“你说的天保，咋越来越大了？” “你……你眼花了……” “真的，你看天保，还冒火呢！” “幻觉，一定是幻觉！” “妈呀！” 李泰手里的望远镜，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秦侯爷也蒙蔽了，嘴巴半张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流星正冒着熊熊烈焰，向吴中城的方向飞来。 不会这么灵验吧？ 秦侯爷张目结舌，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幻觉，全都是幻觉！ 要知道，秦侯爷说那些话，完全就是骗人的，他自己都不知道流星会有那么多的分类。 更何况，对着流行许愿，就是偏偏不懂事的小姑娘罢了，谁特么会当真？你看一起看流星雨，哪对成了？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流星就像是来了大姨妈的女孩子，你向她许愿的时候，她会说：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有没有许愿成功的？必须有！ 说一个女孩子是大学校花，但还是觉得自己不够漂亮，恰好遇到了流星雨，她就许愿，要回道古代成为最惊世骇俗最有魅力，能流传千古的大美女，流星满足了她的愿望。 一座宋代的高档小阁楼，女人打扮的漂漂亮亮，欣喜若狂的下楼，然后看到一位让她倾心的威武大汉，正准备过去抱一下。却发现壮汉的大刀一抖，上面还有血迹落在地面，一脸凶神恶煞：“嫂嫂，你过来，我问你一件事，我大哥到底怎么死了？” 秦侯爷是最典型的无神论者，但此时也是大汗淋漓，目瞪口呆。 轰！ 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整座城墙都跟着摇晃！ 敌军营地内，火光冲天，惨叫声响彻天际，不用想也知道，陨石落在了叛军的营地内。 因为已经入夜，望远镜也看不清虚实，李震立刻下令，所有哨骑全都撒出去，无比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哨骑回来了，流星正好砸在敌军的营地。 但是距离帅帐有点远，杨如婧还活着。 但敌军内一半的帐篷都毁掉了，现在叛军营地内乱做一团。 李震立刻就要下令反攻，但秦侯爷摆摆手，“敲战鼓吧，喊杀声大一点，都是百姓，没必要赶尽杀绝！” 李震琢磨了一下，是这么个理儿。 沉闷的嚎叫声和战鼓声，立刻响彻天际，叛军听闻以为是唐军进攻，开始四散奔逃。 “这样，在派人背着战鼓追击。杨如婧不是说她是神仙转世吗？追击的时候高喊，杨如婧就是天上的一条母狗转世，偷偷下凡为妖。现在触犯天条，真武佑民天君、大唐天子命道教神仙将他缉拿会天庭受审！” “妙，实在是太妙了。我这就去安排！” 于此同时，一份奏报也送给了英国公李绩。 李绩已经秘密驻防在苏州府，叛军主力八万人，已经进入了李绩布好的口袋阵，只要李绩一声令下，就可以将对方全歼！ 现在天降异火，砸了杨如婧的大营，简直就是如虎添翼！ 柴令武早已经准备好了一切，热气球升空，来到叛军营地的上空，开始抛洒传单。 大概意思和秦侯爷说的差不多，母狗下凡为妖，祸乱一方。只要现在所有人投降，不在相信明教，朝廷既往不咎！ 秦侯爷不着边际的捏捏自己的腿，很疼，这一切都是真的。 老天爷都在帮他！莫名的秦侯爷有点飘了，难道自己就是位面之子？ 杨如婧就感觉自己喝水都塞牙，简直糟透了。 原计划她来了之后直接攻城，这边一开打，苏州城那边也里应外合，就在苏州府登基称帝，然后笼络前隋旧臣，开始北伐中原！ 可特么就算是这个小小的吴中城，居然让她梦此大难。 狗币秦长青，弄死了我姐姐杨如花，现在还要搞死我吗？我们杨家上辈子欠你的不成？ 叛军乱做一团，开始向苏州府的方向溃退。 然而，在两侧全都是战鼓声和号角声，东南西北全都是喊杀声，就感觉在这一瞬间，草木皆兵！ 第九百四十六章 这该死的馒头 别管有没有什么追兵，光是天降陨石已经让他们吓破了胆，更何况叛军多为百姓，没受过正规训练，打顺风仗还可以，一旦发生意外，就难以控制了。 喊杀声也出现了，全都是污蔑杨如婧是母狗下凡，真武佑民天君李世民召唤陨石…… 总之，就是把李世民说的形象高大，把杨如婧说的猪狗不如。 可偏偏叛军全都信了，不信也不行啊，天降陨石除了神仙，还怎么解释？ 仗肯定是没法打了，这一切就连秦侯爷也始料未及。 估摸着，这场战役在史书上只会记载李世民了：侯，困于城。帝召雷，叛军败，走者相腾践，伏尸千余里。 基本上，就是和他秦侯爷没啥关系，要用被围困在吴中城的秦侯爷，来衬托真武佑民天君天君的牛逼罢了。 秦侯爷抿抿嘴，下了城墙，回到府衙，缓缓入睡！ 随后，一连过去七天。 战报不断，李绩对叛军主力，围而不打。 就是每天不断的撒传单，对叛军进行说服教育和劝降。 有想突围的，根本就闯不开唐军的铜墙铁壁。 让秦侯爷疑惑的是，一直没有杨如婧的消息。 秦侯爷在七天的时间里，长江的鱼虾蟹没少吃，顿时感觉自己的厨艺又精进了很多步。 这一天，秦侯爷乘船，正在太湖里钓鱼。 打仗什么的和侯爷没关系了，那是李绩、程知虎他们该干的事情，秦侯爷要做的就是享受。 不知道为什么，侯爷最近迷恋上了吃鱼生，尤其是刚钓上来的太湖白鱼。 太湖白鱼，脊索动物门动物，有“长江上等名贵鱼”的美誉。 该类动物口正上位，口裂垂直，下颌肥厚有力，急剧上翘；鱼体细长，鳞片小而白，腹部银白，背部青灰，燕尾；肉质细嫩，鳞下脂肪多，酷似鲥鱼。不管是清蒸还是切鱼生，都十分美味。 秦侯爷坐在船头钓鱼，隐隐约约感觉有点不对劲。 湖面突然泛起一层涟漪，秦侯爷一愣。 看看身边的死胖子，秦侯爷对他就是一脚。 死胖子李泰像是皮球一样滚进了船舱。 眨眼之间，水面发出一连串的水花，一个人影腾空而起，直奔秦长青。 不好！ 秦侯爷丢掉鱼竿，手伸进怀里，抓出来一个油纸包，撕开之后，对着人影狠狠一甩。 顿时眼前白茫茫一片，秦侯爷后撤数步，抽刀出鞘。 “秦狗，受死！” “啊！卑鄙的狗贼，居然撒石灰粉？” 一个女人的呵斥传来，石灰散尽，一个身材娇俏的女人出现了。 “我还有一包！” 秦侯爷面色沉重，又掏出来石灰粉，洒向杨如婧。 嗖！ 一声箭矢的破空声响起，浓浓的白雾中一支袖箭直奔秦侯爷胸口！ 啊！ 秦侯爷胸口中箭，连续后退了好几步。 幸好有软甲护体，不然秦侯爷定然要命丧黄泉。 你就袖箭，本侯就没有吗？ 秦侯爷的手腕一抖，正要对准杨如婧，却发现杨如婧一刀刺来。 “瘸叔，救我……” 秦侯爷大叫一声，在大船上狼狈逃窜。 此时，瘸子正在厨房炖鱼，听到秦侯爷的叫喊，提刀出现。 当当当！ 一阵长刀的对碰，瘸子及时救下秦侯爷。 再一看水面，有纷纷跳出十几人，落在船上。 李泰看到这一幕，几乎都要吓傻了，一手攥着一支短枪，蜷缩在船舱内。 “杀了他们！” 杨如婧一声令下，直扑秦侯爷，“秦狗，受死！” 电光火石之间，大船内的部曲也纷纷出现在船头，和刺客门战在一处。 几个回合下来，刺客已经死了大半。 杨如婧内心十分焦急，这个叫瘸子的老家伙太难缠了。 但她也发现了对方的弱点，那就是只要对着秦侯爷放暗器，或者转头攻秦长青，瘸子都是受到掣肘。 心念至此，杨如婧一扬手腕，三支袖箭飞射向瘸子。 瘸子身体向后倒仰，躲过暗器，却发现，杨如婧已经一刀刺向秦长青。 想要拦截的时候已经晚了，刀已经刺在了秦侯爷的小腹上。 然而，刀身却没能像想象的那样，把秦侯爷的小腹洞穿。 秦侯爷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双手对准杨如婧，是两架掌心驽！ 扣动扳机，两支利箭射向杨如婧的胸口。 杨如婧一扭身，躲过了一支利箭，却被另一只射中肩甲。 借势向后一跃，谁知道秦侯爷丢掉手里的掌心驽，向前一窜，将杨如婧拦腰抱住。 谁知道，秦侯爷用力过猛，就听见噗通一声，和杨如婧纷纷掉进湖水。 “主家……” 瘸子等人砍翻了仅剩的几名刺客，纷纷来到船舷，左右观望。 秦侯爷落水之后，从后面死死勒住杨如婧的脖子。 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秦侯爷只想干掉这个女人。 杨如婧没想到自己会掉进湖里，连续呛了好几口水，秦侯爷有备而来，一只胳膊勒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不断的捶打在杨如婧的胸口。 杨如婧几番挣扎，好不容易到了水面，刚要喘几口气，却又被秦侯爷扯下水。 咕咚咕咚，一连串的水泡从杨如婧的嘴里冒出来。 秦侯爷就感觉杨如婧挣扎的力度不断减小，心理当时大喜。 砰！ 强烈的求生欲望下，杨如婧爆发出来惊人的力量，用自己的后脑狠狠撞向秦长青。 哇！ 秦长青就感觉鼻子一酸，疼的眼泪都快淌出来了，狠狠灌了几大口，也随着杨如婧潜出水面换气。 杨如婧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突然就感觉一股杀气袭来，秦长青抓住她的头发，再一次将其按入湖水里，强烈的窒息感感传来，杨如婧双手在水中乱抓，居然抓住了秦长青的脖子，两个人纷纷都有了窒息感，身体和开始不断下沉。 秦侯爷没想到杨如婧懂水性，一只手依旧死死的按着杨如婧的头，另一只手也想掐住杨如婧的脖子，然后在水下能见度很低，秦侯爷用力一抓，却发现自己抓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这么大的馒头？ 秦侯爷在心里直骂娘：我靠，这该死的那啥，太大了，老子一只手居然抓不住！ 然而，就在秦侯爷骂娘的时候，喉咙处突然传来剧痛，脖子仿佛要被人掐断了一样！ 第九百四十七章 生擒活捉 秦侯爷的手，无意中攥住硕大的馒头。 却激发了杨如婧想弄死秦侯爷的决心。 手死死的掐住秦侯爷的喉咙，恨不得要把脖子给捏碎。 秦长青双腿不断踢踹，就感觉自己随时可能窒息。 女人，不管在什么时候，当你对她袭胸，她都会不顾一切的和你拼命。 秦侯爷发誓，他绝对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当然了，命悬一线的时候，谁还会管那么多？秦侯爷索性也放开了，小命要紧。 对着杨如婧的胸口，一顿乱戳。 这一戳，还真起了作用，杨如婧抓秦长青脖子的劲道，也减了很多。 秦长青顺势抓住杨如婧的手，猛地掰开。 然后奋力向上游，突然脚被杨如婧抓住。秦侯爷距离水面近在咫尺，拼命上却上不去。 杨如婧是拼了命要杀秦侯爷，选择的都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秦侯爷自然不会和他同归于尽，拼命的向上游。 终于，两个人浮出水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都剩下满条命，大脑极度缺氧。 咳咳咳！ 连续喘气之后，两个人逐渐清醒过来，急促的呼吸声也越来越小，最后变得寂静无声。 两个人相互抱在一起，湖水早就打湿衣襟，秦侯爷能充分清晰的感受到柔软。 凝视，秦侯爷突然感受到死亡的凝视！ “秦狗，受死！” 杨如婧铆足了力气，就要抓住秦侯爷的头发就往湖水里面按。 秦侯爷此时也是目露凶光，没有任何犹豫，用脑门猛地撞向杨如婧的脑门。 杨如婧见状，也是如法炮制。 轰！ 脑门撞在一起，两个人同时疼的大叫出声。就感觉双眼冒金星，一阵头晕目眩。 啊！ 秦侯爷一声惨叫，杨如婧死死的咬住他的肩膀。 秦侯爷疼的呲牙咧嘴，毫不犹豫的也咬向对方的颈部。 人在搏命的时候，用牙齿咬是人的本能，至于能不能杀死，谁也不知道。 噗通，噗通！ 一阵落水声响起，秦侯爷感觉自己的肩膀逐渐麻木，鲜血横流。 而他，也咬破了杨如婧的脖子，鲜血顺着脖子向下淌。 “瘸叔，别让她死了！” 被程海救出水面，秦侯爷对着瘸子大喊。 眨眼之间，秦侯爷似乎都没看清瘸子是什么动作，就听见杨如婧一声怪叫晕了过去，随后部曲们七手八脚把人抬上船，五花大绑起来。 李泰吓坏了，全身都在颤抖，躲在船舱的桌子下面，手里的燧发枪死死的对准门口。 当门推开，李泰更紧张了，手指已经放在了扳机上，只要对方是杀手，就立刻开枪。 水滴滴在地面上，还掺杂着血迹，秦侯爷一阵疑惑，“海叔，死胖子呢？不会被人干掉了吧？” “……”李泰缓缓从桌子里爬出来，肥胖的身体牵动肥肉，上下窜动，狠狠瞪了一眼秦长青，“你死我都不会死！” 秦侯爷瞥了一眼李泰，“那玩意遇到水就不响了！” 李泰愣了一下，“怕水?” “废话！” 随即，程海找来药箱，开始给秦侯爷包扎。 可就算是包扎，秦侯爷也没敢把软甲给脱下去，这玩意儿到关键时刻真救命啊！ 鱼肯定是钓不成了，回到了吴中城，秦侯爷进了府衙的大牢。 刑讯房内，好好的一个大姑娘，被打的皮开肉绽。 秦侯爷坐在杨如婧对面，“我只要名单！名单交出来，给你留个全尸！” 呸！ 杨如婧对着秦侯爷吐了一口血沫子，“狗贼，我只恨自己无能，不能杀了你！” “打打杀杀的多没意思。” 秦侯爷耸耸肩，“你造反我可以忍，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我想放了你。但是你勾结扶桑不行！必须死！” “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杨如婧一扭头，不在看秦侯爷一眼。 “今天是中秋，我不想见血。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过了中秋，我可要对你上大刑了。” 秦侯爷扫了一眼狱卒，“给她治治商，等英国公来了，带过去！” “喏！”狱卒对着秦侯爷一拱手。 李绩已经彻底说服了叛军，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对于明教，江南各大州府正式开始肃清，贞观日报和州府的报纸也铺天盖地的诉说明教的危害，引导人们信奉本土宗教。 中秋，朝廷放假五天。 基本上在唐朝做公务员是最清闲的。 每逢立春、立夏、立秋、立冬，中秋、端午、重阳什么的，都会放假。 做出这样巨大贡献的，就是一代逼王马周，朝九晚五的工作时间、统一的工作服饰，全都是马周搞出来的。 甚至是，害怕三伏天中暑，有时候也会根据实际情况，酌情放假。 清华书院和皇家军事学院，已经放假。 李世民带着长孙皇后来到了秦家庄。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江南叛乱搞定了，老李的嘴简直笑成了一朵菊花。 秦侯爷单身入湖，生擒贼首，更是让老李觉得如虎添翼。 剩下的就是江南的税收和江南十二豪门的问题了。 当然，这些都不是老李要关系的，有秦侯爷在江南，税收基本不成问题。 老李就是一个事逼，人人都知道。 来到秦家庄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李银环关于军事学院的事情，还详细看了考核。 值得一提的是程处弼和尉迟宝琪，这两个文盲，居然能写文章了，看得老李直瞪眼，这是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 “银环侄女！” 外面传来老程粗狂的声音，“俺老程给你送礼来了！” 哦？ 老李瞪大眼睛看向院子，老程家的家风什么时候变了？程咬金主动送礼了？ 然而，老李的惊讶没过几秒钟，又传来老程憨厚耿直的声音。 “当然了，哪有长辈给晚辈送礼的道理？俺老程要你们家三倍的回礼没毛病吧？” “没毛病，没毛病！” 李焕儿急忙招呼人，准备牛车给老程装礼物，然后让秦毅最快的时间送去卢国公府。 一只送礼的车队，不多时准备好，基本上和秦家熟悉的，家家都有礼物。 老程很满意，拍拍秦毅的肩膀，“绕着朱雀大街走一个来回，先把礼物送去俺程家！搬东西慢一点，时间长一点，让他们都看看，俺老程在秦府的地位。” 第九百四十八章 中秋佳节 “是是，老公爷！这件事我门儿清，保证办得漂漂亮亮的。” “陛下，您也在嘞？”老程看到李世民，急忙行礼，“陛下万福，中秋吉祥！” 说完吗，老程开始抓耳挠腮，光顾着打劫晚辈了，忘记给老李准备礼物了。 嘿嘿！ 老程咧嘴一笑，“陛下，都是俺老程对长青教导有方，才有现在的成就。在俺老程的英明教导下，生擒杨如婧，这就是送给陛下最好的礼物！” 我呸！ 李世民瞪大了眼睛看着老程，他真心低估了老程的不要脸程度。 “俺老程这么优秀，也是陛下英明领导，潜移默化出来的。只有更优秀的皇帝，才能带出来俺老程这么优秀的部下！大唐昌隆！天可汗万岁！” 于是，在一阵相互商业吹捧中，老李满意的笑了。 别人说着话，或许老李会不屑一顾，甚至一大嘴巴子抽过去，但老程不一样，说啥老李都喜欢听。 中秋节起源于上古时代，普及于汉代，定型于唐朝初年，盛行于宋朝以后。 源自天象崇拜，由上古时代秋夕祭月演变而来。中秋节是秋季时令习俗的综合，其所包含的节俗因素，大都有古老的渊源。 中秋节以月之圆兆人之团圆，为寄托思念故乡，思念亲人之情，祈盼丰收、幸福，成为丰富多彩、弥足珍贵的文化遗产。 “中秋”一词现存文字记载最早见于汉代文献，成书于两汉之间的《周礼》，先秦时期已有“中秋夜迎寒”、“中秋献良裘”、“秋分夕月（拜月）”的活动。据记载，在汉代时，又在中秋或立秋之日敬老、养老，赐以雄粗饼的活动。晋时亦有出现中秋赏月之举的文字记载，不过不太普遍，晋时期中秋节在我国北方地区还不很流行。 中秋节成为官方认定的全国性节日，大约是在贞观年，《唐书太宗记》记载有“八月十五中秋节”。 中秋赏月风俗在唐代的长安一带极盛，许多诗人的名篇中都有咏月的诗句。并将中秋与嫦娥奔月、吴刚伐桂、玉兔捣药、杨贵妃变月神、唐明皇游月宫等神话故事结合起，使之充满浪漫色彩，玩月之风方才大兴。唐代是传统节日习俗揉合定型的重要时期，其主体部分传承至今。 作为一个十分重要的日子，在李世民登基初年，定为法定节假日和团圆日，意义重大。 唐朝的时候，没有月饼！ 但是，别人没有不代表秦家庄没有。 还没到中午，秦府门外停下三辆大马车。 随后是一大群的侍卫驻防，里面先跳下了一位精神抖擞的老人，随后是中年人，然后是一对抱孩子的夫妇。 进门之后，老李笑了，眼睛里还带着点点泪花。 “爹！”老李一个健步走过去，抓住李渊的手腕，“爹，孩儿让你在海外受苦了！” 老程也急忙拱手，“参见老爷！” “程阿丑！”李渊看向老程，“一会给老夫舞一段大斧子！” “老爷，放心，妥妥的。”老程拍着胸脯保证。 “二郎，为父自登莱府登陆，一路走过来，所见所闻……” 李渊对着李世民竖起了大拇指，“你比爹更适合做皇帝，定当名垂千古！” “爹……”老李犹豫了好一会儿，一咬牙开口，“不要再走了，留下来吧！” “二郎。”李渊拍拍李世民的肩膀，“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回来了，当爹的现在还硬实，不破扶桑，爹不回来。爹在有生之年，定要给你一个完整的扶桑郡！” “道宗这些年，也不容易！”李渊叹了一口气。 “随时可以换防，孩儿提出几次了，道宗都说要打下扶桑之后，在回来。” 李世民顿了顿，“爹，这里都是自家人，我有个想法。” “不要说！我懂！”李渊拉过李承乾夫妇，“是这个意思？” “对对！” “想干就去干，爹给你们父子打头阵！” 李渊晃了晃胳膊，“老骨头还十分硬实 呢。” 二花端着一盘搞点放在桌上，所有人都不知道是什么。 “二花，这是何物？”老李摆开，发现里面还有咸蛋黄。 “这个叫月饼，中秋专属，象征团圆！” 老李轻轻咬了一口，味道很赞！ 与此同时，江南虞家。 秦侯爷准备了豆沙、白糖。咸蛋黄，闷头扎进了厨房。 虞秀鸾和高健蜜不明所以，走进去发现秦侯爷正鼓捣全新的吃食。 刘浪更是带着刀具，亲自登门，要在团圆夜，给秦侯爷坐一桌苏州特色菜。 虞肃看秦侯爷一脸无奈，君子远离庖厨，可这个妹夫倒好，活脱脱的一个吃货。 如果让人知道平西侯爷亲自下厨房，定会被人笑掉大牙。 在烤废了几锅月饼之后，秦侯爷终于找到了烤月饼的诀窍和火候，最后得到了八十几个月饼。 找来一个锦盒，秦侯爷撞了九块，小心的包好，这个是给刘浪带回家的，不能让人白辛苦在虞家做饭。 香味，将虞肃等人馋的直流口水。 “妹夫，这是何物？” “这个叫月饼，是中秋节才能吃到的好东西。” 不多时，程知虎、程知豹的大嗓门想了起来，“虞家小子，出门接客了！” 虞肃的脸一红，被老程二人一吆喝，搞得虞肃像是青楼门口摆手绢的小妞。 但没办法，惹不起不能惹，只能硬着头皮出去招呼客人。 相对是老流氓程咬金而言，程知虎和程知豹还算是君子，没有管虞肃要回礼。 随后，李客师和李绩也来到了虞家，中秋节的气氛十分融洽。 虞家上下也是受宠若惊，平西侯爷和江南第一名厨刘浪亲自做菜，武勋世家和当朝国公来此过中秋，这就是莫大的荣耀。 众人的餐桌，就摆在院子里，方便赏月。 落座之后，秦侯爷还没从厨房出来，给刘浪包了一个红包，又教给他做月饼的方法，让刘浪受宠若惊。 随后，秦侯爷走出厨房，坐在李客师的身边。 在身侧，还有柴令武和程怀韵，让秦侯爷好奇的是，柴令武的眼眶有点发青。 第九百四十九章 中秋快乐 “妹子！”秦侯爷看向程怀韵，一脸正色，“以后，下手轻点。等去了长安城，我把我的爱徒常乐介绍给你。那小子连续捅人二十七刀，能刀刀避开要害，就算是告到了官府，最终审判下来，连轻伤害都算不上！” “真的？”程怀韵的眼睛一亮。 “……”柴令武幽怨的看着秦侯爷：狗币，你特么还能干点人事儿吗？ “呀，这玩意儿好吃！” 程知虎咬了一口月饼，根本停不下来，“把制作方法写下来，俺老程帮你在关陇传播插播。” 秦侯爷瞪了程知虎一眼：呸，臭流氓！ “长青，这上面的图案是什么？”李绩发现上面的图案很好看。 “嫦娥奔月！” 就在李绩看着啧啧称奇的时候，秦侯爷拿出一个小礼盒，递到程怀韵的手里。 “妹子，这是你两个嫂子送你的礼物，看看喜欢不喜欢！” 程怀韵打开礼盒，发现里面是不同香味的香水，还有香皂等物品。 “哥，这可都是限量版的，你哪搞来的？” 程怀韵喜欢的不得了，“我排了好几次队都没买到，想找长孙无忧没好意思！” “闺女。” 程知虎坐正了身体，说话的底气十足，“那些女人用的东西，都是长青鼓捣出来的。爹替长青做回主，以后你用的花红，长青全都包了！” “真的？”程怀韵大喜过望。 “我闺女问你话呢。”程知虎对着秦侯爷一瞪眼，“咋的，让俺老程翻旧账吗？当年在关陇，俺老程可是带着画册去的，但凡关系不硬，早他娘的操刀子捅你了！连俺程家的面子都敢不给……” “程伯伯……”秦侯爷擦擦脑门上的汗珠子，“全包，必须全包！” “闺女，你哥答应了！” “谢谢爹！”程怀韵笑眯眯的看着秦侯爷，故意调侃道，“哥，那我退役之后，首饰箱包啥的，你也包了好不好？” 话音刚落，柴令武就感受到一股杀气，来自于程怀韵。 “媳妇哎……” 柴令武拉了一个长音，“回长安咱们就结婚，奢侈品管够！” “哥，你看我多会给你省钱！”程怀韵满意的笑了。 酒宴吃了一半，程知虎开始起哄，说啥要有酒有诗词。 秦侯爷一脸嫌弃，很想问问程知虎，你们老程家的人，肚子里有二两墨水吗？ 但最终，秦侯爷还是没敢说出口，中秋节，不想给自己找不自在。 有人起哄，自然就要有人作诗，首先起身的是虞肃。 一代名儒虞世南的教导下，自然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虞肃略微沉思了一会儿，做了一首诗： 禅边风味客边愁，馈我清光又满楼。一月可曾闲几日，百年难得闰中秋。 菊花信待重阳久，桂子香闻上界留。遮莫圆明似前度，不知谁续广寒游。 “好诗，好诗！” 几乎所有人都拍手叫好，秦侯爷也是深深的折服，能现场作诗的全都是牛人。 随后，虞秀鸾也做了一首诗，基本和虞肃的差不多，一个老师教出来的，差距不是很大。 “别看我！”程怀韵对着所有人摆摆手，“舞刀弄枪的我行，让我作诗，还不如杀了我。” “长青，到你了。” 程知虎略微沉思了一下，“老夫得给你加点难度了。” “凭啥啊？”秦侯爷当即一瞪眼。 “你号称大唐第一才子，加点难度不是理所应当吗？” 程知虎也不管秦长青同意不同意，在次开口，“得有家，有亲人，有怀念，有圆月……” 程知虎在琢磨琢磨，“对，还要加上天宫！就这样了，你作诗吧。” “程伯伯，就你这要求，你就算是给我师兄孔颖达叫过来，他都不一定给你搞出来，这不是为难人嘛。” 老程挠挠头，脸不红气不喘，“就是难才让你做的。” “哎呀！” 程怀韵放下手里的螃蟹，“哥，俺娘说了，让我爹送给她一首诗，要求就是我娘提出来的，做不出来诗词，等我爹回去就分房睡！” 哈哈哈！ 程怀韵的话音刚落，众人哄堂大笑。 “小子，你不能见死不救吧？”程知虎一脸期待的看着秦长青。 秦长青挠挠头，“行吧，我琢磨琢磨！” 反复的想想自己抄袭过的，还有没抄袭过得，符合程知虎要求的似乎就一首词。 “那就水调歌头！” 秦侯爷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我也写忘了，不知道这个前面写没写了，但是应景。 祝大伙工作登高好运罩，顺心顺意赚钞票，金条珍宝往家跑，爱情幸福甜蜜紧围绕，中秋节快乐！） “好！” 程知虎一拍桌子，“俺老程就知道，什么都难不住你！就这个了！俺媳妇一定会很满意的。” “那啥，程伯伯。”秦侯爷小心的看着程知虎，“你确定婶娘相信这是你写的？这是作弊，典型的作弊！” “俺老程没啥文化她知道，但谁还没几个朋友了？俺就说是你小子不忍俺老程受苦，就帮着俺老程做了一首词！” 话音刚落，老程嫌弃的瞥了一眼秦侯爷，“长青，你是不是觉得俺老程很不要脸？” “没有没有！”秦侯爷急忙摆手。 “告诉你，俺当初去关陇带的画册，才嫁出去三个，还有十几个呢，信不信俺老程送去秦家庄，交给你媳妇？”程知虎凶神恶煞，“你是第一个敢拒了俺程家婚事的，俺大哥程知节说了，这个仇必须记着，俺老程家占理！你想讲理可以给你机会，你去找俺大哥讲理，俺大哥说他随时欢迎你去讲理！” “程伯伯，小侄错了，小侄真的错了！” 秦侯爷说完，一脸惋惜的看着柴令武，这就是典型的被逼婚又不能反抗的男人！ 在心里，秦侯爷默默的发誓，以后一定离老程家的人远一点，越远越好！ 第九百五十章 大唐枪决第一人 秋分。 二十四节气之一。 秋分的到来预示着秋意渐浓，预示着中原大部分地区已经进入凉爽的秋季，而后气温逐渐降低，越发寒冷。秋分时节要特别注意预防秋燥，最重要的当数充足补水。 秋分时节，中原大部分地区已经进入凉爽的秋季，南下的冷空气与逐渐衰减的暖湿空气相遇，产生一次次的降水，气温也一次次地下降。 正如人们常所说的那样，已经到了“一场秋雨一场寒”的时候，但秋分之后的日降水量不会很大。 秋分这一天，下了一场细雨，天气也随之转凉。 秦侯爷如愿以偿的得到了名单，现在还剩下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杨如婧如何处置。 人是秦侯爷抓住的，李绩、李客师等人也懒得管这件事，毕竟杨家的人名义上也是皇室宗亲，后宫里面还有一个杨妃活着呢。 程知虎临行前，咧开嘴哈哈大笑，“大侄子哎……杨如婧就拜托给你喽！” 之前算是间接的干掉了杨如花，现在又出来一个杨如婧，秦侯爷表示自己很为难！ 秦长青独坐在书房里足足一个时辰，最终十分不情愿的走出书房。 很明显，就是让他背黑锅的，老李不可能让杨如婧活着进京。 秦侯爷亲手炒了四个小菜，拎着一壶酒来到了死牢。 “怎么？”杨如婧对秦侯爷横眉立目，“到时候了？” “对！”秦侯爷也不做作，重重的点点头，“我不能让你活着进京受审！” 咕咚！ 杨如婧喝了一口酒，“狗皇帝是婊子，你这个女婿也不赖，给他立牌坊！” “没办法立场不同！”秦侯爷耸耸肩，“隋朝已经没了，前朝遗孤不允许存在这个世界上。况且你造反给江南带来巨大的损失，严重威胁了李唐江山。不是过中秋节，我早把你弄死了！” “前朝公主还少吗？我听说你家里就有一位！” “萧凤儿是皇帝收留的，更何况她也没去宋国公府认亲，在嫁给我之前，她就是我媳妇的贴身侍女！不一样的，很不一样的。” “秦长青。”杨如婧扯下一只鸡腿，狠狠咬了一口，“你欠我们杨家两条命！” “我会让你死的轻松一点。”秦侯爷抿了一口酒，“你算是第一位在大唐被枪决的叛党！” “我还得谢谢你呗？” “不用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酒菜吃完，杨如婧擦擦手，被人带到了刑场。 百姓们、信徒们纷纷围观，瘸子一行六人，准备好了燧发枪，子弹上膛，枪口对准杨如婧。 “你还有什么遗言？”秦侯爷问。 “只恨遇到你这个狗贼！”杨如婧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没有你，我定能占领江南！” “你还是执迷不悟。”秦长青无奈的摇摇头，“皇帝不亏欠你们杨家！” “我会让人带着你的骨灰，和你妹妹一起葬在你们杨氏老家！” 说完，秦长青抬起手，重重一挥！ 砰砰砰！ 一连串的枪响，杨如婧成为历史上枪决第一人！ 吴中县衙役上前检查尸体，确定身亡之后，一把火将尸体焚烧殆尽，带着秦侯爷的文牒，将杨如婧的骨灰送去了弘农郡华阴县，杨家老宅。 随后的几天，秦侯爷将名单八百里加急送往长安城。 杨如婧他杀了，剩下的事情就是李世民要做的了，秦侯爷没想让自己的双手都沾满鲜血。 随后，几乎逛遍了整个苏州府，秦长青最终来到了小南山。 看着这里一片废墟，秦侯爷叹了一口气，早知道不点火了，还特么要修它。 想想自己抄家的钱，建一座书院是没啥问题的，九牛一毛。 但和李震之间的协议也要遵守，坐地分赃，你好我好大家好。 等秦侯爷处理完所有事情，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登门了。 “妹夫哎……” “……”秦侯爷一愣，这尼玛的啥情况？咋我走到哪都管我叫妹夫？就没有一个管我叫姐夫的吗？莫名的，秦侯爷想到了李治和李明达，还是这对兄妹靠谱。 来的人秦侯爷不认识，但秦侯爷最关心的是来人的身后，带没带礼物。 现在的秦侯爷，中了老程的毒，很深很深。 萧申急忙拿出礼单，递到秦侯爷的手里。 秦侯爷一把拉住萧申的手腕，“兄长，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客气？我和萧锐、萧锴那是过命的交情，送礼就有些外道了，你这是不拿我当兄弟！” “那我让人送回去？”萧申一愣。 “……”秦侯爷：我就是说说，我特么就是客气客气。 空气瞬间凝固了。 秦侯爷为了缓解尴尬，干笑了好几声，萧申才反应过来。 “妹夫，本来想早点过来的，但是你也知道城里面的事儿，我该说的全说了，也就不便参与了。” “兄长，你可有官职在身？” “没有，叔父不让我做官！”萧申回答。 “那正巧，我有个买卖你做不做？” “做！”萧申没有任何犹豫，秦侯爷就是移动的小金库，买卖必须要做。 “我在长安有个工程队。想在江南也建个工程队。” “工程队？”萧申不明白。 “修桥、修路！” 秦侯爷顿了顿，“要致富先修路。江南这道路不行，整个大唐的路也不行。我准备在大唐十二道，每一道建一个施工队，在全国修路。” “发国家财？”萧申满脸疑惑，“现在州府的路每年都修，每一任官员都从中赚钱。就好比苏州城内的路，哪年不修个十次八次的？你挣钱没关系，但动了他们的肥肉，没人会同意的。” “所以，我要在江南立威！先搞定江南路政司！修那种几年之内都不会坏掉的路，下雨天也不会泥泞的路，江南没有雪，冬季也不需要除雪维护。” “江南道路政司还算可以，不怎么贪的，主要是各州府！” “没关系，把这件事当成生意做。” 秦侯爷顿了顿，“这种水泥路，可以叫做高速路，每个州府之间设定收费站，收取的费用用作人工开销，和各大州府路政司的分红。能光明正大的挣钱，谁还会没事去贪修路的那点钱？” “更何况，如果有战事，就算是下雨天，这种路也不会耽误形成，一路平坦！” 第九百五十一章 江南路政司 秦侯爷现在搞不出来板油路，只能搞水泥路。 萧申觉得这件事十分可行，当天下午，两个人就去了江南路政司。 路政司的路政使名叫长孙琦，是长孙某的侄子，和长孙无忌并没有太大的亲戚关系。 长孙某和秦侯爷的关系还不错，长孙琦自然对秦侯爷以礼相待。 “兄弟，路政司一年的俸禄多少啊？”秦侯爷一边喝茶一边问。 “都差不多的。” “本侯的意思是，明里暗里加一起大概多少。” “侯爷，您说笑了，下官两袖清风！” “长孙琦，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能把账面做清白，我能把旧账翻出来。” 秦侯爷放下茶碗，“本侯来江南，除了税收、平叛，剩下的就是架桥修路了，你不说没关系，本侯自己查，到时候你们一个也跑不掉。但是你主动说，本侯当做没看见，还能让你们从贪污，变成朝廷给你们主动分红！” “这……” 长孙琦犹豫再三，最终叹了一口气，惹不起的人不能去招惹。 既然秦长青说，能让大家赚钱，没必要去贪污舞弊的。 “俸禄三十贯左右，多修修路的话……大概千贯！” “真的？” “侯爷，路政司每年没有多少拨款的，都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我最多的时候，一年才千贯，有时候俸禄都发不下去，还得下官自己掏腰包呢。” 长孙琦生怕秦侯爷不相信，蹲在书案的下面，敲开几块砖，从里面取出来一个账本，“侯爷，真的账本全在这了。下官可以保证，路都是最高标准的，符合民部审核标准！我们只贪了修路的钱，河道治理的钱，没人敢贪！” “你个完蛋玩意儿！” 秦侯爷一把将账本甩在长孙琦的脸上，“就为了不足千贯，就去贪污？你真对得起你这身官府。他妈的，你随随便便和贞观超市合作，都能赚上千贯！” 长孙琦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侯爷，路政司是穷衙门，油水不多的。 您知道的，河道治理的拨款虽然多，但这个钱有命拿没命花的。更何况一旦决堤，江南数万万百姓怎么办？ 修桥的钱也不能贪，江南水多，很多桥自己也是经常走的，万一质量不行，自己走上去的时候塌了怎么办？所以，只能在修路上动点手脚了。” 唉！ 秦侯爷叹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还算是有点良心，就你贪污的这点钱……也好意思说自己贪污！你叔叔长孙某，和我做的一个生意，就月收入万贯以上。” “侯爷！”长孙某站起身，“还望侯爷给路政司指条明路！” “修路，设立收费站！” 秦侯爷把自己的计划详细一说，长孙琦瞪大了眼睛看着秦侯爷，满脸不敢相信。 “侯爷，钱还可以这么挣？” “为什么不能呢？”秦长青拍拍长孙琦的肩膀，“其实很多事情都不用贪污的，你只要向着商业的角度看，随随便便的，钱一抓一大把。” “侯爷，问题是民间的建筑队拖欠工匠的钱怎么办？” “嘿嘿！” 秦侯爷笑了，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所以啊，要成立一个国营的建筑工程队，然后鼓励民间行业，修路的钱可是一直都在路政司的手里，验收之后在给钱！成立一个专门的劳动仲裁衙门，兼领工程款结算，以及农民工讨薪！” 长孙琦仔细的琢磨了一下，对着秦侯爷竖起了大拇指。 “然后，国营的建筑工程队，你设立临时工制度，有临时工有正式工……” 基本上，秦侯爷把上辈子的铁建集团的路子，给长孙琦详细普及了一下，长孙琦豁然开朗。 “侯爷，那岂不是说，路政司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个水部衙门？” “你只要好好干，将来大唐路政会比肩三省六部的衙门！到时候，你表现好，本侯举荐你一个总务使的官职也未尝不可！” “所以，你现在要干的，就是先把苏州、扬州、越州、金陵之间，先修几条水泥路，给皇帝看看你们江南路政司的政绩，到时候，此法全国普及，你作为先行者，肯定调任京城，到时候本侯在帮你一举荐……你懂得！” “侯爷大恩，下官没齿难忘，下官干了！” “好的道路不仅能节省时间，还能让百姓变得更富裕起来。” “侯爷，下官不懂。” “修路和财富是互通的。我给你举个最简单的例子，那就是扬州。没有大运河之前，扬州是穷地方。 但有了大运河之后，漕运发达，才有了现在繁华的扬州和江南。一个地方的交通枢纽，直接影响当地的资源转化。 江南的货物想要买去给北方，首先要运到扬州，让扬州成为货物集散地。当人流量打了，资源利用率也就大了，方方面面都需要钱。 长安、洛阳等地，也是一样。修路就是让中原大地上有发达的交通网，节省和缩短货物运输的时间，增大交易规模，让全国各地的交流加快，如此一来，自然也就富裕了。以前你们说吃荔枝费劲，一串荔枝都是天价，但我告诉你，你把路修到广州和春州等地，运输速度是以前的好几倍，你在看看！” 利害关系全都说完，长孙琦不淡定了。 “如果，你在和贞观超市合作，种植反季蔬菜运往北方，又是一个不小的收入。江南冬天也不是太冷，简易大棚就可以种植瓜果蔬菜……” 秦侯爷笑眯眯的看着长孙琦，“和本侯多学着点，日收入千贯都不是梦的。” 秦侯爷想要的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全民致富，全民奔小康。 未来的贞观超市，可不仅仅是开超市这么简单，要做成商贸中心。 离开了路政司，长孙琦激动的久久不能平静，立刻召集所有官员开会，公开贪污的账目，这件事一笔勾销，转行做买卖，做挣大钱的买卖。 能不贪污就挣钱，路政司的官员们眼睛都冒蓝光。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不缺钱的，路政司的官员们早就急不可耐了，恨不得立刻马上就把钱搞到手。 第九百五十二章 辽东白骨城 就在秦侯爷和江南路政司研究发财大计的时候，收到了一封书信。 是河间郡王李孝恭的弟弟，汉阳郡公李缄亲自送来的。 “李伯伯，一封书信而已，怎么亲自过来？”秦侯爷看着李缄，一脸懵逼。 “贤侄，老夫一家有事求你呢！” 随即，李缄说明了来意。 李缄的父亲西平郡王李安，李道宗的父亲东平郡王李绍，他们是亲兄弟，骸骨全都留在了高句丽。 李缄受李孝恭和李道宗所托，前往辽东寻找李绍、李安兄弟的尸骨。 “贤侄啊，不瞒你说，当年在辽东战死的人是在是太多了，家父和叔父的尸骨在哪，谁都不知道。” 李缄叹了一口气，“这不是想找你寻个方法，找到两位老人家的尸骨！” 啊？ 秦长青一愣，古代没有DNA技术，怎么搞？ 就算是有DNA技术，战死者数十万，想找也找不到的。 在一旁，喝茶的李泰听到后也明显一愣，“三叔，当年三征高丽，应该带了很多部曲和亲卫吧，就没有活下来的吗？” 要知道，李孝恭一家可是隋朝的大世家，部曲和亲卫自然不会少了。 这些人到了战场上也绝对忠心，遇到了危险部曲和亲卫自然是拼命保护主家周全，以李安和李绍的身份，肯定会有亲卫和部曲活下来的。 “殿下，当年咱们李家，除了先皇，其余人都不受杨广待见的。我爹和叔父，是被安排殿后的。结果大军全都战死在了十万多人，亲卫和不去无一人生还。老夫估摸着，辽水河附近的那一处尸塔京观里面，肯定有尸骨！” 李缄牙齿咬得吱嘎作响，只恨杨广无能，只恨关陇豪门作祟，十多万人战死异乡，所有尸骨都被搭在一起……这简直就是中原最大的耻辱。 “很难！” 秦侯爷叹了一口气，“李伯伯，你确定是骸骨就在尸塔京观里面吗？” “不确定。” 李缄顿了顿，“我来之前，去找过马爷，马爷说当时我爹殿后的位置是辽水和，因为我爹在渡河后撤之前就战死了，所以马爷给了我大概的位置。” 说完，李缄拿出一副地图，摆在秦长青面前。 以前，他们都放弃了寻找骸骨，但现在大唐已经灭了高句丽，自然要找到骸骨运回中原，不能让他们在外做孤魂野鬼。 “也就是水，最大的可能是尸体掉进辽水河了？” 秦侯爷问完，李缄点点头。 秦侯爷略微犹豫了一下，武将都是穿铠甲的，掉进水里一路下沉，辽水河里面河水刺骨，河沙较少，挖掘一下没准还真能挖出来。 而此时，孔颖达早已经带着孔门文士到了辽东。 很多书生上不了战场，但现在辽东尽在大唐之手，一个个也十分兴奋，摩拳擦掌。 “叔叔，快看，这就是大海吗？” 孔佳伸手指向海边，“我听秦大哥说，水部的商船更大，只比战舰小一点点呢。” “时间不急的话，会带你们去海边转转的。” 孔颖达笑了笑，“但是现在正事要紧，咱们孔家人能来辽东，是莫大的恩赐！咱们要做的，就是将骸骨一个不落的全都运回中原。” 孔颖达转身看看身后的队伍，足足有五千多人。 沿途各大州府积极调动资源，确保他们通行无误。 很多前朝将领、军卒的遗腹子，也纷纷给朝廷联名上疏，感谢皇恩浩荡，感谢孔家大义。 原本孔颖达是想走陆路的，但是陆路比水路要辛苦很多，手底下的大多数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只能选择水路。 而在此时，孔颖达也已经在思考一件事，那就是为何汉朝之前，书生各个是战将，而到了现在，能打仗的文臣就那么少了呢？ 孔颖达在心里暗暗的发誓，一定要重整孔家的书院，正式将君子六艺提上日程，不能因为学文就忘了从武！ 要知道，孔圣人当年也是能驾战车，能挥动长矛的武者。 经过一段时间的行军之后，终于抵达辽水河，并在新城附近修整。 新城，是一座巨大的兵营！ 当年泉盖苏文为了防止大唐入侵，建造了很多小型的城池用来屯兵。 新城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名叫白骨城，归结其原因，就是因为在新城附近有一座巨大的尸塔京观。 几十万将士的尸体被堆成一座山，日积月累之下，上面居然长满了草木。 几十年过去了，尸体早已经化作白骨，又被草木掩盖，孔颖达心酸疼痛。 这座山，就是中原战死者的尸骨堆砌而成的，整座山上的植物长得都十分茂盛。 刘仁轨知道孔颖达到来的消息，亲自来了新城。 “孔师，刘某公务繁忙，有失远迎，还望孔师恕罪。” “刘将军严重了。老夫这次来就是收敛骸骨的，还需要刘将军多多支持。” 孔颖达对刘仁轨十分客气，作为一名文臣，刘仁轨也有武将之姿，一个人镇守辽东，颇为不易。 “孔师，您太客气了，这都是刘某分内之事。刘某调集了五千府兵，随时听候孔师差遣！” 刘仁轨之所以到辽东，全因为秦长青的举荐。 作为秦长青的师兄，又是天下文士之首，刘仁轨自然要客气，更要配合。 更何况，孔颖达现在做的事情，利国利民，是在给朝廷赚声誉，刘仁轨更要配合。 进入新城后，孔颖达发现新城的城墙十分新，这里应该是战乱结束之后重新修建了。 在城内，有很多商人，也有很多新迁来的中原人。 值得一提的是，中原人多数都是女性和孩子。 孔颖达在城内走了一圈，顿时明白了。 辽东驻军不是短时间的，很可能一辈子都要驻扎在这里了。 将士们对家肯定思念，最好的解药就是女人和孩子，所以迁徙来的中原人，多数都是军属。 不出意外，这些人即将在辽东繁衍，未来辽东也会鼓励生育，让这里彻底变成中原的领土。 “孔师，新城战役打得太快，所以没怎么被战火波及。下官让人扩建之后，将军属全都迁徙过来，现在已经有了市井的气息。” 刘仁轨开始给孔颖达介绍，“另外，辽东鼓励通商，也鼓励西域人口迁徙过来。阿齐兹先生抽调了三个商队，来往西域和辽东之间。 升官升的太快了，管理一座城都难，现在直接管理整个辽东，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下官还将新罗人口打乱，鼓励和中原人通婚……” 说到这刘仁轨的声音也笑了很多，“下官问过秦侯爷，秦侯爷说就这么搞下去，代代人都通婚，代代人都学习大唐的文化，就再也没有什么新罗了。” 孔颖达笑了，拍拍刘仁轨的肩膀，“有事儿你直说，老夫帮你办了便是！” 嘿嘿，刘仁轨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孔师，我缺人，却文化人。还望孔师发动孔门子弟，来辽东开学管教学，顺便再给小官举荐一些官员。秦侯爷说，大唐不缺人才，但愿意来辽东的很少，只有和您说才能一呼百应！” 第九百五十三章 挖掘骸骨 面色沉重的看了看白骨山。 刘仁轨叹了一口气，“孔师，不瞒你说，别看这山上现在绿茵浓浓，可到了冬天，全都是白骨。到处飘的全都是鬼火。很多人白天都不敢靠近。” “我询问过秦侯爷，秦侯爷说那就是骨头氧化之后的磷火，可问题是……唉，耻辱啊！挖掘倒是不难，主要就是数量实在是太庞大了。” “运输骸骨的事情我们已经想好了，走水路，所有的骸骨全部装船。水部和登莱水师大力支持，这些年咱们大唐海运在我师弟的带领下，十分兴盛，早已经能调动足够用的船只了。” 对于水运，刘仁轨深表赞同。 “仁轨，临行前师弟托付我一件事。” 孔颖达从怀里掏出来一封信，递到刘仁轨的手里。 刘仁轨打开一看，居然是一封举荐信，举荐他的儿子金正则，去孔门读书。 孔颖达早已经不收徒了，秦侯爷也不收徒了，最终这个做老师的重任落在了孔佳的身上。 “谢孔师，谢秦侯爷，让您二位费心了。”刘仁轨激动的一抱拳。 “仁轨，新罗已经变成大唐的新罗郡了，和媳妇商量商量，改回姓刘吧。” 孔颖达顿了顿，“我此行还带来陛下的旨意，等骸骨全都运完，立玩纪念碑，把你和金胜曼的婚事操办一下，陛下让老夫亲自为你主持婚礼！” “谢皇恩浩荡！” 对于拉拢人心这种事，老李任第二，没人能任第一！ 大队人马修整了一夜，第二天纷纷走向白骨山。 在山脚下，扒开杂草和树木，会发现白色的骨头。 “几十万大军死后，堆砌在一起 ，真的是……” 孔佳面对这座白骨山，不由得低下头，满目泪水。 孔颖达站在一旁，也是老泪纵横，身后的军卒们，也是面色沉重，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这里面还埋着他们的父辈啊！ “军事学院，全体都有！” 孔颖达举起手，“鸣枪！” 砰砰砰！ 学生们举起手中的燧发枪，分成三排对空射击！ 随后，就是焚香宣读祭文，祭文是孔颖达亲自执笔，宣读之后孔颖达正了正衣襟，对着白骨山一躬身，“袍泽们、英雄们，孔某奉大唐天子令，接你们回家！” 山丘直径大概千米左右，有的地方以为雨水的冲洗，已经露出皑皑白骨，有的地方也已经长成参天大树。 刘仁轨负责码头事宜，孔颖达亲自带头，开始挖掘骸骨。 上万人将白骨山团团围住，三人一组，分工明确，尽量吧挖掘出来的骸骨拼凑起来，装进准备好的袋子里。 为了防止下雨，还搭建了很大的木棚，用来存放骸骨。 李晦带人去了辽水河，在辽水河边不断的搜索。 足足挖了七天，李缄也来到了辽水河畔。 在苏州城的时候，李缄已经放弃了。 秦侯爷说的很明白，依照现在的医学技术，根本无法分辨到底哪个才是李安二人的尸骨。 但秦侯爷给出来一个十分可行的方案，那就是排除法，只要在河水里挖掘出来骸骨，先从铠甲下手分辨，辽水河的河沙虽然不多，但掩盖住铠甲之后，有一定的防腐作用，铠甲不会全部烂掉，一点点的派出，最终剩下的在想办法派出，找到的。 李缄也是十分无奈，只能倚靠这个办法了。 李缄到来之后，抽调了百名军卒，按照马三宝提供的地图，找到了大概的位置，带着李晦沿着河流开始挖掘。 并且在几处适合渡船、过河的地方做了标记。 连续几天，李晦都是亲自下水，在辽水河里面寻找尸体。 幸好，辽水河下面不是淤泥，而是西沙。 孔颖达带着军卒也是忙乎的热火朝天，几天的功夫就已经挖掘了数万具骸骨，搭建好的木棚一遍存放尸骨，一遍装船运回中原。 运回的地点就在幽州，李世民让申虚子带领工部的工匠，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打造烈士陵园，并且树立一座大唐英魂纪念杯！ 一艘艘大船跨海来到中原，各州府的官道早已经戒严，给运输骸骨的队伍让利。 沿途，百姓们自发的站在道路两侧，看着运送骸骨的队伍，泪眼婆娑。 与此同时，李世民下令文学馆搜罗前朝军功薄，在全国范围内寻找每一名战死者的名字，老李要让每个人的名字，都刻在纪念碑上。 全国百姓纷纷响应，各村屯的保甲们也第一次主动做事，开始搜索人员名单。同时，三大征之后，幸存下来的军卒，也纷纷前往幽州，李世民要在幽州宴请他们，感谢他们为中原的付出，感谢他们为中原做的巨大贡献。 然而，幸存者的数量十不存一，多数都已经五六十岁，这让老李要多伤感有多伤感。 沧州、棣州、青州、登州、莱州等地，渔业暂停从，渔民们自发的将渔船清洗的干干净净，也穿过渤海，在辽水河入海口的各大港口停靠，帮助朝廷运输骸骨。 阿齐兹、阿普杜勒，投入了一千架牛车，来往于幽州、滨海、平洲之间。 孔圣门人忙的满头大汗，不仅要登记在册，还要对尸骨编号，防止在运输途中遗失。 “叔叔，找到了！” 李晦从辽水河中冒出头，兴奋的对着利箭挥手。 在辽水河的河底，发现了打量的尸骨，还有铠甲和武器的残片。 能打捞出来的东西都是锈迹斑斑，无法分辨是当初的隋军还是高句丽人。 李缄立刻让人在上游主坝，然后开始动员打捞。 尸骨收敛过程十分顺利，人多办事效率高。 但李缄等人却遇到了瓶颈，河底的尸骨虽然很多，却不能确定哪个父辈的尸骨。 面对这样的情况，李缄和李晦叔侄两个也一点办法都没有，希望这么渺茫。 只能是尽量将能拼凑成型的骸骨拼凑起来，拉到幽州一同安葬。 远在苏州的秦长青，也收到了李世民的旨意，你滚去幽州吧，把你能想到的全都做了，宋国公已经南下督促税务。 江南豪门都被抄家了，暂时掀不起什么风浪，有三大刺史应对就好。 秦侯爷一脸无奈，急匆匆的赶往幽州！ 第九百五十四章 玉泉山烈士陵园 玉泉山，距离幽州城西面十里左右。 这座六峰连缀、逶迤南北的玉泉山，是西山东麓的支脉，在“山之阳”，它最突出的地方是“土纹隐起，作苍龙鳞，沙痕石隙，随地皆泉。 因这里泉水，“水清而碧，澄洁似玉”，故此称为“玉泉”，这座山也因此称为玉泉山。 山势为西北走向，状如马鞍，纵深1300米，东西最宽处约450米，主峰海拔100米。山中奇岩幽洞，小溪潺潺，流泉活水，有风水宝地一说。 由于它倚山面水，距离幽州城也不远，就把这里定位烈士陵园的园林。 与此同时，李世民下令在山顶建玉泉阁，供奉三清道祖，并派道行高深的道士，为英雄们祈福。 安葬的地点选好之后，申虚子带领工匠修葺了一个半月形的陵墓。 左右两侧的月牙就好像是两条坚实的手臂，将陵墓托举起来。 方案一经确定，申虚子也顾不得那么多，这不是一件小事，更不能随随便便的就掩埋了，这是对英雄们的不敬。 朝堂上，有人也提出来反对的声音，觉得这是资源浪费，李世民直接把他们给无视了，让申虚子无论如何要顶住压力，纪念碑和烈士陵园必须建成。 大概过了半个月，秦侯爷到了幽州。 申虚子见到秦侯爷，像是见到了大救星一样，师叔祖来了，整个人也有底气了。 然而在秦长青到了幽州的第二天，去幽州刺史府见段珪，准备在征调工匠，工程进度太慢了。 谁知道，正准备出城的时候，却发现城外聚集了上千百姓，人山人海。 “兄长，这里怎么这么多人？”秦侯爷不解的问。 “兄弟，我正准备向朝廷报告呢。”段珪一脸无奈，“这群人都不是来闹事的，是主动要求帮助朝廷的。” “主动要求，为什么还不同意？”秦长青一愣。 “当年三大征，河南、关中一代，几乎家家户户的壮丁全都去了辽东，他们多数都是战死者的家属。这些人还有一个要求，想要去辽东拆了尸塔京观。” 秦长青听闻，开始打量人群，多数都已经白发苍苍，身边多数拉着少年，战乱让他们失去了一代人。 儿子、兄弟、父辈们，战死在辽东，不能入土伟岸，还要被堆成尸塔京观风吹日晒。骸骨运回来，虽然无法分辨，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只要能尽一份力，也是了却也一桩心愿。 秦侯爷能理解他们的心情，当下走过去。 聚集的人群，看见秦侯爷的装饰，以及和段珪之间的聊得融洽，就知道不是一般人，顿时也安静下来。 “我乃大唐平西侯爷，你们有什么要求可以和我说，能满足的，我都满足你们！” 秦长青话音刚落，一名老者对着秦长青深深一施礼，“侯爷，小老二家里战死了一代人，连个后人都没留下，就像趁着自己还能喘口气，去辽东收敛骸骨，然后回来的时候，捧一撮土，安葬他们！” 老人说完，其余的人，也纷纷点头，恳求秦长青。 “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但路途遥远，况且修建烈士陵园也不是轻松的事情，你们年事已高，要不就别参与了？” 秦侯爷看着这群走路颤三颤的老人，也是一脸无奈。 “侯爷，您误会了。我们虽然老了，可我们有的还有儿子、孙子，他们都是壮年。有的收养了战友的遗腹子，都能帮上忙的。” 说完，人群里面，一瞬间走出来几百名青年男女。 秦长青看着这群青年男女，有看看这些白发苍苍的老人，心理很不是滋味。 这时候，一个老妇人住着拐棍缓缓走出来，在身边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幼童。 衣服上虽然打着补丁，但却洗的十分干净，两个人的头发也是一丝不苟。 秦侯爷见老妇人要行礼，急忙走上去将老妇人搀扶起来。 “老人家，你家中人也是战死在辽东了？” 秦长青开口问道。 老妇人没有回答，而是泪如雨下，“侯爷，老身的丈夫，是一名果敢都尉，带着五个儿子出征，最后一个都没回来。留下一个孙儿，却在隋唐交替的时候又战死了，现在只剩下一个重孙了。” 老泪纵横之下，孙儿十分懂事的抬起手，给老妇人擦拭泪水。或许，仅剩下的重孙，就是他这些年唯一的精神支柱了。 从老妇人的言行举止就能看出来，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果敢都尉也算是中层将领了，她也很可能是大户人家出身，只是没想到三大征之后，丈夫和五个儿子一个都没回来。 秦长青简直无法想象，她是怎么带着重孙一步步熬过来的。 “老人家，家里除了你们二人，可还有别人？” 秦侯爷叹了一口气，“平日里你们以什么为生？” “没人了，全都去了。家里只有我们二人。隋朝那会儿过的苦，大唐立国之后，分了田地，但老身岁数大阿乐，只能租给人家。” 老妇人爱怜的抱住孙子，一脸心疼，“幸好陛下免除了农税，现在还能糊个温饱。” “既然如此，本侯答应你们可以去修烈士陵园，但是不能去辽东，辽东路途遥远，本侯不想你们把命留在路上。” 秦侯爷顿了顿，“你们帮忙烧烧水做做饭就行，平时管吃管住，还有工钱拿。等安葬之日，你们再去填上一把土，也算是为你们战死的亲人尽心尽力，如何？” “侯爷，您的意思是，同意我们这些壮丁也修建烈士陵园了？”那名老者也激动的问道。 “有条件的。” 秦侯爷笑了笑，“凡六岁以上孩童必须读书，所有费用全面。答应本侯这个要求，你们才能参与修建陵园。” 秦长青如此说了，这群人没理由不答应的。 “不光是你们，本侯会让报社发布新闻，允许所有战死者家畜前来烈士陵园厨工！” 秦侯爷说完，百姓们欢呼雀跃，老人们一瞬间像是年轻了很多岁。 但秦长青在心理却在考虑另外一件事。 第九百五十五章 绿茶、奏表 五六千人，奔赴玉泉山，紧张忙碌的工作。 虽然说不像修皇陵那样大兴土木，但工程也不算小。 前隋将士的家属们知道这件事之后，主动跑来出力。 对于他们的心情，秦侯爷理解，该给的工钱一分不少，但还是有人时不时的义务帮忙。 老人家们也埋锅造饭，忙的热火朝天。 甚至是，有些战死者家属现在都是富商了，也自发的出钱出力。 幽州距离关陇王家比较近，王德表第一时间派出王家所有工匠，招募了一部分壮丁，前来幽州帮忙，随后就是清河崔家。 对于现在的王家和崔家，秦侯爷还是很满意的，只要一心向着朝廷，秦侯爷不会对他们下刀子。 但让秦侯爷奇怪的是老李，自始至终都没对赵郡李家下刀子，当然了，秦侯爷也不是没事找事儿的人，老李不动手，他也不能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几十万人的合葬墓，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但也不能太草率，为了防止家属们提出无理的要求，秦侯爷事先就把关于修建陵墓的规格和要求和他们说了一遍，战死者家属们也都十分满意。 毕竟，如果朝廷不来修烈士陵园，他们一辈子也别指望收回战死者的骸骨。 第一处墓坑已经挖掘完毕，秦侯爷检查了一下，十分满意正好合乎要求。 无论是大小还是身前，秦侯爷都十分满意，对申虚子一阵夸奖。 这是申虚子的老本行， 谦虚了几句申虚子提出来一个要求，那就是他想留在玉泉山，认玉泉阁的掌教。 秦侯爷想了很久，没有答应。 不是秦侯爷不答应，现在申虚子是李世民的御用小道士，未来要接班李淳风的，不能留在玉泉阁。 不多时，响起一阵铜锣的声音，有人高喊开饭了。 整座陵园也热闹起来，虽然不想军队那么有秩序，但也没有争抢的事情发生。 饭堂是简易的棚子和桌椅，大家都是排队打饭，人人都有份，吃多少盛多少，觉得管饱。 秦侯爷不是什么搞特殊的人，和申虚子打了盒饭，见桌椅都有人坐了，连个人就找了一个空地，蹲在那里吃了起来。 讲道理，秦侯爷对这群老人也是由衷的佩服，各个都烧得一手好菜，虽然没有二花做的饭菜香，但绝对能吃出来家的味道。 吃过饭，段珪来了。 秦侯爷带着段珪和申虚子走去一处角落。 “我估算了一下，朝廷给的钱是用不完的。”秦侯爷顿了顿，“所以，我想和你们商量一下，剩下的钱怎么花。” 原本朝廷给的拨款，包括材料、伙食、工钱等等，可是没想到，很多人自发的来这里赶工，还有很多人自己带着工具来，根本不要工钱。 “剩下的钱不是应该还给朝廷吗？”段珪一愣，“这个钱不能贪的！况且咱们都不缺这点钱啊！” “为啥要还回去？”秦侯爷开始了自己的诡辩之路，“还钱很麻烦的，层层贪污，也剩不下多少的，还不如用在刀刃上。” “兄弟，你就直说吧，别卖关子了。” 段珪有些等不及了，他知道秦侯爷肯定要干一票大的，还和幽州上下官员的政绩有关系。 “大唐会有很多生活没有着落的孤寡老人，咱们应该想办法帮一把。” “兄弟，朝廷帮她们免费修房子，月月都有补助的。” “这种方法是资源商的浪费。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很多人无力耕种了怎么办？就好像之前的老妇人那样，不出两年，她们就不会有什么收入来源了。朝廷现在的方法，治标不治本的。” 秦长青话音刚落，段珪和申虚子全都陷入了沉思。 “我们用朝廷的名义，在各地设立一个养老院。专门收容那些孤儿，和没有子嗣没人赡养的老人。” 秦侯爷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在南梁的手，就建立了孤独园，已经有了前朝的先例，我相比下也一定会赞同的。” 秦长青的意思就是，将养老院和孤儿院结合，打造全方位一体的慈善机构，类似于这样的慈善机构，在几十年后，唐玄宗李隆基也做了，其实历朝历代都有这样的机构。 讲这个机构发扬光大的是宋朝，宋朝对养老制度分外重视，这是宋朝可圈可点的地方之一。在民国以前，宋朝的居养院，已经普及到了县级别，换句话说，就是只要朝廷能派出官员的地方，就会有居养院，这样的普济程度在古代独一份，毕竟宋朝也是出了名的狗大户，他能养得起。 段珪明白了秦长青的想法，也是点点头表示同意。 至于申虚子那就简单多了，天下道观很多，只要申虚子联合四大掌教，不定期的让道士们下山送温暖，既可以监督，也能弘扬道家声誉。 秦长青只是提出一个大概的理论，对于政务方面，秦侯爷从来都是甩手掌柜，段珪想要政绩，那就一定能把这件事做好。 更何况，朝廷修建烈士陵园的拨款也用不完，与其送回去让别人贪污了，还不如拿出来给朝廷做慈善。 “这样吧，我先拟定一份奏疏，上报给朝廷，如果朝廷同意，就在幽州先做试点，如果真的可行之后，在上疏朝廷全国推广。” 至于名字，秦侯爷也充分肯定了李世民，那就叫“贞观福利院”吧。 基本上吧，你只要冠名贞观，绿茶李基本都能答应，他比谁都更想捞名声。 贞观福利院？ 段珪听闻哈哈哈大笑，“依照我对陛下的了解，他肯定会同意的。要钱给钱要人给人！” 果不其然，段珪的八百里加急文书递上去，李世民当即就点头了，还回信询问段珪缺不缺钱，还扬言哪怕自己在宫里面缝缝补补，也不能亏了孤寡。 秦侯爷看到回信之后，直抿嘴，然后秦侯爷给李世民送了一份精心准备的回礼：一斤绿茶，一份奏表！ 老李看到秦侯爷莫名其妙的给他送礼，明显一愣。 将空白的奏表和绿茶摆在龙案上，左思右想不明白什么意思。 李治恰好在紫宸殿，看着老李的龙案，“父皇，你要给姐夫送礼吗？嗯，这个适合他！” 老李一愣，“稚奴，为父确有此意，可父皇想要一个讲究点的说法。” “绿茶婊呀，多贴切……还要什么说法？”李治一脸的懵逼。 话音刚落，老李的脸瞬间就黑了，牙齿咬得致嘎作响，随时随地打算给秦侯爷随时万断一样。 第九百五十六章 李世民登门 李世民不仅批复了奏疏，还委派岑文本来了幽州。 要知道，岑文本已经升任宰相了，接替房玄龄的职务。 现在房玄龄和杜如晦，每天打打太极，喝喝花酒，适当的教导教导岑文本和马周，小日子过得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反观李世民就不行了，一辈子都是个劳碌命。 “岑先生，你怎么来了？”秦侯爷不解的问。 “侯爷不是要建设贞观福利院嘛，陛下就让我亲自来一趟，接替侯爷的工作。”岑文本笑眯眯的回答。 “不对吧。”秦侯爷发现岑文本的表情有点不对劲，“就一个福利院，你不会来的，是不是有其它事情？” 唉！ 岑文本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瞒不住侯爷，我是主动请缨来幽州的。现在长安就是个是非之地。” “发生什么事了？”秦侯爷一愣，哪里乱长安城也不会乱的。 “波斯使节来了，这次换了人。” 岑文本苦笑了一声，“现在朝堂上，软骨头越来越多了，一个个都想要安逸！懒得和他们喷口水，就出来转转。” 秦侯爷也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索性没再问。 随着尸骨源源不断的运回来，也逐步安葬，烈士陵园有条不絮的工作。 一个百米好的石碑也终于立了起来，巨大的底座上，可这所有人的名字，碑身的正面书写中原英魂永垂不朽，侧面书写他们的丰功伟绩。 与此同时，还雕刻了一部分简单的雕像，林立在纪念碑两侧。 同时，还举办了一场生的祭祀大殿。 厉害陵园建成之后，韩死者遗孤们纷纷前来悼念，为此秦长青除了建设玉泉阁之外，还招募了一队人做守墓员。 剩下的钱财很多，李世民给的拨款，足够建设福利院。 所以，幽州府和渔阳府动员起来，就用修建陵墓的工匠们，开始修建福利院，官员们也十分配合。 毕竟对他们而言这是一份莫大的政绩，而且直接有民部拨款，收入开销都是他们负责，何乐而不为呢？ 福利院的地点就在幽州城外，距离城门很近，段珪人人也在规划，将现在的城墙作为内墙，将幽州城在扩建一番。 做福利院历朝历代都有，没啥难度，唯一难得就是收容和管理问题了，秦侯爷上辈子也经常去养老院福利院，综合了一下，也写了关于福利院的发展制度和规章制度。 然后，在未来的时间里，让幽州的官员，在实践中总结经验，为以后在全国各地建福利院奠定基础。 带娃的老妇人姓刘，符合福利院的收容标准，可以生活在福利院，一直到崽崽学业有成位置。 除开他们，幽州附近的老乞丐和乞儿们，只要愿意，也一样会被送到福利院居住，但有条件，年轻的必须读书，那些有干活能力的中年人，必须在福利院干活。 忙活完福利院的事情，秦侯爷找来段珪，商量修路的事儿，秦侯爷想修两条“唐直道”，一条连同长安，一条连同安北都护府，如果事情可行的话，将道路修到辽东。 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秦侯爷启程回长安。 至于长安城说的波斯使节，秦侯爷也懒得去管，波斯没几年就要灭亡了。 深秋时分，秦侯爷抵达长安。 没有选择进城，而是直接回家了。 马车里面装着幽州的各种土特产，庄子里面的崽崽们一个不落，全都有礼物。 “相公……”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传来，李焕儿正个人倒在秦侯爷的怀里。 然后，秦侯爷带着媳妇们去了浴室。 进入浴室之后，秦侯爷明显一愣，浴室扩建了，是之前的好几倍。 在浴室水池的正中央，还有一张玉床，李银环身披一层薄纱，摆出一个撩人的姿势，笑眼迷离的对着秦侯爷勾勾手指…… 秦侯爷就感觉自己血气上涌，看看身边五个媳妇，秦侯爷顿时感觉自己今天又是痛苦又快乐的一天。 然而，就在秦侯爷刚迈进水池的时候，有丫鬟来敲门，说是陈宵贤求见。 “让瘸叔把他丢出去！”秦侯爷十分不耐烦，大狗币，这个时候来打扰本侯，换成别人，早把你丫的杖毙在秦家庄了。 “就说相公忙着呢，又是明天再说！” 李焕儿的脸色一沉，“相公刚回来就找上门，一点眼力见没有！” 说完，开始给秦侯爷搓洗，可外面又传来一阵急促的交不上。 李焕儿丢掉手里的毛巾，狠狠一拍水面，“不管是谁，在来捣乱，就让瘸叔套上麻袋带，丢进护城河！” “夫人，是陛下来了！” “……”李焕儿牙齿咬得致嘎作响，反正是拿老李一点招儿都没有。 “不管他，让他等着！小别胜新婚，他还来打扰，皇帝就牛逼了？” 秦侯爷扶住李焕儿的腰，李焕儿一声婴宁…… 嗯，剩下的不能写了，写完就和谐…… 平西侯爷府前堂，李世民和陈宵贤相对而坐，左等右等，都不见秦侯爷从来。 陈宵贤一脸无奈的让人准备了围棋，又让丫鬟上了绿茶，老李瞥了一眼绿茶，就感觉自己很心塞。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李世民和陈宵贤下了两盘棋，秦侯爷才扶着腰，红光满面的走出来，扫了一眼李世民，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现在架子挺大啊，回京复命都不先去给朕回报一下江南的情况了。”老李皮笑肉不笑的盯着秦侯爷。 “没有小家哪来的大家？”秦侯爷坐在李世民对面，“嗯，想媳妇了！” “那你就不想朕？”老李脸色铁青。 “陛下，爹亲娘亲没媳妇亲！” “……” 李世民发现，秦侯爷就是故意在恶心他。但没办法，做皇帝这次也是有求于人。 事情也十分简单，就是波斯使节的问题。 按照正常的历史轨迹，现在的波斯应该正在被大食人围殴，都快打到波斯首府了，不出两年，波斯就会被灭国。 大食又是什么人呢？就是被中原打废的异族，基本上吧，波斯那一片儿能打的，都是被中原人赶走的异族。 第九百五十七章 上下五千年 异族从丝绸之路南下，这个叫惯性。 不信你细品，历朝历代都是惯性！ 哪怕是宋朝那么弱，光用经济压制还玩死很多异族呢。 仔细看历史你会发现，中原民族就是个开挂民族，每当有大乱即将亡我中原的时候，老天爷总是会派出一群神人，实现一统。 其实说的再直白一点，中原上下五千年，朝代交替，从炎黄时代的黄河流域，到如今的大公鸡，绝不是充话费送的？ 中原民族和中原文明，从来不是仅靠在家里种地缝衣，而是用火与犁、书与剑，去征服和同化了北狄、南蛮、东夷、西羌的一个个野蛮落后部族，才从黄河流域一个小小部族，成为当今人类社会第一大族群。 从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的雄心大志，到犯我强汉天威者虽远必诛的豪迈霸气。 从犯我大汉子民者死，杀尽天下诸胡的壮志凌云，到随我深入虏庭，克复定襄，威视北狄，以振我大唐雄风的万丈豪情； 从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的戟指怒目，到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正义凛然。 从当年忠贞为国酬，何曾怕断头的壮士断腕，到我将无我，不负人民的无私奉献。 再到七十二年前，子任爷爷站在城楼上说过的，文化传承在，中原人民就在，中原人民死都不怕，还怕各种困难吗？ 到现在还有很多喷子骂自己的国家，一口非主流的怨妇口气埋怨这个社会，但凡成熟冷静思考的人看待这些问题，都会觉得：这就是群脑残在这里秀他们那点少的可怜的智商。 但是，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不管到什么时候，再多的喷子也无法浇灭中原人的梦：思想大国、知识大国、科技大国、文明大国！ 民不畏死何以死惧之？这句话异族人永远不懂！ 就好像大白象永远不明白“勿谓言之不预也”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直到被打疼了被打怕了，到现在也没搞明白是一样的。 丢了文化，或者说异族根本就没有文化传承，才会惯性的从西面经丝绸之路一路南下，去西南方向称王称霸。 大食国也是一个运气民族，前期一帆风顺，中期被中原锤爆南下，恰逢波斯和罗马帝国联盟，罗马趁着波波斯和大食打得你死我活的时候，在背后捅了刀子，打得大食国溃败。 但在几年的休养生息中，大食国居然一打二不落下风，眼瞅着就要被灭国了，想起来大唐了，想和大唐结盟。 毕竟，大食国在怎么牛逼，也是唐帝国的手下败家。 波斯国派来的使节团，也有一部分罗马人，李世民觉得这群人长相都差不多，心还很诚恳，就借鉴了，但是他们提出来一个要求，要和大唐作学术交流。 秦长青略微疑惑了一下，“罗马和波斯是世仇，经常打得不可开交，现在难得联合起来对抗大食。算是暂时遏制住了大食国的扩张，这对大唐而言是好事。暂时大唐还能控制整个西域。” “侯爷，下官此来是因为学术交流，咱们的翻译都是二把刀，可对方却能熟练说中原话，咱们很吃亏！”陈宵贤叹了一口气，“您之前说让下官做翻译学院，下官已经做了，但还是有点力不从心。” 至于李世民，来此只有一件事，他想确定一下，秦长青搞出来的地球仪到底是不是真的，现在老李已经“春心大动”，就感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句话，就是老天爷说给他听的。 但秦长青却知道，中亚这一代，大食国是最大的敌人，见老李蠢蠢欲动，就知道老李又要开打了。 没搭理老李，而是看向陈宵贤。 大唐目前各种风气都很开放，排外的话也只针对于扶桑，相对于后世十分包容，如果促进波斯、罗马和大唐的文化交流也是一件好事。 秦长青答应陈宵贤，过几天就去鸿胪寺，见一见波斯使节。 至于李世民，秦侯爷叹了一口气，“陛下，你现在多久能收到修显都护府的公文？” “半年左右！”李世民回答。 “那你觉得，一直向西南打，就算你打穿了西南，征服了中亚所有国家，你管的过来吗？” “这……”老李一时语塞，但还是嘴硬道，“我征服！我去过！” “放屁！” 秦侯爷说完，发现老李脸色一沉，当即改口，“陛下，其实没必要那样的，一个国家的地盘够用就行了，别人打架就让别人打呗，你卖给他军火就完事儿了。谁家里有矿产啥的，敞开了挖就好了。不用一兵一卒，你就能赚的盆满钵满，他不香吗？” “最起码要驻军！”李世民依旧十分嘴硬。 “来往的公函就要半年，驻军有毛用？”秦侯爷一脸无奈，“陛下，你要分清形势，就算是你去打，也要先把吐蕃给灭了。现在咱们最大的敌人是吐蕃！” “那你去给朕灭了吐蕃！”老李狠狠一拍桌子。 “现在打，不值的！就算是打赢了也是险胜，没必要！” “那你就给朕想办法，朕要在有生之年，灭了吐蕃。” 我灭你奶奶个腿！ 秦侯爷一阵气急，最终也只能是好言安抚，这才把老李这个瘟神给送走。 老李前脚走出庄子，顿时就愣住了，看看身边的陈宵贤，“这就走了？” 陈宵贤也是明显一愣，“陛下，不走还住那？” “不是！” 老李气得直跺脚，“他从幽州回来，不打算向朕汇报一下江南的情况和幽州的情况吗？最重要的，老丈人亲自登门，空着手回去，这不是让那群武将们笑掉大牙吗？” “陛下，臣……”陈宵贤擦擦脑门上冷汗，“哎呀，臣家里还炖着鸡汤，臣给忘记了，这要回家看看鸡汤。” 说完，陈宵贤一躬身，离开了秦家庄，直奔清华书院。 老李又看看李君献，李君献正了正衣襟，“陛下稍后！” 说完，李君献返回秦府，Duang的一脚踹开秦府的大门，“秦长青，你岂能让陛下空手回宫？还不备上几车的豪礼？” 第九百五十八章 使节来访 对于李世民的无耻做派，秦侯爷直接选择了无视。 打发瘟神一样，打发走李君献，秦侯爷满脑子想的都是学术交流的事情。 和波斯、罗马交流一下是没问题的，两个国家都有可圈可点的地方，不像狗曰的扶桑，前脚学习个皮毛，后脚就过去锤老师。 另外，还能给翻译学院，留下几个教授拉丁文的老师，何乐而不为呢？ 接下来的两天，秦长青一直都在家陪媳妇，哪都没去。 李明达早就带着秦牧和秦恬去了晋阳，根本就没在家。用李明达的话来说，他们留下来就是多余的，与其看着他们夫妇撒狗粮，还不如出去散心。 临走的时候，李明达还带走了一个人，那就是武瞾。 至于为什么带走，谁也不知道，李治起初也不同意，但耐不住李明达的一通大道理，最后李治妥协了。 就在秦侯爷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享受人生的时候，却突然听见瘸子的声音，说是波斯使节前来拜访。 秦侯爷慵懒的睁开眼，“瘸叔，规矩，不管谁来咱们家，都要讲规矩。” “侯爷，带来一箱金币，一箱银币，还有玛瑙和猫眼石！”瘸子回答。 “银币，给海叔他们分配一下，一人两枚，其余的入库。” “谢侯爷！” 瘸子说完，将波斯使节洛克斯请进了秦府。 送礼的人，秦侯爷通常都十分待见的，唯一不待见的就是程咬金。 在瘸子刚要离开的时候，秦侯爷的心里一慌，自己回京这么长时间，没去走访拜会一下那群老家伙，老程连续两天音信全无，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为了防止被老程趁火打劫，秦侯爷顿时叫住了瘸子，“瘸叔，快准备精致一点的檀木合，一盒装十枚金币，一盒装十枚银币，在挑点珍珠玛瑙，以及幽州的土特产，最快的时间给程伯伯送过去！” “不用了！” 就在这时候，程处亮扛着大斧子登门，波斯使节洛克斯看到之后，一阵心慌，不明所以。 “哥，俺爹说了，你现在脾气见长了，回京了都不请他吃酒。” 程处亮咧开嘴对着秦侯爷憨笑，“俺爹让俺问问你，还认不认识俺肩膀上扛着的物件了！你要是不认识也没关系，俺爹让俺给你耍上一段！” “你不在游骑卫，来我家作甚？” 秦侯爷找人将波斯使节送去了会客厅，上好茶。 “休假七天！”程处亮笑了，“刚到家，屁股没坐热乎，就被发配到你这了。” “准备，已经让瘸叔去准备了。”、 秦侯爷急忙擦擦脑门上的冷汗，“瘸叔，在从地窖装十坛上等的好酒。” “酒就不用了，你回来之前，俺爹已经把你家地窖的库存都清零了！” 我操！ 秦侯爷瞪大了眼睛看着程处亮，“你爹那么不要脸，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 程处亮理直气壮，“就是知道俺爹不要脸，早就见怪不怪了，要脸的话，还是俺们程家的做派吗？” “……”秦长青被噎的一句话没说出来，突然侯爷眼睛一亮，“处亮，有一份大功劳摆在面前，你想要不要？” “不要！”程处亮果断摇头，“来的时候俺爹说了，你会给俺画大饼，让俺防着你这一手！” “……”秦侯爷一把拉住程处亮的手腕，“兄弟，真有大功劳，非你莫属！到时候，封侯拜相不是梦！那些说你们程家只是匹夫之勇的人，全都乖乖闭嘴。你爹也得夸你！” “真的？”程处亮一阵疑惑，但还是果断摇头，“俺爹不让俺信你的鬼话！俺大哥现在在海上已经玩嗨了，像极了脱缰的猎犬……” “处亮，我不允许你侮辱猎犬，你大哥程处默怎么比得上猎犬呢？” “……”程处亮一愣，一点也不生气，“哥，俺觉得要听俺爹的，给你耍一段大斧子。” “程处亮听令！”秦侯爷顿时脸一沉，掏出来自己游骑卫大将军的腰牌。 “游骑卫骠骑将军程处亮，随时听候秦将军令。”程处亮丢掉了大斧子，标准的军礼，“早说不就完了，害得我得听我爹的话，和你耍流氓。” “进屋！” “喏！”程处亮礼毕之后，看向瘸子，“瘸叔，装点绿菜和烈酒，送去清河公主府，俺今晚在那过夜！” 随后，跟着秦长青进入了前堂。 洛克斯急忙起身实力，看向程处亮的时候还是带着十足的恐惧。 “处亮，你们有仇？”秦侯爷问。 “没啥仇。就是当年回国的时候路过吐火罗，和他们打了一架。” 程处亮扫了一眼洛克斯，“后来和王玄策、裴行俭搞了修显都护府，又和他们打了一架，建了波斯都护府。不抗揍，一点都不抗揍，一轮火炮骑射，队伍就崩了，都不如当年的吐谷浑能打。” “原以为他们很废物，实际上比我们想的还要废物！”说到这，程处亮抿抿嘴，“对了，他们说他们会魔法……对就是魔法……然后我们缴获的物资一看，居然是糖和不成型的火药，那玩意一烧起来烟很大，和咱们的烟雾弹差不多，但使用起来，差远了！” 面对程处亮的鄙夷，洛克斯是敢怒不敢言，毕竟当年在吐火罗打了两场战役，都是波斯完败，被打的亲爹亲妈都不认识！ 面对程处亮“憨厚直言”秦侯爷也不制止，洛克斯给他送礼那是送礼的事情，程处亮给他下马威，那是下马威的事情，不能混为一谈。 洛克斯的老脸通红，叹了一口气之后，对这秦侯爷和程处亮一拱手，“唐军神威，波斯确实自愧不如。外使为波斯之前的错误，诚恳道歉！” 秦侯爷笑了笑，开始上下打量洛克斯，中原语言说的很溜，显然是受过专业的训练，一问才知道，他是在高昌出生的，成年之后才回国。 “侯爷，这里有一封信，是转交给您的，写信的人是外使的一位好友！” 秦侯爷接过信，发现上面的火漆，没有动手脚的痕迹，信封也没被拆开过。 缓缓打开一看，居然是阿普杜勒写给他的，大概意思就是波斯现在有难，但国家人傻钱多，可以薅羊毛也可以扶持傀儡政权。 刹那间，秦侯爷笑了，对着下人招招手，“怎么能招待客人呢？上好茶，就是昆山县令房书安亲自炒制的碧螺春……” 第九百六十章 国际援助好 “” 瓦斯利昂瞪大了眼睛看着瘸子，一脸不可思议，我也想重金贿赂啊，可问题是这么多人看着呢，我重金贿赂真的好吗？咱们能等明天吗？明天我就把礼送过去！ “今天的天气太好了。”瘸子抬头看看天，“侯爷喜欢在这样的天气里钓鱼，既然你不想去，某这就回去和侯爷说，以后你也别见侯爷了！” “等等” 瓦斯利昂现在看出来了，平西侯爷的家眷就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当即从兜里掏出来一把金币，一脸示好的递到瘸子面前。 啪！ 瘸子一挥手，将金币拍飞，“你当侯爷家的部曲是什么？” 唉！ 这时候传来一声重重的叹息，李义府走了过来，伸手拉开瓦斯利昂，在一旁小声的说了几句话。 瓦斯利昂还是有些不相信，“光明正大的贿赂？” “你个傻屌！”李义府恨不得一巴掌抽死瓦斯利昂，“就你这样的，在大唐的朝堂上，活不过一盏茶的工夫，你特么爱去不去，不去拉倒，跟本官滚犊子！” 说完，李义府一甩官服的袖子就走了。 瓦斯利昂急忙让人将院子里的大箱子抬出来，足足有五箱子，然后找来牛车，拉着豪礼，跟着瘸子去了平西侯爷府。 其余的使节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纷纷发出一连串的对瓦斯利昂的鄙夷。 “呸，狗才送礼！ “就是，咱们就是来出使的，不是来讨好巴结他平西侯爷的！” 众人纷纷是一口口水吐在地上，一脸不屑。 可是，回到各自的小院后，立刻指使手下人，将带来的最名贵的礼物分成两份，一份给皇帝，一份给秦侯爷，争取赶在其他人之前，把礼物给秦侯爷送过去。 当瓦斯利昂来到侯爷府之后，侯爷看到了重礼，满意的点点头，“瘸叔，金币和银币还像之前，你和叔伯们分一点，剩下的各取几枚，混杂着宝石，给李伯伯、牛叔叔、段伯伯、尉迟伯伯他们送过去。对了，猫眼石送给为善” 程处亮扫了一眼秦侯爷，十分市侩的搓搓手，“哥，俺媳妇也喜欢猫眼石！” 秦长青狠狠地瞪了程处亮一眼，“让瘸叔一并送去。” “不用不用，给我就行，我今晚在公主府过夜！”程处亮走到大箱子旁，精心挑选了三颗上等的猫眼石，塞到了怀里。 洛克斯和瓦斯利昂虽然是两个敌对国家的人，但现在双方见面几乎没有多大的仇恨了，没办法都他娘的快被人灭国了，现在只能做盟友。 “参见侯爷！” 瓦斯利昂对着秦侯爷一躬身。 “不比多里。你们的皇帝君士坦丁二世也是为有能力的君主，能够放下里和波斯的芥蒂，和希拉克略国王联盟，共同对抗大食，本侯对他也是十分佩服。” “谢侯爷夸奖，国王必须若是知道，也一定会十分高兴的。” 随后，三个人聊得全都是家常，秦侯爷时不时的飚几句拉丁语，更是让波斯使节和罗马使节震撼。 程处亮就在一旁坐着喝茶，一句话也插不上。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学者，随后聊到了战争，两个使节全都露出凝重的神色。 大食的军队险些打下波斯的首府，幸好罗马不计前嫌，偷袭了大食国军队，才让大食国败下阵来。 现在，大食国的军队风分两路，东西两线开展，打了很多场恶仗，基本都是败多胜少。 哪怕是罗马和波斯联盟，在战场上依旧没占到什么偏析，只有防守的能力，而没有进宫的能力。 他们出使大唐，这一路也是九死一生，不期待大唐能出兵，只希望大唐能看在三国交情的份上，给予道义上的帮助。 现在的战局十分明显，罗马和波斯完全处于下风，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灭国。秦侯爷熟悉历史，自然知道两年之后，波斯就被灭国了。 所以，该给的道义援助和国际援助是必须要给的，要让那地方有一个大唐的代理人，不然未来西域地区的争夺战，唐军就完全失去了对中亚的控制权。 现在所有的军事指挥权，全都交给了希拉克略，希拉克略也确实挺能打的，但架不住大食国的军队实在是太骁勇，根本挡不住大食国的全面进攻，综艺来说，完全处于劣势，希拉克略曾经预言，和大食国的战争，勉强能支撑三年，三年之后那就不言而喻了。 “侯爷，我们来之前，两位国主多次提及，向往大唐的生活，只是战事吃紧不能离开。如果是和平年代，他们一定效仿周穆王，亲自前来出使大唐。” 他们此行想要得到的，其实就是大唐的制式兵器和制式铠甲，要知道唐军的军火全世界都十分向往。 对于他们的要求，秦侯爷觉得问题不大，但秦侯爷总感觉他们还有别的目的在里面。 “你们说的我已经知道了，你们应该见过天可汗陛下了，他怎么说的？”秦侯爷问道。 “只说让我们在长安城转转走走，体会一下大唐风情。” 洛克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就是因为李世民态度不明确，他们才来拜会秦侯爷的。 “既然陛下没说，那我也不好说什么的。” 秦侯爷笑了笑，“既然你们送给本侯这么名贵的礼物，本侯定然也会帮忙说说话，拖得越久对战争越不利。” 秦长青明白李世民的意思，给军火没问题，但国际援助也要花钱的，不是白给你们的，想在李世民手里白嫖，那简直就是做梦。但凡李世民经商，妥妥的奸商万恶的资本家。 时间也差不多了，秦侯爷送走了两位使节，然后答应他们在三天之后，可以让他们的学者前往清华书院，进行学术交流，至于国际援助这件事，秦侯爷只字不提。 送走了两位使节，秦长青带着程处亮，又约上了李长思和尉迟宝林，进宫面圣。 李长思和尉迟宝林一脸懵逼，不明所以。 程处亮抿抿嘴，“给咱仨一个大大的福利！封爵的大福利！” 第九百六十一章 不想让后面的人吃苦 封爵？ 李长思和尉迟宝林当即就激动地摩拳擦掌，没办法现在该打的仗都打完了，老一辈儿的爵位不世袭了，只能靠自己。 李世民似乎就在等着秦长青，让人准备了火锅和烈酒。 秦侯爷一脸鄙夷，妈的，我特么就不该来。 “军火可以给，但要分怎么给。” 李世民夹了一块肉，在铜锅里面涮了几下，然后蘸了一点蘸料，塞进嘴里。 “希腊火！”秦侯爷抿了一口酒，“哪怕是千年之后，希腊火也会是稀缺资源。” “” 李世民的筷子定格在了火锅里，身体莫名的一颤，但很快李世民不动声色的笑了，“希腊火是什么东西？” 秦侯爷想了好一会儿，“火油弹你们都知道，威力很大。但是希腊火能让咱们大唐的武器有质的飞跃，威力翻上十倍百倍以上。另外，有了希腊火，就能修更快的路，从安北都护府到泉州，充其量也就是半个月，快的话大概七天七夜！” “朕也在琢磨国际援助这件事，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李世民放下了筷子，“咱们大唐从火绳枪到燧发枪，再到定装的纸质弹药，一路走来很不容易。朕不会给他们最新的装备，隔两代的火气给他们，大杀器咱们要留在自己的手里！” 秦长青瞪大了眼睛看着李世民，到底特么的是皇帝，就这份政治目光就是常人所不及的。 “所以呢，火药的配方泄露也没关系，只要大唐的军事研发始终在前沿，就谁也不怕。另外，稚奴正在组建新军，淘汰下来很多装备，铠甲和战刀都可以可以他们，顺带着给点爆破筒，生意要一点一点的做，不能一下子把家底抖出来，让他们尝到甜头之后，在卖给他们火气。” 李世民端起碗，喝了一口酒，“朕最近在看你写的三国演义，还顺带着翻阅了一下三国志，朕觉得大食国未来会是大唐的一个劲敌，所以啊，必须扶持一下罗马和波斯。但光卖给他们武器还不行，朕还是想驻军，不驻军，朕的心里不踏实！” “嘿嘿！” 秦侯爷笑了，“驻军的人选，臣全都给您带来了。处亮、长思、宝林，最合适不过了，尤其是处亮和长思，曾经和波斯打过架，熟悉那里的环境。” “但这还不够，你说的希腊火太久远了，朕还想要一个能彻底打动朕的理由！” 李世民话音刚落，所有人的全都对准了秦长青。 “很多战争，都是不用自己动手打的，可以理解成地区的相互牵制，也就是所谓的代理人战争。” “就是当两个或者几个国家起冲突之后，由于外部力量的介入的战争。这个世界上最挣钱的买卖就是倒卖军械，不管是谁打架，咱们就卖军械，不偏不倚，谁弱帮谁，做到一个地区平衡！” 秦侯爷随后讲了几个经典的案例，都是用后世的战争，转引到波斯、罗马、大食国、阿拉伯的身上，老李听得那叫一个激动。 当然，这样的战争方式，也最符合李世民的人设，老李就觉得这件事十分可行。 “所以，当一个国家穷的连武器都买不起的时候，就会出售矿产等资源，等价兑换。我们要的不仅是矿产，还有希腊火。” “各大都护府遥相呼应，驻军之后不比参加战事，闷声发财就好，但不管是谁招惹了咱们，就轰他娘的！” 李世民将这件事全权交给秦侯爷处理。 随后，让程处亮三人回去准备，只留下了秦侯爷。 李世民亲自动手泡了一壶茶，这让秦长青觉得受宠若惊，甚至有些不真实。 “长青。” 老李倒了两杯茶，笑眯眯的看着秦长青，“千年后，希腊火也是紧俏资源？” “我哪知道。”秦侯爷抿了一口茶，“我就是瞎说的。” “哦。”李世民略微犹豫了一下，“朕，真的是千古一帝？” “那必须的，妥妥的千古一帝，史书上和秦皇汉武齐名。当然了如果非要排名的话，只能屈尊排第三了。始皇帝肯定是第一的，汉武帝第二，您老排第三！” “你觉得大唐未来会如何？从现在的发展看，会传承多少代？”李世民又问。 “这个就不好说了。一代人不管两代事儿，未来是特娘的知道呢。” “那你预测一下，朕听听。” “未来还真不好说，只要稳住不浪，按照现在的政令发展，应该一直传承下去。就看书院和军事学院的普及了。毕竟，太久远的事情了，谁也不知道。” “你这辈子最大的梦想是什么？”李世民亲手给秦侯爷填了茶。 一句话问完，秦侯爷的脸上浮现出悲戗的神色。 犹豫再三，红着眼睛，声音沉重，“让百姓人人吃饱穿暖，让国家富饶，让政令清明，让军事强大，让后面的人让后面人，不再那么苦！” 说完，秦侯爷止不住眼里的泪水，哗哗哗往下淌。 鸭片战争、火烧圆明园、清法战争。甲午海战一直到抗日战争，后面的人真的太苦了，仅仅在那八年的时间，战争直接给中原造成的死亡、伤残及失踪等项人口损失共计超过4500万人以上。 秦长青发誓，要在有生之年，将这一切潜在的威胁，全都排除在国门之外！再发展几年，等大唐水师彻底形成规模，第一件事就是去彻底灭国扶桑！ 哭过之后，觉得自己有些失礼了，秦侯爷擦擦眼角的眼里，对着李世民躬身施礼，转身离开了紫宸殿。 看着秦长青离开，李世民陷入了沉思。 许久之后，李世民噗嗤一下笑了，“呵，就这点儿德性！” “既然你说后面会有人吃苦，那朕就全力支持你，让后面的中原人民，永不吃苦！” 说完，李世民起身伸手研磨，一首飞白跃然纸上，名曰：紫宸殿秋日望国！ 披襟眺沧海，凭轼玩春芳。积流横地纪，疏派引天潢。 仙气凝三岭，和风扇八荒。拂潮云布色，穿浪日舒光。 照岸花分彩，迷云雁断行。怀卑运深广，持满守灵长。 有形非易测，无源讵可量。洪涛经变野，翠岛屡成桑。 之罘思汉帝，碣石想秦皇。霓裳非本意，端拱共图王。 第九百六十二章 中国算盘 连续过了三天。 清华书院迎来了波斯和罗马的学者访问。 陈宵贤也早就放出消息，学生们对此也全都是摩拳擦掌，搞得像是要上战场一样。 对此，陈宵贤仅仅是一笑，这是大唐第一次正式的中西学术交流。 对于这个秦汉时代就记载过的古国，大家也十分感兴趣，就连不少长安城的名宿大儒们，也纷纷前来捧场。 陈宵贤原本的预计是大家就是做做学术交流，顺便让番邦的使节给学生们上几节课，让学生们长长见识，没想打引起这么大的轩然大波。 再想想也不奇怪，毕竟书院里面的孩子全都是年轻人，拥有旺盛的好奇心和求知欲。在加上陈宵贤算是下一任的帝师了，文学馆、崇文馆的大学士们也十分给面子，知道中西交流，很自然的就来了这么多人。 杂七杂八的加在一起，陈宵贤粗略的估算了一下，足足有三千多人。 人多了自然就不能以授课的形式出场了，跨企鹅清华书院也没有那么大的教室用那这些人。干脆也就不讲课了，大家坐在一起煮茶论道吧。 论道的地点，就选在清华的后山。 这里有一片开阔地，还正好有条小溪流过，山泉水上十分甘甜。 书院的师生，和使团的学者们围坐在空地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人，但却没有人大声喧哗，大家都十分自觉的讲究规矩。 论道，其实就是学识，以及天文地理和哲学什么的。 陈宵贤觉得，中西方思想大对碰，不管结果怎么样，都将会被铭记史册。 秦侯爷也算是给陈宵贤这位未来帝师铺路镀金了。 所以说啥人啥命，或许没遇到秦侯爷，陈宵贤估计也就是一位乡下的私塾先生，这辈子或许就碌碌无为终老了。 但人家后来遇到了秦侯爷，做了李治和武瞾的老师，就这份逆天的运气，完全秒杀死胖子李泰。在未来，只要李治登基做了皇帝，陈宵贤妥妥的成为李治朝堂的第一大学士。 “侯爷，人都到齐了。” 陈宵贤见时间差不多了，开始邀请秦侯爷也去参加论道，毕竟要有一个人坐镇。 秦侯爷恰恰就是最佳人选，人家可是大唐第一才子，自然少不了秦长青。 “我就不用去了吧？”秦侯爷不想参加这样的聚会，一群老学究在一起讨论哲学，是要困死人的。 “侯爷，您可不能不去，咱书院还得靠你坐镇呢。” 陈宵贤笑了笑，“这么盛大的聚会，历史上还是第一次，侯爷是发起人，自然要过去的。主要问题是，您要不去，我们的心里多少有点没底。” 秦长青也是迫于无奈，跟着陈宵贤去了后山。 在人群里，秦长青看到了李治。 李治也是书院的学生，又是太子，来这里也无可厚非。再加上秦侯爷刻意培养，现在早已今非昔比。 论道也不是什么比试，就是大家坐在一起唠唠家常，主要还是学术交流。 洛克斯提出一个要求，就是中原的历史，他一直觉得中原是一个神器的国度。 陈宵贤把机会给了李治，毕竟还有很多长安名儒在场，这时候让李治站出来，对未来做皇帝也有好处。 要知道，夸一个人需要一大群有说服力的人去夸，这群名儒就是最佳人选。 李治缓缓站起身，从三皇五帝开始，例数各个朝代，还着重讲了老庄和孔孟，最后讲到隋唐，大概讲了半个时辰左右。 等李治讲完，长安名儒们纷纷点头，这个皇子还是很牛逼的，学识也不错，陈宵贤教书育人的本事，也绝对不是吹出来的，纵观清华书院的学生这些年科考的成绩，基本都是全国前三名。 李治讲完之后，罗马使节也开始讲述罗马历史，没有刻意的诋毁对方，都是各自诉说，讲完之后，李治很好奇的询问了关于中原历史上，对罗马和波斯的记录，询问有没有什么记载错误的地方。 这让波斯和罗马两国的学者们十分震撼，他们的史书里面对中原王朝的记录很少，可中原王朝对对他们却记录的十分详细。 随后就是关于天文方面的知识，清华书院出手就是王炸，直接请出老神棍李淳风。 老神棍也十分嘚瑟，他自己编了一本书，名叫《李公算术》，里面涵盖的知识面十分广，老家伙为了防止翻车，还特意带了一个算盘。 算盘在术数领域，简直就是神器的存在，当年邱小姐的各项重要数据，就是老一辈用算盘打出来的。 作为传统的计算工具，是由早在春秋时期便已普通使用的筹算逐渐演变而来的，它不但是中国古代的一项重要发明，而且是在阿拉伯数字出现之前曾被人们广为使用的一种计算工具。 中原是算盘的故乡，在计算机已被普遍使用的今天，古老的算盘不仅没有被废弃，反而因它的灵便、准确等优点依然受到许多人的青睐。 算盘的新形状为长方形，周为木框，内贯直柱，俗称“档”。一般从九档至十五档，档中横以梁，梁上两珠，每珠作数五，梁下五珠，每珠作数一，运算时定位后拨珠计算，可以做加减乘除等算法?。 现存的算盘形状不一、材质各异。一般的算盘多为木制（或塑料制品），算盘由矩形木框内排列一串串等数日的算珠，中有一道横梁把珠统分为上下两部分，算珠内贯直柱，俗称“档”，一般为9档、1 1档或13档。档中横以梁，梁上1珠，这珠为5；梁下5珠，每珠为1。 为啥要说算盘呢，昨天刷抖音看到一个傻屌说算盘不是中原人发明的，说是从希腊和脚盆鸡那里传来的。 特么的希腊的那叫算板，是大理石板，上面放的是像跳棋一样的算子，但是那玩意儿怎么用至今也没人知道，所以很可能是上周埋地下的，毕竟国外没啥历史，也没啥文物。 希腊搞出几何体表面积的计算方法的时候，公元前十一世纪，老祖宗就在书里面告诉你勾三股四弦五了。 第九百六十三章 学术交流 希腊搞出体积算法的时候，中原人民已经用石、豆、斛、升、合很多很多很多年了！ 希腊搞出来π的时候，《周髀算经》这本书里就告诉中原人民径一而周三了。公元2世纪的时候，就已经流行切圆术，给出的答案是3.14-3.15之间。 嗯，当算到最终取值的时候，到了汉朝干脆就不算了，直接定格在3.1416了。老祖宗还说了通俗易懂的一句话：操，算那么多有个屁用，随后也用不上那么多。 不是诋毁谁，大家各有各的长处，希腊那会儿也确实他挺牛逼的。 但是他说希腊我能忍，他说脚盆鸡我就不能忍了，春秋战国那会儿，脚盆鸡还特么不会生火呢。 脚盆鸡的算数都是和中原学的，至今在使用，都是中原淘汰的算法，算盘是唐末传到脚盆鸡那里的，他们把中原的算盘改良了，还搞个名字叫做十露盘。 妈的，本来刷到孟女士回家挺开心的，手一滑刷到这个傻屌了。 讲道理，波斯和罗马在天文学和术数上面的造诣很高，还出了像是托勒蜜这样的救人，巧合的是当时中原是汉朝，出了牛人张衡，两个人在一个时期，对天文学都做出来很大的贡献。 在古代，天文学是一个热点，大家在讨论上也出现了争议，但大体的细节把控都出奇的一致。 但说道关于太阳围着地球转的时候，就引来巨大的争议了。 犹豫有挂逼秦长青在，清华书院说月球绕着地球转，地球绕着太阳转，太阳绕着银河转。 而西方的学者则是坚定的认为地心说是正确的，所有天体都是围着地球转的。 双方各执一词，各有各的观点，但谁也拿不出争取，去反驳对方的观点。 对此，秦侯爷也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他也没有证据证明他说的话是对的。 最后，挂逼秦长青抿嘴一笑：地球是圆的！沿着一个方向走，还会回到起点。 一句话，就解决掉了关于谁围着谁转的争吵，洛克斯等一众学者，自然不相信地球是圆的，然后秦侯爷一句“不信大家走走看”就让他们没了争论的念头。 一名罗马的学者对朕秦侯爷拱拱手，“侯爷，小人想验证一下，愿意留在中原，行吗？” 秦侯爷点点头，询问了一下对方叫什么名字，对方回答阿普吾孜鲁克。 秦侯爷听闻一愣，下意识的问了一句，“阿卜那斯尔穆罕木德本吾孜鲁克？” 吾孜鲁克也是一愣，挠挠头，不解的看着秦侯爷，“侯爷，您怎么知道的？” 呵，秦侯爷笑了，又是一脚踢到贵人了，拍拍吾孜鲁克的肩膀，“本侯支持你，去证明地球是圆的。但是，你能留在中原吗？” “能。”吾孜鲁克想了想，略微犹豫了一下，“如果可以，家人也可以一起迁徙过来的。” “妥妥的，等你归来之日，本侯送一处大宅子！并聘请你作为清华书院的第一外教！” 面对秦侯爷如此热情，吾孜鲁克彻底懵逼了。 别人不知道吾孜鲁克，但是秦侯爷知道啊，这个人本身是牛逼的大学者，但是他孙子就更牛逼了，如果能给他孙子弄大唐来，那就更完美了。 吾孜鲁克的孙子正是大名鼎鼎的阿普法拉比！法拉比曾经详细的整理了西域三十六国医学、回鹘医学、大唐医学，编著了《论自然物的热、寒、湿、干性》、《论器 官的功能》、《论神经学》、《论世界七域的气质》等十几部有关医学的专著，推动和发展了突厥民族医学基础理论，这些书也是阿拉伯《大医典》的基础，至今还保存在俄罗斯、德国、英国、伊拉克、伊朗等国图书馆内。 当然了，这些都不是最牛逼的，最牛逼的是法拉比是心理学大师，还写了一本书医叫做《论神经病》，就问你服不服？ 如果能把吾孜鲁克留在大唐，大唐医学的成就，将会更加精进好几个层次。 临近天黑，双方的交流才算是结束，大家依旧是情绪高涨，恐怕没个四五天的时间，学术交流是不可能结束的。 当天的晚宴，唐朝送给两国使团，每人一份钦天监的手绘天体图，二十八宿。 二十八宿是古人对黄道圈恒星的一种划分方法，其划分依据是月亮28天绕黄道一圈，日行一宿，是谓“二十八宿”。二十八宿的命名，也都是有依据的，那就是各个星图的连线，比类像物。（这个挺有意思的，有兴趣的可以搜搜，古人的智慧很厉害的）。 而外使团队，则是送给了大唐十一昨天图，也就是托勒蜜所画的地心图，以地球为中心，依次是月球、水星、金星、火星、太阳天等。虽然星图是错误的，但对于西方的影响确实十分巨大的。 天文方面的结束之后，就是地理，大唐派出的是学术狂人李泰，让李泰有了实战群拳脚发光发亮的机会，毕竟在大唐，除了裴宣机，就属李泰对地理最有发言权了。 医学方面就是太医署的署官赵德全和常乐了，虽然是小太监，但常乐在手术上的造诣，也是十分牛叉的，再加上赵德全关于中医的一套组合拳打下去，让外使们啧啧称奇。 至于西方的医术，赵德全和常乐也十分尊重，因为他们也有十分独到的见解，尤其是在眼病方面，让赵德全和常乐简直大开眼界，因为眼病在唐代是医学短板。 大家也是相互给对方诊治，然后将有病之人身上的毛病一一讲出来，一名外国的大夫更是亲自上阵，让常乐给他来了一次环切术。 随着时间的推移，洛克斯提出来想见识见识大唐黑科技，秦侯爷笑了笑，早就料到他们会这样，带着一群外使去了游骑卫。 火炮入库，只让他们看了爆破筒，以及轻型的弩车！ 弩车在打突厥的时候，已经使用过了，现在属于淘汰产品，但就是这些大唐朝廷已经看不上的破烂，在使团眼里就是宝贝中的宝贝。 对此，洛克斯是最有发言权的，他被程处亮带兵锤过！ 外国使节们也纷纷震惊于大唐的科技，觉得要是有如此神器，何愁大食国不灭？ 连续七天的交流会结束，波斯使节洛克斯，忽然来到了秦侯爷府上，在此带来名贵的礼物。 第九百六十四章 比希腊火更厉害的火器 讲道理，秦侯爷不会和洛克斯这样的人做好盆友。 但秦侯爷会选择和他做熟悉的人，做互惠互利的盟友。 对于洛克斯，秦侯爷始终觉得这个人不是个简单人物。 据说洛克斯是希拉克略的好基友，也是他一手促成了希拉克略坐上王位，是波斯王朝的英雄大相。 对于洛克斯的到来，秦侯爷顿时一笑。 “侯爷，其实我王没啥太大的野心，只是想把波斯和罗马从大食国的手里拯救出来罢了。我们只要保护我们的祖国。但因为和罗马是世仇，联军的矛盾也一直都在，两国联军的处境越来越糟糕了。” 洛克斯开门见山，“如果我王能打败大食，愿意和大唐永远保持和平共处，相互贸易，促进交流学习合作。” “洛克斯，咱们就别说什么场面上的话了，本侯也不喜欢兜圈子。作为鸿胪寺员外郎，本侯手里的权利有多大，你应该清楚，所以，你有什么要求就直接说出来。” 和秦侯爷打交道，就是这样。你说你的目的，我说我的需求，反正两个国家距离那么远，也打不起来，就算是打起来了，就波斯和罗马的军队，还真就不是唐军的对手，就算是冷兵器，唐军也是把他们按在地上摩擦。 “侯爷，因为不清楚天可汗陛下的态度，所以外使谨慎了一下。” 洛克斯对着秦侯爷深施一礼，“那外使就直说了，其实波斯从希腊的统治下获得解放，从此保持了它的独立，最初称帕提亚帝国，后来在萨珊王朝统治下更名副其实地称为波斯帝国。但是在这些漫长的朝代里，波斯大部分时间必须防御东方的亚洲游牧民族和西方的罗马帝国。然后因为宗教问题，和罗马陆陆续续打了四百多年……” “纠正你一下，宗教问题只是口头上说的，你们波斯和罗马因为什么打架，自己心理没点逼数吗？”秦侯爷鄙夷的扫了一眼洛克斯，“你们争夺的是东西方之间的商路，以及小亚细亚霸权，只要获得小亚细亚霸权，丝绸之路上，就能像大唐一样一家独大。” 洛克斯的老脸一红，轻轻咳嗽急声，化解了尴尬的局面，“是是，侯爷说的是。但君士坦丁二世是个心胸狭隘的人，如果不是大食人发兵威胁，恐怕早就干掉我王希拉克略了。所以为了自保，我们波斯只有一条路，打残了大食国，彻底统一小亚细亚。” “统一？” 秦侯爷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让你统一了小亚细亚，大唐找谁做国际援助挣钱？你们只有打得你死我活，本侯才能闷声发财。 不多时，瘸子走了进来，在秦侯爷耳边小声低语，是罗马世界瓦斯利昂带着重礼来了。 秦侯爷让洛克斯稍后，就去了隔壁的房间。 瓦斯利昂和秦侯爷提出来的要求和洛克斯基本一样的，那就是统一小亚细亚。 秦侯爷抿抿嘴，“说你要买什么！” “铠甲、兵器、弩车、爆破筒！” 相对于洛克斯而言，瓦斯利昂可就直接多了，“我们罗马除了支付大量的金币之外，还会永远与大唐结盟，绝不破坏丝绸之路上的贸易，进入小亚细亚范围，永远优先保护大唐的商队，侯爷觉得如何？” “你如果早来半个时辰，本侯或许会答应你的。”秦侯爷指了指墙壁，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隔壁那位，让我卖给他制式武器，并想向大唐借十万精兵，在打败大食国之后，干掉你们罗马！” “槽！” 瓦斯利昂出口成脏，直接问候了洛克斯的祖宗十八代，“就知道他们波斯人靠不住。还望侯爷为外使指条明路！只要是罗马有的，外使都能为侯爷争取！” “这样吧，大唐可以卖给你制式装备，你列出一个清单。但是除了用金币支付外，我还要希腊火！同时，在你们罗马那里外驻使节，我称呼他为亲罗大使，你觉得如何？” “侯爷，您的意思是驻军吗？”瓦斯利昂略微犹豫了一下，“像波斯那样，成立波斯都护府？” “不不不！就是你给我一块地，我派一名使节常驻罗马，只带百名军卒，维护驻地的安全即可。这样两国交流起来也十分方便，大家有要求可以相互提出来，然后相互解决问题。你们罗马也可以派大使，常驻大唐！” “真的？真不驻军？”瓦斯利昂震惊的看着秦侯爷。 “那么去驻军？你觉得本侯脑袋有毛病吗？”秦侯爷白了瓦斯利昂一眼，“给我希腊火，再给我一块地，我给你制式兵器！另外，我不要提纯后的，你们提纯不干净，我只要原油！” “谢侯爷成全，希腊火外使就可以做主。” 瓦斯利昂对着秦侯爷重重一躬身，“侯爷，外使这就回去拟定两国商贸买卖协议，日后在登门拜访！” “好的！” 就这么简单的，就把瓦斯利昂给送走了，秦侯爷重新回到洛克斯的对面，一声重重的叹息。 “侯爷，是罗马的混蛋来了吗？” “洛克斯，注意你的言辞，现在你们是盟友，还没到翻脸的时候。” 秦侯爷略微琢磨了一下，“波斯和罗马打架的时候，胜负参半，你们最怕的是什么武器？” “侯爷，是希腊火！” 洛克斯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到目前为止，依旧没有找到和希腊火对抗的利器！” 希腊火就是用石油制造的最早的火焰喷射器，当遇水的时候火势会更猛烈，可作海上兵器。 把希腊火装到包有黄铜的木管中，以它的膨胀力和水的压力造成喷射装置，把希腊火射到一定的距离。 在最早的时候，它只是向敌舰投掷用的武器，方法相传是用罗马轻型投石机，把一个装有一块发火布的烧瓶投掷，以焚烧敌船，而射程则约为300至450公尺。 随着机械工程的进步的改良，在较晚期的时候，希腊火不是用以投掷，而是把它装到包有黄铜的木管中，利用泵原理，以它的膨胀力和水的压力造成喷射装置，把燃烧中的希腊火射到一定的距离（像现代的火焰发射器一样）。 秦侯爷眯起眼睛，玩味的看着洛克斯，“给一个足够打动本侯的理由，本侯卖给你比希腊火更厉害的武器！” 第九百六十五章 和平条约 希腊火最适合海战。 对木制的敌船所造成的伤害极大，而且它也能有效地对付在城外攻城的武器。在拜占庭的历史中，有不少文献记载了当时的海军使用这种可怕的秘密武器，屡次成功驱逐入侵者的例子。 古埃及、古巴比伦人在很早以前已开采利用石油。“石油”这个名称是由北宋科学家沈括第一次命名的。 石油作为矿产资源是指含水、含气的油，而原油作为一种工业产品，在古代很难将其中的水、气已从油中分离出来，所以希腊火一直是罗马的不传之秘。 但大唐有工业挂逼程铁柱和一大群的墨家子弟，只要秦侯爷稍加指点，这群挂逼们就完全能把石油提纯。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往希拉克略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如果天可汗陛下能帮助波斯帝国，到时候波斯的军队会无偿的保护来自大唐的商队。同时，商队的各项税收只收国内的一成。另外我们愿意和大唐签下永久和平条约，如果背信弃义，定然遭到创世神的唾弃。”洛克斯说这句话的时候，一脸认真严肃。 波斯信奉的就是创世神和火神，波斯国王身上就有神权的化身，用创世神发誓自然也就不会背信弃义的。 听到洛克斯提出来的条件，秦侯爷还是很动心的。 丝绸之路上，罗马是终点，途经的重要地点就是波斯。 在古代的税收很重，重重关卡，近乎到了明抢的地步，往往收取的商税，远远超过货物本身。这导致一件物品到达目的地之后，往往要翻几十倍的价格。 如果波斯真的只收一成的商税，那真的就是太成全大唐的经济发展了。 秦侯爷略微沉思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你开出来的条件十分有吸引力，但是有一件事我有点想不通，你帮我解释解释。” “什么事？”洛克斯奇怪的看着秦长青。 “你说寻求帮助，但是两国之间的距离那么远，充其量也就是提供一部分的武器援助，但路途太远了，帮助也十分有限吧？” 秦侯爷顿了顿，“更何况，你们应该和罗马联盟的，去和君士坦丁二世合作，胜算不是更大吗？” “关键问题是影响力，罗马和波斯早已经打得水火不容了，不可能在合作的，更何况君士坦丁二世，也一直想统一小亚细亚，做中亚之王的。” “侯爷，您应该不清楚中原在外面那边的影响力，事实上被你们打走的异族，在我们那里，近乎无敌，所以，我们没理由不招大唐合作的。” 说到这，洛克斯叹了一口气。千里迢迢来大唐，其实就是想要武器援助的，最重要的，希望波斯都护府在加一点驻军，这样希拉克略做什么都有底气。 最初的时候，罗马和波斯确实要联盟的，希拉克略和君士坦丁二世，也会面了好几次，但是君士坦丁二世一直想让希拉克略投诚，也就是波斯做罗马的藩属国，然后直接就谈崩了。 然而，让希拉克略更没想到的是，君士坦丁二世还是个势利小人，光是罗马的税收，就是波斯的五六倍。要不是大食国的人打过来，恐怕君士坦丁二世，在两个国王会晤的时候，就能干掉希拉克略。 基本上，罗马的皇帝没啥好东西，在中亚这地方唯独希拉克略是个雄才伟略的国王了。 秦长青没见过希拉克略，但从上辈子的记载上看，这是一位生不逢时的雄主，而且还十分俱有冒险精神。 精通东西方的文化，并且时十分向往大唐，尤其是在国内，希拉克略的声望很高，甚至是有时候秦侯爷觉得希拉克略还是一个合纵连横的高手。 基本上吧，秦侯爷对希拉克略阿是很满意的，所以，准备卖给波斯火油弹。 “侯爷，除了提供武器之外，只要对外宣布，大唐站在波斯这一边就可以了。” 洛克斯见秦侯爷犹豫，随后有说道，“侯爷，只要大唐愿意帮助波斯，之前的税收只是之中的一个条件，只要你等提出来的陶秋，我们都可以研究商量。” 从洛克斯的话语中完全能看出来，波斯确实想得到大唐的支持。 甚至是，波斯想要的纸大唐的立场和态度，因为大唐对中亚的影响巨大，那些效果谈及大唐基本都是谈虎色变。 无数的云游诗人，早已经将大唐说的宛若永恒天国，中亚的贵族们，甚至都想入驻大唐为荣。 贞观年和李治当皇帝的时候，波斯和罗马的商队、使节也是最多的。 秦侯爷的到来，影响了历史的走向，也间接影响了中亚地区的发展，只要大唐一直保持性现在的的态度，波斯、罗马、大唐至今就会联系的更加默契，再加上云游诗人的传唱，波斯人更期待希拉克略能 成为李世民那样的伟大郡主。 现在，大食国的崛起，也让李世民感受到了威胁的气味，李世民肯定会赞成和他们结盟，剩下的就是谈条件了。 争取在武器和商队上，获得巨大的经济利益。 “这样吧，武器的事情，我可以答应你，其余的事情我要和天可汗陛下研究研究，因为陛下是一位很有主见和远见的君主，任何人都不能左右他的想法。” “写侯爷成全！” “不管这件事能不能促成，您都会是我们波斯国的大恩人！” 洛克斯激动的声音都在颤抖，要知道秦侯爷可是皇帝和太子面前的大红人，也是大唐最重要的臣功，只要是秦侯爷的建议和意见，李世民都会十分慎重的考虑。 正事儿说完之后，又聊到了双方的学术交流，随后就是一阵家常。 天黑的时候，洛克斯才离开平西侯爷府，秦侯爷将这件事反复的琢磨了一下，现在最大的敌人大食国了，只要把大食国打残，让波斯、罗马和大食国三国鼎立，大唐就能一直控制住丝绸之路，剩下的就是合纵连横了。 第九百六十六章 大唐武器展 只要平衡术用的好，大唐就是中亚各大国家争相追捧的对象，热武器这东西，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只要大唐一路发展下去，别人追赶不上，那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秦侯爷琢磨了一会儿，噗嗤一下就笑了，让瘸子去找李治了。 李治急匆匆的来到了平西侯爷府，秦侯爷准备了小铝盆烤肉，李治吃的满嘴流油，然后还让二花给他灌一瓶耗油，自家的耗油快用光了，这东西做什么菜都香。 “有个赚钱的买卖，要不要耍耍？”秦侯爷笑眯眯的看着李治。 “能挣很多很多钱？”李治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世界上最暴利的生意！”秦侯爷肯定的点点头。 “做！”李治略微琢磨了一下，“但是和哪个部门合作？” “单独成立一个部门。” “单独？” “对，名义上是归属兵部的，但是直接由皇帝的内务府统领，咱们成立一个重工集团，专门买军械！” “我爹能同意吗？” “所以我找你啊，你爹同不同意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 “不是，姐夫，你这是要明着卖了？不要脸了？” “想挣钱还想要脸？”秦侯爷白了李治一眼，“咱们举行个武器展会，把鸿胪寺所有国家的使节，全都约上参加武器展。然后接受各种武器的订单。就好像贞观超市那样，咱们没三年举行一次武器战，不光是咱们国家的武器，别的国家的武器也可以拿来参战。这样哪个国家的铁器发展到了哪一步，咱们就一目了然了。对于那些牛逼的国家，咱们就扶持他的邻居，和他打和他耗……咱们就闷头卖军火！” “听上去好像很靠谱！”李治略微琢磨了一下，“可他们万一买了咱们的武器，打咱们怎么办？” “所以啊，要隔代。咱们把制式武器彻底分类，标注几代兵器，然后只卖咱们即将淘汰的。” “如果别人仿造呢？” “控制成本这一块儿，谁有咱们大唐厉害？”秦侯爷抿抿嘴，“大唐随随便便就能让一种武器烂大街，让他们的仿造成本都高于买现货的成本！” “我给你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咱们现在的是定装弹药的燧发枪，这咱们自己用，咱们现卖爆破筒和弩车啥的……等别人消耗的差不多了，在卖火绳枪。等咱们有蒸汽机了，能早铁质弹壳了，咱们在卖燧发枪和定装弹药……” “目前的科学技术和工业技术，就是造钢珠都成问题，除了咱们大唐，别人家连火绳枪的子弹都造不出来。” “最简单的就是火炮，是个打铁的都能看出来火炮是浇筑出来的，但是如何阻止蜂窝眼，如何不炸膛却很难知道，另外火炮里面除了铁还含铜的，光是比例就是一个问题。 你想造火炮，首先你要有铁矿和铜矿，那么问题来了，开采也是一个问题，从零开始很难的。更何况还有火药、引信、炮弹……炮兵的训练很多很多，这都需要一个从开采、冶炼……一直到成型的一个工业化过程，目前为止，除了大唐，别的国家都没有。” “之所以有人买武器，就是因为他们所需求的武器，自己造不出来。轻武器可以仿制，但敢打武器的生产国，那就是作死。况且武器供应是一个多数国家都不能完善的工业产业链。就好比我卖你火绳枪了，你必须要火药和子弹，如果我给你断货了，那火绳枪就会变成烧火棍！” “一个合格的工业配套体系，近乎是一代人才能完成的。在简单一点，就蒸汽机这东西，只要咱们技术部外泄，未来七百年之内，任何一个国家都搞不出来！还有橡胶和棕油，只要咱们不说这两样东西是做什么的，谁能知道？最重要的，武器卖了之后，还有配套维护保养的，这些都是钱。” 秦侯爷掏出自己的掌心驽和短枪摆在李治面前，“就这两件东西，你让波斯人和罗马人拆解，然后在仿造，他们五年之内都仿造不出来！甚至是，就燧发枪的火控配件，他们就做不出来！” “听你这么说，值得考虑。我回去就写一份奏疏，递交给父皇，趁着现在使节们都在，如果父皇同意的话，就让柱子哥和翟默他们挑选一批制式武器，弄一个武器展！” 基本上，李治和秦长青研究完，李世民是没理由反对的，与其偷偷摸摸的卖武器，还不如大大方方的卖。 更何况，现在有白糖了，秦侯爷想搞点成本低的“土火箭”也不是问题的。 白糖加上硝酸钾，往铁管子里面一放……嗯，剩下的不能说了。 土火箭用来纵火，放毒烟，搞好了在能爆炸，嗖嗖嗖漫天的土火箭，炸不死也能吓死一大片。 最重要的，这玩意儿精度不够数量凑，有五十米的误差，那就把爆炸范围提升到一百米…… 送走了李治，秦侯爷去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澡。 然后，高健蜜蹑手蹑脚的来到浴室，扑到秦侯爷的怀里，娇滴滴的叫了一声爸爸，然后缓缓的埋下头…… 第二天清晨，秦侯爷舒爽的抻了一个懒腰，想找李世民研究研究关于中亚的问题，可偏偏李世民自己来了，还带来了房玄龄和杜如晦。 两个老家伙已经满头白发，但看上去依旧是精神抖擞，据说就在杜如晦辞去宰相职务没几天，又给杜荷找了一个十四岁的小妈，老家伙现在依旧是龙精虎猛，看得秦侯爷一阵羡慕嫉妒恨，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老腰，然后顿时装出一副傲娇的神色。 秦侯爷大清早的不想喝酒，可老李一副我就想喝酒的样子，让秦侯爷一脸懵逼。很无奈的准备了酒菜。 老李还点名要吃手把肉，还嚷嚷着让二花准备点韭菜花，韭菜花立面多放点盐。 为了能吃到放心肉，李世民还在一旁不住的暗示瘸子，在去搞一头牛，要那种肥一点的牛，肥瘦相间的雪花牛肉，那是老李的最爱。 瘸子很无奈的找了几个老兄弟，扛着绊马索离开了侯爷府。 第九百六十七章 保持地区平衡 不到半个时辰的光景，一头牛就已经分解完毕了，为了表示自己没杀害身体健康的老黄牛，瘸子还很细心的把官府的文书，递到了老李的手里，表示这是瘸腿的牛，但老李的眼睛又没瞎，明显看见瘸子的绊马索上面沾染了新鲜的血渍。 拍拍瘸子的肩膀，“嗯，朕就是说说而已，下次不要这样了！” “……”瘸子：槽，但凡你不是皇帝，老子一刀劈了你！ 秦侯爷为了方便，依旧是烤肉，惹来老李一阵嫌弃，顿时亲自操刀子，招呼侯爷府的下人们一起穿肉串，二花在厨房里面忙着做手把手，老李在院子里带人穿肉串，最终秦侯爷不得不解放双手，亲自动手烤串。 “多撒点番椒……” “多刷点油……” “咋的，你喂兔子呢？朕吃你点儿肉，你还心疼了？” 在老李的一声声的吆喝和假意的训斥中，秦侯爷最终服软了，不服软也不行，因为老程来了，为了自家的地窖库存，秦侯爷忍了。 “老夫就觉得你这娃娃灵性，一直就看好你！” 老程咧开大嘴一笑，“今天就不搬你们家的东西了。” 酒过三巡，平西侯爷府热闹起来，又风尘仆仆的来了一名武将，武将进门对着李世民深施一礼，“陛下，臣回来了。幸不辱命，辽北彻底平了，扶余国臣灭了！顺带着把顺带着把栗末部、铁力部、乌罗护部、山北部，等十二部，全都赶到了大鲜卑山以北，彻底失去了作战能力，只要在那里建立鲜卑山都护府，可保我大唐三十年太平！” “好好好！” 李世民激动的连续说了三个好字，给侯君集递上一串亲手烤的羊肉，老程递上一碗酒，“侯君集，好样的！” 来的这名武将，正是侯君集。 回京之后，到家换了便服，就准备进宫面圣，谁知道老李让他直接来平西侯爷府。 侯君集对着秦侯爷一拱手，“长青，对侯某的大恩，没齿难忘！” 君臣六人围着秦长青做好，秦长青被油烟呛得治咳嗽，老李无奈的找来二花，让二花接替秦侯爷，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二花烤串的时候，烟气就没那么大了，搞得老李心情一阵不愉快，老丈人吃女婿天经地义，怎么到了秦长青这里，就感觉像是求着他一样呢？ “正巧都在，君集也回来了，咱们研究研究波斯和罗马。” 老李说完，秦侯爷挥挥手，所有人全都离开了院子，二花起身也想走，却被老李给叫住了，“你走了谁烤串？不是啥秘密，你留下！” 二花急忙看向老程，老程点点头，二花才留下来。 侯君集不知道怎么回事，秦长青简单的说了一遍，“现在大概就是这个情况，两个国家都想得到大唐的支持，波斯帝国的国王人品还不错，相对于罗马的国王强上很多倍，但是臣还是觉得不能让他们做强做大，首要问题还是大食国，必须把大食国按在地上，不能让他统一中亚。不然就回和大唐抢夺丝绸之路的控制权。现在大唐的经济，主要来自于海上和丝绸之路，兵部和游牧民族的生意，也仅仅是暂时的，未来的战略重心依旧在海上和丝绸之路。吐蕃咱们先不用搭理他，只要守住西北和他耗着，当成练兵了就好，重要的还是中亚。” 说到这，秦侯爷回到书房，取出来一副他记忆中的地图，画了大概的样子，分别标注了罗马和波斯。 老李看到之后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那么大一块区域？快赶上大唐了。” “狭长地带罢了，信仰不同，经常打架。” 秦侯爷顿了顿，“波斯和罗马时代，大概相当于咱们隋朝之前的五代十国，绝对不能让他们统一。” 秦侯爷说完，发现武将们都像是怪物一样看着他，“都别看我，这叫守土固疆，不叫侵略！那么大的地方咱们也吃不下，最多也就吃掉吐蕃了，地盘太大就真的不好管理了。” “另外，咱们贩卖的，是防御性的武器，至于别人拿过去干什么，和咱们有关系吗？谁被欺负了被打了，在来大唐买防御性武器就好了！不管哪家独大，咱们都在周围扶持起来一个强大的邻居，去制衡他们……” 秦长青随后有说了一大堆，李世民等人相互对望一眼，侯君集沉思了一会儿，“长青，你的意思应该是搅局，然后给他们军事援助捞钱，在扶持亲唐的政权对吧？” “没错。”秦长青点点头。 “现在咱们要明着支持希拉克略，暗地里支持君士坦丁二世，我这么说对吧？”李世民沉思了一会儿，看向秦长青。 “差不多吧，坏人我来做，陛下你做好人。可以亲自写一封信交给希拉克略，促使两国联盟，另外，加派波斯都护府的驻军。”秦长青指了指地图上的波斯都护府，“如果，处亮、长思、尉迟宝林在带兵一万，就彻底能堵住大食国军队的后路，只要将大食国打残，波斯和罗马不用等到天黑就能相互打起来！” “支持他倒是不难，关键是这个希拉克略万一运气好统一了中亚怎么办？” “嘿嘿！”秦侯爷笑了，笑的要多奸诈有多奸诈，“在开打之前组织一次会谈，大家签订一个友好互助条约，波斯都护府作为维和军队驻扎在那，谁违反条约就锤谁，让他长长记性，只要把一个打残了，其余的也就都怕了。真理就是火器的射程，正义就是火器的口径，咱们能卖给他们武器，就能让他们的武器变成烧火棍，一下子回到冷兵器时代。” 老程抿抿嘴，“确实，现在打仗的方式已经变了，尤其是火炮这东西，简直就是神器。我觉得长青说的不错，让他们中亚的国家都规规矩矩的。再把王玄策派去波斯都护府，把裴行俭派去建辽北都护府，此事可成！” 老李点点头，“虽然中亚距离大唐距离较远，但是对于中原而言，肯定不希望那里出现强大的帝国，所以保持地区平衡才是上策，这件事朕同意了！” 第九百六十八章 世界和平 李世民看向房玄龄和杜如晦，也是十分慎重的征求了两个老家伙的意见，直接把老程给无视了。 毕竟，你让老程拎着马槊去捅人，老程能像穿糖葫芦一样把人头给你搞回来。 秦长青没想到李世民现在这么好说话，直接就答应了这件事。 “如果波斯和罗马的使节，不来这里的话，你是不是就不会理会这件事了？”房玄龄露了一口肉串，笑眯眯的问秦侯爷。 “差不多吧。”秦长青耸耸肩，“主要是距离太远了，不管咱们有什么样的决定，对中亚的影响其实不大的。但是大唐天威就摆在这，尤其是王玄策他们，把吐火罗的大食人赶向了西面，面对唐军锋芒，他们怎么可能不退？” “其实，这就好比合纵连横，老夫觉得是可行的。”杜如晦捋了捋胡须，重重的点点头，“但是该谈的条件是一定要谈的，也要防止他们随时反悔。和平条约这东西，都不如擦屁股的纸，所以，在保证自家利益的同时，也要做好防范工作，还是需要驻军的。” 房玄龄对杜如晦的意见表示赞同，“老夫刚看了看地图，别人打架跟咱们没关系。咱们现在的都护府已经够用了，现在缺的是路！如果将各大都护府之间修上像是秦直道那样的道路……嘿嘿……” 房玄龄的话不言而喻，要致富先修路。 “修路的事情我已经在江南做了，陛下恩准了。但在那边修路就不行了，得休板油路，水泥路面不成，另外西域那边的固沙工作还不行。”秦侯爷顿了顿，“这样吧，让各大都护府全使用草方格固沙，大面积种草，种植梭梭树啥的，我琢磨琢磨路该怎么修。” 众人都是点点头，唯独侯君集几次欲言又止。 老李笑了笑，“君集，你得接替杜相的位置，兵部尚书依旧是你来做，位置朕一直给你留着呢。固土让后辈们去做，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和稚奴打造新军，等条件成熟了，给朕把吐蕃打下来！朕给你封侯！” 侯君集一怔，急忙摆手，“陛下，封侯就算，只要能打吐蕃就行。臣定当竭尽全力，在有生之年，拿下吐蕃！” 众人又聊了一会儿，剩下的就是薛延陀残部、西突厥残部了，李世民等人详细的琢磨了一下，最后给出来答案，让苏定方带兵，直接开打，这次不灭国要俘虏。 安北都护府要在次进行扩张，将薛延陀和西突厥的残部中原化。 秦侯爷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陛下，让契苾何力伯伯去安北都护府，他们本是同源，如果能招抚尽量招抚，不能招抚就干掉！” 另外，大唐百骑和飞骑，这两个重要的部门也要动起来了，收买、挑拨、暗杀这类的勾当，还是要做的，就是不让他们消停，让他们随时随地活在恐惧里面。 但是，当到了大唐统治的时候，国泰民安，要形成鲜明的对比。 “另外，我建议咱们搞农场和牧场，军民一体。培养各大农场主，首先供应国家，然后在供应百姓，剩下的做成肉干或者罐头，咱们拿出去出口。而且兵部现在一直在吐蕃进口粮食和肉制品，我觉得也差不多了，咱们逐步减小进口量。” 秦长青随后突然一拍大腿，看向了房玄龄，“房相，按照大唐这么牛逼的地位，给别的国家发点儿国债劵没问题吧？” “国债券是什么？” “前几年不是让您老搞货币兑换吗？” “对，已经在搞了，大唐的铜钱可以多换成他国的金币和银币，另外各大都护府也已经成立了大唐钱坊，都可以对换。”房玄龄顿了顿，“现在民部也想搞一下改革，让金银也成为大唐货币的一种。当然了，咱们大唐的货币比他国的值钱，兑换比也是如此，所以金币和银币要做的与众不同。” “发放国债就是找别人借钱。” “可咱们不缺钱啊。”老李当即就不同意了。 “对呀，咱们不缺钱，但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狗大户呢。波斯和罗马就是很大很大的狗大户！这个叫做经济战。我给你们举个例子，比如有一只很牛逼的鹰，和一只经济腾飞正在赶超世界第一鹰的脚盆鸡……” 于是，秦侯爷用当年鹰酱做空脚盆鸡经济，直接搞得脚盆鸡经济危机、房地产泡沫的事情，和在场的人说了一番，简单就是：货币、贸易、加息，从这三个方向不断的薅羊毛，打量做空他国的货币，然后趁着高价在兑换出去，长此以往对方的货币就越来越值钱，当你有一天突然不和他玩了，大面积撤资了……当即就会血崩！ “其实，这和贸易战异曲同工，咱们现在买吐蕃的东西，和他做生意，将来有一天突然不做了呢？”秦侯爷笑眯眯的看着众人，“国债是可以发的，但要分对准谁。这个是长线钓鱼，我觉得可以把国债当做鱼饵送给罗马和波斯，作为咱们将来占据主动权的根本。惹恼了就经济制裁、贸易制裁……咱老祖宗说过兵不血刃为上策，距离那么远，打他们得多少军费？直接搞垮他经济，他还不跪在咱们面前叫爷爷？这策略，对付邻居啥的也是没问题的。咱们大唐未来轻易不开战，开战必要灭国。像是辽北黑龙江那附近的部落啥的，生意该做就做，辅助他们建立自己的小国家，然后他们打起来，只要不影响到咱们，咱们继续做生意，万一影响了……屁大点的地方，扶植另外一个抹掉就是了！” “哦对了，还有一个地方是狗大户，可以一直薅羊毛了。”秦侯爷伸手一指天竺，“这个鬼地方，随时随地都可以薅羊毛，你千万别对他好，对他越好他也觉得你好欺负，就是一两年薅一茬……等罗马和波斯的事情结束了，咱们在搞一个世界联合会，就是各个国家都派出代表，咱们一起商量关于世界和平的事情……” 第九百六十九章 武器展开张 秦长青今天像是喝多了一样，说了很多很多，搞得李世民等人快要跟不上秦侯爷的节奏了，但总体而言，秦长青的所说的话，大家全都听进去了，但是任重道远，饭还是要一口一口吃的。 既然说到了吐蕃，房玄龄从怀里掏出来一份国书，“陛下，正巧来的时候接到了吐蕃的国书，他们又要来和亲了。” “这个混账东西，居然还敢派人过来和亲？” 老李愤怒的一拍桌子，“真的女儿不嫁，绝对不嫁！他在敢哔哔和亲的事情，这就派重兵锤他狗曰的。” “陛下，这次他们不是来娶公主的，而是要把他们吐蕃的公主嫁过来。” 房玄龄叹了一口气，“三番五次的要和亲，这次有屈尊了，恐怕不那么容易。大唐刚东征结束，大唐英魂纪念碑也刚建完，孔颖达现在还在辽东，寻找那些没有记载的尸塔京观呢。此时不易动刀戈，在稳住三年，再去打吐蕃就完美了。” “朕的儿子不娶他们异族的女人，皇亲国戚也不准！”李世民脸色铁青。 房玄龄笑了笑，“陛下，万事好商量，一切都好商量的。” 李世民听了房玄龄的话，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叹了一口气，“当初路东衍来京是长青接待的，等他们这次来了，还是让长青接待吧。这次给他们放在新军的军营旁边。老子吓尿他们！” 对于吐蕃为何如此执着，大家都清楚，有为小青年松赞干布，缺人缺技术，娶了人家的妹子，自然不能没有聘礼，聘礼给什么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 松赞干布一直想凭借大唐的技术，让吐蕃进入文明时代，借此来增强国力和凝聚力。否则，但凡路东家族完蛋，松赞干布挂球，吐蕃必然又将分裂。 到了九月初，鸿胪寺大官李义府给二十几名番邦的使节送去了拜帖。 大唐军械研发司，举办了一场武器展，邀请所有使节前往展览馆参观。 有心人当即就询问，可不可以购买？ 李义府回答的也很干错，必须可以购买啊，不然举办展览做什么？ 但是，鸿胪寺的大官李义府一再强调：我们大唐崇尚和平，我们制造的武器全都是防御性质的，大家买回去之后要守土固土，不要拿着先进的武器出去侵略！ 中原朝代的兵器时代有几个进程：石器时代、青铜器时代、铁器时代、火器时代。 其中，火器时代指的是开始用火药来制作武器的年代。 火器是从明朝初期开始盛行起来，出现了大量的火枪和大炮，威力非常巨大，甚至可以碾压当时西方各国的装备，可是明朝没有抓住这次机会，在军工科技技术可以更加先进的时候，却没有将新颖的火器大量的推行。 很多人对中原王朝的武器印象，都还是停留在大炮上，其实是大错特错的。 比如现在的大唐武器战，就贡献出来很多先进的火器（好吧我承认说的就是明朝前期的火器）。 展厅很大，一进入展厅，首先看到的就是驽，大型弩！ 如，床弩、车驽、机驽、船弩、舰驽等等…… 有一个人推着就走的，有战马拉动的，还有放在海船上和舰船上的驽，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大唐做不到的。 另外，买驽还有优惠，一架驽送十支弩箭。 随后，就是卖图纸的，图纸涵盖的东西就多了，折叠云梯、抛石机、霹雳车、投弹器什么的，都是被大唐淘汰的玩意儿。 可就是这些东西，在异族的各大使节团的眼睛里，简直就是战争的神器，这尼玛的谁家要是有这些大型机械，谁家要是有这些大型弩，随随便便可以统治一片区域。 随后的一片区域是十八般兵器，九长九短。九长为枪、戟、棍、钺、叉、镗、钩、槊、环；九短为刀、剑、拐、斧、鞭、锏、锤、棒、杵。 在兵器库的一侧，就是九长九短中不列远射兵器的弓矢和防御武器的牌或藤牌。 这一次，对于兵器番邦使节也是大开眼界，弓箭就分成了马箭、袖箭、步箭。弩箭分成弩箭、诸葛弩、斗子弩、俚弩。 长枪和大砍刀，看得他们更是双眼直冒光：长枪、叉枪、蛇枪、看枪、标枪、线枪、神枪、戟枪、勾镰枪、拒马枪、飞枪。大砍刀也分成斩马刀、腰刀、杆刀、朴刀、钩刀、眉刀、匕首、刀、三尖两刃刀…… 一众使节的心里，纷纷发出最亲切的感叹：我槽，我大槽了！武器居然还分这么多种？那我们以前用的到底是什么？和人家大唐比起来，番邦说的打国战，和小孩子过家家没啥区别啊。 但你以为这就完事儿了？别做梦了，这是秦侯爷的做事风格吗？ 秦侯爷准备了压箱底的三大件，也可以称之为全世界最早的火箭弹！ 三大件分别是：“火龙出水”、“多管火箭炮”、“神火飞鸦”。 “火龙出水”主要用于破坏敌军的战船，射程非常远，常用于海战、对空战役等，实力跟现在大家熟悉的“反舰导弹”差不多，在当时是性能非常先进的。 “多管火箭炮”的战斗力更是强悍无比，可以同时发射几十甚至几百支火箭，能够瞬间烧伤杀伤大量的敌军，实力相当于现在的机枪火炮。 “神火飞鸭”，就是一个木质的鸟型飞行器，飞出去一段时间会落地爆炸，相当于是全自动的“无人轰炸机”，非常先进。 秦侯爷见所有人都围着三大件，笑眯眯的看着众人。 “火龙出水最远射击距离是二至三里地，射出的火药燃烧力十分充足，一旦落入敌人的战船中就会产生很大的火焰杀伤力，轻轻松松就可以烧毁一艘大船。操作方式也非常简单，只要用火点燃武器上的四根引线，待引线烧完就可以自动向敌军飞去，造成毁灭性的伤害。” “神火飞鸦的威力非常强，点燃火药可以让神火飞鸦飞350米高空，落地的时候才会爆炸。所以，神火飞鸦的操作性是非常强的，只要控制好方向，就会炸的敌人措手不及，伤亡惨重。” 秦侯爷说完，这些国家的使节们纷纷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两件武器，恨不得立刻马上就想拥有。 第九百七十章 便宜、皮实、耐槽 “我们大唐卖得全都是防御性的武器，大家买回去，装备在城墙上，绝对是守城的利器，当然了，这个神火飞鸦和火龙出水，也要配备支架。在调整好角度之后，用来轰城墙，用来炸敌人的军营，那也绝逼是神器。本侯呢，不建议大家那样做的，毕竟我们大唐卖得都是防御性的武器。” 秦长青也和老李学坏了，典型的当婊子还想立牌坊。 “侯爷，精度怎么办？”瓦斯利昂犹豫了一下问秦侯爷。 “有敌自远方来，虽远必诛！尽管挑大的打！”秦侯爷顿了顿，“精度不够数量凑，这玩意儿的爆炸范围是十丈左右，你不会多放几个，火力覆盖需要精度吗？” “侯爷，这两件火器多少钱？” 秦侯爷话音刚落，不等罗马使节说话，波斯使节洛克斯的眼睛都直冒绿光，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就想拥有。 “也不是很贵的。” 秦侯爷清了清嗓子，伸出来五根手指，正要说五贯钱，却被洛克斯给打断了。 “五十贯？真的这么便宜吗？” 洛克斯在心理默默的盘算了一下，在场的番邦使节基本都和大唐签署了货币兑换协议。 起初房玄龄，是想简便一点，要按两算，一两银子换一贯。 国外，金币和银币其实都差不多的，一枚金币等于十枚银币，一枚金币就能换十贯钱。 秦侯爷一听，不行，这么换大唐多吃亏？ 一枚金币的重量大概是四克，银币的重量和金币差不多，基本都是以四克多一点为主，一两隐蔽充其量才12枚。十二枚金币就想换一贯钱？你老房这是觉得大唐的铜钱多不值钱？ 随后，就按照大唐的“株”作为换算单位。也就是说一贯钱，能换24枚银币，24枚银币不好算账，咱们四舍五入一下，变成一贯钱等于25枚银币吧。 于是兑换比例救出来了，一贯钱，等于25枚银币，等于2.5个金币。为了防止有价格浮动，秦侯爷给出来更完美的兑换方案，按照物价的涨幅，一枚银币可以兑换40-50枚铜钱不等。 五十贯就是1250个银币，125个金币，洛克斯怎么算都觉得这买卖很靠谱啊，最重要的，购买武器是可以贷款的，秦侯爷精心给他们准备了各种贷款福利，还有免息政策，但是贷款额度，是根据他们各自国家的发展力而定的，一年还不玩没关系，只要你们不灭国，每半年还一次也不是问题的。 “侯爷，这个神火飞鸦，外使预定百枚！火龙出水预定百枚！” 不等洛克斯开口，一旁的瓦斯利昂已经忍不住了，“外使不用抵款，外使现金支付！” “侯爷，我们波斯，也各预定百枚，和罗马一样，当场用金币支付！”洛克斯也不甘人后。 “但是，咱们先说好了，这东西你们买回去不能拆解。” 秦侯爷指了指神火飞鸦的腹部，“装药量都是固定的，但是你要是拆除飞鸦的双腿，减轻配重，它会的飞的更高更远。当然你要是把飞鸦的双腿去掉，挂上希腊火，虽然缩短了一部分射程，但是威力也会增加很多很多的。当然了，本侯不建议你们那么去做，毕竟大家都是爱好和平的人！咱们买回去也都是防御性质的对不对？” “对对对！”洛克斯当即点头，“秦侯爷说得对，我们都是文明人，最不喜欢打打杀杀了，我们只是买回去守城的，对，就是守城的。更加不会私自拆解配重的。” “侯爷，您简直就是当世的活菩萨，心地太善良了。”瓦斯利昂红着眼睛，演技十分精湛，“侯爷放一百个心，我们除非必要，绝对不会私自拆除配重的！” 看着三人演戏，小国的使节们也不敢有什么言语，毕竟，大国就是有大国的底气，但小国们就不行了，只有眼馋的份儿。或者说，人家演戏都懒得和你演！ “签约是不着急的，各位看看这个武器，他叫多管火箭！” 秦侯爷指了指一个独轮车，上面摆着的木箱子，“这也是个好玩意儿。” “侯爷能详细的说说吗？” 洛克斯和瓦斯利昂早已经摩拳擦掌了，有了这样的神器，何愁大食不灭？ 然后二人相互对望一眼，俱是一脸嫌弃： 呸，侯爷私底下卖给我爆破筒，等灭了大食，不用天黑，就炸死你丫的！ TUI！侯爷私底下卖给我火油弹，等灭了大食，不等隔夜，就烧死你狗曰的！ “这个火箭，是人力推动式的火力战车，作战威力非常的强大，武器装配非常齐全，有6箱火箭，共一百二十支。百支火箭密密麻麻的向敌军射去，看着就非常恐怖，恨不得将对方扎成刺猬，甚至将敌军营地变成火海，火力极其旺盛。 多管火箭拥有强大的远程打击能力，直接造成致命伤害，打乱敌军的阵脚，同时将敌军的马车轻松摧毁。” 秦侯爷拍拍独轮车，“有独轮车能发射，没有独轮车你挖个有斜面的坑或者垫几块儿石块，只要有角度也能发射。最重要的，移动方便，单人就成操作，随随便便有个火折子就能操作，没有火折子，你把引线垫石头上，在用力一砸出现火星，还能发射。 就算是你弄丢了这个木箱发射器，也没关系，只要垫块砖头有角度，点把火还能单个发射。 维修养护也十分简单，适合用来守城、攻城和沙漠地带。这个武器最大的有点就是便宜、皮实、耐操！” 咕咚，在场的狗大户们纷纷吞咽起来口水，洛克斯壮壮胆，“侯爷，能给我们演示一下武器的操作吗？” “当然！后院就是校场，已经准备好了，诸位随本侯过去看看便知道威力如何了。” 秦侯爷带着众人到了武器展的后院校场，校场十分巨大，一个多管火箭车呈现在眼前，在很远的地方，是一大片的稻草人，看上去足足有百十个。 程铁柱端着紫砂壶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切，翟默点了一支烟，轻轻抽了一口，然后看向秦侯爷，秦侯爷点点头。 翟默现场调整了角度，用木楔固定好独轮车，用烟头瞬间点燃了火箭车的引线。 第九百七十一章 没卖过哪知道价格 “火箭”这个词在公元三世纪的三国时代就已出现。 在公元228年的三国时期，魏国第一次在射出的箭上装上火把，当时蜀国丞相诸葛亮率军进攻陈仓(今陕西宝鸡东)时，魏国守将郝昭就用火箭焚烧了蜀军攻城的云梯，守住了陈仓。 不过当时的火箭只是在箭头后部绑附浸满油脂的麻布等易燃物，点燃后用弓弩射至敌方，达到纵火目的的兵器。 准确地说，火箭是由中原人发明的，中原是古代火箭的故乡。 最早运用火药燃气反作用力原理创制的火箭，就是万户，这个神人被朱元璋赐名陶成道。 陶成道原本是浙江婺城陶家书院山长，喜好钻研炼丹技巧。一次炼丹事故后，转为试制火器。 元末，吴王朱元璋下婺州，陶成道率一干弟子献火神器技艺。在历次战事中屡建奇功，受到朱元璋封赏“万户”，从此陶成道被人称为“万户”。据说，最早的先进火器和多管火箭，就是陶成道发明的，后来老陶觉得箭矢都能飞上天，人也应该差不多。 以前年轻的时候，就帮着朱元璋打仗了，研究杀人利器了，在晚年的时候，陶成道就感觉自己的飞天梦要实现了。 就自制了47个火箭绑在椅子上，自己坐在上面，双手举着2只大风筝，然后叫人点火发射。设想利用火箭的推力，加上风筝的力量飞起。最终，陶成道也为此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他是第一个想到利用火箭飞天的人，被称为“世界航天第一人”。国际天文学联合会更是将月球上的一座环形山以这位古代的神人命名。 据记载最早使用多级火箭发射单元的神人是戚继光，这个神人又在万人敌的技术上创制了飞刀箭、飞枪箭、飞剑箭等三种喷气火箭，统称“三飞箭”。 这三种火箭用长6尺的坚硬荆木制作，箭镞长5寸，分别制成刀、枪、剑形锋刃，能穿透铠甲。箭镞后部绑附长7至8寸、粗二寸的火药筒。作战时，将火箭安于木架上，手托箭尾，点着火药筒的药线，对准敌人射去，它在水陆作战都可使用。、 武经总要里面记载过，这三种火箭在戚家军水兵营的10艘战船上装备了2000多支，在车炮营、骑兵营和步兵营中，共装备了4760支，平均每人4支。戚家军装备如此众多的火箭，在那个年代绝对是带头大哥。 可惜啊，被移出教材了。就连谁是最可爱的人都移出教材了，理由也十分奇葩，说是背影跨铁路栅栏是违章，说很多文章过于血腥，但是呢，移出之后，砖家叫兽又说要普及爱国教育，都让你移出了，那还怎么教育？ 有些事不是要忘记，这不是砖家叫兽说的攒仇恨，而是要引以为鉴、居安思危。 这就是典型的忘本了，某专家说已经过去九十年了，仇恨什么的已经化解了。化解他麻痹，去各大纪念馆看看，那就是行走的五十万…… 去年在夏汭（百度吧），当地有个女的，是个三流作家。长得特别丑，这个是重点，脸全是麻子，脸型跟不规则土豆一样，那是真特么丑，用方言说叫做牙碜！ 隔（黎）的时候，她写了一本书，全都污蔑祖国的，最后呢，他妈的不还是得祖国救她？一针一辆525，让她自己花钱打？后来判没判没注意，没工夫关注她。 ………… 秦侯爷把这种多管火箭，取名为万人敌。 有箭头、箭杆、箭羽和火药筒四大部分。火药筒外壳用竹筒或硬纸筒制作，里面填充火药，筒上端封闭，下端开口，筒侧小孔引出导火线。 点火后，火药在筒中燃烧，产生大量气体，高速向后喷射，产生向前推力。其实这就是现代火箭的雏形。火药筒相当于现代火箭的推进系统。 锋利的箭头具有穿透人体的杀伤力，相当于现代火箭的战斗部。尾端安装的箭羽在飞行中起稳定作用，相当于现代火箭的稳定系统。 引线点燃之后，浓烟滚滚。 秦侯爷为这件武器留了后门，加装了响箭。再发射的时候，会出现哨声。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万一他们拿这东西打大唐怎么办？加装了不可拆卸的响箭，也能提前做好防备，至于他们打敌对国，和秦侯爷有什么关系？ 浓烟滚滚，箭矢无一例外的落在稻草人的身上，有没有燃尽的火药，也点燃了稻草，火光瞬间涌起。 各国的使节们，看到这一幕，目瞪口呆。 惊讶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咕咚！ 洛克斯吞咽了几口口水，眼里露出贪婪的神色，“侯爷，这东西多少钱？外使贷款买也行，进城找波斯的商队借钱也成，有多少要多少。” “很贵的呦！” 秦侯爷笑着看看洛克斯，“你心里的价格是多少钱？” “这……”洛克斯挠挠头，“侯爷，外使没买过这么厉害的火器，所以也不知道该给多少钱。” “对呀，本侯也没卖过，自然也不知道卖多少钱的。” 一瞬间，所有使节团成员全都沉默了，不明白秦长青是什么意思。 “交情本无价，但火器价更高。既然大家都没买卖过，我给你们交个底，这东西的造价是二百贯，你们觉得本侯卖多少钱比较好？” 秦侯爷说完，柱子险些一口水喷出来，这东西所有的成本加在一起，没超过五十贯，但柱子略微琢磨了一下，打断了秦侯爷。 “哥，人工你还没算呢！”柱子装模作样的掰掰手指，“现在人工都多贵了？一个小工打杂的一天就一吊钱，算上人工的话，起码二百五十贯！你做生意讲良心，你和他们交情好没关系，但你不能不算人工成本的。” 说完，柱子还狠狠瞪了洛克斯一眼，“但凡你不认识我哥，老子卖你一千贯一架万人敌！” 洛克斯尴尬的笑了笑，“侯爷，其实一件物品的利润最多就是翻一倍，火器是镇国利器……” “你说话可真特么费劲。” 瓦斯利昂对着秦侯爷一躬身，“侯爷，小人愿意在罗马，贡献出一块能采集希腊火的地皮，供大唐永久采集使用，大唐商队只收一成的税，免费为大唐商队提供保护！小人愿意以千贯一架的价格购买此神器！” 第九百七十二章 秦大善人以物换物 千贯，就是2500个金币，25000个银币。 确实有点黑心了，薅羊毛不是这么薅的。 “瓦斯利昂，你想得到镇国神器的心情，本侯是理解的，但你不能这么哄抬物价，大唐做事有大唐的品德，本侯做生意也有本侯的良心。” 秦侯爷抿抿嘴，环视全场，“这是大唐第一次武器展，说实话，本侯也想卖千贯一架，但很多国家没有波斯和罗马有钱的，本侯必须要一碗水端平。” “武器展开展之前，天可汗陛下说了，大唐卖得是防御性的火器，要让和大唐交好的国家，都有自保的本钱，要让本侯不能只看眼前的这点利益，一定要让大家雨露均沾。” “所以啊，本侯必须要好好的批评批评瓦斯利昂了，你哄抬物价这是置本侯于何地？置大唐于何地？” “侯爷赎罪。”瓦斯利昂急忙给秦侯爷躬身，“请侯爷责罚！” “责罚就免了吧。”秦侯爷摆摆手，“洛克斯说的对，一件物品利润最多也就翻一倍。火器虽然是镇国神器，但它终究就是个小物件。所以本侯决定，万人敌的价格就定在五百贯一架！” 秦侯爷扫视一众使节，发现他们脸上都露出欣喜的神色，已经安耐不住，蠢蠢欲动了。 “没有钱没关系的，可以以物抵物，大唐相信你们各个国家的人品。” 说完，秦侯爷对瓦斯利昂使了一个眼色，瓦斯利昂秒懂。 “诸位，容我说句公道话。” 瓦斯利昂清了清嗓子，“大唐相信咱们，所以不能做签了协议之后，武器到手就作废协议的事情。大唐兵锋诸位应该知道，招惹了大唐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灭国！ 咱们不能拿着大唐对咱们的信任，去做对不起大唐的事情。既然侯爷说可以以物换物，我就代表罗马贡献出希腊火，诸位家里有矿的，也可以拿出来，和大唐合作开采。 说句难听的话啊，诸位家里的矿产要是能采集出来，也不会千里迢迢的来大唐对不对？ 只有和大唐合作，才是国家的未来。更何况，万人敌秦侯爷卖一千贯没毛病的，为什么降价销售？还不是考虑咱们的支付能力？” 于是，各个国家的使节，全都兴奋起来。 瓦斯利昂说的对，他们国家的能力有限，矿产资源的利用率不高，如果能和大唐合作开采，一部分自用，一部分出口给大唐，两国之间有了贸易往来，长此以往，何愁国家不富？ 至于军队的话，小国能有多少军队？购买大杀器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自保吗？ 这时候，小勃律、大勃律、犍陀罗、简失密、闍烂达罗、泥婆罗、冈底斯、象熊、帕罗等国更是无比的兴奋。 这些个小国就在天竺和吐蕃之间，饱受两国的欺凌，尤其是小勃律和大勃律。 这两个国家就是现在的巴巴羊和大白象的停战区，好像现在的停火线刚好就是当时大、小勃律国的分界线。 秦侯爷眯起眼睛看着小勃律的使节，小勃律派来的使节是小勃律的王子，名叫没那事。 别奇怪，他的名字就叫没那事，他孙子是唐玄宗的干儿子，名叫没瑾忙。没瑾忙有两个儿子，分别叫做难泥成和难泥死，这俩位看名字就是到是短命皇帝，最后被高仙芝干掉的叫做麻来兮死和苏失利成。 反正看看这个国家国王的名字都沾着死字就知道，小勃律国是个短命的国家。 但是，秦侯爷亲切的握住没那事的手，然后一把有拉过大勃律国小王子没那人的手，上下颠了三下，随即松开，去招呼洛克斯和瓦斯利昂等家里有矿的使节，去商量购买合约了！ 两个小王子一脸懵逼的看着秦侯爷，却发现秦侯爷一句话不说了。没那事看看没那人，两个人一脸懵逼。 恰好，没那事从怀里掏出来一本书，递到没那人的手里，“兄弟，看了两遍，太爽了。谢谢！” 那本书名叫《西游释厄转》，没那人将书攥在手里，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着没那事，“兄弟，我悟了！” “悟了？悟到什么了？”没那事一脸蠢萌。 “侯爷要私底下给咱们福利了。”没那人拉着没那事走到一个角落，“咱们两国本就是一家，俺也不瞒你，侯爷就是借用菩提祖师敲打孙悟空的桥段，来暗示咱们俩呢。你一会儿回去，准备重礼，我也准备重礼，下午咱们去拜访侯爷。咱们两国都一个祖宗，可现在却不死不休的打了百十年，该想想和平了，要相信侯爷！” 啪！ 没那事一拍脑门子，“槽，兄弟，我也正有此意。可俺爹说了，你爷爷抢了我爷爷的位子……唉，算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咱们下午就去拜访侯爷！” 秦侯爷对此次的武器展，十分上心。 得到了希腊火，还得到了波斯的矿产，甚至是秦侯爷还给了波斯、罗马开放政策，可以进行两国学者交流。 那些小国，即将被灭国的，秦侯爷只卖给了他们冷兵器，卖给他们火器，他们连贷款都还不上，得不偿失。 很多国家就是这样，就算是有镇国神器，他也守不住，某象还有蘑菇呢，不还是被兔子打的差点迁都。 总之，就是家里有矿的站一队，家里啥也没有的站一队。 排好队一个一个来，秦侯爷早就让许敬宗和李义府为他们量身定做了，只属于他们自己的配套贷款合约，秦侯爷不怕他们不还钱，甚至是有的国家，秦侯爷更是无偿的“捐献”。 基本上，秦侯爷把大善人的嘴脸，发挥的淋漓尽致。 中午，举行了盛大的酒会，使节团的使者们看着手里的买卖协议，没有不开心的。 一颗蠢蠢欲动的开疆扩土之心，也早已经安耐不住。 秦侯爷抿了一口酒，扫视这群雀跃欢呼的使节： 你们这里面，很多地盘都是中原的，早晚让你们自己主动回来！ 嗯，秦侯爷对着瘸子摆摆手，“瘸叔，去趟兵部找杜相，就说武器展举办的十分成功，让兵部给李道宗下令，轰扶桑几炮，助助兴！” 第九百七十三章 有心无力秦侯爷 日落时分。 平西侯爷府迎来了两位使节。 分别是小勃律国的王子没那事，和大勃律国的小王子没那人。 重金送来了侯爷府，秦侯爷自然要以礼相待。 秦侯爷从来不是瞧不起小国使节的人，只是瞧不起那些来侯爷府串门不送礼的。 上好的铁观音，秦侯爷亲自动手泡茶。 “侯爷，请为我二人指条明路。”没那人抿了一口茶，扑通一声跪在秦侯爷面前。 秦侯爷热情的把没那人扶起来，“外道了不是？本侯很看好你们兄弟俩的。” “侯爷，老一辈的恩怨，我们哥俩想了结一下。”没那人激动的全身都在颤抖，“不想在自己人打自己人了，侯爷抖了三下手，我们就知道，侯爷是在借用西游释厄转来提点我们，我们这就过来了。” “……” 秦侯爷一愣，我特么就是单纯的认错人了，我把你们当成上辈子的巴巴羊了。攥住手才想起来，你们都不是。但是吧，既然送上门了，你们自行补脑了，秦侯爷自然不会放过任何挣钱的机会。 大勃律和小勃律这两个国家，是全球最好的藏红花产地，是编织和制造围巾、丝地毯、垫子、kurta以及陶器的能手。 与此同时，这两个地方的粮食产量很多，大米、棉花得等，在山地高原则盛产桃子、葡萄、柿子等。该地区以养蚕业及其他农产品如苹果、梨及许多温带水果如坚果闻名。 最重要的，他们挨着吐蕃，在吐蕃和天竺之间，十几个小国，备受欺凌。甚至还要放低姿态和吐蕃联姻。 大小勃律早就看吐蕃不爽了，可他吐蕃实在是太强大了，他们招惹不起，只能是委曲求全。 “你们的恩怨，其实不算什么恩怨。亲兄弟打架很正常的。” 秦侯爷拍拍没那人的肩膀，“本侯确实能给你们指条明路。” “侯爷，您说！”两兄弟顿时激动无比。 “你们俩可以在我这里购买武器，一个向东打，一个向西打，争取把那的狭长地带给占领了，然后也不要寻求合二为一。”秦侯爷顿了顿，意味深长的看着两个人，“然后你们在结盟，向北打。到最后瓜分了吐蕃，不香吗？” 兄弟二人相互对望一眼，顿时攥紧了拳头，兴奋的神色几乎无以言表。 “本侯琢磨乐一下，你们两个国家也不容易，就不要用钱买武器了。”秦侯爷顿了顿，“我要棉花、粮食、藏红花，咱们以物换物！” “真的？” 二人近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火器的威力大家都知道的，秦侯爷居然不要钱，就要他们两家烂大街的棉花和粮食？ 当然了，他们可不敢亵渎红花。 因为红花是神明的象征。 传闻牧草的精灵向花神弗洛拉祈愿说：“请在这个深秋寂寥的牧场上，为小羊儿们开些花吧！” 据说弗洛拉听到了这个祈祷后，所绽放出来的花就是番红花。 还有传说是当芮斯和妻子蕙拉盖斯在半山腰亲亲我我的时候，他们的热情使得黄色花朵，变成了纷纷绽放红花。 呸，第一次看见，把野战说的这么清新脱俗。 你看看中原的神仙体系，多么纯洁，充其量就是搞出来一个小三国而已。你看蝎子精那么牛逼，却不能对女儿国的国王近身。 当然了，藏红花这东西，可不仅是香料，还是名贵的中药，主要药用部分为小小的柱头，因此显得十分珍贵。 花含胡萝卜素类化合物，其中主要为番红花甙、番红花酸二甲酯，番红花苦甙及挥发油，油中主要为番红花醛等。 其干燥柱头味甘性平，能活血化瘀，散郁开结，止痛。用于治疗忧思郁结，胸膈痞闷，吐血，伤寒发狂，惊怖恍惚，，产后恶露不尽，瘀血作痛，麻疹，跌打损伤等。国外用作镇静、驱风剂。活血化瘀，凉血解毒，解郁安神。温毒发斑、忧郁痞闷、惊悸发狂。 没那事和没那人相互对望一眼，这协议可以签，必须签！ 另外，两个人为了表示对秦侯爷感谢，还专程送给大唐一批植物种子。 主要粮食有稻米，其中香稻米粒特别长，香味独特，被认为是上品，还有小麦、玉米等。 秦侯爷自然是乐于接受，搞定了这两个人，秦侯爷没和他们签协议，而是让他们带着秦侯爷的条子，直接去找许敬宗，对于薅羊毛这种事，秦侯爷发现许敬宗可比他专业多了。 许敬宗还效仿秦侯爷说了一句话，薅羊毛这种事就像是挤牛奶，得让对方舒服并快乐的付出。 人逢喜事精神爽，秦侯爷发现了家里的风气有点不对劲了，家里只剩下苏菲和高健蜜两个人在家了，李焕儿带着其余人去踏秋了。 狗屁的踏秋，秋天马上就过去了，然后秦侯爷懂了，这是李焕儿让他雨露均沾，这是要让他抓紧造娃了，毕竟苏菲和高健蜜两个女人目前还没有崽崽，家里有的媳妇二胎都生完了。 秦侯爷自然也不矜持了，把自己能想到的花样，全都想了出来。 于是，秦侯爷扶墙了！ 天一亮，秦侯爷睁开眼，勉强的打了一通军体拳。 就感觉自己心里特别不平衡，杜如晦一个老年糖尿病，都龙精虎猛的，凭啥自己不行？ 想着想着，秦侯爷就去了太医署。 他想调查一下，像是高士廉、房玄龄、杜如晦他们这群人，平日里都让太医署给他们搞什么吃的。 翻阅了一下卷宗，秦侯爷注意到了，李世民长年都有进贡的肉苁蓉。 这些肉苁蓉李世民一个人用不掉，每个月都会赏给臣子们。 秦侯爷抿抿嘴，彻底明白了，这就是所谓的食补，从年轻的时候，就开始食补。 自己本人貌似大鱼大肉的惯了，肚子腐败了。 说白了，除了食补就是锻炼身体了，秦侯爷也决定了，必须要好好的锻炼锻炼。 说来也巧，赵德全正好回来了。 看到秦侯爷之后，大喜过望，“侯爷，您来的正好，有件事想找你呢。” “什么？” 秦侯爷放下手里的卷宗，赵德全瞥了一眼，这是大补之药的支出明细。 “侯爷，双喜临门！” 顿时，赵德全改口了，“四国岛的商队来了，带来一个好消息，犬上御田锹自立为王了。他们还进给大唐贡了一种叫海狗的物种，这东西的骨骼粉可是好东西……” 然后，赵德全四外看了看没有人，这才掏出一个小瓷瓶塞给秦侯爷，“看卷宗没用的，这是秘密研制的。 陛下、高相、房相和杜相他们吃的是这个，每年的产量不多的。” “……” 秦侯爷一摆手，义正词严的推辞，“不行，这本侯不能要。本侯还年轻，又不像他们那群老家伙那般力不从心……” 然而，别人推辞的时候，长衫的袖口都是卷起来的，唯独秦侯爷是敞开的，赵德全趁机将小瓷瓶直接丢进了秦侯爷的袖口…… 第九百七十四章 满身功德的八号小妹 天气越来越冷。 飞行小队的训练，也逐渐的艰苦起来。 即将入冬，空中的气流，就像女人的脾气一样，让人琢磨不透。 “训练的时候多流汗，战争的时候就少流血！” 胡彪穿着棉质的军装，开始招呼飞行小队训练。 现在的飞行小队，每个人身后都背着一个背包，那时救命用的东西，名叫降落伞。 这东西是个好东西，几百几千仗的高空，跳下来都什么事儿没有，这个是飞行小队保命的根本。 但胡彪却很少让人用这东西，因为驾驶热气球，是纯粹的技术活，不能为了保命而保命。 胡彪一直觉得，飞行小队才是真正的战争利器，完全能改变战局的利器。 热气球缓缓升空，胡彪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拿出测风速和风向的小仪器，对准了风口，胡彪的脸色更加沉重了，空气流动有些诡异。 顿时，胡彪指挥手下人降低高度，他的热气球不断的升高，勘察气流动向。 呼！ 一股强大的气流袭来，热气球发生了一连串的摇晃。 “系上安全绳。” 胡彪下令后，同队的三个人纷纷系上安全绳，“稳住，稳住，缓慢上升！” “胡将军，不好了，是冷云层！” 瞭望手指向上空的云层，云层水汽弥漫。 “控制方向，绕开他。”胡彪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但还是强自淡定的指挥。 然而，那边云层实在是太大了，根本绕不开。 这时候，空中一直飞鸟，砰的一声撞在火门上。 火焰瞬间升起，热气球上升的速度也突然加快，顶部已经有四分之一没入了云层。 呼…… 热气球的顶部在接触到冷云层之后，顿时覆盖一层寒霜。 然而，火门上的火焰，依旧在熊熊燃烧。 “完了，火门被撞坏了！” 一名飞行小队的瞭望员，露出绝望的神色。 “这下咱们可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飞行副手脸色惨白，全身也不断的打颤。 投弹手就感觉双腿一软，说话都有气无力了，“妈的，原本还打算今天训练结束，安排你们去捏脚呢，昨天我就约好了八号小妹。 “槽。” 胡彪直接爆了粗口，“去捏脚你不早说？都他娘的打起精神来，让下面的小崽子们看看，老子今天就带你们创造飞行史上的奇迹！” 飞行副手和瞭望员也顿时露出坚定的神色，纷纷看向胡彪，“胡将军，你下令吧！” “升空，咱们继续升空。到达一定高度，用火油弹和爆破筒炸云层！” 胡彪嗷嗷嗷的喊了几嗓子，“我听秦侯爷说过，有可能在若干年后，咱们手里的家伙，就是用来炸云层防止冰雹的，冷云层差不多就是那样。都站在各自的岗位，老子要加大火门了！” “投弹手，点燃火油弹之后，在心里默默的数10个数，在投弹！” 投弹手也立刻掏出来火折子，瞭望员戴上了风镜，飞行副手开始控制热气球的方向。 在百米左右的高度，飞行小队的人看着胡彪等人直接冲进了冷云层，也是纷纷捏了一把汗。 “胡将军他们不要命了？” “这是典型的送死！” “快，快想想咱们能做点什么？” “你们他娘的倒是说话啊？咱们能做点什么？” “进入云层咱们就看不清了，能做什么？” “唉，大家祈祷吧，胡将军他们顾忌……” “放屁，胡将军福大命大，绝对不会出事的。” 一名都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云层，隐隐约约似乎发现胡彪的热气球正好在云层的正中央。 让他奇怪的是，云层中并没有什么闪电和雷声。 轰隆！ 一声爆炸声响起，空中燃起来一片火海。 “我操！” 那名都尉看着空中的火海，明显一愣，但很快又是第二声爆炸，依旧是火油弹在空中燃起。 “都他娘的往云层里面打信号弹！” 都尉似乎明白胡彪想做什么了，立刻开始打旗语，然后扯着嗓子大吼，“打信号弹，对准那片冷云层，把信号弹全都打出去！” 嗖嗖嗖！ 一颗颗信号弹呼啸的飞向云层。 轰！ 又是一连串的爆炸，巨大的天幕中，火光滔天。 冷云层在接触到火焰和无数个带着热量的信号弹之后，纷纷化作水珠，向地面上挥洒。 一个巨大的热气球，吊筐上还带着燃烧的火焰，用一种诡异的飞行状态，缓缓落向地面。 “我操，眼花了吗？” “胡将军他们居然没事儿？” “奇迹，这就是奇迹！大唐飞行史上的奇迹啊。” 胡彪站在吊筐里面，咕咚咕咚灌了几口酒，手里的刀早已经刺穿了火门的喷火口，用长刀控制火焰的大小，让热气球缓缓降落在地面上。 飞行小队的人，也纷纷向胡彪降落的方向靠拢。 砰！ 热气球落地，吊筐狠狠的砸在地上，连续弹了好几次，才落在地面。 胡彪四个人，也纷纷甩出吊筐。 “兄弟们，快跑！” 胡彪大喊一声，其余三人开始夺命狂奔，然后就是一个飞扑，扑倒在地面双手死死护住脑袋！ 轰隆！ 热气球的火油洒落，引燃了吊筐里面的爆破筒和火油弹，爆炸声不断，顷刻之间降落地点陷入一片火海。 爆炸声结束，胡彪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开始寻找自己的同伴，四个人聚集在一起，胡彪把酒囊递给他们，所有人的脸上都没有任何的血色，灌了一大口酒，惊魂未定的看着胡彪。 啪！ 飞行副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很疼！ 投弹手和瞭望员相互抽了对方一巴掌，疼的嗷嗷叫。 然后就是嗷嗷大哭，四个人相拥在一起，哭的像是一个孩子。 “妈的，赞美八号小妹！”胡彪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 “嗯！”其余三人也是纷纷点头，“他娘的，赞美八号小妹！” 飞行小队其余人也赶了过来，见四个人都只是落地时候造成的擦伤，这才放心。 胡彪又让人递过来一个酒囊，打开之后，咕咚咕咚的猛灌。 然后拍拍自己的胸口，劫后余生。 “收拾一下，让地空人员把热气球运回营地。” 胡彪站起身，双腿此时还有些打颤，“在派人去知足乐道，就说飞行编队包场，长安城内所有知足乐道的养生会馆，飞行编队全包了。包几个大红包，所有编号带8的小妹，都打赏一个红包。” 知足乐道某店，一个身材丰硕的八号技师，突然感觉自己神圣起来。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她已然化身成了一位满身功德的技师小妹。 第九百七十五章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天气转凉后，胡彪所在的飞行小队训练逐渐艰苦起来。 李治的日子，也是一样。 哪怕是宽大的宫殿里面，早已经安装了土暖气，可李治依旧感觉很冷。 早晨醒来，依旧不愿意离开自己温暖的小被窝。 天还没亮的时候，李治就醒了，抱着被子死死也不想撒手，准备睡个回笼觉。 可就在半睡半醒的时候，一双温暖的小手，放在他的身上，李治全身一个激灵，然后就感觉女人的手缓缓的动了起来。 觉，肯定是睡不成了。 打扰李治好梦的，不是别人，正式武顺。 说实话，李治觉得自己变了，喜欢风韵犹存的，而不是那些未开化的小女生了。 以前，秦侯爷总说，年少不知少妇好，空把少女当成宝，李治就觉得秦侯爷是眼馋别人家的媳妇。 可现在李治突然明白了，秦侯爷的话，绝对不是什么空穴来风，少妇是真的好。 在所难免的，李治一阵龙精虎猛，武顺也是求饶连连。 别管武顺的求饶是真的假的，反正李治觉得自己很勇。嗯，相对于秦侯爷每次都扶墙而言，李治就觉得自己很勇，战斗力士族。 武顺为什么跟着李治进宫，这就要说后宫那点事儿了。 王婵到现在没怀孕，武顺带着一个女儿给李治做妾的，小武也没怀上，现在趁着小武去了晋阳，趁着王婵在忙活王家的事情，武顺想先揣上李治的崽崽，别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有一个就行。 现在的形式很明显，李治就是未来的储君，生了男孩肯定就是皇长子，生了女孩就是未来长公主，怎么算武顺都不亏。 武元庆作为兄长，看得自然十分通透，武顺怎么入宫的，他心里门清。 想想自己的妹妹，想想王婵，这俩个女人都不是好惹的主儿，尤其是妹妹武瞾，每次武元庆看到他就害怕，是打心眼里害怕的那种。 那种感觉就好像武元庆看李世民的时候，所以武元庆决定好好劝劝武顺，本身就是二婚，没必要和武瞾抢的，更何况还有王婵呢，武家现在早就没落了，绝对不是王家的对手，别等真的怀上崽崽，被王家的人干掉，现在这个时候，除了王婵，武家姐妹绝对不能先怀孩子。 于是，武元庆进宫了。 李治舒爽完之后，收拾了一下，接见了武元庆。 武元庆给李治请安，然后就是不疼不痒的话，李治眯起眼睛，上下打量武元庆。 “舅哥，你可是未来的国舅，有什么话就说。” 国舅？ 武元庆听到这俩个字，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殿下，臣……臣不做国舅！国舅还是留给王家人做吧。殿下，臣来此……来此……” 武元庆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愣是没说出来话。 李治笑了，“来接武顺？” “殿下，外甥女一直哭闹，说是想找阿娘，臣这就进宫来和您商量一下，想把武顺接出宫。”武元庆顿了顿，“昨天一早臣淘到了波斯的好物件，就给王府送过去了，恰好看到晋王妃了。您还真别说，那套配饰，简直就是为晋王妃量身打造的。” 哦！ 李治不咸不淡的应和了一句，“武元庆。” “臣在呢。” “一个连国舅都不敢做的舅哥，和一条咸鱼有什么区别？”李治半眯着眼睛，目光微微带着一点阴冷。 “殿下，臣怕死！”武元庆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俺爹是从龙之臣，先皇在的时候，府门的门槛都快被踩塌了，先皇去了，俺们家也就没落了。 幸好殿下赏识，让武家有了再起的势头。但是吧，身为皇亲，自然不能仗着身份去胡作非为。 俺爹能靠自己的努力被封为公爵，臣这个做儿子的自然也能。 经历了大起大落，也就什么都看得开了。不该争的，不能去争！” 砰！ 李治猛地一拍桌子，“武元庆，你的意思是本王一辈子都要受制于王家？受制于关陇？” “殿下恕罪，臣绝没有这个意思。”武元庆的脸上瞬间失去了任何血色，“殿下，这是原则问题。臣之前说过，臣怕死，一家子都怕死。还望殿下让臣接走武顺！” “武元庆，别人都说你们武家兄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可本王却发现，你武元庆精明着呢！”李治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武元庆，“本王问你，如果到了关键时刻，你选武顺还是武瞾！” “这……”武元庆略微犹豫了一下，“可以的话，全选！小时候对不起她们俩，因为同父异母，臣又是长子，经常打骂她们，臣想弥补。” “如果只能选一个呢？”李治厉声问道。 “殿下，臣愿意替她们去死！” 哈哈哈！ 李治哈哈大笑，站起身走近武元庆，轻轻蹲下身体，“真的？” “殿下，真的！臣虽然怕死，但危急关头，会舍身护妹的。” “武元庆，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本王就告诉你。” 李治在武元庆的耳边轻声嘀咕，“本王就是想让武顺先怀孕，本王就是想看看他王家如何处理。在本王的心里，亲媳妇只有一个，那就是小武！哦对了，本王是故意让小武去晋阳的。” 武元庆听闻，额头上落下豆大的冷汗，不敢再有任何言语了。 “既然你来了，那就带武顺走吧。”李治站起身，“你说你要舍身护妹，那本王成全你！你去并州吧，去治理黄河河道。” “殿下，臣不懂殿下何意……” “水部每年治理河道的拨款，到了关陇，就好像肉包子打狗。河道还是那个河道，但治理河道的钱没了。” 李治的脸色阴沉起来，“你并州，去把朝廷的钱要回来，全部用在治理河道上，不求河堤百年不塌，只求十年内黄河不在决堤。事情办成，本王送你一个未来国舅爷！” 啊？ 武元庆的冷汗更多了，“殿下，有去无回啊！” “没胆量就没产量，搏一搏单车变摩托。”李治笑了笑。 “殿下，摩托是什么？”武元庆一脸不解的看着李治。 第九百七十六章 河道治理 “我特么哪知道，这句话是姐夫说的。”李治拍拍武元庆的肩膀，“未来的国舅爷，本王可是很看好你的！你武家未来，必将一飞冲天！” “殿下，涉及到王家怎么办？并州是王家的地盘。” “你说说你的意见，你觉得怎么办？” “臣觉得……臣觉得应该先攒着证据！”武元庆顿了顿，“在关键的时候拿出来！” “那就按照你说的做吧，调任你去并州的旨意，我会去找父皇，你就回去收拾收拾，准备启程吧。”李治顿了顿，“去姐夫家，装几车最新运来的瓜果，给我大哥送去。兕子还会送你一个大礼包！” “谢殿下提携！” 武元庆带着武顺走了，李治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王家！ 李治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然后轻声呢喃：我最亲爱的舅舅，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吃了我多少钱，你们关陇集团就给我吐出来多少钱！姐夫的硬刀子你们见识到了，那就看看我派去的沾着屎的软刀子。都说武元庆不学无术，那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他的厉害之处！ 李治之所以这么有底气，完全归功于许敬宗。 老许和武家的关系，就算是按照正常的历史走向，也是很好的。 因为小武能做皇后能掌权，老许出力不少，甚至是武三思都认了老许做叔叔。武家人陷害忠良什么的，可从来没迫害过老许，甚至是老许有黑幕的时候，武家人招呼都不打，就帮老许找了替罪羊，可见他们的关系多好。 许敬宗和李治几次三番的说过，武元爽是个实打实的废物，但武元庆绝对不是表面上看那么简单。 从最开始给武家的女人找女婿，再到把武顺塞给李治，没走一步没错过。 甚至是，许敬宗给李治详细的分析了李治的御用班底，李义府依旧是大伙的替罪羊，武元爽就去干他们不能干的龌龊事儿，但提及武元庆的时候，许敬宗的评价还是很高的。 李治把武顺接进宫里，就是和许敬宗联手策划的，就看武元庆来不来接人，只要来接人就安排武元庆去关陇，这家伙顶着废物的头衔，没准在关陇，还真能摸清治理河道的钱哪去了。 武元庆是一条明线，还有一条暗线，那就是晋阳公主李明达。 在去年的时候，李明达带着秦牧就去了一趟关陇，和那些河工们早已经打成一片，他们得到的消息全都是最真实的消息，这特是李治一定要把钱要回来的原因，他要把每一文钱全都用在河道治理上，让十年之内不会出现任何决堤的情况发生。 同时，现在已经有了水泥和钢铁，秦侯爷给了一套十分可行的治理方案，毕竟黄河是地上河。 隋朝开始，随着人口增加，环境破坏加速，河里的泥沙有增无减，这是致使黄河形成地上河的主要原因。 黄河流经地区植被覆盖率比较低，一旦降雨，雨水冲刷泥土进入河道，一方面使得水土流失严重，另一方面致使河水的泥沙含量不断增加。黄河中上游地区，由于河道高度落差大，水流比较急，泥沙能够混着河水流向下游。 进入下游地区后，地势平缓，河水流速减慢，混在河水中的泥沙便逐渐沉降下来，致使河床不断抬高。 这些泥沙堆积在下游河床上，日积月累，河床淤高，人们只好相应地抬高河堤来约束河流，这样随着河床抬高一分河堤便相应抬高一分，久而久之，河床竟然高出了地面，这样便形成了悬河。 每逢伏秋大汛，防守不力，轻则漫口决溢，重则河道改徙，附近的人畜城镇则面临灭顶之灾。 历朝历代，黄河流域都是长时期作为中原王朝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被誉为中华文化的摇篮。 然而历史上频繁的灾害，黄河下游决口泛滥上千次，还多次改道，洪水遍及范围北至海河，南达淮河，纵横25万平方公里。 秦侯爷还给李治举了一个例子，说是黄河没平方公里就有万万石的土壤被侵蚀，每年破坏的土地就有数十万亩。 土地流失，粮食就会减产，百姓就需要多开垦荒地；越多垦荒，水土流失就更严重。这样越垦越穷，越穷越垦，黄河中的泥沙也就更多，因而黄河决口、改道的次数也就越来越频繁。 所以，李治监国之时，不要理会什么对外战争，先把母亲河给搞定了。 争取做到退耕还林，禁止开垦荒地，一定要多种树，百姓已经免除了农税，家家都有余粮，可以种果树，增加收入来弥补农作物的收入。 这些话，李治全都听进去了，当爹的把邻居们全都打服了，当儿子的不能先开打，守成之君首先要做的就是民生问题。 大唐的经济中心一直在黄河流域，所以李治也罢河道治理当成自己目前的政治资本。 老子坐在紫宸殿，听着内侍向他汇报李治的之情，李治派武元庆去并州，着实让老李惊艳了一把。 但对此，李世民对此只是一笑，李治怎么决定他都不会干预的。 他也曾经暗中观察过李治的这个小团队，讲道理，李世民十分看不上李义府，总觉得李义府狡诈阴险。这种人要是得权，定是大唐的祸事。 许敬宗这个人是李世民的老班底，秦王府十八大学士之一，忠心绝对没的说，老许忠于江山忠于社稷。 老李之所以没重用他，是因为老许这个特别懂得揣摩圣意，基本上都猜的八九不离十，这种人也危险。 但现在看来，老李发现自己在用人方面有点不如秦长青和李治，他就感觉在秦侯爷和晋王爷的“爱的感化下”许敬宗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再说李义府，换做李世民办这件事的话，他现在就把李义府送去治理河道，然后找准一个机会干掉李义府，借着李义府的死，去彻查河道吏治。 可老李万万没想到，李治居然派了一个全长安城公认的大废物武元庆去了并州。 就在老李啧啧称奇的时候，内侍又急匆匆的汇报，“陛下，赵国公去了奉贤殿见晋王殿下，似乎和晋王殿下闹了一点不愉快，赵国公走后，晋王殿下，连续摔碎了很多瓷器！” 哦？ 李世民微微眯起眼睛，眼眸中闪烁一道锐利的寒芒。 第九百七十七章 长孙无忌 李治正准备离开奉贤殿，却被人拦在门口。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舅舅长孙无忌。 李治很讨厌长孙无忌，打心眼里厌恶。 但是有没办法，毕竟这是舅舅，抬头不见低头见，早晚都能遇到。 “见过舅舅！” 李治对着长孙无忌微微一躬身。 “不必多礼。” 长孙无忌笑了笑，很亲切的拍拍李治的肩膀。 李治脸色一沉:你特么当我是李承乾和李泰呢？本王的肩膀你可以拍，前提是你的做出舅舅该做的本分。 但很快，李治就笑了，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开始对着长孙无忌嘘寒问暖，说什么岁数大了，要照顾好身体啥的。 “稚奴，你这是要去哪啊？”长孙无忌问。 “舅舅，我要去平西侯府，刚一出门就遇到您了。” 李治就感觉十分别扭，但依旧对长孙无忌十分客套。 “老夫许久没见你了，就过来看看。” 长孙无忌笑了笑，“听说你要治理黄河水道？舅舅也许能忙上忙，有需要的话就和舅舅说。” “嗯，” 李治点点头，心理佩服长孙无忌的消息灵通，可越是这样李治就越觉得不安全。如果人人都像长孙无忌这样，那皇宫里面还有秘密了吗？ “舅舅，随便去看看的，我准备派武元庆过去治理河道。”李治顿了顿，“您老也知道，河道就那么回事，只要不决堤就好。让武元庆去走个过场。” 李治说完，长孙无忌一愣，就感觉李治脑袋有病，你派谁去不行，你非要派个废物过去？ 但是吧，长孙无忌不漏声色的点点头，只要不派秦长青去就行，不然不知道又要杀多少人了。 “武元庆去正好，他和关陇的关系还不错，做起事情来，也十分方便。” 说到这，长孙无忌的画风一转，“稚奴，你已经成年了，政务上的事情要多费费心，为你父皇分担一下。” 李治笑了笑，对着长孙无忌一拱手，“舅舅的话稚奴记下了。” “记下了就好，你去秦长青那里吧，我就不打扰了。” 长孙无忌又拍拍李治的肩膀，“关陇送来点土特产，我让人已经送到晋王府了。” 看着长孙无忌离开，李治的眼里闪烁一道锋芒，转身回到了大殿。 越想越气，连续摔碎了很多花瓶瓷器，这才罢手。 随后开始提笔，给李世民写了一份奏疏，大概意思就是让常乐严查后宫的侍女和太监，他刚决定的事情，立马就传出去了，这不是什么好事。 外戚、专权！ 这两个词汇在李治的脑海里经久不去。 随即，李治亲手将奏疏交到李世民的手里，李世民扫了一眼，不咸不淡的说了句“知道了”。 李治愣了一下，见李世民似乎不怎么关心这件事，在次开口，“父皇，儿臣还有一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玄武门守将的事情吧？”老李捋了捋胡须，笑眯眯的看着李治。 “父皇，正是这件事。”李治略微犹豫了一下，“儿臣想请求暂时抽调薛仁贵驻守玄武门，另外让李德铠离开游骑卫，接任羽林卫大将军的职务。让此二人辅助常乐，严查皇宫所有人。” “薛仁贵不行的，他要训练新军的。柱子那里又造了三千只火枪，还有十门火炮。现在正式训练步炮协同的关键时候，不能调任薛仁贵的。” 李世民略微的犹豫了一下，“这样吧，让秦怀玉驻守玄武门，你觉得如何？” 李治反复的琢磨乐一下，“父皇，玄武门是要地，儿臣……儿臣不信秦家。” 哈哈哈！ 李世民听闻哈哈大笑，“那你在举荐一人，朕帮你琢磨琢磨。” “父皇，侯平亮如何？”李治突然想起一人，对他那是绝对忠心的，对朝廷也是绝对忠心的。 “文人驻守玄武门，以前可没有这个先例。”李世民玩味的看着李治，不得不说，这个人选很妙。 “父皇有所不知，侯平亮已经凭借自己的本事，在游骑卫晋升到了轻车校尉，仅需一个人头的功绩就能晋升到都尉，武艺虽然是后学的，但做事情很利索，颇有侯君集的风骨。” “稚奴，你的目的是侯君集吧？” “父皇，侯君集有前科，您在能震住他，但儿臣自认为不如父皇，那就恩威并施吧。”李治顿了顿，“说实话，儿臣相信侯君集，比相信秦叔宝一家要多。” “成。” 老李拍拍大腿，站起身，“你现在依旧在见过，给侯君集兵部尚书的旨意，还有侯平亮玄武门守将的旨意，你起草吧，父皇赞成。” “谢父皇！”李治对着李世民深深一躬身。 “稚奴，辅机去没了？”李世民问。 “是的，舅舅给我送了点关陇的土特产。儿臣正想着给他什么样的回礼呢，礼数不能断了。” 呵，李世民开始上下打量李治，“稚奴，你摔碎的花瓶可是很值钱的。” 李治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父皇，您都知道了？” “你做的不错，把武元庆派去关陇治理河道最为明确。”李世民的手按在李治的肩膀上，“但是，父皇和你母后只要活着一天，你就不能把枪口对准你舅舅，懂吗？” “父皇，这件事儿臣请教过姐夫。” “哦？”李世民笑了笑，“贞观四年那会儿，他还不知道父皇是皇帝，他和父皇说防止外戚专权。过去十多年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和你说的？” “姐夫说，让舅舅善终！” “这个混蛋！” 李世民听闻牙齿咬得致嘎作响，“他不知道，收回辅机全部的权利，比杀了他更让辅机难受吗？位极人臣，一瞬间失去那么多东西，还不如赐给他一条白绫。” 李治愣了一下，“父皇，儿臣也觉得对舅舅不易动刀兵，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儿臣……” “稚奴，你要记住，很多事情没必要自己动手去做的。”李世民站在紫宸殿的门口，“人可以杀，但你杀完要给他平反的。听说你有个门客叫李义府？” “是的，父皇！” “这个人不错，适合做反面教材！” “儿臣也是这么想的，这个人奸诈，将来肯定要杀了安抚人心的。姐夫说，李义府用好了，堪当五万兵！” “走吧，咱俩去秦府转转。” 李世民略微犹豫了一下，“你让长青去帮你给辅机回礼！” 啊？ 李治瞪大了眼睛看着李世民，随即露出笑容，“父皇，儿臣懂了！” 第九百七十八章 李世民要下江南 马车出了长安城，直奔平西侯府。 秦侯爷正躺在摇椅上晒太阳，瘸子走了过来，“侯爷，有客来访。” “带礼物没？” “没有！”瘸子摇摇头，“咱们家还得给他们回礼呢。” “扯淡！”秦侯爷蹭的一下窜起来，“只要不是老流氓，遇到不送礼的都他娘给老子打断腿，丢出秦家庄！来侯爷府不带豪礼，就是瞧不起本侯。瞧不起本侯就是瞧不起晋王殿下，瞧不起晋王殿下就是瞧不起陛下！好歹咱们也是皇亲，打断别人狗腿，赔点医药费就是了。” “出息了。” 李世民的声音传来，“一个县侯罢了，居然还想干嚣张跋扈的勾当？好歹你也是孔圣嫡传，孔二愣子一家的脸面，都让你给丢尽了！” “呀，岳父，您老怎么来了？” 秦侯爷当即变换了嘴脸，“瘸叔，岳父来了你也不直接说，罚你一月的俸禄，再看看咱们家地窖缺啥，去搞点。” 瘸子愣了一下，很快懂了，“主家，咱们家缺牛肉和鲤鱼了！” “那还不带着绊马索，去搞牛肉和鲤鱼给陛下吃？” 秦侯爷说完，瘸子招呼部曲们离开了院子，一群人出去寻找落单的牛，另外一群去小清河打渔了。 李世民眯起眼睛看着秦侯爷，秦侯爷急忙把摇椅让出来，李世民舒舒服服的往上面一躺。 “长青，鲤鱼这名字不好听！” “那就叫锦鲤！”秦侯爷眉头都没眨一下，“嗯，带个鲤字，喜庆！” 李治一脸懵逼的看着秦侯爷，你真是一时不骂我爹你心刺挠啊。 “朕还记得，出演大话西游的时候，你一共敲了朕十八棍子。” “岳父，那是演戏，纯属演戏。剧情需要而已，您多心了！” “演戏？”李世民晃动了一下摇椅，“朕最近睡不着觉，你帮朕分析分析？” “岳父，睡不着觉您去找太医署，找我没用的。” 秦侯爷说完扫了一眼李治，李治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亲爹啥意思。 “朕做了十七年皇帝了。” 老李摆摆手，示意秦侯爷和李治坐下，“这十七年就感觉像是做了一场梦。可是呢，朕有点不服老，越想这件事就越气，你爷爷现在也是龙精虎猛，赵德全说活个百八十岁不成问题。但人要是老了，就犯糊涂，真现在就已经犯糊涂了，也觉得累了。” 老秦扫了一眼这个事儿逼，知道李世民下一句要说啥了，“没有那个先例！” “没有那个先例，可以创造一个先例。” “问题是，会被人喷死的。”秦侯爷摆摆手，“这事儿我干不了！” “世界那么大，朕想去看看。”李世民做起身子，“带上观音婢，去看看大千世界！” “这……”不仅秦侯爷懵逼，就连李治也是一脸懵逼，很明显，老李要撂挑子不做皇帝了。 “朕累了，兢兢业业这么多年，也该玩乐玩乐了。”李世民顿了顿，“打了半辈子仗，你们还不让朕享受享受了？” “陛下，大明宫已经开始建了，臣出的钱，明年这时候就能完工了。” “不，那不是朕想要的。观音婢跟着朕辛苦了大半辈子了，也该享受享受了。” “……” 秦侯爷歪着头看着李世民，略微犹豫了一下，“那你想去哪？” “你给朕挑个地方，别太远的。观音婢身体不是很好。” “其实吧，现在这个年代，很多都是未开化的地方，语言也不通的。要不您老带着雷州舰队出去耍耍？” “那你说个地方。”李世民又问。 秦侯爷挠挠头，突然明白了，李世民不是要往外走，绝对不是想去海外。 “岳父，其实江南就很不错的。”秦侯爷顿了顿，“钱，小婿出了，您老带着岳母想去哪就去哪。” “嗯。”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钱是王八蛋，花没了你还能赚。况且，家里钱财太多不是啥好事，朕就是想帮你消化消化，不然你容易被大臣们诟病的。” “对，岳父说得好，说得妙，说的呱呱叫！”秦侯爷一脸鄙夷的看着李世民，丫的，你就别当人！ “那你还不谢谢朕？” “岳父，差不多就行了。”秦侯爷冷眼看着老李，“小婿也一大家子人要养活呢。” “再给朕准备一条船。” 说到船，秦侯爷噗嗤一下就笑了，“您还真别说，船我还真能给你准备。蒸汽机已经研究出来了，柱子他们又做了一个缩小版的，准备安装在大船上，等将来彻底研究透了，就列装大唐水师。到时候咱们大唐的海船，再也不用人力驱动了。” 秦侯爷越说越激动，“坐着轮船下江南，钱我出了！” 老李抿抿嘴，总觉得秦侯爷答应的太快了，“你是不是有阴谋？” “没有，绝对没有！”秦侯爷摆摆手。 “那兵部的拨款……” “造船的钱必须给我呀。”秦侯爷十分嘚瑟，反正你也不知道造价，老子说多少就是多少，下江南的钱，就从造船的钱里面出了。 但老李还是有点不相信秦侯爷，瞥了一眼李治，李治耸耸肩，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剩下的就简单多了，李世民要下江南游玩，肯定会被朝臣们给喷死，但没关系，老李把这个难题交给了秦长青。 秦长青也很给力，做皇帝的亲自实验轮船没毛病吧？至于轮船开到哪，还不是皇帝自己说的算？ 老李对这个理由很满意，就等着孔颖达回到京城，让孔颖达主持李治就任太子的典礼了，这件事别人都不合适，唯独孔颖达合适。 李治做了太子，就能名正言顺的处理政务，李世民自然也就落得清闲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大把大把的好时光，不享受一下就是严重的时间浪费。 更何况，李治在监国的这段时间里，政务处理的确实都不错。 李世民也十分满意，是时候让李治独当一面了。 牛肉和鱼生，很快就做好了。 秦侯爷端出来一个小玻璃罐，打开了木塞，每人面前的吃碟里都倒了一勺。 老李吃了一口，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着秦侯爷，“蟹黄？这个时候你家居然还有蟹黄？” 第九百七十九章 秦某不是随便的人 “蟹黄酱啊，没什么好奇怪的。” 秦侯爷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想吃送你几罐。我媳妇现在都吃腻了。” 我特么…… 老李伸手指了指自己，“朕一年也只能吃上一次，你有这好东西，居然不先孝敬朕？” “我……”秦侯爷当即语塞，“我媳妇喜欢吃，自然先让我媳妇享用，小家安顿好了，才能照顾大家。” “没大家哪来的小家？”老李的脸色一沉。 “你说啥都对，吃饭！” 秦侯爷十分奢侈的用蟹黄酱拌米板，李治看得直流口水，也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这种吃法也顿时吸引了李世民、 “这个不错，给你岳母带回去几罐。”李世民含糊不清的说道，“还有什么宫里没有的，都给你岳母送过去。” 秦侯爷略微琢磨乐一下，拿出来一罐茶叶，摆在李世民面前。 “这个是昆山县令房书安，亲手种的茶树，亲手采摘炒制的。” “我知道，他的职位是朕钦点的。这些年政绩一直不错。没给他们房家丢人。” “岳父，我去江南的时候，见过他，很厉害。只做一个昆山县令有点屈才了。” “朕几次给他升官，他都婉拒了，还让玄龄来找朕，说哪都不去，就在昆山做县令。” “岳父，昆山县那地方应该扩建一下，以昆山县为中心向长江入海口那里扩建，将昆山打造成大唐的富裕县，做江南的标杆。” 秦长青顿了顿，“我去江南的时候发现，沿海一带依旧很穷，大家根本不知道如何发财，怎么发财。高健贺精通渔业，只能给沿海的城市带去一小部分的收入。靠山吃山靠水吃这句话对，但也不完全对。还有很多方式可以赚钱的，沿海的经济发展起来，才是目前的重点，不应该让沿海只有渔村。” “你接着说。”李世民放下筷子，认真严肃的看着秦侯爷。 “说完了啊。”秦侯爷愣愣神，“让房书安带着全县的百姓发家致富，钱拿出来扩建城池，让这个县变成郡、变成州！房书安不是不想离开昆山县嘛，那就不让他走，让他送县令一直做到昆山知州！” “可行！” 吃过饭，府门外的瘸子已经把豪礼装车，随时送走李世民这个瘟神。 但李世民没有要走的意思，秦侯爷很无奈的点着了一块木炭，烧了一壶热水，泡了茶。 “薛万彻和丹阳公主的事情，你知道吗？” 丹阳公主，是李世民的十五妹，风华正茂。 不得不说，李渊的生产能力十分强大。 基本上在古代，没有电的年代，天黑熄灯，除了造娃也基本没啥别的事情了。 就好像去年居家的时候，受孕率一下子增长了很多被倍，是一个道理。 薛万彻也是个狠人，当年老李造反的时候，薛万彻就率军攻打了玄武门，打得尉迟敬德都一点脾气没有。 大势已去之后，薛万彻就带人猛攻秦王府，但没办法，又遇到了神人李银环。 李世民没有杀薛万彻，甚至派人去把薛万彻召回来，封为大将军。 更是将自己的妹妹下嫁给薛万彻，可见老李是多么的爱才。 因为李银环锤过薛万彻，所以秦侯爷参加婚礼的时候十分小心，让瘸子寸步不离的保护。 “我随份子钱了。”秦侯爷顿了顿，“百贯钱，外加很多礼物呢。” “我知道你随份子了，说的不是这件事。” “那啥事儿你倒是说啊。你不说我也不知道啊。” 李世民瞪了一眼秦侯爷，“就是他们结婚到现在一直没同房。” 秦侯爷一脸懵逼的看着李世民，“卧槽，薛万彻是傻逼吗？守着如花似玉的公主，居然不下手？” 说完，秦长青有愣住了，老李和他说这件事是什么意思？你闺女在咱老秦的调教下，都生两个崽崽了。公主娶一个就行了，你在给我一个的话……嗯，我也能下手的，做人不能学薛万彻，太不是男人了。 李世民不知道秦长青心里的想法，叹了一口气，“我的意思是，让你过去帮帮忙。” 帮忙？ 秦侯爷瞪大了眼睛看着李世民，你妹妹不和别人同房，你让我去帮忙？这是几个意思？ “那啥……岳父啊……”秦长青张目结舌的摆摆手，“我有五个媳妇了，够了。况且，我也不是随便的人！” 噗嗤，话音刚落，李治一口茶水全都喷了出来。 卧槽！龌龊！无耻！下贱！ 李世民狠狠一拍桌子，险些被秦侯爷怼出一口老血，不是随便的人？你特娘的是什么意思？ 朕的大刀呢？真的四十米长的大刀呢？朕要剁了这个混蛋喂狗！ “长青，朕的意思是让你去帮帮忙，搞定丹阳公主身边的嬷嬷。”李世民近乎咆哮，“这档子事情你门儿清，给那些驸马做了好榜样。” “啊！帮忙啊。” 秦侯爷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这就有点尴尬了。 关键是这事儿你不能怪秦侯爷，他和薛万彻不熟就算了，媳妇还和人家有仇。 秦王府一战，李银环打得薛万彻亲爹亲妈都不认识，薛万彻一气之下去了深山老林子，过上一阵要多苦有多苦的苦日子。 “岳父，我们家和薛家有仇的。”秦侯爷当即拒绝，“再说了别人家的家务事，还是别掺和了吧？” 虽然说丹阳公主没比李焕儿大几岁，但论辈分秦侯爷还是要叫姑姑的。尤其是这种家务事，更是没办法劝说的，秦侯爷就感觉李世民在坑他。 这件事老李也没招，丹阳公主找了李世民要离婚，嫌弃薛万彻太粗鄙。 还拿秦长青和薛万彻做了对比，说什么十个薛万彻不及一个秦长青。 “丹阳和你岳母说过，说你文武全才，是大唐才俊……” 老李的话说了一半，秦侯爷就看见门口一个女人笑眯眯的看着他，腰间还悬挂一柄唐直刀。 秦长青看到李银环回府，急忙打断李世民，“岳父，你别瞎说，我和她们一家都不熟，我家里五个媳妇，够了！” 第九百八十章 我就是太优秀了 五个媳妇？ 李世民疑惑的看着秦侯爷，掰动手指帮忙算了一下，“六个！是六个！” “高健蜜暂时不算！” “为何？” “岳父，你只给容留王下聘了，你还没给我彩礼让我娶媳妇呢！” 秦侯爷开始苦口婆心的教导李世民，“你看我是为了国家，才去抢了泉盖苏文的未婚妻。我孤身潜入敌后，在泉盖苏文的眼皮底下抢来的媳妇。我要娶高健蜜肯定要风光一点，这就相当与公主级别的婚礼，对不对？” “对！说的很对，说的很有道理！” 李世民点点头，扫了一眼李治，“去卢国公府，让程知节过来和长青讲讲理！” 啪！ 李治一拍桌子，一脸刚正不阿，“呸，哪有女婿娶妾，老丈人花钱的道理？平西侯爷，我爹可穷，穷的快当裤衩子了，还不收回你的话，不然我可要去找程叔叔来和你讲讲道理了。” “再穷也得要脸。”秦侯爷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治，“你身为未来的储君，你来评评理，娶媳妇的钱该不该皇帝出？” “该出！”李治重重的点点头，“我爹派许敬宗去给高健武下聘的，国家不光要出钱，还要办得风风光光漂漂亮亮。但是，我爹没钱啊！” 我特么…… 秦侯爷看看李治，看看李世民，这对父子是有多无耻？ “那要不你给道圣旨也行。”秦侯爷叹了一口气，委曲求全了。 老李抿了一口茶，对着瘸子招招手，“去卢国公府……” “等等……”秦侯爷急忙打断老李，“圣旨，我也不要了！” “你听朕把话说完。”老李笑了笑，“程鼎，去告诉知节，让程大福珠宝做六套首饰。再去找德盈公主，让她给平西侯爷操办一下。另外，朕明日在朝会上，就让李淳风给长青定个好日子，不是还有大学士的女儿苏菲嘛，一起都办了。这个钱，朕出了！” 说到这，李世民看看李治，李治急忙把自己的腰牌递给瘸子，李世民在次开口，“带着稚奴的腰牌，去趟羽林卫，让李君献派一个骑营去晋阳，把苏亶大学士、承乾夫妇也都接来。” “是，陛下！” 瘸子离开，秦侯爷笑了，对着老李竖起了大拇指，“岳父英明！” “少拍马屁，把薛万彻和你十五姑的事情办了。” “岳父，这事儿真不好办。” 秦侯爷顿了顿，“小婿建议，您老宗正寺德高望重的老臣，去说和一下行吗？” “你岳母，和朕的小叔全都去了，丹阳根本就不听，还嚷嚷着要离婚，在这么闹下去不是办法。” 李世民叹了一口气，“这桩婚事是朕赐婚的，传扬出去要闹笑话的。朕不想被打脸。” “打脸不打脸的也和我没关系啊。”秦侯爷耸耸肩，“我们和睦，这是我治家有方。被人家的事情有别人家事情的处理方法，我就别参与了！” “你放屁！” 老李狠狠一拍桌子，“怎么就和你没关系？没有你他们两口子能闹矛盾吗？” “陛下，天地良心。” 秦侯爷站起身，直接对着老李施了君臣礼，“臣和丹阳公主可是清清白白的，况且臣都没见过她，屎盆子你不能扣在我脑袋上。” “你坐下，朕和你好好讲讲理。” 李世民十分淡定，“就是因为你文武全才，年少封侯。所以十五妹就一直那你做标榜，不管薛万彻做什么，丹阳都拿你和薛万彻比，所以才闹了这么一出。薛万彻人品还不错，又是智勇双全的大将，朕也是考虑很久才将丹阳许配给薛万彻的。要知道，薛万彻已经四十岁了，丹阳和你差不多岁数。” “岳父。”秦侯爷坐正了身体，十分严肃认真的看着李世民，用手轻轻扶了一下额头，然后做出傲娇的姿态，“岳父，太优秀了，也是错吗？” 话音刚落，丝毫不懂得察言观色的秦侯爷，又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确实，都是我的错。就是我太能耐了，搞得天下牛人皆不如我了。 小婿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没有缺点，最大的缺点就是优点太多了。 关键是，小婿一直向低调，可实力不允许啊！” 李世民牙齿咬得致嘎作响，就很想用小刺刺攮死秦长青。 怒视一脸诚恳认真的秦侯爷，恨不得一把将把他拍死在墙里，抠都抠不下来。 “朕都给你想好了，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什么的薛万彻不如你。” 李世民略微沉思乐一下，“你去找薛万彻打架，然后好好的夸一下薛万彻，用你自己的弱点，去衬托薛万彻的牛逼，你懂朕的一次吧？” 明白，秦侯爷绝对明白。 关键问题是，你妹子不肯跟妹夫同房，是他们两口子的事儿，没必要我去掺和吧？ “你之前都承认是你的错了，明天天亮就去办事儿，不然……” 老李一立眉，“朕，就找知节、马三宝、尉迟敬德过来，好好的和你讲讲理！” 秦侯爷一脸黑线，额头上青筋乱窜，咬牙切齿的就想干掉李世民。 奈何，胳膊拧不过大腿，秦侯爷忍了。 目送李世民离开，秦侯爷回道了卧房。 恰好高健蜜和苏菲笑眯眯的躺在榻上，摆出来一个十分撩人的姿势，今天轮到高健蜜和苏菲侍寝了。 “妹夫哎……”苏菲轻声开口，叫的秦侯爷骨头都酥了。 “爸爸！”高健蜜抬手拉过身后也，现在早已经习惯了这个角色。 嗯，剩下的不能写了，写了就和谐。 海狗骨粉很好，秦侯爷很佩服赵德全，在滋补这方面，做的实在是太到位了。 清晨，秦侯爷睁开眼，腰不酸腿不颤，全身充满力气。 吃过早饭，秦侯爷发现李银环不见了，找了一圈也没找到。 看了看瘸子，“瘸叔，你能打过薛万彻吗？” “……”瘸子急忙摆手，“打不过！咱们家这些个部曲全上去，勉强能战平！薛万彻当年也是出了名的能打…… ” 完了！ 秦侯爷的心里顿时没底了，李银环不在，镇不住薛万彻。 突然，秦侯爷的眼睛一亮，“薛仁贵能打过他，对了，薛仁贵能！” 第九百八十一章 你被我媳妇打过 “侯爷，薛仁贵训练新军，不在长安。” “这……” 秦侯爷蒙蔽了，李世民忒不当人了，就自己这小身板，不够薛万彻一只手锤的。 “侯爷，去了也没事儿的，薛万彻也不敢下死手的，比武切磋点到即止的。” 很无奈，秦侯爷为了照顾丹阳公主和薛万彻的性福生活，只能没好气的钻进马车，去了武安郡公府。 到了朱雀大街，秦侯爷专门在马三宝府上停留了一会儿，管家走了出来，对着秦侯爷拱拱手，“侯爷，马爷说了，让你滚蛋！” 卧槽！ 秦侯爷瞪大了眼睛看着马三宝的府门，“你给我等着，我不养你老！” 气呼呼的，秦侯爷又到了老流氓的府门口，门口站这程处弼。 “秦大哥，俺爹说了，进门可以，礼物不能少了！” 说完，程处弼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俺爹还说，把家传的大斧子借你用用！” “处弼啊，你们都知道了？”秦侯爷走近程处弼，小声的问。 “就薛万彻两口子那点破事儿谁不知道？”程处弼的嗓门很大，丝毫不管隔壁邻居听见听不见，“我听说，结婚定完，就被媳妇一脚踹下床了。这个完蛋玩意儿，换成小爷，娃都造出来了！” “处弼啊！你知道薛万备吧？” “知道啊，薛万彻的弟弟。” “薛万备有个女儿叫做薛可人，在军事学院就做你全桌。”秦侯爷拍拍程处弼的肩膀，“你能打过薛可人吗？” “啥意思？”程处弼一脸警觉的看着秦侯爷，“秦大哥，你可不能害我，你给我爹准备的那些教材，已经害的我很苦了。” “处弼，你挺好的，就是这张嘴不咋滴，抽空我遇到了薛可人，一定和薛可人好好聊聊，她伯伯和婶婶之间洞房的事情。对了，你说的薛万彻被人一脚踹下床的。” “卧槽！”程处弼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一看这秦长青，“冤有头债有主，俺爹让俺这么说的，你有本事去找俺爹算账，欺负我算什么本事？” 于是，就看见秦侯爷正了正衣襟，一脸嫌弃的扫了一眼程处弼，“弄不过当爹的，我还弄不过他儿子了？” 说完，秦侯爷趾高气昂的离开卢国公府，带着瘸子敲响了武安郡公府的府门。 程处弼看着秦侯爷背影，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了好几圈，随后看向秦叔宝家里，貌似秦怀英和薛可人有仇，两个人见面就掐架。 默默的退回府里，找来一个麻袋和一根梢棍，用手掂量了一下，走向秦叔宝的府邸，口中还嘀咕着：小英子，不是兄弟不是人，这雷得你去顶了，我是真的打不过薛可人。 武安郡公府，气氛十分沉闷。 公主府的老嬷嬷，倒是没怎么阻拦薛万彻，因为薛万彻真敢揍她，她惹不起。 但是，公主就不行了，丹阳公主和薛万彻简直做到了井水不犯河水。 “老爷，平西侯爷来了。” 偏厅，薛万彻正在喝闷酒，却见管家来了。 “秦长青？”薛万彻一愣，“他来干什么？” “老爷，侯爷亲自登门，还带了重礼。” “快请！” 讲道理啊，薛万彻、薛万均、薛万备三兄弟，都应该感谢秦侯爷的，毕竟安北都护府那地方不是谁都能去的。右卫大将军薛万备，也是秦侯爷举荐的。 基本上到目前为止，哥仨全都是手握重兵之人，但秦侯爷充分发扬风格，做好事不留名，他们之间也就没啥交际。 最重要的，薛万备倒是给平西侯府送过礼，薛万彻和薛万均没好意思去，怕见到李银环，哥俩被李银环锤过，丢人！ 秦侯爷亲自登门，薛万彻自然以礼相待。 名义上，薛万彻可是秦侯爷的小姑父。 唉！ 放下酒杯，薛万彻叹了一口气，秦侯爷也是驸马，他也是驸马，房遗爱、杜荷他们还是驸马，为啥做驸马的差距这么大呢？ 关键问题是，结婚很久了都没同房，薛万彻还不能把丹阳公主给强行办了。 秦侯爷站在门口，等着薛万彻，心理一直在琢磨，见到薛万彻第一句话是什么。 薛万彻出门迎客，一阵热情的寒暄，秦侯爷还在沉思，怎么解决事情。 “长青……”薛万彻不知道秦侯爷想什么想的入迷，用手碰了一下秦侯爷的胳膊。 秦长青一愣，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你被我媳妇打过！” “……” 薛万彻当即身体僵立，脸色铁青，你特码的是来送礼的，还是来找茬打架的？ “不是……”秦侯爷也觉得自己施礼了，急忙拉住薛万彻的衣袖，“小姑父，我的意思是当年在秦王府，你被我媳妇……” 呸呸呸，秦侯爷急忙改口，“小姑父，我……我……我是来拜访您的，您大婚的时候，小侄没在京城，失了礼数。对，就是这样，我媳妇说了，小姑父喜欢烈酒，小侄特意带来五大坛子的五粮醇！” 呵，薛万彻的脸色缓和了一点，带着秦侯爷进门。 在武安郡公府的后援，丹阳公主听到侍女的报告，十分惊讶。 “平西侯爷来了？他来做什么？” “听说是来拜访的。”侍女回答。 “以秦长青现在的身份地位，会来拜访他？”丹阳公主一脸不相信，“他就是个粗鄙的武夫！一点都不懂得浪漫。” 说完，丹阳公主还是果断起身，去了前院，她也想看看自己的这个侄女婿什么尊荣。 正堂，准备了酒菜。 “小姑父，久仰大名，一直没来得及到府上拜会，还望见谅。” “我们哥仨也全仰仗你，才能被陛下重用。”薛万彻笑了笑，“要说失礼，也是我这个做姑父的失礼了。” 秦侯爷上下打量薛万彻，虎背熊腰，一看就是个猛人。 唯独眼里，带着低沉和憔悴。 说话间，丹阳公主来到了前堂。 秦侯爷境站起身，对着丹阳公主施礼，“小侄见过姑姑！” “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 丹阳公主笑了笑，坐在薛万彻的身侧。 薛万彻顿时就感觉内心苦涩起来，这大概是丹阳公主嫁过来，第一次笑。 “姑姑，你说也巧了。小侄最近痴迷刀术。” 秦侯爷喝了一口酒润润喉，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媳妇说了，大唐刀术最厉害的就是小姑父了。所以，今天登门是想请小姑父指点指点小侄刀术。另外还有一件事，军械研发司最近鼓捣出来点新奇的小玩意，需要夫妻合作。小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姑姑和姑父，想邀请二位参加双人自行车大赛。” 第九百八十二章 欢声笑语 “双人自行车？”丹阳公主瞪大眼睛，满是期待的看着秦侯爷，“那是什么？” “瘸叔，带上来！” 瘸子等人抬过来一个木质的双人自行车，摆在院子里。 “需要夫妻合作才能骑行。”秦侯爷详细的介绍关于自行车的骑法，“比赛有名次的，第一名奖励一架豪华双人大马车。第二名奖励一张宜家家居出品的席梦思床垫，第三名奖励……总之，前十名全都有奖励。” “参加，我和你姑夫参加。”丹阳公主用手抚摸着自行车，“关键是没骑过……” “我先教我小姑父，然后让小姑父教你！”秦侯爷说完，很肯定的点点头，“这是第一辆双人自行车，程伯伯他们都没有，直接送这来了。” 丹阳公主开心，事情自然也就好办了。 再加上秦侯爷一直吹嘘薛万彻智勇双全，有勇有谋，丹阳公主也突然发现了薛万彻的闪光点。 尤其是，大唐第一才子登门请教刀术，那证明薛万彻肯定有更多的闪光点。 丹阳公主略微沉思乐一下，“相公，既然长青要请教，你就和他切磋切磋。” “好。”薛万彻连连点头，他发现丹阳公主不仅笑了，眼里还带着一点傲娇。 两柄木刀，递到二人的手里，顿时摆开架势。 薛万彻手持木刀，顿时像是变了一个人，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彪悍凶猛的气息。 丹阳公主错愕的看着薛万彻，就感觉薛万彻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如果要形容的话，应该就是觉得薛万彻像是一位盖世英雄。 两个人你来我往，斗了十几招。 讲道理啊，薛万彻随时随地都可以一招制敌，但既然秦侯爷说请教，自然要留手。 呼哈声很大，丹阳公主彻底被震住了，既激动又紧张，此时此刻才真正体验到自家男人的勇武。 嘭！ 激战的两人突然分开，秦侯爷手中的木刀被薛万彻轻易斩断。 薛万彻诧异的看着秦侯爷，“银环没教你断刀术？” “教了。”秦侯爷挠挠头，尴尬的老脸一红，“没咋学会，时灵时不灵的。” “已经很不错了，基本功很扎实，走得是边防军的路子，在战场上自保是没问题的。” 薛万彻拍拍秦侯爷的肩膀，“武器变了，打仗的方式也变了，我们这群老家伙，过完年也要去军事学院深造呢。说实话，那个步炮协同，真心不错。在安北都护府的时候，我们就摸索着如何步炮协同作战，还真摸出来一点门道。” “小姑父，我媳妇说你不仅刀术高超，兵法上也十分有建树。听说你还写了关于步炮协同的战法？” 秦侯爷的嘴像是抹了蜜一样，专门挑薛万彻的闪光点说，丹阳公主听得惊讶的不得了。 要知道，薛万彻、薛万均兄弟这辈子最大的耻辱，就是带着上千军卒攻打秦王府，险些被李银环给反杀了。 可大唐第一才子，却不断的夸薛万彻，听意思说薛万彻刀术牛逼的还是李银环，丹阳公主看薛万彻的眼神也有些不一样了：嗯，有光！ “长青，你姑父就是会点武艺罢了，兵法是卫国公那样的人才能写的，你姑父可没那个本事。” “姑姑，诗词歌赋是小道，姑父长年征战，战功卓越，兵法可不弱于我老丈人呢。”秦侯爷顿了顿，“银环前几天还说呢，安北都护府一马平川，是步炮协同作战最好的试验场，正准备请小姑父去给孩子们上课，传授传授实战经验呢。” 顿时，丹阳公主就笑了，眼里看薛万彻的时候，光芒更旺盛了。 “姑姑，你们家院子大，试试双人自行车，我教你们怎么骑。” “姑姑，你坐前面。姑父你做后面！控制好方向，踩动脚蹬……对对对，稳住稳住……” 自行车缓缓移动，薛万彻的双手却没地方放了，秦侯爷就是故意这么设计的。 “姑父……”秦侯爷一个劲儿的给薛万彻使眼色，可薛万彻就是不明白。 秦长青急的直跺脚，“上手，你上手扶着点姑姑的腰……帮姑姑保持平衡！” 薛万彻一愣，结婚这么久连小手都没牵过，现在直接就抱腰，手都颤抖了。 秦侯爷恨铁不成钢的走过去，拉住薛万彻的手就放在丹阳公主的腰上，丹阳公主全身一颤，但很明显，没有拒绝。 薛万彻愣了一下，另一只手也放了上去…… 自行车全靠薛万彻双脚支撑平衡，忙得薛万彻满头大汗。 “姑父，抬脚，抬脚啊……” 薛万彻一抬脚，自行车就左右晃动，险些失去平衡，吓得丹阳公主嗷嗷大叫。 老嬷嬷急匆匆的跑了出来，公主可是千金之躯，不能有什么闪失，正准备要阻止，却被秦侯爷一把揪住脖领子。 “烧点热水，待会让他们洗澡。 宫里不是有睡前喝的补药嘛，去给我姑父和姑姑准备两碗。 准备剃刀，就说本侯说的，让薛叔叔把胡子刮了，洞房的时候胡子多碍事？ 你把事情做好了，本侯保你一场富贵！敢阻挠他们生子，本侯弄死你全家！” 老嬷嬷吓得面若死灰，接连点头，就开始着手准备了。 丹阳公主逐渐熟练了，已经能在院子里面转圈了，然后就让薛万彻在前面，她在后面，很自然的，丹阳公主在后面为了保持平衡，双手也搂住了薛万彻的要。 随后，秦侯爷找来管家，将一直檀木合递到管家的手里，“这是褒国公段志玄家产的灵药，助孕的。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了吧？” “侯爷大恩……”管家感动的险些流泪，十分小心的将盒子收了起来。 整个武安郡公府，上下忙碌起来。 秦侯爷则是事了拂袖去，深藏功与名，带着瘸子等人悄悄的离开了。 薛万彻看到秦长青离开，没有去送，他懂秦侯爷来这里的目的。 唉，薛万彻叹了一口气，宗正寺的那群老家伙们，不如一个娃娃办事效率高！ 丹阳公主，从结婚到现在，没对薛万彻笑过，更没正眼看过他，现在居然一下子就上升到了搂搂抱抱的地步，这是薛万彻做梦也想不到的。 人情，也就这么欠下了。 但是，美好的第一步已经迈出去了，薛万彻索性也就放开了。 意识里，学着老程家人的行事做派，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完美的理由：做男人的摸自己媳妇天经地义！ 第九百八十三章 体验飞升的感觉 薛万彻心里也是一阵感慨，对秦侯爷佩服至极。 他一点都不傻，略微一琢磨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肯定是李世民让秦长青来的。 人情，就这么又欠下了。 丹阳公主骑车累了，满头大汗。 将自行车放好，却发现没有了秦长青的身影，随即看向薛万彻，嘴上洋溢出傲娇的笑容。 “公主殿下，驸马爷，你们都累了，一身汗，该冲洗冲洗了。” 老嬷嬷一路小跑，“热水都准备好了。另外，皇后娘娘差人送来药汤，说是补身体的，也熬好了。” “一起洗？”丹阳公主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殿下，洗澡就是一起洗的。”老嬷嬷说的那叫一个义正词严，“天凉了，分开洗的话会很冷，为了防止公主殿下着凉惹了风寒，只能让薛将军陪着一起洗。” 老嬷嬷的话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信，但没办法，丹阳公主信了，你说你气不气？ 没洗澡，就把下人端来的两碗药汤给喝了，薛府的管家，还趁着所有人不注意，递给薛万彻一粒小药丸，还嘱咐薛万彻，秦侯爷说了，助孕的！ 木桶中，水汽弥漫。 丹阳公主心中除了期待，还夹杂着羞涩和惶恐，即将面临第一次人生大事，也显得有些紧张。 但丹阳公主不懂没关系，薛万彻懂啊。 一阵水花飞溅，丹阳公主的感觉也颇为复杂：疼得彻骨，撞得震颤，姿态孤绝，叫得惊艳。 清晨，当第一缕曙光照射进卧房，丹阳公主悠悠转醒，就好像体验了一次飞升的感觉。 全身酸麻，这男人四十多岁了，还龙精虎猛，骨头都快折腾散架了。 刹那间，丹阳公主对薛万彻的态度，也有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 常言道，床头打架床位和，没有什么事情，是一发炮弹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两发，效果立竿见影。 薛万彻早已经醒了，但他不敢动。 到目前为止，这一切还像是一场梦，他居然和丹阳公主同房了，太不可思议了。 一张脸涨的通红，身体也微微有些发抖，总现在开始，他可以在朱雀大街上挺直腰板，再也不担心没脸见人了。 内心的激动，也让薛万彻对秦侯爷有了深深的感激，如果不是秦侯爷来访，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丹阳公主小心的起身，去冲洗。 薛万彻瞪了好一会儿，在睁开眼，激动的无以复加。 突然发现家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雅致，那么的诱人。 伸手抓起被子，呼吸着丹阳公主残留的幽香，薛万彻突然笑了，无比畅快的笑了。 丹阳公主第一次下厨房，看着下人们的忙碌，脸上洋溢着一层红润。 “多做点红烧肉，相公喜欢吃。” 粗鄙的汉子，居然还有那么多可取之处，还让平西侯爷对其另眼相看。 丹阳公主就感觉哥哥李世民的眼光太毒辣了，给自己找了这么好的如意郎君。 其实，一直以来，丹阳公主对于薛万彻的不满，不是源自于薛万彻的粗鄙，而是当年薛万彻带兵攻打秦王府。 别看李世民带人干掉了李建成和李元吉，但人家老李这个对这些个弟弟妹妹还是很不错的，甚至是很多弟弟妹妹就是老李和长孙皇后照顾到大的，最明显的例子就是韩王李元嘉。 皇子皇女们多数对玄武门都不感冒，觉得皇位是老李应得的，本来就是老李的，不是李建成的。 现在心结解开了，李世民把自己嫁给薛万彻，这表示要重用薛万彻。 以前丹阳公主觉得，重用一个人就是要做皇城禁卫大将军，可想想安北都护府，想想秦侯爷的话，她明白了，其实李世民一直在重用薛万彻。 “相公，吃肉。” 将一碗米饭递到薛万彻面前，亲手夹了一块红烧肉，“让厨房多烧了一点，知道你喜欢吃了。” 啊？ 薛万彻简直就是受宠若惊。 “相公，想不到银环对你有如此夸奖，就连长青也来和你讨教刀术。” 丹阳公主一阵感慨，“相公若是去教书，一定要倾尽全力，下一代的教育也很重要呢。我听说，军事学院直属皇兄领导，日后等你退下了，去教书也不错呢。” “长青登门很意外，原以为你和银环之间的过节不能化解呢。” “以前的事情了，不提也罢，大家都是各为其主。”薛万彻笑了笑，“不过李银环确实骁勇。我和万钧带着一千来人，居然没攻进去，险些被反杀了。” “夫君，还想继续统兵吗？”丹阳公主问。 “想。” 怎么可能不想呢？ 薛万彻这群人，就是为战争而生的，宁愿战死沙场也不愿意委屈在府里或者。 但受到御史言官们的影响，薛万彻也知道，去轮值做了三年的安北大都护，已经是李世民法外开恩了，曾经李建成的大将，肯定有人忌惮。 “其实，新军不错的。” 丹阳公主吃了一块肉，眼睛一亮，“要不我进宫和皇兄说说？” “这……”薛万彻的脸色一凝，“新军里面全都是先进的火器，不是嫡系去不了吧？” “夫君，那你说的那个……对，步炮协同，有几人精通？” “我、程知节、李靖、李绩和侯君集了。” “侯君集现在是兵部尚书，英国公交了兵权，卫国公在为大唐训练水师，卢国公整日游手好闲，那不是就剩下你一个人了？”丹阳公主笑了笑，“另外，我觉得长青来此，应该也有这方面的意思。” “那我去拜访一下？”薛万彻挠挠头，“关键吧，几次都想去来着，就是看到李银环羞愧。” “夫君，我和你一起去，银环我也熟悉，到时候让她带我去书院或者庄子转转，就好了。” “嗯。”薛万彻点点头，“有劳夫人了。” “咱们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的。”丹阳公主摸摸小腹，“争取早点生个娃，你教他武艺韬略，让娃儿自己也挣个爵位。” “好！” 一顿饭，吃的薛万彻就感觉像是在吃天庭的盛宴，从来就没奢望过丹阳公主能和他说这么多。 然而，老程在家里却抓心挠肝了，拎着大斧子在院子里踱步，口中还嘀咕着：有好东西居然不给俺老程，看俺老程怎么收拾你！ 第九百八十四章 薛万备怒砸秦府 双人自行车。 被老程发现了，薛万彻和丹阳公主两个人已经骑在了大街上。 引来朱雀大街上所有国公的瞩目，大家都不是傻子，能鼓捣出这东西的唯有秦长青。 马三宝拎着酒坛子，出现在卢国公府，对着老程发出一声冷哼。 “你哼俺作甚？”老程一把丢掉大斧子，“那是你干儿子！娘的，白特么疼他一回，胳膊肘往外拐。” “还不是你不行！”马三宝瞪了老程一眼，“但凡你行，早就给你送来了！” “老马，你这意思是长青没瞧得起俺老程？” “对，就是没瞧得起你！” 哇呀呀！ 老程拎起来大斧子，一脸凶神恶煞，“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亏俺老程对他那么好，看俺老程不砸烂了他们家的府门。” 可就在这一瞬间，却听到一阵叫骂。 Duang！ 一声重重的声响，老程和马三宝同时一愣。 撒丫子跑到门口，却发现一名三十八九岁的武夫，带着部曲咋开了秦叔宝家的府门。 “我操！” 老程瞪大了眼睛看着发生的一切，“薛万备疯了？居然去砸叔宝家的大门？” 一个黑胖子，拎着小酒壶走到老程家的府门口，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阿丑，你说说，谁能赢？”尉迟敬德用胳膊碰碰老程。 “俺哪知道。”老程白了一眼尉迟敬德，“你们看热闹吧，俺老程要去搬空平西侯府的地窖了。” “阿丑啊，你走不了了。”尉迟敬德抿了一口小酒，“你儿子也有份儿。保不准薛万备，也要找你算账的。” “俺儿子才不会招惹薛万备呢，他又不傻，薛可人都打不过，他敢去招惹薛万备？”老程一脸不敢相信。 “昨天夜里，皇家军事学院放学，俺儿宝琪看见你儿子给了秦怀英一条麻袋一根梢棍。然后，薛可人在回家的路上，被人套麻袋敲了闷棍。” “敲闷棍而已，小孩子打架，正常。”老程抿抿嘴，“秦怀英干的，又不是俺儿处弼做的。” “重点是，秦怀英敲了闷棍套了麻袋，你儿处弼把薛可人丢进了书院的茅坑，险些被粪水淹死！” 卧槽！ 老程愣住了，当即就懵逼了。 马三宝也是脸色一凝，“这就有点不将武德了。老程，你儿办事忒不厚道了。” “程处弼！你个孽畜！” 老程嗷嗷一个大嗓门，却发现刚走出房门的程处弼，一连人畜无害的看着老程，对着老程眨眨眼，然后翻墙就跑。 “这……” 老程看看怒火滔天的薛万备，突然一本正经的看着尉迟敬德，“老黑，俺想知道，谁把薛可人从粪坑里给捞出来的？” “渝国公的刘玄意的次子刘琅！” “刘玄意不是在岭南吗？啥时候回来的？”老程奇怪的看着尉迟敬德，“刑部尚书刘正会去世之后，刘玄意不就去岭南，主理岭南道律务了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尉迟敬德小声的说道，“王敬直和南平公主离婚了，改嫁给了刘玄意。刘玄意此行进京，是正式授勋的。顺带着，让刘玄意去一下凌烟阁，祭奠刘正会。” “老马，老黑，你们觉得薛万备会不会来俺老程的府里面闹？” 老程看着秦叔宝的府里面鸡飞狗跳，各种亲切的国粹，顿时感觉事情有点不好收场了。 “肯定会啊。”尉迟敬德拍拍老程的肩膀，“俺老黑给你准备了一万响的炮仗，只等着薛万备砸了你们家的府门，俺老黑就放炮仗替你庆祝一下呢。” 老程突然看向朱雀大街，一个年轻人的身影出现了，居然是李治。 眼睛咕噜噜一转，老程一把抢过马三宝的小酒坛，一口闷下去，然后晃晃头，又抢来尉迟敬德手里的酒壶，咕咚咕咚灌了进去。 然后，双目赤红，眼睛有些发直，摔碎了酒坛子，奔着李治就冲了过去。 马三宝和尉迟敬德不明所以，还没等反应过来，就看见老程一把将李治扛在肩膀上。 李治一愣，身边的内卫正准备抽刀，发现是老程，当即停手。 “程叔叔，你这是……” 李治紧张的看着老程，脑门上已经冒出大量的冷汗。 随即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酒气，老程醉眼迷离，却又带着几份清醒。 “殿下，俺老程膝下无女，不然非要让女儿嫁给你不可。” 啊？ 李治一脸懵逼，“程叔叔，这话从何说起？那啥，头晕，您老能先放我下来吗？” 哈哈哈！ “你这娃儿媳妇太少了，未来的储君，岂能只娶三个婆娘？”老程放声大笑，“你看长青，都娶了五个，陛下即将赐婚一个。走走走，俺老程去给你讨个媳妇。” “啥？”李治瞪大了眼睛看着老程。 “你这娃儿，这么好的身体岂能浪费了？今儿老程给你壮胆，就去大街上撞天婚，遇到哪个姑娘和你胃口，就抱回晋王府，俺老程给你做主了，陛下问起来，俺老程一力承担！” “不行不行！” 李治大惊失色，开始奋力的挣扎。 很没面子的，李治被程咬金扛着，走在了长安城的大街上。 在身后，还有十几名内卫跟着，生怕有什么闪失。 长安城繁华，行人很多，女人自然也不少。 大唐的女人相对于后世而言要开放许多，没有什么足不出户久居深闺这一说，大家都很随意，就好像现在的三里屯和太古里一样，美人一抓一大把。唯一不同的是，长安城的大街上走得基本都是小家碧玉。 老程醉眼迷离，晃晃悠悠，“殿下，你尽管看，相中谁你就和俺老程说，俺老程帮你抢到府上。程大福珠宝帮你免费打首饰。劫道这种勾当，俺老程门儿清，你直管抱着婆娘生娃就好。” 李治脸色铁青，他发现自己被秦侯爷坑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来朱雀大街是秦长青让他来的，目的地不是啥晋王府，而是卢国公府，让李治找老程借大斧子。 李治就觉得奇怪，借斧子还用他来吗？可一踏进朱雀大街，看见薛万备砸了秦叔宝家的府门，李治就发现自己太实诚了，居然被秦侯爷给坑了。 第九百八十五章 程咬金当街耍流氓 现在的老程，看朱雀大街上的姑娘们，仿佛都是他闺女一样，让李治随便挑随便选。 “殿下，娶婆娘不能看长相，长相没用的，要找那种能多生崽崽的。” 老程的话音刚落，一个穿着绿色罗裙，二十多岁的女人和老程擦肩而过。 很不幸，在李治的错愕的注视下，老程啪的一下拍了人家姑娘的屁股。 啪！ “你看，这个女人身材就瘦弱，屁股上没啥肉，只能生女娃，咱们再找下一个。” 李治傻呵呵的看着老程，听着女人撕心裂肺的惊叫，使劲儿晃晃头。 “程叔叔，你是不是也和薛万备有仇？故意带我出来的？” “狗屁的仇，他薛万备敢招惹俺老程吗？”老程义正词严，“谦虚的说，俺老程能打他十个！” 李治现在很佩服秦侯爷了，甚至是觉得秦侯爷私底下给老程取名老流氓，是十分睿智十分有远见的事情。 当朝国公，仗着醉酒，肩膀上扛着未来的储君，在长安大街上摸女人的屁股，也算是千古奇闻。这要是被写进史书，李治是真心不敢想。 他发誓，等他当了皇帝，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个老流氓弄去安西都护府做大都护，一辈子都特么别回来京城给自己添堵。 老流氓在大街上，肆无忌惮的打量年轻的闺女，遇到到差不多的就往人家的下三路招呼，只看屁股不看脸。 巡防营的军卒、长安县衙的捕快，在知道这件事之后，自然不会让这样的败类存在世上。 第一个到场的就是巡城的武侯，气急败坏的围住老程，恨不得立刻马上剁了这个伤风败俗之人的第三条腿。 然而，当他们看到老程身后十几名内卫，看到老程肩膀上扛着的李治，当即脸色惨白。 这怎么罚？谁特么敢逮捕程咬金？ 一时间，这群人全都懵逼了，彻底进退两难。 不能昧着良心给老流氓喝彩，也不能逮捕。 只能小心的走近内卫，“那啥，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不是，是那个杀，大伙看在大唐律疏的面子上，把老公爷和殿下请回去？” 内卫四十五度望天，发出一声深深的叹息，无辜的摇摇头，“兄弟，我他妈的也得敢算啊！” “……”武侯顿时也无语了。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老程看到了一个女娃，突然抱紧了李治，“殿下，俺老程在你登基前，送您一份重礼，堪当十万兵的重礼！然后您也帮俺老程一个忙，让内卫把俺老程押去大理寺！” 啊？ “不是……”李治疑惑的看着老程，“程叔叔，您老到底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宁愿去大理寺关着，也要躲着薛万备？” “唉！”老程发出一声悲天悯人的叹息，“俺家的小畜生，把薛可人丢进了皇家书院的茅坑，险些被尿水淹死！” 卧了个槽！ 李治瞪大了眼睛，满脸不敢相信，“处弼弟弟这武德讲得有点太牛逼了！” 然而，李治话音刚落，就看见老程对着女娃一声大吼，“薛家的女娃，休走！” 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娃，长得十分水灵，身材高挑，比李治还要高出一头，李治看到之后，眼睛稍微有些发直，正是他喜欢的类型，有小武年轻时候的范儿。 女娃转过身，看着满身酒气的老程，撒丫子就跑。 奈何老程一伸手，抓住了她的肩膀，然后夹在腰间，“娃儿，俺老程给你找了一名夫婿，你薛家的第二春来了！” 李治终于明白，老程说的胜过十万兵是什么，正式薛万均、薛万彻、薛万备三兄弟，而这个女娃，不出意外应该就是薛可人了。 Duang！ 老程一脚踹开晋王府的大门，王府里面的护卫们一看，顿时懵了。 将两个人放进了卧房，老程扬长而去，目标就是大理寺。 大理寺卿裴俊和少卿孙附加，正在和鸿胪寺卿崔君肃喝茶。 讨论吐蕃使节的事情，吐蕃使节已经进了玉门关，又来和亲了，这次不是让大唐嫁公主，而是吐蕃要把公主嫁给唐朝人。 大唐好歹也是天朝上国，有自己该有的颜面和威严，人家吐蕃几次三番屈尊来大唐，委曲求全的要和亲，你不能就这么算了吧？不然天朝上国的威严何在信誉何在？ 正在交谈的时候，有侍者跑了进来，“大人，不……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卢国公打进来了！” 噗嗤！ 裴俊一口茶水喷出来，蹭的一下站起身，“就说老夫不在！” “狗官！” 外面传来老程大声呵斥，“咋的，你当俺老程是瘟神不成？” 老程走进门，对着裴俊、孙附加指指点点，“给俺老程准备一间上好的牢房，俺老程要住一段时间。” 我呸！ 你当死牢是客栈吗？给你找个雅间得了呗？ 裴俊在心里很亲切的问候了程咬金的祖宗十八代，然后定定神，“知节，你又犯啥事儿了？” “当街摸女人的屁股，对晋王殿下不敬，帮晋王殿下抢了一个媳妇。” 老程端起茶杯，咕咚咕咚灌了一口茶，“罪名属实，俺老程来坐牢了。” “不是……”裴俊瞪大了眼睛看着程咬金，“那你去长安县衙，来大理寺作甚？” “薛万备砸了叔宝的府门，俺老程在家，也得砸了俺老程的府门。” 老程叹了一口气，“都是那个不孝子，等俺老程出去，一定要大义灭亲。丹阳公主下嫁薛万彻，形势已经很明显了，要重用薛家三兄弟了，俺儿子居然把人闺女丢进了茅坑险些淹死，俺老程能不躲吗？” 老程一阵吆五喝六，对着孙附加指指点点，“姓孙的，给俺老程的罪名安的大一点，越大越好！” 说完，老程坐在椅子上，又抿了一口茶，“我就不信薛万备他还能撵到大理寺的死牢。” “屁大大事儿，又没出人命，你至于躲到大理寺吗？”裴俊瞪了老程一眼。 “你懂个屁！咱们之间没啥隐瞒的。俺老程给你们交个底。” 老程叹了一口气，“薛家要立威呢，不然你以为薛万备为啥要马踏叔宝家的府门？ 薛家一直不得势，很多老将看不起他们，毕竟玄武门那档子事儿大家都没忘。 尤其是大老黑，看到薛家人牙齿都咬得吱嘎响。 其实吧，谁得势不得势的俺老程没工夫管，也懒得管，俺两个儿子都军功卓越，小儿子现在能文能武，知足了。 但不能让他们拿俺老程立威，天底下除了陛下，任何人不能欺负俺老程，敢拿老程立威，俺老程肯定跟他们家操刀子。” “当然了，俺老程也不是啥浑人，毕竟错在我们程家。所以，不仅不给他机会立威，俺老程还让他欠了一个大人请，以后姓薛的看到俺老程，肯定心悦诚服的一口一个程老哥叫着。” 说到这，老程贼兮兮的一笑，“对了，俺老程摸屁股的那个女娃，给俺老程找来，人家的名声毁了，俺老程娶她做妾，给她一个名份！” 第九百八十六章 热情亲昵的国粹 老程活的很滋润。 大理寺的死牢里面，收拾的干干净净。 卢国公不是第一次蹲号子，和狱卒们简直比大理寺卿都熟。 “想当年，俺老程手持一柄马槊……” 老程喝大了，开始吹嘘自己在战场上勇猛杀敌的英雄事迹，狱卒们围坐一圈，听的神情激愤，恨不得上战场的是他们。 “老公爷，您用的不是八卦宣花斧吗？怎么变成马槊了？”一名狱卒不解的问。 “屁的宣花斧，战场上有几个用斧子的？嫌弃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老程一阵吹胡子瞪眼，“到了战场上，全他娘的是马槊。你们都知道卫国公和英国公大集团军打仗厉害，是不是？俺老程告诉你们，那都是狗屁。没有俺老程做锥子打先锋，就他俩能打过谁？” 呸！ 老程敲敲桌子，顿时又军卒给老程满上，“想当年，俺老程一招就干败了牛鼻子李绩，三招白了英国公李靖，放眼大唐，就没有能和俺老程走上三个回合的。哼，一群菜逼！” “老公爷。”一名狱卒略微沉思了一会儿，“那为啥俺儿子说，您当年带着右武卫和游骑卫军演，被李银环生擒活捉了？还写进了皇家军事学院的教材呢。” 刷！ 老程的脸瞬间就红了，一双眼睛释放寒光，上下打量那名狱卒，“槽，老天爷不让俺老程无敌天下，俺老程能有什么办法？况且，俺老程是长辈，要让着点后辈的。对，就是这样，俺老程故意输的。” “老公爷，大义，让小人们着实佩服。” 一阵吹捧之下，程咬金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对于当街摸女人屁股这件事，干也就干了，老程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大唐民夫淳朴，可谓是军民一家亲，君子国度之内，老程从来也没觉得自己是流氓，相反他觉得自己是个君子，君子做事就不能遮遮掩掩，有屁股就摸，不能装矜持，这就是君子所为。 事情传的很快，整个长安城都在传闻程咬金当街耍流氓的事情，李世民也没有任何意外知道了这件事。 老李先是一阵发呆，然后就是愤怒和大笑。 最后在知道老程去自首，自己去了大理寺的死牢，老李直接无奈的摇摇头，当做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老李对老流氓程咬金的偏袒纵容，让御史言官就坐不住了。 别人耍流氓都是上仗刑，情节严重者上阉割之刑法，凭啥程咬金就屁事没有？ 自古以来对于流氓犯，历朝历代都是零容忍，不然你以为哪来的那么多太监？真以为他们都是自愿入宫的？别闹了！ 有历史记载以来，中原人民就讲究一个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没有几个是自愿入宫的。 于是，欣欣向荣的大唐朝廷，刚刚消停了一段时间，开始纷纷站出来给李世民添堵，来弹劾程咬金了。 大家都觉得，程咬金是个搅屎棍子，就好像你正在喝汤，都快喝没了，突然发现里面有蛆虫一样恶心。 以魏征的儿子魏书正为首，御史言官们开始摇旗呐喊，大骂程咬金老不正经，痛贬程知节不知廉耻道德败坏，思想肮脏骄奢淫逸…… 基本上吧，能想到的词汇，基本全都汇集在一起，简直就是一本活脱脱的贬义词词海大全。 老程坐在大理寺死牢和狱卒们吹牛逼，自然听不到他们的弹劾。 可老李就不行了，愤怒的看着魏书正，朕的兄弟不就是摸了别人屁股吗，你至于在朝堂上带人大呼小叫吗？你妈的，你吃饱撑的？信不信咱老李撅了你魏家的祖坟？你爹在朝堂上朕不敢骂他，但朕还不敢骂你了？你个小垃圾，吃饱撑的！ 一场口水仗，肯定是在所难免的。太极殿内，场面比菜市场搞促销还火爆。 这群混蛋们，喷完程咬金，就开始喷皇帝，说皇帝纵容奸佞，基本上吧，魏书正这群人，把李世民说成了一个包庇恶奴的狗财主。 这老李就坐不住了，你们骂程知节没问题，朕可以当成没听见，但你们骂朕是包庇恶奴，那就不行了。 终于，李世民发飙了，开始用各种粗鄙的话语，问候御史言官们的祖宗十八代。 诚如，“你个万货，然滴跟怂一样?”、“碎块，批嘴给你扇扯”、“你看你嗦个外球势，朕摔你个板鸡嗖”、“小乃求，崩个撒”…… 刹那间，好好的一个庄严肃穆的太极殿，顿时变成了梁山聚义厅，似乎，梁山聚义厅都比此时的太极殿有素质。 但是，该解决的问题还是要解决的。 首先，就是薛万备和秦叔宝打了一架，经过何时，错在秦怀英，罚秦怀英抄大唐律疏一百遍，秦叔宝带着傻儿子亲自登门给薛万备、薛可人道歉。 至于程处弼，老李的眼睛眯了起来，这个混蛋长大了就是第二个程咬金，一定要严惩，至于怎么严惩，老李还没想好。 然而，就在老李为难怎么惩处老流氓父子的时候，薛万备突然从武将堆里站了出来。 “陛下，臣一时冲动，也有错。要不就算了？” 自家闺女被老流氓掳掠去了晋王府，一夜未归。 傻子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薛万备就觉得自己欠了老程一个天大的人情，成了晋王的妃子，日后也就是皇帝的妃子，薛家一飞冲天变凤凰了。 “不行，程知节教子无方，个人行径也十分粗鄙，必须严惩。”老李愤怒的一拍桌子。 然后，下面的御史言官们懵逼了。 李世民你啥意思？我们弹劾老流氓，你问候我们祖宗十八代，薛万备一求情，你就要严惩了？你是不是没把我们这群喷子放在眼里？ 魏书正正要开口，既然老李说严惩，必须要借坡下驴，然后薛万备一瞪眼，“你，在哔哔老子弄死你！” 魏书正顿时不敢吭声了。 于是，太极殿上上演了三请三送，老李三次说要严惩程咬金，薛万备三次求情。 御史言官们顿时就感觉像是哔了狗一样，他们发誓要把程咬金这根搅屎棍子，彻底折断。 第九百八十七章 四喜临门程知节 老李叹了一口气，“万备啊，知节何德何能，能让你如此大度不计前嫌……唉，这样吧，朕好人做到底，赦免程知节这个差事，就劳烦你去大理寺一趟了。” 对于程咬金，老李就是纵容，甚至是老李就觉得，天底下只有他能欺负程咬金，别人谁敢欺负程咬金，老李就剁了谁。 伸手摸摸自己头上戴着的金丝皇冠，老李心里美滋滋，这可是程知节送给他们夫妇的名贵礼物，人家程知节也是顶着巨大的压力，丝毫不在意那群喷子骂自己奢靡，给老李打造的皇冠。 想到这，老李摸摸自己的玉带，微微一皱眉，“对了，万备你去大理寺的时候，让知节给朕寻一副玉带，朕不喜欢奢靡无度，差不多能扎在腰上的就成。” 半个时辰之后，大理寺的死牢。 薛万备拎着食盒，进入了死牢。 站在牢房的门口，对着老程躬身施礼，“程家兄长，愚弟有礼了！” “自家人，都是自家人，何必那么客气？” 老程哈哈大笑，“清河公主是俺儿媳妇，你大哥是丹阳公主殿下夫婿，怎么算咱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 “对对对，都是一家人。” 薛万备打开食盒，里面是秦氏酒楼特意点的四个小菜，一壶五粮醇。 “兄长，愚弟还得给您道歉呢。”薛万备一脸自责，“想的不周，险些砸了兄长家的府门，还望兄长不要怪罪。” “哎呀，错在处弼那混蛋，等俺老程出去，定要打断他的狗腿，拎到你府上，给可人丫头道歉，可人丫头也是不原谅他，俺老程就要大义灭亲，一斧子毙了他！” “万万使不得！”薛万备急忙阻拦，“兄长，小孩子打架而已，咱们做长辈的不用放在心上。愚弟此来，还有件事想请教一下兄长。” “你说说看，俺老程帮你分析分析。” “是这样的，安北都护府新一轮的轮值名单出来了。 年底的时候苏定方就会回长安，我和万钧要从皇家军事学院挑选十名优秀的年轻军官去安北都护府。但是该打的仗都打完了，现在四海臣服，要如何练兵？” 说到这，薛万备叹了一口气，“兄长和马爷是第一任大都护，对那里比我们要熟悉很多。” 老程咧嘴一笑，“俺老程就知道，你要问这件事。我和三宝曾经研究过，过了长城就是安北都护府，这个都护府有点太近了。现在的都护府在黄河北面，可以改名单于都护府，在草原上扶持一个部落。然后将安北都护府北迁。 北面全都突厥的残部，像是什么浑河州、狼山州、回纥、督军山、乔巴山、仆骨什么的，随便找个茬，就可以锤他们的，这还用我教你吗？安北都护府多大面积，下辖多少个小都护府，还不是做都护的一句话的事情？陛下，是不介意自己的国土面积太大的，他只会觉得面积太小了。所以，去了之后放开手脚干就完了。” “可是，万一军功卓越，有人弹劾怎么办？” 功高盖主，一直都是当武将和当皇帝的最忌讳的事情。 “屠几座城，功过相抵就完了，然后你让陛下给你派个教导员。”老程顿了顿，“就是游骑卫和新军的教导员，主抓政治文化工作的。立功了之后，就让他弹劾你，你就大大方方的承认，反正也不是啥死罪。大唐随随便便拎出来一个武将都是屠城灭国之辈，你看王玄策和裴行俭，两个文官还干灭国的勾当呢，你怕啥？” 老程这么一说，薛万备懂了，全都懂了，“谢兄长指点！” 随即，薛万备宣读了李世民的口谕，义正词严的训斥了程咬金的流氓行径，还一再告诫程咬金，大街上女人的屁股不是他老程的屁股，想摸就摸的，在特么摸别人屁股就剁了老程的手。 还有那个女人，给朕娶回家，坏了别人的名声，你特么还有理了？ 老程自然无所谓，就感觉老李在夸他，更何况摸了屁股就能把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娶回家，怎么算老程都觉得自己不亏，一点都不亏。唯一不好的就是，屁股上没啥肉，心里面的这个坎，老程有点过不去。 但很快，老程噗嗤一下就笑了，就感觉老李这个皇帝做的太特喵的靠谱了，让老流氓这样的混蛋，心里都一点怨言没有。 走出了大理寺，老程一脸傲娇的看着大理寺卿裴俊和大理寺少卿孙附加。 “你们瞅啥？” 老程对着二人一立眉，“俺老程要娶小妾了，还不准备名贵的礼物，给俺老程送贺礼？一点都不懂事儿！” 然后，在裴俊和孙附加错愕的目光中，老程耀武扬威的离开了大理寺。 薛万备干笑了两声，对着裴俊和孙附加躬身施礼，然后去了秦叔宝的府邸。 该办的事情全都办了，得和秦叔宝喝点小酒了，毕竟马踏国公的府门，极容易被人诟病。 薛万备在朝堂立威的目的达到了，最苦的是秦叔宝，最得意的当属老程了，四喜临门。 儿子程处弼屁事没有，给李治抢了一个妃子，还搞定了薛万备，给自己名正言顺的娶了以为如花似玉的小妾。 老程牛逼哄哄的回家，见到了自己的媳妇崔氏，顿时声泪俱下。 说什么全都怪大狗币秦长青，没事酿那么高度的烈酒作甚？ 不是秦长青酿酒老程就喝不醉，不喝醉就不能在大街上摸女人的屁股，更不会被迫娶小妾。 总之，老程把秦长青说的要多卑劣有多卑劣，把李世民说的要多跋扈有多跋扈，还说老李逼着他娶小妾，他是反抗的，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大理寺的死牢也要反抗暴君，不娶小妾。 可没办法，皇权面前，胳膊拧不过大腿，老程就是被李世民逼着娶小妾的，要怪就让媳妇怪秦长青和李世民。 崔氏自然知道怎么回事，笑了笑也没多言语，立刻让人准备婚事，事情已经这样了，不娶也不行。 程处弼站在远处看着老爹精湛的演技，嘴角顿时露出鄙视的之色：第一次发现亲爹居然这么无耻！ 第九百八十八章 毒蛇毒毒蛇会被毒蛇毒死吗 紫宸殿。 被老程摸屁股女人的信息摆在面前，老李不淡定了。 因为被老程摸了屁股的女人今年二十四岁，是个小寡妇。 这个小寡妇二十岁左右的时候丧偶，第一桩婚事还是李世民给赐婚的。 妈的！ 老李懵了，这个小寡妇的身份不简单，正八经的皇室宗亲，论辈分是李世民的小姑！ 李世民脸色顿时就阴沉起来，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就感觉自己像是吃了无数的蛆虫，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这个丧货！让他立马滚来见朕！” 老李狠狠一拍桌子，愤怒无比：老子拿你当兄弟，你却想做老子姑父？ 此时，平西侯爷府。 秦侯爷抿着茶水，笑眯眯的琢磨老程。 反观程咬金，目前有三个媳妇。 原配裴氏早逝，现在的正妻是清河崔氏，又在隋唐交替的时候睡了小姨子崔颖，剩下的是陆氏，程处弼是陆氏所生。 对比一下房玄龄、杜如晦、魏征他们，老程已经算不上什么花心了，别人都是妻妾成群，唯独老程只有三个，并没有娶太多，足以称得上好男人的典范了。 然而，在想想自己，秦侯爷拍拍胸口，很怡然自得：俺秦某只有五个媳妇，和一个没过门的，秦某也没娶那么多，秦某也是好男人！ 说完，秦侯爷对着瘸子招招手，“瘸叔，让人收拾一下暖棚，在里面摆一块落地式的大镜子，在最上面写上好男人三个字，就放在门口的位置，咱每次进入暖棚，第一件事要照照镜子。，欣赏一下镜子里面的好男人！” 我呸！无耻！ 瘸子瞪大了眼睛看着秦侯爷，重重的点点头：、 “主家放心，现在就去办。 暖棚高近一丈，镜子放在那太空旷了，要不这样行不行？ 小的先去找闫立德闫大人，请求他在镜子的上下方各作一副画，遥相呼应。 再找陈宵贤陈院长提一首诗词，就要那种出淤泥而不染的诗词！” “瘸叔！” 秦侯爷站起身，拍拍瘸子的肩膀，然后解下自己腰上的钱袋子，重重放在瘸子手里，“知我者瘸叔也！请叔伯们喝茶，里面有金币，大家再去红帐子乐呵乐呵。” “谢主家！” 瘸子离开，秦侯爷满意的点点头，就这样的部曲放在家里，谁不喜欢？ 秦侯爷十分满意的躺在摇椅上，开始闭目养神。 然后，就听见一阵响动，似乎有人也同样搬着一副摇椅，躺在了秦侯爷的身边。 “姐夫，我还可以信任吗？”耳边，传来李治的声音。 “当然！” 秦侯爷缓缓睁开眼，歪着头看着李治，一本正经，“你对我的信任，应该是那种就算是我用枪指着你的头，最后枪响了，你死了都认为，是枪走火了！就算是我为你两肋插刀，最后捅了你两刀，你也会觉得是我手滑了。” “姐夫，我今天来是想给你做几个小菜的。” 李治说的一本正经，“最近学会了四个菜，你想不想尝尝？” “那你会不会下毒毒死我？”秦侯爷问。 李治当即语塞，“说好的信任呢？” “是你对我的信任！” “我特么……” 李治做起身体，“姐夫，你说用毒蛇毒毒蛇，毒蛇会被毒蛇的毒毒死吗？” “这就要看毒蛇的蛇毒和毒蛇的蛇毒那个更毒了，如果被毒的毒蛇的蛇毒没有毒蛇的蛇毒毒，就会被毒蛇的蛇毒给毒死。如果被毒的毒蛇蛇毒没有毒蛇的蛇毒更毒，就不会被毒蛇的蛇毒毒死！” “……” 李治一愣，琢磨了好一会儿，才明白秦侯爷说的是什么意思。 略微琢磨乐一下，李治笑了，“姐夫，我觉得你上辈子肯定是缺了大德，这辈子你的嘴才会这么毒。” “上辈子？” 秦侯爷脸色一凝，上辈子老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这辈子才能生在大唐。 “为善，人生这东西，看似很大的差别，其实有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三十岁就是一个坎，三十岁之前活的是上辈子积得德，三十岁之后是靠这辈子积的德。” “就好比，人人都说讨厌做皇帝，却人人都想做皇帝。这叫什么？这就叫小犬无才嫌地狭 大鹏展翅恨天低。三十岁之前空有一身抱负空留一身原则操守，可三十岁之后，全都会活成自己讨厌的样子。” “那你呢？”李治歪头看着秦侯爷，“姐夫，你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吗？” “我？”秦侯爷缓缓闭上眼，“不灭了扶桑，才是我讨厌的样子！” “等你想打了，我全力支持你！哪怕是举全国之力，也要锤他狗曰的扶桑犬！” “为善，别侮辱狗，他们连狗都不如！”秦侯爷义正词严的纠正李治的错误。 “最近父皇让我读墨子。”李治缓缓开口，“以前看都不让我看。” 哦？ 秦侯爷一愣神，李世民牛逼啊。 墨家的思想其实很有意思的，最有用的一条就是把所有的危险全都扼杀在萌芽状态。 还把战争分成了正义的战争和不正义的战争两种，对于正义的战争，墨家用的不是“打”而是“诛”，你就说牛逼不牛逼就完了。 别说是墨子，就连孔圣人都说，对待战争就要讲究礼尚往来，你丫的敢打老子一拳，老子就打你十拳，让你知道知道老子不是好惹的。 纵观春秋时代的百家争鸣，你会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对待战争，各家几乎是步调一致，你丫的敢打老子，老子就能打到你灭国。当然，很多人都说的十分含蓄，大家都觉得“打打杀杀”是小人行径，所以几乎所有大家都用了一个“诛”字，诛才是君子所为。 甚至百家争鸣的时候，各家都一再强调，打仗别感情用事，别逞匹夫之勇，要谋划好掌控全局，利用各种有利条件，努力把不利因素转化为有利因素，不打无准备之仗，不打无把握之仗，不战则已，战则必胜。 与此同时，各家都给君主找到了十分合适的战争理由：你丫的破坏了礼制！ 礼制是什么东西？只有广义没有狭义，怎么说怎么有理！于是，也就有了孔圣人说的，礼乐征伐自天子出！ “读墨子只能节选的，还要多读读最老版本的论语。” 秦侯爷坐起身拍拍李治的肩膀，开始语重心长的教导： “为善，你要记住，富而不强，一定会挨打。有财富没能力捍卫自己的财富，才是最悲哀的。” “你登基做了皇帝，依旧要尚武。让每一个文人都保留一腔热血，君子六艺绝对不能丢。在提升硬实力的时候也要提升软实力。” “姐夫，什么是软实力？” 李治正了正衣襟，像是学生一样，严肃的等待秦侯爷的下文。 第九百八十九章 《贞观说》 软实力？ 秦长青傲娇的一笑，“就是咱们现在用的对外策略。” 李治疑惑的看着秦长青，“咱们现在用的都是老祖宗留下来的章法，可我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因为你觉得那是理所当然的，很多东西言传身教，潜移默化的，你觉得事情就该是那个样子的。” 秦侯爷拍拍李治的肩膀，“不管是防御还是进攻，前提是有硬核的军队，这是硬实力。软实力就是文化渗透、分化矛盾、激化仇恨、文化渗透、洗脑！其实，对待草原、对待吐蕃，咱们一直用的都是软实力。汉强而亡，其实和自身有直接关系，就和唐初基本上差不多。” “一个被士族门阀把持朝政的时代，那些世代为官的名门望族垄断了国家重要的官职，国家选拔官吏只看家世出身，豪门大族世代担任重要官职，按门第高低分享特权，同时占有大量土地和劳动力，建立起士族庄园经济，在政治经济文化及社会生活各个方面享有特权。” “上品无寒门，下品无高门，寒门出身的子弟们，不论如何努力，到头来都得被士族子弟按在地上摩擦，永无出头之日。正常上升的途径被堵死，这些寒门子弟也就只剩下联合那些平日备受欺压的“异族”一起来拼个鱼死网破了。” “南北朝那么乱的根本原因，就是异族吸取了优质的中原智力资源，从此也有了自己的方针和政策，再也不是什么乌合之众了！” “从目前的而言，咱们大唐不及汉武帝时代的一半，所以你依旧是任重道远。人无害人心，虎有伤人意，太善良的人换不来和平安定，一定要在战略上蔑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 李治若有所思，就感觉秦长青今天说的话，十分到位。 潜在的敌人一直都在，不管面对多么强大的敌人，都要有必胜的决心和信心，不管对方多么弱小，都要认真面对，不能掉以轻心。 同时，李治还想到了曹老板所写的一首《蒿里行》，这首词说的就是关于汉强而亡的关键： 关东有义士，兴兵讨群凶。初期会盟津，乃心在咸阳。 军合力不齐，踌躇而雁行。势利使人争，嗣还自相戕。 淮南弟称号，刻玺于北方。 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东汉时期全国人口在4000万左右，到了西晋统一全国的时候就只剩下1600万了。人口在那个时期竟然成了稀缺资源，没有人口何谈赋税徭役。 带着百姓逃亡这件事，刘董事长是必须要做的，一点都不意外。就连曹老板也是如此，在官渡之战前，解了白马围，掩护百姓迁徙去了河西。 不管你到什么时候，一个国家的人口是十分重要的，当人口打到一定程度，就要防备秦侯爷所说的软刀子了。 “给你一个福利，要不要？”秦侯爷笑眯眯的看着李治。 “什么福利？” “组建新军的时候，让你预留指导员的职位，你留了吗？” “留了。” 李治点点头，“现在新军的人数就是在游骑卫的基础上扩编的，总人数四万！目前，薛仁贵正带着他们在长城外拉练。” “去找你爹，让你爹搞个《贞观说》，大概就是像论语那样的，以你父皇为首，卫国公、英国公、房相、杜相、魏相、高相他们为辅，对话简练一点，大概就是以民为主、实事求是啥的，搞这些他们比咱们懂。然后印刷成册下发到个州府的书院，正为必考的科目之一。我师兄不是搞了《五经正义》吗？在让孔佳把五经正义里面，节选出优秀的篇章，作为必考科目之一。另外，现在大唐的农业发展的也差不多了，该有的种子大部分都有了，你答应人家郭立恒的事情，也该办了。” 呀！ 李治一拍脑门，“姐夫，过去两年多了，你怎么才提醒我？” “就知道你忘了！” “贞观说的事情，我琢磨琢磨，我先去找郭立恒。”李治站起身，“晚上不用等我吃饭，我今天在舅老爷家吃了。” 呸！ 秦长青狠狠瞪了李治一眼，高士廉快八十了，你还去压榨他，臭不要脸。 太府寺，名义上隶属民部，实质上是一个独立部门，大司农卿也位列朝廷九卿之一！ 自商周时代开始，天官之属就有大府（即太府），辅佐太宰掌理贡赋之事，大概相当于现在的农业部长。 秦始皇时期，将大府并列设治粟内史，汉初沿置。汉景帝改治粟内使为大农令，汉武帝太初元年（前104年）又改为大司农。 关键的一点来了，就是大司农转型期，这个是好好先生王莽王先生搞出来的，给大司农又连续贯上好几个职权，最出名的就是钠言、羲和。 老王同志均田，注重发展科学和农业，对待大司农卿简直比亲爹还亲，就连财政收支也全都交给了大司农卿。 后来，位面之子上台了，一看大司农卿的权利太大了，直接削弱，连续砍了很多到，像极了超级兵宫本。 将大司农卿的大部分职权，划归太仓尚书、度支尚书、户部尚书，大司农逐渐变成不管财政、会计，主要掌国家仓廪之官、职权仅负责农桑水利事。 杨坚当皇帝的时候，关中悍卒战死很多，失去了全国十分之一的壮丁，就再一次把目光对准了大司农卿：小老弟，你别光研究种地了，国家需要你的机智一批的小脑壳！ 于是，大司农有成了掌钱谷，为国家财政长官，与管理皇帝私财的少府并列。属官有太仓、均输、平准、都内、籍田五令、丞，斡官、铁市两长、丞，及郡国诸仓农监、都水共六十五长、丞。 到了老李当皇帝的时候，经常被御史言官们欺负，那怎么办呢？ 于是，文有大司农卿郭怀仁，武有老流氓程咬金，你们可以喷李世民，但是李世民一个不爽，你们就要迎接郭怀仁和程咬金的怒火，把你们喷完锤完，老李一句“知节你太放肆了”，然后老程屁事没有。 第九百九十章 一对儿白天鹅 至于老郭…… 御史言官不就是喷人的吗？咱老李两不帮，你们谁赢谁输和俺老李有啥关系？你觉得自己吃亏了，那你自己去和郭怀仁讲道理！ 讲道理不行，郭怀仁要是再让程知节揍你，那就和咱老李没关系了！ 大司农卿郭怀仁也是真给力，不仅喷人牛逼，赋税的敛收也十分得当，老李当皇帝的时候虽然穷，但没有拖欠过百官俸禄、军费和工程造作等用度，这些都是由大司农支付的。 贞观三年大旱，郭怀仁还结余了四十多万贯余钱，拿出来一半用来赈灾，作为李世民的连襟，老郭做的一切也绝对对得起大唐。 贞观二年，老郭就说自己岁数大了，对数字有些分不清了，小李子你快点让房玄龄接手财政，让杜如晦主理兵部，顺带着盐铁司也分出去…… 然后，在贞观四年的时候，老郭一身轻松，除了喝点小花酒，就是和长孙四娘造娃了，至于傻侄子郭立恒，直接散养交给了秦侯爷。 所以说，老李也他娘的是气运之子，天花板级别的文臣武勋全都给老李了，老李也给力，确实开创了贞观盛世。 现任太府寺的首席行政长官，就是大司农卿郭立恒。 太府寺现在也十分有钱，虽然不如水部和兵部那么豪横，但在三省六部里面，也是跺一脚整个朝堂都颤的角色，没办法，全国的粮食都掌握在太府寺的手里，他说粮价多少钱，这天下的粮价就是多少钱。 从真腊国进口的稻米，一部分内销，一部分转手卖给吐蕃和草原，赚的也算是盆满钵满。 当年郭怀仁送给郭立恒一大箱子空白的书，差不多都写满了，在郭立恒的书案上，放着最后一本空白的书籍。 略微沉思之后，郭立恒提起手中的笔，写下几个大字：上农学院疏！ 国，地广者粟多，大者人众，兵强则士勇。是以泰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王者不却众庶，故能明其德。是以地无四方，民无异国，四时充美，鬼神降福，此五帝、三王之所以无故也。 民不足而可治者，自古及今，未之尝闻。一夫不耕，或受之饥；一女不织或受之寒。生之有时而用之亡度，则物力必屈。 故，古之治天下，其畜积足恃，至农学至悉也。常闻授之于鱼不如授之以渔，可开农学先例，创学办校…… 大概意思就是，三皇五帝之所以牛逼，是因为粮食多土地广，人口多了军队也就凶猛了，泰山不拒绝泥土，江河湖海不舍弃细小的水流，所以能成就他们的深远。 君王不拒绝臣民，所以能显示他的德行。百姓生活不富足而能使国家安定，从古代到现在，还没听说过这样的事。 只要一天不耕种，就会有人挨饿；只要一个妇女不纺织，就会有人冻死街头，所以不仅要发展农业，还要培养农学方面的人才。 以前没有创办农学院的先例，是因为兵农一体，脱产即为兵，现在仗打得差不多了，是时候开办大唐农学院，为大唐培养农业人才了。 随后就是对李世民的一阵歌功颂德，你要办事可以，但是事儿说完了，你还要在后面歌颂一下李世民，让李世民开心开心快乐快乐。 但是，新的问题出现了，郭立恒发现最后这本书有点厚，歌颂李世民就用了两页纸，后面还有十多张纸没写满，这就有点难为情了。 奏书，不一定要写满，但是有时候又必须要写满，不然会惹来朝臣的非议。 当然了，历史上确实有个二傻子给朱八八写了一份奏疏，足足一万多字，被朱八八一刀就给咔嚓了。 想来想去的，郭立恒突然想到了大表哥秦长青，秦侯爷当年出书《西游释厄转》的时候，字数不够字体凑的，一页纸上面，都没有三十个字就凑得满满的，你就说缺德不缺德？ 郭立恒也想把字体放大一点，犹豫再三没敢像秦侯爷做的那么猖狂，而是把“皇帝”、“天可汗”、“陛下”等字迹无限放大了。 但这远远不够，李世民又不是傻子，没那么好糊弄。 于是，郭立恒决定让太府寺出点血了，最后一句话：二舅，华清池太府寺给国家修了，随时可以动工！ 随后收起笔，看看写满的一本书，郭立恒的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这本书太厚了，但凡薄一点也不至于给狗皇帝休华清池。 怀里揣着奏疏，笑眯眯的进了皇宫，李治来到太府寺的时候，找一圈没找到郭立恒，一问才知道，郭立恒进宫面圣了。 紫宸殿。 老李正在玩鸟，准确的说，是在玩一对儿大白鹅。 遥想当年，回纥使节缅伯高，千里送鹅毛，因为秦侯爷的一首诗，李世民非但没生气，还赏了缅伯高，回纥国王一看李世民这么大度，又派缅伯高送来一对儿，正好一公一母。 这对儿大白鹅，正是最珍贵、罕见的珍禽――白天鹅。 “常涂、正伦……” 喂了白天鹅一点吃食，老李看向身边的常涂和写起居注的杜正伦，“你们说，这对儿珍禽，养在那里最为合适？” “有山有水的话，骊山风景区最为合适。”杜正伦略微思索了一下，严肃的回答。 “不，朕不想养在那。”老李当即拒绝。 常涂抿抿嘴，“陛下，要不养在华清宫？” 老李笑了，“嗯，这个倒是值得考虑，但是吧，华清宫年久失修了。这对儿珍禽放在那里，朕有些不放心。” “……” 杜正伦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这个狗皇帝，你养个屁的白天鹅，你特么就是想重修华清宫，一文钱不想花！ 鄙视，杜正伦极度的鄙视李世民，然后一脸正色，“陛下，长青这孩子，太不懂事了！都不说从生活上关心一下老丈人。当值结束，臣就去平西侯府，和长青好好讲讲理！国家的穷成什么样了，他还在家里大鱼大肉，生活那么奢靡！” 第九百九十一章 表哥快到碗里来 “正伦，长青都自己掏腰包给朕修大明宫，给朕造花船了，我看就……” 老李装的那叫一个痛心疾首，“不能啥钱都让长青花的。” “陛下，钱财太多容易被言官们诟病，让长青花点钱，这是在帮他在救他。正所谓破财免灾，万一他被言官们弹劾，一分钱不交给国家，您也不好意思偏袒他，是不是？” 杜正伦说的有理有据，李世民就感觉他说的对极了。 “正伦，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李世民走下龙案，拍拍杜正伦的肩膀，“对了，你先和他唠白天鹅，朕相信他知道如何豢养珍禽。只要唠上道儿，你就语重心长的和长青说，不是朕非要修葺华清宫，而是为了这两只珍禽。家不远万里来朝拜，朕不能把珍禽养死了，影响两国交好！” “是，陛下！” 老李捋了捋胡须，满意的点点头，心里突然有些过意不去了，薅羊毛就对准秦侯爷一个人薅，确实有点不道德了。 但是，老李又想想老程，不道德就不道德吧，朕最起码比程咬金道德多了，但凡长青不愿意也没关系，不听正伦讲理，那朕就让程知节过去和他好好的讲讲道理。 远在平西侯府的秦侯爷，突然打了好几个寒颤，就感觉天空中有双贪婪的眼睛，把他给盯得死死的。 说话间，内侍禀报，郭立恒来了。 行礼过后，李世民接过郭立恒的上书，看到开始没怎么样，越往后面看越欢喜，尤其是郭立恒在奏疏里面故意把对他的称呼弄得字体很大，老李更是开心。 当翻到了最后一页，老李愣住了，手里的书也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然后，激动的走下龙案，大手按住郭立恒的肩膀，“大外甥唉……朕不能那么奢侈的，这个国家还有很多人吃不饱穿不暖，朕不能修建华清宫，绝对不能修建华清宫的！” “呃？” 郭立恒懵逼了，神特么华清宫，我给你修的是华清池，太府寺在有钱也经不起这么折腾，狗才给你修华清宫！ 听到老李的话，常涂把上书捡了起来看向最后一页，然后交给了杜正伦。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杜正伦拿起笔，恰好一滴墨汁不经意间就落在“池”字上面，将“池”字给完美的遮挡起来。 然后，走上前对着老李躬身一施礼，“陛下，郭立恒上书，太府寺出钱重修华清宫，臣赞成！” “卧槽！” 郭立恒瞪大了眼睛看着杜正伦，老东西，你真几把无耻，狗才说给修华清宫，那是华清池，华清池！ “立恒啊，你不愧是皇室宗亲，不愧是陛下的好外甥。” 杜正伦抖了抖手里的书，郭立恒一眼看过去，险些吐血，华清池三个字变成了华清和一个黑点…… “那个啥……”郭立恒懵了，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愣是找不到反驳的借口。 “朕知道，你们太府寺也不容易。”老李开始语重心长的教导郭立恒，“你的心意做舅舅的懂，但是扩建华清宫的钱太多了，不能让你太府寺全出了，朕给你指条明路，谁有钱你就找谁募捐一点儿……朕这么说，你懂吧？” 郭立恒能不懂吗？肯定是让他去找秦侯爷募捐。 用手使劲儿的挠挠头，“陛下，太府寺的钱还需要留一部分建农学院呢。” “啥？”老李的眼睛一亮，“大外甥，你的意思是，不想让国家出钱建农学院？你对朝廷的忠心，对我这个舅舅的忠心，天地可鉴啊！” 噗嗤！ 郭立恒就感觉一口老血淤积在胸口，想吐就是吐不出来，在心里咬牙切齿的发誓：以后，再也不和你们这群老家伙玩耍了，心太黑了！ 后悔了，现在真的后悔进宫了，早特么知道是这个结果，打死也不进宫面圣的。 “立恒，你的心情朕理解，建农学院这件事朕同意了。就不让你太府寺出钱了，让民部和内库府出钱。朕的内库府现在也小有积蓄，要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你就放开手脚去干。缺人朕给你人，缺物给你物，缺钱……对，你们太府寺不缺钱！” 老李一番说词下来，郭立恒就感觉自己吃了一个哑巴亏。 既然不能反驳，只能求全。 郭立恒一脸委屈的看向了杜正伦，“杜叔叔，小侄要是去了平西侯府，该怎么说才好？” 杜正伦清了清嗓子，将老李的话给郭立恒复述了一下，“立恒，一定要提醒长青，注意两国影响，一定要他妥善处理。” 平西侯府！ 今日有贵客上门，郭立恒带着礼物来了。 因为二花又怀孕了，所以做菜的是新来的厨娘，二花的得意弟子。 秦侯爷让人准备了八菜一汤，专门开了一瓶蟹黄酱，搞了蟹黄豆腐。 同时，还用上等的礼盒，给长孙四娘、郭立恒，也装了一套昆山县的特产罐头，这些可都是贞观超市还没上架的产品，只有平西侯府有，李世民那里……嗯，不来勒索，李世民都吃不上。 没办法，秦侯爷疼媳妇，什么好东西，宁愿自己不吃，也必须让媳妇和孩子吃到嘴里，荔枝就是最简单的例子，平西侯府每年运来的荔枝，比南方给李世民纳贡的都多。 “立恒，为善去找你了？” “没有。”郭立恒顿了顿，“表哥，我去见了陛下，商讨了农学院的事情，陛下批复了。” “这是好事！”秦侯爷重重的点点头，“记得把你叔叔找去做院长，有他镇场子没人敢招惹你！” “嗯。知道了。” 郭立恒顿了顿，给秦侯爷倒了一杯酒，“表哥，你猜我今天进宫看到什么了？” “什么？” “白天鹅，一对儿雪白雪白的白天鹅，那叫一个好看。”郭立恒的眼里露出向往的神色，“我听缅伯高说，他们那里的珍禽很多呢，白天鹅只是一种。” “白天鹅还行吧，回纥那地方最漂亮的不是白天鹅，还有大鸨、雪鹭、丹顶鹤、黑枕蓝鹟、红腹锦鸡啥的呢。”秦侯爷抿了一口小酒，“知道红腹锦鸡是啥不？” “没听说过。”郭立恒摇摇头。 “红腹锦鸡分雌雄两种。雄鸟羽色华丽，头具金黄色丝状羽冠，上体除上背浓绿色外，其余为金黄色，后颈被有橙棕色而缀有黑边的扇状羽，形成披肩状；下体深红色，尾羽黑褐色，满缀以桂黄色斑点；雌鸟头顶和后颈黑褐色，其余体羽棕黄色，满缀以黑褐色虫蠢状斑和横斑，脚黄色。” 秦侯爷扫了一眼郭立恒，发现郭立恒的眼里全都是小星星，很显然已经被秦某人的博学给折服了，当即傲娇的一昂头，“红腹锦鸡，就是凤凰的缩小版，凤凰你知道有多漂亮了吧？” “妈呀！” 郭立恒一惊一乍的给秦侯爷倒了一杯酒，“表哥，你这么博学，肯定知道白天鹅怎么豢养了？” “那必须的，我和你讲，咱们大唐除了我秦某人，别人还真就不知道怎么养珍禽。” 话音刚落，秦侯爷抿抿嘴，就感觉心底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第九百九十二章 人间四大铁 “我这么和你说吧。” 秦侯爷略微沉思了一会儿，“天鹅不能养在骊山风景区，要养在骊山温泉会所那里。” “温泉会所？” 郭立恒心理一喜，但还是表现的面露疑惑，“温泉会所不就在华清宫旁边吗？” “对，就是那里。” 秦侯爷抿了一口小酒，眼里浮现出傲娇的神色，“骊山风景区处在风口的位置，但温泉会所在老君阁的东侧，恰好被崇山峻岭挡住了寒风，那里又有温泉，空气的温度和湿度，都是和天鹅生长的。另外，华清宫不是有个荷花湖吗？把荷花湖稍微的扩建一点，天鹅放进去，它自己都不会飞的。” “为何？”这就触及到了郭立恒的知识盲区了，“表哥，你确定散养就行？” 秦侯爷听闻，很无奈的给郭立恒普及了一下关于动物飞行的知识。 天鹅要起飞并不是说飞就飞的，而是要助跑一段距离，在水的作用下，在脚的支撑下才能起飞。所以，公园的工作人员就抓住了天鹅的这一特性，故意在湖的距离上面做章。利用湖水的面积大小，来限制天鹅的飞行。 而对于那些大的湖面，无法通过改变距离来约束天鹅的飞起，就会剪去天鹅翅膀上面的羽毛，来让天鹅失去飞行能力，以此来限制天鹅的飞行。 等到天鹅的羽毛重新长出来，天鹅也就熟悉了周围的环境。好不容易在一个环境中熟悉下来，天鹅是不会轻易飞走的。 更何况，天鹅不怕人，每天有人悉心照料喂养，定期的检查身体，逐渐的就会失去野性，变留在风景区不走了。 “你光养天鹅肯定是不行的，你多养一些动植物的。”秦侯爷一脸无奈的摆摆手，“算了，我好人做到底，帮你规划一下。” 不一会的功夫，秦侯爷就画出来一副简易的图纸，基本和三年后的华清宫差不多，但是却把骊山温泉单独的隔离出来，生怕李世民找他麻烦。 毕竟，秦侯爷可是占着人皇家的御用地皮做生意，而且还赚的盆满钵满。 但图纸一画完，秦侯爷就开始皱眉了，反正已经占了御用的地皮，为啥不多占一点呢？ 于是，华清池被秦侯爷划入了温泉养生会所，这一幕看得郭立恒直瞪眼。 “立恒，你看啊，咱们大唐的沐浴节是中草药药浴，以牛头檀、紫旃檀、多摩罗香、甘松、芎穷、白檀、郁金、龙脑、沉香、麝香、丁香、浸水沐浴为主。” “端午兰汤浴，以兰草煎水沐浴，消毒祛疫。初生婴儿浴，小儿初生时，煮虎头骨，取汤洗，至老无病。” “朝堂每十日放假一天为沐浴假，让官员朝臣沐浴清洁。此外，还有正统道教的沐浴节，我出钱把华清池搞一下，并入温泉养生会馆，” “让沐浴和养生、美容、保健、娱乐、游戏、品饮、歌舞等多样类的活动相组合，赋予了沐浴艺术化、审美化、游艺化的多样内容，怎么样？” “这”郭立恒愣了一下，“陛下不会同意的。” “他就是个见钱眼开的货色，你去和他说他肯定同意。” 秦侯爷拍拍郭立恒的肩膀，“另外，你和那群老家伙们比，嫩了不是一点点。你真以为我没看出来，你就是来我这里勒索我的？” “那啥”郭立恒一脸尴尬，“姐夫，我也是被逼无奈啊，都是皇帝二舅说你是狗大户，对了还有杜正伦那个狗官，就是他们俩让我来坑你的。” “你这样，你回去和皇帝说，钱我出一部分，给他修华清宫，但是华清池必须归水部所有。” “能行？” “必须能行！”秦侯爷笑眯眯的看着郭立恒，“大唐每个月都有沐浴节的，我让申虚子在宣传一下，妥妥的挣钱。” “那我能占点股份吗？”郭立恒十分市侩的搓搓手，然后大义凌然的拍拍胸口，“姐夫，现在太府寺也有钱了，修华清宫的钱，我出一半！” “那你占一成！” “就一成啊？” “一成就不错了，上下都有分红呢。” 秦侯爷贼兮兮的笑了，大唐的沐浴时令是很有意思的： 正月十八，坚齿；二月八日，轻健；三月六日，无厄；四月四日，元讼；五月一日，身光；六月二十七日，轻健；七月二十五日，讲道；八月二十二日，无非祸；九月二十日，辟兵；十月十八日，长寿；十一月十五日，不忧畏；十二月十三，鸳鸯成多对！ 重点就是这个十二月十三了，鸳鸯浴这种事之所以光明正大的流传起来，就和大唐的沐浴时令息息相关了，因为大唐青楼合法，女人对丈夫管的也不严格，所以这一天，大家都是约上好友去汤池子，找几个青楼名妓同浴并侍房。 这件事怎么来的呢？这就要说说为朝九晚五、双休、法定假日奠定基础的一代逼王马周了。 马周的好大哥常何，微微有那么一点妻管严，然后常何每次喝酒都和马周发牢骚，马周也稍微的有那么一点同命相连，两个人一合计，喝花酒都费劲，更别提出去找花魁泡澡了。 然后就有那么一天，老程遇到了马周，见马周闷闷不乐，就询问马周啥情况，马周把事情一说，老程哈哈大笑。 “你们这群完犊子玩意儿，没有机会就制造机会，定一个法定沐浴时令不就完了嘛。”说完老程还一脸鄙夷的埋汰马周大废物。 马周就感觉自己豁然开朗了，于是，十二月十三这一天，就成了大唐朝廷法定的鸳鸯沐浴节了。 女人们起初是反对的，但你反对能反对皇权吗？能反对大唐律疏吗？ 这件事女人们也就默认了，发展来发展去的，到了十二月十三这一天，谁家的爷们要是在家里，女人们都把爷们往外赶，这就表示自家的爷们没朋友没小团伙，那怎么能行？ 于是，马周为了让这件事彻底做实，又绞尽脑汁的憋了一套顺口溜，名叫人间四大铁：一起同过窗，扛过红缨枪，一起瓢过娼，一起分过赃。 第九百二十三章 探秘小清河 郭立恒走了，带着秦侯爷规划的图纸走了。 将华清池规划给了温泉会所，秦侯爷十分有信心，再建个梨园子，那就更牛逼了。 一个小舞台，呦呦，俩人跳起来 秦侯爷忍不住，哼起了小曲。 突然，秦侯爷想到了瘸子，“瘸叔” “主家，您吩咐。” “在西州的时候，军卒哼的小曲，是怎么回事？” “哪个？” “就是那种民间小调。” “啊？”瘸子挠挠头，“主家，词语粗鄙，上不得台面的。” “上不得台面，改一下不就成了？” 秦侯爷觉得其实很多民间小调是最受欢迎和推崇的，稍微改一下，只要不那么太露骨，就值得推广。 “瘸叔，帮我整理收集一下，越多越好。” “好嘞。”瘸子虽然不主动怎么回事，但秦侯爷让他做肯定就要做好。 秦侯爷走近书房，站在书案前，正准备磨墨，一阵香风袭来，是李焕儿。 不得不说，女人在2735岁的时候，是最迷人的，成熟中带着风韵，一眼看过去就有无线的瞎想。 “夫君，这是要作词？”李焕儿轻车熟路的拿起墨块儿，给秦侯爷摸摸。 “是作词，但确是作不一样的词。” “哦？”李焕儿的眼里全都小星星，像极了一个看待偶像的小迷妹，内心十分感慨：相公不仅在床上厉害，下了床更厉害！ 秦侯爷开始提笔，写下第一行字探秘小清河： 桃叶尖上尖，柳叶青遮满了天，在其位的稳坐细听我来言呐，此事哎出在了京西小清河。 小清河宋家庄，有一位宋老三，提起这位宋老三，郁闷抽着烟，一辈子无儿所生一个女婵娟哎。 女儿哎年长二八一十六啊，取了个乳名儿，荷花蔓子叫大莲。 大莲美容颜，丧偶未配男。此鲜花无人采，琵琶断弦无人弹呐，奴好比貂蝉思吕布，又好比阎婆惜坐楼想张三。 太阳落下山，秋虫儿闹声喧，日思夜想的彪哥哥，来到我的门前呐，约下了今晚三更来相会呀大莲我羞答答低头无话言 一边写，秦侯爷还一边低声的哼哼小区，听得李焕儿简直就是惊为天人，是在想不通，相公居然还精通音律。 顿时，李焕儿心里也泛起了嘀咕：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相公不会的？ 再一看内容，写的就是饲料厂的厂长宋老三、大莲、胡彪、赵老汉的事情。从宋老三抽闷烟开始，引出来大莲丧偶，然后遇到了胡彪，再到胡彪念恩，就算赵老汉是大莲以前的公公，也想亲爹一样侍奉，为其养老。 基本上，就是一出大型的家庭伦理剧，而且还十分贴近生活，看得李焕儿就感觉自己像是看了一出舞台剧一样。 秦侯爷放下笔，看着上面的小词儿，满意的点点头。 啵！ 李焕儿在秦侯爷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就感觉自己这个男人简直无敌一样的存在。 “这有什么？”秦侯爷傲娇的一条眉毛，“德雲剧社要优化一下了，搞点相声小品二人转了。” “二人转是什么？”李焕儿不解的问。 “就是两个人在舞台上” 秦侯爷一顿解释，却发现李焕儿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了，“相公，你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 “暗示？”秦长青一愣，“暗示什么？” “还装？”李焕儿的手轻轻伸进秦侯爷的裤子里，“不就是最近一直陪母后没陪你，然后你就用二人转暗示我暗示咱俩很久没二人世界了？” “”秦侯爷一脸懵逼的看着李焕儿，做梦也没想到，这女人的脑思路会这么奇葩。 但是吧，秦侯爷笑了笑，将李焕儿拦腰抱起，回了卧房。 “相公，你别动，我来” 李焕儿从枕头下面，掏出来一个小画册，在秦侯爷面前晃了晃，然后打开。 学着小画册里面画的，开始尽心尽力的服侍秦侯爷 秦侯爷舒爽的哼了一声，然后剩下的就不能写了，写了就和谐。 紫宸殿。 郭立恒走得也快回来的也快。 李世民扫了一眼郭立恒，“事儿办完了？” “办完了，由太府寺和水部出钱扩建华清宫。”郭立恒顿了顿，“但表哥说，要把华清池划给水部，纳入到温泉会所里面。不然他不出钱！” “你怎么说的？” “同意啊，您老不是说让我权益处理吗？我觉得没毛病啊，就答应了！” “我特么” 老李攥紧了拳头，一脸痛心疾首，“你个败家子，你知道骊山温泉会所有多赚钱吗？我特么咋有你这么个败家外甥？” “咳咳” 身侧传来杜正伦的咳嗽声，“陛下，温泉会所是水部、长青、魏王、皇后娘娘合作开办的。” 老李一愣，自然懂杜正伦的意思，“立恒啊，你去青雀那里坐坐！就说朕暂时把华清池借给他！” “二舅”郭立恒一脸黑线，“水部和二舅母的股份占大头，这样恐怕不好吧？做人不能这么心黑！” “哎呀，你还教育起朕了？”老李对着郭立恒一阵呲牙咧嘴，但很快摆摆手，“行，朕说让你全权负责，你说的就是代表朕说的。但是吧，朕觉得华清宫里面，光养天鹅过于单调了。” “姐夫说，剩下的他办。”郭立恒顿了顿，“对了，姐夫说回纥那里还有什么红腹锦鸡啥的，这东西和凤凰长得差不多，要不臣再去找缅伯高聊聊？” “好好好！” 老李兴奋的一拍桌子，“你真是朕的好外甥啊，去吧，现在就去！” 看着郭立恒离开，老李看了看手里面的图纸，招呼来内侍，“送去工部，交给工部尚书，告诉他不要怕浪费钱，这个钱不是朕花的，是长青和立恒花的。” 内侍离开，杜正伦在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犹豫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陛下，臣” “朕帮你想好了。” 老李在龙案下面的小柜子里面拿出来一份圣旨，递到杜正伦的手里，“这是让你儿杜志静接任你位置的圣旨，杜志静和稚奴的关系也还不错，朕看稚奴挺信任他的。下江南你跟着朕随行，起居注还是要写的。把江南的大好风光，全都记录下来。” “谢陛下！” 第九百九十四章 世界很大 秦侯爷躺在榻上，点了一支事后烟。 不知道为什么，自打吃了海狗骨粉之后，现在腰不酸腿不软，甚至看着全身泛红的李焕儿，秦侯爷觉得自己依旧有两战之力！ 但看看时间尚早，秦侯爷将媳妇搂在怀里，准备美美的睡上一觉。 谁知道，下人却敲门了。 说是李银环让秦侯爷去一趟军事学院，给学生们上一课。 这是学期的最后一刻，军事学院第一期学院和第二期学院，全都聚齐了。 指定了让秦侯爷讲一讲世界，还说与旁听。 秦侯爷无奈的站起身，换好了衣服，离开侯爷府，去了书院。 书院的大礼堂，早就坐满了人，两侧都是那群退休的臣和老将，基本上现在在长安的国公勋贵们全都到了。 薛万彻看到秦侯爷之后，对着秦侯爷拱拱手，然后竖起了大拇指。 现在的薛万彻，刮了胡子之后，就好像一个三十岁的年轻帅小伙。 臣武将们在讲台两侧相对而坐，讲台的正面就是学生。 李银环见秦侯爷来了，脸上洋溢着笑容，坐到了武将的那一排位子，紧挨着程咬金。 “娃儿。”老程低声问李银环，“处弼，你准备下放他去哪？” “去安北都护府。”李银环顿了顿，“程叔叔，历练基本都是根据综合成绩定的，但我发现处弼隐隐约约有统领一州的能力，就让他跟着薛万备去安北都护府历练历练。” “尉迟宝琪和秦怀英他们呢？”老程又问。 “综合考核处弼得了第三，第一是李晦，第二是秦怀英，但我个人觉得秦怀英有点纸上谈兵的感觉，就申请让秦怀英去长城沿线，先在长城守备军任职。至于尉迟宝琪” 李银环小声的询问，“程叔叔，我想申请让宝琪去登莱水师，宝琪的单项考核中，水战、沙盘演练，一直都是第一名，但我怕尉迟叔叔不同意！” “就是第一期学员的分配，都是按照成绩和长处分配的，我这么理解对吧？” 老程话音刚落，李银环点点头，“就是这样的，按照他们喜好和成绩分类的。” “李晦去哪？”老程又问。 “他？”李银环微微有些头疼，“陛下想让他和李崇义接替江夏郡王李道宗，但没做最终的决定，所以李晦暂时还会留在军事学院。” “哦？”程咬金愣了一下，低着头沉思了好一会儿，突然一拍大腿，“让俺家处义和李晦多走动走动。” “为何？” “处默去了水师，处亮不出意外要去波斯都护府了，处义之前在新军历练了一番，去九州郡那里最好，不出三年那里有大军功。” “可家里谁照顾您老？” “哎呀，不是还有柱子呢嘛。”老程咧嘴一笑，“没人养活老子，老子就住在马三宝府上，然后在你们侯爷府隔壁盖个宅子，时不时的去你们家打打秋风！” “程叔叔。”李银环一脸严肃的看着程咬金，“你还真不要脸！” “好侄女，谢谢夸奖。”老程得意洋洋，“你程叔叔我最大的优点，就是没脸！” 再一看秦侯爷，站在讲台上，环视四周一圈，然后打开随身携带的一副巨大的地图，挂在了黑板上。 “这就是世界！”秦侯爷对着台下招招手，瘸子摆在众人面前一个地球仪，“世界是圆的，只要朝着一个方向走，就会在回到起点。” 有一些老将们见过世界地图，也见过地球仪，早就见怪不怪了，可很多学生不知道。 大家都是一愣神，但很快就激动起来，如果谁特么要去证明地球是圆的，那一定就名留青史了。 “事实上，我们脚下的土地，严格意义上说，应该叫做水球。海洋的面积是陆地面积好几倍。平摊开大概分如下几块大陆。” “侯爷，那咱们大唐帝国在那里？”有学生举手发问。 “在这里！” 秦侯爷用戒尺指了指一小块区域，“这里就是大唐，那边是吐蕃、安西都护府、安北都护府！” 学生们一片哗然，又开始发问：、 “侯爷，咱们的国土才这么点儿吗？” “咱们是天朝上国，不是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吗？怎么这么小？” “我觉得大唐应该是整个天下，应该是世界中心，应该面积很大才对。” “侯爷，你的地图上面，大唐那么小，是不是画错了？” 随即秦侯爷一顿解释，作为一个国家而言，大唐的国土面积已经是全世界最大的了，但对于全世界而言，确实不算大。 刹那间，学生们议论纷纭，原来世界那么大，大唐这么小。 “侯爷，世界上还有和咱们大唐差不多大的国家吗？” 这个问题引来所有人的兴趣。 “理论上是。” 秦侯爷笑了笑，“但很快就不是了。” 啊？ 原本还脸上洋溢着傲娇笑容的学生们，突然突然听说还有和大唐差不多强大的国家，当即就质疑起来。 “王玄策，你和大家说说，你们一路的见闻吧。”秦侯爷看向王玄策。 王玄策站起身，对着国公们一施礼，然后走上讲台，详细的看了看地图。 “我和裴大人、程处亮都尉、李长思都尉曾经出使过迦摩镂波国，是沿着丝绸之路回来的。途经天竺、波斯、大食” “在波斯打了一架，建了波斯都护府。和大食的附属国打了一架，大食国的正规军我们没遇到，遇到的都是突厥流寇。 然后，陆续灭了八个国家，建立了六座都护府。但那些国家都太小了，天竺、波斯、罗马、大食，全都是大国。” 王玄策把灭国说的云淡风轻，可下面的学生们却激动的不行，灭国之战啊，那是可遇不可求的，更是想都不敢想的，可王大人他们居然在回国的时候顺手灭了八个国家，还建立了六座都护府？ “天竺是佛国，掀不起来什么大风大浪，借道天竺的时候，程处亮仅仅带着十个人，就追着天竺三千军卒打，军事素养太菜了，所谓的象军团，看上去挺唬人的，一轮爆破筒扔过去，大象自己就吓的慌不择路了。 所以，天竺国短时间内可以无视了，重点是波斯、罗马和大食，这三个国家的经济虽然不如大唐，但战力几乎和大唐差不多。我们当初之所以能顺利建立波斯都护府，完全是占了火器的便宜！” 听王玄策对天竺的评价，秦侯爷抿抿嘴：果然，自古以来，中原人对阿三的评价就是不屑和蔑视！ 第九百九十五章 程处弼一鸣惊人 王玄策在地图上用碳棒画了一个大概的区域。 这块区域严格上来说并不比大唐小什么。 “这就是大食国，他们是中原异族迁徙后，成建制的国家，这块区域也就是以前的吐火罗。现在被大食国所侵占。” 看着王玄策画出来的区域，学生们一片哗然。 “我操，居然还真有和大唐差不多面积的国家？” “大食国的地盘真的那么大吗？” “那要是让他打下波斯和罗马，地盘岂不是比大唐还大？” “王先生，大食国的军力真的和大唐有的一比？” “这……”王玄策愣了一下，“说实话，没和他们打过，不好做评论。” 说完，王玄策看想秦长青，“侯爷，您手下有两只全世界最顶级的商队，您了解吗？” 秦侯爷笑了笑，他知道王玄策说的是阿普杜勒和阿齐兹。 “阿普杜勒就是大食国的人，但是现在的大食国主要是靠对外战争，让全民一心。如果没有对外战争大食国就是一盘散沙。但不可否认的是，大食国的军事还是很强大的，再加上有很大的野心，基本上在那一带无敌般的存在。” “如果任由他发展下去，让他统一了中亚，那他将会成为比大唐疆域更大，更加富饶的帝国，也是大唐的劲敌。” “凭什么？” “凭什么让他比大唐还要大？” “凭什么让他比大唐还要富饶？” “陛下雄才伟略，我大唐将士所向披靡。哪方面都不弱于大食国，干他丫的就完了。” 讲台下，学生们群情激奋，一脸不爽。 “侯爷，咱们现在有先进的火器，也没打过什么败仗，直接横推过去不就完了吗？” 众人议论纷纷，就连世家子弟们也觉得心里十分不平衡。 大唐的强大是有目共睹的，他们的心气都很高，不允许也从来没觉得会有和大唐相提并论的国家。 更何况，大食国就是长城外被赶走的游牧民族和异族，中原历朝历代都把他们打得服服帖帖的，现在依旧能把他们按在地上摩擦。 “我们必须要正视自己的对手和潜在的敌人，不能盲目自大，他们自然有他们的过人之处。甚至是，大食国比大唐更有侵略性，他们看大的一切都会去征服，” 秦侯爷略微沉思了一下，“差不多他们的宗旨就是生命不息扩张不止吧。” 随后秦侯爷找到红色的染笔，在大食国和大唐之间又圈出来一块区域，然后画了一个叉。 “这里就是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你们会发现不管是中亚还是小亚细亚，都需要住丝绸之路。所以，将来咱们不管和大食国怎么打，都要牢牢的把丝绸之路掌握在手里。将其抵御在丝绸之路之外，遏制他的扩张意图。” 秦侯爷所说的就是天宝年间的恒罗斯之战。 高仙芝带着两万唐军和十几万大食国军队血战，七天七夜没分胜负，最后二狗子叛变，导致唐军腹背受敌，最后不得不退守中原。 基本上吧，算是没分出来胜负，大唐失去了对西域的掌控，但大食国也是元气大伤，不敢继续冒犯中原，然后让吐蕃捡了一个大漏，从丝绸之路上获利不少。 “我们大唐向往和平，追求和平，所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秦侯爷说完，扫视众人，“既然你们让我来上课，那现在就提问，你们觉得如何对付大食国？” “干他就完了，大唐从来不惧怕挑衅，胆敢来犯，定要让他知道大唐神威！” “就是，虽然没去过，但是现在看大食国很不顺眼，干他娘的！” “为什么要等他们打过来？而不是咱们打过去？” “就是就是，咱们现在有火枪和打炮，一路轰过去，抢人抢钱抢地盘！” 学生们激动的手舞足蹈，目光中带着熊熊烈焰，恨不得化身绝世战神，去荡平大食国。 一个国家，最高的荣誉就是开疆扩土，现在知道脚下的地如此之小，不趁着兵强马壮去掠夺更多的财富，等待何时？ 就在这时候，李世民带着杜正伦来了，很小心的静静的坐在角落，没有打扰群情激奋的学生们。 秦侯爷看看李世民，开始点名，让学生们轮流回答对抗大食的策略。 基本上，都是直接过去大，李世民听得微微有点皱眉，文臣武将们也有些皱眉，仗不是说打就打的。 现在大唐万国来朝，你没有任何理由就过去打仗，拿什么服众？ 李药师攻打老铁山峡的时候，还是用竹筒装点火药，给大唐找开战的借口和理由呢。 秦侯爷看看李晦、牛见宝、程处弼三人，这三个家伙一直在沉默。 秦侯爷瞥了一眼老程，开始点名程处弼，让程处弼发表一下意见。 讲道理，这就有点看人下菜了，秦侯爷就是故意让程处弼在李世民和一众文武面前表现一下。 程处弼站起身，对着众人躬身施礼，然后缓缓开口，“为什么要打？” 啊？ 台下一片哗然，不打人家入侵你怎么办？不能没开战就先怂了。 老程对着程处弼一立眉，就要站起来训斥，却被李银环按了下来，“程叔叔，你听下去，激动啥？我觉得处弼说的挺好的。” “好个屁……”老程话说了一半，突然就哔哔了，因为李世民看程处弼的时候，眼里居然带着“很看好”的模样。 “可以用高句丽做例子。隋朝三征高句丽，都是以失败告终，最后劳民伤财中原大乱。天可汗陛下，在中原大夏将倾之时，果断奇兵伐隋，力挽狂澜，与先帝共同开创了大唐盛世。” 我操！ 老程瞪大了眼睛看着傻儿子，一脸不敢相信，这混小子居然知道回答问题前先歌颂皇帝了？ 呸，秦侯爷半眯着眼睛扫了一眼程处弼，尽是鄙夷之色：呸，舔狗！ “去台上说！”老李满意的点点头，一脸傲娇的喊了一嗓子。 程处弼一看，顿时点点头，走到了讲台，其余人要起身施礼，老李伸出胳膊向下压了几下手掌，示意所有人没必要施礼，听程处弼把话说完。 第九百九十六章 秦侯爷最后的倔强 “大唐立国初年，也被人锤过。当时能不能打过？能打过！ 但中原大战刚刚结束，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 天可汗陛下为了天下苍生，没有开展。带这一众叔伯忍辱负重，宁愿自己背负骂名也要稳住突厥，最终干掉了他们，找回了面子！” “河西四郡、西域三十六国、东爨、南召、高句丽、新罗、百济……大唐这些年兵锋所到之处披靡。可这些仗都是该打的仗，让内必先安外，一个国家的诞生，首先要让周围的邻居臣服！然后在肃清异己。” “可大食国和大唐之间，不仅隔着丝绸之路，还隔着吐蕃呢？真的打过去，你们会发现，吐蕃就像是一根钉子，死死的钉在那，十分碍眼。” “老一辈讲究不战而屈人之兵，讲究的是合纵连横。为什么咱们要去打他？让别人打他不好吗？” 随后，程处弼开始诉说罗马和波斯，还给了一个盖棺定律，“把那里培养成熟三国鼎力！咱们卖武器给国际援助，闷声发财不好吗？谁要倒了就拉谁一把，谁要是太强了，就给他一拳。保持好那地方的平衡就完了。” 刹那间，整个会场陷入了沉寂。 老李瞪大了眼睛看着程处弼：尼玛的，这是一个帅才啊！外加挣钱小能手啊！ 其实，见识到了卖军火的暴利之后，咱老李已经看不上商人的小打小闹了，要知道各种贷款，各种金币，像是不要钱一样，从水部、兵部、军械研发司流如国库。 哗哗哗！ 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所有人都对程处弼竖起了大拇指。 老程感动的是老泪纵横，老程家终于出现一个能文能武的可造之材了。 李世民等人对程处弼也是另眼相看，这就是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了，优秀的人在哪里都闪闪发光。 一个小恶霸，突然化身成了学霸，这也让很多人多少有些想不通，脸上带着郁闷和嫉妒，扫了一眼自家的崽崽：你们每日学到半夜，居然不如一个从来不复习，到处惹是生非的小恶霸？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程处弼之所以有这样的成就，和秦侯爷有直接关系，一打牛车的各种练习册可不是白送的，做不完练习册，老程手里的藤条也不是吃素的。 别人只看到程处弼带着牛见宝在外面惹是生非，却没看见他做不完练习册被老程吊在树干上，用藤条抽的时候。 这个世界上，天才是有的，但后天的培养也十分重要，没有后天的培养，天才也会变成庸才！ 课程结束，李世民大手一挥：今儿朕高兴，去程知节府上，让程知节烤只骆驼尝尝！ 程府的地窖，牛羊肉、骆驼肉、鸡鸭鱼肉管够，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老程家没有的。 秦侯爷懂得制冰，有二花和柱子这两个小奸细，老程家的地窖里面，都做的夹层，夹层里面放冰块，在做了通风口，一年四季之内，地窖的温度都很低，如果单纯的论地窖的配置，简直比平西侯府的地窖配置都高。 秦侯爷自然没过去，李世民带着一群武将喝酒，简直就是群魔乱舞，喝大了就开始搞秦王破阵乐，秦侯爷懒得掺和。 拉着李银环的手，走出了书院，却发现后面有个人跟着，居然是杜正伦。 “杜叔叔，有事？”秦侯爷疑惑的问。 “那个……”杜正伦的脸微微有点红，“有点事，想单独请教你。” “好！”秦侯爷松开李银环的手，走向杜正伦。 杜正伦四外张望了一下，“长青，我有个朋友，最近媳妇有了身孕，就纳了两房妾侍，但是吧，我这个朋友因为年纪原因有点力不从心了。” “杜叔叔，你去找赵德全啊，太医署专治各种肾虚体亏！” “我那个朋友认识赵德全，不好意思说！”杜正伦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秦侯爷上下打量杜正伦，“杜叔叔，我给你把把脉！” “胡闹。”杜正伦一论胳膊，将袖子死死的缠在手腕上，不让秦侯爷碰，“长青，是我有一个朋友！” “可是……”秦侯爷装作一副名医的模样，上下打量杜正伦，“眼神涣散、脸色微黄，看上去有气无力。杜叔叔，你这也是肾虚体亏的症状。” “我特么……” 杜正伦的脸更加红了，心里大骂秦长青不是个东西。但凡不是吃了秦侯爷给他的小药丸，让媳妇怀孕，老杜早就对着秦侯爷操刀了，非剁了这个不知道察言观色的混蛋不可。 “杜叔叔，我……” 秦侯爷指了指自己英俊的脸，“五个媳妇，一个没过门的媳妇！你看看我，全身充满力量，腰好腿好肾更好，咱就没有啥扶墙、疲软的时候！” “长青。”杜正伦捋了捋半白的胡须，“老夫记得你有段时间经常躲在游骑卫的。咱们都半斤八两，谁也别寒碜谁，要真讲起来，你年纪轻轻的就躲到军营不回家……呵呵，老夫像你这个岁数的时候，去青楼一起能找八个，一战到天亮！” “……”秦侯爷的老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我的杜叔叔哎……”秦侯爷一把拉住杜正伦的袖口，“你那个朋友有的治，太医署用海狗的骨粉做的补药，纯天然无公害，一点副作用没有。我这就让人去找常乐，给您送到府上。然后您在交给您朋友。” “嗯。”杜正伦满意的点点头，轻轻拍拍秦侯爷的肩膀，“年轻，还是太年轻了！” 然后，杜正伦趾高气昂的离开，留下在原地咬牙切齿的秦侯爷：特喵的，本侯风华正茂，居然被一个老家伙鄙视了！ 于是，秦侯爷回到家，立刻把所有的媳妇召集到一起，今天不算日子过了，大家一起快活快活，秦侯爷发誓要让杜正伦那个混蛋另眼相看。 然后，在平西侯府的浴室内，上演了一场激烈的攻伐。 第二天清晨，秦侯爷扶着腰走到了院子里，望着府内的院墙，强忍着没去扶墙，这或许就是秦侯爷最后的倔强了。 第九百九十七章 不能打不能骂那就坑他 常乐最近很衰。 查了一个案子，却被范阳卢家给盯上了。 清晨，来到了侯府，见秦侯爷望着院墙发呆，先是一愣，但很快将一把摇椅放在院子里，扶着秦侯爷躺在摇椅上。 然后让下人送来陶炉和木炭，常乐烧了一壶水，给秦侯爷泡茶。 “你这么早来有事？” “恩师，学生来此想请教一件事。”常乐叹了一口气。 “说说看。” “有个家族盯上学生了，弹劾学生宦官干政。天地良心，学生干的事情全都是皇帝受命的，飞骑干的就是特务的勾当，学生也没办法。没卵子的人，只能效忠皇帝。”常乐顿了顿，“问题是，还不能给他们家定罪，定了罪不能服众。现在弹劾学生的奏疏，快摞起来一人高了。甚至有人在私底下笼络群臣，说什么要把飞骑改制，从编制中取消。” “陛下怎么说的？”秦侯爷噗嗤一下就笑了，“他们想砍掉陛下的臂膀，陛下就同意了？” “陛下说让学生找晋王殿下商议，可晋王殿下……”常乐又叹了一口气，“晋王殿下说，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将来怎么管理飞骑，管理后宫的一大摊子事情？学生也是没招了，才来找恩师的。打不得、骂不得，学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哪家？” “范阳卢家。四品御史卢承颜。他儿子卢照墙也是倒霉，赶上我去关陇的时候犯事儿，恰好又被我遇到了，我就让飞骑把人给打残了！然后卢承颜就像是疯狗一样，咬着我不放了。” “恩师，卢照墙就是个人渣，在关陇专门强抢民妇，就挑三十五岁左右的妇女下手。学生也是依照大唐律疏办事，打断了他两条狗腿！” “常乐，这样的人，你为啥没干掉他？”秦长青一脸不解的看着常乐。 “遵法度办事，飞骑也不能越界的。尤其是马上两朝交替了，不能惹麻烦的。” “就是你按照朝廷法度办事儿，但卢承颜非要治你于死地，但是你又不能诬告他，打不的骂不得？” “对对对，就是这么回事。卢承颜本身也没犯什么死罪，就是贪污点钱罢了，罪名都不够罢官的。” “打不得骂不得，但是坑得啊！你去坑他钱财不就完了。” 秦侯爷话音刚落，常乐挠挠头，“恩师，学生不会坑人！您交给学生的都是真本事，君子大义，也没教学生怎么坑人啊。” 啊？ 秦侯爷一愣神，但很快坐正了身体，正了正衣襟，“为师的好学生啊，为师当年果然没看错你，你有你自己的原则。为师就是君子，怎么能教你坑人呢。” “恩师，那现在怎么办？” “你先回去吧，事情为师给你办了。”秦侯爷略微一琢磨，“这样，我再给你收一个小弟，方便你将来管理宦官和宫女们。” “小弟？” “对，一个天才小弟！你安心的在畜牧司等为师的好消息就行了。” “谢恩师！” 下午的时候，秦侯爷看看时间，朝臣们都当值结束。 秦侯爷带着瘸子和独眼龙，拎着礼物进了长安城，在长乐坊找到了卢府。 轻轻一敲门，有个管家打扮的人出来开门，瘸子报了名号，管家立刻安排秦侯爷等人进了院子，随后去找卢承颜禀报。 卢承颜此时正在给儿子喂药，一听说秦侯爷来了，当时气急。 怒气冲冲的走到了院子里，“秦侯爷，你徒弟无故打伤我儿，你来也是羞辱老夫一家的吗？” 秦侯爷的脸上洋溢着微笑，“没没没，冤家宜解不宜结，我这不是代常乐给您老赔不是来了吗，本侯还带了贵礼呢。” 秦侯爷一挥手，瘸子将轮椅推了出来。 还不等卢承颜发问，秦侯爷开始悉心的讲解轮椅的用处，“被打断了腿没关系，轮椅这东西专治各种不能走路的。你儿子的断腿，本侯觉得是治不好了，所以呢，给你送来一副轮椅。” “秦长青！” 卢承颜一声怒吼，“你……你居然诅咒吾儿治不好双腿？” “谁说的？”秦侯爷一脸无辜，“本侯说了吗？瘸叔、龙叔，我说了吗？” “没说。”瘸子和独眼龙果断的摇头。 “卢承颜，毕竟是你儿子强抢民妇在先，常乐也是秉公办事。本侯屈尊来给你送礼，希望能化解一下恩怨，你别不知好歹！” “化解你麻痹！” 卢承颜咆哮连连，“滚，你给老夫滚出去，老夫就和你们师徒死磕到底了！老夫不光要弹劾常何，还要弹劾你！” “卢承颜，本侯自幼双亲被害，你居然敢骂我母亲？” 秦侯爷脸一黑，“瘸叔，掌嘴！” 啪啪啪！ 瘸子揪住卢承颜的脖领子，大嘴巴子啪啪啪一顿抽，眨眼之间就打得嘴角淌血。 “秦长青，明日朝会，老夫就要弹劾你们师徒……” “你随便！” 秦侯爷抖抖手，“瘸叔，卢承颜不仁，咱们不能不义，轮椅和礼物留下，咱们走！” 卢承颜擦擦嘴角的鲜血，愤怒的看着秦侯爷的背影，立刻开始联系好友，准备明日弹劾秦侯爷和常乐的事宜。 秦侯爷离开了长乐坊，去了老程家。 老程正在和马三宝喝酒，秦侯爷顿时坐下，“程伯伯、马伯伯，小子给你们送礼来了。” 老程瞥了一眼院子，院子里面放着两辆二八大杠。 哼，老程一脸不屑，“那玩意儿谁没有啊？俺老程的二八大杠，座椅上面都是虎皮的，软滴很，会看上你这破玩意儿？” 这时候，柱子端着炭盆走了进来，二花端着腌制好的羊腿。 摆好之后，柱子对着秦侯爷咧嘴一笑，“哥，不用意外，就是俺给爹的打的二八大杠。” “……”秦侯爷恶狠狠的瞪了柱子一眼，“早有好东西，老子绝对不便宜你！” “哥。”柱子十分腼腆的搓搓手，“好东西，不也一样要经过我的手嘛，咱们都是一家人，别说两家话对不？你的不就是俺爹的嘛！” 我呸！ 秦侯爷的脸色一沉，看了看马三宝，“你干儿子被人欺负了，不说句话？” 马三宝抿了一口酒，语重心长的开口，“长青，二八大杠，老夫也有。柱子说老夫岁数大了，就搞了一辆三个轮子的。” 我操！ 秦侯爷就感觉胸口淤积一口老血，想吐却吐不出去。 第九百九十八章 大宗正卿 呸，叛徒！ 秦侯爷咬牙切齿的看着柱子夫妇，只能在心里亲切的问候，却拿他们一点办法没有。 但是呢，环城自行车大赛该举办还是要举办的。 很无奈的，秦侯爷笑眯眯的看着老程，“程伯伯，你说有人欺负我徒弟，问候我祖宗，我能饶了他吗？” “关俺屁事……等等……” 老程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瞪大了眼睛看着秦侯爷，“你干他，干死他！俺老程最近正巧没热闹看呢。” “长青，你别听这憨货的，适当的教训教训就好了。”马三宝缓缓开口。 “关键是，得罪我的人，也得罪程伯伯了。” “谁？”老程一立眉。 “就是联合魏书正弹劾您老的卢承颜！” “我操！”老程狠狠一拍桌子，“俺老程正愁没借口呢，这件事不用你管了，俺老程去办。” “不是……”秦侯爷叹了一口气，“程伯伯，你打他没用的，咱们坑他钱财，让他变成大唐第一个破产的言官。” “嗯？”老程听闻乐了，“你说说看！” 秦侯爷说了一下自己的计划，老程满意的点点头。 “这样，事儿俺老程帮你办了，但你也要给俺老程办件事儿。” “程伯伯，您说。” “俺老程前几日喝多了，摸了皇亲李静珠的屁股。俺老程已经答应娶她过门了，但是吧……” 老程说到这，耷拉着脑袋一脸无奈，“但是吧，俺老程不知道她是陛下的小姑，也不知道她是个小寡妇，然后吧……你也知道的，皇室宗亲不能为妾，现在陛下犯难了，俺老程也犯难了。你说不娶吧，人家名节没了，要是娶吧，你婶婶她们咋办？” “程伯伯！”秦侯爷对着老程竖起了大拇指，“陛下拿你当兄弟，你却要当陛下小姑父，佩服，真的佩服！” “少特么扯犊子，现在宗正寺的那群老匹夫，和狗屁的御史言官，就等着制裁俺老程呢，你给俺老程想个招儿。” “我能有啥招？”秦侯爷也十分无奈，“你自己醉酒误事，和我有啥关系？” “你他娘的娶了六个，你说你没办法？”老程一立眉，“这事儿你必须办，不然你老丈人也是名誉扫地！” “我特么……” 秦侯爷一脸无奈，“宗正寺现在谁当家做主？” “河间郡王李孝恭的堂弟，大宗正卿李孝林。你对李孝恭和李道宗都有恩，你去办事，应该没啥问题。” “……” 秦侯爷愣了一下，“我尽量试试！” ………… 宗正寺，中国古代官署。 北齐设立宗正卿，唐朝开国，正式改名为宗正寺。最高行政长官为大宗正卿，副官称宗正少卿，掌管皇族事务。管理皇族、宗族、外戚的谱牒、守护皇族陵庙。 宗正寺一般设有：卿一人，从三品；少卿二人，从四品上；丞二人，从六品上。掌天子族亲属籍，以别昭穆；领陵台、宗玄二署。 凡亲有五等，先定于司封：一曰皇帝周亲、皇后父母，视三品；二曰皇帝大功亲、小功尊属，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周亲，视四品；三曰皇帝小功亲、缌麻尊属，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大功亲，视五品；四曰皇帝缌麻亲、袒免尊属，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小功亲；五曰皇帝袒免亲，太皇太后小功卑属，皇太后、皇后缌麻亲，视六品。皇帝亲之夫妇男女，降本亲二等，余亲降三等，尊属进一等，降而过五等者不为亲。 李渊当皇帝的时候，还设置了一个散人官职，名叫大宗师一人，属于后省。 秦侯爷备足了豪礼，来到了宗正寺，让人通秉李孝林，就说晚辈秦长青来访。 不多时，差人带着秦侯爷进入了宗正寺。 李孝林端坐在太师椅上，起身相迎。 “小叔，小侄自打娶了焕儿，一直在外征战，也没来得及拜访。”秦侯爷对李孝林拱拱手，“来的晚了，还望小叔不要怪罪。” “长青。”李孝林上下打量秦侯爷，然后拍拍秦侯爷肩膀，“长得俊俏还有才情，看面相就带着大唐第一才子的风度。拜会这种事，哪有什么早晚，来了就好。” “当然了，你要是来的晚了，孝林叔叔没准真的就发飙了。” 说到这，李孝林笑了笑，“来人，上好茶！” 秦侯爷落座，差人送上来上好的大红袍，秦侯爷抿了一口，微微一愣神，“小叔，这不是……” “没错，就是焕儿丫头亲手移植的那颗茶树。你是大忙人，没工夫来宗正寺，可焕儿可是没忘记我们这群老家伙，逢年过节的，礼数就从来没断过！” 秦侯爷笑了：瞧瞧，这就是娶一个通情达理的好媳妇的重要性！ “小叔，正巧也给您带礼物了。” “客套什么，地窖里还有很多罐头和烈酒呢。” “这可不一样呢。”秦侯爷抿了一口茶，“小叔，宗正寺有额外的营收吗？” “没有。”李孝林摇摇头，“宗正寺的开销，是国库和内库府均摊的，一人一半。老夫尽量是减少开销。毕竟都是皇室宗亲，谁家也不穷。但是吧，要是有挣钱的买卖，那就更好了。趁着老夫现在还能折腾，让宗正寺有了营生，也是一件好事。” “今儿怎么这么热闹？” 说话间，一个中年人风尘仆仆的走进了宗正寺，“小哥，事儿都办完了。你爹和俺爹的骨灰全都送回祖祠了……咦，长青，你也在？” “李叔叔？”秦长青看了看进门的人，居然是李缄，“您老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很久了。” 说到这李缄一把拉住李孝林，“小哥，我去辽东的时候，专程去了一趟江南，能找到你爹和俺爹的尸骨，多亏了长青！” 啊？ 李孝林激动的全身都在颤抖，正了正衣襟，对着秦侯爷就要躬身，秦长青急忙上前扶助。 “小叔，这可不行，这都是侄儿应该做的，你这样就是折煞小侄了！万万不可！” 在秦侯爷一再要求下，李孝林激动的坐回位子。 第九百九十九章 事情很好办 “长青，你你就说吧，做什么买卖，宗正寺上下全力支持你。” 李孝林攥紧了拳头，“咱们宗正寺啥也不多，就是皇亲国戚多！谁敢阻拦，老子就把老祖宗请出来，让老祖宗和他们讲理！” “没必要请祖宗的。”秦侯爷擦擦脑门上的冷汗，心理暗暗嘀咕：给你们老李家当祖宗真特么不容易说请出来就请出来，是不是在遇到什么大事，棺材板也要掀起来…… 看到秦侯爷错愕的深情，李缄笑了笑，“长青，小叔口中的老祖宗，是目前李家辈分最高的长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哦哦哦！ 秦侯爷尴尬的咳嗽几声，然后让瘸子把自行车给推了进来，还有几箱子豪礼。 李孝林看着这个新奇的玩意儿，一脸懵逼。 秦侯爷推着自行车到了院子里，然后在院子里骑了两千，看得李孝林和李缄惊为天人。 “小叔，觉得如何？” “老夫试试！” 李孝林学着秦侯爷的样子，跨坐在自行车上面，秦侯爷在后面扶着，教李孝林正切的使用方法。 当李孝林连续摔了几个跟头之后，算是勉强能骑走了，但熟练度依旧差了一点。 但李孝林已经敏锐的嗅到了商机，巨大的商机。 这玩意儿要是装备到军队里面，行军速度能提升好几倍，步兵骑上自行车，不一定比马跑得慢。 “这买卖，做了。需要投多少钱？” 李孝林擦擦满头汗水，走进屋，然后问秦侯爷。 “一共投入了万贯，小叔不嫌弃的话占三成，给军械研发司送去三千三百贯就好。” “三成？”李孝林略微犹豫了一下，“三成有点少，陛下那里你给了多少？” “三成。” “不给他了。”李孝林捋了捋胡须，“这事儿抽空我去说，宗正寺的生意他不能占股，给他交税就已经很不错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话音刚落，李孝林亲手写了一份契约，宗正寺占五成，秦侯爷占两成，军械研发司占三成。 至于李世民，李孝林真的就把他给排除在外了。 秦侯爷很心虚的看着李孝林，“小叔，真的不给陛下？” “给个屁！”李孝林一瞪眼，“别的事儿都可以听他的，这个事儿不行。三省六部都有肉吃，唯独宗正寺连喝汤的机会都没有，好不容易有买卖了，他还敢来勒索？他敢来，老夫就敢把老祖宗送进宫，让老祖宗和他讲理！” “呀！” 秦侯爷一惊一乍的，“小叔，还有个买卖！大买卖！比自行车还挣钱的大买卖！” “长青啊。”李孝林语重心长的看着秦侯爷，“不给陛下分红，一次就行了，你懂吧？” “可问题是这个买卖真挣钱，还很惠民！” “你的意思是……”李孝林略微沉思了一下，“名声给陛下，咱们捞实惠？” “对对对！” “说说看！” “小侄一直想搞个商业圈，就是在长安城的正中心，弄一个巨大的超级市场，里面可以租赁商铺，也可以联营……” 秦侯爷把后世做商场的思路，和李孝林说了一番，还拿起纸笔画了一个简易的草图。 这就好比一个集中的产业链，十分好管理。规模大了，吸引来的商家也会越来越多，胡商也会慕名而来。 到时候，商场的盈利可就不是小数字了，给李世民交税的时候，也就有底气了。 李孝林琢磨了一会儿，下意识的问道，“这个还可以全国推广。皇亲国戚里面，闲人那么多，当做给他们找事情做了。宗正寺在弄个考核章程，那些个不学无术的家伙，全都筛选掉……还能方便管理各地的皇亲国戚。人只要有工作了，也就不会欺男霸女了，更何况，以后爵位不世袭罔替了……我糙！长青，你这个办法牛逼啊。叔叔我正愁以后宗正寺没办法管理呢……” 李孝林越说越激动，狠狠一拍桌子，“以后，有事儿就和小叔说，咱们家啥也不多，就是皇亲多！” “小叔，还真有件事。只是小侄吧……” “说，但说无妨，你相中哪个公主还是郡主了？小叔去给你说媒！” “不是不是……”秦侯爷急忙摆手，“是小姑奶奶的事情。这个该死的程知节，就该把他送进大理寺的死牢，大卸八块，喝点逼酒就出去惹是生非……” 秦侯爷说的那叫一个悲愤，那叫一个痛心疾首，几乎把那些无耻下贱的词汇全都用在了老流氓程咬金的身上。 李孝林的脸刷的一下就黑了，“长青，小叔问你啊，当街摸了李静珠的屁股，就扬言要娶，哪来这样的好事？论辈分，李静珠也是老夫的小姑。老夫没去砸了程知节的府门，算他幸运！” “就是！”李缄也是狠狠一拍桌子，给秦侯爷使了一个眼色，“他上嘴唇碰下嘴唇，说娶就娶了？哪来这样的好事儿？皇家的颜面何在？长青，这件事你就不要求情了，宗正寺不是不嫁皇室宗亲，而是要一个态度！” “……”李孝林狠狠瞪了李缄一眼：你呀的，叛徒！ “啊？”秦侯爷挠挠头，“就这么简单？不是说嫁过去必须是正妻吗？” 李孝林叹了一口气，“既然李缄都说了，那老夫和你说实话吧。就算是小姑二婚，程知节也必须有自己的态度，一句话就娶了，皇室宗亲是有多不值钱？” “那陛下那里……”秦侯爷问。 “陛下也没办法，他自己说的话还能收回去？主要还是程知节的态度问题。至于所谓的妻妾……程知节才几个媳妇？咱们说是妻，那就是妻！谁敢说小姑嫁过去是妾，老子撕烂谁的嘴！” “就是走程序，找媒人、下聘礼，办得风风光光的？” “对！必须办得风风光光的。” 李孝林随即小声的说道，“我给你指条明路，你不是要弄商场吗？你去找皇后娘娘，让皇后娘娘入股这么大的买卖，陛下他们两口子不占股，老夫这钱拿的心理也不踏实，然后就不用老夫说了吧？你让皇后娘娘做媒人不就完了？老程有面子，陛下有台阶，咱宗正寺也不用为难，到时候我在去找陛下说说，这事儿就成了……” 第一千章 情深义重李为善 “敢情，您老之前说不给陛下股份，都是吹牛逼呢？” 秦侯爷瞪大了眼睛看着李孝林，还以为李孝林这个大宗正卿有多牛逼，原来也是个样子货，中看不中用！ “你知道人为什么长寿吗？”李孝林问道。 秦侯爷摇摇头。 “要想健康又长寿，吹牛抽烟喝小酒，多和异性交朋友。” 李孝林白了一眼秦侯爷，“老夫每天，喝点小酒，和别人吹吹年轻时候的风流史，剩下的就是看妞。每天都要看妞，没别的想法，只是为了我的心情愉悦。勋贵圈子最流行的两句话就是，常看美女身体好，延年益寿抗衰老。吹吹牛逼败败火，逛逛青楼压压精。” “……”秦侯爷不可思议的看着李孝林：呸，你个老色批，比老流氓程咬金还无耻！ 闲聊了一阵，秦侯爷离开了宗正寺。 李孝林和李缄相对一笑，李缄问李孝林，“小哥，你说皇后娘娘会答应吗？” “不知道，这事儿陛下正在气头上呢。”李孝林捋了捋胡须，“老夫进宫两次，没开口就被赶出来了。程知节也特么……大街上那么多女人，他妈的没事非去摸李静珠的屁股。” “岁数虽然差了很多，但老程也算是正直壮年了，小姑应该能怀上。”李缄略微沉思了一下，“小姑膝下无子，一直是硬伤。就看老程自己的本事了。” 李孝林抿抿嘴，带着一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神色，“你说程知节要是娶了小姑，程处亮是叫老程爹还是叫小姑爷？” “……”李缄：你个老东西，以前咋没发现你这么贱？ “还愣着干啥？”李孝林对着李缄一瞪眼，“长辈的事情都办完了，还不把你们家的店铺全都贡献出来，咱们准备卖自行车？” “凭啥我拿啊？”李缄大为不解。 “你是济北郡王、遥领始州刺史，又是宗正寺大宗师，你不出店铺谁出？”李孝林白了李缄一眼，“少不了你的分红！” “那成吧，恰好闲着几间商铺。”李缄顿了顿，“小哥，你把李元嘉给找来。” “找他干啥？让他气我？” “我记得长青送给薛万彻的木质的自行车，送给你的是铁质的。”李缄神秘一笑，“如果，铁质的车轮子安在马车上面……又是一桩大买卖。我又一次看见焕儿和晋阳公主乘坐的马车是四个轮的……你自己看着办吧，李元嘉怕你不怕我，你说啥李元嘉都得同意！” “嗯，自行车、运输车……我操，好大的产业！” 此时，李元嘉正在家里喝酒，宴请的是晋王李治。 李元嘉这个人只要和吃喝玩乐有关的东西，他全都精通，最擅长的就是做机器人和酒器。 宴请李治，是因为李治听说李元嘉有做出来一个稀奇好玩的物件。 韩王府内，歌舞升平，倒酒的却是个木头人。 木头人穿上色彩艳丽的衣服，只要扳动机关，木人就能为所宴请客人倒酒，木人操作熟练，所倒酒水毫厘不差。 又用木头雕刻成俊俏的歌妓模样，巧以机簧，这个木美人就会吹拉弹唱，笙歌妙舞，以凑酒兴。 这还不是关键，李治对这个木头人早就看腻了。 而是看着他们饮酒的器皿，这是一个铜制双足酒樽，背面可以贮酒，每次倒酒的时候，是单脚站立。如果酒倒满酒樽时，则双足站立；灌到一半，还能一只脚前倾。 以前唐朝喝酒，喜欢把就热一下，所以还有件烫酒的宝贝叫做铜鸠，是青铜制作的酒器。 这件铜鸠，奇就奇在酒温热后，它会发出叫声，而发出的声音就像真的鸠鸟鸣叫一样，十分悦耳动听。 李治看着这一切，彻底惊为天人：妈的，闲散王爷是真香啊。姐夫说的太对了，脑瓜子只要没被驴踢过，正常人谁特么做皇帝？ “皇叔，给我两套，我也要两套。父皇一套我一套。”李治兴奋的直搓手。 “你父皇不要的，嫌弃这东西花里胡哨的。”李元嘉醉眼迷离，“稚奴，小叔有个事儿……” “皇叔，你说。” “让小叔辞官呗，小叔想回晋阳老家。” “这个吧……”李治的小脸此时也红彤彤，头晕乎乎的，“小叔，我头晕……哎呀，头晕……” “稚奴，有好玩意小叔肯定先给你送来，你们父子就放过小叔成吗？小叔真的不想做官，王爷都不想做……” 李治挪动了一下身体，靠在李元嘉的身上，“小叔，咱们家这么多人，就靠着你和明达，温暖、安全！你也不忍心就这么走了是不是？现在百废待兴，军械研发司，您不在那，谁也不放心啊，那是咱们李家的命脉啊！” “可问题是……” “小叔，所有问题就是没有问题。” 李治一把攥住李元嘉的手，“小叔，侄儿还小。信不过外戚的，父皇在能压住他们，父皇要是走了呢？程知节虽然忠心毕竟还是武夫，您得留下来给侄儿压阵呢。” 李治顿了顿，“小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仗也挺牛逼的。父皇说，你曾经带着一百羽林卫回老家祭祖，半路被人打劫了。一怒之下，就带着一百羽林卫横扫晋阳周边三十六处山寨，创下大唐境内剿匪无一名军卒阵亡的记录。父皇还说，当年玄武门的时候，皇城禁军和十二卫驻防图，都是您搞到手的，常何、敬君弘他们就是您老给策反的……” “……”李元嘉看着李治愣愣神，“别特么听你爹瞎说，我就是一个废物王爷！” “小叔，你这就不厚道了。”李治攥紧了李元嘉的手，“小叔，你要是废物，我爹会给你京城五万兵马？让你任一卫的大将军？” “不是……”李元嘉有些急了，“稚奴，小叔就想做个闲散王爷，小叔啥也不想干。你说，小叔每天吃喝玩乐不香吗？” “可问题是，国家需要你。” 李治很真诚的看着李元嘉，“小叔，你暂时留下来，只要我亲政之后，把外戚都收拾一遍，稳定朝纲之后，就让你回晋阳好不好？” “真的？”李元嘉一脸怀疑。 “真的，一口唾沫一个钉。 您不是相中济宁府第一花魁了吗？我找过无忧姐姐了，人我让人正送来京城呢，保证原装原版，没人碰过。 花了大价钱呢，无优姐姐一点面子都没给，赎身的钱一个铜板没少。” 说到这，李治可怜兮兮的，眼角还噙着眼泪，“小叔，还有件事，您还得帮我压住武家。武元庆的儿子武三思，我前几天看见了，小小年纪，野心就不比无忌舅舅差。有过之而无不及。” 说到这，李治捶捶胸口，痛心疾首，“小叔，咱老李家的家业，不能因为我一句喜欢一句爱，就毁于一旦啊！稚奴一直以来都没啥存在感，身边只有您和兕子对我好，拿我当亲人。现在到了关键时刻，小叔你可不能坐视不管啊！” 第一千零一章 我的家在辽北松花江上 秦侯爷回到家。 总觉得应该让李焕儿进宫，去找长孙皇后，他去了免不得被剥削一番。 对于那两口子的人品，秦侯爷是绝对不相信的。 可刚一进门，发现院子里坐着一个人，打扮的花里胡哨的，最值得一提的是他头上的小辫子，像极了金钱鼠尾辫，但又有明显的不同。 “侯爷，他自称是勿吉人，名叫乾巽，专程来拜访侯爷的。” “带礼物了吗？”秦侯爷问。 “带了，就是……”瘸子挠挠头，“看上去不怎么样。” “礼物留下，人打出去。” 秦侯爷丢下一句话，看都没看乾巽一眼，就要进屋。 “侯爷。”乾巽急忙拦住秦侯爷，对着秦侯爷施礼，“侯爷，俺们那嘎达，四件宝贝全都给侯爷送来了。但您的管家，没有去过太皇山（长白山），没认出来很正常，还请侯爷掌掌眼。” 那嘎达？ 秦侯爷愣了一下，然后上下打量乾巽，“你的家在辽北，那江（松花江）之上？” “侯爷，您知道那江？那是俺们那嘎达的母亲河呢。” 乾巽将一排箱子打开，“侯爷，这是粟末四宝，人参、鹿茸、貂皮、乌拉草！因为肉品没办法保存，在风干后，入冬才能送过来。” “瘸叔。”秦侯爷假意很生气的样子，“以后，再要是来客人，只要是那江那里的部落，不需要带礼物，以礼相待。” “是，侯爷！” “貂皮送去给尚衣局，让薛悦按照夫人她们的身材，做成貂皮大衣。鹿茸、人参，分出一小部分让大夫人带进宫给皇后娘娘，乌拉草送去纺织作坊，给研发人员，就说乌拉草是人造棉。” “侯爷，啥是人造棉？”瘸子不懂。 “就是……”秦侯爷也挠挠头，琢磨乐一下，解释道，“就是把乌拉草深加工一下，就会变成棉花的代替品，大概思路就是造纸那样……” 瘸子似懂非懂，但纺织厂有自己的科研团队，把乌拉草改造成棉花应该不是问题。 “来人上好茶。”秦侯爷顿了顿，“把本侯的一直舍不得喝的大红袍拿出来。” 舍不得三个字，秦侯爷说的很重，感动的乾巽不要不要的。 然而，这还不算完，就看见秦侯爷上下打量了一下乾巽，“你瞅瞅你，穿得甩裆尿裤一样，本侯在送你几套衣服。” “侯爷！” 乾巽站起身，激动的饱含热泪，“侯爷大恩……您是不知道啊，俺那每年冬天都冷的嘶哈的，冻得得儿喝的。” “先别着急谢我，我记得你们粟末部已经被候大将军赶到太皇山的另一侧了，你是怎么过来的？为何而来？” “部落里面的人，都说俺尿性，咋捅咕都死不了，就让俺翻过太皇山来大唐，请求回归故土，粟末部世世代代以大唐马首是瞻。如果大唐要把粟末部变成粟末郡，头领也同意。” 乾巽说的声泪俱下，“侯爷，费劲巴拉的过去了，可太皇山的另一侧，简直就不是人生活的地方。现在部落里的人，饿的无脊六受、鼻涕拉瞎的，还望侯爷开恩，就让我们回自戈那嘎达吧！” 噗通，乾巽跪在地上，“侯爷，您就当可怜可怜我们部落里面的孩子，给我们一条生路吧。” “你先起来。” “侯爷，翻越太皇山的时候，我们家老嘎达，就是冻死的。部落里面的壮丁减员大半……” “你先起来。”秦侯爷沉下脸，“万事好商量，本侯不是让我媳妇把礼物送去宫里面了嘛，你怕个嘚儿？” “是，侯爷。”乾巽站起身，恭恭敬敬的坐在秦侯爷对面。 “想变成一郡之地，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吧……” 秦侯爷话说了一半，半眯着眼睛看着乾巽，“你得拿出点诚意出来。” “侯爷，太皇山四宝，作为进贡。粟末部绝不豢养军队，大唐驻军之后，粟末部全面学习大唐文化，部落子女和大唐人通婚。” 乾巽顿了顿，“侯爷，其实粟末部也算是半个唐人的，都是后来迁徙过去的。扶余国打得我们生活不能自理，现在扶余国没了，我们就想安心的过日子，不想再活得魂儿画儿的。” 其实东北最早的民族就是粟末，也叫靺鞨，有记载以来，最早的族群就是勿吉人。 后逐渐发展为粟末（今松花江）、白山（今长白山）、伯咄（即伯都讷，今扶余县）、安车骨（今阿什河）、拂涅（今牡丹江一带）、号室（今绥芬、穆伦二河流域）、黑水（今黑龙江下游）等7大部。 勿吉人称长白山为徒太山，汉译为太皇山。他们把它当作神山来祭祀，从历史的观点来看，这不是一件小事情。 长白山成了一种重要的象征，是一种从那时起一以贯之的象征，维系了生于斯、死于斯的人们的愿望与情感。 勿吉同夫余斗争，是一场民族战争，是邑娄族反夫余国压迫的继续。这场战争，也勿吉人失败告终。从此，散布于吉林省各地的勿吉人，与中原王朝交往更密切了。 大唐立国之初，松花江一带的勿吉人，摆脱了邑娄人的控制，占据了先前肃慎人、邑娄人的故地，成了肃慎文化、邑娄文化的继承者和光大者。 在公元五世纪的时候，勿吉人效仿中原制度，但仅仅摸到了奴隶制度的门槛，没搞明白什么是封建王朝制度。 勿吉人也曾建立王朝，名叫肃慎国，但最终国破，逐渐走向了民族融合的道路。 “乾巽，你们部落的头领叫什么？”秦侯爷抿了一口茶。 “叫慎！没有姓。” 我呸！ 秦侯爷一拍桌子，“乾巽，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们部落的头领叫什么名字。” “这……”乾巽的脸上浮现出紧张的神色，“侯爷，我……我说怕是就回不去了。” “那本侯来告诉你。你就是粟末部的头领，你乾巽就是粟末部的头领。” 秦侯爷冷眼看着乾巽，“这样的欺骗，就是你所说的诚意？” 唰！ 乾巽的额头上落下大量的冷汗，身体也颤抖起来，“侯……侯爷，您是怎么知道的？” 第一千零二章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勿吉。 周易第七卦，名为小畜，上乾下巽。 亨，密云不雨，自我西郊。风行天上，小畜。君子以懿文德。 勿吉人的族群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取自易经。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卦象所说，乾乃阳刚在上之物而居巽之下，为巽所畜止，故曰畜。 从卦体看，刚健而能逊顺，不激不亢，最终必得亨通。 从六爻看，九二九五均刚健居中，同心同德，其志必行而得亨通。 重点就是，西为阴方，阴阳不和而不能成雨。 勿吉人的西面是哪里？是突厥和薛延陀！ 北面是落坦部，南面是高句丽，东面是最能打的黑水部。 你会发现个很有意思的事情，阴阳不和说的是勿吉人和哪个方向都阴阳不和，唯独西南方向可行。 西南方向，就是大唐了，侯君集打得灭了扶余国之后，打得各大部落生活不能自理，唯独勿吉人，侯君集只用了驱赶，而非赶尽杀绝。 所以，你就说周易这东西，准还是不准就完了。 东北诸部，长存下来的，要么是信满神的，要么信周易的。 最有意思的是，在东北一直传下来的神话体系，也是最接近中原的华夏神话的。 所以说，就好像现在很多的方言，大家都有自己的语言体系，但万变不离其宗，根都在黄河流域。 女真时期，东北才统一了文字，也就是满文。 满语有北满方言和南满方言，后者是满族文学语言的方言基础。 这种语言也是以中原语种为基础的，满语本族语有6个元音，有19个辅音，另有汉语借词的2个元音，8个辅音。 勿吉人原本的地盘也很大，高句丽国以北，南界长白山，西至洮儿河源，北面和东面“不知所极”。 考古学家认定，黑龙江绥滨同仁遗址，是南北朝时期的勿吉文化。这样看来，勿吉的北境，起码已达黑龙江中游一带了。 一直以来，勿吉人都是打猎为主农耕为辅，唐朝的时候农耕的比重增加了，种植有粟、麦、稷和葵，采用中原人早已淘汰的偶耕。 作为森林民族，狩猎业仍占主导地位。他们还有了手推车，可是有牛、马，却不知如何使用它们。在他们眼里，牛、马和猪狗一样，饲养它们为的就是宰杀了吃肉。 值得一提的是，勿吉人善于“捕鱼”和“猎貂”。 从穿着上看，女人们一般身穿布裙，而男人们老是身穿猪、狗皮袍。男人的头上插一根虎、豹尾，自然是为了显示勇敢。 秦侯爷之所以说，乾巽就是勿吉人的大头领，是因为他的名字。 除了头领之外，任何人的名字里面都不可以带有卦象和卦词。 “侯爷，小人确实是勿吉人的头领。”乾巽叹了一口气，“小人怕身份泄露，回不去。” “你能只身前来，可见你的勇敢。” 秦侯爷笑了笑，“喝茶，这是本侯一直都很少喝的，很珍贵，每年只产一斤二两。” “谢侯爷。”乾巽抿了一口茶，虽然有些喝不习惯，但口中的味道和甘甜，还是感觉得出来的。 “你可以带着我的条子，先住在鸿胪寺。我会帮你上疏朝廷，至于皇帝见不见你，我尽量帮你争取。” 秦侯爷顿了顿，“另外，想把粟末部变成粟末郡，不能空口白话。首先你要拿出你的诚意。” “侯爷，小人不懂，您所说的诚意是什么。” “粮食。”秦侯爷用手指轻轻敲着桌子，“你那里除了中粮食之外，还要种葵！” “侯爷，葵不管饱的。”乾巽一脸为难。 “葵，在我们这里叫葵花，但受到季节影响，很少有人种。你尽管大面积耕种，本侯会带你们发家致富奔小康。你们现在是穴居，本侯出钱给你们盖房子，在给你们提供耕种的用具。只要你们真心融入大唐，本侯绝对支持。” “侯爷，您的意思是……”乾巽脸上露出激动的神色，“这件事八九不离十？” “差不多。”秦侯爷站起身，拍拍乾巽的肩膀，“有时候，和平才是最难的。本侯会给你们提供一切需要的援助，包括文化、经济！” 然后，就是一阵唠家常，秦侯爷对于东北方言也是门清，基本上和乾巽唠的也十分欢畅。 熟悉了之后，乾巽几次欲言又止。 秦侯爷有些不明所以，“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就好了。” “侯爷，都说您是大唐第一才子，小人想求一首诗。” “可以，你说题材吧。” “嗯，大概就是……”乾巽略微沉思了一下，“小人说一段话吧，侯爷您看看能不能帮小人做首诗词。” “好。”秦侯爷点点头。 “昨天的雨下的哗哗的，风刮得嗷嗷的，雷打得披哩扑笼的，但却没耽误俺睡觉。一睁开眼睛，就感觉自己没醒酒，还得透一透。我鸟悄的问伺候我的那个下人，现在外头啥情况了？他说海棠花还没蔫吧呢。你知道不？我问你呢，你知道不？现在海棠树的叶子，是老青老红的，还是却老青却老红的？” 卧槽你大爷！ 秦侯爷听到乾巽的话，一口茶水喷出来，瞪大了眼睛看着乾巽，恨不得立刻马上，就让独眼龙把这狗犊子杖毙在秦家庄。 “侯爷，小人是不是表达的不清楚？”乾巽挠挠头，“中原话没学全，要不小人重新说一遍？” “不用了。” 秦侯爷一摆手，让人找来文房四宝，然后撸撸袖子开始挥毫泼墨： 昨夜雨急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 应是绿肥红瘦。 妈嘞！ 乾巽尖叫一声，兴奋的手舞足蹈，“对对对，侯爷，就是这个意思。侯爷不愧为大唐第一才子，小人只是稍微的表达了一下，您就能写出如此优美的诗词，小人佩服，实在是佩服之至。” 秦侯爷擦擦脑门上的冷汗，拍拍胸口，险些装逼翻车。 这也就是咱老秦，你就算是把神童卢照邻弄过来，都不能现场做出如此达标的诗词。 第一千零三章 老流氓的祝酒词 秦侯爷在纸上，扣上自己的印章。 十分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一阵傲娇。 这就是抄袭狗的牛逼之处，老子就抄袭就剽窃了，你们谁也发现不了。 就不相信你们还能穿越到过去是咋地？ 咱秦某人，就是要走李清照的路，让李清照无路可走！ 秦侯爷想了想，突然灵机一动，“乾巽，正巧本侯这里有一首词，你帮我用你们那的话说一遍，本侯要送人。” “侯爷，小人的话那么糙，能行吗？” “本侯说你行你就行！干吧！” 说完，秦侯爷走近书房，取出来《将进酒》，递到乾巽的手里。 秦侯爷又摊开一张纸，准备按照乾巽的话，开始在纸上写字。 牙齿，乾巽酝酿了一下，开始了他的表演： “卧槽！你瞅没瞅着，黄河那水夸嚓一下子就呛进大海里了。完犊子了，够呛能回来了。 卧槽！你瞅没瞅着，我这一脑瓜子白头发，早晨的时候还却老黑呢，下晚的时候就白了，上老火了。” “有好事，咱们就得嘚瑟起来，别憋着！咔咔整两坛子烈酒！” “打娘胎里面，我就没服过谁。钱是王八蛋，今天花没了，明天我全能划拉回来，不信咱俩噶点啥的。” “………………” 乾巽一直说，秦侯爷就一直写。 然后精心的修饰了一下，让每段的字数啥的都差不多对等，然后掏出自己的印信，正要扣在上面，想了想还是算了。 于是，在书房找了好半天，找到李明达读书时候用的一枚印信，然后还很“善解风情”的用飞白在上面签名：李明达！ 对着印信哈了几口气，啪嗒一下盖在李明达三个字上面。 将墨汁抖干净了，对着独眼龙招招手，“龙叔，去给老流氓……呸，帮本侯送去给程伯伯。就和程伯伯说，这是大唐最好的祝酒词！以后喝酒的时候，可以说出来装逼的。保证不会翻车。” 独眼龙目睹了整个过程，当看到印信之后，独眼龙一阵恶寒，秦侯爷这是在嘲讽老公爷没读过书吗？这简直就是在刀尖上跳舞啊！ 但没办法，独眼龙现在吃的是平西侯爷府的饭，吃人家的就得给人家办事。 老程此时正在作妖，把裴俊、孙附加、周桦骢、常何、马周等人全都聚在家里了，当然也少不了马三宝。 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关于娶李静珠的。 老程的要求很简单，娶皇帝的小姑，朱雀大街要戒严，凡事老程迎亲的路，也必须让巡防营戒严。 “知节。”裴俊喝了一杯酒，示意老程嗓门小一点，“这婚事陛下还没同意呢，你着什么急？” “长青去办了，肯定就能办成，俺老程先把准备工作全都做了。” 老程不以为然，大街上捡个小寡妇都是皇亲，这运气也真没谁了。不生十个八个崽崽，都对不起老程这逆天的运气。 “戒严肯定是不行的。”周桦骢顿了顿，“绕开长安大街吧，把路过长安大街的一小段戒严，长安府衙还是能做到的。” “至于礼节方面……”马周略微沉思了一下，“程大哥，毕竟是皇亲，你得去趟宗正寺，聘礼不能少，还要多，越多越好。这样才能彰显你的诚意，毕竟是你耍流氓在先的。” “聘礼没问题的，程大福珠宝已经开始打首饰了，长青家的地窖俺去看了一下，满满腾腾的，足够俺老程用了。” 程老流氓恬不知耻的大手一挥，“迎亲不用轿子用马车，四个轮子的大马车。俺儿子铁柱已经开始造了。烟花爆竹管够，迎亲的时候走一路放一路。晚上在搞个烟花大会！” 老程说到这，停顿了一下，“李静珠现在的府邸，以后就是俺老程的了。她嫁进来俺程家之后，她的府邸给俺儿子铁柱。二花马上又生了，以前的宅子太小了！” 你就看老流氓的话，人家还嫁进门呢，就先惦记上人家的宅子了，老程是不管结婚还是不结婚，从来就不是吃亏的主儿。 “俺老程，已经找了襄城公主殿下和俺儿媳妇清河公主，婚礼的一切吃喝用度，包括礼服神马的，一条龙服务。又找了闫立德，让老闫亲自给俺们家画一张全家福，老神棍给掐算日子，魏征和孔颖达共同主持婚礼，这面子够用了吧？” 基本上吧，老程联系了在长安城能联系的所有人，能动用的关系全都动用上了，目的就是来一场独一无二的婚礼，做给宗正寺的人看，老程不会亏待了李静珠。 “但问题是，婚礼上你得说祝酒词的。”常何略微沉思了一下，“要不让孔大学士在帮你写个祝酒词？简单一点的，太复杂了你也记不住。” “这个嘛……”老程咧嘴一笑，“祝酒词好办，找孔颖达俺老程还得欠他人情，大唐第一才子摆在那，随便压榨又不怕欠人情，俺让长青帮俺写祝酒词。” “呸！”马三宝瞪了老程一眼，“不要脸。” “要脸有啥用？又不当饭吃。”老程顿时回敬了一句，“那娃就听俺老程的，你在哔哔，俺老程让他不养你老。姓马的，你别仗着在朝堂辈分大就和没事人一样，你帮俺老程架婚车！” “我特么……”马三宝发誓，搬出朱雀大街，远离老程，越远越好。 “老公爷。” 这时候，独眼龙走了进来，给马三宝等人行礼之后开口，“侯爷让小的给老公爷送来一份祝酒词！还说是很牛逼很牛逼的祝酒词，只要背下来，以后在什么场合都能装逼，还不带翻车的。” 哈哈哈！ 老程哈哈大笑，傲娇不已，对着马三宝傲娇的一昂头，“咋样？你干儿子啥时候管过你？你看看俺老程？嗯，就冲长青这么雪中送炭，俺老程娶亲，就必须搬空他家的地窖。” 打开之后，老程看着上面的文字，当即就僵立在原地。 马三宝离得最近，也是一愣，但很快笑了，“好，写得好，写的妙，写的呱呱叫！” 常何、马周也站起身，看了一眼东北话版的将进酒，也顿时竖起来大拇指。 老程有些不相信，然后将纸递到裴俊等人的面前，裴俊等人看看马三宝和马周，然后相互对望一眼，也纷纷叫好。 老程有些狐疑，小心的询问，“那娶亲的时候，轮到说祝酒词，俺老程就照着这个念？” 第一千零四章 最奶的声音说出最凶的话 祝酒词很粗狂。 老程十分喜欢，这也符合他的人设。 里面的很多内容老程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越是搞不懂的，才越显得老程牛逼，越显得老程高深莫测。 更何况，不是文绉绉的东西，老程也敢对外宣称，是自己搞出来的。 所以，婚礼上的祝酒词，就这么定了。 马三宝没有喝太多，因为还要照顾娃，娃娃交给柴令武夫妇照顾，马三宝总觉得有点不放心。 老程让他帮忙驾车也无可厚非，这个忙马三宝能帮。 讲道理，马三宝在朝堂上的辈分是很大的，归结其原因就是柴超和平阳昭公主。 马三宝秉性机敏狡黠，侍奉平阳昭公主做家僮。 柴绍娶平阳公主为妻之时，恰好是唐高祖李渊起兵日，柴绍一路小跑逃去了太原。 马三宝则是护送平阳昭公主一直到了司竹园，游说何潘仁相互联合起兵伐隋。 何潘仁随即就率领百名精兵做主卫，平阳昭公主认命马三宝为义军大总管，安抚接应群盗，兵士达数万。 唐公李渊渡过黄河之后，授任马三宝为左光禄大夫。（唐初左光禄大夫算是大半个宰相，魏征做光禄大夫的时候，才正式定性为宰相） 还是亲王的李世民也曾亲自去过竹林宫，马三宝当时是带兵到军门拜见，于是跟随李世民又平定了京城，敲开了长安城的大门，李世民亲自上疏，让李渊授予马三宝太子监门率。 随后就是马三宝的高光时刻了，进入北山后，打败稽胡刘拔真。随军平定薛仁杲，与柴绍一起到岷州攻打吐谷浑，率先冲锋陷阵，斩杀名王，俘获数千人，因功封为新兴县男。 后来李渊巡视司竹园，想起了去世的女儿，就饱含热泪的问马三宝：“这是你们起兵之处吗？朕听说这里还是卫青生活的地方，不错！真的很不错，辛苦你们了！” 值得一提的是，马三宝作为太子监门率，从来不参合李建成的事情，甚至是柴绍作为李世民的铁杆，一直游说马三宝帮李世民，马三宝也没同意。 当时是，李渊、李建成、李世民三个小朝廷，李渊说李建成和李世民不管是下什么命令都是皇命。 马三宝一看这架势，绝对是势同水火了，就把自己的兵权交了。 给李世民写了一封信，大概意思就是末将本是公主府上一家奴，幸得公主赏识，才有末将的今日之荣。家务事做家奴的就不参与了，末将去关陇了，把未了的心事了了。 要知道，马三宝还是龙武卫大将军、左光禄大夫，魏征也是光禄大夫，但魏征手里没兵权。 可以说，马三宝相当于手握重兵的宰相了，说辞官就辞官了，辞官的理由不仅是李建成不能拒绝，李世民更不能拒绝：平阳昭公主是被自己人害死的，末将要去捉拿凶手了！ 马三宝一走，李建成手里面能打的也就是薛万彻兄弟了，等于是马三宝给李世民敞开了皇城的大门。 于是，老李登基当皇帝的当天，马三宝重新被召回京城，授予左骁卫大将军一职，晋升为新兴县公！ 马三宝没啥官架子，现在就是个闲散的开国县公。 偌大的宅子里面，养着鸡鸭鹅。 因为马三宝喜欢钓鱼，后院还有个小池塘，鸡鸭鹅养的也十分肥硕。 一个穿着大红薄棉袄，梳着羊角辫的丫头，大概五六岁的样子，手里正挥舞着一柄木刀，和一只大鹅决斗。 不远处，站着柴令武，柴令武就笑眯眯的看着看着丫头挥舞着木刀，一招一式都有模有样。 媳妇巴陵公主李德慧，几次劝说柴令武，让柴令武帮忙，不管怎么说，大鹅也是乡村三霸之首。 可柴令武就是像是看笑话一样看着，坚决不帮忙。 “媳妇，那是秦长青和李银环生的闺女，叫秦恬！” “啊？”李德慧不明所以，“平西侯爷家的闺女散养吗？” “对呀，散养的。”柴令武噗嗤一下就笑了，“别人都说男孩穷样，女孩富养，可咱姐夫却不一样，尤其是李银环，坚决不同意富养，孩子一直都放在这陪义父。你看到那刀法没，义父教的。” 喝，嘿，哈！ 几个回合下来，秦恬惨败，就被大鹅追着满院子跑。 秦恬手里的木刀也掉在地上，被大鹅追的嗷嗷大哭。 “小叔，救我！”秦恬看向柴令武，大声的呼救，“小叔，救我啊！” “一只大鹅你都搞不定，你还能干点啥？”柴令武依旧不动弹，“你爹和你娘，当年就带着千人，就打通了河西四郡，到你这咋就成废物了？” 秦恬一听，顿时收住脚步。 然后一个转身，大鹅也一个急刹车，一人一鹅就紧张的对峙了起来。 秦恬用衣袖擦擦鼻涕，咬咬牙，攥紧了拳头，啊的一声怪叫，对着大鹅就是一个飞扑，大鹅也没想到，这小娃会突然变得如此凶悍，被秦恬扑倒在地，然后双手胡乱的抓了几下，一把攥住了大鹅的脖子。 恰好此时，马三宝回来了。 秦恬看到了马三宝，哇的一下就哭了，像是遭受到莫大的委屈，“爷爷，爷爷……快生火……” 马三宝整个人都愣住了，早上刚给孩子换的衣服，现在怎么变得那么脏了，身上还有鹅毛。 要多心疼有多心疼，然后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柴令武，“你咋帮老子看孩子的？” “爷爷，爷爷……” 秦恬虽然哭的很凶，但攥着大鹅的手却没松开，拖到了马三宝面前，“爷爷，快生火！” “生火？”马三宝一愣神，“生火做什么？” 秦恬又用袖子擦擦脸上的鼻涕，用最奶的声音，说出来最凶悍的话，“爷爷，额要neng死它！” 大鹅：我特么就是嘴贱，没事和她决斗干什么？唉，乡村三霸之首，终究也干不过尿不湿！ “还愣着干啥？” 马三宝对着柴令武的屁股就是一脚，“还不去生火？没看见崽崽要吃大鹅吗？炖大鹅的时候，在加点猪排骨，要精排。” 柴令武萌萌的对着马三宝眨眨眼，“小时候，我要吃你养的鸡鸭鹅，你不给吃就算了，还都打我一顿。现在世道咋变了？” 第一千零五章 医学院互殴事件 “还不快去？” 马三宝一瞪眼，柴令武顿时接过秦恬手里的大鹅，拿过去宰杀了。 “公主殿下，让他一个人忙活就行了，太血腥，别看了，咱们屋里坐，等着吃饭就成了。” 巴陵公主也被搞得一愣一愣的，进屋之后先是给秦恬洗了脸，然后换了一套崭新的衣服。 重新梳洗了头发，再一看小丫头，彻底精神起来，长得那叫一个秀气。 “公公，秦恬为何不富养？”巴陵公主一直很奇怪这件事。 “富养？”马三宝咧咧嘴，“就他们家那个家庭条件，富养了还不得反天？我和药师他夫人也商量过了，不富养。富养的太娇惯了。这不是挺好吗？去年还不敢抓大鹅呢，今年就生擒活捉了！” “那是，爷爷刀术教的好。”秦恬听闻一脸傲娇，笨拙的爬到马三宝身上，摆弄着马三宝的胡子，“爷爷，等恬儿长大了，就给你猎一张熊皮，做个熊皮毯子铺在床上，那叫一个暖和！” “好好好，爷爷就等你的熊皮毯子。” 说到这，马三宝看向巴陵公主，“你们也要抓紧了，趁着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动，抓紧生娃，你们没时间，我帮你们带孩子，现在有经验。带娃这种事门儿清！” “哎呀，公公……这生孩子也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就是怀不上呢。” “这样吧。”马三宝略微沉思了一下，“你抽空让柴令武去长青府上走一趟，他那里有生娃的秘诀。” “真的？”巴陵公主的眼睛一亮，“嗯，回去之后，我们俩就去拜访一下。” 此时此刻，秦侯爷有点懵逼。 医学院里面，罗马和波斯等国来的医学者和医学院的学者打起来了。 医学院的羽林卫，和巡城校尉，绝对做到了帮亲不帮理，把番邦的医生打得那叫一个惨绝人寰。 常乐知道这件事之后，第一时间到了医学院，对这羽林卫和巡城校尉一阵训斥。 然后急忙让医学院的人，给番邦的大夫疗伤，并且派人去找了秦侯爷。 秦侯爷听闻明显一愣，不应该啊，不应该打起来的啊。 打发走了乾巽，秦侯爷去了医学院，看着被打的不成人形的番邦大夫们，秦侯爷也是义正词严的巡视了羽林卫和巡城卫，大家是学术交流，你们动手作甚？ 然而，一名羽林卫校尉，在和秦侯爷说了经过之后，秦侯爷噗嗤一下就笑了。 给了羽林卫和巡城卫一部分赏钱，然后又让医学院给番邦的大夫们赔偿了一些医药费，这才把常乐和医学院的一名教授，喊去了办公室。 事情的经过很简单，医学院正在准备工作分配考核，番邦的大夫们也想看看自己的实力，在一番请求之后，也参加了考试，可问题是，试卷的打分结果是大部分番邦的大夫都不及格，甚至还有零分的。 然后番邦的大夫自然就不服了，说是医学院看人下菜，最后闹来闹去，就打起来了。 大唐尚武，你看平日子文武之间看着矛盾重重，但真有事儿，文臣要被欺负了，武将也真往前冲。 老程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那群文绉绉的狗官，老子随时可以锤，但你丫的番邦垃圾敢动他们一根毫毛试试？ 秦侯爷让人找来番邦人作答的试卷，详细的看了一番，对着医学院的赵德芳教授狠狠一瞪眼。 然后让所有人去了医学院的大礼堂，所有参与考试的人，必须到场。 常乐和赵德芳不懂，但也没敢多问，因为看得出来秦侯爷很生气。 吾孜鲁克被秦侯爷叫到了讲台上，“吾孜鲁克，用你们考核的方式，考考大唐的人。” 吾孜鲁克不明所以，但是连续提出好几个问题，大唐的大夫也全都没回答上来。 刹那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秦侯爷走向黑板，写下一句话：一针人中穴，二针取少商，三针为隐白，四针大陵岗，五针申脉穴，六针风府详，七针颊车穴，八针是承浆，九针劳宫穴，十刺上星堂，十一取会阴，十二曲池良，十三舌下缝，用之自平康。 “这是老神仙孙思邈，治疗癫痫的十三针针灸歌，吾孜鲁克，你们看得懂吗？” 吾孜鲁克站起身，摇摇头，“看不懂，针灸太神奇了，到目前为止，穴位我们没认全，唐文更是不通透。” “大唐的考核标准只适用于大唐，你们都读不通，自然也不能考核及格。” “相反，你们有你们的考核标准，所以吾孜鲁克提出来的问题，大唐的大夫们也答不出来。” “这不仅是表达方面的差异，还是国家风俗文化上的诧异。我举个简单的例子，把咱们大唐的医术叫中医，番邦的医术叫西医。” “你能让西医来识别药材，辩证病理和药理？你能让他们来望闻问切吗？” “相反，一个从事中医五十年的老先生，参加西医考试的时候，看到试卷上面画满的是各种符号的手，别说老先生不认识，就是你们去了，也一样不认得，如果只因为考核不及格，就不让他行医了，你说他该有多难过？” “所以，不能拿着西医的标准去考核中医，也不能拿着中医的标准去考核西医。番邦的医术体系考核，你就是把岐伯、秦越人、扁鹊、华佗、葛洪、皇甫谧、张仲景、老神仙孙思邈、我师兄西华大法师等中原历代名医你全找来，也是不及格。因为你定的标准不行。” 秦侯爷扫视众人，“对待西医要有西医的标准，对待中医也要有中医的标准。中西之间可以相互学习，但中医有特殊性，有自己的诊疗体系、医疗手段、中草药体系，辩证体系，这些体系或许存在问题需要完善和改进，但是谁也不能否认他就是假的。” “几千年传承下来的精华，是纯粹的经验医学。我们中原有多少次瘟疫，多少次的流行疾病，都是中医治好的，是民族的大恩人。你们或许没听说过肆虐一洲的痢疾，就是中医治好的。” “反观番邦，他们才有多少年的历史？他们才有多少年的传承？大家是相互交流，不是纸上谈兵，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都是养育民族的存在。” 第一千零六章 许敬宗进死牢 很多时候，中原人的东西，自己不喜欢就不要了，反倒是别人捡起来了当成宝。 假大师是有很多，但不能因为假大师的存在，就否认这东西不行。 漂亮国、波斯猫、瑞士、澳袋等国家，都有关于中医专业的研究，承认中医体系。 其中，值得一提的是南棒和脚盆鸡，他们最重视的就是中医学。 国内很多珍贵的药材，出口的全都是保真的，国内用的居然还有一部分是假药。 南棒和脚盆鸡生产的很多救命药，你会发现那他妈是中药配方。 然后国内的砖家叫兽，却用西医体系去考核中医体系，他妈的还让几十岁的老先生去学化学不成？ “这次考核作废！” 秦侯爷使劲一拍桌子，“从现在开始，医学院开设西医学，中西医之间可以相互交流，相互学习，禁止用相互的标准去考核对方的医术。” “太医署会陆续出台相关律法，首先的一条，中药材，禁止出口！剩下的，常乐会陆续完善发布。” 刹那间，挨揍的番邦大夫们也不觉得自己委屈了，毕竟秦侯爷也说了，大家都有各自的标准，人家也赔偿医药费了，还要开设西医学专业，没理由不同意的。 更何况，秦侯爷的凶名他们都清楚，现在侯爷说的他们要是不同意，那也没关系，秦侯爷还会揍你们一顿。 于是，以吾孜鲁克为首的学者们站起身，对着秦侯爷一躬身，“侯爷，我等自然尽心尽力，搞好西医学院。” 秦侯爷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离开了医学院，将后续的事情交给了赵德芳。 赵德芳是赵德全的弟弟，太医署的老油条，对于秦侯爷说的话也十分赞成，处理起来也更方便。毕竟，秦侯爷一年也来不了医学院几次。 “恩师，卢承颜昨日在朝堂上狠狠的弹劾你了。”常乐跟在秦侯爷后面说道，“您找的什么借口，把他打得那么惨？太解气了！” “为师去给他送轮椅，他就骂为师，你说该打不该打？” 秦侯爷拍拍常乐的肩膀，“对付五姓七望的人，首先你要做到占理。然后，想怎么捏就怎么捏！你看我打完他之后，去了卢国公府上，剩下的事情，卢国公就办了。” “妈嘞。”常乐挠挠头，“恩师，老公爷不会打死他吧？” “打人不解气的，要让他倾家荡产。成为大唐立国以来，第一个破产的御史言官。” 嗯，还是恩师厉害啊！常乐深以为然。 “对了，恩师。”常乐突然想到一件事，“柴小公爷，最近一直在畜牧司的门口晃，徒儿几次询问，他也不说怎么回事。您知道，柴小公爷最近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没有啊。”秦长青微微一皱眉，“他能有啥事儿？都娶俩媳妇……” 了字，秦侯爷没说出口，然后噗嗤一下就笑了，“柴令武和巴陵公主没孩子！” “可是，在几年前，徒儿就帮小公爷切过了啊。”常乐挠挠头，“不应该怀不上的。” “那估计就是双方都有问题，抽空你见到柴令武，问问就好了，又不是啥丢人的事儿。” “嗯。”常乐顿了顿，“恩师，徒儿的堂弟，过继给徒儿一个孩子，名叫常会伦，徒儿想把他送去军事学院。这娃娃最近经常仗着身份惹事，处在叛逆期，越来越不好管了。徒儿还舍不得打他骂他……恩师，别人都可以仗势欺人，唯独我们这些内侍不行，必须要遵纪守法，他在这么下去，容易徒生事端的。” “惹是生非？”秦侯爷笑了笑，“军事学院马上放假了，你先把他交给程处弼。惹麻烦没关系，等惹了大麻烦，他就知道害怕了。” “能行吗？”常乐隐隐有些担忧，“才八岁。” “能行，程家的那几个瓜怂，可别小瞧了。” 秦侯爷顿了顿，“你这样，畜牧司不是有几头单峰驼吗？你牵一只给卢国公送去，卢国公教儿子可不是打打杀杀，那叫人情世故。卢国公就帮你办了。不然程处弼那小子，把祸闯的太大，不好收场。八岁的年纪，已经懂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了。” “嗯，我稍后就过去。” “最近怎么没看见过许敬宗？”秦侯爷奇怪的问。 常乐四外看了看，将秦侯爷拉到了一个角落，“恩师，许大人吃官司了，现在被关押在百骑的诏狱。但恩师放心，学生没让人对许大人用刑，一直好吃好喝招待呢。” “吃官司？”秦长青当即僵立在原地，半晌才缓过神，“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老许不是被陛下封为高阳县男了吗？” “还不是《武德实录》、《贞观实录》惹的祸！” 常乐叹了一口气，“恩师，许大人写《武德实录》倒是没什么，关键是写《贞观实录》的时候，写的太真实了。玄武门那档子事情，照实写的。陛下一怒，就把他关进诏狱的死牢了。” “是不是陛下说，要把利用阴谋手段夺得皇位的事情，写成清君侧，志在安定社稷，福利万民？” “这……”常乐犹豫了好一会儿，“恩师，剩下的徒儿不能说了，再说就犯忌讳了。” 妈的。 秦侯爷爆了一句粗口，“他咋不让许敬宗直接写成玄武门是大义灭亲，拯救被囚禁的先皇呢？” “恩师……” 常乐一把捂住秦侯爷的嘴，“恩师，这样的话不能说的。” 秦侯爷平复了一下心情，微微一皱眉，“不对啊，这不是老许的人设啊！按道理说，许敬宗做事那么圆滑，不可能反驳陛下的，甚至是还会把陛下说的话再润色一下，再美化一下的。让陛下确实是迫不得已，才大义灭亲的。这才是老许的人设啊！” “恩师，问题就在这了。也不知道许大人是哪根筋没搭对。不光是许大人，陛下还训斥了房相和杜大人，差点一把火烧了《起居注》。还严厉的批评了杜大人，说杜大人把《起居注》的内容外泄了！而且，学生也想过很多次，许大人那么圆滑，绝对干不出这样的事情。” 秦侯爷微微眯起眼睛，扫了一眼关陇的方向，心理暗生疑惑：难道又是为了关陇？ 第一千零七章 赵家庄大火 贞观十七年，是一个丰收年。 虽然夜幕降临，但赵家庄依旧是炊烟袅袅。 成跺的粮食，在赵家庄村民齐心协力之下，终于脱皮，陆陆续续的运进粮仓。 天气虽然亮了，还下了一场大雪，但赵老汉蹲在地上抽了一口老汉烟，望着天空，嘴角情不自禁的露出对未来憧憬的笑容。 嗯，都是侯爷让咱们脱贫致富的。以前哪敢想种地还能存下个金疙瘩？ 赵老汉美滋滋的，儿子虽然在西州战死了，但老天爷垂青他，又给他送来一个胡彪。 胡彪和大莲，对赵老汉和亲爹一样亲，对孩子也想亲生儿子一样好。 甚至是胡彪和大莲的崽崽现在快三岁了，但对前夫的孩子，依旧很好，甚至是已经超过了亲儿子。 赵老汉想想自己这些年攒下来的钱，已经足够给两个崽崽娶媳妇了。 轻轻吐了一口烟，口中呢喃着，“应该给彪子在纳个小妾了。” 秦侯爷一曲《探秘小清河》，不仅让德雲剧社唱红了长安城，更是唱红了整个大唐。 现在，胡彪已经成了长安城里面媒婆们比喻的标杆，不管介绍什么样的男人，都会说一句“对，像极了飞行小队的大队长胡彪。” 随着胡彪身份的不断提升，官越做越大，不出意外，官媒也要上门了。赵老汉就觉得，别等官媒上门了，自己主动点好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赵老汉绝对相信胡彪的人品。 天空没有星月，似乎明日即将有雪，赵老汉用鞋底敲打了几下烟袋锅，站起身对着赵家庄的乡亲们吆喝起来。 “明天可能下雪了，大伙加把劲儿，全都入粮仓。等秦毅管家过来收量。” “那些麦糠，也尽快入库。宋老三明天就来收麦糠准备做饲料呢。” 赵老汉一吆喝，庄户们更是干劲十足。 秦毅管家给的价格公道，宋老三给的价格良心，这些年家家都有余粮都有存款，就存在国家的钱坊里面，你不取出来，国家还给利息，这美好的小日子，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做好防火，检查水缸和水井，还有细沙，一年的收成都在这，别因为咱们大意马虎，就全都毁了。” 庄户们检查完，赵老汉还不放心，自己有检查了一圈，所有应急设施都妥善了，这才跟在庄户们后面，走回自己家。 赵老汉相中了一个小寡妇，也是当您游骑卫的遗孀。 但是吧，游骑卫有明文规定，一切婚配要由游骑卫大将军亲自主持。 不仅是男人的荣誉，也是用实际行动告诉男人，本将军把遗孀交给你了，你太对他不好，本将军绝饶不了你。对于军属，游骑卫所有人都是异常的执拗，任何人都不许欺负，谁欺负了军属，那你就等着迎接游骑卫的怒火吧。 现在游骑卫改制成大唐新军了，薛仁贵大将军带兵出去剿匪了，赵老汉琢磨了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薛将军没在家，可李将军和秦侯爷在，明日老汉我豁出去脸面了，去找秦侯爷，让秦侯爷帮忙琢磨琢磨。 打定了主意，赵老汉推门进屋，发现大莲和胡彪都没睡，再一看饭桌，上面摆着一荤一素两碟小菜，还有一碗虾米汤。 赵老汉那叫一个感动，大莲说要去在热一下菜，赵老汉急忙拦住，“闺女啊，这就行，这就行。入冬这段时间忙，你们吃过饭就睡觉，不用等我的。” “爹，那怎么行呢。”大莲给赵老汉盛了一碗饭，“爹，您岁数这么大的，庄子里的事情交给叔伯们就好了。” “那可不行嘞。” 赵老汉摆摆手，“你阿爹等着麦糠用，秦毅管家等着收麦子给咱们磨成大白面，庄户们都等着存钱呢，这种事可不能马虎。等将来啊，有细心的人出现了，爹就什么都不管了。” 然而，赵老汉刚吃完饭，准备睡觉的时候，却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阿伯，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阿伯，走水了，走水了！” ………… 平西侯爷府。 最近都没有所为的日期轮值了。 一件卧室又重新改造了一番，大床上秦侯爷左拥右抱自己的六个媳妇。 自打吃了海狗骨粉，秦侯爷就感觉十分骁勇，连续两次的凭亿进人，惹来媳妇们一番争抢。 秦侯爷点了一支事后烟，轻轻吐了一口，果然啊，这该死的土豪生活，真爽！ “咱自己吃香的喝辣的，咱闺女是不是有点……”秦侯爷看向李银环，心理带着一点愧疚，这个当爹的，居然成了甩手掌柜。 “不富养，现在挺好的。人太金贵了就失去本性了。”李银环坚决摇头，“没让她练武已经很不错了。” 唉！ 秦侯爷抿抿嘴，又看看李焕儿。 “牧儿现在挺好的，对钱不感兴趣。跟着兕子走南闯北的挺好的，最起码能长长见识。”李焕儿急忙开口，“更何况，在兕子那里学来的东西，将来都用得上。” 然后，秦侯爷又看向凤儿和虞秀鸾，“总的有个继承家业的吧？好歹咱们家也是大唐第二富！” 虞秀鸾和凤儿相互对望一眼，然后全都看向了高健蜜和苏菲。 高健蜜急忙摆手，“我还没过门，你们都别看我。” 苏菲的脸一红，也是摇头，“也都别看我，我还没怀上呢。” “我特喵的……” 秦侯爷严重怀疑这群女人就是故意的，别人家争家产的时候闹得头破血流，打得家不像家兄弟不像兄弟的，自己家倒好，这么大的家业没人要。 “哎呀。”李焕儿一声娇滴滴的呢喃，“长夜漫漫的，相公不如给我们讲个睡前小故事好不好？” 大妇开头，小媳妇们自然要跟着附和起哄，既然都睡不着，让秦侯爷讲个睡前小故事，也不错。 秦侯爷略微沉思了一下，“正巧，为夫最近闲着无聊，想趁着环城自行车大赛没开始之前，在写一本书出版的。你们帮为夫参谋参谋。” 第一千零八章 聊斋志异 一瞬间，女人们全都精神了。 都知道秦侯爷的故事有多精彩，秦侯爷所写的每一本书，全都卖脱销了，简直供不应求。 “焕儿枕头下面有个小画册，我也是受了小画册的启发，准备写一本《聊斋》。是很多个短篇的小故事，组成的一本书。和之前的题材都不一样，甚至是咱们大唐目前为止，除了已故的大儒王绩写过类似的，在就没人写过了。” 刹那间，女人们全都化身成了小迷妹，目光中无不闪烁小星星，没办法啊，秦侯也不光人长得帅，还特么有才情，让人想不喜欢都不行。 说起来聊斋，不得不提的就是《聂小倩》了。 《聂小倩》虽然不是聊斋志异故事性最好的，但是这篇着重描绘了孤弱少女聂小倩，在真、善、美与假、恶、丑的尖锐复杂的斗争中，跳出了专以害人为生的火炕，挣脱了恶势力的控制，走向了知恩向善、悔过自新的人间正道。 紧紧抓住人物的命运遭际，从重点剖析灵魂入手，很有分寸感地刻划主人公转化的每一个细小环节，塑造了一个富有人情美的艺术典型。 艺术风格突出，注重环境描写，心理描写，语言多彩精练，人物转化的同时注重掌握分寸，伏笔与照应用的也十分巧妙。 再加上几个神人的改编，让《聂小倩》的故事性更加丰满。 挂逼秦侯爷，讲故事的时候自然不会说原著的，讲的就是电影小故事。 另外，秦侯爷为什么要出书？那就要是要挣版权费和改编费用了。 大唐除了德雲剧社，又像是雨后春笋一样，出现了几家大的剧社。 其中，金陵府、济宁府等地的剧社，就是长孙无忧开设的，经常找秦侯爷借人演出，经常白嫖秦侯爷写的话本。 所以，秦侯爷干脆就祭出大杀器《聊斋》，坚决不给长孙无忧白嫖的机会了，想改写剧本没关系，你得加钱了！ “话说在江南道，有个坐怀不乱的人名叫宁采臣，他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除了自己媳妇，就不近女色了……” 秦侯爷讲，女人们就认真听着，当听到兰若寺的聂小倩是鬼的时候，也露出恐怖的神色，和一番尖叫。但是听到就算是阴阳相隔，也阻挡不了聂小倩和宁采臣的爱卿时，有哭的稀里哗啦的，感动的一塌糊涂。 最终，大圆满的结局，女人们也分发给出来不同的评价。 “我觉得吧，不近女色坐怀不乱，说的有点虚啊，最后不还是娶了一房小妾？” “关键问题是，聂小倩给他生了儿子，宁采臣也考取了功名之后，又去了一个小妾啊。” 李焕儿抿抿嘴，带着玩味的看着秦侯爷，“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的，娶了小妾就是自己的媳妇，宁采臣虽然说了不近女色的话，说出来了也不能改变。但是相中了女色，变成自己的妻妾就好了，这不还是除了媳妇意外就是不近其它女色。” “……”秦侯爷瞪大了眼睛看着李焕儿，想不到傻媳妇的理解能力这么逆天。 “你们啊……就关心聂小倩了，你们没发现相公讲故事的时候，言语很市侩吗？”虞秀鸾说道。 于是，女人们开始叽叽喳喳的，询问不停，秦侯爷一句保密，引来所有人的白眼。 也就在这一瞬间，外面想起来丫鬟的声音，“老爷、夫人，不好了，赵家庄的粮仓走水了！” 秦侯爷一愣，对着外面喊道，“是有人放火还是自然的火灾？” “毅叔去打探消息了，据说是有歹人放火！” “去告诉毅叔和赵叔，火不救了，就让它烧着，明日本侯给他们公道！” 秦侯爷一皱眉，“让瘸叔带人埋伏一下，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宁可错抓也绝不放过！” “是，老爷！” 秦侯爷脸色阴沉，敢纵火烧了赵家庄的粮仓？这是没把游骑卫、没把他秦侯爷放在眼里啊！ 长安城周边的人谁不知道，赵家庄一庄子忠烈，当年在西州，游骑卫战死最多的就是赵家庄的壮丁。 走得时候，秦侯爷说要把他们全都一个不少的带回长安，可最后呢？战争的残酷，让秦侯爷失言了。所以，对于赵家庄，一直都是秦长青重点关注的对象，任何人敢欺负赵家庄的老弱妇孺，就是在打他秦侯爷的脸。 次日，秦侯爷早饭都没吃，出了府门就看见赵老汉蹲在院子里，满脸愁容。 “赵叔，没事儿。” 秦侯爷急忙上前扶起赵老汉，“您老就放一百个心，这事本侯处理。抓不到纵火犯，得不到赔偿，侯爷府给你们补贴！” “侯爷，老汉……唉，老汉无能啊。昨夜检查了两遍，防火措施都做的很好，可咋就让人给点着了？” “赵叔，确定是有人恶意纵火吗？” “确定嘞。”赵老汉在怀里掏出来一把还没燃烧完的麦子，递到秦侯爷面前，“侯爷，您闻闻。” “灯油？” 秦侯爷闻了闻，脸色越来越阴沉，“赵叔，把庄子里的人聚起来，好生安抚，不用去长安县衙告官，告诉他们，他们是游骑卫的家人，是我平西侯府的家人。当年我没能把赵家庄的兄弟们全都带回来……” “侯爷，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您别心存愧疚，这些年您对我们真的很好。老汉这就回去，安抚他们。” 赵老汉刚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瘸子迈步走了进来，“主家，守了一夜，终于抓住了！” 秦侯爷脸上露出喜色，“确定是纵火的贼人吗？” “基本上可以确定了。昨晚着火的时候他就在周围转悠，没帮忙救火。夜里没抓他，天刚亮这小子就又来了，八九不离十，就算不是他放的火，也应该是打探消息的。” “人在哪？”秦侯爷急忙问。 “游骑卫的老营地关着呢。”瘸子咧嘴一笑，“没着急审讯，就等着您过去呢。” “吃点东西，咱们就过去。” 秦侯爷和瘸子简单的喝了一碗粥，吃了一碟小咸菜，就直奔游骑卫的老营地。 第一千零九章 意外收获 游骑卫老营地，一直没有废弃。 大唐新军将营地放在了骊山，距离华清宫不远。 提出这个要求的是李治，李世民也没反对，乐呵呵的点头，还夸李治地方选的好。 老营地里面，有座英烈祠，摆放着游骑卫从建成以来，所有战死者的灵位。 老营地里面，留下二百人驻防，除去日常的训练工作，就是和军事学院的学生们对练，或者出去剿匪，让学生们获得实战经验。 英烈祠的门口五花大绑的捆着一个人。 秦侯爷来到了老营地，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这个人身材瘦弱，长得贼眉鼠眼的，但看到了秦侯爷之后，居然还装出来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 “你叫什么名字？”秦侯爷言语冰冷。 然而，此人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一扭头，根本没搭理秦侯爷的意思。 “这里叫英烈祠，供奉的全都是游骑卫的英雄，这些英雄里面，以赵家庄的壮丁最多。你们火烧了赵家庄的粮仓，就是对英雄不敬。” 秦侯爷说到这，神色一凛，“瘸叔，用竹签刺他的指甲，刺到他说为之。” 命令一下，部曲们一拥而上，用腰刀削了几根竹签子，不由分说的贴着指甲刺进这人的手指。 啊，顿时那人发出一连串惨绝人寰的嚎叫。 可问题是，这小子似乎还没有要说的意思。 秦侯爷冷眼看着对方，“瘸叔，脚趾也刺进去。然后拔掉他的手指甲和脚指甲！” 手指刺竹签已经是很厉害的刑罚了，如果在拔掉手指甲，正常人谁也受不了。 十指连心，传递疼痛感最快的就是手指和脚趾，秦侯爷懒得和他废话，直接一步到位的用刑。 很明显，秦侯爷的话让对方产生了恐惧，疼的早已经冷汗林立的身体，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别拔……求你们了，别拔我的手指甲，我说，我全说，我叫钟建堂！” “嗯。” 秦侯爷满意的点点头，就坐在忠烈祠的门槛上，上下打量钟建堂，“为何要烧了赵家庄的粮仓？” “这……”钟建堂突然愣了一下，陈思之后回答，“不小心烧的。” “不小心烧的？你倒是找了一个好借口。”秦侯爷一声冷哼，“不小心用灯油烧的吧？” “对对对，小人怕走夜路，出门都打着油灯的，谁知道路过赵家庄的时候，油灯突然撒了，就不小心点燃了粮仓。” 哈哈哈！ 秦侯爷放声大笑，“今年是难得的丰收年，你一把火烧了赵家庄的希望，你以为你一句不小心就承担的起？我告诉你，本侯不信！现在赵家庄的老弱妇孺们，恨不得喝你的血，吃你的肉，本侯更是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你竟然说不小心？你的油灯里面装的是火油吗？一把火烧起来，浇都浇不灭？” 秦侯爷的言语，让钟建堂的心猛地一沉。 “来人，把钟建堂一家的查清楚了，烧了赵家庄的粮仓，钟家上下一个别想过。” 秦侯爷说到这，嘴角露出一抹狰狞，“游骑卫听令，准备火油弹和爆破筒，给老子炸平了钟家！” 秦侯爷军令让游骑卫的军卒们心中一愣，就算是烧了粮仓也有大唐律疏，秦侯爷这么干就是草菅人命了，就算是皇帝也不会如此。 但军令如山，更何况赵家庄战死那么多兄弟，很多都是给活着的人挡刀子了，这一刻，游骑卫的二百军卒，杀气凛凛的就要离开。 “饶命，饶命啊！” 砰砰砰，钟建堂不断的磕头求饶，“我说，我什么都说，只要别伤害我的家人，我什么都说。”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回答的好，本侯要是满意了，只死你一个，不然就是你钟家全族！” 秦长青神色冰冷至极，“谁让你这么做的？” “是武耀县公独孤烈！”钟建堂的脑门子磕头磕的哗哗淌血，“就是他派人烧了赵家庄的粮仓。” “独孤烈？武耀县公？本侯怎么没听说过？” “独孤烈勉强算是皇亲，是前朝独孤伽罗皇后的曾孙！他爹是前朝的武耀县公独孤延殇。” “赵家庄和他们独孤家没仇没怨，为何要烧了赵家庄的粮仓？” “因为赵家庄的田地都是上等田地，独孤烈一直就想据为己有。以前因为游骑卫在，一直没机会下手，现在游骑卫改制，早就搬走了，就准备烧了粮仓，借贷给赵家庄的老弱妇孺，一步步的蚕食他们的田产和地产。” “难道独孤烈不知道，赵家庄、李家庄、程家庄、刘家庄，都是本侯的管辖区吗？都是本侯的封地吗？” “侯爷，您和他们独孤家有仇的。所以，独孤县公早就想对您下手了，只是苦无机会罢了。” “啥？”秦侯爷明显一愣神，“本侯和他们家有仇？什么时候的事情？” “您赶走了杨如花，又枪决了杨如婧……” “你为何知道的这么清楚？”秦侯爷一连奇怪的看着钟建堂。 “因为小人是武耀县公府的管家，很多事情都知道。” 秦长青陷入了沉思，他平叛是奉皇命办事，天经地义。 杨氏遗孤也绝对不能留，留下来全都是隐患。 可他就搞不懂了，明知道是平西侯爷的地盘，独孤烈是怎么敢的？ “独孤府可有什么密道？” “有，在后花园的一处假山，直通……” “直通那里？” “这……”钟建堂犹豫了，全身颤抖连连。 “说！”秦侯爷一声厉喝，“通往哪里？” “通往晋王府！” 我操！ 秦侯爷听闻大惊失色，“游骑卫听令，立刻包围武耀县公府！” 说完掏出自己的腰牌，递到游骑卫的一名都尉手里，“先别开打，只是包围就好，武耀县公府任何人许进不许出。去了之后，先用爆破筒炸了密道！” “瘸叔，速速带人去晋王府，疏散晋王府的所有人！找到密道的出口，在密道里放爆破筒，把密道彻底炸塌。” “龙叔，备马，我要进宫！你去书院找晋王殿下，护送他也火速进宫！” 秦侯爷安排完，翻身上了快马，一扬马鞭，直奔皇宫！ 第一千零一十章 老天爷赏饭吃 长安城，朱雀大街！ 武耀县公府，被游骑卫给围了，引来很多国公的围观。 尤其是住在街头第一家的晋王府，里面的人全部疏散，暂时安置在了卢国公府。 武顺吓得身体有些颤抖，崔氏在堂内不断的安抚。 “国公爷，孩子没出来，孩子还在府里。”武顺说完，就要冲出卢国公府，回晋王府找自己的闺女。 程咬金急忙劝阻，思量再三，穿上许久不曾穿过的盔甲，亲自坐镇。 程家的部曲们，将卢国公府的前后门，守卫森严。 轰隆！ 一声巨响，大地为之震荡。 游骑卫做事雷厉风行，没有什么天告知，直接爆破筒开路，炸毁了武耀县公独孤烈家的府门。 然后，军卒们一拥而上。 眨眼之间，武耀县公府内就传来一阵刀兵对碰之声，以及一连串的惨叫。 老程的脸色一沉，拎着大斧子到了武耀县公府门口，见游骑卫和武耀县公府的家丁们厮杀在一起。 老程急忙跑向晋王府，看看晋王府有没有什么没疏散的人。 不出意外，这是有人要造反，不然游骑卫不会对武耀县公府刀兵相见。 为什么老程没留在武耀县公府，那是因为老程不能参与其中，但是晋王府的人全都在老程家里，老程才有理由去晋王府，不然真被人诟病，老程也是有理说不清。 老程迈步走近晋王府，瘸子见到老程急忙施礼。 “老公爷……” “贺兰氏那女娃在哪？分出几个人先找孩子。” 瘸子一愣，“老公爷全都疏散了啊，整个晋王府没人了。” “哦？”老程一皱眉，“但是晋王妃说女儿还在府内，让俺老程来寻找。” “坏了！”瘸子一拍大腿，开始对着部曲们吆喝，“快，快找地道出口。谁找到贺兰氏赏千金！” 刹那间，部曲们动了起来。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左右，在李治卧房的床下，找到了地道的出口。 挪开大床，瘸子让人准备了火把和照明弹，他第一个跳了进去，随后是程咬金，以及一众部曲。 这一跳下去不要紧，起初地道还很窄，可逐渐的宽大起来。 老程拿出指南针盘算了一下方向，然后看着面前硕大的空间，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独孤烈这是要把朱雀大街上的国公们，一窝给端了啊！ “前面有人！准备掌心驽！” 队列的最前面，传来一声喊叫，然后有人就打了一颗照明弹。 嗖嗖嗖！ 一轮弩箭射出，顿时传来一阵惨叫。 随即，一个女娃的尖叫声响了起来，瘸子快人一步，看见在地道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女娃。 不是别人，正是贺兰氏。 女娃看到部曲们，将身体不断的向后移动，可当看到程咬金之后，哇的一声就哭了，一个飞扑到了程咬金的怀里。 “阿公，救我……” “没事了，没事了，俺老程在呢，你娘她们已经转移到俺老程府上了，俺这就让人把你也送过去。” 贺兰氏听闻，看看这群部曲，果断的摇摇头，“阿公，哪也不去，就跟着您，安全！” 老程咧嘴一笑，“跟着俺老程可是要见血的。” “不怕！” 哈哈哈！ 老程大笑一声，“三人一组，摆开了架势，向前搜索。这密道要是炸了，所有国公全都得去见阎王。” 密道大概有一公里左右，老程粗略的估算了一下，近乎是把朱雀大街给挖空了，但凡他们有炸药，确实能把满朝重臣给一窝端了。 “老公爷，发现一件暗室，里面堆满了烟花爆竹！” “继续搜索！注意防火，别没抓到人，把咱们自己给炸了。” “喏！” 来到密道的尽头，瘸子等人缓缓推开面前的石门，顿时闻到了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一起无尽的惨叫。 老程略微犹豫了一下，“留人待命，其余人原路返回，游骑卫的事情，咱们别参与。” 瘸子点点头，亲自留下来守护密道的入口，程咬金带人原路返回，索性密道里面再也没有其他的歹人了，在晋王府的出口，其余部曲留了下来。 老程拍拍他们的肩膀，“好样的，不亏是俺老程当年带出来的亲卫。事情结束，去夫人那里领赏，各个都有份。” “谢老公爷！” “谢个屁鸭子！”老程狠狠瞪了他们一眼，“都他娘的和长青学坏了，会做面子功夫了，德行！” 说完，老程背着贺兰氏缓缓走出了晋王府，各大国公府门口的人，看着老程背后背着一个女娃，眼睛里纷纷露出羡慕嫉妒的神色。 他妈的，咋好事儿全都让老程给占了？ 李世民被单雄信围殴的时候，出手的是老程。 李世民被尉迟敬德追着跑的时候，还是老程解围。 被窦建德围困的时候没军粮了，没借来粮食，所有人都一筹莫展的时候，还特么是老程带着自己的亲卫，化妆成了土匪，在关陇抢了一圈狗大户，给李世民筹集的粮食。 对于老程私自动兵抢粮这件事，人家老李直接给无视了，都特么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谁管你的粮食哪来的？妈的，搞不准都是李世民暗示程咬金去抢的，毕竟老程就是做土匪起家的，打劫这种事门儿清！ 现在，好不容易要改朝换代了，未来的小皇帝，和程家的关系依旧特么良好。 他长子程处默，对晋王妃武瞾有恩，也不知道是武瞾的枕边风厉害还是怎么样的，程处默在登莱水师一路飙升，现在已经做了战舰的舰长，官至正四品下壮武将军！ 要知道，正四品上就已经是勋、爵和忠武将军了。要不是大唐战神李靖拦着，估摸着程处默已经混到一个县男的爵位了。 在看人家次子程处亮，干了几次灭国的勾当，也深得李世民的赏识。 据传闻，程处亮私底下还给李治干了很多李治不方便干的事情，做的李治都十分满意。但新军的官职不在大唐序列，所以对于程处亮的升迁，李治就压了压。 有人也许会说，老程家满门忠烈！ 狗屁，一窝子土匪恶霸，是狗屁的忠烈？但没办法，老天爷赏饭吃，你说气不气？ 第一千零一十一章 赏卢国公九锡 老程的干儿子程铁柱。 那是敢骂李世民没脑子，李世民还要笑着虚心接受的存在，简直就是个工业BUG！ 现在呢，老程又之身前往晋王府，“冒死”救了晋王李治的的继女，大街上随便摸了一下女人的屁股，居然是李世民的小姑，李治的姑奶奶…… 就冲这些事，你也得竖起大拇指，对着老程说一句：老程家满门忠烈！ 关键问题是，他喵的所有人都知道，老程家忠烈个屁，一窝子都土匪流氓！ 可偏偏老天爷就是瞎了眼，给了老程逆天的运气，活了八十度岁寿终正寝，彻底打脸了“恶有恶报”四个字。 武顺看到女儿之后，对着老程就是深深一躬身，感谢老程的大恩。 崔氏急忙将武顺给扶起来，这个礼可不能受。 “王妃娘娘，俺老程是皇家的家臣，这都是应该做的，不值一提的。” “老公爷，难得您不嫌弃我们孤儿寡母，大恩武顺永记于心！” 说完，武顺一把拉过女儿，“叫阿公，以后老公爷就是你的阿公，你要记住，不管将来发生什么，都不要忘记老公爷的救命之恩！” 也就是在这一天，老程家凭借逆天的运气，居然无意中搞定了李治最喜欢的三个媳妇：未来的女皇武瞾，郑国夫人武顺，韩国夫人贺兰氏（李治还特喵的是个萝莉控，继女都不放过）。 砰砰砰！ 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响起，巡城卫出动了。 常何身穿铠甲，骑在战马上，出现在朱雀大街。 整个朱雀大街被戒严，常何下马，先是去了晋王府，在得知晋王府所有人被安置在卢国公府，长出了一口气。 随后，重兵包围了武耀县公府，长安城内外，独孤家的店铺被巡城卫占领，独孤家的所有人被巡城卫控制起来。 迈步走近武耀县公府，游骑卫的军卒，对常何敬礼。 “报，常将军！”一名都尉走近常何，“武耀县公府叛乱，末将奉命平叛，斩杀百名死士，但独孤烈一家不在府内，其余人皆被控制！密道入口已经找到，请常将军定夺！” “好样的。”常何拍拍都尉的肩膀，然后对着都尉的屁股就是一脚，“你他妈的叫声爹，能不能死？一声不响的离家出走……咋的，知道老夫进不去游骑卫，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常将军，请自重。末将在执行公务。” 都尉常自在一脸正色，“有事儿您去找秦侯爷和薛仁贵薛将军，军令如山，末将的职责就是镇守游骑卫老营地，不得私自离营。” “你特么……” 常何瞪了常自在一眼，然后走向了正堂，二十多人被看押在一起，确实没有独孤烈的身影。 常何略微一沉思，有点不对劲，“接着搜，独孤烈应该还在府内，今日清晨，老夫出门，还看见独孤烈了！” 军卒立刻散开，开始在武耀县公府内寻找独孤烈，常自在看行一个七八岁的小孩，迈步走了进去。 “独孤烈在哪？”常自在蹲下身体，声音冰冷至极。 小孩子吓得全身直抖，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常自在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正要对着四方指一指，小孩的瞳孔突然猛的一收缩，常自在先是一愣，然后抬起头看向房梁。 小孩哇的一下就哭了，常自在站起身，“房梁，搜索房梁！”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在一处房梁上，找到了独孤烈。 紫宸殿！ 秦侯爷和李治站在殿前，随着一份份奏报递送进来，老李脸色铁青牙齿咬得吱嘎作响。 “朕，到底做错了什么？前朝的旧臣一个个的都要反朕？” 李世民狠狠摔碎了一个茶碗，凶神恶煞的看着秦侯爷，“你说，朕到底做错了什么？” 秦侯爷抿抿嘴，“很正常的，犯不上生气！改朝换代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您老何必生气呢？” “我特么能不气吗？” “陛下，这是好事。”秦侯爷笑了笑。 “好事？他们造反是好事？” “密道近乎能把朱雀大街给一窝端了，那些土方运去哪里了？光独孤烈一家，能做如此大的事情？查一查总会有收获的。” 老李陷入了沉思，然后猛然睁开眼，“你的意思是……” “陛下，前朝旧臣还有很多，前朝旧部也有很多，何不顺藤摸瓜，抓住独孤烈这条线，深挖下去呢？该杀的要杀，该惩处的要惩处，该特赦的就特赦，让他们看看，天子是最公道的。另外，您老即将下江南游玩，前朝旧部多在江南，尤其是五姓七望衣冠南渡后，江南也不怎么安全。臣下江南只是肃清了叛乱和税收罢了，这次力度在大一点，江南就会彻底在朝廷的手里了……” 老李一琢磨也是这么个道理，对着外面喊了一声，“传常乐！” 不多时，常乐进了紫宸殿。 “常乐，朕授你天子剑，协助常何彻查独孤烈造反一事。” 说完，老李将天子剑从墙上取下来，递到常乐的手里，“事关江南，把一切反叛的苗头，全都扼杀在摇篮！” “是，陛下！” 常乐带着天子剑离开紫宸殿，直奔朱雀大街。 “正伦，拟旨……” 话音刚落，李世民就愣住了，杜正伦不在，被他赶走了。 书写起居注的位置上，早就没了杜正伦的身影，老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扫了一眼秦侯爷，“你去写！” 秦侯爷无奈的走到书案，提起笔。 李治瞥了一眼，然后走过去磨墨。 “卢国公程知节一家，满门忠烈，冒死守护晋王府有功，经朕深思熟虑后，赏九锡……” 老李的话还没说完，秦侯爷手里的笔，啪嗒一下掉在桌子上。 然后神色复杂的看着李世民，“岳父，赏九锡是不是有点重了？是不是越制了？大唐开国至今，还没有赏九锡的先例，您这不是把程伯伯架在火堆上烤吗？” 李治也同样疑惑的看着李世民，“父皇，您给卢国公赏了九锡，以后孩儿赏他什么啊？” 老李听闻大笑不已，“两个小废物，朕就是要把知节架起来烤上一烤！” 第一千零一十二章 秦侯爷勒索老流氓 通常而言，赏九锡是身份的最高象征。 就好像现在的最高荣誉勋章一样。 加九锡者，都是对国家做出了重要贡献的人，是皇帝对臣子的最高封赏，一旦被封赏，几乎拥有和帝师对等的礼仪。 加九锡起于汉武帝时期，这一象征本来是臣子的最高荣誉，但随着时代的改变，它却成为了后世篡权者必经的过程。 所谓九锡，就是天子赐给功臣勋贵的九种物品，因为锡在古代通于赐，所以九锡也常常被称为九赐。 九锡之物，是作为臣子的最高荣誉，这九种物品分别是车马、衣服、乐器、朱户、纳陛、虎贲、斧钺、弓矢和秬鬯。九锡之物看似平常，但它却是身份的象征，拥有这九件物品，臣子可以说就拥有了礼仪上的特权，真正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车马在古代有明确的规定，所乘车马者，为身份和地位的象征，一般天子的车辇，必须为八匹马共驾，常人没有这样的权利。 而加九锡者就不同了，他不仅拥有和天子同等地位的驾辇，就连车辇的威武程度几乎都和天子对等。 马匹在古代是珍稀物种，中原一般都不产马，天子和诸侯所驾驶的马，都是从西域购买而来的，因为马匹的特殊性，所以它自然也就成为了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九锡之中的第二种为衣物，一般来说，天子赏赐功臣衣物，都会加上货真价实的衮冕，而这一头冕只有在重大礼仪祭祀场合才穿戴，功臣拥有了这样的特权，也就进一步佐证了他身份的不同。 衣物之外，为乐器和朱户，乐器自古就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它的多少直接体现了功臣勋贵在朝中的地位。朱户就是朱红色的大门，红为喜庆的象征，一般人是无法获得这样特权的。 朱户之后，另有纳陛等规定。纳陛为臣子觐见天子时专门打造的台阶，秬鬯就是御酒，虎贲是专门保护皇帝的禁卫，斧钺象征军权，弓矢为特制的红、黑色弓弩，这些都是汉代流传下来的九锡之礼，而且九锡之礼非常人所得，它是天子的特许。 在看看历史上被加冕了九锡的人：曹老板、曹二代曹丕、司马炎、刘裕、陈霸先、王莽。 其中，王莽是第一个利用九锡篡位的人，曹操加九锡无非就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罢了，毕竟曹老板一直没有称帝，也没想过称帝，他只想统一中原。 简单一点说，九锡之礼不仅是功臣勋贵的赏赐，更是权臣篡位包裹的皮囊。 只有获得九锡之礼，才能名正言顺的改朝换代，仅有于此，天下人才能承认自己，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便成为了历史的主流。 现在李世民要赏赐程知节九锡之礼，这不是把程知节架在火上烤是什么？ 但秦侯爷还是有些不懂，李世民可以赏赐给高士廉的，反正高士廉也活不了几年了，老程可是活到了八十多岁，把那群老家伙全都熬死了，老程还没死。你这不等于在老程的脑袋上悬着一把利刃，让老程寝食难安嘛。 李治是天生的演技派，也是玩政治的高手，秦侯爷想不通的事情，李治想明白了。 “父皇，您这是要……”李治瞪大了眼睛看着李世民，“要集权？” 李世民没说话，而是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李治，静静的等待下文。 “可问题是，集权之后，武将势微，文臣当政，就会打破朝堂平衡的，还望父皇三思！” 李治对着李世民一躬身，“父皇，朝廷应该是文武并重，重文轻武恐怕……” “恐怕什么？”李世民问。 “重文轻武，这个国家将在没有能打的将领，在没有能征善战的勇士。所有人都去读书只为考取功名，还有什么人会习武了呢？” 呵！ “你们不懂，但程知节懂！长青，你接着写吧，看结果！” 老李轻蔑的一笑，鄙夷的扫了一眼李治，看了一眼秦长青，“程知节保护晋王府家眷有功，经晋王李治请求，皇帝特赏赐程知节九锡之礼……” 总之，对老流氓程咬金的封赏一大堆，金银财宝什么的更是数不胜数。 秦侯爷一脸懵懵的写完，李世民盖上自己的大印，又让李治盖上晋王的印信。 随即，李世民大手一挥，“长青，去传旨吧。稚奴，你留下！” 李世民顿了顿，“把游骑卫撤回去吧，交给常何和常乐，这件事咱们就都别参与了，常乐知道什么人该杀，什么人不该杀！” “是，陛下！” 秦侯爷拎着圣旨，走出了皇宫，依旧是一脸懵逼。 来到了朱雀大街，先是撤出了所有游骑卫，然后和常何打了招呼。 密道不能炸毁，只是把里面的鞭炮全都搬出去之后，用沙石回填，还动用了混凝土。 李世民不让秦侯爷参与，秦侯爷自然就不能参与这件事了，李世民既然要大清洗，自然是横尸遍野，这种事百骑去做正好。老天爷报复杀生，也是报复在百骑头上，和秦侯爷没啥关系。 推开程知节家的府门，老程正在院子里耍斧子，晋王府一家人坐在大堂内喝茶休息。 看到了秦长青，老程将手里的大斧子丢掉，然后看向秦侯爷的身后，什么都没有，当时就不高兴了。 伸手抄起一根藤条，“瓜怂，来俺老程的府上，连礼物都不带，你还要不要脸？” “吁！吁！嘟！嘟！” 秦侯爷一举手里的圣旨，紧张之后，傲娇得意的看着老程，“卢国公，本侯是来宣读圣旨的，该怎么做不用本侯教你吧？” “……” 老程一愣神，急忙摸向腰间，可问题是老程从来不带钱，略微犹豫了一下，解下自己腰上的玉佩，递到秦侯爷的手里，“俺老程穷光蛋一个，玉佩是陛下赏的，送给你了！” 我呸！ 秦侯爷瞪大了眼睛看着老程，你穷？你特么天天去我那里打家劫舍的，你会穷？ 当即，秦侯爷眯起眼睛，看向了正堂，“婶婶，小侄是来宣封赏的圣旨的！” 然后，就看见崔柏岚带着一名丫鬟笑眯眯的走了出来，丫鬟的手里亲手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摆满了金币银币和珍珠玛瑙猫眼石。 “……” 秦侯爷： 这特码都是我家的东西…… 你们一家子还能不能快乐玩耍了，拿着我家的东西给我当宣读圣旨的回礼？这不是在羞辱我秦某人吗？ 第一千零一十三章 大唐朝会如愿以偿 勒索，肯定是不能成功了。 秦侯爷的手，把老程交给他的玉佩攥的死死的。 不甘心，秦侯爷一点都不甘心、 凭啥啊？ 大唐驸马、平西侯爷、冠军大将军，亲自来给你宣读圣旨，一块玉佩你就把我给打发走了？ 但没办法，秦侯爷忍了，勉强的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婶婶，小侄就是找你和程伯伯一起乐呵乐呵，这重礼就免了。程伯伯送小侄一块儿玉佩呢。” 呵，老程斜着眼睛扫了一眼秦侯爷：怎么拿俺老程的，就怎么给俺老程吐出来！ 圣旨的内容，是秦侯爷近乎痛心疾首的宣读出来的，宣读作罢，秦侯爷一脸玩味的看向了老程。 就看见老程的脸上瞬间失去血色，眼神也从最开始的慌乱变得恐惧起来，全身不由得缠斗起来，瞬间打了摆子。 噗通！ 程老流氓就好像全身失去了任何力气，一头在栽倒在地上。 “完了……” 老程一声哀嚎，不断的捶打胸口，翻了几下白眼，晕死了过去。 “程伯伯……” 秦长青见状，急忙上前扶起程咬金。 又是掐人中，又是捏虎口的，忙活了好半天，老程才悠悠转醒。 “你糊涂啊！”老程狠狠一拍秦侯爷的大腿，“这封赏，能要吗？你长得是猪脑子，咋就不拦着点？这封赏，就是在要俺老程的命啊！” “程伯伯，陛下说这是历朝历代的最高荣誉！” “荣誉个屁！这是催命符！” 老程缓缓站起身，又是一个趔趄，秦侯爷急忙扶住。 “你滚蛋吧！” 老程狠狠瞪了一眼秦侯爷，“夫人，扶我去书房。” 老程下了逐客令，秦侯爷也没办法留下，只能留下圣旨离开。 崔氏不敢怠慢，扶着老程去了书房。 “把柱子叫进来。然后准备丧事！” 老程深吸了一口气，发出一连串无奈的叹息。 “丧事？老爷，准备谁的丧事？”崔柏岚的脸上也瞬间失去了血色，“陛下，这是……” “去准备吧，大张旗鼓的准备，越隆重越好，就说俺老程要给自己立一个衣冠冢！” 啊？ 崔柏岚大为不解，“老爷，陛下赏你九锡这是大唐最高荣耀，你还是家臣……” “你不懂，陛下那是……” 老程无力的摆摆手，“夫人，去准备吧。让柱子过来！” 崔柏岚离开之后，柱子进入了书房。 “爹，您叫俺？”柱子手里拖着两个紫砂壶，递给老程一个，然后轻轻抿了一口茶。 “陛下赏给爹九锡，爹恐怕……”老程拍拍程铁柱的肩膀，“你大哥在水师，处亮和处弼都要远行了，这个家就要交给你了，以后你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了。” “……” 柱子一愣，然后噗嗤一下就笑了，“爹，您老和秦大哥装装样子也就算了，没必要和孩儿也这样吧？” “混账，咋特么说话呢？老子让你顾家还错了？”老程一立眉，吓得柱子全身一机灵。 “小李老爷就是个傻憨憨。” 柱子不以为然的给李世民做出最中肯的评价，“想取消九锡之礼可以在朝会上直说，谁敢反对？何必搞怎么一出呢？” “……”老程不可置信的看着柱子，“儿啊，你咋看出来的？” “爹，儿子只是粗鄙，但儿子不傻！粗鄙和傻是两回事！” 柱子一脸无奈，“赏九锡之礼，也是赏给辅国大将军、镇国大将军段志玄的，不会赏给您老一个开国国公的。更何况，天策上将、骠骑大将军一直是陛下代领，论谁都轮不到您老，很明显就是他要搞事情！ 九锡之礼的获得者，从曹老板开始之后，清一水的全都是造反的。您老是李老爷的家臣，肯定不会造反，更何况现在咱们家吃喝不愁有钱有势，更没必要造反。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李老爷要搞废了了九锡之礼，让大唐从此在没有这个赏赐了。” “嗯。”老程点点头，露出赞美的神色，“那你说该如何应对啊？帮陛下接触这个心结？” “彻底取消肯定是不行的，不能服众！很多荣耀的赏赐，依旧要放在那，给很多人看的。” 柱子略微琢磨了一会儿，“可以请陛下制作一枚大唐荣耀勋章，借此表彰对国家有巨大贡献的功臣。九锡之礼不需要取消，用作是死后的追封！ 爹，您老现在就大张旗鼓的立一个衣冠冢，把陛下赏你的九锡礼全都退回去，然后制作九锡的模型，一起埋进衣冠冢，这事儿也就解决了。反正是李老爷搞事情罢了，您老遂了他的愿，他乐呵的同意。” 于是，在长安城内，出现了一个爆炸性的大新闻：卢国公程知节就是个混账，不敢要给自己立了一个衣冠冢，还要亲自主持自己的葬礼！ 一时间，长安城内外，茶余饭后讨论的话题，也全都是关于老流氓程咬金的，谁也不知道程咬金这玩的是哪出。 大唐的朝会，如期举行。 老流氓程咬金站在武将的队伍里闭目养神。 其余的文臣武将们，看老程的眼神都像是看待傻逼一样。 尤其是老程刚被赏了九锡，就开始作妖，还特么要主持自己的葬礼，这不是作妖吗？ 御史言官们，已经铆足了力气，只等着李世民出现，就开始疯狂的弹劾程咬金。 奇怪的是，房玄龄、杜如晦、高士廉、魏征等人也来参加朝会了，要知道，老家伙们现在都是无官一身轻，杜如晦更是娶了一个比杜荷还小三岁的妾侍，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滋润。 可偏偏，这群人全都来参加朝会了。 高士廉万恶的小白眼，扫了一眼老流氓，然后轻轻开口，“你特么的就是一根搅屎棍子！立一座衣冠冢，亏你想的出来。你特么大方的拒绝不就完了嘛，何必在恶心人呢？” “老匹夫，陛下的赏赐俺老程凭啥不要？”老程捋了捋胡须，“再者说了，俺老程是棍，你们是啥呢？” “卧槽，我特么……”高士廉当即语塞，恨不得一拐棍直接抽死老流氓。 “九锡之礼，到俺老程这，就是最后一个活人受封，俺老程不搞点事情，对得起陛下给的封赏？”老程用胳膊碰了一下高士廉，“俺老程嘴笨，不知道借古喻今，您老哥得帮俺老程兜兜底！” 第一千零一十四章 九锡陵园最高荣耀 “滚犊子！”高士廉一声冷哼。 “俺老程请你吃烤骆驼。”老程随后小声的说道，“在帮你包了万花楼，请你和房玄龄、克明他们喝花酒！” “你程知节什么家风老夫不知道？你会这么好心？” “你们久不上朝，现在来了不就是给俺老程兜底的吗？”程老流氓得意洋洋，“别人看不出来怎么回事，你们心里门清！” 不多时，老李带着李治出现了，众人施礼。 老李站起身，走近程咬金，对着程咬金的屁股就是一脚。 “你没事就找事儿，是不是？” 老李对着程咬金恶语相向，丝毫不顾忌自己帝王形象，“还立衣冠冢？咋的，朕在赏你三尺白绫呗？” “陛下，俺老程……” 老程表现的十分委屈，努力的酝酿了一下情绪，开始对着李世民一顿歌功颂德。 从老李起兵伐隋，一直说道现在政令清明，说的那叫一个声泪俱下。 “陛下，从古至今，功绩您独一无二，俺们都是跟着您打江山的，就是一介武夫，没有您的运筹帷幄，哪有我们这些凌烟阁上的老杀才？” “陛下，九锡之礼等同于和陛下齐身，俺老程何德何能，能让陛下如此赏识……唉，只能是立一个衣冠冢，将九锡之礼陪葬了。” 说到这，老程正了正衣襟，对着老李深施一礼，“陛下，臣请求九锡之礼用于追封，制造大唐荣耀勋章，来表彰那些对国家有巨大贡献之人。自古以来，礼不越制，请陛下恩准！” 李世民叹了一口气，坐在了龙案旁的台阶上，努力表现的难受痛哭，伸出颤抖地手指着程咬金，“你……你给朕闭嘴，九锡之礼不仅是你，朕还要赏给其他人。你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朕，不答应！朝廷，也不答应！” 李治一脸懵逼的看着李世民和程咬金，现在明白了，就是李世民想搞事情，收回九锡之礼，在不外放了。 “您要是不答应……”老程的驴脾气上来了，“那俺老程只能恳请陛下，赏赐三尺白绫了！” “九锡之礼，自古有之，程知节，你别逼朕。”老李蹭的一下窜起来，“把朕逼急了，朕真就赏你三尺白绫！” “你敢赏，俺老程就敢受！” 说完，老程轻轻一扭身，对准了太极殿上的一根柱子，“俺老程就是血溅三步，也要劝谏！” “程知节！”老李狠狠一瞪眼，“来人，拉出去杖毙在殿外！” “陛下……”高士廉挪动脚步，急忙劝阻李世民，“陛下，九锡之礼确实有点重了，万事好商量。程知节也是第一次主动劝谏，言语难免有些粗鄙，别和他一般见识！” “舅舅！”李世民捶打了几下胸口，“你们都是大唐的臣功，天下也不是朕一个人的天下，朕还想陆续的把九锡之礼赏给你们，可这个混蛋……唉，真的要气死朕了！” 房玄龄和杜如晦此时也站了出来，借古喻今之下，诉说了很多，全都是劝李世民把九锡之礼用于死后的追封的，并且和谥号放在一起，要知道，追封谥号也是对臣子莫大的荣耀。 可问题是，李世民死活就是不同意。 魏征沉思了好一会儿，突然看向李绩。 李绩一瞪眼：你特么的看老夫作甚，老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恰好此时，李世民看向了李绩，“茂公，你说说看，这事如何处理？” “这……” 李绩一脸懵逼，你们演戏别拉上我啊。 但转念想了想，李绩似乎有点明白了，目光看了看李治，李治一耸肩，他现在根本跟不上李世民的思路，比李绩还懵逼。 “陛下，臣昨日夜观星象，发现帝星周围依旧有将星陪伴。” 李绩也就是牛鼻子老道徐茂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看相算卦什么的，也十分精准，最牛逼的就属罗士信算卦了。 “哦？”李世民听闻一愣，随后看向妖道李淳风，“爱卿，你们钦天监可有什么发现？” 李淳风一抖手里的拂尘，装的高深莫测的模样，“陛下，诚如英国公所说，帝星一直有将星陪伴。” “说的直白点，朕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李淳风一愣，我特么哪知道啥意思？我也是跟着李绩瞎掰的，“这样吧，还是让英国公说吧。” “茂公，你说说看，天生星象，肯定有预兆。”老李的目光中带着一点期待。 “陛下，烟霞镇九嵕山正在建昭陵，臣观星象，将星黯淡，却不舍帝星。要不就在昭陵旁在建一座九锡园，等俺们这群老家伙驾鹤就葬在九锡园，生死都与陛下一起，如何？这样也省去了封赏九锡之礼的麻烦，毕竟，您就是给我们九匹马拉的大车，臣子们也不能拉出去显摆，招摇过市不是？” “茂公，你的意思是，在昭陵以九锡之礼的规模，用石车石马等物品，建造九锡园？”李世民突然发现，李绩这个建议牛逼啊。 “对呀，能给陛下陪葬昭陵，这不就是莫大的荣耀吗？生前陛下带着我们过关斩将生死与共，就算是死了，咱们依旧跟着陛下去征战沙场，君臣生死与共！” 于是，经过一阵“热情洋溢”的商讨之后，李世民含泪的收回了九锡之礼，将九锡园和陪葬昭陵，搞成了臣子的最高荣耀。 人活着的时候，位极人臣，死了时候和帝王銮驾相同，且一直陪在帝王左右。 而老程，就成了大唐唯一一个活着享受九锡之礼的臣功。 但是衣冠冢该做还是要做的，你真给老程那些荣耀老程也不敢用，谁特么敢和帝王的出行的銮驾相同？ “陛下圣明！”老程对着李世民咧嘴一笑，“陛下，咱老程给自己主持的葬礼，您可要参加啊！” 李世民哈哈大笑，笑骂程咬金不是个东西。 至此，老程的九锡之礼，也只是走一个形势，将所有的物件制作成模型，一起陪葬在程咬金的衣冠冢之中。 同时，大唐是公元618年5月15立国，李世民将五月十五号定位立国日，并准备明年，也就是贞观十八年，在长安举行盛大的阅兵仪式，并根据满朝文武的功绩，颁发相对应的勋章。 第一千零一十五章 大宠臣许敬宗 李世民的昭陵，是历朝历代规模仅次于秦始皇的陵园。 占地面积大概30万亩，光是陪葬墓就接近200座，目前已知墓主姓名、身份的墓葬有70余座。 昭陵陵园的陪葬墓的分布和形制不仅体现了封建宗法思想，还再现了封建帝王无法逾越的封建古制以及森严的等级制度。 昭陵陪葬墓分布，从位置上说可分为山上、山下两部分，山上多为嫡出公主、皇妃等皇亲国戚，距昭陵较近；山下多为庶出王子、公主以及文武大臣，距陵山较远。 比如，山上有唐太宗韦贵妃墓、德妃燕氏墓，唐太宗嫡出长乐公主墓、新城长公主墓，唐太宗外甥女段蕑璧墓，唐太宗昭容韦尼子墓、三品婕妤金氏墓、二品昭仪无名氏墓等，还有著名的“贞观谏臣”宰相魏徵墓、突厥可汗阿史那思摩墓、突厥可汗阿史那社尔墓等。山下的陪葬墓有越王李贞、赵王李福、临川公主墓等，大臣李勣、李靖、温彦博、房玄龄、尉迟敬德、程知节墓等。 同时，昭陵陪葬墓的形制也有区别，嫡出的公主如长乐公主、新城长公主、城阳公主不但葬在陵山近处，而且墓前或设有“乳峰”，或封土呈覆斗形，设置成“八抬轿”形制，这些设置都是身份级别相当高的墓葬形制。 庶出的王子、公主和一般大臣都葬在山下平原，且封土多为普通的圆锥形，两相对照，确有明显的亲疏贵贱之分。 在李世民和李治两朝，陪葬昭陵都是臣子的最高荣耀。 完全诠释了，什么是君臣难舍，君臣难弃！ 李治做梦也没想到，皇帝想收回一些东西，会如此的麻烦。 一直以来，李治也觉得九锡之礼这东西，就是给要造反的人准备的，可他一直以为李世民赏给程咬金九锡之礼是要收回军权，谁知道，收回来的确是九锡之礼，还接连引发出来勋章奖励和立国日。 刹那间，李治就感觉自己和亲爹比起来，真是菜到不能在菜的菜鸡了。 坐在龙椅上抿抿嘴，李治突然笑了，亲爹还是有点不放心，这是要在他登基之前，帮他扫除一切障碍啊！ 但李治又觉得，亲爹绝对称得上是旷古明君了，要知道刘邦为了给后代扫除障碍，把功臣们一个个全都给宰了，可老李收回了九锡礼不说，还搞出来一个陪葬昭陵，你想不服都不行。 朝会散去，李治去了大理寺的死牢。 许敬宗正坐在牢房里，继续写着《贞观实录》，老许这次的脖子很硬，老李给他下了好几次通牒，让许敬宗把玄武门的事情润色一点，可老许都拒绝了，必须写实。 李治走近牢房，上下打量许敬宗，实在想不出来，老许还有这么刚正的一面。 “殿下！”许敬宗放下笔，对着李治一躬身，“殿下您请坐！” 李治摆摆手，而是看向了贞观实录，发现许敬宗写的依旧是房玄龄和杜如晦起秦王府掀翻了李世民的饭桌，老程递上硬弓，尉迟敬德递上马槊，李绩给牵的战马，长孙皇后亲自给李世民着甲，逼着李世民造反。 “老许啊。”李治坐好后，让人送上来食盒和烈酒。 “殿下……”许敬宗感动的不要不要的，“臣就知道，只有殿下惦记臣。” “天气冷了，死牢阴冷，先喝几口暖暖身子。”李治倒了两杯酒，随后又让人给许敬宗准备全新的棉被。 “殿下，他们都说臣是奸佞，篡改历史就是奸佞为博皇帝一笑，该做的事情……” 许敬宗猛地喝了一杯酒，“但是，不是臣不想润色，而是《贞观实录》记载的是历史，天下人都知道的历史，臣真的润色了，会被天下文士的唾沫星子淹死的。无非就是那点事儿罢了，陛下仁德天下百姓安居乐业，臣觉得那不是污点。相反，玄武门是陛下的政绩！没有玄武门哪来的贞观之治？哪来的大唐盛世？就算是陛下要砍了臣的脑袋，臣也要照实写！” “你知道，为什么姐夫不来见你吗？”李治笑眯眯的问。 “臣，不知。”许敬宗挠挠头，“换成往常，秦侯爷早就捞臣出去了。” “因为他说你聪明过头了！” “臣，没明白。” “本王帮你分析一下。 玄武门的事情，要从双方的形势入手，本王的大伯李建成是占尽了上风，然后父皇才开始反抗的，但是爷爷偏心，处处排挤父皇。 大伯的势力已经威胁到了爷爷，父皇在生死关头，为了给爷爷保驾护航，不得已才发动了政变……呸，父皇不得已才干了清君侧的勾当，但爷爷感念父皇的功绩，就禅让了皇位！ 或者，也可以说成，大伯和三叔就是想在玄武门把父皇和一众叔伯们一网打尽，但敬君弘、常何等人感念圣恩，不得已之下在保护父皇解救爷爷的。 你琢磨琢磨，分析分析，是不是这个理儿？” “……”老许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治，这么无耻的话，你也说的出口？ “老许啊，其实你求真，那就把玄武门写真！父皇把你关在死牢，不是怕你把玄武门写实了。而是因为你没铺垫好前文。就好像姐夫写西游释厄转一样，你前面不把孙猴子和取经的法师铺垫好了，后面怎么写剧情？开局就打南天门，出门就干妖怪？” “殿下，您的意思是……” 许敬宗突然豁然开朗了，“其实陛下不在乎玄武门不玄武门的，重要的不是玄武门的过程，而是前面的剧情铺垫，把陛下写到一个死角，让陛下彻底对亲情绝望，对朝廷绝望，不得不做出清君侧的事情？” “嗯。”李治点点头，“这就好比写，矛盾冲突什么的都有了，男主在做什么事情，不就都顺理成章了吗？你没发现一件事吗？” “什么？” “姐夫在写《隋唐英雄传》的时候，提都没提玄武门，写到大唐立国，爷爷登基之后，人家第一卷就完本了，再就没往下写，你还没发现问题的关键吗？不是姐夫不写，而是没法写！但是，你看着吧，挣钱的机会姐夫不会放过的，贞观实录要是写完并昭告天下，《隋唐英雄传》第二卷，一准出版发售！” 李治搓搓手，眼里露出一抹看不透的神色，“其实，你大奸还是大忠都无所谓的，当年你是我爹府上的十八大学士之一，就是我们老李家的家臣。 对待家臣，我们李家人向来不吝啬，将来你的待遇，会和卢国公程知节相同，干得好，本王再保你位列三公之首！” “殿下！” “下官何德何能，让殿下如此抬爱？” 许敬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殿下，下官定当效忠江山效忠社稷，效忠殿下！纵使肝脑涂地也万死不辞！” 第一千零一十六章 找个小树林砍了 许敬宗在心里详细的分析了李治的话，突然发现李治的话也仅仅说了一半。 “殿下，外面最近可曾发生什么大事？”许敬宗问。 “前朝余孽又造反了，这次领头的是独孤烈！”李治不假思索的回答，“还挖空了朱雀大街，独孤烈家的地道直通晋王府，他还想炸死本王一家。” “殿下，臣想见见李义府。” “哦？”李治的嘴角忍不住扬起一抹得要的笑容，“为何？” “臣突然懂了，为了被关进大理寺的死牢了。” 啪啪啪！ “懂了就好！” 李治拍拍许敬宗的肩膀，“除了前朝余孽，外戚的羽翼也太多了，老许啊，将来本王登基之后，想扶你坐上三公之首的位子，也会有人阻拦啊！” “臣知道一些内幕，一并处理了！” “老许，别牵连到舅舅，父皇说过，舅舅就是外戚的坊，不能倒！” “殿下，只铲除枝枝蔓蔓！” “好。”李治接着又嘱咐道，“老许，你要干净一点，别把自己搭进去！” “殿下放心，搭也是搭李义府！” 于是，李义府再一次被老许和李治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哦，对了！” 李治拍了拍大腿，想起来两件事，“李义府最近举荐了一名赌徒无赖做官，名叫来操，你小心点，不是啥好鸟！” “渔阳黜陟使阎立本先生为本王举荐了一人，名叫狄仁杰，此人今年虽然只有十五岁，却通过了明经及第的考试，成为咱大唐年纪最轻的中榜者。 闫先生说他尤为精通律法，原本是想让他任渔阳都督府法曹的，但本王觉得十五岁年纪太小了，就给了渔阳府衙判佐的职务，你稍微留心点狄仁杰，该给他嘉奖的时候给他嘉奖，该敲打的时候适当的敲打敲打。 本王想让狄仁杰入你府门的，可闫先生的性子你也知道，把狄仁杰引荐给了姐夫。不管怎么说都是一家人，你和狄仁杰打好关系，将来自己也有条后路。” 说到这，李治一脸真诚的看着许敬宗，“老许，本王是真拿你当家人才会和你说这么多，你一定要干的漂漂亮亮的，本王在唐书里，再给你单独列传。” 平西侯府。 秦侯爷看着手里的长安周报，嘴角露出市侩的笑容。 李孝林的脑瓜子还算是可以的，秦侯爷稍微指点了一下，就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 在长安城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上，都有一个消息：环城自行车大赛！ 大赛准备了一万贯的赏金，从第一名到第五十名，全都有不同数量的赏金可以拿。 另外，自行车大赛的比赛服，是招商形势的，谁想打广告，直接可以让广告出现在选手的比赛服上，但打广告是要花钱的。 宗正寺说的明明白白，自此环城自行车大赛的所有收益，全都用于民生，涵盖教育、医疗、养老等，宗正寺绝对不私藏一铜钱。 后面，还有宗正寺的誓言，大概就是身为皇亲国戚，理当做出皇家该有的表率，为民立命，为天地立心，为官员立信。 这个头版头条看得秦侯爷一愣一愣的，这人为了挣钱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但也没办法，三省六部除了大理寺没办法挣钱之外，其余的衙门基本都有钱赚，就连他们最瞧不起的太医署，现在都赚的盘满钵满。 当然了，大理寺也不是没办法赚钱，因为大理寺想要挣钱的方法，全都在大唐律疏里面写着呢。 尤其是，这个环城自行车比赛，不是一次性的，每年会在各州府举办地区赛，前五名会前往长安，参加自行车联赛。 且，每年比赛都有比赛奖金，随着联赛的年头的增加，赏金的价格也是一年比一年多。 秦侯爷放下报纸，抿了一口茶，找来瘸子，两个人准备去长安城转转，这么大的事情，一定要去听听民间的声音，然后根据获得的情报，把自行车联赛加以改进，更符合大唐的民生。 谁知道，刚走出门，外面就来了三辆牛车。 驾车的人是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大概三十岁上下，穿着从七品的官服。 跳下马车，对着秦侯爷拱手，脸上略微带着一点傲慢，“请问，这里是平西侯爷府吗？” “是，你是什么人？”瘸子问道。 “在从九品林郎来操！是来给秦侯爷送礼的。”来操的脸上依旧带着傲慢之色。 瘸子一皱眉，看向了秦长青，秦长青的脸色阴沉，瘸子秒懂，“我们家侯爷不收礼！” “你说不收就不收？”来操的嘴角露出蔑视的痕迹，“来往这里送礼的人那么多，凭什么不收我的礼？三车豪礼，还不够我换一个六品官吗？” “”秦侯爷的脸色一沉，牙齿咬得吱嘎做响，这就是在污蔑他买官卖官，着实冤枉了秦侯爷，“你叫什么名字？” “雍州万年县来操！”来操随即一昂头，“我大哥是李义府，李义府和平西侯爷什么关系不用我说了吧？还不让开，让某进去送礼！” 来操？ 秦侯爷沉思了一会儿，大唐姓来的人很少，莫名的想到了来俊臣，然后秦侯爷又想到一个人，“你是那个烂赌鬼？” “屁的烂赌鬼，本官是擅长赌术” 秦侯爷豁然开朗，来操就是来俊臣他爹，是实打实的烂赌鬼。他是真叫这个名，我没瞎编 因为崇拜的偶像是曹老板，所以给自己取名叫来操，但干的全都不是人事儿。 来操少年时起就是个诡谲奸诈、反复无常、凶险邪恶的人。 原是不事生产的游民，后来成为流氓，不事生产，终于有一天因犯奸盗罪被捕入狱，在狱中最大的爱好就是妄告密者。 有时是捕风捉影，有时干脆连一点儿影子都没有，来俊臣就会活灵活现地向狱吏告发某某还隐瞒了什么重大罪行。由于他所告发的事情多属无中生有，狱吏查来查去，当然也不会有一点儿收获。但是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妄告密”，告来告去，就传到了李义府的耳朵里，李义府身边需要这样的人才，就举荐他做了一个从九品的林郎。 但区区九品官，不能满足一个赌徒，所以他来平西侯爷府碰碰运气。 第一千零一十七章 秦侯也人品杠杠的 可是这九品官，根本不能满足来操。 想到李义府和秦侯爷的关系，就带着三牛车的豪礼，来给秦侯爷送礼，想换一个六品官。 “对了，你娶妻没有？” “官没做大，何以娶妻？” “这意思就是没贪污够，哪有钱娶媳妇，对不对？” 秦侯爷玩味的看着来操，没娶妻就表示来俊臣还没出生，似乎来俊臣是651年永徽二年出生的，那没必要留着他了。 “你要这么理解也不是不对，当官的哪有不贪的？” “龙叔！” 秦侯爷对着院子里喊了一声，独眼龙迈步走了出来。 “主家，您吩咐！” “找个小树林，把他砍了！三辆牛车的豪礼，全都送去长安县衙，就说死者来操，重金贿赂平西侯爷不成，诬告平西侯爷买官卖官！” “凭什么？伸手不打笑脸人” “龙叔，他必须死！” 秦侯爷说完，带着瘸子离开了平西侯爷府。 至于来操，秦侯爷下的是死命令，独眼龙绝对不能让他活。 长安城各大报纸，传遍长安，环城自行车大赛，也成为了坊间茶语乐道的话题。 形形色色的人，全都在讨论这件事。 秦侯爷没有去秦氏酒楼，而是去了程家的酒肆。 和瘸子找了一个居中的位置，点了几碟下酒菜，来了一壶烧酒。 当酒端上来，秦侯爷一愣，看向店小二，“给我你们店里最好的酒。” 小二挠挠头，“客官，酒肆的五粮醇、茅台玉液等高档酒，全都是会员制的，需要办理斧牌。入会费用是五贯钱！” “你咋不去抢？”秦侯爷瞪了小二一眼。 “客官，斧牌是程老公爷亲自雕刻签名的，值这个价。” 瘸子微微一皱眉，“小子，你看看我，好好看看我！” 小二开始详细打量瘸子，然后看向瘸子的右腿，“您是鼎叔？您的腿怎么好了？” “上好酒。” “鼎叔，老公爷硬性规定，这不好办啊。” 秦侯爷听闻笑了笑，取出来五十贯钱的纸币，递到小二的手里，“是不是还要充值啊？” “是的呢，无十贯钱免入会费！贵人您贵姓，小的这就去办。”小二接过钱袋子，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写瘸叔的名字吧，程鼎！” 小二吆喝了一声离开，去办理入会手续了，一边写字一边还嘀咕：“人呐，运气好没办法，平西侯爷自己送上门让我宰了！俺大伯都得夸俺牛逼！” “侯爷，老公爷这钱挣得”瘸子正想说，那店小二不是凡人，那是程知虎的儿子程处忠，却被秦侯爷打断了。 “很正常啊，皇家贡酒，岂能说喝到就喝到？” 秦侯爷抿抿嘴，“我挣钱的这点伎俩，全都被程伯伯给学去了。” 茅台玉液端上桌，瘸子为秦侯爷倒酒。他自己则是温了一壶，秦侯爷不喜欢喝温过的酒，但瘸子就得意这一口。 “你们听说了吗？秦侯爷和宗正寺要举办自行车大赛呢！” “听说了，任何人都能参加比赛，而且没有资格限制，得到了名次，就能得到相对应赏金呢。” “说实话，这也就是秦侯爷参与了，要是光宗正寺说这件事，我打死都不信。” “那必须的，也只有陛下、晋王殿下和秦侯爷，才真正了解民生。我觉得要不是秦侯爷参与，这自行车大赛没准又变成他们王公贵族的专属玩物了！” “小道消息说了，之所以要搞出这么大的手笔，都是秦侯爷不懈努力的结果呢。是多方面游走说服，才让宗正寺把这件事做起来的。说白了，和宗正寺没啥关系，就是利用自行车大赛赚来的钱财，用于民生。” “俺娘今年七十了，府衙每月都会发放相对应的养老补贴，俺孙儿今年六岁，已经开始读私塾了。等他八岁的时候，就让他去考清华书院。” “你这算啥，你知道秦侯爷让太医署搞出来的医疗保险吧，前几年大病，一钱没花不说，在家养伤半年，米面油都是太医署保险业务衙门给的。” “来，让我们共同举杯，赞美大唐盛世，赞美陛下、赞美晋王，赞美秦侯爷！” 哦？秦侯爷听到这句话，顿时坐正了身体，整理了一下衣襟：咱老秦的人品在民间真是杠杠的！ 瘸子急忙给侯爷倒了一杯酒，然后举杯敬酒，“为侯爷贺！” “你们知道程老公爷吧？” “当然知道，这酒肆就是就老公爷开的。凡勋贵子弟到店，想喝美酒必须办理会员充值。但寻常人想喝，只需要出示百姓的身份凭证就可以购买。” “像老公爷这样不畏强权的国公，实在不多见。我儿结婚，去程大福珠宝，买了一对儿银钗，恰逢老公爷在，给打了七折！” “”秦侯爷：我这酒咋不香了？不办会员也能买？ “老公爷让程大福珠宝，出了五万贯铜钱，赞助自行车大赛，还提出来让宗正寺把每一钱的去处都公示出来。所以说啊，流氓无赖就是他们对老公爷的误解，只有咱们才知道老公爷的善心善举。” “没办法，天下乌鸦一般黑，当官的每一个好东西。老公爷不和他们同流合污，自然也就成了不被待见的那个，被人污蔑造谣也实属正常。”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叫当所有人都错的时候，你对了，你就是错的。 当所有人都对的时候，你错了，你还是错了。” “嗯，为老公爷不值啊！” 面对民间对程老流氓的吹捧，秦侯爷目瞪口呆十分错愕，在心里大声的嘶吼呐喊：他就是流氓，他就是匹夫，他就是个十恶不赦的老混蛋！ 然而，秦侯爷却不敢说出来，但凡他敢说出来，这里面的酒客们，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 在不远处，还坐着几桌勋贵，听到酒客们的言语，一个个脸色阴沉，却也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 诚如当年程处亮所说：我们老程家的人虽然浑，但从来不敢欺男霸女仗势辱人之事，我们哥几个锤的，全都是纨绔勋贵！ “哥几个，我听说现在赏金加起来足足有十多万贯了。” 秦侯爷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你们就不心动吗？” “十多万贯？那么多？” 酒肆内的人全都看向了秦长青，莫名的心动了。 第一千零一十八章 全场秦侯爷买单 “没错，确实已经累计到了十二万贯。”酒肆的小二笑着开口，“咱程家酒肆也贡献出了万贯铜钱。老公爷说了，诸位这些年捧场，酒肆赚了一点。但赚了钱不能全都放在自己的腰包，能做民生是最好不过的了。这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刹那间，酒肆沸腾起来。 “老公爷大义啊！我要出钱买自行车，去参加比赛！” “参加比赛还要自己买自行车吗？” “废话，人家秦侯爷和老公爷热心公益，赛车服免费提供的，让你们买自行车咋了？自此那个车才几个钱？ 得到了奖励，能买多少自行车？更何况，所有的营收去掉奖金都用在慈善行业，你们扪心自问，哪家没得到过政策的扶持补助？” “咱挣钱是为了啥？不就是为了小日子过得舒心一点吗？国家的福利咱们得到了实惠，就要去支持，让更多人去得到福利的实惠。” “兄弟，看你穿得锦衣华服，一定知道很多内幕，能和俺们说说吗？”有人已经看向居中位置的秦长青。 秦侯爷清了清嗓子，“不满诸位，我是平西侯爷的远亲，多少知道点内幕！” 唰唰唰！ 周围的人纷纷起身，对着秦侯爷拱手，以示对平西侯府的尊敬。 “诸位，大家相遇就是缘分，不需要啥礼数的，平西侯爷知书达理平易近人，最讨厌的就是这些迂腐的理解。” 秦侯爷把自己狠狠夸了一番，然后继续说道，“比赛其实很简单的，工部不是修了一条环长安城的水泥路吗？从西门是起点也是终点。自起点出发，沿途会有通行点，第一个到达终点的人就是第一名。说的直白一点，就是谁蹬自行车蹬得快，就能拿到名次。” “这位小兄弟，我们都不知道自行车是什么，怎么办啊？”有人又问。 “自行车的售卖行，免费教你们骑自行车的，很简单呢！”秦侯爷笑道。 “小兄弟，真的所有人都可以参加比赛？” “对，只要你买得起自行车，就都可以参加比赛。就算是拿不到名次也没关系的。大唐邮递最近在扩招，有自行车者优先录取。大唐邮递虽然辛苦了一点，但赚的绝对不少呢。” 刹那间，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大唐邮递可是国家的公务员，正规编制，没点儿硬关系你都进不去，现在居然扩招了，怎么可能不心动？ 就算是没得到名次，能在大唐邮递应聘成功也成啊，从一个临时工踏实苦干两年，转正成正规编制不是梦啊！ 要知道，光大唐邮递的一个送货小组的组长，都是大唐从九品下的仓计史呢。 砰！ 有酒客借着酒劲狠狠一拍桌子，“我要买自行车，有没有一起的？” “对对对，买自行车！” 一时间，整个程家酒肆沸腾了起来。 其实不仅是酒肆，就连各处百姓的聚集点，也无比沸腾起来。 随后，众人又是对程咬金和秦侯爷一阵吹捧，秦侯爷当即就飘了。 高高的举起手，秦侯爷掷地有声，“诸位，今天全场平西侯爷府结账！” 哗哗哗，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 秦侯爷扫了一眼三桌勋贵子弟，然后伸手一指，“他们除外！” 不是秦侯爷不给他们算账，而是他们没有赞美秦侯爷，相反一副看热闹还想白吃白喝的模样。嗯，秦侯爷也很记仇的呃。 酒客们走得都差不多了，全都涌向宗正寺衙门的外属商铺，去购买自行车了。 三桌勋贵子弟，对着秦侯爷怒目而视。 “别以为你是平西侯爷的远亲，就可以为所欲为！”一名勋贵，嚼了一粒花生米，灌了一口烈酒，“我们也不是吃素的！” “老子就不给你们结账，你能奈我何？”说完，秦侯爷解下了钱袋子，递到小二的手里，“结账！” “放肆！” 勋贵一拍桌子，“告诉你，就算是平西侯爷来了，也得规规矩矩的叫我一声哥，你算什么东西？还能代平西侯爷办事不成？” 秦侯爷的目光一凛，看向这名勋贵，突然明白了，这三桌人都是一起的，和他拍桌子的就是领头的。 “原谅我人眼看狗低，你是个什么东西？”秦侯爷脸色阴沉，这牛逼让他吹得，咱老秦大舅哥多，但都是王爷和国公之子，你算什么东西，让我叫你哥？你特么也配？ “你”勋贵子弟当时气急，伸出颤抖的手指着秦侯爷，厉声呵斥，“你给老子听好了，老子姓韦，名叫韦一韶！” “没听过！” 秦侯爷摇摇头，恰好此时小二递上来剩下的钱，小声的开口，“侯爷，那是韦贵妃的侄子，也是个嚣张跋扈的主儿，在这不敢怎么样的，但出了门要不您等一会儿，我去找些部曲？” “你，好样的。”秦侯爷一愣，随即拍拍小二的肩膀，“连我的入会费都敢骗？” “哥，俺也姓程，俺叫程处忠，家父程知虎，小叔程知豹，大伯程知节。因为课业不及格，外加打架输给了李家人，俺爹觉得颜面扫地，就罚俺在酒肆打工一年。嗯，俺爹说了，没工钱。” 说到这，画风一转，“但大伯也说了，只要我能有机会收了您的入会费，就免除惩罚！” “好！好！好！”秦侯爷又拍拍程处忠的肩膀，“大唐畜牧司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天黑前，我让常乐调任你去畜牧司！” “小子，老子在和你说话，你敢无视老子？”韦一韶一拍桌子，“把账结了，这件事作罢！不然，等你出了酒肆” “出了酒肆你能把我怎么样？” 秦侯爷直接无视了韦一韶，带着瘸子走向门口。 突然，秦侯爷扭过头，一脸人畜无害的看着程处忠，“记住我的话，大唐畜牧司，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程处忠一愣神，畜牧司不就是养牛马的地方吗，和我有个毛线关系？ 收你钱也是大伯给的测验考试，和我有啥关系？我还正愁没办法收你钱，你自己就主动送上门来，怪我喽？ 你秦侯爷牛逼厉害，你去找我大伯说理呢，欺负我算什么本事？ 但是，程处忠反过来一想，畜牧司牛马骆驼那么多，岂不是随时随地可以开荤？久居关陇，却忽视了大唐畜牧司的带头大哥是常乐，畜牧司一窝子全都是宦官！ 此时，秦侯爷缓缓走出酒肆，故意走得很慢。 随即，就看见韦一韶带着一群人，将秦侯也团团围住！ 第一千零一十九章 这是个大虎逼 朱雀大街。 薛万彻和丹阳公主，十分支持秦侯爷的自行车大赛。 丹阳公主更是以小姑姑的身份，约上了一群侄女。 话题只有一个，那就是驸马爷们都养尊处优惯了，参加自行车大赛吧。 不仅是薛万彻府上热闹非凡，就连各处街角也是一样。 在长安城南门，一处百姓的聚集点。 一群百姓围着一名书生，催促他快点念报纸上的内容。 “你们先别着急！” 书生看了一眼报纸，“这上面说，大宗正寺即将举办自行车大赛，只要是前五十名，都能拿到赏金。” “多少钱？真的假的？”周围的百姓们瞪大眼睛，眼里全都是期待之色，“靠谱吗？” “按照奖池的金额做最后的赏金调整。” “那完了。”一名百姓露出失望的神色，“那就不靠谱了，没必要去参加的。” “你听我说完。”书生顿了顿，接着说道，“发起人其实是平西侯爷！” “什么？”围住书生的百姓们顿时激动起来，“真的是秦侯爷吗？是那个让陛下免除我们赋税的秦侯爷吗？那个让我们也能用上和勋贵一样香皂、食盐、豆油的秦侯爷？” “咱们大唐还有第二个平西侯爷吗？不仅是秦侯爷，就连程老公爷也赞助了几万贯呢。” “参加，必须参加！” “对对对，只要是侯爷发起的，就算是没赏金也要参加。” “对，老公爷对俺们百姓也不错嘞，以前谁敢想着买金钗银钗？那都是富人用的物件。前段时间俺闺女出嫁，就是在程大福珠宝买的呢。程老公爷家的商铺，不管对谁，都一视同仁。人品在那摆着，必须参赛。” “关键问题是，想参赛也不是不行，你们没自行车啊。” “没有就买啊，小骆啊，你不是在书院教书嘛，你有没有门路，帮我们买自行车啊？” “秦侯爷真是大好人，他让俺们富起来了。现在是到了回报的时候了。” 这个读报纸的书生，不是别人，正是骆宾王。 骆宾王笑了笑，“就在宗正寺那里，就能买到自行车的。” “小骆，谢谢你帮我们读报纸，我们这就回家取钱，去买自行车。” “等等。”骆宾王急忙拦住他们，“你们答应我的事情呢？” “小骆啊，你这孩子……”一名百姓瞪了骆宾王一眼，“你就放心，我们坊内的娃娃，到了读书的年龄，全都送去幼学院。” “说准了，我可是要登记在册的，这是侯爷下的死命令。你们这一代不识字来不及教了，但下一代必须普及文化，让大唐减少目不识丁之人。” “哦！”一名老者突然一拍脑门，“小骆啊，我们坊准备了一点腊肉和粮食，你一并带回书院。娃儿们读书都不花钱，不能再白吃书院的。” “不不不！”骆宾王急忙摆摆手，“侯爷说了，再穷不能穷教育。不能拿百姓们的一针一线。况且，现在不仅你们有钱了，国家也有钱了，幼年、少年教育都是免费的，等到了青年才收费的。” 骆宾王这里和百姓聊得正欢畅，秦侯爷却不好过了。 足足有十几个人，把秦侯爷和瘸子围在正中央。 “小子，别说你是秦长青的远亲，就算是秦长青他本人站在这，也得规规矩矩的。” “一个驸马罢了，还真把自己当成人物了？” “就是，知道韦爷吗？贵妃娘娘的亲侄子，攀亲戚你差的远了。” “全场都结账，就不给韦爷结账，你这就是瞧不起韦爷！” “瞧不起韦爷就是瞧不起贵妃娘娘，今天别说你是秦长青的远亲，就是秦长青本人，也别想完整的离开长安城！” 秦侯爷听着韦一韶的狗腿子们叽叽喳喳的，不由得看向韦一韶，“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就算是卢国公的儿子，都没像你这么嚣张。” “今天你就见识到了。” 韦一韶一挑眉毛，“爷不是没钱结账，是你瞧不起爷，那也就打断你的狗腿。” 秦侯爷刚要说话，却发现不远处缓缓来了一个自行车队，目测了一下足足有五十人左右。 “你们这群渣渣，能不能骑得快一点？”说话的人嗓门很大，秦侯爷一看，居然是程处弼。 在程处弼的两侧，是牛见宝和李晦还有秦怀英。 “你们四个慢点，我们刚学会，撵不上你们！”尉迟宝琪在后面大喊。 “就你们这样的，怎么咱家自行车比赛……” 程处弼还想说话，突然停下了自行车，后面的尉迟宝琪险些和程处弼装上。 “你虎啊？撞了怎么办？”尉迟宝琪对着程处弼一瞪眼。 “我虎不虎我不知道，但我发现前面有个大虎逼，把秦大哥和瘸叔给围了。”程处弼用脚支撑住自行车。 “我操。”尉迟宝琪顿时摩拳擦掌，“还真有这样的大虎逼啊！” “李晦，咱们马上就离京了去各地实习了，走之前敢不敢干一票大得？”程处弼对着李晦人畜无害的眨眨眼。 李晦举目望去，脸上浮现出犹豫的神色，“领头的好像是韦贵妃的侄子韦一韶？” “韦一韶？”尉迟宝琪听闻，当即愤怒了，“罗通来的时候和俺哥说过，这混蛋和他有仇！俺哥和柱子哥，抓了韦一韶三天，愣是没抓到。” “他……”李晦犹豫的神色全都消失不见，牙齿咬得吱嘎作响，“他和我也有仇！魏王殿下在我小时候曾经送给我一只木马，就是他去我们家给我踩碎的。最可气的是，这杂碎还调戏过我的贴身侍女！” “我操！”程处弼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晦，“调戏贴身侍女，不就相当于给你戴绿帽子？李晦，这你能忍？” “就是。”牛见宝也是上下打量李晦，“李晦，说句话难听点，你现在身上就散发着大草原的清新！” “你们谁还有钱？”李晦问向众人，“我出门没带钱。” 秦怀英拍了拍钱袋子，“里面有三百贯，你能弄死三个人。大唐律疏明文规定，勋贵杀人一百贯钱赔偿！不够的话大伙在凑凑，杀死那一群也不事儿！” 第一千零二十章 抄家伙废了他 “滚槽！” 李晦白了一眼秦怀英，“那条律疏被程处亮和秦大哥玩废了，都取消了。” 固定好自行车，李晦接过秦怀英的钱袋子，走近路边一个买卖竹子的商贩，钱袋子丢给对方，“你这里的竹棍，我全买了！” 然后，在商贩的错愕中，李晦一挥手，“兄弟们，抄家伙给我废了韦一韶，出了事我担着，打完你们尽管离开！” 牛见宝抄起一根竹棍，恰好又看到三包石灰粉，也抓了起来，一包递给程处弼，一包递给尉迟宝琪。 就在韦一韶准备对秦侯爷动粗，秦侯爷想让瘸子打断韦一韶狗腿的时候，传来李晦的呐喊：“秦大哥，莫慌！我们来了！” 随即，就是牛见宝的声音，“秦大哥，瘸叔，闭眼睛！” 然后，唰唰唰，三个装满石灰粉的包被丢向秦长青等人的头顶。 瘸子先是一愣，但很快将秦侯爷的身体压弯，用自己的身体护住，然后用衣袖挡住眼睛。 嗖嗖嗖！ 掌心驽发出三块圆石，打碎了石灰粉包，砰的一声，白茫茫一片。 “我操，我的眼睛……” “秦长青，韦爷和你没完……啊，谁特么打我？” “老子是韦贵妃的亲侄子，韦一韶……谁敢打我……槽，别打脸……” 乒乒乓乓，一阵惨绝人寰的叫声响起。 不一会儿的功夫，这群军事学院的学生已经将韦一韶等人打倒在地。 李晦咬牙切齿的用脚踩住韦一韶的脸，扬起手中的棍子，对着韦一韶的小腿，狠狠砸了下去。 咔嚓一声，不仅竹棍断了，韦一韶的小腿也被打断，韦一韶尖叫一声之后，疼的晕了过去。 “兄弟们，你们走，我留下！锅，我一个人背！” 李晦对着韦一韶吐了一口唾沫，“等我从大理寺出去，请大伙吃酒，给你们每人找个花魁！” “喝花酒，现在就去！” 程处弼和牛见宝一左一右，拉住李晦的衣袖，“你特么傻啊，他们被石灰粉眯了眼睛，也不知道谁打的，留下来等陛下罚你啊？走了，喝花酒去，说好的，一人找一个娘们！” 然后，就看见这群瓜怂们丢掉手里的竹棍，猛蹬自行车去了长乐坊的方向。 李晦骑着自行车，嘴角露出一抹畅快的笑容，看看程处弼和牛见宝，李晦突然明白老爹李孝恭说的话：程家和牛家的人，千万别小瞧，他们能不着边际的坑你，但也能在关键时候帮你。当皇帝的不会无缘无故的去宠一位朝臣，更不会平白培养出一个程老流氓！更不会有时不时学御史言官撞柱子的武将牛进达！ “兄弟们，万花楼，今儿小爷包场！” 骑着自行车，李晦举起手，“大家尽情的玩耍，万花楼的娘们儿，也全包了！” “李爷，牛逼！” 一群人嗷嗷的跟着起哄。 李晦心里也微微有点小难过，这顿花酒其实差不多就是散伙饭了，大家在一起吃住、训练、学习了四年，不日即将各奔东西了。 “大家，前程似锦！将来不管谁有难，距离最近的不能眼看着兄弟出事，大家都记下了！” 巡街的武侯，早就看到了这场打架斗殴。 可问题是，没办法抓人，五十来个勋贵子弟，去锤一个贵妃的侄子，这就要说法不责众了。 所以，武侯们直接把这件事给无视了，更何况，韦一韶这个大傻逼围着的还是平西侯爷，和武侯有什么关系？活该军事学院的毕业生揍他。 但巡城卫就不同了，他们赶到的时候，看见十多个身影蜷缩在地上，还有大片的石灰粉，再一看站在路边，身上也沾着石灰粉的两个人，同时一愣。 这俩人，像是没事儿人一样，站在路边抽烟，眼睛是不是的瞥一眼韦一韶。 “瘸叔，再没大夫过来给他接上，恐怕就瘸了！” “嗯。”瘸子深以为然，“我这条腿锯下去的时候，就是被滚木砸断，骨质发炎才锯下去的。” “瘸叔，其实我觉得他的腿断了好，我让常乐研究研究，给他接上一条狗腿……” “放肆！” 瘸子刚要说话，却传来巡城校尉的训斥，“光天化日之下，当街行凶伤人，还如此大言不惭？” “你这小将……”瘸子一皱眉，“为啥你不觉得我们是受害者呢？” “你们是受害者？”校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们是受害者，这里被打伤的人是怎么回事？” “我说和我们没关系，你信吗？”秦侯爷笑着问。 “放屁！”校尉一挥手，“把伤者送去医治，这两个人待会巡城卫，严加审讯！” “你……”瘸子正要说话，却被秦侯爷制止。 “你确定不问青红皂白就抓我？”秦侯爷又笑了，“你要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 “对，就抓你了！”校尉走到秦侯爷身边，咬牙切齿的小声在秦侯爷耳边说道，“被打的是我韦氏宗亲。小子，进了巡城卫，我弄残你！让你生不如死！” “我要举报！” 秦侯爷伸手一指程家酒肆，“店小二是同谋！” “……”校尉一愣，这就有点不好办了，程家人惹不起。 “对对对，我是同谋！”程处忠迈步走了出来，“连我一块抓了吧。” “这可是你自己认罪的！”校尉扫了一眼程处忠，“就算是闹到卢国公那里，我也占理！” “对，你占理！”程处忠不以为然。 随即，秦侯爷、程处忠、瘸子三人就被带去了巡城卫。 常何今日不当职，专门宴请了马周吃酒。 不为其他，找到儿子了，常何开心。 傻儿子常自在一走就是两年，音信全无，现在突然出现在游骑卫了，常何怎么能不开心？ 为此，专门让人去秦府借了厨娘，烧了一桌子的好菜。 “兄长，儿子找到了。”常何温了一壶酒。 “弃文从武了。”马周笑了笑，“人家不按照你的路子走。” “兄长，你知道？”常何一愣。 “知道啊，就在游骑卫。”马周顿了顿，“就你不知道罢了！” 常何看向媳妇，“媳妇，你也知道？” “知道啊。” 常何媳妇急忙起身，“哎呀，我去厨房看看，给你们做个熏鹅，新学的手艺！” 第一千零二十一章 别拿他们当人 “兄长，你不厚道。”常何瞪了马周一眼，痛心疾首，“两年啊，你知道这两年我怎么过得吗？” “学问，自在已经及格了。”马周抿了一口酒，“兄弟，娃儿五岁的时候起，我就教他读书识字，虽然说不一定能考取功名，但足够用了。而且他还书读兵法韬略。我教他读书的时候就发现了，那娃儿似乎天生就是打仗的料。也是娃儿央求我不让我告诉你的，怕你不让他去参军！” “那怎么去游骑卫的？这些年，游骑卫都没有扩编，一个萝卜一个坑！” 马周得意一笑，“我不是给游骑卫优化了军旗和军装嘛，随口和长青提了一句，有个亲戚要参军。但娃儿也实属争气，你知道的，游骑卫的参军考核很严苛的。李银环亲自考核，娃儿凭本事通过的。现在虽然是八品宣节校尉职，但按照游骑卫的编制，他是一名连长。我听说李银环准备让他带着学生军事学院二期的崽崽们去剿匪，回来之后应该就是七品骑校尉，晋升营长了。未来还有战事的，娃儿的功绩，不会比你差的。” 说到这，马周突然将声音放低，“我听说，晋王殿下钦点娃儿去驻守华清宫！这代表什么不用我多说吧？你是陛下的家臣，娃儿将来有可能就是晋王殿下的家臣了。” 妈嘞！ 常何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酒，然后使劲挠挠头，“兄长，当年咱俩撒泡尿的光景，你帮愚弟写了一份奏表，震荡金銮殿。现在为了娃儿……唉……俺老常这运气，真好！” 说话间，熏鹅端了上来，“我是女人家，有句话憋在心里很久了，不知当讲不当讲。” “尽管说出来。”马周看向常何的媳妇。 “要我说啊，俺儿没娶，兄长你家闺女没嫁，俩人打小就亲梅竹马的，把事情办了得了。” “我那闺女从小顽劣……”马周心里是同意的，“就怕自在看不上啊。” “他敢！”常何一拍桌子，“他们不仅是玩伴，还是师兄妹，我看这件事正好，就这么定了！他敢不同意，我就找李银环和长青，过去和他好好讲讲道理！” “那就定了？”马周给常何夫妇倒了酒，“和娃儿们知会一声，他们要是不反对，就找老神棍定个日子？” “对，就这么定了！”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不多时，管家带着一名巡城卫的军卒走了进来。 “大将军，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常何一瞪眼，“谁还能砸了巡城卫的大营不成？” “大将军，现在没砸也快了。”军卒哭丧着脸，回答。 “什么？”常何狠狠一拍桌子，“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敢去巡城卫闹事？” “大将军，咱们理亏！” “啊？”常何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下意识的询问，“你们不会去招惹卢国公程老哥了吧？” “比卢国公还难缠！” “我操！”常何一脸懵逼的看着军卒，“你们……你们难道……难道抓了平西侯爷？” “大将军，事情是这样的……” 军卒把五十多个勋贵打了韦一韶的事情说了一番，常何觉得这不算事儿，法不责众，那群崽崽马上滚蛋了，充其量就是罚俸，禁足在军营罢了。 但是，当军卒说韦一韶先是带人围了秦长青，然后云栖校尉韦一聪，不问青红皂白就抓了秦侯爷和程处忠、程鼎之后，常何彻底懵逼了。 “你确定，平西侯爷被围了之后没还手？确定是军事学院的毕业生打得人？” “大将军，千真万确，小的不敢胡说。秦侯爷自始至终都没动手，就是韦一韶带人把秦侯爷给围了。恰好军事学院的学生们路过，就把人打了。打断韦一韶腿的是河间郡王的儿子李晦。帮忙按住韦一韶的是卢国公的儿子程处弼、琅琊郡公的儿子牛见宝，鄂国公的儿子尉迟宝琪！” “行了，行凶的是谁你当做没看见！千万别出去说你看见了，不然韦家人会找你麻烦的。”常何顿了，掏出自己的腰牌，“你带着我的腰牌去游骑卫老营地，以后就去做游骑卫的兵吧。那里能保住你！” “啊？”军卒是一脸懵逼。 “你以为你知道事情的经过，韦家人会放过你嘛？你出去作证，五十个勋贵子弟能放过你吗？”常何瞪了军卒一眼，恨铁不成钢，“去了游骑卫你就是李银环的兵，李银环超级护犊子的，薛仁贵更护犊子！” “谢大将军！” “你收拾收拾就去游骑卫老营地吧。” 常何随即沉思了好一会儿，“不行，我得去趟巡城卫，长青倒是没什么，老程家和韦家有仇。” 酒改日在喝，常何急匆匆的去了巡城卫大营。 游骑卫老营地，常自在抿着嘴偷乐。 马芳芳亲手炒了四个小菜，送来营地。 常自在就感觉自己幸福的飞起，喝点小酒正准备在营地里转转，却发现执勤的军卒带来一个人，这个人还带着常何的腰牌。 询问了一下情况，常自在愣住了。 巡城卫抓了秦侯爷？ 常自在思量了一会儿，“备马，我去侯爷府。” 不多时，常自在策马来到府门前，敲响了房门。 “请问，云麾将军在吗？”常自在对着秦毅拱拱手，“在下游骑卫常自在！” “在呢！小将军请进！” 秦毅安排常自在坐在前堂，让人去通秉李银环。 “老营地出事了？”李银环奇怪的问常自在。 “李将军，老营地没出事，侯爷出事了。” 然后，李银环在知道事情的经过之后，脸色阴沉下来。 恰好，李焕儿来了前堂，看到李银环脸色阴沉，也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儿，这一问不得了，把李焕儿气的全身直抖。 “一个外戚罢了，居然还敢如此猖狂？” 李银环略微沉思了一下，急忙劝李焕儿，然后看向常自在，“给兵部发一份文书，游骑卫二百人和巡城卫一千人军演，点名要韦一聪。常自在，记住了，别把他们当人！” “喏！”常自在起身对着李银环施礼。 “再去趟小清河，让柱子给你弄点炸不死人的竹筒。” 李银环继续交代，“竹筒里面放炸药、胡椒粉和番椒粉的那种！常自在，兵部规定，军演有负伤名额和死亡名额，还是那句话，别把韦一聪当人！” “李将军放心，我用战马在他身上踩两个来回，保证不弄死他，就算仵作查验也是工伤！” 常自在说完，离开了平西侯爷府！ 李焕儿走进闺房，换好了公主的服饰。 然后李银环换上了自己大唐郡珺的服饰，带着秦侯爷剩下的四个媳妇，乘坐这马车，前往巡城卫的大营！ 第一千零二十二章 小钱钱真心甜 小清河，铁匠铺。 柱子坐在门槛上，端着一个紫砂壶，优哉游哉的抿着茶。 茶叶是媳妇二花亲自采摘亲自炒制的，虽然和大红袍什么的没法比，但喝起来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那叫幸福。 二花的肚子很争气，太医署的大夫给二花把过脉，据说是胖小子。 但柱子可不管是男是女，只要是自己的崽崽柱子就喜欢。 不多时，翟默来了，坐在柱子身边。 “兄弟，你在想什么？” “想崽崽！”柱子咧嘴一笑，“要是生个男娃，俺就教他打铁！” “没必要那么苦吧？”翟默有点不解，“打铁废人！” “崽崽生养不能太金贵了。你看秦恬，现在都能单挑大白鹅了。” 柱子抿抿嘴，“我听说工部和太府寺正在建华清宫，有没有啥想法？” “没有！” “你看你，这就不懂做人了吧。” 柱子拍拍翟默的肩膀，“墨家的第二春是陛下给的，你就不打算出点钱，给华清宫修修盘山路？” “啊？”翟默挠挠头，“钱不是太府寺和秦侯爷出的吗？还用我们墨学院吗？” “用，为啥不用？你要相信，你墨学院就是一个还没上执照的团伙，现在墨学学者将近五千。” 柱子顿了顿，“钱太多，不管是放在钱坊还是放在自己的手里，都不安全的。人太多了，就该让人诟病了。陛下我估摸着也活不了几年了，你不趁着他临走之前，在推墨学一把等待何时？还有啊，你没事别总往韩王府跑，你多去去晋王府！一代皇帝不管两代的事儿！” “这……还有这么多道道？” “那肯定的啊。当你墨家人多的像是孔门怎么办？不管你受不受控制，孔门都会掐死你！学术这东西，说好听了是让你自由发展，但实际上，还是要在皇帝的可控范围之内。” 柱子指了指陶炉，翟默急忙起身，取来陶炉给柱子添了水。 “还有啊，你那考核不咋滴，俺大字不识几个都能及格，你要加大难度，要精英。没事多和孔门的人走动交流！你们家老祖宗当初差点把墨学给玩废了，你咋就不吸取经验呢？” “我懂了，懂了！” 翟默的思路瞬间拓展开，“墨学院改名成大唐科学院，由工部直属领导，墨家学着以后叫科研人员，以后再也没有什么墨家了，只有大唐科学院！是这个意思不？” “孺子可教！”柱子点点头，“平日子，我只在铁匠铺呆着，从来不去钢铁厂，就是这个原因。该避嫌的时候，咱们得避嫌！光皇帝对咱们放心还行，你得让朝廷也对咱们放心，那群狗官的心黑着呢，保不准啥时候就给咱们下绊子！” 然后，翟默看柱子的神色，就变得复杂起来。 “你瞅啥？”柱子一瞪眼，“我特么是憨，不是傻！” 啪！ 翟默突然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一件事，我有个堂妹叫翟青丝，要不你考虑考虑？” “俺有媳妇！”柱子不以为然。 “人家胡彪都纳妾了，你也再娶一个。” “那是宋老三逼着彪子娶的。”柱子说完，傲娇的一扭头，“俺最喜欢俺媳妇那样的姿态！” “……” 翟默一愣神，突然眼睛闪亮起来，伸手掐住柱子的脖子，装的一脸凶神恶煞，“你娶不娶我妹？不娶我妹我就掐死你！” “娶！” “……”翟默松开手，斜着眼睛看着柱子，“你就不能适当的挣扎一下？” “我像你那么虚伪？” “卧槽，你好无耻！” 啪啪啪！ 柱子接连拍着翟默的肩膀，“是你以命相逼，让我娶你妹的。你自己去和俺爹说。” 翟默就感觉自己好委屈，就感觉自己的智商跟不上一个憨憨了，“你咋不去？” “趁着二花怀孕就纳妾，爹会锤死俺的。” “那老公爷就不锤我了？” “有句话叫做借坡下驴，你品，好好品品。”柱子端起紫砂壶，抿了一口茶，“俺爹要娶陛下的小姑，你知道和俺娘怎么说的吗？” “怎么说的？” “都怪晋王殿下，相中了薛家姑娘自己不敢下手，非让俺爹给打个样儿！然后俺爹没办法了，只能随便找个女人摸下屁股。” “然后呢？” “然后俺娘就说了，不能让人家姑娘丢了名节，娶回来吧。” “你娘就没骂你爹老不休，臭不要脸啥的？” “没有啊。”柱子一脸无辜，“习惯就好了。俺爹当年去崔家借粮的时候，被赶出清河县之前……嗯，俺弟程怀义就这么出来的！” 说话间，李治来了小清河。 “柱子哥，咱们要发财了，要发大财了。”李治市侩的搓搓手。 翟默急忙给李治腾地方，然后走进屋，用紫砂壶泡了一壶茶，垫好了白毛巾，递到李治的手里。 随后，三个人就在铁匠铺的门槛上，坐成一排。 “我出城的时候，看见长安大街上人满为患，都在争相购买自行车。”李治的眼睛里全都是小钱钱，“简直到了人挤人的地步。柱子哥，咱们钢铁厂到底有多少库存啊？够不够卖的？” “当然够。”柱子很骚包的挠挠头，“自行车最初的试验品是木质的，大概两年前就研究出来了。但秦大哥下江南了，这件事就一直搁置了，没机会售卖。库存大概三千辆左右，没有在生产，卖光了在说。” “为啥？趁着比赛前的预热，干一票啊！” “钱，不是那么赚的。”柱子神秘一笑，“殿下，番邦的武器订单，就够钢铁厂忙活了，真正挣钱的是军火。自行车啥的都是小打小闹。你看过咱们军械研发司给兵部的奏疏吗？光交税就是咱们大唐现在一年的财政总和。” 妈呀，那么挣钱？ 李治强忍着心中的震撼，然后一连人畜无害的对着柱子眨眨眼，“柱子哥，你的意思是……让我找父皇请旨，让程处亮、李长思、王玄策、裴行俭他们趁早滚蛋？他们不去波斯都护府，那边打得就不凶？咱们军械研发司的生意就不够火爆？” 第一千零二十三章 日月山河所至皆为汉土 咳咳…… 柱子清了清嗓子，向四外看了看，然后压低了声音，“量产三个轮子的自行车，自行车后面放上火箭的发射箱，这个叫移动万人敌。自行车才能卖几个钱？装上火箭发射箱，翻多少倍的价格，还不是咱们说的算？自行车和火箭的造价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光火箭就卖二百金币，那你说加上三个轮子，卖他五百金币也没毛病吧？” “卧槽！” 李治瞪大了眼睛看着柱子，对着柱子竖起了大拇指，“你不做奸商真的太屈才了！” 然后，李治略微犹豫了一下，“柱子哥，咱们军械研发司现在还有什么好物件啊？” “走吧，带你去看看真正的好东西！” 柱子站起身，一脸神秘，“就算是李老爷，也没见到呢！” “为啥你管父皇叫李老爷他不生气，还很受用？” 柱子略微沉思了一下，然后指指自己的脑地，“因为我脑袋缺根弦！” 钢铁厂。 驻守的军卒多了一倍，周围的明哨暗哨也加了很多，这里绝对成了大唐禁地，苍蝇都飞不起进去。 看到驻军多了，李治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柱子哥，不会是那东西搞出来了吧？”李治咕咚咕咚吞咽了几口口水。 “对，大水壶搞出来了！” 一个巨大的机器上面，盖着一块红布，将机器遮掩的严严实实。 柱子伸手扯下红布，李治的眼睛突然瞪大了，惊讶无比。 就连说话都结吧了，“这就是……就是姐夫……说的蒸汽机？” “对！” 柱子一脸自豪，“经过军械研发司的不断努力，蒸汽机制作完成了。各项数据和实验，都正常。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咱们的钢材质量不达标，这玩意儿不能持续工作。但效率也已经是人工的好几倍了。” “柱子哥，你们现在缺啥？我找父皇给你买要！” “橡胶、棕油，橄榄、桐油、鲸鱼油……”柱子指了指蒸汽机上的轴承，“需要油脂的润滑，才能减少磨损。” 轴承这东西，我国最早的记载出现在《诗经》里面：载脂载辖，还车言迈。遄臻于卫，不瑕有害？ 脂的意思就是润滑剂，迈和现在的意思一样，就是速度。 这句话的大概意思就是，检查一下马车，用油脂将轴承润滑，才能行使的更快，尽早的回到家乡。 而轴承应用的最广泛的朝代就是秦朝，各种大型的床弩和车驽，都需要滑轮和轴承，大秦不仅军卒骁勇，箭阵也绝不是闹着玩的，更不是空穴来风！ “你说的这些咱们国内只有鲸鱼油和桐油……” 嘿嘿，柱子咧嘴一笑，“咱们没有，可吕宋岛有啊！” “哎呀！”李治急忙摆摆手，“咱们大唐历来崇尚和平发展，不能搞侵略的。” “殿下，咱们是守土固疆！吕宋自古以来就是中原领土！” “自秦汉时代起，吕宋就是中原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吕宋岛上住着的，就是中原的子民。” 柱子开始给李治洗脑，可李治就是不为所动，柱子酝酿了一下直接放大招： “殿下，咱老祖宗在《五帝本纪》就说过，日月所照，风雨所至，莫不从服。 牛人班彪说过，汉秉威信，总率万国，日月所照，皆为臣妾。 陛下是千古一帝，殿下日后也是一样。 但做皇帝的不能飘，不能忘本，不能忘记老祖宗的教导。 咱们要虚心向老祖宗们学习，不出去吹牛逼说自己的国土面积有多大，咱们就谦虚一点说凡日月所照，皆为汉土。江河所至，皆为汉臣。” “……”李治瞪大了眼睛看着柱子：妈呀，你这么无耻我以前咋没发现？但是本王……好喜欢啊！ “柱子哥，你是说自古以来就是咱们的地盘，被吕宋国给抢了？” “对！”柱子很肯定的点点头，“咱们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出兵也是正义之师！” “可是，之前去过一次了……没咋锤他们。”李治一攥拳，“唉，我这个王爷做的不合格啊！可怜我中原领土，居然落在了吕宋这种宵小之辈手中，本王愧对老祖宗啊！” “现在也不晚呢。” “成！”李治狠狠一拍蒸汽机，“明日早朝，我就和父皇说说，关于吕宋岛事情。” “你读的书少，别说！” “我读的书挺多的，孝经倒背如流，四书五经六艺……” 话说了一半，李治愣住了，“嗯对，我读的书少，我应该去找陈宵贤陈师，他读的书多！老祖宗的话，他记得比俺清楚！” 说到这，李治开始上下打量柱子，“柱子哥，说实话，给你一个大卿你都能胜任！” “俺只会打铁！” 柱子说完，带着李治去了弹药加工车间。 加工弹药，一直都是水力机械，省时省力，但美中不足，冬季不能开工。 “目前为止，游骑卫、新军、飞行编队列装的都是滑膛枪，里面没有膛线。因为制造子弹的模具不行，弹丸不能形成统一的标准，所以现在制作子弹都是用铅弹。” 柱子拿起一个铅制弹头，递到李治的手里，“这种弹头是秦大哥让做出来量产的。完美的解决了火药点然后的漏气问题，也增加了弹道的稳定性。” 李治看着手里的弹丸，是圆头柱壳铅弹，也就是千年以后的米涅弹。 这种子弹比步枪口径略小，所以一举解决了旧式步枪的前装子弹时，由于子弹过大导致塞不进去枪管或堵塞枪管的尴尬情况。 米涅弹可以很轻松的用推弹杆推入枪膛．从而大大提高了射速。该弹在弹体周围车以螺纹以配合膛线，螺纹中间以动物油填塞．子弹的底部使用软木材料。 射击时，火药气体冲击软木，软木受瞬间冲击后猛然撑大子弹。由于子弹被撑大，所以在发射瞬间就可以依靠枪弹本身完成膛室的密封而不会泄露火药气体导致枪弹的动能丧失。这样就解决了旧式前装枪的膛室密闭问题，大大增强了枪支的射速，射程和安全性，也减少了火药渣堵塞，引发的枪管炸膛等问题。 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程铁柱劝谏 “贞观十四式马步枪，只是一种研发品。现在新军都没有列装，依旧使用的后装燧发枪。” 柱子拿起一根钢管，然后让李治对着阳光看了看，李治彻底惊为天人，“里面怎么还有螺纹？” “那叫阴阳线，凹下去的为阴，凸起来的为阳，能让弹丸在枪管内转动，从而提升弹道的稳定性！和铅制子弹完美契合。咱们现在的水力机械动能就那么大，只能使用刮刀法制作阴阳膛线。” 柱子指了指一台机器，李治也看出来一点儿门道，所为的刮刀法，就是用用一根比枪管略细略纫的钢棒，在它的特定部位刻挖一个槽，安装一块硬质钢片，钢片上有一条或二条凸出的有一定倾斜角的带状体，前端有利削部，并可调节凸起高度。 在一条膛线位置上来回拉动数十次，就切副出一条阴膛线，然后调节位置再切刮下一条。 这种方法也是最原始的单刮刀，切奇数或偶数的膛线一般用单刮刀，切偶数的膛线可以用双向刮刀。 “还是那句话，咱们钢铁的质量确实不行。如果陛下能把制造陌刀的技术交给军械研发司，一次我能让人切出来六条膛线。” 柱子隐隐有些叹息，陌刀的制作工艺，工部一直不传授。 “陌刀？”李治愣了一下，“不是父皇不给你，而是陌刀的制作工艺丢了！” “丢了？怎么丢的？那就没有人会制作陌刀了吗？” “没了！”李治叹了一口气，“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那时候我还没出生呢。等兕子回来你问问兕子吧，她好像知道怎么回事。我问过父皇，父皇没说，闫相也没说！咱们大唐陌刀队现在所用的陌刀，已经不是最初的陌刀了！” “咋就失传了呢？”柱子惋惜，痛心疾首！ 但很快柱子突然一本正经的看着李治，“那第一批生产的陌刀，能不能批给军械研发五十柄？” “五十柄？别闹了，第一批陌刀现在只剩下二十二柄，都在父皇的私人武器库呢！” 李治略微沉思了一下，“父皇虽然喜欢陌刀，但那东西留一柄有个念想就够了，你可以用其它的和父皇换！你也知道，父皇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 “换？” 柱子挠挠头，左看看又看看，突然眼睛一亮，“我还真有东西和李老爷换！” 说完柱子看向一名墨家的工匠，“把新步枪的成品给我取来一支，在给我准备一盒定装弹药！”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射击靶场，这里是枪械局检验成品的地方。 “这不就是贞观十四式马步枪吗？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李治很奇怪。 “看这里！” 柱子打开定装弹药盒，李治惊奇的发现，纸质弹药不一样了，纸筒后面有个尾巴，纸筒的前面是铅蛋，居然弹药一体了！ “柱子哥，我试试，让我放第一枪！” 李治跃跃欲试，却被柱子拦住了，“不怎么安全，有时候炸膛，还是我来吧！” 随即，子弹从后堂装进去，纸筒的尾巴露在外面，正好是火门龙头击发的位置。 “尾巴里面包的是一种燧石的粉末和易燃物，只要用龙头敲击，就能点燃弹壳内的火药！” 柱子举起手里的步枪，轻轻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弹丸正中靶心！ 李治看得大呼称奇，不知不觉间，大唐的武器已经发展到这样的高度了。 “殿下，这杆枪里面只有四条膛线，如果有六条膛线，弹道会更稳定！您觉得这个能换二十柄陌刀吗？” “能换，能换！”李治不断的点头。 随后，将枪支固定好，扳机上栓了一根麻绳，李治拉绳子放了三枪，到了第四枪的时候，不出意外的炸膛了。 李治拍拍胸口，幸好自己距离比较远，要不然小命难保！ “柱子哥，为什么会炸膛？这问题能解决吗？” “能解决！等蒸汽机用到机械加工上，让所有的零部件都标准化了，就不会轻易炸膛了！”柱子顿了顿，“剩下的就是密封性和火药的质量了。咱们呐，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秦大哥说，还有一种更高级的无烟火药呢，枪膛内不会有未燃烧的残渣，但咱们现在的工业基础造不出来，最少还得三五年！就趁着这三五年的时间，咱们先把手头上的各项发明不断的优化，为未来打基础！” 说完，柱子有带着李治去了火炮的加工车间，让李治把钢铁厂彻底参观个遍。 “柱子哥，看完这里，我突然有信心了。” 李治站在钢铁厂的大院子里面，目光坚定地看着远方，“咱大唐，肯定会越来越辉煌！” “那肯定的。” 柱子说话的时候，也是一脸傲娇，“一代不行就两代，两代不行就三代！” 说到这，柱子正了正衣襟，对着李治行了君臣礼。 “殿下，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厚德载物！” “中原民族自古以来，就是探索性民族，文明文化都是祖祖辈辈积累下来的，遇山开山遇海填海！” “老祖宗嫌弃天太热，嗖嗖射下九个太阳。 补天、治水、斩龙、尝百草……老祖宗们从来不相信这些都是神给的，哪怕火种都是老祖宗们用手搓出来的，而不是在天上偷来的。 粮食、药物、渔牧、文字，都是老祖宗们自己研究出来的。 因为我们一直相信——人定胜天！” “前些时日，大唐和番邦之间的文化交流，俺发现一件事，那就是都有关于洪水等灾难的记载，但他们番邦人选择的是造一艘大船逃跑，而咱们的老祖宗则是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 “中原有百家学说，每一种学说，都有他的可取之处，但目前为止，所有的学说都强调四个字，那就是人定胜天！” 说到这，柱子对着李治深深一躬身： “殿下，草民程铁柱请求殿下整合百家学说，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让其成为我们大唐的新学说，乃至成为影响万代、福佑万代的学说！ 让子孙万代，皆知自强不息、人定胜天！ 让他们骨子里都洋溢来自文明的自信！ 让他们无论站在世界的哪处角落，都会挺直了腰板，傲娇的告诉番邦异族，我，就是无所畏惧的中原人！”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营地前野炊 李治现在是一身的远大抱负。 离开了军械研发司，走起路来都感觉脚下生风。 大唐山河壮丽，兵锋所指所向披靡，小李子就感觉自己将来的成就肯定成超过他爹老李。 进入了长安城，专门绕道去了卖自行车的商铺。 这里早已经是人山人海，队伍派出去二里多，任凭商铺的人前后忙碌，任凭午饭时间了，可人们都是简单的搞几个肉包子，继续排队。 火爆，太火爆了！ 李治现在严重怀疑，柱子所说的库存，根本就还有更多。 而他在心里也默默的佩服起秦侯爷了。 自行车联赛是没有门槛的，谁都能参加，但是你想参加陛下得有自行车。 “姐夫，真就是个神人，自行车卖出去之后，足够大宗正寺上下三年的俸禄总和了。” “前几年还抓贪腐，关陇之地的官员就没有一个不贪的，专款专用贴条子的钱，都有人敢贪污。现在好了各大衙门都有钱赚，衙门下属的九品小吏都有钱财可分，谁特么敢贪污，上面的大佬都不放过他们，直接自灭家门。” “妈的，早知道勤政养廉这条路这么好走，以前为啥要杀那么多人呢？以前，十万贯钱下发到地方，层层扒皮，剩一半就已经很难得了。现在最少也剩下九万贯，很多人对财政拨款，看都不看一眼。” “伴伴。”李治看了看身边的贴身太监，“你说高层不贪腐了， 老伴伴略微沉思乐一下，“殿下，咱们晋王府就是最简单的例子。您也有很多生意是老奴经手的，要说以前手脚干净那是扯淡，您的俸禄老奴也拿过，这您知道的。可后来分钱了，老奴就觉得凭本事挣钱就好了，为啥要贪污呢？是，老奴每个月都要抽查账目，抓到贪污的就送去了大理寺，久而久之，咱们晋王府的人，就都大变样了。” “你那叫小偷小摸，不叫贪。”李治笑了笑，“不光咱们晋王府，各大公主府王爷府也是一样的。知道后来姐夫和程处亮、一众驸马们打了那群老嬷嬷，各家也都好了起来。” 说话间，进了皇城。 李治到了紫宸殿面圣，发现李世民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再一看大殿内，还站着常何，常何身边有个小圆凳，常何愣是没敢坐。 看到李治之后，李世民的脸色缓和了许多。 “父皇，这是……” 李治不解，见李世民哼了一生不说话，就看向常何，“常将军，这是咋了？你犯事儿了还是你们巡城卫犯事儿了？” “殿下……”常何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游骑卫老营地的兵，要和巡城卫演武，点名要韦一聪！二百对一千也行，二百对三千也行！” “那就对演啊，这几年李银环去教书，京城十二卫也落得清闲，演武是好事！没啥大不了的。” “不是……”常何的嘴角一抽，“侯爷府和韦一聪有仇，游骑卫的战斗力殿下最清楚了，韦一聪去了非死即残。更何况，韦一聪是韦贵妃的亲侄子……出了事不太美观。” “兵部不是有军演的死亡名额嘛，两军对演，磕磕碰碰在所难免。” 李治一脸无所谓，在他的心里，除了李家人就是姐夫一家最亲了，毕竟打小就寄养在侯爷府，感情基础在那摆着，更何况那群贵妃……说的难听点，连小妈都算不上，人家李治的娘是母仪天下的贤后，天大地大李二和长孙皇后最大。 李治似乎也受到程老流氓的传染，骨子里就是帮亲不帮理，只要侯爷府不吃亏，那就是不吃亏，如果侯爷府吃亏了，李治觉得自己的脸面也被打了。 因为孝经里面说过一句话，叫做长兄如父，长姐如母！ 李治小时候最喜欢吃的米糊糊，很多都是李焕儿亲手研磨的。 “殿下，问题是韦一聪抓了秦侯爷和程知虎的儿子程处忠，现在就关在巡城卫……” 常何原本去了巡城卫，可到了巡城卫的门口，却没进去。 因为在营地的门口，有一亮豪华的大马车。 大马车旁边摆了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放着铜锅子，有六个女人围坐着桌子在吃火锅。 大唐律疏明文规定，擅闯营地者死！ 然而，在餐桌和营地大门之间，捆着十几名军卒，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那些是巡城卫的暗哨，全都被平西侯爷府的部曲给绑了。 餐桌摆在二里开外，这六个女人，也不算越界。 也不喊也不闹，就堵在你营地门口吃火锅。 在桌子两侧，还有用竹竿挑起一副对联，左面写着“有理不在声高”，右面写着“无事何须语远”。 然后，陆陆续续的，有马车也一辆辆停在巡城卫的营地门口。 马车里面走下来一对对的夫妇，在这六个女人的左右两侧，摆好了桌子，依旧是涮火锅。 六个女人就是秦侯爷的六个媳妇，那些夫妇正式大唐的驸马爷和公主们，大家十分有默契，不吵不闹，不打不骂，就围着你营地吃火锅。 最后，来了两辆马车、一辆牛车，程处亮和清河公主一辆，柴令武和巴陵公主、程怀韵一样，牛车是部曲赶来的，车辆停好，摆好了桌子。 然后牛车上搬下来一筐筐的木炭，和一只肥硕的草原肥羊，炭火生好了，将肥羊放在炭火上烤了起来。 “和他们费什么话？”程怀韵干了一碗酒，“要我说，直接打进去抢人！妈的，连我哥都敢抓，惯的他臭脾气！我们家是不在长安，但也不是他们他一个外戚想欺负就欺负的！” 李焕儿笑眯眯的看着程怀韵，然后打开身旁的背包，里面是火油弹和爆破筒，递到程怀韵的面前，“要不……你去扔几个听听响？” “……”程怀韵一愣，然后尴尬的笑了，“公主姐姐，我就是说说，就是说说。炸营地是死罪呢！” 李银环擦擦嘴角的油渍，拿起一支做了记号的爆破筒，走到营地前，点了一支，抬手就丢进了巡城卫的营地！ 第一千零二十六章 偏袒就是偏袒 “我操！真炸啊？” 程怀韵一看李银环都点火了，顿时也点了一支丢尽了营地。 其余的公主们，没见过这东西，只是听说过，也纷纷点燃，丢进了营地。 营地内顿时乱做一团，大呼救命。 然而，爆炸声却没想起来，而是升起团团烟雾，这些全都是烟雾弹，不多时，巡城卫的营地就被烟雾笼罩。 这群公主和驸马们，回到了座位，像是什么都没发生，涮着肉喝着酒！ 巡城卫内，校尉以上的军官们，立即聚集到了帅帐，怒视韦一聪。 游骑卫二把手，宣威将军、丹阳县公李长庚狠狠一拍桌子，“韦一聪，你他娘到底抓的谁？你看看这营地，变成了什么样子？大唐的公主、驸马们，怎么全来了？” “巡城卫例行公事，没错。”韦一聪对着李长庚怒目而视，“殴打皇亲，我抓他们没错！” “别特么说那些没用的。卢国公当街摸女人的屁股你咋不敢去抓？妈的，最烦的就是你们这群外戚了，真特么给我们老李家丢人！” 李长庚在帅帐内来回走动，“寻常人拿不到烟雾弹的，难道抓了……槽，你们都在这老老实实的呆着，老夫出去看看！” 走出了帅帐，李长庚用毛巾捂着鼻子，一路小跑除了营地。 “侄女们……” 李长庚大笑走了过去，“你们今天聚的很齐啊，怎么野炊啊？营地旁边有处绝佳之地，还有野果子和野菜呢，要不咱们换个地方？老夫也许久没吃火锅了，都怪你们爹，非让老夫来巡城卫任职，你说我在丹阳府做个吃喝玩乐的县公他不香吗？想吃啥吃啥，想喝啥喝啥……不是，你们别瞪我啊，好歹老夫也是你们堂叔……” “德盈，你是长姐，你咋来了？”李长庚笑眯眯的看着襄城公主李德盈。 “三妹和小妹约我们来这里吃火锅，吃烤骆驼的。”李德盈一脸无辜，“小叔，德贤和程处亮骗人，没有骆驼，就弄个烤全羊糊弄我们！” “不是……小叔的意思是……” “小叔，你是不是也看程处亮不爽？不爽就对了！”李德盈丝毫不给李长庚机会，“欺骗咱们皇亲，你给程处亮治罪！关他十天半月的。” “……”李长庚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了看清河公主等人，然后把目光定格在了李焕儿身上，“三侄女，玩归玩闹归闹，可不能拿爆破筒开玩笑，那玩意儿要是炸了……” “小叔，你侄女婿丢了！”李焕儿抿了一口酒，然后优雅的站起身，“还丢了一个救过我们全家几次性命的部曲，还丢了程家的人！哦，开国县公程知虎你知道吧？他们家长子！” “我……” 李长庚略微犹豫了一下，脸上露出来痛哭的神色，一捂肚子，“老夫这肚子……哎呀，找大夫去了！” 然后，就看见李长庚头也不回的走了，营地也不管不顾了！ “咱们接着吃！”李焕儿顿了顿，看向独眼龙，“龙叔，把咱们家地窖里的存货取来，就是，再把马爷、程老公爷、孔大学士他们请来，就说全体公主驸马，请他们俩野炊吃酒！” ………… 李长庚一路小跑到了紫宸殿。 看看李世民，看看常何，然后哭丧着脸，“陛下，野炊！对，他们就是野炊去的！” “野炊？”李世民把李长庚的话当放屁了，“野炊会去巡城卫的营地门口？” “陛下，大唐律疏明文规定，擅闯军营者死罪。但规定范围是二里，她们都在二里之外，没犯忌讳，更何况……”李长庚的声音越来越小，“更何况，大唐律疏里面也没说不让人家在营地外面野炊啊！” “李长庚！”老李狠狠一拍桌子，“你要偏袒他们到什么时候？今天能去巡城卫堵门，明天他们就敢堵了皇宫！这种下作的风气，不能助长！如此野蛮，成何体统，不知道的都以为是朕教女无方！” “陛下，还真不怪秦侯爷。” 常何一脸无奈的把事情的经过一说，“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秦侯爷不给韦一韶结账，韦一韶就带人围了秦侯爷。但没办法，韦一韶运气不好……更何况打断韦一韶狗腿的是您侄子……陛下，五十多个勋贵子弟行凶啊，法不责众不说，人家秦侯爷还占理！” “我特么……”老李狠狠瞪了常何一眼，“你们两个巡城卫的大将军不去解决问题，来紫宸殿作甚？老子能管这事儿吗？老子要管了，韦贵妃不得天天闹朕？” 李治抿抿嘴，小声的提醒，“父皇，后宫不得参政！” “那你们说怎么办？” 刹那间，李长庚的目光看向常何，李治也看向常何。 不为别的，这家伙可不是头脑简单的武夫，这可是劝降了侯君集的牛人，脑瓜里灵活着呢。 “军演该批复就批复，韦家人作恶多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个校尉就敢和臣等叫板，在巡城卫七个不服八个不忿，让李银环教育教育他也是情理之中。” 常何说到这下意识的看了看老李，发现老李面无表情，继续说道，“至于秦侯爷……秦侯爷大度，不会和他们一般见识的。” “朕就怕你们请神容易送神难！”老李叹了一口气，“你们自己想办法把他送走吧！” “这……”常何的目光随即看向李治。 “你看他干啥？”老李又是一立眉，“他能去吗？他去了韦一聪还能活吗？那是一个帮亲不帮理的，更何况秦长青还占理……” “臣也不去。”常何当即摇摇头，“陛下，要不让程老公爷去吧，老公爷办事敞亮！” “……”李世民脸色一沉，“亏你想得出来！” 就在这时，高士廉来了，住着拐棍颤颤巍巍的走进来。 “陛下，老臣来给陛下贺喜了……咦，都在啊？” “舅舅，喜从何来啊？”李世民一愣。 “许敬宗立功了，立大功了！” 高士廉从怀里掏出来一份奏表，递到李世民手里，李世民看了一遍之后，明显一怔，然后有看了好几遍，随即哈哈大笑。 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这罪名够用吗 老许很虚心的接受了李治的建议，李世民弑兄杀弟这件事依旧没变，但是却把李世民写入了必死的绝境，老李不得不奋起反击清君侧！ 见李世民的脸色好了很多，高士廉又掏出一份奏表，“陛下，汉代外戚专权应引以为鉴。老臣带头，放弃一切权利！还望陛下恩准！” 啊？ 李世民又是一怔，再一看第二份奏疏，还是许敬宗写的，这份奏疏里面揭发的是外戚贪污舞弊徇私枉法的。 但很完美的避开了长孙家，揭发的是韦家！ 老李就感觉许敬宗就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为啥把老许抓起来，又赶走了杜正伦？不就是写《贞观实录》只是一个借口，一定要找茬死人的！ 李世民根本就不在乎什么玄武门不玄武门的，英明睿智的天可汗，从来没觉得自己做错了，这就是个由头就是个借口。 五姓七望现在已经翻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了，外面安抚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内部的清洗了，内部是什么？不就是外戚现在的权利越来越大了嘛！ 你别看李世民要死保长孙无忌，那是没办法的事情，自己立起来的坊罢了。亲媳妇家的人是一家人，小媳妇们可就不是了。 老许列举了韦家九九八十一条罪证，可问题是，老许列举的罪证是经过详细的推敲的，条条罪证都不死人，这就厉害了！ 相对于来俊臣后面搞出来的罗织经，老许可高明多了。 小武妹妹当时就是要杀人，所以罪名越大越好，根本不用审，直接搞死就行了，所以来俊臣才有了施展的空间。但来俊臣也不是无敌的，王德检曾经爆锤过来俊臣，险些把来俊臣给打死，后来来俊臣发迹了要收拾王德检，最后是李义府把王德检救了。自此之后，来俊臣愣是没敢在招惹王德检。 但问题李世民是独一无二的，他是既要当婊子还要立牌坊，所以就不能安插死罪，你只要把鸡毛蒜皮的小事全都写上去，李世民绝对满意。 “这外戚居然能做出如此荒唐的行径？可耻啊！” 老李捶打了几下胸口，“来人，释放许敬宗！许敬宗撰写《贞观实录》有功，赐许敬宗物八百段，代检校黄门侍郎，封高阳县男。监理检校中书侍郎，好好的辅佐中书令岑文本。” 说完，看向高士廉，“舅舅，你辞官外甥允准。但是宰相的俸禄不能变，您的爵位外甥不能收回来！” “谢陛下！”高士廉轻轻一躬身，“陛下，老夫也活不了太多十日了，想去对马岛走走，还望陛下恩准！” “嗯，可以。带着承乾他们一家同去吧。” “陛下大义！” “来人，传大理寺卿裴俊！” 不多时，裴俊进殿，老李也不啰嗦，将许敬宗的检举奏疏递到裴俊的手里，“爱卿，彻查外戚！不错判一个好人，但绝不能放过一个坏人！” 常何看到裴俊，眼睛一亮，“陛下，让裴大人陪臣去巡城卫转转，如何？” 老李听闻，点点头，“嗯，如此甚好！” 裴俊一脸懵逼，说好的查外戚呢？让我去巡城卫作甚？ 可常何根本不给裴俊任何发问的机会，拉着裴俊就走。 李长庚擦擦脑门上的冷汗，望着裴俊和常何离开的背影，长出了一口气。 “父皇，儿臣有要事相奏。正巧小叔在这……”李治抿抿嘴，看着李长庚，“小叔一直想弃武从文，儿臣这里正好有个想法……” 李长庚上下打量李治，看李治笑的人畜无害的，顿时就感觉不是啥子好事情。 事情也很简单，军械研发司的武器贩卖，要成立单独的衙门，外人肯定都信不过的，唯独李家人信得过，还是掌管兵权的李家人。 能让李世民放心交给他们兵权的，那就都是自己人。 李治将在钢铁厂的所见所闻说了一番，然后李世民兴奋的直搓手，“稚奴，你的意思是让你小叔出使大食国、波斯和罗马三国？” “对！” 李治点点头，“不仅要出使，还要给他们演示我大唐的火器，在波斯都护府或者修显都护府举办武器展，邀请周围的国家参展！只接受现金交易，不接受贷款协议！姐夫说，贷款的纸不如厕所的纸。 至于武器方面，咱们是公开一代，实验一代，秘密研发一代！拉开和他国之间的距离就好。让工部和兵部，不断完善大唐的工业体系。就算是将来有人拿着火枪对准咱们开枪，只要咱们不卖给他们弹药，他们的火枪也会变成烧火棍，还不如一个扎枪头来的实在！” “我记得姐夫说过，他做了一个梦，明见咱们大唐新军，在空中乘坐的是会飞的大铁鸟，在海里乘坐的是铁甲舰……还说只要工业体系完善了，登上广寒宫也不是梦呢！” 呵，李世民笑了笑，“长庚，给你五千人的使团，你能胜任使团长的职务吗？” 李长庚沉思了好一会儿，“能是能。但万一那个不开眼的打咱们使团怎么办？” “打咱们？”老李哈哈大笑，“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你打回去就是了！” “那臣能胜任！” 此时，巡城卫的营地。 常何带着裴俊到了营地门口，却发现了马三宝和程咬金、孔颖达。 马三宝的怀里还抱着秦恬，秦恬抓着一柄小刀，正笨拙的切割烤好的羊腿。 裴俊当时停下脚步，阴沉着脸看着常何，“槽，姓常的，你特么坑我？” “怎么会呢。”常何拉住裴俊的手腕，说什么也不让裴俊走，“这不是公主驸马们野炊嘛，知道你好这口，就带你来耍耍。” “你们家野炊在军营的门口？” 裴俊使劲一甩一袖子，看看李焕儿和李银环，一个穿公主服侍，一个穿郡珺的爵位服侍。 心里当即一惊，“你给老夫说实话，你们巡城卫是不是抓了长青？” 常何挠挠头，憨笑了一声，“裴兄，我这不是怕你收拾外戚无从下手嘛，就给你找了一个理由和借口。韦家人仗势欺人，当街抓了平西侯爷，这罪名够用不？” 第一千零二十八章 钰萱公主 李世民爽了！ 想不到在赚钱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嗯，都是被秦长青给影响的。 老李就觉得，自己应该造敲诈一下秦侯爷，毕竟秦侯爷的钱太多了，花都花不完，老李觉得自己是发自善心，老丈人帮女婿花钱天经地义。 打发走了李治和李长庚，李世民去了后宫。 不知道为什么，岁数虽然大了，可三两天要是不和长孙皇后亲热亲热，老李就感觉心里空唠唠的。 可到了后宫，发现长孙皇后正在哄孩子，是他们两口子的幼女恒山公主。 说道恒山公主，她居然嫁给了长孙皇后最小的堂弟……反正看看大唐的人物关系，你会发现辈分这东西……忒乱！ “观音婢，哄孩子这种事，让焕儿照顾就好了。他们家养一个也是养，养一群也是养。” 老李不以为然的坐在床边，逗逗尚在襁褓中的恒山公主，“你看稚奴的身体多结实？在看看兕子，这么多年病都没复发过。” “总不能全都送过去吧？”长孙皇后笑了笑。 李世民抱了抱崽崽，突然很严肃的看着长孙皇后，“观音婢，我看秦牧和兕子在一起挺好的。” 啊？ 长孙皇后一愣，“兕子是秦牧小姨啊！这可不行！长青也不能同意的，更何况，我记得常青说过，近亲结婚生的全都是傻子。” “屁，他说的就全对了？”李世民不以为然，“和秦牧岁数差不多的，就只有兕子了。其余国公家的女娃，哪有咱们兕子那么懂事？” 长孙皇后略微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转移了话题，“二郎，吐蕃使节路东衍又来了，这次带着的是钰萱公主，公主今天入宫了，臣妾答应她明日一起赏戏。” 赏戏？ 李世民微微一皱眉，他很讨厌吐蕃，打心眼里厌烦。 “陛下，想干掉他是一回事，接见他们是另外一回事儿。干掉他们是早晚的事情，但面子上的事情要过去，咱们好歹也是天朝上国。” “可现在入冬了，宫里面如此冷清，如何赏戏？” “那不是有德雲剧社呢嘛，最近德雲剧社彩排了新的剧本，名叫《倩女幽魂三部曲》，妖魔道、人间道、道道道！臣妾去看过彩排，还不错呢。” 长孙皇后顿了顿，“他们起初让臣妾去演黑山老妖，臣妾没同意，化妆太吓人了。” 李世民听闻，心中突然生出许多的愧疚，“朕最近也是太忙了，都没什么时间陪你了。朕和你一起去。” “谢陛下。” “咱们只带李君献和几名护卫就好，不摆什么劳什子的銮驾。” “陛下，路东衍此次入京，你有何打算？” “路东衍这次学乖了，什么要求都没提。但崔君肃觉得，路东衍可能是把钰萱公主嫁来大唐。” “陛下，既然钰萱公主总来后宫，要不就纳为妃子？” “不不不，绝对不行！” 李世民急忙摆手，“朕岁数大了，有你一个陪伴就够了。况且，吐蕃的国书上也没写关于这件事的内容。” 长孙皇后笑了笑，其实不是李世民不想娶，而是钰萱公主的身材不达标。 李世民喜欢那种身材风韵一点的，身高和长相什么的都不重要，重要的必须是前凸后翘有肉感。 但钰萱公主是那种身材高挑的，充满骨感的，完全不和老李的胃口。 “那如果吐蕃提出联姻，要嫁给哪位皇子呢？” “皇家不娶！” 李世民在次摇头，“如果真的是那样，还不如让她嫁给朕，然后直接打入冷宫！” “陛下的意思，臣妾没懂。”长孙皇后顿了顿，“就算是要聘礼，不也是咱们说的算吗？” “但他要科技呢？” 长孙皇后听闻，恍然大悟，“皇亲不行的话，那似乎就一个人选了。” “对。”李世民点点头，“但他人被抓进了巡城卫的大营。咱们的那些女儿和女婿们，去堵了巡城卫的营地！” “什么？”长孙皇后脸色一沉，“太放肆了！一点女人的矜持和涵养都没有了？军营的大门岂是说堵就堵的？难道以后屁大点小事，都要去堵营门？” 长孙皇后愤怒无比，“他们置大唐军人于何地？置大唐英魂于何地？” 站起身，对着李世民一欠身，“这事儿，臣妾必须管！” “裴俊和常何都去了。朕倒是请愿长青把事情在闹大一点，韦贵妃他们一家现在，已经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了。” “陛下，堵军营必须要给常何一个交代，给满朝文武一个交代，这件事不是小事！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这种风气不能助长！” 李世民琢磨琢磨，也是这个理儿。 “那你去一趟吧，是该收拾收拾他们了，太无法无天了！”李世民脸上很愤怒，但心里乐开了花，长孙皇后出面介入，韦贵妃就不敢闹腾他了。 带着内侍进了马车，不多时就到了巡城卫的营地门口。 老程的眼睛比较尖，离得很远就看见了长孙皇后的马车，给马三宝使了一个颜色，马三宝抱起秦恬，跟着老程撒丫子就跑。 孔颖达四外看了看，也看到了一亮绣着龙凤的马车，站起身直接尿遁了。 当马车停下来之后，长孙皇后由内侍搀扶着走下车。 公主驸马们一看，全都愣住了。 “混账！”长孙皇后秀眉紧蹙，“瞅瞅你们干的好事！军营的大门能堵吗？你们就不能让你们的父皇省省心吗？” “母后……”李德贤娇滴滴的走近长孙皇后，“母后，儿臣们在……在……” “在野炊？” “嗯嗯，在野炊！” “程处亮，本宫的女儿自幼诚实，自从嫁给你居然学会撒谎了？来人，扒去程处亮的官服，禁足在卢国公府！” 随即，长孙皇后扫视众人，“所有人，除去秦长青一家，全体罚俸一年，给兵部写一份检讨，兵部尚书侯君集要是不原谅你们，就给本宫写一百份，直到侯君集原谅你们为止！” “还有你们……” 长孙皇后看了看秦侯爷的六个媳妇，“平西侯爷府，罚钱五十万贯，上交给兵部！你们六个，禁足府内半年！” 第一千零二十九章 赏罚分明 说完，长孙皇后走近李银环，“还有你，别仗着救过本宫一家子的命，就可以胡作非为。现收回你的女爵爵位，暂时保留！游骑卫和巡城卫演武结束，带着程怀韵，带着你的兵，带着你的学生，给本宫去杜陵剿匪！杜陵的匪患不除，你爵位不保。” 李银环一愣，去年她带着军事学院一期的学员，横扫杜陵九沟八寨，杜陵早就没有匪患了，剿什么匪？ “听不懂本宫的话吗？杜陵匪患不除，你爵位不保！” “末将遵旨！”李银环突然明白了，杜陵是韦家的老巢，去杜陵剿匪不就是牵制韦家？难道皇家要对韦家下手了？ “程怀韵，剿匪结束，你就留在军事学院做枪棒术教员，在敢惹是生非，本宫不打你不骂你，只惩罚程知节！” “是，皇后娘娘。”程怀韵吓得一缩脖子。 “你，仗着本宫的宠爱，肆意妄为！”长孙皇后瞪了一眼李焕儿，“禁足在家，给本宫哄孩子，现在就去把恒山公主，接去你府上！” “……”李焕儿要多懵逼有多懵逼，罚钱就算了，还给你养孩子？但能拒绝吗？肯定是不能的。 常何和裴俊就在营门口，裴俊急忙打圆场，“皇后娘娘，法不责众。况且她们没违背大唐律疏，三里开外野炊，不算犯忌讳，这惩罚是不是太严重了？” “不严重！一点都不严重！”长孙皇后一脸的威仪，“裴相，还有什么要惩罚，你也一并说了，就算是斩了她们，本宫也绝不反对！” “那臣就一个请求。” “说吧。” “臣想让大理寺少卿孙附加做一次监军，监督云麾将军剿匪。如果云麾将军剿匪不利，在进行治罪，皇后娘娘以为如何？” “准了！你给兵部第一份奏疏，兵部同意即刻！” 说完，长孙皇后优雅的一转身，临上马车，又扭头看看李银环，“匪患不除，削你爵位！匪患除尽，升你一爵，让你做大唐县珺！” 然后，长孙皇后上了马车，来得也快走得也快。 程处亮被拔了官服，一脸懵逼的看着马车的背影，“凭啥啊？凭啥就扒了我的朝服？” “大伙是不是该走了？” 裴俊笑眯眯的看着一群驸马和公主们，“你们走了，老夫也好送神！军营里还有一位呢！” “那就走吧。”李焕儿看看众人，“未来一年，你们府上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平西侯府包了！” 没办法，平西侯府就是这样财大气粗，用钱都能砸死人。 “俺们家双份！俺爹也来过了！”说话的是程处亮。 “处亮，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见！”李银环扫了一眼程处亮。 “啥也没说！我啥也没说！我媳妇吃好喝好就是好，我爹好不好和我有啥关系？” 营地内，简易的牢房里。 韦一聪咬牙切齿的看着秦长青，“你到底是谁？”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秦侯爷耸耸肩，“我乃平西侯爷秦长青！” “……” 韦一聪相信吗？肯定是不相信的。 长安城里面的勋贵子弟很多，虽然不是所有人都见过秦侯爷，但他们都知道，秦侯爷怕死，不带着十几名部曲，都不敢出门。 可现在他明明只带着一名部曲，这不是他的性格啊！ “姓常的，你把老夫的人关在哪里了？”一个高三度的大嗓门传来，听声音好像是崔君肃。 “崔大人，不是我抓的……” “你放屁。鸿胪寺现在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你把我的人抓了，我怎么处理公务？那个狗屁的拉丁语、波斯语你会吗？他妈的整个大唐只有长青会……” “姓常的，吐蕃使节路东衍又他妈来了，你能接待还是我能接待？” “清华书院的翻译们，全他娘的被陈宵贤放假了……来来来，你告诉告诉我，谁去接待？” “常何，你个老不修的，你知不知道我大理寺有多少涉及到番邦的案件要处理？你知不知道我们大理寺也需要翻译？你他妈抓谁不行你抓长青？老夫的案件还怎么审？” 秦侯爷在牢房里听得真真切切，可声音近在咫尺，这群老东西就是不进门。 韦一聪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手死死的攥着刀柄，恨不得一刀攮死秦侯爷。 “姓韦的，我劝你一句。”程处忠用手指挖挖耳朵，“在抽刀的时候，我就能弄死你！” 最终韦一聪忍了，心理大骂韦一韶不是个东西，你他妈嚣张跋扈没问题的，可你要先搞清楚，面前的人是什么身份，现在好了，没打到狐狸还惹了一身骚。 砰！ 大门被一脚踹开。 常何怒起冲冲的走进来，看到了韦一聪之后，一顿拳打脚踢。 “挑选一千军卒，三天后和游骑卫演武！”常何一脚将韦一聪踹飞，“打赢了，老夫不与你计较这件事。打输了，给老夫滚出巡城卫！” 韦一聪就感觉自己委屈，但又一点办法都没有。 演武就演武吧，毕竟是韦贵妃的亲侄子，游骑卫也不敢把他怎么样。 至于巡城卫的官职，肯定不能放手的，这是韦贵妃亲口说的，将来让韦一聪搏一个巡城卫大将军的职位。 “长青啊……” 常何一把拉住秦侯爷的手腕，“对不住了。老夫一天不当职，就闹出这么大的乱子。秦氏酒楼已经备好了酒席，只等着你去呢。” “常叔叔，秦氏酒楼下午被吐蕃的公主包场了！”秦侯爷白了一眼常何。 “啊……啊……”常何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老夫记错了，是秦氏酒楼旁边的酒楼！” “常叔叔，秦氏酒楼的隔壁就是程家酒肆！整条街上，只有我们两家酒馆！” “呀！”常何一拍脑门，“长青，不要在意细节。老夫的心意不是到了嘛，在哪吃都一样，感情深咱们在路边吃完馄饨都过瘾！” 说话间，崔君肃和裴俊走了进来。 “好啊，姓常的，你还真抓了长青啊？看老夫不弄死你……” 看着裴俊对常何张牙舞爪的样子，秦侯爷一脸嫌弃，“裴伯伯，这里没外人，咱就别演了，行吗？” 第一千零三十 路东查明拜见义父大人 秦侯爷走了！ 常何长出了一口气。 崔君肃想让秦侯爷去鸿胪寺，秦侯爷义正词严的拒绝了。 当听说路东衍来了，秦侯爷来了兴致。 “崔伯伯，路东衍会来找我的。至于那个什么钰萱公主……到时候再说吧。” 然后，秦侯爷带着瘸子走向秦家庄，程处忠就在后面跟着。 “你跟着我作甚？”秦侯爷一瞪眼。 “咱们现在也算是一起下过狱的生死兄弟了，你给我指条明路，我想立功。” “立功？简单，太简单了！” “真的？”程处忠眼里全都是小星星。 秦侯爷四外的看了看，“鸿胪寺里面住着一个倭国的大和尚，名叫道昭。你想办法把他弄进红帐子，然后让武侯去抓他，记住了一定让他玩快活了，在抓人。人抓到之后，直接用刑，务必让他写个里三千字的事后感，唐语一份，倭国语言一份。这件事办成之后，我保你一个新军的骑都尉，怎么样？” “说话算数？”程处忠兴奋的搓搓手，“干这种勾当，我在行！” “我说话什么时候没算过？”秦侯爷顿了顿，“记住了，前面做的隐蔽一点，后面大张旗鼓一点！再把这件事润色一下，找新罗人、百济人、犬上御田锹他们的商队宣传一下！” “那他要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怎么办？”程处忠问。 “你锤他啊！ 打哑谜你搞不过他，但是他空有一张嘴，可你有拳头，你有刑具啊！老虎凳、辣椒水什么的来一遍，他就老实了。 实在不行，你给他喂药。 畜牧司有战马配种前，喂战马喝得药，你给他灌进去几碗，绑结实了，再找个名妓在他面前跳舞……” “我靠，这么无耻的行径，你也说得出口？” “你干不干？”秦侯爷一立眉。 “干，必须干！”程处忠随即强调道，“说好的，新军骑都尉，不许骗我。你要是骗我，我就找大伯和你好好讲讲理！” “你真特么无耻！”对于老程，秦侯爷还是打心眼里犯怵的。 “咱们彼此彼此！” 回到了平西侯爷府，门口摆着一个火盆。 侯爷府上下没有因为被训斥的沉闷，也没有被罚钱的懊恼，五十万贯对于侯爷府而言，都是小钱！ 跨过了火盆，用笤帚在前胸后背扫了扫，去晦气。 不仅是秦侯爷，瘸子的待遇也是一样，瘸子娶得三房俏寡妇，也都被请了过来。 独眼龙看着瘸子精神抖擞的样子，在心理狠狠TUI了一口，然后也开始琢磨，自己啥时候能遇到个俏寡妇，娶个小妾。 此日清晨。 瘸子没当值，秦侯爷也没练军体拳。 不着边际的扶着腰，秦侯爷坐在了暖棚里。 独眼龙走了进来，“侯爷，有人拜访，带了四车豪礼！” “什么人？” “吐蕃人，说是您干儿子！叫路东查明！” “请他进来，准备点水果罐头和干果小点心，再来一壶茉莉花，加点蔗糖！” “好嘞！” “干爹唉，你可想煞孩儿喽！” 不多时，路东查明走了进来，对着秦侯爷就是跪拜大礼。 秦侯爷从袖口里面掏出来一个红包，递到路东查明的手里，“去拜访你大爹李义府了吗？” “没呢。孩儿先来的您这里。” “坐，尝尝为父亲手炒制的茉莉花茶。你不来，为父都舍不得喝呢！” 说着，秦侯爷亲自给路东查明倒了一杯茶，“还有这些水果，为父一直都给你留着呢，快尝尝。你们吐蕃想要都没有呢！” “谢义父！”路东查明收起来红包，吃了一口黄桃，大呼过瘾，“义父，还是你这里的小日子滋润，吐蕃那地方简直不是人呆的！” “你们这次来大唐，何事啊？”秦侯爷笑着问。 “被人锤了！” “哦？”秦侯爷一愣，“你们吐蕃也是西域一代的大国，还能被别人给锤了？” “义父，说出来您可能不相信，不知道那个缺德带冒烟的王八蛋，给大勃律国、小勃律国出了一个合纵连横的馊主意。两个国家联合象雄国，打得麻羊部哭爹喊娘。” “麻羊部不敌三国围攻，就求助吐蕃。谁特么知道……” 说到这，路东查明眼角饱含泪水，“谁特么知道，他们居然有抛石机、弩炮、床弩、车驽啥的，弩箭跟特么不要钱一样，一万人就打退了我们吐蕃两万轻骑。贞观六年的时候，给侯君集打残一次。贞观十二年，又被侯君集和牛进达给全歼了五万精锐。现在刚特么缓过来一点，又被三个巴掌大的小国，联手给锤了。唉，说多了都是眼泪啊！” “义父，你说小国不就是该依附大国的吗？可现在小国居然都看上兵法了……但凡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教给他们的，我一定弄死他！” 秦侯爷的脸色一沉，你口中的那个王八蛋，就是本侯！ 但秦侯爷随后就笑了，对着外面招招手，独眼龙走了进来，“把水果罐头、糕点啥的全都撤了，我这义子不在乎这点吃食的。” “……”路东查明一愣，“不是，义父……” “查明，为父之前就和你说过，要忍常人所不能忍。现在也是一样，为父之所以不让你吃，不让你看，就是看看你的隐忍程度！”说到这，秦侯爷一挥手，“全都撤下去，倒进猪圈里面喂猪！” 啊？义父什么情况？宁愿喂猪也不喂我？难道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义父，孩儿……” “哎呀！查明啊，本侯累了！”秦侯爷轻轻一扶额头，“昨天没休息好，你那群小干妈太能磨人了，本侯……唉，为父让你见笑了。” “义父，孩儿……孩儿……” “你先回去吧，为父歇息歇息！” “等等！”路东查明急了，“义父，就一句话，说完孩儿就走！”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现在说了，将来遇见了说什么？” “不是……” “就这样吧，和你父亲说，抽空我回去拜访他的。” “侯爷！” 暖棚外传来路东衍粗狂的声音，“兄弟，缘分啊。你正要说拜访我，我就不请自来了！” “……”秦侯爷：这两个瘟神！ 第一千零三十一章 呸不要脸的李世民 秦侯爷在和路东衍扯皮，都是不疼不痒的话。 路东衍就感觉，大、小勃律两国的武器，就是秦侯爷卖的。 可路东衍没证据，因为这两个国家没使用爆破筒一类的火器。 但是大型的牛角弩、车驽、床弩什么的，除了大唐，别的地方似乎也没这么高的制作水准。 可秦侯爷就不说，路东衍就一点招儿都没有。 当然，如果路东衍到了长安，先打听打听所谓的武器展，或许就是另外一个光景了。 茶水、点心、水果什么的全都没有，老路说的口干舌燥，秦侯爷依旧不为所动。 路东衍想想自己送来的四车豪礼，突然有种肉包子打狗的感觉。 为了找秦侯爷买点制式装备，路东衍就和秦侯爷耗上不走了。 秦侯爷心里很烦，就在想怎么赶走路东衍父子。 相对于秦侯爷而言，老李也很烦。 李世民想去泰山举行封禅大典。 但一直都没有机会，或者说找不到开口的机会。 魏征、房玄龄、杜如晦他们都老了，魏征最近咳喘十分厉害，估计也活不了几年了。 带着那群老兄弟，去泰山转转，也算是功成名就，老李就可以安心的退隐了。 封禅不是小打小闹，更不是想去就去的。 去过泰山搞大典次数最多的，整整去了十次的，就是号称“十全老人”的爱新觉罗弘历了。 满清鞑子不要脸，可以经常去。但明朝之前，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上泰山的。 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也仅有十一个帝王去过泰山封禅，唐朝封禅没有李世民，倒是有李治和李隆基去过。 历史上第一个真正举行封禅大典的是秦始皇。秦朝统一中国后，巡行东方，先到邹峄山，行祭礼，刻石颂秦功业。同时召集齐、鲁的儒生稽考封禅礼仪，众儒生诸说不一。 始皇帝遂自定礼制，整修山道，自泰山之阳登山。在岱顶行登封礼，并立泰山碑颂其德。自泰山之阴下山，行降禅礼于梁父山。秦始皇封泰山时祭文和祭礼秘而不传。 第二位就是牛人汉武帝了，卫青和霍去病打残了匈奴，大汉朝成立各大都护府，汉武帝这才率群臣东巡，至泰山，派人在岱顶立石。之后，东巡海上。四月，返至泰山，自定封禅礼仪：至梁父山礼祠“地主”神；其后举行封祀礼，在山下东方建封坛，高九尺，其下埋藏玉牒书，割泰山前嬴、博二县奉祀泰山，名为奉高县。此后，汉武帝又曾五次来泰山举行封禅仪式。 随后就是光武帝，大位面之子刘秀统一之后封禅。李治是灭了高句丽之后，万国来朝去封禅的。 小胖子是个场面人，十分要面子，封禅不仅带着文武百官，还有突厥、于阗、波斯、天竺国、倭国、新罗、百济等国的使节和酋长，据说李治封禅是真正做到万国来朝的一个。 封禅不是你想封就封的，没有大功绩都不好意思上泰山。除开乾隆，十一位封禅的帝王里面，要么是扶大夏将倾，要么就是力挽狂澜与华夏的大英雄。 封禅，是一种表示帝王受命有天下的典礼。它起源于春秋至战国时期，是当时齐、鲁的儒生为适应兼并争霸趋于统一的形式而提出的祭礼。 他们认为泰山是世界上最高的山，人间的最高帝王应当到这座最高的山上去祭至高无上的上帝。封是祭天，禅是祭地。泰山封禅，便赋予了帝王取得上天承认、证明白已是“天子”的神圣意义。 封禅大典便成了泰山独有的古老礼仪，也构成了泰山崇拜与信仰的重要内容。 李世民作为一代雄主，英明睿智的天可汗，绝对到了泰山封禅的级别，但做别的事情李世民可以不要脸，引导别人说出来，唯独这件事不行，封禅这件事必须走正规渠道和正规流程。 杜正伦被召回了，老李深深的“自责”，表示魏征不在朝堂，没人骂他了，就有点忘记帝王的本分了，让杜正伦不要介意。 杜正伦也不是小心眼的人，毕竟他对皇帝也不能小心眼，伴君如伴虎，这句话不是假的。 另外就是许敬宗了，虽然老许同志是秦王府的十八大学士之一，但一直没受到李世民的重用，现在老许一封检举信，让老李明白了奸佞的用处。 值得一提的是，李世民就觉得老许这个人还是很有道德底线的，最起码没有诬告他人。 “陛下，臣……” 许敬宗几经思量，都是欲言又止。 一旁的杜正伦一一样，两个人似乎一直有话要说，可愣是说不出口。 “两位爱卿，有什么就直说，在朕面前没必要遮遮掩掩。” 杜正伦看了看许敬宗，“老许，还是你说吧。” “陛下。” 许敬宗琢磨了好一会儿，“洛阳正在开凿龙门石窟，规模还不算大。臣觉得不应该只雕刻佛像，应该把道家的也都雕刻上，尤其是真武佑民天君像。” “爱卿啊，朕已经受百姓供奉了，在搞那个是不是有点花里胡哨了……” 老李装的十分为难的模样，但心理就感觉豁然开朗了一样，老许这家伙咋就这么上道儿呢？ 洛阳的龙门石窟，在贞观年间规模很小，一直到了李隆基之后才开凿了现有的流程左右，北魏加上其余的朝代一点点师公，才有了现在的规模。 李世民时期，之所以开凿龙门石窟，是因为当时天下太平，佛教兴盛，大多都是富得流油的寺庙出钱雇人开凿的。作用基本就是祈福、驱邪、还愿什么的。 但是从贞观九年开始，大唐限制了佛道两教的发展，尤其是限制寺庙的发展，禁止他们房贷和兼并土地，如此一来佛教衰退了很多。 当然，如果不是秦侯爷拦着，傅奕这小老头，能让佛教在中原绝迹。 要知道，傅奕就是那种在地方卧底，险些做成老大的存在。精通佛道两教的经文，大唐最牛逼的和尚，和傅奕对论，让傅奕怼的体无完肤。 第一千零三十二章 恭请陛下封禅 现在有人已经开凿龙门石窟了，许敬宗借机上疏也是一件好事，不能只修佛像不休道家的雕塑。 与此同时，许敬宗觉得与其浪费社会资源，还不如让李世民快乐一把，这就是奸佞的好处，总变着法的给皇帝捞名声，你就说皇帝能不喜欢吗？ 李世民也早就听说过龙门石窟的大名，既然许敬宗提出来了，自然要好好的商议一下。 “敬宗，这件事要从长计议，朕既然是受命于天，就不能干有损道家声誉的事情，要不找申虚子来聊聊？好好的商议一下？道家神仙众多，不能只雕刻朕的，朕也不能在第一排的。”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已经是临近中午，李世民备好了斋菜，申虚子进入了紫宸殿的偏殿。 对于申虚子，李世民还是十分看好的，这个小东西也是一心维护皇帝的颜面，做事情有秦侯爷范儿！ 申虚子来了，老神棍李淳风自然不能落下，说好听的叫斋菜，其实也是荤素搭配，毕竟道家也可以吃肉喝酒的。 行礼过后，大家简单的吃了酒菜，老李让人泡茶，大家坐在一起。 老李扫了一眼许敬宗，许敬宗缓缓开口，说了关于龙门石窟的事情。 李淳风倒是无所谓，老神棍早已经超凡脱俗了，李世民爱咋折腾就咋折腾，到时候老神棍只要说一句“天选之子”就搞定了，你好我好大家好。 作为未来钦天监的话事人，李淳风把这个机会留给了申虚子，申虚子也明白其中的缘由。 略微沉思了一会儿，申虚子想起来秦侯爷的话，咱们家的皇帝就是个婊子，他要的东西，你在往深层次探寻一下。 既然是深层次，那肯定是往大了想，申虚子本人也是个敢想的主儿。 毕竟，天大地下皇帝李二最大，李二现在被民间封神了，又要在龙门石窟开凿雕像，这已经是很大的事情了，再往大了想…… 申虚子故作深沉，“陛下，直接开凿不好！” “爱卿，有何不妥之处吗？”老李心里一凉：小子，你可要想好了再说！ 李淳风急的直给申虚子使眼色，示意申虚子别特么瞎说话，皇帝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你要做的就是给他黄道吉日，给他歌功颂德就可以了！ “陛下，佛门那套就是强行来的，他们可以花钱开凿，但您不仅是帝王，还是真武佑民天君，所以不能直接开凿，要民间自发的开凿才好。” 一句话让所有人犯难了，你特么知道这是多大工程吗？怎么特么的自发开凿？ “陛下，您受命于天，但一直没去祭拜过呢。” 申虚子小心的看着李世民，观察李世民的深情，“去年，臣和四大掌教进行了学术交流，泰山东岳观的掌教，可是什么都准备好了呢。就连恭请陛下莅临泰山的文书，都发了很多份了。” 说到这，申虚子对着李世民很严肃认真的一躬身，“小道申虚子，恳请陛下前往泰山封禅！” “不不不……”李世民急忙摆手，“前有秦皇，后有汉武，朕何德何能，能与秦皇汉武想比？申虚子，这件事就作罢吧。” “陛下，不仅是东岳观的掌教，其余三位掌教也是这个意思。但……” 申虚子刚要说，你也知道这种事要三请三送的，但终究没说出口，说出来老李会一脚丫子踹死他。 然后，老李就是一阵推辞，怎么都不答应，任凭在场的四个人磨破了嘴皮子，老李都不答应。 就在这时，内侍禀报，傅奕求见。 “快请！” 老李急忙应允，傅奕现在是佛道两教的带头大哥，看看傅奕是什么意思。 “陛下，老臣给陛下贺喜了！给大唐贺喜了！给江山社稷，给黎民百姓贺喜了！” 李世民一脸懵逼的看着傅奕，“傅先生，朕何来的喜事？” 傅奕随后让内侍端上来一个托盘，上面盖着一块红绸子，“陛下，您打开一看便知！” 老李掀开红绸子，一看里面全都是碟文，涵盖了四大掌教以及道家各大掌门的联名碟文。 “傅先生，这是……” “陛下，泰山东岳观掌教，恳请陛下登泰山封禅。” 傅奕感慨道，“陛下，近乎全天下的道教掌门联名上疏。从前年开始一直到现在，足足有三十份奏表了，臣一直都在观察，他们是否真心实意。可三年来他们从来没间断过。这就是民心所向啊，老臣肯定比下登上泰山封禅！” “朕……”老李激动的一攥拳，“朕何德何能，能比肩秦皇汉武？傅先生，你们让朕情何以堪啊？” “陛下，自打您登记以来，四海升平万国来朝……” 傅奕把老李当皇帝至今，所有的功绩全都诉说了一遍，“陛下，您登泰山封禅，实至名归！陛下若是不同意，老臣……” 傅奕说到这，目光瞄准了一根柱子，“老臣就是血溅三步，也要劝谏了！到时候，老臣青史留名，陛下可就是妄杀忠臣了！拒不听谏了！” “傅先生……” 老李一把扶助傅奕，叹了一口气，“先生，朕可以去，但朕要带着你们同去。另外，魏相虽然已经辞官，但朕说过魏相就是朕的一面镜子，朕可以答应你们，但魏相不点头，朕就不能去！” “陛下，魏相那里，老臣去说，魏相不是迂腐之人，会同意陛下封禅的。”傅奕拍着胸脯保证，他能搞定魏征。 剩下的就简单多了，道家没啥钱的。 可问题是，别人没钱，申虚子有钱。 骊山风景区有朝元阁的股份，况且朝元阁也十分盈利。 “陛下，朝元阁出钱，扩建东岳庙！” 随即，申虚子把自己的规划说了一番，东岳庙扩建，坛庙建筑是汉族祭祀天地日月山川、祖先社稷的建筑，必须充分体现了汉族作为农业民族文化的特点。 随后就是碧霞祠、天书观、王母池、玉帝观、三清阁、真武佑民天君殿什么的，甚至是，申虚子把秦叔宝和尉迟敬德这两位门神都算进去了，给真武佑民天君做了护法神将。 第一千零三十三章 老路你要好好贿赂我 “爱卿，朝元阁的钱那是百姓的香火钱，不能动！”李世民难得大方一回，“朕和观音婢的内库府这些年勉强还有些结余，这钱朕和观音婢出了！” “陛下，封禅既然是民心所向，怎能让您和皇后掏钱？”申虚子顿了顿，“募捐吧！” 于是，募捐这个词汇一经出口，秦侯爷又莫名其妙的躺枪了。 李世民爽了，只有封禅大典之后，李世民才能名正言顺的开凿龙门石窟，申虚子这件事干的漂亮。 皆大欢喜之后，李淳风带着申虚子离开紫宸殿，出门之后狠狠瞪了申虚子一眼，“长青那里，你特么自己去说！老夫没那个脸皮去要钱！好不容易陛下自己放点血，你却给他省了！” 咳咳…… 在身后，突然传来李世民的声音，“李爱卿，朕的耳朵还没聋！” “呀！” 李淳风一惊一乍的抖了抖拂尘，“陛下，臣的意思是这钱长青不出谁出？臣这就带着申虚子去找长青要钱去！” 申虚子扫了一眼李淳风：呸，恩师着实不要脸！对，都是跟秦侯爷学的，都跟秦侯爷学坏了，只有咱申虚子，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 平西侯府！ 到了中午，路东衍还是不想走。 秦侯爷很无奈的准备了吃食，一桌子豆腐宴！ “老路啊，这豆腐可是好东西。你看看这个叫做溜豆腐，这个叫做小葱拌豆腐，还有麻辣豆腐、蒸豆腐……豆制品吃多了提神又补脑……” “……”路东衍：你他妈就抠搜吧，老子四车豪礼，就换来你几盘豆腐？ “贤弟啊，愚兄不挑食，只要能吃饱就行。” 然后，就看见路东衍端起碗，夹了一块豆腐。 可秦侯爷只看豆腐，一口都不吃。 老路的眼睛比较尖，他发现秦侯爷的饭碗比他的大一号，再一看筷子上面明晃晃的油渍，时不时的，秦侯爷的碗里还有大块大块的红烧肉。 妈的，这个混蛋王八蛋！ 路东衍很想骂街，但他也明白，他敢骂，秦侯爷就敢借机会锤死他。所以，老路忍了，不想忍都不行，天老二、地老三，秦侯爷排老四！ 一顿饭吃完，秦侯爷瞥了一眼路东衍，“老路啊，本侯乏了！” “贤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大小勃律的武器是不是你卖给他的？” “是！”秦侯爷重重的点点头，“但是，本侯卖的都是防御性武器！他们和本侯签的买卖协议也是防御性质的，但他们要是拿着武器去打你，就和本侯没关系了！” 刹那间，路东查明明白了，为何秦侯爷宁愿把那么多好吃的喂猪，也不给他吃了，因为他骂秦侯爷混蛋王八蛋了。 “贤弟，能卖给我一点吗？钱不是问题！” “老路，你们吐蕃每年从水部购买的粮食就很多了，再要武器……”秦侯爷一脸嫌弃，“你们吐蕃还有钱买制式武器吗？” “就是砸锅卖铁，也要买！”路东衍说的十分肯定。 秦侯爷站起身，在暖棚里面走了一个来回，好巧不巧的，一张床弩的图纸掉在了地上。 路东衍眼疾手快的捡了起来，打开一看，瞪大了眼睛看着秦侯爷，秦侯爷一脸无辜。 “哎呀，岁数大了，总是丢三落四的。” 砰！ 路东衍一脚把傻儿子踹到在地上，“还不谢你干爹？” “义父大恩，吐蕃没齿难忘！” 砰砰砰，路东查明开始对着秦侯爷不断的磕头。 秦侯爷扶起路东查明，然后一本正色的看着路东衍，“老路啊，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有了图纸，床弩你能自己造，但是弩箭……不是本侯瞧不起你们吐蕃，就你们那冶炼技术……嗯，弩箭你得从本侯这里买了。” “买，先买一万支弩箭！我现金支付！” “老路，你虎啊？” “啊？”路东衍 挠挠头，不明所以。 “一万支弩箭？你想干啥？你想打松洲还是安西都护府？我特么但凡卖给你一万支大型弩箭，皇帝转头就能砍了我的脑袋！” 秦侯爷拍拍路东衍的肩膀，“五百支，你先支援一下象熊吧！” “贤弟，那爆破筒啥的……” “非卖品！你就算是给皇帝三千个媳妇，皇帝也不能卖给你！”秦侯爷叹了一口气，“这样吧，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本侯不能卖给你，但你看看其它的，只要你需要的本侯尽量说服皇帝卖给你！” “兄弟，你……”路东衍捶打了几下胸口，“咱们兄弟，友谊长存！” “这是表面上的，你在稍微的贿赂我一下，我有可能卖给你更好的东西。”秦侯爷笑眯眯的看着路东衍，“最近本侯有点入不敷出，你懂得！” “懂，肯定懂！” 路东衍不断的点头，“贤弟，那弩箭能不能在多点儿？” “这个嘛……”秦侯爷一脸为难。 “兄弟，很难办吗？”路东衍满眼都是期待。 “军械研发司我说的不算。”秦侯爷叹了一口气，一副我为你着想的样子，“现在军械研发司是晋王殿下说的算。晚上你备一桌酒席，我把晋王殿下引荐给你，你觉得如何？” “真的？” 路东衍大喜过望，“晋王殿下就是未来的储君对不对？” “老路，英明睿智的天可汗陛下还活着呢，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你要记住，他只是晋王，其余的都要忽略掉！” “明白，明白。”路东衍顿了顿，“贤弟，晋王殿下喜欢什么小物件，方便告知一下吗？” “老路……”秦侯爷小声在路东衍耳边嘀咕道，“晋王殿下最喜欢闪闪发光的东西，就好像猫眼石玛瑙什么的，你可千万别说我告诉你的，不然殿下会治罪我的。殿下清廉，你不能用钱财去贿赂，你要用诚心去感动晋王，万一晋王殿下就答应卖给你制式武器，也说不定呢。” 路东衍连连称是，很小心的从怀里掏出来一个金丝楠木的盒子，轻轻的打开。 秦侯爷看到盒子里面的物件，眼睛瞬间就亮了：居然是吐蕃七宝中的极品——天眼法螺天珠！ 第一千零三十四章 兄弟齐心 天珠，吐蕃七宝之一！ 天珠是产自吐蕃的一种珠宝，内含玉质及玛瑙和晶体矿的沉积岩。 这个词在吐蕃语种的大概意思是庄严、富足、具得、高贵、优雅。最早的天珠为象雄天珠，是雍仲本教的圣物，位列七宝之首。 《新唐书》记载：“吐蕃妇人辫发，戴不瑟瑟珠，云珠之好者，一珠易一良马。” 路东衍送给秦侯爷的是法螺天珠，是九眼勒子，最名贵的存在。 通常情况下，吐蕃人都认为，著天珠是神创造的超自然之物，是自然生成的或天降下来的，如果有谁说天珠是“天人合一”的工艺品，会遭到他们强烈的反对。 在古代，天珠是神仙佩戴的装饰物，每当珠子破损或稍有损坏，神仙就把他们抛洒下生物的化石，与鹦鹉螺、三叶虫处于同一时代。 尤其是这种法螺天珠，没有复制性，每颗天珠的样式纹理都不同，切存在生命。 法螺天珠的生命以玉化石的形式呈现于世间，这本身就是一个生命的奇迹。她承载的生命如涅槃一般永生，而每个小螺又仿佛是一个个新生婴儿。 至于法螺天珠内生命体的成因至今仍然是个谜。有学者在法螺天珠的切片中发现存有少量的软性活体细胞组织，这又是一个科学范畴的未解之谜。 秦侯爷欣然接受了法螺天珠，拍拍路东衍的肩膀，“老路啊，本侯抽空举行一场赛马比赛，到时候你可要参加呦。本侯带你认识认识那些有实权的懒散王爷！” 路东衍自然是求之不得，满心欢喜的离开了侯爷府。 同时，还义正词严的训斥了路东查明，说他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凡今天他不去，哪能换回来图纸？ 知道什么叫授之于鱼不如授之以渔吗？四车珠宝就能换来床弩的设计图，以后定然要更加努力，争取好好的贿赂一下秦侯爷，换取更多的图纸。 路东衍的心理美滋滋的，要是能换来爆破筒就更完美了。他也不傻，知道要火药的配方秦侯爷不能给他，但加加油努努力，在使使劲，弄来四五百个爆破筒应该是没问题的。 李治很闲，自打被独孤烈险些弄死，李治的晋王府内，侍卫就加派了很多。为了以防万一，李治现在觉得自己是不是该搬到程老流氓的隔壁，老流氓的隔壁还有大唐战神李靖府、老阴比英国公府，挨着这三个老家伙李治心理才算是踏实。 但好景不长，就在李治琢磨的时候，许敬宗来了。 老许出狱，李治心情更好了，直接就要宴请老许。 老许一再推脱，他是来说正事的，李世民要封禅、要开凿龙门石窟，很多事情要做，如果李治在参与其中，那会博得更多的政治资本。 李治琢磨了好一会儿，噗嗤一下笑了。 “老许，咱们这个小团体，我爹能当成没看见。但本王问你，我爹的逆鳞是什么？从我监国到现在，我只单方面任命了薛仁贵一人，你觉得为何？” “这……”许敬宗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老许，父皇要的继承人是那种向他那样胸怀大度之人，这事儿咱们谁也别参与。”李治顿了顿，“父皇正值壮年，我在没继承皇位之前，随时随地都可能翻车。所以，给那些闲人去做吧，那些父皇还没忘记的闲人。” “殿下，您的意思是……” “对，我二哥！让他去吧，本身他是搞括地志的，他不去做谁去做？”李治随即叹了一口气，“二哥最近很颓废，我去一趟他府上吧。” 许敬宗愣了一下，琢磨了好一会儿，才明白李治是什么意思。不出意外，李泰在泰山封禅之后，就要滚蛋了。 一个时辰后，魏王府！ 管家看见李治明显一愣，随即急忙施礼。 李泰在喝酒，喝的是闷酒！ 秦侯爷答应他很多事情，可现在就好像忘了一样，看也不看他，问也不问他了。李泰很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就是没有借口。 “哥。”李治笑眯眯的进屋，坐在李泰的对面。 “稚奴？你怎么来了？” “哥，让人弄点红烧肉，在弄点油渣番椒，多放点芝麻，咱兄弟俩好好喝点。” 李泰不明所以，但还是让人准备酒菜，讲道理啊，李治在李泰的心里，还是很不错的，最起码李泰清楚，只有李治未来做皇帝，他们才能活。 “稚奴，监国的感觉怎么样？” 酒菜上桌，李泰也不吝啬，侯爷府送来的水果罐头，也倒出来一大碗。 “就那么回事吧，我已经请辞不监国了。” “为何？”李泰不解。 “东征结束这么久了，权利该交给父皇了。” “啊？” 李泰看的一愣一愣的，这要是换成他肯定是不会交出监国的权利的，相互对比一下，在平常心这一块儿，他真心不如李治。 聊了一会儿，聊到了正经事。 李治亲手给李泰倒了一杯酒，“二哥，你最大的遗憾是什么？” “遗憾？”李泰琢磨了一下，微微一皱眉，“其实当不当皇帝都无所谓，天下还是咱老李家的，是亲兄弟的。换成庶出的人做皇帝，哥还是要争。但现在无所谓了，二哥其实一直也想去找你的，但不好意思。” “括地志，还差一点点没完成。”李泰叹了一口气，“二哥，六七年前的时候，在龙门石窟那里投了一点钱！原本想把那里好好的浓浓，给父皇歌功颂德的。但后来傅奕和妹夫整顿大唐教务，这件事就拖了下来。但是吧，二哥现在不去争了，但这钱投了……娘的，心疼啊，都是我的血汗钱！” “嘿嘿！”李治贼兮兮的一笑，“父皇准备去泰山封禅，封禅结束就要在龙门石窟开凿佛道两教的雕塑，这方面你擅长，我想举荐你去龙门石窟。二哥，想去吗？” “不是……” 刹那间，李泰懵逼了，“二哥去了，那你的功绩不就没了吗？” “亲兄弟，谈这个是不是就生僻了？” 李治举起酒杯，“不管怎么说，将来你是要滚蛋的，你得滚去给咱老李家打天下！就那个吕宋群岛，你得给咱老李家打下来！” 第一千零三十五章 胡女胡姬 “……” 李泰更懵逼了，“稚奴，你……你这么干百官也不会同意的。” “槽！”李治直接爆了粗口，“老祖宗说过，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二哥办事儿我放心，谁反对我杖毙了谁。” “那行，二哥就和你好好的说一下龙门石窟。” 李泰取出来一本书，是括地志中的一本，专门记载的龙门石窟。 “现在开凿的叫宾阳洞，原本是宣武帝几年魏文帝的，但那里刚凿完第一个洞就停工了。所以我当年投资的时候，就是这个洞。” 说到这，李泰顿了顿，“对了，二哥要真去那里的话，还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你。原本那是我自己留着找父皇邀功的。” “大礼？什么大礼？” “稚奴，可听说过一首诗，叫做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洛阳四大家族？”李治的眼睛一亮，“二哥，你想干掉他们？” 李泰摇摇头，“洛阳是以王、庾、桓、谢四家为代表，得意于他们在隋朝时候控制的政局。但咱们老李家当政之后，他们四家就越来越耽于享乐，精神状态日渐委靡，不以经国济世为务，反而热衷于清谈。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逐渐失去了雄健的风气，变得像江南的暖风一样柔弱不堪。科考制度的不断完善，政务随之慢慢转移到寒人、庶族人士手中。在洛阳兴起了一方权贵，王、谢等四家高门靠边站，对洛阳的影响力逐渐减小。” 说到这，李泰压低了声音，“你可知道光武帝刘秀？” “当然知道，也是个牛人！”李治熟读经史，自然知道大位面之子。 “现在洛阳新兴的权贵是琅琊孝王刘京的后代，当家做主的叫刘壅。洛阳那地方重佛抑道，当年和大哥争位置的时候，我就想请旨，血洗了那里给自己做点政绩，现在给你了。 洛阳的寺庙都是刘家的，原有道观十一处，奈何道家人不和刘家同流合污，所以有很多被赶走了，现在只有一处五庄观，是给宗教司做门面看得。深查一下，估摸着可抵咱大唐三五年的税收总和！” “二哥……”李治一把拉住李泰的手，“刘家，和咱们韦娘，有没有关系？” “这个就不知道了。”李泰摇摇头，“没关注过这方面的事情。” “二哥，屈突寿正在练兵，你知道吧？” “嗯，听说了。大唐新军和河东道府兵，黄河大演武。新军两万人，河东道府兵六万，新军不准使用爆破筒！不准使用飞行小队搞斩首行动。” “明日我给你请一道圣旨，你去洛阳，以开凿龙门石窟为借口，让屈突将军和薛将军带人帮你抄家。”李治顿了顿，“二哥，功劳给他们两个一些。屈突将军的弟弟屈突诠要调回京师了，需要点政绩。薛仁贵是弟弟的人……嘿嘿，你懂得！” “放心吧，奏报怎么写，哥知道。” 李治起身，正了正衣襟，就要对李泰行兄弟礼，李泰急忙扶起来，“稚奴，你这是做啥？二哥在出海钱，能为你铺多长的路，二哥就为你铺多长的路！咱们是兄弟，亲兄弟！” “嗯！”李治的眼角带着泪水，一把抱住李泰，“二哥！咱们将来以后，也都是亲兄弟！” 其实，李泰在搞括地志的时候，对名胜古迹、山川大河什么的，最熟悉不过了，再加上京城去洛阳，对洛阳一带的情况如数家珍。 原计划，李泰是用来给李世民歌功颂德，给自己捞名声的，可现在，全都便宜了小胖咂李治。 “对了。” 李治一拍脑门，像是想起来很重要的事情，“二哥，我给你带了一份大礼！” “咱们兄弟就不要了吧？” “这个礼物你肯定喜欢。”李治笑眯眯的，“二哥，我知道你喜欢西域的女子，恰好阿齐兹的商队，在敦煌买下一名胡姬，你知道的，我不好这口……” “那……”李泰略微迟疑了一下，“一手的，还是二手的？” 李治贼兮兮的，贱贱的，“原装正版，没让任何人碰过。送来你这之前，我给长孙无忧送去了三个月，让她帮忙适当的调教了一下。保证你一个眼神，一个小动作，她就能给你你想要的姿态！” “那就……”李泰也十分爽快，“二哥就谢谢你了，二哥就对胡女情有独钟！” 李治说的是胡女，而不是胡姬，这就代表是两类人，胡女通常情况下都是原装货，但是胡姬的话，那就不知道是过了多少手的，李泰是魏王，自然不能要二手货，李治也算是投其所好。 但至于这个胡女，变没变成长孙无忧的人，变没变成百骑成员，那就只有李治自己知道了。 唯一知道的就是，李泰这个人很护犊子，尤其是女人，十分护食，这个胡女要是把李泰服侍舒服了，做一名妾侍，也算是一人得道升天了。 胡女的皮肤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身材高挑，瞳孔是蓝色的，一双大长腿，看得李泰直吞口水。 不知道为什么，李泰的原配夫人阎小婉，姿态丰硕，起初李泰是十分喜欢的，可是受到某人的影响，李泰发现自己的兴趣爱好也随着某人有了巨大的改变。 他就喜欢那种身材高挑的女人，但苦于大唐的审美，李泰一直没敢大张旗鼓，现在李治给他送来了，一切也就顺理成章了。 轻轻揭下胡女的面纱，李泰的眼睛都快直了。 “哥，那我就走了，你玩的尽兴一点！” “好，那哥就不送你了！” 李治转身离开，李泰一把将胡女拦腰抱起，“准备热水，本王要泡个热水澡！” 于是，李泰疯狂了！ 疯狂的同时，还让人叫来大妇阎小婉。阎小婉自幼书香门第，哪见过这样的阵仗，顿时惊为天人羞涩不已。 但奈何，李泰伸手一拉，将阎小婉拉进怀里，在一声娇滴滴的嗔叫之后，一切也就顺理成章了…… 第一千零三十六章 套麻袋敲闷棍 李泰白日宣淫，爽的不要不要的。 秦侯爷却带着瘸子、独眼龙等等，足足十二名部曲进了长安城。 没办法，侯爷怕死，为了避免在遇到韦一韶那样的混蛋，秦侯爷觉得还是多带人比较安全。 秦侯爷没去别的地方，只去了大宗正寺的商铺，来这里买自行车的人，依旧是人山人海。 路过承德门的时候，秦侯爷看见了远处的程处忠。 在程处忠身后，还跟着程处弼、牛见宝和尉迟宝琪。 三个小的手里拎着梢棍，程处忠腋下夹着一个麻袋，四个人去了鸿胪寺的方向。 道昭今天很爽，他在宗教司见到了傅奕。 破天荒的发现，这个傅奕老先生就是个神人。 道昭自认为和别人打机锋方面，没输给过任何人。当然了，那个不讲武德的侯爷除外，你和他讲道理，他和你讲刀锋，忒不道德！ 现在道昭服气傅奕了，原因也很简单，两个人去了一处寺庙。 寺庙里有一位坐苦禅大师，一坐就是三年。原本是要升任寺庙主持的，也是整座寺庙里面，德行最高佛法最高深的大师。 可傅奕去了之后，就开始和坐苦禅的大师盘道对论。 几乎没用上一炷香的功夫，这个大和尚居然还俗了……对，你没看错，大和尚和傅奕唠完家常就还俗了。 然后道昭一脸懵逼，也借助这家寺庙的宝地，和傅奕盘道。 讲道理啊，一个做卧底能做到敌方老大的牛人，一个道昭怎么会是对手？ 对于倭国人，所有的大唐人都看不上，傅奕在心里也是一阵感慨：但凡秦侯爷要弄死你，老夫能说到你上吊自杀！ 可没办法，秦侯爷说要把人留着，傅奕也就忍了！ 傅老先生处于对“大师”的尊重，亲自送道昭回鸿胪寺，感动的道昭不要不要的。 但问题是，宗正寺就在鸿胪寺的隔壁，你品，你仔细品！ 回来的路上，傅奕就感觉身后有人跟着，几次回头看，却都没发现人。 正准备对不远处的巡街武侯招手，却发现不远处有人站了出来，傅奕一眼就认出来，是程家的杂碎，这倒霉玩意儿还对他晃晃手里的麻袋…… 傅奕一愣，道昭也发现了奇怪的地方，“傅先生，怎么不走了？” 傅奕向四外看了看，恰好看到一处青楼，“老夫才想起来，约了天香楼的姑娘讨论佛法，要不你先走着？抽空咱们一起品茶，在好好的盘盘道？” “谢傅先生！” 道昭对着傅奕一躬身，直到傅奕彻底进了天香楼，这才无奈的摇摇头，一脸鄙夷的姿态： “唐人，奢靡！永远都过不了女人这一关！哪像我们日出之国……” “唉，卧槽……天怎么黑了？” 道昭的话音刚落，就感觉脑门子被人狠狠敲了一棍子，怪叫一声，就晕倒在地上。 巡街的武侯们瞬间围住行凶的四个人，就看见程处忠掏出自己的腰牌，“大唐百骑做事，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巡街的武侯们，随后主动的分成两排，路过程处忠四人，看都没看一眼。 路人们见武侯们都没动手，他们也就都没为官，生活在长安城的百姓们都以为，这是在抓奸细。 傅奕就站在天香楼的门口，看着发生的这一切，有些后悔有些失望的抿抿嘴:早知道这货得罪人了，我就该说到他上吊自杀的！ 然后傅奕对着远处招招手，一条街巷里面走出来一名锦衣男子，“傅先生，有何吩咐？” “去找宋国公萧瑀、莱国公杜如晦、郑国公魏征、梁国公房玄龄、永兴县公虞世南，就说傅某在天香楼新来了几位胡姬，老夫在此设宴，和他们不醉不归。” “傅先生，陛下有命，让我贴身保护您的，我走了谁来保护您？” “老夫行得正坐得端，不怕别人刺杀。更何况，天子脚下，谁敢作奸犯科？去吧，速去速回，约上你的几位有人，老夫在隔壁也给你们备上一桌！” “谢傅先生，这就过去！” 保护傅奕的百骑成员刚离开，傅奕就看到了尾随其后的秦侯爷，一个闪身过去，拉住秦侯爷的手腕。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两柄直刀冰冷的刀锋，也落在傅奕的脖子上。 “快收刀，这是傅先生！” 秦侯爷说完，瘸子等人这才手起刀。 “傅先生，您这是……” “侯爷，人是你安排抓的？” “这……”秦侯爷愣了一下，随即勉为其难的承认了。 “你糊涂啊！”傅奕痛心疾首，“你要看他不爽，老夫说到他上吊自杀就是了。今早去庙里盘道，老夫就说服了一个坐苦禅的还俗，说的道昭跪在老夫面前忏悔！” “妈呀！”秦侯爷瞪大了眼睛看着傅奕，这老混蛋就是大唐版的王阳明啊！ “侯爷，老夫别的能力没有，给道昭这类人洗洗脑还是很在行的。” 侯爷想了想，突然一拍大腿，“傅先生，还真有件事，没准您能帮上忙。” “什么事儿？” “犬上御田锹，派来一名使节，名叫犬建十三郎，是来大唐学习纺织耕种的，但他就是不吃丹……丹，您老知道吧？就是五石散……” “嗯，知道！你这事儿干的……漂亮！狗屁的日出之国，大唐都没说自己是日出之国，他们凭什么这么自大？” “傅先生，您老能不能说服他吃丹？然后再给他搞个祸害人的教义，让他回到扶桑，去祸害扶桑人？” “……”傅奕瞪大了眼睛看着秦侯爷，“咱们不是和犬上御田锹是盟友吗？” “狗屁的盟友，等老子打下本州和北海道，转手就灭了他！” “你这么说老夫就懂了。”傅奕略微琢磨乐一下，“前几年，宗教司和百骑还真破获了一起案件，适合给扶桑。这件事交给老夫吧，你让人把犬建十三郎的详细资料给老夫送过去，老夫研究一下，然后抽空给老夫和犬建十三郎搞个偶遇！” “谢，先生！” “侯爷，您这礼老夫和不能受，没有你也没有老夫的今天！” “那您老先乐呵着。” 秦侯爷看了看天香楼，从衣袖里面掏出来一小瓶海狗骨粉丸，递到傅奕的手里，“傅先生，这不是那种一时的强力药，是温补肾脏功能的，嗷嗷的……吃没了，我再让人给您送过去，管够！” 第一千零三十七章 象雄国小王子 “大家都别着急！” “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都能买到自行车，先来我这里取号码，念到谁，谁来交钱领车！” 在自行车销售店铺的前面，早已经是人山人海。 秦侯爷看到这一切之后，心里美滋滋，挣钱的快乐就是如此简单。 当然了，秦侯爷对钱不感兴趣，他享受的是这个过程。 自行车联赛，让自行车的销量暴涨，原因也十分简单，参加比赛没有门槛，你只要有自行车就可以参加。 秦侯爷看到这一切之后，敏锐的发现，广告商应该在找一些的，赛道那么长，多放点广告牌肯定是没毛病的。 “龙叔，去趟宗正寺。和李孝林说，别光盯着长安这个敌方，黄河两岸，也开设点儿分店和工厂。还有江南一代，搞个江南皮革厂，也不是不可以滴，小脑壳要灵活一点！” 独眼龙离开，秦侯爷有略微思索了一下，带着这群人走向了赛道的方向。 赛道就是水泥路，修这条路的是阎立本，整整绕着长安城一圈，现在长安城内外全都是水泥路。 长安城外，买到自行车的人开始练习骑自行车，自行车瞪得飞快。 不得不说，买到自行车的人，逐渐已经喜欢上了这样的代步工具，方便又好用。 秦侯爷洋洋得意：等到自行车大赛之后，升级成联赛，不仅能大赚一笔……呸，本侯的最终目的，是改变大唐百姓出行难的问题，和挣钱有什么关系？本侯是那么市侩的人吗？ 秦侯爷越想越觉得在理，普通人连马都养不起，更坐不起马车，买个自行车这不是天大的好事？本侯这就是在为人民服务，干的就是方便百姓的勾当。 很快，秦侯爷就看到了薛万彻，薛万彻绝对把自行车当成了猛蹬幺二五，骑起来那叫一个飞快。 在薛万彻的身后，是一群勋贵子弟，程处弼、牛见宝、李晦、秦怀英等人也在其中，大家都铆足了力气，奈何还是追不上薛万彻。 让秦侯爷奇怪的是，薛万彻的自行车后座上，还放了一块青石，增加了自行车的重量，这特喵的要是参赛的时候，绝对就是脱缰的小猎犬啊！ 当然了，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想拿到比赛的冠军，没有辛勤的汗水也是不行的。 嗯，老薛，是个大魔王啊！谁特么没事儿会这么折磨自己？他老薛缺钱吗？答案是否定的，肯定是不缺钱，但是重在参与！ 程处弼累的直吐舌头，牛见宝还好一些，大家毕竟都是武将之子，身体素质相对于百姓要耗上许多。 可文臣家的崽崽就不行了，简直都要累哭了，一个个细皮嫩肉的，怎么看都没程处默他们火力猛。 就在此时，马路上出现一辆豪华的马车。 马车的车窗打开，是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少年，少年脸色阴沉，目光冷峻，一看就不是寻常人。 目光看看长安城，仅仅是一眼，少年就被宏伟壮观的建筑给惊呆了。 在看看道路，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修葺的，足足能并排行走七八辆大马车。 “格桑，唐人的工匠实属厉害，这么宏伟的国都……嗯，将来我们象雄国，打败了大小勃律，吞并了吐蕃，也要把这里打下来！让大唐便成我们象雄国的一郡之地！” 少年说完还有些意犹未尽，“咱们的商队装满了金币，一定要多购买火器，在花重金雇佣大唐的工匠去象熊，把自己武装起来，为进攻大唐做好准备！” “小王子，建筑很一般的，和咱们象熊没法比的。” 驾车的壮汉听闻，开口说道，言语里带着一点不屑，“象熊兵锋所指所向披靡，小小的大唐何其惧哉？” “说得好！”小王子点点头，“但我们要承认大唐的优点，不能盲目的自信。就是因为咱们象雄国太强大了，才会被三个国家围殴！” “是！”格桑恭敬的点点头。 “绕着长安城走一圈，咱们先参观参观即将征服的土地！” 刹那间，象雄国的小王子烨张狂和武士格桑的不光中，都带着征服的火热。 似乎也已经看到了，长安城被他们征服的画面。 马车继续前行，官道上也出现了很多骑自行车的人，烨张狂来了兴致，“唐人居然还能做出这样的物件？两个轮子就能跑？” 骑自行车的人都铆足了力气，像是架势风火轮的追风少年，人来人往你追我赶。 “小王子！”格桑的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给我十名轻骑，一个冲锋我就能打垮他们。” “格桑，你没发现吗？这样的车子不需要牛马的助力，只需要人自身……这是个好东西啊。战马培养十分不容易，还需要后勤保障，可这种车子就完美的解决了这个问题。如果用这东西组成一支奇兵……嗯，本王的这个想法，真的是太天才了！” “王子，您放心。到了鸿胪寺，小人就花重金寻访制造这种小车的人，他跟咱们回象熊倒好，不回去的，小人就把他绑回去！” “好，多绑几个！本王听说大唐的公主一个个长得俊俏，能抓住的话也给本王抓一个回去！” 说完目光又看向骑自行车的人，“格桑，父王说过，我们要吸收别人的长处，变成我们的优点，但本王觉得大唐不怎么样嘛。” “王子殿下，就是您太高看他们了。就他们这小身板，绝对不是我们象熊人的对手。” 马车继续前行，自行车也越来越多。 “兄弟们，最后一圈，加速了！” 秦怀英对着身后的人挥挥手，“谁赢了我，我就在秦氏酒楼摆一桌，不醉不归！” 他的话像是给所有人打了鸡血一样，第一个加速的就是程处弼，随后就是牛见宝等人。 “小秦子，你就等着请客吃饭！” “对，吃完饭，咱们去万花楼包场！” 众人是越说越兴奋，速度自然也就快了很多。 为了争第一，程处弼简直把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了。 第一千零三十八章 以一当十 渐渐地，程处弼追赶上了秦怀英。 得意洋洋的大笑，“小英子，你不是我的对手，哈哈哈……我操……” 在程处弼的正前方，是一辆速度也相对不慢的马车。 “处弼，小心！” 秦怀英提醒后，程处弼也是大惊失色，在即将撞到马车的时候，一个漂亮的漂移。 但马匹似乎受到了惊吓，嘶叫一声之后，居然冲下了官道。 官道两侧是树林，这要撞上去，不死也残。可就看见驾车的汉子，猛男拉住缰绳，恐怖的力量，居然一下子将马车给停了下来。 我的妈呀！ 一众勋贵子弟，看到这一幕之后，瞬间惊掉了下巴。 这驾车的汉子，也太牛逼了吧？ 目前为止，他们所认识的人里面，能做到的只有没残时候的牛见虎，和傻大个尉迟宝林了、 “小王子，您没事吧？”格桑满眼都是焦急。 “无碍！” 格桑长出了一口气。 这时候，程处弼也走了过去，“你们没事吧？需要看大夫吗？” “小王八蛋！” 格桑的脸色阴沉，上前一步，伸手揪住了程处弼的脖领子。 然后，抬起手就要抽程处弼的大嘴巴子，这一切来的都太快了，让所有人都错不及防。 他们是勋贵不假，但是也还没像这个车夫这般鲁莽霸道，不问青红皂白就要动手打人。 “处弼，小心！” 秦怀玉快步跑了过去，大声提醒。 这一巴掌要是抽在程处弼的脑袋上，飞把程处弼打成一个白痴不可。 牛见宝自幼和程处弼一起长大，恨不得穿一条裤子，扔下自行车，看向李晦，“带掌心驽没？” “没有！” “你们谁带兵器了？” 牛见宝问了一圈，所有人都摇摇头。 很无奈的，牛见宝也不短的在自己身上摸索起来，摸出来一小包的石灰粉。 咔嚓！ 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程处弼几乎下意识用胳膊抵挡，却被格桑一巴掌打断了小臂。 程处弼咬着牙，没有叫出声，愤怒的看着格桑，脑门上已经生出大量的冷汗。 秦怀英和牛见宝见状，二话不说就冲了过去。 “唐人，都是垃圾！” 胳膊近乎都抡圆了，秦怀英和牛见宝都没看清对方是怎么做到的，就被格桑给打飞了。 “一群弱鸡！” 格桑的眼中全是怒火，一群小崽子罢了，居然没敢冲撞小王子的马车？ 嗯？ 李晦一楞，遇到硬茬了，转身看看自己人，大概十多个。 “军阵！” 李晦一挥手，所有人组成一个军阵，尉迟宝琪扶着程处弼退到马路的一侧。 牛见宝和秦怀玉不断的敲打胸口，重重的吐出一口气，也加入了军阵。 “硬茬，大家都小心点！”牛见宝提醒道。 “哥几个，打残他！” 李晦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扑向了格桑。 砰！ 第一个被打飞的就是李晦。甚至是李晦的拳头砸在格桑的身上，格桑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然后就被一脚踹飞了，肋骨险些被踢断。 这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几乎两个回合的光景，这群勋贵子弟就被打倒在地。 李晦挣扎着站起身，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尉迟宝琪，你他娘的别看热闹了，快去请云麾将军，别人都打不过他！” 尉迟宝琪看看程处弼，程处弼咬着牙，“我没事，你去找银环姐。把训练弹偷出来几个，小爷要炸了他的马车！” 尉迟宝琪听闻，骑着自行车去了军事学院。 格桑目露凶光，已然动了杀心。 这时候，马车里传来烨张狂的声音，“住手！” 烨张狂下了车，目光先是不屑的扫了一眼被打的勋贵子弟，然后对着格桑训斥道，“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 “殿下，他们冲撞了您的马车，该打！” 因为说的不是唐语，李晦等人也没听懂。 烨张狂走向李晦，上下打量，随即开口，“你们没事吧？” “你能讲唐语那就好办了。”李晦昂起头，“你的仆从太莽撞无礼了吧？” “不好意思，管教无方。” 烨张狂笑了笑，“但是，是你们有错在先，在马路上横冲直撞，惊到了我的马！” “大唐律疏规定，右侧通行。你逆行了，还是我的错吗？” 程处弼缓缓走了过来，强忍着剧痛，“况且，我也是准备问问你们有没有事，你们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人，也太不把大唐律疏放在眼里了吧？” “我的人不需要你们教训，也不需要你们关心。”烨张狂十分嚣张的将几枚金币丢在地上，“你们的医药费，够了吧？至于我的马和车，打你吗一顿算是赔偿了，这件事就此作罢。” “不行！”李晦攥紧了拳头，“打断了处弼的胳膊，就想善了？” “那你们想怎么样？” 烨张狂掏出来一把金币，丢在李晦的脸上，“赔钱吗？你捡起来就好了！” “你欺人太甚！”李晦满脸愤怒。 “欺人太甚？如果我的马车翻了，我受了伤呢？我的仆人会杀了你们也说不定！赔钱是给你们大唐人面子，别逼我动粗！” “你……”李晦气的胸口剧烈起伏，明明他们才是受害者，是对方先动手的，可竟然一点道理没有了。 “钱，赔给你们了，让开，我们还要进城！” “不行！”李晦等人拦住烨张狂的去路，“事情还没完！” “那你想怎么样？”烨张狂问，“你们不让路，我的仆人可是要动粗的。” “阁下，好大的口气。” 这时候，人群中走上前一个人，一袭蓝衫，笑容满面。 “秦大哥……” 李晦急忙打招呼，“事情不是我们的错！我们不缺钱，只要一个道歉！” 秦侯爷看了看程处弼，“海叔，处弼的胳膊怎么样？” “断了！” “带处弼去治伤！事情我来处理！” “秦大哥，不着急，废不了！” 程处弼随后将事情说了一遍，秦侯爷听完，重新打量烨张狂。 “这位兄弟，是你的朋友冲撞我的马车在先……”烨张狂开口道。 “哦！你说的对，是处弼的不对，应该想你们道歉的。” 说完，秦侯爷看向程处弼，“处弼，给人家道个歉！” 第一千零三十九章 本侯最擅长讲理 啊？给番邦人道歉？ 众人不明白怎么回事，明明不是他们的错，为什么要道歉？ “秦大哥，靠右通行……” 李晦正要说话，却被秦侯爷给打断了，“处弼，给人家道歉！” 程处弼被打断了胳膊，脸色惨白，至今还刺疼无比，明明自己人吃亏了，为什么还要他道歉？ 烨张狂更是一脸懵逼，搞不懂秦侯爷这波操作了。 但再想想就懂了，一定是自己的车夫太能打了，吓到这群唐人了，唐人不是有句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嘛，一定是这样的。 “对不起！” 程处弼上前，给烨张狂道歉。 “很好！” 秦侯爷点点头，“既然处弼已经给你道歉了，那你是不是也要做点什么？” “我就算了。” 烨张狂摆摆手，“我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赔你金币，你代他去看大夫！你们让开，我们要进城。” “不不不！”秦侯爷指了指程处弼的胳膊，又问，“你确定不做点什么？” “并不需要，我的战马受惊，车轮也有损坏，我和他两清了。” 秦侯爷解下钱袋子，递到烨张狂的手里，“这里有五十贯，足够你买新的马车了！” 烨张狂上下打量秦侯爷，“你们唐人倒是知道进退，钱我收下了。” “你再想想，他们还欠你什么？只要你说得出来，我都能赔偿。” “没了！” 说完，烨张狂转身就要上马车，却被秦侯爷给拦住了。 “我的人道歉了，也赔你钱了。现在是不是算算他们的账了？” “你什么意思？”烨张狂瞪着秦侯爷，十分不友善。 “你打了我的人，就想一走了之？”秦侯爷笑了笑，“莫说是他，就是你打了寻常百姓，老子也要和你讲讲道理！” 程处弼一脸，随即笑了，看看程海，“海叔帮我接一下胳膊！” 程海走了过，帮程处弼正骨。 烨张狂的脸色一沉，“你想找事情？” “大唐的规矩，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处弼做了他做的，现在咱们就说说你打伤他的问题。” 秦侯爷摆摆手，所有人退后了好几步，“大唐律疏明文规定，右侧通行。你逆行在先，就是犯错在先。还敢反咬一口？ 如果我连自己的兄弟都护不住，那我们家就不光是地窖要遭殃了，我这个人不喜欢别人打劫我，所以，解决问题就从根源上解决。” “我是象雄国小王子烨张狂，这次带仆人出使大唐……” 话说了一半，就看见一个女人骑着战马飞奔而来。 “打了我的学生，你还想走？” 临近人群，李银环一拉马缰绳，战马一声长鸣，李银环飞身下马。 看看程处弼，“谁打的？” “那个傻大个！” 程处弼一指格桑，李银环周身顿时布满杀气。 秦侯爷耸耸肩，玩味的看着烨张狂，“本侯和你讲道理你不听，那你就享受一下我媳妇的物理吧！” 李银环也懒得和格桑开口，在怀里掏出掌心驽，对着格桑就是放了弩箭。 格桑眉头一紧，弩箭已然射出。 生死之间，格桑就准备伸手抓住弩箭，可李银环哪里给他机会，嗖嗖嗖又是三箭！ 经过程铁柱改良的掌心驽，别看个头小，可威力却十分大。 噗噗噗！ 一箭射在肩甲，另外两件穿透了他的小臂。 妈呀！ 大家都知道李银环大唐武将里面第一高手，基本没见她用过掌心驽。 毕竟，李银环基本都是武力碾压对方。可今天却发现李银环愤怒了，长安城里面的勋贵全都知道，你可以弹劾李银环，可以状告李银环，可以诋毁李银环，但你别去叨扰她的兵，她的学生，她的男人…… 掌心驽在次上弦，丢给程处弼，程处弼接在手里，对着格桑就是一箭，正中小腿。 刹那间，所有人就感觉血气上涌，但凡手里有趁手的家伙，肯定第一个弄死格桑。 “训练弹来了！” 骑着自行车，累的止吐舌头的尉迟宝琪来了。 李晦等人一拥而上，拿过爆破筒的训练弹，点燃了一枚丢进马车！ 轰隆一声巨响。马车被炸的支离破碎，战马受惊，几步就跑得不知所踪。 “姐，炸死他们吗？”李晦上前，十分腼腆的问李银环。 “一群人打不过一个，废物！” 李银环顿了顿，“临行前，再教你们保命的本事，叫做兵器不离身！” 李晦挠挠头，“是真打不过！” “媳妇，消消气！” 秦侯爷走了回来，安抚了一下李银环，然后看向烨张狂，“你觉得公平吗？要是觉得不公平，咱们还可以接着讲讲道理！” 烨张狂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格桑的胳膊和小腿给掌心驽贯穿，发出一连串咆哮，张牙舞爪的就要扑向秦侯爷。 秦侯爷也不做作，知道自己不能打，不着边际的挪动几下脚步，躲到李银环的身后。 “媳妇，他们不听我讲道理。”秦侯爷一脸委屈，“你帮为夫教训他们一下，让他们乖乖听为夫讲道理！” 我操，无耻！ 军事学院的人，全都在心理对秦侯爷竖起了中指。 李银环应了一声。 一闪身，格桑近乎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咔嚓一声，李银环长腿横扫，直接踢断格桑的小腿！ “你……” 唰唰唰！ 瘸子等人纷纷抽出长刀，手持掌心驽，对准了烨张狂。 只要烨张狂敢反抗，直接会被掌心驽射成筛子。 格桑倒在地上，牙齿咬得致嘎作响，全身冷汗直流，掌心驽的威力见识到了，也只能认怂。 烨张狂此时也一点不张狂了，心理暗暗的观察秦侯爷夫妇：这个男人怎么这么狠？这个女人咱们这么能打？要知道，格桑可是我象雄国第一勇士啊！ “怎么样？现在能讲道理了吗？”秦侯爷依旧站在李银环身后，天知道烨张狂到底能不能打，万一搞偷袭就不好了。 烨张狂看看格桑，脸色早已经狰狞不堪，不得已彻底认怂了。 这时候，秦毅骑着自行车赶了过来，在秦侯爷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哦？ 象雄国的商队？ 全都是金币？ 秦侯爷噗嗤就笑了，在秦毅耳边轻声说道，“毅叔，你去趟飞行小队，让胡彪带人去玉门关。联合西州镖局，吃掉那支商队。黑锅本侯去背，得来的金币，兵部、飞行小队、西州镖局、本侯、陛下，均分分账！” 说完，秦侯爷得意洋洋的看着烨张狂，“来，本侯和你好好的讲讲道理！” 第一千零四十章 人狠话不多 这对儿夫妇，到底什么来头？ 真是人狠话不多！ 那个女的也忒能打了，明显就是在护犊子，不问青红皂白就射伤格桑，打断了格桑一条腿。 至于这个男的，很明显就是个狗仗人势，居然躲到女人身后，要是没他媳妇在这…… 想到这，烨张狂心里一沉，周围的部曲们，手里都有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 秦侯爷想跟他讲理，可这理怎么讲？明明就是武力胁迫！ 再一看李银环，丝毫不理会烨张狂，而是对着李晦等人训斥起来。 “怎么教你们的？被人欺负了也就算了，一群人没打过一个？” 程处弼也是十分委屈，“我们岁数还有点小，另外马上到各地就职了，不能惹事。” “翅膀硬了，还敢顶嘴了？” 李银环看看程处弼的胳膊，掏出来一瓶红伤药，“以后都记住了，出门带兵器。打不过不要紧，大家一起上把人打死就完了！以后别说是我教出来的，丢不起这个人。” 一大群的勋贵子弟羞臊的不行。 “最后说一次，以后遇到这样的事，空手打不过就用兵器弓弩，兵器打不过就喊人，用火枪、爆破筒！一个个都抬起头，拿出你们的血性，去炸死他！大唐的军人，不能让外人给欺负了！” 李银环说完，这群小崽子们眼睛都发红，抓起训练弹掏出火折子就要点着了炸死格桑。 “等等！” 烨张狂胆颤心寒，深吸了一口气，拦住众人，“你们这样做，对我们公平吗？” 秦侯爷没说话，李银环缓缓开口道，“打了我的学生，没有善了这一说！觉得不公平，你去大理寺告我！” 告状这种事，平西侯爷府里面就没有害怕的，反正李银环马上要去剿匪了，总不能临阵换将。 “媳妇媳妇……”秦侯爷笑了笑，看向那群小崽子，“打断腿就好了，毕竟是使节，搞出人命就不好了。” “等等！” 烨张狂急忙阻拦，“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大唐平西侯爷秦长青！” “你是侯爷？大唐还有这么年轻的侯爵？” “哦？你真不认识我啊？”秦侯爷上下打量烨张狂，“不认识我，我惯你臭脾气？李晦，弄死他！” “我亲手打断他的腿，给你们道歉！” 烨张狂生怕这群小子下手没轻没重，把格桑给打死，“另外，再送每人十枚金币，作为赔偿，这件事就此揭过怎么样？” “嗯。” 秦侯爷满意的点点头，相对而言，程处弼的伤和格桑比起来，并没有什么大碍。可对方的胳膊和肩甲被掌心驽洞穿，又被李银环打断了一条腿，怎么算都不亏。 “既然你诚意满满，这件事就此揭过！”秦侯爷随即摆摆手，“赔钱吧！” 烨张狂走近马车，从里面拿出来一个钱袋子，每人十枚金币，到了程处弼这里二十枚，看上去诚意十足。 随即，烨张狂一脸恭敬的看着秦侯爷，“侯爷，要不今日我做东，就在春满楼宴请你，交个朋友怎么样？” “交朋友？挺好的，就是这春满楼……” 秦侯爷下意识的看向李银环，“本侯从来不去风月场所！” “秦大哥，我听说你和我二哥还有李长思认识第一天，就在青楼打架了。”程处弼对着秦侯爷人畜无害的眨眨眼，然后对着李银环笑了笑，“姐，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我三天后去剿匪，晚上回家住！” 李银环说完，翻身上马离开。 秦侯爷抿抿嘴，一拍烨张狂的肩膀，“交朋友好，本侯最喜欢和别人交朋友了，你先带你的仆人去治伤，本侯随后就到。” “那我就在春满楼，等候秦侯爷了！” 说完，烨张狂扶起格桑上了马车，进了长安城。 “秦大哥，这个人眼神不正常，结交恐怕不是什么好事，恐防有诈！” “我是怕有诈的人吗？”秦侯爷笑了笑，“瘸叔，准备短枪，在给我加一套软甲，晚上你和龙叔一起随我去赴宴！” 众人相继离开，牛见宝扶着程处弼离开，却没回家，直接去了牛见宝家。 不为其他，老程家的家风太硬朗了，儿子打架输了，当爹的还要打一顿，老程丢不起那个人，出门都不好意思说自己程处弼是他儿子。 秦侯爷准备的很充分。 足足套了两层软甲，又从柱子那里取来一支短枪和定装弹药，隐藏好之后觉得还有点不放心，有准备了袖里箭，近乎是武装到了牙齿！ 虽然有些小人之心，但依旧是安全第一，只要不被爆头，基本没人能弄死秦侯爷。 春满楼，是长安城十分出名的青楼，号称风流公子俏佳人吟诗作对的绝佳地。 春满楼也是高档的青楼，这里的女人卖艺不卖身，据说很多人都是教坊司出来的官宦小姐。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不说样样精通也差不多，再加上长得好看，春满楼从来不缺才子登门。更加不缺那些花重金给姑娘们赎身的纯爷们。 据说，宋国公萧瑀六十八岁大寿，次子萧锴就花了重金，给一名花魁赎身，送给萧瑀做寿礼。 春满楼有后台，不然也不会从教坊司里弄出来女人，简单说这里的姑娘们，全都是官妓。 官妓是古代供奉官员的妓女。唐朝开创出来的，官场应酬时候的会宴，都会有官妓侍候，官妓隶属教坊司。 官员和妓女，本来是社会地位悬殊的两种人，生活没有交集，但是在唐宋时代，这两种人的关系曾经最为紧密。 官妓为朝廷特别设定，有大户人家抄家后女眷入妓，也有自小培养入妓的。官妓都不是单有姿色，所有官妓为了迎合文官们的需要，都会诗书琴画等。 古代也不乏出自这些人手的文学艺术作品，许多古代名人也从官妓处找寻灵感创作有不少文学佳作。 大唐有规定，朝廷官员不能入民间青楼，只能招官妓，后来的大文豪苏东坡、牛人柳宗元什么的也经常出入官妓场所。 第一千零四十一章 拿她一血 文人嘛，一向做为高雅之人，也只有与之相对应的妓女才能满足其身份的需要，于是才有了所为的官妓。 但是官员们私底下聚会，还是会去民间的青楼的，朝廷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临近天黑，城门还没关闭，秦侯爷带着瘸子和独眼龙来到了春满楼。 秦侯爷看看天儿，月亮十分懂事，晶莹透亮，赏赏月喝喝酒，调戏一下姑娘，倒也是一番乐趣。 春满楼的占地面积极大，还有一处巨大的人工湖，人工湖里面有大小不一的画舫，满足了男人们的一切浴望。 无论是人工湖，还是春满楼的阁楼，随处是燕燕莺莺，欢声笑语。 烨张狂就在门口等着秦侯爷，在他看来秦侯爷是一个傲娇的人。 想要击败一个傲娇的人，不一定使用物理，就好像暂时象雄国也不能和大唐正面刚一样，所以，烨张狂这个自认为城府很深的人，决定使用其它的办法，来战胜秦侯爷。 “瘸叔，你们来过这里吗？”秦侯爷问瘸子。 瘸子挠挠头，咧嘴一笑，“我们这些粗鄙的汉子，基本都去红帐子，搞不来这么高雅的事情。” “主家，我听说这里有个花魁，名叫陆瑾娘，人长得不仅漂亮，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但至今却没有出过阁门。很多人为此补习一掷千金，可愣是见不上一面！” 秦侯爷听得津津有味，“继续说啊。” “就是规矩多，排场大。临来之前我打听了，陆瑾娘今天刚好在人工湖的画舫上献艺。但想要登上画舫，却十分困难，设置了几道谜题，已经难倒了很多人呢。” “瘸子，咱主家什么人？大唐第一才子，会被几个小谜题给拿捏住吗？”独眼龙一脸傲娇，“要我说，咱主家来都来了，就应该大杀四方，独占画舫，顺带着再让陆瑾娘出阁！” 出阁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还是个雏儿，未经人事！ 这正是这个原因，想要拿陆瑾娘一血的人很多，但秦侯爷对此一笑而过，唐朝人的审美和他是不一样的。 “瞎子，你要这么说我到觉得，咱主家绝对能过关斩将，见一见她的阵容。主家英俊绝伦，一表人才，说不准陆瑾娘还得倒贴呢！” “哎呀！” 秦侯爷羞答答的，“瘸叔，我没你说的那么优秀的。再说了，我也不是那么肤浅的人，咱六个俏媳妇呢！” 随即就听见周围人的议论声，几乎所有人都准备去人工湖那里。 “陆姑娘要出现了，真希望我能见上一面。” “我可是听说，陆姑娘的才学丝毫不输给那些大才子。” “我还听过传闻，平西侯爷够厉害了吧，大唐第一才子，但有人说这个陆姑娘的才识，好像还胜过平西侯爷呢！”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瘸子立马不高兴了，“主家，他们污蔑你的才识，我这就过去教训他们。” “没那个必要，他们想说就说呗。如果那个陆姑娘真有那么高的才识，还会来做花魁？这么和你说吧，女人里面武力值最高的是我媳妇李银环，文学造诣最牛的是我媳妇虞秀鸾……咱啥样的女人没见过？不夸张的说，咱见过的姑娘，比他们吃的大米粒都要多。” 秦侯爷十分淡定，上辈子有某音、有某手、有网络，天南海北哪个世界的人没见过？ 嗯，唯一可惜的就是秦侯爷的老电脑了，上大学的时候买的，用了十多年也没舍得换。不是不想换掉，而是秦侯爷舍不得那里面的1TB的动作小电影。 可以说，无论是审美还是眼界，秦侯爷的层次就早已经冲破了大气层。 烨张狂看见了秦侯爷，急忙对着秦侯爷拱手，“侯爷，您来了，快里面请。” 脸上带着笑容，“在鸿胪寺一打听才知道秦侯爷的大名，之前多有得罪，还望秦侯爷恕罪。我象雄国对大唐向往已久，秦侯爷是当朝驸马，还是鸿胪寺首席官员，日后还望侯爷多多照顾。” 进了一间包间，众人落座。 烨张狂也很识趣地，给瘸子和独眼龙在隔壁准备了一桌，更是让老鸨子找来最好的姑娘，给瘸子和独眼龙玩乐。 “你这次出使大唐，所为何事啊？”秦侯爷问。 “了解一下风土人称，另外就是和大唐永结和平之好，顺带着购买一点武器，还有就是和秦侯爷真心交个朋友。” 交朋友？ 秦侯爷心理冷笑连连，被人锤怕了，现向来这里买武器了。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象熊这个地方的人其实算是阿三的种族之一，秦侯爷一拍大腿。 “交朋友好，但是这购买军火……，有点难啊！” “侯爷，我懂规矩！” 烨张狂从怀里掏出来一个锦盒，打开之后赫然是一张钱坊存钱的存单，上面的数额赫然的写着一千枚金币。 秦侯爷伸手结过存单，小心的放进袖口，“还别说，真有一种武器适合你们象熊。” “还望侯爷明示。” “自行车。”秦侯爷顿了顿，“自行车这东西可以改成战车，方便运兵，一辆自行车上面能载多少人，全凭你自己的本事。如果你一个人骑车，一个人用兵器，也是不错的。” “那为何你们大唐的军卒，不用这种战车？” “这……”秦侯爷很假意的四外望了望，然后压低了声音，“我们唐人只认钱，知道这东西载人多，但说出去还怎么赚钱？但你们象雄国就不一样了，一辆自行车搭载十个人都没问题。” “侯爷，您还真说对了，我正想定制一批自行车，组织一支不一样的骑兵。” “哎呀大兄弟……”秦侯爷使劲一拍大腿，“对，就是用自行车搞一支骑兵。你这头脑太够用了，我们唐人咋就想不到呢？” “因为不是您想不到，而是您想挣钱！忽视了他的军事作用。” “成，自行车这件事我给你办了，需要多少辆？” 秦侯爷拍着胸脯保证，卖个自行车就是毛毛雨的小勾当。 第一千零四十二章 猜灯谜 “五千辆，大概多久能交付？” “年底，最早也得年底才能交付！” “可以！”烨张狂一脸兴奋，“价格怎么说？” “民用的和军用的肯定不能一个价，军用的就收你50金币一辆，怎么样？保证比民用的结实，但零部件你也要购买一点的。五千辆自行车加上零部件，大概250000金币。” 秦侯爷顿了顿，假装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这样吧，250000金币，我在免费送你一张图纸，制作抛石机的图纸，怎么样？” “侯爷，当真？” “对，当真！” “天呐！侯爷，您真是我的最好最好的朋友！” 烨张狂觉得自己要膜拜秦侯爷，侯爷做生意实在是太良心了，要知道他们象雄国就是被各种大型弩和抛石机打得生活不能自理，但凡有图纸那就不一样了。 反观秦侯爷，心理笑骂烨张狂是大傻逼：自行车骑兵？亏你想得出来，你可真是一个小机灵鬼儿！ 这就是典型的人傻钱多，秦侯爷不黑他黑谁？ 李世民修园子养天鹅是秦侯爷花钱，小道消息说，申虚子这个狗徒孙，又坑了秦侯爷一把，秦侯爷正愁没地方搞钱呢，烨张狂就主动送上门了。这样的好盆友必须要好好的结交一下。 当然了，秦侯爷良心是绝对不会痛的，已经让飞行小队去打劫象雄国运送金币的商队了。 秦侯爷就感觉，这小子肯定不止一支商队，抽空好好的问一问，把他的商队全都抢了就美观了。 “侯爷，我从小学习大唐的文化，也知道今日陆瑾娘陆姑娘表演节目，想必这绝色没人也对秦侯爷的胃口。” “听说，陆姑娘一共准备了几十道谜题，只要解开谜题就可以登上陆姑娘的画舫。我也准备上去试试。” “嗯。”秦侯爷点点头，“我对什么陆姑娘没兴趣，主要我喜欢研究谜题。” 秦侯爷和烨张狂走出包厢，去了人工湖。 挤过人群，便看到了停在岸边的画舫。 在岸边，摆着几十个红灯笼，每个红灯笼 烨张狂走上前，随手取下一个丝绸包，打开一看，这道题是一个字谜，谜面是古月照水水长流，水伴古月度春秋。留得水光昭古月，碧波深处好泛舟。 扫了一眼谜题，烨张狂哈哈大笑，“秦侯爷，这道题我解出来了，就看你的了。你可不要让我等太久啊。” 话音刚落，烨张狂正要走向画舫，却被秦侯爷叫住，“一起进去便是了。” 秦侯爷随手取下一道谜题，扫了一眼，自信满满。 “侯爷，看一眼就有答案吗？”烨张狂奇怪的看着秦侯爷。 “中原人的谜题，你一个番邦人都解得开，我有什么打不出来的？忘记和你说了，本侯是大唐第一才子！” 秦侯爷是一个记仇的人，怎么能听不出来刚刚烨张狂是在嘲讽他？ 周围，也已经有勋贵子弟认出来秦侯爷。 “那不是秦侯爷吗？他怎么也来春满楼了？” “我今天还看见云麾将军一脸杀气的离开军事学院呢。” “难道秦侯爷被媳妇赶出家们了？” “你可拉倒吧，秦侯爷的家风咱们比不上的。我估计就是碰巧，没看见有番邦使节宴请侯爷吗？” “完喽，秦侯爷四书五经六艺，样样精通，更是被大儒们称为诗仙，咱们没机会喽。” 一时间，所有人都议论纷纷。 有人上前取出来谜题，看了一眼之后，顿时脸色阴沉，无奈的后退。 谜题可不是那么容易破解的，里面有字谜、有猜物品的，五花八门。 见识到了谜题的难度，有人就看向了镇定自若的秦侯爷。目前为止，秦侯爷在民间的口碑依旧是旷古烁今，诗仙这个称呼，可是江南文士和孔圣门人亲自送给秦侯爷的雅号。 “侯爷，能给学生们讲讲字谜的诀窍吗？” 有一名勋贵，突然对着秦侯爷开口，希望能在秦侯爷的提示下，解开字谜登上画舫。 “这样吧，让烨张狂先说说他的字谜，我在给你们说说我的。” “好！”众人一阵交好，秦侯爷大显身手，十分难得，可遇不可求。 烨张狂展开自己的字谜，“我在求学的时候，熟读四书五经，这个字谜其实也很简单的。” “原文的意思是，古老的月亮照在水上，水一直从古流到今天一直流。水伴着这古老的月亮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春秋。水面上倒映着古老的月亮的倒影。碧波荡漾看见水面上在泛起小舟。” “诗句字面意思很简单前面三句都是在说这个字的组成，水伴着月亮，月亮又是古老的月亮古代的月亮，那么就表示水、古、月都是这个字的组成部分。最后一句点出了这个字的实体，湖面上才看见水上在泛起小舟，所以这个字是湖。如果我没猜错，其实很多灯谜都和陆姑娘自己有关系，这一个湖字恰好也印证了人工湖的画舫和美人。” 刹那间，在场的人突然间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字谜还可以这么猜？” “要我说，这出字谜的人出题也是巧妙。” “侯爷，您手里的谜题是什么？” 秦侯爷缓缓展开自己手里的谜题，也是一道字谜：半边有毛半边光，半边有味半边香，半边吃的山上草，半边还在水里藏。 周围的人一听到秦侯爷念出来的字谜，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咋比烨张狂所猜的字谜还难？ “妈呀，这到底是哪个倒霉催的出的题？这能答出来吗？” “这也太难了，难道后面的灯谜都是一个比一个难吗？” 从这群人的对话中就能看出来，这道题是有多难。 烨张狂笑着看着秦侯爷，“秦侯爷，如何？” 就看见秦侯爷十分淡定从容，“这有什么难得？不就是一个鲜字！” “鲜？侯爷为何是鲜字？” “半边有毛半边光，可以理解成羊有毛，鱼光滑；半边有味半边香说的是羊肉香，鱼有腥味。 半边吃的山上草，半边还在水里藏说的不就是鱼躲藏在水里，羊在山上吃草嘛，这太简单了，一点挑战性没有！”秦侯爷洋洋得意，上辈子这样的东西都是课外读物，古往今来所有的灯谜都在里面。 “原来如此。”文士们发出一连串的喝彩，“原来解灯谜如此简单？” “侯爷不愧是侯爷，才思敏捷，我等受教了。” “师叔祖。”一名蓝衫文士站了出来，“学生孔家嫡传弟子郝建仁，拜见师叔祖。” “免礼。” “谢师叔祖。”郝建仁随后恳求道，“师叔祖，您帮我看看我这道谜题，猜一物的。” 第一千零四十三章 胸口半掩疑晴雪 “这可是作弊。” “师叔祖，您就帮我分析分析，不算作弊的。”文士一笑。 秦侯爷看了一眼，上面写着：头戴雉鸡毛，身穿紫绿袍，一朝遇着铁将军，脱下旧袍换新袍。 “这个是打一物。给你点儿提示吧，是一种植物，咱们平时都吃的到，贞观超市也有的卖！” 秦侯爷说完，文士愣了一下，但很快，文士笑了，对着秦侯爷一躬身，“谢师叔祖，晚辈想到答案了。” “嗯”秦侯爷点点，看向众人，“诸位，猜灯谜这种事，不能死读书，从这三题就看得出来，不是什么传统灯谜，要稍微深入的分析一下。而且还都是咱们平时身边的事物，祝各位好运。” 秦侯爷和烨张狂上了画舫，在座位上坐好。 因为有认识秦侯爷的，自然十分拘谨。不为其他，面对大唐第一才子，多少都会让人觉得自己有些黯然失色，秦侯爷威名不是杜撰出来的，而是实打实的打出来的。 要知道，当初那些污蔑秦侯爷抄袭的人，足足给游骑卫清洗了五六年的厕所。 一首云想衣裳花想容，更是把秦侯爷推向了一个不同的新高度，简单说，在诗词歌赋方面，秦侯爷的成就和造诣，早就到了超凡入圣的地步。 这时候，一个面带红色丝巾的女人，缓缓走了出来。 虽然看不清脸，但光那一双眼睛，和傲人的身姿，就给人一种气质非凡超凡脱俗的感觉。 值得一提的是，唐朝官妓的服侍，都必须要遵循薄、透、露这三点要素。 每个朝代的审美是不一样的，汉朝的时候喜欢让女人露出胳膊，其余的地方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到了三国时代，受到曹老板的影响，很多人就开始喜欢少妇了，认为只有少妇，才能将女人的魅力，最大限度的展现出来。 经历了南北朝之后，文化大融合，唐朝人的审美，就又发生了不一样的变化，可以说是讲全部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胸部，甚至直接露出了半个“大馒头”。 具体的可以参考满城尽带黄金甲，和范豪门演的武媚娘传奇，这两部剧就在服饰上最大程度的还原了唐朝的服饰。这两部剧虽然做到了露，但和历史记载出现偏差的就是没有做到薄和透，当然了，真做到了也不能过审对吧。 而唐朝的文人，也是历史以来最风骚的，当然你别说两晋，两晋那不是骚是无耻。 看看唐朝文人的流行小诗，“粉胸半掩疑晴雪，醉眼斜回小样刀”、“漆点双眸鬓绕蝉，长留白雪占胸前”等等，都是对女性这种装束进行细致的描述。 再加上某个姓秦的狗逼，带领一个憨憨改进了纺织技术，让薄纱更加清凉透爽。 有一首词，谁也的忘了，有一句叫好好年十三，始以善歌来乐籍，说的就是一旦加入了这个教坊司，就有了新的籍贯。 教坊内的女子从事的是一项青春类型的职业，一旦到了一定的年纪，就需要为自己的下半生考虑了。 教坊司的女子往往来自犯过大罪的家庭，当家里的其他人员进入大牢，或者被处死之后，剩下的妻女会被送到这个地方，有的是在战场上失败者的家人。 这些人大多来自富贵人家，以前接触歌舞的机会比较多，而且由于家庭条件好，具备多方面的艺术才能，文化素养水平也较高。所以她们的艺术表现力更强，连培训的时间成本都节省了，反而让观众收获到了更高质量的演出。她们就像是一棵生财树，不需要投资，还能不断地给家里制造钱财，把她们当作奖赏的物品和筹码是常有的事情。 皇帝掌控天下九成的青楼，又掌控教坊司，皇后的亲侄女做大唐第一老鸨子，你就不排除，皇帝刻意给官员送老婆的嫌疑，也不排除送给官员的小老婆，到底是不是密谍成员。 反正这种事，大家谁也不说，不说就表示大家都无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 陆瑾娘和其余的官妓不同，她是长孙无忧培养出来的头牌，身上的穿戴，全都是唐梵西、唐奈儿等奢侈品。 唐代以肥为美，可陆瑾娘的身材，却更像是一个九头身的模特，深得秦侯爷的青睐。 但这里人还是比较多的，很多人也都认识秦侯爷，所以，秦侯爷表现的十分淡定，一切就好像浮云，一切都好似粪土。实则心理也是紧张得一批！ 郝建仁正好坐在秦侯爷的身边，心里暗暗佩服师叔祖的定力：师叔祖果然已经超凡入圣，到了坐怀不乱的地步，我这眼睛刚刚看到陆瑾娘，就已经安耐不住了。不行，我不能给孔家丢人，我要学习师叔祖，我也要镇定……哎呀，我来是干啥的？不就是看妞的吗？看妞使我快乐，我快乐了也就长寿了…… 用手轻轻碰了一下秦侯爷，很小心的问道，“师叔祖，我能多看一会儿吗？”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秦侯爷拍拍郝建仁的肩膀，“你要带着欣赏的目光去看，切记脑海中不得带着淫邪，此乃君子！” “嗯，谢谢师叔祖指点，我就带着欣赏的目光看。” 秦侯爷发话了，郝建仁的眼睛都快直了，盯着陆瑾娘的胸口，咕咚咕咚吞咽了好几口口水，然后扭头在看看秦侯爷，发现秦侯爷依旧是淡定如风。 “陆姑娘果然是名不虚传，这气质绝对是出水芙蓉。” “据说，这可是教坊司花了大价钱培养出来的，怎么能是寻常花魁所能比拟的？” 通过灯谜考验的人，一个个眼珠子恨不得掉在陆瑾娘的身上。 就连烨张狂也是如此，十分感慨，这世间竟然还有如此俏佳人。 一曲小调，用琵琶弹完，陆瑾娘的目光开始扫视画舫上的每一个人。 烨张狂顿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准被迎接陆瑾娘的爱意涛涛。 因为所有的男人在看她的时候，都疯狂的吞口水，恨不得立刻马上就把她推到在榻上蹂躏。 最后，陆瑾娘的目光最终却定格在了秦侯爷的身上。 第一千零四十四章 得罪全场 陆瑾娘很奇怪，所有人看她的时候，目光中都带着淫邪。 唯独秦侯爷，云淡风轻的喝着茶，仿佛面前的佳人，就是一副臭皮囊一样。 陆瑾娘对着所有人微微一欠身，然后走向了秦侯爷，笑问道，“这位先生，觉得小女子如何？” “一般吧。”秦侯爷内心也是挣扎的，但为了保存侯爷的颜面，不能表现出来贪婪和饥渴，再者说人家秦侯爷六个媳妇，哪个姿色也不比陆瑾娘差。 “呵。”陆瑾娘笑了笑，“先生不动心？” “已有妻妾。” 秦侯爷的淡定，让在场的其他人痛心疾首，很明显陆瑾娘就是看上秦侯爷了，可秦侯爷愣是不为所动。 岂不知，别人看若隐若现，恨不得流鼻血，但秦侯爷阅片无数，什么样的没见过？ 随即，陆瑾年的脸上闪烁一点失望之色，然后回到了座位，又弹奏了一曲。 别人都不断的叫好，听得入神，唯独秦侯爷昏昏沉沉的，别看他是大唐第一才子，但对音律这东西……唉，伪诗仙，不管怎么剽窃，依旧没有那个境界。 一曲作罢，陆瑾娘起身，对着所有人行礼，“今日表演完毕。” “这就走了？” 不仅是郝建仁，其他人也觉得意犹未尽，心里一阵惋惜，在谈几首小曲听听也好啊。 然而，就在这时候，响起一个声音：“陆姑娘，你出阁，需要什么样的方式和条件？” 说这句话的人，让所有人为之一愣，说话的居然是烨张狂。 这个番邦的家伙，居然还想让我大唐的女人出阁？ 几乎一句话，就触动了在场所有文士的底线，一个个愤怒的瞪着烨张狂，恨不得把对方除之而后快。 “这位先生，小女子并没有这方面的意图。”陆瑾娘的脸色微变，秀眉紧蹙。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烨张狂确实十分张狂，讲一个钱袋子摆在桌上，“这里是一万金币的存票，足够给你赎身了，说出你个人的条件吧！” 文士们愤怒无比，人家一拿就是上万金币，他们根本就没那么多钱，再加上这个番邦人还和秦侯爷在一块，闹不好会影响两国交好。 秦侯爷扫了一眼郝建仁，郝建仁一愣，很快明白了什么意思，“呔，好你个番奴，居然还贪图我大唐女子？你也配吗？” “她是春满楼的头牌，就是娼妓，娼妓都是要陪睡的，早晚都是陪睡，为什么不早一点呢？打不了我把她买下来就是了。” “你……”郝建仁一时语塞，“果然蛮子就没有道理可讲。” “哈哈哈！” 烨张狂哈哈大笑，“你们就是太虚伪了。诸位是来这里单纯的听曲子的吗？你们心里难道就没想过，给陆姑娘开苞吗？” 说话间，烨张狂的目光，像是利刃一样扫视了在场的所有人。 这群文士们居然不敢和其对视，唯独郝建仁，虽然在接触到烨张狂的目光之后，感觉如芒在背如鲠在喉，但还是挺直了身体，和他对视。 逐渐的，郝建仁的额头上开始涌现大量的冷汗，但依旧没有退缩。 秦侯爷淡定的喝着茶，一直到烨张狂看过来的时候，秦侯爷依旧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侯爷……” “师叔祖……” 文士们将秦侯爷当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大家都知道秦侯爷嫉恶如仇，尤其是对那些欺负唐人的番邦异族。 “都看我做什么？”秦侯爷看着愤怒的文士们，“拿出你们的本事，打回去就是了！” 就在这一瞬间，文士们心中升起了无尽的勇气，打架他们是不行，但诗词歌赋绝对不会输给烨张狂的。 陆瑾娘看看秦侯爷，看看一众文士，顿时感觉到了一股子凄凉，守了那么多年的贞洁，终于还是要给别人的。 但是，陆瑾娘还有些愤怒，虽然这种愤怒很苍白很无力，但她绝对不允许番邦人去轻薄她糟践她。 “陆姑娘，我可以给香满楼一大笔钱，把你买走的。到时候你就是我的人了，我想咱们玩弄就怎么玩弄，如果在所有人的见证下，成为我的人，倒也有你的面子，更是一桩美事。” 烨张狂的话，再一次让文士们愤怒起来。 秦侯爷听闻，狠狠一皱眉，要不是为了后续的金币，秦侯爷遭打断他的狗腿了。 陆瑾娘沉默了一会儿，自己的命运基本就是这样了，既然不能逃过这样的命运，那就把第一次交给中原人。 “这样吧，只要能写出来我内心想法的诗词，我就出阁！” “这有什么难得？”烨张狂哈哈大笑，“陆姑娘你就出题吧。” 秦侯爷又看看郝建仁，郝建仁秒懂，“陆姑娘，是不是我们写得出来也可以？” “对，没有什么题目，只要写我的内心，写对了我满意了就可以。” 陆瑾娘的话，让所有文士们内心一喜，不曾想这个番邦的家伙，居然变相的给他们争取来一亲芳泽的机会。 论诗词歌赋，中原人就是番邦的祖宗，大家都觉得在才情方面，可以彻底碾压烨张狂。 “这位先生，你不参与一下吗？”不知道为什么，陆瑾娘看秦侯爷的时候，总感觉像是在哪里见过，可一时间就是想不起来，也不知道什么愿意，就感觉秦侯爷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我不是太会写诗。”秦侯爷无所谓的一耸肩。 一句话说完，不仅是郝建仁，就连那群文士们心理也是一阵唏嘘，秦侯爷太谦虚了，您可是大唐第一才子呢。 秦侯爷说完，陆瑾娘的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幽怨的看向画舫外，如镜的湖面和皎洁的月光。 就在这时候，郝建仁突然兴奋的笑了，“那我就先来试试。写的不好，还望大伙多多指教。” 随即，郝建仁酝酿了一下情绪，以“月”为题，写了一首诗。 引来所有人的叫好，随后其余的文士们也纷纷现场作诗，但从陆瑾娘的神色就能看出来，她十分不满意，诗句虽然是好的诗句，但总感觉像是少了什么。 第一千零四十五章 秦侯爷词惊四座 “你们做的诗词都不怎么样呢。” 烨张狂嘲讽的看着所有人，“你们且听听我的词。” 说话间，烨张狂做了一首词，最后一句不为婵娟只为卿，让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谁也没想到，这个番邦的人居然还会作词，还做的那么好，简直要秒杀掉所有人。 “陆姑娘，觉得我这首词如何？”烨张狂不着边际的看了一眼秦侯爷，“比那些所为的长安名士如何？” “在场的人，所做的诗词，确实不如先生的。”陆瑾娘沉默了一会儿，“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学无止境的。” 烨张狂听闻，笑了笑了，“但站在这里的，只有我胜出了，陆姑娘今晚就是我的了！” 秦侯爷又是一皱眉，却听见烨张狂又说道，“诸位，要是没有拿手的诗词，你们大唐的姑娘，可就要陪我这个番邦之人春宵一刻了。” 这种话说的，不仅是挑衅，还是羞辱唐人的尊严。 “你还没赢呢，别得意。” 郝建仁对着秦侯爷一躬身，“师叔祖，晚辈给孔门丢人了！” “侯爷，还请您出手！”文士们也是集体对着秦侯爷一躬身，“大唐的女人，绝对不能便宜了异族。” 就连陆瑾娘的目光，也是求救一样的看向秦侯爷，她也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了，大唐第一才子，平西侯爷！ 在尚衣局，陆瑾娘和秦侯爷有过一面之缘。 在陆瑾娘的身旁，还放着秦侯爷所写的《长青诗集》，她相信秦侯爷才是那个能让她出阁的男人。如果让她陪一个番邦人，陆瑾娘宁愿跳进人工湖里自杀。 “美女与野兽，都是骗人的！” 秦侯爷抿抿嘴，说实话，秦侯爷也十分气愤，原本只要烨张狂别太过分，秦侯爷看在金币的面子上不会打他的脸，但烨张狂接二连三的挑衅就是他的不对了。 “秦侯爷，不是说没兴趣吗？”烨张狂一愣。 “没兴趣，只是没兴趣，但是你一个异族的使节，挑衅大唐文化就不对了吧？” 烨张狂看向秦侯爷，“秦侯爷，咱们可是合作伙伴。” “一码事是一码事，和你做生意是国家的事情。但是你挑衅大唐文化，就是在践踏唐人的尊严。” 秦侯爷站起身，双手背负身后，“如果因为一场生意，就让你在大唐的国土上肆意妄为，那生意不做也罢。郝建仁，磨墨！” “好嘞！” 郝建仁吆喝一声，精神为之一振，能给大唐第一才子、孔圣嫡传磨墨，这是莫大的荣耀。 文士们也为之激动起来，有人给秦侯爷展开纸张，摆好了镇纸。 “那行，只要秦侯爷能胜过我，这金币就送给陆姑娘赎身了，自此之后，我象雄国所有人，都不在染指中原女人。但是秦侯爷要是不能胜我……” 然而，却看见秦侯爷已经拿起笔，写下了几个大字：雨霖铃寒蝉凄切。 很快，秦侯爷一点墨迹先到，随后笔出如龙，洋洋洒洒写下了一首柳三变的经典词牌。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文士们一边看，一边念，想不到这首词居然写的真就是一个人悲凉的内心。 陆瑾娘站起身看着秦侯爷的这首词，一时间就发现，原来秦侯爷才是那个真正懂她的人。 放下笔，郝建仁急忙给秦侯爷到了一杯茶，秦侯爷抿了一口茶，叹了一口气，“许久不写了，有些生疏了。这个是很多年前，我师兄代父收徒的时候，我创造的一个词牌，名叫雨霖铃，郝建仁，这个词牌你好好的学一下，和很多种词都通用的。” “侯爷大才，我等佩服。” 一众文士对着秦侯爷拱手施礼，“侯爷，这个词牌，我们能学习一下吗？” “当然可以。创造出来，就给给大家用的，本侯也期待将来，你们能写出比本侯更出色的词。” 随后，秦侯爷看向烨张狂，“怎么样？觉得如何？” 烨张狂服了，“确实很出彩，在下输了。金币留给陆姑娘赎身，以后她就是秦侯爷的人了。” “你说错了，她不是我的人。” 秦侯爷一脸平静，“陆姑娘，早就心有所属了。难道这首词，你还没看出来吗？” 话音刚落，陆瑾娘的心就砰砰砰直跳，还带着几分娇羞。 “其实，出不出阁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不妥协与你们异族。” 秦侯爷说的十分洒脱，“本侯改变主意了，卖给你的自行车，价格翻一倍！接受你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 哗哗哗！ 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以及文士们对秦侯爷的喝彩声。 烨张狂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秦侯爷，言而无信非唐人！” “本侯没和你签署买卖协议，你嫌弃贵别买！”秦侯爷随即厉声道，“郝建仁，送客！” “请吧！”郝建仁像是十足的狗腿子，把烨张狂请出了画舫。 “谢侯爷仗义出手，小女子感激不尽。” 秦侯爷将烨张狂的存票递到陆瑾娘的手里，“找你想找的那个人去吧，这些钱足够你赎身了。如果他们不放你们走，就让长孙无忧来找我，我亲自和她说。” 烨张狂咬牙切齿的，原以为自己苦学中原文化，能胜过秦侯爷一筹，谁知道被秦侯爷很轻松的就给秒了。 现场的文士们，对秦侯爷的新作，赞美连连。 纷纷表示要抄一份，拿出去装装逼，再给秦侯爷宣传宣传。 秦侯爷摆摆手，表示这都是小意思，“虽然说本侯三百六行行行是状元，但最差劲的就是作诗词了，你们可别捧杀我。” 对于秦侯爷的谦逊，大家也表示理解。 陆瑾娘对秦侯爷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但凡没有新上人，肯定要对秦侯爷以身相许的，不要任何名分，只要陪伴在秦侯爷身边即刻。 但现在，有了赎身的钱，第一件事当然是给自己赎身，然后去找自己的情哥哥。 第一千零四十六章 槽想拿本侯当备胎 “陆姑娘，本侯就是看不惯番邦之人欺负我大唐百姓罢了。” 秦侯爷说的那叫一个淡定，那叫一个从容，对着众人拱拱手，“本侯还有事情要做，就先行一步！” 秦侯爷还想着从狗大户的身上捞好处，被李世民压榨的太厉害了，秦侯爷需要赶紧堵窟窿。 “等等，秦侯爷。” 见秦侯爷要走，陆瑾娘不由得轻声叫住秦侯爷。 周围的文士们也纷纷看向陆瑾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多些秦侯爷施以援手，感谢的话小女子就不多说。” 陆瑾娘咬咬嘴唇，“秦侯爷，小女子明日变回祖籍地，此去之后……如若不成，会再次回到春满楼，自此之后，小女子的闺房，只为秦侯爷一人敞开。” 说话间，陆瑾娘的脸颊也隐隐发烫，毕竟过去那么多年了，竹马青梅现在对她什么样，她也不确定，反观秦侯爷……嗯，懂得都懂！ 唰，所有目光都落在秦侯爷身上，不难看出来，陆瑾娘是对秦侯爷有意思啊。 但很快，所有人的心中也接连叹气，没办法，谁让秦侯爷那么优秀呢？ 对对联牛逼，猜灯谜也牛逼，诗词歌赋更牛逼，简直就是大唐完美之人，和秦侯爷一比，日月都会失去光辉。 再者说，只要是男人，就没有不对陆瑾娘动心的。 卧槽，想拿本侯当备胎？你还太嫩了吧？ 但秦侯爷不动声色，淡然一笑，“大可不必如此！你若喜欢，那首词就送给你了，你改成小曲，唱出来也未尝不可。” “谢，秦侯爷！”陆瑾娘对着秦侯爷一躬身，“恭送侯爷！” 秦侯爷回到了瘸子和独眼龙所在的房间，对于发生的大事，两个人也有所耳闻。 瘸子忍不住问道，“侯爷，既然陆姑娘都说的那么直白了，你为何还要拒绝？” “瘸叔，龙叔，你们觉得我是那种好色之徒吗？” “不是！”瘸子和独眼龙近乎同时摇头。 “男人，眼界要放的稍微高一点。”秦侯爷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瘸子一愣，然后笑眼迷离，“侯爷，难道说你现在的标准真的提升层次了？有了曹老板之好？” 噗嗤，秦侯爷一口酒，险些全都喷出来。 讲道理，陆瑾娘那样的女人，就没有男人不喜欢的，倒不是秦侯爷不乐意，一是人家心有所属，二是李银环三天之后就去剿匪了，临来之前李银环说的话，秦侯爷字字在耳，但凡他敢在外面留宿，李银环和李焕儿这两个女人，肯定先拆了春满楼而后快。 “男人，不能强人所难。况且，我六个媳妇，够了。” 秦侯爷又倒了一杯酒，“瘸叔，明天你帮我去找程处忠，带着他去水部的报社，把程处忠没办完的事情办了。” “好，我明日一早就过去。” 酒过三巡，三人都吃的喝得差不多了，也离开了春满楼。 原本秦侯爷想让瘸子和独眼龙留下了的，但两人绝口否决，一是秦侯爷的安危，另外就是粗俗的汉子，在这里实属不合适，就算有女人陪，面对她们嫌弃的眼神，也不会尽兴，还不如回家找媳妇来的实在。 秦侯爷回家的路上，反复的琢磨现在大唐的军卒和武器发展，觉得依旧不足以和吐蕃开战，毕竟是高原民族，地方又大不好打。 辩机所做的只是文化入侵，兵部做的是经济入侵，但真到了穷兵黩武的时候，也是一块硬骨头。 莫名的，秦侯爷想到了吐谷浑，这里已经变成了大唐陇右道的赤峰郡，在这里接近吐蕃的前沿，练兵也是一处好的场所，如果盖起军堡，可以逐步向前蚕食吐蕃的国土。 可以借此机会小规模的开打，把吐蕃打到谈判桌上，告诉他：吐谷浑自古以来就是我大汉的一郡之地，你占赤峰郡的地方太多了，都给老子吐出来！ 回到侯爷府，发现家里的媳妇只剩下了李银环，一问才知道，其余人都去李家庄陪皇后娘娘打麻将玩扑克了。 对此，秦侯爷还是很懂很理解的，自家的这几个女人，就是这么懂事。 李银环换好了黑色的蚕丝袜，又穿上一件睡裙，在秦侯爷的面前接连摆了好几个勾人的姿势，秦侯爷咕咚咕咚吞咽了几口口水，很自然的将李银环扑倒在榻上。 清晨,阳光照射进房间，秦侯爷缓缓睁开眼。 “夫君，该起床了，我要去学院呢。”李银环也慵懒的开口。 “慌什么？”秦侯爷伸出胳膊搂住李银环，“我在一本书上看见说，说是清晨的时候来一发，容易助孕。” “哎呀，相公你坏死了。”李银环一脸娇羞，对着秦侯爷眨眨眼。 “来来来，为夫在教你一招，这可是别人都不会的由。”秦侯爷调侃道。 “什么？”李银环一时半会居然没反应过来。 “这一招是我在创作《西游释厄转》的时候，领悟到的武林绝学，名叫观音坐莲台。” “哎呀……” 李银环一声娇滴滴，秦侯爷也开始和李银环做起了热身动作。 可就在这时候了，该死的敲门声就响了。 外面传来侍女的声音，“侯爷、夫人，鸿胪寺来人了，带着陛下的圣旨！” “让他们去暖棚侯着，本侯现在没工夫！”秦侯爷一阵懊恼，“天不还没塌下来呢吗？” “可是侯爷，还等着宣读圣旨呢，陛下口谕，指明要你亲自接圣旨。”外面的侍女也是一脸为难，“接了旨意，立刻就进宫。” “这个狗丈人，真不让人省心。” “咯咯咯。”李银环在秦侯爷的身上摸索了一下，“又不是现在就去剿匪，晚上在学也不迟。相公，起来吧，我也要去书院安排一下，去剿匪之后的事情呢。” 很无奈，在秦侯爷的一阵谩骂声中，和李银环梳洗打扮起来。 与此同时，长安城内外，纷纷被秦侯爷的一首词给震荡了，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消息，整个长安城的文士们都在传送秦侯爷词，和英雄事迹。 第一千零四十七章 民族英雄秦侯爷 不怕没好事，就怕有心人。 郝建仁更是在昨天就去了水部，把秦侯爷写的词交给了许敬宗，许敬宗看到之后起初不明所以，但郝建仁把故事一番润色之后，许敬宗懂了：秦侯爷妥妥的民族英雄！ 于是，长安日报的头版头条上面，也开始对秦侯爷歌功颂德。 八卦新闻，在冬日来临之前，像是雨后春笋一样，越传越神乎其神。 说书的先生们，也没有放过这次机会，毕竟，长安城的说书匠，九成九都是秦侯爷的人。 在某间茶馆，一名说书匠，轻轻一拍手里的惊堂木，“话说，就在那象雄国使节，不知好歹，淫笑着伸出贱手，准备对春满楼的陆姑娘轻薄之时…… 我大唐驸马、平西侯爷大喝一声，放开那个女人，你欺我大唐无能人否？ 随后，秦侯爷奋笔疾书，那叫一个风起云涌，那叫一个波澜壮阔…… 平西侯爷一首词，直对陆姑娘的脆弱的内心，甚至甘愿将自己的暖阁，只为秦侯爷一人敞开。 可秦侯爷是什么人？那是咱们大唐男人学习的楷模，知道陆姑娘心有所属，不光选择成全与陆姑娘，还帮陆姑娘义务赎身……我大唐平西侯何其壮哉？” 好！ 周围听书的人，纷纷拍掌叫好，和说书匠一样，吹捧秦侯爷。 街头巷尾，都有人拿着报纸，看得津津有味，一度让这一期的报纸断销。 茶楼酒肆内，到处都是书生们的议论声。 有幸和秦侯爷同台的文士们，受到了一阵热烈的追捧。 “快说说，当时秦侯爷是如何威武霸气的赶走番奴的？” 有人就开始绘声绘色的讲解，尤其是讲到了一首惊艳的词牌，众人更是大呼秦侯爷真乃神人也，不愧是我大唐的诗仙！ “秦侯爷说了，这个词牌创造出来就是给大家用的，真希望我有生之年，能写出这样的佳句，那我一辈子也就是没有什么遗憾了。” “说实话，秦侯爷当真是全才。不仅能写出《将进酒》那么豪迈的词赋，还能写出深闺小调，几年前来的词牌和曲调，似乎全都难不倒秦侯爷，秦侯爷还为咱们无限创新，让咱们只用对着词牌格式韵律填词就好。” 在朱雀大街的各大府邸后门，丫鬟们也拿着报纸，聚在一起议论纷纭。 “昨天春满楼发生的事情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啊，到底发生什么了？” “我跟你们说，平西侯爷真是太神了，要是我是陆姑娘该有多好？” 一时间，有丫鬟开始泛起来花痴，一脸陶醉。 “这算什么？”有人就不喜欢听了，“秦侯爷经常去程老公爷府上，我还亲手给秦侯爷倒过酒呢。” “我是马爷府上的，现在秦侯爷闺女，就是我照顾呢。” 一时间，这两个丫鬟的话，顿时羡煞旁人。 长安城内街头巷尾，全都是关于秦侯爷一首词就喝退番邦异族的事情。 在长安县衙，有一支特殊的队伍，一行五人，这群人每个人都牵着一条狗。 找了一家混沌摊，五个人坐下来，摊主热情洋溢的打招呼，“差爷，今儿吃混沌还是吃面？” “吃面，来五碗臊子面，多加点肉卤。” “好嘞，五碗臊子面，多加肉。” 给摊主打杂的是摊主的媳妇，找来堆放在墙角的陶碗，用水清洗一下，然后摆在五条狗的面前，“差爷，这是当家的让我准备的，你们巡逻类，这官犬巡逻也是一样类，这几个碗就是准备给他们喝水用的的，每天都放在那，土陶烧的，不会和客人用的纯陶瓷碗弄混的。” “谢谢，有心了。”一名官差拍拍自己的猎犬，“这是当年游骑卫淘汰下来的，被我们捡漏了。还别说，在办案的时候，这些猎犬有时候，比我们这些差人还管用。” “原来秦侯爷还会训犬？”一听是游骑卫，妇人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秦侯爷，“一清早就听说，秦侯爷见义勇为，在番邦人手里救出来大唐一名子女。这些蛮夷是在可恶，就算是青楼的花魁，也不是他们想侮辱就侮辱的。” 这名官差一声冷哼，“放心，等我们巡逻的时候，但凡落到我们手里，让他不死也残。” 这就是大唐，这就是长安，自家人被自家人欺负，或许可以忍气吞声，但自家人被异族欺辱，哪怕是小商小贩也要抱打不平的年代。 秦侯爷收拾完毕，看了看鸿胪寺的官员和传旨的小太监，一阵奇怪，为啥老李要找他？ 穿好了衣服，秦侯爷推出来一辆自行车，在一看鸿胪寺的官员和小太监，秦侯爷一笑，给他们也一人找了一辆，能来秦侯爷府上的传旨太监，基本都是常涂的嫡系，别人想来都来不了。 一路上，秦侯爷也听说了百姓们的议论，下意识的扭头看看鸿胪寺的官员，“本侯这么厉害吗？这不就是小打小闹吗？他们也太能借题发挥了？” “……”鸿胪寺的官员嘴角一抽，您老都自创词牌，还这么谦虚，让我们以后怎么活啊？ 紫宸殿，李世民的脸色很不好。 路东衍又来给他添堵了，大清早的朝会刚结束，就给他添堵。 在场的还有长孙无忌、褚遂良、马周、英国公李绩等人，程老流氓和侯君集也位列其中。 众人全都是一脸严肃和戒备，在大伙的心里，吐蕃人就不是啥好人。 李世民坐在龙椅上，看着路东衍，“你的事情，朕也听说许多，你也不是第一来长安了，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 路东衍的脸上带着笑容，“是我王对大唐仰慕许久，这才多次派遣外使前来出使大唐，目的就是要和大唐交好，想促成两国同盟。” 老流氓程咬金抿抿嘴，扫了一眼侯君集，侯君集不以为然，他已经痛打吐蕃两次了，知道吐蕃的狼子野心，这种人就是不漏齿的狗，早晚会回头咬大唐一口。 “共结同盟？” 李世民嘴角一抽，你发兵大唐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道，老李面无表情的冷哼道，“吐谷浑自古以来就是我大汉的疆土，到了大唐也是一样，现在是我大唐的赤峰郡，可你吐蕃却在不断蚕食赤峰郡，这就是你吐蕃的诚意？” 第一千零四十八章 程咬金 赞美我祖宗 “陛下，信仰不同，种群不同，谁家都有几个不长眼睛的。这件事绝不是我王的授意，外使可以保证，此次回国之后，立刻将吐蕃蚕食的土地，全部交还给大唐。但是该归属吐蕃的吐蕃也不会退让，还望大唐皇帝陛下理解。” “既然你这么说的话……”侯君集缓缓开口，面露不屑，“那就是没诚意了？要不老夫在带兵和你们打一场？” “不不不，侯将军误会了。” 路东衍急忙摆手，“吐蕃不会对大唐妄动刀兵，也没那个胆量和大唐动武。我们只是想和大唐永结同盟，只要大唐开口，吐蕃一定会做出让步，并拿出相对的诚意，绝对让大唐满意。” 说完，路东衍从怀里掏出来一份文书，恭恭敬敬的递给内侍，由内侍递给李世民。 “大唐皇帝陛下，我主松赞干布，愿意让吐蕃成为大唐的同盟，并且以朝贡的方式与大唐万世交好，并会献上岁币和牛羊等物，以示诚意，所有物品均在国书之上。” 称臣纳贡？ 所有人都是一连奇怪，不明白吐蕃是什么意思，在边境烧杀抢掠的时候，你们可不是这么说的。 对于路东衍现在的做法，众人有点看不懂了。 李世民神色复杂的看着国书，上面全都是唐文，列举出来的一切物品，看上去就是在真心朝贡，但李世民还是有些不相信。 然后，看了一眼老程和侯君集，侯君集没有着急开口，而是示意老程说。 “如果是朝贡，为何在赤峰郡外，会有两万吐蕃精锐？”老程来之前，李世民给他看过兵部的奏报，老程十分愤怒。 “老公爷有所不知。” 路东衍不紧不慢的说道，“边境列兵，不是进攻性质的，完全是为了防御。大唐为伍，横扫突厥和高句丽，又相继吞并了新罗和百济，现在吐谷浑也变成了大唐一郡之地。老实说，我们也怕大唐对吐蕃用兵，吐谷浑地势先要，进可攻退可守，随时能让数万大军进入吐蕃腹地。” 老程一声冷哼，但人家说的又没毛病，只能勉为其难的接受这个借口，但绝对不相信这个理由。 李世民心里也泛起来嘀咕，难道吐蕃怕了，才会来结盟？ 将国书放在龙案上，淡淡的问道，“那你说说，你们吐蕃还有什么附加的要求？” 路东衍对着李世民深施一礼，“天可汗陛下雄才伟略，四方臣服，吐蕃不敢放肆。外使这次来唐主要就是为了和大唐结盟，为了表示出吐蕃的诚意，也准备派出我王的亲妹妹钰萱公主，和大唐和亲，还望天可汗陛下应允。” 李世民冷冷一笑，顿时就明白了，这是娶不到大唐的公主，就想着嫁妹了。 之前，李世民就觉得路东衍没安好心，还真被李世民给猜对了。 老程眯起眼睛，发出一声不屑的哼声，“别白日做梦了，娶媳妇娶不到还不死心，居然另辟奇径，亏你们想得出来。” “老公爷，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大唐人杰地灵，我吐蕃向往，既然娶公主群臣不高兴，那我吐蕃嫁公主还不行吗？你们也不吃亏，还能结盟，这还不稳妥吗？” 我操，无耻啊！ 在场的朝臣们，就感觉路东衍实在是太无耻了，瞪大了眼睛，满眼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就连老程也傻眼了，实在找不到什么反驳的理由和借口了。 没办法，人家的脑回路清奇，敢想还敢做，你就说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老李见群臣都没辙了，就看看老程，示意老程捣乱，把这件事给搅和黄了。 老程虽然浑，但琢磨了好一会儿，也没琢磨出来道道，突然，老程的眼睛一亮，“路东衍，你到说说看，你准备把公主嫁给谁？有人选吗？” “人选倒是有。”路东衍笑了笑，“外使知道，不管是娶公主还是嫁公主，大唐的群臣都会反对。所以我王不和皇家联姻，我王想把公主殿下嫁给平西侯爷！” 我特么…… 妈的，赞美我祖宗程兰克林！ 老程就感觉自己一口老淤血堵在胸口，想喷却喷不出来，确实被雷到了，雷得外焦里嫩，但凡老程祖上不是有个活捉雷霆的程兰克林，想必小程早就被这一口老淤血给呛死了。 李世民也蒙蔽了，一直以为吐蕃这次嫁公主是要和皇室联姻，可谁知道，人家目标明确，直接对准了当朝驸马。 “路东衍，长青是朕的女婿，虽然说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但这是长青的家务事，朕和满朝文武不想插手，也不能参与，所以你还是自己找长青去说吧。” 李世民的脸色一沉：路东衍这个大狗币，你特码是不是傻？你见过老丈人给女婿纳妾的吗？番邦就是番邦，异族就是异族，上不得台面！ “陛下，在外使看来这就是一件事，吐蕃和大唐结盟，万世交好。我朝公主屈尊下嫁平西侯爷，便是我吐蕃的诚意，也是我吐蕃和大唐维持和平的重要保障。” “路东衍，朕说了，这件事是长青的家事，你就不要在这里说了。”老李一挥手，十分不耐烦。 “天可汗陛下，我朝钰萱公主也是天之骄女，并且对秦侯爷爱慕依旧，希望得到天可汗陛下的恩准。如果钰萱公主能有幸嫁给秦侯爷，我吐蕃愿意将两万精兵，撤回匹播城。” 嗯？老李的脸色一黑，你这是记吃不记打啊，侯君集才刚锤完你们几年，你就好了伤疤忘了疼了？ 老程一碰侯君集，侯君集立马出列，“放肆，路东衍，陛下想要赤峰郡全境，随时可以去取。手下败将，安敢在朝堂撒野？” “侯将军，您两次打败吐蕃，这是事实。但外使是来出使的，不是来打架的。外使只是说出吐蕃的诚意，我相信雄才大略英明睿智的天可汗陛下，是可以理解的。” 说实话，老李的心里可不是赤峰郡，而是整个吐蕃。但路东衍说的话，一点毛病都没有，完美的避开了所有敏感话题，老李就是有心治罪，也找不到合理的借口。 秦长青说的话，李世民字字在耳，曾不止一次的告诫李治，不能忽视了吐蕃，这是大唐唯一的劲敌。 甚至是，李世民要不是为了给李治留点政绩稳固江山，早就发兵攻打吐蕃了还会让他们逍遥自在到现在？ 李世民笑了笑，不动声色的看看内侍，“去殿外看看，长青怎么还没到！” 第一千零四十九章 来自李世民的考验 路东衍也不傻。 秦侯爷什么人品，他心里最清楚。 为了避免让秦侯爷过来搅局，再一次施礼到，“都说天可汗陛下雄才伟略，万国来朝。难道还不能满足小国的愿望吗？我吐蕃愿意没有任何条件的嫁公主，如果陛下依旧不能答应，传出去势必会影响陛下的形象。” “天可汗陛下，我吐蕃是真心实意的想和大唐交好，希望我国的钰萱公主能嫁给平西侯爷。” 老程抿抿嘴，很无奈的开口，“路东衍，如果把和平建立在女人的肚皮上，恐怕也不稳妥吧？两国用女人作为和平的筹码，那还要咱们这群爷们儿何用？” “程老公爷，如果两国结盟，对于边境，大唐也会省去很多麻烦。外使这次回国，一定请我王彻查边境，绝不会再出现有人在边境烧杀抢掠之事。” 难得见到李世民一回，没有秦侯爷捣乱，路东衍势必要把事情给办成，只有事情办成了，才能从大唐捞到实惠。 路东衍很清楚，秦狗虽然只贪财不好色，但贪的有底线，不管你给他多少钱都是肉包子打狗，想从他身上能得到的更好的东西，是在太难了，唯一的突破口就是李世民。 “辅机，你怎么看？”李世民问向长孙无忌。 “陛下，臣觉得这件事事关重大。路东衍此次前来大唐，一直没有好好休息一番。要不就让路东衍先回鸿胪寺，让鸿胪寺的官员带他在长安周边游玩游玩？” 老狐狸毕竟是老狐狸，说了一大堆话等于没说，基本就是拖，能拖到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 讲道理啊，只要不嫁公主，大唐的臣子们还是很乐意的，如果操作得当，对大唐肯定有利可图。 至于路东衍所说的什么全面撤军，那就是扯淡。 如果能兵不血刃的就让吐蕃交出他们占领的吐谷浑土地就好，只要赤峰郡所有战略要地控制得当，将来打吐蕃的时候，也方便很多，大唐没理由不接受和亲的。 总之就是，大家在谈判桌上好好谈，慢慢谈，相互讨价还价一番，然后在做最后的决定。 对于长孙无忌的说法，所有人全都赞成，反观路东衍就不行了，“长孙大人说的不错。但我相信这并不是天可汗陛下的最终答案。陛下，不顾这件事成还是不成，我们吐蕃都是很有诚意的。” 说完，路东衍让人带上来准备好的各种豪礼。 给秦侯爷送去的简直就是小打小闹，几个大箱子一打开，老李都蒙蔽。 箱子里面全都是吐蕃至宝，像是什么冬虫夏草、藏红花、天珠什么的应有尽有。 “陛下。”路东衍在此一施礼，“恳请陛下给吐蕃一个皇亲的机会。” 妈的，这货属狗皮膏药的吗？沾上了就揭不下来？ 李世民觉得十分恶心，可伸手不打笑脸人，路东衍也不是第一次出使大唐了。 见对方如此情真意切，老李觉得自己也不能在死死的绷着脸，那就考验一下路东衍，通过审核就给秦侯爷纳妾。 但是吧，心理还是有点不是滋味，老丈人给女婿纳妾，这种事要是传出去…… “路东衍，听说你和你的哥哥路东赞，被称作吐蕃最有智慧的人。朕给你出三道题，如果你答出来，朕就给钰萱公主和长青赐婚，但你要打不出来，这件事以后就不要在说了，可好？” “那就请天可汗陛下出题！”路东衍心理一阵得意，大唐的难题基本什么难题，自幼学习大唐文化，可不是白学的，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李世民让内侍取来一个拇指大笑的珠子，笑眯眯的看着路东衍，“这是大唐的九曲宝珠，在珠子的两侧有孔，只要你能在一个时辰的时间内，把一条线传过去，就算你过关。” 嘶！ 褚遂良、马周等一众官员都看向老李，出手就放大招啊。 要知道尚衣局那些心灵手巧的女工里面，也仅仅有一人做到了，路东衍能行吗？ 刹那间，侯君集和路东衍心理有谱了，这玩意里面弯弯曲曲九倒拐儿，他路东衍如何穿得过去？ 别说是路东衍了，就算是在场的文武，也没有几个知道如何在这颗珠子里面船舷的。 马周用胳膊碰了一下褚遂良，“褚相，有办法吗？” 褚遂良摇摇头，小声嘀咕，“陛下就是不想和亲罢了。” 在看路东衍，将九曲宝珠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然后指了指装礼物的箱子，“陛下，实不相瞒，外使小时候挖天珠的时候，就搞过这东西，很简单的。” 于是，就看见路东衍找老李要了一点儿蜂蜜，让人挖了几只蚂蚁，将细线缠在蚂蚁的腰上，另外一头抹了蜂蜜，随即将蚂蚁放进了洞口。 李世民的心理一紧，尚衣局的女工就是用这种方法将线传过去的。 于是，在所有人的注视中，蚂蚁真的转过了九道拐儿，从涂抹蜂蜜的那个洞口爬了出来。 我操！ 老程裂开嘴，震惊的看着路东衍吗，“此人这么聪慧吗？居然真让他给做到了？” “陛下，外使已经租到完毕。” 路东衍对着李世民一躬身，李世民的脸色也逐渐难看起来。 “路东衍，这第二题……” 李世民思索了好一会儿，这才突然开口，“一百根整理成才的木方，你如何在短时间内，分清那边是木根、那边是木梢？” 路东衍瞬间陷入了沉思，这道题就有点难了。 能不能分出来？肯定是能的！ 看着路东衍不断的皱眉，老程又乐了，正想开口，却发现老李一瞪眼，老程立马不说话，他的嘴就是实打实的乌鸦嘴。 路东衍在大殿内来回踱步，突然见了殿外一口养鱼的陶瓷缸，路东衍突然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 “陛下，只需要将所有的木头投入进河水里，木根的重量被木捎重很多，沉入水中的是木根，浮起来的就是木梢。” 紫宸殿内，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相互对望，都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凝重的神色，这个路东衍确实是个智者。 第一千零五十章 秦侯爷太良心了 路东衍这样的人对于大唐而言，就是个祸端。 由此可见，出题这种事有点不靠谱啊。 “陛下，请您出示第三题。” 路东衍对老李行礼催促道。 老李有些焦急，看了看内侍，“平西侯怎么还没来？” 到目前为止，老李不得不承认，路东衍聪明过头，超出了他的想象。 能解开九曲宝珠，本就不是什么难事，在难一点的题目，他就想不到了。 这个家伙有点棘手，恐怕也只有秦侯爷才能难住他了。所以，第三道题目李世民不能再说了，只能等秦长青。 路东衍，对这个秦长青这个名字是又爱又恨，就怕秦侯爷搞出来什么难题，让他破解不了，对于秦侯爷的人品，路东衍是绝对不相信的。 一时间，大殿内安静下来，大家都是各怀心思。 老程和侯君集等人则是小声的议论，想知道秦长青出题，能不能难住路东衍。 “这是个祸害！”侯君集对路东衍的评价还是很中肯的，“但是，聪明人才有挑战力，我觉得长青能应付的来。” “嗯。”马周呵呵一笑，“放心吧，我觉得长青没问题的。” 正议论的时候，平西侯爷一袭素衣，来到了紫宸殿。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他的身上。 “陛下，诸位叔伯，有礼了！” 秦侯爷整理了一下衣衫，对着所有人行礼，然后看向路东衍，“老路，不是让你在鸿胪寺等本侯嘛，咋这么着急自己来见陛下了？” 我等你个鬼，你个平西侯爷坏滴很，有你在我一辈子都见不到大唐皇帝。 虽然心理一阵腹诽，但路东衍脸上却如沐春风，“这不是怕打扰侯爷的雅兴吗，外面可是都传开了，侯爷是民族英雄！” “都是小事，不值一提。”秦侯爷傲娇的摆摆手，“哎呀，本侯最不擅长的就是作诗词歌赋了，谁知道那个象雄国的小子太不禁打，我还没用力，他就倒下了！” “长青。”李世民将事情和秦侯爷说了一碗。 秦侯爷面露奇怪的神色看着老李，历史的轨迹就是这样的，李世民六次考验使节，都被吐蕃装逼打脸了。 其实关键就在李世民身上，搞得题目全都是送分题，但凡懂得生活小常识的全都能答出来。 “长青，陛下已经出了两道题，还剩最后一道题目。” 老程缓缓开口，“陛下和路东衍有协议，答对了题目就把钰萱公主许配给你，答错了这件事作罢。” “啊？”秦侯爷一脸懵逼的看着老李，“陛下，老丈人给女婿纳妾，真的好吗？” “……”老李狠狠一瞪眼，但凡不是外使在，肯定下去给他几脚丫子，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货色。 “居然让我出题，那咱们就简单一点。” 秦侯爷看看路东衍，“老路，你觉得如何？” 路东衍看到秦侯爷就心塞，还以为秦侯爷要刁难他，可秦侯爷居然说要简单一点的，这是秦狗的人设吗？ “真的？秦侯爷此话当真？”路东衍依旧对秦侯爷保持怀疑的态度。 “那是自然，本侯一口唾沫一个钉，咱俩啥关系？”秦侯爷丝毫不顾忌其他人，“你给我送了四箱子珠宝，又要把公主嫁给我，我还能为难你？做人，不能那么无耻，你要相信本侯的人品，等公主嫁过来，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那好。”路东衍心头一喜，“那就请秦侯爷出题，外使时刻准备着！” “那行，就吹蜡烛吧，我点燃一支蜡烛，给你一个道具，只要用道具把蜡烛吹灭了，本侯就娶钰萱公主。” 说罢，秦侯爷拍拍路东衍的肩膀，“让我娶媳妇，这就是我的家事，你问陛下作甚？咱们两家的家务事，和朝廷有啥关系？” “……”李世民就感觉心塞，一口老血堵在胸口，想吐吐不出来。 随即，老李扫了一眼老程，老程重重的点点头，那意思就像是在告诉老李，回头就把侯爷府值钱的东西全搬走！ 随即，秦侯爷请内侍帮忙准备了一支蜡烛，和一个硬纸板糊制的大漏斗。 东西就摆在桌子上，秦侯爷掏出火折子点燃了拉住，大漏斗孔大的一头对准了火焰。 “老路啊，过来吹。”秦侯爷对路东衍挤挤眼，“吹灭了我就娶钰萱公主！” “就这？”路东衍瞪大了眼睛看着秦侯爷，“侯爷，你确定不是在和外使开玩笑？” “娶媳妇这种事，你觉得本侯会开玩笑吗？”秦侯爷一脸贱兮兮的，“家里才六个媳妇，有点少。正愁没借口纳妾呢，现在有皇帝赐婚，干嘛我不娶一个？” 李世民的牙齿咬得致嘎作响，恨不得一巴掌抽死秦长青。 老程和侯君集一愣，相互对望一眼，老程就要发飙，和亲这种事能开玩笑吗？ 马周拦住了老程，对着李世民一躬身，“陛下，大唐是天朝上国，一口唾沫一个钉。臣觉得，平西侯爷娶妻，是人家的家事。既然涉及到了陛下赐婚，那陛下就不要参与了，这第三题就按照长青说的来吧。” “嗯！”褚遂良抿抿嘴，也回过味来，“陛下，臣附议。老臣觉得马大人说的不错，娶妻是秦侯爷的事情，现在秦侯爷才六个媳妇，确实有点少了。满朝文武，哪个不是七个八个的？臣请陛下，如果路东衍吹灭了蜡烛，就给秦侯爷赐婚！” 老狐狸长孙无忌虽然和秦侯爷有仇，但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靠得住的，窝里斗是窝里斗，对外大家的态度可是一致的。 长孙无忌也对着老李一拱手，“陛下，臣附议！褚相和马大人说的不错！” 老李一脸无奈，“那好，路东衍，出灭了蜡烛，朕就给钰萱公主和平西侯爷赐婚！” “外使谢天可汗陛下隆恩浩荡！” 路东衍飘了，就感觉秦侯爷实在是太靠谱，太良心了。 自己送去那么多的珠宝，没有喂了狗，关键时刻谁都不行，还得是秦侯爷啊！ 路东衍走到漏斗口，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着漏斗使劲儿一吹。 第一千零五十一章 秦狗还是那个秦狗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拉住居然没灭。 “这……”路东衍一脸懵逼的看着秦侯爷，“侯爷，这……” “本侯可没作弊。” 秦侯爷挪开漏斗，对着蜡烛一吹就灭，然后再次点燃，“老路，你在使使劲儿，本侯这么成全你，你不会不给力吧？” 呼呼呼！ 路东衍又连续对着漏斗吹了好几次，火焰依旧不灭。 这叫什么？ 这叫吸附效应，初一物理小实验。 如果从漏斗的宽口端，向细口吹气，蜡烛将很容易被熄灭。 可你用漏斗的细口向宽口端去吹蜡烛时，空气沿着壁往外流，在漏斗中形成了空气漩涡。 如果蜡烛放得远点，就吹不灭；如果放近了，蜡烛的火焰反而朝漏斗里面跑，像被吸了一样，依旧不会灭。 噗嗤，老程憋不住笑了，秦狗还是那个秦狗，把自己表现处处为别人着想，实质上坏滴很。 “侯爷……”路东衍连续失败了很多次，一直到吹不动了，这才无奈的摊摊手，“外使吹不灭！” “你在想想，好好想想。”秦侯爷十分淡定从容，“本侯的幸福还抓在你手里呢！到手的公主，还能飞了不成？” 最终，有一番尝试之后，路东衍泄气了，“外使认输，我国公主没这个嫁到大唐的命。但外使不服，秦侯爷你能吹灭吗？” “老路啊，我出的题，我当然能吹灭了，很简单的。”秦侯爷一阵痛心疾首，“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难得本侯对你放水，你却把握不住，这就可惜了。” 唉！看着秦侯爷恨铁不成钢的神色，路东衍也彻底懵逼了，他也搞不明白，为啥就吹不灭呢？从秦侯爷的神色就能判断出来，秦侯爷绝对没坑他，就是他自己不争气！ 秦侯爷很无奈，寻常的物理小实验罢了，对于路东衍而言，已经是很牛逼的降维打击了。 在场的这群大学士们，也纷纷露出奇怪的神色，甚至马周过去试了几下，也没把拉住吹灭。 最后马周一拉老程的胳膊，“你来！” 老程深吸了一口气，对着漏斗使劲一吹，蜡烛的火苗晃动起来，老程一看有门儿，又是连续吹了好几次，可最终，老程还是失败了。 很快朝臣们一轮起来，但却不敢说秦长青搞了一个无解的难题。 老李一看自己装逼的时候到了，“长青，你是不是搞了一道无解的难题刁难路东衍？如果是这样，这一题就作废！” “陛下，我这根本不是什么难题，轻轻一吹，蜡烛就灭的。” “路东衍已经认输了，你吹一个给朕看看！” “哦。” 秦侯爷一脸委屈的反转了一下漏斗，用细口对准了火焰，轻轻一吹，拉住就熄灭了。 卧槽！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攥紧了拳头，恨不得直接弄死秦侯爷而后快。 “……”路东衍的眼里也出现愤怒的火焰，“侯爷，你这有点不讲武德了吧？” “老路啊。” 秦侯爷拍拍路东衍的肩膀，“是你把问题想的太复杂了。本侯没说不让你翻转漏斗啊？只说，对着漏斗吹灭了蜡烛就算赢！粗口细口，你随便选。我都这么给你放水了，你还吹不灭蜡烛……我看你就是不让我娶媳妇，就是不想把钰萱公主许配给我。” 路东衍当即语塞，似乎这件事搞得秦侯爷成了受害者，是路东衍没能力让秦侯爷娶媳妇一样。 被秦侯爷这么一说，路东衍的心理突然生出来一股子愧疚。 但很快，路东衍看向李世民，“陛下，虽然外使输了，但外使不服！” 刹那间，所有人都看向路东衍。 “路东衍，你有何不服？说出来，朕听听！” “大唐崇尚三局两胜，外使只是把事情想的太复杂，辜负了秦侯爷一片苦心。所以，外使不服！按照中原的规矩，外使已经赢了！” “……”老李没想到路东衍还搞这么一出，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驳了。 “这就是蛮夷！”老流氓一脸鄙夷，“出尔反尔！” “老公爷，刚刚和驸马爷的比试，外使输的心服口服，我承认。但在国体上面，外使就是不服。” “那你要如何？”李世民问。 “请陛下应允，我吐蕃使节团，挑战大唐最高学府！吐蕃使节团，要和他们论道！” 唰，所有人全都愣住了，你还真是记吃不记打，你也不去查查，最高学府是哪？ 大唐的最高学府不是国子监，而是清华书院。 清华书院全特么是天子门生，皇帝才是清华书院的院长，皇帝才是幕后大佬。 “路东衍，既然你觉得咽不下这口气，朕就成全你。”老李叹了一口气，“朕让自己的门生，和你们吐蕃使节团论道。” “好！”路东衍回答的很直接很干脆，“但是秦侯爷不能参与，外使承认不是秦侯爷的对手，这点外使服气！” “这……” 老李心理没底了，没有秦侯爷参与，我特么哪知道能不能赢你？ 看了看秦侯爷，“长青，路东衍不让你参与论道，你以为如何？” “陛下，路东衍要把公主许配给臣，臣不能参与。正所谓忠孝仁义难其全，您就当没有臣这个女婿，你就当没有臣这个忠良吧！” 秦侯爷说着，对着老李一躬身，“这一次，臣选择义字当头，臣站在路东衍这一边，还望陛下成全！” 我操！ 满朝文武，外加大唐天子，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秦侯爷。 正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被拍翻在沙滩上。论演戏的功底，现在的秦侯爷早已经不是吴下阿蒙，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这……”老李也是痛心疾首，“朕白特么疼你一回。” 说完，老李看向路东衍“这样吧，长青为人公正，朕接受你的挑战。就让长青做个见证好了。但你和朕打赌，没有彩头是不行的，搞个彩头出来。” “天可汗陛下，您请说！”路东衍喜上眉梢，“只要外使觉得可行的，都可以做主。” “这些年你和长青私底下通商那些勾当朕都知道，小打小闹，朕也没放在心上。” 老李嘴上这么说，可特么实际上，走私的生意，皇帝占了五成股份，秦侯爷只占了一成，其余的全都归兵部和水部所有。 “若是朕赢了，你要把你们蚕食的赤峰郡的土地，如数交还给大唐。另外，在赤峰郡，朕开辟商道，咱们两国通商，别再干偷偷摸摸的事情，朕看不惯见不得台面的东西。最后一条，你吐蕃向大唐正式纳贡！你觉得如何？” 第一千零五十二章 路东家族愧对秦侯爷 路东衍一听，这不是和他此行的目的一样吗？ 略微一琢磨，路东衍明白了，李世民不要嗟来之食，他想要的都想凭借自己的本事拿回来。 反复一琢磨，才发现，这才是那个天可汗的真正人设。 “路东衍，朕的人品和德行你是知道的，输赢对于朕而言早就不重要了。但既然是比试，有彩头，大家也能奋力一点，你被誉为吐蕃的智者，你也应该能懂朕是什么意思吧？” 路东衍深吸了一口气，“天可汗陛下，如果两国交流，吐蕃赢了的话，外使疼提出来几个简单的要求吗？” “但说无妨！” “如果吐蕃赢了，想要一些农业和科技方面的书籍，想要让大唐拉吐蕃一把，并且签订和平共处的条约，两国和平发展。” 路东顿了顿，“另外，外使还是希望我国的公主能嫁给秦侯爷，促进两国交好。外使此行，是带着满满的诚意来的。” 在场的朝臣，顿时眯起眼睛，果然啊，要说番邦的这些个遣唐使，最狡猾的就是路东衍了，醉翁之意不在酒，在大唐的问话。 马周抿抿嘴，用胳膊碰了一下褚遂良，“这人当真是吐蕃的智者。明知道大唐不会嫁公主，也不会有皇子娶吐蕃的公主，就玩迂回策略了。熟悉咱陛下的都知道，聘礼不会太轻，打得一手如意算盘啊。褚相，抽空您老哥得好好教教我了，第一次做宰相，兄弟我不熟悉路数，以后别闹出什么笑话来。” “这个吐蕃……”褚遂良也深吸了一口气，“早晚成为咱们的心头大患，防备一点比较好。对手底下人都约束好了，发现贪污舞弊，私通外贼者，直接处死。” 其实，正常的历史走向，就是热血小青年娶了文成公主之后，瞬间把吐蕃的文化经济水平拉高了好几个层次。 李世民的眼睛里，闪烁一抹杀气，但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 老程的目光始终在路东衍的身上打转，恨不得现在就抄起萱花大斧，找李世民请命，出征吐蕃。毕竟，想要文化书籍、科技书籍这两个要求就有点过分了。 秦侯爷不着边际的对着李世民挤挤眼，李世民秒懂。 然后，装作十分大度的模样，“行。路东衍，两国交流，你要是赢了，你提出来的要求朕可以考虑考虑。如果你应了，长青拒婚，朕就让内卫抽他板子，打到他娶妻位置！” “陛下，三思啊。”长孙无忌急忙开口劝阻，眼睛里尽是担忧的神色。 “辅机，无妨。”老李大手一挥，“两国交流，肯定能有不一样的对碰点，经过交流，咱们才知道自己那里是短板，他国哪里是强项。” 路东衍心理一阵欢喜，对着李世民深深一躬身，“天可汗陛下，圣明！” “路东衍，咱们比试三场。至于题目的话，你有什么意见？”李世民问。 路东衍略微沉思了一下，看看在场的朝臣，然后又带着愧疚的眼神看向秦侯爷，讲道理啊，路东衍是真的觉得对不起秦侯爷。 吹蜡烛明明是很简单的事情，却被他给搞砸了，弄得秦侯爷现在还不能光明正大的纳妾。 尤其是想起来秦侯爷痛心疾首，捶打胸口的失望神色，路东衍就觉得，必须要促成秦侯爷和钰萱公主的婚姻大事。 所以，路东衍做了一个十分英明睿智的决定，“陛下，外使是这么想的。在大家都不作弊的情况下，由秦侯爷出第一题，然后两国做答。第二场和第三场，两国相互出题，您觉得如何？” 李世民听闻，险些笑出来猪声：小路啊，长青现在演技早就青出于蓝了。在场的诸公，也都是经常去德雲剧社客串演戏，培养演技的人。嗯，你一个外使看不出来很正常，观音婢前段时间客串了一下千手观音，朕当时就在台下，却愣是没认出来！ “既然这样的话，就这么定了。” 但老李忍了，强迫自己淡定一下，“为了公平起见，让吐蕃使团放心。从现在开始，所有参加学术交流的人，不得进入平西侯爷十米范围，为领着斩立决！比试的时间就定在半个月之后，文学馆所有大学士放假三天，参加比试的只是学生，朕的门生，大学士不得参与。” 老李的底气，让在场的人都为之振奋。 都知道清华书院的学生，是科举考试时候中榜率最高的，但清华书院到底怎么教学，知道的却很好。 很多人都很自觉的不去那里，尽量避开那里，唯独孔颖达、张玄素、于志宁等人可以自由出入，兼任授课老师。 可以说，现在大唐年轻一代的官员里面，通过科举获得功名的，三成三都是李世民的门生，但在对外公布的时候，这群人也都是十分谦逊的说，自己能高中无非就是运气好罢了，清华书院就是个怪物房，比我们厉害的太多了。 事情一处理完，李世民心情大好。 路东衍更是带着愧疚的给秦侯爷道歉，说自己不配称作智者。 秦侯爷拍拍的路东衍的肩膀，很“贴心”的让他放心，他出题绝对不会太难，就是平时生活中的小发现罢了。 路东衍顿时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要多兴奋有多兴奋，一路小跑的去了鸿胪寺，发誓要给秦侯爷最多最好的珠宝玉器。 秦侯爷正准备回家，先是被老程拉住，说啥要和秦侯爷大醉他三天三夜。 然而，褚遂良一瞪眼，硬生生的扯开老程的手，马周借机拉着秦长青就跑。 “你这个臭穷酸，敢拦着俺老程吃酒？” “程知节，我们有要事，你不得耍浑。”褚遂良义正词严的拿出一本兵部的快报，递到老程的手里，“你约茂公他们去吃酒，足够你显摆了。” 老程打开快报扫了一眼，哈哈大笑，“知我者褚相也，俺老程刚刚不管说啥你就当放了一个没味儿的屁好了。” 拿着快报，在侯君集的面前晃了晃，正要得意洋洋的说儿子程处默牛大发了，但很快卡壳了。 第一千零五十三章 程处默获勋 快报里面说的十分详细。 登州水师沧州舰巡视对马海峡，在鸡林都护府补给。 恰好遇到了偷渡过来的本州岛水师。 程处默冷静沉着的指挥沧州舰，面对小矮子五十艘战船，面不改色。 创造了大唐水师的战斗经典，一舰破五十！打沉敌船四十艘，歼敌四千，其余落水者溺亡者不计其数，剩余敌船要逃跑，被对马水师全歼。 里面没有写俘虏，因为这一仗打得就没要俘虏。 李药师亲自写的战斗总结上交兵部，和李道宗联名给程处默请功。 但程处默没有居功自傲，而是把大部分功劳都给了自己的船副郭坦森，并举荐郭坦森任隶州舰舰长。 侯君集把这次的战法详细的汇总，连同兵部、英国公李绩等人整理成书，正式纳入到皇家军事学院的教材里面。 侯君集在快报中提议，给程处默、郭坦森加勋，程处默从五品上骑都尉，郭坦森为从七品武骑尉。 加勋别看品级比他们现在的官职低很多，但勋升级之后就是男爵了，可以说，程处默和郭坦森未来前途无量。 在想想程处亮，和清河公主结婚之后自带勋爵，程处亮的战功也不比程处默差。 在将来，老流氓一家很可能一门三公！成为全大唐第二个一门三爵的存在。 为什么是第二个？因为第一个是卫国公李靖，他们家三爵一勋。 李药师是开国国公，红拂女是皇帝钦点诰命，李银环是大唐郡珺，李长思的媳妇是的干女儿，后被赐封公主，李长思和薛悦完婚之后，也是自带勋位。 至于秦侯爷一家，那就不要算了，他要那么高的爵位有个屁用？老李的想法还是很简单的，一个平西侯爷、当朝驸马就够秦侯爷快乐玩耍了。 对于秦侯爷，老李永远记得的就是要想马儿跑，使劲儿抽他就完了，跑完他自己就找草料吃饱了。 正是因为这份快报最后面签字的是侯君集，老程愣了一下，及时收住了装逼的脚步。 然后一把拉住侯君集的手腕，“走，去俺老程家吃酒。正巧今儿早晨出门，听说畜牧司的单峰驼样的非说，就让程鼎去买了了一头单峰驼，知道你愿意吃驼峰，敞开了造……” 侯君集笑了笑，“吃就可以，但你的帮弟弟一个忙。” “滚槽！你现在是兵部尚书，还用俺老程帮忙了？” “还真就老哥你能帮，别人都不行。” “咋了？家里人惹事儿了？” “嗯。”侯君集点点头，把老程拉到墙角下，“侯平亮惹了一点小麻烦，说啥要娶游骑卫的遗孀，这事儿我同意，可你弟妹不同意啊。我寻思让嫂夫人，去劝劝我夫人。” “就这？”老程一拍胸脯，“小事一桩，包在俺老程身上。” “不是……”侯君集一阵欲言又止，随即狠狠一跺脚，“那个遗孀的身份有点特殊，是李客师家的旁支，算是李客师三代外的堂侄女。老哥，李客师对我依旧有成见，你也知道当年大唐立国的时候，我干了点儿对不起人家李客师的事情。就算是你弟妹那没事儿了，我怕李客师还不同意。” “就这？”老程一巴掌拍在墙面上，“帮她照顾侄女，他还敢有意见？事儿，俺老程给你办了，你就风风光光的让侯平亮娶妻就完了。” 说完，老程有严肃的看着侯君集，“带崽崽不？” “嗯，带。”侯君集点点头。 “那完喽。嫁过来之后，客师不点头，那崽崽不能改姓的，不然客师能砸烂你们家的大门。” “不改姓。战死者去年救过里平亮的命，算是托孤。” “那就成了，先喝酒，事儿俺老程随后就办。” “谢哥哥！” “走了，喝酒去，哪来那么客套。” 在看秦侯爷，被褚遂良和马周拉去了民部下属的度支司。 度支司，是大唐的会计总部，最初是由大唐第一人宰相，曾经忽悠瘸西域三十六国国王的裴寂所创办。 并成为大唐核算的最高主管机构，职掌财政预算和全国的会计核算。 其首席官为度支郎中，下设员外郎1人，主事2人，令史16人，书令史33人，计史1人，及掌固4人。 整个官员配备，和现在各会计核算机构大体相同，他的审计之权通达国家财政经济的各个领域，而且其监察、审理之权一直下伸到州、县，在州、县二级司法部门中，也相应设置了财计审理勾覆官员。. 除了握有审计大权外，与财计监察、审理有关的，中央还设御史台，凡朝官在经济问题上发生贪盗等犯罪行为，由大理寺亲自勾覆核实，由御史台上奏弹劾，然后依法判处，和现在的纪检委差不多。 与此同时，度支司还设有御史台监临。勾覆审计之权在于度支司，重大间题的弹劾奏报权在于御史。 度支司的勾覆是全面的，但主要是进行季度和年度的勾覆审理，月、旬的审理则由各主管部门自行负责。 一般会计报告先经尚书省户部及民部，然后递交民部上疏勾覆。诸州及军认的决算报告则在次年3月以前，勾考的内容不限于会计报告，同时勾覆计帐和会计簿帐，以及有关的经济凭证，若査出重大问题，由御史台根据大唐律疏、典章弹劾处治。 可以说，裴寂创造了开创了刑制与财制结合、审计与监察相配合的先河，也让后面的朝代受益匪浅。 打开度支司的资料库，还算是干净，没有什么灰尘，每天都有专门人打扫。 “褚伯伯，马叔叔，这是何意？” “长青，你先走一圈看看。” 秦长青一脸懵逼的在资料库里面走了一圈，走过每一个摆放资料的木架，秦侯爷的心思也愈发的沉重起来。 杂乱，没有任何章法！ 想要找资料，只能通过悬挂的木牌标注，找起来十分麻烦，十分繁琐。 秦侯爷也懂褚遂良和马周为何让他来这里了。 “唐语拼音，没有普及吗？”秦侯爷奇怪的问，用拼音检索多简单？ 第一千零五十四章 未婚先育诛九族 “普及了啊。唐语字典都发行了千万本了。”褚遂良笑了笑，“现在几乎读书的学生们，人手一本唐语字典。” “对呀，那为何不把这些资料一把火烧了？”秦侯爷搓搓手，一脸嫌弃。 “烧了？”褚遂良和马周大为不解。 “那么多年的了，留着干啥？就这么搞资料库，想回首掏都白扯。” 秦侯爷顿了顿，“从头开始吧，只取陛下登基至今的。然后把年限分类，用拼音在搜索的索引，并整理成适合度支司的序列。另外……” “我把府上的管家，秦毅叔叔借给你们几天吧，搞这东西他现在比我可厉害多了。” 翻看了基本资料账目，秦侯爷果断的摇摇头，“先说好，不能挖我墙角，我叔叔不会当官，不熟悉官场的套路，如果强行让他当官，怎么被人玩死的都不知道。” “秦毅？” 马周愣了好一会儿，“我倒是见过几次，人很好的，听说钱坊刚成立的时候，账目太杂乱，萧锐搞得焦头烂额，最后还是秦毅出手的……” 褚遂良一拍脑门，“对呀，老夫怎么把秦毅给忘了？当年搞钱坊的时候，他还给老夫讲过借贷记账法，因为当年老夫也不怎么接触账目，就没细琢磨。对对对，把秦毅找来，最为稳妥了。” “既然你们都见过，那就好办多了。” 随即，几人去了度支司的后援，褚遂良拿出自己珍藏的茶叶，泡了一壶茶。 “咦？”秦侯爷抿了一口，“这不是昆山县令房书安亲手炒的茶吗？” “对呀，就是他炒的茶。”褚遂良笑了笑，“喝了他炒的茶，和二花炒的龙井，别的茶在一喝，就一点都不习惯了。现在每次我去程府，老混蛋就把茶叶护的死死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这个房书安不厚道啊，亏我还那么照顾他，他告诉我只送给我了。” “嗯，送的确实只送给你了。”褚遂良不予置否。 “没明白。” “长青，房书安是房相的侄子，但房书安的媳妇是褚相的侄女，懂了吧？” “……”秦侯爷挠挠头，“感情你们全都是圈亲？” “这里面道道很多呢，你没发现，朝堂弹劾的时候，从三品以上官员基本都不开口吗？站在一个屋子里面的，基本都是亲戚。”马周随后开口道，“然后，在一深追究，还全都和陛下有关系。” “老夫再给你举个更简单的例子，你往朝堂上一战，你的亲戚比陛下都多。你的辈分还大，孔颖达的师弟，虞世南的女婿，光是那群御史言官看到你就已经打怵了。” 马周拍拍秦侯爷的肩膀，“以前，光弹劾你、弹劾李银环的奏疏，都堆满一整间屋子了，自打你和虞秀鸾结婚，少了一半。” “你们说婚事我想起来了，我前几天在小清河看见我小姑定陶公主了。”秦侯爷笑眯眯的看着褚遂良，“褚伯伯，你猜定陶公主和谁在一起？” 定陶公主，李渊的幼女，今年才十六岁，比李世民的儿女都还小，你就说李渊是不是老当益壮就完了。 “和谁？”褚遂良的心里一惊，“不会和我家的孽障吧？” “您老还真说对了，就是彦冲弟弟在一块。”秦侯爷的八卦心大起，“他们俩，定制了一辆双人自行车……您老懂吧？” “这个畜生！” 褚遂良气的直拍桌子，“他一个曾经发配岭南的人，怎么敢啊？要不是你和侯君集，他早死在岭南了，这个畜生，看我回去不打断他的狗腿。” “褚伯伯，您老先消消火气。”秦侯爷一阵安抚之后，随即语出惊人，“我观定陶公主小腹微微隆起，恐怕已经有了身孕……” 我操！ 就看见褚遂良一口气没上来，直接翻了白眼。 马周和秦侯爷又是前胸又是后背的一顿拍打，秦侯爷眼疾手快的抄起一根钢锥，对着褚遂良的人中扎了下去，褚遂良这才缓过来。 “完了，完了！”褚遂良险些嚎啕大哭，“这个孽障啊，这是要毁了老夫一世英名啊！” “哎呀！”秦侯爷丢掉手里的钢锥，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褚伯伯，自古以来男婚女爱很正常的，你看看我，自由婚姻自由恋爱，过得多幸福！” “他和你能比吗？这个畜生！” 褚遂良猛地站起身，“未婚先育，还是公主……陛下要砍了他的脑袋的。” “不行。”褚遂良一把拉住秦侯爷手腕，“快和老夫回府，事情是你发现的，你给老夫处理干净了。” “凭啥啊？”秦侯爷一脸懵逼，“褚伯伯，我就是碰巧遇见了罢了。” “你发现了，你不去大理寺告官？你和老夫说，险些气死老夫，你不处理谁处理？告诉你，你欠老夫一条人命！” “我特么……”秦侯爷很想抽自己几巴掌，这嘴咋就那么欠呢？ 很无奈，秦侯爷跟着褚遂良回到了府上，这种事马周自然不能跟着，也当成了啥也没听见，马周让人准备了马车，一个人去了秦家庄找秦毅。 河南郡公府，就是褚遂良的府邸。 一进门，看见了褚彦冲，抄起墙角的一根棍子，不由分说就抡了下去。 打得褚彦冲一阵惨叫，秦侯爷拉着好一会儿，才勉强让褚遂良没打死褚彦冲。 遣散了所有人，书房内只剩下褚遂良、秦侯爷、褚彦冲三人。 “定陶公主是怎么回事？”褚遂良脸色阴沉，“那是死罪，死罪你懂不懂？要诛九族的重罪！褚家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倒霉玩意儿？当初就不该让长青救你们兄弟，就该让你们饿死在去岭南的路上。” “爹，事情……事情……” 褚彦冲几次想解释，最后却放弃了。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爹，这事儿孩儿自己扛，请父亲现在就把孩儿逐出家门！” “你……”褚遂良狠狠一拍桌子，“你以为逐出家门就算了吗？你太天真了！” “爹，我……唉……” 随即，书房就陷入了一阵死寂。 还是秦侯爷打破沉默，笑眯眯的看着褚彦冲，突然问道，“彦冲，定陶公主的孩子是谁的？” 第一千零五十五章 不是你的孩子我不生 孩子是谁的？ 褚彦冲眉头紧锁了一会，然后一口咬定孩子就是他的。 看他的表情，秦侯爷就知道孩子不是他的，这里面另有隐情。 秦侯爷抿抿嘴，这个定陶公主人品不咋滴啊。 什么是好女人？ 好女人就是去医院打完孩子，然后还一脸严肃认真的告诉你：老公，不是你的孩子，我不生。 好女人就是在你提分手的时候，给你一巴掌，然后对着你破口大骂：渣男，凭什么和我分手？我都不怕我老公知道，你还怕你老婆知道？ 男人为什么会从忠犬变成种马和渣男，还不是被渣的次数多了？ 本身这个问题就不是个对等的问题，总觉得男人比较吃亏。 秦侯爷拍拍褚彦冲的肩膀，“行了，你忙你的去吧。但是，自行车比赛，你不许和定陶公主骑一辆车，你特么是不怕死，褚家其余人呢？” “秦大哥，你准备帮我了？”褚彦冲瞪大眼睛看着秦侯爷，眼里充斥着无尽的希望。 “帮你可以，那个男的是谁？” “这……” 褚彦冲想了许久，一咬牙，“我的！” 卧槽！ 秦侯爷瞪大了眼睛看着褚彦冲，满满的不敢相信，第一次遇见认崽崽这么心切的。 “你要是不说，我可真就不管了。”秦侯爷看了看褚遂良，“褚伯伯，这种不孝子，不要也罢，逐出家门、逐出族谱，世代不能进祖祠，就这倒霉玩意儿，你要他干啥？” “哼！”褚遂良一拍桌子，“对，逐出族谱，时代不能进祖祠！” “爹……” 褚彦冲的表情有些狰狞，在一番剧烈的思想挣扎之后，这才缓缓开口，“爹，秦大哥，你们可知道什么是色色？” 褚遂良明显一愣，然后不断的摇头表示自己没听明白是什么意思。 “褚彦冲，你是说泸沽湖？” 褚彦冲的眼睛一亮，不断的点头，“是，正是泸沽湖。所以……您懂吧？” 秦侯爷微微点点头，“那个人哪去了？” “那个人是一名土司家的儿子，候大将军在岭南道平定土司叛乱，那个人被侯大将军砍了！”褚彦冲顿了顿，“定陶公主的封地就在那，所谓入乡随俗……” “为什么要生下来？你完全可以让她不要生的。” “这……”褚彦冲叹了一口气，“秦大哥，说实话，我也不想现成当爹，可没办法啊，谁让自己喜欢呢……不过好在那个部落被候大将军剿灭，杀的一个没剩，也算是没有啥后顾之忧。” “爹，秦大哥，如果公主未婚先育，陛下知道了，会让宗正寺除去她的族籍，轻则永久流放岭南，重则要杀头的，所以没办法了，只能我来认！” 色色，就是走来走去的意思。 岭南的土司部落里面有摩梭人，这种族群都是女性当家作主，女性掌握经济财政大权。摩梭人以生女孩为荣，女孩是传宗接代的根，根根相传。 奉行男不婚，女不嫁的走婚习俗；男女举行成年礼之后，便可以在转山节和聚会等谈恋爱了。不过是私底下的谈，男女双方互相吸引，建立感情之后，就可以走婚了。 男的一般在夜里偷偷潜入花楼，与女方约会，必须在天亮前离开。男女都可以和数个异性走婚，只有在女方有小孩之后关系才稳定下来。 “我问你，定陶公主当时是阿夏还是阿注？” “啊？”褚彦冲瞪大了眼睛看着秦侯爷，“秦大哥，您怎么懂得比我都多？” “你就回答我是阿夏，还是阿注？”秦侯爷不耐烦的说道。 “阿注！” 秦侯爷略微思索了一会儿，“你确定要娶定陶公主？” “是，非她不娶！” “自行车大赛别参加了。”秦侯爷叹了一口气，“水部三天之后，有商队前往鸡林都护府，会在对马岛停留补给，你去水部找许敬宗，要一份随行的公文，带着定陶公主混进船队。 一定要在对马岛下船，去找对马岛太守。然后不管见到什么人，见到什么事，都烂在肚子里，等定陶公主生完孩子，再回来！ 一定要记住我的话，就和对马岛的太守说，崽崽是你的，一口咬死，就是你的。然后，你就死气白咧的请他喝酒，陪他打麻将下象棋，别放水，要赢他。 让他给你一份成婚的文书，只要文书在手，咱们陛下就得认怂。 还有，不管看见什么人，见到了什么事儿，都烂在肚子里，回来之后不要说不要提，不然你们家真就九族不保了，你还会连累我们全家老小！” 说到这，秦侯爷拍拍褚彦冲的肩膀，“说实话，我是真心不想管你，但你是我从岭南捞出来的，我含泪也得扶着你不让你倒了。” 说完，秦侯爷又看看褚遂良，“伯伯，您老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吧，没事儿。以后你儿子就是皇帝妹夫了……” “……”褚遂良嘴角一抽，一脸无奈，“长青，你确定？” “嗯，确定！”秦侯爷顿了顿，“但我有一个要求。” “你说。” “我儿秦牧已经成年，即将到了科考的年龄，把他的答卷变成不及格，我不想让他做官，还有那些想讨好我举荐秦牧的，您老和马叔叔，都帮我拦下来。” “当官不好吗？” “褚伯伯，就我这家庭条件，为啥让他当官？”秦侯爷嘴角抿起一抹笑容，“兕子教给他的都是和航海有关的，我这辈子是够呛能征服星辰大海了，但他和兕子得去！” 离开了褚遂良的家，秦侯爷抬头看看天，心理一再祈祷，褚彦冲别把事情给办砸了，李渊活着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褚彦冲和褚彦浦兄弟，如果按照正常的历史走向，在李承乾谋反的时候，已经死在岭南了，秦侯爷把人给捞回来，历史的走向就变了。 秦侯爷打着的旗号是李治和小武妹妹，作为初唐四大家之一的褚遂良，也不会因为李治要立小武妹妹做皇后他反对，最后被小武妹妹一再贬官。毕竟，救了他两个儿子，就算是有心反对，最后也会选择中立，小武妹妹也就没必要对他下手了。 第一千零五十六章 我赌你的枪里没有子弹 讲道理，初唐的这些名儒，秦侯爷最不服气的就是欧阳询，其余的人还是很服气的。 兜兜转转，秦侯爷去了水部，找来许敬宗，两个人找了一家安静的小酒馆，喝点小酒，聊聊天，也十分舒爽惬意。 许敬宗的办事效率也是高，不仅给了褚彦冲官凭文书和路引，还给褚彦冲一个随行署官的职务。 老许这个人就是这点好，别看他和褚遂良两个人，在秦王府的时候就杠，但真遇到了事情，老许就会抛开所有成见。 如果历史的走向不变，就是褚遂良反对李治对高句丽用兵，在李义府的一番怂恿下，李治险些杖毙了褚遂良。 还是老许仗义出手，救了褚遂良。 根据记载，老许只问了李治一句话：陛下，要是把褚相给杀了，满朝文武，哪个能能保障后勤稳定？ 在老许一番操作之下，李治也明白了，褚遂良之能不弱于当年的房玄龄，最后没在责备褚遂良，还给褚遂良加了勋。 所以说，老许虽然是大奸臣，位列奸臣列传第一名，其实多少有点褒奖的意思，从许敬宗传里面你会发现，老许干的事情，比李义府、来俊臣仁慈多了。老许最大的污点，就是篡改了玄武门的历史，把李世民写到了绝境，李世民奋起反击。还有就是支持李治立小武妹妹为皇后了。 可问题是，英国公李绩，也是支持小武妹妹做皇后的，为啥李绩就不是大奸臣，还成了武将序列to.1呢？ 要说奸臣列传里面最惨的人，就是李义府了，被李治和老许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后面，小武妹妹又把来俊臣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李治搞死李义府是给朝堂出气的，小武迷妹搞死来俊臣是狄阁老出气的。 李治和小武妹妹这两口子，行事风格和方式，像不像就完了！ 最大的受益人，最得意的就是许敬宗了，活了八十一岁，李治罢朝三天，强制性命令长安城内所有官员，去给许敬宗哭丧，追赠为开府仪同三司、扬州大都督，准许他陪葬昭陵。 小武妹妹当了女皇之后，又是给老许一顿追封，学着李治的样子，血洗关陇，唯独放过了崔家，崔德去世的时候，还命人去给崔德哭丧，从那以后，关陇崔家便对小武妹妹死心塌地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细细的看看历史其实很有意思的，你会感觉李治一点都不懦弱，哪怕是李治去世之后，小武妹妹都活在他的阴影之下。 长安日报发布重磅消息，吐蕃使团参加自行车联赛了，引来全城百姓的一阵一轮。 吐蕃使团和大唐的文化交流虽然放在一个月之后，但秦侯爷也懒得出题了，原计划，秦侯爷准备的第一题是大气压强的小实验，如何把一个鸡蛋放进瓶子里。但这样的实验，肯定是墨学院的人上，这就明显有点欺负人了，路东家族给秦侯爷松了那么多的名贵豪礼，秦侯爷也就不打算太难为路东衍了。 比试嘛，就一定要有个输赢，要文武兼顾，秦侯爷索性就让他们去参加自行车大赛了。 李世民知道之后，也是很满意的点点头，这个很公平公正。 “吐蕃人居然也要参加自行车大赛了？” “哈哈哈，番邦异族，他们会骑自行车吗？” “加油吧，咱不能给国家丢人，必须要全力以赴。” “可拉倒吧，是大唐出12个人，吐蕃使团出12个人，单独比赛的，你以为就咱们寻常百姓，能和人比是咋的？” “滚犊子，你这消息不可靠，我听说宗正寺正在海选呢，只要成为12名参赛选手之一，就是宗正寺自行车队的赛车手了，不仅有工资拿，在明年可以直接参加联赛。” “卧槽，还有这好事？那还等什么，还不去报名？” 消息穿得很快，长安城内外，近乎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朱雀大街。 一处僻静的角落，有一座不是很大的府邸，府门上脸匾额都没有挂，甚至是门口连个石狮子都没有，只立了两个拴马桩。 无论是门庭还是地理位置，都和那群国公老爷们显得格格不入。 在大院内，摆着一拍兵器架，十八般兵器应有尽有。 在庭院内站着一人，大概二十四五十上下，左右幽兰剑，右手链子刀，舞的那叫一个虎虎生风。 在起对面，一个小胖咂，手里端着一支燧发枪，“小叔，你这不行啊，你看咱们老李家的火器，很厉害的。” 庭院内的人，瞥了一眼李治，“我赌你的枪里没有子弹！” “小叔，你这就没意思了，好歹你也是大唐的周王，还带这么欺负侄子的？” 李治随即将身边，精致的木盒，递到周王的手里，“小叔，为你量身定制的，我求了我爹很久，我爹才答应的呢。” “皇兄，怎么说的？” “父皇说了，稚奴啊，论武艺，父皇不及你小叔周王李元芳万分，他能同时左手舞刀，右手舞剑，堪称咱大唐的刀剑双绝，他不屑用你送的马步枪枪的！” 李元芳听闻哈哈大笑，“稚奴，还是二哥了解我啊。这辈子就习惯用这刀剑了。” 打开锦盒，看见里面是一支短枪和一个精巧的掌心驽。 李元芳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瞥了一眼弹药盒和装弩箭的盒子，把弹药和弩箭还给了李治。 “稚奴，有个摆设就行了，子弹就不要了。” “那怎么行？”李治态度很坚决，“小叔，这东西要用就用全套的。” 李元芳放下枪，“稚奴，小叔的府门连石狮子、匾额都没有，程老混蛋几次来拉着小叔去吃酒，小叔都把他赶走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想当官，不想参与朝政呗。”李治无所谓的耸耸肩，“但卢国公家的酒是可以吃的。” “吃了他的酒，就欠了他人情，你以为卢国公家的酒那么好喝？” “嗯，也对。程伯伯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货色，看上去是一个傻憨憨，只会莽的老混蛋，但他的心细着呢，不然也不会成为我爹的家臣。说实话，我爹用着是真顺手。” “所以啊，你这个礼物小叔不要啦。”李元芳将盒子推到李治面前，“你十二叔，已经都被皇兄抓去义务劳动了，你就放过小叔行吗？” 第一千零五十七章 元芳奉命保护狄大人 李元芳站起身，抬头望天，“小叔的志向在江湖，不在朝堂！别人都说我刀剑双绝、暗器无双，可一直没有用武之地。江湖那么大，小叔想去看看！” 啪！ 李治一拍大腿，“小叔，掌心驽和燧发枪就是暗器，为你量身定做的呢。行走江湖不易，留着应急防身。” 李治又把盒子推到李元芳的面前，“小叔，你想去江湖就去，做侄子的必须支持你。等将来你成了武林盟主，给我个副盟主耍耍就成了！然后我让许敬宗给你著书，把你在江湖上的游历全都写出来，等我继承了皇位，就搞个《游侠列传》，给小叔放在第一位单独列传！咱老李家不能只有皇族光环，各行各业都要涉猎一下嘛。” “……”李元芳很严肃很认真的看着李治，“稚奴，你比我没小太多岁数，你应该懂小叔的心思，小叔的志向真的不在朝堂，而是在江湖。你十二叔李元嘉已经为官了，你就不要拉小叔下水好不好？等小叔在江湖上闯荡出来名堂，就给你搞个武林盟主！” “可问题是，你就是十二叔举荐的啊。因为……”李治的脸上面露难色，“渔阳出事了，和江湖有关。侄子想请小叔去保护一个判佐。” “禁卫高手那么多，你让一个大唐王爷去保护一个判佐？亏你想得出来！” 李元芳当即就不乐意了，“你就说到时候，我和他站在一起他听谁的？” “当然是听那位判佐大人的话了。”李治人畜无害的眨眨眼。 我呸！ 李元芳险些一口唾沫星子全喷在李治脸上，“亏你想的出来！” “哎呀，小叔，我这不是和你商量呢嘛。” 李治贼兮兮的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份兵部的公文，“十二叔举荐你做左千牛卫大将军，可父皇说了，左右千牛卫是都要交给你，所以你现在可不仅仅是周王，还是左右千牛卫大将军。” “你们三个坑我？”李元芳一瞪眼，“不带这样的，我的志向是江湖。” “小叔，你听我说完。” 李治顿了顿，“渔阳黜陟使阎立本举荐一人，名叫狄仁杰。此人十五岁通过了明经及第的考试，现任渔阳府衙判佐，到任之后把积压三年的案件，全部处理完毕。阎立本准备升任他做渔阳督府法曹。 可出现了大问题，渔阳郡出现了一名采花大盗，狄仁杰办案之后发现，江湖上成立了一个非法组织，打着反唐复隋的旗号，集结江湖人士打劫了渔阳府的善金局。善金局内二百工匠全部死亡，丢失黄金大概十万两，白银三十万两，铜钱不计数。那些钱可都是我和姐夫挣来的血汗钱，用来打造渔阳府的。 狄仁杰办案过程中，已经遭到五次暗杀，渔阳府的飞骑精英、百骑精英为保护狄仁杰，战死近百人。 阎立本上疏，请求朝廷提升狄仁杰的官职，认领正五品渔阳郡别驾，兼领定远将军，赐天子剑，节制渔阳府府兵和幽州府长城守备军，享有随时调动之权。” 李治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对着李云芳一抱拳，“小叔，有人现在抢了咱们老李家的钱财，杀害咱老李家的子民，还要抢夺咱老李家的江山，你可不能不管啊！” “这群混蛋！”李元芳一攥拳，牙齿咬得吱嘎作响，“小叔愿意去，愿意去保护狄大人！但是，不要暴露小叔的身份，不然我怕狄大人行事束手束脚。” “没问题，只说您是千牛卫大将军，兼任狄仁杰的侍卫队长。” “嗯！”李元芳略微沉思了一下，“帮我从常涂那里借调十名百骑，要高手！在从李君献那里借调十名善于乔装打扮的飞骑，你定日子之后，我随时出发去渔阳。” 说完，李元芳一连奇怪的看着李治，“稚奴，狄大人真的十五岁考取的功名？你没骗小叔？” “嗯，确实是十五岁考取的明经进士，这个不能作假。” “人才啊！”李元芳拍拍李治的肩膀，“小叔再帮你把他发展成你的家臣？” “哎呀！”李治的小脸一红，十分腼腆的搓搓手，“小叔，家臣一个许敬宗就够了，狄仁杰是人才，在哪都发光的。” “哦，那就算了！” “不是……”李治一把扯住李元芳的衣袖，“小叔，你不和我请一请，送一送？你就这么算了？” “别瞎学你爹，三请三送这么玩，早晚玩脱了！” “哦！” “再帮我准备一件软甲吧，给狄大人穿得，这年头意外很多的。” “没问题！” 李治拍着胸脯保证，“选人需要时间的，我爹和吐蕃人打赌，三局两胜，第一场是比赛骑自行车，你有没有兴趣去耍耍？” “没有。”李元芳果断的拒绝，“但我给你举荐一个人，他九成九能得第一。” “谁？” “薛万彻！” “他一个郡公，主动报名不好吧？更何况我准备找我爹请命，调他去幽州，任长城守备军大将军，协助你和狄仁杰办案呢。” “你可知道，为何薛万均和薛万备受重用，他没有？” “因为他是降将？” “对。皇兄虽然把丹阳姐姐嫁给他了，但还不是真正的信任，幽州有长城守备军五万，你觉得你父皇能放心交给他吗？那里是中原的第二道屏障，不是自己人不行的。” “所以，你去找他，给他机会，给他在你爹面前露脸的机会，只要赢了吐蕃使团，调任幽州府就没问题了。” “妥妥的，我和你吃过午饭就过去。” “你去薛万彻家里蹭饭吧，我要进宫去见皇兄，千牛卫大将军这件事不是小事，我得让你父皇放心的。” “虚伪！” “稚奴，你知道做皇帝的兄弟，如何活的更久吗？” “不知道，但我总觉得吧……像你和十二叔这样就挺好的，父皇不猜忌，重用的同时，还不耽误你们吃喝玩乐，做闲散王爷。说实话，我都有点后悔了，只要脑子都没坏掉的正常人，谁特么当皇帝？” “呵呵！和你爹学坏了，太凡尔赛了！” 李元芳随即顿了顿，一脸严肃，“要想活的长久，要么就做皇帝的亲兄弟，无时无刻的想着为他挡刀子，用命换心。要么……就做一个废物，一个让皇帝都懒得猜忌的废物。” 第一千零五十八章 初唐四方 “可你和十二叔都不是这两类人啊！” “我和你说的通俗一点吧，我和你十二叔就是那样的人。 外面关于你十二叔的传闻是吃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荒唐王爷。 对我的传闻是废物中的废物，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知道在家里炼丹求长生的废物王爷。 可以说，我和你十二叔就是皇亲国戚里面的耻辱，宗正寺的大门都不让我们俩进。 后来，一气之下，我带着你十二叔砸了宗正寺的大门。 打那以后，就发誓要做废物一样的荒唐王爷，只为了不给你爹添堵……” “稚奴，皇兄心胸广阔，知人善用，这是优点，你要谨记！” “小叔此去渔阳，跟着狄大人去断案，如果这个狄大人真像你说的那么优秀，那小叔也不做啥周王，千牛卫大将军了，小叔就给狄大人做个侍卫头领，跟着他走南闯北，见识一下断案如神！” “那可不行嘞，您是大唐的王爷，只是暂调你过去的，别人去不放心，万一把狄仁杰搞死就不好了。” “好了，我要进宫了，你去薛万彻府上蹭饭吧。” 李元芳顿了顿，让人临来一坛子烈酒，“这是五粮醇，排了很久的队才买到的，你带去薛万彻府上吧。他们家今天有客人，你去或许有意外收获也说不定呢！” “谁在那？” “不能说。”李元芳笑眯眯的看着李治，“你将来要做皇帝的，应变能力也很重要的。” 李治不明所以，拎着酒坛子去了薛万彻的府上，大家都住在朱雀大街，很近很近。 敲开府门，开门的是薛万彻，看到李治一愣，急忙施礼，“殿下……” “小姑父……”李治立马露出笑脸，对着薛万彻晃了晃酒坛子，“想丹阳姑姑了，过来坐坐。知道你喜欢这个，就搞了一坛子。” “殿下，折煞臣了，殿下登门就已经蓬荜生辉了，如何还能让陛下带礼？快里面请，正巧丹阳今天亲自下厨包饺子。” 薛万彻接过酒坛子，哈哈大笑，“我记得秦侯爷说过，饺子就酒越喝越有！” “小姑父，都是一家人，在外人面前叫我殿下行，私底下你叫我为善就好。”李治十分大度，“我小时候，别看寄养在姐夫家，可我在宫里的时候，丹阳姑姑对我可好了呢。” “臣……”薛万彻思量再三，这才改口，“为……为善……” “小姑父，你看这多亲切？” 进了前堂，发现坐着一个人，这人见到李治之后急忙起身施礼，“参见晋王殿下！” “免礼，坐吧，自家人没那么礼数的。”说完，李治一连奇怪的看着薛万彻。 “为善，介绍一下，这位是雁门郡公梁建芳！现任雁门关戎戍大将军，兼三品武侯将军。三任任期已满，现回京复命。在家里无聊，就来我这里吃吃酒。” 为善？ 梁建芳一见李治和薛万彻的关系这么好，李治也接地气儿，顿时就对李治另眼相看了。 “梁建方？”李治大感意外，“可是唐初四方之一的那位侠之大者梁建方？” “殿下，折煞末将了，末将可不敢说什么侠之大者。要说侠之大者还是当今圣上，他心胸宽广，能容得下我们这群降将，还把雁门关这个重要门户交给臣去镇守！” 唐初，有四方！ 四方是四个能征善战的骁勇之士，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可惜这四个人，都是夏王窦建德的是手下，分别是梁建方与苏定方、蔡建方、杜明方。 窦建德称王之后，四方被封为大将军。 杜明方和蔡建方阵前大骂李世民，要挖了陇西李家的祖坟。 老李不动声色，面带笑容，云淡风轻的暗示秦琼干掉他们俩，不要活捉，直接搞死。 秦叔宝一人一马，手持双锏大战二方，因为是要搞死，所以也就不用留任何情面，不到十回合，就把这俩人给搞死了。 然后，老流氓程咬金带兵冲锋，用马槊打伤了窦建德，苏定方和梁建方支援，秦叔宝在次迎战，但大唐战神李靖、侯君集二人力保苏定方，说其能力大不弱于他们二人。 老李本身也看苏定方面善，也就是有眼缘，颇有曹老板看关二爷的意思，所以就让秦叔宝放水，放走了苏定方和梁建方。 可问题是，窦建德虽然跑了，但越看苏定方和梁建方越气，凭啥李世民干掉了四方之二，没干掉他们两个？难道是内奸？ 苏定方这个人看出来苗头，梁建方也是一样，二人一合计，窦建德怀疑咱俩私通李世民，咱俩跑吧。 这俩货合计来合计去的，居然真的就带兵跑了。 要知道，苏定方当时是夏王朝的兵马大元帅，梁建方是先锋大将，俩个人的亲卫加一起有三四千之多。 俩人一跑，窦建德慌了。 苏定方也是个实诚货，感念李靖和侯君集的救命之恩，私底下派人给李世民送信：爷走了，你们去打窦建德吧。 老李一看噗嗤一下就笑了，立刻让李靖全面出击，他则是派人去找二方。 这俩人离开中原北上，不知道怎么叫开雁门关大门的，总之就是兵不血刃的出了雁门关。 雁门关外有四夷，具体那些部落没啥太多的记载，在唐书里面写的很简短：二方出雁门，击松外蛮，破其部落七十二所，斩酋不计其数。 别管是不是啥小打小闹，当唐初的时候，长城以北的游牧民族还是很牛逼的，二方居然横扫七十二个部落，可见其牛逼之处！ 后来，还是英国公李绩去做的说客，苏定方和梁建方这才降唐。 苏定方在老李当皇帝的时候，一战封神，可谓是起点就很高。但梁建方不一样，重用与李渊和李治，在李世民当皇帝的时候，一直镇守雁门关了。 梁建方主要活跃于唐高祖武德元年至唐高宗显庆四年间。 李渊当皇帝的时候，先后任右武候将军（从三品）、右卫将军（从三品）、候卫大将军（正三品）、左武卫大将军（正三品)，也可以说是位极人臣了，但李世民当皇帝之后就不一样了。 第一千零五十九章 不许污蔑秦侯爷 李世民当皇帝之后，只保留梁建方武侯将军职位，左右武卫交给了程咬金，左右侯卫改制成了羽林卫，交给了李君献。 然后，李世民知道梁建方的厉害之处，也算是知人善用，给梁建方封了一个雁门郡公，就去镇守玉门关了。 后来李治当皇帝了，打高句丽的时候，钦点梁建方和苏定方任大元帅，二方又平定高句丽有功，给梁建方升了爵位，再一看没啥可封了。 李治这小滑头一看这不行啊，就把老许给找来了，老许那脑瓜可灵活多了，有封赏，肯定有封赏。 规矩是朝廷定的，别人要觉得不高兴，但朝廷就可以随时把规矩改了，改到你更不高兴为止。 然后老许就搞出来一个莫须有的弓月道，这玩意就是瞎比说的，但人家李治玩的溜，让梁建方做了弓月道大总管。也不说这弓月道在哪，就让你做大总管。 梁建方也不敢问，问了就要掉脑袋，毕竟功高盖主，还是边疆大将。 在加上朝堂还有个李义府一直想搞死他，然后老许难得做了一次大善人，力保他。 梁建方也看出来眉眼高低了，就是不问弓月道在哪，他越是不问，李治就越开心，后续给梁建方的各种赏赐也送来都不吝啬，最终梁建方七十多岁寿终正寝。 李治感念其功，对其后代子孙，也十分好。 所以，在反观一下老许，你会发现这货其实根本就不是啥奸佞，谁家奸佞能干出来这样的大好事儿？ 李治爽了，不知不觉间，他发现自己接触的都是高人，都是大唐的栋梁。 四盘牛肉馅蒸饺，八菜一汤，李治吃的小嘴油乎乎的，起初梁建方还有点放不开，可架不住李治会做人，满满的也就放开了。 要知道，李治读书识字的时候，就是在清华书院，那时候没人知道他是大唐的王爷，李治无论是书院，还是在长安城外的各处庄、县，也都平易近人混的风生水起，甚至是很多人见到李治，都亲切的称其为小李先生。 现在李治有时候去赵家庄，那里的老弱妇孺们，都会欢喜的不得了。和李治岁数差不多的，当年在书院有被欺负的，都是李治仗义出手，可以说，李治当年也是长安城外的小霸王，专干抱打不平的仗义之事。 所以，对于梁建方这类人，李治也是轻车熟路，几句话，就让梁建方和他推心置腹了。 “小姑父，梁先生，外面的传闻你们都听见了吧？” “听说了，吐蕃使团要和咱们比试骑自行车。”梁建方点点头，“昨天见过陛下之后，就去买了一辆。可问题是，大唐郡公去参加陛下，有点欺负人了。” “自行车比赛，人人都可参与。更何况吐蕃使团里面，也有能打的。” 李治顿了顿，随后说道，“路东查明，就很能打。我看他们带来的侍卫团，都是吐蕃的武士精英，应该严肃面对。” “为善，我们二人也想参加。奖金不奖金的无所谓，重要的是不能让别人看扁了咱大唐，咱们大唐更不能输。” “哎呀，我正有此意呢。”李治狠狠一拍大腿，“其实，我准备找父皇请命，带队和吐蕃使团比试的，可苦无专业的人员啊。小姑父和梁先生要是参加，那胜算就打了。” 于是，在当天傍晚，李治就找李世民请命，带队和路东衍比试。 李世民本身也没打算亲自参与自行车比赛，就是想让李治露露脸，在朝堂挣点威信和面子，父子可谓是臭味相投是知己。 最终，李治的参赛名单也确定了：薛万彻、梁建方、程铁柱…… 一共是二个人，都是李治精挑细选的，里面三教九流全都有，当朝国公、手工业者、名儒商贾、京城禁卫都有，剩下的就是训练了。 自行车是程铁柱和秦侯爷发明的，训练自然是程铁柱带队。 训练的第一天，柱子就用钳子掐断了所有人的刹车线，这一波操作看得所有人直懵逼，就不怕撞死在路上？ 可柱子傲娇的一昂头，说了一句经典：刹车全用脚！ 还给这群人准备专用的厚底鞋，用来刹车。让所有人意外的是，柱子交给所有人的第一个技能居然是跳车保命！ 国公和禁卫们倒是无所谓，长年骑战马，跳马是行家，跳车也是一样，但其余人就不行了，一个个摔得鼻青脸肿。 路东查明的“战车”，是路东衍花了大价钱，从秦侯爷手里高价购买的。 不为其他，只为了感谢秦侯爷的“公平公正”。 秦侯爷在路东衍看来，就是想光明正大的纳妾，想要为难路东衍简直太容易了，可搞了一个自行车比赛，那就不一样了，摆明了给路东衍机会。 路东衍对秦侯爷那叫一个感激涕零，恨不得都把自己的爱妾全都送给秦侯爷。 天气很不错，长安城上下全都在练自行车。 吐蕃使节团也是一样，路东查明踩着秦干爹给他的自行车，疯狂的冲刺。 哪怕是遇到了一条上坡的路，路东查明也都不放弃。 “路东先生，咱们能赢吗？” 使节团的成员看着参赛的十二名选手，在路东查明的带领下操练，隐隐有些担心。 “难得秦侯爷不捣乱，肯定要比的。” 路东衍顿了顿，“而且比试的公平公正，你不觉得吗？这一局就是大家各凭本事，输了咱们要服气，赢了也不能傲娇。” “可我总觉得，平西侯爷这个人一肚子坏水，坏的冒油，他会这么好心？” “请注意你的言辞，秦侯爷是路东家族的朋友，也是我的结义兄弟，更是查明的干爹，他的人品不需要你们评价，再有下次，你就滚回吐蕃吧。” “先生，我……”说话的人一连纠结，“我错了！” “知错能改才好，以后我不想在听到关于秦侯爷的坏话了，让他们努力的训练。” 路东衍一脸严肃认真，“另外，秦侯爷安排这么公平的比试，你去通知所有人，任何人在比赛过程中，无论输赢，都不得拉扯，不得作弊。违令者滚回吐蕃！” 第一千零六十章 那叫紧急避险 “是！” 秦家庄，平西侯爷府。 李银环已经着甲完毕，翻身上了战马。 在秦侯爷的目送中，离开秦家庄，前去剿匪。 临行前，秦侯爷特意嘱咐，皇帝就是想搞皇亲和前朝余孽，去了之后少杀人，脏活交给朝廷做，骂名让李世民背。 对此，李银环虽然点头答应，但真去了也一点办法都没有，脏活肯定让她干，讲道理，这些年李银环做的脏活也不比老流氓做的少。 老流氓对内，李银环对外，你以为和秦侯爷结婚之前，说是剿匪就真的剿匪了？李唐的天下，哪有那么多的匪患？ 这也是，为什么李世民要封李银环大唐女爵的原因，要知道除了那仅有的几个诰命夫人，李银环是唯一的女将军，唯一的女爵。就算是李银环退役了，李世民都没收回云麾将军的职务。 一队牵着猎犬的捕头们，也在全程维持秩序。 见到李银环的战马行来，顿时分列一队，对其敬礼，李银环也在马上回礼。 一名捕头，名叫看上去很瘦弱，但眼睛却十分有神。 他姓单，名叫单鹰。 李世民给单雄信立了忠烈祠，让单道珍任安西都护府副都护，到了单鹰这里，原本想让他去新军做先锋将军，可单鹰却拒绝了。 去了长安县衙，做了一名捕头，协助长安县令周桦骢破案无数。 今日，他一直徘徊在秦家庄，犹豫着进不进去。 一个独眼龙，已经观察他很久了，以为他是歹人，过去就要缉拿。 可是打了三个回合，独眼龙却发现对方是个硬茬，三个回合居然没把人给拿下。 独眼龙的火气也蹭的一下就上来了。 立刻吹响脖子上的口哨，招呼人手。 单鹰一看这架势，急忙摆手，“自己人！我是来找我哥的，我哥是平西侯爷！我姐是云麾将军李银环！” 独眼龙一愣，上下打量单鹰，“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咦，你的狗好像是我训出来？” “旺财……” 独眼龙叫了一声，猎犬一撒欢，直扑独眼龙，两个人居然在地上滚了起来。 玩闹了一会儿，旺财再一次蹲在路边，看看独眼龙汪汪两声，独眼龙急忙从怀里掏出来一包牛肉干，丢给旺财。 “你是长安县衙的人吧？”独眼龙问。 “嗯，我叫单鹰。家父单雄信！” 卧槽！ 独眼龙上下打量单鹰，突然一拍单鹰的肩膀，“果然，虎父无犬子。当年我在黑骑军亲卫营的时候，见过你爹几次。你爹和你大哥都是英雄豪杰，你也不差！就是做个捕头有点可惜了。就你这身手，一名骑都尉都绰绰有余。” “家里有一个大将军就够了，做个捕头也不错呢。”单鹰笑了笑。 说话间进了平西侯爷府。 秦侯爷看到单鹰，以及猎犬，对着单鹰的屁股就是一脚。 “说好的，来长安就找我呢？” 单鹰挠挠头，“找程叔叔安排了一下，做了捕头。这几年一直在外办案了，很少回长安的。” 准备了酒菜，单鹰问秦侯爷，“哥，我姐呢？不在吗？” “皇后娘娘让她去剿匪了，刚走不到一个时辰。” “哦。” 单鹰点点头，二人喝了一会酒，单鹰突然开口，“哥，这官犬能在培养一些吗？有点不够用了。我想搞一个专门的官犬队伍。很多时候办案，官犬比人管用多了。去年在雍州，有个贩卖水果的，在水果里面夹了丹。我们例行检查的时候，没当回事，可旺财就咬着水果不放，后来仔细盘查才发现，水果只是一个幌子，他们是走私丹的。” “在民间有五石散了？”秦侯爷脸色一凝。 “民间哪敢有？都是卖给国外的。咱们大唐禁丹很厉害的。前段时间，有个小偷来县衙自首，就是因为盗窃的时候发现了五石散，吓得第一时间报官。” “那你给他判的什么罪？”秦侯爷一笑。 “盗窃未遂、紧急避险！”单鹰随即说道，“最后，功过相抵了。因为他的轻功和开锁等技术国硬，我就把他留在县衙做捕快了。” “倒也是用人得当。” “前段时间，巡视骊山风景区，也是猎犬抓住了几个形迹可疑的。那群人就围着骊山北麓打转。后来一审讯，才发现，他们居然要盗始皇帝陵墓！” 秦侯爷瞪大了眼睛看着单鹰，“所以，你就要把搞一支官犬队？” “对，搞一支官犬队。我和周大人详细的商量过。但周大人也不会训犬，就让我来找你了。” “龙叔和瘸叔都是训犬的高手，以前游骑卫的官犬，就是他们帮忙训练的。” 秦侯爷觉得这件事很可行，“正巧他们最近也没什么事儿，就让他们俩轮流过去帮你训犬吧。” “哥，不全去啊？周大人说给官职的。” “全去？”秦侯爷眯起眼睛瞥了一眼单鹰，没言语。 独眼龙眼疾手快，给二人倒了酒，“小鹰啊，我们俩不能同时走的，现在看侯爷眼红的人很多，我和你瘸叔要留下来一个保护侯爷的。” “在西州打退西域联军的人，已经很能打了还怕这个？”单鹰一脸不解。 “小鹰，双拳难敌四手，侯爷确实功夫了得，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侯爷一个人我们也不放心的。” 嗯，秦侯爷满意的点点头，只要不说他怕死就行，独眼龙的解释，秦侯爷还是很满意的。 “那也行。” “记住了，给瘸叔和龙叔工钱，不能白使唤人。”秦侯爷提醒道。 “给工钱的，不白使唤人。周大人说了，如果将来规模大了要是搞个训官犬的基地，就举荐做教官呢。” “那就行了。” 秦侯爷随即上下打量单鹰，“你还单身？” “嗯，单身，没有娶亲。” “可有什么相中的女子？” “暂时没有，程叔叔介绍了几个，但一听说是单雄信的儿子……唉……”单鹰叹了一口气。 “老流氓给你找的都是文臣的儿女吧？” “嗯，差不多。”单鹰点点头，“程叔叔说，家里一个武将就够了，等我将来有了崽崽就从文。” 恰好此时，虞秀鸾从德雲剧社回来，经过介绍听说是单道珍的儿子，顿时来了想去。 “相公，你说也巧了，我有个堂妹妹叫虞甜，今年十六岁，四书五经六艺样样精通。” “家里人安排她相亲，遇到文人她比武，遇到武将之后她和人家比琴棋书画，就是各种拒绝。” “德雲剧社最近在排练《聚义二贤庄》，虞甜对单雄信的义气十分崇拜，要不晚上咱们备一桌，安排他们俩见一面？” 第一千零六十一章 你喜欢我什么 虞甜，虞世南的亲侄女。 见到了单鹰，首先关注的不是人，而是狗。 旺财也算是服务到位，为了让单鹰脱单尽职尽责。 跳跃、咬飞盘、寻宝、指令……近乎就是只有虞甜想不到的没有虞甜做不到的。 看着累的直吐舌头的旺财，单鹰一脸肉疼。 最后，虞甜说了一句话，“来，决斗！” 然而，寻常人那是单鹰的对手，一个照面，虞甜就被掀翻在地。 单鹰心里还得意洋洋：就这？ 秦侯爷在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凭实力单身，一点办法都没有。 拍拍单鹰的肩膀，有心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放弃了。 然而，单鹰似乎像是误会了一样，对着秦侯爷重重的点点头，走到虞甜近前，把人扶了起来，“嫁给我！” “那你喜欢我什么？”虞甜一愣。 “我……”单鹰挠挠头，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这个答案很长，我要用一声去告诉你。” “嗯，你敢动我了。” 虞甜像模像样的点点头，然后人畜无害的对着单鹰眨眨眼，“没关系，慢慢说。也不为难你，一天五百字的告白！” “……”单鹰：我能再给你一个过肩摔吗？ “我问你，我父亲抽中华太勤了，半个月就三支，你有什么办法让他少抽点？” 单鹰从袖口掏出来一盒中华，“我三天两盒！他抽三支很多吗？你直接让他戒烟好了。” “我的意思是，我父亲半个月三支火折子。” 虞甜拍拍单鹰的肩膀，“我很看好你，你只要让我父亲少抽点中华，或者干脆不抽中华了，咱们就结婚！” 单鹰挠挠头，“明白，保证办得漂漂亮亮的。” 然后，虞甜就离开了平西侯爷府。 单鹰牵着旺财，一脸求助的看着秦侯爷，“哥，有啥戒烟的办法？” “你咋就那么笨呢？” 秦侯爷一捂脑门，生无可恋，“戒烟哪那么容易？” “那我不是娶不到虞甜了？”单鹰微微有些失望。 “也不尽然。”秦侯爷略微思索了一下，“我小姨子说的是，让他父亲以后少抽中华或者干脆不抽了。可是晚上还有和天下、铁锤牌、黄鹤楼大唐梦、泰山拂光锡罐……贞观超市那么多品牌的烟呢，你随便给他选个别的牌子。” “可是，抽惯了中华，抽别的咳嗽，我怕老丈人不抽啊。” “……”秦侯爷瞪大了眼睛看着单鹰，发现这家伙好无耻，和人女儿家见一面，就开口叫老丈人了？ 秦侯爷轻轻拉了一下单鹰，小声的嘀咕道，“你去买木盒装的富春山居，那个烟丝和中华是一样的烟丝，我就是让贺超群把包装换了。无非就是多了一丢丢檀木的香气。” “我靠！” 单鹰向后一跨步，和秦侯爷保持三米距离，“奸商，中华才卖五十文钱，富春山居卖五吊钱，整整翻了十倍，你怎么敢的？你也不怕出门被人乱棍打死？” “你这小老弟，怎么和大哥说话呢？老子帮你想办法，你还嫌弃上了？不管了，爱哪去哪去，我看虞甜你也别娶了。”秦侯爷脸色瞬间就黑了，说特么谁奸商？你没看见他们抽烟的时候，都说富春山居比中华好抽吗？ “哎呀！” 单鹰顿时露出笑脸，“哥，我一个月没多少俸禄的，五百文钱一盒烟，我也供不起啊。” “单鹰。”秦侯爷掏出中华，单鹰急忙用火折子点燃，“长安县令周桦骢，和我做的买卖是大唐邮递、长安临近三州二十四县的路桥建设，你和我说你没钱？你丫的半年的红利，都比褚遂良一年的俸禄多。你给老子好好说话，你特么穷吗？” “哥，我是真的没钱。” 单鹰叹了一口气，“你没发现城外的乞丐少了吗？” 被单鹰这么一说，秦侯爷点点头，确实现在城内很少见到乞丐了。 “我在城北角买了一块地，搞了一个大食堂，长安城外那些年轻有力的，都送去路政司务工了，其余的老幼经营大食堂，卖我们老家特产的酥肉汤、乞丐们研究出来的叫花鸡，顺带着卖点熏酱菜和酒。清华幼学和清华书院少年班，我又送去一群人，现在有点入不敷出了。” “我爹虽然是皇帝下令斩的。但临走之前和我们哥俩说过，这辈子单家可信的人就两个，一个是程咬金程叔叔，一个是秦王李世民。陛下给我爹平反，又给他立了忠义祠，我不能光当个捕头，也要干点什么的。尽自己所能，让皇城干净点，全当做给我爹攒福祉了，让他下辈子投个好胎。” 秦侯爷听闻，“行了我知道了，我不怎么抽富春山居，家里还有几十盒，你都拿着。抽空我去你的大食堂看看，想办法帮你尽早盈利。” “谢谢哥。” 单道珍离开之后，秦侯爷带着瘸子也进城了。 大食堂，确实有大食堂的模样。 很简单朴素，但十分整洁，长条桌椅。 秦侯爷坐下来，立刻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孩童走了过来，“这位客官，来点什么？我们这里的特色是酥肉汤、叫花鸡。” “两碗酥肉汤，一个叫花鸡，再来一壶酒。” “好嘞，您稍后。”孩童取来一碟瓜子，摆在秦侯爷和瘸子面前，“先吃点瓜子，酒菜马上就来。” 不多时，酒菜上桌。 秦侯爷看着酥肉汤，满满的都是回忆，用勺子喝了一口汤，有吃了一块酥肉，满意的点点头。拆开荷叶，叫花鸡香气四溢，瘸子情不自禁的竖起了大拇指。 “主家，不错啊。以前俺们在关中的时候，喝过酥肉汤，没这里的味道好。这叫花鸡也不错，可生意不该这么冷清啊？” 秦侯爷倒了一杯酒，轻轻抿了一口，微微一皱眉，这酒不怎么样。 观察了一会儿，外面的行人，有很多人在门口驻足，但进来的却很少，还有很多人脸上还带着嫌弃。 就站在外面看着，指指点点说三道四，愣是没有人进去。 第一千零六十二章 国公齐聚大食堂 “也就单捕头心善，把他们给聚集在一起，能搞出来什么好吃的？” “就是，我听说这群人就是城外的乞丐……” “哎呀，脏兮兮的……做菜能干净才算怪……想想就恶心……” 秦侯爷坐的位置是窗口，路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单鹰这小子，还说盈利，这叫盈利？” 秦侯爷顿了顿，“瘸叔，去厨房看看。” “好嘞。” 瘸子站起身，悄悄的去了厨房，奇怪的是，店里的人就看着并没有阻拦。 秦侯爷对孩童招招手，孩童走了过来，“读书吗？” “嗯，读书嘞，在平西侯爷的清华书院嘞。”孩童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前段时间，考了少年组第一。” “今天放假吗？” “嗯。放假的时候都来干活的，不光是我呢，和我差不多的都来。不能让别人白养活我们。”孩童看看窗外，“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小鹰哥哥让我们别介意，就安心的做买卖，安心的读书，将来不管是做官还是经商，都不要忘记这里的人，是他们省吃俭用供我们读书的。” 说到这，孩子攥紧了拳头，目光中带着一抹灼热的期待，“等将来，我做了大官，我就在全国修大食堂，让每个州府县乡，都有大食堂，让这天下，再也没有被人瞧不起的乞丐！” 瘸子这时候回来了，拍拍孩子的头，“有出息，不忘本，好样的！” “你们先吃着，我要做课业了。书院的陈师说，这几天还会有一次考核，胜出者将被孔圣嫡传孔佳先生守卫关门弟子呢。” “快去吧。” 孩子离开，秦侯爷看向瘸子，“怎么样？” “主家，不管是食材还是厨具，都十分干净。务工的都是妇女，洗的很干净，穿得也十分整洁。” “那就好！” 秦侯爷随即在瘸子耳边交代了几句，瘸子立马起身离开。 随即，秦侯爷看向掌柜，“劳烦多准备些食材，你这里要火了，还会坐满人！” 掌柜的是一个四十左右岁的女人，听到这话明显一愣，“客官，您说笑了。” “你看我像是说笑的人吗？” 秦侯爷起身，摸出自己的腰牌，放在柜台上，“我是单鹰的小哥，我姓秦。” 掌柜的看到腰牌，瞪大了眼睛，不吃所措，正要对秦侯爷行礼，却被秦侯爷制止，“多准备些食材吧，酥肉、叫花鸡真的不错。另外，在小清河码头，我给你们批一块地，在那里开一家小店，那里务工的人很多，你可以卖酥肉汤、卤煮、份儿饭。” 秦侯爷随即拿起笔，写下了卤煮的做法，“让汤粘稠一点，猪下水不值钱，价格卖得亲民一点。那群工人每天赚的也不多，核心宗旨就是经济实惠，让他们吃饱。” “侯爷大恩，我等……” “都是小事。你让人去准备吧。” 秦侯爷回到作为，将一碗酥肉吃的汤都没剩。 不多时，大食堂热闹起来。 首先进来的就是老流氓程咬金，程咬金还拎着一个酒坛子。 大嗓门不是一般的大，坐在秦侯爷对面，“招牌，都给老夫上来。” 紧接着，就是牛进达、侯君集、李绩、马三宝……等等一众国公，以及国公子弟。 围着长条桌椅做了一大圈，所有人都盯上了老程的酒坛子，老程死死的抱在怀里，“瞅啥？在瞅俺老程就砸碎了，也不给你们喝！” 众人俱是鄙视之色。 整个大食堂，瞬间坐满了一大半桌椅。 有幸见过这群国公的，看到里面热闹的场景，顿时就愣住了。在食堂外面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国公老爷们都来这里吃饭了？” “你们猜我看到谁了？居然是平西侯爷……” “天呐，平西侯爷居然也来这里吃饭？” 人群里，有几个军事学院的学生，也跟着起哄。 “你懂什么，我听说这里的酥肉和叫花鸡，全长安一绝！” “对，价格不贵，还很亲民！” “可是，他们以前就是城外的行乞之人，吃食能干净吗？” “后门就是厨房，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有好事者，已经悄悄的去了后门，参观厨房。 对于参观的人，大食堂的妇女们也不介意，谁想看就看，丝毫不影响她们工作。 看完厨房，有人心生怀疑，这也太干净了吧？ 于是，三五成群的就走近食堂，找长椅坐下来。 整个大食堂顿时人满为患，有秦侯爷和当朝国公给打广告，谁都想尝尝，这里的招牌到底好吃不好吃。 这一尝不要紧，大家都是赞不绝口。 一时间，对大食堂的风评满长安！ 秦侯爷看看老程，一脸嫌弃，“你侄儿做买卖，你怎么不帮忙？” “帮啥？你不让程鼎过去，我都不知道这事儿。” “来来来，你尝尝这里的酒。”秦侯爷倒了一杯酒，推到老程面前。 老程喝了一口，噗的一下就吐了，“这是酒？” “对，这就是咱们大唐以前的酒。你现在喝好酒喝惯了，自然不能入喉。” “长青……”老程突然回过味儿，“你在教育老夫吗？” “呀……”秦侯爷当即堆起笑脸，“程伯伯，小侄怎么干教育您呢，就是和您说说，单鹰做买卖，您老得支持支持啊。” “行了，酒让他从老夫那里进货。去贞观超市一站式采买，如何？” “程伯伯大义！小侄佩服！” 老程抿抿嘴，“长青，老夫要结婚了。” 蹭！ 秦侯爷站起身就要跑，可偏偏马三宝伸手一拉，就把秦侯爷按在长椅上。 秦侯爷扭头看着马三宝，一脸委屈，“胳膊肘又往外拐？将来谁养你老？我看秦恬也接回去算了……” 马三宝指了指自己的一头白发，“小子，你摸摸你的良心，你看过老夫几回？你陪老夫喝过几次酒？在家里吃过几次饭？老子今年五十二了，你好好摸摸你的良心，凭良心说话！” “那您老也不能助纣为虐啊。” “长青，听你程伯伯说完。”李绩和牛进达也双双开口。 第一千零六十三章 不给朕添堵你们能死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秦侯爷耷拉着脑袋，一脸痛不欲生，“我，在出钱给皇帝修两座行宫，你们知道多少钱吗？” “不让你干别的。”老程瞪了秦侯爷一眼，“那个飞行编队，给俺老程用用。走个屁的红地毯？俺老程要搞就搞空中婚礼！” “程伯伯，您老结婚搬空了我家的地窖，秦氏酒楼停业三天，给你做流水席，然后你还要空中婚礼？你咋不上天呢？” “空中婚礼不就是上天吗？”老程一脸无辜，“陛下找过俺老程，宗正寺也找过俺老程，给俺老程下的死命令，必须是轰动全国，让人毕生难忘的婚礼，不然宗正寺就不嫁了，陛下还要打俺老程的大板子。” 打死你也不多余！ 秦侯爷恶狠狠的瞪了老程一眼，“陛下同意，我就把飞行小队给你用。” “那就妥妥的了。” “也巧了……”秦侯爷笑眯眯的看着老程，“程伯伯，你见过空中飞的大船吗？” “没有。” “军械研发司正巧研究出来了，三个热气球带动一艘船，你不是要轰动吗？空中飞行的大船保证轰动全国！”秦侯爷顿了顿，“但是，你得把路东衍带上去，就在你婚礼的时候问他，这东西能不能让他灭国！” “然后呢？”老程斜着眼睛看着秦侯爷，“俺老程分多少？” “两成！他给我多少，我都分你两成！但你得把他吓唬住，这样才能挣得更多更多！” “只要有钱赚，俺老程能吓得他尿裤子。” 随即牛进达笑了，“长青，我准备去驻守赤峰郡了，有没有啥新武器要实验的？顺带着帮我想想怎么过去找茬，我的揍吐蕃，不然就白去了。赤峰郡刺史，任期三年！” “制式武器都给新军了，你充其量就是燧发枪。至于找茬……” 秦侯爷笑了，“吐蕃现在做的是军堡，一点点蚕食赤峰郡。找茬的借口很多，你就在军堡外种菜，他们肯定抢，抢你就揍他们，借机拔掉军堡，扩建城池。如果他们不抢，你就自己抢，让自己人化妆成吐蕃人，过去抢。 实在不行，就搞军演，把刺刀顶在他们的脑门上，他们要是还装孙子不反抗，你就说自家的士兵丢了，就在军堡里面，不让进去搜还锤他，让你军区搜，就找个犄角旮旯让自己人躲在那，还锤他！ 吐蕃的的第一道防线就是连成线的军堡，只要打掉那些军堡，后面就是一马平川，但别太深入，一点点的蚕食，因为咱们唐军不适应高原气候，况且还没到打的时候。” “这个可以有！是在不行，我就说爆破筒丢了，就是他们偷得。这事儿药师打辽东的时候就用过！”牛进达满意的点点头。 “该办的全都办完。”李绩捋了捋胡须，压低了声音，“大家都准备一下，马上要册封大典了。” “不是还没建完呢吗？陛下这么快就要去泰山封禅了？”秦侯爷不解的问。 “册封太子的文书早就写完了，但迟迟未见动静。”李绩顿了顿，“我估摸着就这几天了，昨天遇到了申虚子，泰山那边已经建成了一大半。我觉得陛下泰山封禅，会带着太子一同前去。这样的机会陛下不会放过，更何况还是四大掌教带领天下观主写的联名信，请求陛下封禅呢？” 众人一琢磨，是这么回事。 唯独老程，看了看众人，“这么说，俺老程的婚礼要推迟到明年了？” “人都被你养在家里了，你还想怎样？”李绩一瞪眼，“不就差操办了嘛。” “……” 老程：俺委屈，这婚礼推迟了快一年了，还要一推再推！在特么推迟个一两年，崽崽就出来了。 有了李绩的提醒，所有人都是一脸期待，李治做太子更能让所有人安心。 况且在秦侯爷的影响下，李治在他们心里都是平易近人虚心厚道，不像李世民那么绿茶婊，佯装自己想自杀，李绩的手还没碰到，大宝剑就扔地上了。 大食堂的人流量完美解决，秦侯爷也开始了新一轮的规划。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就到了自行车比赛的日子。 长安城西郊，官道上画了一条横线，密密麻麻的全都是赛车手，就好像一条长龙。 官犬队、巡防营、巡城卫的军卒，在不断的维持秩序。 首先比赛的就是大唐十二人车队，和吐蕃的十二人车队。 “不要拥挤，这是两国交流。任何人不准在沿途给吐蕃使节下绊子。” “但凡有扰乱局势者，以死罪论处。” “从这里为起点，只需要绕着长安城十圈。不允许走捷径，不能超出划定的路线。” 人群呜呜泱泱的，已经开始给大唐的车队加油打气。沿途之上也站满了人群，右武卫禁军在沿途设岗，保证赛道没有闲杂人等进入。 在空中，漂浮着十几架热气球，李世民和一众官员，乘坐热气球，拿着望远镜，能俯瞰整个赛道。 “想不到啊，自行车联赛居然能吸引这么多人！”李世民感慨道。 “参加联赛的就有五千人，但更多人关注的还是大唐和吐蕃的比试。”在一旁，房玄龄和杜如晦红光满面。 魏征虽然身体抱恙，但还是披着厚厚的棉衣出现，和李世民杠了一辈子，退休之后居然改邪归正了，对着李世民一阵歌功颂德，这是大唐盛世的一部分。 有了老喷子的吹捧，李世民洋洋得意。 秦侯爷瞥了一眼老李，他发现每次老李得意的时候，他就不舒服，总是想变着法的给老李添堵。 略微琢磨了一下，秦侯爷笑了，“岳父，这天下还是请人多，还没有到各个都吃饱的时候，所以大唐的百姓还很苦，您的帝王路，依旧坎坷啊！” “……” 老李的脸色一沉，瞥了一眼秦侯爷：不给朕添堵你能不能死？信不信朕把你从热气球上扔下去？ “嗯，确实！”魏征听闻点点头，还来了一记神补刀，“我记得水部以前提出过扶贫计划，但因为东征给搁浅了，陛下，现在四海升平，该到了扶贫的时候了。” “……”李世民：马德，你们就是见不得朕好！你们他喵的信不信，老子自己跳下去？ 第一千零六十四章 皇权特许随便耍流氓 咋的，你还想跳下去？ 秦侯爷一脸嫌弃的看着李世民：你牛逼你跳啊，说的就好像你是鸟人一样。 李世民脸色铁青，牙齿咬的致嘎作响，看看秦侯爷有心发怒，可在看看大唐第一杠精，果断认怂。 “扶贫？”老李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这个词倒也是应景，确实大唐该把扶贫工作做好了。” “陛下，现在教育已经普及了，人才很多。建议成立专门的扶贫部门。大唐的百姓一定要共同发家致富，百姓富有了国家才是真的富饶。” 魏征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老李都含笑点头，表示自己听得很认真。 “魏相，比赛马上就开始了，这种事去朝堂上说说就好了。”秦侯爷也觉得魏征有点啰嗦了，急忙打圆场，给老李添堵你要点到即止，说多了老李该真生气了。 “……”魏征一愣：卧槽，别人都说你苟老夫还不信，现在老夫也发现了，别人叫你秦狗绝不是什么空穴来风。你提起来的话茬，转手你就卖人情不说了？ 李世民用赞许的目光扫了一眼秦侯爷，“爱卿，比赛结束，咱们朝会上去说。” “是，陛下！”老魏头狠狠瞪了秦侯爷一眼，但凡老夫不怕死，一准从这上面跳下去！ 说完，大家都拿起望远镜，看向环城公路。 裁判一声令下，点燃了号炮，轰隆一声巨响，大唐和吐蕃的车队也猛然出发。景象十分壮观，争先恐后的疯狂踩着单车。 近乎长安城内外的百姓全都来观看比赛了，上午是吐蕃和大唐的比试，下午就是全民自行车联赛了，近乎是万人空巷。 这次比赛也不是很容易，大概相当于连续骑车一个半时辰，也就是三小时，中间只能喝水，不允许服用违禁品。 基本上，前期的人是比较多的，越往后越少，能坚持骑完全程的人不是很多。 最吸引人的还是吐蕃的自行车队，路东查明带着十一名精壮的大旱，一路猛蹬。 有超过他们，挡在前面的大唐车队成员，立刻被他们用极其野蛮霸道的方式撞开，有的甚至是不受控制的倒在一旁，明显保持了领先的优势。 “吐蕃使团有点玩不起啊？”魏征的脸色一沉。 老程一撸袖子，眼睛瞪得溜圆，“陛下，让俺下去，俺要抄斧子砍了他们，凭技术的比赛，他们凭什么破坏规则？” 可老程的话说完，却发现吊筐里面的李世民、魏征、秦侯爷，以及李治都没说话，老程愣了一下，“陛下，俺下去锤他们去了？” 老李瞥了一眼程咬金，“几百丈的高空，你咋下去？” “……”老程心理委屈，你不疼俺老程了吗？平日子你可都是拦着俺老程的，这次居然没拦着，这不就尴尬了吗？ 然而，秦侯爷不着边际的对着李治的屁股就是一脚，李治身体一个前倾，扑倒老程身前，下意识的抱住老程的腰。 老程又是一愣，李治也是一愣，神色复杂的看着秦侯爷，发现秦侯爷四十五度望天，表示自己什么都做，然后还用眼神撇了撇魏征，陷害魏征。 “稚奴。”李世民看了看李治，“你是未来的帝王，在高空也要脚下生跟，怎么站下吊筐就腿软了？” “程叔叔，别下去！” 李治也是反应快，为了自己的面子，把老程抱得死死，“这是咱们的主场，您老下去一个打一群，是能打得他妈都不认识他们，但咱们不能那么干，真把他们打了，人家会说咱们唐人野蛮的。” 哈哈哈…… 老程咧嘴一笑，“对，俺听殿下的，俺不下去！俺就在这规规矩矩的看着，看那群吐蕃狗是怎么输的。” “对对对，程叔叔，正所谓近朱者赤，您跟我父皇身边呆久了，整个人也都有涵养有包容心了！”李治松开老程，十分违心的夸奖。 “那是，陛下心胸广阔，大开言路，时常教育俺老程要以德服人，虽然做的有些不尽人意，但陛下包容，俺老程这辈子就是运气好，跟对了大哥。” 老程说到这，又看看李治，“殿下也是一样，打小就有一颗善心，长安各大学馆也只有殿下能把孝经倒背如流，且能说出很多典故，殿下未来也会是一位名流青史的仁君！” 李治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老程：这他喵的是老流氓嘴里能说出来的话？我咋这么不信呢？ 老李瞥了一眼李治，随即一脸傲娇： 小同志，你好好学学吧，知节可不仅仅是嘴甜，你以为谁都能和朕站在一个吊筐？ 他平日那叫话糙理不糙，几句话能说到朕的心坎里，朕可不是白心疼一个人的！ 更不会提前给他遗召，让他在朕羽化之后，带右武卫进皇城保你上位，这可不仅仅是信任那么简单。 正所谓，酒越喝越暖，心越交越寒，但知节不同。 朕不敢骂的人，他去骂！朕不敢打的人，他去打！ 朕不想理的事他去搅局！朕做事也有对错，做对事的名声朕收着，做错事的黑锅他去背…… 总之，这就是程知节，皇权特许随便耍流氓！就算是道祖来了也阻止不了，朕说得！ 李治看到李世民的眼神，又有了程知节的暗示，满满就陷入了沉思。 自己身边缺一个像是程知节这样的人啊，薛仁贵不行，那家伙太正直了，我要是暗示他揍御史，他肯定一拳就把人给打死。 在看看秦长青，李治一脸嫌弃，秦狗蔫坏蔫坏的，要让他打言官那就是做梦，他能把我给推出去和御史言官硬钢。 老程属于身兼两职，李治想把背锅的分开，文有许敬宗，至于武力方面…… 琢磨来琢磨去的，李治想到两个人，一个是裴行俭，一个就是刘仁轨了。相对比较一下，自己和裴家的关系不错，裴行俭留在朝堂就好了。至于刘仁轨，等我登基做皇帝，先赏你个辽东郡公，你去给我开疆扩土，我保你子孙荣华。 再一看长安城外，两支车队争先恐后。 李世民看得那叫一个激动，秦侯爷拿起两个折叠凳，递给了李世民和魏征。 老魏和老李，坐上去，趴在吊筐上，也算是舒服。 老程瞥了一眼秦侯爷，“长青，你这有点不孝敬长辈了。” 第一千零六十五章 秦侯爷对钱不感兴趣 秦侯爷笑眯眯的，“程伯伯，您老身体好，就站着吧。吊筐就这么大，放不下太多凳子。” “……”老程：嗯，好。老夫看你最近有飘了，不知道俺程家的牛车有多大了。 突然，赛道上升起很多巨型条幅。 “秦氏酒楼，祝所有车手迎取第一！” “程家酒肆，提供免费凉茶，沿途供所有人解渴！” “春满楼，准备了上好的姑娘，免费伺候第一名一夜，不收取任何费用！” “贞观小吃城，魏王殿下为所有参赛选手准备了臭豆腐等名小吃，欢迎大家前来品尝。” “…………” 基本上，沿途全都是横幅和广告，一队人比一队人喊得声势浩大。 然而，最热闹的当属秦毅和秦家庄的部曲们了。 秦侯爷找羽林卫走得后门，单独留出来一段路程用来给新品牌的高度酒打广告。 一群人聚起来更大的条幅，一个劲的摇旗呐喊： “喝茅台玉液酒，勇拿第一名。勇拿第一名，就喝茅台玉液酒！” 李世民看到这一幕，扭头看看秦侯爷，“你还真是不放过任何挣钱的机会。” “这……”秦侯爷脸一红，“小本生意，赚的不多。” “朕听说，你给朕修了两处行宫，钱都是从军械研发司拨过去的？” “天地良心，那是我贩卖武器应得的红利，可没占国家一文钱便宜。”秦侯爷当即就急了，“您老一个大子儿没出，就别管我从哪里给钱了行吗？” “不行！”老李狠狠一拍吊筐，然后指了指秦侯爷，“自打贞观四年见到你，朕就发现，你干的买卖，全他娘的是写在大唐律疏里面的，朕、观音婢、知节、兵部、民部、水部……似乎我们这群人全都在给你打工！别人都是累死累活，你倒落得清闲。” “岳父，您老这话就不对了。我挣得是智商的钱，其余人干的是体力加脑力的活，况且您老分的比我多吧？” 秦侯爷抻了抻胳膊，“小婿听说，现在内库府比国库还有钱……” “放屁，谁特么造谣的？”老程第一个不干了，“至今，房玄龄和杜如晦两个老阴比，欠内库府的钱还没还呢。” 老李听闻一愣，看向程咬金，“还没还？” “陛下，俺老程请命，去兵部和民部把钱给要回来，那些钱可是您和皇后，省吃俭用存下来的，不能让他们白嫖了！” “嗯，确实。”老李深以为然，“去要钱是可以的，别动粗！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吓唬吓唬就行了！” “陛下，您放一百个心，俺老程绝对不动粗。” 随即，李世民意味深沉的看向秦侯爷，“朕做了一个梦……” “我不听！”秦侯爷直接捂住耳朵，果断的摇头。 “……”老李一愣，小样儿，翅膀硬了？ “你不说我怎么听？”秦侯爷瞪大了眼睛看着老李。 “你到底是让朕说，还是不说？” “你要说什么？” “朕，做了一个……” “我不听，也不想知道。” 老李脸色一沉，近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那你到底让朕说什么？” “你该说什么你不知道吗？” “我说了你也不听啊。” “你不说我怎么听？” “朕，做了……” “我不听！” “……”老李扫了一眼程咬金，老流氓就要动粗。 这时候秦侯爷开口，“岳父，你还说不说了？” “朕……”老李牙齿咬得吱嘎作响，“朕不说了！” “哦，那就别说了，小婿虽然在道教的辈分高，但不会解梦。” 秦侯爷满意的点点头，一脸傲娇的拿起望远镜，看向下面的各大广告商。 李世民的拳头攥的死死的，疯狂的暗示老程，老程一脸无奈，“陛下，臣家的地窖空了！” “……”老李：程知节，你也给朕添堵是不是？ 李治轻轻拉了一下老李的衣角，小声的提醒，“我知道姐夫家在钱坊存钱的钱票都放在哪，兕子知道打开鲁班锁的机关密码。” “朕是勒索的人吗？”李世民一瞪眼。 “钱坊是国家的，姐夫还有点灰色收入的，找个借口就查了。”李治再次提醒。 “比如呢？” “贩卖战马……马场就在咱李家庄，一查一个准儿。” “……”秦侯爷扭头怒视李治，“你个丧良心的玩意儿！” “岳父啊，今儿天气不错。刚刚偶得道祖临意，突然觉得七窍大开，正是解梦的好时候。”秦侯爷脸上堆满笑容。 “朕梦见，你被御史言官弹劾，大唐所有御史写了血书，让朕砍了你的脑袋。” 李世民痛心疾首，捶胸搓足，表演了一会儿，见没人理他，索性就不演了： “你要相信，朕不是在勒索你。朕就是觉得，你手里面钱太多了，会被别人诟病。现在弹劾你结党营私的奏疏，能堆满整个紫宸殿了，钱多了不好，朕这是在帮你，朕这是在保护你！” 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滴很！ 秦侯爷一脸无奈，胳膊拧不过大腿，“沿海一带，从越州开始延伸，台州、泉州、循州、潮州、广州、番禺、濠镜，所有城池的海防炮、岸炮，小婿捐了！但是我只捐一半的钱，另一半让兵部掏钱！” “知节，记下了吗？”老李满意的点点头。 “记下了，抽空俺老程就去兵部，让人去侯爷府取钱！” “顺便让兵部尚书侯君集，给长青颁一道嘉奖令，在制作一枚爱国者勋章，等明年咱们大唐的第一次阅兵仪式上，朕要亲自给长青授勋！” 秦侯爷在心里一阵腹诽，见过无耻的，就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 李治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秦侯爷，他本身也和秦侯爷做买卖，赚的那叫一个盆满钵满，可没想到秦侯爷那么有钱。 要知道，八个州县的海岸炮，价格开始天文数字，秦侯爷说出来简直就是云淡风轻，仿佛钱就是个数字，不值一提。 秦侯爷虽然一阵肉疼，但见到李治的神色，立刻知道自己花钱装逼的巅峰时刻到了。 得意的伸手拍拍李治的肩膀，“你姐夫我从来没碰过钱对钱，对钱不感兴趣！” 第一千零六十六章 老路你想多了 “……” 李治：你弄不过我爹，就过来欺负我，这样真的好吗？ 你以为我就不会勒索你了？那是我没登基，不好意思对你下手。 我登基的第一件事，登基大典你不光要出钱，还要主持登基大典！ 你可以不听我讲道理，那我让老流氓、让马三宝、让老阴比李绩过去和你讲道理。 秦侯爷不知道李治心理所想，看着下面的广告商，心里默默的盘算起来，造海岸炮的钱，不能自己掏钱。 如果本侯和他们说，国家要招标打造海岸炮，数量巨大。谁中标成功，海岸炮上就会刻上他们的名字，军械研发司的韩王李元嘉会亲手给他们书写门头匾额，并颁发优秀企业奖章，那不是这些人都会趋之若鹜？ 心理的小算盘打得叮当响，剩下的肯定就是实践了，秦侯爷是一个务实的人，务实的人往往都是被逼出来的。 你看看人家老李，是不是的挤一挤秦侯爷，就好像挤牛奶一样，总会挤出来的。 老程的眼珠子咕噜咕噜乱转，见秦侯爷的眼神里面带着得意和张扬，还有市侩贪婪，老程就感觉秦侯爷有大生意要做。 用胳膊轻轻砰砰李世民，李世民见到秦侯爷对着下面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在老程耳边嘀咕道：去入股！ 再一看秦侯爷，发呆一会儿之后，转瞬之间又想坑老李一把，应该研究一个赔钱买卖，让李世民和老程投资，赔的他们去当裤衩子，还要激怒一下老程，让老程霸占所有股份，那样就更加完美了。 下面的比赛还在继续，吐蕃使节团依旧是遥遥领先。再一看大唐的队伍，薛万彻和梁建方优哉游哉不紧不慢。 “保持队形，稳住了。别骑的太猛，咬住他们就好。留着力气冲刺用！” “那就是一群愣头青，马上最后一圈了，准备好，教他们做人！” 天空中，秦侯爷拿出来烈酒和牛肉干、罐头，众人小酌了一口。 路东衍看着天空中的热气球，羡慕的不要不要的，要是秦侯爷能把这玩意儿卖给他，那就真的美观了，何愁吐蕃不强大？ 在路东衍身边，站着烨张狂。 象雄国现在和吐蕃是结盟状态，但路东衍对他很不屑，总感觉他就是个自以为聪明的弱智，和这种人不能长时间待在一起，严重影响自己的智商。 大小勃律，巴掌大的地方，那么小的国家，象雄国都搞定不了，还要求助吐蕃，不是废物是什么？ 当然了，路东衍也知道，不能得罪秦侯爷，万一把秦侯爷得罪了，卖给大小勃律的可就不是冷兵器了，而是热武器。 “小相先生，我准备成立一支自行车骑兵卫队。”烨张狂得意洋洋，“等自行车骑兵训练完，就是我象雄国横扫大小勃律之日。” 路东衍像是看二逼一样看着烨张狂，你家自行车能当骑兵用？你特码一边搭弓放箭，一遍舞动兵器试试？没等别人打你，你自己先摔死了。 但是，路东衍没有点破，秦侯爷曾经对他讲过，当傻逼对着你大放厥词的时候，你不要反驳他，要宠着他捧着他，让他觉得自己做的事情全是对的。到最后，老天爷就派人收拾他了。 “小王子果然是才思敏捷，才华过人，我看就是秦侯爷都不如小王子万分。” “那是，他也就会做几首诗，也就是仗着自己是帝婿罢了，在我面前不值一提。” “唉，老夫也时常想买一大批的自行车，组成一支骑兵，怎奈我们吐蕃穷啊，穷的裤衩子都买不起了。”路东衍一脸不甘，“不像你们象雄国那么有钱。” “小相先生，我听说大唐有组合贷款，你要着急用钱，我借你点儿？” “真的？真的可以吗？” 路东衍还愁怎么把话题往贷款上面引导，想不到这傻逼自己说了。 你以为老夫借钱会还吗？老夫不仅不还钱，还要等你和大小勃律打得差不多了，把你们全吞并了。 老夫这叫赖账吗？不是，绝对不是！ 就是在自己的地盘，提前预支点钱罢了，等吞并了你们三国，全他妈的是我吐蕃的！ 于是，一份口头协议达成，烨张狂拍着胸脯保证，等自己的商队到了，就按照大唐的利率，借给路东衍金币。 丝毫不知道，他带来的其中的一支商队，已经被西州镖局、玉门关守军、飞行小队给抢劫了，所有金币三家分了。 安西都护府也打着抓强盗的名义，开始严格盘查来往的商队，但凡发下象雄国商队，立刻扣押上报，只要秦侯爷一声令下，烨张狂也就蹦子皆无了！ “先谢谢小王子了。”路东衍掷地有声，“到了期限，吐蕃会主动还钱，如果没钱还，就先支付利息。” “一家人，小相先生说怎么还，就怎么还。”烨张狂一脸大度。 我特么压根就不想还钱！ 路东衍说罢，看向一众选手，“小王子，似乎也很关心比赛？” “你看领头的那个傻大个……”烨张狂一指第一位置的路东查明，“一会儿肯定输。” 你才傻大个，你们全家都是傻大个，那特么是我儿子！ 但路东依旧不动声色，“那是老夫的侍卫队长，小王子如何看出来他不能赢的？” “现在是最后一圈了，你的人冲的太猛了，耗费了打量的体力，但大唐的车队则不痛，信步闲庭的，估摸着还有力气。”烨张狂很瞧不起的看了一眼路东衍，“小相先生，一看你就没研究过中原文化，他们有个故事叫田忌赛马！” 就在这时候，有一名军卒走了过来，对着路东衍一抱拳，“路东先生，秦侯爷说请您上天观看比赛！所有遣唐使里面，只有路东先生一人可以上天。 之前就派人去了鸿胪寺，可您没在。侯爷说了，好玩意儿要和路东先生分享一下。让路东先生，务必要体验一下飞升的感觉。” 路东衍顿时受宠若惊，那可是飞球啊，大唐的不传之秘，这要是登上去研究研究，回去之后造出来不是梦啊！ 然而，终究是老路想多了，秦狗的威名绝非空穴来风！ 第一千零六十七章 苟利国字守正 “贤婿，你怎么这场比赛？” 李世民隐隐有些担忧，路东查明一行人，遥遥领先。 “还没结束呢，起步跑得快不代表随时跑得快。” “侯爷，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信。”魏征点点头，由衷的佩服。 “你们难道没注意，咱们的队形吗？” 有了秦侯爷的提醒，众人用望远镜看过去，李世民噗嗤一下就笑了。 “这个薛万彻，真是……” 李世民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个骑自行车比赛，他居然还是锥形阵，保持前行。” 说到这，李世民扫了一眼老程，老程顿时开口。 “管他娘的啥阵不啥阵的，老魏，我听说关陇出事了。” “什么事？”魏征一脸不解，“长青不是让他们服软了吗？” “盐税丢了七成。”程咬金说的声音不大，却震撼全场，“关陇之地，以前贩私盐的贩子们，有些脱离了九省绿林，现在成了盐商。我看房玄龄昨天急匆匆的去了长孙无忌府上，两个人不欢而散，闹得十分不愉快。房玄龄刚走，萧瑀就去了，听说，萧瑀把长孙无忌府上的桌子都掀了。” 提到了长孙无忌，魏征下意识的看看李世民，发现李世民面无表情，就知道老程是在皇帝授意下说的。 “长青，你有啥看法？”涉及到长孙无忌，魏征就不想参与了，好不容易退休了，得让李世民念及他一点好，该歌功颂德就歌功颂德，尽量不给他添堵。 反观秦侯爷，因为在支持李治这件事上，和长孙无忌基本就算是死敌了，长孙老狐狸支持完李承乾，就支持李泰，偏偏就不支持李治，你要说李治不恨他，那都不可能。 “我怎么看？”秦侯爷有些矫情的看看李世民，“我还能去干掉长孙无忌？你说我咋办？没税收是朝廷的事情，我就是一个闲散王爷，我管这费力不讨好的破事儿？” “长青，你说这话老夫就要好好的批评批评你了。”魏征义正词严，“没准这件事和辅机没关系呢？万一是 魏征话音刚落，老李眼睛一亮，扭头看看魏征，老家伙，终于做了一回人，知道朕不想找辅机的麻烦，已经想好怎么甩锅了。 “嗯，俺老程也觉得魏相说的对，这事儿确实和辅机没关系，一定是误解。”老程也在一旁帮腔做事。 李治和秦侯爷全看明白了，李世民就是有意偏袒长孙无忌。 自己立的坊，含泪也要让他捧着，不能让他倒了。 “朕倒是有个想法。”李世民转身看看所有人，“想派一个人就任河东道盐运史，但却没有好的人选，关陇那地方水太深。再加上现在渔阳犯了大案子，可以把狄仁杰推到台上，然后暗查盐务。” 人选？ 老程和魏征琢磨了好半天，也没琢磨出一个合适的人选，朝堂上的这些人，多少都和关陇有关系。 秦侯爷却想到了一个人，“陛下，可还记得苟蛋儿？” 苟蛋儿？ 李世民略微回忆了一下，“天子门生，朕还给他赐名苟利国，字守正。还把国子监的大学士于志宁给他当老师，把河东道最穷的一个县交给他治理……魏爱卿，可知道这个人？” “这个臣还真知道。前年官员考核，他的政绩表是臣签的字。字认的还不全，奏表上要么画圈，要么写拼音，还是于志宁给复制了一份。一个穷的叮当响的纪台县，在他手里面两年，愣是搞得嗷嗷叫。 贞观超市、卷烟厂、蔬菜大棚……基本上那个县能搞得产业全都搞了，现在全民致富，成了贞观超市蔬菜的最大供应县，成了咱们大唐的模范县。 房相当时还给他颁发优秀劳模奖状，中书省把纪台县改名寿光县，并批复了公文，让苟利国把寿光县打造成全国最大的蔬菜基地。 这两年已经初见规模了。苟利国不仅在寿光县种菜，还开发盐道，所有的盐矿国有，食盐带来的红利分摊到户，每年寿光县的食盐，近乎占全国的十分之一。 这小子是个人才，从来不已天子门生自傲，从来不仗着于志宁的学生胡作非为。年前那会儿进京，穿得还是粗布衣裳，到了城门口才换的官服。臣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还以为他就是一个寻常庄户。” “那就命人调苟利国进京。”李世民顿了顿，“但是，朕还是有点不放心，关陇那地方太黑暗……长青，苟利国犯得的死罪，当初李银环力保朕才赦免他，你接待吧，顺便敲打敲打他。” “敲打的量度是多少？”秦侯爷抿抿嘴，不是人的活又让他干了，“是吓到他尿裤子，还是吓到他腿发软？” “天子门生，朕又赐字守正，那他就是朕的门面，你差不多就行了，朕只要让他知道，不贪污、不舞弊就好了。” “呵呵……” 秦侯爷瞥了一眼李世民，“不贪污不舞弊？岳父，你信不信魏相这样的大清官，我三天之内就能让他笑容满面的收我百万贯贿赂？” “不信，魏相不是那样的人。” 对于魏征，李世民的这点底气还是有的。 “那如果……”秦侯爷看看魏征，“魏相，有朋友的朋友的朋友想花钱买你的诗，或者想让你帮忙提一副匾额，你卖不卖？” “视情况而定，大概会卖。” “那好。当你的字卖出去之后，我要找人哄抬物价，把你的字炒到十万贯以上，再有人登门求字呢？” “这……”魏征愣住了，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秦侯爷，“还能这么干？” “为什么不能呢？”秦侯爷笑了笑，“这个叫投其所好。比如陛下喜欢飞白，那我送陛下蔡邕蔡伯喈（蔡文姬他爹，飞白起源与他，是木匠粉刷墙壁的时候受到的启发才有了飞白）的真迹，陛下会不会收呢？” 见李世民陷入沉思，秦侯爷有看向老程，“程伯伯为人心细，近乎没有什么破绽，那我就请你喝酒，灌醉你之后，在用你的手印签协议，在送钱。第二天你醒了，想不认账也没关系，咱们就打官司，让你的名声变臭。” “至于晋王殿下……” 秦侯爷上下打量李治，眼里带着一抹玩味的意味儿，看得李治直发毛。 第一千零六十八章 打工人打工魂 秦侯爷上下打量李治。 李治急忙摆手，“别看我，我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 呵呵呵！ 秦侯爷一脸不屑，“岳父，您老以为如何？” “贪也不行，不贪也不行，这……”李世民瞬间陷入两难。 “人无完人，惩治关陇盐税，不能只派一个人过去。” 秦侯爷指了指骆宾王、杨炯随苟利国一同前往关陇述职。请长孙无忧也秘密前往关陇，从旁协助查盐商。有钱人想去的地方无非就是青楼，关陇的青楼全都是长孙无忧的，收集消息很轻松。 关陇的关中兵，大部分都是关陇的人，一经调动，就会走漏风声，所以异地调兵才稳妥。 在布置一条暗线，兕子不是在晋阳嘛，让兕子带着秦牧也去关陇，给兕子调动军队黄河南岸府兵之权。 关陇那地方邪性，长城守备军还要驻防长城，不能全部调离，所以屈突寿下辖府兵，作为稳妥。” “小小的盐税……”李世民目露寒芒，“居然要朕下这么大的阵仗……知节，比赛结束，宴请一下辅机，敲打敲打吧。 丢失的盐税，辅机要是给关陇施压，这件事作罢，如若不然……朕血洗关陇！ 知节，你再辛苦一点，让崔颖看看，崔家参没参与，没参与漏税，朕给崔颖嘉奖。明年大唐阅兵，朕让观音婢亲自书写邀请函，邀请她登上城楼观礼。” “陛下……”老程激动又感动，“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负皇恩！” “激动个屁，你们这些上了凌烟阁的，都要和朕站在一起，咱们一起阅兵！”李世民顿了顿，“大唐的这些诰命夫人、郡珺、女爵，立过大功德的，朕都要把她们邀请过来。没准啊……” 李世民瞥了一眼秦侯爷，“做了十七年皇帝了，大唐的第一次阅兵，没准就是朕的最后一次阅兵了。” “稚奴，记住咱们大唐的开国日，每五年阅兵一次，每十年大阅兵一次！该邀请的国家都邀请了，大国就要有大国风范嘛。” “父皇，您身体硬朗，还能阅兵第二次，第三次……” “长生不老都是骗人的，朕知道，都懂，名留史册才叫长生。”李世民笑了笑，又意味深长的瞄了一眼秦侯爷，“长青，你说是不是啊？” “陛下老当益壮，说这些太早了。” “呵呵！”李世民瞪了一眼秦侯爷，“这要是在贞观四年之前，依照朕的脾气，依照魏爱卿的脾气，他只要弹劾你，你一百条命都不够朕砍得！” “谢陛下包容，谢魏伯伯宽恕！”秦侯爷很难得，一本正经的对着魏征和李世民施礼。 “这做人做事，不是一成不变的。朕说过魏爱卿是朕的镜子，魏爱卿也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些年风风雨雨走过来，大家都太不容易了。” 李世民叹了一口气，拍拍李治的肩膀，“册封大典，朕一直压着，不是想泰山封禅前再给你册封太子，而是没有大功绩，朕怕你坐不牢那个位子。 苟利国进京，关陇盐税问题朕就不管了，你全权负责。 案子办得好，朕给你举办册封大典，泰山封禅之后，朕就禅位与你，朕带着你母后出海转转转，各个国家都走走看看。 这天下，也就交给你了！ 稚奴，你要记住，爹这些年一直没动刀戈，就是在给你攒家底，把吐蕃给你留着，把薛延陀给你留着，登基后打掉他们！ 至于长青，该勒索你要勒索，他拿那么多钱有啥用？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人太有钱了不好。” “……”秦侯爷：凭啥啊？感情在你眼里，本侯就是打工人、工具魂？ “父皇，儿臣……”李治扭头你对着秦侯爷挤挤眼，奉旨打劫，爽啊！ “朕看得出来，什么都看得出来，你的孝经没白读。”李世民拍拍李治的肩膀，“正巧，你大哥来了。为父已经让青雀在府上备了一桌，二花的徒弟主厨，咱们一家人聚聚。” “是，父皇！”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路东查明等人依旧遥遥领先。 薛万彻等人依旧是骑得不快也不慢就在后面跟着，咬得死死的。 “大唐加油，大唐万胜！” “大唐加油，大唐万胜！” 沿途的百姓，开始挥动胳膊，给众人加油打气，这就是比赛的美丽。 路东查明带领的人，就好像是机械人，不知疲倦。 随后半圈，就是决定胜负的时候。 “兄弟们，撤掉刹车线，冲锋！” 薛万彻一挥手，所有人扯掉了刹车线，铆足了力气开始加速。 此时，路东衍在羽林卫的带领下，登上了热气球。 秦侯爷很贴心的给路东衍准备了一件棉衣，然后有人递给他一个背包，让路东衍背在身上。 路东衍有些不明所以，但看见吊筐里面的其余人，都背着背包，他也没多想。 可问题是，别人都在三百丈左右的高空观看自行车大赛，可路东衍称作的热气球却越飞越高，路东衍一皱眉。 “这位小将军，咱们为什么比别人都飞的高？”路东衍目测了一下，足足有千丈高了。 “侯爷说了，飞得高望得远。飞的越高，越对得起您吐蕃小相的身份。”说完伸手一指李世民称作的蓝色飞球，“那个蓝色的就是陛下的，您飞的比陛下都高了呢。” 路东衍瞬间陷入沉思，然后下意识的看向其余人的背包，“背包上的绳头儿是做什么用的？咱们飞这么高安全吗？” “路东先生，这个背包是标配。”一名飞行小队成员给路东衍演示，“看到那个绳头了吗？如果发生危险，从高空跌落，就面朝地面，使劲拉长的绳头，如果拉开了之后没有降低下降速度，就拉短的。” “那如果，长的不管用，短的也不管用，怎么办？”路东衍心里一紧，心底涌现一股不详的预感。 “那就死球了呗，全村吃席。” “……”路东衍：我他妈就知道，秦狗没安好心！ 第一千零六十九章 一寸长一寸强 飞行小队的人，不断的测算风速和高度，有人嘴里还嘀咕上了，“飞这么高了，还没有空气对流，难道我们要把路东先生丢下去吗？” “别特么瞎说，那是路东先生不小心掉下去的。” “……”路东衍脸色铁青，“我懂唐语，也会说唐语，你们能小点声吗？我听得见，也听得清楚。” “不好意思啊，路东先生，那我们小声一点。” 然后，又快开始不断的攀爬高度，终于遇到了空气对流，吊筐剧烈的摇晃起来。 “太好了，终于遇到空气对流了。” 飞行小组的组长兴奋的不要不要的，立刻解下路东衍的安全绳，“路东先生，遇到空气对流了，咱们恐怕要跳下去了。” “啥？跳下去？”路东衍瞪大了眼睛，死死的抓着吊筐。 “路东先生，空气对流会导致坠毁，跳下去还有一线生机。”飞行小组的组长随后吆喝起来，“咱们摔死没关系，路东先生不能死，秦侯爷说了，但凡路东先生有个三长两短，拿咱们是问。兄弟们，把路东先生先扔下去！” 于是，路东衍被人强行抬了起来，飞行小组的组长给路东衍戴上风镜，随即交代道，“路东先生，心理默默的数十个数，距离地面五百丈左右，拉长的绳头，如果没有大伞出现，立马拉短的。生死有命，就看路东先生的造化了。” 说完，众人一把将路东衍给扔了下去！ 卧槽尼们祖宗十八代！ 路东衍大骂之后，就感觉身体急速下降，一种失重感也突然升起，好在是被人扔下去的，面部朝下。 双手和双脚不断的在空中挣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想起飞行组长的话，然后默默的开始数数，看着地面的距离，大概在六百丈左右，使劲一拉长的绳头。 轰！ 一声巨响，急速下坠的身体，突然被拉了起来，肩膀被拉伸的奇痛无比，但好在下降的速度变了。 路东衍暗暗的发誓，但凡那几个小子不跳，他就要去找秦侯爷好好的讲讲道理，这玩命的活，路某可以给你挑选一个侍卫的，你凭啥让路某来玩命？咱们的交情不在了吗？ 吊筐内，飞行小队的成员，用望远镜不断观察，兴奋的一跺脚，“降落伞打开了，路东先生没摔死！兄弟们，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轮到咱们跳了。侯爷说了，平安落地赏一间宅子，一个都尉，万贯赏钱。如果落地后，摔死了，所有封赏不变，在追加万贯抚恤金！我是组长我先跳！” 说完，飞行组长第一个跳了下去，随后就是第二个，第三个拍拍吊筐里的仅剩的一个人，“咱四个，就你他娘的还没结婚生子，你就别跳了。我们要是摔死了，照顾好我们的婆娘和崽崽。把热气球平安降落，你也有赏钱的！” 说完，他也跳了下去！ 就在路东衍骂娘的时候，发现身边有人对着他挥手，随后那人就打开了降落伞。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刹那间，老路的心里就平衡了。 强迫说服自己，这就是个意外飞行事故，不光他跳了别人也跳了，但总感觉，好像他喵的少个人，他记得吊筐里面算上他是五个人，现在只有四个，难道另外一个摔死了？ 飞行组长不断的挥动手里一枚旗子，开始打信号，大概意思就是那里有狼烟和信号弹向哪里聚集。 四个人缓缓落地，距离都不太远。路东衍一个趔趄，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就感觉双腿都快摔断了。 不多时，一名小队成员，跑了过来，帮路东衍解下降落伞，然后向空中发射了一枚信号弹，随即找来枯柴点燃狼烟。 解下腰间的水囊，递到路东衍手里，“路东先生，您是真牛逼！喝点酒压压惊！” “哼！”劫后余生，路东衍全身都在颤抖，就感觉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个来回，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烈酒，这才缓和了一点！ 小队的人接过水囊，也灌了一口酒，然后掏出牛肉干，递给路东衍。 “这一跳……”小队成员眼含泪水，“终于光宗耀祖了！” “第一次？”路东衍下意识的询问。 “嗯，第一次！”小队成员也不矫情，因为秦侯爷交代过，路东衍问什么就说，不用隐瞒。 “死亡的几率是多少？”路东衍又问。 “没人知道，这玩意儿谁敢保证降落伞全都打开？” “万一死了怎么办？” “路东先生。”小队成员又灌了一口酒，“一个发明，总归要实验的。你不跳、他不跳，总归有人要跳的。 如果我摔死了，就会有人寻找降落伞的不足，将来进行改良，那样就能少摔死几个。 人嘛，总归要迈出去这一步，就好像到了战场，大家都怕死，谁还来当兵？ 俺刚当兵那会儿是府兵，对了，就是和你们吐蕃在吐谷浑打得那场仗，俺们全歼了你们吐蕃五万精锐。” “……”路东衍听闻，嘴角狠狠一抽，你能举个别的例子吗？我特么是吐蕃的小相，还是吐蕃使团的使团长，你这样好吗？ “路东先生，当时俺攥着步槊，怕的要死。 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去，我就懵了，然后一个吐蕃武士再背后砍我，是一个受伤的袍泽，给我挡了一刀。 然后他死死的抱住你们吐蕃的武士，让我用步槊往死里捅，说不见血不杀人俺永远不是一个真正的兵！俺喊着叫着吼着，闭着眼睛拼了命捅的，那血喷了我一脸。 然后那个伤兵对俺笑了，告诉俺就举着步槊往前冲，军队里教的武艺全忘了，步槊长，这叫一寸长一寸强，见到人你就捅，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不要担心自己的后背被人偷袭，你背后有你的生死袍泽帮你守护着，就是闷头往前冲，不要回头！ 说完他就牺牲了，他用他的命救了俺一命。 俺当时脑袋里一片空白，就记着他的话，闷头往前冲，见到人我就捅，那一战俺捅死了你们吐蕃二十六名武士……胸口被人砍了一刀，俺都没感觉疼，丢掉兵器之后，活捉了一个骑马的，还他娘的是个吐蕃大官，你说你气不气……” “……”路东衍的脸色一沉，很想干掉这混蛋，但他听到接下来的话却忍住了。 “路东先生。” 小队成员捶打了一下胸口，面目表情凄凉，对着西北方举了举酒囊，把酒倒在地上一半，然后又灌了一大口，“其实一场征战下来，活着的，才是最痛苦的……” 第一千零七十章 秦氏弹药量 “路东先生，您的护卫其实挺不错的。” “我好想在哪见过他，他在军中担任什么职务？” 飞行小队成员姓武，以前没名字，因为在家中排行老大，所有人都叫他武大郎。 后来入伍之后，就改名叫武卫国，寓意就是保家卫国。 “只不过是一名普通的武士罢了，上不得台面！” 有人夸他儿子，路东衍自然十分开心，不像秦侯爷，见了路东查明第一面，就让海三炮直接打晕了路东查明。 “如果你们吐蕃的武士就这样的话……” 武卫国笑了笑，“边境陈兵十万，我们也能照样全歼！” “……”路东衍气的浑身直发抖，你丫的绝对是秦狗教出来的，嘴咋这么损呢？ 将降落伞小心的折叠好，路东衍想动手帮忙，被武卫国义正词严的拒绝。 “自己动手，将来打不开，摔死活该。路东先生万一插手，摔死人，人家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不多时，其余的飞行小队的成员也尽数到场。 武卫国笑了笑，“咱们都活着，那就兑现承诺，集份子给老子娶媳妇。咱们这一代要锤吐蕃，将来儿子、孙子还要锤吐蕃。” 说完，武卫国看向路东衍，“路东先生不要介意啊，周围的邻居都被我们打服了，就你们不服，所以这战前动员……唉呀，你懂得，别介意，千万别介意。我们中原民族就这样，耿直憨厚，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我不介意！”路东衍近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 “那就好那就好！” 武卫国对着路东衍一拱手，“路东先生，我们护送您去观看比赛。” 众人回到了比赛场地，看着路东衍登上城楼，武卫国噗嗤一下就笑了。 “还是侯爷说得对，路东衍福大命大，这都摔不死！” “武队长，但咱们不也是把降落伞试验成功了吗？” “那是，他的伞要是打不开，我他娘的也不敢跳。”武卫国一挥手，“走了，去军械研发司复命，老四估摸着已经过去了。” 在空中，李世民也发现了好几个大白伞，用望远镜看了看，一眼就看到了路东衍，就扭头看秦侯爷，“那是不是路东衍？” “是啊。”秦侯爷抿抿嘴，心理有点小失望，“我还以为能摔死他呢，这货的命是真大。但也不错了，降落伞实验成功，将来您老就有空降兵了。试想一下，当飞船在天空中飞，大唐的军卒想在哪降落就在哪降落……您老就说牛逼不牛逼就完了！真到了和吐蕃硬钢的时候，让薛仁贵和侯君集带着万人空降到匹播城，直接怼了松赞干布的老巢，爽不爽？” 看秦侯爷如此的仇视吐蕃，李世民心里对吐蕃的恨意有多了几分。 “那扶桑该如何？” “扶桑？” 秦侯爷的眼神一凛，“岳父，小婿在等他禁丹，只要他提出禁丹，我就请命出海，远征扶桑。不灭国，先逼他签条约，一点点的羞辱他、蚕食他。等将来柱子研究出来TNT，我就用我全部家财制造TNT，先炸了富士山！” “全部家财？”李世民微微一皱眉，“值得吗？你知道你现在有多少钱吗？房相放你粗略的统计过，你一年的收入，是国库六个月的收入总和，全砸在那个地方，真值得？” “值得！”秦侯爷重重的点点头，“有生之年，我要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第一次远征，让他们见识到了秦氏火攻，我第二次出海远征，让他们见识见识秦氏消耗、秦氏弹药量！” 说到这，秦侯爷正了正衣襟，对李世民和李治行了君臣礼，“陛下，晋王殿下，臣这辈子别无他求。扶桑给臣留着，所有军费臣自己出，所有弹药臣出钱造，希望陛下和晋王殿下成全！” 李世民到现在也没搞明白，秦长青为何如此仇视扶桑，每次提及扶桑，秦侯爷的目光中都带着怨恨、仇视、不甘，还有深深的自责。 “朕和稚奴都支持你，军费国家出，朕知道，你打仗不喜欢自家牺牲，崇尚火力覆盖，你说的那个弹药量你自己定就好。如果啊……” 李世民爽朗的一笑，“如果你说的那个什么T真的能搞出来，那就把扶桑炸沉就是了。” 唉，秦侯爷叹了一口气，“那地方炸不沉的。” 随即在心理默默的估算了一下，自然沉没应该有可能，可那也是几千年后的事情了。现在是贞观十七年年末，历史记载的最大一次火山喷发也快发生了，找个借口先炸了富士山山口，让他们先体验一下火山喷发。如果运气好，恰好TNT又研究出来了，加快火山喷发的速度，地面和地底形成巨大的压力差，或许那里会塌陷，一部分陆地或许也会沉入海底。 “算了，先不提他，提他生气，还是看比赛吧。毕生所学，我会全用在他们身上。” 秦侯爷说完，李世民也没矫情，只是目光闪烁了几下，似乎在心里已经确定了什么事，然后拿起望远镜，看向地面。 薛万彻等人依旧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百姓们看到了之后，纷纷挥手加油。 路东查明像是一个机器，不知疲倦的向前冲刺。 第二梯队的人也开始加速，路东查明一挥手，吐蕃车队就开始玩阴的了。 立刻展开队形，平铺开然后减速，想拦住大唐车队的去路。 “冲过去！” 薛万彻第一个加速，随后是梁建方，二人如入无人之境，顿时吐蕃车队人仰车翻。 “好！” “撞得好！” 百姓们看到后纷纷叫好。 然而，路东查明依旧猛蹬自行车，还越战越勇。 再一看双方的车队，基本都摔倒在最后半圈，整个赛场也只剩下路东查明和薛万彻。 薛万彻深吸了一口气，心里不断的告诫自己，不能丢人！现在就是对耐力和体力最大的考验。 没有了刹车线，自然也就不能减速，知道自己摔不死，薛万彻一咬牙，眼里带着坚毅，猛追上去…… 第一千零七十一章 我是输了可我不服 临近终点，路东查明似乎体力耗尽，车速也减缓了，反观薛万彻，还在不断的加速。 路东查明冷笑一声，你还想追上我？做梦！ 最后的角逐，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 距离终点还有百米左右的距离，薛万彻一声怒吼，身体前倾，屁股离开座椅，速度有平添了许多。 路东查明扭头看看近乎和他持平的薛万彻，怒火中烧。 已经清晰见到了终点，两个人依旧是保持持平状态。 薛万彻的车速依旧在不断加快，已经反超路东查明。 “这该死的混蛋！” 就在薛万彻超过他的时候，路东查明抬起胳膊，对着薛万彻就打了过去。 周围的百姓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谁也想不到吐蕃人如此卑鄙。 “小心！” 有人大喊提醒薛万彻，薛万彻瞥了一眼路东查明，猛地一提气，攥紧了拳头，就打在路东查明的小臂上。 上方的自行承晃动几下，稳住车身，同时冲向终点。 第一个跨过终点线的就是薛万彻！ 用脚跟轻轻踩着地面，一阵摩擦的声音响起，但车速似乎还没有减缓，薛万彻索性踩住脚蹬，用力一跃，借助惯性双手护住头，身体向前连续滚了好几圈，自行车失去控制，装上路边的树林，薛万彻本人身上也有多处擦伤。 但这一切都值了，薛万彻赢得了比赛的胜利。 李世民等人称作的热气球也已经降落在地面。 匆匆的跑过去，李世民一把攥住薛万彻的手，“朕的好妹夫，快让朕看看，伤势如何。” “陛下，都是擦伤，无碍。以前学骑马的时候，经常掉下来，自行车再快也没马快。啥事没有！”薛万彻对着李世民一躬身，“陛下，幸不辱命，臣拿了第一名！” 路东衍也第一时间跑过来祝贺，还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药膏，递给薛万彻，先是对李世民一阵吹捧，然后对薛万彻一顿吹捧，表示这一局认输。 然而，路东查明却十分不服气，几次欲言又止，秦侯爷把这一切看在眼里。 “儿子，你表情怎么这么委屈？”秦侯爷大义凌然，一副护犊子的模样，“谁欺负你了？和干爹说，干爹给你报仇雪恨。在大唐这一亩三分地，谁都得给干爹面子。” 完了！路东衍心里一慌，秦狗又没安好心，可他还没说话，路东查明已经开口了。 “干爹唉！” 路东查明声泪俱下，“孩儿不服，输的不服气！” “这是为何？”秦侯爷露出为难的神色，“别的事情干爹都能帮你，这事儿不行啊，认赌服输呢。” 呼…… 路东衍长出了一口气，自己又误会秦侯爷了，真是小人之心啊，秦侯爷是真的认亲，真的关心傻儿子。 “侯爷，犬子……” 路东衍正要说犬子让您费心了，我们输的服气，可路东查明又一次把他给打断了。 “干爹，我们俩是一起过线的，所以不服！” “这个……”秦侯爷看看李世民，又看看路东衍，“儿子，这事儿干爹不能管，是你父亲和陛下的约定。你要看薛万彻不爽，干爹倒是能找茬把他给发配了……” 李世民万恶的瞪了秦侯爷一眼，你就演吧，早晚翻车！ “侯爷，我们认输，我们服。”路东衍急忙打圆场，“天可汗陛下，我们……” “爹，不能认输，就是一起过线的。” 路东查明的倔脾气上来了，对着李世民一躬身，“天可汗陛下，第一名只能有一个，我和他打一场。如果他赢了，外使就服输！” “路东查明！”路东衍怒了，对着路东查明就是一巴掌，“愿赌服输，你怎么能在这里无理取闹？让大唐上国，让天可汗陛下和你干爹笑话吗？” “老路，你别生气，我和他说。” 秦侯爷安抚了一下路东衍，然后看向路东查明，伸手一指薛万彻，“他是大唐的武将，很能打的。干爹要提醒你，你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你还要打吗？” “干爹，我……”一时间路东查明也懵逼了。 “干爹就是你的后盾，你就说你最真实的想法。” 路东查明一愣，心里开始琢磨，秦侯爷这一席话的出发点。 琢磨老琢磨去，路东查明一拍脑门子，“我和他打！” “唉！”秦侯爷拍拍路东查明的肩膀，一脸惋惜。 “老路啊，我也没办法了。”很无奈，秦侯爷看向李世民，“陛下，这……” “那就比试一下吧。”李世民清了清嗓子，“朕尊重任何人的选择，准备一下，就在这里比试一下。拳脚兵器，你们自选。记住了……” 李世民看向薛万彻，眼里闪烁一抹异色，“妹夫，点到即止。” “小姨夫啊，这是我干儿子，手下留情啊。”秦侯爷拍拍薛万彻的肩膀，一只手指不经意间，加力按了一下。 “陛下，侯爷，末将有分寸！” 从老李的目光里面，和秦侯爷的暗示就能看出来，就是不要留情面。 朝堂高层都知道，李世民和路东衍约定了比三场，第一场就耍赖，第二场和第三场怎么办？ 所以，在第一场比试中，就要把“耍赖”这件事，扼杀在萌芽状态。 “老路啊，本侯能做的全做了，希望你理解。” “理解理解！”路东衍叹了一口气，“这个傻儿子，白瞎侯爷一片苦心。当初就不该让他出来，就该全喷在墙上。” “我操。”秦侯爷上下打量路东衍，下意识向旁边挪了一步，“老路，你还懂传统手艺？” “传统手艺？” 路东衍先是一愣，然后脸一红，无奈的晃晃手掌，“天生的，男女都有点儿传统手艺的。” 按照路东查明的要求，双方比试骑术。 羽林卫牵来两匹战马，一身一张硬弓，一根木棍，棍头包裹着一层厚厚的棉花包，棉花包上有红色的染料。 毕竟是比试，还没到杀人放血的地步，还是要安全一点。 有人想让薛万彻穿上盔甲，薛万彻笑了笑，“没必要。要是对战李银环，老夫一定着甲，他嘛……战术的藐视罢了。” 第一千零七十二章 老路干一票大的 反观路东查明，就好像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居然臭不要脸的找李世民借了一套明光铠，整个人就好像带了三级盔的氪金玩家。 老程不着边际的捅了一下薛万彻，“毕竟是秦侯爷的干儿子，路东衍的亲儿子，下手轻点，以后让他不能上战场也就是了。” “……”薛万彻一阵懵逼：不能上战场就是打残了，这叫下手轻点？ “程老哥放心！” 薛万彻还是点点头，周围的百姓们也都沸腾起来。 “吐蕃人玩不起，居然还要决斗？” “薛将军加油，咱们大唐不能输！” “薛将军，您怎么不穿甲啊，安全第一。” 百姓们的喊声，薛万彻听在耳里，一阵感动！ 老程有走向秦侯爷，“打个赌，多长时间结束战斗如何？” “程伯伯，我又不是小孩子？”秦侯爷，一脸嫌弃的看着老程，“您老赢了，我家地窖要被搬空。您老要是输了，地窖空了都是其次的，您老一耍赖，不知道我们家啥东西又遭殃了。” “俺老程就那么没品？”程咬金一瞪眼，“不许污蔑你程伯伯！” “程伯伯，小侄在夸你，真的在夸你！” 再一看官道，二人的战马相距百丈左右！ 杀！ 路东查明一声怒吼，气势如虹，策马冲向薛万彻。 在场的人顿时脸色凝重起来，路东查明也是一个骑术高手。 路东衍看得也是心提到了嗓子眼，祈祷秦侯爷面子大，傻儿子千万别被打死。 薛万彻淡定从容，双脚一夹马腹，取下弓箭，立刻拉满。 嗖！ 没有箭头的箭杆射向路东查明，路东查明一抖木棍，将箭杆磕飞。 可第二箭已经到了，薛万彻手下留情，没射他的胸口，而是射掉了他的头盔。 弓，再度拉满，对准路东查明的胸口，薛万彻想了想，最终放弃了。 路东衍看到这一幕，长出了一口气，心理感慨还是秦侯爷面子大，不然就那一箭过去，没箭头都能射死人。 拿起德胜钩上的长棍，薛万彻二人的战马也已经距离不足两米。 路东查明的长棍直刺，薛万彻用长棍崩开，马势不减，长棍如龙，顶在路东查明胸口。 啊！ 噗嗤！ 路东查明胸口的护心镜，瞬间凹陷，整个人倒飞出去，口吐鲜血人事不省。 一招败北，看得路东衍满脸震惊。 傻儿子自打败给了海三炮之后，就开始苦练武艺骑射，在吐蕃都鲜有敌手，居然一个照面就给薛万彻打吐血了？ “好，干得漂亮！” 不仅周围的百姓叫好，李世民和一众文武，也纷纷拍手称快。 再一看薛万彻，搭起弓箭，对准了路东查明。 路东衍心里一凉，正要阻止，却被秦侯爷拦住。 虽然不明所以，但路东衍还是没开口。 嗖嗖嗖！ 一壶箭，全都坐在路东查明身边，就好像圈了一个圈，把路东查明圈在里面。 李世民瞅瞅老程，老程秒懂。 哎！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对着路东衍一阵大嗓门，“这个该死的薛万彻，但凡有一个失误，都能取敌性命！” “……”路东衍：没事儿，你可以接着说，我不生气，我他妈的一点都不生气！ “天可汗陛下，大唐将如繁星，外使佩服！” 路东衍在看看薛万彻，发现薛万彻已经下马，走了路东查明。 可突然间，路东查明一个鲤鱼打挺，手中的长棍对着薛万彻的脑门子就狠狠砸了下来！ 薛万彻眼里闪烁一抹怒色，躲过一击之后，长棍在次点在凹陷的护心镜上。 咔嚓！ 巨大的力量，直接打碎了护心镜，路东查明在次倒飞出去。 这个傻逼！ 路东衍气的直跺脚，眼看着薛万彻迈步走向路东查明，举起长棍就要砸在路东查明的脑袋上。 路东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外使认输！输的心服口服！” “万彻，棍下留人！”老李一喊，薛万彻这才作罢。 “常乐！” 李世民对着身后喊了一声，常乐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快，带着路东查明就医。朕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把人给朕救回来。救不回来，你们也就陪他一起下去吧。” “是，陛下！奴婢一定把人从阎王手里抢回来！” 常乐拱手施礼，让人把路东查明抬上了担架，前往医学院。 路上，常乐见四下没外人了，对着一名小太监喊道，“你先赶过去，让赵大人准备手术，准备好记录人员。这小子的胸骨全断了，需要做手术。另外，咱家的恩师说了，小腹有盲肠，巨疼之后的病叫阑尾炎。反正都是要开膛破肚，顺带着看看他身上有没有恩师说的阑尾，有的话先切下来研究研究……” 路东衍万分感动，感激与李世民和秦侯爷，不然傻儿子非得被薛万彻干掉不可。 都知道秦侯爷的首席大弟子常乐，不仅兽医牛逼，给人看病的医术更加了得，有活死人医白骨的响亮名号。 还传闻，常乐善于给人开膛破肚，秦侯爷的儿子出声，就是常乐主刀，医术天赋那叫一个牛逼。 有了常乐医治的话，肯定是能救活！ “谢天可汗陛下，谢秦侯爷。”路东衍躬身施礼，然后对着薛万彻也是一躬身，“谢薛将军不杀之恩！” 下午的比赛李世民没有看，而是让魏征留了下来，魏征在民间声望很高，百姓也很乐意。 别人的目光都放在比试上，秦侯爷的目光却放在了烨张狂的身上。 他发现烨张狂居然参加了下午的自行车联赛，秦侯爷当时就有点不爽了，因为寻常的比赛，烨张狂没准能拿到前三名。按照烨张狂的性格，肯定要炫耀一下。 秦侯爷琢磨乐一下，目光落在路东衍的身上。 拉着路东衍去了程家酒肆，找了一个雅间。 “侯爷，这是……” “老路，我有个买卖，你想不想干？”秦侯爷顿了顿，“一锤子买卖，只能做一次。你、我、安西都护府均分！我和安西都护府出路线图，你出力！” “一锤子买卖？”路东衍一阵疑惑，“什么买卖？动兵吗？” “不用动兵，在蒲昌海动兵，你是这不是给天可汗陛下借口，打你们吐蕃吗？ 你找一群人假扮成突厥流寇，在蒲昌海（罗布泊）那里埋伏一下。我会让西州镖局和安西都护府的守军暂时离开蒲昌海三天。” 秦侯爷顿了顿，“我收到消息，蒲昌海那里，会有一支象雄国的商队路过，大概押运护送五万枚金币，咱俩干他一票？” 第一千零七十三章 程铁柱杀天鹅 五万金币？ 只要秦侯爷黑吃黑，也有一万六七。 “老路，你出力，还得让人假扮盗贼，给你两万，我和安西都护府一人一万五。” “这……” 如果说三人不好均分，就你一万五吧，老路或许会欣然接受，但给那么多，老路心理就有点没底了。 “要不给我一万五就行，你拿两万。”路东衍义正词严。 “那怎么写？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怎可言而无信？”秦侯爷果断拒绝，“就给你两万。” “不是……”路东衍表情有些纠结，“侯爷，咱们是朋友吗？” “是，咱们不光是朋友，还是一家人。” “既然这样，我能说句实话吗？” “嗯，可以，你尽管说。” “你给我那么多，我心里不踏实！” “……”秦侯爷，妈的，本侯在你心里就那么没品吗？ “老路，你看我给你分析分析。”秦侯爷倒了两碗酒，和路东衍一碰碗，“金币确实给你两万，但你觉得你能带走吗？” “……”路东衍的表情瞬间凝滞了，“侯，侯爷……我，我，我没明白你什么意思？” “你看你要把公主嫁给我，总得有嫁妆吧？” “对！”路东衍点点头。 “虽然说聘礼要陛下给，但秦某娶妻，总得私下底给点聘礼吧？” “也对。侯爷说的没毛病。” “那你用你的金币，来我这里购买军械，我卖给你点儿，大唐军械研发司不售卖的高端武器，算不算聘礼？” “侯爷……”路东衍当时就激动了，“是我小人之心了，没明白侯爷苦衷。我自罚三碗！” 高端武器，大唐都是不卖的，如果在购买武器的时候，秦侯爷夹带私货，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不知道侯爷想买给吐蕃的是……” “你缺啥？”秦侯爷大义凌然。 路东衍刚要说爆破筒，但最终还是放弃了，“守城机械！我们吐蕃购买的都是防御兴致的，我们不侵略。” 路东衍原以为他以退为进，秦侯爷会很上道儿，谁知道秦侯爷一声叹息，“老路，你糊涂啊！错过一次狮子大开口的绝妙机会。” 啊？ 路东衍直接愣住了，购买军火这种事，不是要来回拉扯几次吗？你确定不和我拉扯几次？我就是谦虚一点，我想要爆破筒。 “老路，授之于鱼不如授之以渔，你懂吗？” “鱼？什么鱼？” “……”秦侯爷一脸惋惜，“本侯说的直白一点，卖给你图纸，你懂吗？要个毛线武器？图纸他不香吗？” “侯爷，当真？” 要知道，秦侯爷之前给他的图纸，早就让他送回吐蕃了，好评不断。 那可是抛石机啊，那是吐蕃一辈子都研究不出来的东西，可有了图纸之后，就能大批量的制造，一锤子买卖，还不用受制于人。 “当真，比真金白银都真！” “侯爷，两万金币我不要了，这活儿免费给你做了，保证做的漂漂亮亮的。” “那不行，一码事是一码事，金币你必须要！”秦侯爷以为路东衍会来回拉扯几下，可是他想错了。 “行，那路某就谢秦侯爷了！”路东衍这次也不要脸了，一点都不矫情，不和秦侯爷完拉扯了，直接就收了。 “好好好！”秦侯爷牙齿使劲咬了一下，不悦的神色一闪而逝，笑眯眯的看着老路，“那咱们就合作愉快！我这就回去安排，到时候让瘸叔去找你！” 秦侯爷还很贴心的，在程家酒肆结了账，看得路东衍一阵心虚，这尼玛不是秦侯爷的做派啊，总觉得有阴谋，却又想不出来是什么。 秦侯爷出了长安城，来到铁匠铺。 柱子正在杀鹅，秦侯爷走过去看了看，当即一愣。 “柱子，你在哪抓的鹅？” “海池湖啊。”柱子一边拔鹅毛一边嘀咕，“一共有两只，那只俺没抓，留着以后想吃了再抓。俺爹说过，这大鹅要肥一点漂亮一点，洁白一点的才好吃。” “你去海池湖作甚？”秦侯爷一脸不解。 “李老爷让俺给他送一尊虎蹲炮、铜铳、火炮、子母炮，还有这些年咱们研制的火绳枪、燧发枪、贞观九式步枪、贞观十一式步枪、贞观十四式马步枪、贞观十六式后装步枪，所有的原型枪都送过去，他想在紫宸殿单独弄个只属于他的武器展。说要每天都看看，咱们大唐的火器发展进程。” 柱子顿了顿，“然后还说，让俺在努努力，皇后娘娘说等俺儿出声要认作干儿子嘞。俺说了认可以，但别把辈分搞乱了，也别给勋位啥的，俺家啥也不要。后来就说认个干孙，李老爷一高兴就带着俺去海池湖泛舟了。后来他有事走了，让俺在铁匠铺，搞个大鹅炖酸菜，他晚上和俺爹来吃。俺见湖里的大白鹅听漂亮，就抓了一只回来。” “禁卫就没拦着你？”秦侯爷一脸不解。 柱子拔光了鹅毛，找来酒精点燃，开始烧鹅皮上的绒毛，“有人问俺了，俺说李老爷要吃大鹅炖酸菜，他们就放行了呀！对了，在玄武门碰到李德铠了，他问了俺三次，知不知道这是啥？他好像有病，俺就抓只大白鹅他还问东问西的。然后又问俺好几次，确定是陛下要吃大鹅炖酸菜？他还不信，就进宫问了李老爷，把俺拦在玄武门那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李老爷把李德铠给骂了一顿，李德铠这才放俺走得。” “陛下待会要来吃大鹅？” “嗯嗯！”柱子重重的点点头，“点名要吃大鹅炖酸菜，还有烤驼峰，俺准备了四个硬菜，还把俺和二花结婚时候珍藏的酒，挖出来一坛子里。俺爹说他想喝了，光李老爷自己来下来，俺都舍不得拿出来。” “那我能在这吃吗？”秦侯爷心里简直离开了话，但凡老李来了，看到他辛辛苦苦样的肥天鹅，被柱子给炖了，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如果在被老李给吃了…… 哈哈哈，秦侯爷的嘴角露出贱贱的笑容，自作孽啊，让你不遮不掩的勒索我，遭报应了吧？ 第一千零七十四章 见面分一半 秦侯爷今天十分主动，主动的有点吓人。 亲自动手烤驼峰，还给柱子打下手，给大铁锅添柴火。 柱子一脸疑惑，“哥，这不是你性格啊！” “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 “哥，你是不是有事找我？”柱子一脸戒备的问，“你要坑谁？” “怎么能说坑呢？”秦侯爷把烤好的驼峰，用锡箔包了起来，放在炭火边保温。 “是这样的，我想要几份图纸，射程在火炮的三分之一射程内。”秦侯爷顿了顿，“吐蕃的尺子和咱们大唐的尺子不同，他们用的是麻绳，没有标准尺寸，做不到零部件标准化。你就给出大概的尺码，别太精确的，模糊一点，让吐蕃在短时间内别把零部件标准化。” 柱子愣了一下，思索了好一会儿，“大概意思就是，我出图纸，所有的零部件尺寸差不多就行，不能像咱们这样统一，让他们只造出来点东西，所有零部件不通用对不对？” “对对对，就是这个理儿。”秦侯爷顿了顿，“不要先进的，就驽具就行，改良一下，射程缩短到火炮射程的三分之一！” “哥，俺能给你一堆！” 柱子走近铁匠铺，掀开卧室的地毯，是一个木盖子，打开之后顺着台阶下去，抱出来一个箱子。 吹了吹上面的灰，“从贞观六年，你把俺弄到这开始，所有失败的产物全都在这里，你自己挑吧。” “你留着这东西干啥？” “总结失败经验啊，俺柱子虽然憨，但在打铁这一块儿，俺机制的一批。”柱子找出来一个车驽，“这些都是咱们还标准化那会儿的图纸。你看这个车驽，是床弩改的，但是绷簧和弩弦不达标，发射十次左右，绷簧和弩弦就断了。如果把绷簧换成木头做的，最多发射五次，绷簧就断了……还有这个……” 柱子把失败的图纸，取出来几张，给秦侯爷讲解一番，秦侯爷收起来十张图纸，其余的让柱子放好，“柱子，放的安全一点，明年咱们继续卖给吐蕃。” “哥，你就放一百个心。”柱子挠挠头，“打算卖多少钱啊？卖的多我在画点？” “也就两万金币吧。” 秦侯爷说完，柱子放好了图纸走了出来，“柱子，那你火炮什么的图纸都放在哪了？” “给李老爷了啊。”柱子顿了顿，“那玩意放手里不安全。俺听你的，把零部件给拆分了，工部打造一部分，军械研发司打造一部分，就算是两伙人碰头，都组装不出来。俺把火门、、龙门、密封等关键部件的生产，交给李老爷了，至于李老爷在哪生产的，俺也不知道了。反正每个月到日子，羽林卫和飞骑就会把部件给押运过来。” “你牛逼啊！”秦侯爷对着柱子竖起了大拇指，“我现在算是知道，你为啥可以叫他李老爷，他还乐于接受，被叫的那么舒服了。” 柱子挠挠头，一脸憨笑，表示不明白秦侯爷是什么意思。 “快看看锅……” 秦侯爷看着大铁锅，可别把天鹅肉炖糊了，还等着看李老爷吃天鹅呢。 临近傍晚，李世民来了，不是一个人来的。 一张很大的桌子，中间是掏空的，放着一口大铁锅，里面是大鹅炖酸菜。 还有烤好的驼峰、羊排、牛排。为了解腻，还有绿色和苏子叶，以及各种酱料。 李世民大马金刀的一坐，老程、薛万彻、侯君集、李君献坐在两侧。 柱子抱来一大坛子就，给每人打了一碗酒，老李闻到酒香一愣，“这酒的味道怎么这么熟悉？” “李老爷，这是俺和二花结婚的时候，埋下去的，好多年了。您老不来俺都舍不得挖出。” “柱子。”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你的路越走越宽了。” 说完看向秦侯爷，“你咋在这？咋不去给朕挣钱？” “……”秦侯爷：您老能遮掩一下吗？这样下去还怎么快乐玩耍？ “朕看你和路东衍去了知节家的酒肆，又坑了路东衍多少？” “这……”秦侯爷琢磨了好一会儿，“也没多少吧，不挣啥钱的。” “李老爷，确实不挣啥钱的。” 秦侯爷听闻，满意的点点头，你丫的终于说句人话了。 然后，就在这一瞬间，却看见柱子一脸憨厚的挠挠头，“俺哥说了，这次卖的少，也就两万金币吧，明年在狠狠宰路东衍一笔。” 我操！ 秦侯爷恶狠狠的瞪了柱子一眼，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呵，呵呵！ 老李斜着眼睛看着秦侯爷，用脚丫子碰了一下老程。 “长青啊。”老程也眯着眼睛看着秦侯爷，“俺老程咋觉得你这小日子越来越有判头了呢？” “天地良心，军械研发司也没啥钱，都用在做蒸汽机上面了，我这不也是给军械研发司挣钱嘛。” “哦。”李世民顿了顿，“单道珍给朕发了一份奏报，说胡彪去了玉门关，想请示朕，能不能把飞行小队借给他用用。伊犁河附近的突厥施部最近不安生，但总摸不到他们的主力，想让飞行小队探查一下突厥施部的主力，可以的话让胡彪干一票。你和朕说说，老子的飞行编队编队长，没有兵部的调令，怎么擅离职守了？” “常言道，见面分一半。五成！最多就五成了！”秦侯爷顿时感觉天鹅肉不香了，“西州镖局、安西都护府、玉门关守军都要分点儿的，不能白使唤人，最多能给您五成。” “朕不要比例，朕要确切的数字。” “大概也就三两万的金币吧。” 噗嗤！ 李世民一口酒险些喷出来，“多少？你让胡彪去打劫了吗？这么多钱？？” “没打劫，报仇去了。前段时间臣和一群孔门文士，被人羞辱了，就让胡彪去报仇了！” 说到这，秦侯爷一愣，“不对啊，胡彪、安西都护府、玉门关守军都有兵部的调令啊，侯君集亲发的。大唐律疏明文规定，私自调兵过千者，军法从事。臣没违反禁律，而且只调动了八百人，这不算私自调兵啊。” “对啊，朕也就是说说。君集是问了朕，朕才让他签发的调令的。”李世民白了秦侯爷一眼。 侯君集，你个打狗币，老子白特么救你一命！ 秦侯爷咬牙切齿的看着侯君集。 第一千零七十五章 上朝圆旧梦国土遍骄旗 “长青啊，调兵这种事，尤其是和新军有关的，侯某自然是要请示陛下的。” 侯君集笑了笑，“兵部尚书，也不能以权谋私的。陛下真心待侯某，侯某自然不能再做糟蹋之事。” “你让胡彪去做什么，我们都不知道啊。侯某去问完陛下，陛下就签手令了，陛下也什么都没问。”侯君集一脸无辜，“是你自己承认去报仇的，我们什么都没说啊。” “好吧。”秦侯爷顿了顿，“陛下，和路东衍的生意，分你一半！” “好！”李世民爽了，“柱子，倒酒！” 秦侯爷拿起筷子，夹了鹅头，放在李世民的碗里，尽快让李世民吃天鹅。 “岳父，咱中原人民都是龙的传人龙的子孙，您是龙头、人皇天子，吃掉这个鹅头最为合适，这个叫龙跃云津。寓意是在您的带领下，大唐定然会一飞冲天，响彻寰宇！” “好！” 秦侯爷随即又夹起斩断的鹅翅，翅根放在老程和李君献的碗里，翅中放在侯君集和薛万彻的碗里，他和柱子放的都是翅尖。 “诸位叔伯，都是随陛下南征北战出生入死的英杰，吃个鹅翅，象征陛下的左膀右臂，有陛下在有你们在，咱大唐江山定然固若金汤，咱大唐兵锋所到之处，当然所向披靡四海沉浮！” “好！” 李世民和老程等人纷纷拍掌叫好，李世民直接动手，掰开鹅头，众人见状也都不用筷子了纷纷上手。 香！ 太香了！ 李世民吃的近乎停不下来，然后看向鹅腿，秦侯爷很自然的把鹅腿夹给李世民。 然后李世民却没着急吃，又用脚碰了一下老程，老程缓缓开口，“这鹅腿又有什么说法？” 侯君集擦擦手，显然也来了兴致，“长青，都说你是大唐第一才子，要不即兴赋诗一首，如何？” 薛万彻一听，也急忙附和，“老夫读过《长青诗集》，太牛了。正巧啊，今天陛下召我入宫，给我一些指点，让我收益颇丰。陛下当时还一再夸奖你有大才。老侯的提议不错，长青，你就即兴赋诗一首。” 嗯！老李也是满意的点点头，“不要写的太奢华，中庸一点就好。” “那成吧，我就是试试五言吧。” 秦侯爷略微琢磨乐一下，缓缓开口，“东都烟霞散，北境圣火熄。上朝圆旧梦，国土遍骄旗。” “好！说得好！” 李世民一拍桌子，“东征大唐胜了，北征大唐赢了，不仅圆了朕的梦，也圆了中原人的梦，这首诗应景。” 老程抿抿嘴，见李世民来了兴致，顿时给老李倒了一碗酒，“陛下，难得心情奔放，您也来一首如何？” “好！” 李世民端起酒碗，咕咚灌了一大口，老程急忙续杯。 李世民也是有大才的人，真打实学，全唐诗里面，就收录了李世民很多诗词。 迈出去一步，老李缓缓开口： “一轮旭日波涛涌，几片祥云雾绕峰。 漫度春雷杨柳翠，晓声夏雨叶枝浓。 崇山西跨秦时月，沧海东临汉代钟。 万里长城掀巨浪，千秋胜迹展从容。” 老李喝大了，说啥要舞剑助兴，众人拦都拦不住。 李世民善双剑，别看喝得醉醺醺的，可武艺却一点都没丢，一套剑法下来，那也是快如闪电，身法如龙。 气喘吁吁的做回位置，擦擦脑门上的汗珠子，“老了，不服老都不行啊！” 大鹅吃的很香，老李又开始吆五喝六了，“柱子，这鹅不错。等哪天朕想吃了，在做一次。下次别全都搞肉，搞点素菜水果什么的。你这里没有，长青家的地窖里面有。” “……”秦侯爷：无耻啊，太无耻了。 “哦对了。”李世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明年的荔枝，让人送去对马岛一些。” “是陛下。”秦侯爷听闻，郑重的点点头，“岳父放心，这事儿每年都不落下。长安城有的，对马岛全有！” “嗯。”李世民赞赏的看了一眼秦侯爷，“大船造的怎么样了？” “全都是按照战舰的规模打造的，大唐全新的武器装备战斗列装到位。目前为止造了五艘，您要出海不同寻常，水部准备造九艘战舰，五艘战船，三艘补给舰，一艘可以起降热气球的平板战船。按照一个半大唐舰队的配比，基本您老走到哪都无敌！” “长青，你确定从起点出发，只要朝着一个方向走，就能走回来？” “确定！” “那个起降热气球的平板战船能量产吗？” 老李最关心的还是这个，空中打击、空中定点狙杀，老李是亲眼所见，亲自参与，简直就是所有人的噩梦，这东西要是搞出来量产，大唐肯定是无敌于天下。 “没那个必要。目前海上没啥威胁，很多地方都是无主之地呢。”秦侯爷顿了顿，“真正在天上飞的，咱们这一代估计是够呛能看见了,慢慢等吧。就看柱子的蒸汽机能不能缩小之后量产了，一切的工业基础不是人工，而是机械。如果柱子和军械研发司能搞出来很小很小的蒸汽机，那咱们就差不多还能见到。” 老李叹了一口气，“那朕就争取多活几年，就见识见识你说的真正的能飞的东西。” 其实，按照正确的历史走向，只要老李不嗑药，多活个二十年没啥问题，主要是李世民脑袋一长白头发，老李就害怕了懵逼了，天天嗑药，最后活活被水印给毒死了。 现在，老李不嗑药了，老神仙孙思邈、西华大法师成玄英，交给老李养生的功法，老李早晚都不落下，为的就是让自己多活几年。 这个世界很大，你给老赢一张世界地图，老赢顾忌也没工夫嗑药，他能把万里长城延伸半个地球，每一段都是不同的建筑风格。 甚至是直接把中原的西侧给打穿，让他们全他喵的学习陕北话：额滴，额滴，天下的一切额滴！ 在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治安基本靠狗，取暖基本靠抖，挖掘基本靠手，耕地基属本靠牛，娱乐基本没有，照明基本靠油的年代，李世民也很面对现实，把中原周围的地界全收了，也就够了，其余的像是秦侯爷所说，做海外贸易就好了。 第一千零七十六章 唐天子环游世界N天 一代帝王，一代雄主，近年来在秦侯爷渲染下，早已不是坐井观天，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李世民了。 世界那么大，老李也想出去看看。 古有《穆天子传》，以日月为序，率领七萃之士，驾上骏马，由造父赶车，伯夭作向导，从宗周出发，越过漳水，经由河宗、阳纡之山、群玉山等地，西至于西王母之邦，和西王母宴饮酬酢。 今有《唐天子环游世界N天》，李世民率领大唐无敌舰队，从长安出发，途经……历经多少多少天，重回起点，证明地球是圆的。 想想李世民就意气风发，这样的千古一帝，想不名留史册都不行，万世之后，看到《唐天子环游世界N天》，又有哪个不佩服老李呢？ 李泰虽然想害他，但他还是吃了仙丹，那是亲儿子给的，必须吃，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去感化李泰，李世民做到了。 诚如李世民所说，这个世界上，那有什么长生不老？精神永存才是真正的长生！无论过去多少年，无论过去多少代，哪怕这个世界上不在有大唐，历史上依旧还会有李世民的名字。 日子过的很快，临近年关。 李世民发现一件事，皇宫内海池湖的天鹅少了一只，另外一只饿的像是一个皮包骨。 立刻找来缅伯高，缅伯高经过详细的研究之后，给出来答案，天鹅都是成对的，另外一只天鹅死了，这只也活不了了。 李世民瞬间懵了，眼睛通红，但好在白天鹅有两对崽崽，李世民立刻让人精心的饲养起来。最终，剩下的一只白天鹅安乐死了。 缅伯高一脸懵逼，不应该啊，最终在无奈之下，把西伯利亚那一带的所有珍贵兽禽一样进献两对，沿途必须好生喂养。 于是，在老李也不知道自己吃了大白鹅的情况下，缅伯高背了黑锅，承认自己进贡的时候没有挑选好品种。 恰好，当天老李又想从大鹅炖酸菜了，可宫里面做的大鹅，愣是没有柱子做的好吃。 李世民吃了一口，很嫌弃的放下碗筷站在大殿的门口，一队羽林卫经过，李世民看到了李德铠。 “德凯，你过来一下。”李世民招呼了一声李德铠，“朕记得又一次，你问朕柱子在宫里抓了一只鹅，朕还把你训斥了一通，是吧？” “陛下，是臣多事。为了一只鹅，连续问陛下好几次，放不放程铁柱出皇城。” “朕问你，柱子抓的大鹅……” “天鹅啊，就是您饲养的白天鹅！” “卧槽……”李世民狠狠的一跺脚，妈的，朕就说味道不一样，那他妈怎么能一样？白天鹅吃的是什么？家鹅吃的是什么？ “德凯，抽空去趟平西侯爷府，给朕要一个大批量饲养天鹅的方法。”李世民拍拍李德铠的肩膀，“朕，最喜欢看得就是天鹅，成双入对，不离不弃。饲养基地，明年就会竣工，让他务必要把天鹅的数量，给朕搞上来！” “喏！” 李德铠离开，李世民又找来常乐，“让内侍注意点，在朕没授意下，别让柱子瞎他妈抓朕养的珍禽异兽。” “陛下，您告诉他别让抓不就行了吗？” 李世民一拍脑门子，恨铁不成钢，万一是好吃的呢？他不去抓谁去抓？难道让朕去抓吗？ 做皇帝不是这么做的，柱子可以去抓，但要有人制止一下，然后李世民大方的赏给他，在暗示他炖了，这样做皇帝的才没有负罪感。 “陛下。”常乐顿了顿，“今儿一早柱子给奴婢送来一张熊皮，和四只熊掌，他出去打猎的时候猎杀的。一个劲儿的嘱咐奴婢，别让人把熊皮给贪污了，一定要给陛下做成熊皮手捂呢，还说这东西冬天戴着暖和。” 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扭头看看房间内座椅上的虎皮，得意一笑，“人虽然憨了点，但懂事。去年冬天送了一张虎皮，今年送了熊皮和熊掌，不错！” “和他说，礼物朕收下了。让他搞个小一点的炮，朕要不忙的时候，过去打几炮耍耍！” “喏！” 恰逢此时，苟利国进京述职。 见过了李世民之后，去文学馆拜见了于志宁，随即直奔秦家庄。 苟利国站在平西侯爷府的门口，没有带什么名贵的礼物，而是一大捆的鸡腿葱，一大捆的芹菜，一大捆的韭菜，以及十只个体重大，红冠巨爪，全身黑羽，腿高，骨骼结实的慈仑鸡。 第一次有人带着这东西登门平西侯爷府。而且穿戴十分朴素，一身粗布的衣裳。 瘸子有心想拦着，询问一下对方的姓名，在进去通秉。 然而，就在这首对方开口了，“俺来找俺姐，她叫李银环，是云麾将军，救过俺的命，救过俺们全城百姓的命。” 瘸子急忙把人给请进去，坐在正堂。 苟利国看看奢华的府邸，一阵由衷的感叹：平西侯爷府真大。 秦侯爷走了出来，“你是……苟利国？” “姐夫，俺就是苟利国，你叫俺苟蛋儿就行。” 苟利国将礼物全都摆在桌子上，然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俺当官没挣啥钱，俸禄也不多。来的时候就带来了寿光四宝。虽然不是啥金银财宝，但这可是养活俺们寿光县几十万百姓的东西，在俺们那里就是最珍贵的宝物嘞。” “一家人，来了就不要不客气。”秦侯爷看看礼物，“这几样本侯最喜欢了。搞点煎饼，放上鸡腿葱的葱丝，再用酒菜炒点土豆丝卷里面，那叫一个香。” 苟利国眼睛一亮，随即错愕的看着秦侯爷，“姐夫，那是穷人的吃法，您是平西侯爷，也这么吃？” “这个世界，富人和穷人没啥区别的，我们家就什么都吃，粗粮细粮全都有。当年，我和你姐在西州打仗的时候，野菜汤、树皮汤都喝过，那时候咱大唐穷，经常饿着肚子打仗的。打仗的时候要是有煎饼卷大葱，吃饱了有把子力气，我们能直接打穿西域。” 第一千零七十七章 盐道崩坏苟蛋进京 “姐夫，那会儿那么穷呢？我看现在百姓们都免税了，小日子也一天比一天好了。” “日子是一天天过好的，是无数人用鲜血生命换回来的。”秦侯爷拍拍苟利国的肩膀，“你是天子门生，也是天子的脸面，所以你要永远记住，国家利益高于一切。你做的一切，都有人在看在盯着，你要做的不好，他们不会骂你，只会骂皇帝。” “姐夫放心，俺苟蛋儿穷日子过过来的，以前浑得很，后来守城了，俺就发现这百姓才是衣食父母。当官要害百姓那不行，俺苟蛋儿虽然不入品，但也分得清民心所向。要不是俺姐啊，俺早就被砍头了。俺姐说了，为官一任，就是要造福一方。按在寿光连续两任知县，又有恩师于志宁从旁指点，倒也学到了很多，做好官容易，做清官太难了！” “但水至清则无鱼，有贪官才会有清官，你只要保持本心，一路走下去，对得起头顶明镜高悬的匾额就好。” “谢姐夫指点！”苟利国四外望了望，“姐夫，怎么没见我姐？” “去剿匪了，估么要年后才能回来。” 苟利国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对了姐夫，民部说让我来找您，让你给我分配去处。” “你是自家人，我给你一个肥差，去关陇任河北道盐铁司衙门的转运使，你觉得怎么样？” “正四品转运使？”苟利国急忙摆手，“姐夫，我不行的，一个知县到还行，可转运使事关重大，我玩不转的。” “你在寿光开盐路，让寿光成为纳盐大县，你有什么心得？” “心得？” 苟利国挠挠头，“以前俺是渔阳府的大混混，三教九流的行当俺都熟悉，寿光官盐最初被盐商把持的，俺知道私盐贩卖的根，就直接断了他们的根，杀了好几批人呢。 然后把盐矿国有，分摊到户，官盐的盈利每半年府衙会公示一次，年底给百姓挨家分红。 盐商们还想卖私盐，但百姓也不傻，私盐泛滥他们的红利就少，所以村屯之间成立保安队，严厉打击私盐贩子。 后来私盐贩子无利可图了，只能依附于官府，成为官府的一部分，俺就把他们给收编了。 俺做人不贪，该给的红利全都给，一分一毫都不拖欠。盐商贩卖私盐本身也是为了养家糊口，能光明正大的卖盐，也就没人贩卖私盐了。” “现在，河东道私盐泛滥，国家丢了七成的盐税。”秦侯爷给苟利国倒了一杯茶，“你知道这七成盐税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做什么的？朝廷的事情狗蛋懂的不多。” “用来做免费教育、免费医疗的、免费养老的……” “这群混蛋！”苟利国脸色一沉，“但姐夫，我去也行，转运使不行。私盐的根表面是在上面，有大人物罩着，其实不然。” “为何？”秦侯爷对此就不懂了。 “私盐的根源在于盐帮，和底层，底层的腐败才会往上层传播，以至于官官相护。盐是一个国家最大的财富，送礼什么的，已经不能用钱财来形容了。这么和你说吧，正八经的高层，其实拿不到多少钱的，中层拿的才是大头。” 苟利国顿了顿，“俺家里供奉的是真武佑民天君像，去寿光的第二年才对盐务下手的。当天夜里，俺家里的木质雕像，就变成了纯金打造的真武佑民天君像。把俺吓得不行，他们能把雕像换了，就能出其不意的干掉俺。” “那你是怎么解决的？” “俺当天就查封了一个贩私盐的盐商，砍了脑袋。回家在雕像上贴了一张字条，说这个雕像太小了。没过三天，家里多了一个半丈左右高的纯金打造的雕像，家里还多了一张十万贯的钱庄存票。” 秦侯爷愣了一下，突然问，“紫宸殿内堂，那尊纯金的雕像，你送给陛下的？” “对呀。贪的越多死的越快，俺就全给陛下处理了，然后陛下给我一队飞骑，又让人暗中协助我，这才在寿光站稳脚跟的。姐夫，没皇帝支持做这事儿谁去都白扯……” “关陇可比寿光危险多了。” “姐夫，也不尽然。”苟利国略微沉思了一下，“盐道衙门分盐道、铁道、度支，其中掌管钱财的是度支，也就是各州府的织造衙门，给我一个六品织造吧。不是那种把钱的织造，介于把钱和不把钱之间。我去了之后可以碰钱也可以不碰钱的那种。” “然后呢？” “然后伺机而动，抓住钱的走向，才能找到根，中层才是突破口。底层的人根本不知道钱谁拿的，但中层不一样，肯定有特殊的账本。我去了之后，碰不碰钱都无所谓。 关陇之人最恨的就是姐夫你和陛下，我在表现的贪一点，在骂几句皇帝、骂几句平西侯爷，和他们诉诉苦，他们就得拉拢我。然后表现的愤慨一点，那我就是他们的人。他们就会借机考验我，到时候陛下私底下放放水，我就算卧底成功了。” “大工程啊！”秦侯爷叹了一口气。 “关陇水深，做戏做全套，再给我几个随行的，让他们都以为是监视我的。得皇帝钦点，不然关陇真的会杀官的，渔阳府就是最好的例子。” “那你就不害怕吗？”秦侯爷问。 “姐夫，像你说的，我是天子门生，本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一个光脚的，我能怕穿鞋的？更何况，他们敢动干掉我，皇帝就会操刀子，那可就不是血洗关陇那么简单了。他们要做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是赶走我，要么是同化我。” 说到这，苟利国笑了笑，“姐夫，渔阳府的混混，大多数活的就是杨家的狗，唯有我能和杨家人称兄道弟，唯有我能在渔阳有官职，当初绑了杨家的人，也不容易的。但凡没关系，我连渔阳杨家的府门都进不去！俺打小是吃百家饭长大的，那些叔伯们从来不拒绝俺，做混混也是无奈之举，吃了没文化的亏。” 第一千零七十八章 封禅、阅兵、出海、禅让 “原本，我想带你去大理寺的死牢转转的。” 秦侯爷抻了抻胳膊，“现在看来，不用过去了。” “去过了。所以才说做好官难，做清官更难。” 苟利国脸上出现无奈的神色，“俺见完陛下，就去见得老师。老师把俺带去的大理寺。关陇的六任盐运史贪污的也关着，没贪污的也关着。就等着开春之后问斩呢。那个没贪污有点意思，俺过去得防备关陇一手。” “准备酒宴！”秦侯爷对外面招招手，“再把骆宾王、杨炯找来。” 宴席十分融洽，苟利国当年在渔阳的事情大家都听说过，自然是你佩服。 秦侯爷简单的安排了一下工作，只等着年后，三人前往关陇述职。 腊月二十九，李银环还没回来。 秦侯爷带着一群媳妇，在秦家庄内发红包。 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和老李聊聊了，我媳妇早就过了服役的年龄，给你教书育人已经很不错了，你咋还不知足？以后在不能让媳妇去剿匪了。 孩子都生了两个了，不能沾染太多的血腥，有伤天和。 秦牧和李明达依旧在关陇，一直没回来，书信之中也是两个人在关陇游玩的敬礼，其余的什么都没说。 但秦侯爷却有点坐不住了，这两个人整天的在一起不是啥好事儿。 大唐的辈分太乱了，李渊一家子就没开好头，到了李世民这里也是一样。 秦牧打小还是李明达给带大的，吃住都在一起，总不能让秦牧去了自己小姨不是？ 在看看老李，似乎对这件事也一点不上心，李明达早就到了出嫁了年龄，可老李就是当做没看见。 越是这样秦侯爷越是担心，到不担心辈分乱了，而是担心将来抱孙子，是个傻子！ 李焕儿自然知道秦侯爷心里所想，可她就是不说也不问。 曾经，李焕儿也私底下问过李明达，可李明达的回答，让李焕儿……唉，说多了全都是眼泪。 秦恬回府了，秦堪、秦悦、秦朗、秦畅聚集在一起，秦侯爷才破天荒的发现，自己现在三个女儿，三个儿子了，照照镜子，本人二十九岁，过完年就三十岁了。 详细的让李焕儿给他整理了一下头发，直到李焕儿说，一根白头发都没有，秦侯爷才算是作罢。 坐在摇椅上，秦侯爷反复的回忆，从贞观五年至今，十二个年头，总感觉像是做了一场大梦，更没想打大唐的火器在这十二个年头里面，会有如此大的进步。 苏亶、虞世南、高健贺、岑文本也全都来了，这些都是娘家人，凤儿是前朝公主，岑文本是凤儿家的家臣，作为娘家人也全都是无可厚非。 秦侯爷家的人全体放假七天，都给包了厚厚的红包回家过年，瘸子等一众部曲全都留了下来，他们的家本身就全在秦家庄立马。 秦侯爷给部曲们的红包，全都是金币，看看瘸子，看看独眼龙，又看看程海等人，他们都已经生出很多白发，也都是年近五旬。 “瘸叔，该养老了，在招募一批吧。” “那哪成，这胳膊腿还能动呢。”瘸子拍拍自己的腿，“没主家，现在还拄拐呢。前几天去打猎，跑起来依旧带风。” “主家，老兄弟们，还有很的边关戍边呢。”独眼龙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现在还剩下多少了！” “瞎子，大过年的别他娘的说丧气话。”程海一瞪眼，“气氛搞好一点，大学士他们都在屋里呢！” “是嘞，是嘞！”独眼龙忍住眼泪，“走，搞头牛去。” 李药师带着红拂女，姗姗来迟。 秦侯爷一愣，“长思呢？” “走了！”李药师笑了笑，“和程家的娃娃走了！” “什么时候的事？”对于程处亮和李长思的离开，秦侯爷居然还不知道。 “前几天走得，去了波斯都护府。军械研发司的仓库都堆满了，再不走就生锈发霉了，王玄策和裴行俭也一起走得，一任三年，再回来恐怕要三年之后了。” 秦侯爷看看李药师，李药师也是半头白发了。 “大学士他们在里面等着呢。龙叔他们去宰牛了，咱们包饺子！饺子就酒越喝越有！” 进屋之后，李药师和众人打了招呼。 给每个孩子发了喜钱，到了秦恬这里，秦恬却看看红包没收，而是抱住了马三宝的胳膊，“姥爷，我的都给爷爷，都给爷爷……” 李药师听闻，哈哈哈大笑，“好，都给爷爷，让爷爷帮你攒着，将来做嫁妆！” 翁婿情深，一家人其乐融融。 魏王李泰府。 李泰专门找来二花的徒弟，家里有的好食材，全都做了，满满的一大桌子饭菜。 李世民、长孙皇后、李承乾、李泰、李治，还有八岁的新城公主一家人围坐一桌。 酒足饭饱，李泰开始泡茶，忙前忙后。 李承乾忙着搬运器皿，李治端着炭筐，三兄弟忙得热火朝天。 李世民抿了一口茶，突然感受到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暖，或许这就是亲情。 长孙皇后拉着新城公主的手，去了内堂，只留下父子四人。 “为父看到你们这样，心甚慰。”李世民拉住他们的手，“朕最想看到的就是你们这样。” “朕明年很多事要做，册封稚奴为太子，泰山封禅、大唐第一次阅兵……” 李世民的目光看向李承乾和李泰，突然加重了语气，“还有禅让！” 啊？ 李承乾和李泰倒吸了一口凉气，倒不是说禅让不妥，只是太突然了。 就连李治也是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相信。 “父皇，您还老当益壮，儿臣……” 李治的话说了一半，就被老李打断了，“世界很大，朕想带着你的哥哥们去看看；稚奴，为父的这句话，你明白什么意思吧？” “儿臣明白。”李治点点头，看看李承乾和李泰，“大哥，二哥，你们俩谁来说？” 李泰十分谦让，“大哥是长兄，还是让大哥来说吧。” “哦？”李世民有些诧异，“你们这样，为父到更想知道，你们未来的打算了。” 李承乾换了茶叶，取出来他在晋阳种的茶树，亲手炒的绿茶，开口后，李世民彻底惊为天人！ 第一千零七十九章 大唐联邦 权力的诱惑是难以抗拒的。 在皇城内，最危险的职业不是喷子，也不是贪官污吏， 而是太子。 古往今来，就没有几个太子继承皇位的。 细心一点你会发现，李世民对待立太子这件事，其实和李渊当年是一样。但李世民更像是在养蛊，给每个人希望，让每个人都去争，最后争来争去被人捡漏了。 李承乾的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但凡有一个失误，李泰都弄不过他。 李泰的志向就是李世民培养出来的，嘴上说让李承乾做接班人，但对李泰的宠爱，朝臣们都看不下去了，褚遂良就因为这件事骂过李世民，你差不多就行了，王爷的封赏怎么能比太子多呢？ 前脚给了李承乾弘文馆，后脚就给了李泰文学馆，换成你是李承乾，你不怕？ 所以，李泰很自然的就在幻想，推到李承乾，我就是未来储君啊！ 李泰尊师重道，这点李承乾就比不了，礼部尚书王珪是李泰的老师，李泰见到了都是是师生礼，只自称学生，不说本王。在看李承乾，不光不尊重老师，还要干掉老丈人，派人刺杀李泰，甚至是造反。 也就是李世民岁数大了，性情改变了，念及亲情了，不然十个李承乾都不够砍得。 有时候，当皇帝的媳妇多、儿女多也不是啥好事情。 其实吧，男人真心没必要那样，也就是一个媳妇，一个女朋友、一个对象罢了。 你在仔细品品看，一个连小老婆、情妇都没有的男人，这还不是好男人吗？ 李承乾被禁足在晋阳，也看透了世态炎凉，太子妃一直对他不离不弃，李承乾也后悔自己“鸡尖”了，太子妃也不嫌弃他，生了一儿一女，在晋阳养养花种种草，也算是惬意。 李泰勾搭五姓七望，触碰了老李的底线，这辈子也没那个做皇帝的命了，李恪这厮最聪明了，早早的就选择弃暗投明，在蜀中过得潇洒也就算了，还给李治准备了十万川军，兵符早早的就送到了李世民手里。 在隋唐之前，最能打的就是关中铁汉。唐朝中后期，就是桂系虎军、湘西狼军，元朝的时候是铁血川军。在明朝的时候，江浙军队曾被誉为东亚最强的军队之一。 川军很强，强到离谱，强到你压根就不相信，他们都是有血有肉的人！ 而且你会发现，各地的军队都有英雄，唯独川军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英雄，可你仔细看会发现，川军是一个坚不可摧的整体，他们每个人都是英雄。 当年成吉思汗的蒙古大军征服的欧亚大陆，前前后后花了36年，都没有攻下四川，使得统一南宋推迟了近四十年之久，但凡南宋的皇帝硬气点，但凡能把国民有效组织起来，都能把蒙古大军赶走。 小矮子来的时候，三百多万人穿着草鞋，扛着老套筒，口中喊着日寇一日不除，川军一日不归，带着誓言、信念、热血，义无反顾的走了几千公里，大小会战似乎全参与了，活着回去的却不足十分之一。 借用一句话就是：君只见铁血川军撼天下，却不知蜀地十家九户无儿郎。 这十万川军，全都分布在剑阁以西，在金川江、大渡水一代，分别驻防大唐和吐蕃边境线上的松州、茂州、雅州和姚州。 四城的驻军只要秘密潜过金川江，抵达金沙江，就能直取律贲城、墨脱和逻些城（拉萨），如果不打律贲城和墨脱，秘密行军，在不暴露的情况下穿插过去，能直取松赞干布的老巢，比安西都护府，从北向南打，要省事很多。而且唐朝时期，吐蕃境内的水道颇多，穿插也十分容易。 李承乾只说了一句话，“父皇，咱们大唐疆域东面、南面临海，北面是寒地，我们哥四个，准备打穿西面！直到见到海为止！凡海内陆地，皆为我大唐领土。” 说完，李承乾让李泰取出来一份地图，“父皇，你看。稚奴说吐蕃和北方留给他，我和大哥、李恪，每人给我们一万军卒，我们打到哪，打下来多大的地方，都是我们的，国内狼多肉少，皇帝只有一个。自家人打自家人没啥意思，分不出来高低，那就出去打！稚奴给我们输送官员、文化、书籍、武器，外加移民！” 李世民第一时间想到了周朝的诸侯国分封制度，疑惑的看着李治，“稚奴，你这是……” “分封！”李治说的十分肯定，“父皇，儿女多了肯定要内耗，与其自家人打自家人，还不如出去打，给钱给兵给粮，打下多大的地方都是自己的，可以立为诸侯。世界那么大，无主之地那么多，到了一定年龄，直接滚蛋！别留下为了一个皇位给所有人添堵。” “可问题是交通怎么办？”李世民问道。 李治贼嘻嘻的笑了，“父皇，我找过柱子，找过皇叔了，他们都说五年之内，会有一种喝水烧柴就能跑的车，可以日行千里！到时候各大诸侯，打到哪里铁路就修到哪里，每三年，大家回来一次聚聚，分享分享心得。哪怕是诸侯领地一代代传下去，也没必要转头回来打中原，你牛逼你打别人去，你打下来比中原还大的地盘算你牛逼！如果普天之下，全都说一个语言，使用同样的文字和律疏，那不还是一家人嘛。 姐夫还说，等蒸汽火车有了之后，就给咱们搞无线电，虽然那东西是啥我也不知道，反正姐夫说，哪怕相距万里，也能相互听到对方的讲话。总之，就是很牛逼，超级牛逼！” “所以呢？”李世民抿了一口茶，“以后大唐不在称呼帝国，而是大唐联邦帝国了？” “对！”李治兴奋的搓搓手，“爹，马周设计的国旗很不错，再让他设计一种联邦旗帜，咱们老李家就是要遍地开花，让咱们老李家的联邦旗帜，插在世界的各大角落！让这片大陆上的所有人，都他娘给咱们说唐语！” 第一千零八十章 大和尚道昭的不归路 呵， 李世民笑了笑，“你们几个人不大，口气还不小。爹年轻那会，都没有你们这么敢想。” “爹，其实稚奴和我们提出来的时候，我们觉得不可能实现。可在想想，留下来做什么？瞅准了机会再把稚奴给搞下去吗？” 李泰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人呐，心里都有野心，哪个不想当皇帝？诸侯也是土皇帝，各自经营，每三年一聚会，大家吹吹牛逼，说说自己在那边的发展啥的，挺好的。” “所以，爹啊……” 李治率先攥住李世民的手，随后是李泰和李承乾，都用很真诚的目光看着李世民，“我们哥几个就是研究了一下，最终拍板钉钉的还是您，您有什么想法和意见？” 他们在这聊人生，聊感想，有人却不舒服了。 长安日报在大年三十的这一天发布了重磅消息，头版头条也十分精悍： 三旬母牛为何惨死街头，数百头母驴为何半夜惨叫，贞观超市鱼肚保护套为何屡遭黑手，各大青楼女性肚兜为何频频失窃？ 连环Q尖母猪案究竟是何人所为，老尼姑的门夜夜被敲究竟是人是鬼，数百头母狗意外身亡背后又隐藏着什么？ 这一切的背后，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是“幸”的爆发还是饥渴的无奈？敬请关注贞观日报《大和尚道昭的不归路》，让我们跟随贞观日报，走进变态狂道昭的内心世界。 一瞬间，原本喜悦的新年，又平添了劲爆。 各种关于道昭的花边新闻满天飞，许敬宗授意长安城内的所有说书匠，往死里诋毁道昭，程处忠坐在酒馆里，抿着小酒吃着花生米，笑眼迷离，就感觉自己这事儿办得太飘亮了。 四国岛使节犬养文雄当即暴跳如雷：八嘎，这个混蛋，怎么会在这个档口干出如此龌龊之事？ 犬养文雄第一时间觐见李世民，想要把道昭用四国岛的方式处决，也就是所谓的剖腹。 剖腹？ 李世民抿抿嘴，恶心！垃圾！无知！在我大唐的地方犯法，理应当由我大唐处决。 “剖腹是个什么玩意儿？”李世民明知故问道。 “天可汗陛下，在古坟时代，扶桑经历了最大的军阀混战，有八百多个诸侯参战……” “哦。”李世民摆摆手，打断了犬养文雄的话，“巴掌大的地方，有那么多诸侯？要知道，我中原大周朝的时候，诸侯也没有那么多，你们哪来的八百多？” 杜正伦抿抿嘴，知道轮到他表演了，对着李世民拱拱手，“陛下，常言道，坑钱王八多，遍地是大哥！” “……”犬养文雄一阵心塞，“陛下，不是诸侯，是村屯约架！” “嗯。”李世民点点头，“你继续说吧。” “从那时候起，扶桑的武士都已切腹为最高荣誉，所……”话说到这，犬养文雄及时闭嘴了，因为他发现李世民的脸色铁青铁青的。 “大胆！”杜正伦一拍桌子，“犬养文雄，你站在大唐的国土上，居然无视大唐律疏？一个犯罪分子，你却要给他最高荣誉？你意欲何为？” “我……外使……外使……”犬养文雄记得团团转，这破嘴咋就这么不会说话呢？ “来人！”李世民一声厉喝，“羽林卫听令，将其仗责三十，赶出皇宫，朕以后再也不想在见到他了！” “天可汗陛下，外使冤枉，外使冤枉啊……” “冤枉？朕看你就是瞧不起大唐，仗责完毕，拖到午门，砍了！” 李世民大手一挥，羽林卫将不断求饶的犬养文雄拖出了紫宸殿，不多时就传来一阵被打板子的惨叫。 李世民瞥了杜正伦一眼，然后让人传唤来房玄龄、杜如晦和程咬金、李靖、李绩，李世民把一个巨大的地球仪，摆在紫宸殿的中央，不断的转动。 “长青说，地球是圆的，和这个地球仪是一样的，朕想去看看。诸位觉得如何？” 房玄龄和杜如晦都没开口，李靖和李绩也是一样，老程大嘴一列，“陛下，俺老程和您一起去，俺老程还能玩得转大斧子和马槊，俺老程给您做亲卫！” 地球仪突然停止了转动，老李的手却落在了天竺的位置上，李靖一愣，李绩也是明显一愣。 啪嗒，杜正伦的怀里掉出来一本大唐西域记，你没看错，就是从怀里掉出来的。 房玄龄一脸鄙夷的扫了一眼杜正伦：呸，舔狗！ “陛下，臣这把老骨头还算硬朗。”房玄龄对着李世民拱拱手，“臣愿意随行！” 杜如晦抻了抻胳膊，“以前觉得自己见多识广，现在觉得坐井观天。诚如陛下所说，世界那么大，臣也想去看看。” “陛下，臣有指挥大唐水师的经验，也愿意同行。”李靖看明白怎么回事了，老李这是铁了心的要环游世界，顺手在打几仗，扬一扬大唐国威。 李绩略微沉思了好一会儿，“陛下，臣就不去了，臣觉得知节也不应该去。” “老匹夫，你几个意思？”老程当即就急了，“但凡俺老程能打过你，早打得尼玛……早打得你媳妇都不认识你了！” 老李点点头，“确实，知节不适合去。” “陛下，凭啥俺老程不能去？” “知节，你和茂公还有要事要做。”李世民提醒。 老程一拍脑门子，“对对对，那臣不去了。” 随即，老李让人设宴，李世民就把话题有意无意的往诸侯国上面引导，在场的两位退休，其余的都是顶级武将，怎么可能不明白老李什么意思。 房玄龄和杜如晦都不能说，对于这件事有话语权的只有大唐战神李靖。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李靖，李靖捋了捋胡须，“有利也有弊，但是利大于弊。只要不发生烽火戏诸侯的事情，基本就没啥问题。” 随即，李靖端起酒杯，对着李世民敬酒，“陛下，中原沿用的都是周礼，老祖宗们早就说过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倒也可以一试。” 第一千零八十一章 陆瑾娘跪坐侯爷府 年三十正午，飘起了飞雪。 平西侯爷府门前，跪着一个人。 是一个女人，十分漂亮的女人。 女人穿着一身黑色的狐裘，低着头跪在那，狐裘上已经落了一侧厚厚的雪片。 任凭瘸子等人如何劝说，就是不离开。 李焕儿知道之后，仅仅是瞥了一眼，然后看向了秦侯爷。 “青楼女子，不稳妥！”李焕儿顿了顿，“相公想要纳妾我们都支持，但最菜也要是大学士的子女。” 虞秀鸾在一旁，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对，那样才符合身份，这个叫门当户对。” “我要说我和她不熟你们信吗？”秦侯爷一脸无辜。 “相公。”李焕儿自然是不相信，“不熟悉，她会年三十跪在门外？不知道还以为我们欺负她，不让她进门呢。” “她姓陆，名瑾娘！” 秦侯爷叹了一口气，“知道贞观日报上说我是民族英雄的那件事吗？救的就是她。我回来还和你们说了，这女人不感恩，还想拿我做备胎。我听说她赎身之后，去青梅竹马了，怎么来咱们家了？” 哦！ 李焕儿和虞秀鸾突然点点头，想起来了，那似乎好像是误会秦侯爷了。 “相公，你打算怎么处理？”虞秀鸾问。 “你们是家里的女人，你们看着处理好了。” 秦侯爷抻了抻胳膊，“我在厨房给你们煲了参汤，我过去看看。” 说完，秦侯爷撒丫子就跑去了厨房。 李焕儿和虞秀鸾穿上貂皮大衣，套上了熊皮手捂，缓缓走出房门。 “你是何人？为何跪在这里？”李焕儿问。 “民女陆瑾娘，来这里请罪！” “请罪？何罪之有啊？难道你得罪了我们家侯爷？” “是民女……” 陆瑾娘就把事情说了一番，她那个青梅竹马名叫贺兰金山，她给自己赎身之后，就去找贺兰金山，发现贺兰金山已经娶了八房小妾。 可陆瑾娘现在生的要多标志有多标志，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起来歹念，先是骗光了陆瑾娘的金币，还和别人商量，要把陆瑾娘卖给前前任长安县令杜善贤。 陆瑾娘拼死跑了出来，虽然钱没了，但好在保住了清白。 虞秀鸾上下打量陆瑾娘，就感觉十分熟悉，突然蹲下身体，下意识的询问，“你可认识陆柬之？” “这……”陆瑾娘支支吾吾了好一会，竟然没开口。 “认识就是认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还需要犹豫吗？”李焕儿脸色一沉，公主的威严宣泄而已。 “认识，是民女的亲叔叔！” “我想起来了，你不叫陆瑾娘，你叫陆瑾儿！”虞秀鸾伸手扶起来陆瑾娘，“你在好好看看，我是谁？” 陆瑾娘上下打量虞秀鸾，略微疑惑了一阵，“小姨？你是鸾姨？” “嗯。”虞秀鸾看向李焕儿，无奈的耸耸肩，“相公的报应来了。” “报应？什么报应？”李焕儿一脸不解。 “陆柬之是我表兄，我父亲来了长安之后，他就是江南文士之首，但相公和孔颖达搞出来一个《五经正义》，让儒学统一，自此南派儒学没落，本想着借助关陇翻身，谁知道相公在关陇给陛下封神，彻底绝了南派儒学的根基，陆柬之一气之下上了钟南山清修，陆家自此败落。陆瑾儿是陆家嫡系，我见过几次，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也算是豪门子女，又是大儒陆柬之的侄女，算是门当户对。” “那就娶了！”李焕儿十分大方，“但娶之前，先把仇报了。居然敢骗相公的钱，敢骗相公的女人？瘸叔，带上几个爆破筒，随我去通化县开国男爵贺兰僧伽府上，给他们家放几个大炮仗听听响……” “贺兰僧伽？那不是陛下的妹夫吗？算是你姑父……”虞秀鸾急忙阻拦。 “相公挣钱多不容易？相公多少年没纳妾了？又骗钱又骗色，能惯着他？咱们占理你怕啥？闹到父皇那里，咱们也占理！” “不是贺兰金山嘛，怎么……” “贺兰金山就是贺兰僧伽的儿子！” 李焕儿说完，瘸子已经准备好了爆破筒，“夫人，小号的，只要距离不太近，不伤人。” “好！”李焕儿拉着虞秀鸾和陆瑾娘的手上了马车，直奔贺兰僧伽府。 秦侯爷就躲在院子里远远看着，直到李焕儿走了也没阻止，牙齿咬得吱嘎作响，狗币贺兰僧伽，居然敢骗我的钱？看我媳妇怎么收拾你！你该庆幸，大过年的李银环没在家，不然府门都给你砸了！ 有人说房遗爱是千古绿帽王，其实这个贺兰僧伽才是。 贺兰僧伽曾经担任过左卫将军、秦州都督等职务，娶得是房陵公主。 房陵公主品行有缺，在贺兰僧伽担任左卫将军的时候，与左卫军卫尉少卿杨豫之通奸。 杨豫之这身份就有点特殊了，他是李元吉之女寿春县主的丈夫，也是公主异母亲姐长广公主的儿子。 房陵公主和杨豫之、寿春县主的年纪虽然差不太多，但是照辈份算，公主是他们的长辈。 哪怕是在长广公主丧期的是时候，还在灵堂和情夫杨豫之偷情，据说贺兰金山也不是贺兰僧伽的亲儿子。 初唐有长安三害，他们都是脸蛋被尉迟敬德还黑，分别是李叔慎、贺兰僧伽、长安令杜善贤。 诗人刘行敏就曾磕碜过他们三个，写了一首诗：叔慎骑乌马，僧伽把漆弓，唤取长安令，共猎北山熊。 杜善贤就是那种坏事做尽的人，但贺兰僧伽和李叔慎给他们兜底，传闻啊，据说是杜善贤和李叔慎都和房陵公主有一腿，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反正就是，房陵公主的生活作风问题，十个武则天、十个高阳公主都不行。但问题是现在的历史车轮变了，房遗爱现在也是阳刚气满满，高阳公主都生两个崽崽了，和房遗爱那叫一个你侬我侬情更侬，房遗爱把高阳公主调教的那叫一个美观。 秦侯爷找来独眼龙，“龙叔，你去找程处忠，你们俩跟过去远远的看着，如果焕儿闹了男爵府，贺兰僧伽要是借机干掉贺兰金山和房陵公主，你也别拦着，有证人就好。” 第一千零八十二章 男爵府全家身亡 “那岂不是夫人也会背上命案？” “你看看这个家！” 秦侯爷一脸无奈，“这群女人都嚣张到什么地步了？都能去堵军营营门野炊了，还有什么她们不敢干的？在这么下去容易出现祸端的，容易被人利用的，不吃点亏不行的。” 独眼龙点点头，离开了秦家庄。 朱雀大街。 通化县男府，里面喜气祥和。 房陵公主今天破天荒的没出去偷情，而是在家准备吃团圆饭。 但贺兰僧伽却知道，房陵公主一早晨就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渎裤就放在拎包里面，贺兰僧伽悄悄的看了一眼，湿乎乎的。 甚至是，贺兰僧伽发现，房陵公主的手腕上，还带着一点儿嘞痕，包里面还有一团红绳，一看就是玩了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姿势，这些都是他一直没享受过得待遇。 但是贺兰僧伽没有言语，亲自下了厨房，准备了团圆饭。 酒菜摆上桌，房陵公主和贺兰金山以及妻妾们围坐一团，贺兰僧伽在一顿开场白之后，大家纷纷举起酒杯和饮料，干掉了杯里的酒。 贺兰僧伽亲自给媳妇房陵公主夹了菜，“你这些年所作所为，我都知道。但我没想到你越来越肆无忌惮了，居然还玩上捆绑了，你说你下贱不下贱？” 房陵公主一愣，怒视贺兰僧伽，“我的事不要你管！” “你要是和别人我就不说什么了，但杨豫之论辈分是你侄子……” 啪！ 房陵公主对着贺兰僧伽就是一个大嘴巴，“还是你不行，你他妈要把老娘伺候舒服了，我能出去找别人？你以为你的那点事儿我不知道？儿媳妇你都……呸，我他妈就是不好意思说你！” “有人要杀我！”贺兰僧伽冷眼看着房陵公主，“如果要家财，我给出去就是了。应该是金山的亲生父亲吧？” “既然你把话说出来来，老娘就告诉你，儿子也不是你的，要杀你的是……” 轰隆！ 一声巨响，通化男爵府的府门被炸开。 贺兰僧伽没听清房陵公主说的儿子是谁的，立马揪住房陵公主的脖领子，“是谁的？” “是……” 轰隆！ 又是一声巨响，剧烈的爆炸，让贺兰僧伽依旧没听清，房陵公主说的是什么！ 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然而李焕儿却愣住了，房陵公主、贺兰金山，以及贺兰金山的妻妾们，居然七窍流血，手死死的捂着小腹，在地上痛哭的蜷缩，不一会儿的功夫，除了贺兰僧伽意外，所有人一命呜呼。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贺兰僧伽见家里人全都死了，已经懵了。 小腹突然传来一阵剧痛，鼻孔也缓缓留下鲜血，强忍着剧痛，发了疯一样抓住房陵公主的头发，“你说，是谁的？是谁的？我要弄死他！” 然而，房陵公主一口鲜血喷出，鄙夷的看着贺兰僧伽，“你越想知道，我越不告诉你……” 说完，房陵公主头一歪，气息全无。 李焕儿目瞪口呆，看着发疯的贺兰僧伽抽出一柄长剑，不断的捅在房陵公主身上，不断的捅在贺兰金山身上…… 啊！ 贺兰僧伽晃动着宝剑，不断的挥砍，突然一口鲜血喷出，身体也缓缓倒在地上，失去了生命气息。 整个通化县男府的丫鬟仆人，早就被贺兰僧伽给遣散了，贺兰僧伽在内一家十几口，全都中毒身亡。 一阵马蹄声响起，巡防营突然包围了这里，手持刀兵，将李焕儿等人围在中央。 李焕儿整个人都傻了，瘸子也懵了，这尼玛…… “公主殿下，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一名都尉走上前，对着李焕儿躬身施礼，“不用去巡防营，只去长安县衙。周大人会还公主殿下清白，但贺兰男爵一家身死，公主殿下带人使用爆破筒破门而入，有重大嫌疑！” 巨大的动静也惊动了周围的邻居，几名国公也走了出来，观看状况，发现李焕儿等人一脸木讷，近乎是眼睛发直，下意识的跟着巡防营的军卒去了长安县衙。 侯君集走了过去，对着都尉招招手，都尉说道，“侯将军，这事儿奇了怪了，我们不是听到爆炸声来的，而是通化县男自己让人报案的，说是有人要杀他们全家，为什么才来的。刚到就看见公主殿下炸门……您还是派人通知一下秦侯爷吧，我们不把人带去巡防营，只送去长安县衙。” “好！”侯君集解下腰上的钱袋子，递到都尉手里，“请兄弟们喝茶的，公主殿下也跑不了，天寒地冻，让她们坐马车过去吧。” “谢侯将军！” 都尉收了钱袋子，招呼人牵着马车，然后让李焕儿等人上了马车，去了长安县衙的方向。侯君集立刻安排人，快马去了秦家庄。 巡防营留下一部分人包围了通化县男府，等着县衙的仵作到场验尸。 周桦骢原本今天是休假的，准备约孔颖达等人去喝点花酒，谁知道却遇到了这档子事儿，花酒肯定是喝不成了。 急忙升堂断案，李焕儿还没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虽然关陇两次要灭门平西侯府，李焕儿都是亲自督阵，不是第一次见死人，可毒发身亡七窍流血的还是第一次，尤其是发疯的贺兰僧伽，让李焕儿感到了深深的恐惧。 “程鼎，你来说吧。”见李焕儿发呆，周桦骢看向瘸子。 瘸子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下，“周大人，人不是我们杀的，就是贺兰金山骗了秦侯爷钱，还要骗秦侯爷的女人，夫人就带我们过去放几个爆破筒听听响，然后进门讲讲道理。谁成想……唉……” “虽然今天是年三十，但本官不能放你们走，就委屈公主殿下、虞小姐了，吃一天的牢饭吧。本官让人打扫一下牢房，换上干净的被褥……” 周桦骢话说了一半，就听见啪的一声，李焕儿突然给了自己一巴掌。 “周大人，快派人去贺兰僧伽府的厨房，朱雀大街戒严，毒不是贺兰僧伽下的，那人还没走！” 周桦骢一愣，“单鹰……” 话音刚落，单鹰走了进来。 “程鼎，你是武卫高手，你随单鹰同去！把人给老夫抓回来，老夫还你们公道！” 第一千零八十三章 这关系有点乱 通化县公贺兰僧伽一家，年三十惨死家中，轰动全城。 嫌疑最大的就是汝南公主，但坊间议论纷纷，都说汝南公主不会行凶杀人。 毕竟，平西侯爷一家人的人品摆在那，谁杀人汝南公主都不会杀人。 秦侯爷一直在家，哪都没去。 程处忠和独眼龙也回来了，常乐也来了。 贺兰僧伽家厨房里面确实有一个人，但他俩没追上。 瘸子和单鹰两个人追了一路，也没追上，人就那么跑了，就好像在朱雀大街凭空消失了一样。 “那个人是高手中的高手。我觉得内部人做的，而且十分熟悉朱雀大街，没准就是朱雀大街上住的人！”程处忠给出来肯定的答案。 “恩师，师母也就是运气不好，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碰巧遇上的。”常乐顿了顿，“奇怪的是，这件事陛下居然让内侍和百骑避嫌，所以徒儿知道的消息也不多。大唐开国至今，第一次发生这么大的恶性案件，太可恶了，天子脚下，居然灭了男爵满门。” “贺兰僧伽的家里丢没丢什么东西？”秦侯爷突然问。 “这就不知道了。” 三人几乎同时摇头，程处忠开口道，“贺兰僧伽没啥朋友，也就是李叔慎和杜善贤，他们是大唐初年的长安三害。先皇仁慈，没杀他们没罚他们罢了。但陛下登基之后，就取缔了他们手里的一切权利。贺兰僧伽家里的那点事儿，基本所有人都知道。” 秦侯爷略微沉思了一会儿，“年三十儿杀人，这有点迫不及待了。事情绝对不简单。” 此时，安德郡公府。 大唐先任宰相，中书令杨师道怒视跪在面前的儿子杨豫之。 “是不是你做的？”杨师道一脚踹翻了杨豫之。 “父亲，不是孩儿做的，孩儿……”杨豫之急忙解释。 “你那点破事儿，长安城谁不知道？除了你，还能有谁？” “父亲，真的不是孩儿做的，孩儿不知道啊。” 杨师道，出身弘农杨氏观王房，为人纯粹善良，可生个儿子真心不咋地。 隋朝灭亡后，投奔唐高祖，迎娶桂阳公主，拜上仪同、驸马都尉。出任灵州总管，多次击退突厥入侵。历任吏部侍郎、太常卿，册封安德郡公。 和宋国公萧瑀一样，历经几次罢相。 但不同的是，杨师道运气不好，卷入太子李承乾谋反，罢相。后来因为是李泰幕僚，在次被罢相。一直到了李治当皇帝东征的时候，才重新启用。 杨师道也是个老实人，在接替魏征的位置之后，从未泄露过宫中之事。哪怕有亲友问起宫里面的事情，他都会转移话题。 值得一提的是，杨师道在诗词歌赋方面天赋异禀，还精擅书法，常与名士宴饮，以诗歌自乐。 就连李世民对他的诗作非常赞赏，经常说他每次饮酒游赏，都要提笔赋诗。严重怀疑那些诗都是提前写好的。但杨师道每次都能即兴赋诗，而且毫无删改，让在场的所有人无不叹服。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生养出来的儿子，却是个无耻好色的犬子，完全他妈属泰迪的，杨师道几度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自己的种。不知道的，还以为杨师道上辈子捏碎了银河系，才生出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 “去长安县衙吧，你的嫌疑比公主殿下还大，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公主殿下就是碰巧遇上了，你过去找周桦骢配合调查，别等周桦骢找上门，主动一点吧。” “爹，你是宰相，你怎么忍心让我去那里？你宰相颜面何在啊？” 啪！ 杨师道对着杨豫之就是一巴掌，“滚去长安县衙，不然老夫把你绑过去！” “爹，你太狠心了！你知道外面的传闻吗？” “你还好意思说传闻？”杨师道的目光一凛，“就你干的那些龌龊事儿……我呸，彼其娘之！来人，把这个逆子给我绑了，送去长安县衙，交给周桦骢！就说杨家绝对配合调查！” 家丁们走了进来，在杨师道一番训斥之下，把杨豫之给绑了，送去了长安县衙。 随后，杨师道进入后堂，扫了一眼儿媳寿春县主，“最好也和你没关系，不然老夫把你们全都从去长安县衙！” 说完，杨师道换了一套便装，坐着马车进宫去见李世民。 酂国公府，也是一阵鸡飞狗跳。 秦州都督、酂国公窦凤杰在得知贺兰僧伽一家人被毒死之后也是坐立不安。 他是房陵公主的第一任丈夫，后来离婚了。 提到窦凤杰，就要说一句谚语了，严于律人，宽于律己，也就是所谓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原本娶了公主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应该和和美美，可偏偏房陵公主求窦奉节对她从一而终，绝对不能在外面找别的女人，否则就弄死窦凤杰。 可窦凤杰还就这么做了，房陵公主在外面沾花惹草谈情说爱，玩的爽了，一脚就把窦凤杰踹了，嫁给了当时能让她漫步云端的贺兰僧伽。 可贺兰僧伽年轻的时候小药丸吃多了，刚结婚之后就不行了，吃小药丸都不管用，房陵公主再一次沾花惹草。 贺兰僧伽就稳健多了，哪怕房陵公主和杨豫之在眼皮底下偷情，他也是很懂事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窦凤杰看到这一幕，一天比一天窝火，又不敢对公主撒气，只能咬牙切齿的叫嚷着要干掉贺兰僧伽全家，这一叫唤就是五六年。 现在，贺兰僧伽一家子十多口人，一下子全死了，他也懵逼了。 “妈的，狗币杨豫之！” 窦凤杰在家里摔了好几个茶碗，踹翻了好几张桌子，“你麻痹的，都是你惹的祸！你不和她偷情，能有这么多事儿？” 思前想后，窦凤杰也换好了衣服，去了长安县衙，大家全都有嫌疑，与其让周桦骢找上门，还特么不如自己过去。 但刚走出卧房，窦凤杰就是一愣，老子是国公，凭啥去自首？ 然后，这一瞬间，他头顶上传来轻微的想动，瓦片被人掀开，雪花落下来，一个小竹筒也砸在他的脑袋上。 窦凤杰急忙大喊抓贼，可贼人早就跑得无影无踪，进屋捡起来竹筒，打开之后一闻，窦凤杰直接骂街了：槽，诬陷老子？ 第一千零八十四章 秦侯爷探监 长安县衙热闹非凡。 杨豫之和窦凤杰，先后到来。 一见面，就先打了一家，窦凤杰到底是武将，把杨豫之打得鼻青脸肿。 周桦骢也没拦着，就让他们在公堂上撒泼，讲道理，你杨豫之睡了人前妻那么久，揍你一顿咋了？换成别人早就小刺刺攮死你了！ 两个人打够了，周桦骢一拍惊堂木。 “二位，既然配合调查，那就不要再动手了。” 周桦骢清了清嗓子，“问完话，老夫把你们两个关进一间牢房。卖本官一个面子，想打的话，你们回牢房里面打。” “……”杨豫之：狗官，你他妈偏袒窦凤杰？ “杨豫之，老夫的处理方式你不同意？” 周桦骢瞥了一眼杨豫之，“大唐律疏明文规定，私通是什么罪不用老夫说吧？” “你给我等着！”杨豫之狠狠的瞪了周桦骢一眼。 窦凤杰递上竹筒，“周大人，这是有人丢在我们家的，里面装着剧毒。” “哦？”周桦骢接过竹筒，“可有人证？” “巡防营和府上家丁可以作证，对方是高手，没追上！”窦凤杰回答。 刹那间，周桦骢也懵逼了。 无头公案，这就是个无头公案，什么线索都没有，怎么查？ “那种竹子……” 窦凤杰提醒道，“是关陇的竹泉村特有的柱子，我任秦州都督的时候，曾经引进过一批，但在秦州长出来的完全不一样，只要离开竹泉村，竹子长得就不一样。” “可问题是，竹子很多，不能因为来源就指向关陇。” “竹泉村的竹子不外销的。只在关陇内供，我是找了清河崔家，才得以引进种植的。” “好了，窦凤杰你先回府吧，有需要本官会在找你。” “等等……”窦凤杰一愣，“不是说好的关在一间牢房吗？” “你还真想打死他不成？”周桦骢瞥了一眼窦凤杰，“都离婚了，该娶就娶，你怕个鸟？明日老夫打发官媒赵不义上门。” 说到这，周桦骢叹了一口气，“老夫和你父亲窦轨以前有些交情。常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该做什么不用老夫说吧？” “谢周大人！” “等等，那我呢？”杨豫之一脸懵逼，“他走了我怎么办？” “来人！”周桦骢一拍惊堂木，“仗责五十，关进府衙大牢。” “凭啥？周桦骢，你就是一介县令，官职还没我高，你敢打我……” “私通是什么罪？和公主私通又是什么罪？老夫没让人给你执宫刑，送去给常乐，已经算仁慈了，给老夫打！” 砰砰砰！ 五十大板打得杨豫之皮开肉绽，鲜血横流。 此时，秦家庄。 所有人都急的火烧眉毛，唯独秦侯爷一点都不急。 “相公，不去牢里看看？”苏菲早就准备好了饭菜，装进了食盒。 “别急，别急、”秦侯爷看着面前的陶炉，里面煲的是参汤，“都是人才啊，汤好了我就过去。”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左右，秦侯爷拎着两个大食盒，来到了长安县衙。 周桦骢亲自带着秦侯爷进了牢房，牢房收拾的还算干净，李焕儿和虞秀鸾、陆瑾娘看到秦侯爷顿时低下头。 “周大人，瘸叔呢？”秦侯爷四外看看，没见到程鼎。 “我让他和单鹰，带着官犬队去办案了。”周桦骢脸上微微带着歉意，“虽然没啥嫌疑，老夫也不相信公主殿下会杀人，但没办法，事情摆在这，只能暂时先关押了，还望侯爷谅解。” “煲了参汤，都喝点。” 秦侯爷推开老房门，将食盒打开，饭菜全都摆好，给每个人都盛了一碗参汤。 李焕儿哇的一下就哭了，“相公，我错了。再也不得理不饶人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惹事了。” “没事没事儿，这都是小事儿。喝汤，为夫可是整整煲了一个时辰呢。递到的老母鸡，熊津都护府进贡的野山参，这几天辛苦你了。” “相公……”李焕儿擦擦眼角的眼泪，“你不怪我？” “为什么要怪你？有人骗我的钱，你去出气是正常的。但是要挑日子，大年三十不该动爆破筒，你该让瘸叔去找长安粪王，给他们倒金汁，这才出气！” “那多恶心！”李焕儿轻轻咧咧嘴，想想就埋汰。 “好了，以后火气收敛一点，将来新皇登基，你就是皇姐，动不动就炸人家府门，你让为善怎么办？你把为善养大的，为善是能训你还是能骂你？别让为善为难。朝堂的那群喷子也不是好惹的，咱俩把祸都闯完了，儿子女儿们怎么办？父母债儿女还吗？” “嗯，知道了！以后我搂着点儿！” 秦侯爷起身看了看，周围都没有犯人，奇怪的很，“周大人，长安县衙这么干净？” “干净？”周桦骢苦笑了一下，“长安县衙一共有死囚十八人，其余的犯人大概三十人。连同大理寺衙门，加一起一共有囚犯三百九十人。在腊月二十八的时候，陛下下了旨意，让他们回家过年，和家人团聚。约定初五之后必须回来！现在御史言官们又闹腾起来了，天天在那骂皇帝呢。” “陛下，这是做的还行吧。这些年在百姓心里也是善用人才、轻徭赋役、实施仁政。被封神了，依旧是如此，这件事顾忌会让陛下在民间的声望更高一点。”秦长青知道这件事，历史上有记载。李世民放了三百九十人，到了约定的日子，所有人也全都回来了。 这件事搞得举国沸腾，所有人都无法想象贵为一国之君的李世民竟会如此的体察民情，对待死刑犯也一视同仁。 百姓们对李世民赞不绝口，但这一切尽在李世民的掌握之中，不想回来你也得规规矩矩的回来，你当大唐内侍和百骑是摆设？ “但是有法而行私，谓之不法。”周桦骢叹了一口气，“这样的事情发生一次便是千年难遇，有利于刑犯知错就改，倘若这样的事情成为了稀松平常的事件，那对于整个国家的社会治安来说构成了极大的危险，同时也不利于国家治安的管理。” 然而，秦侯爷却玩味的看着周桦骢，“周叔叔，既然陛下下了圣旨，犯人可以回家过年，那我是不是可以带着我媳妇回家了呢？” 第一千零八十五章 《水浒传》出场 李焕儿、虞秀鸾、陆瑾娘全都回府了。 留下一脸懵逼的周桦骢，张嘴结舌好了好一会儿，啪的就给了自己一嘴巴。 老夫是不是闲的？没事关她们干啥？ 皇帝都说要让所有犯人回家过年了，我没事关什么公主？ 许敬宗也没闲着，大年初一立刻发布了报纸，头版头条上赫然的写着秦侯爷所著的《水浒传》。 剧情也很简单，是一个架空历史的小说。 说是有个叫宋朝的地方，出现一位皇帝叫宋仁宗，仁宗登基后瘟疫横行，人民离乱。仁宗不忍百姓遭受疾苦，遂派遣洪太尉前往江西龙虎山迎请张天师祈禳瘟疫。 谁知洪太尉狂傲自大，与张天师对着干，更强开伏魔宝殿，放走了镇压于此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 转眼到了徽宗年间，举朝上下随是一派和气光景，然当朝天子无心政要， 耽于玩乐；朝中更有蔡京、高俅之流弄权作势、颠倒黑白，陷害无数忠良。借着智取生辰纲这一事由，天王晁盖、及时雨宋江、入云龙公孙胜等一干侠义之士显现江湖。日后更与一百单八头目聚义梁山，搅得大宋朝天下无一宁日…… 秦侯爷的新作，让长安日报几乎断销，风头立刻盖过了李焕儿行凶杀人。 秦侯爷对于这个效果还是十分满意的，然后开始让人给水浒传的第一版进行点评，一时间，所有人都在诉说水浒传，关心李焕儿杀人这件事的也就少了。 秦家庄的长者们，自发的送来腊肉、腊肠以及各种吃食，来劝慰李焕儿，没啥大不了的，我们都相信夫人不是那样的人。 李焕儿大为感动，立即进宫去见了长孙皇后和李世民。 连续几天，报纸都被疯抢而空，民间的文士们自发的组织起来，来到了秦家庄外，拉起巨型的横幅，请求秦侯爷在印书局将《水浒传》印刷成册。 然而，秦侯爷却让秦毅去了工部，先把一百零八将的人物画像，以及高太尉等人的人物画像，制作成了画册，进行销售。 一时间，花和尚鲁智深和九纹龙史进成了竞相追捧的对象，各大纹身馆也早已经人满为患。 在隋朝之前，纹身被称作墨刑，也就是宋朝的刺面，是在人的脸上或身体其他部位（胳膊、脖子）刺字，然后涂上墨或别的颜料，使所刺的字成为永久性的记号，看见他就知道他是有案底的人。 大概相当于咱们经常说的，一看脸就知道刻着坏蛋二字。 到了隋唐就不一样了，尤其是唐朝，专业的纹身馆随处可见，普通的老百姓开始有喜欢文身的了。 这些纹身的老百姓，指的就是村痞恶霸和小流氓小混混。苟蛋儿的身上就有瘟神，当时是他和杨家人厮混，纹的是火德星君，具体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反正苟蛋儿是当时幽州地界最牛逼的混混，也是有官职的混混，所有的混混之首。 后来逐渐演变下来，纹龙的是一伙的，瞧不上纹虎豹豺狼的，纹虎豹豺狼的瞧不上纹狗的，基本行也是一个图案鄙视链。 在各大州府，只要看到有纹身的都不是啥好人，后来到了唐中期的时候，出现了一位狠人，京兆府尹薛元赏，这家伙号称老炮儿终结者，猎黑大魔王。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薛老哥一上台，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全长安城纹身的恶少和老炮全抓了起来，看好了是恶少不是恶霸，都是有身份有背景之人的傻儿子。 在午门外，一字排开，一口气砍了三十多人。 你以为这就完了？薛老哥是走到哪砍到哪，见到纹身的一个不放过，再加上他遇到的基本都有大小案子在身，一个不留。 京城知名老炮儿，扬言谁都服，就不服薛老哥，话刚出口，没等到天黑，这个老炮儿也让薛老哥给砍了。 据传闻杀人杀到民间的黑涩会团体之间，有了一句顺口溜：生惧薛元赏，死后怕阎王。 薛元赏专治各种不服，傻叉皇帝搞了一个神策军，神策军中尉仇士良率神策军血洗朝堂，四宰相、御史中丞、京兆尹全都遇害，百官上朝的时候，连带队的都没有了。禁军横行京城，临时上任的京兆尹张仲方束手无策。 神策军把持朝政，对宰相都指指点点，更别提其余的人了，然后薛老哥瞥了撇张仲方，你丫的就是临时的京兆府尹，你滚蛋，还是让我来！ 就在神策军一路火花带闪电，准备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时候，薛老哥当时穿着囚服，只身一人去的神策军军营，收起刀落，直接砍了神策军的大将军。 然后神策军上下全懵逼了，尤其是当时还挺能打的仇士良，见薛老哥的囚服上一身血，又拎着大将军的脑袋，说什么“痴书生，何敢斩杀禁军大将？” 薛老哥面不改色，指了指自己的囚服，“老子穿囚服来了，就没打算活着回去，要么你们禁军缴械投降，老子去京兆府蹲号子，要么你让老子在砍死几个垫背！” 然后…… 这个薛老哥成功收服了神策军，仇士良也被逼的没招了，只能喊人上酒与薛元赏欢饮，最后像是送瘟神一样，把薛老哥给送走的，自己去找皇帝给薛老哥求情，说什么神策军大将该杀，薛老哥做得对，服大厦将倾救朝廷水火。 仇士良在中唐时期也算是牛人，只比李义府差了那么一丢丢，但问题是，掌权之后也愣是没敢动薛老哥，薛老哥是真不惯着他，不爽的时候，真敢砍他！ 薛老哥那一朝就没啥牛逼的奸佞，但凡有点苗头的基本都被砍了，重要的是，薛老哥是个读书人，被称作书痴的读书人，你就说牛不牛就完了！ 秦侯爷一看纹身店火了，就开始琢磨蹴鞠联赛，毕竟高太尉这个人物一出现，一手蹴鞠绝技立刻引来世人追捧。 蹴鞠就算了吧，估摸着想打一场像样的，没有暗箱操作的蹴鞠联赛，上帝都看不到！ 秦侯爷抿了一口茶，无奈的叹息了一句：罗纳尔多退役了，巴西八年没缓过来；齐达内退役了，法国十二年年没缓过来；巴乔退役了，意大利十六年年没缓过来；普斯卡什退役了，匈牙利三十多年没缓过来；高俅退役了，某足一千多年都没缓过来！真正的蹴鞠强队应该是非常稳定的，那就是没人打得过，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某足！ 第一千零八十六章 老乾你要福利不要 秦侯爷自己掏钱，买了一本画报。 画报分两种，一种是黑色线条的，一种是彩色的。 线条的定价也不高，大众都能接受，彩色就要加钱了，贵了不是一点点，那是翻了十几倍。 对于挣钱这种勾当，秦侯爷发现自己越来越像杜如晦和房玄龄了。 呸！ 本侯一定是被这两个黑心的家伙给带偏了，不然本侯这么胸襟宽广、乐善好施、崇尚以德服人的人，怎么能生出黑心资本家的丑恶嘴脸？ 看着画册上面，惟妙惟肖的画面，秦侯爷站在写着天下一帅善人的镜子前，左照右照，顿时就感觉自己如沐圣光。 因为暖棚的门打开了，进来一个人，一个秦侯爷正想去鸿胪寺找的人。 “你先坐下来，喝杯茶，本侯安排点事情！” 秦侯爷笑眯眯的看着乾巽，越看乾巽越欢喜，就感觉乾巽简直就是行走的金元宝。 找来秦毅，两个人也不避嫌，详细的研究了秦家庄的封地。 别看秦侯爷现在是食邑八百户，可实际上算上李焕儿这个公主，李银环这个郡珺，再加上崇明公主高健蜜，秦侯爷一家子实际上食邑三千八百户。 三千八百户什么概念？按照古代的那个生育能力，秦家庄的总人口两万人起步！ 现在只有八百多户，有点少了，秦毅这个人有个毛病，见不得家里钱太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老李给吓得，总觉得秦长青挣钱挺不容易的，府库里面去掉在钱坊的存钱，只有有了现金，秦毅立马购买田产。别管是荒地还是荒山，只要是秦家庄周围有的，全都买了。 原本秦家庄距离长安城大概二三十里，封地面积大概三千倾，可现在经过秦毅的一番操作之后，秦侯爷赫然发现，自己成了狗大户地主老才，自己手里足足有六千多倾的土地，还有周边的三处荒山。 荒山全都圈起来了，秦毅的投资力度很大，和畜牧司合作，养牛羊，还和贞观超市合作养殖溜达鸡。 最让秦侯爷意外的是，在一座山的山脚下有个湖，在三年前，受到秦侯爷的启示，做了农家乐，现在农家乐的生意也是红红火火。 程知节也投资了一部分钱，铁锅炖、火锅、烧烤应有尽有。 据说，在老程的一番武力威胁下，秦毅被迫又和京城的几家青楼达成了战略合作协议，有臭不要脸的来吃饭，想要舞姬和歌姬的，随时可以把人给送来。 “毅叔……”秦侯爷尴尬的挠挠头，“咱们家就算是不和朝廷做买卖，我也是大唐第二富？” “不不不！”秦毅十分肯定的摇摇头，“少爷，你是第三富，第二富是程老公爷！” “老流氓和咱们做生意，就没干点什么黑吃黑的勾当？” “没有啊。我也奇怪呢，买卖做了三年，老公爷都没碰钱，就是每年年底分钱的时候，账目都不看一眼。” “不对劲儿啊，这个很不程咬金。”秦侯爷思量了好一会儿，“毅叔，你确定就是一座山，一个湖？” “确定啊。”秦毅挠挠头，“哦对了，山上有个桃花庵！不能买下来就拆庙，所以就没赶她们走，生活用度什么的，也会去帮助她们。” “老程不会在外面养人了吧？” “那不能。”秦毅笑了，“桃花庵里面的静安师太已经八十了，老公爷又不是啥饥不择食的人。其余的几名尼姑也都是六十开外！” “这就有点意思了。”秦侯爷的八卦心大起，“程伯伯上过山吗？” “去过，说是去礼佛，经常去嘞，吃喝用度多数都是卢国公府府出的！”秦毅说完，似乎想起来什么，“陛下也去过嘞，但都是每年的固定的日子，一年去两次。一次是陛下寿辰的前一天，一次好像就是静安师太的生日。” “抽空咱们也上去转转，我应该猜到静安师太是谁了。”秦侯爷贱笑连连，“毅叔，那老太太喜欢弥勒。你带着我的腰牌去趟白马寺，给她请一尊弥勒，别太大的，别镀金也别镀银，就一尊泥佛像就行。” “好嘞！” 秦毅听闻，接过令牌。 秦侯爷笑着问，“毅叔，你咋不问问是谁？” “不问！”秦毅坚决的摇头，“见过几次，气场很大，但为人很好。” “毅叔，那就进行第二次招募农户吧，按照你现在购买的土地，想南扩建庄子，雍州方向，渭水河边！” “可以，但足户吗？说是三千八户，真那么多能行吗？” “不按照食邑算，按照商户、工户的人头算，超出去也没关系。” 秦侯爷笑了笑，“将来的秦家庄可就不是秦家庄了，而是乡、县、镇……做的在大一点，没准就是州了，距离长安城最近的一座城池。” “这次咱们不仅用报纸，长安城内外的牙行也都通知到了，还有说书先生什么的。毅叔，干这事儿之前你先去找所有的驸马和晋王殿下。” “你和他们这么说，要打造全国第一模范镇，让这个镇成为大唐最富裕的镇。剩下的不用我和你说了吧？” “明白了！”秦毅听闻笑了，对着秦侯爷竖起了大拇指。 “老乾，让你久等了！” 秦侯爷坐下来，乾巽急忙起身给秦侯爷施礼。 秦侯爷摆摆手，“自家人，不许要那么多的礼数。你不来，我还要让人去找你呢。听说你们那里过年特别喜庆。” “嗯，有萨满祭祀！” “那怎么行？我教你一套更喜庆的过年方式。” “真的？”乾巽瞪大了眼睛看着秦侯爷，“谢侯爷！” 东北过年，家家都要贴对子，春联也叫门对、春贴、对联、对子、桃符等。 门心贴于门板上端中心部位；框对贴于左右两个门框上；横披贴于门媚的横木上；春条根据不同的内容，贴于相应的地方； 还有一种叫斗斤，也叫门叶，为正方菱形，多贴在家具、影壁中。 养猪的要在猪圈上贴上“肥猪满圈”，粮囤子上要贴上“粮食满仓”，马车上要贴上“出入平安”的字样。 第一千零八十七章 经略东北 窗花不仅烘托了喜庆的节日气氛，也集装饰性、欣赏性和实用性于一体。 每逢新春佳节，家家户户都要在屋门上、墙壁上贴上大大小小的“福”字。 “福”字代表着“幸福”、“福气”、“福运”。为了更充分地体现这种向往和祝愿，都将“福”字倒过来贴，表示“福倒（到）了”。民间还有将“福”字精描细做成各种图案的，图案有寿星寿桃、鲤鱼跳龙门、五谷丰登、龙凤呈祥等。 秦侯爷基本上把东北过年时候的习俗和乾巽说了一番。 还说大唐过年要放鞭炮，驱赶年兽。 年兽害怕红色、火光和爆炸声，而且在大年初一出没。每到大年初一这天，人们便有了拜年、贴春联、挂年画、贴窗花、放爆竹、发红包、穿新衣、吃饺子、守岁、舞狮舞龙、挂灯笼、磕头等活动…… 乾巽听得那叫一个惊为天人，“侯爷，这些我们家乡那边都能有吗？这几日在鸿胪寺，也是大红大紫，还举办了烟花展，这要是俺们那嘎达这么喜庆祥和就好了。” “机会很大，不光很大，还能让你们拥有和大唐几乎相同的文化风气，让你们人人都住上砖瓦房，人人家里可以养猪，人人家里都有高产的粮食，你可愿意？” “愿意、愿意，我愿意！”乾巽像是小鸡啄米一样不断的点头。 按照现在东北的经济文化，乾巽的这一个部族属于半耕半猎的社会，和亲肯定是不能和亲的，也没办法和亲，所以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经济支援、文化支援，要知道黑土地那里可是产粮的地方，如果把路修到那里，那可就牛逼了。 秦侯爷拿出来地图，指了指辽东的哥勿州都护府和辽城都护府。 这两个都护府都是真实存在的，大概沈阳东南角的位置，小李子打穿了东面，西面打穿了一半，如果在多活几年那就真不好说李治在位时期的版图有多大。西北打到了咸海，西南打到了扎博勒。正西打过了阿姆河，只要在稍微穿过沙漠就是阿什哈巴德，你就说牛逼比牛逼就完了，整个某汗都是大唐领土。正北面直接过了贝加尔湖，打到了安加拉河的最北端…… 真要说自古以来，那毛熊的地盘都是中原的，如果用山海经说事儿，整个球都是中原的。 秦侯爷的手指，顺着辽城都护府不断的向北移动，到了大概长春和哈尔滨之间，“如果在这里建立东北都护府，帮你们维持治安……” “侯爷，我们自愿加入大唐，您就是成立郡县就行了，我们无条件加入唐朝的大家庭！”乾巽眼睛微微有点红，“谁还不是关内迁徙过去的呢？南北朝那会打的太凶，祖上就过去避难，收复了一些小的部落，但没有高产的种子，农耕落后，渔猎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那就建个粟末城？”秦侯爷下意识的询问。 “侯爷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谁让我们吃饱穿暖，谁就是爹！” “倒也不必这么说。”秦侯爷拍拍乾巽的肩膀，“我不是无条件的援助你，咱们要互利互惠。建一座城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捡钱，咱们一边建城一边经商，把东北变成关外最大的自由贸易区，到时候你们全都能穿上大棉袄，套上厚棉裤，住上砖瓦房。” “侯爷，自由贸易区是什么？”乾巽有些疑惑，没听说过这样的词汇，更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就是在你哪里开设一个特区，这个区域内的人可以做边境贸易。比如说那边的部落多，可以用他们的牛马、乌拉草、人参、貂皮什么的换取生活必需品，也能换取书籍，这样不仅能增加百姓的收入，也能促进文化交流。” “到时候，还可以组织商队，出境去收购、贩卖货物。东北那地方产高粱和金蜀黎、水稻，高粱酒可是好东西，喝一口比烧刀子都暖和。” “你仔细的品一品，这个自由贸易区能让你们快速的富饶起来，让你们拥有大唐的国籍，拥有大唐的文化，我可以想你保证，你们传统的萨满神保留，不强加你们信奉道教。但是，你也要保证三代之内不能造反。不然怎么建起来的，本侯就怎么给你摧毁！” “侯爷，归顺大唐是我粟末部的意愿，大唐还对粟末部输送农耕技术，工业技术，造福粟末人，对我们百利无一害，没啥不赞成的。尤其是侯爷对佛教的手段，小人早就知道，光是保留萨满神这一条，小人就已经感激不尽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秦侯爷满意的点点头，东北自古以来就是中原领土，那就让那些被狗烨子丢掉的全都找回来。 想到这秦侯爷抿抿嘴，搞《括地志》的那群家伙们，又有的忙了，版图在扩大，地图也要添加绘画。 “侯爷，那我何时动身回松花江？” “空着手回去吗？”秦侯爷笑了笑，“等我准备准备，正巧过年，你在长安城也多转转，能学多少学多少。我给你带点其它使节都得不到的东西。” “侯爷！”乾巽对着秦侯爷深深一躬身，“侯爷大恩，乾巽肝脑涂地也要报答！” “乾巽，本侯一直觉得，东北和中原就该是一家人！本侯就觉得你们那嘎达的人亲近，所以，别辜负了本侯的一片真心！” 乾巽出使大唐得到了实惠，可路东衍却不一样了。 傻儿子胸骨被打断了，经过一番开膛破肚之后，人是活了下来，但将来恐怕就不能上战场了。 “你个混账东西，秦侯爷那么帮你，你居然看不出眉眼高低。”路东衍痛心疾首。 “爹，我当时就是小腹一疼，疼的无法用力，无法躲闪。”路东查明一脸委屈。 “就算是在厉害，也不是薛万彻的对手，要不是看在你干爹的面子上，薛万彻一箭就能干掉你。当时箭杆都对准你心口窝子了！” 第一千零八十八章 秦侯爷上门讨找 “路东先生，您儿子确实有病。”常乐笑着走了过来，端进来一个玻璃罐，里面用烈酒浸泡着一小根东西。 “常先生，这是……” “路东先生，我就是一阉人，称不得先生。”常乐笑了笑，“这个叫阑尾，疼起来的时候要人命，还能疼死人。给查明做手术的时候，恰好发现他的阑尾发炎，肿的很大不说，都臭了……就顺手给切了。” 常乐说完，将酒坛子放在一旁，看着医学院的人给路东查明换了药，常乐满意的点点头，“身体倍棒，恢复的还不错，就是依旧不能上战场了。骑马也要注意点，容易二度骨折。自行车就很不错的，以后骑自行车吧。” “谢常公公对吾儿的救命之恩。” “我恩师的义子，那不就是我师弟吗？”常乐拿起烟，递给路东衍一支，“师兄救师弟天经地义。” “不是禁烟吗？”路东衍指了指房间内禁言的提示牌。 “意思意思，你还想真抽？”常乐晃晃手，“火折子我都没带。” “……”路东衍：还真是有什么师父，就有什么徒弟，这小太监也是杀人不见血的主儿。 从怀里摸出来一块玉佩，塞进常乐的手里，“大恩不言谢，这是吐蕃最好的玉石了，还望常公公笑纳。” “钱财都是身外物，我这阉人无后，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常乐没有接，而是一边说，一遍撑了一下自己白大褂的口袋，“路东先生真的是太客气了。” “……”路东衍：你清高，你别特么让我塞你兜里啊！你们师徒真的是……槽，槽，槽，老天爷瞎了眼，咋让你们这对儿无耻师徒活到现在的？ “常公公，这手术的技术方不方便透漏一点？” “恩师说了，只要先生问，知无不答。”常乐顿了顿，“手术很简单的，就是胸口划开一刀，把积血都抽出去，然后……对了，路东先生，你们冶炼技术达标吗？薄如蝉翼，随时更换的手术刀片，能造出来吗？” “……”路东衍。 “你们有无菌的手术室吗？” “……” “你们有麻醉的药物，和生成氧气的设备吗？” “……” “氧气！路东先生，你知道氧气是什么吗？” “……” “路东先生，你知道怎么样让灯光聚集到一个点，却不会产生阴影，光照还不会刺眼吗？” “……”路东衍想骂街，咬牙切齿的挤出来几个字，“常公公，外使……不问了！” “唉！”常乐叹了一口气，“路东先生，你什么都不懂，问了也是白问。咱家还有事情要做，第一次切阑尾，得写个手术心得，交给太医署，就不打扰你们父子了。” 卧槽你…… 妈字就停住了，路东衍心疼的看着傻儿子，欲哭无泪。 不行，我要去找秦侯爷，老夫真心实意结交，他怎么如此对我？ 但是，常乐却没把玻璃罐拿走，路东衍走了过去，详细的观察那根阑尾，确实有些发炎，至于什么是发炎路东衍也不懂，就感觉自己似乎又有点小人之心了，有点愧对秦侯爷。 长安城的日报，又被一则消息给炸街了。 平西侯爷的封地扩招了，所有的驸马爷和晋王殿下，要打造全国模范镇，要把那里打造成全国最富裕的镇子，长安城内外，百姓们趋之若鹜。 忙坏了秦毅和百骑，秦毅忙着收拢名单，百骑忙着调查秦毅那里通过的人，只要底子干净，才可以入驻平西侯爷的封地。 然而，平西侯爷却带着全部的部曲，来到了安德郡公府。 秦侯爷先礼后兵，敲门之后，管家亲切的把秦侯爷迎进府内。 杨师道更是热情的接待，泡了最好的大红袍。 “杨相，本侯来讨债，你儿杨豫之欠本侯钱。” “……”杨师道一脸懵逼，“侯爷，这话从何说起？” “本侯给大儒陆柬之的侄女赎身，出了一千金币，却被贺兰金山给骗走了，贺兰金山是谁的种，不用本侯说吧？”秦侯爷淡定的抿了一口茶，“杨相，您老也知道，本侯敬重您刚正不阿，但是您是您，杨豫之是杨豫之，在大唐还没有人敢骗本侯的钱，您老说杨豫之该不该还钱？” “该还！” “但是呢，一千金币的事情，是一千金币的事儿。我那个公主媳妇要给我纳妾，我一再拒绝，可媳妇就是不同意，以死相逼，非让本侯娶了陆柬之的侄女，既然陆瑾娘是本侯的未过门的妾侍，这精神上的损失是不是应该在赔偿一点？” “这……” “杨相，本侯有必要提醒您一下。在大唐，没有人能骗本侯的钱，正所谓子不教父之过，您老懂吧？” “侯爷，老夫一辈子清廉，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要不……” 杨师道大小也是个宰相，和英国公李绩平级，看出来秦侯爷的道道，根本不是来要钱的。 “侯爷，贺兰僧伽的事情，老夫管了，还公主殿下一个公道，还贺兰家一个公道。半月之内，老夫定然让这件事水落石出。” 杨师道说完，对着秦侯爷一拱手，“老夫去面圣，用脑袋给公主担保，不让公主进牢房。” 秦侯爷站起身，对着杨师道还礼，“那本侯就谢过杨相了！” 一壶茶水喝完，杨师道发现秦侯爷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就忍不住开口，“侯爷，还有事？” “嗯，私事办完了，但还有件公事，就是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侯爷，老夫已经被罢相了，但还是太长卿，侯爷有话直说，能帮的老夫一定帮。” 杨师道以前是灵州总管，多次击退突厥入侵。贞观十年，授侍中，主持门下省事务。但因为李承乾的案子被罢相一次，次年复用。去年因为和萧瑀大骂李世民，他和萧瑀一起被罢相了，现在任检校中书令、太常卿。 “我和粟末部、勿吉人，达成一项协议，需要一个勤政廉明，不惧权贵，有大局观的人去开荒，建立东北都护府，训练东北戍边军，在建立粟末城，随后覆盖整个东北，主要发展农业和重工业。” 第一千零八十九章 惯子如杀子 秦侯爷亲手给杨师道倒了茶，“纵观整个朝廷，做过礼部尚书、吏部尚书、工部尚书、刑部尚书……堪称全能大相的，只有杨相一人。我知道今年也杨相年近五旬，本不想开口，但实在是找不到比杨相更合适的人选了，不知道杨相愿不愿意走一遭东比？” “取剑来！”杨师道一声喝喊，管家立马递上一口宝剑。 独眼龙见到这一幕，立刻挡在秦侯爷面前。 秦侯爷的老脸刷的一下就红了，“龙叔，没事儿，没事儿！” 杨师道瞥了一眼秦侯爷，“侯爷，外面传闻，老夫信了！” 刷，秦侯爷的老脸更红了。 就看见杨师道走到院子里，一套剑术耍下来，虎虎生风。 秦侯爷看得惊为天人，当杨师道走回屋坐定，依旧是脸不红气不喘。 “杨相，你……你们……” “我们那代的读书人，腰上不挂着一口宝剑，不会点六艺，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读书人！出门都没脸和同行打招呼！你以为老夫凭什么打败突厥人？没两把刷子那群丘八能服老夫吗？想当年，老夫三招败了灵州府军的大将军。” 杨师道一脸傲娇，“现在完球了，一代特么不如一代了！幸好，你们清华书院有军训，传授武艺。还搞了一个皇家军事学院，不然……六艺没准要失传喽。” 说完，杨师道深吸了一口气，“朝堂不适合老夫了，让马周他们玩去吧，东北老夫去了，你拟定章程吧。半个月，老夫给你找出凶手。事情结束，老夫随时可以出发。” 秦侯爷对着杨师道一躬身，“杨相，大唐贸易集团、大唐邮递、贞观超市、畜牧司、大司农，会全力支持杨相。” “要不了那么多，你把贺超群借我用用就行。”杨师道笑了笑，“我听说东北盛产大王叶！以前的渤海郡，中京显德福汤州（蛟河）的大王叶最为出名，是上等的药材。你搞了香烟，也算是让大王叶有了出头之日，福汤州那里好好发展一下，打造一个烟叶生产加工基地，也是不错的选择。” “还有那个施工队，要给老夫大批量的调拨，经略东北需要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城池要一点点的修建，和关内一样，形成交通网，让城池之间互通互联，鼓励通婚，加强文化输送，教育、医疗也要顺带着普及，大工程啊。老夫这辈子恐怕就要在那扎根了。” “杨相放心，需要什么本侯支持什么。”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杨师道抿了一口茶，“东北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真正成为规模，至少要三代人。就看后面的帝王了，他们要是不看好东北，那做什么都白搭。但现在，老夫能做的，就是去开个好头。侯爷，辽东的都护府，路修的怎么样？” “随时可以连接东北，刘仁轨在这方面做的十分到位，后援他也能给你。” “最后一个问题，给我多少兵马？”杨师道问。 “最多两万。” 杨师道略微沉思了一会儿，“老夫能带兵打靺鞨吗？靺鞨部如果归顺，进行同化，东北可长治久安！” “勿吉人、粟末部，全都归顺，靺鞨也不是不行。” “那就妥了，老夫拟订一个经略东北的奏疏，上奏朝廷，剩下的就交给侯爷了。” “没问题！” 秦侯爷离开安德郡公府，杨师道走近后堂，看着屁股被打的开花的杨豫之，恨铁不成钢。 “老夫不愿意动用关系，尤其是弘农杨氏，虽然是顶级豪门，但一窝子全都是前朝遗老遗少，你爷爷是观德王杨雄，老夫尽量避嫌，承蒙天子大德，任我为宰相，可你……” 杨师道拿起荆条，对着杨豫之开花的屁股，又是狠狠一顿抽，打得杨豫之哇哇惨叫。 “你以为李银环真的去杜陵剿匪了？你以为李银环被削了郡珺的名号吗？那地方现在还他妈哪来的匪患？在贞观初年，李银环就把那里的匪患给杀绝了。 “那是去对付外戚了，对付韦家了。你在看看弘农距离杜陵多近？你以为皇后娘娘为啥选择那地方剿匪，大过年的李银环都不回长安团圆？那是杨家的遗老遗少全在那！那是因为江南有杨家人叛乱，皇后娘娘去敲打杨家了！” “你给老子说实话，是不是你们联合关陇动了盐税？是不是你们灭了贺兰僧伽满门？贺兰僧伽手里是不是有你们私吞盐税的证据？” “爹，孩儿……” 啪啪啪！ 又是一顿藤条加身，杨师道丢掉手里的藤条，取来一柄宝剑，“老夫今年四十有九，因为念你亡母，再没娶妻，不续弦不代表老夫的生育能力就没有了。今儿你不和老夫说实话，老夫就一剑砍了你。你的忌日，就是老夫纳妾之日。” “爹！动了盐税的不是杨家，而是您儿媳妇和关陇皇族……贺兰僧伽起初不知情，但贺兰僧伽曾经出过一本《僧伽志》，这本书的页码和字行无意中有微妙的关系，也是盐商的账本。至于怎么破解，孩儿也不知道。贺兰僧伽再知道这件事之后就要去陛下那里举报……不得已才有人杀了他们全家！” “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杜善贤！” “李叔慎呢？”杨师道怒视杨豫之。 “李叔慎也是皇亲，肯定参与了，但孩儿没证据！” “你，你们糊涂啊！真的是惯子如杀子，当初就该全喷在墙上，就不该让你生出来。” 杨师道深吸了一口气，“搞没了七成盐税，你们怎么敢的？哪怕你们动三成，陛下都会当做没看见，七成要灭九族的。你和寿春……自裁吧！老夫给你奔丧结束，就娶一个粟末部的女人联姻，老夫远走东北，再也不回京了！” “爹，您怎么忍心……孩儿……” “老夫没你这样的儿子。” 一个小盒子丢在杨豫之面前，“无色无味，放在酒里，五息之内必死，不会太痛苦！你和寿春准备一下吧，老夫给你们送丧！下辈子投胎，做个好人！” 第一千零九十章 武将恣肆 “爹……” 杨豫之伸出颤抖的手看着小木盒，最终在一声叹息之后，让人找来已故王爷李元吉的女儿李寿春，二人双双服毒自尽。 （实际历史记载，杨豫之也算是偷情界的牛人，在贺兰僧伽家里偷情也就算了，后来偷情到了窦凤杰家里，一次两次窦凤杰当做没看见，第三次的时候窦凤杰忍不住了，一剑砍了杨豫之那对狗男女。） 大年初五，安德郡公府服丧，轰动全城！ 当天夜里，杨师道入皇城，见了李世民，李世民下旨薛万彻、梁建方立即前往渔阳，薛万彻任长城守备军幽州府大将军，梁建方为副将。 苟利国任并州盐铁司衙门织造，汇同杨炯、骆宾王即刻赴任！ 与此同时，李银环的营地就驻扎在杜陵城外五里，拒绝一切犒赏。 杜陵太守几次求见，都被乱棍轰走，就连新年，也是吃的平日里的军粮和罐头。 杜陵太守，开始给韦氏施压，韦氏不得已才主动交出自家的恶奴，以及嚣张跋扈的公子。 这群人在经过详细的审讯之后，直接被李银环斩首示众，杜陵韦家，自此不已皇族自居。 然而，砍完人李银环却没着急回长安，而是转头去了华阴。 华阴这地方很有意思，李、武、韦、杨四家相互联姻，其中以杨家最牛逼。 从“西晋三杨”到北魏杨播兄弟，无不显赫。 杨家是“十一宰相”世家、唐太宗杨妃、武则天之母、唐玄宗杨皇后等，弘农杨氏，文的有杨修、杨炯、杨凝式、杨时、杨万里、杨大异。武有杨震、杨赐、杨彪、杨坚、杨广、杨素等等。 带了这一代，是库部郎中杨令本的儿子杨志谦掌权，杨志谦可能大家不认识，但他亲孙女大伙全都熟悉，就是那个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的杨玉环。 李银环带着二百游骑卫，和军事学院二期的学员，在华阴城集结，第一天就是给华阴太守杨友谅送去公文，把整个华阴城西侧，列为军事禁区，进行演武，还邀请华阴大小官员、武将，以及李、武、韦、杨四家扛把子观礼。 演武的规模不大，但是动静不小，步炮协同。 一轮火炮发射完毕，地动山摇。 随后就是铜铳和虎蹲炮，一个像是大狙，一个像是迫击炮，定点拔除预设好的军事工事。 演武期间，李银环瞥了一眼杨志谦，“杨先生，觉得军事学院的学生，素质如何？” “好，想不到大唐的军队已经如此神威，杨某有些坐井观天了！” “本将军在城外，不用进城，隔着城墙，就能像演武一样，让火炮指哪打哪。比如说你们杨家，就在火炮的射程之内！”李银环笑了笑，“本将军的话，可能有点吹嘘的成分。要不你把家里人疏散一下，咱们试试？” “……”杨志谦瞪大了眼睛看着李银环，“李将军，这……华阴境内无匪患，李将军这话草民不懂。更何况，这有点武人恣肆的嫌疑。” “本将军也就是说说，杨先生怎么还认真了？难道杨先生心虚了？”李银环不咸不淡的开口，“既然杨先生提到武人恣肆，那索性本将军就恣肆一个给你看看？” “你……”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李银环手里有枪有炮说什么都是对的，杨志谦果断认怂，“李将军，草民错了。” “杨先生，我李家也是陇西李氏的分支，如果按照族谱算，勉强也算是皇族，咱们按照关系算，从陛下那里论，也是一家人。” “对对对，一家人一家人。”杨志谦的脑门上已经出现大量的冷汗。 “我相公挣钱也挺不容易的，一大家子人要养活，时不时的还要给朝廷捐点儿。你说他一个女婿都那么努力了，为啥你们这群做亲家的就不自觉呢？” 李银环递给杨志谦一个望远镜，“向城里看看。” 杨志谦接过望远镜，先是一阵暗暗称奇，然后看向自家的方向，一枚信号弹突然升空，杨志谦的手顿时一抖。 “李将军，这是……” “放心，本将军没对你下手，只是想告诉你，这也是军队训练的一部分，叫做穿插斩首！如果真的打起来，你杨家已经被爆破筒炸成一片废墟了。” “……”杨志谦愤怒的盯着李银环，“李将军，咱们无冤无仇，你意欲何为？” “演习啊，军事演习总得有个假想敌吧？”李银环一脸无辜的耸耸肩，“我搞穿插，搞斩首行动，还不能有个目标吗？” 说话间，韦、李两家也升起了信号弹，韦家家主韦不凡和李家家主李大窃也是愤怒的看向李银环。 武家的家主，武士韬奇怪的看着李银环，“李将军，武家没升起信号，这不好吧？” “忘记说了，武瞾是我相公的爱徒，我们是一家人，所以斩首行动没包含武家，武家主见谅！” “……”武士韬一脸懵逼，你这不是给武家拉仇恨吗？你走了，他们三家对付我们武家怎么办？ “武家主，过年的时候剿匪，在杜陵见血了，来华阴我没打算杀人。给那群学生准备准备，补个新年。” “没问题，随时可以！”武士韬立刻吩咐身后的管家，赶紧杀猪宰羊，好生招待。 李银环站起身，环视全场，“陛下口谕！” 唰，李、武、韦、杨四家家主纷纷起身，对着长安城的方向作揖：“恭迎圣训！” “皇家军事学院扩招，朕感念华阴李、武、韦、杨之功，特邀四家嫡子前往军事学院深造，为期四年！四年后，是按照朝廷分配，还是返回族籍，自选！” “这……” 武士韬到没什么，自家的两个侄女都是晋王妃，两个侄子是晋王身边红人，但凡晋王妃王婵有个闪失，自家人肯定是皇后。 但其余三家可就不同了，这相当于把亲儿子送去当四年的人质。 “李将军，我有两儿一女，两个儿子在华阴也恃宠而骄，就全送过去了，留下女儿就好。” 武士韬说完，其余人全都投来谩骂的目光：草泥马，你俩侄女是晋王妃，你当然乐意送去了，我们呢？送去了还能回来吗？ 武士韬看看周围的人，权衡再三，皇帝口谕里面的意思他突然懂了。 站起身，对着李银环一拱手，“李将军，老夫把女儿也一并送去长安，肯请李将军收为儿徒，传她本事！” “……”李、韦、杨三家家主双目喷火：姓武的，我们真要槽尼玛了！ 第一千零九十一 敢想敢做 杨志谦、韦不凡、李大窃均是一脸懵逼。 狗皇帝李世民这是要掀桌子了吗？ 大家都在一个牌桌上，凭啥只有你能掀桌子，我们却不能？ 武士韬的表现李银环十分满意，必须给武家面子。 “武家主，收徒没问题的。”李银环点点头，“文武全才。” “我的时间有限，你们什么意思？” 李银环看向杨志谦、韦不凡、李大窃，“要么你们选人，要么穿插斩首，变成实际行动，我的人全在城里。” “李银环，你欺人太甚！”韦不凡第一个拍桌子，“别忘了，我们韦家是皇亲。” “皇亲？”李银环冷笑一声，一挥手，有人发射了一枚信号弹。 就看见城内，传来一声巨响，韦家的一处仓库火光冲天。 “你不同意也没关系，下次着火的就是你韦家！”李银环抿了一口茶，“本将军虽是女流，但也是一介武人，不会那些弯弯道道，要么你们服我，要么我打到你们服我！” “你……”韦不凡当即就怂了，“长子不能送，只能送幼子！” “那不行。武家主已经做出表率了，你们也至少送三个。”李银环站起身，“本将军不是在和你们商量，是命令！” “李银环，如果这样，那咱们就进京，我倒要看看，这到底是不是皇帝的命令。” “陛下口谕说的很清楚，念华阴李、武、韦、杨之功，特邀四家嫡子前往军事学院深造，为期四年！军人服从命令为天职，本将军接到的皇命是把你们四家嫡子带入京城，可没规定我用什么手段。” 说话见，又是一枚信号弹升空，这一次杨家在城外的粮仓着火了，浓烟四起。 “进京！”杨志谦怒气冲冲的站起身，“老夫要进京面圣！”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给你们机会！”李银环一挥手，营地内鼓声震天，随后连续升空四枚信号的。 杨志谦等人要走，却发现游骑卫的军卒已经拦在身前，根本走不出去。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城内的军卒陆续出城，杨、韦、李三家的嫡子被全部生擒活捉，捆的结结实实的，进入营地。 “李银环！”李大窃伸手一指李银环，却听见啪的一声。 一名军卒一巴掌抽在李大窃脸上，打得李大窃凌空转了好几圈，才重重的摔倒在地。 噗嗤，一口鲜血喷出，还带着一颗后槽牙。 “对李将军不敬，该打！”军卒横眉立目，吓得李大窃全身颤抖，不敢再有一声言语。 “杨大人，你不想说点什么吗？”韦不凡冷眼看着杨友谅。 “说什么？”杨友谅一脸无辜，“李将军奉皇命办事，你让本官说什么？” “李将军，人杨家交了，既然说交嫡子，那把老夫的儿子也带走吧。”杨友谅放下茶碗，“教育教育也好。” “大哥……”杨志谦瞪大了眼睛看着杨友谅，“大哥去了……” “大伯杨师道不也在京城？杨豫之不一样在京城？他们去得，为何咱们的子嗣去不得？” 杨友谅恨铁不成钢，你个大傻逼，李银环有枪有炮，你能反驳还是能反抗？胳膊拧不过大腿，你还看不出来吗？ 韦不凡和李大窃一看这架势，也只能认怂。 家里的嫡子留下，庶子什么的全都带走，一时间营地内哭声一片。 杨友谅没有走，在所有人离开之后，神色复杂的看着李银环，“李将军，京城是不是出事了？如果有需要，尽管开口，本官知无不答。” “也没啥大事儿，盐税丢了七成。” 李银环说的云淡风轻，杨友谅的脸色大变。 “七成盐税？他们怎么敢的？” “听杨大人的口气，似乎知道这件事？”李银环抻了抻胳膊，“本将军还收到八百里加急文书，说是贺兰僧伽一家十几口，在年三十那天都被人暗杀了。” “……” 一瞬间，杨友谅跌坐在椅子上，思量再三缓缓开口，“李将军，此事本官不知！” “呵。” 李银环笑了笑，“七天后，游骑卫回京复命！如有叨扰，还望谅解，都是为了国家办事。” “谅解谅解！就是……”杨友谅面带忧色，“李将军，还演武吗？” “不演武，实战！ 听说皇鼋山那一代的土匪很猖狂。准备带着韦家的崽崽，去打一下韦家人支持的皇鼋寨！” “一切军费，华阴城出了！” 杨友谅听闻先是一愣，很快对着李银环一躬身，“李将军，回去之后可向皇帝复命，杨家不是前朝遗族，只是大唐的华阴一姓！” “好，我会把话带到。” 长安城。 杨师道亲自为李焕儿作保，让李焕儿免除牢狱之灾。 并承诺协同大理寺，半月之内找到杀害贺兰僧伽的凶手。 李世民大为“感动”，派李治前往杨师道府上吊丧，给足了杨师道面子。 秦侯爷心满意足的点点头，李世民对秦侯爷还是十分赏识的，知道卡BUG不让李焕儿蹲监狱。 三百多名囚犯，也全都回来了，李世民让大理寺重新梳理了一下卷宗，除去那些非杀不可的，就大赦天下吧，释放回家。 裴俊一听李世民的意思，大概算是明白了，杀一部分放一部分。 罪大恶极的一个不留，那些像是所谓正当防卫或者过失杀人的全都大赦，大理寺也忙活起来，坚决不放过一个坏人。 因为今年的事情很多，李世民要借机会捞一波好名声，才能去泰山封禅。 李治来了紫宸殿，把自己要建一座模范镇的想法说了一番，老李听闻哈哈大笑。 “建一个镇子容易，但建一座城难，你就让长青敢想一点，敢做一点，直接建一座城，让秦家庄封地变成一座模范城，放权给他，让他自己给城池命名。” 李世民指了指地图，“长安、雍州、凾州、蒲州之间空那么大一块地方，建一座城，把这四城连接起来，不香吗？” 李治瞪大了眼睛看着李世民，就发现在敢想敢做这一块儿，所有人都不如老李。 PS：推荐一本新上架的书，站内就能搜到，《贞观女婿：李二求我做驸马》：程处亮觉得最成功的人生就是，喝最烈的酒，打最凶狠的架，驯服最火爆的妞。站在长安城的城门楼子上，傲娇的喊一嗓子：老子是长安小霸王，我爹是混世魔王程咬金，不服来战！ 第一千零九十二章 大唐汝南房地产集团 李世民在位时期，长安城到底有多少人口，很多人争论不休。 根据《旧唐书·五行志》中的记载唐玄宗开元八年，六月二十一日，长安城因雨，兴道坊一夜陷为池，一坊五百余家俱失。兴道坊位于皇城以南朱雀街东第一纵列第一排坊，它靠近皇城，人口稠密，然而占地面积在都城中又属最小。 按照这个记载，长安城一共一百零八坊，每坊大概八百户，加一起就是近九万户，按照古代那个生育能力，一家十口人都很正常，说他近百万人口也无可厚非。 别的不说，光是皇族和京城十二卫加起来就几十万，就不要觉得人少。 著名边塞诗人岑参在其名作《秋夜闻笛》中写到：“天门街西闻捣帛，一夜愁杀湘南客。长安城中百万家，不知何人吹夜笛。” 韩愈、贾岛、元稹等人，也全都写过长安百万家，出门无所之、长安百万家，家家张屏新、城中百万家，冤哀杂丝管等诗句。 （所以，我个人感觉，李世民在位的时候应该长安人口应该只会超过百万，不会少于百万。） 一听说要建城池，秦侯爷开始放飞自我了。 建城？建城得多烧钱？老子慢慢发展不香吗？ 长城那么多的坊，早已经人满为患，总人口早已经超过了百万，秦侯爷拿出长安城的地图详细的看了一会儿，突然一拍大腿。 “媳妇，你的公主府多大？”秦侯爷拉着李焕儿的手，快步到了书房。 李焕儿不明所以，指了指群贤坊的位置，“这里全是我的！” “你说啥？”秦侯爷瞪大了眼睛，死死的攥住李焕儿的手，“媳妇，你刚刚说啥？” “我出生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多坊，群贤坊这里土地父皇全赐给我了，让我开府。后来……”李焕儿的脸一红，“后来不是嫁给你了嘛，那里就交给皇长姐打理了。” “发财了，发财了！” 群贤坊是个好地方，坊内四面各开一坊门，中有十字大街。东门之南，有真心尼寺。十字街东之北，有真化尼寺。位于朱雀门街之西第五街街西从北第五坊，东界西市，西临郭城，西北抵金光门。 “相公，群贤坊只有六百户，我给他们的是土地租赁，不是售卖，长期的买卖，怎么能算发财呢？” “媳妇，咱们建一个首府壹号院，在这里建高楼大厦，顺着漕河建一个漕河公园，壹号院内有医疗、超市、幼学……然后在这个小区居住的人，可以不通过考试，直接升入清华书院的少年班，这叫三位一体的学区房！” “不懂！”李焕儿听得一脸懵逼，“一共就六百户，难道你还能让他住进来六千户？” “六千户？”秦侯爷贱兮兮的笑了，“那里足足有八十倾的占地面积，八十倾啊！去掉用于绿化、道路，大概可以建造大概六十栋楼房，二十栋别墅。一栋楼房8层，每栋三个单元，一层住六户，你自己算一下，能住下多少人？” 秦侯爷搓搓手，“这是老天爷赏饭吃，媳妇你快带人去群贤坊，和他们说群贤坊拆迁重建，建造一座首府壹号院，他们可以选择要补偿款，也可以暂时租房住在秦家庄，除了给予一定的补偿款，群贤坊改建完毕，免费给他们分房子，和他们之前居住的同等面积。” “啊？”李焕儿一脸懵，“那里本来就是我的，我不租给他们还不行吗？” “名声啊，名声！”秦侯爷激动的收心都出汗了，“你是皇族，不能硬着来，要和他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告诉他们，这个赔偿款，你可以给也可以不给。但是我汝南公主大度，不忍见你们无家可归，在这已经住了这么多年，大家都对群贤坊有感情，拆迁款我李焕儿不独吞，也分给大伙！” “这也行？” “没啥不行的，这边给出去，转手又回咱们家了！” 秦侯爷眼睛扫了一眼真心尼寺和真化尼寺，“再去找傅奕先生，把这两个寺庙合并到一处，缩建一下，别挡着本侯挣钱！天大地大，给朝廷挣钱交税最大。” “相公，为了挣钱，你现在都这么……” 无耻二字，李焕儿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正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秦侯爷安排的事情，李焕儿一定做到。 有钱就是任性，秦侯爷去找了许敬宗，一张钱票拍在桌子上，“未来一月内的版面，本侯全买了！” 许敬宗看着钱票上写着的五万贯存款，看得直懵逼，说实话，这个钱他还真就不敢收。别人不知道秦侯爷的人品，许敬宗最清楚了，有命拿没命花。 “不是……”许敬宗的脑门上出现大量的冷汗，“侯爷，下官那里做的不对，你直接说出来就好，这就有点……有点吓人了。” “老许，昨夜本侯做了一个梦，一个白胡子老爷爷告诉我，亏谁不能亏了你许敬宗。因为咱们不是上下属关系，而是好兄弟！” 在秦侯爷一番操作之下，长安周报一个月的版面，全都给秦侯爷买了下来。 不仅是长安周报，就连附近各州府的头版头条，秦侯爷也很大方的买了下来。 老程现在养成了看报纸的好习惯，躺在暖棚的摇椅上，带着老花镜，抿了一口茶，舒舒服服的看报纸，头版头条让老程一愣：群贤坊拆迁，打造大唐最奢华的小区，超越朱雀大街的存在。 广告语也很牛逼：想和国公做邻居吗？想和皇帝做邻居吗？长安首府壹号院，是你最正确的选择！ 剩下的就是关于户型的介绍，从70平到150平不等，还有什么老程也没看明白的别墅。买房就送装修，古木、珠宝、琉璃盏，全都送！ 在最 老程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但他敏锐的嗅到了一股子铜臭的味道，秦侯爷要做大买卖了。 群贤坊是谁的？汝南公主的，那这个大唐汝南地产集团…… 老程咧开嘴笑了：不是伯伯不是人，是你的钱太诱人！ 摘下老花镜，披上一件熊皮袄子，带上熊皮手捂和熊皮帽子，扛起大斧子就去了平西侯爷府，离远点一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只行走的大黑熊。 PS：推荐一本新上架的书，站内就能搜到，《贞观女婿：李二求我做驸马》：程处亮觉得最成功的人生就是，喝最烈的酒，打最凶狠的架，驯服最火爆的妞。站在长安城的城门楼子上，傲娇的喊一嗓子：老子是长安小霸王，我爹是混世魔王程咬金，不服来战！ 第一千零九十三章 朕像程知节那么无耻 不仅是老程，朱雀大街的国公们，也发现了头版头条有些不一样了。 群贤坊要改建了？汝南房地产？那不是秦长青媳妇的公主封号吗？ 不用想也知道，秦侯爷这是要有大动作了，所有人都对长安首府壹号院的项目好奇起来。 马三宝正在哄孩子，孩子要吃糖糕，马三宝就抱着秦恬出了郡公府，离老远就看见一直熊瞎子，扛着大斧子一步三晃的离开朱雀大街。 呸！ 马三宝对着老程的背景狠狠吐了一口唾沫，“臭不要脸，娃儿挣钱容易吗？” 呸！ 秦恬也学着马三宝的样子，对着老程的背影，一口唾沫吐在地上，“程爷爷不要脸，又去坑我爹钱了！” 马三宝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对着秦恬的脸狠狠亲了一口，“走，买完糖糕，爷爷带你去尚书省耍耍。” 李世民正在烤红薯，坐在紫宸殿后面的锅炉旁边烤红薯，特意让人遣退了所有人，只剩下他和杜正伦。 “正伦，看报纸了吗？”老李摆开红薯，递给杜正伦一半。 “看了，不知道长青和公主殿下在搞什么。” 吃了一口红薯，杜正伦若有所思，“可以肯定的是，一准儿挣钱！” “当年，整个聚贤坊还是一片空地，汝南出生的时候，袁天罡给占了一卦，说是命中有命，建议朕在孩子百日的时候就赐府邸。可汝南这些年都没好好的经营那里，全都交给德盈管了。” 李世民吃了一口红薯，“朕就觉得，不能白使唤人对不对？萧锐和德盈这些年东奔西走也不容易，钱，大家一起赚吗。” “确实，聚贤坊是皇家的领土，长青这就有点不懂事了，应该先找您商量商量的。”杜正伦深以为然，老李又想黑吃黑了。 “朕看这个大唐汝南建筑集团就不错嘛，用了江山的国号，用了朕女儿的封号，朕收他一点费用没毛病吧？” “没毛病，臣记得裴明礼有次和人打官司，好像说了什么名誉权、肖像权、姓名权啥的，朝廷占理！” “嗯！”李世民点点头，对着外面招招手，常乐一路小跑进来。 “陛下，您吩咐。” “常涂的病怎么样了？” “快好了，在喝一副汤药就能痊愈了。”常乐轻轻一躬身，“也是阑尾炎，奴婢主刀切得。” “熊津都护府又进贡来的野参，你抽空去领一只，给他熬汤。朕快半个月没见他了，总感觉身边少点什么。” “奴婢代干爹谢陛下洪恩。” “去长青府上走一趟，就说工部尚书阎立德去年成立了工程队，可工程队成立至今，全年都在亏损。真不好意思折了闫爱卿的脸面，让他给工程队点活计。” “没了？陛下，这就完了？” 常乐一愣神，这不是天可汗的性格，勒索我恩师不都是不遮掩了嘛，这次怎么这么含蓄？ “对，就把话带到就行。” “喏，奴婢这就去办。” 恰好杜正伦泡了一壶茶，给老李倒了一杯。 老李抿了一口茶，“这人岁数大了就仁慈，朕就不剥削他了！给工部创造点创收吧。” “……”杜正伦险些一口茶汤喷出来：臭不要脸啊，你这叫不剥削了？你这和明抢有啥区别？你现在勒索长青，都不遮掩一下了？ “陛下嘞！” 外面传来一声很豪横的喊叫，“俺老程来给你们报喜喽。” 李世民对着外面喊了一句，“进后堂来。” 老程一见在烤红薯，顿时也围了过去，“陛下，烤出糖的那个给俺老程，俺老程能连皮一起吃了。” “知节，朕喜从何来？” “陛下，看报纸了吗？” “看了，长青搞了一个什么聚贤坊重建。” “对！”老程嘴角嚼着红薯，“俺老程去找长青了，啥也没说，啥也没问，俺就站在他们家的院子里，给他舞了一段大斧子。然后，您猜怎么着？” 老程擦擦手，得意洋洋的从怀里掏出来一份契约，“给您要来汝南地产集团两成的股份，俺老程留了一成。分配还算合理，长公主殿下那里，也得了一成。” 卧槽！ 老李瞪大了眼睛看着老程，“你啥时候去的？” “看见报纸俺老程扛着大斧子就去了，长青这娃太懂事了。” “来人……” 老李手里的红薯啪嗒一下掉在地上，对着外面一阵大喊，“快派人去追常乐，把常乐给追回来！” “……”老程一愣，然后很小心的问，“陛下，您不会是派常乐……” “朕像你那么无耻吗？”老李狠狠一瞪眼，“朕是让常乐去给工部谋点红利。” “……”老程：那俺老程这是多管闲事了？陛下以后都不需要俺老程去勒索长青了？ “知节，柱子那里你时常的问问。” 李世民擦擦手，“以后别等报纸出来，咱们还什么都不知道，种子要在没发芽的时候筛选。” “好嘞，俺老程懂了。” 在长安城的大街小巷，纷纷散发传单。 行走的商贾、小贩、路人也纷纷震惊起来，铺天盖地的，全都是关于聚贤坊改造项目的广告。 秦侯爷还命人只做了很多的广告牌，就再长安城的大街小巷立了起来，声势浩大。 住在朱雀大街的国公老爷们一看到这架势有点坐不住了，纷纷想着如何能分一杯羹，秦侯爷挣钱的能力可是有目共睹的。 可他们在想想皇帝，在想想老程最终还是放弃了。 长安日报，也因此几次脱销。 长孙无忌想去报纸上打打广告，谁知道一到水部才发现，所有的版面都被秦侯爷给买走了，长孙无忌一脸懵逼。 恰好，长孙某来了水部，扫了一眼长孙无忌，直接把他当空气了。 长孙无忌很气，“长孙某，你还有没有点长幼尊卑？” “锤子！” 长孙某瞥了一眼长孙无忌，“你自己屁股都没擦干净，还想认亲？别特么做梦了！” “你……”长孙无忌气的全身直发抖。 “我什么我？” 长孙某遣散了所有人，声音低沉，“你掌管大唐盐业，丢了七成税，你说和你没关系，谁会信？” “你放屁，盐铁司衙门，老夫已经交出去了。”长孙无忌极力辩解。 “长孙无忌，你骗骗别人还行，你骗我？你欺负我岁数小？” 长孙某一脸的鄙夷，“你最好把屁股擦干净一点，别到最后让我堂姐（长孙皇后）难做人！” 第一千零九十四章 高楼大厦平地起 秦侯爷坐在家里，看着工部送来的聚贤坊平面图，咬牙切齿。 狗皇帝这有点不道德了，大清早的牌老程来打劫，临近中午有让常来来给工部谋福利，还能不能要点脸了？ 股份协议是给了，但很明显，老程、老李、工部，都没有出钱的意思。 秦侯爷略微琢磨了一会儿，不出钱没问题，那老子就搞个甲方乙方，先白使唤你们干活。 搞工程这种事，老程家最适合的肯定是拆迁了，工部啥都缺，就不缺工匠。 秦家庄的施工队去干点其它的，把最不是人的活，全交给老程和工部。 于是，在第二天，拆迁协议送到老程和工部的手里，大家都表示没问题，不花钱还有事情做，做得好后面还给工钱，这不相当于分着秦侯爷的钱，还赚着秦侯爷的钱吗？ 李焕儿和李德盈在聚贤坊的声望还是很高的，起初听说拆迁，聚贤坊的人还很多人都不同意，住了大半辈子了，突然要被赶走了，心里都说不出来的滋味。 可李焕儿说要分房子、还能领补偿款的时候，聚贤坊的人不淡定了，最重要的，不用通过考核直接进入清华书院少年班学习，这就太特么吸引人了。你以为清华书院的少年班，是想进就进的？ 但他们低估了秦侯爷的无耻，秦侯爷给他们准备的可不是秦家庄的清华书院，而是长安城外赵家庄，新建的清华附小、清华附中、清华高教。 清华书院可是秦侯爷呕心沥血搞出来的大唐第一学府，怎么可能为了挣钱就去搞学区房？ 一座城，要涵盖医疗、教育、购物、游玩……等等相关配套设施。 秦侯爷觉得要是建一座新城，肯定要扩大面积，赵家庄、李家庄、小王庄也全都在秦侯爷的考虑范围之内。 建城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要一点点的来，分批次的在各地缓缓修建，最后在建城墙圈起来。 秦侯爷把新城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佑民城”，在这座新城的正中央，立一座百米高的，鎏金的真武佑民天君像，搞个天君广场。 规划是好的，但要一步步的实施，高楼大厦不容易，要先让人适应，知道高楼大厦的好。所以，聚贤坊也仅仅是一个开始。 老程亲自上阵，像是一只大狗熊，穿梭在各家各户，分发补偿协议。 大唐的民风很淳朴，多数都是要房子，补偿款的话给多少算多少，本来这些钱都应该是人家公主殿下的。 拆迁的前期工作十分顺利，秦侯爷和阎立德详细的商量许久，最终规划图和施工图也出来了。 漕河那里要建漕河公园，周围的树木要砍伐一部分，修路造桥肯定是要的。一个小区值不值钱，首先就是配套设施和绿化。 上千名工人用如今聚贤坊，工棚很快也搭建好了，傅奕提议把两座寺庙给赶走，秦侯爷琢磨琢磨还是算了，你把秃驴都给赶走了，回迁户怎么办？让人骂本侯为了挣钱不择手段吗？ 傅奕一琢磨也是这么回事，约好了两家寺庙的主持，大和尚们慢脑瓜子冷汗的求饶，表示自己是好秃驴，让傅奕法外开恩。 傅奕抿抿嘴，把事情说了一下，两个大和尚如释重负，拍着胸脯表示傅奕说什么就是什么，绝不反对。 在聚贤坊周围的人，看到整个聚贤坊的住户都在搬家，也纷纷好奇。 聚贤坊右侧就是西市，南侧就是怀德坊，左侧就是金光门，货物运输无论是水路还是陆路，都十分方便。 按照预先的规划，除开漕河两侧，地面上寸草不留，在向下挖十米左右，用于立桩做地基。 壮观的景象，让长安城内为位置震撼。 工地如火如荼，水部新闻司还特意派人进行了专访，老程拍在第一位。 李世民看到这一番景象，也是感慨连连，如果秦长青真能解决人口问题，那就牛逼了。 接连半个月，秦侯爷的心思都放在工地上面，长安县衙也传来消息，让李焕儿前往县衙。 李焕儿一脸紧张，秦侯爷不断的安慰，夫妻二人去了县衙。 周桦骢将一份奏报递给了秦侯爷，“侯爷，公主殿下无罪。关陇把盐帮给推了出来顶罪。” “这就完了？”秦侯爷不解的问。 “怎么可能完了。”周桦骢深吸了一口气，“现在是杨师道给关陇施压，为公主殿下脱罪，剩下的就是苟利国他们的事情了。你还没发现吗？关陇消停了这么多年，现在有感觉自己行了。灭了当朝国公满门，这是忘了陛下的大刀有多锋利了。” 秦侯爷深以为然，对着周桦骢拱拱手，“谢周大人！” “对了。”周桦骢见秦侯爷夫妇要走，急忙拦住，“侯爷，杨师道的奏疏陛下已经批复了，老夫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周叔叔，但说无妨。” “我儿虽然饱读诗书，但一直没啥亮点……” “去东北，那里有发展，有大发展！我会在杨相面前举荐一下。” “谢侯爷！” 离开了长安县衙，秦侯爷又闷头扎在工地。 杨师道离京，带着贺超群、周毅、乾巽，以及一部分官员，前往东北。 在贞观十八年三月初，聚贤坊已经初见规模。 一栋栋楼房的地基已经做好，钢筋水泥的框架也拔地而起。 萧锴看着面前的八层框架建筑，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侯爷，这样的房子真的能住人？” “那是当然，比现在的房子可要结实很多呢。” “侯爷，那如果发生洪水什么的，不会一冲就垮？”萧锴又问。 “洪水？未来五百年，长安都没洪涝灾害，地龙翻身这楼房都不会倒塌，就放一百个心好了。” “可是……”萧锴叹了一口气，“咱们的钱不多了，都是你自己垫付的，现在建起来五栋，流动资金已经砸进去很多钱了。” “钱？”秦侯爷笑了笑，“钱是问题吗？” “啊？”萧锴一愣神，“你还能临时变出来？” PS：推荐一本新上架的书，站内就能搜到，《贞观女婿：李二求我做驸马》：程处亮觉得最成功的人生就是，喝最烈的酒，打最凶狠的架，驯服最火爆的妞。站在长安城的城门楼子上，傲娇的喊一嗓子：老子是长安小霸王，我爹是混世魔王程咬金，不服来战！ 第一千零九十五章 狗皇帝是个坎 “把一号楼做出来样板间，装修的好一点，奢华一点。咱们家琉璃不花钱的。然后做一个小区的沙盘，搞预售！一期工程六栋楼，四栋别墅，只卖这么多。定价在一平米……” 秦侯爷略微沉思了一下，“一平米五贯钱，别墅的一平米定五十贯。” 贞观时期并无银两流通，主要结算是铜钱。 唐代的开元通宝通钱每枚直径8分，10枚重1两，千文重6斤4两。 李世民在位期间，物质文明极大丰富，换算的方法基本就是按照大米的价格换算的。 斗米五文，1000文铜钱是一贯，可以买200斗米，10斗为一石，即是20石，一石约为59公斤，以收购稻谷的价格1.75元一斤计算，一贯钱相当于人民币4150元。 但考虑到不同地区的稻米价格不同，所以综合下来，贞观年间一贯钱相当于现在的3500块钱左右。如果到了乱世，充其量也就是几百块钱。 也就是说，秦侯爷把房价大概定在了17500一平，别墅的价格175000一平。 “这么贵？会有人买吗？”萧锴一脸懵逼。 “你去找你哥，让他搞个购房贷款。交一部分首付款，然后银行给他贷款，他每月还房子的月供就好，二十年、三十年的还款期，咱们缺钱，所以购房的首付款，要交百分之五十以上。这样很多有能力挣钱，但没多少存款的人，也会买到心仪的房子。” “可购买者还不上贷款怎么办？” “房子就变成钱坊的了，钱坊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于是长安周报，又刊登了可以分期付款的新闻。 一下子引来所有人的主意，还可以这么玩？ 上流社会的人自然是不缺钱的，但中层可是最向往上流社会生活的，所以新闻瞬间吸引了他们的眼球。 看着秦侯爷花钱如流水，李世民一阵揪心，你这么败家真的好吗？你不要给我啊！ 谁也没想到，秦侯爷这次把自己的家底全都砸进去了。 但是，看事情不能看表面，秦侯爷看着秦毅，“毅叔，我和焕儿名下的存款都花的差不多了。” “少爷，按照您的吩咐，我名下的都在，全都换成了金币，存的是金币和银币。” “嗯。”秦侯爷满意的点点头，“这次我就看老流氓和皇帝还怎么勒索我！” “少爷，一天要砸进去十几万贯，值吗？” “当然值，后续的回报嗷嗷的。样板间只要一建成，让程伯伯约人参观，就能看到回头钱了。用别人的钱，来建高楼大厦，我真他娘的是个天才！” 秦侯爷不得不感慨，后世的那些奸商和黑心资本家，搞出来个预售，说白了，就是拿着别人的钱，去盖自己的楼房。 但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秦侯爷发现挣钱这条路依旧是任重道远。 琢磨了一会儿，秦侯爷拿出来长安城的平面图，仔细研究起来。 长安城是当时世界上规模最大、建筑最宏伟、规划布局最为规范化的一座都城。其营建制度规划布局的特点是规模空前、创设皇城、三城层环、六坡利用、布局对称、街衢宽阔、坊里齐整、形制划一、渠水纵横、绿荫蔽城、郊环祀坛。象天设都，依据天象星辰位置布局都城中宫城、皇城与郭城众坊里?。 整座城市由外郭城、皇城和宫城、禁苑、坊市组成，有2市108坊，面积约87.27平方公里。 使劲儿一拍地图，秦侯爷笑了，“积少成多，我怎么忘了积少成多？” 秦侯爷随即写了一份奏疏，第二天去参加朝会了。 天还没亮，秦侯爷就屁颠屁颠的起床，进了长安城。 在太极殿外，早有人议论纷纷，都是关于秦侯爷建高楼大厦的。 “您们最近去聚贤坊了吗？” “没有啊，谁知道秦侯爷又搞什么名堂，那么高的楼，谁敢住？” “我听说，秦侯爷把家底都砸进去了。好好的一个坊，为啥要拆了重建？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 “关键是，定价那么高谁会买？狗特么才买！” “就是有钱烧的，烧坏脑子了。” “确实，秦侯爷确实有钱，咱们的这点家底，不如人家九牛一毛。” “都他妈瞎嘀咕杀呢？”老程路过人群，嗷嗷就是一嗓子，“背后嚼舌根，揍你们得劲儿？” “老公爷。”一名御史言官一拱手，“就是好奇，讨论一下。” “老公爷，听说您搞拆迁，没少赚吧？” “就那么回事儿吧，老天爷赏饭吃，也就是争了几百万贯而已。”老程得意洋洋的抿抿嘴，“俺老程直接把这钱捐了，给陛下建园子了。掖庭宫的湖早就该好好的修修了。” 呸，舔狗！ 常何用胳膊碰了一下老程，“巡城卫营地也年久失修了，老哥赞助点？” “滚！”老程对常何一瞪眼，“没钱找兵部要去，你去找侯君集，你找俺老程作甚？” “你瞅瞅你……”常何白了老程一眼，“侯君集要给我钱还说啥了，他不是不给嘛。” “那你纵兵包围民部，钱都在民部手里，你抢他丫的就完了。” 褚遂良听闻，怒视程咬金，“程知节，老夫还在呢，你就说着话？” “咋的？抢你咋的？就你，比房玄龄都抠搜。” 说话间，一辆马车停在城门外，秦侯爷缓缓下车。 老程对着常何的屁股就是一脚，“能挣钱的来了，你还不过去？” “啊？” 常何挠挠头，走向秦长青。 秦长青看到常何，也是眼睛一亮，“我的常叔叔唉，小侄正准备朝会散了拜访您呢。” “啊？”常何又是一愣。 “常叔叔，想赚钱否？” “想，想！”常何一个劲儿的点头，“妈的，修营地的钱都没有了。民部和兵部，一个大子儿不给。” “巧了不是？”秦侯爷拉着常何小声的嘀咕，“这生意，谁都做不了。唯独你们巡城卫能做。” “真的？” “常叔叔，这事我能开玩笑吗？”秦侯爷顿了顿，“但我需要马匹，京城十二卫淘汰的马匹就行。你放心我不要，都给你们巡城卫管理，挣钱咱俩均分。” “长青。”常何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陛下那里……你懂得。这生意能不能做大做强还得看陛下。” “……”秦侯爷：妈的，狗丈人这道坎，我咋就跨不过去了呢？ PS：推荐一本新上架的书，站内就能搜到，《贞观女婿：李二求我做驸马》：程处亮觉得最成功的人生就是，喝最烈的酒，打最凶狠的架，驯服最火爆的妞。站在长安城的城门楼子上，傲娇的喊一嗓子：老子是长安小霸王，我爹是混世魔王程咬金，不服来战！ 第一千零九十六章 骂人不带脏字 朝会开始，李世民也奇怪，秦侯爷怎么有空参加朝会了。 最初都是没营养的事情，可有可无，然后对着朝廷一阵歌功颂德。 临近散朝，秦侯爷站出来，“陛下，臣有一事启奏！” “但说无妨。”老李坐正了身体，估摸着应该是和钱有关的，只要和钱搭边的，李世民全都感兴趣。 “长安城方圆近九十平方公里，臣今日观百姓们出行不便，特请陛下允许臣成立巡城公交。” “巡城公交？是什么东西？” 秦侯爷拿出来一份图纸，让内侍转交给李世民，这是一种全新的马车，由四匹马拉动，一截巨大的车厢，有八个轮子。在看里面的座位，足足有几十个。 “长青，这是……” “公交车！一次最多可称作五十人。用的是军械研发司最新研究出来的轴承。可以在预定路线，载人行使。一辆车五十人，十辆百辆就是更多更多的人。主要用于出行方便。让西市的人可以最快的时间去东市，让人短时间内可以自由穿梭于长安城，想去哪就去哪。” “陛下，寻常情况下，南城的百姓要去北城，需要过夜。但有了公交车，就完全没这个必要了。臣认为，让巡城卫成立公交运营部分，将长安城规划好不同的路线，每条线路跑的地方不同，这样百姓岂不是想去哪就去哪了？在搞个环城线，外来的人口，也可以做环城线领略一下长安的风土人情。” 李世民有些听明白了，“长青，你的意思是，每条线路配备多辆马车，然后每条线路都有不同的经停点，对不对？” “对！”秦长青顿了顿，“比如从西市到东市，就可以经过延寿坊、通义坊等十坊，在经过平康坊，到达东市。也可以从金光门直线行使抵达春明门。同样可以到达东市和各坊。公交行使的线路，可以是纵向也可是是横向的，多方面选择。” 一听说挣钱的生意，还要交给巡城卫的丘八做，有人就不愿意了。 “侯爷，莫不是聚贤坊的项目亏得太多了，就想来忽悠陛下给你投钱吧？” 御史言官梁赞，站了出来，鄙夷的看着秦侯爷，“你提出的是政令，不是你私人的买卖。所以，通过不通过，不是你和巡城卫决定的，而是朝议决定。” “常叔叔，原谅我人眼看狗低，这谁啊？”秦侯爷一脸懵逼，老子做生意挣钱，和你们有个毛线关系？ “渔阳梁家的梁赞。”常何狠狠瞪了梁赞一眼，“老子和长青做生意，和你有叼毛关系？信不信老子抽你？” “渔阳梁家？” 秦侯爷笑了，突然想到一个典故，就是关于渔阳梁家的。 “梁赞，你们梁家是不是有个妇女，嘴里生疮？”秦侯爷问。 “那是我的姑姑，得了顽疾。” “顽疾？” 秦侯爷笑了，上下打量梁赞，“贞观十一年，渔阳梁氏死亡三天。正在发丧的时候还阳，还阳之后，边口舌生疮，不能言语了，对不对？” “你……” 梁赞的脸色一遍，“这是家里秘闻，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本侯现在是道家之首……呸，本侯是道家的大天二，你说我怎么知道的？” “本侯来告诉你怎么回事。是你的姑母被黑白无常勾错了魂儿，进了地府。然后你姑母问陆判，她在阳间犯没犯错，陆判官一看之下，才发现你的姑母是个长舌妇，经常搬弄是非诬告他人。判官一怒之下，斩断她的舌头，魂魄上的舌头没有了，还阳之后自然口舌生疮。” 唐朝之前，关于地狱的传闻全都是魂归泰山，整个地府由泰山府君管理。泰山府君每五百年换一次，最著名的就是唐朝人崔子钰。他昼断阳，夜断阴，是公正审理阴阳两界的人神。 中原人的神话体系叫地府，泰山府君非刚正不阿者，不能担任。要做到真伪权衡，震威秉公正。阴阳判断，睨眼察秋毫。 反观秃驴，他们叫地狱，在看看他们所谓的地狱管理模式……你品，你仔细品！ 常何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直接竖起了大拇指。 论骂人不带脏字的，还得看秦侯爷啊。 周围的人，忍不住噗嗤一下全笑了，这就是典型的问候你长辈，你却一点反驳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事实摆在眼前，你们家的长辈就是口舌生疮了。（这个是唐代一个杂本里面记载的，无意中发现的，就写进来了。） “你……”梁赞咬牙切齿的就要和秦侯爷搏命。 “动手？”秦侯爷一脸鄙夷，“本侯建议你参考一下大和尚道昭！” “……”梁赞当即就愣住了，瞬间就老实了，耷拉着脑袋一句话说不出来了。 “长青。”长孙无忌缓缓开口，“大家也是关心，不希望你的钱打水漂。” 秦侯爷冷眼看着长孙无忌，“别以为你是焕儿舅舅就了不起。本侯在自家的土地上，花自己的钱折腾，关你屁事？” “你……”长孙无忌当即语塞。 “还有你们。” 秦侯爷冷眼扫视全场， “你们都觉得聚贤坊的项目，本侯在赔钱？” “就算赔钱和你们有一文钱关系？老子有钱人性，就可以胡作非为！你们要是像本侯这么有钱，你们也去折腾！” “一群自诩饱读诗书的废物，你们好好看看，长安城的房价都涨到什么地步了？一件不足百平米的房子，都涨到万贯了。同等面积下，本侯一间房只卖三百五十贯左右，还送精装修，你们行吗？” “本侯，认可自己亏欠，认可花自己的钱，也要把聚贤坊的房价给压下去，让那些收入低下的人也能买期房，本侯错了吗？” “整个聚贤坊都是我家的，聚贤坊的住户都是足户，但本侯依旧免费给他们分房子，不让他们流离失所，本侯承诺的对他们全都做到了，你们呢？” “你们一个个的房产的那么多，只想着翻倍的涨价卖钱，你们想过百姓的购买能力吗？” “本侯做事，利国利民，不需要你们在这里指指点点！在特么哔哔，你们就是下一个道昭！” PS：推荐一本新上架的书，站内就能搜到，《贞观女婿：李二求我做驸马》：程处亮觉得最成功的人生就是，喝最烈的酒，打最凶狠的架，驯服最火爆的妞。站在长安城的城门楼子上，傲娇的喊一嗓子：老子是长安小霸王，我爹是混世魔王程咬金，不服来战！ 第一千零九十七章 坐长城牌马车享大唐力量 那些有心想找麻烦的就感觉心口堵着一口老血，想吐却吐不出来。 “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哪家手里没几十间房？可你们怎么做的？” “程伯伯、皇后娘娘，努力的在压房价，你们呢？往死里抬房价。是不是见百姓们现在有余钱了，你们就心动了？老子告诉你们，只要本侯还活着一天，你们哄抬物价，就是做梦！老子会让你们的房子，从此不在值钱！” “从贞观五年开始，弹劾本侯、弹劾李银环的奏疏已经堆满一屋子了，来来来，今儿本侯在这站这，有弹劾的站出来。你们可以弹劾我，但弹劾我媳妇不行！你们牛逼，你们去剿匪，你们牛逼你们打通河西四郡，给陛下看看？” “陛下，平西侯爷在朝堂如此狂妄自大，请陛下治罪。”梁赞对着李世民深深一躬身。 “去你吗的！” “你……”梁赞的脸色铁青。 “听不懂吗？听不懂本侯说个通俗易懂的，彼其娘之！” “陛下！”梁赞气的全身直哆嗦，“陛下，如此粗鲁，肯定是卢国公教的，还请陛下治罪！” 卧槽尼姥姥！ 老程当即就怒了，一把揪住梁赞的脖领子，“你他妈给老子说人话？骂不过长青，你怪到老夫头上？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够了！” 李世民一拍桌子，愤怒的看着梁赞，你傻逼啊？好好的你去好惹他们作甚？哪个你能惹得起？ 老程使劲一推梁赞，梁赞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有没有人弹劾本侯？” 秦侯爷环视全场，“没人弹劾，老子说话你们别插嘴。” 随即，秦侯爷把关于公交车的计划详细的说了一番，常何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这买卖巡城卫最适合了。 天呐！ 那岂不是说，京城十二卫里面，能给皇帝挣钱，又能利于民生的，只有巡城卫？ 常何越想越开心，“陛下，臣一定好好经营，已报皇恩！” 李世民扫了一眼褚遂良，褚遂良看了看周桦骢。 周桦骢站出来，“陛下，成立公交集团是大事，要不长安县衙也参与一下？负责协调统筹？” 嗯，老李满意的点点头，“长青啊，不能白使唤人，该给周大人的股份还是要给的，该交的税也是要交的。你那个烟草集团就不错嘛，现在可是仅次于盐业的纳税大户，朕很看好你的。” “是，陛下。该给的一文钱都不会少给。” 只要李世民不要股份，秦侯爷还是很欣慰的，就怕李世民黑吃黑。聚贤坊的项目，老李就不厚道，连续干了两次黑吃黑的勾当。 御史言官们见弄不过秦侯爷，也就忍了，确实惹不起，甚至以后也没必要尝试去招惹。 朝会结束，秦侯爷带着李世民、老程、常何、周桦骢去了铁匠铺。 第一辆公交车早就搞出来了，只等着秦侯爷等人试驾了。 在制造这方面，柱子永远都冲在最前面，只要秦侯爷能说出来的，柱子就能造出来。 有时候，秦侯爷都感慨古人的智慧，虽然被给他牛逼的系统，可是给他一个牛逼的柱子。 八个轮子的豪华大马车，里面一排排的座位，还有横栏和扶手。 车尾的位置，是一个长城的标识，标识下一排小楷：坐长城马车，享大唐力量。 “这个长城是什么意思？”李世民不解的问，上面的字，李世民还是很看好的，大唐力量！ “这个是车标，用来区分公交车和其它马车的，让人一看到这个标志，就知道这是公交车，所以公交车的第一个品牌，就叫做长城牌。以长城巍巍雄姿、坚强的体魄，象征我中原民族坚强不屈的精神，克服困难的毅力。” “嗯，不错。”李世民郑重的点点头。 “长城牌已经在大理寺注册，后续还会推出专用的车型。” 秦侯爷顿了顿，“岳父，进去看看吧，这东西要跑起来，才知道舒适性。” 进入车内，还有老幼妇孺专用座位，里面还有各种礼让的标语，座椅上还放着四季垫。 坐上了马车，虽然不想自家马车那样柔软，但也别有一番韵味。 “柱子，把马车赶到承德门，然后让三省六部的大员们，全都上来坐坐。”老李顿了顿，“让许敬宗，带几名记者，一同过来。” 不多时，到了承德门，马车停好。 老程下车，举着李世民的腰牌，一阵吆喝。 不多时，褚遂良、长孙无忌、马周、常何……等等一众大员开始凳车。 虽然看着座椅很不稀罕，但李世民都笑面如花的坐着，他们怎能不做？ 但新的问题出现了，作为不够。 秦侯爷亲自示范，站在李世民身边，抬手握住横栏上，那些没座位的人，也学着秦侯爷样子，站在横栏下。 “长青。”常何站在秦侯爷身边，“咱们足足有三十多人，四匹马能拉动吗？” “轴承，是军械研发司的绝密，这东西能借力发力。不仅如此，在下坡的时候，还能刹车。都是经过详细改良的，你就放一百个心。” 老李听闻，对着柱子吆喝，“柱子，去绕城路，跑一圈！” 车门关好，马车缓缓行进。 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马蹄声十分小，近乎没有什么杂音，就好像与世隔绝了一样。 每两排座位，都有窗户，是活动的，随时可以拉开。 外面的景色也是一览无余，很快，马车出城，在环城路上飞奔起来。 长安的街道很宽，环城路更是能让七八辆马车并排行使。 “长青，柱子身后的铃铛是干什么用的？”李世民奇怪的问。 “公交要有经停地点，到了地方就拉铃铛，然后售票员会喊话，告诉这一站是哪，下车的人自然就下去了，等车的人自然也就上来了。” 秦侯爷顿了顿，“统一票价，一文钱五张票。这样百姓也就全都坐的起了。因为不能找零，所以车票随时可以用。” “为何不一文钱一张票？”常何奇怪的问。 秦侯爷像是看傻逼一样看着常何，“自打从真腊进口粮食开始，大唐的米价下降了很多，一斗米才五文钱，一张车票收一文钱？常叔叔，你就不怕出门被百姓打死？” ps：推荐一本新上架的书，站内就能搜到，《贞观女婿：李二求我做驸马》：程处亮觉得最成功的人生就是，喝最烈的酒，打最凶狠的架，驯服最火爆的妞。站在长安城的城门楼子上，傲娇的喊一嗓子：老子是长安小霸王，我爹是混世魔王程咬金，不服来战！ 第一千零九十八章 这速度也太快了 大马车的后面，就是李德铠和羽林卫了。 小李子痛心疾首，秦侯爷太能折腾人了，朝堂四品以上大员全都在车里呢，万一出现一个意外，大唐的天也就塌了。 秦侯爷不让人省心，皇帝现在咋还放飞自我了呢？ “岳父，别绕城了，你让柱子顺着官路跑。”秦侯爷神秘一笑，“工部修了一条快速路，您老看看。别光在宫里闷着，宫里面看不到外面的繁华。江山社稷这种事不能靠想象，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李世民一琢磨，也是这么回事，敲了敲驾驶室，“柱子，你随便跑。” “好嘞，李老爷！” 柱子一扬马鞭，四批快马也撒欢了，直接上了快速路。 一辆马车的速度，大概是战马的三分之一，在古代单骑的速度依旧是最快的。 柱子扬起马鞭，啪啪啪在空中抽了几个响，战马飞驰。 李德铠见到战马突然加速，他们在后面策马的速度也逐渐加快。 在新修建的官道上，前面八个轮子的大马车，在前面越跑越快，后面的人也是越追越疾。 马车里面，李世民居然没有感觉到任何颠簸，车门关紧之后，也没有丝毫什么杂音，一边走一遍还能欣赏外面的景色。 “这官路修的不错。当年朕和知节他们出去狩猎，那官路走起来，才叫一个受罪。” “长青。”褚遂良也奇怪的看着秦侯爷，“这就是你所说的快速路？收费的那种？” “对！”秦侯爷爽朗一样，“这不仅是路面凭证，也是因为车子的缘故。马车底部搞了十六个车弓，大大减少了颠簸感。马车的底盘，也进行了加固，为了避免过重，只使用了少数的铁和铜。” “那过不是官路呢？”褚遂良又问。 “褚相，只要不出现太大的坑，没有什么石路，也不会像以前那样颠簸了。” “这么神奇？”褚遂良瞪大了眼睛，开始在车厢里走动，说也奇怪了，走起来居然也没那么费劲。 秦侯爷驾驶室后面的箱子，取出来葡萄酒。 老程是一脸嫌弃，“这也是人喝得酒？” “程伯伯，这是你程家庄的葡萄园酿的酒。”秦侯爷在心里默默的叹息，原本还想卖个好价钱呢，老程一句话，啥都白费。 “诸位。”老程立马变脸，“俺程家庄的葡萄可是从很远的地方引进来的，酿出来的就那叫一个好喝，口味也十分独特。” 众人，纷纷对老程投来鄙视的眼神，老程直接就给无视了。 在后面，李德铠策马与公交车持平。 “柱子，你慢点！” 李德铠扯着脖子开喊，“千万别生出事端！” 然而，就在前面，出现一个弯道。 “柱子，全面有弯！快减速！” 马车的速度很快，遇到了弯道不减速很容易人仰马翻，这样的交通事故很多。 然而，柱子却一抖马缰绳，马车也仅仅是稍微降低了一点速度。 “快，拦下马车！” 李德铠急的大声对后面的人呼喊。 心里早已经火烧眉毛，真的要出事，天也就塌下来了。 李世民看着外面的大呼小叫的李德铠，抿了一口红酒，“德凯在干甚？” 言语中，带着一点不耐烦，“朕难得出来透透气，怎么还左挡右挡的？” 岂不是，外面的李德铠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就在这一瞬见，马车的车身居然跟着转向了，十分漂亮又灵活的过了弯道。 李德铠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太不可思议了。 打开车窗，李世民对着李德铠就是一嗓子，“你别拦着，这马车跑得又不快。转弯也十分灵活，在后面跟着！” 李德铠就感觉自己像是哔了狗：你眼睛瞎啊，这还叫不快？大唐就没有这么快的马车！ 秦侯爷一脸无奈，：“岳父，坐在车里，确实感觉不快的，但你没发现，你打开窗户之后，风力很大吗？也就是你这嗓门，别人喊话德凯都不一定听得见。” “朕还是觉得不快！”李世民抿抿嘴。 “别着急，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终于，马车过了收费站，交了费用之后，又行驶了一会儿，柱子一拉马缰绳，马车稳稳的停了下来。 “李老爷，到站了！”柱子一拉铃铛，当啷当啷一阵脆响。 秦侯爷打开车门，众人陆陆续续走下来，瞬间全都懵逼了。 在面前，是一座巨大的城池，城门上雕刻匾额，赫然的写着：雍州！ 我操！ 李世民使劲揉揉眼睛，然后四外看了看，又揉揉眼睛，依旧是一脸不敢相信，“这……京兆府？” “这也太让人不敢相信了，这才从长安出来多大一会儿？居然来了京兆府？” “长青，这里真的是雍州？是京兆府？”老程一把拉住秦长青的胳膊，“这速度，你知道代表什么吗？俺老程要去安北都护府揍狗曰的肆叶护，行军时间能缩短一大半。” “当然是真的。一共跑了大概一个时辰，你们都坐在车里闲聊，时间自然过得很快。” 长安城距离雍州30公里左右，马车拉了这么多人，走得还是快速路，时间也差不多。 公认的跑得最快的战马是英国的纯血马，但是这种马持久力差，擅长短途冲刺，不能跑长途。 相比之下，阿拉伯马的持久性较强，其奔跑的平均时速大约为20公里，冲刺时达到60公里。以20公里的时速计算，阿拉伯马可以连续奔跑100公里。 大唐这个年代，其实也是一个奢侈的年代，汗血宝马出自大宛国，现在的大宛国是唐朝的一个郡，从贞观元年开始就进贡了一千多匹大宛马，后来畜牧司经过杂交和生育，让这种战马的血统保留了下来。 虽然说已经退役了，但是以三十公里每小时的速度来算，拥有大宛血统的战马，连续跑三五个小时是没问题的。 这东西你要分怎么比较，四匹马拉着几十人，从长安到了雍州京兆府，这可就有些震撼了。 李世民深吸了一口气，“如果全国的道路早点修好，朕东征时，后勤也就不需要那么费力了。普及，必须全国普及。” 然而，秦侯爷却像是看二逼一样看着李世民：普及？你告诉我咋普及？蒸汽机都搞出来，你以为蒸汽火车头本侯就搞不出来？ ps：推荐一本新上架的书，站内就能搜到，《贞观女婿：李二求我做驸马》：程处亮觉得最成功的人生就是，喝最烈的酒，打最凶狠的架，驯服最火爆的妞。站在长安城的城门楼子上，傲娇的喊一嗓子：老子是长安小霸王，我爹是混世魔王程咬金，不服来战！ 第一千零九十九章 李世民下民间 你这是什么眼神？ 李世民有些不高兴了，难道朕说错了吗？ “岳父，你睁大你的……咳咳咳……” 秦侯爷急忙改口，“岳父，那是战马！退役的战马。只能做做公交车的，或者战时才用来运输。真正运兵的物件，你别着急，将来军械研发司能搞出来一次运几万人的大型设备。” “既然都来了，那就去京兆府转转？” 李世民开怀大笑，丝毫不介意秦侯爷说他目光短浅，“京兆牧你们都熟，尉迟敬农，也是个文武全才。” 就在这时，李德铠等人也纷纷下马，一脸关切的跑近李世民。 看着李德铠气喘吁吁的样子，李世民拍拍李德铠的肩膀，“年轻人，要沉住气。这一路走来，四平八稳。” 李德铠还想说话，一旁的老程开口了，“咱们这群人里面，就一个怕死的。他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说话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对准了秦侯爷，秦侯爷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老程，不要这么说。”马周开始不当人了，“你们没发现，长青今天身边都没带部曲嘛。” 哈哈哈…… 周围的人，一阵哄堂大笑。 “这么和你说吧，要说大唐哪里最安全？要么跟着陛下，要么跟着长青，铁定是最安全的。” 城外来了五百军卒，还有一大群人，也震惊了尉迟敬农。 立刻派人出城询问，一问之下居然是李世民来了，尉迟敬农大感意外，立马带着京兆府的官员出来相迎。 “恭迎陛下。”尉迟敬农一躬身，“不知陛下到来，有失远迎，还望陛下恕罪。” 然后，尉迟敬农就懵逼了，这尼玛的啥情况？朝廷四品以上大员咋全都来了？ 随即，就看到了众人身后的超级大马车。 京兆府的百姓一听说李世民来了，也纷纷站立在道路两侧。 “恭迎天可汗陛下！”百姓齐声，响彻天际。 “敬农，我们就是一群人无聊，出来遛遛弯，别搞这么大的动静。” 遛弯？ 隔着近百里，出来遛弯？ 尉迟敬德更懵逼了，“陛下，是百姓自发的，不是臣安排的。臣是武将出身，不会搞那些虚头巴脑的场面。” “哦？”李世民愣了一下，对着远处的一名长者挥挥手。 长者先是一愣，随后有军卒将人带到李世民面前，吓得战战兢兢的都不敢抬头了。 “想看朕，你就大大方方的看，朕也是人！”李世民大笑，环视四周，“诸位乡亲父老，你们想看朕，就好好的看看，不用遮掩。当年朕起兵的时候，京兆府开始给朕不少支持。朕可不是什么忘本的皇帝。” “陛下。”仗着对着李世民躬身施礼，“现在日子都过好嘞，一年比一年好。尤其是分田到户以后，更不一样了。家里都按人口分的天，农业司的官员下民间，和俺们一起劳作，还给我们普及贞观犁、贞观耧……现在家家都有余钱嘞，以前这样的日子，想都不敢想。现在想吃顿白面馍馍，随时都可以。想吃一口猪肉，去贞观超市就买了。好日子哩，美滴很哩！” “老丈住在那里啊？”李世民问。 “不远。”老汉指了指城外的肉眼可见的一处庄子，“陛下，老汉姓吴，吴村的里长。” “那就先去你家坐坐。” “陛下，草民家简陋，恐怕……” “朕当年和军卒们都席地而睡，渴了喝得都是脏兮兮的河水，没粮的时候，野菜都吃过。走，带朕过去看看。” 吴老汉急忙看向尉迟敬农，尉迟敬农一咧嘴，“看本官作甚，陛下要过去，还不引路？” “是是是！” 吴老汉带着李世民等人到了吴村，这里基本全都姓吴。 一进村子，老弱妇孺们全都热烈欢迎，李世民到了吴老汉家，眼睛顿时一亮。 一进门，就看见一个龛，上面供奉的就是真武佑民天君像，整个小吴村的房子基本都是砖房，早就没了土坯房。 进门，老李盘腿坐在炕上，火炕烧的十分热乎，拉着老汉坐在自己身边。 拉着老汉做到身边，外面围着的全都是百姓，老汉家的院子里全都挤满了人。 “现在，收成怎么样？”老李四外看看，“有没有瓜子，搞来点儿？” “有是有，陛下，平民吃的东西，您……” “老丈，朕吃的和你们都一样的，你们吃猪肉朕也吃猪肉，像是酸菜、萝卜、白菜什么的，朕每天都吃的。” 瓜子端上来，吴老汉见李世民吃的感觉还不错，自然也是喜上心头。 “以前俺们这穷村子，谁敢想能住上大瓦房？以前那会儿，有点积蓄的住的也都是茅草房。自打贞观八年开始，这一切就变了。朝廷免税了，还发放高产的种子，免费给贞观犁等农具，一点点的，家里也就有积蓄了。后来平西侯爷搞出来红砖，价格还十分亲民，整个村子就全翻盖砖瓦房了。陛下，这朝廷有您这么大德的皇帝，是天下黎民百姓的幸事，您有秦侯爷这样的臣子，是朝廷的幸事。” 吴老汉说了一大通，李世民越听越喜欢，这才是民间的声音。 “可是啊，咱们大唐还有很多穷地方，朕当年骑兵，结束了隋末的叛乱。让很多人都流离失所，让很多家庭支离破碎，这都是朕的错。朕没有用最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李世民叹了一口气，“所以，这些年朕就一直关心民生，让天下的百姓全都幸福起来。” “陛下，老汉曾是前朝的府兵。家里五个儿子，大唐初年，参加了平阳昭公主殿下的娘子军，战死了四个。只有一个还活着。” 老汉的眼睛一红，“其实啊，您的方式是对的。虽然战死者很多，但拯救的家庭更多。英雄们在天之灵看着江山社稷一片大好，他们也会欣慰的。您，是一个好皇帝，一个绝无仅有的好皇帝。” 李世民攥住吴老汉的手，也是激动的不行。 “老丈，朕也曾是一介丘八，你这话说的朕……心太暖了！” 正所谓金杯银杯不如百姓的口碑。 老李的眼睛一红，以前他的风评太差，现在听到吴老汉的话，心里顿时暖洋洋的。 “朕虽然岁数大了，但朕不服老，朕还要励精图治，朕必须要让百姓全都吃得起白馍馍，吃的起肉，想吃饺子的时候，随时都能吃上纯肉馅的大饺子！” “正伦，拟一道旨意，下发全国。” 李世民擦擦眼角的泪花，“朕要邀请隋唐交替时幸存的百战老兵，参加大唐第一次的阅兵仪式！第一名，就是咱们面前的吴老丈，随是一介丘八，却也一门忠烈！他们——不负大唐！” ps：推荐一本新上架的书，站内就能搜到，《贞观女婿：李二求我做驸马》。 第一千一百章 乙炔车灯 李世民带着手下人，在京兆府外转了几圈。 吞到访，看见的都是真实的民生，就连京兆府城外最穷的庄子老李都去了。 在京兆府住了一晚，可急坏了皇城里面的人。 皇帝忒不让人省心，满朝文武也不省心，三省六部的大员们，集体完消失了。 谁也不曾想，李世民玩的更大，人家在京兆府呢。 次日清晨，李世民依旧在研究马车。 他发现马车驾驶舱左右两侧，还有镜子，柱子解释那好后视镜，不是平镜。 李世民有追问平镜，柱子不知道怎么解释好了，就让老李用手摸用心感应。 反正也不知道老李到底摸没摸明白，只说自己懂了。 “柱子，这是何物？”李世民发现了四个像是灯却又不是灯的东西，马车左右各两个。 “车灯，照亮用的。” “啊？”李世民一愣然后哈哈大笑，“柱子，这东西在夜里恐怕都不如油灯吧？你能不能别都朕笑。” 唉，无知真的太可怕了。 柱子在心理叹了一口气，“李老爷，这个叫乙炔灯，照射距离是四丈左右。马车跑的越快，这灯越亮。” “你来操作一下，朕看看。” “这白天……” “咋的，白天就不能亮了？”老李一立眉。 “能！”柱子无奈，太无奈了，李老爷现在有些不讲理了，只能掀开灯罩，点燃了一个乙炔灯。 在车子出现的时候，最早使用的手拎的煤油灯，煤油灯不是为了照明的，是为了让人看到光亮，避免相撞发生交通事故。 乙炔照明灯制作简答，更小，更轻便，最早用于头盔，在矿山中使用过，主要用于板岩，铜和锡矿。 福特公司把它用作早期汽车和自行车的前照灯，经过改良之后，发出强光的时间比电灯更长，越颠簸火光越亮，照射的可视距离为12米。因此福特当年也说了一句很牛逼的话：要论灯光技术，我们早已摆脱了曾经的黑暗时代！ 制造原理初中物理课本就有，将将电石颗粒放在容器下方，在顶部注满水。可以通过螺旋阀等来调节水滴的速度，从而控制乙炔的产生量，火焰的大小也通过水滴的速度来调节。 通常，在燃烧部分后面安装一个反射器，以收集火焰的光并照亮特定的方向。乙炔灯的火焰明亮且有很多光，它不会产生像手电筒那样的会聚光束并且可以照亮广阔的区域。 除燃烧外，电石和水本身之间的反应还会产生大量热量。这也是铜矿、锡矿首选乙炔照明灯的原因之一。 后来在福特最牛逼的时候，近乎称霸整个车灯市场，陆续推出荧光灯和炭打丝灯，还在业界吹牛逼、凡尔赛：我多么希望车灯过亮是严重的违法行为。 话刚说出口没几天，浴皇大帝就啪啪打脸福特：没有在黑夜里驾驶一辆灯光微弱的破车，你是无法理解凯迪拉克灯光系统的强大与美好。 于是，浴皇大帝推出卤素灯，引领了一个时代。最后被灯场的led、激光大灯终结了（说实话，激光大灯亮的有点不人道了，他们的领导还说了一句名言：不好意思啊，照的有点远了）。 李世民仔细的研究乙炔灯，“柱子，给朕在紫宸殿装上这个灯，油灯要呛眼睛了。” 柱子像是看二逼一样看着老李，“李老爷，这玩意儿不能做家用照明的，你在等两年，早晚让你见到小太阳。” 李世民笑眯眯的看着柱子，“柱子，你们军械研发司是不是还有什么发明，没上报朝廷啊。朕记得你前段时间，找工部批了一大批铜。那可是工部预留造钱的，阎立德说啥不给，还是朕强行从工部给你拨过去的。没有朕，你哪有精品铜？没有朕，你还有个屁的用武之地？快说，是不是又有新发明了？” “李老爷，俺们家祖上有个能捉电的程兰克林，到了俺这代，就有能制造电的程铁柱。”柱子一脸傲娇，“当然了，主要还是李老爷领导有方，和俺哥长青没关系，没李老爷支持，干啥都干不成。” “嗯。”李世民拍拍柱子的肩膀，“柱子，好样的。朕就多活几年，把能看见的全都看见，你做什么，朕都支持你！” 李世民的心情大好，找来杜正伦，“正伦，贞观日报发布一下消息，鼓励修路，鼓励建收费站，这快速路太他娘的好了。” “柱子！”老李有对着柱子吼了一声，“把他娘的马车，给俺老子造一辆。” “造完了啊，就在宫里放着呢，没见您做过，还以为您不喜欢呢。有好东西肯定第一个和您分享的啊。” “啥时候的事情？朕怎么不知道？” “就是您要吃铁锅炖大鹅的时候，俺过去就是给您送马车的啊。” 大鹅？ 老李一阵揪心，但很快，李世民眯起眼睛，“柱子，最近朕想吃小鸡炖蘑菇了。就是那种长得花里胡哨的溜达鸡。” “花里胡哨？”柱子挠挠头，“花里胡哨的溜达鸡就宫里面有啊。” “对对对，就宫里面有。”李世民不断的点头，“朕不是给了你一块腰牌，让你自由出入皇宫嘛。” “哦，那抽空我抓两只。” 李世民对柱子的表现十分满意，扫了一眼杜正伦，“正伦啊，长青不是买了几座山嘛，让他搞个养殖基地，把锦鸡的数量也养上去，他留那么多山头也不用，朕帮他用用。” 重新上了官路，马车行使的十分平稳。 回到了长安城，众人来到了聚贤坊。 样板间已经做好了，秦侯爷带着李世民等人过来参观。 聚贤坊原有的四门，已经换上了巨大的石块，上面写着：长安首府壹号院。 里面简直是大变样，楼梯框架高耸，钢铁水泥像是不要钱一样。 “陛下，这边请，去看看样板间。” 先参观的是楼房的样板间，没啥太出格的地方，无非就是装修奢华罢了。 但是到了别墅的样板间却不一样了，简直就像是一出现行宫，奢华无比。 ps：推荐一本新上架的书，站内就能搜到，正在推荐期，拜谢各位！ 《贞观女婿：李二求我做驸马》：程处亮觉得最成功的人生就是，喝最烈的酒，打最凶狠的架，驯服最火爆的妞。 第一千一百零一章 高薪养廉金 别墅的样板间，带着一点欧式的风。 现代感士族的沙发，桌椅，还有壁炉。 最让李世民经验的是，还有他看不懂的“画”。 “这不就是一张白纸吗？挂在这里作甚？”李世民不解的问。 你懂个屁！ 秦侯爷一脸鄙夷，这是白纸吗？这叫艺术，没看见中间被刀划个口子吗？ “岳父，这个叫艺术，别看我就拿刀画了一个口子，但是你仔细钻研一下，你会发现这道口子不一般。你发挥想象，把他无限的延展，就会突破图像的局限性。” 秦侯爷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掏出来一枚印章扣在上面，“你信不信，我现在拿出去拍卖，就这张白纸，我能卖到十万金币！” “别特么吹牛逼了！”李世民一脸蔑视，“你会不会画画真不知道吗？做作诗词歌赋你还行，作画……朕碾压你！” 秦侯爷又找来一个空白的画框，里面依旧放着一张白纸，秦侯爷就用笔画了一条横线，然后对着李世民一伸手。 “干啥？”李世民一愣，但略微沉思了一会儿，把自己的印章递到秦侯爷手里。 秦侯爷对着一张哈哈气，然后印在上面，随即对着朝臣们吆喝起来，“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陛下乃真武佑民天君，写下一个一字，代表的就是道韵，我拿出去买二十万金币，没毛病吧？?”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点头，扬言没毛病。 “岳父，这就是大唐最新的贿赂模式。官员卖画大唐律疏管不到吧？卖多少钱，依旧和朝廷没关系，这是合法收入。” 秦侯爷对着李世民一挑眉毛，“其实，贪污舞弊一直都在。秦恬和兕子穿回来一个消息。说是在关陇，还有更直白的贿赂模式。” “想办事儿，要请官员吃饭。吃饭的地点官员随便挑选，你们相信一条红烧鱼、一盘炒鸡蛋，一壶酒，结账的时候要万贯，甚至几十万贯吗？如果这个官员能办事就结天价账单，如果这个官员不能办事，那就正常结账，十几文钱罢了。就算查，酒馆也是正常营收，我就定这个价，不吃你别进来啊！” 秦侯爷这一套流程下来，众人全都懵逼了，行贿还可以这样？、 “所以说啊，很多路都是任重道远的，水至清无鱼，没有那个朝代没贪官的。但是陛下做的就不对了，你只会滋生贪腐。” 李世民一愣，你特喵的是邀请我参观的，还是来磕碜我的？ 周围官员一听到这话，顿时也都一脸正色。 李世民查贪污很有意思，就是你贪污多少皇帝奖励你多少，你贪什么，就奖你什么。 长孙某他爹当年贪污的时候，收了别人是十匹绢，这件事被李世民知道了之后，就在太极殿上开批斗大会，通报长孙某他爹贪污受贿的事情。 然后，一脸痛心疾首的说：哎呀，顺德为什么贪污绢？肯定是他们家缺这东西，既然如此，朕就一次赏你赏个够，赐你绢二十匹，你亲自背回家吧。 长孙某你当时臊的不要不要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后来，有个搞笑的人，是右卫偏将军陈万福，这货贪污的东西就奇葩了，是五十石麦麸。实际上也不算是贪污，他是抢的，在长安城外的一处驿站抢的五十石麦麸。 李世民知道了之后，让他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前，把那处驿站里的五百石麦麸，用扁担竹筐，全都挑家去了。 李世民的方法看上去很温柔，其实比挨枪杆子更让人难受。 正所谓人生性灵，得绢甚于刑戮，如不知愧，一禽兽耳，杀之何益？ 这句话是李世民的说的，大概意思就是，人都是有羞耻心的，没有羞耻心，那不就是禽兽了吗？ 可问题是，这种方法只针对京城的高官奏效，那地方的官员怎么办？ “岳父，大理寺卿的办公室内有一副对联，就很有意思，是裴伯伯亲手写的。” 秦侯爷笑着看向众人，“穿百姓之衣，吃百姓之饭，莫道百姓可欺，自己也是百姓；得一官不荣，失一官不辱，勿说一官无用，地方全靠一官。” “长青，你有办法减少贪腐吗？”裴俊突然问道，“说实话，大唐开国的时候，没啥贪污的恶性事件发生，近年来就多了。” “任于朝者，以馈送及门者为耻；任于外者，以苟且入都者为羞。这句话当年魏相说过，是因为江夏郡王李道宗倒卖军粮和军械，其间涉案人员多大五十人。最后这件事只因为陛下一句话不了了之了。因为不能开杀戒，一下子杀了五十多位京城高官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但自打兵部和水部入项以来，就很少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因为从官员品级算起，大家都有红利可拿，名正言顺的分钱，贪污舞弊也就少了。其实做的最成功的就是昆山县令房书安、寿光县令苟利国，他们走得完全就是我走得路，分红到户。不仅百姓能分钱，那些保长、里长以及各级官员都可以分钱。一个县的蛋糕就那么大，以前是一个人分钱别人有怨气，各种举报各种告官。现在呢？大家都有钱拿也就没啥行贿的事情发生了。” “腐败是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的必然产物，任何制度都有这个阶段，不可能根除，只有减少。所以，巡察使要单独成立一个廉政公署，坚持暗访、查处、追责、曝光，持续开展治理工作，见到贪腐就抓，发现贪腐就打。最大程度上减少违法乱纪，让利剑高悬。” “同时，把各衙门的红利掐断，改成每五年分发一次，把这笔钱称作勤政养廉金。五年之内，只要政绩考核合格，就发放五年的红利。如果政绩考核不合格，一辈子取消红利，罢官后永不录用。” 秦侯爷陆陆续续的说了一大堆，众人相互对望后陷入了沉思。 廉政公署，外加养廉金，确实是一个可行的办法，因为贪腐这东西没办法根除，只能遏制减少。 李世民立刻让杜正伦记下，关于秦长青说的重点，准备等朝会的时候，大家集体讨论一下。 李世民虽然有些心塞，但还是强忍着，坐在沙发上。 秦侯爷见说的差不多了，也不给李世民添堵了，开始介绍别墅的规划。 ps：推荐一本新上架的书，站内就能搜到，正在推荐期，拜谢各位！ 《贞观女婿：李二求我做驸马》：程处亮觉得最成功的人生就是，喝最烈的酒，打最凶狠的架，驯服最火爆的妞。 第一千一百零二章 利国利民秦侯爷 李世民所在的别墅样板间。 完全就是给李世民量身定做的。 “陛下，这里有配套的书房，会议室，还有藏书。” 秦侯爷依次带着李世民参观，会议室内巨大的会议桌和老板椅，看得李世民等人大呼称奇。 “其实，这就是一处小居所，类似于小行宫。如果在宫里面呆腻了，可以来这里住住。” 在秦侯爷引导下，众人又到了卧室。 巨大的飘窗，绿植，阳光照射进来，给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感。 现在，除了老程、李世民、李靖、李绩、李泰、李治的府里，全都换上了玻璃，其余家还真没那个条件。 老程带头勒索，不光一文钱不出，秦侯爷还得屁颠屁颠的免费上门安装。 李泰完全是运气，当初和秦侯爷结盟，秦侯爷才免为其那得底价给他按了玻璃窗。 市面上，玻璃依旧叫琉璃，除了有限的几个人，谁也不知道玻璃就是那么不值钱，军械研发司要多少有多少。 可问题是秦侯爷不行了，定价贵的一塌糊涂，比特么琉璃还珍贵。 席梦思的大床垫，蚕丝被，老李虽然家里用的也是席梦思，可就感觉这里的睡着更舒服。 你以为这就完了？ 半透明的浴室，玻璃是半遮半掩的，里面马桶浴缸一应俱全。 试想一下，女人在里面洗刷刷，你在外面半遮半掩的看着，能做什么？肯定是鸳鸯戏水啊！ 看着马桶和浴缸，老李一咧嘴，要不要这么奢侈？这玩意儿都搞三彩釉的了？ 到了别墅的第三层，所有人都震惊了，这就好比一个开阔的歌舞厅。 背景墙上面刻画的全都是李世民南征北战的画面，老李看得攥着拳头激动的不行。 “这里就是欣赏歌舞的地方，搞个《秦王破阵乐》什么的，简直小菜一碟。” 话音刚落，众人对着秦侯爷就是一阵吹捧。 “这才叫享受！” “这特么才叫享受！” “这特么的才叫特么的享受！” 秦侯爷笑眯眯的看着老程，“程伯伯你想住进壹号院吗？” “正经人谁不想住进来？” “是啊！” “你还想住你的国公府吗？” “我不想！”老程摇摇头，“谁喜欢住那么大的地方？住那么大的地方安全吗？住那么大的地方爽快吗？” “下贱！” ………… 次日，长安周报，再一次下发到所有人的手里。 两个消息，一个是皇帝参观了壹号院，大为赞赏。 秦侯爷想给李世民免费送一套别墅，但碍于李世民的强势威严，李世民自掏腰包，买了天字一号别墅。 看到这条消息，那些拆迁户们可牛逼坏了，这是真的要和皇帝做邻居了？ “陛下亲自视察壹号院，重金购买了一栋别墅。” “天呐！那岂不是说，咱们出门就能遇到皇帝？” “壹号院，不就相当于皇帝的一个小行宫了？” 没人怀疑报纸的真实性，更没人怀疑秦侯爷的人品，在百姓心中，秦侯爷的人品嗷嗷的好，嗷嗷的妙，好的呱呱叫。 必须买，一定要要买一套壹号院的房子。 商贾、贵族们已经下定了决心，必须买房子和皇帝做邻居，但凡出现什么小波澜，在皇帝面前露露脸，以后也就平步青云了。 值得一提的是，小区是封闭式小区，有退伍的军人驻守，出入都要出示专用的门卡证明，所有的环境卫生，都有单独的物业部门处理，海特喵的集中供暖。 收费的项目也不多，物业费、管理费、采暖费…… 第二条消息就更牛逼了，巡城卫大将军常何，在巡视长安的时候发现，百姓们出行不便。因此上疏朝廷，想要一个解决的办法。 幸好秦侯爷天资聪慧，搞出来一个四匹马拉动的公交车，票价还公道，并承诺物价不涨，公交车票的价格也永远不涨。 并且，常何首先邀请的是个村、庄、镇，以及长安城内外的名宿，共同试驾公交车，随后定个日子，公交车正式投放。 常大将军还承诺，公交车不是城内的公交车，还会把周围的村镇，连成一片，形成一个有效的环城交通网，让百姓们随时可以出入长安城。 未来，还会把公交车的交通模式，普及到全国，让全国的百姓全都受益。 壹号院的售楼处，拔地而起。 沙盘也建好了，正式开始销售。 在销售的第一天，就已经人满为患。 “我要，我要，我要！” 房遗爱是这次销售的销售总经理，带着一群长孙无忧培训过的女子，负责销售。 “把你们的马车全都停在停车场。有专用的位置，每人都有专门的销售经理。大家都不要急，注意秩序。” 房遗爱拿着铁皮做成的大喇叭，不断的高喊。 “壹号院今天正式开盘，大家都知道，陛下在这里买了别墅，这里必将成为地标性建筑，最引人注目的一坊。” “今天开盘，别墅区不卖，只售卖壹号院一期工程，一共五栋，每栋八层。一楼暂时不售卖。开盘价格五贯钱一平。” “一号楼到五号楼，户型都是80平至140平之间。但实际到手不会有这么多，因为有楼梯间等公摊面积在。” 有一名商人听到后，一拍脑门子，“八十平不就是四百贯？这房子镶金边了吗？” “喂喂喂！” 身边的人立马就不高兴了，“四百贯还贵？免费送装修，窗户都是琉璃的，光琉璃就得二百多贯！滚去看看样板间，再来这里说话。秦侯爷做生意，一直良心，你在敢污蔑秦侯爷，老子抽死你！” 周围的人立刻停止了喧嚣，全都看向污蔑秦侯爷的人，眼睛里全都呈现出愤怒的火焰。 “你别一条鱼腥了一锅汤，你是不是来这里故意抹黑秦侯爷的？” “皇帝都住在这里，五贯钱一平卖你很贵吗？嫌弃贵你特么别和皇帝做邻居！” “要么滚去样板间好好看看，要么你就滚出去，别影响我们买房！” “以前这里住六百户，房价都成天价了，一套房子现在已经涨到近万贯，侯爷才卖四百贯，还贵吗？你牛逼你去买大宅子。” “就是。公主殿下这些年从来不涨租，依旧是贞观元年的价格，拆迁补偿款公主殿下可以不给租户的，本来这里就是公主府的领地，整个聚贤坊都是公主殿下的。可殿下怕我们生活不易，把补偿款早就下发到我们手里了。你还来这里污蔑侯爷、公主夫妇？你意欲何为、居心何在？” 刹那间，已经有人揪住了商人的脖领子，说啥要拉着他去见官。 ps：推荐一本新上架的书，站内就能搜到，正在推荐期，拜谢各位！ 《贞观女婿：李二求我做驸马》：程处亮觉得最成功的人生就是，喝最烈的酒，打最凶狠的架，驯服最火爆的妞。 第一千一百零三章 请叫我秦家卫 秦侯爷躺在暖棚里，逍遥自在的看着报纸。 陆瑾娘是收下了，该办的也全都办了。 可秦侯爷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可左思右想，却想不出来少了什么，就感觉拿下一血之后，心里空落落的。 翻开报纸，秦侯爷很自然的翻阅到了娱乐版。 今天，长安周报的娱乐版很有意思，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类似于现代诗的东西，但又和现代诗有很大的区别： 我大抵是疯了，总在睡梦中惊醒，一时没了睡意，窗外的月光撒在榻上，坐起来披着厚重的棉被，空荡荡的屋子里，一个人是我，另外一个人也是我。确实，这世间本没有单身狗，单身的人多了也就连累了狗。顿时，悲伤没由而来！ 刹那间，秦侯爷猛地坐起身，重新思考这句话，他突然明白自己心里缺少的是什么了。 没错了，那就是门槛，秦侯爷发现自己把自己的门槛给踏平了，这不是一个好的兆头。 侯爷一拍脑门，恍然大悟，正要找李焕儿说道说道，却突然愣住了，曹老板之好不能明说，秦侯爷更是如此。 李焕儿最大的爱好就是给秦侯爷纳妾，但总不能出去和别人说“汝之妻吾夫自养之”吧？ 人就是这样，到了一定的年纪，到了一定的地位，到了一定的实力，你会发现你的审美也会发生巨大的改变，秦侯爷也是如此。 于是，秦侯爷拿起笔，开始效仿王家卫的电影奋笔疾书： 我叫曹操，还有一个雅致的外号——曹老板！但很对人都叫我曹贼。 其实，任何人都可以变成曹贼，只要你尝试过什么叫权利，我不会介意他人怎样看我。我只是不想百姓在乱世中受苦，汉室衰微天下群雄并起，哪一个不想一统天下？只不过，唯独我把握住了天子罢了。诸侯虽多，我却视如草芥，袁术乃冢中枯骨，袁绍乃好谋无断，刘表虚名无实…… 在我看来，天下英雄唯我和大耳已！我曾擒刘备不杀、厚待云长，长坂坡赐赵云青釭剑任其横行、刘禅刚出生就在十万军中杀的七进七出，始终领先赵云一个身位，可他们却不感恩，依旧叫我曹贼。 我随即兵发，征孙权战刘备，临行前只对将士们说了一句话，振作军心：汝之妻吾自养之！汝等勿虑也！ 写完收工，秦侯爷找来独眼龙，“龙叔，送去报社，明天发表，放在显眼的位置。” 独眼龙扫了一眼收稿，很自然的落在了最后一句，在想想昨天夜里，陆瑾娘进了秦侯爷房间，顿时明白了，秦侯爷的门槛还在，这是对现状不满意了。 “侯爷，那不搞个斋名吗？”独眼龙小心的问。 古代没有笔名的说法，但古人略去真名，而使用室名、斋名或别号，就相当于今天的笔名。 如宋代苏轼的《东坡乐府》、辛弃疾的《稼轩长短句》、姜夔的《白石道人歌曲》等，东坡、稼轩、白石等别号就相当于词人的笔名。 近代诗人黄遵宪的《人境庐诗草》、梁启超的《饮冰室文集》等，人境庐、饮冰室等室名，就相当于这些文人的笔名。 秦侯爷略微沉思了一下，点点头，不能用真名，但要李焕儿一看就懂的。 突然秦侯爷一拍脑门，这还不简单吗？ 拿过纸，又在 生怕李焕儿看了反应不过来，立马又想抽空创作一个舞台剧的剧本：东成西就！ 独眼龙进城，秦侯爷也没闲着，穿好了软甲，检查了一下武器装备，带着一众部曲，也进了长安城。 聚贤坊依旧是人声鼎沸。 有商人一咬牙，买了一套房。虽然说面积小了点，但能和皇帝做邻居，怎么算都不亏。 有一个人带头，其余人也就争先恐后，但更多的人依旧是在犹豫。 那群销售小妞，可都是长孙无忧那里借来的花魁，都不用培训，她们就把事情做的顺风顺水。 那些没钱付全款的也不要紧，女人们在一旁详细的解释： “没钱也没关系，大唐钱坊推出贷款业务，目前正用壹号院做试点，诸位可以选择钱坊贷款。” “就是这栋房子四百贯，你可以最低首付五成，剩下的按月还款就行了，很划算的。” “贷款期限越长，每月的胡宽就越少。最长年限为三十年。但借贷之前需要验资的，拥有足够偿还能力的人才能贷款。” 但也有人发出一声质疑，“我现在住的房子，一个厢房都比你售卖的面积大，为了和皇帝做邻居，我就要做冤大头吗？况且，我们家的丫鬟下人……全加起来上百人，屁大点的地方怎么住人？” 一瞬间，房遗爱的脸色一沉，迈步走了过去。 “我是大唐的驸马，我媳妇是高阳公主，我们现在两个孩子！但我们一家四口，住楼房也挺不错的。为什么要别人伺候？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房遗爱冷眼看着商贾，“你有钱，可以住大院子，但那些没钱的呢？那些请不起佣人的呢？你让他们依旧睡茅草屋吗？” “羽林卫何在？” 房遗爱一吼，立马有羽林卫上前。 “把那群商贾全都赶走，一期的楼房，不卖给商人！” 周围的人全都愣住了，房遗爱的话确实没错，很多人都雇佣不起丫鬟仆人，四口、五口之家住一百平的房子其实也不小了，况且，上茅房都不用跑出去很远，冬天也不冻屁股了。 根据秦侯爷所说，一期工程还有什么自来水，就是你打开开关就有水留出来，还说生火做饭也比往常方便很多。 不由分说，羽林卫将商贾们全都赶走了。 剩下的基本都是小康之家，现在大唐免了农业税，各种福利都不错，家家都有不下百余贯的存款。 首付二百贯，剩下的二百贯分成三十年还完，一天也就二十文钱多一点，在秦家庄随随便便的一个作坊务工，都能赚五六十文一天。 剩下的人默默的盘算了一下，下定决心购买，自己不来住，给娃娃们住也行啊。 第一千一百零四章 李长庚出使罗马 李世民在准备和吐蕃使团进行学术交流。 就想着快速解决战斗，让路东衍心服口服。然后给李治册封，随即是封禅，封禅后大阅兵。老李破天荒的发现，以前都是瞎忙活，现在干的才是皇帝该干的事情。 秦侯爷依旧忙着搞房地产挣钱，忙着搞自己的全新的兴趣爱好，李长庚却不行了，他已经到了君士坦丁堡。 （PS：之前的964章搞错了，是罗马使节洛克斯，不是波斯使节，我把那两章改完替换一下。） 作为希拉克略的老巢，罗马帝国的大本营。 李长庚穿着明光铠带着大唐的使团来到君士坦丁堡。 刚到城门外，立刻引来不少人的指指点点，甚至还有人明显带着敌意。 李长庚丝毫不介意，可以说，即便是面对罗马帝国的国都，李长庚也相信自己手里的两千步卒，一使劲儿就能打进皇宫。 但打是不能打的，他的目的是出使罗马，给罗马兜售先进的武器，让罗马和波斯硬钢大食国。 皇宫内走出来一队人，由希拉克略带领军事统帅和宗教长前来迎接李长庚。 讲道理，希拉克略一直想和大唐结盟，李长庚的到来，也表明了大唐的立场。 听说，李长庚还带来大唐皇帝的亲笔书信，希拉克略顿时兴趣大起。 君士坦丁堡，在当时被称作圣宫，两边都是精壮的手持战俘的武士，一个个横眉立目。 面对这样的情况，李长庚仅仅是淡定一笑。 虽然不确定是不是什么下马威，但就这点小把戏，他还没放在眼里。 因为这里的一切，和大唐比起来，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 经过了亲切的问候和交流，希拉克略亲自带领李长庚进入圣殿。 在罗马，宦官的数量很少，但地位却颇高，有的宦官就是大臣或者将军。 历史上记载的罗马大将军纳尔西斯就是个宦官，他曾经大败哥特人，还征服了意大利。 迈步进入圣殿，李长庚详细打量，占地面积很大，和中原的装修风格大不相同，有些宗教的味道。来之前李长庚也做过很多功课，知道罗马帝国的真正主宰就是宗教，圣殿也可以当成是最大的一座教堂。 临行前，李长庚特意找过秦侯爷，秦侯爷的回答很简单，希拉克略活不了几年了，你和希拉克略达成战略合作伙伴关系还不够，你真正的目的是教廷！ 秦侯爷还特意交代，罗马的建筑多为石块，在甬道之间，都有藏兵洞，别把君士坦丁堡当成皇宫，你就把他当成是军事堡垒。 惩处秦侯爷所说，甬道两侧确实能看到藏兵洞，在希拉克略身边，还有两位红衣大主教。 很快进入了正殿，众人落座，李长庚才详细打量希拉克略，五十左右岁的样子，在椅子上做的笔直，身材十分健硕，眼神犀利，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一头雄师，让人不敢小觑。 希拉克略也在上下打量李长庚，信使已经说过，李长庚是大唐皇帝的堂弟，代表的是大唐出使罗马。李长庚不仅是将才，还是帅才，在希拉克略的眼里，李长庚也是不是雄师，而是巨龙。 “大唐使节李长庚，见过罗马皇帝！” 李长庚一拱手，来之前学了简单的拉丁语，秦侯爷教给他的速成法。 “不必多礼！” 希拉克略声音低沉，“大使，请上座！” 李长庚看了看空位，一侧是三位大将军，一侧是两名红衣主教。在左右两侧各有一个空位，略微沉思了一下，李长庚坐在了红衣主教的身边。 三位大将军脸色一凝，两位红衣大主教脸上立即露出笑容。 在罗马，帝王穿得是紫衣，也被称作紫衣贵族。头戴皇冠手握权杖。和皇帝地位相同，可以穿紫衣的就是教皇了，红衣大主教的地位仅次于教皇。 红衣主教要做的事还是蛮多的，他们由教皇亲自任命，对罗马教廷各部以及世界各重要教区拥有领导权，一应宗教的重要决策及商讨，都必须由红衣主教决定。 因为这个时候的教宗已经不再是纯粹的宗教领袖，他还有国家、外交等职权。 与此同时，红衣大主教也是朝廷重臣，被称作枢机，枢机本意为枢纽、关键、重要之意。地位大概就是大唐的四品朝臣，仅次于三品宰相。 值得一提的是，罗马有个很搞笑的礼节，那就是大臣行礼的时候，要亲吻皇帝的右肩，低级官员都是亲皇帝的臭脚丫子。外国的使节则必须要行跪拜礼，但李长庚直接把所有的一切全都排除了。 “本王一直就想出使大唐帝国，怎奈战乱不断，一直未能如愿。今天特使到来，倒也是了却了本王一桩心愿。” 希拉克略感慨连连，早在秦汉时代，罗马就已经和中原通商，通过丝绸之路，将货物运往东方，换取东方的货物。 就连他现在身上穿得紫袍，就是中原的产物。 “我皇也一直想派人出使罗马，怎奈国事颇多，只能命我前来。” “的确！朝代交替就是这样。比如本王，就和大唐皇帝差不多。本王原本是中毒的儿子，后来推翻了原有的奴隶王朝，建立了自己的家族王朝。” 希拉克略陷入了回忆，许久之后叹了一口气，“本王仅仅比大唐早建国八年，但作为……唉，着实不如大唐皇帝睿智英明。” 听到希拉克略对李世民的赞赏，李长庚不懂声色。 但要说家世的话，希拉克略可比李世民差得远了，人家李渊是世袭的唐国公，两郡太守、千牛卫大将军，根本没得比。 “特使，本王一直想知道，大唐和罗马，那个更强大一些？”希拉克略坐正了身体，表情十分严肃，为了避免误会，“特使尽管直说，本王承受的住。” 虽然之前好基友洛克斯说过，大唐比罗马强大很多倍，但希拉克略还是有些不相信，他想听听李长庚所说，只有大唐的使节说出来的，才是最真实的。 第一千一百零五章 你们大唐管老虎叫大虫 希拉克略，即希拉克略一世。 东罗马帝国（拜占庭帝国）希拉克略王朝第一任皇帝。 但在传统意义上讲，希拉克略被认为是军区的缔造者，也就是一个大军阀。 初登帝位的希拉克略当务之急是抵御萨珊波斯的入侵，此时波斯人已经夺取了小亚细亚和两河流域等地，由小亚细亚攻入拜占庭帝国腹地。 波斯大将沙欣攻陷博斯普鲁斯海峡的卡尔西顿，直接威胁海峡对面的拜占庭首都君士坦丁堡。 就在这时，拜占庭国内一片混乱，希拉克略处境艰难，遣使向库思老求和又被拒绝，无奈之下只能想求助大唐。 然而就在这时候，神助攻大食国来了，大食国打得波斯节节败退，无奈下波斯只能和罗马暂时议和联盟，共同对付大食人。 “国王陛下，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李长庚笑了笑，四外看了看，“为何没看到洛克斯先生？我需要一名翻译官！” “洛克斯正在回来的路上，本王派他出使波斯了。”希拉克略看看时间，“应该快到了。” 大概过了一炷香左右的功夫，洛克斯进了圣殿。值得一提的是，洛克斯居然也坐在了红衣大主教的身边。 希拉克略脸色微微有点诧异，但依旧不动声色，“特使，现在洛克斯回来了。那么，什么是真话，什么是假话呢？” “假话自然是对您的褒奖。称赞你们的帝国是大唐的百倍千倍。但作为使节，如果这样说，我的良心上也会过不去。” “所以，真话就是波斯、罗马、大食，乃至整个小亚细亚地区所有的国家加起来，都不如一个大唐。” 李长庚说完，洛克斯一愣，和身边的红衣大主教低语几声，开始给希拉克略翻译。 砰！ 希拉克略猛然用手里的权杖敲敲地面，“撒谎，你就是在撒谎，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强大的国家？” “正所谓忠言逆耳。外使也希望自己是在向国王陛下撒谎。但事实就是这样，没有去过大唐的人，永远无法想想大唐的强大。就好像在贞观五年，我们把不可一世的突厥灭国了。但突厥残部却整合起来，建立了大食国，打得你们罗马、波斯等国毫无还手之力。可我们只是一名将领，带着二百军卒，就斩下了颉利可汗的脑袋！国王陛下可以仔细的对比一下……” “进入君士坦丁堡的时候，外使也发现了城防用的都是我大唐的床弩和车驽，还有万人敌、神火飞鸦！如果贵国真的像自己说的那么强，何故不适用你们的希腊火，要用我大唐的制式装备呢？” 洛克斯依旧是一字不落的翻译，但希拉克略却有点固执己见了。 “不可能的，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那么强大的帝国。” 听闻这句话，一名红衣大主教笑了笑，“国王陛下，这个世界上没有所谓的的永恒至尊，世界主宰。大唐有句话，叫做井底之蛙，其实咱们不走出去看看，咱们也全都是井底之蛙。前段时日，洛克斯送我一本《长青诗集》，就是和帝国做军火生意的大唐平西侯爷所著。里面有一首滕王阁序，虽然说翻译的不怎么准确，但我能想到那是什么意思。就好比里面说的一句话叫天高地迥,觉宇宙之无穷。诚如大唐的平西侯爷所说，世界那么大，不走出去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渺小。” 红衣大主教一发话，希拉克略顿时没脾气了，但脸上明显带着不服。 “这样吧。”红衣大主教看向李长庚，“李大人，你的使团也是带兵器前来的，不如让我们见识见识大唐的制式兵器如何？通过兵器，肯定能发现孰强孰弱！” “对，把单人装备拿出来，才可以确定强弱。” 希拉克略也觉得红衣大主教说对。大唐只是卖给他们中型防守机械，却没看见过单兵利器。 李长庚无奈的耸耸肩，将腰间的横刀取下来，有侍者交给希拉克略。 唐刀一词是隋、唐代四种军刀制式的总称，包括仪刀， 障刀，横刀，陌刀。 唐朝军队中，刀这种短兵器的装备率很高，约占20%。唐朝军队士兵装备着弓、弩等远射兵器和枪这类长兵器，同时还配备有刀这种短兵器。今天远距离时，使用长兵器，在近战白刃格斗时，就拔刀而战。在唐朝军队里，虽然直刀和渠刀同时使用，但是官吏佩带的，都是直刀。以及身后一名侍卫的陌刀。 看到李长庚的佩刀，希拉克略的眼睛都直了，忍不住站起身，在大殿内舞动挥砍几下，然后一脸沉重的看着李长庚，“大唐的战士都用这样的刀吗？” “大唐的单兵装备皮甲、步槊、直刀和渠刀、硬弓或弩一柄，箭矢一壶！直刀只是近身肉搏才使用，寻常情况下，步槊一个冲锋，就能打垮对面。” 希拉克略又掂量了一下陌刀，险些被打脸，脸涨得通红，尝试要舞动一下最后还是放弃了。 最后还是李长庚的侍卫，给他舞动了几招陌刀术，但也只是点到为止。 “这是大唐的陌刀，是重装步兵的武器，挥砍之后轻骑人马聚碎。他现在穿的是皮甲，真开打的时候，身上穿得是重甲。寻常弓弩刀剑，都伤他不得。” 听到的话，希拉克略陷入了沉思，有心想让李长庚的侍卫表演一下，但碍于面子又没好意思开口。 红衣大主教则是十分淡定，“国王陛下，何如上使节演示一下？” 说完，又看向李长庚，“李大人，觉得如何？” “可以！” 不多时，大殿外就已经准备了一匹战马，但李长庚却发现有个兽笼，里面是一只恶虎，很明显希拉克略故意为之。 侍卫明显也看到了，对着李长庚一拱手，“国公爷，马斩的太多了，就那只恶虫怎么样？” 李长庚哈哈哈大笑，对着希拉克略一拱手，“国王陛下，战马金贵，就用那只大虫代替好了。” 大虫？ 希拉克略的嘴角一抽，“大虫？你管老虎叫大虫？” 第一千一百零六章 援助不香吗 “大虫，是我们中原对老虎的一种称呼罢了。这玩意儿寻常猎户就能搞死，杀一直猛兽对我们中原民族而言，小菜一碟！” “……”希拉克略一捂胸口，我们派出去二百多人，才捉到一只猛虎，可大唐人怎么把这玩意儿说成了鸡鸭鹅狗？ 剩下的就简单多了，进入了斗兽场。 虎笼被打开，恶虎吼叫着冲向侍卫，侍卫也一点都不慌张。 在恶虎扑向他的一瞬间，陌刀舞动起来密不透风。 在恶虎接触到刀幕之后，瞬间血花飞溅，一个回合之间，恶虎就被斩成了三段！ 侍卫蹲下深深，伸向了虎肚，取出来虎胆，小心的收好。 但很快，侍卫愣了一下，尴尬的看着李长庚：那啥，老公爷，习惯了取胆，一时没控制住…… “……”李长庚也是一脸尴尬，假意的咳嗽几声，“那个，那个啥……这是中原对猎虎勇士的尊敬，杀虎之后让他们取下虎胆。常言道虎胆龙威，取下虎胆才证明勇士胜似猛虎！” “这条虎全都赏给他！在赏他一百金币、五十银币！” 希拉克略着实被震惊到了，说话都颤抖起来。 “特使大人。”刹那间，希拉克略连称呼都变了，“不知道，制式兵器能卖给罗马吗？” “不是卖，是支援，是国际援助！” 李长庚大笑，“都已经准备好了，国王陛下随时可以查验。弓百柄，驽五十，箭矢若干。横刀、障刀百祖！” 不要小瞧这个数量，要知道当时大唐的筑造工艺堪称全球巅峰。要知道至今被收藏在脚盆鸡家的水龙神剑，就是唐直刀，放在现在依旧削铁如泥。甚至是，脚盆鸡得到了大唐的筑造传承，却依旧不能复原水龙神剑。 而这个时候，波斯、罗马主要都是轻步兵，装备的是投标和标枪。大概是两支重标枪，一柄短剑一个圆盾，有的装备十二英尺的长矛。 希拉克略时期的短剑，长约两英尺，宽约两英寸。剑头尖利，适合刺杀和劈刺，剑柄用木，骨，象牙或金属制成。 也就是说，他们的军队，还有全民普及金属短剑，盾牌也仅仅是木盾。 至于标枪，最大的特点就是锐利细弱，这样在杀伤敌人之后，枪头就会弯曲变形，防止敌人捡起后再投掷回来。 只有圣殿禁军，才会装备战俘和战锤。别被电影骗了，狗屁的全军护甲，都是假的。 他们打架也没有像他们自己史书上记载的那么壮观。 就是方阵战斗，二百人一个小队方阵，三个小队组成一个大阵方队，还不足额。 大约570人左右，都是老带新，包含少年兵、青年兵、壮年兵、成年兵，同时含有一队30人的骑兵。 十个大队，组成一个军团，在五千人左右。一个军团还有一六百人的骑兵队伍作为附属军团。 其实，被中原王朝赶走的游牧民族，都是占了骑兵的便宜，打得小亚细亚地区的国家丢盔卸甲，但他们丝毫不吸取经验教训，依旧不注重骑兵，最后被蒙古人横扫，在明朝的中后期，才真正注重骑兵的发展。 大唐的弓弩，让希拉克略再一次震撼起来，大唐给他们的不是先进的滑轮弓弩，只是淘汰的反曲弓，和罗马的弓弩比起来，他们的弓弩丢在大街上都没人捡。 李长庚给他带来的武器，足以让他组成一直大队，这也是秦长青和李世民综合考虑的结果。 想卖给他更多的武器，就得先让他尝尝甜头，让他们不在仰仗自己制造，直接购买，用价格打掉他们建立工业基础的决心和信心，不让他们成立专门的产业链。 希拉克略尝试了一下硬弓和劲弩，无论是射程还是弩箭的质量，都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看着李长庚手下侍卫手里的步槊、马槊以及陌刀，忍不住吞咽了几口口水，但很明显，大唐没有出手的意图。 一副明光铠被侍卫送了过来，和李长庚的一模一样。 “这是天可汗陛下，亲自下令，为罗马国王陛下打造的明光铠。” 事实上，希拉克略早就注意到了这件客家，但因为武器更加吸引人，所以一直没问。 现在李长庚介绍明光铠了，自然要亲自实验一下。 明光铠穿在身上，别看在战场上就是全场最亮的崽，是战场上的活靶子，但防御力也绝对惊人，哪怕是战斧，都不能损坏铠甲，罗马的短剑也勉强留下一个痕迹罢了。 经历了这一切，希拉克略陷入了沉思，不得不承认，大唐的牛逼之处。 “特使大人，你们大唐有多少这样的军队？” 实际上，作为一个国王，依旧不想承认自己的国家比别人差，他认为唐军的数量应该不如罗马。 “大唐京城十二卫六十万，府兵、戍边军……全加起来的话，有百万之众！这还是常备军，如果打国战，全国动员只会更多。”李长庚顿了顿，“仅仅是长安城，我们就有百万人口。” 嘶！ 希拉克略倒吸了一口凉气，表情也越来越沉重，他丝毫不怀疑李长庚夸大其词，因为洛克斯回来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作为一个久经沙场的国王，希拉克略可以断定，大唐的军队简直比罗马的精锐还要牛逼百倍。同等人数的军卒相遇，大唐的军队碾压罗马军队。 所以，希拉克略觉得自己有必要重新对大唐认知，重新评估一下大唐的真正实力。 “国王陛下，你看到的只是我唐军的单兵装备，但我们最厉害的武器，被称作火器。” 李长庚淡定的笑了笑，“就好像卖给你们的神火飞鸦、火龙出水、万人敌，我们能普及到每一队，一队里面就有一副万人敌！想必万人敌的威力，国王陛下已经见识到了吧？我们途经波斯都护府的时候，听到消息，波斯和罗马帝国使用万人敌，大败大食国骑兵！” “对！” 希拉克略越来越震惊，想不到那么贵的火器，居然被大唐普及到全军了。 一旁的洛克斯叹了一口气，李大人已经说得很含蓄了，你是没见过火炮和飞球，那才是真正的好东西！ 第一千一百零七章 大唐国书 希拉克略见自己的国家，哪哪都比不过大唐。 扫了一眼手下的将军，将军秒懂。 罗马还有镇国的神器，希腊火。 这种火器可是罗马帝国压箱底的武器，更是罗马绝密。 一名将领学着唐人的礼仪，对着李孝恭拱拱手，“特使先生，可听说过我罗马帝国的镇国神器希腊火？” “听说过，说是水浇不灭的一种发射性武器。火焰灼身必死。一次性可以杀伤数十人。你们和大食国之所以打得有来有往，和这种火器有直接关系。” 李长庚说完，罗马的将军傲娇的点点头。 洛克斯叹了一口气，井底之蛙到什么时候都是井底之蛙。 希腊火早就过时了，现在大唐已经装备了火油弹，那才是超越希腊火万备的存在，不仅可以着火，还能爆炸。近乎大唐的军卒每人都会佩戴三发以上。 和敌人交战的时候，仅仅是不用火炮、虎蹲炮，就能轻而易举的打垮敌人。 但这件事洛克斯回来的时候没有说，因为重武器都是大唐的绝密，秦侯爷让你看你才能看到，不让你看你什么都看不到。 洛克斯是有幸看到火炮的人，也是有幸参观过游骑卫老营地的人。因此，他知道的自然比别人多，为了不打击希拉克略的信心，回来之后对火炮等事情只字未提。 李长庚对着希拉克略一拱手，“确实，大唐此次前来，除了和洛克斯大人签订的协议之外，还有很多事情要和国王陛下权伤，希腊火就是其中一项。” 随即，李长庚递上李世民的手书，之前洛克斯回来的时候，已经递交了一份，现在李长庚在次递交的就属于国书了。 希拉克略激动的拿起文书，观看起来。 讲道理，之前李长庚的所作所为对他的心里造成了很大的压力，导致他的心理阴影面积很大。无论从哪方面将，大唐对罗马都是碾压般的存在，对一个国王的自尊心而言，是完全承受不住的。 这一切，李长庚都看在眼里，感觉火候也差不多了，这才淡淡的开口，“我朝天可汗皇帝陛下曾经和洛克斯进行了深切友好的交流，时常称赞国王陛下也是最睿智的皇帝之一。怎奈距离太远，不然一定要见上一面，好好的醉他三天三夜。” 听闻李世民夸赞他，希拉克略的心终于放松了几分，深吸了一口气，重新观看国书。 国书，是鎏金的卷轴，制作十分精良，缓缓打开之后，希拉克略的瞳孔瞬间放大。 国主自然是用唐文撰写，还有一部分拉丁文的翻译。 但希拉克略生怕翻译的不准确，又让洛克斯在一旁翻译。 国书不是很长，但充分的肯定了希拉克略的功绩，也对希拉克略歌颂了一段，然后就是诉说两国的兄弟一样的友谊。 基本上，这就是出自秦侯爷的手笔，大唐和罗马有个屁的友谊。但你架不住秦侯爷熟知世界史，架不住秦侯爷会编啊。 剩下的就是分析罗马、波斯以及大食国之间的关系了，秦侯爷就差没搞出来一个隆中，让希拉克略三分天下了。 毫不夸张的说，李世民是牛逼的战略家，再加上秦侯爷这个挂逼，把希拉克略唬的一愣一愣的。尤其是关于大食国军队战术的时候，李世民也给他提出来做有效的建议和对策。 并且承诺，赠送给他的武器，就是给他组织一个小队用的，并且由李长庚帮他训练，剩下的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候了。 希拉克略也是确实有战略眼光，他也知道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眼睁睁的看着大食人长驱直入灭了他们，要么就是和波斯联盟，彻底干掉大食国。哪怕是干不掉，也要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面。 但是，合纵连横这一套外国人是真玩不明白，关键时刻他们只会卖队友。最简单的例子就是鹰酱，被志愿军打得节节败退，生怕逃不掉，直接呼叫的空中支援，在约翰牛的脑瓜顶撒了一大片的照明弹。还有国中哈士奇，到了战场上第一战，俘虏了盟友的一个营。 合纵连横这四个字出现在国书里面，希拉克略懵逼了，但作为国王也是要脸面的，就没好意思询问。 一直到后面，洛克斯翻译说要联合波斯，共拒大食，希拉克略才明白了。就是把最牛逼的排除在外，和弱小的结盟，共同对抗厉害的，然后自己闷头发展。 当然了，如果秦侯爷和李世民知道希拉克略把合纵连横想的这么简单，不知道会不会消掉大牙。就算是在当今社会，哪怕孙子兵法已经成了国内外各大军事院校的教材，也没有那个人能把这本书真正玩明白的。 最简单的例子就是人间地狱，这是很多国内外的军校生玩得最多的有戏，但很多人都玩不明白，这玩意说白了就是一个沙盘模拟游戏，不是无脑莽就行的。 曾经我方大神苏拉就临危受命做了指挥官，发挥自身多语言又是，把来自不同国家地区的玩家协同起来，一遍鼓舞士气，一边下达各种战术指令，步坦协同、步炮协同、迂回穿插、钳形攻势指等等战术运用，就像个精简版的战争大片。 所以，你会发现，很多东西不是我看了就会，眼睛是看了，身体其余的零部件不配合也一点招儿没有。 孙子兵法给出去原文，咱们自己人很多都不能翻译成白话文，更别说纯粹的翻译成全球各大语言了，光是一个正字，就有19种解释，你让他们怎么翻译？我上初中的时候胸有成竹翻译成的是胸中有个小棍。后来干脆就用词义翻译了，因为成语这东西根本没法翻译。 基本上吧，希拉克略对翻译管洛克斯还算是很满意的，毕竟洛克斯的唐文化底蕴还是很不错的。大概是获得也就是那么个意思。 总之，希拉克略觉得自己见识到了李世民的真心实意，大家都是皇帝，也算是心灵相惜。 既然李世民亲自撰写的文书，肯定是不希望他们罗马被大食国给干掉，李世民也不希望自己的身边多一个太强大的邻居，这件事基本上也就算了定下来了，剩下的就是各种合约了。 第一千一百零八章 老流氓才是大唐神人 通商开阜，只收取百分之十的税收。 同时，开放一处地盘，用于建设大唐使团营地。 这个营地就相当于现在的大使馆，这出营地的周围，还给了一片地，那就是开采希腊火的。 这倒不是希拉克略大方，而是他们采集出来的希腊火不能高度提纯，罗马人想偷师。 然而，一系列的条约签订完，希拉克略懵逼了，李长庚他丫的根本就不提纯，直接装防水的木桶，一车车的运往波斯都护府，然后运往国内。 希拉克略就感觉自己像是哔了狗一样，就感觉自己引狼入室了。 因为，波斯都护府，又成立了一个大唐镖局。 专门负责保护罗马、波斯、大食之间的商线，大唐镖局开张营业的第一天，希拉克略很大方的表示，将一直皇家商队交给李长庚保护一下。 然后就遇到了大食国的游骑打劫，负责第一次押运的是程处亮。 程处亮直接让人亮出来大唐的国旗，抽出手里的佩刀，“给老子炸！” 虎蹲炮一轮骑射之后，大食国的骑兵留下几十具尸体，就全都跑光了。 一个罗马的小奴，见虎蹲炮的威力那么大，就动了歹念，在偷盗的时候，被程处亮砍了脑袋。 消息传道希拉克略那里，希拉克略懵逼了，大唐卖给他的只是让他看到的，真正高端的武器，压根就没卖。 倒也不是没研究过黑火药，关键是那玩意就是细面，根本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搞出来的。 而此时，李世民来到了清华书院，同行的不光有朝堂重臣，还有吐蕃使节路东衍。 第一局比试骑车，大唐赢了，现在还剩下两局。 书院的大礼堂，双方各选择十名选手上场，在座的全都是天子门生，再加上清华书院有严格的考试标准，全都是国内顶级的尖子生，李世民很刻意的对路东衍装装逼。 “路爱卿，你自己选吧，选谁都行。” 路东衍看看学生，目光扫向一个胖子，他记得参观清华书院的时候，这个胖子在食堂。 在食堂做饭的肯定都没啥学问，所以，路东衍开始在人群里面搜索起来，寻找的几乎都是他在食堂里看到的工作人员。 “路东先生，你确定挑我们？” 胖子大概十五岁左右，身材高大，长得十分结实，给人一种看似憨憨的感觉。 他的名叫刘奇，一脸疑惑的看着路东衍，“确定把食堂的人全都拉出来？” “对呀。”路东衍淡定的点点头，“天可汗陛下说过，清华书院的人，外使随便挑，那挑选你们不行吗？” “不是不行！”刘奇无奈的摇摇头，“我们是怕你输的不光彩，在清华书院不是什么人都能进食堂务工的。” “就你们了！”路东衍看向李世民，“陛下，外使就选他们。” “我不是书院的人，我就不参与了吧？”一个手里攥着肉夹馍，十六岁左右的男孩看着路东衍，“我就是路过，我来书院参观，混一顿饭吃。” “既然在书院，也选择你了，你就的认。”路东衍为了赢，也算是脸都不要了。 “怀英啊，既然陆先生让你参加，那你就参加吧。”李世民笑了笑，“别让朕为难。” “是，陛下。” 狄怀英对着李世民一拱手，随后看向路东衍，“我从幽州来，支持了一顿饭，我把这个肉夹馍吃完。” 李世民云淡风轻的扫视四周，四外看了看，却没发现秦侯爷的身影，也是一阵奇怪，这么大的事情，不来给朕镇场子？ 这时候，李元芳一脸笑容的坐在李世民身边，“二哥，都办的差不多了。” “好，先别声张，比试完了，回去说。” “二哥，那个小胖子是谁？” “刘奇啊？他可是很有来头的，他是咱们大唐第一代刑部尚书刘政会的嫡子，刘玄意的儿子。”李世民看刘奇怎么看都满意，“曾今做过青雀的伴读，因为人长大的大，再加上刘家的家风硬朗，刘玄意让他在学习之余在食堂打零工。这小子在清华书院的一切开销，都是自己勤工俭学挣得。” 说到这，李世民压低了声音，“厨房里面的，每一个孬货。只有考试前二十名的才可以进入厨房做零工。” 狄仁杰是朝堂大员，原本回京复命，路过清华书院混口饭吃，谁知道被牵扯进来。 刘奇等人自然听过狄怀英的威名，十五六岁就考了明经，做了一方大吏，被李世民委以重任。 “狄先生，您起头吧。”刘奇对着狄仁杰拱拱手。 “这……不好吧？”狄仁杰擦擦油乎乎的手。 “事关国体，还是狄先生来吧。” 狄仁杰看看李世民，李世民点点头，这才走向路东衍。 “路东先生，题目相互出吧，公平一点。” “好。”路东衍略微沉思了一下，“就算数如何？” “……”狄仁杰明显一愣，见过作死的没见过这么作死的。 随即，路东衍出了三道题，清华书院的学生全都答了出来。 轮到狄仁杰出题了，狄仁杰也给出来三道题： 第一题：卢国公、平西侯爷、陛下三人去住宿，每人交了10文钱。掌柜的给他们打着，找给他们五文钱，但店小二贪污了2文钱，只退给他们3文钱。相当于每个人画了9文钱住店，但是三个人加一起是29文钱，请问剩下的一文钱哪去了？ 第二题：卢国公掉进了深7丈的枯井里面，他不断的向上爬。白天的时候能爬两丈半，晚上向下掉一丈，请问卢国公几天才能从井里面爬出来？ 两道题说完，狄仁杰笑了笑，“第三题给你们一道送分题吧。说卢国公向东走了五十步后，向被走了六十步，又向东走了十步，再向南走了两步，有原地转了250圈，请问卢国公的尾巴朝哪个方向？” “……” 老程在一旁听的直愣神：确实送分题，尾巴向下，尾巴肯定向下。 然而，老李像是听到了老程的心声一样，恶狠狠地瞪了老程一眼：你，没尾巴！ 第一千一百零九章 寻找线索 这些题目全都是大唐公务员考试的题目。 全都是秦长青和陈宵贤搞出来的，没有最难只有更难。 在大礼堂的人，心理也纷纷的琢磨这些题目，十分有趣，不算是太难，但也要花费不少时间。 议论声也不小，多数清华书院的学生，都认为这就是考试的挤出，可反观吐蕃使节团就不一样了。 这些题目让他们大汗淋漓，因为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做出来，可是越着急越是做不出来。一炷香的时间不够，李世民很大方的又让人准备了一炷香，李治对这些题目是门清的，可看到周围人的沉思，也是一脸无奈。 要是人人都能轻松做大，也就不会成为科举考试的题目了。 对于秦长青的所谓人品，李治是感同身受，所有的题目都叫人张口结舌，不仅是变态，简直就变态到了一定程度。 就好比最简单的例子：唐僧、孙悟空、猪八戒、沙和尚哪一个不是《西游记》里面的人物？曹操，刘备，孙权，诸葛亮哪个不属于三国的历史人物？ 没有在清华书院读过书，没有买过秦侯爷卖得练习册，你想答出来简直就是做梦。 哪怕是后世，这些题目都让考生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很多考了70分的就已经是大神中的大神了，更别提满分了。 一直到三炷香结束，李世民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就看了看老程。 老程缓缓开口，“老路啊，都三炷香了，抓紧时间。这题目都没给你加难度，我儿子一炷香的功夫，才刚好及格。” 路东衍越看越着急，这些题目根本就不好在短时间内作答，倒不是答不出来，而是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 终于，在吐蕃使团一阵慌张中，交了答案。 但结果只做对了第二题，用时四天。 第三题，路东衍等人回答的是尾巴朝下，老程恶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俺老程他么有尾巴吗？” 至于第一题，更是被绕的不知所云。吐蕃使团的最终得分是三十分，没有及格。 路东衍急需答案，刘奇带着清华书院的人，给他详细的解释了第一题，还用人员给他实验了一次，大体的答案就是根本没有那一块钱。路东衍也是琢磨了好久，才搞明白。 外长安城的大街小巷，也是闹翻了天。 大唐和吐蕃的第二场、第三场比试已经开始，长安周报也把信息发了出来。 首先关心的就是吐蕃嫁公主，纷纷大骂吐蕃贼心不死，娶不到大唐的公主，就想了这么无耻的办法。 真希望大唐三局全胜，打消吐蕃的邪恶念头。 于是，彩票局也设立了赌局，最多押注五文钱，押注谁胜谁负。 基本上，就算是彩票局给天下的彩民放水了。 而路东衍，显然是有备而来，“陛下，经过外使的深思熟虑，也想好了考题。所有的题目都是大唐占尽上风，分出来高低也显得胜之不武。这第三题咱们就比脑力如何？” “我操，吐蕃使节无耻啊！输了两场还不服气？” “我们家的狗，就算得了咬人的病，都没他这么猖狂。” 清华书院的学子们纷纷职责路东衍不要脸。 但李世民却始终云淡风轻，“可以，你随便。” 路东衍扫视狄仁杰等人，“中原有无形之说，诸位都知道吧？” 众人纷纷点头，自家的文化，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会在这清华书院放上五件宝贝，都和金木水火土有关。”说话间，路东衍拿出来五枚蓝宝石，“我会在清华书院藏起来，并会在我身上留下相对应的线索。如果诸位能在一炷香的时间内，找到我藏放的五枚蓝宝石戒指，不仅送给作答者，我吐蕃使团也心服口服的认输。” 嘶！ 参赛的学生们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被路东衍的话搞得目瞪口呆。 “有毛病吧？清华书院这么大，你就是藏一条狗，都很难找的到，更别说戒指了。” “况且，说的是从他身上找线索，这怎么可能找的到？” “不公平，一点都不公平，就算是清华书院有很多和悟性相关的东西，也不好找。” 刘奇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表示不是找不到，而是在一炷香的时间内找到，太难了。 这个题目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老程更是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把路东衍生吞活剥。 “稚奴，你觉得如何？”李世民笑眯眯的看着李治。 李治略微思索了一下，“儿臣相信狄怀英。这不正是他的强项吗？” “哦？”李世民一愣随即笑了，“怀英啊，能应战否？” “陛下，臣虽无太大的才华，但愿意一试。”狄仁杰拱拱手。 “好！”李世民一拍大腿，“路东衍，这第三题朕应下了。你自己挑的人，可和朕没关系，到时候你可别再反悔。” “陛下放心，这一局如果外使输了，就心服口服。” “清华书院，我是第一次来。”狄仁杰不慌不忙，“是划定范围，还是全校之内？” “全校之内！”路东衍回答的十分肯定。 “清华书院虽然大，但也不是不能一试。”狄仁杰拍拍刘奇的肩膀，“给我取一份清华书院的地图来。” “路东先生，您去放宝石戒指吧，我们大唐人绝对不会跟随。也请路东先生自重，不要在身上搞什么和线索无关的东西，更不要隐藏线索。” “放心，这些度量我还是有的。” 说完，路东衍离开了大礼堂。 “刘奇数数，按照咱们正常走路的速度数数。” 狄仁杰说完，找到地图大礼堂的位置，用毛笔轻轻点了一个点。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路东衍回来了。 狄仁杰叫停，“刘奇，按照你的预估，圈出来一个范围，以我点的点为中心，画一个圈，圈出来路东先生的可活动范围，放大一倍左右。” “狄先生，所有的宝石戒指我都藏放完毕。”路东衍拱拱手，“藏放的地方，都极具代表性，是某个区域独一无二的。现在，请你们查看我身上留下来的线索。” 第一千一百一十章 挺简单的 狄仁杰绕着路东衍转了一圈，然后看向李元芳，“元芳，你怎么看？” “大人，末将看不懂。”李元芳打量了好半天，什么都没看出来。 “元芳，很多事情不要相信眼睛，还要相信鼻子和耳朵。我隐隐约约已经想到了，这些千丝万缕的联系。” “可末将总觉得，路东先生所说的提供线索有些不符合逻辑。”李元芳疑惑道。 “其实，往往越不合逻辑的事情，越符合逻辑。我心里大抵已经有谱了。”狄仁杰笑了笑，看向路东衍，“路东先生，你的手段不可为不高明，你的用心不可为不深啊。但你却忽略了一件事。” “何事？”路东衍一愣神。 “我能断定的事情，所能发现的线索，远比你知道的还多！” 见狄仁杰如此淡定，李元芳立即送上神助攻，“大人，真乃神人了！”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狄仁杰抻了抻胳膊，“这一天不探案，就好像少了点什么。不能白吃书院的肉夹馍，当做给清华书院的还礼了！” 说话间，狄仁杰拿着地图，带着刘奇等人离开。 李世民也让人点燃了一炷香，在路上刘奇忍不住人，“狄先生，真的能找到？” “找宝石戒指，其实和断案差不多。你画的区域就是路东衍可能去的地方。如果你将其按照五行分成区域，那还剩什么了？” “这……”刘奇一愣，顿时拿出来地图，震惊的不行，“狄先生，只剩下那几处地方了。” “没错！”狄仁杰点点头，“走吧，先去乐学馆。” 进入了乐学馆，就有人迫不急的的要搜索起来。 “都别慌，人在心急的时候，越找一件东西越是找不到。线索很名下，是有标志性、代表性的地方。” 狄仁杰的目光落在一处古琴上面，其余的琴都是放在琴架上，唯有这个古琴是放在讲台上的。 “这就是乐师所用的古琴吧？”狄仁杰问。 “狄先生，这是我们乐学馆的虞秀鸾虞院长的琴，他是平西侯爷的夫人。” 狄仁杰点点头，掀开上面的琴罩，一枚戒指赫然的呈现在眼前。 “找到了找到了！”刘奇一脸震惊。 “狄先生，您是怎么发现戒指在乐学馆的？” “路东衍的身上有松香的味道，松香是用来日常养护弦乐器的。乐学馆里面最俱代表性的就是琴，因为琴棋书画，琴排在第一位。” “可为什么路东衍，没把戒指放在琴架上面？那样的话就真的难找了。” “哈哈哈！”狄仁杰听闻爽朗的笑了笑，“他要是敢把戒指放在琴架上，或者埋进哪个角落，回去我就让元芳打断他的狗腿。因为之前就说了，最具代表性的地方。” 周围的人恍然大悟。 收好了戒指，狄仁杰指向其中刘奇所画的一个点，“这看上去是一处广场？” “是的，这是清华广场，还有陛下的雕像呢！” “广场？”狄仁杰略微沉思了一下，“先找简单的，去食堂的厨房！” 简单的？厨房？ 刘奇等人不明所以，几乎是下意识的跟着狄仁杰去了大食堂，大食堂也是狄仁杰去过的地方，能找到也不奇怪。 李世民悠哉悠哉的品茶，路东衍也是一样，周围等待的人早已经议论纷纷。 在场的文武重臣们也是脸色凝重，这第三题确实有点难度，形同于大海捞针。 “你们慌鸡毛？要相信狄大人，他可是断案如神。” 李元芳扫了众人一眼，满脸都是傲娇之色，“就连本王这个向往与江湖的人，都愿意跟在他身后看他办案。讲道理，看狄大人断案，真的是一种享受。尤其是狄大人问本王，元芳你怎么看的时候……那心里才叫一个舒坦。” “皇弟说的对，你们都要有耐心，要相信怀英！”李世民轻轻拍了几下李治的肩膀，“将来狄怀英定能成为大唐栋梁。稚奴用人的目光，像朕！英明、睿智、不凡！” “……”路东衍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陛下，那少年是官？大唐居然会有如此年轻的官员？” “他原本是我大唐渔阳法曹，现任正五品渔阳郡别驾，朕钦赐天子剑，加封定远将军，节制渔阳府府兵和幽州府长城守备军，享有随时调动之权。” 李世民捋了捋胡须，“路东衍，人是你自己挑选的，朕提醒过你，是不是确定就是这些人和你比，是你自己点头答应的。” “陛下，他看上去也仅仅十六岁，就封定远将军？还享有随时调动军队之权？”路东衍还是有些不相信，“长城守备军外使见过，战力无双，怎么可能交给一个孩子？” “路东先生，狄怀英是我大唐第一位十五岁参加科举，就考取了明经及第之人。所有的考生里面，狄怀英得了第一名。”小胖咂李治一脸傲娇，“是本王怕他飘了，让人把他的成绩压到了第三名！至于你说的的什么定远将军调动军队什么的……我父皇一向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程叔叔现在手里就有八万右武卫精锐，随时可以调动，甚至在紧急时刻，不用请示我父皇！” 老程听闻，一脸严肃，坐正了身体。 “……”路东衍，就感觉自己想死！ 就在这一瞬间，传来一声惊呼，“找到了，狄先生找到第一枚戒指了。” 刷！ 全场一片震惊，随即露出喜悦的神色。 “找到了？真的找到了？”李治使劲搓搓手，然后激动的看着老李，“爹，找到了！” “别心急，这才是第一枚！” 李世民虽然心里惊喜，但依旧保持人设，装作十分淡定的样子，“朕相信你的目光，就好像你相信狄怀英，朕对你一直很有信心！” “谢父皇抬爱！” 路东衍愣了一下，随即也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第一枚是送分题，剩下的才是最难的。 此时，狄仁杰已经到了食堂。 “狄先生，第二题是很么线索？”刘奇忍不住问。 第一千一百一十一章 推理之神狄仁杰 “五行中有火，这第二个戒指肯定在伙房。清华书院火气最重的地方就是这里了。” 然而，在伙房里，转了一圈，却没有发现戒指的踪迹。 “路东衍的脚上有碳灰。”狄仁杰扫了一眼四周，突然抬起头，“上房梁，看看房梁上有没有脚印！记住了，带碳灰的脚印！如果有，就表示路东衍还是有些人品的。” 果不其然，刘奇在爬上房梁之后，一声大喊，“狄先生，有一个脚印，是故意印在上面的，戒指就放在脚印的痕迹上面。” 于是，李世民那里又传来了好消息，第二枚戒指找到了。 “大唐果然是能人辈出。”路东衍叹了一口气，“但问题是，前四枚都好找，唯独这第五枚才是最难的。或许平西侯爷在这，能找到第五枚，其余人……很难，太难了！” 第三枚戒指，是在医学院的冰窖里面知道的，第四枚戒指却难住了所有人。 因为线索少之又少，路东衍的身上有落叶，有泥土。可很多人都没注意到。 “按照咱们圈定的范围，应该是一处密林。土质是黑中带红，有这样的地方？” 狄仁杰说完，刘奇略微思索了一下，“有，在箭亭。那里是学生们玩箭壶的地方。修路的时候，使用了蜂窝煤的煤渣，所以只有那里土质带着一点红色的煤渣。” 不多时，来到了箭亭，可狄仁杰很快就找到了截止。 现在就只剩下最后一枚戒指了。 金、火、水、木，全都找到了，就剩下代表土的了。 刘奇等人预估了一下时间，“狄先生，时间快到了，第五枚戒指有什么线索？” “第五枚戒指没线索！” 狄仁杰耸耸肩，“走吧，回去吧。” “狄先生，没有线索就不找了吗？”刘奇忍不住询问。 “没有线索为什么要找？”狄仁杰反问道。 “狄先生，那这场比试就太不公平了，肯定是吐蕃人给出来完不成的题目。” “对，咱们找吐蕃人好好评评理。” 跟着出来的参赛学生一个个群情激奋。 狄仁杰急忙反复，“我反复观察过藏放戒指的地方，都证明了路东衍此人还有些人品。既然第五个戒指没线索，那就暂时先回去吧。” 大礼堂内，一炷香已经燃烧完了。 有人禀报，狄仁杰只找到了四枚戒指，正在回来的路上。 与此同时，还把狄仁杰和刘奇等人的对话诉说了一番。 什么？ 老程听闻第一个站起来，“怎么能没线索？路东衍，你把话说明白了，是不是你出题作弊？” 不仅是老程，其余人的脸色也十分难看。 在场的人全都舆论纷纷，李世民也是微微一皱眉，不应该啊，找到了四枚戒指不可能找不到最后一个的。 “路东衍，你到底藏没藏放第五枚戒指？”老程对着路东衍一立眉。 “卢国公请放心，外使绝对每一枚戒指都留下线索了，第五枚戒指也已经藏匿好了。” 路东衍说的不像是在撒谎，可周围的大唐人却有些慌神了，内心都有些焦躁不安。 当燃烧的香熄灭，狄仁杰也回来了。 立刻有人询问，狄仁杰到底找没找到第五枚戒指。 看着狄仁杰回来，路东衍的脸上露出自信般的笑容，第五枚戒指，除了秦侯爷，别人绝对找不到。 “怀英，可曾找到第五枚戒指？”李治的言语中也略带着一点焦急。 “别的地方找不到。”狄仁杰回答的十分淡定。 李治先是一愣，但仔细琢磨狄仁杰的话，似乎话里有话。 “狄先生，既然找不到，那就认输吧。”路东衍开口。 狄仁杰笑了，“狄某在读书的时候，使用过大唐词典，把词典里面的输字给扣掉了。所以，狄某从来不会主动认输。” “但是狄先生，你却没找到第五枚戒指啊。”路东衍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谁说我没找到第五枚戒指的？” 狄仁杰笑眯眯的看着路东衍。 周围又是一片哗然，震惊的看着狄仁杰。 “那你说，第五枚戒指在哪？”路东衍的心中隐隐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 “我建议你摸摸你的玉带。”狄仁杰因为没有路东衍高，只能踮起脚尖拍拍路东衍的肩膀。 路东衍的脸色瞬间失去任何血色，下意识的解开自己的玉带，却发现他之前藏在腰带内的戒指不见了。 “这……这……”路东衍一瞬间有些不知所措。 “狄某刚就任渔阳判佐的时候，建渔阳各州府的牢房太过灰暗，就把渔阳府的牢房进行了改良。每个月都会组织一次蹴鞠比赛，每天也都会让犯人出来放风。 牢房管制十分严格，又一次狄某一时技痒，就带着几名狱卒下场和他们切磋了一下。恰好，牢房的钥匙落在外面，大家都被困在了蹴鞠场内。幸好，里面关押的人，都是各有所长。 有个人在江湖上号称巧手，他不仅开锁厉害，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摘掉你手上的任何饰品，让你不能察觉。狄某当时就和他学了一手……后来经过元芳的改良，狄某的手艺已经超越了那个号称巧手的人。” “狄大人是我见过最聪慧之人。”李元芳起身吹捧，完全一副小迷弟的模样。 “可这和戒指有什么关系？”路东衍一点都不利己。 “往往，我们断案的过程中，忽略的最大线索就是没有线索的线索。” “当我们找到了金、木、水、火之后，狄某发现没有关于土的任何提示，你身上的土和树叶，就是扰乱视线的，他们代表的都是箭亭的木。但是越没有关于土的线索，我越发现这里面还会有更多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 狄仁杰轻轻摊开手，掌心里面赫然是路东衍藏匿在腰带里面的戒指，也就是第五枚戒指。 “这……这怎么可能？”路东衍瞪大了眼睛看着狄仁杰，“你居然完全用推断知道了真相？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神乎其技的推理？” “还望大人解惑。”李元芳一拱手。 “其实就是最简单的排除法罢了。第一为什么没有线索？第二是不是没留线索？第三是刻意的还是无意的？层层排除之后……” 狄仁杰使劲踩了几下地面，“只有这一种解释，土就是我们脚下的土地，戒指就在路东先生身上。” 第一千一百一十二章 狄胖还是那个狄胖 男人还是那个男人！ 狄胖还是那个狄胖！ 从来就没让人失望过。 在场的人纷纷惊叹与狄胖的小脑壳，太聪明了。 下意识的挠挠头，在心中也升起无限的疑问：为啥自己的脑壳就没狄先生那么灵光呢？ “原来这么简单？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狄先生真是牛人，人家15岁就考取了明经及第，绝不是吹嘘出来的，确实有东西。” “吐蕃人也是可耻，开始就扰乱视线，把人往歪路上带，为的就是让谁都想不到最后一枚戒指在自己的身上。” “确实，如果换成我，我肯定会找不到第五枚戒指。狄先生真是太棒了！” “狄大人真乃神人也，元芳佩服。” 李元芳兴奋的钻进了拳头，想不到在最后一个狄仁杰不仅解决了问题，还悄无声息的从路东衍身上取走了戒指，这不是神人是什么？ 第三场比试，依旧是大唐完胜。 大局已定，李世民拍拍自己的大腿，尽量克制自己，没有笑的太放肆。 路东衍脸上自信的笑容也荡然无存，就好像与生俱来的傲娇，被人狠狠踩在地上蹂躏。 讲道理，路东衍还是有些不甘心。 大唐出现一个秦侯爷，对吐蕃已经是最大的威胁了，现在又出现一个狄怀英，真是天佑大唐，为什么老天爷就不眷顾一下吐蕃呢？ “陛下，外使输了。” 路东衍对着李世民行礼，“外使身体不适，能否先回鸿胪寺休息休息？” 李世民十分大方的，让路东衍离开。 李治给许敬宗使了一个眼色，许敬宗立刻奋笔疾书，将比赛的过程写了下来。 然后呈交给李世民，“陛下，您看一下内容，明天作为报社的头版头条如何？” 李世民扫了一眼，大为赞赏的点点头，扬眉吐气了。 坊间传闻也瞬间四散而开。 大唐和吐蕃的较量，大唐三局三胜。报纸刚出来，就已经在国民之间流传起来。 “我跟你们讲，这狄大人真的是神人。” “吐蕃使节耍诈在先，可狄大人愣是找到了破解的方法。” “我听说，狄大人是咱们大唐最年轻的封疆大吏呢。” “那是，俺和狄大人是一个地方的，打小就是神童，十五岁就考取了明经及第。” 长安城大街小巷，百姓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唾沫星子横飞，开始描述比试的场景。 路东衍在喝闷酒。 在迎宾馆内，闭门谢客。 秦侯爷来了，吐蕃武士们相互对望一眼，立刻开门。 不为其他，但凡他们敢拦着，秦侯爷肯定让部曲亲切的招呼他们。 在大唐，你可以顶撞李世民几句，那没关系，李世民大度不会和闲杂人计较，你顶撞秦侯爷一句试试，你就看秦侯爷找不找你麻烦就完了。 路东衍曾经说过，秦侯爷这辈子也没啥仇人，有仇当场就报了。 “老路啊，咋还一个人喝酒呢？” 秦侯爷进了前堂，看着士气萎靡的路东衍，假装十分关心的样子。 “唉！”路东衍灌了一大口酒，“既生唐何生吐蕃？” “老路，你也不要妄自菲薄。”秦侯爷义正词严的拍拍路东衍的肩膀，“没准老天爷就是留着吐蕃给大唐当经验宝宝也说不定呢。” “……”路东衍的双目一凝，但很快恢复了颜色，“侯爷，说笑了。” “老路啊，我来给你道喜了！” 秦侯爷对着外面招招手，瘸子等人立刻抬着一个打木箱进来。 “侯爷，这是……”路东衍一阵疑惑。 “给你分红啊，本侯不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人，这是你应得的。” 秦侯爷打开箱子，金光乍现，险些亮瞎了路东衍的狗眼。 “这是……”路东衍瞪大了眼睛看着秦侯爷，“事儿成了？” “我办事你就放心好了，什么时候没成过？”秦侯爷随即压低了声音，“我那老丈人你知道的，心太黑。不然咱俩一人分个两三万金币都不是问题。” “侯爷，有总比没有好！” “那行。”秦侯爷搓搓手，“那我就走了！” “不留下吃杯酒？” 路东衍总感觉这不是秦侯爷的为人，秦侯爷就是无利不起早的混蛋王八蛋，绝对没这样的人品和德行。 “我媳妇正在回京的路上，你懂得。” 秦侯爷叹了一口气，“最近又纳了一房妾侍，有些力不从心了。” 路东衍像是听懂了一样，顿时招呼人手，冬虫夏草、肉苁蓉什么的，给秦侯爷装了一大箱子作为回礼。 秦侯爷也一点不外道的笑纳了。 秦侯爷刚离开，大门再一次被人推开，兴奋的跑进来一个人。 “路东先生，大喜！”这人跑进了前堂，手里面还挥舞着一张图纸，“平西侯爷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居然卖给我一份床弩的图纸，路东……槽……槽腻吗的，路东衍，你什么意思？” 进来的人，正是烨张狂。 路东衍一直在前堂欣赏一箱子金币，没想到手底下的人没拦住烨张狂，更没想到烨张狂会看到金币。 “你敢骂我？”路东衍的脸一黑，“谁给你的胆量骂我？” “路东衍，你个狗杂碎，是不是你打劫了我的商队？” “无凭无据，你不要血口喷人！”路东衍眉头紧蹙，但凡烨张狂再敢哔哔，就直接让人动手。 “无凭无据？” 烨张狂指了指木箱，“这是我象雄国特有的木材制成的，底部还有我王室标志，金币的背面图案是大象。你还敢说我其中一只商队不是你打劫的？” “这是老夫做生意赚的钱，你在敢污蔑老夫，别怪老夫不客气！”路东衍打死也不能承认是他的人抢的，如果承认了，那两国一定就此决裂。 “你……”烨张狂一阵语塞，“为什么我的商队被抢劫了，你这里就出现金币了？” “老夫贩卖奴隶了，不行吗？商人那么多，钱财流通那么快，我哪知道金币是不是你家的？”路东衍扣上了木箱盖子，啪嗒一下上了锁，“烨张狂，老夫有必要提醒你，别诬陷好人！在敢诬陷老夫，吐蕃以后不在借商道给你象熊！” “我……我特么……” 一时间，烨张狂有些欲哭无泪了。 第一千一百一十三章 泰山封禅 恶心！ 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心塞，就好像随时都会一口气上不来。 烨张狂确实没证据证明，自己的商队就是路东衍打劫的。 可问题是，他也证明不了，商队不是路东衍打劫的。 反正金币和木箱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路东衍的住的地方。 想来想去，烨张狂想到了一个完美的办法。 丫的，你能打劫我，我就不能打劫你了？ 那我就让我的人，扮演你们吐蕃的武士，去丝绸之路上打劫，嫁祸给你们！ 李世民很惬意，狄仁杰回报了关于渔阳的案情，比想象中更震撼。 事情办了一半，狄仁杰进京的目的只有一个，已经查到陇西李家，查到皇族了，您老人家是继续查，还是继续查？ 李世民愣了好一会儿，做梦也没想到，打劫了渔阳府铸币厂的居然是陇西李家的人。更没想到，关陇少的七成盐税，居然也和皇族有关。 查！ 一查到底！ 李世民攥紧了拳头，“哪怕是涉及到了亲王，也要一查到底。朕赐你天子剑，就是让你不要惧怕权贵，朕让元芳给你做护卫，就是让你心理有底。” 狄仁杰听闻，沉默了好久，突然问道，“如果是国舅呢？” “……”李世民脸色一沉，没有回答狄仁杰的问题。 狄仁杰站起身，对着李世民一躬身，“陛下，臣会办好此事，还国舅一个清白。但该杀的人还是要杀的。” “你权宜处理吧。”李世民叹了一口气，“盐税都追回来，陇西李家……乃至整个关陇，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臣遵旨。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皇族的颜面，臣会保留！” 狄仁杰说完，离开紫宸殿。 不多时，李元芳进殿面圣。 “二哥，这事儿……”李元芳几次欲言又止。 “辅机不能杀，尽量别牵连辅机。陇西李家杀一批，关陇杀一批，你从旁提醒一下狄仁杰，告诉他，辅机的重要性。” “二哥，这我都懂，之所以回京就是为了这件事。关键是……” 李元芳四外的扫了一眼，压低了声音，“涉及到了老祖宗。” “什么？”李世民瞪大了眼睛看着李元芳。 “也不全是老祖宗，是李元蛟，老祖宗的亲孙子。老祖宗派人给我通过气，想留下李元蛟，但是吧……狄大人办案神速，恐怕早就发现了咱们李氏宗亲参与贪污盐税了。” “这……” 老祖宗就是陇西李家岁数最大之人，相当于陇西李家的宗族族长。 “元芳。”李世民站起身，走到床前，深吸了一口气，“这次，除了辅机，谁的面子都不给！” “二哥，问题是你不能那么纵容他，早晚是个祸端。愚弟知道，皇嫂的家人不能碰，可在这么下去，恐怕……” “明年我会带辅机走，这事儿就到此为止。” “行吧。”李元芳叹了一口气，“二哥，四大掌教全都到了泰山，你什么时候出发？” “快了。朕琢磨了一下，还是不给稚奴册封，朕自己去泰山，让稚奴正式开始监国！处理朝政！” “啊？”李元芳一愣，“那不是直接越过了那一步？” “就是要越过去。历史上的太子，没几个好下场的，朕让他直接做皇帝！” “兄弟当中，最服的就是二哥！” 李元芳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对着李世民竖起了大拇指，随即正了正衣襟，对着李世民行了君臣礼，“大唐有陛下，是大幸！皇室有皇兄，是万幸！陛下，您已经开创了前所未有的盛世，未来稚奴会顺着你的脚步，让大唐一路辉煌下去！” ………… 泰山，五岳之首。 又被称作岱山、岱宗、岱岳、东岳、泰岳。 自古就是视为“直通帝座”的天堂，成为百姓崇拜，帝王告祭的神山，有“泰山安，四海皆安”的说法。自秦始皇开始到清代，先后有13代帝王依次亲登泰山封禅或祭祀，另外有24代帝王遣官祭祀72次，山体上留下了20余处古建筑群，2200余处碑碣石刻。 狄仁杰等人回渔阳，继续追查盐税和渔阳铸钱坊失窃案。 李世民下了一道圣旨，李治监国，李泰、李承乾从中辅助。 首辅大臣们一个没留，全都被李世民带去了泰山。 李泰和李承乾被搞得一脸懵逼，满朝文武也被搞得一脸懵逼，你们皇族在玩过家家吗？有这么干的？ 可奇怪的是，魏征没和李世民抬杠，十分顺从。自打魏征退休之后，很少和老李杠，甚至是还十分支持老李。 房玄龄、杜如晦两个人也是年事已高，李世民去哪他们就跟着去哪。 褚遂良、马周等人一看这架势，顿时就明白了，皇帝去哪咱们就跟着去哪吧，反正天也塌不下来。 李治倒是摸到了门路，但李治没说。 而是在圣旨下达的当天，在宫里面光明正大的宴请了李泰和李承乾。 秦侯爷很悲催，李银环刚回家，两个人就亲热了一个晚上，就收到了圣旨，和皇帝去泰山封禅。 秦侯爷想骂娘，没特么这么干的，小别胜新婚你不懂吗？ 刚交给李银环几个热情洋溢的姿势，还没学熟练呢，你就把本侯弄走了？ 可问题是，胳膊拧不过大腿，秦侯爷忍了。 侯爷府的大马车十分奢华，直接被李世民给征用了。 秦侯爷被迫骑马，守在大马车一侧。 车窗被打开，李世民一脸嫌弃的看着秦侯爷，“不舒服？不舒服你也得忍着！” “……”秦侯爷呲牙咧嘴了好一会儿，对着马屁股就是一鞭子，惹不起你我还躲不起了？ 长孙皇后坐在马车内，笑眼迷离。 老李一辈子的心愿，就是四邻安定，现在街坊四邻都打得差不多了，该灭国的都灭国了，是该圆了李世民泰山封禅的愿望了、 至于为什么不带李治他们哥仨，长孙皇后也懂，儿子们就要分道扬镳了。 长孙皇后扫了李世民一眼，也打开车窗，对着李德铠招招手。 “皇后娘娘，有何吩咐？”李德铠策马而来，问道。 “去告诉长青，就说陛下赏他一壶酒，让他作一首应景的诗词出来。” 第一千一百一十四章 这辈子值嘞 长孙皇后说完，李世民的脸上露出欢喜的笑容，到什么时候，还得是自家的媳妇靠谱。 “唉！”李世民拉起长孙皇后的手，“老了，咱们都老了。你头上也有白发了！” “陛下，已经很好了。老神仙给臣妾和兕子下过死亡书的，能多活这么多年，知足，很知足的。”长孙皇后笑了笑，“也亏得长青那孩子，医术还那么高超，就没他不会的。” “朕想过，带长青一起出海，可不放心稚奴。只能把长青留下来。”李世民将长孙皇后搂在怀里，“海上的日子苦，观音婢……” “陛下去哪，臣妾就去哪！”长孙皇后顿了顿，犹豫再三，“二郎，把哥哥也带走吧。” “带，必须带走！”李世民深吸了一口气，“朕不会害他，但也不允许别人害他！” “二郎，臣妾……”长孙皇后的眼睛一红，“都怪我，不是我的话，或许哥哥也不会那么放肆！” “他的放肆是朕给的，和你没关系。没有你和辅机，也就没有秦王李世民，更不会有天可汗李世民。一起长大的光腚娃娃，朕不允许他死。” 李德铠找到了秦侯爷，把长孙皇后的话一说，秦侯爷脸色当即就阴沉下来。 “德凯啊。”秦侯爷瞥了一眼李德铠，“陛下带媳妇，你爹带媳妇，房相杜相他们带媳妇。老流氓直接把兴宁郡主李钰儿带着呢。你在看看我，我光棍一个！” “你说这些和我有啥关系？”李德铠指了指自己，“咱俩全都是光棍！” “那你说我为啥要给他作诗？” “皇后娘娘的说赏你一壶酒。” “咋的？一壶酒就让大唐的侯爷作诗？那我这个侯爷太不值钱了吧？” “哇呀呀！”一声粗口的声音响起，“离老远就听见你骂街，咋的，让你作诗你还不情愿了？” 声音不是别人，正是老流氓程咬金。 “程伯伯。”秦侯爷一连奇怪，看着红光满面的老程，“您老咋不在车里呆着？” “马车是娘们坐的，俺老程一介武人，骑马才是王道。” “您老就把小姑奶奶一个人留在马车？”秦侯爷一连奇怪，老程就没在车里震一震？ “娃娃！”老程压低了声音，“怀上了！早就怀上了！” “我特么……”秦侯爷险些被一口唾沫给呛死，论造人还得是老程牛逼啊。 “听说真腊那里有运来很多补品，等回去给俺老程府上送点。”老程斜着眼睛看着秦侯爷，“各论各的，以后别叫她小姑奶奶，直接叫婶婶。” “……” 秦侯爷一脸无语，他就发现老流氓的运气是真他娘的逆天，在大街上随便摸了女人的屁股，居然是李世民的小姑，你说你气不气？ 关键是，老流氓在大唐作恶那么多年，还他喵的善终了！ 就在这时候，一名内侍急匆匆的策马而来，将一份奏报送进了李世民的马车。 李世民看到这份奏报之后一愣，长孙皇后也是明显一愣。 “完了！” 李世民将奏报塞到了软垫的 “可问题是……”长孙皇后显得有些惊慌，“会不会是个傻子啊？” “应该不会，朕和你的优秀基因都被兕子继承了，兕子生的娃，肯定不是傻子。” “……”长孙皇后还是有些担心，“就不该让她们走得那么近……这下好了，先上车后补票……想制止都来不及了。” “暂时让兕子和秦牧，就留在关陇，晋阳行宫先让他们住。等过个两三年，孩子长大了，在让她们回京。”李世民略微犹豫了一下，“或者先问问焕儿。” “也只能如此了。”长孙皇后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与此同时，外面传来将士们响彻天际的喝喊。 “誓灭突厥出汉关，征程万里凯歌还。 拓新疆域唐天下，广阔山河视野宽。 戡乱怀柔邦本固，抑豪扶弱与民安。 武功文治万方乐，日月朝朝仰帝颜。 芙蓉万仞插丹梯，海上群峰莫与齐。 九点青烟看野马，五更红日候天鸡。 云封峭壁松多古，藓积残碑字未迷。 冉冉岭头笙鹤下，仙坛曾此降金泥。” 李世民听闻，停下马车。 仔细的回味，将士们喝喊出来的诗词，李世民笑了。 此时已经到了泰山脚下。 李世民站在一块山石之上，仰望泰山，也是无尽的感叹。 自打反隋以来，就好像是做了一场大梦。所有的一切画面，在眼前闪烁而过。 李世民意气风发，望着泰山的叠叠山峰，望着青翠的植被，顿时也想作诗一首。 “虎！”“虎！”“虎！” 将士们高举手中的兵器，声音直冲云霄。 文武大员们也纷纷下了马车，站在李世民的身后。 似乎也已经清晰的感受到了所谓的高山仰止，也感受到了凳泰山儿天下小。 近乎所有人，都在开始打量泰山，打量着五岳之首。 自打秦始皇一统天下，历朝历代的皇帝都想着来泰山封禅，但是没有功绩者却不配前来，所以泰山封禅对帝王的意义也十分重要，不是所有的皇帝都可以来泰山封禅的。 如果能随着李世民一起上泰山祭天，参加封禅大典，对他们来说也是无限的荣耀。 历朝历代来这里封禅的皇帝，都只带极少数的大臣，想李世民这样把老少家眷都带齐的是第一个。 有次可见，李世民的胸襟是有多宽广，这些朝臣在李世民的心中有多重要。 大家都知道，李世民是绿茶婊，但在大是大非面前，李世民拎得很清。 魏征就是最简单的例子，换成别的皇帝，魏征就算是长几十个脑袋，都不够皇帝砍得。 这也是，他们愿意配合李世民做演员的原因之一，能和这样的皇帝同朝共事，也是一种幸运。 来的路上，近乎所有人都憋着一股劲儿，但真的到了泰山，却又忍不住忐忑起来。 面对泰山，别说是皇帝，就连他们心里也被壮观的景象给压得喘不过气来。 第一千一百一十五章 平阳昭公主画像 “陛下！” 魏征正了正衣襟，“泰山美景虽好，但咱们也仅仅走了一部分。今晚还要在映佛山歇脚。臣等商议了一下，家眷们全都留在映佛山。” “不一起上山？”李世民一愣，朕折腾出来这么大的动静，肯定是要写进史册的，不然怎么可能让你们带家眷？ “陛下！”魏征笑了笑，“臣等商量了一下，女眷就不带了，但是却带了这个！” 魏征高举一个卷轴，由内侍递到了李世民的手里，李世民打开一看，居然是平阳昭公主画像，出自阎立本之手。 “爱卿，这是……”李世民有些不解。 “大唐开国之前，平阳昭公主、马三宝，带着娘子军一战定中原，为大唐中原安定、为大唐立国利下汗马功劳，陛下封禅要求带女眷，这是陛下洪恩。但女眷们德不配位，所以，臣和玄龄、克明他们商量了一下，就带平阳昭公主的画像上泰山，还望陛下恩准！” 魏征对着李世民一躬身，李世民急忙扶起来魏征，“爱卿，你们……” 说话间，李世民的眼睛一红，对着在场的文武拱手，“朕代皇姐谢诸位臣功！皇姐在天有灵，也一定会欣慰，我大唐文武何其壮哉！” 眼角落泪，李世民强忍着。 平阳昭公主是实打实的女中豪杰，和李世民很亲近，也是李世民最亲的姐姐。 看了看马三宝，李世民略微沉思了一下，“三宝，你可有什么心愿？” “陛下，没嘞。”马三宝笑了笑，“平日里有秦恬陪着，令武和长青也经常过去，够了，知足了！” “朕指的的封赏。” “陛下，您给臣封的是开国郡公，够嘞够嘞。”马三宝急忙施礼，“臣啥也不要，能跟着陛下来泰山封禅，这辈子值嘞！” “好！好！好！” 李世民心里清楚，平阳昭公主和马三宝之间有不能说的秘密，不然马三宝也不会一辈子不娶，柴绍也不会让柴令武给马三宝养老。 满朝的老臣们，也都知道怎么回事。 要知道，奴隶是没人权的，但马三宝却是从一个奴仆，随着平阳昭公主南征北战，搏了一个开国郡公，可见马三宝的军事能力。 况且，平阳昭公主逝世之后，娘子军表面上对外宣称解散了。实际上是马三宝遵照她的遗愿，把娘子军改制，最后都交给了李世民。 现在大唐很多四十岁左右的中层将领，都是娘子军的校尉升任的，马三宝在军中的威望也很好，光给一个开国郡公确实有点小了。 马三宝不要封赏，李世民也就没多说什么。略微沉思了一会儿，“你不要封赏，朕也就不给了。回去之后，就让稚奴和宗正寺联合起草一份旨意，封秦恬一个公主吧。朕不能封，朕封了，辈分就乱了。” “谢陛下洪恩！” 马三宝施礼之后，看了看秦侯爷，“还不谢恩！” “谢天可汗陛下洪恩浩荡。”秦侯爷十分不情愿的施礼：本侯的女儿，本来就是小公举！ 呵！ 李世民瞥了一眼秦侯爷，“长青，映佛山都准备妥当了吗？” “准备妥当，不会叨扰当地的百姓，申虚子已经让人准备了临时营地，随时可以入驻！”秦侯爷顿了顿，“祭地典礼，就在映佛山。” “好，那就前往映佛山！” 李世民说完，队伍浩浩荡荡的前往映佛山。 泰山封禅，主要分两步。 第一步是祭地，第二步才是祭天。 祭地所在的地点就是映佛山，祭天才在泰山之巅。 这件事和始皇帝有直接关系。当年老赢泰山封禅之前，把全国各地的儒生聚在一起，让他们帮忙定一个章程，以及封禅的礼仪细节。 可这群儒生却拿老赢的话当放屁，出的招儿全都是损招儿坏招儿，全都是让老赢名誉扫地的烂招数。 什么要把车轮上面裹上草席，不能伤到花花草草。什么要几个州府戒严，全民清扫大街和官路，在官路上铺上菹秸……等等等等。 老赢一听之下，发现这群儒生就是在戏耍他，一怒之下让大秦军卒乱棍将那群儒生呃打跑了。 然后自己带着朝臣和军卒，坐着车子来了映佛山，准备封禅大典，基本上这一套流程是老赢搞出来的。 因为在映佛山修整，老赢发现了柳下惠墓，你没看错就是柳下惠墓。 看到这个，老赢突然想起来孟子将柳下惠与孔子并提称“圣之和者也”，就把柳下惠的墓赐名“和圣墓”。还建有石坊一座，石碑亭二座，石碑亭二座。与和圣墓隔柴汶河相望，有和圣故里，柳下祠堂遗址，柳下书堂碑刻。 因为柳下惠也是圣者，老赢一琢磨，光祭天不算封禅，还要祭地，既然遇到了柳大圣人，那就是你了，以后真的子子孙孙全都在你这祭地，然后在去祭天！ 这个传统一直到了汉武帝的时候，就正式确定了，祭地就在映佛山。 映佛山的别名就是迎福山、梁父山。 山巅有北齐时期刻经巨石一处，巨石状如坐佛，因此被称作“映佛山”。君主封泰山必禅梁父，因此映佛山也有“地神”之称。 这里真正出名的时候，不是因为封禅，而是因为诸葛亮，是诸葛亮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写下了很多脍炙人口的词赋，让人真正知道了映佛山的大名，值得一提的是，诸葛亮最喜欢的是他创作的乐府诗《梁父吟》！ 修整了一晚，秦侯爷早早的起来，开始打量传说中的映佛山。 昨天到达映佛山已经是天黑，勉强能看到一个轮廓，现在总算是见识到了真面目。 其实这里的还把也就几百米搞，但山势却十分险峻，在山巅之上，还有傅奕为了安抚佛教众，建立的光化寺，还在寺内立了一座石碑，上面雕刻大般若经。 光化寺的香火不是很旺盛，因为现在大唐限制宗教，所以谁也不敢触碰宗教司的霉头，傅奕下手不仅狠，还很黑，哪家寺庙都不敢去招惹他。 第一千一百一十六章 推背歌 封禅的日期，是经过李淳风详细推演的，但是推演的结果没有公布，而是为了考验一下申虚子，让申虚子推演了一下，最后的结果和李淳风一致，和四大掌教也一致。 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钦天监后继有人了。 老神棍李淳风也是洋洋得意，收到这么优秀的徒弟，也是一桩功德。 抵达了映佛山，距离祭地的日期还早，再加上申虚子提前到来，把该准备的全都准备好了。 李世民也是带着长孙皇后和满朝的文武们一起游览一下风光。 可到了傍晚，营地内彻底热闹起来，来了一名老道，老道穿着十分朴素。 魏征、房玄龄等人见老道来了，自行离开，所有人都闭门不出。 唯独秦侯爷不明所以，他可是的西华大法师的师弟，通常情况下，上岁数的老道士，见到他都得叫一声师叔。 正准备去和老道装装逼，却被老程一把拦住，“长青，别去掺和，回营帐！” “啊？”秦侯爷一看老程脸色严肃，“那是谁啊？你们怎么这么怕他？” “那是个乌鸦嘴！”老程拉着秦侯爷去了他的营帐，“杜淹、王珪、韦挺曾经找过他看向。说他们三人会被同时罢官，但罢官后会再次复用重用，但杜淹等不到那时候了。事实证明，那个乌鸦嘴全都说对了。谁招惹他谁死，老东西一句场面话、好听的话都不会说……给特么应国公的女儿称骨，说人家有帝王命。应国公武士彟险些一刀剁了他。” “你是说……”秦侯爷瞪大了眼睛看着老程，“袁天罡？” “对，就是他！长青，离他远点，他那嘴开过光，属瘟疫的。” 秦侯爷听闻，索性就留了下来，和老程喝起酒。 李世民将袁天罡迎进营帐，随后就是李淳风，营帐也立刻戒严。 “袁先生，突然来访，可是那件事……”李世民有些紧张。 “陛下，武氏一脉的王气消失了。”袁天罡一阵疑惑，“不是老道去斩的龙脉，而是在贞观五年，天降异象。紫微星下一抹紫气，肢解断了武氏一脉的王气。更奇怪的是，紫微星旁也在贞观五年，突然多出来一颗辅星，辅星正用自己的能量，不断让紫微星更明亮。不出意外的话……” “袁先生，但说无妨。”李世民攥紧了拳头，这老混蛋是个乌鸦嘴，可千万别说大唐不行了。 “不出意外的话，下一任帝王的功绩，会超越陛下。开创一个不一样的盛世。” 呼，老李长出了一口气，“袁先生，辅星如何？” “经过臣十三年的推演，得出辅星是大唐的忠义福星。立国初年有一颗辅星，臣说过那是副将程知节，这颗星……”袁天罡对着李世民拱拱手，“应该是陛下的女婿！” 李世民听闻一愣，“你是说平西侯？” “正是！”袁天罡也不隐瞒，“辅星的能量所照耀的方向正是秦家庄！” “袁先生想不想见一见？”李世民问。 “见是可以，但陛下恐怕……” 袁天罡话说了一半，没有继续开口。 “朕想让袁先生、淳风和长青一起给大唐测测国运，先生意下如何？” “臣也想看看，臣的师弟为何如此看重平西侯爷，代师收徒！”袁天罡笑了笑。 于是，秦侯爷进入了李世民的帅帐。 袁天罡上下打量秦侯爷，看得秦侯爷直发毛。 “别这么看本侯，论辈分你要叫我师叔！还不行礼？” “哈哈！”袁天罡听闻哈哈大笑，“侯爷，老道我的辈分也很高，成玄英是老道的师弟。所以你……是不是向师兄行礼啊？” “……” 秦侯爷一愣，看看李淳风，看看李世民，两个人直接把他给无视了。 很无奈，秦侯爷对着袁天罡施礼，“师兄在上，受师弟一拜！” 礼，袁天罡受下了。 “果然啊，命中有命，这面相也就老道我和玄英师弟能看出来。” 袁天罡说完坐在地上，李淳风扯了一把野草递给袁天罡。 袁天罡就用野草占卜了一把，看好了卦象，看向秦长青，“师弟，这是测大唐国运，你看看这是什么卦象？” 最早的占卜方式?以后用竹片占卜，用蓍草或筮草，后来用龟甲占卜。 蓍草的长相也很平凡，有一点点像艾蒿，长着一身锯齿形的叶子，像是一丛鸟类的羽毛，也像是某种多足纲的虫子。所以在民间它还有很多种诨号，比如“锯齿草”、“羽毛草”、“蜈蚣草”等等。它开一种白色的小花，不好看也不能算丑，平凡而已，在野外甚至没人愿意多看一眼。 但就是这样的小草，却被称作长寿草，号称能活三千年，也是最早、最接地气的占卜用具。 “乾下乾上乾！”秦侯爷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卦象，就是按照推背图胡说了一句。 袁天罡笑了，“没错。这第一卦的卦象就是天地之始。茫茫天地，不知所止。日月循环，周而复始。” 随即，李淳风也加入其中，“累累硕果 莫明其数。一果一仁，即新即故。” 到了第三卦就轮到秦侯爷了，秦侯爷不会占卜，而是让李世民写了一个字，李世民也很大方，写了一个一字。 秦侯爷看都不看一眼，然后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日月当空，难临下土。不扑朔不迷离，宗是宗武是武。” 袁天罡神色复杂的看着秦侯爷，嘴角随即露出一个笑容，既然秦侯爷都如此笃定武家的王气没了，那就随随便便推演一下好了。 于是，袁天罡、李淳风、秦侯爷三人，开始当着李世民的面，开始了一轮老李都看不懂的表演。 秦侯爷是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不懂的、没记住的就自动略过，但活了两辈子，他也发现测这个国运，似乎和上辈子读过的推背图不同了。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李淳风轻轻推了一下袁天罡的后背，袁天罡秒懂，站起身对着李世民一躬身，“陛下，测完了。大唐国运昌隆！” 李世民听得云里雾里，一旁做记录的杜正伦也会一样，将记录完的纸张递到李世民的手里，“陛下，如何取名？” 李世民看了看李淳风，“既然淳风退了一下袁先生的后背，那就叫《推背歌》好了。” 第一千一百一十七章 平西侯喜当爷 杜正伦正准备让人整理成册，却发现李世民走到烛火前，将纸张引燃。 “儿孙自有儿孙福，朕都听不懂，他们也就别研究了。” 将《推背歌》焚烧殆尽，秦侯爷愣了一下，然后看向袁天罡。 “那个啥……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秦侯爷突然想起来外祖母效应，既然历史的车轮变了，那自己不会凭空消失吧？ 袁天罡捋了捋胡须，“命中有命，你还是你！” 说完，对着李世民一躬身，“陛下，臣就此别过，这或许就是最后一次相见了。” “袁先生，确定不留下？”李世民心里一急。 “陛下，有辅星相助，国运昌隆。臣这辈子就想看看那道王气，现在王气没有了，也就心无遗憾了，臣准备前往终南山清修。每日会为大唐祈福！” “袁先生，有什么需要？或者说朕能做的？” “没有了，了无遗憾！” 袁天罡说完，对着李世民一躬身，离开了营地。 “不是……那我呢？” 秦侯爷瞪大了眼睛，愣愣的看着袁天罡的背影：你他喵的还没说，本侯会不会消失呢？太不负责任了吧？ “你什么你？”老李一瞪眼，“袁先生不是说了嘛，你还是你！淳风，你给他解释一下。” “……”李淳风一愣神，随即满脸尴尬，“陛下，臣不懂。” 李世民也是略微尴尬了一下，然后瞪了秦侯爷一眼，“就你？道家长辈？我呸！那么简单的话都不懂，你还敢自称道教长者？” 秦侯爷挠挠头，“岳父，这是机缘，机缘让我成了道家的长者。您老要是懂，您老给我解释一下？” “滚蛋！”老李一摆手，“去给朕看看马车，稍微有点颠簸。” “好吧！” 秦侯爷一脸无奈的走出营帐，去了马车那里。 检查了车轴和车轮，就是润滑油没有了，擦点润滑油就好了。 随后打开车门检查了一下坐垫，看看坐垫的弹簧有没有问题。可就在掀开车垫的一瞬间，秦侯爷看到了一份奏报。 奏报皱皱巴巴的，上面的字迹里，看到了兕子和秦牧的名字。 下意识的，秦侯爷缓缓展开奏报，看到了奏报里面的内容，秦侯爷就感觉全身被抽空了所有力气，险些一个跟头栽到在地上。 傻傻的愣了好久，秦侯爷对着自己的脸，狠狠就是一个大嘴巴。 李世民的营帐内，老李快步跑了出来，“德凯，快去拦着点长青，就说真的马车无碍，不颠簸！” 李德铠不明所以，快步走向马车，正准备喊秦侯爷。 却发现秦侯爷缓缓打开车门，走下了马车。 “德凯，和陛下说，马车没事儿，就是车轴上的润滑油没有了。” “然后呢？” “什么然后？没有然后了，放点润滑油就好了。” 说完，秦侯爷离开了马车。 可李德铠就感觉，秦侯爷步伐有点发飘，李德铠有心询问一下，最后还是放弃了。 老程的营帐，准备了烤肉，和马三宝、李绩正在吃酒。 秦侯爷在营地里面转了好几圈，近乎抽了一盒和天下，这才漫无目的的进了老程的营帐。 看到了老程，秦侯爷有点忍不住了，一下子扑倒老程的怀里。 “程伯伯……” 老程懵了，马三宝和李绩也懵了，这娃咋了？咋还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呢？ “长青，谁欺负你了？”老程说完感觉也不对劲，“他娘的，也没人敢欺负你啊！快和程伯伯说，到底怎么了？” 秦长青一句话不说，抱着老程的腰死死的，就是不说话。 一瞬间，营帐内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马三宝用手捅了一下李绩的胳膊，“会不会是秦牧？” 李绩一愣，“你是说和那位……” “有可能！”马三宝低声说道，“老夫以前就觉得那俩娃不对劲，长青这状态……估计是做爷爷了！” “……”李绩使劲挠挠头，“我的妈呀……不能吧？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咱们那位公主厉害着呢，可千万别把她当孩子。” 马三宝又说道，“你啥时候看他这样过？满朝文武，或者说整个大唐，谁还能让他这样？你鬼点子多，劝劝长青。如果是这事儿，得认命！你在给他举几个例子让他宽宽心！” “……” 李绩险些骂娘：举例子？例子全特么是两朝皇族，带头的就是隋炀帝杨广、高祖李渊和大唐天子李世民，你让我咋举例子？我也么也得敢举例子算啊！ “程伯伯，生都生出来了，也不能在塞回去……” 秦侯爷带着哭腔，“我不怕什么辈分，有三代皇帝的例子在那摆着，我怕……我怕出来一个傻子……一辈子的事情啊，总不能生下来就掐死吧？” “……” 老程一脸懵逼，也瞬间明白是什么情况了。 “那个啥吧……”老程挠挠头，“你看皇族，那么多崽崽，没一个傻子。娃啊，你放宽心，没事！就算是傻子也没关系，再生一个就是了！” “……”秦侯爷松开老程，眼睛通红，“程伯伯，你这是在劝我自裁吗？” “这事儿吧，你还真怪不了别人，更别怪崽崽，你当爹的把儿子散养……”程咬金叹了一口气，“认命吧。你看俺老程，陛下不也得认命嘛。” “你那是不要脸！”秦侯爷拿起酒碗狠狠灌了一口，重重的放下，“御史言官那里，估计是过不去了。” “过不去？”老程噗嗤一下就笑了，“你太小瞧兕子了，他们捆一块都不是那丫头的对手。更何况，那丫头灵性着呢。估摸着郭怀仁也快坐不住了。等着吧，事情真闹到那一步，老郭就出手了。” “这件事陛下刻意隐瞒的，咱们都当做不知道，成吧？”秦侯爷看向马三宝和李绩。 马三宝和李绩一笑，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秦侯爷又灌了一碗酒，一阵心塞，“妈的，以后不叫老丈人，得改叫亲家公了？” 说话间，营帐的门帘被掀开，李世民走了进来，大笑连连，“怎么？吃酒居然不叫上朕？程知节，你是不是把朕给抛到脑后了？” “陛下，乌鸦嘴来了，我们也惹不起。”程咬金咧嘴一笑，“臣这就让人准备新的食材。今儿说来也巧，臣运气好，遇到了一头瘸腿的牛！” 李世民看看秦长青，发现秦长青眼睛有点红，有心询问一下，最后想想还是算了，能瞒多久暂时先瞒多久吧。 第一千一百一十八章 给长城贴瓷砖给黄河装栏杆 李世民一行人，在映佛山在这里游历了几天。 山峰有很多文人墨客留下来的石刻，一切都是钦天监和申虚子操办的，秦侯爷只需要出钱就完了，其余的事情都不用操心。 所以，秦侯爷也在映佛山转了几圈，唯一遗憾的是，被人都带着家眷，只有他和李德铠是两个单身狗。 喝，TUI！ 秦侯爷对着李世民的方向狠狠吐了一口唾沫星子。 很想找来一张黄纸，剪成小人的样子，写上李世民的大名，脱下鞋子砸小人。 当然了，想法归想法，却不能付之于行动。 秦侯爷心中默默的盘算如何坑李世民，突然，秦侯爷的眼睛一亮。 几步追上老程，“程伯伯，小子突然想到个造福苍生的好买卖，你要不要和陛下入入股？” “……”老程停下脚步，斜着眼睛看着秦侯爷，“啥子买卖？说来听听？” “给长城贴瓷砖，给黄河装栏杆。”秦侯爷一脸兴奋，“贴那种反光的瓷砖，但凡有来犯之敌，太阳反光就能亮瞎他们的狗眼。” “哦？”老程抿抿嘴，拍拍秦侯爷的肩膀，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长青啊，俺老程只是人浑，但俺老程不是二傻子！你想坑陛下的钱，没必要这样。随随便便找个赔钱的买卖就好了。” “……”秦侯爷瞪大了眼睛看着老程，“程伯伯，天地良心，你不能侮辱我的人品！” “人品？”老程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有人品吗？” 见秦侯爷臊的老天通红，老程指了指天空，“你看看那发光发亮的是什么？” “太阳啊。”秦侯爷不明所以。 “俺老程给你想了一个挣钱的买卖。”老程一脸严肃，“你给太阳装个机关，想什么时候亮就什么时候亮。那样，全世界的人都得给你钱了，这买卖多牛？” “……”秦侯爷：我……我特么……我他喵的…… 呵，呵呵！ 老程抬起头挺起胸，一把牵住李世民小姑的手，像是斗胜的大公鸡，一脸傲娇的离开。 李德铠强憋着，没让自己笑出猪声。 秦侯爷是要多心塞有多心塞，被老程给套路了？不应该啊！老程不应该有这么聪明的脑壳啊。 失败啊！ 秦侯爷捶胸搓足，顿时感觉自己这个挂逼一点都不香了。 长孙无忌看到这边的情况，笑眯眯的走了过来。 秦侯爷和这个舅舅自然没什么好说的，两个人只见有解不开的死结。 “你为何一个人来？”长孙无忌忽然开口，“焕儿是公主，理应前来参加封禅大典的。” 秦侯爷瞥了一眼长孙无忌，正好被老程怼的一肚子气，没地方发泄，也就全都撒在了长孙无忌的身上。 “长孙大人，这世界上只有两件事，就是关我屁事和关你屁事。世界上的事情只分与自己有关和与自己无关的事。与自己有关的事情，比如好好生活，好好工作，好好赚钱，这些就是“关你屁事”；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比如人家的生活，人家的秘密，这些都和自己无关，也就是“关我屁事”。”、 秦侯爷一点面子都没给长孙无忌，“所以，我媳妇来不来，关你屁事？” “……”长孙无忌的脸色铁青，嘴角狠狠抽动几下，“长青，好歹我也是你舅舅！” “又不是亲舅舅！”秦侯爷瞥了一眼长孙无忌，没好气道。 “血浓于水啊！” “我媳妇不是皇后娘娘亲生的。” “……”长孙无忌的脸色越来越黑，但最后长孙无忌忍了，“算了，不说这事。老夫问你件事，关陇你私底下派去多少人？” “你怕了？”秦侯爷拍拍长孙无忌的肩膀，然后亲手给长孙无忌整理了一下衣襟，“老狐狸，我们秦家的事情，你也有份，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我呢，几次都想弄死你，但没办法，你是皇帝立起来的坊，他含泪也不能让你倒下。但你放一百个心，皇后娘娘和皇帝一走，我第一个弄死你！” 秦侯爷给长孙无忌拍拍衣襟上的杂草，“还有啊，就算给你陪葬昭陵了，我也会想办法挖了你的坟，把你挫骨扬灰！” “咱们之间不应该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你秦家灭门是站队站错了而已，当时的关陇就是那个风气，被灭门的又不是你秦家一家。况且，这事儿和老夫还真就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在关陇杀王士晋之前，查到了一件事。平阳姑姑，中的箭是黑骑军用的箭矢。马伯伯装瞎我也没办法，但我不能装瞎。杀人不是王士晋，而是你长孙无忌。” 秦侯爷笑眯眯的看着长孙无忌，“幸好柴绍没装瞎。临死前，说过一件事，我信了。” “说的什么？”长孙无忌心理一惊。 “柴绍说，他虽然做了懦夫，但他回去不是收编娘子军的，是马伯伯给他写的信让他见平阳姑姑最后一面。但是临行前，你找了他，说什么女流不能为将，说什么平阳姑姑和李建成的关系不一般…… 老狐狸，我一直就奇怪，当时关陇被灭门的大小家族，怎么全都是和平阳姑姑的娘子军有关的，现在我想明白了，因为你在提前布局，你怕平阳姑姑做大，在后面支持李建成，所以你就暗示关陇，把所有支持娘子军的家族，全都灭门了。 我不会让你们家善终，李丽质有病在身，等李丽质走了，我先拿你儿子长孙冲开刀。让你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你！” “长青，你就非要搞个鱼死网破吗？你以为老夫是吃素的？” “长孙无忌，国家制造的钱就那么多，流动的钱财也是有数量的，我买卖虽然多，但我挣钱很不容易，我只是想把挣的钱每一文都花在了刀刃上。你要是不动盐税，我没准就不和你计较了。可你知道吗？我自己每年拿出百万贯，加上盐税里面的五成，用来打造新军和大唐水师，你哪怕动了商税我都不会搭理你，但你动我打造新军的钱，我和你没完！ 你若不死，平阳姑姑在天之灵、关陇当时被灭门大小家族的冤魂，还有我大唐新军和大唐水师，他们哪个心里能平衡？” 第一千一百一十九章 太皇星府真武耀唐元君 秦侯爷瞥了一眼长孙无忌，双目喷火的离开。 长孙无忌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叹了一口气：怪我喽？ 老程虽然给秦侯爷添堵，点看到他和长孙无忌在对话，两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就知道这里面有事。 当天夜里就拉着秦侯爷喝酒。 “长青，不能动老狐狸，哪怕他想谋反，你也不能动他。” 老程压低了声音，亲手给秦侯爷到了一碗酒，“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说句大不敬的话，等别人走了，你想怎么拿捏他就怎么拿捏他！” “谢程伯伯提醒。” 秦侯爷发现，真正对他好的，在大唐的文武里面，也就是马三宝和老程了，别人都是各怀鬼胎。 “你这娃儿灵性，程伯伯不和你说太多，你自己也懂，在忍几年吧。” “程伯伯，如果陛下出海的时候，把他带走怎么办？”秦侯爷突然问。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老程故作神秘道。 “当然是真话。” “你有点瞧不起你老丈人了。”老程笑了笑，压低了声音，“如果在海上皇后娘娘要是没了，那长孙无忌也不能活着回来。陛下的陵墓正在修建，俺老程自告奋勇的挑了一个靠近陛下的坑，陛下同意了。可图纸上还有一个红笔画出来的坑，是给长孙无忌留着的。” “你的意思是……” “不用你动手，就老狐狸干的那些事儿，皇帝会不知道？”程老流氓拍拍秦侯爷的肩膀，“年轻，还是太年轻了，不懂得朝堂的道道。老狐狸是陛下给下一任帝王留下的福利。老狐狸一倒台，别管有理没理，新皇肯定就会借机对关陇发难。关陇集团不是一下子就能倒台的，不大开杀戒一代人根本做不到。毕竟八九百年的底蕴在那摆着。” “所以……我没事又给自己找事儿了？” “错，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老程一脸严肃，“不过也还好。如果老狐狸能弃暗投明，也算是你的功德。但俺老程觉得够呛！老狐狸可不单纯的想做宰辅，他有曹孟德之心！你看他支持完李承乾和李泰，还准备支持李恪就能看出来。” “那你为什么不劝谏？你要弹劾外戚专权啊。” “长青，伯伯我只是人浑，但不傻！这话魏征都不说，俺老程会说？满朝文武哪个不知道长孙无忌才是关陇之首？你看谁弹劾他了？你以为陛下对俺老程的信任是哪来的？就是因为俺老程该看得看，不该看的不看。” “我有点明白了。” 秦侯爷想到了某罗弘历和和胖胖，和胖胖就是弘历留给儿子的福利，但是他儿子杀人太心切了，没把和胖胖给玩明白。 “这件事就作罢。”老程抿了一口酒，“长孙冲不是啥好鸟，动不了长孙无忌，你可以动他儿子。悄悄的告诉你，长孙冲和晋王不和。” “程伯伯，我怎么感觉你在给我挖坑？”秦侯爷斜着眼睛看着老程，“你会这么好心？” 砰！ 老程狠狠一拍桌子，“你这娃儿，好不知好歹。今儿给俺老程立个字据，俺老程大婚之日，你把红毯从皇宫给俺老程铺满全长安城！烟花爆竹的库存全都给俺老程放了！” “……”秦侯爷：呸，不要脸！你结婚又不是我结婚！ 迫于老程的淫威，秦侯爷最终屈服了。 老程亲手写了契约，很“贴心”的帮秦侯爷签字，然后一脸“慈祥”的攥住秦侯爷的手，在契约上画押！ 走出老程的营帐，秦侯爷看着自己沾满墨汁的掌心，仰天长叹：小混混遇到大流氓，只能认栽！ 时间过的很快，封禅大典要开始了。 遵照秦皇汉武定下来的规矩，开始祭地。 在映佛山的山顶，有一处巨大的祭台。 天圆地方，所以祭台是正方形的，代表着大地。 李世民从祭祀的前三天开始，就沐浴焚香，没有吃一口荤腥。 一清早，就换上祭祀的服侍，带着文武百官登上映佛山。 整个大典都张艳肃穆，也十分无聊。 因为这里是李世民的主场，其余人最多也就是陪衬，整个典礼的时间很长。 孔颖达亲手撰写的祭文，大唐第一杠精魏征，亲自宣读。 为什么要选魏征？因为魏征是御史言官之首，魏征说可以，御史言官才不能反抗。 不然你以为李世民会这么愉快的泰山封禅？五姓七望也不是吃干饭的，秦侯爷当初只是压制，没有让五姓七望彻底服输。在实际记载着，李世民一直被五姓七望压着，没有泰山封禅，到了李治当皇帝的时候，还是许敬宗干掉了长孙无忌，李治才能安心去泰山封禅的。 礼炮，是十尊弧度虎蹲炮，连续燃放了九响，寓意是九五之尊，大衍之数。 随后，有人抱上来烟花爆竹，又是一阵燃放。 祭地大殿一直持续到了傍晚才结束，李世民一直都是情绪高昂，想了一辈子的事情终于实现了。 中午连饭都没吃，秦侯爷饿的是前胸贴后背，好不容易熬到了封禅结束，这才像是解脱了一样。 申虚子在烧完祭祀用的符咒之后，用龟甲又卜了一挂，高呼大唐盛世，文武百官也随着申虚子大呼三声。 映佛山有佛堂，那必须也要有道观，在之前申虚子就已经建好了道观，里面供奉三清和真武佑民天君相。 还单独的空出来一个大殿，用来供奉平阳昭公主画像，申虚子也十分懂事，请求皇帝敕封平阳昭公主，并泥塑金身。 李世民自然是乐意至极，叩拜三清之后，以真武佑民天君的身份，追封平阳昭公主为太皇星府开元司化真武耀唐元君。 秦侯爷听到这封号正了正衣襟，走到李世民近前，对着李世民行了跪拜礼，礼数三次。 “平阳姑姑在天有灵，一定会武耀大唐，一定会为陛下及子孙后代开创的盛世，感到骄傲。天可汗陛下，圣明！” 李世民没想到，秦侯爷会行此大礼，但想想也明白，秦侯爷出声的时候虽然不记事，但对平阳公主一直有不一样的感情在里面。 第一千一百二十章 未来的世界什么样 秦家当时和李秀宁的关系，确实不一般。再加上马三宝救了他，其实和李秀宁救他是一个道理。 扶起来秦侯爷，李世民的眼睛微微发红，“唉，最后，也只苦了你了！” 随即，就是简单的修整，吃了点饭，众人下山。 按照规定必须在天黑之前抵达泰山，第二天一早就要准备祭天大典。 秦侯爷坐进了马车，就感觉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可在看看魏征这群老家伙们，却一个个精神抖擞。 可上了马车之后，秦侯爷却听到魏征的马车里面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心里没由来的一惊，让人找来申虚子，“给魏相卜一卦。” “……” 申虚子一愣，随即有些纠结，“师叔祖，不用占卜的。不出意外，回光返照，能坚持到回京已经是大幸了。” “怎么看出来的？” “鼻梁欹侧，左眼瞤动，两目变赤，在看他身上出的汗，叫做“绝命汗”，那汗流出来如油，也就是大夫们常说的绝汗如油，人到这地步，就救不活了。” 申虚子叹了一口气，“师叔祖，我今日下山的时候观其面相，命不久矣。现在全凭一口将相之气吊着。换成别人的话，映佛山都上不去。” “那魏相能上泰山吗？”秦侯爷心里一紧。 “很难说，如果这口气不散，就能上去。泰山有天地之气，封禅有皇帝的龙气和臣子的忠气，以及武将们的杀气，神鬼难侵，应该没啥问题！” 申虚子顿了顿，“但不能让任何人拆穿魏相，拆穿了就等于破了那口气，魏相也就活不过三天了。” “好，知道了，这件事不要和任何人说。” 申虚子点点头，从怀里掏出来一枚丹药，“师叔祖，这是武当至宝八宝紫金锭。徒孙不能给他送去，我要是送去等于要了魏相的命。要不师叔祖您给他送过去？” “有用？”秦侯爷问。 “绝对能坚持到回京。” “那行，我找个机会交给魏相。” 映佛山距离泰山也不近，现在开车的话大概要一个小时，但马车就要跑上几个小时了。 到了泰山脚下，秦侯爷都感觉自己的骨头架子都快散了。 吃了一点饭吃，倒在营帐里就要睡觉，却发现有人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秦侯爷睁开眼，发现是魏征。 “魏相，您怎么来了？折腾了这么久，怎么不好好休息休息？” 秦侯爷急忙让魏征坐下，现在的魏征，也早就一头白发了。 魏征笑了笑，“长青，老夫睡不着。能参加封禅兴奋的睡不着，作为臣子，这是莫大的荣耀。” 随即，魏征开始和秦侯爷聊起来家常，从自己做官开始，然后说道做了李建成的门客等等。 “也奇怪了，当年玄武门之后，没到一个时辰，大家就各司其职了。” 魏征捋了捋胡须，“那时候，老夫还在想，陛下要用我，我就和他杠，反正我是御史，我就骂他。心情好我骂他，心情不好我还骂他，别管以为啥，就是看见他就骂他。可慢慢的，老夫发现陛下是个好皇帝，可以和秦皇汉武比肩的好皇帝。位极人臣，能遇到这么好的皇帝是幸事！” “长青，老夫也略懂医术。”魏征摸了摸脖子上的汗珠子，“这个叫绝命汗！” “魏相……”秦侯爷眼睛一红，居然一句话卡在喉咙上，愣是没说出来。 “帮老夫想个折，老夫一定要从泰山上下来。老夫要亲眼看着陛下封禅，亲眼看着陛下受命于天！不然，老夫走了也不甘心！” “魏相，您都知道了？”秦侯爷的眼角情不自禁的落下两行泪。 “知道了，自己啥状况还不知道了？”魏征笑了笑，“长青，生死有命，没有人不死的。诚如你当年劝谏一样，没有啥子长生不老，只有名留青史。你帮老夫分析分析，老夫这一生够名流青史了吗？” “够了！”秦侯爷重重的点点头，“您不仅名留青史，还会被写进后世的教书教材，是所有为官之人的榜样！” “嗯。”魏征点点头，“那老夫还想问你一件事。” “问吧，小子知无不答。” “你为何如此看好晋王殿下？”魏征顿了顿，“老夫相信，你绝对不知道寄养在你家的就是晋王，你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但在此之前，你就没看好李承乾和李泰。我记得柴绍临死前见过你，然后大笑三声离世，也是问的这件事吧？” “魏相，您相信志异吗？” “老夫有本书，写的就是关于这些的，但一直放在书柜里面，没有拿出去印刷。我还记录了很多关于始皇帝的志异传闻。” “魏相，我上辈子所在的那个世界，天上有会飞的飞机，地上有时速500公里的高铁，有四个轮子的轿车，有绕着全球飞行的导弹，有……” “长青，老夫想知道咱们中原未来是什么样子！”魏征的眼睛一亮。 “未来这个世界上会出现五个大善人，咱们中原就是其中之一，是五个掌握真理制定规则的存在。 咱们也受过屈辱，但百折不挠坚韧不屈下，赶走了侵略者，连续挑了十几个国家的联军，咱们曾经也帮助了很多需要帮助的国家，咱们的国籍上面清楚的写着：当你在海外遭遇危险，不要放弃，请记住，在你的身后，有一个强大的祖国！ 魏相，咱们做到了，真的做到了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凡我中华子民，虽远必救！那也是一个盛世，一个强大、自豪又安全的盛世！” “好好好！”魏征连续说了三个好字，然后认真的看着秦长青，“你对扶桑的敌意一直很重，老夫看得出来，那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恨。所以，你说的侵略者是扶桑吧？” “是！” “那就打掉他！”魏征攥住秦长青的手，“长青，你是好样的！” 秦侯爷重重的点点头，“魏相，我这辈子没啥太多的要求，封侯拜相什么的，都和我无关。我既然来了，理当为大唐添砖加瓦！” 第一千一百二十一章 一百多斤的大熊猫 魏征一阵感叹，然后秦侯爷拿出来八宝紫金锭，递给了魏征。 “魏相，吊命用的！武当至宝八宝紫金锭！” “药，老夫就收下了，这件事别对外人说。老夫要留着这口气回京，老夫还有最后一本要奏明朝廷！” “魏相放心。” 魏征的脸色异常的红润，又连续问了秦长青关于未来世界的事情，秦侯爷都说的有模有样，哪怕问到了屈辱的事情，秦侯爷也说的有声有色，因为中华民族都是英雄，都是豪杰！ 次日，临近天亮，秦长青就比人叫醒。 给魏征讲了半宿的未来世界，身体十分困乏。 但看看魏征，秦侯爷发现魏征在吃了八宝紫金锭之后，更是精神抖擞，步伐居然没被李世民给落下。 泰山有九千九百石阶，只能用步行。 虽然说不像华山道路那么险峻，但这几千的石阶，哪怕是壮年也要花费几个小时。 但泰山封禅，不能儿戏。就算是在苦再累，也要走上去。 这是对天地的敬畏，不管是李世民还是满朝文武，都不例外。 房玄龄、杜如晦也是年事已高，爬了一半，就已经气喘吁吁。 秦侯爷上前搀扶着杜如晦，杜如晦的身体有病，生怕杜如晦一个不小心就命丧黄泉。 “长青，不用管我。” 杜如晦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看向了魏征的方向，“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折腾，你去照料下那位……” 话刚说出口，房玄龄急忙制止，“这么多人，克明，你别瞎说话。” “大家都看得出来，你以为陛下就没看出来吗？是大家都不说罢了，生怕那口气掉了。”杜如晦叹了一口气，“难为魏相了。长青，魏相的长子魏书正没啥朋友的，你帮着办得风光一点。” “嗯。”秦侯爷点点头，“杜伯伯放心，保证漂亮！” “还有啊，老家伙生前没少骂皇帝，魏相走后，你帮着魏书正找皇帝请一道自保的旨意，别哪天皇帝喝大了，把魏征的墓碑给推了。” “……”秦侯爷瞪大了眼睛看着杜如晦，下意识的开口，“这你都知道？” “……”杜如晦一愣，但很快笑了笑，指了指前面的程咬金，“老混蛋，没少干这种事儿，以防万一。我们倒是无所谓，就算是晋王殿下，也只会追封不会找我们的麻烦，魏相就不行了。纯好人很难做的，做的不好就是坏人，可魏相偏偏两样全占了。” “别说魏相了，咱们也没几年好折腾了。”房玄龄拍拍杜如晦的肩膀，“交代完了？交代完了继续爬，落下的太多了。” 房谋杜断相互对视一眼，然后趴着台阶一步步上行。 秦侯爷搀着杜如晦，李德铠搀扶着房玄龄，老程和侯君集连续看了魏征急眼，侯君集想上去搀扶一下魏征，却被老程用眼神制止了。 侯君集一脸无奈的，跟在老程的身边，马三宝和李绩拄着行山杖，也跟了上来。 “小侯啊，没必要。”马三宝笑了笑，“有这功夫，你还不如搀扶我老马一下。” 侯君集挠挠头，瞪大了眼睛看着马三宝，“马爷，您老可是许久没叫过我小侯了，我记得第一次还是我在黑骑军的时候，亲切啊！” “不是不叫了，而是不能叫了。”马三宝喘了几口粗气，“后来立国了，更不能叫了。虽然老夫在军中的辈分大，但各为其主，没办法。现在不同了，一家人不能说两家话！我们都老喽，以后就看你和薛仁贵、薛万彻的喽。” “马爷放心。”侯君集用拳头敲了几下胸口，这是黑骑军的军礼，“以前误入歧途了，但小侯还是黑骑军的那个小侯。” “好好好！”马三宝拍拍侯君集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太阳缓缓升起，刚跳出地平线，众人终于到了泰山之巅。 四大掌教早已经恭候多时，封禅的祭天大典和祭地不同，流程更加繁琐。 但四大掌教感慨的是李世民和朝臣们的决心。 要知道，其它人泰山封禅，可全都是乘坐撵车（和轿子差不多）上泰山的，哪怕是汉武帝和位面之子都是一样，唯独始皇帝和李世民是徒步上山的。 荆轲刺秦王，秦王绕柱走！ 刺客英雄攻击距离有限，在越塔强杀时，被始皇帝绕塔风筝，进而导致刺客被反杀。 这说明什么？说明始皇帝风骚的小走位无敌，第一刺客愣是对始皇帝的无可奈何，可见始皇帝的武功也差不到哪去。 老李是马上皇帝，身体素质自然不是其它帝王能比的。再加上老李的皇位来的不光彩，徒步也证明了他对泰山封禅的诚意。 大家都累的不轻，唯独魏征不同，居然还亲自哪来水和点心递到李世民的手里。 李世民几次欲言又止，都是魏征给岔开。 众人吃了一点东西，恢复了体力之后，开始看这处圆形的祭台。 这一次的祭文就多了，魏征也亲自书写了祭文交到了四大掌教的手里。 吉时已到，三牲准备好，玉蝶埋好，五色土也准备就绪。 一枚信号弹升空，羽林卫在李德铠的命令下，开始将一些珍禽异兽放生。 可唯独，一个黑白相间的圆滚滚的东西，在笼子里死活不出去。 短小的前爪，死死抱住笼子，牙齿也死死的咬着笼子，任凭羽林卫怎么拉扯，就是不出去。 这玩意儿大概一百五十多斤，长得十分肥硕，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众人。 这尼玛的…… 放生有放生的规矩，如果有动物选择不回归山林，就代表着不祥之兆。 可封禅的时候，又不能见血，众人面面相窥，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那玩意儿的力气也十分大，四五个人都没把他从笼子里拎出来，李德铠有心想把笼子一起丢掉，可这是泰山之巅，把那动物和笼子一起扔下去，肯定摔死。 一直到一辆载着长孙皇后的撵车上山，这东西才突然松开笼子，撒丫子一样跑向长孙皇后。 侍卫们大惊失色，弓弩上线就对准了这个黑白相间的胖家伙。 第一千一百二十二章 受人永不为奴 可秦侯爷却突然阻拦住羽林卫军卒。 长孙皇后对这个黑白相间的东西倒也不害怕。 在骊山经常能见到，在骊山那静养的时候，经常去喂食。 那东西跑过去，也没伤害长孙皇后，而是抱住了她的腿，说什么也不松开后，长孙皇后无奈的让人取来一只苹果，递到了小动物的面前。 咩咩咩！ 小动物叫了几声，拿起苹果就开始啃食，羽林卫想上前驱赶，却发现这玩意儿像是通灵了一样，又一次抱住长孙皇后的腿，说啥也不松开。 四大掌教懵逼了，申虚子也懵逼了，周围的羽林卫们更懵逼。 秦侯爷看着这只大熊猫，又瞪了李德铠一眼，“你没事儿抓这玩意儿干啥？抓了他你还想放生？别做梦了！请神容易送神难，说的就是这败家玩意儿。” 深吸了一口气，秦侯爷瞥了一眼四大掌教，然后缓缓开口，“这东西其实是祥瑞！通灵的祥瑞！在上古时期他叫食铁兽，又叫猫熊。在更早的时候，他还有一个名字叫貔貅！” 秦侯爷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他的岁数，有文字记载的可以追溯到上古时代。在那时候他的主人叫蚩尤！” “黄帝和蚩尤大战，因为在这东西太凶猛，皇帝一是不敌，就和他谈判，只要猫熊把蚩尤扔了，就保他子孙后代衣食无忧。然后在逐鹿决战的时候，黄帝骑着黄龙，蚩尤骑着食铁兽。 以一个古老的仪式，双方部落之间的头领单挑决定着这一个战争的胜负。 在关键时候，食铁兽突然暴起掀翻了蚩尤，选择了摊牌：对不起，蚩尤老大，我是卧底，你不会记恨我吧？ 也就是在这时候，我们道教开始有了一个传说，叫做：兽人永不为奴，除非包吃包住。” 说到这，秦侯爷看向四大掌教和申虚子，“本侯说的对吧？” “对对对。” 四大掌教和申虚子急忙点头，也不管秦侯爷说的是啥，反正点头就对了。 “食铁兽在黄帝的感召下就改吃素了，黄帝特许天下一切竹物皆为食铁兽所用！后来，本侯在骊山建立了生态保护区，陛下感念食铁兽对我中原之巨大贡献，特赐名大熊猫，并将其封为国宝。皇帝有天地龙气，说话就是金口玉言，肯定是感动了天地，让这玩意儿成精了，知道自己是国宝了。你们抓了他，供他吃喝，他怎么可能选择回归山林？” 秦侯爷顿了顿，“既然这只大熊猫喜欢和皇后娘娘有缘，何不趁着封禅的机会，赐他一个名字，带回京城，放在骊山风景区呢？” 有了秦侯爷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李世民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笑容。 “观音婢，那你就赐给他一个名字吧。” 长孙皇后摸摸大熊猫的大脑袋，大熊猫又连续咩咩咩的叫了几声，然后对着长孙皇后一阵吐舌头，“那就叫他兴唐如何？” 兴唐？ 众人听闻，纷纷露出笑容，然后就是一片掌声。 咩咩咩！ 大熊猫不知道听没听懂长孙皇后的话，听到兴唐这个名字，绕着长孙皇后转了两圈，然后很老实的就趴在长孙皇后的身边，一动不动。 这一幕看得所有人眼睛发直，这玩意儿不会真的成精了吧？ 剩下的就是流程了，首先要焚香祭天，李世民拿起来火折子，刚把火吹亮，就来一股风，把火折子的火吹灭了。 连续三次，李世民有些怒了。 这时候，一层雾气，伴随着清风缓缓升起，奔着李世民而来。 一瞬间，场面就尴尬了。 这可就是实打实的不祥之兆了，四大掌教和申虚子，急忙看向秦侯爷。 秦侯爷也一脸懵逼，这是气候的问题，我也无能为力。 李世民怒目圆瞪，看着手里的火折子，又看看风、雾，正准备祈求上苍，让上苍停止吹风的时候，奇怪的一幕发生了。 原本老老实实趴在长孙皇后的大熊猫，突然睁开眼，极快的速度跑起来，一个跳跃跃过供桌，在李世民正前方的位置，仰起打脑壳，对着云雾就是一阵怒吼。 这一次不是咩咩咩的羊叫了，而是响彻天际的吼叫：吼！吼！吼！ 然后，回过身双脚趴在供桌上，叼起一个苹果咬在嘴里，摇头晃脑的又到了长孙皇后的身后，慵懒的趴在地上。 奇怪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云雾在这一瞬间居然散开了，风也停了。 李世民吹亮了火折子，很轻松的就点燃了黄纸。 下意识的回头看看大熊猫，发现这玩意儿人畜无害的对着老李吐吐舌头，然后闭上眼睛开睡了。 老李又趁着四大掌教宣读祭文的时候，看看秦侯爷，秦侯爷也是一脸无辜，我特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就当做大熊猫报恩了吧，反正是你亲自封的国宝，皇后娘娘亲自赐名的，以后好好养着他就完了。 古人，把一切不能解释的事情，都归功于鬼神，都觉得这只大熊猫是成精了。 老程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只竹笋，不着边际的丢到大熊猫的身边。 大熊猫扫了一眼老程，晃晃悠悠的起来，走到老程身边闻了闻，屁股对着老程，两只小短腿踩着老程的腿，一点点的向上挪动，然后表演了一个倒立撒尿，看得满朝文武彻底惊为天人。 老程臊的老脸通红，大熊猫又在老程身边闻了闻，这才回道本来的位置，继续睡觉。 “你以后就是他的人了。” 马三宝小声的嘀咕。 周围的人，全都憋着不让自己笑出猪声，但凡是别的场合，肯定要大伙联合起来，一人一首诗，出一本诗集送给程咬金，名字都想好了：《泰山之巅食铁兽心有所属程知节》。 秦侯爷也一脸奇怪的看着这只被赐名兴唐的大熊猫，真的成精了？知道自己是国宝了？ 下意识摸了摸怀里的，李银环的手串没戴来，如果戴来不知道这家伙会是什么样。 封禅大典结束，过程是十分漫长的。 站在泰山之巅，君臣都是特别兴奋，大熊猫一直都很老实，给秦侯爷搞得严重怀疑这货人假扮的。 祭祀结束，就去了太清观。 第一千一百二十三章 李治 喝TUI 泰山之巅，这里的一切扩建，都是秦侯爷出钱修的。 四大掌教亲手烧水泡茶，供人品尝。 这里还有秦皇汉武祭天的时候留下来的碑文。 有人找了吃食，给大熊猫准备了一大堆，大熊猫就守在长孙皇后的房门外面。 第二日，众人起身起看了日出云海。 李世民和众人，都感慨天地的神奇，说这泰山云海名不虚传。 秦侯爷上辈子来过几次泰山，但很不巧，每次来的时候都下雨，根本看不到日出，想不到李世民第一次来就看到了日出。 在山顶住了三天，李世民也写下一篇碑文，记录自己封禅的心情。 原本，李世民要把泰山周边的土地封赏给太清观的，但四大掌教集体拒绝了。道家不需要那么多俗物，不能因为太清观在泰山就区别对待，理当一视同仁。 剩下的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年号的问题。 因为封禅之后，都会更改年号，这也是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可贞观这个年号，李世民已经用了十八年，更何况李世民还打算禅让，觉得没必要更改年号。 秦侯爷看出来李世民的意图，也开始劝说提议更改年号的人，李世民在位期间攻略西域、灭突厥、灭高句丽，荡平半岛，都是在贞观年发生的，没必要改年号。 现在大家都已经习惯了贞观，也喜欢上了这个年号，皇帝还是那个皇帝，改年号也没啥实质性的意义。 最终，提出更改年号的人，也觉得秦侯爷说的对。 自此，封禅结束了，下了泰山，大熊猫兴唐依旧跟在长孙皇后身边，也不闹也不叫，马车走到哪他就跟到哪，一副这辈子都吃定李世民夫妇的无赖架势。 途经洛阳的时候，李世民心血来潮，说什么要去龙门石窟看看。 秦侯爷和李泰可是在这里大兴土木，不去看看龙门石窟的美景，以后也就没啥机会了。 朝臣们也没反对，李世民也不是机器，一辈子都在紧张中渡过的，很难得的放松一下，也属正常。 各地的官员，也早已经那排好食宿，一路直上到了安心。 李世民时不时的换上便装，去民间走访，哪里穷去哪。 可到了穷地方，李世民也发现，百姓们家的米缸里面都有存粮，猪油、白面也都有，日子确实过得比以前强了很多很多。 几乎每家每户都用上了贞观皂、贞观犁、耧车……因为干活难免有刮碰危险，军用的观音散，在长孙皇后的授意下，改名观音白药，用于民间，这东西止血消炎十分好用。 几乎，李世民所到之处，百姓们都是对皇帝歌功颂德的，他们的话也十分的接地气，对于民间的声音，李世民很欣慰。 值得一提的是，长孙皇后去的地方和李世民不同，长孙皇后去的全都是书院和医馆。仔细的查看学生们的学籍和户籍，以及医馆的账目和病患。 总体而言，还是很满意的，百姓家的孩子到了一定的年龄也可以读书识字了。 一路走来，李世民见百姓生活安定富足，也就放心了。骨子里都洋溢着成就感和满足感。 龙门石窟，在李泰和秦侯爷的授意下，僧道共存。 但大部分还是道家的，一小部分是佛家的，对于本土宗教，秦长青很是偏袒。 参观了各大洞窟，李世民到了真武佑民天君的洞府，看着自己的雕像，李世民感慨连连。 拉住了长孙皇后的手，“观音婢，生子当如秦长青！朕相信，稚奴也不差！” “从小寄养在那，不会差的。” 一行人来到了宾阳洞，这里展现出来的是北魏缝合的雕像艺术。 每一层浮雕都有属于他自己的故事，秦侯爷做了一次免费的导游，开始给众人讲解浮雕背后的故事。 李世民奇怪的看着秦长青，“你对佛教的事情，也这么懂？” “不是太懂，接触傅奕先生时间久了，也就什么都懂了。”秦侯爷一脸傲娇，“现在谁要是和我打机锋，我能怼到他吗都不认识他，尽得傅先生真传！” 李世民笑了笑，没有说话。 在路过晋阳的时候，李世民破天荒的做了一个决定，封禅之后不祭祖了。 随行的百官们面面相窥，李世民只说了一句，让晋阳公主和秦牧代他祭祖，然后派一名羽林卫去传旨了。 丝毫不理会百官的劝谏，甚至在晋阳城外都没有停留就走了。 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秦侯爷是知道的。 可偏偏秦侯爷在晋阳准备下车，好好的教训一下秦牧，却被老程拉去喝酒了，把秦侯爷灌的伶仃大醉。 “你媳妇又不是皇后的亲闺女，你怕啥的？” 老程在诉说了一顿歪理之后，秦侯爷一脸无奈的接受了这个理由！崽崽都生出来了，也没办法塞回去不是？ 终于，李世民一行人回到了长安城。 秦侯爷第一时间赶回家，长孙皇后因为哮喘没有回宫，而是去了骊山静养，大熊猫兴唐就在后面摇头晃脑的跟着，算是完成了他被包养的人生大业。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的，你可以不信，但不能否认他的存在。虽然大熊猫那段也是我瞎写的。（PS：去年就张罗去南京认养个大熊猫，现在还没腾出来时间，年后一定要去，认养一只大熊猫，在认养一只小熊猫！） 秦侯爷回到家，六个媳妇，还有没过门的陆瑾娘全都在。 秦侯爷破天荒的发现，李焕儿绝对有设计师的潜质，居然把自己的浴室给改良了，在水池的正中央，居然有一张床，还一个奇形怪状的椅子。 然后，剩下的就不能写了，写了就和谐，椅子是重点，某宝就有的卖！ 秦侯爷很舒爽惬意，美美的睡到了正午，然后起来之后，就见到了李治。 手原本是扶着门框的，可看到院子里坐着喝茶的李治，秦侯爷突然傲娇的昂起头。 强忍着疲惫，当着李治的面，勉勉强强的打了一套“虎虎生风”的军体拳。 李治抿了一口茶，斜着眼睛，一脸鄙夷的看着秦侯爷：喝，TUI！ 第一千一百二十四章 为善你要在正月里剃头 李治到访，秦侯爷明显一愣。 “你不监国，来我家作甚？” 秦侯爷一套拳打完，发现李治稍微有些腼腆的在袖口摸索了几下。 “姐夫，最近安西都护府的副都护单道珍回京复命，特别进贡了这个。” 李治掏出来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推到秦侯爷的面前，然后缓缓的打开。 秦侯爷眉头紧锁，神色复杂的看着李治。 “姐夫，这可是顶级的黑枸杞，单道珍说了，专门给你准备的。” 李治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猪声，“你也知道的，我还年轻，这东西用不上。” “那你觉得我就用的上了？”秦侯爷对着丫鬟招招手，让人给他泡杯茶，“你姐夫我，最喜欢的还是喝绿茶，最近信阳那边搞出来顶级的毛尖，还是很不错的！” 然而，下一秒秦侯爷尴尬了。 丫鬟递上来一个琉璃盏，里面泡的确实是信阳毛尖。 可是在水面上却漂浮着一朵金灿灿的菊花，仔细看会发现，茶水中还有十几粒的红枸杞。 “……”秦侯爷当即就懵逼了，一脸阴沉，“这个吧……那啥吧……” “我懂。”李治指了指身边的报纸，“茶叶坊在报纸上打广告了，说是人到中年不得已，喝啥都得泡枸杞。” “其实，姐夫不喜欢泡枸杞。”秦侯爷一本正经的收好黑枸杞，“主要是你送的，姐夫全都喜欢。” “对，我懂，我都懂！”李治一脸嫌弃：有能耐你别收下啊！TUI！ “为善，今儿怎么这么有空闲啊？” 秦侯爷抿了一口枸杞菊花茶，满意的点点头：嗯，真香！ “政务，交给大哥和二哥了，让他们过过瘾。”李治搓搓手，“姐夫，我想分封，像是周朝那样。把兄弟们全都撒出去，打下多大的地盘那是他们的本事。” “嗯，也是一个办法。” 对于这件事秦侯爷早有耳闻，他很赞成。但特十分佩服李治的这份魄力，换成别人真心不一定做到，再把亲兄弟给弄死了先。 “但是吧……”李治贼兮兮的看着秦侯爷，“姐夫，你说的那个路……那个烧水就能跑的车，什么时候能搞定啊？他们出去打仗占地盘，我这后援补给得跟上，另外还要和他们做贸易啥的，总不能光用牛马驮着不是？” “这你去问柱子，问我没用啊。”秦侯爷耸耸肩，“我决定退隐江湖，安心造娃了。” “姐夫，一个不想封异姓王的侯爷，和一条咸鱼有什么区别？” “我呸！”秦长青一连严肃的看着李治，“你想都别想，现在的爵位就够用了，别给我拉仇恨。” “那总不能我登基啥也不封赏吧？”李治对着秦侯爷挤挤眼，“我爹准备禅让了。” “赏赐的话……”秦侯爷沉思了许久，突然眼睛一亮，“你赏赐我搬空老流氓家的地窖，让我奉旨打劫一次，我过过瘾！” “哎妈呀，你就不怕程叔叔把你的侯爷府拆了？” “老流氓还是有那么一丢丢底线的，充其量也就是搬空我家的地窖罢了。” “就这？” “嗯，就这！过过瘾就行。”秦侯爷重重的点点头。 “这都不是事儿。”李治随即脸色微微有点小难看，几次欲言又止。 “有事？” “有点儿，不知道怎么说。” “不知道怎么说就别说啊。” “不是……正常程序不是你安慰我鼓励我吗？” “你觉得我像是走正常程序的人吗？”秦侯爷傲娇的一挑眉毛。 “唉！”李治叹了一口气，“辅国大臣的人选出来了，没有长孙无忌。” “这不是挺好吗？”秦侯爷一脸不解，“我听说，你爹要带他出海。” “问题就在这。我爹要是带他出海是的。但万一啊，母后身体抱恙，他也不能活着回来，我不手刃他我心不甘啊！” 秦侯爷一愣神，随即笑了，拍拍李治的肩膀，“为善，你正月里剃头吗？” “不剃头啊！” “那就是你的不对了。”秦侯爷压低了声音，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正月里剃头死舅舅！” “真的假的？”李治满眼不置信。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秦侯爷顿了顿，“你不光要正月剃头，剃完了还有去长孙无忌府上晃晃，让他帮你看看发型。” “可问题是现在入夏了呀。” “你不会等到明年？” “万一明年他死了呢？我不是很亏？” “……”秦侯爷一脸无语，“你放心吧，长孙无忌没那么快死的。你别动手，让许敬宗指使李义府安插罪名。毕竟是你亲娘舅，就算是弄死了后面你也要给他平反的，毕竟人在凌烟阁上面。平反之后在把李义府弄死，安抚朝堂。” “嗯，我就是这么想的。李义府这混蛋，贪污商税、买官卖官，坏事做尽，我之前想弄死他，许敬宗拦着我不让我做，还让我给李义府连升三级。说是李义府玩的越埋汰，我干掉他的时候，收获的名声就越多！帝位就越稳！” “老许，是个人才！”秦侯爷抿了一口茶，“将来，给老许单独列传，足以名留青史了。” “姐夫，我有件事没想明白。” “什么？” “就是许敬宗，你说他大奸大恶吧，可他做的都不是什么恶事。可你要说他大忠大义吧，他还真就不配，我有时候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他好了。”李治是一阵感慨，“可就是用着顺手，只要你能想到的他都能给你办得明明白白的。” 秦侯爷笑了笑，没做出什么评价。 许敬宗这个人后世都褒贬不一，争议很大的。但总归来说，看过许敬宗传的都知道，老许不是一个迂腐的官，对老李家的忠心是绝对有的，尤其是李治。 紫宸殿！ 单道珍面圣。 老李依旧是什么都没准备，只给了单道珍一碗臊子面。 两个人就坐在龙案下的台阶上，单道珍吃的那叫一个香。 “叔儿，还是这面够劲儿。我就知道，你不会忘了我好这口儿。” 一碗面吃完，单道珍擦擦嘴，将碗递给内侍，然后整理了一下衣襟，对着李世民一躬身。 “安西都护府副都护单道珍，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一千一百二十五章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免礼，平身！” “陛下，西州镖局的三万金币，已经运往内库府，正在登记入库。” “丝绸之路上，突厥残部能收拢的全都收拢，不能收拢的赶向了大食国的方向。大都护郭庆带领守军攻克疏勒城、喝盘陀，肯定陛下沿着叶尔羌河建立疏勒都护府，伺机吞并于阗﹑朱俱婆﹑葱岭，建立四座重镇，用以节制吐蕃。” “这……”李世民愣了一下，“师出无名啊！” “陛下，自古以来整条丝绸之路都是大汉疆土。十三壮士归玉门您难道忘了？” “还有，侯君集灭高昌的时候，乙毗射匮可汗害怕侯君集顺手把他灭了，就来请求和亲，并把龟兹﹑于阗﹑疏勒﹑朱俱婆﹑葱岭五国作为聘礼。陛下，他们就是大唐的领土，咱们占理！正义之师，收复故土，天经地义！” “……”李世民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单道珍这么不要脸的。 这事儿在实际历史记载中就有，李世民干的有点不讲武德了。 侯君集灭高昌，然后松赞干布娶了文成公主，乙毗射匮可汗一看可以娶 公主，就亲自来了长安，李世民就演他，说是龟兹﹑于阗﹑疏勒﹑朱俱婆﹑葱岭这五国总给他添堵，我把公主嫁给你，他们来娶公主怎么办？ 乙毗射匮可汗也是个二杆子，让老李一顿演，回去就把这五国给打了，打得他们被迫签了条约，成为大唐的一镇之地，也就是贞观二十二年的安西四镇。 事情都办完了，乙毗射匮可汗就找李世民要媳妇，李世民就耍臭无赖，乙毗射匮可汗也是傻逼，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就把李世民给骂了，李世民当时没说什么，让他滚蛋了。 然后就找老程和李绩聊天，说自己心塞，现在什么人都敢骂他了。 老程说啥要带兵西征干掉乙毗射匮可汗，挖了他们家的祖坟给李世民出气。可那时候李世民的诏书就已经写好了，程咬金带兵护送李治登基，李绩用来震慑文臣的，老李就没同意。 （正史里面，程咬金带着五千武卫军护送李治进城，李绩镇场子。愣是让长孙无忌集团一点脾气都没有。李世民去世前，唯一掌京城十二卫兵权掌实权的就是老程。据说李治屁股还没坐上龙椅，老程就把兵符交还给李治了，老妖精能善终不是偶然的，人家的功绩和修为在那摆着。 还有一个掌外军军政的就是常何，原文是迁使持节都督黔思费等十六州诸军事。十六州是什么概念？整个剑南道都是常何说的算，常何主要是用来防备吐蕃的，防止李治登基吐蕃借机入侵。） 李绩就举荐左骁卫大将军，凉州都督、西州刺史郭孝恪担任西州道行军大总管西征。郭孝恪也是个狠人，急行军之后，一战就给乙毗射匮可汗灭国了。 这还不算完，把乙毗射匮可汗及其残部，赶过了帕米尔高原，一直驱逐到了大概某汗斯坦兴都库什山的位置。 在此期间，还顺手给龟兹、焉耆灭国了，把两国的皇帝抓起来吊着玩。唯一可惜的是，在龟兹驻军的时候，由于没有防备，遭到国相那利的袭击，中流矢而亡。 单道珍见李世民犹豫不决，直接亮了大招，贡献出来一本书。 李世民拿在手里，眼睛登时瞪得大大的，上面赫然的写着三个字：山海经！ “陛下，大禹巡行四渎，与益、夔共谋，行到名山大泽，招其神而问之：山川脉理金玉所有鸟兽昆虫之类，及八方之民族，使益疏而记之，命曰《山海经》。为什么巡行？为什么说八方之族？那不就是因为全国范围治水嘛，不是自己家的地盘，不会用巡行这个词的。” “所以呢？”李世民的嘴角狠狠一抽：朕，终于见到比长青还不要脸的忍了。 “还什么所以啊？天下的一切都是中原的。不是自己的地盘费那劲画地图做啥？这不就是告诉后代子孙，让后代子孙们记着，地图里面的一切都是额们中原滴嘛。” 说到这，单道珍一脸痛心疾首，“叔儿，咱们是一代不如一代了，你看看老祖宗打下来的江山，已经被咱们挥霍成了巴掌大的地方了。叔儿，您老是天可汗，英明睿智的天可汗，您老要带着我们这群崽崽，把老祖宗的江山全都夺回来啊！” 在写起居注的杜正伦，看到这一幕也是明显一愣：这是憋坏了，没仗打找茬也要打了。 思索了一会儿，杜正伦也觉得，丝绸之路本来就是大汉朝的，狗屁的西域三十六国，全特么是中原的，现在不就是我大唐的一镇之地吗？西域三十六国都变成三十六镇了，还留于阗﹑疏勒﹑朱俱婆﹑葱岭这几国作甚？顺手灭了就完了！ 想到这，杜正伦也瞬间来了底气，“陛下，《山海经》与《易经》、《黄帝内经》并称中原三大奇书。臣觉得单都护说得对，老祖宗不会无的放矢，地图是用来做什么的？不就是画地盘的嘛。臣认为，老祖宗就是出经存世，告诉世人，地图上的一切都是中原的。” 李世民神色复杂的看着杜正伦，然后突然眼睛一红。 捶打了几下胸口，也是一副痛心疾首的看着单道珍，“侄儿啊，你有这个心，叔儿心里甚慰，可还是要师出有名。朕不能打有违民心的仗。这样，你去找孔颖达，让孔颖达撰写一篇檄文，你带回安西都护府。只要孔颖达写复土檄文，朕全力支持你和郭庆收复故土。” “天可汗陛下，圣明！”单道珍是倒头便拜！ 看着单道珍离开，李世民还一再嘱咐：“侄儿啊，先去找孔颖达写复土檄文！” 说完，李世民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杜正伦的对面，“正伦，你也觉得该打？” “陛下，那里只有三十六镇，只有大唐的国土，没有所谓的国家，随便翻翻史书，记载的就是大汉疆土。” “正伦啊。”李世民招招手，让人泡了一壶茶，“朕发现，你也学坏了。” 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 李恪回京 “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杜正伦说到这急忙改口，“近朱者赤，说的是和陛下学的都是国策，安民之策，臣这些年一直收益颇丰。至于近墨者黑……嗯，都怪长青……对，就是长青，把臣给影响的，心思都黑了。这是毛病，得改！臣以后就把长青当成反面教材，深深的鄙夷、不耻！” “嗯，长青的人品确实不咋地。”老李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正伦，朝廷还有啥地方需要用钱的？” 杜正伦略微沉思了一下，一脸为难，“陛下，现在似乎没啥地方用钱了，朝廷现在很富裕，国库充足。” “不对，你再想想，肯定有，怎么可能没有呢？” “这……”杜正伦想了许久，突然眼睛一亮，“陛下，长青曾经答应给你扩建大明宫，但是没说扩建成什么规模。臣觉得现在的大明宫还是有点小，要不……” “长青这是欺君，明明答应朕的事情，居然就办了一半，换成别人，朕早砍了他的脑袋。这样，今儿你放假一天，去长青那里坐坐，就说他欺君，朕很不高兴！” “喏！”杜正伦对着李世民拱拱手，“陛下，那扩建到多大的规模？” “让他摸摸自己的良心，给朕扩建，朕不说多大的规模。” “陛下圣明！” 于此同时，长孙无忌也正在抓紧部署，关于盐税的事情，他要撇清关系，免得惹火烧身。 一个人的到来，打破了长安城的平静，这个人就是李恪。 李恪回京，让长安城的气氛也变得微妙起来，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盯着李恪。 不为其他，立刻在蜀中获得了一个大唐贤王的称号，手里还有十万川军！ 秦侯爷虽然早知道李恪要回京，但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回京的。 宫里面也有了关于李恪的传闻，李恪肖父！ 讲道理，李恪就是托生差了，但凡他是长孙皇后生的，或许也就没李治啥事了。 但没办法，李治运气爆棚，号称捡漏小王子。 按照李承乾和李泰的尿性，没准会联盟，先把李恪给弄死，然后在接着内斗。 基本上，李恪是李世民所有的儿子里面，德才最兼备的存在。 秦长青一再嘱咐他，手里有十万川军，千万别回京，容易被人利用。 可现在立刻居然回来了，这让秦侯爷有点想不通。 李治第一时间摆了家宴，宴请李世民、长孙皇后、李恪、李承乾、李泰吃酒！ 次日清晨，朝堂上就有人开始弹劾李恪拥兵自重了，还说要把李恪永久的圈禁在长安。 李世民闭着眼睛没说话，现在是李治监国，李治做的事情就代表天子。 李治看着但褚遂良接替的是房玄龄的活，他不能开口。 马周看明白啥意思了，对着李治使了使眼色，目光的去处是长孙无忌。 李治秒懂了，可怜兮兮的看着长孙无忌，“舅舅，外甥尚小，不懂御史大人们什么意思，还望舅舅帮忙分析分析。” 长孙无忌的嘴角一抽，这事儿怎么说？ “殿下，其实一家人，交不交兵权都无所谓的。交兵权有交兵权的好处，不交就不交的好处。一切只看殿下心中怎么想了。” 长孙无忌的话，说了等于没说，最终决定权依旧在李治的手里。 李治目中寒芒一闪而逝，更下定了杀长孙无忌的决心。 “马相，您有什么意见？”李治看向了马周。 “殿下，臣建议扩军。” 马周一句话说完，全场哗然，纷纷职责马周养虎为患。 马周扫视了众人一眼，“就事论事，这是政务。别他么沾亲带故的，不然老夫抽死你们！” 刹那间，所有言官不说话了。 “殿下，十万川军现在都用在剑南道戍边，但过于分散。臣建议招募五万义务兵，每期五年，用于辅助川军戍边。待到时机成熟，直取吐蕃国都！” 马周的话引来很多人的反对，许敬宗抿抿嘴，缓缓对着马周一拱手，“马相，按照您的建议，咱们还需要派遣一位德高望重之人，前往蜀中协助蜀王殿下练军！” “嗯，许大人所说及是。确实需要一个德高望重之人过去。”马周笑了笑，“许大人，心中可有人选？” “巡城卫大将军，可担此重任！”许敬宗掷地有声，“常大将军善养马、训马，京城十二卫半数的精骑，都出自常将军之手。蜀中缺骑兵，常大将军如果能为大唐打造一支巴蜀精骑，会让大唐更有胜算！” “这……”马周摆摆手，“许大人，这个我就不参与了。大家都知道，常将军是本官的兄长，也是把我举荐给陛下的人，我得避嫌！” “马相，国事当以国事论之。”许敬宗对着马周一躬身，“没有比常将军更能胜任的将领了。” 褚遂良偷眼看看李世民，发现李世民面无表情，然后看向马周和许敬宗，“马相，许大人，咱们争论不好。要不看看辅机的意思？万一辅机有其它的人选呢？” “对对对。” 马周和许敬宗急忙点头，现在的三人是一致对外，目标就是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不能选，也没得选，盐税的屁股还没擦干净呢，不能举荐他人去蜀中。 “殿下，老臣觉得马相和许大人说的都对，臣附议！” 长孙无忌一点头，关陇门下的御史言官们，也就不开口反对了。 李治站起身，看向常何，发现常何微微闭起眼睛，一句话没说。 “侯将军，你是兵部尚书，你意下如何？”李治有看向侯君集。 “殿下，诚如许大人所说，常将军是最佳人选，臣附议！” 李治点点头，对着李世民深施一礼，“父皇，武水县伯常何，只任巡城卫大将军，确实大材小用。儿臣想调任常将军前往巴蜀，领资州、黔州刺史，父皇意下如何？” 李世民没开口说话，而是十分鼓励的眼神看着李治，还觉得对常何的任用不够。 李治略微沉思了一下，一咬牙有连续给了一串官职，彻底震惊全场！ 第一千一百二十七章 “剑南王”常何 李治没明白李世民什么意思，可巴蜀是防患吐蕃的重地，别人去他也不放心，更何况要不了几年，他就要登基做皇帝了，也要防着一点吐蕃。 一咬牙之后，在此开口，“令，迁使持节、都督黔思费等十六州诸军事，训剑南道之兵，重建剑阁！” “稚奴，如果统御剑南道的话，常将军的军职已经大过爵位了。”李世民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说的军职和爵位。 啊？ “多谢父皇提点，儿臣把这茬给忘了。”李治一拍脑门，瞬间明白了，“常将军是武水县伯，还不是开国伯。儿臣建议加封常将军为武水县侯，品级为开国侯！” 嗯！ 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笑着看向常何，“常何，还不谢恩？” “陛，陛，陛下……” 常何一脸尴尬为难的挠挠头，“臣养养马、训练骑兵啥的还行，可让臣统御剑南道，臣不行的，臣打仗那两下子还不如长青呢。臣愿意去巴蜀训练巴蜀骑兵，统御者换人吧。不是臣不识抬举，是臣真的不能升任！” 哈哈哈！ 李世民哈哈大笑，“爱卿，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你会不会打仗，能不能打仗，朕还不知道吗？ 咱们大唐武将里面，进攻的话你勉强算二流末，但要说善守的……哈哈哈，朕和药师、茂公都不如你！剑南道地理位置得天独厚，朕不要你进攻，你就给咱们大唐，打造出来固若金汤的剑南道！ 这是稚奴监国以来，第一次单独认命军事将领，朕要支持。你去巴蜀，朕放心，稚奴也安心！事情就这么定了，人员什么的你自己挑选，呈交给稚奴和侯君集。阅兵结束，就去赴任吧。” “的确！”李治也重重的点点头，“诸位叔伯里面，能做到一面守，一面又不耽误训练骑兵，唯独常将军了，本王很看好你的！” “陛下，殿下！” 常何重重的躬身，“臣定当肝脑涂地，以报陛下和殿下知遇之恩！” 常何自此相当于做了剑南王，整个剑南道都是常何说的算，这在唐玄宗之前，是独一份的殊荣，也是唯一一个掌管一道之兵的大将军。 朝会结束，常何自行进了紫宸殿。 不知道和李世民、李治说了什么，但在临行前，没有带任何家眷，乃至一名丫鬟仆人全都没带。还请求让儿子常自在不去新军，就留在京城。 对此请求，李世民淡淡的一笑，把机会留给了李治。 李治大义凌然的说自己最信任的就是常何，让常何好好的经营剑南道，他的儿子常自在必须去新军，新军那里才有战功。 大唐早就收回了全部的爵位，不在世袭罔替，让常何放心，常自在在新军好好干，将来妥妥的也是一个县爵！ 常何是大为感动，感激涕零的离开了紫宸殿。 看着常何离开，李治一脸奇怪的看着李世民，“父皇，孩儿怎么感觉常将军像是交代后事一样？” “吓得。”李世民也情不自禁的笑了，“一辈子就这样，生怕掌大权。玄武门的时候，原本他是任云麾将军的，可他害怕，主动把云麾将军职让给了敬君弘。但也好在他不是云麾将军，不然也不一定扭转乾坤。朕当时看着他带兵冲过来的时候，就感觉瞬间轻松了！” “既然害怕，为何他还要接任剑南道？” 哈哈哈！ 李世民大笑不已，拉着李治坐在他身边，“常何能不能打仗要分和谁比的。咱们这一朝全是能打的。如果把常何放在其它一个朝代，不能说战神级别的，最少也是一流的帅才。还是一个能培养骑兵的帅才，这种人金贵着呢。 但你再看看咱们一朝呢？ 药师、茂公、君集、知节、道宗……老天爷就是太照顾咱们李家了。 稚奴，常何对内比较是不行，但对外也很厉害的。 他这是把自己的家人全都留在京城做人质呢。你要记住，善待常何一家，他的忠诚度和知节无二！” “是，父皇！”说到这，李治酝酿了一下情绪，带着求助的目光看着李世民，“父皇，外面都说小哥必反，孩儿该如何处理？” 李世民突然斜着眼睛扫了一眼李治，一脸轻蔑的拍拍李治的手，“你这演技，有待提高啊，不然怎么在朝堂混？怎么掌控全场？” “……”李治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那啥……就是吧……父皇，外面真有传言，说您放出去的风声，小哥肖父！” “那是给长青听得！”李世民叹了一口气，“看长青怎么处理！恪儿是他忽悠去巴蜀的，擦屁股这种事他不做谁做？” “父皇的意思是……”李治急忙摆手，“姐夫不会做门阀的。” “他不是要做门阀，而是要退了！” 李世民一脸无奈，“他那演技精湛，你没发现很正常。 贺兰僧伽一家被杀的时候，他就派人远远的看着，也不阻拦，为什么？ 就是在告诉焕儿，马上要两皇交替了她不在是大唐的公主，而是皇长姐了，做事都代表的皇家，言行举止不能太嚣张跋扈。 稚奴，爹在教你一件事。 长青和其他人不同，他不会反，就算是做了门阀士族也不会反，哪怕你把京城十二卫的兵符都给他，他也就是转手往角落一丢罢了。 所以，他爱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光不拦着，还支持他。该勒索的时候你要勒索，没有条件勒索你要创造条件勒索，这样他也才会安心！你要是不好意思，就让知节动手。” “孩儿谨记！” 平西侯爷府。 李恪来了，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来了权万纪、权叔铨父子。 小李对着秦侯爷一阵吆五喝六，“妹夫，准备酒菜，哥哥我要和你大醉一场。” 秦侯爷也不吝啬，准备了丰盛的酒菜，招待立刻。 “唉，回来早了！” 李恪叹了一口气，“我特么就知道，我回来准没好事儿。说我肖父的传闻有出来了，这不是把我往死里整嘛，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第一千一百二十八章 李恪上门求教 “确实，回来的早了。至少你要等到皇帝出巡在回来。”秦侯爷深以为然。 “别人的老师，都鼓励自己的学生掌权，我这老师和师兄倒好，比我都怕死。”李恪看了看权万纪父子，一脸无奈，“劝我交兵权，劝我早点回京表忠心。” “侯爷。”权万纪抿了一口酒，“下官确实怕死，比谁都怕死！身为人臣，不能教导出来一个反贼不是？下官觉得，这个档口其实也蛮恰当的。” 秦侯爷略微沉思了一下，“权先生，想好去处了吗？” “想到了一个地方，但要和侯爷商讨一下。”权万纪笑了笑，“趁着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折腾折腾，也给大唐谋点福利。” “需要多少兵马？”秦侯爷问。 “五千足矣！”权万纪略微沉思了一下，“但老夫不知道那地方穷富，所以前来询问侯爷！” 说到这，权万纪取出来一份地图，“侯爷，这是我在剑南道的时候，花高价买回来的，请侯爷过目。” 秦侯爷看看地图上的全，明显就是一愣，这是现在的克什米尔地区。 大勃律国、小勃律国、象雄国和羊同国，全都用圈圈住。 “侯爷，控制了这里，外族不能入侵，进可攻吐蕃，退可打天竺。将来大唐和吐蕃必然有一战的，我们愿意在西面，协助大唐干掉吐蕃！” “然后呢？”秦侯爷又问。 “简诗蜜、乌仗那、犍陀罗、鹧烂达罗……我们在大唐灭掉吐蕃之后一步步蚕食天竺！” “……”秦侯爷一脸费解的看着权万纪，“天竺的人咋和你说呢……那地方是种姓社会，你打他没用，只会让你陷入战争沼泽。那地方的军队虽然号称世界第三，但问题是一点战斗力没有，垃圾的一批！你这边一开打，他们就逃跑，然后表面上和你称兄道弟，干的确是背后捅刀子的事情。” 权万纪神秘一笑，“侯爷，下官详细的研究过天竺。诚如你所说的那样，这个地方的人很奇葩，奇葩到不能在奇葩。但是，他们却很好分裂瓦解，步步蚕食！只要控制婆罗门，就能控制住当地的人群！” “五千人不够的。”秦侯爷略微沉思了一下，“这样吧，你们去找为善商量一下，最少要两万步卒。不要打大小勃律，让他们先内讧。你们扶持小国结盟去给吐蕃添堵。那里有喜马拉雅山过去很费劲的，自然条件也不允许，咱们大唐军卒到了那里缺氧严重，刀都提不起来。 你们顺着修显都护府，过信度河，先把犍陀罗和简诗蜜打下来，那里有一处犍陀罗堡，毁了它！然后顺着喜马拉雅山山脉边缘，一点点的打天竺，逐步屠之！” 秦侯爷没有说图，而是屠！ “下官好像懂了！”权万纪略微沉思了一下，“建立全新的种姓？” “对！” 秦侯爷重重的点点头： “天竺将人分为4个等级，即婆罗门、刹帝利、吠舍、首陀罗。 主要是根据《梨俱吠陀·原人歌》为基础，婆罗门是原人的嘴、刹帝利是原人的双臂、吠舍是原人的大腿、首陀罗是原人的脚。至于贱民，则被排除在原人的身体之外。” “因为全民信奉佛教，所以婆罗门主要是僧侣贵族，拥有祭神的特权以及享受奉献的权利，主教育，受众刹帝利，负责垄断文化教育和报道农时季节以及各种话语解释权。” “但是原人歌里面，忽视了一样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大脑和眼睛。你看他们有嘴有四肢，却没有大脑。” “我让申虚子教你们一个天神临世的大型魔术，保证是惊天动地，做到释迦牟尼佛降临。然后控制当地的婆罗门，把你们说成是原人里面的大脑和天眼，因为一个人的一切言行举止，都要经过眼睛看，经由大脑的指挥。画出来一个全新的原人图，再加上佛祖临世，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可问题是，下官对于佛教的经文不怎么精通啊。”权万纪一阵心塞。 “你不懂傅奕懂啊，傅奕完虐天下僧侣！你找傅奕给你编一个经文，写在羊皮卷上面，再让工部做旧一点，看着越古老越好，那就不得了！” “问题是语言不通怎么办？”权万纪又问。 “这天下的文字，都是从象形文字开始的。权先生，你知道龟甲兽骨文吗？” “侯爷，那个叫卜辞文，也叫楔文！老夫不算太精通，但看见了都读得懂，也能写。” “哎呀，不要在意细节嘛。”秦侯爷：我又装了个寂寞？ “古天竺国的文字，就是象形文字，和咱们的卜辞文差不多，都是图形为主，一点点发展到文字的。而且古天竺和咱们中原的象形文字很相近，解读的方式也是一样的。 但现在的天竺国还没有统一语言，梵语也仅仅流行上流社会，在各地至少有280多种语言。 很多人，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根本都没法交流。 所以，你就把傅奕给你编的经文用卜辞文写下来，就搞定了。只要你会灵活使用卜辞文，那你就是原人的大脑！” “卧槽！”李恪瞪大了眼睛看着秦侯爷，“妹夫，我发现这论不当人的本事，你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啊！” “你来求我办事儿，还嫌弃我不当人？”秦侯爷凶神恶煞的瞪了一眼李恪，“为了你，本侯操碎了心，你不宽慰几下也就算了，还寒碜本侯？你就是这么做大舅哥的？” 李恪急忙给秦侯爷到了一杯酒，“妹夫，我就是说说，气大伤身。” “他们很好奴役的，谁都能拿捏一把。”秦侯爷顿了顿，“权先生，到了那里你要把卜辞文用咱们大唐的陕西方言讲出来，别用大唐的官话，大唐的官话是大同方言太简单了。然后你就说，你说的话，就是原人的话！把基调和层次都摆正，这样才方便奴役他们！” 秦侯爷说到这，画了一个小人的图像，又重新写上了原人的各个部位的名字，看得李恪三人彻底惊为天人。 第一千一百二十九章 魏征梦中斩龙 “权大人，你现在在看看，是不是有那个味儿了？”秦侯爷一脸得意。 权万纪一看，眼睛立马瞪得大大的这里直接分成了七等：第一等人是大脑，就变成了玛缇，代表的是王族！第二等人是眼睛，就变成了西塔，代表的是军事贵族。 然后是代表婆罗门的僧侣，代表行政贵族的刹帝利…… “剩下的，就是文化输出了，占领一个地方，统一一个地方的度量衡、文字、文化，全民学儒？”权万纪的心里，立刻产生了一个十分大胆的想法。 “没错！对待婆罗门，傅奕怎么做，你就怎么做！慢慢的图之，别着急。”说到这，秦侯爷拍拍李恪的肩膀，“我的大舅哥，将来你也是王中王了！” “卧槽，我懂了！这是大夏分封！” 李恪一拍脑门子，“狗屁的肖父，老爹这是要赶我走呢！” “没错，就是大夏分封！为善之所以不对你们下手，除了他念及亲情之外，就是觉得自家人打架没意思，给你们兵将，你们自己出去打地盘，占多大的地方是你们自己的本事！”秦侯爷深吸了一口气，“在胸襟这块儿，为善已经超越了当今陛下了！大舅哥，你可要好好的珍惜！” “权先生，想必你也早就看懂了吧？”秦侯爷笑眯眯的看着权万纪，“其实，权先生不是怕死，只是觉得死了不值当。在你心里，李恪就是陛下所有儿子里面，最聪慧最贤明的。你这叫退而求次！” 权万纪叹了一口气，“确实，但现在不那么想了。晋王殿下，才是当之无愧的雄主。就这个大夏分封，没一个人敢做，但他却做了！” “自家人，确实没必要打来打去的。世界那么大，十代之内都打不完的。” 秦侯爷对着外面的瘸子招招手，瘸子抱进来一个地球仪，“大舅哥，送你的，世界就是这个样子的。期待你成为天竺王的那一天！” ………… 李世民做了一个梦！ 贞观五年，年初大旱，百姓求雨不得。 但突然有一天，天空下起来大雨，一刻没有停歇。 大暴雨造成了严重的洪涝灾害，淹死百姓无数，庄稼颗粒无收。 魏征梦中劝谏，就要斩了泾河龙王！ 李世民一再求情，让魏征放过泾河龙王。 可魏征丝毫不理会李世民手起刀落，就砍了泾河龙王的脑袋。 随即，扔掉手里的长刀，大骂李世民昏庸无道。 鲜血飞溅，骂声震耳，李世民惊醒了。 一身冷汗，李世民看看时间，似乎到了朝会的时候。 李世民精心的收拾一番，正要穿着的时候，却停住了。 他想给百官放假，去看看魏征，可内侍来报，魏相赶着一辆牛车来参加朝会，请求将牛车内的物品搬到太极殿。 李世民一愣神，突然，李世民连鞋子都顾不得穿，跑向了承德门的方向。 “陛下，鞋子，您还没穿鞋子呢！” 可李世民压根就不理会内侍，一路跑到了承德门。 就看见了身躯佝偻的魏征，正站在一辆牛车旁边。在魏征的身后，还站着魏书正和魏叔玉。 “玄成，朕来接你了！”李世民的眼睛突然红了，“朕梦见你带着朕去斩了泾河龙王……” “陛下。”魏征对着李世民一拱手，“臣，昨夜也做了同样的梦。泾河龙王违反天条，贞观五年降下暴雨，被臣斩了！” “玄成，随朕一起进殿！” “陛下，您的鞋子……” “不要了！” 李世民拉住魏征的手腕，两个人顺着承德门，一路走进了太极殿。魏书正、魏叔玉兄弟就在后面跟着。 今天，百官来的都十分齐全，老家伙们也全都来了。 秦侯爷也是一样，还在睡梦中，就被老程派来的人叫醒，让他立马参加朝会。 大臣们看看魏征，又看看没穿鞋的李世民，所有人的眼睛都有些发红。 今日的朝会，或许将变成魏征一个人的朝会。 魏征和李世民杠了一辈子，在内侍把龙靴带进来的时候，魏征伸手接过。 “陛下，骂了您一辈子了，和您杠了一辈子，这龙靴臣要为您穿上！” 李世民想拒绝，最后还是放弃了，苦笑了一声，坐在龙案下的台阶上，让魏征给他穿了鞋！ 随即，魏征指了指自己拉过来的木箱，一个个打开，全都是书籍。 “陛下臣有罪！” 魏征对着李世民一躬身，“臣一直想做一个良臣，而非忠臣。所以，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把历年来的奏疏和谏言，整理成册，并记录了下来。好让后世知道臣的美名，但臣错了，忠臣也好良臣也罢，都没有遇到一位雄主来的实在。现在书册都已带来，臣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儿，一把火将其烧毁！” 李世民之所以推到了魏征的墓碑，就是因为这些书被李世民发现了，魏征临死前，还威胁李世民要做良臣，而非忠臣。 因为忠臣历来没有好下场，不仅被皇帝给干掉，还会给皇帝留下骂名。但良臣就不一样了，自身有美名不说，后代也能享受荣华富贵。 但自打遇到了秦侯爷，魏征突然就想通了，做臣子的哪怕是奸臣也无所谓，许敬宗就是最好的例子，重要的是你辅佐的是什么样的皇帝。 做李世民的臣子，全都是忠臣，全都是良臣，也只有李世民才会有这样的胸襟和气度！ 所以，魏征把所有的书籍全都带来了。生前怼了李世民一辈子，不想死了之后，再给李世民添堵了！ 况且这个梦，魏征也觉得奇怪，君臣二人居然全都梦见了，也算是魏征临走之前，对大唐的一桩善举。 李世民笑了，让杜正伦递上来一个册子，然后亲手交到魏征的手里，魏征的瞳孔突然紧缩，这个小册子赫然是：魏征传！ 再翻开之后，里面所写的全都是魏征这些年劝谏、骂李世民的事。 “陛下，这……”魏征噗通一下跪倒在地，“陛下，臣糊涂啊，小人之心，妄为臣子！” “玄成，你的书籍记录的是你的言行，朕记录的是君臣的言行，一切都是起居注为准。你不仅是大唐的忠臣，也是朕的良臣！朕有你、有诸位臣功辅佐，是朕的幸事！也是大唐江山的幸事！” 魏征正了正衣襟，对着李世民深深一躬身，“陛下，臣昨日作了一首赋，献给陛下！” 第一千一百三十章 魏征离世 魏征写了一篇很长很长的《贞观赋》。 用于歌颂李世民，歌颂江山社稷，歌颂贞观盛世！ 一篇赋铿锵有力，李世民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魏征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主儿，能得到魏征的认可，李世民也觉得这辈子值了。 “陛下，知子莫如父，魏书正和魏叔玉不堪大任，还望陛下体量！” 随即，面相秦侯爷，看了看魏书正和魏叔玉，“跪下，叫哥！” “哥！”魏书正和魏叔玉近乎同时跪地。 “侯爷，这两个不争气的东西，以后还望你适当的时候拉一把！” “魏相放心。”秦侯爷重重的点点头，鼻子也是一酸。 “朕准备把新城公主许配给魏叔玉。” “臣谢陛下洪恩！”魏征对着李世民俯首。 随后，李世民让人端上来一碗醋芹，这是魏征最喜欢吃的一道菜。 老魏眼含热泪的吃光了一碗醋芹，喝光了一壶御酒，连续高呼三声天可汗万岁，与世长辞！ 李世民眼泪刷的一下就淌了下来，一个健步蹿下龙案，拉住魏征尚有余温的手，嚎咷痛哭：“用铜镜可以端正自己的衣冠，以古史作为镜子，可以知晓兴衰更替，以人作为镜子，可以看清得失。卿今弃朕而去，朕痛失一镜也！” 魏征去世，李世民让羽林卫用最高规格的待遇，抬着魏征的遗体回府。 李世民亲自带着朝堂重臣跟在后面，赶往魏征的府邸。 魏征家别看是高门大户，但却十分简朴，老魏一生清廉，连做法事的和尚的倒是都请不起。 李世民看着寒酸的魏府，当即让人用开国国公的礼仪厚葬魏征。 然而，魏征的媳妇裴氏，却说出魏征生前遗愿，一切丧事从简，不能因为他一人就做劳民伤财之事。 李世民闻言，更是掩面大哭，立刻让人传唤申虚子，亲自前来为魏征做法事。 满朝文武虽然对魏征的去世，早有心理准备，但在魏征离世之时，依旧是像万箭穿心一样难受。 魏征这辈子，和李世民绝对做到了相杀相爱。 从最初的李建成谋士，再到被李世民感化，房谋杜断花费了巨大的力气，才说服魏征归顺李世民。 魏征最初在朝会上，每天要干的第一件事就是骂李世民，让李世民有了很严重的恐魏症。 可渐渐的，魏征就发现了李世民的人格魅力，从最初的骂，也变成了效忠。 李世民广开言路，魏征遇到不平事都会勇敢的站出来。 从贞观元年至今，近十九年，魏征上疏谏言过万次。无数次李世民龙颜大怒，无数次魏征要撞柱子，可最终，李世民都压着内心的不悦，放过了魏征。 可以说，魏征遇到李世民是幸事，换成别人，长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皇帝砍得。万一遇到了昏君，铁定被乱棍活活打死。 正义、道德的制高点，一直都在压制李世民，但现在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上天是公平的，无论生前怎么样，死后全都给你带走。 李世民罢朝七日，王公贵族们全到魏征府上吊唁，一个不落下的，全都到齐。 就连那些市井胡商、长安百姓，也都自发的前来吊唁。 魏征做宰相的时候，对长安城内外的百姓、商贾，也谋求了很多福利。 大唐是一个民风彪悍，但内心却极为淳朴的年代，他们分得清什么是好官。 秦侯爷奋力的挤过人群，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挤进魏王府的大门。 在人群里面，秦侯爷还看到了山东士族和关陇门阀，也纷纷派人过来。 李世民就跪坐在正堂，静静的看着魏征的灵柩。 秦侯爷走上前，烧伤鞠躬后，魏书正、魏叔玉兄弟给秦侯爷谢礼。 原本秦侯爷想说一下节哀顺变的话，最后却发现如鲠在喉，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讲道理啊，秦侯爷和魏征没啥太多的交际，但他很佩服魏征的人品。 上辈子魏征干的犯忌讳的事情，在临死前全都舍弃了，秦侯爷琢磨着，李世民应该不会在推到他的墓碑，在毁掉魏叔玉和新城公主的婚约了。 想到了新城公主，秦侯爷抬起手，拍拍魏叔玉的肩膀，一切尽在不严重。 新城公主克夫，不是一般的克夫，绝对是个天煞孤星的寡妇命。 新城公主就是长孙皇后生下来的恒山郡公主，魏征去世钱，李世民把女儿许配魏征之子魏叔玉。但没过三个月，有人状告魏征私藏言行录，老李一怒之下险些刨了魏征的坟，然后取消了婚事。在次年，又把陈诚公主许配给了长孙诠，还没等结婚呢，老李就挂了。 李治当皇帝的时候，给亲妹妹晋封的新城郡长公主，食邑五千户，可见李治是多疼自己的妹妹。可问题是刚结婚，还没等洞房呢，长孙诠谋反，被李治砍了。就又给找了一个韦正举，可偏偏，结婚没几年韦正举又挂了。 也不知道新城公主是觉得自己心塞还是怎么的，积郁成疾，在三十岁的时候病逝与南园，历史按照皇后的礼仪，把她安葬在昭陵！ 李世民这群儿子里面，只有李治的孝经没白读，所有的皇帝里面，最念亲的一个。 下葬之钱，李靖、李绩、程咬金、侯君集、牛进达等八位武将亲自抬棺，李世民和李治亲手扶棺，灵柩刚刚抬出府门，就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声。李世民见百姓们嚎啕大哭，他也是哭的几乎晕死过去。 魏征是一个异类，他一辈子都在效忠这个国家，在他的眼睛里，要么是黑要么就是白，近乎满朝文武，就没有魏征没弹劾过得。 或者说，这是一个被世俗所不能容忍的人，他也同样不允许朝堂上有一丢丢的黑暗。 但是，哪怕是都被魏征弹劾过，但是他们依旧来了，大家都是发自内心的送走魏征，脸上的悲痛也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对于魏征，李治有时候想不明白，生前得罪了那么多人，为什么死后还得到如此尊敬和厚待？ PS：推荐一本书：贞观女婿李二求我做驸马，站内就能搜到。 第一千一百三十一章 众将抬棺 关于魏征，秦侯爷给出来最简单的解释： 魏征一辈子都贡献给了他心中的“正道”，为了这个正道，他把自己的生命诠释成了祭台，用自己的生命去证道，这种古板的人，是正直又顽固的，他有十分苛刻的正义。但是，魏征又是一个纯粹的，他能做到的事情，换成别人根本做不到。 最简单的例子就是面对李世民饥渴难耐的大刀，你能坚持真理，不顾生死的大骂李世民三声无道？ 如果你不能，那你就老老实实的给他烧香作揖，将来劝谏的时候，用魏征做例子，还能有点底气。 归根结底一句话，你可以看他不爽，但你却不能不敬重他！ 其实魏征活的也挺累的，但他确是为了天下苍生而活。或者说，他效忠的其实不是李世民，而是这个国家。 秦侯爷不喜欢这么耿直的人，因为更值得人对善恶的定义是很纯粹的。 老流氓出征，在李世民的授意下屠城，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所以没人弹劾老流氓。 但魏征不行，他就看不惯李世民那个绿茶婊的嘴脸，所以他骂完老程，然后就骂李世民，骂的李世民也十分冤枉，我特么的被人欺负了，我就不能让知节打回去了？ 后来给老李搞得没招了，也就放任武将们屠城了，免得魏征接着骂他。这也是为什么在大唐，不灭掉几个国家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武将的原因。 还有就是，连续灭了几个国家，你不屠屠城让魏征骂，难道等着御史言官弹劾功高盖主吗？ 所以说，屠城之后被魏征骂了没关系，交了兵权功过相抵屁事没有，但御史言官弹劾那就是有造反的嫌疑了。 所以，武将们才会选择亲自为魏征抬棺，文武不和是文武不和，但是大家都有属于他们的默契。 很多事情，都不是表面上看那么简单，李世民最牛逼的控局，很多有戏里面李世民的设计技能就是控局。 魏征离世，大唐文武辈分的是大唐江山社稷烧了一根顶梁柱，他们哭的是国家的巨大损失。 但没办法，这就和翻书是一个道理，新老交替是一个过程，想追忆，那就翻翻史书，看看史书上亘古不消的韵味和反思罢了。 魏征去世，李世民一直沉浸在悲伤里面，无法自拔。 讲道理啊，老李对魏征的感情也是十分复杂的，他很不喜欢魏征，是发自骨子里面的不喜欢，早就不知道多少次，要干掉魏征。甚至还暗示程知节在魏征骂的最欢实的时候，一拳干翻风烛残年的魏征。 但不可否认的是，魏征对这个国家的贡献。如果魏征是个唯唯诺诺的人，那他也就不会名留青史了。 李世民也在反思，他相信他的胸襟是对的，他广开言路也是对的。 李世民不理朝政，很多重臣前来劝谏，都被李世民赶走了。杜正伦看着日渐消沉的李世民，很无奈的让人找来老程和秦侯爷。 老程拉着秦侯爷，拎着一坛子就进了紫宸殿，老李瞥了他们一眼，缓缓走下龙案。 对着杜正伦招招手，君臣四人就在紫宸殿席地而坐。 李世民接连感叹，感叹天道不公，咋就把魏征给带走了。 一顿酒喝完，老程和秦侯爷起身拍拍屁股就要走，老李一皱眉。 “陛下，酒也喝完了，您也一吐为快了，就该朝会了。”老程咧嘴一笑，“京城十二卫的可是摩拳擦掌的等待呢，您挑选的百名老兵也已经到了京城，现在就住在鸿胪寺。皇后娘娘也邀请了二十名诰命夫人，全都到了京城，该办大事了！” “知节，你这劝人的方式……”李世民无奈的摇摇头，“朕难得清闲几天！” 次日。 李世民不在消沉，朝会继续。 大唐这个庞大的国家机器也正式运转起来，三省六部也有条不絮的处理各种政务。 日子到还算是平静，但一名御史言官打破了平静，大唐立国的日期要到了，这名御史言官请求李世民阅兵！ 但是，有人给李世民挖了一个坑，询问是五月二十日定为阅兵日，还是七月二日定为阅兵日。 唐朝皇族出自陇西李氏，一说十六国的西凉开国君主李暠是其远祖，在当时李氏家族也是北魏关陇集团的重要成员。陇西李氏涌现过西汉飞将军李广等著名将军。 而《旧唐书》和《新唐书》中则称唐朝皇族李氏是李耳（老子）的后代。北周时期，奉行关陇集团的本位政策，李氏被赐胡姓“大野氏”。北周末年，隋文帝恢复其为李氏。 隋朝在大业年间，由于隋炀帝滥用国力与三征高句丽的失败，导致隋末发生民变。李渊见天下大乱，隋朝灭亡的形式不可扭转，于是生出取而代之的念头。 大业十三年五月，唐国公李渊于晋阳以尊隋之名起兵，一路势如破竹，同年十一月占领长安，拥立代王杨侑为帝，改元义宁，即隋恭帝。 李渊自任大丞相，进封唐王。次年三月，隋炀帝死，五月二十日，杨侑禅位于李渊，李渊称帝，建立唐朝，国号“唐”，改元武德，定都长安，隋朝灭亡。 但李渊没有立太子，而是在杨侑病逝之后，才册长子李建成为太子，次子李世民为秦王，四子李元吉为齐王。至于杨侑为什么死的那么快，就只有天知道了。 所以，五月二十日，是大唐的立国日。七月二日，是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事变的日子，也就是在这一天，李世民做了皇帝。 李世民扫了一眼那名御史言官，没愿意搭理他，把阅兵日定在了五月二十日！ 校场阅兵，大家都知道，但是立国日的阅兵，很多人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兵部尚书侯君集一脸懵逼的求见自己的前任杜如晦，杜如晦躺在摇椅上抿了一口茶：你问老夫？老夫哪知道？谁提出来的你找谁去！ 侯君集先是一愣，很快笑了，对着杜如晦一拱手。 然后，约上老程、李靖和李绩，前往平西侯爷府。 PS：推荐一本书：贞观女婿李二求我做驸马，站内就能搜到。 第一千一百三十二章 立国阅兵日 京城十二卫的官兵，知道了要阅兵之后，一个个是摩拳擦掌，但问题是，京城十二卫加起来六十多万人，也不能全都参加阅兵。 众人围坐在侯爷府，侯君集缓缓开口，“长青，大唐立国至今十九年，许多人都忘记了当初的不易。现在陛下确定了阅兵日，其实也就是让所有人记得，这一天是大唐立国的一天。阅兵，你有什么看法？” “我给薛仁贵写过书信，薛仁贵正在贝加尔湖打骨力矸部，已经派了两千轻骑赶回京城。京城十二卫的话，选择精兵吧。交给我媳妇统一训练，阅兵式以前军事学院经常搞得。这次，咱们把兵种全都分开，然后邀请鸿胪寺的外使参加阅兵式，是时候亮亮家伙了。” “问题是还剩下不到一个月，时间来得及吗？”侯君集又问。 “来得及！” “那各兵种的将领人选呢？”老程一脸严肃的看着秦长青，“俺老程不管，就搞那个铁王八的领队！” “那有啥铁王八？那个叫蒸汽机，还不能投入使用呢。”秦侯爷白了老程一眼，“大唐新军只派回来一名都尉，您老去新军就好了。大唐的制式装备，新军的最全，最右面了。您老换上新军的军服，保证是全场最亮的崽！” “真的？”老程的眼睛一亮，“你不许坑俺老程！” “不能。”秦长青看了看侯君集，“侯叔叔，选人不在多，要精！而且阅兵不是走一个过场，不是给大唐百姓看得，而是要面对全天下的所有人。让百姓们知道他们坚实的后盾，让番邦看到我大唐的国威和军魂。说白了就是震撼，不搞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 “确实。”李靖和程咬金深以为然，他们都是看过军事学院阅兵的，虽然人数少，但绝对威武霸气，视觉冲击力就十分震撼。 随即，众人商议了一下训练的方式，就由李银环充当总教官，军事学院的学生充当各大方队的教官。 从京城十二卫选取两万人，分成二百个小方队训练，然后在汇集成十个方队。 至于人选，首选肯定是上了凌烟阁的老臣，以及一些年轻一代的将领，最后确定的方案是老带新。 一名老将，带领两名年轻的将领，把各个兵种全都分开，程知节带领新军方队。李靖是大唐战神，他带领的是第一梯队，也就是大唐最高战力的龙武卫。李君献是羽林卫不变，至于李绩和侯君集，全都是新式武器方队。 在这里还要说一个重要的人，那就是韩王李元嘉和军械研发司的程铁柱、翟默。由他们三个人，带领飞行小队，参加阅兵！ 一切准备就绪，长安日报铺天盖地的宣传阅兵式。 鸿胪寺，各大番邦使节，很难得的没有了隔阂和矛盾，围坐在一起。 也开始讨论大唐的这一次阅兵，其中最兴奋的就是路东衍了。 他被李世民邀请到了看台，和大唐文武们站在最有利的地形，观看阅兵。 路东衍知道，秦侯爷还有很多好玩意儿没给他看，这次阅兵一定能看到平日里看不到的武器装备。 京城十二卫的军卒们，在一轮轮的甄选之后，最终选出来两万人，投入到了训练之中。 孔颖达上疏，则天下书院之优，也组成一个方队，并打造一辆花车，让面放李渊、李世民夫妇的画像，也参加阅兵式，李世民欣然应允。 阅兵式的消息一经传出，有人也坐不住了，纷纷好奇的想看看阅兵式之前的训练，但都被内卫从肉体上给抹杀了。 还有人试图混进军事学院盗取机密，也都没留下一个活口。 清华书院和德雲剧社联合，组建了一支乐队，并由大师谱写了一首贞观进行曲，用来在阅兵式上演奏。 柱子很忙碌，按照秦侯爷的要求，搞出来一个小型的发电设备，手摇的那种，连接的是一个大喇叭，这是给李世民准备的，为的机会让李世民的声音更加洪亮。 秦侯爷也十分忙碌，上辈子是军官，对阅兵式情有独钟，甚至他还亲自参加过阅兵，带着飞行编队在看台上空掠过。 为了让《贞观进行曲》更加震撼，秦侯爷还把一些没有的打击乐器搞了出来，为的就是一鸣惊人！ 李银环也是早出晚归，虽然京城十二卫的官兵，被一群孩子训练，但他们也由衷的佩服这群孩子，军事学院二期的学生，相对于一期而言，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然了，要说最牛逼的，还是军事学院的伙头班，和游骑卫老营地的二百军卒。 人家的队列和气势，让他们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常何虽然夫人，但常自在并没有因为阿爹变成了“剑南王”赶到优越，相反做事都异常的小心。 皇帝想干一件事，方法很多，秦侯爷也不管那么多，反正孔家要歌颂李世民，那就好好的歌颂一下，秦王破阵乐走起，阎立本连续熬了半个月，终于把这幅画给画完，里面不仅有李世民，还有满朝文武，几本能露脸的全都在巨型画作里面。 许敬宗在报纸领域，更是把李世民歌颂的一塌糊涂，从老李家骑兵伐隋开始，到李世民连年征战，先后打败李轨和薛举，然后碾压宋金刚和刘武周，再到窦建德、刘黑闼、王世充…… 这些英雄事迹，在许敬宗的操作下，一时间成了口口相传的故事，说书匠们也接到指示，可以说李世民的光辉岁月！ 一瞬间，李世民彻底见识到了宣传和舆论的力量。 人逢喜事精神爽，阿齐兹和阿普杜勒大感意外，他们被兵部点名邀请来参加阅兵式。 两个人一合计，别空手去长安了，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在丝绸之路上搞到了五千匹战马，都是上等的大宛马和大食国的战马。 各大都护府知道以后，自发的出兵护送，最后由西州镖局护送到关内。 五千匹战马，看得老李之流哈喇子，畜牧司给战马精心的修饰了马掌之后，有专人运送去了剑南道，交给常何！ 不出意外的，阿齐兹和阿普杜勒在拜见了李世民之后，前往平西侯爷府，感谢平西侯爷的知遇之恩。 傻子都能看出来，如果不是平西侯爷，他们两个不可能有这样的殊荣。现在那些胡商们看他们两个的眼神，都带着无尽的羡慕嫉妒！ 然而，来到侯爷府，却发现秦侯爷家的大门口，却竖起了一块牌子：今年阅兵不收礼呀不收礼！ PS：推荐一本书：贞观女婿李二求我做驸马，站内就能搜到。 第一千一百三十三章 壮腰补肾婆婆纳 阿普杜勒看着身后的两车豪礼，一脸懵逼。 看看牌子，又看看阿齐兹，“这怎么办？” “呵，呵呵！” 阿齐兹敲响了大门，谁知道出来的却不是管家秦毅，也不是瘸子，而是秦侯爷。 秦侯爷的目光看向阿齐兹的身后，然后指了指牌子，“你滴，明白？” “明白，明白！”阿齐兹将礼单递到秦侯爷的手里，“侯爷，是给孩子的！” 阿普杜勒明显一愣，然后也恭敬的递上礼单，“侯爷，夫人生子的时候，我们都在丝绸之路上，没来得及送贺礼，贺礼送的有点晚，还望侯爷见谅。” “给孩子的？”秦侯爷表现出一脸的疑惑。 “对，给孩子的，就是给孩子的。” “嗯！”秦侯爷满意的点点头，“瘸叔，卸货！” 然后，让阿齐兹和阿普杜勒进门，秦侯爷让人泡了一壶茶。 “侯爷，此次我们俩奉召入京，参加阅兵，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阿齐兹问。 “没啥要注意的。”秦侯爷抿了一口茶，“唯一要注意的是，陛下要是引你们去大明宫吃酒。” “大明宫？”阿齐兹有些不理解。 “阿齐兹，咱们三人做的生意，全都是掉脑袋的生意，这个生意的背后大哥不是本侯！” “哦，侯爷，小人懂了。”阿齐兹的眼睛一亮，“出一些钱，给陛下修大明宫？” “嗯。”秦侯爷亲手给阿齐兹到了一杯茶，“你的悟性很高。钱呢，本侯不会让你一个人出，咱们三个人一人拿点儿，意思意思就行了。” 阿齐兹和阿普杜勒不由分说的就掏出来厚厚的钱坊存票，递到秦侯爷面前。 秦侯爷一脸严肃，带着些许的不开心，“你俩这是作甚？当本侯是什么人了？” “侯爷，不是说给陛下修大明宫吗？” “你这小同志，办事儿不是这么办得。”秦侯爷语重心长的教导，“你们去了大明宫之后，陛下肯定要炫耀，你们就先歌颂陛下，然后再说陛下胸襟能纳四海百川，这个大明宫太小了。咱们三人愿意集资，为陛下扩建大明宫，这样多完美？本侯的荣耀够用了，现在是你们在陛 秦侯爷说的是无比大方，为了让自己少花钱，脸都不要了。 阿齐兹和阿普杜勒不明所以，还以为秦侯爷是让他们俩在皇帝面前露脸，纷纷点头答应。 这时候，瘸子来报，“主家，有人过来送礼，想要带一个小方队，足足二十车重物，您看……” 秦侯爷缓缓的站起身，“瘸叔，他们当本侯是什么？想贿赂就贿赂的？从此刻开始，凡有送礼者，一律乱棍打出秦家庄！本侯的一世英名，不能毁在他们的手里。一群武夫，还想和我的生意伙伴想比，我呸！” 秦侯爷这么一说，阿齐兹和阿普杜勒更是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就看见阿普杜勒一拍脑门，拿出来三个精致的小盒子，一字排开摆在秦侯爷面前： “侯爷，大唐灭掉了吐火罗之后，建立了都护府。但目前吐火罗附近还有若干小国，像是护密、护时犍、罽宾（修显都督府）、帆延（乌凤都督府）、诃达罗支、骨咄（高附都督府）。 我的叔叔，得到了修显都护府的支持，成为了护密部的小王。地方不大，就是几个山头。一切遵从修显都护府大都督的命令办事。这是护密部的白玉、松子和婆婆纳，被称作护密三宝。我的叔叔想让小的询问一下侯爷，白玉、松子和婆婆纳能进入大唐进行贸易吗？” 护密白玉，也就是某汗的白玉，这是一种碳酸盐质玉，主要成分方解石，因此也叫方解石玉。少部分内部含有透闪石，硬度较高，玉行内简称“阿料”，是一种比较常见的玉料。 这是个好东西，在吐火罗地区象征着纯洁之石，颜色为白色，有玻璃光泽，神似新疆白玉，但价格比新疆白玉便宜。纯洁温润，有种特别的可爱气质。 曾经，波斯王朝曾经发兵打过吐火罗，为的就是抢夺这种白玉。 这种玉有一个很明显的特点，那就是冬暖夏凉，以避免承受当地温差巨大之苦，还能祛病养颜。 白玉石经过漫长的地质变化，由山顶转移沉淀到河底，它们静静地躺在珍贵水源之底，经历的千万年的滋润，变得越来越晶莹，越来越致密，成就其绝世的品质。但让人称奇的是，这种玉里面饱含水份，而且还不宜蒸发。 松子自然就不用说了，炒熟了很香也很贵。具有很高的营养和药用价值，又名象牙松子。 松子仁中的脂肪成分是油酸、亚油酸等不饱和脂肪酸，具有防治动脉硬化的作用。经常吃它，有防止胆固醇增高而引起的心血管疾病的功能。 但这两个东西都不是秦侯爷所关心的，秦侯爷最关心的还是那个婆婆纳。 婆婆纳是玄参科，属铺散多分枝草本植物，高可达50厘米。叶片短柄，卵形或圆形，腋内生花的称苞片，边缘具钝齿，两面疏生柔毛。 这东西四月渐次成熟，十一月上旬达到出苗高峰。整个冬春季节都能生长开花，长得也是粉好看，但这东西祸害麦子，所以都当成了野花野草除掉。 但护密人却视它如宝，这是一种十分金贵的药材，祛风除湿什么的都是其次的，秦侯爷看中他的是壮腰益肾的能力。 “白玉的话是可以通商的，松子晾干密封的，至于这个婆婆纳，也要先蒸一下，风干之后，才能运输的，不然就烂掉了。” 秦侯爷越看婆婆纳越满意，“这样，我给你写个条子，你去太医署，松子和婆婆纳的生意可以和太医署做。玉石的生意随随便便就可以做的。” “这个松子经常吃也有一定的营养价值和药用价值的。”秦侯爷顿了顿，“护密那地方不是盛产小麦、棉花、甜菜、肥尾羊、牛、山羊吗，棉花也可以卖来大唐的。” 阿普杜勒重重的地点头，“侯爷，还需要什么要做的？” ps：推荐一本书：贞观女婿李二求我做驸马，站内就能搜到。 第一千一百三十四章 呦西花姑娘滴 “学习文化知识。” 秦侯爷拿出来三本书，递到阿普杜勒的手里，“这是《千字文》、《三字经》和《论语》，你们那地方连统一的文字都没有，当然需要普及文化知识了，到时候都护府就会帮你的。” 阿普杜勒大为感动，要知道，大唐的文化知识和书籍什么的可不是外传的，吐蕃等国家挤破了脑袋想要，大唐都不给，想不到侯爷对他们护密部这么好。 其实也难怪，一个思想的养成，是经过鲜血洗礼的，阿拉伯人打了几百年才形成一个统一的信仰，贞观十九年的时候，某德还拖了老迈的身躯，带着自己的教众拎着大刀片砍人呢。 所以，文化输出还是十分重要的，只要能阻止那地方统一，秦侯爷肯定是不遗余力。相反，为了护密部长存下去，阿普杜勒的叔叔，也不许要和大唐合作。主要能保住小王的头衔，学习大唐的文化和文字，在相互通商过富裕的日子，他不香吗？ 在长安城各大酒肆，舆论的力量也十分牛逼。 程家酒肆，也有说书匠在宣传。 抿了一口茶，说书匠绕着舞台准了一圈，然后伸出一个剑指，“话说那卢国公程知节，虽然不知道陛下为啥要他活捉李光度。但还是听了陛下的话，手中萱花大斧快死闪电一般抡向李光度，这一招正式程老公爷的成名绝学，天罡三十六斧的第一式劈脑袋！李光度正要躲闪，却发现程老公爷大斧子凌空变招，改成了小鬼剔牙……李光度躲闪不及，两招就被程老公爷打落马下，生擒活捉……” “不是还有第三招叫掏耳朵吗？你在这说书说了好几天了，为啥程老公爷对敌，就翻来覆去的这么两招？” 吃酒的人有些不高兴了，说来说去就这么两招，有啥意思？ “呵，”说书匠白了说话之人一眼，“大斧三招，几人能敌？没等用第三招，敌将就已经被老公爷斩落马下了。你当老公爷的武力值是摆设？程老公爷曾经说过，当今天下能接他三招并打败他的，只有咱们万人敬仰的天可汗陛下，卫国公和英国公两位老公爷。就连鄂国公尉迟先生，都不是程老公爷三招之敌。” 在角落里的一桌，坐着四个人。如果有认识的人会发现，这里正是李世民、老程、李靖和李绩。 李绩抿了一口酒，“知节，老夫没记错的话，生擒李光度的是叔宝吧？你和敬德的三招之敌，好像是你压根不会第四招，打完三招就跑！” 老程的老脸一红，“咋的？那不是说书嘛，说书先生的话不能当真。嗯，都怪长青，非要搞出来狗屁的隋唐英雄传……对，就是这娃儿故意抹黑俺老程！” 李世民笑了，“知节，你也不要怪长青。这隋唐英雄传的主角可不是我李二郎，而是你和叔宝。把咱们一直流传下来的的传统道德准则，忠、孝、仁、义、礼、智、信都表现了一番，尤其是对忠与义及其两者的矛盾更是刻划得淋漓尽致，故事虽然夸张，但极具张力，煞是好看。有时候朕看到他写朕的那几段，朕都会情不自禁的笑出来。唯独把药师写的有点憋屈了。” “陛下。”李绩对着李世民一拱手，“也不算憋屈，不压抑一点，如何遇明主？陛下把臣从断头台上救下来，跟着陛下打天下，建功立业，这辈子值喽！” “是啊，那时候咱们哪还想过什么水师？那还想过什么战舰火炮？现在在看看这盛世辉煌，陛下必当名垂千古。” 李绩给众人倒了酒，“为江山贺，为陛下贺，为百姓富足贺！” 李绩心情有些激动，声音也有点大，众人全都看向他们。 说书匠自己举起茶碗，“这位先生说得对，当今陛下、朝廷政令清明，百姓富足，当浮一大白。” 酒馆里面的酒客们也纷纷举起酒杯：“陛下不易，江山不易！就让我们一起为江山贺，为陛下贺，为百姓富足贺！为大唐盛世贺！” 李世民端起酒碗，一饮而尽，这酒喝得舒坦。 在某家茶馆，说书匠依旧说的是隋唐演义。 在这个言论自由的年代，自然要对李世民歌功颂德一番。 这位说书先生讲的正是李世民一战擒双王！ 茶馆内，还有三名扶桑人。 一名叫做矢田部造，一个叫做豚樱姬，还有一个叫做犬养五十六。 “我皇果然厉害，知道抱紧唐帝国的大腿。” 豚樱姬感慨连连，“这个做法实在是太正确了。” 说罢，打了几个哈欠，拿出来鼻烟壶，美美的吸了一下。 随即，又打了一个喷嚏，满脸都是享受的神色。 “我最近在印书局也淘到了几本好书，如果能把这本书翻译一下……” 犬养五十六说到这，却发现矢田部造和豚樱姬都愤怒的看着他，“连特么统一的文字都没有，拿特么啥翻译？现在很多字，都是唐文好不好？还特么翻译，皇不是已经让全民学习唐文化了吗？还要以前的文字作甚？” 犬养五十六一脸懵逼，“可是……那样不会背离祖宗吗？” “祖宗？”豚樱姬冷眼看着犬养五十六，“你但凡敢把天照大神墓挖开，你就知道谁是你祖宗了！” 矢田部造也狠狠瞪了犬养五十六一眼，“扶桑六千多年来一直使用的是绳文化，可天照大神一出现，所有的绳文化就此终结，进入了金石时代，也有了文字，然后就是一场大得屠戮，你以为古坟时代为什么叫古坟时代？” “从现在开始，你去陪着道昭吧。”豚樱姬一挥手，“滚！在敢与皇背驰，你就切腹自尽吧。” “你们……”犬养五十六愤怒的看着二人，“别忘了，我也是副使！” “你？也配？”豚樱姬掏出一粒小药丸摆在桌子上，“吃了它，你才是真正的副使！” “你们这群软骨头，国家早晚毁在你们手上！” 犬养五十六愤怒的站起身，走出了茶馆，好巧不巧的撞到了一个女人。 “你他妈眼睛瞎？不看路的吗？”犬养五十六怒视女人。 可看到了女人的容貌之后，犬养五十六的眼睛一亮。 身材高挑，鸽子蛋一样的脸，看的犬养五十六哈喇子都淌出来了，在仔细看看，似乎不是唐人，顿时起了坏心思“呦西，花姑娘滴……” ps：推荐一本书：贞观女婿李二求我做驸马，站内就能搜到。 第一千一百三十五章 秦狗受死 犬养五十六伸出手，就要抓女人的胸口。 女人一脸厌恶，腰间一柄精致的匕首挥出，瞬间划开犬养五十六的颈部。 “你……” 犬养五十六做梦也没想到，居然被一个女人当街给杀了。 扎眼之间，巡街的斥候赶到，看了看女人，又看看被杀的犬养五十六，不由分说把人带去了长安县衙。 经过详细的盘查，才知道这女人是吐蕃的钰萱公主，来大唐是要嫁给秦侯爷的。 周桦骢有点懵逼，但当街杀了四国岛的副使，也得向四国岛交代。 可偏偏没等周桦骢去把豚樱姬给找来，人家自己来了，恳请周桦骢放了钰萱公主。 周桦骢默默豚樱姬的脑门子，也没发烧啊，咋还说胡话呢？ 经过了盘问，豚樱姬才说了实话，这是本州岛派到犬上御田锹身边的卧底，早就要杀了，但他们却一直找不到理由和借口。 现在钰萱公主干掉了犬养五十六也算是为民除害，豚樱姬还帮忙列举了犬养五十六一百多条罪证，其中一条窃取大唐文化，那就该死！ 钰萱公主赔偿了扶桑使团一百贯钱，这件事也就这么完了。 周桦骢上下打量钰萱公主，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他也见过钰萱公主，但没这么冷酷无情，更不像是一个弑杀的人。 秦侯爷送走了阿齐兹和阿普杜勒，来了闲情雅兴，去了小清河钓鱼。 恰好，小清河边也有一个穿着蓝色长裙的女儿，也在钓鱼。 秦侯爷看得真真切切，女人的衣服上还有血，脸色阴沉，还带着未消的戾气。 不见鱼上钩，女人气的拿起一块石头丢在水里。 秦侯爷一皱眉，“我说你会不会钓鱼？你不会钓鱼，就不要影响我钓鱼！” “刚杀了人，心静不下来！” “……” 秦侯爷瞪大了眼睛看着女人，在回头看看，心里破口大骂：槽，在家门口钓鱼，没带部曲出来！ 下意识的，秦侯爷向旁边连续挪动，和女人保持一个安全距离。 “你别怕，我又不杀你。”女人牙齿咬得致嘎作响，“狗屁的扶桑人，居然当街调戏我，你就说我能放过他吗？” “你杀了扶桑人？” 秦侯爷来了兴致，放下鱼竿，双手相互插进衣袖，在袖子里面摸到了掌心驽，以防万一。 “对，长安县令罚我赔偿一百贯钱，扶桑的使节也没追究。” “你怎么连衣服都不换，就来这里？” 女人看看秦侯爷，没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认识平西侯爷吗？” “认识。” “我打听过，别人说他经常来这里钓鱼，是不是真的？” “嗯，对，经常来钓鱼！” 刷！ 女人抽出来寒光闪烁的匕首，“那一会儿他出现你告诉我，我干掉他！” “……”秦侯爷一脸懵逼的看着女人，“多大仇啊？” “秦狗抛妻，人人得而诛之！”女人的匕首在空中狠狠划了两下。 我呸！ 秦侯爷瞪大了眼睛看着女人，“那啥，是不是有误会？秦侯爷是出了名的疼媳妇！” “狗屁！”女人愤恨不平，把匕首插进土里，“我妹妹不远万里来到大唐，想要嫁给他，可他却处处刁难，这不是抛妻是什么？这样的狗东西你就说该杀不该杀？” “该杀，这样的狗东西不识抬举，必须干掉他！” 秦侯爷放在袖口里面的手缓缓拿了出来，然后下意识的摸向后腰，那里有一支上膛的火枪，秦侯爷发现还是攥着火枪，心里更自信一点，更安全一点。 “对，说得对，就是不识抬举。我妹妹好歹也是一国公主。” “你先等会……”秦侯爷疑惑的看着对方，“什么公主？” “吐蕃的钰萱公主啊。”女人顿了顿，“我是吐蕃的钰城公主！” “哦。”秦侯爷懂了，“可问题是，强扭的瓜不甜的。秦狗现在七个媳妇了，你妹妹堂堂吐蕃公主再嫁过来，那就是妾了，不是妻！” “那又怎么了？把秦狗的几个媳妇干掉，不就是正妻了？”钰城公主有些不以为然。 “你们吐蕃人的性格都是这么直爽吗？”秦侯爷很想问，你好歹也是个公主，怎么像一个大虎逼？ “我出生的时候，产婆没抱住，撞了一下脑袋，所以有点直爽，但我妹妹不同，我妹妹性格温顺，是个难得的好女人。” 说到这，钰城公主又抄起匕首，“说了这么半天，还没问你叫啥呢？” “我啊……”秦侯爷挠挠头，“我叫程处默，卢国公程知节是我爹！” “哦？”钰城公主上下打量秦侯爷，“卢国公我见过，他长得那么丑，怎么生出你这么俊俏的儿子？你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 “……”秦侯爷：我特么有句玛麦批不知道当桨不当桨？ “我听说程家和秦家的关系很好，要不我把你绑架了，是不是就能引来秦狗，然后做掉他了？”钰城公主一脸凶相的看着秦侯爷。 “那啥，我不是程知节亲生的，程知节不待见我，你抓了我也没用的。”秦侯爷急忙摆手，攥枪的手更用力了，但凡钰城公主敢劫持他，秦侯爷肯定给她一枪爆头！ “逗你呢，我这个人讲道理的。”钰城公主顿了顿，“你说那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今天会不会来钓鱼？” “应该会吧。” 秦侯爷四周看了看，愣是找不到程鼎这群人的影子，平日里大伙形影不离，关键时刻，一个不见。 “程处默，你真的不是卢国公亲生的？”钰城公主上下打量秦侯爷，“那你是谁亲生的？” “我特么……” 秦侯爷发现，面前这女人就是个二杆子啊。真怀疑松赞干布他爹上辈子是不是做了什么缺德事儿，能生出来这么个虎玩意儿。在想想路东衍一直要推给她的钰萱公主，秦侯爷发誓，让他们全都滚蛋！ “程处默，你缺媳妇不？要不我干掉了秦狗，把我妹妹嫁给你好不好？” 钰城公主越看秦侯爷越满意，“我发现你长得也挺人模狗样的！看面相就知道，人品、德行要比秦狗好很多！” “那肯定的，本侯这人品、本侯这这德行，杠……杠……杠的……” 秦侯爷得意洋洋，可话说了一半突然捂住嘴。 钰城公主先是一愣，然后攥紧了匕首，横眉立目的看向秦侯爷，“你刚刚说什么？本侯？你就是秦狗？秦狗，受死！拿命来！” ps：推荐一本书：贞观女婿李二求我做驸马，站内就能搜到。 第一千一百三十六章 媳妇救我 豚樱姬，在给犬上御田锹写信。 大概意思就是已经干掉了犬养五十六，让他尽可以放心。 只要还有本州岛的细作，只要还有不吃五石散的人，以后也没必要这么费劲，出海的时候，直接丢海里喂鲨鱼就可以了。 “咱们来了长安半年，也算是把长安游玩个遍了，你怎么想的？” 让人将书信送去了大唐速运，豚樱姬看向矢田部造，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谁都能看出来，咱们的皇，是大唐呃傀儡。” 矢田部造抿了一口茶，“早晚扶桑被灭国，包括咱们的四国岛。平西侯爷，没人品！” “我也是这么想的。”豚樱姬叹了一口气，“说实话，待在大唐才是最安全的。我觉得只要咱们做真正的唐人，再能免除一死。就扶桑的国策，不用秦侯爷打咱们，刘仁轨早晚都得去打。” “没错，现在的扶桑早就是摇摇欲坠了，大唐搞出来的海岸线，延伸到内陆12里，说白了就是侵略了。今天能12里，明天就能120里。我只希望能永久的留在长安城。” “可问题是，得有个投名状的。”豚樱姬笑眯眯的看着矢田部造，“要不干一票大的？” “怎么干？” “去求秦侯爷，带道昭回去。过了对马海峡，就放他回本州岛，然后就说是本州岛的虾夷攻打咱们，抢走的道昭，让咱们的皇和本州岛早点开展。” “可打起来了，咱们还能回来吗？” “你傻啊？”豚樱姬瞪了矢田部造一眼，“派死士，刺杀北海道的东西虾夷的高官，德川家族和关白家族的族长，家伙给本州岛的苏我家族。现在圣德太子在效仿隋朝和唐帝国的制度正在改革，想把一切权利集中给天皇，并且实行了冠位12阶、17条宪法等一系列改革，这触动了苏我家族的利益。皇权和苏我家族现在势同水火。只要咱们栽赃嫁祸，不是真的，圣德太子也会把他变成真的。” “如果，他们内讧，咱们在借机会干掉犬上御田锹，把人头谨献给大唐，让大唐接管四国岛，咱们就能活！然后咱们在这样这样这样，那样那样那样……此事可成！” 听到豚樱姬的一连串分析，矢田部造也是满意的点点头，“我还真想到几个人，可以承担刺杀的重任。” “你是说……”豚樱姬眼睛一亮，“泷忍村？” “没错，就是泷忍村！” 矢田部造重重的点点头，“宇智波家族是古坟时代遗留下来的大家族，泷忍村全都是高手，他们和德川家族、关白家族是世仇，还和皇子有仇，所以只要游说得当，他们会举全村之力，前去刺杀！”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了，只要宇智波家族去了北海道的虾夷地，咱们就屠了泷忍村全村，让整个泷忍村消失？” “没错！”矢田部造点点头，“没胆量就没产量，干不干？” “干了！”豚樱姬站起身，对着矢田部造一躬身，“但如果最后战乱不断，没百年时间不能一统，我愿携豚樱家族，支持兄长为天皇自立!” “好说好说！”矢田部造回礼，拍拍豚樱姬的肩膀，“如果真的那样，贤弟你就是第一大相！” 四国岛的遣唐使在这研究如何搞内乱。 在游骑卫的老营地，确实风风火火，喊声震天。 李银环带着游骑卫的二百老兵和军事学院二期的学生，正在训练将士。 训练的内容也很简单，就是军姿、正步和内务。 当兵的，不管在哪个年代，总是有刺头的存在，但被军事学院伙头班的人给教训了一下，自然也就老老实实的听话了。 一个月的训练，也算是时间紧任务重，要让两万人全都训练的有模有样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龙武卫的方队，李银环手里攥着一根马鞭，扫视众人。 “就你们？皇城禁军精锐？你们没腰吗？站不直吗？看看我的学生，在看看你们，哪有什么精锐的样子？别人口中的精锐，还不如一群学生吗？” 对于那些不听话的，自然过去就是一鞭子，以示惩戒。 李银环的大名，谁都知道，根本惹不起，游骑卫曾经挨个点名京城十二卫，一比五、一比十的军演都打过，京城十二卫完败，唯独老流氓程咬金，勉强和李银环战平。至于游骑卫放没放水，那就不得而知了，谁也不敢问啊。 反抗不了，就只能配合。 下午的时候，李银环见所有人都老老实实的训练，也算是初具规模，就离开了营地，准备回家。 路过小清河的时候，明显一愣。 一个身穿罗裙的女人，挥动着手里面的匕首，正在疯狂的追赶一个男人。 男人身上的长衫，被划开好几道口子，好在没伤及性命。 “媳妇，救我……” “媳妇，救我……” 秦侯爷看到不远处的女人，连滚带爬的大喊救命。 听到这个声音，李银环才意识到，这个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人，居然是她相公。 “你让开！” 钰城公主手里挥动匕首，一脸凶神恶煞，“我不打女人！你速速让开，你让我杀了秦狗！” 啪！ 钰城公主几乎没看见李银环是怎么动的，电光火石之间就到了近前。 不仅夺下钰城公主的匕首，还对着钰城公主的脸就是一个大嘴巴。 “你这女人，好生无礼！”钰城公主捂着脸怒视李银环，“秦狗抛妻，人人得而诛之！你凭什么拦着我？” 抛妻？ 李银花下意识的看向秦侯爷，秦侯爷急忙解释，“吐蕃人，无理取闹！” 哦，李银环明白了，对着钰城公主就是一记手刀，将其打晕。 钰城公主从始至终都没有反抗的机会，李银环看看狼狈的秦侯爷，“掌心驽和火枪呢？” “唉！”秦侯爷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最近堕落了。掌心驽没上弦，火枪的火药受潮了，没打响！” “以后出门多带些人。”李银环看了看秦侯爷破烂的长衫，顺手撕扯了几下，用布条把钰城公主捆的结结实实的，“怎么处理？” 第一千一百三十七章 金川四镇 “她脑子有病……”秦侯爷一脸无奈，“出声的时候，产婆没保住摔了脑子。让瘸叔他们给路东衍送过去吧。” “好！” 不多时，瘸子等人赶来，看着狼狈的秦侯爷，一阵自责。 好在秦侯爷出门的时候都穿软甲，匕首没有伤及皮肤。 “主家，以后出门我们都要跟着了，不能让您一个人出来钓鱼了。”瘸子又连续检查了一番，确定了秦侯爷无碍，这才放心。 “瘸叔，把人给路东衍送过去。”秦侯爷脱下自己破碎的长衫，“这个也给路东衍。” “主家，路东衍问伤势，该如何答复？” “就告诉他不轻不重！” “好嘞！”瘸子秒懂秦侯爷什么意思了。 整理了一下头发，用布条暂时扎起来，拉着李银环的手，夫妻二人迈步回了侯爷府。 秦侯爷劫后余生，发现自己确实该练练了。倒不是秦侯爷打不过钰城公主，而是那小妞是个大虎逼，手里有匕首，还要置人于死地，秦侯爷没必要和她一命换一命，侯爷的命多金贵？ 正常而言，遇到了拿刀的，自己没练过的，别轻易上去，这是真理！ 瘸子去了鸿胪寺，吐蕃使节居住的地方，门口现在不再有吐蕃的武士了，只有羽林卫。 看着瘸子绑着一个女人过来，立刻盘问。瘸子拿出平西侯爷的腰牌，解释一通，羽林卫明显一愣，我操，刺杀平西侯爷？那不是死罪？ 铮的一声拔出自己的佩刀，“老哥，干他们吗？” “……”瘸子一脸无语，急忙安慰这小子，然后让人通秉。 路东衍连鞋子都没穿，光着脚丫子跑出来，看着被绑的结结实实的钰城公主，懵逼到不能在懵逼。 “侯爷可好？”路东衍一脸心虚的看着瘸子。 “侯爷的伤不轻不重！”瘸子将破碎的长衫递给路东衍，“路东先生，您自己看看吧！” 说完，瘸子把钰城公主放下，带人离开。 路东衍让人把公主抬进屋，然后看着破碎的长衫，琢磨了许久，愣是没搞明白是什么意思。 突然，路东衍看到了桌子上摆着的地图，嘴角狠狠一抽。 “快休书一封给我的哥哥！”路东衍立刻召唤来随行的文官，“大唐阅兵在即，为表示我吐蕃嫁公主的决心，让出金川四镇，恭贺大唐立国日！” 文官一脸懵逼，“先生，这……” “还特么不去鸿胪寺借一本《汉书》？没证据也要找到证据，就说迷桑、马尔康、八达、班玛四城，自古以来就是大汉领土，吐蕃借了四城多年，现在归还。” 随即，看看打劫来的金币，“凑齐五万金币，连同四城献给天可汗陛下！” “先生，金川四镇是吐蕃的重要门后，用来防御松洲、洮州等十一州的，如果让出去金川四镇，大唐面对的就是一马平川，进可攻退可守，王和大相不会同意的。” “你他妈脑袋被驴踢了吗？吐蕃公主刺杀大唐平西侯爷，带来的麻烦是什么？大唐天子找机会和吐蕃开战都找不到呢，现在不是把借口递到天可汗手里吗？这件衣服，被扯成了四条，说的就是让吐蕃让出金川四镇，这件事秦侯爷就不计较了。如果真的计较，公主殿下会被一群部曲送回来吗？” “顺带着，把钰城公主送回去。她脑袋有病，你们脑袋也有病吗？这样的猪队友，能留在长安吗？” 在路东衍的一顿解释之后，随行的文官立刻奋笔疾书，在路东衍扣上大印之后，八百里加急送往吐蕃！ ………… 小机很爽！ 比他师父唐玄奘可爽多了。 小机最牛逼的地方是挣钱，唐玄奘是给人洗脑。 近乎吐蕃高层都已经被严重腐化，对松赞干布那叫一个忠诚。 辩机还搞了一个寺庙的股份制，把挣来的钱和贵族、王族、路东家族分摊，小机只留取小小的一部分。 这么牛逼的挣钱能力，得到了吐蕃高层的赏识。 对于辩机私底下养女人这件事，大家也全当没看见。 路东赞对此只是抿抿嘴，他最多接触的确实唐玄奘，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统一教务。 唐玄奘亲自创造了经文，成了一代佛祖，辩机也很幸运的成为了未来佛，只要玄奘法师圆寂，辩机就是新的佛祖。 辩机正在看一封书信，上面是关于辩机一儿一女的消息。 他的青梅竹马抚养儿女长大成人了。秦侯爷为女儿他洳若风许了一门婚约，对方是江南名儒虞世南的堂孙，只要到了结婚的年龄，立刻可以完婚。 儿子洳若疆在军事学院，是军事学院三期的尖子生。 还有两张画像，一看就是出自阎立本之手，再一看商队带来的送信的人，辩机上前将其一把抱住。 “相公！”送信的人，就是辩机的青梅竹马，“不要心急，在坚持一下。侯爷说最多五年，你就可以回去了！” “还俗吗？”辩机脸上洋溢着兴奋。 “嗯，还俗！”青梅竹马也紧紧地抱着辩机，“不光还俗，还有五品勋位，现在妾身就是大唐的从五品诰命！府邸什么的，侯爷都让人建好了。只等着将来你回去居住！” “嗯！”辩机重重的点点头，“想家了，确实想家了！” 然后，就是宽衣解带，剩下的就不能写了，写了就和谐！ 辩机有辩机的长度，青梅竹马有青梅竹马的深浅，总之就是一片形势大好，两个人冲杀的有来有往…… 可到了深夜，辩机的门却被人敲响，说是大相路东赞谨记召见。 等到了红宫，辩机发现路东赞，一大群的贵族，唐玄奘等人全都在，唐玄奘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整个人看上去都是高深莫测。 “大师，深夜叨扰还望见谅。” 路东赞将加急文书递到辩机的手里，辩机看了一眼，大惊失色。 “这……这个……”辩机强自定定神，“王、大相、诸位臣功，恩师与小僧曾经和路东衍先是有过约定，只负责教务，不参与政事，还望见谅。这件事我们师徒不能发表意见。” 第一千一百三十八章 献城认怂 “大师。”松赞干布上前，攥住辩机的手腕，“依照你对唐朝廷的理解，吐蕃公主刺杀了大唐的平西侯爷，大唐朝廷会如何处理？” “王，既然您让小僧说，那小僧就直说了吧。”辩机叹了一口气，“国战！不死不休的国战！大唐一直想找借口和吐蕃打一架，这个秦狗更是如此。小僧之所以来吐蕃，和这个该死的秦狗有直接关系。秦狗就是皇帝的宝贝疙瘩，这件事恐怕不能善了了。” “大师，那你觉得愚弟的法子如何？”路东赞也一脸焦急，“现在吐蕃的情况你也知道，只有在场的这些人团结，其余的都不是一心，保不准什么时候就背后捅刀子。国家刚有点钱，刚从平西侯爷那里买来一点冶炼技术，刚和平西侯爷走上蜜月期，不能因为公主殿下的行刺，就终结了！” “可问题是，金川四镇是吐蕃的门户，就这么交出去，大相甘心吗？”辩机反问道。 “不甘心也要甘心，总比上升到国战层次要好。”松赞干布也是叹了一口气，“和亲的计划，被钰城给毁了，唉！” “可问题是，为什么小僧觉得，秦狗另有所指呢？” “哦？”松赞干布一愣，“大师，本王没明白什么意思！” “小僧观那秦狗要的可不仅仅是金川四镇。”辩机指了指地图，“在唐人的眼里，吐谷浑和党项，全都是大唐的领土。金川江流域一共有六城，以前全都是党项的领土，但在咱们打下金川四镇之后吞并了党项。小僧觉得，那秦狗所图就是原党项的地盘！” “大师，你的意思是大唐所图就是党项部六城和金川江下游西山八部？” 松赞干布心里大惊，西山八部和党项六城，绝对不能给大唐。 西山八部，大概现在丹巴的位置，贞观初年叫西山八国，唐代西山诸羌部落的统称，诸羌部落聚居于此。有哥邻羌、白狗羌、逋租羌、南水羌、弱水羌、悉董羌、清远羌、咄坝羌等国。 和剑南道遥遥相望，剑阁是中原屏障，但西山八部是吐蕃抵御剑南道的重要屏障。也是吐蕃的重要粮食、耕牛产区。 “应该是这个意思，不然光金川四镇，不能满足大唐的胃口的，大唐天子很贪婪，那个秦狗更贪！”辩机说到这一攥拳狠狠一砸桌子，“这个秦狗当真欺人太甚，是我吐蕃尊严于何地？” 辩机拉起来仇恨之后，突然有军卒进来，递上紧急战报。 大概意思就是占领了吐谷浑的唐军调动频繁，剑南道更换了一位大唐开国郡公，统领剑南道十一州的兵权。对于这个将领，吐蕃的人都不熟悉，只能求助于辩机。 辩机看了看奏报，若有所思的，然后开始一阵胡说八道，“常何，原是玄武门的偏将，是大唐天子的嫡系，在玄武门立国赫赫战功。在大唐充其量算是二流将领。但是，这个人有个特点是善守。据传闻，固若金汤形容的就是常何，就连大唐战神李靖，对常何的防守都自愧不如。但好消息是，常何只会守不会攻。小僧认为，常何调任剑南道主要就是防守的。他不会经营骑兵，只会使用步卒守城……” “天祝吐蕃啊，有常何调任剑南道，真的是天有吐蕃，天佑赞普！就算给他金川四镇又何妨？就算给他西山八部又如何？常何压不住的！” “你的意思是……”松赞干布的眼睛一亮，“防守，是不是说李世民要退位了？” “很有可能！给他在抢回来就是了！”辩机对着松赞干布一拱手，“赞普，小僧只是把知道的全都说了，但最后决策还是赞普。如果未来真有一战，小僧第一个把寺庙的收入全都贡献出来，支持赞普攻打大唐！” “你有此心，本王甚是欣慰。”松赞看不看向其它人，“诸位以为如何？” 路东赞想了好久，这才缓缓开口，“只给金川四镇，至于党项部剩余两城和西山八部，可以说的含糊其辞一点，让大唐自己去取！另外，如果金川四镇给了大唐，不要着急抢回来，先通商开阜，现在有钱了，可以置办粮草了，为日后的大战做准备！” 于是，经过一系列的协商之后，吐蕃高层决定破财免灾，把金川四镇献给大唐。还说什么党项其余二城若尔盖和白狼部、西山八部不一定听从吐蕃调遣，如果大唐想要，自己去取，吐蕃绝不干涉！ 剩下的就是关于通商开阜的事情，经过详细的商议之后，让路东衍在大唐自行决断。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秦侯爷不想娶钰萱公主，就硬塞给秦侯爷！ 长安！ 秦侯爷府门口的牌子依旧没有撤走，说不收礼就不收礼。 路东衍和路东查明来了很多次，都被瘸子义正词严的给赶走了。 最终，逼得没办法了，路东查明跪在秦侯爷府门前一上午，秦侯爷“被迫”让路东查明进门，豪礼这算是勉强的收下了。 秦侯爷躺在榻上，脑门上垫着一条毛巾，不知道是虚弱还是化了妆，脸色煞白，唉声叹气的看着路东查明。 路东查明噗通跪在秦侯爷面前，“义父，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父子的错，就不该让钰城公主也一起过来，还望义父恕罪。” “儿啊，你先起来。”秦侯爷装作十分虚弱的样子。 “义父，您不原谅，孩儿就一辈子不起来。” “儿啊，义父不是和你们父子气。咱们是一家人，这件事义父一直压着呢，不然依照天可汗的脾气，早就发兵吐蕃了。义父这是给你们争取时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你们咋就不明白呢？” 秦侯爷心里默默的盘算了一下，为了让自己的演技精湛一点，学着武状元被抄家的时候，哼起了伤感的闽南小区，比星爷的演技都精湛。 然后缓缓的撤掉毛巾，挣扎着要坐起来，可全身乏力，连续几下都没坐起来，路东查明急忙过去，把秦侯爷扶起来，然后倒了一杯水，让秦侯爷喝下。 “义父，解决的办法有了。”路东查明跪坐在榻下，“让出金川四镇，补偿大唐。但是若尔盖和白狼部、西山八部不一定听从吐蕃调遣，所以只要大唐去取，吐蕃绝不干涉！还有，您说的通商的事情，赞普全都同意了。义父，赞普把诚意都拿出来了，您能打消天可汗陛下西征的念头吗？吐蕃认输了，真的认输了，打不起国战，为了避免两国生灵涂炭，还望义父成全！” 第一千一百三十九章 吐蕃的诚意 李世民一直想捶拓跋赤辞就是找不到借口。 这个两面三刀的东西，李世民为了稳住他不仅赐他国姓姓李，还封他为西夏郡公，未来的西夏王朝国号，也是这么来的。 可拓跋赤辞，却不领情，和吐蕃、吐谷浑眉来眼去的，和这两国通婚。 拓跋赤辞就是现在党项部的部落头长。 党项部也属于羌族的一支，其中大小部落分别是细封氏、费听氏、往利氏、颇超氏、野利氏、米擒氏、拓拔氏，其中拓拔部落最为强大，又有天可汗的敕封，理论上就是党项部的大头大哥。 经过隋唐交替，党项部也开始趁乱蚕食大唐领土，逐渐集中到甘肃东部、陕西北部一带，但仍以分散的部落为主。 松赞干布牛逼之后，日益向外扩张，先是打了吐谷浑，却给大唐做了嫁衣，牛进达和侯君集不讲武德，打着帮助吐蕃维持治安的旗号，攻占了吐谷浑全境，武力驻军之后，开始迁徙民众，让吐谷浑成了大唐一州！ 松赞干布惹不起大唐，就是开侵袭威逼党项羌。不得已之下，拓跋赤辞只能把25个党项州中的19个交给吐蕃，自己留下党项六城。留下来的党项部也为吐蕃贵族所役属，吐蕃称这些人为"弭药"。 对于这个两面三刀的东西，老李很长时间就想锤他了，可就是找不到借口，擦枪走火这种事儿，不能经常用！ 现在，孔颖达已经给单道珍写了复国檄文，只等着阅兵之后就开干呢。 吐蕃的钰城公主又行刺了平西侯爷，老李急的火烧眉毛，就希望阅兵之后，就去干吐蕃。可是秦侯爷却一再劝说，不要心急，千万不要心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就在老李着急的时候，路东衍进宫面圣，也递上来一份国书，为了表示真诚的歉意，特献出金川四镇、若尔盖和白狼部、西山八部赔偿大唐的精神损失，为清楚大唐阅兵，进献金币五万，牛马羊若干！ 李世民怒视路东衍，“行刺我朝县侯，赔几座城池就想了事？朕要是杀了你是不是也赔偿点东西就算了？” “陛下，外使惶恐！” “惶恐个屁！朕不同意！”李世民愤怒的一拍桌子，“打，开打！回去告诉你的国主，朕要举全国之力，灭了你们！” “陛下息怒……外使、外使……” 路东衍急的火烧眉毛，正愁不知道如何应对的时候，内侍传来消息，秦侯爷求见！ 秦侯爷很“虚弱”，被人用轮椅推荐来的，全身缠绕的像是一个木乃伊。 “陛下息怒！”秦侯爷的声音十分微小，中气不足，“这件事不怪路东衍，是臣出门没带部曲，也是臣没和钰萱公主说清楚。” “陛下，既然吐蕃的诚意满满，这件事就算了吧。不能因为臣一人之伤，影响两国交好，况且钰城公主脑袋有问题，是个二傻子。” “赔偿就算了？朕的脸面往哪放？让周围的邻居都说，朕连自己的子民都保护不了吗？” “陛下，息怒。先听臣说完。”秦侯爷叹了一口气，“老路也不容易，来了大唐七八次了，哪一次都在快谈成的时候，背后有人捅刀子，和使节无关。既然松赞干布认错诚恳，为了不让两国百姓生灵涂炭，这件事就算了吧。” 秦侯爷说完，看向路东衍，“老路，金川四镇通商的事情，你和陛下说了吗？” “对对对！”路东衍一拍脑门，“陛下，通商开阜的事情，赞普全都同意。也同意大唐建立松洲镖局，凡松洲镖局之人，在两国之内护送商队，吐蕃军队绝不拦截！” 李世民没说话，而是冷眼看着路东衍，秦侯爷在一旁帮腔做事，李世民这才缓和了一下情绪，一阵冷哼。 最终，两国签署了金川四镇的交接协议，以及通商开阜的贸易协定，还有松洲镖局的通行令牌等等。至于若尔盖和白狼部、西山八部，大唐自取！ 路东衍离开之后，使劲擦擦脑门上的冷汗，对于秦侯爷的救命之恩，大为感动。 老李坐在龙案下的台阶上，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秦侯爷，噗嗤一下就笑了。 “岳父，满意否？”秦侯爷站起身，抻了抻胳膊，“累死我了！” “不算太满意，但还行吧，慢慢图之。” 李世民顿了顿，“西山八部该当如何？你有什么意见？” “剑南道的居民，和西山八部本就同族，没必要打打杀杀的。先让常何放出去消息，要娶西山八部之中四个部落子女为妻，朝廷封为诰命夫人。朝廷会在军备和财力上支持部落。如此一来，八个部落里面只出四个女人，他们自己就先打起来，争抢名额了！” “然后，常何借机武力驻军，名头是维持剑南道边境和平。然后就和稀泥呗，让他们从部落里面走出来，住进砖瓦房，农耕劳动，学习大唐文化……” “至于若尔盖和白狼部……边防军五六年没有战事了，再不打打仗身体就生锈了，干他丫的就完了的。只要打掉若尔盖和白狼部，西山八部必然投降。到时候，鼓励通婚，鼓励贸易……经济文化信仰，三重输出！那地方信奉的是太阳神鸟，让申虚子把道教神仙谱搞过去，太阳神鸟就是金乌，再牛逼的神仙也归道教管。然后像是什么山海经啥的也搞过去，告诉他们，天下的一切都是中原的，本是同宗，何必手足相残呢？” 秦侯爷和李世民一阵商议之后，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就是一阵感慨，“战争，不仅是用拳头啊！还有谋略！大唐就是太强了，强大到忽略了谋略！” 朝堂震荡，不知道吐蕃为啥做出这么大的牺牲，这不是吐蕃的性格。但很少人知道，秦侯爷遇刺的消息，只有少数的高层知道。 侯君集最初被委以重任，调任陇右道行军大总管，出兵若尔盖和白狼部。 然而，侯君集却婉拒了，推举新军大元帅薛仁贵任陇右道行军大总管，收复白狼部和若尔盖。 不仅是李世民，满朝文武都是一怔：侯君集这是什么意思？ 第一千一百四十章 侯爷你愿意娶我吗 侯君集的功绩，远不如程咬金等人，可现在居然婉拒了，李世民懂了，侯君集这是心生退役了，恐怕将来没有大的战役，侯君集都不会领兵了。 对于这个小老弟，李世民还是很满意的，哪怕是侯君集曾经做过错失，可老李依旧让他做兵部尚书，就能看得出来。 基本上，对于吐蕃的事情，皆大欢喜，没有人反对。 最终李世民也拍板定钉，阅兵结束，兵法党项！ 给常何的密旨，也已经八百里加急传递过去。 说道八百里加急，前几天有人问我，为啥没有人抢八百里加急文书的。 只能说：土匪强盗流寇们确实无恶不作，但他们不傻！ 作恶之后，被抓了充其量就是发配充军，如果抢了八百里加急文书，那是灭族！ 传统式驿站分驿、站、铺三部分。驿是官衙招待客人和分配官衙物资供应的运送机构；站是传送核心公文和军事机密的机构，为国防体系所专用；铺由地区厅、州、县政府领导，承担文书、信件的传送，凡州县来往文书，都由递铺传输。 古代的文件传送靠的是驿站，一般每过20里有一个驿站，一旦必须传送的文书上标明“马上飞递”字样，按照规定每日300里，如遇紧急状况，可每日400里、600里，更快达800里。 说的简单一点，也就是一个人只需跑一个客栈的路途就可以了，到客栈，另外一人继续跑，驿站驿长稍有错漏，便要受到严格的处理。 据《大唐六典》记述，贞观年间全国各地有1639个驿站，主要从事驿务的工作人员就会有二万多人，这就能够看得出，为了更好地迅速获得信息，也是费了许多气力的。再加上大唐速运的改制，速度和方式也有了优化革新。 劫匪们原本挡路抢劫镖行那些的，官府衙门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你如果抢劫了八百里加急试试，朝廷第一时间把你一网打尽，跑都没地方跑。 好像是在明朝的时候，具体哪朝忘了。就有人抢过八百里公文，朝廷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事发地的里两个山寨，倾尽全力，打的差不多死伤大半，才抢回公文，然后把送信人和公文给安全护送到下一个驿站，他们中被朝廷嘉奖投诚了。 最重要的，送信员没钱，战马跑得速度也快，不提前埋伏根本伏击不了，加急文书多为边关战报，谁没事去拦他？ 具体的速度可以参考安禄山造反，两地直线距离一千六百多公里，朝廷没到五天就收到了消息。还可以参考杨贵妃吃荔枝，运送荔枝用的就是八百里加急，根据史料记载，时间是六天，按照路程算，八百里加急的的速度，一天已经超过了四百公里！ 朝会结束之后，秦侯爷依旧坐着轮椅，这次轮到老程伺候他了。 年过半百的老程，也已经生出许多白发，推着轮椅缓缓前行，“你打算装到什么时候？” “程伯伯，你就推一会儿，当做锻炼了。” “百斤的大石锁，俺老程现在还能耍的上下翻飞！”老程一脸不屑，“你当俺老程像你这么弱不禁风？” “程伯伯，你这话就不对了。”秦侯爷扭头看着老程，“好歹我也打通了河西四郡，我在扶桑也是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 “我呸！”老程一脸鄙夷，“你那叫偷袭！” “哎呀，程伯伯，不要在意细节！”秦侯爷老脸一红，“关键是，对方也偷袭我了！” “就因为你，后来安西都护府、安北都护府后来打仗，都不阵前谈判了，生怕出现一个偷袭的二杆子！你一个人，毁了讲武德的战争！” “……”秦侯爷：我很无辜的好不好？ “前几日和苏亶吃酒，老家伙说苏菲怀上了，和俺老程一阵炫耀！” “嗯，怀上了。”秦侯爷顿了顿，“伯伯，还有件事，小子要麻烦您老。” “肯定不是啥好事。” “嗯，不是好事！”秦侯爷深以为然。 “说吧，俺老程给你看着办。” “秦牧成人礼已经过了，可俩娃一直躲在晋阳不回来，按照大唐勋爵制度，已经晚了一年，再不回来容易让人诟病的。” “你想让俺老程给秦牧主持成人礼？” “嗯。”秦侯爷叹了一口气，“我也想好了，事情已经这样了，也生出崽崽了，那就认命吧！反正隋唐两朝这样的例子那么多。陛下、英国公、虞世南、苏亶……我这群老丈人全都好面子，肯定不能参与的，马伯伯得给秦恬主持成人礼，现在就只有您老能震住场子了。” “可以，这事儿俺老程给你办了，谁敢哔哔没用的，俺老程第一个弄死他！” 说到这，老程突然停下轮椅，走到秦侯爷面前，咧开嘴就笑，“长青，你说过年的时候，秦牧给你们长辈敬酒，怎么说？是不是姐、姐夫，谢谢你们这些年照顾儿媳妇？哈哈哈……” 老程哈哈大笑，秦侯爷脸色铁青，可愣是找不到反驳的借口，然后发出一声冷哼，“程伯伯，那你见到陛下，是不是要说，大侄子，谢谢你把小姑嫁给我这个亲家公？” “……”老程顿时语塞，“长青，你这就没意思了！” “那你有意思？”秦侯爷一脸委屈，“就知道欺负晚辈！” “讲道理，确实难为你了。这种事只能打碎了牙齿自己咽下去！” 老程继续推车，拍拍秦侯爷肩膀，“来，笑一个，天大的事儿，程伯伯给你顶着！” 来到了承德门，一个女人就站在城门外，拦住了秦侯爷的去路。 不仅是老程，走出来的官员们也同时驻足，虽然不明白什么状况，但肯定有好戏可以看。 女人死死的咬着嘴唇，上下打量秦侯爷。 秦侯爷也看着女人，突然脸色一变，险些从轮椅上跳起来，“程伯伯，就是她，就是她……” 然而，女人却并没有像钰城公主那样喊打喊杀，而是声音中带着愧疚和歉意，“我姐害你受伤，日后我照顾你！你愿意娶我吗？” 第一千一百四十一章 阅兵开始 “……” 秦侯爷愣了一下，“你是钰萱公主？你们是双胞胎？” “侯爷！”钰萱公主的脸一红，“你会喜欢我吗？” “不喜欢！”秦侯爷不假思索的回答。 钰萱公主的眼睛一红，驻足了一会儿，转身就想走。 “喂！” 秦侯爷叫住了钰萱公主，“傻瓜，喜欢和爱不一样，你还没问我爱不爱你呢！” 钰萱公主停住脚步，优雅的转过身，破涕为笑，“侯爷，你爱我吗？” 就看见秦侯爷缓缓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如沐春风的看着钰萱公主，一脸严肃认真，“不爱！” “你……”钰萱公主死死的咬着嘴唇，恨不得一板砖拍死秦侯爷。 “你为啥不问问我是不是在骗你？” 秦侯爷说完，钰萱公主又像是看到了莫大的希望，“秦侯爷，你是在骗我吗？” “没有骗你，我就是单纯的看不上你！” 秦侯爷说完，又坐回了轮椅，一脸傲娇的挥挥手，“程伯伯，走着！” “……” 老程，以及百官们看到这一幕，纷纷一愣：这明明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为何我却想笑的很大声？ 扎心，十分扎心。 钰萱公主就感觉秦侯爷一刀一刀的刺在秦侯爷的胸口。 然后，蹲在地上，泪如雨下，大声哭泣起来。 “你这……”老程推着轮椅，一脸无语。 “焕儿不会烧菜，我也没想过让她烧菜。可焕儿第一次做饭的时候，我就暗下决心，不管是什么味道，我都要吃的一干二净。” “直到端上来一盘螃蟹，我用手去抓的时候，螃蟹夹了的我的手！” “可我什么都没说，找来调料和低度酒，把活着的螃蟹给腌制好，做了醉蟹！然后当着她的面，把腌好的生蟹给吃了。自打那之后，焕儿绝口不提烧菜的事情。” “程伯伯，我最初只是秦家庄的一个农主，焕儿是公主，她不嫌弃还嫁给我。我从一个农主，到大户，到小地主、大地主，再到现今平西侯爷……少不了各位叔伯的帮衬，程伯伯虽然你时不时的勒索我一下，但我知道你在提点我，别让我忘本，天大地大还是朝廷最大。 但家庭呢？我这辈子也绝对少不了焕儿、银环、虞秀鸾她们的护短。能够护短的是真爱，不争对错是幸福，相守感恩才是一辈子。” “至于高健蜜，当时的战略就是奔着灭国去的，我只是运气到那了碰巧遇到了，当初的想法很单纯，就是把她抢回来恶心泉盖苏文罢了。” “但吐蕃不一样，那一仗早晚要打，是一场比高句丽更凶残的恶仗。从贞观元年开始，吐蕃和大唐的边境战死的军卒、边关百姓不下二十万，这个仇要报！ 我难道要告诉钰萱公主，我要去给她的国家灭国，我要去亲手砍掉她哥哥的脑袋？容留王高健武、王爷高健贺，乃至泉盖苏文的两个儿子都可以留下，但松赞干布和路东家族，绝对不能留，他们的目标很纯粹的，就是吞并中原。我如果杀了钰萱公主全家，我睡觉的时候能安生吗？你觉得她会不会趁我睡着了给我一刀？” 老程拍拍秦侯爷的肩膀，表示自己什么都懂，也全都理解。 转眼到了五月二十日。 东西两市，外加十六坊戒严。 朱雀门的城楼，作为观礼地点。 从西向东，入金光门，沿着朱雀大街途经含光门、朱雀们、安光门，一直到秦光门，为阅兵的路线。 朱雀门曾是隋唐长安皇城的正南门，因四象中的朱雀代表南方而得名。门下是隋唐长安城的中轴线朱雀大街，唐代也称朱雀大街为天门街，隋唐两代，皇帝常在这里举行庆典活动。 隋晋王杨广和大臣杨素俘获了陈后主陈叔宝，灭掉了陈国，结束了南北朝时期南北分裂局面，实现了天下一统。 班师回朝之日，隋文帝杨坚“亲御朱雀门劳凯旋师，因行庆赏，自门外夹道列布帛之积，达于南郭，以次颁给，所费三百余万段”。 可以说朱雀门见证了天下一统的时刻，也由此拉开了隋唐繁华的序幕。 为了见证这个历史时刻，秦侯爷特意把骆宾王抽调回京城，让大才子骆宾王书写这个重要时刻，然后在各大报纸上面刊登！ 天刚刚亮，柱子就已经将大喇叭调制好，军械研发司的成员，负责转动小型的发电机发点，保证大喇叭正常工作。 两万军卒，器宇轩昂列阵整齐，立于金光门门外的一大片空地上。 城楼上准备了望远镜，供在场的人观看。 两万人笔直站立，军姿飒爽，十分震撼。 咚咚咚…… 含光门上的大钟，敲了九声清脆的钟响，金光门的城门也缓缓推开。 李银环骑着洁白的色战马，缓缓出现在第一梯队，新军的蔚蓝色军服，手里攥着马刀，一脸正气，严阵以待。 在第一梯队的一侧，是穿着新式军装的李治，李治腰间挂有仪刀，身后是升旗的仪仗队。 李世民敲了一下大喇叭，然后扭头看看柱子，柱子咧嘴一笑，对着老李重重的点点头。 在老李的逼迫下，柱子勉为其难的换上了一套新军的军装，和李元嘉代表军械研发司，参加大典。 “朕宣布，大唐立国阅兵，正式开始！升国旗！” 大喇叭很有穿透力，近乎响彻整个京城。 外围的百姓们，也清楚的听见了李世民的声音。 李治缓缓抽出腰间的马刀，刀锋斜指长空，当秦王破阵乐的乐声响起，李治一声喝喊，“预备，走！” 仪仗队迈着整齐的步伐，跟随着秦王破阵乐的节奏，一步步走向朱雀门广场，这里早就已经立起来旗杆。 在旗杆的周围，站立百名老兵，百名诰命，他们将一起见证国旗升起的一刻，然后登上朱雀门城楼授勋！ “立定！” 李治收回仪刀，迈着正步接过大唐国旗，固定好之后，扬起胳膊用力一甩，大唐国旗迎风飘扬！ “敬礼！” 李治带头，旗杆周围的人，纷纷学着李治和仪仗队的模样敬礼。 国旗升空，迎风飞舞，李世民激动万分。 孔颖达上前，对准了喇叭，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通，然后正式开始让老兵们登城楼授勋。 第一千一百四十二章 若有战召必回 在场的老兵们，几乎家里都是八九个儿子，最后要么全部战死，要么伤残。他们也仅仅是千万大唐府兵的代表。 朝廷根据这群老兵的家事，以及他们对国家做出来的贡献，颁布卫国勋章！ 李世民遵守自己的承诺，亲自为京兆府的吴老汉，佩戴上一枚闪耀的勋章，也亲手为每一名老兵，佩戴上了勋章。 马上皇帝李世民，对着老兵们敬了标准的军礼：“保家卫国，你们不留余力，长子战死送次子，次子战死送幼子……大唐有你们，是幸！边疆有你们，是幸！是你们每一个家庭用鲜血和生命捍卫国门，当受此勋！” 授勋结束，长孙皇后又对那群诰命一阵封赏。 随即，长孙皇后对准了大喇叭，“一个强大的男人背后，总会有一个支持他的女人。大唐男儿，有你们在背后默默的支持，他们才会义无反顾，本宫谢诸位，为大唐振兴的付出！后卫勋章，你们实至名归！” 老兵和诰命夫人们的嘉奖结束，正式进入阅兵环节。 屋顶上，坊墙上面挤满了人群，欢呼雀跃。 李世民协同百名老兵，迎风而立，身影挺拔，豪气大发。 咚咚咚，一阵战鼓声响起，随即就是大唐进行曲！ 李银环一抖马缰绳，身后的方队也缓缓随行！ “首先，入场的是，我关中子弟军。”孔颖达对准了大喇叭，“他的前身就是起兵伐隋暴政的晋阳老兵方队！” 这是一支残兵，人数有五百人，他们有的缺了，有的瞎了……或多或少的，身上都留有战争的仓上，然而这支队伍却带着一种激昂的气质，和舍我其谁的悲壮气势！ 晋阳府兵，和城墙上的老兵不同，城墙上观礼的老兵可以理解成晋阳府兵的上一代。 晋阳府兵是李渊起兵造反时候的家兵，也是私军，这支队伍后来改制，变成了黑骑军。 李世民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也陷入了满满的回忆，当年就是他带着三万晋阳府兵，连年征战，从太原一路砍到长安，最后平定的天下。 可以说，大唐立国的过程中，出力最多的就是这群晋阳府兵了。可惜连年的征战，这群老兵已经所剩无几了。 秦侯爷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才把这群人聚拢到一起的。 “一定要好好的善待他们！”李世民看着走来的晋阳府兵，呼吸也变得无比急促起来。 “陛下放心，兵部已经有了全盘的统筹。”侯君集在一旁点头附和。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他们征战一生，各个都是英雄！” 朱雀大街两侧，维持秩序的老兵，向周围的新兵蛋子讲述大唐黑骑军的无敌战果，那群新兵蛋子脸上立刻露出向往的神色！ 铮！ 在临近朱雀门的时候，李银环抽出手里的马刀，“向左看！” 刷！ 所有老兵，全都看向李世民的方向，一瞬间一股无名的气势瞬间涌现出来。 瘸子一抖手中的黑骑军军旗，猛然高声，带着一股自豪，一股狂热，“若有战，召必回！” 刹那间，其余的老兵也是齐声呐喊： “若有战，召必回！” “若有战，召必回！” “若有战，召必回！” 响彻云霄的喝喊，让所有人对这支残军肃然起敬！ 这就是大唐的忠勇之士！李世民的脸色激动的通红，完全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望着这群也已经半头白发的老兵，虽然多数都是各位国公的部曲，但他们依旧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依旧愿意为国效忠，这是大唐的福气。 外国使团们看到这一幕，也纷纷敬佩起大唐，敬佩这支无敌之师。 李世民身后的武将们，听到这一口号，顿时敬佩起秦侯爷，武将天团算是狠狠的长脸一次。 随着老兵方阵缓缓走过朱雀门，又一支队伍走来。 这支队伍的衣着以红色为主，每个人都披着红色的披风，零头的是满头白发的马三宝，和卫州刺史、襄阳郡公柴令武！ 大唐的龙旗缓缓举起。 在马三宝和柴令武的带领下，迈着整齐的步伐，大步向前！ 每迈出一步，都刚劲有力，每一个动作都出奇的一致。 就好像走路的是同一个人一样，让人看过去就热血。 就在这一刻，所有人激动的无以复加，唐军雄壮，威武如斯！ “现在，走过来的方队，是第二方队，娘子军方队！”孔颖达对着大喇叭说完，立刻开始诉说娘子军的丰功伟绩。 娘子军？大唐还有女子参军？ 路东衍等人一头雾水，有心想问却发现身边的人都在认真的看着阅兵。 崔颖和崔柏岚整理了一下诰命的服侍，又正了正后卫勋章，笑了笑，还是崔颖开口，崔颖和吐蕃有些生意上的往来。 “路东先生，娘子军并非全是女子。乃是我大唐女豪杰平阳昭公率领的军队。公主殿下虽然是一介女流，但在中原大战的时候，确实战功赫赫，为我大唐统一立下了汗马功劳。” “那名老者，就是平阳昭公主的副将马三宝，年轻的小将是平阳昭公主殿下的长子柴令武！” “女子为将，统御一军？” 路东衍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这可是前所未闻的事情。 一些不知道娘子军来历的人，也开始仔细的听孔颖达讲解。其中最传奇的就是一战定中原，和万里的娘子关。 娘子关就是因为娘子军在那里驻扎过，因此而得名。 “这有什么的？”崔颖一脸自豪，“皇族李氏，随随便便找出来一个，不分男女，都是将才。平阳昭公主，也是有史以来，唯一用军礼下葬的奇女子！” “皇姐！” 李世民双拳紧攥，心中一痛，不可否认的，李秀宁是老李家做优秀的存在，可惜英年早逝。 李秀宁和李世民也是一奶同胞，感情深厚，虽然没有表面上支持李世民，但对李建成实属不怎么样，更何况柴绍还是李世民的人，后来李秀宁死后，军队由李世民接掌，可见这对姐弟的感情。 第一千一百四十三章 震撼全场 “君集，阅兵结束，写一份奏疏，保留娘子军番号。娘子关沿线长城守卫军改制，依旧那里的番号就叫娘子军！” “喏！”侯军一抱拳，“陛下圣明！” “向左看！”朱雀大街上，柴令武一声喝喊，所有人扭头看向观礼台。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先秦壮歌，歌声高昂，瞬间渗透进所有人的心底。 仿佛已经看到，塞外的寒风，大漠的丰硕，一群血迹斑斑的汉家儿郎，和他们的袍泽，在奋战，在守卫边疆！ 番邦使节们，看到这一幕，心生胆怯。 但看大唐军队这种无敌于天下的气势，就已经有了怯战之心。 路东衍越看心情越不好，似乎这辈子都不会打到大唐这样的高度了。 京城十二卫都是精兵，单是这样的军队就有几十万，那加上各大州府的府兵和戍边军呢？ 放眼四周，似乎没有哪个国家有实力打败大唐。 第三方队是清一色的玄甲铁骑。 李世民看到之后眼睛顿时瞪得大大的：“这是……这是大唐玄甲军？” 玄甲军，也是李世民早年的精锐，特质的玄甲他怎么能不认得？ 这是一支武装到牙齿的军队，但因为战争形势的不断改变，这支队伍最后被迫取消了番号。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随着大唐战神李靖、英国公李绩的指引，玄甲军方阵也发出一连串惊天动地的喝喊。 李世民激动的双眼赤红，不断的拍手！ 看台上所有人，也爆发出一阵阵热烈的掌声，送给玄甲军方队！ 一枚信号弹在空中炸响。 飞行编队，缓缓升空！ 距离不是太高，众人都用望远镜看着飞行编队，从城楼上空飘过！ 随后就是程咬金带领的新军了！ 新军这一次也亮出来已经装备的新式武器，没有任何的藏私。 军械研发司的标准就是亮相一代，实验一代，研发一代，立案研究一代。 基本上亮相的武器，和实际研发的相差两代，自然也不怕别人窥视。 全新的军装，全新的贞观十八式后装步枪，配备刺刀。 虽然说现在弹药一体的纸质弹药，但依旧是没击发一次填装一发，还没做到弹仓供弹，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无烟火药依旧是任重道远。 随后就是弩车、弩炮，万人敌等中型火器，后面是子母炮、神威大炮…… 骆宾王的手也开始颤抖起来，他知道如何写这次阅兵了，他要把这世界上最好的词汇，全都献给这次阅兵式。 不虚此行！ 外国使节里面，有一个年轻人，名叫烨张狂！ 他现在和吐蕃是死敌，无法化解的死敌。 阅兵式才进行了一半，看到了阅兵的精彩和震撼，所有人都心生感慨：唐军恐怖如斯！ 李世民扫了一眼观礼的使节，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他们永远铭记这一刻。 “天朝上国，果然名不虚传。” 烨张狂对着李世民深深一躬身。 “万国来朝，实至名归！” 路东衍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李世民干的漂亮，这叫什么？这就叫不战而屈人之兵。 “常闻大唐有军械研发司，乃是平西侯爷一手打造。” 烨张狂的声音有些高，“陛下，不知道这次所展示的装备，都是什么打造的？” “此次阅兵，也不全是我大唐的先进装备。” 李世民笑了笑，“要说材料嘛……全都是精钢打造！” “精钢？” 不仅是烨张狂，周围的使节们也瞬间懵逼，张口咂舌。 “西域三十六国，败的不冤枉。北征、东征大唐赢的实至名归。装备上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烨张狂说的没错，大唐现在属于是钢铁洪流，如果贞观十八式步枪在普及之后，那么几百年之内，大唐无敌手。 再一看新军的最后一波装备，居然有十几辆铁王八！ 刹那间，所有人都懵逼了。 “这是……” “这是……” “这个是军械研发司研发的攻城车。别看他个头不大，需要人力在里面推动，但是却能防备滚木礌石，能防备火油灼烧，无惧弓弩！” 李世民指了指攻城车，“在顶部，是可以折叠的云梯！” 烨张狂听闻，对着李世民就是一阵歌功颂德，恨不得跪舔李世民的脚丫子。 “天可汗陛下。不知道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可以卖给外使这样的武器？” 烨张狂说完，所有人都看向李世民，眼睛里带着无尽的饥渴。 “就怕你们付不起这个价钱！”李世民脸上明显带着不悦。 “天可汗陛下，尽管开价，象雄国绝不还价！”烨张狂看着李世民，丝毫没觉得他已经触碰了李世民的底线。 哈哈！ 李世民笑了笑，看向不远处的崔颖，“崔颖，你是诰命的代表，你来告诉这位外使，如何获得先进的武器！” “陛下，民女……” “让你说你就说，朕相信你会说的很好。” “谢陛下！” 崔颖笑着看着烨张狂，“免费给你，火器管够，还派大军押运。都不用你动手，唐军还能免费放烟花，给你们看！” “当真？”烨张狂满眼不置信的神色。 “当真。”崔颖的脸色突然一沉，“免费给你们——灭国！” “你……” 烨张狂顿时投去不善的眼神，恶狠狠地等着崔颖。 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用期待的眼神示意崔颖接着说。 “火器，乃大唐武器核心，岂容尔小辈窥视？如果你非要窃取，那只有一个办法，来确保两国的利益，要么你自己灭自己一国，要么大唐帮你灭你一国！” 崔颖的话绝对不是威胁，李世民就是这么个意思，只是他自己不想说出来罢了。 “崔颖，咱们大唐崇尚和平。”李世民看着烨张狂像是吃屎的神情，假意的说了一下崔颖，“其实崔颖说的也对，大唐核心机密不容窥视！那东西就是给你们配方，你们也造不出来！当然了，如果真有人要强取豪夺，崔颖所说的话就会成真！” 第一千一百四十四章 全场最靓的崽 说到这李世民爽朗的一笑，“我大唐，不仅有热血男儿，还有崔颖她们那群诰命一样的巾帼！” “天可汗陛下，如果支持象雄国，象雄国愿意对大唐俯首称臣，并帮助大唐打掉威胁最大的邻国。” 烨张狂说完，李世民的脸色一沉：你妈的傻逼，你会不会唠嗑？在我大唐立国日，你说这个？真想打吐蕃，你去找平西侯爷，你们私底下协商，这种事情能拿到明面上说吗？ 路东衍的双目喷火：槽尼玛，你直接念我的国名得了呗！ “小王子殿下。”侯君集缓缓开口，“大唐不惧任何威胁。大唐和邻国也都十分友好。比如吐蕃国，他们的赞普就一直想促成和大唐的联姻，要把钰萱公主许配给平西侯爷。大唐和吐蕃进十年来，都没有任何战事。一直通商，友爱互助。” 孔颖达扫了一眼烨张狂，“小王子殿下，想必是昨夜宿醉还没怎么清醒，请回吧！” “烨张狂，我吐蕃与大唐在贞观初年是有摩擦，但现今一直是互助互爱，前几日还把金川四镇归还大唐，表现和平的诚意，你不要挑拨是非，影响两国交好！”路东衍脸色阴沉。 周围的使节们也看懂了风向，纷纷指责烨张狂。 很无奈的，在严峻的压力下，烨张狂离开了看台。 李世民拍拍路东衍的肩膀，“爱卿，这是个影响两国交好的祸害！” “陛下，外臣知道怎么做了。” “好！”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一切破坏和平的存在，都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路东衍在心理默默地发誓，不让烨张狂活着回象熊国！ 李世民和路东衍的对话，也让身边的效果使节们明白了，大国和大国之间的事情，别人最好少插手，象雄国要没了！ 随着新军方队离开，最后一直队伍出现了！ 秦侯爷穿着一身耀眼的明光铠，迎着朝阳走来了。 在列阵之前，秦侯爷特意让柱子把他的明光铠仔细的打磨，护心镜、乃至每一片甲片的反光，简直能亮瞎所有人的眼睛。 秦侯爷就好像一个闪闪发光绿……呸，秦侯爷就好像一个移动的小太阳，强烈的反光，让全场的人瞬间捂上眼睛，好半天才适应过来。 “他怎么穿着明光铠？”李世民微微一皱眉。 “陛下，这是最后一支方队，皇家军事学院方队！”侯君集小声的提醒。 随着整齐的脚步，太阳的缓缓升空，反光终于不那么刺眼。 众人看过去，纷纷瞪大了眼睛看着这支方队，他们所有人都穿着明光铠。 步伐整齐，各个昂首挺胸，甩开了胳膊。 每个人之间都十足的默契，充满了美感。 虽然只有百余人，可各个都穿着崭亮的明光铠，那就不一样了。 雄壮的令人望而生畏！ 要知道，大唐最好看的铠甲就是明光铠，最高档的铠甲也是明光铠。 明光铠不是每一名将领都有的，那是要立过赫赫战功之人才能得到的奖赏。 一瞬间，学生方队，也成了全场最靓的仔！ “一二一，一二一！” “一二三四！” 整齐的口号，整齐的步伐，在场的人内心极为震撼。 “向左看！” 秦侯爷一声喝喊，所有人全都看向李世民的方向，敬了标准的军礼！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军事学院方队的口号一经喊出来，周围观看的百姓们也同时跟着高呼。 声音顿时响彻天地，这是百姓们自发，也是观礼的所有人自发的。 天下的根源是百姓，天下的兴亡也和百姓息息相关。 听着如潮水一样的声音，李世民激动万分。 阅兵，从晋阳府兵开始，最后到军事学院的学生方队，其实代表的就是从骑兵伐隋至今，大唐的军事变化，以及未来的传承。 “贤婿，总来没让朕失望过！” 站在朱雀门的城楼上，李世民看着逐渐远去的方队，“未来之军，可期、可待！” 一直到阅兵结束，李世民还在仔细的回味那句话：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在看朱雀门下，万民齐聚，从百姓、工匠，到商贾、学子……各行各业三教九流全都有。大唐盛世，离不开他们，是朝廷和天下黎民共同的努力，才开创了这个盛世。 “吾皇万岁！吾朝千秋！” 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在百姓们又一阵的欢呼省中，阅兵结束！ 看着激昂的百姓，李世民也有些不舍。 骆宾王一手长篇巨赋，也已经写完了，然后饱含热泪的看着赋，“词穷了，在华丽的辞藻，也不足以形容大唐兵峰，不足以形容大唐盛世！” 秦侯爷很累，该死的明光铠太重了，早知道不装这个逼了。 找了一个凉爽又没风的地方，直到不怎么出汗了，这才脱下明光铠。 穿铠甲之后，不能见风，尤其是大汗淋漓的时候，见风就容易暴毙。 换了要衣服，正准备带人回军事学院，却发现内侍急匆匆的跑过来，“侯爷，陛下请您去紫宸殿！” 秦侯爷一脸无奈的，让学生们先行回去，他跟着内侍进了皇城。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句话出自那里？”李世民问。 “出自烈女传和左传！” 李世民点点头，看向杜正伦，杜正伦很快找到了出处。 “秦侯爷，原文可不是这个意思。” 长孙无忌捋了捋胡须，“你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那朝廷兴亡就和匹夫没关系了？按照你的意思，是把大唐和天下分开，只把大唐当成一个朝代了？” “……” 秦侯爷一愣，神色复杂的看着长孙无忌，“老狐狸，你找茬是不是？” “老夫说的是实话，左转和烈女传上面写着呢！” 长孙无忌瞥了一眼秦侯爷，“历朝历代都有个年限，如果天下不是大唐的，那秦侯爷岂不是在立国日，诅咒我朝是个短命王朝？” “秦侯爷，咱们就是就事论事，你既然说出来，还在阅兵式上当做口号喊出来，就要对你说过的话负责。 你带着的是军事学院的方队，教育重于一切，老夫是怕你耽误了下一代！如果秦侯爷解释不清楚，恐怕军事学院、清华书院的教育工作，就要退位让贤了！” 秦侯爷明白了，长孙无忌这是趁着立国阅兵对他发难了，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两个人的交锋也正式开始了！ 李世民也是面容一怔：辅机，你为何要在这个举国欢庆的档口，和长青撕破脸皮？ 李治攥紧了拳头，看看长孙无忌，又看看秦侯爷：姐夫加油，他不是我舅舅，你用你的唾沫星子，喷死他！ 第一千一百四十五章 呵呵呵 “正所谓身居高位者要谋其政。” “陛下也曾经说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天下兴亡具在百姓身上。朝廷和天下是一体，天下不是朝廷的天下，而是数万万百姓的天下。朝廷是盛世的开创者，有责任也有义务为百姓做事！” “没有百姓，你吃啥？没有百姓你喝啥？没有百姓，你穿啥？没有百姓你还是个啥？没有百姓你还臭美啥？” 秦侯爷几句话下来，顿时让长孙无忌哑火，在场的人很多，道理大家都懂，朝廷衰败就是天下衰败、百姓衰败，就是百官和朝廷的失职。 “长孙大人，别的不说就说关陇。没有庞大的百姓基础了，你们关陇门阀又算个啥？”秦侯爷的眼中目露锋芒，“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了，那我也就明确的告诉你，我就是要撅了关陇的根！如若不服，你来咬我！” “你……”长孙无忌气的浑身直发抖，“老夫不是关陇的人！” “呵，呵呵！” 秦侯爷瞥了一眼长孙无忌，“垃圾！” 李世民想说话，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期待在他出海之前，秦侯爷和长孙无忌别闹的太僵。 “陛下。” 秦侯爷也懒得和长孙无忌计较，毕竟李世民活着一天，就没人能动外戚，这是李世民的原则和底线，亲媳妇的家人，也是李世民的家人。 “如今大阅兵已经结束，解下来的事情，就是外交了。各国使节不能空手而归，如何觉得确定的大唐未来的政策走向，才是重点。” “嗯！”李世民点点头，“诸位，都有什么好的建议？” “此次阅兵，过于庞大壮观，现金的武器也都展示了一下。” 马周第一个开口，略微一皱眉，“如果因为阅兵，让邻国仇视大唐，联合起来，该当如何？” “马叔叔，可曾记得合纵连横？”秦侯爷问。 “当然，合纵连横，远交近攻，老祖宗留下来的绝顶阳谋！”马周点点头。 “如果番邦合纵，大唐自然可以连横。论完阳谋，中原人是他们祖宗。况且就算是没有今天的阅兵，难道他们就不联合了吗？” 秦侯爷笑了笑，“清华书院在两年前，就请来颜师古颜先生专门培养合纵之士，他们每个人都精通好几个国家的语言，随时可以出使任何国家。” “长青，你真是……”马周叹了一口气，“未卜先知，老夫自叹不如啊。” “马叔叔，小侄就是培养人，怎么用还得你们说的算，这方面小侄不行的，还需要向诸位叔伯多多学习呢。” “那岂不是……” 长孙无忌也开口了，可话说了一半却被秦侯爷打断。 “长孙大人，合纵连横是礼部的事情，和你没关系吧？”秦长青脸色一沉，“况且，我和马叔叔说话，你插什么嘴？没听说过河边长草，多嘴是驴吗？” “秦侯爷，朝堂论事，人人可以参与，你如此歧视老夫，不好吧？” “歧视？”秦侯爷笑了笑，“我不是歧视你，我是瞧不起你，我是鄙视你，我就是单纯的看不上你！” “长青，辅机好歹也是你舅舅，你这么说话有点过了吧？”李世民狠狠一皱眉，“朕还没死呢，你们就要内讧？” “……”秦侯爷一脸无奈的对着长孙无忌躬身，“舅舅大人，外甥失礼了，还望舅舅见谅。” 说完，在长孙无忌耳边轻轻嘀咕，“老狐狸，是你先招惹我的。你不仁别怪我不义，我先搅黄了长孙冲和李丽质的婚事，让你成为大唐笑柄。顺便在告诉你，李丽质的病，我能治，但我就不救，你说你气不气？” 说完，秦侯爷笑容满面的看着长孙无忌，“舅舅大人，你不说话，就是不原谅我喽？” 长孙无忌脸色铁青，牙齿咬得吱嘎作响，最后也是无奈一笑，“一家人，哪来生气不生气的。” 随后，群臣商议了关于未来的对外政策，杜正伦执笔，详细的记录整理，等明日的朝会进行拍板。 可就在这时候，一位一直都不参与朝会的大佬，怒气冲冲的来到了紫宸殿。 “窦先生，何故如此愤怒？” 李世民看着对方一脸懵逼，周围的人也是一脸懵逼。 谁特么没事儿招惹窦师纶干个毛线？别看老家伙不上朝，可根儿硬的很，大唐天子都得称呼他一句先生。 “就是他！”老家伙伸手一指秦侯爷，“陛下，让他赔钱！赔钱！” “……”秦侯爷一脸懵逼，“老先生，我好像不认识你吧？” “我呸！”老家伙一脸凶神恶煞，“就你搞出来的棉花，让老夫的高档货，一件卖不出去，你不赔钱谁赔钱？” “不是……”秦侯爷使劲挠挠头，“马叔叔，这位先生是谁啊？” “窦师纶，尚衣局的窦师纶！” 卧槽！ 秦侯爷上下打量窦师纶，本侯没招惹你啊，你们尚衣局能像现在这么有钱，都是本侯的功劳好不好？ “窦先生。”秦侯爷对着窦师纶一拱手，这位秦侯爷真心惹不起，妥妥的大唐钢板，“咱们是一家人啊，您爱徒薛悦，是我小舅子的媳妇，咱们是一家人！您老先消消气，把事情说一下，小子给您解决就是了！” 窦师纶，字希言。 唐代丝织工艺家、画家、将作大匠，还是大唐第一代言官！ 头衔就更牛逼了，柱国、陈国公、赠大司空。 最初的时候，只是秦王府的录事参军，后来担任太府少卿、银邛坊等三州刺史，勋位上柱国，封陵阳郡开国公。 李治当皇帝的时候，封为陈国公，并追赠的大司空。 他老丈人就是隋朝那个说出人间烟火情，洪夏二州大都督的卢国公尉静！ 这是牛逼的一塌糊涂的牛人，曾研究过舆服制度，精通织物图案设计，中亚、西亚一代的语言都会说，还特喵的身份精通，开创了洋为中用的先河。 第一千一百四十六章 大唐红十字会 在继承优秀传统图案的基础上，窦师纶还吸收中亚、西亚等地的题材和表现技法，创造出寓意祥瑞，章彩奇丽的各式新颖绫锦，在当时极为流行，被誉为“陵阳公样”， 一直流传到中唐还受人喜爱。 至今，吐鲁番、青海等地依旧有对称动物图案的丝绸，就是陵阳公样。 陵阳公样也是大唐宫廷御用绸缎，内库的瑞锦，对雉、斗羊、翔凤、游鳞之状，全都出自窦师纶之手。 秦侯爷上辈子有幸去过中国丝绸博物馆参观，博物馆里面所有人的门匾、文创水杯、工作人员名片等等博物馆里面所有的网红元素，都是万花丛中占理一个小狮子。 这个图案就是出自窦师纶的唐代立狮宝花纹锦。 立狮宝花纹锦虽然只有两种色彩，但其图案极为华丽，以大窠花卉为环，环中是一站立的狮子，环外是花卉纹作宾花。 唐代的绣花，居然还是写实风格的，总体如牡丹，但其中的花蕾却如石榴，震撼又漂亮。 唯一可惜的是，这个纹锦是拼接的，不完整，再加上制作工艺失传了，没有人能复原，也是一大遗憾。 “不管是不是一家人，现在你搞出来的棉花，让老夫的爱徒，一门心思的搞钱，学手艺的根本都忘了。尚衣局还有一大批的丝绸都卖不出了，那可是尚衣局的珍品，以前供不应求，自打你给尚衣局搞了买卖，高档的珍品就卖不出去了，老夫不找你找谁？难道老夫要去找薛悦吗？” 窦师纶瞪了秦侯爷一眼，“老夫就这么一个儿徒，从小就舍不得训斥，只能找你！” “窦先生，一大批是多少啊？”秦侯而已问。 窦师纶瞥了一眼秦侯爷，“从贞观七年你搞了唐奈儿至今，所有的珍品都积压在库房了。” 随即，窦师纶爆出来一个天文数字，让秦侯爷险些晕死过去。 “怎么那么多？”秦侯爷惊呼。 “就是你小子闹得，尚衣局为了避免手艺失传，又不能不做。十几年积累下来，这都是少的。” 说到这，窦师纶叹了一口气，“老夫又不能把珍品抛售，那样以来丝绸的价格肯定崩盘，你给老夫想个办法，不然老夫就赖在这不走了！” “……”李世民：耍无赖，你去平西侯爷府，别在紫宸殿，朕也惹不起你！ “那个啥……马叔叔……” “礼部，没钱！” 秦侯爷话音刚落，马周立马摇摇头，“那么多，就是陛下赏赐下去，每个五年八年都赏赐不完，制作朝服用的料子有限。” 说完，马周眯起眼睛，开始给秦侯爷挖坑了，“长青啊，做叔叔的要听你一下呢。尚衣局的珍品都是经过三省六部的批复的，价格是早就定好的。售卖的时候不能降价，只能涨价。低价销售的话，差价你是要自己掏腰包补给尚衣局的。” “对对对！”听到马周的话，窦师纶秒懂，“经过核定，不能降价！降价的话，你就要自己补差价了！” “最后一个问题。”秦侯爷沉思了许久，这才开口，“市面上没有？只有尚衣局有？” “对！”不带窦师纶开口，马周就抢先回答，“礼部，礼部也有，囤积了很多！” “窦先生，您全都给礼部交接吧，小子负责售卖。但是……”秦侯爷笑眯眯的看着窦师纶，“不能白使唤人，对不？这些年小子也帮尚衣局赚了很多呢。” “全部卖掉？”窦师纶疑惑的看着秦侯爷。 “对，全部！”秦侯爷顿了顿，“要是可以的话，多生产也没关系。” “如果全都能卖掉，老夫做主，给你和礼部各一成的红利！” “好，成交！” 不仅窦师纶同意，马周也是同意，礼部有个屁的高档绸缎，无非就是礼部缺钱，想挣钱了。 “长青啊，还有件事！” 解决了高档丝绸的问题，窦师纶再一次开口，连称呼都变了，变得亲切了。 “窦先生，还有什么事？” “前段时间，老夫和薛悦去给皇后娘娘量衣。发现皇后娘娘在唉声叹气。” “一问之下才知道，皇后娘娘现在依旧是省吃俭用，每年内库府都有对外的捐款。可问题是，内库府每年挣钱也不容易……” 呵，呵呵！ 秦侯爷看着窦师纶，然后又瞥鄙夷蔑视的扫了一眼李世民，似乎有点懂了。 “你看朕作甚？”李世民一立眉，“和朕没关系，窦先生和你说捐款，你听着就是了。” “窦先生，您老是不是想说，捐款这种事民间也有，以关陇最甚啊？”秦侯爷说话间，人畜无害的看着长孙无忌，“如果有人借着捐款的名义收买人心，恐怕会酝酿出巨大的灾祸，长此以往……唉，长孙大人，你说本侯说的对不对啊？” “你……”长孙无忌就不明白了，咋屁大点的事儿，秦长青都能往他身上泼脏水呢？ 急忙解释道，“人臣私惠，犹且不可，国家小慈，殊乖善政。收买人心的举动，自然是朝廷不允许的。” “但是，孔圣人也说过，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秦侯爷眯起眼睛，“关陇人多，人多力量大嘞！” “秦长青！”长孙无忌一声咆哮，“你有完没完了？不往老夫脑袋上扣屎盆子，你浑身不自在是不是？” “你看，你急了，破防了！”秦侯爷抿抿嘴，“窦先生，我倒是想到了一个人选，可以解决捐款的问题。” “谁？” “长乐公主李丽质！” “公主殿下有病在身，长青，换个人吧。” “有病没关系啊，我能治！”秦侯爷随即对着长孙无忌拱拱手，“舅舅，我给小姨子治治病，没毛病吧？” “……”长孙无忌顿时把求助的目光看向李世民，之前秦狗的话历历在耳，他丝毫不怀疑秦长青测人品，这混蛋说到做到。 “丽质的病，你真的能治？”李世民眼睛一亮。 “能，必须能啊！” 秦侯爷顿了顿，“但是吧，小姨子的病有些特殊，至少要在我府上住一年左右，不然够呛能治好。” 第一千一百四十七章 你养我我养你呀 “……” 李世民愣了一下，然后奇怪的看着秦长青，总感觉秦长青有点不对劲，但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来。 能治好病，长孙无忌也不能放反驳，他敢反驳，李世民也不会同意。 最后，秦侯爷给出来捐款的最终方案，那就是成立大唐红十字会。 “大唐境内所有的医院和救护车，以及人员的衣服上都可以绣上红十字，让人见到了红十字，就知道是红十字会成员。” “每逢重大灾情疫情之时，红十字会就会发起慈善捐款和救援工作。” 秦长青将上辈子的红十字会的作用，做了详细的概述。 所有人都长大了嘴巴，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个计划居然如此庞大。 “可问题是，皇后娘娘的内库府钱财有限。”窦师纶略微沉思了一下，“计划虽好，但投入的实在太多了。” “没关系啊，红十字会成立之后，所有的州府都设立分部，然后进行募捐。把捐款人、捐款用途、经办人和受益人都公示，这样一来，钱财就不可估量了。为了避免有人贪腐，一定要做到定期公示。长乐公主的品行大家都知道，这个红十字会的当家人，非她莫属。” “可问题是，咱们没有那么多的人手啊。”一直没开口的褚遂良说话了，“官员虽多，但也没办法普及到各个州府。” “志愿者！招募志愿者！” 秦侯爷又把关于志愿者的事情说了一番，其实所谓的志愿者自古便有，只不过他们在大灾之年自发救援之后就离开，深藏功与名了。 于是，大唐红十字会，也在这一天拍板定钉，准备启动了。 ………… 某日，朱雀大街。 一辆马车停在了长孙无忌家的府门前。 一个身穿紫衫，脸色惨白的女人，在丫鬟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女人的年龄不是很大，身材十分单薄，上了马车之后就咳得厉害。 “殿下，先披上披风吧。” 丫鬟给女人披上披风，叹了一口气，“太医署的药开了那么多，怎么就不见好转呢？平西侯爷说能治好殿下的病，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谁知道呢。”李丽质叹了一口气，“但母后和兕子的病都是他治好的，还搞了医学院，应该能治好吧。” “可是……一年之内都要住在平西侯爷府，这……”丫鬟几次欲言又止，“殿下，传出去不好。” “也没啥不好的。” 李丽质的婚姻并不像外面人看得那般美好，和长孙冲之间也没啥爱情可言，十二岁就嫁了过去，自打生下长孙延之后，两个人就没同过房。 长孙冲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四书五经六艺，都不入李丽质的眼睛，可以说婚姻一点都不和谐。 马车缓缓到了平西侯爷府，李焕儿等人亲自相迎。 “皇姐。”李丽质拉住李焕儿的手，“以后就要在你这里叨扰了。” “都是一家人，何来叨扰？” 拉着李丽质进了门，立刻让人奉茶，秦侯爷也缓缓的走了出来，看到李丽质明显一愣。 怎么说呢，李丽质给人的第一眼就是完美的媳妇。 历史上对李丽质的评价也是多才、漂亮，温柔、善解人意什么的。 最重要的，秦侯爷看到李丽质的时候，总感觉像是在那里见过。 “咱们好像在哪见过？”秦侯爷越看李丽质越觉得眼熟。 李丽质也上下打量秦侯爷，他们可是第一次见面，平日里驸马爷们的聚会，都是把长孙冲给刨除在外的。 “我也好像见过你……” 李丽质秀眉微蹙，不知道想起来什么，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没由来的一阵心痛，“是你……” 秦侯爷想起来在哪见过李丽质了，见李丽质激动的呼吸急促，立马把长孙皇后用的喷雾拿了出来，对着李丽质的嘴轻轻喷了几下，缓和了许久，李丽质才捂着嘴，瞪大了眼睛看着秦侯爷，一脸不可思议。 “你比我大六岁，我记得那时候你只比我高一头，我还嘲笑你永远长不大。”李丽质喘息平息之后，缓缓开口，“只可惜，你把我和东阳都当成地主家的傻闺女，接二连三的坑我们。” “相公，丽质，你们认识？”李焕儿一脸不可思。 “嫁人之前，我在蓝田县东阳妹妹的府里住过一段时间。”李丽质笑着摇摇头，“就是他经常去蓝田县收购粮食，仗着秦家庄年年丰收，经常过去嘲笑东阳的封地狗都不住。 然后收粮食的价格永远比市面上低一半，欺负我们不懂行情。我记得有一年我的封地丰收，他把能作为种子的粮食，全都按照口粮的价格收走了，还给我留了一封信嘲讽我！想不到当年的奸商，一下子成了大唐的平西侯爷，成了我的姐夫！” 秦长青一拍脑门，也是满脸兴奋，“我想起来了，我说我看见高履行的媳妇就感觉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原来她就是东阳公主。可为啥东阳公主不认我？” “怎么认？难道让东阳说出来，打小就被你坑蒙拐骗了那么多年？”李丽质无奈的笑了几声，“我们查过你，如果秦家庄不是马三宝将军的封地，恐怕你早被下到昭狱了。人生啊，其实也很奇妙的。坑了我们，现在就要给我瞧病，也算是报应。” “我记得你当初说嫁人……”秦侯爷说到这，看了一眼丫鬟，没有继续说。 “莲儿是自己人，我从小的玩伴，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李丽质叹了一口气，“或许你想的应该是对的，我当初对你说的，一切都应验了。” 秦侯爷再也没多问，而是安排李丽质住下，仔细研究了李丽质的病情，其实和长孙皇后、晋阳公主是一个毛病，遗传的哮喘病。 知道病因，病就治得好，这点秦侯爷还是很有信心的。 临近傍晚，秦侯爷坐在小清河边，看向蓝田县的方向，嘴角情不自禁的露出一个笑容。 贞观四年，蓝田县大丰收，秦侯爷准备去坑东阳公主和李丽质一批种子。 谁知道，东阳公主不在，年仅十岁的李丽质喝多了，和秦侯爷说了很多关于她要嫁人的事情，秦侯爷活了两辈子，自然不喜欢包办婚姻。 “那就别嫁了！”秦长青当初开导李丽质。 “不嫁人，以后你养我啊？”李丽质笑眯眯的看着秦长青。 “我养你呀！” 李丽质丢掉手里的酒瓶，给秦侯爷整理了一下衣衫，“先顾好你自己吧，傻瓜……” 画面一直在秦侯爷脑海中闪烁，秦侯爷对着瘸子招招手，“瘸叔，去把李义府找来，就说本侯要给他一个天大的福利！” 第一千一百四十八章 铜雀台少二乔 李丽质是出了名的五好公主，不恃宠而骄，为人如她母亲一样谦和谨慎。 在所有的子女之中也算是幸运的，老李的闺女大多没有留下名字和生母、生卒年模糊不清、排行被墓志和新唐书搞的乱七八糟、生平更是简单的几字而已。 长乐公主李丽质排行第五的嫡公主，丽质这个美丽的名字更令人浮想联翩，还有较为明朗的生平，著名的嫁妆事件足以说明小李对她的喜爱，下嫁之后的十年还有些许光辉，虽然死的很早却得到了无比的爱恋。（嫁妆事件：李丽质结婚，老李要求按照他妹妹永嘉长公主出嫁时的嫁妆规格翻倍，然后被魏征喷的体无完肤。） 从妹妹变成妻子，李丽质是很难接受的，在看李丽质的墓志铭，和长孙冲的感情提都没提。长孙皇后还一直刻意的打压长孙家族不让外戚专权，李泰肖父，李丽质是肖母，据说就连身材样貌学识等等，都像是和长孙皇后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一样。 最搞笑的是，长孙无忌有次上奏疏，里面还贬低了李丽质，所以不难看出来，就是夫妻不和，家庭不睦。 李义府坐在小清河边，看着秦侯爷亲手切鱼生， 想上前帮忙，却被秦侯爷制止了。 鱼生搞完，瘸子用陶炉木炭烧好的鲫鱼豆腐汤也出锅了，瘸子想走，却被秦侯爷留下，三人一同用餐。 “义府，前些时日，本侯去了铜雀台遗址，深有感触。” 秦侯爷亲手给李义府倒了一杯酒，让李义府受宠若惊。 端起酒杯，酝酿了一下情绪，缓缓开口，“本侯当时作了一首词。” “侯爷乃大唐第一才子，词定然经验。下官洗耳恭听。” 秦侯爷满意的点点头，“萧瑟兰成看老去。为怕多情，不作怜花句。阁泪倚花愁不语，暗香飘尽知何处。重阳旧时明月路。袖口香寒，心比秋莲苦。休说生生花里住，惜花人去花无主。” “……”李义府一愣，“侯爷，这……” “有感而发罢了。”秦侯爷笑眯眯的和李义府一碰杯，“来，干一个！” 李义府就感觉这杯酒很难下咽，李丽质寄宿侯爷府一年，这个消息传的沸沸扬扬，再加上秦侯爷这首词，李义府很难不去联想。 一杯酒喝完，秦侯爷看了看瘸子，瘸子和秦侯爷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对于秦侯爷的路数门清。 “李大人，最近偶得一首小调，也巧了，名字就叫《铜雀台》。” 瘸子抿了一口酒，开了唱腔，“美髯公斩颜良显示他的青龙刀，灭袁术除袁绍又平刘表，只杀的桃园兄弟败当阳奔夏口，十万百姓哭嚎啕，荆襄九郡多粮草，我水陆三军战法高，统领着八十三万人马江东到，何惧那周郎孺子小儿曹。铜雀台已造好，却少了大乔与二乔……” 噗通！ 李义府听着瘸子哼着的小调，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脑门上立刻涌现出大量的冷汗，“侯爷，这种事没法做，做了要掉脑袋的。” “义府，你起来说话，本侯就是去了铜雀台遗址，有了点感悟罢了。事实上，铜雀台和大乔小乔没关系的，你先起来……” “侯爷，曹老板的爱好世人皆知。”李义府全身颤抖的起身，“侯爷，没法办，真的没办法。” “义府，本侯在贞观二年的时候，就认识了一个小丫头，封地大的很，实食邑三千户，三千户什么概念？是我秦家庄的六倍左右，本侯当初就以为她是地主家的傻闺女。贞观四年，本侯说以后我养她，她让我先照顾好自己。” 秦侯爷叹了一口气，“现在本侯照顾好自己了，可她却被迫嫁人了。你说，失去的东西，该不该拿回来呢？” “侯爷，您把话说到这个地步，那下官也实话实话。” 李义府看看瘸子，瘸子就要起身离开，却被秦侯爷制止了。 “瘸叔是自己人，你但说无妨。” “侯爷，本身那位结婚的礼仪就已经越制了，全长安城的勋贵都看盯着呢。这时候要是把他们的婚事搅黄了……”李义府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侯爷，下官活不到当天的天黑。况且，那桩婚是纯粹的政治联姻，搅合黄了，陛下那里……” “义府，本侯记得某人的奏疏里面，最少有七八次是贬低公主的，本侯这么说你懂吧？” “侯爷的意思是……”李义府擦擦脑门上的冷汗，疑惑的看着李义府。 “本侯只是说丢的东西要找回来，也没说让你去搅合黄人家的婚事啊。”秦侯爷一脸无辜，“老话说得好，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咱们都是文明人，怎么会干这么龌龊的事儿呢？” “……”李义府：但凡你不是秦侯爷，我肯定一大嘴巴子呼死你，就问你脸呢？你的大碧莲呢？ “义府，还记得卢祖尚吗？” “侯爷，记得，被杀的不冤枉。” 卢祖尚，瀛洲刺史。 因为有文武才干，被召入朝廷，被太宗皇帝任命为交州都督。 当官的人三大爱好就是升官发财死老婆，交州都督是直接晋升两品。 卢祖尚当时同意了，可走出朝会之后却后悔，就说身体有病为托辞，拒绝去交州上任。 李世民就派宰相杜如晦去劝他，说就是普通人答应了的事，都会遵守诺言，何況你这样受皇帝重用的人，怎么食言呢？ 卢祖尚还是固执不肯改变态度，随后老李又召他上朝，他依然固执己见，终于惹怒了老李，被推出朝堂外斩首。 “义府，长孙无忌这些年来的奏疏你多看看，尤其是让他担任赵州太守的奏疏，他不愿意去，还怂恿长乐公主进宫，说什么臣披荆棘事陛下，今海内宁一，奈何弃之外州，与迁徙何异！” 秦侯爷抿了一口酒，“你仔细的品一品最后两句，看看有什么感想。” 李义府深思了一会儿，“不想放弃手里的权利，远去赵州赴任。” “义府，你要敢想一点，在深入一点！” 秦侯爷逐步的引导，有心传授李义府一点文字狱方面的知识，想想还是算了，慢慢的诱导李义府吧。 第一千一百四十九章 甩锅能手李绩 “太守就是当地的土皇帝，但赵州那地方鸟不拉屎，距离京城又远……” 李义府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侯爷，我想起来了。我听别人说，长孙无忌之所以拒绝，是因为想回关陇做太守，然后世袭罔替……这尼玛的……这是预谋造反啊！” 咳咳咳！ 秦侯爷假意的咳嗽几声，“义府，慎言！” “侯爷，好像有点儿门道了！”李义府发现，和秦侯爷要学习的实在是太多了。 “长孙冲没有妾侍，但在宜阳坊养了几个女人，在平康坊养了两个花魁。你琢磨琢磨研究研究，应该有私生子啥的。另外啊，报纸不是有娱乐版嘛，你可以利用起来。” 秦侯爷顿了顿，“现在的报纸，能印刷图画了，市面上有一支狗仔队，都是速画高手，十分写实，该用的时候就要用。长乐公主是本侯的小姨子，体弱多病，本侯不能看着她被人长孙无忌一家子人欺负，你懂吧？” “侯爷，下官懂了！” “陛下，也快出海环游世界了。如果长孙无忌走了，本侯举荐你一个司空，如果长孙无忌不走……”秦侯爷目露寒芒，“本侯举荐你一个大司空，接替长孙无忌的位置！” “侯爷放心，只要长孙老狐狸不离开京城，陛下出海后，一月之内下官就能弄死他！” “好，吃酒，吃酒。咱俩的干儿子路东查明现在不能征战了，也要好好的利用起来……” 秦侯爷和李义府一顿唠家常，感动的李义府一塌糊涂。 此时，晋王府。 李治正在宴请许敬宗和李绩。 晋王殿下亲自点的菜，小武妹妹亲自下厨，给足了许敬宗和李绩面子。 王婵回关陇省亲，没有在府上，武顺回老家祭祖了，现在什么话都可以敞开了说。 “延族，本王恐怕要跳过那一步了。”李治笑眯眯的看着许敬宗和英国公李绩，延族是许敬宗的字。 “殿下，估摸着快了。” 李治拉着小武妹妹坐在身边，“只要父皇禅让，在两月之内就要立后，本王的心思想必你们都懂！李伯伯，卫国公不问政事，您是我父皇御赐国姓，也是一家人。你觉得如何？” 李绩捋了捋胡须，笑着开口，“殿下，这是您的家事，别人没必要插手。皇家也是家，以后殿下是皇族的一家之主，说什么就是什么。” “延族，你呢？有什么想法？”李治看向许敬宗。 “殿下，田舍翁多收十斛麦，就想换老婆，何况天子欲立后，这本来就与别人没有关系，何必要妄加议论呢？” 许敬宗是坚定不移的站队李治和小武妹妹，大概意思是，庄稼汉到了丰收之年，手里有钱了，还想着换老婆呢，何况是天子立后？这件事就是天子的家事，和别人没关系。 “可问题是，王家现在倒戈了，别管是真假，本王都没借口废除王婵。”李治一阵痛心疾首，“李伯伯，您老是大唐的智囊，可有万全之策？” 李绩没有回答李治，而是看向小武妹妹，“王妃娘娘，什么想法？” 小武妹妹深吸了一口气，讲道理啊，小武妹妹是真的感激李靖和许敬宗。 历史上，就是这二位力挺小武妹妹做皇后的，李靖的儿子李思文也被小武妹妹赐了国姓，也就是后来的武思文。 原本李绩一家可以光耀好几代，但没办法徐继业被忽悠反武，险些全家给小武妹妹给干掉。 幸好李思文是小武妹妹的心腹，和武三思关系好，看在李思文的面子和武三思的求情，最后只干掉了徐敬业和徐敬猷，得以保全全族。 “这里没外人，那我也说句掏心窝子的话，皇后谁不想做呢？但是越制的话，恐怕不好。尤其是，现在关陇依旧根深蒂固。小武谢李伯伯和延族先生抬爱，但这件事还是在缓缓吧。”小武妹妹拉住李治的手，“其实做不做皇后什么的都无所谓的，只要和为善在一起就好！” 别管小武妹妹是不是表演，但话说的在场的所有人都一阵叫好。 “本王，想立双后！”李治抿了一口酒，“当然也要分主次，后宫之主自然还是王婵，名分乱了关陇必然找麻烦，小武不立后，本王的心里也过意不去。二位觉得如何？” “殿下圣明！”李绩给李治倒了一杯酒，“殿下，家事由殿下个人抉择。殿下说什么臣等都支持！” “双后，虽然历史上没有，但这个世界上没来就没有路，走得人多了自然也就成了路。” 许敬宗举起酒杯，“殿下圣明，臣，支持殿下！” 一杯酒下肚，李治的心情大好，“我姐夫和长孙无忌的一年之约，你们都知道了吧？丽质姐姐要在侯爷府养病一年！” 不待李绩和许敬宗开口，李治又说道，“本王从小在侯爷府长大的，五姐的病和母后、兕子是一样，根本不需要住一年。只需要调理一月左右，然后就搬去骊山风景区静养。不出半年，就可康复。只要避开花分期，几年之内都不会犯病。现在母后和兕子不一样好好的？” “五姐是八岁封为公主，实食邑三千户。但是我听东阳姐姐说过，某人曾经连续坑了她们俩好几年，出嫁之前，五姐在东阳姐姐那里大醉……” 李治不动声色的看了看李绩和许敬宗，“五姐，不幸福。但是父皇赐婚，亲上加亲，我又不能说什么。但我担心啊，姐夫现在的爱好升级了，时不时的就在研究曹老板，《三国演义》还单独开了一个外传《铜雀台传奇》……唉，难啊！养病这一年要是出什么事端，可如何是好？” “……” 李绩和许敬宗都是一愣，瞬间明白李治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许敬宗把求助的目光看向李绩，这么“高级”的伦理大戏，他没参与过，不明白风向。 要说皇族联姻这方面的事情，李绩门清，只能等李绩发表意见。 李绩笑了，“殿下，未来您是皇族的一家之主，您说的话就代表皇族。政务那么繁忙，陛下没必要操心的。家长里短的事情，不是有宗正寺嘛，宗正寺的结果出来也不迟的！” 第一千一百五十章 李明达回京 还能这样甩锅？ 李治瞪大了眼睛看着李绩，瓦岗寨起家的时候，面前的英国公就是瓦岗寨的首席大军师牛鼻子老道徐世绩。 李世民曾经说过，打仗方面他其实算不得什么天策上将，勉强进入了顶流序列！ 真正的牛人是大唐战神李靖和英国公李绩，因为李世民秦王是天可汗，所以金字塔的顶端是他， 李靖用兵如神，李绩计策无双！ 李世民也曾经私底下交代过李治，遇到内事可以询问马周和李绩，遇到外事可以询问程知节。 现在，李治终于明白，李世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可问题是，大宗正卿李孝林会如何处理？” “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李伯伯，有几种可能？”李治又问。 “第一种是最坏的可能，公主殿下亡故，臣所说的亡故是假死，这种事秦侯爷干的出来。 第二种，未来一段时间内，将会是长孙冲的各种负面新闻，逼着长孙无忌提出来接触婚约，这种事秦侯爷门清，干的绝对轻车熟路。 第三种，就是彻底撕破脸皮。如果长孙家不提出接触婚约，恐怕秦侯爷就要亲自登门了。 不管是哪种结局，都是秦侯爷和公主殿下圆满的大结局。 至于宗正寺……李孝林本身就和长孙家有仇，和关陇有仇。宗正寺对陇西李家也十分不友好，所以宗正寺处理这件事，肯定偏袒秦侯爷。另外，不知道殿下知不知道贞观元年，陛下想效仿周礼，施行诸侯制分封开国公！” “嗯，那时候还没有我呢，但我听说过。是长孙无忌派五姐进宫劝谏……” 李治话说了一半突然愣住了，“李伯伯，你的意思是……” “殿下，臣什么都没说。” 李绩给李治倒了一杯酒，“那件事最后是被知节很生硬的搅合黄的，不能深追究。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知节第一个提出来，爵位不世袭罔替的。 但这个政令一直没通过，有一部分特殊的阻碍在里面。是后来长青入仕，知节旧事重提，政令才得以施行！ 殿下，那本奏疏一直在宗正寺，里面有个词汇叫故请而尚，是尚而不是上！” 有了李绩的提醒，李治突然懂了，“所以说，五姐这件事谁都不要管，也不要问。就让宗正寺和长孙无忌拉扯，实在没有解决的办法，姐夫自己就豁出去不要脸皮也会把五姐正式娶进门？” “对。”李绩叹了一口气，“殿下，长青和辅机有仇。碍于陛下和皇后娘娘，十几年了都没动手，估摸着也快了！” “他们能有啥仇？关陇集团必定要瓦解的，这不算仇！” “平阳昭公主殿下的事儿，马三宝一直装瞎，柴绍也一直装瞎。但柴绍临死前，肯定和常青说了什么，不然长青不会和高士廉一直交好，却仇视辅机。” “懂了！” 李治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站起身，对着李绩一躬身，“李伯伯，他是父皇立起来的坊。如若将来，本王对他下重手，还望李伯伯站出来制止本王，给他一个体面！本王不能打了父皇的脸面！” 李绩也急忙起身还礼，“殿下，折煞臣了。” ………… 立正殿。 老李虽然半头白发了，但每次看到长孙皇后依旧是不能控制自己。 都说女人滋润得当，会有不一样的一面，现在老李懂了，长孙皇后看上去依旧像是三十岁左右的妇人，风韵犹存。 在经历了一场激烈的酣战之后，李世民夫妇大汗淋漓。 老李靠在床头，点了一支事后烟，刚抽了一口，突然一皱眉：槽！ 优美的国粹出口，长孙皇后一愣。 “观音婢，你在长青家里治病的时候，静养了多久？” “一月有余，然后就搬去了李家庄，后面在骊山静养了半年。”长孙皇后不明所以。 “那兕子呢？” “兕子打小就寄养在长青那，但真正治病……” 长孙皇后懵逼了，猛然坐起身，“二郎，你是说……” “朕就觉得不对劲，现在明白了。” 李世民掐灭了和天下，“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咱们的长乐！” “不会吧？”长孙皇后冷静下来，“不会的，绝对不会的，他们之间没有什么交集啊。之前公主和驸马们聚会，都要把长孙冲夫妇排除在外的。根据臣妾的了解，他们也没见过了。” “这就……” 突然，外面传来内侍的声音，“陛下，晋阳公主殿下求见！” “哦？兕子怎么回来了？”李世民愣了一下，“让兕子在后殿等候！” 夫妻二人穿好了衣服，去了立政殿的后殿，就看到了一个小胖丫，正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崽崽呢？怎么没抱回来？”李世民问道。 “拜见父皇、母后。”李明达躬身行礼，“牧儿和崽崽都在晋阳，只有儿臣一人回来。” “胡闹！简直就是胡闹！” “父皇，儿臣不想联姻，不想嫁给臣功的子弟。” “可你和牧儿……” “父皇，焕儿姐又不是母后亲生的……”李明达脸一红，“您也知道，这么多年吃住都在一起，然后吧……难免……最后……嗯，父皇、母后，你们懂得。” “孩子都出来了，能怎么样？只能认命！”李世民叹了一口气，“你不省心，丽质和长青也不省心，让父皇如何能安心出海？” “五姐和姐夫……”李明达瞪大了眼睛看着老李，“不会吧？” “……”李世民瞪了一眼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李明达，“说说你的事儿，不会无缘无故的回来吧？” “父皇，牧儿已经过了成人礼的年纪。儿臣想……”李明达偷眼看着李世民夫妇，发现两口子没生气这才开口，“儿臣想求父皇找一位能震住场子的人，为牧儿举办成人礼。至于儿臣和牧儿的婚事，办不办都行的，成人礼最重要，关乎周礼和平西侯爷府的颜面。” “长青，早就帮你们俩办完了。” 李世民拉住李明达的手抱在怀里，“知节之前进宫，和朕说过这件事，秦牧和你的成人礼，他来操办！” “那这么说……”李明达喜上眉梢，“我和牧儿不用躲在晋阳了，姐夫同意这件事儿了？” 第一千一百五十一章 狗仔的重要性 人间有事，会滋生出很多不同的团体。 狗仔队就是其中之一，可以说是人间的一朵奇葩！ 如果认真来讲，狗仔的鼻祖五代南唐的宫廷大画家顾闳中，李后主很想知道韩熙载夜夜笙歌都在干啥，派了顾闳中潜入，将其party凭印象在画上供李后主参考，也算是最早的实况转播。《宣和画谱》中，九层记载他的生平及其画《韩熙载夜宴图》的全过程。 在没有相机的年代，全靠速画去做狗仔的，更是狗仔中的精英仔，狗仔中的战斗仔！ 报社内专业的狗仔队成员，还是百骑和内侍现役的，跟踪潜伏的本事，也十分牛逼。 狗仔队的资讯收集能力，并非一般寻常记者所能比拟的，他们可以用超乎正常的手段，具有持续的新闻嗅觉、新闻追踪的耐力，与守候新闻的耐性，甚至独到的新闻判断力。 原本长安报社招募狗仔队，是为了深度挖掘关陇豪门的秘辛、以及生活作风问题，毕竟那时候，关陇集团和秦侯爷之间的关系势同水火。 狗仔们发掘出来的新闻，不仅给关陇抹黑，还奇迹般的满足了咸湿民众的八卦癖好。 后来秦侯爷一看这架势，就想着不能墨守成规，要让狗仔们更加前卫，不要等新闻。 没有新闻娱乐头条，就去创造一下新闻头条，然后报社的印刷术经过几次改良，在能印刷图画了之后，速画师也加入了狗仔的刚烈。 将被监视者的一举一动都简单的画下来，然后在离开之后，详细的添加染料，并且对速画进行细化。 长孙冲很倒霉。 倒霉的地方在于摊上了长孙无忌这个爹，更倒霉的是，长孙无忌和秦侯爷有仇。 和李丽质结婚，长孙冲就没有纳妾，不是不想纳妾，而是条件不允许他纳妾。 但是呢，长孙冲对李丽质是心有所属，可李丽质看不上他，不能接受表哥变相公。 但没办法，皇命难违，李丽质很无奈，很被迫的和长孙冲生了一个娃，然后李丽质就是不在和长孙冲同房了。 男人嘛，都有需求，长孙冲也不例外。 为了避免惹出事端，长孙冲就在平康坊买了两个花魁，又在宜阳坊养了四房女人。 当朝驸马不是不可以纳妾，唯独长孙冲不行，他要做出表率给其余的驸马看。 大驸马就是宋国公的长子萧锐，萧锐也是最早有孩子的，虽然在中途睡了老嬷嬷，但萧锐也是没办法，不得已而为之。 李德盈不是什么守旧的人，在怀孕的时候，就主动给萧锐纳妾了，长孙冲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按照李德盈的预想，十个月与其让萧锐去青楼，还如纳妾来的划算！ 后来在秦侯爷的带动下，一个人现在娶了七个媳妇，那群驸马们也就拿秦侯爷说事儿，说李德盈、李焕儿两位皇姐多么多么懂事，大家都有妾侍，唯独长孙冲没有。 长孙冲几次提出来和李丽质同房，都被李丽质给拒绝了，理由也很简单，要孩子我和你生完了，咱们俩之间就在没有任何关系了。 在外面，长孙冲有四个私生子，三男一女。 不回家的时候，就抽签点兵点将神马的，到谁家里算谁家。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可突然有那么一天，长孙冲发现自己好像是被跟踪了，可愣是没找到跟踪他的人。 他去的是一家花魁的府里，花魁给他生了一个闺女。 一夜之后，长孙冲懵逼了。 他也有看报纸的习惯，早晨起来熟练的拿起报纸看向娱乐版。 在头版头条上面，赫然是他和花魁闺女的画像，硕大标题：驸马不忠，豢养妓女！ 仅仅是这些也就罢了，里面的内容让长孙冲一下子就火了：闺女不是他亲生的！ 也就是说，长孙冲每月花巨资让别人睡她的女人，养着别人的闺女！ 秦长青！ 长孙冲看到娱乐头条之后，把报纸撕得粉碎，被狗仔队跟踪了，肯定秦长青指使的，不然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跟踪国公之子，还画了速画图像。 随即，就是铺天盖地的舆论压制，压得长孙冲几乎喘不过气。 甚至是孔门子弟郝建仁，写了两篇很接地气的文章，第一篇是对长乐公主李丽质歌功颂德的，说的全都是李丽质的贤良淑德。 另外一篇是义正词严的批判长孙冲：大唐律疏有没有规定驸马不能纳妾，你在外面养女人算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之前说的做的，都是在给皇帝看？在给朝廷看？这样两面三刀的渣男，不配做驸马，不配做朝廷的官，不配娶公主！ 于是，渣男这个词，也正式在大唐流传！ 事件一直在发酵，李义府恨不得掘地三尺，也要找寻长孙无忌一家的犯罪证据，来完成秦侯爷赋予他的使命。 长孙冲一瞬间也成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甚至是，宜家家具城的油漆都卖脱销了。 有人自发的组织起来，扬言要为长乐公主讨回一个公道，开始给长孙冲豢养女人的宅子泼油漆，写大字报谩骂。 当然了，有没有人有心为之，那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舆论一面倒，全都为长乐公主李丽质打抱不平。 长孙无忌也懵逼了，没想到事情来的这么快，秦侯爷对他的报复这么快。 几次去找李义府，发现李义府都是闭门不见。 想要去找许敬宗，却发现许敬宗请了旨意，奉李治的命令，代晋王去关陇给未来的国丈王仁祐祝寿了。 报社，就掌握在这俩人的手里，这俩人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让长孙家名誉扫地。 长孙无忌没办法去找秦侯爷，找了只会换来秦侯爷的羞辱。 很无奈的长孙无忌在朱雀大街晃了一圈，看看老程的府门，看看李靖的府门，有看看马三宝、房玄龄、杜如晦、段志玄的府门，长孙无忌破天荒的发现，这群人似乎都是和秦长青一条心的。 最终，长孙无忌的身影，驻足在了高士廉的府门前，目光阴沉的看着高士廉的府邸，也不知道高士廉到底能不能帮他从中说和。 第一千一百五十二章 高士廉 我劝你善良 高士廉今年七十四岁。 满头白发，走路也要拄拐了。 秦侯爷送给他一个精致的轮椅，可高相爷根本就不坐。 很无奈的，秦侯爷交给了高士廉一套养生的太极拳，高士廉早晚各一次，没得什么大病，身体也算是硬朗结实。 见长孙无忌进门，高士廉洗洗手，擦擦脸上的汗，坐在了院子里，让人泡了两壶茶。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在院子里的石桌上，一份报纸就清晰的翻到娱乐头条，有清晰的折痕，恰到好处的能看到闺女不是长孙冲亲生的字样。 长孙无忌的嘴角狠狠抽动了一番，但也不敢对高士廉怎么样，毕竟是亲舅舅！ 高士廉对着脖子上挂着的老花镜，吹了几下，戴好之后翘起来二郎腿，拿起报纸轻轻一抖。 “胡闹，这不是胡闹嘛，就算不是亲生的，也不能说出来啊。” “唉，冲儿也是，大大方方的纳妾不就好了，还在外面养小？” “这和当婊子还立牌坊有什么区别？没脑子，属实是没脑子！” “呦呵，养了两个花魁？倒是小看这小子了……” 高士廉一惊一乍的看着报纸，然后一个回首掏，端起了紫砂壶，轻轻抿了一口，“冬天喝红茶，夏季和绿茶，确实别有一番风味！” “舅父，不能让秦长青这么闹下去了，再闹下去不仅长孙家脸面无光，就连皇族……”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高士廉瞥了一眼长孙无忌，“你们家的事情，和皇族何干？” “舅父，秦长青就是有预谋的，借着给丽质瞧病的机会，然后棒打鸳鸯，您老不能眼看着长孙家名声扫地吧？” “棒打鸳鸯？这个形容有点言过其实了。”高士廉放下报纸和紫砂壶，一脸严肃认真，“具体如何，咱们都知道。老夫的儿媳是东阳公主，东阳那丫头经常过去看丽质，什么情况你瞒不过我。” “舅父，问题不是出在冲儿的身上，而是……” “辅机，丽质嫁过去十二年了，只产下一子长孙延。如果说丽质是为了完成联姻的任务，就和你们撇清关系，老夫也觉得合情合理，毕竟当时丽质丫头是被逼婚的。 但是呢，整整十二年，就算是一座冰山，也该焐热乎了，可你们家呢？ 别的不说，就说秦长青给皇后和兕子治病的时候，你们家做什么了？哪怕你们有一句话有一个行动，让长青或者太医署去给丽质治病，也不会是现在这般模样。 你们家不从自己的身上找原因，现在平西侯爷闹了，你们想起来补救了，这事儿老夫能管吗？” 高士廉敲了敲桌子，立刻有人过来给续了一壶热水，高士廉垫上了毛巾，又抿了一小口，满脸享受。 沉思了许久，高士廉叹了一口气， “放弃关陇吧，老夫可以豁出去脸皮帮你一把，让长青停止对你们家的舆论打压。但是老夫要提醒你，长青的目的很明显，那就是丽质和冲儿必须离婚。各种缘由老夫也不清楚，只能帮你解除舆论压力。” “舅父，关陇不能放！” 长孙无忌犹豫再三，咬牙开口，“外甥不知道你为何放弃关陇，但现在的结果很明显，高家不在世袭罔替了，不再是豪门了。如果外甥放弃关陇，那长孙家自此也就要没落了！” “辅机，你错了。”高士廉叹了一口气，“高家没没落，只是表面上看着没落了，但根还在。这么世界上没有什么前年豪门的，有的只是上辈的荣耀，让后背去学习去恪守罢了。河东裴家被称作宰相村，名流无数，但他们呢？光咱们武德、贞观两朝，裴家就出了三位宰相，但你觉得裴家自认豪门望族了吗？大理寺卿裴俊上疏朝廷，让陛下给写了家训，你知道陛下怎么写的吗？陛下赐予裴家丹书铁劵，上面写着八个字——重教修德、尚文尚武！” （裴家光唐朝就出了17位宰相，其中一位牛人裴度，是唐宪宗、唐穆宗、唐敬宗、唐文宗四朝宰辅，就这四朝交替那会儿，朝臣能活着就是运气，可裴度裴先生屹立不倒，你就说牛不牛就完了。说实话我其中一位偶像就是裴矩，一个人在西域遛弯的工夫，就忽悠瘸了西域三十六国的国王，还画了当时最牛逼的西域不传之秘的地理资料《西域图志》） “舅舅，外甥还是不能放弃关陇！”长孙无忌衡量再三，直接拒绝，“没走到那一步，谁也不知道结果。” “滚！” 高士廉一声呵斥，没有生气，也没有发火，“老夫在送你一句话，以后高家的府门，辅机与狗不得入内！老夫自此开始，没你这个外甥，你走吧，以后也别来给老夫添堵，老夫还想多活几年，欣赏欣赏这大唐盛世！” “舅父，你这又何必呢？” “趁着老夫没发火，立马滚蛋，别等老夫抽你！” 高士廉说完，高琁跑了出来，高士廉一把将高琁抱起来，“乖孙儿，今天想去哪玩啊？” “爷爷、爷爷，咱们去找秦恬玩好不好？”高琁咬着手指，“我听说马爷爷家里的大鹅好肥实呢，我想看秦恬抓大鹅！妈呀，秦恬那崽崽就是个银环姨娘的翻版，抓大鹅都用飞扑的呢！” 高士廉含笑的点点头，穿好了一件长衫，牵着孙子的手，看都不看长孙无忌一眼，就去了马三宝的府上。 长孙无忌抿抿嘴，扫了一眼石桌上的报纸，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离开了高士廉的府邸。 高履行一直在内堂没出门，高慎行想出去，却被高履行一把拉住，“老实待着，你出去凑什么热闹？” “可是，外面……”高慎行指了指外面，背影落寞的长孙无忌，“不管了？” “轮到你管了？你能管的了吗？” 高履行一脸严肃认真，“咱们高家好不容易站队成功了，你别出去给咱爹添堵，给高家添堵。以后离长孙冲远点，免得惹火烧身。” “问题是，秦侯爷这事儿干的太操蛋，也太欺负人了……” 高慎行的话说了一半，就发现高履行的脸色大变，扬起手就要抽他。 第一千一百五十三章 丽质你嫁吗 “弟，当年要不是爹不顾宰相的颜面，出去挨了长青兄弟几巴掌，你活不到现在，秦侯爷就是奔着抵命来咱们家的。 现在形势就是这么个形势，你可以看不惯他，但你不能和他作对，况且，这次他干的事儿没错！” 高履行随后一字一顿到，“你嫂子前段时日去看过丽质，大夫说丽质是积郁成疾，活不过年底。积郁成疾什么意思你懂？” “可问题是，丽质姐积郁成疾，和秦长青有什么关系？”高慎行还是有些不理解。 “我特么哪知道。”高履行白了高慎行一眼，“我去找过许敬宗，在水部给你安排了一个职务，再过一个月就能上任。另外，我还给你寻了两门亲，把婚结了！” “啊？”高慎行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我都三个媳妇了，还娶啊？” “这两个不一样。”高履行深吸了一口气，“一个是齐州秦家的，算是秦侯爷的表亲。一个是杭州新城县许家的女子，是许敬宗的侄女。哥不能再娶了，娶了也没用，以后这个家就看你的了。哥把路都给你铺好了，将来走到哪步，全凭你自己的本事。” “哥，我愚钝，不懂！” “杨师道去经略东北，陛下有意让我也过去。我和你嫂子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家，就交给你了！” 高履行拍拍高慎行的肩膀，“哥走了之后，你要和许敬宗、武家兄弟打好关系。爹现在岁数大了，你要照顾好。另外，遇到事情犹豫不决，就去平西侯爷府。在站队方面，咱们家的宗旨，就是坚定不移的站在皇帝这边，不管将来谁做皇帝，不管他昏庸也好明君也罢，都要坚定不移！” “咱们高家和别人家不一样，你凡事学着点英国公，在朝堂上尽量别说话，就算是涉及到皇亲，也说是皇帝的家事，做臣子的不管什么决定，都支持陛下！” 然后，高履行又是一连串的交代，高慎行这才重重的点点头。 “关陇有衣冠南渡，咱们高家是北上，但根永远都在。也不是一去不回，别太伤感！” “知道了哥！我以后好好的，照顾好咱爹，照顾好家！不该说的话不说，不该管的事情不管！” 高履行满意的点点头。 ………… 平西侯爷府。 报纸就摆在石桌上，没有什么避讳。 谁都能看到，李丽质扫了一眼报纸，没说话。 而是找来皇长姐李德盈，一群人聚在一起打麻将。 说实话，大夫早就给李丽质宣判了死刑，但秦侯爷的出现，让李丽质有了生机。 在长孙家气氛沉闷，规矩超多，远远没有在平西侯爷府自在。 对于报纸上的内容，李丽质选择了无视。 不是说李丽质有多绝情，而是本来就没有任何情分在里面，勉强说有，那就是亲戚关系了。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梦，李丽质也不例外。 她一直记得那个坑她的坏小子，第一年被坑，李丽质就发现了。 可是第二年秦侯爷再去坑她的时候，她也没反驳，任由秦侯爷偷奸耍滑。 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或许李丽质不是什么公主，当秦侯爷说养他的时候，她会选择和秦侯爷私奔。 但身为公主，又是大唐最重要的一次政治联姻，李丽质不能拒绝，长孙家是外戚，必须要稳住。 原以为，嫁过去之后，或许就忘了那个坏小子，但每次睡梦中，李丽质都会梦到那个人。 那怕是结婚当晚，李丽质也权当做自己被狗糟蹋了，完成和长孙冲生孩子的任务而已。 这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李丽质再也没和长孙冲同房的原因，没有爱情可言。 反观长孙家，对李丽质一直都是相敬如宾，你没看错就是相敬如宾，正史上也是这么记载的。 积郁成疾，不是一句空话，也不是瞎说的。 外面的风言风语，大家都知道，但李丽质不说，别人也不说。 气氛虽然有些诡异，但却有欢声笑语。 秦侯爷回来了，扫了一眼报纸，确定了有翻动的痕迹，也不着边际的笑了笑。 见房间内两桌麻将，秦侯爷笑的更爽了，这要是算上李丽质，正好两桌麻将。 李丽质伸了伸胳膊，把牌交给苏菲，让苏菲帮她打，一个人缓缓的走向院子，在石桌旁坐下，缓缓拿起报纸翻动起来。 “相公，你还不过去？”李焕儿一阵催促，秦侯爷脸一红，走向了院子。 “焕儿，你不反对？”李德盈一脸好奇。 “反对？为什么要反对？”李焕儿一脸无辜，“八个人正好两桌麻将！” “可问题是，影响不好吧？”李德盈犹豫再三，这才开口。 “丽质在长孙家受的苦，谁都知道。自打嫁过去之后，就没见她笑过。如果来侯爷府每天笑容满面的，岂不是更好？何必在长孙家受罪？” 李焕儿摸了一张牌，左看看又看看，“我好像胡牌了，看看是不是十三幺？” 麻将牌推到，李焕儿伸出手，“快快快，胡了这么大的牌，给钱给钱！” “上面的事情我都知道，但没关心过，我一直住在后堂！” 院子里，李丽质看着报纸，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姐夫，你见过公公给儿媳行礼的吗？你见过每次我从宫里回府，进门要焚香祭拜的吗？受够了，真的受够了，在宫里面，都没那么多的规矩。” “长孙冲有次喝多了，要和我同房，被我赶走了。他站在门外大骂我冷淡，骂我不守妇道。好像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他就不再理会我了。长孙家的人一直都把我当成公主，而不是当成家人！” “我想过很多次，告诉自己忘记那个坏小子，接受长孙冲，可我的心不允许我那么做。我也尝试着融入他们家，可反而让我觉得自己和他们格格不入！” “姐夫，我有必要提醒你。” 李丽质放下报纸，“大家都知道，长孙家是我父皇给外戚立起来的坊，他越是不说话，越表示对这件事很关注，你已经触碰了他的底线，他随时会和你发火……很有可能削掉你的爵位，收回你一切权利。” “本来也不喜欢当官，我的梦想就是带着媳妇环游世界！” 秦侯爷抿了一口茶，很骚包的撩拨了一下头发，“丽质，如果我真的被贬为庶民了，你还愿意待在秦府吗？愿意嫁给那个坏小子吗？” 第一千一百五十四章 一首《白鸠辞》 事情越闹越大。 朝堂和坊间都传开了，长孙冲对长乐公主不公。 李世民终于坐不住了。 他觉得问题是可以解决的。 任由秦长青这么闹下去不是办法，就在长乐公主在平西侯爷府住了半个月之后，下了一道旨意：你母后的病和你差不多，平西侯爷府人多孩子多，过于吵闹不利于静养，丽质你去李家庄静养。 然后，老李亲自委派李德铠带二百羽林卫驻防李家庄。 在李家庄的门口竖起来一块大牌子：长青与贼不得入内！ 秦侯爷咬牙切齿就要做好李世民理论理论，最后还是算了。 毕竟，秦侯爷这是第三者插足，人家李丽质和长孙冲还没离婚呢！ 连续两天，秦侯爷都蜗居在铁匠铺，连家都没回。 李焕儿在打牌，一桌麻将一桌斗地主。 苏菲一脸担忧，“姐姐，事情闹到陛下那了，怎么办？” “打牌啊！”李焕儿一脸傻白甜的模样，“只要娶妻咱们同意，相公自己有办法。” “……”苏菲愣愣神，“可陛下不会怪罪相公吗？” “大不了就是罢官除爵。”李焕儿无所谓的笑了笑，“家大业大的，差那点俸禄吗？” “那以后岂不是要脱离官场了？” “相公最大的心愿不是做官，而是环游世界。”李焕儿眼里带着一抹憧憬和期待，“铁甲舰你们知道吗？相公说要带着我们坐着铁甲舰环游世界，要走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铁甲舰？ 所有人都一脸懵懂，然后看向李银环，毕竟李银环是武将。 “就是大船，铁打的大船！” 李银环解释完，所有人依旧是似懂非懂。 ………… 朱雀大街。 程铁柱被秦侯爷委以重任，在朱雀大街放风筝。 巨大的风筝，很大很大很大的风筝！ 下面还有一条白布，白布上面有一首诗。 柱子办事儿秦侯爷很放心，将风筝调整好角度，正好对准长孙无忌的家。 用一个木棍钉进土里，固定好风筝线，柱子四外看了看，确定没人看见他之后，撒丫子就跑回了卢国公府。 朱雀大街的各大国公们看着风筝，全都看向了卢国公府的位置，能有这手艺的肯定是程铁柱了。 没有人出门看热闹，大家都在等第一个开门的。 高士廉家的后院小门，被人敲响。 恰好开门的是高履行，见到来人急忙行礼，居然是褒国公段志玄。 “段叔叔，您怎么走的后门？” “那么大的风筝飘着，前门能走吗？”段志玄一脸无奈，“你父亲在吗？” “在呢！您里面请。”高履行挠挠头，“爹爹说有可能来人，没准是程知节，谁成想是您！” “欠人家人情，得出来趟次雷的，不能总祸害程知节嘛。” 段志玄笑了笑，进了前堂，高士廉已经准备好了茶水，上等的母树大红袍。 “老夫这就觉得意外了，应该是程知节才对。” 话音刚落，高慎行突然跑进来，“爹，卢国公上房了，就坐在房檐上，身边还放着一个酒坛子，脖子上挂着一个望远镜，等着看热闹呢。” “成何体统！”高士廉瞪了一眼高慎行，“再怎么说辅机也是你表哥，小辈别凑这热闹！” “高相，没人能出去，您老是不是……起个带头作用？”段志玄抿了一口茶，“毕竟，白布上的那首诗太过犀利，您老出门顺便带人把风筝收了！” “那你和老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长青怎么就和丽质扯到一块了？弄得好像是长青和丽质受了莫大的冤屈，倒像是长孙冲夺人所好了。” 高士廉也不着急，朱雀大街上国公满打满算，只有他能出去收了风筝。 “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儿……” 说到这，段志玄叹了一口气，把他知道的说了一番，“打小定终身，原以为这辈子没啥交际了，可命运就是这样无奈，俩人一转身又遇到了！” 我呸！ “那叫私定终身？段志玄，你真会往长青脸上贴金。”高士廉险些一口茶汤全喷在段志玄脸上，“老夫可以带头看热闹，但是风筝老夫不能收。” “您老不收谁收？” “马三宝不去收谁去收，长青是他干儿子！” “那成吧。”段志玄也是一脸无奈，“那咱们走着？把这出戏陪他们唱下去？” “演吧，大家都在演，唯独程知节看热闹不嫌事大……” 高士廉让人准备了两个紫砂壶，和段志玄一人一个，一边抿着茶，一边大张旗鼓的推开门。 “高相，觉得这首诗如何？” 段志玄看着风筝下迎风飘舞的白布，用欣赏加批判的目光，看着白布上的那首诗。 这是刮痧小李写的《白鸠辞》： 铿鸣钟，考朗鼓。歌白鸠，引拂舞。 白鸠之白谁与邻，霜衣雪襟诚可珍。 含哺七子能平均。食不噎，性安驯。 首农政，鸣阳春。 天子刻玉杖，镂形赐耆人。 白鹭之白非纯真，外洁其色心匪仁。 阙五德，无司晨，胡为啄我葭下之紫鳞。 鹰鹯雕鹗，贪而好杀。 凤凰虽大圣，不愿以为臣。 这首诗是小李写出来磕碜人的，但要是放在李世民的贞观年，前面一小部分是歌颂李世民的，说李世民就是像白鸠一样独一无二的帝王，孕育的子女也都性情温和都是大家闺秀，皇帝的各种政令也深得民心。 但紧接着写白鹭就不一样了，说的就是外戚，表面上洁白纯真，实际上是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徒，没有鸡的五种德性，也不司晨而鸣，还祸乱朝纲。 朝堂上的百官都是有大圣大德之人，自然不愿意和外戚为伍，更不会和外戚同流合污。 高士廉之所以不去摘风筝，实际上他也是外戚，他去摘了算怎么回事？但高士廉要不是外戚，那就可以去摘风筝了。 基本上这首诗，就是骂整个长孙家，去衬托皇族的。 秦侯爷也不傻，对待李世民你只能顺毛捋，你要先歌颂他，然后在骂他！ 长孙无忌府的府门紧闭，高士廉和段志玄用批判的目光看着诗词，其余家的府门也缓缓打开，大家相互对望一眼，都是心照不宣。 “喂，看这里，看俺老程这里……” 老程一个大嗓门喊过来，“俺老程读书少，你们谁告诉告诉俺老程这首诗啥意思？” 第一千一百五十五章 王母娘娘老刁婆 贞观日报。 头版头条发布了一篇文章。 硕大的标题上，赫然的写着：牛郎织女！ 文章的第一段就是一首诗，写着牛郎织女的悲催爱情：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故事原本是天帝的孙女织女擅长织布，每天给天空织彩霞。 她讨厌这枯燥的生活，就偷偷下到凡间，私自嫁给河西的牛郎，过上男耕女织的生活。 此事惹怒了天帝，把织女捉回天宫，责令他们分离，只允许他们每年的农历七月七日相会一次。他们坚贞的爱情感动了喜鹊，无数喜鹊飞来，用身体搭成一道跨越天河的喜鹊桥，让牛郎织女在天河上相会。 然而，秦侯爷把这个故事只发表了一半，牛郎眼看着就要追上织女了，王母娘娘急忙从自己头上拔下银簪，在身后划了一道，就成了银河。 牛郎过不去，急得直哭。看着爹爹也在哭，两个孩子就哭得更厉害了。织女见此情景，也嚎啕大哭…… 还把王母娘娘去了一个十分亲切认真的外号，名叫老巫婆！ 民间在看到这个故事之后，更是群情激奋，又给王母娘娘起了一个外号名叫：老刁婆！ 一时间，王母娘娘在民间，骂声一片。 “他这是在骂朕，是在骂朕！” 李世民看着面前的报纸，尤其是牛郎织女的故事，脸色铁青，牙齿咬得致嘎作响，恨不得随时就要把秦侯爷打进大理寺的死牢。 李家庄。 被人送去李家庄住了两天，几乎是与世隔绝。 李丽质原本觉得或许就是有缘无分，可隔绝了两天，李丽质破天荒的发现，她对秦侯爷的思念越来越重了。 秦长青与贼不得入内的牌子，就矗立在李家庄的大门口。 二百羽林卫，把李家庄守卫的严严实实，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只允许高阳公主、东阳公主过去探望，李家庄唯一能出现的男人，只能是太医署的署官，禁止平西侯爷府的任何人进入李家庄的李府别院。 高阳公主和东阳公主全来了，事情他们都知道。 高阳公主说的很简单，也很中肯，两个字：离婚！ 东阳公主也是一样，也只说了两个字：再嫁！ 然而，在两天之后，再一看李丽质，病倒了。 原本身体就不好，刚有点起色好转，现在脸上就像失去了光泽，没有任何血色。 原本一双明亮迷人的大眼睛，也先是一潭死水一样黯淡。 “姐，在耐心等等，会有办法的。”高阳公主劝说道，“秦侯爷一肚子坏水，肯定有办法让你离婚的。在事情解决之前，你一定要振作，要挺住。” “可问题是现在父皇明显偏袒长孙冲，这就是一个死局，想要困住皇姐。”东阳公主顿了顿，“很明显，父皇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就有点难办了。” 东阳公主这么一说，李丽质的心狠狠一疼，眼角忍不住落下来两行热泪，“那还救我做什么？还不如让我一死了之。” 一句话说完，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死亡气息。 “皇姐……” 东阳公主刚要劝说，却发现莲儿从外面跑了进来，“殿下，快看外面，看外面！” “外面怎么了？” “好大好大的一个风筝！下面还有字！很大很大的字！” 风筝？ 难道是他搞出来的？ “对，一定是秦侯爷搞出来的。”高阳公主和东阳公主二人的眼睛同时一亮。 “嗯，也只有他才会这么聪明。” 李丽质也是全身一震，从榻上起来，由高阳公主和东阳公主搀扶着出门。 站在院子里面仰望天空， 一只巨大的风筝在空中摇曳。 算不上漂亮，但能看出来，绝出自秦侯爷的手笔，别人搞不出来那么漂亮的图案。 风筝下面有一张白布，白布上面写着一排大字：只说不让秦府的人进去，没说不让你出来啊！ “莲儿，快把圣旨取过来，本宫看看。” 李丽质说完，莲儿急忙取出来圣旨，诚如秦侯爷所说，圣旨里面直说不让秦府的人进出李府别院，没说不让李丽质禁足。 一座围墙，天人相隔，一道圣旨，竟然划出来天涯海角。 看着风筝，李丽质就感觉心里像是被插了无数根尖刺，疼的她忍不住弯下身体无助胸口。 “我想见他，我现在只想见他！” 原本苍白的脸上突然多了一抹红润，也带着一点妩媚的期待。 李府别院的府门外。 李德铠一脸懵逼的看秦侯爷放风筝。 “哥哥，陛下的旨意是不让你进门！” 李德铠恨不得给秦侯爷跪下了，“你别让弟弟难做，陛下怪罪下来怎么办？” “我不进去啊。” 秦侯爷掏出来铁锤牌香烟，递给李德铠一支，“哥哥我怎么会让你难做？陛下的旨意不让我进去，那我就不进去。但他没说不让我放风筝吧？直说不让我进门，又没说不让我进李家庄……” “嗯，那倒是。” 李德铠扫了一眼周围的羽林卫，“都他娘的围着秦侯爷作甚？秦侯爷放风筝而已。” 羽林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有一个胆大的指了指风筝，“李将军，上面有字！” “我特么又不瞎！”李德铠瞪了对方一眼，“咱们的职责是不让平西侯爷进门，陛下的旨意就这么写的，懂？” 羽林卫们一琢磨，却始终这件事没法拦着，他们能做的就是执行皇命罢了，随即也就散开了。 李德铠吸了一口铁锤牌香烟，轻轻吐了一个烟圈，“哥，只要你不进去，想咋折腾就咋折腾。我早就看长孙冲不爽了。” “那你觉得，他们会离婚不？” “应该不会，毕竟事关长孙家和皇家的颜面！”李德铠略微沉思了一下，“哥，我这些天就在琢磨这件事，关键不在于陛下，在长孙家。如果老狐狸自己退婚，这事儿陛下就不会怪罪你。” “你的意思是，我要把长孙无忌逼上绝路？”秦侯爷笑眯眯的看着李德铠。 第一千一百五十六章 女大不中留 “那倒不至于。” “没劲儿。”秦侯爷丢掉手里的烟，“那长乐公主出来，你拦着不？” “这……”李德铠对着身后的羽林卫招招手，“陛下口谕怎么说的来着？” “陛下口谕，严谨秦侯爷进入李府，严谨平西侯爷府的人进入李府。能进入李府的男人只能是太医署的署官。” 秦侯爷笑眯眯的掏出自己的一枚印信，“巧了不是，本侯身兼数职，太医署的署官就是其中之一。” “……”李德铠狠狠瞪了一眼那名羽林卫，然后脸上堆起笑容，“哥，别闹！” “逗你呢。”秦侯爷收起来印信，“你在琢磨琢磨陛下的口谕，没说不让丽质出来对不对？” “……”李德铠：“哥，你这么玩文字游戏真的好吗？” 这时候，门打开了。 高阳公主和清河公主扶着李丽质出来了。 羽林卫们，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李德铠。 虽然说是皇命难违，但大家都不傻，这是皇帝的家事。 哪怕秦侯爷真的抢走李丽质，充其量也就是在大理寺的牢房关几天，所以天塌下来李德铠等着。 “殿下，末将职责所在，只能远观，还望见谅！”李德铠对着李丽质一拱手。 李丽质也没难为李德铠，只是站在门口没在向外走。 秦侯爷就站在对面，两个人相互静静的看着。 “散！” 李德铠一挥手，羽林卫主动的散在两侧，把这个空间交给了秦侯爷和长乐公主。 小时候的事情，在两个人的脑海中若隐若现。 秦侯爷看着俏丽的身影，嘴角缓缓露出笑容。 “好好养病，不要多想，等我为你铺十里红妆！” “嗯！”李丽质重重的点点头。 “等我！我不会让你在受苦！” 秦侯爷说完，李丽质的眼泪开始在眼圈打转，但脸上却笑面如花。 “不苦，只要能看见你就不苦！” 唉！ 高阳公主叹了一口气，李丽质是一个值得疼的女人。 但可惜啊，造化弄人，也不知道秦侯爷和李丽质到底能不能看到希望的曙光。 “我是不是连累你了？若是我生在寻常百姓家，就不会有如此阻碍。”李丽质眼里都是浓浓的情谊，“我已发下毒誓，如若再回赵国公府，我就服毒自尽！” “没必要，因为畜生死了不值得。你不想回去，我就能让你不回！你若想和他撇清关系，我就能让你们离婚，一切有我！” “嗯，我信你！” 相聚的时间很短，秦侯爷也不敢真的和李世民玩文字游戏。 也没给李德铠填太大的麻烦，两个人深情的对望之后，秦侯爷让人收回风筝，离开了李家庄。 秦侯爷在玩火，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或者说，搅合李丽质和长孙冲离婚，就是在作死。 李世民也彻底坐不住了，儿时的一句戏言，这两个人怎么就当真了？ 坐着马车，来到了李家庄。 看着面容憔悴的李丽质，李世民心里一疼，亲闺女到什么时候都是亲闺女。 “病好些了吗？”李世民露出慈爱般的关怀。 “好多了，常乐说再喝下几副汤药，就可以去骊山静养了。避开花粉期，几年之内都不会在犯病。” “朕记得你母后在骊山静养一个月，就康复了。” 李世民努力让自己的表情好看一点，“病好了就回赵国公府吧。结婚十余载，不能说毁了就毁了。就算是长孙冲在怎么不对，看在孩子的份儿上，也该回去。” 李丽质没说话，但脸上露出来的全都是怨气。 李世民有些失望，“丽质，不是父皇逼你，而是你和长孙冲离婚，不是在打长孙家的颜面，而是在打父皇的颜面。” 李丽质依旧没说话，而是抬头看着李世民，目光有些可怕，就好像来自地狱的恶魔。 在李世民的印象里，所有的子女之中，就属李丽质最温婉，因为是长孙皇后亲生，李世民对其更是疼爱有加。 但是在想不到，亲闺女居然用那种仇视怨恨的目光看着他。 一时间，李世民就感觉自己这个父亲做的很失败很失败。 “皇权是重要，但作为皇家子女，我该做的已经做了，现在我要做我自己。我不要生活在那个牢笼，我不要每天长孙无忌见到我行礼，我不要长孙冲每次喝多了就骂我冷淡，骂我不懂妇道，我不要……你作为父亲，是再一次把女儿推进火坑！” 李世民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长孙冲到底那里不好？让你如此嫌弃？” “所托非人，抱憾终生，难道就不是火坑？” “放肆！”李世民狠狠一拍桌子，“谁给你的胆子，敢和朕这么说话？” “命都要没有了，还有什么怕的？” “丽质，父皇知道你不甘心，但你不能改嫁，你……” “父皇，母后为何没来？” “这……”李世民一阵语塞，“你母后和兕子去了晋阳，想看看兕子的孩子。” “呵……”李丽质哑然失笑，嘲讽的看着李世民，“父皇，母后这个时候走，就是不想管这事儿了，你为何如此执着？” 既然已经把话说道这个地步了，李丽质也缓缓支撑起身体，靠在榻上，“父皇，儿臣肯定要离婚，再嫁只嫁秦长青！” 李世民目光阴沉，脸色铁青，空气中都似乎散发着一股子阴冷的气息。 李世民的双目死死的盯着李丽质，“有志气，不愧是朕的好女儿。朕在问你一次，回不回赵国公府？” “不回！”李丽质咬牙说道。 “好，说得好，真是朕的乖女儿啊！” 李世民的拳头攥的死死的，几乎送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那朕在问你，如果秦长青变成一个死人，你当如何？” “他若死，儿臣不独活！” 李世民猛地站起身，冷哼一声走出房门。 “李家庄，范围内，禁止出现平西侯爷府的任何人！” 出了李府，目光阴沉的看着李德铠，“你们的脑子没他转得快，这次他玩文字游戏，朕不与你计较。再有下次，朕决不轻饶你！” 第一千一百五十七章 那是王母娘娘的家事 长孙无忌很心塞。 秦侯爷这倒霉玩意儿不按套路出牌。 花活儿一个接着一个，搞得长孙无忌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一篇《牛郎织女》，先是骂了李世民是老刁婆，现在一个巨大的风筝就飘在赵国公府上空。 高士廉这群人一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按照长孙无忌的预计，要么马三宝摘掉风筝，要么高士廉摘掉风筝，哪怕他俩不摘了风筝，程咬金也会把风筝给摘了。 可偏偏，到了下午，这群人也没一个出来摘风筝的。 基本上，所有的国公、王爷们都在看热闹，唯独大唐战神李靖和英国公李绩两家的府门紧闭。 在卫国公李靖府上，四个小凉菜，一个小铝盆，李靖和李绩在院子里烤肉。 老程拿着望远镜左看右看，顺着梯子下了屋顶，敲开李靖府的后门。 “药师、茂公，你们倒是好兴致，吃酒都不叫俺老程？这是没把俺老程当朋友啊。” 老程坐好之后，看了看丫鬟，“愣着干啥，给俺老程添一副碗筷。” 李绩笑眯眯的看着老程，“知节，你不去把风筝摘了？” “俺老程是浑，不是缺心眼，那风筝俺老程能摘吗？” 老程瞪了李绩一眼，“俺老程要是把风筝摘了，陛下就得让俺老程把长情的事儿搅黄了。俺老程告假了，脑袋疼肚子迷糊，马周给俺老程放了半个月的假。” “脑袋疼，肚子迷糊？”李绩白了老程一眼。 “哎呀，不要在意细节，反正马周给俺老程假条了。” 老程说完，看向李靖，“药师，你女婿要娶小姨子，你怎么看？” “军械研发司交付了一批全新的子母炮，准备列装登莱舰队。恰好程处默发来奏报，沿海一带，百济余孽占据了几处小岛，想拿他们练练兵。侯君集想让老夫趁着登莱舰队换装，顺道剿灭水匪。”大唐战神李靖，捋了捋胡须，“估摸着至少要一年之后回来。” “你躲了？这么大的事儿你躲了？”老程一脸不敢置信，“你们都走了，俺老程不得出去顶雷？” “知节，皇后娘娘都走了，老夫为啥不走？”李靖笑了笑，“虞世南都借病去孔庙祭拜孔圣人了！长青这次做的有点过火了，可以温水煮青蛙的，没必要把老狐狸逼成这样。” “不仅如此，老夫严令武勋世家，短时间内不允许任何人和长青联系，如有违反这逐出家门。” 李靖说完，老程瞪大了眼睛看着李靖，“你这老丈人不咋滴！” “药师这个时候离开最恰当，也最稳妥。”李绩也抿了一口酒，“皇帝的家事，不是咱们做臣子的能瞎掺和的。” 老程挠挠头，“那俺老程也得走，回家祭祖去。” “你能走吗？”李绩一瞪眼，“你走了陛下想要台阶谁去给？御史言官骂陛下谁去挡枪？老狐狸真的要鱼死网破，谁拦着？坏人你不去做，难道陛下去做？” “感情俺老程……”老程抿抿嘴，“嗯，俺老程还有点用！” “那谁去摘了风筝啊？在那摆着，影响多不好？”老程问。 “马三宝呗，他不去谁去？” “去个屁！”老程狠狠一拍桌子，“大清早带着秦恬，带着柴令武夫妇，去祭拜平阳昭公主了！” “……”李绩夹起来一块肉，啪嗒一下掉在桌子上，“胡闹，咋能全走呢？最起码留一个啊！” “咋留？”老程一阵叹气，“让柴令武去干掉老狐狸？” “知节，慎言！ 平阳昭公主那事儿不是长孙无忌做的，只是有点关系罢了。” 李靖急忙提醒程咬金，“算了，老夫去吧！” “嗯，也只能你去了，别人都师出无名！”李绩和程咬金都十分赞成。 李靖站起身，很无奈的出了府门，走到了绑风筝线的地方，正要摘线，却听见高士廉狠狠一声咳嗽。 李靖明显一愣，高士廉的咳嗽所谓何意，大唐战神愣是没反应过来。 李靖指了指马三宝家的府门，然后摆摆手，示意高士廉马三宝走了。 可高士廉对着李靖摇摇头，李靖突然懂了，又回到了府里。 “高相，这是……” “马三宝走了。”高士廉端着紫砂壶，抿了一口茶，“咱们也走，去李药师家吃酒去！老夫很久没和你们一起吃酒了！” “那风筝……” “啥风筝？哪有风筝？老夫岁数大了，眼花看不到。” “……”段志玄一脸懵逼，就感觉自己跟不上高士廉的思路了。 “慎行。”高士廉回到院子里看了看高慎行，“去找找关陇的御史言官，鼓噪他们明日朝会弹劾长青！” “爹，这不好吧？” “让你去你就去，事儿不闹到朝堂上，咋解决？”高士廉对着高慎行一瞪眼，“不闹到朝堂上，怎么把陛下从这件事儿里摘出去？你们一个个的，都不如马三宝看得通透！” 紫宸殿。 李世民脸色铁青，看着手里面的报纸，犹豫着要不要把秦侯爷下狱。 杜正伦、杜志静坐在侧面的桌案旁，杜志静见李世民面容阴森吓得手直发抖。 杜正伦拍拍傻儿子的手，让他放松，然后缓缓闭上眼睛，表示面前的一切都和他们父子没关系。 杜志静一脸懵逼，想不到父亲内心如此之强大，一阵佩服之后，也是强迫自己平静内心。 “稚奴在哪？”李世民问内侍。 “陛下，晋王殿下病了，偶感风寒，正在王府静养！”内侍回答。 “……” 李世民听闻，狠狠将报纸团成一团，扔在地上。 扭头看看杜正伦，“正伦，觉得《牛郎织女》如何？” 杜正伦缓缓睁开眼，“陛下，民间传说，被平西侯爷整理一下罢了，不是原创，没啥新意。” “朕的意思是，你怎么看王母娘娘是老刁婆！”李世民牙齿咬得致嘎作响。 “陛下，民间的传说很多，像是嫦娥奔月了、七仙女了什么的，王母娘娘的名声都不怎么好，何必在意？” 杜正伦对着李世民拱拱手，“嗯，在各路神仙里面，民间只对陛下的风评最好，陛下是真武佑民天君，地位也很高的，陛下勤政爱民，政令清明，百姓拥护……” “够了！”李世民狠狠瞪了杜正伦一眼，然后看向杜志静，“志静，朕很看好你，把你介绍给稚奴，负责日后的起居注，你怎么看长青的这篇文章？” 杜志静一脸懵逼，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突然想起来杜正伦教过他的一句万金油的话，“陛下，那是王母娘娘的家事！” “……” 李世民：草拟大爷，信不信朕弄死你？ 第一千一百五十八章 秦侯爷离府 “拟旨！” 李世民猛地站起身，“长安日报不对秦长青开放，禁止秦长青刊登任何文章。酌，秦长青恃才傲物，目无法纪，无视伦理纲常，现罢免秦长青在三省六部一切职务，收回爵位，贬为庶民！让他即刻搬离平西侯爷府，不得有误！” “陛下！”杜正伦一脸严肃认真的看着李世民，“秦家庄是马三宝的封地。严格意义上来讲，那里是平阳昭公主的封地，赶出去不好吧？” “有啥不好的？朕让他滚蛋，他就得滚蛋！写，就这么写！” 李世民咬牙切齿，“酌，李焕儿、李银环、虞秀鸾、苏菲、高健蜜……等等，朕才发现，他咋这么多媳妇？” “……”杜正伦也是一脸懵逼，你女婿多少个媳妇，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 “陛下，是不是任何人不得接济长青，让他自生自灭？” “对，就是这样！”李世民狠狠一攥拳，“让他去要饭！让他去做乞丐！” “陛下。”杜正伦像是看二傻子一样看着李世民，“别的地方不敢说，长安周边没乞丐了。” “什么？”李世民大为不解，“怎么可能？” “国家政令清明，福利院收容那些没有劳动能力的，乞丐们只要能干活的，基本都去务工了，现在大唐劳动人口短缺，恨不得全天下的乞丐都去务工赚钱。以前长安城外还有流民乞丐，现在全没有了。” “那就……”李世民在紫宸殿内来回踱步，“让他去畜牧司喂马！” “陛下，畜牧司有水塔，水是可控的自来水，养马用的是猴子，训练有素的猴子，可以抑制马瘟！” “那就没收他一切财产！”李世民狠狠一敲桌子，“对，没收他全部财产！那群国公，任何人不得去接济他，所有媳妇不得接济他，不得去见他！” “陛下，还有商队。他还有商队呢，阿齐兹和阿普杜勒……”杜正伦提醒道。 “对，让阿齐兹和阿普杜勒也不得管他！”李世民下定决心，不让秦侯爷有好日子过。 杜正伦写好了旨意，递到李世民面前，“陛下，这样行吗？” “就这样！” 李世民盖上大印之后一声咆哮，“让常乐去传旨！就让常乐去传旨！” “陛下，长青在钱坊还有存款！”杜正伦又是一声提醒。 “……”李世民瞪大了眼睛看着杜正伦，下意识的开口，“正伦，长青待你不薄，你能做回人吗？” 杜正伦整理了一下衣襟，对着李世民行礼，“陛下，臣算您的家臣吗？” “算！”老李很肯定的点点头，“不然，朕也不会让你负责起居注！” “那臣有一言，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杜志静看看李世民，又看看老爹，就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根本没明白啥情况。 “婚姻，确实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也要讲究事宜。平西侯爷纵使万般不对，却也情有可原。陛下是皇帝，但也是父亲，长乐公主殿下人品德行是公认的好，可为啥她要反对这桩婚姻？臣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孩子生完了，任务也就完成了！” “杜正伦！”李世民愤怒的看着杜正伦，“你在敢多说一字，朕杖毙了你！” “陛下，这桩婚不对！” “来人！”李世民对着外面一声怒吼，“给朕扒去杜正伦的官服官帽，赶出皇城！” 杜志静正想给父亲求情，却发现杜正伦对他狠狠一瞪眼，一肚子话生生的咽了下去。 于是，杜正伦被羽林卫扒去了官服官帽，赶出了皇城。 李世民扫了一眼杜志静，“志静，记下来，把这件事记下来！杜正伦大逆不道，被朕赶出了皇城！” 杜志静不明所以的记录下来，李世民又看看杜志静：年轻，还是太年轻啊，不懂套路！ “志静，在拟一道旨意。”李世民顿了顿，“晋王李治偶感风寒，特令在家中静养半月，可不参加朝会！” 说完，李世民看看了紫宸殿一个黑暗的角落，角落里出现一个身影，正是常涂，常涂对着李世民一躬身，然后又隐藏在了黑暗之中。 于是，在常涂的操作下，三省六部炸锅了，杜正伦为秦长青求情，被扒去了官服官帽，乱棍打出了皇城！ 常乐手里拿着圣旨，反复的看了好几次，确定无误之后去了平西侯爷府。 圣旨宣读完毕，常乐一脸愧疚，“恩师，学生无能！” “无所谓的！为师本来也不愿意当官！” 秦侯爷拍拍常乐的肩膀，“徒儿，你要记住，你是未来的内侍头领。你忠心的是陛下，不是我。皇命到什么时候都是皇命，哪怕陛下让你砍了我，你也不要犹豫！” “可是，恩师……”常乐的眼睛一红，眼泪就在眼圈打转。 “记住恩师的话，咱们是师徒是亲人，咱们之前只有亲情，绝不掺杂党羽。”秦侯爷笑眯眯的用手擦了擦常乐的眼泪，“就是罢官除爵，没收一切财产而已，为师饿不死的，活的只会比现在更滋润！” “嗯！”常乐点点头，对着秦侯爷一躬身，“恩师，学生谨记，学生是内侍，不会有党羽！” 秦侯爷对常乐的话很满意，“好了，圣旨宣读完了，回去复命吧，就说为师天黑前离开平西侯爷府！” 常乐一转身，腰间超大号的钱袋子掉在地上，对着随行的人一挥手，所有人全都离开了。 秦侯爷笑着捡起钱袋子，看着常乐的背影，轻声呢喃：至于吗？搞得像是你师父会饿死一样。 秦侯爷开始收拾行囊，丫鬟仆人们唉声叹气，但也绝不是人走茶凉。 “少爷，他们都要跟着。”秦毅一脸无奈的看着秦侯爷，“不要工钱，你去哪他们就去哪。” 秦侯爷看着丫鬟下人们，噗嗤一下就笑了，“我自己走，又不是所有人都走？你们该干嘛干嘛，给我准备一个帐篷就行！” 啊？不走？ 丫鬟下人们一脸吃惊，不明所以。 “平日里干啥，你们就干啥。” 李焕儿手里攥着一瓶牛奶，一边喝着牛奶，一边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父皇的圣旨是让相公走，又不是让咱们走。任何人不得去救济相公，任何人不得私底下去看相公，不得给相公任何钱财事物，违反者逐出秦府！” 说完，李焕儿看了看瘸子、独眼龙和秦毅，“毅叔、瘸叔、龙叔，尤其是你们仨，最近别过去，朱雀大街安全着呢。” “……” 秦侯爷瞪大了眼睛看着媳妇：不是……罢官除爵啊，你不挽留我一下？你不安慰我一下？ 第一千一百五十九章 达成协议离婚 李世民感觉自己要疯了。 不仅秦侯爷卡他BUG，就连闺女、儿子也卡他BUG了！ 秦侯爷确实离府了，但家眷还在。 重新看了一眼圣旨的存档，发现杜正伦写的就是让秦侯爷滚蛋，任何人不得救济。 老李就感觉自己心塞，无比的心塞：就连亲闺女都不和自己一条心了？真的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然而，让老李更心塞的是，秦侯爷哪都没去，就去了朱雀大街。 牵着一辆牛车，拉着帐篷，带好了锅碗瓢盆，就住在了赵国公府门口。 每天吃喝邋遢，就在赵国公府的门口。 让老李无语的是，秦侯爷这次是彻底不要脸了，在长孙无忌府门口，还来了几次大号，把长孙无忌恶心的是不要不要的！ 长孙无忌有心驱赶，但问题是，朱雀大街不是他长孙无忌家的，人家秦侯爷搭帐篷睡马路，和你长孙无忌有个毛线关系？ 你要存心干掉秦侯爷，那不好意思，秦侯爷手里的火器，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秦侯爷办不到的。 秦侯爷也是运气好，早晨起来走出帐篷遛个弯、打套拳，在晋王府门口，总能捡到钱袋子，吃的全都是秦氏酒楼专门配送的饭菜，你说你气不气？ 朱雀大街的国公老爷们严于利己，坚决不搭理秦侯爷，但是圣旨里面没说不让大唐王爷家里丢钱啊。 长孙无忌就感觉脸面无光，长孙冲叫嚣着要干掉秦侯爷，却被长孙无忌一顿大嘴巴子，大骂长孙冲没脑子。 拎着一个食盒，长孙无忌特意从秦氏酒楼定的菜，来到了秦侯爷搭建的帐篷外。 秦侯爷的饭桌不大，长孙无忌也没多准备，四个小菜，一壶酒。 秦侯爷梳洗了一番，等到菜都快凉了，这才坐下来。 “我说你差不多就行了，何必呢？”长孙无忌将酒菜摆好，看着秦侯爷。 “以前吧，我觉得你可交。”秦侯爷倒了一杯酒，“可越往后我越发现，你的私心太重了，你想做大唐的曹老板，这就不行了！我好不容易，把自己会的全都拿出来，好不容易看着陛下开创了一个不一样的盛世，不能让你搅合黄了！” “长青，关陇自两晋开始，就存在。存在即是合理，你不能否定他。”长孙无忌举起酒杯，和秦侯爷一碰杯，“关陇就算是没了，却会滋生出更多的家族，你当如何？” “你觉得寒门庶族的思维和你们关陇一样？”秦侯爷一脸鄙夷的看着长孙无忌，“私心，主要你们还是有私心，你们想要左右朝堂格局，这不行！至少我秦长青活着就不行！” “长青，大唐最大的门阀不是关陇，是你！”长孙无忌放下酒杯，“你都已经武装到牙齿了，你回头看看你走过的路，你会发现，你才是大唐最大的门阀！” “我不是门阀！”秦侯爷一脸严肃认真，“你可以说，我秦家是大家族，但你不能说我是门阀。况且，我立下了家规，秦家三代之内，不得为官！” “就算你不是门阀，那你也是外戚！” “你又错了！”秦侯爷嘲讽的看着长孙无忌，“我秦家永远不是外戚！” “好，那咱们不争论这个。”长孙无忌深吸了一口气，“如何你会放过冲儿？” “离婚！” “不可能！” “那就没得谈？”秦长青冷眼看着长孙无忌，“我有很多办法，让他们离婚。如果你想要更绝户一点的，随时可以！现在只是开胃菜！你要逼我下重手，我会让你不能出海！” “那你也别忘了，我是皇帝立下的坊，他不允许我倒了！” “坊可以不倒，但是可以烧，不是吗？” “你……”长孙无忌做梦也没想到秦侯爷会如此油盐不进。 “你让长孙冲离婚，日后我保长孙冲不死，不然你们一家不得善终！” 秦侯爷用手指轻轻敲击饭桌，“但你不行，平阳姑姑的仇我要报，你放心，我会给你留全尸！马伯伯之所以在这个时候去祭拜平阳姑姑，你应该懂。装瞎装了一辈子，他现在不想装瞎了！之所以带走柴令武，是怕柴令武和你拼命！” “为何你一直要执着那件事？”长孙无忌一阵不解，“老夫确实知道，也收到了风声，但事情绝不是老夫做的！” “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直不提自己的字号吗？”秦长青到了一杯酒，狠狠灌了一口，双目赤红的看着长孙无忌。 “愿闻其详！” “柴绍临终前，和我说我有个字号。是我母亲怀孕的时候，平阳姑姑给取的字号，叫做——太平！” 秦侯爷一脸苦涩，“我也找马伯伯证实了这件事，为什么我的字号是太平？是因为平阳姑姑想要看到这天下盛世太平！可你，却毁了这个盛世，平阳姑姑交了兵权就好，没必要死的！长孙无忌，我秦长青在这里告诉你，弄死你不是为我秦家冤魂讨公道，而是为平阳姑姑讨一个公道！” 长孙无忌沉默了，沉默了许久，这才叹了一口气，“离，你娶！” 缓缓站起身，长孙无忌的身体摇摇欲坠，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很多岁，“但是你太小瞧陛下了，你不会那么容易娶到丽质的。” “以后的事情以后说，兑现你的承诺，我不为难长孙冲，我的目标只有你。如果，你继续从中作梗，就是你全家的命！” “好。”长孙无忌说完，缓缓进了赵国公府。 秦长青在帐篷里取出来平阳昭公主的画像，缓缓展开。 随即端起酒壶，狠狠灌了一口，“平阳姑姑，您希望这盛世太平，侄儿一直在努力的再去做，您在天之灵看着这大唐，只会一天更比一天好，一日更比一日强！” 啪！ 秦侯爷摔碎了酒壶，哼了一首巴蜀小调： 深宫高楼入紫清，金作蛟龙盘绣楹。佳人当窗弄白日，弦将手语弹鸣筝。 春风吹落君王耳，此曲乃是升天行。因出天池泛蓬瀛，楼船蹙沓波浪惊。 三千双蛾献歌笑，挝钟考鼓宫殿倾，万姓聚舞歌太平。 我无为，人自宁。三十六帝欲相迎，仙人飘翩下云輧。 姑不去，留镐京。安能为轩辕，独往入窅冥。 小侄愿献南山寿，姑姑万古垂鸿名。 第一千一百六十章 老流氓你好不要个大碧莲 巡城卫很辛苦，长安县衙的武侯也很忙碌。 自打秦侯爷在朱雀大街搭帐篷常驻不走，他们都忙得手忙脚乱。 虽然说朱雀大街是最安全的地方，但是你能保证长孙家不动手做了秦侯爷吗？ 所以，朱雀大街巡逻队伍的密度超前，近乎十几秒就会有一队武侯或者巡城卫的军卒通过。 天蒙蒙亮，长安城内的城门，陆陆续续的打开，流言蜚语也瞬间涌动起来。 长孙无忌府门前的大风筝还在，秦侯爷时不时的调整下角度，让风筝无时无刻不飘在赵国公府上空。 老程精气神十足，红光满面，李世民的小姑也确实够劲儿，把老程折腾的腰酸腿软。 但老程丝毫没觉得力不从心，相反，老程认为到了他这个年纪，还能一夜御驾三女，三个媳妇雨露均沾，那就是牛叽中的战斗叽！ 放眼朝堂，又有几人，像俺老程这样牛？ 老程一脸傲娇：男人，必须有强壮的身体、肌肉和精神，一个字——干！ 早早的起来，换好了朝服，先是拿出一片人参片，正准备含在嘴里，略微犹豫了一下，走向餐桌，吃了一碗大米饭。 崔柏岚和崔颖同时一愣，“相公，这……万一朝会出恭怎么办？” “今天的朝会，时间会很长，光是参片不成的。”程咬金擦擦嘴，“更何况，出恭还是很正常的，俺老程还在乎那个？” “那长青……”崔颖指了指外面，“已经把帐篷挪到咱们卢国公府的院墙外面了，咱们……” “现在，他就是住狗窝也和咱们没关系，等朝会结束，看看风向。要是老狐狸自己同意离婚，就拆了他的帐篷，把他乱棍打出朱雀大街。要是老狐狸不同意离婚，就把他驱逐出咱们家的范围，赶到老狐狸家门口！” “记下了！”崔颖点点头。 老程迈着八字步，缓缓走出了卢国公府，看着正在刷牙的秦侯爷，四十五度望天，“嗯？哼！” 然后，用手光明正大的摸摸自己的腰，走向皇城的方向。 “……” 秦侯爷一脸懵逼的看着老程：老流氓，你好不要个大碧莲！就你那老腰，能和本侯的青春小腰比吗？本侯……呸，秦某人我八个媳妇，你才几个？ 高士廉也吃了早饭，用丝绸包裹了三片参片，换好了朝服，出门之后先是看看秦侯爷，然后指了指风筝，然后上了马车。 秦侯爷大为感动，想不到高士廉这么大的岁数还亲自去参加朝会，帮他解决问题。 秦侯爷坐在朱雀大街的路边，看着国公老爷们一个一个，像是遛弯一样进了皇宫，也知道，今天就是解决问题的时候了。 “秦大哥！”一个小黑胖子来到秦长青面前，脸上露出憨憨的笑容，“俺爹说了，以后一年之内，俺们家用的参，你包了！” “凭啥？”秦侯爷对着尉迟宝环一瞪眼，“勒索，这是赤果果的勒索！” “俺爹说了，就是勒索你。参加朝会不能吃早饭，只能含参片。没有你俺爹也不会去参加朝会！” “……”秦侯爷一脸委屈，“一年，就一年，不许再多了。” “好嘞。”尉迟宝环咧开嘴对着秦侯爷一笑，“那俺也上学去了，吃到要被罚军棍的，你家的婆娘太凶悍了，谁也不敢招惹！以后你得好好管管！唉，世界如此美妙，秦大哥你的媳妇却那么暴躁……” “……”秦侯爷狠狠瞪了尉迟宝环一眼，“我媳妇就该乱棍把你杖毙在军事学院！” 人参是个好东西。 在朝会上，能发挥重大的作用。 别被电视剧骗了，老李家的朝会大家都是坐着的，站着的时候很少！ 皇帝不想一个人坐着，让大家都坐着，也算是做了表率，大臣们自然感激，于是就有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皇帝如此善待咱们，那咱们也别在朝会上总请假出恭了，咱们就别吃早饭了。 在秦朝的时候，始皇帝开会大家都是坐着的，有吃有喝。到了汉朝把吃食撤掉了，大家都跪坐。 到了唐朝，全换上了舒适的凳子，上面还有坐垫。 到了宋朝的时候，就大变样了，姓赵的老阴比，对于武将，是“杯酒释兵权”，对于文臣则是“忽悠撤座位”，朝会就变成站着了。 到了朱八八老兄当皇帝的时候，有个人犯了不是太大的事儿，但明朝律法严峻，就要砍脑袋，这家人就拿出来李治赐给他们家的丹书铁劵。你没看错就是拿李唐王朝的丹书铁劵，去找朱元璋求免死。 然后，奇迹就发生了，朱元璋很认中原正统，不仅承认了丹书铁劵，还亲自彻查这件事，最后一家人免死，朱元璋还给了他们封赏。 （PS：当然了，老朱亲自发的丹书铁劵就不是救命的，那是催命符！唯一一次好使的，还被马三刀典当了去给妓女赎身，人财两空的被押到了刑场，等丹书铁劵找回来的时候，人已经被砍了！） 别看老朱嗜杀，但对待传承方面，很认真对待的。 丹书铁劵也是提醒了老朱，自己开局一个碗，没咋读过书，那就让朝廷有中原正统传承吧，所以在洪武一朝，朝会也是坐着的。 到了鞑子当政就完犊子了，不光站这，动不动就要跪着，头磕的恨不得塞进土面里！ 每天的朝会通常长达好几个小时，皇帝可以吃些糕点、水果充饥，这些大臣们却只能不吃不喝得硬撑，嘴里只含着一片人参，补充能量。鞑子的历史上，就有很多饿晕在朝堂上的。 在现代人眼中，古代的官员都清闲得很，动不动就微服私访或者到深山寻仙访友，实际上并不是这样。 古人讲究早起，一般在鸡鸣的时候就要起床开始一天的工作。对于古代的那些巡抚道台们来说，往往天还没亮就要赶到衙门报道了。 而且，相对于生活在天子脚下的京官来说，地方官虽然天不亮就去衙门很辛苦，但是与京官一比，这些其实都不算什么。 正所谓臣见君为朝，君见臣为会，合称朝会。 也就是说，朝会是专门供皇帝和大臣们商讨朝廷大事的会议。古代的朝会主要有两种，一种是大朝，指皇帝在各种重要节日接受群臣朝贺；还有一种为常朝，指皇帝于平时召见文武大臣，处理朝政。 所以，这一次的朝会很大很大，秦侯爷一阵闹腾之后，那群就不上朝的老家伙们也全都来了。 第一千一百六十一章 答非所问 还没进太极殿的时候，朝臣们就是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聊上了秦长青和长乐公主的事情。 不可避免的，第三者插足什么的字眼和词汇出现的最多。 进了太极殿，李世民的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想不到高士廉也来参加朝会了。 李世民为什么刻意的乱棍赶走杜正伦？ 为的就是让朝臣们看看他的决心，李丽质和长孙冲不能离婚，谁求情都不好使！ 高处不胜寒的天可汗，一直都被冠以圣明的光环，对待外戚方面，李世民就是有私心，想让历史见证一下，他李世民有多牛逼，外戚也一样重用。 但现在，秦侯爷很明显就是在打他的脸面。 李世民简直就是怒火中烧：混账东西，你就不能在等等吗？等朕禅让了，你特么爱咋折腾咋折腾，为啥要在朕出海前，给朕抹黑？ 朝会的气氛很诡异，这也在李世民的意料之中。 看似若无其事的模样，实际上都在酝酿着放大招，现在秦长青就是一个火药桶，只等着别人去点引线了。 大家也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谁也不做出头鸟。 关陇有名官员姓谢，名叫谢子文，是秦侯爷的仇家。 经过高慎行的一番鼓噪之后，以谢子文为首的官员是准备弹劾秦侯爷放风筝的，可今天朝会上的大佬这么多，谢子文愣是没敢站出来。 于是，朝会有些尴尬了，没人开口说话了。 高履行四外的看了看，发现谢子文怂了，这还能忍？ 看看谢子文身边的驸马都尉王敬直，王敬直秒懂，缓缓挪了几步，绕到了谢子文的身后，对着谢子文的老腰就是一脚。 谢子文一个趔趄，出了文臣的队伍，然后扭头，双目喷火，咬牙切齿的瞪着王敬直。 “垃圾！”王敬直缓缓闭上眼，不在搭理谢子文，谢子文也真不敢把王敬直怎么样，因为王敬直他爹是已故礼部尚书王珪！ “子文，你有话要讲？”李世民眯起眼睛看着谢子文。 “这……”谢子文四外的看了看，顿时有些心虚，“那个啥……陛下，臣早晨吃了早饭，想要……” “陛下！”高履行站了起来，对着李世民一拱手，“他要弹劾秦长青，奏疏已经上交到了礼部！” 卧槽尼玛！ 谁要弹劾秦长青？狗特么才弹劾他！ 谢子文转身怒视高履行，高履行看都不看他一眼，坐在了椅子上。 “爱卿，请讲！” 一听说弹劾秦长青，李世民的眼睛一亮，连称呼都变了。 于是，谢子文比逼到这种地步，只能硬着头皮诉说秦长青的罪状。 有了谢子文带头，其余的御史言官们也炸锅了，什么侮辱当朝国公、破坏皇家的婚姻，甚至是还有一些国事、旧事也全都翻了出来，足足列举了秦侯爷八百多条死罪！ 基本上吧，秦长青算是把大唐律疏里面的死罪，一一过了遍！ 不说还好，这一说之下，老程都懵逼了：啊？感情长青现在干的买卖都是大唐律疏明令禁止的死罪？ 然后老李的嘴角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爱卿，觉得如何处理秦长青？” “关进大理寺死牢，严加审讯。依照大唐律疏……” 谢子文话说了一半突然愣住了，顿时感受到三省六部的大员们都投来不善的目光。 没办法，秦侯爷干的买卖都是和三省六部联营的，李世民夫妇还他妈的是大股东，你要说按照大唐律疏砍了秦长青，那你是不是也要断了三省六部的生意？ 先不说大小官员的年底红利，就说朝廷从最初穷的叮当响，到现在堆满钱粮，你能说秦长青做的就是错的？ 谢子文发现自己被高慎行给坑了，这不是弹劾，这是在作死！ “陛下，按照大唐律疏……大唐律疏的话……” 谢子文的脑门子上面留下大量的冷汗，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突然一翻白眼，身体软绵绵的倒在地上，哈喇子口水也顺着嘴角往外淌。 心脏剧烈的跳动，强迫自己的演技在精湛一点儿，没准才能躲过一劫…… 李世民很无奈的让人把谢子文抬去了太医署。 既然有人开口了，出头鸟也有了，那事情就要商量着来了。 “谢子文把这件事说了，你们也别藏着掖着了，秦长青和长乐公主的事情，你们怎么看？” 李世民说完，发现没人开口，牙齿咬得致嘎作响，看向了马周，“宾王，你先来说说。” “陛下，秦长青确实有大才，风筝做的好，那首诗写的也好，让臣至今回味无穷！” 马周说完，李世民狠狠一瞪眼，“朕让你说的不是这个！” “陛下，江南水患，臣请陛下免除江南道一年赋税。秦长青被没收的钱粮，一部分拿出来治理江南河道，陛下以为如何？” “……”李世民对着马周一阵横眉立目，脸色阴沉，“江南水患？那你说朕要不要在写一份罪己诏安抚一下民心啊？” “陛下，江南水患是小患，现在以工代赈已经在全国普及，江南道百姓自发的组织起来治水，只要朝廷在拨点儿钱粮……” “够了！” 李世民狠狠一拍桌子，马周立马闭嘴，重新坐好。 老李随即看向岑文本，“景仁，你……” “陛下，臣最近在撰写《周书》。”岑文本急忙起身，“恰好写到了周礼，臣还发现，东周列国志里面，有很多诸侯联姻的小故事，比如……” “闭嘴！”李世民一声呵斥，岑文本也乖乖的闭嘴。 “朕看出来了，你们都是来逼陛下接触婚约的，是不是？” “陛下！” 高士廉缓缓站了出来，“长青和丽质不合时宜，就算是丽质和长孙冲离了，他们两个再婚也不妥当。虽然说长孙冲人品德行不咋滴，在外面养个小的生个娃还不是他的，但原配毕竟是原配。如果任由秦长青这么闹下去，弊大于利，有损皇家颜面！” 李世民瞪大了眼睛看着高士廉，“舅舅，你不是来说和的？” 第一千一百六十二章 驱逐出城 “说和？说和什么？” 高士廉一脸大公无私，一脸匡扶正义的模样，“秦长青坏事做尽，人人得而诛之。就他这样的，放在其它的宗族里面，就得浸猪笼……说到这宗族……” 说到这，高士廉突然看向了宗正寺卿李孝林，“孝林啊，你是宗正寺卿，这事儿你们宗正寺得管一管的，屁大点事都来给陛下添堵，政务难道要荒废了？” “……” 李孝林在心理狠狠的问候了高士廉祖宗十八代：狗屁的人人得而诛之，你特么就是来带头甩锅的，把锅甩给宗正寺！ “嗯。”李世民点点头，“孝林啊，皇族婚姻都是你们宗正寺的事情，你怎么看啊？至于要如何治罪秦长青，你们大可以说出来，现在的他就是一介屁民了，财产都被朕给尽数没收了。” “这……”李孝林使劲儿的挠挠头，“秦狗破坏皇家婚姻，死罪！” “……”李世民听闻险些被一口唾沫呛死，然后看了一眼老程。 老程站起身，一拱手，“陛下，长青这些年也算是立功无数，功过相抵的话罪不至死。依俺老程看，不如就把这件事交给宗正寺处理好了，陛下最近政务繁忙，不能为了这些事情荒废了政务。他们宗正寺也不是吃干饭的，不能拿着朝廷的俸禄不干正事！” “确实啊，最近罗马、波斯的国王，都给朕写信了，强烈邀请朕过去走走看看。” 李世民站起身，“宗正寺就全力处理这件事吧，不管什么结果朕都能接受。但是，任何人不得徇私枉法，包庇秦长青，杜正伦就是你们的例子！” 说完，李世民一甩衣袖，宣布退朝了！ 程咬金看着李世民的背影，过去搀扶了一下高士廉，“老家伙，你不厚道啊！你这来和没来，没啥两样啊，俺老程还以为您老要大义灭其呢！” “知节。”高士廉拿起拐棍，“老夫和你不一样，说的直白点，老夫也是外戚。” “俺老程有点儿不懂了。”老流氓像是小跟班一样，扶着高士廉，“俺老程比较愚钝，您老在传授俺老程一招保命的本事。” “你愚钝？”高士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知节，你是家臣，家臣做好本分，自然有皇权保命！” “这就没啥意思了，俺老程白他娘的扶着你走这么远了。” “准备点酒菜，把段志玄约到你府上，咱们喝点。” 高士廉停下脚步，转身看看皇城，眼里带着怀念，带着激动，带着一点些许的不甘，“知节，这是老夫最后一次参加朝会了，以后老夫就坐在家里，静静的欣赏着大唐盛世了。” “要是所有人都有您老这个心境就完美了。”程知节扶着高士廉来到马车前，亲自搬了小马扎，扶着高士廉上车，“高相，老狐狸咋就想不通这个道理呢？” 高士廉笑了笑，对着程咬金伸出手晃了晃，然后一攥拳，“当一个人的权利，大过了手掌，哪那么容易放下？” 老程抿抿嘴，“好像还真是这么个理儿。” 朱雀大街，秦侯爷在拉二胡，半生不熟的二泉映月，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可秦侯爷就是乐不此彼。 看着高士廉的马车回来，看着国公们从他身边路过，都不正眼看他，秦侯爷也都无所谓，依旧拉着难听至极的二泉映月，完全是侮辱了这首曲子。 李孝林走过来，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带有缺口的碗，放在秦侯爷的面前，然后啪嗒丢进去一枚铜钱。 那些走过的国公们扭头看到这一幕，也纷纷转身，以尉迟敬德和老流氓为首，一个个的把铜钱丢进秦侯爷面前的破碗里。 眨眼之间，破碗就装不下铜钱了。 啪嗒，一吊钱丢在破碗上面。 放钱的居然是小武妹妹，对着秦侯爷人畜无害的眨眨眼，“恩师，为善说让您换个曲子，这个太难听了！” “……”秦侯爷脸色铁青的看着面前的国公老爷们，有心反驳几句，最终却发现自己是多么无力：本侯……呸，秦某人不是叫花子！ 再一看李孝林，走进了挂风筝的地方，解下了风筝线，收回了风筝，拔掉了插在土里的木棍，丢在秦侯爷身边。 然后对着巡城卫和府衙的武侯们一招手，“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把他给老夫轰出去！赶出长安城！” “……”武侯和巡城卫的军卒一脸懵逼，“老公爷，那是平西侯爷……” “狗屁的侯爷，罢官除爵了，财产全都充公了，就是一介屁民了。”李孝林狠狠瞪了秦长青一眼，“金光门北面，以前不是难民区吗？把这个帐篷、还有这个人，全都丢到金光门外！” 秦长青放下二胡，斜着眼睛看着李孝林，“李伯伯，最后是你背锅了？我就知道，那群老家伙会祸害你！” “谁特么是你伯伯？老夫认识你吗？” 李孝林一挥手，“还他娘的愣着干啥？把人给老夫赶走，放在这碍眼，影响市容！” 武侯们对着秦长青一拱手，说了一声得罪了，就把秦长青帐篷拆了，所有用具全都放进了牛车里，然后几个人把秦长青抬起来放在牛车上。 国公老爷们赏给秦侯爷的铜钱，也全都撞车，对着牛屁股就是一鞭子…… 秦侯爷一走，整个朱雀大街都像是清净了许多许多，李孝林整理了一下衣襟，咚咚咚的敲开了长孙无忌家的府门。 秦长青被驱赶出了长安城，武侯们又懵逼了，这到了晚上，关城门的时候咋办？ 幸好，官犬队的人出现了，单鹰看着武侯们帮助秦侯爷搭好的帐篷，一脸无奈，“晚上我陪着，你们各司其职就好了！” 一壶酒，一碗酥肉汤，一张胡饼。 秦长青的伙食，就是这么简单。 “哥，还是你牛逼啊！” 单道珍拍拍狗头，官犬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你说当弟弟的，是夸你为了真爱奋不顾身呢，还是夸你不惧皇权呢？” “……”秦长青咬了一口胡饼，“兄弟，我在吃饭，你能不恶心我吗？” 第一千一百六十三章 演完收工不管饭 金光门的西侧是护城河，也是漕河。 水流并不湍急，非常适合钓鱼。 秦长青被赶出了长安城，每天依旧是无所事事，要么在城墙上写几首诗，要么就是坐在河边钓鱼。 白天，一只官犬都在陪着秦长青。到了夜里，单鹰也会过来。 秦长青没钓到鱼，却被官犬给恶心了，就看见官犬趴在河边，像是有点不耐烦了，一个猛子扎进了河水里，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浮了上来，嘴里叼着一条鲜活的大鲤鱼。 上岸之后，松开嘴，把鱼丢在秦长青脚下，然后使劲儿的抖了抖身上的河水，最后趴在地上，缓缓的闭上眼睛。 “我，钓鱼钓的的心性！” 秦长青看着官犬，给官犬讲了很久的道理，然后才反应过来：咱秦某人为啥要和一条狗一般见识？ 那条鲤鱼，也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炖了鲤鱼汤。 秦长青喝着鲤鱼汤，突然有些生无可恋了，媳妇那么多，居然没一个过来看他的。 还是自家的崽崽比较好，还知道给秦长青送来换洗的衣服。 嗯，唯一不好的就是秦恬了，手掌死死的攥着大鹅的脖子，秦长青喜上眉梢，还以为秦恬是来给他送肉食的。 然而，却看见秦恬松开了大鹅，大鹅煽动翅膀就要跑，秦恬一个飞扑，再次擒获大鹅，“爷爷说，大鹅炖酸菜，不给爹爹吃！”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秦恬像是托死狗一样，攥着鹅脖子，离开了金光门。 “……”秦长青仰天长叹：造孽啊！媳妇不疼，娃娃不爱了！ 摸着官犬的狗头，秦长青一脸无奈：也不知道李世民最后怎么处理这件事，现在新侯爷的消息全都被断绝了，见到他的人对事情只字不提。 按照秦长青对李世民的了解，李世民别看外表胸襟广阔，但他是一个十分自负，有十分想掌控一切的皇帝。 未来怎么办？ 秦长青陷入了沉思，事实上，和李世民斗的都没啥好下场。 心理稍微的有点后悔了，把长孙无忌逼得太急了，也间接的逼急了李世民。应该温水煮青蛙，等老李出海了之后，逼长孙冲离婚就容易多了。 三天之后。 长孙无忌参加了朝会。 表示长孙冲罪大恶极，人品德行都存在重大问题。 若是不和李丽质离婚，就是在侮辱皇家颜面，亵渎皇家声誉，并请求接触婚事，让宗正寺宣判两个人离婚。 其实，大家也都知道，肯定是这三天之中，李孝林也做了很多思想工作。如果再坚持不离婚，那是愚蠢，离了婚长孙冲也可以光明正大的玩女人，不在被皇族束缚了。没必要和秦长青死磕到底。 可以说，长孙冲和李丽质离婚也是所有人意料之中的事情，只要他们离婚，也就天下太平了。 但是，离婚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这也是飙演技的时刻。 李世民狠狠一拍桌子，满脸都是辈分，“长孙冲品行不端，朕就要同意他们离婚，那朕是什么？岂不是变成了忘恩负义之人？不行，朕金口玉言赐婚，他们也生活了十余载，孩子都那么大了，绝不能离！” 长孙无忌含泪跪请李世民，“犬子德行有失，不配公主。请陛下收回成命，赐他们离婚！” 李世民的态度很坚决，就是不同意，婚姻必须继续！ 然后，长孙无忌再请离婚，如此三次之后，李世民哭了！ 从悲愤中落泪了，惋惜、痛心的优势捶胸搓足，又是拍桌子反对，“唉，既然辅机你如此坚持，这件事朕就不管了，一切全凭宗正寺的处理吧。” 长孙无忌感动的不要不要的，大呼皇恩浩荡。 然后……然后大家就演完收工了，虽然演技十分精湛，但作为总导演的李世民是不管饭的。 紫宸殿。 李世民瞥了一眼杜志静，拿起来起居注，看看杜志静是如何记载他精湛的演技的，看完之后，李世民微微有点小失望，“志静，这个措辞不应该用痛心疾首。要用朕捶胸搓足的肢体动作和面部表情，去衬托朕的当时心情……要先抑后扬，把一个事情压到最低最低，看似无解的时候，瞬间张开。这才叫跌宕起伏，才叫扣人心弦！” “是，臣才识不及家父，还需要更多的历练。谢陛下指点，臣收益颇丰！” “嗯。”李世民点点头，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杜志静的对面，“志静，是不是觉得朕在演？” “没有！” “你不用欺骗自己，朕确实有演的成分在里面。长青的罪名，也确实够杀头的，但朕不能杀他，朕还没老糊涂到去杀功臣！就像你父正伦和知节说的那样，哪怕是长青在紫宸殿外的柱子旁撒一泡尿，朕也会笑着说，功过相抵！ 如果真因为谏言开杀戒，满朝文武，没有一个能善终的！包括知节和你父亲在内！ 但现在这个结果却不是朕想要的，朕辛辛苦苦了一辈子才稳住的局面，换来这么个结果，朕不满意，很不满意！” “他们可以离婚，但只要朕活着一天，就不会让长青娶了丽质，朕维护了一辈子脸面，不能被长青给撕下去！” 杜志静没说话，也没那笔记录，因为这是皇帝的家事，起居注也不是什么都能往上面写的。 “拟一道旨意，只要丽质说不嫁秦长青，朕就不管她。但她非说要嫁，那就别怪朕不念及亲情了，让她去当道姑，给先皇守灵！” 李世民拍拍杜志静的肩膀，“朕让你写起居注，其实也是对你的一个历练，旨意的内容你自己敲定！写好了让朕看看！” “……”杜志静一脸懵逼：做皇帝的，还能这么无耻？ 但凡杜正伦在这，肯定会说：这才哪到哪？你没见识过的海了去了，这都是小小的开胃菜！ 很无奈，杜志静开始动笔，按照李世民的意思，在圣旨里面写了一段东周列国志里面的再婚小故事，其余的只字未提。 李世民看了之后哈哈大笑，然后盖上了玉玺的大印，表示自己很满意，随后宣来常乐，让常乐过去传旨了。 第一千一百六十四章 宁为道家人也不做皇家女 <!--go--> 消息传的很快，李家庄的李丽质收到了宗正寺宣判离婚的消息之后，喜极而泣！ 一下子就感觉自己的病全都好了。 “莲儿，宫里有什么消息？父皇怎么说的，允许我在嫁吗？” 李丽质从榻上下来，“快，找衣服，找我最漂亮的衣服，咱们换好了去平西侯爷府。嗯，我马上就可以在嫁了，也不能看着你单着，我帮你寻一门亲，也嫁个好人家。” 这时候，高阳公主和东阳公主也全都来了，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李丽质。 李丽质从最初的兴奋，激动的在房间内来回踱步，到最后哇的一声哭出来，多年来的委屈和苦楚，在这一刻终于控制不住宣泄而出。 “姐，别哭，要高兴，这是值得庆祝的好日子。”高阳公主给李丽质擦擦脸上的眼泪，“快，笑一个！” “对，我该笑的。” 李丽质笑了笑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了，“这样，我亲自烹茶，给你们喝！” “……”高阳公主一愣，“姐，你这算是恩将仇报吗？茶汤能喝吗？” “对对对，煮茶，煮茶！不是烹茶！” 李丽质立刻让莲儿准备器皿，“咱们煮茶！这里有母树大红袍，好喝的很！” 高阳公主和东阳公主喝过茶，却发现有人来报，秦长青来了。 李德铠也没拦着，长孙家都说接触婚约了，禁令也就算是解除了。 进入了李府，李丽质不由分说狠狠的抱住了秦长青。 高阳公主和东阳公主，相对一笑，都选择了离开。 莲儿急忙走近内堂，整理好被褥，然后对着相拥的二人一欠身，“殿下，侯爷，里面全都准备好了！” 然后，就看见秦长青将李丽质拦腰抱起，进了内堂。 不一会儿的功夫，里面有很大很大的声音，丝毫不遮掩的传了出来。 嗯，剩下的不能写，写了就和谐，懂得都懂，之前太那啥被和谐了，唉！所以说，我还是为你们着想，让你们保存点流量…… 常乐来了李家庄，却被李德铠给拦住了。 常乐一愣，“李兄，我是来宣旨的。” “我知道！” “那你不让我进去？” “里面那啥……你仔细听听……” 李德铠掏出来一盒华子，递给常乐一支，“再等等，你师父在里面……那啥，你懂得！” 李德铠说完，扫了一眼羽林卫，“愣着干啥，让战马再跑两圈，里面的声太大了，让别人听见了好？不磕碜不丢人？” 羽林卫们顿时表示理解，一队轻骑开始绕着李府别院，策马跑了起来。 常乐一脸无奈的靠在拴马桩旁边，“也真是为难你了，你这趟差事才是最难的。” “没办法，我不来难道让一群二杆子过来？还不如我来呢！” 常乐正了正身体，对着李德铠一躬身，“常乐带恩师，谢李将军！” “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李德铠叹了一口气，“就是不知道后面怎么办了！” 常乐晃了晃圣旨，“旨意来了，但陛下说不让我看，等传旨的时候在看。具体写的什么，我也不知道。” 足足过去了一个时辰，里面彻底没动静了，常乐才开始敲门。 李丽质也拖着疲软的身体，收拾了一番迎接圣旨。 常乐打开圣旨看到里面的内容顿时一阵懵逼，然后又详细的看了一眼，把圣旨交给了李丽质，“殿下，您自己看看吧。” 李丽质看了圣旨的内容，整个人摇摇欲坠，秦长青急忙上前扶助李丽质，看了圣旨之后也是脸色铁青。 李丽质深吸了一口气，“常乐，回禀父皇，就说女儿不孝，宁为道家人，也不做皇家女！” “这……殿下，恩师，还有缓和的余地的，要不……” “没必要劝说的，父皇的意思很明显，只要我不在嫁，万事好商量。如果我在嫁就去给爷爷守灵！那我就从了他的愿，我出家做道姑。这样他就满意了，他的脸皮也就保住了！” 常乐很无奈的走了，李丽质看看秦长青，一咬牙，“就算是做道姑，我也做个给你生娃的道姑……相公，今晚……别走了，就住在这……” 紫宸殿。 李世民很愤怒，几次询问常乐，让常乐一字不差的说李丽质的回复，常乐都如实说了。 “好啊，这是在忤逆朕，真以为朕是吓大的？” 李世民死死的攥着拳头，作为一个父亲，居然被自己的女儿给瞧不起了。 “志静，拟旨！” “长乐公主府改为长乐道观，让工部即刻动工，她想做道姑，朕就从了她的愿！” 李世民很痛心，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想成全了秦长青和李丽质，他只想秦长青和李丽质来求他，只要求他没准就答应了，可李丽质如此决绝，让老李很是愤怒。 朝堂再一次炸锅了，长乐公主被李世民要求出家做道姑。 这件事私底下说闲话的人很多，大概意思就是都离婚了，做皇帝的就不能成全一下吗？ 但李世民不能，李丽质是可以再婚，嫁给谁都行，就是不能嫁给秦长青，不是李世民棒打鸳鸯，而是舍不得自己的脸皮！ 工部干活的效率很高。 长乐公主府改建工作也十分迅速。 李淳风被委以重任，做了长乐公主的老师。 拜师礼就在钦天监举行的，十分正式。 李世民还下了一道圣旨，让草民秦长青前往钦天监观礼！ 秦长青在道教的辈分很大，看到这一幕，瞥了一眼李世民要多恶心有多恶心，就感觉李世民有些太不当人了。 换上了道袍，李丽质顿时成了一名道士，对李淳风行了拜师礼，由傅奕递上度牒和名册。 讲道理啊，李淳风心理更是恶心，他是一万个不想收徒，但皇命难违，李淳风又不能拒绝。 换成别人要搞事情，李淳风早就一顿大嘴巴抽过去了：眉宇间情思萦绕，你特么和我说出家？信不信老子画张符箓咒死你！ 但是啊，这是李世民亲自下的命令，谁敢违抗？ 万一哪天人家李丽质度假结束了，当师父的还得屁颠屁颠的收回度牒，给李丽质主持还俗礼！ <!--t; 第一千一百六十五章 做错了要认挨打要立正 拜师礼很别扭，李淳风取出来亲手制作的护身符，送给李丽质做了入门礼，然后拿出来道德经，作为入门书籍。 在李世民的一再强烈要求下，李淳风又十分无奈的给李丽质娶了一个道号：静安！ 李淳风的意思就是，你就先安安静静的做几天道姑，抽空狗师叔就想办法让你还俗了！李世民虽然是皇命，但狗师叔在道家的地位，一句话就能把你赶出道家！ 然而，李淳风想错了，李世民是彻底不当认了。 让秦长青和李淳风坐在一排，用道家大佬的身份，让秦长青做了一次李丽质出家为道的见证人，还喝了长辈茶。 离开了钦天监，秦长青就感觉自己像是哔了狗一样，真恨不得在紫宸殿门口撒泡尿，回敬李世民。 一个身影屁颠屁颠的跟上来，“师叔祖，等等我！” 秦长青扭头一看，居然是申虚子。 “师叔祖，要不要考核的时候加大难度，让公主殿下不及格，收回公主殿下的度牒和出家文书，逐出道门啊？” “呵，呵呵！”秦长青白了一眼申虚子，“你敢吗？” “我不敢！” “不敢你还说？” “徒孙这不是过来安慰安慰您老人家嘛。” “这也是好事。”秦长青叹了一口气，“出家为道，总比再给她寻一门亲要好，这种龌龊的事情，我那苟丈人干的出来！” 说到这秦长青抻了抻胳膊，“道服好脱，僧服才难脱！这女人不傻，给自己留下了后路，选择题做的很正确。我想脱下她的道袍，太容易了！” “师叔祖，你这话说的似乎好像差不多……很双标的样子。”申虚子略微沉思了一下，“你到底是要脱下公主的殿下的道袍，还是要脱下公主殿下的道袍？” “都脱！”秦长青说完，扭身便走，“我这个道家长者，也不是摆设！” 申虚子哑然失笑：师叔祖完全可以名留青史的，可他却选择了不要，这或许就是真性情吧！嗯，真性情都是被人逼出来的！对，被皇帝逼出来的！ 公主府改建的速度很快，一个月的时间不到，就变成了长乐道观。 但是，府内的一切都没变，莲儿还是陪着长乐公主的莲儿，唯独人穿上了道袍。 入秋了，秦长青依旧住在金光门外，李世民似乎把秦长青给忘了。 一场秋雨之后，让秦侯爷蜷缩在帐篷里面，抱着官犬，蹭热度。 金光门旁边。 李世民就站在城门口远远的看着，扫了一眼单鹰，“就在这一直没走？” “陛下，没有您的旨意，一直没走！ 嫂嫂们也十分克己，没有来看秦大哥的，也就娃儿们给送了换洗的衣物。”单鹰偷眼看着李世民，“陛下，是不是让秦大哥回去啊？一天比一天冷，快下雪了！” “回去？做梦！” 李世民脸色一沉，“破坏了皇族的联姻，还想善了？哪有这样的好事儿？你辛苦辛苦，晚上照料一下。他的仇家太多，别被人在夜里摘走脑袋。” “喏！”单道珍急忙躬身施礼。 秦长青连续数月，有家不能回。 把李世民从头诅咒到了脚底板：妈的，人我现在娶也不能娶了，你还不让我回家？ 秦家庄又是一年大丰收，一片喜气祥和。 李焕儿充分发挥了一家主母的威严。 开始让人采摘绿菜，杀牛宰羊！ 一个车队，从晋王府开始，几乎家家的国公府，都收到了秋收的祝福。 李焕儿十分大方，长孙无忌毕竟是舅舅，送礼的时候也没落下长孙无忌家。 基本上，和秦家交好的国公家里，都送去了牛羊肉和各种各样的绿菜。 唯独老程家的秋收礼物，李焕儿没有送。 朱雀大街热闹非凡，也只有程咬金家的大门口，十分冷清。 金光门门外的城墙下，停着五辆牛车，李焕儿叫醒了帐篷里面抱狗取暖的秦长青。 “相公，今年丰收，程伯伯家的礼，还需要你亲自送过去！” 说完，一脸疼惜的看着秦长青，“我这就去求父皇，让你回家！” “不许去，谁都不许去求他！狗才求他！” 秦长青随即，对李焕儿一阵安慰，“我没事儿！你先行回去，要不了几天我就能回家了！” “嗯！”李焕儿重重的点点头。 然后秦侯爷牵着官犬，打量了一下牛车，就要准备去卢国公府送礼。 李世民看大这一幕，斜着眼睛看着单鹰，“这就是你说的嫂嫂们都很克己？她们是真的克己！” 单鹰挠挠头，一脸尴尬，“陛，陛下，今儿第一次过来，真的是第一次过来，就被您给遇到了！” “哼！”李世民一声冷哼，然后语重心长，“单鹰，做错了是就要认，挨打就要立正，你可懂？” “陛下，臣懂了，当值结束，就劝劝秦大哥！让秦大哥给陛下郑重的道歉，被朝廷郑重的道歉！” “嗯！”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一转身消失在了金光门的人群之中。 进城的路很熟悉，却又有些小陌生。 秦侯爷在到了朱雀大街之后，秦长青有点后悔了。 但进城了又不能打退堂鼓，秦长青直奔程府。 卢国公府的大门，也早早的敞开了。 秦长青的牛车刚一到，一个魁梧的身形嗖的一下从府门跳出来，数了数牛车的数量，看看车里面的豪礼。 然后哈哈大笑，“俺老程就知道，辣子不会少！” 老程喜欢吃辣子，李焕儿让人专门给老程准备了几罐子辣椒酱，和最近酿造出来的烈酒。 其实，在所有的武将叔伯里面，程知节别看经常勒索老秦，但对老秦的爱护已经超过了马三宝，甚至是很多人都觉得，老程才是秦长青的亲爹！ “别人家都是两车，唯独俺老程五车，不错不错，俺老程没他娘的白疼你。” 老程的大嗓门一阵吆喝，“程福，牵着牛车在朱雀大街转一圈再回来！那个牛车也是礼物，咱老程家全留下了。 还有这些牛，待会打瘸腿宰了，先给陛下送去一头，进宫送牛肉的时候记得带文书。 别在门口傻愣着了，进来说话，今天俺老程要和你好好说道说道了！” 第一千一百六十六章 拳怕少壮斧怕老程 哇哈哈！ 老程一把抓住秦长青的肩膀，“娃儿，俺老程可是等你等了许久，你再要是不来，俺老程就要过去搬空你家的地窖了！他娘的，家家都有礼，这把俺老程臊的……亲自前来，还算你有点儿良心……不对，和你有啥关系？是公主殿下办事儿牢靠！” “程伯伯，那是耕牛！身强体壮的耕牛，不是圈养的食用牛！” 老程瞥了一眼秦长青，“你送牛现在都这么光明正大不遮不掩了，俺老程还管他是不是耕牛了？” “不是，吃牛犯法，那是拉车的牛……” “俺老程给你分析分析，牛车是拉的礼物对不对？” “对呀！” “那不就得了！”老程一拍桌子，“牛车也是礼物的一部分，不然咋和礼物一道儿来的？” “……”秦长青瞪大了眼睛看着老程，一阵无力，“对，牛也是送给程伯伯的！” “哎呀，你这是害俺老程，杀耕牛是犯法的！” “……”秦长青眼睛里全都是鄙夷，“程伯伯，差不多就得了。咱们谁不知道谁啊？咱们叔侄就不要演了吧？” 老程抿抿嘴，“俺老程就是让你感受感受，咱们当初认识时候的场景，你个昧良心的崽崽，俺老程白他娘的疼你了！” “来人啊，设宴款待！” 老程开始对着家里人吆五喝六的，“把驼峰也烤了！” 老流氓的酒宴，一直都是走豪放的路线，喝得飘了自然也就酒后无德了。 但是，这很程咬金，如果老流氓真的酒后有德，那就不是老流氓了。 仗着酒劲儿，老流氓拿起了八卦宣花斧，耍了一套虎虎生风的三十六路天罡斧。说好听的是三十六路，但老程只会三招半。 为了面子，每次的三十六招里面，只有三招半是一样的，其余的招数，喝多一个一个样儿。 说白了，剩下的三十二招半，就连秦侯爷都会发现破绽百出，完全就是即兴表演，说句难听的，给秦恬一个小斧头，舞上一下，都被老程的要美观很多。 但你能说出来吗？可定不能说啊，这位老同志征战多年，没死在战场上，和当初的白胡子老爷爷有直接关系：老程，是有记载的仙人抚他顶！运气好到爆炸。 当然了，到底是不是真的那就不知道了，老程说他做梦梦见神仙了，传授他五亿啥的，你能反驳吗？肯定也是不能的。 好！帅气！霸气！ “人都说拳怕少壮，可小侄觉得这个叫斧怕老郎，程伯伯之英气，不减当年！” 秦长青使劲的拍掌，十分违心的给老程叫好！ 老程斜着眼睛看着秦长青，默默的在心里琢磨，耍了多少招，大概好像差不多是三十六招的样子，然后老程气定神闲，一脸庄严的收功！ “老了，不中用了！” 老程擦擦脑门上的大汗，“想当年，你岳父李药师，也就在俺老程手下走三合！” “是是是，程伯伯威武无敌！” “呵，呵呵！”老程狠狠瞪了秦长青一眼，“三合那是让着俺老程的，三合结束，俺老程就不和他打了，不给他打败俺老程的机会！” “……”秦长青：呸，你那叫不要脸！ 重新坐好，开启了文雅一点的路线。 老程一把拍手，出现了一群歌姬和乐师。 让秦侯爷奇怪的是，乐师的手里都是双乐器，除了拿手的乐器之外，还多了奚琴！ 奚琴，也就是二胡。 二胡本身就始于唐朝，称“奚琴”，至今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 唐朝便出现胡琴一词，当时将西方、北方各民族称为胡人，胡琴为西方、北方民族传入乐器的通称。至元朝之后，明清时期，胡琴成为擦弦乐器的通称，到了近代，胡琴才更名为二胡。 这个年代还没有什么二泉映月，也没有什么赛马，但是乐府曲颇多，老程让人用二胡拉了几段乐府曲，臊的秦长青不要不要的。 几曲作罢，老程对着秦侯爷一挑眉毛，画风突变，变成了秦王破阵乐。 秦长青发现，他亲自来送礼，就是人生中最大的一个错误，老程现在也学坏了，知道恶心人了。 “长青，觉得这群乐师的奚琴拉的如何？” “好，非常好。”秦长青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 “某些人呢，琴棋书画不行的话，就不要拿出来嘚瑟，容易打脸！”老程说着还抿抿嘴，一脸瞧不起，“人呐没有十全十美的，把自己的优点和长处保留就好了！” “程伯伯教训的是，小子记下了！” 文风散过，前堂之内，也只剩下了秦长青和程咬金二人。 老程很尽兴，让人把秦长青的餐桌抬到他的旁边，让人把酒杯撤下去，换成了大碗！ “程伯伯，小侄不胜酒力，您老知道的。” “男人，就要和最烈的酒，打最凶的架，驯服最彪悍的娘们，你连酒都不能喝，还算是男人不？” 老程一顿训斥，秦侯爷也表现的一副很心虚的模样，因为他也知道，老程要进入正题了。 “该办的都办过了？”老程半眯着眼睛，睨着秦侯爷。 “程伯伯，您的话小侄不知道什么意思。” “长青，都是过来人，殿下的出家典礼，俺老程就发现了拟端，整个人都精神抖擞，你能瞒得过俺老程？”老程一脸不屑，“你以为俺老程看出来了，别人就看不出来了？” “程伯伯，小侄……小侄吧……小侄就是……”秦侯爷挠挠头，“呀，小侄就是脱去了公主殿下的朝服，然后帮助陛下为公主殿下穿上了道袍！” “呵，呵呵！” 老程满眼都是鄙夷，“小小年纪，做事也不周全。俺老程就和高相他们说过，你该有此劫！” “小子孟浪了！”秦长青表现的十分谦虚。 “偷情就偷情，哪有什么孟浪之说？做都做了，还不敢承认？现在知道脸皮薄了，知道脸皮珍贵了，你当初抱着公主的时候，想他娘的什么了？” “……” 秦长青乖乖的闭嘴，没办法和老程理论，是非曲直这种事，老程说什么就是什么。 第一千一百六十七章 老程的语重心长 “纸，是包不住火的，得意忘形不是好事。你虽然只是一只脚踏进了朝堂，但也要知道朝堂的凶险。像是什么褚遂良、马周这群人，在你惹了小麻烦的时候，还能为你遮挡遮挡。但是大麻烦谁能管你？就算是为你求情，那也是忤逆皇权，天大地大皇权最大！这些年，你是一心为公，大家也全都看在眼里，你功在社稷大家也全都知道。但是呢，不是所有人都是忠臣，也有大奸之人存在，万一有人借题发挥，说你谋逆你该如何？俺老程告诉你，你百口难辩！” “是，小侄惹怒陛下了。” “老狐狸这次是被你逼急了，也是高相和李孝林给他施压。但凡是高相和老狐狸之间没有决裂，就光凭你和公主的私情，老狐狸就能治你于死地。这个国家很多忠良，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最大的错误逼着老狐狸离婚，而是低估了老狐狸在陛下心中的地位。” “自古以来，外企专权的事情很多，但像陛下这样的独一份儿。长青，很多人都说这是陛下的脸皮，其实只说对了一部分。外戚和老狐狸是要写进史书的，这是要给陛下遮羞的，遮住玄武门那档子事儿的。 别人都说许敬宗写唐书篡改了历史，俺老程告诉你，那天陛下险些被李元吉的弓弦给勒死，是常何带人冲过来，吓走了李元吉，随后被尉迟敬德斩杀的。许敬宗无非就是把这件事写的避重就轻罢了！” “你的地位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高你高不过关陇，低你低不过江南豪门。你这个位置被陛下拿捏的很完美。所以，你是用来牵制江南豪门和关陇的，说白了你就是陛下放在豪门里面的搅屎棍子。” “若是换成别人，你早被一刀剁了。但你知道陛下怎么说？陛下私底下和俺老程说，你是少年英才，要中年才会得志！你品，你好好的品品！这意思就是他一天没驾鹤，你就老老实实的做你的一天搅屎棍子。但凡他驾鹤了，也就什么都看不到了，你和晋王爱特么咋折腾就咋折腾！” “小子……”秦侯爷给老程倒了一碗酒，“程伯伯，小侄也是迫不得已。老狐狸先是来刺激小侄，然后……公主的病也等不了了。平阳姑姑在泰山开殿，被封道家的女武神，小侄也着急给平阳姑姑讨回一个公道。” “理儿是这个理儿， 否则高相那么大岁数了，还会帮你吗？ 李孝林是宗正卿，最怕的就是出现有辱皇家声誉的事情，李孝林会管你？ 你以为给你一个破碗是寒碜你？ 那是李孝林要看看，有多少人挺你，碗里丢钱的都在心里记着点，将来把人情都还上！” “另外啊，俺老程再教你一招保命。你呢是运气好，赶上了开疆扩土的年代，放在和平您代，一次暗算都躲不过去。对手要害你之前，会不停的琢磨你，不断的找你的死穴，拿捏你的把柄。等把你琢磨的差不多了，一击致命，太上老君来了都救不了你！” 秦长青的眼皮猛然一跳，仔细回味一下，老程说的太对了。 “程伯伯，小侄想问问，您老遇到这样的对手，都是如何应对的？” 老程敲敲桌子，秦长青屁颠屁颠的给老程满上。 哇哈哈！ 老程大笑，一碗酒一饮而尽，“俺老程活的叫一个难得糊涂。不瞒你说，俺老程没遇到过太致命的对手。再加上俺老程对谁都是直肠子，凭借家臣的身份，任何阴谋诡计也要不了俺老程的命。有人确实要加害过俺老程，没等他动手，俺老程就找个借口把他砍了！说的简单一点，俺老程能像现在这样稳坐庙堂，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活的这么惬意，就是因为俺老程没啥敌人，有敌人当场就砍了，不给他们害俺老程的机会！” “……”秦长青：你这说了等于没说，别说大唐只有一个程咬金了，整个中原历史，你满打满算的，就特么唐朝出了一个程咬金，明朝出了一个徐鹏举！就特么你们俩善终了，其余人刚要作恶就被砍了！ “你呀和俺老程不一样，或者说和俺们这一代人不一样。俺们是和陛下打天下的，出生入死相互能挡刀子的。药师的功劳大不大？茂公的功劳大不大？弹劾他们谋反的奏疏一屋子，但陛下都不杀，换成别的皇帝，功高盖主的早找茬干掉了！ 之所以说你不同，是你年纪还是太小，不懂得朝堂里面的道儿道儿。所以，俺老程今天一直在等你，别人都是你媳妇送礼，只有俺老程这里没送，俺老程就知道你过来！” “程伯伯，还望指点指点小侄！” “一劳永逸的法子，最简单的就是躲！离开朝堂，躲得远远地，等个几年之后再回来，自然就是另外一番风景了！” “程伯伯！” 秦长青沉思了一会儿，猛然站起身，对着老程深深一躬身，“伯伯，小子受教了！” “还有件事！” 老程拉着秦长青坐好，语重心长，“你还欠陛下点儿东西！” “不道歉！”秦侯爷端起酒碗，狠狠灌了一口，“绝不道歉！我没做错！” “那你就当俺老程多嘴了。”老程叹了一口气，一脸黯然，“滚吧，滚去金光门，别他娘的来烦俺老程，俺老程的酒肉，今天就当喂狗了！” “……”秦长青的嘴角一抽，“那啥，程伯伯……” “滚蛋！” 老程是说翻脸就翻脸，然后还从桌子下面抽出来早已准备好的梢棍，张牙舞爪一脸凶悍，大嗓门嗷嗷的一阵叫喊，恨不得满朱雀大街的人都听见一样，把秦长青“乱棍”赶出了卢国公府！ “下贱！” 秦长青站在朱雀大街上，看着老程一脸奸笑，就知道，这又是做给所有人看得。 但凡秦长青答应给老李道歉，你看老程肯定屁颠屁颠拉着秦长青进宫。 但秦长青没同意，老程就拿出来早已准备好的梢棍驱赶，原因显而易见：秦长青，欠李世民一句道歉！ 第一千一百六十八章 到底该不该道歉 酒醒了几分。 秦长青琢磨琢磨老程的话，很有道理，但秦长青依旧觉得自己不可能给老李道歉，一辈子都不能给他道歉的。 “你的狗，牵走。俺老程不给你养狗！” 官犬，被程福牵了出来，绳索递到秦长青的手里。 秦长青牵着官犬，在朱雀大街走了一个来回，也在思索自己到底要不要道歉。 来到了高士廉的府门前想要拜谢一下，却发现高士廉家的府门上挂着一条咸鱼，再一看李孝林的府门口，也是一条咸鱼。 秦侯爷一愣，又走向李治的晋王府，晋王府门口，也挂着一条咸鱼。 小武妹妹就端着文房四宝站在门口，笑眯眯的看着秦侯爷，对着秦侯爷一欠身，“恩师，为善说让您看到咸鱼，给他留一首诗，他要带进宫里！” “道歉？”秦侯爷问道。 “恩师，学生不懂，为善就是这么说的。恩师，天气转冷，也快下雪了，师母们和师弟妹们也需要您照料的。” 小武妹妹嘴上这么说，却使劲的点头，那意思很明显，就是秦侯爷欠老李一句对不起，让他写一首诗歌颂一下老李，顺带着道个歉，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在古代，门上挂咸鱼表示主人远离小人、洁身自好之意。 咸鱼，本来是指以盐腌渍后，晒干的鱼，但其有腥臭之味。 古代一些清廉的官员，把咸鱼挂于衙门门外，以示室内不能有腥臭之味，借以告知自身不与小人为伍。 在古代，曾有“鲍鱼之肆”一说，并形成流传于世的成语，比喻是小人集聚的地方。 汉朝的刘向就曾说过，“与善人居，如入兰芷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则与之化矣。与恶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亦与之化矣。” 也就是说，和道德高尚的人生活在一起，就像进入充满兰花香气的屋子，时间一长，自己本身因为熏陶也会充满香气，于是就闻不到兰花的香味了。和素质低劣的人生活在一起，就像进了卖鲍鱼的市场，时间一长，连自己都变臭了，也就不觉得鲍鱼是臭的了。 环境是可以改变一个人，也就是所谓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在门口挂一条咸鱼，表示秦长青只要道歉，咸鱼就摘下去，大家还是好盆友，但你不道歉咱们以后就别再一块儿玩耍了。 真要道歉吗？ 秦侯爷在不断的问自己，真的要道歉吗？ 不道歉，坚决不道歉！ 秦侯爷打定了主意，他是为了给平阳昭公主讨回一个公道，做的是对的，没理由道歉！ 于是，秦侯爷拿起笔，写了一首徐积的《和路朝奉新居》： 坐想堂前弄白须，蒲茵笋席正高居。綵衣六子傍供膳，锦髻诸孙自教书。 爱士主人新置榻，清身太守旧悬鱼。更吟整斗论头句，胜却西庵诗一车。 收起笔，牵着狗，离开了朱雀大街，回到了金光门外的帐篷里。 在朱雀大街住的，都是朝堂里面混的风生水起的老狐狸，程咬金更是滑的出油的老狐狸。 程咬金说出来的话，其实很简单，秦长青也听进心里了，高士廉、李孝林、李治的做法秦长青也都懂，但是道歉绝对不可能，秦长青这次执拗的很。 李治的府里，坐着李焕儿和李银环，看到了这首诗，李治一脸无语。 “姐，父皇就是要他和丽质姐姐的一句道歉罢了，丽质姐姐居然选择出家？姐夫也如此执拗？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李治恨不得把纸都给撕碎了，狠狠的团成一团，丢在地上，还不解气的狠狠踩了几脚。 李焕儿叹了一口气，“没招儿！” 李银环是武将，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到小武妹妹重新把纸捡起来，然后展开，却没有扫掉上面的鞋印。 “为善，你不觉的恩师想离开了吗？”重新读了读那首诗，“恩师，要走了！” “走？去哪？”李治一脸不解。 “不是去哪，是远离朝堂了！” “哪那么容易？不道歉就想走？真以为咱爹的脾气是摆设？”李治气急败坏，“咱爹的为人看似大度，实际上记仇的很！说句对不起，又不能掉块肉，咋就想不通呢？” “那就住在金光门吧。” 李焕儿长叹了一口气，“谁也别去接济他，谁也别去看他，让家里的崽崽们也都别过去！” “姐，你舍得？”李治瞪大了眼睛看着李焕儿。 “舍不得又能怎样？”李焕儿有气无力的开口，“不道歉，就得吃点苦头，不然咱爹能心理平衡？” “嗯，也对！” 李治又把诗词团成团，在外面走了一圈，对着纸团又狠狠踩了几脚，然后这才缓缓展开，“那我就带着诗词进宫。” 转眼，到了秋末！ 下了一场雪，整个长安银装素裹。 积雪很厚，踩上去吱嘎脆响。 天刚亮，官犬叫了几声，抻了抻腰，用力抖抖身体，开始扒拉饭盆，里面仅有的一点水，也结冰了。 抬起爪子，有心使劲拍拍秦长青的脑门子，最后还是放弃了。 趴在那用爪子推了几下秦长青的肩膀，秦长青睁开眼，蜷缩着身体，看着瘦了一大圈的官犬，也是一脸无奈。 单鹰来了，带来了喂狗的饽饽，有拎着食盒，里面依旧是大食堂的饭菜，还有一壶酒。 喝了一口酒，暖了暖身体，秦长青算是缓和了许多，李世民让他回家的旨意，依旧没下来。 “哥，差不多得了。” 单鹰一脸肉疼的看着饿瘦的官犬，又看看饿瘦了一圈的秦侯爷，“给皇帝低头又不是啥丢人的事儿。就一句道歉，何必如此呢？” “我没错！” 秦长青打扫了一下积雪，在平阳昭公主画像前，恭恭敬敬的点了三支香拜了三拜，“平阳姑姑死的不明不白，他就算是皇帝，也不能装瞎！那是他姐，他亲姐！”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单鹰叹了一口气，“其实事情你都懂，老狐狸一家嚣张不了多久的，整个大唐最快没落的就是长孙家族。平阳昭公主只是一部分，你对这件事一直有怨气，觉得皇帝做事不公，但是呢，这里面还有长乐公主出家事情在里面，你就是不服气而已。” 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 在刚能刚过皇权 “哥，那是陛下金口玉言成就的皇亲，因为你断了黄了，先别说长孙家的脸面在不在，你把皇帝的脸面、宗正寺的脸面往哪放？” 单鹰给秦长青倒了一杯酒，“知道为何皇后娘娘一直没发声吗？” “为何？”有了单鹰的提醒，秦长青才想起来，自始至终，似乎长孙皇后都没管这件事，人影都没看到。 “至今，还在晋阳没回来。” 单鹰没好气的说道，“你的好小姨子、好儿媳妇，回京之后听说了这件事，就把皇后娘娘拉去晋阳了！如果皇后娘娘在，你以为离婚会这么顺当？她作为皇后一直打压外戚不假，但老狐狸是他亲哥，你媳妇不是她亲生的！在皇帝两口子眼里，亲生的就那么几个！这也就是长乐公主，换成别的公主……早贬为庶民发配岭南了！你还想睡金光门？别做梦了，去西域吃风沙做守门卒吧！” “丽质现在……” “禁足在长乐道观……不是……”单鹰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哥，你看看从入秋到现在，谁来看过你？嫂子们、娃儿们哪个来了？这事儿就是你不对，你就给陛下道个歉怎么了？你在刚能刚过皇权？” “你还得说皇帝让着我，不和我一般见识呢。” “难道不是吗？你以为的僵持，根本就不是僵持。说句难听的话，大唐没了你，依旧是大唐！你以为陛下不想给姐姐报仇？可仇恨不是这么报的，朝堂里面有朝堂的规矩，你这属于乱搞瞎搞糊搞！” 单鹰顿了顿，“我帮你约完陛下了，去泡澡。大家坦诚相待的好好谈谈。正巧大食堂这几年赚了一些钱，搞了一个澡堂子，和你家里是一模一样的。新装修的，明天才正式开始营业，已经清场了，就等着你过去呢！常乐也准备好了，只要你过去，陛下随后就过去！” 说到这，单鹰摸摸官犬的狗头，一脸心疼，“瞧你把我的狗饿的，都快瘦脱相了！” 官犬听闻，用脑瓜子使劲蹭着单鹰，小眼睛可怜兮兮的，就好像跟着秦侯爷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冤屈一样。 说完，留下一张字条，上面是澡堂子的地址，然后牵着狗走了！ 秦长青琢磨了好一会儿，这才无奈的站起身，收好了平阳昭公主的画像，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进城。 刚走近金光门的城门，下意识的转头，却发现一群巡城的武侯，将几坛子火油倒在帐篷上，一点火，就把秦长青的家当全烧了！ “……”秦长青嘴角一抽：妈的，弯下腰又如何？ 大雪天不宜出门，在家打开空调，用暖脚桶再烤烤脚，茶几上放一沓百威，再搞点鸭货。 在快圣诞节的时候，看看六公主不按节目单播放的《分手快乐》、《我想和你好好的》、《他其实没有那么爱你》才是一种不一样的情调！在去某音某手刷刷那些被捉尖的小段子，更是会在严严冬日笑出猪声！ 但是在古代，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落雪的时候，泡泡澡、然后找一家暖呼呼的青楼才是莫大的享受。 澡堂子在古代的皇宫立面叫做浴殿，在民间叫做混堂，宋朝叫做香水行。 洗浴文化非今日才有，早在古代人们就非常重视洗澡这件事。 这件事有记载的可以追溯到殷商时代，澡堂最早称为“湢”，是继浴盆的使用之后出现的。浴字在甲骨文中由“人”“皿”和四个小水点组成，像是一个人浴于盆中。甲骨文的“浴”字表明，殷商时代，人类就已经进入用浴盆洗澡的时期。 出土的文物立面有个《虢季子白盘》，那就是有记载的最早的浴盆，青铜器，样式比现在的还好看，国家博物馆里面还有其它的，有机会小伙伴们可以去看看的，老祖宗们创造的文化，超级牛逼。 古人一般都愿意独自处在一个空间里去洗澡，而随着时代的变迁和观念意识的不断更新，秦朝开始就在逐渐的转换思想，在这种情况下，公共澡堂随即便出现了。 到了唐朝的时候，把洗澡完成了新花样新高度，刮痧小李和孟浩然这群人就经常泡澡还写了很多关于泡澡的诗词。就不列举刮痧小李了，刮痧小李关于洗澡的诗，多少有点愤世嫉俗，说说孟浩然和白居易。 （唉，提到刮痧小李就心塞，将近百分之八十的胜率，市级排名，最近全都是0-N的战绩，被人按在地上摩擦！好不容易拿出我最强射手马克，打一个五连跪，打一个六连跪！就玩小武妹妹和那个伤害爆炸的脚盆鸡娘们儿不输，可问题是最近就是不想玩法师。 妈的！十七颗星掉到了星耀三，后半夜还遇到好几把六分投的四人小车队，破壁游戏狗都不玩，安心码字更新不香吗？我不用和队友生气了，能多更新了，大家也都快乐！） 孟浩然就写过：吾道昧所适，驱车还向东。主人开旧馆，留客醉新丰。树绕温泉绿，尘遮晚日红。拂衣从此去，高步蹑华嵩。 白居易更是写出洗澡文化的巅峰：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澡堂在古代，就已经是男女分离，清明上河图上面，还有关于香水行的画面，史书上面记载，在古代的澡堂子是十分文雅的事情：除了提供沐浴外，还提供揩背、修剪指甲、按摩等服务，还提供茶水、酒类及果品等，服务跟现在的洗浴会所相比也是不相上下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单鹰搞得澡堂子，有个很文雅的名字，叫做清沁池，在澡堂的入口，还有两块做旧的木板，写着楹联：芙蓉浴水盈盈亭亭启口焉然妩媚生，松柏洗心堂堂正正举步矫健雄姿焕。 看看上面的字，秦长青抿抿嘴，一看就是出自阎立本之手，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清沁池里面的装修设计什么的，也应该是出自阎立本的手笔了。 第一千一百七十章 道歉诚恳的道歉 “侯爷，您来了，小的们早就恭候多时了，您是清沁池第一位客人，里面请！” 秦侯爷笑着走近澡堂，脱掉了衣服放在储物柜，然后跳进了大池子，将身体靠在池子壁上，发出一声舒服的声音。 雾气弥漫，就好像置身于仙境，在说水面上，还有特质的漂浮的木盘，里面放着温好的酒和酒杯，还有小碟的佐酒菜，这个佐酒小菜就很讲究了，不是随随便便弄出来的。 自酒问世以来，酒字头的佐酒菜肴层出不穷，如酒肉、酒菜、酒食、酒肴等。 酒肴分为五类，一是清品，如鲜蛤、糟蜡、酒整；二是异品，像熊白、西施乳即河豚白；三是腻品，包括盖羊、子鹅炙之类；四是果品，松子、杏仁等；五是蔬品，如鲜笋、早韭之类。 清沁池的下酒菜，就是果脯、肉铺、花生、拌鲜菜各一碟。 倒了一杯酒，秦长青一饮而尽，感受着一股热量在四肢百骸蔓延，要多舒坦有多舒坦！ 目前只有他自己，秦长青也就敞开了放开了，开始琢磨以后如何和长乐公主见面，这辈子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就算是李丽质变成了道姑也无所谓，谁都不能把分开。 现在是暂时是脱不下李丽质身上的道袍，但他却能在夜里脱下那身道袍。 你没看错，在大唐这个民风淳朴，人人奋斗自强，想着为大唐添砖加瓦的年代，秦长青满脑子想的确实如何光明正大的睡老李的亲闺女！ “唉！” 秦长青叹了一口气，“明知道结局就是这么个改变不了的结局，咱老秦何必和皇帝杠？何必和皇帝刚？这几个月风吹日晒，冻得嘶嘶哈哈的，抱着狗取暖，何必呢？在家里烧着土暖气，抱抱媳妇，哄哄娃，吃香的喝辣的，不好吗？哎呀，是该和咱的岳父老泰山道个歉了。” 哼！ 在身后，传来一声冷哼。 一个人脱得精光，很野蛮的跳进池子里面，险些把漂浮的木盘给打翻。 秦长青扭头，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个人，但很快，脸上就露出一抹谄媚的笑容，秦侯爷不算是大唐的恶势力，身边这个冷哼不断的人，才是大唐最大的恶势力，秦侯爷承认自己要低头了。 别看老李岁数大了，可依旧是一身腱子肉，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肚子有些腐败。 老李很坦然的靠在池子边，就好像到了自己家一样，然后站起身在水里有扑腾了几下，溅了秦长青满脸水。 秦长青很无奈的用毛巾擦擦脸，浴室的小二，急忙又在水池上放了两个托盘，撤走之前的，然后关上了浴室的门。 李世民也不客气，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然后，脸上泛起一抹微红，突然大笑，“这他娘的才算享受！” “陛下，那个啥……”秦长青感觉自己有点语无伦次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的道歉，朕在门口听见了！” “……”秦长青脸上的倔强一闪而逝：谁道歉了？狗才道歉！ 老李又倒了一杯酒，喝完之后发出一声叹息。 “朕不想来！一万个不想来！” 李世民缓缓的闭上眼，让自己的身体放松，“可单鹰求着朕，让朕做这里的第一位客人，还说要给朕的浴殿也改建一下，朕知道他也肯定约了你，但朕依旧不想来。可正伦太不要脸，连演都不演了，把其中一本起居注掉在了朕的龙案上。你没听错，就是掉在了朕的龙案上。” 瞥了一眼秦长青，继续开口，“那本起居注里面，写的是朕让他记录的关于你的功绩，一个县侯确实有点委屈你了。朕就在琢磨，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后来朕发现了，你就是个杂碎，和魏征一样，给朕添堵的杂碎！但你不如魏征，魏征知道一打一拉，骂完朕还能把话收回去，你就是个愣头青！仗着朕和稚奴对你的护短，你闷头就往朕心窝子上捅刀子，眼睛都不眨一下！” “讲道理，你是那种用着顺手，却又扎手的人。但凡你有知节一半明白事理，你现在已经是国公了，或者说，你现在已经是大唐朝廷的中流砥柱国之栋梁。朕出海之后，你必然是托孤重臣之一，但是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 李世民一阵指责，说的秦长青面红耳赤！ “朕不同意的事情，你不可以做！你可以说朕专权，可以说朕跋扈！但你不能忤逆朕，大唐的朝堂谁都可以忤逆朕，唯独你不行！” 老李说到这，指了指里面的一个小屋子，“去浇点水。” 小屋子算是桑拿，烧红的大块鹅卵石摆在里面，浇上水，热气呼呼的往上窜，温度也一瞬间升高了很多。 “嗯，舒服！” 李世民走进来，发现秦长青狠贴心的在木板上给他铺好了长锦，老李很是满意。 四仰八叉的躺在长锦上，李世民在次开口，“从伐隋开始，朕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推翻了暴政，建立新朝。在这个过程中，立下汗马功劳的人很多，朕登基之后也是励精图治，不敢对天下有一丝怠慢。知节他们常说，打了一辈子仗，朕也该享受享受了，但朕知道，那都是反话。朕什么时候从这个位子上下去，什么时候才能享受！” “人呐岁数大了肯定就昏庸，历朝历代皆如此。就算是汉武老了之后，也是一样。所以呢，朕早就打算趁着身体硬朗，就退位让贤，和观音婢去周游世界了。 贞观五年，你就和朕说过，辅机是外戚，自古以来外戚专权什么的，朕难道不知道吗？皇姐的事情，在你心里一直是个坎，朕知道。可你为什么就不能等一等呢？为什么要伸手扯下朕的脸面？要推倒朕立下的坊？ 朕，也想给皇姐报仇，但仇不是这么报的，况且那件事不是辅机指使的，朕今天就给你一个真相，让你过了这道坎！” 秦长青就认真的听着，没有去打断李世民。 “动手的是关陇，你没杀错人。柴绍和马三宝都是后知后觉。柴绍对辅机的气是因为当时只要交出兵权就好，没必要杀人！但辅机能阻止吗？当时那个环境，辅机也阻止不了！辅机之责任，在于他事先就知道这件事没有去阻止，没去想一个解决的办法，最终害了皇姐！” 第一千一百七十一章 翁婿之间才是真爱 “解决的办法很多，没必要搭上平阳姑姑的命！没有娘子军，没有平阳姑姑稳定中原，您老打天下也没那么容易！” “对，你说得对！” 李世民点点头，没有反驳也没生气，“但是，所有人终究都是人，要被当时的环境束缚！ 换成现在，谁敢动皇姐一根头发，朕都会派兵屠了关陇！ 但是朕，终究也只是一个在圈子里面，一辈子都在忙碌的凡人。 狗屁的真龙天子，狗屁的用神明之姿俯视终生，都是说出来骗人的罢了！ 答应朕，将来给辅机留个全尸，陪葬昭陵。别动他的家人，让朕和观音婢在天之灵安生一点！” 秦长青也表示理解，很想说明知不报，就是从犯，但最终还是放弃了，他的目的是道歉，不是和老李硬钢的。 又在石头上浇了水，雾气缭绕，两个人陷入了沉默。 许久之后，李世民叹了一口气，“你恨朕拆散你和丽质吗？” “不恨！”秦长青十分违心。 “朕知道你恨，可你想过朕有多恨你吗？让皇家蒙羞，你多少个脑袋够朕砍得？ 你做的最对的一件事，就是当年抽醒了高士廉，逼着高士廉和朕站一队！ 现在，但凡不是高相压着，你以为辅机会这么轻易的同意离婚？你太小瞧辅机了，也太小瞧关陇势力了！” 秦侯爷听闻坐正了腰板，“其实吧，针对这件事，草民是知罪的，草民有负圣恩，但是情谊无错！” 呵，李世民嘲讽的看了一眼秦长青，“先别说朕的身份，就说你。秦恬也一天比一天大了，作为父亲你也会给他找一户门当户对的亲事。但是秦恬要是不听话，和别人家的野小子私定终身，你该当如何？” “打断她的腿，当爹的养她一辈子？”秦长青偷眼看着李世民。 “说人话，说真话，朕不会生你的气！” 秦长青一听，壮起胆子，“身为人父，自然要成全女儿心意。我闺女喜欢谁就嫁给谁，谁敢站出来反对我闺女嫁人，我就打断谁的狗腿！” “……” 李世民一个激灵坐起来，怒视秦长青，牙齿咬得致嘎作响，“门不当户不对，你要做亲家？” “陛下，当年草民和焕儿……” “你们那不一样！” 李世民一摆手，打断了秦长青的话，“知道朕为何不惩罚迁怒与你吗？” “草民不知！” “你虽然离开了，但一切生意和你经手的政务，还在正常运转，你没用你的小帮小派，给朕添堵！” 李世民随即一脸瞧不起的看着秦长青，“下三滥的勾当，以后少用！朕的女婿做事，就要光明正大！” “草民，知罪！陛下的话，草民谨记！” “你和丽质的事情，错不在于朕！在于你们自己！但是朕对你们，还是寄予期待的。” 李世民拍拍秦长青的肩膀，语重心长，“亲闺女，自然有亲闺女的对待方式，再等等吧！” 说到这，李世民突然一立眉，画风一变，“朕知道，那道门拦不住你，但你把屁股擦干净一点儿，但凡给皇族蒙羞，朕绝不饶你！” 事情已经说道这个地步了，秦长青第一次承认，李世民对他是真的包容，这个不能作假。 简单点说，李世民就是告诉秦长青，想进入长乐道观，你办法很多，朕想拦拦不住，但是你做什么事儿，别给别人留下什么把柄，不然想保你都保不住！ 这个也很好理解，虽然说只要锄头抡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但秦长青的锄头，挖倒了李世民的墙角，还特么和已婚的公主暧昧，李世民没当场剁了他，已经很给面子了。 嗯，这或许就是翁婿之间的真爱了。 “走，出去坐坐！” 李世民用毛巾擦擦脑门上的汗，“入冬了，蒸一蒸泡一泡，确实舒坦啊！” 洗过之后，单鹰让人准备了一间静室，类似于榻榻米，土暖气烧的十分热乎，还准备了上等的酒菜。 “单鹰这崽崽也挺有意思。”李世民盘坐在酒桌旁，“几次都想行刺朕，把朕都搞笑了！听说是你劝说的？” “陛下是雄主，万人敬仰的天可汗，名留青史的一代圣君，草民不能眼看着单鹰误入歧途！” “嗯！”听着秦长青的吹捧，李世民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长青，朕一直想知道，名留青史是个什么样子？能说说看看吗？” “陛下，真想听？” “嗯，想听！”李世民顿了顿，“以前，朕想着临死前，学学柴绍和魏征。但现在不吃那个催命的丹药了，朕觉得活个百八十岁是没问题的。万一出海之后，找了一处人间仙境不想回来，岂不是可惜了？” “那草民就直说了。”秦长青也发现李世民是发现什么了，但老李问了，那就直说好了，“名留青史，好的也有坏的也有。但是坏的也不算坏，史学家们都是歌颂，没有骂的。” “玄武门？”李世民坐正了身体，一眼不眨的，十分严肃的看着秦长青。 “对！” 秦长青给李世民倒了一杯酒，“流传最广的是这么说的。自古以来，做太子的就没有几个能当皇帝的，因为德不配位！天可汗走出了一条不一样的皇帝路，开创了一个绝无仅有的盛世！” “乃至，您就是以后历代帝王学习的楷模和典范。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是一位伟大的人说的，吾中原民族之精神，发扬流衍于无极，文之望也！如汉之文、景，唐之贞观，真能保民斯为善矣！那个伟人名叫孙逸仙！他大概类似于爷爷那样的人。但说实话，眼界什么的确实比爷爷宽很多，毕竟不是一个时代的人，没办法对比！” “好！这么说朕这个皇帝做的还算可以！” 李世民激动的脸色通红，双手攥的死死的，掌心里充满汗水，就怕后世对他的评价不好。 “陛下，不在问点别的？” 秦长青的言外之意就是，你不问问我李唐多少年江山，后面都咋样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没必要多问给自己添堵的，哪朝还没几个昏君了？老子把天下打下来，能守住多少年是他们自己的本事，朕没必要为子孙后代给自己添堵。倒是你……” 老李斜着眼睛看着秦长青，“朕现在知道了，你压根没啥才华，无非就是一个仗着自己记忆力好的抄袭狗罢了！” 第一千一百七十二章 老李是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 记忆力好难道还不是优点？ 秦长青险些被一口老血给呛死，瞪大了眼睛看着李世民：你贵为天子，这么唠嗑真的好吗？信不信老子掐死你，直接反了？ “不服气？” 老李一挑眉毛，“那朕出一题，酒、月、歌、舞、花，不光全都要有，诗里面还要隐晦的说你喝大了喝飘了！来来来，你给朕作一首诗！一杯酒的时间作出来，朕就不说你是抄袭狗！” 秦长青牙齿咬得吱嘎作响：这是你逼我的，我不放大招，你真以为我是病猫？我抄袭狗怎么了？我抄袭狗就不能给你添堵了？ 就看见秦侯爷立刻联想到了刮痧小李的《月下独酌》，开口就要作诗。 可突然间，老李猛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不好意思，时间到了，朕不想听了！” “……”秦长青：卧槽！我特么活了两辈子，就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你也别不服气，朕不拆穿你，你还是大唐第一才子！” 见秦长青一副哔了狗的深情，老李哈哈哈大笑，要多畅快有多畅快。 几个月了，老李心头憋着的一口恶气，终于吐出来了。 “爵位，朕肯定是不能给你恢复了。你就乖乖的做你的草民，不然朕不能服众！” 李世民敲敲桌子，秦长青急忙给李世民满上，“但该有的待遇还是要有的。秦牧虚岁已经十五岁了，早就过了行冠礼的岁数。娃儿都生出来了，观音婢也看过了，不是傻子，精神的很，让他们回来吧。朕让知节给他主持冠礼！” 言外之意就是，崽崽都生出来了，你也别认着死理儿不放，当皇帝的都不计较了，你还计较个嘚儿？人叫回来，让程咬金给主持成人礼，把婚事一办就完了！ “哎呀，怎么看都是朕吃亏。”李世民抿抿嘴，“两个闺女便宜你了，最小的闺女便宜了秦牧……” 随即，李世民又说了一大通没营养的废话，然后喝了两壶酒，晃晃悠悠的招呼来内侍，换好了衣服，披上了貂皮大衣就走了。 秦长青看着李世民的背影，不断的问自己，我占便宜？我们父子占了皇帝的便宜？我咋这么不相信呢？ 但是，秦长青记得李世民的话，那就是可以自由的出入长乐道观，但是要做的隐晦一点。 常乐出现在了门口，手里面拖着一卷圣旨，缓缓打开，“陛下口谕，秦长青接旨，免一切礼仪，听着就好！” 大概意思就是，鉴于秦长青认错良好，天可汗陛下胸襟广阔，不和秦长青计较，免去秦长青一切职务和爵位，平西侯爷府改名秦府，以后就老老实实的在家相妻教子！ “恭喜恩师，终于可以回家了！”常乐笑眯眯的坐在秦长青对面。 “爵位啥的都没了。” “脑袋在就好。”常乐对着秦长青挤挤眼，“恩师，长乐道观建好了，里面还加了太皇星府开元司化真武耀唐元君殿，用来让平阳昭公主殿下享用香火。民间的道观，在四大掌教的游说下，也都加了元君殿。平阳昭公主在天有灵，也会欣慰的！” 秦长青一愣，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着常乐，“回去和陛下说，我错了，之前的道歉不诚恳，现在真诚的道歉！” 常乐没说话，在门口传来李世民的声音，“朕听见了，原谅你了，滚回家去吧！以后少给朕添堵比道歉更诚恳！” 秦长青扭头看看门口，发现李世民得意地笑了，然后优雅的一转身，这次是真的回宫了！ 抻了抻胳膊，秦长青现在也突然放松了，“常乐，去单鹰那里，把官犬送到秦家庄，告诉他，麒麟退役了，以后我养！” 没错，那条官犬原本没有这么霸气的名字，是秦长青养了几个月的时候，给起的新名字。 门口，瘸子等人站在马车旁边，见到了秦长青，脸上全堆满了笑容。 “恭迎主家回家！” 瘸子打开车门，秦长青也不矫情。 上了马车之后，瘸子亲自驾车，一声喝喊，马车前行，车轮在地面上留下清晰的印记。 单鹰从角落里走了出来，把狗交给常乐，“我特么就知道，这条狗哥肯定要带走！” “训犬司那里你随便挑！”常乐抿着嘴就笑，“最近瘸叔可是训练了一批一等一的官犬，灵性着呢！有一个是麒麟的崽崽！” “那还好，给我留着！”单鹰也笑了。 马车在半路停了下来。 秦长青一脸不解，“瘸叔，不是回家吗？” “大夫人说，回家前带您来这里看看，过来认认门，别以后走错了！” 瘸子强憋着笑容，不让自己笑出猪声，然后指了指前面的巨大建筑。 “……”秦侯爷的老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臊的不要不要的！ 面前的，正是长乐道观！ 在正门外，就摆着巨大的鼎，里面满是香灰，还插着没有燃烧尽的香。 “主家，这里面还供奉三清！”瘸子开始给秦长青普及关于长乐道观内部各种设施，“土暖气什么的都装上了，咱们府上有的，这里全都有！生活待遇都是一样的，厨子也是专门培训过的，主家大可以放心！”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驻足观望了一会儿，秦侯爷回去了秦家庄。 一进门，发现家里热火朝天。 李焕儿带着女人们玩牌，七个媳妇，一桌麻将，一桌斗地主。 秦侯爷进门，七个女人仅仅是瞥了一眼秦长青，然后就继续打牌，把秦长青给无视了。 “相公，二花又怀孕了。我们就让家里的厨娘跟着二花去卢国公府，照料二花了。你去厨房做点饭菜，我们还有两圈牌就打完了！” 李焕儿看着手里的牌，又是十三幺，喜上眉梢，“两圈牌打完就想吃饭，我要吃红烧排骨！你们都想吃什么？” 其余的六个媳妇，也各自点了菜，荤素全都有。 “相公，家里人多孩子也多，就准备十二个菜吧，欢迎你回家！” 秦侯爷瞪大了眼睛看着这群女人，欢迎我回我家？还要我自己做菜？ 第一千一百七十三章 秦牧李明夫妇达回京 没办法啊，秦长青看着这群不省心的媳妇，只能屁颠屁颠的去了厨房。 朝堂上，孔颖达参加了朝会。 第一个站出来，上了一份奏书。 李世民看过之后，狠狠甩在龙案上，“他想认错就认错？朕不接受！” 周围的人御史言官们都一脸懵逼，不明所以。 “陛下，长青没脸过来见您，就委托臣，给陛下送来道歉信！” 孔颖达也是一脸无奈，人都回家了，何必再演呢？但是皇命难违，又涉及到他师弟，只能陪着。 “陛下，您好歹看一下，长青很诚恳的道歉的。” 孔颖达说话间，老脸一红，道歉信是他代笔写的。 李世民装模作样的打开奏表，看了一眼，连续几声冷哼，“呵，道歉是挺诚恳的，但是，朕岂是一句道歉就能打发的？” “陛下，长青说了，他会在明日的报纸头条上，刊登道歉信。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错了！做臣子的，就算是立下天大的功劳，也不能忤逆圣君……” 孔颖达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通，李世民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既然如此诚恳……” 李世民看向马周和褚遂良，“爱卿，你们以为如何？” “陛下，死罪能免活罪难逃！”马周一副大义灭亲的样子，“爵位和官职，不能下放！以示对秦长青的惩戒！” “陛下，臣附议！” 褚遂良也站了出来，表示赞成马周的提议，努力的搜罗了一下词汇，有点懵逼了，秦长青没干过啥伤天害理的事情，不好抹黑。 犹豫了一下，还是一咬牙，开始胡说八道，“秦长青那样的臣子，表面忠义，实则不务正业。身兼数职，一点作为都没有，头顶爵位，一点都不思君思国思社稷。陛下宽宏大量可以原谅他，但职位和爵位不能下放！” 有了褚遂良和马周的牵头，原本还要弹劾秦长青的御史言官一看，没弹劾的理由了，也就作罢了。 李世民大手一挥，像模像样的写了一份圣旨，就让常乐去宣读圣旨了。 次日，长安城内外震荡，各类报纸的头板头条，都是秦长青的道歉信，李世民看着面前摞起来很高的报纸，满意地笑了：小样儿，和朕斗，你还是太嫩了！ 秦府，有人送来报纸，各大类报纸各一份！ 秦长青习惯的坐进暖棚，拿起长安周报扫了一眼，硕大的标题让秦长青目瞪口呆。 紧接着又不信邪的拿起其余的报纸，头版头条全都是一模一样的道歉信，秦长青突然有点欲哭无泪：莫须有，这就是典型的莫须有啊！ 可看到上面写着秦长青没脸面见圣上，特委托大学士孔颖达上表之后，也就释然了，道歉的文章，肯定是孔颖达写的，自己总不能拿着报纸去质问师兄吧？ 认栽！这事儿必须认栽！ 李治来了，带着小武妹妹来了，破天荒的还带着礼物。 “毅叔，本王轻易不送礼，回礼的最少要三倍。”李治笑眯眯的看着秦毅，“毅叔，你说我是不是比老流氓人好，回礼只要三倍，不要五倍？” “是是是，晋王殿下宅心仁厚，岂是卢国公能比的。”秦毅对着李治一阵吹捧，让李治飘忽忽的。 “姐夫，看报纸呢？” 李治进了暖棚，小武妹妹则是进了内堂去找秦侯爷的一群媳妇。 “姐夫，你也算是厉害了。有史以来，你是第一个道歉这么诚恳的！”李治抿着嘴不让自己笑出猪声，“我觉得将来唐书里面搞个《长青传》，这件事肯定排在第一位，你也算是名垂青史了！” “……”秦长青牙齿咬得致嘎作响，“我没啥才情的！” 秦长青很想说自己写不出来这么肉麻的道歉信，可李治压根不给他机会，“但这道歉信就写的不错，我已经让人印刷送去了国子监、文学馆和崇文馆，做成道歉信的样板了，并写进皇家书院的教材了！” “……”秦长青：我有橘麻麦皮不知当浆不当浆！ “孔圣人都说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李治拍拍秦长青的肩膀，“你也别妄自菲薄，道歉吗，就应该是这个样子。你看看人家廉颇，还负荆请罪呢！” “你来有事儿？”秦长青放下报纸，倒了一杯茶。 “听说你家厨娘走了，就和小武过来蹭蹭饭！” 李治嘻嘻一笑，“姐夫，你烧菜的手艺一绝！好几年没吃了！为了庆祝你下厨房烧菜，我还给你带了更特别的礼物。” “啥？”秦长青顿时有了不祥的预感。 “毅叔。”李治推开暖棚的门，“让他们进来吧。” 于是，就看见李明达和秦牧抱着崽崽走进了府门，一路来到暖棚。 秦牧的脸红红的，李明达抱着孩子，递给秦长青，“姐夫……不是……公公……不是……哎呀，你自己看吧！” 说完，李明达捂着脸，跑出暖棚，去了内堂！ 秦长青抱着怀里的娃娃，打开被子，看了许久，确定是孙子之后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抱去给你娘亲她们看看。” “爹，您……” “孩子都生出来了，我还能说啥？” “谢谢爹！” 秦长青一脸无奈，“秦府你俩不能住了，见面称呼啥的都变了，不习惯。不是有晋阳公主府嘛，你俩住哪。愿意回来一起吃饭你俩就回来吃，不愿意回来就逢年过节啥的回来！记住了，这件事我能不计较。但是家训不能变，秦家三代人不得为官！” “知道了爹！”秦牧挠挠头，“确实，称呼啥的有点儿不适应！” 说完，生怕秦长青发火，抱着孩子就去了内堂！ “咋样？还是我会做人吧？”李治贼兮兮的一笑。 “想吃啥？” “这么大一家子人，杀口猪吧。”李治搓搓手，“好久没吃杀猪菜了！” “瘸叔。”秦长青打开暖棚的门，“招呼人杀三头猪。一头家里吃，另外两头把肉分了，大伙家家都分点肉。在准备点儿红包，发下去！” “好嘞！” 瘸子立马招呼人手，老爷们们都去杀猪了，丫鬟们则是包红包。 家里的大少爷都有崽崽了，这是喜事，天大的喜事！至于辈分什么的，那就不是他们该操心的了！ 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 老神棍看风水 太监，最开始可不叫太监，也不叫宦官，而是叫大监！ 老祖宗们造字、造词的时候，是很有意境，也十分象形的。 一个人伸开胳膊，不念大，而是念太！ 当一个人被切除了一部分之后，太字的那个点没有了，就变成了大，所以在隋朝之前，统称为大监！ 你品，你仔细品是不是什么回事？老祖宗不会无缘无故的造出来一个词的。 隋朝搞了三省六部之后，弄出来一个殿中省，也就是后来的内侍省，给大监们定了品级官职，杨建一看，你们不能叫大监了，在大你们能打过我？ 于是，就在大字上加了一点，意思是你们丢失的东西，已经丢了找不回来了，做皇帝的不让你们白伺候，就在名称上让你们完美一点吧。 于是，太监这个应运而生了。 太监最早也不是乱叫的，不是谁都配称作太监，只有殿中省的中御府的扛把子才能叫太监，副手叫少监，也就是说能叫太监的那几个人屈指可数，是一种尊称。其余的阉人叫做寺人、小人或者涓人！ 李世民当皇帝的时候，把三省六部改制不断的完善，把太监归类于官宦，自此开始所有的太监都叫做宦官了。其实在东汉之前，宦官不是指太监，而是一种官职。 李世民时期，把殿中省改为内侍省，包含掖廷局、宫闱局、奚官局、内仆局、内府局管理，规定内侍省宦官最高官阶为三品，数额亦有限制。 在贞观一朝，三品内侍只有常涂一人，常涂为了不让宦官越权，中层品级的基本没有，全都是从九品的小太监。 理论上讲，三、四品为绯，三品可以刺绣，五至七品为青，八品为绿、九品为蓝，五品一下皆为素衣，不得有任何图案，不然容易和朝服搞混。 常涂是李世民的贴身内侍，自然就是红袍大太监，官服上面还有孔雀刺绣在肩膀。但常涂通常情况下都很少穿，除非是正式场合，不然都不会去碰这件官服。 在高层之中，还有一人，品级是李世民钦点的四品内侍，那就是常乐大公，李世民还十分大方的御赐常乐大公可秀云雀！ 这个吧，其实就和某云社差不多了，纲皇帝和谦儿皇后穿得是满绣，岳岳和越越穿的是半绣，大概差不多的，不是谁都可以穿刺绣的大褂的。 当然，没有贬低的意思啊，别喷我，就是举个例子。因为桃儿也是在弘扬传统文化，尤其是谦儿大爷走红毯领奖时候，撩大褂上台领奖的动作，真他喵的帅！ 老朱家当政的时候，对内侍省的管理效仿的是李治，在这方面老朱很随中原正统，唯独到了鞑子的时候……妈的，乱套了！ 秦府的酒宴还没开始。 秦府又迎来两个人，一位是钦天监的老神棍李淳风，一位就是红袍大太监常乐！ 常乐第一次穿上了绣着云雀的官服，正八经的四品长秋监！ 常乐和常涂一样，不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更不喜欢张扬，穿这玩意儿招摇过市，御史言官们会喷死他们。 但李世民要求，常乐必须穿着官服去秦府，常乐也只能遵从命令。老神棍李淳风也难得正式一回，穿了官袍。 李治看了常乐和李淳风也是一脸懵逼：我爹又要起啥幺蛾子？ 下意识的，李治看向秦长青，“姐夫，你是不是道歉不诚恳，我爹来找茬了？” “这还叫不诚恳？”秦长青指了指身边的报纸，“你告诉我这叫不诚恳？我师兄孔颖达亲自撰写的道歉信，还叫不诚恳？” 常乐对着李治躬身问好，然后突然站直了身体，带着蔑视和鄙视，带着一阵不屑，斜着眼睛看着秦长青：陛下口谕，秦牧成人礼在即，为避免秦府的风水影响孩子命格运势，特命钦天监李淳风前来秦府，观看风水，一切改建，秦长青必须听从钦天监的所有改建意见，不得有误！ 然后，常乐的表情也变得自然起来，对着秦长青一躬身，“恩师，是陛下让我那么看你的。说是越鄙视越不屑，他心里越开心。您也知道，皇命难为，徒儿也是身不由己！” “……”秦长青就感觉自己很心塞，李世民临出海之前，是越来越不当人了！ “越制了！” 李淳风看了一圈，“师叔，你一介草民，住县侯规格的府邸，越制了！” “李淳风！”秦侯爷狠狠瞪了老神棍一眼，“修建侯爷府，朝廷没给一分钱。工程结束，阎立德闫伯伯堵我家门口管我要钱，你和我说越制？你信不信我把你逐出道门？” “秦长青，陛下口谕，你可记得？” 李淳风也斜着眼睛看着秦某人，恶心的秦某人不要不要的。 “拆！”秦长青就感觉一阵乏力，“你就直接说，皇帝怎么说的？我拆了就是了！” 噗嗤！ 李淳风笑了，“逗你呢，你虽然被除爵了，但是待遇还是县侯的待遇！咳咳咳……” 李淳风搓搓脸，努力表现出一脸严肃的样子，“陛下安排的事情，怎么也得动动土。常乐，你记录吧！” 于是，气氛变得诡异微妙起来。 “小师叔，你这里谁给你看得风水？不怎么样啊！” 李淳风掏出罗盘，很认真的测算起来，也拿出来真本事，“乱七八糟的，简直就是个凶宅。看上去是一个桃运局，但实际上是桃花劫！” “哦？”秦长青顿时来了精神，“你的意思是我和……” “差不多吧，和风水有直接关系。风水要是好，你随便念叨一下，就能咒的老狐狸半身不遂！” 李淳风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秦长青就认真的听着，常乐认真的记录，李治坐在那抿了一口茶，险些笑出猪声。 “你看这里，一进门连照壁都没有！” “所以进门要立一堵墙，上面刻上各种祥瑞的珍禽异兽，可以驱邪避灾！” “你在看看你们家院子里的老槐树，槐树属阴，又名为鬼。最容易招惹邪祟阴煞，轻则百病缠身，重则冤魂索命。砍掉，全都砍掉，换成桂树。” “你先等会儿！”秦长青眯起眼睛看着李淳风，“我的好师侄，你欺负我不懂风水吗？” 第一千一百七十五章 公主家的门为你敞开 “院子就是口，口中建木就是一个困字，槐树换桂树，就是换汤不换药！” 秦长青用上辈子电影里面学来的半吊子风水术语，开始和李淳风讨论。 “师叔，术业有专攻，你说的要按照地理方位，按照天干地支还有周围的布局算的。桂树是观赏树，也有很强的吉祥蕴意，不能称为木！它在开花之后会有香气散发出来，并且整年常青，观赏性是很高的，不但能观赏还能美化庭院。” 李淳风见秦长青要和他讨论风水，一句话就让秦长青闭嘴了，“师叔啊，静安出家，和你这里的风水有直接关系。” “瘸叔！”秦长青当即喊了一声瘸子，“找人把槐树砍了，现在就砍了它！咱们家的院子里种满桂树！” “先等等！”李淳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个师叔狗屁不通，什么都不懂。 “风水讲究的是门前柳和院中槐，种桂树也不是瞎种的，东南角对准长乐道观的方向，种一颗！在东南角的位置，府外三里左右的地方，在搞个小果园，种上桃树、枣树和苹果树，千万别种梨树！” 随后，李淳风又看了一大圈，越看越觉得这里的格局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师叔，你这里的设计，真的是阎立本和工部设计的？” “不好吗？”秦长青一阵心虚。 “你就该一把火烧了工部。这都神马玩意儿，东拼西凑的，阴阳不和，五行不调的。这回廊当不当正不正，子午线都他娘的偏到姥姥家了。拆了拆了……” 基本上吧，经过李淳风的实际调查观看风水布局之后，李淳风就发现，平西侯爷府这处建筑，就是大唐朝臣府邸中的耻辱，是阎立本一生中最大的败笔，就该全特么拆了才好！ “就该把设计这处宅子的阎立本，吊在大树上，用火烤上三天三夜，然后抽筋扒皮，剁碎了喂狗。耻辱啊，真的奇耻大辱，这个世界上，怎么有如此不学无术之人？” 李淳风在那摇头叹气，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李治简直要乐开花了。 咳咳咳！ 李治强烈要求自己淡定一点，清了清嗓子，“李大人，这里还真就是不是闫大人设计的，是我姐夫设计的。当初闫大人还和我姐夫大吵了一架……” “……” 李淳风当即闭嘴，开始上下打量秦长青，“哎呀，我就说嘛，阎立本怎么能设计出这么好的格局，肯定是我师叔搞出来。这叫什么？这个叫去繁从简！正所谓大道至简，大道无形，大道无法，这才是返朴归真的自然风水。” “但是师叔啊，入乡随俗的。你看咱们大唐的所有房屋的格局，几乎都是按照风水格局走得，你也不能太过于从简，毕竟陛下让动动土，是不是？” “财产都被陛下没收了。”秦长青耸耸肩，咬牙切齿的说出来两个，“没钱！” “陛下说了，这次秦府改建，工部出钱！” “真的？” 秦长青顿时来了精神，“那能给我们家门口的拴马桩换成纯金的吗？再不济换成纯银的也行！你放心，但凡我秦家庄的东西，没人敢偷！” “陛下说了，不能让你太占国家的便宜！” 卧槽！ 秦长青当即爆了粗口，“没收了我全部财产，居然让我别占国家的便宜，他咋舔着碧……呸，他咋好意思说出来的？” “师叔，你也没必要在这里骂街。”李淳风压低了声音，附在秦长青的耳边，“我有内幕消息！我徒弟让我带给你的！” “呦，我的李叔叔哎……” 秦长青当即变换了一副嘴脸，“来人泡茶！把我珍藏的母树大红袍拿出来，再把我亲手烧制的紫砂茶具，给李叔叔装一套！” “……”李治看看自己茶杯里面的茶，顿时感觉有点索然无味了，对着秦长青可怜兮兮的眨眨眼，“姐夫，你不是说母树大红袍没有了吗？” “小孩子家家的，喝什么母树大红袍？浪费！”秦长青对着丫鬟又要和一声，“再给李叔叔装一罐带走！” 李治缓缓站起身，走向了院子里的秦毅，伸出手对着秦毅晃了晃：“毅叔，本王觉得卢国公这个大公无私，从不仗势欺人，是所有朝臣学习的楷模。本王也应该和卢国公好好的学习学习。所以，回礼五倍！” “……” 秦毅一阵心塞，但很快明白了，“王爷，母树大红袍其实还有的，就是故意搞得饥饿营销，物以稀为贵，才能卖高价。地窖里面还有十多斤呢！” “给本王装五斤尝尝鲜！” 秦毅点点头，“茶具也来一套？” “来两套！” “好嘞，这就过去装车！” 见秦毅答应的这么痛快，李治有点懵逼：这不是侯爷府这群人抠搜货的行事风格啊！ 再一看秦长青和李淳风，坐在暖棚里面，要多亲切有多亲切。 秦长青一口一个李叔叔叫的，就跟亲叔叔一样。 “那个啥，丽质还好吗？” “痴男怨女，纠缠不清。”李淳风叹了一口气，“长青，门给你留着呢！想进去的话，随时可以找个借口进去。公主殿下让我转告你，不管是李丽质也好，静安也罢，她的心始终不会变。” “唉！”秦长青叹了一口气，“我这个男人做的，太不到位了！” “你有什么话要说，我能帮你转达一下。”李淳风顿了顿，“但是最近你最好不要过去，别被老狐狸抓住把柄。毕竟你已经被罢官除爵了，高相能压得住一时逼着他同意离婚，但高相不能帮你挡住一切黑手。” “那我咋去？”秦长青一愣。 李淳风一脸鄙夷的看着秦长青，“平阳昭公主的忌日，虽然已经过了。但咱长安城可却只有长乐道观里面有女武神殿，老君台那里的女武神殿还在建设中，你是道家长辈，想光明正大的进去还不容易？于公于私，都没人敢阻拦你！就是陛下也不行！但是，记住一点，别过夜哈！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 “李叔叔，你的意思是老狐狸要趁着这个空档对我反击？” 秦长青突然皱眉，也在思索，自己无官无职的时候，咱们应对老狐狸。 在封建时代，没有官路加持，老狐狸有很多分种方法弄死他！ 第一千一百七十六章 世间自有两全法不负陛下不负卿 “这不是废话嘛。”李淳风白了秦长青一眼，“你小心为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懂了！” 秦长青重重的点点头，然后拿起笔，写下了一首诗： 美人不是母胎生，应是桃花树长成，已恨桃花容易落，落花比汝尚多情。 静时修止动修观，历历情人挂目前。若将此心以学道，即生成道有何难？ 欲倚绿窗伴卿卿，颇悔今生误道行。有心持钵丛林去，又负美人一片情。 曾虑多情损凡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自有两全法，不负陛下不负卿。 算是一首删减的诗，原本秦长青想弄一首桃花依旧笑春风的，但想想还是算了，这个更加直接一点。 因为秦长青不排除，李淳风要把这首诗交给李二凤的可能，毕竟，天大地大，皇权最大！李世民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气，都是有目的性的表演！ “李叔叔，这首小诗，就麻烦您老转交个丽质了！” 李淳风知道秦长青琴棋画不咋滴，可以说一点水准都没有，就连私塾里的孩子都不如，但在诗词歌赋和书法的造诣，确实大唐顶流！ 秦长青十分嘚瑟的用了瘦金体，字迹十分飘逸。 运笔灵动快捷，笔迹瘦劲，至瘦而不失其肉，其大字尤可见风姿绰约处。 因其笔画相对瘦硬，故笔法外露，可明显见到运转提顿等运笔痕迹，是一种风格相当独特的字体。 严格意义上来讲，瘦金体最初是褚遂良写出来的雏形，唐朝的薛曜书学褚遂良，瘦硬有神，用笔细劲，结体疏朗，把褚遂良的书法进行了改良，然后薛曜的书法后被宋徽宗所习，最终创造出别具一格的“瘦金书”体。 李淳风看到这种字体自然是一惊，像是褚遂良的字体，却又和褚遂良的字体不同，震惊之余又看向最后两局，情不自禁的念出声：世间自有两全法，不负陛下不负卿！ “好，说的好啊！” 李淳风开口称赞，“师叔，诗词绝世，字体无双，果然是名不虚传！一语道尽所有惆怅，道尽人生悲苦……嗯，师叔你和静安同属道门，这次坎坷，未尝不是一次修行，未来必将有属于你们自己的福分。况且，咱们道门也没规定不许娶妻生子不是？” 有了李淳风的宽慰，秦长青的心情大好，杀猪菜也已经做好了，留下李淳风和常乐一起一吃饭。 朝廷的效率还是很快的，李淳风看完风水的第二天，工部就来了工匠，让侯爷府的一家子人全都搬去李家庄暂住，并承诺一月之内，就能改建完毕！ 李世民更是亲手手书“秦府”匾额，送给秦长青。 紫宸殿！ 李世民看着秦长青写的那首诗，瞥了一眼李淳风，有看看坐在一侧的褚遂良，“爱卿啊，你确定这是长青写的？朕，怎么看这字迹像是出自褚相之手呢？” “陛下，确实是长青所写。至于这字体……”李淳风挠挠头，“他那么有才，会几种字体很正常！” “……” 李世民一阵语塞：他就是个抄袭的货色，有个屁的才情？仗着自己记忆力好罢了！但是吧…… 李世民又看看秦长青的字，又看看紫宸殿内秦长青写给他的两副字，很难得很违心的承认，“字如其人，他这一手字，朕也自愧不如！罢了，你们说他有才，那他就是有才吧！” “陛下！字，不是三天五日就能成就的，需要一辈子的钻研揣摩，长青这手字，足以开宗立派了！” 褚遂良笑了笑，“长青心有陛下，还是可以确定的。一句不负陛下不负卿，就已经道尽了一切！这孩子心气高，有时候还认死理，从他的角度分析事情，他做的其实也没啥大错，秦家和李家当年的关系，大家也都清楚。现在这孩子低头了，看来也是真心悔过，真心对陛下致歉了！” “嗯。”李世民点点头，“讲道理，朕让他道歉，不是仗势欺人。而是要磨砺他一下，他就是个刺头，遇到了朕和稚奴，他可以如沐春风如鱼得水，但换一个人呢？” “陛下乃雄主，历史上也只有您一位天可汗，能在大唐为臣，是臣等的荣耀。想必，长青现在也明白这个道理！不是不杀，更不是舍不得杀，而是陛下的胸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随即，褚遂良很违心的对着李世民就是一番吹捧，李世民瞬间飘了，五迷三道的，把诗词交给李淳风，“爱卿，交给丽质吧，朕同意她看了！但是，你要好好的开导开导，亲闺女更不能和当爹的杠！” “陛下，公主殿下已经有悔过之意，臣一定好好的开导。公主殿下深明大义，会和陛下真诚道歉的！” 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观音婢不容易，为了她们的事情，远遁晋阳，抽空给丽质放个假，让她进宫看看观音婢！” “陛下，已经放假了。但公主殿下在学习画平安福和祈福的经文，学会了自然也就进宫了！” “呵。”李世民无奈的笑了笑，“还算她有心！” “爱卿，秦牧成人礼，日子定了吗？” “陛下，已经定了，十月初八。这天乃是炊烟引线，富贵欢乐?。这一天举行成人礼的孩子多福长命，有道祖护佑，生涯中逆风顺水，事业上也能步步高升。平生钱财不缺，还能有长命健康之命。最重要的，他们的福分还有影响到双方父母，享福不尽太平一生！” “朕记得长青的老家在齐州郡长清县……正伦拟旨。” 李世民大笑，“赐婚秦牧、李明达。秦牧加驸马都尉，赐长清县子爵位。晋阳公主府更名长清县子府。朕自己掏钱购买附近土地，赏赐给公主李明达做陪嫁，晋阳公主李明达实食邑三千户……” 啊？ 褚遂良一愣，急忙阻止，“陛下，秦恬已经被册封郡主了，秦牧再加封爵位，是不是会引来非议？” 第一千一百七十七章 行成人礼 中原讲礼。 对礼法、礼制、礼节，有一套标准的传承。 上到王侯将相，下到寒门庶族，都讲礼！ 三省六部里面有礼部，就是靠礼制来治理国家，协调人际关系，社会的和谐。 现在人讲不讲理，在古代讲究的是不懂礼！ 礼制，也在古代大体分成了四个部分：冠礼、婚礼、丧礼和祭礼。 冠礼，也就是成人礼，起于周，男子行冠礼，女子行笄礼。 周文王十二岁而冠，成王十五岁而冠。冠礼就是这么来的。 最初冠礼是定在二十岁，在宗庙内举行，日期为二月，冠前十天内，受冠者要先卜筮吉日，十日内无吉日，则筮选下一旬的吉日，然后将吉日告知亲友。 行冠礼前三日，又用筮法选择主持冠礼的大宾，并选一位“赞冠”者协助冠礼仪式。行礼时，主人、大宾及受冠者都穿礼服，先加缁布冠，次授以皮弁，最后授以爵弁。 简单地说，举行冠礼就是代表行冠礼之人，从此将由家庭中毫无责任的孺子转变为正式跨入社会的成年人，只有能履践孝、悌、忠、顺的德行，才能成为合格的儿子、合格的弟弟、合格的臣下、合格的晚辈，成为各种合格的社会角色。 只有这样，才可以称得上是人，也才有资格去治理别人，才能继承和发扬华夏礼仪文明。 笄礼，是女孩的成人礼，俗称“上头”、“上头礼”。笄，即簪子。也是起源于周，规定贵族女子在订婚、许嫁之前比行笄礼。 通常情况下女子一般十五岁举行，如果一直待嫁未许人，则年至二十也行笄礼。但到了隋唐，结婚的年龄一下子推迟到了十二岁左右，所以行冠礼的日期也就推前了变成了十二岁到十五岁。 逐步的发展中之后，到了现代，就是抓周、满月、周岁，各地的习俗不一样，成人礼的岁数也就不一样了。 成人礼之后，说话做事就必须要一丝不苟的遵循规矩和规则了，做错了事情要认，不能再用“我还是个孩子”这个蹩脚的借口脱罪了。 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长大，长大后世界就没童话。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长大，我宁愿永远都笨又傻……当年这首歌其实也是双面强调，不想长大和长大之间的矛盾。 心里的童话一个接一个破灭，这才是长大。 长大了有了自由、有了自在，但是伴随而来的却是要拥有忍受困境的耐心、克服困难的勇气以及分辨是非的智慧。一句话形容就是：竭尽全力的活着！ 秦牧是幸运的，他的幸运来自于名满天下的亲爹，来自于他的小姨！嗯，准确的说，那是他的媳妇，皇帝的亲闺女！ 秦侯爷总觉得自己吃亏，但实际算下来，吃亏的是老李，亲闺女一个跟了秦长青，一个跟了秦牧，不是亲生胜似亲生的还是跟了秦长青……基本上，老秦把老李的几块心头肉，全都挖到了他们老秦家。 用昭告天下的方式来给一个娃儿行冠礼，还封为县子，这可不是皇恩浩荡了，而是老秦家的祖坟冒青烟了。 褚遂良的提议被李世民否了，一家人嘛，何必说两家话？ 晋阳公主是亲闺女，和李丽质还不一样，别看是寄养在秦府长大，可她绝对是李世民最重要的心头肉！ 要行冠礼了，秦牧也有些惆怅，坐在晋阳公主府的院子里，看着晋阳公主在哄孩子，突然觉得，自己还特喵的是个孩子啊…… 别人不知道李世民的用意，李明达是最知道的。 本身就有违常伦，李世民是要脸的人，肯定要给秦牧一些封赏，这样才门当户对，毕竟现在秦长青已经不是侯爷，是一介草民了。 至于行冠礼的人，肯定不能是孔颖达之流，万一有人捣乱，“伦理纲常”四个字就能堵得孔颖达哑口无言，所以，李世民也是在深思熟虑之后选择了老流氓。 事实上，别看秦长青以前身兼数职，但他还是武将堆儿里面的人，来往的最频繁的也是程咬金、牛进达、马三宝等人。 成人礼，比过节更重要。 李世民破天荒的大方一回，该给的陪嫁全都给了。 一个实食邑三千户，就已经看出来，亲闺女的对待方式了。在所有的公主里面，也只有李丽质和李明达是实食邑的公主。 另外，生意也全都还给了秦长青，大唐贸易集团依旧是秦长青的名字。 但是把这个放在陪嫁里面，秦侯爷就感觉李世民有点不做人了。 距离行冠礼还有半个月，秦府上下已经开始忙碌起来，简直比过年还热闹。 秦长青破天荒的大方了一会儿，让人开始大肆采购，秦家有钱不差钱，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水部的商船也回来了，秦长青第一时间过去，给老程挑选礼物，老程也不是随便的人，不会轻易给人主持成人礼，这也就是秦牧，换成别人，李世民下令老程都不一定去。 尚衣局，窦师纶亲自前来，为秦牧量体裁衣，这更是让秦长青受宠若惊。 原本还想好好的感谢一下窦师纶，然而窦师纶这个老家伙一句话煞了风景：布料才卖了一半，抓点紧！ “……”秦长青：你岁数大，我不和你计较！ 宗族的族谱，也悬挂起来，一家子人三拜九叩。 然后就进入了斋戒，因为秦长青还是孔门嫡传，所以按照周礼，秦长青一家子人除了拜祖先，还要拜孔圣人。 因为秦家只有族谱，没有令牌，当年都被一把火烧光了，秦长青也搞得简单明了，就一块牌子，上面写着：秦家诸位列祖列宗之灵位！ 虞秀鸾看到这一幕，直接翻了白眼，这要是秦家祖宗有灵，棺材板早掀开了！ 但也没办法，秦家的一家之主就是秦长青，他想怎么折腾祖宗，那是他的事情。 媳妇和孩子没，每人用绸缎在灵位上擦了一下，表示小心！ 马三宝来了，带来了很多红包，秦恬也破天荒的换上了红色的郡主服侍，羡慕的弟弟妹妹们不要不要的，围着马三宝开始讨赏钱。 第一千一百七十八章 家和万事兴 一群孩子把马三宝围在中央，马三宝一个一个的发红包，秦长青看着这群崽崽使劲捏捏自己的脸：一、二、三、四、五……八个？自己已经是八个娃儿的爹了？ 在这一瞬间，秦长青的脑海中闪烁过无数的念头，就感觉来到了贞观年，像是做了一场大梦。 在看看自己的一群媳妇，妈呀，啥时候这么多媳妇了？ 当然了，你不能说秦长青花心，也不能说他渣男，因为这个叫做：入乡随俗！既然来了，就不能显得格格不入，你要想尽一切办法去融入他！ 还是那句话，男人嘛，必须要从一而终：一个妻子，一个女朋友，一个对象…… 秦牧是很务实的，说斋戒就斋戒。 但是爹妈们受不了了，李银环要教书，李焕儿有汝南房地产，虞秀鸾要搞德雲剧社……总之就没一个闲人。 秦长青疼媳妇，大手一会儿，牧儿的成人礼，要让他一个人坚强面对，咱们继续打拼事业。 于是，两桌麻将，起手开打。 秦牧被关紧了祠堂，祠堂很安静，但秦牧早就饿的不行了。 有心出去找点吃的，但看看孔子像，看看族谱和令牌，秦牧忍了。 风，也很不适时宜的吹了起来，秦牧有些怕了。或者说，听着前院传来爹妈们的欢声笑语，他有些后悔了。 然而，就在这时候，一个身穿红衣，拎着乙炔灯的小姑娘，带着一群崽崽出息了。 秦牧立刻摆好了蒲团，坐正了身体，一副我要斋戒到底的样子。 一个食盒摆在秦牧面前，秦恬对着他挤挤眼，“哥，大鹅炖酸菜。知道你喜欢吃大腿，没切开，整个炖的！” 食盒打开，香气四溢。 “妹，这怎么可以？”秦牧咕咚咕咚咽了几口口水，“马上要成人礼了，不能对祖宗不敬，不能对孔圣人不敬！” “哥。”秦恬义正词严，“祖宗和孔圣人，也不希望晚辈受苦的。孔圣人他老人家说过为者当为之，意思就是一切教条要适应环境，不是一成不变的。快吃吧！” “真这么说的？”秦牧表示怀疑，“你没骗我？” “哥，你不吃我们可吃了啊！” 秦恬说着就要把食盒拿走，秦牧一把夺过，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妹，下次送饭，多放点酸菜，大鹅炖酸菜，鹅肉不香，酸菜香！” “哥，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三天不吃东西还不得饿死？”秦恬抿抿嘴，“读书人就是穷讲究太多，你就放心大胆的吃！” “那别让爹知道，该说我坏了规矩了，毕竟咱爹是孔圣人嫡传……” “你又不是孔家嫡传，你有不是读书人，你怕啥规矩？” “……”秦牧瞪大了眼睛看着秦恬，“妹，哥咋发现你比我悟的更透彻呢？” “这都是和程爷爷学的。程爷爷肚子里面的花花肠子多着呢！” 不远处，秦长青静静的看着，手里也拎着一个食盒，看到秦恬带着姐弟们过去给秦牧送吃的，噗嗤一下就笑了，点了一支和天下，轻轻吐了一个眼圈：确实，家和万事兴！ 老天爷很开眼！ 行冠礼的这一天，没有下雪！ 天气十分晴朗，但秦家庄的庄户们，也早就自发的将街道打扫的干干净净。 到处都是张灯结彩，柱子作为叔叔，准备的也十分到位，礼炮、礼花管够！ 火红的爆竹，从秦家庄的入口，沿着道路两侧，一直摆到了家门口！ 黑压压的人群也出现了，一辆辆马车朝着秦家庄行驶而来，时不时的还能听到豪迈的大笑。 李世民也给足了面子，二百羽林卫开道，后面就是各家的国公爷，一个个锦衣玉服，打扮的十分正式。 老程也一改往日的虬鬓形象，头上带着带着鎏金冠，垂下金丝带，冠上横叉一只金簪。这是卢国公爵位专用，鎏金冠是李世民的物件，给老程敕封国公的时候，赏给老程的。 老程的脸上白白净净，把胡子也全都刮了，整个人看上去年轻了许多，就好像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李焕儿和高健蜜都换上了公主的服侍，李银环换上了大唐郡珺的服侍，其余的几个媳妇，也按照品级穿上了华服。 唯独秦长青，不伦不类的搞了一套中山装，和这群穿长衫的显得格格不入！ “秦长青，拜见各位叔伯！” 秦长青对着一众人行礼，老程第一个上前，对着他的肩膀一拍，“长青啊，都是熟人，不比多礼！” 孔颖达瞪了老程一眼，“知节，今天是秦牧受冠加冕之日，非比寻常。你庄重严肃一点，别坏了礼数，到时候被人耻笑。” “俺老程和长青是一家人，谁敢笑俺？” 秦长青笑了笑，“草民一家能的卢国公受冠，是我秦家的荣幸，高攀了高攀了！” “师弟！”孔颖达又瞥了一眼秦长青，“这样有意思吗？知节不懂礼数，你还不懂了？” 秦长青挠挠头，“师兄，这不是要把礼数做足嘛。” “牧儿拜见诸位爷爷！” 秦侯对着众人深施一礼，“能让程爷爷手受冠，诸位爷爷观礼，是牧儿的荣幸！” 哇哈哈！ 老程哈哈大笑，“牧儿，长大了，日后我们就都要拿你当大人砍了。俺老程给你受冠，以后遇到了什么难处，尽管和俺老程说，你不方便讲理的，俺老程亲自去讲理。但是，要是做了让俺老程丢面子的事情，俺老程不光要抽你，还要抽你爹！” 段志玄走上前，对着老流氓的屁股就是一脚，“你个夯货，大喜的日子，不是让你来吓娃儿的！” “对对对！”老程咧开嘴，一脸关心，“斋戒这几天，过得一定很清苦吧？” “虽然不能进食，但一想到马上成年，自己肩上的胆子重了，也就忍住了。”秦牧有些心虚，附在程咬金耳边，小心说道，“阿爷，吃了大鹅！恬妹妹送来的！” “好好好！做的好，斋戒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老程一脸严肃的开始胡说八道，“能忍住饥寒，是好事。未来你定当要为天地立心，为……” 话说了一半老程愣住了，孔颖达教他的，他就记住一句，“唉呀，俺老程最笨，武艺着实厉害……二愣子，你来说！” 第一千一百七十九章 语言炮子常涂 “秦牧，成年后要思家思国思社稷，最对国家有益的事情。你父秦长青在白纸上曾经说过一句话，叫做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句话，我们这群老家伙就借花献佛，送与你了！” “吉时已到！”李淳风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提醒众人。 行成人礼的规矩很多，也十分森严繁琐。 吉时一到，就是程咬金和秦牧的主场。晋阳公主李明达，一直都是挨着李焕儿坐着。 行冠礼，不仅有受冠者，还要有赞礼者。 赞礼者就是受冠者的老师，所以秦长青也请来了陈宵贤。起初陈宵贤觉得有孔颖达在不用他来的，但是孔颖达却告诉他，一日为师，就要负责到底。 陈宵贤端着推盘，跪坐在程咬金和秦牧的一侧，盘子里面的装的就是纶巾等物品，程咬金动手，陈宵贤在一旁帮衬。 然后，程咬金拿出来孔颖达帮他写的受冠正容文，虽然老程看着上面的字一阵头疼，但这已经是孔颖达放水了，不让辞藻太绕口，尽量的白话一点，但老程念得还是云山雾绕的。 这个不能交给别人，只能程咬金亲自宣读，幸好秦长青早早的就搞出来标点符号，不然老程不断字不断句的读，真的会很煞风景！ 随后就是授勋，秦牧加驸马都尉，赐长清县子爵位。晋阳公主府更名长清县子府，晋阳公主李明达和长清县子夫妇，实食邑三千户…… 最后就是敬茶了，秦长青带着一群媳妇，先是拜四方，然后拜宗祠，拜孔圣人，而后对着一众来宾礼拜敬茶。 随后是秦牧和李明达，给长辈们敬茶磕头。 自此开始，秦牧正式变成了大人，表字李世民在他出生的时候已经给取完了，叫做烈祖！老程也仅仅是遵从李世民的意愿，给搞了一个烈祖的表字。 老程是俗人，也是个粗人，打仗的手艺顶呱呱，主持成人礼着实难为了老程，忙活的一脑门子汗，终于礼成了。 紫宸殿！ 李丽质进宫了，给李世民夫妇送去了平安福。 虽然没有口头上的道歉，但行动已经表明了一切。 李世民也原谅了李丽质，没办法，他能和秦长青一直杠下去，却舍不得亲闺女！ 况且，针对于离婚这件事，长孙皇后也是默许的，自家的闺女，没有爹妈不疼的。 李世民准备了午餐，李治作陪。 但李治的思绪早就不知道飘到哪了。 “稚奴，想去？”李世民笑着问。 “想去，但是不能去！”李治嘻嘻一笑。 “嗯。”李世民点点头，然后看向李丽质，“丽质，在想什么？” “父皇，儿臣……小道在想道法自然！” “那你说说，什么是道法自然？”李世民笑着问。 “这……”李丽质的脸一红，“儿臣错了！” “你没错！”李世民叹了一口气，“站在你们的角度，你们都没错，是朕错了。但站在朕的角度，是你们错了。朕不是逼着你出家，而是让你们远离是非。想要圆满，最起码的准则是不能强求！以后你就懂了！” “丽质，长青说的很对。世间定有两全法，不负陛下不负卿！” 长孙皇后笑了笑，“母后和你父皇都老了，人老了肯定就更喜欢抓着一些东西不放，毕竟攥在手里一辈子了，不希望别人抢走。我们俩在外人眼里高高在上遥不可及高不可攀，其实你细想想，皇帝和皇后也不过是一介世俗的凡人罢了！” 也就在这一瞬间，李丽质潸然泪下，上前抱住了长孙皇后。 不多时，常乐求见。 “陛下，成人礼举办完毕！” 将详细的情况，和李世民夫妇说了一番。 李世民夫妇还是很满意的，“婚礼筹备的如何？” “陛下，按照您的旨意，襄阳公主殿下和礼部正在筹备。但是……”常乐顿了顿，“您说按照长公主的礼节办婚礼，礼部尚书马周马大人觉得不妥，想请求减半。秦牧已经越制了，如果公主殿下在越制……马大人说，这等于是在一次把恩师秦长青架在火堆上烤。” “告诉马周，朕就是要把他架在火堆上烤，就是让他自己往火堆里面跳。”李世民拍了一下大腿，“就这么回复马周，他懂的！” “喏，奴婢这就去礼部！” “等等！”李世民叫住了常乐，“路东衍最近在做什么？” “常驻鸿胪寺，什么作为都没有。”常乐说到这也疑惑的看着李世民，“陛下，听说他发了一笔横财！从玉门关运来十万金币，不知道要做什么。” “鸿胪寺怎么说？” “陛下，臣是内侍，不参政的。”常乐偷眼看看李世民。 “呵。”李世民瞪了一眼常乐，“这事儿还得长青过去办，别人不是路东衍的对手。” 略微沉思了一会儿，李世民看向长孙皇后，“观音婢，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陛下，臣妾听说鸿胪寺有位寺丞贪腐被抓，要不让长青补任一下？” “嗯，如此甚好！”李世民目光再次对准了常乐，“去传旨，秦长青任鸿胪寺丞，在告诉他长安一号院的进度太慢了，朕要等着住别墅呢！” “诺！” 常乐离开，李世民看看餐桌，“来人，准备酸菜火锅和葡萄酒。再把葡萄酒装上一箱，给丽质带回去！” 吃饱喝足，李世民十分欣喜的送走了李丽质。 带着李治来到了前殿。 常涂出现了，将一份密报呈交李世民。 “陛下，狄仁杰和苟利国送来密报，请陛下批示！” “和百骑审查结果相同？”李世民没有看奏报，而是问常涂。 “相同。但是无一例外的，帮有些人洗干净了！” “也就是说，长青和朕杠，杠的一点都不理亏。真正理亏的是朕？” “这……” 常涂一躬身，短暂的沉默之后，一脸严肃认真的看着李世民，“陛下，您有您的打算，您是大局观运筹帷幄。长青有点小家子气了，没有把握住大局观，不懂全局考量。” 李治瞪大了眼睛看着常涂：卧槽，嗑还能这么唠？不亏是我父皇的贴身内侍！ 第一千一百八十章 蒸汽机问世 “狗屁的大局观，你就直说朕不讲理就得了！” 李世民把奏报装进了一个锦盒，交给常涂，常涂纵深一跃，上了房梁，将锦盒放在了紫宸殿的正大光明匾额后面，然后轻身落下。 “稚奴，狄仁杰和苟利国也看得出来，辅机现在不能动。”李世民瞥了一眼匾额，“朕在那里给你留着东西，等你登基了再看！” “父皇，那儿臣将来如何处理？”李治问。 “长青怎么处理你就怎么处理。说到底，那还是你舅舅，你不能碰他！”李世民顿了顿，“朕记得你的小团队里面有个李义府？” “是，父皇。”李治脸一红，就感觉小团队这三个字不咋好听，“不敢欺瞒父皇，李义府是儿臣留着给许敬宗挡刀的！” 哈哈哈！ 李世民哈哈大笑，“稚奴长大了，真的长大了！这件事，朕支持你！总得有那么一个人被黑锅的！” “告诉父皇，为何如此看好许敬宗？”李世民一脸期待的看着李治，眼神里面全都是鼓励。 “那儿臣就说说，您用着程知节顺手，儿臣用着许敬宗顺手……” ………… 十月中旬！ 修显都护府送来战报。 犍陀罗、简失密两国，袭击了大唐商队，打伤八人，无阵亡。 掠夺战马五百匹，抢走六千金币，抓了罗马帝国国王派往大唐的学者八人。 修显都护府请求发兵犍陀罗和简失密，以震大唐国威！ 这个奏报就有点意思了，修显都护府驻军三千，隔得不太远就是波斯都护府。 李长庚更是建立了大唐镖局，确保各大都护府之间平安畅通。 这两个国家都是小国，人口加起来没有大唐的一个郡人口多，他们是怎么敢的？ 但是，没有人敢提出疑问，都知道各大都护府的装备碾压各国，根本不可能出现这样的事情。 可问题是，战报上说了，没有陛下的命令小打小闹的维护治安可以，不能出兵伐国。 一句话就堵住了所有御史的嘴。李世民火冒三丈，立刻要点兵点将的去灭国。 但是，这时候监国的李治开口了，“父皇，儿臣以为可让蜀王李恪带一万精兵前往犍陀罗！” 李治开口，立刻引来御史言官们的唾沫星子，李治却不动声色。 看看褚遂良和马周，两个人都提前收到了风声，自然是点头同意，御史言官们当即和两位大佬对喷起来。 这时候，许敬宗出手了，几句话怼的所有御史言官不敢做声。 这件事也就这么定了下来，李世民拟了一道圣旨，大概意思就是封立刻为大将军，远征犍陀罗和简失密。给他一万军卒，初始军费朝堂出，后续的军费自理！ 言外之意，这一万军卒就是李恪起家的本钱，你可以滚蛋了，出自立门户去吧。 随后几天，李世民又连续下了两道圣旨，一个是给李承乾，让李道宗回京，李承乾任九州郡太守。一个是给李泰的，雷州舰队正式交付李泰，让魏王李泰任大唐特使，即刻前往吕宋岛。 遵循周制的分封雏形，也在这一天正式开始，立刻向西，李泰向南，李承乾向东。能打下多大的地方，全凭他们自己的本事，日后是封王，还是自立一个小朝廷，那就是李治他们兄弟的事情了，和李世民无关！ 与此同时，秦长青也得到了柱子一个重要的消息，火速的赶往铁匠铺！ 现在的秦家庄和小清河封地，只能用工业区来形容。 铁匠铺被戒严了，一个硕大的像是锅炉一样的机器，上面披着巨大的红绸子。 秦长青到来之后，柱子裂开嘴就小，然后对着机器开始侏儒冷水。 这是一台钢铁巨兽，在一侧还有巨大的轮子以及各种齿轮，齿轮上面都抹着厚厚的润滑油。 轮子上面还有皮带，带动的水力纺织机，但是把水力驱动给拆掉了，在纺织机的轮盘上套上钢铁巨兽的皮带。 墨家的工匠们，也看着这个钢铁巨兽，翟默动手打开了壁炉，加上了木炭，点燃之后，在木炭上盖了厚厚的一层煤块。 当热量足够的时候，水也烧开了，有整齐不断地冒出来。 “检查各处阀门，检查压力表……” 随着柱子的一声声命令，众人围着钢铁巨兽，各司其职。 不多时，巨大的轮子转了起来，众人立刻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加煤，在加煤！” 柱子使劲的搓手，工匠们开始向里面添煤。 秦长青使劲捏捏自己的脸，看着面前不断喷放蒸汽的钢铁巨兽，“成功了？真的成功了？” 谁能想到，一个脑瓜子有点缺弦的铁匠，一个大冬天险些冻死，被老流氓捡回来的养子，居然带着一群古代的墨匠，把蒸汽机给鼓捣出来了？ 柱子激动了，蹲在地上哭了！ “娘嘞！”柱子捂着脸，“五年，整整五年，终于出来了！终于能转了！” 翟默也抑制着内心的激动，“纺织机，快检查纺织机！另外两台纺织机，一台用人工、一台用水力，对比一下，记录各项数据，上报朝廷！” 接下来的几天，秦长青都窝在了铁匠铺。 目的只有一个，把蒸汽火车给搞出来！ 只有全国范围内，铺设铁路，才能让大唐的交通更加便捷，更加四通八达。 上辈子，秦长青清楚的记得，国外还有打量的蒸汽轮机用于耕田犁地，一步一步来，把蒸汽机先搞明白了，在搞柴油发动机和汽油发东西。 现在希腊火的储备量以及棕油的储备量很多，虽然李世民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为何把钱压在这上面，但秦长青拍着胸脯保证，这是在省钱，李世民也就任由他折腾了。 经过详细的对比，蒸汽机虽然造价比较高，但是生产的速度，明显是人工和水力机械很多倍，值得推广！ 秦长青画了铁路的图纸，然后看看柱子他们用的游标卡尺，越是经过无数次改良的成品，“柱子、翟默，你们要记住，标准化，一定要标准化。哪怕是一个螺丝一个螺母，甚至是一颗铆钉，都要做到标准化。” 说完，秦长青奋笔疾书，搞了一篇奏疏：精益生产标准原则！ 第一千一百八十一章 李世民 我不生气 精益生产标准原则！ 内容大概就是零部件标准化、零部件通用化，秦长青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写在了上面。 零部件通用化指尽量使同类产品不同规格，或者不同类产品的用途相同、结构相近似的零部件经过统一后，可以互换替代，进而节约了相似零部件的设计与制造的工作量，这么做在缩短设计周期的基础上简化了零部件的管理。 零部件标准化指要通过对零件的结构要素、尺寸、材料性能、设计方法、制图要求等，制定出大家共同遵守的标准。进而更多地减少设计和加工制造工作量，从而缩短生产技术准备周期。 将同一类产品的主要参数、型式、尺寸、基本结构等依次分档,制成系列化产品,以较少的品种规格满足客户的广泛需要产品质量标准化要保证产品产品质量合格和稳定,就必须做好设计、加工工艺、装配检验、包装储运等环节的标准化范围及对象用途相同、结构相似、参数和尺寸变化有规律的零、部件,可制定统一标准。在通用化和标准化的基础上增加生产批量，可以改善产品质量的更新速度，增强市场竞争能力。采用通用化和标准化的零件配置产品，可以简化产品设计，从而进一步完善生产计划和组织工作。 奏疏递交给李世民。 李世民亲自参观了铁匠铺，对蒸汽机赞不绝口，对着秦长青拍着胸脯表示，要钱给钱，要人给人，现在朝廷有钱，只要做利国利民的事情，你就放开了手脚去折腾。 可当李世民看到铁匠铺的一个沙盘之后，又懵逼了。 在道路上铺路，一个很长很长的车，卧在两条轨道上，李世民越看越觉得神器。 突然，李世民猛然一拍大腿，“秦直道？这是秦直道？长青，你居然能复原秦直道？” “对，就是秦直道。全线升级版的，不用马拉动的秦直道，只需要水和煤炭，就能驱动的蒸汽火车！要想富先修路，道路畅通，国家才会更富裕，百姓才会更富裕！” 秦长青一阵激动，兴奋的直搓手，二十来年了，大唐终于进入蒸汽时代了！ 秦直道，就是中原最早的铁路，出自是皇帝之手。 老祖宗们很有意思，他们真的比咱们聪明多了，在大禹治水的时候，就说堵不如疏，人定胜天，国外是造了一条船跑路。 商周的时候就说路通则人通。 你再看国外，很多地方都不主张先把钱拿出来修路，而拿着钱干一些没用的，具体参考刚果金、什么的。 六十公里的国家公路，要跑一星期甚至半个月，咱们国家开车高速二十分钟左右、公路半个小时左右而已。 目前为止，基本上他们修路，都是作为基建狂魔的我们去援助，他们没钱就用各种矿产、港口的使用权开采权来换！ 在始皇帝时期，搞得书同文车同轨太牛逼了！ 车同轨，说的就是官路和驰道。 轨字不是随便说出来的，是因为始皇帝建设了人类历史上，第一条快速轨道交通网！ 轨，车子两轮之间的距离，后引申为车辙，又指一定的路线和规则。始皇帝时期又给了他另外一个意思，指的就是轨道！这个轨道交通网，就是秦直道！ 秦朝的驰道很发达，遍布全国，连接各大郡县。 驰道，相当于近代的铁路。 根据当代考古发现，秦代的驰道不仅有路基，还有轨道和枕木。最牛逼的是，轨道之间还有换向系统让车子变换轨道。 漫长的驰道线路还设有"车站"，用以换马、换货、换车或人……你看和铁路一样不一样？ 马在驰道上，能比在普通路面上更快地拉车。据测量，驰道枕木之间的间距，和马的步间距基本吻合，使马每跨一步都不由自主地保持在两根枕木之间的相同距离。 这样的设计，使马想偷懒迈小步都不行。因为迈小步，马蹄便会踏在枕木上，而不是落步在两根枕木的间隙中，所以马为了使四个蹄子都落在同一个水平面的枕木间隙中，便不得不保持相同的迈步幅度。 马在驰道上，能比在普通路面上更多拉货。因为车轮接触路面，在垂直方向承担了车身和货物的重量，所以理论上，马拉车，在垂直方向不受力，只在水平方向出个牵引力。 在减速的时候，车站附近的枕木，使用木材填充平整，因此马到了车站，就可以通过人为的控住，逐渐减慢速度并停下来。 古代的马车多数也是有刹车的，叫做制动闸，是木质的，车辕上安置闸把，通过杠杆原理，让木闸紧紧磨擦车轱辘内侧产生刹车作用。那些小型的马车，因为质量较小速度也慢，靠勒马缰绳就可以完成刹车。 如果要真的搞知识产权的话，咱们老祖宗发明出来的东西，领先国外千年，真要注册专利，妈的，月球都是咱们自己家的！ 秦长青很兴奋，给李世民普及关于火车的各种知识，然后又亲自演示了一下模型，车头就是蒸汽机车，用手推动火车，李世民看得那叫一个彻底惊为天人。 “可行？真的可行？” “可行！”秦长青重重的点点头，“未来的五年，臣可就要挥霍一下国库了，在全国建设铁路交通网，钱方面您老可不要吝啬。咱们一边挣钱，一边投入。等将来，在慢慢的把火车的速度给提上去……” “还能提速？” “不仅能提速，货运方面……”秦长青指了指车厢，“还可以加车厢和货箱。只要动力得到了补充和完善，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火车做不到的。” “那青雀远赴海外，是不是除了海路，还有其它的方式更快一点的回京？”李世民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眼睛里全都是渴求和期待，他希望秦长青点头，说有！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秦长青瞥了一眼李世民，一脸嫌弃，一脸鄙夷，“不是当女婿的咒你，天上飞的，您老……估计是看不到了！” “……” 李世民就感觉一口老血淤积在胸口，险些被秦长青怼的一口气上不来驾鹤西去：故意的，这个混账就是还记仇呢，故意的恶心朕，朕不生气，生气就从了他的愿！绝对不能生气！ 第一千一百八十二章 大航海时代开启 送走了李世民。 秦长青发现，铁匠铺的外面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之前是个胖子，不知道是因为夺嫡失败，还是伤心欲绝，居然成功减肥了。 李泰？ 秦长青笑了，迈起了大步走了过去。 李泰一手拎着食盒，一手对着秦长青笑眯眯的的挥挥手，在他身后，还有他的忠诚心腹裴宣机，裴宣机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背上还背着……呸，背上啥也没背。 对于裴宣机，秦长青很不理解，所有人都离李泰而去了，只有他誓死效忠，也算是大唐独一份。这或许就是李泰的人格魅力所在。 “妹夫，我想吃叫花鸡，鸭子怎么做不知道，你看着弄！” “野炊呗！” 秦长青三人到了小清河边，开始挖土和泥，食盒里面除了酒，还有李泰精心准备的调料。 叫花鸡很容易做，但鸭子秦长青也有点犯难，最后收拾干净了，直接烤了，能不能烤熟，那就不得而知了，看着弄。 敲开泥土，扒开荷叶，香气四溢。 李泰毫不客气的扯下一个鸡翅，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裴宣机将烤熟的鸭子，撕成小块儿，然后倒了酒。 “我要走了！”李泰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回来！” “吕宋和勃泥，很好打得。”秦长青顿了顿，“但那里算是天竺的殖民区，去了之后别把天竺人当人，第一件事就是灭了天竺佛教，你能大赚一笔！裴宣机已经在勃泥留了好名声，剩下的就是看你的了！ 能打下多大的地盘，全凭你自己的本事。” “没想过还能这样。”李泰抿了一口酒，长叹了一口气，“我是真的佩服稚奴。不骗你，我要坐了那个位置，第一件事就是把他们全砍了，不然我做那么位置不放心。嗯，不仅是他们，还有那群叔叔，全都发配，一个不留。然后重用长孙无忌。” “确实。重用老狐狸也是明智的选择。毕竟舅舅没有继承权，说白了就是个打工的。但是叔伯兄弟不行，他们都有继承权！”秦长青随即严肃认真的看着李泰，“以后还想打回来吗？” “最初稚奴说的时候，我还真想过，将来一定要打回来。后来琢磨琢磨，都他娘的姓李，一个爹妈生的，何必呢？我打下更大的疆域，才证明我牛逼！” 李泰给秦长青倒了一杯酒，“小，吕宋和勃泥太小了！本王的志气不在一岛、两岛！” “早就给你准备好了，就知道你会来！” 秦长青从怀里掏出来一张地图，还有两本书，书籍是海船图谱，是关于造船技术的。 把地图摊开，李泰瞪大了眼睛看着地图，“这么详细？”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白胡子老爷爷，他带着我遨游太虚，我就在梦里发现了这个地方。” 秦长青指了指地图，“红色圆圈的是吕宋和勃泥，蓝色圆圈的就是距离你最近的区域，我管他叫做大洋洲。这个地图不算是太详细，但绝对八九不离十，你有什么想法？” 秦长青是冥思苦想了好几个日夜，费劲了脑细胞，才画出来的地图，不能说百分百的正确，但绝对正确六成以上。 在古代，能精确到六成以上的地图，已经是非常牛逼非常牛逼的存在了。 “你和稚奴提议让我去这的？”李泰狠狠一皱眉头，“这尼玛的地狱开局啊！”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匹夫，牛逼的人才配做牛逼的事儿。”秦长青拍拍李泰的肩膀，“在我心里，你比你大哥和为善都牛逼！” “呵，鬼才信你！”李泰指了指其中最大的一个岛，“这个地方叫什么？” “我就说你小子聪明，做关键的就是这个岛屿。但请你尊重他的大小，叫它国！他的陆地面积大概1500万平方里，仅次于大唐的国土面积，很大很大的呢！” “这个地方叫塔斯马尼亚（澳大利亚），岛上的人基本上都是吕宋和勃泥过去的，也有一小部分咱们中原人。岛上的人多数都是土著人，部落形势生存。他们目前为止还是采集狩猎为主，没有行成统一的语言，用的工具是木、石、骨、贝等制作简单的工具，你从勃泥一路南下，建立岛链，一步步的稳扎稳挖，把所有的天竺人全都干掉，然后在塔斯马尼亚登陆。在这里可以建立属于你自己的地盘！” “我会在后续，给你运送大量的文化书籍、还有道士精英，如何将这个地方经营好，就看你自己的了。李泰，记住了，这个地方岛屿多，一定要先做好岛链，再去塔斯马尼亚。这样你不管是防御侵略还是主动进攻，后援都是稳定的。” “按照大唐现在的武器装备，要不了几年，你就能统一那里。然后……向左还是向右，你自己说的算。但我提醒你，向右漂洋过海，是要和你大哥结盟的。向左的话……那地方穷得叮当响，现在去打，你捞不到什么太多的好处。” “大洋洲你搞定了，向右是南美洲和北美洲，那里的土地比较肥沃，矿产资源也十分丰富。适合你掠夺和殖民。” “就是说，现在你标识出来的地方，多数都是荒无人烟的，要么居住的就是土著。我是你搞大航海的先锋？”李泰突然明白了，“你……” “我什么我？你来求我办事儿，我就说给你听，怎么做是你的事情。” 秦长青说完，就听见一声大笑，一个瘸子缓缓走了过来，手里也拎着一个食盒，在其身后，还有一个侍卫，拎着一个酒坛子。 “我就知道，你们在一起。吃食不怎么样啊，我带了下酒菜！” 李承乾放下食盒，坐在三人身边，“裴宣机，你不错！我弟没看错你！不像我，孤家寡人一个！” “哥，我也就这么一个了，唉！”李泰叹了一口气。 “说正事。咱们俩一个东面，一个南面，但都是岛，后续呢？” 李承乾问完，秦长青又拿出来一份书籍和地图，递给了李承乾。 “大哥，你先别着急打扶桑，我和你一起打，给扶桑灭国这件事，我来！” 第一千一百八十三章 航海需要趟雷的人先去 秦长青说到这指了指美洲大陆。 “未来你们也是有子嗣的，一代代的分封下去，最后也不剩什么了。所以，地盘还是要大一点，那就向东！一路向东的打过去！香料、珍禽异兽、宝石什么的，这些地方都很多。划定航线之后，可以相互的做贸易，还可以和大唐做贸易，长线发展！” “我们要搞定什么危险？”李承乾问，“是人力还是自然？” “自然！” 秦长青对着李承乾竖起了大拇指，“风险就是风暴、暗礁，我给出来的就是大概的方位，具体的航线还是要一点点的摸索。贸然的过去，船毁人亡！大航海时代一经开启，就是风险最大的投资，但风险越大回报率就越高。” “但是，李恪在西面，我们向东，是不是有点背道而驰了？”李承乾露出疑惑的神色。 “世界是圆的不是方的，也就是终点。征服了之后继续前行你会发现，你距离李恪越来越近了！” 秦长青说的没错，大航海时代，又被称作新航路的开辟时代。是15世纪到17世纪，欧洲的船队出现在世界各处的海洋上，寻找着新的贸易路线和贸易伙伴，以发展欧洲新生的资本主义。 在这些远洋探索中，欧洲人发现了许多当时在欧洲不为人知的国家与地区，涌现出了许多著名的航海家。 在当时，远洋航行意味着冒险，他们无法准确测量经度，木制船壳无法抵抗船蛆的侵蚀，储备的食物不适于长期航行，船上的卫生与生活条件也十分糟糕。 新航路的开辟，使人类第一次建立起跨越大陆和海洋的全球性联系。各个大洲之间的相对孤立状态被打破，世界开始连为一个整体。 伴随着新航路的开辟，东西方之间的文化、贸易交流开始大量增加，殖民主义与自由贸易主义也开始出现。 归结其原因，是由于商业贸易上急迫需求的刺激。第一条航线是从地中海东岸出发，沿着丝绸之路穿越中亚抵达中国的西安，甚而抵达太平洋西岸。 由于马可波罗现代东游记和等和郑和下西洋，促使欧洲同亚洲的贸易已被威尼斯和热那亚等地的意大利商人垄断。 最初的远洋航行，其目的就是打破垄断，寻找从西欧前往亚洲的海路航线，以带回东方的香料。 十五世纪主要使用的还是盖伦帆船和卡瑞特帆船，他们是从东向西探索。 但这秦长青直接跨越了一步，从西向东。原因也很简单，大唐兵强马壮，所使用的不是船队，而是舰队！ 李世民的家底很厚实，这些崽崽们也都不是庸俗的货色，底气在这摆着。 别看李承乾当时在国内是个智商堪忧的二货，可当时那个世界环境，你解开李承乾的脖套，把他撒出去咬人，李承乾的智力在国外也是数一数二的，这东西得分和谁比，国内的这群崽崽们，就是太妖孽了。 李承乾和李泰也差不多明白了，他们向东，李恪向西，最后早晚有遇到的那一天，但是就是不知道经过几代人的努力打拼了。 “这都不是关键，关键是大航海，能削弱世家。” 秦长青说完，李承乾和李泰全都愣住了，不明所以。 “航海需要成本的，大唐最有钱的还是世家。所以你们得想办法让他们投入。航线不是看一眼就能发现的，那是要人命对出来的。每一条航线上面都是无数船只、无数鲜血生命开辟出来的。让世家的人过去打头阵，我们在购买他们手里的航线。他们不从咱们就明抢，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掌控航线。不给也没关系，咱们打扮成海盗，打劫他丫的就完了！” “……”李承乾和李泰一阵愕然。 “但是，你说的新大陆真的存在？” “存在，绝对存在！而且还是和定居。但这不是咱们坑世家，这个叫合作共赢，他们血赚咱们不亏。就看他们合作不合作了，不合作就想办法让他们合作！” 李承乾和李泰离开，一个去了九州郡，一个去了雷州。 兵部和民部共同下发了一份文件，就是关于大航海计划的，没有丝毫的遮掩，就是寻求合作，天下共赢。 关陇门阀对这件事十分上心，狄仁杰和苟利国在渔阳府杀了一大批人，愣是让关陇一点脾气都没有。 丢失的钱财，和丢失的盐税，也找回来了。 不给狄仁杰也不行，狄仁杰给出来的答案很简单：别欺负我年纪小，天子剑在手，长城守备军我随便调动，你们要逼我血洗关陇，那我就真的血洗关陇了！ 谁手里有刀，谁的人多谁牛逼，关陇再一次认怂了。 但大航海计划，似乎让他们看到了希望，立刻派人去追赶李承乾和李泰，想研究研究掺和一下。毕竟，之前秦长青倒卖奴隶人口、海外贸易这一块儿赚的让天下人全都眼红。 现在是朝廷放话了，肯定有利可图。 李世民的心情很爽，能让关陇去当马前卒，李世民就爽的不要不要的。 最近，李世民也忙着出海的事宜，秦长青给出来的路线是从渤海出发，沿着大唐的海岸线行使，然后直奔印度洋，先去好望角耍耍！ 李世民什么事情都不用操心，却迷恋上了蹴鞠。 蹴鞠就是脚蹴、蹋、踢皮球的活动，类似今日的足球。 最早流行于汉朝，是用来在军营里面练兵的，历史上还出现了一个牛人，那就是高太尉，高太尉号称中原足球史上的巅峰！ 李世民的队伍，就是程咬金他们这群老将，然后和京城十二卫的军卒对练。 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李世民带领的蹴鞠队，十二场连胜，没有败绩。 顿时李世民就不爽了，很明显是京城十二卫的十二支蹴鞠队放水，不敢赢他们。 大唐新军距离太远，如果大唐新军选择出来几个人和他们对练，或许才叫公平。 放眼整个大唐，敢拿出真本事和李世民等大佬对练，真正头铁能做到公平的，恐怕就知道秦长青了。 于是，李世民下了一道旨意：酌，鸿胪寺丞秦长青，组建一直蹴鞠队，与朕对演，如果赢了朕，重重有赏！ 第一千一百八十四章 “高俅杯”蹴鞠大赛 秦长青看到这道旨意之后，眉毛都快拧成麻花了。 讲道理，秦长青讨厌蹴鞠，受上辈子记忆的影响，对蹴鞠一直有偏见！ 但是李世民的圣旨既然下达了，肯定让李世民满意，然后快乐的早点滚蛋出海，不然秦长青很多事情都做不了！ 秦长青琢磨了一下，他肯定也不会带队去打败李世民的。 最近秦长青也想好了，李世民已经和他摊牌了，让他给长孙无忌留个全尸，就已经表明了皇帝的立场，他没理由再去给李世民添堵。 既然李世民想快乐，那就让他在快乐一点。 和礼部尚书马周研究了一下，自行车联赛两年举行一次，引来诸多赞助，不如在搞个蹴鞠联赛。 搞一个“高俅杯”蹴鞠大赛，民间蹴鞠队也可以参加，鸿胪寺内各个国家的使团想参与也可以，参加比赛斩获名次，就能获得大奖，第一名奖励千金！ 千金可不是李世民赏赐的一千个铜钱，而是一千枚金币！第二名奖励一千枚枚银币，第三名奖励五贯铜钱！ 马周也琢磨了一下，太平之年，也该有属于大唐的娱乐项目。 所以，第一届高俅杯蹴鞠大赛，礼部主办，秦长青入股，挣钱的项目，不能全都便宜了秦长青，在这个问题上三省六部的大佬出奇的齐心。 然而秦长青的目的却不再与赞助，而是彩票。屁颠屁颠的去找了长孙皇后，诉说了体育彩票的好处，收益绝对不亏，长孙皇后也欣然应允。 朝会上，马周把想举办高俅杯蹴鞠大赛的事情一说，朝堂震荡，纷纷职责马周不务正业！ 马周也是脸不红气不喘，“礼部举办蹴鞠大赛是在给国家挣钱，你们能挣钱吗？” 随即，马周列举了举办蹴鞠大赛的好处，就是全国各大州府，都搞出来自己的蹴鞠队，利用蹴鞠来培养普通人的体魄。还列举了蹴鞠在汉朝时候在军队推广的必要性。 基本上，之前说的挣钱，后面说的就是为国为民了，然后还说报纸也能开设一个体育板块，来娱乐大众什么的。 总之，就是让所有人都没挑出来任何毛病，这件事就这样推广下去了。 秦长青也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唐朝的蹴鞠就已经是充气足球了，每队12或16人，分别称为球头、骁球、正挟、头挟、左竿网、右竿网、散立等。 球头与队员的帽子亦稍有区别。比赛时鸣笛击鼓为号，左军队员先开球，互相颠球数次然后传给副队长，副队长颠数待球端正稳当，再传给队长，由队长将球踢向风流眼，过者为胜。 右军得球也是如此，结束时按过球的多少决定胜负，胜者有赏，负方受罚，队长要吃鞭子，脸上涂白粉。 值得一提的是风流眼，这个就是球门。唐朝的球门不是左右两侧，而在正中央，两根高一丈的球杆，绑着一个风流眼。风流眼就是只有一尺见方的球门，要把球踢进这么小的孔洞里面是很不容易的。 在想想现在那么大的球门……妈的，啥也别说了，上帝都含着眼泪说看不到某足出线了！ 至于为什么要叫高俅杯，其实也很简单，《水浒传》风靡全国，全国各地的会蹴鞠的人，都拿高俅做榜样，觉得高俅的技术，能算得上蹴鞠巅峰了。 秦长青选择的队伍很直接，皇家军事学院和清华书院，组成了两只蹴鞠队。 本身，军事学院的对练科目里面就有蹴鞠，清华书院平日里的娱乐项目之一也是蹴鞠，秦长青占有很大的先天优势。 但秦长青没有把蹴鞠的规则改了，中原人就要玩具有中原特色的体育运动。 唯一改制的就是足球场，快马加鞭从西州运来的草籽，建设草坪。 秦长青又出了一本书，可以说是《水浒传》的番外篇，名叫《一脚定江山》！ 主角依旧是高俅，但高俅又是大反派。 不知道为什么，把高俅写的越坏，人们就爱看，只赞叹高俅的蹴鞠技术，忽略了高俅的坏。 而且，一脚定江山也是秦侯爷觉得上辈子好看的足球电视剧之一，里面还有很多专业的技术术语，和各种踢球的动作、过人套路，顿时引来很多人的叫好和竞相模仿。 秦长青更是趁热打铁，在收获了一波钱财和名声之后，又给媳妇虞秀鸾搞了一个剧本，名叫《武当足球》！ 为什么要选择这个名字，而不是少林足球呢？ 是因为道教才是本土宗教，另外就是用来纪念师兄成玄英的。 武当之名最早出现于《汉书》，汉高祖五年钦点。汉末至魏晋隋唐时期，是求仙学道者的栖隐之地。 贞观三年左右，李世民诏武当节度使姚简到武当山祈雨，敕建五龙祠。但是姚简忙活了一大通，没下雨，就派人去找隐居在东海石榴镇的成玄英。 成玄英上武当，为大唐祈福三日，第四日雨至！李世民特招成玄英进京，敕封西华大法师，将武当山列为七十二福地之一。 剧情还是那个剧情，但是主角阿星，却被改了名字叫做成玄，剧情方面也稍微的变化了一点，大反派强熊，变成了秃驴！ 李治正在尚书省办公，看着水部、报社、印书局送来的月账簿，那叫一个惊为天人。 看看身边的马周和褚遂良，李治一脸懵逼，“褚相、马相，姐夫敛财的本事……真的是……咱们看着寻以为常的事情，怎么在他的眼里，全都是挣钱的大项目？” “殿下，看看这个。”马周笑而不语，“这是德雲剧社送来的剧本和邀请名单，邀请陛下饰演明峰，邀请殿下客串一下少年明峰，邀请武侧妃客串排云掌女孩！” 李治瞪大了眼睛看着剧本，直接爆了粗口，“卧槽，这特么也能和蹴鞠联系上？” “反派强熊谁来眼？”李治继续翻阅剧本，看到了一个名字：程咬金！ “到时候问问父皇吧，我可以参演。有热闹程知节肯定参与，想必他也会参演的。” 李治眯起眼睛，带着一点升斗小民的市侩，“就是不知道给多少演出费……马相，姐夫也不能白使唤人对不对？” 第一千一百八十五章 蹴鞠场绿草皮 蹴鞠场建好了，看着草地绿茵，秦长青喜上眉梢。 心里就在祈祷，有生之年千万别出现某足的情况。 至少他活着的时候不想因为蹴鞠给自己添堵，至于驾鹤之后的事情，反正自己又看不到，就和秦某人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李世民也带着常涂、李绩、程咬金、段志玄来了蹴鞠场，众人的眼里都是一场的兴奋。 军事学院和清华书院两支蹴鞠队伍也已经换好了球服，全新的唐驰品牌，送球服到球鞋，全都让李世民眼睛为之一亮。 “蹴鞠而已，还能这样？” 看着两队球员整齐的入场，手里抱着圆形的足球，李世民愕然了，“只要这么铺张吗？” 老程抿抿嘴，“陛下，长青这崽崽是不会放过任何可以挣钱的机会的。看着吧，一定又挣得盆满钵满！” “咳咳咳！”秦长青狠狠的瞪了一眼老程，“程伯伯，你们家的生意可都是免费广告，况且唐驰这个牌子可是和尚衣局联营的，我没挣啥钱！” “长青，知节和你说笑呢。”李世民看着球服眼睛直放光，第一次见到这么花里胡哨的衣服和球鞋，顿时有了试穿一下的想法。 “岳父，岳母那里占大头！” “长青，你悟了！”李世民拍拍秦长青的肩膀，“你这是做生意吗？不是，绝对不是，你这是人情世故！” “对对对，人情世故！” 秦长青顿了顿，“草坪的好处很多，我稍微的将蹴鞠场改良了一下，规则没有变，大体相同，依旧是不能用手碰球，射进球门得一分。” 秦长青耐着性子解释，其余的人就耐着性子听着。 李银环走了出来，穿着不同颜色的衣服，担任的是蹴鞠比赛的裁判。 “陛下，闲着也是闲着，咱们也都别光看着，堵点彩头怎么样？” 秦长青的提议，立刻得到了所有的人同意，然后老程看看两队的球员，目光锁定了军事学院的队伍，“俺老程觉得军事学院的能赢，那是红方吧？俺老程就压红方，十贯！” “朕也觉得红方能赢，朕也压红方，十贯！” 李绩则是扫视了一下全场，破天荒的没有和李世民压同样的，而是选择了蓝方，清华书院。 “茂公，你可不要太相信长青。”李世民哈哈大笑，“长青，可不是每一次都会赢的。” 李绩笑了笑，“陛下，蹴鞠活动身体素质占一部分，但技巧也很重要。臣观清华书院的学生也不错，不能让长青一个人压清华书院。” 随着一声哨响，由红方开球，李银环则是奔跑在之中仔细的观察。 李晦的弟弟李明孝，就是军事学院二期的学生，疯狂的带球，如入无人之境。 可突然间，清华书院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学生，上去就是一个滑铲，要把李明孝的球给铲走。 李明孝双脚夹住足球，翻了一个跟头，躲了过去，然后把球传给了另外一个人，可就在这时候，清华书院的学生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几步越过去，速度超过了蹴鞠球，居然把球给拦了下来。 “这个崽崽叫什么？”李世民和李治几乎同时开口！ “他叫王海滨，是臣从江南带回来的。”秦长青抿抿嘴，“他父亲王久峰是李客师的女婿，目前在新军任骑都尉。李银霜是他后妈，一身本事尽得李银霜的真传！” “嗯不错！” 李世民看看李治，“稚奴，你有啥想法？” “儿臣觉得万年宫那里需要一个人镇守，既然王久峰是武勋世家的女婿，要不把王久峰调任万年宫？”李治顿了顿，“等将来有机会了，在调任一届刺史历练历练。至于这个崽崽，要好好的培养！没比儿臣小几岁，儿臣看着就感觉欢喜。” 秦长青抿抿嘴：人和人真的是缘分啊，眼缘这东西很难说的清！王海滨是李治未来的干孙儿，看着能不欣喜吗？ 至于王久峰，一直都是薛仁贵的收下，发迹也是从万年宫发迹的。 万年宫山洪暴发，李治和小武吓得不行，薛仁贵一顿大嘴巴子打醒了二人，然后不慌不忙的用毯子把二人包好，双臂左右各夹着一个，跑出的万年宫，随行的就是王久峰！ “可以，稚奴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朕相信你的眼光。”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 秦长青看看李治，也觉得奇怪，人都没见过，就想弄去万年宫，这个人的运气何止是逆天？ 场中，王海滨和李明孝开始争夺球权，李明孝被王海滨断球之后，一路带球狂奔，有人想要阻拦，被王海滨十分野蛮的撞开，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震惊的全场不要不要的，李世民更是大声的拍手叫好，“朕，就怕武将青黄不接，现在好了，朕终于放心了。长青，你这两所学院搞得，朕心甚慰！” “稚奴，朕明日开始就不参与朝政了。” 李世民说完，所有人都没啥意外，唯独李治有些懵逼，但很快李治笑了，“父皇，儿臣懂了！” 蹴鞠，本身就是让人热血沸腾的运动，足球很暴力，起初就是在军队中推广用来练兵的，现在李世民等人看得，似乎又想到了征战沙场的日子。 在加上民间蹴鞠有很多花活和暴力的肢体动作，观赏性很强！ 临近球门，王海滨对着球门就是一脚！ 砰！ 红方的球员们见状，纷纷跃起用自己的身体阻拦，砰的一声，球撞在一个球员的身上弹开。 “没进？” “这都拦下来了？” 程咬金等人一阵摇头叹气。 “程伯伯，这是蓝方射门， 您老压得是红方。”秦长青提醒道。 “看得是技术，压球是娱乐，不能混为一谈！”老程对赌球似乎十分不上心。 李绩看着李世民坐在那摩拳擦掌，“陛下，蹴鞠也蛮有意思的，等他们结束了，咱们也下去热热身？” 李世民重重的点点头，“对，过一会儿咱们也下去热热身！” 秦长青立刻让人准备了球鞋和球衣，众人试了一下鞋子，穿着十分舒适，只等着两方学院结束，他们就去换衣服下场。 第一千一百八十六章 踢的不是球是人情世故 “传球，传球啊！别他娘的单带！” “哎呀，本王如此看好你，你不中用啊！” “撞开他们，射门！射门！” 李治在一旁看得那叫一个激动人心。 当球在此进入球门去，王海滨深吸了一口气，对着球门就是一脚。 红方的人立刻向球门回援，可王海滨突然收了力气，把球传给了其他人，就在众人跃起即将落地的时候，清华书院的学生一脚踢出，球进了！ “好，好样的！蹴鞠不是一个人王者，是全队的荣耀，王海滨干得漂亮！” 李治使劲的拍拍手，然后对着王海滨竖起了大拇指。 “这个李明孝，废物点心，俺老程下去都比他踢得好！” 老程说完，场中的对抗也即将进入尾声，王海滨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在人群中来回穿梭， “哈雷彗星大S射门！” 王海滨定住球，鞠球飞速旋转，在空中化成一条弧线，瞬间穿过球门，等蓝方的球员想救援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球进了！” 李治猛然站起身，“好球，好球！” 李世民和程咬金看到这一幕，无奈的摇摇头，“可惜了啊，李明孝就差一点点，就能把球拦下来了！” 比赛结束，清华书院的学生赢了。 秦长青笑眯眯的看着老李和老程，“给钱！” “阎王爷还能欠你小鬼的钱？” 老程瞥了一眼秦长青，一摸腰，然后尴尬了，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你啥时候看俺老程出门带钱了？” 李世民对着常涂摆摆手，常涂从钱袋子里面拿出来钱票，递到了秦长青的手里。 秦长青喊了一声王海滨，王海滨擦擦脸上的汗跑了过来，“姑父，你叫我？” “赏你们球队的。”把钱票全都塞给了王海滨。 “谢姑父！”王海滨随即一脸严肃，“姑父放心，清华书院有信心拿冠军，定当全力而为！” “好！”秦长青拍拍王海滨的肩膀，“在选几个人出来，踢一场友谊赛啊！” “那就两队人都选吧，还有替补队员呢。” “你看着选！” “好嘞！” 李世民等人也去了更衣室，换好了球衣和球服，李世民看看这自己的球服，上面是天字一号！ 李治的是二号，李绩是三号，老程是四号，常涂是五号、段志玄六号……基本上来的人想下场的都可以下场。 李世民意气风发，开局就选择了钳形阵，老程和段志玄在前，李世民和李治居中，后面是李绩和常涂等人。 王海滨对朕老程，李明孝对朕段志玄。开局就是老程开球，王海滨看准了机会就是一个滑铲！ 老程就好像罗纳尔多附体一样，躲过了滑铲，然后连续过人，段志玄紧随其后的为老程防守，老程很快就来到了对方的禁区。 王海滨正要过去夺球，却被李明孝拉了一下，“别过去！” “为啥？断球多容易？”王海滨不明所以。 “对面全都是当朝国公，让他们快乐一点！” 李明孝说完，王海滨依旧懵逼。 李明孝恨铁不成钢，“中锋的位置是陛下和晋王殿下！你一会儿表演一个拿手的射球，先露露脸，然后故意给卢国公丢几个球！让陛下他们先记住你！” “还可以这样？” “废话！”李明孝白了一眼王海滨，“咱们现在踢得是球吗？这叫人情世故！” 王海滨挠挠头，“嗯，我懂了，我尽量演的像点儿！” “嗯。”李明孝点点头，“毕业了就去军事学院，你也是将才！” “防守防守！”王海滨一声大吼，学院的学生开始在球门防御。 老程把球传给了李世民，李世民的脸上露出来笑容，然后猛地一脚踢出。 严密的防守之下，鞠球的轨迹对准了球门，球员们的身体向上一跃，想阻挡鞠球，可偏偏李明孝和王海滨撞到了一起，在两个人分开之后，球进了！ “进了，进了！球进了！” 老程振臂一挥，所有人都给李世民加油打气！ 在看台上，秦长青的脸色也变得无不古怪起来，房玄龄瞥了一眼秦某人，“有问题？” “没问题！”秦长青黯然的摇摇头，“二十贯算是喂狗了！” 房玄龄听闻大笑不已，“老杜，你来告诉他！” 杜如晦拉了一下衣襟，一脸严肃，“你也可以下去，但你能赢陛下吗？” “关键是还要决赛的，这不是明显放水吗？那举办足球赛有啥意义？”秦长青一脸无语。 马周凑了过来，“比赛是比赛，娱乐是娱乐。陛下分的清，你以为就你看出来了？就李明孝和王海滨那拙劣的演技……老夫都不好意思说他们，难得陛下高兴罢了！” “好吧，你们赢了！” 秦长青说完，看向了李银环，老李都他妈手球了，居然没吹哨。 李银环也是一耸肩，那意思很明显，难得皇帝高兴！ 李世民畅快了，打了一场十五比十四，最关键的一球是李世民绝杀！ 走过去，对着李明孝的屁股就是一脚，然后拍拍王海滨的肩膀，“朕，很看好你。等比赛的时候，就不能藏拙了！” “对！”李治也重重的点点头，“比赛你要是赢了，父皇就把你父亲调任京都，未来可期！” 王海滨都懵逼了，李明孝急忙提醒，“兄弟，还不谢恩？” “谢陛下洪恩浩荡，谢晋王殿下恩典……” 随后，长安各大报社，来了一大波的宣传，高俅杯大赛正式拉开畜牧！ 有了秦长青的统筹，再加上许敬宗的安排，各大州府的足球俱乐部也成立了，秦某人修建了巨大的足球场，还把体育彩票安排到了日程。 许敬宗琢磨了一下，搞出来一个蹴鞠报，里面全都是关于蹴鞠的新闻，还搞了一个名人堂，技术选手都会接受名人堂的专访，想出名的话不一定当官，踢球也一样可以！ 一时间，蹴鞠风靡全国，鞠球的相关服饰鞋子等用品，也火爆全国！ 各州府也开始了紧张的训练，只等着比赛开始，等着抽签比赛。 第一千一百八十七章 秦侯爷断案 李世民在关心足球之余，还关心长安壹号院的建设速度，早就迫不及待的想住大别墅了。 紫宸殿。 李世民看着各州府送来的邸报，开始研究起各支球队。 许敬宗还搞了一个征文活动，在刊登了所有球队的信息之后，预测哪只球队能赢。 第一篇测评，肯定是李世民莫属了。 李世民洋洋洒洒的写下一篇测评，他比较看好清华书院和军事学院的两支球队。 所以着重的点评了这两支球队，然后对其余的球队也做了点评。 测评一出来，全国震荡。 李世民也带着长孙皇后，来参观一下各大店铺，尤其是体育用品店。 长安城内大变样，李世民十分欣喜，征求了长孙皇后的意见之后，两个人来到了程家酒肆，吃铁锅炖大鹅，酸菜加双份！ 老程的酒肆也扩建了，分成三个区域，小酒馆、火锅、铁锅炖，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老程家做不到的。 铁锅炖的价格不贵，已经成了长安寻常百姓请客必吃的东西。再加上老程家的酒肆安全，没有啥闹事的，价格亲民童叟无欺，生意十分火爆。 点了菜之后，就听着周围的人开始议论起来。 “这个李二郎是谁啊？简直就是信口开河，找我看他看好的球队都不怎么样！” 李世民听闻，一立眉，就感觉心口一塞。 “就是，他李二郎懂个屁的蹴鞠？” “要我说京兆府的球队才厉害。” “对对，京兆府选拔的时候另辟蹊跷，把犯人给搞出来了。” “只要能踢赢比赛，就可以减刑！” 李世民听到这明显一愣，也凑了过去，“踢球就能减刑，那死刑犯怎么办？” “死刑犯不计算在内的。”食客笑眯眯的看着老李，“这位老兄，一看你就不懂大唐律疏。陛下几次大赦天下，基本没啥死刑犯了。其实这样也是好事，算是把一个罪犯一点点从良了！” “嗯。”李世民点点头，“陛下确实挺圣明的。” 然而，食客却没接话茬，指了指报纸，“同样是国姓，陛下那么英明神武，这个李二郎就不行了。居然还敢大放厥词，一点都不懂足球！” 随后，周围的人堆李世民也是一顿贬低，李世民郁闷的不行。 “要不咱们赌一下？” “免了！”食客一脸鄙夷的看着李世民，“看你也是文化人，咋还赌博呢？民间禁止一切赌博你不知道？” “我特么……”李世民一捂胸口，险些喷出来一口老血。 “但是彩票局有，一张体育彩票两文钱，单人最多买十注，还要登记的。意思意思还是可以的。”食客笑了笑，拍拍李世民的肩膀，“老兄，我就是个路过的，看个热闹罢了！” “路过？准备去哪？” “准备去雷州！”食客抿了一口酒，“现在天下安定，长江以南修的全都是快速路，准备运点货，前往辽东售卖！” “水果？” “对，就是搞点水果！”食客一脸得意，“我准备搞个反季水果销售，在雷州收购一批水果，然后卖往关外。” “马上入冬了，你去拉水果去关外？”李世民一脸懵逼，“那半路不全都冻了吗？” “你是不是傻？”食客白了李世民一眼，“你还非得搞那些不能保存的吗？买梨子，就算是冻了，到东北也可以卖冻梨的！” “东北人吃冻梨吗？” “他不吃冻梨吗？”食客反问。 “好像是不吃吧。” “不吃我就不会教他们吃了？” “……”李世民一捂胸口，然后和他拜拜再见了！ ………… 秦府！ 申虚子一脸懵逼的来了，随行的还有长安县令周桦骢。 大概就是老君台的香火钱被盗了。 周桦骢连续查了三天，一点进展都没有，申虚子要把那些钱拿出来捐给朝廷的，可谁知道全丢了。 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凭空消失了！长安县衙动用了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都没能破案。 周桦骢立刻想到了秦长青，当年给三位即将斩首的军卒平反，就是秦长青给大理寺办得，还给了三位军卒清白。 现在这么棘手的案子，肯定要秦长青出手的。 “狄仁杰呢？你们怎么不找他？”秦长青一脸无语。 “远水解不了近渴，丢的是两万银币，是申虚子专门兑换的银币，现在居然凭空消失了！” 秦长青拿起来卷宗详细的看了看，然后说道，“我要见见被关押的小道士！” 随后三人前往长安县衙，秦长青临走的时候，还叫上了麒麟！ 麒麟瞥了一眼秦长青没有动，用爪子拍拍自己的狗窝。 “我特么给你换大的！”秦长青狠狠瞪了一眼麒麟，“以后，每餐再多加一根排骨！” 就看见麒麟懒洋洋的起身，然后跟在秦长青的马车后面，摇头晃脑，似乎为了要换更大的新家庆祝。 长安府衙，一群官吏看着秦长青牵着一条狗过来，纷纷一愣。 可当认清了来的人是秦长青之后，纷纷对着秦长青吹捧起来。 府衙内，关押着一名小道士，小道士就是看守钱仓的，周桦骢没对他用刑，只是例行审查。 秦长青仔细的询问了前因后果，然后发现了问题的关键，“你是说还有剩下的没被取走？” “师叔祖，还有几百枚就在钱仓里面。”小道急忙给秦长青施礼，“不是小道做的，真的不是！” “是不是自有公论，你看守钱仓失职，周大人例行询问，你要好好的配合！” “师叔祖放心，一定全力配合！” 随后，秦长青带着周桦骢和申虚子去了老君台。 在钱仓附近转了一圈，然后走进了钱仓，看着剩下的万贯铜钱，拍拍麒麟的狗头，“你上！” 麒麟在钱仓里面转了一圈，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叫做，突然对着秦长青叫了起来。 秦长青走过去，发现一个箱子里面有残留的粉末，只有一点点，让申虚子看了看，申虚子说这是盐矿的粉末。 盐矿的粉末？ 秦长青略微沉思了一下，那就是钠了。 能接触到钠的，要么是道士要么是和尚，老君台这里肯定不会让和尚进来的，不出意外的话，就是道士做的。 至于原因嘛，地面上还有很多的水渍，秦长青就大概猜到了犯案的过程，或者说申虚子被人设计了，这是一个局！从申虚子用铜钱兑换银币开始，就已经进入了对方的局。 第一千一百八十八章 别拦着本侯要装逼了 监守自盗！ 秦长青给出来的答案很简单，但是还需要进一步的验证。 “银币你从哪里换来的？”秦长青问申虚子。 “从钱坊啊。” “走吧，再去钱坊看看。” 秦长青刚说完，单鹰骑马来到了老君台，神色慌张。 “大人，大事不好，兴华坊钱庄丢失十万枚银币，和老君台如出一辙，都是凭空消失了。” “什么？”周桦骢大惊失色，“这……这怎么可能？” “周叔叔，莫慌，意料之中！” 秦长青顿了顿，“把老君台所有道士抓起来，先不用审讯，就关押在大牢。周叔叔，咱们去钱坊！” 周桦骢和申虚子见秦长青如此淡定，立刻组织人手，将所有的道士全都抓了起来。 秦长青看了看瘸子，瘸子从皮囊里掏出来一条排骨，递到麒麟的嘴边。 可麒麟却没接，而是扭头看着秦某人。 秦某人狠狠瞪了麒麟一眼，然后接过排骨，排骨刚到手里，麒麟就是一个飞扑，“你给老子记住那个气味。” 麒麟摇晃了一下尾巴，对着秦长青汪汪一声，似乎在告诉秦某人：这是你欠我的，你抱着我取暖也就罢了，你还差点把我饿死，带肉的骨头是我应得的。 秦长青三人离开，单鹰开始搜索老君台所有的道士，按照花名册，一个不少的全都带去了长安县衙，详细盘查。 萧锐满头冷汗，看到秦长青顿时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 紫宸殿！ 钱坊丢失银币，老君台丢失银币，也惊动了李世民。 李世民勃然大怒，渔阳刚失窃，现在在天子脚下，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老李怎么能不火大？ “周桦骢呢？他是干什么吃的？” “陛下，周大人汇同长青、申虚子，已经前往钱坊了。” 马周叹了一口气，“但是根据周大人的汇总，老君台失窃的银币，什么线索都没有。” “长青去了？”李世民的心情缓和了许多，“那就静候佳音吧。当年长青也破坏了大唐有史以来最大的冤案，给了军卒清白，这次应该也不会太差。” 钱坊的钱库。 麒麟转了一圈之后，大叫起来。 秦长青紧随其后，“味道一样？” 麒麟用脚扒了几下地面，又找到了盐矿的碎末。 秦长青详细的检查碎末，正准备开口询问，却发现麒麟对着一名钱坊的员工猛地一个飞扑。 将人扑倒之后，一口咬住对方的肩膀。 “拿下！” 瘸子一步过去，将人控制住，麒麟才松开嘴，全让一片哗然。 “长青，不能胡来。他叫李然，是皇室宗亲，陛下钦点，专门管理钱坊仓库的。”萧锐大叫一声，就要阻止。 “他就是幕后凶手！” 秦长青说完，萧锐和周桦骢全都愣住了。 麒麟绕着李然转了一圈，开始对着李然的脚一顿大叫。 “瘸叔，脱下他的鞋！” 瘸子上前，脱下李然的鞋子，上面果然有很多盐矿的粉末。 将人带回长安县衙，秦长青也不着急审讯。 而是让李然看那群道士，“李然，秦某的手段你是知道的，面前的这群人，你认识几个？” “我……”李然的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侯爷，我就是财迷心窍，我就是被人蛊惑，我……” “周大人，用刑吧。在派人把李孝林找来。皇室宗亲犯案，需要宗正寺旁听！” “直接用刑？他不是招了吗？” “招了吗？”秦长青一脸傻白甜的模样，看看萧锐，又看看申虚子，“姐夫、申虚子，你听见他招供了吗？” “没听见！” 萧锐和申虚子几乎同时摇头，萧锐随即问周大人，“周叔叔，您听见了吗？” “老夫……老夫也没听见！”周桦骢对着衙役一挥手，“用刑！” “我招，我什么都招……” 李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然而回答他的，确是四人的转身。 不多时，牢房里就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李孝林来了，看着被打的不成人形的李然，拿起烧红的老铁，咬牙切齿的捅在李然的胸口，“皇家的脸面，都他妈被你丢尽了！” 丢掉老铁，看看狱卒，“接着用刑，给老夫往死里打！” “老公爷，招供了……”狱卒很小心的说道。 “招供了也打！” 李孝林丢下一句话，气呼呼的去了府衙的后堂。 “李伯伯，消消气，谁家还没几个混账了？”秦长青给李孝林到了茶。 “怎么这么快就破案了？”李孝林的问题，也是在场所有人的问题。 “申虚子，你来吧！” 秦长青说完，申虚子拿出来几枚银币，然后倒上水，眨眼之间就升起一阵烟雾。 让人惊掉下巴的是，银币居然全都消失了。 “这……”周桦骢和萧锐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银币是纳做的，纳你们知道吗？” 秦长青说完，所有人都摇头，“就是盐矿里面提取出来的，还有一个名字叫做秘银。和银币很相像，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来。是导师们炼丹的时候，经常使用的一种材料。这种材料遇到水，在短时间内就会化作争气。这是一场里应外合的盗窃，看管府库的人和道士联合作案，把真正的银币换成秘银，然后用水进行化学反应……” 秦长青的一阵解释之后，众人依旧是似懂非懂，但大概的原理已经知道了。 对李然的殴打还在继续，有道士也已经开始跪地求饶，纷纷招供认罪，把藏银的藏匿地点，还有团伙成员全都供了出来，单鹰带着名单立刻带人前往抓捕。 “长青，以前裴大人说你断案如神，老夫还不相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周桦骢对秦长青赞赏有加。 秦长青抿抿嘴，一脸装逼相，“周叔叔，小侄最不擅长的就是断案了。” “……”周桦骢：你特么能不能好好唠嗑？信不信我一巴掌抽死你？ 李孝林瞥了一眼秦长青，“长青，过于谦虚叫矫情，你懂吧？” 第一千一百八十九章 老路听说你发财了 临近天黑，藏银和相关案犯全都追缴回来。 衙役们看秦长青的眼神都变了，一个个像是十足的小迷弟。 “秦侯爷英明，有空来培训培训，教教我们查案，好不好？” 有捕头笑眯眯的看着秦侯爷，给秦长青点了一根华子。 “秦某现在不是侯爷了。”秦长青吐了一个眼圈，“案子不是我破的，是麒麟破的！” 汪汪汪！ 趴在地上的麒麟，懒洋洋的叫了急声，似乎在告诉所有人：线索是我发现的，我的鼻子就是破案神器！ 周围的人全都看向麒麟：难道传说中的人不如狗？ 单鹰回来了，身边也跟着一条狗，麒麟看到之后，直接窜了起来，和单鹰的狗玩啥起来。 对着瘸子叫了急声，瘸子又从皮囊里取出来一根骨头，可麒麟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口扯下皮囊，放在小狗的身前！ 没办法，那小狗是麒麟的亲儿子，当爹的有骨头，必须先给儿子！ 随后的几天，秦长青都闷在家里，不知道在写着什么，直到正式结案之后，收到了周桦骢的邀请，这才参加朝会。 李世民端坐朝堂，身边坐着李治，父子二人满面笑容。 周桦骢详细的说了破案的经过，秦长青找来木桶，有加以示范，群臣震惊。 “陛下，李然伙同一众道士，窃取银币，数额巨大，罪名属实，特请斩立决！” “准了！” 李世民很少杀囚犯，这次涉及到了皇室宗亲，必须要干掉，给天下人看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陛下，其实这个案子臣就是中间人，真正破案是一条陪伴臣在金光门外的官犬！” 什么？ 整个大殿内一片哗然，你特么是来搞笑的话？狗还能破案了？ 但没人敢说出来，万一是真的呢？ “陛下，狗的嗅觉十分灵敏，所以官犬的培训还要加大力度。” 秦长青一躬身，“另外，臣根据大理寺、长安各大州府破获的案件，写了一本《捕头单鹰》，里面记载的全都是各种匪夷所思的犯罪，希望能对各大州府日后破案有所帮助！” “快呈上来！” 李世民翻开《捕头单鹰》顿时被里面的各种匪夷所思的剧情给吸引了，尤其是里面还涉及到了解刨，以及各种死亡之后，死者的不同死亡状态。 简直就是一本犯罪手法大全，甚至是里面还有很多，李世民都没见识过的犯罪手法。 “印刷成册，下放到各大州府衙门！” 李世民将书放在龙案上，“你让朕如何奖励你呢？” “陛下，臣不需要奖励。麒麟退役了，要不您每月给他点儿退休金？” “……”李世民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你差那点钱吗？” “陛下，人有人的俸禄，但是官犬也要有官犬的俸禄，官犬的作用很大，一朝一夕也说不清楚，希望陛下能给官犬一个真正的编制，让他们更好的服务社会！” 李世民沉思了一会儿，看向马周，“宾王，这件事就交给你办吧。既然要有正规编制，就制作一套官犬的官服，让官犬套在身上！至于俸禄……和官犬队详谈，官犬的日常开销，由兵部直接拨款！” “陛下圣明！” 朝会散去，秦长青离开了太极殿，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鸿胪寺。 就站在吐蕃使团的所居住的地方，一动不动。 起初，吐蕃的武士，都没正眼看秦长青，毕竟秦侯爷现在失势了。 可很快，有识相的进去禀报。 路东衍倒穿着鞋子跑了出来，“秦侯爷光临，有失远迎！” 秦长青瞥了一眼路东衍，看看鞋子，“老路啊，倒履相迎不是这么搞得。现在都流行效仿曹老板，赤脚相迎！” “这该死的鞋子，我就感觉别扭！” 路东衍抬脚踢掉了鞋子，“侯爷，里面请！查明对侯爷可是日日想夜夜盼呢……天天嚷嚷着要去见干爹，可我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就拦着……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坐好之后，路东衍急忙让人泡茶，“侯爷……” “老路啊，我现在就是鸿胪寺丞，不是侯爷了。” “兄弟啊，你可想死哥哥喽！”路东衍亲手给秦长青倒了茶，“不知道兄弟此来有什么要事？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听说你发了一笔横财，就过来看看。”秦长青四外扫了一眼，“查明呢？” “查明去玉门关了！” “老路，这就是你说的查明想我了？我看是想的都快想不起来了吧？” “那啥……不要在意细节。”路东衍的老脸一红。 “老路，你不厚道。说好的一起挣钱，你却吃独食儿。但凡不是我给西州镖局写了密信，三万金币，你运不进玉门关！” “说好的五五分账，我怎么能吃独食呢？狗才吃独食！”路东衍大义凌然，“都给你准备好了！” 嗯，秦长青满意的点点头，“钰萱公主回去了？” “没回！”路东衍严肃的看着秦长青，“兄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既然不知道，那就不要讲了！” “……”路东衍一阵心塞，“不是，我就是……” “你自己都不知道当讲不当讲，那还是不要讲了！” “不能给个名分？” “老路啊。”秦长青拍拍路东衍的肩膀，“我对吐蕃就两个要求，要么你们投降归顺大唐，要么我打到你们灭国，如果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她万一趁我睡着了，一刀干掉我咋办？” “难得兄弟你这么开诚布公，那我也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路东衍撤掉了差距，让人准备好酒菜，一人倒了一杯酒，“你啥心思，我都懂，我也不是傻子。你在我吐蕃边境扶持大小勃律，我也知道。我们已经归还金川四镇了，表明了诚意。咱们就不能和平共处？” “不能！”秦长青抿了一口酒，“老路，屁大点的地方何必称王？归顺了大唐，做一道之地不好吗？” “各有各的发展，不搏一搏谁知道行不行？” 路东衍深吸了一口气，“你有你的火器，我有我的地形地貌，打吐蕃，你们大唐一样也是元气大伤，不是吗？” 第一千一百九十章 秦长青 半个媳妇怎么回事 “要不抽空咱俩打一场？” “我不懂军事。”路东衍笑了，“你打仗的本事，我听说过，尤其是对高昌和扶桑。我可不是你的对手。” “要不你让松赞干布进京？” “我王怎么可能来这里，别闹了。”路东衍一脸嫌弃的看着秦长青，“来了你还能让他活着回去？现在关外的大小战役，都没有武将阵敢在前谈判了，兄弟你心里还没点逼数吗？” “……”秦长青的脸一红，臊的不要不要的，“误解，那都是对我秦某人的误解，是狗曰的扶桑想借机干掉我，却被我反杀了！” “对对对，是反杀！”路东衍急忙点头，“理解，我理解！” “那咱们说点儿和平的。”秦长青倒了两杯酒。 “兄弟，你打算和平多久？” “十年！” “太久了，边境现在都是摩擦不断呢！” “三年五载？”秦长青笑眯眯的看着路东衍。 “三年可以保证，但五年的话……”路东衍放下酒杯，“和亲！你娶钰萱公主，可保边境五年和平。我们路东家族可以严令边境守军，不会产生任何摩擦。顺带着，帮大小勃律干掉象熊，泥婆罗、帕罗，把你想要对我吐蕃合围的那条线，给你打通！” “老路，你的战略眼光不错啊。这些年在大唐没少学习兵法啊。”秦长青笑道，“老路，你们那里叫珠穆朗玛对不对？” “对！还称呼他雪域！” “天竺管他叫做黑马拉雅，我习惯称呼他喜马拉雅！” 秦长青和路东衍一碰杯，“五年应该够了，五年后咱们要么刀兵相见，要么你们投降！” “你这有点儿瞧不起人了，就不怕我们打到长安？”路东衍也眯起眼睛看着秦长青，“兄弟，你一直视吐蕃与死敌，却不动手，不是你不打。应该是你觉得你有比打吐蕃更重要的事情。方便说说吗？” “没啥不能说的，民生问题！” 秦长青站起身，来到窗前，路东衍紧随其后，“老路，我要修路！在全国修路，所以希望你们吐蕃不要给我添堵，不然我真会放下手里面的大事，过去打你们！侯君集去打或许是五城十城，我要去打那就是灭国之战！” “那就是你娶了？” “娶！”秦长青一脸严肃的看着路东衍，“我这个人不信什么承诺，我虽然也没见过大相禄东赞，但我对他有所耳闻，是我佩服的人之一。相信禄东赞会信守承诺！” “兄弟，那我也给你保证三年之内不动刀戈，只要你答应和亲，五年之内不起战事！” “好！” “可我不明白。”路东衍疑惑的看着秦长青，“你五年的时间，就仅仅是为了修路？” “对，就是修路！”秦长青指了指外面的街道，“要致富先修路！我对打仗其实没啥兴趣，我就想好好挣钱，就想大唐的百姓富起来。谁打断我发家致富，我就和谁玩命！” “以前我就觉得你是个奇怪的人，现在更奇怪了！”路东衍大笑，“但不管如何，三年五载的和平还是可以的。兄弟，你准备了什么聘礼呢？” 秦长青拿出一份礼单，递到路东衍的手里，“我的权限有限，也就这么多！” 路东衍打开一看，是在之前通商开阜的基础上，又给吐蕃的福利待遇，但依旧没有关于钢铁、军械的交易，但是却多了很多诸如羊毛等吐蕃不要的垃圾，进行交易。简直就是白给吐蕃送钱！ “纸厂、印刷厂、瓷器厂、茶叶坊……等等产业，你吐蕃商队优先！我不能给你技术，但我能卖给你成品！” “好！这个聘礼够诚意。那什么时候结婚？” “嫁妆呢？”秦长青白了路东衍一眼，“你还想在我秦某人身上白嫖？” “黄花大闺女嫁给你了，你还想怎样？” “老路啊，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是相互的，你懂吧？” “聿贲城（德钦）及以南，一直到丽水三城，作为嫁妆！” “成！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签订了一份私人协议，秦长青又让鸿胪寺，取来一份官方的文书，二人在上面签字画押。 紫宸殿。 秦长青交上来和亲协议，李世民的脸色刷的一下就黑了。 “你都八个媳妇了？还特么要娶？” 李世民看着秦长青和签订的和亲协议，努不可揭！ 牙齿咬得致嘎作响，恨不得把秦长青给碎尸万段。 李治小心的拿过和亲协议扫了一眼，满脸愤恨不平，但还是提醒老李，“父皇，以前是八个媳妇，现在是八个半！” “……” 朕特么用你提醒？朕知道另外半个在道观！ 李世民狠狠瞪了李治一眼，“对，八个半！你已经八个半媳妇了，不能再娶了！” 杜正伦放下笔，看看李世民父子，又看看秦长青，想笑却不敢笑出来。 杜志静用手轻轻碰了一下杜正伦，眼神里全都是疑惑不解，杜正伦轻轻开口，声音很小，只有他们二人听得见：公大于私！ ？ 杜志静一脑门的问号，娶敌国的公主，叫公大于私？ 秦长青对着李世民深施一礼，“陛下，牺牲我一人，成全整个大唐！” “我呸！” 李世民狠狠一拍桌子，“你这叫不要脸，你就是眼馋钰萱公主的身子！无耻，无耻至极！朕有生之年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好色之徒！” “陛下，臣娶敌国公主，是影响吐蕃国运，利大于弊。臣没有任何私心！更何况，臣还要提防她趁机干掉臣呢！臣是受害者，但为了大唐的未来，臣愿意做出牺牲！” “放屁！”李世民气的全身发抖，伸手一指秦长青，“你，给朕好好说，说不清楚，朕就把你关进大理寺的死牢，给你扣上通敌叛国的罪名，把你即刻问斩！” “臣请君臣奏对！” “奏你奶奶个腿！” 李世民一个健步蹿下龙案，揪住秦长青的脖领子，“你别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朕的底线！朕也有火气，朕也有脾气！” “臣，秦长青，请君臣奏对！” “你……” 李世民双目圆瞪，目露寒芒，松开秦长青的脖领子，“正伦，记录！” “喏！” 杜正伦走到一旁，洗洗手，用掸子掸了一下身体，算是洗手净身，然后提起笔，只等着秦长青和李世民殿前奏对！ 第一千一百九十一章 陛下可记得牛夫人 李世民生气，不是因为秦长青私底下和路东衍签订的贸易协议。 这是大唐对吐蕃的国策，之前已经签署一份了，他生气的是，秦某人自己的屁股还没擦干净，就想再娶。 娶媳妇是没问题的，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但你至少是不是要把道观那位照顾好？ 作为李世民的亲闺女，老李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哪个当爹的忍心自家的闺女出家为道？那个当爹的还给别的人渣留后门？ 所以，李世民很气很气。 但不管在怎么生气，既然秦长青提出来殿前奏对，老李也要严肃的应对。 殿前奏对和以往的上疏可不同，是大唐最高的劝谏、进谏礼仪，要被写进起居注。 在修《李世民传》的时候，也会在起居注里面精选经典进谏案例，殿前奏对优先，很大程度上，都会被写进史书。 一句殿前奏对，让李世民牙齿咬得致嘎作响，却又不能发脾气。 “陛下，可知道什么是内需和外耗？” “你说朕懂不懂？”李世民一立眉。 “陛下，现在是殿前奏对，您严肃点儿。”秦长青提醒道。 “规则是朕定下来的，朕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李世民傲娇的一昂头，斜着眼睛看着秦某人。 “我特么……”秦长青嘴角狠狠一抽，“陛下，臣就是牺牲一个人，去消耗吐蕃的内需。让吐蕃人民雪上加霜……” “我呸！” 李世民一拍桌子，刚想骂秦某人好色之徒，很快就停了下来。 神色复杂的看着秦长青，噗嗤一下就笑了，“来人，给朕的贤婿赐座！” “陛下，可还记得月光宝盒？您扮演牛魔王的时候，牛夫人在院子里和至尊宝说的话？” “记得，当然记得。朕从来不带剧本，不光自己的台词背的熟练，就连所有人的台词，朕全都能背下来。”李世民得意洋洋，“牛夫人当时的台词是，当初陪人家看月亮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现在叫人家牛夫……” 呵，呵呵！ 李世民鄙夷着，嘲讽着，坐正了身体，脸都不要了，“朕就是喜新厌旧，朕就是喜怒无常，你能怎样？不服，你来咬朕啊？” “……”秦长青就感觉自己一阵心塞：这么不要脸的玩意儿，你敢信他是千古一帝？整个一市井刁民，整个一骂街泼妇！ 秦某人忍了，胳膊拧不过大腿。 然后，君臣二人陷入了沉默。 许久之后，李世民咬着牙开口，“不是殿前奏对吗？你倒是说啊！” “陛下，您倒是问啊？”秦某人一脸无辜，“殿前奏对是一问一答，你不问臣怎么说？” “……”李世民也语塞了，平稳了一下混乱的气息，从鼻孔里面狠狠呼出一下粗气，“朕问你，为何要纳妾？” “牺牲臣一人，成全整个大唐！” “你给朕说人话！”李世民对着内侍一挥手，“撤走他的凳子，让他站着说话！” 看着内侍把等着撤开，秦长青一脸无语，这个小肚鸡肠的天可汗，我特么再也不敬仰你了。 “陛下，吐蕃贵族依旧有钱，辩机把民脂民膏全都搞到了寺庙的手里。但为了生存，他也会腐蚀贵族，或者说辩机的寺庙就是和吐蕃贵族联营的。现在所有的钱财都到了贵族和皇族的手里，接下来要做的是，如何把贵族和皇族的钱，搞来大唐；如何把吐蕃的牛羊搞来大唐！”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通商。臣之所以同意金川四镇和赤峰郡通商开阜，是因为这几个地方后面都是大唐军事重镇，有后援做保障。通商之后，吐蕃大唐边境南北各有商业区，南面是大草原，可以置换牛羊，北面临近吐蕃红宫，有有墨脱、波窝、沃窝三镇作为中转，很容易就能达成金川四镇和匹播城、逻些城的贸易，这五座城就是吐蕃贵族的聚集地。” “吐蕃人向往大唐，他们喜欢的就是大唐的绫罗绸缎、大唐的瓷器、大唐的纸……那就给他们。用不值钱的东西换取他们手里的财富，南北同时进行，不出五年，他们将没有置办兵器、粮草、军械的钱财。国家不仅会一直穷下去，辩机在努努力，更是会民怨四起。” “大唐新军已经接到晋王殿下和兵部的调令，出了玉门关前往商弥都护府，帮助大小勃律攻打象雄国。那里的地形地貌和吐蕃境内相同，或者说海拔比吐蕃更高，环境更恶劣。新军在那地方能生存两年，适应了高原环境之后，老带新继续训练两万人左右。五年之后，哪怕是吐蕃国内不发生内乱，大唐四万精锐，足以荡平吐蕃，生擒松赞干布！” “陛下，您在琢磨琢磨羊毛的生意，这些都是异曲同工。” 秦长青对着李世民一躬身，“陛下，将来要给吐蕃灭国，最危险的不是别人，是臣！ 万一钰萱公主一个想不开，趁机干掉臣怎么办？这难道不是牺牲臣一人，成全整个国家吗？这难道不是臣不惧生死、舍生取义吗？臣对大唐的忠心天地可鉴！” “正所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正道在人间。生命诚可贵，牺牲价更高，在抛头颅洒热血这条道路上，臣一直都走在最前面！” “臣现在就想即兴赋诗一首，”秦长青一副大义凌然，结婚就是赴死的模样，“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荐轩辕。后死诸君多努力，捷报飞来当纸钱。” 李世民懵逼了，李治也懵逼了，就连杜正伦父子也是一脸懵逼：这是有多不要脸，才会把纳妾说的这么清新脱俗？ 但是，你能反驳吗？ 当然不能了，秦长青说的有理有据，根本不给你反驳的机会和借口。不仅不能反驳，你还要夸他，夸他为大唐百姓，为江山社稷肝脑涂地。 所以说，侯爷不可怕，就怕侯爷有文化。 “如此说来，朕错怪你了？” “那肯定的……不是，是陛下高瞻远瞩，早就看透了一切，但臣大局观念不行，还要不断的磨炼，还要多多向陛下学习！臣不行，臣就是个小菜鸟，陛下才是巅峰王者！” 老李很满意，“来人，给朕的贤婿赐座，准备酸菜火锅，朕要和贤婿好好的喝上一口，并为贤婿赐婚！” 第一千一百九十二章 程咬金老来得女 李蒹葭生了。 七斤多的大闺女。 （PS：忘了李世民小姑起没起名了，最近堕落了，后面还得在小纲里面写上。） 满朝的国公老爷们，聚集在医学院的妇幼保健楼给老程道喜。 老程目前六个儿子，长子程处默是登莱舰队的一舰之上，据说要在历练两年，就能接替李药师的位置，成为登莱舰队的舰队大元帅了。 次子程处亮是帝婿，现在是定远将军，东平县男，目前在波斯都护府，连任两届，还有四年才能回国。 少子程处弼，军事学院一期优秀学员，被秦长青两牛车的课后材料，活生生的坑成了优秀学员，目前和牛见宝在娘子关，任娘子关偏将。庶子程处寸、程处立、程处侠，也都在军事学院读书。 历史上记载，老程家光是程处弼这一代，一门四杰，三人有爵位，四个做刺史，一个县令，还有一个东宫太子伴读，也就是年纪最小的程处侠（也叫程俊，都是史书上记载的）。 看见没，老流氓绝对是含笑九泉，他们家三代人都被皇帝重用，一门四刺史什么概念？一家人掌握四城，光特么能私自调动的府兵就五六万！ 刺史，说白了就是军阀，有调动府兵的权利，可问题是皇帝就信他们家，你说你气不气？ 值得一提的是，历史上记载老程是带着五千禁军护送李治进宫做皇帝的，到了唐中宗李显的时候，是老程的孙子程伯献带兵护送的。 最搞笑的是，小武妹妹几乎把反对她当皇帝的那一代人给杀绝了，可就是这个程伯献公开反对小武妹妹做皇帝，在朝堂将相之间，公开游说、一点都不遮掩，要推戴唐中宗继唐。 小武妹妹不仅没干掉他，还给他授游击将军?、右卫郎将，负责在皇城给小武妹妹执勤。 程伯献当时的权利足以囚禁小武妹妹强行改朝换代，但小程没那么做。原因是啥？老程家忠于社稷。 后来中宗给程伯献的荣耀已经超越了程咬金：参与泰山封禅，让程伯献和最贤明的宦官高力士结拜，官至骠骑大将军、冠军大将军、镇军大将军，封庄国公。历经三朝不倒，还单独列传。 老流氓程咬金实力打脸“恶有恶报”，程伯献实力打脸了一句老话：官不过一代,富不过三代,书香门第长八代。 李世民亲自给取了一个名字，名叫程淑慎！ 名字来源于诗经中的《邶风·燕燕》，终温且惠，淑慎其身。 淑慎者，和善谨慎。也没管啥成人礼不成人礼的，李世民直接一步到位，又给了一个表字：燕燕！寓意展翅高飞！ 家里面全都是带把儿的，现在有闺女了，老程自然当成了心头肉。 二花也要生了，索性就一起养了，在老程家可没那些豪门大户啥的规矩，一切从心，随心所欲才叫快乐。 婚事也定了，老程结婚可忙坏了秦长青。 答应老程的全都做了，大红毯子从老程家门口一直扑到了宗正寺！ 老程，成为了大唐有记载以来，第一个和媳妇抱着闺女结婚的国公。 参加完老程的婚礼，秦长青换上了一身道袍。 申虚子专门为秦长青量身定做的道袍，先是去了宗正寺，肯定李孝林让他去长乐道观给平阳昭公主祈福。 李孝林自然知道怎么回事，给了秦长青特批。 但有个要求，必须让人随行，随行的目的是给秦长青和李丽质证明清白。这个人也是皇室宗亲，是汉阳郡王李瑰的次子，李冲虚。 李冲虚接到调令后是一万个不愿意，讲道理啊，秦长青和李丽质那点事儿世人皆知，谁特么能去给他们证明清白？咋特么证明清白？狗特么才清白！ 李孝林横眉立目的看着李冲虚，大骂李冲虚是傻逼：你特么就证明个清白你能少块肉吗？这是圆谎吗？这不是，这绝对不是！这是在维护皇室颜面，这是维护公主清誉！ 最后，李冲虚一脸无奈的跟在秦长青的屁股后面，去了长乐道观。 秦长青瞥了一眼李冲虚，“你爷爷的尸骨我帮忙找到的，你们家宗祠建起来有我的功劳！” “秦侯爷……姐夫，你就别搞笑了，你去干啥谁不知道？”李冲虚白了一眼。 “小伙咂，就算世人都知道我去就是见丽质的，谁敢说出来？” 秦长青问完，李冲虚愣住了，“姐夫，你是说……” “身正不怕影子斜，咱们去了就是给平阳姑姑祈福的，谁敢说别的？”秦长青笑眯眯的拍拍李冲虚的肩膀，“谁敢说别的，你不要解释，大嘴巴子抽过去就完了！咱们占理！” “还真是这么回事儿。”李冲虚琢磨了一会儿，“姐夫，那我能找茬抽别人吗？” “你和别人有仇？” “嗯，有仇。”李冲虚顿了顿，“姐夫，你知道封言道吗？” “知道啊！蜜国公封德彝的儿子，现在继承了蜜国公的爵位，娶了你小姑淮南长公主李澄霞，授驸马都尉、通事舍人。” “我和他有仇！” “有仇？有什么仇？” “我母亲有次让我去给小姑送立地的大镜子，我发现我小姑被打了。”李冲虚压低了声音，“我问过蜜国公府的下人，就是封言道打得。原因是他想纳妾，我小姑同意了，但不允许他娶风尘女子。可偏偏他娶的就是个风尘女子。然后花了二百贯前给那个妓女赎身，可谁知道那个妓女跑了，带着钱跑路了。他就把所有的罪责全都加在了小姑的身上，打得小姑鼻青脸肿……” “我操，人渣啊！” “对啊，就是个人渣！”李冲虚点点头，“但是吧，那是小姑的家事，我也不能管。” “你是不能管啊，但是你可以把那个妓女抓回来详加审讯，然后登登报纸，恶心恶心封言道！” “那样的话，我小姑不是也名誉受损了？” “你要懂得轻重，懂得套路。登报的时候你润色一下文章，把你小姑写的贤惠一点，写的越贤惠，其余人就越同情，就会把怒火全都对准封言道了。” “姐夫，你这么说的话，我好像就有点懂了……” 李冲虚顿了顿，“那我派人抓回那个妓女，再去找李义府，让李义府帮我写篇文章，是不是就妥妥的？” 第一千一百九十三章 一家之主的“威仪” 秦长青搞得大张旗鼓进了长乐道观。 李丽质也早有准备，换好了最漂亮的衣服，在道观的后堂等着秦长青。 内心也是十分激动，双手攥的死死的，就怕皇帝临时改变主意，不让秦长青来。 当秦长青进入道观之后，李冲虚很自觉的开始焚香，然后坐在院子里面喝着茶，看着报纸。 秦长青进入了后堂，刚迈进门槛，就感觉一股香气扑来，美人入怀。 然后就是深情的凝望，凝望过后，李丽质彻底放飞自我了。 莲儿缓缓的关上门，给李冲虚添置了茶水。 李冲虚看到莲儿之后先是一愣，很快眼睛落在莲儿的胸口。 咕咚，李冲虚吞咽了一口口水，“我听说你自幼陪在皇姐身边？” “小公爷，是的呢。” “那你姓什么？祖上是谁？” “回小公爷，莲儿祖上姓宋，爷爷是前朝的江州刺史宋忠！当年陛下收复江州，一场大战死伤无数，爷爷死战不降，血染沙场。陛下念及爷爷忠烈，就把莲儿收留，做了公主殿下的玩伴。” “你爷爷的事情我听说过。但是我记得陛下登基之后，给你爷爷追封，还还你自由身了。” “和公主殿下生活久了，有感情，不想走。况且奴婢走了，就没人伺候殿下了。” “你既然认识我，那应该知道，我的人品德行没的说，勋贵子弟里面我就是清流，家里也只有一正妻。”李冲玄攥住了莲儿的手，“没有偏妻和下妻，既然是宋忠的孙女，也算是门当户对了。我们家最开始也是刺史，无非就是占了皇亲的光，成了郡王。以后你就是我的偏妻了，你是皇姐的人，我自然要好好的对你。” “小公爷，莲儿不能走，走了没人照料殿下了。” “来人。”李冲虚对着外面吼了一嗓子，立刻进来一名军卒，“去万年县府衙，给我搞一份婚配文书，从现在开始宋莲儿就是我的偏妻了。” “喏！”军卒一拱手离开。 李冲虚将莲儿拦腰抱起，“屋里面正忙活呢，咱俩也别闲着了，现在就洞房！日后让李淳风给掐算个时日，我娶你过门！” 莲儿一阵象征性的挣扎，李冲虚大笑，“皇姐那里我去说，咱们先办大事要紧！” 然后，剩下的不能写，剩下的不能说了，懂的都懂！ 秦长青满头大汗，靠在榻上，胳膊搂着李丽质。 “相公，我那个没来……” “哪个？” “哎呀，就是那个……” 秦长青一愣，很快就懂了，“怀上了？” “好像是！”李丽质的脸蛋儿通红，“这要传出去……父皇非杀了我不可。” “他不能！” 这点信心秦长青还是有的，“不行，得置办东西了，家具、玩具什么的都不能少……” “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怎么送进来？生的时候怎么办？瞒不住的。”李丽质一脸忧心。 “一切有我呢！你就放一百个心，好好的养胎。外面的事情我来！” “那以后是不是就不能……”李丽质的手，又开始不老实起来。 “很多方法呢，到时候为夫教你……” 临近傍晚，祈福结束。 秦长青出门，发现李冲虚居然换了一套长衫，在看看李冲虚的脸色，扭头又看看莲儿，似乎懂了什么。 “兄弟，你就是我亲兄弟啊！”秦长青一把攥住李冲虚的手，“兄弟，你就说你缺啥，只要姐夫我能办到的，都给你办了！” 李冲虚被秦长青搞得一脸懵逼，“姐夫，我啥也不缺啊！我爹是汉阳郡王，我们家有钱有权还有势！” “那你和莲儿……” “姐夫，正要和你还有皇姐说呢，莲儿我娶了，偏妻，不是妾！” “我的好兄弟唉！”秦长青依旧死死攥着李冲虚的手，“婚事姐夫给你办了！” “不是……”李冲虚还是一脸懵逼，“姐夫，自家人，你想干啥你直说，我办就完了！” “娶莲儿，大张旗鼓的娶莲儿。这样一来，很多东西，你就能帮我带进来了！” “很多东西？”李冲虚狐疑的看着秦某人，“你和皇姐不会是……” “别瞎说，那么多人盯着呢！” “懂了，懂了！” 恰好此时，李丽质走了出来，李冲虚急忙拱手，“恭喜皇姐贺喜皇姐，终于有了爱的结晶！” 李丽质的脸刷的一下更红了，“冲虚，别出去瞎说，还不知道是不是呢！” “不说不说！”李冲虚笑眯眯的看着李丽质，“姐，那莲儿……” “明媒正娶，我不反对，但你不能亏待莲儿！莲儿早就不是奴婢之身了，只是为了照顾我不想离开。” “好嘞，谢皇姐！” 秦府。 秦侯爷以一家家主之姿，召开了一场家族大会，正在军事学院授课的李银环也被找了回来。 看着面前的八个媳妇，秦某人心里一虚，尤其是李银环扫视他的时候，更是让秦某人胆战心惊。到了嘴边的话，想说却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相公，这么正式，纳妾吗？哪家的闺女？”李焕儿首先开口，“先说好，纳妾可以，但是要我们考评一下。咱们家的女人，都是勋贵名儒之女，琴棋书画、四书五经样样精通，一定要门当户对才好。” “那个啥……”秦长青挠挠头，下意识的看向李银环，“如果啊，牺牲我一人，成全整个大唐，你同意吗？” 李银环瞥了一眼秦某人，“我十九岁那年，在河州、洮州剿匪一年半，带着一千五百陷阵营，和吐蕃正规军打了三场，战死六百多，歼敌大概四五千吧。吐蕃欠我陷阵营六百多条人命！就是屠他们六万，也不足以泄愤！” “……”秦长青一阵语塞，被李银环说的根本没办法反驳。 “但是呢，你想娶我们不拦着。但你要考虑好，大唐和吐蕃早晚要打一场国战，你怎么应对钰萱公主？”李银花又看看高健蜜，“她和健蜜不同，是两种概念，两码事儿！高健武和高健贺能活，你能让松赞干布和禄东赞活着进长安吗？” “这……确实是个问题。” 秦长青也早就考虑过这些，但是他需要时间，在国内搭建四通八达的交通网，他也不想娶钰萱公主，但和亲之后，能换取三座城，五年和平，确实值得！ “这件事先搁浅一下，咱们再说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秦长青抿了一口茶，然后端正了身体，“丽质怀孕了！” 什么？ 八个媳妇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这也太快了吧？有点错不及防！ 第一千一百九十四章 秦承德字明照 紫宸殿。 李世民正在喝茶，随手翻开一份奏报。 里面的字体是一首飞白，一看就是出自晋阳公主李明达的手笔。 对李世民那叫一个歌功颂德，可李世民越看越不对劲。 最后没咽下去的茶汤，哇的一下全都喷了出来。 狠狠一拍桌子，眼里闪烁一抹怒色。 李治、杜正伦、杜志静几乎同时看向李世民。 “父皇，您这是……” “没事，没事儿！”李世民强自平复了一下心情，“稚奴啊，你多久没看看兕子和丽质了？” “很久了。”李治挠挠头，“一直想去看看兕子的孩子，可最近政务繁忙，没腾出时间去。” “你母后去过晋阳，给崽崽起了一个小名。和兕子差不多，都是根据山海经起的名，叫做小泽。” 李治点点头，“儿臣知道，白泽是地位崇高的神兽，是逢凶化吉的吉祥兽。” “刚刚兕子上疏，想让朕给起个名字，朕觉得白泽就很好。东望山有兽，名曰白泽，能言语，王者有德，明照幽远则至。”李世民略微沉思了一下，“那就叫秦承德，表字明照！” “嗯，兕子会喜欢的！” “但是……兕子又说，想带着崽崽去丽质那里住几天，让丽质帮忙给崽崽祈祈福。” “啊？”李治一脸懵逼加疑惑，“父皇，皇姐……她会祈福吗？” “师从李淳风，应该会吧？”李世民一阵心虚，看向了杜正伦，“正伦，丽质的学问都是你教的，你觉得呢？” “陛下，公主殿下天资聪慧，八岁的时候诗经就能倒背如流，十岁的时候琴棋技艺臣就已经自愧不如……臣觉得，公主殿下学什么都快，祈福自然也不再话下。” 杜正伦顿了顿，“这种事不能找申虚子，毕竟晋阳公主殿下身份尊贵，去长乐道观祈福最适合不过了。但是呢……” “但是什么？”李世民显得十分大方，“你不是外人，但说无妨。” “孩子还没满一岁，道观里面又没有什么小孩子的用品，臣建议让工部送过去一些。陛下身为外公，不能光起名就算了，该给置办的还是要置办一点的。” 李治疑惑的看着杜正伦：我爹说起名祈福，你谈什么置办养孩子的东西？这不是答非所问……我操…… 李治在心里爆了一句大大的粗口，瞪大了眼睛看着李世民，眼睛里满是渴求和期待：爹，丽质姐姐……不会怀上了吧？姐夫这办事效率也忒快了？ 杜志静是琢磨了好半天，才琢磨明白怎么回事，顿时感觉自己有点跟不上，但看看李治的神色，心理稍微有点安慰，幸好晋王殿下也没跟上，以后我要多想多看多思考，好好的学习我爹！ “正伦，那是道观，朕钦点的道观，不好吧？” “陛下，公主殿下是不是您亲闺女？秦承德是不您亲外孙？” “那是自然！” “当外公的关心关心外孙，当爹的关心关心亲闺女，怎么了？谁敢哔哔没用的，臣第一个上去和他搏命！” “志静，你怎么看？”李世民看向杜志静。 “陛下，臣觉得都是一家人，就没有那么多的忌讳。修道者也不是没有尘缘，道家也没规定不让亲戚们探望。晋阳公主和长乐公主一奶同胞，但由于两位公主殿下的身体都不好，所以见面的时候甚少。借着祈福的机会，还可以拉进一下姐妹感情，双赢！” “嗯！”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正伦，朕的外孙祈福不是小事，要不就让稚奴过去看看？身为舅舅，理所应当的，对吧？” “臣附议！” “那成。”李世民亲手写下秦承德的名字和表字，递到李治的手里，“稚奴，你就去兕子那里走一趟吧。一切用度让兕子列出来单据，兵部给她送过去。” “是，父皇。儿臣这就过去！” 长清县子府。 李明达和秦牧正坐在暖棚里面吃西瓜。 别看已经入冬了，秦家的生活依旧很奢靡，只有想不到的，没有秦长青做不到的。 崽崽很好养活，也很听话，不哭不闹，一瓶牛奶、一碗米糊糊，吃了就睡，睡醒了就吃，养的白白胖胖的。 “你说爹也太不让人省心了……”秦恬微微皱着眉，“你的奏疏能成吗？” “按照我对父皇的了解，应该和杜先生演一会儿的，然后杜先生请求，父皇同意。” 李明达顿了顿，“亲闺女就这么几个，他舍不得的。更何况，这种事万一传出去，影响也不好，他不帮衬遮掩一下，辅机舅舅那里肯定趁机找麻烦。现在公公没实权了，父皇不罩着一点谁罩着？新军距离有那么远，远水解不了近渴。别把辅机舅舅想的太软弱，他无非就是在向父皇示弱罢了，你以为他真怕公公吗？” “搞不懂，一家人何必如此呢？”秦牧叹了一口气，“讲真的，外戚就是个打工的，就算是真到了那一步也是名不正言不顺，何必呢？” “几百年了，有些思想根深蒂固了，咱俩在晋阳住了三年，这三年你也都看到了。关陇的势力依旧在民间根深蒂固。” 将西瓜皮丢在垃圾桶里面，李明达深吸了一口气，“如果父皇禅让，辅机舅舅就是三朝老臣，当权利到了那步了，哪那么容易放开？大唐掌权的人那么多，但甘愿主动放权的呢？只有一个李药师，只有一个程知节，也只有一个秦长青！” “我和小武仔细的分析过朝堂的形式，现在属于换汤不换药，无非就是把关陇的势力分化瓦解了一部分，但还没到伤筋动骨的地步。长孙无忌不倒，关陇就不会倒！” 李明达笑了笑，“我想到了一句话，未来形容稚奴哥哥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什么话？” “无忌跌倒，为善吃饱！” “……”秦牧狠狠瞪了李明达一眼，“这种话以后少说……嗯，也就你能说，别人都不行。小舅很多时候，都听你的。小时候就是，什么事都问你！” 秦牧说到这挠挠头，“可是，为啥我没感觉到，你像爹娘说的那么聪明呢？” 李明达擦擦手上的西瓜汁，笑眼迷离的看着秦牧，“聪明，不是对自家人的。要不你纳几房妾侍，我给你表演一场宫斗的大戏？” 第一千一百九十五章 老狐狸要反击 李治来了长清县子府。 带了很多礼物，小家伙也不知道认不认识李治，看到了显得十分亲昵，张开胳膊就要抱抱。 李治是什么人？ 打小就带娃，对于带娃的路数门清，抱娃的动作比女人都专业，哄得小家伙嘎嘎嘎的兴奋大叫。 玩累了，崽崽也困了，被李治放在床上，盖好了被子。 “兕子，皇姐真的有了？”李治疑惑的看着李明达。 “嗯！”李明达点点头，“常乐亲自把的脉。” “可这么明目张胆的把婴儿用品全都运去道观，舅舅那里怎么办？” “父皇都帮着遮掩了，他敢吗？他敢拆穿，你猜母后会如何？” 李明达顿了顿，“母后一直被人称作贤后，也是有原因的。对于亲哥，母后也是一边打一边拉的。母后也想让父皇在史书上完美一点，重用外戚就是其一。可实际上呢？父皇重用，母后亲自打压，就是在警告舅舅别越线罢了。” “你打算住多久？都说怀胎十月，你还能带着孩子一直住在那吗？” “住几天就行了。”李明达笑了笑，“哥，咱俩都是散养的对不对？” “对呀！” “咱俩帮着皇姐哄孩子带娃，那你说他们是不是也要帮咱们带带娃？” “你的意思是……” “承德就放在道观了，我和相公要去江南！” “去江南？为何？” 李明达走进了书房，搬出来一箱书籍，“哥，这是我和相公在晋阳三年的成果。里面各大家族势力的分布情况，还有内在的联系。大小家族上百，不是什么铁板一块，我盘算过，可以从小到大的去分化瓦加，然后逐一击破。 江南也是如此，我和相公就当做度蜜月了，去江南转几年，把江南各大家族的情况也排查一下，方便你登基后管理使用。还有所谓的衣冠南渡，也不能小瞧。” “公公那你是指不上了，公公下手太直接，不懂得政治，就是武将的做派。这和程知节伯伯有直接关系，被他给影响的，太崇尚物力说话了。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父皇本身是底子硬，不需要阴谋诡计就能镇住场子，但你不同。父皇是打天下的，你是守成之君，你哪怕在想开杀戒也要忍着，你要做的是仁君！” “所以啊，这些个小事情，交给我们就成了。咱们老李家的人，不能再让人说背心离德表里不一了。你都迈出去那一步了，我们做弟弟妹妹的自然也不能闲着。哥，咱爹能开创盛世，你也一样！我们都相信你的作为将来会超越咱爹！也都会全力的支持你！” “兕子……”李治的眼睛一红，激动的攥住李明达的手，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到底是一起长大的，感情就是不一样。 “嗯，哥做明君，做一位名留青史的明君！” ………… 赵国公府。 “爹，婴儿用品全都搬进道观了，您就眼睁睁的看着？” 长孙冲气的火冒三丈，这顶绿帽子戴的着实有些瓷儿实。 算算日子，大概率是他们没离婚的时候，秦长青和李丽质就苟且了。 “不看着还能怎么样？”长孙无忌抿了一口茶，“皇帝都帮她们遮掩了，我能过去拦着？” “那也不能便宜了那对狗男女！”长孙冲牙齿咬得致嘎作响，恨不得把秦长青给碎尸万段。 “政治不是打打杀杀。”长孙无忌叹了一口气，“联合一下关陇，开始反击吧。” “反击？怎么反击？”长孙冲有些不懂。 “从商业开始反击，这么多年下来，秦长青经商的模式，和他的产品，都已经摸索的差不多为了。”长孙无忌深吸了一口气，“先从商业上把他打回原形，然后蚕食他手里的权利。趁着陛下出海前，一步步的逼他进绝境！” “父亲，然后呢？出海之后呢？” 长孙无忌一脸嫌弃的看着长孙冲，有心骂几句，最后还是放弃了：犬子，典型的犬子！ 秦长青意气风发。 媳妇多就是好，让李明达去长乐道观，还是李焕儿想出来的。 名正言顺、光明正大，谁敢拦着？ 秦长青抱着李焕儿大战了三百回合，诉说内心的喜悦。 但李焕儿一句“相公，你要雨露均沾”，又让秦长青有些萎靡，媳妇多了也不是啥好事。 大清早的，秦长青胡乱的喝了一口粥，备足了两车豪礼，进了长安城。 高健蜜一脸不解的看着李焕儿，“姐姐，相公这是去哪了？” “去卢国公府了。”李焕儿泡了一壶茶。 “不是之前才去过吗？” “那是程伯伯结婚的礼物，这次……”李焕儿给高健蜜到了一杯茶，“这次是求教的。” “求教？”高健蜜挠挠头，“不懂！” “雨露均沾！”苏菲走了过来，说出来四个字，高健蜜懂了，彻底懂了。 “妹妹，我让人准备了礼物，你给你哥送过去。”李焕儿看向高健蜜，“他虽然是投诚的国王，但是父皇给他封号了，他现在是大唐的国公。娶了我的堂妹，你要多走动走动。” “我……我怕犯忌讳！”高健蜜的脸一红。 “妹妹见哥哥犯什么忌讳？”李焕儿拉住高健蜜的手，“他早就不想着复国了，在大唐生活不比在高句丽好？虽然不知道许敬宗是怎么把他劝降的，但我觉得有你的影响在里面。高健贺现在是渔政司的司丞，父皇都敢重用他，你还怕什么？逢年过节什么的，多去看看，多走动走动。娃儿不是出生了吗？我帮你找陈宵贤，让陈宵贤收个关门弟子还是没问题的。一家人嘛，就是要其乐融融的对不对？” “谢姐姐！那我这就过去！” “嗯。” 卢国公府。 大冬天的，老程就打着赤膊，在院子里抡上百斤的大石锁。 那叫一个虎虎生风，那叫一个男子气概十足。 “好！好！好！” 秦长青对着老程拍手叫好，“程伯伯，老当益壮，侄儿佩服至极！” 然而，老程抡了一圈石锁放好，脸不红气不喘，一个健步越过秦长青，眼睛里只有豪礼。 “……” 秦长青：我……我……我啊……您老看看我啊……豪礼才值几个钱…… 第一千一百九十六章 我有个朋友 “娃儿，怎么只有两车？” 老程一脸嫌弃的看着秦长青，然后抄起来大斧子，“俺老程再给你表演一下三十六路天罡斧？” “那啥……”秦长青急忙抢过老程手里的大斧子，“程伯伯，另外一车是段伯伯的。小子有事请教二位。” “哦？”老程洗洗手洗洗脸，擦干净了之后，狐疑的看着秦长青，“咋的，老狐狸找你麻烦了？” “那倒不是！”秦长青的一阵心虚。 “备酒菜！”老程对着下人吆喝一声，“把荔枝罐头给夫人送过去。那个木瓜罐头是好东西，记得要给夫人们熬粥！” 然后，拉着秦长青的手，进了暖棚。 不多时，段志玄也来了。 老程家的暖棚和别人的家的不同，他们家的暖棚里面有个大灶台，专门用来吃铁锅炖的。 单鹰牵着狗来到了卢国公见到这一幕就要跑。 老程眼尖，一把抓住单鹰的肩膀，“你跑啥？俺老程又不吃你的狗！” “不是……”单鹰把狗死死的包在怀里，“阿爹，你有前科！” “我呸！”老程狠狠瞪了单鹰一眼，“你问问程鼎，俺老程是那样的吗？俺老程吃的狗肉，都是他们训犬的时候断腿的。” “对对对！”瘸子捂着脸，一副不敢见人的样子，“小鹰啊，老公爷吃的都是断腿的。” 单鹰一脸鄙夷的看着瘸子，“瘸叔，断腿的狗都是被你打断的，你别想蒙我！” “咋的？你还反了天了？”老程一立眉，吓得单鹰一激灵。 “阿爹，我还有公务，这就走了。”单鹰抱着狗就要走，却被老程给记住。 “你轻易不回家的，有事儿？” 单鹰略微沉思了一会儿，“阿爹，我想回去祭祖。但是九省绿林又出现了一票人，打着我爹的旗号占山为王，想问问您如何应对。” “砍了就是了！”老程拍拍单鹰的肩膀，“你爹单雄信一世英名，陛下又给立忠烈祠，又是追封的，你可不能瞎搞。你大哥现在还是安西都护府的副都护，不能被人利用了。” “阿爹，您的意思是……小侄进宫一趟？” “对，进宫一趟。协助陛下剿匪，你懂吧？” “懂了！”单鹰看看程鼎，“鼎叔，我记得训犬对那里，还有断腿的狗，你咋不给阿爹找来？你分明就是不想让阿爹吃狗肉！” 说完，单鹰抱着狗，撒丫子就跑。 程鼎一脸懵逼的看看单鹰的背影，又看看老程，然后一拍脑门子，“狗肉火锅，这就去准备。” 老程家的灶台，盖上了桌面，然后摆上了个头很大的铜锅子。 “俺老程最近，发明了一个全新的吃法，叫做狗肉火锅！一会儿你们都敞开了吃！” “程伯伯，小侄也养狗！”秦长青白了老程一眼，“能破案的，叫麒麟，威武着呢。” “差点把狗给饿死，还好意思说？”老程一脸鄙夷，“麒麟现在看到你的眼神叫歧视，歧视你懂不懂？” “……”秦某人的脸色一红。 程鼎的办事效率很快，狗肉、各种绿菜，蘸料一一摆在桌子上。 “几条？”老程问。 “三条！”程鼎回答。 “那还等啥？和兄弟们开造，地窖里面有几坛红绸子盖顶的酒，给你们留的。”老程拍拍程鼎的肩膀，“崽崽都成人了，老兄弟们也该想想清福了，跟着俺老程打了半辈子仗了，是到时候享受享受了。” “老公爷，胳膊腿还能动呢，在等几年。一下子啥也不干了，心里亏得慌。主家都找我们说好几次了。” “那也成，既然长青心里有数，俺老程就不管了。崽崽要参军的话，和俺老程说，俺老程给你们办了。” “嗯。到时候肯定要叨扰老公爷的。” “行，去吃酒吧。敞开了吃敞开了喝，都他娘的一家人，别学长青，长青太假！” “这个狗肉是好东西。常言道狗肉滚三滚，神仙站不稳。” 骨汤烧开，老程开始絮叨起来，“这《左传》里面就说了，狗肉补中益气，温肾助阳。治脾肾气虚，胸腹胀满，鼓胀，浮肿，腰膝软弱，寒疟，败疮久不收敛。” 老程瞥了一眼秦长青，见秦长青没有接话，“长青，这左传里面说了，狗就是犬，药用价值丰富，补肺气，固肾气，壮营卫，强腰膝。” 啊？ 秦长青夹起一块狗肉，故意茫然的看着老程，“程伯伯，您老在和我说话吗？” “长青，平白无故的送了礼，有事儿？”段志玄也笑眯眯的看着秦长青。 “确实有事！” 秦长青给老程和段志玄倒了酒，“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最近有纳了一房小妾。才三个媳妇，就觉得力不从心了。这个完蛋玩意儿，忒没用了。然后就来找我了，希望我给他一个强壮起来的方法。” “哦！你有一个朋友……”段志玄抿了一口酒，“长青，你确定你这个朋友是三个媳妇，不是八个媳妇？” 呵，老程斜着眼睛看着秦某人，一脸瞧不起的样子。 “唉呀，段伯伯……”秦长青的老脸一红，“三个，确定是三个。” “那还不如找块豆腐撞死了。三个就不行了？”段志玄故作惊讶，“真给男人丢脸，tui！” “……”秦长青可怜兮兮的看着段志玄和老程，“我这个朋友脸皮薄，不好意思问别人。我知道程伯伯和段伯伯那叫一个老当益壮，就寻思过来问问你们。” “你就直说你那个朋友叫什么？”老程和段志玄，都是一脸玩味儿，似乎看见秦长青吃瘪，就感觉心里畅快一眼昂。 “这个……”秦长青略微沉思了一下，朝廷上的人大家都认识，得说一个名不经传的，这样才能蒙混过关。 想到这，秦长青一口酒下肚，然后掷地有声，“我这个朋友叫上官仪！” 说话间，暖棚的门打开了，进来一位中年人，笑眯眯的和老程打招呼，“大哥，不是说吃铁锅炖吗？怎么改成火锅了？” “游韶，你来的正好！”老程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猪声，“有人说你娶了三个媳妇，力不从心，那方面明显不行了……” 第一千一百九十七章 上官游韶 “那个狗曰的说老夫不行？” 中年人脸色漆黑一片，“老夫只有一个媳妇，连个妾侍都没有，谁特么在那造谣？” 老程抿抿嘴没说话，段志玄也没说话。 唯独秦长青一脸尴尬的看着上官游韶，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造谣者，人人得而诛之！最讨厌的就是无中生有之人了，程伯伯，你告诉我是谁造谣，我放狗咬死他！” 卧槽！ 程咬金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做梦也没想到，秦长青会如此不要脸。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上官仪。 此人字游韶，陕州陕县人，唐朝宰相、诗人，才女上官婉儿的祖父。 上官仪早年曾出家为僧，后以进士及第，历任弘文馆直学士、秘书郎、起居郎、秘书少监、太子中舍人。 他是初唐著名御用文人，常为皇帝起草诏书，并开创“绮错婉媚”的上官体诗风。 龙朔二年左右，上官仪拜相，授为西台侍郎、同东西台三品。麟德元年十二月，因为唐高宗起草废后诏书，得罪了武则天，被诬陷谋反，下狱处死。唐中宗年间，因上官婉儿受中宗宠信，追赠上官仪为中书令、秦州都督，追封楚国公。 上官仪为官时间较少，在得到扬州大都督杨恭仁的器重后，并入京参加科举考试，考中进士，被授为弘文馆直学士，累迁至秘书郎。 目前，正在和房玄龄、褚遂良等人修《晋书》。 上官仪因曾参与《晋书》修撰工作，被改授为起居郎，地位基本和杜正伦评级，但是和杜正伦的工作不一样，平日里很少有人能看见他。 秦长青以为说出来一个暂时还名不经传的人出来，老程和段志玄不认识，谁知道人家特么的叫老程大哥，你说你气不气？ 另外，大唐初年的进士是有限的，就那么几个，一巴掌都数得过来，能考上进士的都是牛人，老程等人怎么可能不认识？ “落叶飘蝉影，平流写雁行。槿散凌风缛，荷销裛露香。”秦长青在尴尬了一阵之后，念了上官仪的诗，然后就是一阵吹捧 ，“常闻上官叔叔开创了不一样的诗体，备受追捧，前几日小侄偶然读了几首，着实让小侄佩服。” 秦长青说的没错，上官仪也是著名的诗人，能培养出来上官婉儿这么牛逼的孙女，和他自身的才情有知节关系。 上官仪作诗的时候，重视诗的形式技巧、追求诗的声辞之美的倾向，形成当时争相模仿的新诗体——上官体。 在唐诗发展史上，上承杨师道、李百药和虞世南，又下开“文章四友” 和沈佺期、宋之问。 上官仪对诗歌体制的创新，主要在体物图貌的细腻、精巧方面，以高度纯熟的技巧，冲淡了齐梁诗风的浮艳雕琢；但诗的题材内容还局限于宫廷文学应制咏物的范围之内，缺乏慷慨激情和雄杰之气。他还归纳六朝以来诗歌中对仗方法，有“六对”、“八对”之说，对后世律诗的形成有很大影响。 简单说，就是王绩开创了五言和七言，上官仪在王绩的基础上有给律诗进行了深入细化的规范，也算是律诗的鼻祖级别的。 “谬赞，谬赞了，都是写着玩的。”上官仪一阵谦虚，然后上下打量秦长青，“一表人才，出口成章，能和卢国公、褒国公对饮谈笑风生的，恐怕只有平西侯爷了。” “上官叔叔，小侄早就不是侯爷了。” “功绩在，你就是平西侯爷！”上官仪感慨道，“你打通河西四郡那年，老夫刚刚科考。和你比起来，老夫可就差得远喽。” “文武不能同论的。小侄别看经常出诗集，但也是在研究了王绩先生和上官叔叔的诗词之后，才得到启发的，不然小侄也写不出来那么多优秀的诗词。” “……”上官仪：老杜说秦侯爷不要个碧莲，老夫还不信，原来是真的？表面上是在夸我，实际上是在夸他自己。 “学无止境，共勉，共勉！” 上官仪笑了笑，“大哥，刚谁诬陷我？我这就找他评理去。” “没有没有，程伯伯说笑呢。”秦长青抢着回答，“上官叔叔，上官庭芝兄弟可有子嗣？” “还没有，庭芝刚结婚一年，妻子是荥阳郑氏，晋王殿下钦点的沛国义节夫人。已经有了身孕。”上官仪奇怪的看着秦长青，“长青，为何问起这个？” “我有两个徒弟，一个是内侍少监常乐，一个是晋王妃小武，我琢磨再收个关门弟子。” “可以啊！”上官仪当即点头，“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成年就送到你府上！” “这就预定成功了？”秦长青有点懵。 “能拜秦侯爷为师，那是幸事，来干一杯！” 上官仪端起酒杯和所有人痛饮，然而秦长青却发现上官仪有点不对劲，像是在故意给老程灌酒。 老程也发现了拟端，“游韶啊，有事儿你说事儿，没必要给俺老程灌酒吧？” “这……”上官仪挠挠头，脸色通红，“大哥，找到了……” “找到了？什么找到了？” “陆倩雅找到了。”上官仪的声音越来越低，“愚弟想给她赎身。” 噗嗤！ 程咬金一口酒喷出来，“花魁？” “嗯。” 上官仪点点头，“长安城岁数最大的花魁了，我记得她今年应该三十了。大哥，男人的承诺重于一切，当年我出家为僧躲避战乱的时候，答应我养她，不能食言，还望大哥给愚弟做主。” “这他娘的咋做主啊？”老程挠挠头，“缺钱吗？缺钱的话长青有，让长青去给她赎身。” “不是……钱还是有的，就是吧……你知道的愚弟惧内……”上官仪一脸尴尬，“俺媳妇不是你堂妹程蓁蓁嘛，她就听你的，你一句话，她就能同意。不然……我要被家暴的。” “你要娶个花魁……让俺老程给你做媒？你他娘的咋想的？” “那我不管。当年我考中了进士，是你把我抢来洞房的，不娶你妹你就打残我。你妹子我娶了，那我纳妾你还不管了？” “……”老程：我操，我就没见过比我还流氓的人！ 第一千一百九十八章 纳妾纳妾 上官仪，自幼随父亲上官弘迁居江都。大业十四年，上官弘在江都之变中遇害。 上官仪因藏匿得以幸免，为求避祸，自行披剃为僧。他研习佛典，精通《三论》，而且涉猎经史，基本和傅奕算是一个级别的。 但在逃难的过程中，被陆倩雅所救，上官仪发誓自己要养陆倩雅一辈子，报答救命之恩。 “长青，这事儿你也有责任。”上官仪又看向秦长青，“你要是不搞事情，她也不会去做花魁。” “我？”秦长青一脸懵逼，“上官叔叔，咱俩中间隔一代人呢，和我还能扯上关系？” “五经正义是你和孔颖达搞出来的，虽然说儒学统一了。但自此南派儒学没落，本想着借助关陇翻身，谁知道你在关陇给陛下封神，彻底绝了南派儒学的根基，陆柬之一气之下上了钟南山清修，陆家自此败落。陆倩雅是陆家嫡系，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也算是豪门子女，又是大儒陆柬之的堂妹，你说和你有没有关系？” “……”秦长青：我擦，咋又一个姓陆的？ 秦长青猛地站起身，“瘸叔，快去找常乐，让他去趟教坊司，把陆柬之所有亲戚的奴籍进行归类，详查一下，我要给陆柬之家的女人赎身！” 瘸子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去找常乐了。 “上官叔叔，包在小侄身上。”秦长青叹了一口气，“妈的，造孽啊！” 但很快，秦长青瞪大了眼睛看着上官仪，“上官叔叔，您被程伯伯抢亲的？” 科举抢亲，不是宋朝才有的，隋朝的时候就发生过很多次。 老程家男女全都习武，程蓁蓁都过了待嫁的年龄，依旧没嫁出去。 一般人见到程蓁蓁能轮起来百十斤的大石锁，舞动九环大砍刀，就吓得望而却步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给老程出的馊主意，让老程抢进士。 也巧了，上官仪科举那年，李君献病了，老程奉命补漏，帮忙管理皇城禁军，直到李君献病好了位置。 也就是那时候，老程就盯上上官仪了，在殿试结束之后，没等发成绩呢，上官仪刚迈出国子监的大门，就被老程一把扛在肩膀上，一溜烟的出了皇城。 然后，家里面搞得喜气洋洋，热热闹闹，老程连铠甲都没脱，手里的直刀往上官仪面前一拍，凶神恶煞的：俩选择，要么我俺老程砍了你，要么你娶我妹！ 讲道理，上官仪都不知道面前的混搭是谁，但绝对是屈服于老程的大刀了，就被人丢进了洞房，掀开盖头的一刹那，上官仪笑了：妈呀，这不就是我喜欢的类型吗？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这女人看上去温柔可人，可毕竟姓程，百十斤的大石锁、七十多斤的九环大砍刀、六十多斤八卦宣花斧……全都舞的虎虎生风，从那时候起上官仪就开始惧内了。 虽然说程蓁蓁没怎么打过上官仪，但打一顿就够缓半年了，还想怎么打？可实诚一点的说，人家程蓁蓁也绝对护夫狂魔，谁敢动上官仪一根毫毛你试试？ 想当年，上官仪弹劾河间郡王李孝恭意图谋反，致使李孝恭免官改任宗正卿，就遭到了李孝恭子侄们的报复，程蓁蓁以一敌好几十，把李孝恭家的崽崽和部曲们打得落花流水抱头鼠窜。 但是，上官仪弹劾的没错，家里可以养部曲，但要有度，你特么家里部曲过千了，你要干啥？不是意图谋反是什么？ “先等等……”秦长青斜着眼睛看着程咬金，“程伯伯，就你那目光，在殿试结果没出来之前，就抢了上官叔叔？你咋想的？万一上官叔叔落榜呢？” 哈哈哈！ 老程哈哈大笑，“你小姑看人下菜的，容不得别人长得丑。上官仪当时是考生里面最好看最俊俏的，俺老程就抢了。盯着他很多天了，你小姑也相中了。考不考得上没关系，有俺老程在，还怕没官做？” 秦长青开始上下打量上官仪，不得不说，年轻的时候肯定是十里八村有名的俊后生。 “小侄过年的时候，去了陆柬之的侄女陆瑾娘，说起来也是一家人，陆家的事情，小侄办了。” 秦长青瞥了一眼程咬金，“伯伯，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自当恪守诚信，您老就帮忙办了吧。” “她听崔颖的，又不听俺老程的。”老程抿了一口酒，“纳妾这事儿，俺老程帮你办了。但先说好啊，要雨露均沾，不能因为承诺就冷落了俺妹子，不然俺老程绝不饶你！” “大哥，你就放一百个心，绝对不会！” 老程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看向秦长青，“长青，你那个朋友……” “对对对，我那个朋友……”秦长青的脸色通红，臊的不要不要的。 “这个送你了。”段志玄从怀里掏出来一本书，名叫八部金刚，“照着上面的图谱联系，不出一个月，你那个朋友就会生龙活虎。但是啊，年轻人要懂得节制，节制才是最好的固本培元的方法。” “小侄记下了。”秦长青把书收好，奇怪的看着段志玄，“段伯伯，这书您老随身带着？” “就你？”段志玄一脸鄙夷，“无缘无故的送礼，还把老夫约在了知节这里，还能有别的事儿？” “是是是！” 离开了卢国公府，秦长青就感觉神清气爽，世界都变得无比美妙起来。 贞观二十年，十一月初十。 安西都护府、安北都护府的奏表朝廷震荡。 西突厥的肆叶护可汗病逝，乙毗沙钵罗叶护可汗建牙于睢合水北，称南庭。 因为南庭与龟兹、都善、且末、吐火罗、焉耆等地接壤，严重威胁大唐边境安全，但大唐兵峰太利，乙毗沙钵罗叶护可汗屡次向唐遣使朝贡。 老李就命安西都护府副都护单道珍前往南庭授玺书，册立他为可汗，并赐给鼓纛。 南庭俯首称臣之后，有人就坐不住了。 乙毗咄陆可汗欲谷设建牙镞曷山西，称北庭，其辖境西以伊列河为界。 厥越失、拔悉弥、驳马、结骨、触木昆等部附属于他。 乙毗咄陆可汗与乙毗沙钵罗叶护可汗互相攻战，抢占地盘。 但是乙毗咄陆可汗兵力渐强，北庭疆域内，大小部落纷纷归附。 就在十月底，在单道珍乙毗沙钵罗叶护可汗被乙毗咄陆杀死。 乙毗咄陆可汗兼并乙毗沙钵罗叶护可汗部众，西破吐火罗。 他自恃强大，派禁卫扣留单道珍不成，十余人被单道珍反杀，在追击单道珍的过程中，兵法伊州，随时准备进攻伊州。 第一千一百九十九章 发兵北王庭 朝会上，群情激奋。 武将们嗷嗷的叫嚷，请求李世民出兵，干他们狗曰的西突厥。 “长青，你怎么看？” 李世民看向了秦长青。 “陛下，臣不懂军事。” “呵。”李世民一脸鄙夷，“河西四郡是你打下来的，现在有人意图抢夺河西四郡，你想说点什么？长青，朕提醒你一下，你很多生意都在河西四郡，包括西州镖局！” 秦长青一愣，很快双目喷火，“陛下，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和他们干！打到狗曰的灭国！” 周围的人相互对望，对秦长青持之以恒，这混蛋玩意儿，算是钻钱眼儿里去了。 随即，朝堂对西突厥进行了详细的分析，北王庭现在驻扎在多逻斯川（今额尔齐斯河），统辖处密、处月、姑苏、歌罗禄、弩失毕等部。 熟悉那里地形地貌的，除了秦长青、西州镖局，剩下的几人都在武将队列。 执失思力、阿史那贺鲁、契苾何力。 阿史那贺鲁，是率领数千骑兵投奔李世民的，现任左骁卫将军。 “陛下河西四郡近年来治沙很成功，但是地形地貌以后很多将领不熟悉。臣举荐契苾何力、执失思力两位叔叔，以及阿史那贺鲁将军，出征北庭！胜利之后，可建立北庭都护府。” 说完，秦长青有扫了一眼阿史那贺鲁，“臣，在举荐阿史那贺鲁将军，为北庭都护府大都护。” 一众武将们全都是一愣，这混蛋玩意儿，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军功不应该是你这群叔伯的？怎么能是外人的？派三位降将前往河西四郡，万一反了怎么办？ 等会……老程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长青，你怎么就知道此战必胜呢？还有啊，阿史那贺鲁和你没啥交际，你怎么如此看好他？” “程伯伯，阿史那贺鲁将军最熟悉南王庭和北王庭的地形，而契苾何力和执失思力两位叔叔，最熟悉河西四郡，北王庭现在刚完成暴力统一，还不是铁板一块。” “只要单道珍和郭庆堵住丝绸之路，不让北王庭残部进入丝绸之路，安北都护府薛万彻大都护继续把他们往西北方向驱逐，此战必胜！三面夹击之下，北王庭就只能一路向北，去西西伯利亚吃冰雪了！如果围歼到位，很可能一战灭国！” 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看向李绩，“茂公，觉得长青说的如何？” “那就要看兵部的统筹了。他们三位的战力臣等一直相信。契苾何力兄弟，也得到了药师的真传，如果契苾大将军为行军道大总管，执失思力、阿史那贺鲁为将，此战胜算很大。” “嗯！”李世民看向侯君集，“君集，你是兵部尚书，你意如何？” 侯君集站出武将队列，对着李世民一躬身，然后看向契苾何力三人，“三位将军，需要多少兵马？” 三人相互对望，商议了一下，契苾何力开口了，“一万轻骑，一人三马！五千仆从兵！我们负责直捣北王庭牙帐，安西、安北两大都护府负责合围！北王庭有很多我们的亲戚和前部，大军一到，立刻就会有人投降协助攻打北王庭，我们三人会把投降的头人及其家属待会长安，有陛下统筹安排！” 就在说话间，内侍慌慌张张走了进来，“陛下，右卫将军阿史那社尔求见。” “快请！”李世民激动的居然战前。 一个身体虚弱的中年男人，穿着朝服走了进来，“陛下，臣阿史那社尔请战！” 卧槽！ 秦长青直接爆了一句粗口，这是个狠人，仅次于大唐战神李靖和英国公李绩的狠人。 此人是当年侯君集巡视西域三十六国时的先锋，也是以前的龟兹王。感念李世民的英明神武，被李世民的人格魅力所吸引，最后投奔了李世民。 一生征战灭国先不说，光攻占的大小城池就有七百余座（正史记载），致使西域震动，西突厥、于阗等国争送驼马、军粮给唐军。 李世民念其有功，把妹妹衡阳公主许配给他，晋升驸马都尉，毕国公。 李世民驾鹤的当晚，手持白绫和鸩酒，跪请李治，说啥要给李世民殉葬，理由也很简单，先帝活着的时候重用降将，死后降将也该追随其左右。 李治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抢了阿史那社尔的白绫和鸩酒，一阵安抚之后，阿史那社尔这才勉强的放弃，在他病逝之后，李治追赠辅国大将军、并州都督，赐谥为元，陪葬昭陵，坟冢被修成葱山的形状，以表彰他平定西域之功。 但因为连年的征战，阿史那社尔都冲锋在前，身上大小伤患无数，一直在毕国公府养伤。 秦长青和他没啥交际，但因为是姑父，所以逢年过节给国公爷们送礼的时候，契苾何力他们这些降将，礼也没断过，毕竟都是他姑父，秦长青也不差那点礼，万一遇到点啥难事儿，早晚用得上。 但除了契苾何力，秦长青和他们走动的都很少，一个是避嫌，另外一个是降将们本身也很少和人交际，生怕被扣上犯上作乱的罪名。 “社尔，你身上有伤未愈，长途征战恐不合适。朝廷还有很多仗要打，等伤养好了，在带兵征战也不迟。”李世民安抚道。 “陛下，臣的伤无碍。” 阿史那社尔一拱手，“陛下，北王庭还有臣的残部，臣不去他们不敢投诚，只有臣去了，才能收拢残部，让他们弃暗投明，也能让战事早些结束。” “这……”李世民叹了一口气，“社尔，朕……” “鸿胪寺丞，你和陛下说，我的病到底严重不严重？” 阿史那社尔看向秦长青，然后解开自己的朝服，身上伤痕很多，但全身上下没有什么没愈合的伤疤，秦长青仔细的看过之后，“社尔伯伯，您哪不舒服？” “我也不知道我哪有毛病。”阿史那社尔挠挠头，“就是不能饿到，一饿到就心慌、发抖、出虚汗、饥饿、头晕、眼花、四肢乏力。” 阿史那社尔顿了顿，“对了，饿的时候就想吃甜的，只要吃几口甜的，立马就好！” 秦长青仔细的看着阿史那结社而，“平日里精神不集中、思维和语言迟钝、头晕、嗜睡、躁动、易怒，有时候还行为怪异不自知，还有晕厥情况发生？” “对对对，就是这样！”阿史那社尔一把按住秦长青的肩膀，“小子，能治吗？此战对老夫至关重要，老夫一定要去。去了才能减少伤亡，咱们大唐兵峰旺盛，但兵也是爹娘辛苦生养的，老夫只希望少死一些人！” 第一千二百章 反骨仔儋罗王 儋罗岛。 也就是现在的济州岛。 有五大部落，每部大概千人，居住草屋。 最开始附属百济，后来附属新罗，被新罗援助之后，有弓刀楯鞘，有守备军。 全岛的居民加起来大概有八千人左右，没有自己的文字和史书，崇尚星主罗罗神。 新罗和百济被大唐吞并之后，大部落头领儒李都罗统一儋罗岛，名为儋罗王。（他就叫儒李都罗，占据一岛称王称霸，麒麟二年被李治锤了） 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兵器有兵器，儒李都罗就飘了，就感觉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了。 辽东战事刚开始的时候，大唐把这里当成补给线的跳板，让他们又肥了一波。 儒李都罗就感觉，自己更牛逼了。一副暴发户的嘴脸：大唐其实也不怎么样嘛。 从茹毛饮血，突然见到了坚船利炮，就感觉世界本就是这个样子。 于是，儋罗岛慢慢的就变成了一处面积1845平方公里，人口近三万的海盗基地。 大唐最初对海洋没啥认知，自打挂逼秦长青划分海图之后，大唐帝国开始重视海洋。 儒李都罗仗着抱住了大唐的大腿，就开始打劫来往的商队。然后，栽赃嫁祸给扶桑。 但唐军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出来里面的道道。 李承乾出海，由登莱舰队护送，前往对马岛，中途补给就在儋罗岛。 然而，儋罗王却临阵反水了，也不知道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居然拒绝李承乾登岛。 沧州舰、隶州舰、齐州舰、青州舰、泰山舰（指挥舰）、魏州舰（补给舰），全都在儋罗岛的外围不能停船入港。 然而，程处默所在的沧州舰突然升起一枚信号弹，不多时，一艘小船停在泰山舰旁，小船上的人员登上了泰山舰，面见李承乾。 “殿下！为小人做主啊！”一个全身湿透，脸色苍白的水手，跪在李承乾面前哭诉起来。 一旁的程处默诉说了经过，人是大涝上来的。儋罗王刚洗劫了对马岛过来的商队，整整三艘大船被劫持，死伤无数，目前为止只有这个水手一人生还。 “殿下，打吗？”程处默摩拳擦掌，“这狗曰的不讲武德，每年登莱水师都会给他们一部分补贴的，现在装备都是大唐的制式装备，现在拿着咱们的援助来打咱们，这他娘的必须干他！咱们占理！” “打信号，让各大舰长前来议事！” 李承乾说完，信号弹升空。不多时，各大舰长乘坐小船登上了泰山舰。 “儋罗王背信弃义，洗劫大唐商队，屠戮大唐子民，本王要他的项上人头！让儋罗国就此变成大唐的一岛之地。” 李承乾一指地图，“西侧港口为主攻方向，不要怕打坏港口，坛坛罐罐什么的，碎了在造就是了。沧州舰、隶州舰在负责西港口炮火覆盖及掩护，程处默、郭坦森，带领水师陆战队，在三轮炮火之后，登陆港口。本王以泰山舰负责你们的掩护巡航。 齐州舰、青州舰前往东港，封锁儋罗岛东港，任何船只离港，只要不是大唐的商船，就给本王打沉他。魏州舰准备好后援虎蹲炮、铜铳，程处默郭坦森占据西港口，你们立刻顶上。 记住，哪怕是火力压制，也不要轻敌。现在是未时一刻，酉时前（下午五点），本王要看到儋罗王的人头。” 周围的舰长看李承乾的时候，目光有些复杂，还好程处默第一个敬礼，“保证完成任务。” 李承乾也看出来几大舰长的心思，轻微叹了一口气，“本王也略懂一点兵法，当爹的是马上皇帝，儿子也不是犬子孬种。这种事要分和谁比，家里人都是妖孽本王比不过。但是出了家门，本王就是番邦的真爹！告诉军卒，这是本王出海的第一战，一颗人头半亩地，全员均分，行动吧！” “喏！”几大舰长顿时对李承乾有了很大的改观，纷纷离开指挥舰，回到各自的岗位。 齐州舰、青州舰驶向东港，全员进入战备状态。 沧州舰、隶州舰的副舰长拿出望远镜，在程处默、郭坦森带着水师陆战队登上小船之后，一声大吼，“装弹！” 水兵们发出一声声的怪叫，开始装填炮弹，垛口旁，有人手持弩箭、钢叉、长枪的人水兵守卫，一个个双目赤红，目光犀利。 “都他娘的瞄准了，所有火炮三轮齐射！”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战舰上的船员们，瞬间化身成了战争的巨兽，一颗人头半亩地，这是多大的诱惑？ 如果你赏给他们铜钱或许他们不会算账，但你要说半亩地，他们比谁都精明。 要知道，农户们几年下来才能赚到半亩地，现在一颗人头半亩地，哪里去找这样的好事？ 想当年，一座光秃秃的荒山，也会成为两大族群争抢的对象，谁砍死的人多，荒山就归谁。 现在那，水兵们哪家每个几十亩地？谁家还没几个媳妇了？可以说大唐水师的官兵是最富的，但也是最孤独最苦的。 现在的水军官兵，早已脱离了小农意识，登莱舰队的土地都集中在一起，在谢忠疏的提一下，搞了一个大型农场，和各地的贞观超市合作。 为了在娶几房妾侍，为了让自家的崽崽将来更富裕一点，这群丘八一个个亢奋至极。 “放！” 火炮呼啸，炮弹像是箭雨一样想西港口洒落。 李承乾用望远镜看着炮手们高昂的士气，心头也是没由来的一喜，似乎也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经常猎鲸、对抗风暴的的舰队，可不是什么花架子，他们有属于自己的沉稳，也有属于自己的傲娇。 程处默和郭坦森在发鸡腿。 小船船头的人，都有鸡腿和烈酒。这是敢死队的特权。 他们是第一批登陆的人，活着享受军功，死了各种补贴也不会少。不管是不是降维打击，都要死人的，也需要有人开路去赴死！ 一名军卒，嘴里叼着鸡腿，大口大口的喝了酒，羡慕的别人不要不要的。 但羡慕中，也带着悲戗，没人敢保证，这是不是最后一顿。 第一千二百零一章 儒李都罗卒 鸡腿啃得差不多了，半水囊的就丢给程处默，“将军，留着。兄弟们回来喝！” “好！俺等你们回来一起吃酒。”程处默的眼睛微微有些发红，每次战斗第一批抢滩登陆的，活着回来的不足十之一二。 第二轮炮火覆盖后，程处默下令，所有小船快速驶向港口。 在第三轮火炮覆盖之后，水师陆战队的人员已经下船跳进齐腰深的海水里面，嘴里发出一阵喊杀声，冲向西港口。 “录事参军，都他娘的记下来！ 老规矩，一伍人保护医务兵，那是救命的，你们能死医务兵不能死！” 程处亮手里攥着仪刀，“轮到咱们了，兄弟们，杀将过去！” 喊杀声，骂娘的声音，顿时响彻整个西港口。 录事参军也拿出来小本本，开始用炭笔做记录，很郑重的在上面画正字：嘿，半亩地！呵，一亩地！哈，一亩半…… 未时刚过，李承乾称作小船，走上西港口。 身边有军卒始终挡在李承乾的前面，李承乾笑了，“将士浴血，本王岂能贪生怕死？让开，生死有命，本王与你们同在！” 看着西港口满目疮痍，看着地面上的残肢断臂，李承乾咧咧嘴，第一次经历这些，心中隐隐有些作呕，但李承乾忍住了，强迫自己必须要忍住。 郭坦森浑身是血的走过来，身边的军卒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对着膝盖窝就是一脚，此人跪在李承乾面前。 “王爷，幸不辱命，或者儒李都罗！请王爷发落！” 李承乾抽出腰间的直刀，对准儒李都罗的脖子，狠狠的砍了下去！ 噗嗤，儒李都罗人头落地，血液喷溅。 “虎！虎！虎！” 周围的军卒，开始振臂高呼，在这一瞬间，李承乾终于体验到了一种快乐，李世民说过的，不参加一次征战，或许一辈子也体验不到的快乐。 “郭将军，伤亡如何？” “王爷，没有阵亡，只有一个轻伤。追击的时候不小心崴了脚。” “好！程处默呢？” “正在肃清儋罗城内的残敌。”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儋罗城内升起了信号弹。 儋罗国所有官员一字排开，被程处默砍了脑袋，儋罗城正式纳入大唐版图。 “让他们狗曰的星主罗罗神见鬼去吧。书籍、文化、官员、道教……在儋罗城普及，所有人必须学习唐文化，不从者斩！” 李承乾一道道军令下达，整个儋罗岛戒严。 经过了七天左右的梳理，儋罗岛上所有族众，向李承乾投诚！表示愿意学习大唐文化支持，愿意接受大唐的信仰。 五大部落也不是铁板一块，儒李都罗死后，剩下的四人被送往对马岛，他们以后的生存地，就永远停在了对马岛。 “录事参军，在海图上标明，儋罗岛是大唐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竖起大唐的国旗，宣告主权！” 国王府，只能用府来形容，没有宫殿的规模。 李承乾亲自撰写了一封奏报，送往京城，大概意思就是儋罗岛已经成为大唐领土，恳请朝廷改名儋罗郡，并派遣官员前来管理。 “王爷，还是你牛逼！”程处默对着李承乾竖起了大拇指，“末将第一次上战场，吐了好几天！” “处默，你弟是我妹夫，咱们是一家人，没必要拘束的。”李承乾顿了顿，“父皇对你如何说的？” “王爷，末将不能跟您走了，护送完您要回登莱港，郭坦森留下来辅佐您！这小子也是个人物，几年的时间就和俺一样做了一舰之长。” 程处默随后把郭坦森一顿夸奖，“另外，对马岛也已经打造好了六艘战舰，是殿下日后的本钱。后院补给全从登莱港运过来。” 说到这，程处默掏出来一封信，“殿下，这是陛下给您的。里面是火药的配方，还有海船图志。陛下说，自家兄弟没必要打打杀杀的，离开了也是好事，他还是很看好您的！” 李承乾笑了笑，没有打开信，而是用烛火把信烧了，“处默，回去的时候和父皇说，生是李家的人死是李家的鬼！儿子在怎么远行，也要归根。只是大唐的中山郡王，不是番邦的中山郡皇！” “喏！”程处默一拱手，“殿下，您变了！俺爹就说，陛下的儿子没有一个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咱们大唐，也只有一个程知节。” “对了，陛下还说……”程处默一拍脑门，“军事学院培养出来的人才，可供殿下选择。殿下也可以派人前往军事学院进修。总之，就是国内有的，就是殿下有的。” 李承乾的眼睛一红，特别想哭，最终还是忍住了，“本王，势必拿下扶桑！” 世界还是那个俗不可耐的世界。 每个人的意识里面，都围绕着俗物而转动。 西港口在重建，东港口在扩建，规模更大，使用效率更高。 李承乾没有着急赴任，而是要把儋罗岛重建，岛链的作用，秦长青说过，只有抓住了岛链，后援才会源源不断。 登莱舰队正在操练，三三制也被登莱水师在一次次的战斗中，运用的炉火纯青。 火器虽然犀利，但个人的战斗力也不容忽视。 很多时候，还是需要短兵相接，这就是考验军队作战力的时候了。 李承乾和郭坦森之间，没有什么促膝长谈，谈话也很简单。 “跟着本王开疆扩土？” “跟着！” “很有可能一辈子不能回国！” “开疆扩土是男人的浪漫，末将愿意随行。” 就是如此简单，没有什么废话。 或者说，李承乾在这一战表现出来的，已经折服了郭坦森。 郡王妃和孩子，也已经到了济州岛，李承乾派人将媳妇和孩子送去了对马岛，他依旧留在儋罗。 火枪队，也在训练。 李承乾发现这群人的战斗素养，堪称大唐的军士经营，近乎到了弹无虚发的地步。 但他心里也清楚，都是子弹喂出来的，也可以说成是钱砸出来的。 秦长青玩命一样往水师砸钱，往新军里面砸钱，起初李承乾还不懂，现在懂了，全懂了！ 第一千二百零二章 环球船队归来 以前觉得秦长青是祸国殃民，恃才傲物，一辈子只活在自己的目标里面，不考虑别人，不懂得大局观。 现在李承乾觉得，秦长青的这份坚持是对的，他看到了秦长青坚持后不一样的一面。 站在海边，李承乾举目远望，那是长安的方向。 和李治约好的每三年回国一次，三年听着时间不长，但也不短。 脑海中，生出李治小时候胖乎乎的找李承乾求抱抱的样子，李承乾的嘴角也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容：家，多么熟悉又陌生的字眼？或许以后，青雀也能和我一样，有家的概念和感觉了。 “殿下，该吃饭了。”身后，传来郭坦森的声音。 “嗯！”李承乾答应了一声，“老郭，你说这世界到底有多大？” 郭坦森站在李承乾的身后，挺直了身体，“末将去过吕宋，去过真腊……但秦侯爷说，那只是世界的冰山一角。” “你成家了吗？” “成了。两个媳妇，三个崽崽。”郭坦森挠挠头，“陛下下旨之后，末将就把一家子都送去对马岛了。” “想家吗？” “俺们这群丘八，除了想家就是想娘们儿！” “知道本王在想什么吗？” “末将不知。” “我在想崔德和贾琰之！” “末将知道他们，他们出海的时候，是末将带领两艘军舰护送他们离开东海的。” 郭坦森感慨道，“牛人，那二位才是牛人，他们环绕世界探究真理去了。走了大概有四年多快五年了。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样，现在在哪！” “真理也是要去验证的。”李承乾笑了笑，“但我相信我那妹夫说的，这个世界是圆的！” 说话间，两人就准备回营地。 可突然间，海平面上升起十几枚信号弹。 随后，就看见一条残破的大船，缓缓出现在二人的视野内。 “殿下，快看，好像是咱们的船！” 李承乾急忙用望远镜看过去，船帆上已经出现大量的破洞。 桅杆上，缓缓升起了一枚旗帜，那是大唐的黄龙旗。 再一看桅杆上面船只的名号，李承乾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激动，虽然棋子已经严重掉色发白，但五个刺绣的大字却十分扎眼：大唐探索号！ 李承乾放下望远镜，“传令下去，全军列阵，欢迎大唐探索号、欢迎大唐的英雄们回国！” 长安，太极殿！ 阿史那社尔的话让秦侯爷为之一怔。 但很快秦长青说道，“能治！” “怎么治？”阿史那社尔的眼睛一亮。 “不需要药物的。只需要带着糖果，或者把水囊里面的水加白糖，一日三餐准时吃就好了。”秦长青顿了顿，“出征的时候，怀里放点干粮和含糖量高的果干即可。” “这么简单？”阿史那社尔大为不解，“可老夫现在这身子骨……” “你那是低血糖，然后还死命的喝酒，不吃主食，当然严重了。”秦长青白了阿史那社尔一眼，“这病本身不是啥大病，少喝酒多吃饭，兜里面放点食物和糖果就行了。” “那太医署……”阿史那社尔刚想咒骂太医署的大夫都是庸医，最后想想秦长青也是太医署的人，最后还是放弃了。 “陛下，既然阿史那社尔叔叔想出征，那更好不过了。”秦长青一躬身，“此战必胜！” 说话间，内侍兴奋的跑进太极殿，“陛下，儋罗大捷，儋罗大捷！” “儋罗大捷？” 满朝文武一脸懵逼，最近没动刀兵啊，哪来的战报？ 李世民打开奏报一看，顿时哈哈大笑，递给了李治，李治也是一脸傲娇，随后让内侍递给兵部尚书侯君集，以及一众高官。 “儋罗王背信弃义，该杀！” “中山郡王殿下英明，为大唐开拓出一郡之地。” “地盘还不小嘞，方圆1500里，牛啊牛啊！” 李治一脸傲娇，本王做事，诸位现在放心否？ 李世民也是满心欢喜，李承乾以前的名声不咋好，这一战终于挽回了荣誉，只希望李承乾再接再厉。 喜悦间，也开始佩服起来傻儿子李治了，效仿周朝分封的想法就是李治提出来的，现在看来，这不失为最好的办法。 李世民摆摆手，一副吾儿很牛逼，吾儿不是犬子的模样，“弹丸小地罢了，稚奴，此事你来处理吧。” “侯将军，按照兵部的军功，表彰下去。”李治搓搓手，满脸兴奋，“儋罗岛一战，军费国家出了。另外战争耗损，国家给中山郡王补上。” 说完，看向孔颖达，“大学士，劳烦您老亲自撰写一篇文章，鼓励嘉奖。中山郡王爵位进一级！” “殿下圣明！” 满朝文武对着李治一躬身，然后又齐声恭颂李世民，“陛下圣明！” ………… 儋罗岛！ 大唐登莱舰队，全体官兵列阵整齐，目光全都看向那艘残破的大船。 他们能从船身上就能看出来，这艘大船到底经历了多少生生死死。 一瞬间，全体官兵也肃然起敬，迎接大唐的英雄。 李承乾就感觉自己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眼睛瞬间就模糊了。 是大唐探索号，确实是大唐探索号！ 很多官兵起初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要如此热烈的迎接一艘破船，可当得知这是大唐探索号之后，顿时也全都落泪。 大唐开拓者船队，共有大船十二艘，规模五千人。 四年前出海，为的就是要证明这个世界是圆的，为的就是填补大唐水域图志，让大唐所有的海图上都标明暗礁暗流…… 历经沧桑，历经了几年的劳苦，他们终于回来了，但出行的十二艘大船，却只剩下了一艘。 大唐探索号。 历经四年半的航行，终于回到了起点！ 残破的大船，缓缓靠近港口。 船板上的人也爆发出热烈的欢呼，然后激动的抱在一起，哭的像是一个孩子。 “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那是大唐的黄龙旗，我们回家了！” 魂牵梦绕的故土，再一次呈现在眼前，所有人都激动的嚎啕大哭。 甲板上，贾琰之和崔德相互对望，哈哈大笑起来。 崔德也早已经不是那个稚嫩的少年，手里举着鱼叉，在甲板上欢呼跳跃，嗷嗷嗷的怪叫！ 突然间，贾琰之和崔德全都跪在了甲板上，死死的抱住穿上的护栏，任凭别人怎么拉扯，他们都不为所动。 四年半，人生又有几个四年半呢？ 崔德仰面望天，顾不得擦脸上的鼻涕和泪水，一声大吼，“恩师，学生回来了！您说的对，这个世界该叫水球，而不是地球！您说的对，这个世界是圆的！” 第一千二百零三章 探索者号回京 儋罗岛，灯火通明。 李承乾、贾琰之、崔德、程处亮、郭坦森等人相对而坐。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饭桌上满满的都是各种鱼肉，李承乾命人杀了牛羊，准备了烈酒，款待归来的勇士。 “外面的世界很大？”李承乾问。 “殿下，这近五年的时间，受益颇多，世界之大，早已经不是我们所能想象到的了。” 贾琰之抿了一口酒，“老祖宗说天圆地方，这个意思下官也懂了。” “天圆地方，并不是字面意义上的地平说，而是在讨论天之与地之。如诚天圆而地方，则是四角之不掩也。天道曰圆，地道曰方，方曰幽而圆曰明。” “殿下，恩师为我们指出了一条功名之路。”崔德给李承乾惊了就，“我们还会顺着恩师的道路一直走下去。” “你们还要走？”李承乾一脸不解。 “殿下，这次是从南向北走，下次是从东向西走。”贾琰之感叹道，“生命短暂。哪怕是穷极一生也无法看到世界的全貌。自然要分秒必争。我们这次回来除了证明地球是圆碗的，另外是带回来此行的水域图志，世界上还有很多的无主之地，需要我们去发掘。” “殿下此行是为扶桑？”贾琰之问道。 “正是。贾大人有什么提议？” “顺着扶桑岛向东，有一块陆地是无主之地。我们出发的时候遇到了冰封之地，绕路那里走得。” 贾琰之随后诉说了大概的路线，大概就是鹰酱现在的位置，“顺着群岛一直走，就是那快陆地！” “谢贾大人！”李承乾一拱手。 ………… 在儋罗岛进行补给之后，贾琰之等人次日启程前往长安。 登莱水师全体官兵，热烈欢送。 李承乾驻足在码头，凝视着大唐探索者号，嘴角露出一抹满足的笑容。 “贾大人，咱们还会见面吗？”李承乾问。 “会的！”贾琰之拱手，“说不准将来还要叨扰，在殿下那里补给。” “本王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丈夫许国，许苍生，当受承乾一拜！”李承乾拱手，深深一鞠躬！ 微微有些小伤感，但庆幸的是，他们回到了起点。 “祝殿下凯旋！” “诸君珍重！” 贾琰之一挥手，“各司其职，扬帆，启航！回长安！” 大唐探索者号离开港口，直奔登莱府。 李承乾矗立在港口许久，知道大船离开，眼睛开始发红。 父皇说的对，大唐不是李家的天下，而是大家的天下！这一刻，李承乾终于明白，李世民这个皇帝做的到底有多么不容易！ “大丈夫生在天地之间，当有凌云之志。”李承乾攥紧了刀柄，目光灼热，“本王真正的改变，就从此刻开始。传令下去，沧州舰随本王出海猎鲸！” 战鼓和好缰绳响起，一听说要猎鲸，所有人都嗷嗷的怪叫，仿佛半亩地又到手了一样。 “殿下，兵器、炮弹、食物清点完毕，各舱检查完毕！” 程处亮对着李承乾敬礼，“沧州舰全员六百八十一人，实到六百八十一人，随时启航！” “收锚、升帆，启航！” 随着李承乾一声令下，沧州舰的水手们，喊着号子，划动船桨，舰船缓缓驶离港口。 小清河码头。 历经千难万险，大唐探索者号，慢慢悠悠的停在了码头。 无数人跪在甲板上哭泣，“回家了，终于回家了，是长安！” 海上航行，就好像浮萍，没有一帆风顺。 大自然的力量，不是人能左右的，滔天巨浪，闪电风暴，在一切以神灵为准的年代，他们要人手的不仅仅是孤独，还有绝望！ 没有人生来就是英雄，大家都是有七情六欲，有血有肉的人。 经历了大海的无情洗礼，他们的雪柔和情感依旧在，如果说到了儋罗岛，他们还能控制一下情绪，在这一刻，所有人都控制不住了，嚎咷痛哭起来。 崔德这次却没有哭，手扶着垛口，感受着自己的身体靠着陆地越来越近，依旧没有哭！ 港口处，呜呜咽咽的足足有上万人，来迎接这些英雄。 当得知探索海洋的勇士回来，百姓们自发的组织起来迎接他们。 对于海洋，从最初的敬畏，到现在的认知，百姓们都用上了油灯，都知道灯油来源于海洋，很多吃食也来源于海洋。 大唐的百姓很质朴，心思也很纯净。对这些探路者们，百姓是发自内心的仰望。 崔德死死的攥紧拳头，指甲刺进了肉里，很疼很疼，真的回来了，这不是梦。 “列队！别让父老乡亲们看咱们没规矩！怎么走得，就怎么回来！” 贾琰之一声令下，仅存的水手们列阵整齐，挺直了腰板，高喊着号子，走下夹板。 这是一群衣着褴褛，皮肤黝黑，光着脚双眼布满血丝的人，他们看上起更像是叫花子。 在进入小清河之前，大家都害怕，害怕物是人非，害怕归来时家人不在。 可很快，这群水手们开始在人群中搜索熟悉的身影。 终于，他们找到了，他们的眼睛也瞬间明亮起来，双双的抱在一起。 崔德见到了秦长青、见到了李治、见到了小武和常乐。 眼里强忍着泪水，走近三人，“殿下、恩师、师兄、师妹，我回来了！” 就在这一刻，崔德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了，嚎啕大哭起来。 当年的稚嫩少年早已经不在了，死死抓住秦长青的手，“恩师，我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李治拍拍崔德的肩膀，看向贾琰之，对其躬身施礼，“治，恭迎诸位凯旋！” 说罢，看向后方，只有一艘残破的大船，眼睛也是一红。 “殿下，探索就是用人命堆起来的。没有探索就没有未来。下官也可能会死，但这一切都值得！” “海上很辛苦吧？”秦长青问。 “过得去。” 崔德努力的保持一个笑容，不让去回忆那些牺牲的战友，不想去回忆狂风暴雨滔天巨浪，更不想他下次出海，让秦长青担心。 崔德声音颤抖，“恩师，你们还好吗？” 第一千二百零四章 打死你狗曰的 “都还好！”秦长青顿了顿，“恩师每天都在担心你。” 常乐说道，“师弟，我们也是一样。王妃娘娘几乎每天都会提及你，还经常为你祈福呢。” “我知道，我就知道，你们都不会忘记去我的……王妃娘娘？师妹和殿下已经婚配了？”说到这崔德一愣，然后正了正残破的衣衫，对着小武行礼，“见过王妃娘娘。” 小武急忙将其扶起，“师兄，咱们师兄妹之间不需要这些礼仪的。殿下就时常说，你和贾大人之功，足以封狼居胥了呢！” 太极殿，打得火热。 老狐狸开始反击了，枪口首先对准的就是房谋杜断。 兵部和民部，造了十二艘大船出海，血本无归。 老狐狸立刻派人弹劾房谋杜断，让这两个老家伙退休了都不安生。 “房相、杜相，耗资几百万贯，造了十二艘大船出海，现在已经过去五年，音信全无，搞不准就是你们和秦长青里应外合，想要在别的地方自立为王！” 御史言官王占江首先站了出来，随后关陇举荐的官员们，也瞬间把唾沫星子对准了房玄龄和杜如晦。 老房和老杜一脸懵逼: 老狐狸不地道儿啊，我们哥俩都退休了，你还想搞事情？ 搞事情你去搞长青，你招惹我们俩作甚？ 但在深入的分析一下就明白了，这是要给秦长青扣上谋反的罪名。他们两个只是借口。 唾沫星子满天飞，房谋杜断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什么都不理会。 “继续啊，别停！”房玄龄没退休的时候，或许可以让着他们，但退休了之后，算是彻底放飞自我了，“口渴吗？口渴老夫给你们撒泡尿，润润喉？” “房玄龄，你好歹是一朝宰辅，也是知书达理之辈，何故如此粗俗？” “让你们喝老夫的尿润润喉，是给你们面子。”房玄龄瞥了一眼王占江，“继续啊，不是说老夫和老杜，伙同秦长青自立门户吗？继续说啊，自立门户多不好啊，长青说了，他做皇帝之后封我们一字齐肩王！” “对，是有这么回事！”杜如晦捋了捋胡须，“长青还说了，要封陛下为唐王。嗯，对，就是这样。你们弹劾的罪名太小了，老夫给你一点大的，继续，别停！” “你们……”王占江一脸懵的看了一眼长孙无忌，长孙无忌直接把他无视了。 “陛下，房玄龄和杜如晦已经认罪，还望陛下把秦长青一起捉拿归案，诛其九族严惩不贷！” 王占江说完，一群御史言官大呼严惩秦长青。 这边闹得凶，老狐狸却皱眉了，没见到李治，李治不知道干啥去了，秦长青也没参加朝会。 李绩碰了一下老程，小声的嘀咕，“老房和老杜岁数大了，不易动手。一会儿你打，往死里打！” “凭啥又是俺老程？”老程一立眉，瞪眼问道。 “你不打谁打？难道我去吗？”李绩白了一眼老程，“老规矩，你动手，我给你说和！别打死就行！” “那成吧。”老程随手拿过李绩手里的笏板，一手一个，晃动了几下手腕，做好了大杀四方的准备。 “不像话，太不像话了！”李世民狠狠一拍桌子，“传秦长青进殿，朕要亲自审问。” “陛下，晋王殿下、鸿胪寺丞在殿外求见！” “宣！” 然而，进来的可不仅仅是李治和秦长青，还有衣衫裸露的，像是叫花子一样的贾琰之和崔德。执勤郎还太近了五口大箱子，在太极殿内一字排开。 “臣贾琰之、臣崔德，参见陛下！” “贾爱卿？真的是贾爱卿？” 老李一个箭步蹿下龙案，死死攥住贾琰之和崔德的手，“回来了？你们终于回来了？” “陛下，幸不辱命。地球是圆的，这五口大箱子，是臣等从北向南一路走来的航线，以及途经的陆地和岛屿。” “好，好，好！”老李就感觉有点头晕炫目，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陛下，航路打通，大唐的商队就可以去更远的地方了。外面的世界很大，还有很多很多的无主之地，还有很多很多茹毛饮血的部落。咱们大唐相对比之下，太小了！” 啊，啊，啊…… 李世民使劲的捂着自己的胸口，激动的看着秦长青，“贤婿，诚不欺我！” “长青，有人告你和房相、杜相要占地为王，状告大唐开拓者舰队，为你们的开路先锋。”李世民说完，给贾琰之、崔德赐座，回到了龙椅上。 “陛下，是哪位臣功状告臣等？”贾琰之躬身施礼。 “御史言官王占江！” “陛下，臣能打他吗？” “爱卿，劝谏无罪……”李世民虚情假意的说了一句。 “陛下，大唐开拓者船队共计十二艘大船，只回来一艘。出行几千人，只回来五百，那些为了新航线，为了开荒死去的船员和水手，在天之灵该如何面对？” 说到这，贾琰之抄起凳子，“崔德，揍他！” 崔德也气的不行，抄起李世民御赐的凳子，对着王占江就砸了过去。 两个人的脑海中，全都升起船员、水手们战死的画面，全都是他们历经生死的路途，打得王占江脑门窜血，崔德将王占江狠狠扑倒在地上，一口咬在王占江的大动脉上，王占江暴毙当场！ 没有人阻拦，任何一个阻拦的都没有，甚至是连一个劝说的都没有。 房玄龄解开腰间的钱袋子，缓缓的打开，取出来一张一百贯的钱票，丢在王占江的尸体上，“大唐律疏明文规定，勋贵杀人一百贯钱了事，免责罚！” 朝堂众人看向房玄龄，突然发现这个房玄龄，再也不是那个老好人房玄龄了。 “陛下。”房玄龄对着李世民深施一礼，“臣虽然退休了，但还是觉得这条律法不好，要不就从此刻开始，费除掉？” “确实，这条律疏对天下人不公。”李世民看了看褚遂良，“爱卿，这条律疏就此废除吧。” “陛下，这是纵容。难道在金銮殿打死人就这么算了？”又有一名御史言官站了出来。 第一千二百零五章 李银环的一字马 “不是赔钱了吗？”房玄龄冷眼看着对方。 “可律法不是废除了吗？” “呵。”房玄龄一脸鄙夷，“老夫赔钱的时候，还没废除呢。你有意见？” 啪！ 房玄龄过去就是一个大嘴巴，“老夫就想退休后，安心的过日子，你们这群混账，却不让老夫消停，谁给你们的胆子？高老夫谋反？谁给你们的勇气？” “兵部、民部当年耗资几百万贯，可不是仅仅为了证明地球是圆的。而是疆域、海商！你们一个个目光短浅，只看准眼前的利益！ 十二艘大船，走得时候只带了半年的口粮和水，走了足足五年，这五年他们怎么辛苦走过来的？ 十二艘大船，如今只剩下一艘，那些死去的英雄呢？” 房玄龄指了指五个大木箱子，“这些海图，是用他们的血和生命换回来的，这已经不是海图了，是精神！我们大唐二郎勇于开拓的精神！” 刹那间，朝堂一片死寂。 老程抿抿嘴，微微有些失望，没打到人。 “自打贾琰之和崔德出海，你们少嘲讽兵部和民部了？别人心怀家国天下，你们却心存勾心斗角。五年来人没有后援没有补给，他们能活着回来已经是幸运。凭啥不能打死这个狗曰的弹劾者？” “这次出海，虽然损兵折将，但总体而言不亏。”房玄龄顿了顿，对着李世民一躬身，“陛下，臣房玄龄肯定陛下重金抚恤开拓途中战死的英雄。让他们的子女能够免费就学，是在不能学习的，教会他们生存技能，拥有一技之长！” “准！” 李世民随后又说道，“航路不是陆路。出海九死一生。我大唐今日非出海不可，这是国策，不容置疑的国策。朕不仅要鼓励出海，还要亲自犒劳归来的英雄。朕虽然不能亲自和他们出海，但在朕的心里，与他们同在！” “朝廷，没有给他们太多的物资，没有给他们太多的装备，更没能封荫他们的家小。但他们却一直在默默的付出。朕只有亲自犒劳他们，才能给后世子孙留下标榜。让他们在知道，大唐的的版图和海图，是这些英雄们，用无数的生命和血泪换回来的！” “陛下，此次勋臣等不仅带回来海图，还有沿途各地区的风俗民情。很多地方都是蛮荒之地，还有很多地放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但也有很多大笑不一的国家。因为是是从北到南，还有两处极寒之地，所以绕路行船。和很多国家都有了联系，他们愿意向大唐朝贡！” 贾琰之打开第一个箱子，“陛下，这是臣等自制的通关文牒。凡有国家的地方全都做了注解。” “真正有实力的国家不多，都有各自的政体。总的而言，大唐的商队向南近距离可以发展。他们对大唐的丝绸、瓷器等物品十分感兴趣。诚如平西侯爷所说，矿产丰富，还有橡胶、希腊火、香料、象牙……” “臣等，准备在组建一只船队，从西向东行使，再一次为大唐开拓商路！” 贾琰之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通，李世民越听越激动，这说明李治的做法要多英明有多英明，这个分封完全可以搞下去。 “陛下，海洋不能弃之不顾。财富源于大海，虽然危险相较于陆地很高，但我大唐战船无往不利，应扩大经商范围，降服异域。诚如老祖宗而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的一切，就该是大唐的！” 贾琰之说完，李世民激动的攥紧了拳头，眼睛瞬间就红了。 ………… 李世民亲自设宴，款待归来的勇士。 秦长青却回家了，人逢喜事精神爽，一定要和媳妇研究研究人体构造学。 讲道理啊，秦长青越发觉得李银环的好了，所有的媳妇之中，唯有李银环能一字马，两个人一会呈现出一个“≮”字，一会呈现出一个“┫”，一会呈现“┎”字，一会儿又呈现出一个“∑”字…… 嗯，剩下的不能写了，总之就是爽的秦某人不要不要的（有条件允许的可以试试，咳咳，懂的都懂，我这么纯洁的娃，自然是不懂的。没办法小电影都没看过，杠纯杠纯的小男生）。 经历过一场畅快淋漓的酣战，秦长青突然觉得，要不要搞一套瑜伽出来，让媳妇们练一练，增加一下身体的柔韧度。 吕宋岛，李泰登陆了。 抻了抻胳膊，连日来的海上航行很乏味，在登陆之后，李泰一身轻松。 “准备鼓车，实地测量，既然本王走出来了，自然要划定所处的疆域，上交朝廷。”李泰是意气风发。 他所说的鼓车，就是记里鼓车，又称记里车、大章车。 是古代用来记录车辆行过距离的马车，构造与指南车相似，车有上下两层，每层各有木制机械人，手执木槌，下层木人打鼓，车每行一里路，敲鼓一下，上层机械人敲打铃铛，车每行十里，敲打铃铛一次。 太傅崔豹撰《古今注》记载：“大章车，所以识道里也，起于西京，亦曰记里车。车上为二层，皆有木人，行一里，下层击鼓；行十里，上层击镯。《尚方故事》有作车法”。 杜佑在《通典》记载了一道除法计算题，“今有长安洛阳相去九百里,鼓车车轮一匝一丈八尺，欲自洛阳至长安，问轮匝几何？” 就在这一瞬间，一名斥候来报，“殿下，咱们被包围了！” “包围了？”李泰脸上露出一抹异色，看向裴宣机，“你之前不是来过吗？” “殿下，来是来过，但都是来打架的。”裴宣机一脸懵逼，“咱们大唐和吕宋王有仇！” “就是本王揍他，也占理呗？”李泰一挑眉毛。 “差不多吧。” “那还等什么？”李泰噗嗤一下就笑了，“海上没遇到海盗，刚登陆就找咱们麻烦？明显是你没把他们打疼，这是瞧不起大唐！对方有多少人马？” “大概八九百！” “咱们有多少人马？”李泰问。 “雷州舰队和雷州府兵，共计上万！” “那还等什么？送到嘴里的肥肉，还不揍他？” 李泰拔出手中的腰刀，“骑营全体装弹，干掉他们。一轮骑射后直接上马刀！” 一队骑营整装完毕，骑兵枪装弹完成。 “就地全歼，休整一晚之后，找一处最近的城池打下来！作为咱们的基地！” “喏！” 在斥候的引领下，四百骑兵出击。 “吕宋王？”李泰略微沉思了一会儿，“宣机，给你千人，可敢出使？” “敢！” “那就好，若是他投降，本王可以饶他不死，如若不然，本王血洗吕宋岛！” 第一千二百零六章 数典忘祖 长白山前知世郎，纯着红罗绵背裆。 长槊侵天半，轮刀耀日光。 上山吃獐鹿，下山吃牛羊。 忽闻官军至，提刀向前荡。 譬如辽东死，斩头何所伤。 这是清华书院经史课本新编中的重要一节课。写的就是隋朝四次征高句丽。 也因为这篇课文，清华书院少儿班外面，围了很多家长，声讨陈宵贤，声讨书院。 一个个骂骂咧咧的，甚至有一部分人已经闹到了长安县衙，投诉书院误人子弟。 原因只有一个，大唐经史课本新编，里面加入了隋朝和高句丽的战争，还附带着几幅战争插图，场面血淋淋，一座座尸塔京观上，有无数人狰狞、愤怒、不甘的脸。 这篇课文的题目也很简单：历史，不容回避！ 在公元612年，隋炀帝杨广自己御驾亲征，率领兵马多达113万之众聚集于涿郡，史书上面对这一次出征记载为：近古出师之盛，未之有也。 四次东征，全都以失败而归，损失惨重士兵折损多达三十多万人，其中还有十万人被俘，高句丽将唐军将士遗体，十万俘虏的人头，造成大小尸塔京观十三处。 这节课讲得就是隋朝四次东征，和李世民平定高句丽的全过程。 然而，这篇课文和插图，却因为吓坏了学生，引来家长们的投诉。 陈宵贤的办公室里面，一片狼藉。 烂菜叶子、臭鸡蛋，米汤饭汤……到处都是。 甚至是陈宵贤居然还被人给打了，行凶的家长，还指着陈宵贤大骂不断。 巡城卫、武侯们也纷纷赶到清华书院。 周桦骢很气愤，他认为书院没错，战争本身就是残酷的，不能因为现有的和平，就忘记战争的残酷。现在在的和平和繁荣昌盛，都是军人用生命换回来的。 如果连这样的课文都不敢看，连几页插图都接受不了，那是有多么的脆弱？敌人当年建立尸塔京观的时候，分年龄了吗？ 隋朝四大征、李世民东征，流血牺牲的将士们，他们也疼， 面对刀枪剑戟，他们也怕。可他们没有退缩。 正视历史，铭记历史，山川异域，国仇家恨，不能忘！ 秦长青也来到了清华书院，脸色阴沉的看着面前闹事的家长。 让人找来一个铁皮制成的扩音器，“一篇课文就吓哭了？哭了好！总比哪天敌人的屠刀架在脖子上，哭着求饶要好！辽东从隋朝开始到现在，历经五次战役，在我大唐边境，高句丽人杀人的时候，可没说等孩子大了再杀。更没说遇到了岁数大的府兵，就放过不杀！吓哭了，就是要死死记住耻辱，牢牢记住施暴者的恶行，牢牢记住施暴者的罪大恶极。” “战争，不会因为你小就放过你，不会因为残酷就不会发生。现实永远比课本上的更加血腥！” “秦侯爷，你这话就不对了。”一名家长看着秦长青，“先辈的牺牲难道就是为了让后面的孩子留下心理阴影吗？先辈浴血难道，不是为了让后世子孙幸福快乐吗？” “你们有一个算一个，往上数两代，不用太多，就往上数两代，你回忆一下，你们家在辽东死了多少人！去翻翻边境的县志，看看边境居民百姓，被高句丽屠戮了多少人！” 秦长青话音刚落，所有的家长都不说话了，隋唐交替战死很多，杨广四次东征战死无数，往上数两代，几乎一家十几个男丁，不存一二！ “记住，你们不是生活在和平的年代，而是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国家！这个和平的国家，是老一辈们……包括你们的父母、你们的祖父、你们的叔伯，抛头颅洒热血换回来的，忘记等于背叛，这是数典忘祖！” “打仗虽然是军人的事情，但是学习文化是为了什么？不是为了识文断字，不是为了考取功名，而是懂得道德礼法，做一个对国家有用的人，让这个和平的国家，永远的和平下去。正视历史，奋发自强！” “我儿秦牧、我女秦恬，两个人在一起聊天。说起保家卫国上阵杀敌。秦恬说她会第一个去战场冲杀。但秦牧只说了一句，秦家的男人没死绝，就轮不到你个女人去战场！” “这是为什么？因为他们学习了文化，就有了良好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和平不是用嘴说说，是靠自己的拳头打出来的。温室里的花朵，怎么面对困难？ 课本不会改，也不会删除这节课，书院的目的就是让他们认清战争的残酷，从小知道和平的思想，也要知道只有国家一直强大，才不会被欺负！” “我不强求你们必须看必须学！不喜欢这种教学方式的的，从现在开始滚出书院！想留下来的，那就擦干你们的眼泪，把眼睛睁大，看到这段历史，把它记在脑里，刻在心里！时刻记住，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中原民族之尊严，别人不可践踏！” “还有什么要说的？”秦长青环视全场，“没有的话，回去上课！有问题的话，带着你们的娇贵的孩子，离开！” 所有家长们，全都沉默了。 在沉默之后，几乎同时对着秦长青一躬身，然后各自离开。 周桦骢叹了一口气，“和平不易，守住更不易！” “没办法！”秦长青放下手里的扩音器，“事情到了一定的地步，总归向这个方向发展。清华书院的教育宗旨不会改变。忘记历史，就是忘记祖宗。如果觉得自家的娃太娇贵，那就别来书院！” 陈宵贤清理了办公室，一脸愧疚的看着秦长青。 “侯爷，咱们是不是错了？”陈宵贤一脸自责，总感觉新编教材确实有点过于激进了。 “你没错，数典忘祖才是错！” 秦长青叹了一口气，“在新军里面，有个十七岁的伍长。平日里小刮小碰都疼的要命，薛仁贵他们都嘲笑他还不如一个娘们儿。可新军打仗的时候，这个伍长被一箭刺穿肩甲，从马上摔下断了两根肋骨，却依旧挥舞着马刀，徒步追敌六里，斩杀十五人。仗打完了，军医给他治伤，他哭了，哭的像是个孩子！” 第一千二百零七章 赵父无求但问吾儿勇否 “建筑队的赵老汉，他儿子赵义是我带去西州的，在守城的时候战死了。当我给他送抚恤金的时候，问赵叔儿还有什么要求，朝廷都可以满足的时候，他赵叔儿只问我一句话，侯爷，吾儿勇否？” “有次家里炖了红烧肉，那时候为善还小，吃着米饭吃着红烧肉，喝着果汁，突然问我，为什么那么多强壮的勇士，甘愿在战场上赴死。我没回答他，他自己想了一会，突然告诉我，大唐的勇士是为了他、为了背后的每一个家庭、每一个活着的凡人，甘愿赴死的！” “游骑卫在西州战死上千人，可他们的长辈，却把娃儿全都送过来，提早就立好了灵牌，一群长者让我收留那群娃娃。他们说诸子长大成人，仍以当军人为荣，为国尽忠、在边关杀敌为宜。让子孙后代永享太平，再也不受异族羞辱！” “大唐府兵的家庭也是家庭，他们失去了重要的壮丁，失去了家里的劳动力，尚且让孩子从军，我们这些人呢，守着他们打下来的和平苟活于世吗？现在，那群孩子都长大了，有的去了新军，有的去了长城沿线，有的还参加了辽东战役，有的却已经战死沙场了……” “我做过一个梦，一个时常会做的梦，就是那些战死者，他们在天上看着，他们的目光中都是带着灼热和希望，他们期待和平，更渴望太平！” “新编教材，不是去激化对外的矛盾，而是要告诉每一个人，和平来之不易，且行且珍惜！” “如果他们想告官，那就去告。想不来书院求学那就不来。很多时候，一件事终究要有人去做的。” 秦长青指了指陈宵贤办公室的那副匾额，“陈先生，自强不息，就是书院的校训，不会改，也不能改！” “侯爷，宵贤谨记！” 陈宵贤对着秦长青深深一躬身。 ………… 吕宋岛。 骑兵一轮的突袭，已经打死打伤大半，两个冲刺，就打退了敌军。 但很快，吕宋国增援的步卒也已经到了。 唐军将士们开始集结成一个军阵，嗷嗷嗷的怪叫。 很长一段时间，哪怕是在海上的航行，李泰也无法理解，雷州舰队的军卒为啥这么龙精虎猛。 他最不理解的，这群家伙居然不要钱，是的，军功不要钱，全都是折算成土地，还不均分下去，而是搞了大型的农场或者果园，然后红利由大唐贸易集团给他们统一配发到钱坊的指定账户。 其实，大唐的军卒，对外一直都是有怨念。 该打的仗全都打完了，大唐水师除了剿匪，干的就是给商队护航的勾当。 好不容易能打仗了，都来不及烧香还愿，生怕给敌寇吓跑了。 吕宋人也是黄种人，据说是当年中原沿海一带的移民，还有扶桑那边过来的流亡者。 吕宋的国王，名叫马哈利卡，大概的意思就是自由人的意思。 对于唐军，马哈利卡是有爱有恨，大唐的商品是好的，但大唐的军队是无情的。 曾经，有个叫裴宣机的家伙，在打通了琉球和吕宋的航线之后，只因为马哈利卡想要征收三成的税，这个叫做裴宣机的家伙，就屠了吕宋岛的一座城。 现在，大唐的军队又来了，马哈利卡坐不住了，他发誓要举全国之力，把唐军狠狠的按死在海岸线上。 吕宋的军队，指挥者名叫马哈玉醉，是皇室宗亲。 在经过四百人的试探之后，带着两万人攻打唐军！ 抽出腰间的长刀，马哈玉岁振臂一挥，“今日，我就是千人斩！” 一瞬间，军心大震，吕宋守军的眼中更是杀气腾腾。 马哈玉醉是他们的敬重的人，在马哈利卡统一吕宋岛的时候立下汗马功劳，据说再杀二十几人，他的大刀就手刃千人！ 有人传言，马哈玉醉就是为战争而生的杀戮机器，他手里的大刀早就是百战之兵，死神遇到了都绕路走，如果当时马哈玉醉在国内，裴宣机的千人队伍，不会活着离开吕宋。 这意味着，只要今天在斩杀几十人，他就会变成吕宋的杀神，吕宋的信仰，吕宋岛上第一位千人斩！ 雷州舰队，共有带来八百骑兵，一千水军陆战队，其余三千五百水兵，战斗力也是不弱。据说，就算是那些操舵，扬帆的水手们，各个也是武力不俗。 反观唐军，在经历了一个多月的航行之后，眼瞅着能砍人了，一个个热血沸腾，仿佛吕宋军卒的头顶，全都飘着半亩地一样。 “别激动，都他娘的别激动。” 李泰开始沉着的指挥，“骑兵分开，掩护左右两翼，中军一字摊开，变钳形阵！先锋营向前推进三里，就地交火，为中军、骑营反包围争取时间。” “殿下，咱们就五千多人，对面两万，反包围？”裴宣机疑惑的看着李泰。 “两万个落单的罢了。”李泰笑眯眯的摆摆手，“这是本王登岛的第一战，不能输！” 先锋营向前推进，就地驻扎，虎蹲炮的炮手们都已经就位。 贞观十九式步枪，现在也已经是后装纸质一体蛋药，虽然每次只能填装一发，但火力方面也绝对不容小觑。 两万大军乌央乌央的压进，很快就有了接触，双方都屏住呼吸，心情异常的激动。 全身的肌肉都在跳动，脑瓜子里面只有敌军头顶上悬浮的半亩地。 没办法，大唐府兵祖上十八代，都是丘八。嗜血的基因自然也就延续下来了。 就好比打游戏，每当遇到小日子不错的罗圈腿，都会爆发出内心最强大的狂暴基因。 比如水哥当年放弃观察时间，轻松取得胜利之后说的，“这些扇子数量是非常少的，如果这是30万把扇子的话更适合我。我看过一把全是字的扇子、合上以后是一把空白的。” 大唐的水军每天除了操练吃喝之外，就是猎鲸，连巨大的鲸鱼都可以吊打，何况是吕宋军队？ 这是一群乌合之众，没有什么阵容可讲，他们一窝蜂的冲向唐军。 第一千二百零八章 登岛第一战 李泰掏出望远镜紧张的看着，掌心也出现了大量的汗水。 他没打过仗，但读过兵书，看着面前一望无际的开阔地，立刻想到了反包围，因为对方没有骑兵！ 实战，是检验真理的重要步骤，没有实战的历练，一切都是空谈。 “千人斩！” 马哈玉醉高举手中的长刀，面目狰狞，带着军队像是洪流一样冲向唐军。 先锋营的都尉手里紧握步枪，瞄准了马哈玉醉。 砰！ 一声枪响，弹丸打在马哈玉醉的肩膀上，重新装弹！ “开火，三排轮射！” “建功立业就在此刻！” “别把对方当人，他们只是咱们家里的半亩地！” 先锋营的官兵们绝对听进去了，杀人不杀人什么的他们不在乎，只知道发财的机会来了。 杀一个人半亩地，杀十个人半垧地，杀百个人，五垧地…… 大唐的水军，就是这么务实，瞄准了敌人之后扣动了扳机！ 在阵地后面，虎蹲炮也是呼啸着抛出开花弹，炮弹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精准的落在吕宋军队之中。 轰隆一声巨响，人群翻飞，血肉飞溅。 看着身边的勇士一个个倒下，马哈玉醉双目赤红，看向唐军，宛若看着怪物一样。 一马当先跑在最前面，喊着唐军都听不懂的语言，迎面冲杀过去。 “火炮一轮齐射后退，先锋营全体上刺刀！” 见到对方冲击的阵型，缓慢下来。 先锋营都尉站起身，在步枪上面装上刺刀。 当左右两翼各自升起信号弹之后，先锋营的都尉站起身，“杀！” 他穿的是锁子甲，端着步枪就冲向敌军。 奔跑起来身上的甲片发出一阵争鸣，整个人就像是一辆坦克一样，冲进敌军阵营。 双方短兵相接，起初吕宋军队还没觉得怎么样。 可当他们的兵器砍在唐军的布甲、棉甲上之后，才发现失态很严重。 他们拼尽全力的挥砍，也仅仅在对方的铠甲上留下一道细小的痕迹，不能伤害唐军分毫。 可对方的刺刀，已经洞穿了他们的胸口。 在马哈玉醉眼里，先锋营的校尉高虎，速度越来越快，魁梧的身体，像是一座大山，让他有了一种窒息的感觉。 他大吼着挥刀砍向高虎，高虎也是一声大口，刺刀直奔马哈玉醉的心脏。 对自己的刀，马哈玉醉很有信心，电光火石之间，两个人已经冲击到了一起。 眼看着高虎就要丧命在他的刀下，可偏偏高虎都不躲闪，任凭大刀砍在头顶。 火星飞溅，高虎的偷窥被掀掉，马哈玉醉想砍出第二刀的时候，发现全身没了力气，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出，不甘的低下头，看着被刺穿的胸口。 做梦也没想到，这个号称吕宋岛最强，马上变身千人斩的男人，被一招秒了。 最后的一点意识，看向地面滚落的头盔，也只留下一道不是很深的痕迹罢了。 生命，在流逝！ 马哈玉醉手里的刀吊在地上，他对装备的碾压，他对降维打击一无所知。对战争的想象，还停留在岛内部落的争斗里面。 砰！ 高呼一脚踹翻马哈玉醉，斩下他的人头，丢给背后一人。 此人用刺刀挑起马哈玉醉的人头，开始大声的吼叫。 “稳住，保持锥形阵型！凿穿他们！” 冲锋，就是这样，一旦从过去，就不能回头。 不要考虑背后，因为在背后还有你的兄弟袍泽，他们就是最坚实的后盾。前面的人能做的就是向前冲，不要停下了！ 三三制，早已经深入军心，军卒们保持巨大的锥形阵，向前发起无畏的冲锋。 但实际上，这个锥形阵，是由无数的小三才阵组织起来的。 刺刀见红，一脚踹翻尸体，继续向前！ 先锋营的将士们不怕死，也十分默契，如果仔细听会发现，他们还喊着： “侬嘅、侬嘅、都系侬嘅……” “鸭个、以个、撒个、sei个……” “一只、两只、三只……” “半亩地、一亩地、一亩半、两亩……” 大家在计量杀敌数量的时候，很有可能用不同的方式，但归根结底，最后都是几亩薄田！ 中原民族根深蒂固的就是种田基因，只有种田才会让他们感受到安全！ 你可以谤他、欺他、辱他、笑他、轻他、贱他、恶他、骗他……但你抢他半亩田试试？一家子男女，甚至老弱妇孺全都和你玩命！ 住寝室的人都知道，寝室里面的兄弟，内库可以穿一条，但唯独打火机和书桌上的小植被不能碰。哪怕小植被养死了还要难过很长一段时间。有事情回家了，还会委曲求全的托付室友，一定要把小植被养好。在安抚室友，回来给你买烟，再也不和你抢打火机了。 大唐的水军就是这样，他们充沛的武力，就是来源于田地，一个冲的比一个急，一个要比另一个快，为的就是争取搞到更多的田产，一场对冲刀刀见红的战斗，愣是被他们完成了长跑冲刺。 最后面的炮兵们急了，这么打下去就没有他们发挥的空间了。 炮兵的校尉一挥手，“都他娘的别愣着，上刺刀，子弹上膛，专门打落单的。你们手里的步枪不是烧火棍，别冲的太快，未定后方，阵型不能乱！” “都给老子记住了，这不是半亩地的事情了，这群步骑，抢了咱们的饭碗，老子才他娘的轰几炮，他们就冲过去了？” 校尉喊完，所有人给步枪上膛、上刺刀，一字长蛇阵，开始肃清落单的残敌，有没死透的，会上去补刀。 两翼的骑兵已经杀出，像是赶鸭子一样，对着吕宋的军队射杀。 游弋，不是冲击，就是来回的游走，放冷枪，一有机会变会发起一个冲锋。 原本还意气风发的吕宋军队瞬间绝望了，这尼玛的是什么战法？ 这到底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他们不是在打仗，更像是在戏耍。 吕宋军队想要反击，但没有人来组织，面对马哈玉醉的人头，士气早就崩了。他们只想逃，尽快逃离这个战场。 怎奈唐军根本不给他们机会，这群人就像是无畏的斗士，一个个力气大的出奇，身上的盔甲也十分坚硬，一刀下去根本不能伤及分毫。 一名唐军的布甲，好不容易被长矛刺穿，还没等把长矛撤回，就看见对方已经抓住了矛杆，手里的刀无情的刺进对方的心口。 这，就是一场一面倒的战争，李泰放下望远镜，嘴角露出傲娇的笑容。 在内心，一直恪守的浴望也在这一刻爆发出来：我要经营好这里，我要让稚奴看看，他二哥不是怂包！老李家就没有怂包！ 第一千二百零九章 庶长子李忠 小武妹妹有些懵逼。 王婵和李治结婚这么多年了，都没有身孕。 倒不是李治不努力，而是王婵就是怀不上。 找过很多偏方，尝试过很多药物，愣是怀不上。 但是呢，某一天李治喝多了，宠幸了皇宫里面的少妇刘氏，生下一子名叫李忠，这崽崽居然成了李治的长子。 随后，宫人郑氏给李治生了李孝，宫人杨氏给李治生了李上金，萧淑妃生了李素节。 小武妹妹也生了，是个男娃。李世民赐名李弘，封为代王！ 反观王婵就显得十分寒酸了，未来的皇后居然没有一个子嗣。 外面的人各个都肚子争气，王婵有些急了。 小武给了一个十分牛逼的建议：把李忠过继给王婵。 王婵起初是不愿意的，但肚子不争气，自己生不出来，只能勉强的答应。 刘氏反抗的很激烈，自己生的娃，虽然不会嫡出，但却是庶长子，她是第一个生娃的。 只要王婵一辈子不能生育，李忠很有可能就会变成太子，长年混迹宫中的老油条，自然不会妥协。 小武妹妹抿了一口茶，“我呢，和你好言相劝，是因为大家都有一个男人，给足了你面子。你要不想过继，我也有办法让你过继。我这个人脾气挺暴的，但恩师一直教我讲道理，打打杀杀的也没啥意思。如果我动粗，你现在没机会和我说话！” “庶长子生母突然失踪，是你们能摆得平的？”刘氏一皱眉。 “我武瞾想独占一个男人，你们谁也捞不着！” 小武妹妹说完，放下茶碗，笑眯眯的盯着刘氏，盯的刘氏心里直发毛。 优雅的站起身，小武妹妹点了一枝香，“宫里的伴伴，爬上了王爷的床，就以为能翻身了？ 我告诉你，一日是伴伴，终生是伴伴！还不如识相点，保住一个才人的名头，安稳终老。 你想史书里面记上你刘氏的名字，还是我抹掉你，你自己选。” 说完，小武妹妹莲步轻移，始终是笑眯眯的离开了东宫。 一炷香烧了一半，刘氏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她发现李治身边的这些女人，似乎加一起，都不一定搞过一个武瞾。 抱着李忠疯狂的跑出了皇宫，来到了晋王府。 小武和王婵在用餐，刘氏就在门外跪着，典型的官大一级压死人。 吃饱了喝足了，王婵才让刘氏进门，刘氏拉着李忠跪在王婵面前，“叫娘！” 李忠有些懵，使劲的挠挠头，开始给王婵磕头，连续叫了三声娘。 小武看看李忠，眼里闪烁一抹异色，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从衣袖里面掏出来一个红包，递到李忠的手里。 “刘氏，你本是宫里一伴伴，偶得晋王殿下宠幸诞下一子，现在过继给我，我要保你一个名分。现在你就委屈一下，做个八品才人。等将来王爷登基，给你提到五品小嫔，你可愿意？” “愿意愿意！谢王妃娘娘垂怜，这是李忠的福气！” “好了，李忠以后就留在王府，你回东宫。想看李忠，随时可以过来。” “是，王妃娘娘！” 一个长命锁，戴在李忠的脖子上，王婵越看李忠越是欢喜。 小武妹妹笑的有些小勉强，但还是不断的恭维，说李忠有大福之相！ 王婵自然也是欢喜，时间久了，一门心思的全都放在李忠的身上了。 小武妹妹就感觉不爽了，但他又没办法，自己生娃太晚了。 或者说李治这小子只对少妇和萝莉感兴趣，现在生娃的基本全都是宫里的伴伴，有点儿不忌口了。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现在很敬业，知道带娃了，但也只是带李弘。 要说老李家的根正苗红，肯定就是李弘了。其余的几个，没啥名分，老李也不会承认宫里的伴伴生的崽子是皇孙。 在血统方面，李世民还是很较真的，眼里绝对不揉沙子。再加上老李也十分看好小武，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见到小武亲切，就好像上辈子的贴身小棉袄。以至于，老李对小武的封赏，都快超出王婵了。 小武妹妹在东市闲逛了一会儿，突然在朱雀大街停住脚步，抬起头看了看，居然到了长清县公府。 轻轻扣动门栓，下人打开门，急忙给小武行礼。 李明达和秦牧正在收拾行囊，小武妹妹一阵奇怪。 “又要走了？” “嗯，去江南！”李明达笑了笑，“当做度蜜月了。现在丽质姐姐给我们带娃呢。” “嗯，也挺好的。”小武的脸色微微有点难看。 李明达拉住小武的手，去了暖棚，然后点了木炭，烧了一壶水。 “喝什么茶？红茶、花茶、绿茶？”李明达问。 “啥都行。” “那就菊花茶吧，败火！”李明达把败火两个字说的很重。 “……”小武神色复杂的看着李明达，“我……” “嫂子，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将一朵菊花放进了茶碗，李明达很优雅的倒水，凤凰三点头。 “兕子，你觉得我以后……”小武叹了一口气，“以前觉得没啥，可真等自己的娃出生了，就嫉妒了。” “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嫂子，那时候你不知道我哥是晋王，还能跟他一路走过来，很不容易。” 李明达顿了顿，“其实，不争就是最厉害的争斗方式。我爹对血统到了执拗的地步。那么多孩子，只帮你带娃了，你就能看出来。” “所以，在老一辈的心里，只有你生的娃，才是纯正的皇家血统，你没必要去伤感嫉妒，做好自己就可以了。大嫂没孩子，吃了那么多药都没起色，估摸着这辈子也怀不上了。你从那几个宫人的崽崽里面挑一个，过继给她。” “那挑谁比较好？”小武突然问，虽然事情做完了，但还想问问李明达做的对不对。 “要我选的话，我选李忠！庶长子啊，身份特殊！大嫂也不是傻子，不是亲生的，肯定不去争那个位置。说白了啊，还是血统。李弘未来可期！当然了，只是我个人的猜测罢了。” “我办完了，就是建议把李忠过继给王婵了。” “……” 李明达一愣，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一脸严肃的看着小武妹妹，“嫂子，那刘氏是死是活？” 第一千二百一十章 女儿离秦某人远点 “八品才人，未来会赏她一个物品小嫔。” 小武也一本正经的看着李明达，“兕子，既然你问了，嫂子也不瞒你。嫂子不想见血，如果想见血她们一起来都无所谓，嫂子想和平一点！就像现在为善、中山郡王、魏王、蜀王他们这样，我觉得挺好的。恩师曾经问过我，如果真到了宫斗那一步如何，我说应该不能，我尽量忍着！” “我哥，有个好媳妇！” “嫂子，我觉得你将来的成就，不会比母后差！” 李明达笑眯眯的看着小武，“瞾字，我翻阅过很多书籍，都没有这个字，这个字是姐夫自己创造出来的。” “后来，姐夫和孔颖达大学士他们搞了一个《大唐辞海》、《大唐字典》，瞾字就出来了，意思是日月当空，普照天下。 我听说袁天罡给你看过相，说是龙睛凤顶，贵之极也！姐夫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创造这个字。我觉得这里面无外乎两个意思，贵之极大概就是龙凤共成。 皇后肯定是非嫂子莫属的，但应该收起一切，就此止步！父皇和稚奴哥哥，让我从江南回京之后接管宗正寺，那我就不能允许任何有损皇室声誉的事情发生！我这么说，嫂子懂吧？” “和你聊天就是简单！”小武妹妹笑了，“走一步算一步，如果李弘未来是太子，倒也没什么。但是有阻碍李弘的，我肯定不能罢手。但绝不会滥杀无辜，都是为善的骨肉，也没那个必要。” “如此最好！”李明达顿了顿，“嫂子，要不我回来之后，顺便帮你带娃？” “可以啊。”小武妹妹也瞬间来了兴致，“我正愁带娃呢，陛下快出海了，我的教导不行的。”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小武离开了长清县公府，走在朱雀大街上，噗嗤一下就笑了。 “龙凤共成？可能吗？” 抻了抻胳膊，顿时觉得自己舒心了，长叹了一口气，“能保住儿子，能坐上皇后已经步步荆棘了，做女帝那就是痴人说梦。更何况，就算我想，前面还有恩师和你拦着呢……” …… 立正殿。 李世民笑面如花，逗着李弘。 越看越觉得亲，虎头虎脑的，像极了小时候的李治。 在一旁，还有一个为穿着粉色长裙的女孩，女孩长得十分清秀。 棕色长卷发，蓝色的眼睛深邃而迷人，精致的五官，高挺的鼻梁，上扬的双唇，典型的一个俊美的混血。 这是李世民的一个女儿，金山公主李莉蓁。 你们这群LSP，别瞎想啊，是李莉蓁不是李丽珍。 不知道老李是怎么给闺女起名的，居然和兰陵公主李淑的表字同音，兰陵公主李淑表字丽贞！ 李莉蓁的母亲最初是窦建德的一名夏王妃，李世民在虎牢关之后，大败窦建德和王世充，自然就把这个西域的美女纳入了后宫。 但这个女人生下李莉蓁之后，就去世了。李莉蓁由长孙皇后抚养，平日里深居简出。 在那名西域女子去世之后，李世民曾经说过：遥想当年光虎牢关，身影曼妙，秀发飘拂，肤若白玉，碧水潭畔，紫衫如花，长剑胜雪，不知倾倒了多少当世豪杰。（熟悉不？紫衫龙王，男人的梦） 扫了一眼内库府的账目，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做的不错，有你帮着打理内库府，你母后也就轻松多了。” “儿臣是母后代大，视如己出，为母后分忧是儿臣该做的事情。” “嗯，朕的儿女，个顶个的优秀！”李世民捋了捋胡须，“莉蓁，今年十八了吧？” “父皇，儿臣今年都二十岁了。” “二十了？”李世民奇怪的看着李莉蓁，狠狠一拍大腿，“过了谈婚论嫁的时候，是父皇怠慢你了！” “父皇政务繁忙，儿臣还看不上那些勋贵子弟，不急的，不急的。” “要不，父皇给你说一门亲事如何？”李世民试探性的问道。 李莉蓁没回答，李世民顿了顿，“放心，父皇不会为了拉拢大臣，就把你嫁过去的。大唐连年科考，优秀的人很多呢。父皇给你找了青年俊杰，最少也要是进士，你觉得如何？” “父皇，儿臣想陪着父皇和母后。” “但是女人终究是要嫁人的。父皇有一天也会离开，你的兄弟姐妹们也会有自己的生活，难道父皇和你母后走了，你就在这后宫孤独终老吗？”李世民叹了一口气，“外面的世界很大的，外面的空气很清新的。没必要蜗居在后宫里面。” “哎呀！”李莉蓁笑了笑，“父皇，儿臣天生丽质，能配得上的太少了。” “那是自然，真的女儿，自然要嫁给天底下最优秀的男人。你可有什么中意的人？或者有什么择偶的方向？父皇帮你物色物色？” “当然是那种才思敏捷，文采飞扬，识古断今的人。这个人不一定是世家子弟，也不一定是勋贵，哪怕是寒门庶族也无所谓。四书五经六艺样样精通的文武双全最好了。” “……” 李世民一皱眉，就感觉这个择偶方向有点不对味儿，放眼大唐，能满足李莉蓁要求的，似乎只有秦某人了。但是老李知道，秦某人就是个记忆力好的渣渣。 “择偶的方向是没错的，但是吧这样的人，咱们大唐只有一位，刚被父皇削了爵位。你换一个……” “父皇，那是焕儿姐的驸马好不好？儿臣还能去和姐姐抢男人吗？” “嗯！”李世民点点头，“你最近帮你母后管理内库府，有接触过长青吗？” “接触过几次。姐夫还送我一首诗呢。” “什么诗？”李世民的心理一紧，就又有了一种肉包子打狗的感觉。 “爱莲说！” 李莉蓁顿了顿，然后给老李表述了爱莲说的全文： “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晋陶渊明独爱菊。自盛唐来，世人甚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爱，陶后鲜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矣！” 李世民一捂胸口，就感觉胸口没由来的一疼，连续捶打了几下，“莉蓁，这篇爱莲说都是对你的褒奖，足以说明他秦某人的狼子野心，你要提高警惕！总之，就是离长青那混蛋远点，越远越好！” 第一千二百一十一章 京兆府尹秦长青 阿嚏！ 秦某人给儿子儿媳送行，喝多了酒。 在李焕儿的搀扶下，回了房间，毫无征兆的打了一个喷嚏。 “肯定有人在说我坏话。”秦长青擦了擦鼻子，愤恨不平，“让我抓到他，他就惨了！我让瘸叔把他扔进清华书院的茅坑里……” 李焕儿急忙让人煮了一碗姜汤，“相公，是不是着凉了？先喝点姜汤。” “没事儿，不用大奖小怪的。” 给秦长青用温水擦擦脸，李焕儿一脸嫌弃，“相公，你看你这一身酒气，难闻死了！” “臭男人臭男人，就是这么来的。男人不臭女人不爱。” 秦某人顺势拉住了李焕儿的手，将李焕儿搂在怀里，李焕儿的笑脸一红，带着少妇独有的娇羞，让秦某人蠢蠢欲动。 将手伸进李焕儿的衣服里，“媳妇，要不咱们试试新花样？” “还有什么新花样？该试的不是都试过了吗？” “那些都是公式化的招数，男人女人天生就会的。为夫还有压箱底的25招绝活，先把为夫的胡子刮了，为夫教你其中两招，它名字叫做调转乾坤、霸王别姬……” 哎呀，剩下的不能写了，绝对不能写了…… 次日，秦某人神清气爽，李焕儿仿若有年轻了十几岁。 女人水做的，要滋润，这句话一点都不错，秦某人大清早的，有进行了一番猛烈的攻伐之后，这才去参加朝会。 奇怪的是，自打接受了段志玄的真传，秦某人发现自己腰部酸腿不软了，整个人精力充沛生龙活虎。 朝会也十分简单：第一，李世民要踢球！第二，京兆府府尹尉迟敬农要退休，准备选出来一个京兆府的府尹，也就是雍州府尹。 因为尉迟敬农不仅是雍州刺史，还是雍州府尹，所以新人选也要文武全才，军政一把抓。 京兆府府尹的候选人，很不好选，是个得罪人的活。 目前为止，举荐制也没有完全去除，长孙无忌为首的派系，推选的是关陇的人。 褚遂良和马周等人却没有推选出来合适的人选，以至于所有的候选人，全都是关陇的人。 褚遂良扮演的是谦谦君子，不说自己同意也不说自己不同意。 马周就是唱黑脸了，他没反驳长孙无忌，而是在那和稀泥，和褚遂良“吵”的不可开交。 在这方面，马周和褚遂良搭班子，可比房谋杜断搭班子稳重的多了。但却少了房谋杜断的阴狠和果断。没办法，和平时期要有和平时期的法子。 京兆尹，是中国汉代官名，为三辅。治理京畿地区的三位官员，即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之一。主管今西安及其附近地区，地位相当于现在各国首都的市长。 唐时京兆府办公地点在长安城西部的光德坊东南隅，京兆尹一般情况下为从三品官秩，手下有京兆少尹两名，还有功曹参军、司录参军、司户参军、司法参军、司兵参军、司仓参军、司士参军等相当于现今局一级的官员。京兆府下辖二十三个县，分别为万年、长安、礼泉、户县、蓝田、咸阳、三原、云阳、泾阳、栎阳、高陵、渭阳、昭应（临潼）、金城（兴平）、富平、武功、宜寿（周至）、好畤、美原、同官（铜川）等。 因为京兆府连接洛阳、晋阳、并州、太原等地，必须要找一个能制衡的人来担任京兆府尹。 长孙无忌推选人出来，马周在那和稀泥，就是不反对，但却喷褚遂良。 大家都看得出来，马周和褚遂良不想把京兆府尹的要职，交给关陇。但又不能拨了长孙无忌的面子，就开始刻意的吵架，把这件事往后在推一推。 岑文本、长安县令周桦骢、大理寺少卿孙附加三人相互对望一眼，都是灵光一闪，有了最佳人选，又谁也不得罪，但裴俊却一个眼神把他们给制止了。 李世民对这件事也是思量许久，他肯定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位置，交给关陇的人。 “这个人选，要文武兼备，但辅机提出来的人选，却重文轻武，朕觉得有些不妥。”李世民缓缓开口，“辅机，你可还有其它的人选？” “陛下，暂时没有了。”长孙无忌回答。 “朕，倒是有一个人选。此人武能定四郡，文能识古断今，诸位爱卿，想不想知道是谁啊？” “父皇，大唐立国至今，文武全才的只有父皇一人，是在想不出来还有他人。”李治的一记马屁拍出来，李世民当即一脸傲娇。 “其实这个人选，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李世民清了清嗓子，“鸿胪寺丞秦长青！” “……”秦长青神色复杂的看着李世民：让我管一城？你闹呢？我这个女婿几斤几两，你心里没点逼数吗？ “俺老程打了大半辈子仗，如今才从二品的国公。” 老程斜着眼睛扫了一眼秦某人，调侃道，“以后俺老程在见到你，可就要相互行礼，问一声秦府尹安好了！” “知节，长青这娃懂礼数，能舍得让你给他行礼？”段志玄狠狠一瞪老程，“陛下只是提议，又没定下来呢。” “知节，你和长青相熟，你说说你的想法。”老李笑眯眯的看着老程。 “陛下，俺老程书读的少，不懂当官的道道儿。但是吧，长青确实是文武全才，应该重点培养。臣相信，长青一定不负圣恩！” “嗯！” 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又看向褚遂良和马周，“宾王、登善，你们二位意下如何？” “长青，确实能担此重任！” 马周和褚遂良，对秦长青的作为还是很满意的。 之所以李世民让秦长青升任京兆府尹，是因为不经州府，无法入阁。 秦长青现在只是李世民扯着脖领子，硬拉进朝堂的。想要真正的迈进朝堂，必须要主政一方。 目前，秦长青只是个鸿胪寺丞，根本无法迈进朝堂。但京兆府尹就不同了，一任三年，给秦某人镀镀金，等他出海了，秦某人在朝堂也能制衡关陇，站稳脚跟。 到了一定岁数，自然而然的也就变成大唐宰辅了。 简在帝心！ 长孙无忌在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就感觉脊背发凉，浓浓的危机感也油然而生。 第一千二百一十二章 我们是好盆友啊friend 不历州县不拟台省。 这句话的说的就是指没有在地方州县任职的经历，就没有担任京官，进入三省六部的资格。京官候选人都必须具有在地方工作的经验。用唐代的话来说，就是必须担任过“亲民之职”。 李世民让秦长青担任京兆府府尹，简直就是为秦长青量身定做的一套快速入阁的方法。 满朝文武没感觉怎么样，都是让长孙无忌的心瞬间冰凉。 天底下的人，谁特么不知道秦某人是关陇的死敌？谁不知道秦某人就是皇帝手里的刀？ 让秦长青坐上京兆府府尹的位置，这是摆明了要拉开架势，和关陇火拼了。 这一刻，长孙无忌没有丝毫的反驳，相反内心中充斥着无尽的沮丧和挫败。 李世民对他早已经不像从前那么信任了，惶恐、错落、茫然等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所有人都没有反对，李世民也是一锤定音：“既然没有人反对，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相信信任京兆府尹秦长青，也不会让朕失望！” 随后，就是关于足球队的事情，李世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带着老程等人下场踢球了。 但这件事是秦府尹策划的，自然要好好的统筹一下。 李世民也是乐意之至，他准备凭借自己的“真实实力”拿下第一届足球运动会的冠军，然后就杨帆出海，和媳妇过没羞没臊的小日子了。 朝会散去，秦府尹看看老程，老程嫌弃的一摆手，“升官发财了，记得给俺老程送礼，庆祝一下！” 然后，老程一昂头，不在理会秦府尹，迈着八字步走了。 段志玄走过来拍拍秦府尹的肩膀，“京兆府府尹责任重大，是该庆祝一下，老夫的礼也别忘了。” 然后就是李绩等一群武将，就连裴俊、孙附加、马周等人也是纷纷拍着秦府尹的肩膀，“长青啊，公务繁忙，就不能和你吃酒了。长辈们都有这个恭贺之心，你的礼数也不能落下！” 说完，一群人哈哈大笑的，离开了太极殿。 秦长青脸色漆黑一片，牙齿咬得致嘎作响，正想骂他们无耻，却在身后传来一个愤恨不平的声音。 “呸！一群无耻之徒！” 秦府尹看过去，居然是一个俊俏的小胖咂，以前压根就没见过这个人。 “姐夫。”小胖咂笑眯眯的拉住秦长青的手腕，“我的礼，你也别忘了！朱雀大街道政坊西门第一家。” 秦长青看着这个小胖子，越看越像杨如花和杨如婧姐妹，就好像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 “谁是你姐夫？狗才是你姐夫！” 秦府尹下意识的退后一步，和这个小胖咂保持好安全距离。 “姐夫，我不允许你用狗比喻自己。” 小胖咂依旧满脸笑容，“姐夫，我在贞观十三年过继给了隐太子，然后就去了秦州任大都督，你没见过我很正常，我是赵王李福！” “然后呢？”秦长青小心的问。 “你的婚礼和兕子的婚礼我都没赶上，趁着回京述职，找你喝点，顺便请教一些事情。” “啥事儿？”秦府尹一脸戒备。 “我母姓杨。”小胖咂目光玩味的看着秦府尹，“被你赶到高昌的杨如花、被你在江南枪毙的杨如婧，论辈分的话，那是我亲表姐，你说说看我找你吃酒是什么事儿？” 槽，与别人喝酒醉人，和你喝酒要命？ 秦府尹下意识的把放在袖口里面，已经摸向了掌心驽。 可突然间，秦府尹愣住了，袖口里面空空如也。 参加朝会不允许手持铁器！掌心驽在进入宣德门的时候，都放在禁卫军那里。 朝会刚散，就被李福给拉着聊天，还没收回来了。 “姐夫，你手咋抖了？”李福依旧笑眯眯的看着秦府尹，“我就是和你说说亲戚关系，你别抖啊。这大堂广众的，还没出皇城呢，我也没铁器。” “我呸！”秦府尹强自定定神，斜着眼睛看着李府，“我是饿的手抖，最近低血糖不行吗？” “那可否去我府上一叙？” “去可以，我先去宣德门取点东西。” “姐夫，我和你同去！” 然而，到了宣德门，李福瞬间懵逼了。 只看见秦府尹拿起一个食指大小的竹筒，对着李福晃了晃，“这个叫做暴雨梨花针，射程一丈左右，里面有十根钢针，我全都淬毒了，中毒针者瞬间全身麻痹！” 说完，撩起手腕，用特质的皮带，绑在了左手腕上，绷簧开关是一条线，上面有拉环，正好套在手指上，就好像一枚戒指，根本看不出来连接暗器。 “这个是袖箭，三连发的袖箭。箭头我用金汁泡过。”将袖箭绑在了右手腕上，同样的拉环套好。 然后就是两包石灰粉，两只掌心驽，都放进了袖口里面，两柄精致的短枪，套在小腿的皮套上…… 然后，借着整理衣襟的空档，秦某人很刻意的解开钮扣，把自己的软甲漏了出来，对着李福一挑眉毛，“瞧见没？两层软甲，里面套着一层鲨鱼皮制成的皮甲！” 基本上吧，秦某人已经武装到了牙齿，看得李福直咧嘴，“姐夫，你到底是有多怕死？” “本府尹多年来，都是做好事留名，太遭人嫉妒，定然要保护好自己，这样才能继续做善事。”秦府尹没有丝毫的羞耻之心，相反他觉得能武装到牙齿的，只有他和李治，这是他们俩独有的荣耀。 “那个啥……”李福神色复杂的看着秦某人，“姐夫，你来取武器，不是用来打我的吧？” “怎么会呢？咱们不光是亲戚，还是朋友啊。” 有了各式各样的兵器防身，秦府尹安全感瞬间爆棚，说话唠嗑自然也就飘了。 用手拍拍李福的肩膀，“friend！知道friend啥意思吗？就是好盆友！” “……” 李福：我特么和你开玩笑闹玩儿的，你咋还当真了呢？狗屁的好盆友，你见过全身都是凶器的好盆友吗？ 就在此时此刻，李福的心也悬了起来，战战兢兢的问道，“姐夫，你那么多武器，不会擦枪走火吧？” 第一千二百一十三章 姐夫你就是缺德 赵王府！ 火炉烧的十分热乎，家里的装修也十分奢华。 几乎所有的家具都出自宜家家居用品城。 酸菜火锅，这是李福最近的迷恋的吃食，基本上招待客人，李福都会用酸菜火锅。 “姐夫，尝尝赵王府特有的小料，蒜泥、香油、耗油、酱油、香菜这么一拌……” 话说了一半儿，李福愣住了，就看见秦府尹调制出来的小料和他说的一模一样，然后秦某人还来了一勺的花生碎和辣油。 “火锅这种吃食，是我发明的。” 秦府尹抬头瞥了一眼铜锅，“你这个镶宝石的锅子，就是个摆设，好看而已。造价也很便宜，但我就是卖的贵，专门为你们这群狗大户量身定做的！” “不是……”李福一皱眉，“姐夫，我好心请你吃酒，你这么唠嗑就不好了吧？” “咱们是好盆友啊，是亲戚啊，哪来那么多的忌讳？”秦府尹想起来这个李福是谁了。 李福，字仁祐，唐朝的宗室大臣，唐太宗李世民第十三子，母为杨贵妃。 贞观十三年，进封赵王，出继隐太子李建成，任秦州都督。 老李驾鹤的当天，程咬金带兵护送李治为帝，李治哭闹着不登基，要为老李守孝三年。 李绩、程咬金、许敬宗等人都以为李治要搞三请三送的那一套，可李治当天却玩真的，就想等三年之后在登基。 这个时候李福回京，李君献退休，李福任右卫大将军接管羽林卫，守卫皇城。 李福虽然是李治的弟弟，但还是一巴掌抽醒了李治，才得以让李治当天登基，可以说李治朝宗室大臣里面，权利最大的就是李福了。入了右卫大将军外，还监管鄜州、青州、隰州、梁州四州。 这家伙赐实封八百户，去世的时候李治给了一系列的追封，小武妹妹几乎把老李家的人杀绝了，但没杀李福的后代，神龙元年，小武妹妹又给了他一系列的追封后，重重的封赏了李福的后代。他的儿子李穆封建平王，孙子李思顺，封嗣赵王。 其实你要这么看，小武妹妹做事也没那么绝，很多人都保住命了，如果小武不开杀戒，最后唐朝的皇帝也轮不到她亲孙子不是？ “你不在秦州呆着，怎么回来了？”秦府尹不解的问。 “任期满了，回京述职。”李福叹了一口气，“李君献上疏，说李德铠太年轻，不能统领禁军，羽林卫大将军职位即将空缺，稚奴想让我任羽林卫大将军和右卫将军。李德铠给我做副手。” “这是好事啊，你叹什么气？” “狗屁！”李福白了秦府尹一眼，“羽林卫五万啊，五万什么概念？那是兵符吗？那是催命符！” “然后，你就一副郁郁不得志，落魄王孙的模样了？”秦府尹一笑，抿了一杯酒，“这是对你的信任。” “真信我，就让我做个富贵王爷。狗屁的大都督什么的都不做。你看韩王叔，活的多特么潇洒？” “问题是，大唐就只有一个韩王李元嘉，你是赵王！” “我没有大哥二哥、四哥他们那样的雄心壮志，我就想安安稳稳的活着。唉！”李福又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倒不是不信稚奴，我特么现在看到兵符，我就蒙圈，我害怕！” “不说这个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李福倒了一杯酒，“以后你就是京兆府的山大王了，可要多多照顾我一下。” “说实话，我看到你之后，我心里也就平衡了。哈哈哈。”李福大笑，“京兆府府尹，我爹的马前卒，送死在前……哈哈哈，但你命硬，我知道！” “你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秦府尹牙齿咬得致嘎作响。 “你猜你任期满了，谁会接替你的位置？”李福笑眯眯的看着秦府尹。 “还能谁？肯定是长安县令周桦骢了。只有周叔叔有资格做那个位置。原本这个位置就是他的，因为我周叔叔又得拖上三年。” “对，按照你现在的作为，根本不配做京兆府府尹！” “……”秦长青一皱眉：你他喵的能不能好好唠嗑？ “但是呢，我爹也是没办法，他怕自己走了，稚奴没办法制衡关陇。”李福说到这压低了声音，“可他们都看错了，别看稚奴表面上人畜无害的，最腹黑的就是他了。” “你要慎言！” “怕什么？我家里的仆人，全都是我专门在内侍省挑的，他们随便记录，我都不在意的。” 李福端起酒杯，“姐夫，你这一任不好干啊！” “那有啥的？别让我抓住机会，抓住机会定要让关陇鸡犬不宁。” “打打杀杀的不好，你是府尹，不是游骑卫的大将军了。你要稳重一点，要有府尹的做派，不能拿出鹰派的做派出来，要统筹全局，要有大局观。” 秦长青听到李福的话，愣了一下，“人善被人欺，我是府尹我定规矩，谁不同意我就搞谁。如果觉得我触犯了规矩，那我就改掉那条规矩。另外，我的产业那么多，他们都眼红的，我再搞个钓鱼执法，一准把他们拿捏的死死的。” 闲聊了一会儿，就聊到了学问。 然后秦府尹就开启了无耻的吹牛逼模式，“论才华，我说第二，谁敢任第一？” “对对对，你牛逼！你大唐第一才子。但是把，你要记住一个形容词，叫做德才兼备！” “你啥意思？”秦府尹斜着眼睛看着李福，“你这意思就是说你姐夫我缺德了？” “这是你自己说的，可不是我说的。”李福顿了顿，“确实，我承认你文武全才，但是德才兼备也很重要。” “说得好！”外面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有些人，经常说别人德不配位，其实最缺的往往就是说别人的那个！” 秦府尹这暴脾气腾地一下就上来了，正要拍桌子，可以想到那个声音那么熟悉，也顿时就傻眼了。 李世民和李治，穿着一袭素衣，来到了赵王府。 秦府尹和李福急忙给李世民施礼。 “自家人，没那么多的规矩讲究。” 老李和小李脱掉了长靴，让下人挂好貂皮大衣，抖了抖身体，坐在了桌子前面。 “正巧啊，朕和稚奴没吃。”老李对着外面喊了一句，“去知节府上，让他给朕搞点新鲜的牛羊肉和鱼生，这冻肉吃着不香！” “……”李福：说好的不准杀牛呢？ 第一千二百一十四章 秦恬快刀斩大鹅 老程的办事效率还是很快的，牛身上最好吃的部位全都切下来给赵王府送来。 李世民扫了一眼，肉上面还冒着热乎气，在肉旁边还有官府的文书。 一只现宰的羔羊，外加一只收拾的干干净净的驼峰。草鱼、鲤鱼、大白鱼，一样一条切好摆盘送来的。 李世民哈哈大笑，“你们都瞧见没，这就是知节的办事效率和办事速度……唉，还是知节懂朕的心思啊。” 说到这，瞥了一眼秦府尹，“你，跟着知节好好学着点！文武全才是该褒奖，但不能缺了德行！” “毁谤，他毁谤我呀！”秦府尹看着憋着不笑出猪声的李治，“为善，你说句公道话。” 李治强自镇定，愤恨不平的看着李福，“皇弟，你是堂堂的亲王，咱们能骂咱姐夫缺德呢？”有损咱们皇室的威仪。但是吧，好像还有句话，叫做英雄所见略同！” “大言不惭，你该罚三杯！”老李轻轻一敲桌子，李福屁颠屁颠的给秦府尹倒了一杯酒。 秦府尹一口气喝了三杯酒，心理虽然有点愤恨不平，但不得不承认的是，秦府尹很多时候确实是有才无德！ “福儿，朕不让你远行，可有怨恨？”李世民笑容满面的看着李福。 “父皇，怨过。”李福回答的十分诚恳。 嗯，李世民满意的地点头，李福这崽崽虽然不是“亲儿子”，但早已经入了李世民的法眼。怨恨，和怨恨过，那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老李对李福的这个回答很是满意。 “那个啥……”秦长青下意识的看向老李，“陛下，你们唠家常，臣就告退了，你们聊。” “你坐那听着。”李世民一瞪眼，“说的就好像你不是我们老李家的人一样。” 随后，李世民满眼期待的看着李福，“儿啊，大胆的说出来，朕和稚奴都听听。” 李世民的亲切，和李治的期待，让李福瞬间像是有了莫大的勇气。 “儿臣也想过建功立业，也想过开疆扩土，甚至想过带着几万的兵马，杀穿整个波斯。但相对而言，儿臣自知无论是兵法还是谋略等方面，都不如大哥他们。论治国的方略，更是不如。可以说，所有的兄弟姐妹当中，儿臣是最不出彩的那个。” “起初，儿臣不服，很不服的。凭什么那么多人都可以出去闯荡，只有儿臣窝在秦州做一个都督。儿臣甚至想过，是因为血统的原因，是儿臣身体里流淌着一半杨家的血，才会不放儿臣走。” “后来，儿臣定制了一批宜家家具城最贵的家具。送货的人是杨务廉，就是韩王叔的那位寒门朋友。我们在一起聊得非常好，杨务廉前往秦州的时候，没有直接给我送货，而是在秦州转了一圈。韩王叔在他临行前有所交代，如果秦州治理得当，家具不要钱。如果秦州治理的不得的，就在都督府外，一把火把家具全烧了。” “儿臣说姐夫是有才无德，但细细琢磨一下，儿臣是无才无德。儿臣在秦州带兵剿匪还行，真的出去了……不敢想象，所以现在不怨了，因为德不配位。父皇和稚奴把儿臣留在家里，何尝不是对儿臣的一种保护呢？” “闲散王爷，暂时是坐不上了。”李福正了正衣襟，对着李世民和李治一拱手，“父皇，皇兄，右卫将军我可以做，可不可以只做一任后就退休，前往各地游历全国？” 噗嗤，李世民笑了，李治也笑了。 “皇弟，不仅让你游历全国，你想去大哥那、二哥那……也都可以的。”李治举起酒杯，“干一杯！” 兄弟二人碰杯之后痛饮一杯，李世民也彻底放开了，四个人一起把酒言欢。 其实，很多人不知道，玄武门当天，李世民一身是血的回道了秦王府，然后抱着李承乾和李泰痛哭不已，没有德胜归来的畅快，只有深切的悲情和无奈。这也是李世民把李福在贞观十三年过继给李建成的原因之一。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不是人人都能遗传李世民优秀的基因。 大家喝得都有点飘，秦府尹晃晃悠悠的和老李、小李告别。 没有任何的扭捏，直接进了高士廉的府邸，也没有任何的遮掩。 李世民坐在马车里看着秦府尹进了高府，噗嗤一下就笑了，伸手指了指，看向李治，“你瞅瞅他那德行！” “姐夫去找舅老爷是对的，那片舅老爷更熟悉，这些年姐夫见到的，仅仅是皮毛罢了。”李治叹了一口气，“父皇，任重道远。要不要派人暗中保护姐夫一下？” “他比谁都怕死！” 李世民一脸不屑，“他自己就带人了……但是，保险起见，还是得让常涂从内侍省挑选几名高手，暗中保护比较稳妥。” 高士廉正躺在暖棚里面，优哉游哉的过着养老的生活。 院子里面，单独开辟出来一块区域，里面养了大鹅。 高琁正在喂大鹅，一个小丫头挥动手里的仪刀，对着高琁吆五喝六，“高琁，你让开，看我斩下大鹅的首级，咱们让爷爷生火顿酸菜！” “秦恬，仪刀是木刀，又不是真刀。” “谁告诉你木刀就不能斩鹅头的？” 小丫头摆开了架势，深深一提气，手里的木刀对着鹅脖子就是一记斜斩。 噗嗤！ 大鹅尸首异处，血液飞溅。 然后，秦恬用拇指抹了一下鼻子，傲娇的看着高琁，“我娘教过我一门断刀术，我还能用普通的兵器，斩断环首刀！我娘还说，将来嫁人之后不能受欺负，还教过我几招行伍技防身嘞。” “你厉害，你厉害总行了吧。” 高琁擦擦脑门上的冷汗，拎起大鹅，捡起额头，“走，去你家炖酸菜去……咦，你爹来了……” 秦恬先是一愣，随后就扔掉了手里的仪刀，完全换了一副模样，红着脸看着秦府尹，“爹爹，不是我，朕不是我，都是高琁……对，就是高琁把鹅头砍掉了，他太暴力了太没家教了！” “……” 秦长青皱着眉头看着高琁，又看看闺女，突然就醒酒了，心塞的一捂胸口：妈的，被高士廉家的傻孙子挖墙脚了…… “闺女，抽空回家找你娘。” 秦某人给秦恬擦擦脸，拍拍秦恬的头，强自淡定，“让你娘，再教你几招分筋错骨的反关节技，用来防身！记得，和你娘好好学，如果学精通了，爹奖励一辆六个轮子的豪华大马车。” 再看暖棚里面的高士廉，不紧不慢的睁开眼，扫了一眼秦长青，嘴角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真以为老夫不记仇？打了老夫三个大嘴巴就白打了？三个大嘴巴换你们秦家一个孙媳妇，这波不亏！但是，你让秦恬学习反关节技是几个意思？准备打死高琁吗？ 第一千二百一十五章 秦府尹 我还是太年轻 “舅老爷，喝茶呢？” 秦长青坐在高士廉身边，烫了杯子，像模像样的泡起茶，“觉得我闺女那一刀怎么样？” “嫁不出去！”高士廉抿抿嘴，从摇椅上起来。 秦府尹急忙走过去搀扶一下，扶着坐在椅子上。 此时此刻，秦府尹才发现，高士廉已经满头白发了。 时间过的有点快，没有秦府尹的带来，现在房谋杜断、高士廉、段志玄、秦叔宝他们早就没了。 当然了，你不能说老流氓，老流氓凭实力、没羞没臊的活着，这种人最长命。 “舅老爷，你这就没意思了。”秦府尹白了高士廉一眼。 “你有意思？”高士廉抿了一口茶，“反关节技？你咋不让你闺女上天呢？” “去过了。”秦府尹一本正经的看着高士廉，“经常上天。胡彪那败家玩意儿，经常带她在天上飞。” “……”高士廉听闻，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我岁数大了，还想多活几年，你别气我！” “舅老爷，近亲结婚生傻子！” “近亲吗？”高士廉捋了捋胡须，“秦恬是李银环的闺女，就算是焕儿生的，也没有血缘关系。” 说到这，高士廉拍拍秦府尹的肩膀，“我们家那小子你就把他当成猪好了，好白菜嘛，就是不要给猪拱的。怎么算你都不亏的。” “……”秦府尹皱着眉头看着高士廉，“舅老爷，你信不信我现在吊死在你们家门口？” “这个老夫还真不信。”高士廉正了正衣襟，“老魏活着那会要说着话，老夫是信的。但你……你比谁都怕死，老夫不信！” “舅老爷，秦恬我闺女啊，你就不能让我占次便宜？” “不能。” 高士廉顿了顿，“你来是想老夫为你解惑？” “没搞明白，我知道不下放州府不算正式入士，为啥我感觉陛下醉翁之意不在酒呢？”秦长青挠挠头，“我还是太年轻！不懂这里面的道道。” “确实如此。”高士廉挥挥手，让丫鬟离开，“知道中枢直辖不？” “略有耳闻。” “我觉得是陛下想彻底把雍州改成京兆府，然后合并长安县和万年县，并且把京兆府作为第一个中枢直辖的府。另外还会在全国各大要地增设直辖府。比如金陵、济南、渔阳什么的。” “这……” 秦长青愣了，这特么不就是上辈子的直辖市吗？老李的思维这么超前的吗？ 怪不得总觉得哟对不对劲，原来李世民的一手如意算盘，打得这么响，一箭多雕！ 顿时，秦某人就感觉这个京兆府人一点都不香了，他又变成了老李的马前卒。 变成中枢直辖，那就不一样了，如果全国各地的重要城市，变成中枢直辖，那关陇……卧槽，狗丈人不厚道啊。 “但是呢，你不用懂，也不用明白。难得糊涂的态度就好。” 高士廉开始语重心长的教导，“你呢，说白了不是啥子重臣的序列，也是许敬宗之流。瞅瞅你那一圈人，基本上你把没底线没原则的人都收拢到麾下了。龙生龙凤生凤，你是典型的王八瞅绿豆，后世子孙但凡有个长心的，弄个奸佞列传什么的，你妥妥的排第一。” “典型的孺子不可教，典型的不入流。”高士廉一脸嫌弃的看着秦某人，“如果不是陛下和晋王殿下、还有那一群武将罩着你，在朝堂里你活不过三天。” “不是……您老就不望子成龙一下？万一将来高琁娶了我闺女，咱们可是亲上加亲！” “儿孙自有儿孙福，老夫要是管到孙子这辈儿，死都不带瞑目的。”高士廉叹了一口气，“京兆府府尹的位置你担着，别人的命不硬，干不了这勾当。长青啊，这个位置看似荣华，实际上危机四伏。真到了亮刀子的时候，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 秦某人挠挠头，“没啥打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关陇，根基不在他们自家的地盘，而是在蒲州和晋州。这两座城是所有货物进入关陇的必经之地。陛下之所以选你，是因为你不按照朝堂的套路走，另外一点就是你们有仇。此去京兆府，必然是真刀真枪的干了，他们不敢动尉迟敬农，但是敢动你。你就是记住两条。” “舅老爷，那两条？”秦长青正了正衣襟，严肃的看着高士廉，不得不承认一句老话：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第一条，生死看淡不服就干，不要顾忌任何人，就像你给陛下封神那样，拔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该玩埋汰的时候玩埋汰，别把他们当人。如果有人弹劾你，你就反向弹劾他。这个人选我都帮你选好了，你用一次李义府，李义府就是诬告起家的，莫须有的罪名他擅长。但这个人不能留，留了是祸害。况且扳倒了关陇得有人站出来背锅的，就李义府好了。他和许敬宗不一样，许敬宗属于不管在哪个朝代，都是家臣之流。心里面装着皇帝装着江山，懂得取舍。许敬宗心里还有民族大义，在大是大非面前，许敬宗能做到公平公正，但李义府不行。” “我也正有此意，我不能上去顶刀子，我得有个垫背的，最开始我寻思让许敬宗和我一起赴任，后来琢磨琢磨不行，得有人给我镇场子。”秦长青顿了顿，“随时可以舍弃的，只有李义府。舅老爷，那第二条呢？” “你手里的各项生意，已经触碰了关陇的利益，全国开书院导致举荐制势微，一点点的举荐制也就没有了。但他们不会就此就范的，皇帝是大局观，你是他挥出去的刀。” “归根结底，你就是爪牙狗腿子的命，老夫这么正直的前任宰辅，以你为耻，羞于和你为伍。” “不是……” 秦长青皱着眉头看着高士廉，咬着牙给自己脸上贴金，“舅老爷，我可是虚心求教，您老咋还人身攻击了呢？况且，也不是人人都可以当狗腿子吧？这证明我有那个能力当皇帝的狗腿子，有能力的人才能成为皇帝的爪牙狗腿子！” 第一千二百一十六章 天下第一大家族 “我呸！你好不要脸！” 高士廉狠狠瞪了秦长青一眼，“京兆府尹，原本是正四品，统辖长安和万年二县，现在管理十二县。计划是从三品，现在一下子变成了从二品，老夫要不是领了一个特进的虚职，你都比老夫高一级了。你上面只有一位，那就是陛下兼任的尚书令。和你平级的也就那些尚书左右仆射、太子少师、太子少傅、太子少保什么的了。 正式因为品级光明正大的摆在这，所以第二条就是你赴任之后要使劲儿嘚瑟，要让关陇的人更恨你，一想起来就恨不得炸了你们家祖坟的那种恨。只有他们失去理智了才会有破绽，你才有机会出手。” “我官做的这么大？”秦长青瞪大了眼睛看着高士廉，瞬间就飘了，“舅老爷，那我穿上官服，在卢国公家门口晃，程伯伯见到我是不是要行礼？不光要行礼，还要称呼我秦大上官？” 高士廉斜着眼睛，鄙夷不屑的扫了一眼秦某人，“他给你行礼你敢受吗？他叫你你敢答应吗？心理想一想美一美就得了，真做了，老匹夫能勒索你一艘商船的货。” “这……”秦长青挠挠头，“我就是比喻，一个比喻罢了。” “行了，滚蛋吧，你就是去做搅屎棍子的，别把关陇当人就行了。” “这就赶我走？” “我留你喝点酒呗？” 高士廉缓缓站起身，拍拍秦长青的肩膀，面对长孙无忌家的方向，“娃啊，老夫对不起你们家，也对不起那些因为给娘子军捐粮惨遭毒手的家族。老夫估计是最后一次帮你了，以后想帮也有心无力了。现在岁数大了，时常犯糊涂经常忘记事儿。辅机去了独孤家，老夫暗中在帮你打探打探。” ………… 长安东南，有一坊，名为敦化坊。 位于朱雀门街东第五街街东从北第十一坊，此坊偏处郭城东南，东界郭墙，南邻曲江池。 四面各开一坊门，中有十字大街。东门之北，有都亭驿。十字街之北，有净影寺。大概位置就是现在的南郊市精神病院左右。 敦化坊有一座豪宅，门口的匾额上写着独孤府。 北朝隋唐初期，一直到小武妹妹当皇帝之前，第一大家族就是独孤氏。 独孤氏的创立者历经独孤信北魏、西魏、北周，曾经是北周的大将军和八柱国之一，战功赫赫。 独孤信的长女是北周明帝宇文毓的明敬皇后；第四女是唐朝世祖李昞的元贞皇后，其子是唐高祖李渊； 第七女是隋朝隋文帝杨坚的文献皇后，生了隋炀帝杨广。 独孤家族在周、隋两朝都是皇亲国戚，三代都为外戚，历史上有此荣耀仅此一家。 最牛逼的，当属中原历史上的第一岳父独孤信了，人家绝对不是浪得虚名。看看他的印章就知道。 这件多面体印章，由煤精石刻制而成。它共有26个印面，由18个正方形，8个三角形构成组印。印文为：臣信上疏、臣信上章、臣信上表、臣信启事、大司马印、大都督印、剌史之印、柱国之印、耶勅、信启事、信白笺、密、令、独孤信白书。 还有独孤伽罗，也就是农药伽罗的原型，也是很牛逼的存在。身对隋文帝保持了强烈影响力，于开皇之治功不可没，宫中并尊帝后为“二圣”，小武妹妹是她的铁杆脑残粉。 独孤家族这一代的掌舵人，名叫独孤信耀，是独孤怀恩的堂弟。 提起来独孤怀恩，就要说说独孤如愿了，生了三个皇后女儿，才攒下了这些家业，结果都让蠢货孙子独孤怀恩败光了。 独孤怀恩就是典型的猪队友，李渊对他不薄，大权在握，可他不争气，要造反。 你说他要废物吧，他还知道早饭之前先干要掉李世民，关键是这个猪队友嘴里没个把门的，把要干掉李世民这件事告诉了唐俭，唐俭是李世民心腹，转手就把他卖了。 李渊还算厚道，没让李世民掺和这事儿，没有把事情做绝，还是给母族独孤家留了安身立命的财产。 独孤家族在独孤怀恩谋反事件之后，依然可以衣食无忧，后来也出了一些不大不小的官员，虽然没有恢复当年独孤信史上第一老丈人的荣光，但名义上依旧是大唐第一家族。 李渊做皇帝的时候，没因为独孤信造反，对独孤家族赶尽杀绝，李世民也是一笑而过。 但关键是，以前的国舅爷造反失败了，现在又出来一个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想要关陇和独孤家族联合，才能掌权不倒，就找到了独孤信耀。 “辅机，越来越没落了！” 独孤信耀叹了一口气，虽然官位没有长孙无忌大，但却被长孙无忌高出一个辈分。 “年过花甲了。”长孙无疑的脸色十分阴郁，“京兆府尹换人了，比尉迟敬侬更难对付。” 以前的长孙无忌何等风华，现在儿媳妇被抢了，关陇的声望又岌岌可危，长孙无忌感受到了一股子世态炎凉。 李世民表面上信他，实际上，李世民最新的还是程咬金、李靖、李绩、房谋杜断之流，世家的声望一天不如一天了。 “叔叔，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啊？”长孙无忌就感觉，秦府尹是老天爷派来专门折磨他的。 关陇的所有生意，都被秦长青打压也就算了，盐道衙门还交出去了，可悲可叹可耻！ 现在，雍州晋阳两地的交通要道，也即将被秦长青掌控，长孙无忌对秦府尹顿时恨得牙齿咬得致嘎作响。 “没办法。攘外必先安内，咱们和朝廷就不再一条船上。” 独孤信耀也一脸无奈，“关陇世家本就是当年的八柱国，现在呢？只有陇西李家问鼎天下，是最大的政治力量，可现在已经出现矛盾了。说实话，独孤家已经势微了，不想趟这趟浑水。可现在的问题是，秦长青如果对关陇下手，将来肯定也会对独孤家族下手。兔死狗烹啊！” “关键是，秦长青还被称作大唐的活财神，皇帝给权，自己有钱，腰杆子太硬了。有时候老夫都在想，是不是让独孤家就此罢手，让秦长青给个台阶，我们彻底归顺朝廷。可现在看来……陛下是不想让任何家族留下了。” 第一千二百一十七章 静安师太 独孤信耀说完，长孙无忌也叹了一口气，“叔叔，想个办法。家族基业，不能就此断送在咱们的手里。关陇和独孤家同气连枝，应该主动的联合起来。” “联合起来做什么？称王称霸吗？”独孤信耀眯起眼睛看着长孙无忌，“那样的话，可真的就……” “要不先正面刚一下，看看？”长孙无忌下意识的问道。 “把窦家先推出来，和秦长青斗一斗，毕竟是窦建德的后人，就算是输了，也找不到咱们头上。” “成嘞。” 长孙无忌心情大好，独孤信耀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和他结盟了。拿他就找到秦长青的各个弱点，一一击破。 ………… 白马寺的主持觉得很心塞。 有个姓秦的王八蛋当着佛祖的面儿，和他操刀子了。 可他又不敢反抗，因为这个王八蛋真的敢捅他。 秀才遇到兵，有利说不清。那是你没遇到秦侯爷。 主持大和尚有心和秦某人讲讲道理，可秦某人一句话让他闭嘴了：本官虽然不是侯爷了，但现在是新任京兆府府尹，我让你搬家，你就得乖乖的搬家，别特么不识抬举！ 然后，大和尚亲自雕塑了一尊泥质的弥勒，想要镀金镀银的时候，姓秦的王八蛋又跟他亮刀子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姓秦的活煞星，大和尚一把扯下袈裟，去了宗正寺，对着傅奕嚎啕大哭：妈的，这个主持爱谁做谁做，我不做了！老衲要还俗！ 秦府尹当然没工夫搭理大和尚，让瘸子等人全都换上了仪刀，去了一座小山。 山峰终年云雾缭绕，有个很好听的名字：云隐山！ 山顶有山泉水留下来，形成了云隐湖，在半山腰的位置，是一座桃花庵，桃花庵引溪水，搞了一个桃花潭。 桃花庵的主持名叫静安，大概八十四五岁，虽然一头白发，却精气神十足。 秦府尹来的时候，发现静安师太正在大棚里面修建花草，秦府尹屁颠屁颠的接过剪子，伸手帮忙。 静安师太瞥了一眼秦府尹，没有说话，而是来到了门口，看了看部曲们，各个腰上都挂着仪刀，头发半白。 “你们也别闲着了，桃花潭的落叶清理一下，算是你们的功德。” 静安师太说完，瘸子等人纷纷卸下仪刀，归整的摆好，然后拿起工具开始收拾桃花潭。 尼姑庵里面的其它尼姑们，则是纷纷回来自己的禅房。 “你要把老尼的牡丹花修剪死掉吗？” “这……”秦府尹尴尬的挠挠头，“师太，花艺后辈不擅长。” “那你也敢接过老尼的剪刀?” “师太，这不是怕您老辛苦嘛。” 放下了剪刀，秦府尹把弥勒像摆在静安师太面前，“师太，知道您不缺金银，一尊泥像了表心意。” “行，算你有心了，跟老尼过来吧。” 静安师太身子骨十分硬朗，居然都没拄拐棍，带着秦长青来到了一处佛堂。 这里有一面墙，供奉的全都是佛像，静安师太把弥勒像放在了一尊观音像的附近。秦长青的眼睛比较尖，看得清楚，观音像前面是巴掌大的平安福，上面写着长孙无垢。其余的一路看过去，除了公主就是当朝王爷了。 一个平安福取了出来，静安师太拿起笔，写上：秦长青，字太平！ “您老怎么知道是后辈的？”秦长青不解的问。 “能来这里看老尼的，就那么几个人，想你这岁数的没人知道老尼在这。附近的几座山，都被平西侯爷买下来了，当然能来的也只有平西侯爷了。” 二人坐在茶台前，静安师太亲自泡茶，秦长青想要帮忙，却被静安师太制止了，“老尼的茶，喝了就是因果，你还喝吗？” “祖姥姥亲自泡的茶，不光要喝，还要多喝嘞。”秦长青又从袖口里面掏出来一个竹罐，递到静安师太面前，“母树大红袍的牙尖，每年只产三两，后辈只喝了一丢丢……其余的都给您老拿来了。” “算你有心。”静安师太倒了两杯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秦长青也极其尊重，破天荒的先是闻了闻，然后轻啄一口，品了品，回味甘甜！ “这茶……”秦长青瞪大了眼睛看着静安师太，“不同于市面的茶，为何如此甘醇？” “茶树，是老尼自己种的，就是普通的绿茶。但泡茶的水不同，是冬季的冬霜，你要不来老尼还真舍不得拿出来。”静安师太笑了笑，“就连二郎和无垢喝的，也只是夏季老尼收集的晨露。” “祖姥姥，程伯伯来的时候，喝得什么啊？”秦府尹笑眯眯的问道。 “他？”静安师太一笑，“知节第一次来给老尼送土豆，土豆功在社稷，老尼给他烧了晨露。可他却一阵豪饮，一年的量都被他喝光了。后来，索性就给他山泉水了，浪费，是在太浪费了。” “哈哈哈。”秦府尹大笑，“对，给程伯什么都浪费，到了他的嘴里，要么管饱、要么解渴。” “话虽如此，但知节活的实诚，吃喝用度都是生活，不就是管饱解饥渴吗？”静安师太反问。 “那是。后辈活着，其实也活的柴米油盐酱醋茶。” “很难得啊，你能来，也别闲着，老尼还没吃饭呢，炒一桌素菜，老尼这些年也酿了素酒，一起喝一杯？” “可以啊！能给祖姥姥搞顿伙食，是后辈的荣幸。” 四菜一汤，山野菜和豆腐，静安师太看到后也是食欲大振。 “按照俗世的辈分，叫祖姥姥是对的。但是老尼以前姓杨，后来随了母性，复姓独孤，俗世的名字是杨某，后来随了母性，叫独孤某。” “哦哦！懂了。” 秦长青给静安师太倒了一杯素酒，“祖姥姥，您比先帝没大几岁吧？” “先帝？前段时日还给我写信了，你们那点事儿，老尼都知道。老尼比他大五岁，论辈分是他小姨。” 秦长青听闻，猛地一拍脑门，“我记起来了，您老是前朝的某公主？” “对。岁数最小的那位，大隋某公主。” （PS：她的名号就是某，就叫某公主，后来失踪了，我就把她写出来了） “祖姥姥，您的酒小辈喝了，那事情……” “老尼出家了不管俗世，叔德（李渊）和二郎对独孤怀恩没有深追究，已经是法外开恩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老尼也活不了几年了，没啥的隔代亲。时代变了，物是人非了，记得老尼的又有几个呢？” 秦长青沉思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问道，“祖姥姥，小辈来此主要想问问，独孤家还有没有好人了？关键时刻，我给他们一个可下的台阶……” 第一千二百一十八章 关陇有约 “知道独孤达摩吗？” “嗯，知道，史上最牛老丈人独孤信的第四子，北周明敬皇后同母弟。八岁的时候就被封武平县开国公，食邑一千九百户，出任隆山太守，可惜英年早逝，不然独孤家也不至于如此。” “独孤达摩有个孙子，名叫独孤修德……” “不是被王世充杀了吗？” “你听老尼说完，独孤修德有个儿子叫独孤载道，他算是独孤家的一股清流了。现在是膳部郎中、同州刺史，世袭滕国公。” 说到这，静安师太从袖口里面掏出来一枚印信，“这是老尼以前用的印信，独孤家的人都认识，想要支援，可以去找独孤载道。” “谢祖姥姥。” “人呐，当权利打到一定程度了，就会忘本。可当你远离权利了，才会发现一切都是浮云。皇帝给你的才是你的，他不给你你就不能要，更不能抢。” 两个人一边吃一边聊，也让秦府尹受益匪浅，不是所有豪门都有窥视皇权之心，哪家也不是什么铁板一块。 “老尼和你说，喝了茶就是因果，能帮的尽量帮一下吧。世俗里面的这点事儿，唯一放不下的还是家啊！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平安才是最大的福气。” “祖姥姥放心，小辈不会赶尽杀绝的，不然也不会上山来叨扰您老了。” “嗯。” 静安师太满意的点点头，临傍晚，秦府尹离开了桃花庵。 静安师太看着秦长青离开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若人人办事皆如你，何愁天下不太平？ “姥姥，长青走了？” 在后堂走出来一个头发半百，长得却十分风韵的女人，上前挽住了静安师太的胳膊，正式长孙皇后。 “走了。”静安师太带着长孙皇后绕着桃花庵转了一圈，“我也快喽。” “姥姥，您老身子骨硬朗，定能长命百岁！” “哪有啥子长命百岁？能活着就是运气，能看到二郎把天下治理的如此之后，我这老婆子也就欣慰喽。” 京兆府尹由秦长青担任之后，立刻引来轩然大波。 以前所有人都顶着京兆府尹的位置，脑瓜子都快挤破了也要进去，现在突然宣布让秦长青担任，所有人都懵逼了。 尤其是关陇门阀，瞬间就变得晕头转向的，最开始的时候已经定下来了，就是关陇的人任京兆府尹，长孙无忌也是拍着胸脯保证，位置是关陇的。 可偏偏，这个狗曰的秦长青有特么出来作恶了，关陇从上到下对秦府尹恨得牙直痒痒。 本身秦长青在给李世民封神之后，全国普及教育扫盲，已经让关陇氏族受到了打压。 在加上高士廉临时反水，让关陇的势力一减再减。 李世民是个记仇的人，以前关陇门阀打压朝廷，现在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了，怎么会就此罢手？ 贞观二十一年春，刚刚过了春节。 秦府尹正式走马上任。 长孙无忌彻底坐不住了，很为难的敲开了高士廉家的府门。 高士廉正在教秦恬和高琁读书。 “人谁无过？人谁无死？死后被传送才是死得其所。”高士廉抿了一口茶，看着两个孩子在抄录岳阳楼记，满意的点点头。 长孙无忌来了，高士廉的眼皮也落下了大半。 带着长孙无忌去了暖棚。 “舅舅，现在关陇岌岌可危，虽然没有伤及筋骨，但秦长青只要上任，第一件事就是打压关陇，舅舅不能不念及旧情啊。” “和皇权作对，无论从哪方面讲，都说不通，说不过去。” 高士廉叹了一口气，“辅机，差不多就行了。在你的权利、关陇和皇权之间仔细的衡量一下，你应该知道怎么选。现在，山东士族窦家也开始兴风作浪了，你认为陛下会怎么办？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快刀斩乱麻，窦家势必会硝烟弥漫了。到时候，不仅是窦家的末日，也是关陇的末日。你，也和长青有仇，你是知情不报，放任别人，你怕秀宁那丫头做大。陛下可以在长青面前给你开脱，但你扪心自问，秀宁如果一直活着，还会有玄武门那档子事儿吗？陛下还是现在的陛下吗？你是从龙之臣不假，但你的手未免深得太长了。外戚，充其量就是个打工的罢了，望你以后好自为之。” “还有，以后登门，如果是逢年过节的拜会舅舅，舅舅欢迎。但如果还和老夫说什么关陇，那就免开尊口。” 已经开春了，杨广十分耀眼。 秦府尹在秦家庄巡视了一圈，仔细的检车各处的路面，以及码头的公众设施，确定了路面没有开裂，确定了各种设施都很完备之后，满意的点点头。 京兆府全面动员，修路的工作已经提上日程。 可国籍修路不同，秦长青把公路分段承包给了各大州府，并施行奖励制度，那段路的质量好，不仅有丰厚的奖金，年度考评秦某人会亲自写一个优字。 没动工之前，钢筋、沙土、生石灰什么的就已经运往各处。 大唐这年代虽然说没做到路不拾遗，但是修葺官路的各种物资，还是没有人去偷的。 甚至是，沿途的各大村庄，保长们自发的组成了巡查的队伍，保证修路的物资不丢。 要致富先修路，这句话早已经深入人心。一改平日的泥洼路，百姓们内心也十分喜欢。家里的物资能卖的更远，也能货比三家的卖更好的价钱。 秦恬和晋阳公主在过完年之后就离开了京城去了江南。 秦府尹看着京兆府的地图，以及附近的土地规划，立刻有了大胆的想法。 足球运动会交给了许敬宗，秦府尹十分放心，赴任的时候戴上了许敬宗。让许敬宗掌京兆府之刑。 在尚书省，有京兆府的办公室，秦长青可以选择在京城办公，也可以去京兆府，这方面没有什么特殊的限制，从京兆府到京城，也就半小时的路。 可很快，崔静浩送来了拜帖，关陇的人约秦府尹吃酒。 拜帖里面写的很明白，别人不敢来送，怕折了面子，只能让软柿子来送拜帖。 秦府尹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装备，枪弹上膛，还是有些不放心，立刻叫来瘸子和独眼龙，让他们两个随行。 第一千二百一十九章 你祖宗的棺材板掀开了 秦长青两个办公地点，京兆府和尚书省。 但对于秦府尹这种崇尚老婆孩子热炕头，能偷懒绝对不勤奋的人而言，肯定是要在京城办公，李义府去京兆府。 秦府尹有属于自己的职业操守：万一去了京兆府有人行刺神马的，死也是死李义府，不死秦府尹！ 现在，关陇的人邀请他吃酒，自然也要安全为主，他可不相信关陇的这群混蛋。 因此，在袖口里面，还带着一包银针。 整理好全部的装备，仔细检查之后，秦府尹叹了一口气，“瘸叔，你说做人咋这么难呢？总有人想害我！” 瘸子抿抿嘴，“主要是主家太优秀了，容易遭人嫉妒。” “对，就是别人不行，见不得主家牛逼。”独眼龙也是意味深沉。 “一般般拉，没你们说的那么好。但确实优秀。” 秦某人脸不红气不喘，带着二人去了崔静浩的府邸。 崔静浩现在也是京官，傅奕的副手，已经从一个从六品的官员，一步步熬到了从四品，升迁的速度也是很快的。 崔静浩亲自相迎，崔德也是一样，见到了恩师就像是见到了偶像，崇拜的不要不要的。 一张很大的桌子，坐满了人，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 秦长青自然不会怪罪崔静浩，在怎么说也是清河崔家的人，也是关陇集团的人，被其他家族的人欺负惯了。更何况，别人送请柬秦府尹也不能来，最佳人选就是崔静浩。 奇怪的是王仁祐，他也来了，未来的国丈坐在那一句话也不说，脸色十分阴沉。 倒是一名中年的文士，笑着开口，“常闻秦府尹乃是大唐第一才子，今日咱们就是煮酒论史如何？” 秦府尹瞥了对方一眼，“没兴趣！” “秦府尹，这未免有些瞧不起人了吧？”中年男人十分不悦。 “你还真猜对了，本官就是瞧不起你！”秦府尹说的那叫一个正经严肃。 “……”中年人的脸色一沉，秦狗，你特么到底会不会唠嗑？你特么到底会不会做人？ 在中年人旁边，是一个老者，“秦府尹，大家聚一聚是好事，何必出口伤人？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这个道理秦府尹不懂吗？” “你这话就不对了。秦某是君子，不擅长骗人。瞧不起他就是瞧不起他，为何要难为自己恭维人呢？”秦长青笑容满满，“嗯，我也瞧不起你！” “你……”老者就感觉胸口发闷，险些一口气没上来给气死。 “既然你们不愿意听真话，那我就恭维你们一下好了。”秦府尹一抱拳，“本官呢过于诚实，有得罪的地方还望见谅。二位的大名秦某早有耳闻，对二位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像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刹那间，这二人臊的恨不得找的地缝钻进去。 敬仰你奶奶个腿，你连我们是谁都不知道，敬仰个屁？ 这尼玛的，简直比之前之前说瞧不起他们更加伤人。 秦府尹坐在了崔静浩的身边，开始上下打量那名老者。 老者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秦府尹，为何一直盯着老夫？” 然而，老者的目光里面，却闪烁一抹杀机，但很快，老者的眼里有变成了冰冷和怨毒。 秦府尹动作十分缓慢的掏了一下袖口，取出来银针的包裹，缓缓摊开。 就这么大庭广众之下，将桌子上的每个菜，都插上一根银针。 正准备收手的时候，有在酒杯里插了一根银针。 一切做完，秦府尹笑眯眯的看着众人，然后瘸子地上一个酒囊。 “主家，咱们自己带酒了！” 对于瘸子的表现，秦府尹不是一般的满意，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秦府尹……”王仁祐的嘴角一抽，“这……这就有点过了吧？老夫也和你同吃呢。” 周围的人也全都是脸色铁青，秦某人这是在羞辱他们，羞辱他们小人之心。 刹那间，所有人都懵逼了，你丫的咋不按套路出牌啊？ 叫你过来是和你商量一下关于官路的事情，你丫的霸占高速路也就算了，建收费站也没问题的，可你弄个过称称重是几个意思？你规定走京兆府的高速路，不能超重又是几个意思？你特么想挣钱想疯了？ “秦府尹，老夫乃贝州窦家窦乃朝！”老者强忍着怒气，清了清嗓子，“窦家，想必秦府尹听说过吧？” 窦氏，源于姒姓，传说中国上古帝舜时，鲧的妻子修己是有莘氏的女儿，因为吞吃了薏苡这种植物而怀孕，生下了禹。因此禹治水成功后，舜便赐姒姓（姒是苡的同音字）于禹。 窦氏一门是汉朝历史上担当太后最多的家族，同是本家，也有一个配合的特点，都很霸道。 总周朝建立扶风郡开始，一直到汉朝，窦家都是扶风郡望，在经历了两晋和大隋之后，出现了一个牛人，那就是窦建德。窦家也开始东迁，去了观津县，立身于渤海郡，成了渤海郡望，大概位置类似于山东半岛一代。 在山东一带，除了孔家就是窦家，窦建德效仿孔家搞出来一个以望立堂的五堂，分别是：扶风堂、河南堂、观州堂、清河堂、望立堂和五桂堂。 虽然窦建德被老李给干掉了，但大唐朝廷并没有对窦家赶尽杀绝，不是不杀，而是要做给天下人看，窦建德一人之过不会连累全族。 秦府尹眯起眼睛看着窦乃朝，叹了一口气，“你配吗？你配做窦家人吗？” “你……”窦乃朝狠狠一拍桌子，“配不配不是你说的算，来来来，今天老夫非要和你理论理论，老夫到底配不配！” “其实吧，你真没必要这样。” 秦府尹笑的上气不接下气，“陇西李家和你们窦家有仇吧？关陇七大豪门也和你们窦家有仇吧？你说你不去找关陇寻仇，你和我一个京兆府尹杠，你是不是有毛病？换成我是窦家人，都不和他们做一张桌子，就算做一张桌子，也要手持七尺长剑，把关陇的这群渣渣串糖葫芦，报了窦建德之仇。你在看看你，现在和关陇七家的人坐在一次，对着本官横眉立目的，你说你将来要是祭祖的话，你们家老祖宗会不会掀开棺材板，出来砍你这个不肖子孙啊？” 第一千年二百二十章 弹劾秦长青 “我……你……” 窦乃朝气的浑身直打哆嗦，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理论上行来讲，关陇七家确实是窦家的仇人，当年窦建德之所以打不过李世民，不仅是因为李世民太能打了，和关陇七家的支持也有直接关系。 “老窦啊，你说你现在这样，和认贼作父有什么区别？我要是你，就拿起一柄长剑，抹脖子了。”说到这，秦某人一拍自己的胸脯，“老窦，不是我说你，做人怎么能忘本呢？你看看我，我的仇是怎么报的？你就不能好好的学习一下，把秦某当成你的榜样和学习的楷模吗？” 瘸子和独眼龙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毫不犹豫的在心里给秦某人竖起了大拇指，论做搅屎棍子的本事，谁能出主家之左右？ 王仁祐一脸懵逼的看着秦长青，这么无耻的话你也说的出来？但在心里也是十分佩服的，他私底下和秦长青是联盟的，也不希望秦长青被逼宫，现在秦长青坐下来就开始挑拨是非，也是最佳的办法。 “老窦啊，你倒是说句话啊？”秦长青打开酒囊抿了一口酒，“你看谁不顺眼，你就搞死谁，本官不仅当做看不见，还给你做证，说你是正当防卫，保证不让你蹲号子！” “长青，今天大家请你是吃酒的，别难为窦先生了。”又是一名五十岁左右的男子开口。 “我好像在哪见过你！”秦长青一皱眉。 “何止是见过？咱们是亲戚！”男人捋了捋胡须，“老夫姓秦名德容，是你堂叔！” “哦哦，想起来了。”秦长青牙齿咬得吱嘎作响，“我听毅叔说过，家里出变故的时候，就你一个人跑了！我记得毅叔把你从宗族里面除名了，你怎么会在这？” “……”秦德荣一愣，脸色也变得不好看了，“一笔写不出来两个秦字……” “你娶了窦家的女人保命，忘记了家仇，老秦家没你这样的软骨头！你不在宗族的序列！” 说完，秦长青不在理会秦德荣，看向崔志勋等人，“有什么事儿，直说！本官很忙，时间有限！” ………… 此时，太极殿也是一场的热闹。 朝堂重臣分成两排林立，李世民就知道又有人要搞事情了，不然气氛不会这么沉闷。 肯定是因为京兆府尹的职位给了秦长青，引来所有人的不满。 扫了一眼群臣，李世民一愣：京兆府尹没去京兆府，也没来参加下午的朝会？ 看了看马周，马周耸耸肩，做了一个喝酒的动作。 李世民的脸色一沉：他喵的，刚上任就不点卯，出去喝酒了？你特么看哪个正二品的官员这么闲？ 在看看长安县令周桦骢，还有万年县令刀渔，二人也是一脸懵逼，不知道他们的顶头上司去哪了。 这个刀渔也不是啥小人物，他是李世民的小舅子之一。 刀渔是刀妙琏的弟弟！刀妙琏大有来头，是杨广的媳妇，也是李世民的媳妇。 大概在隋文帝平陈当年，信义太守刀稜获一千金取名妙琏，待此女长成才名远播，开皇末被选入晋王杨广府邸。 杨广继位次年，册封后宫，刀氏获封才人，两年后擢婕妤。大业十二年，杨广幸江都，刀氏未随行。 武德四年，唐秦王李世民攻占洛阳，搜罗佳丽，刀氏与韦贵妃、韦尼子姊妹皆在其中，刀氏为细人，武德八年逝世，时年三十七岁。刀渔的政绩还是不错的，所以李世民给他安排了一个肥缺，任万年县的县令。 李世民对着内侍招招手，一名内侍俯下身体，“让常乐去把京兆府尹请来，参加朝会。” “陛下。” 文臣队伍中出现一人，大概五十岁左右，名叫卢旺达。 对着李世民一躬身，“陛下，京兆府人赴任至今，经常不点卯，月月领俸禄，简直就是占取国家财产吃空饷。另外，大唐律疏明文规定，官员不得经商。可京兆府尹名下，有房产无数、矿产无数……光是壹号院的楼盘就有近千户……平西侯爷的爵位已经削除，现在秦家庄封地实食邑近万户，已经到了镇级的规模，还望陛下严惩。秦家庄距离长安城如此之近，又有近万户，万一生出什么事端，恐怕对朝廷不利！” “哦？还有这事儿？”李世民狠狠一拍龙案，“宾王，你是民部尚书，你怎么看？” “陛下！”马周站出队列，“京兆府尹的收入方面，确实和俸禄不符。但是在上任之前，把所有财产都转到公主殿下名下，还分给了八个孩子一部分财产。现在京兆府尹没啥生意了。人家一大家子人要养活，还有八个媳妇，那这八个媳妇做点小生意不是很正常吗？再者说了，长青没做京兆府尹之前就是大唐首富，这没啥冲突的。” 说到这，马周看向卢旺达，“卢大人，你是礼部侍郎，你说话要慎言。水部和三省六部的生意，你年年也有分红的，别吃里扒外不讲道理！” 说完，马周扫视满朝重臣，“你们可以弹劾秦长青不遵纪守法，可以弹劾他仗势欺人……但是，你们不能弹劾他有钱。他的钱，是从贞观五年开始，和三省六部做生意，凭本事挣来的，在有人弹劾秦长青太有钱了，本官决不轻饶！” 说到这，马周对着李世民一躬身，“陛下，卢大人所言收入和俸禄不成正比，罪名不成立。但是长青确实常常旷工，臣不能包庇！按照大唐律疏规定，对于长青旷工早就下了处罚。至于吃空饷……长青还没到吃空饷的地步。他的俸禄早都扣光了。现在扣的是他的日常红利！” 第一千二百二十一章 打人打脸揭人揭短 崔静浩的府上，酒会不欢而散。 禁止货物超重，是京兆府的政务，不得更改。 又想超重，又不想花高速费，那不好意思，你去走普通的泥洼路，京兆府不伺候你！ 秦长青还没离开，就发现常乐来了。 “恩师，陛下请你参加朝会，又有人要弹劾你了。” “谁啊？” “卢旺达，关陇卢家！” “知道了！”秦长青顿了顿，“有啥生活作风方面的黑料子？和我简单的说一下，属实就行，为师到了朝堂，会把他加以润色、加以修饰的。” “生活作风方面的？”常乐略微沉思了一下，“还真有，老东西不要脸，娶了一个十三岁的女娃做小妾！” 秦长青听闻点点头，然后对着王仁祐和崔静浩又是接连交代之后，去了太极殿。 已进入太极殿，发现卢旺达很猖狂。 躬着身体，对准了太极殿的一根柱子，“陛下，京兆府尹道德败坏，德不配位，是大唐最大的奸佞，希望陛下将其绳之於法，不然老臣就算是撞柱子，血溅三步，也要劝谏了！” 秦长青看到这一幕，愣了一下：你丫的想死，你走远点，柱子招你惹你了？ 李世民脸色平淡，看着卢旺达，内心是激动的，在不断的给卢旺达加油打气：撞啊，你到是撞啊，不撞你是我孙子……呸呸呸，朕可不要这么不要脸的孙子！ “陛下！” 秦长青一脸无奈的拱拱手，“臣，和他对质对质！” “准了！”李世民点点头。 朝堂对质，就是讲道理，以理服人，谁先说的对方哑口无言，谁就赢了。 秦长青打了一个酒咯，满嘴的酒气，斜着眼睛看着卢旺达。 卢旺达挺直了脖子，看着秦府尹，对质的时候，气势上绝对不能输。 “秦府尹，你恶贯满盈，可认罪？”卢旺达厉声问道。 秦长青没搭理他，而是用手扒拉开程咬金，走进了太极殿内最粗的一跟你柱子。 上下打量了一会儿，然后看向卢旺达，“来，撞吧！这根柱子最结实了！不撞你是我孙子！” “你说什么？”卢旺达一脸愕然。 “来啊，撞吧，本官绝对不拦你！”秦府尹拍拍柱子，“你不是要劝谏吗？你不是要血溅三步吗？那你倒是撞啊！” “……”卢旺达就感觉自己心口一塞，半天半天说不出话来。 老程忍不住了，噗嗤一下就笑了，扫了一眼武将们，“都往后退几步，地方留的宽敞一点，让他撞！” “彼其……”卢旺达双目赤红，就要咒骂秦府尹。 “卢旺达，你敢骂我，我就干打死你！” 秦长青的话音刚落，卢旺达不说话了。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 秦长青对着卢旺达叹了一口气，“可你呢？你身上的浩然正气呢？弹劾本官德不配位，你自认为比本官有德了？” 于是，在秦长青的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之下，立刻变成了卢旺达的生活作风问题。 “五十来岁的人了，还娶了一个十三岁的小妾。你说你这心，你的肾更跟上吗？你有娶小妾这胆，你那腰能答应吗？别到时候，一时激动，搞一个马上风，可就贻笑大方了！” 说到这，秦长青盯着卢旺达，上下打量，“卢大人，前几日我去天香楼，天香楼的姑娘们都在疯传一件事，说是有个姓卢的，还不如杨柳枝，说的不会是你吧？” “你……”卢旺达一捂胸口，全身颤抖，气的脸色煞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人都有贪欲的，卢家不缺钱，不缺势，所以卢旺达就喜欢纳妾。对于纳妾这件事，简直到了迷恋的地步。然后他自己岁数大了，还没啥本钱，经常被人嘲讽。 “对了。”秦长青拍拍卢旺达的肩膀，“我听说，崔志勋、崔静堂，最近和你的几个小妾走得挺近的。你最好是盯着点，万一怀上崽崽不是你的，那就麻烦了！都说你们关陇同气连枝，我看不怎么样嘛，干的全是背后捅刀子的龌龊勾当。朋友妻不可欺，你说对不对？” “当然了，这天底下也有一句话老话，好吃不如饺子，好玩……哎呀，你是崔志勋和崔静堂他们的老大哥，你媳妇就是他们的嫂子，你懂的……本官这嘴啊，又没个把门的了，得罪了得罪了，你当本官啥也没说。我绝对没说崔志勋和崔静堂和你小妾有一腿的，本官不是那样的人，本官是正人君子！” 老程等人算是看明白了，做人做事还是李世民高啊，早点把秦长青放进朝堂做个搅屎棍子，那岂不是天天都能让李世民心情好？ 这时候，又有一人站了出来，是王家的人，名叫王仁岱。 对着卢旺达就是一声呵斥，“德行尽失，你配做我大唐的官员吗？你配做礼部的侍郎吗？” 说到这，王仁岱对着李世民一躬身，“陛下，此等品德败坏之人，不足以在礼部为官，还望陛下夺了他的官职，赶回关陇！” “我……我……”卢旺达是有心回天乏力无术了。 朝堂也瞬间安静了许多了。 所有人都悄悄的看向秦长青，反观秦长青则是静静的站在老程的身边。 别管为啥，站在老程身边，秦府尹就觉得有底气，就觉得安全。 有人还想继续弹劾，但想想还是算了，没几个人是秦府尹的对手，不为其他：没有人比秦府尹更加不要脸。 至于有人也想效仿秦某人，去揭短。 可纵观秦长青这个人在贞观五年出现之后开始，他干得事情，没啥污点，充其量就是媳妇多了一点而已，有一个异族的媳妇。 但是呢，那是秦侯爷深入高句丽福地，凭本事抢回来的，你能咋办？ 谁去揭短，就会发现，那不是揭短，那是简介的歌颂秦长青，人家这辈子不是在给朝廷挣钱，就是再给朝廷挣钱的路上。 你怎么揭短？你又拿啥去揭短？难道要说秦某人抢了长孙冲的媳妇吗？这是秦长青的耻辱还是长孙无忌的耻辱？ 第一千二百二十二章 没人敢叫他虎逼 以前打仗，一场仗下来，劳民伤财，国家每个五六年都缓不过来。现在呢？打一仗让大唐富裕一回。别的不说就说高昌，老李得了高昌郡之后，高昌的棉花移植到了关内，产量惊人，利益惊人。 别人都说高句丽那地方鸟不拉屎，打仗也是赔钱。 可现在呢？自打大唐的边境线是向他国内陆延伸十二里之后，一切都变了。 渔业，给大唐带来了更大的海洋贸易。光是给西面的番邦出口，每年民部都赚的盆满钵满。 以前，耗子在大唐的国库都能饿死，现在小耗崽子能长到十几二十斤。 经过这么一闹，也没掀起来什么大风大浪，秦府尹的位置依旧坐的稳稳的。 但是，很快就出现了问题了，在半个月之后，京兆府附近的粮价疯涨了。 朝会上的妥协，只是黎明前的平静，窦家出手了，在关陇豪门的诱导下出手了。 对这件事，秦长青只是一笑而过，经济贸易战，一个小家族能搞得过国家？ 京兆府才多大的地方？只要秦长青愿意，粮食随时可以掉价，要想让其疼，就让他先扎哄一会儿，站的越高摔得才越惨。 秦长青回到了秦府，只有苏菲一个人在。 一句相公叫的秦长青整个人都酥软了，这要不干点什么没羞没臊的事情，都对不起自己旷工被罚的俸禄。 将苏菲拦腰抱起，走进了自家的浴房。 “相公……”苏菲眯眼迷离的看着秦长青，“姐姐说，你教她一招调转乾坤，人家也想要呢……” 说完，笔直修长的腿，就已经搭在了秦某人的肩膀上，小脑瓜缓缓的探进了水中…… 嗯，两片嫩红，一片雪亮……剩下的不能写了，写了就和谐…… ………… 次日，秦长青去了京兆府。还找李世民借了人，正是老程的侄子程怀忠。 程怀忠骑着马，腰间挂着直刀，策马在高速路上奔跑，还不断的挥动马槊，那叫一个英姿飒爽。 吼，吼，吼！ 将马槊挂在德胜钩上，程怀忠像是大猩猩一样双拳捶打了几下胸口，尽情的释放，尽情的呐喊，“老子，终于能大展拳脚了！” “你能不能行了？”打开车窗，秦长青对着程怀忠喊道，“又不是让你去砍人，你兴奋什么？” “哥，到了京兆府以后，你就负责看人不顺眼，我就负责砍人！” 程怀忠拉了一下马缰绳，放慢了步伐，缓缓跟在马车旁边，掏出华子点了一支，“你是不知道啊，地龙翻身的那年，我大哥程处默砍了皇亲的脑地……羡慕的我们程家子弟不要不要的。” “他那是有天子剑，没有天子剑，砍一个试试？好的不学坏的学！” “关键是，砍了皇帝的小叔，足够吹一辈子了。” “真做了，你敢出去说吗？”秦府尹瞪了程怀忠一眼，“你看处默现在提那件事吗？牛见虎为啥不砍？阎立德为啥不砍？你以为阎立德当时是骂处默吗？那时候必须要杀鸡儆猴，别人下刀子家就没了，也就处默下刀子没啥大事儿！人砍完人，处默大哥就被调去守了一年皇陵，为啥？这也就是处默动手，换成别人动手，一家子早特么发配岭南了！大唐，只有一个程伯伯，不会在出现第二个！知道为啥吗？” “不知道！” “因为程伯伯是真的忠于皇帝。就算是皇帝让他去砍了自己的儿子，程伯伯眉头都不会眨一下。知道为啥别人私底下叫他程阿丑，叫他丑逼吗？” “为啥？” 秦长青点了一支和天下，一脸严肃，“因为没人敢管他叫虎逼！” 程怀忠从怀里掏出来小本本，“哥，我帮你记下来，抽空告诉大伯！” “卧槽！”秦府尹狠狠的瞪了一眼程怀忠，“奸细，叛徒！” 京兆府，李义府全都准备好了。 众官员相迎，秦长青进了府衙，只留下了李义府和程怀忠。 “老李，咋样了？工作顺利不？” “大人，按照您说的，下官在任职期间，广结朋党，买官卖官，多参与了不法之行。”李义府躬身说道。 “好，做得好。名单在哪？” 李义府呈交上来一份名单，“大人，这是自本官上任后，卖官的名单。” 秦长青将名单递给程怀忠。 “哥，俺干啥？”程怀忠激动的不行。 临来的时候，老程就交代了，唯命是从，秦长青让他干啥就干啥，少说话，多做事。 现在的形势已经十分明朗了，陛下就是要在临出海之前安心，临出海之前给关陇一刀，至于这刀砍到什么程度，就看秦长青的了。 如果说，长孙无忌是皇帝立下来的坊，秦长青就是皇帝立起来的旗帜，一切都代表的是皇权和国家利益。 “此次，义府还要作奸犯科，要把混账事做到底。但核心不能触碰。” 秦长青顿了顿，“怀忠，京兆府和京城是一样的，关系错综复杂。府兵不一定相着咱们这一方，所以首先要有自己的枪杆子。我已经和陛下说完了，咱们京兆府允许有武装。游骑卫老营地有二百人，咱们带来了一百人。剩下的就是用着一百人扩编，组成一支五百人的骑兵对。我把单鹰也借来了，官犬队来了百人。咱们要做的就是表面上军政分离，但实际上全在自己的手里。” “首先，把捕快捕头制度改了，变成治安队！治安队直属京兆府。主要负责维护治安、刑事侦缉、户籍管理等。治安你负责，刑事单鹰负责，其余的义府负责。” “只要掌握了暴利机关，咱们就有办法控制住那些小鱼小虾，至于惩处的方法，也十分简单，本官分分钟就能教他们做人。” 与此同时，安北都护府草木逢春。 风沙也少了很多，草方格全国推广，已经逐渐遏制住了风沙。 再加上半沙地，开始打量的饲养鸡鸭鹅，形成了很多处小绿洲，环境也得到了很大的改善，至少有了家禽的粪便和雨水的加持，草势十分旺盛。 小块小块的绿洲，也在不断地扩大，用不上几年，就可以连成一片。 薛万彻正在吃牛肉罐头炖白菜，现在军营的生活早就不一样了。 “长青这孩子，能人啊！” 薛万彻吃了一口牛肉，想到了秦长青，就突然想到了家里的公主媳妇，薛万彻有些想念家里的被窝了…… 第一千二百二十三章 高产的粮食种子 “报！” 一名骑营的哨骑慌张的跑进营帐，“大都护，找到了，敌军主力找到了……” 啪嗒，薛万彻手里的筷子落在桌子上，“传令下去，所有步卒，留在都护府，由薛万均指挥，如有来犯之敌，只守不出，切勿被人偷家！骑兵检查弹药装备，带上五天的口粮，一人三马，迅速集结。” 北王庭牙帐，就摆在那，但确实空落落的营帐。 乙毗咄陆可汗和他的部众却不知所踪了，气的所有人都直跺脚。 以前那个不会打仗的西突厥没了，现在的人家懂得用兵法了，就在那摆一出空城计，搞得所有人一点脾气都没有。 别看吃的是牛肉炖白菜，别看现在薛万彻想念公主媳妇了，但是真到了舞刀弄枪的时候，军功比媳妇都亲！ “封锁交通要道，所有的商队不得进入北王庭境内！” “他们的粮食过冬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牛羊多卖给大唐换了瓷器、丝绸、过冬的棉衣棉被，现在正是咱们建功立业的好时候。” “现在，北王庭的主力找到了，本帅要带着你们大破北王庭，你们有没有信心？” “有！大唐必胜！” “大唐必胜！” “大唐必胜！” 详细的分析了一下局势，还有北王庭主力部队的地点。 薛万彻没有一时头脑发热，仗着装备精良就是硬钢，那样最容易装逼不成反被草。 周围的军卒们也是各抒己见，现在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候。 如果在抓了乙毗咄陆可汗那就更牛逼了，足够吹一辈子的牛逼了。 大家的心里也全都是一片火热，尤其是薛万彻。 他本就是降将，没啥真实的战功，李世民嫁妹妹，其实多半还是在安抚他，就算是爵位也是看在公主老婆的面子上，李世民给的。 只要这一仗打得牛逼了，薛万彻才算是和公主媳妇门当户对！ 因此，薛万彻内心也是一片火热，没遇到秦某人的时候郁郁不得志，现在遇到了，媳妇不仅和他睡觉了，各种姿势也都熟练了，就连运气也逐渐的鸿火起来了！ ………… 然而，有一个女人却有些坐不住了。 在后宫中，看着秦长青写的《爱莲说》，一时间有些着迷。 讲道理啊，那是姐夫，做妹妹的不能瞎想，可经过了李世民的提醒和神助攻，李莉蓁发现，在大唐能配得上她的似乎，只有秦府尹了。 一个端庄秀丽的女人，二十岁了还没嫁出去，你说是怪她自己还是怪李世民？ 自家闺女多大了，李世民自己都不知道。 李莉蓁收起来爱莲说，换上了一身素衣，让人找来常乐。 “常乐，内库府和大唐贸易集团的生意，你都知道吧？”李莉蓁问。 “殿下，奴婢知道。很多生意都是奴婢经手的。” “本宫听说，你们内侍省，搞了一个建筑集团？” “殿下，是的嘞。目前为止一共三支建筑队，里面有内库府三成的股份，您大概每年半成的红利。”常乐顿了顿，“目前，三支建筑队，都在京兆府，负责修桥修路。” “还有什么是从京兆府转运的？”李莉蓁问。 “很多呢，基本上来往的商队，都要在京兆府周转。尤其是羊毛的生意，要在京兆府晾晒烘干，在运来京城的。” “那多麻烦，怎么不在京兆府建一座纺织厂呢？” “这……”常乐挠挠头，“恩师没说啊，奴婢也就没问。” “这样吧，在京兆府建一座纺织厂，本宫亲自过去督促！” “殿下，您身份尊贵……” “怎么？你的意思是本宫不能吃苦耐劳了？还是觉得本宫不能堪当大任啊？”李莉蓁装的十分生气的模样，“母后让本宫主理内府库，本宫连这点权利都没有吗？” “殿下，那您的安全方面……” 李莉蓁摆摆手，“本宫也不让你为难，从内侍省挑选两名内侍，两名丫鬟，和我一起前往京兆府，本宫不会贪玩，半路丢下他们不管，一切动向他们随时可以向内侍省通报，这样你放心了吧？” “殿下，您想什么时候启程？奴婢好好的安排一下！” “随时都可以！” “喏，奴婢这就过去准备！” ………… 京兆府的后院，是秦府尹休息的地方。 李焕儿怕秦府尹来了京兆府之后，一个人不习惯，特意把苏菲和高健蜜给派来。 以来是负责秦府尹的起食饮居，另一方面……嗯，大家都懂，八个媳妇就差不多了，再多李焕儿和李银环也不会同意的了。 至于理由什么的也很简单，其余的女人嫁给秦府尹，那就是门不当户不对了！ 秦长青赴任之后，粮价还在涨。 可突然有那么一天，林邑国的粮食稻种通过渭水，运来了雍州。 一时间，京兆府贴出来告示，鼓励打量种植高产的林邑稻米，京兆府除了有免税政策之外，还会给予相对应的农耕补助。 无数的百姓，看着官府的公文，都是兴奋的手舞足蹈。 现在，国家大力发展农业，高产的稻米种子，代表他们的收入会增加许多。 粮食以后在百姓的手里，定价多少就是朝廷说的算，而不是关陇门阀说的算了。 至于现在疯涨的粮食价格，也成了浮云，成了粪土。 不到三天的功夫，粮食价格暴跌，百姓们都希望得到更实惠的，尤其是种植高产的稻米还有补助，哪还有比秦府尹更实诚的人了？哪还有比秦府尹更一心为公的好官了？ 于是，朝廷的补助是朝廷的，一切走的是合法程序，国籍掏钱补助。 秦府尹借助稻米种子的差价，有小小的争了一笔，但这点钱就是毛毛雨，百姓们欢呼雀跃，窦家则是闭门哭泣。 粮食商人们全都慌神了，开始疯狂的叹气降价，主事的全都去了窦家。 窦家人也是一脸懵逼，他搞得是粮价，没想到秦府尹从种子下手，直接断了他的根。 窦家从最初做着拿捏秦府尹的美梦，到现在偷鸡不成，也是懊恼无比。 顿时，想到了他们窦家的带头大哥雍州韦家。 第一千二百二十四章 元家元景昇 雍州韦家，也是韦贵妃的近亲。 可韦家之前被李银环在杜陵狠狠拿捏了一下，长子次子都在军事学院做人质。 现在窦家上门求助，韦家也很慌：狗币姓窦的，能惹不能抗，出事了还特么想拉着韦家下水？ 秦长青这混蛋，没有任何底线，为了达到目的，阴损的招数防不胜防，谁特么没事儿去招惹他？自己找晦气？ 韦家好不容易在贞观朝出了两个贵妃，也就是韦珪和韦妮子，虽然没说向别人家外戚那么牛逼，但至少衣食无忧，坐镇一方的大佬，没必要因为你窦家去得罪秦某人。 更何况，人家现在一个掌兵权的媳妇，两个公主媳妇，虽然某个还在道观没过门，可那是李世民的亲闺女，谁特么敢惹？ 秦长青刚上任京兆府尹，你门窦家就去搞事情，抬高粮价，你这不是自作孽吗？ 窦家想死，别特么拉着我们韦家，韦家现在是坚定不移的支持皇权，至少不能让秦长青一上任就拿韦家开刀。 于是，韦家家主韦圆照给窦乃朝想了一个十分“牛逼”的办法，一个宁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绝世妙计”：你去找元家，你们窦家和元家联姻，元家会帮你们的。 再者说了，你们窦家还有左武侯大将军窦衍、兵部侍郎窦逊……你们窦家是高祖的亲家，还是李世民的亲家，你们窦家也是牛逼的外戚，没必要怕秦某人的，干他就完了，我们韦家精神上支持你。 于是，窦乃朝很无奈的去找了元家。 提起元家，首先要说的就是八柱国了，八柱国号称中原历史上，最牛逼的朋友圈。 西魏北周有八柱国、十二大将军。李渊的祖父李虎是八柱国之一，而杨广的祖父杨忠是十二大将军之一。 当时的关陇指的是今天甘肃陇山，六盘山西边以及黄河东边的关中区域。所谓柱国，“就是国家的顶梁柱的意思，战国时期武官中就有“上柱国”一职。 北魏时期柱国大将军这一称号，始封于尔朱荣，后被废置，关陇集团创始者宇文泰当权时重新设立。 关陇集团八柱国及他们的后人，共同主宰了四个王朝的命运，分别是西魏，北周，隋，唐，堪称中国古代历史上第一贵族集团，其发端就是西魏八大柱国。 最初的八柱国分别是：宇文泰，元欣，李虎，李弼，赵贵，于谨，独孤信，侯莫陈崇。 既然是集团，必然有相同的利益。宇文泰的基本盘实际上是武川镇军官为主的八柱国十二将军再加上一些关西士族，最终搞出的八柱国、创建的府兵制，其实就是一个权力利益分配方案。 府兵制是关陇集团赖以存在的根本，在宇文泰主持下形成了八柱国、十二大将军、二十四开府、四十八仪同的统兵体系。这套方案的顶端是八柱国，八柱国下有十二大将军，每个将军下设两个开府，共计24个开府，由开府将军掌握，开府再下设48仪同，由仪同将军掌握，权力环环相扣，层层划分。 元家的老祖宗元欣没啥大才，属于是法鸡之流，反复横跳。 之所以成为八柱国之一，是一生中走对了关键一步，当年北魏孝武帝逃出高氏集团投奔宇文泰时，他率先响应，一跃成为西魏皇室第一人。宇文泰在八柱国中给他留了一个位置，靠着与宇文氏频繁通婚，到了北周，不但没有衰落反而更加繁盛。 后来独孤信成为史上最牛老丈人之后，元家又开始横跳，跳到了独孤信那里，独孤信的女婿多，元家又谁也不得罪，不管独孤信的哪个女婿来要钱要粮，元家都给。后来到了李唐王朝之后，出现一个李渊的铁杆粉丝元杨明。 这个人和元欣一样，没啥才华，但就是哄得李渊晕头转向，就是看好元杨明，李唐立国直接赏了元杨明兵部尚书！ 元杨明是谨记老祖宗元欣的家族遗训，坚决不当官，就做地方豪强，咱们元家没有大才的都不允许当官，没脑子的在朝堂见不到第二天的日出。于是就辞官了，成为李唐王朝上任时间最短的宰相。 越是这样李渊越喜欢，在元杨明离世的时候，一大堆的追封。元杨明的儿子元敬同，也盯着兵部尚书的职位，最后一样辞官不做了。 关陇之间原本是不和皇族联姻的，但是元敬同就不行了，把自己的闺女嫁给了李世民的傻儿子曹王李明。元敬同的儿子元景昇瞬间成了皇亲。 在贞观年的时候，元家充当的角色，就是八柱国里面的“法鸡”。一直到元载、元稹他们出现之后，才正式登上历史舞台，一家子全特么的是中唐和晚唐的宰相。 元敬同这个人很少露面，因为抱大腿的功夫牛逼，对李唐皇室打江山有功，李世民对元敬同都十分尊敬。 窦乃朝约上了窦逊，来到了元景昇的家。 现在大家的手里积压的粮食都很多，秦长青一个釜底抽薪，搞得大家都没钱赚了。 元景昇年纪不打，但是作为八柱国的后人，名头在那摆着。 “你们没事去招惹一个疯狗干啥？” 元景昇看着窦乃朝和窦逊，噗嗤一下就笑了，“秦长青是什么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虽然说窦家高于关陇一头，但实际上掌权的是关陇。让秦长青和关陇斗就好了，你们窦家何必做出头鸟，伸出来脖子让秦某人砍？” “秦长青是出了名的活财神，你们把粮食价格压低一点，少挣一点就是了。秦长青别看为人处世不按套路出牌，但这个人有一点好，你卖他人情他会记下，将来也不会和咱们对着干，非要搞得鱼死网破，真心没啥意思。” 元景昇说的似乎有些漫不经心，但实际上，他自诩自己的才华和秦长青无二，没有像秦长青那么风光，是因为他还没有大展拳脚的机会。 至于眼前的窦家，真心没啥子好说的：虎，岂能和小犬为伍？ 第一千二百二十五章 死扛到底 八柱国之间有八柱国的傲娇，关陇集团有关陇集团的猖狂，归根结底都是一个臭屁样。 听了元景昇的话，窦逊叹了一口气，“世侄，你不了解啊。秦长青为人有通天之术，他担任京兆府尹，就是在想八柱国示威，要防止他借机报复。” “对对对，咱们太高粮价，他反手运来种子，看似是不搭边的事情，可他愣是让粮价跌了。如果他在把粮食运来，京兆府附近州县的粮价立马崩盘！我们窦家、你们元家和韦家也囤积了很多粮食，该如何处理？难道要拦在粮仓吗？”窦乃朝顿了顿，“这种事不能和人情搭边，万一粮价崩盘，损失不可估量。” 元景昇没说话，脸上闪烁一抹阴沉。 窦逊看到之后，说道，“秦长青号称大唐第一才子，来到了京兆府第一件事就是打压粮价，明知道是咱们三家的产业，还要动手，这就是明显瞧不起咱们三家。另外，秦长青还写诗骂你们元家了……” “什么？骂我们元家？我们元家已经打算和他和平相处了，他居然写诗骂我们？”元景昇脸色一沉，没有问及详细，就动了怒起。 “秦长青写过一首诗。”窦逊清了清嗓子，“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元赵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 欺人太甚！ 元景昇听闻，狠狠一拍桌子，“居然那我们元家和赵家比，赵家配吗？关陇集团的前身就是咱们八柱国，他秦长青算个屁？我们元家声名显赫的时候，他们秦家还在齐州活泥巴吧！不能低头，绝对不能低头，如果咱们低头了，势必让祖宗蒙羞！” 窦逊和窦乃朝没想到元景昇会有这么大的反映，直接把老祖宗给搬出来了。 你们元家的老祖宗，那是和皇族李家的李虎平起平坐的。 但是呢，不能光让窦家去和秦长青玩命，元家能被拉下水更好了。 “世侄，话虽然如此。但是如果粮价崩盘，咱们几家损失惨重的话，关陇也会看咱们笑话的。” “关陇算个屁，和咱们比，就是相互制约的小团体罢了。论根深蒂固，还是咱们八柱国！” 元景昇眉头紧皱，“京兆府，是八柱国的京兆府，不是他秦长青的京兆府。我这就联系人，抬高粮价，但凡秦长青敢捣乱，看我不……” 话说了一半，却发现一名仆人连滚带爬的跑进来，“少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贞观超市，城内开了四家粮油店，并且运来很多真腊稻米。还搞了一个什么立春大甩卖，买稻米就送豆油……买五十斤稻米，送二斤豆油，买一百斤稻米送五斤豆油……” “什么？”元景昇一脸懵逼，“他怕不是个傻子吧？豆油多金贵的东西，他居然免费送？” “不仅如此呢，买二百斤稻米，还送五本书呢……” “这……”元景昇立马慌神了，实在没想到，秦长青还有这招，“窦叔叔，现在如何是好啊？要不咱们去和秦长青谈谈？小侄觉得，人家是京兆府尹，咱们没必要和他斗气的。” 窦逊满脸都是鄙夷，刚刚还拍桌子要和秦长青拼了，现在就沉不住气了？这种人，难成大事！ “小子，他们现在开始售卖了吗？”窦逊问向仆人。 “还没有！”仆人顿了顿，“但是官府的公文，已经通告全城了，就连城外的村、县也都下发公文通告了！” “也就是说，他现在还没真搞促销了？”窦逊略微沉思了一下，“这不是给百姓通告，这是给咱们发出警告呢。如果咱们不低头，他肯定要搞促销的。” “世叔，现在咱们怎么办啊？”元景昇瞬间像是失去了主心骨。 “低头肯定是不能低头的，如果咱们低头了，会被天下人耻笑的，他想打价格战，咱们就和他打，就看看谁的粮食多。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要烧到咱们的头上，没得他！” “一切全凭世叔做主。”元景昇一拱手。 ………… 京兆府领万年、长安、新丰、渭南、郑、华阴、蓝田、鄠、盩厔、始平、武功、上宜、醴泉、泾阳、云阳、三原、宜君、同官、华原、富平、栎阳、高陵二十二县。 雍州城的建筑规划也十分讲究，城内百业兴旺，拥有人口五十万。 建筑风格和长安城比较相近，在城内有东西南北各有一市，秦长青看着公文，恨不得笑出猪声：和本官斗？你们所谓的八柱国还嫩了点！ 长安县令周桦骢、万年县令刀渔……等二十二名县令也全都来了京兆府。 再加上京兆府的官员，足足有五十多人，全都被召集在了一起。 京兆府府衙扩建了，周围有两户，大墙凿开，并入府衙。这两户都是商贾，但是却勾结盗贼，被李义府砍了脑袋，家产全部充公。可以说，秦某人赴任之时，就实打实的肥了一波。 “京兆府，想要有威望，靠的不是朝廷，而是靠在做的诸位。诸位诚信办事，才会让政令清明。” 秦府尹缓缓开口，然后扫视众人，“在这里，首先要说的就是长安县和万年县，年年考评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诸位要向周大人和刀大人好好学习！把他们最为为官的榜样和楷模。还有李义府李大人，也是一样。” 周桦骢倒是没什么，他过来就是走个过场，但李义府就不行了。 他对秦府尹是心存感激之心和知遇之恩的。没有秦府尹，就没有现在的李义府。 讲道理，做了几年的京官，李义府深知没有后台，寸步难行。 面前的顶头上司，不仅是他的恩人，还让他学到了很多升官发财的技巧。 但秦府尹对李义府只会用不会信，这个人有奶便是娘，没有任何的道德底线，没有任何的人品可讲，留着就是给他和许敬宗挡刀子了。 不知道为什么，接触了许敬宗之后，秦府尹就觉得，老许不是啥大奸大恶之人，老许就是单纯的效忠皇帝，而不是效忠国家罢了。 第一千二百二十六章 恶犬当道 秦长青不允许自己培养出来一个李义府这样的奸相，未来在史书上，也要担任骂名的。但现在，秦长青无非就是用李义府来以毒攻毒罢了。 “义府，粮食、豆油、书籍，都准备的如何了？”秦长青问。 “大人，一切准备妥当，都给下辖的二十二县发放完毕，只等着大人一声令下，就可以买卖了。另外，贞观超市也帮忙准备了打量的物资，留作不时之需。” “嗯。”秦府尹点点头，看向了周桦骢和刀渔，“周叔叔，刀叔叔，小侄刚刚赴任，对很多事情都不熟悉，在公文、调度、销售方面，还要仰仗二位叔叔！” “长青，放心，老夫一定不留余力！”周桦骢率先表态，他说话秦某人十分放心。 “长青，咱们都是一家人，你只要提出来，舅舅就给你办了。谁出来捣乱都不行。”刀渔说完，扫视了一眼几名关陇的县令，一切不言而喻。 刀渔是李世民的小舅子，周桦骢是下一任的准京兆府尹，在场的人自然也不敢给他们俩添堵。 “好。”秦长青点点头，“还有件事，很多时候，咱们京兆府的办公经费，是要自给自足的。所以，我把修路的工程承包了，还以府衙的名义，入股了贞观超市在京兆府的生意。到了年底，义府会把大家的红利都发放下去的。在这里要说一点，红利分摊到最底层差人衙役，如有贪污者，罢官发配！” 秦长青说完，所有人都拍着胸脯表示，不会贪污属于大家的红利。 为了防止途胜变故，秦长青在京兆府的府衙门口，摆放了一个巨大的信箱，任何人都可以实名举报、匿名举报，实名举报贪腐等情况，如果举报属实，还会得到丰厚的举报奖励。 京兆府的权职划分也出来了，秦长青任京兆府尹、雍州刺史、雍州牧！ 京兆府少尹由周桦骢和刀渔担任，李义府任京兆府佐理府事，程怀忠人京兆府通判，单鹰任治安司司长。 其余的像是司工、司仓、司户什么的，也全都有专门的人任职。 所有一切准备完毕。 秦长青清了清嗓子，“诸位，京兆府之辉煌，以后就要仰仗各位了。如果有人吃里扒外，到时候可别怪本官不留情面。” “诸位上任之前，本官有一句话相送！”秦长青的声音带着冰冷和阴沉，“勿谓言之而不预！” 一句话说完，关陇的官员顿时心中一紧，秦长青这就是典型的警告。 很多人都听说过，秦长青在关陇给李世民封神的传闻，如果真的招惹他，没准又要找机会向关陇开刀了。 至于这里面窦家、元家、韦家的人则是选择了观望。毕竟，关陇比较远，他们是坐地虎！ “大人，治安司是什么？”有人开口询问道。 “治安司隶属京兆府，主理府兵、捕快等，负责维护治安、缉拿盗贼以及刑侦，治安司不用你们管，有京兆府尹和少尹负责。公文上面写着呢，你们没有人提反对意见，本官就当你们默认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以后再反对无效！” “大人，成立单独的部分要向吏部和礼部备案的，下官等还没收到吏部的公文。” “公文？”秦长青冷眼看着这个人，名叫韦世基，“公文玩几天就会到。这件事周叔叔、刀叔叔都知道，是我们三人给礼部和礼部上交的文书。” “没错，公文在走流程，吏部特批！”周桦骢缓缓开口，韦世基顿时不说话了。 简单说，就是秦长青把所有的权利都抓在了自己的手里，能绕过大理寺和刑部，直接审讯，这就有点狠了。 有人想说自己有反对意见，可看看横眉立目的程怀忠，看看牵着大黄狗的单鹰，立马乖乖的闭嘴了。 这件事本来也没打算和他们商量，完全就是一言堂，衙门不是所有人的，是他秦长青一个人的。 这时候，蓝田县令窦骁站了起来，“大人，下官全程都没来得及说话，是不是……” “你有意见？”秦府尹扫了一眼窦骁，“有意见保留，写一份奏疏，先交给两位少尹，然后在做决断！” “不是，大人……” “本官说了，又是那些折子，先递交给两位少尹，有意见可以提，将来拿到会议上说。现在决定的事情，不能改变！” 窦骁很无奈的坐下，妈的，一言堂，必须弹劾他！ “秦府尹，这样未免太霸道了吧？”鄂县的县令独孤士郎一脸不满的看着秦府尹，“大家都是……” “滚出去！”秦长青低声呵斥。 “什么？”独孤士郎以为自己听错了，诧异的看着秦府尹，“你好好看看我是谁？我乃鄂县县令独孤士郎，独孤……” “单鹰！” 秦府尹抿了一口茶，不紧不慢的说到，“独孤士郎目无尊卑，轰出京兆府衙门，什么时候学会了礼，什么时候在让他进入京兆府衙门。如果一直学不会，鄂县的县令也该换人了！” “喏！”单鹰冷眼看着独孤士郎，“大人，请吧！” “秦长青，你怎敢如此猖狂？京兆府不是你的，你就不怕老夫弹劾你吗？” “麒麟！” 秦长青对着外面喊了一声，一只大黄狗冲了进来，张开大嘴，对着独孤士郎嗷嗷嗷的叫了三声。 “竖子，而敢……” 砰！ 麒麟瞬间化作忠实的狗腿子，将独孤士郎扑倒在地，咬着衣服，拖出了京兆府衙门。 “本官，让单鹰和你们讲理，你们就好好的听着，不想讲理的，那我就让麒麟和你们讲理！” 秦长青说完扫视众人，“还有谁有意见？” “……”众人面面相窥：谁特么敢有意见？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这些事就定了。友谊的小船暂时别翻，不然本官摘掉你们的官服管帽。” 话音刚落，鸦雀无声。 秦长青杀鸡儆猴，直接拿了独孤家开刀，谁不怕？ 窦骁还想说话，最后还是忍住了，不想成为被宰的那只鸡。 第一千二百二十七章 如何抉择 李义府买官卖官，是秦府尹授意的。 为的就是让关陇和八柱国，把人安排进来，不然秦府尹怎么拿捏他们？ 扫了一眼窦骁，秦府尹吓得窦骁全身一激灵，庆幸自己没有做那只鸡。心理也隐隐的害怕，为了自己的前途，也不能在招惹秦某人了。 至于周桦骢和刀渔，属于心照不宣，周桦骢接任秦长青板上钉钉。 刀渔不一样，岁数小余周桦骢，又是李世民的小舅子。要么将来周桦骢入阁，他接替周桦骢，要么在卸任万年县令之后，就直接入三省六部做侍郎。 说到底，刀渔和秦长青都是皇亲，大家是一家人。 周桦骢在贞观五年的时候开始，就和秦长青有不浅的交情，李世民定的大方向就是如此。 至于其余的人，仕途将来如何谁也不知道，至少秦府做一天的京兆府尹，他们就得老老实实的听话。 如果相对抗，也不是不可以，那你就要接受秦府尹不讲理的行事做派，你就说你气不气、头疼不头疼就完了。 独孤士郎回到了家中，对着独孤谋大呼抱怨。 听了独孤士郎的诉说秦府尹的各大罪状，独孤谋也是一脸无奈。 “秦长青的强势，在于皇帝。皇帝决心要和关陇操刀子了，你特么做啥出头鸟？” 独孤谋狠狠瞪了独孤士郎一眼，“咱们家虽然号称大唐第一家族，可实际上呢？老祖宗在桃花庵呢，你们特么谁去看过？出了事就打老祖宗的名号，平日里看都不看一眼，你们也特么配做独孤家的人！这是你别管了，准备拜帖，叫上窦怀悊，就说我和窦怀悊邀请秦长青吃酒！” “哥，这……这不等于低头了吗？窦家可不会这么轻易低头的。” “你这个县令怎么坐上去的，自己心理没点逼数吗？”独孤谋一捂胸口，就感觉心塞的不要不要的，“我和窦怀悊，都是他妹夫，我们俩娶得也都是公主。独孤家三四千口子，有好也有坏，咱们暂时保住自己就好了。我相信窦怀悊和我也是一个心思！让人去办吧，以后见到秦长青客气一点，别仗着独孤家的人，就对他吆五喝六的，你还不配他叫板！” “士郎，酒宴你别参加了，你去找小叔独孤达摩，小叔刚从桃花庵回来，看看小叔是什么意思。” “哥，我被狗拖出了府衙这件事就这么算了？”独孤士郎依旧不服气。 “程家的人是不是在场？”独孤谋问。 “对呀，在的。”独孤士郎不明所以，“在又能怎么样？他还敢打我？” “你说对了，他真敢打你！” “……”独孤士郎，“你到底还是不是我哥啊？” “人家是看老祖宗的面子，换成别人早动手了。行了，去准备拜帖吧！” 窦骁回家之后也纷纷犯愁，看得出来秦长青是对关陇下后的。 窦怀悊随后就到了，笑眯眯的看着窦骁，“不服气啊？” “怎么可能服气！”窦骁点了一支华子，掏出一包和天下丢给窦怀悊，“知道你不抽华子。” “其实呢，这是关陇和皇帝的矛盾，你做他娘的出头鸟，你是不是傻？” 窦怀悊白了窦骁一眼，“窦乃朝他们和咱们不一样，咱们家是皇亲，至少我还是驸马都尉，你都不能去反驳秦长青。” “那你说咋办？”窦骁抽了几口闷烟，“现在京兆府二十二县啊，全成了他秦长青的一言堂了。” “皇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出海之前，想让自己心安。所以这一刀挥下去，肯定让关陇伤筋动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要么你也去抱关陇的大腿。至今虽然是晋王殿下想直接跳过那一步，但万一关陇扶持一个，搞个太子出来，在皇帝出海之后发动政变，拥立新君……” 啪嗒！ 窦骁的华子掉在了衣服上，顿时烫了一个大窟窿。 脸色惨白，吓得魂飞魄散，“不可啊，陛下的手段谁人不知？中山郡王李承乾、兵部尚书侯君集、李祐都是最好的例子，咱们可不能重蹈覆辙。” “那你看，事情就摆着呢，你自己心理清楚，皇权不可违，你干啥还去挑衅秦长青？”窦怀悊噗嗤一下就笑了，“造反这种事儿，你想想都怕，那你为啥还要给关陇做出头鸟？” “我……”窦骁使劲的挠挠头，张目结舌的看着窦怀悊，“对呀，我为哈要做出头鸟？” “和皇帝争，只有一个下场，独孤家亡！”窦怀悊顿了顿，“所以只有另外一条路，那就是效忠朝廷。” “可问题是，效忠朝廷，关陇一样会对付咱们窦家的！” “那你不会想个办法？”窦怀悊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窦骁，“你非要明目张胆吗？你要迂回一下，讲究点儿策略。你这次得罪秦长青，事儿我帮你摆平，以后别去得罪他了！” “摆平？怎么摆平？独孤士郎被一条狗拖出去的……” “我是他妹夫……”窦怀悊弹了一下烟灰，“还有人比我急的，估摸着也快到了。” 说话间，仆人来了，是独孤谋想和窦怀悊一起邀请秦长青吃酒。 “看看，是不是来了？”窦怀悊拍拍窦骁的肩膀，“以后讲究点策略，我去吃酒了。” 与此同时，秦府尹也收到了拜帖，是窦怀悊和独孤谋送来的。 秦长青看了看周桦骢和刀渔，“二位叔叔，他们是谁？” “你妹夫！” 大概意思就是，窦怀悊娶了兰陵公主李淑，独孤谋娶了安康公主李丹。 秦长青是他们的姐夫，不难看出来，独孤谋和窦怀悊想讲和，不想和秦某人硬碰硬。 啧啧啧，秦府尹抿抿嘴，“这就完了？” “那你还想怎么样？”周桦骢笑了，“你还想赶尽杀绝啊？你想陛下还不想呢。不管是关陇还是八柱国，家大业大，好坏参半的。窦怀悊和独孤谋的人品还是不错的，有大局观。” 此时，长乐道观。 李焕儿正在陪着李丽质绣花。 “姐，去了京兆府你不担心吗？亮刀子了……一个不小心，很可能成为笑柄的。”李丽质担心的问。 第一千二百二十八章 豁然开朗秦府尹 “没啥担心的，大家有仇，早晚都是亮刀子，父皇无非就是临走前求个心里安慰罢了。”李焕儿放下绣花针，“这一刀不会砍的太狠，真正动手的是为善。” “可就算是为善，将来马前卒依旧是……依旧是相公啊……” “将来的事情将来说呗。”李焕儿让丫鬟泡了茶，“现在，只要相公过去，关陇就会人心惶惶，现在已经把窦家推到台面上了，就看窦家如何取舍了。” “那独孤家呢？”李丽质问。 “独孤家好人多，顶着天下第一大家族的名头，还是和父皇作对，他们分的很清楚。唯一不好的就是独孤信耀和独孤逝水了。这俩人和舅舅太过于亲密了。” 姐妹俩正说这话，却听见丫鬟禀报，“殿下，安康公主殿下和兰陵公主殿下来了，说是要进香。” 噗嗤，李焕儿笑了，“来的挺快啊，妹妹设宴款待吧，素斋。” “好嘞！”李丽质也开始安排。 “见过二位姐姐！” 李淑和李丹，进门就开始打招呼。 看到了李焕儿怀里抱着的秦怀德，立马掏出来长命锁和金手镯、金脚镯，套在身上，把孩子好一顿夸奖。 一人准备了一车礼物，李焕儿和李丽质看得直无语。 “自家人，不用这么客气的。” 李丽质说完，带着两个妹妹上香，过程十分简单。 这时候斋菜也准备好了，还有素酒。 “叨扰姐姐清修，我们二人这次做了恶客。” 李淑叹了一口气，“但是，又不得不来，还望姐姐见谅！” 李世民的闺女，很多都是小胖丫，但也有很多清秀伶俐的，就好像现在坐着的这四位。 “没有什么恶客不恶客的，来，尝尝我这里的斋菜！” 菜品十分奢华，很多都是没听说过，没见过的。 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出自秦长青的手笔，在吃喝用度方面，秦府尹自身到没什么讲究，但媳妇们必须精致，这也是秦府尹最大的优点。 “我们来的目的想必二位姐姐都清楚，我们不想家里人走关陇的老路，更何况，咱们都有一个父皇，不管嫁到谁家，都不会忘记自己是皇族成员。如果公主背叛了父亲，那和乱臣贼子有何区别？” 李淑说完，李焕儿笑眯眯的看着李淑，“妹妹，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妹夫的意思？” “姐，不瞒你说，是一个分支的意思，不代表全族！” “姐，我也一样。”李丹说道。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李焕儿话音刚落，李淑和李丹都狐疑的看着李焕儿，然后又看看李丽质，不明所以。 “一家人，相互帮衬帮衬就好了。”李焕儿给两个妹妹倒了素酒。 瞬间，李淑和李丹都明白了，对李焕儿感激不尽。 “姐，我们虽然不能代表宗族，但家里的男人肯定不会给姐夫添堵，有需要就是姐夫一句话的事儿！” 随后，李淑和李丹拿出来一份名单，“姐，这是我们两家全部的生意清单，为了表示诚意，全都可以和大唐贸易集团联营！另外，我们两家还有一支船队，来往于对马岛和关内，也可以入股！” “商业上的事情我们不管的，你们可以直接和裴明礼研究的。姐可以这么和你们保证，联营之后，你们的收入会翻好几倍！” 皆大欢喜。 讲道理啊，李淑在宫里面还有点存在感，李丹就不行了，简直就是一个小透明，李世民的儿女那么多，你信不信他有叫不出来名字的，甚至这么多年还有没见过几次面的？ 随着年龄的增长，再加上联姻，更是不经常走动，不亲近。 现在难得李淑和李丽质的关系还算是可以，李丹才算是正式开始和姐姐们走动走动。 “妹，你长年也不和大家走动。”李焕儿看向李丹，“大家虽然是同父异母，但毕竟血缘关系还在呢，抽空多组织组织，大家聚聚。大姐和高阳他们可都是时常挂念你呢。” “姐姐……我，我不好意思……再加上嫁去的还是八柱国，他们是咱们家的敌人……”李丹的眼睛一红，很难得的，感受到了真情，李焕儿也绝不是装出来的。 “没啥不好意思的，大家族嘛，都是有好有坏的，男人的事情咱们可以不管，但亲情不能断了，有没有剑拔弩张……这样，我让大姐在芙蓉园组织一个局，大家聚聚！” 京兆府！ 独孤谋、窦怀悊宴请秦长青。 “姐夫，您来京兆府公务繁忙，我们二人也去叨扰，还望见谅。” 独孤谋一拱手，邀请秦府尹坐在了诸主位，然后相互做了自我介绍。 “独孤达摩先生，是你什么人？”秦长青问。 “是我的小叔，亲小叔。”独孤谋说道。 “窦师纶窦先生，是你什么人啊？”秦长青又问窦怀悊。 “是我大伯！”窦怀悊说道。 “巧了，咱们属于亲上加亲。前几日刚去见了静安师太，师太可是把独孤达摩先生狠狠一顿夸奖。窦先生也说，最看好的就是你了。我和窦先生的关系也很好。” 气氛活跃了，说起话来，也就放松了许多。 相对于秦某人而言，只要不给他添堵就可以，现在窦怀悊和独孤谋明显就是来示好的。 “咱们开门见山，你们是想保全族，还是保分支？” 窦怀悊二人没想到，秦长青会这么直接，一时语塞。 还好窦怀悊反应快，“姐夫，全族如何保？分支又如何保？” “全族你们保不了！” “……”窦怀悊当时语塞，“那分支呢？” “别给我添堵就成了，顺带着有什么内幕消息，给我说一点儿。”秦长青顿了顿，“你们两家被人当成出头鸟了，我不能没有任何作为！” 窦怀悊和独孤谋相互对望一眼，还不客气的卖队友，递上了投名状，“新丰县令独孤无过，武功县令窦化江。” 讲道理，能做驸马都尉的都不是庸才，李世民也不会看上傻子做女婿。 窦怀悊和独孤谋就是最简单的例子，他们最懂得取舍，秦长青记下了这两个人，然后，窦怀悊和独孤谋一番说词下，秦某人豁然开朗了。 第一千二百二十九章 秦狗钓鱼执法 新丰县令独孤无过，武功县令窦化江，是一对儿好基友。 在独孤士郎和窦骁被秦长青给了下马威之后，他们也想试试秦某人的斤两。 可当麒麟出现之后，他们俩就怂了！纷纷觉得不能玩硬的，只能智取。 满心抑郁的约上了好友，在一处叫做艳庭芳的花楼喝闷酒。 他们的朋友也全都是勋贵子弟，对秦长青的为人也十分不看好，甚至是还有和秦长青忧愁的呃。 “这秦长青也太嚣张了？” “京兆府又不是他一个人的京兆府，他凭什么只手遮天？” “那又能怎么样？这人就是个搅屎棍子，走到哪死到哪，现在仗着皇帝撑腰能怕谁？” “讲道理，窦兄、独孤兄，你们在这种人手底下做事不会太轻松，一定要小心为上啊。” 以前觉得京兆府尹尉迟敬农做，已经是招人恨了，想不到秦长青坐上这个位置，让人恨不得挖了他们家的祖坟。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立刻引来窦化江的不满。 别看他在秦长青面前不敢多逼逼，但在外面也是有身份有背景的存在。 顿时对着外面呵斥，“找死啊？打扰我的雅兴？” 然而房门打开，走进来一个笑眼迷离的中年人。 将两尊精致的玉观音摆在桌子上，“在下程大福珠宝分店的掌柜，名叫程昱，常闻窦大人和独孤大人的的贤明，得知二位大人在此，特来拜会，小小礼物还望笑纳！” 伸手不打笑脸人，窦化江和独孤无过打量面前的玉观音，一看就是极品。 就连周围的人也是惊叫连连，出手实在是太大方了。 “无功不受禄，你这是……”窦化江狐疑的看着程昱，“有事相求吗？” “大人，在下就是有意结交一下，便宜的物件恐折了面子。”程昱脸上堆满了笑容，“二位大人一心为民，小的不能给二位大人脸上抹黑，就是想结交一下。” “就不打扰二位大人的雅兴了，小的叫程昱，这就告辞了！” 房门关上之后，周围的纨绔们立刻投来羡慕嫉妒的神色。 慕名投奔，就送出如此贵重的礼物，这真要到了办事儿的时候，送的岂不是更加名贵？ 周围的倌人看到这一幕，也是美眸发亮，笑容多了很多，青楼的女人可都知道，窦大人和独孤大人经常豪掷千金，今天要是把这两位大人伺候好了，那打赏肯定不会少了。 然而，就在左拥右抱之间，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房间内，众人面面相窥，不明所以。 “单鹰，你要干什么？”窦化江看清来人，怒视单鹰。 “有人举报，当朝县令聚众宣淫，勒索商人，秦府尹特命外面来把你们带回府衙问话。” “啥？” 窦化江气的知节挑起来大骂，“狗屁的聚众宣淫，本官已经下班了，呵呵花酒怎么了？当朝宰辅还出来喝花酒呢。谁特么说我勒索商人了？你有证据吗？在敢血口喷人，就算是闹到了金銮殿，我也要和你好好讲讲道理。” “有人举报，治安司就要抓人提审。我劝你老老实实的跟着我回府衙，不然单某可就要动粗了。” “无凭无据，你敢说我勒索商人？” “证据？”单鹰一直桌子上的两尊玉观音，“这难道不是证据？” “这……”窦化江愣了一下，但很快说道，“这是程大福珠宝分行的掌柜，送来的礼物！” “我呸！”单鹰狠狠一拍桌子，“程大福珠宝，是我阿爹的连锁珠宝店，会给你送礼？你要不要你的大碧莲？” 啊？ 窦化江明显一愣，“你阿爹……卢……卢……卢国公程知节的买卖？” “那这又是谁很么？” 单鹰挪开玉观音，是两章纸，打开一看居然是房契。 “这算不算人赃并获呢？就算是送你礼物，还有送房契的吗？”单鹰冷眼看着窦化江和独孤无过，“二位大人，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钓鱼执法？ 窦化江和独孤无过瞬间就明白了：妈的，秦狗暗算我们！ 他吃咬得致嘎作响，“就算是本官贪腐了又能怎样？你还能给本官入狱不成？就两尊玉观音和一处破房子，就能给我们治罪不成？” “治罪不治罪的是府尹大人说的算，现在有人举报，二位大人就得和下官走一趟了。” 窦化江和独孤无过，气的呲牙咧嘴。 堂堂县令，即将背负贪腐的罪名，外面的人会怎么看？名声不是一下子全毁了？ “我要是不去呢？” “不去的话，也没关系。府尹大人说了，你们不要脸面，他也不给你们脸面。捉回去之后，也不用审讯，先把百八十种刑具亮出来，让你们挨个过一遍。” 话说了一半，窦化江和独孤无过的全身颤抖起来，这种无耻的勾当，秦长青干得出来。 “要不这样，我们先交代一下如何？”窦化江怂了。 “可以，下官在外面等着。” 说完，单鹰带人走到了门口。 窦化江和独孤无过，立马安排同桌的友人，去请窦怀悊和独孤谋。 枷锁什么的自然是不会戴上的，这点底线秦某人还是有的。 大唐律疏，贪污这点东西不仅罪不至死，还不会罢官，两个人也十分有底气的跟着单鹰去了府衙。 两个人的朋友也纷纷跑向了窦怀悊和独孤谋的府邸。 将事情一说，窦怀悊和都顾某都接连的叹气，然后说的也都差不多。 “我虽然是秦府尹的妹夫，但向来不亲近，不一定给这个面子……” 可就在这么个时候，有一个女人来了窦怀悊的府上，想要找兰陵公主李淑。 窦怀悊看到这个女人之后，心里一紧：卧槽，这小姨子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这时候来？ 看看来求助的人，又看看面前的金山公主李莉蓁，顿时就懵逼了。 “姐夫，姐姐不在吗？”李莉蓁笑眯眯的看着窦怀悊。 而来找窦怀悊的也是窦家的人，也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驸马爷，快想办法少爷吧，少爷被歹人陷害，抓去了京兆府，去晚了恐怕性命堪忧！” “……” 李莉蓁一愣，看向窦怀悊，发现窦怀悊的眼神有些躲闪，顿时又看向求救的，“怎么回事，你和本宫说说！” 第一千二百三十章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京兆府府衙。 官员们各司其职，忙忙碌碌。 新上任的京兆府尹和前任府尹尉迟敬农不同，秦府尹雷厉风行。 首先就是增设了治安司，找了程家的混蛋任治司丞，简直就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强势暴利机关。 现在，对秦府尹不敬的，秦府尹关门放麒麟，那只恶犬也是人见人怕，鬼见鬼憎！ 如果敢和秦府尹对着干，那不好意是，秦府尹关门放程怀忠，程家的混蛋等的刀都生锈了，就等着大展神威砍人呢。 在秦府尹一手遮天的时代，要么你被麒麟给拖出去，要么你就老老实实的坐在秦府尹面前，秦府尹说什么你做什么。 整个京兆府，所有的商贾、商铺，每日的营收，甚至是每家店铺的股东和幕后老板，缴纳了多少商税，秦府尹都在让人详查。 严格意义上来讲，长安城也是秦府尹的管辖范围，但秦府尹没有对长安城的东西两市下手。归结其原因，长安城内半数的生意都是他秦某人的，没必要去查自己的。 用人在于一个知字，秦府尹就觉得自己是那种知人善用、善于识人、任人唯贤的大伯乐，觉得自己似乎比管鲍之流还要牛逼。 就好像想现在，秦府尹泡了一壶房书安送给他的绿茶，正在悠哉惬意的喝茶。 人，到了一定的地位，你会发现那些奢侈的东西没用了，越是平凡的东西越是难得。所以呢，秦府尹又想着给昆山县令房书安升官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别人都忙忙碌碌的，唯独秦府尹清闲，就写了一封举荐信，让人交给马周。 大概意思就是要搞一个昆山特别行政区，下辖十个镇：玉山镇、巴城镇、花桥镇、周市镇、千灯镇、陆家镇、张浦镇、周庄镇、锦溪镇、淀山湖镇。 让房书安主要发展旅游、养殖，以及昆曲艺术，把昆山府打造成大唐独一无二的标杆，像是寿光县一样，成为大唐典型县。 当然了，你不能说秦府尹浑水摸鱼无所事事，人家秦府尹用人得当，很多事情确实不需要他去做。 举荐信送出去之后，单鹰回来了。 秦府尹笑眯眯的看着窦化江和独孤无过，抿了一口茶。 然后，也没搭理两个人，拿起笔纸，写了十六个大字。 独孤无过和窦化江，满是怒火，却也不敢说话。因为在秦府尹身边，还有一个狗仗人势的麒麟，正虎视眈眈。 窦化江心里大骂秦长青不是个东西：人办人的事儿，你他妈的弄条狗在那，算怎么回事？关键还是，这条狗的体型大也就算了，还他妈的凶猛悍勇。走在大街上，别人家的狗见了，就好像血脉压制一样，吓得全都跑进狗窝，蜷缩着颤抖着…… “诗词的造诣，本官天下第二，除了陛下，没有人能和我比肩。但要说这一手书法，本官这一手字应该能排进前五了。” 秦府尹抖了抖手里的纸张，抖干了墨迹，看了看单鹰和程怀忠，“两位兄弟，你们说呢？” “……” 程怀忠和单鹰相互对望一眼，嘴角一抽，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哥，你就是太谦虚了！书法你也是第二！” 窦化江和独孤无过，险些被一口唾沫星子给呛死，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了，天下第二这牛逼你也敢吹出来？在看看单鹰和程怀忠，你们两个的大碧莲呢？你们吹捧他作甚？读书人的谦逊，读书人的涵养，就是让你们来相互吹捧的吗？ “独孤县令，窦县令，过来也看看本府尹的字，给点评价看看。”秦府尹笑眯眯的看着两位被钓鱼执法的县令，“不要那么拘束嘛，都是一个府衙的，你们的考评成绩，可是攥在本府尹手里的。这万一啊，本府尹手一滑，写了一个差字……哎呀呀，你们懂得，都懂的！” 草拟大爷！ 独孤无过和窦化江原本想无视的，可人家就是威胁你了，还威胁的你一点脾气都没有，你说你气不气？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对对，这不是立场不坚定，这也不是要对秦长青服软，这就是人在屋檐下，没必要搞出来一副宁死不屈的架势。 等他们走进了书案，看到秦长青写的字，眼中的怒火更加旺盛了。 就看见，秦府尹写下的赫然是：坦白从宽，身体平安；抗拒从严，坟头过年！ 字面上的意思很明显，窦化江和独孤无过气呼呼的看着秦某人：明明就是钓鱼执法，还想让我们坦白？ “二位，不认识字吗？”秦府尹对着二人人畜无害的眨眨眼，“不认识字，是怎么当上县令的？” “秦府尹，怎么回事大家心里都清楚，摆明了就是陷害，何必在这里阴阳怪气？” “秦府尹，有什么手段，你尽管使出来，没必要这么拐弯抹角的，别以为我们没你官大，就怕了你。” “啧啧啧。”秦府尹抿抿嘴，“既然知道，还敢和本府尹这么说话……” 吼吼吼…… 麒麟这个忠实的狗腿子，开始对着窦化江和独孤无过呲牙咧嘴，凶悍的不要不要的。 “麒麟，咱们办案不能错杀一个好人，但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秦府尹拍拍麒麟的狗头，然后看向窦化江二人，“如果，你们觉得本府尹给你们安排的罪名太小了，那也没关系。本府尹一项很好说话的，真的很好说话，多大的罪名都能定。” “你……无耻之徒！”窦化江气的全身颤抖，指着秦府尹就想问候他的祖宗十八代，可看看麒麟、看看手里攥着刀柄的程怀忠，窦化江不甘的放弃了。 “单鹰，窦化江、独孤无过收取贿赂、勒索他人财物，最终属实。现在，本府尹宣判二人入罪五年，带着文书，押着犯人前往大理寺衙门吧。” 入狱五年？ 窦化江二人气的直跺脚，“秦长青，真以为你能一手遮天吗？本官要上诉，向御史台、向刑部上诉，我就不信没有王法了！” 第一千二百三十一章 秦府尹我的好妹夫哎 “你还真说对了，本府尹就是王法！” 秦长青端起茶碗，悠哉悠哉的抿了一口茶，“本官其实也不用把你交给大理寺的，直接就可以把你关上五年。还有啊，你们以前怎么样本官不管，但本官来了，是虎你得卧着，是蛇你得盘着，天大地大，京兆府本官最大，本官就是能一手遮天！” “不是……”独孤无过有些着急，“秦府尹，我们没招惹你吧？招惹你的是独孤士郎，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收拾独孤士郎啊！” “对对对，独孤大人说的太对了。”窦化江也慌神了，“秦大人，咱们还是亲戚呢，论辈分的话……你是下官侄儿女婿，也是下官的妹夫。你可不能把我下狱啊。我可是坚定不移的支持你……独孤士郎，就是他，我举报……我的亲妹夫哎，我要检举……” 突然间，有一名内侍走了进来，对着秦府尹一拱手，“拜见府尹大人！” “常欢？”秦府尹奇怪的看着对方，“你怎么来京兆府了？” 常欢走近秦长青 ，在秦长青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秦长青大吃一惊，扫了一眼窦化江，“咱俩还真是亲戚？” “亲戚，亲戚，比真金白银还真的亲戚。”窦化江接连点头。 随后，秦府尹跟着常欢走到了府衙的外面。 府衙外停着一辆豪华的大马车，上面还有一个硕大的“长城”标志。 车夫是一位精壮的汉子，仔细看过去才发现对方带着腰牌，是羽林卫的人。 常欢打开车门，秦长青上了马车，里面是一位锦衣华服的女人。 车子里面带着淡淡的兰花香，女人更是长得标志，周身上下都带着一股子天女下凡的贵气。 “姐夫……”声音甜美，李莉蓁的嘴角还带着一抹笑容。 “找我有事？”秦长青有些不悦，好不容易给窦化江安插了一个罪名，你这不是来捣乱的吗？ “姐夫，本来是不想来的，可耐不住公主姐姐请求，要不就绕过他们一次？” “绕过？”秦长青挠挠头，“绕过是可以的，但你准备怎么回报我？” “回报？”李莉蓁一愣，“姐夫，你说的回报是谁很么意思？” “那就等我想好了再说。” 秦长青走下马车，回头扫了一眼李莉蓁，“对，等我想好了再找你。” 府衙内，程怀忠和单鹰也是一脸懵逼，宫里面来人了？要保住窦化江和独孤无过？ 回到了府衙，秦府尹装模作样的说道，“经过本官的详查，二位大人守身如玉，这是一场误会。” 守身如玉？我呸！ 窦化江和独孤无过狠狠的鄙视秦某人，你调查个屁？本来就是你欲加之罪！ 但是他们敢说吗？当然是不敢了！ 好不容易有人过来给他们求情，自然是不能再去招惹秦某人，生怕秦某人一翻脸，就把他们屈打成招。 “事情已经查清楚了，你们都是大公无私之人。” 秦府尹笑了笑，“但是呢，窦化江，你之前说的检举本官记着呢，本官决定把京兆府四个市场和所有商铺统计的事情交给你二人，遇到偷税漏税的，要详查，不管是谁，都要做到不差分毫。” “这……”窦化江二人瞬间成了苦瓜脸，哪家不偷税偷税？这特么是得罪人的活，谁去干？ “妹夫哎……”窦化江拉了一个长音，“能力有限，恐怕不能声音。” “哦。”秦府尹搓搓手，“那就下狱吧，本官突然觉得，你们的罪名属实了！” “……”窦化江和独孤无过一脸懵逼，这尼玛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府尹大人，我们一定能做好这件事。” “嗯！”秦府尹满意的点点头，“希望二位不要辜负本官对你们给予的厚望！那就走吧！” 独孤无过和窦化江离开，程处忠奇怪得看着秦府尹。 “哥，就让他们这么便宜的走了？” “不走能怎么样？公主亲自出面捞人。”秦长青也是一脸无奈，“盯紧点，他们查税的时候，如果故意找不到证据，你和单鹰就帮帮他们，罪证属实就用他们的名义抓人，发布公文，先把他们俩推出去烤一烤，勾心斗角这种事，咱们就别参与了，让他们先狗咬狗。” “哥，还是你英明！” 程怀忠对着秦府尹竖起了大拇指，“大伯说的对啊，你一肚子坏水！来之前大伯说了，让我跟着你学点好的，全完不能学你缺德！” “怀忠啊！”秦府尹也不生气，笑眯眯的看着程怀忠，“我突然像请你爹吃酒了！” “哥，我对你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您是学富五车，腹有经纶，就是我的榜样，我学习的楷模……” 程怀忠一阵吹捧，秦府尹有点飘了，“算了，以后在请你爹吃酒吧。” 单鹰奇怪的看着秦长青，“哥，你是要查税，还是要加税？” “肯定不能加税的，咱们没经费的。褚相和马相说了，朝廷没钱经费自理。短时间内，我也搞不到钱的，只能借助查税，先抄几家，财产充公，咱们肥一波的同时，也让百姓们看看，京兆府是朝廷的京兆府，不是八柱国和关陇的京兆府！” “哥，英明！”单鹰也对秦府尹竖起了大拇指。 “现在开春了，民路全部封锁，把民路和村村通的路全都修好。二十二个县是大工程，不能有任何马虎。逼着那些商队，必须走高速路。称重方面一定要把关，没人就去找陛下借羽林卫或者左右武卫的军卒，有超重的立刻拦下来，禁止通过！先让关陇的货物断流一波再说！” “哥，你就放心好了！”程处忠咧开嘴就笑，“我让人截了商队，摆着上百辆空牛车，就让他们看着，就不卖给他们！让他们现在收费站消费一波，赚一轮钱，然后在卖给他们！” “嗯！”秦府尹点点头，“明面上摆五十辆牛车，别摆太多，然后你拍卖，价高者得……” 秦长青又是一顿交代，程处忠听得那叫一个惊为天人：果然，大伯说的对，论捞钱的本事，整个朝廷的大员们，捆一起都不是一个秦狗的对手！ 第一千二百三十二章 程处弼你要媳妇不要 此时的韦家，也是召集了家族会议。 会议的内容也十分简单，是参与其中，还是远离是非。 虽然说韦家很牛逼，但早已经不如从前。 “现在的问题就抱着在，秦长青来了就是准备操刀子的。”韦圆照扫视众人，“要么我们顺从，要么我们反抗。如果反抗，杜陵就是最好的例子。咱们家虽然出了贵妃，但在陛下眼里，媳妇只有一个……皇室的意图也很明显，新帝是晋王殿下。咱们的侄子只能是一辈子的王爷。” “咱们家的武将女婿，是周道务和阿史那忠，他们都是京城十二卫的大将军。眼下要文武兼备了。”韦沧海叹了一口气，“京兆府的事情，咱们就别参与了。我看把孩子送去军事学院一部分，送去清华书院一部分。诸位一下如何？” 韦家人随即开始议论纷纷，未来二十年，军功依旧是最大的资源，寒门崛起之后，朝廷肯定要在科举的时候南北兼顾，寒门和望族兼顾，一部分去当兵，一部分从文，让他们去结交寒门庶族，才是正道。 “咱们韦家，不干什么卧薪尝胆的勾当，只要保证家族不倒就行了。”韦圆照顿了顿，“另外，秦长青新官上任，咱们韦家也要做点什么表示表示。一来陛下要出海了，咱们韦家不能犯了忌讳，而来让秦长青放心，咱们不会给他添堵。所以，我决定由韦家出钱，给京兆府建一座国家级的藏书楼，你们觉得怎么样？” 韦圆照的决定，直接影响了韦家的未来走向，也意味着韦家自此止步于皇亲，从此彻底退出豪门序列，安安稳稳的过属于韦家的小日子。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李世民和秦长青，哪怕是未来的新帝，他们都惹不起。 逸水堂。 京兆府最大最豪华的澡堂子。 今天，被人包场了，包场的人很豪横，只请了一个人来这里洗澡。 这个人被邀请的人就是秦长青，邀请者是纪王李慎，和驸马都尉、商州刺史周道务！ 跳进了热水池，秦府尹就感觉全身放松，要多舒坦有多舒坦。 在水池旁，还有一只虎视眈眈的恶犬。 “姐夫，你这是不信我？”李慎鄙夷的看着秦某人，“别人都说你怕死，本王一直不信，现在……呸！” “小伙子，这不是怕死！”秦府尹拍拍李慎的肩膀，“麒麟，和我共患难过，我去哪都带着他！” “对对对！”李慎一脸鄙夷，“听说你差点把狗给饿死！” “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要好好的批评批评你这个小同志了。” 秦府尹随后，开始了一轮对李慎的批判。 “姐夫，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你妹夫，驸马都尉周道务！” “我们认识！”秦长青瞥了一眼李慎，“临川公主府上的老嬷嬷，是我让部曲打得，不然他现在都上不去公主的床！” “是是是！”周道务尴尬的老脸一红，“孟姜仁义，经常被老嬷嬷道德绑架，是姐夫给我们这些驸马除了一口恶气，现在娃儿都齐腰高了。说实话，没有姐夫，我们这群驸马崽崽都生不出来了。” 临川公主李孟姜，也是韦贵妃的女儿，嫁给了周道务。东征高句丽的时候，周道务等一群驸马跟着褚遂良主理后勤，干的也是有声有色，李世民一高兴，就给周道务升职了成了商州刺史。 李治也仔细的看过这群姐夫、妹夫的实际工作能力，周道务忠心是肯定的。 他爹周绍范，隋朝武卫大将军周法尚之子。 隋朝大业三年，周绍范就跟了李世民，出任交趾郡司仓书佐后，授秦王府右库直、车骑将军。 武德九年的时候，是常何和敬君弘的长官，也参与玄武门之变，授太子右内率、千牛将军，封宜春县公。 贞观元年，授右屯卫将军，在出使突厥之后，迁左卫将军，袭爵谯郡公。六年，检校殿中监事，与左仆射房玄龄同掌中枢，迁左屯卫大将军。 李治仔细的琢磨了一阵子，周道务也是个人才，又找李世民给周道务加了一级：右骁卫将军，遥领商州刺史！ 基本上吧，李治也算是看出来了，论忠诚度，还得是那些参与过玄武门的，新人将领除了薛仁贵、刘仁轨、王玄策、李长思、常自在和程家的崽崽之外，能真正信任的很少。 当然了，这群人之所以忠心，是怕因为玄武门的事情，后面的皇帝找麻烦，虽然跟着李世民风光，可归根结底那也是造反！ 万一一个二杆子皇帝出来，要给李世民平反，那肯定要有背锅的，给李世民背锅的，肯定都是玄武门的参与者，所以，拥护皇权才是最好的选择。 李治最看好的就是程家，这其中有李世民的言传身教在里面，也有小武妹妹的枕边风在里面，程处默当年给了小武一面腰牌，救了小武几次，小武一直都铭记于心！ 哪怕是当了女帝之后，老程的孙子程伯献那么骂她羞辱她，甚至公开、豪不遮掩的拉拢朝臣反她，小武妹妹都没对程家下手。别人家近乎都被小武妹妹给杀绝了。 “姐夫！”李慎看向秦长青，“我找你有件事，想拜托你一下。” “韦家，我不动！他们表现的不错！” “不是！”李慎摇摇头，“我吧……我就是……” “有话你直说。” “就是想给程处弼搞一门亲。”李慎顿了顿，“我有个表妹，名叫韦春花，今年都二十了，还没嫁出去。我和道务仔细的研究了一下，京城的勋贵里面，比较看好程处弼。你也知道，卢国公瞧不上韦家的，就寻思让你去帮忙提个亲。都知道你和卢国公的关系……” “买一送一？”秦某人瞥了一眼李慎。 “你怎么知道？”李慎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还真是买一送一！” “你信不信……” 秦长青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孙子不是亲生的，老流氓会一斧子剁了我？” 第一千二百三十三章 高琁 好男人就是我 “不是亲生的？” 李慎愣了一下，随即噗嗤一下就笑了，“你信不信，我要朕让程处弼接盘，卢国公会砸了我的纪王府？” “……”秦长青也懵了，“那你说的买一送一是啥意思？” “我那表姐一根筋，她和道务的妹妹周淑怡的关系好，俩人扬言嫁人就嫁一个……” 李慎顿了顿，“可问题是，她俩那身份……一起嫁一个人，寻常的人家肯定镇不住的。韦家、周家，全都是外戚，如果在和外戚联姻……犯忌讳的。但老程家不一样，他们家的人全都命硬！天煞孤星到了他们家，也会旺宅旺夫旺家族的。” “我特么……”秦长青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慎，“我不去，程伯伯非一脚把我踹出去不可。” “关键是，你不去还真不行。” “为啥？你还赖上我了？” “程处弼镇守娘子关，我表妹见过几次，非程处弼不嫁。俩人已经勾搭上了……” “然后呢？有了？” “那倒不至于，还没到那步呢。我娘毕竟是贵妃，韦家和你不一样，你可以未婚选育，但韦家不行，我娘的脸面还是要留着的。所以呢，趁着他们没揣上崽崽，就劳烦你先过去，给他们牵个线，这样就算是真怀上了，我娘将来也有话说。” “行吧，画本带了吗？” “带了！” 李慎一挥手，一名内侍递上来画本，秦府尹翻看了几页，两个女娃都十分旺夫，倒是便宜了程处弼。 “行，我回京述职的时候，就帮你办了。”秦长青顿了顿，“但是我可不帮你们俩白办事儿，韦家可不能再给我添堵了。” “放心吧，绝对不添堵。”李慎拍着胸脯表示到。 “嗯！”秦长青看向周道务，“妹夫，有个福利你要不要？” “福利？什么福利？”周道务顿时来了兴致。 “我准备上交一份奏表，一边建高速，一边建收费站，隶属路政司……” 秦长青随即给周道务普及了一下关于收费站的各种信息，周道务的眼睛一亮。 “其实，这事儿还有一个人选，比较合适。”周道务兴奋的直搓手。 “谁？” “王敬直！” “可以啊，你抽空和他说说，看看他什么意思，如果同意，我就上奏朝廷，举荐你们二人！” “谢姐夫！” ………… 长安城。 东西两市的商贾汇集。 自打秦长青开创了海外贸易以来，两市兴旺，依然成了纳税的大户。 但是，无论在什么时代，商品都有贵贱之分。长安城也是一样。 东贵西贱，就是长安城最大的特点。 因为东市距离兴庆宫最近，又紧挨着朝廷的达官贵族，所以东市大概就成了贩卖奢侈品的地方。日常用品多在西市。 韦春花和周淑怡正在西市挑选商品，准备让大唐邮递送往娘子关。 “姐姐，为何不去东市？”周淑怡一连奇怪的看着韦春花。 “东市的东西都是中看不中用的货色，程家人比较务实，所以给他邮寄东西，要选择接地气的。咱们不能让人说家里有钱就无度的挥霍。女人可以乱花，但前提是要勤俭持家！” 挑选好了很多物品，韦春花顿了顿，“另外，要是给咱们未来的公公送拜礼那就不一样了，那就要在东市买了，要名贵！” “哎呀，八字还没一撇呢……”周淑怡的脸一红。 “表哥办事，你就放心！”韦春花笑了笑，“秦府尹出马，这事儿准成！一娶娶两个，卢国公的嘴角都能乐开花！” “快看，那个是不是秦府尹？” 周淑怡看到了一名蓝衫之人，身后还跟着一群头发半白的部曲，最显眼的就是在文士旁边，还有一条体型巨大的猎犬！ “是他，是他，就是他！”韦春花激动了，“你看看他拉着两车的豪礼，肯定是办事儿去了。咱们也抓紧置办，给处弼邮寄完生活必需品，咱们也置办点礼物，去秦府！” 朱雀大街，很繁华，人来人往！ 到了卢国公府，秦某人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声的怪叫。 “秦恬，你他娘的少吃点肉，你都胖成什么样了？” 然后，话风一转，“俺老程不喜欢吃鹅腿，给你吃！高琁，你他娘的别抢，你个老爷们抢女外的肉……你他娘的吃酸菜！” 秦府尹停下脚步，在犹豫自己要不要进去！ 然而，就在这时候，管家打开门，看到了秦府尹之后，笑面如花！ “老公爷，秦府尹拜访。”管家喊完，看看秦府尹的身后，“豪礼两车！” “进来吧！” 老程的大嗓门传来，秦府尹很不情愿的走进了卢国公府。 秦恬急忙擦擦自己的衣襟和油乎乎的嘴角，然后瞥了一眼高琁。 高琁立刻拿起秦恬的鹅腿，把鹅肉一点点的撕扯下来，放在一个空碗里面。 然后，盛了一勺汤，又加了一勺的酸菜。 秦恬满意的点点头，拍拍高琁的肩膀，“你这么会做人，我就不和我娘学反关节术了，我就勤练断刀术！” “……”高琁：我想问候我爷爷，不知道可以不可以！ 秦府尹看到这一幕，很是满意，这个高琁很识时务，我闺女这么温柔，将来肯定也是贤妻良母。 在看看饭桌，大鹅炖酸菜，小鸡炖蘑菇，排骨炖兔子，一碗绿菜都没有…… 老程的孙子和孙女、柴令武的儿子柴朗也全都在，秦府尹一愣，“程伯伯，你在带娃？你会带娃吗？” “你这是瞧不起谁呢？”老程瞥了一眼秦府尹，“都在俺老程府上住了六七天了，现在依旧是牙好胃口好，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马伯伯和柴令武呢？” “……”老程一脸嫌弃，“去祭拜柴绍了，要明天才能回来。娃儿们和别人都不亲，就和俺老程亲。去别人家就哭，唯独来俺老程家给啥吃啥，特好养活。” 那是吓得吧？ 秦长青心里这么想，但嘴上没敢说出来，“那是，程伯伯的人品和德行是有目共睹的，娃儿们自然和程伯伯亲切一些！” 第一千二百三十四章 黑龙十八手 “你找俺老程有事？”老程把怀里的孙子递到媳妇的手里，然后洗洗手，带着秦长青去了茶室。 “……” 秦长青仔细的看茶室，就感觉眼熟，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他的茶室建的，在看看巨大的茶台，秦长青紧缩眉头：“程伯伯，这不是我家的茶台吗？” “差不多吧。” “不是，啥叫差不多？”秦长青一阵肉疼。 “这不是和陛下去你们家转了一圈嘛，陛下说俺老程戾气太重了，让俺静静心。就让柱子按照你的茶室一比一还原了一下。茶台是俺老程花钱找杨务廉打的，和你有啥关系！俺老程没动你的东西！” “我认错了？”秦长青反复的打量茶台，确实是一模一样。 “咋的？”老程狠狠一拍茶台，“现在，翅膀硬了，连一个茶台都舍不得了？告诉你，俺老程只要活着一天，眼睛就死死的盯着你们家的地窖！” “我的程伯伯唉……”秦府尹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小侄来给程伯伯道喜喽！” “道喜？道什么喜？俺老程现在儿孙满堂，够喜庆了！” “可问题是，处弼成年了，没媳妇！” “……”老程的脸一红，“你还得说你给处弼牵线拉媒呢。” “程伯伯，你老还真说对了。”秦长青伸出两根手指，“买一送……呸呸呸，给处弼兄弟介绍两个，全都是豪门！” “谁家的崽崽？”老程略微沉思了一下，“长青，现在处亮是驸马。处默娶了武勋世家的闺女，小武也给处默寻了一门亲，是她们武家的人。俺孙女出生就被陛下封为郡珺，不能再和豪门联姻了。长青，俺老程也要避嫌的，你别他娘的害俺老程。” “程伯伯，是韦春花和周淑怡！” 秦长青叹了一口气，“原本我也不想来的，可问题是纪王殿下和周道务来找我，你懂得！” “周道务？”老程愣了一下，“周淑怡是周道务的妹子？” “嗯，亲妹妹！”秦长青顿了顿，“韦春花是韦贵妃的亲侄女！伯伯，小侄觉得纪王李慎说的对，能娶她们俩，又能家庭和睦的唯独你们程家了。不然这俩女人还真就不一定能嫁出去了。” 老程愣了一下，然后立马叫来程福，“长青送来的礼别卸了，把礼物直接拉去晋王府，在奉上拜帖，就说俺老程宴请晋王殿下！再去程大福珠宝，挑选三套首饰，绿宝石的给晋王妃王婵，镶嵌红宝石的给小武，镶嵌黑曜石的给武顺。记得啊，红宝石比绿宝石稍微的大一点儿。别搞错了……” 程福不懂，但老程说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 “那我呢？”秦府尹一脸懵逼的看着老程，“小侄大老远从京兆府过来，您老就不把我留下来吃顿饭？” “俺老程让你滚蛋了吗？” “没有。”秦府尹挠挠头。 “嗯，对呀，没让你滚蛋啊！你为啥要自己滚蛋？” 老程说完，秦府尹依旧是一脸懵逼。 咬牙切齿的走到院子里，看着正在练断刀术的秦恬，“闺女，爹传授你一套武艺，名叫黑龙十八手，你看好了！” 说完，秦长青按照上辈子的记忆，表演了一套黑龙十八手。 “青龙探月、龙女照镜、怪蟒翻身、猴子摘桃……” 第四招刚演练完，秦长青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算了，闺女，你还是别学了！” “……”秦恬对着秦长青挤挤眼，“爹爹，后面是不是黑龙摆爪和乌龙摆尾双踢啊？乌龙摆尾可以正面踢，也可以在背对着敌人的时候，向后踢……” “对呀！”秦长青愣愣的看着闺女，“闺女，你怎么知道的？” “这不是娘亲教我的擒拿手吗？娘亲说，女孩子的体力有限，不是谁都能像她那样舞动二百斤的大的石锁，如果力气不足就只能走技巧路线。乌龙摆尾说白了就是撩阴腿的一种，这招我最熟悉了！” 找来两块青砖，让高琁一手拿着一块，摆好了位置，秦恬一提起，正面一踢，后面一踢，两块青砖瞬间断成两截！ “……”秦长青就感觉自己很心塞，总感觉自己闺女有点跑偏了，教育不当啊！ 再一看高琁，正可怜兮兮的看着秦府尹，秦府尹拍拍高琁的肩膀，“年轻人，我劝你耗子尾汁吧！” “文武兼备，最重要了。”老程对秦恬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咱们大唐晌午，皇族子女都是开国时期带兵冲锋陷阵的，想想妇好、冼夫人、花木兰、平阳昭公主……” 儿大不由娘，秦恬已经定性了，这就是个武将料子，秦长青也不多说什么了。 傍晚，娃儿们都送去了后院玩耍，李治带着小武妹妹来了。 李治可比任何人都懂礼数，还带来了回礼。 首饰上面红宝石比绿宝石大了那么一丢丢，李治就发现了，但李治没说。 倒是小武妹妹，心存感激，这说明什么？说明老程很看好她，将来李弘还是很有保障的。 再加上小武促成了武橘红和程处默的婚事，更是和程家亲上加亲，王婵只要一辈子不能生育，未来的太子就非李弘莫属。毕竟，李治也有了李世民的遗传，亲媳妇只认小武一个。 吃的很简单，就是火锅！ 自打火锅登陆大唐，李世民宴请也习惯吃火锅，总觉得一群人围着一个大锅子吃饭，团圆喜庆亲切。 牛羊肉、骆驼肉，各种绿菜，全都端了上来。 老程绝口不提亲事，李治也不问。 秦长青就发现老程肚子有货，可就是摸不到老程的脉络。 “殿下，韦家给朝廷上了一道奏疏，殿下知道吧？”老程问。 “嗯，知道。还是韦家明事理，准备给京兆府建一座国家图书馆！”李治笑眯眯的看着老程，“程伯伯，韦家还是不错的。虽然是外戚，但没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一直都很克己。” “相公，我听说贵妃娘娘有个侄女，名叫韦春花。妾身见过几次，虽然过了待嫁的年龄，倒也和处弼比较相配，唯一不好的就是比处弼大了三岁！”小武妹妹缓缓开口。 第一千二百三十五章 牛逼如魏王李泰 “女大三抱金砖！” 李治扫了一眼秦某人，“李银环比姐夫大八岁，你看现在，姐夫可不是抱一块儿金砖呢。” “……”秦长青：你说我作甚？我喜欢不行吗？ “程伯伯，要不让姐夫帮忙做个媒，撮合一下韦春花和处弼？”李治抿了一口酒，“处弼在娘子关的任期要满了，回京述职的时候，正好把事儿办了也不错。” “可我听说，韦春花要嫁人，就要带着周淑怡……”秦府尹开口了，“一娶娶两个，不好吧？” 李治一脸嫌弃的看着秦府尹，“姐夫啊，别人能说这句话，唯独你不能说！你那是娶一个两个？我和小武成婚的时候，你都没去闹洞房，跑去了德雲剧社……我都不好意思说你！” “……”秦府尹一脸尴尬，“那个啥……过去的事情，就不要说了！” “周道务这个人也是不错的。”李治又说道，“一门忠烈，也是我爹的嫡系。话又说回来，现在的这些世家和国公，还真就不能和韦家联姻。唯独程伯伯可以！程伯伯能震住他们，如果和关陇联姻，那将来就麻烦了。” “程伯伯，要不您老看看……”小武妹妹看向程咬金，“我见过韦春花几次，人还不错，我先过去探探口风？” 老程起身，给李治和小武倒了酒，一点不矫情，一点不做作的躬身施礼，“一切全凭殿下和王妃娘娘做主！” “外道了，外道了！”李治笑了，“家宴，不要拘束，程伯伯，私底下你好叫我为善，这样亲切！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让小武先过去探探口风，然后让姐夫促成这门婚事。” 秦长青一脸费解的看着老程，就送点儿礼，李为善和小武就明白啥意思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秦府尹就感觉自己的脑瓜子有点不够用了。 等送李治和小武离开之后，秦长青才看向老程，“伯伯，这是……” “俺老程猜测，在你回京之前，有人已经通过气了。”老程顿了顿，“现在的朝堂不比从前了，纪王殿下做事可不同于他人。他想做个不问世事的欢乐王爷，肯定要把韦家的后路留下。” “所以，我进京之前，陛下和为善他们就都知道这件事了？” “你以为呢？”老程白了秦长青一眼，“这里面水深，你还是不适合为官！倒是纪王殿下，让老夫刮目相看了，分的清形势，拎得起轻重。没有提及他也要出去打天下的事情。” “自己打地盘，也很累的！” 秦长青笑了笑，“很多都是不毛之地，重建也是个过程！” “也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老程站在门口，看了看天，群星密布！ ………… 巴石河，全河绵延25公里，将吕宋分成了两部分。 河东岸，被李泰占据，与河西岸的国王马哈利卡相互对峙。 李泰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拿下马卡蒂、阿拉邦、曼达路永、马利金纳，彻底占领河东，将这里变成四个县，矗立唐王朝的龙旗！ 同时，以阿拉邦作为暂时的指挥枢纽，在东部寻找中原移民，这一找不要紧，河东一共五万人口，一半都是混血，他们都是从先秦时代隋唐交替，移民过来的，中原的家乡话还没有忘记，都说的很溜。 中原人多，管理起来自然就省力，李泰没有着急进攻河西岸，他要稳定一下居民。 然后，李泰在河东岸建立了吕宋都护府，第一件事就像秦长青说的，在吕宋岛上抓和尚查抄寺庙，一查不要紧，李泰都蒙了，天竺的和尚太特么有钱了，实打实的肥了一波！ 将所有的和尚都押到了河边，一字排开，就让对岸的吕宋人看着，就地斩首！ 医疗、教育、养老、科举等一系列的政策下发下去，河东岸的居民居然直接拥护李泰了。 将天竺的佛教徒的寺庙，全都拆了，只留下标志性的建筑，改成了三清殿，真武佑民天君殿！ 在河东全面普及道教，所说道教的好，不仅是大唐的国教，也是绿松都护府的唯一宗教！ 河东岸沙僧侣，河西岸的僧侣也是人心惶惶，立马写信，准备回天竺国寻找援军。 理论上来讲，在唐朝的时候，整个菲律宾，都算是天竺的殖民区，只不过当时没有殖民这个词汇罢了。阿三当年也是叱咤风云，牛逼的一塌糊涂。估计是“仏呃呢”吃的有点多，自诩天朝大国，智商就一年不如一年了。 李泰越是大刀阔斧的改革，马卡立卡就是越担心。 于是，派出去使节，想要示好天竺，期待他的天竺阿爹，能给他一些支援！ 吕宋也是天竺贵族们的收入来源，在加上吕宋岛也是重要海上商道枢纽，天竺国王一琢磨，这地方不能丢，干他！ 于是，在涨海的崎头爆发了一场激烈的海战，天竺百余艘战船，被大唐四艘战舰击沉，死伤者无数。 （涨海就是南海，崎头是南沙、西沙以及南海诸岛的岛、礁、沙、滩的称呼。运输大队长也是狠人，十一段线画到别人家门口也是有依据的，就是自古以来。涨海和崎头的记载最早是秦史，然后是东汉杨孚《异物志》、三国东吴将领康泰所著《扶南传》、《旧唐书·地理志》、宋朝《琼州府志》、?明代《混一疆理历代国都之图》、清代《更路簿》，确实是自古以来！） 一战打得天竺水师精锐尽失，等天竺在想组建水师去攻打吕宋的时候，却发现有个李恪的王八蛋不讲武德，借着帮助大小勃律练兵的机会，赫然的攻打犍陀罗、简失密、乌仗那……半个月的功夫，这三个小国就被李恪征服，递上了降表，表示愿意臣服大唐，学习大唐文化，全国信奉道教，尊奉道教为国教！ 你以为这就完了？李恪把后方交给了权万纪，重兵为主闍烂达罗国（朱隆杜尔），兵峰直指梯里城（现在的新德里），天竺上下举国震动，大唐这是要和天竺开战吗？ 顿时把战略重心放在了梯里城和秣菟罗，只要越过梯里城和秣菟罗，天竺境内就是一马平川，大唐的骑兵，绝对不是吹出来的，有珠穆朗玛峰挡着倒是没事，万一大唐骑兵在平原出现，那天竺就岌岌可危了！ 于是，李泰也能腾出手来，安心的发展，安心的折磨吕宋国王马哈利卡了！ 裴宣机此时又贡献了一条良策，开始杀人诛心：殿下，东西两岸的吕宋人都是亲戚，让咱们东岸的人写信劝降西岸的亲戚…… 第一千二百三十六章 老狐狸宴请 新丰县令独孤无过，武功县令窦化江，针对好基友很难受。 “化江，秦长青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独孤无过看向窦化江，“让咱们统计京兆府所有的铺面、营收和税收？” “你家的产业偷税漏税没有？”窦化江问。 “……”独孤无过四外看了看，尴尬的说道，“你知道我的，我有钱不贪污。要说勉强有污点的话，就是与民争利，偷税漏税了。关键是，这年头，谁家交税也不是实缴啊！” “我劝你一下啊，最好把漏掉的税补上，现在秦长青可不是玩虚的。” 窦化江拍拍独孤无过的肩膀，“他让咱们俩查这些，咱俩自己不能一屁股屎没擦干净。” “你的意思是……”独孤无过狐疑的看着窦化江。 “我能什么意思？” 窦化江叹了一口气，“我小姨子不是搞了一个依姿坊卖胭脂水粉嘛，我特么的核算了一下，从贞观元年到现在，一共漏税达十三万四千一百贯！” “卧槽，足够掉脑袋了！”独孤无过瞪大了眼睛看着窦化江，“我们家，整个独孤家的分支，都没你的零头多！那你还不让她补税？等姓秦的王八蛋拿你开刀呢？” “她不补税我有啥办法！”窦化江使劲挠挠头，“她男人叫董海川，董海川的连襟是宋国公萧瑀的儿子萧钺，萧钺的二哥萧锴是大唐贸易集团的二把手，萧钺的大哥是大唐国家钱坊的从三品秘书监，财政三把手……她特么仗着家里人牛逼，根本没把我的话放在眼里。或者说，老娘们儿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压根没把我这个县令放在眼里。” “那你准备怎么办？”独孤无过伸手指了指半空，“上面有人！” “保留呗，她要是真的不补税，我只能把她供出来，让秦长青杀鸡儆猴。我好不容易混个县令，不能就此止步在这里。” “也只能如此了。我就没搞明白，关陇都补了那么多税，他们怎么还以为秦长青是个软柿子？”独孤无过使劲的揉揉眉心，“遇到这么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这么能折腾的，确实让人头疼。关键是京兆府这地方，都是八柱国的后代，家家都漏税，搞不好会引发一场动荡。” “那也没办法。”窦化江一脸的烦躁和郁闷，“秦长城被称作有宰辅之大才，也绝不是浪得虚名。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自保！” 贞观二十一年，是个吉祥年。 李淳风安排申虚子在钦天监为朝廷占卜。 卦象显示，风调雨顺，吉祥又丰收。 好兆头之下，朝廷开始继续大力推广农业种植技术，以及各种水利设施。 百姓们也是安居乐业，提到了李世民，都会情不自禁的竖起大拇指，毕竟群众的眼睛才是雪亮雪亮的。 李世民这些年来兢兢业业，让百姓们平日里都能吃上五花肉，顿顿饭菜里面都有油水，声望自然是水涨船高。 然而，关陇集团却在大骂李世民，大骂秦长青。 朝堂中的所谓“清流”们，也开始集体弹劾秦长青，说秦长青有辱圣贤。 不管怎么骂，李世民和秦府尹都是一笑而过，骂的越狠表示他们越气急败坏，李世民兴奋的只拍手：你们骂的越厉害，朕就越开心。朕就喜欢看你们气急败坏的想干掉朕，却又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样子。 御史言官们一看这态势，也纷纷弹劾秦府尹在京兆府嚣张跋扈，仗着皇帝恩宠，欺压豪门。 这个名头看得老李直蒙蔽，不欺负豪门，难道欺负百姓去？别闹了，这不正是朕喜闻乐见的事情吗？ 百姓拥戴朝廷，不拥戴关陇，朕最想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一时间，李世民感觉春耕时候的空气，都更清新了很多。 饱受欺压的豪门和官员们，是在搞得没办法了，开始对着李世民歌功颂德，希望赚取一点好的名声，可问题是，秦府尹压根就不给他们机会。 给秦府尹府上送去的豪礼，秦府尹直接让人拉到了西市，低价大甩卖，一点面子都不给。 很无奈的，关陇豪门再一次把目光对准了长孙无忌，长孙无忌迫于压力，宴请秦长青。 别人宴请，或许秦某人就不去了，但长孙无忌宴请，秦某人必须去，必须要和长孙无忌好好的“亲热”、“亲热”。 作为皇帝丢到关陇的搅屎棍，秦府尹终于也体会到了一把约翰牛的快乐。 呵，哼！ 这是长孙无忌看到了秦府尹之后，很不屑的声音。 但在秦府尹看来就是：急了，急了，他急了！ “本官回京的时候，去了一趟长乐道观。”秦府尹瞥了一眼长孙无忌，“你才怎么着？丽质在哄孙子，和丽质特别亲，现在爹妈不会说，会喊奶、奶了……” 长孙无忌听闻脸色铁青一片。 “舅舅。”秦府尹凑到长孙无忌的身边，“要不您老作次好人，给朝廷写一份奏表，让丽质还俗，我和丽质把事儿办了怎么样？你放心，我和丽质结婚，肯定请舅舅和长孙冲来吃喜酒！” 长孙无忌的拳头攥的死死的，双目喷火的看着秦府尹，牙齿咬得致嘎作响，“老夫当年也是骑马打过仗的，剑术也很厉害！” “舅舅，你看这……” 秦长青扯了一下衣襟，“这个叫软甲，寻常的刀尖弓弩都射不穿……你在看看我这胳膊和小腿上面，也全都是柱子给我做的软甲，为了见你，我足足套了三层。” “……”长孙无忌就感觉自己很心塞，气的胡子直抖，嘴角直抽，“老夫就没见过你这等小人之心！耻辱，你就是大唐官员的耻辱。” “说到耻辱的话，咱俩半斤八两，您老也好不到哪去。”秦府尹扫了一眼长孙无忌，“其实呢，你也没必要摆出这种桀骜不驯的嘴脸。你说你都一大把年纪了，何必站着茅坑不拉屎呢？但凡陛下出海，你要不跟着，我第一个弄死你！” 长孙无忌很不爽，你秦长青算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就这么大言不惭？ 第一千二百三十七章 年轻就是正义 长孙无忌很怒，很恼火。 无视老夫，就是在无视关陇，惹急了，老夫就在京兆府安插人手，把你给架空了！ 可偏偏，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老狐狸也不是没做，只是秦长青把京兆府看得太严实了，表面上是个甩手掌柜，但干的全都是里挑外撅的勾当。 把独孤无过和窦化江推出来查税，简直就是对关陇杀人诛心。 “你呢，也算是不世之材了。如果放弃做官，在士林之中，定然要名留青史。为何要选择做官，为何要趋炎附势呢？” “我趋炎附势？”秦府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咱俩还真有一个趋炎附势的。皇帝是我老丈人，我娶了他俩姑娘，未来的皇帝我媳妇带大的，我觉得我们是一家人。更何况……” 秦府尹坐正了身体，“本官从二品京兆府尹，你一个三品尚书，见到本官，为何还不行礼啊？” “我特么……”长孙无忌瞪大了眼睛看着秦府尹，“别忘了，老夫的国公爵位是正二品！” “爵是爵，官是官！不能混为一谈，程伯伯见到我还要行礼呢，何况是你？” 秦府尹说完，长孙无忌的老脸涨得通红。 这就有点不要脸了，忒不要脸了。 “秦长青，老夫为官多年，第一次见到这么不尊老的。” “尊老的前提是你要配。”秦府尹斜着眼睛看着长孙无忌，“你告诉告诉我，你配吗？满朝国公，我秦长青见到了都要称呼一声叔伯，唯独你没有，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 “我来教你，你想用语言上来打击我，你要说小人逐利，你要说正义与邪恶！但是呢，你现在没机会了。因为你为了一己之私，与天下逐利，你就是邪恶的。我秦某人就是正义的。长孙无忌，你扪心自问，没有舅老爷给做媒，你是个啥？你和陛下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光腚娃娃，但陛下对你的一切足够让你平衡了。他把你当成一个坊，让你不倒就是你最大的荣耀。这也就是陛下，换成其他的皇帝……你长孙一族也早就满门抄斩了。” “我再告诉你，所谓的正义就是国家利益！为国为民是正义，为江山社稷是正义，为造福苍生还是正义！” 秦长青说到这，指了指自己的脸，“还有啊，本官长得比你帅，比你年轻，本官就是正义！” “荒谬，你说的是在是太荒谬了！”长孙无忌狠狠一拍桌子，“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秦长青冷眼看着长孙无忌，“你们关陇到底要怎么样？老子特么走到哪，你们就在哪给老子添堵，老子不找你们的麻烦，你却登门找我？谁给你的勇气？” “……”长孙无忌愣愣神：说的好像还有点道理……呸呸呸…… 拍了拍长孙无忌的肩膀。 秦府尹一挑眉毛，“舅舅唉，我这人公事繁忙，就不和你絮叨了，我要去道观找丽质了。如果你觉得你牛逼，那就派人过来捉奸……不对，我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怎么能是捉奸呢？我们正常的制造一个崽崽出来……对对对，就是这样，我们是两情相悦。今晚，我住在那不走了！” 说完，秦府尹得意洋洋的迈开步子，离开了酒楼，直奔长乐道观。 长孙无忌的脸色阴沉的可怕，从隔壁走进来长孙冲，“父亲，我这就派人跟过去，把那对狗男女捉奸在床！” 啪！ 长孙无忌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打得长孙冲原地转了好几圈。 怒目圆瞪下，长孙无忌叹了一口气，“二十八年前的那个晚上，我和你母亲都冲动了！” “爹，那也不能眼看着那对狗男女……” “够了！”长孙无忌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长孙冲走出了酒楼，越想越气。 立刻召集来很多的部曲，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带上长棍，风风火火的去了长乐道观。 秦长青也没骗长孙无忌，谁去找李丽质就是找李丽质了。 在长乐道观，先是给李秀宁上了三炷香，拜了三拜！ “秀宁姑姑，我还是下不去手！”秦长青叹了一口气，“毕竟是国舅啊！您说，他在就转不过来这个弯呢？” “相公！”李丽质抱着孙子走了进来。 “兕子和牧儿就这么走了？”秦长青看看孙子，抱在怀里逗了一会儿，大胖小子咯咯咯的大笑。 “嗯，说是去江南了！” 李丽质拿出来一份礼单，“这是过来送礼的……关陇的人居多。打着的都是祈福的名义。” “不要白不要，收下就是了！” 莲儿这时候缓缓走了进来，小腹微微有些隆起。 “坏了？”秦长青瞪大了眼睛看着莲儿，“李冲虚真是一点都不虚啊！” “大人，说笑了。”莲儿很识趣的抱过崽崽，去了后院。 秦府尹看着李丽质，一身道袍，别具一番秀丽。 “今天天气不错，要是能在汤泉中泡一泡……” “哎呀！”李丽质的眼里闪烁一抹波涛异动，“一切全凭相公做主……” 秦府尹将李丽质拦腰抱起，就去了道观的浴室，浴室里面早已经准备妥当。 秦府尹龙精虎猛那是自然，李丽质也颇具战力，两个人有来有往，最终还是李丽质败下阵来。 秦府尹对李丽质调侃了一会儿，李丽质的脸一红，拉着秦长青又大战了无数回合，也没找回来面子。 行至酣战处，外面传来一阵吵闹。 在长乐道观外执勤的羽林卫，和一群部曲打起来了。 莲儿慌张的跑到浴室的门口，“小姐不好了，长孙冲带人打过来了！” 秦长青的脸色一沉，李丽质心里一惊。 “来就来呗！”秦长青对着莲儿说道，“让禁军别为难他，放他进来，我和丽质一会儿就出去！” “这……大人，这……” “照我说的去做！如果长孙冲硬闯，就告诉他，我在浴室！” 说完，秦府尹一翻身，搂着李丽质，“媳妇，咱们继续……” 第一千二百三十八章 委屈如长孙冲 道观外，瘸子和独眼龙已经干翻了一半的部曲，莲儿出来了。 “小公爷，公主殿下说，如果来上香祈福，可以进去。但如果来这里捣乱，禁军也不是吃素的。不会给任何人面子！” 说完，莲儿看向禁军，“别为难他们，道观的大门敞开，任何人想祈福，都可以进去！” “哼！” 长孙冲狠狠瞪了禁军一眼，然后拎着短棍，冲进了长乐道观。 “那对狗男女在哪？”长孙冲质问莲儿。 “殿下说了，她在浴室，想进去你随意！” 瘸子把见莲儿抱着娃，顿时护在身后，“殿下还说，小公爷找人可以，但别吓到孩子。” “这是你说的……” 长孙冲拎着长棍，直奔浴室。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一阵让他险些吐血的叫声。 长孙冲牙龈咬得吱吱冒血，这对儿狗男女，大白天的就在浴室里面干这么不要脸的事情！ 长孙冲只恨自己手里没有刀，不然一准活活劈了这对儿狗男女！ 吱嘎，浴室的门打开了，秦府尹缓缓走了出来。 “呦，听声呢？”秦府尹很刻意的把玉带系好，对着长孙冲一挑眉毛，“是不是很想剁了我？” “秦狗，拿命来……” 长孙冲手里的长棍，对着秦长青的脑门子就砸了下去。 嗖！ 一直弩箭洞穿了长孙冲的小臂，长棍应声落地。 啊！ 长孙冲一声惨叫，小臂血流如注。 秦长青对着长孙冲晃了晃手里的掌心驽，收了起来，取出来一支短枪，“还来吗？子弹的威力可比掌心驽大多了！” 李丽质也穿好了衣服走出来，看着长孙冲的惨状，下意识的躲在秦府尹身后，战战兢兢。 “来人！” 秦长青一声喝喊，“长孙冲带着部曲冲进道观打砸，恰逢公主殿下沐浴，意图对公主不敬！把长孙冲拖到道观外，仗责十五！那群部曲仗责二十！” 禁卫们早就憋着一肚子火气，有了命令立刻冲进来，把长孙冲拖了出去。 就在道观外，把长孙冲按在地上，和部曲们一字排开，军棍毫不客气的抽在屁股上。 顿时，长乐道观外，惨叫声一片。 “在家等我！我给你讨个公道！” 秦长青瞥了一眼被打的不成人形的长孙冲，和李丽质交代了一下，就去了宗正寺！ “李伯伯唉……为小侄做主！” 秦长青见到了李孝林，一把拉住了李孝林的手腕，声泪俱下。 “你等会儿……”李孝林和秦长青拉开一段距离，戒备的看着秦长青，“你离我远点！朝廷上，谁敢找你的麻烦？你什么人自己心理没点逼数吗？” “李伯伯，小侄真的被欺负了。” 秦府尹一本正经的看着李孝林，“小侄带着部曲，去道观给平阳姑姑进香……” “你重新说，好好说……就你那点破事儿……” “不是……我是去进香的，确实是进香，小侄凭‘亿’进香。然后长孙冲就带着一群人过去了，正好赶上公主殿下沐浴……” “长青啊，公主殿下沐浴你去作甚？” 李孝林白了一眼秦长青，恨铁不成钢的拍了拍秦长青的肩膀，“我记得你孙儿被寄养在那，是给你孙儿洗澡吧？” “啊，对对对对！”秦长青一拍脑门，“对，就是给小侄的孙儿洗澡，然后长孙冲就冲了带人大闹道观，把我孙儿吓到了，把公主殿下也吓到了。” “持械行凶？”李孝林问。 “嗯，持械行凶！” “那还等什么？还不随老夫过去看看？” 说完，李孝林叹了一口气，“老夫身为宗正寺卿，最不想管的就是你的事情，容易背锅。但道观是清修之地，岂容他人撒野？” “李伯伯，你不对劲！”路上，秦府尹小心的看着李孝林。 李孝林压低了声音，“陛下修建昭陵，马上竣工了。等将来你们这群驸马和公主去世后，基本都要陪葬寝陵的。但宗正寺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具体你参考马三宝、柴绍和平阳昭公主，将来马三宝去世了，他们仨要埋一块儿的。所以，长孙冲虽然和丽质离婚了，可将来长孙冲陪葬寝陵，会和你、丽质埋在一起，你愿意吗？” “我当然不愿意了！”秦长青急忙摇头。 “寝陵边上的地皮有限，埋不下那么多人。老夫最近就在找借口，找理由，把那些个离婚的驸马，从宗正寺的名单里面剔除，这样就不用在他们去世后，都和皇帝埋一块儿了。但一直却找不到借口，你来的正是时候，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到了长乐道观，发现李丽质正蜷缩在床头，全身上下都捂着被子。 莲儿在一旁哄着孩子，孩子起初还没哭，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了李孝林之后哇的一声就哭了，哭的那叫一个伤心，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秦长青急忙抱过崽崽，哄了好一会儿，崽崽这才不哭了。 在一看长孙冲以及一众部曲，李孝林气的全身颤抖。 “丽质，这事儿宗正寺给你做主！” 说完没让人准备了牛车，把长孙冲等人丢上牛车，李孝林去了赵国公府。 长孙无忌做梦也没想到，长孙冲能干出这么愚蠢的事情，看儿子被打的半死，心疼是自然的。 让人找来大夫给儿子和部曲，疗伤包扎。 “辅机，不是老夫说你……”李孝林掏出和天下，点了一支，“糊涂啊，太糊涂了。但凡老夫再晚去一会儿，冲儿非被禁卫活活杖毙不可。那什么地方？能硬闯吗？这事儿，就算是闹到陛下那里，你们家都不占理。都离婚了，大家都过自己的日子，何必这样？” “唉！”长孙无忌叹了一口气，“这个逆子，逆子啊！孝林，你不该救他，就该让禁卫活活的打死他，不成器的东西！” “辅机，但凡不是冲儿，老夫就当没看见了！” 李孝林吐了一口烟气，装的恨铁不成钢，“你别急，要稳住。硬闯道观这种事是瞒不住的，老夫先进宫进攻打探打探。绝对不能让大理寺插手，老夫让宗正寺来处理，尽量让双方都保留颜面！事关皇室，你又是当朝宰辅……老夫这就进宫面圣，你去找知节，让知节稳住了长青，万一长青在去闹，事情就麻烦了……” 第一千二百三十九章 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 看着李孝林离开，长孙无忌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又怎么看不出来，李孝林在做戏？ 可问题是你能反驳吗？答案是否定的。 甚至是，老狐狸已经隐隐的猜到，问题处在哪了。 始作俑者，最早说的不是幕后主谋，也不是第一个做某项坏事的人或恶劣风气的创始人。 孔圣人说的是：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大概意思说的就是陪葬制度，孔圣人非常反对陪葬这一行为，哪怕是使用塑像而非真人。 然而遗憾的是，殉葬这一风气在当时并没有因为孔子的声讨而烟消云散，而是数百年后才渐渐转为陪葬制，在陪葬制中，尤其是帝陵的陪葬，在数百年的发展中渐渐形成了一整套完整的制度。 帝陵陪葬制，起于秦朝，在两汉魏晋逐步发展，最终成熟于唐代。特别是魏晋南北朝这三百年，由于北方少数民族的葬俗和汉族的葬俗两种截然不同的丧葬文化渐渐融合，使得陪葬制产生了较大的演变，最终在唐朝走向成熟。 陪葬和殉葬不同，殉葬是以活人为祀品，随墓主一同入葬。而陪葬不同，陪葬是指在墓主已经下葬后，将一些人葬在墓主身边，这就叫陪葬。 陪葬制度脱胎于宗法制下的家族葬制，所以大部分是皇帝的亲人，是皇族。但西汉之后，开始允许那些具有突出贡献的大臣将军们和皇族一起为皇帝陪葬，是一种无上荣耀。 譬如说李世民的陪葬陵，除去公主驸马贵妃之外，还有很多熟悉的名字，包括唐俭、魏征、宇文士及、李靖、程咬金、牛进达等等。 老李的昭陵位于咸阳城西北40公里处礼泉县烟霞乡九嵕山上，陵园面积2万公顷，周长60公里，是我国帝王陵园中面积最大、陪葬墓最多的一座，也是唐代具有代表性的一座帝王陵墓。 《唐会要·陪陵名位》载，前后陪葬昭陵者有妃7人，王5人，公主10人，宰相13人，丞郎三品50人，功臣大将军60人，计155人。游师雄《题唐太宗昭陵图》作165人。宋敏求《长安志》作166人。此数尚未含子从父、孙从祖及宫人（下等妃嫔宫女）陪葬者。 现代考古通过对整个陵园的实地考察，陪葬人数远远超过200人，或有300多人。陪葬墓数目之多，是历代帝王陵寝之冠。 别看陪葬的人数多，这些可都是最急代表性的，为国家做出巨大贡献的功臣，也不是谁都可以和皇帝埋在一起的。 要知道，皇帝的陵墓可是风水术士们精挑细选的结果，你可以不信风水的存在，但在这方面真的影响后代。 长孙无忌看看脸色惨白的长孙冲，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不能陪葬就不陪葬昭陵吧！ 小武妹妹有两个族兄，叫做武维良和武怀运。 他们俩有个妹妹叫做武艺珑，经过小武妹妹的撮合，嫁给了程处默。 武家这哥俩和武元爽、武元庆不同，这哥俩就是一门心思的捞钱，想要捞很多很多的钱。 仗着是小武妹妹的族兄，在清华书院承包了杂货铺，但食堂没有承包给给他们，或许是迫于小武妹妹的威严，价格很亲民，学生们基本也不用跑去西市购买学习用的东西。 因为学生多，在加上他们本身在西市也售卖学习用品和各种练习册，钱也没少赚。 秦长青对此只是一笑，给出的条件就是，只要你不哄抬物价，咱们就长期合作，不然练习册一本都不给你！ 武顺因为生了一个崽崽，被李治封为了韩国夫人，武顺以前的崽崽叫贺兰敏行，因为改嫁给了李治，就从了李治的姓氏，取名李敏行，就在清华书院读书。 小丫头长得十分俊俏，今年十三岁，到了待嫁的年龄，提亲的人无数，要知道李敏行也相当于未来的公主了，能在李治还是晋王的时候，就攀上这门亲，未来必然也是风光无限。 其中，就有侯莫陈家的傻儿子侯莫陈秋。此人是侯莫陈义的孙子，侯莫陈崇的玄孙。 侯莫陈家族，最早是北魏一个叫做侯莫陈的鲜卑族游牧部落，这个部落里的人，便以侯莫陈为姓。 侯莫陈这个游牧部落，出了一个牛人，叫做侯莫陈婆罗门（就是这个名），牛逼了之后去挑衅道武帝，被北魏道武帝狠狠一顿锤，降为别部，然后强迫他们改姓氏为陈。 强迫就代表是赐姓，所以侯莫陈的族人们也开始纷纷效仿，改成了单姓陈。 但到了北魏末年，一个叫做陈崇的家伙牛逼了，就一度恢复了部落的旧姓。 侯莫陈义他爹侯莫陈晖是周朝车骑将军、骠骑将军,食邑二千三百户。隋朝的大将军、易州刺史、左武候大将军、长利郡宜公。 到了侯莫陈义这一代就牛逼了，他的媳妇萧氏为隋炀帝萧皇后的妹妹，显赫一时。 到了唐朝的时候，侯莫陈家族一看李渊牛逼了，就投靠了仗着亲戚关系，投靠了李渊。 为啥这么说呢？因为萧皇后的姐姐又嫁给了窦威，窦威的亲侄女太穆皇后，就是李世民的亲妈……反正不管怎么说，隋唐这关系太乱了，我就是挑简单的说。 大概关系就是这么个关系，虽然八柱国已经不复往日的雄威，但余威尚在，虽然说实力上不如关陇，但八柱国是关陇的前身，他们说句话，关陇也得掂量掂量。 侯莫陈秋也在清华书院读书，和李敏行前后桌。 小孩子嘛，一挥扯扯人家的头发，一会儿扯一扯人家的衣服，想谋求一点存在感。 可问题就出现在这里，李敏行别看只有十三岁，但已经不是雏儿了…… 李治有一次喝多了，宠幸了李敏行。（事实啊，我可不是篡改，这是魏国夫人。她娘就是韩国夫人武顺，后来因为岁数小，长得又好看，李治喜欢的不得了，就被小武妹妹给干掉了！背黑锅的就是之前说的武维良和武怀运） 唐朝叫脏唐也不是乱叫的，但是吧李治也觉得自己有点过火了，就暗中和小武妹妹说了：我……我啊……我呀……就是犯了天下男人都会犯得错误！ 小武妹妹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十分不悦。但在想想自己的儿子李弘，这口气就忍下来了。只要没人和李弘抢太子的位置，小武妹妹都会忍着。 可偏偏，武维良和武怀运这俩货不省心，也不知道是为了表现，还是为了什么，见李敏芝被侯莫陈秋欺负了，没有站出来组织，而是把这件事告诉了小武妹妹。 第一千二百四十章 侯莫陈家族 李治的女人，自然不能被别人惦记，问题是身边能用的人都太牛逼了，去书院找一个孩子报仇，也不是办法。 小武很无奈，目光盯在了秦恬的身上。秦恬今年九岁，武艺超群。 虽然她不在书院读书，每天就和高琁抓大鹅，杀大鹅的，可人家是开小灶的。 长孙无忌和长孙皇后是高士廉教育出来的，这俩崽崽一样是高士廉教导。再加上李银环言传身教之下，秦恬一听就火了。 名义上，小武是秦恬的小舅妈，但实际上呢，秦恬和小武是师姐和师妹的关系，要是按照李明达那里算，这是小嫂子！ 秦恬让小武妹妹别管了，她带着高琁、程海、程浪去了清华书院。 别看老秦家的儿子在书院里面和其它的学子一视同仁，可闺女就不行了。 游牧民族的血统，看见妹子就像占为己有，和禽兽基本没啥区别。 秦恬去接李敏行放学，被侯莫陈秋发现了，秦恬的基因还是很强大的，当爹的帅气，当娘的漂亮，闺女自然也不会丑到哪去，侯莫陈秋就发现自己不喜欢李敏行，喜欢秦恬了。 秦恬虽然不能武动二百来斤的大石锁，可武艺方面可绝对不拉跨，再加上身边还有程海和程浪，就算是打输了也没关系，后台硬！ 于是，秦恬就和侯莫陈秋单挑了，一个神龙摆尾，就踢残了侯莫陈秋！ 小孩子嘛，平日里就杀杀鹅，算是见血了，真的打架还是第一次。 武术这东西，练的是套路，但等你熟练了之后，会有下意识的条件反射，女孩子大多数的条件反射都是撩阴腿。 如果正面踢的话，或许侯莫陈秋也就躲过去了，关键那是卫国公一家的独门绝技，是杀敌用的搏命招数，一脚下去，就变成了断子绝孙脚。 幸好，程海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在远处提醒秦恬，脚掌抬高八寸，没有让侯莫陈秋断子绝孙，却断了四根肋骨，当场吐血！ 这种事到底谁占理，那就说不清楚了，调戏你是不对，但你一个女孩子下手这么重，就肯定是错的，常言道女子无才便是德！ 侯莫陈秋的父亲侯莫陈盱知道了之后，当时就火冒三丈，到了京兆府找秦长青算账。 秦长青一脸无语，都说儿穷养女富养，在秦府尹这里也是一样。 要是儿子和别人起了冲突，无伤大雅的都不会太深追究，但闺女就不行了。 他不管，李银环就得管，李银环要管了，那打的可就不是一个侯莫陈秋了，而是整个侯莫陈家。 “你儿子调戏我闺女，被打了，你还来找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侯莫陈盱给没秦府尹好脸色，秦府尹也没给他好的态度，大家不欢而散。 回到了京城，秦府尹立刻找来秦恬，询问怎么回事儿。 秦恬就照实说了，高琁、程浪、程海也作证，就是去接李敏行放学的，然后就起了冲突。 可当说到小武妹妹的时候，秦府尹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傻闺女被人当枪使了。 但没办法啊，秦恬是谁照顾大的？是李治和小武！李治刚学会走路的时候就开始照顾秦牧，照顾李明达，然后小武妹妹倒了秦府，就开始照顾三个小的，虽然说后来秦恬去了马三宝那里，但感情基础还是有的。 “爹爹，我……” “你没错！”秦长青拉过秦恬，“闺女，这次你做的对，没做错！” “爹爹，我不懂……” “咱们家，就是帮亲不帮理，你呢小时候是小武照顾大的，你去帮忙也无可厚非。”秦府尹顿了顿，“但以后，下手别没轻没重的，你娘不是教你怎么短时间把人打晕吗？以后在和别人打架，打晕了就好了！” “嗯！”秦恬重重的点点头，“爹爹放心，以后打架我再也不打断别人的肋骨了。” 秦长青回来，小武也来了秦府，拜见了恩师。 两个人去了书房，小武妹妹熟练的开始泡茶。 “恩师，就是……”小武有些心虚，“我不是利用恬恬，就是身边的其他人过去都有点欺负人的嫌疑……” “我没怪你。”秦长青顿了顿，“自家人在外面，绝对不能被欺负了！谁敢扬拳头，咱们就打回去！” “恩师，原本这件事我也不想管的，可为善……他……唉……” 小武叹了一口气，“男人的事情，做女人的不能管，何况我还不是正王妃。可为善和敏行……” “……”秦长青一口茶全喷了出来，“他们……” “嗯，就是恩师想的那样，我知道了之后也很意外的。” 但很快，秦长青平复了一下心情，反正历史上就是这么写的，索性也不在赶到惊讶了。 “侯莫陈盱不会就此罢手的，回去的时候，你和为善说一下，免得后面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是，恩师！”小武顿了顿，“恩师，要和许敬宗交代一下吗？” “就像你说的，那不是有点欺负人了吗？”秦府尹耸耸肩，“京兆府有他们家的生意，我正在查他们家呢，敢对咱们不利，我就一查到底，断了他们家的根！” 说到这，秦长青又神色复杂的看着小武，历史的走向没变，那小武会不会…… “李弘的将来你想没想过？”秦长青犹豫再三，问道。 “不敢隐瞒恩师，想过！”小武点点头，“李忠是庶长子，只有李弘算是嫡长子，未来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李弘。至于李忠……只要不拦着，我不会碰他们母子的，也不会碰王婵！” “难啊！”秦长青叹了一口气，“走一步算一步吧。答应老师，将来真的要动手了，先和老师说，老师或许能帮你想到折中的办法。” “嗯嗯！”小武重重的点点头，“谢恩师信任！” “我自己的学生，我又岂能不了解？”秦长青笑了笑，“回去吧，这件事我处理。” “那敏行……”小武妹妹咬着嘴唇，“恩师，如果娶了继女名声不好……” “现在这年头，谁还在乎那些？”秦长青拍拍小武的肩膀，“可以让为善忍一忍，拖一拖，等将来封个夫人什么的就好了。” 小武妹妹的眼睛瞬间就亮了，秦长青的想法和她是一样，将来的贵妃是不允许有的，李治的媳妇未来品级，也就在夫人这里止步。 第一千二百四十一章 小李要做老李的妹夫 小李要做老李的妹夫！ 你没看错，就是李治要做亲爹的妹夫！ 这事儿要从贞观十年说起。 沂、果二州刺史徐孝德长女徐惠，年少时便才华出众。 老李听说了以后，将十三岁的徐惠纳为才人，又升为充容。 后来李世民频起征伐、广修宫殿。徐惠上疏极谏，剖析常年征伐、大兴土木之害。唐太宗认可了她的看法并对她厚加赏赐。 徐惠入宫后，手不释卷，诗文更加优美，文思更加敏捷，落笔成文。 李世民对她十分欢喜，就升任老丈人徐孝德为礼部员外郎。 徐惠，也是历史上记载的，花仙之一的桂花仙女！ 有一首诗流传最广：岩照影夜流丹，无那清风点粟盘。自是幽香能暗度，月宫飞去不须看。 据说，八月之所以称之为桂月，就是因为桂花是八月花的盟主，再加上徐惠又被民间称作桂花仙女，所以就把八月称为了桂月。 徐惠有个妹妹，叫做徐婕妤（实际上没记载名字，婕妤是妃子等级名称），也是一位才情出众的女子，自小聪慧过人，长大后更能说会道，琴棋书画样样不落于人。 李治十分欣赏徐婕妤的才华，时不时的就找借口溜进徐孝德的家里，和徐孝德探讨礼部的事宜。 李治本身也是有才华之人，诗词歌赋也是样样精通，一来二去的，李治就勾搭上了徐婕妤，两个人经常是吟诗作画。 小武妹妹也经过了调查，发现徐婕妤出生5天后就会说话，4岁的时候就能背诵论语，8岁就能写文章。11岁时，徐婕妤的才气已经名扬遐迩。 历史的车轮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情，如果历史没有发生偏差，李世民之所以能宠幸小武妹妹，就是以内徐惠牵线搭桥的，小武妹妹当时也只有徐惠一个朋友，两个人还结为了异性姐妹，小武妹妹所有的宫廷礼仪和规矩，都是徐惠教的。而且野史记载，小武妹妹自己都说，她不相信友情，直到遇见了徐惠。她和徐惠之间，是纯粹的友情，没有丝毫的利用！ 小武妹妹当了女帝之后，也没有害徐家，反而让他们家的官越做越大，这点小武妹妹倒对得起徐惠。 现在历史的车轮改变了，小武妹妹之前也见过徐惠，徐惠就是那种与世无争的人，反观徐婕妤也是一样，不知道为什么，小武妹妹不管是见到徐惠，还是见到徐婕妤，就是倍感亲切。 不像是见到王婵、萧良娣、刘宫人、郑宫人、杨宫人她们那样不自在，虽然说表面上小武妹妹和李治的这些个媳妇欢声笑语，但大家都加倍小心的防着对方，防止对方背后捅刀子。 可就是和徐家的姐妹不一样，就好像是见到了亲人一样。 萧良娣、刘宫人、郑宫人、杨宫人自然是不希望李治在娶媳妇了，现在好几个男娃了，将来怎么办？ 就去找了王婵，希望王婵能出面阻止一下，最起码起媳妇也要等到登基做皇帝才说得过去。 王婵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就和李治说了，李治极为恼火！ 最后，还是小武妹妹亲自出手，先是劝说了王婵，王婵才勉强同意不阻拦李治纳妾。 为了让李治的心里平衡，小武妹妹又鼓噪王婵惩罚了萧良娣进谗言，让李治的火气算是消了。 最后，小武妹妹找到了徐惠，牵线搭桥之后，成全了李治和徐婕妤。 因为这件事，李治是更加看好小武了，近乎对小武言听计从！ 萧良娣自然是不服，她可是齐梁皇室后裔，出身于顶级门阀兰陵萧氏，嫁给李治，受封良娣。李治后来登基做了皇帝，晋升他为淑妃，生下许王李素节?、义阳公主、高安公主。 永徽六年，因与王皇后谋行鸩毒而废为庶人，?不久之后，武则天将王皇后和萧淑妃缢杀。王氏族人、萧氏族人全都流放岭南，并追改王氏的姓氏为“蟒”，萧氏为“枭”。 太原王家虽然比兰陵萧家地位高一点，但是真的打起来，谁输谁赢还真就没的说。 一场宫斗的大戏就开场了，萧良娣处处针对王婵，王婵起初还是忍让，为了未来的皇后位子，不想忍让也得忍让，可萧良娣得寸进尺不依不饶，王婵也火了，从宫斗，变成了萧家和王家的火拼。 小武妹妹看准了机会，开始给身处关陇的两个哥哥武元庆、武元爽写信，让他们哥俩去做搅屎棍子，让王家和萧家的火拼，在凶猛一点！ 另外，收集两家的各种犯罪证据，不管谁先倒台，小武妹妹都要帮帮场子，不着边际的落井下石一番。 李治又要娶媳妇了，百官齐喝，举国。 作为未来的皇帝，他结婚时候的阵仗自然不能小了。 再加上老李对徐惠十分宠爱，徐惠的妹妹和他儿子结婚，老李自然不能抠搜。 可问题是，李治结婚，却苦了秦府尹。 李世民做了一次善财童子，出钱的确是秦府尹。 包括晋王府的扩建，都是秦府尹出钱。 如果这样花点钱办事儿也就算了，整场婚礼居然让秦府尹主持。 孔颖达送来结婚的详细文书，看得秦府尹头皮直发麻，不仅讲究多，规矩也多。 秦府尹是想拒绝的，奈何李世民亲自下令，小武妹妹亲自登门，秦府尹也只能是委曲求全的全程参与。 给李治制作礼服的时候，秦府尹破天荒的发现，李治天生就是当皇帝的料子。 胖乎乎的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但眉宇间却有着一股子犀利的锋芒，周身上下都充斥着领导的独有的气度，或者说，是王者的独有气质。 该置办的东西，秦府尹全都置办妥当，这属于他私人置办的，宗正寺准备的那才是皇族的，和秦府尹不发生任何冲突。 一脸肉疼的看着李治，秦府尹觉得自己有必要劝劝李治，低调一点！ 可小胖子才不管那么多，学着他爹的模样，拍拍秦府尹的肩膀：姐夫，我也想低调啊，可我爹不允许啊！ 第一千二百四十二章 圣诞节那些事 贞观二十一年，丁未，火羊。 对于大唐而言，是一个丰收年、吉祥年！ 但对于远在吐蕃的唐玄奘而言，是个实打实的坏日子。 他的好盆友、好基友，天竺国的戒日王，跳进恒河洗澡，被一口恒河水呛死了。（我没瞎写，戒日王真就是掉进恒河淹死的） 戒日王朝有个很有意思的事情，戒日王就好像是武林盟主，其余的就是各大门派，戒日王一挂球，这些个门派也全都脱离组织了。 戒日王没有子嗣，再加上天竺没有所谓的集权传统和团结观念，顿时分裂成了很多个小国家，大家都说自己是正统皇族，打得不可开交。 那烂陀寺四海扬名也是从这一年开始的，这些个派系传言，谁掌握了那烂陀寺，谁就是正统！ 天竺是个很有意思的朝代，孔雀王朝的时候，确实鼎盛。 从东汉末年开始，曹老板、马喷子、吕奉先……他们打跑的异族，顺着西域绕过吐蕃高原到了吐火罗，然后开始入侵天竺，建立了贵霜王朝。 好不容易中原到了唐朝，唐军兵强马壮的牵制游牧民族，天竺才算是勉强被戒日王朝统一，但也只是名义上的统一，仅仅存在了三十来年，就被阿拉伯人给打了。 也就是从贞观二十一年，公元647年开始，天竺就正式被外族入侵，成为别人家的奴役地。 好不容易接受了阿拉伯人的统治，以为有好日子过了，突厥人残部又来了，还带来一种有害制度，宫廷和贵胄之家中流行的奴隶制。 突厥人前脚乐呵完了，铁木真他孙子又来祸害他们了。 原以为元朝被老朱灭了，天竺就有好日子过了，阿三哥还没来得及高兴呢，老朱的儿子朱棣反了，当了皇帝之后死磕元朝遗族，两家人打的不死不休，一部分元朝遗族被迫离开漠北，寻找出路。 元朝的遗老遗少们没地方去了，正为难的时候，阿三哥身上闪烁祥瑞的光辉，一眼就相中了软柿子阿三哥，就这么一直被铁木真的子子孙孙统治到了1707年。 1707年，统治被推翻之后，眼瞅着天竺又有好日子过了，正想喝口恒河水庆祝一下的阿三哥，却惊奇的发现：搅屎棍子约翰牛又他妈的来了…… 别人都说亚洲怪物房，其实中原是怪物培养所，你看看那些被打跑的游牧民族，都是惯性的向西北跑，然后绕过帕米尔高原，南下到某汗聚集，然后挑软柿子往死里锤…… 一个那么大的国家，还有近乎普及到了全球的国教，居然被人奴役了将近两千年，你说他是什么？还配称作四大文明古国之一吗？ 四大文明古国，仅仅存一，就是因为每当民族危亡的时候，总会天降一位神人，扶大夏将倾！ 始皇帝、杨坚、武悼天王……很多很多。 上到神人，下到普通百姓，他们都在为民族而战。 想当年，那个背着子任爷爷，光着脚跑了十里山路的先生，他救的不是一个人，背负的也不是一个人，而是整个民族。 想当年，有个叼着烟斗的家伙，吹着最响的牛逼，却遭受着了最毒的打。 圣诞节是什么？ 是那个吹牛逼的家伙发动圣诞节攻势，要在圣诞节前结束战斗，带着崽崽回老家过圣诞。 然后，彭老总送给他一份超大的圣诞节礼物：长津湖！ 所以说，圣诞节是长津湖胜利纪念日，要庆祝是对的，但要过自己的节日，而不是外国人的新年！ 有一个毒鸡汤，说是一个调查显示，在520的这一天，国外的男人都会买昂贵精美的礼物送给女朋友，然后带着女朋友去最贵的餐厅吃出光晚餐。而中原的男人只会用最便宜的礼物打发老婆，晚上还得让老婆洗衣做饭干家务。 事实上呢，这是某个营销号搞出来的520谐音，为的是促销，外国人又他妈的不说，他们说520是five hundred and&y。像什么双11、双12、818……太多太多了。 某些人就是，要彩礼的时候从来都是嫌弃少，恨不得别人砸锅卖铁。 男人没钱的时候，女人说：“我不要你一事无成的温柔”，当男人拼命赚钱，事业有成后，她又说：“我只想要你陪着我，哪怕你一事无成”。 自愿和老外睡，倒贴钱被家暴的时候，你咋不这么说？垃圾，慕洋犬！ 李恪的奏报和李泰的奏报近乎是同时送达长安的。 李世民看着这两封奏报是一脸懵逼：朕的儿子，都这么牛逼吗？嗯，果然啊，虎父无犬子，老子是优秀的天花板，儿子也不会差！ 李泰说的很清楚，接到线报，戒日王被一口恒河水呛死了，爹，我要锤他！但我需要武器，打量的武器弹药，钱陆陆续续的已经顺着西域运往长安！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在给我训练一支飞行编队，我借用也行，用完就还给你！ 李泰的奏报也很简单，大概就是天竺水师非但不投降，还敢向我还击。你儿子我一气之下，就把天竺水师精锐全歼了。爹，可以让李恪动手了，吕宋这边和天竺的商路，我全都切断。让他放心大胆的打！ 李世民是要多兴奋有多兴奋，这是什么？这就是给李治结婚的贺礼！ 老李又飘了，一起勃发，带着杜正伦和杜志静来了秦府。 啪！ 奏报往桌子上面一拍，然后对着秦府尹一挑眉毛，意思很明显：你，快点夸夸朕！ 秦府尹瞥了一眼奏报，有些嫌弃，“三个人无伤亡的情况下，都能打他们两个营，有啥好显摆的。” “……”李世民脸色一沉，秦府尹急忙改口。 “蜀王殿下、晋王殿下威武，首战告捷，是我大唐之幸事！” 秦府尹激动了，颤抖了，眼红了，“为陛下贺，为晋王殿下贺，为江山社稷贺！” 可问题是，老李一点激动的心情都没有了，狠狠瞪了秦某人一眼。 “其实他们的战斗力还是不弱的，现在属于是降维打击。” 秦府尹顿了顿，“让李恪不能轻敌，要循序渐进。那地方邪性，一个不小心就会陷入战争沼泽。可以把天竺划分成不同的区域，一点点的吞并，在教化之后，在进行扩张！” “青雀那里呢？”李世民问道，“有什么可行的战略？” 第一千二百四十三章 李治纳妃 “魏王殿下那里……随意的，闭着眼睛都能打赢。这个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总归会出现几个神人！大唐也不一定就是无敌的！” “确实！”李世民点点头，“恪儿想要一支飞行编队，你怎么看？” “给啊。”秦长青顿了顿，“咱们大唐近年来是没有大的战事了，但是武器终归要实验的。很多武器多大的威力臣也不知道。陛下，臣也不是万能的。既然他们俩都开打了，就把他们那里当成是武器试验场好了。” “不容易啊，难得你还能谦虚一下！”李世民斜着眼睛看着秦府尹，“你说的那个，烧煤的车，什么时候能出来？” “还需要一年左右！” “朕，看不到了！” 李世民站起身，拍拍秦府尹的肩膀，“朕，要走了！” “……”秦府尹：你特么早就该走了，你张罗快两年了，也没见你走！呸！ 可问题是秦府尹不能说出来，而是深吸了一口气，眼睛又红了，拉住李世民的手腕，“岳父，你走了女婿想你了怎么办？” “要不，你和朕一起出海？”李世民笑眯眯的看着秦府尹。 “那算了！”秦府尹松开李世民的手腕，“陛下，一路顺风！” “你都不遮掩一下了？你都不再演演了？”李世民瞪大了眼睛看着秦府尹，“朕不仅是皇帝，还是你岳父！朕两个闺女……呸，三个闺女都嫁到你们家了！” “岳父，我们心里有你就行了，再说了你又不是不回来。逛一圈就行了呗！” “呵，呵呵！” 李世民白了秦府尹一眼，“准备的怎么样了？” “只等着明日迎亲了！” “好！”李世民拍拍自己的大腿，“愣着干啥啊？待客之道呢？快点准备吃的，朕和正伦父子还没吃饭呢！” 四月初十：忌，无！ 宜，嫁娶、动土、定盟、做灶…… 总之，就是在这一天，干什么都顺当，干什么都诸事皆宜！ 李治纳妃，举国欢庆，婚礼堪称是奢华中的奢华。 “姐夫，今天大喜的日子，仇人也很多，给他们留点面子！” 秦府尹点点头，“今天不收拾，以后再收拾，咱们俩先肥一波。” “姐夫，军械研发司那里……”李治压低了声音，“二哥他们要重武器了，咱给吗？” “你的意思呢？” “我感觉隔两代比较好。”李治顿了顿，“太好的他们也用不上，我是想在哥哥他们那里做武器试验场，等装备都成型了，咱俩去干吐蕃，打到狗曰的灭国为止！妈的，松赞干布还想娶我的姐、妹？到时候我也不打他不骂他，我就给他送给常乐，让常乐好好的调教调教，然后给咱们大唐君臣跳舞！” “你自己做决定就好了！未来你说的算！” 秦府尹拍拍李治的肩膀，“时辰快到了，更衣吧！” 李治点点头，随后进来很多丫鬟，开始给李治更衣。 从李治的面目表情就看得出来，小胖咂对穿戴和礼仪有些苦不堪言。 太极殿，李世民也是环视群臣，喜气祥和的气氛，让李世民喜上眉梢。 “长青，此次迎亲你是傧相之首。整个迎亲的团队，不能途生任何事端！否则，朕拿你是问！” “？”秦府尹一脸天然呆的对着李世民眨眨眼：凭啥啊？ “朕，将这么大的事情交付与你，是你的福气！”李世民清了清嗓子，然后傲娇的一条眉毛：朕就是这么牛逼，你服不服？ “臣，遵旨！” 皇命不可违，秦府尹被迫的做了傧相之首，也算是秦府尹花钱买来的。 看看周围的驸马爷们，秦府尹一脸无奈，大家都是做女婿的，为啥我的命就这么苦呢？做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其实呢，在想想秦府尹也懂了。 李治的大妇是王家的闺女，迎亲这件事还真需要一个头铁的，万一有人从中作梗怎么办？ 真以为王家和萧家在关陇斗得你死我活，老李不知道吗？老李就是当做看热闹了，他们斗的越厉害，老李就越开心，搞不准老李都会火上浇油。 李世民也知道，秦府尹是一个懒惰的人，所以儿子娶媳妇，钱财什么的多数都是钱秦府尹出的，活都是申虚子干的。 迎亲队伍的副总指挥，就是申虚子。人家老神棍李淳风现在就是在钦天监颐养天年了。不仅如此，还在终南山找了一块风水宝地，等差不多了就去飞升了。 申虚子也知道师叔祖的性格，凡事也不用秦府尹操心，至于占卜神马的，一次预兆不好，咱们就悔棋，总能占卜出来好兆头的。 嗯，这点申虚子是和师叔祖学的，遥想当年在关陇给李世民封神，申虚子就在大庭广众之下，脸不红气不喘，一点不觉得可耻的悔棋了！ 那些当朝驸马们，说白了就是凑个热闹，图个喜庆。 大家基本上都和秦府尹有生意上的往来，大唐驸马天团在东征的时候也是立功无数。就连褚遂良都亲自撰写奏表，为他们请功。 唯一不好的就是，某个家伙搞出来奖状制度，现在大唐的驸马爷们家里，挂满了奖状和锦旗，有的还得了徽章。 但是呢，这也是荣耀。如果让老李加官进爵，大家都有爵位了，也就不好了。 婚礼流程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 到了徐孝德的府上，秦府尹一挥手，驸马爷们开始齐声喝喊：晋王殿下前来迎亲！ 然而，大门呼啦一下打开，冲出来一群女眷。 一个个杀气腾腾，目光直接锁定了秦府尹。 秦长青心里一紧，突然想起来婚礼的一个重要的环节：洗媒！ 就是当花轿到达女方家时，除了鸣炮奏乐来相迎，还有一个习俗叫贺新客！又叫洗媒或者挂红！ 和现在编几个小节目捉弄一下新郎和伴郎差不多，但在有仇的人基本上都会选择挂红！ 挂红，就是手里拎着绑着红布条的棒槌等东西，作弄伴郎团。括号：包括毒打！ 秦府尹看着冲出来一群凶神恶煞的婆娘，赫然发现里面确实有仇人，渔阳杨家的闺女、谢家的闺女…… 第一千二百四十四章 秦府尹 我绝对不是秦狗 基本上，被秦府尹羞辱过得家族的女人现在都一股脑的冲了出来，凶神恶煞的看着秦府尹，她们选择的就是“挂红”！ 秦府尹脑门上瞬间出现大量的冷汗，伸手拉过申虚子，“你带着驸马爷们迎接一下，为师检查一下马车！” 突然走了，秦府尹又觉得自己不厚道，人家选择挂红，就是打几下出出气，自己没必要让人家憋着。 伸手拉过驸马都尉王敬直，把一个装满红包的钱袋子塞到王敬直的手里。 随即，退后了好几步，对着王敬直一躬身，“秦府尹，您是傧相之首，去发红包吧。” 说完，秦府尹撒丫子就往马车后面跑，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拉开车门，翻身进了马车，蜷缩在了车角，李治看得一脸懵逼，“姐夫，你这是……” “嘘！”秦府尹小心的指了指外面，“那群老娘们儿，选择的是挂红，手里全拎着棒槌……” “呃？”李治一脸迷茫，“那你钻进车里，她们钻进来打我怎么办？” 李治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一声喝喊，“听见了吗？那个拎着钱袋子的就是秦长青，姐们们，冲啊，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抱冤，让秦长青挂红！” “喂喂，你们都清点，别把人打死了，差不多就行了。” “真动手要出人命的，真以为秦府尹好惹吗？” 于是，就看见外面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舞动手里的棒槌，冲向了王敬直，“姐妹们，给秦长青挂红！” 一群女人们看着王敬直，纷纷眼睛一亮，“别打他脸，这么俊俏的脸，打坏了可惜了……” 秦府尹小心的打开车窗，一条细小的缝隙，看了过去。 这群女人们，像是嗷嗷待哺想喝牛奶的母豹子，眨眼之间就把王敬直围在正中央。 王敬直是一脸懵逼的掏出红包，正要递出去，发现申虚子带着所有驸马爷，早都没义气的躲得很远很远。 王敬直懵了，彻底懵逼了，“我不是秦长青，我不是啊……我是王敬直……” “呸，敢做不敢认，你们男人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就是，秦长青你害得我们家险些家破人亡，看打！” “救命啊……救命啊……” 王敬直抱头鼠窜，奈何女眷们实在是太多了，最终也只能蹲在地上，死死的护住头。 幸好，这群女眷们也懂得分寸，没敢真的锤他，秦侯爷的威名大家都知道的，轻轻的用小拳拳捶打几下，也足够她们吹嘘一辈子，在家族横着走你了。 但凡受到一点屈辱，都会傲娇的看着家族所有人：秦长青打压你们的时候，你们连个屁都不敢放，只有老娘拎着棒槌锤了秦长青，你们谁敢？ 女人们一个个心情舒畅了，也扬眉吐气了。 王敬直一脸委屈的看着所有人，那叫一个有苦说不出。 等到挂红结束了，秦府尹钻出了马车，拎起来钱袋子，笑眯眯的看着女眷们：“呸，秦狗不仁不义，你们教训的是。” “但是呢，他是傧相之首，你们打也打了，气也出了，就别拦在门口了，我给你们发红包，让我们进去怎么样？” “成！”一名女眷伸手接过秦府尹递上去的红包，“谢谢啊！” 其中一名女眷上下打量秦长青，又看看王敬直，一脸疑惑，“我好像在哪见过你，你才是……” 秦府尹顿时掏出来五六个红包，塞到女眷的手里，“我不是！你认错人了！” 然后，秦府尹挨个的派发红包，申虚子见差不多了，扯开了嗓门喊道：“吉时已到，请新郎催装！” 秦府尹看着衣衫不整的王敬直，亲手给王敬直整理好衣服，“妹夫，对不住了！姐夫我也是身不由己啊。这样，你想调任去哪和姐夫说，姐夫给你办了！” “没义气！”王敬直白了秦府尹一眼，“姐夫，还真有件事。” “说来听听。” 李治带着驸马爷们冲向了新娘房，秦府尹和王敬直走在了最后面。 “许敬宗在搞《大唐名相志》，把我爹王珪排在了第一位，我觉得不妥。虽然说是荣耀，但我爹生前自己都说不如裴寂和唐俭。姐夫，凌烟阁之后，你把我爹放在了名人堂第一位已经够了，《大唐名相志》就算了吧？我找许敬宗，许敬宗说我爹任礼部尚书其间，所做的政绩足够排在第一位，压根没搭理我！” 王珪，初唐四大名相之一，房玄龄、魏征、杜如晦齐名。 政绩方面自然是没的说，凌烟阁的名额就那么几位，王珪没有评上，所以在李世民的授意下，秦府尹后来搞得名人堂，把王珪放在了第一位。当然了，名人堂也不是谁想进去就进去的，不掺杂任何的水分。 “许敬宗是因为你爹没进凌烟阁，感到惋惜，所以才会在史书里面把你爹放在第一位。”秦府尹顿了顿，“你这样，等为善大婚之后，你去找许敬宗，让许敬宗在序里面加一句话，写上排名不分先后！这不就完了？” “这也行？”王敬直挠挠头，尴尬的看着秦府尹，“姐夫，为啥多大的事儿，到了你手里，就全变成小事儿了？” 秦府尹傲娇的一昂头，“因为你姐夫我有才啊！大唐第一才子白叫的？” “……”王敬直：TUI，你这叫臭不要脸！ 不远处，许敬宗笑眯眯的看着王敬直和秦府尹，碰了碰身边的马周，“马相，王敬直不错，我把王珪先生放在了名相志的第一位，他去找秦侯爷求教了。” “理论上来讲，王珪先生确实足以位列第一位了。”马周重重的点点头，“可谁让咱们大唐立国那会儿，牛人太多了呢？” “也对！”许敬宗笑了笑，“马相，您和褚相暂时我只写了一半，剩下的要杜志静补上了！” 马周拍拍许敬宗的肩膀，“也真难为你了！从《武德实录》、《贞观实录》到现在的各种史集，费力不讨好的活全让你干了！” “马相，很多事情，总得有人去做不是吗？”许敬宗无奈的耸耸肩，“我不去做，就没人做了。放心，我命硬，还扛得住！” 第一千二百四十五章 催妆诗 “你现在是中书舍人，对礼部的事情很熟悉。我和褚相之前商议了一下，又去请教了房相和杜相，现在的官职和你高阳县男的爵位不符。就草拟了一份奏表，由我和褚相举荐你为检校黄门侍郎、检校右庶子、检校礼部尚书。不出意外的话，我任期满了，你就是未来的礼部尚书了！” “谢马相、褚相栽培！”许敬宗整理了一下衣襟，对着马周一躬身！ “不用谢我俩的，要谢也是晋王殿下和长青。” 马周叹了一口气，“别人都很不看好你，我和褚相以前也看不好你，总感觉你和我们不搭，压根就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后来长青几番引荐，把你夸的头头是道，逐渐的我们对你也有改观了。你以前是十八大学士之一，沉寂了这么久，也该正式出仕了！你是晋王殿下的近臣，未来发展很可观。敬宗兄，珍惜眼前的大好机会！” “下官一定努力，不负众望！” “嗯！”马周点点头，“一会儿，坐在我身边。虽然说三省六部的大员你都认识，但坐在一起的时候少，今天借着这个机会，我在给你拉拉选票！” “对了。”马周又想起来一件事，“现在朝堂一年四季都在甄选官员，十分辛劳。你递一份奏表，请陛下恢复原有选官周期。也就是每年十一月开始甄选，第二年三月完毕。然后综合一下科考，好好弄着，算是你升职前的一份功绩。” “马相，下官回去就搞，马相之恩，下官没齿难忘！” 再一看迎亲的队伍，就停在徐婕妤的闺房前，准确的说应该称之为绣楼。 关于秀楼，就不多水字数了，具体的参考西游记，八戒和翠兰小姐！（为何我每次的举例都这么奇葩？男女的悲剧爱情，我居然没列举梁祝啥的，列举了西门大官人和金莲……唉！九年义务教育落在我身上，简直就是资源浪费！） 女眷们呼啦啦的又堵住了房门，其中一人高喊，“良辰吉日，自当以诗词催装，想要开门，先来一首催妆诗！” 秦府尹作为傧相之首，自然是头疼之际。 遥想自己结婚的时候，似乎没这么多繁琐的流程。 看看身后的那群驸马爷们，也就王敬直和唐义识能作作诗词，其余的你让他们喝酒、打牌、吹牛逼、砍人，一个比一个厉害。 “一首怎么行？最少要三首！” “今天的傧相之首，可是号称大唐第一才子的秦府尹，最起码要十首起步！” “不仅要十首，还要每一首诗词都得到咱们的肯定才行。” 秦府尹挠挠头，被这群一人一提醒才想起来，自己才是大唐第一才子，这群女人不说，秦府尹都快忘了。 在内心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人呐，要是优秀一点办法都没有！别人眼里的优秀，本府尹都快忘了！ “等等。” 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站了出来，对着秦长青笑了笑，“秦府尹，今日本宫嫁妹，就让我出题可否？” 秦长青一愣，对着这女人一躬身，“臣秦长青，参见贵妃娘娘！” “大喜的日子，那些没必要的礼节，全都免了。” 周围的女人一愣，看看秦府尹，又看看王敬直，都是一脸懵逼。 谢家的丫头一声尖叫，“原来你才是秦府尹？那我们岂不是打错人了？” 说完，动手的人一脸后悔的看着秦侯爷，然后又惋惜的看着王敬直，一切尽在不言中。 “谁出题都没事儿，我姐夫全能！”李治一脸傲娇。 可问题是，徐惠可是初唐出了名的大才女，号称长安第一才女，她出题的话，可真心有点难度了。 “现在是春季，秦府尹就以春为题，不能有催字却要体现催装，如此作一首催妆诗如何？” 徐惠的眼里满是期待，一直都听说秦长青有大才，她也想见识见识。 秦府尹略微思索了一下，“那我就试试吧，作的不好，还望见谅！” 催婚，是古代迎亲的习俗之一。 新娘出嫁之日，新郎作诗，派人传达至女方催妆，称为“催妆诗”，也可由宾相代作。 诗为五七言近体，多颂赞吉利语。到迎亲时，女方家门紧闭，男方为催新娘启门登轿，则反复吹奏催妆曲，放催妆炮，伴以递开门封。到了现在，基本上都是顺着门缝塞红包了，暴力一点的直接踹门。 催妆诗写的好的，全唐诗里面倒是有一首，秦府尹略微回忆了一下，缓缓开口，“传闻烛下调红粉，明镜台前别作春。不须面上浑妆却，留著双眉待画人。” 这是《搜玉小集》里面收录的徐安期的一首催妆诗。（小集里面还有闺怨诗专栏，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很多老爷们的诗不看作者名你都以为是怨妇写的，哈哈。） 这首诗可谓是催装界的一股清流，大概意思就是新娘坐在花烛前面，对着明镜梳发化妆。新郎官来了，不需要扮上整套妆容，留着眉毛，会有人来为你画。 说白了，就是不等了，绝对不等了，不需要你化妆了，赶快让新郎官背着上花轿入洞房吧。 一首诗作完，徐惠满意的点点头，“嗯，不仅有春，还有妙龄女子的容貌。还带着汉代张敞画眉的历史典故，整首诗都耐人寻味，妙啊妙啊！” 随即，周围的人也是一片交好。 “……”秦长青一愣神：张敞画眉是什么？本府尹不知道啊，本府尹就是背诵的！ “这首算是过了！”徐惠满意的点点头，“在做一首，喜气中赞美新娘子的，如何？” “这有何难？” 秦府尹是胸有成竹，立刻想到了王昂，假意的沉思了一下，实际上在回忆，然后眼睛一亮： “喜气拥朱门，光动绮罗香陌。行到紫薇花下，悟身非凡客。不须脂粉涴天真，嫌怕太红白。留取黛眉浅处，画章台春色。” 王昂，号称史上最懂得花言巧语的新郎官了，他的诗词放在任何时候，都是牛逼的不要不要呃。 说的就是，好日子已经到来了。你这么美，过多的脂粉反而遮盖了你的天然美色，怕太红、又怕太白，把眉毛的浅处留下，画上章台春色。 “好好好！” 又是一阵叫好，只等着徐惠再出第三题了。 第一千二百四十六章 大佬聚餐 不等徐惠说话，秦府尹又缓缓开口，“那两首催妆诗都不足以彰显气派，既然徐家一门双贵妃，那我再送一首！” 秦府尹的声音也高了许多，“徐族玉女贵，出嫁帝王家。天母亲调粉，日兄怜赐花。催铺百子帐，待障七香车。借问妆成未，东方欲晓霞。持来入禁宫，花下动香风。须逐彩云降，通宵在月中。” 这是唐顺宗时期，云安公主下嫁泾原节度使刘昌之子刘士泾时，请进士陆畅代作的催妆诗，可谓是催装诗界的天花板了。 才女徐惠服了，彻底服气了。 秦长青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怎么诗词一说出来，一首比一首好听？ 就在这时候，院子里面传来一个豪放的声音，“妙哉妙哉，秦府尹的催妆诗一出，恐怕以后将再也没有催妆诗了！” 众人一看，居然是徐孝德，“女儿啊，开门，让晋王殿下入内吧！” 李治迎亲，秦府尹也算是出尽了风头，唯独一个女人远远的站在徐家远处，静静的看着，这个女人就是钰萱公主。 一个道姑莲步轻移，出现在钰萱公主的身后，轻轻拍拍钰萱公主的肩膀，“有没有兴趣，去我的道观坐坐？” “公主殿下？”钰萱公主奇怪的看着李丽质，“不过去看看？” “我现在是修道之人，看着稚奴迎亲就好。”李丽质笑了笑，“作为皇姐，贺礼已经送到了。后面闲暇，稚奴会带着妻小来拜会我的。” 说完，两个人去了长乐道观。 李治大婚，所有人喝得都是昏天地暗。 秦府也也喝飘了，近乎是被人抬着回去了秦府。 连续过了四五天，秦府来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人。 “大人，小的是马相爷府上的管家。”对着秦府尹一躬身，“相爷让我给大人带个话，咳咳咳……” 管家清了清嗓子，“秦府尹现在官做大了，就任京兆府尹之后，都不知道邀请长辈吃酒了？今天本相和褚相不当职，怎么办，可懂？” 秦府尹一脸懵逼的写来拜帖，交给管家。 “麻烦再跑一趟褚相的府邸，我这就找最大的馆子……”话说了一半，秦府尹急忙摇头，“和马相、褚相说，我在小清河边上备酒，今日野炊！” “好嘞！”管家拱拱手，“大人，小的这就去办！” “等等！” 秦府尹略微沉思了一下，“瘸叔龙叔，你们也一起吧，用马车把马相和褚相请来。另外再把英国公也请来。再准备一下钓具和食材！” “好嘞！” 部曲们的办事效率很快。 小清河边准备好了钓具，一张做铁锅炖的圆桌。 秦府尹在老程的胁迫之下，把桌子进行了改良，里面放了三口小锅。 一只锅子炖的大鹅，一只锅子炖的土鸡，另外一个炖了野生鱼杂鱼。 等褚遂良、马周和李绩全都到了之后，也都忙活的差不多了，四个人坐在河边钓鱼。 秦府尹的运气很不好，一条鱼都没钓到，可其余的三人，都是收获满满。 瘸子和独眼龙，将鱼收拾好下锅开炖！ 马周看着大铁锅和桌子，抿抿嘴，“在享受这条路上，我们都不如你和知节啊！知节搞的农家院和铁锅炖饭庄，全都是这样的锅子，简单快捷！” “知节的火锅店，绝对是与时俱进。长青家有的，知节的火锅店就有！”褚遂良也是一脸的感慨，“现在听说知节又搞了麻辣蟹、麻辣虾、麻辣鱼、麻辣、牛蛙甲鱼石锅什么的，生意火的一塌糊涂。老夫去吃过几次，价格也很亲民。” “长安很多生意，价格亲民的基本都是知节做的，老匹夫和咱们吆五喝六的，但对百姓方面，真心没的说。”马周接连感慨，“若所有商贾都如程知节，那该多美好？” 不是…… 你们闭着眼睛装瞎，真的好吗？ 程伯伯是流氓，大唐第二大流氓，你们就看不清吗？ 你们好好看看我，仔细看看我，我就是被大唐第一流氓、第二流氓摧残至今！ 秦府尹瞪大了眼睛看着马周和褚遂良，“褚伯伯，程伯伯骂过你，还要打你！马叔叔，程伯伯还打砸过你礼部办公区，你们可不能闭着眼睛当做看不见。程伯伯，他可不是啥好人，心思坏滴很坏滴很……” “你这崽崽，咋还学会在别人背后说闲话了呢？坏滴很，坏滴很！” 一个豪放的声音传来，老程腆着肚子，迈着八字步，一把夺过秦府尹手里的鱼竿，“去给老夫切点鱼生！这么好的鱼竿放在你手里白瞎了！” “……”秦府尹一脸尴尬。 “知节，你来晚了！”李绩笑了笑。 “白眼狼！”老程狠狠瞪了秦府尹一眼，“邀请褚相和马相吃酒，居然不约俺老程？还得让马相他们俩约我，白他娘的疼你一回！” 秦府尹刚抄起菜刀，就看见老程一抖鱼竿，程鼎屁颠屁颠的拿着抄网跑过去，一条八斤多的大草鱼上钩了。 “长青，过来看看。”老程对着秦府尹挑了一下眉毛，“这就是人品、德行！” 饭菜都做好了，程鼎掀开了锅盖，众人落座。 在不远处，是另外一口大锅，程鼎等部曲，围坐在那张桌吃饭。 从秦府尹的角度出发，瘸子和独眼龙这群人早已经不是下人不是护院了，而是家人。 小清河这里是重地，又有禁军把手，自然也是敞开了吃喝。 “人都到齐了，老夫先说几句？” 秦长青给众人倒了酒，褚遂良缓缓开口。 秦长青也坐正了身体，认真的听着，无缘无故的不会有这个酒局。 “现在长青去了京兆府任职，那些牛鬼蛇神也就全跳出来了。从八柱国到关陇集团，再到大小豪门，以前是国家的基石，现在看来都是各怀心思。陛下要搞定他们，势必造成内耗，导致江山不稳。去年的官员考核很烂，是老夫和宾王给压了下来，强行重新考核的。关陇正在借助官员考核的机会，推波助澜的安插自己的人手。陛下即将出海，咱们先通通气，想一个应对之策，呈交给陛下，让他安心出海！” 众人都是点点头，随即看向秦长青，等待秦长青发言。 第一千二百四十七章 长乐公主怀上了 李绩看向了秦长青，“长青，你是京兆府尹，你先说说看！你的意见可行，我和知节做你的后盾。马相和褚相毕竟是宰辅，一言一行都影响朝廷风向，很多事他们不能明说。” 秦长青略微思索了一下，“其实，攘外必先安内，这句话是对的。但是安内分团结和不团结。斗争求存胜，退步求团结亡！” 褚遂良四人顿时神色严肃起来。 李绩点点头，“确实，长青虽然年轻，却直奔要害。老夫读的书很多，但这句话老夫没听说过，出自什么人之口？” “这……” 秦府尹一咧嘴，这让我怎么回答？ 难道告诉你们一千五百年以后，出现了一个旷古烁今、名震千秋的理论家、战略家、大诗人、大智者、缔造者……胜过我岳父老李的子任爷爷吗？ 如果真的这么说了，老程第一个揪着他的脖领子丢进小清河，让他洗洗澡，清醒清醒在说话。 “是在和关陇的长期斗争中，小子感悟出来的。”秦府尹的老脸一红。 “精辟！”褚遂良对着秦府尹竖起了大拇指，“确实啊，不是天赋异禀，没经过长期的磨难和斗争，确实不能有如此的感悟，如此的大智慧！” “……”秦府尹：为啥我感觉自己的剽窃罪，已经足够斩首百八十次了呢？为啥我剽窃刮痧小李、剽窃杜甫、杜牧、孟浩然啥的，就觉得心安理得呢？ 可很快，秦府尹清了清嗓子，“世家门阀，严重阻碍了帝国的发展。现在的人才大多数还是世家子弟。虽然教育已经普及了，但还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寒门庶族至今还没有彻底进入仕途，所以改革还是有改革的。” “自两晋时代起，朝堂就是世家的朝堂，不是国家的朝堂。他们世家的荣耀会一代代的传下去，可他们垄断的那不是珍宝也不是良田，而是国运！” “教育，不是一时间的事情。需要十年二十年、乃至一代人两代人的努力，是一个大工程。我还是觉得，国家应该扫除文盲，哪怕之会背三字经，只认识三字经上面的字也比做文盲要好。只有大家都接受公平的教育，寒门才能崛起，才不会继续在饥饿中徘徊。上层的资源才会得到最优化的分配，而不是半数都在世家的手里。” “那还等个屁啊？”老程咕咚一口干掉了碗里的酒，“亮出来车马，干他们就完了！” “打肯定要打的，程伯伯也肯定要出手，但不是现在！”秦长青叹了一口气，给老程添了酒，“任重道远啊！” “这世间很多事情，都看不到摸不着。天下大势，顺逆都有亡的危险。” 褚遂良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突然散发出莫名的威仪和宰辅的气势，完全不像是一个老年人，突然像是年轻了几十岁，端起酒碗，“老夫始终相信，人定胜天！人连老天爷都能到打败，何况人呼？那就干了这碗酒，让历史证明，陛下的决定书对的，朝廷的决定是对的！” “说得好。虽然这条路上布满荆棘，但马某也觉得这是大势所趋。既然做了宰辅，那就理当干点宰辅该干的事情。马某也相信，狗曰的门阀，早晚会被历史唾弃，早晚会成为过去的历史！” 老程和李绩也是意气奋发，虽然说不是上阵杀敌，但干掉关陇，也是大功一件，足够解甲归田名留青史了！ 喝得有点多，但却十分爽。 老程吆五喝六的和李绩离开，马周和褚遂良商议了一下，准备奏疏，单独呈交李世民。 秦府尹家里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秦府尹听到之后先是一愣，很快就笑的合不拢嘴了。 在长乐道观，传来一个消息：长乐公主有了身孕！ 秦府尹笑的简直都快合不拢嘴了，但是新的问题也来了。 那就是长孙冲闹道观的事情刚过去，李孝林把这件事给压了下来，在李丽质怀孕期间，绝对不能出任偏差，不然整个皇族都会蒙羞。 秦府尹再一次把目光定准了李孝林，但是呢，秦府尹却没拉下脸皮去找李孝林，而是让人请来了李冲虚。 李冲虚到了秦府，发现秦府尹正在给一对儿婴儿床刷油养护。 嗯，准确的说，是婴儿床是别人做的，秦府尹就是为了让李冲虚看得更亲近一点。 “姐夫，你这是……” “听说莲儿怀上了，姐夫就给你做了一对儿婴儿床。”秦府尹搓搓手，“知道你们家啥也不缺，姐夫就辛苦辛苦动动手。” “姐夫！”李冲虚斜着眼睛看着秦府尹，“咱们之间就别搞这套了。这是杨务廉做的。” “你咋知道？”秦府尹尴尬了一下，随即脸红了。 “这种婴儿床的图纸，是韩王叔画的，杨务廉做的。我定制了一个。过去取的时候，杨务廉说让我等，都给你了！” “哎呀，不要在意细节！”秦府尹拍拍李冲虚的肩膀，“你看上棕油这种活就是姐夫做的！” “对，我谢谢你！” 李冲虚坐好之后，立刻有人奉茶，抿了一口，李冲虚竖起了大拇指，“姐夫，这个绿茶好喝，一会儿给我装几罐。我二伯河间郡王李孝恭要寿辰了，送给他做贺礼。再给我小叔济北郡王李瑊、江夏郡王李道宗、广宁郡王李道兴……他们都喜欢喝绿茶！” “……”秦长青一阵心塞：你特么能不能好好唠嗑？谁特么能和你们家比？你们家一圈亲戚全特么是郡王，都知道的事情，就不要说出来打击人好不好？ “冲虚，姐夫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联姻吗？定娃娃亲吗？好啊好啊！”李冲虚急忙点头答应。 “不是……”秦府尹瞪了李冲虚一眼，“近亲结婚生傻子！” “呵，呵呵！” 李冲虚斜着眼睛看着秦府尹，“那啥，就是那啥吧，也巧了……昨天我去道观的时候，哄了一会儿你孙儿秦承德，这娃儿虎头虎脑的，灵性滴很……” “……” 秦府尹一捂胸口，就感觉心塞的不要不要的，“冲虚啊……咱们还是说点别的吧……” 第一千二百四十八章 十全大补酒 老李家一枝独秀！ 准确的说是沾了李世民的光！ 不管是李道宗一家，还是李孝恭一家，基本上跟着老李打天下的李家人，全都首封郡望了。 因为他们都是一个祖宗，那就是八柱国之一的李虎。 不管是李渊还是李世民，乃至后面的李治，对族兄族弟们都十分好。 面前的李冲虚，还有他哥哥李冲玄，也全都是郡王，在册封自家人这方面，老李一点都没吝啬。 “兄弟啊……” “我都知道！”李冲虚抿了一口茶，“我准备的都是双份的。” “所以呢……” “姐夫，我姓李。宗正寺下一任的继承人是你儿媳妇，也是我堂妹，我总不能让她上任，就面对家族蒙羞吧？” 李冲虚顿了顿，“老李家其实和老程家一样，大家都是帮亲不帮理！更何况，那还是亲闺女，我们不做事，难道等皇帝叔叔做事？别闹了，早都大脚丫子飞过来了！他比谁都要脸，尤其是这种事儿。” “我还得谢谢你呗？”秦府尹让人拿出来几罐茶，摆在石桌上。 “不是……”李冲虚一脸懵逼，“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居然不请我喝点，赶我走？” “我什么时候赶你走了？” “那你给我茶叶算是什么意思？这不就是让我带着茶叶滚蛋？” “我是让你挑一下……你用哪种绿茶送礼！” “姐夫。”李冲虚把的茶叶全都揽在怀里，“傻子才选，我全要！” 妈的，大意了！ “谢谢姐夫啊！”李冲虚得意一笑。 说话间，独孤谋来了。 又来一个妹夫，秦府尹自然是要好好的招待一下了。 酸菜火锅走起，独孤谋喝得晕乎乎的看向了秦长青。 “姐夫，我有个朋友……”也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害臊，独孤谋的脸很红，说话的声音也有些腼腆。 话说了一半，李冲虚瞥了一眼独孤谋，“你有朋友吗？” “我……”独孤谋狠狠瞪了李冲虚一眼，“抛开我媳妇不说，论辈分我是你舅舅，你就这么和舅舅说话的？我就没朋友，怎么了？就是我，我不孕不育，让姐夫帮我想个办法，不行吗？” “……”李崇义愣愣神，“算了，我啥都没说！” 然后，独孤谋开始和秦府尹讨论起来，如何生孩子的事情。 秦府尹儿孙满堂这件事，世人皆知。 可独孤谋想声誉却十分困难，倒不是他媳妇安康公主没坏过，而是怀不住，没足月变夭折了。 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没有子嗣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独孤谋的祖上都是一脉单传，不能到了他这里，就绝后了。 不然，独孤谋不仅连进祖坟的资格都没有，就算是下了地狱，老祖宗们都得亲切的问候他祖宗。 但是吧，秦府尹也一脸为难，这么尖端的富有技术性的问题，你来问我？ 我当年也是生不出来的好不好……呀，对了，怎么忘了段伯伯给我的丹方。 “早就和你们说过的，近亲结婚……唉，算了！”秦府尹叹了一口气，去了书房，从书房里面拿出来段志玄送给他的丹方，递交到独孤谋的手里，“这是我师兄西华大法师的丹方，你先试试！我估计啊，兕子和牧儿就是用了这个！” “谢姐夫！”独孤谋说完，拉着秦长青和李冲虚到了一个书房，关好了门窗，就要解下腰带。 “你要干啥？”李冲虚一惊一乍的，“光天化日之下，你要耍流氓是咋滴？” “我是让姐夫帮我看看，要不要找常乐在切一刀。” 说完，独孤谋解开腰带，秦府尹扫了一眼，“切不切都行，但保险起见，我建议你还是切一刀。” “那成，我抽空就找常乐切一刀！” 穿好了裤子，洗洗手，重新回到了作为。 “你们说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秦府尹笑眯眯的看着两个人，“有没有兴趣干点强腰健肾的营生？” “说来听听！”李冲虚略微沉思了一下，“我爹临终前说过，我就是个败家子，一辈子见不到回头钱。我最近琢磨了一下，我要是不败家也对不起我爹妈啊，更何况，我和我哥也都是郡王，我要败家败出新高度，肯定就要搞点钱。去哪我都包场！以后吃贞观超市门口的卖得煎饼果子，我特么家五十个蛋！吃不了没关系，我就看这，有钱，人性！姐夫，你要是让我挣到钱，我就把我们家七大姑八大姨，全都约上，当着他们的面儿，给我爹立个金钱冢，让我爹泉下有知，也看看，我见到回头钱了。” “在岭南道，有一种东西叫做黑玛卡，乾巽在东北做了参茸的生意，虎鞭、鹿茸、鹿鞭什么的全都有，安西都护府那边很多黑枸杞和红枸杞。” 秦府尹顿了顿，“你们也知道，我师兄是西华大法师，我还是太医署的署丞，老神仙孙思邈也是我师兄，我卖药酒没毛病吧？” “肯定没毛病！”李冲虚、独孤谋二人点点头。 “咱们可以卖、枸杞酒、人参酒、人参鹿茸酒、强腰健肾酒、十全大补酒……” 秦府尹瞥了一眼二人,“就你们这样的，被酒色掏空身体的。用三两人参、二两枸杞，二两玛卡，一两黄芪泡十斤烈酒。一个月后一次喝一两，保证你们每天都雄起！如果是身体好的练家子，在放里二两牛九力，那小劲儿一上来，挠挠儿的！” “真行？” “必须行啊！”秦府尹对着瘸叔招招手，“瘸叔，你告诉他们！” “药劲一上来，保证你们的根本停不下来。”瘸子打开酒葫芦，“二位小公爷，不嫌弃的话尝尝？这是主家给我们搞得十全大补酒，每天晚上喝一两。” “来来来，快倒上！”李冲虚第一个兴奋起来，二人纷纷拿起酒杯放在瘸子面前。 瘸子给二人倒了酒，味道里面带着很浓郁的草药香，轻轻抿了一口，很快就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涌动，一股热乎劲儿立马就上来了。 “这个十全大补酒，受到南北方天气的影响，也分成不同的种类。” 秦府尹接着给对方讲解，二人就认真的听着。 第一千二百四十九章 秦府尹遇刺 “北方的天气比较冷，大概就是人参四两、肉苁蓉四两、锁阳四两、灵芝二两、鹿宝四两、玛卡三两、鹿筋三两、鹿茸片三两，冰糖和枸杞各二两，这个是大众的配方。 南方的天气潮热，所以配方里面很少用锁阳什么的。多数都是挡过、白芍、熟地、党参、白术、川穹、茯苓、黄芪各一两二钱、甘草、肉桂各六钱，泡四斤的白酒。” （PS：干货啊，最近腰酸腿软，买了一本补酒大全，唉！） “基本上，都是各有各的用处，配方不是一成不变的。到时候我让太医署搞一些辩证的药方。咱们不光卖药酒，咱们还要卖药包。琉璃瓶、陶罐我随便产，现在都不值钱快烂大街了，咱们用来做药酒的包装。酒还是这个酒，包装好的自然就卖的贵一些。这东西男女都可以喝的。” “可问题是，叫什么名字好啊？”李冲虚耸耸肩，很是无奈，“从不能叫威尔猛、叫圆大壮吧？” “你俗，忒俗了，我羞与你为伍！”秦府尹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李冲虚，“你就不能动动脑子？” “我可想不出来！”李冲虚掏出来华子一人分了一支，“姐夫，你是长安城第一才子，你来取名字！” 秦府尹略微沉思了一下，“其实这东西取名字就要直达意境。女款的药酒咱们叫娇韵，男款的药酒咱们叫雄风！” “广告词我都想好了，引领腰杆硬，喝护真男人！或者是宫廷秘宝，男人不老，他好你也好！再不济就搞个饮走男言之隐喝回第二青春！” “那岂不是和畜生一样，日日夜夜都要操练？”李冲虚说完，众人哈哈大笑。 李治纳妃，李世民也十分欢喜。 马周和褚遂良私底下上了一份奏表，李世民看了之后欣喜连连，直接批复。 程处弼回京，老程也是宴请了一众武将。 “俺儿长大了，知道镇守关隘责任重大，不在是哪个毛头小子了！”老程看儿子是越看越满意。 尉迟敬德听闻，也是大笑连连，“你们家这以我做做，老夫也就看处弼顺眼。平日里不显山不漏水的，关键时刻有担当，像俺老黑！” “……”老流氓斜着眼睛看着尉迟敬德，眼睛瞪得比牛眼都大，“老黑，你他娘的几个意思？占我老程的便宜是不是？” “我他娘的又没招惹你？”尉迟敬德一脸懵逼。 “你说俺儿子像你是几个意思？” 啊？尉迟敬德挠挠头，“我没说。你听错了！” “没说？没说那就喝酒！” 秦府尹是媒人，自然要喝得比较多。 拍拍程处弼的肩膀，“很快，你也是两个媳妇的人了，记住一点，不能惧内！别学你尉迟叔叔，也别学房相，他们别看在外面吆五喝六的，都惧内，很惧内！” “……”尉迟敬德：“长青，你这话说的……谁不知道俺老黑在家里面说一不二？” “嗯，确实！”老程啧啧啧的抿抿嘴，“确实是说一不二！俺老程给你作证，哈哈哈！” 哼，尉迟敬德狠狠哼了一声，“要说惧内，还是房黑子。他媳妇才是个猛人，一坛子醋，全都喝进去了！” 尉迟敬德说完，众人哈哈大笑。 酒喝得差不多了，秦府尹离开了程府。 基本上结婚的已经订上了日程，只等着下聘礼了。 坐进了马车，掀开车窗，和瘸子、独眼龙正吹着牛逼。 刚出了金光门，走出去不远，却发现独眼龙的双眼突然睁大，瞬间拔出长刀！ “主家，趴下！” 秦府尹不明所以，但还是将身体死死的贴着车厢。 嗖！ 一支弩箭飞射而来，独眼龙用刀一扫，将箭矢磕飞。 随后在道路两侧树林里面，嗖嗖嗖飞来无数的箭矢。 马车上面，眨眼之间被射成了刺猬。 秦府尹趴在车底，箭矢贯穿了车身，落在秦府尹的身边。 瘸子和独眼龙，也躲在车辕 砰砰！ 两声枪响，秦府尹顺着车窗向一侧，胡乱的放了几枪。 瘸子点燃了两枚烟雾弹，扔向了不远处，独眼龙对着天空发射了一枚信号弹。 烟雾升起来之后，二人灵巧的翻进马车，见秦府尹你没受伤，这才放下心。 三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又是一轮无情的箭雨！ 咚咚咚！ 箭矢近乎贴着三人的头皮掠过，重重的刺在车身上。 额头有些发热，秦府尹用手擦了一下，额头被箭矢擦伤，正在淌血。 一阵喧闹嘈杂的声音传来，守卫城门的十名守门卒率先到了，随后就是巡街的武侯。紧接着就是巡城卫。 众人将秦府尹的马车围的水泄不通，长刀出鞘弓弩上弦！ 这时候大家都知道一件事，那即是不能让秦府尹受伤。 瘸子的眼尖，在烟雾快散去的一瞬间，发现了树林里面的人影，“来十个人，跟我走！瞎子，你保护好主家！” 说完，瘸子一手操着掌心驽，一手攥着长刀，带人冲向了树林！ 秦府尹平日里出门，至少要带十来个部曲，就今天带的人少。可瘸子和独眼龙确实精英中的精英。 “主家！” 独眼龙撕扯了一下衣服，将布条递给秦长青，秦长青擦了擦脑门上的血，目光阴森恐怖。 刚出城，就对本府尹下手，你们当本府尹是什么？ “通知京兆府衙门，让程怀忠和单鹰，全体出动，缉拿行刺者！” “立刻彻查东西两市，凡有形迹可疑的、最近入驻的商贾，全部缉拿严加审讯。” “瘸叔回来之后，只要能描述刺客的身体特征相貌特征，立刻下发海捕文书！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不管背景如何，任何都不可以担保！” 一声声命令下达，整个长安城都乱成了一锅粥。 沉着冷静的背后，秦府尹也隐隐有些后怕，以后出门要多带一些人了。 由于秦府尹在民间的声望很高，所以百姓们也自发的组织起来，为长安县衙提供线索，但凡有可疑之人，立刻上报府衙。 第一千二百五十章 栽赃嫁祸 百姓们的心思很明显，是皇帝和秦府尹让他们吃了饱饭，他们就应该尽一份力。 不仅是长安县衙，京兆府衙门也动了起来。 所有休息的官员，全部到岗。别看平日里这群人相互看着不顺眼，有的还巴不得秦府尹早亡，但事儿真的出了，谁也不敢有一丁点的怠慢。 程怀忠和单鹰火冒三丈，当街行刺京兆府府尹，谁给他们的胆子？ 治安司的所有人，全都没闲着，开始寻找凶手。 秦长青一直很疑惑，能够知道他行踪，又能在半路伏击，必然经过详细的探查，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更何况，秦长青每天去哪，他自己都不确定。长安城内的勋贵世家无数，他们似乎也都能做到。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秦长青彻底明白这句话了。 李世民收到秦长青遇刺的消息之后，也是勃然大怒。 对着李君献和常涂一阵咆哮。 堂堂帝婿、大唐的京兆府尹杠出城就被暗杀，百骑、飞骑、内侍你干什么吃的？ 是不是朕被行刺了，你们也照样什么都不知道？ 常涂和李君献脸色惨白，一边反省自己失职，一边也在琢磨，为啥秦府尹就这么拉仇恨？就好像天底下的人都要弄死他而后快一样。 幸好秦府尹只是轻伤，没出人重大的世故。 当然了，这也得益于秦府尹先知先觉，他的马车用的都是上等的木材，解释牢靠，寻常的马车，躲在里面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飞骑和百骑，都派出来十几名精英，协助程怀忠和单鹰办案。 李世民的意图很明显，这件事必须要差的水落石出！ 常柄，飞骑的一名骑都尉。 对着秦府尹拱拱手，“大人，根据百姓的线报，和程鼎找到的线索。刺客至少十几人，他们各个都是高手。但是，到了朱雀大街所有人都失踪了。失踪的地点在赵国公府……” “长孙无忌府？”秦府尹疑惑了一下，“老狐狸要杀我也是找死士，不会让人在回去的。” 想到这，秦府尹说道，“很有可能是栽赃嫁祸。” “可问题是，赵国公不让人搜查他们家！”常柄叹了一口气。 “他说不搜就不搜了？”秦长青一皱眉。 “大人，事关重大，朱雀大街上，搜哪家都需要陛下的手谕或者手令！” “有点不对劲！” 秦长青沉思了一会儿，别人遇刺或许长孙无忌能拦着不让人进他府上，可他遇到了行刺，长孙无忌会第一个洗清嫌疑，淡然不会阻拦。 虽然说，最想秦府尹被人大卸八块，横死街头的就是长孙无忌，可秦某人更相信，长孙无忌做不出来这么低俗的事情。 如果真的能杀人，秦府尹不知道被干掉多少次了，长孙无忌也不会愚蠢到派人行刺的地步。 更何况，如果秦某人被干掉了，李世民更有借口对关陇下刀子了。 关陇和朝廷，在这方面都保持一定的火候，大家也都很默契。说白了，秦府尹走在关陇的大街上，但凡有人想要干掉秦府尹，关陇的人都得出手救下秦府尹，不能因为一个灭了七个族。 刺杀这种事，现在关陇都不屑一顾，大家现在较量的是政资资本。死了一个秦长青，还有千千万万个秦长青。 可如果说借刀杀人，栽赃嫁祸，那又是谁呢？ 沉思了许久，秦长青看向了瘸子，“鼎叔，觉得如何？” “看上去像是行伍，可有带着点儿野路子，一个没抓到！”程鼎有些气急败坏，“第一次遇到这么难缠的死士。” “既然这样，那就先看看长孙无忌什么意思！” 秦长青换好了官服官帽，“走，去赵国公府上坐坐！” 朱雀大街彻底热闹起来。 秦长青带着程处忠和单鹰到了赵国公府。 不一会儿的功夫，长孙无忌就出来了。 这么面子很大，长孙无忌亲自出门相迎，更说明这个叫先礼后兵！ “听闻秦府尹遇刺，老夫很是欣喜！” 长孙无忌上下打量秦府尹，“命，确实挺硬的！” “舅舅，咱们彼此彼此！”秦府尹笑眯眯的看着长孙无忌，“大家都希望对方死。但是呢，真有人要干掉你，我还是会拉你一把的，能干掉你的只有我，不能是别人！” “确实啊！”长孙无忌的嘴角也带着笑容，“那些想你死的家伙，恐怕又要失望了！但是你不去抓刺客，你来老夫的府上作甚？” “我的舅舅哎……” “打住，焕儿不是我没亲生的，你这一声舅舅老夫可受不起！” “焕儿不是，丽质是啊……” “你……”长孙无忌气的直跺脚，“你这臭嘴，就该给你缝上！” “赵国公，有人亲眼看见刺客进入了你家的后院。为了保障你府上所有人的安全，也为了探查刺客行踪，还望赵国公行个方便！” “赵国公府上下，没有作奸犯科之人。没有皇帝的手谕，任何人都不能搜查国公府！” 倒不是长孙无忌不让他搜，而是长孙无忌有自己的打算。 他不确定，刺杀这场戏是不是秦长青自导自演的，如果是秦长青故意这么做的，按照秦长青的无耻性格，肯定会借机在他府里面放一下线索。 基本上，两个人是相互误会，秦府尹想给长孙无忌证明清白，长孙无忌有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本官是京兆府尹，说的直白一点，长安城都归我管理。现在刺客进入了你们家的后援，本官自然要亲自前去搜捕。如果赵国公推三阻四，难免有包庇的嫌疑了！” “长青，你不要血口喷人。”长孙无忌的脸色一沉，“老夫还不屑做这么下作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我可就强行走查了！”秦长青眼睛眯起，目露寒芒。 “没有皇帝的手谕，你敢强行搜查老夫的府邸？”长孙无忌牙齿咬得致嘎作响。 秦府尹耸耸肩，“那你就看我敢不敢！” “……” 一瞬间，长孙无忌傻眼了。 以为他清楚，就没有秦府尹不敢干的事情，这家伙有时候就是个二杆子，政敌之间的默契，他压根就没有。现在他要进入国公府探查线索，他还占理，你就说他敢不敢？ 第一千二百五十一章 物证突现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秦府尹不敢干的事情。 江南书院、江南豪门牛逼不？ 秦府尹甘愿背负骂名，杀的江南书院血流成河。 可到最后呢？经过秦府尹一番折腾，哪个敢站出来骂他？ 自古以来，你看哪个二杆子，敢屠了一座书院？ 这样的前车之鉴很多，长孙无忌也是神色复杂的看着秦府尹。 现在，要进入赵国公府盘查，到底拦着还是不拦着？ 长孙无忌但心里很有底，他不是行刺秦府尹的凶手，但身为赵国公，他就不像被人看笑话。 这相当于堂堂关陇之首，当朝的宰辅，正被一个府尹肆意的凌辱。 沉思了许久，长孙无忌一咬牙，“既然秦府尹认定了老夫是凶手，那就进去仔细的查探一下，以正老夫和长孙家的清白。” 话说的就不一样了，如果秦长青硬闯，那长孙无忌名声受辱。 但是，主动要求秦府尹进入赵国公府查探，那性质就大不相同。 别人只会夸长孙无忌做人的心胸，只会夸长孙无忌的问心无愧的人品。 反观秦府尹……嗯，他没脸，无所谓的！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国公深明大义，下官佩服！” 秦府尹一拱手，“本官只是说刺客跑进了你的府邸，没有说你长孙家和刺客勾结。更何况，你也不会蠢到干这样的事情。” 说到这，看向了程处忠、单鹰等人，“进去之后，要注意礼节，小心谨慎。惊扰了府内的人，本府尹决不轻饶。” “喏！” 程处忠的人进入了长孙无忌的府邸，直奔后院。 秦府尹来到了前堂，这是他第一次来长孙无忌府，打量了一圈之后笑眯眯的看着长孙无忌。 “舅舅，不搞点茶喝喝吗？” “你就不怕我下毒，毒死你？”长孙无忌瞥了一眼秦长青，让人奉茶。 秦府尹打开了茶碗，小心的拿出一根银针，在水中探查了一会儿，发现银针没有发黑之后，才小心的收起来。 抿了一口茶，满意的点点头，“这不是我们家移栽的那颗茶树吗？焕儿亲手炒的，一年就产半斤。” “老夫的外甥女，自然要偏袒与舅舅！” 看着秦府尹收起来的银针，长孙无忌的嘴角狠狠一抽：老夫，想干掉你不假，但老夫不会用这么下作的手段，朝堂讲究朝堂的规矩，啥也不是的人才会去搞暗杀！ “确实，我媳妇最讲究的就是礼数了，逢年国节什么的，家家的礼都不忘。”秦府尹满意的点点头，“其实我的那些媳妇都不错的。” “长青，长孙家不是攀附皇权的小人，而是德高望重的名门，家世显赫，如果搜查之后没有发现刺客的踪迹，你是不是要给长孙家一个交代？” 长孙无忌抿了一口茶，言外之意就是你不能搜查完，拍拍屁股走人，我让你进来是礼数，你走了还我清白也是应该的。 “嗯。”秦长青点点头，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起来，“确实。本府尹知道舅舅不会干这么无耻的事情，原本追到这就打算放弃的。说知道舅舅高义，主动打开府门，让外甥盘查，以正自己的清白。外甥肯定要写一份奏疏，呈交给陛下，为舅舅歌功颂德的。” “……”长孙无忌听闻，鼻子险些气歪了。 这个混蛋，就是想拍拍屁股走人，之前还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现在就搞得没他什么事儿了，怎能让人不愤怒？ “那老夫还要谢谢你呗？”长孙无忌双目喷火，愤怒的手都在颤抖。 “舅舅，言重了！”秦府尹笑眯眯的看着长孙无忌，“不用谢我的，大家都是为朝廷办事，都是皇帝的家人，咱们是一家人，没必要谢我的。” 我特么真的在谢你？ 我特么是不是要谢谢你全家？谢谢你祖宗十八代？ 长孙无忌现在干掉秦府尹的心思都有了，可秦府尹就是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无耻做派。 长孙无忌算是看明白了，秦狗还是那个秦狗，他特么明知道自己不会派人去暗杀他，就是故意的来找茬，故意打压长孙无忌的声望和面子。但是他的任务就是对关陇挥刀子，所以借着这个机会来羞辱他，间接的羞辱关陇！ 彼其娘之！ 长孙无忌在心理爆了一句粗口，哪个大傻逼没事儿去行刺他？这么愚蠢的事情，是哪个不走心的想出来的？ “不过舅舅你放心！”秦府尹一脸严肃的看着长孙无忌，“栽赃嫁祸的事情，我做不出来！” “我呸！”长孙无忌险些被一口茶汤给呛死，“长青，你的人品大家都清楚，就不要说的这么自命不凡了！” 两个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古怪至极。 程处忠和单鹰、常柄等人，也带人在长孙无忌府里面仔细的搜查。 单鹰的狗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他们发现麒麟比任何的官犬都能折腾，像极了秦某人。 在长孙无忌府的后花园，有个小池塘，秦理对着池塘嗷嗷嗷的一阵怪叫，然后一个猛子扎进了水塘里面。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找到了重要的线索。 单鹰和程处忠都是一脸懵逼，这玩意儿成精了？ 常柄用胳膊碰了一下程处忠，“真的假的？不会是……” 程处忠挠挠头，“再怎么说也是当朝宰辅，秦大哥不会那么无耻吧？小鹰，你说？” 单鹰一脸尴尬，说话都结吧了，“我觉得吧……那啥……就是……应该不会吧？麒麟以前是最好的官犬，还是很正派的。” “那你这意思是秦大哥不正派了？”程处忠瞥了一眼单鹰。 “我可没说，你别瞎说！”单鹰瞪了程处忠一眼，“你在敢侮辱秦大哥，我就找阿爹告状，让他把你吊在右武卫的旗杆子上……” 得到了麒麟找到线索的消息，长孙无忌一愣，秦长青一愣。 紧接着，两个人全都到了案发现场，长孙无忌脑门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就出来了。 麒麟用力的抖了抖身体，甩掉了一部分的水，然后对着秦府尹叫了急声，秦府尹立刻解下腰间的皮囊丢给麒麟。 第一千二百五十二章 强强联手 麒麟解开了皮囊上面的绳子，然后从里面扒拉出来一块牛肉干，满意的吃了起来。 长孙无忌看着面前的包裹，要多懵逼有多懵逼，他可以保证这件事和他没关系，可为啥证据出现了？这不是要把长孙家往死里整吗？ 狐疑的看着秦府尹，秦府尹一摊手一耸肩，“不是我，我这人公道的很，不是我做的。” 一时间，秦府尹也蒙蔽了。 大包裹里面，是一堆零件，组合起来就是劲弩。 经过详细的对比，常柄对着秦府尹一拱手，“大人，这是制式弓弩，外面十分少见。发射的箭矢，是袭击大人的配套装备。如今被人拆解后，丢进了池塘。” 秦府尹看看麒麟，随即看看单鹰，眼神疑惑，意思很明显：能指使动麒麟的，在场只有两个人，就是本官和你，是不是你做的？ 单鹰轻微的摇摇头，我特么以为是你安排好的呢！ 秦府尹又疑惑的看下程怀忠，但很快就挪开了目光：算了，他没这个脑子！ 然后，秦府尹又看向了长孙无忌，“赵国公，本官相信你的品行，但是会不会是……” 言外之意就是，是不是你家的傻儿子长孙冲做的。 “长青，我可以用人头担保，绝不是我府上之人做的。”长孙无忌擦擦脑门上的冷汗，“冲儿更不会！如果是冲儿做的，老夫现在就砍了他给你清白！” “可问题是，你们家可是国公府，外面还有禁卫罢手，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劲弩拆解了丢进你们家的池塘？”秦府尹挠挠头，“本官确实信你，关键是事情摆在眼前，我信了大理寺和刑部不信啊！” 一瞬间，长孙无忌居然无言以对了。 作案的凶器发现了，无论是不是凶手，都难逃干系。 如果不能拿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恐怕秦长青就要借题发挥了。 “长孙大人，要不咱们一去去京兆府走一趟？你放心，本官绝对不会给你用刑，还会还你一个清白！” 长孙无忌愣了一下，讲道理啊，秦长青表现的越是和善他越是心虚。 但略微沉思了一会儿，长孙无忌点点头，“既然在老夫的府上发现了凶器，老夫和你走一趟也是理所应当。这样，我在家里简单交代一下，就去京兆府衙如何？” “可以，不用去京兆府，在尚书省就可以。我最近也不去雍州了。” 说完，秦长青离开了赵国公府，去了尚书省，找来裴俊、孙附加和周桦骢。 长孙无忌坐在长孙冲的病床前，神色沉重。 “冲儿，是不是你做的？” 几乎从来不抽烟的长孙无忌，点了一支烟，狠狠的吸了一口。 “不是！” “那硬驽是军中的制式武器，又如何出现的？”长孙无忌又问。 “父亲，不是孩儿做的。孩儿也不傻，我可以和他有小的冲突，我能明目张胆的带着部曲去和他约架，但我不能暗杀他！” 长孙冲也是有苦说不出，“爹，孩儿是恨不得杀他而后快，但真的派人杀他，咱们家也就完了。孰重孰轻，孩儿分的清！” 长孙无忌叹了一口气，不是长孙冲做的，那就是有人栽赃嫁祸了。 但长孙无忌清楚一点，秦长青虽然人品不咋滴，但绝对不会亲自栽赃给他的，皇帝和关陇的矛盾，不是亮刀子就能解决的。 当年秦长青给李世民在关陇封神，已经亮过一次刀子了，以后争夺的就是政治资源，不是杀人就能解决的，也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 “如果没有硬驽的存在，或许秦长青会旁敲侧击的抓着咱们家不放。或许会接着机会打压咱们。但现在出现了凶器，就很难说了。” 长孙无忌深吸了一口气，“他也看出来有人栽赃陷害了。恐怕这次咱们要和秦长青联手了。” “父亲，为何？” “还能为何？”长孙无忌苦笑了一声，“自证清白呗！” 拍拍长孙冲的肩膀，“秦长青虽然人品不咋滴，但那些都无伤大雅，归根结底，他还是讲规矩讲底线的。虽然这句话很矛盾，但你不得不承认，他很多事情做的都是可以的。关陇之行，把为父摘出去了，盐税把为父摘出去了……” “父亲，那为何咱们不放手？”长孙冲犹豫再三，开口问道。 “你以为我不想放手吗？你以为我不知道关陇搞不过陛下吗？很多事，不是你不下做就不做的。” 长孙冲听得一头雾水，他是家里的长子，又是帝婿，他的一切都够他荣华富贵一辈子了，但长孙无忌不同，他要的不是一个人的荣华，而是几代人的荣华。 京兆府，忙忙碌碌。 治安司、百骑、飞骑、巡城卫、武侯们，开始满大街的盘查。 羽林卫也在各处城门重兵把手，就连百姓们也知道行刺京兆府尹是的严重性，没人愿意出来添堵。整个长安城被翻了一个底朝天。 长孙无忌到了尚书省京兆府的办公区，没有任何的怠慢，一码事是一码事，长孙无忌不仅是国公还是宰相，自然要以礼相待。 甚至是，秦府尹的办公室和长孙无忌，只隔了两道墙壁！夹在他们俩中间的，是马周，秦府尹的另一侧是褚遂良。 打压关陇，是政治，所以秦府尹十分恪守自己的底线。 长孙无忌的身份那么特殊，更是不能对他用刑。 “赵国公，最近可要当值了。”秦府尹什么都没问，只是和长孙无忌喝了一杯茶。 “没问题！询问记录，老夫每天都会在上面签字画押！” 长孙无忌起身拱拱手，“这次，咱们就联合一下？” “正有此意！”秦长青也站起身拱拱手，“如果是关陇之人，我要下刀子！” “没问题！你不下刀子，老夫也要下刀子！”说到这，长孙无忌顿了顿，“那要不是关陇之人呢？” “让他灭族！”秦长青的言语十分阴冷，“咱们之间是咱们的事儿，这是政治正确不正确罢了。我一直想以理服关陇，包括你在内！但别人要参与进来，让咱们火拼，绝不能留！” 第一千二百五十三章 马周的恶疾 秦长青说的是实话，李世民想让自己赢的光明正大，就不能发生过多的流血事件。李治对这件事看似不伤心，实际上也是一样，他们父子要让关陇主动弯下腰，跪在地上叫爸爸。而不是利用皇权，去让别人虚情假意的认输。 想砍人，其实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老程带兵去黄河边演武，老程能找出来一万个理由，血洗关陇，但那么做，民心就丢了！ 纵观历史，对待豪门望族方面，唯一有借口之后，明目张胆的开杀戒的就是小武妹妹，近乎杀绝了才没人去反对他。 到后来的自认为十全老人的弘历，搞出来的文字狱，那纯属玩埋汰，一定技术含量都没有，强行的找借口。 你再看看宋真宗之后，谁去泰山了？ 举个简单的例子，老天爷问宋真宗:儿子，你干了啥大事儿？第一个来的扫平了六国，车同轨书同文。第二个来的灭了南越，开了西域副本，打到了匈奴的老窝。第三个来的……算了，第三个是老天爷我的亲儿子。第四个来的小胖子开疆扩土，四海之内无不臣服，还带了很多朝贡的番邦使节。小赵啊，你也是老天爷我的儿子，你带来什么好消息了？ 真的不知道宋真宗怎么好意思去的，难道告诉老天爷：爹啊，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方面我做的最好了。我每年给契丹交三十万保护费他就不打我了，我趁机还和他拜了把子，以后再也不用提心吊胆怕他打我了！ 老朱那么牛逼的人，都没去泰山，十全老人屁颠屁颠的去了六次。还创造了一项纪录，是历朝历代祭祀次数最多、到达山顶最多的皇帝，一共留下咏诵泰山的诗篇170余首，御笔碑碣130多块。 嗯，应该歌颂一下十全老人：弘历皇帝很忙，忙着给咱们留下一个旅游胜地，忙着给咱们留纪念品！ 你看鞑子的朝廷，反清复明从开局喊到了结束，根本杀不完的。豪门贵族更没法杀，杀也杀不绝，只能是平衡！ 和长孙无忌有一搭无一搭的聊了一会儿，宫里面就来了旨意，秦府尹去了紫宸殿。 “贤婿，你的伤势如何？” 李世民别的都没问，见到了秦长青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关心，而没有询问追查的结果。 秦府尹很感动，说不感动那是扯淡，“岳父，皮外伤而已，无碍！” 讲道理，都说皇族天性薄凉，但李世民除了在玄武门的时候心黑手狠冷血无情之外，对臣子什么的，在帝王里面算是教科书式的典范了。 老李坐在龙案下的台阶上，秦长青坐在李世民的身边，像极了一对儿情深的翁婿。 看秦长青的时候，李世民十分满意，逐渐成熟了。没有蛮不讲理的借机对长孙无忌下手。 “你做的很对。在对待辅机这件事上，还是很有底线的，也没有急于求成。但是，关陇依旧是国家的毒瘤。在追查刺客的时候，也不能对关陇放松警惕！” 李世民的牙齿咬得致嘎作响，“行刺朝廷大员，朕的女婿，国家的栋梁，就是在挑战朕的权威， 没有血的代价，朕心里也不会平衡！” 李世民说的没毛病，行刺秦长青，就是在疯狂的抽打李世民的大嘴巴。 “岳父放心，小婿肯定不会让有心人利用，这么明显的算计，小婿还是看得出来的。” “你现在办事，朕很放心！” 李世民说到这，叹了一口气，“丽质很惦念你，你抽空去道观坐坐！” 说到这，李世民对着内侍招招手，内侍递上来一个盒子，打开之后，发现里面是四个金镯子，一副金项圈，项圈上面还挂着一个长命锁！ “这……”秦府尹有些心虚的看着李世民，“那个啥……就是那啥……” “哼！”李世民重重的哼了一声，“你做什么，朕想知道的都能知道。李冲虚为你挡下了，朕当做不知道。但不能因为这件事辱没了皇家的名声，好好的养着，养的白白胖胖的，等朕出海回来，要好好的看看！” “那您老就让她还俗不好吗？” 秦府尹话音刚落，李世民的脸色一沉，牙齿咬得致嘎作响，“你，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朕能下旨让丽质还俗吗？” “小婿孟浪了！”秦府尹急忙道歉。 “马周生病了，抽空你去看看。”李世民顿了顿，“朕，一直把马周当成克明、玄龄、魏征他们三人培养的。他本身也是集合三人的优点，魏征的刚正、玄龄的大局观、克明的果敢！朕，不想稚奴失去一名良相！” “确实！”秦长青叹了一口气，“马相……” 卧槽！ 秦长青直接爆了粗口。 贞观二十二年马周逝世，终年四十八岁。李世民追赠其为幽州都督，陪葬昭陵。李治继位之后，又追赠尚书右仆射、高唐县公。垂拱年间，李治更是让马周配享高宗庙庭。 “岳父，您老自己乐着吧，小婿要去马叔叔府上走一趟了，再不去就晚了！” 秦长青起身，对着李世民一拱手，转身要走。 “把赵德全、常乐他们全都带上，太医署最好的大夫，也都带上！” 李世民看着秦长青离开的背影，紧张的提醒。 “快，把朕珍藏的名贵药材，全都打包送去，给马周治病所用！” 随即，李世民找来内侍吩咐完，看向杜正伦父子，“志静，拟旨！八百里加急，让常何火速回京！” 马周正在府里养病。吃了午饭之后，马周就有些困了，就躺在榻上睡着了，做了一个梦！ 梦见了五岳之一的西岳华山大帝：西岳金天大利顺圣上帝、太无虚极司梵真君、华林纪算天尊！ 此尊大神身穿白袍，戴太初九流之冠，佩开天通真之印，乘白龙，领仙官王女四千一百人，给足了马周面子，亲自带人过来接引马周，回华山素灵宫！ （做梦是有记载的，马周就是做了这个梦离世的。虽然字数这么多了，写的不如之前，但我仍然在努力的找各种资料，争取保证一点质量，拜谢大伙的支持！） 第一千二百五十四章 相约去华山 马周做的这个梦很长，近乎是从马周出生开始，一直到现在生病。 梦里面，马周发现自己本事西岳大帝坐下一位仙官，李唐将要受命于天取代隋朝时，西岳大帝派他到人世助唐治国。 可马周却天天沉缅于饮酒，二十年都默默无闻地混迹于俗人中，完全忘了他的使命，后来竟落魄江湖。 他听说相士袁天罡到了京城，便求他占卜凶吉。 袁天罡看了马周后说：“你的五神已离你而去，你的生命已危在旦夕。你从这里向东走，会看见一个五大三粗的丘八，不要和他说话，跟着他走，跟着他喝酒就好。” 马周按照袁天罡的话，果然看见了常何穿着一身铠甲，拎着酒坛子出城，就默默地跟在后面，出城后到了城外十里亭。 马周依旧没和常何说话，两个人痛饮了一坛子烈酒，也不知道常何是喝多了还是怎么的，对着马周说了很多。 说什么西岳大帝让你下凡辅佐皇室，你却成了酒鬼，混到饥寒交迫的地步。如今你五神已散，正气消尽，你还不好好反省吗？ 然后梦里面的画面一转，常何带着马周到了华山素灵宫，看到了他的体内的五神都在华山。 在经过了常何从中调停，五神重新回到了马周的体内，马周也是大彻大悟，对着西岳大帝叩头谢罪，二人离开了华山。 随即画面又一转，在梦中，马周居然和常何勾肩搭背的，在常何家的院子里面撒尿！ 随后的事情，在梦里也是一一闪烁而过，六十天的时间内，马周接连晋升，仅用了一百天就当上中书令，兼任太子右庶子。从此马周扶摇直上，并当了好几年的礼部尚书。 随即，画面有一转，马周发现在梦里，西岳大帝亲临。 西岳大帝含笑的看着马周，“徒儿，你辅佐大唐有功，已完成了上天交付给你的使命，现在就随着本帝君回天宫复命，不要再人间停留了……” 在睡梦中，马周正要跪拜，却发现西岳大帝的脸色一沉，直接爆了粗口。 一股大帝的威严油然而生，西岳大帝咒骂连连，问候了某人的祖宗十八代，完全没了帝君的威仪，“槽，本君一辈子没骂过人，看见你本君居然破戒了……狗杂碎，你是闲的蛋疼吗？大唐没人了吗？又特么过来和老天爷抢人？” 然后，马周就感觉自己呼吸急促起来，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阻塞，强烈的窒息感瞬间生出，胸口被人狠狠的按压几十次，呼吸也终于顺畅了，猛然睁开眼，茫然的看着四周！ 在耳边还回荡着西岳大帝临走前说的话，“既然你不想回去，那就在等些年月！本帝君再来接你回华山素灵宫！” 再一看四周，秦长青满头大汗，见马周醒了，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身边常乐、赵德全，以及太医署所有看病厉害的太医全都到了。 “马叔叔，您老终于醒了！”秦长青坐在马周的身边，一脸关心，“幸好学了急救，不然……” 马周神色复杂的看着秦长青，梦境依旧历历在目！ “长青，老夫……”马周轻声呢喃着，“老夫梦见西岳大帝了！” “梦就梦见了呗！”秦长青咧嘴一笑，“大不了给他立个牌位，每日焚香祈福就好了！” “老夫想去华山走一遭！”马周顿了顿，“你陪老夫去！” “这……” 秦府尹眉头紧锁，他也知道历史上记载马周做了一个梦走得，走的十分安详。对于马周的评价历朝历代都十分肯定。 就连子任爷爷对马周的评价都十分肯定：傅说、吕望何足道哉，马周才德，迥乎远矣。马周《陈时政疏》乃贾生《治安策》以后第一奇文，宋人万言书，如苏轼之流所为者，纸上空谈耳！ 历史上的牛人，能让子任爷爷这么评价的少之又少，可见马周之才有多牛逼，人家老马的字号叫逼王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秦府尹就感觉，去了一趟泰山，回来病了好几天，这要是再去华山，还不得被一个旱天雷给劈死？ “马叔叔，能不去吗？”秦府尹小心的问。 “要去！” “那……”秦府尹挠挠头，“让傅奕傅先生随行，小侄就和您老去！” “好！” 剩下的就是给马周瞧病了，马周和杜如晦的情况差不多，就是消渴病，也是史书上有确切记载的。 消渴病是传统医学的病名，是指以多饮、多尿、多食及消瘦、疲乏、尿甜为主要特征的综合病证，若做化验检查其主要特征为高血糖及尿糖。 主要病变部位在肺、胃、肾，基本病机为阴津亏耗，燥热偏盛。消渴病日久，病情失控，则阴损及阳，热灼津亏血瘀，而致气阴两伤，阴阳俱虚，络脉瘀阻，经脉失养，气血逆乱，脏腑器官受损而出现疖、痈、眩晕、胸痹、耳聋、目盲、肢体麻疼、下肢坏疽、肾衰水肿、中风昏迷等兼证。 经过太医署众太医的一阵辩证之后，发现马周属于下消，也就是所谓的肾虚精亏，病原在肾脏。 药方主要就是清胃泻火，养阴生津。 处方也就开出来了，党参，白术，山药，沙参，麦冬，百合，玉竹，焦山楂，鸡内金，陈皮，甘松，葛根。水煎2次分2次服，每日1剂。 另外，食谱也搞了一份，马周每天的菜里面，都要有山药和山茱萸，日常的时候少喝茶少喝酒，没事儿多搞点茯苓膏。 本身，消渴病就轻易不死人的，主要是古代的饮食，让消渴病难以控制。有了杜如晦的先例，自然也就好治疗很多了，杜如晦今年都六十三了，还身体倍棒，还能纳妾呢！ 约定好了去华山的日期，马周会心的笑了，吃过饭喝过药，就去了傅奕的府上。 傅奕也因为秦长青的到来，没有早逝，讲白了，傅奕就是被佛教徒给活活气死的。 傅奕今年九十二岁高龄，居然都不用拄拐棍，早晨起来还能打一套五禽戏。 外面有人搞了一个《弘明集》，惹的傅奕十分不悦，立刻进行了反击。 第一千二百五十五章 秦堪成年了 这东西分为十篇：一、归正，二、辩惑，三、佛德，四、法义，五、僧行，六、慈恻，七、戒功，八、启福，九、悔罪，十、统归。每篇之前各冠以小序，从儒释道三家的比较上单独推尊佛教，以为只有佛才是归于正觉的。 最关键的是，作者义正词严的抨击了傅奕，说傅奕贫贱，先作道士，投僧借贷，僧不肯借，心怀愤恨。 还说傅奕刚到长安的时候，投奔道士王岿。王岿怜其饥寒，留居私宅，待以上宾之礼。可是在几天之内，傅奕就霸占了王岿的妻子，公然不避人目。 傅奕看到之后，这暴脾气立马就上来了，你不是搞《弘明集》吗？老夫搞个《高识传》。 傅奕是什么人？那是打入敌人内部，没用上一年时间，就做了大头大哥的人，唐玄奘都要对傅奕退避三舍，让傅奕辩论的还俗的和尚更是不计其数。 关键是，人家傅老先生精通儒、道、佛、法、经、纶……基本上，就没有傅奕不会的，别人所学嘈杂没有精通的，可人家傅奕是样样精通，还都是天花板级别的，一辈子，就琢磨怎么灭掉佛教的威风了。 最关键的，傅老先生还他喵的精通天文历数，有时候就算是李淳风还得找傅奕讨教一下。 印刷厂也仅仅是傅奕一句话，往死里印刷，傅奕九十多岁的高龄，依旧是把《弘明集》辩驳的一无是处。王岿早就在终南山羽化了，他的孙子在看到弘明集的时候，也瞬间站出来力挺傅奕，因为傅奕压根就不是那样的人。 听闻马周要上华山，傅奕明显一愣，没事儿去华山作甚？ 然后，马周就把自己的梦说了一番，傅奕沉思了许久，噗嗤一下就笑了，“老夫虽然已经近百岁了，但是还经得起折腾，就随你们走一趟！” 秦府尹去了长乐道观。 长乐道观今天杀生了，准确的说，是秦家庄的部曲杀生了。 不知道为什么，秦家庄自打从老程家带回去十二名部曲之后，牛死的就有些勤快了。 喝口水能呛死，走路会摔死，最可气的是，耕地会累死，总之，只有你想不到的死法，没有秦家庄说不出来的死法。 关键是，你还不能给他们定罪，因为他们牛一杀杀三头，一头送给皇帝，一头送给程咬金，你就说你咋定罪？你周桦骢再牛逼，你能给皇帝定罪吗？ 现在，秦家庄杀牛的文书，摞起来是卢国公府的好几倍，卢国公杀牛还要找瘸腿的，可秦府尹都不遮掩一下了。 但幸好，秦府尹也是有作为的人，在粮食产量上来之后，和宋老三搞了饲料厂，全国发展养牛事业，还从真腊、对马岛进口牛羊。所以，不得杀牛这条禁令，在这些年也就可有可无了，大唐现在最不缺的就是牛羊！ 看到了秦府尹，李丽质也是一脸担忧，看着秦府尹额头上的伤，好一阵的担心，但凡射偏一丢丢，秦府尹的小命难保！ 开心愉悦的吃了饭，李丽质拉着秦府尹去了后堂。 两个人腻歪了一阵子，李丽质的脸就开始泛红，然后手脚也开始不老实起来。 “怀孕了，不行……”秦府尹是拒绝的，真心拒绝的。 但奈何李丽质不管那么多，“最近我看了一个小话本，里面有……哎呀……” 说完，李丽质将秦府尹推到在榻上，整个人跪伏在秦府尹身边。 公主殿下很细心的吃着糖，秦府尹也感受到了不一样的风采，女人都是女人，但技术方面是大不相同，就拿秦府尹的八个媳妇而言，各有各长处，同一件事，不同的女人做出来，带来的就是不一样的感觉。 嗯，剩下的不能写了，懂得都懂！ 秦府尹留了下来，就在长乐道观过夜了。 他来了，李冲虚也要来，不是来监视秦府尹的，而是给秦府尹和李丽质作证，证明他们清白的。 这种事儿，宗正寺的其他人都躲得远远的，唯独李冲虚被李孝林给抓了过来。 虽然说，秦府尹和李丽质那点事儿，大家都知道，可谁敢说出来？谁敢说出来，宗正寺第一个和他玩命！但是，玩命也要有理由有借口的，这就充分展示了李冲虚的重要性，李冲虚也是大唐的郡王，他说秦府尹和李丽质是清白的谁敢说当面说不是？ 哪怕是李丽质大庭广众之下，生了秦府尹的崽崽，他们也要当做没看见。 清晨，李丽质醒了，面色红润，看着还在熟睡的秦长青，轻轻摸摸自己的小腹，嘴角笑的很甜。 李德铠来了，就在前堂和李冲虚喝茶！ “还是你牛逼！”李德铠对着李冲虚竖起了大拇指。 “我再牛逼我有你你牛逼？”李冲虚白了李德铠一眼，“让羽林卫绕着李家庄的宅子跑，帮他们打掩护……你他娘的也是个人才！” “……”李德铠尴尬的老脸一红，“兄弟，都知道的事情，就不要说出来了。我那也是情非得已！” “呵，呵呵！” 李冲虚抿了一口茶，“德凯，你小妹到了待嫁的年龄吧？” “你要干啥？”李德铠一脸警觉的看着李冲虚，“我小妹不和你们联姻，也不和勋贵联姻！我和我爹都戎卫皇城，嫁给平民百姓都行，就是不能嫁勋贵！” “我记得秦堪是贞观就九出生的，今年13岁了，我去清华书院看过，这崽崽尽得陈宵贤真传，文试全书院前三。剑术尽得段仑的真传，很是厉害。他们那个岁数的人里面，最能打的程处寸都不是秦堪的对手，可以考虑一下的。” 李冲虚起身，拍了拍李德铠的肩膀，“至于辈分什么的，你管它作甚！你们家这个位置确实很尴尬，闺女嫁人都由不得自己。但嫁到了秦家，最起码会幸福。” “可我妹比秦堪大三岁呢！”李德铠挠挠头，“我爹也是为老不尊，我闺女都五岁了……谁成想他老当益壮的，又生了一个！” “你看看他们老秦家，哪个媳妇不比男人岁数大？李银环、虞秀鸾、兕子……” 李冲虚说完，李德铠的眼睛就亮了，“兄弟，你要这么说的话，这事儿还真挺靠谱的，但是秦大哥会同意吗？” 第一千二百五十六章 降将沙吒相如 “你要这么说的话……”李德铠一拍大腿，“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可怎们能让两个人见见面儿啊？先看看我妹和秦堪对不对路子……” “也巧了，我每年过生日谁都不告诉，就在家里面吃一顿团圆饭，要不我把秦堪带去我府上，你带着你妹过去？” “秦堪听你的？”李德铠表示怀疑。 “我他娘的是他舅舅，他敢不去！”说到这，李冲虚顿了顿，“我们家有一本古琴谱，被秦堪盯上了，我开口，他屁颠屁颠的过去！” “那行，就这么说定了！”李德铠笑了，笑的花枝招展的。 秦府尹和李丽质换好了衣服，梳洗了一番，来到了前堂。 李德铠正了正身体，开始诉说飞骑探查的结果。 “哥，经过飞骑的详细盘查和见识，锁定了十七个嫌疑人。现在百骑、内侍都在严密的布控，内侍也有人打入了敌人内部，他们都不会脱离监视，下一步怎么办？” “都是些什么人？”秦长青问道，丝毫不知道，李冲虚已经把他儿子给卖给了李德铠。 要知道，长安城这些年不断发展，人口早就超过了百万，从近二百万的人口里面，筛选出来十七个人，这工作量之大，可见一斑！ “和鼎叔描述，体貌特征相符的，有十个人，其中三人有不在场的证明。”李德铠递上来一份公文。 秦长青仔细的翻阅之后，看向李德铠，“关陇什么反应？” “哪敢有啥反应？”李德铠咧嘴一笑，“各家打开府门，让程怀忠和单鹰搜查。老狐狸还主动的联合世家帮忙暗查，很多线索就是关陇提供的。” 对于这种结果，秦府尹还是很满意的。 翻阅卷宗的时候，一个名字映入秦府尹的眼帘，“沙吒相如？” “哥，这是一名百济的降将，是禁卫军中的一名忠武将军，和刺客的样貌十分相符。但是这个人有不在场的争鸣。案发的时候据说他在鸿胪寺执勤，还还喝了酒，鸿胪寺的官员都可以给他作证！” 秦长青冷笑了一声，不在场证明他分分钟就能搞定，想要做这个简直太容易了。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所有的都不如亲眼看见的。一时间，秦长青的目光就放在了这个叫做沙吒相如身上。 而此时的李世民，则是在开朝会。 北王庭的主力又跑了，居然在三方势力的包围中，主力不知所踪！ 李世民要多气有多气，就感觉自己心塞的不要不要的，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动了这么大的阵仗，居然又让北王庭的主力给跑了，还是在被包围之后，凭空消失了，你就说你气不气？ “胡彪呢？”李世民狠狠一拍桌子，“胡彪在哪？” “陛下，胡彪正在骊山训练飞行编队！” “让胡彪速速进宫面圣！” 李世民一声令下，内侍骑着快马，赶向飞行编队的营地。 北方不安分，李世民就很难放心的离开。 他相信，十几万人不会凭空消失，一定还躲在包围圈里面，一定是藏起来了。 薛万彻的请罪书也递交了朝廷，他是最先发现北王庭大军主力的，可当他赶到了之后，北王庭的主力就消失了，这尼玛的就怪异了。 “告诉薛万彻，朕不要他的认错和道歉，他没错！”李世民看向了杜志静，“志静，拟旨。让薛万彻不要掉以轻心，不要放松警惕。朕觉得北王庭主力依旧在包围圈里面，让他一定要稳住，打赢了这场仗，朕和稚奴亲自在凯旋门给他接风！” 剩下的就是关于战争的布局了，李世民让人拿出来地图，平铺在地上，盯着地图看了许久，李世民狠狠一跺脚，“还在，朕确定他们的主力还在包围之中！” 不多时，胡彪风风火火的进了紫宸殿。 “参见陛下，天可汗陛下万福金安，万岁万岁万万岁！” 噗嗤，老李笑了，“胡彪啊，这虚头巴脑的问候，谁他娘教你？” “不敢欺瞒陛下！”胡彪挠挠头，“俺兄弟柱子说了，您不仅是明君，还是大圣人，见到您就要有见到圣人的规矩！俺看戏文里面面圣就是这么说的！” 唉！ 老李叹了一口气，“朕，也许久没看到柱子了！” “陛下，招末将前来，可是有仗要打？”胡彪一脸兴奋，“飞行编队的弟兄们，现在都快闲出屁了，就等着陛下一声令下，俺们就出发建功立业嘞！” “胡彪，你现在什么官职？” “承蒙陛下和晋王殿下抬爱，让俺现在有了勋位，从六品上的骁骑尉，在飞行编队任游骑将军！” 李世民略微沉思了一下，“这些年，你也是立功无数。勋位也该升一升了。” “陛下，够嘞，真的够嘞。俺以前大字不识几个，进入军中就是校尉，这已经是陛下洪恩浩荡了。就训练训练人手，不需要太大的官职。” “不，朕要赏你！” 李世民站起身，“你看看满朝文武，你做的也是京官，但从六品确实有点低了。但是朕不能无缘无故的给你升职，你还要再立一次功。如果你立功了，朕赏你正五品上骑都尉，定远将军！” “陛下。”胡彪退后了三步，对着李世民一躬身，“那里有战事，飞行小队就去哪里。于先生教臣读书识字的时候，俺就明白一件事。军人，以保家卫国为责任，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以忠诚，奉献为信仰。” “俺哥秦长青说，战争年代，军自当人冲锋在前，厮杀敌人，浴血奋战，用行动保家为国。和平年代，自动用赤胆和忠诚，托起强国强军的伟大梦想。灾难面前，尽显英雄本色！” “俺现在认识的字，都是于志宁于先生、孔颖达先生、陈宵贤陈先生教的。俺不懂那么多的大道理，但俺们这群丘八，就知道祖国安宁，人民才会幸福安康，这是每一位军人的责任，俺们就是国家最坚实的屏障！” “陛下，飞行编队请战！” 胡彪掷地有声，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李世民看看孔颖达、于志宁，深吸了一口气，“二位爱卿，你们教出来一位好学生啊！若人人如此，我大唐何愁不强？” 说完，李世民走下台阶，重重的拍拍胡彪的肩膀，“朕，需要你去一趟安北都护府，寻找北王庭的主力！配合安北都护薛万彻、安西副都护单道珍、玉门关守将张才张老将军，打掉北王庭，你可愿往？” 第一千二百五十七章 狄仁杰的举荐信 老成而谋国！ 没有什么是面面俱到，也没有什么是十全十美的。 打仗更是如此，北王庭的主力突然消失，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但这些都无伤大雅，北王庭的这种做法也情有可原，正面刚不过，还不让人家猥琐发育一会儿了？ 但没办法啊，李世民身边有挂逼，挂逼身边有很多不怕死的。 就好像胡彪第一次上天所说，“我特么不彪，我能上天吗？” 寻找敌人主力，在空中优势一家独大的情况下，这就是碾压的战争。 因为无论是单兵素质，还是海空优势，大唐全都占全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谁手里的棋子多，谁的枪杆子硬说话就有理，落后不一定挨打，那只是因为我不想打你，弱者是没有资格说话的。 李世民现在就是这样，人牛逼了自然也就飘了，总想着公开的和世界谈谈，和世界比划比划。如果你觉得你是大魔导师刘秀在世，想和我老李比划比划，勉强还能有几分胜算。如果你静静的听我讲理，那就坐下来好好谈。刀把子，枪杆子，炮筒子我都有，不谈咱们就先探讨一下，什么叫做武德！ 不管是北王庭还是南王庭，老李都不允许他的存在，那里草原肥沃，是养牛羊、战马的好地方！ 老李甚至想傲娇的喊一嗓子：额滴，额滴，全他娘的是额滴！ 出兵打掉北王庭，是国战，没有人站出来反对，现在就连文官集团也明白了草原的重要性，所以大家全都不和李世民唱反调。 想要劝谏、想要撞柱子什么哒，全都等打完仗再说。 简单而言，就是让老李先乐呵几天。 大家现在都铆足了劲儿，等着老李出海呢，他们发誓，要在老李出海之前好好的骂老李一顿，再不骂老李，以后就骂不到了，嗯，这个叫珍惜眼前人！ 秦府尹被行刺这件事，对于李世民而言是愤怒的。 但对于文官而言，尤其是那群喷子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秦府尹要是挂求了自然是最好，如果没挂球，那就继续对着干，一切以长孙无忌的颜色为准。 可事实上呢，长孙无忌的日子也不好过。 起初，长孙无忌觉得李世民会待他出海，现在看来事情好像发生了偏差，李世民对带他出海这件事有点不上心了。 最可气的就是褚遂良、马周和岑文本，这三个老货就好像同气连枝了一样，处处针对他，处处找他麻烦。搞得长孙无忌就好像是一个摆设。 每当有不利于关陇的政令下来，全都是三比一，连战平的机会都不给。 李世民对着长孙无忌，谈不上恨，充其量也就是不满。 一次次的，李世民都在告诉自己骗自己，大舅哥是我的近亲，不是关陇的近亲，他无非就是为了自己的家族，在国家和关陇之间和稀泥罢了，他不是关陇之首，绝对不是。 在李世民的心里，长孙皇后就是亲媳妇，长孙皇后的家人就是李世民的家人，包括舅舅高士廉在内。 这就好比小武妹妹，小武妹妹这辈子除了支持张柬之、狄阁老、刘仁轨、驱驴宰相王及善、崔元综、崔德等人治国之外，任用的奸佞所干掉的人，除了关陇豪门、山东士族、江南望族之外，全都是皇室宗亲。 到最后还政李唐的时候，除了李显和李旦没人可选了。 你会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小武妹妹还是很爱李治的，她这一辈子都在为她和李治的小家奋斗。 秦长青遇刺，李治也没闲着。 亲手熬了鸡汤，拎着去了京兆府，一脸关切。 秦府尹抿着鸡汤，微微一皱眉，“确定是你熬得？” “不好喝吗？”李治楞了楞，“不应该啊，小时候和二花学的，各种汤我都会煲。” “我的意思是太好喝，不像你一个未来储君熬出来的。” “你这就有点瞧不起人了。”李治气呼呼的瞪了一眼秦府尹。 随即，闲聊了一会儿之后，李治凑到秦府尹的身边，“姐夫，你们京兆府缺府丞吗？” “不缺！” “那你们京兆府有啥空闲的职位？” “没有，一个萝卜一个坑！” “那下面二十二县，有没有啥空缺？” “这个倒是有，虽然官职小，但位置却十分重要，不是嫡系不行的。” “哪？说来听听！” “长安县令！”秦府尹顿了顿，“我这个府尹就是个临时的，我和尚书省研究过了，升任周桦骢为京兆府的少尹，他在我任期满了就接任我了，长安县令现在由周桦骢兼任。现在整个京兆府，就长安县令一个空缺。” 李治掏出来一份举荐信，递到了秦府尹的手里，“狄仁杰和元芳皇叔给我写了一封举荐信，你看看！” “可拉倒吧，他们俩都快在渔阳府杀红眼了，能……举……举荐……” 啪嗒，秦府尹看到举荐信上面的名字之后，举荐信啪嗒一下掉在地上。然后揉揉眼睛，又详细的看了一眼举荐信，直接爆了粗口。 “槽，礼部侍郎是干什么吃的？大唐的进士，居然就做了清源县丞？难道不是关陇的人，就不配做官了？”秦府尹眉头紧锁，肺都要气炸了。 “你认识狄仁杰信里面说的张柬之？” “何止是认识……”秦府尹叹了一口气，“此人今年二十三岁，和狄仁杰差不多。因为你的刻意打压，明明人家是状元，就因为岁数小，你就给狄仁杰一个进士。这个张柬之，是十九岁考中的进士！因为你开了一个‘好头’，他也是因为岁数小被刻意安排进士的，这是个人才啊。” 剩下的话，秦府尹没有说：你媳妇当年做了女帝之后，就是张柬之和狄仁杰搞了一场神龙政变，才还政李唐的，也是张柬之提议让你媳妇和你合葬的。就你和小武那个小家，没人家张柬之，早特么完犊子了！ 张柬之，出生于物的八年，唐朝襄州襄阳人，大唐名相，配享太庙。 第一千二百五十八章 牛人张柬之 张柬之经狄仁杰向武则天推举，曾任合州、蜀州刺史、荆州长史等职，提升为洛州司马、秋官侍郎、宰相。 后张柬之等乘武则天病发动政变，复辟唐朝国号，擢天官尚书，封汉阳郡公，后升为汉阳王。 在大唐，异姓王多难得？人家张柬之就拥有了。后面唐玄宗还给张柬之一系列的追封。 年轻时张柬之涉猎经书史籍，补缺为太学生。国子祭酒令狐德棻认为他是奇才，便以帝王的辅臣期待他。考中进士后，起初调任清源县丞。 然后就是张柬之的高光时刻了，朝廷以贤良科目召试，对答策问的一千余人，张柬之名列第一，授官监察御史，后累迁为凤阁舍人。 张柬之能做官，完全是狄仁杰三次举荐的结果！ 狄阁老和武则天怎么说呢，两个人算是惺惺相惜的知己，反正不管是正史还是野史，俩人的关系都有点说不清。 而且狄阁老有属于他自己的傲娇，李峤、苏味道之流，在狄阁老的眼里，充其量就是资历老会写文章罢了。但真正鞠躬尽瘁的宰相大唐没有，所以举荐了张柬之。 可是小武妹妹觉得张柬之没资历，就让张柬之做了洛州司马。 然后小武和狄阁老就演上了，张柬之上任不到半年，小武又让狄阁老举荐，狄阁老说还是张柬之。 小武妹妹又没让张柬之做宰辅，让张柬之做了司刑少卿。 做了大概一两个月，张柬之因为小武要和亲，大骂小武，还要撞柱子。 小武妹妹一生气，滚去岭南做你丫的合、蜀二州刺史。 关键步骤来了，张柬之没去，依旧大骂小武：你他喵头发长见识短、胸大没脑的老娘们儿，那鬼地方我一个人能去吗？死了好几个镇守的大将军了，你就不能派兵，让我带兵把剑南道重新犁一遍？ 然后，小武妹妹咬牙切齿的，直接让张柬之做了荆州大都督府长史，联合灵武军使姚崇，把剑南道那些各种不服，全都收拾了一遍。 见镀金镀的差不多了，小武妹妹和狄仁杰都不演了，狄阁老直接在朝会上说却一个凤阁侍郎，小武妹妹立马一道诏书：授官张柬之同凤阁鸾台平章事，晋升凤阁侍郎。 纵观历史，好像历朝历代的宰相里面，除了许敬宗只被贬一次，是因为把女儿嫁给少数民族部族之长冯盎的儿子，收纳了很多金银珠宝，被有司揭发，降任郑州刺史之外，张柬之是唯一一个一路高升做到异姓王没有被贬官的。 一直到了八十二岁告老还乡之后，求着老李家收回他的王爵，李显不同意，借助武三思的手找个茬把他给贬了。 然后，唐睿宗李旦一看哥哥李显不行啊，没张柬之和狄阁老他们老俩，咱哥俩算个屁啊？轮到谁也轮不到咱哥俩做皇帝啊。 更何况张柬之和狄仁杰是咱妈的门面，咱妈杀了那么多人，就是给咱们兄弟腾地方，我不歌颂他们，后面的历史会骂咱妈只知道任用奸佞的，做了皇帝第一件事就是追赠张柬之为中书令，谥号文贞，授予他一个儿子官职。 唐玄宗一看当爹的都这么干了，他也别闲着了，歌颂完亲奶奶，歌颂了一下张柬之和狄仁杰，下诏张柬之配享中宗庙庭。到了唐德宗的时候，又追赠为司徒。 基本上，做宰相的做到张柬之这样的，也是绝无仅有的了。 反观狄仁杰就更牛逼了，七十一岁病逝，武则天废朝三日，追赠他为文昌右相，赐谥号文惠。 神龙元年，唐中宗追赠狄仁杰为司空。景龙四年唐睿宗追封狄仁杰为梁国公。天宝六年，狄仁杰与张柬之、魏元忠等八人一同配享太庙，附祭于中宗庙廷。后晋天福六年，狄仁杰被后晋朝廷追封为太师。 基本上吧，老李家绝对是老天爷的亲儿子，给他们家的全都是牛人。但凡李隆基少活二十年，大唐依旧是巅峰！ 秦府尹是一万个赞成张柬之任长安县令，做一任长安县令，等着周桦骢入阁，在接替周桦骢人京兆府尹，妥妥的就是下一任的尚书。 张柬之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重要的呃是，张柬之忠于社稷天下的时候，还终于皇帝！别人做起来，看上去很矛盾，但张柬之就做到了。 “姐夫，那什么理由升任？” “我是京兆府尹，我认命一个县令需要理由吗？”秦府尹抿抿嘴，“就允许他们关陇，举荐就能为官，我就不能举荐别人在我的领域做县令了？” 李治点点头，“确实，是这么个理儿。” “人才，还是需要时间培养的，任重道远！”秦长青看看李治，“你没事也要去清华书院走动走动。如果发现有潜力的学子，就稍微的提拔一下。” 略微沉思了一下，秦长青又说道，“国子监有文学馆和弘文馆，可以在清华书院搞个五岳堂，在五岳堂里面专门招拢牛逼的人才。” “可问题是现在关陇吐出来一个老带新的培养策略，是在是太阴险了。”李治谈了一几口气，“他们将培养皇子作为切入点，然后引申到了新官吏身上，名义上是老带新，实际上就是分化人才，让新人才为他们所用！” “这个不着急的，我有办法，但不是现在！” “嗯，也只能慢慢的找机会了。”李治一耸肩，“我前几天和小武也研究了下老带新。小武说直接操刀子，把他们全都咔嚓了就完了，像咱们这么干太慢了。” “你别听她的。”秦长青白了李治一眼，“全杀了，朝廷没一半官员，怎么治理国家？” 而此时，李世民也刚散了朝会，紫宸殿的屁股还捂热乎，单鹰、李君献就进宫面圣了。 “陛下，已经查明，忠武将军沙吒相如，极有可能是行刺秦府尹之人。请陛下准许京兆府进入忠武将军府缉拿凶徒！” “什么？”李世民勃然大怒，“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朕用心对他，他居然要杀害朕的贤婿，栽赃给辅机，真当我大唐官吏是一盘散沙吗？” 第一千二百五十九章 纵兵包围鸿胪寺 李世民要多气有多气，一个降将，老子好生待你，你居然行刺老子的女婿，谁给你的胆子？ 刺杀这件事，摆明了是栽赃嫁祸，原本李世民想交给长孙无忌处理的，但略微沉思了一下，还是放弃了。 “让秦长青自行处理就好！”李世民顿了顿，“他处理起来更方便一些！” 听李世民的意思，就是让秦府尹放开手脚，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秦府尹平日里怕死，可真遇到了事情，报复的手段可是五花八门，让人防不胜防。 李世民不想长孙无忌参与这件事，说白了就是不想让关陇在行刺这件事上做文章，更不想让关陇争回面子。 上官仪亲自去了尚书省宣读圣旨，秦府尹得到了旨意之后也是有些懵逼，但想想也就认同了李世民的做法。 值得一提的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朝廷不声不响的扯掉了韦家人在鸿胪寺的职务，现在鸿胪寺丞只剩下秦府尹一人。 “恭喜秦府尹！”上官仪笑了笑。 恭喜？ 秦长青先是一愣，随即大笑出声，确实需要恭喜一下。 人，最牛逼的时候，不是什么功高盖主、以权谋私、徇私枉法、桃色权钱交易的时候，而是皇帝让你放开手脚去干的时候。 李世民的话很明显，也很直接，就你秦长青哪怕是把天捅个窟窿，老子也不让你背锅！ 这么牛逼的旨意，秦府尹做梦都能笑醒。 顿时，秦府尹迅速集结了人手，京兆府治安队、官犬队全体出动，羽林卫也动用了一个骑营，彻底封锁了鸿胪寺。 秦府尹牵着体型硕大的恶犬，在横眉立目的看着鸿胪寺。 麒麟张张嘴，秦府尹为了一块牛肉干，可麒麟没吃，而是盯着瘸子腰间的水囊。 瘸子一愣，狐疑的看着秦府尹，秦府尹点点头，瘸子给麒麟倒了很少很少的烈酒，却被麒麟一爪子拍开，抱着水囊咕咚咕咚的灌了一大口。 “我再给你准备一个？”瘸子收好了酒囊，带着调侃看着麒麟。 谁知道，麒麟居然点点头，对着瘸子吐吐舌头，似乎对烈酒的味道十分满意。 箭驽已经准备好，人员也已经准备完毕，就算是一只蚊子，一只苍蝇都能被射程马蜂窝。 崔君肃和冯德遐早早的就找各种借口，撤离了鸿胪寺的官员，现在里面只有沙吒相如所在的卫队，和一群番邦的使节。 使节里面和秦府尹关系好的也就是吐蕃了，路东衍不明所以，还以为是要对他下手，急忙出来求饶。 “老路啊，有人要杀我，这件事你知道吧？”秦府尹拍拍狗头，笑眯眯的问。 “听说了！”路东衍略微沉思，“凶手在鸿胪寺？” “对，就在鸿胪寺！”秦府尹掏出老和天下，一人一支，“但是这个人有不在场的证明，就有点难搞了！你看看我带来的人，随时都能干掉他，可证据不足！” “不知道秦府尹指的是……”路东衍的心里一紧，这丧货不会是让我背锅吧？ “忠武将军沙吒相如！” “……”路东衍神色一慌，“那个啥……兄弟啊，当时我也和他喝酒了！” “他中途就没有离开的时候？” “我……”路东衍开始回忆起来，“好像是离开过，我记得有百济人来找过他！我当时也奇怪，为什么他一个执勤的将军会邀请众官员和使节们吃酒，现在想来……” “众将听令！” 秦府尹不等路东衍说完，狠狠一挥手，“吐蕃使节路东衍，可以证明忠武将军沙吒相如中途离开过！动手！” “……”路东衍狠狠一拍脑门：你特么是真的狗，凡事你不拉我下水你能不能死？ 秦长青说完，程怀忠和单鹰带着人和官犬，冲进了鸿胪寺！ 沙吒相如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发现自己居然被包围了。 讲道理啊，沙吒相如也属于很能打的那种，但没办法遇到了更能打的薛仁贵，最终向大唐投诚。 历史的走向如果没跑偏的话，当年这个沙吒相如和薛仁贵、薛万彻打得有来有回。虽然说胜少败多，但在那个年代，能和两大战神对抗，也是需要勇气和魄力的。薛仁贵三箭定天山、脱帽退敌，也不是杜撰的，更不是吹出来的，很多人一听说对面的将领是这二位，都未战先怯了！ 百济的灭亡，让沙吒相如觉得失魂落魄，虽然投降了大唐，但家没有了。 所以，他就一直琢磨，如何能复国，能让百济在次兴旺起来。渐渐的，扎吒相如找到了机会，就是秦长青就任京兆府尹的时候。 刺杀秦府尹，家伙给关陇集团，势必会让大唐内部发生火拼，为他会百济起义复国争取时间。 在沙吒相如看来，内部的动荡就是最好的机会，就算是百济不能复国，他也要去投靠北王庭，一定要搅得大唐天翻地覆！已报灭国之仇。 说句实话，百济的灭亡就是自己看不开，大唐都已经灭掉了高句丽，你投降接受中原文化的洗礼就完了，本来你用的文字就是中原秦朝的瓦当文，说的话全他娘的陕北口音，老祖宗是商朝的士大夫，认祖归宗就完了，非要和李世民杠，李世民不打你打谁？ 可问题是，沙吒相如就不这么想，他觉得自己是百济的贵族，百济的贵族就是商、周两代王朝的贵族，中原王权交替，早就失去了纯正的中原血统，甚至是找了很多资料进行了相信的分析和对比，他发现百济才是天下第一等优秀的民族，百济是商王文丁的儿子箕子的后人。 所有的中原赫赫有名的任务，全都是百济人的后代。于是，一股浓郁的民族自信就生出来了，甚至是，他觉得李世民的身体里都流淌着他们沙吒家族的血！ 顿时，就感觉李世民哪哪都不行了，他才应该最强王者！ 程怀忠和单鹰的出现，让沙吒相如的脸色难看起来，也嗅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你们京兆府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吧？这里是鸿胪寺！”沙吒相如的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 “一个百济的降将，还敢在案面前如此嚣张跋扈？” 程怀忠写着眼睛看着对方，“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我们干掉你，要么你自己主动投降！” 沙吒相如自打找到证据证明自己是箕子的后代之后，有就目中无人了，分不清形势了。 就感觉程怀忠和单鹰这是在挑衅他的尊严，挑衅他的高贵血统，尤其是单鹰牵着的一条狗，明显是看不起他，这让沙吒相如很愤怒，血战一触即发！ 第一千二百六十章 秦府尹的尴尬时刻 沙吒相如总觉得自己是老天爷的亲儿子。 对于单鹰和程怀忠的挑衅，就好像尊严受到了践踏。 身体猛然窜起，长刀出鞘。 手里面的刀锋对着程怀忠的脖子就扫了过去。 刀锋冰冷，程怀忠也早有防备，躲开致命一击。 “沙吒相如，放下武器投降，你跑不掉的！” “投降？你们也配？” 一句话说完，程怀忠和单鹰也纷纷抽刀，三人战在一处。 沙吒相如清楚，自己不能被生擒，招招致命。 砰！ 用刀逼退了程怀忠，沙吒相如撞碎了门窗到了院子里面！ 嗖嗖嗖！ 弓弩激射，对准要害。沙吒相如一把抓过一名和他一起投降大唐的军卒，挡在自己前面。 噗噗噗！ 军卒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就被射成了刺猬。 随后，沙吒相如将尸体向远处一扔，整个纵身越过墙头。 “追！” 秦府尹抽了一口烟，脸色有些挂不住了，带来这么多人要是让沙吒相如给跑了，还不得被路东衍给笑死？ 程怀忠和单鹰也是气急败坏的，看着肩膀中箭的沙吒相如，气的直跺脚，要是让他跑了，以后治安司也就要在编制中除名了。。 “一群饭桶！”程怀忠扫了一眼军卒和武侯们，“还愣着干什么，追啊，生死勿论！” 秦府尹小心的看了一眼路东衍，微微有些心虚，“老路，你别着急，这是本府尹的欲擒故纵之计策！” “欲擒故纵？” 讲道理啊，路东衍觉得让沙吒相如跑了，就是大唐的耻辱，是秦府尹的耻辱，可听秦府尹这么一说，似乎有点明白了。 “贤弟，你的意思是，沙吒相如还有同伙？所以，你的人没有将他射杀？”说到这路东衍狠狠一拍脑门，“我懂了，贤弟啊，还是你英明啊，来抓人都没带火枪手！” “……”秦府尹：我带个屁的火枪手，你当火枪手是大白菜啊？皇帝也得给我配备火枪队才是。京城十二卫，你特么看见军卒手里有枪吗？ 既然是装逼了，秦府尹的一贯作风就是装逼装到底，故意高深莫测，“老路，抓活口能带火枪队吗？到了火枪队，打死了怎么办？还有啊，本府尹就喜欢别人挣扎，越是挣扎反抗，本侯就越开心！行刺本侯，就要有被本侯在生死之间折磨的心理准备。你就看我咋折磨他就完了！” “高！贤弟你办事实在是太高了！” 整个鸿胪寺附近的街道全都戒严了，就连巡城卫都出动了，帮忙封锁街道，不抓到沙吒相如誓不罢休！ 沙吒相如逃亡，慌不择路，遇到了低矮的墙壁，直接就翻过去。 抱着必死的决心，绕了一大圈，被包围出不去了，沙吒相如一阵懊恼，发誓临死也要拉着秦府尹垫背。 打定了主意，沙吒相如索性就不跑了，躲进了鸿胪寺防止杂物的小院里面。 单鹰等你瞬间包围了院子，麒麟晃晃身体，抖抖身上的毛，一脸嫌弃的看着程怀忠和单鹰，然后对着官犬队的狗叫了几声，官犬队的狗就跟在麒麟的后面，跑进了一条小胡同。 院子是一间宽敞大院，很容易藏身，再加上里面堆满了各种杂物，贸然的进去一定会出现损伤。 “沙吒相如现在是拼死一搏，咱们的人虽然不怕死，但无畏的伤亡也不好，死在他的手里不值当！” 秦府尹环视四周，“上火油弹，给本府烧死他！” 周围的军卒倒是无所谓，他们生下来就是战斗的，可那些武侯就不一样了，军卒是有军功的，他们县衙的武侯，在别人眼里就是赴死的牲口。 听到了秦府尹的话，顿时心生感激。诚如秦府尹所说，大家都是一条活生生的命！ 但也正是因为秦府尹的言语，他们纷纷攥紧了手里的长刀，很默契的站好了三三阵型严阵以待，只要发现沙吒形如，第一时间冲上去。 虽然说，秦府尹要放火，却迟迟都没动手，这就是典型的心理战，雷声大雨点小。 “瞧见没！”秦府尹指了指大院，“老路啊，本府尹就是为了避免伤及无辜，火急百姓，就把他逼到了这里。” 路东衍不知道秦府尹在给自己找面子，吹牛逼，接连点头，表示秦府尹诡计多端！ 在程怀忠等人吆喝着要投掷火油弹的时候，在里面都出来两个大麻袋，然后一个人影也拎着刀冲了出来。 肩膀上，还有血在流淌，秦府尹看到之后大喜。 “肩膀上那箭谁射中的？本府尹赏他一个校尉！” 秦府尹一挥手，“放箭放箭，只要不射死，老子都能救活！” 受了伤的沙吒相如，早就没了先前之威，眨眼之间就被人围在了院子里面。 愤怒的瞪着秦府尹，牙齿咬得致嘎作响，活动活动胳膊，轻蔑不屑的看着秦府尹。 “……”秦府尹一愣，你特么居然瞧不起本府尹？ “沙吒相如，你当街行刺本府尹事情败露，我劝你乖乖的束手就擒，免受皮肉之苦！” “只可惜，没有成功！” “没办法，本府尹福大命大！”秦府尹丢给沙吒相如一支华子，“这里有一百二十人，都是神经臂展的行伍，你反抗只有碎尸万段一个下场。我劝你放下武器，和我喝喝茶聊聊天。你不仁本府尹不能不义，你放心，我不会干掉你的！就是单纯的和你聊聊天！” “秦长青，就是你让我百济灭国的，你觉得咱俩还有的谈吗？” “别闹！” 秦府尹又丢给沙吒相如一个火折子，“你们百济灭国和我没关系。我这个人惧怕战争崇尚和平！新罗和百济，乃至整个辽东，自古以来都是我中原的领土。我们打高句丽，你们不帮忙也就算了，还总过来添堵就是你们的不对了。你要记住了，辽东自古以来就是我中原领土，我们大唐是收复故土，不是侵略！拿回自己家的东西有毛病吗？” “我信你个鬼，你秦长青坏滴很！” 狠狠的抽了一口烟，沙吒相如一个纵身冲向了秦府尹。 按照沙吒相如的预计，只要干掉了秦府尹，他就赚到了！ 当啷！ 对碰声响起，程怀忠的刀封住沙吒相如的去路。 随即，单鹰上前，对着沙吒相如连续攻了好几招，虽然避开了要害，但身上也是出现好几道伤口。 嗷嗷嗷！ 沙吒相如像是大猩猩一样拐角了几声之后，开始和单鹰、程怀忠搏命。 可谁知道，看似凶猛的招式，却留了后手。 沙吒相如从怀里掏出来一包石灰粉，在空中一扬，然后像是敏捷的猎豹，又一次翻出了墙头。 秦府尹的肺都要气炸了：又特么跑了？ 顷刻间，秦府尹感受到一股质疑、不相信的目光。 扫了一眼路东衍，秦府尹脸色尴尬至极，“那个啥，在没有发现嫌犯团伙的时候，一定要欲擒故纵！对的，这是本府尹第二次欲擒故纵之计！” 第一千二百六十一章 污点证人路东衍 秦府尹急的脑门上直冒汗。 铜墙铁壁之下，再让沙吒相如跑了，那可真就丢脸了。 讲道理，除非沙吒相如将翅膀，否则别想逃出鸿胪寺。 微微有些后悔了，为啥要抓活的，为啥不直接干掉沙吒相如。 可问题是，这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秦府尹既然装逼了，肯定要一装到底。 “老路啊！”秦府尹神秘兮兮的，“本府尹有后手，你就静静的看着吧。” 路东衍重重的点点头，“我绝对相信贤弟的实力，要叫一个人灭亡,必先使他疯狂。我观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贤弟，在摆弄人心这一块儿，还是你高明啊！” 战况异常的激烈，沙吒相如满身是血，逼退了众人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再一次窜向高墙！ 可就在这一瞬间，就看见一只大黄狗，猛然跃起，硕大的狗头瞪大了眼睛，像是看待杀父仇人一样看着沙吒相如。 沙吒相如一愣，身形一缓。就在停顿之间，又是好几条凶猛的狗子出现，纷纷对准了沙吒相如的要害。 一条小犬，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张开嘴对准沙吒相如的下三路，一口咬了下去。 啊！ 沙吒相如一声惨叫，跌落地面。 一众狗子，瞬间扑上去，咬住了沙吒相如的手腕和脚踝！ 麒麟落地之后，猛地扑向沙吒相如，对准其颈动脉，就咬了下去！ “住手……”秦府尹大叫，“住口，麒麟，住口，别他娘的咬死他！” 麒麟停顿了一下，看看秦府尹，不屑的哼了一声，大爪子对这沙吒相如的脑门子就是一爪子。 程怀忠和单鹰等人也冲到了近前，分筋错骨手一用，绳索一套，将其生擒活捉。 沙吒相如疼的脸色惨白，冷汗直流。 他很气，气的不是自己打不过单鹰和程怀忠，气的是自己居然被一群狗子给活捉了。下了地狱，都不好意思和祖宗们打招呼。 秦府尹笑眯眯的看着沙吒相如，轻轻拍拍对方的肩膀，“本府尹和你讲道理你不听，非让本府尹动粗。瞧狗子们把你咬得，罪过罪过啊！” 说话间，掏出一把牛肉干丢在地上，众狗子一人一块，吃的那叫一个香。 “老路，这是我让鼎叔训练的官犬，觉得如何？” 秦府尹一装逼，麒麟叫了一声，狗子们居然都不吃了，规规矩矩的坐在地上，对着路东衍怒目而视。 “好，好，好！”路东衍连续说了三个好字，“那啥，贤弟啊，能不能帮我训练几条高原獒啊？” 秦府尹斜着眼睛，鄙夷的看着路东衍，“老路啊，我帮你训练完，你准备用来打我吗？” “……”路东衍的嘴角一抽，“怎么会呢，咱们是好朋友啊！” “老路，你要懂得大唐朝堂的套路。训练我是能帮你训练的，但是你首先要给英明睿智的天可汗陛下，进贡几条高原獒啊，不然我怎么给你训练？” 路东衍一拍脑门，“对对对，贤弟说的对，是愚兄孟浪了！” “正巧，咱们有段时日没见了，你又是污点证人，就陪我一起审审沙吒相如！” 秦府尹把“污点证人”四个字说的很重，周围的被生擒的百济武士们，看路东衍的时候怒火中烧，恨不得把路东衍给烧成渣。 京兆府衙门，也彻底忙碌起来。 秦府尹很贴心的把常乐给找了过来，让他陪着一起同审。 值得注意的是，常乐带着一个药箱，药箱里面除了急救的必需品之外，就是各种各样的手术刀和止血钳什么的，那些都是秦府尹为常乐量身打造的。 常乐兴奋的直搓手，他给大唐第一喷子切过，给朝堂的达成切过，给恩师秦府尹切过，给高昌国王彻底切过……就是没给大将军切过。 “恩师，切多少？是一点点的切，还是直接切？”常乐眼睛里全都是小星星，“恩师，正巧医学院研究五脏呢，要不要开膛破肚啊？放心，能原封不动的装回去，就是活的几率有点小……” “慌什么？”秦府尹抿了一口茶，“等一会审讯的时候，你自由发挥。恩师授课，不会给你规定什么特定的学问，一切都要靠你自悟。自己的感悟，比为师传授可强多了。” “那是！”常乐不予置否，“恩师学问高深，徒儿过于愚钝。光是小手术，徒儿就钻研了这么多年勉强学习到皮毛。” “好好学，你的路还有很长呢。”秦府尹拍拍常乐肩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你或许会单独列传的。” “都是恩师栽培的功劳！”常乐重重的一躬身，太监能单独列传，那真的就名留青史了。 路东衍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对儿不要脸的师徒，为什么那么无耻的事情，从他们的口中说出来，就这么云淡风轻呢？ “把所有的百济降卒，隔离审查！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所有的黑锅，本府尹背了！” 秦府尹说完，程怀忠带着治安司的人，开始在全城传唤百济降卒。 “带案犯！”秦府尹一声令下，和沙吒相如一起被抓捕的降卒带了上了。 “府尹大人，我们也是听命上官，刺杀可和我们没关系啊！还望府尹大人明察。” 降卒们开始鸣冤叫屈。 “我管你们有没有关系？本官抓捕嫌犯的时候，你们都不说帮衬一下，还给本官添堵，本官能放过你们吗？” “更别说，沙吒相如当街行凶行刺本官，家伙给世家豪门，罪不容恕。现在认罪伏法还来得及几，不然……” 秦府尹冷笑一声，“不然，本官就切你们三千六百刀，让你们亲眼看着自己血流干而死！” 降卒们顿时冷汗直冒，在心里亲切的问候了秦府尹的祖宗十八代。但却一点反抗的余地和机会都没有，在秦府尹面前，他们还不够给秦府尹撒牙缝的呢！ “这是吐蕃特使路东衍的证词，你们一群人拉着鸿胪寺的官员喝酒，给沙吒相如打掩护，这是事实吧？” 供词摆在所有人面前，众人看过去都是一脸懵逼。 然后纷纷看向路东衍，眼睛喷火，“特使先生，你……” 第一千二百六十二章 秦府尹我要和你生崽崽 “本使节确实可以证明，沙吒相如中途离场。也能证明你们故意找官员们喝酒！” 路东衍知道，自己现在就是秦府尹的工具人，秦府尹说什么他都会自觉地点头。 所谓的证词，都是秦府尹之前自己写出来的，就当着路东衍的面儿写出来的，还让路东衍帮忙润色了一下。 “有问题吗？”秦府尹端着紫砂壶笑眯眯的看着众人，“没问题，签字画押吧！” 供词上面，还写了熊津都护府内的百济人背地里组成各种势力，准备叛乱。同时，这群人还义正言辞的拉拢新罗人共同对抗大唐…… 这就有点胡说八道的嫌疑了，刺杀只是沙吒相如自己的事情，和熊津都护府、鸡林都护府有啥关系？ 刘仁轨的铁腕政策，大家都见识到了，谁敢造反？ 更何况，现在新罗全民学习唐文化，前任的新罗女王，那是刘仁轨的媳妇，金胜曼、金春秋一家，现在过的比当女皇的时候还滋润，整个新罗国的人，都不用新罗人自称，都穿唐服用汉子说唐语，大家都认为自己是中原人了。 常乐缓缓打开急救箱，展开了各种刀具。 百济的降卒们瞬间就怂了，常乐的大名全都听过，招惹谁都不能招惹这孙贼。 人可以不怕死，但常乐的手段是所有人全都怕的，而且做的还一点罪恶感都没有。归结其原因，常乐没有的，也不希望别人有！ “你们不签字画押也不是不行。正巧常乐有个医学项目。” 秦府尹冷眼看着众人，“到时候各位身上缺点什么物件儿，可就别怪本府尹和常乐了……” 降卒们相互对望一眼，一个个手脚冰凉胆颤心寒！ 说好的大唐是礼仪之邦？说好的大唐人儒雅谦逊呢？ 怎么到了秦府尹这里，就变成了威胁恐吓、屈打成招了？ 路东衍的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听得也是冷汗直流，心里暗暗琢磨起来：尽快促成秦长青和钰萱公主的婚事，不然这狗犊子一翻脸，肯定去打吐蕃！ “你们速速决定吧！”路东衍为了迎合秦府尹也是助纣为虐，“本使节已经坐正了，你们还能抵赖不成？” 反观那些降卒，不签字肯定就是被折磨，最终只能认命签字。 至于沙吒相如，秦府尹见都没见，直接把人交给了常乐。 怎么审讯，那是常乐的事情。 “唉！”秦府尹叹了一口气，让人给他和路东衍的紫砂壶蓄了水，“老路，本府尹还是太心善了，见不得血腥，有个徒弟去审审沙吒相如，也是好事！” “是是是！贤弟崇尚和平，讲究以德服人！”路东衍很违心的说道。 “没办法，这次刺杀涉嫌降将和诬陷，需要平衡处理。就算是我在怎么想干掉政敌，也要忍着！” 秦府尹笑了笑，“我们自家的兄弟打得你死我活都没什么，但外人进来……先按在地上干死，然后我们在接着打！” “你们中原民族，是一个很奇怪的民族。” 路东衍感慨连连，“你们最擅长的就是窝里斗，可偏偏，外人想趁机介入一下，哪怕是杀父仇人你们也能相对一笑，刀锋一致对外！我曾经研究过你们的历史，有时候你们又很奇葩。当年武悼天王冉闵的杀胡令一出，胡人瞬间被斩杀殆尽。羯族那么厉害的一个种族，居然被正打得你死我活不可开交的几个国家，在武悼天王的号召下，联手剿灭了！整个族群都没了！” “那只是冰山一角，老路，你还要多看看。” 秦府尹抿了一口茶，神色玩味的看着路东衍：你别着急，你们吐蕃也早晚的事情！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常乐擦擦脑门上的汗出来了。 “恩师，沙吒相如的嘴很硬，大刑全都过了一遍，还咬着牙没招。” 常乐一本正经的看着秦府尹，拍拍身上背着的药箱，“恩师，要不要……” “意志力这东西，分人的。” 秦府尹略微沉思，他不相信沙吒相如的意志力会这么强，“为师既然把审讯交给你，你就要放飞自我，想怎么审就怎么审。只要不把他弄死就行。” “恩师放心，能喘气就能救回来！” 常乐拍着胸脯保证，然后又去了刑讯室。 秦府尹让人送路东衍回了鸿胪寺，他去了长乐道观。 到了之后才发现，李丽质正在和钰萱公主讨论长生。 因为信仰的问题，两个人出现了争议。 到家讲究的是修身养性，精神长存而非肉体不生不灭。 但钰萱公主信奉的确是被辩机搞出来的不一样的佛教，信奉的是长生不老早登极乐。道教讲究随缘，讲究一个敢于自然抗争，敢于天斗，大致上就是唯物主义思想。 习心、无为，说的是精神上和心情上的快乐。 两个人辩论了一会儿，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就是没遇到李银环，但凡遇到了李银环，你还想讲道理？别做梦，物理的理才是真理。 你看看李银环任云麾将军的时候，那个没头发的敢去和李银环讲理？哪个没头发的，敢和秦府尹讲理？ 钰萱公主今天穿着锦绣，是宫里面给公主配发的服侍，穿在她的身上也十分端庄秀气。 秦府尹将头趴在李丽质的肚子上，神色施恩兴奋。 “动了，动了，我感觉他在动了！” 李丽质很无语，这才几个月啊，就有动静了？肯定是心理作用。 摸摸自己的肚子，李丽质的眼中也闪烁慈母的光芒。 钰萱公主也是荀恩各种关于生孩子的问题。 说的李丽质脸色通红一片。 也明白了，所谓的生宝宝是两个人的事情，这倒是让秦府尹很意外，这小妞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然而，接下来的一句话，让秦府尹彻底蒙逼了。 就看见钰萱公主对着秦府尹眨眨眼，“秦长青，我也要和你生崽崽！” “……”秦长青瞬间石化当场，神色复杂纠结的看着钰萱公主，就像是一个二傻子！ “陛下都给你我赐婚了，难道还不能和你生崽崽吗？” 秦长青听闻，就感觉一个头三个大了！ 第一千二百六十三章 大翔大翔创造辉煌 秦府尹跑了，狼狈的跑开了。 讲道理，秦府尹还是不能接受和钰萱公主造娃这件事。 哪怕是身体想同意，可思维上不认可。 在秦府尹的心中，钰萱公主就是敌人，还是目前为止潜在的最大的敌人。 李世民赐婚，那是李世民的事情，秦府尹什么时候娶，那就是秦府尹的事情了，不能混为一谈。 尴尬！ 秦府尹仓皇的跑出道观，擦擦脑门上的冷汗，尴尬的一批！ 反观钰萱公主也十分尴尬，嘴巴半张半合，一脸懵逼的看着秦府尹的背影，扪心自问：我是恶魔吗？他那么害怕见到我？ “我教你一招吧。”李丽质叹了一口气。 “姐姐，有办法？” “有！” “你去桃花庵，去找静安师太。” 李丽质掏出自己的玉佩和公主腰牌，递到钰萱公主的手里，“去了之后，你就叫她祖奶奶，然后把你的事情说说，老太太为人很随和的，他见到了父皇和母后、或者卢国公，自然就帮你说话了。如果，你有办法让他来参加你们的婚礼，让她下山，那母后可就不会光是认你做干女儿那么简单了……” “真的能行？” “当然，这种事能随便的开玩笑吗？你要朕能让老太太下山一次，你就是大功臣！” 钰萱公主不明所以，但还是收下了玉佩，准备了礼物，等待第二天就去桃花庵！ 秦长青不知道李丽质从中帮忙，他关注的只是为啥钰萱公主会和李丽质走到一起。 长安城的早晨，空气十分清新，坊市也早早的开张营业，又是喧嚣的一天。 寻常百姓不会关心哪家出现惊天丑闻，也不会关心谁家会发生巨大惊变，就算是秦府尹被行刺了，他们在得知凶手被抓了之后，也把目光对准了粮价物价！ 现在，大唐不仅引进了真腊、林邑的稻谷，还进行了育种，培养出来适合在大唐的稻米，吃着也十分香甜。 军械研发司，联合民部，有搞出来稻米和麦子、谷子脱壳的机器，以及磨面的机器，大米现在雪白雪白的，面粉也是雪白雪白的，这些都是陛下和秦长青的功劳。 有人甚至想给秦府尹立雕像纪念，却被秦府尹义正词严的拒绝了：要立雕像也是立让你们吃饱饭的人，而不是我秦长青！ 长安城内车水马龙，买什么的都有。 如果说销售最好的是什么产业，那肯定是大唐婚庆。大唐婚庆覆盖整个婚礼的全过程，价格公道低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大唐婚庆做不到的。 但是，你要是随便拉一个人问，大唐的鞭炮哪家强，会有人告诉你，西市找大翔！ “大唐鞭炮哪家强，长安西市找大翔！” 这句话不是广告，而是实打实的疗效。 大翔鞭炮厂这个名字，秦府尹是嗤之以鼻的，可柱子和李元嘉喜欢，你说你气不气？ 大翔大翔，创造辉煌！ 这是大翔鞭炮厂，外墙上喷的字。 甚至是，李元嘉为了让鞭炮厂的名声在响亮一点，还组建了一支大翔蹴鞠队！ 队员很奇葩，全都是死牢里面的囚犯，踢赢一场球，不光有单独的标间，顿顿有肉吃，还给他们减刑一年！如果表现良好，得了前三名，就可以赎身成功，成为大翔蹴鞠队的正式队员！ 经过一阵筛选之后，李元嘉选定了大翔蹴鞠队的主教练，名字很有蕴意，他以前是是个盗窃犯，轻功了得，名叫马大翔。首席守门员兼队长，名叫郝多渔！ 当然了，大翔蹴鞠队不是重点，重点是鞭炮作坊，是和巡城卫联营的，你说你气不气？ 就在西市，五间商铺被打通了，售卖的掌柜是巡防营的校尉，店员全都是军卒，在商铺里面密密麻麻的摆着各种各样鞭炮。 在这里你可以现金交易，也可以欠账，反正巡防营是不怕任何人赖账不还的。 更何况，放眼整个大唐，谁能白嫖秦府尹一针一线？ 不要说老程，人家老程是真护着他。也不要说老李，老李就是单纯的黑吃黑，黑吃黑使老李快乐，老李快乐大唐就快乐。 来往的车辆很多，运送鞭炮的数额也很巨大，鞭炮的生意还是很挣钱的。 在西市的北街街口，是京兆府治安司的临时办公衙门，三省六部还没给治安司腾出来地方。 衙门口摆着两面牛皮鼓，鼓声被一名老者敲的震天响。 在正门口，一名老妪就跪在衙门口，脑门子磕头磕的头破血流。 一时间为官的群众也多了起来，不知道什么人要直接找京兆府告状。 大唐立国以来，或者说自打秦长青坐上了侯爷以来，经过历年来的整顿，贪污舞弊的热闹已经很少了，再加上不管你多大的背景，秦府尹是真的敢教唆程家的狗犊子砍人，所以很多官员都不敢明目张胆的搞事情。 自打勤政养廉金和三省六部的各种生意做起来，大家都有红利可以拿，更是没人干贪污舞弊的勾当了。 如果被查出了，就算你亲老叔是李世民，也会砍你丫的。在民间，关陇那地方以前冤假错案很多，自打狄仁杰和李元芳到任之后，借助盐税砍了一批人之后，现在关陇都静悄悄的。 可面前，这对老夫妇却跪在治安司的门前喊冤，磕头磕的血流成河，这就不是什么小事了。 为官的人越来越多，却不见治安司衙门开门，原因就是太早了。 人群里面，有人正准备动手把老夫妇给赶走，却发现治安司衙门厚重的门板被缓缓推开。 “你们他娘的给老子记住了，鼓声响了立马出来接人。” 程怀忠扫了一眼神色慌张的衙役，“别的府衙咱们不管，但是京兆府不一样！” 走上前，将老夫妇扶起来，程怀忠柔声问道，“大爷、大娘，你们大清早的就来告状，所谓何事？遭受了多大的冤屈？” 老妇人伸出干瘪的手，在怀里掏了几下，掏出来一吊钱，就要塞到程怀忠的手里、 “衙门口的规矩我们懂！我们的冤情别人不敢接，只希望大人让我们见见秦府尹，不管秦府尹管不管，只要见一面就好！” 第一千二百六十四章 不惧强权秦侯爷 哇，老夫妇大哭起来，泣不成声。 京兆府的规矩，不关你是皇亲国戚，还是王公贵族、寻常商贾百姓，所有小吏不得趋炎附势，不得狗眼看人低，一切要做到公平公正。谁也不能坏了京兆府的规矩。 两位老人哭的昏天地暗，周围的人似乎都感受到了一股绝望和悲凉。 “二位，一直哭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解决问题要紧！” 程怀忠在一旁好言相劝，要把人给接近府衙，人群里面，之前要赶走老夫妇的人看到这一幕，神色慌张的转身离开。 秦府尹走了出来，上下打量这对老夫妇，“我就是京兆府尹。无论有多大的冤屈，本官都会为你们鸣冤做主，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还你们天公地道！现在，请进入府衙，把案情和本官一一诉说！” 听闻秦长青的话，老夫妇一脸痴傻的看着他，激动的更是一句话说不出来了。 周围的看热闹的人已经忍不住了，“大娘，你就听秦侯爷的，他可是百姓的主心骨，是一位好官。不仅嫉恶如仇还清正廉明。就算你状告豪门望族，秦府尹都能给你公道！” “对对对，没错！大爷、大娘，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将你的冤屈说出来，秦府尹会给你出头的。” 然而，就在这时候，有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脸上涂粉的公子哥站了出来。 “你们可拉倒吧，秦长青算什么好官？你们都被他骗了！”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围观的群众们怒目相向。 秦府尹一皱眉，斜着眼睛看着对方，“你认识本府尹？” “本人，窦家少家主！淮国公是我亲叔叔！” “无视本府尹？”秦长青一挥手，“拿下，当着所有人的面儿，仗责二十！” 程怀忠一个健步冲过去，对着窦少爷的膝盖窝就是一脚，窦少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四名衙役冲上来，手持杀威棒，对着都少爷的屁股狠狠砸了下去。 一直打到屁股开花，鲜血横流，人都给打晕了才算作罢。 麒麟从院子里面走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成精了，居然学着秦侯爷走起来四不像的八字步，险些一个跟头跌倒在上。 或许是因为自己表演翻车了，麒麟很气，走到窦少爷面前，一泡尿尿在窦少爷脸上。 围观者哈哈大笑，有人已经忍不住开始大声叫好了，“看看吧，这就是府尹大人，豪门望族的克星，那个见到了不乖乖的？大娘、大爷，你们有冤屈就找秦府尹绝对没错！” “秦府尹在咱们百姓心中就是最好的，不惧任何强权！” 可就在所有人都在所有人都称赞秦长青的时候，又有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他们我认识，得罪了元家呢！恐怕秦府尹也不敢对元家怎么样吧？” 为官的人群瞬间全都沉默了。 元家可是八柱国之一啊！南北朝的时候风光一时，虽然说新兴的关陇集团横空出世，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八柱国可不是摆设。 元家当年也是权势滔天的存在，现在在大唐也是地位超然不能小觑。 眼前的人居然和元家扯上关系了？那秦府尹会为了两个贱民和元家作对吗？ 一时间，金州府全体人员也变得沉默起来。 元家可是不弱于太原王家的存在，平日里虽然低调，但真的爆发出来，能量足以撼天动地。 老夫妇这时候也缓过神来，老汉将手伸进了怀里掏出来一张泛黄的纸，颤抖的递到了秦府尹的面前。 这是一份血状！ 秦府尹接过血状之后，看明白了缘由！ 老丈姓张，家里三代都是府兵。 三代人全都战死沙场，只留下这对老夫妇和一个孙女！ 恰逢元家招募，孙女就去了元家为婢女，原本以为能政协钱财，将来在嫁个好人家，可谁知道，刚去了元家不到两个月，就被告知孙女死了。 理由也很奇葩，说是感染了重病。 “大人，我那孙女……” “张家三代共计十二男丁，隋唐交替战死五人，中原大战追随平阳昭公主战死三人，大唐东征战死四人，免跪！” 秦府尹收起来状纸，亲自上前扶起老夫妇，“你们都是大唐的功臣，大唐百姓能安居乐业，你们张家也功不可没！来人，准备座椅！让张老张进入府衙说话！” 说完，秦府尹看向围观的人群，“今日，本官开堂审案，任何人都可为官。但是，不能乱了秩序！” 秦府尹给予的待遇，绝对是历朝历代最高规格的待遇了。 “大人，我们家就这么一个孙女了，三代人全没了……” “可偏偏，就这么一个孙女也没有了，让我们怎么活啊？” “最可恨的是，孙女身体结实硬朗，现在没什么传染病了，就这么没了？” “没乐，我们老两口可以认命，但连尸首都没有，我们连最后一眼都诶看到。” “秦侯爷……您在外面心里就是为民做主的侯爷，我们去了好几处府衙……” 张老汉掀开了衣裳，身上满是伤痕，老汉绝望的哭诉，“都是他们打的，我们告官就打我们……” “侯爷，如果是瘟疫致死、疾病致死，老汉都认，老汉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但是……” 不仅是秦府尹，就连周围的人也因为老汉的话，开始悲泣起来。 入了奴籍，就是要为奴为婢，但是本质上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奴婢和奴隶还有很大的区别的。 最起码，奴婢保留的是户籍，奴隶没有户籍。 张老汉夫妇告官，是自打南北朝以来，第一次民高勋贵的案件。 秦府尹正了正衣襟，缓缓开口，“世人只以为为奴为婢，却不知道所有人的命全都是命。为奴者也不是世世为奴， 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没有人可以随随便便打杀，没有人可以随随便便凌辱。你不管自古以来怎么样，只看现在……” “任何人，用自己的世家的身份强取豪夺，将众生踩在脚下，肆意践踏别人的路，都不被允许！” “你们在场的所有人，全都给本府记住，大唐没有贱民，更不存在贱民的命如草芥！把你们的腰杆子全都挺起来，京兆府鼓励民告官，如有被告者阻拦，京兆府先斩后审！” 第一千二百六十五章 价钱你自己定的 世界，每天都有不同的悲剧发生。 因为人类有太多的贪念和好奇心所使。 元家很强大，强大到让很多人都望而却步。 元家最辉煌的时候，和宇文泰家族平起平座。 在十二大将军里也有元氏三人：广平王元赞、淮安王元育、齐王元廓。 总体来看，从西魏到北周，一方面，元氏诸王甘于置身宇文泰之下，甚至是被篡位也没作出多大反抗，另一方面，元氏与宇文氏频繁通婚，所以到了北周，元氏不但没有衰落反而更加繁盛；而后，大将军元胄在隋篡周的过程中为杨坚立下大功；到了唐朝，元氏与崔、裴、卢三家并称四大宰相门第，更见其盛。 就在这一瞬间，很多看好秦长青的人，都不觉得秦长青敢去得罪元家。 为了两个草民贱民，去和元家这样的大家族硬钢，秦长青以后的官路也就彻底封死了。 但是人总是一个矛盾体，如果秦长青对这件事不闻不问，他们内心又会十分失望，觉得秦府尹畏惧元家的恐怖势力。 这就好比秦长青任京兆府尹的时候，让百姓们在黑夜中看到了一束光，在寒冬腊月有了一丝温暖。但实际上呢？最终还是得向恶势力低头，毕竟每个人都要考虑自己的利益得失。 血状，秦长青来到大唐盛世，第一次看到。 原以为这只是电影电视剧里面才会出现的东西，现在血淋淋的展现在他的面前。 秦府尹接下了状纸，也必须接下状纸。 他要向所有人宣布，京兆府、治安司衙门，是给所有人公道的地方。 恰逢此时，裴俊和孙附加也来了。两个人看到了血状之后，就想亲切的问候元家的祖宗十八代。 世家门阀的龌龊事很多 ，仆人婢女什么的经常失踪，如果你深追究一下会发现，豪门的秘密最多，为了保住秘密杀人灭口是常有的事情。 元家死掉了一个婢女，在豪门大户们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充其量也就是赔偿几个钱罢了。 但这也是第一次有刚烈的夫妇，拿着血状状告豪门。 秦长青没打算包庇元家，更没打算和元家扯上什么关系。 状纸接下之后，元家的人也到了，就在府衙的后院，从小门进来的。 一名衙役在秦长青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秦长青点点头。 “裴伯伯、孙叔叔，既然来了，那就看看小侄审案。后堂有人要见我，我过去一下。”秦长青顿了顿，看向了张老汉，“老丈，这两位是大理寺卿和大理寺少卿，你们的冤屈也可以和二位大人说一说，我去去就回！二老放心，秦某给你们公道。” 到了后堂，就看见了一名锦衣青年，名叫元崇焕，是魏节闵帝元恭的不知多少代玄孙，元恭是北魏第14位皇帝。 八柱国里面有李世民的祖宗李虎，大家都是亲戚套亲戚，兜来兜去的，肯定能攀上亲戚关系。虽然岁数和秦长青差不多，但论辈分的话，元崇焕算是秦府尹的舅舅。 “外甥女婿唉……”元崇焕对着秦长青一拱手，算是打了招呼。 “有事说事儿，别套亲戚关系，我和你们元家不熟！” “亲戚嘛，该经常走动走动的。” “本官说了，和你们元家不熟。”秦府尹冷眼看着元崇焕，“你来的这么快，就表示张老汉的血状是真的了？” “没错。”元崇焕笑了笑，也不着急，“那个张姓的婢女陪葬了！” 陪葬？ 秦府尹的手突然攥的死死的，指节上面已经发白，额头上青筋乱窜，双目喷火的看着元崇焕，恨不得立刻让人冲进元崇焕家里，将他们元家的人全都砍杀了。 “活着陪葬？”秦长青牙齿咬得致嘎作响，强忍着问道。 “对！” 砰！ 秦长青狠狠一拍桌子，看着是人名如草芥的元崇焕。 元崇焕随后又淡淡的开口，元家老人亡故，需要有人殉葬，那些婢女和仆人就是最佳人选。 秦长青笑了，小声十分冰冷，“就为了给你们家的人陪葬，一个花季少女就这么没了？你们还真是泯灭人性……然后给张老汉一家一个病故的理由借口，让人家脸尸首都找不到，你们家还真特么畜生！”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陪葬这件事自古以来就有，元家用活人陪葬确实有些过分了，但是我们家愿意赔偿他们各种损失。” 元崇焕顿了顿，“秦府尹，虽然陪葬有伤天和，但自打周朝开始，也没有明令禁止，历朝历代，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可以去找张老汉夫妇说说，让他们不追究。这样京兆府轻拿轻放，也不会惹来非议！” 殉葬是指以器物、牲畜或人与陶佣木俑佣同死者一同葬入墓穴，以保证死者亡魂的冥福。 用活人殉葬是一项残忍野蛮的行为。 对于中原历史而言，商朝经常有活人殉葬。 秦汉以后逐渐式微，始皇帝更是下令禁止用活人殉葬，可以用木俑、陶俑替代，所以才有了兵马俑。 到了辽代，人殉之风死灰复燃，辽太祖耶律阿保机死后，述律平甚至强迫一百多名大臣殉葬。 明初，神人朱重八知节废掉了殉葬制度，到了明英宗时期彻底结束了殉葬制度。 然后，狗曰的努尔哈赤、皇太极又把活人殉葬那一套给搞了出来。 现在的问题是，如果秦长青给元家治罪，那等同于和所有的贵族阶级对抗，包括皇族！ “你这么说的话……”秦长青略微沉思了一下，“你们家打算赔偿多少钱？” 元崇焕心中一喜，以为是秦府尹觉得自己惹不起元家，顿时开口道，“十石稻米，一匹绢帛，另外给铜钱一贯！” “哈哈哈！” 秦长青听闻，哈哈大笑，眼泪都快笑出来了，“敢问去世的是谁？埋葬在哪？” “是我的祖母，就埋葬在高阳原，距离隐太子的坟墓不远！”元崇焕不明所以。 “鼎叔！准备二十石稻米，两贯铜钱，两匹绢帛！” 程鼎听闻立刻让人准备，不多时，秦长青要的东西就摆在后堂。 “死一个人赔偿的价格是你定的，现在我给你双倍！” 秦长青说到这，看向程鼎，牙齿咬得致嘎作响，“治安司所有人，带着赔偿送去元府。鼎叔，龙叔，带上爆破筒和火油弹，给我炸了元家的祖坟！钱，本官赔完了！” 第一千二百六十六章 严办以正国法 “秦长青！你别给脸不要脸，贱民如何和我元家对比？炸了我们家的祖坟你……” 啪！ 秦长青抬手就是一巴掌，“来人，仗责三十，丢进京兆府牢房，任何人不得探监！” 单鹰走了进来，瞬间给元崇焕套上绳索，元崇焕气急败坏的大骂秦长青祖宗十八代。 “我家早就被灭门了，想问候他们，我可以成全你！”秦长青目光阴森，“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刹那间，元崇焕不做声了，被单鹰拖着，打了三十大板，丢进了京兆府的牢房。 回到了前堂，秦长青看着张老汉夫妇，看着他们孤苦零的悲凉，目光也变得怨毒起来。 “老丈，本府问你……”秦长青强自的定定神，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如果元家千石稻米，百匹绢帛，另外给铜钱一千贯，你可愿意？” 在一旁，裴俊和孙附加，以及程怀忠等人同时看向秦长青，神色复杂，不明所以。 “不愿意！”张老汉脸上顿时露出绝望之色，“秦府尹，难道您也……” “本府再问你一次，你愿意不愿意？” “我……”老汉和老妇人咬咬牙，“不愿意！” “好！既然你们不愿意和解，那这个案子，本府接了！” 秦长青看向程怀忠，“过去告诉元家，自作孽不可活！带着你的人，去侦破张氏女死亡全过程。本府要详细的证据，让他元家血债血偿！狗屁的八柱国，狗屁的千年世家，就是皇帝在这，老子也要严办，以正国法！” 裴俊等人懂了，秦长青之所以连续问张老汉，就是怕张老汉半路撤诉，只要张老汉夫妇死扛到底，秦长青就给元家治罪！ 秦长青不是圣人，但是活了两辈子，对视人命如草芥这种事还是难以接受，那么点东西就想买条人命？那我就给你双倍，炸了你祖母的坟！ 价格是元家出的，就得老老实实的接受者合格价格！秦府尹觉得自己占理！ 瘸子和独眼龙，作为秦府尹最忠诚的部曲，没有任何劝说，因为张家三代人全都为国捐躯，这一点足够了！ 秦长青上辈子是军人，这辈子对军卒也十分护短，哪怕不是游骑卫的兵、不是新军的兵，也超级护短！ 元家，元崇焕祖母李氏的坟被炸了！轰动朝野！ 李氏，皇室宗亲！李世民的远房姑姑！ 朝会上，所有的喷子已经准备好，对着秦长青开喷了。 就连平日里不参加朝会的宗正寺卿李孝林都来参加朝会了，秦长青这次办得事儿，确实不够周全。 有案子审案子就完了，你炸了李氏的坟墓算怎么回事？ 老程神色复杂的看着秦府尹，然后走上前，对着秦府尹的屁股就是一脚。 “你他娘的，就不能多给点钱，把他祖父的坟也炸了？不知道好事成双吗？” 啊？ 秦长青诧异的看着老程，“程伯伯，您老觉得小侄炸的对？” “炸都炸了，哪来的对错？”老程狠狠瞪了秦长青一眼，恨铁不成钢，“你应该先进府抓人，找到切实的证据，在拿捏他们的！唉，炸早喽！” “长青，别听这个憨货的。”李绩笑了笑，“老夫给你占场子，放开手脚！” 秦长青感激的看了一眼李绩，“谢李伯伯！” 朝会开始，李世民阴沉着脸，目光死死的盯着秦长青。 李治坐在一侧，也是目光嘈杂。 御史言官们摩拳擦掌，他们都觉得贱民没有资格侮辱元家。元家手下的御史言官们，也开始了对秦长青的抨击，简单说就是元家压根没把秦长青放在眼里。 秦长青半眯着眼睛，手里攥着笏板看向闹得最欢实的那个人，然后对着李世民一躬身！ “大唐立国至今，小日子蒸蒸日上。这一切不是勋贵的功劳，不是豪门世家的功劳，而是百姓的功劳。 大唐的每一步强大和进步，都是大唐的子民去创造去拼搏的。 陛下开创了前所未有的盛世，会在史书上留下浓重的一笔，但是草菅人命会给史书上抹黑，会给陛下抹黑！ 皇族尚且都不用活人殉葬了，元家想干什么？这是赤果果的越制，这是在颠覆陛下开创的盛世，这是要报复陛下广招寒门子弟为官！” 御史言官们瞬间就懵逼了，我们弹劾的是你炸了皇室宗亲的坟墓，你扯什么盛世？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完全是牛马不相及的事情。 殉葬这种事，大家族十分流行，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怎么能颠覆大唐？怎么可能给皇帝抹黑？这尼玛的不是在扯淡吗？ “秦长青，你侍宠若娇，仗着陛下和晋王殿下庇护……” “你先等会！”李治打断了对方说话，“元崇耀，元爱卿！你弹劾秦府尹就弹劾他，别拐带上本王。一码事是一码事，你们弹劾要弹劾的有理有据，本王绝对不偏袒任何人！况且，被火油弹、爆破筒犁了一遍地，挫骨扬灰的还是本王的姑奶奶，本王怎么可能偏袒秦府尹呢？你说话的时候，注意点言辞！” “元崇耀。”秦长青扫了一眼元崇耀，“十石稻米，一匹绢帛，另外给铜钱一贯，这是元崇焕定的价格，我给你们双倍作为补偿了，你咋还咬着本府尹不放？价格是你们家定的，不是本府尹定的，你觉得本府尹做的有毛病吗？” “炸了别人家的祖坟，你这叫没毛病？” 元崇耀牙齿咬得吱嘎作响，对着秦府尹接连怒吼咆哮，素质四连骂，“你这个秦贼，奸贼、恶贼、逆贼。炸我元家祖坟，我誓当食汝肉,寝汝皮!” “就你？”秦长青不屑的瞥了一眼元崇耀，“大唐律疏明文规定，不能以活人殉葬，你们元家触犯了大唐律疏，本官身为京兆府尹，既然接了血状，自然要一查到底！” “殉葬自商周时代开始，流传下来的规矩，其实一条律令想更改就能更改的？”元崇耀气急败坏。 “啧啧啧！”秦府尹抿抿嘴，“陛下，元崇耀身为四品言官，公开了无视大唐律疏，这是在挑衅朝廷的尊严，挑衅皇家的威仪。” 第一千二百六十七章 律法不容践踏 “我没有！” 元崇耀急忙对着李世民躬身施礼，“陛下，臣没有无视大唐律疏，还望陛下明鉴！” “你自己说的，殉葬自古有之，不能因为一条律令就更该。那我就想问问你了，是自古有之重要，还是大唐律疏重要？” 秦府尹说完，元崇耀瞬间就不知道如何反驳了。 “我炸了你们家的祖坟，我承认啊！”秦府尹耸耸肩，“我也按价赔偿了啊，价格也是你们家定的。如果你觉得钱少也没关系，我在赔你点儿就是了，本府尹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秦长青，你……你……”元崇耀气的直跺脚，全身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张家三代，为了民族大义，为了大唐统一，战死了十二人，只留下一对老夫妇和一个孙女。从出生到现在，付出了多少心血养育？哪个做父母做长辈的，不希望自家的孩子长大成人光宗耀祖？如果，仅仅因为自古有之这四个字就要活人殉葬，那我问问诸位，本官不接这个案子，怎么对得起张家在战场上战死的十二位英雄？ 他们在战斗的时候，你们这群贵族在干什么？你们他妈的全都在享福享乐！殉葬不仅草菅人命更是祸国殃民！陛下明令禁止活人殉葬，开创了盛世，难道就因为这个陋习，就给陛下身上抹黑，给朝廷抹黑吗？” 殉葬这玩意儿，确实是陋习，但你要像是皇帝那样用陶俑是没问题的，关键是你用活人就不对了。 李世民阴沉的脸，也缓和了许多，他也觉得秦长青说的很有道理。 天下门阀之多，殉葬的人就会更多，如果大家全都效仿，拿着天下也就危险了！ “长青，你打算如何处置？”褚遂良沉默了许久，缓缓开口。 “很简单啊，血状我都接了，自然要严肃治理。”秦长青小心的看了一眼李世民，又不屑的扫了一眼元崇耀，“大唐律疏的尊严不容践踏，陛下金口玉言，不得应活人殉葬，那本府尹自然要以皇权律法为准，不管是狗屁的八柱国，还是什么关陇集团，自当严惩元家，不允许和解！杀一儆百，彻底剔除活人殉葬的毒瘤。” “可问题是，你炸了李氏的坟墓！”褚遂良提醒道。 “我赔钱了啊！”秦长青无所谓的耸耸肩，“况且这是本府尹个人的事情，和血状无关！陛下，您说是吧？” 我说你奶奶个腿！ 李世民狠狠一瞪眼，你炸了朕小姑的坟墓，朕没抽死你就不错了。 但秦长青的做法，还是让李世民很满意的，反正自己就要出海了，就让秦长青闹腾去吧。 “陛下！”许敬宗这时候站了出来，“臣觉得秦府尹说的对，活人殉葬就是我大唐的一颗毒瘤。臣请陛下让各大报纸宣传大唐律疏，任何人不得用活人殉葬！” 有了许敬宗的带头，很多清流的官员也纷纷站出来，支持许敬宗的做法。 舆论说白了，就掌握在李世民的手里，李世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两件事不能混为一谈！” 李世民略微沉思了一下，“秦长青，炸了李氏的坟墓，罚俸一年。张老汉一家满门忠烈，朕让内侍省给他们老两口养老。血状的事情，由京兆府严查！” ………… 元崇焕府邸！ 一群人在饮茶，元景昇也在其中。 茶，是秦家庄茶坊的新茶龙井，茶叶早就成了待客不可或缺的重要步骤。 秦家的炒茶生意很火，但仅仅知道是炒茶，核心技术却谁也不知道，就算你花重金贿赂，也没人泄密！ 元家的族长名叫元战勋，曾经是右卫将军。 此人正阴沉着脸，看着元崇福，“崇焕去了治安司这么久，怎么还没回来？” 元战勋的目光好似利刃，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冰冷的寒气。 “老祖，去了这么就还没回来，应该是在和秦长青商量。想必那秦长青在怎么专横跋扈，也必须给咱们元家面子。祖奶奶是皇帝的小姑，要几个陪葬没毛病，皇帝那里都说的过去。如果张家的贱民不肯罢休，那就一起干掉好了！” 说话间，程怀忠带人到了！ 将物品规规整整的摆在院子里，“元家人听着，元崇焕自己给死人定的价，秦府尹回礼双倍！另外元崇焕扰乱公堂，试图贿赂朝廷命官，已经被下狱！秦府尹让程某的带个话，张氏女的事情必须弄个水落石出，还张家一个公道。” 元家众人全都骇然了：秦长青，他是怎么敢的？ “公道？” 元战勋缓缓走出前堂，双目如刀，“不过是几个贱婢陪葬罢了，他敢管老夫讨要公道？能在黄泉路上继续给我元家为奴为婢，是她们前世修来的服气。贱民就要有做贱民的觉悟，他们配和我元家相提并论吗？” 元战勋像是一只豺狼，怒目圆瞪，“程家的崽子，回去告诉秦长青，我元家就是公道！别以为和关陇掰掰手腕，就能撼动我元家，他还没这个资格！” “大唐律疏，明令禁止以活人殉葬！”程怀忠愤怒的看着元战勋，“老杂碎，某叫程怀忠，不是崽子，你他娘别满嘴喷粪，别人怕你们元家，我程家可不怕！真把自己当成一棵葱了，呸！” “放肆！就算是程知虎和程知豹，见到老夫……” “别特么扯我爹和我叔，你他妈是个带把的，你来说说我大伯，见到你会怎么样？”程处忠斜着眼睛一脸不屑，“但凡张家人里面有左右武卫的兵，你看我大伯烧不烧了你们家的祖宅？张家三代为国捐躯，是你们元家，让他们家彻底绝后了！” “你……” “我什么我？”程怀忠压住刀柄，“触犯大唐律疏，不管任何人，都要受罚！” “大唐律疏明令禁止的事情多了，你以为就殉葬这件事，你们小小的京兆府能制止吗？各大家族哪家不让活人殉葬？”元景昇站出来，强词夺理的反驳，“况且，我们家已经打算给他们赔偿了。” “对！赔偿！”程怀忠笑眯眯的看着元战勋，“老杂碎，这也是秦府尹送给你们家的赔偿！你放心，很快就有结果了！” 第一千二百六十八章 民为国本民贵君轻 元景昇一脸不屑，“你们京兆府别把自己说的那么大公无私。说白了，秦长青也是想想要钱，想要从我们元家狠狠敲诈一比，你回去告诉秦长青，我们元家什么都有。但是，就算是喂狗也不给他！” “程怀忠，我劝你和秦长青离得远一点。”元景昇上前拍拍程怀忠的肩膀，“再送你一句话，蝼蚁之命怎与天地齐寿？毫末之利怎可同泰山比肩?别说他秦长青，就算是你程家，也不是我元家的对手！回去告诉秦长青，别太倔强了，别被他那所谓的正义感冲昏头脑！” 哼！ 元战勋不屑的扫了一眼程怀忠，京兆府就这么点歪瓜裂枣吗？ 秦长青的名字，元家自然听说过，也知道秦长青的手段，但他们还是不相信，秦长青敢因为陪葬和元家对着干！ 元家在大唐根深蒂固，自然也就不惧怕秦长青。 唯一难受的就是秦长青手里有军队，这货手里有枪什么都敢干。可问题是大唐新军不在关内。再加上门阀氏族之间都有利益纽带，他也不相信秦长青面对如此巨大的利益团伙，敢干丧尽天良的事情。、 更何况，元战勋觉得秦长青就是李世民手里的一把刀，刀子是随时可以扔掉，随时可以换掉的。 李世民不会糊涂到，自己翻自己祖宗李虎的旧账。 甚至是，元战勋更相信，在八柱国这个问题面前，李世民一定会退缩，放弃秦长青！ “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吧！赔偿金已经全额送到，就此告辞！” 说完，程怀忠带着治安司的人离开。 一名管家模样的人连滚带爬跑了进来， “老祖不好了，你家祖坟炸了……老祖，大事不好，你家祖坟炸了……” 刹那间，整个元家乱成了一锅粥！ 秦府尹离开了太极殿，直奔治安司衙门。 瘸子和独眼龙办事，秦长青还是很放心的，但似乎好像差不多，爆破筒和火油弹的威力大了一点，李治说的是把人家祖坟犁地一样犁了一遍，这句话十分值得推敲。 元家出手了，各种豪礼不要钱一样送到了各大世家的府里，送到了各种高官的府中，几百年的底蕴和人脉，在这一刻一览无余，甚至是元家还扬言和秦长青不死不休。 然而，在这些人里面，有的人决定支持元家到底，有的人却拒收了豪礼，多数人都不愿意去找秦长青的麻烦，秦长青报复的手段，让人防不胜防，还是不惹他为妙。 值得一提的是李银环，居然带着一百游骑卫老营地的军卒，带着军事学院二期学院，全副武装的去了齐州剿匪，顺带着去秦家祭祖！ 很明显的，就是怕元家不讲武德，也挖了秦家的祖坟！ 李世民也没矫情，让军械研发司批给李银环二百支贞观十九式步枪步枪，三千发子弹，爆破筒、火油弹不计其数！ 李孝林来到了治安司衙门，秦府尹准备了酒菜。 李孝林吃酒，什么都没说，秦府尹也什么都没问。 在离开的时候，李孝林拍拍秦府尹的肩膀，“办的漂亮一点！” 言外之意就是，你炸了李氏的坟墓，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宗正寺帮你善后，但是元家的事情，要靠你自己了！ 秦长青随后的几天就去老程家里蹭饭，老程也是好生的招待，但问题是，老程让程处寸带着车队去搬空了秦府的地窖，绕着朱雀大街走了三个来回，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的，车队三过元家，还在元府门前，逗留了一会儿。 许敬宗开始主导晕轮，把活人祭祀说的祸国殃民，得到了民间一片叫好！ 老程抿了一口酒，斜着眼睛看着秦长青，“娃啊，你确实动静搞得有点小了。不能光炸李氏的坟，你要把他们家祖坟全炸了！这样才能逼着元家和你大打出手！但幸好，爆破筒和火油弹现在的威力够大，炸坟墓的时候殃及了池鱼。” “程伯伯，为何你不惧怕任何权贵？” “俺老程怕他们作甚？哪个惹恼了俺老程，俺老程直接打上门！就算是元战勋站在俺老程面前，俺老程都敢扒光他的胡茬子！还有啊，你用用李义府，这玩意儿用好了就是神器！” “程伯伯，还有什么要交代小子的？” “没啥交代的，你就和他们干、和他们莽就完了！这事儿你占理！” “我锤了元崇焕一顿，他什么都招了一共殉葬了二十人，全都是活人殉葬。现在证据什么的全都有，小侄没动手，想等等看，看看元家怎么出手！” “可以！”老程略微沉思了一下，“齐州，也有元家的分支，你派人给李银环送封信，让她带兵找个借口，恐吓一下齐州元家！记住了，借口一定要找灭族的借口，这个不用俺老程教你吧？你小子一肚子坏水！” “那没问题的！” ………… 报社的所有报纸，头版头条都被孔颖达给包了。 别问为什么，问了就是元家要欺负秦长青，先问问孔家答应不答应！ 孔家是天下儒生之首，哪怕你不是孔家书院的人，你要称呼自己是孔圣门下，因为你所学的知识中，以《论语》为主，学的是儒学！ 孔颖达一出手就放了大招，头版头条上硕大的标题：民为国本，民贵君轻！ 这篇文章用《尚书五子歌》中的话，详细的诉说了民贵君轻的道理，诉说了百姓才是国家的根本。借此引申到殉葬之上。 孔颖达详细列举了秦汉时代开始，一直到现在的陪葬制度，又列举了大唐律疏里面禁止用活人殉葬的律令。 情绪拉的十分到位，百姓们全都对孔颖达，对秦长青拍手称快！ 一时间，那些收了元家礼物的人，在看到孔颖达的这篇文章之后，顿时后悔了！ 很明显，孔颖达这次力挺秦长青，这就表示天下儒生，只要是长心的也都会力挺秦长青。 再加上这些年，秦长青广开学路，那些寒门庶族的子弟，也会把矛头对准元家。 然而，秦长青却一直关押元崇焕，就是不放人，也不对元家下手，仿佛炸了人家祖坟之后，这件事就算是翻篇了。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仅秦长青在酝酿大招，就连元家也在憋大招，随时出手准备给秦长青致命一击！ 第一千二百六十九章 秦府尹挖坟 孔颖达为了给秦长青造势，也是煞费苦心。 在文章里面，还把祖宗孔圣人搬了出来。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躬自厚而薄责于人”等等，都是他的做人准则。 仁说，体现了人道精神。礼说，则体现了礼制精神。 “礼”与“仁”，在治国的方略上讲究“为政以德”，用道德和礼教来治理国家是最高尚的治国之道，这种治国方略也叫“德治”或“礼治”。 文章中的方略把德、礼施之于民，严格遵循等级制，把贵族和庶民截然划分为治者与被治者，打破了贵族和庶民间原有的一条重要界限。 同时，许敬宗还搞出来一个全新的词汇：人道主义精神！ 对于任何社会，任何时代，任何一个王朝都是适用的。很多人已经琢磨出味道来：政，在于养民！ 隋唐交替之后，这才没多少年，豪门望族又兴起波澜，顿时引来一场民愤，并成为了一阵强力的风潮。 但这趟浑水，关陇门阀却一点没趟，长孙无忌严令所有人保持观望的态度。不管是哪方势微，都要砸几块石头下去，尤其是秦长青！ 京兆府治安司衙门，也在文章引起风浪后忙碌起来，关于活人殉葬的苦主，足足有三十多家，全都是状告元家谋杀亲人。 秦长青也是照单全收，在严查了这些人不是诬告之后，将所有的案件，进行了并案处理，摆明了就是要名刀明枪的和元家对着干了。 秦长青也无视了元家带给他的压力，直接找来申虚子。 申虚子现在可不一样，牛的一塌糊涂，四大掌教虽然是他的师叔，但实际上，李淳风已经做好了退休的准备，下一任的道教大佬就是申虚子。 基本上，申虚子一句话，天下的道家都会附庸。 在所有人都在盯着秦长青和那些苦主的时候，申虚子在秦长青的授意之下，却去了高阳原。 高阳原，地处隋大兴城、唐长安城的西南郊，大概是现在西安市长安区韦曲街道、郭杜街道一带，距唐长安城遗址约8公里。 这里地势高亢轩敞，南枕秦岭、北望长安，是隋唐时期京畿居民一处理想的身后之所。 简单说，高阳原就是隋唐时期，最牛逼的墓园。 风水，讲究的就是个地形地貌，让灵魂有更好的栖身之所。古人都认为，死后的居所能够福佑子孙后代。 李建成和李元吉的墓地，也在高阳原。 长安城的地形还是很不错的，正所谓八水绕长安也不是空穴来风。 长安城有三原六坡，基本都是埋葬人的地方。 墓地群北至渭河以北的底张湾，南至神禾原、少陵原，东至灞河两岸的龙首原、白鹿原、长乐原、铜人原，西至高阳原、细柳原等广大的区域，皆是自古以来的墓葬集中之处。 元家的祖坟不远处，一个道士带着一群小道，详细的探查和打量。 经过瘸子和独眼龙用爆破筒一番轰炸之后，地面上坑坑洼洼，还有大火焚烧过的痕迹。 拿着罗盘左看右看，申虚子愣了一下，“元家的坟墓居然地处凤头的位置？” 用罗盘对照了几个点，申虚子让人用洛阳铲向下挖了几个洞，仔细的检查泥土，最终确定了方向。 点燃了值钱，然后开始燃放鞭炮。 “诸位，打扰了！”申虚子点了三支香插在地面上，“师叔祖，让我确定墓穴方位，还诸位一个公道！” 一切准备工作做完，申虚子看向了元征的墓地，“去看看，那里好像有个盗洞！” 小道们一检查，现在墓地旁的杂草，确实出现了一个盗洞。 “师父，杂草那么多，为何你一眼就看到了盗洞？”一名小道奇怪的看着申虚子。 “关于风水、殡葬的书籍，其实不仅是给道士学的。盗墓贼们学习的也是这些书！”申虚子笑了笑，“等你把葬经学会了，你也能把盗洞直接打到主墓室！术业有专攻的，咱们学习是正着学，他们是反向推演。” 说到这，申虚子挥挥手，“打信号弹，通知师叔祖，陪葬坑找到了！” 嗖嗖嗖！ 三枚信号弹正空，很快秦长青带着程怀忠和治安司的人全都来了。 这群人除了腰间挂着腰刀之外，还都带着铁锹和镐头。 看着地面上坑坑洼洼，又看看申虚子等人用洛阳铲打出来的探坑，秦府尹狐疑的看着申虚子，“我都让人炸成这样了，你也能找到陪葬坑？” “师叔祖，术业有专攻！放心的让人挖！”申虚子压低了声音，凑到秦府尹的耳边，“徒孙我不是吹牛，歪门邪道的本事厉害，风水相术方面的造诣，也不弱于恩师的。” “别吹牛逼，你给我看看相！” “你的相我们看不了。”申虚子耸耸肩，“相书上面没有，太师叔祖没羽化的时候，都不肯教我和师父的。羽化时说的话，我也没听懂！就是让我跟着你混有前途！” 呵，呵呵！ 秦府尹傲娇的一条眉毛，咱秦某人这面相，除了师兄西华大法师和袁天罡，别人还真就看不出来！ 在程怀忠的带领下，十几个人开始动手挖土。 秦府尹不懂这么多，这里变成了申虚子的主场，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挖到了陪葬坑的石门。 秦长青炸的也仅仅是地表，李氏的墓基本没啥太大的毁坏，现在所干的勾当，真的就是在挖元家的祖坟。 值不值得，秦长青没去想，他认为你既然敢用活人殉葬，那我京兆府尹就敢挖了你们家的祖坟。 在众人的身后，就是那些个苦主。 张老汉突然跪倒在地，“大人，草民们感谢大人伸冤做主。但这里终究是元家的祖坟，贸然挖开恐怕殃及大人。我们虽然是乡野村夫，却也懂得好歹。挖坟这活儿，让我们作吧。如果元家想报复，就来报复我们。” 说话间，所有人都要抢过捕快手里的铁锹和镐头，一切后果他们承担，绝不连累秦长青一分一毫。 第一千二百七十章 苦主抉择 要知道，在古代，炸人家一次祖坟，已经够缺德的了，现在秦府尹又派人挖人家的坟，这就有点缺德带冒烟了。 毕竟元家是八柱国之一，几百年底蕴的豪门，真的把人家祖坟挖了，必然会和秦长青不死不休！ 秦长青看着面前的几十位苦主，强忍着心中的怒火！ “查案取证，天经地义！”秦长青神色冷峻，“一些都在本府尹的权职范围之内！” 说话间，常乐来了，手里还带着一份失踪人口名单。 里面详细记录了李氏死亡之后，所有失踪人的线索和消息。 “恩师，八九不离十！” 常乐说完，秦长青打开名单详细的缺人，怒火当即就忍不住了，面前的这些苦主，仅仅是一小部分！ “恩师，我来挖！” 常乐咧开嘴角对着秦府尹笑了笑，“俺没卵子，也没脸见祖宗，死后更进不去祖坟，这种挖坟的事情，我来做！” “常乐，你看看我，我是谁？” “这……”常乐挠挠头，“京兆府尹！” “对，我是京兆府尹，我的管辖范围内，丢了这么多人，我能坐视不管？” 说到这，秦府尹看向程怀忠等人，“炸开墓们，接着再挖！” “喏！” 程怀忠带着人，在墓门旁摆好了爆破筒。 “住手！” 正准备点燃引线的时候，一队轻骑策马而来，转眼就到了众人的近前！ 元景昇带着几十人，包围了秦长青等人。 见到了秦长青，翻身下马，伸手一指，“秦长青，你炸了我们元家的祖坟，我们已经忍让过了。现在你居然带人来挖坟，真以为我元家的大刀不利吗？” 说话间，其余的人也纷纷跳下马背，收拾刀枪对准了京兆府众人。 “京兆府办案，调查取证，闲杂人等不得打扰！” 秦长青浑然不惧，“违令者，按照扰乱治安罪论处！” “你……” 元景昇险些气的吐血，你特么要挖我们元家的祖坟，还说我们元家人是闲杂人等？ “秦长青，你敢动土，我就让你横尸当场！” 铮，元景昇抽出腰间的长刀，只要秦长青敢下令挖坟，他就敢一刀攮了秦长青。 “元家草菅人命，本府尹正常取证，有什么问题？你们如果阻拦，就是无视王法！” “去你吗的王法，我们元家就是王法！” 元景昇冷眼看着秦长青，“没有我们元家，他们老李家能不能稳坐朝堂都是个问题。为了区区几个贱民，你居然和我元家提王法？就是李世民来了，也要让我们元家三分！” “秦长青，就这些个贱民，我们元家想杀就杀，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说着，元景昇手中的长刀，对着张老汉就砍了过去。 常乐和程怀忠眼疾手快，一人挡住刀锋，一人将元景昇掀翻在地！ 程怀忠瞥了一眼元景昇，对着双腿的正中央，狠狠就是一脚！ 啊！嗷！ 野兽般的叫声，从元景昇的口中喊出来，蛋肯定是不保了。 常乐蹲下身体，轻轻拍拍元景昇的脸，“别叫了，咱家能帮你切几刀的，保证你以后 话音刚落，一记手刀，将元景昇给打晕了过去。 周围的人都感觉下身一凉，这群人下手这么狠，到底还要不要阻拦？ 大家都是打工的，没必要和京兆府死磕到底的，连元景昇都被废了，那秦府尹还不得大开杀戒？ 更何况，秦府尹现在是名正言顺的查案取证，手持凶器阻拦，那人家干掉你一点毛病都没有。 “你们手持凶器，阻挠本府办案，是何居心？” 秦长青问完，所有狗腿子都张目结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就在僵持的时候，有一匹马跑了过来。 看见面前这阵仗，也是吓得胆战心惊：秦长青，他是怎么敢的？ 翻身下马，看着墓门前面摆放的爆破筒，对方对着秦长青一拱手。 “在下元德操，中山男爵，见过府尹大人！” 元德操深吸了一口气，“秦府尹，论辈分您是我小姑父……” “别攀关系，你不配！”秦府尹微微一皱眉，“你要阻拦本府取证？” “秦府尹，元家愿意承担一切赔偿。只要这些苦主开出价格，元家绝对不还价。只要他们能撤销诉状，元家感激不尽！” 秦长青既然来了，自然就是硬杠到底，接了诉状想和解，这是对秦府尹最大的侮辱！ 既然敢过来讲赔偿，那就是还没把京兆府放在眼里。 元家的人，怎么也没想到，秦长青为啥就一根筋，炸了坟头土和坟头草，他们元家已经忍了，为啥敢过来挖？ 也正是因为秦长青带人来挖陪葬坑了，生怕秦长青翻旧账，再挖了其余人的坟，他们不得不在此做出让步！ “元德操，我听过你的名字，你是元欣的玄孙。”秦长青顿了顿，“如果你要和本府搞什么先礼后兵，随便你！礼，在本府面前你们不配，直接让本府见见兵！” “秦府尹说笑了，您是帝婿，又是京兆府尹，元家肯定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元德操顿了顿，伸手一指那些苦主，“但是他们就不一样了。元家敞开天窗说亮话，如果秦府尹一意孤行的话，那这些人在案件结束之后，不管是天涯海角，元家都会把他们挫骨扬灰！” 元德操说的杀气腾腾，给秦长青发出了警告。只要秦长青敢继续挖坟，那就等同于要了所有原告的命！ 原告们心中虽然愤怒，但也吓得脸色惨白，元家毕竟是人上人，他们一群百姓怎么能斗得过世家门阀？ 所有人瞬间都看向了秦长青，现在秦长青才是他们的救命稻草。 看着众人的恐惧，秦长青没有责怪他们，反而觉得这就是时代的悲哀，当百姓面对门阀的时候，还不如螳臂当车！ 就算是鼓起勇气反抗，可在绝对力量面前，依旧是会付出血的代价！ 秦长青让他们看到了一束光，看到了黑夜中的萤火，看到了他们骨子里，被卑微压得死死的勇气。 “你们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被人残忍的杀死，就像牲口一样埋在这里。 他们活着的时候，让人像奴隶一样使唤，现在死了，你们还想让他们一样的卑微吗？ 本府最后问你们一次，愿不愿意挺起你们的胸膛，拿出你们的勇气，捍卫死者最后的一份尊严？ 如果你们摇头，这个案子到此为止，本官扶不起丢了脊梁的人！ 如果你们点头，那本府就再告诉你们一次，不管是哪家豪门，只要是杀人凶手，本府就会把他们就地正法！现在，你们点头还是摇头？” 第一千二百七十一章 挖个洞直接炸主墓室 苦主们被秦长青说的热血沸腾。 心中之前升起的恐惧和退缩一瞬间荡然无存，随之而来的就是对秦长青的愧疚和感激。 长安民风就是这样，如果有一位不惧任何权贵的京兆府尹给他们当家做主，他们就算是搭上一条贱命又如何？ 如果他们在此时退缩了，那陪葬在墓穴中的子女，他们的在天之灵又会如何？ 秦长青是拥有远大前程的京兆府尹，明明可以一步入相，却甘愿给他们贱民主持公道，死又何妨？ 诚如秦长青所说，这是他们能给死去的子女讨回来的最后一份尊严！ 一众人挺起了胸膛，眼中闪烁着希望的火焰，随后躬身跪倒在地，“请府尹大人，为我等做主！” 众人齐刷刷的跪地，声音激荡，这便是反抗的声音。 元德操和一众部曲，也是闻声色变。 要知道，门阀世家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百姓在他们的眼中就是不值一提的贱民，他们拥有的权利，足以颠覆江山社稷！ 习惯了高高在上，习惯了俯视众生，突然间这群蝼蚁们反抗了，让他们十分的愤怒。 “狂妄至极！真的是狂妄至极！” 元德操愤怒的指向众人，“元家几百年的底蕴，岂是你们想侮辱就侮辱的？如果尔等执意一意孤行，那元家势必让你们化为灰烬！” 可这些苦主们，没有理会愤怒的元德操，而是二次给秦府尹施礼，“请秦府尹，为我等做主！” “本府既然接了血状，自然要追查到底！大唐律疏、国家刑法，不容任何人触犯践踏！” 秦长青厉声一喝，“炸了墓门！” “秦长青！” 元德操气的全身颤抖，脸都变形了，拦在程怀忠面前，“秦长青，谁给你的勇气，让你接二连三的挑衅元家？告诉你，你只要接了这个案子，你就是在挑战天下门阀贵族！秦长青，我劝你一句，天下门阀贵族何其多？你能让所有家族都不用活人陪葬吗？我告诉你，这是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历朝历代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连皇族都不闻不问，你这是打算掀开最后一块遮羞布，挑战所有门阀贵族的底线吗？” “你说完没？” 秦府尹掏出和天下，点了一支，轻轻吐了一口眼圈，然后一伸手，程怀忠屁颠屁颠递上一枚爆破筒。 秦府尹一愣：我特么不是要爆破筒，我在找瘸叔要酒，这个时候不应该喝一口烈酒，然后大吼一声，给老子炸吗？ “秦长青，你好好考虑一下，就算皇帝给你撑腰，你也拦不住天下贵族的怒火！” 呲！ 秦长青点燃了爆破筒，远远的丢了出去。 轰隆一声巨响，就炸出来一个大坑，秦府尹笑眯眯的拍拍元德操的肩膀，“那就试试看，看看本府的小身板硬不硬朗！” 程怀忠要去点火，却被常乐制止了。 程家也是大家族，不能他去动手，常乐接过了火折子，就要点燃引线！ 身为元家子弟，怎么可能允许自家的祖坟，被人任意践踏？ 如果不能阻止的话，还有什么脸面下去见列祖列宗？ “秦长青，你欺人太甚！” 元德操抢过元家部曲的一柄长刀，“只要我在这，你就休……” 休想二字还没说出口，就被秦长青一脚踹翻。 元家的部曲们全都吓傻了，秦长青说动手就动手，他们该怎么办？ 脑袋灵活的人，没有去阻拦常乐，也没敢忤逆秦府尹，而是跑过去扶起来元德操。 元德操怒吼，“秦长青，你这个京兆府尹就是这么当的？要仗着官威来挖别人祖坟吗？我要进宫告御状，我要告御状！” 秦长青抬起手，十几杆步枪，对准了元家众人，“京兆府调查取证，一切都在权限范围之内，如有阻拦者，当场射杀！” 轰隆！ 一声爆炸响彻天际，常乐点燃了引线，爆破筒将墓门炸的四分五裂！ 元德操和元家的部曲们看到这一幕之后，瞬间懵逼了，不难看出来，如果过去阻拦，绝对横尸当场！ “阻挠本府断案？” 说话间，秦长青扫了一眼断龙石，立马改了主意：妈的，老子只挖陪葬坑，你们居然不给面子？那老子就直接炸了李氏的主墓室！反正挖陪葬坑和主墓室都是一样的，不可调和的死仇！ 秦长青冷眼扫了一下元德操，然后看向申虚子，“挖个洞，直接通主墓室的洞，用炸药炸开墓室穹顶！” 申虚子没有任何犹豫，立刻找到了一个点，用探铲挖了一个洞，在里面填充了爆破筒，点燃了引线州，一声巨响，墓室的顶部赫然被炸出来一个大洞！ 元家众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可还没等他们缓过神，治安司的衙役们开始清理洞口。 元德操怒目圆瞪，肝胆俱裂，破口大骂，“秦长青，你就是个畜生，你就该生儿子没屁眼，你就该断子绝孙！你给我等着，此等血海深仇，元家和你不死不休！” 坟墓被炸，就代表元家的脸面彻底没有了，不管将来如何，元家都会成为所有门阀、贵族、世家们口中嘲笑的笑柄，哪怕是几代人之后，他们也无法洗刷被炸了祖坟的耻辱！ 高阳原附近的百姓们，也纷纷传颂开来，长安城内外，全都是关于秦府尹为民做主、为民请命的事迹，来观望的人也越来越多。 瘸子和独眼龙，一前一后护在秦府尹身侧。 “本府身为京兆府府尹，为民请命理所应当！如果有人行刺本府，那就尽管来吧！在为民请命的路上，本府无所畏惧！” 百姓们听到秦府尹慷慨激昂的话，纷纷对其竖起了大拇指。这才是百姓的父母官，这才是朝廷的青天大老爷！ 然而，有人也在心中泛起了嘀咕，秦长青真的是为了还百姓一个公道，就来挖元家的祖坟吗？这么嚣张跋扈，明显是没瞧得起元家。 长安城内外，乃至全国的百姓都知道，元家作为八柱国之一有多强悍，即便是秦长青是帝婿，是京兆府尹，以后也要面对元家永无休止的报复了！ 第一千二百七十二章 老元啊本府这是为你好 李世民的案头，一份份弹劾秦长青的奏疏，被上官仪送进了紫宸殿！ 李世民看都没看一眼，“游韶，你自行处理就好！” 站起身，李世民走到紫宸殿的门口，“正伦、志静、游韶，长青这个事儿，你们有什么想说的？” 杜正伦没开口，上官仪也没开口，可陛下想让人说话，总得有人说才行，杜正伦碰了一下傻儿子杜志静！ 杜志静一愣，看看亲爹，看看上官仪，又看看李治，使劲的挠挠头，然后掷地有声，“好一个秦府尹，满腔浩然正气，一身铮铮铁骨！” 噗嗤！ 李治在一旁实在忍不住，笑出猪声：杜志静太有意思了，我爹要听的是双标的话，让你歌颂一下他，再稍微的夸一下姐夫，然后狠狠的骂姐夫不顾大局观…… 李世民一扭头，李治急忙闭嘴。 杜正伦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拍拍傻儿子的肩膀，微微有些恨铁不成钢。 但没办法，杜志静才在紫宸殿多长时间？不懂李世民的意思，理所应当！ 缓缓的站起身，拿起书案里面的一个小酒壶，走到李世民的身侧，将酒壶递到李世民的手里。 然后对着李世民深深一躬身，“陛下，我大唐名臣良相辈出，三省六部在陛下的英明领导下，开创了万国来朝的盛世，陛下更是被万国奉为睿智神武的天可汗。以前只知道朝堂中有勇于直谏不惧任何强权的魏征，现在又有一个一身正气的秦长青，臣认为正是繁华盛世长存的大好预兆！” 李世民端起酒壶，恰到好处的平放在胸口，就是不喝！ 杜正伦看到这一幕，再一次开口，“但京兆府尹的做法有些偏激了，陛下让他严查，又不是让他去挖人家祖坟的。臣建议陛下应该严厉的训斥京兆府尹，怎么把人家祖坟挖开的，就怎么给人修好！调查取证是可以的，但也要从全局考虑！” 嗯！ 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这口酒终于喝下去了。 “正伦。”李世民看向了杜正伦，“朕……” “陛下！”杜正伦又是一躬身，“臣一直觉得这个世界很大，想出去看看，陛下出海，臣请求同行！” “好好好！” 李世民一口喝掉酒壶里面的酒，“志静拟旨，授兵部员外郎、给事中、中书侍郎、太子左庶子、南阳县侯杜正伦，黄门侍郎、同三品，进爵襄阳县公。” “谢陛下洪恩！”杜正伦也不矫情，李世民赏了立马谢恩！ 杜志静又是挠挠头，疑惑的看着上官仪，上官仪笑了笑拍拍杜志静的肩膀，小声道，“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慢慢学吧！” 高阳原，此时也是剑拔弩张。 元德操无论怎么咒骂恐吓，可秦长青就是不为所动！ “世界如此美妙，你为何如此烦躁？” 秦府尹抿了一口就，言语十分平淡，“老元啊，你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挖你们家祖坟的是本府，又不是你，你慌什么？ 本府也是为了你们元家考虑，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是不是？你反过来想一想，本府就算是挖了你们家的祖坟，这也是在帮你们家！如果陪葬坑里面什么都没有，本府肯定登门请罪。就算是你们元家要了本府的脑袋，本府都给你！” 卧槽尼玛！ 神特么的烦躁？神特么的为了元家好？ 你秦长青睁着眼睛说瞎话，真的好吗？我他妈的就问问你，你刨了别人家的祖坟，这叫做为别人家好？ “常乐啊，派个人去把路东衍找来。”秦长青抿抿嘴，他觉得好事就应该和路东衍分享一下，不然显示不出来秦府尹的英明神武。 常乐立刻安排人去找路东衍。 “老元啊，本府实在不希望你们百年家族的一世清明毁于一旦，本府更不希望天下人都唾弃你们元家。但是呢，如果真的在墓中发现杀害百姓殉葬，那本府可就不能绕你们了。到时候本府不仅会治罪于你们元家，还会亲自撰写檄文，站在道德、仁义的制高点，声讨你们元家！” 用手拍拍元德操的肩膀，“我的乖侄儿啊，你咋就不明白你小姑父我的良苦用心呢？” 元德操的脸色青一阵紫一阵，墓室里面有什么大家都知道，陪葬者已经超了一百人，只要被挖开，后果将会愈发严重。 自古以来，殉葬这种事，贵族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生是贵族的人，死是贵族的鬼，能够生生世世都做贵族的奴仆，这就是贱民的荣耀。 但形势不一样了，孔颖达身份特殊，轻易不出手，现在下场抡拳头了，你接还是不接？ 你只要敢接，那就要面对天下儒士的口诛笔伐；你要不接招，那就等着天下百姓的唾沫星子淹死你好了！ 孔颖达的文章就是个bug，一个让秦长青无所畏惧的BUG ，你敢说反驳孔颖达吗？你敢反驳孔颖达，孔颖达敢带着天下儒士，过来给秦长青镇场子。 元家确实是杀人在先，但杀的的都是有奴籍的人，元家觉得他们就该去殉葬。可在秦长青看来，他们这是蓄意杀人。 压力很大，元德操现在的压力很大，不寒而栗，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一个草菅人命残暴不仁的名头，就能让元家的名声毁于一旦，不仅没人来他们元家务工，就算是其余的门阀氏族，也会离他们远远的，免得惹火烧身。 报纸、舆论…… 在这一瞬间，元德操明白了，民间的声音才是朝堂的正确走向，谁敢让百姓不舒服，谁就是大唐的敌人，就是天下的敌人！ 元家以为，炸了祖坟他们当做没看见，这件事就作罢了。 可谁知道，孔颖达会横插一脚，一篇文章就让元家进入了深渊。 这是一个崇尚儒学，推崇仁义道德的年代，没有了清誉的家族，也正是没落的开始，就好像没有爪牙的猛虎。 元德操傻眼了，彻底傻眼了！ 就在这一瞬间，发出一声惊呼。 申虚子神色惶恐的走近秦长青，正要说话，却忍不住呕吐起来。 缓了好一会儿，申虚子这才断断续续的说道，“师叔祖……找到陪葬墓室了，您自己过去看看吧……” “怎么回事？”秦长青先是一愣，很快神色也变得紧张起来。 “师叔祖。” 申虚子擦了擦嘴角，退后了三步，对着秦长青深深一躬身，“钦天监副监申虚子，肯定秦府尹严惩凶徒！” 第一千二百七十三章 民愤才是真的愤怒 彘，通豕，本义指野猪、大猪，后泛指一般的猪。 人彘也就是指把人变成猪的一种残酷刑法。 先将受罚者的四肢都砍断，再挖去双眼，用铜汁注入耳朵使其失聪，接着用喑药灌进喉咙并割去舌头破坏声带，使其不能言语，然后扔到猪圈里。、更有甚者还要割去鼻子，剃尽眉发，然后上抹一种药，目的是破坏其毛囊，使毛囊脱落后永不再长毛发。 如果受罚者有皮掉下来，或者在行刑中就死了，刽子手就会被人嗤之以鼻，甚至丢掉饭碗。 人彘起源于西汉时期吕雉为处罚戚夫人的残酷发明。 吕雉将戚夫人抓来砍其四肢，瞎其眼,聋其耳，割其舌，把她放在厕所中，称为“人彘”，但这时，戚夫人还是活着的，这样她还不解恨，还叫他儿子汉惠帝刘盈来观看。刘盈看到了厕所中的这个血肉模糊无四肢的光头怪物的时候，嚎啕大哭，即病了一年多。 恨到极致，把人做成人彘的有三人，吕雉、小武妹妹、慈禧老太太。 小武妹妹为了上位，趁着李治病糊涂的功夫，派人给王皇后、萧淑妃各仗责一百，直打得两人血肉模糊。然后，吩咐将两人的手脚剁去，将她们装在酒瓮中，做成人彘。 但相对于元家而言，吕雉三人算是小巫见大巫，算是小打小闹了。 在墓室的一侧，有一间侧室，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大陶罐子。 第一排陶罐里面摆放着打量的金银玛瑙，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 就连李氏的棺椁都是鎏金的，在主墓室的墙壁上，还有很多关于李氏生平的壁画。 第二排的瓮里面，装的就是各种各样，栩栩如生的陶俑了。 这些陶俑的眼眶黑黝黝的被挖了下去，面目狰狞，嘴巴长得大大的，脸上全都是死前的绝望和凄惨。 细细数了一下，足足有九九八十一个大瓮，里面全都是用活人制作成的陪葬人彘。 秦府尹的怒火瞬间涌出，这已经不是残暴不仁了，这是泯灭人性。 张老汉看到一具人彘，嚎啕大哭的扑过去，“我的孙女啊……” 敲碎了一个大瓮，看到里面被斩断双臂，挖去双目和割掉了舌头的人彘，秦长青的胃里顿时也翻江倒海起来：元家是怎么忍心的？ “太残忍了！”申虚子双目赤红，拳头攥的死死的，“师叔祖，这些人活着的时候，都被灌了水银。看他们的皮肤颜色，这是中了水银之毒的症状。” “瘸叔，取爆破筒！”秦长青死死的攥着腰刀，“把元家的祖坟，炸个底朝天！出了事，我一个人担着！” 苦主们一个个的寻找自己的亲人，终于找到了相似的，顿时抱着大瓮，嚎咷痛哭起来。 炸！ 全他妈的炸了，让所有的愿家人尸骨无损！ 秦长青觉得自己之前就是太心善，只炸了元家祖坟的地表，就是该把爆破筒和火油弹丢进所有的主墓室，炸的元家的列祖列宗们，尸骨无存！ 近百条人命，就这么被残忍的当成了祭品，给李氏陪葬了。 “禽兽不如，丧尽天良！”、 不知道是谁，开口说话之后，疯狂的冲向棺椁，其余的苦主也是一样冲过去掀开了棺材板。 程怀忠拿起一个大号的爆破筒，“都闪开！” 点燃了引线，丢进棺椁，其余人四散开来，轰隆一声巨响，木屑翻飞，李氏彻底尸骨无损！ “申虚子，找到元家所有坟墓的主墓室，直接炸开，但凡发现有陪葬的人彘，全都整理出来，等瘸叔回来，把所有的墓室全炸了！” 秦长青顺着梯子爬上了地面，仰天怒吼，“苍天无眼，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歹毒之人？这群畜生，我秦长青发誓，让你们血债血偿！” 一个个人彘被抬上地面，为官的百姓们也怒了，在地面上捡起一切能用的东西，纷纷朝着元德操和元家的部曲们猛扑过去，没有趁手的家伙，他们就拳头砸，用牙齿咬。 就在这时候，李义府的身影出现了，在李义府的身后，也有一大群的百姓蜂拥而至。 秦长青扫了一眼李义府，满意的点点头，不管到什么时候，还得是奸臣用着顺手啊！ 孔颖达一篇文章就让李义府嗅到了秦长青的真实用意，以及孔颖达的真实目的，所以身为京兆府三把手的李义府，瞬间开始煽动百姓，把所有仇视的目光和愤怒的火焰全都对准了元家。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百姓的怒火集中在一起，那就是滔天巨浪！ 是可以冲破一切束缚，冲破一切掌控，无坚不摧的力量。 元府。 元战勋气的胡子直抖，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也油然而生。 元家为了自身的利益，送出去很多的豪礼，但孔颖达一篇文章在报社刊登之后，那些收了礼物的家族，开始纷纷用送回礼的名义，退回元家的重礼，很多生意上的合作也就此终止了。 孔颖达身份特殊，轻易不出手，出手就是重拳，还没有人敢去和天下的儒生对抗。 来往密切的同盟，乃至联姻的对象，也纷纷和元家划清了界限。 谁也没想到，为了几个贱民，为了几条贱命，秦长青就敢下刀子，名刀明抢的和元家对着干。 用活人殉葬这种事，哪家不做？现在元家被孤立了，是谁也没想到的。 弹劾秦长青挖人祖坟，炸人家祖坟的奏疏，也像是雪片一样送进礼部。 马周和上官仪扫了一眼奏疏，自行处理了，全都当做没看见。 起初，元战勋认为秦长青在怎么虎逼，也不能带人挖陪葬坑，所以只派了元景昇和元德操过去阻止，结局就是这么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其余的世家和家族也看清了风向，秦长青今天敢挖元家的祖坟，以后就敢挖别人家的祖坟，这就是一个蝴蝶效应。 当高阳原那里传来秦长青让人探洞，炸祖坟的消息传来，元战勋懵逼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高阳原上，秦长青将所有的陪葬者遗骸一字排开，治安司的仵作和衙役们，忙碌起来验尸。巡城卫也出动了，主动维持秩序。 第一千二百七十四章 睿智如程咬金 百姓们目睹了这一切之后，愤怒的谩骂元家，其余的墓室被炸开之后，也找到了很多陪葬的人彘，陆续挖掘出来了，有三百个大瓮左右。 就在秦府尹还要再让人挖掘的时候，李德铠带着羽林卫来了。 羽林卫军卒一个个杀气腾腾，李德铠却感觉自己像是哔了狗一样。、 皇帝有点不厚道了，让他带着二百轻骑来阻止秦长青继续挖人家祖坟。 李德铠想拒绝，因为没这个道理，元家如此残暴不仁，凭什么阻止？ “德凯，你来阻止本官挖他们家祖坟的？” 秦府尹点了一支烟，斜着眼睛看着李德铠。 李德铠苦笑了一声，翻身下马，走进了秦长青，小声说道，“哥，皇命难违。在挖下去肯定越挖越多……这里面的坟墓有前朝独孤皇后的妹妹，还有陛下的姑奶奶……你懂的……” “德凯，三百个大瓮我要带回去！不然我没办法审案！” “只要你不继续挖，我就算完成皇命了！”李德铠顿了顿，“哥，真的不能在挖了，再挖下去没准都能挖到卢国公程伯伯的姨姥姥了……八柱国当年联姻，大小豪门全都有。” “在挖下去，就把八柱国家的祖宗们全都挖出来了呗？是这个意思吧？” “差不多吧！”李德铠叹了一口气，“在挖下去，所有家族真就要把枪口对准你了！元家一家的名声臭了无所谓，但不能全都臭了！” “哥，现在弹劾你的奏疏，都不说你挖人家祖坟了，他们拿祖制说事儿了。自古以来民告官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就算是官司打赢了也要流放千里的。你现在不仅允许民告官，还搞了一个匿名举报信箱，将来民告官的事情会越来越多，他们全都怂了！” “德凯，你可知道为啥古代的酷刑，到了隋唐这里全都没有了？” 秦府尹笑了笑，“这是因为历朝历代，都重视人口。人口才是国家的基石，盛世之下最重视的就是人命！” “百姓不是卑微的蝼蚁，更不是让人压迫奴役的，没有了他们去当兵打仗，没有了他们耕种，世家吃什么穿什么？他们才是一个国家最重要的部分。” 秦长青扫视在场看热闹的人，声音高八度，“陛下励精图治，免除农税，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家家都有余钱，家家的子女都有书可读……连续大赦天下，不是罪无可恕的都可以亮宽刑罚，为的就是给大唐留下一名壮丁。但是现在呢，有人草菅人命用活人殉葬，到底是谁会给他们的胆子？” “人，生下来就是与天斗的，用鲜血换来生存的权利。贵族呢？我告诉你们，他们就是丧尽天良的野兽。” 秦府尹振臂一挥，“现在本府给你们去质问元家的权利！” 秦长青的话音刚落，百姓中有人开始振臂响应，如果仔细看你会发现，这个人是单鹰。 “父老乡亲们！元家丧尽天良，这个案子根本就不用审了！” “隔着我，过去砸了元家，活活锤死元家的所有人，给这些个被迫害的人报仇！” “父老乡亲们……” 有了单鹰的一连串蛊惑，百姓们疯狂了。 治安司的小吏们，纷纷丢掉手里镐头和铁锹，然后“优雅的”一转身。 百姓们顿时捡起来，潮水一样就要冲向元家。 二百羽林卫和一百巡防营维持秩序的人懵逼了，有心阻拦，可良心上过不去。但不阻拦的话，疯狂的百姓肯定冲击禁军。 李德铠一脸无奈，对着羽林卫大吼一声，“羽林卫阻拦百姓不利，回军营后每人领五军棍，包括本将军在内！” 巡防营的都尉一听李德铠的话，也狠狠的一跺脚，“都他娘的闪开！回去之后，每人五军棍！” 简单说，这个就叫法不责众了。 秦府尹还没牛逼到带着治安司的人去元家抓人，如果元家真的和秦府尹硬钢，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两败俱伤。 但百姓们去就不一样，长安城人口过百万，就算有人一把火烧了元家，你还能把所有的闹事者全都抓起来吗？ 别闹了，谁能去抓几千人？更何况，和贵族有仇的人很多，和元家有仇的人也很多，让他们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吧。 “羽林卫、巡防营，速速进城。守住重要的街道，防止有人蓄意闹事，殃及其余的家族！” 秦长青说完，李德铠和巡防营的校尉立马一拍脑门，带着骑兵飞奔进城！ 主要街道立刻戒严，只留下一条直通元家的路！ 长孙无忌府。 长孙冲奇怪的看着长孙无忌，“爹，不拉一把？” “拉？怎么啦？伸手拉元家岂不成了帮凶？你想让人挖了咱们长孙家的祖坟吗？” 长孙无忌叹了一口气，“勋贵哪家没几个陪葬的？但做得太过火就不行了，秦长青现在挖出来三百个大瓮，就被陛下阻止了。你以为陛下是怕挖到他的姑奶奶姨奶奶？别闹了，皇帝是怕真的引起民愤，全国范围内发生暴乱。” “爹，这么好的机会，肯定能借机扳倒秦长青，不用咱们家下手的，其它的贵族就会联合起来……” 啪！ 长孙无忌一巴掌抽在长孙冲的脸上，“我和你娘，那晚冲动了，真的冲动了！”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越是这个时候，咱们越不能落井下石。不仅不能打压秦长青，还要拉他一把，这才是朝堂，这才是政治！儿啊，你卸掉官职，回老家养老吧！” 长孙无忌换好了朝服，戴好了管帽，正了正衣襟，出了国公府。 恰好，在门口站着一个人，穿着武将的官服，咧开嘴对着长孙无忌大笑。 “老狐狸，要去哪？” 老程上前拍拍长孙无忌的肩膀，一脸人畜无害的呲呲牙，“辅机啊，俺老程不会拐弯抹角，就和你明说了吧。你要是集合人手去给长青下绊子，现在俺老程就捶你一顿。你放心，俺老程下手有分寸，绝对不打残你，但让你躺上十天半月肯定是没问题的。如果你是给长青帮场子的，那俺老程答应你，不管将来长青和关陇谁输谁赢，长孙冲有难，俺老程拉他一把！” 第一千二百七十五章 自卖自夸李世民 “呵！”长孙无忌鄙夷的看着老程，“哪都有你！” “我不来拦着你，难道要茂公和药师来吗？我不拦着你，你朕进宫死谏，你让陛下咋办？” “走吧，这次老夫力挺长青！八柱国的时代，应该彻底翻过去了！”长孙无忌深吸了一口气，“知节，你也要和长青说，他和老夫的较量，此时此刻才刚刚开始！” “那是你俩的事儿，俺老程不掺和！” 话说完，长孙无忌和程咬金就走向了皇城的方向。 暴乱，肯定要进行血腥镇压的。 但现在的百姓们，却没有冲乱巡城卫和羽林卫的阵脚，因为禁军给他们留了路，让他们的目标很明确的对准元家。 李世民不愿意背负骂名，秦长青也没打算和元家硬钢，最好的选择就是民愤！ 岁数大了，虽然不介意挥刀子，但老李也不想在退位前背负屠夫的骂名，关陇这颗毒瘤就是他留给李治的业绩，给李治挣名声的，当爹的不能把所有的事情全做了。能当昏君的，通常情况下都是闲人，闲的没事儿干了，才去做昏君。 百姓们本身就被李义府煽动了情绪，现在秦长青在一说，顿时血气上涌，激情豪迈，民变的队伍也逐渐壮大起来，很多百姓都自发的加入其中。 李世民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是一脸懵逼的看着杜正伦和杜志静，还有上官仪。 讲道理，他们模拟了很多秦长青打压元家的方法，可就是没想到，秦长青会利用民愤、民怨，将元家彻底抹掉。 民变，是忌讳，是一个很多人都不愿意接受的字眼，李世民对民变这两个字更是如此。虽然觉得秦长青的做法是对的，但方式是错的。 民变产生的后果有多大，李世民是最清楚的，一旦失去了制约，整个长安城都要被殃及，如果此时关陇的人借机下手，肯定造成朝廷动荡。 “陛下！” 杜正伦发现了李世民不对劲，正要开口李世民噗嗤一下笑了。 他看见常乐走了进来，“陛下，长安城内所有街道已经戒严，李德铠将军、巡城卫段剑校尉都已经带人严阵以待，只给百姓留出一条通往元家的路。” “嗯！”李世民点点头，笑着看向杜正伦，“正伦，你有刚想说什么？” “陛下。”杜正伦急忙改口，“臣想说，百姓也需要一个发泄口，长青此举也是把规模限制在元家之内！现在应该严防有心人，防止民变演变成洪水猛兽，祸乱整个京城！” 有心人，说的肯定就是关陇了。 李世民沉思了一下，“常乐，去知节的府上，让他立刻去右武卫大营！” 常乐刚一转身，愣住了。 程咬金笑哈哈的进入了紫宸殿，“陛下，长青这崽崽胡闹，简直太胡闹了，请陛下赐俺老程一根军棍，俺老程抽他百八十几下，这个混账东西，这是陷朝廷于不义……” “知节，你……”李世民看看老程，又看看老程身边的长孙无忌，老李心里一紧，不断的祈祷，长孙无忌可千万别是落井下石的。 “辅机，和知节一道进宫？”李世民强自压住心情，“半路遇上的？” “没有。”长孙无忌对着李世民拱拱手，“是臣特意去找了知节，一起面圣！” 呼，李世民长出了一口气，心里顿时明白了，狗屁的去找的程知节，肯定是程知节打到你府上了：嗯，还是知节深懂朕心，用着顺手！但凡不是给稚奴留两个镇场子的，朕肯定是要带着知节出海的。 长孙无忌对着李世民一躬身，“陛下，活人殉葬有伤天和，关陇七家联名上了一份血书，请求陛下严惩元家！” “……”李世民：这……这……嗯，还是朕牛逼，朕的目光毒辣，挑选了这么一个好贤婿。 元家府邸！ 百姓们翻过了墙壁打开府门，像是潮水一样拥入元府。 元家众人一个个冷汗淋漓，像是遇到世界末日一样，就感觉天塌了地陷了，一切都完蛋了！ 面对愤怒的百姓，他们早已经面若死灰，彻底麻木了。 一个家族的滔天权势，确实牛逼，家族的子弟们也确实一代更比一代强，但面对百姓、面对民怨，依旧是那么疲软无力。 秦长青，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直接对准了元家的根基，元家要没了。 起初，元战勋也没瞧得起程咬金，哪怕程咬金拉着豪礼在元家的府门口三停三过，元战勋也没瞧得起程咬金，他就觉得程咬金身在朝堂，身上也有很多的包袱，不能扯下脸皮去帮秦长青对抗元家。毕竟，程家不配和八柱国对抗！ 可偏偏，剧本就是不按照元家规划好的发展，秦长青也没有按套路出牌。哪怕是程咬金，也都没对元家落井下石，而是站在长孙无忌的府门口，去围堵长孙无忌。 秦长青连续在老程家里吃喝，什么都没和老程说，老程也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做，这让秦长青很安心，可以放开了手脚对付元家。 讲道理啊，从贞观四年开始，秦长青发现，真正护着他宠着他的，其实不是李世民，关键时候，还得看老程的。 老程总是能在复杂多变的关系中，直逼要害！人家能善终，绝不是运气好，和老程做人做事也有直接关系。 诚如裴俊所说，大唐所有的官吏都能活的太累，唯独程咬金才是一股清流！ 在皇城，无论是朝堂还是关陇，老程稳住了长孙无忌，就是稳住了一切。 百年豪门元家，今天要面对百姓的怒火，明天就要面对豪门的口诛笔伐。 有反面教材，哪个人不想做道德君子呢？虽然说，豪门贵族多以活人殉葬，可你没证据的时候，突然出现一个反面教材，你唾弃他就对了，踩的越狠，骂得越痛，仁爱的资本就越大。 元战勋颓废无力的倒在椅子上，他想到了一切秦长青可能对付他的办法，唯独没想过秦长青会利用民愤，更没想到秦长青真敢挖了元家的祖坟。 悔不当初啊！ 元战勋叹了一口气，老夫该和他和解的，就该和他和解的，为啥要把事情闹到这一步？ 第一千二百七十六章 李治的家庭作业 院子里，传来元家人的声声惨叫，元战勋都没有去理会，也没有任何的悲伤，事情出了，你除了面对还能怎么办？ 就是因为元家的自是偏高，就是因为元家的目中无人，才让事情变成了现在不可挽回的局面。 元府之中，升起了滔天火焰。 镇守道路口的一名校尉，对着愤怒的百姓大声的吼叫，“你们火烧元家可以，但不可殃及无辜！” 然后，奇怪的一幕发生了。 百姓们居然自发的分出来一批人，各个都提着水桶，一旦发现火势蔓延，就开始灭火。 别看百姓们愤怒，但他们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 杀人放火，是重罪，但现在只能说是法不责众！ 一个大喇叭，出现在了元府对面一家的房顶，李义府顺着梯子攀爬上去，在下面，有人不断地转动手摇发电机。 “喂喂喂！” 李义府先是试试音，随后开了一阵宣导教育。 总之，就是歌颂秦府尹，表示秦府尹一定会把元家人法办。 百姓们一把火烧了元家，在李义府的引导下，很多百姓开始诉说元家的罪证，一份份供词落在京兆府的案台上。 李义府回到了京兆府，看着案头上的各种供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按照李义府的预想，秦长青充其量也就是试探试探八柱国，到最后在元家挑选几个替死鬼，该杀杀、该流放流放，这个案子也就算是了结了。 可秦长青的做法，让李义府连续两天两夜没睡觉，最终选择了和秦长青站在一起对抗元家。 但是，新的问题出现了。 民告官，自古以来就是不被允许的，需要替罪羊。 李义府知道秦长青不会把百姓推出来，就在元家被烧的当天夜里找到了张老汉夫妇。 事情是这对儿老夫妇一份血状搞出来的，最后背锅的肯定是他们夫妇。 元家被付之一炬，法不责众是没错的，但必须找出来出头鸟，给天下豪门一个交代。 秦长青为人执拗，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如果连一个元凶都没有，天下豪门也会借题发挥。 “大人，老汉家没了！”张老汉夫妇对着李义府一拱手，“府尹大人宅人仁厚，不能因为我们张家的一封血状，断了他的官路，我们老两口认罪！一切全凭许大人发落！” 李义府深吸了一口气，“其实，本官也不想的，这件事就不要让秦府尹知道了，坏人本官来做！就是……就是苦了你们老两口了！” “无碍的，家都没了，也没什么留恋的了。”张老汉夫妇看得很开。 李义府拿出一份供词，递到老两口的面前，“你们看一下，如果没问题就签字画押吧。” 张老汉夫妇看都没看内容，就在上面签字画押。 李义府抖了抖墨迹，正了正衣襟，对着张老汉夫妇深深一躬身，“二位，许某亲自为二位收尸，让二位和你们孙女风风光光的大葬！” 李义府离开了张老汉家，他觉得秦长青的能力是有的，但过于妇人之仁，他能做的就是消除京兆府未来隐患。 元家被付之一炬，百姓们也纷纷散去。谁杀人谁放火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看到了民愤，可以撕碎一切的民愤。 紫宸殿外，站着一大群的官员，他们都是元家的客卿，和元家有利益往来的人。 高举手中的笏板，跪在紫宸殿的大门外。 元家这样的庞然大物，遍布全国，其中也涉及到很多的利益的事，当触犯了利益之后，秦长青就是所有人的敌人。 八柱国统治了好几个时代，已经成为天下第一豪门，隋唐交替，涌现出关陇七家，他们也都不是铁板一块。 对元家的口诛笔伐，那是做给世人看得，但根源问题还是要解决的。 让李世民很欣慰的是，关陇豪门没有参与对秦长青的弹劾，可见长孙无忌也费了很大的功夫。 当然，这里面也有很多不希望看到秦长青在次强大的人在里面，如果秦长青利用民怨对付其他人，其他人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 李世民的脸色铁青，原以为八柱国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不会有人再给他添堵了，想不到系在他们的触手再一次伸了出来。 李世民眼中闪烁一抹怨毒，他想挥刀子了。但是，身为帝王，他又知道杨广是怎么没的，他怕这群人在次联合起来反对他。 “陛下，外面的官吏越来越多了……”常涂走进了大殿，对着李世民施礼，言语也是战战兢兢，秦长青这次玩的有些过火了！ 李世民的拳头攥的死死的，扫了一眼老程。 老程冷哼了一声，“陛下，臣想看看这群满口仁义道德的家伙，这次要摆出什么样的嘴脸。如有人敢冒犯陛下，俺老程第一个弄死他！” “知节，不可儿戏。”李世民嘴上这么说，还扫扫程咬金的腰间，“知节，朕不是特许你面圣可以带仪刀的吗？” “陛下，仪刀也是凶器。”老程晃了晃拳头，“俺老程的拳头足够了！” 李世民很开心，面色一喜，拍拍老程的肩膀，“知节，朕想让稚奴处理这件事，你意下如何？” 老程先是一愣，但很快对着李治深施一礼，“殿下，俺老程不懂那些花花道道，谁敢对您不敬，俺老程抽死他丫的！” 李治心里一暖，有程咬金在，谁骂他他就让程咬金锤谁，但问题是，现在面临的问题属于李世民给他布置的家庭作业，应该权益处理。 “父皇，既然让儿臣处理，那就去太极殿吧。” 说话间，李治的身上也涌现出一股帝王之气，从墙壁上取下天子剑，递到老程的手里，“父皇，儿臣倒想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敢逼宫！” 老程没敢接剑，在看到李世民点头之后，老程将天子剑抱在怀中，跟着李治去了太极殿！ 与此同时，李治让常涂通知所有官员，参加朝会。 太极殿上，没有了李世民的身影，李世民就在一块屏风的后面，所有的一切都能看在眼中听在耳力。 从李治取下天子剑递给程咬金的时候，李世民就觉得这份家庭作业，李治及格了，他更期待李治接下来的表现。 第一千二百七十七章 先斩后奏 太极殿，气氛十分凝重。 李治端坐在龙椅上，感受到了不一样的风景。 坐在李世民的侧位，总是不如坐在龙椅上来的舒服。 朝臣们相互对望，极少数人能看明白是怎么回事。 李治的掌心中也出现紧张的汗水，毕竟这是第一次做这个位置。 扫视在场的群臣，李治的嘴角微微露出一抹鄙夷的笑容，讲道理，李治就是偏袒秦长青，无条件的偏袒。 从贞观四年至今，弹劾秦长青和李银环拥兵自重的奏疏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弹劾秦长青仗着新军兵峰胡作非为的也大有人在。 基本上把，朝臣们以前是没事儿的时候骂李世民玩，现在是弹劾秦长青玩，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必须要搞点事情出来。 可关键问题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秦长青不贪赃枉法、不结党营私，更没有通敌叛国，有时候的弹劾都是莫须有的罪名，最重要的，给御史言官们的感觉是，秦长青猴精猴精的，别人想弹劾都无从下手。 这货尽得老流氓真传，他给李治搞了一个小团队，站位十分明确不说，还让自己置身小团队事外。 在所有人都没看好李治的时候，秦长青坚定不移的支持李治，光是这点所有人都得服气。 原本还有人想借着秦长青和元家大乱斗的时候，对秦长青落井下石，可人家偏偏不正面刚，而是利用民怨，换成谁谁不懵逼？ 这个时候，没有人会为元家鸣冤，因为谁站出来谁就是元家的同党，谁就是屠戮百姓利用活人陪葬的凶手。因此，这次的弹劾风向就变了。 元杰祖作为元家嫡系，第一个站了出来： “殿下，元家用活人陪葬，确实罪有应得。但臣认为秦长青只在民怨霍乱京城，也应当治罪严惩。 百姓们不明白天下之道，心思单纯，秦长青一番蛊惑下来，百姓对贵族产生了极大的仇视，严重威胁到了经常治安。如果以后谁都能蛊惑百姓，则天下大危！ 秦长青身为京兆府尹，只以为几个贱民的状告，就挖了我元家的祖坟取证，这很是不妥。如果挖坟之后，没有罪证，我元家岂不是遭受了莫大的屈辱？ 如果，天下官员全都效仿秦长青，找个借口就挖了别人家的祖坟，那礼数何在？孝道何在？臣，请殿下严惩秦长青！” 李治没有任何意外，斜着眼睛扫了一眼元杰祖，脸色一沉。 随即，很多官员都开始弹劾秦长青霍乱京城。 “依照众位爱卿所言，那京兆府尹秦长青，该如何治罪？” 李治说完，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着李治，纷纷开始琢磨这话是什么意思。 究竟是允许弹劾秦长青，给秦长青治罪，还是皇族面对民怨也怕了，要杀一儆百？ 一时间，很多官员都欢呼雀跃起来，但很多官员也露出失望的神色。 大理寺少卿孙附加，对着李治一躬身，“殿下，民怨四起，乃是我朝开国以来最严重的警示。但事出有因，元家也是咎由自取。 京兆府尹秦长青职权所在，就算是挖了元家的坟，也是合情合理。找到了被迫害的死者，也算是大功一件。至于到底是不是肆意煽动百姓引发民怨，尚且不能过早的下定论。臣建议请大理寺、刑部、京兆府联合彻查，最后在做定夺。” “孙附加，你身为大理寺少卿，岂能因为和秦长青的关系好，就偏袒与他？秦长青鼓噪百姓针对元家，所有人都亲眼所见……” “那老夫问问你，你们元家杀了那么多人陪葬，是事实吧？”孙附加瞥了一眼元杰祖，“老夫已经写了好了奏疏，你别试图挑战大唐律疏，大理寺的大门一直都是方方正正的，大理寺门口的鸣冤鼓也是给所有人开放的。任何人，屠戮百姓，都要遭受应有的惩罚。” “孙附加，现在说的是秦长青鼓噪百姓造反……” “你放屁！”孙附加一立眉，“没有你们元家草菅人命，会有民乱吗？” “你……”元杰祖当即语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其实，这就是立场和弹劾角度的问题罢了，谁说的都是对的。 关键是，煽动民怨不应该由元家说出来罢了，不管元家怎么说，他们都理亏。 “京兆府尹在哪？怎么没来参加朝会？”李治环视一圈，居然没见到秦长青，“咦，刑部尚书李道宗不在？大理寺卿裴俊也不在？” “殿下！”孙附加一躬身，“江夏郡王和裴相被秦府尹请去了京兆府观审！” 此时此刻，京兆府治安司衙门。 无数的百姓汇集到衙门外，等待秦长青的最后审理结果。 秦长青身穿官服，走出了正门，就在治安司衙门的门外办公。 羽林卫、巡城卫负责维持至于。 百姓们早已经将元家的老宅毁于一旦，打死打伤了十几人。 秦长青对准了面前的大喇叭，朗声说道，“经过京兆府的详细盘查审核，元家草菅人命案件，宣布告破。由于此案手段凶残，情节严重，现本府宣判如下。” “元家赔偿诸位苦主，共计一百八十万贯铜钱。元家家主元战勋仗责八十，充军岭南。其余参与者仗责五十，充军千里。此案的主谋乃是李氏的孙儿元春秋，特判元春秋斩立决！即刻行刑！” 好好好！ 百姓们纷纷拍手称快，声音响彻云霄。 法律在京兆府是公平公正的，不管是贵族还是平民，全都一视同仁。 原本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元家，此时此刻面对的就是最公平的审判。对于这个审判结果，很多人都是满意的，尤其是把元战勋一族发配，把元春秋斩首，这就代表了百姓的胜利。 以前，他们只知道刑不上大夫，后来皇帝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们还不信。自打秦长青继任京兆府尹后，他们全都相信了。 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让所有的百姓全都静了下来，那就是参与此次民变事件的人该怎么处理。 官场上道道，虽然没经历过，但大家全都听说过，说到底，元家治罪了，百姓也要治罪，自古以来，民告官就算是民赢了也会发配千里。 秦长青是一个好官，大家都清楚，可这样的好官，不能半路没了官途。 张老汉夫妇站了出来，主动地走到秦长青的面前，双双跪倒在地。 “大人，我们夫妇认罪伏法！” 第一千二百七十八章 投案自首 秦长青一愣，“你们有何罪证？” “没有我夫妻二人，就不会有民怨，没有民怨就不会有暴乱，一切皆因我二人而起，我二人认罪伏法！” 说完，一份供词递交给秦长青，秦长青扫了一眼，愤怒无比，这个狗币李义府…… 正准备撕碎供词，却被常乐轻轻的碰了一下，秦长青愣愣神，很快反映过来。 对着百姓们一拱手，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也有些颤抖和断断续续，“被抓捕的百姓，经过审理……经过……审理……全部释放！但张老汉夫妇……” “张老汉夫妇……”秦长青的牙齿咬得致嘎作响，他何尝不知道，李义府这么做也是给他留后路呢？但摸摸自己的良心，秦长青直接爆了粗口，“槽，无罪！民告官无罪！从现在开始，只要本府担任一天的京兆府尹，民告官就无罪！” 唰唰唰！ 秦长青将供词撕得粉碎，“无罪！无罪！无罪！” 刹那间，百姓们欢呼起来，声音响彻天际。 张老汉夫妇相互对望一眼，在秦长青离开之后，主动的去了长安县衙，找周桦骢认罪伏法。 大仇得报，但家没了，他们老两口觉得李义府说的对，他们能做的就是去帮秦府尹背锅了。 周桦骢一脸懵逼的看着老两口，眼睛一红，清理出最干净的牢房，给老两口暂时住下。 然后，周桦骢对着老两口一躬身，离开了牢房之后，扯下自己的管帽狠狠甩在办公桌上，破口大骂：“槽他吗的，这叫什么事儿？我他妈的当的这叫什么官？” 简而言之，秦长青释放了所有的百姓，就表示他一个人抗下所有，用自己的前程来换百姓的命。 周桦骢醉酒了，一个人在长安县衙里面喝得伶仃大醉，他自认为自己为官至今兢兢业业，可和秦长青比起来，真的是小巫见大巫，能有秦长青这样的父母官，百姓何愁不安居乐业？ 秦长青脸色阴沉的回到了治安司衙门的后堂，心里亲切的问候了李义府的祖宗十八代。 讲道理，朝堂上的任何官员，都会赞成李义府的做法，张老汉夫妇引发的案件，自然要把他们给斩首了，算是给元家、给世家一个交代，这群人也不会对秦长青步步紧逼。 不杀张老汉夫妇，民告官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哪家贵族不怕？如果所有人都来京兆府告状，那天下门阀贵族，不都成了秦长青砧板上的肉？ 但在整个过程中，百姓们虽然罪不至死，虽然说法不责众，但却是一桩恶性事件，难免会被发配充军。 秦长青之所以不忍心，是因为整个事件的发展都是他一手策划的。没有他的策划和煽动，元家不会死了十多个人，更不会被一把火烧的七零八落。 秦长青不怕自己被贬官，爵位早都没了、俸禄也扣光了，还会在乎这么多？他是受不了良心上的谴责，受不了身为苦主的张老汉夫妇，明明打赢了官司，还要遭受惩罚。 在太极殿内，早已经是剑拔弩张。 老程虽然怀里抱着天子剑，但也不能在太极殿上见血，充其量就是个震慑。 但老程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很多人对李世民是敬畏的，唯独没瞧得起李治。 纯粹的利益作祟，很多人都希望秦长青贬官，做他的闲人驸马，也有人维护秦长青，维护正义公道。 很快，常乐来到了太极殿，将京兆府的审判结果带了回来。 所有人的张目结舌，秦长青也忒狠了，这就宣判结果了？ 李治明显一愣，有心偏袒可先斩后奏，就没办法偏袒了，急忙让常乐把秦长青找来太极殿。 其实，关乎政治的事情，从来都没有一刀切，都是温水煮青蛙，像秦长青这么搞下去，恐怕天下豪门都要反对朝廷，反对他们老李家了。 相对于秦长青的忠诚，李家任何人都相信，但把元家家主以及几十人发配，斩了元春秋，释放所有被抓的百姓，这等于是让元家元家永世不得翻身了。 从李治的角度看问题，京兆府先斩后奏的权利是李世民给的，如果现在否认秦长青的做法，等于是狠抽李世民的脸。 从世家豪门的角度看，今天秦长青能打杀元家，日后就是他们其余家，这个就叫兔死狐悲。 所以，在这一瞬间，那些力挺秦长青的世家客卿们，全都看向长孙无忌。 要知道，现在开始世家的最后颜面了，必须要狠狠的踩秦长青几脚才行。 尤其是，秦长青把闹事的全都放了，谁也不会甘心。 就在这时候，大理寺卿裴俊和刑部尚书李道宗走进了大殿。 恰好遇到李治拍桌子，“可恶至极，居然擅自做主结案，谁给他的胆子？本王倒要好好的问问他，到底父皇给他的权利，就是让他胡作非为的吗？” 你看李治的话，明显就是甩锅给李世民了，在屏风后面的李世民嘴角狠狠一抽：你不愧是朕的好儿子啊！朕要是出海了，你是不是更多的黑锅都甩在朕的身上？这个档口，谁闹得凶，你示意知节抽他就完了，没必要甩锅的，真没必要甩锅的。朕给他先斩后奏的权利，那是金口玉言，能收回来打朕自己的脸吗？ “殿下！”裴俊对着李治一躬身，“那个啥……那个……道宗，你来说吧。” 李道宗一脸无语，“殿下，京兆府尹秦长青，已经脱掉了官服官帽和官靴，自己去大理寺死牢了！” “这……” 那些个他弹劾秦长青的人纷纷一愣，我们在这里这么折腾，就是为了给你罗织罪名，你倒好，自己投案自首了？ 大理寺衙门口。 秦长青将自己的官服官帽官靴白的整整齐齐的，换上了一袭白衣，就站在大理寺的正门口。 大理寺的官吏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对秦长青施礼，“秦公，壮哉！” 大理寺丞唐义识，奇怪的看着秦长青，“姐夫，你这是……” 此人是宰相唐俭的儿子，娶得是李世民的闺女豫章公主。 “任职期间致使百姓发生暴乱，说了元家老宅，特来自首！”秦长青笑了笑，“对，这个叫玩忽职守，一时大意不查！” “……”唐义识的嘴角一抽：这罪名找的……呸，无耻啊！ 第一千二百七十九章 有的人有的人 唐俭，字茂约，出身太原唐氏。晋阳起兵之时，唐俭参与谋划，迁相国记室，封为晋昌郡公。武德元年，拜中书侍郎。跟随永安王李孝基攻打刘武周，兵败被俘，揭发独孤怀恩谋反。 秦王李世民击破刘武周后，拜礼部尚书、天策府长史、遂州都督，封莒国公。贞观初年，奉命说降突厥，?配合大将军李靖进军，生擒颉利可汗，授民部尚书。因为秦长青搞了凌烟阁，首先推举的就是唐俭，唐俭名列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因为岁数大了，怠于政事，趁着房玄龄和杜如晦养老，他也请辞了。 唐义识作为唐俭的儿子，尽得唐俭真传，被裴俊看中，调任大理寺。 “姐夫！”唐义识一脸为难，“要不要请示一下陛下？很多人恨不得除你而后快，牢房不安全的。” 说到这，唐义识压低了声音，“姐夫，你进入大理寺，大理寺就要走司法程序。你将面临的狂风暴雨很多，裴相和孙大人不一定能给你遮风挡雨的。” “嘿嘿！”秦长青一笑，“我不需要大理寺遮风挡雨。但是你们只要把我收监，把瘸叔和龙叔一切关进来陪我就没事儿的。另外，我记得大唐律疏上写着，我自首的话罪减一等……哎呀，你懂的……我的好妹夫哎，快点把姐夫关进你们大理寺的死牢吧。” 秦长青在大理寺的待遇一如既往，最里面的死牢，收拾的干干净净。 刚进入死牢，一个贵妇人就来了，正是李焕儿。 上下打量了一番牢房，满意的点点头，“瘸叔、龙叔，最近就劳烦你们照顾相公一下了。” “夫人，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李焕儿对着瘸子和独眼龙微微一欠身，这礼数他们当受，这些年没有这些部曲，秦长青也不能滋润的活到现在。 “妹夫，取纸笔来。”李焕儿笑着看向唐义识，“让相公写一幅字，我带去进宫见父皇！” 很快，笔墨纸砚准备好了。 死牢里面却来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唐义识急忙过去扶着老者做好。 秦长青看到此人明显一怔，很快施礼，“晚辈见过莒国公！” “老夫一声阅人无数，唯独在你身上看走了眼。”莒国公唐俭上下打量秦长青，“玄龄前几日去老夫家里吃酒，把你好顿褒奖。老夫能入凌烟阁，也是你举荐的结果，但碍于身份，老夫一直没和你有过交往。今日，便来狱中探望探望。” “谢莒国公，小子受宠若惊！” “长青，如有下次，你当如何？”唐俭笑眯眯的问秦长青。 “依旧让他们跪下来叫爸爸！小子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别说是元家，任何豪门贵族犯法，小子都要治罪他们！” “不错！”唐俭捋了捋胡须哈哈大笑，“老夫自知时日无多，临终前能看到你这样的官吏，老夫心中欣慰，好样的！” “您一生勇于直谏，是小子学习的榜样！”秦长青顿了顿，“朝堂上没服过谁，但是您和魏征先生，都是教科书级别的。” “你也不用吹捧老夫。老夫问你，为何将百姓全都释放了？这么草率的结案，把所有的罪责全都一个人担下了？” “这……”秦长青挠挠头，“不知道，心性使然吧。反正小子本身不是什么清正廉洁的官，一切凭良心做事罢了！” “伯伯，小子就觉得，这个世界不管是什么样的世界，没必要装出一副悲天悯人大公无私的模样，管他黑猫白猫，能抓到耗子的就是好猫。小子，真心没想那么多。就是处于内心上的怜悯罢了，大家都是人，凭啥贵族就要活人陪葬？” “嗯，没看错人啊！”唐俭赞赏的点点头，“公主殿下……” 唐俭看向了李焕儿，“进宫公主殿下就不要去了，让长青写一幅字，老夫带去吧。老夫位列凌烟阁，一直没机会报恩，趁着老夫还没死，还能折腾，这个坎，老夫帮长青扛过去！” “谢莒国公！”李焕儿对着唐俭欠身施礼。 “外道了，说到底，都是一家人啊一家人，那能看着一家人被欺负？” 唐俭叹了一口气，“长青，不要写什么歌颂的诗词了，你就给老夫写一幅挽联好了，日后也用得上！” “这……” 周围的人全都是一脸懵逼，最后秦长青算是明白了，唐俭这是去拿着挽联找李世民卖脸卖老了。 “伯伯，小子……” “让你写你就写，太原不仅有太原王氏，还有太原唐氏，我们唐家也不比他们其余家弱，老夫还有些震慑力。就算是八柱国也要给点面子。” 说到这，唐倩拍拍秦长青的肩膀，“这是老夫临走之前，唯一能做的了！长青，大唐需要你这样的人存在，而不是门阀世家！门阀世家的时代，终究要过去的。” 秦长青略微沉思了一下，缓缓下笔：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 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 有的人骑在百姓头上，畅言自己多么伟大！ 有的人俯下身子给百姓当牛马。 有的人把名字刻入石头，想不朽； 有的人情愿作野草，等着地下的火烧。 有的人，他活着别人就不能活； 有的人，他活着为了多数人更好地活。 骑在百姓头上的，百姓把他摔垮； 给百姓作牛马的，永远记住他！ 把名字刻入石头的 名字比尸首烂得更早； 只要春风吹到的地方，到处是青青的野草。 他活着别人就不能活的人，他的下场可以看到； 他活着为了多数人更好地活着的人，天下黎民百姓会把他抬举得很高，很高。 最后一个字写完，全场震惊。 “好，说得好！” 唐俭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其实这说的就是唐俭、魏征这样的人。说的就是百姓心中都有一杆秤，自然会评论得失利害。 “你个混账玩意儿……” 在牢房外，传来一声叱喝，不用看人就知道，这是老程的声音，“你眼里还有陛下否？” 第一千二百八十章 老李这样真的好吗 牢房里面的人扭头一看，发现李世民脸色铁青的站在外面。 在李世民的身后，李治轻轻抚着脑门子，一脸无奈。 李焕儿左看看、又看看，最终目光落在李治身上，李治轻轻一捂肚子。 呃……呕！呕！ 就看见李焕儿一手捂嘴，一手捂肚子，连续的作呕。 然后，目光可怜兮兮的看向李世民，“父皇，儿臣……儿臣好像是又有了，这就去太医署找大夫把把脉。” “……”李世民一阵心塞，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瞥了一眼牢房里面的酒菜，李世民说的十分无力，“你母后还没吃饭，去酒楼定几个菜，探望下你母后！” “嗯嗯嗯。”李焕儿不断的点头，撒丫子就跑，远离这块是非之地。 你看你让李焕儿一个人带着秦长青的字进宫面圣没事儿，可这么多人就不一样了。 李世民能来，就说明秦长青应该没事儿，走出了牢房略微沉思了一下，李焕儿一拍大腿，“我把丽质带上，母后也不希望丽质做寡妇的。反正相公和丽质那点事儿，父皇和母后都知道，母后最疼丽质了。” 说完，带着丫鬟上了马车，对着车夫兼部曲程立说道，“立叔，咱们先去道观。” “混账东西，谁让你写的？” 李世民一声暴喝，震得整个牢房为之颤抖。 在身后，李治依旧是一脸无奈，对着秦府尹耸耸肩。 “陛下！”唐俭站起身，对着李世民行礼，“陛下这是长青给臣写的挽联。” “茂约，你身子骨虚弱，理应在家好好调理的，没必要亲自过来探监的。” 在大唐，像是骂儿子一样骂李世民，还把李世民骂的没脾气的，除了魏征就是唐俭了，唐俭这个人也是能文能武，千万别被历史给骗了，历史对唐俭的记载是重文，可实际上也是一个仗剑的狠人。 贞观五年的时候，唐俭任民部尚书。跟着老李在洛阳苑中射猎，一群野猪从林中冲出，唐太宗射出四支箭，杀死四只野猪。 也不知道是不是捅了猪窝，一下子从四面八方，又杀过来十几头野猪，奔着李世民就呶呶呶呶的冲了过去。 唐俭翻身下马，抽出直刀，对着野猪就是一阵挥砍，一点畏惧都没有。 李世民见状也是翻身下马，手持利剑，就要和唐俭直接端了野猪窝。 唐俭就把李世民骂了，大概意思是，你虽然是马上得了天下，但你毕竟是平定四海的英明雄主，你是来狩猎的大唐皇帝，不是端人家猪窝的，还是我来吧。 然后，唐俭一人一刀，一个人端了一窝野猪，也就是这一天，李世民下了赐婚唐义识和豫章公主，唐义识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唐善识！记载多有偏差，反正是唐俭的儿子就对了。 就问你们，给你们一柄唐直刀，你们谁能端了野猪窝？妈的，说实话，面对一窝野猪谁不打怵？ 别的不说，段仑也做过工部尚书，但他文职功绩很一般，但史书对他的另外一个记载，初唐剑术高手、技击高手！ 李世民造反的时候，和裴寂把李渊捉奸在床，起初的时候，李渊还不想造反。这个时候唐俭就站了出来。 说李渊的长相上看，有日角龙廷，姓氏又合乎图谶，久系天下人望。如果外招豪杰，北连戎狄，右收燕、赵，渡河南下，占据秦、雍之地，这就是与商汤、周武一样的大业了。 然后李渊一阵装逼，哎呀我不能造反亲戚的，我和杨广…… 唐俭啪的就是一个大嘴巴，“你装啥矜持？现在天下大乱，你身为唐国公，理应该拨乱反正拯救万民与水火。” 李渊一把拉住李世民和裴寂的手，大声痛哭，“茂约陷我于不义……” 最后，李世民和裴寂也是三请三送，李渊这才造反的。 其实吧，老李家从李渊到李治，李渊被唐俭抽了，李世民被房玄龄和杜如晦掀了饭桌，李治两口子被薛仁贵抽了…… 但你会发现，这顿抽都很值得，李渊被抽了一巴掌得了江山，李世民被掀桌子赢了玄武门，李治和小武两口子被薛仁贵抽了，造就了大唐巅峰。不然就那一场山洪下来，李治两口子要是挂球了，大唐真不知道什么鸟样。毕竟，这两口子的政绩，可都是可圈可点的。 挽联？ 李世民心里一紧，辅助唐俭的小臂，“茂约，你这是……” “陛下，人生自古都有死的。臣也老了，大家都老了，但臣不服老，臣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大唐的希望。”唐俭顿了顿，扫了一眼秦府尹，“此子不堪，确实不堪！陛下对他委以重任，他却陷陛下进退两难，确实是他的不对。但此子所做，一直是当年咱们秦王府拟定的治国路线。他的宅心仁厚，确实可圈可点。如果治罪与他，恐怕会有很多人看热闹幸灾乐祸。” 李世民闻言神色一怔。 “陛下，老臣没多少年可活了，最近突然想回关陇祭祖了。”唐俭退后了三步，对着李世民一躬身，“老臣，愿为京兆府尹作保！” 李世民说到底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对于唐俭和魏征，李世民一直都是厌烦的，但幸好唐俭激流通退，没有占着宰相的位置，和老魏一起骂李世民。 说到底，并肩战斗过的，一起流过血的，感情也是不一样的。 看着面前头发胡须发白，身材佝偻的老人，李世民的眼睛一红。 时光的流逝，大家都要离李世民远去了。唐俭拖着年迈的残躯给秦长青占场子，李世民的心瞬间软了下来。 可在看到秦长青的那副挽联，老李又怒了，“茂约，死罪能免，活罪难饶！” “……”秦长青一愣，满脸懵逼的看着老李，你啥意思？你这么干生儿子……呸呸呸，信不信我回去把你其它的闺女也睡了？ 嚷嚷着要对豪门下刀子的是你，让我挥刀子的还是你。 我在前面冲锋陷阵，没功劳也有苦劳，你就这么卸磨杀驴，真的好吗？ 本府尹就问问你，真的好吗？ 第一千二百八十一章 甩锅小能手秦府尹 “唐义识啊！” 秦长青斜着眼睛看着唐义识，“大理寺的死牢是京师重地，守卫森严。不是什么人都能自由出入的吧？就算是皇帝想来，也要按照章程办事。我身为大理寺的要犯重犯，在没有见到大理寺卿之前，不希望闲杂人等叨扰。” “……” 唐义识目瞪口呆，我的姐夫啊，我的亲姐夫，那是皇帝，那是咱们的岳父，天下的一切都是他的，他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唉！ 李治叹了一口气，身体向后连续退了好几步，退到了牢房的外面，唐义识愣了一下，紧随其后。 秦长青抖了抖写好的一首现代诗，满意的点点头，一脸得意，“哎呀，我抽空在去魏相坟前祭拜祭拜，魏相走得时候，我原本想抬棺来着……给魏相写首诗吧。” 秦长青又拿起笔，“清风两袖去朝天，不带天下一寸棉。惭愧士民相饯送，马前酾酒密如泉。” “妙啊，妙啊！”秦长青抖了抖墨迹，“嗯，适合魏相，咱秦某人就是有才，有大才，你说别人气不气？” “呵，呵呵！” 李世民冷哼连连，“长青，朕记得朕这些个女婿，朕都打过。尤其是程处亮，小时候仗着自己浑，总招惹朕不悦……可朕唯独没打过你，对不对？” “那肯定的，我可是……” 秦长青话说了一半，就听见老李一声暴喝，“知节，给朕按住他别让他跑了！” 砰！ 老程走上前，对着秦长青就是一个漂亮的过肩摔。 李世民紧随其后，大脚丫子雨点般落在秦长青的屁股上。 “程鼎、程海，愣着干什么？” “你们两个，给朕按住他的腿！” 眼瞅着秦长青挣扎，李世民又是一声暴喝，瘸子和独眼龙也很无奈的上前，按住秦长青。 李世民宛若猛虎，大脚丫子对着秦长青就是一顿爆踹！ “瘸叔，别光按着我，护着我的脸、我的脸……” 正所谓人至贱则无敌，李治站在牢房的门口抿抿嘴：嗯，抽空本王也要去祭拜一下魏相了。嗯，那首诗不错，抄录下来，本王烧给魏相，再给魏相立个碑。 秦长青没想到李世民会发火，更没想到李世民会踹他。 挨顿打倒是没什么，关键是秦府尹觉得自己没错，《有的人》没毛病，一点毛病都没有。所以，秦府尹觉得自己很冤枉。 “陛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最起码你得让我做个明白鬼！” 李世民虎躯一震，对秦长青怒目而视，“你告诉告诉朕，是谁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谁又给百姓做牛做马？你说的这些，什么意思你心里没点逼数吗？” “朕自打登基以来，励精图治，兢兢业业，睡得比狗晚，起的比鸡早，立志成为古往今来最伟大的地方，结果呢？你就用这个讽刺朕？朕什么时候骑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了？朕什么时候想要不朽了？朕活着别人为什么就不能活？朕不砍了你，算是朕的仁慈！” “不是……”秦府尹就感觉自己冤枉，“那是挽联……是歌颂莒国公一心为公，一辈子为民为百姓的，何来讽刺陛下？再者说了，就算是讽刺也是讽刺门阀氏族，不是讽刺陛下的啊！岳父啊，你品你仔细品，对比一下品……” 李世民重新看向那首现代诗，琢磨了好一会儿，似乎不是骂他的，确实是骂豪门贵族的，吹捧的是朝廷。 这东西最怕的就是带入，把自己带入进去，不好的一面就是自己找骂，好的一面再找个反面教材一对比，李世民笑了。 “嗯！”李世民捋了捋胡须，看向了唐俭，“茂约，你觉得……” “陛下，代入感很强。”唐俭顿了顿，“另外，相对于京兆府尹而言，陛下指向哪他就打向哪，一心一意的为陛下干事儿，也着实忠诚！外面虽然骂他是奸佞，可臣觉得陛下是千古难得一见的圣君，是雄才大略的帝王，以才用人没什么不妥的。知人善用，其实说的就是忠奸相辅相成，不管是重臣也好，奸佞也罢，把其能力挥发到最大就好。” 说到这，唐俭叹了一口气，对着李世民一躬身，“陛下，臣该退了，收拾收拾，回太原祭祖！” 李世民略微沉思，看向牢房门口，“李德凯，传令内侍省，为莒国公准备仪仗，祭祖标准与河间郡王、江夏郡王同级！” “谢陛下洪恩！”唐俭深深一躬身。 “茂约，此去……”李世民眼睛一红，“此去辛苦，等你归来，朕在紫宸殿设宴，为你接风！” “豆腐，要有豆腐！” “要得要得，必须要得，豆腐是主菜！”李世民重重的点点头。 “臣，告退！” 说完，唐俭离开了牢房。 就在唐俭刚离开，大理寺卿裴俊、少卿孙附加、江夏郡王李道宗、房玄龄、杜如晦全都来了。 一进牢房的门，先是愣了一下，李世民和老程都在。 随后看向桌子上面的一幅字，大家的眼睛全都瞪得大大的，像是傻逼一样看着秦长青。 讲道理啊，在场的人全都是饱读诗书的人，对这样的新题材自然是不屑一顾的，但问题是仔细一读才发现，字里行间的质朴，恰恰就在讽刺贵族 再一看落款，居然是秦长青给唐俭写的挽联。 再瞅瞅秦长青，身上全都是大脚印子，众人都不用揣测了，一看就是李世民把秦长青给锤了。 好在唐义识的反映够快，对着裴俊一躬身，“大人，京兆府尹煽动百姓……不是……京兆府尹前来自首，所有手续都已经登基在册，没有任何疏漏。至于罪名……” “妹夫，不用遮遮掩掩的，罪名是煽动百姓、霍乱长安！”秦长青无所谓的一耸肩，“大唐律疏明文规定，主动投案罪减一等！” 说到这，秦长青对着裴俊一拱手，“裴伯伯，请大理寺汇同刑部公平公正的审理这个案子，不要让外人诟病！” 这番话说出来，裴俊的嘴角一抽，这话说的似乎要让大理寺和刑部去顶缸了。秦长青把该做的事情全做完了，需要善后的。 善后的最佳人选就是大理寺和刑部了，反正要说头铁的话，裴俊的头其实比秦长青更铁，不然也不会坐上大理寺卿的位置，最重要的，裴家是数一数二的宰相家族，人家族籍叫宰相村，有几个能惹得起的？ 裴俊的嘴角一抽，拍拍秦府尹的肩膀，“长青，你是好样的，真的是好样的！” 第一千二百八十二章 裴家裴慎为秦府尹作保 就在裴俊难受的时候，外面走进来一名小吏，在裴俊耳边低语几声。 裴俊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对着李世民一躬身，“陛下，臣的世叔来了，臣过去接待一下。” “世叔？”李世民略微沉思了一下，“是酂令裴慎吗？” “陛下，圣明！” “那就让裴慎也过来看看。”李世民伸手一指秦长青，“看看这个甩锅的恶官！” “喏！” 不多时，年近六旬的裴慎走了进来，对李世民施礼之后，和程咬金等人打了招呼，随即开始上下打量秦长青。 “下官，酂令裴慎，见过秦府尹！”裴慎向后退了三步，对着秦长青一躬身，“秦公，壮哉！” “……”李世民的嘴角一抽，神色不复杂的看着裴慎：剧本不应该是这样的，你应该嫉恶如仇，你应该狠狠的训斥秦长青才对…… 裴慎，大业中为淮南郡司户。属郡人杨琳、田瓒据郡作乱，尽杀官吏。只有裴慎在酂县素有仁政，相诫不许惊害。大唐立国初年，就任酂令。 裴慎虽然只有仁政出名，但人家的孙子牛逼，他其中一个孙子是开元年间的长安县令，后来一步步升迁，拜户部侍郎，任京兆府尹。随后，授黄门侍郎、同平章事，迁侍中，成为宰相，封赵城侯，拜尚书左仆射。去世的时候，追赠太子太傅，谥号文献。 此人的亲孙子，一共有十四个，其中光是他长子裴守真的六个儿子，全都是皇帝的近臣，官职最小的是给事中，家教牛逼的一塌糊涂。 李世民为什么对他印象特别深？因为他和裴世距、裴寂等几名宰相平辈，这群人经常在李世民的面前提及裴慎。 起初，大理寺卿这个位置裴寂举荐的就是裴慎，但人家裴慎不喜欢京城，就举荐了裴俊，裴俊也给老裴家争气，是李唐初年，和房玄龄他们科考高中的人。 裴家也确实牛逼，古代的刑法正八经的整合，去除那些酷刑就是裴政做宰相的时候开始的，《开皇律》是裴政写的，房玄龄和刘正会完善《大唐律疏》请教的都是裴政的子侄，以及裴政所使用的关于刑法的书籍。 说实话，杨广也是牛逼，小野妹子来的时候，说自己日出之国，杨广就说，蛮夷书有无礼者，勿复以闻。简单说，就是他们滚犊子。 然后小野妹子也是傻逼，或者说扶桑就是组团做傻逼恶心杨广的，第二次来的时候，不说自己日出之国了，说什么东天皇敬白西皇帝。 杨广一看直接火了，老子是皇帝，你说自己是天皇？你丫的占老子便宜？ 有记载的，小矮子来大隋朝装逼，杨广授意之下，把小矮子一顿喷、一顿毒打的人，叫做裴世清。后来出使扶桑的也是裴世清，就带了13个人去的，横扫全场。 《日本书纪》，就有关于裴世清出使小矮子过的记录，但小矮子记载的有点谦虚，有兴趣的自己可以去找找关于裴世清的事迹，对脚盆鸡裴世清也是天生的仇视。或者说，自己看历史会发现，很多人对脚盆鸡都是天生的仇视。清朝的时候，还有个神人，给慈溪老太太上疏，直捣东京…… “陛下，正巧您也在，原本臣也想进宫面圣的。” 裴慎从怀里掏出一份奏表，恭恭敬敬的递到李世民的手里，“陛下，京城的事情都听说了，裴家老祖，亲自为秦府尹作保！这是裴家上下四千六百三十口的联名奏表！” “陛下，老祖说他不懂政治，也不参与政治。但秦府尹所做利国利民，百姓才是国家的根本！裴家祖上数六代，也全都是庄户，大唐开国至今，广开学府，为寒门庶族争取机会，是百姓的幸事，不能因为贵族，扰乱大唐盛世……” 李世民的嘴角狠狠一抽，“裴先生最近身体可好？” “陛下，还算是硬朗，过了今年正好满百岁。” “唉！”李世民叹了一口气，摆手示意裴慎坐下，“裴先生有此心，朕很欣慰。但朝廷有朝廷的法度，总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陛下，恕臣直言，那谁给死去的人一个交代？”裴慎顿了顿，“臣听闻张老汉一家战死十二人，天上也有十二位英灵在看着。他们是为国家是为社稷流血牺牲的，他们在天之灵会安息吗？那些苦主失去了子女，他们心灵上的创伤，这辈子能愈合吗？” “秦长青怂恿鼓噪百姓民变，确实有过。如果现在把他革职查办，必然遭受世家门阀的打压，他能来自首，是知道大理寺的招牌能遮风挡雨。他用自己一己之力，担下一切，足以说明，他心怀仁德，不想用百姓去做替死鬼。” “裴家自武德元年开始，备受皇恩，这个时候，裴家也该站出来，报效朝廷报效国家，报效皇恩！秦长青曾经给裴家写过一份碑文，里面诉说了很多裴家人的事迹，但他们之所以出名，之所以被铭记，不正是因为拥有先皇和陛下两位圣君吗？” “陛下，光有您的庇护，是不行的。豪门贵族还会逼着您要一个交代，与其让您站出来，那还不如裴家站出来！” 裴慎站起身，对着李世民深深一躬身，“陛下，来之前老祖说过，天下豪门底蕴皆源自家族。如果真的到了那么一天，为了保住秦府尹这样的清廉刚正之人，裴家第一个自灭满门，解散裴家，第一个退出贵族序列！” “爱卿！”李世民上前扶助裴慎的小臂，“为了他，值得吗？你们裴家可从来不以贵族门阀自居的，这次是……” “陛下，民为本，裴家对臣等自幼的教育就在一个民字，刻在骨子里的教育就是这样的，老祖说，一切都值得！” 李世民负手而立，帝王威严瞬间倾泻而出，“爱卿，回去和裴先生说，朕不要裴家站出来为朕挡箭，还没到那个时候，朕的身子骨还结实呢。告诉裴先生，给这天下多培养一些良相，多培养一些好官。一辈子就这么几个坎儿，朕迈的过去，也护的住！” 第一千二百八十三章 云麾将军李银环 秦长青神色复杂的看着李世民，又看向裴慎，裴家无愧于天下，他们裴家活该出宰相，不出宰相老天爷都看不过去。 随后的几天，秦长青被关押在大理寺的消息传遍整个长安城。 八柱国摩拳擦掌，认为李世民要放弃秦长青了，才让秦长青来背锅。 关陇也有人坐不住了，直接无视长孙无忌的严令，也开始弹劾秦长青，为的就是把秦长青彻底挫骨扬灰。 然而，另外一个消息却不是太好，唐俭回太原老家祭祖，李世民给的待遇是王爷级别的仪仗，就连祭祖的级别都和皇族无二。 祭祖完毕，唐俭就去了太原王家，至于说了什么没人知道，只知道和太原王家关系密切的家族，开始力挺秦长青，王仁祐作为下一任的皇帝老丈人，也匆忙的回到京城，宴请李治，表明王家对朝廷的忠心。 但百姓们却骂声一片，像是秦长青这样的好官，为什么要下狱？难道这天下，还不允许出现天公地道了吗？ 没有秦长青的铁面无私，没有秦长青挖了元家的祖坟，那些惨死的人如何能沉冤昭雪？ 齐州，长清县。 这里不仅有秦家的祖宅和宗祠，还有一块地是长清县子秦牧的封地。 齐州元家的家主，是元欣的嫡长孙的后代，此人名叫元战功。元战勋被发配之后，整个元家，就只有元战功的辈分最高，并被奉为新的元家族长。 元战功做了族长的第一件事，就是鼓噪能联系上的所有和秦长青有仇的人，去弹劾秦长青，元家是输了，但自古以来民告官就是民的错，秦长青受理了这个案子还让官司打赢了，就该给秦长青和民治罪。 可偏偏，秦家宗祠的一角，有天夜里着火了。 幸好发现的及时，只烧了宗祠的小门，经过详细的调查发现，是有人蓄意纵火，纵火的嫌疑犯就是元战功的儿子元德婓。 反正是不管别人信不信，李银环是信了，而且在现场还找到了元德婓的私人玉佩。 于是，李银环打上门了。 在进入元战功的府里之后，招呼都没打，就把自己的佩刀横放在桌子上。 “元家主，这把刀是陛下御赐之物，我记得那时候他还是秦王殿下，这些年这把刀都随我连年剿匪，饮了很多恶人的血，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但是自打生了秦恬之后，我就很少和人动手了，可这不代表我李银环这辈子提不动刀了。” “现在，你的长子元德婓，火烧秦家宗祠，你需要给我一个交代。既然敢火烧秦家宗祠，那就敢挖了秦家的祖坟，我不能不防。” “还有啊。”李银环上下打量元家的老宅，“按照陛下给牧儿的封地标准，如果以秦家老宅为中心点……你们元家在牧儿的封地范围之内，我随时可以把你们元家请出牧儿的封地。” “李银环，你这是诬陷！”元战功气的胡子直抖，“我们元家还不屑做那么龌龊的事情，你以为天下的人都像秦长青那么无耻吗？” “元家主，请注意你的言辞，秦长青是我相公。我现在还没有卸任三品云麾将军。”李银环顿了顿，“哦对了，你应该知道，云麾将军有调动府兵的权利，虽然说最多只能调动一个折冲府的府兵，但踏平你们元家足够了！” “李银环，区区一个玉佩，你就想栽赃陷害，未免有些瞧不起元家了。” “你说对了。”李银环站起身，对着元战功一挑眉毛，“火，是我让人放的，玉佩也是我让人摆在那的，我就是栽赃陷害！但是，你有证据说我栽赃陷害吗？” “李银环，别忘了你们家也是武勋世家，元家就算惹不起你和秦长青，可能打压你们李家一族。” “就算是打压，你也要把火烧亲家宗祠的案子交代完了，查清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问题是，我有证据证明元德婓防火，我就占理！什么人什么样的对待方式！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考虑，要么认罪，要么我抓捕元德婓，上交大理寺！咱们让大理寺给下个最终的审判结果。” “你……” 李银环对着外面挥挥手，常自在笑眯眯的点了一炷香，可点燃了之后歪着头看看那支香，又掐断了半截，重新插好。 对此，李银环很是满意，“自在，你的路越走越宽了。你父亲快回来了，给你放个长假！” 说到这，李银环扭头扫了一眼元战功，“他父亲是剑南道行军大总管、黔州都督，武水县公常何，常大将军！” “……”元战功一皱眉，脸色瞬间铁青，“李银环，你这是在向老夫示威吗？” “错，这不叫示威，这个叫欺负你、羞辱你！”李银环耸耸肩，“香，快燃尽了，本将军在等你的答复！” “李银环，我就不信了，你还敢对我元家动武！” “那就拭目以待。” 香，燃尽了，一枚信号弹升空。 元家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老程的第四子程处寸攥着腰刀，摇头晃脑的走了进来，对着李银环一抱拳。 “姐……不是……”程处寸急忙改口，“军事学院三期学员程处寸，奉命军演完毕，已抓获元德楼一家十五口，就在府门外！” 扫了一眼元战功，满眼都是不屑，“哦对了，俺爹是大唐卢国公程知节！不服气，去找俺爹，让俺爹和你好好讲讲道理！” 程处寸说完，又有一人走了进来，“军事学院三期学员李冲感，奉命军演完毕，已抓获元德封一家八口，就在看押在府门外。” 说完，李冲感扫了一眼元战功，“我爹是——西魏、北周八柱国之一李虎曾孙，北周朔州总管李蔚之孙，隋朝右领军大将军李安之子，先皇、高祖的堂侄，汉阳郡公李瑰。 我大伯是封襄武郡王李琛，二伯是河间郡王李孝恭，三伯是江夏郡王李道宗，五叔是济北郡王李瑊…… 我们一家子都是王爷，说多了有点仗势欺人了。你只要知道我爷爷、二爷爷他们的尸骨，就是秦大哥帮忙，从高句丽挖回来得以安葬的。俺堂姐文成公主李雪燕没有出嫁吐蕃和亲，也是秦大哥从中帮忙，才能嫁给心爱的男人，真腊国王沙雕。 俺们家的人都说了，欺负秦大哥，就是欺负我们老李家！ 别特么以为就你元家是八柱国之后，小爷一家不光是八柱国之后，还是根正苗红的皇族！小爷成年之后也是个郡王，你既然诬陷秦大哥，小爷这辈子啥也不干，就和你们元家杠上了。” 第一千二百八十四章 欺负你没道理 李冲感说完，站在了程处亮的身侧。 元战功就感觉头疼了，你妈的这是捅了王爷窝了吗？ 你们这些个勋贵子弟，不特么的吃喝嫖赌，不特么好吃懒惰，怎么去学兵法了？这不是勋贵子弟该干的事情啊？ 第三个进来的就有点意思了，这个人和秦长青长得很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军事学院三期学员秦堪，奉命军演完毕，已抓获元德婓，看押在府门外。” 说完，秦堪扫了一眼元战功，“我爹是京兆府尹秦长青，我文课老师是大学士孔颖达，大学士陈宵贤，武课老师是工部侍郎段仑段先生，鄂国公尉迟爷爷、卢国公程爷爷、琅琊郡公牛爷爷……在你面前的是我二娘！烧了我们家的宗祠，没干掉你们算我二娘脾气好，性子仁德，哼！” 随后，陆陆续续进来的，全特么的是国公之后，要么就是老李家的皇族成员，看得元战功直懵逼。 “元战功，现在怎么说？” 李银环解下腰间的水囊，轻轻抿了一口酒，依旧笑眯眯的看着元战功。 “李银环，你欺人太甚！”元战功气的脸色发白，全身颤抖。 “我这么多证人，都能证明你儿元德婓在秦家祖祠纵火，你说到了大理寺，大理寺是信他们的，还是信你元家的？” 砰！ 话音刚落，李银环狠狠一拍桌子，“元战功，我相公被关进了大理寺死牢，就是拜你们元家所赐！ 京兆府衙门不是贵族的衙门，是天下黎民百姓的衙门，为民伸冤做主，我相公没错！ 秦氏宗祠是陛下下旨，工部修建，我相公虽然爵位被削了，但驸马都尉的勋位还在，纵火烧宗祠，就是无视朝廷，无视王法，无视陛下恩赐，我身为云麾将军，身为秦家的媳妇，身为大唐的郡珺，有先斩后奏的权利。 我给你两条路，要么我烧了你们元家这一脉的宗祠，斩了元德婓；要么你元家停止对我相公的弹劾的。” “姐，和畜生说那么多废话干啥？俺爹说过，对他们直接操刀子就完了。”程处亮解下自己的腰刀，直接拍在元战勋面前，“俺程处寸就他妈欺负你了，现在小爷问你，天气转凉了，你是想加层被子，还是加层土？” “你……你们……” “处寸说的没错。”李冲感抿抿嘴，“就他娘的欺负你，羞辱你了，你能咋的？闹到皇帝二叔那里，我们也占理。就允许你们元家用活人陪葬，就不允许我们给你们元家放血了？麻了个痹的，我爷爷、我祖爷爷他们不比你们元家牛逼多了？他们安葬的都时候，都他妈没用活人陪葬，用的全都是陶俑，这把你们元家能耐的……” 周围的这群勋贵子弟们，也纷纷对着元战功怒目相向，一时间，似乎只要元战功敢反抗，不用李银环动手，李冲感就带着这群纨绔子弟学洗了元家。 要知道，这些可都是功勋之后，原本他们在历史的长河中都是名不经传的纨绔子弟，可自从秦长青搞了军事学院，这群崽崽们也像是找到了人生方向，他们的父母，也再也不为他们嚣张跋扈为祸一方发愁了。 ………… 太原。 古称晋阳，别称并州、龙城，控带山河，踞天下之肩背，襟四塞之要冲，控五原之都邑的历史古城。 武德元年废太原郡，复设并州总管府，治所晋阳，辖县沿隋太原郡十六县。贞观元年，因州县民少官多，李世民思革其弊，对州县大加并省，属河东道。 太原王家、太原萧家的老家就在这里。 武元庆和武元爽正在请人吃饭，吃饭的人正式萧良娣的哥哥萧潜，太原王家的王士界。 这俩人都是秦长青的仇家，也不知道武元庆两兄弟是怎么勾搭上他们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成了好盆友好基友。 基本上吧，这两兄弟和秦长青的敌人，大多数都成了成了朋友，最亲密的战友。 “呸！”武元庆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家门不幸。我那妹妹……呸，武瞾不是我妹妹，打小我们兄弟俩就看不上她，除了骂她就是打她，她也就是运气好，遇到了秦狗这混蛋，才能成为晋王殿下的女人。” “唉！”武元爽也叹了一口气，“哥，你就别说了，你看看萧潜兄弟，官至从四品，咱们俩呢？从八品的小吏！小时候咱俩就该给武瞾掐死在襁褓里面。人家那才叫真兄妹，咱们这他妈的算啥？还有那个武顺，是咱们哥俩把他送到晋王床上的，可她比武瞾还没良心……妈的……” “二位贤弟，愚兄也是运气好罢了，有个念亲的妹妹！”萧潜得意洋洋。 “嗯。”王士界也缓缓开口，“我这个正五品的官，也是妹妹王婵给举荐来的。二位贤弟，不要动怒也不要恼火，等我们二人抽空给你们举荐一下，至少从六品！” “谢二位兄长抬爱！”武元庆拍拍手，立刻走进来四名妖娆的胡姬，手里面都端着名贵的盒子，缓缓展开，里面全都是价值连城的金银珠宝。 “兄长，来了并州之后，全靠大伙照顾，我们哥俩才得以生存，小礼物还望笑纳！” 武元庆表现的十分交好，顿时引来王士界和萧潜的一阵赞赏。 礼物收下了，胡姬也收下了，一人两个，左拥右抱起来。 武元庆和武元爽把话题就往秦长青的身上引，王士界和萧潜也没防备，跟着武家兄弟咒骂起来。 “兄长，秦狗来了一次关陇，王家、萧家死了那么多口，不能白死，你们得弹劾他啊，现在元家施压，八柱国施压，不借机会干掉秦狗？” “咋弹劾？”王士界松开胡姬，四名胡姬很识趣的去了闺房，冲洗干净了等待。 “王家一群窝囊废，严令我们不让去招惹秦长青。” “我们萧家也是一样，一群胆小鬼！” 王士界和萧潜一阵拍桌子，愤怒不平。 “我们哥俩这些年，有武瞾和秦长青贪污的证据……”武元庆见王士界和萧潜喝得差不多了，很刻意的压低了声音，“而且，据可靠的消息，李弘好像不是晋王的儿子，是秦长青的种……” 啪！ 武元爽对着武元庆结结实实就是一巴掌，打得啪啪作响，五个大指引子，赫然出现在脸上，“哥，你别瞎说话，就算是秦长青的种，你也不能说出来，这是家丑！说了要掉脑袋的！” “咋的，事实还不让人说了……” 武元庆说完，慌忙的一捂嘴，“对对对……失言了，失言了……喝酒，咱们喝酒！” 王士界和萧潜相互对望一眼，酒立刻醒了一半，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这尼玛的天赐良机啊，武元庆、武元爽兄弟醉酒，一时大意说出来的话，还能有假？ “对对对，元庆兄弟，不要胡言，要掉脑袋的。” 王士界起身，亲手给武元庆倒了酒，“哎呀，这酒杯太小了，咱们换大碗喝……顺便说说秦长青贪污的事情……” “对对对……换大碗……” 萧潜也明白王士界的用意了，在他们的心里，武家兄弟就是废物，不然也不会远离京城，被武瞾赶来了并州。 这两兄弟绝对是突破口，如果李弘真的是秦长青的种，那这个瓜就有点大了，足够给秦长青一家灭族了…… 第一千二百八十五章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武元庆喝多了，武元爽也喝多了。 “哥，你个大傻逼……” “你咋能把咱们家的那点丑事儿说出来呢？” 武元爽趴在桌子上，含糊不清的嘀咕。 “兄弟？兄弟？还喝吗？” 萧潜在一旁推了几下武元庆，发现武元庆早就醉的一塌糊涂。 在推了几下武元爽，武元爽也是如此。 随即，萧潜和王士界相互对望一眼，让人扶着武家兄弟进了一间房，里面早已经有洗干净的胡姬在等待。 一直到武家兄弟传来一阵呼噜声，二人才离开青楼。 “怎么样？”王士界问萧潜。 “感觉应该不会错。”萧潜顿了顿，“武瞾留着就是咱们萧家和王家的祸害，趁着这个机会除掉为妙。” “那还等什么？集合所有能集合的人手，弹劾秦长青祸乱皇族！” “对，不仅是秦长青，就连武瞾也别想活。”萧潜顿了顿，“如果借此机会，能把李治拉下马，那就更好了！” ………… 京城，大唐邮递。 小武妹妹来取一个包裹，里面是清徐县老陈醋。 醋，据现有文字记载，起源于中原，据有文献记载的酿醋历史至少也在三千年以上。 古时候称作酢、醯、苦酒等。甲骨文里面的酉是酒字最早的甲骨文。同时把醋称之为苦酒，也同样说明醋是起源于酒的。 相传古代的时候醋是酒圣杜康的儿子黑塔发明的。 杜康发明了酒，他儿子黑塔在作坊里提水、搬缸什么都干，慢慢也学会了酿酒技术。 后来，黑塔酿酒后觉得酒糟扔掉可惜，就存放起来，在缸里浸泡。到了二十一日的酉时，一开缸，一股从来没有闻过的香气扑鼻而来。 在浓郁的香味诱惑下，黑塔尝了一口，酸甜兼备，味道很美，便贮藏着作为“调味浆”。这种调味浆叫什么名字呢？黑塔把二十一日加“酉”字来命名这种调料叫“醋”。 也就是说，在夏朝的时候，就已经有醋了。秦长青的到来，让醋和酱油有了全新发展的契机，老陈醋也应运而生。 大唐最知名的陈醋就是清徐县产的老陈醋，值得一提的是老陈醋色泽为红棕色，味道以“绵、酸、甜、香”为主，为四大名醋之首。 清徐县老陈出的以其精湛酿造技艺和色、香、味俱佳的优良口质，驰名中外，居中国名醋之首。 特点是色泽棕红，醋香浓郁，酸味柔和适口，滋味回甜醇厚，可冷调熟烹。主要成份是醋酸，并含多种有机酸、氨基酸等。具有增加食欲、助长消化、解腥去腻、分解脂肪、防病强身之功效是保健和调味之佳品。 正八经的讲，在商周代时，在山西就开始了酷的生产，而老陈醋，在春秋战国时代，古晋阳就有一些作坊开始酿造。 第一个正式推出“山西老陈醋”名牌的，是制作人王来福。清朝顺治年间王来福来到清源（今清徐县），利用当地原料充足、水质优良的条件开办醋坊，改陈年白醋为熏醋。实际上，老陈醋的酿造要比王来福早得多。 老陈醋，具有一般醋的酸醇、味烈、味长等特点，同时，还具有香、绵、不沉淀的特点。另外，老陈酸储存时间越长越香酸可口，耐人品味。而且，过夏不霉、过冬不冻，颜色深橙，为山西醋中独具一格、质地优良的佳品。 李弘最近喜欢吃饺子，总嚷嚷着宫里面的醋没有秦家庄的好吃，秦家庄的醋都是清徐县的老陈醋，小武妹妹就让武家兄弟给买了一些，利用大唐邮递给邮寄过来。 醋的包装很漂亮，打开了包装详细的检查，拔开醋瓶的木塞，木塞上面缠着纸。 小武妹妹也没有任何遮掩，很随性的打开纸，这张纸有点意思，是《三国演义》的其中一页，标题是：火烧赤壁。 内容也十分简单，就是周瑜对诸葛亮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第二个醋瓶子也是一样，上面的一页纸是《后汉书·陈蕃传》其中的一页，里面还有一段话：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小武妹妹看到之后，依旧是不动声色，“哎呀，哥哥也真是的，居然用书纸密封，要是被恩师知道了，肯定要打他们的板子。” 将两页纸团了团，丢进了驿站的垃圾桶，然后看看身边的丫鬟，“我听说唐奈儿又有新款了，咱们去给婵姐姐买些衣裳。” 丫鬟有两名，一名是王婵送给小武妹妹的，一名是萧良娣从给小武的，说白了就是用来监视的。 在李治现在的所有媳妇里面，能够争宠的只有小武妹妹，甚至大家都看得出来，李治的心理，只有小武才是亲媳妇。 李忠是不能做太子的，但是只要王婵不怀孕，就没有嫡长子，只能从庶出里面选。 李治的次子原悼王李孝，三子泽王李上金，四子许王李素节里面，李素节就是萧良娣所生，所以李素节未来最有可能做太子。 现在的情况是，长孙皇后李治哄孩子，哄得是代王李弘，老李两口子就觉得李弘才是亲孙子，如果任由事态发展下去，李治很有可能废掉王婵。 更严重的是，武家除了小武和武顺，就连武顺的闺女贺兰氏都被李治宠幸了，不管他们三个谁的儿子做太子，都没其余人的活路。 所以，萧良娣开始从中挑拨，现在近乎生儿子的宫人刘氏、宫人郑氏、宫人杨氏所生也开始从中挑拨，近半年来，王婵和小武的关系表面上看着很好，但实际上王婵对小武已经有了废掉的心思。 时不时的，王婵还带着李忠去后宫，在长孙皇后和李世民面前刷个脸熟。对于李治，小武很有信心，但是自保能力小武没有，官大一级压死人。 拎着两瓶醋，小武走在前面，萧家的丫鬟一捂肚子，借着去厕所的机会，又跑进了驿站，捡起来垃圾桶里面的两张纸，塞进了袖口。 对此，小武心知肚明，就是故意让她们去捡的。 “哎呀！”小武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李忠最近也喜欢吃饺子，这两瓶醋也一起送给婵姐姐了。我在让哥哥邮寄就是了。” 说完，拍拍王家丫鬟的肩膀，“走吧，咱们去唐奈儿。” 第一千二百八十六章 秦恬高琁被抓刑部 大肆的采购，钱像是大风刮来的一样，小武近乎把唐奈儿专柜的新款都买上两件。 没办法，小武有钱，秦长青把茶叶的股份私底下给了小武一成，说什么人到什么时候，都不能没钱。 老程更直接，在程处默和小武的堂妹结婚的时候，直接送了小武程大福珠宝的三成股份。老程有时候也感觉自己的头脑不够用，但这不影响老程的判断能力。 秦长青在所有人都不看好李治的时候，一门心思的支持李治。虽然小武是她徒弟，但真正传授学问的是陈宵贤，秦长青交给小武的全他娘的是宫斗的戏码。 甚至是，秦长青还熬了几个通宵，写了一本叫做《芈月传奇》的书，送给了小武，那本书老程无意中扫过一眼草稿，看得老程彻底惊为天人，他觉得秦府尹的腹黑绝不是没道理的。 所以，老程就找了李绩吃酒，不为别的，他俩是托孤之臣，老程开始旁敲侧击，李绩只回了一句：皇帝自己的家事，和你一介武夫有个毛线关系？ 于是，老程也开始押宝了，把宝押在了小武的身上，小武也真心给老程面子，现在小耳边风一吹，挠挠的。 唐奈儿有专门的送货马车，是十分奢华的长城牌大马车，足足装了一车。 回到了晋王府，一阵虚情假意的客套之后，礼物也送完了，小武去了秦府，让人在地窖给打了两瓶醋，自己拎着进了皇城，去了立正殿，见儿子李弘。 萧良娣的丫鬟叫小娥，趁着小武不在，把两页书纸递到了萧良娣的手里，把今天一天小武的行程全都说了一番。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萧良娣看着这两页纸，沉思了好一会儿，“这是在传递信号，绝对在传递信号，可究竟是什么呢？” 就在这时候，有人来报，老家来人了。 来的人立刻被带到了静室，对着萧良娣一躬身，“小姐，大少爷的密信！” 萧良娣打开一看，愣了许久然后哈哈大笑，“武瞾……这就是你的死期，原来传递的信号是犯上作乱，改朝换代！你快些回去，和兄长说我已知晓，让他做好弹劾的准备，我这就去找王婵。” 王婵，此时正在哄李洪，也有人来禀报，王士界送来密信。 看过密信之后，王婵是一万个不相信，可事实摆在眼前，不由得王婵不信。 恰好此时，萧良娣来了，遣散了所有人，拿出来两张纸，“姐姐，你来看……” 上面的酸味很大，里面的故事情节更是让王婵不由得沉思起来，“良娣，你说……” “姐姐，两家都得到了证实，那一定就是真的，咱们得动动了！”萧良娣十分急切，“姐姐，武瞾是秦长青的儿徒，自幼在秦府长大，先不说李弘是不是秦长青的种，咱们就说将来……如果武瞾想做皇后，秦长青肯定支持，你的地位不保啊！如果李弘真的是秦长青的种……那……” “那就做准备吧。”王婵叹了一口气，“弄清楚一点，别殃及无辜！” 秦府。 秦府尹的媳妇们聚在一起，开始研究秦长青什么时候被放出来。 说话间，有人匆忙的跑进来。 “夫人，大事不好了！” 一名马府的管家匆忙的进来，“大夫人，小姐和人打起来，被抓进刑部大牢了。” “啥？”李焕儿一愣，“马伯伯和柴令武呢？他们知道吗？” “老爷和少爷还没回京呢。”管家顿了顿，“高相爷府上没人，卫国公府上也没人，小的只能来这里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李焕儿最清楚，秦恬和高琁在一块，平日里都不惹是生非，也不仗势欺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和别人发生口角。 “小姐和高琁少爷去东市给秦老爷买生活用品，准备去大理寺探监。可到了东市就和人发生了口角，两伙人打了起来。起初小姐没动手，是高琁少爷被人拍了一板砖打破了头，小姐才从手的，把对方给打成了重伤。刑部的官差把小姐和高轩少爷全都抓取刑部大牢了。据说还要判小姐和高轩少爷全责！” “岂有此理！”李焕儿狠狠一拍桌子，“相公入狱了，他们就以为咱们秦家好欺负了？敢把恬儿抓进刑部？” “姐姐，先消消火气！”虞秀鸾看向管家，“重伤是什么伤？致命吗？” “到不致命……”管家略微犹豫了一下，“但打断了腿和肋骨，今年是不能下地了。但看上去，刑部有意偏袒对方。” “对方是谁？” “是赵家的赵匡志！” “赵匡志？”虞秀鸾略微愣了一下，“前八柱国赵贵的后人？抓人的是谁？” “刑部侍郎赵匡奇！” 李焕儿怒了，彻底怒了，“赵家人肯定偏袒赵家！备车，本宫亲自去刑部，到是要看看，这是李家的天下，还是他们八柱国的提下！” 程风立刻点齐了部曲，备好了马车。 虞秀鸾见李焕儿进了马车，随后也挤了进去。 “姐姐，赵家和元家联姻，这个时候抓了恬儿……一定要权宜应对。” “他们想欺负咱们家肯定是不行的，任何人在这个时候，对咱们家落井下石，都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李焕儿强忍着怒起，“闺女在外面，不能被欺负，就算是错了，也是对的！” 赵匡奇也有点儿懵逼，在刑部如坐针毡。 赵匡志在东市大骂秦长青，高琁上去理论，是赵匡志先动的手，秦恬才动手的。 简单说，按照赵匡奇对案情的了解，秦恬应该打死赵匡志才解气。 可偏偏，赵匡志是他堂弟，族老们严令，让赵匡奇严惩秦恬。 赵匡奇是拒绝的，他不傻，他知道自己惹不起秦长青。 但赵家的族老们却越权，打着赵匡奇的名义，让刑部的衙役把秦恬和高琁押到了刑部牢房，直接越过了长安县衙。 秦恬和高琁被关在牢房，拒不认罪，让赵匡奇很懵逼，别说高士廉和马三宝他惹不起了，秦恬的姥爷、姥姥他也惹不起啊，麻痹的随便一个亲戚过来，都让赵匡奇吃不了兜着走。 第一千二百八十七章 李焕儿 本宫就欺负你了 赵匡奇很恼火。 恼火的是手底下的人是傻逼，你们他妈的抓人之前能不能先问问对方是谁在抓人？恼火的是赵家的族老全都是傻逼，看不清形势。 秦长青是被关进大理寺了，可媳妇们全都在，岳父岳母们全都在，他们比秦长青更护犊子，尤其是高士廉，别特么看他岁数大了，可你动他内定的孙媳妇一根毫毛试试？高士廉肯定和赵家死磕到底。 骑虎难下，这四个字以前赵匡奇还不是很懂，现在终于懂了。 元家的事情是元家的事情，就算是和赵家联姻，这个档口谁能去管元家？ 赵匡志也是个大傻逼，你没事儿去招惹秦恬作甚？那丫头尽得李银环真传，有几个能打过的？马三宝但凡在京城，敢带着柴令武打进刑部！ 马勒戈壁的，赵家一群糊涂蛋，这不是连累我吗？在特么熬八九年资历，我赵匡志肯定做一任刑部尚书的，到时候做做业绩，退休之后也算是功成名就，现在好了，仕途全他妈毁了。 思前想后，赵匡志狠狠抽了自己几巴掌，秦长青的潜力在那摆着，两代帝王宠爱，未来十年肯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个时候赵家不去在元家头顶上砸几块石头，狠踩元家几脚，你招惹秦长青干啥？ 可摆在面前最大的问题是，高琁和秦恬都被抓了，也不能就这么放了。 案子已经记录在案，赵匡志也递交了状纸。如果审案宣判，得罪一大圈的国公包括皇帝皇后、晋王李治、晋阳公主李明达；如果不审案族老们全得罪了，简直就是左右为难。 郁闷至极的赵匡奇站在办公区内，一阵跳脚骂娘，愤怒的对着抓捕高琁和秦恬的差人，就是一阵大嘴巴，打得差人嘴角哗哗淌血。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嚣，赵匡奇勃然大怒，“何人在刑部外喧哗？仗责二十，赶出刑部！” “大人，是……是汝南公主殿下和余姚郡珺虞小姐到驾到。” 完了！ 赵匡奇心里直打鼓，俩人肯定是为了秦恬和高琁来的。 狠狠一跺脚，“放人，立马放人！” “大人，放不了了！”小吏脸色十分难看，“公主殿下让部曲打人呢！” “打谁？”、 “您的族兄赵匡义和赵匡福！” “为何打人？” “公主殿下说了，赵家三兄弟的状纸上写的清楚，状告秦恬打断了他们三兄弟的肋骨和腿，那里应该三兄弟全都重伤才对，不然将来审讯起来，想给秦恬和高琁定罪，刑部也没证据，更堵不住悠悠众口！” “我特么……” 赵匡奇急的直挠头，还真特么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公主殿下的行事作风和秦狗真特么的如出一辙。 匆忙的跑到刑部正堂前面的大院，赵匡奇有些欲哭无泪。 赵家的几名部曲也都在，和秦家的部曲发生了混战，地面上躺着的赫然是被打的吐血的赵匡义和赵匡福，以及哀嚎求饶的赵家部曲，场面惨绝人寰，秦家的部曲完胜！ 赵匡奇狠狠一拍脑门子：这群傻逼，秦家的部曲以前都是黑骑军亲卫营的，那他妈以前是保护皇帝，后来保护程咬金的，各个武艺高超，寻常的军卒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和他们打不是活该找抽吗？ 只见李焕儿看都不看赵匡奇一眼，面带寒霜，“状告恬儿伤人，本宫就成全你们。现在，本宫问你们还有谁不服？” 倒在地上哀嚎的人，那还敢说半个不字？ 秦家的部曲们一个个凶神恶煞，像极了正在虐菜的满级大佬。 赵匡义被程风一脚踩在胸口，狼狈至极，却没有求饶。 而是强忍着疼痛，吐了一口血沫子，“公主殿下，我兄弟三人被秦恬殴打，很多人都看得见，证据确凿，刑部自会审理，公主殿下是不是有些仗势欺人了？” “本宫就欺负你了，你能怎么样？”李焕儿眉头紧锁，脸色一沉，“三个大老爷们，外加一群部曲，连我们家的小闺女都打不过，还好意思跑来告状？风叔，掌嘴！” 啪啪啪！ 程风扯着脖领子把人拎起来，大嘴巴子啪啪啪的抽了上去。 打得赵匡义头晕耳鸣，双眼冒金星，血沫子顺着嘴角就涌现而出。 周围的人全都吓傻了，这尼玛的太牛逼了吧？ 赵匡义平日里简直就是小霸王一样的存在，现在居然被一个退役的丘八狂扇大嘴巴？ 赵家的部曲们也不傻，未免回去之后被责罚，纷纷头一歪，装模作样的昏死过去，表示自己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果然啊，秦长青一家全都得了老流氓程咬金的真传，满足任何告状者的要求，你们自己说重伤的，那就肯定把你们打成重伤。 赵匡奇是一万个不想参与这件事，一个是和皇族、开国公联姻的秦家，一个是八柱国的赵家……不参与又不行，赵匡义可是族老赵敬最喜欢的孙子，被人打了，肯定殃及到他身上。 再者说，李道宗回京之后，直接就任刑部尚书，就李道宗和秦长青那关系，都得偏袒秦长青，李道宗的闺女之所以没去吐蕃和亲，多亏了秦长青。再加上，老李家祖上在高句丽战死的人，骸骨都是秦长青帮忙挖出来的，你敢动秦恬一根头发，就老李家的这些个王爷都得砸了刑部。 但问题是不管又不行，不能站在这里看戏，在心中狠狠叹了一口气：做官，真他娘的难！ “刑部侍郎赵匡奇，见过公主殿下，见过余姚郡珺！” 赵匡奇的礼数绝对周全，可李焕儿依旧不看他，看向了程风，“风叔，接着掌嘴，我看赵匡义还是不服呢！他不是状告恬儿打他重伤吗？那就照着重伤打，按照你们以前黑骑军的重伤标准打！” 黑骑军的重伤标准？ 李焕儿的意思很明显，状纸上写的清清楚楚，打断了赵匡志的肋骨和小腿，赵匡义和赵匡福重伤，可这个重伤的标准是很难衡量的，可以轻度重伤，也可以是深度的重伤，看你怎么分析怎么判断。 赵匡奇的嘴角一抽，军营的重伤标准，那特喵的不死也残啊！ 第一千二百八十八章 本宫用钱砸死你 尴尬，赵匡奇一脸尴尬，看得出来李焕儿就是故意的。 但问题是，赵匡奇也无比的冤枉，人还真就不是他抓的。 “殿下光临刑部，下官未能远迎，还望殿下恕罪，还请殿下移步正堂，下官带领刑部所有官员，聆听殿下训导。” “不对啊！”李焕儿冷眼看着赵匡奇，“本宫指使部曲大人，你应该把本宫也缉拿归案的，应该把本宫也严惩的。” “下官不敢！”赵匡奇的脑门子上面冷汗直流。 “赵大人，刑部上下这么多人证人呢，你不会想稳住本宫，拖延时间，等江夏王叔来了，再找本宫的麻烦吧？” “殿下，是赵匡义和赵匡福，带着一群部曲，冲撞了公主殿下和郡珺夫人的仪驾，他们是罪有应得！”赵匡奇不断的擦拭脑门上的冷汗。 哼！ 李焕儿一声冷哼，赵匡奇也明白了，今天这事儿不会善罢甘休了。 长安城，谁都知道李焕儿的大名，秦家家大业大，秦长青就是个甩手掌柜，李焕儿把家打理的井井有条，还主动给秦长青纳了六个妾侍，嗯，还有不一个在道观。 不仅如此，打破常规套路，秦家没有妾，全都是妻。 不仅是秦家庄，就连周围的庄子，都对李焕儿赞不绝口，公主殿下很亲民，就算是富裕了也不只富裕秦家一家，而是带领所有的庄户发家致富。 那些到了年纪没有让孩子去读书的家庭，公主殿下都是亲自登门，劝说让孩子去读书。很多不被看好的坏孩子，现在在清华书院，成绩都名列前茅。 无论是人品、德行，还是在民间的声望，都十分让人称颂，秦恬的娘亲李银环，那可是很多人的老师，光是那群群崽崽的家长来闹事，刑部所有人都懵逼。 虞秀鸾看震慑的差不多了，“姐姐，既然赵大人说话了，那就先进去坐坐。” 赵匡奇急忙感激的一躬身，将二人迎进了正堂，让人奉茶。 “殿下！” 赵匡奇十分恭敬，“下官也是刚到刑部，来的时候令千金已经被抓紧了牢房。所有的办案程序已经启动，下官承蒙陛下洪恩，任刑部侍郎，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司法程序已经启动，下官不能私自释放令千金和高小公子。下官可以保证，一定会公平公正，绝不因为自己是赵家的族人，就偏袒赵家。” 说完，赵匡奇一咬牙，对着李焕儿一拱手，“殿下，凭良心说，下官更关心自己的仕途，而不是赵家。所以，殿下完全可以信任下官！” 说的直白一点，就是赵匡奇谁也不帮，一切以结果为准，做到公平公正。 但李焕儿既然来了，这么好打发走的吗？ 如果不把秦恬和高琁带走，以后秦家的颜面也就没有了。 秦府尹进局子是常态，但子女不行，丢不起这个人！ “赵大人有此心，本宫记下了。但是，既然人已经打了，咱们就按照大唐律疏办事儿。秦恬已经有了公主提名，被宗正寺提上了日程，想必赵大人知道吧？” “知道！长清县子成人礼下官参加了。听陛下和晋王殿下说起过。” “人，打就打了，秦家认了。但是按照大唐律疏标准，不是伤人致死，可以罚金赎罪。你开价吧，只要是刑部开出来的价格，我们秦家绝不讨价还价。” 赵匡奇的嘴角一抽，秦长青是出了名的活财神，当年赵匡奇有幸见到过秦长青和房玄龄、杜如晦说的话：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全都不事儿！ 正常而言，勋贵子弟之间打架斗殴，只要不致残致死，基本都没人过问。如果真要过问的话，程处亮、程处默、牛见虎、李长思、尉迟宝林，早特么的无期徒刑了。 但赵家之所以不依不饶，具体出于什么目的，赵匡奇不知道。 就在赵匡奇为难的时候，又是一阵嘈杂的声音。 一名老者骂骂咧咧的走进了刑部正堂，肚子和赵匡奇的脸就是一巴掌，管帽都扇飞了，脸也瞬间苍肿起来。 “赵匡奇，你个不肖子孙……” 老者的话只骂了一半，李焕儿狠狠一拍桌子，“这里是刑部正堂，不是你赵家的宗族。在家你怎么打刑部侍郎本宫不管，但在赵匡奇当值期间，你殴打我大唐刑部侍郎，你当我大唐律疏是摆设不成？来人，叉出去仗责五十，赶出刑部！” 老头缓缓转过身，眼里带着一点不屑，“原来是公主殿下？老夫乃武献王赵挺！论辈分是你的舅爷！先皇特许，没有绑老夫的绳索，没有杀老夫的刀剑，没有打老夫的棍棒，没有……” 李焕儿眼神冰冷，对于赵挺的无礼，很愤怒，“就算你是大唐的异姓王，就算先皇特许，也不能在刑部殴打官员。” “老夫孟浪了！”赵挺随即坐下，拥有免死金牌自然也就不惧怕李焕儿，“家中子弟冲撞殿下，老夫代为道歉。至于赵匡奇……老夫打孙子罢了，如果也冲撞了殿下，老夫现在就给殿下赔罪。” “要是赔罪有用的话，还要刑部、大理寺和各州府的府衙何用？” 李焕儿咄咄逼人的话音一落，赵挺嘴角一抽，都快气冒烟了。 “殿下，老夫已经向殿下赔罪了，这件事就该了结。另外，咱们在说说，殿下指使部曲，把我赵家的子孙打成重伤一事，是不是也要给赵家一个交代？” 赵匡奇听的目瞪口呆，你他妈的但凡不是我爷爷，我肯定抽死你！汝南公主来势汹汹，明显就是耍无赖的，你不见好就收，还在这里摆架子，一副瞧不起皇族的模样？现在不是从前了，李世民也不是李渊，李世民不是软柿子，他是冻柿子，但凡你们敢咬一口，随时畚掉你们的大门牙！ 想想自己的仕途，赵匡奇索性站在一边，管都不管了。 “交代？” 李焕儿抿了一口茶，“那就按照大唐律疏，本宫给你交代。” 随后，一声冷哼，“风叔，搬进来吧。” 程风点头，不多时搬进来一口大箱子，掀开了盖子，里面摆满了钱票。 李焕儿一脸人畜无害的站起身，拿起钱票，甩在赵挺的脸上，“面额有点小了，本宫特意兑换的，一吊钱一张。” 唰唰唰！ 一张张钱票甩在赵挺的脸上，“够不够？不够再来几张！今天，本宫就用钱，砸死你！” 第一千二百八十九章 死磕到底 没有什么光芒闪烁，没有什么琳琅满目。 更没有灿灿的金叶子，以及稀世珍宝，就是一箱子平平无奇的钱票。 唰！ 一沓钱票甩在赵挺的脸上，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感觉实在是太强烈了，秦夫人说用钱砸死你，那就能用钱砸死你！ 没办法，老秦家啥都缺，就是不缺钱。 “我家的闺女与你府上的少爷起了争执，你自己家的少爷不争气，被我闺女打了，实属活该，错不在我闺女！如果本宫在场，你敢骂我相公，我直接让人把你孙子给杖毙了！” 唰！ 又是一沓钱甩在赵挺的脸上，“你赵家在京城、京兆府、太原，全都有生意。货源却都在我们秦家手里。现在你亲自去大狱把我闺女请出来，给她赔不是，这件事作罢。不然，我就和你赵家开战，让你赵家的所有生意全都玩完！” “趁着我相公入狱，你们赵家还想踩上一脚，谁给你的胆子？谁给你的勇气？本宫，今日就和你杠上了！” “嗯！”虞秀鸾也点点头，目光看向赵匡奇，“赵大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相公入狱之后，很多人都想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我们秦家才是弱势群体对吧？” “……”赵匡奇瞪大了眼睛看着虞秀鸾：你们秦家，光秦长青的媳妇里面就两个郡珺，三个公主……秦长青和儿子秦牧全都帝婿……你们这叫孤儿寡母？ 但问题是，现在赵家确实有点落井下石的嫌疑。 扫了一眼赵挺，赵匡奇就想骂娘了，你说咱们家招惹谁不行，站在东市的大街上明目张胆的骂秦长青，这不是活该你挨揍吗？ 说白了，就是意气之争吗，赵匡志自作聪明的，想着秦长青被收押，就快快嘴骂几声秦府尹，可偏偏让秦恬和高琁给听见了。 江湖规矩，就是赔钱了事，现在李焕儿就是要用钱砸死赵家，就问你服不服？ 你要是不收，就是坏了勋贵子弟打架的规矩，你让后面打架的勋贵子弟怎么办？ 你要是收了，秦家人很有可能反过来说老赵家碰瓷、敲诈。你放心，秦家干得出来！ 小辈们打架，时有发生，但赵家不同，人家也只八柱国之一，就算是皇权，都避免和八柱国之间硬碰硬。 这里面有条线存在，如果越过了线，场面很有可能就失控了。 赵挺也懵逼了，没想到汝南公主这么刚，直接把钱票甩在他脸上。原以为仗着自己的身份，李焕儿多少能给点面子，可偏偏剧本就不按照他预想的来。 收钱还是不收钱，这是个问题。 就连一旁的赵匡奇都暗自咋舌，还是汝南公主牛逼啊，几把钱甩过去，顿时就让赵挺有也骑虎难下了。 如果赵挺现在就走，那自己的孙子也就被白打一顿了，赵家也随之颜面扫地。 “殿下，赵家要得是一个交代，而不是赔偿！”赵挺咬牙切齿的瞪着李焕儿。 不把秦恬绳之於法，赵挺觉得对不起自己的三个孙子，就这么拿了赔偿，还不如就一头撞死在刑部，让李世民也难受难受。 但现在赵挺也面临一个不好的局面，汝南公主来了刑部，傻逼赵匡奇给证明是赵匡义和赵匡福冲撞了公主銮驾，这就有点吃闷亏了。 可关键是，这个罪名就是打人也白打，就算是闹到大理寺，赵匡义和赵匡福都不占理。 赵挺的话刚说出口，赵匡奇就懵了，“族爷，您老这是何必呢？” “你给老夫闭嘴！” 赵挺面若刀锋，“从现在开始，你就不是我赵家的人了。自己的兄弟被人打了，你还给行凶者作伪证，赵家要你何用？” 说到这，赵挺毅然决然的看向李焕儿，“老夫的孙儿虽然顽劣，但秦恬打断他的腿，打断他的肋骨，必须有一个交代，不然老夫有何脸面面对赵家列祖列宗？” 赵挺的心思已经很明显了，要和秦家死磕到底。按照赵挺的预计，八柱国虽然沉静多年，但喊一嗓子，李世民绝对胆怵！还就不信了，李世民这个皇帝真能只手遮天！ 赵匡奇一阵叹息，很无力的退后了几步，索性一句话不说了，那意思很明显：你们打吧，你们闹吧，人脑袋打出来狗脑袋也和我没关系，我的仕途最重要，在熬几年我也能熬一任尚书宰辅平步青云，我参与你们的破事儿？还把老子逐出赵家？我呸！等老子熬到刑部尚书，你们都得八抬大轿请老子回去！ “钱，我们已经拿来了，用最大的诚意和赵家和解。本身就是勋贵子弟之间的争斗，按照大唐律疏，只要我们家的闺女没打死赵匡志，就能赔钱和解。”李焕儿眼里充斥怒火，“赵挺，你这是打算和本宫死磕到底了？” “赵家没错，秦恬伤人理当重罚！” “嗯？”李焕儿斜着眼睛看着赵挺，就要发怒，却被虞秀鸾给阻止了。 “赵先生，容小女子说句话。”虞秀鸾顿了顿，“既然选择死磕到底，是不是焕儿姐让部曲打人，你也要追究？” “这……”赵挺一阵纠结，没明白虞秀鸾是什么意思，“冲撞公主殿下銮驾，被打是罪有应得！” “既然赵先生承认，又有刑部侍郎作证，那这件事就是确定冲撞銮驾了对吧？”虞秀鸾又问。 “对！”赵匡奇不明所以，“本官可以作证！” 虞秀鸾笑了，手下意识的默默自己的小腹，李焕儿先是一愣，很快就懂了，也用手摸摸自己的小腹。 “姐姐，咱们先回府吧，没必要和赵先生置气的……” 说着，虞秀鸾就走过去，扶起了李焕儿，两个人就要走。 赵挺很不安，总感觉虞秀鸾不对劲儿，可那里不对劲愣是想不出来。 然而，就在两个人起身的一瞬间，李焕儿突然一声尖叫。 虞秀鸾也是“紧张的大声”问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哎呀……” 李焕儿也没想那么多，顺着虞秀鸾的意思就点头，使劲用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疼的直皱眉，脑门上瞬间涌现大量的冷汗。 第一千二百九十章 讹人谁不会啊 “不好了，不好了！” 虞秀鸾“慌张”又“惊恐”的喊道，“快去太医院传常乐，赵匡义和赵匡福冲撞公主銮驾，致使公主殿下动了胎气……快去传太医，不然陛下的外孙可能不保……” “本宫……本宫的肚子……”李焕儿声音颤抖，有气无力，“本宫疼……” 整个刑部，瞬间乱成了一锅粥，都被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 指使部曲打人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现在动了胎气呢？ 赵挺双目赤红的瞪着虞秀鸾和李焕儿，很明显就是讹人啊，关键是不肖子孙赵匡奇还给做伪证，赵挺自己也亲口承认了，找特么谁说理去？ 赵匡奇也懵逼了，彻底懵逼了，先别说汝南公主到底有没有身孕，就说真的动了胎气，整个刑部都得跟着吃锅烙。 在刑部，搞得公主动了胎气，李世民不发火才怪！ 再者说了，秦长青可是出了名的护犊子，你就看他怎么对付赵家就完了。那可是脸高士廉府都敢包围的狠人，会在乎你赵家？ “呵，呵呵！” 赵挺不屑的笑了，“公主殿下，如此拙劣的演技，真的是给皇族抹黑。这样的伎俩，还想讹人？” “赵挺，你个王八蛋！” 虞秀鸾，一指赵挺，“你们家的崽子冲撞銮驾，致使公主殿下动了胎气，你没有丝毫的担忧也就罢了，居然还说公主殿下在演戏，你是何居心？风叔，掌嘴！” 赵挺大吃一惊，就感觉眼前一花，程风已经到了近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脖领子，啪啪啪的大嘴巴子就抽了过去。 “不要脸的老王八蛋，你的心肠为何如此歹毒？” “你们赵家诬陷小姐也就算了，居然丧心病狂到了如此地步？” “你们赵家用活人殉葬的还少吗？” 一边打，程风一边骂，赵挺本就是年老体衰，怎么能是程风的对手？当即就被打的鼻口窜血！ 赵匡奇呆若木鸡，一阵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刑部的人也不敢过去拦着，冲撞了汝南公主的銮驾，人家打人没错，更何况还导致公主殿下动了胎气呢？就算是一把火烧了赵家都不为过。 李焕儿没想到，平日里人畜无害，一门心思搞好德雲剧社生意的虞秀鸾还有这么腹黑的一面，真是又好笑又钦佩，秦府尹的媳妇们，就没一个省油的灯。 秦家的人都不好对付，大家都知道，可打死也没想到会如此不好对付。 赵挺的脸都被打的变形了，一口血沫子吐出来，两颗后槽牙也落在地上。 赵匡奇在一旁直咧嘴，这群部曲，离开了老程家到了秦家，还真特么青出于蓝！ “赵挺，别以为相公被关进了大理寺，我们秦家就好欺负！” 虞秀鸾一声呵斥，“今天，若是姐姐腹中的胎儿有个三长两短，我虞家子弟、江南文士和你赵家没完！你就等着相公出来，挖了你赵家的祖坟……” 赵挺就感觉，下巴都快被打掉了，想说话，却哇的一声，又吐出来一口血沫子。 虞秀鸾的威胁还是很有用的，人家的亲爹是虞世南，虞家哥几个都是江南儒士的领袖，这件事要是被虞秀鸾渲染一下，江南文士就能喷死赵家。 赵挺心急如焚，急火攻心，就感觉胸口一阵阻塞，一口气没上来，活活给气的晕死过去。 赵匡奇一见，急忙也开始大喊，“快，找大夫！” 刑部的官吏们全都懵逼了，慌慌张张的进出。 在刑部的大门外，李道宗正巧回来，看到这一幕之后，想都不想的一转身，撒丫子就跑，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常乐背着急救箱很快就到了，扫了一眼倒地的老头子，又看看李焕儿。 “师娘……” “常乐，快给你师娘把把脉！”虞秀鸾说道。 常乐不明所以，顿时开始把脉，脉象肯定是喜脉，李焕儿怀了第三胎，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脉象方面十分平稳，气息也不乱，啥事没有啊。在看看李焕儿的脸色，中气十足，啥事也没有啊。 常乐略微沉思了一下，“师娘的脉象……” “常乐，你实话实说，这里是刑部，你大师娘是不是动了胎气？” 听闻虞秀鸾的话，在看看院子里面被打的到底不起的人，常乐瞬间什么都懂了。 对于赵家，常乐可从来没有什么道德上的顾忌，欺负老秦家等同于欺负他常乐啊。 但问题是，不是常乐一个人来的，这种事不能常乐自己一言堂，常乐的脸色也凝重起来，松开李焕儿的手腕，看向了其余几名御医。 “咱家为师娘把脉，发现师娘脉象不稳，明显是动了胎气，需要立刻送去医学院，诸位以为呢？不能耽误治疗，如果治疗及时得当，相信我师娘会重谢的，我这个做弟子的也会铭记于心！” 其余的几名御医也开始给李焕儿把脉，很明显脉象一切正常，但问题是常乐说秦家会重谢，常乐也会欠下一个人情，这就不一样。 再加上，秦长青现在也是太医署的署官，自己人肯定帮自己人，太医们演技也瞬间炸裂，一个个呼吸急促，瞳孔变大。 “常公公，脉象浮躁，很显然是动了胎气，应该立刻送去太医院治疗！” 所有的御医都这么说了，那就是真的！ 赵挺此时也被人救醒了，听到一群太医们都说李焕儿动了胎气，彻底懵逼了。 这可就不是赵家和秦家的事情了，赵家还要迎接李世民的怒火！ 动胎气这种事可大可小，万一胎儿没了，秦长青肯定和赵家玩命。 此时此刻，赵挺也不顾自己的脸面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殿下，老夫……” 他的这个举动，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就连赵匡奇也是一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何必呢？这么大的岁数了，养老不好吗？何必出来装逼卖老呢？满屋子，全特么是秦长青的人，他们说动了胎气，那就是动了胎气！ “赵先生！” 李焕儿斜着眼睛看着赵挺，“你行此大礼，本宫可受不起……哎呦，我的肚子……快，准备马车，本宫要去太医院养胎！” 第一千二百九十一章 赵家必须低头 砰砰砰！ 赵挺给李焕儿磕头求饶，“殿下，是赵家教子无方，冲撞了殿下。念在同为八柱国后人的面子上，请殿下只降罪老夫一人！” 耍赖？玩不起了？ 李焕儿秀眉微蹙，你说降罪一人就一人？你们诬告恬儿行凶就这么算了？别特么做梦了！ “妹妹，你看着处理吧。”李焕儿见老迈的赵挺跪地求饶，有了恻隐之心，但李焕儿定定神，又抛弃了所有的同情，因为赵家不配！ “唉！”虞秀鸾叹了一口气，“若是相公在……罢了，姐姐仁慈，就当做为腹中的胎儿积德行善了，就不为难你们赵家了。” 说到这，虞秀鸾顿了顿，“赵先生，那恬儿和赵匡志打架的事情……姐姐给你的赔偿，你就收下吧。权当做赵家和秦家交好了，相信赵先生不会拒绝吧？” “……” 赵挺心理一惊，感觉有点不对劲，很明显这就是一个坑。 但是你又不能不收，你要不收，就表示不想和解，但是你要是收了，天知道虞秀鸾后面会说什么。 现在事情摆在这，不收赔偿，那李焕儿和虞秀鸾肯定用动了胎气说事儿。 赵挺一点选择的余地都没有，“老夫收钱，选择和解。” “好！” 虞秀鸾点点头，脸上顿时露出来笑容，“一箱子钱票，正好是十万贯！恬儿和赵匡志打架的事情解决完了。咱们现在说说公主姐姐的医药费……我们秦家也不讹人，要你五十万贯没毛病吧？” 卧槽！ 我特么就知道…… 赵挺欲哭无泪，我特么就知道虞秀鸾没安好心，这丫头好歹毒的手段。 五十万贯，别说是赵家了，就是让李世民从内库府拿出来五十万贯，也得伤筋动骨。 “赵先生，你不做声算怎么回事儿？”虞秀鸾冷眼看着赵挺，“如果赵先生不想赔钱也没关系，那咱们就太极殿上，让陛下和满朝臣功来评评理。恬儿打人是不对，但也是事出有因，别人骂你爹，你不给对方一点教训？该赔的钱，我们秦家也都赔了，你也接受了。我们让你赔钱，似乎也没毛病吧？当然了，你不赔钱也没关系，我们也不一定闹到太极殿，就等着相公从牢房里出来，你就看相公和不和你们玩命就完了！” 赵挺是又气又急，就感觉胸口一堵，一股窒息感袭来，嗷的一声，又晕了过去！ 整个刑部乱成了一锅粥。 赵挺和被打的赵家人，全都运回了府里。 “风叔，赔偿的钱，记得去要，咱们家不能白白的被人欺负。”、 说完李焕儿看向了赵匡奇，“赵大人，本宫已经赔钱了，闺女现在能放了吗？” “殿下，既然双方已经和解了，自然不会为难秦小姐，本官这就放人！” 说话间，有差人去牢房，把秦恬和高琁给请了出来。 “大娘……” 秦恬看到了李焕儿，眼睛一红。 “不许哭，把身体站直了，你没错！” 李焕儿上前，拍拍秦恬的脑瓜，“父亲在外被人骂，做儿女的不过去理论一下，怎么配做人子？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下手清点，别把人打残了……” “嗯嗯！”秦恬重重的点点头，“大娘，我听你的，以后下手轻点！” “高琁，你做的也很好。”李焕儿笑了笑，“奖励你们俩一辆长城牌大马车！” 随即，李焕儿看向赵匡奇，“赵大人，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恭送公主殿下！” ………… 大理寺的死牢。 秦府尹、唐义识、瘸子、独眼龙正在练习深蹲！ 秦长青是大理寺死牢的常客，所有人对秦长青都十分友好。 谁也不会去平白无故的去得罪秦府尹，况且这些天来看秦府尹的都是大人物。 秦府尹的吃喝全都是秦氏酒楼专供，吃得好、住得好、睡得香，隐隐约约的似乎还胖了几斤。 “姐夫，深蹲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唐义识擦擦脑门上的汗。 “那必须的。” 秦长青神秘兮兮的，“深蹲要是练好了，床榻受不了。简单来说就是让你在床上拥有很强的爆发力和持久性！” 对于这类的话题，是所有男人都喜欢的，男人没有所为的持久不持久的，只有更久！ 牢头杜威，解下酒囊，抿了一口酒，“府尹大人，小的们能不能练一练啊？” “当然能了！”秦府尹擦擦脑门上的汗，走近桌子，提起笔。 杜威屁颠屁颠的过去给秦府尹磨墨。 “本官不擅长作画，就画个简单点的图谱……” “大人说笑了，天下人谁不知道您是大唐第一才……子……” 杜威的话说了一半，急忙闭嘴，秦府尹的画确实不能看，秦府尹另辟蹊跷，图画大概就是火柴人。 “杜威，深蹲、提肛……” 秦府尹说了一大堆的专业术语，给杜威讲解，然后抖了抖墨迹，拍拍杜威的肩膀，“每天坚持一小会儿，半个月之后，你们全都是龙精虎猛。” 说到这，秦府尹顿了顿，“要是在搭配上本官的药酒……更是妙不可言！” “大人，这是谁发明的？”杜威问。 秦府尹略微沉思了一下，“是一个和尚和尼姑发明的。” 哦？ 秦府尹说完，所有人全都看向了秦长青。 就看见秦某人清了清嗓子，“这要从一个和尚和一个尼姑开始说起。 说一个尼姑和一个和尚本就不认识，有一天夜里下了暴雨，他们到一家客栈住宿。不巧的是只剩下一间房一张床。 不都说出家人，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嘛，俩人就觉得住一起也没啥问题，就同床共了寝。 到了半夜，尼姑的脚不小心碰到和尚的小兄弟，就问是什么？和尚想想说，那里住着的是一个从小就过世的死人！ 可问题是，和尚的手无意中碰到了尼姑的小妹妹，就问那是什么。尼姑就说了，那是棺材，专门装和尚的死人。” “然后剩下的就简单多了，俩人都不懂，都是听别人说过那档子事儿，一番征战下来觉得意犹未尽，就酣战了一夜。 俩人第二天醒的时候，觉得应该记录下来，给后面的人瞻仰……于是，就有了很多很多的动作出来。那个和尚我记得有个法号，名叫灯草！后来两个人的事迹还被变成了一本书，名字叫做《灯花奇缘》。” 第一千二百九十二章 最年轻的上柱国 对于秦府尹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狗屁的灯花奇缘，唐义识也是饱读诗书的人，这本书的名字听都没听过，估摸着就是秦府尹自己要脸，不好意思说是自己发明出来的。 大伙又闲扯了一会儿浑腔，一名狱卒拎着酒菜走了进来，摆好之后，众人纷纷落座。 “还真是活到老学到老。”唐义识大为称奇，“那个男人不想自己更勇猛一些？想必姐夫你八位夫人，就靠此法降妖伏魔的吧？” “没见过世面了不是？” 秦府尹傲娇的一昂头，“你姐夫我在这方面有天赋，一次就能见到第二天的日出，学着点吧！” “来来来！”唐义识给秦府尹倒了酒，“姐夫，那就为了男人的无上战力，咱们满饮此杯！” 然而，就在这时候，有人来了，是常乐！ 常乐带着一个陶罐，对着秦府尹一躬身，“恩师，师娘让徒儿给您送来点黑枸杞，让您多喝些热水。” “……”秦府尹一脸尴尬，狠狠的瞪了常乐一眼，“嗯，还算焕儿有心。” 随即，秦府尹一脸笑容的把黑枸杞递到了唐义识的面前，“你也泡水喝点，对男人很好的。” “家里有事？”秦长青奇怪的看着常乐，“你那么忙，怎么回去秦家庄？” “这……” 常乐叹了一口气，“师娘不让说！而且事情都解决完了。” “谁欺负我媳妇了？”秦长青脸上顿时一片阴霾。 常乐挠挠头，“倒是没欺负师娘他们，而是欺负师妹了，还把师妹抓紧了刑部……” 常乐把事情挑简单的一说，秦长青顿时一拍桌子。 “这个老东西！”秦长青满眼怒火，“我闺女出生到现在，从来不惹是生非，赵家的混蛋……真以为秦某只会打嘴炮，不敢对他们八柱国下手？” “姐夫，赵家也是八柱国之一，硬碰硬只会得不偿失。”唐义识急忙开口相劝。 “不！不是那么回事！” 秦长青抿了一口酒，“秦家，还没沦落到，让女眷出头的地步。这个仇不报，秦某没脸立于天地之间！” 唐义识一脸无语，你闺女打残了赵匡志，你媳妇让部曲打残了赵匡义和赵匡福，还算吃亏吗？ 秦长青略微沉思乐一下，在此走到书案钱，写了一份状纸，递到常乐的手里。 “徒儿，抽空交给治安司，就说我要状告赵家，我媳妇被冲撞銮驾动了胎气，赵家必须赔偿秦家五十万贯钱财，不然秦家和他们不死不休！另外，让医学院把最贵的药方和药物列出来一个清单，我媳妇的医药费，他们也必须赔！” “恩师，医药费多少钱的标准？”常乐一本正经的问道。 “和赔偿的损失一样吧，全都五十万贯！” “是，恩师！” 卧槽！ 唐义识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果然，论打击报复的本事，还得你秦某人啊！就程怀忠和单鹰那样的人，赵家特么想不赔钱都不行了！ 常乐离开之后，差人们也全都散去。 唐义识抿了一口酒，几次欲言又止，秦长青斜着眼睛看着唐义识，“有话你就说，扭扭捏捏的，都不如一个娘们！” “姐夫，我大哥唐松龄升任太长卿，二哥唐蒙被调任临泾府折冲都尉，三个唐同仁调任司农少卿，协助郭立恒。我四哥唐嘉会刚娶了洋州刺史元务整的闺女元万子，后又娶了阎立德的次女阎婷，元家出了这档子事儿，他肯定不能呆在京城的。前些时日上疏朝廷，自己请求外放，马相给出来的安置地点在金陵。你在江南的熟人比较多，能不能引荐几位？” “具体什么官职？”秦长青问。 “金陵别驾！” 别驾从事史，是一个官名，亦称别驾从事，简称“别驾”，为州刺史的佐官。 因其地位较高，出巡时不与刺史同车，别乘一车，故名。隋初废郡存州，改别驾为长史。唐初改郡丞为别驾，高宗又改别驾为长史，另以皇族为别驾，后废置不常。这个岗位的性质，就和我们现在的省委秘书长差不多。 唐嘉会算是半路弃武从文，最初的时候，唐嘉会是释褐东宫千牛备，授太子通事舍人，迁虞部员外郎。 贞观年中，拜行军铠曹，跟随潞国公侯君集灭亡高昌，颇立军功，授朝散大夫、亳州司马，迁尚衣奉御、三原县令。 唐高宗即位后，出任始州长史、玉河道行军司马，攻打突厥可汗阿史那贺鲁，拜上柱国、陕州长史、忻州刺史。 在名相唐俭的儿子里面，唐嘉会也算是一个牛人了，在那群开国公的儿子里面，没有挂驸马都尉衔又掌握军权的，唐嘉会算是为数不多的一个。李治当皇帝的时候，好像他是当时最年轻的上柱国！ 上柱国这玩意儿，说直白了一点，就是特等战斗英雄，唐代把勋级分十二等，最高等级是上柱国，其次是“柱国”，从士兵到将领都可以获得各种勋级。荣获“上柱国”勋级的人，不论官职多大，都可以享受正二品的待遇。 唐嘉会最厉害的一点在于，李承乾谋反的时候，他是东宫千牛备，没有参与其中。李世民更有意思，没有让唐嘉会做卧底，直接策反了杜荷。 李泰争宠的时候，他和李泰是亲连襟儿，李泰机会那么大，他也没支持李泰，而是老老实实的做自己的朝散大夫，谁也不帮又能置身事外。 由于元家用活人陪葬途胜变故，唐嘉会自然要避嫌，下放到金陵也是一步好棋，要躲就躲得远远的。 更何况，国公之子去金陵做一任别驾，也算是在文治上镀金了，属于是典型的明降暗升，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唐义识他们这群驸马，本身就和秦长青的关系不错，再加上唐俭亲自给秦长青占场子，秦长青也没理由不帮忙。 但很严重的问题是，秦府尹当年在江南屠了一座书院，使劲儿的挠挠头，“这样吧，金陵刺史李客师是我二叔公，扬州、苏州刺史是程知虎和程知豹、还有虞家我都可以写信，但是我当年屠了整座南山书院……有点不好搞……你哥这个别驾，是文职别驾，还是武职的别驾司马？” “文武兼任！”唐义识回答。 “哦？”秦长青神色复杂的看着唐义识，“那岂不是……” “对，长江守备军，陛下有意让长江守备军动一动，向西运动，尽量靠近剑南道。” 唐义识顿了顿，“陛下还给我哥安排了一个任务，就是跟着常大将军学习训练骑兵！” “那我给英国公的儿子李震、给二叔公李客师、我大舅哥虞肃写信就好了。” 秦府尹开始奋笔疾书，为唐嘉会写了三封举荐信，正准备交给唐义识，又觉得不是很稳妥。 急忙又给程知虎和程知豹每人写了一封问候的信函，然后看向了瘸子。 瘸子感同身受的一脸悲戗，“主家，为了咱们府上的地窖，我和唐别驾一同过去，代主家探望一下二老爷和三老爷！” “瘸叔，辛苦你了！”秦长青叹了一口气，“对了，先去扬州探望程知虎，带一些真腊的水果罐头……” 第一千二百九十三章 这罪名有点小 秦长青从来不觉得老程家不好惹。 相反，老程真要勒索你的时候，才会护着你。 至于什么拿着大斧子请秦长青上门，秦长青也是乐于接受的。 老程可以说在一个领域，超凡入圣的存在，当然了，这种存在不是济世安邦。 看着唐义识，秦长青发现，阶层一直都是存在的，无非就是某个阶层让所有人有了共同的诉求，有了共同的前进方向，而达成一共共鸣，是这种共鸣，让人团结起来。 秦长青被收押的一段时间，大唐境内也不是很太平。 弹劾秦长青的奏疏，依旧像是雪片一样，飞进礼部，然后落在李世民的案头。 各大派系的反映全都不一样，秦长青是虞世南的女婿，算是半个江南士族的领袖，再加上虞家大小姐本身在江南的名声也很好，所以江南士族对秦长青是又爱又恨，他们承认秦长青的才华，但对于秦长青屠了江南的南山书院一事，还是心存芥蒂。 好在，秦长青现在做的是一件利国利民的事情，反对活人殉葬和江南士族形成了共鸣。 再加上，江南士族之所以能兴旺，也全是秦长青的功劳，这次他们没有落井下石，而是全力维护秦长青的尊严，把所有的弹劾全都对准了旧贵族。 朝堂的风向大家都清楚，李世民想除掉八柱国和关陇，早就不是一天两天了，江南豪门也全都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他们要做的就是煽风点火，让李世民更加怨恨仇视关陇。 相对而言，孔家的表现却低调了很多，有孔颖达出头，别人自然不会动手，因为寒门官员这次怒了。 齐州秦家。 如果真的按照族谱来算的话，秦叔宝确实是秦长青的大伯，但秦家却不是大家族。理论上来讲，秦家也不算是武勋世家。 这一切要从老程说起，你看老程是卢国公，皇帝的好兄弟，但老程家从来不参与家族的事情，因为要避嫌。 这一切，秦叔宝都看在眼里，讲道理啊，武勋世家那么几个就行了，没必要搞出来太多，所以齐州秦家一直不显山不漏水。 但是底蕴什么的，还是有的，毕竟有秦叔宝在，在怎么说也有开国公镇场子。 不同于豪门世家，齐州秦家涉猎各行各业，算得上是一个小家族。 李世民广开科考，普及教育，让秦家有了光宗耀祖的契机，秦叔宝更是让人整理族谱，把秦长青一家填了进去。 秦家从来不用家族自居，而是称自己为寒门庶族，目前为止，光进士就考中了六位，大小官吏也很多。 寒门官员全都站出来之后，秦家的族人们也站了出来。 这就是典型的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不信且看杯中酒，杯杯先敬有钱人。 如果秦长青没有现在的家业，你看除了老程和马三宝，谁能在生死之间拉他一把？就算是秦叔宝，都会站的远远的选择观望。 秦长青纵兵包围了高士廉的府邸，你看除了程咬金，谁真心给秦某人站场子了？ 朝堂的形式也瞬间变成了好几股势力，但归根结底，还是新旧贵族之间的矛盾。 李世民看到这一幕，相当的开心，因为作为平衡的高手，李世民最愿意看到的就是用斗争平衡一切，团结一切。 如果，满朝文武全都是忠臣，大家全都相敬如宾，那不仅皇帝危险，江山社稷也危险了。 刑部、大理寺、京兆府，三司会审。 将会审的结果成交到李世民的手里，整个朝会也变得充斥阴霾。 秦长青和元家，李世民最终会选择谁，也在这一天的朝会上揭晓。 但是，李世民病了，就在这个档口病了，依旧是以前的话，一切让稚奴酌情处理好了。 小胖咂李治坐在龙椅上，看着大理寺卿裴俊、刑部尚书李道宗等人。 李道宗首先开口，“殿下，元家残害百姓，用活人殉葬，证据属实。京兆府尹秦长青，在审案的过程中，确实用词不当，这才引发民怨。但值得表扬的是，京兆府、长安县衙、羽林卫、巡城卫反映迅速，在民怨发生的时候迅速做出反映，安定人心。臣等经过商议……” 这就是三司会审的结果，秦长青的罪名，就那么回事儿，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 但是，罪名必须还是要有的，证词是许敬宗写的，经过大家几遍的审视之后，也玩起了文字游戏，那就是能把秦长青的罪名定多小，就定多少。最重要的是，要把元家的罪名给落实了。 八柱国和关陇，自然对这样的结果不满意。 如果按照现在的会审结果，整个元家就没了。 秦长青也会变成名副其实的“豪门毁灭者”，不加以惩处，以后秦狗专门对豪门望族下手怎么办？ 对于这一切，李治都是冷眼相看的。他根本就没听李道宗在说什么，结果都在意料之中，他心里想的是，要不要奖励秦长青一个“反豪门圣斗士”的奖状，恶心一下秦某人。 可现在李治还面对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赏赐还是惩罚？ 在李道宗说完会审结果之后，朝堂又炸锅了，因为秦长青的罪名有点小。 砰！ 李治狠狠一拍桌子，“皇叔，大理寺的惩处实在是太轻了！” “……”李道宗一愣，周围的人也是一愣。 那些弹劾秦长青的心里乐开了花，李治到底不是李世民，他是护不住秦长青的。那些拥护秦长青的则是集体跪倒在地，请求李治从轻发落。 “秦长青蓄意煽动百姓引发民乱……” 李治顿了顿，扫视四周，最终落在马周的身上，“马相，本王记得秦畅的爵位被削了，但勋位还在对不对？” “殿下，秦长青本是正六品驸马都尉，因为这些年来军功卓越，陛下特晋升秦长青为正三品上户军！”马周拱手回答到。 “本王觉得，秦长青所犯之罪责，无法原谅。” 李治缓缓站起身，“那就剥夺秦长青的勋位，罚钱一万贯。元家再怎么说也是大唐的功勋，由工部派工匠，修缮好祖坟，所有的钱财均由秦长青一人负责。” 随即，李治略微沉思了一下，“至于京兆府尹一职……父皇原本想让他任期三年，现该任期为一年。一年任期结束，立刻罢官，由长安县令周桦骢接任！你们谁赞成谁反对？” 第一千二百九十四章 李治 本王和你看烟花 对于李治的处理方法，弹劾秦长青的人都是反对、失望的，但寒门官员和江南士族们却集体称颂晋王殿下圣明，这件事也就算是定下来了。 至于所谓的勋位……大家都知道，大唐的勋位就是个不臭的屁，可有可无。 唐代沿袭隋制，把官员勋贵分成两种，一种是勋位，一种是爵位。每品内又分为正、从，共为十八个等级。 文官自正四品以下，武官自正三品以下，还分为上下阶，因此，唐代文官的散官实际上有三十个等级，武官散官等级是三十二等级，这些等级总称为流内官，为正式文武官员。 此外还有流外九品，实际上已属于吏员，不属于正式官员的范围。官员的散官称号与品级大致对应，表示官员地位与资历高低，作为升迁的序列。 唐代的品级与散官还与官员服饰等级制度相联系，三品以上官服紫，四品、五品服绯（朱红），六品、七品服绿，八品、九品服青。同时，唐代高级官员都有一个表示其身份的鱼符，以袋盛之，称为“鱼袋”。三品以上官的鱼袋以金饰之，称为金鱼袋。五品以上官的鱼袋以银饰之，称为银鱼袋。 与此同时，文武官员均可授勋官，共有十二级。按照规定，勋官可以与相应品级的公卿大臣处于同等班位。但实际上由于授勋过多，动以万计，因此无职事的勋官实际地位往往在胥吏之下，仅仅成为一种授予的官员荣誉称号。 一转从七品武骑尉，二转正七品云骑尉，三转从六品飞骑卫，四转正六品骁骑卫，五转从五品骑都尉，六转正五品上骑都尉，七转从四品轻车都尉，八转正四品上轻车都尉，九转从三品护军，十转正三品上护军，十一转从二品柱国，二转正二品上柱国。 在木兰辞中，曾经说过，策勋十二转，赏赐百千强。木兰不做尚书郎，愿借明驼千里足，送儿还故乡。 这说明，花木兰的功勋达到十二次地上转，她已能享受看作正二品的待遇。但她在职事官上，就是正常是正三品的尚书郎她都不做。 说白了就是，九转从三品护军以上，勋位才有用，低于九转勋位的就是有个名字罢了。 所以，对于秦长青削去勋位这件事，大家的心里都不平衡。 尤其是秦长青居然特么的官复原职了，这表示皇族依旧支持秦长青对付豪门，再加上秦长青又是京兆府尹，可谓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了。 大理寺牢房口，收拾的干干净净。 大理寺的官员们，全都站在牢房的门口。 秦府尹对着所有人一拱手，“诸位，连日来多有叨扰，还望不要嫌弃。保不准过上一年半载，本官还会进来的。” 唐义识的嘴角一抽，你丫的还是去祸害别人吧，你就是属瘟神的，走到哪死到哪。 “姐夫。”但唐义识不能说，面带笑容的对着秦某人拱拱手，“姐夫是大唐俊杰，来往于大理寺的死牢，权当做一众磨炼了。大理寺随时欢迎你的到来！” 在众人的目送中，秦府尹走到了大理寺的门外。 豪华的大马车，一字排开，媳妇们纷纷站在马车前，齐声呼唤，“相公！” 麒麟叼着一个水囊，递到秦府尹的身前，秦府尹打开水囊，咕咚咕咚灌了一口烈酒，麒麟摇头晃脑的叫了急声，十分满意。 看着秦府尹上了马车，唐义识擦擦脑门上的冷汗，生怕秦府尹打开车窗傲娇的喊上一嗓子：我还会回来的！ 家里面，早已经准备妥当，秦府尹迈步进了水池，五个媳妇也纷纷进入水池，李焕儿排除在外，她有身孕了……嗯，李银环在齐州，长乐公主也有身孕…… 剩下的就不能写了，写了就和谐。 与此同时，齐州元家也给李世民上交了一份奏疏，元家承认一切错误，并为秦长青开罪。 李治瞥了一眼奏疏，顺手就丢给了李义府。 李义府接过之后，自然明白李治的意图，那就是把这份奏疏登报，道歉就要有道歉认错的态度。 但很快，李义府就表现的欲言又止，李治一愣，“义府，有话要讲？” “这……”李义府挠挠头，“殿下，外面的流言蜚语您听说了吗？” “嗯，听说了！”李治摆摆手，让李义府坐在他对面，“你什么意思？” “殿下，臣蒙受殿下和武妃娘娘二人洪恩，一手提拔至今，臣……” “直说。” “臣为武妃娘娘鸣冤！”李义府退后了三步，对着李治一躬身，“殿下，这是有人蓄意挑拨，借助这件事来落井下石。如果在深追究，恐怕涉及到殿下登基之后的事情了……” “走，陪本王去铁匠铺！” 李治笑了笑，“来人，去通知武瞾，也去铁匠铺！” 李治、武瞾、李义府同时来了铁匠铺，让柱子一愣。 立马给这些人泡茶，准备了烧烤。 “柱子哥。”李治看看天色，“晚上准备点烟花，咱们耍耍！” “喏！” 柱子不明所以，但还是准备了很多。 夜幕降临，李治拉住小武妹妹的手，迎风而立，李义府就站在二人身后。 柱子掏出来火折子，见李治对他点点头，顿时点燃了烟花。 “小武，本王对江山社稷本来没啥兴趣，但大哥和二哥争了那么久，最终便宜了我，让我做了未来的大唐君主。” “起初，本王第一次见姐夫把你抱回来的手，就是想保护你，保护你一辈子。后来，和你坦白了身份，是为了得到你。” “其实，我这个人没啥太大的野心，姐夫说过，他最大的心愿是带着姐姐们环游世界。而本王只想好好和你看一场烟花。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本王希望你记住，我还是当年的李为善，对你，我永远都不会变。今晚的烟花，只为了你我。” 说完，李治攥紧了小武妹妹的手，“既然脏水泼过来了，那就做你想做的。本王不能明面上支持你，所以叫来了义府。柱子哥不是外人，关键时刻你也用得上！在为你我夫妻二人正名这条路上，相公给兜底！” 第一千二百九十五章 预判了你的预判 一瞬间，小武妹妹眼含热泪，圈套是她下的，她怕所有人联合起来对付她，现在她明白了，她的男人愿意给她撑腰，她的男人真的很挺她、爱她！ 讲道理，没有安全感哪来归属感，有的男人坐拥天下却不肯给你三分薄田，有的男人拥有一张饼却要分你三分之二！ 动嘴，那叫哄； 动钱，那叫宠； 动心，才叫懂。 人生就好比面前的一场烟花，最美好的时光，都在两个人共同创造的路上。 （ps：呸，恶心，某音害我啊，一打开全特么是武则天和李治的毒鸡汤…… 快新年了，我准备送十个王者168皮肤，n个88皮肤，留言吧，前面二十个游戏号，我加你们……之前加过我的，给我发个游戏私信，或者心愿单，我看见就送了！我好意思送，你们别不好意思收，感谢各位大佬的一路陪伴，过年了比较忙，年后在多更，拜谢大伙！） 京兆府衙门。 秦府尹坐着马车，晃晃悠悠的来了衙门口。 京兆府上下官员，站的整整齐齐，迎接秦畅。 “哥，俺没进去过，里面滋味如何？” 程怀忠笑眯眯的看着秦长青，“俺大伯和处亮、处默经常蹲号子，看他们进去如履平地。你在里面没受苦吧？” “大理寺的衙门，给我准备了单独的牢房，倒也算是干净。都是熟人，吃穿住行和在家没啥区别，就是住的地方有点小。”秦府尹一脸傲娇。 “哥，地方小很正常。”单鹰对着秦府尹一拱手，“人生在世屈指算，一共三万六千天。家有房屋千万座，睡觉就须三尺宽。总结起来四句话，说人好比盆中鲜花，生活就是一团乱麻；房子修的再好那是个临时住所，最终的木箱子才是永久的家……” “……”秦府尹一皱眉，“小鹰啊，这个时候，你说这话真的好吗？” “不好吗？”单鹰挠挠头，“实话，这是大实话！” 呵，呵呵！ 秦府尹一脸鄙夷，迈着八字步走进了正堂。 李义府站在一侧，心里直发虚，有心上前，最后却又顿住了。 “本官能从大理寺这么快走出来，义府你功不可没啊！”秦府尹拍拍李义府的肩膀，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大人，都是下官的错，下官不该自作主张。”李义府心里一紧，额头上冷汗直流。 “你没错！”秦长青笑了笑，“换了别人也会这么做。但是，以后要多顾忌、顾及一点百姓民生，不要徒增杀戮。” “是是是！下官谨记大人教导！” 秦长青点点头，心里一阵阴冷，却没有表现出来，奸臣，到什么时候都是大奸大恶之人。 还是老许好啊，顶着大唐第一奸佞的罪名，干的却都是人事儿！ “张老汉一家怎么处理了？”秦长青又问。 “大人，已经释放了。下官拿出十贯钱，作为补偿。”李义府顿了顿，“另外，下官给张老汉一家修葺了房屋，还在慈幼局给他们领养了一个男婴……” “也好，也算是一桩善举！”秦府尹随后问道，“京兆府慈幼局的事情都办好了？” “办好了！” 慈幼局，也就是古代的孤儿院。 兴起与南北朝，正式提上日程在隋朝，类似平民医院、养老院、孤儿院之性质。 梁武帝时期，曾经下令，凡民有单老孤稚不能自存，主者郡郡县咸加收养，赡给衣食，每令周足，以终其身。又于京师置孤独园，孤幼有归，华发不匮。 因此，最早的这个孤独园，就是最早的养老院和孤儿院的综合体。秦长青任京兆府尹之后，京兆府特批五百亩田地，在雍州建立慈幼局，将养老院和孤儿院正式分开。太医署，为其配备药局疗孤寡儿童的疾病。 “赵家赔钱了吗？”秦长青看向程怀忠。 “说是正在筹集钱款。”程怀忠顿了顿，“要不在过去催催？” 秦府尹笑了，“先别急，我去大理寺之前，让你帮我办得事情怎么样了？” “都办好了，随时可以！” “那就好！” 秦长青抻了抻胳膊，笑的十分豪横，十分猖狂，“那就让他们等待本官的报复吧。” 在京兆府衙门睡了一上午，秦长青刚醒老程就来了。 老程不是一个人来的，带着秦恬、高琁，抱着和李蒹葭生的崽崽来的。 秦长青看到之后，明显一怔。 然后开始喊单鹰，“单鹰，我让你买的长命锁，买回来没有？” 单鹰是一脸懵逼，正想问什么长命锁，可看到老程抱娃来了，脖子上什么都没戴，顿时明白了。 “阿爹，秦大哥让我帮忙打了一副长命锁……” “金的银的？”老程斜着眼睛看着单鹰，一脸鄙夷：你们连俺老程都骗？你敢说银的，俺老程就要金的，你敢说金的，俺老程就管你要带宝石的！ “这……”单鹰挠挠头，“阿爹，是纯金的，上面还镶嵌宝石了。” “……”老程：好儿子，干的漂亮，你预判了你阿爹的预判！ “那还不去取？” 老程一瞪眼，单鹰牵着狗，撒丫子就跑。 “程伯伯唉……”秦府尹急忙给老程挪挪椅子，让老程坐下。 “长青，俺老程来不是勒索你的，就是单纯的路过。”老程把孩子递给秦恬，秦恬抱在怀里，和高琁逗得崽崽哈哈大笑。 “娃儿们想看看京兆府衙门什么样，俺老程就带他们来了。”老程顿了顿，“听怀忠说，你管赵家要一百万贯？” “三七分！”秦府尹一阵心虚，“您老三成！” “放屁！”老程一拍桌子，“你当俺老程是什么人？这钱俺老程能要吗？” “程伯伯……”秦长青耷拉着脑袋，“那您老真是单纯的路过？” “对，就是单纯的路过！”老程恨铁不成钢，“是你这娃儿想多了。” “你们先去后堂！”老程看了看秦恬和高琁，俩娃儿立马抱着崽崽去了后堂。 “伯伯。”秦长青突然懂了，老程为何要来了，“是关于小侄的以后吗？” 第一千二百九十六章 汾河门下不惧威胁 “你有啥以后？”老程白了秦府尹一眼，“俺老程和你说让你小心翼翼、修身养性你也不会听，更何况，俺老程不会说这样的话。俺老程找你是另外一件事儿，关于外面的传闻的。” “传闻？什么传闻？”秦长青一脸不解。 老程把事情一说，秦府尹当即火了：卧丢他老母……谁特么造谣？ “谁造谣已经不重要了。”程咬金压低了声音，“许敬宗找俺老程，想让处寸暂编羽林卫，驻守晋王府，没有替班轮值，最近一段时间，都让处寸带羽林卫在晋王府执勤！长青，殿下的家事，俺老程不想参与，也不想让处寸参与。这件事容易惹一身骚，你给伯伯分析一下，顺便想个折！” “这……”秦长青瞪大了眼睛看着程咬金，“这么早就对王婵、萧良娣下手，是不是有点早啊？小武怎么这么着急？” “看这意思，你知道？”老程放下手里的茶碗，一本正经的看着秦长青，“长青，还没登基就夺嫡的事情，可不能参与，犯忌讳！” “我……”秦长青挠挠头，正常的历史走向，就是这样的，小武把王婵和萧良娣做成了人彘，可不应该是现在啊。 “伯伯，意料之中的事情。”秦长青一脸尴尬，“这种事我怎么可能参与？我嫌自己活的太潇洒了？” “然后呢？”老程瞪大了牛眼，看着秦府尹。 “处寸该去就去呗，怕啥的？”秦长青压低了声音，“为善和陛下一样，亲媳妇只有一个的，估摸着是为善授意的。他们自己家的事情，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说到这，秦府尹瞥了一眼老程，满满的嫌弃，“您老当初不也是纵兵炸了东宫的府门，炸了称心的衣冠冢？” “我那次不一样的。”老程叹了一口气，“后辈，和我们这群老家伙不一样的。” “没啥不一样的。”秦长青一连无奈，“为善比陛下还会演。” 秦长青没有在多说，老程家可谓是五代牛人了，尤其是孙子程伯献…… “那辅机……” “我答应过长孙无忌，保住长孙冲的命。”秦长青抿了一口茶，“伯伯，我准备对老狐狸下手了！您老觉得这个档口合适吗？” “别太过火没问题。”老程略微沉思了一下，“搂草打兔子！” “敲山震虎？”秦长青一愣，“还是不合适？” “想不让老母鸡和大公鸡飞，要做什么？” “剪翅膀羽毛！”秦长青不假思索的说道。 ………… 赵国公府。 长孙无忌正在烧茶。 在他面前，坐着于志宁、张玄素、孔颖达。 三人本意是不来喝茶的，老狐狸要说什么，要做什么三人门清。 “秦长青的性子摆在那，他肯定是不能咽下这口气。” 长孙无忌给三人倒了茶，“恐怕这次不会善罢甘休的。打虎不死，必有后患。秦长青的本事一项琢磨不透，不知道这次又有什么大动作！” 孔颖达眯着眼睛看着长孙无忌，不明白老狐狸是什么意思。 秦长青现在是大部分人都拥护的存在，更是自己师弟，老狐狸没必要邀请仇人来喝茶的。 当然了，孔颖达心理更清楚，这次秦长青肯定是要下重手的。 张玄素和于志宁也是一样，不明白长孙无忌为啥叫他们来，正常而言，应该是邀请关陇集团和八柱国的人来这里的。 元家肯定是完蛋了，李银环带着一群学生，迫使齐州元家投诚，对李世民表忠心，这就表示，从今以后，大唐的勋贵里面，再也没有元家了。 “陛下，一门心思集权，以求长治久安。但是门阀氏族、勋贵豪门，一代代人积累至今，也是耗费无数心血的。不应该就这么拱手相让吧？” 孔颖达三人脸上立刻露出不悦之色，皇权和世家门阀，本身酒气冲突。 皇帝要集权，世家门阀要掌控朝廷，只要做皇帝的不是傻子，自然就不会同意，肯定要剿灭门阀氏族。 现在，大唐的小日子蒸蒸日上，如果大家都保持微妙的平衡，谁也别冲昏了头脑，皇权自然不会大开杀戒，但如果世家门阀真的想要像隋末唐初那样，颠覆朝廷，肯定是不被允许的。 狄仁杰当年，坐在棺材上进京，已经表明了一切。 只要皇帝一点头，狄仁杰就敢在关陇开杀戒，别人狄仁杰岁数小，做起事情来，那叫一个狠字了得！ 但凡不是李世民拦着，狄仁杰都对你长孙无忌动手了！ 于志宁一声冷哼，没有说话，但已经表明了一切，关陇要和皇帝叫板，和老夫没关系。老夫的心中，只忠于江山社稷。谁让朝堂出现旋涡，谁想让天下大乱，老夫就对付谁。 张玄素和于志宁的意思差不多，也是一声冷哼。 孔颖达笑着抿了一口茶，“辅机，陛下雄才大略，是一代雄主，你比谁都清楚。你能有今日，靠的不是关陇，而是陛下和皇后娘娘。如今你也该放下了，门阀的时代即将过去了。” “冲远，老夫府上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你觉得是巧合吗？秦长青对老夫下手，陛下旁观，这说明以前的关系早就没有了！没有了这份信任，长孙家也就走到头了。” 长孙无忌深吸了一口气，“丢了皇帝的信任，就相当于老夫也丢了亲妹妹的信任。为了长孙家能一直辉煌下去，老夫别无选择！关陇同气连枝，岂能因为陛下一句话，就分道扬镳？你孔家能因为陛下一句话，就解散了孔家，世代做朝廷的小吉祥物吗？” “再说关内道，于大学士、张大学士你们二人，是关内道所有儒生之首，你们就想看着自己的在关内道的名誉荡然无存吗？” 关内道属大唐十二道之一。领陇、蒲、泾、原、宁、庆、鄜、坊、丹、延、灵、威、会、盐、夏、绥、银、宥、胜、丰安西都护府等等，共计21个府州。 张玄素，本名张朴，字玄素，蒲州虞乡人；于志宁是万忸于氏，字仲谧，雍州高陵人，鲜卑族，北周太师于谨曾孙，中书舍人于宣道次子。 两个人又得到过隋朝大教育家王通王仲淹的指点，心里面根深蒂固的就是民重君轻的思想。要知道，王仲淹可是文中子，诸子百家的五子之一，和荀、扬、老、庄齐名。 关内道的儒士，并称河汾门下。河汾门下说的就是文中子一脉。 在这一脉中，文中子的学生有薛收、温彦博、杜淹、房玄龄、魏征、王珪、杜如晦、李靖、陈叔达、窦威、贾琼、姚义受、杜淹、李靖、薛方士、裴晞，叔恬受，董常、仇璋、薛收、程元备等等…… 别意外，大唐战神李靖，在文中子这里学的不是打仗的本事，而是《诗》！这也是一个被自己的军功秒杀了自己文学造诣的牛人。 老狐狸把这几个人找来，很明显就是要结盟的意思。 “辅机，你这是在敲打我们汾河门下吗？” 张玄素的脸色难看起来，“孔家我们管不着，但汾河门下所有儒士不惧任何威胁！如果太原王家、绛州龙门王家，要打着先师文中子后人的名号过来夺名，尽管放马过来。三省六部之中，没过世的老家伙们，近乎都是汾河门下！就算不是，先师对他们也有半师之谊，我就看谁敢玷污了先师的名讳，我就看谁敢祸乱汾河门下所有儒士！” 第一千二百九十七章 秦府尹你欠债了 张玄素的脸色很难看，于志宁也很不爽。 讲道理，长孙无忌这就有点威胁敲打的意思了。 任何一个时代，都有地域之分、门户之见，这点是不争的事实，以唐、明、清最为厉害，神人朱八八当皇帝的时候，曾经出现最著名的南北榜案。 洪武三十年二月科举，录取的五十一人居然全部都是南方人，这引起了众多北方学子的不满，联名上书，质疑主考官刘三吾等人舞弊、偏袒南方人。 结果朱元璋大怒，下令换人重新阅卷，结果发现呈上来的北方学子的试卷文理不佳，还带有禁忌之词，进而佐证此次科举公正无私。 但北方学子对复审结果不满，又质疑张信等复审官得到了刘三吾的授意，故意上呈水平差的卷子，混淆圣听。 朱元璋再次大怒，将相关官员处死、流放，并下令六月再次考试，自己亲自监考取士，又录取了六十一人，全部是北方学子，才终于平息这次事件。 南北方差距在宋朝之前很明显的，在三国之前，北方尤其是中原地区，是毫无疑问的全国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广大的南方地区还尚未得到有效开发。 三国时期的东吴政权算是对南方进行了第一次开发；西晋永嘉之乱以后，北方大乱，大批人口南迁，从东晋到宋齐梁陈，虽然南方的发展速度加快，不过一直到唐朝初期仍然没有超过北方。 但是，挂逼秦长青的到来，让南北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唐朝科举和明朝科举相反，大唐重开科举至今，江南文士和关陇门人、清华书院的中榜率很高，唯独没有汾河门下的人。 汾河门下的人也全都集中在北方，到不是他们不行，而是汾河门下的人太牛逼了，不屑参加科考，这也和举荐制有直接关系。 文中子是牛的一塌糊涂的大教育家，近乎大唐开国的功勋，半数以上全都是他的学生。随随便便一个举荐就可以做官，何必参加科考？ 毫不夸张的说，文中子的学生，随随便便拉出来一个都是进士，可问题是人家就是不参加科考，你说你气不气就完了！ 长孙无忌也是看中了这一点，准备挑拨离间。 清华书院的经史教授、剑术导师段仑，也是汾河门下，按照长孙无忌的预计，那段仑教出来的学生如果高中，本应该是汾河门下的学生中榜，而不是清华书院的学生中榜。 “汾河门下，和关陇一直都有利益上的往来，也有联姻存在，几百年的发展融洽，咱们应该是一家人才对……” 长孙无忌的话说了一半，就被张玄素打断，“辅机，先师从教到仙逝，再到现在也仅仅七十年，没有满百年，你说的恐怕不是我们汾河门下吧？” “玄素说得对。”于志宁的脸色阴冷，“你们关陇看上去一家亲，但却看中各自的利益，只要有了一点风吹草动，就算是亲兄弟都会下刀子。利益面前别提什么情分。” “你想挑拨汾河门下和清华书院的关系，我劝你就此放手吧。” 于志宁说完，和张玄素同时站起身，“辅机，老夫劝你一句，没那个必要了。如果要开打，那就放马过来，汾河门下无所畏惧！” 说完，于志宁和张玄素起身离开。 孔颖达抿了一口茶，抻了抻胳膊，“哎呀，辅机啊，马上先祖孔丘诞辰，老夫准备回家祭祖，老夫位列名单第二位，我那师弟位列祭祖名单第三位。孔家的族老们，还有我那族爷都说了，这次祭祖让我师弟站在第一排，你说你气不气？” 说完，孔颖达对着长孙无忌一拱手，转身离开了国公府。 砰！ 长孙无忌狠狠将茶碗摔在地上，怒视门口，就感觉自己要破防了，“干得漂亮，你们全都支持他，就看将来你们都没有门人了，谁还记得你们孔家，谁还记得你们汾河门下！” ………… 秦府尹看了看李义府递上来的京兆府账目，还是很满意的。 但看看礼部尚书马周让人送来的账目，秦府尹牙齿咬得致嘎作响。 没错，马周让人来要钱了，钱财有好几笔，第一笔就是给元家修祖坟的赔偿款，第二笔是秦府尹大意之下煽动百姓引发民乱，火烧了元家，得给元家盖房子的钱。 这两笔都是小钱，秦府尹能权当做给元家上坟烧纸了，但第三笔钱秦府尹不淡定了，礼部和刑部、大理寺下发的联合公文，秦府尹做官至今，身兼数职，没见老李给他俸禄，还要扣他钱。 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王八蛋做的核算，秦府尹所有的罚款加在一起，扣除所有的俸禄，倒欠朝廷五万多贯。 “义府，这个账目是谁算的？下面怎么没有署名？”秦府尹的脸色铁青，发誓要把这个人调任京兆府，让程怀忠找个理由找个借口，吊在治安司大院的旗杆子上三天三夜，然后在让麒麟和他好好玩耍玩耍。 “这个……”李义府挠挠头，“这个数额……据说是晋王殿下亲手填写的，所以没有署名。” “我特么……” 秦府尹扬起胳膊，想把账目摔在桌案上，想想还是算了。 现在的秦府尹在民间的风评很好，公正廉明爱民如子，传奇中的传奇。 “告诉马相，就说从我在水部的红利中扣除就好了。”瞥了一眼账目，秦府尹大手一挥，“本官不差这点钱，给他们凑个整，本官给六万贯，就看他们敢不敢接！” “他们真敢接！”李义府干笑了一声，“大人，还有件事，下官……” “义府，都是自己人。”秦府尹摆摆手，两个人在茶台相互对坐，“张老汉的事情，你是没错的，这也是为官之道，本府没有气你恼你。但那种事要分事宜，京兆府不是小衙门，仅次于刑部、大理寺，如果咱们真那么做了，以后哪还有百姓敢来鸣冤？” “大人说的是，下官谨记。” “你刚刚要说什么？”秦府尹好奇的问道。 第一千二百九十八章 老实人秦府尹 “大人，你现在在民间的风评很好，京兆府的百姓想为您立生祠……但下官觉得这样不好，就严厉的训斥了那些带头的，把这件事给压了下来。”李义府略微顿了顿，“并且把您的功绩，全都算在了陛下好晋王殿下的身上，和百姓们说，这一切都是陛下和晋王殿下授意的。” “嗯。做的不错！”秦府尹给李义府到了一杯茶，突然有些舍不得把李义府推出去挡刀了。 “我这个人没啥子贵族的气质，更没有勋爵的教养，给我立生祠就是祸害我，咒我早死！”秦府尹略微沉思了一下，“这件事陛下知道吗？” “那就看陛下想不想知道了！” 李义府的回答很清晰明了，李世民想要知道的事情，就没有不知道的。 秦府尹想了想，“这样吧，把咱们的药酒装几瓶，我进宫转转。” “大人，装哪种？威尔猛还是圆大壮？”李义府问。 “啊？”秦府尹尴尬的看着李义府，“咱们的药酒不是叫雄风、娇韵吗？” “李小公爷说，大人搞出来的名字太阴柔了，不接地气，就把雄风和娇韵当做药酒的品牌了，品牌下面的名字还很多……” “卧槽，这个没文化的匹夫！” 秦府尹使劲的挠挠头，“那就带着圆大壮和威尔猛吧。” 选取了上等的玻璃瓶，拎着四瓶药酒，秦府尹进了长安城。 在承德门，接受了详细的盘查，这点不管是谁，都要在这里接受盘查，任何人不得手持铁器进宫。当然了有一个人除外，那就是老程，老程可以带仪刀进殿，但每一次，老程都会把仪刀放在禁卫这里。 秦府尹将药酒放好，执勤的羽林卫轻车熟路的在秦府尹身上找出来各种制式武器，摆了满满的一桌子，然后每一次都会看的直咧嘴：秦府尹这是有多怕死？ 摸了摸头发，秦府尹又拔下自己的发簪，递给了羽林卫，羽林卫一愣，“大人，这是……” “这是能发射钢针的暗器。”秦府尹指了指发簪虎头的位置，“按压一下虎头，能发射三枚淬毒的钢针！小心的放好！” “知道这个不？”秦府尹晃了晃药酒。 众人相互对望，纷纷摇头。 “西市，新开了雄风堂，是让男人一阵雄风的地方。”秦府尹对着众人挤挤眼，“雄风药酒虽好，切记不要贪杯呦！” 说完，秦府尹在羽林卫们一阵目瞪口呆下，拎着两瓶酒穿过了承德门，前往紫宸殿。 见李世民不是轻易就能见到的，首先要在礼部报道，然后礼部视情况而定，不着急的排在后面，着急的排在前面，但秦府尹不同，李世民的旨意很直白，秦府尹进宫随时可以面圣。 秦府尹进了紫宸殿，躬身参拜李世民。 李世民和李治正坐在一副巨大的地图上面，这是一副海图的放大版。 老李没怎么关注李承乾，因为李渊来了书信，身子骨十分硬朗，还能夜御三女而不倒，时不时的还带着李承乾去剿匪，传授李承乾兵法。 他最关注的还是李泰，毕竟秦长青给李泰指的这条路有点难，开局就是困难模式，相对于李承乾和李恪，难度要大很多。 “想不到啊，这个世界这么大！”李世民放下眼睛，悬挂在脖子上，“遥想当年，如果始皇帝要有这样的地图，恐怕已经打穿过来了！” “父皇，现今看来，安内和攘外可以同步开始了。”李治攥紧了拳头，一拳砸在吐蕃的区域上，“儿臣早晚打穿它！” “好！”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拍拍李治的肩膀，“稚奴有此决心，朕很欣慰！可以放心的出海了！” “……”秦府尹：那啥，我不是空气啊，我不是空气，你们爷俩不能无视我啊！ 李世民扭头瞥了一眼秦长青，目光落在秦府尹的手上，“你难得主动进宫一趟，就带了里几个瓶子？” 说完，李世民一脸嫌弃，“民部和礼部的账目朕看了，虽然你是帝婿，也不能欠钱不还，尽早把罚款交了！” “……”秦府尹瞪大了眼睛，看着无耻至极的李世民，很想把几个酒瓶子全砸在李世民的脑门子上面，最终，秦府尹还是忍了。 “陛下，钱款从臣的红利中扣除了！” “嗯，如此甚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李世民摆摆手，有内侍给秦府尹搬了椅子，“朕就怕你欠钱不还，褚相和马相闹到朕这里，朕也不好帮你开脱。” 李治则是笑眯眯的看着秦府尹，总感觉自己和阿爹比，下手有点仁慈了，怎么能勒索五万贯呢？至少也要十万贯的好不好？ 但想想两个阿姐都有身孕了，李治最终还是放弃了过度勒索秦府尹的想法，细水长流才好。 按照秦府尹的尿性，肯定还会招惹大麻烦，以后在重罚，他们家那么多钱没啥用，还不如捐献出来呢。 “罚你的钱，朕没有中饱私囊，全都用来做慈善了。”李世民顿了顿，“你呀，也三十多岁的人了，虽然说爵位和勋位都没有了，但你还是咱们大唐的京兆府尹，不能一身的铜臭味，这是恶习，典型的恶习！” 秦府尹可怜兮兮的看着李世民：你丫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我特么一瓶子掴死你！ “钱财，从来不是重要的，人才才是！”秦府尹斜着眼睛扫了眼李世民，“但是，没有钱，人才怎么效忠？不给官员发放俸禄，人家怎么好好的做官？” “呵，呵呵！”李世民走进了秦长青，拍拍秦长青的肩膀，“周桦骢上了关于京兆府收取商税的奏表，说是京兆府要对所有关陇名下的商铺收税，还丧心病狂到了十税一的地步？要知道，当年你提出来的时候，可不是收取这么多的。” “臣，就是抢他们！”秦府尹顿了顿，“另外，他们会同意这个税率的。” “同意？”李世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同意个屁！ 北方是经济主体，关陇更是掌握天下三分之一的财富，之前的税收大概相当于现在的百分之一，现在秦府尹搞出来百分之十，关陇立马掀桌子。 可再一看秦府尹，发现秦府尹傲娇的一昂头，一副决胜千里的牛逼模样，李世民顿时想虚心请教了。 可很快，发现秦府尹的眼神有点不对劲，似乎像是在皇帝面前装逼，很爽的模样。 秦府尹爽了，老李就不爽了，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轻轻一挥手，内侍走了上来，撤走了秦府尹的椅子。 “……” 秦府尹心理很不爽，指了指椅子，又看看老李，“不是……还带这样的？这不是典型的欺负老实人吗？” 第一千二百九十九章 李世民 卧槽大意了 李治笑了，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活该，在你家你装逼，我爹拿你没办法，可你来紫宸殿和我爹装逼，我爹一万个方法对付你。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李世民弯腰准备卷起地图，可手伸过去了就是不动手。 李治看到之后，屁颠屁颠的过去，扶助老李的一只胳膊，秦府尹扫了一眼，很无奈的卷起来地图，然后递给内侍。 然后，正了正衣襟，秦府尹缓缓开口，“说白了，目前为止，关陇就是一个小朝廷，也可以把关陇看成一个独立存在的财库。学术方面朝廷断了他们的根，但钱财方面他们没有伤筋动骨，所以现在要做的是断他们的财路。财路一落千丈，豪强和江南豪门才会能和他们势均力敌。十税一的关键在于，想少缴税就必须偷税漏税，那样我就有机会对他们下手了。他们要是不同意，那我更有机会对他们下手。想要占理不是胡搅蛮缠，而是要遵循大唐律疏，如果他们觉得大唐律疏不合法，那我就给他们扣上造反的罪名，分分钟下刀子……” “而且，这个税率，不是什么苛政猛如虎。想多征收，就要取缔杂七杂八的税务，地方的杂税少了，地方实力就会受到影响，但你会发现中枢的税收成倍增长，国家会越来越富裕……至于百姓……农业税都取消了，百姓也就不会成为十税一的对象。相反，百姓是民之根本，狗大户的钱，用来养民他不香吗？” 李世民很满意，对于秦长青这么不要脸的作风还是很满意的。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秦府尹是不是老实人？答案是肯定的，秦府尹从穿越至今，一直都是老实人，一门心思挣钱养家的老实人，一辈子唯一的心愿就是带着媳妇们出海环游世界，可问题是，总有人来给秦府尹添堵，让秦府尹一下子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模样。 关陇是毒瘤，秦府尹舒服了他们就不舒服，他们舒服了，秦府尹就不舒服，这已经升级到了不可调和的矛盾。所以，秦府尹觉得自己环游世界之前，首先要干掉关陇。 对于这么一个人，李世民也是很惊叹的，虽然早就知道了秦府尹的身份，但是对于秦府尹目前的作为来看，至少也是未来世界的精英分子。 人没有十全十美的，可面前的秦府尹，就有点十全十美的嫌疑的。 老李上下打量李治，他就觉得当年把李治和李明达丢给秦长青两口子养活是他这辈子最英明最睿智的一次选择了。 缓缓走到紫宸殿的窗口，李治急忙给茶碗蓄水，走过去递到李世民的手里。 窗外，桂花树开花了，一缕缕的清香飘进了紫宸殿，李世民轻轻吸了一口，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秦府尹不明所以，也走到了窗户口，站在李世民的身侧，看看院子里面的桂花树，秦府尹一脸费解，这玩意儿有啥好看的？我们家的花坊不比这个好？ 轻轻抿了一口茶，李世民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把茶碗放在窗台上，轻轻搂住李治的肩膀，现在放心了，彻底放心了。 就在李世民刚要开口的时候，发现一个身着华服的女人，带着两名宫女走进了院子，开始采摘规划。 女人一身粉色的罗裙，乌黑的秀发，长得十分漂亮，尤其是胸口的高耸，以及行走间的轻盈，也是让秦长青心神一阵。 这个人正是公主李莉蓁，李莉蓁准备酿造一些桂花酿，采摘桂花的时候，来到了紫宸殿。 嗯…… 秦府尹看着李莉蓁，突然想起来，李莉蓁还欠他一件事。秦府尹开始琢磨让李莉蓁做什么事儿才好，才能恶趣味一点。 想着想着，秦府尹情不自禁的笑了。 李莉蓁也恰好回头，看见了笑眼迷离的秦府尹，整个人的脸一红，像是受惊的小兔子。然后感受到了李世民充满恶意的目光，李莉蓁狼狈的逃出了紫宸殿的大院。 李世民扭头看着秦长青，见秦长青还在笑，李世民瞬间就不淡定了，脸色也难看起来：这个混蛋，又在窥视自己的闺女？你丫的祸害了朕两个闺女，还想在祸害一个？ 砰！ 李世民对着秦府尹的屁股就是一脚，秦府尹错不及防。 “陛下，何故殴打忠良？”秦府尹一脸懵逼的看着李世民。 “朕，打你还需要理由吗？”李世民十分恼火，“天大地大，朕最大，朕想踹你就踹你！” 李治看看阿爹，看看姐夫，后退了好几步，走到了杜志静的书案边，去看杜志静写起居注了。 “陛下，何故发怒？”秦府尹丝毫没觉得事态严重，丝毫没觉察到问题的关键，当姐夫的看小姨子有啥毛病？很多小姨子就住在姐夫家好不好？ 李世民斜着眼睛，上下打量秦府尹，顿时就感觉一切好印象全都没有了，怎么看秦府尹都是贼眉鼠眼，猥琐下流！ “陛下，桂花盛开的美景，理应平心静气才对……”秦府尹端起茶碗，递到老李的手里，“岳父，请喝茶！” 李世民接过茶碗，目光阴冷的看着秦府尹，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字，“滚！” 秦府尹一愣，下意识的看向了紫宸殿的门口，一个小脑瓜也恰好看向紫宸殿。 李世民愤怒至极，“朕让你滚回京兆府，你听不见吗？” 秦府尹在傻也明白怎么回事了，屁颠屁颠的离开紫宸殿，没有走李莉蓁所在的正门，而是走了小门，对于秦府尹这样的表现，李世民终于顺气了一回。 对着李莉蓁招招手，李莉蓁跑进了紫宸殿，“拜见父皇。” “莉蓁，最近内库府忙不忙呀？”李世民笑眯眯的看着李莉蓁，“忙的话，朕给你加派一些人手。” “父皇，不忙。明达交给儿臣全新的记账方式，便捷明了，账目清明。” “哦。”李世民点点头，“既然你不忙，那父皇给你放放假，赏你一辆长城牌大马车，准许你用六匹马拉车，你去金陵找兕子在江南游玩一番，所有的支出父皇给你出！” “父皇，恐怕走不了了。” “为何？”李世民心里一紧。 “父皇，儿臣和尚衣局在岐州、陇州、泾州、鄜州四州成立了纺织厂，没办法脱身，等纺织厂建成，儿臣就去金陵。” “纺织厂？秦长青有股份吗？” “有啊。”李莉蓁不明所以，“厂址是姐夫选的……儿臣这条罗裙，就是新式纺织机纺织出来的料子。第一块儿料子，姐夫就给我了呢……” “……”李世民心塞的一捂胸口：卧槽，大意了，秦长青你个狗…… 第一千三百章 都是秦狗都是秦狗 秦府。 在李淳风给秦府重新规划之后，秦府的宅子宽敞了很多。 原本要增加一个进院，秦府尹最终放弃了，我们秦府的宅子不扩建，我们加高。 所以，来到秦家庄会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所有的国公府都是四合院，唯独秦府二层的四合院建筑。 但是经过阎立德和阎立本亲自操刀设计图纸之后，却没有什么不伦不类的感觉，相反更像是一枝独秀！ 阁楼之上，传来一声高健蜜高亢的声音，像极了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抖。 在看向阁楼的榻上，高健蜜被秦府尹搂在怀里，秀发上满水汗水。 秦府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当年会叫她丑娃，再怎么说也是公主，自然有贵气端庄的一面。 历史上最不像公主的公主，全都集中在清朝，任何一个朝代的公主，都秒杀清朝的公主。 连续几天，秦府尹都在造娃，并没有去京兆府。 论做官的本事，秦府尹觉得自己不如李义府，更何况还有周桦骢在呢，不会出现任何偏差。 麒麟被安置进了赵家，赵家人像是伺候主人一样，牛肉干、小酒预备着。 麒麟也是吃了睡，睡了吃，赵家人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还给准备了单独的房间。 一百万贯的赔偿款，一一文钱都不能少，少了赵家就会变成下一个元家。 每次看到麒麟晃晃悠悠的在院子里遛弯，赵挺都觉得自己心塞又心酸。 长孙无忌见秦长青不出门了，就把目光对准了李治。 没办法，关陇子弟都被长辈强力约束，赌场妓院全都不能去，生怕被秦府尹找到把柄，唯一受苦的就是赵家了。 许敬宗最近都在忙着小武妹妹的事情，开始给王婵和萧良娣搜罗罪证，当然这一切许敬宗不出面，出面的还是李义府。 你不能说许敬宗被秦府尹给感化了，而是许敬宗明白，家臣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 小武妹妹最近活的像是没心没肺一样，对所有人都不设防，这让萧良娣信心倍增，觉得搞死小武妹妹只是时间问题。 对于外面的流言蜚语，李世民也听说了很多，但对于李弘到底是谁的崽崽，李世民绝对相信是李治的，秦长青不是那样的人。 很明显，就是有人蓄意挑拨，李治还没登基做皇帝这群人就坐不住了，准备开始夺嫡了，这让李世民很是恼火。 但李世民忍了，李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李世民也当做什么都没听见，只是安排常涂暗中查了一下，是谁造谣生事。 长孙无忌和张玄素、于志宁、孔颖达唠的十分不愉快，就琢磨着宴请李治。 李治不能驳了长孙无忌的面子，可到场之后发现，在做的人里面有关陇子弟，也有八柱国的子弟，顿时闻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于是，李治表现的十分慌乱，也十分拘谨。 长孙无忌看在眼里，笑在心理，心中很是得意，“稚奴，不比拘束，此次邀请你前来，就是和这些新生代的子弟，多交流交流，切磋切磋学问。” 李治的脸上顿时堆起笑容，“舅舅，我才疏学浅，连清华书院的结业证都没拿到，恐怕很难和这些学子们切磋了。” 嘴上这么说，李治心理很不是滋味，朝堂的局势很明显了，你这个时候还一门心思的维护你个人利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将来我要是不弄死，你的权利会更大，自古以来，外戚专权的事情屡屡发生，我怎么可能让大权旁落呢？ 更何况，阿爹和姐夫现在大刀阔斧的改革，你们之间势同水火，这个时候你把我请来，这是意欲何为啊？ 如果按照以前的李治，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但现在的形势不允许，李治只能勉强坐下来，看看这群人究竟想做什么。 毕竟，李治也知道，他可不是万人敬仰的天可汗，你看李世民坐在龙椅上，很少有人敢起刺，但李治坐上去可就不一样了。甚至，李治更相信，只要李世民一出海，面前的这群人，第一个站出来搞事情。 小团队是有，但对抗关陇的羽翼，尚且没有成熟，李治必须忍一波。此时此刻，李治最怀念的不是秦某人，而是程咬金。 长子程处默现在是明威将军，次子程处亮现在是波斯都护府副都护，少子程处弼现在是娘子关守将，程处寸现在是军事学院二期的学生，不久之后也会前往边关戍边。 现在只剩下老程的两个庶子了，程处立和程处侠了，想想程处立的年龄，李治心理有了打算，老程不是想让儿子从文吗？ 那我岂不是可以满足一下卢国公的心愿，让程处立做我的通事舍人？等将来天下稳定了，按照程处立的能力给他安排相应的官职就好了。 想到这，李治的心稍微安定了一点，就这么干了，老程家的人放在身边，确实安心啊。 哦，对了！ 李治突然又想起来两个金牌打手，一个是罗通，另外一个就是秦叔宝的孙子秦景倩了：秦景倩岁数和我的年纪也差不多，武艺尽得秦叔宝真传，让他给李德铠做副手也不错。至于罗通……父皇让他镇守小清河封地，有些大材小用了，让他暂时给我做东宫侍卫头领！等将来打吐蕃的时候，跟着薛仁贵刷刷军功，完成剡国公罗士信未达成的心愿，也是不错。 想到这，李治心里也是底气十足：丫的，小爷不是没人可用，这尼玛的，全都是我爹给我留的政治资源啊！罗家在并州也不是小门小户，对并州乃至整个山西的很多大儒都有救命之恩，只要罗通振臂一呼，并州可图，关陇可图！ 长孙无忌不知李治心中所想，对着一人使了一个眼色，此人是姓王，名叫王彦博，理论上讲，是李治的八竿子打不到的舅哥。 “殿下，何必自谦？”王彦博对着李治拱拱手，“殿下自幼聪慧，孝经倒背如流，是我等争相学习的楷模！” 李治闻言，笑眯眯的看着王彦博，又是一阵谦虚，但心里早就骂上了：你妹和萧良娣要弄死我媳妇，这笔账本王都记着呢，早晚弄死你们并州王家的全家！ “哎呀，舅哥说笑了。” 李治表现的稍微有些苦涩，眼神里带着一点悲伤的回忆，“本王命苦啊，都是当年被秦狗逼得……不拿我当人，背不下来真打我啊，本王现在回想起来，掌心和屁股还隐隐作痛呢……” 周围的人一听，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李治和秦长青的关系大家可全知道，可李治叫他秦狗，脸上还带着仇视，众人就感觉似乎李治和秦长青也不是铁板一块啊！ 第一千三百零一章 程咬金做寿 李治傍晚才回晋王府。 回去之后，李治脸色阴森着一个人闷头扎进了书房。 随后让人烧茶，李治喝了茶汤之后，突然眼睛一亮，立刻让人通知王婵和萧良娣，让这两个女人一起侍寝。 萧家和王家的人有意无意的提及李弘，李治也琢磨着，那就把事情闹大，从现在开始，故意的疏远小武妹妹：对，就故意疏远，做给外面的人看看，让他们早点对小武下手，到时候本王揪住他们的小辫子，让姐夫和常乐把你们往死里搞！男的，全特么阉了，送去内侍省！ 想到这，李治也是意气风发，一龙战双凤，该享受的还是要好好的享受一番。 秦长青盯着长安城的地图，目光集中在东西两市上面。 长安城，当年的全球第一大城市！总人口超过百万，总面积达到87平方公里，相当于1400座水立方，比同时期欧洲最大的城市君士坦丁堡，还要大整整7倍，当之无愧的超级国际大都市！ 东西二市，也有很大的区别，西市相当于国际化的商贸娱乐中心，是平民百姓聚集之地和西域、中亚、东亚客商的聚集地。 东市则靠近太极宫、大明宫、兴庆宫等皇城宫殿，附近建有众多达官显贵的豪宅大院，随处可见“奢侈品”商铺，属于高端消费人群出没的商务区。 总体来说，较东市而言，西市更加平民化、大众化，客源更为复杂，除了天南地北的来往商客，也有各国商旅和大批“胡商”，所售商品也以日常商货与小额消费为主。 东市因靠近大唐皇宫，整体氛围更为严肃，而西市则聚集大量“胡姬”与各国艺人、舞者戏子、曲艺杂耍，更加热闹熙攘。 西市聚集着大量外国友人，自然也需要一处落脚地，因此西市有大量客栈或胡居，比如著名的“波斯邸”就是修建于长安城中的特殊建筑，由波斯商人供外来进贡者，或本土商贾进行珠宝古董交易的场所。东市附近则有大量官员富商的宅邸，居住性质与西市有所差异。 不管是“衣食住行”，还是“歌舞玩乐”，均能找到固定场所，且每一家商铺都具备自己的不同特色。西市更聚集了酒肆、衣行、柜坊、药店、珠宝店、铁铺、绢行、声色艺伎等220行。 为什么现在人都说“买东西”这个词？ 这个词最初就是唐朝人创造出来的，去购买生活必须品的时候，要去东西两市，所以叫做买东西！ 相对而言，西市是大众消费的地方，也是各国胡商的聚集地，不仅有笔行、铁行、肉行、雕版印刷行等还有赁驴人、买胡琴者、杂戏、琵琶名手、货锦绣财帛者…… 以前西市没有酒馆，只有酒肆，酒肆里面就是几碟小拼盘，喝酒歇脚的地方，后来老程发现了商机，秦府尹在东西两市都开了秦氏酒楼之后，老程立马把程家酒肆入驻了，然后又搞了铁锅炖，后来逐渐又衍生出来农家乐。 西市因为大众消费，没有什么大型的珠宝玉器行，老程又搞了程大福珠宝，价格也十分亲民，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老程做不到的。 有时候，秦府尹都觉得，老程不做武将去经商，绝对是一把好手，没准一个不小心，就能搞成大唐首富。 元家已经完蛋了，赵家被秦长青死死的压着，八柱国里面剩下宇文家，陇西李家，赵郡李家，洛阳于家，独孤家和侯莫陈家。 陇西李家是皇族，和秦长青沾亲带故，关系还都不错，可以忽略不计。毕竟，宗正寺所有的生意和红利，都是和秦长青联营的，光是李孝林、李冲虚、李冲玄等人就赚的盆满钵满，这群勋贵王爷们也看出来了，到什么时候还得是自家人照顾自家人，只要秦长青不倒台，他们月月都有红利拿，数字还十分可观，没必要去给秦府尹添堵。 上一个给李世民和秦长青添堵的李家人，一个被程处默砍了脑袋，一个被李孝林逐出皇族，从族谱除名了，谁特么没事去找秦府尹的麻烦？ 陇西李家所有人，现在都以李世民为核心，管你哪家不哪家，断了陇西李家的财路，整个李家都会掏出小刺刺攮人。 卫国公李靖，身份比较特殊，不会参与任何事，可关键时刻，还有个老魔王程咬金给秦长青镇场子，一般人确实不敢过去招惹。 老程的寿诞快到了，正好六十，老程原本是不想过寿的，按照老程自己的预计，他最起码能过百，可李世民说了：知节，下寿也是寿，朕要走了，你就过个寿诞，咱们乐呵乐呵！ 古代人是个特别尊老的社会，对于过寿的阶段都严格分明，六十岁称下寿，八十岁称中寿，到了一百岁才能称之为上寿，七十七为喜寿，八十八为米寿，九十九则为白寿，这种叫法是对老人的一种长命百岁的期盼和祝福。 老程家做寿，自然要喜庆一点，正厅要寿堂、贴寿字、结寿彩、燃寿烛，二花亲自下厨，给阿爹煮的长寿面。长安城内的勋贵们，纷纷过来给老程祝寿。 李世民也带着豪礼来了，秦长青看到李世民夫妇手里的礼物，看得直咧嘴，似乎李世民只在程咬金这里带过礼物，去别人家全他喵的空手去的。 看看李蒹葭，李世民轻轻一拱手，“小姑，进来可好？” “陛下，一切安好。”李蒹葭一躬身，拉了一下崔柏岚，“相公和大姐对我都很好呢，陛下无需挂念！” 老李满意的点点头，问向崔柏岚，“怎么没见崔颖？” “陛下，崔颖去齐州了，李银环那里有点收尾的活儿，知节怕李银环不好收尾，就让崔颖过去照看照看。” “嗯！你们都辛苦了！”李世民畅快一笑，“朕有如此良臣，朝廷有你们如此诰命，心理甚是欣慰！” “朕的小姑，有爵位在身……” 李世民看向老程，“知节，朕记得你的夫人，都是三品诰命。今日你办下寿，朕不能光带俗礼，就特进她们一品夫人！” 第一千三百零二章 秦王破阵乐 “陛下洪恩，给俺老程的媳妇，全都赐封了三品诰命，两位淑人！”老程咧嘴一笑，“俺老程还是开国公，这就够了！陛下，足够了！” “低了，低了，按照柏岚和崔颖的在关陇的功绩，确实有点低了。”李世民扭头看看杜正伦，“正伦，回去之后就拟道旨意，送交礼部，崔柏岚和崔颖，特进一品夫人！” 啊？ 周围的人全都惊讶不已，要知道，一品夫人，诰命夫人中级别最高的封号，在向上升级可就是女爵了。 诰命又称诰书,是皇帝封赠官员的专用文书。所谓诰是以上告下的意思。古代以大义谕众叫诰。古代一品至五品的官员称诰，六品至九品称敕。诰命夫人跟其丈夫官职有关。有俸禄，没实权。老程才是从一品的开国公，夫人全都正一品了，可见李世民的这个寿礼，含金量有多高。 崔柏岚急忙躬身施礼谢恩，老程也是一样。 李世民扫了一眼秦长青，“你婶子一品诰命了，你不打算庆贺一下？” 秦长青一皱眉，咬牙切齿的看着老李，最终一个人扛下了所有，“龙叔，快回府里，把牧儿出生时，我埋起来的酒，挖出来两坛子……不不不，挖出来四坛子，给陛下两坛。” “嗯，”李世民满意地点点头，拍拍秦府尹的肩膀，“长青啊，你的路越走越宽了！” 众人落座，秦长青都躲李世民躲得远远的，可李世民生怕秦长青跑了，拉着秦长青坐在一桌。 长孙皇后则是带着一群女眷，去了后院玩耍。 一个道姑来到了程府，没有带什么太贵重的礼物，一份《道德经》手抄本，是这个道姑亲手撰写的。 给老程送了礼物之后，也没有过多的停留，就离开了程府。 老程看着道德经的手抄本，一水儿的飞白，看得老程彻底惊为天人，对着李世民竖起了大拇指，“陛下，果真是龙生龙凤生凤，公主殿下这一手字，已经超凡脱俗，尽得陛下真传了！” 马周拿过道德经的手抄本，和褚遂良揣摩了一会儿，也纷纷赞叹不已，老程肚子里的墨水少，能说出来超凡脱俗已经很不错了，但马周和褚遂良的点评，则是中规中矩，但归根结底，都是一个好字！ 老程家的酒宴，一直都是走豪迈的路线，大儿子、二儿子都没回来，但礼物绝对都送到了。 程处默送来了上等的珊瑚，准备了三个盆栽，一个小号的是给老程的，大号的红珊瑚盆栽给了李世民和李治。程处亮送来了波斯的绿松石和毛毯，也是准备了三份，老程、李世民、李治各一份。 但里面还有一件礼物，确是单独送给小武妹妹的，一只纯种的白色长毛波斯猫。没有给长孙皇后，是因为她有哮喘，不能养带毛的小动物，但这个礼物小武妹妹是真心喜欢。 从波斯都护府，一路风沙运到长安城，也实属不易，光这份情谊，小武妹妹就在心里面默默的记下了。 李治对于老程家，和李世民是一样，都有不一样的情谊在里面，然而你要说出来，却发现这种情谊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简单点说就是：这样的臣子，你就该去宠着他！ 程处默兄弟二人，也有一些小礼物，是带给秦府尹、许敬宗和李义府的，在政治正确这条路上，老程家的老幼二代，都是人精中的人精。 老李的一群金牌打手和狗头军师们，开始放浪形骸了，就连杜如晦，也破天荒的喝上了果酒，一杯果酒下肚，不痛不痒，然后目光就看向了秦长青。 “……”秦长青使劲挠挠头，“那个啥，杜伯伯，要遵医嘱！” “一次，没问题吧？”杜如晦晃晃手里的酒杯，“难得大家聚的这么齐，老夫光喝果酒也不行啊！” “那就一次！”秦长青略微沉思了一下，“但不能多喝！身体要紧！” “好！”杜如晦大笑一声，倒了一杯烈酒。 于是，老程家上演了一处全套的酒后无德。 老程先是在李世民的授意之下，耍了一手八卦宣花斧助兴，老程的本事大家都知道，三十六路天罡斧，只有前面三招半大家记得住，后面的招数完全就是老程的即兴表演，每次都不一样。估摸着老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是要劈下去还是横扫，基本上，在秦府尹看来，老程的招式都是破绽百出。 秦府尹捅了一下身边的褚遂良，“褚伯伯，程伯伯跟随陛下南征北战，就会这三招半，居然还能囫囵的活到现在？” “他用马槊！斧子是副业！”褚遂良抿抿嘴，用目光扫了一眼李绩和牛进达，“长青，进达说过，知节喝多了做梦，被仙人摸过脑门子，运气好到爆。当年在瓦岗山的时候，茂公还给知节起过卦，卦象就是福气爆棚，连陛下都说，知节是大唐的福将……” 老程一套大斧子，打了四十一招半，尉迟敬德一脸嫌弃的看着老程，“阿丑，这次怎么多了五招？” “多个屁，俺老程记得就是三十六招，咋的？你不服？”老程一撸袖子，“不服打一架？” “今日你做寿，俺老黑不和你一般见识！” 于是，尉迟敬德迈着八字步到了院子里，拿起一只步槊，舞动起来助兴，引来全场一阵叫好。 “长青，你不过去露一手？”老程擦擦脑门上的汗珠子，斜着眼睛看着秦府尹。 “伯伯，小侄不善武艺！”秦府尹抿了一口酒，“家里有一个能打的就行了！” 我呸！ 老程凶神恶煞的瞪了一眼秦府尹，“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 随即，在尉迟敬德舞动完步槊之后，乐声就变了，变成了秦王破阵乐！ 李世民缓缓的站起身，意气风发的走到了院子里，拿起院子里面的一柄仪刀，老程等人紧随其后，一时间，整个程府大院，就演变成了一群醉鬼舞动手中的仪刀，各自保持自己的站位，跟着李世民上演了一场秦王破阵乐。 第一千三百零三章 魏相这盛世定如你所望 老程和尉迟敬德，摇头晃脑的跟在李世民的身后，在李世民手中的仪刀挥出，斜指长空之后，二人从李世民左右两侧刺出仪刀，然后迈出三步，一阵挥砍！ “杀！杀！杀！” 李世民嘴角扬起一个傲娇的弧度，变换了一下刀锋的位置，其余人也是不断的变换阵型。 秦府尹孤零零的坐在酒桌上，看着程府大院里面群魔乱舞，一时间觉得自己来给老程贺寿，就是最严重的食物，看他们表演简直就是遭罪啊！ 单鹰和程怀忠嬉笑着走了过来，“哥，你怎么不下场耍耍？” “你们俩怎么不过去？”秦府尹问。 “我们哥俩不够资格！”程怀忠挠挠头，“这玩意儿需要补位的，不是谁都行的。你没看见原本卫国公的位置，由李德铠代任呢吗……你要去过去了，那个位置就是你的！” “还有这说法？” “你以为呢？”程怀忠压低了声音，“不是家臣和近臣，是不能和陛下一起持械玩耍的！咱们大唐这么多官员，平日里只有羽林卫大将军李君献可以持戒见驾，剩下的就是我大伯可以持仪刀见驾了！可你在看看他们，全都老喽……唉……” 秦长青也叹了一口气，端起酒杯，先将一杯酒倒在地上，然后又倒了一杯一饮而尽，然后轻声呢喃：魏相，这盛世定如你所望！ ………… 华山！ 古称“西岳”，雅称“太华山”，为五岳之一，位于陕西省渭南市华阴市，在省会西安以东120千米处。南接秦岭山脉，北瞰黄渭，自古以来就有“奇险天下第一山”的说法。 中华之“华”源于华山，由此，华山有了“华夏之根”之称，华山是中国道教主流全真派圣地，为“第四洞天”，也是中国民间广泛崇奉的神祇，即西岳华山君神。 共有72个半悬空洞，道观20余座，其中玉泉院、都龙庙、东道院、镇岳宫，有陈抟、郝大通、贺元希等著名的道教高人。 秦始皇首祭华山，汉唐以来，封号递增，愈演愈烈，汉武帝敕修西岳庙前身集灵宫；汉元延二年，汉成帝巡幸河东，涉西岳而归。 魏晋南北朝时，还没有通向华山峰顶的道路。直到唐朝，随着道教兴盛，道徒开始居山建观逐渐在北坡沿溪谷而上开凿了一条险道，形成了“自古华山一条路”。 武德二年，唐高祖李渊大猎于华山；同年，唐高祖送李世民东征祭山，上元元年，唐高宗李治较猎于华山下曲武原；其中尤以唐玄宗以与华山为本命，封华山神少昊为金天王为最。天宝九年，群臣请奏封禅西岳，唐玄宗命人开凿华山路，设立坛场。 此时，天气很不巧，有些昏暗，一行车队到了华山脚下。 轻轻打开车窗，秦府尹有些心虚，看了看身边的马周，“马叔叔，不会打雷吧？” 马周捋了捋胡须，“天气挺好的，怎么会打雷呢？” “傅先生……”秦长青又看向了傅奕，“那个啥……要不我就不上去了？你们二位上去？” 讲道理啊，去泰山封禅的时候，秦府尹回来之后病了好几天，对于五岳之一、华夏之根的华山，秦府尹还是很胆颤的，万一一个雷劈下来……秦府尹可以很负责任的说，傅奕和马周绝对屁事没有，这个雷肯定劈在他的身上。 “长青。”傅奕也捋了捋胡须，“如果被雷劈，你是第一个！当然了，你对大唐的贡献而言，按照佛道两教的说法，也是功过相抵。况且，你是西华大法师成玄英的师弟，目前为止，整个大唐登记在册的道教子弟里面，你辈分第一。” 说到这，傅奕瞥了一眼申虚子，“你这不是带着徒孙来了嘛……” “……”申虚子：卧槽，好不要脸啊，你们这群老东西，让人顶雷这活儿，现在都不知道遮掩一下了？ 但没办法，申虚子必须站出来，当即拍拍胸口，“师叔祖放心，今日无雨！” 登华山不是一件易事，可马周、傅奕两个人却脚步轻盈。 原本是由申虚子在前面带路的，因为马周和傅奕都没来过华山，恐怕不知道西岳庙的具体位置。 可马周连续登了九十九个台阶之后，对着华山主峰的方向膜拜，随后摆摆手，“申虚子，老夫梦里来过这里，应该能找到西岳庙！” 说完，马周在前面带路，后面就是傅奕、申虚子，以及十分不情愿的秦府尹了。 说不怕，那是假的，马周做梦梦见西岳大帝，可是在正史里面有记载的，原本人家马周就要飞升仙宫了，被秦长青活生生的给拉回来，秦长青真害怕到了西岳庙，天降飞石把自己给砸死！ 可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随着马周等人一步步登上华山，原本阴沉的天空突然变得晴朗起来。 正八经而言，汉武帝在华山脚下创建了祭祀西岳神的第一座庙宇，名叫集灵宫。后迁到靠近长安通往洛阳大路的今址。由于五胡乱华，西岳庙遭到重创，北魏时重新进行了修建，但并非新建的。开元十二年冬，唐玄宗李隆基召令全国，封华山神为“金天王”，西岳庙改称为“金天王神祠”。 但实际上，华山之巅，有素灵宫，是一个不是很大的道观，这里供奉的是最早的西岳大帝像，马周要找的就是这里。 终于到了素灵宫，马周长出了一口气，在素灵宫的正门口，站着一名老道，年纪看上去大概六七十岁左右，但实际上岁数要大很多和农。 “真人来访，有失远迎！”老道对着马周一捏指诀，“诸位，里面请！” 众人纷纷走近了道观，老道却一伸胳膊，将秦府尹拦在门外。 “道长，你这是何意？”秦府尹一脸不悦，凭啥别人能进，自己这个道家长辈不能进？ “前几日，西岳大帝托梦，说是有死中带生的面相之人前来，要留诗一首方得入内！” “……”秦府尹一皱眉，掏出来自己的道家印信，对着老道晃了晃，“老道，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老道扫了一眼秦府尹的印信，“登记在册的，你的辈分确实是最大的。但既然你师承成玄英的重玄一脉，又想用辈分欺压老道……那老道就拖拖大，来来来，叫老道一声师爷！” 第一千三百零四章 欠西岳大帝的债该还了 “我，我特喵的……”秦长青脸色铁青，看向申虚子。 “老祖，您老就别和师叔祖开玩笑了，咱道家您老的辈分才是最高的。师叔祖就是明面儿上的，您才是大佬。”申虚子急忙打圆场，“师叔祖，既然老祖都这么说了，您就留下一首诗吧。” 老祖？ 秦长青心里一紧，对着老道拱拱手，“作诗有啥要求？” “无量天尊！”老道一抖拂尘，“把欠西岳庙的债还了就好！” “……”秦长青额头上青烟乱窜，我特么啥时候欠你们西岳庙的了？狗才欠你们西岳庙…… 但没办法，只能琢磨怎么写诗了，不多时，秦府尹的眼睛一亮：刮痧小李，对不住了！虽然说本府尹之前剽窃你那么多，但本府尹的初衷是好的，就是激励你，让你写出更多更牛逼的文章！ 于是，秦府尹开始奋笔疾书——《西岳云台歌马宾王》: 西岳峥嵘何壮哉！黄河如丝天际来。 黄河万里触山动，盘涡毂转秦地雷。荣光休气纷五彩，千年一清圣人在。 巨灵咆哮擘两山，洪波喷箭射东海。三峰却立如欲摧，翠崖丹谷高掌开。白帝金精运元气，石作莲花云作台。 云台阁道连窈冥，中有不死宾王生。明星玉女备洒扫，麻姑搔背指爪轻。我皇手把天地户，宾王谈天与天语。九重出入生光辉，东来蓬莱复西归。玉浆倘惠故人饮，骑二茅龙上天飞。 好！好！好！ 老道连续说了三个好字，“好一个九重出入生光辉，东求蓬莱复西归。玉浆倘惠故人饮，骑二茅龙上天飞……乖徒孙，虽然写得好，但你欠西岳庙的也只还了一半，你懂吧？” “懂，我懂！”秦府尹放下笔，耷拉着脑袋，“我欠你们西岳庙，一位如意仙官！” 哈哈哈，老道屡屡胡须，随即一抖浮沉，“如此甚好，乖徒孙，里面请！” 小道士准备了清茶，秦府尹奇怪的看着老道，“师……师爷，您老师承何人？” “老道师承陶弘景一脉，家承上清派，今日正巧过一百零八岁，你叫一声师爷不亏的。”老道笑了笑，“老道有个道号名叫白丹子，俗家姓陆，是第四代西岳庙守夜人！” “姓陆？白丹子？”秦长青略微沉思了一下，突然站起身，“三洞弟子陆元德的后人？” “正是！” “师爷在上！”秦府尹正了正衣襟，“受后辈一拜！” 陆元德也就是南北朝时期的陆修静，大明五年在庐山构筑精庐居处修道，是为太虚观。自此，以太虚观为大本营研经传道授徒长达7年之久，为刘宋天师道势力的发展和影响的扩大作出了极大贡献。宣和元年六月，诏封庄周为“微妙元通真君”，列御寇为“致虚观妙真君”，配享混元皇帝。朝廷亲自对陆修静加封真人、真君。 陆修静也是第一个提出来佛本是道的分支，大神中的大神，并撰《斋戒仪范》一百余卷，到现在都是典式。白丹子今年一百零八岁，倒推一下，应该是陆修静的仍孙，也就是七世孙或者八世孙左右！ 诚如白丹子所说，秦长青叫他一声师爷，真心不吃亏。陆家可是上清正宗，白丹子又师承茅山陶弘景一脉，这人才是牛人！ “目前为止，比你辈分高的，就贫道、孙思邈、袁天罡了，以后去别的地方，你的印信还是很管用的。”白丹子说完，取出来另外一枚印信，“这是先祖留下来的上清派印信，有机会去上清派的时候，交给他们掌门，让他们更名正言顺一点，也算是你的一桩功德。” “是，师爷！”秦长青手下印信，恭恭敬敬的坐在一旁。 “道长，马某什么时候可以参拜西岳大帝？”马周虽然位列丞相，但来了这里，却感觉像是回家了一样，说不出来的亲切！ “原本今日就可，但傅先生来了，就不一样了。他是天子钦点天下宗教之首，来这里应该正式一点，要斋戒沐浴三日方可参拜！” 接下来的几天，傅奕都在和白丹子探讨各种道经，白丹子对傅奕大为赞赏，佛道儒三家的理论经典，傅奕倒背如流，还能有自己不一样的见解，也让白丹子有了很多不一样的感受。 申虚子十分谦逊，两个人在那盘道论典，申虚子就在一旁记录，对道家经典的领悟，又更精进了许多。 三天过后，马周斋戒沐浴完毕，在白丹子的主持下，参拜西岳大帝！ 秦府尹，被排除在外了，用白丹子的话来说，秦府尹是欠债的，还是不要见西岳大帝像为好。 秦府尹一阵无聊，就和闲着的小道士聊了一下，聊来聊去，居然聊出来一些是非，华阴城有黑幕！ 讲道理啊，按照李世民给京兆府的权利划分，华阴县划归雍州，那就在京兆府的管辖范围，既然有人作恶，秦府尹不能不管，立刻安排独眼龙火速赶回京兆府，让程怀忠前来华阴城！ 祭拜西岳大帝结束，白丹子又给申虚子准备了几本上清派和茅山派的经书注解，感动的申虚子不要不要的，至于秦府尹自然就没这待遇了，没被一个旱天雷给劈死，算是秦府尹幸运。 一份债，秦府尹只还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人家白丹子没说，但秦府尹也知道，说的就是马周，大唐盛世差不多了，就得把人还给人家西岳大帝。 虽然说很迷信，但你会发现，有很多事情不由得你不信！ 背着行囊，众人拜别了白丹子，秦府尹提出来要出钱修缮一下东岳庙，白丹子摇摇头，“咱们道家不讲究这些的，你想修就修下门面好了，但不能抵债！” 门面，自然就是华山脚下的集灵宫了，秦长青也表示赞成，自己在道家的辈分很高，又这么有钱，出点钱也无伤大雅，谁让秦府尹是大唐第三富呢！ 嗯，老李才是大唐第一狗大户，第二狗大户是程咬金，程咬金的富足，是建立在秦府尹的基础之上的，但是吧，第三这个词汇不好，想想上辈子，秦府尹发现他们打得全都是世界第三，大板砖一路拍下去，拍着拍着就拍成世界第二了。 第一千三百零五章 华阴城生铁价格失衡 马周整个人宛若脱胎换骨一样，整个人说不出来的轻盈，脸上更是红光满面。 “师叔祖，跟着您我算是彻底长见识了，又一个死中带生的。”申虚子跟在秦府尹身后，压低了声音，“而且，徒孙观马相的面相，富贵长久，未来肯定也是位列三公之首！” 说到这，申虚子感慨道，“想当年，您去关陇，师父告诉我让我在你面前露露脸，起初我还不明白，现在算是明白了，他们这是把我往道教之首的位子上扶啊。” “好好干，你行的！”秦府尹拍拍申虚子的肩膀，把上清派的印信交给申虚子，“既然如此，印信就交给你了，我不一定过去。” “这……”申虚子犹豫再三，和没敢接。 秦府尹把印信，塞到申虚子的手里，“我虽然是个闲人，但有官职在身，不太方便出入各大道观，你就当做和他们拉拢感情了，师叔祖最看好的就是你了！” “谢师叔祖！” 秦府尹满意的点点头，他主要是心虚，去哪都欠债，现在还欠西岳大帝债呢，去别的地方，万一又有那方大神托梦，秦府尹的债肯定越欠越多。 马周和傅奕没有在华阴城停留，而是直接回了长安，秦长青和申虚子留在了华阴，让申虚子规划一下，扩建东岳庙，所有钱财秦长青一个人出了。 华阴，隶属于陕西省渭南市，因境内的西岳华山而闻名，位于关中平原东部，秦晋豫三省结合地带，东起潼关，西邻华州区，南依秦岭，北临渭水。 春秋时期设邑，战国置县，已有2300多年历史，自古有“三秦要道、八省通衢”之称，是中原通往西北的必经之地。 早在公元前21世纪开始，华阴县观北乡龙窝村，敷水镇横阵村、敷南村，岳庙镇西关村等地就已有先民活动。传说大禹帝制九州的时候起，华阴就隶属雍州。 在唐代，华阴有落叶阔叶林和森林草原，针、阔叶混交林等林型，主要针叶树种有华山松、油松、白皮松、侧柏等。全市共有乔木植物44科66属，110余种。 兽类有金钱豹、草鹿、苏门羚、青羊、金鸡，有草兔、松鼠、黄鼬、獾、水獭、野猪、狐狸、山羊、獐子、黄鼬、刺猬、穿山甲等。鸟类：有斑鸠、家燕、老鹰、猫头鹰、啄木鸟、乌鸦、灰喜鹊、雕鸮、山麻雀、黄鹂、野鸡、白鹳等。 秦府尹在华阴城也有自己的买卖，买卖是和独孤家、宗正寺、工部联营的，独孤家之所以能参与进来，完全是看在静安师太和独孤谋的面子上，才分给独孤家一成的。 秦府尹他们做的买卖就是矿：铁矿、铜矿、金矿、钼矿、铝矿等。 安康公主和驸马独孤谋的老家，就在华阴。还有一个秦府尹的嫡系，也在华阴，这个人就是邳国公长孙某！ 华阴城的因为华阴杨家，以及几大家族的存在，城池很大，颇具规模。 独孤谋家的钢铁店铺，就在华阴市场，整个华阴市场十分喧嚣。 “独孤掌柜，你这么做生意一点不厚道。”一名商贾看向掌柜独孤泉，“外面的生铁价格咱们都清楚，你想现在把生铁的价格压下去三成，你让别人家怎么活？” 独孤泉笑了笑，“你们关陇的价格是关陇的价格，外面独孤家直接从小清河进货，小清河的生铁全国统一价，京兆府尹秦长青就是这么规定的，批发价和零售价都差不多。” “独孤掌柜，我的意思是，你这么做生意，让关陇的那群家主们很难做啊！” “那就没办法了。”独孤泉耸耸肩，“前些时日，有幸去桃花庵见过老祖，老祖很看好京兆府尹。更何况，我们独孤家的安康驸马独孤谋，和京兆府亲自签的协议，售价就是这么个售价。况且，我们的钢铁比你们关陇的质量也好，百姓们也十分喜欢！” “于先生，如果你觉得售卖的价格便宜，那你就稍等一下，正巧安康驸马就在店内！” 说完，独孤泉把人带去了后堂，独孤谋正在喝茶，见到了来人一愣，很快就笑了，让人奉茶。 此人是八柱国于瑾的后人，名叫于玺睇，世袭常山郡公，但因为后来李承乾谋反，李世民把李承乾贬为常山郡王，于玺睇的爵位也降了一级，改成了小山郡伯。 因为大家都是八柱国之后，和独孤家的关系还算是不错。 于谨，本姓万忸于氏，字思敬，小名巨弥，河南洛阳人，鲜卑族。北朝杰出政治家、战略家，八柱国之一，镇南将军于栗磾六世孙、陇西太守于提之子。 性情沉稳，胆识过人。年轻从军，参与镇压破六韩拔陵起义。通晓铁勒语言，曾经一人一骑招降西部铁勒部酋乜列河等三万余户。在析郭岭以乜列河为饵，大破破六韩拔陵，击败柔然，平定鲜于修礼、葛荣、邢杲、万俟丑奴起义。从尔朱天光大战高欢于韩陵，兵败，投奔贺拔岳，授卫将军、咸阳郡守。 宇文泰继任首领后，于谨进献了西迁天子之策。西魏大统三年，参与沙苑之战，封常山郡公，拜丞相长史、大行台尚书、太子太保。领军灭亡南梁，攻克江陵，杀死梁元帝，扶植萧詧为西梁皇帝，封新野郡公。 “兄弟，你们家这是在搞什么啊？怎么把生铁的价格压得这么低？”于玺睇一脸费解的问道。 于家自然是知道小清河铁匠铺的本事，据说生铁之所以降价，就是因为小清河拥有一套完整的工业体系，致使生铁的价格一降再降。关陇和八柱国的家主们，意识到了危机之后，也曾对那里的人进行过收买拉拢，但是却一点用处都没有，熔炉是可以仿造的，但他们却没有配方，更没有擅长打铁、擅长钻研的程铁柱！ 钢铁的价格一降再降，很多人坐不住了，大家都在靠这个挣钱呢，你秦长青祸乱市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在这么搞下去，谁家还能做钢铁的生意？早晚被小清河给垄断了。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只是秦长青计划的一部分，也算是秦府尹对关陇反击的开始。 第一千三百零六章 波斯猫闭着她的双眼 “兄弟，这样下去，很多人都顶不住，你们独孤家也会成为众矢之的。没必要为了秦长青，和所有的作对。你们独孤家就算在怎么家大业大，也玩不过那群人的！” “现在生铁的成本大家也全都清楚，你们售价比市场价便宜三成，长此以往下去，必然成为众矢之的。” 然而，独孤谋却笑了笑，招呼来弟弟独孤泉，“去挂牌，把生铁的价格在降低一成！” “你……”于玺睇脸色一沉，“你这是不拿整个独孤家当回事儿！你这么搞下去，整个独孤家都跟着完蛋！” “于兄，元家和赵家就是最好的例子！” 独孤谋顿了顿，“我们独孤家的县令，曾经险些被贬为庶民，是秦府尹看在我和公主殿下的面子上，没有进行责罚，现在生铁的声音，有我们独孤家的股份，肯定是大唐贸易集团怎么定价，我们独孤家就怎么定价！”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如实相告，你们这么压低价格，外面如若有人囤货，生铁成为了紧俏货，你们该当如何？”于玺睇还有些不死心。 “这就不是于兄所操心的事情了！” 独孤谋摆摆手，让人送客！随后端起茶碗站在窗前，轻轻抿了一口茶：如此下去，不知道那些做生铁生意的豪门该如何应对，打价格战……姐夫是你们的祖宗，你们太不了解一个完整的工业体系能带来多大的好处了！ 晋王府，小武妹妹正在撸猫。 洁白的波斯猫，小武妹妹喜欢的不要不要的。 波斯猫的起源众说纷纭，一种说法是波斯猫起源于波斯和伊朗，古时候欧洲的商人经常到波斯交易珠宝和香料，偶然的机会他们发现了奇特的长毛猫，于是商团用他们起运地的名字命名了这种猫，就叫它“波斯猫”。 波斯猫是最常见的长毛猫，波斯猫有一张讨人喜爱的面庞，长而华丽的背毛，优雅的举止，故有"猫中王子"、"猫中王妃"之称，是世界上爱猫者最喜欢的纯种猫之一。 程处亮送给小武妹妹的是一种圆胖型的长毛猫， 骨骼粗壮，肌肉发达。四肢短而直，脚掌大呈短圆形。尾巴短与身材对称，毛膨松而长，非常高贵有气派。头大而圆，额、鼻、颚都是平平的。鼻子很短，鼻梁宽。眼睛又大又圆，表情丰富。耳小，尖端呈圆形，两耳分隔得很开。全身满是像丝一般柔软和有光泽的膨松的毛。 起初送来的时候，这只猫很不友好，总是给小武妹妹一副傲慢的表情和高高在上姿态。 小武妹妹很不爽，你在高贵，你还能有我高贵？你给我摆出来那么傲慢的姿态、瞧不起的眼神，你是几个意思？ 顿时，小武妹妹找来秦恬，秦恬的手上带着百兽兽骨做成的手链，就秦恬往那一站，波斯猫就吓得全身颤抖，蜷缩在猫舍里面，全身的毛发都炸起来了，愣是不敢出来。 随后的几天，在秦恬的威胁恐吓之下，波斯猫变得乖巧起来，再也不敢拿出傲慢的自带对着小武妹妹了。 小武妹妹给她娶了一个名字，叫做：咕噜！ 虽然对这个名字，波斯猫很不喜欢，可一看到手腕上传来阵阵无数个天敌气息的秦恬，它被迫接受了这个名字。 不多时，李焕儿离开了，秦恬给大娘施礼之后，把手链交给了小武，然后欠身离开去了高士廉的府上，礼数十分周全。 小武泡了茶，端起一杯递到李焕儿面前，“师娘，喝茶！” “嗯！”李焕儿轻轻抿了一口，“不错，泡茶的手艺，你已经掌握了精髓，比相公泡的茶好喝多了。” 一盏茶过后，小武屏退了所有人，轻轻关上房门。 “师娘，您来晋王府专门找我吗？”回道作为，小武问道。 “你师父不断的把生铁的价格一压在压，现在关陇很多人都坐不住了。”李焕儿顿了顿，“我来想和你商量商量，咱们能做点什么？” “师娘，其实您心里比谁都清楚。” “这次不行了！”李焕儿叹了一口气，“舅舅出手了！别人出手无所谓的，但长孙家一出手，就涉及到母后了，难办啊！” 别人不知道生铁的成本，小武妹妹门清，价格战只要一开打，所有做生铁生意的豪门，都会损失惨重。论经商的本事，很多人不如秦长青，但是论权谋，十个秦长青不如一个长孙无忌！ 最重要的，如果和长孙家开打，首先要考虑的就是皇帝和皇后，真的闹得不愉快，李焕儿更相信，只要李世民两口子还活着，就会偏袒长孙无忌。 “师娘，既然您问了，那我就说说。”小武妹妹略微沉思了一下，“其实，恩师要对付的不是长孙家！” “此话怎讲？”李焕儿一愣。 “师娘，按照恩师的性格，想要动手，能找出来成千上百种让陛下和皇后娘娘、乃至整个朝堂无法洗白的借口。如果恩师要报复，肯定也是指名道姓，刀锋直接对准长孙家。但你看看现在，恩师居然用这么低级的手段……前几年，恩师还教导我，最没用的人才会和别人打价格战。所以，我觉得恩师这是在故意和他们打价格战，他的目标绝对不是长孙家，只是顺带着给长孙家填填堵罢了。毕竟，恩师的为人……不是，我的意思是，恩师做事情考虑的很全面的，对就是这样。” “他没品的！”李焕儿笑了笑，随即陷入了深思，小武妹妹的话让她茅塞顿开，说的也十分有道理。 说实在的，秦长青曾经和李焕儿说过这样一句话：咱们家的所有人，加在一起，看待一件事情，都不如小武全面，不如小武看得更深远。 以前李焕儿还怀疑，可今天，李焕儿发现，自家走出去的崽崽，全都是妖孽！前有李明达，现在有小武。就连那个书香门第教导出来的虞秀鸾，都变的无比腹黑了。 我们这一家子……李焕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都不是啥省油的灯。 “瞾儿，你觉得你师父此次意欲何为？”李焕儿隐隐有些担心，“不会明修栈道，实际上把刀锋对准八柱国吧？” 第一千年三百零七章 难办很难办 “师父做事向来不吃亏，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把事情他不会做。师父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去华山，然后直接在华阴城都六女。想必除了顺带着恶心一下长孙大人，让别人都以为他要和长孙大人开战……”、 小武妹妹压低了声音，“铲除长孙家的羽翼，在陛下和皇后娘娘面前，给长孙家一个体面！给皇家一个体面！剩下的……不出意外，就是华阴杨家了，恩师还是不信杨家！或者说，陛下也不相信杨家！” “这……”李焕儿瞪大了眼睛看着小武，“瞾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师娘，我是听说，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话别人问我不会说，但是您问了，那我就说说。蜀王李恪离京之后，纪王李慎和梁王李愔相继回京，李慎已经表态了，就是要做韩王叔李元嘉那样的快活王爷。但李愔现在和关陇接触频繁……师娘，李恪现在手里有精兵三万，李愔又频繁和关陇接触……我觉得恩师这次又要借机开杀戒了！” ………… 长孙无忌虽然交出了盐道衙门，成立了全新的盐铁司衙门，但李世民为了让长孙家的小日子过得舒坦一点，还是把生铁的生意，分给了长孙无忌很多。 长孙无忌一共有十二个儿子，长孙冲目前还在家养伤，倒不是真的养伤，而是老狐狸严令，不准长孙冲踏出家门一步，更不允许他去长乐道观周围转悠。 老狐狸更相信，长孙冲和李丽质没啥夫妻情谊，但凡长孙冲敢对李丽质动粗，李丽质立马就会翻脸。至于两个人的孩子长孙延，完全就是李丽质为了完成联姻的任务罢了。更何况，秦府尹像是一条恶犬，死死的盯着长孙家不放，但凡找到机会借口，肯定对长孙家下手。 讲道理啊，老李对大舅哥一家真心不错了，老狐狸的幼子长孙涣，官至鸿胪少卿，封上党郡公；第三子长孙濬，官至常州刺史，封安康县伯，第四子长孙淹，官至长水县令，封安城县公，其余的儿子基本都是县伯，秦府尹最想不通的事情就是，李世民对长孙无忌一家这么好，为啥还要抓着自己手里的权利不放，非要扶正关陇。 长孙淹就在华阴城，因为大唐的各大城市都有相对应的坊市制度，不允许在“市”以外的地方开各种经营场所。 长孙家的生铁行，于玺睇来了。对着长孙淹拱拱手，两个人去了后堂。 下人奉茶之后，于玺睇缓缓开口，“四郎，我看你们家的生铁降价了？你父亲将生铁的生意交于你手，你怎么能随波逐流呢？外面都传闻，你长孙家和秦家为了生铁的销售，开始大打价格战，我这一过来，立马就发现端倪了，独孤家就是一群没立场的叛徒！” 长孙淹叹了一口气，“啥打价格战？完全是我们家在被动的挨打，秦长青这个狗东西，忒不当人了。自打打断了我大哥的腿之后，就刻意的打压生铁价格，起初做的还没有这么明目张胆。后来挖了元家的祖坟之后，就彻底放飞自我了，全国各地的生铁价格，都降了三成。别说我长孙家了，就是关陇其余的家族，每天的赔钱都是数以千计。我打听过，秦长青改良了生铁的锻炼方法，人家是赚钱的同时攒名声，关陇这群人完全就是割肉饲鹰！” 长孙淹一脸颓废无力，“关键是，不卖还不行，一旦停止售卖生铁，那就不仅仅是赔钱这么简单了，市场份额全都被秦长青和独孤家占据，生铁这生意也是关陇的一项重要收入来源，如果秦长青一直这么干下去，关陇的财力将会越来越弱！大家都会沦落到二流小家族了。” 讲道理，长孙淹想不明白，被人称作老狐狸的长孙无忌，为啥对这件事不闻不问，自己就不是经商的料子，为啥要来华阴城遭罪？ 于玺睇沉思了一下，问道，“四郎，你父亲对这件事一个字都没问过？” “没有啊。”长孙淹使劲的挠挠头，“我也纳闷呢，家父每天当做没事儿人一样，问都没问过，如果只是赔钱也就罢了，家里不差这点钱，反正也不是就我们一家赔钱，整个关陇，乃至你们八柱国都赔钱，可问题是长此以往之下，秦长青一直打压生铁价格，生意早晚断掉。” 说实话，不仅长孙淹害怕慌乱，其余的人也是一样，无非就是不知道秦长青下一步要干什么，他们都在隐忍不发罢了。 “唉！难办啊！”于玺睇叹了一口气，“四郎，现在生铁的价格被秦长青压得这么低，你为何不在独孤家或者秦家囤货呢？” “囤货？”长孙淹一脸苦涩，“他也得给我机会让我囤货才行啊，万一我囤货了，压在手里卖不出去怎么办？秦长青这个狗杂碎，有一万种方法对付我手里的囤货。” 随即，长孙淹拿出来一份贞观日报递到于玺睇的手里，“看看吧，最新的一期，我总感觉秦长青不像是要对付我们长孙家，肯定是另有所图。” 于玺睇打开报纸一看，彻底惊为天人，里面宣传的全都是周制，可又和周制有所不同，是一种谁都没听说过的制度，但又有迹可循。 “难道要改革吗？”于玺睇看着报纸，奇怪的问长孙淹。 “那谁又知道呢！”长孙淹沉思了许久，“改革，肯定要触碰所有豪门的利益，皇帝是雄主，肯定会通宵其中的厉害关系，改革不会轻易就改革的，一定还是秦长青这个杂碎混淆视听。” 其实，不仅是长孙淹和于玺睇，天下的豪门望族们，看到报纸之后，也都是疑神疑鬼。 李世民这些年，接连清洗朝堂，秦长青又搞出来一个勤政养廉，很多关陇的门人都不给关陇做事了，和关陇保持一定的距离，生怕自己成为蛀虫，生怕自己成为牺牲品。 最简单的例子，就是刑部侍郎赵匡奇了，这货为了自己将来的仕途，险些和赵家断绝一切关系。 第一千三百零八章 大唐城管衙门 现在的问题是，你能去弹劾水部吗？你能去弹劾报社吗？ 答案是否定的，言论自由是经过朝堂所有人点头，最终拍板钉钉的，况且里面还有两篇社论，一篇是孔颖达写的，一篇是李为善写的。 高层们全都知道，李为善就是晋王李治，未来的皇帝，他都写社论了，就算是胡诌八扯，你也得忍着。 面对贞观日报的几篇关于“周制”的社论，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最兴奋的就是那些寒门庶族子弟了。 其实，细细的琢磨一下，周制其实和现在的制度有很多像似的地方，老祖宗们的能力和远见还是很牛逼的。 中原历史上下五千年，在浩瀚的时间长河中有数不清的王朝交替，道不尽的兴衰荣辱，而这就是迷人的历史。 在所有的统治者思想中，肯定是想着自己所建立的朝代能够一直传承下去，然而还有一句话叫做“穷不过三代，富不过三代”，即便你是一国之君，有着全天下的财富，但是你的后代总是能想着法的给你把家底败光。 王朝也是如此，内忧外患之下，在短短几百年的时间，就足以使一个当初无比强大的王朝成为历史，最甚者不过几十上百年的时间，就已完全破败，唯有周朝八百年，这和他的制度是有直接关系的。 礼乐、集权和分封，礼乐不用说，中原王朝一直都是礼仪之邦，集权也一直都是一样，分封就有点意思了，相当于把这个国家划分成了很多个军区，只要周朝的皇帝稳住不浪，基本就不会亡国，但没办法啊，除了一个烽火戏诸侯的昏君…… 周朝是最善待百姓的一个朝代，也是周朝率先使用的均田制，这种制度和现在近乎一模一样，周朝的时候称作井田制。 井田制最早出现于商朝，到西周时彻底发展很成熟。到春秋时期，由于铁制农具的和牛耕的普及等诸多原因井田制才逐渐瓦解。 西周时期，道路和渠道纵横交错，把土地分隔成方块，形状像“井”字，因此称做“井田”。井田属周王所有，分配给庶民使用。 领主贵族不得强迫买卖、转让庶民的井田，并把庶民的田产划归庶民私人。 孔颖达撰写的社论，主要就是礼乐和均田制，李治所写的就不一样了，他写的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天人合一以德治国！ 说白了这些都是引子，现在的大唐，近乎大部分的社会财富和资源都在豪门望族的手里，如果真的一视同仁，寒门庶族才有真正翻身的机会。 华阴城，程怀忠来了。 秦府尹早已经置办好了房产，在程怀忠来了之后，立刻挂牌！ “京兆府城市管理署，华阴城分署！”程怀忠挠挠头，一脸不解的看着秦府尹，“哥，这是啥部门啊？” “你们家还有没有二杆子……不是……”秦府尹急忙改口，“你有没有什么不惧强权、刚正不阿的哥哥、弟弟什么的？” “哥，我们程家全都是不惧强权之辈。”程怀忠狐疑的看着秦府尹，“那个啥，哥啊，我们老程家的人只是浑一点……” “不要在意细节！”秦府尹伸手一指匾额，“这个衙门说的通俗一点，叫做城管大队，隶属京兆府直接领导，我已经和马相宝贝过了。” “哥，我现在就让人去把我二弟程怀谷找来。”程怀忠压低了声音，“和尉迟大傻一个揍性，保证你指哪打哪！” 第二日清晨，程怀谷就策马而来，风尘仆仆。 一米八的左右的个头，长得十分健壮，德胜钩上面挂着一杆马槊，腰间配有直刀，后背上还有一张硬弓，整个人看上去都透着一股子煞气。 “好！”秦府尹拍拍程怀谷的肩膀，“做城管的，必须有煞气，就你了！怀谷啊，你就是咱们京兆府，第一任的城管大队大队长了！” “哥，俺来的时候俺爹说了，你指哪我就打哪，你给我指东不往西，你让我追狗我不撵鸡！”程怀谷拍着胸脯对着秦府尹保证。 随后，就是燃放鞭炮了，城管衙门成立了，也震惊了整个华阴城，很多人全都来这里看热闹。 一张告示也张贴出来：京兆府下辖城管署，致力于稳定城市市容市貌，严厉打击扰乱治安、哄抬物价、欺行霸市等恶性行为…… 总之，就是一句话，不管是什么人遇到了困难，你来找城管大队就对了！ 有了程怀谷，自然就用不上程怀忠了，秦府尹又交代了一番，让程怀忠回去京兆府，也大张旗鼓的成立城管衙门，人员就从勋贵子弟里面选，城管大队长必须要找二杆子、憨憨仔！ 然而，秦府尹有些失算了，京兆府城管大队总队长的职位，被李孝林捷足先登了，李孝林直接去找的李世民，让郡王李冲玄担任城管大队的总队长。 下辖的几个城管小队，全都是武将之后，那些武将的幼子，基本上吧，这群人在一起，就是一群活煞星。 秦府尹去见了独孤谋，两个人聊了很久，回去了长安。 独孤谋和程怀谷联手，开始在华阴城打压长孙无忌家的生意。 程怀谷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当婊子还得立牌坊，就是怎么恶心怎么来。但归根结底，程怀谷要做的还是稳定市容，维护市场秩序。 鹳雀楼。 长安城内新兴的一家大型酒楼，生意仅次于秦氏酒楼。 和秦氏酒楼不同，这里面来吃饭，有很多名儒在墙壁上提写诗词佳句。 酒楼的生意很好，刚到了饭口，就已经人满为患。 鹳雀楼最出名的不是炒菜，而是烧鹅、烤鸭、烧鸡等等熏酱制品为主，炒菜为辅的酒楼。 值得一提的是这里的烤鸭，采取的是挂炉烤法，不给鸭子开膛。只在鸭子身上开个小洞，把内脏拿出来，然后往鸭肚子里面灌开水，然后再把小洞系上后挂在火上烤。 这方法既不让鸭子因被烤而失水又可以让鸭子的皮胀开不被烤软，烤出的鸭子皮很薄很脆，成了烤鸭最好吃的部分。挂炉有炉孔无炉门，以枣木、梨木等果木为燃料，用明火。 果木烧制时，无烟、底火旺，燃烧时间长。烤出的鸭子外观饱满，颜色呈枣红色，皮层酥脆，外焦里嫩，并带有一股果木的清香，细品起来，滋味更加美妙。 第一千三百零九章 打砸鹳雀楼 鸭烤好出炉后，先拨掉"堵塞"，放出腹内的开水，再行片鸭，其顺序是：先割下鸭头，使鸭脯朝上，从鸭脯前胸突出的前端向颈奶部斜片一刀，再以右胸侧片三四刀，左胸侧片三、四刀，切开锁骨向前掀起。片完翅膀肉后，将翅膀骨拉起来，向里别在鸭颈上。片完鸭腿肉后，将腿骨拉起来，别在膀下腑窝中，片到鸭臀部为止。右边片完后，再按以上顺序片左边。1只2000克的烤鸭，可片出约90片肉。最后将鸭嘴剁掉，从头中间竖发一刀，把鸭头分成两半，再将鸭尾尖片下，并将附在鸭胸骨上的左右两条里脊撕下，一起放入盘中上席。 吃法也十分新奇，甜面酱加葱条，可配黄瓜条、萝卜条，用筷子挑一点甜面酱，抹在荷叶饼上，放几片烤鸭盖在上面，再放上几根葱条、黄瓜条或萝卜条，将荷叶饼卷起，美味无比。 鹳雀楼的东家具体的是谁，外人很少有人知道，只知道有两个小娃娃经常出入这里，一个是高琁，一个就是秦恬了。你没看错，鹳雀楼的老板就是秦恬和高琁，这算是秦府尹给秦恬的嫁妆的一部分！ 高士廉以前不怎么吃鸭、鹅，后来受到秦恬的影响，高士廉现在也破天荒的发现，鸭、鹅确实香。 鹳雀楼日进斗金，自然引来很多同行的不悦。 高崇，渤海高家的远亲，幼年离家投奔高士廉，深得高士廉的欢喜。 这小子虽然饱读诗书，却不喜做官，大唐立国之后，高士廉几次想举荐高崇做官，都给高崇拒绝了，因为经商是一把好手，就被高士廉安排在鹳雀楼做掌柜。 高崇今年四十岁左右，在高家的资历很老，威望也很高，这些年高家的生意基本都是高崇打理，高琁对他也十分尊敬。 后堂，高崇正在算账，一名小厮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掌柜的……”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高崇扫了一眼小厮，“不管遇到多大的事儿，一定要面不改色，这样才能堪当大任。就算是天塌下来，还有高个的顶着，你怕什么？” “是是是，小的以后一定注意，天塌下来也全当无事。”小厮定定神，“掌柜的，隔壁酒楼的少东家求见！” “隔壁酒楼？”高崇放下手里的笔，“你说的是北来顺？” “是的，掌柜的！” 高崇一脸奇怪，讲道理啊，他是卖烤鸭的，北来顺是经营火锅的，两个行当不犯任何冲突，高崇不想见他，可问题是北来顺的后台很硬，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刘弘基的堂孙，也就是刘仁实的堂侄刘赞！ 刘赞来的很快，见到了高崇，便斜着眼睛问道，“你就是鹳雀楼的掌柜？” 高崇有些不悦，好歹你也是勋贵子弟，你就一点教养都没有吗？ “在下正是，不知道小哥怎么称呼？”高崇不动声色的问道。 刘赞依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我叫刘赞，夔（kui）国公是我叔爷！” “原来是刘公子，不知道刘公子此来，有什么指教？”高崇依旧是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刘赞。 “没啥指教不指教的，你们家挡住我们家的光了。这让我们家以后怎么做生意？” 挡光？ 高崇一愣，很快就明白了这货是什么意思了，简单说就是来找茬的。 正要开口，却发现刘赞又说话了，“你们酒楼现在就换个地方，如果不换地方的话……” “……”高崇像是看傻逼一样看着刘赞，脸色瞬间也阴沉下来，“大家都是开门做生意的，你说我们家的店招挡光了，我让人拆掉就是了。做生意讲究个和气生财……你仗势欺人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那你信不信，我把你家的店给拆了？”刘赞威胁道。 噗嗤，高崇笑了，“你要把这鹳雀楼给拆了？你就不先打听打听，鹳雀楼是谁家开的？” “我管你是谁家开的？在牛逼能牛逼过我叔爷？”刘赞鼻孔朝天，“要么我给你拆家，要么你们鹳雀楼自己滚蛋！” 砰！ 高崇狠狠一拍桌子，他见过的勋贵子弟多了，第一次见到这么嚣张跋扈的。 “刘公子，鹳雀楼可以拆掉悬挂的店招，但你咄咄逼人……鹳雀楼的东家也不是好惹的！” “这把你能耐的！”刘赞也狠狠一拍桌子，“你们家的店招挡光了，我就占理！” 说完，走向了前堂，对着鹳雀楼外面的一群家丁挥挥手，“把鹳雀楼给小爷拆了！” 一时间，食客们狼狈逃窜，鹳雀楼的桌椅板凳散乱，锅碗瓢盆散落一地。 刘赞就站在大街上，“给我砸，狠狠的砸，咱们刘家占理！” 围观的人群也瞬间多了起来，两个十多岁的小孩子，出现在鹳雀楼的门口。 “他敢砸了我爹给我的嫁妆？”小女孩一立眉，作势就要冲上去找刘赞理论。 高琁一把拉住了秦恬，“你爹不是搞了一个城管大队吗？还说有问题找城管，你下手没轻没重的，别一时冲动把他给打死了，咱们去找怀忠叔叔。” “以理服人？”秦恬狐疑的看着高琁，“可我爹和我娘、程爷爷都说，欺负到家门口了，先打一顿，然后在和他们讲理！” “马爷爷还说凡事让三分呢！” “高琁，你敢凶我？”秦恬很气。 “不是，我哪凶你了？我这是和你讲道理！” “好啊，你现在觉得我胡搅蛮缠了是不是？” “我……我……”高琁使劲的挠挠头，“那你去揍他吧！” 秦恬斜着眼睛看着高琁，攥住腰间的仪刀，略微沉思了一下，“算了，还是找怀忠叔叔吧！我怕我不小心把他打死！” 高琁和秦恬去了城管大队，刘赞叉着腰，“给我打，往死里打！把厨子的手臂，给老子打断了……还烤鸭？烤你奶奶个腿！” “我听说这里是高家的产业，刘家这么兄吗？连高家的酒楼都敢拆？” “你没看见店招吗？确实有点挡光了，但也没必要砸了人家的店吧？” “我可听说了，这酒楼好像是秦府尹给闺女的……” “真的假的？刘家是长了几个脑袋，敢去招惹秦府尹？” “卧槽，你们确定是秦府尹的产业？那还等什么？去告官。欺负别人管不了，但欺负秦府尹不行！” “对对对，咱们去告官，秦府尹可是为国为民的好府尹，不能就这样让人把店面给砸了！” 占理，老子占理！ 刘赞得意洋洋，店招挡光了，我砸你你也没招！ 看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店小二和厨子们，刘赞凶神恶煞的看向高崇。 “要么你搬家，要么你把烧鹅、烤鸭、熏鸡的配方告诉我，不然我让你鹳雀楼就此关门歇业！ 第一千三百一十章 帮亲不帮理 面对刘赞的嚣张跋扈，高崇脸色漆黑，牙齿咬得吱嘎作响，“京城之内，你刘家的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老子就是王法！” 然而，就在和一瞬间，一群穿着神色服侍的人分开人群，走了过来。 为首的就是程怀忠，“在公共场所扰乱社会秩序，还有没有王法了？” 刘赞看到来人，明显一愣，这不是秦长青的头号狗腿子程怀忠吗？ 高崇看到了程怀忠，长出了一口气，对着程怀忠拱手，“程将军，您来的正好……” “哎呀，高叔，城管大队刚成立，大家都闲的要命，你咋不早点去找城管？” 程怀忠扫视一圈，然后看了看刘赞，“把他们全都抓起来！” 刘赞一脸懵逼，“程怀忠，你就不想问问我为啥砸了鹳雀楼？” “我管你为啥？你当街行凶，就犯法了。”程怀忠大手一挥，“愣着干什么？全他娘的抓起来。” 随后，程怀忠看向了高崇，“高叔，核算一下多少钱，我让刘家赔你！” 刘赞一脸懵逼，讲道理啊，别人家的店招挡光，是他占理的。 可突然间跑出来一大堆的城管，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程怀忠似乎还刻意的偏袒股缺漏！ “程将军，我是受害者啊，是他们的店招挡光，导致我们北来顺的生意不能做……” “你耳朵塞鸡毛了？”程怀忠斜着眼睛看着刘赞，“挡光你拆店招，你砸人家店干屁啊？你当我们京兆府的城管是摆设，还是没把京兆府衙门放在眼里？” 刘赞瞪大了眼睛看着程怀忠，倒是一名商贾忍不住笑出声，“京兆府的告示你没看到吗？市场里出现任何问题都可以找城管解决！” “朗朗乾坤，天子脚下，居然打砸别人家的店铺，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无视大唐律疏？”程怀忠一挥手，“都给我拿下，押进治安司衙门的大牢。” “程怀忠，你他娘的好好看看我是谁！”刘赞勃然大怒，“我叔爷是夔国公刘弘基！” “我管你他娘的是谁，这里是京兆府的地盘，京兆府有权利处理任何事宜！”程怀忠瞥了一眼刘赞，“在坊市，城管最大，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刘赞有些心虚，大庭广众之下被城管给抓走，那面子往哪放？ 秦长青在牛逼也不敢招惹我叔爷吧？ 想到这，刘赞阻碍你了拳头，对着程怀忠一声暴喝，“我看谁敢动我？” 城管们纷纷一愣，京兆府衙门成立至今，还没有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别说你不是夔国公的亲孙子，就是夔国公的亲儿子，你也得去城管衙门走一趟。 当即，有两名差人上前，就要给刘赞套上绳索，刘赞的双臂一用力，直接把两名差人掀翻在地。 程怀忠的火气腾地一下就上来了，城管大队刚成立，就遇到了反抗，城管大队的颜面往哪放？ “好大的狗胆，当街拘捕，你是想要造反吗？”程怀忠脸色铁青，“反抗者杀无赦！” 周围的差人瞬间将刘赞围在中间，随后拔出腰间的长刀，刘家的人瞬间就傻眼了。 就是打砸了一家酒楼，没必要操刀子吧？程怀忠你要不要点脸？ 看着刘家的家丁们一个个心惊胆战，刘赞就觉得他们太怂了，依旧对着程怀忠叫嚣，“程家的狗东西，这把你能耐的，有种你砍了我……哎呀，卧槽……” 一名差人抽冷子用刀背敲在刘赞的膝盖窝上，刘赞一声惨叫跪倒在地，其余人一拥而上，给刘赞套上了绳索。 “程怀忠，夔国公是我叔爷，你个狗……” 砰！ 程怀忠对着刘赞的脸狠狠踹了一脚，就听见嗷的一声，刘赞昏死过去。 “还有刘家这群狗腿子，全都压回去！” 一口唾沫吐在地上，程怀忠看向高崇，“高叔，你也一同过去，做个整人！” 高崇点点头，安抚了一下食客们，跟着程怀忠去了城管大队。 啪！ 一份《大唐坊市管理条例》拍在了桌子上。 程怀忠看了一眼文书，“条例下发下去了吗？怎么还有人不认识城管？” “队长，全都下发下去了，估摸着是第一次听说有城管衙门，大家都没拿城管当回事。” “在去发一遍，所有店铺，必须把《大唐坊市管理条例》张贴在最显眼的位置，否则就根据条例进行处罚！” 略微沉思了一下，“还有那个北来顺的火锅店，去贴上封条，没有城管大队的命令，擅自营业就把他给彻底查封。” 程怀忠说完，文书找了几名差人，去东西两市开始张贴管理条例了，并查封北来顺火锅。 北来顺和鹳雀楼的打砸事件，也迅速在坊间传开。 高崇递交了一份状纸，状告刘赞打砸鹳雀楼，城管大队上下对这件事高度重视。刘赞已经被收监，只等着刘家过来捞人了，至于具体怎么处理，还得看秦长青的。 毕竟，鹳雀楼是秦长青给秦恬的一部分嫁妆。 城管大队当街抓人，随即下发文书通告，让东西两市所有的商贩们也如坐针毡，开始正视《大唐坊市管理条例》，并张贴在最清楚、最显眼的位置。 起初大家都觉得是一张废纸，现在仔细看完之后才发现，管理条例涉及到了坊市的方方面面，相关的处罚更是苛刻至极，除了罚款、查封，剩下的就是治安拘留了。 垃圾有固定的垃圾倾倒点，随便乱倒垃圾罚款十贯！ 随地吐痰罚款一贯，随地大小便没收作案工具。 凡事缺斤少两者，除了罚款还要面临十五天的停业整顿。 想刘赞这样的，在坊市聚众闹事，罚款从十贯到千贯不等，并视情况给予十五天至三年的拘禁。像是哄抬物价的，不仅取消经营资格，还会有更严重的罚金和监禁。 这不仅有京兆府衙门的官印，还有民部和礼部的大印，官方同意的事情，谁敢反对？ 高家来人了，来的就是两个小娃娃，一个是高琁，一个是秦恬。 待遇方面也有很大的不同，高崇坐在前堂喝茶，刘赞等人全都关紧了牢房。 老程家是典型的帮亲不帮理，更何况这件事还是鹳雀楼占理。 “小叔！”秦恬一脸委屈，“他们把我的嫁妆砸了，你可要严惩他们呀！” “必须严惩！”程怀忠大笑几声，“欺负俺侄女，本官不仅要查封他们家的上浮，还要重罚！” “小叔，那我现在……” “随时可以走啊。”程怀忠看看高崇，“就在城管大队喝茶了，供词什么的都写好了，只等着赔偿了！” “谢小叔！” “行，你们玩去吧，我去研究研究刘赞！” 第一千三百一十一章 夔国公刘弘基 刘家也来人了，来的是司农少卿刘仁景。 然而，程怀忠并没有给刘仁景任何面子，打砸人家店铺，必须赔钱。 刘仁景瞪大了眼睛看着程怀忠，怒火滔天，“程怀忠，你什么意思？让我们家配一万贯？” “一万贯多吗？你们家一共十来个人砸了人家鹳雀楼，平均算下来，一人才一千来贯，你觉得还多吗？”程怀忠顿了顿，“另外，鹳雀楼被打砸，赔偿款另算！” “你这意思，赔偿的还少了，你这是看面子了？” 刘仁景险些被气死，就是打个架砸了一家店铺罢了，赔偿这么多钱？你们城管衙门咋不去抢？还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们这群混蛋，全特么和秦狗学坏了。 最让刘仁景难受的是，刘赞应该有刘赞的价格，家丁护院有家丁护院的价格，奴婢怎么能和老板一个身价？ “老刘啊，冲着你爹和俺大伯之间的关系，我给你透个底，你这钱花的不冤枉。” “我呸！”刘仁景瞪大了眼睛看着程怀忠，“姓程的，你还要脸不要？天价罚款还叫做不冤枉？” “鹳雀楼，是秦大哥给秦恬的一部分嫁妆。”程怀忠倒了两杯茶，将一个茶碗推到刘仁景的面前，“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高相爷十分看好秦恬，基本上高琁和秦恬算是内定的联姻了。你在琢磨琢磨，人家小丫头够给你们刘家面子了，万一那丫头动手，刘赞不死也残！” “这……”刘仁景一愣神，“你他么咋不早点说？” “早点你也没问啊！”程怀忠耸耸肩，“城管大队刚成立，肯定要立威的，你就当做你们刘家倒霉，被抓典型好了！” “那行吧！” 刘仁景略微沉思了一下，“罚款我交了，我爹能进凌烟阁，也是秦长青的功劳，没有秦长青的名单，我爹也进不去凌烟阁。我在让刘赞备点礼，给秦恬和高琁送过去。” 不是惹不起秦长青，讲道理啊，刘弘基也是儒将，据说是大魔导师位面之子的后人，和单雄信一样，最初都是江湖中人。李渊造反的时候，刘弘基一个人就招募了两千多绿林高手，加入了李渊的造反大军，后来更是功绩嗷嗷的牛逼。在迟阳等地，刘家的威望也很高，虽然说和关陇不是一个级别的，但轻易也不敢对刘家动手。 这些年来，秦长青被弹劾的次数很多，刘家的人也帮助压下来不少，可以说，现在的官场已经有点不是官场了，而是人情世故了。 刘弘基围猎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多少也有秦长青的帮助在里面，真正的情谊是没人挂在嘴边的，刘家往往都是实际行动。 秦恬和高琁来了，在程怀忠一阵调节之后，刘赞写下了保证书和悔过书，刘仁景当着秦恬和高琁的面，狠狠地抽了刘赞几个大嘴巴，大家正式握手言和。 一场风波终结了，刘仁景备了礼物，西域的蜜瓜、美酒，送去了高士廉府邸。 高士廉虽然退休了，但人家的威望还在，人家的同三司仪的官职还在，该给的面子也必须要给足了，高士廉对此仅仅一笑，收下了礼物，在自家院子的大树下面，让人挖出来一坛子烈酒，这是高琁出生的时候，埋下去的，准备在高琁和秦恬大婚的时候在挖出来，现在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高士廉深懂为官之道，刘家其实没必要这样低三下气的，说到底啊，看得不是秦长青，而是他高士廉。 连酒坛子上面的泥土都没洗掉，拎着酒坛子让人备车，去了刘弘基的府上，准备和刘弘基对饮。 这一幕，看得刘仁景一脸不可思议，在高士廉上车之后，对着自己的脸就是一巴掌，懊恼不已：槽，我就不该来！多余了！我特么不来，高士廉也会去找我爹吃酒。 刘弘基也是满头白发，正坐在院子的凉亭里面，面前是一个铜锅子，火炭烧的十分旺盛。 桌子上，摆着各种绿菜，各种肉制品和鱼虾，唯独没有酒。 刘仁景打开门，搀扶着高士廉的胳膊，迈过大门槛，两个人来到了凉亭。 “老高，快坐！”刘弘基起身，把主位让给了高士廉，高士廉摆摆手，坐在了侧位。 “老刘啊，你这不是待客之道啊，有火锅没有酒！” “这不是等你呢吗？”刘弘基大笑，“别藏着掖着了，当年咱俩埋的酒，我都闻到味儿了。” “老东西……”高士廉白了刘弘基一眼，“鼻子怪好使的。” “仁景，你们都退下吧，我和高相自己动手就行！” 刘仁景听闻，对着高士廉和刘弘基一躬身，然后一摆手，丫鬟仆人们也都退了下去。 “老刘啊，有事儿先和我说下啊。”高士廉拍开了酒封，给刘弘基倒了一杯。 “和你说就不真了，这不是挺好吗？”刘弘基顿了顿，“老夫就知道，你能看的出来。确实是我让刘赞过去的，砸了别人家的不能给城管衙门立威，只能砸你们家的！” “老刘，这些年你们刘家帮长青那孩子挡下了很多弹劾，你不欠他什么的。”高士廉叹了一口气。 “欠，还是欠啊！”刘弘基端起酒碗，轻轻抿了一口，“老高，长青当年把名单递上去，却一直不和刘家来往，我看的出来，他是不想给我们这群老家伙添麻烦。可你不知道啊，许敬宗在撰写《太宗本纪》的时候，给咱们二十四个……活的死的，全都单独列传了。这个情怎么还？正巧我去东市转了一圈，见他们都没把城管衙门当回事儿，就让刘赞过去了。” “城管衙门到底是干什么的？”高士廉奇怪的看着刘弘基。 刘弘基走向旁边的书案，拿起来一张纸，递到高士廉的手里，正是《大唐城市管理条例》。 高士廉详细的看了一眼，眼睛一亮，“这是个好东西啊……老刘，你干得漂亮！” “要不咱俩吃完出去遛遛弯？”高士廉兴奋的看着刘弘基。 “去，必须去！”刘弘基用手指沾了一点酒，“一人写一个字如何？” 于是，高士廉沾了一点酒水写下了“政”字，刘弘基写下了一个“会”字。 随即，二人相对一笑：二人要去祭拜已故刑部尚书，配飨高祖庙庭，为列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谥号为“襄”的刘政会！ 第一千三百一十二章 汉阳郡公李冲玄 刘政会。 滑州胙城县，隋末唐初大臣。 出身河南刘氏，隋朝末年，刘政会任太原鹰扬府司马。后率兵投靠李渊麾下，被派至太原，告发王威、高君雅谋反，为太原元谋功臣。唐朝建立后，他奉命留守太原，经营后方。刘武周攻陷太原后，刘政会被俘，仍忠心不屈。获救后历任刑部尚书、光禄卿、洪州都督等职，封邢国公。 此人是个文臣，实打实的文臣，可就是这样一个文臣，在李渊造反自封大将军的时候，被赐封大将军府户曹参军。其后又随李渊攻陷长安。李渊进封丞相，任命刘政会为丞相府掾。 刘政会最大的功绩不是做刑部尚书的时候，而是在担任卫尉少卿留守晋阳的时候。 刘政会经营后方根据地，对内抚慰军士，对外和睦外族，远近之人都对他心悦诚服。李渊登基之后，刘武周攻打李渊的老巢晋阳，晋阳豪门薛深胆寒之下，开城迎接刘武周，晋阳城面临失陷，刘政会积极组织反击，在重兵铁桶般的包围之下，居然还能把军情送去给李渊和李世民，关键是，刘政会居然和和刘武周死磕了大半年，虽然最后刘政会被刘武周俘虏了，但刘政会也等来了李世民。 要知道，刘武周也是牛人，当时攻陷河东大部地区，威逼关中，自称皇帝，年号天兴，大破裴寂、齐王李元吉，席卷整个山西，兵锋正旺盛的时候抄的李渊老家。 刘政会一个文人，带着晋阳那点府兵和刘武周死磕了大半年，没有后援没有补给，这尼玛的放在边疆，也绝对是灭国的人才。 李世民等率军大败刘武周，收复晋阳之后，刘政会得以回归唐朝，被恢复原有官爵。其后，刘政会历任刑部尚书、光禄卿等职，获封邢国公。贞观初年，刘政会改任洪州都督，并得赐实封食邑三百户。贞观九年，刘政会病逝。李世民闻讯后，亲下手敕追赠他为民部尚书，谥号“襄”。后追封渝国公。李治当皇帝的时候，把自己的并州大都督职位，也追赠给了刘政会，用以表彰刘政会当年在晋阳的功绩。 三杯老酒，摆在刘政会的墓碑前。 高士廉和刘弘基就盘坐在刘政会的墓碑前，近乎同时开口，“政会，这盛世如你所愿！你提出来的大塘市场规划，有人在做了！” ………… 大唐的官职权限，都在三省六部，这也是权利的中枢。 自从李世民和秦长青培养寒门庶族以来，三省六部早已经不是以前的三省六部。 以前房玄龄和杜如晦、魏征，可以不动声色的压制长孙无忌，可现在却不行了，马周、岑文本和褚遂良，必须要联手才能压制住长孙无忌。毕竟，目前而言，长孙无忌在三省六部的资历最老，也是以为权倾天下的宰辅。 房谋杜断、高士廉这群人早就退休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会参与朝堂政务，这就给了长孙无忌倚老卖老、用资历压人的机会。 原工部员外郎行走，汉阳郡公李冲玄，被委以重任，担任京兆府城市管理署署长，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三省六部要钱。 马周、岑文本、褚遂良、长孙无忌、许敬宗围坐在一起，老许现在虽然职位不是宰相，但在也仅次于这群人，从本官检校中书侍郎，直接加银青光禄大夫。 目前，三省六部制之内，岑文本任中书令，马周为礼部尚书，褚遂良为民部尚书，长孙无忌为吏部尚书，兵部尚书侯君集、刑部李道宗、工部阎立德。 值得一提的是，下一任的工部尚书还是他们老阎家的人，已经内定好的，阎立德的弟弟，牛人阎立本！不敢阎立本想不想为官，也内定他了，不干也得干。 许敬宗虽然只在水部担任侍郎，但在加上银青光禄大夫就不一样了，大概相当于接替了魏征的位置，另外，马周比较看好许敬宗，准备离任之后，由许敬宗接任。基本，和大唐正确的历史走向差不多。 长孙无忌正了正衣襟，“京兆府的权利越来越大，就连东西两市的建设，也要从朝廷出钱……原本，利国利民的事情，三省六部是要支持的。但是呢，现在军械研发司的要的钱太多了，中山王李承乾、魏王李泰、蜀王李恪，一直在催军火。常何回京了，第一件事就是要战马，哪哪都是钱，没有过多的余钱，用来修建坊市了。” 今天的议题，就是要给钱的，李冲玄现在要钱了，到底给还是不给？ 按照长孙无忌的意思，肯定是不给的，但是呢，现在三省六部跟着秦长青都挣到了大钱，民部和礼部已经通过了城管衙门的议案，李世民也同意了，人家要钱你就得给，补充别的，就冲李冲玄一家叔伯兄弟们，全特么是郡王，你就得给！ 别人来要钱不给没啥问题，但李冲玄是李世民的堂侄，人家爷爷跟着李世民南征北战战死了，亲爹跟着李世民，卒于宜川刺史的任上。可以说，李世民的师伯兄弟们也都对得起皇族，战死者也不计其数。 李瑰卒于任上，将娃儿托付给了李世民和李孝恭、李道宗，人家也是一门忠烈，这来要的就不是钱，而是人情世故了！ 要钱这种提案和别的提案不同，大佬们坐在一起，有一个反对的都不能给钱，要全票通过才可以，长孙无忌不同意，就等于给这件事上了一道紧箍咒。 马周和岑文本，二人相互对望一眼，微微一皱眉，肯定是老狐狸发现秦长青打压生铁的价格目标不是长孙家，而是东西两市，这才不给钱的。 说话间，李冲玄来了，来的不是一个人，还有李冲虚。 在简单的询问之后，发现是长孙无忌不给钱，噗嗤一下就笑了。 “三省六部的难处，小侄也是知道的。但城管署哪哪都要用钱，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很难得，皇帝二叔信任小侄，让小侄担任城管署的总务署长，诸位是不是要帮衬一下？” 说完，李冲玄笑眯眯的看着长孙无忌，“舅舅，现在东西两市是人口密集地，建筑多为隋末唐初，现在年久失修，如果发生火灾谁换什么的，恐怕会殃及无辜。这玩意除了世故，这罪名……我们城管署可是不背锅的。” 说完，李冲玄正了正衣襟，目光死死的盯着长孙无忌：不给我拨款，那我就搞点事情，让你来背锅。既然秦长青提出来的事情你全都反对，那我就看看，我作为皇族，干点利国利民的事情谁敢阻拦！ 第一千三百一十三章 秦长青 来让姐夫开心一下 李冲玄的话音刚落，长孙无忌的脸瞬间就黑了。 这帽子扣的有点大，秦长青的揍性谁都知道，万一他和李冲玄甩锅，这罪名长孙无忌还真就担不起。 要说隐患，肯定是存在的，就算是没啥子隐患，按照秦长青的性子，也会搞出来一点隐患。 鹳雀楼和北来顺的事情，长孙无忌也听说了。 在京城开那么大的酒楼，还特么卖烤鸭烧鹅的，除了秦长青谁能搞的出来？你去打听打听东西两市的酒楼，没点儿过硬的后台，谁特么能在那地方立足？ 甚至是，长孙无忌已经预想到了，没准就是刘弘基这个老东西，故意让人去砸的鹳雀楼，来给城管大队立威的。 要么说，政客都心黑呢，不心黑手狠，根本就站不稳。 长孙无忌略微沉思了一会儿，他代表的是关陇，最终长孙家的利益还是和关陇挂钩的，不管怎么说，都不能太便宜了秦长青。 “冲玄，当官为君分忧为民解难是对的，但是也要考虑考虑自身。出现问题就去解决问题，不应该想着如何推脱责任！” 李冲玄的脸色一沉，“您老说的倒是容易，但现在……” “冲玄。”李冲玄的话说了一半，就被长孙无忌打断了，“要钱你要找京兆府尹要，你作为城管署的总务署长，你办好你的事儿就行了。坊市真的出问题了，也不是你的问题，而是京兆府尹的问题。” “长孙大人，想要马儿跑，却不给马儿吃草，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吧？” “冲玄啊，你是世袭的郡王，你没必要做官的。另外，老夫说的没错，你们城管隶属京兆府，要钱也是找秦长青要，而不是越过京兆府，找国家要钱。关于钱财这点小事你都办不好，还不如退位让贤呢！” “砰！” 李冲玄狠狠一拍桌子，“长孙老儿，你是别人的舅舅，可不是我舅舅。今天我就问你一句，你到底同意不同意给钱？” “放肆！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没大没小目无尊卑，谁给你的胆量，在老夫面前拍桌子？”长孙无忌也是满眼怒火。 “哎呀！”李冲虚笑了笑，“舅舅，别生气，我大哥也是在着急，京兆府也没多少余钱的。要不这样，您老给我大哥少批点钱，让我大哥先做做看。或者就让我大哥自己过去折腾，将来不管功过都是我大哥一个人的，如何？” “没钱！” “没钱也没关系，正巧大家都在，咱们先立个字据，城管署不要朝廷的钱，自己修缮坊市，功过都是我大哥一个人的如何？” “那就这么说定了！”长孙无忌扫一眼李冲虚，“但先说好了，不能肆意的加税，不能违反大唐律疏。不然，老夫就要弹劾他李冲玄，让有才能之人任城管署的总务署长了！” “那行。”李冲虚依旧笑眯眯的，“那就一个任期好了，任期结束，我大哥没有把坊市改造完，自己就主动辞职。但是，如果在任期内将坊市改造完毕，所花的钱财，国家应该给报销吧？” 长孙无忌听闻，内心大笑不已，一文钱不给，你拿什么改造坊市？更何况，能在坊市做生意的全都是豪门望族，到时候给关陇下个不配合的死命令，别说你一个任期了，就是十个任期也别想改造完。 马周、岑文本、褚遂良等人倒是没说什么，许敬宗正想开口，却被马周碰了一下脚，许敬宗没有开口，选择了沉默。 李冲玄和长孙无忌像是立下了军令状一样，签字画押，其余人作为见证人，一个任期的时间，谁也不能抵赖。 “你给我等着！”李冲玄狠狠瞪了长孙无忌一眼，带着李冲虚走了。 长孙无忌扫了一眼军令状，捋了捋胡须，也离开了。 马周最后走得，许敬宗在后面跟着，马周缓缓开口了，“老许啊，水部的钱也是国家的。” “可赵国公明显就是针对京兆府，下官不服。” “针对就针对好了。”马周拍拍许敬宗的肩膀，“钱财什么的，难不倒长青的，适当的帮衬，别在公开场合支持。你现在根基不稳，没必要去招惹赵国公的。” “谢马相指点！” “指点谈不上，走着，去礼部转转。” 而此时的秦府尹，正在纪王李慎的府上。 李慎给程处弼介绍的两个媳妇，老程都很喜欢，已经确定了日子，只等着程处弼在娘子关被人接任之后，回来就结婚！ 让秦府尹难受的是，李福也在，李福在也就算了，金山公主李莉蓁也在。 城管署这个部门出现之后，立刻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面前这三位也是一样。 东西两市改造，涉及到的东西很多，如果参与其中，肯定能稳稳的挣一大笔。 秦府尹的目光一直在李莉蓁的身上的打转，“小姨子，你不在岐州，怎么有兴致来李慎这里了？” 李莉蓁被问的脸色发红，没有说话，倒是李福开口了，“姐夫，李冲玄被长孙老贼给坑了！” “卧槽！”秦府尹瞪大了眼睛看着李福，“那是你舅舅！” “屁，理论上的，实际上他不是我舅舅！”李福一脸不屑，“现在我算是看出来了，将来我们全都是懒散王爷了，为了让自己的生活过得更加腐败一点，现在肯定是要捞钱的。不然，将来我拿什么败家？” “姐夫，福说的对啊！”李慎也是一脸严肃的看着秦长青，“东西两市的商铺就将近三千家，你一个人拿得出来这么多钱吗？” “对对对。”李莉蓁有呃急忙附和，“姐夫，没有几百万贯恐怕是不行的。” 秦长青扫视这三兄妹，“你们今天有些不一样啊，这么着急捞钱？” 李福和李慎愣了一下，双双叹了一口气，“别提了，最近心烦意燥！” “快快快，快点说出来。”秦府尹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把你们的烦心事说出来，让我这个当姐夫的开心一下！” 第一千三百一十四章 你为何如此不要碧莲 “……”李福和李慎都是一愣，牙齿咬得吱嘎作响：但凡能打过，非掐死你不可！ “别这么小气，把你们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不好吗？这个叫服务大众！”秦府尹说的一本正经。 “姐夫，不带这样的。”李慎叹了一口气，“福说得对，我们缺钱啊！没钱将来怎么败家？说好的，吃个煎饼果子，我要加五十个鸡蛋呢，没钱怎么加鸡蛋？” “不是，你们的俸禄不是挺多的吗？” “那你问问妹妹吧。”李福耸耸肩，无奈的看着金川公主。 “俸禄还是那些俸禄没有变。”李莉蓁笑了笑，“只是现在好玩的东西太多了，内库府给他们的俸禄不够花。姐夫，我也没办法啊，母后让我帮忙打理内库府，哪哪都要钱的。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呢。” “要说这事儿也怪你。”李慎一脸嫌弃的看着秦长青，“你知道现在勋贵家庭的花销有多大吗？光是茶叶就花掉了我三分之一的俸禄。姐夫啊，那些贵的东西，全是你们家搞出来的，你自己用起来不花钱，可我们要花钱买的。你真以为所有皇子皇女全都锦衣玉食吗？别闹了，我和你说，我纪王府现在的所有存款加起来，都不到百贯。” “姐夫，我们家也是一样。”李福叹了一口气，“我是一顿饭不吃肉都不行，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这一身肉膘，拉小舅子一把。” 秦府尹看看三人，缓缓站起身，略微沉思了一下，“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地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君子以俭德辟难，克勤于邦，克俭于家。俭，德之共也；侈，恶之大也。俭节则昌，淫佚则亡。忧劳可以兴国，逸豫可以亡身。你们何必要执着于败家呢？正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砰！ 李慎一拍桌子，“来人，立马把姐夫的话整理一下，送去宗正寺，就说这是纪王府以后的家训了！” “卧槽！”秦府尹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慎，“你为何如此不要碧莲？” “要脸有用吗？”李慎兴奋的搓搓手，“我这个当老子的可以奢靡，后代子孙，都他娘的给老子恪守家训！” “……”秦长青还想说话，却发现李福也蠢蠢欲动，最终还是放弃开口了，不然李福也得找他要一个家训。 李莉蓁瞪大了眼睛看着秦府尹，“姐夫，这是……” “我们秦家，虽然是大唐第三富，但是呢，你看看我们家的崽崽，哪个败家了？我时常的教导他们，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取之有度，用之有节，则常足。惟俭可以助廉，惟恕可以成德。 ”秦府尹一脸得意，正要在哔哔几句，却发现李福也开口了。 “来人，把这两句话记录下来，以后就是赵王府的家训了！” “卧槽！你们两个还这么特么不要大碧莲！”秦府尹对这哥俩算是彻底无语了。 看着李福和李慎，有便宜就占的模样，秦府尹恨不得掏出来短枪，活生生的崩了他们，忒特么的无耻了，像极了你们的阿爹李二凤！ 然而，李莉蓁却没有要劳什子的家训什么的，而是的姐夫一阵褒奖，说什么姐夫是大文豪啥的，就这句话就足以开宗立派了。 秦府尹得意了一阵，然后笑眯眯的看下三人，“你们真的缺钱？” 刹那间，李福和李慎都愁眉苦脸起来，但很快眼睛一亮。 讲道理啊，自打程咬金主动提出来爵位不世袭之后，李福他们也看明白怎么回事了，他们这一代之后的爵位，肯定是一代不如一代，和汉朝应该差不多。 唐朝的俸禄其实不低，但是家眷也很多，像是，马车、住房、田产、仆人、丫鬟、日常开销等等，李福和李慎的俸禄一年大概九十来贯，大米六百石，没啥太多的补贴，另外他们的封地都不是实食邑，林林散散的加一块，充其量也就是二百贯左右。 原本没有免除农税的时候，这些亲王还能富裕一点，可自打免除了农税之后，他们的收入瞬间少了一半。 说的直白一点，只要他们不招兵买马造反，钱肯定是够他们花销的。但是，如果想要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那就要另谋他路了。 李慎相对还好一点，他外公是韦家，韦家是豪门望族，每年会给李慎很多进项，但李福就不行了，他亲妈是杨贵妃，是杨广的闺女。老杨家不能明目张胆的拉拢李福，所以，这些个皇子里面，李愔、李福、李恪是最穷的，但人家李恪睿智，过早的就抱上了李治的大腿，现在在外面做起来山大王！ 李福耸耸肩，“我身上虽然有前朝的血统，但我也一直和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我也不想太穷……我更不想被人留下什么私通关陇的把柄，所以，只能找你了，你能让我过得富裕一点。” 唉！ 李慎也叹了一口气，“稚奴已经是板上钉钉了，我们哥们能做的就是不给稚奴添堵。姐夫，关陇的势力太大了，我们哥俩和别人做生意，肯定会牵扯到关陇，我们不能不小心啊。现在你看看朝堂，又有多少家是和前朝有瓜葛的？又有多少是和关陇有关系的？我们一个不小心，就会受制于人的。” 秦长青上下打量李福和李慎，“你们俩……这有点儿谨慎过头了吧？” “我的亲姐夫啊！”李慎给秦长青到了一杯茶，“不经商、不收礼，和外界划清界限，我现在能玩的就是福儿和周悟道。当年大哥和四哥那点事儿，我们都躲得远远的，真就躲在封地不敢出去，生怕惹来杀身之祸。姐夫啊，这不是谨慎过头，要是你没娶阿姐，咱们大唐没发展到现在这地步，我们哥俩儿都不敢回京。出身就是这个出身，在稚奴没有正式坐在那个位置上，我们都得低调一点。我们现在不管别人，就老老实实安分守己的做个盛世王爷，像韩王叔那样他不香吗？” 第一千三百一十五章 姐夫也是夫 “真想挣钱？”秦府尹扫了一眼李福和李慎。 “那是想挣钱的！”哥俩肯定的点点头，“不败家没安全感。” “那我最近还真有个挣钱的买卖。”秦府尹顿了顿，“但是，你们也需要募集一点钱。” “姐夫，我们有钱就不找你了！”李福一脸苦涩，解开胸口的几个扣子，然后用力一拉，“不瞒你说，别看我外面衣衫靓丽，里面都带着补丁呢，你好意思让我们出钱吗？” “你们还想空手套白狼？”秦长青瞪大了眼睛看着李福，“放眼大唐，哪个能在我身上白嫖？” “……”李福严肃认真的看着秦长青，“我爹！” “我……我特么……我特喵……”秦府尹顿时气急败坏，无耻啊，无耻至极！ “要不这样。”李莉蓁笑眯眯的看找秦府尹，“姐夫，投资的钱，从红利里面扣除。或者我先给他们俩垫付一下，怎么样？” “小姨子，你还真是义薄云天！”秦府尹对着李莉蓁竖起了大拇指，“要不你把我那份的钱也出了？” “……”李莉蓁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可思议的看着秦府尹，“姐夫，你……” “我觉得你对兄弟姐妹都很仗义，姐夫也是夫……不是，呸呸呸……姐夫也是兄长，你不能只便宜了两个哥哥，不能不便宜姐夫对不对？” 李莉蓁别的都没听进去，就把这句“姐夫也是夫”给听进去了，顿时脸色一红，心跳加速，然后撒丫子就跑出了纪王府。 “我没说错啊，凭啥便宜你俩，不便宜我？” 秦府尹狐疑的看着李福和李慎，在经过一番商谈之后，心情愉悦的离开了纪王府。 回去的路上，秦府尹先是置办了虎头靴和虎头帽，这些都是给未来的儿子准备的，虽然说李世民让他注意一点，可谁让人家李冲虚的女人也怀孕了呢？秦府尹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带着娃儿穿的衣服进了道观。 李丽质看到秦长青之后，十分欢喜。 两套婴儿穿得衣服，一套给了李丽质，一套给了莲儿。 李丽质让人准备了酒菜，二人吃的也十分愉悦。 见时间差不多了，秦府尹起身要离开，却被李丽质给拦住了，眉目传情。 “不是……那啥……你怀孕呢……” “怀孕也没关系的。”李丽质拉着秦府尹走进了卧房，“相公，前几日焕儿姐来了，传授了我一些更广泛的东西……咱们俩试试……” 说完，李丽质让人准备了两杯水，一杯冷水，一杯热水，和一小包的戏糖粉，这玩意是哪个牛人做出来的就不知道了。 反正有正八经记载的是杜牧，对，你没看错就是那个写二十四桥明月夜的大诗人杜牧。 戏糖这东西，可不是那些个什么糖人原料啥的，而是类似于现在的跳跳糖，做法早就已经失传了，而且成功的几率很小，一锅糖也只能出现一小包。 中原人对咬这个字，是有一定的考究的，不信你们去看看说文解字，咬字是怎么解释的。另外，叫什么萧啥的忒俗，在古代最早的记载中，口舌之福这四个字被很正式、文雅的称之为捧笙！ 有本书叫做《秘戏图考》，里面就有详细的记载，不信你看看某梅的第十八回，在看看某知名诗人的写的一首诗：拨开云雾见山岭，弄斜杂草见美丘，深入古溪淌山涧，打开玉蚌取珍珠。犹记榻上常捧笙，如今月下独赏菊，几度前山攀玉柱…………人身冷暖均尝遍，其中深浅吾自知。 忘记是在那本书里面看见的了，估摸着是某梅哈哈，所以说啊，秦府尹是幸福的，男人女人也都是幸福的。 次日清晨，秦府尹也是神清气爽，大清早的和李丽质吃完早饭，让常乐给李丽质把把脉之后，就去了京兆府衙门。 看着李冲玄和长孙无忌立的军令状，秦府尹笑出来猪声。 “妹夫，老狐狸那我我搞完了，接下来怎么办？”李冲玄一脸疑惑的看着秦长青，“都知道，东西两市改造的话，钱财和物力京兆府都支撑不起，就算是城管署把罚款罚的再多，也是杯水车薪。军令状签完了，可是很多人都在等着看咱们笑话呢？” “我的舅哥唉……”秦府尹拍拍李冲玄的肩膀，“你就默默的看着我装逼就好了……不对，是默默的看着咱们一起装逼就好了。” “义府，你去把路东衍请过来，就说本府要带他挣钱，挣大钱！” 李义府也不明所以，就去请路东衍了。 新丰县令独孤无过，武功县令窦化江，这对儿好基友，也送上来一箱子的账目。 独孤无过之前被骂的狗血淋头，尤其是独孤谋更是连续扇了他好几个大巴掌，这才把独孤无过给打醒，窦化江是被好基友给骂醒的，大概意思就是现在秦长青牛逼，咱们俩不能因为家族不要自己的政绩，万一将来混个刺史啥的，这才算是牌面。 别看现在只是县令，可现在咱们做的都是京官，家族再牛逼也没自己仕途重要。 于是，两个人按照秦府尹的要求，开始清查雍州的坊市，以及长安城的东西两市。 “府尹大人，您让我们调查的全部调查清楚了。” 独孤无过尽量露出让秦府尹信任的笑容，“按照您的吩咐，每家店铺的背景全都查清楚登记在册了，其中涉及到各大豪门和关陇的已经一一分类。但他们之间经常联姻，背后的掌柜有时候会有变动，但大体上都不会错的，还是那些人！” 秦府尹打开几个本子，扫了几眼，也真难为独孤无过和窦化江这俩人了，东西两市的商贾近三千，基本上哪家的后面都有豪门望族，关联错综复杂，这哥俩短时间内就能进行汇总分类，也算是牛人了。 “大舅哥，陛下怎么说？”秦府尹看向李冲玄。 “皇帝二叔说了，权限范围之内随便折腾。”李冲玄回答，“但是不能触碰已有的底线。” “那就好！”秦府尹搓搓手，锐气满满，“那我就看他们能出多少钱了！” 不多时，路东衍来了，秦府尹看到了路东衍分外亲切。 “老路啊，我的好兄弟，你可想死我喽！”老秦同志一把拉住路东衍的手腕，“走走走，本府亲自设宴款待你！” 路东衍不明所以，秦长青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混蛋，这么亲切的邀请他吃饭，肯定没好事儿。 但是路东衍这次想错了，秦府尹真的是让他挣钱，挣大钱的，一时间，路东衍就发现，自己好像又小人度君子之腹了，他对秦府尹就是有误解，秦府尹是君子，纯纯的正人君子！ 第一千三百一十六章 秦长青 老路我梦见你们家的神了 吃的是火锅，铜锅子一点都不奢华，上面连一块宝石都没有。 要知道，路东衍在长安城也早就置办房产了，火锅店里面最贵的，镶嵌了九九八十一颗宝石的镇店之宝就是被路东衍天价给买走的。 当初装土暖气的时候，路东衍家的暖气片数量惊人，堪称全长安城用的暖气片仅次于皇宫的存在。还有路东衍家的坐便器，唐三彩的不说，连马桶盖都是鎏金镶宝石的。 钱财花出去了，路东衍才知道秦府尹的话是对的，要想和大唐的豪门勋贵一个级别，首先在买东西上面就要改变一下，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路东衍还连续找官媒寻了三门亲事，不要什么小家碧玉，女人要高要壮要胖、彩礼要贵要壕，专门挑选要彩礼最贵的，光彩礼就花了十来万贯，看得官媒的官差都直咧嘴，恨不得把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精心的包装一番，给路东衍做妾侍。 “老路，听说你寻了三门亲？”秦府尹上下打量路东衍，“你这老腰能行吗？” 路东衍一愣，正待开口，却被秦府尹给打断了，“老路啊，不是做兄弟的说你，咱俩这才多久没见，你头上都有白头发了，你说你是不是纵欲过度了？我给你讲啊，男人不能沉迷女色。你看看我，我一切都是公务为重！” “我的好兄弟唉……”路东衍拉了一个长音，“儿子不行了，我这不也是……唉……家丑，家丑啊。” “你看你，不许说秦某的干儿子不行！”秦府尹略微沉思了一下，“这样，我不是搞了一个药酒的生意嘛，算你一份怎么样？” “真的？”路东衍狐疑的看着秦府尹，他自始至终都觉得，秦府尹就不是这么大方的人，一定有阴谋。 “咱们是好兄弟，bhra-tr！bhra-tr！bhra-tr！”说完，秦长青对着外面喊道，“单鹰啊，我让你准备的哈达呢？” 哈达？ 路东衍一连奇怪，“兄弟，哈达是什么？” “这可是我为你们路东家族准备的好东西，你且听我慢慢道来。” 于是，秦府尹开始装逼了，“老路啊，你们吐蕃贵族就要又贵族的生活方式，就好像这个哈达大体上也要有三种，特等内库哈达、头等阿喜哈达和二等素喜哈达。阿喜和素喜哈达又各分上中下三等……” 哈达是一种特制的丝织物或麻织物，长度通常为5尺左右，宽度不等，上绣有“云林”“八宝”等民间花纹图案哈达是一种生丝织品，以绫、绸、丝原料制成，人们生活中的哈达也有不少是呢绒材料的，不过都纺得稀薄透明，有白、黄、蓝等色。其上织以八瑞相及莲花、如意、祥云等图案。哈达长短不一，短者三五尺，长者一二丈方志《蒙古·二卷》中云所谓哈达者，帛也。或以绸、或以白、或蓝、长短不一，长约一尺五寸或一尺二寸，两端有拔丝，约半寸许，其长短视受者分级而定。按质料来分，哈达分为三种：普通品为棉纺织品，称为“素喜”，不到1公尺长；中档品为一般丝织品，称为“阿喜”，约有2公尺长；对政治、宗教界高级人物使用的高级丝织品，是档次最高的一种，称为“浪翠”，有3公尺多长。 这东西不知高原民族特有的，而是从蒙古传过去的。 “哈达”一词，发音上贴近藏语“卡达尔”，蒙古语称“哈达噶”。根据历史记载，哈达是元代忽必烈传入西藏的。1247年，萨迦法王八思巴随叔父萨班·贡嘎坚赞在凉州会见元太宗次子阔端，并在宫廷生活数载。1260年，元世祖忽必烈继位，封八思巴为国师，统领全国佛教。1265年八思巴第一次返藏至萨迦寺，并向各大寺院的佛像和高僧敬献了哈达。 据传，当八思巴向拉萨大昭寺的菩萨像敬献哈达时，一旁壁画中的一尊度母也伸出手来，向他讨要一条哈达。这样，此度母就被称为“卓玛塔尔联玛”，即“要哈达的度母”。在民间，哈达还被说成是仙女的飘带。 “前几日我做了一个梦，宇宙光明遍照、天上百鸟齐鸣、祥乐繁花飘坠，万象更新。然后出现了一个长得和你差不多的模样的人，赐予我哈达的制作方法，还让我传给以为和他长得特别像的人。” “和我特别像？”路东衍一脸懵逼，“兄弟，这……” “对就是长得和你特别像，他还告诉我他叫辛饶·米沃。” 卧槽！ 路东衍直接爆了粗口，慌忙的站起身，对着秦府尹行了三叩九拜的大礼，行完礼路东衍严肃认真的看着秦府尹，“兄弟，我行了如此大礼，你不会是骗我吧？别的事情你骗我都行，拿这件事骗我，我……我可是要和你玩命的，亲爹都不行。” “怎么会呢？咱们是好兄弟呀！” 秦府尹笑了笑，见单鹰双手托着五彩哈达走了进来，看得路东衍惊为天人。 细细的抚摸哈达，“兄弟，这纹饰……” “这是一种五彩哈达，颜色为蓝、白、黄、绿、红。蓝色表示蓝天，白色是白云，绿色是江河水，红色是空间护法神，黄色象征大地。” 秦府尹瞥了一眼路东衍，“还有件事，那人在梦里和我说，你一直要找的黄金城，就在卡尔东山的山顶。卡尔东山你知道吧？” “知道，是一座很高很高的山，那里有桑株古道，积雪有半丈深，山势险峻，那里基本就是无人区！” “就在那里。”秦府尹将哈达挂在路东衍的脖子上，“老路，托梦的情形，我记得的全都告诉你了，怎么做就是你的事情了。” 吐蕃最初的时候，有五大神祇，分别是萨智艾桑、辛拉俄格尔、桑波奔赤、辛饶?米沃和赞神、。 其中，除辛饶?米沃且为现实人物外，其余四尊神皆为神灵。按照实际的逻辑来分辨，他们五个就是金木水火土五行，都源于道教的五种本原物质。 第一千三百一十七章 不要怀疑秦府尹的钱品 吐蕃以这五尊神为基础，产生了各种护法神。诸如光明与黑暗，慈善与邪恶的二元思考等。吐蕃人还认为世界有四重天；第一层为什巴贡桑，是众神会聚，讨论凡事处；第二层为什巴叶桑，现实世界的国王什巴桑奔赤就居住在这里；第三层为巴拉俄塞，是诸神降世或返回天界时的净身处；第四层为赤杰曲巴居住的天国。 但对于神明，公元六百年左右的吐蕃他们是不相信的，他们只相信他们的人神辛饶?米沃，以及他们口口相传的黄金城。 说黄金城或许没人知道，说的直白点就是姆大陆。也是现在喇嘛们口口相传的一个故事：在遥远的古代，在一片汪洋的中间有一块巨大的陆地。那里是一个美丽的热带国家，有广阔的平原，高矮起伏的山脉和森林，成群的大象在森林中漫步。这个国家的名字叫做姆。人们的生活快乐且富庶，都信奉同一种宗教并且拥有当时最先进的航海技术，许多国家臣服于它。直到某天，地底传来隆隆的巨响，地震造成了岛上火山爆发。之后大陆开始下沉，海水涌进城市，彻底淹没了这个曾经富庶的国家。辛饶·米沃是姆国的遗族，他在姆国沉没后来到了吐蕃，创造了一个优秀的民族。 然而，秦府尹口中的黄金城，可不是劳什子姆大陆，而是古象雄王朝的穹隆银城，至于目的也十分简单，秦府尹要助李恪一臂之力，让吐蕃彻底和邻国们打起来。 秦长青仔细的研究过大唐、吐蕃、大、小勃律等国的地图，可以确定的是这座喜马拉雅山支脉上的穹隆银城就是古象雄国的遗址，而不是公元六百四十年的象雄国。 最关键的是，这条支脉跨越好几个国家，这些个国家的号称是姆大陆的遗族，如果把消息放出去，黄金城就在那……嘿嘿，绝逼是人脑袋打出狗脑袋！ “兄弟，我的好兄弟……”路东衍对秦府尹感恩戴德，“你如此待我……可我还总是怀疑你……” 啪！ 路东衍对着自己的脸就是一个大嘴巴，打得嘴丫子直淌血，不断的给秦府尹道歉。 “老路，咱们是好兄弟！”秦府尹看得直咧嘴，这老路对自己下手也忒狠了。 “让我做什么？你直说，做兄弟的有今生没来世，我愿意为你两肋插刀！”路东衍正了正衣襟，对着秦府尹一躬身。 唉，多好一个人，就这么被忽悠瘸了……秦府尹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老路，你让我罚你点钱儿就行。罚的钱当做你在我这入股的，怎么样？” “行！”路东衍顿了顿，“光罚钱怎么行？我王派人送来五千头牛羊，作为你和钰萱公主的嫁妆，我立刻就写信，嫁妆翻一倍！” “好兄弟！”秦府尹“感动”的双目微微有些发红，一把攥住老路的手腕，“老路，我决定了，给你提供一丢丢的建设援助怎么样？” “建设援助？不用花钱的？” “不用花钱，我娶钰萱公主不能光让朝廷拿聘礼，我私人的。” 秦府尹说完，打开一张地图，“老路，单道珍这狗东西光复了图伦碛之后，又打下了且末城，兵锋直指你们吐蕃。他们安西都护府对你们吐蕃不仁，我作为吐蕃的女婿不能不义。我准备从玉门关和阳关开始，修建一条连接河西四郡的铁路。既然要给聘礼，那我就把铁路经过大非川（西宁），穿过吐谷浑修到格尔木和多玛，然后铁路连接安西都护府，咱们动起来，把外贸生意全都做起来，以后咱们铁路运输，怎么样？” 路东衍详细的打量地图，秦长青的全都是吐蕃边疆重镇，虽然不知道铁路是什么，但全都连在一起，看着秦长青用炭笔在地图上画出来的各种线条…… 路东衍取下来哈达，递给了秦长青，“兄弟，你这不是把吐蕃的东北方向给包围了吗？你要是利用铁路运兵……” “老路，我不允许你侮辱我的人品！”秦府尹又把哈达重新放在路东衍的脖子上，“生意是生意，不能和战争混为一谈！我秦某人就是一门心思的想挣钱，你怎么能侮辱我的钱品吗？” “那你和我说说铁路是什么！”路东衍还是有些不相信。 “铁路就是……”秦府尹挠挠头，“就是让运输提升两三倍的模样。咱们不是在吐谷浑通商开阜了吗？我想把那里做成各种物资的中转站，咱俩这样这样、在这样……” 经过了秦长青一番忽悠之后，路东衍有些明白了，“兄弟，你的意思是铁路不能用作运兵，只能用于通商？” “对呀。”秦府尹压低了声音，“运送战略物资要杀头的！更何况，只要钱到位，我在夹带着一点私货……你懂吧？” “那……”路东衍虽然心理不相信，但人家秦府尹说的好，只要钱到位，一切事情都不是事情，“那你能不能帮我搞点弩箭啊？大型的弩箭……你之前光卖给我弩车了，没给我弩箭啊。” “我不是赠送你弩箭了吗？”秦府尹故作惊讶，“弩车和弩箭本来就是兵部规定分开卖的，我废了好大的劲儿，才给你要来五根弩箭的配额，你丫的就不会仿造吗？” “仿造？”路东衍默默秦府尹的脑门子，“兄弟啊，你脑门子也没发烧啊，怎么说胡话呢？我们吐蕃要是能仿造出来，我还至于找你买吗？” “这样啊？”秦府尹沉思了一会儿，“你想要多少？” “三千只！” “滚犊子！”秦府尹当时就变脸了，“你还真敢开口，三千大型弩箭，都够打安西都护府了，不行，你少要点，太多了我也搞不到！” “那……两千？” “太多！” “一千？” “不行！”秦长青上下打量路东衍，“五百只吧，我去兵部找侯君集，多了肯定搞不到。” “五百就五百！”路东衍也知道，很多东西都是大唐绝密，花钱都买不到，秦长青能给五百支弩箭，已经很不容易了。 于是，又经过了一系列的商谈之后，路东衍离开了京兆府。 秦府尹喝喝茶，去了兵部找侯君集。巧的是，工部尚书阎立德也在。 第一千三百一十八章 烧烤配茅台小劲儿马上来 “阎伯伯、侯叔叔，正巧你们都在，就不用我分开去找你们了。” “长青，你难得来趟兵部，有什么大事？”侯君集笑眯眯的看着秦长青，阎立德也是一样。 “床弩和车驽咱们不是淘汰了吗？我寻思问问，有没有弩箭的库存了？” “有啊。”侯君集一拍大腿，“我找阎相过来就是这事儿，新罗百济当年的军事援助，把要烂掉的残次品全都卖出去了，剩下的不知道卖给谁好了。新军已经全部列装贞观十九式步枪了，虎蹲炮、火炮、后膛炮也全都列装了。现在京城十二卫之中，羽林卫也列装了步枪，只等着军械研发司把所有军队的制式兵器都更新换代呢。” “我想卖给吐蕃五百支弩箭……要是还有什么破烂，也一并卖给他。” “吐蕃？”侯君集瞪大了眼睛看着秦府尹，“咱们大唐和吐蕃早晚有一战，你现在卖给他们武器，那不等于帮着吐蕃屠戮咱们自己的勇士？” 嘿嘿，秦长青笑了，“所以啊，才要找阎伯伯的。” “找老夫？”阎立德听闻笑了，“老夫还能拿着大喇叭，过去喊一嗓子，让吐蕃投降吗？” “咱们只卖木质的军械，不交给他们保养的方法，然后……”秦府尹压低了声音，“把弩箭的箭杆上打孔，里面放进去蛀虫，重新填补一下，让他们看不出来就好了。” “……”阎立德和侯君集像是看二逼一样看着秦长青，“这么无耻的行径，你也做的出来？” “没办法啊。”秦长青耸耸肩，“我也不希望他拿着我卖给他的武器，来杀我大唐的勇士啊！” 临近傍晚，李治派人找到了秦府尹，要宴请秦府尹吃酒，还点名要在秦府吃。 秦长青不明所以，立刻回家着手准备烧烤，小胖子最喜欢吃的就是烧烤了。 李治比李世民长心，带着红包来的，给秦府尹的每一个崽崽都准备了红包。 “龙叔，咱家不是有茅台吗？”李治想是回到了自己家，“挖一坛子茅台出来，烧烤配茅台，小劲儿马上来。” “好嘞！”独眼龙急忙给李治施礼，“殿下，您现在……” “以前，你们是我爹的亲卫，后来去给卢国公做亲卫，本就是一家人。更何况我和兕子自幼在这长大，你和瘸叔、海叔他们一直保护我，我心里都记着，叫一声龙叔是应该的。”李治拉了一下独眼龙的衣袖，“这里也是我的家啊，你就不要多想了。” “是是，谢殿下抬爱！” 独眼龙红着眼睛去了地窖，挖出来一坛子秦府的珍酿，做部曲的，做到这样，一辈子值了。 烧烤走起，李治撸了撸袖子，对着秦府尹晃了晃，“姐夫，我的大金链子咋样？” 秦府尹一脸嫌弃的看着李治，“俗，俗不可耐！你是缺钱的人吗？” “不是！”李治意味深沉的点点头，摘下来手链，丢给了秦守，“大外甥，赏你了。” “谢小舅！”秦守接过手链，戴在手腕上，“小舅，这简直就是给我量身定做的，还是小舅出手大方！” “一般般啦。”李治一脸傲娇，然后又一脸的惋惜，“姐夫这么有钱，却不让你们挥霍……唉，这爹当的……” “小舅，我们家的家训……”秦守一脸无奈，“家训就是勤俭持家的，谁敢挥霍钱财，扣一个月的零花钱嘞。秦芳因为买了一个花瓶插花，被大娘扣了两个月的零用钱呢。” “姐夫，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对孩子不能这么刻薄。” 秦府尹瞪了一眼秦守，“那个花瓶是自家产的，成本才十几文钱，她花了五百文买一个破瓶子，都没讲价，不扣她的零用钱扣谁的？” “……”李治：“嗯，确实该扣钱。” “还有啊，你看看你爹给我儿取得名字？秦守？秦守啊！”秦长青一阵痛心疾首，“但凡不是你爹给取得名字，我肯定让我媳妇给他丢进小清河淹死他……” “我爹取得名字没毛病啊。”李治笑眯眯的看着秦长青，“秦牧、秦守……当年就说了，牧守一方啊！” 我呸！ 秦府尹在心中一阵腹诽，“天大地大，你爹最大，行了吧？” “嗯！”李治点点头，“但是，姐夫啊，我爹为你做了那么多，可你也不厚道啊。” “我不厚道？”秦长青像是看二傻子一样看着李治，“我哪不厚道了？” “你给十弟和福儿一人搞了一个家训，这俩货把它当成传家宝了。”李治对着秦长青翻了一个白眼，“你说你这叫厚道？” “我说的都是我们家的家训，谁知道他们会那么无耻？” “他们也不容易啊，李慎他们倒是没啥，十三弟李福儿最不容易。”李治叹了一口气，“别人还能有点后台，福儿就不行了。进封赵王的时候，我爹把他过继给了我大伯隐太子李建成。这么多年都活的战战兢兢的。你也知道，福儿他娘以前是我大伯的妃子……事儿呢就是这么个事儿，我寻思着你后面照顾照顾福儿。他很老实的，不能没做成韩王叔那样的闲散王爷，就被那群狗东西给吓死了。别人照顾或许就变质了，但你不同。姐夫，咱们家这些人，真的不能在自相残杀，让外人看热闹了。” 李治虽然比李世民都会演，坏事都让小武妹妹带着许敬宗和李义府去做，他看上去就是人畜无害，但你翻翻史书会发现，李治想干什么事儿，就没有没干成的，或者说李治这货才是整个大唐最厉害的心机婊。 但人都有双面性的，骨子里的李治心地善良，宽容仁爱，他说的话，秦长青是相信的。 李福这个人本身也是身份特殊的人，前太子的继子，很多人都在惦记呢。 “亏欠？”秦长青喝了一口酒，突然问道。 李治一愣，很快就笑了，“姐夫，在你面前我没必要演，也不会演。你说得对，就是亏欠。但我不会管上一代的事儿，我爹和我大伯、三叔那点事儿，让后世的人去评断。对于我们这一代人而言，我们家谁也不欠，唯独欠福儿的。” 第一千三百一十九章 仇人扎堆 对于李治的心思，秦长青是知道的，正史上的记载，李治和李福的关系，就好像李世民和李元嘉、李元芳的关系一样，李元嘉和李元芳是善终，李福也是善终。 皇家无情，但是和某些人之间，情谊是很深的。就算是武则天，对李福也是嘉奖连连，可见李福是多会做人。 临近八月，长安城坊间的青楼生意异常火爆起来。大唐第一老鸨子长孙无忧和德雲剧社虞秀鸾，准备了一场海选。从几千人之中，选择前十名，排演话剧，这些人里面，不乏那些卖艺不卖身的花魁。 长安城内，文士云集，青楼、酒家的生意是平日里的好几倍。 鹳雀楼重新装修之后，生意也越来越火爆，预定都已经排到了半个月之后。 一行身着锦衣华服的人，来到了鹳雀楼，其中一人叹了一口气，“这鹳雀楼的生意越来越好，可偏偏周围都是熟人，玩的一点都不愉快。” 对于所谓的不愉快，自然就是吃酒的时候没有青楼女子作陪，同行的人自然也懂得。 如果吃烤鸭烧鹅的时候，有莺莺燕燕作陪，那自然就显得更加儒雅了，文人骚客，在这方面难免有点矫情。 “这里可是秦长青给闺女的嫁妆，自然没有那些清雅之事。”说话的人叹了一口气，“在顶层，最豪华的一个雅间，一直都是单独给秦长青准备的。” “令狐冲，你没事提秦长青作甚？”说话的人脸色铁青，此人正是世袭蜜国公封言道。 （PS：有记载的就叫令狐冲，不是金先生写的令狐冲。另外，168的皮肤送了十二个，88的送了大概20多，基本上我快V10了。我看心愿单里面很多人，都不知道是不是各位书友，想要皮肤的给我发下私信，我就直接怼到V10好了……在次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或者你们加我也行，谈情不如斗苟，我花木兰和刮痧小李快市标了，你们带我飞一波，让我刷个市标哈哈…… ） 令狐冲笑了笑，“言道兄，秦长青是你侄女婿，你为何对他有偏见？你们年纪相仿，理应成为好友的才对，你看王敬直、房遗爱、唐义识他们这些连襟，各个都身居要职。” 封言道狠狠瞪了令狐冲一眼，麻痹的，就是秦长青给李冲虚出的馊主意，让他名誉扫地。 封言道是前蜜国公封德彝的儿子，现在继承了蜜国公的爵位，娶了你小姑淮南长公主李澄霞，授驸马都尉、通事舍人。 娶了李渊的闺女，里应该双宿双飞才对，可偏偏这混蛋相中了一个风尘子女，?然后花了二百贯前给那个妓女赎身，可谁知道那个妓女跑了，带着钱跑路了。 封言道一气之下，就把淮南长公主李澄霞给打了，然后这件事被李冲虚知道了，秦长青出了一个馊主意，让李义府把封言道一顿口诛笔伐…… 要说封言道也是牛人，唐高祖武德八年，年仅十岁的封言道袭父爵密国公（从一品，食邑三千户）；贞观四年，以门荫授左牵牛备身，充任皇宫侍卫； 贞观十年，授承议郎（从六品上）、行通事舍人（正六品下），从而正式踏入仕途，开始了他坎坷而又漫长的宦海生涯；贞观十四年，二十五岁的封言道与唐高祖李渊第十二女淮南长公主李澄霞（唐太宗李世民之妹）订亲，授驸马都尉、通事舍人；贞观十五年，授尚书司门郎中并与淮南长公主完婚，成了令士大夫们艳羡的当朝驸马、皇亲国戚。次年就被授予州刺史，成为正三品的位尊权重的高官。 令狐冲是彭城县公令狐德棻的次子，令狐修己的弟弟。 令狐德棻也是大唐的开国县公，曾经配合侍中陈叔达等受诏撰《艺文类聚》，国子监藏书，多出于他的手笔，还曾参与撰写梁、陈、齐、周、隋诸史，联合岑文本修周书、《五代史志》、《太宗实录》、《高宗实录》、《凌烟阁功臣志》。这人最牛逼的一点在于《皇帝封禅仪》是他写的。这本书是后世皇帝封禅的礼仪之法，和王凝并成为初唐最优秀的两大史学家。 令狐家的家风硬朗，有《令狐家传》一直传承到现在，他们家在小武当皇帝的时候，还被待见，李义府几次想置令狐德棻于死地，都是小武妹子亲手拦下来的，没办法，想让武周史名正言顺，还得人家令狐德棻的儿子去写。 封言道扫了一眼其余的人，“令狐冲，咱们这群人里面，不待见秦长青的很多吧？” 另外两位也是官宦之子，一个姓赵，叫做赵步方，一个姓秦，叫做秦时月。赵家就是被秦长青派了一条狗勒索的赵家，秦秦时月理论上是秦长青的本家，之前秦长青见过的，秦德荣的儿子。 “封言道，你这话什么意思？”赵步方脸色一沉，秦长青欺人太甚，他们家还腾出来一间房，两个丫鬟专门伺候一条狗，“你这是在嘲讽我们赵家吗？” “就是。”秦时月也开口了，“封兄，秦长青不认亲，在京兆府把我们秦家排除在外，你是想看我们家的笑话吗？” 封言道瞥了二人一眼，“你们有脾气找秦长青，丢了面子从秦长青身上讨回来，如果没那个胆子，就别和我叫嚣。封某也是实话实说，可不受你们的鸟气。” 砰，赵步方狠狠一拍桌子，恶狠狠的瞪着封言道，“我们赵家吃了秦长青的闷亏，自然会找回来。你何必在这风言风语？我还告诉你了，只要秦长青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摘下他的脑袋当夜壶，一雪他对我们赵家的耻辱。” “告诉你，别说秦长青不认亲，就算是认亲，我们秦州秦家也不需要。”秦明月也是一拍桌子，“封言道，别看你是世袭国公，可我们秦家也不差，在胡言乱语，信不信我先打爆你的狗头？” 封言道一愣，你们特么的是棒槌吗？咱们不是应该一致对外吗？把刀锋对准秦狗吗？窝里斗算什么能耐？ 第一千三百二十章 命里相克 但鹳雀楼的人这么多，封言道又是国公，自然不虚赵家和秦家，挺直了脖子，“来来来，今天你们都打爆我的头看看……不打爆老子的脑袋，你们全他娘的是狗养的……” “卧槽你大爷！” 赵步方现在听见狗字就难受，麒麟进门，已经被赵家视为最大的耻辱，现在封言道骂他狗养的，怎么能忍下这口气？ 一把揪住了封言道的脖领子，抄起一个酒壶，就要打爆封言道的狗头。 “松手，赵兄，快松手！” 令狐冲急忙上前拉架，可还没等怎么样呢，赵步方和封言道就已经打了起来，一顿王八拳上来，闹得那叫一个鸡飞狗跳。 周围的食客们，看到这一幕也是嗤之以鼻，你们骂秦府尹而已，怎么还打起来了？ 京兆府衙门，最近都没事，或者说自打秦府尹上任之后，慧眼识人用人得当，大家各司其职，他也落得一个清闲。 鹳雀楼重新装修开业，秦府尹自然也要来看一看，秦恬和高琁的事儿，秦府尹也没打算拦着，反正和高家也不是近亲，生出来也不会是傻子，更何况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呢？ 秦府尹嫁闺女，必须豪横一点，嫁妆必须要给足，所以，秦府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装备，掌心驽、火枪、袖箭、软甲……带着独眼龙来了鹳雀楼。 高崇看到了秦府尹，第一时间笑面相迎，“府尹大人， 您来了？快，里面请！雅间早已经清扫干净，随时可以开席。” “好，辛苦了！” 秦府尹点点头，开始环视四周，生意十分火爆，食客们有说有笑也十分热闹。 一个鹳雀楼足够他们以后衣食无忧了，要是高琁涨涨本事，在全国开分号，那更是日进斗金，常言道女孩富养男孩穷养，可老秦家不一样，所有的崽崽一视同仁，全都穷养。当爹的不会给崽崽们任何钱财上的支持，生意给他们了，能经营多大盈利多少，完全看崽崽们自己的本事。 就在秦府尹刚走上楼梯的时候，却听见了一阵喧嚣，有人在人群中大骂他是秦狗，然后就打了起来，秦府尹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作为最忠诚的部曲，独眼龙听到之后，瞬间就怒了。 带着一众部曲，呼拉一下冲到了人群里面。 “哪个不要脸的王八蛋敢咒骂主家？” “瓜怂们，通通给我住手……骂了主家的自己站出来。” 面对一群半头白发的部曲，封言道和赵步方、秦明月停下了王八拳，随后就看见秦长青背着手站在楼梯之上。 周围的食客们，自然有认识秦府尹的，顿时就感觉这群闹事的人运气不好，刚骂完秦府尹，秦府尹就来了，他们好像天生就是命里相克。 “刚刚是谁辱骂主家？”独眼龙厉声问道。 之间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封言道，面目狰狞，“就是老子骂的，你能咋的？不光老子骂了，赵步方和秦明月也骂了。老子世袭县公，驸马都尉，你还敢打我不成？” 独眼龙顿时看向秦府尹，秦府尹轻微的点点头，就看见独眼龙对着封言道就是一脚，将其踹飞。 封言道捂着小腹，就感觉自己遭受了奇耻大辱，怒火中烧之下，就要和秦长青拼命。 赵步方抬起头，看着秦长青，言语也十分嚣张，“对，我就骂你了，你能咋的？不光我骂了，还有秦明月……槽，秦明月，你个狗东西，你别跑……敢骂不敢认吗？” 秦明月像是看傻逼一样看着赵步方，我特么又不傻？他不在我敢骂几句，他在了我特么敢骂吗？ 啪！ 独眼龙上前，对着赵步方就是一顿大嘴巴，打得赵步方鼻口窜血。 其余的部曲也上前，揪住秦明月的脖领子，巴掌刚扬起来，秦明月就怂了，对着秦府尹大喊求饶，“哥，我是你堂弟秦明月啊……别误伤了自家人，我可以作证，就是封言道和赵步方骂你的……” “……”封言道和赵步方相互对望一眼，双目喷火，恨不得把秦明月碎尸万段。 一时间，程勋看向秦长青，也不知道该不该打秦明月了。 “勋叔，除了胡国公秦家，咱家没亲戚！”秦府尹掏出来一支和天下，点燃之后吸了一口，随即吐了一个烟圈。 啪！ 程勋听闻，巴掌毫不客气的落在秦明月的脸上。 秦府尹笑眯眯的看着令狐冲，“你……骂过本府没有？” “下官令狐冲，拜见秦府尹。”令狐冲全身一激灵，额头上瞬间落下大量的冷汗，急忙对着秦府尹施礼，“下官今日只是参加聚会，没成想他们会骂府尹大人。下官一直都是好言相劝，赞美大人清正廉明大公无私不惧强权……哦对了，《凌烟阁二十四功臣志》、《名人堂四十八名人志》就是下官的父亲令狐德棻和下官撰写的。” “哦？”秦府尹上下打量令狐冲，“你叫令狐冲？那你会不会独孤九剑？” “大人说笑了。”令狐冲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下官不善用剑，善使直刀。师从褒国公段志玄段老公爷。” “如此说来也是一家人。”秦长青随后点点头，“你父亲文学造诣很高，公正廉明，是本府钦佩的几人之一，你也不错！” “谢大人褒奖。”令狐冲长出了一口气，安全了！ “勋叔、龙叔，打人打脸！” 秦长青说完，部曲们开始动手了，打得赵步方和秦明月二人叫苦连连。 封言道就他妈的就感觉自己流年不利，捂着脸大叫，“秦长青，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准备把人活活打死吗？你们京兆府就没有一点王法了吗？” 封言道吼完，部曲们都是一亮，赵步方和秦明月也是一愣，没想到封言道会救他们俩。 秦府尹扫了一眼封言道，有看看其余的人，尤其是被打的鼻口窜血的秦明月和赵步方，确实很惨。 于是，秦府尹看向了封言道，缓缓开口，“你说的确实对，光天化日之下殴打他人确实有些不妥。龙叔、勋叔，别打了。” 独眼龙等人停手之后，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封言道，你太小瞧我们主家了，想打你一万种别人不能反驳的理由和借口。 第一千三百二十一章 以德服人秦府尹 “哎呀，随意动手打人是不对滴。身为京兆府尹，本官咱也要以身作则。哪怕有人辱我骂我，我也要以德服人。” 说到这，秦长青看了看令狐冲，“令狐冲，本官之前见有人蓄意谋杀，要不是本官让部曲阻止，没准就酿成大祸了，你说对不对啊？” “这……”令狐冲一脸尴尬，思前想后了一番，对着秦长青一躬身，“大人，赵步方和秦明月蓄意谋杀当朝县公封言道，下官亲眼所见！是封言道第一个带头咒骂大人的，还说和大人有私仇！” “我相信令狐大人不会作伪证的，既然证据确凿，那就押去京兆府吧。本官身正不怕影子斜，他们骂就骂吧，本官不和他们计较。但是，这群人也真是的，公众场所打架斗殴蓄意谋杀，严重扰乱了社会治安，有损朝廷官员形象，必然重罚！” 卧槽！卧槽！卧槽！ 封言道、赵步方、秦明月三人的眼睛顿时瞪得大大的，这么无耻的话，怎么能从京兆府尹的口中说出来？ 你特么刚刚还说要以德服人呢，德行呢？说好的德行呢？ 不说别的，京兆府衙门全都是你秦狗的人，我们进去了不死也要脱层皮…… “秦长青，我乃先皇赐婚，驸马都尉、世袭蜜国公，就算是骂你几句，你也没必要公报私仇吧？”封言道怒视秦长青，“你真以为我封言道是被吓大的？” “本府就是单纯的看你不爽罢了！”秦府尹顿了顿，“你为了一个妓女打我大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秦长青也完全是给李冲虚面子，“你特么爱谁谁，别说你是驸马都尉了，你就是当朝王爷，触犯了大唐律疏，也要认罪伏法！” 说话间，门外走进来一人，牵着一头凶神恶煞的恶犬，正是官犬队的单鹰。 “单鹰，你来的正好，把这群人押去京兆府，严加审讯，任何人不得花钱熟人。”秦长青伸手一指封言道，“这个人叫封言道，你派人把李冲虚请去京兆府，让李冲虚协助审案！” “喏！” 官犬队的人可不管那么多，上去就给三人套上了绳索，赵步方和封言道一味地叫喊，单鹰立刻脱下自己的袜子，塞进两个人的嘴里。 刹那间，一股浓重的酸臭的味道，呛得两个人哗哗哗的淌眼泪。 “这里是小女秦恬的酒楼，打扰了诸位的雅兴，本府十分过意不去。免单肯定是不能免单的，就送诸位每桌一只烤鸭、一壶老酒！” 秦长青说完，食客们纷纷拍手叫好。 “另外，本官和诸位痛饮一杯。”秦长青说到这，解下腰间的酒囊，“如果京兆府有需要，望诸位实事求是实话实说，协助京兆府录取口供！” “好！大人放心，他们骂你在先，窝里斗在后……这些全都是事实！” 有了群众的呼声，秦府尹抿了一口就十分满意，看了看令狐冲，“你爹最初把我拍在了名人堂的第一位，我还太年轻，开国元勋很多，我三次找你爹，你爹才把我拍在最后一位。既然遇到了，又是自己人，那就来随我吃顿酒。” “谢大人抬爱！”令狐冲顿时受宠若惊。 进入了雅间，酒菜上桌，起初令狐冲还有些拘束，但几杯酒下肚之后，才发现，秦府尹也是平易近人，在加上名人堂的事情，秦府尹十分给令狐德棻面子，令狐冲也就放开了。 酒喝了一半，高琁来了，走近雅间对着秦府尹一躬身，然后坐在秦府尹的神色。 “秦伯伯，您是不是和鹳雀楼八字相克啊？” 秦长青瞥了一眼高琁，“小伙子，你信不信我教恬儿黑龙十八手？” 高琁全身一激灵，“伯伯，不是你命里和鹳雀楼相克，纯粹的就是鹳雀楼的风水不好。” 嗯，秦长青满意的点点头，拍拍高琁的肩膀，“小伙子，你的路越走越宽了！” “伯伯，您一直都是咱大唐的活财神，不知道这鹳雀楼可不可以在扩大一点儿规模啊？在搞大一点营收啊？” 秦长青略微沉思了一下，走到床前，指了指对面的一家酒肆，严格意义上来讲，酒肆分成了三个部分：酒馆、铁锅炖、火锅。 “你去把对面的店铺盘下来，然后扩大鹳雀楼的规模。”秦府尹说的十分严肃。 “伯伯，你信不信程爷爷会一斧子拍死我？” “他不敢！” “他敢！” “那就没啥办法了。” 秦府尹耸耸肩，然后惊人的一幕发现了，就看见高琁在次一躬身，“岳父，你不能忍心看着我和秦恬没钱花吧？你要知道啊，将来我们俩要置办府邸，要养活仆人护院，还要养活崽崽……哪哪都要钱的，我是个爷们，不能让女人出钱吧？” “你叫我啥？”秦长青瞪大了眼睛看着高琁。 “岳父啊……”高琁挠挠头，顿时改口，“爹！” 卧槽！ 秦长青服了，这混小子也是真他娘的不要脸啊。 “你家又不缺钱……”秦长青不解的看着高琁。 高琁一笑，“岳父爹爹啊，我爹不是去经略东北了嘛，我感觉东北的发展应该不会错，想把生意开到东北去，但是吧……我和秦恬还小，需要一个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程爷爷家不行的，他们家的生意主要营收不在这上面，他们家除了程爷爷、知虎爷爷、知豹爷爷，其它的族人都不靠谱。” 秦长青略微沉思了婴一下，看向身后的令狐冲。 令狐冲秒懂，对着秦长青一躬身，“大人，也巧了，令狐家在辽东有不少的生意，唯独缺酒楼！下官愿意和高小公爷联营！” “好，那就看你们的了！” “但是……”令狐冲挠挠头，“就是令狐家和辽东常家有些过节。现在辽东常家是辽东第一大家族，恐怕他们会出手阻挠。” “辽东常家？”秦府尹愣了一下，“常老太太和常生桂？” “大人，您和常家认识？” 呵，秦长青笑了，“不光认识，还很熟悉呢。你们令狐家和常家有没有深仇大恨？” “大人，绝对没有！就是令狐家的生意做到那了，有了生意上的冲突。但从来没有伤人的事情发生。” 听到令狐冲的话，秦长青满意的点点头，也顿时有了一个很好的想法。 第一千三百二十二章令狐冲前往辽东郡 “这样，我给常老太太和常生桂写一封信，你令狐家也别单独起炉灶了，给常家一个面子，当做是在辽东拜山门了，拿出一成两成的股份给常家。酒楼的生意如果从辽东做到东北，也可以你们三家联营的，常家很不一般的。就连本官……嗯，理论上来讲，辽东之行本府尹虽然抢了高句丽的公主，但自己却欠常家一条命啊，没有他们的保护，本府尹能不能活着走出辽东都两说！” “大人，小官亲自去趟辽东，把这件事办得稳妥一点！” “好！” ………… 九月中旬，辽东的天气晴朗。 在辽东郡公刘仁轨府，小公爷刘正则正在练刀，一套刀法耍下来，也是虎虎生风。 不仅是刘仁轨喜上眉梢，就连前新罗女王金胜曼也是眉开眼笑，不仅看儿子欢喜，看自家的男人更是欢喜。 投降，没啥大不了的，对于金胜曼、金德曼、金春秋而言，他们想的都十分通透，老祖宗就是大周朝分封的皇族，翻一翻族谱，老祖宗们全都在中原，没必要和李世民去杠，更何况杠也刚不过，还不如选择认祖归宗，这样大家的脸面都过得去。 本身使用的文字，就是秦朝的瓦当文，现在大唐给新罗带来了全新的唐文化和儒道文化，全国上下也比以前富得流油，百姓们也都以唐人自居，这是个明智的选择。 刘正则的武术老师叫做常望，被称作辽东的刀剑双绝。 刘仁轨的意图很明显的，儿子要参加科考，文、武状元都要考。 已经打算好了，就让常望带队，带领辽东子弟参加明年的科考，也就是贞观二十四年的科考，辽东郡全郡沸腾，寒门子弟翻身的机会来了。 对于刘仁轨，李世民和李治全都是放养政策，辽东郡交给你了，怎么经营是你的问题，朝廷觉不过问。当然，这个前提是李世民和李治都知道，刘仁轨的绝对忠心。 要知道，一个文臣，顶着巨大的压力，在高句丽、百济、新罗的交界处戍边，也真难为了刘仁轨，但人家刘仁轨，一个军堡政策，就顶住了三边压力，你不服都不行，牛人自然有牛人的办法，不是武将却胜过武将。 辽东水师，这些年经营的也不错，镇守一方海域，在李承乾去了对马岛之后，刘仁轨更是亲自到访，交出了辽东水师的兵符给李承乾。 李渊对刘仁轨也是大加赞赏，亲自给李世民写了书信，要求李世民给刘仁轨升官加爵。 “大人，令狐家的生意……” 常望和刘仁轨对坐，常望给刘仁轨倒了茶，“不是我们常家不给面子，也不是常家非要独赢，而是为了稳固辽东各大家族，很多生意不方便外人介入的。” 说到这，常望叹了一口气，“就好比倭奴、昆仑奴的生意……令狐德棻一辈子刚正，要知道常家还做这样的生意，肯定去朝堂弹劾的。” “我记得名人堂原本是秦爵爷排在第一位的，后来是秦爵爷连续找了令狐德棻好几次，才勉强让令狐德棻把他排在后面的。” “听说了，大人您排在第三位，也算是实至名归。” “那你们何不给秦爵爷写一封信呢？” “对呀！”常望眼睛一亮，“我们怎么把秦爵爷给忘了？前些时日，秦爵爷还委托商队给老祖母送来的蜜瓜。这么多年过去了，秦爵爷一直没忘祖母，逢年过节啥的，礼数全都到，一次不曾落下。” 正说话的手，有军卒来报，“大人，中书舍人令狐冲求见。” “说曹操曹操就到！”刘仁轨大笑，“来人，设宴款待令狐大人！” 令狐冲进入了郡公府，对着刘仁轨深施一礼，刘仁轨把常望介绍给了令狐冲。 三人把酒言欢，相谈甚好。 令狐冲对着常望举起酒杯，“常先生，我是带着秦府尹的书信来的，一封是给老夫人的，另一封是给常生桂常先生的。原计划是今日拜访郡公大人，明日去你们府上的。哦对了，秦府尹还让下官给老妇人带来了真腊、吕宋等地的水果罐头。” “令狐兄，书信不用交付与我。”常望顿了顿，“令狐兄是为了在辽东的生意来的吧？” “不瞒常先生，确是如此。” “辽东的情况和关陇基本差不多的，很多生意不是不让你们令狐家来做，而是令狐德棻大人过于刚正……” “常先生，我爹不管这些的。我来此是想和你们商议一下关于合作开酒楼的事情。秦府尹给闺女搞了一个鹳雀楼，专营烤鸭、烧鹅等吃食，在长安的生意十分火爆，想开到辽东，向东北发展。” 随后，令狐冲把事情和常望详细的说了一番，常望大喜过望，“令狐兄，现在住在哪里？” “就在驿站。” “那我就不给令狐兄弟安排住处了，咱们辽东的驿站足以媲美辽东最好的客栈了，明日一早，我就过去接令狐兄弟，前去面见祖母。只要是秦爵爷提出来的，这事儿就准成。” 常望顿了顿，“另外，关于昆仑奴和倭奴的生意，你怎么看？” “不瞒常先生，这生意令狐家也做的，关内的奴隶市场，有令狐家量程的股份。”说到这令狐冲顿了顿，“我爹不知道这事儿……但我感觉吧我爹应该知道，当做自己不知道罢了。就想要延续，想要壮大，哪哪都需要钱的，贩卖奴隶来钱最快。既然常先生说了，那我也给你透个底，这个买卖令狐家能参与，因为魏王殿下的奴隶资源，有令狐家一份儿！” “那可真是太好了。”常望搓搓手，压低了声音，“我们家的倭奴来源，是中山郡王李承乾！” 哈哈哈！ 二人说完相互对望，之后哈哈大笑，很多犯忌讳的生意大家都做，那就好办多了。 刘仁轨对此也是轻轻一笑，奴隶是国家允许的生意，辽东郡对这方面也不约束，只要不差税收就好。 次日，常家准备了盛大的酒宴，来款待令狐冲，看着秦府尹委托令狐冲送来的各种罐头，常老太太也是喜上眉梢。 第一千三百二十三章 北王庭主力 狼山州、浑河州，有一山一水，山为阿尔泰山，水我多逻斯水河。 河西四郡之中的伊州，就在阿尔泰山的东南方向。李治做皇帝的时候，唐军一直打过了贝加尔湖，饮马安加拉河，你就说牛逼不牛逼就完了。 至于阿尔泰山，怎么说呢，从汉朝的时候开始，就是我中原领土，这是一条呈西北东南走向，斜跨中国、哈萨克斯坦、俄罗斯、蒙古国境，绵延2000余公里的山脉。阿尔泰在蒙语中意为金山，从汉朝就开始开采金矿，至清朝在山中淘金的人曾多达5万多人。 西部的山体最宽，愈向东南愈狭窄，高度亦渐低下；从东北部中国国境线，自西北向东南山势逐渐降低到3000～3500米左右。 山前有西北大断，向南西逐渐下降到额尔齐斯河谷地，呈4级阶梯，山地轮廓呈块状和层状；只在高山地区有冰蚀地形并有冰川，除沿北西向断裂作串珠状分布有断陷盆地外，无大型纵向谷地；阿尔泰山堪称典型的断块山，与天山山脉、昆仑山脉、塔里木盆地、准噶尔盆地形成“三山夹两盆”的地理态势。 参差的山岭将诸如鄂毕河及其主要支流额尔齐斯河这样的大河的水与流入浩瀚的中亚盆地的河流的水分离开来。发源于山地的河流出山后受断裂控制，汇入额尔齐斯河流向西北，成为鄂毕河上游，是中国唯一流入北冰洋的河流。山地植被垂直分布明显。上为山地草甸带与亚高山草甸带，为良好的夏季牧场。低处山间盆地有少量农业，山地富藏有色金属，以黄金为最。 历史上先后出现了塞人、呼揭、匈奴、鲜卑、柔然、突厥、铁勒、蒙古、哈萨克等草原民族部落在此生活。 此时，阿尔泰山的东北方上空，出现了一个个小圆点，原点飘忽的同时，还有一枚枚的信号弹在空中炸响。 胡彪擦了擦望远镜上的霜，对这身边的旗手喊道，“打信号，告诉所有人，别他娘的怕死，飞的低一点。他妈的，来了几个月了，还没找到北王庭的主力？妈的，陛下说了，他把宝压在咱们飞行编队身上了，咱们就不能丢人。” 唰唰唰，旗手开始打旗语，周围的人开始传送，通知附近的热气球，一瞬间，热气球下降了许多，近乎贴着树林的上空飞行。 “彪咋……”一名内侍拉了一下胡彪的胳膊，“快看，快看……” 胡彪不明所以，顺着那名内侍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是一大块的绿地，“那是……” 胡彪打开了地图，开始详细的查看，指了指其中一个地方，“那里是和卜多？” “对就是和卜多（现在的科布多）！” 内侍擦了擦望远镜，“看看那些马，绝对都是战马，还有那些帐篷分部，分前中后三个层次，明显就是大唐防御阵法的布局……” “打旗语，升空！” 胡彪又是一声吼，所有的热气球升空，胡彪用望远镜自己的观察，然后用笔勾勒出大概的模样。内侍看得直咧嘴，胡彪真的太简化了，上面就是圆圈和线条。 “咱们距离薛将军的军营多远？”胡彪看向内侍。 “大概二百三十里左右。” “咱们还有多少燃料？”胡彪又问。 “能回去。” “怕死不？”胡彪抿了一口酒，问道。 “当然不怕了！”内侍拿过胡彪的酒囊抿了一口，“别看俺常亭没卵子，可大是大非面前，绝对不脱后腿，不给内侍省丢人！” “那俺问你，如果让你上阵杀敌，你喊的是什么？”胡彪笑眯眯的看着常亭。 常亭挠挠头，“爹啊、娘啊……” 噗嗤，胡彪笑了，“我们也是，杀喊几嗓子就好了，大多数人冲锋的时候，都喊的爹娘，孩儿不孝了……” “全体都有，背上降落伞。”胡彪扫视吊筐里面的四人，“打旗语，所有人回去安北军大营，咱们留下！” 胡彪说完，常亭一脸不解，“彪咂，我不明白。” “看见那了吗？”胡彪一指圈养战马的马场，“留下来炸了马场！让北王庭的狗崽子们没有战马可骑，给薛将军争取时间！” 说完，胡彪一脸严肃刚毅的看向所有人，“燃料有限，只够坚持到安北军到来，我准备炸了马场，愿意留下来的就养足了精神，炸完了跳伞，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咱们的命了！咱们五个人能拖住北王庭主力，给安北军争取包围的时间，俺彪子觉得这买卖值了！” “胡将军，从有飞行小队的时候起，咱们就一个飞球，一直到现在有了飞行编队，咱们都在一起，定然是生死与共的，你就下命令吧！” “好！检查装备！”胡彪点点头，“打旗语，所有人回营，咱们留下！” 常亭备好了降落伞，胡彪将自己的一柄短枪和一盒子弹交给常亭，“炸了马场之后，如果有燃料，先跑一段路，远离主战场。然后就跳伞，降落之后，朝着打信号弹的方向跑。如果没有燃料了，那就各凭天命！” “嗯！”常亭重重的点点头，“对了，你给左面第三个飞球发信号，那里有飞骑成员。” 飞行编队其余成员，在安北军军营附近降落。 一个人飞奔向军营，安北军营门口，看到这个人之后严阵以待。 这座军营是安北军的主营寨，哨塔上，有人立刻吹响了号角。 营寨的大门打开，一队骑兵飞驰而出，顿时组成了一个军阵，拦住此人的去路。 “来着何人？擅闯军事重地？”一名都尉问道。 飞奔的人停下脚步，看向来的一名校尉，掏出自己的腰牌，“我乃大唐飞骑、飞行编队第四编队编队长，刘茂才。速速带我去见薛将军！” 都尉接过刘茂才的腰牌，顿时对着刘茂才一拱手，“刘将军，里面请！” 刘茂才拿回自己的腰牌，飞奔进入了营地！营地内瞬间升起战鼓的声音，薛万彻再知道刘茂才回来之后，立刻击鼓聚将，不出意外，胡彪找到北王庭的主力了。 第一千三百二十四章 北疆到底谁是爹 “方圆二十里全部封锁，任何人不得踏进一步。” “凡有不明身份者扇子进入，就地斩杀！” “派哨骑，去通知??执失思力、阿史那贺鲁、契苾何力、阿史那社尔，全部前往和卜多，对和卜多形成合围。” “全军整备，检查粮草军械，半个时辰之后，急行军，前往和卜多！” 帅帐内，薛万彻下了一道道的军令，对于粮草，薛万彻扫了一眼录事参军，然后抿抿嘴，粮草管够也不管够。 为什么这么说呢？安北军一路行军到了阿尔泰山附近，如果打一场突袭战，粮草绝对够了，但要是打持久战肯定是不够的。 北王庭的乙毗咄陆可汗也学习过中原的兵法，研究过唐军打仗的方式，甚至是学了一点皮毛，可就是这一丢丢的皮毛，就让他灭掉了南王庭，统一并新建了北王庭。 再加上，北王庭的主力突然消失，让薛万彻也收起了轻蔑之心。 “报！”一名军卒又跑了进来，“大帅，外面有人自称大唐飞骑常万绅，有要事求见大帅。” “常万绅？”薛万彻微微一皱眉看向刘茂才。 “大帅，末将认识常万绅，是不是本人一看便知！” “请！”薛万彻一挥手，有人把常万绅带了进来，经过刘茂才的辨认之后，发现不是冒充。 “大帅，北王庭正在召开分封大会，现已全部聚集在和卜多。” 常万绅顿了顿，“经过飞骑。百骑的详细探查，和卜多现有敌军十二万。大部分都是骑兵！但他们之中却不是铁板一块，还是和以前一样，就是结盟，大家各自为政，外民看似强大，实际上内部虚的很。” “我这里有他们的排兵布阵图。”刘茂才一拍脑门，地上了简单的图画。 薛万彻详细打量之后，“咱们有三万骑兵，只要悄然无声的过去，足以打败他们。但是他们的战马适应那里的气候环境，咱们想追很难做到全歼……” “大帅，胡将军留下了，他留在和卜多，准备炸了马场！”说到这刘茂才的眼睛一红，“这次我们出去太久，燃料也快用尽了，估摸着胡将军只能坚持到大军到达。” 砰！ 薛万彻狠狠一拍桌子，“全军出击，就用咱们手里枪炮刀剑，去问问北王庭，这世界自打有人以来，北疆到底谁是爹！打穿他们，全歼他们！” “大唐万胜！” “大唐万胜！” “大唐万胜！” 北王庭。 乙毗咄陆可汗一直自称自己是王室血统，理所应当成为北王庭的王者，北王庭的战略目标就是覆灭大唐，占据中原。 突厥就是毁在了颉利可汗兄弟的手里，他们就是突厥的耻辱。当年已经打的唐王朝没有还手之力，只需要在发一点点力就能逐鹿中原，可偏偏那个大狗币颉利可汗和李世民斩鸡头烧黄纸拜了把子……自此之后，突厥再也没有了和中原的一战之力。 现在?乙毗咄陆可汗好不容易建立了北王庭，手里又有十二万的大军，只要找准了机会，定然要把大唐打得落花流水，一雪突厥的耻辱。 现在，整个北疆都掌握在北王庭的手里，加以时日，逐鹿中原不是梦。 所以，乙毗咄陆可汗可以的让出北王庭的牙帐，把所有人聚集在和卜多，让主力彻底消失在唐军的视野里面，然后出其不意的攻打安北都护府，占领了安北都护府之后，直取云州和朔州，在打下幽州之后，直取关陇，只要得到关陇的支持，改朝换代轻而易举。 望着天空，一片蔚蓝，乙毗咄陆可汗大笑出声，“几百年来，战死的突厥勇士们，你们就在天上看着，看我直取长安，斩下李世民的狗头！就算是长生天，也会夸我牛逼！” 北王庭的会盟大会，也在此时此刻拉开了序幕。 如果秦长青在这，肯定会说，他们所谓的会盟大会，一股子土包子味儿。 和卜多城，兴建于汉朝，是一座简陋的土城，这座屠城被当成了北王庭的国都。受制于贵族体制影响，北王庭和当年董卓搞得十八路诸侯差不多了，各家势力相互戒备，纷纷看对方不对眼，没啥子礼仪可讲。 一个民族或者说一个国家的起点，最基本的就是完备的礼法，可道德礼法在游牧民族全都看不到。如果关二爷在这，也肯定会说他们是土鸡瓦狗沐猴而冠，就是一群插标卖首上不得台面之辈。 夜幕降临，盛大的篝火熊熊燃起，贵族们在一起又唱又跳，会盟说白了就是乙毗咄陆可汗正式宣布王权，在搞一个什么长生天下凡啥的，暂时震住所有人。 唱跳是用来祭拜长生天的，剩下的就是演武了，收到大唐军制、和大唐演武的影响，乙毗咄陆可汗也喜欢搞这一套，准备在第二天就开始阅兵，然后出其不意的兵发安北都护府。 “我们的耻辱，就来自于南方的唐帝国，那些小国对我们哪有不畏惧的？哪有不恐惧的？这一切的灾难，全都源自于李世民和颉利！” 乙毗咄陆可汗缓缓开口，“先辈们打得中原不能还手，把中原人按在地上摩擦，到了我们这一代，也要如此，这才能对得起先辈，对得起长生天！” “你们要记住，不是长生天抛弃了我们，是我们自己抛弃了自己，抛弃了自己的族人，抛弃了自己的信仰，是我们自甘堕落，才失去了长生天的恩宠。从现在开始，你们要坚信，当我们重新拿起武器，重新捡起被大唐踩碎的荣耀，我们北王庭才是彻底凝聚在一起的时候。长生天也会把目光和恩宠，全都集中在他的子民身上。长生天不朽，北王庭永存！” 周围的贵族将领们，也开始振臂高挥，“长生天不朽，北王庭永存！” “好！” 看着族人们的热诚和斗志，乙毗咄陆可汗伸出手臂，狠狠一攥拳：“我希望你们骑上你们的战马，拿起你们的玩刀，架好你们的弓弩，再展先辈的辉煌，将中原死死的踩在脚下，去统治他们，奴役他们……为了长生天、为了不足率，让我们现在铭誓，踏平中原！就让本王，去点燃北王庭的复仇烈焰！” 乙毗咄陆可汗举起火把，走向了祭台，正准备点燃祭祀的火焰，却发现好几个管状的金属物体从天而降，狠狠扎进了地面，就落在祭台的柴堆旁。 乙毗咄陆可汗先是一怔，很快就喜上眉梢，“我的族人们，你们看见了吗？长生天在眷顾我们，已经降下了旨意，那就让我点燃篝火，咱们一起迎接长生天的赐福！” 第一千三百二十五章 滚别妨碍我种田 三枚半米长的爆破筒，一半没入地面。 乙毗咄陆可汗手中的火把，正准备接近柴火的时候，突然停住了。 然后看向阿史那泥孰，“我亲爱的兄弟，你是我王庭最英勇的勇士，长生天赐福会让你更加英雄。我期待着，你斩下李世民狗头的那一天。在那一天，你会成为北王庭新一任的王！” 阿史那泥孰也是一愣，总感觉这里面有坑，可又想不明白会有什么坑。 从天而降的三个铁管子，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他也在疑惑：难道这真的是长生天赐福吗？ 正所谓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阿史那泥孰将信将疑的接过了火把，然后用力一震臂，“祭祀之火，由我开始！” 火焰冉冉升起，阿史那泥孰似乎听到了，近百年来，突厥无视亡魂的嘶鸣，他相信，从这一刻开始，就是北王庭的崛起之日，中原和北疆的格局也在这一刻掉转，受尽了屈辱的突厥，将重振旗鼓，逐鹿中原。 火焰越烧越旺，周围的人也开始跪拜长生天，他们的喧嚣声，也响彻天际。似乎，他们也见到了，长生天的光芒，早已经掩盖住了中原众神。 呲…… 就在所有人欢庆的时候，火焰点燃了三个铁管上面的引线，引线迸发出一阵耀眼的火光。 阿史那泥孰抬起头，看向天空，发现空中漂浮着一个巨大的球体，球体上还有火焰在燃烧，他的眼睛一亮，“快看，长生天真的赐福了！长生天在看着我们……看到空中的烈焰了吗？那就是长生天赐予我们的力量！” 嗷嗷嗷…… 周围的人再一次跪倒在地，对着空中巨大的球体膜拜。他们，把胡彪当成了长生天！ 夜幕下，薛万彻带领大唐铁骑，正在冲锋。铁蹄践踏大地，形成了极为协调的韵律。在他们的正前方，就是和卜多城，城内灯火通明。 北王庭盛大的日子，引来了磨刀霍霍的安北军，这群人早就憋疯了，离开了安北都护府一路向北，却一直找不到突厥主力，他们早就要疯了，现在他们手中的马槊和直刀，只想痛饮突厥人的鲜血，来祭奠他们连日来的不甘。 戍边，是寂寞的，可作为戍边军重要组成部分之一，安北军、安西军、长城守备军，都是精锐中的精锐。薛万彻近乎带着安北军全员出动，只为全歼北王庭的主力。 一定程度上而言，自打安北都护府建立以来，老程作为第一任安北都护就没闲着，有事没事的时候就殴打一下肆叶护可汗，拿肆叶护可汗练兵，把肆叶护可汗给打服了，老程开始干起了土匪的勾当，哪里有部落就去打那里。所以，肆叶护可汗在临终前，也留下了一句话：安北军，比野蛮人更加野蛮！我做可汗的这段时间，是真的委屈窝囊！安北军悄声无息的进入和卜多城附近，准备发起全面的进攻。 反观北王庭，他们的主力是突厥人，还有很多的游牧民族，他们都信奉长生天，乙毗咄陆可汗就是利用长生天，和他们对李世民的仇恨，将这些人给整合起来。 不光是突厥，少数民族最初还是很强大的，也是和中原并驾齐驱的强大民族，他们之中也有很多野心家，他们都有统一的目标，那就是逐鹿中原，做中原的主人。 但让他们无可奈何的是，中原大地上，总有会出现那么几个神人，在大夏将倾的时候，站出来把他们按在地上摩擦。 从商周开始到近代时期，几乎每一个朝代都会受到少数民族的骚扰。但你会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史书对少数民族的记载是这样的：胡虏无百年之运。 这其中所表达的意思就是，无论是哪个少数民族，也无论采取什么样的方式侵略中原。最后都会以失败告终，结局只有两个：一类被融合、一类被赶回老家。 远在商代，甲骨文所记载的，就有商朝军队讨伐异族的战争，那时候，中原周围的异族被称为“东夷”“西狄”“南蛮”“北戎”。 根据有记载的显示商王武丁对周边国家统一的战争中，北戎的羌人势大，趁着武丁对外征战，就要攻打商朝，然后武丁的媳妇，中原第一位女战神妇好只带着一万三千人，团灭了羌人不说，还配合武丁收复了土方、巴方、夷方等重大战略要地。 最牛逼的是西北战争，也就是妇好带领军队抵御古印欧人入侵的那场战争，如果他们外族入侵成功，即便短暂征服，华夏文明就有可能夭折，而我们的炎黄血脉也会因此断绝。 到了周朝，周穆王横扫四夷，还有《穆天子传》，虽然后来某个二傻子烽火戏诸，让犬戎得势，但你会发现，最牛逼的犬戎确是各大诸侯手里的棋子，表面上是共主，实际上是捧杀，这就有了挟天子以令诸侯，最后犬戎呢？犬戎在中原的王族被同化了，战国七雄很难得的还联合一次，连借口都没找，就给犬戎一族给灭绝了！ 等到了东周的时候就意思了，春秋战国时候起，你会发现除了百家争鸣之外，异族都是被按在地上摩擦的。 楚庄王问鼎天子的时候，异族入侵，楚庄王整了一句“你们也配？老子才是蛮夷”，然后北伐，先后征服诸夏之国。你以为这就完了，历史上记载八个字：抚征南海，训及诸夏。 秦国一看楚国太刚了，那我去打西面吧，于是有了：秦文公以兵伐戎，戎败走。於是文公遂收周馀民有之，地至岐，岐以东献之周。秦国就此成了阻挡西戎继续进军中原有力屏障。除了秦楚外，还有灭了戎狄的晋国、胡服骑射的赵国、消灭莱夷的齐国，使得少数民族不敢再进军中原。 到了战国的时候就更有意思了，虽然中原各国打打杀杀，但都还是沾亲带故的，而犬戎是灭了自己“带头大哥西周皇族”的外人，犬戎的头领，被各大诸侯奉做新的王。 可能各国国君觉得脸上都有些挂不住，所以别看春秋百余诸侯、战国七雄入主中原，打的不亦乐乎，但终究还是“一家人”，我们华夏人打架是我们的“自家事”，异族敢来那就是找打，因此靠近这些少数民族的诸侯国，个个都是摩拳擦掌，等着他们上门，报西周灭亡之仇。 后来看他们实在不来入侵中原了，大家联合在一起组成了联军主动出击，把犬戎给灭族了。什么狗屁的烽火戏诸侯，什么诸侯他们自己把犬戎扶植起来，全都忘掉了，先把你灭族了，绝了后患，然后我们哥七个在接着死磕。 第一千三百二十六章 乙毗咄陆谁才是爹 秦国统一六国，蒙恬在镇守长城。汉朝霍去病封狼居胥，三国时期曹老板、孙权、刘备、吕布、马超、公孙瓒都在对外打仗，国内的战争在初期是很少见的。 西汉时，汉武帝基本上实现了把匈奴赶进沙漠的愿望。到了东汉，日益衰退的匈奴主体终于被汉人消灭，剩余的北匈奴部分西逃至欧洲，与马扎尔人融合，构成今天的匈牙利人。南匈奴则成为五胡乱华的主力，最后消失在民族仇杀和民族融合中了。就算是两晋的时候，那么操蛋的王朝，还出了一个姓谢的神人呢。就别说武悼天王的杀胡令了。 基本上，除了光头校长以外，所有人都信奉的是攘内必先安外，而非攘外必先安内。都是先把外面的人打残了打服了，然后哥几个在摆明了车马，继续死磕。 到了朱八八的时候，开局一个碗，结局一个国，也是历史上唯一一个北伐成功的牛人。 中原民族还有个很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我开垦的田就是我的，你可以打我骂我辱我，但你抢我田试试？打扰我种田我就和你玩命！ 中原民族没啥太大的侵略野心，在别的国家战斗这就那么几次，还全都打赢了，借用某人的一句话就是：汉胡不两立，王业不偏安！ 轰！ 三枚爆破筒近乎同时爆炸，巨大的气浪将阿史那泥孰掀翻在地，他想站起来，却发现前胸冰凉，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洞穿了一样，全身上下血液飞溅，意识也逐渐模糊起来，虚弱的抬起手，想对准乙毗咄陆可汗，却发现全身无力，最终不甘的闭上双眼。 北王庭的贵族们乱作一团，说好的长生天赐福呢？说好的神明降世呢？所有人全都在寻找乙毗咄陆可汗的身影，却发现乙毗咄陆可汗已经风一样跑进了牙帐，让人迅速给的给他穿上他引以为傲的皮甲。 轰！轰！轰！ 又是一连串的爆炸，在马场炸响。 胡彪不断降低飞球的高度，口中还不断的大喊着： “在降低一点，把围栏炸开！降低，在降低！” “等着他们骑马吗？等着他们屠杀你的袍泽吗？” 热气球在不断的降低高度，近乎贴着地面飞行了，胡彪抄起来火油弹，点燃之后，对着围栏就扔了过去。 轰！ 又是一声爆炸，不仅马场的围栏被炸毁一段，熊熊的火焰也溅射在草原战马的身上，战马发出一连串的嘶鸣之后，开始盲目的奔跑起来，纷纷冲过被炸毁的护栏，逃离了和卜多城。 “把飞球升高，所有的爆破筒和火油弹，全都丢下去。不要管那些蛮子，哪里战马多扔哪里！” 安北军也已经到了，伴随着马场传来的一声声剧烈的爆炸，薛万彻举起手中的马槊，凌空一指，“锥形阵，凿穿他们！不管男女老幼，不要俘虏！” “杀！”数万军卒开口呐喊，响彻寰宇。 没有什么过多的战术规划，就是锥形阵先打一个来回，然后要做的就是乱杀了！ 在和卜多城的外围，很多北王庭的武士们，还在睡梦之中，猛然听见震天的喊杀，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马槊洞穿了身体。 一座汉朝建立的土城，近乎没有什么阻拦，就被冲出来一条直入城内的血路。 至于所谓的土城墙，经过百年的风吹日晒，早已经年久失修，很多战马一跃而过。杀进和卜多城的唐军，毫不客气的挥舞手中的马槊和直刀，男人、女人、孩子……在决战的关键时刻，但凡是喘气的都是屠戮的对象。 突厥和大唐，是刻在骨子里的血海深仇，没有所谓的仁义道德，或者说，对于唐帝国而言，用仁义道德去对待敌人，就是奢靡的浪费。 想当年，李世民也是如此，一边和颉利可汗称兄道弟，一边就让大唐战神李靖和苏定方给突厥灭国了。 大唐也绝对不允许，少数民族团结起来给大唐添堵，南北朝的时候就是最好的例子，对待异族，中原人民骨子里都有复仇的基因存在，只要有机会，定然向北方亮刀子。 “这群中原的杂种！” 乙毗咄陆可汗穿好了皮甲，拎着弯刀冲了出来，一声怒吼之后，却发现对面疯狂的冲过来一批战马，战马上的人，穿着明晃晃的明光铠！ 马槊对准了乙毗咄陆可汗的胸口，一名侍卫上前，用身体挡在乙毗咄陆可汗，身体顿时被马槊洞穿。 薛万彻瞬间丢掉马槊，抽出腰间的直刀，对着乙毗咄陆可汗的脖子就砍了过去。 铛！ 乙毗咄陆可汗挥刀抵挡，双刀对碰溅起一连串的火花，乙毗咄陆可汗身体被震得连续退了好几步，弯刀险些脱手。 亲卫此时也到了薛万彻的身后，薛万彻跳下战马，直刀指向乙毗咄陆可汗，用着半生不熟的突厥语厉声喝到，“乙毗咄陆，你来告诉本帅，谁才是杂种？谁才是爹？” “安北都护大都护薛万彻？”乙毗咄陆可汗，在这一刻也猜到了，身穿明光铠的将领是谁了。 “正是某家，乙毗咄陆，薛某终于找到你了。” 直刀一抖，薛万彻摆开了架势，“今日，本帅就用你的脑袋，来祭奠我大唐北疆战死的英灵勇士！” 乙毗咄陆可汗没有直接和薛万彻搏命，如此局面，安北军进入了和卜多城，马场又被炸了，就算手里有十二万人，能赢的几率也很小。 因此，乙毗咄陆可汗虚了，他认输了，秉承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理念，他撒丫子就跑。 就在这一瞬间，薛万彻掏出腰上的短枪，抬手就是一枪，正中乙毗咄陆的小腿，乙毗咄陆怪叫一声倒在地上。 薛万彻不紧不慢的更换好纸质弹药，抬起枪对着他的另一条腿，又是一枪，乙毗咄陆又是一声惨叫。 收起手中的短枪，举起手中的唐直刀，没有什么花里胡哨，没有什么过多的废话，一刀下去，就砍掉了乙毗咄陆的狗头。 北王庭的王者乙毗咄陆可汗，卒！ “打信号弹，上爆破筒、火油弹！”薛万彻神色冷峻的一挥手，“传令下去，今日安北军，不封刀，不留俘！” 第一千三百二十七章 和卜多城破 薛万彻翻身上马，看向天空，一个飞球轰然着火，随后有几个人影在吊筐中跳下，“快，派一个骑营去胡彪的降落点，千万别让胡彪出事！” 长夜漫漫，杀戮不停！ 十二万北王庭的精锐，想一口气全杀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爆破筒火油弹，在这时候派上了用场，整个和卜多城，陷入了冲天的火光之中。 王庭的精锐像是没头的苍蝇，在城内外乱窜，可唐军却越来越多。 执失思力、阿史那贺鲁、契苾何力、阿史那社尔所带领的大军也到了，彻底把和卜多进行了合围，无论他们往哪个方向跑，全都是唐军。 谁也没想到，今天这么大好的日子里，唐军会偷袭。和卜多城内外，陷入了胶着状态，薛万彻带着亲卫营的人，开始高喊，“乙毗咄陆人头在此！” 一时间，唐军听到之后，也全都开始大喊附和，那些刚刚被组织起来的北王庭军队，瞬间松散开了，场面一边倒了。 薛万彻身先士卒，全身上下都是鲜血，带着亲卫营的人，忘情的厮杀，这么多年徘徊在武将序列的边缘，受尽了不被朝廷信任的鸟气，在这一刻全都宣泄出来了。 或者说，薛万彻这些年受尽的苦楚，要用突厥全族的血才能平衡。 就大唐的武将而言，薛万彻不是最能打的，甚至是当年李银环一个人就锤了薛万彻和薛万均两兄弟。 但针对于对外战争而言，薛万彻这一战，也算是一雪前耻，正式进入了一流武将序列。 胡彪安全落地，四外没有什么柴火，直接把降落伞给点燃了，然后嗖嗖嗖的打出三颗信号弹，第一个跑过来的是满头冷汗的常亭，随后是小队的其余三人，见众人都没事，胡彪顿时抄起一把兵工铲，“就地挖掩体防御，枪弹上膛，准备迎敌！” 话音刚落，几人开始挖掘掩体，当掩体挖掘完毕，胡彪掏出来一枚爆破筒，摆在身边。 常亭奇怪的看着胡彪，他总觉得胡彪这个人一点都不彪，“不是全扔下去了吗？你咋还有？” 胡彪笑了笑，“给自己留的！咱彪子绝不做俘虏！” 其余的几个人也笑了笑，扯了一下衣襟，他们的脖子上都挂着一个红绳，红绳下面是个红绸子小袋子，打开一看是一枚纸质弹药。 “常公公，我们都会留一枚弹药，这枚弹药是给我们自己的！” 常亭的眼睛一红，“长见识了，以前他们说战场我还不信，现在信了，你们才是真正的勇士！” 一队残兵，足足有五十多人，狂奔而来，胡彪把枪口对准了对方，等对方跑进了射程之后，也看清了对面的来人，是突厥的残兵。 “开火！” 胡彪说完，四声枪响，四名突厥残兵瞬间倒地，随后弹药继续上膛，又是一轮枪响，突厥残兵停了下来，警惕的看着正前方，当看到对面仅有五人的时候，开始挥动手中的长刀，嗷嗷叫喊着蜂涌这冲杀过去。 常亭第一次杀人，开枪之后，打倒一人，全身都颤抖起来，就感觉血气翻涌，隐隐作呕。 “喝下去！”胡彪看到这一幕，解下酒囊，“记住了，他们不会对咱们心慈手软，咱们也不要把他们当人！生命只有一次，杀一个回本，杀两个赚了！” 在对方距离有八十步的时候，胡彪抽出来刺刀，“上刺刀！一轮齐射后，冲杀过去！” 或许是喝酒壮胆，常亭也给步枪上了刺刀，胡彪将爆破筒别再腰间，手持步枪迎风而立，常亭还以为是什么豪言壮语，谁知道…… “岳父啊，义父啊，儿子不孝了！媳妇啊，我要战死了你就带着孩子改嫁吧！” 其余几人也是一样，随着胡彪奔跑着冲向突厥的参军，口中喊着的也不是冲啊杀啊，只喊着“爹娘，孩儿不孝，不能侍奉你们终老……” 常亭紧跟在后面，耳边传来胡彪的喊声，“常兄弟，跟紧我们，一直向前跑，别停下来！遇到人就捅，捅完再向前跑！” 兄弟？ 胡彪居然管我这个没卵子的叫兄弟？常亭瞬间也是热血沸腾，“兄弟，你们的后背交给我了！杀啊！” 五人对三十，胡彪在最前面，刺刀比弯刀长，瞬间就捅穿了一个人的胸口，然而，胡彪却没有停下来，抽出刺刀，继续向前，一直等五个人把对面打穿了，这才停下脚步，然后五人猛地一回身。 在看对面，也已经倒下了五六个，胡彪等人身上也全都挂彩了，鲜血横流，索性没有伤到要害。 “不怎么样嘛。”胡彪吐了一口唾沫，“兄弟们，继续！” 说完，胡彪端着步枪，依旧带头冲杀过去，突厥人早就被唐军吓破了胆，见这五个倒霉玩意儿全身带伤还一点惧怕没有，又来个反冲锋，顿时四散而逃…… “杀呀……” 常亭不懂得冲杀的规矩，吼了一声之后想追过去，却被胡彪一把扯住了腰带。 “不追吗？”常亭有些杀红眼了。 “咱们只有五个人，是打野食儿等后援的，保持体力等待后援！” 胡彪说完，擦拭了一下刺刀上的血液，也就在这一瞬间，一队身着制式铠甲的骑营出现了，把突厥残兵圈了起来，弓弩上弦，眨眼之间屠杀殆尽。 “可是飞行编队的胡将军？”一名骑兵跑到胡彪近前，“安北军火字营，奉命护送胡将军回营！” “正是在下！”胡彪递上自己的腰牌，“来的挺及时啊！让俺们又捡回一条命！” “薛将军下了死命令，我们就算战死，也要带胡将军几人回营！胡将军，请上马。” 说完，有人牵过战马，胡彪等人翻身上马，跟随骑营离开。 常亭一路上都奇怪的看着胡彪，常涂曾经说过，胡彪这个人运势很好，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天亮了，和卜多城宛若人间炼狱，城内数万突厥人被围困其中。 火炮、虎蹲炮已经架好，唐军列阵整齐，将和卜多城团团围住，一个苍蝇都飞不出去。 执失思力、阿史那贺鲁、契苾何力、阿史那社尔也是异族将领，看到这一幕，却没有劝阻。 契苾何力拉了一下执失思力，“别让老薛下令了，他还年轻，未来的路很长呢。谁去下令开炮谁提前退休，咱们几个快养老了，谁去下令？” 执失思力一愣，很快笑了，正要开口，却被阿史那社尔拦住，“我有伤在身，本就命不久矣，有伤天和的事情，我来做！” 说完，阿史那社尔走近薛万彻，接过薛万彻手中的令旗，用力一挥，“各炮准备，十轮齐射！预备——放！” 第一千三百二十八章 炮弹不会落在同一个弹坑儿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呸，是战鼓喧天，火炮齐鸣！ 作为李世民的妹夫，薛万彻也知道，他要的不是战俘。 但如果在这时候杀了所有降卒，他的武将之路也就就此终结了。所以，手里攥着令旗，一直没有下令，他在权衡利弊。 参考了一下大唐战神李靖，参考一下老阴比李绩……薛万彻笑了，这辈子也不会有他们的高度了，但他也做到了带领大军灭一国，这辈子似乎也值了。 下令杀俘，回去之后交了兵权主动辞官，李世民也会欣然应允，保留一个爵位，去大唐军事学院教书，和媳妇丹阳公主花前月下，也是挺好的选择。 可就在薛万彻举起令旗，准备下令的时候，却被阿史那社尔夺过令旗。 “老薛，我来！” 令旗挥下，炮火响彻天际，整个和卜多城，变成了人间炼狱。 爆炸、尸体、杀戮、鲜血，充斥整座土城，那些被击溃的突厥兵马顿时就感觉，天塌下来了，长生天也不在眷顾他们了。 有人想要突围，却发现一排排的火枪手，阻挡在前，那些想逃走的溃卒，身体瞬间中弹，身体软绵绵的倒在地上。 相对于炮火而言，或许被贞观步枪击杀，才是最好的归宿。 他们所有的胆气也全都涣散了，面对成排的火枪手，他们只能驻足原地，眼睁睁的看着子弹和炮弹落在身边。 北王庭完了，从李世民说要灭国的那一刻起，北王庭就完了，安北军的军令，也是不封刀不要俘虏。游牧民族这些年之所以几十年就叛乱一次，和留俘有很大的关系，留下他们他们就想收复失地，这次打突厥，就是奔着灭族来的。 但是灭族归灭族，这些话李世民就算说了也不能承认，要下面的将领自己领悟，打完仗谁下令杀俘虏，谁就得背锅。 十轮炮火覆盖，将和卜多城像是犁地一样犁了一遍。 阿史那社尔又是一举令旗，“炮弹不会落在同一个弹坑，所有人准备补刀！除了牛养战马，北王庭所有喘气的，就算是鸡狗也一个不留！” 唐军纷纷抽出腰刀，逐渐的缩小包围圈，长年作战补刀他们是专业的。 仔细的搜索每一个角落，就算是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也会补上一刀，绝不放过任何一个诈死之人。 场面很残酷，放眼望过去，会清晰的看到，突厥那些存在侥幸心理的军卒，正被一刀刀的收割生命。 突厥也曾经是强大的存在，现在东西两部突厥被灭，南王庭被北王庭吞并了，北王庭又被大唐灭国了。 往日的余晖，也被大唐彻底浇灭了，从此时此刻开始，所有的一切将埋在沙土草地之中。或许，历史上对其记载也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也就寥寥几笔。 诚如军令那般，城内的呃唐军连和卜多城内的鸡鸭狗都不放过，城外的唐军，则是在刷洗满是鲜血的战马，受伤的军卒则是坐在地上，等待军医的治疗伤口。 大唐民风彪悍，就算是疗伤，刀枪剑戟也放在身边，只要一有风吹草动，他们都会拿起武器，翻身上马，立刻投入战斗之中。 对于身经百战的精锐，他们心中都有一杆秤：只要不死，全都是小伤！ 这是一场大捷，一场让李世民可以安心出海，可以放心离开的大捷。 突厥带给大唐的耻辱，被李世民彻底洗刷，代价就是突厥的彻底灭亡。 薛万彻让人解开身上的明光铠，铠甲上面黏糊糊一层血液，被亲卫用力的撕扯开。 随即，薛万彻放声大笑，“解气！” 没错，他说的就是解气，对于突厥而言，武将们刻在骨子里的基因就是耻辱，被人打到家门口的耻辱。 和卜多城，被炮火炸平了，一颗颗突厥军卒的尸体和人头被堆积起来，大唐的丘八们把他们堆成了一座尸塔京观，然后用火油弹焚烧殆尽，大伙一直烧了半个月，才熄灭。 一座纪念碑，也立在了和卜多城的外面，上面写着：大唐英魂永垂不朽！ （PS：大伙新年快乐，祝大伙儿除夕吉祥，前程似锦，吉星高照，财运亨通，合家欢乐，飞黄腾达，幸福美满，美梦连连。皮肤都送完了，具体多少我也没统计，私信我的和我之前加的都送了。然后，感谢“183/78/16cm”还送我几个皮肤哈哈，谢谢小伙伴，感谢大家的一路支持，新年快乐！） 长安城，城西大食堂。 店小二端上来三碗热乎乎的大米饭，和四碟小咸菜，还有几个小碟，里面是葱花、猪油。 秦府尹盛了一小勺的猪油，撒了一把葱花，倒上一丢丢的黄豆酱油，然后搅拌均匀，拿起勺子，吃了一口，露出满足舒适的笑容。 简单的猪油拌饭，在秦府尹的身上变得华丽起来，李治和许敬宗学着秦府尹的模样，如出一辙的吃了一口，嗯，真香！ 很快，李治碗里的大米饭见底了，对着店小二招招手，“在给我来一碗饭。” 许敬宗吃了一碗，也有些意犹未尽，也让人给填了一碗饭。 “好吃？”秦府尹笑眯眯的看着李治和许敬宗。 “好吃！”李治和许敬宗纷纷点头。 “在来一口姜水，可以解腻的。” 秦府尹端起来姜汤，轻轻抿了一口，李治和许敬宗也是有模有样的学者。 见秦府尹和李治吃的差不多了，许敬宗从袖口里面，掏出来纸巾，递给二人。 现在，擦嘴已经不用丝绸改用软纸了，许敬宗也是紧跟时事，在别人都选择用纸擦屁股的时候，他已经升级成擦嘴了。 在许敬宗的心理，一直都有一杆秤：要么跟着秦府尹一起完蛋，要么就是跟着秦府尹一起上天！ 理论上给来讲，老许和秦府尹之间也是有亲戚的，老许纳妾娶的是虞家的女人，从中做媒的就是秦府尹。 “姐夫，你知道打北王庭的时候，州府的诏书发下去之后，百姓们是怎么说的吗？”李治笑眯眯的，一脸期待的看着秦府尹。 第一千三百二十九章 心塞如李世民 秦府尹笑了笑，没有说话，他自然是知道的，李治就是故意的，故意说这句话，来让秦府尹夸他们老李家是民心所向。 一场灭国之战，需要大量的府兵和民夫，以及不可估量的粮草。百姓们没有思考自己如果把小日子过下去，也没有抱怨国家又起战事，而是主动的支持。 对于关中子弟而言，当年突厥打到了家门口，当今的陛下在做秦王的时候力挽狂澜，阻止了杀戮，五年之后，就干掉了狗曰的颉利可汗。 现在，北王庭势大，在边境烧杀抢掠，打北王庭就是民心所向政治正确。 从隋末唐初开始，数次大战，百姓们也从中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对异族绝不能留任何情面。 尤其是，在普及教育之后，大家也更明白了一句话：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草原民族，没有任何武德可讲，只要他们做大做强，立马就会在边境燃起战火。 所以，只有一个字：打，往死里打！ 大唐经过多年的发展，早已经是露出獠牙的巨兽，很本能的就是“收复失地”。反正你不管怎么找借口，都能找到那就是中原领土的证据。 就好像秦府尹当年和许敬宗所说：实在找不到打国战的证据，就去翻看山海经！整个地球和月球都是中原的。再不济你去翻看道家神仙谱，你会发现整个宇宙都是中原的。要是这样还找不到借口，那就说自己的军卒走失了…… 但大汉朝是强大的，想要找“收复失地”的借口，翻翻汉书就行了，当年冠军侯霍去病追击匈奴军直至狼居胥山与姑衍山，分祭天地，临翰海而还。理论上来讲，贝加尔湖以南全都是中原领土。 讲道理，咱们中原绝不主动侵略，全都是自卫反击。从黄河流域巴掌大的地方，到现在的大公鸡，绝对不是充话费送的。 当然了，不要说就某象，一场侵略战争被他们打成了国都保卫战…… 秦府尹越是不说话，李治就越着急，“姐夫，你不打算说点啥？你真就不打算说点啥？”、 秦府尹抿抿嘴，正了正衣襟，“沙雕当年来长安，我给他上的第一课，叫做弱国无外交！” “……”李治狠狠的瞪了秦府尹一眼，“姐夫，你变了，变得矫情了！” “你姐夫我一直很矫情！”秦府尹没有任何的遮掩。 就在这时候，一匹快马在大街上飞驰，百姓们很自动的让出来一条路，因为这人后背上绑着一枚三角旗帜，是大唐的金龙旗。 战马自金光门入城之后，便振臂高呼： “大捷！大捷！” “安北都护府大破北王庭，斩杀乙毗咄陆及贵族无数！” “大捷！北王庭覆灭！北王庭覆灭！” 一时间，街道上的百姓们，也开始振臂高呼，将大捷的消息不断的传播开来。 随之而来的，是兴奋之余的泪水，这是激动人心的胜利泪水。 “小二，上酒！” 秦府尹推开了饭碗，对着店小二朗声说道。 说话间，丸子汤、糟鱼……等小菜，也纷纷端上桌。 掌柜的站了出来，对着所有的食客们躬身一施礼，随后掷地有声，“大食堂，今日免单，庆祝大捷！” 食客们也欢呼雀跃起来，李治看了看掌柜，嘴角也忍不住露出了一抹满足的笑容。 “姐夫、老许，咱们走一个！” “殿下，干！” 李治突然决定了，今天要大醉一场，来清楚此次的大捷。 然而，就在这时候，单鹰出现了，对着李治躬身施礼之后，给许敬宗和秦府尹行礼，然后正了正衣襟，“陛下口谕，京兆府尹紫宸殿面圣。” “遵旨！”秦长青起身回礼。 “小鹰哥哥，我呢？”李治瞪大了眼睛看着单鹰，满眼都是期待。 “陛下没说啊。”单鹰挠挠头，“殿下，陛下说要单独召见京兆府尹。” 李治抿抿嘴，看看秦府尹又看看单鹰，“你还有公务吗？” “没了！”单鹰摇摇头， “那正好，陪本王喝点，咱们不醉不归！” 带着部曲，秦府尹去了承德门，将身上的一切武器摆在桌子上。 校尉对着秦府尹拱拱手，“大人，陛下特许，您都可以带进去。” “算了！” 秦府尹果断的摇摇头，将一切自卫用的武器暗器全都摆好，然后走进了承德门，在牛逼也不敢带着那些要命的东西进皇宫。 老李对秦府尹也是恩典的，准许秦府尹坐八匹马的马车，准许秦府尹在长安城内、皇城内骑马，可秦府尹一样都没做，就安安静静的做只属于他的美男子。 毕竟，老程那么牛逼，那么得宠，老李也准许老程在长安城和皇城内骑马呢，你看老程骑过吗？ 来到了紫宸殿，常乐正站在门外等待，见到了秦长青急忙施礼，“恩师，陛下就在殿内等着您呢！” 秦府尹点点，迈步进了紫宸殿。常乐一挥手，紫宸殿内所有人离开。 杜志静和杜正伦起身，李世民单独留下了杜正伦，只剩下李世民和秦府尹君臣三人。 杜正伦不明所以，但还是烧水泡茶，论泡茶的功夫，别看是秦府尹发明的全新的泡茶法，但手艺秦府尹比杜正伦他们这群大学士差的远了。 作为最忠诚的晋王党羽，李世民以前还觉得秦长青是没看好李承乾和李泰，谁知道……李世民每次看秦长青都不服气，这种不服气是从骨子里的对智商的不服。老李就感觉，但凡秦府尹不是个未来人，李世民的智商完全碾压他！ “京兆府尹秦长青拜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秦长青对着李世民躬身施礼。 “坐吧。” 李世民坐在茶台旁，杜正伦倒了三杯茶。 秦长青看看茶台，仔细的看了好几遍，想说什么最终没开口。 李世民斜着眼睛看着秦长青，“不是你家的！这是柱子送给朕的！” “哦。”秦府尹点点头，端起一杯茶，一饮而尽，“这茶好喝！” “茶，是你们家的！”李世民撇撇嘴，“好茶都被你喝了……要不是焕儿，朕还喝不到这母树之茶呢。” “……”秦府尹一愣，顿时感觉茶叶不香了，瞥了一眼李世民，“母树之茶，年产不足一斤，基本都被焕儿做茶叶蛋了。” 我特么……李世民就感觉心口一塞，用手捂住胸口，恶狠狠的瞪着秦长青。 第一千三百三十章 翁婿间的好戏码 茶叶蛋？ 那么金贵的茶叶，用来做茶叶蛋？ 李世民就感觉心口一塞，用手捂住胸口，恶狠狠的瞪着秦长青。 随后，就陷入了沉寂，李世民连续看了秦长青好几眼，见秦长青也不说话，“你，不打算说点啥？” “这茶叶不错。要是焕儿做点茶叶蛋，臣最少能吃十个！” 砰！ 李世民脸上出现了怒起，“来人，把他的椅子撤掉！” “等等！” 秦府尹急忙站起身，然后退了三步，对着李世民一躬身，“恭喜陛下、河西陛下，安北军大捷！” “嗯。”李世民点点头，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都是小事，都是小事。这些年，咱们打得灭国之战还少吗？坐吧，坐吧，就当回自己家了。” 你特么这么凡尔赛，你爹老老李知道吗？ 秦府尹一阵腹诽，重新坐在椅子上。 “贤婿，你觉得北方能有多少年的安定？”李世民满眼期待的问道。 “杀了多少人？”秦长青略微沉思了一下问道。 “北王庭，十二万精锐，逃走的不足三千。”李世民顿了顿，“朕让单道珍给他们让路，让他们顺着丝绸之路从西面南下，去给波斯、大食、罗马添堵去了。” “陛下，也该抓紧了！”秦府尹深吸了一口气。 “抓紧什么？”李世民一脸不解，“你要赶朕走吗？” “不是！”秦长青正了正衣襟，“恢复国力，臣想去打扶桑了！” “呵，呵呵！”李世民一脸不屑，“弹丸之地罢了，还有吐蕃重要？” “这仇是刻在我血液里印在骨子里的，臣必须亲手灭了他们！”说到这，秦长青叹了一口气，“吐蕃，现在没必要去打的，从内到外分化，只要还要五年。臣和诸位宰相叔伯研究了，在吐蕃的西北建铁路，常何从西南包围了吐蕃，臣从西北包围，铁路建成之后，如果柱子和军械研发司靠谱，一次能运五万兵！他们很好打的，扶桑不好打。别看他们只是弹丸之地，可他们能忍别人所不能忍，他们求和朝廷能拒绝吗？所以，只有臣去才下死手！只有臣可以不要身上的任何官职，杀了一切和谈使节，把他们彻底灭国！” “长青！”李世民站起身，走到窗口，“有些事，你现在多做一点，以后就少做一点。朕不能像以前那样的支持你了！” “……”秦长青跟在李世民的身后，一脸费解。 “这阳光真好！” 李世民抓住了秦长青的手腕，“你说的对啊，生活要有点仪式感。但朕的仪式感太强了，忒不接地气了。” “……”秦长青依旧是一脸懵逼，跟着李世民看着阳光。 “长青，属于我们的时代结束了。” 李世民停顿下来，深吸了一口气，“但属于稚奴和你的时代来了！” 秦长青愣了一下，正想开口，却被李世民打断了。 “你的才能胜稚奴十倍百倍，未来必能安国，终定大事。若稚奴可辅，辅之；如其不才，你可自取！” 卧槽！ 秦长青一把挣脱开李世民的手，连续退了好几步，“岳父，你想我死直说行不？你可是万人敬仰英明睿智的天可汗，不能学大耳贼啊！” “正伦，把朕的话记下来。” 然后，李世民一转身，阳光照射在龙袍上宛若是有一层光晕，像极了真武佑民天君降临。 老李说完，杜正伦开始记录，然后李世民一脸期待的看着秦长青，等待秦长青的答复。 秦长青咬着牙，思量再三，对着李世民一躬身，“臣安敢不竭股肱之力，尽忠贞之节，继之以死乎！” 唉！ 李世民叹了一口气，“这不行啊！” 说完，拿起水碗，沾了点水，在秦长青的额头上脸上都弹洒了一点，然后满意的点点头，“正伦，写吧！” 于是，就看见杜正伦奋笔疾书： “帝召青于殿，属以后事，谓青曰：“君才十倍稚奴，必能定安国大事。若子可辅，辅之；如其不才，君可自取。 青听毕，汗流遍体，手足失措，泣拜于地曰：臣安敢不竭股肱之力，尽忠贞之节，继之以死乎！ 言讫，叩头流血。” 写完，李世民在一旁满意的点点头，“就这样，抽空给孔颖达看看，让他写一篇文章，刊登在报纸上。” 然后，走近墙面，就像是故意恶心秦府尹一样，一惊一乍的，“哎呀，朕的贤婿啊……岳父还想给你一柄天子剑，可突然想起来，天子剑给知节了，你说你气不气？” “岳父。”秦长青一脸嫌弃的扫了一眼李世民，“你这样戏弄女婿真的好吗？” “你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魏征、柴绍都知。不出意外，马周也应当猜到了七七八八，只是不敢下断言罢了。” 李世民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岳父也是爹，这是当爹的临走前，给你保命符！” “你这当岳父的，就是见不得女婿好，你……” 话说了一半，秦长青突然领悟了李世民的用意，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也出现大量的冷汗。 看到这一幕，李世民笑了，杜正伦也无奈的摇摇头。 秦长青对着李世民深深一躬身，“小婿谢岳父抬爱！为江山、为社稷、为李家繁荣昌盛，臣定当竭尽全力死而后已！” “嗯！”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拍拍秦长青的肩膀，“你现在是大唐最大的门阀世家了，但从你对稚奴和兕子的教育，对你秦家的子女教育，朕信你！但朕不相信你身边的人！这不是在敲打你，而是在敲打你身边的人！” 说着，李世民给秦长青讲了一个关于骊山风景区的他看到的一幕：骊山风景区的小猴子抢游客物品，屡禁不止。最后马周给出了一个办法，每次看见小猴子抢游客物品，就让管理员揍猴王。一次两次倒是没什么，到了第三次的时候，管理员刚揍完猴王，猴王转头就把抢东西的猴子给揍了。如此反复了几次，在猴王的“武力胁迫”下，小猴子就再也不抢游客的物品了。 说完，李世民笑了，秦府尹也爽朗的笑了。 第一千三百三十一章 程处亮回京 东阿县公程处亮，离开波斯都护府回京。 先是去面见了李世民，随后单独拜访了晋王李治，然后过家门而不入，直接来到了秦府。 兄弟重逢是好事，程处亮是秦长青的第一个肝胆相照的朋友，自然要盛情款待。 然而，当听说程处亮三过家门而不入之后，老秦懵逼了，“那啥……龙叔，快备一车豪礼，给程伯伯送过去。” “哥。”程处亮斜着眼睛看着老秦，一脸嫌弃，“俺爹对你比对亲儿子都亲，你怕他作甚？你看看我，效仿大禹……” “我不是怕程伯伯，我是怕程伯伯搬空我们家的地窖。”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程处亮抿抿嘴，“我爹搬空你的地窖，你不就能名正言顺的进货了？那么多东西，吃不掉就过期了……” “……”秦长青神色复杂的看着程处亮，“你这么说似乎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说到这，秦长青开始上下打量程处亮，“你比以前黑了，也更丑了！但是吧，身材却健硕了许多。” “哥，有你这么夸人的吗？” “这个吧……”秦长青的表情有些僵硬，“是实在没啥夸你的了，只能说你健硕。” “那行吧，我就当你夸我了！” 经过几年的历练，程处亮眼神犀利了很多，隐隐约约之间，还散发着一股子大将之姿。 “从你身上散发出来的王霸之气，我差不多能猜到，你岳父又给你升官加爵了。”秦长青抿抿嘴，“你岳父太抠搜了！” 哈哈哈，程处亮大笑，“说的就像不是你岳父一样。我不是不回家，是不敢回家。咱岳父，把我的爵位升了一大级……唉，现在是东阿县开国公了！你说我爹也是开国公，我也是开国公，我大哥是县公……我爹就反对这些，回家我爹得抽死我！” “那你不会不要？” “我敢吗？”程处亮抿了一口酒，一脸无奈。 “这些年在波斯都护府如何？”秦长青问。 “搅屎棍子做的顺顺利利。先是帮助波斯和罗马打残了大食国，然后就私底下给了大食国一点武器援助，现在他们三家打得那叫一个火热。” “嗯，不错啊！”秦长青眯起眼睛看着程处亮，“以前没发现，你还有老阴比的潜质。” “可拉倒吧，都是李长庚，这货才是老阴比，你是不知道大唐镖局……一个个都他娘的赶上土匪强盗了。” 说到这，程处亮的眼睛一亮，“哥，我们去了之后听你的，干起了劫道的买卖，太特喵的挣钱了。修路之后建设各大收费站，然后波斯、大食和罗马的商队不交过路费，我们先锤他们，打完他们再讲理，挨揍完了，还得给咱们钱！剩下的就是军火交易，全他娘的用希腊火换，不要钱！” “嗯，现在咱们大唐的希腊火储备已经很厉害了，听说还有希腊火源源不断的运回来？” “对呀！最初的时候就是这么交易的，后来李长庚一看，那地方挖个坑就出希腊火，就开始用军火买地皮，然后名正言顺的驻军，有人找咱们麻烦，直接就开干！现在很多人都住在咱们大唐的领地里，不为别的，就是安全！” 程处亮顿了顿，“那里的人还给咱们买下的地方叫做唐人区！这名字一听就觉得格局小，李长庚直接改名中华城！现在咱们在小亚细亚有了三座中华城，每座城池屯兵一万。吐火罗被咱们吞并的差不多了，我这次回来一是回京述职，另外就是请求陛下迁民。” “没有啥造反的各种小势力、小武装吗？” “没有啊。”程处亮摇摇头，“完全按照你规划的那样，我们绝对不碰当地居民的一针一线，相反，还会教他们耕种，教他们识文断字，基本上大部分人都会说唐语，道教也开始逐渐普及了。他们的心思和咱们大唐的百姓一样，吃饱了穿暖了能务工有钱赚，谁造反？” “而且，咱们中华城是和平区。最初的时候，有捣乱了，直接就砍了。后来波斯、罗马、大食三个国家战乱不断，很多人都住进了和平区。剩下的就是文化输出和通婚了，我感觉不超过两代人，他们连母语都能忘了。” “但是，我们波斯都护府也面临一个很严峻的问题。”程处亮一口干掉碗里的酒，然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你猜猜是什么？现在整个波斯都护府都难受，闹不好就里外不是人。” “李恪！”秦长青略微沉思了一下，“李恪找你们借兵了？” 卧槽！ 程处亮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哥，你咋知道的？” “权万纪出的主意，李恪暂时还不敢！”秦长青笑了笑，“陛下怎么说的？” “陛下让我找晋王殿下，然后我就去了。”程处亮说到这，脑袋瞬间就耷拉下去，“可咱们的小舅子说了，让我和长思权宜处理。这不是说了等于没说吗？” “不，他已经说了。” 秦长青说完，程处亮一脸不解，“哥，你别闹，说了？说什么了？” “让你们权宜处理啊。”秦长青耸耸肩，“你忠心的是谁？” “朝廷！”程处亮说的十分肯定。 “错，你忠心的是咱们的岳父和小舅子！” “所以嘞？”程处亮挠挠头。 “我这么问你吧。如果权万纪找你爹借兵，你爹会借吗？” “这……”程处亮沉思了一会儿，“会借！但要分怎么个借法。不到李恪生死存亡的时候，我爹绝对不会动一兵一卒！” “那你看……”秦长青给程处亮倒了一碗酒，“你要记住，国家最关心的丝绸之路是否畅通，丝绸之路是否还在朝廷的手里。现在的战争，只要自己人不走私现役的军火，基本都是碾压的战争。李恪那边，陛下已经给他画了一个圈……天竺！他不能过早的走出天竺这个圈！” “那会不会发生七王之乱那样的事儿啊？”程处亮脸色一惊，“那我们要是借兵，将来要被满门抄斩的。” 第一千三百三十二章 如何让长孙无忌不出海 “不会！一代一代的分封下去，有利有弊的。”秦长青说的十分肯定，他相信李治的政治手腕。 “哥，你这么说我就懂了。”程处亮说完，神秘兮兮的看着秦长青，“哥，听说你和……最近没去观里烧烧香？要我说你这件事干的漂亮，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怀上了！”秦府尹淡定自若，“听赵德全说，不出意外是个男娃！” “那就恭喜你了！” 说到这，程处亮喝了一大碗酒，然后拥护袖子擦擦嘴角的酒渍站起身，“我也得走了，我的先回家和我爹研究研究，然后回县公府……好几年没见我媳妇了，十分想念。今晚一定要战斗到天亮，争取让俺媳妇再生一个！” “……” 就在秦长青的差异之中，程处亮走了。 秦长青站在门口，陷入了沉思。李世民要走了，因为他的出现，历史车轮的轨迹变了。 接下来李为善就要上位了，如果直接越过太子这一步，肯定是新君新气象。李世民只要一出海，那些仇人们，肯定一个个的站出来。 秦长青入仕以来，树敌无数， 权势一个比一个大，但是最关心的一个人还是长孙无忌。 “妈的，咋能让长孙无忌不和老李出海呢？” 秦长青脸色一沉，呢喃道。 ………… 一觉睡到自然醒，秦长青让人约上了段志玄。 然后，两个人到了小清河旁的树林里面，秦长青彻底化身成了小孩子，开始爬树掏鸟窝。 段志玄看着秦长青，无奈的一笑。好歹你也是帝婿，也是京兆府尹，三十多岁的忍了，居然还不顾身份的去掏鸟窝。真不知道你是童心未泯，还是越岁数大越弱智了。 “长青啊，你可积点阴德吧。”段志玄一脸无奈，“他们又没招惹你，你何苦和鸟窝过不去？掏鸟蛋没毛病，可你一副咬牙切齿要灭鸟满门的架势，就是你的不对了。” 秦长青掏了一个鸟窝，然后看看段志玄，又看看独眼龙，一脸尴尬，“龙叔，那啥……就是那个啥……我下不去了……” 独眼龙听闻，急忙让人找梯子，几番忙活下来，秦府尹才红着脸下来，然后手在怀里一掏，对着段志玄一阵显摆。 “段伯伯，还是家里好啊。”秦长青和段志玄坐在小清河边，“山好水好媳妇好子女好。就连鸟窝都透着让我去掏的亲切感。” 独眼龙在河里用米糠烈酒等东西拌的鱼食，在距离五六米远的地方打了窝，递上来钓具，段志玄和秦长青开始比拼钓鱼。 段志玄连续钓上来四五条大鲤鱼，还有一条肥硕的青鱼，在一看秦长青，一上午都一无所获。 下意识的，秦长青摸了摸后腰的位置，摸出来一个小号的爆破筒，正准备点燃丢进河水里，却听见段志玄假意的咳嗽几声，随即一股鄙视的眼神，将秦府尹笼罩其中。 “伯伯，炸鱼也是捕鱼的一种方法！”秦府尹恬不知耻的说完，收回了爆破筒。 “你这叫一时的痛快。”段志玄收起了鱼竿，站起身，“??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 “还望伯伯为小侄解惑！”秦长青正了正衣襟，对着段志玄躬身施礼。 “人呐，站的越高摔得越狠。风光无限的巅峰时刻，首先要清醒的判断局势。为以后的路布局。谋求发展的前提，是要保全平安。” 秦长青听闻，眼睛一亮，“伯伯，小侄就是这么想的。” “你？”段志玄丝毫不掩饰眼中的不屑，“别人一脚迈进朝堂，都是如履薄冰，不允许自己出现任何的差池。哪怕走错一步，都关乎一家老小的性命，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走一步看百步。你是闷头扎进去，像是没头苍蝇一样乱窜。但你运气好，有老程罩着，有你这群叔伯帮衬，不然老狐狸有一万种方法诛你九族。” “说到底，你们是亲戚，你们全都是外戚！无可否认，晋王殿下在你家长大，叫你一声父兄也不为过，但你要知道，君是君臣时臣，坐在那个位置上，心术都是炉火纯青的，很多时候，在怎么亲密无间的人，也经受不住人性的考验。” “别说是你，任何人都赌不起，更不会有人去赌这操蛋的人性！但是你心中无欲无求，是对的。老狐狸已经给自己留退路了，关陇有人已经进入了安西都护府和安北都护府，最差的都是都尉。老狐狸已经开始布局了，掌握了军权，才能保障一家老小。” “伯伯，那小子岂不是没啥退路了？”秦长青瞪大了眼睛看着段志玄，一脸费解：长孙无忌贪军权，历史上没有任何记载啊？真的是这样，那可真就麻烦了，好不容易稳定了西域和北方，不能因为派系之争毁于一旦。 “长青，你欲如何？”段志玄问。 “伯伯，我不知道。”秦长青回答的十分诚恳，“我就是不希望长孙无忌和陛下出海！我要在陛下离开之后，弄死他！” “不想他出海？”段志玄笑了，“矮了，你矮了，格局矮了！” “……”秦长青依旧像是傻白甜一样看着段志玄。 “知节让你铲除他的羽翼，你只做了一半。那段伯伯在教你一次。”段志玄指了指秦长青的腰，秦长青急忙解下酒囊，递到段志玄的手里。 段志玄抿了一口酒，“欲使其消亡，必先让他疯狂膨胀！” “这……” “陛下要出海了，会留下辅佐的臣子，你可以私底下让人推选长孙无忌为辅臣之首。” “陛下会同意吗？” “陛下同不同意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长孙无忌为了这个所谓的辅臣之首，会自己找借口留下来。” “就这么简单？” “对，就是这么简单！”段志玄回答的十分肯定。 说到这，段志玄又顿了顿，“另外，我再给你提个醒。” 段志玄压低了声音，“如果晋王殿下登基，你写一道折子，把英国公李绩外放，如果英国公答应，则可信。如果英国公犹豫，必将成为下一个长孙无忌！” 第一千三百三十三章 李世民册立太子 “李伯伯？不会吧？”秦长青“天真的”看着段志玄。 “长青，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会不会，只有人做不做！” 段志玄说完，拍拍秦长青的肩膀，“除了知节，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老夫在内！今日之事，你且记下，慢慢的思量……准备酒菜吧，咱们野炊。” 临近中午，秦长青和段志玄都喝飘了，段志玄拎着一坛子烈酒，上了马车离开。 看着马车离去的背影，秦长青对着自己的脸就是一巴掌：对，是李绩，就是李绩！ 但很快，秦长青又疑惑了：不对啊，不是李绩，是李绩的孙子！ 这件事就要说李世民了，每个朝代都有一些人觊觎着王位，因为王位的争夺而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实际上想要夺得王位并不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追溯到以往的历史，每个皇帝为了抢夺王位可谓是方法用尽，甚至手足相残，不惜杀死自己的亲人。李世民就是争夺王位这群人中的荣耀王者。 李世民自己做过这样的事情，肯定不允许再出现在儿子的身上，古代的皇帝为了能让自己和后代的王权更加牢固，不惜削弱和杀害那些位高权重的大臣，具体参考朱八八。 老李也做过这样的事情，当时做过两次。第一次，他先将唆使太子李承乾谋反的张亮处死，而另一个人他既想杀又不舍得杀，这个人就是老阴比李绩。李世民在临终前给儿子遗言：李勣的本事不在父皇之下，甚至超越了父皇。但他是个聪明人，虽然对我忠心耿耿，但是你和他却不熟悉，我无法判断李勣是否忠心于你。和程知节不一样，程知节进宫就会交兵符，但李绩不会。你就找借口，夺了李绩左卫率、大司空的职位，将他调配到外地，如果他敢抗命，你一定要杀了他，不然后患无穷，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历史就这么记载的，李世民说完过了不久就去世了，再看李勣，被任命后，老老实实去了外地做官，他领悟到了李世民的用意，不敢不从。最后，李治登基后，将李勣调配回京，并对他委以重任。李治之所以能立小武妹妹为皇后，李绩和许敬宗都从中出力了。甚至小武对李绩也十分偏袒，但李绩的孙子明显就不行了，没有理会李绩的用意，最后没小武无奈的刨了李绩的坟，灭了徐敬业一脉。 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小武妹妹又把李勣与开府仪同三司张行成、扬州大都督许敬宗、尚书右仆射马周一同配享唐高宗庙廷。神龙元年的时候，唐中宗李显复位，下诏恢复李勣的官爵，并重新为他起坟改葬。 而此时的紫宸殿，段志玄、李世民、李治相对而坐，中间放着一个汤水翻开的铜锅子。 “陛下，事都办完了！”段志玄拍开酒封，给李世民父子倒了一碗酒。 “难为你了。”李世民叹了一口气，“长青怎么说？看出来是朕让你去的了吗？” “陛下，不是臣主动去的，是长青自己送上门的。”段志玄涮了一块羊肉，“臣这几日一直没想好，怎么和长青开口，然后这小子自己派人把臣请过去钓鱼了。自己往枪口上撞。” 哈哈哈，李世民爽朗的笑了，“如果辅机就这么和朕走了，他心里也会不舒服。至于茂公……朕也不是不相信，朕确信他忠心的是朕，但朕要走了，朕不确定他是终于朝廷还是终于稚奴……人呐太聪明了，就让人怕。若是人人都如你、药师、知节这般，朕前几年就出海了。” “陛下，那臣……” “辅国大将军、镇军大将军的职位，朕是不能收回来的，稚奴也不会收回来，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你还得镇守京师呢。” “段伯伯，有您老镇守京师，为善安心。程伯伯我看他心性还很野呢，等将来打吐蕃，还要他挂帅出征呢。”李治笑眯眯的说道。 段志玄对着李世民父子一拱手，“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严重了。”李世民摆摆手，“志玄，你观辅机，是走是留？” “这……”段志玄略微沉思了一下，“臣暂时不能妄下断言，万一就走了呢？” “那就拭目以待吧。”李世民举起酒杯，“来，满饮此杯！” ………… 次日，一名小太监，快马来到了秦府。 “府尹大人，陛下已经下旨，册封晋王殿下为太子！旨意已经由三省昭告天下！因为您没有在京兆府衙门，所以特地让奴婢把抄录的圣旨，给府尹大人送过来。” 秦长青一愣：老李忒不像话了，说好的直接越过这一步呢？ “给我？他自己定的事情，给我抄录一份作甚？” 秦长青嘴上这么说，还是接过了抄录的圣旨，大概意思就是，李为善此人是属于众望所归，天选之人，孔门子弟集体上书，称颂李为善能永固唐邦。既然是民心所向，朕不能掠过那一步，正式册封李治为太子。 秦长青从头看到尾，看得十分仔细，这份旨意很明显的就是出自孔颖达的手臂，收起来圣旨，秦长青也满足的笑了。 给小太监拿了赏钱，随后让人准备了豪礼，送去了晋王府。 但很快，秦长青就摇摇头，找来了李焕儿，“媳妇、媳妇……备上豪礼，去为善府上……” 秦长青则是准备去道观：今天是个好天气，里应该和丽质庆祝一下。 但很快，秦府已停住脚步，相对而言，秦长青也不断的提醒自己，李世民要走了，李治也即将登基，秦长青的爵位也会恢复如初，没准还会爵位再进一级，秦家已经成了全大唐最大的门阀，风光无限的后面也是危机四伏，做人做事也要低调低调再低调。一步走错，就会万劫不复，这样时刻算计的日子，可能要过一辈子了。 秦长青开始奋笔疾书，写下了一份奏疏，是给长孙无忌请功，给长孙无忌升官加爵的，并且力保长孙无忌任辅臣之首的。 上面没有写日期，也没有写署名。随后又按照历史的轨迹，写了一封调任李绩去叠州都督的奏疏，下面大大方方的写上自己的署名。 但第一份奏疏，让秦府尹犯难了，他要是写上自己的名字，肯定是不行的，想了好一会儿，秦府尹突然眼睛一亮，把第一份奏疏放进怀里，找来秦毅，“毅叔，准备一车豪礼，咱们去拜访一下赵王李福。” 第一千三百三十四章 福儿你要钱不要 赵王府。 秦府尹正了正衣襟，然后对着禁卫一拱手，“京兆府尹秦长青，拜会赵王殿下。” 禁卫急忙开门，跑进去通秉，里面走出来一位管家引导秦府尹入府。 进入了赵王府，发现李福在吃酒，正堂之内，一群胡姬在翩翩起舞。 李福有些喝多了，迷离的双眼看着秦长青，“姐夫，来得早不如来的巧，这些胡姬可都是……” 话说了一半，李福对着自己的脸啪的就是一巴掌，然后意味深沉的看着秦府尹，“姐夫，在民间有小舅子给姐夫找女人的传统吗？” 秦府尹斜着眼睛看着李福，然后傲然的一昂头，“你姐夫我为人正派，谦谦君子，就算是民间有这样的习俗，但也绝不会在你姐夫的身上发生。” “呵，呵呵！”李福笑了，“嗯，确实。我听说云麾将军回京了。” 随即，李福一摆手，让胡姬们全都散去，重新准备了酒菜。 “姐夫，你说要是承乾大哥和青雀哥哥在京城，会不会感慨世态炎凉成王败寇？” 李福脸上带着一点好奇，眼中全都是期待之色。 “那谁知道呢。”秦长青说的含糊其辞，“我来除了是想和你庆祝一下，另外有个生意，我觉得你最合适不过了。” “什么生意？赚钱不？”李福顿时瞪大了眼睛。 “挣钱啊，肯定是挣钱的。我考虑了很多人，甚至把李慎也考虑进去了，但都没有你合适！” “真的？”李福略微犹豫了一下，“姐夫，你不是坑我？” “我们是好兄弟啊，我怎么会坑你呢？”秦府尹笑眯眯的看着李福，“生铁的生意，我准备交给你打理。” “好……不是……”李福的身体下意识的向后挪了一下，“姐夫，生铁的生意，多数都在赵国公长孙无忌的手里，你把生铁的生意和我联营？你这不是坑我吗？在怎么说，那也是名义上的舅舅，我这小身板可经不起折腾。” “我这么和你说吧。”秦府尹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说道，“他会屁颠屁颠的让你做生铁的生意。” “这……”李福对秦长青一脸的警戒之色，“姐夫，我能信任你吗？” “你完全可以相信我的。”秦长青叹了一口气，“我也想好了，不和他斗了，斗下去也没啥意思。大家都是外戚，没必要搞得你死我活的。” 说到这，秦长青拿出来之前写好的奏疏，递到李福的面前，“所以呢，我希望长孙无忌留下来，辅佐你的稚奴哥哥！我这个人不喜欢朝堂，没啥太大的才华，也不懂朝堂的道道……可长孙无忌不一样，人家有宰辅之才，该让贤的时候得让贤，谁让咱们是一家人呢？我总不能为了自己的前途和钱途，就窝里斗给为善添堵不是？” 看了看奏疏，李福倒吸了一口凉气，“姐夫，举荐他做辅臣之首？那你还有活路了吗？” “无妨无妨，舍小家为大家！”秦府尹努力的保持高尚主义情操，“所有的一切，我来背负，只求为善登基之后，没有人给他添堵就好了。” 李福觉得自己很倒霉，就不该在这个时候回京。他因为身份特殊，过继给了李建成，所以很多事情都要避嫌，可偏偏就有人推着他往前走。 “姐夫，我能让禁卫进来，把你给轰出去吗？”李福对着秦府尹挤挤眼，一脸的憨憨相。 “外道了不是？咱们是一家人，我是来让你发财的，不是让你跳进火坑的。” 说到这，秦府尹开始给李福洗脑，“福儿啊，你这人哪都好，就是有病！” “不是……姐夫，我能吃得好喝的好睡得好，我哪来的病？”李福一脸不解。 “你是心病！” “心病？姐夫，别闹！”李福急忙摆手，“我自打懂事起，第一个离开京城去封地的，就是为了躲避那些事儿，你可别侮辱我。” “你确实是心病，和生老病死无关。诚如某个大和尚所说的，心病有很多种，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离合既循环,忧喜迭相攻，你是求不得！” 秦府尹顿了顿，“归根结底，你没有想去争，可你贪了，你想有钱，你想过奢靡的日子，可因为你身份特殊，所以你求不得。我来你府上，主要目的是给你治病的，让你将来能像韩王李元嘉那样，做一辈子的逍遥快活的王爷！但你居然不理会当姐夫的一番苦心……” 秦府尹说的那叫一个痛心疾首，抄起奏疏放进了袖口，“那这件事就这样吧，我走了，我去找李慎去！” “等等……”李福突然叫住秦长青，“姐夫，那你给我一个让我推举长孙无忌的理由。” 秦府尹将奏疏塞到李福的手里面，“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这些地方，我曾经带李承乾和李泰都去过！” 坐上了秦长青的马车，出来长安城，穿过小清河封地、绕过了状元山在一个庄子停了下来。 周围的房屋都十分贫瘠，庄子里面壮丁几乎看不到，全都是老弱妇孺。看着这个贫瘠的村庄，李福狠狠一皱眉，“姐夫，别闹。长安城府尹哪还有这么穷的地方了？” “这里原本要改建的，但是我就任京兆府尹之后，就让万年县令把这里保留下来，当成全国的反面教材。从这里起步，一共三个村庄，全都是这样的，壮丁们近乎全都战死了。你面前的这个叫做赵家庄，我当年去西州的时候，带出去的人，回来的仅剩一半。” “福儿，这里只是冰山一角，长安城富裕，可那些穷地方呢？这样的村庄不计其数。” “姐夫，那换肤就没有一点作为吗？”李福不解的问道。 “要什么作为？官府除了给抚恤金，除了给赈济的粮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的。福儿，不要想相信别人说的，那就是粉饰太平罢了。” 秦长青掏出一盒和天下，二人一人点了一支，“你觉得百姓最需要的是什么？” “吃饱穿暖，有存钱、少征战！”李福不假思索的回答。 第一千三百三十五章 红章子里面敲木鱼 “对！”秦长青点点头，“你所谓的求不得，是你能活下去，却没有自己想要的生活，但他们不一样，他们这辈子只能带死不活的活着。我的出身也是庄户，是马伯伯把他的封地给了我，才有我的现在。作为大唐的权贵，我无时无刻都不能忘本，李承乾和李泰都不行，他们是天生贵子，但你不一样。” “姐夫，我好像明白了。”李福略微沉思了一会儿，突然一脸严肃的看着秦长青，“如果搞死长孙无忌，彻底打掉关陇豪门，百姓就能真正的安居乐业……这奏疏，我去上交。不仅如此，我还主动联系那些皇子，搞一个联名上奏！” 秦府尹很舒坦，皇帝的儿子没一个废物！ 李福已经明白秦长青心中所想，接下了奏疏，不出意外的话，秦长青更相信，李福会先给李治看那份奏疏的。 唉！ 在回去的路上，秦府尹叹了一口气：鼓噪人家的外甥干掉自己的舅舅，这事儿让本府办得……操蛋！ 但事情已经逼到这了，李治也想干掉亲舅舅，秦长青不去背锅，难道让李治这个未来的皇帝背锅吗？ 更何况，人家长孙皇后可不是摆设。毕竟，血浓于水，毕竟是皇后的亲哥！ 和媳妇们，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洗了澡，秦府尹一战到天亮。 次日，睡的正舒服的时候，却被人给叫醒了，“相公，醒醒……” 秦府尹也没睁眼，顺势用胳膊搂过来，也没看是哪个媳妇，“媳妇，是要做早操吗？来吧，鞭挞我吧，不要怜香惜玉……” 哎呀，虞秀鸾一声娇羞的呼声，“相公别闹……是正事……” “大清早的，哪有什么正事儿？”秦府尹睁开眼，看着身边的几个媳妇，顿时火气上涌，“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自然是要做一些不正经的事情才对！” “相公，单鹰来了，就在前堂等着呢！” 秦府尹很不高兴，很不开心，“管他是谁呢，告诉龙叔，就算是程伯伯来了，今天为夫也不见客！逼问的狠了，就说为夫马上风了……” 说话间，秦府尹的手，开始在媳妇们身上，上下的摸索起来。 “相公……”虞秀鸾的俏脸一红，“是京兆府衙门的事情。” 秦府尹一皱眉，扫视了一眼床榻，“等银环进京之后，让她去趟训犬队，就说我看单鹰很不爽！” 随即，秦府尹慢腾腾的穿好了衣服，梳洗了一番之后，来到了前堂。 瞥了一眼单鹰，在看看单鹰身边的狗子，“小鹰啊，麒麟呢？” “麒麟还在赵家，赵家已经变卖了家产，把钱凑齐了。麒麟会和押运钱款的车队一起回来。” 说到这，单鹰也发现秦府尹的眼神不善，“哥，不是我非要在这个时候打扰你。冤有头债有主，全都是道昭的错！” “道昭？”秦长青一皱眉，“他去京兆府衙门了？我不是把他交给常乐了吗？没把他给咔嚓了？” “咔嚓到没咔嚓，就是把他丢进了红帐子，足足一个月。”单鹰一咧嘴，“哥啊，你那徒弟就是个……” 牲口两个字，单鹰没好意思说出来，“把药当糖豆 一样给道昭喂下去！最开始，狗曰的还说什么色即是空，现在……估摸着是废了！” “嗯，常乐做的不错。对待扶桑人，就是要这样。”秦府尹顿了顿，“就没给他找个染病的？” “那倒是没有。”单鹰小心的看了一眼秦府尹，“要不我现在去给他找？” “先不急，他去京兆府带礼物了吗？” “没带！” “那就让他滚蛋，求见京兆府尹不带豪礼，分明就是瞧不起我！” “……”单鹰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秦府尹，你这吃相也太难看了吧？道昭都特码的快当裤衩子了。 “他来啥事儿？” “想回国！” “回他二大爷！他敢张罗回国，我特么就让人把他沉海为鲨鱼！” 说完，秦长青让人准备马车，去了京兆府衙门。 见到了道昭之后，秦府尹很不爽，“大和尚，你也不会做人啊，两手空空的来拜见本府尹，就是失礼，下次你要注意了，不然本府尹会把你仗责二十，赶出京兆府衙门。” “……”道昭：我是出家人，我不能愤怒，我不能问候他祖宗十八代。 对于道昭，秦府尹自然是没什么好的印象，看着道昭骨瘦如柴，看着道昭腰间的小瓷瓶，秦府尹还是很满意的，道昭也嗑药了，这是好事儿。 但是，道昭绝对不是一个安分的主儿，他来大唐就是有目的性的。甚至是，所有的遣唐使，都可以准确的称呼他们间谍，除了拜佛诵经，他们什么事儿都做。 “道昭，你不在红帐子带着，你来我京兆府作甚？” “府尹大人，小僧在大唐举目无亲，唯独和秦府尹有缘，时常挂念，今日特来一叙。” “咱俩有缘吗？”秦府尹斜着眼睛瞥了一眼道昭。 “府尹大人举止风流倜傥，一表人才，让小僧终生难忘……” “大和尚，本府尹是大唐第一才子，我自己什么样，我自己清楚，用不着你来夸。”秦府尹一脸傲娇，“全大唐的文士都知道本府的才华，这样的话本府都听腻了！” 道昭听闻，脸色一凝，“小僧此次前来，就是想请教……” “你是信佛的，所有的问题，佛经里面都有答案。就像平日里所说的，万物皆空！”秦长青抿了一口茶，“万物皆空懂不？就是说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幻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梦幻泡影。只要你这么一想，以后也就无欲无求了。你听话一点，乖乖的回去，在红帐子里面好好的敲你的木鱼……” 说完，秦长青抻了抻腰，就要让人送客。 “不是……”道昭就发现了，秦长青就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儿，“府尹大人，佛门的‘空’不是这意思……” “嗯？”秦府尹脸色一沉，“我又不是和尚，我说空是这个意思，那就是这个意思，你有意见？” 第一千三百三十六章 君子打人就要下重手 “府尹大人，小僧自认为没有得罪您，见您第一面就打了小僧的军棍，后来……报纸上又有《大和尚道昭的不归路》……小僧冥思苦想，也想不明白，堂堂礼仪之邦，待人应该谦逊和善，为何府尹大人要恶待与小僧……” “道德绑架？”秦长青冷眼看着道昭，言语冰冷至极，“你在职责本府尹对你失礼吗？” “小僧不敢！”道昭急忙起身，给秦长青失礼，“小僧是受天皇陛下……不是……小僧是受国主之命入唐，来学习大唐的礼仪文化的。小僧希望府尹大人，能用对待使节的方式来对待小僧。” “咱们两国建交了吗？”秦府尹眯起眼睛，“大唐只和犬上御田锹建交了。遣唐使里面，只承认犬上御田锹送来的使节。你不是说本府尹少了仁德吗？那本府尹就教教你什么是仁德！” 说完，让人取来一本论语，秦府尹缓缓的翻开，上面写着：君子不重则不威！ “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秦府尹瞥了一眼道昭。 道昭沉思了一会儿，不懂秦长青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很虔诚的开口，“府尹大人，按照小僧的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是君子不自重就不令人敬畏。” “错！”秦府尹叹了一口气，“这句话是告诉你，君子打人，就要下重手，不然就没办法树立自己的威信！” “那你在这这句……”秦府尹又翻了一页，“求仁而得仁，又何怨？” “府尹大人，这句话说得是道德修养。想要的是仁义，最后得到的也是仁义，不能有什么好怨恨的，只有这样的人才有着伟大的成就。” “放屁！”秦府尹一拍桌子，“这句话的意思是，想要让我把你一劈两半，那我就满足你的要求，不要有任何怨言。” “……”道昭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一脸费解：这尼玛的，和我学的论语不一样啊？ “仁字，是一个人被一分为二，这不是把人劈成两半是什么？” 随即，秦长青抿抿嘴，“大和尚啊，既来之则安之！不要有任何邪杂的浴望。” 既来之则安之？ 道昭上下打量秦长青，他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按照秦长青的理解，那岂不是…… 道昭的身体颤抖了几下，脑门子上面露出斗大的冷汗，“府尹大人，你的意思是不是，既然来了，那就安葬在这里？” “道昭啊，你悟了！真的悟了！” 秦府尹把论语塞到道昭的手里，“孔圣人非凡人之躯，能巨鼎、善屠狼、杀狮虎，力敌百人而力不竭，却以德行闻名天下，无敢不听，就是因为这本论语。准确的说这本书应该叫做《抡语》，是孔圣人给那个时代立下的规矩，他的佩剑叫仁德，且儒和擩是通假字，抡和论是通假字，擩和抡的意思是一个门派撸起袖子抡着拳头刀剑去打架，直接把对方给打穿的意思。因为圣人自诩温和儒雅，所以他的弟子们给取了一个儒雅的名字，叫做——儒学、论语！” “可是，你所说的和小僧学习的不一样啊？”道昭奇怪的看着秦长青，“小僧来此之前，也走过南闯过北，路过东看过西，赏过四季的风景，听过八方诗歌……” “行了，你要求学，我已经把论语给你了，你还想怎样？”秦府尹一脸不耐烦的说道。 “小僧……”道昭牙齿咬得吱嘎作响，犹豫再三下定了决心，“府尹大人，小僧听说清华书院有农学院，并且能把他国的稻种重新培育成全新的适合大唐种植的稻种，不知道是真是假？” “是真的！”秦长青眯起眼睛，眼里闪烁一道寒芒：来了，他来了，他真的来了！ “府尹大人，可小僧以前尝试过，把他国的稻种拿去了国内种植，可都没有长成，敢问府尹大人，大唐的种植技术真的这么神奇吗？” “对，就是这么神奇。”秦长青摆摆手，“来人，把道昭送回红帐子，一切开销本府出钱！” “……”道昭想骂娘，但是忍住了，“府尹大人，小僧对你以礼相待，为何你要如此对待小僧？” “你吃喝邋遢都是我花钱，你还想我对你怎么样？你空手登门，本府尹都没怠慢你，还请你喝茶，本府尹的礼数难道不周全吗？” 说完，二人就陷入了沉思，在门口的单鹰看到这一幕，险些笑出来猪声。 道昭不说话，也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秦府尹抿了一口茶，“道昭，全新的稻米种子，确实能增产，但本府尹却不能给你。因为司农署的事情不归我管啊，你找错人了。出门右转第四个院子，就是司农署。” “府尹大人，我已经去找过司农卿郭立恒郭大人了。可郭大人要小僧去鸿胪寺，这里面涉及到了外交。可小僧去了鸿胪寺，崔君肃崔大人又让小僧去民部。去了民部民部尚书又让小僧去司农署……府尹大人，小僧被他们撵来撵去的，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来求府尹大人了。还望府尹大人看在救了小僧一命，把小僧待会大唐的份上，就传授小僧一些真东西吧。” “哎呀，道昭啊，我不是不帮你，我是有心无力啊。他们把你踢来踢去的，那是他们的事情，和我没关系啊。要不你去礼部，你让礼部安排你见皇帝陛下，说不准你的诚心会感动天可汗陛下，陛下一高兴，什么都赏你了也说不定呢！” “府尹大人，小僧也去礼部了，可天可汗陛下公事繁忙，礼部把我的排名都排到三年之后了……” “这我也没办法了。”秦长青叹了一口气，“我就是一个小小的京兆府尹，我都不怎么当值的，平日里都在家相妻教子，你也就别为难我了。不然，本府尹可是要对你不客气的……” “府尹大人，小僧是真心的敬仰天朝上国，也是历经磨难才来的，谁成想到了之后诸事不宜，处处碰壁……” “道昭啊，你来大唐做什么， 你心里没点逼数吗？” 秦府尹的脸色逐渐变得阴冷起来，“本府尹带你回来，给你安排住处，让你衣食无忧。可你扪心自问，你真的是学习吗？你真的是和尚吗？贞观十九式步枪、震天雷、飞球、高产的种子……道昭，你所要的这些都和出家人没啥关系，你最好少操心这些，不然本府把你杖毙在京兆府！” 说完，秦府尹起身，脸送客都没说，就把道昭一个人留在了前堂。 道昭脸色阴晴不定，看着秦长青离开的方向，眼睛里闪烁一抹愤怒的寒芒。 到了后堂，秦长青原地转了几圈，突然眼睛一亮：不能让你死的这么容易，临死前，也要让你给我的武瞾徒弟做点事情！ 第一千三百三十七章 小画册也是事业 对于道昭，秦府尹不在乎道昭恨不恨他。 秦某人的仇家海了去了，还在乎道昭一个？ 在长安城这地界上，秦府尹不说自己多么的嚣张跋扈，至少弄死十个八个遣唐使还是很容易的。 京兆府衙门，老秦正在请许敬宗喝茶。 安北军大捷的消息，早已经传遍京城的每一个角落，举国欢庆，明眼人都知道，未来五年之内再也没有大的战事了。 作为晋王李治的私人小团体，现在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老许啊，你说成长是不是很残酷？”秦府尹抿了一口茶，“经过了岁月的洗礼，很多纯粹的东西全都生锈了，早就没有了当初的模样。” 许敬宗有些没明白秦长青什么意思，“还望大人明示！” “君臣有别，咱们不能像以前那样没规矩了。”秦府尹叹了一口气，“周礼传承至今，该遵守的还是要遵守的，传到别人的耳朵里，就不好了。现在形势已经更清晰了，你将来也可以一展抱负，成就辉煌伟业了。” “大人，下官能有今日至荣，全是大人的提携。前些时日殿下召见，还和我说，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就去问问褚遂良、马周、孔颖达等人。但听取他们的一件就好，不可全信，也不可偏信，倒是大人聪慧，无论是内政、外交和军事、经济等方面的事情，全都可以和大人商议。” “无论是太上皇、陛下，还是殿下，对大人的评价都很中肯。陛下说大人懒散，想让你出谋划策就好像是磨墨，要慢慢的才能磨出来。” “夸我了？他居然夸我了？”秦府尹瞪大了眼睛看着许敬宗，眼睛里也是有些小期待，能得到李世民的认可，那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尤其是背后夸他，“那个啥，还说什么了？” “还说大人的本事深不可测，还说你有很多很多的本事，没有展现出来。还说和大人聊天，就可以攘内安外，有大人参与朝政，就算是晋王殿下是守成之君，哪怕不创出更大的盛世，至少是不会做败家子的。” “唉，还是岳父了解我啊！”秦长青顿了顿，“水部准备的怎么样了？陛下，说没说什么时候走？” “没说，补给船有建造了一艘。陛下带走的虽然全都是退休的大员，可这些人可都是大唐的脊梁，安全最为重要。”许敬宗压低了声音，“但是现在，自打殿下被册封太子之后，东宫却不太平了。晋王妃、萧良娣插手东宫事务了……” “那我徒弟呢？”秦府尹没有一皱，“小武最近如何？” 秦府尹说出来这句话之后，心理深深的自责，虽然说武则天的政治手腕很牛逼，但王婵和萧良娣联手那就不一样了，做师父的不能看着徒弟被外人欺负，这点而言，秦府尹深得老程的真传，帮亲不帮理。 虽然说，是金子在哪都发光，但现在还不是小武发光发热的时候，这是一个为了小家关于挑战一切的女人。 “就是帮忙翻阅整理奏疏，没有在进一步的试探……”许敬宗回答。 秦长青略微沉思了一下，突然看向许敬宗，“老许，那你……” “不瞒大人，下官什么都没参与。在水部喝喝茶斗斗蛐蛐溜溜鸟，对所有事务视而不见，全都推给了赵国公和王家、薛家的门客，用以示弱。” 许敬宗说到这，突然一拍脑门，“大人，可记得您从辽东带回来的大和尚？” “道昭啊？”秦府尹笑了笑，“之前来过京兆府了，被我赶走了。” “这人去了东宫，在东宫门口跪地大哭。说鸿胪寺对他不好，说京兆府嫌弃他，还说咱们大唐的所有工坊和学府，都对他设防，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要撞东宫门前的石狮子。殿下也没让人拦着，就捧着一碗刨冰就坐在台阶上看着，想看他到底是真撞还是假撞。” “然后呢？”秦府尹顿时来了兴致。 “然后他觉得没人搭理他，就走了！”许敬宗说完就笑了，“完蛋玩意儿。” “他不去演戏，真的屈才了。”秦长青无奈的摇摇头，“和魏相他们比起来，这货就显得极其猥琐无耻了。老许，李弘的事情你听说了吧？” “听说了。” 许敬宗站起身，走到门口，关上了门窗，然后坐在秦府尹的对面，压低了声音，“大人，道昭想来求取稻种和火药。” “来京兆府衙门要的更多，我就把他赶走了。你觉得该给吗？” “不给！”许敬宗顿了顿，“他本就不是什么真和尚。看见大唐的所有事物，都想据为己有。而且手脚也不干净，就连红帐子里面的小画册，他都收集的七七八八，说什么要带回去，把小画册当成一个事业去做，要把姬的地位抬高一下，还特么想了一个名字，叫做——女优！” 卧槽！ 秦长青瞪大了眼睛看着许敬宗，“他们这么快的吗？女优这个词是道昭发明的？” “大人，您知道女优？” “略知一二！”秦府尹摆摆手，“不说这个，正经人睡说这个？下贱！” “但现在的问题是，如果来一个人就像学习大唐的东西，如果不给的话，势必会影响到大唐的声誉，要不……” 许敬宗压低了声音，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过几日，鸿胪寺会阻止一次围猎大会，有死亡名额的。” “不不不……”秦府尹摆摆手，“老许，我问你一句话，你真心忠诚于为善和小武夫妇吗？” “大人，这是自然，做家臣就要有家臣的觉悟。” “那你改把李义府往前推一推了。”秦府尹笑眯眯的看着许敬宗。 “大人，那是……”许敬宗挠挠头，“大人的意思是，利用一下道昭？” “当年卫国公是怎么打辽东的？” “高句丽的守军，偷了咱们大唐的一小竹筒的黑火药，人赃并获！” “对呀，人赃并获，不是挺好吗？” “那李义府……”许敬宗疑惑的看着秦府尹，发现秦府尹的表情有些丰富，“哎呀，大人，李义府是谁？” 第一千三百三十八章 秦府尹 平常心就好啦 “对呀，李义府是谁？”秦府尹像是傻白甜一样，对着许敬宗挤挤眼，“老许，咱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李义府是谁，你认识吗？” “下官，也不认识！”许敬宗笑了，“下官懂了，但还请大人去安抚一下武夫人，因为夫人和大人的传闻，有些坐不住了。” “好！抽空我就去看看。” “大人，那我这就去找李义府，妥善的安排一下。”许敬宗起身要走，可突然猛地一回身，“大人，是一位还是两位？” “欺负我徒弟的，任何人都不行！” “下官懂了！” 许敬宗说完，离开了京兆府，回去之后写了一封拜帖，邀请李义府去鹳雀楼吃烤鸭。 要说这个世界上的人，谁跑的最快，那肯定就是曹老板了，说曹操曹操就到，小武也是如此，这人就是不经念叨。 小武推着柱子做的婴儿车，一路哄着李弘来到了京兆府，却站在京兆府衙门口，没有进去。 真巧单鹰回来了，见到了小武妹妹急忙施礼，“夫人，来找秦大哥？” “去接李弘，碰巧路过！”小武妹妹笑了笑。 “啊？路过？”单鹰愣了一下，立正殿的方向回晋王府，根本就不路过京兆府衙门，要饶很大的一个弯，“夫人，正巧府尹大人今天在，是您进去，还是让府尹大人出来？” “我在这里等一下，小鹰哥你帮我通秉一下恩师。” “好嘞！” 单鹰牵着狗，快步进了京兆府衙门，不多时秦府尹也出来了。 对着小武妹妹一拱手，“京兆府尹秦长青，拜见夫人！” “恩师……”小武妹妹一愣，很快过去扶助秦府尹的小臂，“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恩师的礼徒儿不能受。” “ 那可不一样，你要学会适应。”秦长青笑了笑，“私底下家宴的时候，怎么都行。但在公众场合，你是晋王夫人，现在是太子夫人。走吧，我送你们娘俩回晋王府。” “谢恩师！” 小武妹妹推着婴儿车和秦长青并行，独眼龙等人就跟在不远处，随行保护。 “没啥安全感了？”秦长青笑着问。 “不瞒恩师，太难了。”小武叹了一口气，“对我防备的很，密不透风，无从下手。不是被逼的没办法了，也不会来给恩师添麻烦。” “平常心就好了，谁爱说啥说啥，你当没听见。”秦府尹指了指朱雀门，“好久没在朱雀大街上逛逛了，走一个来回，当做散步了。” “嗯。”小武妹妹感激的点点头，李治支持她陪她看烟火，这个做老师的也想父亲一样护着她，小武眼睛一红。 于是，朱雀大街上，一个美艳动人，身材微微有些风韵，带着一点少妇之姿的女人，推着婴儿车，和一个青年大叔，立刻引来很多人的观望。 “别人要把手伸入朝廷，那你就去鼓励，自古后宫不得干政，王家、萧家有全都是豪门世家，更是忌讳中的机会，那就捧杀她们，让她们觉得他们豪门世家就是天。” “别光把李弘放在立正殿，把李忠、李素节也送去。让她们觉得燕王李忠是长子，也有机会。当一个人为了眼前的利益疯狂了，做事才会有漏洞。你也是聪明人，没必要去试探，没必要自己动手的。” “虽然说太子妃王婵是太原王家的人，正八经的掰腕子你不是他的对手，但你还有老师，你还有你男人李为善！你就找名正言顺的借口，吹吹枕边风，褒奖王婵和萧良娣为天子殿下分忧……到时候，不需要你动手，这些事传到三省六部，她们俩也就性命堪忧了。” “另外，为师已经找了许敬宗。”秦府尹刻意的压低了声音，“王婵不能生孩子，你也可以在恰当的机会，用这件事做做手脚；跟着你的丫鬟是萧家和王家的人，如果收买不了，就从他们的家人下手，逼她们就范。” “……”小武当即停住脚步，诧异的看着秦长青：祸不及家人，这不是恩师的底线吗？今天是怎么了？ “为师的意思是，你身边的丫鬟仆人，如果不能用金钱收买，那就是受制于人了。你可以帮她们解救一下她们的家人。”秦府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恩师的节操和底线还是有的。” 呼，小武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徒儿谨记。可那需要派人去关陇的。” “你两位兄长就在关陇，他们俩表面上啥也不是，可你大哥精明着呢。”秦府尹笑了笑，“他能把武顺送进晋王府，能把你小妹远嫁，让她能远离是非独善其身，光这点就可赞！恩师说句难听的话，就为善的这些个媳妇里面，你们武家占了三个，还都十分得宠，你懂你大哥的意思了吧？” “谢恩师解惑！现在学生懂了。”小武笑了笑，“以前觉得他们俩一无是处，后来也是一点点发现的，他们还能用。虽然不堪大任，但做搅屎棍的本事，还是很擅长的。” “所以，关于李弘的传闻，是他俩把消息放出去的？” “是。”小武也没有任何隐瞒，“但不是徒儿授意的，他们做了之后徒儿才知道的。” “为师不怪你。” 秦府尹和小武在朱雀大街散布，走了一个来回，第一时间有人通知了李治，还描述的像是热恋的情侣一样，李治对此仅仅一笑。 可目光瞥了一眼王婵和萧良娣，李治狠狠一拍桌子，然后脸色阴沉的一捂胸口，“胡闹，简直就是胡闹，皇家的脸面都被他们给丢尽了。传东宫禁卫、龙武卫将军杜荷！” 不多时，内侍带着杜荷进入了东宫，杜荷急忙对新晋太子施礼。 “姐夫，带一队龙武卫，去朱雀大街把小武送回晋王府……把李弘送回立正殿。一月之内，不让小武和李弘相见！” “……”杜荷一愣，没有任何追问，对着李治一抱拳走出了东宫。 正在帮李治整理奏疏的王婵和萧良娣，不着边际的在嘴角露出一抹阴狠的笑容，但这一切都没逃离李治的眼睛。 第一千三百三十九章 爹永远是你真爹 在鹳雀楼，许敬宗正在请李义府吃酒。 “老李，马相让我举荐一人，任礼部员外郎，我思来想去，你就是最佳的人选。”许敬宗抿了一口茶，“咱们是一家人，肯定要举荐自家人的。” “谢大人抬爱，只是下官现在在京兆府述职，要不要提前和秦府尹通通气？” “我已经和府尹大人说过了，府尹大人也同意，答应和我联名保举你。”许敬宗顿了顿，“现任的礼部员外郎还有半年的任期，这半年之内，你也要在京兆府做点政绩出来。” “下官谨记！”李义府激动了，连连给许敬宗敬酒。 “你也不要谢我和秦府尹，这件事还是……”许敬宗刻意的压低了声音，“最初提出来这件事可不是本官，而是武夫人。” “啊？”李义府瞪大了眼睛看着许敬宗，“武夫人也真拿我当自己人？” “必须的，家臣嘛。”老许笑了笑，“但是呢，我是这么想的。武夫人现在也是身不由己，人家拿咱们当自己人，起步就是礼部员外郎，我这起步就是礼部侍郎，咱们不能一点作为都没有，你说对不对？” “对对对。”李义府对着许敬宗一拱手，“大人，下官能做什么？” “我听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扶桑国来的遣唐使道昭，前些时日接触过王家和萧家……” 李义府听闻，愣了一下，但很快懂了许敬宗的意思，“大人，我这就找一些眼里好的，日夜不停的监视道昭，记录他的一举一动。剩下的……” “义府，你说在太子殿下心中，谁才是亲媳妇？” “武夫人！” “想当年，卫国公带领大唐水师，攻打高句丽的埤沙城，起因就是有人盗取了咱们大唐的黑火药……” 话音刚落，李义府懵逼了，“大人，这……王家和萧家势大……要掉脑袋的！”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你就希望自己止步于礼部员外郎？”许敬宗压低了声音，“太子殿下还是晋王的时候，说过一句话你忘了？” “没忘。殿下说家臣都有宰辅之姿！”李义府回答。 老许笑了笑拍拍李义府的肩膀，“义府，朝堂有三公，秦府尹将来会远离朝堂的，那就腾出来一个名额，你和我将来一定是位极人臣位列三公的！” 李义府沉思了许久，一咬牙一跺脚，“大人，干成了位极人臣，干砸了义府一个人背锅，绝不连累任何人！以后，还望大人和秦府尹、武夫人多多提携！” 许敬宗点点头，会心的笑了！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喧嚣，李义府和许敬宗起身去看，发现一队龙武卫出现在了朱雀大街上。 然后，目光看到了秦府尹和推着婴儿车的小武妹妹。 杜荷下马之后对着秦府尹和小武妹妹一拱手，“太子殿下有旨，龙武卫护送武夫人回府。李弘殿下送回立正殿，京兆府尹秦长青，禁足一个月！” 秦府尹笑了，安抚了一下小武妹妹，任由龙武卫的护送下，一个回去了晋王府，一个回去了秦家庄。 临走的时候，杜荷还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我的亲哥啊，外面关于你们的传闻都……唉，你俩咋还一起上街？” “我看我徒弟，看看徒孙不行吗？” “哥啊，事儿是这么个事儿吗？”杜荷一脸无奈，“我就不让人护送你了，你自己有部曲。” “那就再见！”秦长青对着杜荷拱拱手，带着一群部曲离开。 小武妹妹先是一愣，随后想明白怎么回事了，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在龙武卫的护送下离开。 李义府和许敬宗相互对望一眼，李义府开口了，“大人，机会，天赐良机，下官这就打入敌人内部！” 秦长青回到家，发现秦守正请教秦恬、高琁一些课文，“姐，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如果在文章里怎么写比较好？” 秦恬略微沉思了一下，“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那要是瞧瞧你那损样，咋不扫泡尿照照自己呢？”秦守挠挠头。 “汝，何不以溺自照面？” “姐，还有两个！”秦守又翻了几页书，“姐，关你屁事，怎么说的文雅一点？” 秦恬挠挠头，略微思量，“这样写……风乍起，吹皱一江秋水，关卿底事？” 秦长青就站在门口看着，一脸的洋洋得意：看见没，这才是我闺女，就是这么优秀。唉，便宜高琁这个小鬼了，这么优秀的闺女，做爹的必须传授她一套黑龙十八手。 “我靠！姐，你连书院都不去，长年练武，怎么文学素养还这么优秀？”秦守的眼中全都是小星星，崇拜的不要不要的，“姐，那要是我想你了，真的好想你怎么说？” 秦恬一皱眉，斜着眼睛看着秦守，“吾思汝，思的一批！” 噗嗤，正坐在一旁喝茶的高琁，一口茶汤都喷了出来。 门口的秦府尹也是明显脸色一沉，这闺女好像教育的有点跑偏了。 “姐，你这……”秦守拿起炭笔，将写好的用炭笔打了一个大大的叉，“姐，最后一个。说别人是鼻涕虫，该怎么骂的文雅一点？” “这……”秦恬脸上露出难色，然后扫了一眼高琁，“我堂堂大唐第一才子的千金，怎么会去骂人呢？高琁，你来教他！” 高琁一愣，“我啊……我这……” “咋的？高琁，你是不是不听话了？说好的以后所有事情全听我的呢？”秦恬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不是，骂人我也不会啊，要不……”高琁挠挠头，“等你爹回来，你们问问你爹。爷爷说，你爹当年纵横朝堂，舌战群御史，骂人从来不带脏字的，光传授了程处亮和李长思一首诗，就气得欧阳信本口吐鲜血……” 咳咳…… 不远处传来秦府尹的咳嗽声，高琁吓得全身一激灵，“爷爷还说，岳父乃是我大唐第一才子，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咱们年轻人学习的榜样。就连爷爷都说，比才华，他都不如岳父大人嘞！” 秦长青狠狠的瞪了高琁一眼，然后走进了秦守，拍拍秦守的肩膀，“儿啊，骂人是不对的。至于说别人是鼻涕虫嘛……嗯，要这样说，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 “……” 秦恬、秦守、高琁纷纷瞪了眼睛看着秦长青，姜还是老的辣，儿子永远是儿子，爹到什么时候都是真——爹！ 第一千三百四十章 李治的新手大礼包（一） 李治处理完政务，站起身抻了抻胳膊。 王婵和萧良娣急忙上前，又是揉肩又是捶腿。 可就在这时候，内侍进来禀报，程处亮和单鹰求见。 李治一头雾水的，让王婵和萧良娣去了内堂，见了程处亮和单鹰。 两个人是奉命来见李治的，是李世民让他们来的，目的很简单，让他们两个带着李治去逛gai。 单鹰没有牵狗，倒是李治在路过京兆府衙门的时候，瞥见了麒麟，对着麒麟招招手，麒麟屁颠屁颠的跑到了墙角，用爪子狠狠的扒拉了几下，一块骨头出现了，叼着骨头，轻轻放在李治的脚下，然后用硕大的脑瓜子，蹭蹭李治的脚踝，示意李治吃骨头。 李治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赏，必须要赏！” 单鹰解下腰间的酒囊，麒麟张开嘴，对着李治叫了几声，叼着水囊回到了狗窝。 “单鹰，让麒麟育种，把最健壮最好看的母狗都给麒麟，本王也要养几只狗。” “喏！” 除了朱雀门，李治走在前面，单鹰和程处亮紧跟在后面，走向了东市。 “一家人，咱们并行。”李治说完放慢了脚步，三人并行，“我以前住在姐夫家的时候，经常让瘸叔带我来东西两市。这里面还有买卖是我和小武的。话说，父皇让你们俩陪我逛街，到底所为何事啊？” “殿下，就是陛下让让我二人带陛下见识一下一下好玩的事情。另外，陛下说您整日在东宫批阅奏疏太辛苦，要劳逸结合。时不时的走出来，看看民间疾苦。” “确实啊。”李治点点头，“很多政令，要符合民生的，没有调查实践是不行的。就好像某一个朝廷认为是善意的政令，颁布下去之后，往往会祸害了百姓。” “殿下有此心，是江山社稷的福气，也是天下百姓的福气。”程处亮拱手称赞。 到了东市，李治看着东市的繁华，以及商贾胡商们，也是接连的感慨，“若是咱们大唐的每一处角落都如此，那才叫真正的盛世。” “其实，对于百姓来说，只要不为吃穿发愁，那就是功德。”单鹰下了小，“殿下定然也会开创一个盛世。” 说完，单鹰和程处亮相互对望一眼，程处亮缓缓开口了，“殿下，您对长安城真的了解吗？” “这……”李治发现了，李世民不会无的放矢，装作一副憨憨的模样，“那要看了解到什么程度了。基本上吧，这里的物价我不一定知道，但小时候经常和小武、秦堪、秦牧逛街，东西两市最好的戏班子，最好玩的地方我全都知道。” “殿下，虽然臣长年在波斯都护府，但只要臣在长安一天，就知道东西两市里面，谁家的货物最好，谁家的价格最公道。”程处亮缓缓开口。 “小姐夫，你为啥全都知道？”李治惊讶的看着程处亮。 “殿下，要不咱们做做有戏？你随便指一家店铺……” 程处亮的话刚说了一半，李治就一脸警惕的看着程处亮，“小姐夫，你看上晋王府啥东西了，你直接说，我让柱子哥做一模一样的送你。做人要有底线，你不能学习你爹卢国公和京兆府尹，他们两个坏滴很……” “……”程处亮一时语塞，“殿下，我就是回京复命，年后就走了。这就是单纯的游戏罢了。” “不是借着庆祝我做太子，然后来勒索我？” “不是，绝对不是。”程处亮笑了笑，“你就想想你现在最想买什么东西，想见什么样的人，一炷香的功夫，我和小鹰全能做到。” “真的假的？”李治略微沉思了一下，“这样，我记得当年就咱们站着的位置，有个做糖人的，很好吃。可我六七岁的时候，他就不在这里卖糖人了，你把他给我找回来，我想吃糖人了。” “糖人？”程处亮略微沉思了一下，“殿下说的是做小动物厉害的，还是做糖猴厉害的？” “糖猴的那个。”李治笃定的说道，“都十几年了，我可不信你们能找到。” 于是，就看见程处亮对着远处的一个买菜的人摆摆手，那人一路小跑过来，程处亮吩咐道，“贞观八年到贞观九年左右，就在我站的地方，有个卖糖猴的，一炷香的功夫，把人找来。” 这个买菜的人点点头，随即消失在了人群之中，李治一脸茫然的看着程处亮，几次欲言又止。 一炷香的功夫很快就过去了，一个五十左右岁的人，被带到了李治的面前。 李治上下打量了许久，突然眼睛一亮，“就是他，就是他！小姐夫，你太厉害了，你是怎么做到的？当年我找了他好久没找到呢。” 做糖猴的人对着李治一躬身，“殿下，奴婢姓常名季离。现任内侍省正六品内谒。” 呃？李治愣了一下，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沉思了一会之后，“再给我找个人，要胡商，还要断掉胳膊、瞎了一只眼睛的胡商。” 程处亮点点头，随后就发现有人消失在了集市的人还中，依旧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一个瞎了眼睛断掉胳膊的胡商被找来了，诚惶诚恐的看着李治。 “如此说来，东西两市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你们都了如指掌了？”李治的脸色逐渐的凝重起来，“那我问你们，去年胡国公秦叔宝做寿，我敬酒的时候对秦叔宝说了一句话，席间只有京兆府尹和马相做我身边，只有他们三人听见了，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吗？” “殿下稍等！” 程处亮说完，吩咐人离开，但这次却超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回来的人在程处亮耳边低语几声。 程处亮转身看向李治，“殿下的礼单里面没有《五禽戏》，殿下送给胡国公一本《五禽戏》，说让胡国公勤加练习，可强身健体！” 嘶！一字不差！ 倒吸了一口凉气之后，李治一把攥住程处亮的手腕，掌心也已经出现大量的冷汗。 “也就是说，不通过内侍省，你想知道什么事情，包括豪门权贵，都可以？” 第一千三百四十一章 李治的新手大礼包（二） “殿下，正是！” 程处亮说完，带着李治和单鹰来到了一间茶楼，三人找了一间雅间。 程处亮和单鹰起身，对着李治深深一躬身，“陛下让臣二人带殿下出宫，就是为了把密谍司送给殿下。取出百骑、飞骑、内侍，大唐还有密谍司。名义上是卢国公程知节掌管！” 说到这，程处亮将一面写着“谍”的金色令牌递到李治的手里，“殿下，这是密谍司信物，陛下一块、臣父一块，现正式移交太子殿下！” “密谍司有多少人？”李治顿时明白李世民的用意了，百骑、飞骑、内侍都是桌面上的东西，这密谍司才是李世民的杀手锏。 “不计其数！”程处亮顿了顿，“密谍司成立于武德六年，第一人密谍司长官是皇后娘娘。臣父卢国公程知节为第二任密谍司长官。密谍司从权贵豪门，再到寒门庶族，乃至是街头巷尾，他们都无孔不入。” “还有什么人知道此事？”李治思量许久问道。 “单道珍、李银环！”程处亮顿了顿，“密谍司的高手，都是云麾将军李银环单独训练的。丝绸之路上的密谍司成员多为绿林豪杰，由单道珍负责统筹。” “殿下，密谍司的初衷，是用来监视经济动向，协助朝廷平衡物价的。谁知道逐渐形成了气候，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渗透到了长安城的每一个角落，到了贞观四年的时候，就已经形成了不弱于内侍省的庞大势力。” “既然是父皇送我的礼物，庆祝我做太子，那我就收下了。” 李治接过了令牌，递到单鹰的手里，“单鹰，你的为人我打小就知，卢国公年事已高，处默、处亮、处弼都远离长安，那就由你做这第三任的密谍司长官！” “殿下，这……”单鹰明显一愣，“殿下，臣兄已经掌握了一部分，臣在掌管密谍司……”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父皇既然让你们两个带我逛街，自然也是这个意思。” 离开了茶楼，单道珍和程处亮将李治送回皇城，两个人相对一笑，程处亮松了一口气，拍拍单鹰的肩膀，“我爹身上的担子终于卸下去了，你以后……” “上交。做一任就行了。”单鹰也是一脸无奈，“这种事远离为妙。我可没阿爹那般本事，掌兵、掌权、掌密谍司还不被猜忌，这辈子我是没这本事了。” “咱爹？”程处亮噗嗤一下就笑了，“天底下，只有一个程咬金！咱们都白扯！最重要的，从古至今，也只出来一位不杀功臣，心怀大度，英明睿智的天可汗啊！” 紫宸殿，李治迈着小碎步，悄悄的到了紫宸殿。 李世民正在后殿的榻上养神，不嗑药了以后，老李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到了晚上依旧是龙精虎猛虎虎生威。 “儿臣拜见父皇！” 李治施礼之后，李世民招招手，李治坐在了李世民的身边。 “朕送你的礼物，可还喜欢？”李世民笑问道。 “儿臣……”李治思量再三，突然一脸严肃的看着李世民，“儿臣不懂。” “哈哈哈。”李世民哈哈大笑，“稚奴，你是不懂密谍司还是不懂父皇用人？” “都不懂！”李治靠在李世民的身上，“父皇，如果说密谍司那么久就有了，那岂不是大哥……” “父皇全都知道，但父皇就想看看，他到底能走到哪一步。父皇为他取名叫李高明，可他一点都不高明。相反你叫李为善，却……”李世民说到这突然不说了，“你大哥对内，就是个二傻子。青雀是聪明过头了，而且没把握住时势。倒是你，父皇当年把你放在平西侯爷府里面寄养，其实算是最正确的一次选择。你给承乾求情，长青把朕骂了，其实那时候起，父皇被长青给骂醒了。堂堂天可汗的儿子，怎么可能是弱智？怎么可能是天子？就算是斗争失败了，朕也没有杀他，更没有流放他，朕就想看看，他真正的内心。对于关陇，你们兄弟联手，承乾没有被关陇蛊惑，帮你提供证据，父皇很欣慰的。” “姐夫当时怎么说的？”李治奇怪的问李世民，“他们不是解不开的仇恨吗？” “哪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恨？”李世民攥住了李治的手，“长青和父皇说，人需要的，一个聪明人，没必要和妖孽比！” “父皇，我还是不懂。”李治挠挠头，“为何姐夫一直就这么看好我呢？” “……”李世民一愣：他？他特么是未来人，历史的走向就是你做皇帝，打下了比朕还大的疆域，堪称大唐之最……貌似，朕最初也没信的，面前这个孝经倒背如流的老实孩子，对外居然那么粗鲁暴力。 但是，李世民不能说，怕李治飘都是其次的，主要是怕李治和秦长青之间出现隔膜，略微沉思了一下，“别人总说天家无情，其实焕儿、清河虽然不是和你一奶同胞，但都把你当成亲弟弟。长青这个人怎么说呢？…… 李世民顿了顿，开始组织语言，不诋毁秦府尹的语言，在老李的心里，秦长青配得上贤婿这个词！ “长青的人品一般，但做人的底线有……以前呐，父皇从来不相信长兄如父。可自打你元嘉、元芳的事情出来，在看到你对李福的情谊，父皇也相信了这四个字。但是呢，仅限于你和长青，他不是亲姐夫，但胜似亲姐夫。” “那儿臣将来该当如何？”李治又问。 “内事外事，全都交给三省六部。马周不仅有宰辅之才，还有帅才。卫国公要退休了，可以提拔裴行俭、苏定方和薛仁贵，还有在安北都护府的薛万彻兄弟。另外，英国公对着父皇忠心，但对你谁也不知道。父皇会找个恰当的借口，把英国公李绩发配，让其长子李震顶替李绩的位置。你登基之后，知节会帮你料理武勋事务，你在找个借口把英国公召回，有恩与他他才会忠心。” 第一千三百四十二章 父子互诉衷肠 “至于辅机……先观望一下，如果他不想和父皇走，父皇也不强求。至于长青……嗯，还是那句话，长青就好比女人的胸，挤一挤总会有沟的。” “父皇，儿臣……”李治几次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儿臣要治理外戚！大汉朝有了窦家，但咱们大唐，绝对不允许出现任何一个外戚！” 说完，偷眼看着李世民，发现李世民脸上面无表情，李治又附加了一句，“包括姐夫一家！” 哈哈哈…… 李世民哈哈大笑，“你还真拿他当个人物……就他，还专权的外戚？稚奴，你太高看长青了，你给他外戚这俩字，他第一时间丢掉……比谁都怕死！但你能有如此想法，父皇很欣慰。” “……”李治愣愣神，满脸疑惑，“父皇，为何孩儿觉得你从魏相去世之后，就开始瞧不起姐夫了呢？” “对。”李世民坐正了身体，正了正衮龙袍，然后很骚包的撩拨了一下花白的头发和胡须，“朕，就是瞧不起他！朕无论是胸襟、智商还是处事风格，都碾压他！对，就是一面倒的碾压他！” “不是……”李治小心的看着李世民，发现李世民的表情有点不对劲，“父皇，为何孩儿从你的话语中听到了自卑？” “我……我特么……”老李一捂胸口，就感觉自己心塞了，“稚奴，你要气死父皇吗？” “孩儿，孩儿就是……”李治狠狠一拍大腿，“都是姐夫，每次提起姐夫父皇就心塞，一切全都是姐夫的错。我这就让人拆掉他一半的府邸……都没有爵位了，还住开国公级别的宅子……” 李治愤恨不平，看得老李直懵逼，见傻儿子演技越来越精湛，老李笑了，笑的十分欣慰，“儿啊，毕竟你两个姐姐将来都是要住在那里的，算了算了，父皇胸襟这么宽广的人，不和他一般计较！” 李世民顿了顿，“儿啊，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爹留给你的辅臣，你都要好好的对待他们。拿捏好分寸，别让他们寒心，也别封赏过度。不是所有人的话都是对的，你也要多在民间走走，让一切政令都符合实际民情。就算是错杀了重臣，只要没伤筋动骨，就可以补救。” “父皇，儿臣还以为您要说亲贤臣远小人呢！” 哈哈哈，李世民在次大笑，“那都是骗人的。实际上，就算是你杀了忠臣，将来也会弥补的上。史书对你的记载叫做亡羊补牢，叫做弥补，一正一反的恰好也是一种不一样的美誉衬托！人无完人的，没有坏哪来的好？” 李治将李世民的话一一记在心中。 “做皇帝的，不负天下不负此生。朕还给你留了很多的事情要你去做。当爹的能打下来的地盘就这么打了，不能把所有的事情全都做了，还有很多地方需要你带领你的子民去征服。” “留下来的全都是忠臣良相，他们的政见肯定不和，但越是政见不合，你越要相信他们，为君者，要做的就是容得下不一样的意见，和所谓的党争，你要做的就是一个心胸开阔的人。实在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那就学习刘禅！” “当然了，父皇不是说你不如刘禅。而是他们还都能想到很多你想不到的事情，帝王要做的就是谨言慎行，他们做的就是查遗补缺。魏征在的时候，不下万言，每次都把父皇骂的狗血淋头，父皇想杀他何止百次？可最终父皇全都忍了，因为父皇知道他是忠臣，他谏言犯上不是为了自己升官发财，而是心系天下！” “为父想到一件事……不不不，是长青给为父讲的一个故事。说有个叫大明朝的地方，当时汉王造反，那个叫于谦的大忠臣，主动送人头，汉王不收，直说了一句，我爹都没舍得杀你,我更舍不得!?只可惜啊，最后那个大明战神给杀了……” “这个故事姐夫也给我讲过，孩儿一直谨记于心！”李治顿了顿，“平衡一切能平衡的人和事，为了天下，为了咱们老李家的荣誉，也要让所有御史言官成为治理天下的重要力量。将来登基首先要提拔像是魏征这样，不惧强权的大忠之臣，即便是他们伤了孩儿的心，孩儿也不会治罪与他们，否则就会伤了天下士子还有所有臣子的心。但是呢，也不会让他们肆意妄为，还要任用一个奸佞，来制约重臣，水至清则无鱼，朝堂也是一样。但是军权孩儿最终都会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儿臣还想……” “想什么？”李世民一脸期待。 “想给契苾何力那些降将一个名号，尤其是契苾何力将军，宁愿割掉自己的耳朵也不背叛父皇，一定要赏。还有丹阳姑姑，爵位应该升一升的。” “吾儿确实长大了。”李世民笑了笑，拍拍李治的肩膀，“你说了这么多人，为何不说薛仁贵？不说程家、李家、牛家、尉迟家的几个娃娃？” “武勋世家暂时就那么回事儿，卢国公一家目前是自己挣得爵位，他们常年在外儿臣主要维护好卢国公他们几个国公就行，反正都退休了，儿臣时不时的赐点御酒御食什么的……” “反过来再说姐夫……”李治叹了一口气，“他给我和小武施君臣礼了，搞得挺不适应的。但儿臣会用国士对待姐夫。不论是朋友交情、君臣之义、亲戚关系……以后儿臣给他自保的能力就好了。还是那句话，一代人不管两代人的事儿，爹你做的我受着，我做的您孙儿受着，至于咱们大唐到底能有几百年，那都无所谓了。哪个朝代还没几个昏君了？咱们就活在当下，当一天的皇帝，就让百姓们有一口热饭，这就够了！” “唉！”李世民叹了一口气，“江山社稷和朋友选一个，但你既然这么想了，父皇还是很支持你的。关陇豪门、山东贵族、武勋世家、八柱国、寒门庶族，就看你们怎么去做了。爹很期待，你真真正正的坐在龙椅上的那一天。或者说，只要父皇还能在有生之年活着回来，朕亲手为你正衣！” “谢父皇！” 看着李治已经长大成人，李世民心中十分欣慰，犹豫了好一会儿，这才又缓缓开口，“如果你舅舅不走，你当如何？” 第一千三百四十三章 “不设防”的李治 “这……”李治的脸上露出伤心的模样，“父皇，孩儿……唉，血浓于水啊。” “稚奴，你觉得这四个字，朕信吗？”李世民攥住李治的手腕，“父亲想听你内心的真实想法。” “……”李治沉思了一会儿，脸色也严肃起来，“舅舅会欺负我年幼，如果我他权利，不出一年就会把孩儿给架空。万一真的膨胀了，肯定要对孩儿下手，那张椅子不好坐，但是很多人都想抢，皇权在握的时候，外戚皆可抛！” 李世民的表情明显一愣，惊讶的看着李治，对于一个把孝经倒背如流的人，能说出这样的话，李世民真心有些不适应。 “父皇，儿臣不拿玄武门对比，只说现实，现实不残酷吗？父皇现在所有的布局，都是为孩儿将来登基大统做铺垫。程知节是您留给孩儿的保镖，姐夫是您留给孩儿掣肘别人的重要棋子，无论是是豪门还是老臣，姐夫都能游刃有余。对姐夫，也没必要设防。小时候姐夫就说，男人的征程应该是大海，所以将来……” 李治顿了顿，“但对姐夫，也不是说全都不保留，对臣子敞开心扉，那这个皇帝也就临死不远了。可要我选择的话，我对姐夫就是敞开心，他的志向压根就不是朝堂。” “说了这么多，你是一句实话都没和父皇说！”李世民无奈的摇摇头，“既然你不说，朕也就不问了，无论你做什么，当爹的都支持你。但如果父皇和你母后出海回来，我们还都活着，你是需要给你母后一个交代的。就算你母后在怎么贤明，辅机也是她亲大哥！” “谨记父皇教诲！”李治重重的点点头。 回到了东宫，李治见案头的奏疏已经整理的妥妥当当。 萧良娣和王婵也全都换上了薄纱，四点粉红若隐若现，走起路来上下起伏。 想想小武，李治没有了任何兴趣，还是太小，加一起都没小武的大。 但该装还是要装的，李治表现出来一副饥渴的模样，但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 王婵和萧良娣不明所以，以为李治有心事，一左一右的靠在李治身边，“殿下，您有心事？如果有心事可以和我们说的，我们愿意为殿下分忧。” 我想弄死你们全家，你们能自灭满门吗？李治心中一阵腹诽，“唉，你们说这世界上有真正的友谊吗？今日紫宸殿见了父皇，父皇说了很多。” 王婵愣了一下没吱声，倒是萧良娣，小心的看着李治，“殿下说的是京兆府尹？” “对，打小就寄养在他们家，可父皇……”李治使劲的挠挠头。 萧良娣的眼睛一亮，“殿下，别怪臣妾说话难听，朝堂本来就是不太平的，处处都是易某轨迹，陛下说的没错，皇权至上，没有亲情可讲。万一将来，有些人被权利冲昏了头脑……嗯，不得不防啊。” 这话要是小武说出来，李治或许会考虑考虑，但萧家隐隐已经快和关陇七家齐头并进了，李治必须要防备一下。 “殿下，无论是盛世还是乱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京城是权势的集中地，利益存在，就有纷争臣强君弱，总归不是好事。或者说，做皇帝的就不该有交情。因为利益面洽，所有的山盟海誓都是脆弱不堪一击的。一个合格的帝王，是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的。” “如此说来，我和姐夫的关系……” “殿下，恕臣妾直言，那些全都是暂时的。殿下登基之后，你们就是君臣了，不再是纯粹的朋友和亲戚了，如果出现利益上的争执，肯定会出现隔膜。” “那你们说我要怎么做才好？”李治又问。 “京兆府尹的爵位已经没有了，勋位又降了好几级，应该在此时此刻，削去他的勋位，京兆府尹一职，由殿下的亲信担任！”萧良娣不假思索的开口，“臣妾一家，誓死效忠殿下！” “……”李治听闻，内心一冷，但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一副要对秦长青痛下杀手的模样，“让人疯狂首先要让他膨胀，这样本王才有机会对他下手。” 说到这，李治站起身，走到了前殿，王婵和萧良娣相互对望一眼，在门口偷听。 李治看向前殿正在读书的杜志静，“志静，以东宫的名义拟定一份奏疏，恢复京兆府尹秦长青平西县侯的爵位、恢复其勋位，递交父皇，父皇同意后下发礼部……” 此时此刻，秦府。 禁足，对于秦府尹而言，都是小意思。 禁足、蹲号子，秦府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躲在家里五日不见客，专门研究那个戏糖。 众所周知，跳跳糖是一种十分有娱乐性质的物品，而不是食品。 跳跳糖中所含的二氧化碳在嘴里遇热汽化后产生了推力才使跳跳糖颗粒在嘴里蹦跳。跳跳糖的特征跟卖点，就是加了碳酸气的趣味小糖果颗粒在舌头上霹啪的作响！后来，不知道那个“大师”在某些服务项目中添加了跳跳糖，一推出就造成风行，成为成年男女的最爱。 从最开始的五毛钱一包，到现在十几块钱一包，里面有很有建设性的添加了很多不一样的口味，和不一样的风情卖点，备受追捧。 制作方法也十分简单，根据个人的兴趣爱好，在家里自己就能做，高压二氧化碳某宝就有卖得。 硬糖块是由白糖、玉米糖浆、水和调味料制成的。把这些东西混合起来先使糖融化，然后把混合物中的水分全部煮干。接着继续升高温度，这样就可以制作出纯的糖浆，当糖浆变凉之后就变成了硬块糖。 而在制作跳跳糖时，要在热的糖浆里加入高压的二氧化碳气体。二氧化碳气体会在糖里形成细小的高压气泡。 在糖块冷却之后释放压力，糖块会碎裂，但碎片中仍含有高压气泡，通过放大镜你就可以看到它们。 当你把糖块放入口中，糖融化后气体被释放出来时，你就会听到“嘣嘣”的响声。你所听到和感觉到的实际上就是二氧化碳气体从每一个气泡中释放出来的过程，这感觉就像有糖豆在你嘴里蹦跳一样。 如果这个时候，在添加一个棒棒糖……嗯，可想而知……（唉，像我这么纯洁的汉子，对于这些全都是道听途说的。你们谁试过告诉告诉我！） 第一千三百四十四章 制作二氧化碳 古代的科技条件是搞不出来高压二氧化碳的，秦府尹经过无数次的尝试，都没有成功，条件不允许，甚至是用煅烧的方法都没搞明白。二氧化碳是能做出来的，主要的问题是，二氧化碳不好收集。 要么说饱暖思淫欲，人就是不能太闲了。 秦府尹躺在庭院里面，抿着茶，开始琢磨最原始的，制造二氧化碳的方法，足足想了一个多时辰，突然眼睛一亮。 古代什么最多？牛粪、马粪和秸秆是多的！最没有技术含量、最原始的方法肯定是有机物等发酵产生二氧化碳。人、畜粪便，作物秸秆、杂草茎叶等进行发酵时产生二氧化碳，简单易行，成本低。 准备好了大号玻璃缸，下面放着马粪、秸秆，上面铺上碎草和麦糠，然后封住口放入导管，导管连接另外一个密封的杯子。剩下的就坐等有机物发酵，产生二氧化碳了。 对于秦府尹没事儿的时候，就开始鼓捣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所有的媳妇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等待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秦府尹闲来无事让人去扫了一圈东西两市，发现根本就没有戏糖卖的了，那东西的产量是很低很低的。 当然了，秦府尹还没无耻到，把这新奇的玩意儿和大唐第一老鸨子长孙无忧分享的地步。 就在等待的几天中，瘸子和李银环从齐州回来，秦府尹听闻媳妇回来了，第一时间亲自整理了一下府里面的浴室，为李银环精挑细选的选好了肚兜和蚕丝袜。 想开想去的，还是觉得依照李银环的身材，不应该穿裙子……在找了无数的借口之后，秦府尹的眼睛一亮，天气转凉，应该让李银环试试“裤里丝”。 可就在秦府尹忙碌的时候，独眼龙把秦府尹打断了，“主家，那个道昭又来了！” 秦府尹很不高兴，脸色阴沉，“打他一段，然后丢出秦家庄。在庄子的入口，立一个牌子，写上道昭与狗不得入内！” 独眼龙挠挠头，“主家，这次道昭备了一车的豪礼过来的。” 秦府尹看看手里的蚕丝袜，看着为李银环精挑细选的服装，一时间纠结了。 “主家，夫人要先去三省六部复命，之后要面圣的，大概下午的时候才能回家。”独眼龙顿了顿，“如果在皇后娘娘那里逗留一下，估摸着要等到天黑。” “哎呀，我这就是琢磨媳妇风尘仆仆的回来，收拾一下浴室。”秦府尹将物品摆放整齐，“来者即是客，大和尚都送礼了，也不能不见是不是？” “对对对。”独眼龙重重点点头。 “尤其是，咱们大唐和倭奴国也是邻邦，就让那猢狲在前堂等候！” 道昭此次登门，也是进行了详细的规划，他打听过，秦府尹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但是只要你带足了豪礼，肯定能敲开秦府尹家的大门。 简单说，就是秦府大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当然了，还有两个人除外，那就是老李和老程。 诚如道昭打听的那样，一车的豪礼“感动”了秦府上下所有人，就连掌管秦家所有钱财的秦毅，都露出来宾至如归的笑容。 道昭对秦毅这个管家还是很恭敬的，顿时感觉被人重视的感觉很好，拱手正要和秦毅说话，却发现秦毅直接把他越过，看都没看他一眼，直奔牛车。 “把宝石全都送去程大福珠宝，给夫人们每人打一条项链……银币？不是金币？”秦毅一脸嫌弃，“银币送去钱坊……咦这是什么？” 道昭听闻，急忙凑上前，“这个叫和服，是……” “可拉倒吧，这不就是破被和枕头吗？”秦毅一挥手，“丢掉丢掉，看着就晦气！” 道昭一皱眉，但也不敢和秦府的管家讲道理，毕竟宰相门前三品官。 很无奈的，道昭进入了前堂，秦府尹出来之后，急忙对秦府尹行礼，“扶桑……不是，倭奴国僧人道昭，拜见京兆府尹。” 瞥了一眼院子里面正在扔东西的秦毅，秦府尹斜着眼睛上下打量道昭，“你就给我送一套和服？道昭啊，你在侮辱本府吗？要不要我和你唠唠井边、松下、渡边、犬上啊？” “……”道昭脸色一凝，“府尹大人，何故侮辱外使？侮辱我的民族？” “你看你……”秦府尹抿抿嘴，“这么说，本府的猜想是真的了？你们的名字来源……哎呀，本府又想起来了，太郎、次郎、小纯……” 秦府尹说到这，声音戛然而止，道昭阴沉的脸上勉强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将一个锦盒摆在秦府尹面前，缓缓打开。 秦府尹的脸上立马露出一抹笑容，这是两颗大小一样的东珠，无论是色泽还是圆润度，都十分像似，极品中的极品。 东珠，就是极品的珍珠。中原从汉朝开始区分采珠区，将珍珠产区分为南北两地。北地以东北的牡丹江、混同江、镜泊湖等地的淡水珠为代表，史称北珠，又称东珠；南地以广西合浦地区北部湾海域所产的海水珠为代表，史称南珠。 据史料记载，每得一珠，实非易事，往往数河不得一蚌，聚蚌盈舟不得一珠。 扶桑的东珠因硕大饱满、圆润晶莹，并且能散发出五彩光泽，用它制成的首饰光彩熠熠，尽显高贵奢华。 为了见秦长青府，道昭也算是煞费苦心。 但是，东珠这玩意儿，是皇室的贡品，就算是开国公也不能佩戴，戴了就是越制。 秦府尹斜着眼睛看着道昭，道昭以为秦府尹喜欢，“此乃我倭奴国右大臣苏我石川麻吕、左大臣阿倍内麻吕，送给天朝上国的礼物。小僧左思右想之后，还觉得秦府尹的风采和人品德行，更适合这两颗东珠。” “嗯！”秦府尹满意的点点头，解下自己的腰牌，找来秦毅，“毅叔带着我的腰牌进宫，把两颗东珠献与陛下和皇后娘娘！” 随即，秦府尹露出热情的笑容，“大师、高僧，久违了。正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本府对高僧的想念着实深刻！茶，上茶，上好茶；坐，请坐，请……别上座！” “……”道昭一脸懵逼的看着秦府尹，就感觉秦府尹有点人格分裂。 第一千三百四十五章 秦府尹官复原职 “高僧啊，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也挺忙的，媳妇回京了，我准备给媳妇煲汤，很忙的，你有话直说。” “府尹大人，还是关于稻种的事情，还有武器！”道昭叹了一口气，“大人，我们大和……我们倭奴国水深火热，被犬上御田锹按在地上摩擦……如果有了稻种，百姓也不会饿肚子，有了武器，也可以和犬上御田锹抗衡。府尹大人，犬上御田锹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阿嚏……” 道昭张开嘴，用手使劲拍了几下，然后你一个小瓷瓶，轻轻打开，用指甲挖了一点粉末，用鼻子使劲一吸…… 秦长青看得直咧嘴，这是哪个不要脸的，给道昭搞得五石散？嗯，肯定不是本府，本府心慈面善，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对，肯定是李义府，绝对是李义府！ 但是人家道昭送了豪礼，秦府尹不能把礼物收了就把人赶走，万一这混蛋出去宣扬秦府尹不要脸就不美观了。 但是，秦府尹反过来一想，本府现在还在乎别人说不要脸吗？当然不在乎了。 越想秦府尹越觉得有道理，对着外面摆摆手，“龙叔啊，礼物收下了，道昭的情我领了，送客！” “不是……”道昭一件秦府尹收钱不办事，顿时急了，“府尹大人，小僧带着礼物前来拜见，哪得罪你了？何故如此？” “你送礼不是来给本府道歉的吗？”秦府尹很傻很天真的看着道昭。 “道歉？道什么歉？”道昭不明所以。 “我听别人说，你去鸿胪寺、去东宫，对鸿胪寺卿崔君肃，对太子殿下说我的坏话，还说本府不要脸。你这不是搞事情吗？你好歹也是一位得道高僧，不是啥子凡夫俗子，在背后诋毁本府尹，你不该对我道歉吗？好歹我在辽东也救过你的命，你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我……”道昭听闻顿时急了，“天地良心，小僧绝对没说过你任何的坏话，还望府尹大人开恩，赐我倭奴国粮食种子和精良的武器。” “高僧啊，本府看在豪礼的份上，我已经原谅你了。不愉快的事情咱们就别提了。”秦府尹笑眯眯的说道，“如果没别的事儿，你就回红帐子敲木鱼去吧。好人才能一生平安的。” 道昭要疯了，真的要疯了，这倒霉玩意儿怎么就油盐不进呢？ “你不会让我和你说八嘎，安它八嘎、齐库休吧？” “……”道昭又是一愣，“大人，我们大和国从来不这么说话？” “你重新说话。”秦府尹一拍桌子，脸色阴沉气来。 “我们倭奴国，确实这么说话。”道昭站起身，对着秦府尹一躬身，“大人，咱们能正常交流吗？” “你觉得本府不正常？”秦府尹一捂脑门，“那可能是本府病了，那你就走吧，本府要去太医署把把脉。” 道昭当时就急了，“大人，我们一直将大唐帝国封为宗主。历年来，大唐对藩属国有球必应，当年刘仁轨更是带着一万套军械前往新罗，同样是藩属国，为啥待遇差别如此巨大？为何我大和国就如不得秦大人的眼？” “你说对了，你就是入不了本府的眼！” 秦长青声音冰冷，“你记住，你们倭奴国不配称作藩属国。我想给谁就给谁，就是不给你！你私发了这条心吧。看在你送我礼物的份上，我还告诉你，老子之所以不杀你，就是让你或者，等将来我会带着你，让你亲眼看着我去给倭奴灭国！” 道昭表情呆滞了，就是搞不懂秦长青为何如此仇视扶桑。 “但是呢，事情也不是不能变通的。”秦府尹顿了顿，“我要一场公平的决战，我不给你你可以去找一个人。” 道昭心里一喜，“大人，找谁？” “李义府！”秦府尹拍拍道昭的肩膀，“去吧！多备点豪礼，李义府买官卖官，得来的钱财我占七成，你懂吧？” 道昭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大人，就这么简单？” “对呀，就这么简单。” ………… 鹳雀楼。 李义府在吃烤鸭，对面坐着几个人，都是京兆府的精英。 “大人，道昭很勤快的，在朱雀大街拜访诸多国公，还有勋贵权臣，甚至是还去了几次寺庙。” “哦对了，他还接触了王家和萧家……还给郭家送了很多豪礼。” 李义府听着汇报，目光闪动，“司农署有王家和萧家的人吗？” “有！” “给道昭制造几次和萧家、王家偶遇的机会。在想办法让王家、萧家的人丢一些稻种……”说话间，李义府拿出来一个手指粗细的竹筒，“这里面是我在军械研发搞来的火药，找机会放在道昭的木鱼里面。” 说到这李义府站起身，对着几人一拱手，“此事之后，你们都懂的。我已经在钱坊给诸位开了户头，每家存入五万贯，足够你们的家人衣食无忧！” 然后，李义府拿出来钱票每人一张，有拿出来五粒药丸，分给所有人，每人一颗，“诸位，事成之后，我会把你们送的体面一些，你们都是剿匪之后战死。” 五人收起来钱票和药丸，对着李义府举起酒杯，“愿往！” 次日，礼部派人传了两道旨意。 第一道旨意是朝臣的变动，高层基本都没变，但关陇的门客被提拔了一批，对此长孙无忌很满意，新帝即将登基，知道维护舅舅，这是一个好开端。 第二道旨意，秦长青恢复勋位和爵位，顿时引来很多人的不满，其中以关陇的门客骂声最大。 但是，李福和李慎，以及一群王爷，联名上书，弹劾中书令岑本文。 岑文本担任中书令其间，凡有财物出入，都让他的弟弟岑文昭管理，他一无所问。岑文昭时任秘书郎，多交结轻薄之徒，导致财政出现窟窿。 提议免除岑文昭的秘书郎的职务，岑文本降一级，有长孙无忌担任中书令。 对此，李世民“严厉的训斥”了岑文本教弟无方，降级为中书侍郎，自此，长孙无忌成为三省六部之首。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长孙无忌是不会和李世民出海的，外戚之首瞬间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关陇欢庆。 秦府，也重新换上了平西侯爷府的匾额。 李治和李淳风闲聊，知道秦府尹想要纯金的拴马桩，命人给秦侯爷送来四根拴马桩，两条纯金的，两条纯银的，也算是下了血本。 秦府上下欢庆，杀牛宰羊，摆好了流水席。 而独眼龙也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那个二什么化碳收集好了，可谓是双喜临门。 秦府尹没有多喝酒，让人把浴室的水烧好，带上做好的跳跳糖，蚕丝袜和上辈子金领女性的职业装，让李银环上演了一次裤里丝。 浴室内，还传来秦府尹断断续续的声音，“媳妇，下腰……对对对，下腰……这个叫鲤跃龙门……看到那两条红丝带没？为夫再教你一套红绳十式绝技……” 第一千三百四十六章 秦侯爷有求于人 长孙无忌也在这个档口病了，有意的错开李世民出海的时间，对此李世民表现的十分友好，还把宫里面贵重的药材，最好的大夫全都送去了赵国公府。 长孙皇后收到长孙无忌病重的消息之后，额头满是冷汗，原本想去探望兄长，最终还是放弃了。 换上了一套便装，带着金山公主李莉蓁，去了高士廉的府上。 对此，李世民权当做没看见，一门心思的研究自己的大龙船。正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长孙无忌是死是活，那是李治的事情，和他没关系了。 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秦侯爷是痛苦并快乐着。 每天早晨起床之后，都打一套拳，宣布自己的腰好腿好肾更好。 一个月的禁足期结束，秦府尹第一时间带着礼物去了晋王府。 虽然李治已经当上了太子，入驻东宫，但晋王府的府门匾额一直都没换，工部几次派人询问，都被李治给拒绝了。 很难得，李治回了晋王府，做了一桌子的饭菜，却一口没动，直到秦府尹上门，李治的脸上也露出来笑容。 李治上下打量秦长青，发现秦长青身材有些发福，红光满面，微微有些嫉妒，“姐夫，你虽然禁足一个月，看上去却像是过得很潇洒的模样。现在，我越发的怀念你们家的吃食了。要不……” “哎呀，你是万金之躯，怎么能贪恋俗物呢？”秦府尹笑眯眯的拍拍李治的肩膀，“御膳房的伙食更适合你！” “要不……”李治略微沉思了一下，“把你家厨房搬去御膳房吧。” “你这……”秦府尹斜着眼睛看着李治，“有点不要脸啊。” “要那玩意儿做啥？”李治无所谓的耸耸肩，“我在等你呢，我就知道你肯定来。” “你找我有事，可以让人去府里，现在你是太子了，你想见谁召见就是了。” “一时间不习惯，慢慢适应吧。”李治顿了顿，“姐夫，旨意你都知道了，我很多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舅舅病了，病的很是时候。肯定是不打算走了。我昨晚想了一夜，两朝交替，新皇肯定要给朝臣加恩，这是历朝历代的规矩。但是舅舅现在是开国公，又是中书令，所有朝臣之首，也算是位极人臣了。再往上加就是太尉和异姓王了，这玩意儿不好赏啊。还有啊，现在关笼子弟全在弹劾你，说你德不配位，让朝廷收回你的爵位和勋位。说白了，就是不想让你从县侯升级为国公。” “爵位当饭吃吗？”秦侯爷一脸不屑，“爵位对我来说就是个名头罢了。你也知道我的，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管他是什么爵位，我都不在意的。如果你因为这件事和群臣闹得不愉快，那就得不偿失了。万一你舅舅头削去我的爵位，你还能和他吵架吗？” “他敢骂我，我就找个借口杖毙他。”李治一脸不服。 “唉！”秦长青叹了一口气，“这个世界上，只有你父皇一个天可汗的。你虽然是未来的新君，但扪心自问你根基在哪？你可别说我啊，我就是表面上牛逼点，真的死磕，八柱国分分钟弄死我！” “可我不想向他们低头。”李治的声音有些低沉，“但凡我低头了，你和我爹做的一切都白做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该忍让的时候还是要忍让的，你就做你的天子，坏事我来！”说到这，秦长青使劲的搓搓手，一脸腼腆的看着李治，“那啥，我来找你有点小事儿。” “就，你要求我办事儿？”李治瞪大眼睛看着秦侯爷，“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居然求我办事儿？真的太稀奇了。” 李治也兴奋的直搓手，“姐夫，快说说看，啥事儿。” “你也知道的，我和丽质的事情。因为我的鲁莽，让她一直委身于道观之内。”秦长青缓缓的开口，“你去过道观没有？” “我敢去吗？”李治像是看二傻子一样看着秦长青，“那么大的肚子，我能去吗？” “所以啊，我就琢磨着，等娃儿生了以后，你把丽质从道观放出来？毕竟是你亲姐，血浓于水，我这个做姐夫的，也得给她一个名分不是？我准备把你姐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娶进门。” “我倒是能做，关键是你真的要娶两位公主？姐夫啊，你要想好了，你要真把阿姐给娶了，我倒没什么的，你肯定是要受千夫所指的，御史言官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 “无所谓的，我帮你想了一个办法。”秦侯爷十分淡定，胸有成竹，“你把你姐的公主封号消掉，我在让申虚子把你姐变成俗籍，没了封号就是庶民，有了俗籍就是道家的居士罢了，我想娶谁敢拦着？谁特么拦着我娶媳妇，我特么弄死谁！” “姐夫啊。”李治抿着嘴，“为了娶我阿姐，你也是煞费苦心啊。那阿姐怎么说的？” “我还没和你姐说呢，这话我咋说？堂堂县侯，连媳妇的封号爵位都不要了？”说到这，秦府尹一脸黯然，“是我连累她了，是我没做到男人的该有的本分，是我耽误了她这么多年，我……” “姐夫，你就别演我了，咱俩谁不知道谁啊？” 李治一脸嫌弃的看着秦长青，“等我登基之日，就是阿姐还俗之时！做小舅子的必须成全你和阿姐。但是呢，封号是封号，封号没有了，阿姐的实食邑、土地、田产、道观什么的，全都不予收回，该是阿姐的还是阿姐的。然后我再把芙蓉园一侧的别院赐给阿姐一套，再准备一些御用的贡品，算是阿姐的嫁妆。我爹说了，他这辈子压榨你就是他最快乐的事情，但我不能压榨你，该给的要给的。再说了，亲姐姐出嫁，必须是长公主的级别。” “臣秦长青，谢太子殿下！” 秦府尹对着李治深深一躬身，这小舅子值得处，有事儿真往上冲啊！ “那还等什么？今天你理应不醉不归！”李治说完端起酒杯，和秦长青一饮而尽！ 第一千三百四十七章 及时雨孝义小九郎李为善 阎婉，女，大安狄那人。 工部尚书阎立德的女儿，出身于名门望族。 贞观六年，嫁给越王李泰，封越王妃，贞观十年，李泰改封魏王，阎婉改封魏王妃 和李泰育有两子，分别是长子李欣和次子李徽。 李泰出海之后，将儿子全都留在了京城，在李治被册封太子之后，进封李欣为濮王，进封李徽为新都郡王。并让阎婉带着长子李欣前往吕宋探亲。 阎婉对此自然是感恩戴德，带着长子、一封李治亲手写的家信、一艘大型的补给船去了吕宋岛。 整个吕宋岛到了决战的时刻，巴石河两岸，唐军占据东岸，吕宋国王马哈利卡御驾亲征，在河西岸和李泰对峙起来。 在强大的炮火掩护下，唐军开始渡河，不到一个时辰的光景，就在河对岸站稳了脚跟，虎蹲炮紧随其后，就地构筑攻势。 吕宋的军队，哪见过这么打仗的？光是河岸边上挖掘的战壕，就已经成了一道阻碍他们反击的屏障。 李泰和裴宣机经过详细的商议，炮火覆盖之后，直接把射程放远，让过河的军卒，挖掘战壕，把弹坑练成一片。 他始终记得秦长青告诉他的一句话：炮弹，很小的几率才会落在同一个坑里面！ 过了河的唐军开始据守，等待大部队全部过河。 可突然又有了新的问题，还很严峻：炮弹捉襟见肘了。 李泰气急败坏，用望远镜看着河对岸据守的唐军，狠狠的一拍桌子，“那他们怎么办？难道本王就把他们丢在河对岸不管了吗？” 裴宣机也是一脸无奈，“殿下，舍小家保大家，也是无奈之举，臣……” “不！本王绝不放弃任何一人！把剩下的炮弹全都集中起来……” “报！”一名军卒跑进了军账，“王爷，王妃娘娘来了！” “她怎么来了？不是在京城吗？”李泰一脸奇怪，可很快反应过来，“这里是战场，让王妃回府。等本王打完这一仗自会相见！” 说完，李泰拿起自己的宝剑，走到账外，“裴宣机留守后方，亲卫营全体都有，随本王渡河！” 就在亲卫营集结的时候，阎婉带着李欣出现了。 李泰眉头一皱，但很快变得又惊又喜：稚奴这是…… “相公。”阎婉见到李泰之后，一脸心疼，“太子滇西，让妾身带来补给，新式火炮五门，子母炮十门，各种炮弹两万枚。贞观十九式步枪五千支，子弹十万发……” “什么？真的是稚奴让你送来的？”李泰一把攥住阎婉的手。 “相公，是呢。已经在港口卸货，知道你在打仗，妾身已经让人把炮弹运来这里了。” “好！好！好！”李泰连续说了三个好字，“命令炮兵，齐射！把所有的炮弹打光，掩护大部队渡河！” 随后，李泰让人把阎婉和李欣送回了府邸，整个人意气风发底气十足！ 有了后援补给，李泰只留下了亲卫营，其余的人全都过河，与马哈利卡决战！ 战斗一直打到了傍晚，马哈利卡被生擒活捉，吕宋精锐消亡殆尽。 李泰看着全身是血，跪在自己面前的马哈利卡，“何必呢？你说你何必呢？本王招降你你不同意，非要和本王打，你也配？” 马哈利卡一口唾沫吐在地上，“侵略者，都不得好死！” “错！”李泰义正词严的纠正了马哈利卡的言语态度，“你们被天竺欺负，本王是来解救你们的！” “走了孙悟空，又来一个猴！还不是一样？”马哈利卡一脸不屑，“只可惜，我的子民……” 噗嗤，李泰笑了，“怎么？你还读过本王的妹夫所写的《西游释厄转》？” “当然！” “那本王留你全尸！”李泰一挥手，“赐他三尺白绫！” 随后，有军卒走进来，将马哈利卡给拖了出去，用白绫勒死了马哈利卡。剩下的事情，全都交给裴宣机了。 回到了府邸，李泰看到了李治亲手写的书信，感动的不要不要的，儿子一个封王，一个做了郡王，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还有这份补给，简直及时雨，但后面看到了三个字，李泰又笑了，信的上面赫然写的：得给钱，亲哥也不能白嫖！ 信的后面，是李治最近的生活，一切都好，但十分惦念兄长，已经登基做太子了，登基的日期还没定，会提前让人送信，希望哥哥能回去。 稚奴待我甚好！李泰接连的感慨，哥哥是万万做不到，也没有这份胸襟！ 随后的几天，李泰看着面前堆放的各种奏报，一粒懵逼：穷，吕宋过太特么穷了！这一仗打下来，都不够给李治的军火钱。 李泰看得直挠头，这是阎婉端着一碗参汤，放在李泰面前。 “相公，缺钱？”阎婉问道。 “缺钱！”李泰点点头，“炮火的破坏力太大了，所有毁坏的都得重建，别看河东岸四县经营的不错，很多产业和商行都在咱们手上，但没有太多的余钱。最可气的是，我明明知道，却没法对粮食和土地下重手。” “相公，我来的时候，见了平西侯爷！” “妹夫？”李泰愣了一下，“妹夫怎么说的？” “举起你的屠刀，为你的生意铺路。不仅是大唐，就连吕宋也是大家族林立，他们就是最大的韭菜。一刀下去先从田地下后，丈量土地，分给百姓，赏给军卒。那些狗大户手里的钱财会被挤出来，拉拢新贵族，这里有很多中原的移民，让他们也肥一波。” “秦侯爷还说……”阎婉的脸微微有些红，“还说金山银山全都摆在你面前，就好像青楼的花魁，对你晃动手绢抛着媚眼，喊你进去玩！” “……”李泰一愣，随即大笑：这个世界上最赚钱的生意，肯定是杀狗大户啊！ 征服吕宋岛不是目的，李泰还要向北，要发展壮大，缺钱缺人缺兵，这些都从哪里来的？答案很简单，那就是百姓！ 随后，李泰一拍脑门子，明白秦长青是什么意思了，立刻召集了裴宣机等一些名士，开始研究均田制，鼓励百姓举报狗大户，势必要消灭一切潜在的狗大户。 第一千三百四十八章 父慈子孝长孙家 唐军军队直接包围了吕宋岛河西岸所有的寺庙，把他们的田产和钱财全都充公！在利用已经在河东岸安居乐业、分到田产的百姓，去四处游说，让民心全都聚集在李泰的身上，让所有人都知道，大唐的军队是来解救他们的，而不是奴役他们的，大唐的军队和天竺的军队不同，他们是实打实的百姓的军队！ 虽然说李泰的吃相很难看，但着实得到了当地原著居民的爱戴，再也不怕被人剥削了，他们有属于自己的土地了。 阎婉，作为工部尚书阎立德的闺女，也得到了阎立德的遗传，更是彰显出来主母之姿。 协助李泰把各种政令施行下去，还和军中的一些将领合起伙来做买卖，各行各业均有涉猎。 基本上，李泰发出去的钱财，兜兜转转之后，最终全都会回流到李泰的手上，尤其是大唐钱坊的建立，更是让李泰发现了阎婉的优秀。 看着自己的媳妇有这么大的能耐，李泰也是一阵的满足和傲娇。以前不是没发现阎婉的才华，而是夺嫡这件事关乎的人和事实在是太多了，阎婉肯定是什么都不参与的。但现在不一样了，自家的男人出来开疆扩土，女人就应该竭尽全力为男人稳固后方。 可远在京城的秦长青，却摊上了人命官司，长孙冲死了。 京兆府衙门的刑侦高手们，跟着单鹰来到了案发现场，也就是长孙冲的别院。 刚进入别院内，就闻到了一股浓重血腥味，在别院内转了一圈，单鹰的没有紧锁，别院内颇为嘈杂。 近乎别院内的每一间房，都有死人，丫鬟仆人家丁护院，就连长孙冲别院的厨子都没有没放过，杀人的手法也干净利落，一刀斩掉脑袋。 长安城很多年都没有灭门惨案了，单鹰看着这栋别院，也是触目惊心。 长孙冲的尸体，就在卧室之内，被人一刀刺穿了心脏，鲜血流了一地，几近干涸。 单鹰仔细的勘察现场，希望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可等我仵作验尸之后，单鹰懵逼了。 死亡时间没超过六个时辰，就是在上一天的夜里，身上只有一处致命伤，被人从后面刺入一刀贯穿胸口，当场毙命。 伤口整齐，说明长孙冲没有经过什么挣扎，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带着一些震惊和意外之色，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被认识的人杀的。 “大人，还有这个……” 仵作指了指茶桌，单鹰倒吸了一口凉气，就看见茶桌的地面上赫然的是一个歪歪扭扭的“秦”字的上半部分，也就是春字头。 单鹰愣愣神，难道这是在临死前诬陷秦大哥杀人吗？其实也不怪单鹰，看到上半部分，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秦字，有时候半个字甚至比一整个字更有说服力。 单鹰知道，长孙冲的死和秦长青一点关系都没有，可问题是长孙冲拼死写下这么半个字，那就值得推敲了。 “大人！” 就在这一首，有人打开了长孙冲的拳头，掰开所有手指之后，发现长孙冲的手里攥着一枚玉佩！ 玉佩十分精致，晶莹剔透，单鹰身体一晃，险些一头栽到在地上，这是秦长青的玉佩。 这块玉佩还有来历，是秦牧成人礼的时候，李世民赏给秦长青的，皇室赏赐的宝物，自古以来都是独一无二的，现在出现在了长孙冲的手里，那说明了什么？说明秦长青有巨大的嫌疑，就算是人不是秦长青啥的，那秦长青也在这间别院出现过。 但这绝对不是真相，索性是单鹰先到场的，如果是刑部的人来了，肯定第一时间把秦长青押到刑部大牢。 可问题是，秦长青的玉佩怎么会在这里？还有那半个“秦”字又作何解释？ 就在单鹰疑惑的时候，刑部的人到场了，刑部官差把别院围的水泄不通，第一时间抢走单鹰手里的卷宗。 “血字？玉佩？” 差人又拿过仵作手中的玉佩，并且详细的看过半个秦字之后，立刻宣布，平西侯爷、京兆府尹秦长青有重大嫌疑！ 大理寺，人头攒动。 长孙无忌的三个儿子，上党郡公长孙涣，安康县伯长孙濬，安城县公长孙淹，披麻戴孝的出现在大理寺的门口。 裴俊和孙附加脸色阴沉，周围的大理寺官吏们，也是沉默不语。 一份状纸递到了裴俊的手里，长孙家状告秦长青杀死了兄长长孙冲。 “三位，你们也是勋贵子弟国公之后，对于状告这种事也有了解。秦长青从二品的高官，既是大唐的县侯，又是京兆府尹，没有确凿的证据，大理寺不会受理这个案子。” 裴俊顿了顿，“在没有切实的证据之前，大理寺只会记录在案，至于这状纸……恕老夫直言，和废纸没啥区别。不是老夫刻意偏袒秦长青，是大理寺不是信口雌黄的地方，这篇状纸上面还没有任何证据表明秦长青杀人，如果都像你们这么搞，如果有人仅凭状纸就来告状，那还有规矩可言吗？” 长孙涣听闻，对着裴俊一拱手，“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刑部告状！” 说完，带着兄弟就离开了，直奔刑部。 裴俊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然后转身回到了大理寺内，孙附加紧随其后，关上门。 裴俊对着自己的脸就是一巴掌，“大意了，他们就是来走过场的！” 孙附加一愣，略微沉思了一下，倒吸了一口凉气，“大人，这是……” “父慈子孝！” 裴俊的目光也变得疑惑起来，“但是不应该啊，长孙无忌至今还卧病在床，就算是制造苦肉计，也不会拿长子的命开玩笑。如果是真的苦肉计，那这次长青很可能在劫难逃了。李道宗现在在哪？” “江夏郡王回家省亲了。”孙附加顿了顿，“刑部侍郎赵匡奇告假，目前刑部郎中元奎暂管刑部。” “卧槽！元奎是长孙无忌的连襟……” 裴俊立刻吩咐道，“快，和老夫速速前往刑部，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案子已经和咱们大理寺一点关系都没有了。长青如果被抓进刑部，凶多吉少！” 第一千三百四十九章 如此拙劣的演技 元家和秦侯爷有仇吗？答案是肯定的！ 挖了人家祖坟，灭了人家一个分支，这相当于灭门之仇了。 随随便便一个元家人站出来，所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找机会干掉秦长青，这已经是不可调节的矛盾了。 刑部是古代隋以后官制中的“三省六部”制中的一个司法部门，主管刑罚，但其在每个不同的朝代中职责范围相差甚大。 在唐朝的时候，刑部其职权范围最小，基本只限于对平民及七品以下官员。七品以上的官员都归大理寺审理。 严格意义上来讲，在唐朝七品以上的才是官，七品以下的叫做吏！刑部拥有行刑权，但一般没有处罚权，处罚权基本属于大理寺，而且对中高级的官员也基本归属于三省中的“门下省”监管。 宋以后门下省基本无权，故对官员的管辖处罚也基本归属于大理寺，刑部只是执行机构而已。 明清两代，刑部作为主管全国刑罚政令及审核刑名的机构，与都察院管稽察、大理寺掌重大案件的最后审理和复核，共为"三法司制"。 唐朝刑部设立尚书一人侍郎一人，正四品下。掌律令、刑法、徒隶、按覆谳禁之政。另有刑部郎中、员外郎各一人。刑部主事四人，刑部令史十九人，书令史三十八人，亭长六人，掌固十人。 刑部尚书李道宗回江夏省亲，赵匡奇请了病假，刑部说话算数的就只有元奎了。 裴俊和孙附加让人先去通知了赵匡奇，赵匡奇感染了风寒，吃了一副药，蒙着被子捂了一身汗，感觉稍微的好了一点。 擦擦脑门上的汗珠子，让人熬了一碗肉粥，勺子刚拿起来，就听见有人通秉大理寺的员外郎求见。 赵匡奇一脸懵逼，见了大理寺的员外郎，听到了事情的经过，勺子啪嗒一下掉在桌子上。 “狗屁，秦长青拿啥杀人？他怎么杀人？” 赵匡奇就感觉自己的病更重了，“他妈的，昨天傍晚秦侯爷还牵着狗在赵家门口遛弯，就在赵家门口晃也不走。逼着赵挺亲自搞了一个水囊灌了酒，又给麒麟搞了一点牛肉干……” “妈的，狗曰的……老子的仕途啊……咋全他妈的是坎？”赵匡奇将粥碗狠狠的摔在地上，“给老子准备马车和官服！”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赵匡奇出现在了刑部，端坐在刑部大堂。按照官职品级，应该是裴俊坐在主位，但裴俊和孙附加坐在了侧位，把主位让给赵匡奇。 晦气，真特么的晦气！ 赵匡奇让人用棉花沾了烈酒，在脑门上擦了擦，这样容易退热。 讲道理，赵匡奇也是赵家的后人，和元家平起平坐的存在，可自打关陇豪门的势力超过了八柱国，秦长青在关陇给李世民封神之后，赵匡奇就感觉，豪门的时代要过去了。 所以，身居要职之后，渐渐地就和所有人都保持好距离，争取让自己在退休之前，也做一任刑部尚书，为自己一生的仕途，画上圆满的句号，至少在将来去世后立个碑，写出来的也是一任中庸的尚书！ 扫了一眼元奎，在看看披麻戴孝的上党郡公长孙涣，安康县伯长孙濬，安城县公长孙淹三人，气就不打一处来。 正准备开口，却被长孙涣捷足先登了。 嗯？不仅赵匡奇愣住了，就连裴俊和孙附加也愣住了，这不合规矩。 “兄长正值壮年而遇害，全都是秦长青设计陷害。秦长青包藏祸心人人得而诛之。大理寺执掌天下刑法，却对此事视而不见，我兄弟三人只能舍近求远，来刑部告状。还望刑部能为兄长主持公道，以正国法。” 赵匡奇用纸擦了擦鼻涕，“先不说，七品上官员，刑部不能直接抓捕，就说你们仅凭借一纸状书就要状告当朝侯爷，于情于理也说不通啊。至少你要拿出来证据。” 这时候元奎开口说话了，“大人，长孙冲在自家的别院被杀，灭了满门，物证俱在。有平西侯爷秦长青的玉佩为证。那是皇帝御赐之物，自然作假。” 赵匡奇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元奎和长孙无忌联手陷害秦长青。 可问题是，赵匡奇不敢相信，长孙家会如此的父慈子孝，难道真会亲手杀了亲儿子？ 在看看元奎，赵匡奇一脸不悦之色，手底下的人搞事情，上官的颜面何在？ “为何你说的事情，本官一无所知呢？”赵匡奇言语中带着怒火。 “大人，您感染了风寒，告假在家。”元奎声音不紧不慢，“下官所做之事，合情合法合理！完全遵守大唐律疏和刑部办案流程，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哦。”赵匡奇略微沉思了一下，眼里出现愤怒的火焰：元奎这王八蛋，这是在推卸责任！ “哎呀，本官这头……又晕了。”赵匡奇又扯下一块纸，使劲的擦擦鼻涕，“既然本官告假，那这件事就由元大人处置吧。” 说完，赵匡奇捂着额头，招呼来一名差人，扶着他就要离开刑部。赵匡奇也想明白了，这趟浑水不能趟。反正我昨天见到秦长青了，他有不在场的证明，你们想搞死秦长青是你们的事情，等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我在出面给秦长青作证，让秦长青承我一个人情，以后赵家也会好过一点。 见赵匡奇要跑，元奎站出来，“大人，既然来了，理当拨乱反正，严查此事。” “大人，您身为刑部主事，不能眼看我家兄长惨死。还望大人不惧强权，为我长孙家主持公道。我们长孙家现在是苦主，是弱势群体！”长孙涣紧随其后，说的那叫一个声泪俱下。 赵匡奇瞥了一眼众人，然后就看见他一翻白眼，“嘎”的一声，一头栽倒在地。 裴俊和孙附加相互对望一眼，也发现了问题的关键，一左一右的上前扶起赵匡奇，去了太医署。 刑不上下，所有官员的脸色为之一凝：这尼玛拙劣的演技，你去德雲剧社深造一下可还行…… 第一千三百五十章 秦府尹的恋爱小技巧 “元大人……”长孙涣一脸懵逼的看着元奎，“这该如何是好？” 元奎也是一脸无奈，骑虎难下了，沉声说道，“既然赵大人病重，那我就来审理这个案子。把物证呈上来。” 勘察的经过，和物证全都递交上来。 长孙涣对着元奎一躬身，“这块玉佩乃是皇家之物，后来陛下赏给了秦长青。吾家兄长死后，手里死死的攥着的就是这块玉佩。不出意外，应该是兄长趁其不备夺下来的。在案发现场，还有兄长临死前所写的半个秦字。” “既然如此，那就把秦长青缉拿归案！” 元奎大手一挥，写下了一纸文书，派人去平西侯爷府缉拿秦长青。 此时，秦长青正在给高琁单独的开小灶，传授高琁谈恋爱处对象的各种小技巧。 “岳父大人，秦恬总让带她去看晚霞，那玩意儿有啥好看的？”高琁对此十分不满，但也仅仅敢和秦府尹说，不敢当面和秦恬说，“你说，我们杀几只大鹅，去马爷爷和程爷爷那里一炖，他不香吗？” “你叫我啥？”秦侯爷斜着眼睛看着高琁。 “岳、岳……”高琁结结巴巴的，“爹！” “哎……”秦府尹拉了一个长音，一脸的满足，虚荣心也瞬间爆棚了。 没办法，在这方面秦府尹是有虚荣心也自卑的，不为其他，只为李明达。至今为止，李明达都故意躲着秦侯爷和李焕儿，你就说，让李明达叫姐姐婆婆，叫姐夫公公，这咋叫的出口？ 秦府尹牙齿咬得致嘎作响，都是狗皇帝，你没事儿生那么多作甚？生也就生了，还生出来那么多岁数小的，显得你能耐？显得你老当益壮？显得你成活率高？ 拍拍高琁的肩膀，“再叫一声听听！” “爹！” “哎！”秦侯爷得到了大大的满足，“我就给你上一课，恬儿拉着你看晚霞是对的。” “这是为何？” “一看你就没看过《长青诗集》。”秦侯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在诗集里面有一首《一剪梅》。” “雨打梨花深闭门，忘了青春，误了青春。赏心乐事共谁论？花下销魂，月下销魂。愁聚眉峰尽日颦，千点啼痕，万点啼痕。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再怎么说我们秦家也是书香门第，你岳父我好歹也是大唐第一才子，恬儿自然也会受到熏陶和渲染，潜移默化的有属于她自己的才情。” “也就是说，我闺女也很中意你。因为这个叫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也叫作昼赏微云夜观星，醒亦念卿，寐亦念卿。” “哦。”高琁有些懂了，让仆人去书房取了一本长青诗集，毫不犹豫的放进了怀里。 “……”秦侯爷瞪大了眼睛看着高琁，“你不打算给钱？” “岳父，那你不打算多给点陪嫁？”高琁嘻嘻一笑，“哎呀，不要在意细节。” 说完，高琁给陶炉添了些木炭，水开之后给秦侯爷泡了上好的母树大红袍。 “爹，你说为啥那么多人，都说要追求平淡的幸福？”高琁指了指后院，“我看大娘、二娘、三娘……她们所有人都挺幸福的，每天府里面都是欢声笑语。我们家就不行了，当时没分家的时候，我爹四个媳妇还天天吵架呢，你娶了八个居然一点矛盾都没有，还是你厉害。” “狗屁的平淡。我跟你讲，那是因为一对情侣在热恋期之后，没有什么话可说了，没有什么新鲜感可言了，才说要追求平淡，还有啊，女人很双标的。” 秦府尹顿了顿，“我给你举个例子，咱们不说别人，就说你秦毅爷爷的媳妇，以前就很双标。毅叔最开始追求她的时候，毅叔没有表露身份，阿婶就说毅叔，我不要你一事无成的爱，我要让你有上进心，要有事业心，哪怕你对家里不管不问。等后来毅叔亮明了身份，在长安城里面买了豪宅，阿婶又说我跟你在一起不是为了你的钱，我只希望你能多陪陪我，哪怕你一事无成。” “……”不远处，送来木炭的秦毅，脸色明显一红，换成别人说着话，秦毅肯定叫上瘸子和独眼龙去给人套麻袋，但是秦长青说了，秦毅忍了。 就看见秦毅也拍拍高琁的肩膀，“小伙咂，终究有一天，你会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回看自己的过往。也就不会那么在意不会那么较真了。最后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笑着对自己说，那时候好傻！” “毅叔，这些事就不要你自己来做了，说好的要颐养天年呢？”秦府尹取出来茶杯，给秦毅倒了一杯茶。 “闲不住，越老越闲不住了。”秦毅抿了一口茶，“咱爷俩一路走过来，就看见你越来越不容易了，家大业大的，趁着胳膊腿还能动呢，怎么着也要让你少操点心。既然说到小姐了，那我也卖卖老说一句。小姐人很好的，别看武艺尽得二夫人真传，但是天性很善良的。就像主家所说的，好的感情看似平淡无奇，但实际上，会让两个人同时脱胎换骨，会更加干练和优秀。我媳妇以前很双标的，现在好多了。只有两个人共同的变好，大家全都是正能量，感情才能升温，如果全都是负能量，那还谈什么情感？” “对！”秦侯爷点点头，“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缺陷和弱点，我也不是十全十美的，但大家都学会理解和包容，而不是抱怨和责备那就才是真感情。你看看我和你的这群岳母，我们之间就从来没有任何职责。大家都是因为对方的闪光点才喜欢上对方的，记得的永远是对方的好。唯一让我有些不开心的就是你大岳母了，从我俩结婚的那天起，就一门心思的给我纳妾……” “……”高琁：岳父，你是真的真的真的好不要脸！ “爹，那你说在外面的时候，秦恬很听我的话，可踏进家门就不一样了，我瞬间就能变成乖巧温顺的小猫咪。”高琁抿抿嘴，一脸不解的看着秦侯爷。 第一千三百五十一章 秦侯爷 我媳妇天下无敌 “那是因为，在外面女人要给男人留足了面子。这点你的那些个岳母，做的就很好。你看我当年没娶李银环的时候，还抽了她的屁股。换成别的男人谁敢？我跟你讲，我感觉那时候李银环就相中我了，但是碍于面子她不好意思说。不然谁能打完她还能活蹦乱跳的坐在这和你聊天打屁？” “咳咳咳！” “确实，相公说什么都对，我在那之前就很中意很中意相公的呢。” 前堂的门口，传来一个女人轻声的咳嗽，但话锋似乎有点不对，“当时离开了长孙某家，我就去了金光门，打了单道珍一顿解气！” 说完，李银环在兵器架上取下一柄直刀，让人准备战马，去了皇家军事学院。 “……”秦侯爷的老脸一红，尴尬的看着高琁，“哎呀，不要在意细节。我说单道珍后面怎么回京的时候看我的眼神都不对。还说什么，我连李银环都敢娶，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说完，秦侯爷顿了顿，“君子远离庖厨不假，但你也要是不是的给我闺女准备点小惊喜什么的。你们认识的日子，什么节假日的，都要给我闺女送礼物。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没道理的东西，决定开始了，那就认真的对待。哪怕将来你和恬儿都发现这段感情不合适了，最起码你们有这个过程。但是……” 秦侯爷说到这，脸色一沉，“但是，你要敢和我闺女说分手，敢对我闺女不好，敢让我闺女伤心，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高琁：说好的传授我恋爱小技巧呢？咋眨眼之间就变脸了？你属狗的吗？ 可是，就在秦府尹给高琁传授爱情经验的时候，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秦侯爷很生气，脸色阴沉的看着对方，发现是刑部的官差。 马勒戈壁，秦侯爷通常情况下是不和官差一般见识的，但是你来我侯爷府，踹我家的大门就不行了。我们家的大门之所以不换成铁的，是因为大门是给老流氓程咬金留着的踹的。 或者说，平西侯爷府的大门，只有老流氓程咬金可以揣上一脚，别人……揍死你狗曰的。 瘸子和独眼龙此时也回来了，一个人拎着鱼，一个人拎着绊马索，看到刑部的官差也是一愣。他们把部曲全都带去河边了，谁也没想到，会有人来平西侯爷府闹事，更没想到是刑部的官差。 瘸子对着秦侯爷一拱手，“主家，是我们的失职……” “瘸叔，没事儿。” 秦侯爷站起身，看着刑部的差人，皮笑肉不笑的，“你们为何闯我府邸？还踹了我的府门？” “此乃刑部的文书，刑部郎中元奎元大人命我等缉拿秦侯爷归案。秦侯爷也是明白人，自然懂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要做无畏的抵抗，免得大家都为难。” 说话间，一纸公文甩在秦长青的身前，有人就要借机给秦长青套上绳索。 “我好像在哪见过你？”秦长青见过嚣张的，没见过如此嚣张的，而且这名差人，秦长青好像真的在哪见过。 “确实见过！”差人正了正衣襟，一手攥住自己的刀柄，眼里也露出凶恶之色，“某家姓元名子路，你炸了我元家的祖坟，朝廷命你出钱修缮，可你故意拖欠钱款，导致工部不给我元家修坟，我元家上下所有人，都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浸你的皮、碎你的骨……秦长青，你现在涉嫌杀害长孙冲，证据确凿，等进入了刑部，我定叫你生不如死！” “刑部的命令缉拿我？我涉嫌杀了长孙冲？” 秦府尹被说的一愣一愣的，长孙冲啥时候死的？狗特么才杀他，我特么光明正大的娶了李丽质，我气死长孙冲不香吗？杀人越货这种事多俗？我特么恶心死老狐狸一家不好吗？ “元子路，本侯正三品县侯，从二品京兆府尹，就算是刑部尚书李道宗，都不能说缉拿我，要通过大理寺才能传唤，你算什么东西？” “这是刑部郎中元奎元大人亲手签发的缉拿文书！”元子路怒道。 “元奎？”秦长青眯起眼睛，“元奎他配吗？” “秦长青，你也不要在这和我说大唐律疏。刑部做事自然有刑部的规矩，别说你从二品京兆府尹，你就算是当朝的王爷，犯了法我们刑部也要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句话可是你在朝堂上说出来的，你还想反悔不成？” 哈哈哈，秦长青哈哈大笑，正要说话，却发现李焕儿出现在门口。 将身体斜靠在门框上，李焕儿摆开一枚炒熟的花生，高琁立马倒了一杯茶，迈着小碎步走过去。 就看见李焕儿缓缓开口，“刑部确实有刑部的规矩，但是你们刑部不要忘了，相公除了京兆府尹的职位、平西侯爷的爵位，他还有勋位在身。我相公是当朝驸马，朝廷恢复了我相公的勋位，他现在也是大唐的正三品上护军！” 我……我特么……我他喵的…… 元子路一脸错愕，有些张目结舌，李焕儿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懂了。 秦长青的官职有些多，去掉勋位，如果要审讯秦长青，也要三司会审。但是，秦长青恢复了勋位之后就不一样了，当朝驸马的意思，从五品的驸马都尉晋升到从三品的上护军那就不一样了，这表示秦长青是皇室的家人。 皇帝的家人犯法了，三法司任何一个部门都无权审理因为在大唐的地界上，还有一个大家都丝毫没关注的过的衙门，他叫——宗正寺！ “别说你们想公报私仇了，就算是想带我相公走都不行。” 李焕儿接过高琁手里的茶碗，轻轻抿了一口，“谁给你们的胆子，敢踹我们家的大门？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公主？还有没有当朝驸马？” “我相公一身正气，大公无私，京兆府衙们的匾额上都写着明镜高悬，你们刑部的人都是瞎子吗？居然污蔑我相公杀人，还要给我相公套上绳索，谁给你们的勇气？瘸叔、龙叔，把这些助纣为虐的恶奴，全都打出去！” “……”秦侯爷：我媳妇……我媳妇天下无敌！ 第一千三百五十二章 将计就计李世民 元子路懵逼了，也傻眼了，狠狠拍了一下脑门子，咋就把秦长青恢复勋位的事情给忘了？ 李焕儿说的很对很对，秦长青的勋位就代表只有宗正寺能审理这个案子。就算是秦长青去了刑部也认罪了，最后伏法伏法也不是刑部说的算，也不是大理寺说的算，而是宗正寺说的算。换句话说，就算是刑部给秦长青定罪了，最终也是宗正寺说的算，宗正寺想怎么判就怎么判，哪怕是秦长青真的有罪，刑部在罪名和量刑上面，也会从轻发落。 但是，还有句话叫做权宜处理，刑部作为三省六部之一的司法机关，你能让他光处理七品以下官员的事情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元子路很明显就是被李焕儿给吓唬住了。 元子路本就不是刑部的差人，是临时被抽调过来的，他的最终任务就是把秦长青给押去刑部。 一时间，元子路也傻眼了，他可不知道这里面的道道儿，但是秦家的部曲们却不管那么躲了，一个个蜂拥而上，对着刑部的小吏们拳脚相加，眨眼之间就打倒在地，然后丢出了平西侯爷府。 “秦长青，你连刑部的差人都敢打，真以为你能一手遮天不成？” 元子路鼻青脸肿，气的浑身直哆嗦，做梦也没想到平西侯爷府的人敢动手打他们。但是他带来的呃歪瓜裂枣，怎么可能是瘸子等人的对手？只能灰溜溜的跑回了刑部。 许敬宗来的，来的很是时候，对着秦侯爷一躬身，“侯爷，长孙冲死了，整座别院被人灭门了。但这里出现了一个时间差，那就是单鹰刚赶到案发现场，就被刑部的人抢去了勘察权，找到了您随身的玉佩，地面上还用鲜血写了半个秦字。近乎在同一时间，长孙涣三兄弟就去了大理寺，裴相以没有证据为由，不受理此案，他们就去了刑部。元奎，算是长孙无忌的连襟……您是活会不会是长孙家父慈子孝，上演的一出苦情戏？” “玉佩？” 秦府尹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腰间，发现自己的玉佩不见了，然后看向李焕儿，李焕儿也摇摇头。 反复的回忆，秦府尹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玉佩是什么时候丢的。如果说真的是长孙无忌的豁出去儿子的命，摆下来的毒计，那可真就不好解了，肯定是一环套一环，但凡秦长青能想到的，长孙无忌肯定都想在了前面。 秦府尹现在最清楚的事情，就是自己绝对不能去刑部，当机立断，“去宗正寺！” “宗正寺？”周围的人全都是一脸不解。 “长孙家在刑部告我，刑不上下都是他们的人，那我就去宗正寺不用他们告我，我告他们。”秦府尹顿了顿，“别忘了，长孙冲虽然不是驸马都尉了，但勋位保留呢，好歹也是丽质的前夫，也归宗正寺管。更何况，他们长孙家是外戚，正巧也归宗正寺管。” 秦长青说完，瘸子拿起刀枪棍棒，护送秦长青前往宗正寺，并表示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半路把秦长青给劫走，这次这群狗东西是铁了心的要弄死秦长青了。进入了刑部，人家要用刑，秦长青也得忍着受着。 然而，刚走出秦家庄，就出现了一群龙武卫，领头的赫然是东宫禁卫头子，驸马都尉杜荷。 瘸子和独眼龙作势就挡在秦长青身前，秦长青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分开二人，走到杜荷面前。 “我的亲哥啊……我不想来，真的不想来，但凡和你沾边的全特么是费力不讨好的苦差事，一个不小心就两头不是人。”杜荷苦着脸，“可我不来又不行，我怕别人带兵来你们起冲突。那个啥，我是奉命带你去刑部的。” “凭啥啊？就凭一纸诉状一块玉佩，就告我杀人？”秦府尹心理十分不服气。 “没办法。”杜荷压低了声音，“秦大哥，我送你过去，他们才不敢对你用刑，太子殿下私底下交代过，不给你套绳索。” 秦侯爷无奈的耸耸肩，“那行吧，我就和你去刑部。” “你不适当的反抗一下吗？”杜荷挠挠头，“最起码你做做样子也行啊。” “不用，我服了，我跟你走！” “……”杜荷一阵语塞，带着龙武卫将秦长青“羁押”到了刑部。 然后用胳膊轻轻碰了一下秦长青，压低了声音，“太子殿下已经让人通知江夏郡王李道宗立刻回京了，刑部的这下小垃圾，你就放心大胆的干他丫的就完了！刑部侍郎赵匡奇已经进宫了，带病他为你作证，证明长孙冲的死亡的那段时间，你牵着麒麟在恶心他们赵家。另外……程浪和程勋可以证明所有部曲都有不在场的证明。” “狼叔和勋叔？”秦长青一皱眉，很快恍然大悟，“他们俩是飞骑的人？” “不是！”杜荷对着秦长青摆摆手，“你保重，我走了！” 刑部的正门口，秦府尹缓缓走进了刑部，周围的差人想要一拥而上给秦长青套上绳索，全都被瘸子和独眼龙给喝止住。 ………… 紫宸殿，李世民的脸上漆黑一片。 手里拿着他赏给秦长青的玉佩，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玉佩会出现在长孙冲的手里。 不仅是李世民，近乎长孙皇后、李治他们都不相信秦长青会杀了长孙冲，按照秦长青的尿性，他有更喜欢恶心长孙无忌，让长孙无忌有苦难言。 更何况，程咬金还透露，秦长青曾经说过，就算是干掉了长孙无忌，也要保证长孙冲兄弟们的安全，以及衣食无忧。 然后，李世民详细的分析了一下事情的经过，长孙涣去大理寺的时间差出现了，李世民的眉头紧锁，他们压根就不想去大理寺告状，就是想把秦长青送去刑部。 想明白了这些，李世民就将计就计的，让李治下令东宫禁卫头子杜荷，带着龙武卫去把秦长青请去刑部，甚至是老李已经料到了，秦长青肯定会去宗正寺。所以，此时此刻，宗正寺卿李道林就坐在李世民的对面。 第一千三百五十三章 嚣张跋扈秦侯爷 李孝林瞥了一眼玉佩，缓缓开口，“陛下，不是臣包庇长青，他干不出来暗杀的事情。就算是真的要杀长孙冲，他会找一个很合适的借口，让长孙冲意外死亡。甚至，光灭门这种事，他就做不出来。就是……就是这御赐之物丢了，长青怎么都不知道？” 李世民点点头，看向了赵匡奇，赵匡奇的证词李世民是相信的，可老李很生气，堂堂的刑部侍郎，居然做了甩手掌柜。 赵匡奇感受到李世民的怒起，冷汗淋漓，“陛下，臣无能！” 李世民的目光，像是一道利刃，“刑部是朝廷的刑部，还是他元家的刑部？” “臣惶恐，请陛下责罚！” “责罚？”李世民放下手中的玉佩，“朕为何要责罚你？” “臣有负圣恩！”赵匡奇摘到自己的管帽，“臣不配做这任刑部侍郎！” “行了。”李世民一摆手，“你就在紫宸殿呆着吧，需要你出面的时候，朕自会让你过去。” “谢陛下！”赵匡奇擦擦脑门上的冷汗，战战兢兢的坐在一侧。 李孝林看了看李世民，“陛下，老臣……” “自打魏征走了，朕下棋就没有对手了。”李世民让人摆好了棋盘，“来，陪朕下下棋，不许故意让朕赢！” 而此时的刑部，秦长青傲然而立，别看秦侯爷平日里不经常去京兆府，可毕竟做了那么多年的侯爷，和游骑卫的将军，该有的威严和威仪还是有的。再加上曾经带兵打仗，也是斩杀了很多敌人的存在，就算是被临审，依旧是气势逼人。 啪！ 元奎一拍惊堂木，居高临下的扫了一眼秦长青，“堂下所站何人？” “你有病啊？”秦长青的嘴角微微有扬起，本侯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和我摆官威，你也配？ “你……”看着秦长青轻蔑的言语和神色，大怒道，“秦长青，本官问你话，为何不如实回答？你难道不知道你这是在藐视公堂吗？” “你看你，我就说你有病你还不信。”秦长青斜着眼睛看着元奎，“既然知道是本侯，你还问，你说你不是脑子有病是什么？” “我特么……”元奎一时语塞，气的说不出话来。 “你一个小小刑部郎中，居然和本侯大呼小叫。在本侯还没有定罪之前，爵位还在、勋位还在，你怎么这般没大没小？你是藐视本侯吗？还不给本侯搬一张椅子？” “……”元奎知道秦长青不好惹，没想到这么难缠：你特么摸摸你自己的良心好好说，咱俩到底谁藐视谁？ “大胆！”元奎又是狠狠一拍惊堂木，“你现在是刑部的阶下囚……” “囚你大爷！”秦长青一脸不屑，“在没有正式定罪之前，你敢污蔑本侯是囚犯？你身为刑部郎中，难道不知道最终定罪要以宗正寺为准吗？” “来人，给这个凶徒套上枷锁，仗责二十！”元奎怒视秦长青，“到了刑部就是本官说的算，由不得你来撒野！” 刑部，可不全是元家和长孙家的人，大堂之上的小吏们相互对望一眼，纷纷露出难色。 平西侯爷现在只是嫌疑犯，在没有定罪之前，任何人都不能给他上刑，更何况还有句话叫做“刑不上大夫”呢！ 再者说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秦长青是不是被诬陷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万一秦侯爷没罪呢？在后面找麻烦，谁受得了？ “你们拿着朝廷的俸禄，却一点都不作为吗？”元奎又是一声呵斥，“动手，给他上枷锁！” 于是，就在所有人为难的时候，秦侯爷不紧不慢的拿过一名小吏手中的杀威棒，上下掂量掂量，“这棍子，比我们京兆府衙门的还重……” 周围的人一看秦侯爷手里有兵器了，再一次相互对望，纷纷后退了三步，表示秦侯爷手里有兵器，人家还是大将军，我们武艺不行，根本打不过。 看着这群虾兵蟹将，元奎就气不打一处来，然而就在这一瞬间，秦府尹晃了晃手里的杀威棒，“你在哔哔，我先一棍子敲死你！” 我…… 元奎气的七窍生火，就没见过有如此混账无耻的人，明明已经是阶下囚了，还这般嚣张不。 “没话说了？”秦侯爷一脸不屑，“没话说了，就给本侯看座，大唐律疏被你吃进狗肚子了 ？” 古代的刑罚虽然严苛，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按照刑律来论罪，统治者为了保护自己的威严不被侵犯，特别规定了“刑不上大夫”这条铁律，在古代共有8种人在犯了罪责之后不能用刑审问，只能交给皇帝亲自裁决，以此保证统治的稳定性，秦长青就是其中的第一种：皇亲国戚。 第二种是皇帝的老相识，也就是那些有丹书铁劵的人。 第三种，古代德高望重的人。曹老板号称梦中杀人，但他没敢杀三国第一喷子祢衡，而是默默的送给了刘表，刘表被骂的体无完肤，默默的送给了黄祖。 第四种，统治才能出众的人；第五种，有特殊贡献立下大功的人；第六种，官僚权贵；第七种是清正廉明，办事一丝不苟的好官。最后一众，就是前朝的皇亲国戚了，要么开国的时候全部干掉，要么像是大爷一样把他们妥善安置起来。 秦长青不仅是开国侯，还是驸马都尉，妥妥的皇亲贵戚，按照制度而言，就算是审讯秦长青，也要让秦长青坐下来，审讯的官员也要态度好一点，言语客气一点。 一张椅子放好，秦长青不紧不慢的坐上去，然后将杀威棒用力的杵了一下地面，“既然你如此厚道，本侯也不能胡搅蛮缠。不是说长孙家状告我吗？那你就把他们全都叫出来，咱们当面锣对面鼓的好好说到说到！” 元奎一听，也是定定神，立刻让人将原告带上刑部大堂。 秦长青瞥了一眼长孙涣，“你要知道，栽赃嫁祸的后果，颠倒是非扭曲黑白，你以后走夜路的时候要小心一点，本府是不杀人，但是本府会把你丢进某家青楼的粪坑里面，把你好好的浸个里外通透。” 第一千三百五十四章 人证临阵反水 “秦长青就是你杀了我兄长！” 长孙涣对着秦长青接连咆哮，“长孙家请刑部惩治凶徒秦长青，还给长孙家一个公道。还有，这里是刑部大堂，你一个戴罪之身，居然还敢威胁原告？你到底把没把刑部放在眼里？” “长孙涣，本侯不是威胁！”秦长青扫视众人，“元奎，还有你，等本侯能走出刑部，有你们好看！” 众人心里一紧，只要秦长青不死，肯定会报复的，而且秦长青要报复一个人，肯定是不按常理出牌，防不胜防。只有给秦长青订上的是死罪，才能免除后顾之忧。死的人是长孙冲，也是皇亲国戚，更是皇帝的亲外甥，就问你李世民：到底是女婿亲，还是外甥亲！ “既然你们要状告与我……”秦长青斜着眼睛看着长孙涣，“按照大唐律疏，民告官要仗责八十的，不知道你经不经打？” “你放屁！”长孙涣听闻气急败坏，“京兆府衙门口的公告已经写着了，允许民告官。” “那是京兆府衙门，不是刑部衙门！”秦侯爷耸耸肩，“要不我先抽你八十杀威棒？” “你……”长孙涣顿时捉急，幸好反应快，“秦长青，我虽然没有官职，但我有勋位和爵位在，我乃上党郡公！不算是民告官！” “你说是上党郡公你就是了？”秦长青一脸不屑，“要不找宗正寺的人过来，把你的印信给本侯看看，不然谁知道你是不是冒充大唐的郡公？” 元奎看出来了，秦长青就是故意的，但是他胡搅蛮缠还十分在理，长孙涣没有官职在身，大家都知道，但是他有爵位在身啊，可秦长青就是不认账你说你气不气？ 刑部又没张贴告示，允许民告官，秦长青咬死了不相信长孙涣是上党郡公，你只能去找宗正寺，这一来一回儿的，万一宗正寺故意拖延时间，都能拖到第二天天明。 “秦侯爷，本官可以作证长孙涣有爵位在身。”元奎阴沉着脸说道。 “你作证？”秦长青哈哈大笑，“你是长孙无忌的连襟，你还作证？你配吗？” 元奎现在也算是仇上加仇了，恨不得立刻马上就给秦长青一刀以绝后患，但是呢，元奎又不敢，因为秦长青是杜荷带着龙武卫送来的，很明显，就是说太子李治已经知道这件事了，要酌情审理，不得私自对秦长青用刑。 朝堂，终究是他们老李家的朝堂！元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一切都要在规则之内，他能做的只能是尽快的给秦长青定罪。可元奎也看的出来，秦长青就是故意的拖延时间罢了。 就好像李治知道了这件事，入了让人带兵把秦长青送来，就再也没其它的作为了，三省六部的这些大员们，一个个像是没事儿人一样…… 秦长青也会一脸纳闷，这群人在搞什么鬼啊？一旦刑部定罪，罪名就算是落实了，哪怕是宗正寺最后放了他，他也会一辈子背上杀人凶手的罪名。 你不要指望百姓们明辨是非，就算是秦长青再怎么是好官，再怎么是正义的化身，但最终官府的消息已经发布，秦长青就是杀人凶手。 元奎也不想和秦长青过多的浪费口水了，免得夜长梦多，“长孙涣，既然你状告秦长青杀人，可有人证和物证？” “大人，物证已经送去了紫宸殿交给皇帝，是皇帝赐给秦长青的玉佩。至于人证也已经带来了。” “那还不让证人上堂前回话？” 不多时，人证被带了上来，让秦长青奇怪的是，这是家里的一名下人，名叫郝老实。 光听名字你就知道，这个人为人有多老实憨厚了。秦家接送孩子的长城牌大马车，就是要他驾车的，可见对此人是有多么信任。 秦长青看着他又气又恼，难道家里出了叛徒？ 长孙涣有心想恶心秦长青几句，但看着秦长青又气又恼的脸色，最终还是放弃了。 元奎正了正衣襟，“堂下何人？” “草民，平西侯爷府上车夫，名叫郝老实。” “你既然出来作证，可是要证明秦侯爷杀人行凶？” 郝老实看看长孙涣，又看看秦长青，脸色羞臊到不行，牙齿咬得致嘎作响，几次欲言又止，最终郝老实像是承受了巨大的压力，眼睛一红，拳头狠狠的砸在地上，“回大人的话，草民不能证明主家杀人行凶！” “……”长孙涣三兄弟一愣，元奎也是一愣，说好的作证呢？不能证实秦狗杀人，你过来做什么？ “……”秦长青也是一脸的意外之色，这是要闹哪样？ 郝老实的身体对准了秦长青，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脑门子都磕出血，“侯爷，您十岁的时候，老实入了秦府。家母年迈患病在床命不久矣，是侯爷您带着钱财找来大夫为家母瞧病。从最初的秦府，到侯爷府，您的地位一升再升，可对我们依旧如当初，从来不像仆人奴隶那般使唤。家母说，侯爷就是我们一家的恩人。没有侯爷，老实也不能分到自己的田产，家里也不会盖起二进出宅子，更不会讨上一个好老婆！” “可是……老实对不起侯爷，他们最初威胁我，只要我不陷害侯爷，他们就半路截杀小姐和小少爷他们，嫁祸给我……他们还抓了我的老母亲……侯爷，老实对不住您……只有以死明志，相信老母亲也不会怪罪于我……” 说完，郝老实猛地站起身，对着刑部的一根柱子就撞了过去。幸好独眼龙眼疾手快，拦住了郝老实。瘸子听闻这句话，猛然间冲出了刑部，直奔京兆府衙门，找到了程怀忠和单鹰，让他们立刻召集人手，解救郝老实的母亲。 “郝老实，你不要血口喷人，你指正秦长青蓄意杀人是你资源的，什么绑架不绑架的……哎，卧槽……” 砰！ 秦长青手中的杀威棒近乎都抡圆了，对着长孙涣的后背狠狠就是一棍子，打得长孙涣惨叫一声，栽到在地，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秦长青，这里是刑部大堂，你安敢如此放肆？”元奎一声暴喝。 “元奎，你放一万个心，工部的一万贯铜钱，老子一文钱都不给，就不让工部给你们元家修祖坟！” 说完，秦长青将杀威棒抵在长孙涣的下巴上，“你这样的败类人渣，也配活在这个世界上？长孙无忌在怎么阴险毒辣，也不会敢殃及家人的事情出来，你们这么栽赃陷害，真是毁了长孙无忌一世英名！你放心，我不打死你，打死你脏了我的手！” 人性终究胜过了所有的阴谋诡计，郝老实受不了良心上的谴责临阵反水。也就在这一瞬间，秦长青底气十足，“审，元奎，你给本侯接着审案！审不好，本侯就把你杖毙在刑部，以儆效尤！” 第一千三百五十五章 秦侯爷咆哮公堂 事情到这这个地步，已经很清晰明了了。 就是长孙家的人，绑了郝老实的老娘，逼着郝老实出卖秦侯爷。 秦长青敢这么理直气壮，敢这么咆哮公堂，说白了就是占理了。 哪怕是不占理，秦侯爷也能和他们讲出来理，没办法，底气在这摆着。 刑部有一名主事令史，名叫秦斑斓。 据说此人出生的时候，五行缺五行，原本这货要把姓都改了，给自己鼓捣出来一个名字叫做：金灶沐！ 金木水火土，一下子全都齐全了。 可问题是，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本卦书，这货埋头苦读了小半年，终于让他窥视到了“天机”。 金灶沐太俗了，五行之说也可以是颜色的，比如金是白色，火是红色，水是黑色，木是青色，土是黄色。 但是呢，他起了很多名字“秦白”、“秦红”“秦二黑”等等等等，又觉得十分不满意，最终，这个姓秦的主事令史灵机一动，给自己取了两个象征意义十足的名字：秦斑斓！秦彩虹！ 彩虹这个名字不好听，但斑斓斑斓，五彩斑斓，这就不一样了，最终把名字改成了秦斑斓。 秦斑斓出身于齐州秦家，和秦长青是本家，当年的灭门惨案只灭了秦长青一家，其余的分支人家所有人都给钱给粮，谁都不得罪。唯独秦长青一家因为新文礼和新月娥的缘故，只支持了平阳昭公主李秀宁。 此人一直没有做声，但仗着自己是秦长青的叔叔辈，觉得秦长青能给他点面子。 于是，秦斑斓缓缓的开口，“侯爷，刑部自幼刑部的规则和威严，你虽然是平西侯爷、京兆府尹、当朝驸马，但你也要注意你的言行举止，不能扰乱公堂的村禁止。你京兆府的衙门不是摆设，刑部衙门更不是。有冤申冤的地方，何必要仗势欺人呢？有什么话，你可以好好的讲出来，手里攥着杀威棒，殴打他人是不对的，也绝非明智之举。” 说完，秦斑斓生怕秦侯爷不给他面子，有附加了一句，“老夫齐州秦家恒台房秦斑斓，目前，秦氏老太公的第……” “你别和我攀亲戚！” 秦长青冷哼一声，斜着眼睛看着秦斑斓，“我知道你，你是恢复科考第三年，考中的。当年就任邹平县令，在职其间百姓爱戴，仅仅一个任期，就被调任刑部。但依我之见，你也是个沽名钓誉之辈。担任一介县令，你也是在为自己造势，现在到了刑部，不一样和他们同流合污随波逐流？” “还秦斑斓？”秦长青一脸不屑，“我看你这名字应该再改一改了，你就叫五彩斑斓的黑，要么你就叫五光十色的白，这个更适合你！” “我……你……” 秦斑斓老脸通红，气的牙齿咬得吱嘎作响，恨不得就大义灭亲，把秦长青给碎尸万段。 本以为他自己有清誉在身，又是秦氏宗族出身，秦长青能给点面子，将来刑部的人，看在秦侯爷的面子上，对他也有多多照顾，谁知道，秦长青根本不给他机会，这脸打得，啪啪啪的。 “元奎，你还审不审了？” 秦长青用力在地面上杵了几下杀威棒，“你要是不想审案，本侯给你审！” 说完，不等元奎答复，秦长青走上高台，伸手扯住元奎的脖领子，就揪到了一旁，然后让独眼龙手握杀威棒，随即一拍惊堂木，看向面前的郝老实，“老实，你所说之事，句句属实否？” “主家，小人句句属实。”郝老实啪啪啪的抽着自己的大嘴巴，嘴角都打出血了，懊悔的不敢看秦长青。 “老实叔，这件事我不怪你！” 秦长青略微沉思了一下，“自古忠义难两全，你诬陷我虽属不对，但也是有人绑架了你的老母亲在先，你迷途知返，也对得起天地良心！瘸叔会带人找回你的老母亲，你回家等待去吧。” 诚如秦长青所说，郝老实的老娘被人绑架了，他也是迫不得已。但是呢，一次不忠次次不忠！理解归理解，却不能接受，逐出家门是肯定的。 “老实叔，侯爷府你是不能呆了，但我也不会让你日后没有饭吃。”秦府尹提起笔大手一挥，写了一封举荐信，“带着举荐信，去长安驿站，驿站的邮递，正巧却一名把式好的车夫，你也算是有用武之地，望珍惜！” “主家，我……” 砰砰砰，郝老实砰砰砰的对秦长青狠狠的磕头，“谢主家！” 周围的人，在看向秦长青的时候，内心的鄙夷和蔑视全都不见了，不可否认的是，市面上关于秦侯爷的传言都是负面的，可在这公堂之上，他们看到了不一样的平西侯爷，就这份心胸这份气度，就不是常人可比的。 郝老实就算是离开了侯爷府，秦长青也赏他一碗饭吃，再这样的人家做仆人，哪个又能真的造反呢？ 郝老实离开之后，秦长青看向了被打的吐血的长孙涣，“郝老实一家的事情，我后面在和你算！长孙涣，我和你们长孙家杠上了。从现在开始，你最好让你的家人带足了不去，我闺女秦恬从现在开始，见到你们长孙家的孩子，不管是谁，见一个打一个！你们家的死伤我不管，我闺女少一根毫毛，我炸了你赵国公府！” “……” 长孙涣三兄弟就感觉心塞，你吗的，还可以这样？你闺女多能打，你心里没点逼数吗？ 但现在的问题是，秦侯爷已经认定了，把这笔账算在长孙家头上了，自此，也算是正式宣布，秦长青和长孙无忌势同水火了。 原以为成为阶下囚的秦长青会好对付一点，可谁知道，就算是没有任何人庇护，秦长青还是那个嚣张跋扈的秦长青。 玉佩的事情，秦长青现在也没想明白，是怎么丢的。虽然仇人很多，但想偷他贴身的物品还是很难的。 正所谓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秦侯爷现在占尽了主动权，自然不会轻易罢手的。 “秦长青，玉佩的事情怎么说？” 元奎站在一旁，要多气有多起，这是他的公堂，不是秦长青的公堂。 第一千三百五十六章 五彩斑斓的黑 秦长青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秦斑斓，“五彩斑斓的黑，你说我该怎么回答呢？” 秦斑斓沉思了一下，他也知道自己没面子，惹不起秦长青，虽然是同宗，但还是别装逼卖老的比较好。 “此案虽然看似人证物证全都在，秦侯爷不容抵赖，但是在没有经过详细的审理，没有具体的卷宗可以查验的清苦阿盖，如果冒然的给秦侯爷定罪，我觉得这仅是不妥。” 秦斑斓说完，元奎明显一愣。 秦长青也有些不明所以，秦斑斓和他们应该是一伙的，怎么突然临阵反水了？ 别说秦长青不理解，就算是其余的人也不明白，长孙家和元家可是几车几车的豪礼给送过去的，就像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给秦长青定罪。不求直接干掉秦长青，只要让秦长青罢官除爵，朝廷永不录用就好了。 门阀世家，瞧不起小家族，小家族哪怕是冷脸贴了热屁股，也要攀附豪门。 讲道理，元家和长孙家是看不上齐州秦家的，甚至是他们弄不过秦长青的时候，几次想着给齐州秦家灭门，可最终，生怕秦长青一个不小心找到借口，把他们给团灭了，换家这种事他们确实不敢赌。 所以，他们选择了拉拢，秦斑斓起初也以为，秦长青贴身玉佩都成为证据了，看在钱的面子上，就选择了让秦长青别这么嚣张，可谁成想被秦长青给怼了。详细的分析了形势之后，秦斑斓发现，这个案子不能准确的定性。 但是不管谁输谁赢，秦斑斓只要偏袒任何人，都会引来后续的报复，元家和长孙家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元奎的牙齿咬得致嘎作响，这尼玛的就是寒门庶族，墙头草两边倒，阴险狡诈反复无常。 “秦大人，你这话就不对了。”元奎阴沉着脸，“人证虽然不在了，但是物证还在。缺的就是秦长青的呈堂证供，咱们要做的就是让秦长青认罪伏法。” 秦斑斓也是一皱眉，“元大人，你这话就不对了。这怎么是铁证如山呢？现在那快玉佩已经送去了紫宸殿，请陛下查验，到底是不是御赐之物都还不能确定，你怎么就说秦侯爷有罪呢？” 一番言辞下来，让元奎彻底怒了，秦侯爷则是笑眼迷离的看着两个人，想笑却强忍着。 眼神阴狠的看着秦长青，元奎心里最清楚，只要是秦长青不能定罪，那日后迎接的就是秦长青永无休止的报复。 “秦长青扰乱公堂，身为被告却坐在了主审的席位上，这就是在藐视王法，藐视皇权。来人，准备刑具，给秦长青大刑伺候！” “住手！” 还不等秦长青说话，秦斑斓又开口了，“刑部之威严，是建立在公平公正的基础之上的。如果对当朝侯爷滥用私行，出现什么后果，你想让我们所有刑部官员和你一起承担吗？我们用什么承担？用这颗脑袋吗？” “本官八柱国元家后人，就凭这一点，本官就负担的起！” “你们元家怎么回事，你自己心理没点逼数吗？”秦斑斓冷笑几声，“刑部重地，为的就是人世间的公平公正，你当刑部是你元家的刑部吗？” 众目睽睽之下，几乎所有人都收钱了，可临阵反水的只有秦斑斓一人，就连秦长青也是一脸诧异，这尼玛的啥情况？ 难道是本侯的人品和德行，征服了秦斑斓，让他果断的站在了正义的这边？ 嗯，一定是这样的。秦府尹抿抿嘴：本侯不愧是大唐第一才子，人品和德行都是挠挠的。就算是羞辱这个五彩斑斓的黑又怎么样？他还不是在本侯的感召下，幡然醒悟了？ 所以，秦侯爷依旧没说话，他不会在这个时候不承下秦斑斓的人情，在去对秦斑斓，秦侯爷的脑袋肯定是被门弓子抽了…… “元大人，如果你非要一意孤行的话，本官倒是觉得有失公正。按照大唐律疏，这个案子应该请求宗正寺、大理寺和刑部三司会审。刑部没有给当朝侯爷上刑的权利！” “嗯！”秦侯爷满意的点点头，“本侯，同意秦氏族叔的说法，那就请三司会审！” 秦氏族叔？ 听到这四个字，秦斑斓的眼睛一亮，这表示……这就表示秦侯爷以后会照顾他们这个分支了。就算是长孙家和元家，也不会因为他临阵反水而贸然对他们家动手了。 “秦斑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元奎的眼里全是怒火，已经彻底不要脸面了，“秦斑斓，你个老匹夫，和我们作对，你整个分支一脉，将荡然无存！” “本官自科考中弟的那天起，随一介县令，但自认为还算是公正廉明，受百姓的爱戴。你们用金钱贿赂本官，想让本官弹劾自家的族侄……等这个案子结束，老夫就去大理寺自首。” 于是，案子就这样有退无进的搁浅在了这里，秦长青明知道元奎就是陷害他，可一点证据没有，元奎虽然和秦长青讲证据，可秦长青就是不服！ 平西侯爷府！ 秦长青杀害长孙冲的事情，让整个侯爷府上下不得安宁。 正所谓夫妻连心，怎么可能不担惊受怕？尤其是，这次证据确凿，秦长青的贴身玉佩攥在死者的手里。 就算是平日里，什么都一副无所谓样子的李焕儿，这次都变得心烦意乱了。 常乐第一时间到了侯爷府，“诸位师娘，您稍安勿躁，徒儿觉得恩师这次也是有惊无险。” 李焕儿等人奇怪的看着常乐，还是李焕儿的反应快，“常乐，你是说……” “师娘，这件事内情谁也不知道。徒儿已经让百骑的人安查了，可一点线索都没有。但徒儿可以确定的是，这已经不是恩师和赵国公之间的矛盾了，而是涉及到了更高层。陛下即将出海，徒儿觉得这是有人故意的试探陛下！” “不会吧？”李焕儿诧异的看着常乐，“舅舅……他不会杀了亲儿子吧？” 第一千三百五十七章 老妇人以死明志 “元奎已经越权了，可陛下把赵匡奇留在了紫宸殿，这就很说明问题。”常乐顿了顿，“原本徒儿这个档口是不能来的，是太子殿下让徒儿过来，让师娘放心，肯定还恩师一个公道。” 听了常乐的话，李焕儿这才放心，现在什么都不做才能帮助秦侯爷，不给别人留下任何把柄。 此时，大理寺衙门外跪着一个人，正式郝老实。 郝老实跪在衙门口，身边一名老妪，用拐杖不断的抽打郝老实的后背，没有任何的心疼，没有任何的怜悯。 大理寺的官员们则是一脸懵逼，不明所以，立刻有人进入内堂，去通知裴俊和孙附加。 郝老实的母亲邹氏，经过密谍司的详细盘查之后，找到了被关押的地方，被解救出来。 本来已经送回郝家了，可是邹氏越看儿子郝老实越生气，就就这郝老实的耳朵来到了大理寺的衙门口。 “咱们郝家，是积了十辈子的德，才能遇到侯爷这样的主家。侯爷十岁的时候，救过我老妇人的命，给你田产给你分房，更对你信赖有加，让你接送小姐和小少爷，可你呢？就因为我被人绑架了，你就昧着良心，去诬陷主家？” 砰砰砰。老妇人邹氏气的全身颤抖，棍子毫不留情的落在郝老实的背上，“你娘我虽然越老越怕死，虽然说自古忠孝难两全，但是受人恩惠当涌泉相报，这件事你要尽忠而不是尽孝！” 邹氏的话，像是一根根刺，刺进郝老实的心口，满脸全都是懊恼之色，有心想辩解，最后还是放弃了。 周围，也出现了很多围观的人群，看到这一幕之后，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长安城，乃至整个京兆府，谁不知道平西侯爷宅心仁厚，谁不知道他是一位为民做主的好官？哪家的下人能比得上侯爷府？你们哪个走出去不是昂首挺胸让人羡慕？” 周围有认识的人，也已经开始议论纷纭。 “这不是侯爷府的车夫，郝老实吗？发生什么了？被他老娘揪到了大理寺衙门？” “你们不知道吗？刑部早晨抓了秦侯爷，说秦侯爷蓄意杀人。郝老实在刑部的大堂上诬陷主家。可秦侯爷并没有恼羞成怒，虽然把他逐出府门了，但亲手给他写一封举荐信，让他将来有收入来源呢，听说还是国家编制呢。” “对对对，早晨的时候，我就在刑部衙门外面了，也听说这件事了。秦侯爷，好样的！跟着这样的主家，就算是绑架我一家老小，我也不能出卖他。” “要说老实这人也是倒霉，换成谁老娘被绑票了，能不乖乖就范呢？” “谁说不是呢……老实这人也是可怜，居然卷入了这么大的是非之中。” “儿啊，自古以来，奴仆效忠的就是主家。咱们家没有奴籍的，侯爷府上下所有人都没有奴籍。可那些豪门世家呢？侯爷做的都和豪门世家不一样，让咱们不被剥削，让咱们挺直了腰板。” 邹氏泪如雨下，“侯爷大义，你怎么能这般自私？为了小家毁了侯爷的大家？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的妥协，险些要了侯爷的命啊？” “此事，你是大错特错了。百姓们都说侯爷是天上的财神爷转世，下凡来就是为了让咱们百姓过上好日子的。朝廷的政令，也如此的好，你看看城外，多少年都看不到流民了？” “都怪娘，是娘连累了你，也连累了侯爷！” 邹氏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满眼都是懊悔，“娘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所有的事情都想开了。但侯爷能原谅你，娘不能！” 说到这，邹氏轻轻抚摸儿子的脸颊，“儿，自古以来，民不可以告官！但娘今日成全你，挺直了你的腰板，在这大理寺衙门，去状告绑架娘、威胁你诬陷侯爷的人！虽然，你已经不是侯爷府的马夫了，但你要记住，咱们郝家生生世世都是秦家的奴仆。” 说完，邹氏放下了拐棍，跪在大理寺的衙门口，对着正门口磕了几个头，然后高声喝到，“平西侯爷仁德大义，老妇人无能，致使主家声誉受损。今日以死明志，状告诬陷侯爷之人！” 说完，猛的一起身，窜向了衙门口的大狮子，轰然撞了过去！ 砰，一声闷响之后，邹氏一命呜呼！ “娘！” 等郝老实反应过来，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鸣，抱着邹氏的尸体，仰天大哭。 一切都来的太快了，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谁也没想到，邹氏会用这样的方法彰显忠义之心，儿子犯错，她用命来换。 脱下自己的长衫，盖在邹氏的身上，郝老实擦擦脸上的眼泪，咬着牙抄起了鼓槌，敲响了鸣冤鼓！ “郝老实，来此告官！状告当朝国公长孙无忌一家，还望大理寺为民请命、为民做主！” 自古以来，民告官就是死罪，何况是状告当朝国公呢？ 裴俊和孙附加走出了大理寺衙门，看着横尸当场的邹氏，看着郝老实，深深一声叹息。 裴俊解下钱袋，招呼来一名差人，递上钱袋，“老妇人忠义，厚葬！” “喏！”差人拱手，随后又走出来几名差人，将尸体抬去了义庄。 环视四周，看着那群情绪激动的百姓，裴俊缓缓开口，“郝老实，民告官是死罪，你状告当朝开国公是灭族的大罪。本官问你，你确定要告？” 放下手里的鼓槌，郝老实跪在裴俊身前，“告，草民就状告长孙家三兄弟，派人绑架了老母亲，威胁草民诬陷秦侯爷杀人行凶！横竖都是一死，草民愿意给秦侯爷证明清白！” “好！” 裴俊点点头，“你的案子，大理寺接了！” 说完，裴俊又看向所有百姓，“京兆府允许民告官，大理寺也是一样。从即日开始，衙门口会放上举报信箱，如有检举状告者，都可以投送信函，大理寺会定期查验！实名检举、匿名检举均可！至于郝老实状告一事，乃是我大理寺第一个民告官的案件，任何人都可以陪审观望。” 第一千三百五十八章 你没资格让本侯入狱 元奎的额头上青烟乱窜，咬牙切齿的就想杀人。 就感觉自己明媚的人生和畅通的仕途，一下子到了万劫不复的地步。 心理也是大骂秦斑斓：王八蛋狗杂碎，这是吃错药了吗？临阵反水？给你的钱都喂狗了？ 刑部虽然不能审讯秦长青，但是如果让秦长青认罪伏法，这辈子都别想翻身。 可现在，秦斑斓居然说要三司会审，这就不行了，三司会审是要告知李世民的，李世民肯定是偏袒秦长青，这点毋庸置疑。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秦长青才是他亲女婿，至于长孙冲……是不是亲外甥那就不得而知了。 世家门阀虽然牛逼，却也不能一手遮天，虽然说和皇权的斗争一直存在，但也要防备江南豪门给他们下绊子，何况秦长青还是孔门老二！ 所以，元奎只想着给秦长青用刑，用大刑，只要拿到了供词，就把秦长青活活打死在刑部。 人只要死了，刑部有供词，随便说一句秦长青没挨住刑罚死了，就算是李世民也充其量就是责备几句罢了。 李道宗不在，赵匡奇临阵脱逃了，现在这群人只要是一条心，肯定能给秦长青上大刑。偏偏一个刑部的主事临阵反水了，你说你气不气？ 秦斑斓捋了捋胡须，斜着眼睛看着元奎，“秦长青在怎么不认亲，老夫也是他的族叔！你觉得老夫会昧着良心去诬陷他吗？告诉你，案子查完，老夫就去紫宸殿检举你！” 卧槽尼玛！ 元奎疯了彻底疯了，把老秦家上上下下祖祖辈辈诅咒的杂七杂八，然后在强自的定定神。 “秦长青，你是重大嫌疑人，老夫身为刑部郎中，现在宣布暂时退堂，稍后再审没问题吧？” “你随便！”秦长青耸耸肩，“但你要记住，你没资格让本侯入狱！本侯就在这刑部正堂等你！” “你……” 元奎去的一跺脚，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刑部，直奔长孙无忌的府上。 在看看秦侯爷，上下打量秦斑斓，依旧有些不相信秦斑斓的人品。 招呼一名小吏，“去一趟京兆府，找程怀忠，就告诉他，刑部郎中元奎行贿刑部主事秦斑斓，这个案子京兆府接下了！让他严查！” “你……” 看着小吏离开，秦斑斓气的吹胡子瞪眼经的，“侯爷，好歹老夫也是你族叔，好歹老夫为了你反水，你何故……” “你觉得你们家谁是别人的人？”秦长青小声问。 “这……”秦斑斓略微沉思了一下，“管家、账房、小妾！” “对呀，这是你们家的小妾，指使管家和账房背着你受贿的，和你有什么关系？”秦府尹耸耸肩，“我这是在帮你铲除你们家的各种奸细！” “……”秦斑斓：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但是呢，按照京兆府的规矩，你受贿的钱肯定是要充公的。”秦侯爷顿了顿，“我会以京兆府衙门的名义，分成四部分全都捐献出去。用于退伍府兵、教育、医疗、救助等等。” “没我啥事？”秦斑斓瞪大了老眼，期待的看着秦长青，“不联名一下？” “你受贿，凭啥和你联名？”秦侯爷拍拍秦斑斓的肩膀，“我的族叔唉，正巧京兆府缺钱呢，您老简直就是及时雨孝义郎君宋公明啊！” “……”秦斑斓的嘴角狠狠一抽：不不不，你不是无耻！你是在侮辱无耻的那两个字！ 赵国公府上下，都十分低沉。 长孙冲被杀害之后，长孙无忌的“病”就更重了。 在后堂之内，长孙无忌穿着锦袍，低沉不语。心理大骂元奎废物，多么简单的事情，怎么到了元奎的手里就变味了呢？ 这么周密的计划，肯定是能给秦长青定罪的，长孙无忌不求让秦长青立刻伏法，至少让他罢官流放，那就足够了。 一来，皇帝要走了，作为皇帝的马前卒，关陇想让李世民看看马前卒的最终下场，关陇到什么时候都不是皇权所能撼动的。二来，是用来震慑李治，就是告诉李治，你爹都对关陇无可奈何，你登基了也不行。大唐帝国只能有一个爹，那就是关陇！ 讲道理，长孙无忌还是很忌惮秦长青的，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两个字：邪门！ 没错，长孙无忌就感觉秦长青很邪门，似乎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也没有他做不到的。 当年李承乾造反，秦长青劝降了侯君集，然后转头给李承乾求情，最终李承乾被禁足在了晋阳老家。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李泰才是那个天选之人，可偏偏，秦长青就看好李治。最终的结局也显而易见的，李治捡漏成功。 原以为，李治会把李承乾和李泰、李恪全都干掉，谁特么知道，又是这个秦狗，效仿大周朝的分封，人家不仅活下来了，还特么带兵去开疆扩土做土皇帝了。 说好听的叫分封，实际上，不就是让他们自己去打天下做皇帝了吗？ 还有那些要命的武器，长孙无忌就感觉，那些都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时代，可偏偏他就出现了。 诗词歌赋、君子六艺……很多很多，长孙无忌有生之年第一次见到一个完人！就没有秦长青不懂的。 尤其是自打秦长青就任京兆府尹之后，一系列的操作也是亮瞎了长孙无忌的钛合金狗眼，光那个城管大队，就让长孙无忌心有余力不足。 还有大唐贸易集团，不用说国内的贸易，光一个远洋贸易，已经让国库肥的流油。 这样的人能留吗？答案是否定的！所以，必须要把秦长青拉下马，让他远离京城，远离政治核心。 从京兆府上下开始盘查东西两市，以及京兆府的坊市，长孙无忌就坐不住了，他认为秦长青肯定要有大动作。 想要扳倒亲传过去，可定要付出点什么，经过长时间的谋划之后，长孙冲就死了！ 作为皇帝的大舅哥，长孙无忌很清楚很了解老李，老李至今都默不作声，只让东宫禁卫“押解”秦长青去刑部，就很说明问题，老李也在等待。 第一千三百五十九章 老狐狸你气不气 计谋，是一把双刃剑，伤敌的同时也会自损，为了扳倒秦长青，关陇付出了很多，也会将大部分的实力彻底展现在李世民的面前。 李世民是一个善于掌握乾坤的人，他有很多种办法去平衡朝堂势力，如果底牌全漏了，李世民也会像是碾死蚂蚁那么简单的，把他们关陇的羽翼一点点的铲除。 最可恨的就是秦斑斓了，这个混蛋应该恨秦长青的，为啥在关键时刻临阵反水呢？ 元奎来了，从后门进入赵国公府，站在长孙无忌的对面。 “秦斑斓这个老匹夫，留着只会给咱们添乱。”元奎也是怒气冲冲，“现在，咱们应该找准机会，给秦长青定下皇帝都不能为其开脱的罪名才好。” 嗯，长孙无忌点点头，“现在人证没有了，只剩下物证了！只要皇帝不干涉这件事，秦长青就不能脱罪！现在，你要想尽一切办法，让秦长青认罪。正所谓夜长梦多，绝不能出现更多不可预知的变故。” “唉！”元奎叹了一口气，“相爷，您知道的，秦长青这个人凶的很，最擅长的就是钻大唐律疏的空子，再加上他有爵位、勋位在身，一时间也不好办，根本就不能给他用刑。” “秦斑斓……齐州秦家？”长孙无忌的深情也阴狠下来，“秦斑斓，老夫来处理，你就把秦长青关在刑部，别让他和任何人接触。” “下官懂，下官也恨不得把他挫骨扬灰，以报我元家的仇恨。” 元奎牙齿咬得致嘎作响，对这长孙无忌一躬身，“相爷，人死不能复生，还望节哀！整个长孙家族、整个关陇，您都是主心骨……” “老夫不会轻易垮掉的，你速速回去，别再让秦长青在耍什么花招了。” “下官这就回去！” 元奎一躬身，离开了长孙无忌府，回去了刑部。 长孙家来到了灵堂，看着棺材里面冰冷的尸体，眼睛发红。 灵堂之内，也别管是和尚还是道士，全都来了，给长孙冲做法超度。 手死死的按着棺木，长孙无忌深吸了一口气，严重突然多了很多的悔恨和痛苦。 脑海中也出现了一个画面，长孙无忌站在长孙冲的面前，“儿啊，你的脸面全都丢没了，你身上唯一还有价值的东西，就是秦长青的夺妻之恨了。从此刻开始，阿爹会好好待你的儿子，下去吧……用你的剩余价值，为长孙家发光发热……” 画面一闪而逝，长孙无忌也瞬间老泪纵横！ 刑部后堂。 元奎回到了刑部之后，发现前堂没有人，立刻询问秦长青去哪了。 小李的回答很直接，秦斑斓秦大人，在刑部空出来一间房，给秦长青居住，两个人现在正吃着火锅哼着歌。 “岂有此理！” 元奎火冒三丈，“这个人渣、败类，把刑部当成什么了？当成他们家的酒楼了？就不怕有人给他下毒毒死他吗？” “大人，所有食材都是侯爷府的管家送来的。”小吏的嘴角一抽，“秦侯爷，随身带着银针呢……自家的东西，都要先用银针试毒，然后喂狗实验的！” “……”元奎狠狠瞪了小吏一眼，“你，给我滚！以后你不再是刑部的人了！” “大人，小的……” “滚，我说的话你听不见吗？有多远给老子滚多远！” 说完，元奎去了后堂，看着正在吃火锅的秦斑斓和秦长青，一脸愤怒，“秦长青，这里是刑部，不是你家！秦斑斓，你这是纵容囚犯！” “生了？你生气了？”秦长青笑眯眯的看着元奎，一脸人畜无害，“正好你回来了，一起喝点，然后在准备纸笔！” “纸笔？”元奎的眼睛一亮，秦长青这是良心发现，要写认罪书了吗？ 长乐道观。 李丽质正在祈福，给未来的孩子祈福，给老秦家的所有崽崽祈福。 别管人家经文理解的怎么样，也别管人家考核及格不及格，反正道袍一穿，我就是祈福。 李丽质和莲儿全都挺着大肚子，李冲虚派来几名丫鬟伺候，时不时的李冲虚也会来看看莲儿。 只等着崽崽出生，李冲虚就八抬大轿迎娶莲儿过门。 “不好了，不好了！” 一名丫鬟急匆匆的跑进来，“公主殿下，侯爷被刑部抓了！” “抓就抓了，又不是第一次去了……”李丽质缓缓闭上眼，继续祈福。 “不是……”丫鬟缓解了一下紧张的情绪，“殿下，长孙冲被人刺杀了，整座别院喘气的一个没活，死的时候在地上用血写了半个秦字，手里还攥着侯爷的贴身玉佩。” 正在祈福的李丽质全身一颤，在询问了详细经过之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莲儿生怕李丽质动了胎气，急忙上前安抚。 目光中闪烁一抹锋芒，李丽质缓缓开口，“备车，去赵国公府。” “小姐，你肚子……” “去，就这么去！” 说完，李丽质披上了一件宽松的斗篷盖好了肚子，在丫鬟的搀扶下，去了长孙无忌府。 长孙无忌刚送走元奎，就听说李丽质登门，明显一愣：难道是来悼念前夫的？不应该啊？估摸着是来给秦长青求情的，老夫要置秦长青于死地，肯定不能答应。但是，可以胁迫她一下，让老夫放过秦长青一死是没问题的，但她得给我儿守孝三年……对，就这么干了！ 想到这，长孙无忌换好了一身白衣，哭丧着脸，伤心欲绝的来到门外，迎接公主殿下。 李丽质早已经站在马车前，见到了长孙无忌眼睛里瞬间出现怒火。 “公主殿下，老臣……” “舅舅！”李丽质的脸色努力的表现的和平一点，念亲一点，这让老狐狸很是感动。 “丽质，你……唉……” 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老狐狸就要开始他的表演，却被李丽质打断了。 “舅舅，外甥女来这里是告诉你一件事。” 轻轻掀开包裹着身体的斗篷，露出鼓鼓的肚子，然后对着老狐狸一挑眉毛，“舅舅，我怀上了，是秦长青的！” 说完，李丽质优雅的一转身，让丫鬟搀扶着上了马车。 “……” 老狐狸脸色铁青，牙齿咬得致嘎作响，准备好的说词，一个字没用上，你就说老狐狸气不气？ 第一千三百六十章 直视他崽种 大唐的文武百官里面，和秦长青有过节的很多。 各大世家之中，和 秦长青有仇的更多，范阳卢家首当其冲。 卢家和元家的情况差不多，一个是被挖了祖坟，一个是给游骑卫掏厕所。 虽然说，最后秦侯爷“大仁大义”，本着“以德服人”的理念，放了那两个可怜人，可问题是当事人不计较这件事了，卢家的其余人依旧记恨这件事。 中原古代的监察制度源远流长，主要有御史制度和谏官制度构成，其中御史制度是其主干内容。御史制度发源于秦汉，定型于隋唐，完善于明清，影响至现代。 李世民时期，十分重视官吏的清廉：曾命房玄龄裁并冗员，派李靖等13名黜陟大使巡察全国，考察吏治；又亲自选派都督、刺史等地方官，并将其功过写在宫内屏风上，作为升降奖惩的依据；另又规定五品以上的京官轮流值宿中书省，以便随时延见，垂询民间疾苦和施政得失。一时政治清明。 在唐太宗统治下的中国，皇帝率先垂范，官员一心为公，官吏各安本分，滥用职权和贪污渎职的现象大大下降；尤为可贵的是，唐太宗并没有用残酷的刑罚来遏制贪腐，而是以身示范并制定完善的监察制度来预防贪腐。 御史台发展出殿院、台院、察院。御史台长官御史大夫，其职责主要是“掌以刑法典章纠正百官之罪恶”。台院设侍御史6人，职掌是纠举百察，推鞫狱讼、入阁承诏、推荐、弹劾等事。 具体职能为：一曰奏弹，二曰三司，三曰西推，四曰东推，五曰赃赎，六曰理匦。 殿院设殿中侍御史9人，其监察对象主要是殿廷之内百官的活动，以维护朝廷礼仪秩序。察院设监察御史15人，职掌是分察百官，巡按州县。 范阳卢俊义，在唐初的时候，被授为南康州都督府长史。因为自身的能力问题，一步步飙升，成为了一名设侍御史，简单说，就是纠察百官的二把手。 秦长青杀害长孙冲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御史言官们自然也是听到了风声，但是呢，很多人都知道，这里面的水很深，一般人都把握不住，所以他们都选择观望，但凡秦长青势微的时候，在落井下石。很还有一部分人，根本就不想参与其中。 唯独范阳卢俊义，对这件事高度重视，没办法，他们卢家的脸面，就是被秦长青的《长青诗集》给拍在地上，狠狠摩擦的。以至于，某位卢家的人给游骑卫洗了好几年的臭脚臭袜子，外加掏了几年的厕所。 卢俊义这个人是睚眦必报的主儿，怎么能眼看着秦长青的权利越来越大，怎么能看着他混的这么风生水起？ 现在也是属于老天爷看眼，不知道那个神仙姐姐替他们卢家出的这口恶气。 立刻组织人手，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斟酌思量之后，这才将弹劾秦长青的奏疏，送去了朝堂。你以为这就完事儿了？卢俊义为了让秦长青颜面草地，还带着那些血气方刚，和秦长青的御史们，全都去了刑部。 在卢俊义看来，不管长孙冲是不是秦长青杀的，最起码是刑部掌握了证据，否则也不会把当朝的平西侯爷押到刑部受审。 既然秦长青快要倒台了，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陆军要做的事情就是复仇，就是过去刑部对着秦长青冷嘲热讽。 当一个人失去了所有，最落魄最倒霉的时候，就是仇人最开心的时候。 卢俊义带人来到了刑部衙门，指名道姓的想见秦长青，也没人敢拦着，毕竟御史弹劾这种事，刑部也是计算在内的。 别说刑部的那些主事，就算是江夏郡王李道宗，面对御史的弹劾，那也是很麻烦的事情。 在刑部的一间屋内，火锅的汤水烧的翻开翻开的，秦长青倒了一杯酒，轻轻抿了一口，大叫了一声爽快。 秦长青和秦斑斓在一起推杯换盏，喝到了兴头上，秦斑斓想亲眼见识一下秦长青的才情，秦长青也不矫情，立刻让人取来纸笔。 恰逢元奎进屋，还以为秦长青要写招供的供词，顿时也受邀坐了下来，想亲眼看着秦长青书写供词。 瞥了一眼元奎，秦长青开始琢磨抄袭那首诗来恶心一下元奎，他又怎么不知道元奎的这点小心思呢？ 要说骂人不带脏字的诗词，肯定是刮痧小李和苏东坡了，相互衡量了一下，秦长青发现元奎没有死儿子，所以就放弃了苏东坡，选择了刮痧小李！ 但是呢，扫了一眼纸，又看看墙壁，秦侯爷突然笑了，写在纸上多没意思，要骂你就让所有人全都看见，本侯帮你写在墙上。 于是，一首丝毫没有任何遮掩的《嘲元奎》诞生了： 元奎谈五经，白发死章句。问以经济策，茫如坠烟雾。足著远游履，首戴方山巾。缓步从直道，未行先起尘。秦家侯爷府，不重褒衣人。君非叔孙通，与我本殊伦。时事且未达，归耕汶水滨。 一手端着砚台，一首握笔，秦长青也是笔走如龙。 然而，元奎看到了这首诗之后，顿时脸色变成了猪肝色，牙齿咬得吱嘎作响，顿时就感觉火锅不香了。 刑部侍郎赵匡奇，此时也是如坐针毡，李世民虽然让他在紫宸殿等候，可他怎么坐得住？ 堂堂的刑部，居然变成了关陇的刑部，李世民一肚子火气，他又怎么看不出来呢？ 思前想后，赵匡奇对着李世民深施一礼，然后回去了刑部。 刚到刑部，赵匡奇就蒙蔽了，他看见了卢俊义带人也来了。 随后，在刑部的后援，传来一声响彻天际的咆哮：“秦长青，你以为本官的书都白读了吗？居然在刑部的墙壁上写诗来嘲讽本官，真以为本官不敢对你用刑？” “来人，把所有的刑具全都准备好，给秦长青这个狗杂碎都上一遍，让他知道知道刑部的厉害！让你秦长青也后悔在人间走一回！”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却听见秦长青狠狠一拍桌子，“这首诗本侯亲手为你书写，直视他，崽种！” 第一千三百六十一章 文人心黑 “元奎，你仗着自己是刑部郎中，就想滥用职权假公济私吗？” “刑部乃是国家的刑部，朝廷百姓的刑部，不是你元家的刑部。只要本官还在这一天，就不允许你只手遮天！” 秦斑斓现在也豁出去了，这首诗什么意思他也门清，大概意思就是在秦长青的眼里，这些门阀的官员简直就是一群老古板，完全没有任何的思想，一切就会生搬硬套，和自己压根就不是一路人，自己生活在这大唐盛世，凭借才华闻名于天下，这帮人连给自己提鞋都不配，还是去汶水边种地了此余生吧！最核心的意思，就是瞧不起，外加瞧不起，羞与其为伍！羞与其同朝为官。 “秦斑斓，你个老不修，臭匹夫，彼其娘之！老子还就告诉你了，今天谁敢阻拦本官给秦长青用刑，本官就和谁玩命！” 元奎的话音刚落，秦斑斓就开口了，“别以为老夫没看出来，你就是认为秦长青找纸笔，想要写认罪书，分明是你做贼心虚。” “秦斑斓，你……你就是在胡说八道！” “元奎，本官心理清楚，你心理也清楚，不要在这里倚老卖老了。无论如何，本官虽然比你小一级，但只要本官站在这刑部大堂之上，就不允许你贪赃枉法，刑讯逼供！就算是闹到陛下那里，本官也占理！” “秦老匹夫，我还就不信了，你能拦住本官！” 元奎一声暴喝，“来人，把秦斑斓给我赶出刑部衙门。现在刑部本官最大，本官说的算！” 随即，就听见秦斑斓爆了粗口：汝彼母之寻亡乎，元奎，尔可知，中寿，尔墓之木拱矣！（大概意思就是你他妈找死吗？元奎你个老不死的你，你要是现在就死球了，你坟头上的坟头草立马大树那么粗！） 刹那间，整个刑部乱成了一锅粥！ 赵匡奇看到这一幕之后，肺都要气炸了，迈步走进屋，怒视元奎和秦斑斓，“都他妈的给老子闭嘴！你们都当我这个刑部侍郎死了吗？” “堂堂朝廷大员，一点教养都没有，和市井泼皮无赖有何区别？老夫就想问问你们元家和齐州秦家，就是这么教育门下子弟的吗？” 元奎也没想到，赵匡奇会在这时候出现，之前他可是说过刑部他最大的，现在看来，赵匡奇是一字不落的全都听进去了。 同为八柱国之后，赵匡奇自然也是不虚元家，但他也不想趟这趟浑水，现在是逼得没办法了，不得不参与进来。 “大人，虽然说秦长青现在是犯罪嫌疑人，但在没有确凿的证据面前，现在动刑确实不妥。”秦斑斓略微沉思了一下，缓缓开口。 “你说的很对！”赵匡奇指了指热气腾腾的铜锅子，“但你身为刑部主事，在审讯期间和嫌疑人畅饮，也有点说不过去吧？” 秦斑斓没有说话，但秦长青却不行了，承了人家秦斑斓的情谊，是要还的。 “赵大人，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秦某只是嫌疑人，尚且没有定罪，就算是在你这吃点喝点也没啥问题吧？”说到这，秦长青扫了一眼元奎，“是他说现在中场休息，稍后再审的。本侯饿了，还不能吃点东西了？” 妈的，没一个好东西！ 赵匡奇自认为他也惹不起秦侯爷，索性也就不说话了。 他也不傻，看得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秦斑斓临阵反水肯定也是事出有因，元奎现在一门心思的想给秦长青动用酷刑，迫使秦长青认罪，也是真的可恶。 赵匡奇在紫宸殿没白坐一回，看得出来李世民的意图，所以他也明显在偏袒秦长青。可秦长青却像是疯狗一样，把他给怼了，这让赵匡奇很不愉快。 再怎么说也是刑部侍郎，正准备让人扯下火锅，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 “呦？刑部侍郎、刑部郎中、刑部主事……围坐在一起吃火锅……”卢俊义迈着八字步缓缓走了进来，一眼就看见了墙壁上的诗词，“还真有闲情雅致，在刑部的后援挥毫泼墨了。” 房间内，所有人的眉头都是狠狠一皱，讲道理啊，你看他们在这里内讧是很正常的，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是御史言官！御史言官也是朝堂中最不受待见的存在，卢俊义在刑部的人眼里，更是臭名昭昭！ 就连褚遂良，都被这混蛋给弹劾过，但凡换一个皇帝，但凡不是李世民当皇帝，这货早被人杖毙在午门外了。可以说，御史言官就是那种人见人恨鬼见鬼憎的存在。 “卢御史，你不去琢磨弹劾哪位臣功，来我刑部作甚？”赵匡奇对卢俊义也十分反感。 “赵大人这言语中，似乎对老夫有些怨念啊。难道最近做了什么贪赃枉法的事情，唯恐被抓住把柄？” “呵。”赵匡奇一脸鄙夷，“本官不做什么亏心事，行的正坐得端，恐怕要让你卢御史失望了。” 元奎，对卢俊义也没有什么好感，或者说八柱国的后人对关陇门阀都没啥好感，没有利益关系他们是绝不会走到一起的，“卢御史，来刑部要是有公事，随时可以处理。要是没有公事，刑部不欢迎外人！” “有正事，现在下官就带大人去办，办完走人，别再刑部重地流连。”秦斑斓也开口了，言语中也全都是厌恶。 秦长青瞪大了眼睛看着元奎和秦斑斓，做梦也没想到，刚刚还大声咆哮，问候别人祖宗的两个人，现在居然统一战线了。 卢俊义笑了笑，“你们心中要是有什么不满的，随时可以说出来。本官身为御史台的二把手，向来就是以纠察为己任，如果你们觉得我仗势欺人，随时也可以写奏疏去弹劾本官。” 去你妈的吧！ 赵匡奇三人在心中瞬间爆了粗口，但受制于卢俊义的身份，他们也不能搞得太过分，把关系闹得太僵。 打量三人，卢俊义捋了捋胡须，知道他们忌惮自己，还是很满意的。为官，在乎的就是说话的分量，只要卢俊义鼓噪一下，轻轻动动笔杆子，就能让整个刑部焦头烂额，但凡要是抓住一点小把柄，更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第一千三百六十二章 御史吃屎 斜着眼睛不屑的扫了一眼赵匡奇，卢俊义把目光对准了秦长青，他来就是想看秦长青落魄的模样的，可当进屋看到火锅之后，顿时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用御史之威严，打压了一下刑部的人，卢俊义用手敲了敲桌子：刑部的人全都是傻逼吗？居然跟着杀人犯一起吃吃喝喝喝？秦长青是杀害长孙冲的凶手，和长孙家是解不开的死仇，更是关陇一直想搞死的对象，你们为何要让他如此快乐？ 仇人快乐了，卢俊义就不快乐了，就感觉心口发闷，隐隐有了窒息的感觉：你秦长青，一个恶贯满盈的杀人犯，凭什么在刑部吃火锅？ “秦侯爷，还真是悠哉悠哉啊。”卢俊义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秦长青，“身为朝廷重犯，居然还能在审讯期间，和主审官把酒言欢……你……” 可卢俊义的话还没说完，却被秦长青给打断了，“赵大人，你们刑部还讲不讲点规矩了？秦某在审讯期间，除了主审管，谁都不能接触。现在有人来刑部装大爷，对着本侯说闲话，是不是有点不妥啊？你们就不怕他给我透漏点什么消息，打扰你们审讯吗？” 然而，这还不算完，秦府尹轻轻抿了一口酒，“如果，此人前来是正事儿，也就罢了。可你们也都看得出来，他就是明显来找抽的！” “赵大人，你说也巧了。前些时日，秦某和上官游韶吃酒，他和我说了一个小故事。”秦某人说的不紧不慢，“他说狼和狗其实很好分辨的，狼吃肉狗吃屎，一个犬科动物在你前面一站，是狼还是狗一眼就能分得清。唉，卢御史啊，但我觉得上官游韶的话不全对。狗也是要吃肉的，他是那种遇到了肉能吃肉，遇到了屎吃屎的东西，所以称之为御史吃屎也不为过吧？” 卧槽，这厮怎么骂人？ 起初赵匡奇三人还没反应过来，但很快秦斑斓忍不住笑了，赵匡奇和元奎才反应过来。 赵匡奇抿抿嘴，“确实，长着狼一样的身躯，干的全都是吃屎的勾当。” 整个房间之内阴云密布，卢俊义的眼睛里，熊熊烈火在燃烧，恨不得就把秦长青这狗杂碎，碎尸万段。 赵匡奇三人，死死的捂着嘴，不让自己笑出猪声，秦长青这嘴实在是太缺德了！ 终于，赵匡奇忍不住了，开始放声大笑。刑部二把手都绷不住了，其余两个人自然也是一样，全都笑的前俯后仰。 “秦长青，你想死吗？你要不要这么缺德？”卢俊义勃然大怒，“羞辱朝堂御史，你就不怕我弹劾你吗？” “不怕，这个真不怕！”秦长青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可就在这一瞬间，卢俊义又下意识的看看墙壁上的诗词，苍劲有力的字迹，居然有了膜拜之心。一下子忘记了秦长青的谩骂，一下子忘记了秦长青讥讽。 这首诗很明显就是骂元奎的，已经没有什么影射了，就是明目张胆的谩骂。 也就在这一瞬间，卢俊义清醒了，狠狠的一拍脑门子：我这个御史做的，确实吃屎！ 这首诗看似是骂元奎的，可说到底就是骂天下百官的肮脏之处的。 秦长青眼里全都是期待，只等着卢俊义反驳一下，适当的挣扎一下，他好更用力的损损卢俊义，可谁成想，卢俊义对着身后的御史一挥手，“全都回去，怎弹劾刑部！” 弹劾刑部？弹劾尼玛！ 赵匡奇三人一脸懵逼，秦侯爷也是一脸懵逼。 可他们不知道的，这首诗让卢俊义看到了比他和秦长青的仇恨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前程。 妈的，又不是我给游骑卫洗臭脚掏厕所，我赵秦长青麻烦作甚？ 仇恨这东西，最后都是尘归尘土归土，我要是能当上御史台的一把手，那不是更香吗？ 正所谓人到中年不得已，喝啥都得……不是，呸呸呸，人道七旬古来稀，如果把这篇《嘲元奎》用的得当，操作的好，那肯定会在皇帝和未来新帝面前树立自己正派的形象，到时候御史台一把手不是梦啊，搞不准还能名留青史呢。 至于秦长青是不是杀死长孙冲的凶手，和我卢俊义有什么关系？他就是皇权和关陇斗法的棋子和牺牲品罢了，关陇七家那么多人呢，我们卢家也那么多人呢，不差我卢俊义一个！ 越想越觉得有理，卢俊义立马加快了步伐，带着手底下的人一路回到了御史台，准备将自己的想法立刻实施，但很快，卢俊义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光有嘲讽的诗句，没有正派形象的诗词啊？ 放眼整个大唐，能写出绝对正派诗词的，似乎就只有秦长青了，立刻招呼人，“给本官找《长青诗集》，本官要所有的！” “大人！”一名小吏哭丧着脸，“御史台里面，和秦侯爷有关的就是反面资料，您说过的，和秦侯爷有关的，其余的东西不允许出现在御史台。” “放屁，本官是那么心胸狭隘的人吗？立刻马上，把整卷的《长青诗集》给老夫找来！” 随后的一个时辰之内，整个御史台忙碌起来，最终，经过详细的筛选之后，敲定了一个绝对正派、绝对有风骨的诗词——《石灰吟》：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就这个！” 卢俊义狠狠一拍桌子，随后开始思索，如何把石灰吟这首词的收益最大化。 想来想去，有意思的一幕出现了，御史台这次全员不贪和秦长青了，而是作为关陇门阀之人的范阳卢家卢俊义，为了秦长青的事情奔走。 他要做的就是让秦长青的案件轰动天下，这样他才能从中得利，让人临摹了这首诗，一篇还送去了京兆府。 讲道理，就算是关陇的嫡系里面，还有很多分得清形势的，不管秦长青最终能不能定罪，但凡他能囫囵的回来，谁敢去正面迎接秦长青报复？ 第一千三百六十三章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卢俊义谁也没去找，而是登门去找了许敬宗，当听到卢俊义的想法之后，许敬宗一脸懵逼。 你们范阳卢家的人出门没带要吗？你家和侯爷有仇你忘了吗？你居然为了侯爷的事情，竞相奔走了？ 但许敬宗是什么人？稍微一琢磨就琢磨明白怎么回事了，卢俊义想借用报社，制造舆论。 报纸现在的发行量很大，百姓们十分爱戴，受众群体也很广，报纸在大唐境内简直就是家喻户晓十分受欢迎。原本《石灰吟》在长青诗集里面不显山不漏水，在加上秦某人的人品是在有待推敲，所以很多人都不觉得这首诗是秦长青用来歌颂自己的。所以这首诗就被很多人给忽视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范阳卢家的人想站出来，那肯定让这首诗更上好几个台阶。 用卢俊义的话来说，秦某人虽然手上沾满鲜血，但全都是该死之人，都是番邦异族的血。 对于大唐而言，秦长青是功臣中的大功臣，怎么可能去杀害长孙冲呢？ 赵国公府！ 长孙无忌死死的捂着胸口，气的脸色惨白，弓着身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丽质带给他的打击是在太大了，尤其是还在长孙冲身死的这个档口，就站在赵国公的府门口，光明正大的告诉他，当朝公主未婚先育，孩子是秦长青的，这是什么？这是警告，这是宣战！ 从此时此刻开始，长孙无忌不再是他长乐公主的亲舅舅，而是死敌！ 在李世民的这一群儿女之中，亲闺女亲儿子是屈指可数的，恰好李丽质正是其中之一。 别看李丽质做道姑了，可实际上人家所有的待遇还全都是公主的待遇，无非就是李世民做给长孙无忌看得，告诉他买卖不成仁义在！虽然咱们不是亲家了，但你还是我大舅哥！ 可反观李世民这些年的所作所为，长孙无忌更相信，李世民在意的是李丽质肚子里的崽崽，不幸的婚姻只能有一次，李世民决不允许出现第二次。 更何况，皇子皇孙的存在，也是要给朝廷发光发热的，李世民如果看见李丽质现在的模样，你以为他不会借题发挥吗？外戚，永远都是外戚，最终的下场其实都差不多。 怎么办？现在是个问题！长孙无忌一脸懵逼，看着前院的灵堂：老夫的儿子，不能白死！ 次日，长安城内外震动。 百姓们自发的来到了刑部衙门前，把刑部围的水泄不通。 羽林卫、巡城卫出面维持秩序，但相对而言，百姓们还是十分克制的，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大家全都聚集在这里，就是想引起朝廷的主意，引起皇帝的主意，不想让歹人得志，更不想让秦侯爷蒙受不白之冤。 长安城震荡了，朝堂大员们也坐不住了，他们最怕的就是民怨！ 自古以来，得民心者的天下，李世民自己都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面对着这群百姓，他也是无能为力。 但李世民不怕有人造反，相反却怕有人伺机鼓噪百姓，引来民愤。 于是，李世民立刻下旨，让刑部、大理寺、宗正寺三司会审，并要求御史台从中斧正。一定要严查这件事，绝不冤枉一个好人，但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 旨意传到了三省六部，朝臣们也彻底收起来之前的怠慢和懒散，纷纷动了起来。 刑部！ 秦长青趴在榻上，脱下了裤子，扭头看着独眼龙，“龙叔，别留情，打！” “主家，真打？”独眼龙一脸为难。 “对，真打！”秦长青说的很肯定，“您老下手有分寸，我信得着！打得皮肤破开，稍微流点血，却不伤筋动骨就行！” “那……”独眼龙挠挠头，掂量了一下手里的杀威棒，“那我可就打了啊！” 啪啪啪！ 五棒子抽下去，打得秦长青呲牙咧嘴的，然后独眼龙就不动了，丢掉了手里的杀威棒，取出来药膏，给秦长青涂抹了一下。 “主家，你这是……” “我要招供！” 秦长青顿了顿，“元奎想我招供吗？那我就招供！现在外面那么多人看着，我就给他上演一处刑讯招供！” “可问题是……这是我打的啊？”独眼龙挠挠头。 “我说是你打的，谁能信？”秦长青的嘴角，露出来蜜汁自信，“外面的那些百姓，更不信！咱们越说和刑部无关，越说刑部没有动酷刑，外面的人越会认定，是刑部给我屈打成招的！” 赵匡奇、元奎、秦斑斓现在也不审案了，光刑部外面的百姓就忙得他们焦头烂额，很难得的，三个人再一次统一战线了。 “麻痹的，这个狗曰的卢俊义，他到底想闹那样？”云奎额头上青烟乱窜，“秦长青也是，没事搞他妈的《长青诗集》？有才华就了不起吗？来人，把刑部墙上的字全都铲下去！” “现在铲有用吗？”秦斑斓一瞪眼，“现在所有的报纸头版头条全都是《石灰吟》，全都是《嘲元奎》，不用七天，整个大唐都知道了，你铲个粑粑？” “那我……”元奎一脸颓废，他现在也看出来，就算是给秦长青定罪，可他元奎注定也要身败名裂，别说长孙无忌不和他合作了，就算是元家也会把他逐出家门，甚至是他还要迎接百姓们的谩骂和怒火。 “槽！”元奎狠狠的一跺脚，“我他妈的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咋就招惹他呢？唉！本官的仕途，到此终结了！” 就在这一瞬间，一名小吏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大人，秦侯爷招供了！” “招供了？真的招供了？” 元奎突然一脸大喜，只要秦长青招供了，那他做的一切都是对的，仕途也就保住了，至于石灰吟，也会被人说成是秦长青沽名钓誉。 “快，快起后院看看！” 元奎猛然的窜出一步，没有刑讯逼供，没有威逼利诱，秦长青就招供了，这还等什么？ “快，准备文房四宝，让秦长青写认罪书！” 说完，元奎像是忘了他的长官是赵匡奇一半，跑向了后院。 可一进门，元奎懵逼了，他发现独眼龙正在给秦长青的屁股上涂抹药膏。 秦狗扭头，笑眯眯的看着元奎，“老元啊，看到这一幕……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第一千三百六十四章 天地有正气 招供，确实招供了！ 还特么的是刑讯逼供！ 元奎脸色铁青，双目喷火，秦长青这是要置行不所有人于死地！ 外面卢俊义搞出来的那个《石灰吟》，为秦长青树立起刚正廉明的好形象。现在，在行不里面，秦长青居然被打的屁股开花了，那是谁打的？ 是个人都会想到，是行不刑讯逼供，哪怕是秦长青出面作证，说刑部的人没打他们，也没人信，只会越描越黑。 秦长青就趴在那，独眼龙忙着涂抹药膏。元奎的全身都在颤抖，就恨不得冲上去，直接掐死秦长青而后快。 但久居官场，元奎又之大，此时不能去招惹这倒霉玩意儿。 “侯爷！”元奎使劲儿的搓搓脸，挤出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貌似十分关切，“侯爷，这是……” “出门不小心摔了一跤。”秦长青看到元奎这副嘴脸，咧嘴一笑，“老元啊，可你说别人回信吗？” “我……”元奎想发怒，但最终还是忍了，“侯爷，别闹、之前说用刑也是说着玩的。” “可是，本侯当真了！” 秦府尹顿了顿，“现在呢，我也想通了，这个案子证据确凿，我也没啥可以抵赖的来，我就认罪伏法了。再怎么说，本侯也是大唐第一才子，皇帝的女婿，不可能给长孙冲抵命，充其量也就是流放发配一下罢了。依照本侯这么卓越牛逼的能力和高尚的人格魅力，应该不出个两三年，肯定又会东山再起的。” 秦长青说的是实话，肯定是不能给长孙冲抵命的，更不会被判斩立决，但是要想东山再起，那可真就难了。 “侯爷所说的甚是！就算是侯爷认罪招供，不出三年，一定会东山再起的。侯爷，下官也有下官的难处，既然侯爷想认罪，那就请吧！” 赵匡奇和秦斑斓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之后，赵匡奇的全身一软，要不是秦斑斓扶着，立马得倒在地上。 “元奎！”赵匡奇一声怒吼，“你……谁让你干的？” “不是，我……我……”元奎也是欲哭无泪，一咬牙一跺脚，“背锅，我特么背锅！” 元奎认命了，只要秦长青认罪伏法，他就背锅，就告诉所有人，在审讯的过程中，他让人打了秦长青。 有人背锅，赵匡奇和秦斑斓长出了一口气。 “赵大人和秦大人来的正好，本侯认罪伏法，龙叔，扶我起来！” 于是，就看见独眼龙把秦长青给搀扶起来，随后开始研磨。 “既然是认罪书，那最好不要写在纸上，我觉得写墙壁上为好。” 拿起笔，秦长青拿起笔，走向了另一面墙壁。 元奎的心猛地一颤，这倒霉玩意儿，不会又想提笔作诗恶心人吧？ 就因为长青诗集里面的一首《石灰吟》，现在闹得人心惶惶，如果再来……后果不堪设想！ “侯爷，多大的纸张，刑部都有！”元奎急忙阻拦秦长青。 “那可不行，万一谁模仿我的笔迹，篡改供词呢？” 秦长青指了指墙壁，笑眼迷离，“我就在这墙壁上写认罪书，我天天要看着它，这样我才放心！” 元奎就感觉秦长青没安好心，这尼玛哪是认罪伏法的态度？ 可秦长青扭头看看赵匡奇，“赵大人，本侯想问问，我想把供词写在墙壁上，可不可以？” “可……不是……”赵匡奇话说了一半，急忙改口，“既然是元大人主审，那还是听听元大人的意思，本官不关心这些的。” “那既然如此，那我就开始写认罪书了。” 话音刚落，秦长青开始挥毫泼墨，眨眼之间已经书写了十几个字。 一边写，还一遍的调侃元奎，“元大人，你觉得秦某的书法如何？应该足以开宗立派了吧？” 再一看墙壁上，秦长青写下了：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元奎双目赤红，这尼玛哪是认罪书？分明就是不服，分明就是仗着自己有才华恶心人！ “元大人，别生气啊，你就算是仰慕本侯的才情，也不比如此，你帮本侯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改正的地方？” “哎呀，元大人，你别咬牙切齿的，你要温和一点，气大伤身，别一下子就驾鹤了！” “好了好了，本侯不气你了，本侯真的写认罪书了。” 于是，一首《正气歌》赫然的出现在了墙壁上：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 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 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为严将军头，为嵇侍中血。 或为出师表，鬼神泣壮烈。或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 或为击贼笏，逆竖头破裂。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 ………… 一朝蒙雾露，分作沟中瘠。如此再寒暑72，百沴自辟易。 嗟哉沮洳场，为我安乐国。岂有他缪巧，阴阳不能贼。 顾此耿耿在，仰视浮云白。悠悠我心悲，苍天曷有极。 哲人日已远，典刑在夙昔。风檐展书读，古道照颜色。 元奎失神的看着墙壁，完了，一下子全完了！ 无论如何，元奎的仕途算是走到头了，给秦长青上刑打得屁股开花，迫使秦长青写下一首正气歌，这件事板上钉钉了。 脸色青一阵紫一阵的，元奎就感觉自己被长孙无忌害死了。 房间内，秦府尹写完之后，继续趴在榻上，“唉，想念我们家的麒麟了！” 赵匡奇看看元奎，有看看秦斑斓，“你们先出去吧，我有话要对秦侯爷讲！” 事已至此，留下来肯定备受秦侯爷的打击，还不如离得远远的。很无奈的，元奎和秦斑斓全都走出了房间。 赵匡奇又看看独眼龙，独眼龙一立眉，“咋的？你要暗害主家不成？” “我……我特么……”赵匡奇狠狠一瞪眼，办了一个小凳子，坐在塌边，压低了声音，“侯爷，陛下那边都准备的差不多的，你拖延时间的工作，也彻底做到位了，现在需要您尽快签下认罪书！” “你先等会儿！”秦长青斜着眼睛看着赵匡奇，“咋的？狗丈人压根没打算捞我出去？” 第一千三百六十五章 独孤达摩登门拜访 咳咳咳，赵匡奇假意的咳嗽几声，“这是陛下的意思！他说您会懂的！” “我懂个屁，他就是想把长孙老狐狸摘出去，凭啥啊？”秦府尹挪动了一下身体，屁股火辣辣的疼，一阵呲牙咧嘴，“我不签！誓死不签！” “侯爷，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陛下也很为难的。光是那快玉佩就根本没办法解释，所以才会有三司会审，并让御史台斧正。陛下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把陷害您的人一网打尽。” 一网打尽个屁！秦侯爷想骂娘了，狗皇帝把我当鱼饵了？信不信我特么回去就睡你闺女？ 唉，可反过来一想，都睡了人家两个闺女了，认罪就认罪吧。 现在李世民掌控乾坤，自然不能眼看着他被人干掉，但肯定是要徘徊在权利之外了。 略微沉思了一下，秦侯爷也想明白：用我秦某人的仁德和委屈，换来大唐一片净土，这买卖似乎挺值得的。但是，这个玉佩是怎么回事？一定要好好的查一查。 “行了，取执笔，我认罪就是了！” “侯爷，说真的，可不要在写正气歌了呀！” 赵匡奇亲手取来执笔，摆在榻上，秦长青开始书写认罪书。 ………… 宋国公府，萧瑀正在品茶。 身边还坐着带着老花镜的高士廉，轻轻抿了一口茶，高士廉抖了抖手里的诗集，“以前没发现啊，长青的诗词这么优秀。” “那是你没注意看。”萧瑀拿出来一份报纸，摆在高士廉的面前，“看看这个正气歌！” 哦？ 高士廉不明所以，拿起来一看，顿时哈哈大笑，“还是那个味儿！” “老高，你就这么看着？”萧瑀问道。 “不看着还怎么？还指望我去拉他一把？”高士廉一脸不屑，“管我吊事！少操点心，争取多活几年，老夫还要给高琁和秦恬主持婚礼呢。” 说话间，有管家来报，“老公爷，武平县公独孤达摩求见！” “瞧见没？有坐不住的喽！”宋国公萧瑀哈哈一笑，“让他进来吧！” 梁明帝萧岿第七子，隋炀帝萧皇后同母弟，作为皇子萧瑀在父母的呵护、在无比优越的皇城江陵成长。年仅九岁，封为新安王。 开皇七年，萧瑀随从兄长萧琮入隋，之后便定居长安。后来，萧瑀以皇后之弟的缘故，被隋炀帝委以机要事务，官至内史侍郎，即中书侍郎。 萧瑀的妻子，是文献独孤皇后的娘家侄女。李渊是文献独孤皇后的亲外甥，李渊与萧瑀之妻是姑舅表兄妹。当年，两人同在隋朝做官时，交情就很好。 独孤达摩的辈分不是很高，见到萧瑀也要圣湖一声世叔。 一进门，独孤达摩就给萧瑀和高士廉双双行礼，然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自打秦长青的《石灰吟》、《正气歌》流传之后，独孤达摩就变得惶恐起来。 老祖宗曾经和他说过放弃家族，可独孤达摩一直不想那么做，不想独孤信这么多年所做的一切都白费掉，但胜在独孤达摩没有和秦侯爷对着干！ 三司会审之后，秦长青被接去了宗正寺，暂时被“软禁”在宗正寺，倒也活的潇洒。 御史台的人，开始组织弹劾，打出来的名号就是肃清官场。说什么词由心生，秦长青一身浩然正气，是高风亮节的大忠臣，不会做什么杀人越货之事，这里面一定另有隐情！ 为秦长青鸣冤叫屈的一大片，独孤达摩觉得自己也有必要在李世民出海之前站位了。 炭炉内，火炭烧的劈啪作响，萧瑀和高士廉不说话，独孤达摩也没有开口。 侍女们端上来小糕点，萧瑀摊摊手，“来，尝尝！” “世叔……”独孤达摩擦擦脑门上的汗珠子，一脸焦急，“您知道的，小侄来这里不是来喝茶的。” “天不是没塌下来吗？你慌什么？”高士廉白了独孤达摩一眼，“你当秦长青上山，就是做顿饭吗？真要下手，早都对你们家下手了。” “是是是！”独孤达摩干笑了几声，一脸无奈，“两位世叔，咱们都是一家人，你们就别让小侄着急了，独孤家一大家子人比我还急呢。你们就给小侄透个底，此次秦长青刺杀长孙冲这个案子，你们是怎么看的？” “看法？要什么看法？”萧瑀抿了一口茶，“现在是属于大局已定了。真相是什么，长孙冲到底是不是秦长青杀的已经无所谓了。” “小侄不懂！还望世叔解惑！”独孤达摩站起身，对着二人一躬身。 “就是说，秦长青很难脱罪！但是，陛下没有干预，却很明显的又干预了，这说明了什么？皇权凌驾于任何权职之上。就算是关陇这次扳倒了秦长青，也是惨胜！要说最惨的，最得不偿失的就是辅机一家了，何必如此呢？” 高士廉也叹了一口气，“辅机虽然是我亲外甥，但这次老夫站长青这边。亲手杀了儿子，构陷当朝侯爷，就算是胜了那也是败了！依照长青现在的人脉关系，就算是将来不得宠了，三年之内也必然东山再起！到了那个时候，关陇就等着秦长青的报复吧。” “世叔，你们家也属于关陇！”独孤达摩提醒道，“我们家早就势微了，别看顶着天下第一豪门的帽子，所依附的也是关陇。八柱国，早就不行了！” “和我高家有关系吗？和萧家有关系吗？”高士廉笑了笑，“倒是你们独孤家，要小心喽！既然你来了，那我和宋国公就随便的说说，至于能听进去多少，全凭你自己的本事了。” “还望世叔明示！” “放手吧！”高士廉叹了一口气，“皇权至上，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所以呢，我们高家第一个放手的。要么你就学学宋国公一家，凡事都不参与，萧家的一切事物都不管，只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确实，今时不同往日，形势早就变喽！”萧瑀捋了捋胡须，“大变样了！” “形式变了？”独孤达摩满脸的错愕茫然，“不知道世叔所说的变了是指什么？” 第一千三百六十六章 大势所趋 “自古以来，教育和政治的核心，都在门阀世家的手上。可这些年来，寒门庶族、江南望族崛起，国家普济教育，免除农税，主抓民生，根本没给门阀氏族留任何的反抗空间。” “全新的印刷术、清华书院、军事学院、国家教育……已经让读书没有了成本。终究会有一天，全天下的人都可以参加科考，都可以成为朝廷的官吏。这个天下将不再是门阀氏族控制的天下，书籍都烂大街了，读书人更是如此！到时候，也就没有什么一代代的苦心经营了。那些被豪门望族是为蝼蚁的人，已经彻彻底底的站起来了。那些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话，也就变成纯粹的无稽之谈了！” 诚如高士廉和萧瑀所说，寒门庶族，缺乏底蕴和实力，他们就是贱民！可现在经过秦长青的一系列的操盘之后，寒门庶族翻身把歌唱了，这就是现实。在不久的未来，豪门望族就将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我记得秦长青写三国演义的时候，第一句话叫做，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就是大势所趋，日升日落都是无法忤逆的事情。别说是咱们这些王公贵族，就算是朝代交替也是一样。” “世叔，您的意思是，要独孤家和所有人划清界限？” 萧瑀没有回答，而是笑眯眯的问独孤达摩，“你觉得孔家和关陇想必如何？” “关陇不如孔家！”独孤达摩想都不想的回答，“尤其是《五经正义》印刷之后，很明显儒学被人扭曲了，孔家在孔颖达的带领下，又迎来一场巅峰！” “孔家是春秋时代崛起的，历朝历代都尊奉儒学。孔圣人孔夫子弟子马仔,七十二双红花棍，但你发现孔家造反了吗？你发现孔家一家独大了吗？” “老夫有次和孔二愣子吃酒，听他说过一句话，是他们孔家的另一条家训，警示孔家之人不能触犯的错误，分别是德薄而位尊、智小而谋大、力小而任重。” “正所谓厚德载物，唯有道德高尚之人才能够在这个纷乱的世界淡然生活下去。品德是比能力更加重要的存在。德行浅薄的人，就算达到高位，也坚持不了多久。 小谋大，不堪其任，受其至辱，灾其自身。若个人的智慧无法匹配得上自己内心的宏大志向，那么接下来就会背负沉重的包袱，走得很辛苦，也无法实现目标，最后平凡无为。 每一个人所处的位置，所任的职务，都必须与自己的能力相匹配。没有足够的能力，就不要毛遂自荐地接受重大的任务，最后不仅无法完成，还有可能把自己赔进去。 人生不过数十年，如果事事强求，过于强迫自己，只会越过越辛苦，何必呢？” “李唐立国之前，曾经说自己是陇西李氏，这是为什么？还不是关陇的人不待见他们家，觉得李渊一家只是破落户，就连联姻都把他们排除在外！陇西李家这四个字，是被关陇集团活生生给逼出来的，认祖归宗的时候，人家认得是李耳，你们还看不明白吗？” “秦长青之所有受皇族待见，不仅仅因为他是皇帝的女婿，也不在于他的功绩有多少。我告诉你，这是陇西李家欠他们秦家的，秦长青要是没有福报，老天爷都看不过去！” “世叔，这有些夸大其词了吧？”独孤达摩小心的看着萧瑀，“秦长青一家不是光支持了平阳昭公主才……” “对呀，那么多的反王，为啥他们家不去支持别人家，只把全部的家财捐给了娘子军吗？”萧瑀反问了一句。 “这……”独孤达摩一时语塞。 “知道你很难接受，因为你们独孤家是有史以来，所有家族的巅峰！但你也要看得见大唐的变化，和政治变化。武勋世家被分散到了各地，可你会发现，大唐的每一处驻军的地方，就会有门阀氏族，乃是各大的家族。程知虎、程知豹、李客师下江南，手握重兵，镇守江南三大重镇，为的又是什么？老夫在告诉你，李客师之能不弱于卫国公李药师！” “此消彼长之下，你在看看？谁大都大不过皇权，只要武勋世家终于朝廷忠于皇帝，这个时代就是皇权说的算！” “达摩啊，放弃你的野心和想法！老夫不是让你划清界限，而是让你脱离出去。好好的教育族中子弟，举荐制不行了，碍于面子一直没有废除，等新皇登基你且再看，举荐制还会有吗？以后的大唐，是大浪淘沙了，没有本事的人，不能为官了。抽空你可以看看清华书院所出的科考考题，就算是老夫，也不能保证打满分！” “能不能把一个家族扶起来，不是靠一个人，也不是背靠一棵大树，而是凭借自身的硬实力了！” 萧瑀是好言相劝，他早就看出来了，老李家的格局变了，眼界也变了，旧格局即将被新格局替代，别说是独孤家了，就算是萧家也要在变革到来之前未雨绸缪，换个活法。 你以为萧锐掌管天下银行是好事？萧瑀觉得不一定！ “世叔，小侄好像懂了！” 独孤达摩叹了一口气，“错了，错了，大错特错了！小侄这就上山，去找老祖宗请罪！” 说完，独孤达摩起身，一脸颓废的离开了宋国公府。 “吓唬他干啥？”高士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早的呢！” “不吓唬不行啊。”萧瑀一阵无奈，“不瞒你说，我念得亲不多，但是独孤家很少做恶事，家教家风都十分严格，我把他们当成自己人……当然了，这也就是达摩来了我能说说，换成别人来，早就乱棍赶走了！大家大业的，全靠他一个人支撑，也实属不易！” “不是还有一个独孤谋嘛……”高士廉笑了笑，“该说的全都说了，就看独孤达摩日后的取舍了。” “一刀切，换成谁谁都难受！”萧瑀耸耸肩，“在咱们这辈人里面，也只有你有那个魄力！” “我？”高士廉愣了一下，随即一脸苦涩，“我那是被长青吓得！混蛋玩意打我的时候，身上绑着爆破筒呢……但是我得感谢他，脱离关陇的借口，不是吗？” 第一千三百六十七章 兄妹对峙 三司会审，忙得热火朝天。 李治下了调令，让狄仁杰回京，彻查此案。 然而，当政令即将下发的时候，却被一个人拦住了，这个人就是长孙皇后。 李治有些不懂，但也没有忤逆，李世民在说出“三司会审”这四个字之后，整个人像是瞬间苍老了很多岁，多在大安宫里面，一直没出来，下了旨意谁也不见！ 李治不懂长孙皇后为何阻拦，但为了尽孝，李治最终还是放弃了让狄仁杰回京。 起风了，凉爽中带着一抹凄凉。 赵国公府的后门，听着一辆马车，马车的样式和现在的长城牌大马车相比，十分寒酸，可值得注意的是，马车的招儿上却有两个字：长孙！ 驾车的一人，大概三十岁上下，气势犀利锋芒在外，让人不敢近前直视。 马车就停在门口，没有去叫门，像是很刻意的在等待什么。 不多时，一个人影出现在马车的旁边，此人正是长孙涣。 面对这架马车，长孙涣表现的十分乖巧，对着马车深深一躬身，“见过姑姑！姑姑为何不走正门？” 车窗缓缓打开，出现一张倾国倾城的少妇容颜，“嫁出去的女人，为何要走前门？” “……”长孙涣听闻一愣，“可姑姑毕竟是一国之母，身份……” “身份？本宫现在还配提身份吗？”长孙皇后不怒自威，“哥哥，怎么没来？” “父亲心疼的毛病犯了，让侄儿前来接姑姑……” “他确实是心病。”长孙皇后深吸了一口气，“是哥哥设计出来的计策，去构陷长青的吧？” 这…… 长孙涣就感觉头皮发麻，这件事除了他们长孙家的几个人知道意外，别人全都不知道，可姑姑是怎么猜到的？既然姑姑都知道了，那陛下也肯定是知道的。 顿时，长孙涣心里一紧：秦长青没罪的时候你们护着，秦长青有罪的时候你们还护着，那我兄长岂不是白死了吗？ 就在长孙涣想要否认的时候，长孙皇后在次开口，“这架马车，是当年我出嫁的时候，哥哥亲自定制的，现在我坐上它回门。你回去告诉哥哥，我就在这等他。一炷香的光景，他不来那以后也别见了！” 长孙皇后的声音逐渐冰冷，充满着毅然决然，长孙涣也是十分无奈，因为他不管是从亲情还是君臣角度而言，都不能忤逆长孙皇后。 “父亲……” “德凯，点香！”长孙皇后说完，关上了马车的木窗，李德铠立刻点了一支香。 “姑姑稍后，侄儿这就去通知父亲！” 长孙涣深深的一躬身，满是惆怅黯然的离开。 长孙皇后掀了一下马车的布帘，扫了一眼香烛，已经快要燃尽了，脸上也逐渐的露出失望的神色，抬头看看天，就感觉蔚蓝的天空，也变得萧索起来。 唉！ 长孙皇后叹了一口气，“德凯，离开后，带着羽林卫抓人吧，尽量别误伤了赵国公，全部押去宗正寺……” “喏！”李德铠对着长孙皇后一拱手，略微迟疑了一下，“皇后娘娘，要不再等等？” “他能来就来，不能来也就是不能来了……” 长孙皇后话说了一半，就听见李德铠一转身，一声呵斥：“来人止步！” 再一看，一袭白衫的长孙无忌，出现了。 “李将军。”长孙无忌的礼数十分周全，对着李德铠一抱拳，“赵国公长孙无忌，奉命见驾！” “兄长！可还记得这辆马车？”车窗缓缓打开，长孙皇后问道。 “记得，想不到你还留着！”长孙无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李德铠从车身后面搬过一个台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长孙无忌上了马车。 随即，李德铠拿起车辕旁的直刀，走到距离马车十几米远的地方警戒起来。 马车内，气氛十分凝重，长孙皇后上下打量长孙无忌，突然觉得很揪心，这是亲哥，可是亲哥却变了。 从舅舅高士廉抚养他们长大，再到嫁给李世民，一直到起兵伐隋……最后到了玄武门，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在脑海中闪烁而过。 长孙皇后觉得，长孙家应该是纯粹的快乐，只要李唐江山不倒，他们长孙家也会屹立不败，可这一切，现在全都要烟消云散了。 长孙无忌，也老了，半头的白发，脸上也是布满了憔悴和沧桑。 “哥，外甥是你杀的吧？”长孙皇后努力控制眼中的湿润，声音也变得沙哑起来。 问完之后，死死的盯着长孙无忌，生怕漏掉每一个字的回答。 长孙无忌一愣，眼中带着一抹苦涩，以为这句话的后缀是“吧”，而不是“吗”，虽然是问话，却也是肯定！ “既然都知道了，何必要来走这一遭？” 长孙皇后猛然一捂胸口，虽然知道是事实，但还是有些不死心，“哥哥，我只想听你说是，或者不是！” 声音有些颤抖，明知道的事情，可她还想听到不一样的回答，哪怕长孙无忌骗她她也信。 “为什么要这么问？三司会审已经开始，证据确凿，为何要怀疑我？” 泪水，从长孙皇后脸上落在，双手攥的死死的，就感觉一阵心疼！ “哥，你为何要如此呢？那是你的亲儿子，我的亲外甥啊！一个人为了手中的权利，竟然可以歹毒到这种地步，对亲生骨肉挥下屠刀吗？”长孙皇后伸手抹了一下眼泪，“哥，我今年49岁了，还有病在身，你就忍心让我伤心吗？你就不心疼一下你的妹妹吗？” 从小父母早亡，相依为命生活在一起，幸得舅舅高士廉抚养，怎么可能不心疼？ 但你要说后悔吗？长孙无忌的回答是否定的，他不后悔，绝对不后悔，他和秦长青的仇恨，早就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楚的。从秦长青在他们家门口放风筝，抢走李丽质的那一刻开始，长孙无忌就发誓和秦长青不死不休！ “哥，玉佩是当年渤海郡公在二郎生日的时候，进献给二郎的，一共有两块，我和二郎每人一块儿。我的那块儿送给了冲儿，二郎的送给了长青……” 第一千三百六十八章 长孙涣的疯狂 长孙皇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稚奴以东宫的名义下诏，要诏狄仁杰回京，被我拦了下来。当年，因为你涉嫌盐税亏空，此人坐着棺材回京，要和你以命抵命，最后被二郎化解了。如果狄仁杰在回来，肯定和你不死不休！哥哥，你要么站出来认罪……要么就……找个人顶罪吧！你和别人不同，二郎不会为难你的！” 就在这一瞬间，长孙无忌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突然一变，双目喷火，近乎咆哮，“为何你们一个个的，都如此偏袒秦长青？” “哥，风向变了，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我怎么忍心你尸首异处？只要你悬崖勒马，二郎是不会为难你的。” “冲儿自幼受宠，可自打秦长青出现之后，你们人人都觉得秦长青好，在你们的心理，冲儿就变成了一个纨绔，一个绣花枕头……就算是和丽质接触婚约，你也没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 长孙无忌双目赤红，暴躁愤怒，宛若一只洪水猛兽，“秦长青现在的一切，原本应该是冲儿的。他应该有权倾天下的父亲，原本有贤惠的妻子，更是有大好的前程，可这一切都毁在了秦长青的手上！” “赵国公，请注意你的言辞！”长孙皇后的脸色微变，一股国母的气势轰然升起，“你在责怪本宫？就你们干的那些事儿，哪件不是陛下和本宫给你料理的？哪件事不够你全族流放？” 长孙皇后，就感觉心像是被一根刺给刺穿了，面前的赵国公，早已经不是他的哥哥长孙无忌了。往日的亲情，在这一瞬间，也变成了怨恨。 “昔日情分已尽，从今以后，你我不是在兄妹，咱们老死不相往来。本宫会亲自诏狄仁杰回京，参与三司会审！”长孙皇后捂着胸口，就感觉歇斯底里的疼痛，“临别之时，在送你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砰！ 长孙皇后关上了车门，李德铠走回来，跳上车辕，驾车离开。 “德凯，派飞骑盯住赵国公府！”车厢里传来长孙皇后无力又无可奈何的声音。 ………… 秦侯爷很郁闷，他都招供认罪了，三司会审也即将开始了，可愣是没一个人搭理他，就把他软禁在了宗正寺后院，每天除了吃就是睡，简直就是猪一样的生活。 李世民的想法秦长青是懂得，在走之前，牺牲秦长青揪出一群人，在清洗一下朝堂。 毕竟，玉佩的事情是没法解释清楚的，秦长青也只能听李世民的…… 唉，脑壳疼！ 秦侯爷就感觉自己咽不下这口气，这和被强了还不能反抗有什么区别？ 至于三司会审，秦长青也没抱什么太大的希望，既然已经认罪了，那自然就不是清白的。 最难受的当属元奎了，秦长青是认罪了，可人不在刑部，就有点难受了，现在想抽身的话，也一切都晚了。 宗正寺，有一名寺丞名叫李寻乐，此人是赵郡李家的人，和长孙家联姻。 赵郡李家，和秦长青有仇，这是肯定的，看着秦长青在宗正寺面过着猪一样的生活，他就很生气，总想着恶心秦侯爷一下。 在某一日，一名小吏地上信函，说是有故人想见。 等人来了之后，李寻乐一愣，居然是长孙涣。 “妹夫，可还记得大舅哥？”长孙涣对着李寻乐一拱手。 “？”李寻乐面带疑惑的看着长孙涣，“舅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此次前来……” 说话间，李寻乐的额头上就出现了打量的冷汗，就怕长孙涣是为了秦长青而来。 “我要见秦长青！你行个方便！” “你疯啦？”李寻乐失声大叫，“我打小懦弱胆子小，你别吓我！虽然我们李家和秦狗有仇，巴不得给他碎尸万段，但此时此刻，我绝对不能行方便之门！” “你胆子小？”长孙涣哈哈大笑，“你放心，我就是去见一个死人罢了！” 李寻乐一阵失神，随即脸色大变，“疯了，你疯了，这个档口，你居然敢去杀人灭口？这是宗正寺，亏你想的出来！我绝对不会和你一起发疯的。” “我这里有一种无色无味的剧毒，服用之后立刻暴毙身亡，就算是仵作也查验不出来。” “不行！”李寻乐果断摇头，“这里是宗正寺重地，你想让秦长青死是你的事情。主要出了宗正寺，你就是把他碎尸万段，我也不会看上一眼。但在宗正寺，你休想！” “李寻乐，你说当年你在关陇的时候，因为一个已婚的民妇，杀了人家男人满门，那民妇不堪受辱咬舌自尽了，我要是写一封匿名信，送到大理寺、送到京兆府衙门，你说会如何呢？” 李寻乐被吓得脊背发凉，就感觉长孙涣的眼神都变得恐怖起来。 “疯了，疯了！”李寻乐也来了火气，“你爱告你就告，告了我认罪就是了，死也是死我一个。可我要是让你杀了秦长青，就是我们赵郡李家满门的祸事。想要在宗正寺暗杀秦长青，你休想！” 见软硬兼施，李寻乐都不为所动，长孙涣狠狠一拍桌子，“你当真不怕死？” “李某一人，和全族，还是掂量的很清楚的！” “好！有魄力！”长孙涣说完，对着李寻乐竖起了大拇指，转身离开了宗正寺。 李寻乐深吸了一口气，立刻喊来一名小吏，“去羽林卫在借三什羽林卫（五人为伍，十人为什），三班倒，昼夜不间断的巡逻，任何人不得接近平西侯爷！” 大安宫。 曾经是李渊居住的地方，或者说是囚禁李渊的地方，现在李世民来了，就躲在大安宫里面，谁也不见。 老程很识趣，没有来叨扰老李，他知道去了也没用，李世民要等的人不是他。 两名头发花白，住着拐棍的人，被人用轿子抬到了大安宫，通秉之后，宫门打开。 李世民准备了烤肉，烈酒和素酒！看见两个人之后，脸上终于露出笑容。这俩人不是别人，正是房玄龄和杜如晦。 第一千三百六十九章 狄仁杰回京 “陛下，倒也悠闲。”房玄龄四外看了看，详细的打量，带着深深的回忆，“自打贞观元年开始，就没在来过大安宫了。” “父皇，在对马岛，建了一座一模一样的大安宫！”李世民搓搓手，“钱，朕出的！来，都坐，今日朕亲手给二位烤肉！” 房谋杜断坐了下来，李世民动手烤肉，两个人倒酒的倒酒，准备绿菜的开始准备绿菜。 “玄龄、克明，家中如何？”李世民一遍烤肉一边问。 “水深火热啊。”二人近乎同时开口，“门槛都快被人踩平了！势必要让某些人众叛亲离！” 说到这，房玄龄抿抿嘴，“倒是知节那憨货，吃相忒难看了，不管是谁送礼，都照单全收！嘴上说着不管长青，后面就把受贿的钱财，让清河公主殿下运来了内库府！” “哈哈哈！”李世民哈哈大笑，“他们倒是宁可错过，也绝对不放过一个啊！” 肉烤熟了，李世民用剪子剪成小块，三人用绿菜包裹，放进了嘴里，大呼好吃。 “这朝堂啊，依旧是那个诡异的朝堂，明争暗斗的掺杂了很多很多东西。寒门庶族尚且好说，就是那些世家门阀，始终是巨大的隐患。什么社稷安危国家大义神马的，在他们的眼里都不值一提。这让朕怎么安心出海呢？” “此次三司会审，稚奴和观音婢，都想让狄仁杰回京做主审，朕想给他们俩都否了，狄仁杰要是回来……一大家子不保啊！那倒霉玩意儿和长青一个臭德行，上一次坐着棺材回京，着实恶心了朕一把，朕是好说歹说，才让他打消了给辅机定罪的想法，这次要再回来……整个长孙家恐怕都要流放了。但再想想，没这个必要，回来就回来吧。真也要把他赶走，赶去边疆！” 老房和老杜相互对望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李世民还是没打算治罪长孙无忌，最大的可能就是要留给儿子。 啪嗒，两块玉佩丢在桌子上。 “玉佩一共有两块儿，是当年渤海郡公献给朕的，朕没有说出去！不是朕不想出力，二十必须把长青治罪！” 说到这李世民叹了一口气，“一切等将来吧，长青现在入阁太早了，京兆府尹一职也有些过大了，这些都是朕思考不周，或许将来，稚奴会许他一个国公之位吧。” “陛下苦心，长青应该知晓，心中不会有任何怨气的。”房玄龄急忙说道。 “他？”李世民笑了笑，“他巴不得老子早点出海，他好腾出手干掉辅机呢！可这些都太早了。他和稚奴还是太年轻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说到底啊，还是平衡之术，朕能教他们的也只有这么多了。皇权至上这句话没错，可朝堂不能让某一个势力独大，尤其是和平年代。咱们这一代一致对外，把孙子那代的仗都打完了，操刀子砍了一辈子，谁又有心思去内斗呢？人呐，就是不能太闲了！绝对权力之下，人是可以腐败的。所以要有制约。作为皇帝，牢牢掌握军权，不让人造反就行了。” ………… 狄仁杰回京了，一辆马车，旁边是一匹快马，快马上的人是李元芳。 “大人，前面就是长安城了。” 狄仁杰挑开车帘，脸上微微有些失落，“元芳，这次回京，你怎么看……” “下官不知，既然让大人回京审案，肯定有皇帝的道理。”李元芳略微沉思了一下，“大人是想问关于赵国公吧？” “知我者，元芳也！”狄仁杰点点头。 “活！”李元芳笑了笑，“大人这次没有抬棺进京，恐怕也早已经料到了！” “元芳，你原职不是千牛备大将军吧？”狄仁杰笑眯眯的看着李元芳，“我前些时日看你舞剑，突然想到一个传说中存在的人。大唐某位王爷，堪称刀剑双绝！” “大人……”李元芳挠挠头，“这个不重要吧？” “确实不重要！”狄仁杰下了马车，“随我一起进宫面圣吗？” “不去了！”李元芳随即说道，“去宗正寺转转！” “你信不信，我进宫面圣，陛下会赐我两个字？” “这……”李元芳迟疑了一下，没说话。 二人进了长安城，在驿站梳洗了一翻，换好了官服，去了紫宸殿面圣。 然而，却被人通知去了大安宫，常乐就站在大安宫的门口，对着狄仁杰一躬身。 “狄大人，陛下手谕！” 说完，将一张纸条递到狄仁杰的手里，狄仁杰打开之后一看，就两个字：滚蛋！ 卧槽！ 狄仁杰愣愣神，略微迟疑之后，“常公公，陛下说没说让狄某去哪？” “陛下说，让狄大人自己选地方，越远越好！” “那狄某告退！”狄仁杰对着大安宫的正门深深一躬身。 随后的几天，狄仁杰哪都没去，太子府没有去，阎立本家里也没去，就去了长孙冲的别院转了一圈，然后就在宗正寺观看卷宗看了三天。 就连刑部尚书李道宗、宗正寺卿李孝林、大理寺卿裴俊都没打招呼，三天之后才让李元芳通知三人，三司会审开始！ 对此，三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因为这件事最终怎么定性，谁都知道，秦长青就是个背锅的。 三司会审的消息一经传出，立刻引来震荡，宗正寺外，被围的水泄不通。百姓们谁也不相信，秦府尹这么刚正廉明的好官会杀人，一个个也是怒火中烧。 谁的心中都有一杆秤，百姓和寒门士子的心中也会一样。大家都希望通过三司会审，还给秦长青一个清白。 与此同时，羽林卫、巡城卫的校尉、都尉们，也彻底忙碌起来，生怕有人浑水摸鱼，鼓噪百姓闹事，整条接到也被人围得水泄不通。宗正寺的大门外，等待的众人，第一时间想听到最终的审理结果！ 第一千三百七十章 三司会审 宗正寺大唐，管理员林立。 大理寺卿裴俊、少卿孙附加，刑部尚书李道宗，刑部侍郎赵匡奇，宗正寺卿李孝林，御史台二把手卢俊义，坐在主审官狄仁杰两侧。 在下面，起其余的十几名正四品官员，坐在主位的就是狄仁杰，岁数最小，官职最低。 最早的三司是古代三个主要的中央司法机关，源于战国时期的太尉、司空、司徒三法官，后世也称三法司。 汉代的三法司是廷尉、御史中丞和司隶校尉；唐代以刑部尚书、御史大夫、大理寺评事为三司使；明清两代以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为三法司。 凡遇重大案件，由主管刑狱机关会同监察机关、司法机关共同审理。隋朝由刑部、御史台会同大理寺实行三法司会审。唐代则实行“三司推事”制度，遇有呈报中央的申冤案件，由门下省给事中、中书省中书舍人、御史台御史等小三司审理；重大案件由大理寺卿、刑部尚书、御史中丞共同审判；对于地方上未决、不便解决的重大案件，则派监察御史、刑部员外郎、大理评事充任“三司使”，前往当地审理。 因为这个案子涉及面比较广，死者是当朝开国公的儿子，行凶者是当朝驸马开国县侯，所以为了保证审讯的公平公正，旁听的人很多。 “大人，时间到了。”李元芳伏在狄仁杰耳边说道。 狄胖胖点点头，一拍惊堂木，清了清嗓子，“长孙冲被杀一案正式审理，带嫌犯秦长青上膛！” 不多时，穿着一身便装，养的白胖白胖的平西侯爷走到了正堂之内。 先是对着主审官拱拱手，然后对着其余几位大佬一拱手，见所有人都不为所动，秦侯爷一愣，“不看座吗？” 裴俊在心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货不管到什么时候，都那么傲气！ 孙附加和李道宗、李孝林，干脆就闭目养神了，压根没打算打理秦侯爷。 “只是第一场罢了，秦侯爷站一会儿又何妨呢？”狄胖胖笑眯眯的看着秦侯爷，“不知道侯爷是否认罪呢？” “认罪如何？不认罪又如何？”秦侯爷问道。 “不认罪，免不得要上刑，认罪的话，充其量您就是流放岭南罢了。”狄胖胖依旧笑眯眯的，拿出来赵匡奇让秦长青写的供词，“侯爷，要不认了？” “本侯要求验伤！”秦长青一指李元芳，“我谁也信不着，置信的过李将军！” “验伤？”狄仁杰一愣，很快点点头，“元芳，那就验伤吧。” 李元芳带着秦侯爷去了后堂，不多时走了出来，“大人，秦侯爷屁股上确实有伤，是打板子所致！” “哦？”狄仁杰瞥了一眼李道宗，“河间郡王，你们刑部刑讯逼供了？” “老夫当时在老家省亲，这个要问元奎元大人了。”李道宗眼睛都没睁开，缓缓的说了一句。 “元大人……”狄仁杰抖了抖供词，面向元奎。 “本官……本官……”一时间元奎居然无言以对了。 正准备想要给自己开脱的时候，秦长青缓缓开口，“名节重泰山，利欲轻鸿毛。所以古志士，终身甘緼袍。胡椒八百斗，千载遗腥操。一钱付江水，死后有余衰。苟图身富贵，胶剥民脂青。国法纵未及，公论安所逃……本侯，不认罪！这份供词是刑部屈打成招！” “好，说得好啊。名节重泰山，利欲轻鸿毛，侯爷不愧为大唐第一才子，出口成章！” 还不等狄仁杰开口，卢俊义站了起来，赞叹连连，“还有那首石灰吟，也是铁骨铮铮！老夫虽然和侯爷有家仇家恨，但在这件事上……嗯，一个人能写出浩然正气，怎么会做暗杀的龌龊勾当？三司会审说白了就是结局以定，老夫没必要留下来看秦侯爷蒙受不白之冤！” 说到这，卢俊义对着秦侯爷一拱手，“侯爷，就算你流放发配，不久的将来也会卷土重来。老夫敬你铁骨铮铮，就不留下来观审了！就此别过！” 说完，卢俊义一抖官服，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宗正寺衙门。 李道宗缓缓睁开眼，上下打量秦长青，讲道理啊，秦长青对他们这个李家分支也是有恩的，但是呢，李道宗明白这里的道道，一切都是皇帝算计好的……可他想不明白，为啥秦长青突然变卦了，要破坏李世民的计划。 “名节啊！”裴俊叹了一口气，看着屹立在大堂之内的秦长青，心思也是五味杂陈。 孙附加是寒门状元，在听到秦长青的话之后，也开始回想自己，回想自己的当初的志向。可问题的关键，在于这是李世民铺好的路，就是让秦长青认罪，可为何他就不认罪了呢？ “本侯今日来也想了，当年丽质的事情，我道歉了！那句道歉我应该说，但这件事不行！本侯没杀人，无论什么结果，哪怕是你们给我定罪，本侯也不认！” “本侯，就算是被罢官除爵，就算是被发配流放，也不认罪，我要对得起宗正寺外翘首以待的百姓，以及写出来的那几首铁骨铮铮的诗词！本侯……不能让《正气歌》、《石灰吟》被玷污了！就算是砍了本侯的脑袋，也不行！” 想想文天祥，想想谦大爷，秦长青最终下定了决心，不认罪！作为穿越者，抄袭后世的诗词秦长青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就是不能让他们以生命谱写的诗词被玷污了！ 整个宗正寺，鸦雀无声，都被秦长青的话给震惊了。可皇命难违，李世民这次还要放过长孙无忌，根本就是无解的存在。 “秦长青！”元奎怒视秦长青，“狄大人问你的是人不认罪，不是让你故弄玄虚藐视公堂的。” 狄仁杰扫了一眼元奎，很是不满，他本来都想抗命，不回京的！ 让他给秦长青定罪，狄胖胖做不出来！正待反驳，却发现敌人皮笑肉不笑的对着元奎开口了。 第一千三百七十一章 咱老李敬重你是条汉子 “元大人，这是三司会审！”李元芳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元奎，“狄大人虽然官位比你们低，但确实陛下钦点的主审官。就算是审案也是狄大人来审，轮不到你一个小小的刑部郎中来插嘴吧？再者说了，宗正寺卿、大理寺卿、刑部尚书都在，那轮得到你说话了？” 元奎也是有苦难言，很无奈的看向李道宗。 李道宗睁开眼，眼神冰冷，“元大人，老夫还坐在这呢！如果你是维护刑部的威严，倒也可以。但如果不知尊卑，老夫可是要把你逐出公堂的。” 元奎就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人家说的没错，大佬全都在呢，真心轮不到他来说话。 “给秦侯爷看座！”狄仁杰叹了一口气，在这个不该承担那么多的年纪，一下子承载了那么多，狄胖胖觉得自己很心酸！那么多人呢，凭啥非要把我调进京城蹚浑水？ 随即，陷入了沉默，狄胖胖的手也攥的死死的，在考虑要如何办理这个案子，既能让皇帝满意，又不给秦侯爷的政治生涯上抹黑。 东宫，李治正在看书，依旧是他倒背如流的那本孝经，王婵、萧良娣伺候咋左右。 “殿下，贵为太子，励精图治是对的，但也要保护好身体！要不妾身让人给殿下熬一碗参汤？” “不要了，最近本王有点虚火上升，虚不受补，还是算了！” 对于王婵和萧良娣，李治心知肚明，这俩人目前要干的，第一件事是除掉小武，第二件事就是吹吹枕边风抹黑秦长青！ 放下手里的书籍，萧良娣第一时间端来热茶，试探着问道，“殿下，为何不关心三司会审的进展？” 李治心中全都是鄙夷，但依旧是不动声色，很随意的说道，“父皇都不插手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多言？况且案子早就成了定局了！” “殿下，您的意思是，秦……平西侯爷这次难逃法律的制裁了？”萧良娣喜上眉梢。 李治扫了一眼萧良娣，笑了笑，“确实啊！死罪能免，活罪难逃！” 说到这李治叹了一口气，秦长青在刑部、在大理寺，所做的一切，他又怎么能不知道呢？ 刑部陷害忠良也就罢了，当爹的还推波助澜……做这么多，只为了给长孙无忌脱罪！ 李治在心理咒骂连连：妈的，也不知道老狐狸哪点做的好，得了父皇的青睐！ 说实话，李治对李世民的做法有些接受不了，抛开和秦长青之间的关系，单从君臣角度讲，就对秦长青不公平！ 就在这时候，有内侍走了进来，“殿下，有消息了！” 李治心中一动，“什么消息？”、 内侍略微犹豫了一下，“秦侯爷在公堂上说，定罪随便定罪，全都认，但就是不承认杀人！” “他居然不认罪？”萧良娣下意识的开口，“物证全都在，怎容他抵赖？” “你给老子闭嘴！”李治一立眉，吓得萧良娣全身一机灵，随即又看向内侍，“还说什么了？” 与此同时，紫宸殿！ 李世民狠狠一拍桌子，“又是作诗？又特么是作诗？常乐，这次他做的什么诗？” 常乐把公堂之上的事情详细一说，李世民当即暴跳如雷。 “名节？他有个狗屁的名节？你等等……”李世民愣了一下，“他说，不能让《正气歌》、《石灰吟》被玷污了？就算是砍了他的脑袋，也不行？” “陛下，正是！奴婢复述的一字不落，一字没有改动！” 对此，李世民多少有些明白了，这两首诗应该是后世之人所做，是大忠大义的人做的，而且这两首诗的作者，在秦长青心中的分量很高，所以，秦长青选择可以定任何罪名，就不承认杀人！ 顿时，李世民想到了魏征，难道后世还有和魏征齐名存在的人吗？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李世民在心中突然有些服气秦长青了，之前对这个抄袭狗的所有瞧不起，所有不屑，突然变成了敬佩！在心中，李世民也多少有些歉意和愧疚！ 呵，李世民笑了，坐在龙案下的台阶上，“他宁愿忤逆朕，宁愿不要任何的补偿，只为了那两首诗不被玷污……他妈的，说出去谁信？” “乐儿，以前朕器重他的能力，但对他的人品一直不放心，或者说，这混蛋压根就没有任何人品，可有时候呢，他有坚持本心，无所畏惧！” “宁愿违背朕的意愿，也不认罪，让朕见到了他的正气和傲骨，他确实有宰辅之才！魏征的遗风！” 李世民的思绪也是飘忽不定，沉思乐一下，“再去看看吧，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立刻回来禀报。” 随后，李世民去了紫宸殿的后堂，杜正伦、房谋杜断，正端正的坐在那喝茶。 “三位爱卿，都听见了？”李世民无奈的耸耸肩，“他要保住自己的名节！不，他要保住的是那两首诗的名节！” “刚正、傲气，陛下的这个女婿，实属牛人！”房玄龄给李世民倒了一杯茶，“还真小瞧他了！老臣还以为他会认罪呢！” 平西侯爷府！ 李焕儿坐在院子里，看着门口，神色恍惚。 李银环端来一碗参汤，放在桌子上，“二花来了，亲手熬得，趁热喝了！养胎嘛，就什么都不要想！” “我在想，认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端起参汤，李焕儿轻轻抿了一口，“说好听的是发配，说不好听的就当做是自费旅游了，相公在哪都是人中龙凤。” “不一样的！”李银环让人搬来一把摇椅，就躺在李焕儿的身边，“相公这个人，怎么说呢？你说他有品吧，他一点都没有。可你要说他没品，他为了一件事，可以无所畏惧。定罪可以，但是不认罪，我觉得也没毛病！” “说了等于没说。”李焕儿白了李银环一眼。 “世事无常，十之八九都不如意，哪有什么事事顺心？逆境中不弯下脊梁，依旧坚守本心，这才是男人！” 李银环缓缓闭上眼，“相公说过一句话，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可以焚其竹不可毁其节，与日月对目和天地横眉！他可以为了丽质，放下一切面子对陛下弯腰一次，但绝不会为了自己的名节去向陛下弯腰第二次，这等于是砍断了他的尊严，阉割了他的傲骨……” 第一千三百七十二章 皇后娘娘上堂作证 宗正寺的大堂内。 秦长青坐在椅子上，抿着茶，其余的人则是神色各异。 元奎虽然心中懊恼，却一时间也不敢说什么，在坐的人全都是大佬，轮不到他开口说话。 “秦侯爷！” 狄胖放下手里的茶碗，“本官主审此案，原本不想回京的，但是又不得不回。本官不和侯爷兜圈子，人证的事情大理寺已经接了案子，长孙家绑架郝老实一案自然有大理寺处理。本官只想问侯爷一件事，玉佩的事情，侯爷怎么解释？” “玉佩的话……本侯没办法解释！”秦长青叹了一口气，“狄大人，事情大家心里都清楚，咱们也就别绕弯子了。你虽然岁数小，但确实我觉得敬重的人之一。你定一切的罪责，本侯都认，但除了杀人行凶，这个罪名本侯不认！你可以在大唐律疏上面找找，基本写在大唐律疏里面的罪名，本侯都犯过，随随便便就可以把我流放发配！” 所有人都听得明白，听得清楚，秦长青的意思。 狄仁杰的鼻子一酸，深吸了一口气，取下自己的管帽放在桌案上。 然后，迈步走下台阶，对着诸位大佬一躬身，“小官不才，这个案子下官审不了！如果诸位非要让下官审案，那下官也就说一句，下官不会出卖自己的灵魂，弯下自己的脊梁，去给一个刚正不阿的侯爷搜罗罪名！” 说到这，狄仁杰看了看在坐的众位官员，“想必诸位之中，都有世家门阀的嫡系和客卿，狄某在多说一句，只要狄某有翻身的那天，定然和诸位不死不休！” 说完，狄仁杰脱下了自己的官服，取下了官靴，身体站的笔直，面对大理寺卿裴俊，“裴大人，狄某有负圣恩，把狄某收押吧！” “真他娘的晦气，就不该回来！”李元芳咒骂了一句，摘下自己的印信和腰牌，放在狄仁杰的管帽旁边，“狄大人去哪，元芳就去哪！” “元芳，这不该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话。” 一个贵妇人的声音，由远及近，“狄仁杰，穿上你的官服官靴，戴好了你的管帽，把这个案子，给本宫好好的审下去！” 整个宗正寺，一片哗然，三司的官员们全都懵逼了，皇后娘娘怎么来了？ 在侍女的搀扶下，长孙皇后缓缓进入了宗正寺，落座之后，一众官员，急忙起身行礼。 狄仁杰没有穿官府，而是对着长孙皇后深施一礼，“恕臣冒昧，不知道皇后娘娘此来所为何事？” “本宫来的有些唐突，只因为心中有件事不得不说。”长孙皇后顿了顿，“我来给长青作证的！不仅是我，还有本宫的小姑李蒹葭也来了！” 在场的人，又是一片哗然，狄仁杰匆忙的穿好了官服官靴，戴上了管帽，整理好仪容仪表，“皇后娘娘，可是为了玉佩之事？” “正是！” 狄仁杰脸上浮现出欣喜之色，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既然皇后娘娘来给秦侯爷作证，那此次案情审讯正是开始！请证人皇后娘娘和卢国公之妻诉说证词！” 秦长青一联懵逼的看着长孙皇后：不应该啊，死的是你外甥！你家老爷们非要给我定罪，你怎么能来为我脱罪呢？ 就在此时，李蒹葭也走了来了！ 众人全都是一愣，皇帝的小姑还真来了？ 走进了大堂，众人给李蒹葭拱手行礼。 李蒹葭的怀里，好抱着他和程咬金的孩子，在孩子的脖子上，赫然的挂着一块玉佩！ 和呈堂证供，一模一样的玉佩！ “原本我是不该来的，但是又不能不来！”李蒹葭从孩子的脖子上取下来玉佩，让人递交给狄仁杰，“这是孩子满月的时候，知节嫌弃长青送的礼太薄了，当时长青全身上下就这块玉佩最值钱了，就把玉佩送给了孩子。你们且看上一看……” 妈呀，原来玉佩是被老流氓给勒索了，还以为家里出内鬼了呢！ 秦长青看着面前比他还小上三两岁的小婶婶，感动的不要不要的，还得是老程家的人能处，有事儿真上啊！ “本宫，只是带着小姑来证明死者手里的玉佩不是长青的，至于长青到底有没有杀人，那就不是本宫所能证明的了！” 长孙皇后说完到这，清了清嗓子，“这样的玉佩一共有两块！” 经过详细的对比之后，众人发现，玉佩居然是一模一样的。 狄仁杰起身对着长孙皇后一拱手，“皇后娘娘，这两块玉佩……” “一块是丽质和冲儿大婚的时候，本宫赠与了冲儿。另一块是陛下赠与了长青！” “也就是说，死者手里的玉佩，本来就是死者的？” 狄仁杰说完，这个案子顿时就清晰明了了，案发现场找到的证物，其实就是长孙冲自己的。 那么问题来了，狄仁杰内心一直不敢确定的父慈子孝的事情，现在终于确定了，长孙冲就是长孙无忌指使人杀的。 这里面最难受的就是元奎了，心中虽然恼火，却也不敢明目张胆，“皇后娘娘，恕臣直言，自古后宫不得干政，您来此，陛下知道吗？” “闭嘴！”狄仁杰当即一立眉，“这有你说话的份儿吗？元大人，皇后娘娘这是干政吗？这本就是一件刑事案件，皇后娘娘身为一国之母，却体恤百姓臣子，难道还不能做个人证吗？” “元大人！”长孙皇后神色淡然的瞥了元奎一眼，“本宫的话，就是证据，你说呢？” 磅礴的贵气四散而开，近乎压得元奎喘不过气来，长孙皇后说得对，哪怕没有另外一块玉佩，她的话也是证据！ 一瞬间，再也没有人敢质疑长孙皇后和李蒹葭了！ “好了，你们继续审案子，本宫的证词，还有秦长青的玉佩，都送来了，至于什么结果，本宫就不 在此旁听了。长青是否杀人，是你们三法司的事情了！本宫，这就回去了！” 秦长青看着长孙皇后带着李蒹葭离开，眼睛瞪得大大的：丈母娘，你几个意思？大老远的都来到宗正寺了，证明长孙冲手里的玉佩不是我的，你就顺带着说一句，你女婿没罪你能死吗？既然都站出来做证了，说明你根本不相信长孙冲是我杀的…… 就在秦长青愤恨不平的时候，狄仁杰一拍惊堂木，“暂时退堂！” 说完，李道宗、裴俊、孙附加、李孝林、李元芳、狄仁杰，全都聚集到了宗正寺后院的一间静室。 狄仁杰开门见山，对着众人一拱手，“诸位，下官上一次抬棺进京，只为盐税只为赵国公！现在下官就想听一句实话，这次下官又回来了，赵国公长孙无忌到底能不能定罪？” 第一千三百七十三章 真相只有一个 狄仁杰的话很明显，他就是奔着长孙无忌来的，哪怕是以后被关陇世家报复，也无所畏惧！ 在狄仁杰的心中一直不服，他就不服气，凭啥要养着长孙无忌这个毒瘤。 裴俊、李道宗几人微微一皱眉，随后目光全都看向了李孝林！ “都他娘的看我作甚？”李孝林的嘴角一抽，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怀英啊，你既然如此发问，那老夫就告诉你——不能！长孙无忌是陛下的门面，也是陛下里下来的坊，他不会让外戚出事，也不允许外戚出事，历朝历代外戚专权，陛下想的是用自己的人格魅力去征服外戚！” “下官直言可能不好听，这代帝王纵容，下一代帝王呢？”狄仁杰哑然失笑，“有史以来，也只有一位天可汗的，谁能保证所有的皇帝都是天可汗？” “这件事，怎么回事大家心里都门清，谁也证明不了秦侯爷杀人，但下官也不会去给侯爷罗织罪名。侯爷说得对，名节重于三山五岳，狄某宁愿不做这个官，也不允许玷污了名节！” 说到这，狄仁杰扫视全场，“诸位，下官岁数小不假，但也看得出来，皇后娘娘出来作证之后，就已经不是秦侯爷能不能定罪的问题了，而是三法司怎么对待长孙无忌的问题了。真相只有一个，当触碰到了禁忌和底线之后，长孙家该如何？三法司是放任真相不管，还是包围赵国公府，缉拿凶手呢？皇后的亲哥杀了亲儿子，陷害平西侯爷，牵扯到的后果不用下官说了吧？” 说完，狄仁杰一耸肩，整个人靠在椅子上，“诸位大人，这个案子下官可以审，但还是那句话，长孙无忌到底能不能定罪！如果能，三天之内我能找到所有的证据；如果不能……秦侯爷无罪释放，这个案子变成悬案！但是，所有的相关卷宗，下官要全部带回渔阳府，这一代人搞不死他，下官就等新皇登基，日后，下官什么都不做了，就和关陇死磕到底了！” 一时间，三法司的人面面相窥，长孙无忌到底能不能定罪，还真不是他们说的算，那是李世民说的算！ 见所有人都不开口，李元芳抿抿嘴，不紧不慢的说道，“如果大唐的侯爷、京兆府人无限期的禁足在宗正寺，岂不成了天大的笑话？京兆府尹也算是封疆大吏了，连个切实的证据都没有，就一直禁足，大唐律疏的威严何在？” 众人一阵头大，裴俊捋了捋胡须，“孝林，你是宗正寺卿，你说句公的话吧。” “我特么能咋说？”李孝林也是一脸无奈，纠结了好一会儿，“小九子，你进宫一趟！” “凭啥我去？”李元芳瞪大了眼睛看着李孝林，“你是宗正寺卿，你咋不去呢？坏事想到我小九了，好事你咋不想着我？” “你，去不去？”李孝林一立眉，“老夫就问你，去还是不去？” “你……仗势欺人！”李元芳狠狠一皱眉。 “对，你说对了！”李孝林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茶，“最近宗正寺在修族谱呢……献陵那块儿可是个风水宝地……” “我去！”李元芳当即露出笑脸，“那啥……给俺娘寻个好地儿……” “你把事办好了，这都不是事儿。另外，宗正寺会给你母亲追封一个嫔妃，并为嫔妃之首……” “你早说啊，早说我早就去了。”说完，李元芳笑眯眯的看着李孝林，“那啥，嫔妃之首就算了吧！追封个嫔妃就挺好的。” 说完，李元芳离开了宗正寺，去了紫宸殿。 李世民正在皱眉，站在紫宸殿的大殿门口，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觉得自己真的小看长孙无忌了，绝对小看长孙无忌了。 手里面攥着两本奏疏，是江南府发来的奏报，今年水稻高产，用的就是秦长青搞来的真腊国稻米。 虽然说口感方面不如关中的稻米那么香，但绝对能吃饱能普及到天下了。前些年的时候，百姓们也只是逢年过节的时候能吃一口白米饭、白面馍馍，现在家家都有余粮。 国内的粮价，也因为引进了真腊国的稻米之后大幅度下降。司农署的郭立恒，目前正在研究杂交稻米，如果研究成功了，据说产量能翻一倍不止。 另一本奏疏是东北发来的，杨师道和高履行的联名奏疏，乾巽已经将族人全部迁徙到了东北，经过勘探之后发现，那里正如秦长青所说，拥有辽阔的黑土地。 东北经略司，恳请和渝关关城（山海关）、辽东都护府成立东北镖局，负责一切的货物运输，并且请求在沿途选址，建立各大驿站，方便东北和渔阳府的经济贸易往来。 最重要的一点，高履行请求，在东北建立重工业基地，那里矿产资源丰富，建设铁路可以自给自足。 与此同时，又有两份奏报由侯君集亲自递交上来，魏王李泰彻底占领的吕宋岛，并成立了吕宋都护府；蜀王李恪以二十名军卒的轻伤为代价，打下了闍烂达罗，兵锋直指西里城（现在的新德里）。 呵，李世民笑了，看着身边的侯君集，“朕也不想让他去承认不属于他的罪名，哪怕是和他有家仇家恨的卢俊义，在这方面都不承认长青有罪！朕一直说赏罚分明，说自己是明君……可现在啊……耻辱啊！” 侯君集想说话，却被李世民打断了，“自己立起来的坊，含泪也不能让他倒了！” “名节啊！”侯君集叹了一口气，“陛下……” “叫哥！”李世民再一次打断了侯君集。 “哥！”侯君集顿了顿，“他能恪守底线保持自己的名节，而不是随波逐流，倒也是可圈可点可叹可赞！” 就在这时，常乐回来了，对着李世民深施一礼，随即对着侯君集一拱手，却没有开口。 “说罢，情况怎么样了？”李世民示意可以说。 “皇后娘娘去了宗正寺。” 老李顿时震惊，微微有些不可思议，也有些不敢置信，“李德铠呢？” 第一千三百七十四章 左右为难 “陛下，李将军就在殿外。” “让他进来！” 不多时，李德铠也进来了。 “陛下，臣有罪！”李德铠单膝跪地，“臣没能护好皇后娘娘周全，导致皇后娘娘昨夜哮喘病突发，还望陛下责罚。” “观音婢去了赵国公府？”李世民问道。 “是。” 李世民沉思乐一下，“乐儿，观音婢是给长青作证的吧？” 随后常乐把事情原委和李世民说了一番，李世民的脸色当时就挂不住了。 长孙无忌，好一个长孙无忌，你真是朕的好舅哥啊！ 常言道虎毒不食子呢，你为何要做的街巷全知？朕在努力的帮你遮掩，你却让朕的观音婢旧疾复发，你好大的胆子！ 一瞬间，李世民的怒气涌现而出，失望伤心之色蔓延，就感觉自己瞎了眼，居然为了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保护了他这么多年！ 这他妈的是造孽啊！自己就不该纵容外戚！ 遥想贞观四年秦长青说过的关于外戚的话，李世民的眼中闪烁一抹锋芒。 随即，又想到了李丽质，李世民的拳头攥的死死的：他不给朕道歉是对的，是朕的专权跋扈，迫使他放下了一切的面子和尊严，为了丽质才向朕道歉的！ “德凯，带领羽林卫、巡城卫，全城戒严！赵国公府那里盯紧一点……”随即，李世民看向了侯君集，“弟，你去一趟吧，天黑之前务必让辅机给朕一个说法！就直接告诉他，如果他继续这么蛮干下去，那朕就赐狄仁杰天子剑，无论皇亲国戚，无论朝臣勋贵，不管官职大小，都可先斩后奏！” “乐儿，给朕准备一套便装。咱俩去宗正寺！” ………… 京兆府衙门。 许敬宗被李治授意来了京兆府衙门，李义府、程怀忠、单鹰四人相聚在一起。 说了一下大概的事情缘由，许敬宗详细的说了一番，然后取出来新丰县令独孤无过、武功县令窦化江二人对东西两市的调查结果，摆在众人面前。 “自打城管大队成立以来，不管是雍州府坊市还是长安城东西两市，都会出现走水事件。经过独孤无过和窦化江的秘密盘查，你们会发现走水的全都是关陇的商铺。他们在大唐保险衙门投保的都是重保，保险衙门不仅要赔偿他们的货物损失，还要赔付人员损失。所以，侯爷之前定下了这一计策！” “许大人，那俺们城管大队有要是遇到办案阻力怎么办？”程怀忠问道。 许敬宗拿出来一份官方的文书，是东宫太子和民部、礼部、兵部联名签署的文件，大概意思就是城管衙门办案，任何人不得阻拦！ “侯爷的事情是侯爷的，但交代咱们的事情，咱们也要做了。”许敬宗顿了顿，“现在咱们谁都见不到侯爷，本官询问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给了两个时间，要么明日一早，要么明日傍晚！” “喏！”李义府三人听闻之后，精神为之一振。 许敬宗一拱手，“诸位，这件事许某不确定陛下知不知道，但既然太子殿下说了，应该会告知陛下的。计划一旦成功，咱们四人也会名动天下！前程就在眼前，望诸位珍惜！” 此时的宗正寺，也是阴云密布。 狄仁杰最初还觉得自己压力大，现在狄胖瞬间轻松了，把一切的重担都丢给了三法司。 至于李元芳……狄仁杰门清，李元芳绝对不会这个时候去给李世民添堵，至于所为的追封，就算是李元芳不去找李世民，他亡母张氏该给的追封还是要给的，这是陪葬的规矩。 “诸位，茶都喝了这么多了，秦侯爷到底是放还是不放啊？”狄胖笑眯眯的看看所有人，越看越觉得心里舒坦，就感觉自己当年抬棺入京所遭受的恶气，一下去全都撒出去了。 当官嘛，难免有个磕磕绊绊的，但狄仁杰的坎一直很多，归根结底就是长孙无忌和关陇，受制于皇权，狄仁杰只能忍着，现在，看见三法司的大佬们全都懵逼了，顿时就感觉心理平衡了！ 再想想李世民……嗯，皇帝有皇帝的打算，咱狄某人不能去妄自揣测，但是……为啥咱狄某人一想到皇帝更难，为啥心思就更敞亮了呢？ 定罪，是没问题的，但是要看怎么去定罪！秦长青有没有罪？你随便翻翻大唐律疏就会发现，秦府尹是有罪的。可实际你在追究一下，你会发现，这个狗东西钻的全是法律空子，你要说他没罪，他就是没罪。 最恶心的是，你还不能因为这个案子，把秦长青一直软禁在宗正寺。要知道，现在秦府尹的吃吃喝喝全在宗正寺，过得比特么在家还舒坦，完全就是来养大爷的。 “哦，对了！”狄胖就像是故意恶心人一样，“下官想到一件事，元芳亲自给秦侯爷验伤，刑部官员元奎，在嫌犯没有认罪的时候，滥用私行，已经严重触犯了大唐律疏，这件事要是闹到陛下那里……哎呀，大家都懂！” 至于到底打没打秦侯爷，狄胖也不傻，答案是很简单：就算是元奎敢打，别人谁敢下重手？估摸着就是秦侯爷自己让人把屁股打了！ 李道宗略微沉思了一下，“元奎的事情，本王自会处理。如果啊……本王说的是如果，把长孙家的人请来呢？” “咋请？”裴俊当时就破防了，狠狠瞪了一眼笑眼迷离的狄仁杰，“请来了，让狄怀英给他定罪吗？你看看现在狄怀英的这幅嘴脸，明显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确实如此！”孙附加也叹了一口气，“皇后娘娘来给秦侯爷作证，你再把赵国公请来……难道要让他们兄妹当堂对质吗？孝林啊，你的意思呢？” 李孝林叹了一口气，“要不把长青放了？等到有证据的时候，在传唤过来，你们觉得呢？” 说到这，李孝林又补充了一句，“老夫也给你们交个实底，就算是长青真的杀了长孙冲，宗正寺最后定罪，也不会让他以命抵命。就算是发配流放，老夫选择的地方也是剑南道，常何在那里也不容易，人吃马嚼的全都要钱，训练骑兵更是一大笔的开销，老夫还指望长青去给常何挣钱呢……” 第一千三百七十五章 一场大火烧坊市 其余人也觉得李孝林说的对，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拖，拖到这件事不了了之。或者说，拖到李世民坐不住了，亲自处理这件事。 秦府尹在喝酒，对面是李冲虚，独眼龙在一旁陪衬。 “这群人也真是的，不认杀人罪就不认好了，随便定格罪名，把你发配边疆得了，还搞得这么麻烦！”李冲虚一脸不解，“我那皇帝二叔，到底是几个意思啊？我在看不明白呢？还有你们家的车夫郝老实，大理寺已经接了案子，也没着急审，裴俊也不干人事儿啊。这尼玛的，典型的就是官僚啊！” “不是……我的姐夫啊，你倒是说句话啊？这么拖下去，拖上十年八年的……”李冲虚指了指桌上的饭菜，“你早晚把宗正寺吃穷了，刚特么攒点钱还没来得及挥霍呢……” “想挣钱不？”秦府尹笑眯眯的看着李冲虚。 “想，肯定想啊！” “你去找瘸叔，带上火油，千万别带火油弹啊，那玩意儿能炸死人！”秦府尹压低了声音，“你和瘸叔去鸿胪寺西北角，吐蕃使节居住的地方，把那里一把火烧了！” “你……”李冲虚挠挠头，“关陇世家欺负你，你烧路东衍的房子作甚？” “我就见不得他好不行吗？凭啥老子在这里被软禁，他吃喝玩乐的？”秦长青顿了顿，“放完火你就去东市……唐梵西、唐奈儿……等等的奢侈品店我都有股份，准备好水和灭火的工具……哦对了，程大福珠宝，千万别把程大福珠宝给烧了，不然程伯伯非一脚踹死我不可！” “这么说的话……槽……”李冲虚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你要把关陇的商铺全烧了？那能行吗？” “谁告诉你不行的？我不光要一把火把他们的店铺烧了，仓库都不给他们留！招惹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我可不可以给我姑父家点一把火？” “那你就随意了！” 李冲虚干掉了一杯酒，转身离开去找瘸子。 不多时，就在秦府尹躺在榻上小睡的时候，外安传来一声尖锐的声音，“陛下嫁到！” 狄仁杰、裴俊等人立刻出来相迎。 “朕便服出来的，大家都不要拘束。” 李世民说完，走向了后堂，其余人紧随其后，纷纷坐落之后，李世民让人找来了秦长青。 “呦，小日子过的不错啊。”李世民上下打量秦长青，发现秦长青又发福了，白里透红，还带着一股酒气，之前生出来的一丢丢的愧疚和敬佩，突然荡然无存了。 “岳父，都是宗正寺照顾得当！”秦长青坐下之后，故意一皱眉，故意的哎呦一声，然后满脸歉意，“不好意思啊岳父大人，小婿被元奎打了板……不是，时不小心摔了一跤，正巧摔了屁股。” “呵，呵呵！”李世民一脸鄙夷，环视四周之后，目光落在狄仁杰的身上，“怀英啊，朕听说案子一直没结案，要抓抓紧了。没必要忌讳朕和皇后的，按照规矩走流程就好了。” 狄仁杰嘴角一抽，走啥子流程？您老都亲自来了，很明显就是要给秦侯爷定罪的？ “陛下，此案尚且不明显，又有皇后娘娘给秦侯爷作证，但是嫌疑还是有的，暂时只能给秦侯爷收押，要等到案件清明之后，才能做最终的定断！” 就在这一瞬间，外面一名小吏匆忙的跑进来，“不好了，着火了……东市着火了，已经开始向四外蔓延了……” 东市，是长安城的奢侈品集散地，商铺林立，多数都是豪门的店铺，在东市的西北角，还有大型的仓库，万一全烧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秦长青的身上，意思很明显：你要倒霉了，你要倒大霉了！ 秦府尹嘴角微微扬起，笑眯眯的看着众人，“都看我作甚？倒霉不是本侯，因为本侯正坐在这里受审，正聆听圣训呢！” 刹那间，所有人都坐不住了，现在已经入秋，天气干燥，全都是木质建筑，这要是在来点小风一吹……那就麻烦了！ 秦府尹翘起了二郎腿，轻轻抿了一口茶，“本侯之前就说，东西两市要好好的维修一下，赵国公偏不信，还言语打击本侯。本侯在京兆府成立城管衙门，他还带人弹劾本侯现在好了，一把火能把他们长孙家的商铺也烧的一干二净……嗯，解气啊，实在是太解气了！这叫什么？这叫不听本侯言，吃亏在眼前！” “想想那些丝绸神马的易燃物……哎呀、哎呀，啧啧啧，美滴很美滴很啊……”说到这，秦府尹放下茶碗，看向李世民，“岳父，您老可是大唐保险的幕后老板，这比赔偿款要是赔偿下去……哈哈哈，裤衩子当了都不够赔的！” “嗯？”李世民脸色一沉，目光如炬，很想问是不是秦长青放的火，最终还是放弃了。 “当然了。”秦府尹神秘兮兮的看着老李，“要想不赔偿，也不是没有办法。” 李世民昂起头，斜着眼睛盯着秦长青，“你，给朕说人话！” “当年，在制定保险合同的时候，小婿加了一个附加条款，叫做人力不可抗拒因素！”秦府尹一条眉毛，“你们知道啥叫非力不可抗拒因素吗？” “哎呀！”李世民抻了抻胳膊，看向常乐，“乐儿，带个火油弹，去把程大福珠宝炸了。然后去知节府上，告诉他长青让他找朕赔钱！” “……”秦长青瞪大了眼睛看着李世民，“不是……岳父，你……” “那你还不说人话？”李世民一立眉。 “人力不可抗拒因素，是在现在的科技手段下、可以采用的所有手段和资源、在限定的条件下等，无法防止、制止等情况的发生特殊灾难。个人没法预见、个人不能避免、个人克服不了的，比如地震、洪水、台风、活在等自然灾害；比如战争、动乱、政府干预等社会行为。火灾虽然能及时扑灭，但也是天灾的一种，所以，保险衙门为什么要赔钱？” 第一千三百七十六章 秦侯爷释放 秦长青顿了顿，“岳父啊，小婿整理了一下这些年在东西两市发生的大小火灾，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有人在坑你钱啊！这些年保险衙门的赔偿款……哎呀，您老自己看看就知道了！哦对了，骗保最多的就是长孙……不是，是关陇世家了！” 李世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你可以骗李世民的感情，但你不要骗老李的钱，这是老李做皇帝的底线！ 站起身之后，看向狄仁杰，“怀英，朕已经说过了，你按照规矩办事就行，朕不插手此事，尽快结案！另外，东市大火……” 说到这，李世民狠狠瞪了秦狗一眼，“恐怕西市也要起火了，京兆府衙门群龙无首需要有人主持大局。如果秦长青无罪，立刻释放前去领导京兆府上下救灾。如果有罪，明日早朝，朕在拟定其它人选。” 狄仁杰听闻眼睛一亮，“陛下，秦侯爷虽然有行凶的嫌疑，但是证据不足。先行释放，等到日后有证据在传唤，也不是不可！” “嗯，说的很有道理！”李世民看了看裴俊等人，“诸位意下如何？” “怀英说的对，可以先行释放，有证据了之后在审也未尝不可！”众人一起表态。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大局已定的时候，狄怀英开口了，“陛下，臣……” “选好地方了？”李世民问道。 “选好了！剑南道！” “说说你想要的！”李世民又问。 “臣不是和陛下谈条件，也不是用这个案子威逼陛下。”狄怀英一躬身，“而是陛下既然让臣主审此案，那某些人就必须要给个说法。他自己不来，那就儿子来，要见血！不然，就是为秦侯爷鸣冤叫屈的那些人，也不会甘心！御史台三天之内，弹劾赵国公的奏表，摞起来都快有一人高了……臣担心卢俊义卢大人真盯着赵国公不放也是个不小的麻烦！” “这件事，朕自会给你交代！”李世民说到这拍拍狄怀英的肩膀，“这里没有外人，朕也不瞒你。调你回京就是要把你贬走，远离京城远离渔阳，你是个少有的人才，有宰辅之姿。参与了审讯，你以后就是那群人的敌人，朕不能让你把命搭在这上面。马周重病，朕让常何回京探望，现在马周的病好了，常何也要离京了，你俩就一起走吧。至于什么时候回来……看你……” “谢陛下抬爱！臣对江山社稷肝脑涂地在所不辞！”狄仁杰对着李世民深深一躬身，“臣忤逆陛下，还望陛下恕罪！” “无碍，无碍的，你们都是坚守本心的人！江山社稷需要的就是你们这样的人！” 最后，在经过商议之后，狄仁杰认为秦长青还是嫌疑人，改为暂代京兆府尹一职，这样也能对外服众。 决定一经说出，李世民对着秦长青的屁股就是一大脚丫子，“还不滚蛋？磨磨蹭蹭的作甚？朕再给你从羽林卫抽调一个骑营，立刻马上，把火给朕灭了！还有保险衙门，朕私底下交给莉蓁管理，赔钱的事情你们两个商议。给朕记住了，朕的闺女是要脸面的人，不要脸的事情你去做！” 随后，秦长青走了，李世民也走了。 “怀英，郝老实的事情，你一起做善后吧。”裴俊拍拍狄怀英的肩膀，“老夫就在京城等你，将来举荐你做大理寺少卿，辅佐孙附加孙大人！” “啊？”狄仁杰挠挠头，“可别，岁数太小，不能服众！” 说完，狄仁杰将全部的卷宗收好，开始起草全新的卷宗，首先就是元奎收押，随后就是关于大理寺接了郝老实的案子，“只要赵国公交出来一个儿子顶罪，秦侯爷的案子就此作罢。郝老实的事情也就好处理了。但是下官建议，长孙家要负责给郝老实许一门亲，在赔偿一笔钱财，裴相觉得可行吗？” ………… 京兆府，灯火通明，人影攒动，却没有任何乱成一团麻的感觉。 周桦骢在这个档口病了，一切事物交给了李义府。 李义府稳坐大堂，仿佛大火和他们京兆府没关系一样。 关陇七家的家主全都来到了京兆府衙门，对着李义府大呼小叫。 “李义府，东西两市大伙，你们京兆府衙门是干什么吃的？难道就不知道组织人手救火吗？” 讲道理，现在的这把火，早就触碰到了豪门世家的利益，他们怎么能不动怒？ “诸位家主，稍安勿躁！”李义府抿了一口茶，“救火是城管衙门的事情，和本官何干？城管衙门被你们拦着一直不能进入东市，要说不能灭火，也不是城管衙门的事情，而是你们从中阻挠罢了！” “李义府，谁给你的胆子袖手旁观？信不信我们七家的门客，立刻弹劾你？把你贬为庶民，流放岭南？” “这逼让你装的，真圆！” 一个声音由远而近，就看秦府尹英明神武的高大身躯，缓缓出现在了京兆府衙门，身后还有一名凶神恶煞的独眼恶奴。 “秦长青，你少来这一套，我就问你，你京兆府救火还是不救火？”王联通怒气冲冲的质问秦长青。 “此乃京兆府衙门，你们七人无官无职的，就来这里大呼小叫，还要弹劾本侯的下属？谁给你们的胆子？”秦长青不紧不慢的坐好，立马有小吏进门奉茶。 “秦侯爷，东市水井较少……”卢家的人开口了，“现在大伙已经烧了卢家四家商铺了，隐隐还有起风的架势……还望秦侯爷伸一伸援手，让卢家少赔一点儿。” “你们不是都买保险了吗？烧就烧了，到时候找保险衙门要钱就好了。”秦长青扫了一眼卢家的人，“我认识你，你叫卢燕青，是卢俊义的侄儿。这样吧，大火熄灭之后，唐三彩的马桶神马的，就是那些浴室设备，给你们卢家三成……本侯办事公道，这次也承蒙卢俊义照顾……” “谢侯爷！”卢燕青对着秦长青一躬身，“那小人就走了，大火愿意烧就烧吧。侯爷的话，小人会一字不落的带给叔父！侯爷您忙，小人这就告退！” 说完，卢燕青就走了，剩下其余六人面面相窥，心里大骂卢燕青这狗东西是叛徒。 第一千三百七十七章 壮观你麻麦皮 秦府尹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茶，“东市的水井少，本侯在月前就说要打井，城管衙门免费打井，可你们不让城管衙门的人进入东市，那城管衙门为啥要救火呢？正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钱财乃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你们看看本侯，本侯很多奢侈品店也在东市，但本侯管了吗？看都不看一眼……嗯，本侯对钱，其实没啥兴趣的。” 崔万志强忍着怒火，“秦侯爷，您家大业大我们自然是没法比，要是商铺都烧光了，恐怕我们崔家上下连个棺材本都没有了。” “无妨无妨的。”秦府尹放下茶碗，笑眼迷离，“棺材钱本侯还是出得起的，要不你现在就告诉本侯你府上多少人，连丫鬟仆人家丁护院全算上，本侯不差钱，一人给你们定一口棺材！一字排开，就摆在你们家的大门口，多特么的壮观？” 壮观你麻麦皮！ 崔万志心理早就把秦长青的祖宗十八代诅咒的杂七杂八，很明显，秦长青就是不想救火！ “好，秦侯爷，那就让这大火接着烧。”崔万志怒火熊熊，“咱们也就这么说定了，我就等着你给我送棺材！谁不送谁孙子！” 说完，崔万志一甩手，愤怒的离开京兆府衙门。 其余的人相互对望一眼，也看出来了，秦长青就是故意的。 “诸位，你们的仓库里面怎么回事，自己心理清楚，这次天灾……哎呀，你们找保险衙门要钱吧。”秦长青顿了顿，“本侯也告诉你们，不让城管衙门的人进入东市，本侯就不救火！” “秦侯爷，你这么说话就有点……” “那你让本侯怎么说？”秦长青瞥了一眼剩下的人，“着火就是这样的，等全都烧没了，大火自然就灭了。” “你……”五个人当时气急。 李义府强憋着不让自己笑出猪声，秦侯爷说的没毛病，所有物资商铺都烧没了，大伙自然也就熄灭了。 “我什么我？请叫我府尹大人！”秦长青一立眉，“来人，东西两市大火，为了防止有心人蓄意纵火，先封锁主要街道，任何人不得进入！” “秦长青，你……”王家的人伸出颤抖的手，指着秦长青，“你知道我们王家有多少货物吗？保险衙门赔得起吗？” “那是保险衙门的事情，和我有个毛线关系？” 秦长青继续说着风凉话，“你们在我京兆府大呼小叫，已经涉嫌妨碍司法工作了，是你们自己滚蛋，还是本侯请你们出去呢？” 剩下的几人相互对望，丢下一句“算你狠”，然后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准备本侯的官袍，本侯要去赵国公府转转！” 什么？ 众人心理一惊，这个时候去找长孙无忌，还不得被人乱刀砍死？ 正在说话间，禁军都尉薛定谔走进了京兆府，“侯爷，末将奉皇命前来协助京兆府灭火！” “薛将军，你带了多少人啊？”秦长青笑眯眯的问。 “五百禁军！” “太好了！”秦长青吹了一声口哨，一条恶犬摇头晃脑的跑了进来，秦长青递上了一块牛肉干。 “赵国公府和东市就隔着一条马路，咱们不能见死不救，立刻驻军赵国公府，防止大火殃及无辜！” “……”薛定谔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还特么可以这么说？ 李义府抿抿嘴：老薛啊，这才哪到哪？跟着侯爷慢慢学，学到手里全都是本事！ 去赵国公府的路上，迎面跑来一匹快马，拦住了秦长青的去路。 “哥，不救火吗？”此人正是戒严全程的李德铠。 “烧没了，火自然就灭了！”秦长青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路东衍那也着火了……”李德铠拉了一下秦长青，压低了声音，“哥，火你放的？” “别特么瞎说，我是那样的人吗？” “哥，那李冲虚他姑父家咋也着火了？谁敢去公主家里放火？”李德铠一脸鄙夷，“放火用的还是火油弹的凝固油……” “德凯，那你去找李冲虚问问吧，和我无关。我这不是要去协助救火嘛。” 说着，秦府尹伸手一指，“到了！” 李德铠抬头一看，居然是赵国公府，一拨马缰绳，头也不回的就策马跑了，“拜拜，再见！” “驻守这里，防止火势蔓延！”秦长青一声令下，军卒将赵国公府围的水泄不通。 随后，秦长青点了一支华子，翻身下马，就站在赵国公府的门口。 从袖口里面掏出来一柄掌心驽，递给薛定谔，“老薛啊，本府不是来看老狐狸笑话的，你懂吧？” “懂，懂！”薛定谔脑门上出现冷汗，但还是接过了掌心驽。 “本府不擅长打架。要是有人对本府不利，你就地射杀他！” 说完，秦侯爷不在说话，就站在门口，一口一口的抽着烟，眼睛里全都是幸灾乐祸之色。 不多时，府门打开，长孙无忌一身白袍走了出来，对着秦长青开始怒喝，“秦长青，你欺人太甚！这里是开国公府，容不得你来撒野！” “赵国公，你这话就不对了。”秦长青轻轻吐了一个烟圈，“本侯是去东市救火的。你看看这风向，正好对准了你的府邸。你虽然不仁，但本侯不能不义，身为京兆府尹，阻止火势蔓延，保护你们一家老小，没毛病吧？你不感激也就算了，你还恶语相向就是你的不对了，好歹咱俩也是亲戚不是？丽质早晚要过门的，我在怎么看你不爽，也要叫声舅舅的。” 狗才和你有亲戚！ 长孙无忌气的脸色铁青，却又无可奈何，秦长青的理由，就是闹到皇帝那也占理，没有任何过错！ 周围的国公府门，也瞬间打开，一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老程怀里抱着娃，干脆就坐在大门槛上，用望远镜观望，希望看得更清楚一点。 尉迟敬德拎着酒坛子，来到了卢国公府，一把夺过老程的望远镜，“你瞎啊，就隔条马路你看不清？” 第一千三百七十八章 辅机你朕当家人了吗 老程狠狠一瞪眼，把孩子交给了下人，“老黑，要不你在点把火，咱俩在你家门口烧烤？” “滚槽！”尉迟敬德连酒碗都带来了，还有一包蚕豆，一包花生米，“整点？” “整点就整点！”老程抿抿嘴，“你猜这次谁过去？” “爱谁谁，和俺老黑没关系！” 拍开酒封，尉迟敬德倒了两碗酒，“阿丑，你说长青会不会拆了他们家的灵堂？” “不会！”老程抿了一口酒，“但俺老程估摸着，老狐狸还得死个儿子！” “这……”尉迟敬德愣了一下，“早死早托生！他们家现在是谁先驾鹤，谁就是幸福！” “秦长青，你的心意老夫领了，天灾无情，爱烧就烧吧，就不劳你们京兆府费心了！” “那可不行！”秦长青指了指对面冲天大火，“京兆府职责所在！长孙大人，来者是客，就不让我进去转转？” “犬子早亡，里面就是灵堂，还是不要了吧？” “那可不行，要拜一拜的！” 说着，秦长青不理会长孙无忌，迈步进入了赵国公府的大院，薛定谔紧随其后。 长孙涣等一众兄弟看到了秦长青之后，恨不得给他就地斩杀，可看到了薛定谔和院外的五百禁军，最后还是放弃了。 秦长青拿起一炷香，点燃之后，插在香炉内，正准备慷慨激昂的说上一段，最终，秦侯爷放弃了，对着长孙冲的灵位说了三个字：谢谢啊！ 这三个饱含很多很多，至少这三个字说出来之后，长孙无忌府上下所有人都彻底怒了，就要发疯！ 随即，就看见秦长青瞥了一眼长孙涣，“本府怀疑你杀了长孙冲，请你和本府去京兆府走一趟！” “你放屁！”长孙涣当即抄起一柄宝剑，就要和秦长青拼命，“你个无耻龌龊的卑鄙小人，兄长是你杀的，就是你杀的！你少在这猫哭耗子……” “我说，长孙冲是你杀的！”秦府尹又点了一支烟，“你认不认？” “秦长青，有些事不是你说的算！” 就在长孙涣想反驳的时候，长孙无忌开口了，随即一挥手，丫鬟仆人们全都散去。 “秦长青，事情怎么回事，你心里清楚！”长孙无忌一脸阴霾，“老夫丧子，还望你不要打扰！但如果要闹事的话……你也大可一试，想鱼死网破，老夫也能拉你垫背！” “确实啊！”秦长青摸摸袖口，摸出来一个小号的爆破筒，“那本侯现在怀疑长孙冲没死，要炸开棺椁验尸，没问题吧？” “你……”长孙无忌顿时语塞。 “胡闹！”这时候一名武将走了进来，一把抢过秦长青手里的爆破筒，“这是你胡闹的地方吗？还不撤掉军卒，带着你的人去救火？” “侯叔叔，这不就是在救火吗？” “滚蛋！” “那行吧。”秦长青抿抿嘴，“但我要留下五十人，随时防备大火蔓延烧了赵国公府。另外，麒麟要留下来！麒麟能找到狗洞，万一火烧起来，赵国公只要顺着狗洞爬出去，就能活……” 说完，麒麟就趴在了长孙无忌府的大院里面，秦长青大笑了几声，带着部分禁军离开。 “有劳了！”长孙无忌对着侯君集一拱手，随后进入了一处静室。 “赵国公，某家带来的是陛下口谕！” 随后，侯君集一字不落的和长孙无忌说了一番，“辅机，你酌情处理吧，侯某不便久留，长青那你你不要在意，短时间内不会再来叨扰你了！” 侯君集离开，长孙无忌终于明白，秦长青之前说长孙涣杀了长孙冲是什么意思了。 秦长青是来要人的，指名道姓的让长孙涣顶罪，只要长孙无忌再死一个儿子，栽赃陷害的事情作罢，不然就是秦长青永无休止的报复！ 皇帝的意思也很明显，只要他活着一天，就会保护长孙无忌不死，但是这张保命符，其实也是催命符！ 让人找来长孙涣，长孙无忌泪眼婆娑，“儿啊，爹对不起你！” 长孙涣愣了一下，“爹，您老让孩儿去顶罪吗？大哥是你杀的，不是我杀的！” “用你的命，换长孙家的周全，你死得其所！” 长孙无忌擦了一下眼泪，“你不是给秦长青准备无色无味的毒药吗？自己喝下去吧。把你和冲儿的事儿，老夫一起办了！认罪书，老夫会帮你写！” ………… 紫宸殿内，也是灯火通明。 李治就坐在李世民的对面，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 “火是你让放的吧？”李世民问。 “不敢欺瞒父皇，东西两市需要改建，现在年久失修……” “没必要骗父皇的。”李世民叹了一口气，“这把火烧的好啊！吾儿又长大了，又进步了许多！回东宫吧，父皇要见见你舅舅！” “父皇，孩儿……”李治还想说什么最终没说，默默的离开了紫宸殿。 关中大饼，胡辣汤！ 李世民准备了一个小酒桌，酒桌上就放着这两种食材，还有现在他看都不看一眼的三勒浆！ 胡辣汤还冒着热乎气，李世民的脑海中也在回忆和长孙无忌的点点滴滴。 攥紧了拳头，要把桌子掀翻在地，最终李世民还是忍了！ 长孙无忌来了，李世民一挥手，示意长孙无忌坐在他对面。 “辅机，这是你我兄弟二人第一次见面时候的吃食。”李世民笑了笑，“朕还记得，高相家里本就白面不多，全被咱俩给偷走了……哈哈，最后，一人挨了一顿板子！也就是那天，朕第一次见到了观音婢……” 说到这，李世民画风一转，“连年征战，都有你们一家忙碌的身影，可现在在看看？你的发髻都乱了，头发也白来……朕也是如此，朕也早就没有了皇帝的威仪，你也没了开国公的威严！” 长孙无忌没有说话，李世民亲手给长孙无忌盛了一碗胡辣汤，掰了大饼，递到长孙无忌面前。 “辅机，你觉得朕这些年对你怎么样？” “视为一家！” 长孙无忌心理一颤，但说的确是事实，李世民对长孙无忌真就是对待自己家一模一样。 “可你呢？” 李世民依旧不动声色，又亲手给长孙无忌倒了一杯酒三勒浆，“辅机，你扪心自问，你拿朕当家人了吗？” 第一千三百七十九章 君臣决裂 你把朕当成一家人了吗？ 长孙无忌全身都在瑟瑟发抖，脑瓜子嗡嗡的。 砰！ 李世民狠狠一拍桌子，近乎咆哮，“你还知道朕视你为兄弟，你还知道朕把你当一家人？可朕就感觉，这些年来，对你们长孙家的恩惠，全都喂狗了！” “朕是一个念情的人，侯君集那么大逆不道，朕都待他如兄弟，朕把一切都忍了，继续让他做兵部尚书，还待他如弟弟！你呢？当年咱们携手并肩，打下江山，……在朕的心里，亲媳妇只有一个。放眼天下，哪家门阀能比得上你长孙家？弹劾你的奏疏和秦长青一样多，可朕看过一眼吗？你，又是如何对待朕的？” 大殿之内，李世民的咆哮，朕的琉璃瓦都嗡嗡作响。长孙无忌的身体汗如雨下。 讲道理，玄武门那档子事儿的时候，长孙无忌是首功，他一直也是竭心尽力，为了李世民日夜奔走，甚至把长孙家一大家子人的身家性命全都压在了李世民的身上。 对于长孙无忌，李世民曾经亲口对大臣们说过，是房谋杜断、程知节、尉迟恭给了他底气，得天下多为长孙无忌之力！ 碍于长孙皇后的情面，再加上李世民的心里面，只承认对长孙皇后的爱，因此对于这位大舅哥，李世民对他的器重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哪怕是皇室宗亲如李道宗、李孝恭之流，都远远不如长孙无忌。 秦长青搞了一个凌烟阁，把长孙无忌拍在了第一位，也算是实至名归。古往今来，大权在握者比遭人妒忌，但李世民不一样。 他不但不怀疑长孙无忌，甚至是当有人写了密信状告长孙无忌权宠过盛的时候，李世民还把密信交给乐长孙无忌，证明他不会去猜忌，也不会去信长孙无忌会造反的那些鬼话。 甚至是，李世民还特意的召开了一次大会，给所有人上政治课，告诉所有人，朝廷是大家的朝廷，所有离间的言论，咱老李都不会信。 这等宠爱和信任，历朝历代都是绝无仅有的，可偏偏，当一个挂逼出现之后，这一切都改变了。李世民把左右的宠爱和信任，都给了那个姓秦的挂逼。别说是长孙无忌了，换成谁谁心理能舒服？ 噗通，长孙无忌跪倒在地，大声痛哭，“陛下，臣愧对陛下信任，请陛下将臣治罪，臣至死也不会有半点怨言。” 要知道，唐朝可不流行跪拜礼，君臣都是跪坐一起喝喝小酒吹吹牛逼，哪怕是朝会，也都不是站着的，而是坐着。只有在祭祀的时候，才会有跪拜之礼。 长孙无忌怕了，确实怕了，惊恐中也带着无尽的愧疚。 “死罪？” 李世民的牙齿咬得致嘎作响，“辅机，丽质一直是朕的心头肉，可你们又怎么对她的呢？她和秦长青的事儿，朕一万个不愿意，朕当时恨不得一刀剁了长青，可最后呢？朕发现丽质在你家过得确实不如意。那时候朕就在想，怎么能不让你丢了面子，也不治罪与秦长青…… 关陇的盐税，狄仁杰抬棺进京，宁愿一死也要扳倒你，朕依旧把你排除在外……可是，辅机啊，承乾、青雀的事情，你为何要参与？都是你的亲外甥，你怎么忍心看着他们手足相残呢？ 即便是这样，即便是你参与了，朕还是当做没看见。长青犯法，朕从来没用皇权干预过，唯独你不同。朕光是用皇帝的招牌压狄仁杰已经压过两次了。这次朕做的更过火，不管他给你给你定罪，朕都会把他发配去岭南！辅机，这样的事情很多很多，朕从来不说，从来不问，可你却让朕寒了心啊！” 看着泪流满面，悲戗不已的长孙无忌，李世民让长孙无忌坐好，然后举起了酒碗。 “辅机，不管到什么时候，朕都会许你长孙家富贵。但是，朕让侯君集给你带的话不能改。交出一命嫡子，朕压着长青和狄仁杰。如若不然……除去你之外，所有人都去给郝老实的母亲陪葬吧。” 长孙无忌就感觉全身发凉，李世民的所说的每个字，都像是利刃一样刺进他的胸口。 他知道，这次李世民是真的怒了，真的动了肝火，昔日的情谊早就没了，所以才能说出这么狠毒的话。 长孙无忌心理也暗自叫苦，这就是典型的赔了夫人又折兵，死了一个儿子还不算，现在……唉……可怜的长孙冲，可怜的长孙涣…… 长孙无忌离开了紫宸殿，刚走出皇城，依旧看见大火在熊熊燃烧。 看着冲天的火焰，长孙无忌发现自己突然怨恨起来，怨恨起来他自己。 别人都叫他老狐狸，可和秦长青一比，差得远了，相对而言，秦长青更无耻一点。 面前的这场大火，肯定就是秦长青自导自演的把戏罢了。被禁足在宗正寺，还能策划这么一场大火，属实玩的漂亮。 或者说，从秦长青进入刑部的那一刻起，秦长青已经着手策划这场大火，狠狠的烧东市，把所有的门阀世家全都报复一遍。 至于救火？ 别特么痴心妄想了，秦长青就是要眼睁睁的看着这场大火，把所有门阀的腰全都烧完！ 伸手捂着胸口，长孙无忌的心里一疼。 大火不仅烧得长孙无忌难受，更是烧的五姓七宗人心惶惶，骂声一片。 关陇世家和贵族门阀，已经不是第一次对皇帝妥协了，这次他们只等着秦长青被释放之后救火，挽救一下损失。 可谁知道，秦长青这个狗东西，居然驻军封锁，只保证大伙不蔓延开，不伤到人命，决口不提救火的事情。 京兆府衙门更是大门紧闭，别管你是谁，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执勤的差人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秦侯爷带人救火去了，京兆府内没人！ 可新的问题又出来，京兆府不作为，我们自己救火总行了吧？可偏偏，军队驻扎封锁，任何人不得入内！ 京兆府也很快发布了官文：人命比货物重要，为了所有人的人身安全着想，没经过任何救援培训的人，不得进入火场。另外，大唐保险衙门，你们都买保险了，你们怕个锤子？找保险衙门要赔偿款去！ 于是，豪门望族们也只能忍气吞声，看着熊熊大火把货物和大商铺烧的一干二净。 第一千三百八十章 申虚子巧借西北风 对于秦侯爷的愤怒，更是比东市熊熊燃烧的烈火更加难以扑灭。但是，他们就是没招儿，整个京兆府秦侯爷说的算，他说救火就是你在救火，哪怕没救也是救！ 同时，不管是哪个年代，都会有贫富差距，有着仇富心理的人还是很多很多的，只要有阶级划分存在，仇富就不会永远消失，寻常的贫苦百姓们，对此则很是欢喜：喝，TUI！ 申虚子，去了老君台。 原因很简单，长安城内没有风，秦狗觉得东市的大火烧的一点都不旺。 申虚子一脸懵逼的告诉秦侯爷：师叔祖，我会不会找老天爷借风，你心里还没点逼数儿吗？ 可人家秦侯爷说了，你就学学诸葛亮，宁可信其有不要信其无，万一老天爷瞎了眼，真把风借给你了呢？ 申虚子服气了，彻底服气了。 开始搜罗道教的奇门遁甲之术，然后在老君台搞了一个三层九尺的七星法坛。 也别管到底能不能接来东风了，反正就是组织了十二名小道士，手执旗幡围绕老君台。 七星法坛的第一层，插上二十八宿旗，东方七面青旗，按角、亢、氏、房、心、尾、箕，布苍龙之形；北方七面皂旗，按斗、牛、女、虚、危、室、壁，作玄武之势；西方七面白旗，按奎、娄、胃、昴、毕、觜、参，踞白虎之威；南方七面红旗，按井、鬼、柳、星、张、翼、轸，成朱雀之状。 第二层周围黄旗六十四面，按六十四卦，分八位而立。 第三层用四人，各人戴束发冠，穿皂罗袍，凤衣博带，朱履方裾。前左立一人，手执长竿，竿尖上用鸡羽为葆。以招风信，前右立一人，手执长竿，竿上系七星号带，以表风色；后左立一人，捧宝剑；后右立一人，捧香炉。坛下二十四人，各持旌旗、宝盖、大戟、长戈、黄钺、白旄、朱幡、皂纛，环绕四面。 申虚子在沐浴更衣之后，缓步登上法坛，观瞻方位已定，焚香于炉，注水于盂，仰天暗祝。 开坛做法，一直持续到了傍晚时分，也不见动静，就在申虚子打算放弃的时候，忽听风声炸响，旗幡转动。旗脚竟飘西北，霎时间西北风大起。 申虚子又懵逼了，瞪大了眼睛看着旗幡，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老天爷，这么给面子吗？ 于是，秦长青很大方很仗义的，亲手给申虚子写了一首诗：七星坛上申虚登，一夜东北风长安腾。不是申虚施妙计，秦侯安得逞才能？ 起风了，西北风在长安城内外吹起，火势借着风势，将一间间的商铺、货物烧的精光。 烧吧，狠狠的烧吧！ 把这些为富不仁的家族产业狠狠的烧光。 把这些压榨百姓得来的货物和钱财，狠狠的烧光。 燃烧吧，就让西北风来的更猛烈写吧！ 这，就是长安城内外，百姓们压抑在内心深处，最兴奋、最真实的呐喊！ 滔天的大火，似乎也感受到了百姓们热情洋溢的呐喊和互换，欢快的跳跃着，豪不遮掩的开始席卷东市的一切，疯狂的把东市的一切都焚烧一空。 五姓七宗之中，只有王家的产业最多，损失最大。 王仁祐受制于自己是当朝太子的老丈人，自然不会出面调停。所以王家能出面的，只有一个王福禄。 站在院子里，看着滔天大火，王福禄脸色铁青。 恐怕这次东市的大火，损失最大的就是我们王佳乐，不仅是商铺烧的一干二净，就算是货物仓库也被付之一炬，自身的损失倒是没什么，可那些要赔偿给合伙人的钱财呢？货物加上违约金什么的，加在一起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十几代人积攒下来的财富，一半都在京城，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将来去了地下，怎么有脸去见列祖列宗？后世的子孙们，又有谁会睁眼看待这个断送了家族底蕴的废物祖宗？恐怕日后逢年过节，连纸钱都没人给他烧吧。 “东市现在怎么样了？”王福禄阴沉着脸问道。 自从大火烧起来，秦长青就带兵封锁了道路，任何人不得进入，如今在城内只能看见燃烧的大火，至于烧到什么程度，谁也不知道。 儿子王明利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爹，完了全完了。” 王福禄脸色更加阴沉，心急如焚，怒斥道，“有话快说，到底怎么样了？” “大火烧的太快了，铺天盖地，原本还能抢救一下，谁知道京兆府疏散群众，压根就不让我们救火，现在……” 王明利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还他妈的起了西北风，别说是货物了，就连房子都烧塌了，全没了，什么都没有了。” 长安城内，只有壹号院的小楼是钢筋混凝土结构的小区，周围的房子全都是木质结构的，只要大伙烧断了房梁，整座房子都会塌下来。 王福禄脸上的肌肉猛然抽搐了几下，就感觉胸口发闷，眼睛发黑，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上。 幸好儿子王明利眼疾手快，扶住了王福禄。 讲道理，王福禄接受不了这样的结局，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这把大火是怎么烧起来的，明明一经发现就可以控制的……明明……不对啊，现在是西北风，货物囤积的地方不应该是重灾区啊。为什么现在大火烧的最严重的反而是货物的囤积区呢？ 卧槽！王福禄一拍脑门子，“马勒戈壁，这不是天灾，是蓄意纵火，秦长青是借机要把东西两市改制了，这个狗东西不得好死，立刻招呼门下所有客卿，所有五品以上官员，把咱们王家的底蕴全都亮出来，给老子往死里弹劾秦狗……” ………… 长孙无忌坐着马车回道了府邸，就看见灵堂里面又摆了一具棺椁，棺材板没有盖，里面躺着服毒自尽的长孙涣。 长孙无忌眼睛通红，走进书房给儿子长孙涣写下了认罪书，从威胁郝老实再到绑架郝老实的母亲，以及杀害长孙冲嫁祸给秦长青……认罪书里面基本都是事实，唯一改变的就是，长孙涣之所以杀了长孙冲，是长孙冲自愿的，夺妻之恨不共戴天，以死陷害秦长青。 认罪书写完，长孙无忌找来一名家眷，两个人进入了一间暗室。 第一千三百八十一章 秦侯爷 给老子鞭尸 “老爷，小的家眷都已经做了死籍，秘密送去东北了。您给小的的钱财，小的全都给了家人。” 长孙无忌看着这名家眷，只是静静的聆听。 这名家眷叫做宫崎，是突厥人和汉人的混血，也是当年跟着长孙无忌南北奔走的近卫，一看身材就是孔武有力之人。 长孙无忌打开暗室里面的柜子，里面摆着一架硬弓，从体态和造型上看，至少也是一柄三石的硬弓。 古代的弓箭，各朝代一石重量不同，30-60千克不等。 一把弓的弓力，计算方法是把一把弓固定在墙上，然后往弓弦上挂重物，等弓完全被拉开时，弓弦所悬挂的重物的重量，就是这把弓的弓力。 一石弓在古代已经算是强弓了。唐朝中后期的武举考试，所用的弓箭就是一石弓，行军打仗的时候，骑射用七斗以上弓，府军弓手标配为一石弓。 宫崎就是一名千里挑一的神射手，如果一直在军中，在射术方面也是勇冠三军的存在。 “选择好合适的地点，伏击秦长青，伺机将其射杀。如果能逃离就走得越远越好，如果不能……”长孙无忌掏出来一个小瓷瓶，递到宫崎的手里。 “老爷放心，如果落入官兵的手里，即刻自裁，绝不连累老爷！” “很好，希望你能在射杀了秦长青之后逃出生天！” 长孙无忌说完，宫崎带走了硬弓和箭矢，准备挑选好地方，伏击秦长青。 夜风阵阵，秦府尹点了一支烟，坐在一个石墩上看风景。 大火烧的很旺，所有人都看得很清楚，在身边的单鹰和程怀忠满脸笑容。 “卧槽，申虚子牛啊，居然恨得接来西北风了？”程怀忠对着秦长青竖起了大拇指，“只要不下雨，不把这场火浇灭了，东西两市翻修不是梦啊！” 秦长青站起身，丢掉手里的烟，傲娇的一昂头，“这才哪到哪？跟哥学着点，学到手了全都是本……” 嗖！ 逼，刚装了一半，本事二字还没说出来，一声沉闷的弓弦破空声响起，一支冷箭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奔秦长青而来。 噗嗤，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秦长青躲闪不及，被冷箭射在肩膀。秦长青一声怪叫，被冷箭的力量带动，凌空转了好几圈，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随后，一个黑影像是觅食的猎豹一样，丢掉手里的硬弓，抄起一柄匕首，冲向秦长青。 等单鹰和程怀忠反应过来，宫崎的神医已经到了秦长青近前，手中的利刃已经在电光火石之间刺在秦长青的胸口。 单鹰和单道珍都没有带兵器，纷纷扯下腰上的玉带，抡圆了向宫崎的脑门砸了下去。宫崎躲都不躲，手中的利刃在接触秦长青的一瞬间，用力一拧，选择了和秦长青同归于尽。 砰，两条腰带上的卡扣，砸在宫崎的脑壳上，宫崎的不顾自己脑门上流淌下来的鲜血，依旧努力把匕首更深的刺进秦长青的心脏。 槽！ 程怀忠和单鹰大骂一声之后，扑向宫崎，一左一右将其向后拉开，攥住宫崎的胳膊，死死的把宫崎按在地上。 宫崎的嘴角露出一抹残忍，而后又变的释然的笑容，狠狠一咬牙，将口中的瓷瓶咬碎，毒药混杂着陶瓷碎片，就准备吞咽下去。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秦长青怪叫了一声，攥住胸口的匕首，强忍着肩膀的疼痛和胸口的撞伤，奔着宫崎猛然冲了过去，口中大喊道，“不要活口，全算在长孙无忌头上！” 宫崎面容一怔，顿时就感觉别人所说的秦长青不要碧莲，纯属事实。 “不是老公爷指使我……”宫崎几乎来不及吞咽毒药，就含糊不清的喊出口。 然而，秦长青也是说道做到，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手中的匕首已经狠狠的刺进宫崎的胸口，宫崎当场毙命。 秦长青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早已经忘记了肩膀上的伤痛，脸色惨白，冷汗淋漓。 单鹰和程怀忠一脸愧疚的看着秦长青，发现秦长青的胸口开始往外流血，顿时一声大叫，“哥，你……” “没事儿，死不了。”秦长青掀开自己的长衫，里面立刻露出满是鲜血的软甲。 仗着软甲的保护，秦长青虽然侥幸逃过一劫，但还是被匕首刺进去一寸有余。 软甲不行，要搞搞防刺背心了！ 秦长青叹了一口气，扫了一眼宫崎，“小鹰，我后腰那里有一枚爆破筒，老子要鞭尸！” 单鹰咧咧嘴，在秦长青的后腰，还真摸索出来一根爆破筒，程怀忠扶起秦长青，站在远处，单鹰把爆破筒压在宫崎的身下，点燃之后撒腿就跑，轰隆一声爆炸，宫崎的尸体被炸的血肉横飞，尸骨无存！ ………… 太医署。 常乐亲手拔掉秦长青肩膀上的利箭，给秦长青包扎伤口，幸好有软甲，不是贯穿伤，处理起来还算是简单。 秦长青的脸色阴沉，诚如他自己所说，谁是刺客已经不重要了，全记在长孙无忌头上就对了。 恰好高琁和秦恬来给高士廉取药，看到秦长青的伤，秦恬铺在秦长青的怀里就哭。 秦长青阴沉的脸，瞬间有了笑容，“儿啊，爹没事儿，当年和你娘在西州的时候，比这可残酷多了。身上没有刀伤箭伤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 “爹，我去找娘，给你报仇！”秦恬擦擦眼睛上的眼泪，“等女儿长大了，和仇人不死不休！” “儿啊，你是女孩子，眼睛里不能有仇恨。”秦长青摸摸秦恬的小脑瓜，然后强忍着疼痛，伸手拉过高琁，“有这份心已经够了。但是呢，爹想练练你们俩的胆识。” “爹，你说吧，让我和恬恬做什么？” “最近，看元家的傻孙子，长孙家的傻孙子不爽，你们找茬去揍他们，记住了，别打出来内伤，别伤筋动骨就行！” “长孙家的傻孙子，都是我侄子啊！” 高琁挠挠头，偷眼看了看秦长青，发现秦长青脸上依旧带着笑容。 可再看看秦恬，发现秦恬似乎很随意的攥了一下腰上挂着的木刀，高琁当即改口，“侄子哪有媳妇亲？干他就完了！” 第一千三百八十二章 夜黑风高回魂夜 对于高琁，秦府尹还是很满意的。 目光落在秦恬的身上，“儿啊，以后你要淑女一点，好歹你也是大家闺秀，不要总欺负高琁。” “可是……”秦恬咬咬手指，“娘说了，小树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哏赳赳！我不是经常打高琁的。” “对对对。”高琁点头附和，“岳父啊，恬恬不经常打我的，她也舍不得打我！” 嗯，秦侯爷满意的点点头，“我儿还是很乖巧的。” “……”高琁：对，乖巧，特别的乖巧！但是，这个词似乎大概好像差不多应该是用来形容我的吧？ 留在太医署养伤，秦侯爷发现一个很严重滴问题，没一个媳妇来看他！ 一连在太医署住了三天，发现闺女都不来了，高琁来了一次之后，再也没来过。 顿时，秦侯爷就感觉不爽了，典型的媳妇不疼儿女不爱了。 “乐儿啊，你师娘她们……”秦侯爷点了一支烟，一脸真诚的看着常乐，“为师有些惦念她们了。对了，不要把为师受伤的消息告诉你师娘他们，免得她们担忧挂念。” “……”常乐正在夹酒精棉的手突然愣住，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师娘她们都知道恩师受伤了……她们……她们都很挂念恩师……” “乐儿，你学坏了。”秦府尹抿抿嘴，“居然学会骗恩师了！” 深吸了一口气，秦府尹压低了声音，“和为师说真话，为师能承受的住！” “师娘她们……”常乐放下手里的镊子，使劲的挠挠头，“师娘她们从内侍省借掉了十名侍女，带着孩子们坐船出去江南旅游了。” “……”秦府尹叹了一口气，大妇们全都走了，道观的还在呢，还是有人疼的，脸上带着一抹渴望，“乐儿，丽质呢……” “也一样啊，师娘她们都是一起走得呢。” “……”秦府尹眨眨眼，愣愣的看着常乐，痛心疾首的使劲儿一捂胸口，“乐儿，你就不能骗为师一下吗？” “恩师，肩膀……”常乐小心的提醒。 秦府尹又是一愣，扭头看看肩膀，一阵呲牙咧嘴，“槽，绷线了，疼！” 马勒戈壁！ 重新缝合了伤口，秦府尹郁闷的不要不要的，他发誓要给李焕儿打针，狠狠的打针！狠狠的睡服她，让她下不去床的那种！ 打定了主意，秦长青让人把麒麟牵了过来，可得到的回答确是否定的：李焕儿把家里的狗都带走了！ 气，秦侯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立刻找来了单鹰和程怀忠，“走，去赵国公府！” “干啥去？”单鹰一愣，“哥，长孙涣也服毒自尽了，还写了认罪书，承认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做的，都是他栽赃嫁祸的。长孙冲今天头七，这个时候去赵国公府……老狐狸不得和你玩命啊？” “行刺我的那个刺客，临死前说了什么，你们听清了没有？”秦府尹问。 “没听的太清楚、”单鹰挠挠头，“好像说，不是老公爷派他行刺的……” “对对对，我听着好像也是这么个话！”程怀忠点头道。 “那我杀他之前说的，你们可还记得？”秦长青又问。 “记得啊，你说不管刺客是谁派来的，都算在长孙无忌头上……槽！”单鹰直接爆了粗口，“他怎么敢的？” “管他头七不头七，管他出殡不出殡，今儿本侯很生气，就去找他的晦气，真以为死个儿子就完了？别特么做梦了！” “这……很多皇亲国戚都在的，不好吧……要不……” 单鹰还想劝说，常乐用手碰了一下单鹰，单鹰一愣。 在一看秦侯爷，优雅的一转身，走向了书案，表示自己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到。 “师娘们组团去江南旅游了，没一个人来看恩师，正气着呢……”常乐小声的提醒。 “啊？”单鹰挠挠头，“那就去赵国公府？” 于是，就看见秦府尹换上了一件红色的长衫，又让人给程怀忠、单鹰也找来大红大紫的服侍，要多鲜艳有多鲜艳。 在长孙冲头七的日子，秦府尹完全是找长孙无忌拉仇恨去了。 站在赵国公府的门口，看着一片雪白，秦府尹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他们三个和赵国公府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三子长孙濬、四子长孙淹全都冲了出来，身后站这一群手持棍棒的家丁护院，对着秦侯爷三人怒目而视。 “秦长青，今天我兄长头七，你们穿的大红大紫来我们府上，你到底意欲何为？”长孙濬怒目圆瞪，恨不得把秦长青扒皮抽筋。 “马路是你家的？”秦长青缓缓的掏出来铁锤牌香烟，“本侯走累了，在马路边歇歇脚不行吗？” “你……强词夺理……”长孙濬登时气急。 “小伙咂，就死了俩哥哥，不要生气嘛，你们家不是还没绝户呢嘛。”轻轻吐了一个烟圈，“去把你爹叫出来，我给他送挽联来了！” 长孙濬正要开口谩骂，长孙无忌一身白衣缓缓走了出来，“听说你被行刺了，这都没死？还真是福大命大！” “承蒙赵国公挂念，实在是受宠若惊。正所谓知己难求，趁着现在的良辰美景……呸，趁着现在吉日良辰……不对，趁着现在光风霁月……也不对……” 秦长青斜着眼睛看着长孙无忌，“那啥，我就是没找到恰当的形容词，我在琢磨琢磨……唉，有了。马上就是夜黑风高回魂夜了，我来给赵国公送一副挽联，如果有不足道的地方，还望赵国公斧正一下。” 挽联？挽你奶奶个腿！ 谁特么不知道你秦长青骂人不带脏字？ 元奎被你在刑部的墙壁上写了一首诗，现在已经是丧家之犬人人喊打了。你特么又在这个时候，穿得大红大紫来老夫的府上送挽联，我特么信你个鬼！ “来者即是客，赵国公不会小肚鸡肠的赶本侯走吧？” 秦长青丢掉了烟头，“我今日复读了一下本侯曾经撰写出版的《三国演义》，恰好就看到了赤壁之战，这挽联就从赤壁开始吧。咦，赵国公，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别不高兴的样子，我就是单纯的来送挽联的……来，给本侯笑一个……” 第一千三百八十三章 就叫竹叶青吧 秦侯爷清了清嗓子，“征鼓掀天旗脚红，老狐胆落武昌东。” 长孙无忌也是饱读诗书的人，听到这头一句就感觉大大的不妙，虽然说诗里面说的是曹操，但这里面的老狐，很明显就是指桑骂槐了。 “住口，休要在这里放肆！” 长孙无忌脸色铁青，就要制止秦长青，生怕秦长青说出什么更难题的话出来。万一传出去，将来还怎么有脸做人？ “书生那得麾白羽？谁识潭潭盖世雄？裕陵果用轼为将，黄河倒卷湔西戎。”秦府尹压根就不理会长孙无忌的脸色，缓缓说出最后两句，“却教载酒月明中，船尾呜呜一笛风。九原唤起周公瑾，笑煞儋州秃鬓翁。” “卧槽，孽障，你给老夫住口！” 长孙无忌死死的一捂胸口，险些喷出一口老血。 字字都是讽刺，字字都是谩骂，尤其是这最后一句，更是杀人诛心。 刷，单鹰和程怀忠一抖手里的卷轴，卷轴缓缓打开，上面是龙飞凤舞的大字，像极了一副挽联：左面是周郎妙计安天下，右面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秦长青，你活腻了？真以为老夫不敢杀你？” 长孙无忌大吼一声，周围的家丁护院们顿时举起手中的棍棒，只要长孙无忌一声令下，一准把秦长青杖毙在赵国公府外。 “老狐狸，你想和本侯玩横的？”秦长青环视四周，不屑的扫了长孙无忌一眼，“大火才刚刚熄灭，我手里的那个骑营还在。真打起来，你可是要吃亏的。万一本侯一个心情不好，万一今晚起风，一把火烧了你赵国公府……哎呀，本侯是不会救火的。顺带着在告诉你一下，柱子那里出产的火油，水是浇不灭的。” “打不打呀？”程怀忠撸撸袖子，“俺大伯说了，遇到事不要怕，不要慌，不要怂，三个字，通通推倒!两个字，揍他!一个字——干！俺大伯还说了，打架能拉近感情!嘿!咱们们亲热亲热？” 长孙无忌气到不行，真打起来可就不是什么小事了，更何况今天还是长孙冲的头七，沉思了一会儿之后，长孙无忌噗嗤一下笑了，“秦侯爷遇刺，媳妇们却下江南了！家里连条狗都没给秦侯爷留！” “我操！”秦长青瞬间破防了，“老狐狸，算你狠！” 对着程怀忠和单鹰一招手，“咱们去东市！” 长孙无忌脸色阴狠的看着秦长青的背影，口中呢喃：我，还是不能留你！ 东市的大火早就熄灭了，浓烟也被申虚子借来的西北风吹散了。 外围聚集了很多百姓，他们都想看看这场大火到底把没把东市烧的干干净净。 自古以来水火无情，百姓们难得有热闹看，一个个都是拍手称快，唯独关陇世家各个都在骂秦长青的祖宗十八代。 尤其是货物仓库，损失最为惨重，无数的钱财，就这么被一场大火烧的精光。 京兆府衙门联合工部，在清理现场，挖掘出来无数的铜疙瘩，大多数的铜钱都在这场大火里面融化粘连在一起。 一看见有铜，京兆府自然是照单全收，立刻让单鹰通知了太子李治，话也十分简单：你要发财了，发横财了！ 李治当时就懵逼了，我都特么的勤于政务了，怎么可能发财？ 经过了单鹰一番解释之后，李治瞪大了眼睛看着单鹰：卧槽，我又能造钱了？可是造那么多钱有啥用啊？本王又花不了多少，真特喵的心塞…… 思前想后了一番，李治的眼睛一亮：做投资吧，骊山风景区还是很不错的，那我在自己出钱扩建一下芙蓉园，外围对游客免费开放，想进到里面去……得掏钱！ 说干就干，李治立刻找来许敬宗，“老许啊，去小武那里支取些钱财，把芙蓉园扩建一下。以前免费的地方开放一半，其余的效仿骊山风景区，咱们卖门票收钱！还有啊，缅伯高不是又进贡了很多野生动物嘛，告诉柱子哥，挑数量多的易于养活的杀给父皇吃，其余的全都放在芙蓉园饲养起来。在芙蓉园的后方，建一处大一点的别院，小武喜欢牡丹，多种一些牡丹，让郭立恒在建一座暖棚，本王想小武一年四季都看的见牡丹花开！你是文化人知识分子，给别院取一个好听的名字。” “还有啊，遇到小武生日什么的，帮我想着点，搞个烟花盛会啥的，每年的主题尽量别重复。” “喏！”许敬宗一躬身，“臣会办好办妥！” 嗯，李治点点头，“我准备调任苟利国去汾阳文水县，担任一任县令，你觉得如何？” “文水县？”许敬宗一愣，“殿下，那是个穷地方啊，苟利国……” 许敬宗话说了一半，突然明白李治什么意思了，“殿下，水部会派遣最好的酿酒师随苟利国共同前往文水县。将文水县打造成全国的酒文化模范县！” “知本王者，你老许也！”李治拿出来一张丝帕，递到许敬宗的手里，“这是前几日，本王和小武喝酒赏月，小武写的诗。” 许敬宗打开一看，绢帕上秀的字体，像极了秦长青，不愧是秦秦长青的爱徒，就这一手字已经超越了很多朝堂大员。 “山窗游玉女，涧户对琼峰。岩顶翔双凤，潭心倒九龙。酒中浮竹叶，杯上写芙蓉。故验家山赏，惟有风入松。” 许敬宗越念越觉得这首诗写的好，“夫人当真是才思敏捷。殿下，既然夫人喜欢汾阳的酒，又喜欢在酒中加竹叶，何不就给文水县，打造一个竹叶青品牌？” “好，你就看着弄吧，小武只要看着开心就好！”李治顿了顿，压低了声音，“老许，后院起火，还是不太平！小武现在闭门不出，人瘦了一大圈，本王看着就心疼啊……” “下官谨记，会催一催李义府的！” “好，去忙吧！”李治顿了顿，“对了，长孙冲和长孙涣快出殡了，你去找马相，草拟一分文书，给长孙冲一个追封，别太高的，正五品左右就好。至于长孙涣……让狄仁杰酌情处理吧。” 第一千三百八十四章 铁骨铮铮卢俊义 崔万志家里也是损失惨重。 一口恶气，愣是咽不下去，狗币卢家，居然为了三成的陶器就叛变了，死全家的货色。 大火是必须要有人负责的，所以崔万志把一切的罪责都加在了秦长青的身上，就是因为秦长青不救火，才导致出现这么大的损失的，秦长青必须负责！ “去把咱们博陵崔家门下的所有官员聚集起来，给老子往死里弹劾秦狗！” 崔万志咬牙切齿，“去找崔静浩，这次他还敢做叛徒，老子弄死他！” “这……”管家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愣是没说出话来。 “怎么了？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吗？”崔万志狠狠一拍桌子。 “崔静浩就在门外呢……” “他来做什么？”崔万志一愣，“他们清河崔家想临阵反水，对付秦长青了吗？” “不是……老爷，您还是亲自出去看看吧。” 崔万志不信邪，他觉得崔静浩就是个软柿子，绝对翻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可到了大门外一看，崔万志懵逼了，伸出颤抖的手一指崔静浩，“杂碎，就算你儿子是秦长青的儿徒，我也能干掉你，你信不信？” “我就是个送货跑腿的。”崔静浩吓得全身一抖，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是你自己让秦侯爷给你们家定的棺材，按照你们家的人数来的。我详细的算过，你们家算上大黄狗，一共一百零八口，这是一百零八口棺材，已经摆好了，你签收一下！” 呼啦，一辆辆牛车想崔万志家里汇集，一大群工人，开始将棺材卸车，一字排开的摆在崔万志的家门口。 卧槽他二大爷…… 崔万志一捂胸口，一口老血险些喷出来。 “这是大唐速运的单据，麻烦你签收一下！”崔静浩把一份单据小心翼翼的放在崔万志身前的棺材上，“哦对了，这口棺材是秦侯爷为你量身定做的，前后都有通气孔，侯爷还说，你活着的时候躺在里面也没事儿，憋不死你，还冬暖夏凉。嗯，冤有头债有主，这是你和秦侯爷至今的事情，和我无关，我就是个送货的。” 说完，崔静浩撒丫子就跑，生怕崔万志和他玩命！ 跑出去几步，突然又停了下来，崔静浩低头看看自己的朝服：不对呀，我是朝廷官员，借他几个胆，他敢打我！ 然后，就看见崔静浩又缓缓的走了回去，看着气急败坏的崔万志，就感觉自己这些年在清河崔家、博陵崔家所受的窝囊气，一瞬间全都散开了。 挺直了腰板，崔静浩深吸了一口气，不断的给自己加油呐喊，“本官宗教司侍丞、水部主事、大唐速运京兆府主事，亲自来给你送货，你还不好好的在签收单上面签字？” “我……你……” 崔万志捂着胸口，就感觉到了一阵的窒息，可愣是对崔静浩一点办法都没有。 要说崔静浩没当官的时候，想怎么捏就怎么捏一下，可现在崔静浩穿着朝服就不一样了，正所谓打狗害得看主人呢，何况崔静浩是一个跳反，站队在李世民一方的门阀子弟呢？ “我签！” 崔万志拿起签收单，签上了自己的大名之后，一把将签收单甩给了崔静浩。 “还是秦侯爷有牌面啊。”崔静浩收起来签收单，扫视了一眼棺椁，“只要你有需求，秦侯爷全都能满足！” 与此同时，五姓七宗的其余人，全都聚集到了大唐保险衙门，想要巨额的赔偿。 可他们却受到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大唐保险衙门的最高行政长官李莉蓁下江南了，想要理赔也不是不可以，去京兆府找秦长青秦府尹，大唐保险衙门有秦府尹的股份，只要秦府尹点头，大唐保险衙门绝不赖账，一个铜板都不少的赔给全部的商家。 刹那间，五姓七宗的人全都懵逼了，扪心自问：秦狗，真的会赔钱吗？ 秦长青会不会赔钱，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的秦侯爷，也是无可奈何。 弹劾的奏疏像是雪片一样递进礼部，看得马周、岑文本等人是焦头烂额。 玩忽职守、作奸犯科、知法犯法、横行霸道、居心叵测、为非作歹、以身试法、胡作非为、犯上作乱、图谋不轨、无法无天……等等等等罪名，给秦长青罗织的十分到位。 御史言官们也在摩拳擦掌的等待李世民早朝，他们就可以玩命的弹劾秦长青了。 现在，御史言官们也学乖了，想要让秦长青罢官除爵太难了，长孙冲这么大的案子，秦长青都能够脱身，可见这家伙的运气。 讲的直白一点，就是李世民袒护他。所以，这群人退而求次，从东市的大火入手，弹劾秦长青玩忽职守，不去救火，想要让李世民罢免了秦长青京兆府尹的职务。 只要李世民还袒护秦长青，这群人就立马掉转血盆大口，也不弹劾秦长青了，就把所有的唾沫星子全都喷在李世民的脸上，骂到李世民罢免秦长青位置。 反正，李世民就那鸟德行，受虐狂，你只要找对了借口，骂他祖宗十八代，他也不会砍了你。 关陇的官员们，铆足了劲儿，只要秦长青卸任京兆府尹的职务，顶上去的肯定是自己人，到时候，可真的就是关陇的天下了。 御史台的二把手卢俊义，自然是意气风发。 秦长青在刑部的墙壁上写的诗，卢俊义的一手操作下，让他成为了铁骨铮铮维护正义的大唐第一御史，名望在民间更是水涨船高。 他会站在秦长青的这一方面吗？答案是肯定的，虽然和秦长青不对付，可那三成的瓷器利润，可是实打实存在的，虽然说一把火烧了卢家的生意，可人家秦长青给了补偿啊。 讲道理，秦长青和程咬金是一个德行的，谁能从秦狗手里拿走一针一线？那不就只有我我卢俊义吗？这叫什么？这个就叫排面儿！ 所以呢，没有永远的敌人，这次卢俊义依旧站在秦长青的这一方面，对于弹劾的人，卢俊义也想好了，留着力气痛打落水狗。 家族和官运比起来，自然还是官运最重要，搞好了操作得当，将来做个御史台的一把手不是梦啊！ 将目光落在御史台的言官王楚岚、崔恩泰的身上，这次王家和崔家是弹劾的主力军。 卢俊义也开始琢磨，王楚岚会如何弹劾秦长青，在关键的时刻，咱卢某人要如何应对，帮助秦长青开脱…… 第一千三百八十五章 他来了他来了 他来了他来了，李世民他穿着衮龙袍，缓缓走来了。 李二凤是天，李二凤是地，李二凤能顶天立地。 李二凤是风，李二凤是雨，李二凤能呼风唤雨。 一声臣子一生情，一生有他二凤才会赢。臣子护你度安宁，心中刻下陛下名！ 老程的身体站的笔直，看着李世民和李治缓缓坐在龙案上。 李世民像是看二逼一样看着老程：干啥？你要闹哪样？朕知道你崇拜朕，但也不要做的这么明目张胆的好不好？让其他人看见了怎么办？所有人都用这么崇拜的目光看朕，朕会飘的！ 正了正衣襟，李世民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一脸傲娇之色，“诸位爱卿，可有事启奏啊？” 刷，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卢俊义的身上。 卢俊义像是没看见一般，缓缓的闭上眼，两耳不闻身边事。 王楚岚作为一名御史台的无畏斗士，自然要冲锋在前。可看了看崔恩泰，心理也犯起了嘀咕，出头鸟不好当啊，要不让姓崔的打头阵？秦长青不是给他们崔家送了一百零八口棺材吗？理应是崔家打头阵的。可崔恩泰就是不动弹，这让王楚岚很气。 李世民半眯着眼睛看着一众御史言官，也不着急，十分沉得住气。 扫了一眼站在老程身边的京兆府尹秦某人，李世民的脸上立刻露出不屑的神色：堂堂京兆府尹，一介文臣，居然站在武将的队伍里面…… 秦长青瞥了一眼老李，像是个娘们害羞了一样，用脚蹭了几下地面，然后缓缓做了一个口型：我怕死！武将堆安全！ 我呸！无耻至极！ 老李对着秦府尹狠狠一瞪眼，索性就不搭理他了！ “诸位爱卿，有事起奏，没事……”李世民捋了捋胡须，“朕让柱子杀了一只鹅，准备去小清河吃烧鹅呢。” “这……” 御史言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当皇帝的现在都一点不遮掩了吗？ 王楚岚也急了，崔恩泰就是站那不懂，他也不想做出头鸟。 啪嗒，王楚岚的玉佩掉在了地上，恰到好处的落在崔恩泰面前，崔恩泰一愣，不解的看着王楚岚。 可随即，一张钱票又掉在地上，王楚岚对着崔恩泰一挑眉毛，“无主之物，谁捡到算谁的！” “我他妈……” 崔恩泰懵逼了，彻底懵逼了。 这个人怎么说呢，抠搜到了一定的程度，视财如命。 崔恩泰家里不是没钱，他就是抠搜吝啬到了一定程度，他们家盛饭的勺子是木头做的，经常坏掉。他老婆想找铁匠打几个饭勺，大概要二斤的生铁。生铁是需要花钱的，崔恩泰一听老婆要花钱，那怎么行呢？他亲自去了铁匠铺，规定了用多少铁打饭勺子。最后他老婆把饭勺子取回来的时候险些一刀剁了他，因为按照他规定的生铁重量，只打了一个挖耳勺。 他儿子办喜事，给很多达官贵人，还有那些有权有势的人下了请帖。按理来说，也要请亲戚的。可问题是崔家也不是所有人都富裕，再牛逼的家族，也有几个穷亲戚的。穷亲戚来了，肯定不会送重礼，反而还要大吃大喝，怎么算都是赔本的买卖，最后崔恩泰想了一个好主意，给穷亲戚写了请柬，这么说的：若是来，就是贪吃；如果不来，就是不赏脸。 他那个穷亲戚看到之后，也没给他面子，回了请帖，在里面装了一文钱，还写了一句话：收了就是贪财，不收就是看不起！ 最终，崔恩泰见穷亲戚没来吃饭，就收下了那一文钱，他觉得一文钱不算贪，怎么算都是自己赚了！ 看着面前一贯钱的钱票，看着价值不菲的玉佩，崔恩泰动心了。 手已经开始抖了，可他还在努力的克制自己，不能中了王楚岚的全套，表情也十分复杂，似乎像是在做艰苦的思想斗争。 刷，又是一贯钱的钱票掉在了地上，崔恩泰皱起眉头看了一眼王楚岚，随后目光落在钱票和玉佩上，怎么挪都挪不开。 “掉地上的都是无主之物，你不捡，我可捡了！”说话间，王楚岚就要弯腰捡钱。 崔恩泰怪叫了一声，弯下腰把钱票和玉佩死死的攥在手里，正准备起身的时候，王楚岚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把崔恩泰踹出了御史队列！噗通一声跪趴在李世民面前。 “崔爱卿，何必行如此大礼？”李世民也知道，崔恩泰的吝啬是出了名的，就出言调侃道，“手里还拿着玉佩和钱票？是送给朕的吗？你的心意朕都懂，都懂，那就让内侍呈上来吧。” 说话间，有内侍走向崔恩泰，想要拿过玉佩和钱票，却发现崔恩泰攥的死死的，说什么也不松手。 李世民的脸上顿时露出欢喜的笑容，“难得啊，难得崔爱卿的原则性这么强！算了，你的钱和玉佩朕就不要了……爱卿，快快起身，可是有话要讲？” 崔恩泰扭头，狠狠瞪了王楚岚一眼，然后悄悄的伸出巴掌，对着王楚岚做了口型：五贯！ “给！给你五十贯！”王楚岚也做着口型回应道。 崔恩泰这才站起身，小心的把钱和玉佩收好，然后正了正衣襟，“陛下，臣要弹劾京兆府尹秦长青。东市大火，秦长青对此置若罔闻，导致整个东市焚烧一空，让整个长安城都笼罩在大火的威胁之中。秦长青此举，明显是置商贾与百姓的生命于不顾，臣请陛下免去秦长青京兆府尹一职，请德才兼备的人任职！” 有了崔恩泰的带头，王楚岚也站了出来，神情亢奋的诉说秦长青的各种罪状。 简直就是把自己说成了人间正义，就算是丢了官位，也要把秦长青一撸到底。 原本上官游韶是不想说话的，但李治看了他一眼，上官游韶无奈的站出来，“二位大人，京兆府尹负责雍州府和长安城等大小事务，况且当时起火的时候，他正被禁足在宗正寺。京兆府少尹、长安县令周桦骢请了病假，一切事物都有李义府代理，李义府就在你们后面，为何不听听李义府的解释？” 第一千三百八十六章 有苦难言 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上官游韶这人能处，有事儿真往前面冲啊！ 刷，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李义府的身上，就看见李义府整理了一下衣襟，晃了晃手里的笏板，对着李世民一躬身，“东市大火，所有商铺焚烧殆尽。但是，京兆府和禁军、巡城卫，三方联合，控住住了现场。只有三人轻伤，没有人重伤，更没有人因为大火死亡……” “你放屁！”崔恩泰伸手一指李义府，“那么大的火，怎么只有三人轻伤？一定是你们刻意瞒报哄骗陛下的。” “崔大人，你这话就不对了。”李义府一立眉，“大火是天灾，天灾出现后，京兆府第一时间控制了现场，疏散了群众。没有人伤亡说明我们京兆府办事效率高。至于天灾损失的钱财……你们各大家族不是都买保险了嘛，去保险衙门索取保险赔偿就是了，在这里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说到这，李义府递上去一本账目表，“陛下，这是东市按照实际税收，整理的货物焚毁记录。每家每户的货品全都记录在内！” 李世民打开账目一看，瞬间就懵逼了：王家，绢丝百匹，绸缎十匹…… 嘶，李世民倒吸了一口凉气，大火足足烧了两天两夜，王家的损失是最大的，可记录在册的东西怎么会这么少呢？ “陛下，这份账目是按照实际交税额度计算的。” 说到这，李义府看向王楚岚，“王大人，请问你们家到底烧毁了多少货物？要不看看下官记录在案的数据？” “你……”王楚岚一阵心虚，“李大人，你记录的数目肯定是对的，王家的损失并不大！” 话虽然说出口了，但王楚岚的心都在滴血，秦长青上任之后，重新对东西两市改制，调整了税收，各大家族都把自己的货物和收入隐瞒不报，李义府按照交税的额度，估算他们货物的数量，也一点毛病都没有。王楚岚敢反驳，李义府第一时间会查他们王家偷税漏税！ 现在，一下子就悲剧了，王家的货物储存量，何止是成千上万？但凡他敢哔哔没用的，你就看京兆府让不让他补税就完了，烧光了那是天灾，可大唐律疏还在。正所谓官字两个口，秦府尹怎么说怎么在理。 所有人都对王楚岚投来同情的目光，没办法啊，除了卢家和崔静浩，其余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大家都能明白各自心中的苦楚，关键是你还不能反驳，只能打碎了牙齿自己咽进肚子里。 在说道卢家损失的货物清单之后，卢俊义的眼睛一亮，他终于明白秦长青为啥要放火了，想看阴人的勾当，还他喵的得是秦侯爷啊。微微有些后怕，幸好当时自己站队正确，坚定不移的站在秦长青这边，不然他们卢家也会和其余人一样难受又说不出口。 为了表现的积极一点，卢俊义用脚碰了一下身边的御史，御史秒懂，对着李义府一拱手，“少尹大人，天灾人祸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看王大人他们……似乎好像有什么话说不出来呢，难道是他们这些无良的商家蓄意瞒报偷税漏税了？” “孙大人，在没有确凿的证据时，京兆府衙门不会妄自揣测的。如果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李某会第一时间把情况上报给御史台！” 说到这，李义府清了清嗓子，“自打贞观十年以来，秋季都是干燥的不得了，秦府尹上任之后，几次写了奏疏呈交三省。诉说东西两市的房屋年久失修，应该重新改建，避免发生火灾。今年城管衙门成立之后，对西市进行了彻查和管理，西市就没有发生火灾。唯独东市，某些人阻碍，城管衙门的人根本 就进不去东市，现在出现了火灾，你们还觉得这是京兆府衙门办事不力吗？” 众人全都是一愣，李义府说的是实话，城管衙门把西市经营的很好，该整改的全都整改，该罚款的全都罚款了，那么大的一场火灾，唯独烧没了东市，却没烧没了西市，这很明显就是城管衙门的功劳。 或者说，人家京兆府早就有了先见之明，为了防止隐患，没有对西市置之不理，东市你们不让人家城管衙门进去，大火烧起来了，碍着人家京兆府什么事儿了？ 崔恩泰听了李义府的话，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这尼玛是狗屁的天灾？几大的可能就是秦长青放的火！ 顿时，崔恩泰一声怒吼，“秦长青，你好大的狗胆，居然纵火烧了东市？” 一声怒吼，一声咆哮，惊呆了所有人。 很多人都分析出来，那把火肯定是秦长青放的，只有秦长青能搞到浇不灭的火油，明明是西北风，偏偏把反方向的货物仓库给烧了，不是人为的蓄意放火是什么？ 但问题是，说话你要讲证据，你拿什么去证明，那场大火是秦狗放的？就算你讲证据又能怎么样？当事人在起火的时候，被禁足在了宗正寺。 “崔大人，你这有点不要脸了。” 李义府对着李世民一躬身，“陛下，臣状告御史崔恩泰为了一己私仇，栽赃陷害秦侯爷，此人的人品低劣，言行败坏，一点道德都不讲，信口开河污蔑朝堂县侯，简直就是无耻至极，这样的人不配做大唐朝廷的御史！” 李义府的词汇用的很好，用的是状告，而不是弹劾。弹劾其实是想受理就受理，不想受理就拉到了，可状告就不一样了，有状子必须要接！ 大理寺卿裴俊捋了捋胡须，沉声说道，“义府，这种事不用劳烦陛下的，大理寺就可以接受你的状告！太极殿是安邦定国之所，一言一行都影响国家利益，岂能让他人信口开河？” 崔恩泰当时就急了，“我没有，我就是一时心急，才胡乱说话的。” 裴俊开口了，他能不怕吗？大理寺要是真接这个案子，那可就是要走司法程序的。 “太极殿上，如此儿戏。”李世民脸色也逐渐难看起来，“话，你已经说出口了，后果自然要你自己一个人承担。” 第一千三百八十七章 七十年产权 但是呢，李世民最终也是吓唬吓唬罢了，谁能真给崔恩泰一撸到底？ 卢俊义看事情差不多了，缓缓开口，“李大人，他们只是想问问，为何京兆府不去阻止救火，而是派兵驻守要道，不让任何人接近火场。” “卢大人，是这样的。京兆府衙门几次催促城管衙门，对东市进行整改，尤其是货物囤积区。这件事您侄儿卢燕青是知道的，只有你们卢家给城管衙门让路了，别人都是拦着的。至于活在出现的时候嘛……卢大人，京兆府的差人也都不是水火不侵，很多的货物烧起来就没办法扑救的，京兆府衙门的人要是进去了，也无济于事。而京兆府之所以把持住重要的路口，那是因为不想平添更多人命罢了。国家是大家的国家，百姓的命也是命，如果让各大家族的奴仆过去救火，在搭上人命……那和蓄意杀人有何不同？” “陛下经常说，民贵君轻，民是国之本。相对衡量一下，货物没有人命重要。咱们大唐之所以能打下这么大的疆域，四海沉浮，也是靠着无数的人命堆积起来的。可以说，大唐百姓的性命是宝贵的，区区货物罢了，还能大过于人命吗？” “秦侯爷，您有什么想说的吗？”对于李义府的解释，卢俊义还是很满意的，崔恩泰的弹劾算是白费了。 秦长青缓缓睁开眼，“东西两市确实存在极大地隐患，不仅是火灾，就算是卫生条件也十分堪忧。如果发生类似于天花的瘟疫，东西两市就回变成重灾区。京师动荡啧天下不稳。本侯觉得吧，大火是天灾，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降下大火，送上西北风，完全就是天意。大家在看看西市，西市就没啥子天灾。” 问题的层次一下子上升了，那些还要弹劾秦长青的人，顿时不说话了。 崔恩泰和王楚岚牙齿咬得致嘎作响，愣是对秦长青一点办法都没有。 “京兆府已经详细的做过评估，就地重建！”秦长青顿了顿，“以后房屋都是罡劲混凝土的，水井必须要多，厕所什么的配套设施也要一应俱全。另外，垃圾回收站已经建好了，随便倒垃圾的重罚，随地大小便的没收作案工具……” 所有人都在认真的听着，在这方面，秦长青确实是权威。在听说秦长青要成立单独的环卫衙门的时候，有人提出来反对意见，但是呢，秦长青也说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给你打扫街道收你一点卫生费怎么了？老子盖房子，还不收你们物业费呢！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反正你想欠着卫生费不交那是不可能的，秦长青有一万种方法让你缴费！ “同时，东西两市的人口复杂，大多数都是外来人口，所以要进行一次全面的人口普查。外来人口，要去京兆府衙门办理暂住证。防止有作奸犯科之人，混杂在城内。长安城内有百万人口，安全理应放在第一位！” “另外，东西两市的布局不合理，这些年都有倒塌的事件发生，劳民伤财。就比如这次的天灾，就是示警。所以，东市重建迫在眉睫。” “重建？”李世民愣了一下，“长青啊，朝廷虽然没有对外用兵，但是呢，青雀和恪儿一直在外征战，军械研发司这些年的胃口越来越大了，朝廷也是捉襟见肘了。重建所需要的钱财，该由谁出呢？” 呵，呵呵，呵呵呵！ 秦长青鄙夷的扫了一眼李世民，我特么就知道，你在这个时候一准儿黑吃黑，幸好本侯早有准备，这次就不拉你入伙，我特喵的气死你！让你看着一车车的钱财运到我们家后院，我眼馋死你。我他喵的把钱存进去，我在取出来，存进去在取出来，我就是玩！ 清了清嗓子，秦长青得意洋洋的开口了，“京兆府会联合水部，按照现有的地皮价值购买东西两市的地皮，并且完成重建工作。重建之后，是售卖还是出租，那就是臣个人的事情了，就不劳陛下操心了。水部和京兆府，绝不花费国家一个铜板！” “……” 李世民听闻一愣：我特么是你岳父，岳父也是爹，你一个人把钱挣了，不和你岳父阿爹玩了？ 长安壹号院多挣钱，李世民可是知道的，一波房地产搞得秦长青盆满钵满。现在东西两市，把朕给排除在外了？没关系朕不气，朕一点都不气。 用眼睛扫了一下老程，老程秒懂，晃了晃手里的笏板，开始在秦长青身上打量，李世民让他抽哪，他就抽哪。 水部有没有钱？水部有钱！ 京兆府有没有钱？京兆府有钱！ 秦长青有没有钱？秦长青富得流油！ 东西两市重建，秦长青肯定要捞一笔的，所要盖的房屋足以上万间，如果把那里建成小楼，会更多，但是呢，所需要的钱财自然也就是天文数字了。 老程捋了捋胡须，突然发现强取豪夺是不对滴，看看李世民，李世民轻微点点头。 老程当时就明白了，老李已经升华了，彻底升华了，这次不是明抢，清了清嗓子，斜着眼睛看着秦长青，“长青啊，要是朝廷不把地皮卖给你又如何呢？” 说得好，说得妙，说的呱呱叫！对呀，朕怎么没想到呢，你说买就买，那朕多没面子？惹急了，老子不出海了，老子自己盖房子！ 老李的脸上顿时露出满意的笑容，程阿丑，你也升华了！不再是那个只知道动粗的混世魔王了！ “不卖就不卖呗。”秦长青无所谓的耸耸肩，“这种事又不是强买强卖的，地皮是国家的，可倒塌烧毁的房屋确是个人的。大不了京兆府解散城管衙门好了，京兆府什么都不管了！” 王楚岚听到这句话之后，当即气的不行，“秦长青，你真当东西两市的商铺是朝廷的了？那是我们真金白银买下来的，你想盖房子，还得我们同意才行，房契地契可全都在我们的手里。” “这把你牛逼的。” 秦长青不紧不慢的掏出来一份文书递到王楚岚的手里，“好好看看吧，三省六部最新的批文。以后土地使用面积是七十年产权。你们关陇豪门至少在这地方呆了二百多年，没收你钱财就不错了。一场大火烧的精光，你们的产权也全都过期了，国家收回土地怎么了？不行吗？” 秦长青的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中全都带着火气，恨不得把秦长青烧的尸骨无存！ 第一千三百八十八章 秦狗子升华了 七十年产权？ 我自己买的房子，怎么还有使用期限？ 到期了还是我的吗？难道我还要再交钱吗？我的房子能住几代人？ 满朝文武再知道秦长青搞了产权之后，瞬间就要开始骂娘。 “京兆府的文书，可是由三省六部联合签署的。已经下发到各州府了。” 秦长青环视众人，“当然了，所谓的七十年产权也不是绝对的。70年产权是经过多方论证过的。指房屋建筑产权的归属年限，包括：民用住宅建筑、商用建筑、工业用建筑。一般民用住宅建筑权属年限为70年。教育、科技、文化、体育等用地50年；工业用地、综合或其他用地50年；商业、旅游、娱乐设施等用地年限40年。” “对于住宅建设用地使用权期限届满的，自动续期。这意味着，土地使用权满 70 年之后，可以自动续期，不必担心土地被收回。续期是否需要缴纳费用暂未明确，有减免的可能。这些就需要诸位同僚去商议了，这就不是京兆府的问题了。京兆府现在就要重修东西两市，谁赞成谁反对？” 众人面面相窥，马周、岑文本、褚遂良等人早就闭上眼睛不说话了，压根就没搭理这件事。 李世民猛然一拍大腿，恍然大悟，七十年产权的奏疏是李治递交的，李世民当时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傻儿子登基前也需要政绩，所以这项议案就通过了。现在明白了，全都明白了，秦长青为了东西两市也算是煞费苦心。早在提出来改建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布局谋划了。剩下的，估计就是秦长青借着重修东西两市，疯狂的报复五姓七宗了。 讲道理，现在的事情是七十年的产权，要么秦长青以到期的名义收回地皮，要么所有的商户把地契全都卖给京兆府。但是呢，不管怎么办，秦长青把东西两市重新翻建之后，那可就不是现在的价格了。至于售价有多离谱，那完全是秦长青一个人的事情了。 总之，就是烧了你的商铺和货物，还不解气，还要从所有人的身上在撕扯下来一块肉，让所人在疼痛中煎熬这。 这操作，真特么的骚！就连李世民都感慨连连：事儿，还能这么干？ 基本上，大局已定，京兆府说的话，没人能反对，必须全力配合。不配合也没关系，往小了说叫妨碍司法公正，往大了说这个叫反对大唐律疏反对三省六部反对皇权！ 他妈的…… 诸位朝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大家都自认为自己是老阴比，可现在居然被秦长青给阴了，这不合理啊！ 讲道理，大家都知道秦长青的为人，他能和你对着喷，他能和你抡拳头，可你吗的这混蛋怎么学会玩阴的了？ 秦长青看到所有人精彩丰富的表情之后，心理也是得意洋洋：这就是奸佞的好处！哎呀，本侯突然惜才了，有些不想干掉李义府了……嗯，要是长孙老狐狸在这里就好了，估摸着老狐狸的脸色会更精彩。嗯，朝会散了，去找老路玩耍玩耍，开心愉快的事情，自然要和老路分享分享的。人家老路可是在没问什么的前提下，就投资了十万枚金币呢。 一瞬间，也没人喷秦长青了，也没人喷京兆府了，那些原本认为弹劾不了秦长青就骂李世民的人，现在也全都老实了，生怕李世民说出“土地收回”这四个字！ 弹劾不了了之，朝会也就散了。 大家都得出来一个精辟的结论：秦狗升华了，不再是那个口吐芬芳，崇尚武德的秦狗了，他已经升华成——老阴比了！ 老李很爽，心里是要多爽有多爽，这个女婿是好样的！ 咱老李当年受的窝囊气，一下子全都撒出去了！开心的时候，让女婿去恶心一下五姓七族，不开心的时候，让女婿恶心一下五姓七宗，没事可做的时候，还要去恶心五姓七宗！总之就是一句话，下雨天大孩子，闲着也是闲着，不特么恶心你们咱老李恶心谁？ 长安城内外，一片哗然。 东西两市翻建的消息，传遍整个京城和雍州府，并且想四外扩散而去。 阿齐兹很是时候的回到了京城，可到了秦府之后，发现秦侯爷官复原职了，硕大的“平西侯府”匾额挂在上面，阿齐兹就感觉自己的眼睛微微有点发红。 轻轻敲响了府门，阿齐兹整理了一下衣襟，瘸子缓缓打开门。 “阿齐兹先生，什么时候回京的？”瘸子笑眯眯的把人请进了府里。 别人来府上，瘸子肯定是先看后面，有没有豪礼，但阿齐兹他们这些个胡商不一样，他们的礼物不用看，肯定是豪礼。 “刚回来！想念侯爷了，第一时间来了侯爷府上，叨扰之处还望见谅。” 阿齐兹说完，掏出来一个钱袋子，“这里面是二十枚银币，请瘸叔、龙叔你们哥几个喝茶的。” 说到这，阿齐兹让人把牛车上的礼物，全都卸了下来，一字排开的摆在侯爷府的大院里面。 秦侯爷也刚回府，换好了一身便装，“客气了，兄弟！自家人，不需要这套的。也巧了，昆山县令房书安，又送我半斤茶，给你装一半……” “侯爷，上次您送我的都没舍得喝。”阿齐兹抿抿嘴，“一个被当官耽误的手艺人啊！房大人的茶，堪称一绝。也只有宴请城主以上的大人物，小的……下官才舍得拿出来。” “坐！”秦长青挥挥手，二人落座。 “侯爷，东西两市的事情，下官已经听说了，下官能为侯爷做些什么？” 茶碗端了上来，阿齐兹抿了一口茶汤，微微闭上眼，“好茶！” “小清河的货物集散地，你做的很不错！虽然你不常在长安，但那里一直都是循规蹈矩，没有出现任何偏差。东西两市重建，我想做个小型的仓储，依旧由你出面统筹协调。” 阿齐兹听闻，略微沉思了一下，“侯爷，可是有货物虚报瞒报、偷税漏税事情发生？” 第一千三百八十九章 老路不要在意细节 “你是聪明人，一点就透。确实，是这样。”秦长青叹了一口气，“关于税务和货物的问题，本侯是有证据的，但受制于各种因素影响，不能光明正大的拿出来，把他们全都法办了。现在还不是和他们撕破脸的时候，一把大伙烧干净了他们的仓库只是一个开始。剩下的我想听听你的意思。” “侯爷，那下官就简单的说说自己这些年经商的经验。”阿齐兹喝了一口茶润润喉，“东市光曹门以西十二行四千余家，西市更是达到了商铺万余间。想集中管理起来十分困难，那就可以从货物上下手，从货物运送至京城就做好数量登记，把仓储分成不同的区域，不进行售卖，而是租给各家商铺用来储存货物，由咱们自己集中管理。收税不按照销售配额收税，按照货物配额收税。这样就能一定程度上防止偷税漏税的事情发生，不会在销售上作假……” 阿齐兹随后把自己的相关经验详细的诉说了一番，秦长青都十分满意，准备了烤肉，和阿齐兹畅饮了一番，写了一封举荐信送去了礼部。 阿齐兹又升官了，这次专业也十分对口，不再是文散职，摇身一变，成了从六品的互市副监，全程都要参与到东西两市的重建工作之中。 秦府尹喝得有点飘，带着瘸子和独眼龙去了鸿胪寺。 老路居住的地方在鸿胪寺院墙之外，现在早已经焚烧殆尽。很无奈的回到了鸿胪寺居住。 看着拎着酒坛子的秦长青，老路就气不打一处来：你特么和五姓七望玩阴的，烧我的房子作甚？我给你的十万金币入伙钱，难道打水漂了？ 甚至是，老路的意识里，还回荡着那几道无耻至极的声音： “单鹰，你确定是这家吗？” “李冲虚，你丫的不信我？路东衍住的地方我还能搞错了？” “那还等啥？上火油……姐夫说了，老路过得越滋润，他就越不开心！快点烧了路东衍的房子，咱们在去烧我姑父家的房子……” 男人嘛，有了家室之后，顾忌的自然就多了。再加上秦长青近年来三次遇袭，突然觉得自己更怕死了。虽然说进入了路东衍的居所，但还是和路东衍保持一定的距离，生怕老路一个不开心，就给他抹了脖子。 当然了，如果让秦府尹说的话，那就是：本侯不是怕死，本侯只是有家庭责任在肩！ 天气微微转冷，路东衍就已经烧上了火炉，秦长青扫了一眼火炉上的水壶，轻轻挪开之后，在里面填了一块蜂窝煤。 “老路啊，这玩意儿烧的是不是有点太早了？”秦长青详细的帮老路检查了一下烟筒，“还有啊，烧这玩意儿要小心的，容易中毒的……要不我让人给你装土暖气吧。你放心，我不收你钱的，咱们是好兄弟，我出钱！” “呵，呵呵！”老路一脸鄙夷的扫了一眼秦长青。 招待贵客是好事，但招待秦长青绝对不是好事。因为这个人的脑子和正常人不一样，他说的和你想的绝对不在一个层次。 更何况，现在这个时候秦长青来了鸿胪寺，很明显就是不速之客。按照秦长青的脾气，恐怕这次又要勒索一点了。 但很快，路东衍发现自己错了，秦长青已经把腰牌给了一名鸿胪寺的差人，让他去工部找工匠，给路东衍的居所换上土暖气。 “老路，大唐是礼仪之邦，自然不会怠慢了各方使节。虽然说本侯有那么一丢丢见钱眼开的小毛病……但也无伤大雅，以前我没娶媳妇的时候，家里穷的都揭不开锅了……” “兄弟啊，你是大将军马三宝的干儿子，秦家庄以前是马三宝的封地……你会穷？”路东衍表现的十分质疑。 “老路，不要在意细节嘛。我就是一个比喻，比喻你懂不懂？”秦长青顿了顿，“本侯虽然现在身居高位，但见钱眼开的毛病是改不了了，这个叫心病。随随便便一个人，哪有不爱财的？这个就是病，穷烙下的病根。” “兄弟啊，为啥我感觉，你口中的礼仪之邦，到了你的嘴里，就是流氓变君子呢？” “老路啊，我不允许你诋毁自己的兄弟。常言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交朋友也是一样，咱们是好兄弟，你说我是流氓，那你又是什么呢？朋友是相互成全的，相互捧的，而不是用来踩的！”秦长青顿了顿，“中原自古崇尚礼尚往来，我都给你装土暖气了，你不表示表示？不打算给好兄弟一个回礼吗？” “……”路东衍脸上原本还带着笑容，听了回礼儿子脸色当时阴沉下来，“俗物罢了，提起来影响咱们兄弟的真交情！” 讲道理，路东衍在长安这么多年，也算是阅人无数了，放眼大唐，从皇帝到平门百姓，就属面前的这位不要脸了，可偏偏每次他和你不要脸的时候，你还找不到合适恰当的借口去反驳。 深吸了一口气，路东衍准备了风声的酒菜，因为秦府尹不喜欢歌姬助兴，所以路东衍觉得自己赚到了，省钱了！ 秦长青把酒坛子往桌子上一摆，“前几日我徒儿送的竹叶青，我们家仅此一坛，便宜你了！” “谢兄弟！”路东衍也不矫情，拍开酒封，一人倒了一大碗，然后端起酒碗，“兄弟，这次某真的要走了，天可汗陛下已经降下了旨意，准备让你和钰萱公主完婚，还写了国书，让我待会吐蕃。” “这就走了？”秦长青一愣，眼里居然还有些不舍，“老路，你咋不早说？我得好好的安排你一下的。” “……”路东衍愣了一下，他居然从秦长青的话语中嗅到了一股不舍的味道，而且看秦长青的眼神和表情，居然还不是在演戏！ “兄弟。”路东衍十分感动，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今日一别，真就不知道何年再会想见了。” “老路，定日子了吗？” 秦长青掏出来华子，想了想有收了起来，取出来檀木盒子装的和天下，摆在二人面前。 第一千三百九十章 老路 跪下叫爹 “定下来了，下个月的十八。” “我送你！”秦长青略微沉思了一下，“说实话啊，你来长安这么多年了，咱们一直没有机会去游览一下名胜古迹什么的。你走，我要送你你和查明去玉门关，咱们……飞出去！” “不要了吧？还飞出去？”路东衍的嘴角一抽，“上次飞天，险些就不能相见了……” 说到这，路东衍抿了一口酒，带着调侃的意味儿，“兄弟你说也奇怪了，东市大火的那一天，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居然去我住的地方放了一把火。祸从天降啊，烧的我胡子都着了，这令人发指的行径，和禽兽无二！” 咳咳…… 秦长青险些一口竹叶青全喷出来，满脸尴尬的看着老路。 “兄弟，你为何咳嗽？”路东衍笑眯眯的看着秦府尹，一副我知道是你放火的模样。 “天气转冷，也干燥异常，我好像支气管炎犯了……对对，就是这样。支气管炎你知道吧？只要天干物燥的时候，就会咳嗽！” “兄弟，你就说放火的人，是不是丧心病狂？” 砰，秦长青狠狠一拍桌子，脸不红气不喘，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老路，你放心，我帮你查查是谁放的火，查出来之后，我肯定和他不死不休，我要帮你报仇！” “兄弟，心意我领了！”路东衍顿了顿，给秦侯爷倒了一杯酒，“兄弟，五年之后，还能像现在这么和平吗？” “不能！”秦长青回答的十分肯定，“要么你们投降，吐蕃自此纳入大唐的领土，要么我打到你们投降，让你们踩着自己人的尸骨和鲜血归顺大唐！” “这天底下没有永恒的敌人，何故要血拼到底呢？”路东衍不了解，秦长青对倭奴国有恨，对吐蕃还有恨。 “这个世界上，也没有永恒的朋友！”秦长青干了碗里的酒，“老路，其实我也不想起战事的，但是我却不能不去做！有生之年，我只有两个敌人，一个是扶桑倭奴，一个就是你们吐蕃！不把你们全都打残了，我就算是死了，也不会瞑目！” “那……”路东衍也陷入了沉思，“我把查明留下吧，权当做给路东家族留个后了！” 说完，路东衍对着秦长青一拱手，“下次见面，或许就是战场了。兄弟，我不能背叛我的族人，更不能背叛我的国家。但是，路东这个姓氏不符合大唐，你再给查明琢磨一个姓氏吧。我希望查明以后能娶到大唐的女人，安安稳稳、堂堂正正的做一个唐人！” 话，已经说道这个份上了，秦长青也不矫情，“路东其实就挺好的，我觉得没必要改姓的，真想该也不要大改了，路东之中取一字，以后查明就姓路好了，反正百家姓里面也有这个姓氏！” “谢兄弟！”路东衍让人找来路东查明，“跪下，叫爹！” 路东查明不明所以，但还是跪在秦长青面前，“干爹……爹！” “儿，以后你就留在长安了，一切都要听你阿爹的，在长安城娶妻生子，踏踏实实的过日子。日后，你叫路查明……” “爹，你们……”路东查明眼睛瞬间就红了，他懂路东衍的意思了。 “儿，大唐才是你真正的家啊！”路东衍端起酒碗，笑着面对秦长青，“兄弟，今日咱们不醉不归！” ………… 东西两市动土翻建，让人彻底见识到了秦大财神爷的牛逼之处。 其中最兴奋的就是百姓们了，不管是做什么都需要人工，东西两市这么大的工程量，没有民夫能盖得起来？ 自打秦长青担任京兆府尹以来，陆续的废除了很多隋朝的苛捐杂税，京兆府衙门口不仅有举报信箱，还有公告栏，每一条政令都粘贴在告示栏上，还有专门的人负责给不识字的百姓讲解！ 秦长青是一个好官，自然也不会让百姓们白干活，该给的工钱必须给，还管饭！ 谁给钱，睡不拖欠工资，百姓们才给谁干活，京兆府的衙门口也热闹起来。 十里八乡的长者们自发的来到京兆府门口，纷纷地上各自的壮丁文书。 甚至有一位长者已经开始放话了，只要开工动土，就是秦侯爷一句话的事儿，不要工钱，管饭就行！ 这位老者是刘家庄的长者，家里原本有八个崽崽，秦长青打通河西四郡的时候，两个儿子战死一个，后来打突厥、打高句丽、打百济、打四国岛…… 刘老汉家的八个崽崽全都被他亲手送去了战场，连年的征战下来，儿子全都战死了。 李世民亲自写了一道旨意，给刘老汉册封的勋位，不交税、不劳作…… “俺们这些老家伙，就是敬重陛下和秦侯爷的为人。但凡是陛下和秦侯爷征兆，自然是责无旁贷，别人想让俺们刘家庄的人去卖力气，俺们还看不上嘞……” 大唐，有很多像刘老汉这样的忠烈之家，别看他们大字不识几个，别看他们祖祖辈辈都是府兵，可他们在心中明白一件事：君子于役不问归期，以梦为马不负韶年，以吾辈之青春，才能捍卫后世之尊严！和平，没有不死人的！府兵，干的就是这个勾当！ 大唐人口普查的时候，秦长青想搞义务兵制度，把府兵制彻底改革一下，也让太医署顺带着做了一个调查。 随即抽选了万名壮丁，询问他们如果战争来了，怕不怕！近乎九成人数的回答都很直白，害怕战争也恐惧战争！ 但是呢，最后的时候，他们近乎都会说一句话：打仗肯定都要死人的，我承认我怕死，但国家需要我，我愿意赴死！ 京兆府衙门口的官差们，听着百姓们的议论，也觉得十分有趣，对这些老者也是肃然起敬，他们全都是国家的功臣，官差自然也是参与其中。或许在大唐的地界上，也只有京兆府才会这么亲民，议论了一会之后，突然说到了秦长青。 有人就好奇的问，“差人，真的是长孙家的二公子杀了大公子，家伙给秦府尹吗？” 一句话问完，当时把官差吓得不清…… 第一千三百九十一章 弹劾他我闲的啊 “这事儿可别胡说，你们都哪听来的？” 差人用手指了指半空，“我们全当做没听见，你们可别再说了，再说可就是造谣生事了！再者说了，事关赵国公府的声誉，真把他们得罪了，谁能消受起？” 嘶，聊天打趣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相互对视之后，才觉得话不对劲。这种事大家都知道就好，但绝对不能传出去。真要是胡说八道，那一准遭受赵国公府的报复。 尚书省。 马周。褚遂良、许敬宗、岑文本正在喝茶。 老许领了李治的差事之后，立刻找到了阎立德，老阎亲自操刀，开始着手设计。至于工匠的问题……只要给钱，工匠材料随时到位，建设也只是个时间问题罢了。钱给的快，建设的速度就快，钱要是拖欠，那工期也肯定是拖欠的。 马周抿了一口茶，嘴角上洋溢起笑容，“长青还真是咱们大唐的一朵奇葩，虽然说性子有点火，但却做到了处事公道，尤其是在担任京兆府尹至今，也做到了爱民如子，古往今来，想他这样的臣子，很少见。” 岑文本也同样的笑道，“谁管他是不是火辣性子呢？只要是一个为民做主的好官，百姓都会爱护都会拥戴的。百姓的心理都有一杆秤的，欺负他们他们可以忍气吞声，可以不言不语，但绝对心里有数。这就好比朝代的交替，多数都是因为压榨百姓太甚，百姓才揭竿而起的。” “辅机这次，确实是人生中最大的败笔，一世英名就这么毁于一旦了。”褚遂良叹了一口气，“用长孙冲的死来拿捏长青……最后还搭上了次子，何必如此呢？流言蜚语很多，对长孙家的打击虽然不致命，但他们家最近一段时间内，会消停很多很多了，至少在东西两市重建上，不会再给京兆府下绊子了。” 众人随后相互对望一眼，大家都心照不宣的，谣言肯定是秦长青让人传出去的。 什么是纯粹的君子？ 纯粹的君子都是藏器于身适时而动，只要心中坦荡荡，就可以不畏首畏尾，什么阴谋手段都可以使用。秦长青就是这样的人！ “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谁知道一出手就是谋划已久运筹帷幄，各个方面全都考虑进去了。”马周深吸了一口气，“接下来咱们也有的忙了，长青肯定会对五姓七族伺机报复的，咱们也要做好应对的准备。核心只有一条，这一任京兆府尹咱们护着，长青也只能做一任！” 说话间，卢俊义也来了，许敬宗笑眯眯的看着卢俊义，“卢大人，这是来准备弹劾秦侯爷的吗？” “我弹劾他？我闲的啊？”卢俊义白了许敬宗一眼，“人家好歹也给我们卢家台阶了，这个脸得要。只是苦喽博陵崔家喽，一百零八口棺材还在门口摆着呢，那场面真叫一个壮观。” 说到这，卢俊义意味儿深沉的看向马周，“马相，那么多棺材影响市容市貌，带来的负面新闻十分不好，要不让长安县衙的差人走走过场？” 马周愣了一下，可很快就反映过来，“博领崔家不是有一位礼部的主事吗？就让那个礼部主事过去送一趟，让他教教崔万志，什么叫做礼！” ………… 元奎正在喝酒，名誉扫地之后，俨然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元家在东西两市也有生意，现在一把大火烧精光，元奎就感觉自己的生活标准直线下降了。 在场的还有五姓七宗、山东豪门的代表人物。 元奎虽然地位不保，但胜在在元家的资历比较老，也是元家的主战派，发誓要和秦长青血战到底的存在，所以元奎也来参加这次见面会了。 大家的核心只有一个，那就是不能在东西两市重建的问题上吃亏。 “秦长青这狗杂碎，着实可恶，伶牙俐齿也就算了，还他妈的写得一首好诗，老夫这张脸算是彻底丢尽了！”说罢，元奎又叹了一口气，就感觉自己很心塞，“但凡和秦长青沾边的事儿，参与了全都没好下场！” “你就知足吧。你想想老赵家，被公主殿下一张张钱票甩在脸上呢？你这已经算是幸运的了。赵挺可是赵家的大人物。”崔万志开口了。 “我劝你们啊，尽量别再秦长青面前丢人现眼了。想扳倒他太难了，想在他身上讨便宜也太难了。实在不行，就去保险衙门，索要了赔偿，把地契全都卖给京兆府和水部好了。”元奎抻了抻胳膊，“老夫被罢官了，以后也就不参与这些争斗了。没了权利，钱最重要了。我元家，服了，彻底服了！” 听到这样的言论，崔万志自然也很难受，可人家说的是事实，现在秦长青锋芒毕露，还是少惹微妙。 扫了一眼来参加聚会的崔静浩，崔万志就气不打一处来，“你来作甚？叛徒！耻辱！” “我也不愿意来，你们非要请我呀，崔家在长安、雍州府的产业还是我说的算……” 崔静浩挠挠头，“我是叛徒咋了？我行得正坐得端，皇帝器重我，太子殿下器重我，我有官职在身，我还有钱，我这辈子知足！人心不足蛇吞象这种事，我不做！所以，你们觉得我是叛徒，我随便就可以走，我去当我官，我去挣我的钱。乌水房老家现在都不管我，我还受你这鸟气？” “你……”崔万志狠狠一拍桌子，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却对崔静浩一点招儿都没有，“不足为谋，不足为谋！” “你总骂他干啥？”王福禄瞪了一眼崔万志，“你骂他秦长青就不重修东西两市了？” 说到这，王福禄也是一脸羡慕嫉妒，“你说你啊……你他妈的就是运气好，托送了一个好家庭，你大姐二姐全特么给了程咬金……” 说完，王福禄叹了一口气，“现在，五姓七族和八柱国，全都相当于逆水行舟了，往日的荣耀已经不在了，做什么都是难上加难。咱们各族之间都有联姻，大家也全都是亲戚，该帮衬的时候，一定要帮衬一下。以后，都别落井下石了……” 第一千三百九十二章 李莉蓁 要嫁就嫁姐夫这样的男人 五姓七宗，表面上大家全都是亲戚，看似如胶似漆，可实际上，有了利益冲突之后，大家想的都是如何自保，而不是伸一伸援手。 市井匹夫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但世家子弟却不行了，他们的个人情感不受自己控制，首先想的都是家族利益高于一切。 “现在赵国公一族，需要偃旗息鼓一阵了，你们王家现在是关陇之首，你们有什么好的办法？”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王福禄的身上。 “好的想法肯定是没有的。但从目前的形式来看，咱们必须得低头了。秦长青现在是混的风生水起，不仅是咱们的头号死敌还是李世民手里的刀……” 王福禄的话音刚落，气氛瞬间变得沉重起来。 “就事论事，依照我们王家来看，无外乎他强任他强，想折腾就让秦长青随便折腾去吧。东西两市可不是小工程，咱们何必急于一时呢？能拖下去，就拖下去，大事上不过问，小事上下绊子，就让他揪心就完了。” 拖？ 众人面面相窥，诚如王福禄所说，东西两市的翻建是浩大的攻城，不是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的，只要拖下去，中途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故。 “即便是咱们把地皮卖给京兆府了，将来在用钱买回来，让他从中赚点差价又如何？咱们也省去了很多的麻烦，况且咱们各家要是自己建设自己的，无非就是换汤不换药罢了。” 崔万志略微沉思了一下，“王先生，秦长青做事向来不按常理出牌，看似寻常的改建，会不会包藏祸心呢？” 王福禄笑了笑，崔万志这个人，总体而言还是很优秀，可偏偏啊就是生不逢时，这个时代的牛人太多了，崔万志看起来也就普普通通了。 “就是因为不知道秦长青的最终目的，咱们才要慢慢的拖下去，正所谓敌动我不动，不看到他的手段，咱们就贸然出手，肯定会中了秦长青的全套。”王福禄顿了顿，轻轻嗓子，“现在，拖就是最好的办法。但是呢，还是那句话，不能便宜了秦长青。大事上现在不要去招惹他，咱们都从看似平常的小事下手去添堵。 况且回购的时候，京兆府也会给出最合理的价格。如果价格不合理，或者价格太低，咱们也不会卖的。其实呢，你们细细的分析一下，就是你们被所谓的七十年产权给吓到了，被秦长青的张牙舞爪给吓到了。怕个毛线？就许他给咱们添堵，咱们就不能给他添堵了？” 众人听闻全都是面面相觑，突然都懂王福禄是什么意思了。 ………… 大船，一艘很大很大的大船。 李丽质坐在穿上看风景，身边靠着公主李莉蓁。 “很难得出来走走，多少年了，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呼吸了一下空气，李丽质感觉自己人生都变得美好起来，“莉蓁，你岁数也不小了，是不是该找找了？现在你经营管理内库府，可以和父皇透透风，没准你就被赐婚了呢。” “看似金枝玉叶，实际上还不如菜摊上的绿菜，无非就是联姻品罢了。” 李莉蓁略微沉思了一下，“一旦涉及到了政治需要，天知道会嫁到哪里去。雪燕姐就是最好的例子，要不是有姐夫，估计早就嫁去吐蕃了。” “我倒是挺羡慕你们和姐夫的。” “他？”李丽质轻轻抚摸着肚子，脸上洋溢出幸福的笑容，“他，没你们想的那么好的。” 李莉蓁坐在李丽质的身边，“我觉得姐夫就很厉害的。不能赚钱，会打仗，会下厨，诗词歌赋还是一绝……这样的男人简直就是大唐男人的典范，简直就是男人中的代表翘楚了。” “他可没有……”李丽质叹了一口气，“当年他可是把我骗的好苦呢……缺点也很多的……” “我听说过，你们当年站在河边说的话。”李莉蓁轻轻咳嗽一声，“喂，我养你啊！先管好你自己吧……他还和三姐说过，从现在开始从现在开始，我只疼你一个。宠你、不会骗你。答应你的每一件事情我都会做到，对你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不欺负你、不骂你、相信你。有人欺负你，我会第一时间出来帮你。你开心的时候，我会陪着你开心；你不开心，我也会哄得你开心。永远觉得你最漂亮，做梦都会梦见你，在我心里只有你……哎妈呀，这么肉麻的话，姐夫是怎么说出口的？”（PS：知道为啥要写河东狮吼这个吗？因为我不再是一个人了，还有那个让我眼睛瞬间闪亮的滴她……） “姐……现在想起来就想笑，这么幼稚的话你们也信……” 但很快，李莉蓁不说话了，抿抿嘴，突然有了一种酸楚的味道：那个少女不是怀揣着爱情呢？ 回忆了一下秦长青，人长得不帅，至少在李莉蓁的眼里，秦长青只是一个自认帅气的虚伪的家伙。但实际接触了你会发现，秦长青很耐看，经得住端详，尤其是他展露锋芒之后，更是光彩夺目，在说的大一点叫做光芒万丈。 所以，时下大唐女人们的审美，也从外貌协会逐渐想才华和英姿迈进，导致很多关中的阳刚子弟成了少女们喜欢争相追捧的对象。 看到李莉蓁的模样，李丽质忍不住笑出了声，“其实，他有时候很细腻的，也很……嗯，别看在外面威风八面，在家里很可爱的。甚至是可爱到你根本不会把他当成一个成年人。我一直需要的男人，就是在关键时刻能站出来的让我倚靠的男人。你姐夫，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 “很多人都以为我嫁给了长孙冲，会幸福会没满。岂不知，画人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嫁给什么样的男人，人生也就是什么样了。要么反抗，要么顺从。但是能和你姐夫在一起，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说话间，李丽质的嘴角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 李莉蓁歪着头，看着李丽质，“那我将来，也要嫁给像是姐夫这样的男人！” 第一千三百九十三章 姐姐的男人是姐姐的 “别做梦了，这个有点难度的！”李丽质略微顿了顿，“你姐夫号称大唐的小财神，大唐第一才子，先别说挣钱为官什么的，就诗词歌赋的造诣，能超过你姐夫的能有几人呢？” 唉！ 李莉蓁叹了一口气，李丽质说的是实话，大唐财神爷可不是浪得虚名，接触了秦长青之后，你才会发现，秦长青的家境深不见底，虽然说富可敌国有些夸张了，但实际上不被老李和老程剥削，老秦绝对是大唐首富！后世子孙，家里的钱财，后世子孙几辈子都挥霍不空。 但很快，李丽质感觉有些不对劲，我不是在劝说李莉蓁找个如意郎君嫁了吗？怎么说来说去，倒像是在炫耀自己的男人呢？ “姐，你说啊，同样的年纪里面，这个世界上没有比姐夫做菜好吃的男人了，也没有比姐夫官做的更大的男人了……那岂不是说，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比姐夫更优秀的人了？” “……”李丽质愣了一下，突然不知道怎么解释好了，但归根结底啊，只有一句话：我男人肯定是最好的，因为你的姐姐们就很好。但是呢，姐姐的男人是姐姐的男人，姐姐要是不给你姐姐的男人，你就不能和姐姐抢姐姐的男人…… “嗯，我也要追求属于我自己的爱情。”李莉蓁攥紧了小拳拳，“我也要嫁给姐夫这样的如意郎君！” 李丽质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男人太优秀了不是啥好事儿，太抢手了！ ………… 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也是自然循环。 道理长孙无忌都懂，可真正落在自己身上，真正杀了两个儿子之后，他就发现自己有些痛不欲生了。 长孙冲已经安葬了，可长孙涣的棺木还在，还不是下葬的时候。 两夜未曾睡觉，长孙无忌的身体疲惫至极，这不是一个好兆头，现在长孙家就像是大海里的一叶小舟，随时有倾覆的危险。 看看灵堂前跪着的长孙涣的妻子谢氏，长孙无忌起身，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了灵堂，让三子长孙濬前来守灵。 长孙濬来到了灵堂前，挑了几下油灯的灯芯，想让灵堂更亮一点。 随后，长孙濬就去了灵堂的后堂，后堂是一间单独的静室，谢氏扭头看看灵堂前正做法的和尚和道士，缓缓的站起身，莲步轻移，也跟着去了后室。 从长孙濬的身后疯狂的抱住长孙濬的腰，整个人全都贴在长孙濬的后身，“三郎，妾身忍不住了，真的忍不住了……” 声音中带着摄人心魄的魅力，长孙濬也突然变得亢奋起来，一转身眼睛微微发红，手很不客气的扯开谢氏的衣服…… 长孙濬年轻有力，经验十足，在这种环境下，肯定也有常人不能有的潜力，甚至还有一种冲破禁忌世俗的快乐，和寻常时日比起来，感觉、滋味、心理、生理都是截然不同的。 啊…… 谢氏的身体突然蹦的笔直，口中正要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就准备彻底释放自己全部的爱恋的时候，却被长孙濬一把捂住嘴。 就在这一瞬间，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快乐，也荡然无存了，长孙濬死死的捂着谢氏的嘴，“你疯了？叫那么大声，想死吗？” 在灵堂后面，就赶出这种无耻下贱的勾当，妇人还是长孙涣的遗孀，一旦被发现了，长孙无忌会毫不客气的斩了长孙濬的狗头。 “对不起，对不起……可是……我也是一时没忍住，你今天太……” “闭嘴！” 长孙濬狠狠瞪了谢氏一眼，“忍不住你也要忍着，事情没结束，但凡出现任何差池，咱俩都得死！记住了，以后别得意忘形了，这么多年咱俩都这么过来的，别到了关键时刻翻车……” “妾身知错了，三郎不要生气，妾身认罚，你就狠狠狠狠的惩罚妾身吧……” “惩罚？嗯，确实要惩罚你……”长孙濬的眼中闪烁一抹银邪之色，“跪下，叫爸爸……” 谢氏很识趣的跪在地上，满足长孙濬的一切能满足的要求。 在谢氏的轻柔的动作间，长孙濬眼里闪烁出了希望之火，家里的大兄没了，二兄也没了，族里面年轻又有才能的似乎只有自己了。 老爹长孙无忌现在也已经老了，早晚尘归尘土归土，能继承家主位置的，就只有我长孙濬。 数年来的隐忍，在这一刻终于要得偿所愿了，长孙濬是兴奋的，狠狠扯住谢氏的头发，按住她的脑瓜，全身哆嗦了几下…… 就在两个人穿好了衣服之后，突然有人敲门，长孙濬吓得脸色惨白，和谢氏保持好安全距离，不断的指着自己的嘴角，给谢氏打着：你他妈的擦擦嘴角…… 谢氏慌乱的擦擦嘴角，外面的人已经推门而进，对着长孙濬一躬身，“三少爷，老公爷让您去书房。” “你先过去，嫂嫂刚刚伤心过度，我把嫂嫂送来后堂休息……” “是，三少爷！” 待到仆人走后，两个人全都长出了一口气。 “吓死妾身了，咱们还是在外面找个地方吧，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一旦被人发现就彻底完蛋了……” “刚刚还贪恋的不行，现在居然装起来正经人……圣人时刻吗？”长孙濬平复了一下心情，深吸了一口气，“刚刚那个奴仆不能留，你懂吧？” “妾身懂！”说到这，谢氏一把攥住长孙濬的手，“你继承了家主之位，真的会娶我吗？” “会！但是……”长孙濬故意停顿了一下调谢氏的胃口。 “你放心，我会写信给老家，谢家上下，全都支持你继承家业！只要你娶我，谢家的一切也全都你的！” 听到这句话，长孙濬笑了，用手轻轻掐了一下谢氏的脸，“我不允许你这么说，我想娶你和谢家无关！” 说完，长孙濬顿了顿，“但是，保险起见，你想做大妇的话……还真的就需要谢家，你看着办吧。只要我做了长孙家的家主，我第一时间娶你过门，让你做大妇！” “好！” 谢氏柔情中带着甜蜜，意识中，似乎已经出现了长孙濬八抬大轿迎娶她过门的愉快画面。 长孙濬出了灵堂，对着院子招招手，一名小厮走上前，“少爷……” 长孙濬的眼睛里闪烁一抹寒芒，“让你的人，盯住那娘们儿，谢家我势在必得，但她如有异动暴露我和她的事，影响到我的计划，就地格杀……” 第一千三百九十四章 要脸的人卖不了保险 京兆府发布了一份通告。 面向东西两市，所有的商贾。 大概意思就是，为了响应国家号召，为了全天下百姓的富饶，京兆府决定重新翻建东西两市。 工期为3-5年，预计投资金额将达到四万万贯。预计东西两市会有两万家商铺左右，房舍超过八万间。届时，这里将汇集全球的商贾…… 与此同时，京兆府将会对东市所有被焚烧的商铺进行评估，给出最合理的价格，购买其地契。西市也是如此。并且还给规定了一个期限，那就是在三个月内，所有的商铺地契都要转交给京兆府，否则后果自行承担。 自行承担的结果没有明说，但是很多人，那些秦侯爷的仇家们，已经能想象到了，如果不交出地契，秦长青就会遵照七十年产权，名正言顺光明正大的抢夺。 这份通知，分发下去之后，无数的人为之哗然。豪门世家的人们，立刻掀翻了桌子，踹翻了凳子，蹲在地上画圈圈诅咒秦长青不得好死。 但更多的人，却对秦长青的投资力度赶到惊讶，四万万贯是什么概念？京兆府和水部怎么那么有钱？ 别说是寒门庶族家里面，有几个铜钱，随随便便都数得清，就是那些拥有百年底蕴的豪门世家，也没有这么多钱啊。 秦长青是大唐的活财神不假，可他能有这么多的钱？那可是四万万贯啊！天底下除了皇帝，谁能拿出来这么多钱？所有人都被这个天文数字给震惊了。 但是，回迁户们就不一样了，壹号院的小洋楼住进去之后，自然就感觉高人一等。 上厕所都在家里，不用去茅房了。 茅房夏天的时候味道熏死个人，冬天的时候冻屁股……现在的那些回迁户们，瞬间就感觉生活质量挠的一下就上来了…… 加上这些回迁户的自发的宣传，东西两市的原住居民们，也瞬间来了精神。屁颠屁颠的主动把自家的地契交给了京兆府。 大家都不傻，秦侯爷不是大坑比，给的价格什么的，也绝对公道。为什么他们这么有底气？就是因为秦侯爷这些年来，一直都和豪门望族对着干，从来不欺压百姓，做事也讲究，百姓相信他。 别看百姓们很多都目不识丁，但对于百年大计而言，他们心里也都有一杆秤，那就是不给秦侯爷添堵，不给皇帝添堵！ 而此时，秦侯爷正在大唐保险衙门。 讲道理啊，保险衙门成立至今，秦侯爷还是第一次来。 主事人姓李，皇室宗亲，名叫李归南。 热情又隆重的接待了秦侯爷，“侄女婿啊，你来的正好，快帮老夫看看吧。五姓七族就差没堵在门口要钱了。” 秦长青扫了一眼面前的账簿，光王家的赔偿就三百多万贯……到了陇西李家的时候，秦长青一皱眉。 “自家人怎么还为难自家人？”秦长青不解的看着李归南，“一百万贯？” “报备的时候就是这么多，而且税钱一文没差的全交了。”李归南解释道。 “哦哦……” 秦长青略微沉思了一下，“这样吧，京兆府有关于他们的货物登记量和缴税基数。保险衙门不能言而无信，该赔的还是要赔偿的。不然将来谁还会来咱们保险衙门买保险？” “李义府之前给老夫送来了，但是赔的好像有点少，每家加在一起不足三万贯。如果陇西李家按照原价赔偿的话……恐怕要惹来不小的麻烦。” “他敢！”秦长青放下了账目，“借他几个胆子。敢勒索我，我一文钱都不赔偿他！” “叔儿，你把他们全都约过来。”秦长青略微沉思了一下，“保险合同里面有一条，叫做非人力抗拒因素，是不赔钱的！火灾就是天灾，就是非人力抗拒因素，理论上，咱们可以不赔钱的。” “这……”李归南挠挠头，“贤侄啊，大家都知道，火是你放的，这么无耻……真的好吗？” “有证据吗？”秦长青像是傻白甜一样，对着李归南眨眨眼，“叔儿，你说我放火有证据吗？五姓七族有证据吗？我还可以说是五姓七宗自己放的火，想骗保呢！” “要不……”李归南的老脸一红，“贤侄啊，叔儿这些年也不容易，这么不要脸的事情，叔儿不擅长，还是你去吧……” “叔儿，做保险就是这样的。”秦长青笑眯眯的看着李归南，“要脸的人，做不了保险这个行当。人家都说女人脸皮厚针都扎不透，男人脸皮厚锥子扎不透。我告诉你啊，买保险的脸皮厚，大号的织针都扎不透。” “那……”李归南略微有些犹豫。 “叔儿，你别一个人。”秦府尹环视四周，“我媳妇下江南又玩了，军事学院现在放假。保险衙门也是衙门，给军事学院的崽崽们找点事情做没毛病吧？” “没毛病啊。” “那你说万一谁敢反对你，军事学院的学生打了他们也没毛病吧？”秦长青顿了顿，“老程家和尉迟家的傻儿子们，现在都在家憋出火了，你懂吧？” “这……”李归农又是挠挠头，“贤侄啊，如果我调任他们过来，算是临时工对不对？出了事和咱们保险衙门也没关系对吧？” “对呀，就算是谈不拢，军事学院的学生打人，和保险衙门有啥关系？就算是五姓七族找上门，你也可以说那是临时工，已经开除了。想报复，那你们自己去找临时工，再不济就让他们去军事学院，你就看我媳妇回来，打不打残他们就完了……” “这么说的话……那还赔个屁啊？一文钱赔偿都没有。” “叔儿，做人不能太心黑。”秦侯爷一脸鄙夷，“咱们赔钱，按照税收和实际货物登记赔偿，如果他们不同意。那就放大招，就说非人力抗拒因素不予赔付。如果他们起刺，那就让临时工揍他狗曰的……” 啧啧啧，李归农抿抿嘴，“没毛病，那我就去趟紫宸殿，让陛下借我一点人用用……对对对，你说的对，老程家的崽崽必须要在……哎，你是不知道啊，用着最顺手的，就是老程家的崽崽了，命硬身子骨还结实，在沉的锅也能背的起来……” 第一千三百九十五章 玩叫做心性 骊山风景区。 秦侯爷很难得的来了这里。 不为其他，只为了来看看“兴唐”！ 现在，大熊猫已经成了大唐的国宝，兴唐更是一人之下万熊之上！ 每天它要做的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吃完再睡，睡完再吃…… 对于兴唐，秦侯爷还是很看重的，这家伙在老李封神的时候嗷嗷几嗓子就驱散了迷雾，你可以不相信，但是不能不信。 黑漆漆的大眼睛，扫了一下秦侯爷，然后瞥了一眼秦侯爷身边的狗。 兴唐缓缓闭上眼，不在打理秦侯爷了。 无视我？居然无视我？ 秦侯爷很气，拍拍麒麟的打脑壳，“上，咬它！” 麒麟像是看二逼一样扫了一眼秦侯爷，意思很明显：我特么又不傻，那是熊，不是猫！ “……”秦侯爷一捂胸口，心塞了！ 被一条狗、一只大熊猫给无视了，想不心塞都难。 麒麟看见秦侯爷的模样，抻了抻懒腰，叼着酒囊丢在兴唐面前，随后有叼着一袋牛肉干，迈着小碎步，一步步的走近兴唐。 兴唐懒洋洋的睁开眼，麒麟停住脚步，对着水囊汪汪的叫了几声，然后一甩头，那袋牛肉干落在兴唐面前。 兴唐迟疑了一下，撕开袋子，抓起一块牛肉干，闻了闻，然后放进嘴里。似乎吃的还很香。 麒麟见状胆子也大了起来，叼起一个盆，很熟练的打开酒囊的盖子，把酒囊里面的葡萄酒倒在盆盆里，兴唐见状身体僵立了一下，半饷之后，兴唐的鼻子抽动了几下，居然爬过去添了一口葡萄酒…… 秦侯爷一捂脑壳，生无可恋：叛徒啊叛徒！ 喝了几口葡萄酒，兴唐嗷嗷的叫了急声，叼过来新鲜竹笋放在麒麟面前。然后又把自己南瓜和水果一一摆好。 用爪子指了指竹笋，意思很明显，把它最喜欢吃的分享给麒麟。 可狗是不吃竹笋的，兴唐斜着眼睛扫了一眼麒麟，抬起爪子就是巴掌。 麒麟一脸委屈，正要过去吃个苹果，兴唐又是巴掌，然后用爪子把鲜笋扒拉到麒麟面前。 “……”麒麟：我他妈的是狗，狗他妈的不吃竹笋…… 啪！ 又是一巴掌，麒麟懵逼了，眼泪汪汪的趴在竹笋前，缓缓的张开嘴…… “呀，侯爷好雅兴啊，难得出来游玩……” 就在秦长青看得上瘾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居然是李道宗，在李道宗的身后，还跟着李福。 “要论享受，你说第二，就算是皇兄也不能说第一。” 李道宗说完，有人递上来垫着毛巾的紫砂壶，轻轻抿了一口。 李福也是一样，手里拖着紫砂壶，身后的下人，拎着鸟笼子，里面放着的是叫声特别好听的锦雀。 “姐夫，还是你牛逼啊。你让我搞个宫廷十把玩，我搞了。这小钱钱风一样吹进我的腰包，太特么的爽了。” 宫廷十把玩，由上五玩、下五玩构成。上五玩由核桃(揉手核桃)、葫芦(手捻)、佛珠(串福)、菩提(十八子)、翡翠玉石(配饰)组成。下五玩由紫砂壶、折扇、烟斗、笼鸟、鸣虫组成。 “就赚钱了？”秦长青一脸不屑，“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对呀就是挣钱啊。”李福有些不明所以。 唉，秦长青叹了一口气，“福儿啊，这上五玩玩的是毅力、耐心、悟性、智慧、品德。?下五玩玩的是和气、雅致、风度、乐天、知足。你是当朝的王爷，不能光把目光放在小钱钱上面，更多的要是心性，心性你懂吗？” “姐夫，你当时说这玩意儿来钱快，可没和说心性。” 李福抿抿嘴，“姐夫，其实很多东西来钱快但是不长远。我现在更偏向于养鸟。养活那些带着美丽羽毛和鸣叫悦耳的小家伙们的确也是一件乐事。 说玩鸟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拿个放着鸟的鸟笼子就完事了，我玩鸟真的是十分讲究的，还给他们分了类。 百灵、红子、柞子、画眉、黄鸟、靛颏儿等是叫音儿；另有老西儿、太平鸟、灰儿、皂儿等是打弹叼旗的。 要说最讲究的就是养百灵了，现在市面上成色好的百灵，全被我包圆了，我已经炒到了五贯钱一只，还有价无市……等我炒到了七贯一只，就稍微的给他们放放水……哈哈哈，到时候小荷包一准儿又鼓起来。我跟你说姐夫，干啥都没挣钱来的快乐。” “……”秦府尹抿抿嘴，“我对钱，没有任何兴趣！” 骊山风景区，有秦府尹的专用大别墅。走进去之后，李道宗的嘴角都狠狠抽了几下，就别提李福了。 同样是玩家，同样是挣钱，人家秦长青玩的就高端很多了。 “走吧，去后院的花园坐坐。自打和老狐狸闹僵了之后，难得我有时间散散心。”秦长青神秘一笑，“后面有一处泉眼，泡的茶那叫一个地道儿，那叫一个美，嗯，妈妈的味道……（跪下）” 来到了后花园，这里有一处凉亭，三人落座之后，李道宗也是感慨连连。 但没办法，李道宗这个人脸皮薄，没有像老程那样勒索他，要是老程来了看到这一幕，肯定让秦长青把他的卢国公府改造一下，美鸣其月：让你婶子乐呵乐呵！ 秦长青能拒绝吗？当然是不能的，理论上来讲，老程还是老李的小姑父…… “皇叔，咱们是偶遇？”秦长青泡好了茶，每人一杯。 李道宗抻了抻胳膊，将身体靠在椅子上，“不算是偶遇，问过单鹰，说你来这了。” 说到这，李道宗四外的打量，“怎么没见你带部曲？这不是你性格啊。” “……”秦长青一连尴尬，“瘸叔去南方收荔枝了，龙叔……龙叔带着内侍高手，在暗处！” 说到这，秦长青稍微拉了一下衣角，压低了声音，“看见没？柱子新给我做的软甲，能挡住劲弩的软甲……我穿了三层……步枪子弹都打不透……” 李道宗瞥了一眼秦长青，微微带着一点嫌弃，“李药师、李银环武技高超，你随便学个一招半式就能傍身……你看谁敢去刺杀他们俩？” 第一千三百九十六章 秦侯爷 穷逼不带你玩 “老了，不行了！”秦长青叹了一口气，“搏杀的话，我估摸着都打不过我闺女！” “长青，老夫就好奇，你当年带兵打仗的时候，也是阵前取敌首级的，怎么会这么说？”李道宗一脸疑惑。 “我……”秦长青老脸一红，“那啥，皇叔，咱们要不换个话题？” “呵，呵呵呵……”李道宗白了秦长青一眼，“当年老夫在对马岛，两军对准将领会晤的时候，都不敢一个人……全是拜你所赐！” “哎呀，皇叔唉，不要在意细节嘛。”秦长青笑眯眯的看着李道宗，“有事儿您说话！” “我就是想问问，四万万贯你拿得出来吗？咱们大唐所有的钱币发行量……你懂得吧？” 李道宗顿了顿，“长青，你这个数字很尴尬啊，稍有不慎就会惹来非议。” 李福眨眨眼，现在手里有钱了，也想参与一下，几次想开口，都没好意思。 秦长青看出来李福的意思，瞥了一眼李福，“你是穷逼，我不带你玩……” “……”李福：但凡你不是我姐夫，我肯定让下人乱棍杖毙了你！ 闲聊了一阵之后，到了正午。 秦长青让人去给麒麟送了牛肉干，可那人又把牛肉干给拿回来了。 秦长青一脸不解，询问了才知道，麒麟正在和兴唐“愉快”的玩耍。只是不知道，秦长青要是知道麒麟在兴唐的银威之下被迫吃了鲜笋，会作何感想…… 准备了酒菜，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却有一个十分精巧的小坛子，拍开了酒封，酒香四溢。 这一次，秦长青使用的酒具也十分讲究，全都是银质的，酒微微有些青绿色。 用小勺子给李道宗和李福倒了酒，“这个叫做竹叶青，是我徒弟闲暇无事的手研究出来的。” 说到这，秦长青有扫了一眼李福，“老路让人运来了一批高原的青稞酒，我就不外放了，你自己折腾吧。那可是好东西，驱寒的效果特别好。” “好嘞！”一听说要有小钱钱可以赚，李福顿时笑眼迷离。 端起竹叶青，轻轻抿了一口，回味甘长绵柔，李道宗和李福几乎同时赞叹了一句好酒。 竹叶青酒是中国历史最悠久、配方最健康，口碑最广泛的草本健康酒???，其历史可追溯到南北朝。它以优质汾酒为基酒，配以十余种名贵药材采用独特生产工艺加工而成。其清醇甜美的口感从唐、宋时期就被人们所肯定，据考证，小武妹妹最喜欢喝得酒就是竹叶青了。 “这个酒以汾酒为“底酒”，再添加砂仁、紫檀、当归、陈皮、公丁香、零香、广木香等十余种名贵中药材以及冰糖、雪花白糖、蛋清等配伍，精制陈酿而成颜色金黄碧翠，有晶体感，酒烈度不大，饮后使人心舒神旷。” 说到这秦长青顿了顿，“经过太医署的考证，这种就和胃、除烦、消食的功能。药随酒力，穿筋入骨，对心脏病、高血压、冠心病和关节炎都有一定的疗效，长期喝的话，适量饮用还能增强人体免疫力等保健功能。在看看我这六菜一汤……” 桌子上，有炒黄牛肉、醋芹、白切鸡……还有一碗西湖牛肉羹。 李道宗夹起一块白切鸡，沾了一点酱汁，放进口中顿时眼睛一亮，鲜嫩爽滑，口感特别好。 “这个叫白切鸡，主要就是做到了原汁原味……” 经过秦长青的一番介绍之后，李道宗服了李福也服了。 李道宗扫了一眼李福，“瞧见没，什么是纨绔？这才是真正的纨绔。吃喝玩乐随随便便就琢磨的出来。” 李福抿抿嘴，“这方面确实不如姐夫，但姐夫有一点不好，假风雅！” “假风雅？”秦长青一愣，“我假风雅？” “当然了。”李福点点头，“你看看天下的文士，哪一个不是青楼的常客？可你呢？你去青楼的次数，一巴掌都数的过来吧？” “……”秦长青：你当我的八个媳妇是摆设？你当李银环是摆设？我特么的前脚敢搂着青楼的女子睡觉，李银环随后就能敲碎我的天灵盖你信不信？ 但是呢，秦府尹是不服输的，“说起来，是我和青楼八字不合。谁都知道，我是大唐第一才子，但是呢，我媳妇各个可都是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自家里面如花似玉的媳妇可不是摆设不是花瓶。男人吗，把媳妇娶进门就是要负责到底的。要做的就是疼她宠她爱她……青楼会影响我好男人的形象！影响我二十四孝老公的光辉……” “呵，呵呵！”、 李福一脸鄙夷，但不得不说的是，秦府尹的这个借口，还是蛮可以的，没办法反驳，光是陆瑾娘和虞秀鸾的才情，已经秒杀江南的头牌花魁了。 “很久没吃的这么饱了。”李道宗拍拍肚子，“说实话啊，整日的珍珍海味就没啥意思了。倒是你这里的酒菜，很对本王的心思。抽空把厨子送去你家，让你的人好好的调教调教……” 或许是酒喝得有点多，李道宗大寿一挥，“还有啊，我兄长李孝恭你知道吧？他这个人喜欢奢靡，抽空派人把他家的后花园简单的布置布置，还有那个暖棚，给他建一个……” “……”秦长青愣了一下，“建可以，得给钱。” “福儿，钱你给了！” 李道宗说完，李福想反驳，最终还是放弃了，只能委屈的点点头。 “好了，现在说说你怎么搞钱吧。”李道宗叹了一口气，“看到你们京兆府的通告，皇兄都上火了。好不容易有点存款了，不能都被你败光了。多少你给皇兄留点，他们两口子穷了半辈子，被人骂了半辈子，是时候享受享受了。” “也不用咱们自己拿钱啊。”秦长青笑了笑，“只要所有的地契和批文在我手里，我仅需要一小部分的流动资金，就能把事儿给干成。四万万贯，说给别人看得，我哪有那么多钱？” “哦？”李道宗愣了一下，“东西两市翻建，可是大工程，所有人都看着呢，一旦有些差池，你爵位不保。如果在涉及到权钱交易，皇兄都保不住你，只能把你流放！” “我心里有数。”秦长青有些哭笑不得，“你就看我这些年做的买卖，哪件不是空手套白狼来的？” “嗯，那倒是。”李道宗点点头，“那你快点说说，怎么搞钱，皇兄还等着我回去呢。” 第一千三百九十七章 李福的抉择 “没钱啊，但是天底下有钱的人很多。咱们要做的就是那别人的钱来做生意！” 说到这，在李道宗和李福期待的目光中，秦长青缓缓说出来四个字，“建筑外包！” “就是京兆府执掌翻建的所有工作，但是光是京兆府、水部、工部，一口吃不下这么大的工程量。所以，把建设项目分摊，让其他的人介入到建设之中，咱们不仅不用自己花钱，还能从中赚一波物料差价。一个人是没有四万万贯，但是几百个施工队、几千个施工队呢？东西两市翻建，利润很大的，很多人挤破了脑袋都想钻进来嘞。” 诚如秦长青所说的，四万万贯如果分摊下去的话，人越多分摊到的钱财就越少。这还是第一层的分包商，如果再向下一层、再向下一层呢…… 这叫什么？这叫众人拾柴火焰高！ 李福突然眯起眼睛，玩味儿的看着秦长青，“姐夫，我突然明白了，你让我搞宫廷十把玩，多和关陇、山东豪门的边缘家族接触，带他们一边玩一边挣钱……现在想想……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儿。” “姐夫，如果我猜的没错，你这是想用不被待见的边缘家族，联合起来抵制世家门阀。分包的首选就是这些边缘家族，激化他们之间的矛盾，他们身处边缘，肯定斗不过门阀世家，所以最终的结果，只能是投靠京兆府获取保护……” 唉卧槽！ 秦长青瞪大了眼睛看着李福，这个大胖咂啥时候变得开窍了？ “姐夫。”李福抿了一口茶，“我爹是天可汗，遗传这东西多少都有点。只不过是想还是不想罢了。就我们这些个兄弟姐妹，都鬼精鬼精着呢，都他娘的藏拙呢。真到了关键时候，哪个都能顶起来！” “……”秦长青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确实如此，没有人和钱过不去。纵然是那些外围的小家族也很有钱，但在钱财的诱惑下，也会为愿意去考虑长远。只要外包的消息传出去，他们都会主动来京兆府。” “如此一来……”李道宗抿抿嘴，“一石多鸟，这个计划是很好的。能从一定程度上削弱关陇，还能拉拢到盟友。只是这样的话，就会出现居心叵测的人，出工不出力怎么办？这个世界上，奸商还是很多的。所谓的信誉和人品，在近前的诱惑面前不堪一击。当年工部外包的时候，偷工减料、以次充好等事情时有发生。” “缴纳保证金，京兆府会联合工部成立监理部门，一方面督促资金，另一方面确保建筑工程施工质量。人选我也都选好了，从皇室宗亲里面出，首选就是李冲虚和李冲玄，这俩货不缺钱，虽然人品不咋滴，但就是忠心他皇帝二叔，他皇帝二叔让他们往东他们不往西，让他们撵鸡他们不撵猪……最重要的，这俩货和关陇、山东豪门有仇啊……到时候，谁要敢搞小动作，没收保证金都是其次的，我就上万种方法让他们家族破产，所有钱财充公。” “福儿，你也得动动了。”秦长青觉得李福这个人可以处，“还有李慎，我给你们俩预留了一个好差事。” “干啥？”李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拆迁！”秦长青说到这，很故意的压低了声音，“拆迁的时候肯定有钉子户。这群钉子户，不乏是门阀世家的人，你和李慎是王爷，不能干半夜烧人家房子的勾当。但是呢，你查一下钉子户背后的人，背后的人家里肯定有产业，你就让人往背后主谋家的店铺天天送花圈……” “但是有一点，不能叨扰百姓的安宁。你们俩先带着禁军去给百姓们建临时的住所，让百姓看到你们拆迁的诚意，百姓们自己心里就踏实了，也就没人做钉子户了。” “姐夫，遇到豪门世家的人做钉子户，强拆就完了呗？” 李福有点不屑，“何必和他们啰嗦？给他们扣上扰乱公共秩序、破坏大唐发展建设的罪名，一抓一个准儿。说白了他们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一亮刀子全老实。” “唉！”秦长青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拍拍李福的肩膀，“亮刀子只是一时之快，你姐夫我这些年虽然占了上风，但还不够。所以呢，不管做什么，首要的条件是给他们添堵，无限的添堵，就让他们有苦说不出！花圈什么的，我就让人给你准备好了……” “姐夫，我咋感觉你要害我？”李福挤挤眼。 “我这是害你吗？我这是让你和关陇撇清关系，你是皇子，维护皇族尊严是你应该恪守的己任……” 话说了一半，李福想插嘴，却看见秦长青背着苏，一脸严肃，“本侯，不想和没用的怂逼王爷一起共事！” 卧槽！ 李福狠狠瞪了秦长青一眼，“但凡你不是我姐夫，我咬死你我……” “福儿，常青说的没错啊。”李道宗放下了茶碗，意味深沉的看着李福，“你的身份有点特殊，你还是过继给了建成，平日里你低调的很，但稚奴很快就要登基了，你也要做点什么的。你的那些个皇叔和陛下的关系你也看到了。别人都说陛下废弟弟，可实际上不是。自家人最终信任的还是自家人，你也得做点政绩给稚奴看看了……平日里别深居简出的，该低调的时候低调是好事，但是呢该高调的时候，也必须要高调。没事儿的时候，多去找许敬宗聊聊天，然后适当的去东宫转转。以前你没钱，空着手不好意思过去。现在有钱了，留着干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哦对了，你媳妇和萧良娣走得太近了，以后让她多和武夫人走动走动，离王婵和萧良娣远一点……” “谢皇叔指点！”李福站起身，正了正衣襟，对着李道宗深深一躬身。 然后，一脸严肃的看着秦长青，“姐夫，那得罪人的活儿，我来作罢。这意思就是越多人弹劾我，越多人骂我，我也就才越安全！” 第一千三百九十八章 大唐水师学院 李道宗的话确实提醒了李福，关陇如果真的想造反，他的身份就是最好的选择，隐太子的遗孤……虽然是过继给李建成的，但打出来这个旗号名正言顺。 低调是不够的，或者说越低调隐患就越大，所以从现在开始，李福觉得自己在该低调的时候，还是要低调点的，得罪人不是啥坏事儿，尤其是得罪关陇和山东豪门，那是天大的好事儿。 麒麟喝多了，脸也肿了。 看得秦长青一阵心疼，尤其是麒麟嘴角残留的竹笋的残渣，更是让秦长青心塞。 怀里抱着麒麟，凶神恶煞的瞪了一眼兴唐，兴唐对着秦长青张开嘴，然后晃晃小短腿，挥挥爪子…… 卧槽…… 秦长青瞬间爆了粗口，“你丫信不信，老子就和你耗上了？” 啪嗒，兴唐的小短腿分开，在某个部位突然窜出来几个团团，看上去像极了竹子的残渣…… “……” “活该，他特么一个吃素的，你去凑啥热闹？” 秦长青一脸肉疼的看着麒麟，狠狠一咬牙，“那玩意儿泰山封禅的时候立了大功，有一朝国母亲自赐名，现在又是国宝，他干掉你屁事没有，你干掉他试试？” 呜呜……麒麟的爪子死死的抱着秦侯爷的胳膊，委屈至极。 很无奈，秦侯爷很无奈，“先养养伤，然后……再去霍霍一下……老赵家、老元家你自己选，从他们身上找找平衡吧。” 呜呜……麒麟用狗头蹭蹭秦长青的胳膊，算是勉强的同意了：嗯，我特汪的搞不过一只熊，我还搞不过人了？ 把麒麟送去了太医署，秦长青正准备离开，却被人叫去了礼部。 马周穿着一身朝服，正笑眯眯的瞪着秦侯爷。 一份奏报，就放在桌案上，“长青，这是李银环递交的奏疏，你看看吧。” “我媳妇？不是下江南游玩了吗？” “谁告诉你游玩的时候，就不处理政务了？” 马周反问了一句，秦长青一阵咬牙切齿，“马叔叔，你们也不行啊，我媳妇就是个教书的，难得放松一下，你们这样……” 说话见秦长青打开了奏疏，明显一愣，“她……这是嫌弃自己工作量太小了吗？还见水师学院？闲的，就是闲的！” “陛下已经批复了，找你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下，你感觉水师学院是建在漕运明渠附近比较好，还是建在别的地方比较好呢？” “要建也是建在昆明池啊。漕运明渠那地方是漕运道路，长安城的粮草和物资，三分之一的运货量都在漕运明渠，昆明市现在是皇家的避暑之地，可现在谁还去？自打骊山风景区建成了之后，全都去骊山避暑了，那还管昆明池了？” “嗯，老夫和侯君集商量过，确实昆明池这里最为稳妥，但陛下会同意吗？水师学院的军费怎么处理呢？” 昆明池，位于陕西省西安市长安区鱼斗路，地处西安城西的沣水、潏水之间。昆明池总面积3.32平方千米，始建于西汉汉武帝元狩三年（前120年）。 昆明池建设之初是为练习水战，后为泛舟游玩的场所，唐时干涸为陆。昆明池两岸有石雕人像一对，曾建有人工岛屿，豫章台、灵波殿，池中雕有石鲸，栖有豫章大船，池面332顷，蓄水量约5000万立方米。 汉武帝元狩三年（前120年），昆明池开凿。主要目的在于拓宽加深“灵沼”，并扩其地以象滇池。唐代几次疏浚昆明池，并把沣水引入池中，基本保持汉时风貌。唐文宗大和年间，因向昆明池输水的石垯堰堵塞，池水逐渐干涸，变为大片农田。唐代后期，昆明池因长年缺乏维修，堤堰多有崩溃，逐渐干涸衰落。 这里之所以适合建造水师学院，是因为昆明池利用斗门镇（今长安县西部）东南一片洼地所建，池面332顷，蓄水量约5000万立方米。因潏水、滈水本是独立流入渭河的两条河流，后在今香积寺附近筑堰使二水相汇通，二水相汇西流，人称洨水，在今堰头村附近又折向北流，至石匣口村，汇集于人工开凿、拓宽后的湖区，从而形成昆明池。 地方大到可以让两个水师战船，在水面上拉开了架势对演。 秦长青略微沉思了一下，既然是李银环提出来的，那就说道说道吧，难得媳妇还想找点事情做，“预算的话到不是什么天文数字，六七百万贯就能搞定的事情。难的一点在于战船的损耗，那可就是天文数字的，咱们的火器现在已经逐渐步入正轨了，随随便便都可以打沉一艘船。” 六七百万贯？你这叫没花多少钱？ 马周倒吸了一口凉气，但对此也表示理解，水师学院和陆军学院是不同的，所以花出去的钱也不能用陆军去衡量，秦长青要想做哪件事儿的时候，也一定都尽量做到完美。 “能不能少点？现在朝廷真心没多少钱可以挥霍了。东西两市的翻建，如果按照你这么搞下去，水部和民部这些年好不容易攒的一点家底，都要折腾光了。” “马叔叔，钱虽然是花出去了，但是你想没想过，这些钱最终又去了哪呢？” 经济，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 简单说，叫做让利于民，可又取之于民，资本家把这个称之为货币流通！ 李世民常常把马周比作关中，可见马周的才能有多牛逼。 但马周也不是万能的，后世的经济理论他也不是什么都涉足到的，古代的名臣所列举的各项国策，基本都是休养生息，减轻赋税，但对于所谓的经济流通，却不是很擅长，如果真的擅长，李世民也不用穷的叮当响了。 “建造呢，咱们做外包，能剩下很多钱的。”秦长青笑了笑，“马相，这个钱国家出得起，不需要在坑我的钱了。” “详细的说一说。”马周来了精神。 “民为国本，无论是什么年代，民间富了国家才富裕。国家的钱去哪里了，您老是最清楚的。都流落到民间了。但是呢，你会发现，朝廷流入到民间的钱越多，税收也就越多。当谁收多了就说明钱币的流通率高了，良性循环下也拉动了内需……” 第一千三百九十九章 合格的治世之臣 马周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理论，也顿时有些骇然。 朝廷的钱财走向他是最清楚的，和秦长青所说的基本都差不多。 虽然说，朝廷现在的支出一年比一年多，虽然说免除了农税，但每年收回来的商税却在不断增加。 “拉动内需的办法有两种，一种是战争，一种是建设。战争的内需需要找一个平衡，要把战争说成是平衡之道，想要钱的话，打几仗之后，国家自然就有钱了。但是建设确是一个国家最中庸的取财之道。” “大炮一响黄金万两也不是吹吹的，咱们的军队已经是初级热武器状态了，等将来在打仗，咱们可就不是抢地盘了，而是掠夺，掠夺资源。要把战争的损耗计算在战争收入上面。 但是建设不一样，你会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不管你花多少钱，不管钱到了谁的手里，但是最终呢？钱，又全都到了朝廷的手里。因为从大唐立国至今，市面上流通的铜钱和钱票是有数的，一直都在朝廷的可控范围之内。咱们制造铜钱的时候，也不是随随便便的，不要命的造钱。” 随后，秦长青又给马周普济了一下经济理论知识，瞬间让马周茅塞顿开。 “所以呢，皇家水师学院必须要建，哪怕是情急荡产也要把水师给建设好，等着将来起了战争以备不时之需？”马周兴奋的问道。 “训练水师，就是要打仗的，咱们的南部水疆那么大，没事就打着玩呗，全当成是练兵了。大国气势是什么？大国气势就是谁手里的棋子多，谁的枪杆子硬说话就有理！落后不一定挨打，那只是因为我不想打你，弱者是没有资格说话的。” 秦长青笑了笑，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我既然来了，就想公开的想和世界谈谈，不想谈谈咱们就比划比划。你若是大魔导师刘秀再世，和我比划还能有几分胜算，要不然劝世界还是和我好好的坐下来谈谈。刀把子，枪杆子，炮筒子我都有，不谈老子就和你们比划吧！站直了身体，让老子挨个锤一遍，这才叫不枉此生。 “所以……” 马周叹了一口气，“道昭来过，想学习礼。老夫正巧和孔二愣子研究论语，孔二愣子正好说道君子藏器与身……老夫就和道昭讨论了一下《抡语》的语。哈哈哈，大和尚说老夫有辱圣学！去他妈的圣学，他什么心思老夫不知道吗？” “……”秦长青奇怪的看着马周，“马叔叔，听陛下和常何叔叔他们说，您自打入仕之后，从来不爆粗口的……现在……” “老夫不骂人，是因为老夫崇尚的礼，但是自打接任了礼部尚书、自打从鬼门关走了一圈之后，老夫发现了，什么是礼？程知节那一套才是礼！” 马周抿了一口茶，“文人治国不能做贱骨头，腰板要直起来、脊梁要挺起来！该说儒的时候说儒，该骂娘的时候就骂娘，这才是一个合格的治世之臣……” “马叔叔，你这么说的话，是不是已经有了成熟的打算？”秦长青笑眯眯的问马周，“光是皇家水师学院的事情，其实你没必要找我过来的。” “你还真说对了。”马周点点头，“兵部的首选也是昆明池，但是现在昆明池附近的房舍全都空着，可以把水师学院的建设向后推一推，把昆明池腾出来给你应急！但是，不让你白用，该给钱还是要给钱的……” “马叔叔，你的意思是……”秦长青瞪大了眼睛看着马周，突然正了正衣襟，对着马周深施一礼，“小侄，谢马叔叔！” “空着也空着，借给你用用，也省着你让人构建临时居所了。”马周站起身，拍拍秦长青的肩膀，“长青，做的漂亮一点，让陛下也能安心出海！至于老狐狸那里，不要在过去恶心他了，一切等陛下走了再说吧。另外，不看僧面看佛面，毕竟皇后娘娘还活着呢，给长孙家留个后……” 一场秋雨，刷洗着长安城的街道。 赵国公府也忙碌起来，尝尝的送殡的队伍，缓缓离开赵国公府，走向了城门的方向。 长孙无忌家里出殡，李世民特批了圣旨，长孙冲和长孙涣虽然罪大恶极，但仍按照郡侯的等级安葬，长安城内，勋贵豪门全都在沿途设下了香案做路祭，甚至是也会派出家中子弟，在送殡的队伍经过的时候，燃放鞭炮。 一时间，整个长安城，也变得一片消沉和凄凉。 秦长青也很听话，虽然很言不由衷，但在送殡的队伍经过秦家庄的时候，还是摆好了路祭，准备了鞭炮，又让人用草木灰撒在秦家庄的各大出入口。 随后的一段时间，京兆府和水部全都忙碌起来。 世家门阀的人几次的聚集在大唐保险衙门讨要赔偿讨要说法，都被李归南给打发了。 很刻意的压着时间，压着他们的焦虑的心情，李归南终于同意和他们好好的谈谈了。但是等五姓七望的人来了之后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大唐保险衙门的守卫换了，轻易死的十二三岁的崽崽，在正堂里面，尉迟敬德、程咬金两家的傻儿子，居然着甲挂着佩刀，站在李归南的两侧，一脸凶神恶煞。 谈判自然是很不顺利的，从清晨一直持续到了正午，也不知道李归南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茶碗啪嗒一声掉在桌子上。 然后，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大唐保险衙门的大门瞬间就关上了，从里面传来一阵霹雳噗隆的声响，等保险衙门的大门再一次打开之后，五姓七宗的人全都被丢出了保险衙门。 随后，保险衙门发布了一份通告，这是一份问卷调查，第一个问题就是，大唐保险衙门，自打成立至今，欠没欠过一文钱的索赔？然后，就是所谓的骗保了，这是个自选回答，针对骗保的人，要怎么惩罚！ 一时间，那些买过保险也得到过赔偿的人，全都忙碌起来，纷纷前往保险衙门所有调查问卷。 五姓七宗的人就感觉自己什么都没做，却好像又是做了什么，总之是得罪了很多人。 第一千四百章 李治登门侯爷府 大火把货物全都烧光了。 原本以为能找大唐保险衙门索赔，谁知道李归南这王八蛋直接翻脸了，一文钱都不赔偿。 这让五姓七宗的颜面往哪里放？ 都是秦狗，肯定都是秦狗的，只有他能想出来这么无耻的借口！ 对，一定是他的，狗曰的非人力抗拒因素？说白了，就是最开始也没打算赔钱！ 小看他了，真的小看他了！ 五姓七宗的人现在不得不承认，之前的那个只会将武德的家伙，现在已经升级了，改成讲文德了。 这样一来，秦狗就更加难对付了。 对了还有那只狗，那只长得像是小牛犊子一样打小的狗，就趴在元家的门口。 元家的人只要敢驱赶它，那你放心，全长安城一半以上的流浪狗，就会死死的堵住元家的府门。 很无奈，元家的人妥协了，给这只恶犬在门口搭建了一个帐篷，每天都是好酒好菜的伺候着，但凡你敢给他残羹剩饭，那妥了，流浪狗们又全都来了。 讲道理啊，一条狗你是不害怕，打也能打过他，可是几十条上百条呢？谁见了不怕？ 最重要的，打狗也要看主人，现在的元家敢去招惹秦长青吗？答案是否定的。 麒麟很爽，在兴唐那里遭受的恶气，全都在元家这里找回面子了。 在遛弯的时候，麒麟路过长孙家，身体停顿了一下，有心到长孙无忌的府上坐坐，最后还是吐了吐舌头放弃了：本狗虽然不怕死，但本狗可不是缺心眼！ 所以，路过了长孙家之后，麒麟又回到了元家，指使一群流浪狗，拆掉了帐篷，转头又去了赵家。 对于这名“恶客”，赵家人自然是不能得罪的，相对于元家而言，赵家的待遇就好多了，麒麟有了单独的房间，单独的侍女和仆人伺候着，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也不知道，赵家的那个混蛋想出来一招“美狗计”，给麒麟找了两只品相、四肢、身材都十分好的母狗，这让麒麟很受用…… 老天爷是公平的，麒麟在外作恶，自然也会有人祸害秦府尹，这个叫因果循环。 侯爷府也来了一位恶客，这个恶客不是别人，正是许久不见的太子李治！ 能明显看得出来，小胖咂是来势汹汹，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一个感叹句：喝，TUI！单身狗！ “……”秦长青斜着眼睛看着小胖咂，“翅膀硬了？欠打了？” “我今天去见父皇了，被训斥了！” “和我有啥关系？”秦长青有些摸不到头脑。 “我呀，想改建一下昆明池，可谁知道……”李治叹了一口气，“鼓励消费是你说的吧？我媳妇有多少钱你也知道吧？我花我媳妇的钱奢侈一下，怎么就成了奢靡成性了？” “被你爹骂了？” “对呗。”李治四外的打量一圈，“姐夫，你这里挺冷清啊，媳妇都不要你了？” “没有啊，她们还是爱我的，把麒麟给我送回来了！”秦长青说到这老脸一红。 “可拉倒吧。”李治一脸嫌弃的看着秦侯爷，“姐姐的信上面说了，麒麟晕船，你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你这个样子，很不讨喜嘞。”秦侯爷的脸色一沉。 “我一直在想，我爹不开心的就敲诈了索尼，然后不消一盏茶的功夫，他肯定开心。可我发现了，我狠不下心来勒索你！” 荔枝叹了一口气，“姐夫，高明哥哥、青雀哥哥、恪哥他们都来信了，成绩斐然啊。要不了多久他们就都能彻底开疆扩土了。可我……” 说到这，李治变得惆怅起来，“我想打架了，不管多方多大的面积，不管多方多少人，我都想打架了，控制不住的那种。” 秦长青明白了，明白李治是什么意思了。 “嫉妒吗？” “不是嫉妒，我就是觉得都是一个爹造出来的，他们能干的我也能干！” “不对，是有人撺掇你什么了吧？” “唉！”李治叹了一口气，“东西两市的事情，现在王家和萧家已经开始搞小动作了。尤其是王家，保险衙门没赔钱，现在都告到我这里来了。他们给我的诱惑力很大的，东西两市的重建，只要东宫抓在手里，就是登记前最大的政绩！说实话啊，我心动了。但是呢，我恨清楚自己的斤两，这个事儿我不能插手，你去做比任何人做都完美。我来呢，只是想捞个名声，你别给我权利，你就让我占个名……” “为善，你变了，你现在居然学会和姐夫演戏了。”秦长青抿抿嘴，“你是为了小武来的吧？是不是王婵和萧良娣又欺负小武了？” “嘿嘿。”李治一笑，“什么都没瞒得过姐夫。确实是为了小武来的，大火烧起来的那天，王婵打了小武一巴掌……理由是小武戴的红宝石项链上面，红宝石比她的大，王婵还想据为己有，小武不从，就被打了。我很奇怪，小武为啥不给她，后来才知道，那是程知节送给她的寿礼。小武对其余的人家一般，但对老程家不一样。老程家是在她离家之后，第一个对她伸出援手的……可我呀，又不能参与到里面，我都让小武反击了，我给她兜底，可她就是不做事。唉，小武终究还是太仁慈性纯了。” 仁慈性纯？ 秦长青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这句话你去形容一代女帝？ 你老婆那是不想动手，想动手早就把王婵和萧良娣做成人彘了！ 还有你，你不参与？没你他喵的宠妾灭妻，小武能那么大的胆子吗？ 真他喵的纳了闷了，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历朝历代的皇帝里面，就特么你们两口子最能演！ “为善啊，想说什么你就直接说，没必要这样吧？你指条路，姐夫去做就好了。” “姐夫，我心疼！”李治捂着胸口，一脸凄凉，“我心疼小武，你就不心疼你媳妇吗……” “行了行了……”秦长青一脸无语，“你想要什么样的结果？” “先灭了萧家一族！再废了王婵这个太子妃！”李治脸上的突然多出来一抹戾气，“姐夫，以前咱俩和王家立了约，我也同意立双后，现在王家违约了，我要他们全都死！” 第一千四百零一章 民族的劣根 嘶！ 秦长青倒吸了一口凉气。 李治对小武的宠爱，已经到了快要失去理智的地步了。 “那我办不到！”秦长青耸耸肩，“为善，现在还不是时候！你现在只是太子！等你做了皇帝，我才能动手的！” “那你恶心恶心他们总行吧？”李治叹了一口气，“我也知道太早了，可她……打小武，不行！” “王家不能动，但是萧家可以动动的，当做杀鸡儆猴了。”秦长青略微沉思了一下，“萧良娣最近有没有什么大动作？” “大动作？”李治略微沉思了一下，“见过道昭！道昭和萧家的人走得很近。” “你让内侍省收集一下情报，先打掉萧家，给小武出出气！” “那成，但是，可别往我和小武身上泼脏水……”李治说到这顿了顿，“涉及到后宫的事情，也别往你自己身上泼脏水！” “难得，你还关心上我了？”秦长青抿抿嘴，“那喝点？” “你下厨！我想吃辣子鸡、白斩鸡、熏鸡、口水鸡……” ………… 秋雨过后，就是秋收了。 一年之中最好的光景，李世民坐不住了，说什么要去民间转转。 一架很朴素的大马车，出了长安城，来到了天津低头。 不得不说，自打长城牌大马车销售之后，自打修路之后，出宫方便了很多，路上也没有任何的颠簸感。 李世民打开车窗，秋风入鼻，惬意舒爽。 拿出来牛肉干，李世民打开之后，李君献递上了水囊，李世民轻轻抿了一口，惬意舒爽。 “老爷，咱们这次去哪？”李君献问道。 “走的远一点，二三十里的地方停下来。随便找一块农田！” 不多时，马车停了下来，李世民下了马车，抻了抻胳膊，“舒坦啊！” 再一看不远处，有一对祖孙，正在收割麦田。 “走吧，过去看看。”李世民爽朗的笑道，“原以为东西两市重建，安置是个大问题，想不到啊……马相居然打上了昆明池的主意……” “马相是治世能臣，这一个做法颇得民心！百姓都说陛下洪恩浩荡，用自己的居所来安置百姓，无愧为真武佑民天君！” “俗了，俗了啊！” 李世民嘴上这么说，确是打心眼里得意，百姓的呼声才是最真实的，“咱们也随便的找户人家，蹭顿饭！” 李世民绝对是意气风发，带着李君献走进了麦田。 一个老头，正在喝水，然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看着丰收的麦田，露出了幸福喜悦的笑容。 在一旁，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娃娃，正在卖力的收割，似乎像是不知道累一样，干劲十足。 “小小年纪，种地的把式还像模像样的。” 老者的耳边传来李世民的声音，明显的愣了好半天，然后对着李世民躬身施礼，“小民曹芳，叩见陛下！” 啊？ “你认识朕？曹芳？曹芳？” 李世民当时就愣住了，上前扶起老汉，“朕记得你，你叫曹芳，以前是府兵。大唐阅兵式的时候，你是百名老兵之一！” “陛下，您这是……” 老汉急忙脱下自己的外套，垫在田埂上，李世民摆摆手，大马金刀的坐下。 “那是你孙儿？”李世民指了指崽崽。 “是嘞，今年十三了，目前在清华书院读书，入秋之前成绩和体能都及格，考进了军事学院！”曹芳的脸上露出花一样的笑容，“都是陛下洪恩，免除了农税，还给我们这群老家伙们各种福利补贴，崽崽才能有书读。俺和他说嘞，这辈子不求当多大的官，在军事学院毕业了，哪都不去，就去边疆保家卫国！” “好样的，全都好样的。”李世民略微顿了顿，“读书就占尽很多时间，还有功夫务农？” “有啊。清华书院在春耕秋收的时候都给娃娃们放假。还组织娃娃们，给那些不能及时秋收的家庭免费务工。前些年是晋阳公主殿下带着，这两年是申国公的孙儿高琁小公子和秦侯爷爷家的秦恬小姐……” “出去务农还做什么？”李世民突然好奇起来，“许久没去清华书院了。” “务农、炼铁、烧陶瓷、烧玻璃……基本上吧，工匠们能做的事情，他们放假的时候也都会去做。秦侯爷说这个叫做勤工俭学！还说，一味地读书那是死读书，是国家的悲哀。反正小民不懂这些，侯爷说让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君献，你怎么看？”李世民看向了李君献。 “臣觉得，国家需要读书人，需要很多的读书人。但是呢，学习是学以致用，用自己的知识让家里过得更好，成为家里的顶梁柱。立身立家立命，才能利国利民！没经历过人事，自然不懂阶层的生存之苦。现在臣看得很开，过于关注家族的利益，有些过于低级。其实曹老汉所讲的很有道理，他虽然文化知识不够，但懂得做一个大唐的良人，为国家培养一位合格的军事人才！” “以前门阀世家，讲究一个奴性。他们把人当成努力一样看待，努力、百姓生活十分不易，久了久了，固脊梁和骨头也就软了；。如果这样的奴性一代代的传播下去，我汉人之气势何存？” “说白了，一个人当奴隶当久了，习惯了苟延残喘，自然也就会传染给下一代下下一代！臣觉得，清华书院所做的，不为不妥！最起码不算是太过，教书育人嘛，总得有个不一样的风气，这或许就是清华书院的风气吧。臣记得陛下当年还亲自给他们写的匾额，四个字——自强不息！” “学生曹爽拜见陛下！拜见李将军！” 崽崽曹爽对着李世民一躬身，“李将军所说，当年学生入学的时候，秦侯爷曾经说过。” “哦？”李世民顿时来了精神，“他怎么说的？” “秦侯爷说……” 曹爽的脑海中瞬间涌现出，秦长青站在操场讲台上所说的话语： 在富饶和宁静下，是一个民族的劣根！ 不管是哪个民族，骨子里都会带着逆来顺受的奴性，不自知的贫贱屈辱，但一朝得势之后，便会以富人之姿态欺压自己的同胞。 在所有人的眼里，只有两个阶级，那就是奴才和主子！ 奴才得志，自然就飞扬跋扈，兽性暴露无遗。失意的时候，对无耻的卑微的主子摇尾乞怜…… 第一千四百零二章 安全隐患等级 家国天下，家永远排在第一位！ 李世民笑了，因为家才有了这个所谓的劣根！ 这是很矛盾，却又不矛盾的存在！ 奴性！ 李世民攥紧了拳头，狠狠砸在地上，就是这个词导致了门阀世家的崛起！ 如何解放奴性思想，李世民找不到方法！ 秦长青的出现，清华书院的出现，让李世民看到了意思光明！ 解放奴性，就要从下培养！ 但是，消除皇权专制是万万不可能的！ 李世民没有留下来蹭饭，而是脸色阴沉的回到了皇宫。 常涂的身影，缓缓出现在紫宸殿，一份奏报递交到李世民的手中。 “陛下，最近平西侯爷没有在骚扰赵国公，还算是相安无事。” “长孙涣出殡之后，赵国公府所有丧事结束。赵国公便下了请帖，邀请了关陇七家！王家派出去的重量级人物！” “又是王家？” 李世民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五姓七宗还真的是贼心不死啊。朕手里的刀都快控制不住挥出去了，他们居然还在这个时候聚会？ 由此可见，五姓七宗还在酝酿大的动作。 “邀请稚奴了吗？”李世民问。 “邀请了。但是太子殿下以表兄过世，伤心过度感染风寒拒绝参加。” 噗嗤，李世民笑了，“朕，其实早就给过他机会了……但他好像不承朕的这个情！” 说话间，有一名内侍慌张的跑了进来，“陛下，不好了！赵王殿下带着禁军，要强拆……要强拆陇西李家的房屋建筑！” 什么？ 李世民一脸懵逼，“你说什么？他要拆了自己家的房子？” “陛下，是李明儒一家，在东市的建筑……” “哦？”李世民愣了一下，略微沉思之后，缓缓开口，“不用管他，愿意拆就拆吧！” ………… 李明儒，陇西李家人，虽然不是正八经的皇亲一脉，但祖上也有血缘关系。 在五十大寿的时候，纳了一房小妾。 此时的李明儒正在和小妾软玉温香，刚进行到了一半，就被人给打断了。 李明儒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咬牙切齿的咒骂，“滚！” “老爷，是赵王殿下带着禁军包围了咱们在东市附近的建筑！说是什么拆迁工作，老爷不配合，现在让老爷您立刻过去呢，要不然就派禁军过来，把老爷给请过去！” “有病？”李明儒的恶气瞬间就没了，别看李福不受待见，但毕竟是王爷，还主管东西两市的拆迁，就算他是李福的叔叔辈儿，李福让他过去他就必须要过去。 很无奈的，李明儒穿好了便装，坐着马车去了东市。 一队羽林卫禁军，还有百十人的工匠，把李家的房产围了起来。 美其名曰，叫做突击检查。 “赵王殿下，就算是突击检查，也不该检查自己家的产业吧？” “陇西李家的产业，有本王的股份吗？”李福笑眯眯的看着李明儒，“世叔，本王对事不对人，别说是陇西李家了，就是五姓七族任何家族，触犯了拆迁公告，本王都权利处理！” 说话间，单鹰走了过来，“殿下，经过详细的盘查，李明儒名下所有商铺和居所，全都存在重大的安全隐患。其中涉及到水灾、火灾的隐患多大二十几处，已经记录在案！” “很好！” 李福脸色严肃认真，“京兆府成立城管衙门的时候，已经三令五申的强调要防患于未来，违者重罚。现在火灾刚过，你依旧不从中吸取教训，还妨碍拆迁工作进度，你们这不是瞧不起京兆府啊，这分明是瞧不起本王！把本王限定的拆迁日期当成放屁了！” 不仅是陇西李家，其余家族的人也派来小厮打听状况，听到李福的话之后也纷纷骇然。 李福的话是什么意思？很明显就是帮助秦长青秋后算账的。 “既然存在安全隐患，拆迁的日子也快开始了，我看还不如现在就拆掉算了，免得在招惹天灾祸及无辜！” 李明儒突然明白了，李福不是来拆迁的，这是来向五姓七宗宣战的，之所以选他，是因为李福想拿自己的家族开刀，去告诉所有人：老子连自己家族都拆，还差你们其余人了？ 但是呢，就看明明如交不交这个投名状了！ 刷，一张契约摆在李明儒面前，很明显就是让李明儒签字画押。 签还是不签？这是一个大问题，之前他们都商量好了，要拖上一拖，给秦长青添堵，可现在看……你敢拖，他就敢找借口强拆！ 很无奈的，李明儒拿过小吏手中的炭笔，在协议上面签字画押。 既然李福想立威，那就让李福立威好了！这个时候，就算你反抗李福，结果也是一样的，李福依旧会找借口强拆！ “陇西李家李明儒，公然违抗拆迁公告，无视各种安全隐患，不严惩不能维护大唐律疏尊严。虽然他和本王同族，但在律法面前，人人平等！” 李福的声音高八度，对着工匠们一挥手，“给本王拆！” 秋风洒落在李明儒的脸上，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李福拆迁也十分霸道，直接动用爆破筒，一连串的爆炸之后，房屋轰然倒塌。 呵，李明儒笑了：安全隐患？到底什么才是安全隐患？那还不是京兆府说的算，那还不是他秦长青说的算？ 这时候，有人已经忍不住了，让禁军通秉，求见李福。然后谨慎的询问，到底什么样的安全隐患，会被强制拆除！ 这个问题要是问不明白，恐怕…… 要知道，所有人现在都不签买卖地契，就是故意拖着，想看秦长青的笑话。 但谁成想，秦长青会搞出来这么一招对付他们？ “你是哪家的？” 李福的脸色阴冷，吓得此人连续推后了好几步，大骂自己不该多管闲事。 “殿下，小人乃是并州王家金器行的管事。” “并州王家啊？”李福笑了笑，“玉器行没在大火中烧毁？” “回殿下，玉器行在东市的东南角，因为刮得西北风，因此并没有烧毁！” “哦！”李福点点头，“单鹰，带人过去看看，有没有啥安全隐患，有的话，顺道拆了吧！” “……” 金器行的掌柜一脸懵逼一脸无语：我特么……我特么这破嘴真欠…… 第一千四百零三章 就特么无耻 拆迁工作十分顺利。 有了金器行掌柜趟雷，其余人吓得顿时不做声了。 谁也不愿意自己被安全隐患等级这个字眼，搞得房子被拆了。 李福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装逼的感觉真好！装一个让别人无可奈何又名正言顺的逼，更爽！ 单鹰在详细的检查之后，立刻过来回报了，“殿下，金器行的房屋一共有八间，每一间房都存在安全隐患。” “嗯！”李福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笑眯眯的看着金器行的掌柜，“你都听见了？安全隐患是无处不在的，拆掉了，也就没啥子安全隐患了。” 金器行的掌柜，嘴角一抽，狗屁的安全隐患，你就是想要拆我房子，无非找个借口罢了。 京兆府的狗东西，向来如此，没有借口也会找出来一个借口。 使劲的咬咬牙，金器行的掌柜说道，“殿下，拆迁是可以的，至少要等主家同意吧？更何况，还需要把价格谈拢，所以，您看是不是在等等？” “京兆府发没发拆迁补偿的公文？发没发关于地契收购的告示？”李福斜着眼睛看着掌柜。 “发了，各家各户手里都有。” “那你去找京兆府要钱，别他娘的妨碍本王拆迁！” 说到这，李福一挥手，“拆！” 工匠们瞬间打起来精神，在一连串的爆炸之后，金器行的所有房屋瞬间化为废墟。 拆迁工作在继续，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京兆府就是强行收购，在翻建之后高价卖出，从中赚取差价，理论上来讲，这些钱全都是商贾的钱，京兆府是在他们身上一层层的扒皮，他们还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五姓七宗的人想把所有商贾联合起来一拖到底，毕竟法不责众，大家都不同意拆迁补偿，京兆府也没办法，可秦长青根本不给他们这样的机会。 随后的几天，京兆府又发布了公告：对于支持拆迁工作，在一个月之内签署协议的商户，在翻修之后，享有优先购买权。 这个消息一出，一片哗然。 优先购买权，就是说自己可以挑选一个好的位置，只要能出得起钱就可以买到最好的地段。 以前，好的地段全都是五姓七望的，全都是豪门望族的，普通的小商贩，怎么可能拿到好的地段？ 这句话别人说没人会同意，但是秦长青说出来那就不一样了，因为秦府尹从来都是说到做到。 一个时常里面，生意好不好的因素很多，商品质量和人脉关系，但最重要的一点，是要有一个好的堵点。 很多时候，在一条街上，相邻的店铺，有的生意火爆，门槛都快踩平了，有的就无人问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豪门世家们用强硬的手段，把好的地段都抓在自己的手里，黄金地段更是一店难求，每年的大部分收入全都到了豪门世家的手里。 京兆府的公文发出来，情况已经很明显了，东西两市翻建之后，原本属于豪门世家的黄金地段全都归属京兆府分配了，任何人都有机会拿到黄金地段。 拿到黄金地段，只要城管衙门入驻东市，就能阻止豪门世家暴利兼并的问题，谁不想挣大钱呢？ 东西两市暴力拆迁工作如火如荼，一声声的爆炸，让李福越看越满意，越听越享受。 但唯独那些世家豪门，却像是吃了苍蝇一样，越来越恶心。 不管你怎么反对，李福一句存在安全隐患，绝对是有理有据，让你挑不出来任何毛病。 至于所谓的安全隐患是什么，鬼才知道。但是可以确定的一件事就是，如果你不同意拆迁，那很有可能安全隐患就会变成真的。秦长青可以放一次火，那就可以放第二次火。 京兆府很霸道，赵王李福更霸道，为了自己的将来，他和五姓七望这次是死磕到底了。 崔万志见到自家仅剩的一间商铺被炸的一片狼藉，终于忍不住了。 来到了李福的面前，对着李福一躬身，“崔万志拜见赵王殿下！” “崔万志？”李福笑眯眯的看着崔万志，“你是来感谢本王，帮你扫除安全隐患的吗？” “……”崔万志的嘴角一抽，表情一凝：这货说话怎么这么噎人？ 但毕竟是当朝的王爷，崔万志也不敢太过嚣张，“殿下说笑了，家里的仆人说殿下带人拆迁，说是存在安全隐患，故此过来看看。殿下，如果存在安全隐患，小人自然全力配合整改，可现在直接炸掉，是不是……” “你觉得本王做事不公？”李福斜着眼睛看着崔万志，“有问题你去找京兆府，本王只负责拆迁，存在安全隐患的，不需要整改，有一家算一家，全部拆除。陇西李家的房子，本王都拆了，还差你崔家的了？有问题你去找京兆府，找水部衙门，去找城管衙门，别妨碍本王拆迁！” 一句话，说的崔万志一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了。 李福说的也一点毛病没有，他负责的就是拆迁，别的他一概不管。总之，这就是一笔糊涂账，秦长青就是故意和他们套娃呢，去找京兆府，京兆府就让他们去找城管衙门，城管衙门会让他们去找水部，水部的回答也会很简单，谁拆的房子你找谁去，找我水部干啥？又不是我拆的！ 秦长青可以和你玩套娃，但你要敢跳出来搞事情，他肯定给你扣上妨碍司法公正的帽子，秦狗在这方面绝对不是浪得虚名，没毛病都能给你找出来很多毛病。 李福一伸手，有人递上来一个紫砂壶，轻轻抿了一口茶，“万志啊，本王也知道，这是蛮干。但是我和京兆府签了拆迁协议的，于公于私，这里本王都要拆了。但是呢，法律不外乎人情对不对？” 李福拿出来一张契约，递到了崔万志的面前，“你把这张买卖协议签了，本王给你做主，将来黄金地段你随便挑。另外，本王再给你写个条子，按高出市面上两成的价格收了你的地契，你觉得如何呢？” 无耻啊！ 太特么无耻了！ 崔万志就感觉恶心，强拆就算了，还要强买强卖？ 第一千四百零四章 探索者船队离京 这叫什么？ 这就是典型的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你收下了，枣子就是甜的，但你要不收……那不好意思，酸枣子都没有！ 崔万志衡量了好一会儿，他也看出来了，契约拿出来，他不签也得签！ 这尼玛的是典型的千里送人头，他签了协议，五姓七族的人，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 但是，有不能不签，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殿下，崔某不能不知好歹，小民签字！” “这才对嘛！” 李福的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亲切的拍拍崔万志的肩膀，“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看到我身后的禁军了吗？我在羽林卫抽调了一个整编骑营，本王拆迁的时候，谁敢反对，本王不光一分钱不给，还要以阻碍大唐发展建设的罪名，给他抄家灭族，你懂吧？老崔啊，你这人能第一个来，本王还是很欣慰的，不然本王就让你们家院子里的一百零八口棺材里面，全都填满人！” 几句话说的杀气腾腾，让崔万志也忍不住打了几个寒颤。 拆迁就拆迁，何必动粗，何必要抄家灭族呢？ 崔万志现在是彻底认怂了，不认怂是不行滴！ “来来来，快签字画押。”李福让人递上来炭笔，“签了字，随时可以去京兆领取拆迁补偿款。另外啊，我爹把昆明池都腾出来了，你的人随时可以住进去。另外，本王答应你的，东西两市建成之后，黄金地段随便你挑选！” “那崔某就谢赵王殿下了！”崔万志也无奈的拱手称谢。 “唉！”李福叹了一口气，“东西两市重建，这是国策，临时市场已经在建呢，你可以带着本王的条子，优先选择！” 有了李福的条子，崔万志的脸上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 字已经签了，也没必要前怕狼后怕虎的，反正结局都一样，五姓七宗的人都得被迫签字。 “要变天了！” 崔万志离开了东市之后，仰天叹了一口气，关陇再也不是以前的关陇了。 只要秦长青存在一天，就不会放弃对关陇的打压，更不会让关陇有好日子过。 光是一个拆迁，就让关陇和山洞豪门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抵制？你拿什么去抵制皇权？你拿什么去抵制军队？造反吗？别闹了！李世民虽然老了，可他手里的刀却比以前更加锋利了。 “准备车马，我要回趟博陵老家，去见见老爷子！” 崔万志在一番安排之后，没有去京兆府领取拆迁补偿款，而是坐着马车去了博陵老家，和老爷子商量一下，崔家以后的路，到底要怎么走了。 其余的家族也是十分恼火，秦长青不按套路出牌，最后吃亏的还是他们。 就从秦长青找的这群人就能看出来，李冲虚、李冲玄、程怀忠、单鹰、李福……随随便便一个都和关陇有仇。 现在保险衙门不赔钱了，还要告他们骗保，你就说你气不气？如果在不和秦长青妥协，那真就一文钱都没有了。 崔万志成了背锅侠，李福发了一纸公告，大肆鼓吹崔万志识时务，气的其余的家住们一个个牙齿咬得致嘎作响。说好的精诚团结呢？说好的一拖到底呢？ 最想笑的就是崔静浩了：你们不是牛逼吗？不是说我是叛徒吗？现在崔万志怎么说？姓崔的，现在你也知道当年我被架在火上烤的滋味了吧？你以为这就完了？别闹了，不让你一口锅背到底，那还是秦侯爷的做派吗？秦侯爷最擅长的就是盯着一个人薅羊毛，不把你薅秃了，秦侯爷是不会罢休的。 一纸公告发出，崔万志的背叛像是一声炸雷，把五姓七宗给炸的有些四分五裂了。 入夜，平西侯爷府灯火通明！ 秦府尹在宴请一位高人，宴请自己的两位学生！ 贾琰之、崔德、秦长青和小武、李治相对而坐。 秦府尹亲自下厨，给他们准备的酒菜，还有一坛上等的竹叶青。 “恩师，出海的这些年，学生跟着贾先生也是受益颇多！外面的世界很大，也学到了很多东西，”崔德沉思了许久，感慨连连，“世界之大，让人难以想象。” “侯爷，是您给我们指了一条属于我们能走的路。”贾琰之端起酒杯，对着秦长青和李治敬酒，“殿下，您登基的日子，臣是赶不上了。但臣这次会从西向东走，三五年之后，会带着全新的海图，进献给殿下！” “共勉！”李治端起酒杯，“二位是我大唐的良臣，他日必能封狼居胥！” “殿下，封狼居胥不是我们所愿。人生实在是太短暂了，哪怕是穷尽一生也不会看到世界的全貌。但胜在殿下和侯爷支持，我等必然争分夺秒，为大唐画出全新的水疆图志！” “下次归来，本王会亲自去登莱府迎接你们！”李治将一杯酒一饮而尽，“这就是本王和你二人的约定！” 次日一早，小清河码头上聚集了很多人，百姓们知道贾琰之和崔德要走了，自发的前来送行。 “恩师，徒儿走了！”崔德正了正衣襟，对着秦长青深深一躬身。 “出门在外不要怂，你们的海船都装上了全新的后膛火炮，给你买配备了两艘补给船，一船是弹药，一船是吃喝！如果异族要打，那便打！” 秦长青让人送来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之后，里面放着一支短枪，还有五十发纸质弹药。 “这个你留着防身！”说到这，秦长青还有些不放心，又从自己的身上摸出来两个掌心驽，还有二十只弩箭，“这个一并带着，十步之内，只要射中要害必死无疑！” “谢恩师！”崔德眼角一红，但忍着没有哭。 “诸君珍重！” 李治对着所有人挥手告别。 “全员整备！”崔德拿起扩音筒，大声喊道。 “船锚升起！风帆已扬，兵器、火药点验完毕！” 随着一声声回应，崔德向天空打了一枚信号弹，“出航！” 在经过了几月的修整之后，大唐探索者船队，在一次扬帆起航，缓缓的驶离小清河港口。 “这一别不知道又是多少钱！”秦长青叹了一口气。 “自古如此，离别是在所难免的。”李治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但是呢，不管在天涯海角，唐人的心都是在一起的，只要他们活着便是安好！天地辽阔，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凌云之志，或许探索未知的世界，才是他们真正想要的！” 第一千四百零五章 本侯是正人君子 回到了侯爷府，秦长青还没来得及休息一下，就被人从床榻上叫了起来。 来的人是独孤达摩的儿子，名叫独孤思睿！ 秦长青第一次见到独孤思睿，有些不明所以，询问了之后才知道，是静安师太让他来的。 “论辈分的话，你应该是我姐夫！”独孤思睿随即问道，“小弟在工部任理监，这几日在昆明池的时候，对很多的没见过的装置比较好奇，不知道姐夫能不能帮我解说解说？” 解说？ 秦长青有点小尴尬，无非就是和后世差不多的小翻斗车和滑轮组啥的，这些有啥好说的？ 但秦侯爷也没有拒绝，“行，明天下午我带你去昆明池转转，你对什么好奇，对什么有兴趣，我都问你解答。” 秦长青作为活了两辈子的人，展现出来的东西自然是领先几个时代，所谓的领先，首先就是要从自然科学入手，独孤思睿恰好是一个极度崇拜墨家，极度崇拜自然科学的人，简单说，这个人就是个学术狂魔。 他很佩服秦长青传奇的思路，也很佩服秦长青能把这些发明全都公布于众的气魄和胸襟。 自古以来，每一项技术都会遮掩起来，成为谋求功名利禄的工具，甚至很多人宁愿死了带进棺材里面，也不会让这项发明得到传承。 正所谓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自私自利的事情时有发生，可秦长青就是不走寻常路。 既然是静安师太让他来的，秦长青也没有藏着掖着，“师太让你来，肯定有她的道理。其实，每一项学问，每一个发明，都是无数个志同道合的人去花费心血研究出来的。正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大道至简，人们缺失的无非就是发现的眼睛。天底下的自然之道很多很多。比如，用一根足够结实的绳索，搭配滑轮组就能提起很重很重的货物。比如在挖土的时候，只要把铁锹的正面做成弧形，挖土就回更加胜利。在建房子的时候，打上钢筋铁条，建筑物经更加牢靠。集中材料搭配在一起，就能创造出来合金。甚至是当运用得当的时候，船也将不再是木质的，而是会变成材料十足的铁甲舰！” “这些全都是大自然的馈赠，四书五经交给你的只是做人做事的知识基础。想要获得更开阔的眼界，就要更好的认识大自然，熟悉大自然，然后用自己的能力去征服自然。” “人总是这样的，只相信自己的学识，却不知道有时候学识也会骗人的。”对于秦长青的话，独孤思睿很是赞同，“四书五经无非是让人安分守己罢了。其实，我也想过，很多平凡的事情，往往蕴含的大道最多。所有的学识，最终都会返璞归真靠向万物的本源。” 秦长青愣了一下，想不到独孤思睿居然还有这样的见识。 “姐夫！”独孤达摩突然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你说水火能相容吗？” 秦长青略微思考了一下，“水火能不能相溶我不知道，但我能召唤彩虹！” “真的？”独孤思睿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我只知道玻璃，在特定的光照和角度下，才会出现五彩斑斓的模样。姐夫你真的能召唤出彩虹？” “简单来说，就是一种自然现象罢了，只不过没人去研究他罢了。”秦长青笑了笑，“其实说白了到底都很简单的，没什么神鬼莫测这一说。彩虹，不是什么补天石发出来的光，等哪天我心情好了，挑选一个特定的地方，给你召唤一下彩虹，其实很简单的！” 可就在这时候，院子里传来一个清脆的清音，“秦侯爷，你确定你能召唤彩虹吗？” 秦长青站起身，看向了院外，顿时头大无比，居然是钰萱公主！ 钰萱公主穿着一件五彩的长裙，在长安生活了这么久，早已经有了唐人的气息，正满眼都是小星星一样的看着秦长青。 “你来干什么？”秦长青下意识的问道。 “这个……”独孤思睿开口了，“她现在是我小姑了，老祖宗认她做了孙女。是我带她来的，老祖宗还让我给你带个话，她很看中钰萱公主殿下，希望你不要让她受什么委屈。另外，人我已经带来了，就此告辞！” “不是……” 秦长青刚想挽留，却发现独孤思睿经跑开了。 “秦侯爷。”钰萱公主走进了前堂，坐在椅子上，“奶奶说了，来了就不让我走了，你看着办吧。另外，我们高原民族的女孩子，都比较直率，我就是想嫁给你，就是想和你一起生崽崽……” “……”秦长青就感觉满脑袋都是汗珠子，这尼玛的啥情况？这也太奔放了吧？ 对于一个活了两辈子的人来说，秦长青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直接的女人。 “你，就是眼馋本侯的身子！” “对，你说对了。”钰萱公主的脸一红，咬着牙说道，“我就是眼馋你，你要不要让我解解馋？” “本侯是正人君子！”秦长青准备拒绝，“你还是老实一点比较好，本侯怕你难消化！” 然而，钰萱公主所表现出来的，确实一副吃定了秦侯爷的模样，嘴角微微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你就当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蛋好了，今天你要不从了我，那就别怪我不知道怜花惜男了……” 说到这，就看见钰萱公主外面套着的罗裙缓缓脱落，两团灵动和妖冶呼之欲出。 在秦长青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两片芳唇，已经印在秦长青的嘴唇上…… 原以为钰萱公主会就此罢手，谁知道她的胳膊也借机搂住了秦长青的脖子。 家里的女人全都下江南游玩了，秦长青很久没近女色，体内的火气也在这一瞬间被钰萱公主勾了起来。 很下意识的，秦侯爷可以发誓，这就是正常男人的条件反射，他纯粹就是下意识的把手探进了钰萱公主的肚兜，饱满柔腻的感觉有些与众不同，这让秦长青的身体不由得颤抖一下，然后身体微微有些软。 钰萱公主见状，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将秦侯爷拦腰抱起，“卧室在哪？今儿本公主吃定你了……” 第一千四百零八章 姓秦的你想气死朕吗 “……”李世民一时语塞，但很快说道，“家国天下……” “家国天下，家国天下，家拍在国前面，做臣子的不把自己的小家维护好，还谈个屁的国家？” 秦长青扫了李世民一眼，“礼记里面早就说了，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要先端正思想，思想端正了，然后自我修养完善;自我修养完善了，然后家庭整顿有序;家庭整顿好了，然后国家安定繁荣;国家安定繁荣了，然后天下平定。老祖宗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没毛病吧？” “你……”李世民一捂胸口，要多心塞有多心塞，“你想气死朕不成？” 你勒索我，我不能怼你几句了？ 看着略显心塞狼狈的李世民，秦府尹就觉得被打劫的豪礼都是毛毛雨啦，老李越心塞，本侯就越开心，就喜欢你这种看我不爽，又不舍得干掉我的模样…… 李世民也一瞬间懵逼了，这尼玛的啥情况？咱老李大老远的过来找骂的？ 不对啊，对于皇帝这种生物，你一个做臣子做女婿的，你跟老子讲什么道理？ 可问题是，李世民找不到恰当的理由反驳秦长青，用脚丫子轻轻碰了一下老程。 老程环视全场，狠狠一拍桌子，“大胆，陛下乃是人中龙凤，人间之王者，你瞅瞅你像什么样子？就用你桌子上的糟烂糕点招待陛下吗？陛下好歹也是你的岳父，你的眼里还有皇帝，还有老丈人吗？” 啥？ 秦长青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珠子都快掉在地上了。 你说我这是糟烂的糕点？你全大唐走一走，谁家吃的搞点能和我侯爷府上的糕点比？ 这尼玛的就是典型的没理找理，鸡蛋里挑骨头，胡搅蛮缠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秦长青话说了一半，就看见李世民的嘴角露出鄙夷的笑容，“怎么？你的意思是知节冤枉你了？如果你觉得冤枉，那咱们还是说说，见朕的时候，你私藏铁器和火器的问题吧……” “你们……” 秦长青一捂胸口，要多心塞有多心塞，“吃啥，你们说？” “很好！”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长青啊，你的路远走越宽了！这样吧，你家里有什么朕没吃过的东西，全都做好端上了，朕三人今天在你这里吃完饭了！” “没吃过的？”秦长青挠挠头，“那就春饼吧。” “春饼是何物？”李世民问。 “说了你也不知道……不是……”秦长青急忙改口，“正巧暖棚里面有了韭菜和新生的土豆，土豆丝炒韭菜，用春饼一卷，那小味儿挠一下就上来了……” “你说的可是春盘？”李世民一皱眉，“朕不吃！换一样！” “就你家的厨子，做出来的也敢叫春盘？”秦长青叹了一口气，“你还是尝尝我们家的春盘吧。” 最早，春饼与菜放在一个盘子里，成为春盘。 关于春盘的记载，可见于周处《风土志》：“正无日俗人拜寿，上五辛盘。五辛者，所以发五脏气也。”这里的五辛盘即春盘。《四时宝镜》说“立春日食萝菔、春饼、生菜，号春盘。”唐宋时，春盘已放在立春日出现。杜甫亦有“春日春盘细生菜”的诗句！ 最初的春饼是用面粉烙制或蒸制而成的一种薄饼，食用时，常常和用豆芽、菠菜、韭黄、粉线等炒成的合菜一起吃，或以春饼包菜食用。 清代诗人蒋耀宗和范来宗的《咏春饼》联句中有一段精彩生动的描写：“匀平霜雪白，熨贴火炉红。薄本裁圆月，柔还卷细筒。纷藏丝缕缕，才嚼味融融。” 传说吃了春饼和其中所包的各种蔬菜，会使人们更加勤劳，生命更加长久。 立春时，大葱冒出的嫩芽，清香脆嫩，特别是春回大地，万物复苏，嫩葱先出，人们尝鲜，也是有“咬春”的意思。 此外还讲究吃和菜，就是用时令菜的心，如韭黄、菠黄等切丝，叫炒和菜，有的地方还讲究用酱肚丝鸡丝等熟肉夹在春饼里吃。吃春饼讲究将和菜包起来，从头吃到尾，叫“有头有尾”，取吉利的意思。 明、清时期，随着烹调技术的发展和提高，春盘改成了小巧玲珑的春卷，不仅是民间的食品，而且成为宫廷的糕点之一，登上了大雅之堂，深受乾隆皇帝的赞赏。清朝的满汉全席一百二十八道菜点中，春卷是九道点心之一。 秦长青府上的春饼，源自于《调鼎集》，擀面皮的时候加包火腿肉、鸡肉和四季应时菜心，并且在里面包裹咸肉腰、蒜花、黑枣、胡桃仁、洋糖、白糖共碾碎，卷城春饼食用。 你以为这就完了？ 秦府尹在吃的上面可是一点都不含糊的，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叫做有骨立劲儿。 一盘盘的菜也端来上来，熏大肚、松仁小肚、挂炉烤猪肉、清酱肉、熏酱肘子、酱口条、熏鸡、酱鸭等，全都改刀切成了丝。 另外，还有几盘炒制的素菜，肉丝炒韭芽、肉丝炒菠菜、醋烹绿豆芽、素炒粉丝，摊鸡蛋等 等。 佐料也十分有讲究，葱、蒜、韭、蓼、蒿、芥辛和淋上香油的黄酱、甜面酱、辣酱。 瞥了一眼李世民，看着李世民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秦长青顿时感觉自己一点都不心塞了。 “你……你怎么如此奢侈？”李世民眯着眼睛看着秦长青，“来，朕考考你，就用这个这个春饼给朕做作首诗！对，不要写春天，现在是秋天，你就给朕写秋天！” “……”秦长青像是看二傻子一样看着李世民：你有病，你有大病你知道不知道？我特么肚子里能用的诗词就那么点了，你当我是神人啊，我特么哪能记住那么多？就不能给我留点，日后让我装逼用？ 但是，看看身边满眼都是小星星的钰萱公主，秦长青挺直了腰板：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呢？ 清了清嗓子：“今秋少霜雨，冬月厌重裘。渐动园林兴，顿宽薪炭忧。山陂泉脉活，村市柳枝柔。春饼吾何患，嘉蔬日可求。” 这个混账东西，朕让你作诗你就作诗？你几斤几两朕会不知道吗？你在朕面前卖弄的不是才华，是记忆！ 李世民的脸色一沉：行，你就不顺从朕的意愿，你就不说你作不出来是不是？ 老李伸手一指桌子，“你不是才华横溢吗？你不是大唐第一才子吗？今儿，你就把满桌子的菜，一道菜做出来一首诗，作出来诗词朕赏赐你，做不出来……朕没收你一半的家财！” 卧槽，李世民，你好不仗义？ 你丫的没事儿找事真的好吗？吃我的喝我的，还想勒索我？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王法了？ 但为了自己的一半家财，秦侯爷忍了，开始搜肠刮肚的回忆自己能记住的诗词…… 第一千四百零九章 天子呼来不上船 秦长青是个典型的吃货。 不光是吃货，秦长青还主编了一本菜谱，发明了很多和他的名字有关的菜肴。 比如：长青肘子、长青豆腐、长青鸭、长青肉丁…… 不仅如此，在每道菜的后面，都配有一首诗，把苏轼的诗词玩的十分出彩，让人在看菜谱的时候，就能感受到平西侯爷的才思泉涌。 斜着眼睛看着李世民，秦长青有些瞧不起了：居然想勒索我？我能打一个包租公，一个包租婆…… 卷了一张春饼，在里面放了烧鹅的肉丝，有放了葱丝和甜辣酱，卷起来轻轻咬了一口，然后不紧不慢的擦擦手，走向凉亭边缘的一个小书柜，翻出来一本《长青佳肴》。 一脸得意的放在李世民的面前，“岳父，那你就看看吧，随便看……” 李世民有些不明所以，翻开了菜谱之后，脸色一沉：妈的，大意了，又让这倒霉玩意儿装到了。 老程有些不明所以，但没有开口。 李世民越看菜谱脸色越阴沉，反观钰萱公主就截然相反，一副花痴相的看着秦侯爷，内心对秦侯爷的才情，那叫一个惊叹。菜谱的每一道才后面都是名流千古的好诗词，还配合着菜肴，十分应景，可以说，在做菜吃菜的同时，也会吃下秦长青满满的才华。 秦长青是什么人？为了给自己脸上贴金，什么无耻之事儿都做的出来的人。自认为自己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更加不知道脸红是何物。 可偏偏在外人看来，秦侯爷就是有这个本钱，就是天才中的天才，冠绝了一个时代也不为过。 “算你蒙混过关了！”李世民十分不情愿的放下菜谱，但还是一脸不甘心。 秦长青是什么人，老李是清楚的，可他就是觉得这厮什么都配，唯独学识不配！ 想来想去，李世民的眼睛突然一亮：我就不信你上辈子，有想过会和朕坐在一桌吃酒！ “这样，你在作一首诗，这首诗里面要有朕，要有你，还要有酒，还要张狂一点的。” “这……”秦长青愣了一下，狗皇帝今天是不打算放过我了？ “岳父大人，张狂有度，您老想让小婿张狂到什么程度？”秦长青问道。 “瞧不起朕，瞧不起天下，文学方面碾压一切的那种张狂！”李世民得意洋洋，玩味的看着秦长青：你作，朕就看你能不能做出来？立马低头给朕认个错，就说全大唐最有才识的是朕，朕没准心情一好，就不勒索你了！ “你作还是不作？”李世民一瞪眼，“切莫哄骗朕，不然朕没收你全部家财！” “行吧，那咱们就来一个《饮八仙》，把朝堂上所有能喝酒的，全都算上！” 秦长青端起酒碗狠狠灌了一口，这次他是豁出去了，必须要打压一下狗皇帝的嚣张气焰 ：尉迟骑马似乘船，眼花落井水底眠。 知节三斗始朝天，道逢麴车口流涎，恨不移封向酒泉。 孝恭日兴费万钱，饮如长鲸吸百川，衔杯乐圣称避贤。 周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傅奕长斋绣佛前，醉中往往爱逃禅。 长青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登善三杯笔圣传，脱帽露顶王公前，挥毫落纸如云烟。 玄成五斗方卓然，高谈雄辩惊四筵。 大概意思就是，尉迟敬德酒后骑马，晃晃悠悠，如在乘船。他眼睛昏花坠入井中，竟在井底睡着了。程知节饮酒三斗以后才去觐见天子。路上碰到装载酒曲的车，酒味引得口水直流，为自己没能封在水味如酒的酒泉郡而遗憾。河间郡王李孝恭为之每日之兴起不惜花费万钱，饮酒如长鲸吞吸百川之水。自称举杯豪饮是为了脱略政事，以便让贤。 马周是一个潇洒的美少年，举杯饮酒时，常常傲视青天，俊美之姿有如玉树临风。傅奕虽在佛前斋戒吃素，饮起酒来常把佛门戒律忘得干干净净。秦长青饮酒一斗，立可赋诗百篇，他去长安街酒肆饮酒，常常醉眠于酒家。天子在湖池游宴，召他为诗作序，他因酒醉不肯上船，自称是酒中之仙。 褚遂良饮酒三杯，即挥毫作书，自成一派，人称为褚体。他常不拘小节，在王公贵戚面前脱帽露顶，挥笔疾书，若得神助，其书如云烟之泻于纸张。魏征五杯酒下肚，才得精神振奋。在太极殿上高谈阔论，语惊四座的大骂李世民。 《饮中八仙歌》是一首别具一格，富有特色的“肖像诗”。八个酒仙是同时代的人，又都在长安生活过，在嗜酒、豪放、旷达这些方面彼此相似。 洗炼的语言，人物速写的笔法，将他们写进一首诗里，构成一幅栩栩如生的群像图。 但是，这都不是关键的。 李世民脸色一黑：长青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藐视朕，不把朕放在眼里了？让你写的霸气一点，让你写的目中无人一点，你就真的写了？ 砰！ 李世民狠狠一拍桌子，“知节，给朕按住他……”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却发现秦长青对着老李挤挤眼，嘴角露出来得意的笑容，得意中还带着一丢丢的鄙视和不屑。 然后，就看见秦某人的身体突然蹦的笔直，像是抽筋了一样，一翻白眼，“嗷”的一声怪叫，整个人缓缓的倒在地上，眼睛闭的死死…… “你……混账，混账！”李世民暴跳如雷。 程知节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陛下，咱们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我……” 李世民站起身，怒气凶凶的就要离开，可一看到满桌子的酒菜，李世民又犹豫了。 老程眼疾手快，给李世民挪动了一下椅子，“陛下，您经常劝导臣不要奢靡，不要浪费，臣一直谨记在心。现在一桌子菜、上等的竹叶青，要是不吃掉难免有些浪费。长青这崽崽有些小肚鸡肠了，抽空臣收拾他，您先吃酒……” 老李满意的点点头，狠狠瞪了一眼秦长青，“知节都给你求情了，还不起来？” 就看见秦侯爷缓缓的站起身，笑眯眯的看着老李，可眨眼之间就听见老李一声暴喝：“知节、常涂，给朕按住他……” 第一千四百一十章 封锁长江水道 轰！轰！轰！ 登莱舰队，在长江上一字排开，实验最新型的后膛火炮。 伴随着黑烟和火焰，水面上腾空升起一道道的水柱。 程处默攥紧了拳头，“他娘的，俺弟这手艺越来越牛逼了！这一炮下去，靶船瞬间破碎！俺弟，牛逼！” “舰长！”军需官跑了过来，“咱们的粮食快用光了，还能维持七天。如果不能及时补充军粮，怕事七天之后，咱们就要饿肚子了。” 程处默愣了一下，“咱们在内陆，害怕没军粮吗？” “咱们是带着朝廷的任务进入内陆的。”军需官一脸尴尬，“舰长大人，咱们只带了一个月的寄养，这些天一点正事儿没干，就放炮了！” “这样啊……”程处默挠挠头，“让舰队封锁江宁府，首选目标金陵城！把咱们登莱舰队的大旗，全都升起来，所有火炮不要填充炮弹，但一定要摆出炮轰金陵城的架势！” “然后呢？”军需官瞪大了眼睛看着程处默，“大人，咱们的任务不是……” “你懂个屁！”程处默恨铁不成钢，“陛下给的任务是，阻止一切与京兆府为敌的豪门，看管一切妨碍长安城建设规划的敌人。那我封锁长江水道有毛病吗？给江宁府发一纸通告，从扬州到江城（武汉）这段水域，暂时列入军事禁区，登莱舰队要进行演武。所有江南运往长安的货船，在这一路断都不能通行，违反者货物扣押不得赎回！” “那……” “那什么那？”程处默对着军需官就是一脚，指向远处的一艘商船，“看见旗子了吗？琅琊王家的商船，让水师陆战队开船过去，先把琅琊王家的货船扣了，让大伙填饱肚子再说！” “可演武文书还没送去江宁府……” “你……”程处默一捂胸口，“演武公告的日子不要写今天，日期提前半个月不会吗？” ………… 琅琊王家，王国邦很烦。 长安城东西两市重新规划，琅琊王家也有很多生意在。 强行拆迁，气的王国邦要多懊恼有多懊恼，大骂秦狗欺人太甚！ 就这么让京兆府给强拆了，以后琅琊王家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并州王家？如何在江南立足？ 正在王国邦心烦意乱的时候，门外突然跑进来一个人，“家主，大事不好了，咱们家运粮船被登莱舰队扣押了。登莱舰队还封锁了长江水道，摆开了架势，一副要炮轰金陵城的模样！” “离狐县公李震呢？长江守备军呢？他们是干什么吃的？”王国邦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一切。 “李将军前几日就把长江守备军调去上游了，说是剑南道行军大总管常何不日回剑南道，他带兵沿途保护常大总管了。现在长江沿线，一个长江守备军的军卒都没有了！” “金陵刺史呢？”王国邦又问。 “家主，那啥……金陵刺史程知虎，是程处默的小叔……” “完了！”王国邦整个人瘫软的坐在椅子上，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思量再三，猛地一抬头，“快快快，准备豪礼，我要见程知虎！顺带着把长安东西两市的地契全都带上，这次认怂！咱们琅琊王家把地契全都卖给京兆府！” “家主，那其余人呢？不通知一下？” “通知个屁！谁第一个去，谁的损失就最小！这次，咱们没队友了！” 说到这，王国邦还是有些不放心，“你亲自去见一下程处默，在送一船绿菜和美酒，就说一船粮食……不要了……登莱舰队长途跋涉辛苦，咱们琅琊王家自掏腰包犒劳登莱舰队……” 江面波光粼粼，登莱舰队一字排开，战鼓喧天。 金陵城的城墙上，一个支架放着大号的望远镜，程知豹用望远镜看了看登莱舰队，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 在身后是一张方桌，方桌上是一个铜锅。 程知豹扫了一眼芝麻酱，“转好没？二百圈？” “爹，转好了，不多不少正好二百圈！”儿子程怀堂把芝麻酱恭恭敬敬的放在程知豹面前，“爹，加点辣子和韭菜花吗？” “你说加不加？” 程知豹一瞪眼，程怀堂急忙给芝麻酱里面放了辣子和韭菜花，搅拌均匀。 程知豹涮了一块手切羊肉，蘸着芝麻酱，每每的吃了一口，“嗯，不错！” “爹……”程怀堂给程知豹倒了一杯酒，“孩儿……” “想去？”程知豹笑了，“想去就去，瞧你那怂样！不知道的，还以为特码的不是俺们老程家的种！” “只是，孩儿此去不知道要几年能归……” “磨磨唧唧婆婆妈妈，都不如个好老娘们！” 程知豹放下筷子，指了指身边的一套皮甲，以及武器装备，“小船，给你准备好了，滚蛋吧！” 说到这程知豹站起身，拍拍儿子的肩膀，“不搏个舰长，别他娘的说你是我儿子！” “爹，那孩儿走了！” 抱起皮甲和装备，程怀堂撒丫子就跑，出城坐上一艘小船，直奔登莱舰队。 “大人，琅琊王家王国邦求见！”一名军卒走了过来通秉。 “让他上来吧，在准备一副碗筷！” 不多时，王国邦登上了城楼，对着程知豹一躬身，“见过刺史大人！” “俺老程家的人，不会拐弯抹角！”程知豹指了指铜锅，“顺从，俺老程请你吃酒。反抗，俺老程请你吃断头饭，你自己选！” 唰唰唰！ 八张地契摆在程知豹面前，“小民，吃酒！” “嗯！”程知豹满意的点点头，“上酒，上好酒！上肉，上好肉！” 王国邦这顿火锅吃的很不香，甚至是一点味道都没有。 很明显，封锁了长江水道，江南豪门的损失相对长安而言，更大！ 江南豪门说白了也是背信弃义，没有秦侯爷，也没有他们的今天。东西两市重建，他们过去给秦侯爷添堵，就是他们的不对了。 登莱舰队封锁了长江水道，没有说多久，可以是一天，也可以是一年，嘴长在人家鼻子府妥协！ 也可以说，江南豪门也是悲催的一年，在高压之下，只能任由秦长青狠狠的刮他们一层肉…… 第一千四百一十一章 欲盖弥彰 秦长青醉酒了。 被大唐两个老流氓灌的不省人事。 但胜在秦侯爷是聪明人，聪明人往往不需要自己做事。 次日政务，李义府来了。 传来的消息也很简单，道昭行动了。在一家酒楼里面，和萧良娣见面了。 没有人知道两个人聊了什么，只知道在酒楼的雅间里面呆了足足半小时，这才匆匆的离开。 那个女人的习惯性动作和身材，以及最后去的目的地，李义府都可以很确定，女人是萧良娣。 秦长青的嘴角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义府，我知道你有办法弄死萧良娣，但咱们不能那么做。毕竟涉及到了后宫，咱们要避嫌。哪怕是皇帝的家人也要避嫌！” “可放虎归山……” “权利是很诱人的，但是权利也会是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刃！” 秦长青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萧良娣可不是什么寄人篱下的主儿，后宫里面随随便便一个女人都希望自己做皇后。寄人篱下，不是萧良娣认可的。道昭找她，肯定是能给他带去什么不一样的功绩，甚至是她必须要拿到的功绩。” “老李啊，先不要打草惊蛇，他们以后还会再见面的。抽空你去趟小清河，就说仓库失窃，火药丢失。但是消息散发出去之后，你就带着京兆府的人，把消息给压下去。对外宣称没有这件事，一定要做的欲盖弥彰的模样。” “你不是派人在道昭的木鱼里面放火药了吗？把道昭干掉，木鱼里的火药不要动，等长安县衙查案的时候，在砸烂了木鱼。咱们所表现的，就是要把这件事给强制性的压下去。” “可那不等于……”李义府话说了一半，突然不做声了，“侯爷，高明！” “我那徒弟，可不是花瓶摆件，咱们就用这件事给小武立立威！” 诚如秦长青所说，在第二天萧良娣和道昭又见面了。这次是在一处寺庙的禅房，依旧是聊了半个时辰左右，萧良娣才离开。 这次李义府的人看得十分清楚，萧良娣收了道昭的礼物，是两个硕大的东珠。 就在当天夜里，军械研发司的仓库，响锣阵阵，大喊抓贼。 有好事者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军械研发司的新式火药样本丢了。 急促的铜锣声，开始在整个长安城蔓延，很多人甚至怀疑，是不是有人里应外合。 第二天一早，李义府带着京兆府的衙役们，冲进了军械研发司，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军械研发司发布了一纸公文，表示军械研发司什么都没丢，是有人故意造谣生事。 一夜之间，漫天的谣言，就被李义府用雷霆手段给压了下去。 可越是这样，越让人相信，军械研发司肯定是丢东西了。 李世民不是昏庸的皇帝，从李治淡定的表情里面就看得出来，这件事估摸着和李治有关系。 唉，女人啊！ 老李叹了一口气，可很快，老李扪心自问了一下，别人要是欺负观音婢呢？ 答案是十分简单粗暴有效的：敢欺负观音婢，朕灭他九族！ 所以呢，这件事老李和太子李治权当做没听见没看见了。 案子结束了，可红帐子里面出了大事。 道昭死了，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俗称马上风！ 再怎么说也是遣唐使，长安县衙还是十分重视的，经过了详细的“排查”，确定了道昭就是死于马上风，但好巧不巧的道昭的木鱼被人砸烂了，里面是一截小竹筒，打开之后赫然的发现，里面居然是大唐至宝黑火药。 东宫太子府。 萧良娣稳坐在书案前，帮着李治批阅奏疏。 对于自己的智谋和才能，萧良娣还是十分自信的，再加上王婵现在一门心思的哄孩子李忠，她也是大权在握，在李治面前说话的分量也越来越足。 但是，萧良娣还是不满足，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良娣，在她上面还有一座大山：太子妃王婵！ 所以，一个人的时候，萧良娣就在琢磨，在废掉了小武之后，怎么扳倒王婵，她做大唐的皇后。 反观小武妹妹，自打李治册封太子之后，小武妹妹就低调的多了，一直居住在晋王府，平日里深居浅出，生怕得罪了王婵和萧良娣。 小武过得很累，但每次李治回来晋王府的时候，她又觉得快乐充实。 看李治会上瘾，至少小武每次看李治的时候，都会情不自禁的笑出声。 萧良娣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有了后妃的威仪，一名丫鬟跑了进来，“娘娘不好了……”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萧良娣一立眉，吓得丫鬟畏首畏尾。 “说吧，什么事儿！”萧良娣淡定的开口。 “军械研发司丢了火药，可京兆府用雷霆手段把这件事给压了下去。另外还有一件是很巧，道昭死了，在他的木鱼里面，发现了丢失的黑火药……” “完了！” 萧良娣全身颤抖脸色惨白，“确定吗？道昭是被人杀的？” “确定，道昭是中了马上风……” “这两件事同时发生，不是凑巧，是针对我的……”萧良娣沉思了许久，突然眼睛一亮，“快，备车，备足了礼物，咱们回晋王府！” 晋王府！ 小武妹妹正在品酒，是汾阳县竹叶青酒厂，生产的第一锅竹叶青酒。 一经产出，苟利国就让人快马送来京城，让小武妹妹指点一二，看看还有哪些不足之处，酒厂好在此基础上进行改良。 小武妹妹专门找了二花，给她做了糕点、果脯和肉脯，就着竹叶青也是一种享受。 就在这时候后，有丫鬟禀报，“夫人，良娣娘娘来了，说是要求见您！” “求见？这里也是她家何来求见一说？”小武轻轻放下酒杯，眼角闪烁一抹阴冷，“让她去后院等着！” “这……” “让我说第二次吗？”小武声音低沉，“让她去后院等着，就说我正在吃酒，现在没工夫见她！” “是，夫人！” 丫鬟离开之后见到了萧良娣，萧良娣气的火冒三丈，但愣是对小武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委曲求全的去了后院。 小武妹妹故意避开了午饭时间，把萧良娣饿了一中午，这才莲步轻移，来到 第一千四百一十三章 试射火炮 “还望侯爷明示！”烨张狂来了精神。 藤甲是一种经过特殊处理藤编而成的铠甲。和金属铠甲相比，具有重量轻、不怕水、透气性强等特点。 防护部位以头部和上身为主，多和盾并用，以防护身体其他部位。藤甲的制作方法是，把藤入水浸泡半月，却出晾晒三日之干，然后油浸一周岁再取出来晒干，最后涂以桐油编制而成，缺点是怕火易燃。 藤甲深受一些南方少数民族部落的喜爱，诸葛亮出征南蛮时，遇上南蛮孟获的兀突骨率领的藤甲兵，抓住油浸藤甲的这一致命弱点，诱敌与山谷，采用火攻，终于大胜藤甲兵。 “藤甲这东西水火不侵，重要的便宜皮实……普通的弓弩都不能伤他分毫！”秦长青随即压低了声音，“我和你讲啊，那玩意都能挡住一次火枪的攻击……” “这么厉害？”烨张狂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那有没有什么短板？” “有，制作不易，但是你放心，这玩意儿水火不侵的……只要你不硬钢，使用寿命在三年以上。” “那……”烨张狂有些怀疑，很想问问，你秦侯爷会这么好心，卖我这么尖端的东西？ “你这语气是什么意思？你去鸿胪寺打听打听，外使们哪个不说我秦侯爷义薄云天？你买不买？不买算了，很多人排队等着呢……” “买，我买！”烨张狂掏出来一沓钱票，“侯爷，这是十万金币的钱票，当做定金，我这次共计预定一万辆加防护的自行车！” 秦长青瞥了一眼钱票，小心的收了起来。 “走吧，看在钱的面子上，带你去转转！”秦长青顿了顿，“新鲜的好玩意儿！” 临行前，秦长青找来单鹰，递给单鹰一张纸条，里面是写给路东衍的，大概意思就是遇到了带藤甲的自行车，弓箭射不透的话，不要慌不要乱，用火攻，烧死他们狗曰的。 至于所谓的损不损阳寿的问题，和秦侯爷有啥关系？那是吐蕃烧的，又不是他秦侯爷烧的，就算是折寿也是折他喵的松赞干布和路东家族的寿。 轰！轰！轰！ 越接近小清河封地，爆炸声就越清晰，大地似乎都为之颤抖。 烨张狂知道大唐有火炮这种武器，但是当年他来长安的时候，似乎火炮还没有这么大的威力。 进入小清河地界，立刻出来一队禁军，拦住了秦长青等人的去路，这里守卫极其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别说是大活人了，就是一直苍蝇蚊子，都别想飞进去。 秦长青拿出来腰牌，这里的军卒全都是认牌不认人，没有特定的腰牌，任何人都不得擅闯小清河封地。或许是除了皇城之外，小清河就是全大唐最安全的地方了。 柱子成熟了许多，脸色也更加黝黑了，对着其中一个工部的工匠就是一脚，“密封你？后堂炮漏气了，能打的远吗？融化了重新做！记住了，你一时的糊弄，直接影响战场局势，炸膛了伤的是自家人。如果打的不远，还叫什么火力覆盖？一百丈和五十丈差别有多大，你不懂吗？” 看见秦长青来了，柱子立刻变换了一副嘴脸，咧开嘴对着秦长青傻笑，“哥，你来了！” “怎么样了？”秦长青问。 柱子扫了一眼烨张狂没有说话。 “无妨，就是带小王子过来看看。” “哦。”柱子略微沉思了一下，“残留还是多，以前是打一炮擦一下炮筒，现在不一样了，三炮左右擦一次！” “这里有六门炮？”秦长青扫了一眼，“来一次齐射，给小王子开开眼！” “好嘞！” 柱子一转身，拿起手里的令旗，“装弹！调整角度，目标距离五十丈，齐射！” 炮手们各司其职，当引线点燃的一瞬间，炮声轰鸣，五十丈外，所有的木靶全都被炸的稀巴烂。 烨张狂的脸色瞬间就白了，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感受到火炮的威力，除了震撼，全都是恐惧。 试想一下自己的自行车队，就算是速度再快，恐怕也不能突破火炮的覆盖吧？ 瞪大了眼睛，目光呆滞的看着火炮，汗如雨下。 “小王子啊。”秦府尹拍拍烨张狂的肩膀，“觉得威力如何？你说如果我和吐蕃打，谁赢谁输呢？” 秦长青的话说完，烨张狂愣了一下，秦长青的话靠得住，母猪都上树。 “那啥……”烨张狂一脸尴尬的看着秦侯爷，“侯爷，这火炮不会是用来打我们象雄国的吧？” “不，绝对不是！” 呼，烨张狂长出了一口气。 “因为你们不配让我用这么尖端的武器！” “……”烨张狂：瞧不起谁呢？就问你瞧不起谁呢？你给我等着，等我把能防护的自行车对建起来，我第一个先拿吐蕃开刀，等我统一了高原，就干掉你们大唐！ “侯爷，这火炮出自什么人之手呢？” “当然是本侯了！” 烨张狂一脸错愕的看着秦长青，你丫的是妖孽吗？会挣钱能写诗，还能搞发明，让不让别人活了？为什么你这样的人才就不生长在我们象雄国呢？ “小王子，要不要打一炮试试？”秦长青眯起眼睛，“感受一下山崩地裂的感觉？” “可以吗？我真的可以？”烨张狂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当然了！咱们是好盆友嘛！” 烨张狂有了一种冲动，那种仿造的冲动！ 可秦长青可不怕他去仿造，后世那么多国家，又有几个国家能制造不炸膛的炮筒呢？ 火药，很多人都能鼓捣出来差不多的，但是打造火炮的材料可就不行了，机密程度等级的话……大概相当于一个女刺客，半夜里潜入皇城窜进李世民的被窝，和李世民睡了一觉！ 烨张狂跃跃欲试，在炮手们装填好弹药之后，攥紧了手里的火把，然后在柱子挥动小旗子之后，点燃了引线！ 引线被点燃，烨张狂瞪大了眼睛看着，想看看火药发射的过程，却不知道现在大唐早就用上子母炮了，炮弹都是装填好的…… 第一千四百一十四章 弱国无外交 轰！ 爆炸声震耳欲聋，尘土飞扬。 烨张狂由于距离比较近，震得脑瓜子嗡嗡的，一失神，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上。 从这一刻开始，烨张狂终于人情事实了，终于觉得大唐惹不起了。谁要是敢和大唐的军队打仗，那就是有病！ 最好的消除战争威胁的方法是什么？ 那就是威慑！尊严只在剑锋之上，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 秦长青笑眯眯的看着烨张狂，“小王子，觉得如何呀？” 烨张狂的脸上浮现出绝望和沮丧，顿时就感觉象雄国的未来一片阴暗了。 “你既然在本侯这里花了十万金币，那本侯就不白收你的钱，给你提个醒！” 秦长青拍拍烨张狂的肩膀，“在清华书院，又一次举行了一次蹴鞠比赛，骠国、迦摩镂波国的两个遣唐使，和我儿子打了起来，我儿子一个打两个没落下风！他们要找鸿胪寺投诉我儿子，可我儿子只说了一句话，叫做弱国无外交！我这么说，小王子应该懂我的意思了吧？” “懂了，懂了！” 没有过多的停留，烨张狂就在禁军的带领下，离开了小清河！ 他怕了，真的怕了！ 回到了鸿胪寺之后，立刻写了一份像是深情告白一样的国书，诉说着象雄国对大唐的仰慕，诉说了两国友好，互助互爱……象雄国绝不背叛大唐，愿意永远做大唐的附属国！ 基本上吧，烨张狂把自己能想到的“跪舔”的词汇全都写在了国书的上面，只希望李世民能早些看到。 李恪距离象雄国很近，和天竺打得火热。 最开始的时候，烨张狂还觉得是李恪忌惮象雄国，不敢和象雄国开战，所以才向南打。 可现在他终于明白了，李恪不是不打他，而是不屑打他！ 归根结底一个字，打象雄国都挣不回来军费，打他作甚？还不如让他和大小勃律打着热闹热闹，大唐还能从中赚取一部分的军火钱。 大唐现在太强了，拥有无敌之师也就罢了，怎么还有毁天灭地的神兵利器呢？象雄国的小王子烨张狂，想不通，是在想不通！ ………… 李世民第一时间收到了烨张狂的国书，哑然失笑！ “就这？”一脸不屑的把国书丢在一旁，“朕不是不想打你，而是不屑打你！小门小户罢了……” 碰巧此时，李莉蓁回来了。 “拜见父皇！”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去江南游玩了吗？”老李一愣。 “程处默封锁了长江沿线军演，我们就算是贵为公主，也不能仗势欺人，在军演区域游玩。国家大事要紧，就全都回来了！” “这个混账！”李世民轻轻一拍桌子，“朕让他吓唬吓唬江南豪门，他倒好直接封锁江面，等他回京述职，看朕怎么收拾他！” “父皇，儿臣感觉程处默和姐夫一样，看定时摸准了您的心思，才会封锁长江的。说起来啊，还是姐夫的心思缜密啊，让你抽调登莱舰队进入内陆，简直就是神来之笔，琅琊王家第一个认怂的……” “他？”李世民一声冷哼，“朕最瞧不起他！” “父皇，姐夫招惹你了吗？” “他敢！朕借他几个胆子！” 但很快，李世民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似乎李莉蓁每次提起秦长青，脸上都是笑容和崇拜呢？这不是好事情，绝对不是好事情。 秦长青一家子，拐骗了皇帝三个闺女了，这个闺女不能再让秦狗给骗走了！ 可糟心的是，李世民发现傻闺女似乎好像差不多…… 不行，必须把所有的一切都扼杀在萌芽状态！ 李世民略微沉思了一下，应该罢免了秦长青京兆府尹的职务，把他赶走，越远越好，可偏偏东西两市重建，大唐水师学院正在建设，还不能把他一脚踹出京城！ “闺女啊，你也差不多岁数了，要不爹给你找一门亲，寻一个贤婿，你觉得如何啊？” “这……”李莉蓁的深情之中突然有些低沉。 正在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竟然想到了秦长青说过的一个故事。 自古以来，英雄救美的事情时有发生，如果如果英雄长得帅，美人就会说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如果英雄长得不帅就会说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来世做牛做马，报此大恩。 要是英雄和女人看对眼了，会说某何德何能能得到小姐青睐？唉，既然缘分已至，一切全凭小娘子做主了；要是英雄和女人没有看对眼，会很默契的配合，万万使不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是我辈侠客应做之事，姑娘日后多加小心，就此别过。 就像现在，李世民要给李莉蓁寻一门亲，如果李莉蓁愿意的话，完全可以说，终身大事，一切全凭父皇、母后做主。 但是问题是，李莉蓁现在不同意，随即轻声的说道，“父皇，儿臣还想在孝敬父皇、母后几年，暂时不嫁！” “……”李世民顿时心中一疼，下意识的捂了一下胸口！ 不行，绝对不行，朕绝对不能让莉蓁和秦长青有任何私情，一丝丝的私情都不可以有，朕这次必须要棒打鸳鸯了…… 狗币，大狗币！ 老李在心理大骂秦长青是个狗东西：你把朕当什么了？当朕这里是狗窝吗？下个崽崽你就想叼走？傻闺女也是，大唐的男人何其多？你在就看上秦长青了呢？ “闺女啊！”老李强压着怒火，“不是父皇非要干涉你！你想结婚的话，不管是什么人，哪怕是一无所有的寒门庶族，父皇也同意。但是呢……像长青那样的就算了，他不是正常人！” “……”李莉蓁心理猛然一颤，不可思议的看着李世民。 “哎呀！”李莉蓁一拍脑门，“父皇，儿臣想起来了，在御膳房给母后煲了汤，我过去看看……” 说完，李莉蓁头也不回的跑出了紫宸殿。 李世民额头上青烟乱窜，这蹩脚的借口……咋和秦长青之前找借口一模一样？ 对，一定是秦长青吃着盆里的惦记锅里的，一定是这样的，就是他把朕的闺女给带偏了！必须要好好的收拾他一番才行，不然如何消得了朕心里的怒气？ 第一千四百一十五章 允许寡妇再嫁 阿嚏！ 秦长青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 躺在摇椅上，看着瓦蓝蓝的天，风和日子，怎么会打喷嚏呢？ 难道有人在背后骂本侯？嗯，一定是这样的，别让本侯知道你是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在对面，摇椅上还躺着一个人，是李冲虚。 “饱暖思淫欲。”李冲虚装作神秘莫测的样子，“姐夫，你太多了。你应该学学我，专一一点。你看看我，才四个媳妇。简直就是大唐豪门贵戚中的典范，妥妥的模范丈夫！” 说到这，李冲虚摸摸袖口，掏出来一个固肾丸，轻轻放在石桌上，“太医署最新出品，好东西啊！” “姐夫和你不一样。” 秦侯爷想起来谦大爷的一句话：九爷，你说你喜欢那么多女人，几十个，最爱的是哪个？都爱啊，也都不爱！那事业和女人哪个重要？当然是我九爷重要了…… 呸，渣男！ 秦长青对此十分不屑，咱秦某人是一个顾家的男人，对每个媳妇都是满满的爱！ 你可以清楚的看到，秦狗子对逛青楼这种事，都没啥激情的。自打穿越以来，秦某人去青楼的次数，一巴掌都能数的过来。 相对于相貌和精气神而言，秦府尹也算是玉树临风了，相对于程处亮、李长思他们而言，秦府尹也是帅男中的帅男了，成熟有男人味儿。 “唉！”秦府尹抿抿嘴，脸上带着鄙夷，“我又不去青楼，我吃这东西作甚？” “你那是不去吗？”李冲虚登时坐直了身体，“姐夫，先别说李银环这关你能不能过去，就你那些仇家……但凡你敢踏进青楼的门，他们有一万种方法弄死你……我都不好意思说你，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你这就没意思了吧？”秦长青瞥了一眼李冲虚，手缓缓的伸出来，把固肾丸放进了袖口的兜里面。 “冲虚啊，你姐夫我很多时候都是被迫的。”秦长青叹了一口气，“常言道啊府有佳人，自然就是天上人间。” “可拉倒吧。”李冲虚当即反驳，“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窃玉偷香窃玉偷香，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青春的活力在于骚动！” “呵，呵呵！”秦长青鄙夷，“万恶淫为首，你矮了，太矮了！” “不是，我是觉得……怎么说呢？”李冲虚略微沉思了一下，“狄仁杰去岭南道的时候，路过利州，接了一个案子。” “哦？”秦长青一愣，“他什么时候走得？我怎么不知道？” “案子结束就走了呀？”李冲虚愣了一下，“当时你在雍州……” “啊。”秦长青对着外面招招手，“龙叔，去找下裴明礼，从大唐贸易集团抽调几名能干的，过去剑南道，帮狄仁杰和常何大将军挣挣钱……” 独眼龙点点头，离开了侯爷府，李冲虚也开始诉说，关于狄仁杰遇到的案子，并且这个案子已经成了大理寺对此类案情判断的标杆。 利州城，有一个八十左右岁的富翁，名叫周德，虽然年迈，却能夜御三女而不倒。在当地，还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寡妇罗氏。 周德对罗寡妇起了坏心思，经常往罗氏家中跑。有时候勤快了一天跑十来八趟，两人一来二去，时间久了竟然生出了感情，最后干脆干出了有违常情的勾当，二人都彼此很满足，于是约会就成了便饭。 时间久了，他们的事在街坊领居间传的沸沸扬扬。而罗氏还有一个小叔子，名叫周宗海，宗海感觉面子上挂不住，经常给嫂子提点不要那样做，但他毕竟人微言轻，从来没有奏过效。周宗海忍无可忍，于是泼出来脸面，正好遇到前往剑南道的狄仁杰，就状告了这对“老少乱配”。 周宗海将嫂子罗氏和八旬老汉周德败坏德行的事一五一十的向狄公讲了一遍。狄仁杰起初并不相信，在他看来，八十岁的老翁早已没有了力气，怎么会能干的出这样的事情呢，但碍于状子，所以将二人分别拘押到了府衙。 狄仁杰看到周德的第一眼，就感觉其人一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于是将状子一字一句的讲给周德听，哪知周德非但不承认反而还反咬一口说：是周宗海在和自己嫂子干不正当的勾当，自己都已经八十岁了，哪还有那些精力呢？ 可架不住狄仁杰断案如神，连板子都没打，罗氏和周德就招供了。审案结果是，按照大唐律疏，这俩人不需要浸猪笼，但却要各打五十大板。 但罗氏不干了，周德可经不起五十板子，就给周德求情，她自己愿意承担一百大板，替周德担刑。 狄仁杰随后开始询问缘由，寡妇罗氏就把周德来家试探自己、又给你干家务、又给自己显摆身子还有多结实的事全盘托出，还说周德对自己十分的好，而自己已经守寡有五年有余，身下又没有子嗣，自己就和周德搞在了一起…… 但是呢，狄仁杰却觉得这俩人年龄如此悬殊竟然干出这般勾当，晚节不保、贞洁不守，是让邻里耻笑，就想了一个办法，发布了一直公告：允许寡妇改嫁！ 最后，周德找来官媒，下了五书六礼，光明正大的娶了罗氏过门为妾。 随后，狄仁杰把整个案情的经过，上报大理寺，礼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同意了狄仁杰的这条建议，并写进了大唐律疏。 秦长青听闻这件事之后，笑了笑，狄胖还是那个狄胖，在哪都掩盖不住他的光芒！ 但很快，秦长青一皱眉，带着玩味儿和疑惑，“你和我这件事啥意思？” “这……”李冲虚挠挠头，“姐夫，我相中了一个寡妇，但是吧，这个小寡妇身份有点特殊，你点子多，帮我想想办法！” “滚犊子！”秦长青狠狠瞪了李冲虚一眼，“有多远滚多远！” “你听我把话说完。”李冲虚点了一支华子，轻轻吐了一个烟圈，“她叫赵五娘，是洛阳首富……” “你先等会儿……”秦长青猛然坐起来，“你说她叫啥？你刚刚说她叫啥？” 第一千四百一十六章 奉旨泡寡妇 “赵五娘啊！”李冲虚顿了顿，“以前他嫁给了一个姓赵的商人，在家排行老五，所以就改叫赵五娘了，就是八柱国的那个赵家。” “做冶金生意的？”秦长青又问。 “对呀，做冶金生意的。”李冲虚瞪大了眼睛看着秦侯爷，“姐夫，你咋知道的？” “你，牛逼！”秦长青对着李冲虚竖起了大拇指，“你确实牛逼！” 在中原的古代史上面，曾经明确记录了五个女富豪，也就是中原历史上，最杰出的五大寡妇！ 第一个是秦朝的丹砂之王，寡妇清。一般女商人所售商品为日常生活品，如糖、席、鞋、胭脂、珠宝等，奢侈和大宗的生活用品可以带来丰厚的利润。 在史记里面曾经说过，寡妇清自幼学习分金点穴之术，堪舆技术相当了得。老赢灭六国的时候，为了搞军费对豪门大户抄家灭族，唯独对寡妇清网开一面，亲自召见，赐予贞妇匾额，并让人为她专门修建了女怀清台！据说长城的某一段工程都是寡妇清捐助的，还有始皇陵地宫内的水银，也都是寡妇清提炼的出来的。 第二个是王莽时期的吕母，号称是中原历史上第一位复仇女神！ 她儿子吕育是县里武侯，因犯了小错，被县令杀掉。吕母家原来经营盐铁发家，家境富裕，资产数百万。吕母怨恨县令，想为儿子报仇，她就酿了好酒开店卖酒，并购置武器和盔甲。凡有少年前来沽酒，吕母总会多给一些，碰到衣衫破烂的也常送些衣物，根本不在乎价值。几年间，吕母的钱就这么花光了，那些少年准备一起想办法回报吕母。 在天凤四年的时候，吕母居然把那些施恩过得几千人组织起来，攻占了海曲县，抓住县令，用县令的脑袋祭奠儿子。最后吕母任大将军，参加了赤眉队伍。 第三个是晚晴女海盗黑牡丹郑一嫂，这是一个狠人，从事的是十分凶险的海盗业。康熙收复台湾，郑成功部分残兵流向珠江口为盗，珠江口疍家贼由明末四姓演变为清初红、黄、蓝、白、黑、紫六帮，郑一嫂就是红旗帮首领。 红旗帮全盛时期，帮下分黑、白、黄、蓝、青五旗，拥有大船800多艘、小舟1000多只，盗众一度多达10万。其规模在当时堪称世界第一，竟大过著名的北欧海盗不说，还是港地最大的军阀。 她做过的最著名的事迹就是打劫了英国东印度公司商船，得赎金万元，火药不计其数，并烧毁了东印度公司的（鸭）片（烟）土，当时所有的洋人商船，都得给郑一嫂交税。后来势大，清廷打不过郑一嫂，就联合葡萄牙、英国海军围剿，这伙海盗比三国联合的正规军都牛逼，仅仅打了个半斤八两，最后实在打不动了，清廷无奈招安，封郑一嫂做了一品诰命夫人，成了有执照的海盗。 剩下的两个寡妇，就全出自大唐了。首位是唐德宗年见的女海王俞大娘，此海王非彼海王，人家是东南沿海一代的茶商，因为她的货船基本都是走海运，所以叫女海王。 宣(今安徽宣城)、润苏常(今江苏镇江、苏州和常州)、湖杭越(今浙江湖州、杭州和绍兴)，以及南方的福州、泉州和广州，全都有俞大娘的生意。据说当时的上商船最多能载八千石左右，可俞大娘自己还研发了最多能载万石，体积最大的上传。船上可以种花果、蔬菜，驾驶船只的工人就有数百人之多，船员的生死嫁娶都可在船上进行。最大的一艘商船，就是用这个寡妇命名的——俞大娘号！ 李冲虚所说的，是贞观末年到武则天时代的俏寡妇，号称家里全是矿的赵五娘！他也是洛阳城里面最牛逼的商人，号称大唐最漂亮最有韵味的寡妇。 “不对吧？”秦长青斜着眼睛看着李冲虚，“她不是应该叫做高五娘吗？” “确实啊，她以前是叫高五娘。”李冲虚顿了顿，“之前嫁给了姓高的商人，你在关陇给陛下封神的时候，让王家自灭了一个分支，这个姓高的被殃及也死了。高五娘就改嫁给了洛阳赵家的赵光赞。可你又把赵家勒索了，赵光赞积郁成疾，也挂了。洛阳赵家所有的生意就到了赵五娘的手里。赵五娘在洛阳干的是冶炼，主做金银铜，号称洛阳矿王！” “你先等一会儿……让我屡屡……”秦长青略微沉思了一下，“河南道的矿产，基本都被我和水部买下来了，她怎么还有矿？” “老赵家祖传的……”李冲虚叹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这不是关键，关键在于赵五娘的冶炼技术领先咱们朝廷，领先军械研发司！我这么说，你懂了吧？” “那你和我说实话，你到底是眼馋赵五娘的身子，还是眼馋赵五娘的冶炼技术？”秦长青一脸玩味儿。 “真男人，当然不做选择题了，我都要！”李冲虚把烟头丢进了烟灰缸，“姐夫，实话和你说了吧，我这次是奉旨泡寡妇！皇帝二叔说了，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如果搞不定赵五娘，就让宗正寺把我逐出李家！金矿银矿可以不要，铜矿必须掌握在朝廷的手里！” “追女人简单，但是追寡妇难啊！”秦长青叹了一口气，“有必要的条件，名叫潘闲邓小驴！” “姐夫，何为潘闲邓小驴？”李冲虚瞬间来了精神，知道秦长青要传授他干货了。 “所谓潘闲邓小驴，又叫俱全五件。第一件，潘安的貌，第二件，驴儿大的行货，第三件，似邓通有钱，第四件小，就要绵里针忍耐，第五件，要有闲工夫。” “就是要有貌，功能强硬，有钱，有耐心，有时间，具备了这5个条件泡起寡妇来才得心应手？”李冲虚略微沉思了一下，微微有些得意，“姐夫，很不幸的是，我这五个条件全都具备……” “……”秦长青：卧槽，李冲虚你好不要个大碧莲！ 第一千四百一十七章 岭南王冯智戣 任何时代都是看脸的社会。 不管是男还是女衡量一个人的标准首先不是有多好看，而是干净不干净。 你看女儿国国王看唐僧的，一片痴情就知道了。 更多的层次而言，更多的女性在冲动之下愿意为男人抛家弃子。 但这些都要有几个前提条件， 为什么轨的人那么多？ 多数原因是身体需求，红杏出墙、男人劈腿绝对不是单方面的事情，肯定是供、需没达到平衡。 简单说，这是一个心理问题，是男人和女人升华的必要条件。 好像有个叫尼采的哲学家曾经说过，在女人身边的时候，你要记得带鞭子，要向飞机轰炸一样火力覆盖她占领她！ 男人是先睡后爱，女人是越睡越爱。所以，剩下的就是邓、小、闲了。 女人爱花钱这个想法不肮脏不龌龊，谁还没点追求了？就好像大自然里面的鸟，想要完成下一代的孕育，首先你要有个鸟巢，道理是一样的。别管这个鸟巢是大是小，最起码是遮风挡雨的地方，精神上的享受，来自于双方能提供的物质基础。 哄女人不是小嘴上功夫，也不是花点钱就完事儿的，人终究是讲感情讲关怀的。小就是细，用男人的宽宏和关心，去呵护女人的纤弱。 最后就是要有闲时间了，女人逛商场很奇怪的，明明什么都不买，但她就想逛。闲着干嘛？花前月下的不香吗？ 所以啊，你细品品曹老板，就是个中楷模，也是五大件齐全的人。 李冲虚一直琢磨秦长青说的话，就感觉老秦的话越来越有道理了：男人，当如曹孟德！ 但是呢，李冲虚不知道的是，天上会降下一个李仙人！ 是这个人的名字就叫李仙人，这个人不是刮痧小李，不是刮痧小李，不是刮痧小李，他就叫李仙人！ 李仙人在不久的将来，就会闯入赵五娘的心扉，两个人还会孕育生子。但是生完儿子没多久，据说这个李仙人就驾鹤了。 李仙人驾鹤之后，洛阳府府尹李奇，就贪恋赵五娘的美色，使用各种肮脏的计策，霸占了赵五娘，并要挟赵五娘给他造铜钱，最后李奇这个王八蛋事发，转手就把赵五娘给卖了。 “你这样……”秦长青顿了顿，“你先去找申虚子，再找河南道的道家掌教，去洛阳城打听一个叫做李仙人的男人，这个男人没啥太大的优点，就是长得超凡脱俗像是不食烟火的陆地神仙。让申虚子收他为徒，成为那种不能结婚的内门弟子。他要是不同意……嗯，你再把常乐带着，常乐有办法让他同意做申虚子的徒弟。还有，有个皇室宗亲，叫李奇的家伙，现在是洛阳府府尹还是洛阳府少尹？” “洛阳府的府尹和少尹都是陇西李家的人，府尹是叔叔李道恬，少尹李奇算是我八竿子打不到的堂弟！” “你让钱坊，给洛阳多放点铜钱。再给李施压，就问他洛阳城范围内，为啥突然多出来那么多的铜钱，那些铜钱到底是真还是假……李奇自己就会找赵五娘的麻烦了……”秦长青顿了顿，“你要稳住，一定要稳住，在赵五娘最无助的时候，你在伸手援助……要是可以的话，你直接砍了李奇……这玩意儿将来是个祸害！” “然后嘞？”李冲虚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你没去过洛阳，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我的产业遍布大江南北，洛阳距离京城这么近，我有啥不知道的？”秦长青白了李冲虚一眼，“记住了，那个李仙人直接送去道门，李奇尽量干掉！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到底是不是和我吹牛逼了……五大件占全的人……呵呵，太少了！” “嫉妒！”李冲虚傲娇的一昂头，“姐夫，你这就是赤果果的嫉妒我！” 说话间，秦毅走了进来，“少爷，外面有人求见，说是姓冯，只带了常将军、马相爷的举荐信，不曾带礼物。您看，见还是不见？” 往常，没有带礼物登门平西侯爷府的都被赶走了，但对方带了马周和常何的举荐信，那就不一样了。能让剑南王和一代名相举荐的，自然不能小觑。 “让他进来吧！” 不多时，一个三十多岁，身材健硕，气势凛凛的男人走了进来。 “冯智戣，见过平西侯爷！”对着秦长青一拱手，“因进京匆忙，没有戴的礼物。但冯某已经命人在岭南道全境寻找全新的大王叶，日后交付秦侯爷……” 秦长青一愣，冯智戣？ “你父可是已故的越国公冯盎？”秦长青一个激灵战起来。 “侯爷，家父正式冯盎，我世袭越国公爵位……” “兄弟啊……”秦长青一把拉住冯智戣的手腕，“你是长子，世袭的越国公，品级比我还高，怎么能给我行礼呢？快坐快坐……来人，准备酒宴，按照卢国公程伯伯来咱们家吃酒的标准准备，把我珍藏的母树大红袍取出来，今日我和冲虚要为冯兄弟接风洗尘！” 常何在就任剑南道之前，冯家就是土生土长的剑南王、岭南王！ 冯盎，字明远、玉昆，号佳漳。在隋文帝的时候，以战功官汉阴太守。后隋炀帝进攻辽东，迁左武卫大将军。隋亡，先后攻占岭南二十余州，自号剑南道大总管。 武德五年的时候，没费一兵一卒，冯盎就被李世民的精神感召降唐，被任为高州总管，封越国公，又奉命平定岭南叛乱，加封剑南道行军大总管，光是岭南这地方就统治少数民族地区广达二千里，对李世民的政权始终忠顺不渝。 最初的时候是没有岭南道的，整个剑南道和剑南道以南，都叫剑南道。是后来冯盎一看自己都特喵的底盘太大，都可以自建一国了，自己给朝廷写了文书，请求重新划分道域，并卸任行军大总管一职，他要求回京养老。 也就是这时候，才有了全新的大唐十二道，但李世民没同意冯盎的请求，冯盎依旧留在了岭南，但把剑南道重新划分成两个区域，也就有了现在的岭南道！ 秦长青和冯盎有没有交际？ 答案是肯定的，但秦长青没有见过冯盎，都是房玄龄做的中间人。 在大唐，南部沿海、岭南一带的生意，没有冯家人点头，谁也做不成！ 第一千四百一十八章 如何表忠心 冯盎的后代，从冯智戣开始都不显山不漏水的，最牛逼的是冯智戣的弟弟，李治当皇帝的时候任左威卫大将军，但到了武则天和李隆基的时候就不一样了，冯家权倾朝野。 武则天赏识一个叫做冯元一的阉人，并让他倾心侍奉李隆基。又给他找了一个义父叫做高延福，赐名高力士，自此冯家两朝权倾朝野！ 也就说，高力士就是冯元一，冯元一就是高力士，冯智戣是高力士的祖爷爷！ 你可以看看秦长青最近这些年的表现，结交的全都是三朝以内的狠人，从李世民到李隆基，别管岁数大的岁数小的，反正是沾亲带故的，秦长青在对方危难的时候，都会拉上一把。 这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他们老秦家，将来有了危难，别人也会伸出援手，拉秦家一把。 虽然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但秦侯爷这是亲手在为自己的后代积攒福气！至于秦家能光耀门楣多久，就不是秦长青能考虑的了，做祖宗的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牛逼了，后代能什么样，只有后代自己知道了。 喝了一会茶，让冯智戣受宠若惊，讲道理啊，到了他这代的越国公，自己都感觉势微了，不在想冯盎在世时那么荣光了。可谁成想，皇帝的宠臣，居然待他如亲兄弟！ “侯爷……不是，兄弟，常叔叔和马叔叔让我回京之后多和你走动走动……冯某会在长安待上一年左右，才会回岭南道。”说到这冯智戣叹了一口气，“当年候大将军明降暗升发配岭南道，在岭南道整备军务，该没得全都没了……” “……”秦长青的嘴角一抽：感情，又是我作的恶？我不劝降侯君集，侯君集就不会去岭南道，不去岭南道人家冯氏一族还他喵的是岭南王…… “不瞒你说啊，冯家现在难啊。弹劾冯家想自立为王的太多太多了。他们都认为我冯家独霸岭南富可敌国，岂不知……该上交的我冯家都上交了……现在低低调调的老实做人，可世家豪门，还是不打算放过冯家。我们家一门全都是武将，玩心计，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这次进京，是打着恭贺晋王殿下荣升太子的名义，送钱送人来的。朝廷要重建东西两市肯定缺钱，我这次运来大半家财，还把我的一家老小、二弟冯智戴一家也带来了京城，让他们以后久居长安！” “陛下和太子殿下是信任你们冯家的，何必要把两家子人都送来做人质呢？”秦长青笑眯眯的看着冯智戣，“要不这样吧，我给你和太子殿下搭搭线，让你在岭南道不再孤单，背后有主，如何？” “兄弟，我此来就是这个目的。”冯智戣一口干了一碗酒，“现在我就怕别人说我冯家是权势通天的土皇帝，就怕别人要逼死我们冯家，如果真的能用别的方式表示对朝廷的忠诚……我冯家上下全都愿意！” （PS：那啥，我打游戏本来就菜，我是纯粹的累了，娱乐一下，如果在乎星的别拉我打游戏。要皮肤的时候客客气气的，打个游戏骂骂咧咧的，我又不该你不欠你的。我再菜我没点过投降，不管我玩哪路炸了，我也没放弃过，都是努力打到最后。比我菜的书友也有，我从来就没埋怨过没骂骂咧咧的，打排位练英雄我都啥也不说，打游戏就是打个娱乐打个乐呵。某人，打游戏是你拉我的，说带我飞的牛逼也是你吹得，我都告诉你我很菜了，你还骂人就没道理了。我是不愿意搭理你，不是骂不过你，我要骂你都不会被禁言、不带*号的。岁数大了，懒得和你置气罢了！） 秦长青说白了，就是看好西南沿海的未来。 他们冯家祖上本来就是经商起家的，冯智戣的奶奶就是岭南某一个大土司的闺女。 冯家在岭南道，可谓是根深蒂固，实力雄厚。除了李世民钦点的人，其余的势力根本就渗透不进去，尤其是关陇门阀。 到了冯智戣这一代，就大不如前了，李世民做皇帝倒是无所谓，李世民能镇得住天下。 可新皇登基呢？肯定是要拿人开到做政绩的，冯家作为土皇帝，肯定第一个挨刀子。 在得知秦长青上了一道奏疏，弹劾英国公李绩之后，冯智戣就看出来了，冯家未来的突破口，就在秦长青身上。 大唐贸易集团，如果入驻岭南道，除了冯家如虎添翼之外，未来的新皇帝也会逐步信任冯家。 皇帝要掌握的东西往往很简单，就是平衡，把钱权攥在手里。大唐贸易集团表面上是秦长青的，可谁都看得出来，真正的幕后老板是大唐的皇帝。 如果能和大唐贸易集团合作，把一切的钱财交给贸易集团管理，至少皇帝会放心一半。 有钱有权的人，目光都不短浅，冯智戣也是一样。 看得出来，在大唐贸易集团的背后，是巨大的政治利益。 哪怕是将来冯家退出岭南道，凭借和大唐贸易集团的合作，也能在未来安稳的生活下去。 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冯智戣也不相信，秦长青会这么好心。这货空手套白狼也就算了，见了兔子都不撒鹰的主儿。 “侯爷，那我冯家要付出什么？才能换来百年兴旺？” “付出什么？”秦长青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脸，“秦某，从来不对自家人坑蒙拐骗。” “……”冯智戣：我呸，我信你个鬼，你个糟侯爷坏滴很！ “大唐贸易集团，自然有贸易集团的体制和规矩。水路、陆路的各处关隘，你只要放行畅通就好。至于所有的采购和商业互通，裴明礼他们自己就能解决。你就做你的越国公，你就去对太子殿下表忠心，其余的什么都不用做。” 这个代价有点大，如果仅仅是对贸易集团开放关隘倒没什么，可要是对朝廷全都开放了…… “兄弟啊，对贸易集团开放，就是对皇帝开放，这么明显的道理你不懂吗？” “如果，你选择占据岭南道的各处天险，你这是在表忠心吗？你这是要自立为王啊。” “当年我们水部和兵部打造雷州舰队的时候，可是点名让你冯家的一子，出任雷州舰队的一名舰长的，朝廷早就对你们冯家敞开心了，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形势吗？” 秦长青说完，冯智戣的脑门上，瞬间落下大量的冷汗。 第一千四百一十九章 狗屁的翁婿情谊 “可当时……我们冯家拒绝了，到现在也没……” 啪！ 冯智戣对着脸就是一巴掌，额头上瞬间落下大量的冷汗，“我回去之后就拟定一份奏报，派出冯家一人担任舰长。另外，出去国家给雷州舰队的开销，冯家每年拿出……不是，冯家不给军费，冯家每年会捐献一部分余钱，捐给内库府名下的善事局！” “嗯。”秦长青满意的点点头，“捐出去的都是其次的，本侯能让你几倍几十倍的赚回来。钱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冯智戣一琢磨，也是这么回事儿，为了百年基业，也只能这么干了。 饭菜吃过之后，冯智戣一拱手，“那我就先回去了，写一份奏疏上交朝廷。” 次日清晨天气转凉，昨夜下起了一场秋雨。 田地里面，庄稼汉们忙得满头是汗，秋收，才是他们最欢喜的集结。 秦长青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重活一世，如果只为了自己的富足，那就活该老天爷在一个旱天雷把他劈回去。 盛世，其实很简单的，孩子们有书读、病了有医院、老了有人养…… 远远的，看见两个舔着大肚子的人，秦长青看清对方之后，撒丫子就跑。 然而，这两个人几个健步冲过了，其中一个口中哇呀呀的一顿大叫，像是拎小鸡一样，把秦长青给拎了起来。 “程伯伯，小侄现在是成年人了，这样不好吧？” “那你跑啥？你就告诉告诉俺老程，你跑啥？”老程对着秦长青一立眉。 在身边李世民斜着眼睛看着秦长青，十分不友善。 一想起来自家的大白菜，相中秦长青这头猪了，老李就是以真心塞。 “不要脸的东西。”李世民一声冷哼，“你跑啥？今儿要是不给朕一个说法，朕绝不饶你。” “我……我……”秦长青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臣见陛下没有侍卫随行，特意想跑回去找部曲过来保护陛下。” “我呸！你会这么好心？”老李凶神恶煞的瞪了一眼秦长青。 “……”秦长青：到底咱俩谁不要脸了？你自己心理没点儿逼数吗？ “目无尊长，你就说朕怎么罚你吧？”李世民是铁了心的，必须给秦长青一个下马威，然后再把话题引导闺女身上，让秦长青离李莉蓁远点儿。 “陛下，辰可不是为老不尊，这些年对您对各位叔伯，可都是尊敬有佳。弹劾英国公的奏疏，还是我实名递到礼部的呢。我这叫什么？我这叫背……不是，我这叫大公无私，我这叫不惧强权……” “你……”李世民一时气急，“滚蛋！” “好嘞，这就滚！”秦长青撒丫子又要跑，却被李世民又给叫了回来。 老秦距离李世民远远的，生怕李世民不讲武德，再让老程按住他，一顿大脚丫子下来，真的就是颜面无存了。 “你看看你们家的封地！”老李伸手一指，“全他娘的种棉花了？不吃不喝了？是你飘了，还是朕提不动刀了？” 李世民越说越气，放着肥沃的土地不种高产的粮食，居然用来种棉花，老李没一刀剁了他，算是给面子，你就放眼看看大唐的地主们，哪个种的不是粮食？ “大唐的疆域内，没有开发的土地还有很多。臣种的可不是棉花，真正要的是棉花种子，这个东西虽然看着没有粮食重要，但是呢，也不是什么地方什么土壤都能种的。等大唐继续开发耕地，就会出现很多不适合种庄稼，却适合种棉花的土地。如果现在不存储种子，将来怎么办？不能种粮食就吃不饱饭就没收入，但种棉花就不一样了。棉花可以卖钱换粮食的。” “正所谓衣食住行，衣拍在第一位。江南的丝绸之所以名贵，是因为他们养蚕制丝。但那玩意儿都是有钱人用的，寻常人家还是棉麻，现在纺织作坊已经用上了蒸汽机，棉花都快供应不上了……” “再举个简单的例子，等咱们攻下更大的疆域，咱们的棉麻棉布可都能成为紧俏货，到时候小钱钱那是大大滴有。老百姓开荒种棉花，也会多一份稳定的收入。” “战争这玩意儿，可不是什么打打杀杀，门道儿多着呢。简单说战争就是为经济做准备的。有个叫孙子的家伙不是说了嘛，非利不动！” 李世民沉思了许久，叹了一口气，“那是你和稚奴的事情了，朕不管！” 老李随后问道，“冯智戣怎么说的？” 岭南一直是老李最关注的地方，隋朝两代皇帝，都没把岭南彻底收入囊中。 当年岭南道归顺朝廷，是冯家主动提出来的，说是被李世民的精神之光感染，可真正的谁知道呢？好听的话谁都会说，做不做那就不知道了。 李世民活着一天，就能震慑住岭南一天，可哪天他要是走了呢？儿子能镇得住场面吗？ 从冯智戣进入平西侯府的那一刻开始，老李就感觉，秦长青能把事儿给办好。 秦长青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番，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如此甚好！那朕就等着他的奏疏了。李孝恭回京了，你不是要给他修园子吗？去孝恭的别院坐坐。” 说完，老李还抿抿嘴，“朕的御花园，顺道修一下，修成什么样，朕不给提要求。就看咱们之间的翁婿情谊，在你心里有多深了！” 秦长青扫了李世民一眼，我和你有个屁的翁婿情谊？ 但没办法，李世民既然说了，秦侯爷自然没理由拒绝，全当成破财免灾了。 在棉花地里转了一大圈，李世民和老程就走了。 秦长青很无奈的也随着李世民和老程进了长安城，去了河间郡王李孝恭在朱雀大街的别院。 平西侯爷来访，下人急忙把秦长青迎进去，然后通知李孝恭。 一进前堂，秦长青就愣住了，手下意识的伸进袖口，摸到了掌心驽。 就看见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男人，正坐在前堂喝茶。 斜着眼睛看了一眼秦长青，皮笑肉不笑的，“我的好妹夫，这下你落到我的手里了吧？你说，你是想横着出去，还是竖着出去呢？” 第一千四百二十章 马三宝病危 坐在秦长青对面品茶的，不是别人，正是李崇义。 秦长青第一次和程处亮、李长思逛青楼的时候，打的就李崇义。 等李崇义告状的时候，李世民没信也就罢了，还对着李崇义疯狂输出，一顿大脚丫子，踹的李崇义要多心塞有多心塞。 秦长青定定神，装的十分淡定的坐在李崇义的对面。 “你说，七步以外，刀快还是火枪快？”秦长青谨慎的问道。 “当然是火枪快。” “那你在说说，七步之内，刀快还是火枪快？” “你什么意思？”李崇义有些不明所以。 秦长青缓缓的摊开手，手里面赫然出现了一支上膛的短枪，“我就是想告诉你，七步之内，火枪又准又快！像是咱俩这个距离……哎呀，崇义兄弟啊，你懂的，你懂的……” “外面都说平西侯爷很怕死，我还不信。打我的时候找了那么多借口……现在看来，传闻属实啊，你还真是一个软蛋。” 说话间，从后堂走出来李孝恭，秦长青急忙起身给李孝恭施礼，“见过河间王叔！” “长青，你是手里怎么还攥着火枪？” 李孝恭几步走过去，拿过秦长青手里的短枪，仔细端详了一下，“嗯，这礼物不错，本王收下了！” “不是……” 秦长青正想否定，却发现李孝恭拍拍他的肩膀，“不是什么？子弹那东西老夫就不要了，这个摆在书房里面，宴请别人的时候，显摆显摆也挺好的。你有这份儿孝心，王叔还是很满意的。” “我特喵的……”秦长青一瞬间就感觉自己生无可恋了。 一旁的李崇义，看到这一幕之后，早就绷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说正事儿吧，你怎么知道老夫回京的？” “是陛下说的，让我来你这转转，给你修园子。” “修园子？”李孝恭愣了一下，“陛下明知道，老夫吃喝玩乐是自污，怎么还会惦记这个事儿？最近京城是不是有什么大人物回京了？” “爹，还真有。”李崇义缓缓开口，“岭南的越国公冯智戣回京了。” 李孝恭略微沉思了一下，“儿，你快进宫面圣。就和你二叔说，你要为咱们老李家做做贡献！” “啊？”李崇义不明所以，“爹，咱们家一家子都掌兵了，我再去……二叔不得把我打出去。” “让你去你就去，哪来的那么多废话？长青是来给咱们家修园子的吗？这是来给你送功德来了，快点去，现在就去！” “那行吧。”李崇义一脸不情愿的换了衣服，去了皇城见李世民。 “就他？”秦长青抿抿嘴，不是瞧不起，是真的瞧不起，“王叔，崇义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纨绔，去了能行吗？” “岭南那地方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就得这样的纨绔去，才能和那里的人打成一片。崇义这孩子……嗯，也不能看外表的。” 秦长青仔细的回忆了一下，李崇义这个人还是可以的，未来的谯国公。历任蒲、同二州刺史、益州大都督，在任其间很有威名，最大的官职做到了宗正卿。 和李孝恭闲聊了一阵，修园子的事情也定下来了，秦长青就离开了别院，去了马三宝的府上。 马三宝感染了风寒，柴令武夫妇一直住在马三宝的府上没有走。 秦恬和高琁也哪都不去了，一直在府里陪着马三宝。 这人呐，岁数大了，就怕生病。 秦长青这些年虽然礼数什么的都做到了，但扪心自问，对马三宝的孝道没有做足。 一来是他每天忙，马三宝长年不在家，见面的机会都很少。 进入了前堂，发现马三宝正在擦鼻涕，秦恬就在一旁靠着马三宝坐着。 柴令武夫妇，亲自去了厨房，给马三宝煮姜茶。 看到秦长青来了，马三宝的脸上露出笑容。 “今天那都不要去了，留下来吃饭，咱爷俩很久没坐下来好好的喝酒了。” 秦长青重重的点点头，看着一头白发的马三宝，鼻子莫名的一酸。 晚饭的气氛有些不对劲，秦长青没有说破，而是在酒席散去之后，拉着柴令武去了院子。 “怎么回事儿？”秦长青问。 “你之前忙着东西两市重建，我想去找你，阿爹拦着不让。” “我他娘的都来了，还有啥不能说的？一看就不是偶感风寒。”秦长青一瞪眼，“太医署的人都来过了吗？” “一个是岁数大了，另外就是大限到了。前段时间都糊涂了，拉着高琁的手，非说高琁就是你。赵德全、常乐他们都来过很多次了，说是过不去这几天了。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最初是躺着的，突然间坐了起来，说看见你来了，就坐在前堂等你……” 柴令武的眼睛一红，“连年征战，流的血太多身上的伤也太多了，再加上岁数大了器官衰竭……不是吃药就能救回来的。” 秦长青听闻，眼睛顿时一黑，就感觉地动山摇的，脑子里一片浑浊。 很快，秦长青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让自己镇定下来，他不能乱，他还要主持大局呢。 “相公……”突然传来巴陵公主的尖叫，“快……阿爹好像不行了……” 柴令武全身一颤，立刻让人去找太医， 秦长青也让独眼龙，快点把家里的媳妇孩子们全都找来，随后和柴令武双双跑去了后堂。 马三宝躺在榻上，攥着秦恬和高琁的手，“他们俩的事儿，我不能参加了。但看着就很好，高琁这娃也不错。” “令武，你脾气不好，将来对公主殿下一定要好一点，不能让她受委屈……” 马三宝开始交代后事，常乐和赵德全第一时间来了，带着吊命用的汤药，给马三宝服了下去。 吊命得药，其实就是宣布一个人的死刑了。有的喝下去之后能活半天，有的能活一天，为的就是让人交代遗言的。 有人，也已经通知了李世民，李世民也在赶来的路上。 李焕儿等人来了之后，走进屋，马三宝的脸上终于露出来不一样的笑容，“都来了，都来了好，都来了好，看见你们，老夫也能放心的走了。” 最后，马三宝把秦长青一个人留了下来，秦长青擦擦眼睛的眼泪，“阿爹……” “哎……”马三宝拉了一个长音，对于秦长青的这一声阿爹叫的，十分满足，“等了一辈子了，终于叫了一声，哈哈哈……” “心里有，不敢叫！”秦长青攥住马三宝的手，“就怕你哪天走了，我就……我就再也没爹了……” 第一千四百二十一章 义国公谥号忠 “生老病死是常态。”马三宝笑了笑，“单独留下你，就是想问问你，柴绍临终前，是不是问的你从哪来？” “嗯，是！”秦长青奇怪的看着马三宝，“阿爹，你怎么知道的？” “我救你和秦毅出来的时候，你早没了……” 马三宝咳嗽了几声，“可秦毅就是死死的抱着你不撒手，就说你没死……足足隔了一夜，你全身都快僵住了，第二天天一亮，却突然活过来了，不是借尸还魂是什么？老夫不信这些的，但活生生的例子摆在这，能不信吗？无非就是不说罢了……” “那……”秦长青犹豫再三，咬着嘴唇问道，“这半辈子您老还有什么未了的遗憾吗？” “遗憾？” 马三宝指了指床榻边上的烟盒，秦长青急忙给点了一支，放在马三宝的嘴里。 马三宝狠狠的抽了一下大口，“这辈子没啥遗憾了，下辈子……绝不憋在心里了……” “嗯！”秦长青重重的点点头，“啊爹，咱们下辈子，不让了……” 哈哈哈！ 马三宝大笑了三声，随后轻轻的呢喃着：秀宁，我很快就去找你了…… 马三宝一辈子未娶，无儿无女，临走的时候，有秦长青和一群二媳妇、孙子孙女给送终，走的十分洒脱。 如果说，马三宝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只是平阳昭公主李秀宁了。 骑士、公主、王子，永远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三角关系。 王子的使命是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骑士的使命是保护这份幸福，在战斗中死去。 默默承受，才是骑士最大的勇气；不动声色的承担，是骑士的果敢。 其实公主一生中最重要的男人不是王子，而是一直帮她遮风挡雨，永不背叛的骑士。 相对于马三宝而言，有时候，不示爱是最好的状态。 前堂之内，所有人都哭成了泪人。 秦恬自幼是马三宝养大的，感情最深，抱着李银环，怎么也不敢相信，马三宝就这么说走就走了。 老程、尉迟敬德、李绩等人也全都到场了，随后是李世民。 越来越多的亲朋好友到来，马三宝脸上的笑容也逐渐的多了起来。 随着马三宝的呼吸越来越弱，整个人的意识也变得模糊起来，最终攥着秦长青的手，走了。 秦长青整个人都愣住了，就感觉自己意识里一片空白，茫然无助的看着所有人。 最终，目光落在老程的身上。 站起身，走到老程身边，把老程抱得死死的，泪水在也忍不住落了下来。 “程伯伯，我想粘着他，我想每天看见他就叫爹……” “可我不敢……现在，我想叫了……” “程伯伯。”秦长青擦擦脸上的眼泪，“我，再也没爹了……” 马三宝去世的消息，传遍整个长安城，无数人过来悼念。 李世民带着李治，也来到了马三宝府上，追封马三宝为“义国公”，谥号为“忠”，除了陪葬昭陵外，埋葬的地点也十分讲究，和柴绍、平阳昭公主同葬。 秦长青跪在灵堂年，两天两夜，没吃没喝，谁劝都不管用。 最后还是老程劝说，所有的后事还需要他来料理，这才让秦长青振作起来。 马三宝虽然一生未娶，但秦长青就是他的儿子，一家子人披麻戴孝。 就连秦牧和李明达也回来了，秦牧作为长孙，陪着秦长青一起为马三宝守灵。 因为李秀宁的原因，李世民不方便出出席马三宝的葬礼，更不方便去昭陵。 但还是派李治来了马三宝府上，安慰了一下秦长青，然后看了看秦恬。 “这里以后就送给你了！”李治也没矫情，自家人也懒得让人读圣旨，就直接把圣旨塞到秦恬的手里，“侄女，节哀！” 安葬了马三宝，秦长青大病了一场，躺在床上三天三也没下床。 急坏了身边的所有人，可就是没有一个劝的，有人想劝劝都被李焕儿给拦住了。 最了解秦长青的，恐怕就是李焕儿了，她说不用劝，其余人自然也没有过去。 到了第四天，秦长青起床，收拾的干干净净，一个人去了小清河。 据说，秦长青在小清河的铁匠铺，找了一柄重量适中的萱花大斧。 一脚踹开卢国公府的大门，哇呀呀的一顿乱叫，就和老流氓程咬金狠狠打了一架…… 当然了，谁输谁赢的话，恐怕就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只听说，秦长青宿醉了一夜，抱着老程的大腿，说什么也不松开。 随后的几天里，众人就发现老程家的大门换了，不再是厚重的木门，而是秦长青亲自带着人，给老程换上了铁门。 老程抿着茶，笑眯眯的看着秦长青，“崽崽，老马虽然走了，可还有俺老程呢，把心放宽，干就完了……” “呵。”秦长青一脸鄙夷，“那么大岁数了，打架下黑手，都不说让着点晚辈……” “你觉得俺老程是吃亏的主儿？”老程斜着眼睛一撇秦长青，“抽空去东西两市转转吧，你耽误的政事太多了，顺便在去走访走访卢家，卢俊义最近有难，暂时会是一个很好的盟友……” ………… 马三宝去世，卢俊义也来悼念，还亲自写了一篇祭文。 马三宝下葬之后，卢俊义一直深居简出。这一日，正在书房品茶。 突然，有人送来一封家信，是老家的人送来的。 打开一看，卢俊义全身一紧，整个人也跟着颤抖起来。 天气只是稍微的转凉，卢俊义却觉得这股子阴冷近乎透到了骨髓里面。 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倒在椅子上发呆。 做官做到御史台的二把手，在想晋升已经很难了。 很多人熬了一辈子，也仅仅是个二把手，穷尽一生之力，也没能做到一把手的位置。 卢俊义就感觉自己的希望渺茫了，甚至是有些琢磨不透官场了。 纵观卢俊义的一辈子，不贪财不好色，就是喜欢当官，就是喜欢权利。可他还不是喜欢那种王侯将相纸张乾坤的宰辅，他就想做御史台的一把手。 想象魏征那样，能被史书永远的名妓在史册之上，可现在老家的家信来了，卢俊义因为和秦长青走得太近，在秦长青最难的时候伸出援手，被老家逐出卢家了。 正在想如何应对的时候，卢燕青来了，手里也攥着一封家信，恭敬的递到卢俊义的手里。 卢俊义砍了家信之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第一千四百二十二章 坦诚如卢俊义 “叔儿，家……没了！” 卢燕青的眼睛微微发红，“他们怎么可以这样？说把我逐出卢家就逐出卢家了？秦侯爷做事公道，从来不画饼，说给咱们卢家的全都给了，三成啊……那可是三成的陶瓷红利……他们宁愿不要，也要……唉……我一个商贾都看清形式了，他们怎么就看不清呢？” “哈哈！” 卢俊义听闻沉思了许久，突然哈哈大笑，站起身拍拍卢燕青的肩膀，“叫爹！” 啊？ 卢燕青明显一怔，“叔，你这是……” “你只知道你父早亡，却不知道……” 卢俊义叹了一口气，“我以前受制于人，不能和你相认。现在，既然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了，那就认了吧。你不是没爹，是我这个做爹的不称职罢了。” “叔儿，我不懂……”卢燕青挠挠头，“他们都说我爹和我娘刚结婚就被狗咬死了……” “……”卢俊义听闻，嘴角狠狠一抽，“你娘说的？” “那倒不是。”卢燕青一脸尴尬，“娘说，爹和她结婚第二天，出门就让车撞死了……” “……”卢俊义：狗屁，狗屁，咋不说我让雷劈死了呢？ “外公说，爹出门就让旱天雷给劈死了……”卢燕青看着卢俊义的神色，又小声的开口。 “我特么……” 卢俊义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当年还是举荐制的时候，咱们卢家的名额满了。我没办法了，就去找了杜家。但是呢，杜家有个条件，必须娶了他们家的闺女。那时候咱们卢家和杜家有仇，不能明目张胆的来，就草草的和你娘办了事儿同了房……举荐的那时候，先皇突然临时改了注意，要亲自出题考考我们。我得了第一名，先皇直接封我四品御史，还赐婚……” “皇帝赐婚，就必须是大妇，短时间内不能在娶妻纳妾，我和你娘的事儿，就这么一直的拖着拖着，拖到了现在……” “很少人知道这件事。”卢俊义指了指老家送来的书信，“他们拿这件事威胁我，如果我不和秦长青翻脸，他们就把当年的事情公注于众。老夫是御史台的二把手，经常以清誉自吹，如果这件事公布了，老夫的仕途也就算走到头了。御史台二把手的位置，也要让出去，从此辞官。” “但无所谓了。或许以前，我还不会和你相认。但马三宝这么一走，让我想开了。狗屁的权势，没有什么比一家团聚更美好的事情了。” 说到这，卢俊义走到了书案前，挽了挽衣袖，“儿啊，给爹研磨，爹要写一份奏疏，亲自交于陛下！” ………… 李世民正在批阅奏疏，没想到卢俊义能来。 尤其是看着卢俊义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李世民心里就下了一跳。 要知道，卢俊义可是自诩魏征的存在，而且脑子灵活，不是为了骂李世民而骂李世民。 这老小子，就算是骂街也能找出来一大堆的理由，骂的李世民哑口无言。 老李的恐魏症，刚刚好一点，就特么出来一个卢俊义，怎么能不心塞？ “爱卿，你这是……”老李有些心虚，“来人，给卢爱卿赐座、看茶！” “陛下，不用了，臣不配陛下抬爱！” “……” 老李又是一愣，心理就在祈祷：老家伙，你千万别搞事情，老子马上就要出海了，你特么搞事情，你骂稚奴去，别来骂朕！对，你就去骂稚奴去，他是未来的皇帝…… 然后，就在这一瞬间，卢俊义跪倒在地，吓得李世民又是一激灵。 站起身，一步蹿下龙案前的台阶，就要扶起卢俊义，大唐不行跪拜礼，卢俊义这个样子，很明显就是大事。 “陛下，臣不起来。” 说完，卢俊义缓缓摘下自己的管帽，脱下自己的朝服和官靴，叠得整整齐齐的摆在地上。 随后，对着李世民拜了三拜，“陛下，臣有欺君治罪。一，欺骗了先皇！二，欺骗了陛下！” “这……”李世民一脸懵逼，“爱卿，有话好好说，要不你坐着说……” “陛下，臣当年入朝为官，在家里已有妻室，正是杜相的堂妹。怎奈先皇赐婚，臣为了眼前的利益，为了权利，就隐瞒了此事一直至今。” 卢俊义顿了顿，“臣自身有污点，不配为官，更不配做大唐的御史。请陛下将臣收押，把臣的罪行公众于世，让天下所有的官员，以此为戒！至于最终如何惩处，哪怕是死刑，臣也绝无怨言。” 啊？ 李世民瞪大了眼睛看着卢俊义，“就这？你大清早的来紫宸殿，就这事儿？” “这不是大事吗？”卢俊义也愣了一下，“欺君啊？欺骗两代君王，还不是大事？按照大唐律疏，足够抄家灭族了。” “朕知道啊。”李世民噗嗤一下就笑了，“当年克明和朕说过这事儿，但朕把那份奏疏压下去了。” “不是……”卢俊义使劲的挠挠头，“陛下，臣何德何能，让陛下如此垂青？” “是你的才华和清誉！”李世民双手扶起卢俊义，让卢俊义坐在小凳子上，“克明也是瑕疵必报的人，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想想，你抛弃的可是一国宰辅的堂妹，他能放过你？让你安稳的做官，一路做到御史台的二把手？别闹了，最想弄死你的人就是克明。” “俊义啊，当年咱们长安所说的南房北杜可不是玩笑。但是呢，朕把这一切都压下去了，克明对朕忠诚，没有给你穿小鞋，没有报复你，就连你的政绩考核，都没有篡改过。” 老李顿了顿，“你不应该来找朕的，你该去克明府上的。朕，曾经让人私底下调查过，你这些年对杜氏都很好，没有忘记杜氏。对你儿卢燕青也一直照顾有佳……虽然没相认，但作为丈夫和父亲，在生活上，你是合格的。穿上你的官服，戴上你的官帽，去克明府上吧。他等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说到这，李世民顿了顿，“遇到了难处，被人抓到了把柄，没关系的。你能来朕这里，足以说明你的忠诚。把柄这种事，朕不能出面调停的，你去找长青，他有办法。” “陛下洪恩，臣没齿难忘！”卢俊义对着李世民又是拜了三拜，“为江山、为社稷、为新皇……臣定当肝脑涂地，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第一千四百二十三章 带头大哥刘山林 杜如晦也老了，满头的白发。 此时正在家里浇花，人老了除了练练太极拳，就是种种花花草草。 有时候，人长寿，和生活也有直接关系。 给土里松松土，杜如晦看向了管家，“派个人去平西侯爷府，让长青给老夫建个暖棚。快入冬了，花都快冻死了。” 管家躬身后离开，可没走几步，又回来了。 “老爷，有客到。”管家几次欲言又止，纠结着要不要把人给赶走。 “谁啊？”杜如晦问道。 “御史台卢俊义卢大人。”管家挠挠头，“您以前说过，谁都可以登门杜家，唯独卢大人不行，来了就乱棍打走……” “很多年了，说那句话的时候，莱国公府刚建成……算算时间啊，二十三年了。” 杜如晦叹了一口气，“老夫今年都已经六十有五了……罢了，让他进来吧。” 卢俊义走进了国公府，对着杜如晦一躬身，“下官卢俊义，见过杜相！” 杜如晦的嘴角一抽，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吓得卢俊义连续退了好几步，强自定定神，这才稳住身形。 杜如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可很快，平复了一下心情，口中缓缓说出两个字：叫哥！ “哥，我来晚了……” 卢俊义的声音哽咽，瞬间老泪纵横。 ………… 一场秋雨一场寒，有家容易有家难！ 又是一场秋雨，让长安的各大街道上，少了人影。 仅仅是偶尔有长城牌马车经过，还有每天都在城内外，风雨无阻的长城牌公交大马车。 长安城内的坊市虽然没有关闭大门，但因为这场秋雨的缘故，很多人都躲在家里，不想外出。 就连守门卒，也打着哈欠，只希望早点儿执勤结束，去红帐子找八号小妹捏捏脚，然后舒舒服服的睡上一会儿。 长安城在唐朝不仅发达与开放，而且还聚居了大量西域人。其实西域人到安工，从汉朝张骞出使西域后，打通陆路通道后，胡人把敦煌作为中西交流的要道。海路也通西域，当时广州要道，胡人从广州到中原。 汉朝末年，孙权控制江南一带，那时就有海上贸易，也使广州的地位重要。唐朝时广州是中西交流海上唯一要地，直到唐朝末年才有泉州、明州等地。 当时唐朝胡商经常从海上到广州，广州江中“有婆罗门、波斯、昆仑等船，不知其数，并载香药珍宝，积载如山，其舶深六七丈，师子国、大石国、骨唐国、白蛮、赤蛮等往来居住，种类极多”，此记载在《唐大和上东征传》，记录了当时广州的繁华与胡人情况。但后来胡商从广州继续北上，到我国更为繁华的扬州、洛阳、长安等地。海路最终的目的地是唐朝都城长安。 除此之外，长安布政坊有胡袄祠，醴泉坊有安令节宅，波斯胡寺，袄词；普宁坊袄词；义宁坊有大秦寺，尉迟乐宅；长寿坊有唐尉迟敬德宅子；嘉会坊有尉迟刚的宅子；永平坊有尉迟安的老房子；修德坊有李抱玉的宅子，崇化坊有米萨宝（胡人）宅子及袄词。等等，可见当时西市不仅是西域人聚居之地，此处还有很多胡人店铺。 怀远坊是专门儿给胡人居住的地方，怀远坊是取自怀柔远夷的意思，因为那个时候长安城中的胡人很多，建造怀远坊，也体现出了大唐的气魄。 这里距离西市较近，汉胡杂居，经常有械斗的事情发生， 一场秋雨，也让怀远坊的人变得懒散起来，很多人都在打了几个哈欠之后，回到房间抱起媳妇，干点没羞没臊的事情…… 但在一处豪宅内，室内却坐着一群人。 为首的人四十多岁，在他的周围，有很多唐商和胡商。 此人算是西市的大哥，名叫刘山林，人脉十分广。据说他还是长孙无忌的嫡系。 但这些都是传闻，具体和长孙无忌什么关系，那就不得而知了。 刘山林环视全场，将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虽然说，长孙家现在正在低迷期，但在其它方面，依旧不容小觑。 毕竟，现在李世民还是皇帝，他妹妹还是长孙皇后！ 现在东西两市重新翻建，西市鱼龙混杂，正是给秦长青添堵的好时候。 如果能把秦长青给赶走，那就更加完美了。东市有门阀世家，西市有胡商，如果所有人全都反对的话，那就会升级成政治事件。 “诸位，今日之事，只有在场的人知道。如果大家愿意配合，那咱们就同舟共济。如果不愿意配合，走出去之后希望大家永远恪守秘密。” “刘掌柜，咱们都是一家人，就不要说两家话了。” “对对对，咱们都是好友，有什么你就直接说。” “在西市这么多年，全靠刘掌柜照应，风里雨里，我们挺你就完了。” 一时间，房间内一阵嘈杂，刘山林对这个效果十分满意。 “眼下，东市闹得沸沸扬扬，民怨四起。东市很多产业的幕后老板是谁，想必大家都知道。京兆府和关陇之间的矛盾，早就成了不可调和的矛盾。可西市却不一样，如果任由京兆府这么闹下去，将来我们将没有立足之地。花钱就可以买个好位置，那将来咱们的生意如何去做？” 刘山林的话说完，所有人为之一怔，这绝对不是什么危言耸听。 而是在秦长青担任京兆府尹以来，整个长安城和京兆府都变得乌烟瘴气，简直成了秦长青一个人的一言堂。 还有那个狗屁的城管，自打进入西市之后，就好像给他们套上了夹板，让他们一点用武之地都没有了。 就目前而言，哪个商人不是对城管衙门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城管衙门的人全都挫骨扬灰？ “刘掌柜，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表个态。你牵头我们大伙跟着你干了！” 我牵头？ 刘山林一愣，老子只是密谋，才不做什么牵头人呢，牵头人就是用来背锅的。 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刘山林却不能拒绝，因为这是长孙无忌亲自交代的事情。 只要闹得好，长孙无忌扳回脸面，他也会跟着飞黄腾达，一咬牙，刘山林决定了，抱紧长孙无忌的大腿，就当了这个带头大哥！ 第一千四百二十四章 老程这人能处有事真上 深吸了一口气，刘山林缓缓开口。 “既然如此，刘某就应下了。但还望诸位精诚团结，抛开之前的是非，抛开所有的成见。” “今天开始，咱们万众一心，只把矛头对准京兆府。现在所有的商贾都是怨声载道，但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只要一点点的火花，就会点燃所有人的滔滔怒火。到那个时候，别说是秦长青了，就算是天子，也要仔细的掂量掂量。” 刘山林的话煽动性十足，很明显就是为了点燃所有人的怒火。 让所有的商贾都联合起来，反抗京兆府的“暴政”！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容易被洗脑的，其中一名胡商思量了一下，缓缓开口。 “刘掌柜，话虽然如此，但真的惹怒了京兆府尹，咱们要怎么收场呢？诸位可别忘了，崔家和卢家已经投诚了。还有之前的元家和赵家，真把平西侯爷惹怒了，咱们未来该当如何？” 这名胡商的话，像是给左右人身上浇了一盆凉水，诚如他说的那样，招惹谁都不要去招惹秦长青。不然的话，你就等着秦长青的疯狂报复，赵家和元家就是最好的例子。 “有刘某站在台前，你们怕什么？就算是京兆府反扑，刘某应下了便是，你们真以为京兆府敢面对所有的门阀世家联手吗？” 众人一琢磨，刘山林说的还真是这么回事，秦长青再牛逼，也牛不过所有的豪门联手。 元家和赵家，之所是失败，是他们没有认清形势，如果找到盟友对付秦长青，也不会是现在这样的凄惨下场。自己要作死，谁也没招。 众人想了想刘山林的话，顿时也变得轻松起来。 “好了，事情就这么定了，我现在来说一下咱们联合的主要任务……” 此时，秦长青正在老程的府上吃酒，程处亮从波斯都护府专门运回来波斯特产。 老程知道秦长青最新心里不舒服，专门派人把秦长青请来卢国公府。 几杯酒下肚，老程就飘了，秦长青生怕老程刷斧子，急忙开口。 “程伯伯，阿爹走得时候我发现一件事。俺道理说，你们这群陛下的嫡系应该是生死与共的战友才对，怎么看上去不亲近呢？” “亲近？” 老程哈哈大笑，“太亲近死得快。我们这群老家伙和你们晚辈不一样的。另外，大家心里都有个疙瘩，那就是单雄信。别看到了战场上，为了家国利益大家都可以帮忙挡刀子，但没仗可打的时候，各自都揣着小心思呢。” “但是呢，陛下给单雄信追封，建宗祠之后呢，你看都谁去了？除了俺老程、敬德、老牛、牛鼻子李绩，还有谁去了？”老程叹了一口气，“我跟你讲，外面传闻不要瓦岗一炷香，其实差不多就那么回事儿。最该去的是谁？是叔宝，可你看见叔宝去了吗？他他妈的但凡给单雄信上柱香，俺老程都会时常找他喝酒的。” “程伯伯，我听说……”秦长青噗嗤一下就笑了，“我听说当年单雄信要杀陛下，你都没拦着？” “对呀，没拦着啊。”老程耸耸肩，“送他三招，真把陛下杀了，那是他的本事，三招之后俺老程才拦着的。不管是兄弟情谊，还是对陛下的忠心，俺老程都做到了。这么和你说吧，单二哥压根也没想杀陛下，不然……就单雄信那武力……一招半搞定！最后，背锅的是魏征，大家都骂魏征是背信弃义之徒……” “那个时候大家都是各为其主，没办法的事情。过去的事情都不要提了，真要讲对错的话，肯定是隋炀帝的错……” 说到这，老程抿了一口酒，“长青啊，东西两市的地契，俺老程可以卖给你。但是呢，先和你说一声，商铺位置，俺老程自己选。换成别人的话，俺老程早就抄斧子了，也就是你……嗯，俺老程这人比较念亲。” “程伯伯，你这也不是请我喝酒啊？”秦长青白了一眼老程，“你这是公然勒索，想让我这个京兆府尹假公济私啊！” 老程的眼睛一瞪，“俺老程和你讲道理的时候，你最好是好好的听着。别逼着俺老程和你讲另外的道理。” “伯伯，你就放一百个心，最好的地段，最大的商铺，肯定给你留着。” “嗯。”老程满意的点点头，“钱，俺老程一文不差的给你，你多少钱买的地契，俺老程就多少钱买你的商铺，这样一来咱俩谁也不亏。” “不是……你不亏，但我亏啊？”秦长青瞪大了眼睛看着老程，“伯伯，没这么做买卖的。” “长青啊。”老程轻轻抿了一口酒，“你知道俺老程家的家风吧？” “成！”秦长青一口干掉一碗酒，“按照你说的来。” “还有件事啊，老牛脸皮薄，不好意思开口，给老牛也留两间。多少钱的话，你随意，比市场价便宜点就成了。勒索你这种事，有俺老程一个就够了。” “那我还得谢谢你呗？” “可以啊。”老程一耸肩，“那你快说，谢谢程伯伯！” “……”秦长青：你好不要个大饼子脸，我想一巴掌呼死你你信不信？ 但对于老程，秦长青是又爱又恨的，虽然老程是公认的不要脸，但老程这人能处，有事真上啊！ 秦长青两世为人，最亲近的似乎就是马三宝和老程了。 “程伯伯。”秦长青笑眯眯的看着老程，带着调侃的问道，“我要是不答应，你会不会打我一顿？” “你这说的哪里话？” 老程哈哈大笑，对着外面的管家招招手，管家立马在武器架上面取来萱花大斧，递到老程的手里。 “长青啊，瞧见没？俺老程最擅长的是马槊，不是斧子。”老程轻轻的抚摸大斧子，“年轻那会打打杀杀的，脾气暴躁。现在不一样了，俺老程闲着的时候，知道看书了。现在俺老程是斯文人……嗯，要不俺老程耍一套天罡斧，给咱爷俩祝祝酒兴？” “哎呀，程伯伯，你喝酒了，算了吧。我答应，全都答应！” 秦长青说完，心里一阵吐槽：就你？还读书？书字怎么写，您老知道吗？ 正在这时候，单鹰急匆匆的回来了，对着老程打了招呼，然后看向秦长青，“哥，西市出事了……” 第一千四百二十五章 西市暴乱 李世民正在用膳。 吃了两口之后，就感觉心烦意乱吗。 尤其是在李莉蓁递交了去年内库府的营收账本之后，老李就感觉一阵心塞。 看着御膳房端上来的饺子、红烧鲤鱼，酱牛肉，老李就更心塞。 唉！ 李世民叹了一口气，又想到了故去的马三宝，更是一点儿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 从贞观四年，刑部尚书刘政会去世开始，陆陆续续的有很多老臣去世。 看着朝堂上，没有了骂他的魏征，李世民总感觉心里空唠唠的。 现在一名对李家绝对忠诚的武将也走了，李世民就感觉自己这一辈子好像也要到头了。 “陛下。”就在李世民思索之时，常涂来了，“陛下，平西侯爷送来了海产品。有龙虾、梭子蟹、扇贝……都已经做好了，端上来吗？” “端上来吧。” 李世民瞥了一眼饺子，“他不是说要搞什么燕鲅蒸饺吗？鲃鱼呢？什么时候给朕送来？” “这个秦侯爷没说，估计还要在等等。” “你就告诉朕，是他想着给朕的，还是焕儿送给朕的？” “这……”常涂一阵迟疑，“陛下，你们是一家人。” “屁。”李世民使劲一捂胸口，就感觉自己更心塞了，“常涂啊，想不到朕想吃些新鲜的事物，居然还要靠闺女的面子……去传旨，让刑部赏他十五板子……” “陛下，没由头……” “朕要揍他，需要理由吗？”李世民深吸了一口气，很是不爽。 “陛下，十五板子刑部的人也不会真打，得不偿失。老奴听说了一件事。” “哦？说来听听。”李世民来了精神。 “秦侯爷建立了一条水运通道，能把海产品运到内陆，甚至是每天都能有冰鲜的海产品。前段时日，老奴无意中扫了一眼账目，很是惊人啊。” “他自己的？” “嗯。”常涂点点头，“秦侯爷一个人的股份，没和任何人合作。” “让乐儿去趟平西侯爷府，就说内库府要三……不，让乐儿告诉他，观音婢要五成！” 李世民越说越气，这个混账东西，有好东西不是先应该孝敬一下老丈人和丈母娘吗？ 然后在恭恭敬敬的说上一句“请二老慢慢享用”吗？现在搞得，李世民像是和闺女抢吃的，真他喵的活见鬼的了。 突然，一名内侍走了进来，对着李世民一躬身，“陛下，巡城卫偏将，常自在求见。” “哦？”李世民愣了一下，“常自在没去新军那里？” “陛下。”常涂一躬身，“是常自在自己请命，调任巡城卫的。礼部半月前批复的。” “宣他进来吧。” 不多时常自在进入了紫宸殿，“巡城卫偏将常自在，参见陛下！” “自在，今日何事进宫啊？”李世民笑眯眯的看着常自在，“可是要告假，去剑南道探望你父亲？” “陛下，是西市出事了。” 常自在脸色凝重了许多，“西市的汉胡杂居，很多商贩聚众闹事，谴责赵王殿下强拆，扰乱了公共秩序。想要京兆府给出相对应的赔偿。人数近千，里面还掺杂这被鼓噪的百姓，整个西市乱成了一锅粥。巡城卫在京城内执勤的只有五百人，臣进宫请示陛下，需不要巡城卫抽调一个骑营进城？” “京兆府尹呢？他是干什么吃的？”李世民狠狠一拍桌子，“就知道玩套娃，各个衙门一推六二五，现在好了，朕就看他怎么收场！” “……”常自在一愣，强拆似乎不是秦侯爷的问题，是你儿子的问题吧？ 但常自在也不敢说出口，东西两市强拆，早就触碰了很多人的利益，聚众闹事是早晚的事情。 拖了好几个月了，现在才有人站出来闹事，京兆府已经算是做的很好很不错了。 “常涂，让乐儿现在就去平西侯爷府，五成已经满足不了朕的胃口了，再给稚奴要两成！” “喏！”常涂一躬身，缓缓出了紫宸殿。 “这群混蛋，只盯着眼前的那点利益，谁敢动他们碗里的肉，就要和谁翻脸。” 李世民顿了顿，取出来半个兵符，教导常自在的手里，“抽调一个骑营，但别进城，就驻扎在城外，等京兆府处理。没有发生恶性事件，事情结束即刻回营。另外，让李德铠先给你抽调二百羽林卫，和你现有的人手维持至于，快宵禁了，千万不能出乱子。” “喏！” 常自在对着李世民一躬身，退后了三步，然后一转身，离开了紫宸殿。 秦长青也去了西市，此时的西市宛然变成了残败的露天大市场。 守卫西市大门的守门卒，被商贩百姓们狠狠打了一顿，全都冲进了西市，阻挡李福强拆。 在刘山林的蛊惑下，所有人都开始声讨秦长青。 一个巨型的条幅也扯开了，上面赫然的写着：凭什么，我们要成为政绩的牺牲品？ 讲道理啊，在古代商贾是最不受待见的，就算挣的是清清白白的钱，也会遭受别人的白眼。 现在呢？刘山林恰到好处的蛊惑，说这些商贾就是当官人眼里的政绩，大家心里就更不平衡了。 纷纷挥动着手臂，质问李福，凭什么要强拆。 一人开口，所有人都跟着齐声呐喊，一个个申请愤怒。 “要养家！要糊口！停止强拆，我们不做政绩的牺牲品！” 一声声呐喊，让李福一皱眉，坐在椅子上，抿了一口茶，李福就开始琢磨怎么解决这件事。 这群人绝对是经过详细策划的，他们的口号也很简单，皇帝是好皇帝，朝廷是好朝廷，但就是被奸佞给蛊惑了。大家都是良民，不会让朝廷为难，不会让陛下为难。我们就单纯的想停止拆迁，恢复正常的营业秩序。 最重要的，李福居然没找到带头的人，但却听见有人说，我们是来诉求的不是来打砸抢烧的，绝不会动西市的一砖一瓦…… 这尼玛的…… 李福站了起来，依然明白了，这就是有预谋的暴动，冷眼环视众人，只希望自己早一点找到主谋。 第一千四百二十六章 崔万志投诚 刘山林的计划是完美的。 他们绝不是鼓噪造反，就是正常的商业诉求罢了。 请求停止拆迁，请求恢复正常的经营秩序就好，一点犯忌讳的地方都没有，一点把柄都不给京兆府留下。 面对这样一个完美的计划，刘山林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闹吧，闹吧，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只要能给京兆府抹黑，自己将来一定得到赵国公长孙无忌的信任，将来光宗耀祖不是梦了。 近千人涌入西市，喊着响亮的口号，可见声势有多大。 …… 博陵崔氏。 汉朝至隋唐时期的著名大族，源自姜姓，因封地崔邑而受姓崔氏，西汉时期崔仲牟定居于涿郡安平县（今河北省安平县），逐渐发展壮大，因安平县后属博陵郡，后世遂称“博陵安平人”，博陵崔氏由来。 西汉昭帝时崔朝任侍御史，其子崔舒、孙崔篆世吏二千石?，东汉时跻身名门，范晔评价“崔氏世有美才，兼以沉沦典籍，遂为儒家文林”、“崔为文宗，世禅雕龙”?，北魏时虽然门第低于以清河崔氏为代表的四姓]?，但在北齐北周时全面上升为一流士族。至唐代有六房位列七姓十家??，尤以博陵第二房最为显赫。 唐初《氏族志》原稿就是以第二房的崔民干为第一等士族?，时至中晚唐，天下人公推第二房崔氏为“士族之冠”?，博陵崔氏在唐代光宰相就出了十六人。 博陵崔家，共有七房。 博陵安平房，东汉西河太守崔钧十世孙崔昂的后裔，号为博陵安平房。 博陵大房，前燕秘书监崔懿长子钜鹿县令崔遭（崔连）的后裔，号为博陵大房。 博陵第二房，前燕秘书监崔懿第二子饶阳县令、博陵太守崔琨的后裔，号为博陵第二房。 博陵第三房，前燕秘书监崔懿第三子崔格的后裔，号为博陵第三房。 博陵第四房，前燕秘书监崔懿第四子崔邈的后裔，号为博陵第四房。 博陵第五房，前燕秘书监崔懿第五子秀才崔殊的后裔，号为博陵第五房。 博陵第六房，前燕秘书监崔懿第六子崔怡、第七子崔豹、第八子崔侃的后裔，合称博陵第六房。 博陵安平房、博陵大房、博陵第二房、博陵第三房在唐代因出宰相而合称“博陵崔氏定著四房”。 崔万志就出生在第三房，崔万志这个人没啥才识，但他未来的曾孙就是个牛人了。 号称全大唐最有才情、最多请的京兆府尹，崔护。 就是那个写出来“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的崔护崔殷功！ 崔万志正在喝茶，自打他暂时想赵王李福投诚之后，压力巨大。 家里的一百零八口棺材，规规整整的堆在院子里，崔万志也算是看明白了，秦长青和李福不搞死他，博陵老家的人也会搞死他，这些棺材早晚用得上填的满！ 抿了一口绿茶，味道还不错，这个茶叶，是崔静浩给他送棺材时候的赠品。 秦侯爷说了，做人不仅要诚实守信，还要靠谱，买卖不成仁义要在，原本秦侯爷想搭赠一口棺材的，后来想想还是算了，那么做就不讲品德了，所以，买一百零八赠一盒绿茶！ 崔万志其实是羡慕崔静浩的，有个好姐夫不说，还是最早投靠朝廷，现在还做了大唐的四品官吏。 神色凝重的看着那堆棺材，崔万志突然有点醒悟了，秦长青这不是给他送棺材，是提点他，别到了最后，家里连一个喘气的牲口都没有了。 关陇不是铁板一块，为了利益大家都会干出卖队友的勾当，崔颖就是最简单的例子。 当年，五姓七宗派死士要给秦家庄灭门，卖队友的就是崔颖。 想想自己的斤两，五个都不是崔颖那女人的对手，那女人狠起来，很多人都怕，但是呢，更怕那女人身后的程咬金。 西市的事情，崔万志是知道的，他门下的商贾第一时间通知了崔万志，但崔万志并没有及时给秦长青预警，他还在思量，这件事会不会引发民变。 说实话，崔万志是服气长孙无忌的，要么说他是老狐狸呢？ 用刘山林这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就能引发一场民乱，高手中的高手。 对于皇帝，对于朝廷而言，真正要的不是钱，而是和平稳定。 不管要做什么，和平稳定是前提，就元家的那场民变，你说李世民不怕那都是扯淡。 一旦要发生民变，惊扰了李世民，李世民第一时间就会把这件事给压下去。 而且，首当其冲要站出来负全部责任的，就是京兆府尹秦长青。 如果御史台的老家伙们在借机一弹劾，李世民也必须壮士断腕，让秦长青背锅。 崔静浩的例子摆在这，崔万志有些心动了。 在博陵崔家，他们这个分支肯定是混不下去了，还不如举家都搬来长安，或者搬去雍州城。 相对而言，在秦长青的眼皮底下，比待在老家更安全一点。秦长青这个人人品不咋地，但是他有底线，不会去干龌龊的暗杀勾当。他只会名正言顺的搞死你！ 大唐贸易集团、大唐货运集团、大唐海运集团…… 崔万志口中呢喃着秦长青所有的生意，整个人也变得兴奋起来，我他妈的苦苦在长安支撑，老家人还不待见，不理解，挣的钱只能留下一成，其余的钱全部上交博陵，我他妈的图的什么？图你们博陵崔家的名头吗？别闹了，我他妈的为啥不能自己单干呢？ 深吸了一口气，崔万志又重新的冷静的思考起来，权衡了一切利弊。 站在窗口，瞥了一眼棺材，一咬牙一跺脚，找来二次崔衡。 “你亲自去一趟京兆府，务必要见到平西侯爷，就说有人蓄意鼓噪民变，并要以此弹劾他，让他丢掉京兆府尹的职位，让他万分小心。” 说到这，崔万志压低了声音，“如果平西侯爷问谁是幕后主谋，你就说是赵国公。在问，你就说是刘山林！如果他不问，你不要说赵国公，只给他指认刘山林！” “父亲，我现在就过去。” “你等等……”崔万志一把拉住崔衡的衣袖，“慢点走，尽量在半炷香之后再过去，想要对他投诚，首先你要在他为难的时候，他才会相信。” “我知道了父亲，那我去准备一下。”崔衡说完离开。 狗屁的情谊，说白了全都是利益！为了我这一脉分支，老祖宗们，对不起了，我不得不脱离宗族单干了。但你们放心，等我壮大之后，一定也会光耀门楣…… 崔万志抿了一口绿茶，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这个就叫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将来，你们就全过来抱我的大腿吧！ 第一千四百二十七章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入夜，还没到宵禁的时候。 西市闹哄哄的模样，彻底惊动了周围的百姓。 不明真相的百姓，也不知道受蛊惑了，还是怎么的，居然凭空的联想到了玄武门的哪天。 长安城内，世家门阀的老爷们，都在举目观望，幸灾乐祸的等着看秦长青的热闹。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行家功夫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一个京兆府尹，权势滔天，居然不能控制住民怨，导致百姓商贾们游行示威，这不是失职是什么？ 所有人都在琢磨，让自家的门客最快的时间弹劾秦长青，该给御史台送的礼，一文钱都不能少，搞不死秦长青，最起码也要让他罢官。 希望之火，在关陇门阀和山东豪门的家住们眼睛里，熊熊燃烧起来。 秦长青也匆匆的来到京兆府衙门，不一会儿的工夫，常自在也到了。 “侯爷，陛下给末将抽调了一个骑营，前来协助侯爷。” “先把西市围起来，维护好秩序，只许进不许出。” 秦长青脸色阴沉，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京兆府的人手不够，现在常自在来的正是时候。 大唐西市唐朝长安城两大市场之一，占地1600 多亩，建筑面积100万平方米，有220 多个行业，固定商铺4 万多家，被誉为“金市”，是当时世界上最大的商贸中心，繁华程度盛极一时。 当时的西市商业贸易西至罗马、东到高丽（今韩国和朝鲜），是占地面积最大、建筑面积最大、业态最发达、辐射面最广的世界贸易中心、时尚娱乐中心和文化交流中心。 西市以其繁荣的市场体系、坚实的经济基础支撑着整个丝绸之路的贸易体系，是丝绸之路真正意义上的起点。 丝绸之路作为东西方商贸与文化传播之路，使黄河文明、恒河文明和地中海文明相互碰撞和融合，加速了世界经济社会的发展，影响着人类历史文明的进程。可以说，作为丝路起点的西市，既是外部世界了解长安乃至中国的一个窗口，又是东西方文化交流、贸易往来的重要平台。 火把燃起，将原本漆黑的西市，照射的如同白昼。近千人群情激奋的站在西市，口号喊得响彻天际。 秦长青也不傻，他也发现了里面的门道，肯定是有门阀世家的人在牵头，要不然不会有人敢在这个时候闹事儿。 甚至是，秦长青也已经想到了，天亮之后，弹劾他的奏疏，会像雪片一样，落在李世民的龙案上，最后的结局也显而易见，京兆府尹换人来做。 民变，这玩意儿可不是闹着玩的，处理不得当，李世民也没办法袒护秦长青，毕竟长安城是京师，不是普通的城池。 这尼玛的谁啊？下手挺狠啊！ 秦长青开始琢磨，到底是什么人，能有这样的脑子和本事，聚集这么多不要命的商贾和百姓来闹事。这群家伙肯定有后手。 坐在京兆府衙门，秦长青就感觉自己一阵头疼。 西市周围人马窜动，喧嚣嘈杂。 一炷香左右的工夫，有军卒来报，“侯爷，西市已经被羽林卫、巡城卫包围。常将军请侯爷想想办法。这群人在京师重地闹事，影响越来越大。一点出现民变，就不好了。” “你去通知常将军，一定要稳住，维持秩序就好，千万别和百姓动手，剩下的我来想办法。” 秦长青叹了一口气，正所谓法不责众，不找到罪魁祸首是不行的，你还能把所有人都抓起来不成？ 一旦那么做了，肯定引发民变，引来哗变。 百姓太多了，不能贸然行动，李世民心里也有一杆秤，在他的容忍范围内是不会动手的。但秦长青更相信，长安城外，早已经埋伏好了某一卫的精兵，一旦出现哗变，肯定就是血腥的镇压。 到时候血流成河，不用李世民开口，秦长青自己都得找块豆腐撞死。 所以说，此次这件事的主谋，太了解这个朝廷，太了解这个皇帝了，一切的一切，全都控制在李世民的底线之内。 长安县令周桦骢抿抿嘴，扫了一眼秦长青，“长青，这招数有点少熟悉啊。” “哦？”秦长青一愣，“周叔叔，您的意思是……知道幕后主谋？” “不确定，但猜的应该是八九不离十。”周桦骢顿了顿，“把你的招数用在你的身上，在咱们的大唐朝堂里面，还能摸透陛下底线的，只有那么几位。” 老狐狸？ 秦长青的第一反应就是长孙无忌，似乎也只有长孙无忌了。 说话间，崔衡到了。 “参见侯爷，小民是崔万志的长子，受家父所托，前来给侯爷问安。” 崔衡对着秦长青一拱手。 “哦？”秦长青一笑，“你父想和本侯说点什么？” “侯爷，父亲说谢谢侯爷送的一百零八口棺材。最近想把我们家整个一脉全都迁徙来京城。还望侯爷在派人定制点儿棺材，顺便帮忙挑块儿地，留作繁衍之用。”崔衡顿了顿，“父亲还说，此次民变，是有人蓄意鼓噪民变，并要以此弹劾，让您丢掉京兆府尹的职位，望侯爷万分小心。” 然后秦侯爷就不说话了，上下打量崔衡，“你是嫡长子？” “是，侯爷！” “好，回去和你父亲说，在秦家庄不远的地方，有两处荒废的庄子，小王庄和小李庄，让他自己挑一个吧。” “谢侯爷！”崔衡一躬身，诧异的看着秦长青，“侯爷，不想在问点别的？” “不用问了，心理有答案了。”秦长青站起身，拍拍崔衡的肩膀，“回去和你父亲说，煤炭的生意，分他三成。另外，让他搞一个城建队，我派人给他培训。参与到岐州府、秦州府的那段铁路工程之中。我谈成对他，希望他不要背后捅刀子。不然……元家就是你们家活生生的例子。” “是，侯爷，小民谨记！” 看着崔衡离开，秦长青抻了抻胳膊，目露凶光：老狐狸，你想玩，本侯就陪你玩到底，看看咱俩最后鹿死谁手！ 第一千四百二十八章 火烧光德坊 秦侯爷发现，自己被老狐狸强行的按在跷跷板上面做游戏。 一头是民变，一头是秦侯爷，做裁判的是李世民。 当重心到了秦长青这边的时候，无关紧要。但到了民变为重心的时候，就是冲破李世民底线的时候。 所以，看似是一个平衡的游戏，其实一点都不平衡。大局观始终掌握在长孙无忌的手里。 想明白了这件事，秦长青的烦恼和压力自然少了很多，既然老狐狸站在一旁看着，那就让他看着吧，看看自己是怎么这些小鱼小虾，逆风翻盘的。 在西市周围，分别是群贤坊、怀德坊、延寿坊、光德坊、崇化坊、怀远坊、延康坊。 群贤坊是李焕儿一个人的，现在已经改建成了壹号院，里面是别墅、小楼耸立，绿化做的相当的牛逼。 秦长青就站在怀德坊的不远处，静静的看着，突然间，秦长青眼睛一亮，“单鹰，西市周围的这些坊里面，哪个坊住的朝堂大员最多？” “这……”单鹰挠挠头，“壹号院！” “那是咱们自己的产业……换一个……”秦长青一皱眉。 “那就是光德坊了。那里面没有平民居住，多为五品、六品的官员。” “去找柱子要火油，给光德坊放一把火。”秦长青顿了顿，“找库房一类的地方烧，尽量别殃及到平民，放火的时候，让人大声的喊，放火者京兆府尹秦长青！” “……”单鹰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哥，你这是闹哪样？你去放火还告诉人家是你放的？那里住的全都是官员啊，事情闹大……” “京兆府尹会蓄意纵火吗？”秦长青瞪了一眼单鹰，“你喊出来就没人信了。就是要把事情闹大，闹得不受控制。火光要大，一定要让皇城也看得见。实在不行，把壹号院的三期攻城烧了……老狐狸想玩，那我就和他玩把大的，老子狠起来，自己的产业都烧！” 话说到这，单鹰懂了。 说白了就是，把事情闹大，越大越好，让整个局势失去控制，这样大家才能好好的站在一起，商量解决的办法，不能让老狐狸一直牵着他的鼻子走。 “不让咱们京兆府好过，那就谁也别好过。”秦长青一攥拳，“动手吧。多要点火油，刚下了雨，木材潮湿，放火的时候，喊声大一点……” 秦长青吩咐完，单鹰招呼来几名心腹，全都脱掉了官服，火油的话京兆府就有，不用去柱子那里拿。 这群人全都是高手，身手灵活，翻墙进入之后，随随便便找了一家，就开始浇火油。 掏出来火折子，点燃了火油之后，开始大喊：“放火者，京兆府尹秦长青！” 也巧了，单鹰他们找的这一家，还是老熟人。 御史台的二把手，卢俊义的家，卢俊义此时正在喝茶。 西市的吵闹他早就知道了，但他想看看秦长青这次怎么处理这件事。 卢燕青认祖归宗，对卢俊义的感情更深了，在一旁给陶炉里面添了炭。 卢俊义也算是投诚派了，对李世民和李治表了忠心，自然就要干一些狗腿子该干的事情。 所以呢，卢俊义写了一片奏疏，是请求朝廷整顿吏治，整顿御史言官的。效仿傅奕，对所有的监察御史定期考核，凡事为了骂而骂的，全他娘的滚蛋。 可谓是一刀下去，要砍掉很多很多的人。 精神抖擞的打开奏疏，一字一字的细细品味，卢俊义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老夫这文笔——牛逼！ “儿啊，和侯爷打好关系，和太子殿下也打好关系。”卢俊义顿了顿，“让儿媳妇，多去接触接触武夫人。记住爹的一句话，武夫人可以什么都不缺，但是二媳妇不能什么都不送！逢年过节啥的，礼数要做的周全。” “父亲的话，孩儿谨记。”卢燕青顿了顿，“爹，什么时候把娘接过来？” “现在不行。”卢俊义叹了一口气，“为父会安排的，不仅要接，还要八抬大轿光明正大的娶回来，这些年苦了你娘了。” 卢燕青的眼睛微微发红，给卢俊义的茶碗里续了热水。 卢俊义一边抿着茶，一边开始琢磨这场民变，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长孙无忌做的了，别人没这个手段，更不敢挑衅皇权的威严。 换做以前，卢俊义会自发的起来配合长孙无忌，带人去弹劾秦长青，但现在不一样了，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看为父在写一篇奏疏，给秦侯爷……” 卢俊义意气风发，正准备对用手，却听见外面一阵喧嚣。 砰，门被人撞开，管家火急火燎的看着卢俊义，“老爷，不好了，咱们家的厢房被人放了一把火……” “什么？” 卢俊义猛然站起身，冲到了外面，就看见几名黑衣人一点都不遮掩，放完火就站在原地，像是等着卢俊义一样。 “放火者，京兆府尹秦长青！” 几人齐声一吼，然后翻墙离开。 扎眼之间，和卢俊义家一墙之隔的某大人府的厢房，也燃起了熊熊烈火，也是有人高喊着，放火者，京兆府尹秦长青！ “都他妈的愣着干什么？救火啊！” 卢俊义仪一声大吼，家里人全都忙活起来，可问题是火油这玩意儿，水根本就浇不灭。 卢俊义见状之后，又是接连的咆哮，“厢房不要了……在两侧泼水，阻止火势蔓延……” 看着家里的厢房，轰然倒塌，卢俊义的脸都黑了，站在院子里大骂放火者的祖宗十八代。 卢燕青在卢俊义身边嘀咕了一句，“爹，西市那么闹，会不会是有备而来，故意栽赃秦侯爷的？” “他们？他们他妈的有火油吗？”卢俊义狠狠的一跺脚，可话说完，卢俊义愣住了，“对呀，他们没火油……” “爹，您这是什么意思？” 卢俊义牙齿咬得致嘎作响，“行凶者偷窃火油，趁着西市动荡，就在西市周围干尽穷凶极恶的龌龊勾当……速速取朝服，老夫要进宫面圣！” 第一千四百二十九章 大火熊熊燃烧 真相已经不重要了，火油这玩意儿，可不是光军械研发司有的，京城十二卫的每一处军营里面，都有火油。朕要追究起来……嗯，慢慢查去吧，除非狄仁杰回京，不然就裴俊老匹夫去查，肯定拖上一两载，最后不了了之。 至于秦长青，他自己放火会喊着自己放火吗？ 答案是肯定的，这么不要脸的事情，他是干的出来的。 但是呢，事情的真相往往经过详细周密的联想之后，就变味儿了。 这里面的道道那就多了，谁搞出来的民变，谁就是放火栽赃陷害秦畅的人。 这个世界上很多聪明人的，但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事情时有发生。 就好像制裁的一方，反被自己的骚操作给制裁了，道理是一样的。（呸，92的油都快加不起了） 卢俊义从来没觉得自己是决定聪明的人，他看事情就看皇帝的风向。皇帝的风向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要制裁关陇门阀和八柱国以及山东豪门。所以，这把火不管是谁放的，全都会记在闹事者的身上。 “来人！” 卢俊义一声换好了朝服一声厉喝，“把值钱的东西全都搬走，把整个卢府全都烧了，家不要了。” “爹，冲动是魔鬼……”卢燕青顿时劝阻。 “你懂个屁！”卢俊义狠狠一瞪眼，“收拾收拾细软，照顾好家人。不出意外的话，天亮之后，咱们家以后就要住朱雀大街了！” “……”卢燕青瞪大了眼睛看着卢俊义，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可卢俊义已经离开了府邸，马车都没坐，故意一路小跑的跑向皇宫的方向，准备去见李世民了。 代北窦家，坐落于光德坊西北角。 现任的家主名叫窦师安，官至正四品下通议大夫。 他的姑奶，正式太穆皇后窦氏，唐高祖李渊妻子，北周文帝宇文泰外孙女，神武郡公窦毅的女儿，母为襄阳公主。 太穆皇后聪慧刚毅，善于书学??，仁孝有礼??，颇有才华。早年入宫抚养，得到舅父北周武帝宇文邕的疼爱。嫁给唐国公李渊，先后生下李建成、李世民、李玄霸、李元吉、平阳昭公主。 隋朝大业九年去世，时年四十五岁。唐高祖即位后，追封皇后，谥号为穆。贞观初年，追谥“太穆皇后”，陪葬于献陵，累谥“太穆顺圣皇后”，论辈分的话，李世民是他二叔。 窦师安这个人平日里没啥脾气，也没有什么家主的威严，他心中只有一个目标：不给二叔添堵，安安心心的做我窦家的小吉祥物。 自打李福搞出来宫廷把玩之后，窦师安一下子像是找到了人生方向，开始撺掇要入股，李福也欣然答应，生意做的十分红火。 外戚这玩意儿，自古以来就是忌讳，窦师安也分的很清楚，咱就给皇帝二叔挣钱吧，你好我也好，大家都好。这样我窦家一脉，还能风光个百八十年。 窦家的院子里面，挂满了鸟笼子和葫芦，鸟笼子里面全都是上等的百灵鸟。 窦师安已经盘算好了，只等着这些百灵鸟慢慢的放出去，好狠狠的挣一笔。另外，窦师安相中了一个珊瑚盆景，可手里没那么多钱买，也等着挣一笔之后把盆景买回来送给太子李治，尽早的和这个小弟弟打好关系，小弟弟当了皇帝之后，也能对他照顾照顾。 就在窦师安逗鸟的时候，四个不速之客翻墙进入，窦师安吓得失声大叫。 单鹰一步上前，揪住窦师安的脖领子，啪啪啪就是两个大嘴巴。 “你家啥最值钱？”单鹰凶神恶煞的问道。 “我家……我家我最值钱……呸，呸，呸……”窦师安全身颤抖，“我们家这些把件最值钱。” “烧了！” 单鹰推开窦师安，有人开始在葫芦和鸟笼子上面浇火油。 家丁们也一瞬间把他们给包围了，单鹰掏出来掌心驽，对准了窦师安，“让他们都退下，我不伤害你。” “退下，退下！”窦师安都快吓尿了，“各位好汉，相中啥尽管拿走便是，我绝不去衙门报案。” “西市的事情知道了吗？”单鹰问。 “知道，但和我没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 “知道和你没关系，我就是来告诉你，是京兆府尹秦长青，让我等前来放火，算你倒霉了！” 呼…… 大火瞬间燃烧起来，窦师安都忘记害怕了，看着散尽家财买来的百灵鸟，痛不欲生。 等单鹰等人翻墙离开，窦师安还在捶胸搓足，“我的鸟……我的葫芦……” 看着家丁护院们奋力的扑火，窦师安突然就是一嗓子，“别他妈就火了，烧吧烧吧，老子卖保险了……” “给老子准备一身孝服，老子要进宫面圣……槽，狗币，一群大狗币，敢烧了老子的鸟……真以为老子好欺负？” 一身孝服穿在身上，窦师安左看看右看看，指了一名家丁，“你过来，给我两拳，这么干净我咋进攻卖惨……” “老爷，咱们告谁啊？”管家急忙上前。 “告谁？”窦师安的脸上露出凶芒，“谁特么在西市闹事，老子告谁！” 李世民很蒙蔽，卢俊义进宫之后，声泪俱下的诉说，自家的房子没了，放火的人还污蔑京兆府人，肯定是闹事的人干的…… 就在李世民也琢磨不透的时候，窦师安一身孝服，声泪俱下，连滚带爬的进来。 “二叔，给小侄做主啊……一把火，把小侄家里烧的什么都没有了……” 而此时的朱雀大街，所有人都在看热闹，看着西市燃起来的熊熊大火。 尉迟敬德坐在房脊上，掏出来望远镜，乐的嘴都快成一朵菊花了。 “嘿，这火烧的带劲儿……” 不多时，有人搬来梯子，老程也登上了房脊，“来来来，试试俺老程的望远镜，双桶的，比你这个独眼龙强多了……” 尉迟敬德也不含糊，拿过老程的望远镜，观望了一会儿，“阿丑，你看光德坊的那些黑衣人，我咋感觉有个人那么像单鹰呢？” “你放屁！我儿子才不会干那么龌龊的勾当呢……” 老程一把抄起单筒望远镜，也顺着尉迟敬德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第一千四百三十章 让火再烧一会儿 混杂在人群里面，刘山林要多兴奋有多兴奋。 就感觉自己的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 背地里虽然是长孙无忌支持的，但看上去这些配合的家伙们，全都是豪门的人。 一瞬间，刘山林的心理也充满了信心，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了。 正所谓法不责众，只要不搞出来人命，只要正常的游行示威，所有人都得认怂，所有人都得认栽。他就不信了，秦长青能把所有人全都抓起来砍了脑袋。 京兆府的差人和城管衙门的人一个都没来，李福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显然李福也已经害怕了。至于西市外围，就算是有驻军又能怎么样？你还能进来屠杀平民百姓吗？ 借你李世民几个胆子，你李世民也不敢下这样的命令。 还是老公爷牛逼啊，只要把事情控制在可控的范围之内，谁都没招，简单说就是无解。 刘山林一阵摩拳擦掌，这件事不管结果怎么样，秦长青肯定是要背锅的，到时候秦长青罢官除爵，老公爷答应给他的一切都会给他了，到时候咱老刘也是上流社会的高端人士了。 这是什么？这就是一步登天！ 咦？怎么回事？天怎么原来越亮了？ 刘山林瞪大眼睛看向光德坊的方向，火光通天。 刘山林的脸上，瞬间失去了任何血色，变得煞白煞白的。长孙无忌的话，也在他耳边想了起来，无论如何，都不能把事情扩大，不打砸，不抢烧，不能动西市的一砖一瓦，就在那示威就好。 可现在呢？光德坊怎么着火了？哪个王八蛋放的火？ 刘山林瞬间胆战心惊：槽他妈的祖宗，谁特么在这时候放火？ 等秦长青到西市的时候，不仅常自在在亲自维持秩序，就连李德铠也来了。 “侯爷！”李德铠一拱手，连哥都不叫了，“陛下口谕，他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然后呢？”秦长青点了一支烟，不慌不忙。 “我的亲哥啊……”李德铠一阵叹气，“你就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件事给压下去，外面抽调了五千巡防营，一旦事情闹大……你懂的……” “没事儿，让光德坊的火，再烧一会儿。” 李德铠听闻，嘴角狠狠一抽，但很快李德铠开始上下打量秦长青。 心里面满满的都是以为，难道这把火又是秦大哥放的？不应该啊，放火少西市就完了，你少光德坊干什么？那里住的可都是朝堂的官员，你一下子得罪了那么多人，所有人都弹劾你，谁还能保护你了？你是嫌弃自己的官路太顺了，还是嫌弃自己的脖子太硬了？ 秦长青没有理会李德铠复杂的表情，“自在，你带人把所有的闹事的人，全都抓起来，一个也不要放过。罪名就是聚众闹事、蓄意纵火，破坏京师的和平稳定。记住了，一个都不要放过，所有的汉商、胡商、百姓，全都抓起来。对商贾可以粗鲁一些，对百姓不要。” 常自在的嘴角狠狠一抽，这罪名……足够灭门了。 别说是现在聚众闹事的忍了，就算是他们背后的人，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看得出来，秦长青就是故意要把事情闹大，闹得一发不可收拾。 在想想秦长青的人品，估摸着在闹下去，他敢把朱雀大家的几家国公府都给点了。 然而，秦长青接下来的话，让李德铠不淡定了。 “怀忠，带着火油，去吧琅琊郡公府、英国府、鄂国公……不是，鄂国公算了，你们打不过他的……挑几个人品中庸不问世事的国公府，只烧他们家的府门，然后就可以大喊放火的是我了……” 不难看出来，秦长青就是要把事情给闹大，现在都要火烧几家国公府的大门了。 秦长青本人，则是带着两枚火油弹，带着瘸子和独眼龙，去了长孙无忌的府上。 国公府的门口，都有羽林卫军卒把守，见到了秦长青一脸懵逼：这活爹，你不去摆平西市的事情，你又来这里作甚？ “你们是拉肚子，还是偶感风寒？”秦长青笑眯眯的看着四名羽林卫。 四个人相互对望一眼，其中一个伍长说道，“侯爷，我们拉肚子，去茅房！” 说完，四个人撒丫子就跑。 秦长青叼着烟，点燃了一枚爆破筒，丢在门口，瞬间炸的赵国公府府门破碎。 尘烟散去，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进赵国公府，不屑的扫了一眼手持棍棒的家丁护院们。 点燃了火油弹，丢在一间厢房的旁边，一声爆炸，地动山摇。 “老狐狸，你自己擦屁股！” 秦长青把烟头丢在地上，“屁股布擦干净了，我烧了你的赵国公府！” 说完，又大摇大摆的走出了赵国公府，留下一脸懵逼的家丁护院。 而此时的西市，依旧是人声鼎沸。 振臂高呼各种口号，只等着事情闹大，皇帝派其他人过来收场。 得到了赵国公的支持，很多商贾也联系了自己的主家，主家们在衡量利弊之后，也觉得这件事十分可行，前途一片光明。 至于有没有什么危险……和主家们有什么关系？ 真出事了，要么是法不责众，要么就是底下人自己去做的，我们不知情。 所以，不管成功还是失败，主家们都不会遭受牵连。 刘山林站在人群中，得意洋洋，他也给自己找好了后路。 可很突然的，刘山林的心里一颤，就发现西市突然冲进来巡城卫的军卒。 难道他们要抓人吗？ 刘山林突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说好的法不责众呢？你们难道就要和么堂而皇之的抓人吗？ 近千人，你全抓了，皇帝那里说的过去吗？整个京兆府吃罪得起吗？ 然而，就在下一秒，刘山林是彻彻底底的懵逼了。 巡城卫进来之后，也高喊着抓人的口号：聚众闹事、蓄意放火，意图颠覆朝廷…… 妈呀！ 刘山林就感觉身体发软，整个人险些跌倒在地上，就感觉自己原本明媚的人生，就要到了万劫不复的地步。 第一千四百三十一章 全部逮捕一个不留 巡城卫的军卒，像是猛虎下山一样，冲进了西市。 所有居中闹事的人，瞬间被套好了绳索，整个西市之内乱成了一锅粥。 李福看到这一幕的之后，使劲儿的抻了抻胳膊，“没咱们啥事儿了，准备一下，西市清场之后，别着急清理垃圾了。把所有的房子全都给老子都炸了！” 刘山林懵了，彻底懵逼了。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关键是火不是他放的啊，到底是那个王八蛋放的火？刘山林现在整个人都傻掉了，只想着骂娘。 他记得清清楚楚，来之前早就约束好了所有人，只等着闹事结束，其余的事情长孙无忌去做了，可现在到底怎么了？事情为什么就不向着原本好的方向发展呢？ 老之前明明已经说好的，咱们就是游行示威，咱们不是来聚众闹事的，你们这群混蛋，难道是嫌弃自己的脑袋长得太结实了吗？ 就巡城卫给你定的这个罪名，可不是杀一个人就了事的，这是要诛九族的。 明明是示威游行，咋就变成造反了？ 一时间，西市之内鬼哭狼嚎，整个市场都闹翻天了。 秦长青看到这一幕，狠狠的一跺脚，“人全都抓了，一个不要放过，这群人闹事也就算了，居然还火烧了光德坊，真特么过分，当我们京兆府衙门是吃白饭的？” 一旁，刚回来的单鹰听到这句话之后，老脸一红，顿时就感觉有些无地自容了。 秦大哥，你能不能要点脸了？谁放的火，你自己心理没点逼事儿吗？ 担心的问题出来了，怎么审讯呢？ “侯爷，如何审讯？”常自在问道。 “不要问是谁放的火，那已经不重要了，挑那些商贾审讯，就问是谁把他们组织起来的，几板子下去，绝对真相大白。”秦长青拍拍常自在的肩膀，“记住了，只问他们背后的人，不要问是谁放的火。直接把罪名扣上就好。” “至于最后砍谁的脑袋，都和咱们没关系了，京兆府、巡城卫把该做的事情全做了，剩下的就是皇帝自己的事情了。” “他们想挑战皇权，那就让他们自己和皇帝说，咱们……不管了。反正事情现在做到了可控范围之内，又恰到好处的打在他们七寸之上，真正理亏的是他们。” 秦长青说到这得意的笑了笑，坏事儿全都是我秦某人干的，但你们又不得不背锅，你说你妈这群豪门气不气？不仅如此，本侯在给你们安排好意图颠覆朝廷的罪名，就看你们难受不难受就完了。不让本侯过消停的小日子，那大家谁也别想好！ 高士廉正在品茶，是上等的母树大红袍，秦恬专门从家里拿出来，孝敬高士廉的。 西市动荡，谁也睡不好觉，高士廉第一眼就看出来了，搞事情的是长孙无忌，故技重施的是秦长青。 太年轻了，还是太年轻了。 高士廉叹了一口气，事儿不是这么办的，不是把这群人给逼上绝路的，如果这群人狗急跳墙，势必造成关陇动荡的，搞不好又出来隋末的局面了。 很无奈的，高士廉对着高琁招招手，“你去趟京兆府，找长青。就说老夫说的，让他抓了人之后，先别着急审讯，也别着急处置。就关在巡城卫的军营里面关着，然后让他天亮之后，来咱们家坐坐。” “知道了，爷爷，我现在就去！” 长孙无忌看着家里一片狼藉，努不可揭！ 可他又一点办法都没有，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让秦长青丢了官职，远离政治中心。 可偏偏，秦长青做事情，总是这么让人出乎意料，如此下去，秦长青必然是整个关陇乃至山东豪门的大患。现在不铲除，以后就真的没机会了。 大火，烧塌了长孙无忌家的厢房，没有任何人员伤亡，这个时候就算是有伤亡，长孙无忌也不敢上报的。 这个该死的刘长林！ 长孙无忌狠狠的咒骂了一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没一个让老夫省心的。千叮咛万嘱咐的，千万别把事情闹大，遵守底线就行，可现在…… 长孙无忌在书房内来回踱步，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现在李世民的态度是很明显的，就是要搞掉关陇门阀和山东豪门，以及八柱国。 长孙无忌思前想后了一番，总觉得这么下去不是办法，秦长青已经知道他是幕后主谋了却没动手，肯定是在顾忌长孙皇后。 咚咚咚！铛铛铛！ 净街道的铜锣和鼓声响起，长孙无忌的脸色瞬间就变白了，“完了，秦长青真的敢抓人！” 很显然，老狐狸现在已经意料到，这群闹事者肯定被扣上什么大的罪名，全都要抓起来了。 罪名显而易见，那就是蓄意纵火，烧了光德坊。 这一招，又毒又狠！ 老狐狸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了力气，瘫软的坐在椅子上，顿时也心烦意乱起来。 巡城卫大营！ 秦长青脸色阴沉，“现在就开始审，把所有的幕后之人，全都挖出来！” 常自在顿时一拱手，“侯爷，如果背后全都是关陇之人该当如何？是否把所有的幕后主使也全都抓起来？” “先审完了再说。”秦长青顿了顿，“先别审那些百姓，把百姓单独的关押起来。等我拿到了皇帝的旨意，老子带兵马踏关陇！” 一时间，整个巡城卫的营地内，充斥着一阵阵的惨叫。 秦长青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这次要狠下心动刀子，不见见血肯定不能震住老狐狸，他这次要做的就是彻底震住老狐狸。 长孙皇后不死，谁都没权利杀长孙无忌！这也是李世民的底线之一！ 秦长青能做的只有是见血，杀鸡儆猴。逼着老狐狸要么交出手里的所有权利，要么跟着李世民出海！ “妈的，狗币！”秦长青狠狠一拍桌子，“你咋就分不清形势呢？我特么不喊着和你死磕，我还能去和关陇、山东豪门叫板吗？你他妈的就当一回反面教材，你他妈的就站在你妹妹、你妹夫这边一次不好吗？你就好好的和我演一局，咋就这么难呢？” 第一千四百三十二章 谁才是最后的背锅侠 巡城卫的营地外，很多百姓都来此围观。 突击审讯，一直审讯了一夜，等天亮的时候才结束。 一群兵痞，凶神恶煞，让人恐惧连连，没有什么酷刑，就是打板子，打得所有人叫苦连连。 刘山林，也被打了半死，屁股上鲜血横流。 周围的胡商们看得那叫一个胆战心惊，程怀忠不屑的扫了一眼刘山林，然后看向秦长青，“哥，怎么处置？” 刘山林是很倒霉，打别人的时候都是几板子完事儿，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他这里，什么都没问，直接抽了二十大板。 打完也就算了，程怀忠居然什么都不问，又是让人给他上了夹棍，简直就是要把他往死里折磨。 程怀忠之前审讯了几名胡商，胡商已经说了，就是刘山林指使的，还说刘山林和长孙无忌有非同寻常的关系。 “老狐狸家的人？”秦长青问。 “嗯，好几名胡商已经招供了，聚众闹事就是他指使的。”程怀忠顿了顿，“要不上报？” “哎呀，怀忠啊，赵国公是忠诚的外戚，向来遵纪守法，洁身自好，怎么会干这么龌龊的勾当呢？虽然他是赵国公的人，但想必他做的事情，赵国公也不知道。” 秦长青玩味的看着惨叫连连的刘山林，“要不我行行好，看在赵国公的面子上，把你送去赵国公府？” “啥？”刘山林瞬间忘记了所有的疼痛，送回去？送回去我还能活下去了吗？ “不要这个眼神看本官！”秦长青顿了顿，“派人去把李福给找来。” 不到半个时辰的工夫，李福就来了。 “福儿，出了点小事儿。需要你去趟你舅舅家，给他擦擦屁股！” “我？”李福急忙摇头，“我不去，离他越远越好。” “这个人，是你舅舅的嫡系，也是聚众闹事的主谋，我这么你懂了吧？” 李福面露难色，“那啥……我刚在西市埋好爆破筒，只等着拆迁呢，还是不要了吧？” 李福也不傻，人都打成这样了，可定是招供了，这个时候送去赵国公府……长孙无忌非骂死他不可。 “福儿啊，你这么推三阻四的不好！” “姐夫，我是真怕他啊！”李福擦擦脑门上的冷汗，“但是吧，你要杀人诛心，也不是没办法。有一个人可以去的。” “谁？” “长孙某啊！”李福突然眼睛一亮，“对对对，你让长孙某把人送过去……哈哈，我已经能想到我舅舅的脸色了……妈呀，还能想到长孙某大骂我舅舅的话语了……哈哈哈……” “……”秦长青愣愣神，“你还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又是经过了半个时辰，长孙某到了，在秦长青一阵洗脑诱导之后，长孙某也是迫于无奈的，让人推着板车拉着刘山林去了赵国公府。 看着长孙某离开，秦长青的嘴角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长孙某这人，中处！ 经过详细的盘查，所有没后台被蛊惑的人全都释放了，只留下那些有后台的。 程怀忠摩拳擦掌了一番，“哥，这次咱们可算是捞到大鱼了，老狐狸不死也得脱层皮！” “算了吧！”秦长青叹了一口气，“咱们不能那么干，得给他摘出去。炸了他的府门，烧了他的厢房，算是我找回场子了。” “为啥？”程怀忠挠挠头，“你不是一直想搞死他吗？” “前提条件是皇后娘娘在不在了！”秦长青一连纠结，“高琁找过我了，让我天亮去他们家，你接着审，供词不用给我看了，估摸着后面大理寺不接手，就是刑部接手了……把供词做的漂亮一点……别把老狐狸摘得太干净，要说的明确一点，是老狐狸手底下的人会错意，才私自行动办这件事儿的。” “好吧……” 程怀忠一连失望，秦长青何尝不是呢？ 来到了高士廉的府上，秦长青把所有的事情经过说了一番，“火，是我让人放的！” “知道是你放的火。”高士廉抿了一口茶，“短时间内，就能想到应对的办法，也很难得了。还以为你不是辅机的对手，老夫帮帮场子呢。现在看来，你想办他，有你自己的办法。” 等得到高士廉的夸奖，秦长青还是很飘飘然的，高士廉可是号称朝堂第一智者。 “长青，这件事你恐怕要受点委屈了。” “不至于吧？我这么处理还不行吗？我都帮着老狐狸擦干抹净了，还要我受委屈？” “高相，聚众闹事啊，在皇城根聚众闹事，可大可小的，我要说他们蓄意谋反，他们就是蓄意谋反，可我现在把人都放的差不多了，没有触碰任何人的底线，这还不行？” “况且，这么干，世家门阀肯定会服软一次，他们自己就去找陛下道歉了，所有的一切都和我没关系了。他们是亮刀子也好，拿出小刺刺也罢，那是他们豪门和黄权的事情，和我有啥关系？凭啥最后，还是我要受委屈？” “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肯定要找一个人出来承担责任的，不仅仅要负责人，还要保证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 高士廉的意思很明显，民怨这种事利用一次两次就行了，事不过三。 如果此次打击报复都用民怨的话，那就触动李世民的底线了，李世民的皇位怎么来的？不就是玄武门吗？城门楼子 李世民就是这么当皇帝的，所以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会再次发生。 今天是民怨，将来就有可能升级成军队的哗变，所以这件事必须要有人站出来负责到底。 “卧槽！”秦长青一脸懵逼，“那岂不是说……” “没错，你被老狐狸算计的死死的，不管这个局怎么解，你都是完败，你都是替罪羊。”高士廉笑了笑，“所以，我之前夸你，就是哄你乐呵乐呵，你和辅机比……差得远喽！” “那我……” “对呀，你就是装逼没装明白。” 高士廉哈哈哈大笑，“高琁回来说了，你让长孙某把人送去了长孙无忌府……你是不是觉得你在羞辱他？你在臊他？你在狠狠的打他的脸？ 这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就该直接把人交去大理寺，这样才能震慑住辅机，也能让他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在下降一层，但这么好的机会，只因为你受制于皇后娘娘，错过了。” “槽，失算了……”秦长青耷拉着脑袋，一脸痛不欲生…… 第一千四百三十三章 高府叙话 “长青你也没必要做出丧气懊恼的举动。” “就目前而言，你已经做的很好很好了。在你们这代人里面，寥寥无几了。” “但是呢，祸福相依，对你也是一种好的磨炼。至少你现在已经知道使用阴谋诡计了。” “你虽然是京兆府尹，是因为你的身份特殊，用其他人陛下不放心。很多人都在盯着你。” 秦长青自然也知道，自己升迁的速度是在是太快了，狗丈人根本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更不给他好好沉淀的机会。 这年头，很多人都是五十来岁就去世的，能活到七十岁已经算是高寿了，像程老流氓的例子很少很少的。 开国时代和守成时代是不同的，开国时代功勋一大堆，但守成时代就不一样了，没有战乱，只能靠运气和靠政绩，一点点的往上爬。 卢俊义就是最好的例子，范阳卢家的嫡系，忙碌了大半辈子，也仅仅是一个御史台的二把手。 有时候，就算是一把手驾鹤西去了，很有可能从别的地方抽调个人来做一把手，也不给二把手晋升的机会。现实中就很多很多这样的例子。 房玄龄是48岁当的中书令，只用了三年的时间就做到了尚书，那完全是因为他们是从龙之臣，完全因为他们是玄武门的老班底。 整个大唐独一份的，升迁速度比六马赫还快的，那就一个马周，或者说，历史上唯一升迁最快的，就马周一个。没办法，马周是神仙下凡，做他自己要做的事儿，朝九晚五、定制统一的朝服、每年的节假日……你看看马周做的这些事儿，哪件和唐朝人的儒家思维是一样的？十大名相里面，马周占其一，可见马周得到了历朝历代多少人的认可。 没有老马，节假日休息、朝九晚五，不知道要等多少年…… 正常而言，和平年代你想升迁的话，基本上四十五岁以上才能进入京师，等到你头发白了快退休了，没准能给你一个让你京师的要职，不然…… 所以，很多时候很多人的官途，到了京师就止步了，剩下的就是小心翼翼的混吃等死。 “老夫知道你不是贪恋权势的人，但是呢，升迁自然有升迁的制度，不能因为陛下和太子殿下的眷顾，就给人留下把柄，留下祸根。” 说白了，你这么年轻就当上了京兆府尹，封疆大吏，不用等再过几年，李治登基之后，你立马就是一介宰辅了。你这样下去，让别人情何以堪？ 做官这种事，最稳图的就是一步一个脚印，这样根基才会真的稳。 “长青，我们总说君子之道、做人之道、做官之道，其实都是屁话。道理谁都会讲，可有几个人做到过呢？最重要的最关键的就一句话，不要以为的剑走偏锋，要知道万丈高楼平地起。” “陛下对你的行事风格一直坐视不理，不是不想管你。而是正常出手的话，关陇那边能反映过来，你做事的方法总是出乎意料，让别人防不胜防。但是，会有人研究你，一大群的人研究你，就好像带兵打仗一样，一个人的脑力，怎么对抗一群聪明人的脑力？而且你还稳居高位，日后如何？” 秦长青听闻，使劲的挠挠头，“感情……以后我就不得好死了呗？” 略微的回忆了一下过往，秦长青有点懵逼，自己这些年干的事儿，什么性质他自己最清楚了。 老一辈的人当做看不见，其余人会当做看不见吗？记忆最深刻的，有人和秦长青叫嚣，说了一句话：弄不过你，我们还弄不过你儿子了？ “不对啊，高相，你孙子好歹要娶我闺女的，你这话说的……” 秦长青瞪大了眼睛看着高士廉，“我特么不造反，我特么干完我该干的事情，我就撤了！” 秦长青的脑门上瞬间涌现出打量的冷汗，他突然明白了，高士廉所说的吃亏更加严重了。 和什么都没关系，就是秦长青现在势大，大到已经能左右朝堂平衡了，这样的人未来怎么处置？只有两个字：砍了！ 李世民、李治对秦长青是万分的信任，但后面的君主呢？ 万一历史出现了一点偏差，万一关陇在次势大呢？到时候被干掉的可就不是秦长青一个了，而是整个一族了。 刹那间，秦长青的额头上冷汗直流，“不至于吧？” 虽然说，秦长青通晓历史的走向，可现在因为他的到来早就出现偏差了，说不怕是假的。 “怎么？怕了？” 高士廉笑出声，敲了敲自己的茶碗，秦长青急忙给高士廉蓄水。 “没事儿的，陛下和太子殿下，不会砍了你的。” 高士廉笑眯眯的看着秦长青，“这些年，你的所作所为，大家都看在眼里。你扶摇直上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有时候老夫就在想，大唐什么时候出现你这么一个妖孽了？但幸好啊，焕儿那丫头慧眼识人，这要是让你落在关陇的手里……要么你是一人之下，要么你就是尸首异处了。不过你，你唯一做的不好的，就是你放火就放火，你去炸辅机家的大门作甚？你烧了他们家的房子作甚？人生在世几十年，哪有不吃亏的时候？吃亏就当做占便宜了！哪有次次都让你占便宜的美事儿？” 高士廉的话，秦长青听进去了，自打重新活了一辈子，一切都太顺利了。 很自然的就养成了不能吃亏，不能受气，极度自我的坏毛病，这确实不是什么好事儿。甚至是，秦长青发现了，自家人也全都这个德行，尤其是李焕儿，屡教不改。 其实呢，事情反过来想想就明白了，吃亏只是让自己的路上多一些经验罢了。毕竟没有人愿意吃亏的，性子这东西不是天生就有的，而是一点点的磨砺出来的。 “吃亏，在官场的定义不同。不是说让你事事都咄咄逼人，也不是让你收了委屈什么的就一味的忍让。而是让你要懂得明得失。别被方寸之事搞得舍本逐末把了。做人呐，多学学魏征、马周和岑文本，多学学李绩，有时候以退为进、以弱势强才是王道。兵法这玩意儿写出来，不是让你学了就去打仗的，而是让你在任何时候，都有属于自己的办法。” 第一千四百三十四章 给平西侯爷报丧 “所以……” 秦长青微微一皱眉，“我就学学老祖宗，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可老祖宗还说了啊，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我到底要听哪句？” 高士廉斜着眼睛瞥了一眼秦长青，“长青啊，是老夫赶你走，还是你自己走？” “哎呀，我的高相爷啊……” 秦长青又给高士廉到了一杯茶，“我知道，我现在属于是误入歧途了，进入自己给自己编制的梦里面了。您老要说魏征的话，这事儿我信。有些亏不能不吃，还要主动的去吃，我这么理解对吧？” 高士廉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 “没有人愿意和不吃亏的人在一块儿玩的，所以老祖宗要说君子不争。在利益面前，只有懂得吃亏的人，身边才有人簇拥。” 秦长青站起身，恭恭敬敬的给高士廉行礼，“高相，你的话小侄这辈子都受用不尽，谢高相指点！” “行了，叫你来就是和你说几句话罢了。”高士廉顿了顿，“老夫这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了，要不……” “办，处理完这件事，就操办！”秦长青重重的点点头，“办得风风光光体体面面！” “行，该给的高家全都会给，毕竟老夫也曾是一朝的宰辅嘛，高家也是要脸面的！” 看着秦长青离开，高士廉瞥了一眼后堂，“愣着干啥？他都走了！” 高琁和秦恬缓缓走了出来，一左一右的坐在高士廉身边，秦恬的笑脸通红。 “爷爷，是不是早了点啊……”秦恬越说脸越红，“孙女还没准备好呢。” “哦，那就在准备几年。高琁，你去追长青，就说再等个五六年……” “不要……”秦恬一听顿时身体一激灵，“高琁，不许去……” ………… 此时此刻，西市一片狼藉。 火光散尽，很多官员的府邸，被付之一炬。 大唐保险衙门这次十分主动，李莉蓁亲自带人上门走访，挨家挨户的签署赔偿协议，这让很多官员都是一脸懵逼。 但赔付归赔付，李莉蓁在路过卢俊义府上的时候，看着卢俊义家的房子烧成灰了唯独家财没毁，顿时一脸气急：这个该死的财迷！ 但是呢，该赔付还是要赔付的，但卢燕青却委婉的拒绝了，象征性的意思意思就行。 于是，李莉蓁咬牙切齿的赔付了卢家——一文钱！ 随后，拿出来一纸诏书，也不宣读了，直接丢给了卢燕青。 “父皇的旨意，卢俊义晋升麒麟县公，小叔周王李元芳隔壁的府邸，赐给你们卢家。” 说完，李莉蓁就带着人走了。 卢燕青使劲儿的挠挠头，看着李莉蓁等人离开的背影，就感觉自己依旧是像是在梦幻之中。 啪，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很疼。打开了圣旨自己的看了好几遍，瞬间爆了粗口，“卧槽，我爹，真乃神人也！这大腿抱得，瓷实儿！” 李福现在也算是红透了半边天，带着用藤条编织的安全帽，双手插着腰，开始对着工部的人员吆五喝六，“炸药放多点，主梁上多放，大家大业的，差那点炸药钱了？房梁断了，房子才能塌方……给老子炸！” 轰轰轰！ 整个西市都充斥着爆炸的声音，地动山摇。 李福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趁机能拆多少拆多少，要知道，水部和秦长青都不差钱，光是拆迁的收入就是一比不小的数目，足够李福一家三代享用不尽了。 窦师安穿着一身孝服出现了，“我的兄弟唉……” 李福看到窦师安明显一愣，“你爹死了？” “你爹才……不是……呸呸呸……我爹早就过世了……” “那你娘死了？”李福又问。 “你是不是傻？我娘前几年就没了，我是窦师纶养大的……” “那窦师纶去世了？” “我……”窦师安瞪大了眼睛看着李福，“王兄，你啥意思？别忘了你爹是我二叔，咱们是实在亲戚……” “没死人你穿孝服住作甚？” “我……不是，咱们家的百灵鸟全烧死了，葫芦把件一件儿没剩，咱俩的钱都没了……” “卧槽！谁特么干的？” “这要看你怎么想了。”窦师安走近李福，“王兄，较真儿了说，是你姐夫。但要是找借口的说&五姓七族，看你怎么选了。” “……”李福一脸懵逼的看着窦师安，不明所以。 “我特么也不傻，谁放的火我能看不明白？” 李福略微沉思了一下，突然一阵肉疼，“赔了多少？” “起码十万贯起步。” “我……” “我说的是纯收益。”窦师安顿了顿，“咱们百灵鸟的成本可以忽略不计的，我还没开始训呢。” 李福一捂胸口，“那还好，那还好。” “王兄，我想过了。咱们应该上个奏疏，把百灵鸟神马的，列为国家重点保护动物，但是允许私人豢养，但必须要办理养殖许可。这样的话，全国范围内就能禁止抓百灵鸟了，咱们办照容易……你懂吧？” “可以，你就去办了。”李福顿了顿，“你去趟平西侯爷府，让平西侯爷赔钱！按照市面上的价格赔钱！” “我？我去？”窦师安顿时一摆手，“别闹了，我特么又不傻，我去招惹他？” “你听我的，你去了之后就这样这样这样……” 李福在窦师安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窦师安的嘴角顿时露出满意的笑容。 随后，李福看向了工部的工匠们，“都住手，去趟京兆府。把所有背后有人的商铺，全都标记好，先炸他们的……” 平西侯爷府。 秦长青正在品茶，上等的秋茶。 可秦毅却一脸难受的走了进来，“少爷，有客到，是来报丧的。” “报丧？”秦长青一口茶水险些喷出来，“报啥丧？” “说你滥杀无辜……唉呀，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本来要动手打残他的，可我看他长得很像窦大人，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就过来禀报一下。” “让他进来吧。” 不多时，窦师安穿着一身孝服走进了平西侯爷府。 第一千四百三十五章 这才叫文玩 瞥了一眼坐在主座的秦侯爷，直接走过去，拉起秦侯爷，他坐在了主座。 秦长青看到这一幕，险些惊掉下巴：卧槽，把你能耐的，这是我家，除了皇帝和老流氓，谁特么敢在我府上嚣张跋扈？ 然而，让秦长青更加惊为天人的是，窦师安斜着眼睛瞥了一眼秦长青，“还不叫叔儿？还不给你叔儿我奉茶？” “狗屁的叔儿，你特么谁啊？”秦长青当时就火了。 “也没啥，你欠我大哥情！” “你大哥谁？” “窦师纶！”窦师安强自淡定，可心里早就发虚了，不知道李福说的是不是真的，“窦师纶，是我哥！我亲哥！” “……”秦长青狠狠一皱眉头，别人的话肯定把他打出去，但窦师纶的弟弟就算了。 “我叫你一声小叔，你敢答应吗？”秦长青笑眯眯的看着窦师安。 “我……”窦师安的脑门上瞬间出现冷汗，“你敢叫，我就敢答应！” “孙贼儿……” “唉……卧槽……”窦师安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秦侯爷，你咋骂人？” “我喊我孙子，你答应什么？” “福儿说的没错，我果然说不过你。”窦师安站起身，对着秦侯爷一拱手，“秦侯爷，看到我这身儿衣服没有？” “看见了！”秦长青点点头，“你家有人过世了？” “全都是拜你所赐！侯爷，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我家一共死了一百五十只百灵鸟，八十个葫芦把件……林林总总的加一起，大概十万贯，你看着办！” “讹人？”秦长青坐在了次座，让人奉茶。 “是讲道理！”窦师安顿了顿，“对了，皇帝是我二叔！我亲姑奶是太穆皇后！” “那我是你姐夫！不是你侄子！” “可问题是，你见到我大哥叫窦叔叔啊！”窦师安对着秦长青眨眨眼，一脸天然呆，“当然了，咱俩岁数差不多，各论各的。咱们从皇亲这边开始论！” “钱，我肯定是不会赔的！”秦长青耸耸肩。 “那可不行。”窦师安顿了顿，“我就穿着这身衣服面圣的，我告的不是你，是蓄意放火的人。所以呢……你看着办！” “你知道宫廷把件是谁搞出来的吗？” “福儿搞出来的。” “错，是我！他没那个聪明的脑子！” “那……”窦师安的眼睛一亮，“那你看看我呢？现在都是我经济销售一把抓的，要不你在给我普及普及知识，当做还债了？” “呵，呵呵！” 秦长青一脸无奈的白了窦师安一眼，随即开始给他普及知识。 文玩，指的是文房四宝及其衍生出来的各种文房器玩。这些文具造型各异，雕琢精细，可用可赏，使之成为书房里、书案上陈设的工艺美术品。 在传统的文房用具里，笔、墨、纸、砚是最基本的文房用具，明清以来文房用具有了更进一步的发展，出现了与“笔、墨、纸、砚”相配套的各种文具，主要有笔架、笔洗、墨床、砚滴、水呈、臂搁、镇纸、印盒、印章等等。这些文具造型各异，雕琢精细，可用可赏，使之成为书房里、书案上陈设的工艺美术品。 文房四宝尽管创始很早，但一直发展到唐宋时代，即传统书画艺术趋向成熟完善和文人士大夫集团形成以后，它们才真正找到并且实现自己应有的地位和价值，成为文人学士乃至帝王官宦书斋案头不可或缺的器用。文玩的一大特点是小巧。 作为书桌案几之玩用，一般大不盈尺，小不足寸，既可供设于案上，又可把玩于掌中，可远观，亦可近取。特别是有些赏玩摆件，往往是大块的浓缩，大件的缩小，小中见大，芥纳须弥，古玩界又有“小器大样”之说。现代意义上的文玩可以通俗的理解为带有传统文化气息的赏玩件或手把件。 “兄弟啊，你搞出来一样东西，要看受众群体的，要看接受面的。最重要的，你要弄出点传说和价值的。顺带着，还要讲，收藏就是彰显收藏者的修养与气质。” 秦长青顿了顿，“你们现在搞得叫做宫廷把件，但是呢，还有芜杂！杂件其实也很挣钱的。” “什么是芜杂？”窦师安立刻让人准备了笔墨纸砚，秦长青一边说他一边做记录。 芜杂，古玩界常常将之归类于杂项、杂件。 第一种是器型杂，即便从每项独立的文玩来说，其器型之纷繁亦可谓千变万化，典型如水注(砚滴)，其品种何啻千数；第二种是用途杂，分工往往很细微琐碎，各自为营互不相干，而且各件各样，少见重复；第三种是材质杂，举凡瓷、玉、竹、木、牙、铜、石、漆、料、玛瑙、紫砂、水晶等，无所不用，最具代表性的是那些便于文人学士亲自操觚奏刀的竹、木、牙、石之类，而且其久经抚玩会产生滋润莹厚的包浆，时间愈久愈发可爱。 材质最为广见的陶瓷，其可塑性最强，几乎可以仿制其他所有材质的肌理质感，这在清乾隆年间运用最为淋漓尽致，所谓“钱金、镂银、琢玉、髹漆、螺甸、竹木、匏蠡诸作，无不以陶为之”。 “除了芜杂，你还要高一些石头，也就是咱们现在用的印章。石头的种类很多，行情一直是稳中透坚。田黄石、鸡血石……等等等等，你搞就完了。文玩的所有物品里面，大都兼备实用和观赏的功能，唯有古代赏石一项独具赏玩之功。想什么核桃了，手串了……你就整……肯定能大赚一笔。” 一番话下来，说的窦师安豁然开朗，顿时就感觉自己找到了全新的人生方向。 “姐夫，不用你赔钱了！”窦师安对着秦长青一拱手，“我决定了，要把文玩这件事发扬光大。既然说起来石头，我倒是想到一件事……” 窦师安压低了声音，“我又一次去岭南，发现那里的玉石比较多，但不切开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怎么样。我就搞个类似于彩票的东西，叫他赌石，你看如何？” 第一千四百三十六章 卢俊义 我演的还不够真 清晨，坊市的大门打开。 巡城卫、县衙的武侯各就各位各司其职。 在军营内，百姓们全都被释放而出，只留下豪门世家的狗腿子。 各家各户纷纷聚在一起，打探消息商量对策。 但是，长孙某带走了刘山林送去赵国公府这个消息一传出来，各大世家的人全都懵逼了。 谁也不敢排除，长孙无忌卖队友这个可能。 卢俊义有了新府邸，消息还没彻底传开，府门口就站着一行人。 等卢俊义和卢燕青回来的时候，看见这一行人，瞬间笑了。 但很快卢俊义的脸色也阴沉严肃起来，开始不断的给自己洗脑，是五姓七宗放的火，不是秦侯也，绝对不是秦侯爷。 对，就是五姓七宗的人把我当傻子，让我认为就是秦侯爷放的火，让我带着御史台的官员弹劾秦侯爷。 对，就是这么回事，就是长孙无忌那个老狐狸，故意的挑拨，让我借机和秦长青内讧，最后两败俱伤他坐收渔翁之利。 欺人太甚，老狐狸欺人太甚，五姓七宗也是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你们就等着老夫弹劾到你们当裤衩子吧。 一番洗脑下来，卢大人气的够呛，就想着在多写几份奏疏，狠狠的弹劾他们，狠狠的弹劾。 秦长青也经常给人送礼，但是给仇人送礼还是第一次。当然了，现在的仇人变成了盟友，一个暂时靠得住的好盟友。 秦长青的嘴角上，露出一抹自认为十分善良十分和蔼，十分可亲的笑容。 “恭喜卢大人升官发财，啧啧啧，陛下御赐的府邸，牛啊牛啊！”秦长青伸手一指，“隔壁就是李元芳的府邸，入口那地方是老流……是卢国公程知节和鄂国公尉迟敬德的府邸，安全的很，安全的很啊。” 卢俊义咧嘴一笑，对着秦侯爷拱拱手，“昨夜也是风光，一把大伙把老夫的府邸给烧没了，幸好陛下垂怜，赐予老夫一座府邸，不然老夫一家子，今夜就要睡大街喽。等老夫搬完家养足了精神，肯定要好好的弹劾一下，纵火的恶棍！龌龊至极、龌龊至极！” “……”秦长青的嘴角一抽，老家伙肯定是看破了一切，知道这把火是我放的。 咳咳，秦长青干笑了几声，“卢大人，乔迁之喜，秦某是来给卢大人送礼的。卢大人生性刚正不阿，嫉恶如仇，不知道要怎么惩治纵火的凶徒？” “哼！” 卢俊义脸色一黑，看不出来任何表演的成分，“跳梁小丑罢了。他们一边放火一边大喊着纵火者秦侯爷……我呸，这就是故意的栽赃陷害，这就是故布迷阵，离间老夫和秦侯爷，让御史台上下所有人和秦侯爷死磕到底，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但老夫是什么人？老夫的眼睛还没瞎，怎么会看不出他们的歪门邪道？从现在开始，老夫和关陇门阀、和山东贵族势不两立！老夫这辈子，就和他们死磕到底了。” “……”秦长青又是一愣，开始上下打量卢俊义，总感觉有点不真实。 这不是卢俊义的行事风格啊，你应该弹劾我的，怎么跑去和氏族门阀死磕到底了？ 瞪大了眼睛，嘴巴半张，诧异的看着卢俊义，秦长青想从中捕获一点表演的痕迹，可偏偏李世民和李治演他，他都能看的出来，愣是看不出卢俊义有任何表演的成分。 其实，卢俊义的心理也在不断地打鼓，他也不知道秦长青能不能看出来他再演。在秦长青狱中题诗的时候，卢俊义就去德雲剧社演员速成班报名了，到底学到了多少卢俊义也不知道。总之，表演这东西，你说真的就是真的，你说假的就是假的，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才是真正的分不清。 秦长青挠挠头，一脸尴尬的看着卢俊义，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不是…… 这个时候，秦侯爷不是应该鼓励我一下吗？鼓励我让我狠狠的弹劾吗？怎么一句话都不说了？难道我演的还不够真？秦侯爷啊，谁也不是傻子，就连窦师安那个纨绔都看出来怎么回事了，老夫会看不出来吗？ 很无奈的，卢俊义狠狠一跺脚，咬牙切齿的摔碎唐三彩的茶壶，“这群混蛋，虽然我卢家不如从前了，但也是豪门的一支，真以为我卢家好欺负吗？就昨天的事情，老夫已经深夜入宫，为秦侯爷主持公道了。如此龌龊的行径……我呸，让人不耻！” 秦长青有些哭笑不得了，立马让人把礼物全都抬进了院子里，和卢俊义一阵寒暄之后，离开了麒麟县公府。 路上，秦长青直挠头，“不应该啊，绝对不应该啊。暂时的盟友罢了，老家伙怎么会如此？” 独眼龙也学着秦侯爷的模样挠挠头，“主家，你说是不是他良心发现了？” “可拉到把，五姓七族的人有良心吗？”秦长青叹了一口气，“算了，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劳神伤神，咱们去趟宫里。龙叔，你在承德门外等我，最近有点心烦意燥，我身上卸下来的武器，你单独的看着，千万别让人顺走了。” 说话间，秦长青把自己腰牌递到了独眼龙的手里，“遇到了麻烦可以找城门禁军统领薛定谔、苏定恩！” “好嘞！”独眼龙收好了秦长青的腰牌。 两个人到了承德门，可新的问题来了，遇到了老熟人。 一辆马车在承德门广场停了下来，先是下车看看广场正中央放矗立的功德碑，第一个名字怎么看怎么辣眼睛：李二郎！ 随后，就看见了程咬金的名字，以及崔静浩等人的名字。 按照长孙无忌的理解，那就是从这块碑立起来的那个时候起，五姓七宗一直被李世民耍得团团转。 深吸了一口气，长孙无忌正准备让自己的心情好一点，可偏偏看到了最不想看见的人：秦长青！ 这个狗杂碎，怎么在承德门？ 刹那间，长孙无忌不淡定了，就感觉自己刚刚要好一点的心情，瞬间变得无比烦躁起来。 第一千四百三十七章 话不投机半句多 秦长青将两个掌心驽放在城门口的桌子上。 随后缓缓的解开袖口的袖箭，随后是从袖口里摸出来两包石灰粉，又从后腰和胸口的位置摸出来两包。 但就在这一瞬间，秦长青感受到了一股子鄙视的目光，鄙视中还带着一抹仇视。 秦长青一回头，发现是赵国公长孙无忌。 四目相对之下，两个人的目光都变得复杂起来，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两个人的都面带不善。 “赵国公，是不是一夜未眠？”秦长青对着长孙无忌一挑眉毛，“是不是辗转反侧，像是思（春）的大闺女？是不是还想着，怎么谢谢我呢？” 原本长孙无忌看秦长青如此怕死，还想嘲讽几句，可被秦长青几句话一撩拨，顿时火冒三丈。 昨天，长孙某不光将被打的不成人形的刘山林送了回去，还大骂了长孙无忌，即便是长孙无忌的脾气在好，在能隐忍，也架不住长孙某问候他祖宗啊！甚至是，长孙某是越骂越来劲，把他自己爹妈爷爷奶奶都算进去了，更是让长孙无忌听的难受。 把人送回去，已经是赤果果的打脸了，又让长孙某过来杀人诛心，你秦长青到底要把我羞辱到什么地步？ 很明显，秦长青已经知道刘山林就是他的人了，可秦长青还是给送回去，把其余家的人都扣下了，明显就是要挑拨离间。换在别的地方挑拨离间是阴谋，但放长孙无忌身上是阳谋。 “哎呀，人老了，睡觉的时间自然也就烧了。” 长孙无忌狠狠一瞪眼，瞥了一眼桌子上面刚刚被秦长青放好的短枪和一小盒子弹，冷言道，“但是呢，凡事都有得失，都有输赢，老夫不是那种屡战屡败的人，而是屡败屡战的那种，输多赢少无所谓，最后那一次较量，才是真正的较量。你说对吧，外甥女婿？” “我的舅舅哎！”秦长青故意拉了一个长音，“你说的太对了，人老了就不能多睡了。尽量的去和老天爷争光阴。反正死后在一个盒里长眠，以后再睡呗，一睡不醒的那种也挺好。等到时候，本侯再搞个火葬场，给你来把火……就剩下这么大的盒……” 秦长青一笔画，老狐狸怎么能不明白怎么回事儿？肺都要气炸了。 老夫一直在谋划，精心的策划，可你倒好，每次都是事到临头才想办法，想的办法还是漏洞百出，可偏偏每一次，都被你逢凶化吉，每一次都有人在背后给你堵窟窿。你先别得意，早晚让你吃亏，早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秦长青拿出来和天下，抽出来一支正要递给老狐狸，可很快收回手，把和天下小心的放起来，然后拿出来华子……可偏偏秦长青又犹豫了，看了一眼独眼龙。 独眼龙挠挠头，“主家，咱们家的下人，最菜的才抽华子的，我都是铁锤牌，要么就是主家你给我们老哥几个的和天下……” “……”长孙无忌就感觉自己要吐血了，还真特么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老夫上辈子造了多少孽，才能在承德门遇到你们？ “舅舅，将就将就，和天下没有了，您老就抽根华子把。” 秦长青掏出来一只华子，可长孙无忌没有过去接，自己从兜里掏出来和天下，点了一支。 秦长青想了想，放下了华子，一拍脑门子，“舅舅，你瞧我这记性，和天下我也有啊！” 和老狐狸，打打嘴炮就好了，没必要真刀真枪的，这是秦长青自打离开高士廉府邸，想明白的一件事。 这亏自己必须吃的，但是呢，见到了长孙无忌，还是有点控制不住。 强压着怒火，长孙无忌皮笑肉不笑的，“长青，你小小年纪就已经是天纵之才了。老夫对你也是敬佩，觉得你的才情堪当是大唐第一。但你咄咄逼人就不好了吧？在怎么说，老夫也是你名义上的舅舅！” 换做平时，秦长青肯定一句我媳妇不是你亲外甥就怼过去了，但现在不一样了，李丽质也是他媳妇了，所以呢，也不能说管你屁事儿这类的话了。 “舅舅，你真是冤枉我了，我怎么能是那样的人呢？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咱们俩虽然是形同陌路，虽然是相互看着不顺眼，但也不会像是其它官员那样，背地里干鸡鸣狗盗的勾当，因为咱俩比他们还是要脸的。你说，对吧？” “嗯。”长孙无忌点点头，“确实如此！老夫要办你，就办得光明正大的，不会干那些歪门邪道的勾当。” “那你为啥要暗杀我？”秦长青很傻很天真的对着长孙无忌眨眨眼。 “我……”长孙无忌狠狠的一跺脚，“老夫和你就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不错不错。” 秦长青顿了顿，“正巧，我琢磨出来一首诗，舅舅你帮我看看，是不是这么回事。” “少年把酒逢春色，今日逢春头已白。异乡物态与人殊，惟有东风旧相识。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遥知湖上一樽酒，能忆天涯万里人。” 秦长青大笑了几声，解下腰间的酒囊，咕咚咕咚灌了一口，递到长孙无忌的手里，“放心喝，秦某不干那种暗杀的勾当。” 长孙无忌接过酒囊，也狠狠的喝了一大口，“何意？” “锅，我背！”秦长青收好了酒囊，然后退后一步，对着长孙无忌一躬身，“舅舅，我希望你看清事实，别一错再错了。我只能盯着你不放，不然我没对关陇开打的借口！您老抽空的想一想，我抢了你的盐铁生意，但我依旧给你预留了两成红利。我虽然经常找你麻烦，但那是我该找你，你欠我秦家的。我虽然抢了你家的二媳妇，但我觉得我没错，我和丽质是真爱！话已至此，还望舅舅三思！下次，我可就不是炸你府门这么简单了！” 说完，秦长青依次卸下自己身上的装备，挺直了身板穿过了承德门。 第一千四百三十八章 喷道万古如长夜 长孙无忌看着秦长青的背影，神色也是颇为复杂。 官员们也越来越多，他们都穿过了承德门进入三省六部，大家各司其职。 礼部下发了文书，八月的第一天，下午召开朝会。，小吏们也瞬间忙碌起来。 长孙无忌去了一趟御史台，却发现了让他头疼的事情，御史台的熟人告诉他，最近不在弹劾秦长青了，具体弹劾书，要等上朝前一炷香的工夫在另行通知，防止有人走漏消息，拟定这个方案的是卢俊义。 卢俊义？怎么又是卢俊义？ 现在长孙无忌对卢俊义也是十分头疼，此人没有被权利冲昏头脑，对钱财也不贪婪，可偏偏就是这个在朝堂享有清誉的家伙，居然和秦长青联合了，真特么不知道秦长青是怎么做到的，把一个刚正不阿的御史，活生生的变成了搅屎棍子！ 长孙无忌就是想不明白，明明火是秦长青放的，你们眼睛都瞎吗？怎么就看不出来呢？他妈的，咋就和秦长青泯恩仇了呢？ 心理瞬间升起不祥的预感，长孙老狐狸就感觉，应该是卢家和秦长青打成了某种协议，事出反常。老狐狸的眼里闪烁一抹阴霾，顿时就觉得卢家越来越不可靠了。 御史台上下，都在等卢俊义，一把手请了病假，就在这个档口请了病假。现在整个御史台，卢俊义是老大，他说弹劾谁，那御史台上下就弹劾谁。最重要的，单鹰出去放火就放火，烧的大多数都是御史的老巢，你就说这群御史气不气就完了。早就憋着一肚子火气，等着开喷呢！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天不生我X御史，喷道万古如长夜！ 再加上西市聚众闹事，已经触犯了朝廷的忌讳，这也就是遇到了李世民，你换一个其它的皇帝试试？早就杀的鲜血横流了。 御史台的官员们也是分外的紧张，大家都不傻，这个时候肯定不能喷李世民的，也不能喷秦长青，都在等着卢俊义过来，拟定喷人的章程。 那些不想惹事儿的御史，更是直接请了病假，眼不见嘴不烦。恨不得求爷爷告奶奶的拉着太医署的官员，给他们开出能休上个把月的病假条。 长孙无忌看着这群酒囊饭袋，最终仅仅是叹了一口气，完了，御史台这边要是做了墙头草，以后关陇门阀和山东豪门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或者说，现在的御史台里面，年青一代的最多的就是寒门子弟，他们巴不得找到借口开喷呢，别管喷的对不对，寒门子弟和豪门子弟，永远都是世仇，不可调和的世仇。 平衡嘛，讲究的就是一个平衡之道，李世民在控局这条路上，不能说是千古第一人，那也差不多了。当然了，朱八八控局也是很厉害的，唯一不好的就是老朱杀心太重了。、 长孙无忌不是看不清形势，相反是他看的太清楚了，所以才不想妥协，他就想看看，左右了天下局势近五百年的门阀世家，到底能不能真正的斗过皇权。 杨坚、和杨广那样的狠人，都斗不过，李世民能斗得过吗？长孙无忌更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倒台，他要是倒台了，整个长孙家也就彻底完蛋了。 对于李世民，大家都说李世民最看重的就是君臣情谊，所以才不开杀戒。 但长孙无忌的心理清楚，那都是狗屁，都是做给别人看得，或者说是做给史书看得。 许敬宗擅自篡改《太宗本纪》，你看李世民说什么了？充其量就是捶胸搓足的大骂许敬宗陷他不仁不义之地，一句让许敬宗重新写的话都没说…… 要说君臣情谊，李世民也不是没有，勉强有的话，那就是程咬金和侯君集了。 侯君集那么大的罪名，足够抄家灭族了，你看李世民怎么做的？老李是真拿侯君集当弟弟，就算是正史里面，李世民也都是被魏征他们逼着杀了侯君集，没有灭了侯君集满门。 至于老程，一家四代都被大唐器重，小武妹妹那么能杀，也没杀老程家任何一人。这你就能看出来，老程家在他们老李家人心中的地位了。 来的来走得走，牛逼的大人物多了，唯独老程家屹立四朝而不倒。 唉，长孙无忌叹了一口气，有些颓然，想想秦长青的话，长孙无忌也想考虑一下，正准备衡量利弊的时候，鼓声响起来，下午朝会的时间到了。 太极殿，李世民端坐在龙椅上，李治坐在斜下方。 老李身边站着常涂，李治的身边站着常乐。 皇家的更新换代已经很明显了，李治做皇帝，他们常家人依旧是内侍，大唐的内侍省和飞骑，依旧在常家人手里。 天气不是很好，有些阴暗，满朝文武的脸色也不好，都透着一股子阴霾。 李世民轻轻咳嗽了一声，常乐缓缓后退，走下了龙案之后，点燃了太极殿内的油灯，瞬间整个大殿也变得明亮起来。 以前，点油灯的时候，会呛得所有人睁不开眼睛，但自打军械研发的新式灯油和蜡烛制作出来之后，这种情况减少了很多。 在加上太极殿的通风良好，就算是有点黑烟，也都及时排放出去了。 有人的目光已经落在了秦长青的身上，然后思绪十分嘈杂：讲道理，这倒霉玩意儿确实干了很多利国利民的好事情！ 但是呢，秦长青的很多作为，又不是这群人能理解的，所以那些没交集的人眼里，对秦长青都是又爱又恨的。但最起码，他们会说一句公道的话：功过相抵！ 今天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西市的大火，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秦长青放的火，但能说吗？肯定是不能说的，商贾百姓聚众闹事，这个罪名有点小，但放火就不一样了，主动权完全在朝廷的手里。 秦长青依旧站在老程的身边，身侧就是李绩，李绩或许是最后一次参加朝会了，马上就要走了，但他不恨秦长青，相反，他认为秦长青是在帮他，等他回来之后，肯定也是一朝宰辅位极人臣！ 从这里面，也能看出来李世民父子对他的态度，还是很信任的，但是呢，李治对李绩缺了恩惠，所以李绩离京只是心照不宣，坐坐样子罢了。 李世民环视群臣，威严散开，“众卿家，今天是七月份的最后一天，大家都可以畅所欲言。” 李世民的话音刚落，一个一直以来都没人注意过的纨绔站了出来，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声泪俱下，“二叔，给侄儿做主啊，侄儿的家都被歹人一把火烧了……” 有了窦师安第一个出场，整个朝堂都变得无比吵闹起来，眨眼之间就变成了梁山的聚义厅…… 第一千四百三十九章 弹劾长孙无忌 有了窦师安这个搅屎棍子一闹，太极殿也变得乌央乌央的。 最后还是卢俊义咳嗽了几声，整个太极殿上的御史言官们，也安分了许多。 只等着带头大哥开口，带头大哥喷谁，他们就跟着喷谁。 “陛下！” 卢俊义对着李世民一躬身，“臣有话要说。” 长孙无忌扫了一眼秦长青，发现秦长青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刚刚所有人骂的都不是他一样。 在看看马周、岑文本、褚遂良等人，这群人全都眯着眼睛，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见马周等人不想参与这件事了，长孙无忌的心里也安稳了不少。 但卢俊义有点让长孙无忌琢磨不透了，他一度以为就算是出了意外也是出在卢俊义的身上。按照御史台正常的做法，肯定是要弹劾秦长青强拆的。 之前，御史台的人大骂秦长青就能看出来，大家都是拧成了一股绳，就准备一起发力，找到西市民变的背锅侠了。 是要御史台的人使劲儿，再加上门阀世家的御史，足以将秦长青给踢出朝堂。 按照长孙无忌的预计，李世民无论如何也不会因为一场民变，力保秦长青的。 而且民变，不管失败还是车工，对秦长青而言，都是一个四阶，不管李世民在怎么强势，作为皇帝的他都不能和政治对抗。 民变，必须要有人承担责任，秦长青首当其冲。为了长安城的稳定，李世民也不得不把秦长青给拉下马。 想到这，长孙无忌的心终于放心了许多，安稳了许多。只要秦长青不做京兆府的府尹，任何一个人上台，都要忌惮关陇几分，关陇也会因为秦长青被撤职的这个空档，喘一口气，放松一下，以图日后的利益。 不管怎么说，秦长青只要任职京兆府府尹一天，关陇就没什么好日子过。 就在长孙无忌谋划算计的时候，李世民笑眯眯的看着卢俊义，“卢爱卿，你有什么要说的？” 卢俊义递上一份奏疏，由内侍呈交给李世民，李世民看过之后，明显一怔。 随后，就看见卢俊义声泪俱下的指控，“陛下励精图治，威震四夷，实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不世之君。然而，就在这盛世之下，总是有那些宵小之辈，为了眼前的利益，无视皇权无视礼法，无视大唐律法，实乃国之奸佞。” 卢俊义的声音中气十足，气势浑厚，听得长孙无忌一愣一愣的。 你弹劾秦长青没必要说这些的，你骂他就完事儿了，何必这么麻烦？你就说他是一个争名逐利的混蛋就完事了，何必这么麻烦？你这有点…… 李世民环视全场，随后目光落在卢俊义的身上，“卢爱卿，你的奏疏朕看了，但是你准备弹劾什么呢？” 卢俊义挺起胸膛，字字清晰，“臣弹劾赵国公长孙无忌、弹劾关陇世家、弹劾山东贵族！” 卧槽尼玛！ 听着卢俊义的话，长孙无忧严重怀疑自己听错了，你特码的不是应该带着御史台的所有人弹劾秦长青烧了你们家的房子吗？你他妈的弹劾老夫是几个意思？ 长孙无忌瞪大了眼睛看着卢俊义，就感觉自己像是见了鬼一样：不应该，这不应该啊，你们御史台最大的敌人应该是秦长青才对啊，你弹劾老夫干个毛线？ 长孙无忌就感觉自己要多懵逼有多懵逼，很想扯着卢俊义的脖子，大声的质问他：你凭啥弹劾老夫？ 五姓七望的人也是一脸懵逼，卢俊义最近是怎么了？你们御史台属疯狗的吗？怎么就逮着关陇门阀不放了？ 满朝文武也是彻底惊为天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卢俊义，完全想不明白，卢俊义这是要闹哪样。 李治没有看到卢俊义的奏疏，但他知道秦长青和卢家有仇，这个时候他不应该帮着秦长青，应该是弹劾才对？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卢俊义一改往常的做派，和五姓七望对着怼了？要知道，卢俊义也是五姓七望的人啊…… 李治觉得自己不理解，姐夫不应该能说服卢俊义的，绝对不能。如果能说服卢俊义早就说服了，何必让御史台这些年一直弹劾他呢？ 卢俊义正了正衣襟，清了清嗓子，对着李世民又是一躬身： “陛下，臣弹劾赵国公知法犯法，教唆家奴聚众闹事！” “臣，弹劾赵国公纵容家奴与民争利，欺凌弱小商贾。” “臣，弹劾五姓七族兼并土地，侵占百姓田产……” “臣，弹劾卢家大笔收入来路不明，弹劾卢家偷税漏税……” 一时间，整个大殿全都炸开锅了，谁也想不到，卢俊义居然对自己家也下手了。 卢俊义的话音刚做，一群寒门官员全都站了朱来，一个表情刚毅正气上涌，也跟着卢俊义开始弹劾五姓七望，但真正的矛头全都对准了赵国公长孙无忌。 噗嗤！ 老流氓看着御史台的官员们，彻底憋不住了。谁能想的到，今天御史台的老爷们，不在弹劾京兆府尹，改成弹劾赵国公了？ 秦长青也没想到，自己单纯的就是想把事情闹大，占据话语权，会让卢俊义和御史台的人如此愤怒？ 这群人也是真的刚，近乎把长孙无忌还有五姓七望门下的所有官员一一点名。 继续！大家继续！ 秦长青简直就要乐开花了，在心里一个劲儿的御史台的老爷们加油打气，让他们的怒火在飞一会。 长孙无忌气的老脸通红，愤怒的瞪着卢俊义，终于安耐不住自己的怒火，对着卢俊义大声咆哮，“卢俊义，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卢俊义斜着眼睛看着长孙无忌，“尔等全都是龌龊的小人，宵小之辈，全都是国家的蛀虫。你们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清楚，你有什么脸面来质问老夫？” 长孙无忌险些被卢俊义给气死，你特么是不是傻？秦长青都答应背锅了，你怎么还揪着这件事不放？你他妈的是傻逼吗？就你这智商，怎么做到御史台的二把手没被人砍死的？ 第一千四百四十章 一身正气卢大人 马周等人也是一脸懵逼。 心中十分迷茫，这是在窝里斗吗？卢俊义最近到底吃错了什么药，怎么就对着长孙无忌和关陇开始咬了呢？ 下意识的，马周看了一眼褚遂良。 褚遂良摇摇头，看了看岑文本，岑文本耸耸肩。 甚至是岑文本还以为是马周把卢俊义给拉拢过来的。 马周茫然的摇摇头，所有人又都看向李治，顿时在心理竖起来大拇指。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李治把人给拉拢过来的，毕竟现在李治是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是未来的储君，随便给卢俊义许下点什么诺言，卢俊义都会赴汤蹈火。 果然啊，皇族的人就是不一样，一声不吭的就把事情给办了不说，还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厉害厉害啊，未来有这样的储君，何愁大唐未来不更强大？ 其实，他们也不知道的是，李治心理也在打鼓呢：还是姐夫牛逼啊，不着边际的就把御史台的二把手给拉拢过来了，以后五姓七宗就变成了瘸腿的牛，只能哼哼几声罢了。嗯，这个时候，就算是五姓七望的人拿着民变的事情逼宫，也没没关系了，只要御史台力保姐夫，那姐夫就不会被罢官。 但是欣喜了一会儿，李治有觉得郁闷起来：不对，御史台的二把手，姐夫不是应该介绍给我吗？怎么自己把人给挖走了？ 李世民斜着眼睛扫了一眼李治，眼里微微有些不屑：年轻，还是太年轻！整个朝堂，能让卢俊义低头的，除了你爹我，还能有谁？ 李治感受到了一股瞧不起的目光，循着目光疑惑的看下李世民，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疑问。 李世民轻微的点点头，李治瞬间恍然大悟了，原来是我爹用他的人格魅力，征服了卢俊义！妈呀，还是我爹牛逼！ 此时此刻，卢俊义像是发飙的疯狗一样，依旧在破口大骂。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卢俊义也是在所有人措手不及的时候，一口气将所有人骂了一个遍。 李世民手里拿着卢俊义的奏疏，开始琢磨西市民变的事情。 讲道理啊，火是谁放的大家心里都清楚，李世民不相信卢俊义不知道。 可这份奏疏确实给秦长青开脱的，秦长青是李世民的人，是李世民手里的刀，如果李世民脸自己人都保护不了，那还做这个皇帝有个屁用？ 但是呢，当秦长青把刘山林给长孙无忌送回去的时候，李世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完蛋玩意儿，政治不是这么玩的…… 其实细细的看看朝堂，你会发现，李世民动用的手段无非就是平衡，他也没想到一方独大，让关陇成为了大唐朝廷的一颗毒瘤。 李世民是完美的人，所以他做人做事也追求完美，最完美的朝堂形态，应该是寒门庶族、江南豪门、山东贵族和关陇门阀并行发展。 但是呢，秦长青对关陇的成见太大了，做人做事的方法，已经严重制约了平衡和稳定。 或者，往大了说，造成朝廷各方势力不平衡的根本原因，不是别人正是秦长青。 李世民也没想到，从最开始的的循序渐进的打压，变成现在一边倒的模样。 李世民是钦佩秦长青的，但他毕竟是皇帝，他知道现在五姓七望还不能彻底消灭。可现在的问题是，秦长青和关陇门阀都是他面前的绊脚石，那么一个正常人会选择搬开哪个绊脚石？ 可现在，卢俊义的出现，让李世民的心动摇了。、 李世民的计划也很简单，如果闹得太凶，就暂停秦长青的职务，改成代任京兆府尹。如果闹得不凶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说白了，今天的朝堂弹劾，就是为了西市民变的事情，为了维稳李世民肯定是要退一步的，等风声过去了，在让秦长青去折腾。 然而，卢俊义这么一弹劾，让李世民的心豁然开朗了。尤其是整个御史台的官员，全都像是疯狗一样，咬着长孙无忌等人不放，更是让李世民要多舒爽有多舒爽。 卢俊义这个臣子中处，有事儿真上啊！ 李世民已经开始琢磨了，是不是要提醒下李治，过几年满足一下卢俊义的心愿，让他做一任的御史台一把手，然后风风格的退休了。 现在的局势很明显，长孙无忌和关陇门阀陷入了被动，可这还没算完，卢俊义又是一躬身： “陛下，赵国公等人虽然是有功之臣，也是史书要铭记的臣子。但是，功劳是功劳，过错是过错。不能仗着自己有功，就为富不仁、有损公允。臣现在甚至已经想得到，百姓们对赵国公等人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如果日复一日的下去，当民怨积攒到了一定程度之后，肯定会引发民变暴乱，动摇国本，动摇大唐根基。 陛下，魏相离世之前上了最后一本奏疏，里面说过治国之道，首先应该是赏罚分明，功过分离。现在摆在陛下面前就是两个极端，赵国公等人有功与社稷，陛下器重赏赐理所应当。但现在民怨四起，如果陛下不惩处赵国公等人，天下百姓的心里平衡何在？大唐律疏的威严何在？”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卢俊义，搞不懂卢俊义到底是因为什么，要和长孙无忌他们不死不休。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能让他们结下这么大的仇恨？ 讲道理，所有的豪门最注重的就是声誉了，如果卢俊义的罪名真的落实了，那就是不可饶恕的罪名。 五姓七望和山东贵族的官员们全都看向了长孙无忌，长孙无忌在心理直骂娘：你们脑子有病啊？没事儿都看老夫作甚？ 很无奈的，长孙无忌开口了，“卢大人，你们只是监察御史，没有真凭实据不要乱讲话，捕风捉影的事情，如果随随便便就能在朝堂上说出来，那就是祸乱朝纲。”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卢俊义对着长孙无忌横眉立目，“你们这群人，别看表面上风光，穿得都是人模狗样的。实际上呢？你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肮脏的存在。赵国公，我劝你尽早痛改前非，别和畜生为伍。别到了最后一世英名没有了，自己也变成了畜生！” 第一千四百四十一章 横插一脚孔颖达 “你……”长孙无忌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很想大声的质问：卢俊义，你是不是出门没带药啊？ 卢家也有人在做官，正巧也参加了朝会，此人名叫卢责成。 见卢俊义现在疯了，连自己家都弹劾了，他早就忍不住了，伸出颤抖的手一指卢俊义，愤怒的咆哮，“卢俊义，你也是卢家的人。卢家传承了几百年，族中子弟各个都是饱读诗书之辈，你怎么能如此污蔑你的主家？” “你，就是个沽名钓誉的垃圾罢了。”卢俊义一脸瞧不起的看着卢责成。 “卢俊义！”卢责成努不可揭，“你信口雌黄无理取闹，污蔑赵国公，污蔑关陇世家，扣上莫须有的罪名，你当大唐律疏是什么？你眼里还有陛下，还有朝堂法度吗？” “呵呵。”卢俊义斜着眼睛扫了一眼卢责成，“我倒是知道，你们家有个女眷，今年十四岁。你见人家长得好看，就要用强，脸都快被人抓烂了，你和我说我莫须有，你配吗？换成别人，早就一头撞死了，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个世界上？” “彼其娘之，卢俊义，我……我特么和你拼了……” 说话间，卢责成张牙舞爪的冲向卢俊义就要动手，却被卢俊义身边的几个御史言官按在地上，用脚丫子一顿踹，一边踹还一边大骂卢责成有辱斯文，妄为读书人。 看着大殿上，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李世民努力。 砰，狠狠一拍桌子，整个朝堂全都寂静下来。 “你看看你们，像是什么？你们都是疯狗吗？一个个的自称是朝廷的忠良，朕看你们不是！” 老李怒目圆瞪，“整天把精力放在鸡毛蒜皮的小事上，除了这些，你们还有什么用？” 李世民一怒，所有人全都老实了，惧怕李世民的王霸之气。 事情很明显了，李世民好像还要护着秦长青这个狗腿子。可问题是，现在研究的事情是西市的民变，你这个做皇帝的怎么能和稀泥呢？该解决的事情还是要解决的呀。 看着李世民的模样，长孙无忌心理终于松了一口气。 不难看出来，李世民好像也想要委屈一下秦长青，不然不会叱责卢俊义。 老程瞥了眼秦长青有看看李世民，他也觉得这里李世民好像要委屈一下秦长青了。 秦长青面无表情，他知道帝心难测，有了高士廉的指点，他早就想好怎么应对了。 这件事还是要感谢一下高士廉的，不然秦长青今天肯定对着长孙无忌开喷。 李世民环视众人之后，看想了秦长青，意外的发现秦长青此时正耷拉着脑袋，一副乖乖仔的好形象，在看一下秦长青的脸，似乎好像差不多像是委屈了一样。 “西市民变，情况恶劣。虽然说事出有因，但京兆府尹的……” 李世民正要说让秦长青顶缸，却突然听见一个很突兀的声音，“陛下，臣有话要说。” 李世民一愣，说话的人居然是孔颖达。 李世民奇怪的看着孔颖达，不明所以。 就看见孔颖达对着李世民一拱手，“陛下，老臣年迈，恐怕不堪重任，还望陛下准许老臣告老还乡。” 整个大殿一片哗然，谁也没搞明白怎么回事。 孔颖达这是怎么了？无缘无故的怎么还要辞官呢？ 李世民的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卧槽，这个时候你站出来给朕添堵？ “陛下，臣请告老还乡。”孔颖达又是一躬身。 朝堂上下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搞不懂孔颖达这是闹哪样。 李世民可不是好惹的，你居然用辞官来威胁他？你活的腻歪了？ 身为皇帝，被人威胁，李世民也是一脸黑线，他就搞不懂了，孔颖达来凑什么热闹。卢俊义到无所谓了，就是没想到孔颖达会这样。 如果站出来是其他人，也就算了，李世民肯定大手一挥让他滚蛋。但孔颖达不同，这可是房玄龄钦点的接替他的人，才能不在房玄龄之下。 李世民开始反复的琢磨孔颖达的功绩，说大不大，说笑也不小。 但是呢，孔颖达这个人从始至终都是任劳任怨勤勤恳恳，房玄龄离开朝堂中会后，孔颖达依然成了朝廷的一根顶梁柱。 深吸了一口气，李世民站起身，走了龙案，言语温和的扶助孔颖达的双肩。 “爱卿，你这说的是哪里话？满朝文武，连朕和太子都算在内，有谁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大可以说出来，至于辞官这种事，你就不要提了，朕不允许你辞官。你不光是朕的宰辅，还是朕留给稚奴的辅佐之臣！” 虽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李世民，搞不明白李世民为什么能说出这样的话，能做出这样的举动。 “陛下！” 孔颖达退后了一步，跪倒在地。 正所谓男儿膝下有黄金，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可孔颖达却跪下了。 要知道，孔颖达代表的可是天下儒生，代表不是他自己。 李世民愣住了，他突然明白孔颖达是什么意思了。 历朝历代，孔家人都是独树一帜的，他们是朝廷树立起来的儒家代表，尊敬孔家，就是尊敬天下儒生。 孔颖达这一跪，不仅是对李世民表忠心，更重要的是要给秦长青开脱，用孔家的这一跪，保住秦长青。 李世民短暂的失神之后，强行的拉起孔颖达，“二愣子，你我虽然是君臣，但实则朕把你当兄弟。如果朕答应了你辞官，后面的史书该怎么写？天下的儒生该怎么看待朕？你不能因为长青这混蛋，就来害朕啊！” 满朝文武听到李世民的话，顿时变得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 别管李世民说的真假，能当着文武百官在太极殿上说出来，就是最大的恩赐了。 孔颖达这个人，想对别人而言，行事风格已经算是低调了，再加上他的话代表整个孔家，更是谨言慎行。 可问题是，孔颖达这么一跪，让秦长青也傻眼了：我的师兄啊，我何德何能，能让你为了我，给陛下这一跪呢？ 第一千四百四十二章 孔颖达 我他喵的真辞官 高士廉和秦长青聊了那么久，自然知道这次他肯定背锅了。 但孔颖达站出来，用辞官来威胁李世民，秦长青就搞不明白了，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而且看李世民明显不像是在表演，更像是真情流露。 孔颖达和老李在太极殿上，一时间开始推心置腹，两个人都说的感激涕零泪水横流，让孔颖达就感觉，自己这辈子的人生都交给了大唐，都交给了李世民是十分值得的。如果有来生，他依旧是带着孔家，追随李世民左右，。 “陛下，臣何德何能，让陛下如此抬爱？”孔颖达抹了一把辛酸泪，“但臣实在是老迈，不能堪当重任了，还望陛下成全。” “二愣子，你差不多就得了！”李世民很无奈的拍了拍孔颖达的肩膀，“差不多就行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就不追究秦长青的责任就是了，你以后也要好好的教导教导他如何为官。” 听了李世民的话，长孙无忌等人顿时气的直骂娘，你吗的这也行？ 到底是孔圣人的嫡传，果然是牛气逼人。用辞官来威胁皇帝，皇帝立马就服软了。 能得到这样的眷顾的人，似乎除了长孙无忌，剩下的就是房谋杜断了。至于程咬金……他不计算在内。 现在，又多出来一个孔颖达，孔家仿佛就是秦长青的金刚不坏金身，只要天下儒学被推崇，只要儒学是主流，只要秦长青不去造反，把天捅个窟窿，也无法伤他分毫。 人群里面，最得意的就是卢俊义了。这队伍站的，牛逼！ 厉害了，我的愣子哥！ 卢俊义险些给孔颖达拍手叫好了，可很快的，卢俊义就变得一脸懵逼起来。 就看见孔颖达出乎意料的开口，“陛下，西市民变，自然要有人负责。京兆府尹首当其冲难辞其咎。大唐律疏乃是国本之所在，岂能因为臣就网开一面？那以后要是我们这些老臣们……” 孔颖达扫了一眼长孙无忌等人，“这些老臣们犯了错，陛下都网开一面的话，那朝廷的法度何在？” 一瞬间，李世民也懵逼：不是，孔二愣子，你到底想闹那样？你特么拿辞官吓唬老子，老子都不和你计较，还和你推心置腹，顶着所有人的压力，不降罪秦长青，你咋还没完没了了呢？ 李世民有些沉不住气了，有心叱责几句，最后还是忍了。 孔颖达顿了顿，继续开口，“陛下，如果你饶了秦长青，那外人就会认为是臣胁迫陛下。老臣的脸面无所谓，但陛下呢？玷污了陛下的声誉，臣死不足惜。所以呢，臣觉得为了陛下的荣誉和声誉，还是准备臣辞官，然后重重的处置京兆府尹，。” 李世民越来越懵逼，完全搞不懂孔颖达这是闹哪样了。 瞪大了眼睛看着孔颖达，恨不得敲开孔颖达的脑壳，看看老家伙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咋特么就和你说不明白了呢？ 不仅是李世民不明白，所有人都不明白，也搞不懂了，孔二愣子到底要闹哪样。 讲道理啊，孔颖达绝对不是什么得寸进尺的人，现在的举动看来，孔颖达的目的好像只有一个，那就是真的要辞官。 秦长青上下打量孔颖达，心中也是疑惑连连，孔颖达这次好像玩大了，或者说，好像是在真的要辞官。 孔颖达是真的要退休了，现在孔佳足以接替他的位置，给老李家做好一个吉祥物了。 如果能退下来，没事儿的时候写写书，教教书，帮儿子带带娃什么的，也算是享受天伦之乐了。无非就是孔颖达的这个时间选的不好，或者说，孔颖达就是故意挑这个时间，来搅局的。 “冲远，你正值壮年，何以这么绝情？要抛弃朝堂抛下朕呢？现在咱们大唐国力蒸蒸日上，正式开创更大的盛世的时候。我们这些君臣联手，肯定能流芳百世。你的作用不用朕来说，你自己也清楚，放眼天下，谁能取代你？” 李世民绝对不是在演戏，说的全都是大实话。 比孔颖达能力强的人很多，但是呢，他们不姓孔！ 孔颖达哪怕是一个目不识丁的人，只要他不是纨绔，只要他不是混账，李世民都会捧着他，让他老老实实的做大唐的小吉祥物，更何况孔颖达有大才呢？ 马上两朝交替了，这个时候没有了孔颖达，孔家送谁过来，李世民都不放心。 “陛下登基以来，励精图治，精明能干的官吏很多。老臣之才，比不上赵国公，不必上宋国公等人……” 孔颖达的驴脾气也上来了，说什么就要辞官，说什么就是不和李世民快乐玩耍了。 “你当我不知道你心中所想吗？你早不提晚不提，偏偏在这个时候提……你不就是怕你的一世清名毁于一旦吗？” 李世民很恼火，老子好话说了这么多，你怎么就油盐不进呢？ “孔二愣子，朕告诉你，你想辞官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你要是不念及咱们的君臣轻易，你就走，朕不拦着你！否则，你就去给李弘教书……” 不是…… 孔颖达也是一脸捉急，我是真的要辞官，我特喵的回家编编书，哄一哄孙子孙女，过一点逍遥快活的小日子，不好吗？ 说实话，孔颖达这也是一出算计，辞官是真的，威胁李世民也是真的。 孔颖达最初不在乎秦长青到底在不在这个位置上，哪怕秦长青被外放了也无所谓，就秦长青这一身才华，加上他的特殊身份，李治登基的第一天就得和李绩一起召回经常。 但是呢，身为师兄弟，孔颖达又不忍心看着师弟被拉下马。孔颖达这个人很执拗，如果是皇帝贬官，他无所谓的，甚至还会帮着李世民骂秦长青不懂事。可被老狐狸长孙无忌算计，然后丢了京兆府尹的职位那就不行了。 以后，这件事也是秦长青身上最大的污点，一辈子都洗不下去。在这个年代，身上有了民变的污点之后，一辈子都不能入阁。 这是孔颖达作为师兄，绝对不能忍的。 23qb. 第一千四百四十三章 拼爹的就是不如拼师兄的 说白了，秦长青是孔家的人，孔圣人嫡传。 孔颖达他爹，大儒孔安的弟子，孔颖达亲自代父收徒，民变这个污点也会成为孔家的污点。 所以，孔颖达站了出来，他相信李世民会卖给他一个面子，或者说，李世民就算不卖给他面子，也会卖给孔圣人一个面子。 新的问题出现了，孔颖达是真的想辞官，可李世民不同意 。皇帝都说的这么推心置腹了，孔颖达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卢俊义等人，看到这一幕之后，简直羡慕的不要不要的。 做官做到孔颖达这个地步，这辈子都直了。孔颖达的态度很明显，就是要辞官的，可偏偏皇帝就是一再的挽留。 卢俊义抿抿嘴：娘的，同样是生活在大唐的人，做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昵？ 有个好师兄，确实不错！相对于拼爹而言，拼师兄似乎更靠谱，秦长青都被人逼到了风口浪尖，孔颖达一出马，瞬间风向就变了。 卢俊义左看看右看看，正好感受到了一股灼热的目光，来自于秦长青。 看他也就罢了，秦长青居然对着他使劲儿的挤挤眼。 四目相对之下，顿时变得你侬我侬……不是，顿时变得尴尬起来。 卢俊义就奇怪，你这么暧昧的看我作甚？你不觉得恶心，老夫还觉得恶心呢。 秦长青也有点哭笑不得，他看卢俊义的时候，是示意卢俊义说句话，给皇帝和孔颖达一人一个台阶下，不然这俩人就耗在那也不是办法。现在就相当于顶牛杠上了…… 卢俊义还是一脸懵逼，你挤眼睛干啥？你做个口型也行啊，你到底什么意思？再不济，你就别遮掩了，你悄悄的给我打个手势…… 完了！ 秦狗叹了一口气：果然，书上说的看我颜色形势都是骗人的。 反观卢俊义，你特么是不是傻？本侯就问你是不是傻？你特么咋做到御史台二把手的？这么简单的事情你看不出来吗？一个颜色你都领悟不了？ 很无奈的，秦长青用手指，悄悄的指了指李世民和孔颖达。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李世民和孔颖达的身上，丝毫没注意秦长青和卢俊义两个人正在眉目传情暗送秋波。 再一看李世民和孔颖达，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也像是僵住了一样。 哦！ 卢俊义突然一拍脑门，终于明白秦长青是什么意思了，打圆场你早说啊！ 很快，卢俊义清了清嗓子，“陛下，孔大人能力卓越，又是孔圣嫡传，人品和德行自然都是没的说。我等官员一直以孔颖达孔大人，张玄素张大人等人为榜样。” “孔大人，卢某其实一直想尊称你一声先生。还望您留下来，让我等多学习学习！” 呼！ 李世民长出了一口气，孔颖达也是一样，这个卢俊义，太会做人了！ 卢俊义说完，扫视了一眼御史言官，以及孔家的官员，这群人瞬间秒懂了： “孔大人，在任几年国子祭酒、银青光禄大夫，让我等多学习学习！” “古有姜太公八十岁功心不灭，孔先生正直壮年，怎可舍弃我等而去？” “卢大人说的没错，孔先生还应该在干几年的。” 一时间，卢俊义的某些政敌，也开始诉说“卢大人说的没错”，一时间让卢俊义感动的都有点想哭了。 御史这玩意儿，尤其是正直的御史，都不是人干的。简直就是狗见了都要要几口。 但凡在御史这个位置上坐着，听到的永远都是谩骂的声音。 李世民现在很欣赏卢俊义了，这老小子转变的还挺快，居然懂得察言观色了。 “冲远啊。”李世民笑眯眯的看着孔颖达，“人心所向，你就不要推辞了，朕答应你就这一年，以后你要辞官，朕绝不拦着。” 孔颖达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老臣一贯看不惯朋党，想不到同僚们如此爱戴，陛下如此洪恩，老臣确实执拗了，还望陛下恕罪。” “哈哈哈！” 李世民听闻哈哈大笑，其实心理蛮喜欢孔颖达这样的人的，不争不抢，不参与党争，把孔家的人约束的明明白白的。 可很快，孔颖达在次一躬身，“陛下，老臣不辞官了。但是京兆府尹秦长青，该如何处置？” 周围的人全都是一脸懵逼，孔二愣子吃错药了，非得要大义灭亲呢？皇帝都说了不处置秦长青了，你怎么还不依不饶的？ 李世民愣了一下，很快明白了孔颖达的用意：赏罚必须要分明！ “孔颖达！”一直没说话的卢责成，突然怪叫一声，“你说到底还是秦长青的师兄，怎么处置秦长青，恐怕还轮不到你来说话。” 长孙无忌瞥了一眼卢责成，心中大骂这个家伙是蠢驴：你长得是驴脑袋吗？这都什么情况了，孔颖达不辞官，肯定会公平公正，会把秦长青的罪名往重了说，处罚也是要重罚的，怎么可能为秦长青脱罪？皇帝等的就是孔颖达重罚的话，然后重重的拿起，轻轻的放下，没看见褚遂良、马周、岑文本他们三个在那看热闹，一句话都没说吗？ “卢爱卿啊。”李世民阴沉的脸色突然露出一抹笑容，“卢责成，你来告诉告诉朕，朕该如何惩处秦长青呢？” 卢责成没明白李世民什么意思，还以为李世民要严惩，“陛下，秦长青身为京兆府尹，强拆东西两市，导致无数的商贾失业，并又发了一张民变，其罪可诛！臣建议，将秦长青贬为庶民，九族之内老小一个不留，全都发配岭南……” 卧槽…… 别人还没怎么样，长孙无忌已经在心理骂娘了：你个大傻逼，说你是蠢驴真的侮辱驴子了。他们家三个公主，两个是亲闺女，陛下宠爱还来不及呢，居然全都发配？你他妈的怎么敢说出来的？更何况，你没看见皇帝现在很愤怒吗？ 唉，长孙无忌叹了一口气，这点智商都特么不如猪来的灵活。事情都多明显了，不管卢俊义怎么做，秦长青都得卸任京兆府尹的职务，你就等着结果就完了。 你以为皇帝是傻子，什么都看不出来吗？ 23qb. 第一千四百四十四章 “严惩”秦长青 李世民不傻，引发了民变，第一时间肯定是制裁秦长青的。 但这不代表李世民屈服了，如果所有人在李世民重拿轻放的时候不说话，秦长青就是个代任的京兆府尹。 但是，如果有人落井下石……那李世民就要问问了：到底你们是皇帝还是老子是皇帝？老子怎么做事，还要你们教吗？ “卢爱卿说的对啊。” 李世民牙齿咬得致嘎作响，“幸亏有卢爱卿，不然朕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处置秦长青呢。” “陛下，臣就是遵照大唐律疏说话。”卢责成心理越来越快活了，李世民能惩处秦长青实在是太美妙了，“恳请陛下，将秦长青贬为庶民，一家老小发配……” 砰！ 李世民一拍桌子，冷眼看着卢责成。 卢责成就感觉自己好像是被饿狼盯上了一样，整个人全身冰冷的颤抖起来。 “秦长青身为京兆府尹，办事不利诱发民变，罪责难逃。” 李世民环视全场，发现所有人都在等着他讲话，可偏偏，李世民就是不说，而是看向了李治，“稚奴，这是朕给你的课业，现在说说，如何处置秦长青吧。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都算是父皇的决定。” “……”李治：我能不说吗？我还是个孩子…… 可问题是，李世民的眼睛里带着鼓励和期待，李治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父皇，儿臣觉得必须要严惩京兆府尹！” 李治的话音刚落，长孙无忌等人脸上露出来一抹部位察觉的笑容：小伙子，挺上道！ 但很快，所有人顿时感觉像是吃了一吨的烂苍蝇一样恶心。 “儿臣觉得，应该罢免秦长青京兆府尹一职。降职为四品兵部左侍郎，辅佐兵部尚书候大将军！” 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诸位爱卿，觉得稚奴这个处理办法如何？” 整个太极殿瞬间炸锅了。 明升暗降！典型的明升暗降！ 从二品到从四品，看上去是降职了，可实际上呢，秦长青赚大发了。 或者说，李治就是想在他登基之后，让秦长青接任侯君集，做一任的兵部尚书。 兵部，六部之一，掌管选用武官及兵籍、军械、军令等。源于三国魏五兵制，两汉尚书职务本不涉军事。曹魏始置五兵（中、外、骑、别、都）尚书，另有有关军事的驾部、车部、库部等曹。各曹设郎。驾部有时亦设尚书。 在唐朝的兵部，设尚书一人，正三品；左、右侍郎各一人，正四品。 凡将出征，告庙，授斧钺；军不从令，大将专决，还日，具上其罪。凡发兵，降敕书于尚书，尚书下文符。放十人，发十马，军器出十，皆不待敕。卫士番直，发一人以上，必覆奏。诸蕃首领至，则备威仪郊导。凡俘馘，酬以绢，入钞之俘，归于司农。 兵部主事四人，职方主事二人，驾部主事二人，库部主事二人。龙朔二年，改兵部曰司戎，职方曰司城，驾部曰司舆，库部曰司库。光宅元年，改兵部曰夏官，天宝十一载曰武部，驾部曰司驾。有兵部令史三十人，书令史六十人，制书令史十三人，甲库令史十二人，亭长八人，掌固十二人；职方令史四人，书令史九人，掌固四人；驾部令史十人，书令史二十四人，掌固四人；库部令史七人，书令史十五人，掌固四人。 兵部侍郎这一职是“堂上官”即能在衙署之大堂上处理重要公务的重要职务，也能参与朝会。 兵部作为护国并指挥兵马大权的机构，其侍郎地位可谓是极高。 在正三品官职中，最有油水的莫过于吏部考功司侍郎、工部营缮司侍郎以及兵部的左侍郎了。 兵部侍郎，约当于现在的国“防”部次长，全称为尚书省兵部左侍郎，俗称兵侍、小司马、佐司马、夏卿之亚。 一瞬间，那些恨不得秦长青死的人，目光全落在了卢责成的身上，他们现在巴不得卢责成早点被一个旱天雷给劈死。 李治这一手骚操作，谁也挑不出来毛病：本太子惩罚秦长青了，让他卸任京兆府尹了，也给他降职了。本太子给足了你们面子，那这个结果……你们是不是也要给本太子一点面子，全都点头呢？ 在大唐，有三个人是从兵部直接进入中枢的：李靖、李绩、侯君集！ 从李唐立国开始，兵部尚书的含金量都很高，不灭几个国家，都不好意思去争兵部尚书的位置。 “卢爱卿，你觉得稚奴的处理办法如何？”李世民笑眯眯的看着卢俊义。 “陛下，平西侯爷少年才俊，盖世英豪，文武兼备，且战功赫赫。在国内打通了河西四郡，在国外收复了对马岛和四国岛……我大唐天可汗的名声威震四海，正所谓虎父无犬子，太子殿下更是继承了陛下的睿智和英明，臣觉得太子殿下的处理方法十分得当！” 周围的人一阵鄙视，你他喵的是御史，你的作用是去骂皇帝的，不是捧皇帝臭脚的，你这么溜须拍马，你让后面的御史怎么玩？ 御史台的二把手都觉得李治的说法对了，那就是对的。 就在这时候，一个脸色红润，长得肥胖肥胖的中年男人站了出来，对着李世民一躬身，众人看去，居然是固安县公、兵部右侍郎崔敦礼。 崔敦礼是隋礼部尚书 崔仲方之孙，贞观元年，擢拜中书舍人，迁兵部侍郎，频使突厥。累转灵州都督。在任其间奉诏安抚回纥、铁勒等部落，契苾何力就是崔敦礼接回来的。 “陛下，平西侯爷能入兵部述职，兵部全体同僚都热情欢迎！无论是对兵制改革，还是对军械的研发……都是兵部的幸事！” 有了崔敦礼的提醒，所有人突然想起来，秦长青还是军械研发司的副司长，鸿胪寺少卿，工部员外郎行走…… 可问题是，你崔敦礼是博陵崔家的人，你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去帮着敌人呢…… 不理解，五姓七族的人全都不理解了，唯独李世民龙颜大悦，喜上眉梢。 23qb. 第一千四百四十五章 暂代京兆府尹 “京兆府尹这个职务事关重大。” 李世民喜上眉梢，不难看出来，五姓七宗已经逐渐的开始内部分裂了。 “但是，在没有选择合适的人出来之前，依旧由秦长青暂代京兆府尹一职。西市的事件因秦长青而起，他必须把事情处理干净，不给下一任的京兆府尹留罗烂。” 秦长青对于什么官职都无所谓的，但是呢，如果依旧暂代京兆府尹这个职务，那就更好了。李世民说的很明白，要秦长青收拾残局，那就好好的收拾一下…… 秦侯爷喜上眉梢，对着李世民一躬身，“臣秦长青，遵旨！” 没有丝毫的演示内心的喜悦，秦侯爷都不装了，也不遮掩了：收拾残局好啊，巡城卫关着那么多人呢。只要那些人不放，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不扒下你们一层皮，我平西侯爷这四个字倒着写。 谁也没想到，李世民还来这一手，代理京兆府尹？那不还是让秦长青坐这个位子吗？秦长青要善后的话，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这倒霉玩意儿一肚子坏水不说，还不是肯吃亏的主儿，他能就这样善罢甘休吗？ 长孙无忌一脸懵逼，他算是看出来了，李世民对关陇门阀对山东豪门，势在必得。 尤其是，让秦长青担任兵部左侍郎这件事，很明显就是一种警告，警告所有人，老子随时随地都有工夫找你们算账。 眼下，长孙无忌想不明白李世民和李治会怎么和关陇算账，但可以肯定的是，两三天之内，京兆府就会找他们算账了。 朝会散去，长孙无忌一脸颓废的离开了太极殿。 相反，秦长青却像是众星拱月一样，在一群人的簇拥中，离开了太极殿。 看到这一幕只有，长孙无忌和五姓七宗的人，面面相窥，脸色更加难看了。 马周和孔颖达被内侍传唤，去了紫宸殿。 在路上，马周砍了一眼孔颖达，耸耸肩，“大兄，陛下心中有气，这口气撒不出去，恐怕将来会更凶。我估摸着等他出海的时候，才会把这口气给撒出去。你也准备准备吧，今天你把陛下挤到了死角，将来陛下撒气的时候，你们孔家恐怕要冲在前面了。” “宾王啊，说实话，我是真的想辞官。”孔颖达叹了一口气。 “可问题是，你拿辞官威胁陛下了。”马周白了孔颖达一眼，“说句难听的，打狗也得看主人呢，他是陛下手里的刀，轮到谁求情都可以，唯独你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求情。大兄，你今天确实过了。但是呢，我还是要说一句，干得漂亮！不然长青今天恐怕在朝堂上就会被免职了，而不是代任了。” “唉！”孔颖达叹了一口气，“你说陛下叫咱俩，是不是……” “估计是的。”马周顿了顿，在孔颖达的掌心里写下一个字，孔颖达顿时就笑了。 和长孙无忌等人不同，秦长青跟着一众武将出门。 众人嘻嘻哈哈的聊着天，说平康坊里面来了一位胡姬，长得俊俏也就算了，还十分的勾魂。 尉迟敬德第一个邀请所有人要去看看，等瞥了一眼秦长青之后，发出一声冷哼，“你不算，你也别去，别打扰我们的雅兴。” “凭啥啊？”秦长青一脸懵逼，“人你全邀请了，就是不邀请我？” “老夫邀请你，你敢去吗？”尉迟敬德白了一眼秦长青，丝毫不遮掩他的瞧不起，“滚蛋，别跟着我们一起走，丢不起那个人！” “……”秦长青：之前在太极殿上，你还说我指谁你抽谁呢，现在就变脸了？你属狗脸的吗？ 很无奈的，秦长青在一众武将的嘲讽声中，攥紧了马车。 秦侯爷发誓，他要去青楼，一定要去青楼！ 但是呢，想想家里如花似玉的媳妇们，秦长青很快又改变注意了：喝，tui！本侯是正人君子，岂能和一群匹夫为伍？家里的媳妇不香吗？ 紫宸殿，李世民摆了一桌酒：烤肉！ 孔颖达和马周进入殿内，给李世民行礼。 李世民脸上始终洋溢着笑容，对着两人招招手，“来来来，都坐。自家人不需要那么多的礼数，咱们好好的喝几杯。” 孔颖达和马周也没推辞，李世民这个朝堂的君臣，除了在太极殿的朝会上，其余的时间基本没什么皇帝架子和官架子，私底下更像是好朋友，或者说，很多时候，别人的效忠，完全就是李世民的个人魅力。 洗洗手，二人落座。 李世民拿起夹子，扒拉了几下烤肉，“冲远啊，实在想不到，你今天居然犯了牛劲儿！差点咱俩都下不来台了。” “陛下，臣……”孔颖达一拱手，叹了一口气，“臣有点不懂里面道道儿，也是被逼无奈。老臣不是因为他是我师弟，而是京兆府尹暂时还不能换人，换了人就真的镇不住了。” 说到这，孔颖达老脸一红，要多尴尬有多尴尬，“还有就是……就是被夫人给逼得……您也知道，我们家那口子，不比房相的夫人差多少。一句长兄如父，就把我给训斥的无力反驳了……” “……”李世民一愣，随后哈哈哈大笑，“咱们大唐的朝堂上有三个人，一个是玄龄、一个是郭怀仁，还有一个就是你了。你们三人的才识什么的都很好，偏偏惧内这个毛病改不了。不过说实话，玄龄家那位、你们家那位，单独的站在那，朕还有点底气，要是两个人聚在一起，朕都得躲的远远的。” 别的不敢说，提到房玄龄的媳妇和孔颖达的媳妇，李世民也犯怵。长孙四娘不同，他是他姨姐。 想当年，李世民因为孔颖达的一篇檄文，赏赐了孔颖达几个宫女，孔颖达的媳妇宁死不从，李世民就赐给孔颖达媳妇一瓶毒酒，孔颖达的媳妇想都没想就喝了。 这叫什么？这个叫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李世民当场就懵逼了。 但幸好，那就是一普通的酒罢了，不然李世民非被人给喷死不可。 第一千四百四十六章 最佳人选 到现在，想起来，李世民都有些后怕，如果真的给孔颖达的媳妇一杯毒酒，那他可真就遗臭万年了。 后来，李世民闲着无聊，又给房玄龄纳妾，这次玩的就有点大了，房玄龄的媳妇号称大唐第一醋坛子。但也不怪李世民，要怪也是怪房玄龄。 房玄龄和老李喝多了吹牛逼，自己在家的地位怎么怎么高，可吹完牛逼之后，房玄龄就在原地徘徊不愿回家，李世民很奇怪的就问他“你为何不回家啊？” 房玄龄愁眉苦脸对李世民说道：“请皇上下旨让臣的夫人不要生气。” 李世民知道房玄龄怕老婆，可没想到房玄龄怕老婆到了如此程度。 李世民很为房玄龄抱不平，于是故意赏赐给房玄龄几个美女，气气他老婆。 房玄龄赶忙拒绝，李世民看没招了，就让长孙皇后出马劝劝房玄龄老婆，没想到长孙皇后的劝说竟然没有一点用，房玄龄老婆依旧怒气冲天。 李世民生气了，这还得了？皇后都劝不住，朕来！ 李世民这下亲自出马，依旧学着之前的模样，赐予房玄龄老婆毒酒，说道“若同意你丈夫接纳我送的宫女，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如不接受，那你就喝了这杯毒酒吧！” 李世民以为这就能吓退房玄龄老婆，然而房玄龄老婆二话不说，接过毒酒一饮而尽。 李世民见此景，大为震撼，叹道“此等女子我尚畏之，何况玄龄。” 所以，也就有了后面的：千古风流一坛醋！ 当然了，房玄龄的老婆还做了一件更刚烈，更让李世民佩服的事情，那就是卢氏只有一只愿景。 房玄龄的老婆卢氏年轻时端庄典雅，气节坚贞。在贞观十五年的时候，房玄龄重病，自己感觉快不行了，就和卢氏说“你还年轻，以后不要守寡，再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卢氏听后泪流满面，便挖掉自己一只眼睛，以表达自己的忠贞。这种举动激发了房玄龄求生的欲望，之后他竟然奇迹般的痊愈了，别看没了一只眼睛，可两人更加恩爱了。 “冲远，听说志约最近总往太医署跑？”李世民奇怪的看向孔颖达，“我看稚奴给了他一块腰牌。” 志约，说的就是孔颖达的次子孔志。 “陛下，确实。”孔颖达顿了顿，“听说是太子殿下差遣，要搞一本《本草音义》，把天下的草药，都用图谱的形势，记录下来。哦对了，现在弘文馆，也在主修《新修本草》，承蒙太子殿下爱戴，孔志约和苏敬、赵德全、常乐，是主编。” “这样啊……朕记得志约现在只是弘文馆学士……”李世民略微沉思了一下，“这样吧，让志约去礼部，兼任太子洗马！” “谢陛下洪恩！”孔颖达站起身，正了正衣襟，对着李世民深深一躬身。 “坐坐坐！” 李世民笑了笑，“万万没想到啊，你能为长青出头，朕之前看知节和敬德攥着笏板蠢蠢欲动呢……长青这事儿干的，一点都不敞亮，换成朕，朕就把人交给大理寺了，让大理寺头疼去……” “……”孔颖达一愣，这皇帝的话锋怎么转的这么快？ 说话间，李莉蓁来了，给李世民请安，随后和马周、孔颖达打了招呼。 “父皇，你们聊正事儿，我待会在过来。” “没事儿，就是喝点酒，闺女，你有事儿？” “我刚从姐夫那回来……”话说了一半，李莉蓁的脸一红。 李世民一捂胸口，“待会说，待会说……” 李莉蓁有些不明所以，离开了紫宸殿。 老李的脸瞬间就黑了，“这个狗东西……朕就该重重的罚他！” 你都勾搭走朕的两个闺女了，难道还要勾搭走第三个？你当大唐天子是什么？狗吗？下一窝狗崽子，你想抱走一个就抱走一个？ 可偏偏，很多时候，秦长青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尤其是笑容当中带着一点鄙夷和瞧不起，李世民就更气了。 扫了一眼常涂，常涂秒懂，“陛下，老奴这就去平西侯府！” “搬空他的地窖，在看看他们家有啥好玩意是宫里没有的，全都拉进皇宫！” “喏！” 常涂离开，马周和孔颖达都是一脸懵逼。 李世民有心再给秦长青罗织点罪名，可想了想还是算了，姓秦的其实没罪！ “你这个师弟，平日里要是不惹点事儿，好像都对不起他自己。”李世民憋了一肚子闷气，“来来来，喝酒！” “这是江南进贡的鱼，朕专门派厨子去长青府上……呸，不提他，晦气，咱们吃酒！” 酒喝多了，就有了兴致。 三个人一人做了一首诗，李世民这才缓缓的开口，“京兆府尹一职，朕心中已经有了靠谱的人选，找你们俩过来就是让你们猜猜，这个人是谁。猜对了朕喝一杯，猜错了，你们喝一杯。” 马周和孔颖达相互对望一眼，然后用手指沾了一下酒，在桌子上写下一个人的名字。 李世民看到之后哈哈哈大笑，“英雄所见略同！来来来满上，咱们共饮此杯！” 再一看桌子上，写下的人名，赫然是——周桦骢！ 周桦骢身为长安县令，做京兆府的府尹，也算是一飞冲天了，不出意外下一步就是入阁了。 ………… 京兆府衙门。 秦长青大摇大摆的来到了衙门口。 虽然说秦长青现在已经是兵部左侍郎了，但他还代任京兆府府尹的职务，只要新府尹没来，京兆府衙门还是秦长青说的算。 更何况，秦长青就算是做了左侍郎，没啥太大的事儿，也不用去点卯的，谁都知道他和侯君集的交情不一般。 程怀忠和单鹰见到秦长青咧开嘴就笑，“你们两个，是跟我走，还是继续待在京兆府？” “我们啊？”程怀忠挠挠头，“继续留在京兆府吧，三省六部就不是我俩能去的地方，那群狗文人的心黑着呢。” 随后，秦长青找来了周桦骢，“周叔叔，不出意外的话，你就是下一任的京兆府尹了。对怀忠和单鹰，可要多多照顾啊。” “这是自然，都是一家人。”周桦骢一笑，眼里带着一点期待，“长青，在你卸任之前，是不是要做点什么啊？周叔叔可以给长安县衙、万年县衙的所有人都放假……” 第一千四百四十七章 公审大会 “人还都关在巡城卫吗？” 秦长青抿了一口茶，问道。 程怀忠咧嘴一笑，“没有，全都带回京兆府关进牢房了，各种刑具上了一遍。” “有没有来捞人的？”秦长青又问。 “有啊，五姓七宗的人全都过来捞人了。”程怀忠看了看周桦骢，“还给周叔叔和李义府送了很多重礼呢。” “长青，这件事虽然是赵国公挑起来的，但很多人都参与了。” 周桦骢看秦长青的脸上闪烁一抹怒火，“老夫不是挑事儿，原本应该劝你做人要大度一点的，但人家把你的左脸打了，就不能把右脸在递上去。” “说得对，君子报仇什么的都是假的，我有仇必须当场就报了。” 秦长青略微沉思了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想到了斗土豪劣绅的那一幕。 “周叔叔，您文笔好，写一篇京兆府的通告，咱们 这次搞一个公审大会。” “怀忠，你再去趟牢房，给他们用刑，定一个流氓罪。” “单鹰，你准备一些破鞋和锥形的高帽，只要怀忠那里一拿到供词，你就把破鞋套在他们脖子上，高帽也给他们戴上……” “然后让所有的武侯和衙役捕快全都动起来，给每个坊都散发传单告示，就说明天咱们在午门外，举行公审大会，所有人都可以观看，如果这群人的罪名属实，京兆府就会按照大唐律疏，严惩不贷。” “还有，在去趟水部，把这群人的名字、籍贯、工作等信息，刊登在报纸上面。” 秦长青一系列的操作，看得其余几人一脸震惊，这尼玛的就有点狠毒了。 在古代，崇尚的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主仆之间的关系，就好像是打断了骨头连着筋，大家都是荣辱共存的。 如果秦长青这么做了，简直比诛人家九族还要诛心， 世家门阀最在乎的就是声誉了，秦长青要做的就是，让所有人都看看，宗族门阀家的狗腿子们，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秦长青得意的一笑：和我斗？我特么活了两辈子，什么没见过？玩阴的我能玩出来花，只不过咱秦某人刚正的君子，不屑玩阴的罢了。 全都交代完，秦长青单独见了李义府。 “心里不舒服？”秦长青笑眯眯的看着李义府。 “侯爷，确实有点儿。”李义府也不矫情，“但毕竟周大人的政绩和资历摆在那。义府在等几年就好了。” “我去找了阎立德阎伯伯。”秦长青抿了一口茶，“我帮你谋了一个差事。” “哦？”李义府的眼睛一亮。 “京兆府的副尹，工部右侍郎，你自己选一个吧。”秦长青叹了一口气，“义府，说实话啊，现在有点委屈你了。” 李义府的头脑在飞速的旋转，在思考哪个位置更好，哪个位置能入阁。 工部侍郎肯定是不行的，目前而言，有发展前景的还是京兆府。 裴俊要退休了，周桦骢估计最多就是一任的京兆府尹，就会调任大理寺任大理寺卿。那么京兆府只要不是皇帝直接委派，李义府就是下一个京兆府尹。 正了正衣襟，“侯爷，下官留在京兆府！” “那我可就要提前恭喜你了。”秦长青拍拍李义府的肩膀，刻意的压低了声音，“周叔叔，只有一任，你懂吧？” 李义府听闻眼睛又是一亮，“谢侯爷栽培！” 随后，有人送上来小糕点，二人就坐在那喝喝茶，吃点小糕点。 李义府激动的不要不要的，熬了这么多年，终于快熬出头了。 说话间，外面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 李义府急忙起身，想过去看看。 “稍安勿躁。”秦长青笑了笑，“怀忠和单鹰在忙着录口供呢，义府，你准备一下，在报纸上写一篇谴责的文章，我要把所有的嫌犯信息全都记录在报纸上公示出去……” 李义府明显一愣，这有点狠辣了，但是李义府好喜欢这样的行事风格，当即点头。 与此同时，程怀忠的口供拿到手了，单鹰也准备妥当了。 京兆府全员上下加班加点的在长安城的各个坊门口，张贴告示。 百姓们在知道了京兆府又有大动作，准备搞公审的时候，顿时万众瞩目。 但是那些豪门世家就不行了，他们都慌了，做梦也没想到秦长青的报复会来的这么快，而且手段会如此的狠辣。 卢责成回家之后，也听闻了这件事，气的火冒三丈，掀翻了好几张桌子。 又是一场秋雨，把长安城的街道冲洗的干干净净，午门外更是闻不到任何的血腥味。 京兆府衙门的告示张贴出来之后，长安城内外一片哗然。 公审，这是只有戏文里面才有的东西，传闻是那些十恶不赦的人，会当着百姓的面前公开审理，当场判决。 士农工商，商贾永远排在最后以为，所以百姓们自然希望这群唯利是图的小人全都死啦死啦的。 从第一张告示张贴出去之后，百姓们就开始奔向传递消息，对于爱民如子的秦侯爷，百姓们打心眼里选择去捧场，去支持秦侯爷。 长安城外的百姓，乃至雍州府也有很多的百姓，全都向长安城聚集。 你以为这就完了？秦长青自己敲响了鸣冤鼓，告诉百姓，可以举报那些作奸犯科的商贾，举报一次一吊钱，这下百姓们更是炸锅了。 “侯爷，我举报。卢家的管家在外面偷人，偷的还是他表弟的媳妇……” “侯爷，我也举报。赵家的二公子那方面不行，长年吃药，他媳妇跟了他哥……” 一时间，百姓们开始众说纷纭，恨不得把关押在京兆府里面的犯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给挖出来。 可以很肯定的说，这群人不仅逗了家里的脸面，就连祖宗十八代的脸面也都丢光了…… 秦长青满意的点点头：嗯，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和我秦某人装逼？你们也配？不扒你们一层皮，我就不叫秦长青，我特么叫我自己秦狗…… 第一千四百四十八章 花钱赎人 “赵国公，那秦长青到底要闹哪样？这是想一辈子都骑在咱们脖子上拉屎撒尿吗？” “这次你别拦着，我非要带领卢家的所有人，和这厮好后的白扯明白不可。不然，天下人会觉得我们卢家怕了他秦长青。” 赵国公府，书房之内，卢责成暴跳如雷。 在朝堂上，卢责成吃了亏，越想越气，就来找了长孙无忌。 现在，秦长青又要搞什么公审大会，明显就是要把他们所有人推进深渊，让所有豪门名誉扫地。 长孙无忌，没有搭理卢责成，而是慢条斯理的抿着茶水，斜着眼睛扫了一下卢责成，除了鄙夷，还是鄙夷，有心赶他走，最后想想还是算了，毕竟卢责成是卢家的人，卖队友的时候还要卢责成走在最前面顶雷。 “责成啊，官场的利益不像是战场，差不多就行了，无论谁对谁错，有些话都不要全说出来。正所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当有回旋余地的时候，没必要把自己搞得像是山穷水尽了一样。” “公审大会，谁也阻止不了了。那就不要阻止好了，真的出了问题，是你要承担还是我们大家都要承担呢？小事情终究是小事情，在没上升到大是大非的层次上，都可以过去的。” “简单说，大事小事，都是相互掣肘的，为了家族的利益，可以贪心很多，也要放弃很多的。” 长孙无忌叹了一口气，“你我都不是居心叵测的人，都是为了自己的那个家罢了。” 卢责成奇怪疑惑的看着长孙无忌，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长孙无忌是什么意思。 但长孙无忌这么言语温和的和他说话，卢责成自然也不能在暴躁了，对着长孙无忌一拱手： “赵国公教诲，下官谨记在心。但是现在秦长青搞了一个公审大会，又是要挂牌又是要登报的，咱们这些家族的清誉难免毁于一旦，还望赵国公指点指点，找一个挽救的良方。” 卢责成在这方面没有犯傻，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敌人，赵国公和秦长青相杀相爱久了，他们两个人只见是最了解的。 虽然说卢责成难当大任，但这个时候也是用人之际，长孙无忌叹了一口气，“让所有人都忍了吧，秦长青在傻也不会干出一个人对抗山东贵族和关陇门阀的事情，回头你带点钱，去把人赎回来吧。” “拿钱赎人？”卢责成瞪大了眼睛看着长孙无忌，“他都要搞公审大会了，就为了捞钱？” “为什么不可能呢？他做事情不能按照常理出牌，更没有他做不出来的。”长孙无忌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老夫琢磨着，他一直把人关押着，没有交给大理寺，也没有交给刑部，多半原因就是为了捞钱，现在要搞公审大会，估摸着要的钱不会少，肯定是实在大开口。” “如果要钱就好办多了。”卢责成略微沉思了一下，“赵国公，下官需要带多少钱过去？” “你们家几个人？”长孙无忌问道。 卢责成的老脸一红，“三个！” “那你准备三十万贯吧。”长孙无忌略微沉思了一下，“老夫可以大概断定，一个人头不会低于十万贯。” “三十万贯？” 卢责成瞪大了眼睛看着长孙无忌，“特么抢劫也没这么抢的把？” “家族声誉和钱财想比，你自己衡量吧。” 刹那间，卢责成有些目瞪口呆了，急匆匆的离开了赵国公府，开始搜罗家里的钱财，然后准备了一个精致的小木箱，把所有的钱票摆放整齐，一脸肉疼的去了京兆府。 在去京兆府的路上，卢责成发现很多熟人，他们要么赶着马车，要么也和他一样抱着精致的盒子，很明显都是来赎人了。 卧槽，都他妈的是人精吗？秦长青刚要搞公审大会，你们就过来送钱？ 起初的时候，遇到熟人还打哈哈逗趣，表示自己闲逛，逛着逛着就逛到京兆府了，后来不知道哪个脸皮厚的主动说来赎人，顿时让场面有些尴尬起来。 可最后又一想，大家都是来赎人的，那有什么好尴尬的？顿时又有说有笑起来。 ………… 紫宸殿后面原本是没有后花园的，只有一处小凉亭。 后来程咬金奉旨扛着大斧子，邀请秦长青吃酒，紫宸殿的后面就多了一个小花园。 有小花园就算了，还有一个不是很大的人工湖，李世民正坐在凉亭里面垂钓。 在身边，坐着长相清秀的李莉蓁。 泡好了一壶茶，李莉蓁倒了一杯，递到李世民的面前，“父皇，用茶。” 茶汤微微泛红，茶香四溢，看得老李心情十分舒畅，轻轻抿了一口之后，大为赞赏。 “莉蓁，你这泡茶的手艺，又精进了很多啊。” 说完，老李一脸傲娇的又道，“朕的闺女，都是天命之女，秀外慧中，远远胜过那些所谓的大家闺秀。朕听说长安城内，不知道多少未婚的小郎君，对你都是望眼欲穿呢。” “哎呀。”李莉蓁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女儿看不上他们。女儿要嫁就嫁……” “……”李世民一捂胸口，就感觉一阵肉疼，“别说了，父皇不想听了……” 李莉蓁一愣，有些不明所以：父皇的表情怎么这么痛苦？ 还没等李世民缓过神，常乐就来了，手里面还有一份奏报。 “陛下，这是长安城最新的情况，里面还有突发事件。” 李世民接过之后详细的看了一眼，常乐做事还是很小心的，把公审大会放在了中央的位置，可老李看到京兆府尹四个字的时候，突然脸色一身，“这个混蛋！” 公审大会？搞个屁的公审大会？ 李莉蓁看着李世民的神色，和愤怒的表情就知道，似乎说的是秦长青，她的心里莫名的一阵担忧，难道姐夫有搞事情了？天呐，姐夫怎么就不能消停消停呢？ 心理带着疑虑和担心，下意识的看向李世民手里的奏疏。 一看之下，李莉蓁一愣神，随后噗嗤一下就笑了。 第一千四百四十九章 老李的心疼病又犯了 “关陇豪门和山东贵族，都在给他送钱，想要赎人。”李世民把奏疏递给了李莉蓁。 噗嗤，李莉蓁看完奏疏忍不住笑了，“还是姐夫厉害啊，报复的手段层出不穷。但是，姐夫这次没有动武，还是进步了不少。若换做以前，姐夫早就带人打上门了，现在心性变得这么温驯了，父皇应该高兴才对。尤其是赎人的金额，怕是哪家都会肉疼了。” 李世民也琢磨了一下，这是好事，秦长青的这个做法还是值得赞赏的。 李世民对秦长青的做法，其实还是很满意的，没有和他们真刀真枪的干，就是让他们掏钱，这也算是好事，秦长青肯定狮子大开口，让他们的心头肉狠狠的疼上一番。 但是呢，听了李莉蓁给秦长青说好话，李世民的心头又疼了，就感觉自己家的崽崽像是要被人抢走了一样。 用手捂着胸口，一脸痛苦，“乐儿，去告诉京兆府尹，所有的罚金必须有具体的数额上报给朕，如果他把这笔钱上交民部倒好，如果不上交敢中饱私囊……贪污一个铜板，朕就打他五十大板，以此类推！” 李莉蓁还是有些不明所以，搞不懂父皇是怎么了，明明姐夫那么能挣钱，父皇为啥还要剥削他呢？ “闺女！”李世民一把拉住李莉蓁的手，“听父皇的，离秦长青远一点！” ………… 京兆府衙门。 人流攒动，无数的豪门望族，聚集在京兆府的府门外。 然而，更多的人则是百姓，他们都兴奋的过来支持秦长青。 看着那些垂头丧气的豪门子弟们，百姓就感觉心里十分解气，什么时候这群人也变成摇尾乞怜低三下气的狗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放出去的风声，百姓也听说了，豪门之人想要重金赎人。 有些百姓就不乐意了，凭啥他们要花钱赎人啊？还有没有王法了？ 然而，人群里面，单鹰换上了一套百姓的衣服，周围的人群里面，也有京兆府的差人假扮的百姓。 就看见单鹰振臂一挥，“乡亲们，杀人不过头点地，但赎人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咱们就让秦府尹罚死他们，狠狠的罚他们。” 差人假扮的百姓们也顺着单鹰的声音举着手臂高挥，“罚死他们，罚死他们！” 随后，单鹰接着有鼓噪到，“一颗人头十万贯，不给钱就公审砍脑袋！” 一时间，百姓们听到这个数字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单鹰，这要是全都交钱，恐怕要有上千万贯吧？ 百姓们在缓过神之后，自然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跟着单鹰全都喊了起来： “一颗人头十万贯，不给钱就公审砍脑袋！” “一颗人头十万贯，不给钱就公审砍脑袋！” “一颗人头十万贯，不给钱就公审砍脑袋！” 从最初的杂乱无章，到集体喊口号，这气势一下子就上来了，看得周围的豪门子弟一个个面如土灰，很明显，这件事他们又引起民愤了。 京兆府的前堂。 能清楚的听到外面百姓们的呼声，在秦长青面前的几位门阀公子也是吓得不轻。 秦长青因为民愤被罢免了职务，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百姓们的唾沫星子对准的都是豪门，李世民巴不得要这样的效果呢，不给钱的话，所有人一起跟着倒霉。 “诸位，不是秦某不是人，而是长安城百姓们……” 秦长青抿了一口茶，耸耸肩，“你们都听见了？这就是民意，这就是来自民间的呼声，如果诸位想忤逆民意的话，那京兆府就把人交给大理寺好了，实在不行直接交给飞骑，飞骑做什么的你们懂吧？到时候恐怕就不是这点钱能解决的了。” 除了卢责成意外，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一颗人头一万贯，你怎么不去抢？ 当官这么挣钱的吗？默默的盘算了一下人数，秦长青少说也能搞到千万贯。 卢责成深吸了一口气：果然啊，最了解你的人就是你的敌人。 谢家的人对着秦长青一拱手，“秦侯爷，十万贯一个人是不是有点多啊？外面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贱民，真的一人十万贯……是不是有点太多了，我们也拿不出来那么多钱啊。” 秦长青眯起眼睛，扫了一眼对方，“此言差矣。民心所向，证明的是百姓们现在敢说话，敢说真话了。陛下常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关键时刻不是本侯说的算，而是百姓说的算。所以呢，本侯就问你们一句话，陛下说的话对不对？民意到底要不要听？” 谢家人被秦长青说的面红耳赤，这时候一个小公子愤怒的站起身，伸手一指秦长青，“秦长青，你是不是掉进钱眼儿里了？一人十万贯，他们值那么多钱吗？我真给你你敢要吗？” “你是何人？安敢在本侯面前犬吠？” 秦长青脸色一沉，“来人，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给他脖子上挂个牌子，二十万贯，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程怀忠等人像是恶狗一样冲进大堂，像是拖死狗一样，就要把人给拖走。 “秦长青，你别装逼，你知道我是谁不？我乃右金吾将军、同安郡公郑玄果。我爹乃是忠武将军、胜州道行军副总管授、左屯卫大将军，上柱国郑仁泰。” “郑仁泰？你是荥阳郑家的人？” “正是！”郑玄果对着秦长青一挑眉毛，“外面都传闻，平西侯爷阵前取敌如探囊取物，我觉得不咋滴，你敢不敢和我真刀真枪的干一场？谁输了就从对方的胯下钻过去，你敢吗？” 京兆府的所有人，都对郑玄果怒目而视，秦长青上下打量郑玄果，心理一阵无奈：真特么给你爹丢人！ 郑仁泰唐朝名将，平州刺史郑德通之子，是李世民的心腹之一。 十六岁，参加晋阳起兵，投靠秦王李世民。武德年间，奉命镇守长春宫，参与消灭刘武周、宋金刚、王世充、窦建德的统一战争。 武德九年，参与玄武门之变，授游击将军、归政府统军。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居然生了一个傻儿子，当爹的是皇帝的心腹，傻儿子居然和皇帝对着干，这是嫌弃自己的脖子太硬了？ 第一千四百五十章 秦狗 我的地盘我做主 贞观元年，郑仁泰迁左卫翊一府中郎将，宿卫宫城安全。 外放忠武将军、胜州道行军副总管，防备突厥。参与攻打高句丽，授上柱国、左屯卫大将军、同安郡公。 李治当皇帝的时候，也没亏待他，授银青光禄大夫、灵盐二州都督，驻守西部边疆。显庆二年，入为右武卫大将军。 这人曾经带领薛仁贵讨平铁勒九部，抵御西突厥可汗阿史那贺鲁，授凉州都督，接应吐谷浑慕容诺曷钵，防备吐蕃。唐高宗龙朔三年，薨于官舍，时年六十三，追赠代州都督，谥号为襄，陪葬于昭陵。 等到了唐德宗时期录大唐功臣，郑仁泰以代州都督、同安郡公列于其中，登顶凌烟阁。 关于郑仁泰的这一生，也算是活的潇洒走得惬意了。 豪门子弟们也都在看热闹，只要秦长青输了，那自然就没啥罚款的事情了。 心理都在给郑玄果加油打气，希望郑玄果打死秦长青才解气呢。 秦长青瞥了一眼郑玄果，“真打？” “打，咱俩就真刀真枪的打一场。” “那你说是群殴还是单挑好呢？”秦长青又问。 “单挑！” “好。”秦长青走到郑玄果的面前，“本侯代表的是京兆府，既然你想单挑本侯成全你，你一个人单挑整个京兆府！” “秦狗，你欺人……” 话刚说了一半，就被程怀忠掀翻在地，随后涌上来一群衙役，对着郑玄果就是一顿圈踢，打的鼻青脸肿叫苦不已。 秦长青蹲下身体，拍拍郑玄果的脸，“群殴怎么样？我们整个京兆府的人群殴你一个人……” 刹那间，郑玄果不说话了，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过，更别提讲道理了。 “怀忠，把郑玄果五花大绑，带着锥形帽，挂好了牌子。先关押进牢房，等待游街！” “秦长青你欺人太甚，如此羞辱与我，我郑家势必和你死磕到底！”郑玄果大叫这挣扎，可他根本就不是程怀忠的对手。 “秦侯爷，这就有些过分了吧？” 卢责成缓缓开口，“买卖不成仁义在，大家都是来花钱赎人的，讨价还价很正常，何必如此呢？” “我的地盘我做主！”秦长青一挑眉毛，“押下去！” 随后，秦长青写了一封书信，招呼来一名差人，“去，送到郑大将军府上去！” 差人走了之后，秦长青环视全场，“京兆府，我说了算，你们谁赞成谁反对？”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换成别人来说，肯定会被耻笑的，但秦长青说出来那就不一样了，就没有他秦侯爷不敢干的事情。 就在这时，李义府走了进来，手里是一块木板，上面的自己十分清晰，“侯爷，这么写行吗？” 周围的勋贵子弟们顿时默念起来：郑玄果，身居要职不思进取，鼓噪商贾闹事，罪名属实……现发配千里，充军剑南…… 嘶，所有人都到了一口凉气：这尼玛也忒狠了吧？ 剑南道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去了还能回来吗？ 当然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李义府给他罗织的罪名，简直就是诛九族的大罪！ 什么“坏事做尽”、“恶贯满盈”、“欺君罔上”、“动摇国本”……全都是杀人诛心的罪名。 周围的豪门子弟，就差没坡口大骂秦长青心黑了。这是要把郑玄果往死里整啊。 “义府啊，板子有点小了，搞得大一点，字体也在大一点，这样其余的人也才能看得清楚，看得真切。”秦长青顿了顿，“搞得声势大一点，让大家都感觉，郑玄果是中了武状元，游街呢。” 李义府答应了一声，立刻准备了更大的木板，写上字之后，离得很远都瞧得清清楚楚。 就在这时，程怀忠有押着五花大绑的人走到了门口。 那人看到卢责成之后苦苦哀求，“老爷，救我，老爷救我啊……” 又是一块大木板，挂在此人的脖子上，罪名和郑玄果如出一辙。 卢责成险些被气的吐血，秦长青你真的是没啥底线，没啥人品德行了。 但卢责成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秦侯爷，老夫给你钱就是了。这里是三十万贯，其余两人能一起放了吗？” 正所谓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卢责成也看出来，这个时候和秦长青死磕，就是没活路。 嗯，秦长青满意的点点头，“怀忠啊，放人吧。准备一辆马车，把人安安稳稳的送到卢大人府上。” “这件事，老夫记下了。”卢责成一甩手，怒气冲冲的离开了京兆府。 “你们呢？是给钱，还是本侯带他们去游街？” “你们也不要不服气，也不要质疑本侯的公平公正。觉得赎金太多，那你们随时可以离开。至于罪名嘛……可大可小，等到本侯翻脸了，可就不是十万贯这么简单了。” 见过嚣张的，就没见过秦长青这么嚣张的，简直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 秦长青顿了顿，“没带够钱的也没关系，打个欠条就好了。三天之后，本侯会派人上门收账，拒不还钱的也没关系，本侯有一万种办法让你们还钱。” 一番话下来，这些豪门子弟们的鼻子都快气歪了，可愣是对秦长青一点办法都没有，钱没带够的就直接写了欠条。 写欠条的时候，手都在发抖，心肝都在乱颤，大大的问候了秦长青的祖宗十八代。 有人带头，就回有其他人跟着，程怀忠在确定了人数、钱数之后，一一的放人。 秦长青看到这一幕之后，骄傲的抿抿嘴：敲竹杠，真香！ 但是呢，就有那么一个人不识时务，此人大概三十岁上下。 “侯爷，数额太大，暂时没有那些钱。”此人面红耳赤，“要不我回去和家里人商量商量？” 哈哈，谢家的人顿时笑出来猪声，“要是别人家，或许秦侯爷会卖一个面子，但是你们元家……那可就不一定了。” 秦长青听闻，看向此人，也是上下打量，总感觉自己像是在哪见过，可愣是想不起来。 “你是元家的人？”秦长青脸色一沉。 “在下元宝，正式元家的人。不瞒侯爷，家里的钱……你懂得。” 元宝很想说，我们老元家现在有没有钱，你秦侯爷心里还没点逼数吗？但最终还是没敢说出口。 对着秦长青一躬身，“侯爷，一个人头十万贯确实有点多了，要不侯爷多宽限几日行吗？” 第一千四百五十一章 大将军郑仁泰 秦长青对元宝的印象还可以。 正所谓龙生龙凤生凤，元家的崽崽们，也是好坏参半。 这个叫元宝的家伙，在当时元家的风波里面，是唯一没有搅局，唯一没有吗秦侯的。 所以呢，秦长青就感觉元家把他派来，其实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 元家现在早就没钱了，祖坟工部的人不给修，理由是秦长青没给罚款，没有钱财修。那谁敢去管秦长青要钱？这件事就一直耗着，最后实在耗不下去了，元家人就自己拿钱修房子了。 元宝此行，也是元家希望秦长青不计前嫌，别把之前的仇恨，附加在这次民变事件上面。 “元宝这小子也真有意思，乖乖的认罚就好了。这么多人都在，秦长青也不能对他网开一面。” “元家也挺有意思的，派谁来不行，居然派来一个没有主见的。” “元家都迁走一部分人了，之前被秦长青折腾的不轻，元宝这小子敢来已经很不错了。” “你们说秦长青会不会逮到这个机会，继续收拾元家？” 一时间众说纷纭，元宝的脑门上也出现大量的冷汗。 秦长青笑眯眯的看着元宝，“你觉得我会不会想他们说的那样，因为以前的恩怨，报复与你？” “侯爷说笑了。在下很钦佩侯爷的文采的，一心想成为侯爷这样的人，就连书房里，最显眼的地方，放着的都是侯爷的各种著作，借此来勉力自己。” “想不到啊，你还是个溜须拍马的高手。”秦长青微微有些自嘲，他有没有才情，自己最清楚了。 “侯爷，在下所言非虚，不是当着侯爷的面前说好话。侯爷的文采冠绝天下，虽然和元家有些不愉快，但闲暇只是，元家教育子弟，都是以侯爷的才情为标榜。” 说话间，元宝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不是撒谎才出现的脸红，而是性格使然。 “难得啊。”秦长青大笑了几声，“既然你把话说的这个份上，那我就给你一个面子。你可以回去和你的长辈说说，难得你们推崇我的才华，给你个折扣，赎金八折。” 元宝听闻，眼睛瞬间一亮。 周围的人，怎么也没想到，秦长青会这么好说话。 现在都纷纷后悔，为啥没说滴好听的，也让秦长青给他们打打折扣。 “写秦侯爷！”元宝对着秦长青深深一躬身，“在下现在就回家，和长辈商议赎金，最快的时间回复秦侯爷。” 然而，大概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元宝就回来了。 脸色十分沮丧，耷拉着脑袋，无奈的看着秦长青，“侯爷，在下……” “怎么？你长辈说不要折扣了？”秦长青调侃道。 “嗯。”元宝也不撒谎，“他们都说不要嗟来之食。元家不占京兆府的便宜。另外……钱，确实没有那么多了，只凑够了五万贯……” “没关系，写个欠条就好了。”秦长青无所谓的耸耸肩。 “侯爷，这是元家所有的家财了，就算是打欠条，一时间也还不上。” 预报顿了顿，十分不好意思，“侯爷，元家不是自作聪明，也不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而是真的没钱了。如果侯爷能在宽限些时日，肯定凑齐罚款。” “可以，那我给你宽限半个月怎么样？” “谢侯爷！”元宝躬身施礼，很快写下了欠条。 有钱的给钱，没钱的写欠条，等所有人全都散去之后，整个京兆府爆发出一阵热情的欢呼声。 跟着秦侯爷有肉吃啊，林林总总的全算下来，足足有千万贯，就这个罚金的数额，都够朝廷以前半年的税收了。 讲道理，自打秦侯爷就任京兆府尹之后，大家的荷包全都是鼓鼓的，做事情也都是颇为顺利，做官就没做的这么舒爽过。 可惜，秦侯爷马上就要卸任了，众人的脸上顿时都露出了一抹惆怅的神色。 常乐来了，笑眯眯的对着秦长青一躬身，“恩师，陛下口谕。” “打……打……打劫？”秦长青一听说李世民口谕，说话都结吧了。 “不是打劫。”常乐道。 “哦，那还好。”秦长青的心终于放松了一下，“那你说吧。” “陛下说，所有的罚款，要么入账京兆府，要么上交民部，您敢贪污一个铜钱，就仗责十五，以此类推。” “……”秦长青瞪大了眼睛看着常乐，“这和打劫有什么区别？” “恩师，陛下又说了，这道口谕合情合法合理。” “我特么……”秦长青挠挠头，一脸尴尬的看着常乐，“八成上交民部，两成入账京兆府？” 常乐压低了声音，“恩师，上交民部是说给别人的听得……” “哦哦。”秦长青恍然大悟，“那就六成上交内库府，两成入账京兆府，两成入账民部？” “恩师，您悟了！”常乐一拱手，“学生这就回去复命了。” 常乐离开之后，秦长青气的不行，看向了李义府，“义府啊，把所有的欠条归类，全都交给民部，要钱这活让民部的人过去。咱们只留现金。” 略微沉思了一下，“各部门的红利，也从这两成里面分发下去，忙活了这么久，大家也该肥一波了。” 说话间，郑仁泰来了。 秦长青急忙走到门口相迎，“郑叔叔远来，小侄有失远迎，还望赎罪。” “我和高相的经常聊你，但我一直在军营，没有时间相见。” 郑仁泰迈步走进了京兆府的前堂，秦长青把主位让给了郑仁泰，郑仁泰也没有任何的矫情，大马金刀的坐下。 “哦？”秦长青让人奉茶州，奇怪的看着郑仁泰，“郑叔叔，您和高相……” “我当年跟着陛下打天下的时候才十六岁，正是高相举荐的。” 郑仁泰顿了顿，“老夫虽然是荥阳郑家的人，但却不参与郑家任何事情，老夫不管什么朝廷不朝廷的，只忠心陛下。” 话，说的很直白，秦长青多少也有点懂了，“郑叔叔，那就是说玄果兄弟……” “被有心人给利用了。” 郑仁泰伸手掏了一下袖口，“长青，这是老夫去郑家给你要来的赎金，正好十万贯。” 一沓钱票摆在秦长青的面前，“至于玄果……你看着弄，抽他一顿让他长长记性。” “不是……”秦长青收好了钱票，“郑叔叔，您都来了，还自家人，我不好下手的。” “让你抽他你就抽他。”郑仁泰一立眉，“那是我亲儿子，当爹的能舍得抽亲儿子吗？” “……”秦长青：又让我做坏人？难道我就长了一张坏人的脸吗？ 第一千四百五十二章 武家武誊岚 郑玄果被打了板子。 也没多打，象征性的打了二十板子。 程怀忠亲自动手，掌控好了力度，只是打得屁股开花流血，却没有伤筋动骨。 二十板子打完，秦长青让人把郑玄果送回了郑府。 郑仁泰正在喝茶，离开京兆府的时候，秦长青送了他一罐红茶。 “爹……” 看见郑仁泰，郑玄果哇的一声就哭了，被打板子的时候，一声没吭，看见亲爹顿时忍不住了，所有的委屈也瞬间涌现出来。 可郑仁泰却看都没看郑玄果一眼，管家仔细的检查了一下伤势。 “老爷，京兆府已经给少爷擦了上等的红伤药。”管家顿了顿，“老爷，力度控制的很好，没有伤筋动骨。” 郑仁泰满意的点点头，“你是家里的独苗，从小到大爹没打过你，但你看看你在外面做的那些事儿。老家的事情能参与吗？你长得是猪脑子吗？” “……”郑玄果可怜兮兮的看着郑仁泰：“爹，那我就被他白打了？” “打你是救你！”郑仁泰叹了一口气，“换成别人，早就去游街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笔账……” “你可以现在就去找他算账，当爹的不拦着你。但是，出了这么门口，你就不再是这个家的人了。” “爹，你……” “你岁数也不小了，爹给你找了一门亲。是你程知节程伯伯给介绍的。”郑仁泰顿了顿，“女孩子是文水武家的闺女，名叫武誊岚。是太子府武夫人的表姐。你以前怎么样我不管，但是从现在开始，青楼就别去了。不该去的酒会什么的也别去了。” “爹，那我活着还有啥意思？我是勋贵子弟，我是纨绔啊……” “放屁！”郑仁泰狠狠瞪了他一眼，“我给你找了一个好地方，武元庆兄弟回京了，你跟着他们去太原，他们干啥你就干啥。你给老子记住了，该办的老子都给你办好了，你此去一年，回来的时候把武誊岚给老子带回来，最好是抱着娃娃回来。” “啊？这么急？”郑玄果诧异的看着郑仁泰，“爹，那岂不是去了就先把人给睡了？”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郑仁泰顿了顿，“咱们家在文水有文房四宝、瓷器生意，那里的钱财你随便调动。你只要记住一点，和武家人的关系好一点，武元庆兄弟演你的时候，你也别拆穿，跟着他们走就行。荥阳的人，尽量别联系，老家人没一个好东西。” “爹，这是为何？”郑玄果趴在榻上，奇怪的看着郑仁泰，“交好也是交好王家，怎么还交好武家呢？武元庆武元爽两兄弟全都是废物……” “废物？”郑仁泰笑了，“他俩那叫大智若愚。当年玄武门之后，老夫去过应国公府，正好遇到了袁天罡给武夫人看相……儿啊，武夫人绝不是池中物。之前他和秦长青的传闻你也听说了吧？但她愣是什么都没做，却把事情给做了。现在就连萧良娣都对她恭敬有加，整个萧家唯她马首是瞻，你觉得日后太子登基……” “爹，你是说……” “说个屁，好好的养伤，差不多就去找武元庆喝酒。” 此时，京兆府衙门。 所有事情都已经处理妥当。 秦长青马上就要离开京兆府了，手底下的这群人，也都是前程似锦。 单鹰很难得的请了长假，准备回老家祭祖。 程怀忠闲着无聊，想要随行。朝廷的旨意也已经下达了，周桦骢就任新的京兆府府尹，李义府任少尹，一任之后周桦骢晋升大理寺卿，李义府就是下一任的京兆府府尹了。 对于李义府，秦长青的心情很复杂，用起来太特么顺手了，就是不知道李义府后面会怎么样，如果历史的走向不变，秦长青肯定弄死他，但如果历史的走向变了李义府不再是那个奸佞小人了，或许秦长青充其量就是让他背背锅罢了。 然而，就在所有人推杯换盏的时候，李义府突然猛地一拍脑门，“卧槽，侯爷我想起来一件事，还有一家人没交罚金。” “谁？”秦长青明显一愣，“谁敢欠咱们的钱不给？” “侯爷，是文水武家。” “文水武家？和已故的应国公什么关系？” “一家人啊。他们都是一家人。”李义府给秦长青倒了酒，“侯爷，最初的时候，下官就把武家人给剔除了。原本想着后面和你说的，忙活忘了。” “文水武家？”秦长青略微沉思了一下，“看在小武的面子上，或许就不要了。但是该敲打的还是要敲打的，吃完饭，把武家的人传唤过来。” “侯爷，如何敲打？” “你唱红脸，本侯唱黑脸。” 酒席吃完，武家人被传唤到了京兆府衙门。 一共来了三个人，分别是武元庆、武元爽，还有一个叫做武元朗的。 看着秦长青，武元庆兄弟也是心理一紧，不知道秦长青会不会给他们两个面子。 “侯爷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兄弟一直远在关陇，甚是想念……” 秦长青斜着眼睛扫了一眼武元庆，对着武元庆的屁股就是一脚。 然后狠狠一皱眉，“我因为啥打你？知不知道？” “知道！”武元庆虽然耷拉着脑袋，可脸上一直带着笑容，“绯闻，我们哥俩故意传出去的。” “你还知道？”秦长青瞪了一眼武元庆，“下次在有事，派人和我说一下，别特么蛮干。” “是是是，侯爷说的对。”武元庆依旧笑眯眯的，“侯爷，那罚金……” “你们俩的钱我可不敢要。但是呢，也不能不给，京兆府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十万贯……” “侯爷！”李义府这时候站了出来，“下官觉得，武家人应该不知道怎么回事，完全是下人自作主张……” “李义府，你想吃里扒外吗？” 秦长青一拍桌子，“京兆府是秉承公平公正的地方。如果所有人都可以托关系办事儿，那还要京兆府衙门作甚？这件事不要再说了。” 第一千四百五十三章 收服武家 话音刚落，秦长青看向武元庆，“我现在懒得和你们说话了，交完钱才可以把人带走。也就是你们两个，换成别人，老子早把你们轰出京兆府了。” “这……”武元庆一脸懵逼，原以为秦长青会很好说话的，谁知道& “还墨迹啥？在不滚蛋，老子就让人赶你们出去！” “记住了，京兆府不是我家开的，你们没钱赎人，就别进来。秦某不是什么假公济私，中饱私囊的人。” “那啥……是家里是在没有那么多钱了。”武元庆可怜兮兮的看着秦长青。 “交钱，赎人，没有任何余地。” 说完，秦长青就把人给轰出了京兆府。 “侯爷，那他们……” “他们会去找小武的。”秦长青叹了口气，“以前小武在家挨欺负，后来去了我府上，生活的算是快乐一点。但是文水武家，却依旧不待见她，借此机会看看武家的态度吧。” “侯爷英明！” ………… 除了京兆府的大门，武元庆兄弟和武元朗相互对望一眼，都是一脸懵逼。 “大兄，这可如何是好啊？”武元朗焦急的问道。 “我哪知道？”武元庆狠狠瞪了武元朗一眼，“当初我就和你说，凡事涉及到平西侯爷的事情，你不要参与，哪有自己人坑自己人的道理？现在好了，鸡飞蛋打了吧？平西侯爷啥脾气，你不知道吗？” 武元庆叹了一口气，“现在说这些都没用，先想个办法，看看怎么办吧，不然文水武家以后也没好日子过了。” “哥，要不咱们去找妹妹吧，让妹妹帮忙想想办法怎么样？人必须要赎回来的，不然秦侯爷真敢把他们游街的。” “嗯，现在只能去找妹妹了。”武元庆扫了一眼武元朗，“看见你就来气，当年妹妹嫁给晋王殿下的时候，你们家去借钱，还嫌弃妹妹给的利息高……钱不借了也就算了，还故意的抹黑她……我就看你待会怎么有脸见他。” “我……”武元朗使劲的挠挠脑袋，“我哪知道晋王殿下一下子变成太子了……” 晋王府，小武妹妹正在喝酒，上等的竹叶青。 对于苟利国的办事能力，李治和小武全都刮目相看。 每一份奏疏，每一封信里面的文字和语气，都十分接地气儿，从来不拽那些之乎者也的东西。 丫鬟进来禀报，说是娘家来人探望。 小武点点头，“准备酒菜吧。” 酒菜准备好，武元庆三人先是给小武请安，随后落座。 武元朗的脸色很不好，尴尬和懊恼，更多的是后悔，甚至都不敢看小武妹妹一眼。 “我已经嫁人了，又是一介女流，你们的事情轮不到我来管。” 小武妹妹言语很轻，“之前，文水武家来借钱，我专门找的驸马都尉萧锐，给你们钱坊最低的利息，可最后呢？萧大人答应下来了，你们却音信全无了。让我在钱坊丢尽了面子。现在你们又去找恩师的麻烦，知道惹不起了，又来找我？你们觉得我是个软柿子，你们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吗？” 一时间，武元朗无言以对了，这事儿确实文水武家做的不递到了。明明给的是最低的国家钱坊的利息，可他们武家却没用，放了小武妹妹的鸽子。 “妹妹，事儿确实是大伯家做的不对，可说到底咱们也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相互帮衬帮衬吧。”武元庆缓缓的开口。 对于武元庆兄弟，小武小时候就觉得他们是坏蛋，最后还是李治帮她出气，好好的教训了一下武家兄弟，最后小武妹妹也发现了，这俩倒霉玩意儿还算是人才，对她越来越好，索性也就把该忘的全忘了。 但是文水武家不行，“哥，不是我不帮，而是我现在是太子殿下的夫人，身份比较特殊，不放面出面。更何况，你们也了解恩师的性格，谁去都没面子的。” “你特么说句话！”武元庆狠狠瞪了武元郎一眼。 武元朗的脸臊的通红，他们文水武家，就一直没把应国公武士彟一家当成自己人。 武元朗犹豫再三，一咬牙，从怀里掏出来一枚桃木的印信递到小武妹妹的手里。 “妹，以后家里你说的算。这是族长的信物，以后你就是文水武家的族长了。” 小武妹妹笑了笑，轻轻抿了一口酒，仿佛一切都在她的预计中一样，把玩了一下信物，交给了武元庆，武元庆明显一愣。 “女人不能做族长，让大兄去做吧。” “妹，我……”武元庆的眼睛刷的一下就红了，就感觉自己心跳加速，一肚子话要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几百口子等着吃饭呢，我再去找下萧大人，看看能不能给老家借点钱。大兄说的对，到底是一家人，该帮衬的还是要帮衬的。” 小武顿了顿，“另外，你表忠心不是来找我的，去见见太子殿下吧。我给你们多借一点钱，你们把钱投资在水师学院的基地建设上，虽然挣得不会很多，但名声绝对让武家赚够了。” “小妹，那能借出来多少？”武元朗看到了希望，“咱们家在京兆府关了一个人。赎金十万贯。” “三十万贯，应该没问题。” 小武妹妹顿了顿，“钱去掉赎金，要一文钱不差的都投资在水师学院上面。太子殿下和恩师，不会让你们赔钱的。但你们要记住，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就算是将来武家的名声在怎么大，也不要嚣张跋扈仗势欺人。” “你们也不要高兴的太早。需要抵押的，不是靠我去刷脸的。” 小武妹妹顿了顿，“说实话，我不信老家人的品行，所以田产和宅子，你们任选其一。” “可以！”武元朗顿了顿，“既然想让大兄做主，以后接任族长，一切就全听大兄和小妹的。我在这里表个态，别人家我不知道，我们这个分支，以后和小妹一条心，如果有违誓言，全族当诛！” 小武妹妹点点头，写了两封信，“这第一封信是给萧大人的，另外一封信是给皇室宗亲李冲虚的。吃过饭，你们就过去吧。恩师那里该给多少钱，就给多少钱。” “谢小妹！”武元朗站起身，正了正衣襟，轻轻一躬身，“谢，武夫人！” 武元庆三人离开，李治从后堂走了出来，拉住小武的手，“不错不错，这就收服了武家……” 第一千四百五十四章 待到龙旗满天下砍它樱花种棉花 李治很佩服小武，仿佛什么都没做，却又把什么都做了。 就好像武元朗主动交出族长信物一样，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丝滑。 小武没有仗势欺人，相反还在不断的帮助武家，是武元朗自己主动交出来的，小武并没有胁迫他。 三十万贯，去掉赎金，剩下的全都投入到水师学院的建设，李治也是乐享其成，到时候给他们口头嘉奖，在颁发一面锦旗，足够让武家光耀门楣了。 唉，李治叹了一口气：有小武这样的女人在，何愁后宫不太平呢？ “走吧，咱俩去看看弘儿，听说父皇和母后亲自教导呢。我也有日子没见到了。” 就在李治等人刚要走的时候，王婵带着李忠回来了。 李治有些不爽，王婵很明显就是来打扰他们二人世界的。 李忠的手里还攥着一幅字，最里面用稚嫩的语气，请李治给他点评点评。 李治结果了那副字之后，脸上的一抹不悦，一闪而逝，就看见纸张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字：有志者事竟成！ “嗯，确实长进了很多。”李治强忍着不悦，在脸上露出笑容，很违心的夸奖李忠。 李治对李忠没什么好相与的，甚至是，自打李忠过继给王婵之后，李治就很少见李忠了，王婵什么心思，李治明白。 几乎和他爹老李是一样，老李只有一个亲媳妇，李治也是如此，在他心里，媳妇只有小武一个。 所以，李治一直琢磨怎么废除嫡长子继承皇位的祖制，他的接班人必须是李弘。 李忠和王婵的脸上都露出笑容，李忠美滋滋的开口，“父亲，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句话了。这句话是表舅说的，还给我讲了很多励志的故事呢，像是什么卧薪尝胆、胯下之辱、破釜沉舟、大丈夫当如是……” 李忠说的很娴熟，李治却听得越来越心惊，这尼玛的叫励志的小故事？这特么的是鼓噪你和我儿子争夺太子之位好不好？ 秦长青在李治小的时候，给李治讲的故事都是让李治热血沸腾的故事，像是什么于少保续命大明二百年、文天祥一身正气、gai溜子班超三十六人横扫西域、苏武牧羊什么的。 李治就感觉那些小故事才是最接地气的小故事，就那首正气歌，李治现在还记得：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但是，李忠的表舅王铭善交给李忠的却不一样了： 勾践卧薪尝胆，最后干掉了夫差……你这是想耗死我，继承我的皇位吗？ 相遇霸气冲天，破釜沉舟……你是想趁我不防备弄死我，在王家的支持下登基做皇帝吗？ 大丈夫地方如是？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怎可久居人下？ 咋的，我儿子李弘成为你的绊脚石了？现在就看不下去了？我儿子永远是我儿子，亲儿子只有一个，那就是李弘！ 此时此刻，李治的心理涌现出很多很多的不好的念头，甚至是李治都想到了玄武门。 王家人可以啊，现在就开始培养李忠争宠了，那么是不是有朝一日，你们王家也要对本王反戈一击呢？ 李治全身一个激灵：门阀世家，终究是门阀世家，你对他们再好，他们也只会考虑眼前的利益，能培养出来一个皇帝，绝不培养一个皇子。 但很快，李治有笑了，高明，确实是高明，李忠后面有人指点啊。 一时间，李治看着李忠稚嫩的笑脸，顿时内心生气一片杀机。 小武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但她没说，什么都没说。正如她入驻晋王府的时候，师娘李焕儿告诉她的那样：小武，师娘没啥教你的，只有一句话送你，有时候不争才是争，你身后站这你师父和你师娘，安心就好。 甚至是小武想到了小姑子李明达：嫂子，他强任他强，只要那你不争，肯定搏个皇后。 王婵见李治笑眯眯的，还以为儿子李忠很争气，顿时喜上眉梢，准备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王铭善，让王铭善继续的好生教导。 紫宸殿。 李世民看到了一份奏疏，是兵部左侍郎秦长青上交给兵部的，没有什么花里胡哨，没有什么之乎者也，只有一句胡：待到龙旗满天下，砍它樱花种棉花！ 对此，李世民就是一笑，秦长青对扶桑的恨意，一直都是那么的饱满，老李要做的就是支持他。 正如当年秦长青所说的那样：我，就是不想让后面的人过得太苦！ 大殿之内，还坐着马周、岑文本、褚遂良、许敬宗和周桦骢。 老许也算是平步青云，自打篡改历史被老李大骂一顿之后，没有降职不说，相反还是平步青云，成为了嫡系。 秦长青暂代京兆府尹两天，就闹得长安城沸沸扬扬，尤其是重金赎人这件事，李世民看得都直蒙蔽，被秦长青这一手骚操作搞得惊为天人。 “陛下，扶桑暂时还不能打。”马周叹了一口气，“一个字，穷！” “穷？家里现在还穷吗？”李世民不可思议的看着马周，“朕，挺富裕的啊。” “陛下，内库府也没多少钱的，皇后娘娘说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几乎大部分的钱都用在民生上面了，医疗、书院、救助……” “国库确实有很多存钱，但大部分都被军械研发司给占用了。大唐有军卒八十万，水师三大舰队，都要钱的。不养水师不知道，这玩意儿是真的费钱啊。还有胡彪，刚刚从民部支取了五十万贯，把飞行小队，扩编成了两个纵队，八个小编队。” “臣前几天去找了柱子，柱子那里也要钱，说是修铁路，一直修到吐蕃的家门口，哪哪都要钱啊。现在农税免除了，国家只有商税，可您也知道的，商税不好收啊。” “大概要多久？”李世民问道，“别的事情朕可以拖一拖，但是打扶桑这件事不能拖，朕答应过长青，只要他提出来打扶桑，朕都支持。” 说完，老李一脸严肃的看着马周，“宾王，这钱就像女人的胸，挤一挤总会出沟的，你就告诉朕，要等几年？朕亲自去和长青说。” 第一千四百五十五章 压力很大周桦骢 “三年吧，至少要等三年。”马周顿了顿，“另外，蜀王殿下和魏王殿下，所需的军费和军需也不是小数字。蜀王殿下那里倒还可以，魏王殿下已经欠朝廷将近五百万贯了。” “先不说这些了。”李世民看向周桦骢，“爱卿，京兆府府尹做的可还安稳？” 周桦骢笑了笑，“陛下，臣要是在年轻十几二十岁，宁愿跟着平西侯爷闹下去。可玩文雅的有点难，现在给臣送礼的，都排到年尾了。臣缺一个玩武的。” “程怀忠和单鹰呢？他们不是继续留任京兆府了吗？” “官职太小了。”周桦骢站起身，“陛下，臣请陛下给程怀忠单鹰各加一级，不然不足以武力震慑。” 李世民略微沉思了一下，看向马周，“宾王，你觉得如何？” 马周笑了笑，“按照他们两个这些年的政绩而言，程怀忠做个京兆府大都护、单鹰做个京兆府司马是没问题的。但是还缺一个勋位。陛下，在给程怀忠和单鹰一个明威将军的武勋位如何？” “都是从四品上……勋位是从四品下，也算是可以了。”李世民看向坐在书案边的杜志静，“志静，拟旨吧，然后让乐儿去传旨。” “喏！” 杜志静听闻，立刻奋笔疾书，写好了之后给李世民看了看，李世民点点头，盖上了玉玺，随后让常乐去传旨了。 随后，李世民开始上下打量周桦骢，别看这位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可关键时刻是真上啊。 周桦骢是大理寺卿裴俊举荐的寒门官员，此人虽然没有什么凿壁借光的励志史，但在学业方面一点就透，还能举一反三，最重要的是，周桦骢祖上三代都是被门阀氏族迫害的，和关陇有仇，长安县令没几把刷子可是做不了的。 尤其是，周桦骢做人做事，都很有章法，也算是开场了京城县令的先河，很多以前没有的制度，都是周桦骢搞出来的，比如百姓可以再县衙听审。 不光是可以听审，还类似于陪审团，每次审案的时候，都会邀请长安名宿作陪，然后在安庆审理完毕，由这些长安名宿共同商议，最终的审判是重了还是轻了，等商议结束之后，最终才会量刑。 在秦长青搞出来鸣冤鼓之后，周桦骢更是建立了奖励金制度，拿出来一部分钱专门给门口执勤的衙役的。 常言道， 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周桦骢深知这句话的毒害，所以每当有人要来鸣冤，只要衙役不阻拦，不收取贿赂，任凭百姓敲响鸣冤鼓，在案情审理结束，都会给衙役一笔奖金。 这也是长安县衙，一直都没有人阻拦百姓告状、没有人在衙门口收黑钱的原因之一。 “爱卿，你的压力也很大啊。”李世民深吸了一口气，“长青是武德充沛，能镇得住他们。你现在肩上的胆子太重了，有什么需要你就提出来，朕能满足的全都满足。只有一点，哪怕是你越制了，也给朕管理好京兆府，压住豪门。” “陛下。” 听闻老李的话，周桦骢长出了一口气，脸上终于轻松了许多，“压力是有的，为臣的才情，和长青比差的远了。但为臣尽力管理好京兆府。” 李世民点点头，“裴相经常说，爱卿有迎难而上、坚韧不拔的风骨，前几日还和朕保举你做下一任的大理寺卿。再有十年，恐怕你也是一朝的宰辅喽。” 李世民的话已经说的很直白了，周桦骢就好好干，从京兆府尹到大理寺卿，然后一步入相，就是这么简单。 ………… 武元庆手里攥着族长信物，眼里红彤彤的。 当年就是武士彟散尽家财支持李渊造反，文水武家就把他们这一脉给除名了。 等到武士彟受封应国公之后，文水武家也找上门，想要重新修家谱，却被武士彟给拒绝了。 后来武家的人，就看武元庆和武元爽不爽了，经常欺负他们打骂他们。 两兄弟惹不起武家人，每次挨欺负了之后，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找武顺和武瞾撒气，三天两头的就开始大骂武顺和武瞾，久而久之，就变成了小武妹妹口中的大坏蛋。 现在，武元庆觉得自己抬起头了，终于抬起头了，这一切都是妹妹给的，所以，别管妹妹是武夫人还是妃子了……只要将来妹妹要去争，那就把武家拼的啥也没有了，也要支持妹妹做皇后，借此来弥补小时候，犯下的过错。 带着书信，来到了李冲虚的府上。 跟着管家进入了李府，顿时被里面的富贵堂皇给惊呆了，简直奢侈到了不能在奢侈的地步。 “武公子，这些都不是小公爷花钱修的，都是平西侯爷掏腰包给修的府邸。” “啊？”武元庆瞪了眼睛看着管家，“他们关系那么好吗？” 管家笑了笑，没说话。 在后花园的一处凉亭，见到了李冲虚，李冲虚正在钓鱼。 见到了武元庆兄弟和武元朗之后，顿时招招手，“武大，听说你钓鱼是一把好手，快来给本王见识见识。武二，还有那个谁，你俩先坐。来人，看茶！看好茶！” 武元庆一躬身，然后看看李冲虚手里的鱼竿，又抓了一把鱼饵闻了闻，无奈的摇摇头。 “小公爷，你这样钓不到鱼的。” “哦？那我该怎么办？” “取一点三勒浆和麦麸……” 武元庆说完，李冲虚让下人开始准备这些东西。 武元庆重新拌了鱼饵，扫了一下鱼竿的长度，抓起一把鱼饵，胳膊几乎都抡圆了，用力甩进水里…… “卧槽，你特么都喂饱了，鱼还能咬饵吗？”李冲虚当时就急了。 “小公爷，这个叫打窝。” “打窝，垂钓领域术语，是指为提高垂钓效率而向垂钓点投放脱离渔钩之诱饵的动作,通常的方式可以通过手掷、竿抛。从而在钓点处形成以颜色、气味的聚集，起到诱鱼进窝的作用。” 听了武元庆的解释之后，李冲虚满意的点点头，然后一脸期待，“然后呢？” 第一千四百五十六章 精明如李冲虚 根据垂钓不同品种的鱼，打窝所使用的饵料可分为粉状、糊状、颗粒状甚至是活体诱饵。通常应该与渔钩上所挂的诱饵相同或者近似。 打窝通常可以分为两种形式，一种是预先打窝，另一种是即时打窝。预先打窝一般是在开始垂钓前的1-3天在选好的固定点位，根据水域大小，投放足够数量的饵料。然后，在这一位置的水面上设置标记，可以使用打窝漂。 在垂钓前的这段时间，让水中的鱼有足够的时间发现并集中到钓点，这样就形成了鱼窝。后者指的是：在垂钓的过程中，向鱼钩的周围投放一些脱离渔钩的散饵。这样可以帮助鱼通过散饵的颜色和气味尽快发现并找到鱼钩。 有了武元庆的解释之后，李冲虚多少明白了一点。 “饵料里面，加一些白酒，能有效的吸引鱼……等一盏茶的工夫左右，就可以垂钓了。”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李冲虚挂了一块饵料，一甩预感，眨眼之间就有鱼咬钩了，一条五斤多的大鲤鱼。 “不错不错！”李冲虚拍拍武元庆的肩膀，“我记得你爹是应国公，你怎么没继承你爹的爵位？” “我爹不让继承，临终之前给陛下上了一道奏疏，说什么儿孙自有儿孙福，然后就没我啥事儿了……” “哦哦。”李冲虚突然看见了武元庆腰上挂着的桃木腰牌，“呦，一家之主了？” “小公爷说笑了，都是我那妹妹……” “这样啊，那我懂了。” 李冲虚略微沉思了一下，然后走到书案前，拿起奏疏写了一封举荐信，大概就是举荐武元庆一个县男，名字都想好了文水县男。 武元庆看得一脸懵逼，“小公爷，我……我没功没德，这恐怕……” 李冲虚瞥了一眼武元庆，“叫哥！” “啊？”武元庆不明所以，但还是大声的叫了一声哥。 “太子殿下是我堂弟，武夫人是你妹妹，你叫我一声哥合乎情理。既然你叫了我一声哥，那咱们就是一家人。我还有个职位，是宗正寺的小尹，所以，我举荐一个皇室宗亲做县男不越制的，小爵位罢了。你先收着，等将来有了功绩，还能在往上涨涨。” “谢小……谢哥！”武元庆对着李冲虚深深一躬身，“哥，有事您说话，小弟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武元朗彻底懵逼了，做梦也没想到武家人在京城这么吃得开。 他现在在心里已经很肯定很确定的发誓，以后就抱着武瞾和武元庆兄弟的大腿不放了。 看了看小武给他的信，李冲虚又笑了，“借钱而已，没有抵押的话，我倒是能帮你们出面说句话，做个保。但是呢，你们要承接水师学院的工程是不行的，你们没有施工队……” “哥，钱放你这里，算我们武家入个股。”武元庆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钱放在我们哥俩手里不行，就放在您这里稳妥。” “也巧了，本王有三个施工队。”李冲虚得意洋洋，“工头，都是从工部和平西侯爷府挖来的。” “还是哥哥厉害，秦侯爷出了名的只进不出。” “哈哈哈。”李冲虚大笑，“这都是小事儿，都是小事儿。” “来人，准备酒菜，我和武兄弟，好好的吃上一顿酒，然后就去找萧锐。” 武元庆兄弟三人，顿时对李冲虚佩服的五体投地了，这才是办事儿的人。 帮武家兄弟都把事儿办完了，李冲虚回道府上，立刻看到了脸色阴沉的李冲玄。 “哥，啥情况？谁惹你了？”李冲虚有些不明所以。 “武家的混蛋，你管他们作甚？”李冲玄叱责这，拿出来李冲虚的举荐信，“我给你收回来了，怎么还举荐他爵位？” “我的亲哥啊……”李冲虚一把抢过奏疏，招呼来管家，“快点，送去宗正寺直接交给阿叔李孝林，天黑前把这事儿定下来。” “不许去！”李冲玄嗷的就是一嗓子，吓得管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先去宗正寺，我和大哥说。” 管家离开之后，李冲虚无奈的看着李冲玄，“我的亲哥啊，这是武夫人交代的。” “武夫人？她连太子妃都不是，就是个夫人，你呢？你是正八经的皇室亲王……要是秦长青说句话，面子倒是可以给，可武夫人和咱们还差一侧关系呢。” “哥啊，你咋看不清形势呢？” 李冲虚拿出来一沓地契和田契，“这是文水武家的，轮到谁作保也轮不到我去给他们作保的，但武夫人给我写了一封信，我仔细的琢磨了一下。哥啊，王家人做不了皇后，未来的皇后只能是武夫人，还有啊，武元庆那厮一点都不傻，猴精猴精的。太子殿下要登基了，肯定打压王家，最理想的家族就是文水武家，咱们家是皇帝二叔给的荣耀，可不是太子殿下给的，难道这个时候我不应该做点什么吗？” “哥，虽然说咱们家不怕惹麻烦，但将来呢？将来有麻烦怎么办？有些事情必须要去做的，为了日后的辉煌。武家兄弟，不是武夫人未雨绸缪，而是咱们那位太子弟弟啊。你品，你仔细品，这个时候，咱们保武元庆一个县男，后面他才能光明正大的升官。这哥俩我发现了一点都不傻，关键时刻绝对能用得上。” “真的？”李冲玄奇怪的看着李冲虚，“我咋发现，你自打和秦长青搅合在一起，就变了呢？” “说的就好像你没变一样，自打你和福儿去拆迁，你都把咱们家以前的政敌，打压成什么样了？” 李冲虚说完，李冲玄的老脸一红，“我那叫君子报仇！” “哥，秦长青说过，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咱们家也不是一帆风顺的，等大伯李孝恭、二伯李道宗、阿叔李孝林都走了，咱们俩咋办？现在就是站队的时候了，尤其是是皇室宗亲，咱们最终忠心的只能是皇帝，而不是朝廷。哪怕皇帝是错的，咱们也要站出来说对，最后给他背锅……” 第一千四百五十七章 密王李元晓 正所谓无官一身轻。 秦长青卸任了京兆府尹之后，也没去兵部述职。 让秦毅给侯君集送了好大一车豪礼，然后就在家里清闲了下来。 现在国内没啥战事，秦长青也落得一身清闲。 过完，李泰和李恪打得那叫一个热闹，李泰彻底统一了吕宋岛。 现在正在休养生息，欠他爹老李、欠朝廷的钱还没还，要一点一点的来。 吕宋岛的货币，经过裴宣机等人一系列的调整之后，确定了用银币和金币。 当然，也流通大唐的钱币，不然不能找零，更会造成物价上涨。 秦长青给裴宣机邮了很多关于物价、资本、货币的相关书籍，裴宣机现在也相当于一个绝对会捞钱的资本家了。 秦长青还给裴宣机写了一封信，里面的第一句话就是：要致富先修路！没有四通八达的交通网，经济是流动不起来的。 至于李恪就简单多了，专门从阿三的信仰下手，一转圈的工夫，大唐人民就成了象征智慧的智慧神，唐人的地位已经好过了天竺的国教。 起初，还是有人装逼想反抗……不，是想和李恪讲道理的，可李恪知道，讲理是秃驴的强项。所以，李恪亮刀子了，用大唐的战刀和火器和他们讲理，在灭了一个天竺佛教的分支之后，高层开始主动联系李恪，愿意投诚。 原计划，李恪想效仿大唐的制度，可最后发现，阿三这群人……很多东西都是根深蒂固的。所以，经过和秃驴们的商议，民脂民膏李恪要六成，其余的怎么分是教廷的事情，和李恪无关。 还有一个重要的条件，所有教廷人员必须统一居住在“教廷家属楼”，由军队把他们“保护”起来。 李恪有详细的研究了一下这个所谓的种姓制度，可李恪和手底下的这群智囊们，愣是没研究明白，立刻派商队给秦长青捎去了一封信，希望秦长青能指点一二。 现在秦长青懒散的性子又上来了，开始琢磨自己要干啥。拆迁、建筑都不用他操心，挣钱也不用他去管，他要做的就是享受生活了。 但是呢，看看自己家里八个如花似玉的媳妇，秦长青突然觉得李世民有点不讲究了，没事把钰萱公主许配给自己干啥？那女人喜欢捆绑的…… 讲道理啊，秦长青觉得，等铁路修好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秘密屯兵，安西都护府已经快把周围的几座大山挖空了，只等着屯兵之用。现在陆陆续续的用商队打掩护，已经把很多的新式火炮都运了过去。 秦长青是真的怕，万一他把松赞干布干掉了，钰萱公主会不会在把他绑起来的手，一刀剁了他。 讲道理，秦侯爷就感觉，一死了之倒也干脆，万一这女人一刀下去，切了不该切的地方就芭比q了。 做男人，太累了！ 秦长青咒骂了一句：狗丈人是真特么狗。同样是生活在阳光下的老丈人和女婿，做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院子里，秦长青躺在摇椅上抿了一口茶，扭头看看坐在一旁的李莉蓁。 “小姨子，有事儿？”秦长青问道。 “哦，没事。”李莉蓁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姐夫，父皇要给我找一户人家嫁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好事情。”秦长青随后坐正了身体，“你现在已经算是大龄产妇了，越早结婚越好。” “不！” 李莉蓁果断的摇摇头，“父皇再让我嫁给我不喜欢的人，我就一剑把自己给刺死。不能嫁给喜欢的人，我宁愿不嫁。” “……”秦长青愣愣神，“你相中哪家的崽崽了？姐夫派人把他绑过来？” “这……”李莉蓁脸刷的一下就红了，然后咬咬嘴唇，“不用了，他还不知道我喜欢他呢。” “哦哦！”秦侯爷略微沉思了一下，“那你还有事儿吗？” “没了啊。” “没了你不去保险衙门述职，你赖在我家里不走算怎么回事儿？” “姐夫，你……”李莉蓁气的直跺脚，“哼，再也不理你了！” 说完，李莉蓁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平西侯爷府。 秦长青看得直挠头：你有病吧？我八个媳妇，我要你理我？ 正想着，却看见瘸子走了进来，“主家，密王殿下前来拜访。” “啊？密王殿下？密王是谁啊？” “先帝的第二十一子，密王李元晓。” 秦长青一愣，开始仔细的回忆，突然想起来李元晓是谁了。 李元晓，唐朝宗室大臣，唐高祖李渊第二十一子，母为鲁才人。 贞观元年出生，贞观五年册封密王，历任虢泽二州刺史。永徽四年，除宣州刺史，迁徐州刺史。 678年去世，追赠司徒、扬州大都督，谥号为贞，陪葬献陵 贞观九年，授虢州刺史。贞观十四年，赐实封八百户。 今年年初的时候，加满千户，转泽州刺史。 后来李治做了皇帝之后一直都是外放的刺史。 永徽四年，除宣州刺史，后历徐州刺史。678年薨，赠司徒、扬州都督，陪葬献陵，谥曰贞。小武妹妹当皇帝的时候，封他的孙子李子昙为嗣密王。 “瘸叔，他来做什么？说没说？” “听殿下说好像是来求亲的。” “求亲？”秦长青瞪大了眼睛看着瘸子，“他当我是啥？当平西侯爷府是狗窝吗？当我的闺女都是狗崽子，谁来都能抱走一个？别特么的做梦了，让他滚蛋……” “大老远的就听见你骂街，咋的，你二十一王叔你都不见了？信不信我抽死你？” 说话间，年仅二十三岁的密王李元晓迈着大步走了进来。 这家伙绝对脑子有病，绝对是！秦长青发现了，老李家的人全都不正常，全都是脑子有病。 “瘸叔，就说我病了，不见客！” 砰！ 秦长青的话音刚落，李元晓就一拍桌子，“你这样像是病了吗？二十一叔亲自上门，你还不准备酒宴？” 秦长青一脸无语，你丫的以为你是谁啊？你要是老流氓程咬金，我自己就屁颠屁颠的准备酒菜了，可你要抱我家的狗崽……呸，你要抢我闺女肯定是不行的。 第一千四百五十八章 拒绝政治联姻 “二十一叔啊，你来晚了，我的闺女就秦恬成年了，已经许配给申国公的孙女了，你来晚了。” 秦长青一点儿都不给李元晓机会，想从平西侯爷府抢媳妇，别特么做梦了。惹急了，我特么就让瘸叔给你套麻袋敲闷棍！ “先准备酒菜，然后再说。” 秦长青一脸郁闷的，让人准备了酸菜火锅。 “酒呢？就那个五种粮食酿造的美酒，先来一坛子。” 五粮醇准备好，李元晓满意的点点头，对着秦长青一阵冷哼。 “说起来呢，咱们很少走动，我也不愿意出来走动。” “虽然是冒昧了一点，唐突了一点，但我是你叔，你肯定是不介意的对不对？” 我介意，我介意！ 秦长青的心理在不断地呐喊，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二十一叔来了，让府上蓬荜生辉，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这么虚伪的话说出口，秦侯爷都觉得恶心。 “这么说就对了嘛，咱们本来就是一家人，你招待我是应该的。”李元晓抿了一口酒，“以后，有好久好菜，别光想着那群国公，你二十一叔也很穷的。” “是是是。送，全都送。” “狗屁，你那群叔伯你不用惦记的，你就惦记点儿我就行了。” 说到这，李元晓开始上下打量秦长青，“你的所作所为，我早就听说了。早就像来结交了，但是吧，我身份有些特殊，不能登门。现在啊，是为了小女的婚事来的。” 小女的婚事？ 秦长青听完顿时就开心了，只要不是抢他闺女咋的都行。他们老李家才是一群狗崽子，要抢也是抢他们老李家的闺女，这个好，这个好。 “瘸叔，快快快，把咱们家储存的羔羊肉让人切一盘，还有那个吊龙肉……” 李元晓一愣：咋的？你现在招待我的不是贵宾级的待遇了？ “长青啊，秦牧的婚事不错，他和兕子很般配。我听说你有一子名叫秦堪，今年十五岁，刚刚在军事学院毕业，等待兵部安排职务？” “对呀。我儿子在我媳妇的教育下，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在我的教导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文能提笔控萝莉,武能床上定御姐……不是不是，我的意思就是我儿子像我这么优秀，你懂吧？” “其实吧，我不在意请看有多大的能耐，我只在意他爹是平西侯爷，我这么说你也懂吧？” “二十一叔，你这么唠嗑就没意思了吧？” “那你那么唠嗑有意思？你儿子什么品行我不知道吗？我自己不会打听，我自己不会调查吗？你当我这个密王是吃干饭的？还你教育的？我呸，你咋舔脸把这句话说出来的？” “我们家不要政治联姻。”秦长青果断的拒绝了，“二十一叔，你看呀，从兕子那里论，咱俩是哥俩。但是呢，如果秦堪在娶了你的闺女，这辈分就更乱了，所以啊，还是算了吧。”秦长青顿了顿，“这个叫什么？这个叫做供需失衡。另外啊，秦堪还是太小了，生的顽皮，少年心性，没这么打的福气娶郡主，所以，就算了吧，好不好？” “生性顽皮，少年心性好呀。”李元晓斜着眼睛看着秦长青，“在活泼恐怕也活泼不过你吧？和你的专横跋扈比起来，秦堪可是差的远了。” “我的亲叔叔哎，你就是太高看秦堪了。要不你在等等，抽空秦堪回来，我帮你问问秦堪，他要是同意，我当爹的肯定点头答应，他要不同意，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怎么样？” 李元晓要多气有多气，我特么都上门求亲了，你咋能拒绝我呢？ “二十一叔，你在琢磨琢磨，你闺女才五六岁，我儿都成年了，他们两个也不般配是不是？” “这样啊？”李元晓也不生气，笑眯眯的搜了一眼秦长青，“那没事了，那我就告辞了。” “啊？这就走了啊？” 看着李元晓离开，秦长青一脸懵逼，总觉得有阴谋，可愣是想不明白。 这时候，钰萱公主走了出来，坐在秦长青的身边。 “相公，这是好事儿，为何要拒绝？” “咱们家答应了婚事，有什么好处？” “好像没啥太大的好处，该有的关系咱们家全都有。” “那你说有什么坏处呢？”秦长青又问。 这一问，居然把钰萱公主给问蒙了。 “相公，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说大唐有童养媳的，五岁就五岁好了，大不了寄养在家里，等成年了就完婚，多好的事情？” “其实呢，如果是李元晓相中了秦堪，想要联姻，他不会自己登门的。完全可以找一个和我熟悉的国公叔伯，来试探一下咱们家的意思，随后在找官媒，水到渠成。” “可问题是，这件事反了常态，你见过女家上门提亲的有多少？” “那是不是有阴谋？”钰萱公主问道。 “没啥阴谋，我感觉就是李元晓有事情要求咱们，而且事情还不小。” 正在这时候，李焕儿也走出了前堂，抻了抻懒腰，“相公，我已经找人给堪儿寻了三户人家，只等着官媒上门呢。至于二十一叔……我觉得他有些心术不正，五岁的闺女都能送出来政治联姻，你觉得他做事得有多大？” 秦长青愣了一下，随后想想历史，对于李元晓的记载很少，正史上面记载李元晓就是寿终正寝的，没有参与任何叛乱，没有任何不行的地方，整个人在历史的记载中，都十分中庸，不像是那种搞事情的人。 但是呢，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秦长青立刻找来瘸子。 “瘸叔，你去找下单鹰，让他帮我留意一下最近李元晓都在干什么，看看他有没有和那些有实权的将领们有关系，还有那些达官显贵们，只要和这群人走动的密切，第一时间告诉我。” 随后，亲长青眯起眼睛：没有任何征兆就上门提亲，身为大唐的密王殿下，还是亲自来给五岁的闺女提亲，怎么看都觉得不合理，怎么看都觉得有阴谋，事情十分蹊跷，小心为上。 第一千四百五十九章 密王所图很大 经过了瘸子的调查，秦长青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首先，一个亲王低三下四的来提亲，肯定就不合乎情理。 最重要的，李焕儿似乎对李元晓的态度也不是很好，所以，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李元晓另有所图。 秦长青要做的，就是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儿子跳进火坑。 瘸子的调查很直接，现在的李元晓结交的全都是领兵的将领，以及那些权臣，甚至是在不断地给自己制造声望和名声。 可问题是，秦长青又发现，李元晓闹得动静这么大，老李是眼睛瞎看不见吗？就任由一个有野心的人这么放肆下去？怎么看也不像是老李的为人处事风格。 对于李世民的手段，秦长青门清儿，他觉得不允许自己出海之前，能有人这么嚣张，妄图颠覆朝廷的人存在，一旦的人出现第一件事就是用雷霆手段把对方给铲除了。 对于干掉亲兄弟这种事，李世民还是很有经验的。 瘸子还带了了另外一条消息，那就是李元晓和长孙无忌的关系也很密切。 秦长青顿时就感觉心里一凉，李元晓是傻逼吗？这个时候去联系长孙无忌，你二哥不干掉你，那群武将都得干掉你。 李焕儿知道这件事之后，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秦长青略微沉思了一下，这件事还是越多的人知道越好。 也就在这时候，李银环穿上了一套红色劲装，准备去军事学院。 “ 昨天，长孙无忌进宫了，太子殿下说长孙无忌举荐了一个名不经传的人就任御史大夫。”李银环顿了顿，“好像陛下同意了，但是旨意没颁发下去。” 所以现在事情很明显了，距离李元晓越远越好，老死不相往来，默默的瞪着狗丈人出海，苟到李治登基做皇帝，才是王道。 …… 清晨刚过，长安城内外，一个消息就传开了：平西侯爷秦长青，拒绝了密王李元晓上门提亲！ 坊间炸开了过，就连朝野也为之震荡。 有人说秦长青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把郡主拒之门外，真的是太愚蠢了。 也有人说，秦家已经有了三位公主了，肯定不会在娶老李家的郡主，那样可真就成了外戚了。 宗正寺里面，那些和秦长青不对付的人，也是骂声一片。 至于李元晓，做梦也没想到秦长青会这么无耻的把消息给散播出去，气的连续踹翻了好几张椅子…… 在李元晓的家里，还有一个人，正在云淡风轻的喝茶，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长孙无忌。 “元晓，秦长青果然是欺人太甚。你身为大唐的王爷，亲自上门提亲，他不光拒绝了，还把这件事到处宣扬，简直就是没把你放在眼里，也是没把皇族放在眼里。” 说到这，长孙无忌叹了一口气，“说实话啊，老夫就是觉得他可以拒绝你，但没必要来污蔑你，让你沦为长安城的笑柄。但是呢，这件事又是没办法的事情，陛下对他的宠爱和信任，早就超出了所有人。别说是秦长青了，就是他们家的那群人，也是嚣张跋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面子丢了就丢了吧，以后想办法找回来就是了。现在秦长青风头太盛，你就忍忍吧。没必要发这么大的火气，就当做两个小孩子吵架好了。” “我……”李元晓正要张口解释，话说了一半，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长孙无忌依旧是云淡风轻的，“其实这件事也不能全怪秦长青。你就这么登门去提亲，换成谁谁都觉得可以，何况你闺女才五岁。元晓，老夫想知道，这个馊主意是谁帮你想出来的？你完全可以进宫找陛下，或者去找太子殿下的，再不济你找和他相熟的人探探口风也好，何必这样？” 李元晓深吸了一口气，几乎从牙缝里面挤出来几个字，“史书都特么是骗人的！” “哦？”长孙无忌有些不解。 “自古以来就有三顾茅庐礼贤下士，我就想效仿先贤，去他们家提亲，谁特么知道……” 李元晓是一阵痛心疾首，长孙无忌算是听明白了，在心理叹了一口气：这，又是一个废物，礼贤下士不是这么玩的，要分人的！ “元晓啊。”长孙无忌放下了手里的茶碗，“孟子云，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殿下何须在意这一点点的挫折？正所谓成就大事者，必须要靠得住靠的起，看看最终是谁笑道最后，所以殿下心中所图之事，万万不可灰心丧气。你还很年轻，你还很直溜！” 李元晓听闻这些话，顿时有升起来满满的斗志：对呀，只要李二一出海，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还这么年轻，我就不信李为善还能斗过我这个皇叔！你李二就是窃取的皇位，我凭什么就不能呢？ “就是可惜了，不能把秦长青给拉下水。只要能把秦长青拉下水，本王肯定是如虎添翼。此人的各种谋算早已经超越了之前所有的智者。如果他能投靠本王，本往至少还会有一定的经济基础……唉，可惜了！” 长孙无忌抿抿嘴，没有说话。 他只是鼓噪李元晓罢了，至于李元晓到底能做到哪一步，那就不是老狐狸该想的事情了，老狐狸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李世民和李治把目光都对准皇室宗亲，让皇室宗亲自信爆表的干出一点类似于玄武门的事情。 到时候，长孙无忌顺带着旁敲侧击的在李治的耳边吹吹风，很干脆很直接的卖队友，博取李治的好感罢了。 一辈子混迹在官场，长孙无忌早已经陷入其中不能自拔。他要做的就是让长孙家一直辉煌下去。 可问题是，机关算尽之后，马上长孙家就要飞黄腾达了，却他妈的从天而降了一个秦长青…… 第一千四百六十章 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孔颖达很不爽，咬牙切齿的就想杀人。 山东豪门开书院了，大张旗鼓的开书院，摆开了架势，要和孔家对抗到底。 孔颖达脸色阴沉，却又一点办法都没有。 开书院是人家的权利，朝廷也没有规定，不让人家开书院。 关键是，山东豪门做的有点过火了，没有孔圣人，哪来的山东豪门？ 孔圣人有三千弟子，有人开始打着三千弟子的幌子，说自己才儒学正宗。 把《五经正要》给贬低的一无是处，简直就是在对孔家宣战一样。 所以，孔颖达来着秦长青了，为了孔家的未来，秦长青也必须要出手。 见孔颖达气的脸色铁青，吹胡子瞪眼，秦长青一连好奇。 “师兄，你这是咋了？谁惹您老不高兴了？” 秦长青收起来自己的懒散，一脸正色的开始烧水泡茶，“师兄，气大伤身，有什么不高兴的你和我说，我去给你报仇，您是孔圣玄孙，不能脏了名声。” “好要个屁的名声。” 孔颖达这个从来不骂人的人，突然爆了粗口，“你瞧瞧山东豪门干的好事，居然背着咱们士族开书院了，等书院建成了，直接挑衅咱们孔门。” 孔颖达这辈子活的十分光明正大，上半辈子活的顺风顺水，可到了下半辈子，居然后院着火了，你说孔颖达气不气？ 原以为，孔家的书院、清华书院以及皇家学府，能够让天下人都有书读，都有学堂可上，偏偏一座学院从天而降，搞了一个贵族学校。 别人都走平民路线，唯独山东豪门走的贵族路线，流传出来的书院信息也十分牛逼。 书院里面，建设有单独的高档民宿，什么汤池、花园、管家应有尽有，只要学生一回到民宿，保证管家是一口递到的山东腔儿，倍有面子。 书院里面，还有全天候的医官，一个字就是贵！偶感风寒，少说你要你花一贯左右。还有长城牌大马车，哪怕是在书院内的任何地方你都可以坐马车去读书。 到时候，走路去读书的，都不好意思和别人打招呼。这样的书院读书一年要多少钱呢？告诉你，三百六十五贯不打折。 这叫什么？这个就叫你得研究贵族的心态，愿意拿出来三百六十五贯钱的，根本不在乎这点钱。 什么叫做贵族？贵族就是买什么东西都买最贵的，不买最好的。 所以，山东豪门打造的贵族书院，口号就是：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最初，很多人都以为这就是天方夜谭，可谁知道，贵族书院建起来之后，还真的让很多呢趋之若鹜。 孔颖达现在是如鲠在喉、如芒在背、如坐针毡。 倘若这样的书院发展下去，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名垂千古，更没有所谓的流芳百世，更不会他桃李满天下，只会让贵族们更加团结。 孔颖达狠狠的一拍桌子，“师弟，山东士族一直都是咱们孔家压着，现在后院起火了，你说怎么办？” “……”秦长青抿抿嘴，“师兄，他们很欠揍啊。” “老夫是君子，不能动手。”孔颖达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的辈分太高了，还不能去骂他们……” 噗嗤，秦长青笑了，“师兄，切莫动怒啊。” “怎么可能不生气？”孔颖达郁闷的抿了一口茶，随后一挑眉毛，“这个花茶不错，我走得时候给装三两。” “我给你装三斤。” “不要那么多，多了该不珍惜了。”孔颖达当场拒绝，“说说看，怎么个解法？” “没解的。”秦长青耸耸肩，“没有人支持他们不会开贵族书院的。陛下也不瞎，自然是看得见。现在大唐的书院大部分都掌握在朝廷、你、我的手里，山东豪门另辟蹊径也算是有先见之明。贵族书院好啊……” 说道这秦长青一笑，“满满靠着吧，拖一拖，能太子殿下登基了，贵族书院也成型了，到时候直接抢过来就好了。” “可问题是，现在的朝堂风向是不让贵族们太过于团结。”孔颖达说都。 “利剑双刃，有好也有坏，总不能让咱们两个独大不是？”秦长青顿了顿，“同窗之间的事情，您老是知道的。等入士了之后，肯定是派系淋漓，如果书院一家独大，那你觉得朝廷会对咱们放心吗？” “在活字印刷没出现之前，国民想开智是很难的，很多事情都是历史的必然，不是人力所能改变的。”说到这秦长青画风一转，“但是呢，自然科学是可以改变的。别看这个是不能解开的死局，可真要办他，也很简单的。” “怎么解？”孔颖达瞪大了眼睛，满满的期待。 “咱们自己建个贵族书院就完了。”秦长青顿了顿，“师兄啊，你可以去找太子殿下，让太子殿下做贵族书院的院长，这样朝堂的各方势力也就均衡了……” “可问题是，建立那么奢侈的贵族学校，和儒学相驳！” “所以啊，你去找太子，太子自己就找人选了。”秦长青顿了顿，“至于建造贵族书院……我要做一份图纸，比山东豪门的可牛逼多了。” 说到这，秦长青和孔颖达走进了书房，然后开始奋笔疾书…… “不是……你这画画的水平……”孔颖达的老脸一红，“你不是工部员外郎吗？抽空就不能和阎立德学学？学到了皮毛也不至于这么不堪。” “师兄，你变了，你现在都嫌弃我了。” “我呸！”孔颖达一瞪眼，“你快说说这个书院……” “咱们什么都不缺的，人力物力财力，我都碾压所有豪门……” “这么说你还有很多钱喽？” 秦长青的话刚说了一半，一个豪放的声音传了进来。 秦长青条件反射一样，收起来图纸，丢进了垃圾桶。 再一看进来的人，脸色阴沉的弯下腰，捡起来图纸，一个小胖咂铺垫屁颠的把纸团打开，平铺在桌子上面。 不是别人，正是李世民和李治。 秦长青看着这二位黑道大佬，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草率了，手欠了，画你没的图纸？ 第一千四百六十一章 大唐第一穷逼 李世民来了，肯定没人通秉的，尤其是新老皇帝双双微服出巡。 现在来了平西侯爷府，肯定像是回到家一样，瘸子他们那么“懂事”，自然也不会提前告知。 “我没钱，我现在很穷！” 秦长青下意识的退了好几步，“钱都给你了，我现在是大唐第一穷逼。” 孔颖达对着李世民一躬身，“臣，见过陛下，见过太子殿下！” 还不等李世民父子开口，秦长青突然开口了。 “陛下，臣就是一时手痒，帮助师兄排忧解难罢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李世民一愣神，甩锅甩的也忒快了吧？ 斜着眼睛，看着一眼孔颖达：这就是你师弟？这就是你的好师弟？ “几日不见，姐夫巧言令色，见风使舵的本事长进了很多呢。”李治笑眯眯的开口，“但是呢，这个贵族学校吧，本王能入股？” “现在就给朕说，说好了朕不罚你，说的不好，真就把你赶去琼州喂蚊子！” 李世民大马金刀的坐下，随后对着外面喊了一嗓子，“二花在没？” 厨房里，立马跑出来一个女人，站在门口，对着李世民一欠身，“民女二花，拜见陛下，拜见太子殿下。” “免礼免礼！”看见了二花，李世民的心情大好，“二花，家里有驴肉吗？” “有呢。” “搞点驴肉馅的蒸饺，再用辣子整一份驴板肠……其余的你看着弄。” “民女这就去张罗饭食。” “好好好。”李世民顿了顿，“你不是有官职在身吗？以后就不要民女民女的，和柱子一样，叫朕李老爷就好，听着亲切。” “是，陛……是李老爷！” 二花说完转身离开去了厨房，瘸子去了小清河封地，找程铁柱。 柱子最近很恼火，钢铁的产量跟不上了，勉强把铁路铺到了岐州，距离吐蕃的边境尚且很远。 看看全新的蒸汽机，看看类似于火车头的大家伙，虽然勉强能跑起来，但是活塞的密封效果还不是很好。 看着周围的一群工部官员，柱子就是恨铁不成钢，最后和翟默一商量，活塞的部分，还要重新的打磨。 精度、精度，最终还是精度这两个字，难住了所有人。 柱子看了看身边的李元嘉，“王爷，先封路吧。在找几个不怕死得，训练一下，让他们开火车。不差别的，就怕火势太猛，万一炸了就完蛋了。” “从京城到岐州吗？”李元嘉问。 “不用，从长安城到雍州府就行，这段铁路修的最好了，我亲自监督的。” “行，我抽空就进宫请旨，你们也准备一下，我找几个不怕死的给你送过来。”李元嘉顿了顿，“对了，密封是不是就是漏气不漏气？” “对呀！”柱子点点头，“王爷，您有办法？” “我没有啥办法，但是杨务廉应该是没啥问题的。” 杨务廉，韩王府奇技馆首席发明家，这个人最牛逼的地方在于，用奇淫巧技征服了武则天。 这家伙是木匠出身，后来因为做了一个木头的僧人，得到了李元嘉的赏识。 这个僧人是手上捧碗的木头僧人，不过他不是敬酒也不是倒酒，而是拿去乞讨的。当人们把钱财放满木僧手里的碗时，木僧就会触动机关，发出声音，说一声“谢谢布施”。 利用人们的好奇心，围观的人们争着要给钱，听木僧发话，这就成了杨务廉的生财之道了。 后来，宜家家具城开办之后，杨务廉就干起来老本行，开始发明各式各样的桌椅床榻，一辈子的梦想，也因为宜家家居完成了。 现在的杨务廉很闲，闲的几乎都是和李元嘉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大秤分金。 杨务廉的才成柱子也是知道的，狠狠一拍脑门，“哎呀，我咋把杨先生给忘记了呢？快快快，翟默，快派人去请杨先生。” 说话见，瘸子来了，“柱子，陛下请起去侯爷府吃酒。”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对柱子投来羡慕的目光。 要知道，柱子可是整个小清河封地，唯一不管李世民叫陛下的，而是称呼李老爷。 李世民对此十分受用，每次来小清河的时候，都会和柱子打上几炮过过瘾，放上几枪带带劲儿！ 柱子略微琢磨了一下，突然眼睛一亮，快步跑回自己的铁匠铺，打开地下室的入口，小心的走了进去。 然后抱出来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面是一把转轮手枪，因为技术还不过关，研究不出来秦长青所说的火帽，所以属于燧发枪，火药和弹丸分离的结构。 李世民基本也不怎么用配枪，所以柱子搞了八个转轮，一壶火药，一百发弹丸，足够李世民快乐玩耍了。 这个手枪也不是没有缺点，最大的缺点就是装药一炷香，发射眨眼间；唯一的优点就是适合李世民，因为这个枪可以连发。足足八个转轮，四十八发弹丸打出去，就说老李开不开心快不快乐就完了。 平西侯爷府，秦长青就感觉，封建社会确实么偶人权。 “其实所谓的贵族书院，没必要国家出钱的。”秦畅看了一眼李治，“如果让你建一座全封闭式的贵族书院，你找谁做院长？” 李治想都不想的回答，“首先排除李义府，剩下的肯定就是武家兄弟了。” “对，就他们两个。”秦长青重重的点点头，“这两兄弟就是典型的搅屎棍子，想要贵族书院乌烟瘴气，人选还非他俩莫属。” “然后呢？”李治耸耸肩，“我可没钱啊。” “你没钱，你舅舅有啊，关陇有啊。”秦长青白了李治一眼，“你就给她们俩安排个建造贵族书院的任务，他们俩自己就去搞钱了。如果他们去找关陇，那就更好了，用关陇的钱，来培养自己的贵族势力……” “可问题是，关陇不得派人过去教书吗？”李治大为不解。 “所以啊，就看武元庆和武元爽怎么搅屎了……” 秦长青说完，李治有点懂了，“就是咱们不认可的事情，但是咱们不说。等找到了机会和借口，一举拿下对不对？” “对！”秦长青点点头，“先养着，养肥了再杀！” 第一千四百六十二章 秦侯爷 有钱任性 李世民也听出来门道了，“可问题是，关陇会拿钱吗？” “会！”秦长青说得十分肯定，“首先，你大舅哥就得主动出钱！” “……”李世民脸色一沉，“你好好唠嗑，咱们还是好翁婿！” “那行吧。”秦长青一脸无奈，“剩下的就是如何捞钱了。” 随后，秦长青详细的说了一下自己的图纸，“山东豪门的贵族书院，就是垃圾。咱们配备游泳池，配备温泉……” 等计划全都说完，柱子也到了。 李世民看着柱子怀里抱着的大箱子，喜上眉梢。 “柱子，又给朕搞了什么好玩意儿啊？”李世民搓搓手，显然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李老爷，是转轮手枪。” 柱子打开了盒子，李世民看到精致的短枪，眼睛一亮。 柱子在一旁讲解，如何使用，李世民一听说是连发的，立刻就要实验。 来到了秦府的后花园，对准了凉亭的柱子，砰砰砰……就开了六枪。 烟雾散尽，李世民走上前，发现六枪都没有打空，枪枪命中柱子。 “柱子，再来一发！” 李世民意气风发，柱子急忙更换转轮，老李又是一轮打空。 随后，把枪放在手里把玩，显然是十分喜欢的模样。 李治看得直吞口水，还好柱子解释，这东西装填有些费劲，所以没有量产，只做了两柄，另外一柄正在研究怎么装填纸质弹药，研究成功了，第一时间送给李治。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世民带着李治离开了。 其余人也相继离开，李冲虚府上的管家，也在傍晚到了秦长青的府上。 “侯爷，生了！”管家对着秦长青一拱手，“七斤半的胖小子。” “生了？是儿子？”秦长青喜出望外，“那道观现在怎么样了？还有什么人知道这件事？” “小公爷已经借调了一队羽林卫，驻防在道观外，除了您的夫人们都在道观，其余人不得进入！” “好好好！”秦长青使劲的搓搓手，“起名字没有呢？” “还没呢，公主殿下，让老朽起来府上，就是想让侯爷给起名呢。” “好，我想想，我想想啊……” 秦长青想想和李丽质的过往： 两个人的相遇绝对是一种缘分，人海茫茫中遇见，这本身就是上帝的恩赐。 相亲相爱是一种默契，大千世界，能和最适合自己最体贴最温暖的那个人相守是一种默契。 相爱是一种感觉，一种须用两颗心去体验和感受，才能体会出那跌宕起伏的美丽相爱也是一种付出，是无怨无悔心甘情愿为心爱的人付出一切。 至少，李丽质一直顶着巨大的压力，默默的我秦长青付出，多少也有些苦尽甘来的意思。 想来想去的，秦长青想到了一个名字：秦稚初！ 想来想去的，为了避免李世民横插一脚，秦长青又给崽崽想了一个字号：心沉！ 拿起笔，在纸上龙飞凤舞的写下几个大字：秦稚初，字心沉！ 然后递到老管家的手里，最后有找来长命锁还有银镯子，用一个精致的盒子装好，给老管家也派发了大大的红包，才让老管家离开。 “毅叔！” 秦长青对着外面叫了一声，秦毅走进了院子。 “毅叔，给咱们府上所有人，每人五吊钱的赏钱，在给庄子里面所有人，包括孩子，每人一吊钱的红包。” 秦长青顿了顿，“在摆三天的流水席，把和咱们家相熟的叔伯们，全都请过来。” 啊？ 秦毅一愣，“少爷，什么名头？” “有钱，任性！” ………… 次日清晨，二花带着一群厨子们忙碌起来。 整个平西侯爷府，张灯结彩。 在大院子里面，备了好几桌，老程是第一个到场的，手里抱着一个大盒子，里面是一个纯金的金项圈。 这点破事儿，自然瞒不住老程的法眼，对于老程的礼物，秦侯爷还是很满意的。 不用老程张罗，秦侯爷自己就喊上了，“毅叔，安排人手，给程伯伯回一车豪礼。” 在秦家庄的街道两侧，也摆满了桌椅和长凳，用来招待秦家庄的庄户，以及赵家庄和刘家庄的人。秦长青专门邀请了那些游骑卫的家属。 秦长青十分大气，桌子上面山珍海味什么都有，不管是达官显贵还是庄户老幼，全都是一视同仁，吃的都是一样的。 还有路过的人，只要进入秦家庄道一声喜，不仅能拿到红包，也可以每每的吃上一顿。 秦长青没有在大院里面陪那些叔伯，而是先去了游骑卫家属的那一桌，给这些老弱妇孺们敬了一杯酒。 随后就是秦家庄的庄户们，秦长青十分接地气，叮嘱大家一定要吃好喝好，打包的时候，一个一个来，千万别争抢，人人都有份。 在大院里面，老程的声音最为豪放，来平西侯爷府，就和到了自己家一样。 老程喜欢吃红烧肉，二花专门给公公盛了两大碗。 随后，就是一群公主和驸马们了，也是带着礼物来到了平西侯爷府。 讲道理啊，很多人都不知道秦长青为什么要摆流水席，说有钱任性那是扯淡。 肯定是有什么大家不知道的喜事，所以大家来的时候都带了礼物。 至于那些知道发生什么事清的，带来的基本都是给孩子的礼物。 李福也来了，李福的牌面就有点大了，一件礼物都没带。 但是却带来了一个礼单，递到了秦毅的手里，“礼物我都送过去了，就不要宣读礼单了，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谢殿下。”秦毅恭恭敬敬的收好礼单，“王爷，里面请！最里面的那桌！” “好嘞！” 李福走进去之后，首先来到老流氓程咬金的身边坐下。 “你是另外一桌。”老程一脸嫌弃。 “卢国公唉……” 李福笑眯眯的看着老程，“拆迁都差不多了，您老是不是让牛大将军，把我的军职收回去啊？手里掌兵，我不踏实啊……” 第一千四百六十三章 那罗弥裟婆 李世民二十八岁登基，在位二十三年，他接受了隋亡的教训，励精图治，与民休养生息，使社会逐渐安定下来，国泰民安，社会安定，经济发展繁荣，国势空前强盛，为后来的开元盛世奠定了重要的基础。后人称他的统治为“贞观之治”。 正史里面记载，老李做皇帝的最后几年，一反常态，既迷信占卜，又痴迷丹药，竟在五十二岁英年早逝。 但秦长青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 贞观二十三年八月初，就在秦长青庆祝得子的时候，天空中太白星多次在白昼出现。 这本来是宇宙间天体运行的自然现象，而太史局却占卜说，这应在“女主昌盛”。 李世民又听说民间流传的《秘记》上说，“唐三世以后，女主武王代有天下。” 这可让李世民睡不着觉了，他的李家王朝怎能让“武王”取代呢？ 于是，他要想尽一切办法找到这个“武王”，把他扼杀在摇篮里。 恰好，李君献倒霉了，他的官衔、爵号、籍贯和职务里，一连串占了四个武字：羽林卫大将军、左武卫将军、武连县公、武安县人。这都不是关键，关键李君献除了是皇城禁军大将军之外，还是宫城北门玄武门的守将。 李君献有个孙女，名叫李琰武，一下子占了五个武字，太史局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开始在李世民的背后嚼舌根。说将来李君献必反。 但是，这时候袁天罡突然回京了，连夜见了李世民。 两个人具体说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只知道袁天罡给李君献求情，表示太史局的人都是垃圾，在帝星旁那么耀眼的辅星都看不到…… 最后，李世民下了一道旨意，罢免了李君献左武卫将军的职务，晋升武安郡公，还觉得李琰武这个名字不好听，亲自赐名李琰婉。 或许是袁天罡的出现，救了李君献一命，不然李君献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但李世民无缘无故的下了这么一道旨意，李君献也有点坐不住了，自己请辞，辞去了玄武门守将的职务，举荐了一个人接替他的位置，这个人就是赵王李福。 与此同时，李恪发达了。 打下了秣菟罗，也就是现在的新德里，狠狠的发了一比横财。 在准备还朝廷借款和军火钱的时候，李恪发现了一个人，名叫那罗弥裟婆。 这是攻打秣菟罗的时候，俘虏的一个天竺和尚。 这个和尚吹嘘自己有二百岁高龄，专门研究长生不老之术，并信誓旦旦地说，吃了他炼的丹药，一定能长生不老，甚至可以在大白天飞升到天宫里去成为仙人。 这秃驴的一番鬼话还真就成功忽悠瘸了李恪，立刻就把这个和尚安排住进了豪华的馆驿，每餐都是丰盛的美食，天天有一大群下人侍奉着，生活不亚于帝王。 这家伙见李恪对自己深信不疑，就煞有介事地开出一大串稀奇古怪的药名来，李恪就好找人手按照秃驴的药方采集诸药异石，不论任何代价，不惜一切牺牲，只要能采办到那罗弥裟婆药方中的药，哪怕刀山火海也得取来。 但是，药配置好了，李恪还是很高兴的，但面对药丸子的时候，立刻没敢吃。 找了一条狗，狗吃下了药丸子之后，顿时龙精虎猛，险些扑倒一匹战马，你就说牛逼不牛逼就完了。 反正这个药呢，肯定是吃不死人的，但什么长生啥的全都是扯淡。 李恪一琢磨，还是把这个人送给老爹吧，万一老爹吃了之后百日飞升呢？ 为了彰显此人的重要性，立刻委派了亲卫军大将军敬农武、老师权万纪的儿子权叔衡，亲自带着那罗弥裟婆回京。 夜深人静了，敬农武睡不着了。 距离长安城越来越近了，最多也就两天就能进入长安城。熟悉的一切出现在眼前，让敬农武觉得如置身于梦幻之中。 快八月十五了，敬农武叹了一口气，找来一名执勤的亲卫，拿出来一封信，递到对方的手里。 “平西侯爷是我和奶奶的恩公，你带着这封信，先赶去平西侯府，还有那一箱礼物也带上。” 随即，敬农武有嘱咐到，“记住了，一定要让侯爷来城外一次。” “喏！” 亲卫离开之后，掀开门帘去了权叔衡的营帐。 “敬大哥，你也睡不着了？”权叔衡正坐在那喝酒，“来来来，你也来喝一杯。” 敬农武坐在了权叔衡的对面，“我最近眼皮总是跳，就感觉事情好像不会像咱们预想的那么顺利。” “对对对，我也是这种感觉，越是靠近长安就越感觉事情心理不安生。”权叔衡也是接连点头。 “你说他真有二百岁？”敬农武开口了，指的就是那罗弥裟婆。 “那谁知道？”权万纪顿了顿，“但我听说他可以被活埋七天七夜不死！” 说到这，权叔衡看向房间的一个大箱子，用脚踹了几下，“从他进入箱子到现在，都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箱子里面装的就是那个秃驴了，权叔衡和敬农武都是武将一向不信什么鬼神直说，但现在他们的信念却动摇了。 咚咚咚，敬农武也踹了几脚木箱，木箱依旧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把人装进箱子之后，外面捆绑上了铁链，还有封条，现在都完好无损，没有打开过的痕迹。 “要不……”敬农武略微沉思了一下，“要不咱俩晚些时候进城，我已经让人联系了平西侯爷，咱俩……” 敬农武说到这没有在说话，倒是权叔衡不假思索的开口，“挖个坑，先埋他七天再说！妈的，万一出了岔子，咱俩都是吃不了兜着走。” “对对对，我也正是此意！” 敬农武对着外面喊了一嗓子，“在大帐外，挖一个深坑，把这个秃驴先埋上七天七夜！” 外面的执勤的军卒不明所以，但敬农武的话就是军令，立刻安排人手挖坑，不多时，走进来四个人，把大箱子抬了出去，放进了深坑里面，最后填土…… 第一千四百六十四章 这是个苦行僧 传闻，那罗弥裟婆是天竺的高僧，还曾经被封为大国师。 最擅长的就是长生不老之道，现在已经活了足足有两百多岁了。 据说这个人曾经被活埋在地下三天三夜而不死，现在敬农武就真的把他活埋了。 这个人是要献给李世民的，万一出了差池大家都是吃不了兜着走。 临近长安城，在三天前，敬农武就让人把他关在了一个大箱子里面，但还是有些不放心，最终还是觉得应该亲自见证一下比较好。 就在原地驻扎了三天，，敬农武和权叔衡心理也在不断的打鼓，如果这个秃驴死了倒也没啥，就说他水土不服就完了。 这个借口是最好的借口，都水土不服了，还谈个毛钱的长生不老？ 一连三天，敬农武和权叔衡都在观察土坑，看你有没有什么芦苇的管子或者什么透气的东西露出来。 简单说，就是派出一切可能，只要这个妖僧能活过七天，什么都好说。要是活不过七天，那就表示妖僧命里注定要丧命于此。 到了第四天的上午，平西侯爷来了。 秦长青来的神色匆忙，要说秦长青不着急那是假的。 正史里面记载，李世民就是吃了这货的丹药，一命呜呼的。 秦长青对权万纪有恩，作为儿子自然对秦侯爷礼遇有加。 敬农武就更不用说了，他的槊杆是李银环送的，秦长青不仅救了他奶奶的命，还救了他的命，让他成为了李恪的亲卫，现在才有机会坐上大将军的宝座。 “这几年如何？”秦长青进入了大帐，笑眯眯的看着两个人。 “天高任鸟飞！”敬农武回答，“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了，承蒙殿下不弃，下官是亲卫营的将军了。权叔衡兄弟，也是统兵一方。” “好好好！” 秦长青连续说了三个好字，三人开始唠家常。 从这些年李恪南征北战，到当地的风土人情，以及后来打下地盘之后的很多事情。 敬农武和权叔衡都是知无不答，比如那地方的人基本看不见洗手，却用手抓取饭食。比如，天竺地界的寺庙里面，居然还豢养妓女。 慢慢的，就说到了被他们抓到的有大和尚那罗弥裟婆。 “侯爷，这个人原本是想献给陛下的，因为他懂得长生之术，但最近下官和权兄弟越靠近长安城就越是心绪不宁，所以才请侯爷过来看看。” “人现在在哪里？”秦长青问。 “被我们给埋了，就在大帐的对面。当时天竺境内都盛传这个人被活埋三天三夜都不死，我们现在……嗯，埋了四天了！” “……”秦长青的嘴角一抽：你们两个还真的很务实！ 四天？ 秦长青知道有很多苦行曾，在修炼了瑜伽之后，会进入一种假死的状态。在密封的空间内，可以不吃不喝很长时间。曾经有过明确记载的人，被活埋了二十年。 挖出来之后，仅仅是喂他喝了一碗水，他就活了过来，而且模样也始终停留在二十年前。 至于七天七夜的话……很多正常人，饿上七天七夜都不会死，只会脱水。 “那就挖出来，让我也见识见识！” 秦长青说完，敬农武和权叔衡都像是找到了主心骨，顿时让人开始挖掘。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一个被铁链捆绑的结结实实的大木箱子给挖了出来。 秦长青放眼望去，箱子被缠绕了很多铁链，上面还有封条。看样子应该是把一颗大树凿空了，做成的箱子。 值得一提的是，箱子的缝隙处，全都打了火漆。可以说，一点空气都进不去，正常人在里面不用半个时辰，就得活活的闷死。 “侯爷，您要不要检查一下？” “不用，我信得过你们。”秦长青绕着箱子转了一圈，看了看封条和火漆，没有什么破损的地方。 听了秦长青的话，敬农武和权叔衡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随后，敬农武取出钥匙，把铁链打开，随后又揭下封条，用刀刮掉上面的火漆。 “侯爷，我要打开盖子了，您向后退退。” 敬农武摆开了架势，秦长青向后退了几步，权叔衡顿时一正刀身，挡在秦长青的身前。 箱子被掀开之后，秦长青歪着头向钱看，结果里面传出来一阵恶臭，让周围的人险些吐出来。 这种臭味，不像是茅房的那种味道，而是尸体腐烂之后特有的臭味。 周围的所有人，都被熏的不轻，但两个人都没露出太过惊讶的神色。 “侯爷，我们仔细研究过，这玩意儿据说是个苦行僧，修行之后就不能洗澡。您看见他身上的粉末没有？” 敬农武用刀柄点了点那罗弥裟婆的肩膀，“他们都在身上涂抹骨灰。这个家伙据说从出声到现在，就没洗过澡，所以闻上去才十分的恶心。” 秦长青微微一皱眉，他记得后世的阿三，有人就用这样的方式修行。 有一个人举着自己的右手，十多年没放下来过，最后彻底放不下来了。 还有的人从出生就不剪头发，然后盘起来也不洗，就用布包裹起来， 四十多米长的头发编成了脏辫，说这是来自上帝的神圣祝福。上帝在梦中告诉他不要剪头发，从那以后，他一直遵守这一指示，出于对神的虔诚，他也戒了酒和烟。 出门时用一块白布把它绑起来，以保持头发干净。如果他不把头发堆在头顶上，头发就会拖到身后的地上。传说头发里的污垢，是一种灵丹妙药，这个留长头发的人，还成了当地的神医。 长年不洗澡已经很臭很臭了，再加上身上全都是骨灰，只有更臭没有最臭。 那罗弥裟婆整个人是盘坐在箱子里面的，秦长青能让人把他从箱子搬出来，整个人像是一截木桩，全身僵硬。 “你们说他是不是死了？” 秦长青打量了一会儿，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因为这个人全身的肌肉，都像是干枯了一样，看起来是在不像是活人。 “侯爷，要不我给他一刀？” 权叔衡拔出来直刀，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第一千四百六十五章 给秦侯爷洗脑 “你们以前把他活埋过吗？” 秦长青拦住了权叔衡，问道。 “以前？”权叔衡挠挠头，“我带兵去打秣菟罗城了……敬兄，你活埋过他吗？” “没有！这是第一次！”敬农武顿了顿，“我听说殿下好像把他活埋了三天，最后我听说的时候，大概就是现在的样子。还说只要给他喂点水，就能活过来。” 秦长青饶有兴致的看着要蹭，就让人准备了水囊，他也想看看那罗弥裟婆到底能不能活过来。 但很快，秦长青的眼睛一亮，看向身后的瘸子和独眼龙，“瘸叔、龙叔，你们二位谁去把申虚子和傅奕老先生请来？” “我去！”独眼龙随后找人要了一匹快马，离开了行营，直奔骊山老君台。 再一看那罗弥裟婆，在被喂了一碗水之后，喉咙蠕动了几下，紧接着胸口开始上下起伏，脸上也多出来很多红润，看上去逐渐有了生机。 活过来了？真的活过来了？ 秦长青看到这一幕也是大吃一惊，饶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亲眼看到这样的场景，也是惊为天人。 一个人被关在箱子里面三天，又在地下埋了四天，一碗水就活过来了？ 这个人有点意思，秦长青笑眯眯的看着那罗弥裟婆，这个人原本是应该是王玄策带回来的。但因为秦长青的出现，历史的车轮改变了，所以，最后便宜了李恪。 但所有人不知道的是，就是这个妖僧，最后把李世民送上了黄泉路。 清醒过来之后，那罗弥裟婆的口中连续说了几个音阶，秦长青听闻一皱眉：你大爷的，你敢骂我？ 但秦长青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直接用大唐的语言说道，“那罗弥裟婆，你的本事我们都见识到了。但因为长安城内最近拆迁，还要留在此地几天。” 那罗弥裟婆明显懂得唐语，看秦长青的时候，眼里闪烁一抹疑惑，“你……你……” “我什么？”秦长青的脸色一沉。 “你……”那罗弥裟婆支支吾吾了一会之后，最后还是放弃了他要说的话，用着生涩的唐语说道，“天竺苦行曾，那罗弥裟婆见过大人。” 虽然声音有些生涩，但还是能听懂的，应该是天竺和大唐商队交流、佛法交流的时候学了很多唐语。 “侯爷，这个人是殿下要谨献给陛下的。侯爷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吗？” 现在有了主心骨，敬农武也有了底气，立刻向秦长青请教。 “你把他献给陛下的时候，只需要时火这个是奇人异事就好，不要说什么长生不老啥的。”秦长青顿了顿，“不然将来不止会牵扯到你们，还会牵扯到很多无辜的人。” 秦长青的嘱咐，让敬农武心理一惊，来的时候李恪特意嘱咐，让他告诉李世民，这个大和尚活了二百岁，听到秦长青的告诫之后，敬农武瞬间就懂了、牵扯到了长生，肯定就会牵扯到帝王长生，牵连进去很容易殃及无辜。 “那……”敬农武看了看权叔衡，权叔衡轻轻的点点头，“侯爷，要不我找个借口把他干掉？” “……”那罗弥裟婆：我特么醒了，我特么能听懂你们说什么，你们他妈的就不能稍微的遮掩一下吗？ “再等几天看看。”秦长青安慰完敬农武，扫了一眼大和尚，“你放心，最近一段时间内，我会让你活的好好的。” 经过三人的闲聊，那罗弥裟婆也看明白了，秦长青身份特殊，如果以后想在大唐立足，首先要打动面前的平西侯爷。 想想自己的“无敌神通”，那罗弥裟婆自信的笑了，只要自己把秦长青洗脑，发展成自己的信徒，那以后在大唐还不是如鱼得水？ 上辈子是军人，秦长青对阿三一直不感冒，这群人是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遥想当年，和阿三打交道的时候，这群人都有一个通病，吹牛逼的时候震天响，真正打起来……怂的一批。 但是呢，你不得不佩服的是，阿三的辩论能力，几乎他们每个人都有一个好的口才。 公元六百多年的时候，天竺举办了佛学大会，到场了上万人，就是这个那罗弥裟婆得了辩论的第一名。 但是…… 一个大唐的高僧出现了，这个人就是唐玄奘！唐玄奘在佛学大会上一战成名！ 其实吧，你们有没有想过，其实天竺根本没有所谓的大乘教法，唐玄奘带回去的，根本就是他自己写的？不然，为啥阿三那里现在就没有大乘教法了呢？历史记载，玄奘也是开创了一个流派的……所以，你品，你仔细品品。 那罗弥裟婆在口才方面只失败了一次，那就是败给了唐玄奘，他相信面前的秦长青会拜倒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下面。如果在把自己的本事大肆宣扬一下： 什么百兽来朝、什么枯木逢春、什么通天绳、活了二百岁以及精通长生不老什么，肯定那个把秦长青给忽悠瘸了。 秦长青不知道对方所想，但他可以确定的是，绝对不相信那罗弥裟婆的所谓的神通。 虽然看不出他是怎么做到的，但只要申虚子和傅奕来了，肯定能拆穿他的把戏。 临近中午，申虚子到了。 自从灭蝗虫的时候，申虚子带了饭碗之后，现在每次见秦长青，申虚子都带着自己赖以生存的，吃饭的家伙。为了避免尴尬，法袋里面，依旧装着筷子勺子碗！ “师叔祖，吃饭的家伙全带着呢！” 申虚子拍了拍自己的法袋，“您这么着急把弟子从骊山叫来，出了什么大事儿？” “确实是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我觉得除了你和傅奕老先生，别人都解决不了。” “哦？”申虚子一愣，更加好奇了，“师叔祖，到底什么样的人物，还要请傅奕老先生出山啊？” “李恪让人送回来一名天竺的苦行僧，然后……” 秦长青把苦行僧的事情说了一番，申虚子就认真的听着，等秦长青讲完，申虚子噗嗤一下就笑了。 “就这？”申虚子捂着嘴，“师叔祖，弟子随时都能一个月不吃不喝，且行动自如，想去哪就去哪……” 第一千四百六十六章 这个是假死状态 “你以前听说过这样的事情？” 秦长青奇怪的看着申虚子，“为啥你一点都不惊讶？活埋了那么多天没有死嘞。” “师叔祖，这个不奇怪啊。” 申虚子笑了笑，“您不是正统的道士，自然不知道道家秘传的辟谷术。那罗弥裟婆虽然看上去很神奇，但也不过是精通一点特殊的辟谷术罢了。” “辟谷术？咱们道教还真的有传说中的辟谷术？能不吃不喝的活上很久？” 秦长青越来越后悔了，早知道当年就该和成玄英好好的学习一下研究一下的，也不至于现在扶墙。 “天竺的修行方式叫做雨卡，当修炼到一定境界了，和道家的辟谷术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可以不喝水、不饮食，打到一种像是王八……像是乌龟东面的模样。” “师叔祖，天竺很多苦行僧，都擅长此道，本来就不是啥秘密。你说的那个被活埋之后，再挖出来的时候，和死尸差不多，这是他修炼不到家。” “咱们道教的能人在辟谷的时候，可以想常人一样正常行走，正常睡觉，” 申虚子十分得意，“咱们道家的辟谷怎么说呢……弟子都是感觉身体不舒服的时候，然后辟谷一段时间，专心的研究身体机理。但是呢，咱们道家需要辟谷丹，一粒辟谷丹大概能挺住一个月到三个月不等。可天竺的却不一样，他们是神志不清，就算是被活埋了，十几年后再挖出来，依旧和被埋进去的时候一样。这点倒是比咱们道家的要牛逼一点。” “就事论事，弟子说的在直白一点就是，道家辟谷是有血有肉有思想的大活人，但是天竺苦行僧所使用的的雨卡术，就是把人变成一个没有意识没有思维的榆木疙瘩，没啥太大的意义。埋的久了，他们也会死！” “有得必有失很正常。”秦长青略微沉思了一下，“之有没有办法破解这个事儿？” “师叔祖，无论是辟谷还是雨卡术，都可以理解成是一种让肉体和精神，达到特殊的像是冬眠一种状态。在简单点说，就是把体内的能量消耗，控制在最低，保持一种假死状态罢了、。” 申虚子顿了顿，“很遗憾的是，弟子我只能靠辟谷丹，那罗弥裟婆的这种境界我还没达到，所以找不到破解的办法。” “假死状态，确实没有破解的办法。” 就在秦长青也觉得无奈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名老者中气十足的声音。 秦长青定眼一看，喜上眉梢，是傅奕傅老先生来了。 对着傅奕一躬身，“傅先生，您来的正好。还望傅先生为小子解惑。” “侯爷，言重了，如此大礼，老夫如何受得了……” 傅奕上前就要扶住秦长青的胳膊，秦长青后退一步躲开，“傅先生，朝堂上的人，小子服气的很少，但您老是其中之一。先生，那罗弥裟婆这个人关乎到社稷安危，还望傅先生为小子解惑。” “长青啊，假死术确实没办法破解。”傅奕顿了顿，“但是呢，其余的术术是完全可以破解的，老夫这么说你明白吗？” “傅先生，您的意思是……” “长青，安排一下，老夫和他盘盘道，看看他还有什么伎俩，咱们另辟蹊径就好了。” 秦长青一拍脑门，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面前这二位可是神人，随随便便的小把戏小伎俩，怎么瞒得过这二位？想刀一个人的时候，随随便便一个借口就好了，这二位绝对在行！ 傅奕准备了素茶和斋饭，邀请那罗弥裟婆一起用餐。 那罗弥裟婆上下打量傅奕，随随便便的打了几个机锋，发现傅奕不是他的对手，顿时觉得他可以给傅奕洗脑，可以把傅奕发展成自己的儿徒。 在傅奕一连串的惊讶、吹捧、膜拜中，那罗弥裟婆飘了，开始诉说自己的各项才能。 雨卡术，也就是现在的瑜伽术；是瑜伽术，不是瑜伽运动。 讲道理，阿三在某些方面还是有点东西可以学习的。 瑜伽术，不是现在流行的健身运动这么简单。它是一个非常古老的能量知识修炼方法，集哲学、科学和艺术于一身。 基础是建立在天竺哲学上，涵盖心理、生理和精神上的戒律。古代的瑜伽信徒发展了瑜伽体系，因为他们深信通过运动身体和调控呼吸，可以控制心智和情感，以及保持健康的身体。 距今有五千多年的历史文化被人们称为“世界的瑰宝”。 古瑜伽术的修行者根据动物的姿势观察、模仿并亲自体验，创立出一系列有益身心的锻炼系统，也就是体位法。 最早的时候，因为翻译的问题称之为雨卡（yuga），在梵文中的意思大概就是梵我合一。基础理念和道家的天人合一差不多，主要就是修身养心。 通过调身的体位法、调息的呼吸法、调心的冥想法等方式，改善人们生理、心理、情感和精神方面的能力，达到身体、心灵与精神统一，最终达到身心合一的目的。 关于瑜伽的记载最早出现在《吠陀经》中，大约在公元前300年时，瑜伽之祖帕坦伽利就阐明了使身体健康、精神充实的修炼课程，这门课程被其系统化和规范化，构成当代瑜伽修炼的基础。帕坦伽利提出的哲学原理被公认为是通往瑜伽精神境界的里程碑。 但是到了后期，瑜伽术就被分裂了，和当年的华山派分裂成剑气两宗如出一辙，瑜伽术分成了两个宗派，分别是：练气、练心！ 那罗弥裟婆所学习的就是练气，是偶然之间得到的《瑜伽奥义书》残卷，原本这本书有二十一部，但因为战火原因，烧没了一半。 这本奥义书上说，推理甚至冥想都不是达到解脱的唯一方法，它们都有必要通过苦行的修练技术所导致的生理转化和精神体会，才能达到梵我合一的境地。 因此，才有了节食、禁欲，体位法，七轮等，加上咒语、手印身印尚师之结合。 （我找资料的时候，就感觉《瑜伽奥义书》里面说的，都他喵的像是抄袭的道家典藏，卧槽！） 第一千四百六十七章 秦长青 我又要当爷爷了 盘道结束，傅奕就好像是被洗脑了一样，对那罗弥裟婆恭敬的不行。 那罗弥裟婆的脸上也露出傲娇的笑容：你个小辣鸡，你没有实力呀你，你都不敢跟我正面对抗，你玩个屁…… 秦长青见状，先是一愣，随后也就释然了：呸，还想给傅奕洗脑？别做梦了，傅奕不给你洗脑就不错了。做卧底做成大带头大哥的牛人，岂会这么容易就被你洗脑？论打机锋的本事，傅奕和唐玄奘不相上下……你在牛逼，你能牛逼过唐玄奘吗？ 就这样，敬农武和权叔衡两个人，带着那罗弥裟婆进了长安城。敬农武谨记秦长青的话，多余的话一个字也不说，还对权叔衡千叮咛万嘱咐的，千万别多说话。 李恪这次不仅带来了很多财宝和名贵的礼物给李世民，说白了立刻现在也是一个土皇帝了，打下那么大一片的疆域，真正的功劳其实是李为善的，李世民只是一小部分。 所以，东宫太子府内，摆满了各种名贵的物品，值得一提的是，李恪很讲良心，给小武妹妹准备了一套精美的象牙制品。 李世民最喜欢的就是扬国威了，所以，专门派出去礼部尚书马周亲自迎接。 详细的询问了李恪这些年的过往经历，敬农武一番话说下来，老李也是听得手舞足蹈。 在听说敬农武是敬君弘的后人之后，李世民狠狠一拍大腿，直接赏了敬农武一个云麾将军。 财物、宝物什么的全都清点完毕之后，那罗弥裟婆被带了上来。 “陛下，蜀王殿下曾经俘虏了一名天竺的异人，自认身怀各种奇能异术。” 敬农武把关于那罗弥裟婆的各种能力说了一番，李世民一愣神，然后开始上下打量。 “什么情况？” 太极殿的武将序列，程咬金问秦长青。 “这个人可以活埋儿不死的。估摸着，一会儿他自己就会展示自己的才艺的。”秦长青解释道。 “那肯定要见识见识了。”老程顿了顿，“那一会儿俺老程就请求让陛下先把他埋了？” “……”秦长青瞪大了眼睛看着老程，满满的不可思议，“程伯伯，您高啊，实在是太高明了。” “俺老程听说过这些事情，都他娘的是骗人的。以前好像是傅奕还是辩机来了，俺老程忘了。他们都说把自己变成一个榆木疙瘩延长寿命简单，但那就不是什么人生了。” 老程拍拍秦长青的肩膀，“俺老程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放心，他敢和陛下提长生不老，俺老程第一个操刀子砍了他！” “谢伯伯！” “谢个屁！”老程狠狠瞪了秦长青一眼，“你小婶子又怀上了，昨个说想吃草莓了，你想想办法。” “这个季节，我去哪搞草莓？”秦长青瞪大了眼睛看着老程，发现老程目光不善，顿时改口，“新鲜的草莓肯定是没有了，我让人在大棚里面种点儿。我家地窖里面还有草莓罐头，但不能给你多拿……” 说到这，秦长青压低了声音，“兕子又怀上了……我又要当爷爷了……嘿嘿，给他们小两口多送去江南一点。” “成，俺老程不和小的抢吃的，你就给你小婶子安排好就完了。其余的你别开口，俺老程替你说。”老程微微叹了一口气，“这种事儿……如果陛下执意要长生，你恐怕就要和老狐狸联合一次了。老狐狸很多时候，说话还是很管用的。” “我懂，程伯伯，为了江山社稷，我会低头的。” “你能这么说就好。” 李世民和那罗弥裟婆闲聊了一会儿，然后看向秦长青，“长青啊，你觉得这个番僧如何？” “陛下，臣对这些事不精通，要不您问问其他人？” 秦长青说完，李世民一脸嫌弃，随后笑眯眯的看着程咬金，“知节，你观此人如何？” “陛下，您总教导俺老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俺老程就觉得吧，既然大和尚牛逼吹出来了，那就真实的见证一下，要不把他埋了？” “这……”李世民狠狠一拍龙案，“朕贵为天子，怎么能干出如此损阴德的事情出来？就为了验证一下，就草菅人命吗？” “陛下。”长孙无忌对着李世民一躬身，“臣觉得卢国公此言有理有据。” “哦？”李世民嘴角的笑容一闪而逝，“辅机，知节是浑人，别听他的。” “陛下，番僧自己说的活埋七日而不死。孔圣人尚且说实践才是检验学习成绩的根本。既然是番僧自己提出来的，这就不算草菅人命，而是寻求真理。” “辅机，你怎么和知节……唉……”李世民装的痛心疾首，他肯定是并下旨活埋了那罗弥裟婆的。 “陛下！”卢俊义站了出来，“臣等附议！” 一时间，御史言官们难得的团结一致，对着李世民一躬身，“臣等附议！” “唉！”李世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看向那罗弥裟婆，“番僧，满朝文武都想验证一下，你怎么讲？” “天可汗陛下，小僧随时准备着！” “那好，传李德铠！” 不多时，一身铠甲，腰佩直刀的李德铠来到殿前。 李世民大手一挥，“找个大瓮，把他埋在太极殿的后花园，七天之后起翁！” “喏！” 李德铠离开，两名执勤的禁军押着那罗弥裟婆到了后花园。 后花园里面，摆着很多的大瓮，都是用来蓄水的，因为后宫多为木质结构，这些翁都是用来装水的，出现火灾之后，取水灭火也十分方面。 倒空可一个大瓮的水，把那罗弥裟婆放了进去，随后上面铺上几层荷叶，用糯米浆涂抹防止漏气，在上层就是油纸。 李德铠扫了一眼大瓮，“把翁身也用油纸和糯米浆涂抹好，防止漏气。坑深六尺！” 刚说完，秦长青就来了，“德凯，翁身里面放沙子，别让他在里面动。” “好嘞！” 李德铠让人掀开荷叶，在大翁里面灌满了沙子，一直到那罗弥裟婆的脖子。 那罗弥裟婆睁开眼看了看秦长青，突然觉得后悔了，后悔和天可汗陛下吹牛逼了。 那罗弥裟婆就感觉，面前的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平西侯爷，似乎就想弄死他，可他愣是找不到证据…… 第一千四百六十八章 枯木逢春 大瓮埋好之后，李德铠诧异的看着秦长青，“哥，想弄死他就是一刀的事儿，何必这么麻烦？” “他死不了的。”、 秦长青说完，在夯土上面狠狠踩了几脚，然后低声的呢喃：妈的，老子应该给你灌点儿混凝土的…… “啥？死不了？”李德铠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真的假的？” “真的！” “卧槽！”李德铠直接爆了粗口，但很快李德铠疑惑的看着秦长青，“那陛下……” “那些不用你操心，我有办法搞定。” “好嘞。”李德铠顿了顿，“那我要不要和太子殿下通个气？” “去吧，浅显的说说就行了，万一陛下不追求长生呢？” “对对对，懂了！” ………… 七天后，朝堂重臣们全都集中在太极殿的后花园。 李世民命人把那罗弥裟婆给挖了出来。 瓮上面沾满了泥土。李世民十分心急，看了一眼李德铠。 嘿，八十！ 李德铠为人比较实诚，轮起来大锤，对着翁就是一大锤。瓮体破碎，泥土落了满地之后，沙子也随时流淌而出。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在黄土和泥沙中，把那罗弥裟婆给清理出来。 那罗弥裟婆依旧保持坐姿，整个人看上去像是死人一样，李德铠命人在那罗弥裟婆冲了几桶水，面容才逐渐清晰起来。 随后，给他喂了一些水，那罗弥裟婆的喉咙蠕动了几下，随后发出几个古怪的音节，慢慢的清醒过来。 不仅是李世民，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惊讶错愕的神色，甚至是还带着些许的惊恐。要知道，古代人对未知的东西有本能的恐惧，这个番僧表现出来的，早就超出了所有人的预知。 “拜见天可汗陛下！” 那罗弥裟婆活动了一下身体，对着李世民一躬身。 “有趣有趣！”还不等李世民开口，褚遂良就缓缓的说道。 请注意褚遂良的用词，他说的是有趣，而不是所谓的神通。 所以呢，褚遂良就是故意的告诉李世民，这个世界上没有所谓的长生不老，你之前吃丹药的时候，什么效果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 卢俊义第一个反映过来，这是要把神通变声街边的杂耍，一定要把李世民二次寻长生的心思给扼杀在萌芽状态。 “褚相说的对，确实有趣！”卢俊义表现的，完全没有对神灵的敬畏，相反，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他也把这件事当成了街边的杂耍。 “你是怎么做到的？” 老李直接忽略了褚遂良和卢俊义的话，满眼期待，又激动的看着那罗弥裟婆。 看到李世民的神色和表情，朝堂重臣们都是心理一紧，尤其是秦长青，说好的长生都是扯淡呢？你咋又上来这虎劲儿了？ 就看见那罗弥裟婆的眉毛一挑，一脸傲娇的看着李世民，“陛下，小僧自幼修行，在三十岁的时候，就已经修炼成了金刚不破之身。倚靠这种秘术，小僧现在已经二百多岁，依旧是容颜不老。” “两百岁？” 不仅是李世民，周围的大臣们差点都信了。在这个年代，八十岁已经算是高寿了，活过了百岁就是祥瑞，可谁成想，面前的这个番僧居然二百多岁了。 秦长青始终没有开口，但他心里清楚的一点是，这个家伙家伙如果继续鼓噪李世民的话，那他活不到年底。 “大和尚，既然你有如此神通……”秦长青上前一步，“那还不把神通演示给天可汗陛下看一看？” “对对对。”李世民心头一喜，满眼期待的看着那罗弥裟婆，“番僧，你有什么本事，尽管在朕面前表现出来，朕会好好的赏赐与你！” “小僧还会很多很多的方术，比如枯木逢春、比如通天绳、比如剪鱼游水、空中悬浮……等等很多很多……” 那罗弥裟婆没想到秦长青会帮他，这货有个最不好的习惯，那就是爱装逼爱显摆。 而且这个人野心极大，以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国师，现在到了大唐的地界，更想和从前一样，在他看来，宗教司的一把手，都被他忽悠瘸了，何况是一个李世民了？ 他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制度！ 天竺是教廷的权利至上，朝廷紧紧拍在第三位，他觉得李世民也不过是马上就要被他忽悠瘸的一个掌兵者罢了。 想要震惊李世民，就必须要趁着他现在震惊的时候一步到位，然后在慢慢的给李世民洗脑，到时候，他要是能控制住这个皇帝，整个大唐都是他的。 可他的无知，不仅忽略了李世民的英明睿智，也忽略了大唐能人辈出。在人群里面，还有三个人在武将堆里面，不显山不露水，这三个人正是老神棍李淳风、申虚子和傅奕。 虽然说那罗弥裟婆身上的恶臭味一直都在，但也抵挡不住所有人的好奇心。 李世民立刻让那罗弥裟婆表演他会的神通。 番僧第一时间演示的就是瑜伽，对于瑜伽而言，李世民不陌生，秦长青和老神仙孙思邈交给长孙皇后、李明达、李丽质的，就是瑜伽和太极拳。虽然说秦长青教的没有番僧这么高深，但从他的高难度动作就能看出来，这也不是什么人随随便便就做出来的。 整个人像是没有了骨头一样，时而团成一团，时而做出来几个C型的动作。 等到他表演完了瑜伽之后，在怀里摸了几下，摸出来一团枯草。 “天可汗陛下，这是我被埋下去的时候，顺手摘的一把草。请陛下查验，我能让这团在草再次生长。” 李世民立刻让常乐查看了一番，详细的检查之后，常乐看向了秦长青，眼里带着疑惑和不解，因为手里的确实就是杂草。 秦长青立刻扭头看看申虚子，申虚子迈出一步，对着李世民一躬身，“陛下，可否让小臣查看一下？” 李世民也没多想，点点头，申虚子仔细的查验了一下枯草，沉默了片刻之后，又交给了常乐。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回到了属于他自己的位置。 随后，就看见那罗弥裟婆把杂草拿在手里，盘坐在地面上，双手托着杂草，口中还念着不知名的咒语，奇怪的一幕发生了：那些枯草正逐渐的变成了翠绿色…… 第一千四百六十九章 天竺通天绳 在国外，会魔法的人，最早不称作魔法师，而是被称作术士。 术士是痴迷于研究恶魔力量根源的法师，受到黑暗知识的诱惑，被贪欲吞噬，他们追寻着来自世界之外的混乱魔法。 比如燃烧军团为他们提供自己的力量，允许他们借助毁灭性的能量，并且召唤出他们恶魔主人的使者。 简单说，国外的各种巫师和术士、魔法师神马的，全都借助外力，用自己的之前的东西，和恶魔签订契约。 但是，中原的方士不同。 方士，是方技之士与数术之士的统称，古代自称能访仙炼丹以求长生不老的人。 在周朝的时候，是一种官员的名字，掌王城四方采地的狱讼。方士之所以叫做方式，是因为方式要精通医、卜、星、占、相等职业。 孔圣人曾经在《论语》里面说过，方士，乃道也！方术，巫相医卜之术，亦皆谓之方士也。人行大道，谓之道士。盖修养真服饵诸方，故谓之方士，若医方亦其一端耳，即医人之谓也。 同时，方士也是十阳之一，在《广韵》里的解释是：方，法术也。 像老神仙孙思邈这样的人，除了称之为道医之外，可还有两个称谓：方术士、方士医！ 葛洪在《抱朴子》里面曾经说过，为道者必须兼修医术：是故古之初为道者，莫不兼修医术，以救近祸焉。”或“以医传教”、“借医弘道”，或“援医入道”、“援仙入医”，而有“医道同源”、“医道相通”之说。 历代名医如汉之董奉，晋之葛洪，南北朝之陶弘景，唐之王冰、杨上善者等，皆道医也。 简单说，外国的就是一群借力的，从来都不从自身找原因，委曲求全的找天使找恶魔，求爷爷告奶奶的索取一丢丢的能量。 反观咱们中原的方士，全都是修仙的，崇尚的是人定胜天凡人皆可成仙。 在看看国外的修炼体系，基本都是瞎几把写，条理名目什么的乱七八糟的。 你在看看道家的书籍，《云笈七签》、《上清源统经目注序》、《灵宝经目序》、《上清经述》、《三皇经说》、《云台治中内录》等等，都是以论上清、灵宝、三皇诸家的传授系统。其他各卷无不以纲带目，但都是在一个总题目下引录若干道书。 所有的核心都指向：杂修摄、说戒、诸家气法、金丹、内丹，符图，以及仙籍语论、纪传等、则各列若干卷，以摘录多种道书。 国内道书虽多，但纲目颇为清晰，基本上保留了原书的面貌，这就是它最具历史价值、最有魅力之所在。 方士其实就是中医的基础，在素问里面叫做巫，逐渐发展完善，到了先秦的时候，发展到了巅峰。 这群人最初的出现，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对病魔的恐惧。然后发展来发展去的，突然发现了，人可以长生不老，在春秋战国的时候就发展成了黄老之术。 老赢追求长生的时候，被徐福给骗了，随后开始坑杀方士和术士，焚书坑儒是扯淡，老赢真的要杀，就没儒学什么事儿了。 所以，这个那罗弥裟婆充其量就是天竺的一个奇人异事，连术士都算不上。 申虚子对秦长青挤挤眼，表示这就是个小垃圾，有傅先生、恩师和我在，您就放一百个心。龟息功这东西没办法破解，其余的都是咱们道家的老祖宗们玩剩下的，怕他个锤子？ 就看见那罗弥裟婆怀里捧着枯草，原本还泛黄的枯草，逐渐的变成了翠绿色，看起来生机勃勃。 “牛啊牛啊！” 李世民已经掩盖不住激动的叫声，满脸惊喜，“果然是牛人，真的可以枯木逢春！” 秦长青在心理叹了一口气：你现在越高兴，后面的酒会越失望！岳父唉，不是女婿不是人！是必须把你的长生梦再次的扼杀在萌芽状态。 随后，那罗弥裟婆又让人好来一张纸，剪成鱼的形状，扔到了水盆里面，纸张做成的鱼，瞬间就游动起来，看上去就像是一条活灵活现的真鱼。 你以为这就完了？ 见李世民越来越兴奋，那罗弥裟婆就觉得自己马上就能给天子洗脑了，顿时有搞出来一根麻绳，穿上了铜钱，把麻绳点燃烧光之后，铜钱居然悬空，没有掉落在地面上。 不仅是李世民，就连所有人都觉得神奇，对那罗弥裟婆深信不疑。 最后，那罗弥裟婆要表演他的绝活：天竺通天绳了！ 申虚子看到那罗弥裟婆要表演通天绳，眼睛一亮：妈的，就怕你不表演这个，还是师叔祖牛逼啊，早就算计好了。 缓缓的迈出一步，申虚子笑眯眯的看着那罗弥裟婆，“高僧，不知道这个通天绳，有什么说法和讲究吗？” “那是当然！” 那罗弥裟婆傲娇的一昂头，然后瞥了一下李世民，他觉得这就是给李世民洗脑的关键。 起初没人问的话，那罗弥裟婆自己还想起个头，现在申虚子问了，立马就感觉全身充满给李世民洗脑的力量。 “在我们天竺的文明史中，绳子是神的象征。悬垂在天空的绳子，象征神的种子从天上掉下来，使大地受孕生产。 绳子也象征上升，它使人想引萨满或教徒用来攀登天梯的绳子，让他们握有执掌天地万物的权力。” 那罗弥裟婆把绳子摆好，拿出一个笛子，缓缓吹了起来。 软趴趴的绳子，瞬间直溜起来，然后缓缓向上。 众人顺着绳子的顶部望去，发现是绳子已经直达屋顶的琉璃瓦，随后就是一阵恍惚，就好像绳头的上方出现了一抹浮云，看得所有人都晕乎乎的。 那罗弥裟婆得意洋洋，“想靠自己把绳子扔上空中，那是多么不自量力啊？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力量来自天上，是天国之父的恩宠，降下神力，让我执掌人间……” 话说了一半，李世民的霉头一皱：你执掌人间，那朕这个人皇算什么？ 但很快，李世民像是被催眠了一样，表情舒展开来，似乎很享受那罗弥裟婆的话。 第一千四百七十章 陕北国粹 呔！ 就在这一瞬间申虚子一声暴喝。 随后有几名羽林卫拎着水桶冲进来，凌空泼水，整个太极殿，像是下了一场大雨。 申虚子的一声暴喝，已经让很迷失的人清醒过来，有了冷水的泼洒，更是让他们的表情为之一怔，随后就好像从梦中清醒过来一样。 秦长青不紧不慢的从腰间解下一个水囊，瞥了一眼李世民，瞥了一眼李治，毫不客气的把水泼洒在李世民和李治的脸上。 李世民感觉自己置身于梦幻之间，就好像上升到了天国，和他之前梦游地狱完全成了反比。 一个带翅膀的天父正在向他招手，“跪下吧，跪下吧，你会得到永生。” 但李世民骨子里的傲娇，让他的双腿站的笔直，说什么也不跪下去。 “我李二郎，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李世民的牙齿咬得致嘎作响。 可突然间，天父的威严传了过来，让李世民的额头上布满了大量的冷汗。 就在李世民和天父纠缠的时候，一个身穿青色长衫的人，骑着青牛缓缓走了过来，嘴角微微上扬，看李世民的时候，眼里带着一抹不屑，还有些许的瞧不起。 贤婿？ 李世民的眼睛一亮，就感觉全身充满力量：我不能跪，我不能让这个狗杂碎瞧不起！可他喵的……这该死的天父的威严……让朕的腿好软啊！ 然而，青牛到了李世民的身边，却发现秦长青就笑眯眯的、贱兮兮看着他：想不跪？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干掉他！ “你……”李世民怒火中烧，“朕，贵为天子，人间的人皇，求谁也不求你！” 说话间，老李举起手，大吼一声： “阿房宫下，有名剑定秦！” “代表权利、地位、正义、力量！” “号曰：天下第一剑！” “始皇帝，睁开你的眼，大唐李二郎，借你王者之剑一用！” “魏爱卿可以梦中斩龙，我李二郎也可以合始皇帝遗力，在梦中斩了这个伪神！” 天空中，一道金黄色的线条出现，李世民的手臂一张，嘴角也露出一抹会心的笑容，脸上更是洋溢着满满霸气和豪气。 王者之剑在手，李世民又是一声怒吼，“朕，斩了你这个伪神！” 然而，就在李世民想挥剑的时候，却看见青牛上的秦长青手里一抖，天河之水涌落下来，把老李冲的是七零八落…… 啊！ 龙椅上，李世民猛然睁开眼，精光四射，一股戾气油然而生。 再一次环视全场，发现所有人都是额头上布满冷汗，眼睛里全都是惶恐不安之色。 再一看秦长青，就站在龙案的台阶上，手里拿着一个水囊，正把水泼在李治的脸上。 老李就感觉胸口湿乎乎的，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全都是水渍。 李世民要多气有多气，多少年不征战了？好不容易在梦里牛逼一回，手里攥着天子剑，眼瞅着，就要在始皇帝在天之灵的见证下，就要砍了面前让他下跪的伪神，可偏偏被秦长青给搅和了…… “知节、敬德，给朕按住他！” 李世民一声咆哮，手用力一按龙案，翻身过去之后，揪住秦长青的脖领子，就是一个漂亮的过肩摔。 噗通，秦长青被掀翻在地，一脸懵逼的看着老李，还没等说话呢，老流氓程咬金和黑胖子尉迟敬德，就冲上前按住了秦长青。 李世民一把抢过褚遂良和马周手里的笏板，对着秦长青的屁股，左右开弓打得劈啪作响。 李治四外的看了看了，使劲儿的晃晃头，也静悄悄的走下龙案，伸出脚，对着秦长青的屁股，狠狠踹了几脚。 李治迷迷糊糊之中，看见了一个带翅膀的鸟人，让他下跪。 李治是拒绝的，别看岁数小，愣是没有屈服。 就在李治的双腿，被强行弯成了一个弧度的时候。 他见到了一位大神，或者说，他见到了一袭黑衣，腰间挎着天子剑的汉武皇帝。 “尼玛个瓜劈，冷耸曰滴二锤子，瓷妈咯噔滴，给俺——崩锅！” 汉武皇帝一抬手，一个大嘴巴子，就把带翅膀的鸟人给扇飞了。（那啥，陕北国粹，不需要我翻译了吧？） 随后，汉武皇帝笑眯眯的看着李治，拍拍李治的肩膀：天下滴一切，都是你滴，都是你滴！ 可还没等李治和汉武皇帝在深入的交流一下，就看见骑着青牛的秦长青，手腕一翻，天河之水涌落下来，把李治冲的是七荤八素…… 所以，李治略微琢磨了一下，正在犹豫要不要动手的时候，许敬宗默默递上来一个笏板。 李治疑惑的看着老许，老许默默的点点头，对着李世民挤挤眼，李治秒懂了：打吧，打完了我爹背锅！ 啪啪啪！ 李治也真的用力打，反正这对父子，是对秦长青的屁股左右开弓，完全诠释了什么才是上阵父子兵！ 打的差不多了，李治第一个跑回去，恭恭敬敬的坐在椅子上， 表示自己没参与。 然后，李治丝毫不觉得自己尴尬，重新跑下龙案，一把抱住李世民的胳膊：“父皇，姐夫是功臣，不能再打了，不能让功臣流泪，不能让功臣寒心啊！” 我特么感谢你八辈祖宗！ 秦长青感动的眼角通红，就感觉老丈人太操蛋了，还是小舅子好啊，关键时候，小舅子是真上啊。 “……”满朝文武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治：卧槽，太子殿下，你好不要个大碧莲啊！ “陛下，何故殴打忠良？”秦侯爷可怜兮兮的看着老李，“小婿现在不是孩子了，三十多岁的成年人了，小婿都当爷爷了，您老就不能在大殿上面，给小婿留点脸面？” “老丈人打女婿天经地义！” 老李还有些不解气，对着秦长青的屁股就是一脚： 别特么管真假，老子见到始祖皇帝了，老子借到王者之剑了！、 老子都不用朕自称，而是大唐李二郎，你懂吗？ 不对，他特么懂个锤子…… 老子还特么没装逼呢，就结束了！这个混账，看朕不打死你…… 第一千四百七十一章 牛逼如李淳风 砰砰砰！ 老李对着秦长青的屁股，又连续踹了好几脚，等气消了，这才罢手！ 随后，老李正了正衣襟，回到了龙椅上，“李爱卿、傅爱卿、申虚子，朕刚刚梦见祖龙皇帝了，祖龙皇帝还借朕天下第一王者之剑，让朕斩了一个带翅膀的伪神，此梦何解啊？” “也巧了！”李治站起身，对着李世民一躬身，“父皇，儿臣梦见了一个鸟人让儿臣下跪，儿臣是宁死不从，和他大战了八百回合不分胜负。就在杀将的难解难分的时候，汉武皇帝出现了，一巴掌就抽飞了那个鸟人……” “哦？” 李世民大喜过望，父子俩一个梦见了祖龙皇帝，一个梦见了汉武皇帝，这尼玛是大大的祥瑞啊。 顿时，李世民眼里的目光更灼热了，“李爱卿，太子殿下所言你也听到了，这两个梦何解啊？”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到底是老神棍反应的快，“祖龙皇帝乃我中原第一位始祖皇帝，王者之剑号称天下第一剑，能赠与陛下，说明陛下之功绩已经得到了始祖皇帝的认可，陛下文治武功早已经感动上苍，陛下……” 李淳风随后就是一阵吹捧，“陛下在位其间，听取群臣意见，虚心纳谏。对内文治天下，厉行节约，劝课农桑，实现休养生息、国泰民安，开创一片祥和的贞观盛世。 对外开疆拓土，攻灭东突厥与薛延陀，征服高昌、龟兹和吐谷浑，灭高句丽。任用贤能，打通河西四郡，设立安西、安北、安南、熊津……等多个都护府。 与北方地区各民族融洽相处，被天下万国尊称为天可汗，陛下等同于把始皇帝奠定的近千余年政治制度基本格局，重新提升到了另外一个唯独，后世的史书也必定会把始皇帝、汉武和陛下，并称为千古三帝！” 李淳风顿了顿，“太子殿下，虽未登基，在任职其间，也是政绩卓著。” “对内，不拘一格录用人才，提拔有才能的士人为侍从，以备顾问。为解决财政困难，从渔阳府开始试行币制改革，禁止郡国铸钱，又实行盐铁官营、均输平准等制度；颁布算缗、告缗令…… 听取平西侯爷之建议，向商人征收税。鼓励朝廷建立正规的察举制度，令郡国举孝廉及秀才、贤良方正等；实行尊崇儒术的文化政策，设五经博士，在京师长安兴建太学，又令郡国皆立学官…… 陛下是开国之君，太子殿下是守成之君，在陛下的教导下，已经有了汉武遗风，得到了汉武皇帝的认可……陛下，太子殿下未来也会在史书留名，成为后世守成之君所学习效仿的榜样！” 一连串的话说完，不仅老李飘了，就连李治也有点飘了。 咳咳咳…… 李世民清了清嗓子，“李爱卿，言过其实了。前面有秦皇汉武，我辈皇族自当学之，赶之、效仿之。” “既然如此……”李世民看向了马周，“马爱卿，拟定一个章程，中秋节过了之后，朕带着稚奴去骊山祭拜始皇帝！而后，去五陵原茂陵祭拜汉武皇帝！申虚子，你发布通告，邀请道家掌教齐聚老君台，准备法坛，为始皇帝、汉武皇帝祈福！” “喏！”马周和申虚子双双一躬身。 那罗弥裟婆一脸懵逼，不明所以。 他有点搞不懂这群中原人了，明明已经用幻术和催眠，让这群人迷失在自己的世界不能自拔了，怎么一瞬间全都恢复过来了？ 还有什么狗屁的祖龙皇帝、汉武皇帝都是谁啊？怎么这群人这么崇拜这两个皇帝呢？ 再一看李世民，明明迷失了，只要自己在努努力肯定能给他洗脑的，怎么说到祖龙皇帝的时候他就清醒了呢？ 在看看秦长青，那罗弥裟婆更是无奈，一点水是不能让他们清醒的……等等…… 那罗弥裟婆的目光落在申虚子的身上，那一声“呔”似乎就是这个年轻人喊出来的，难道解开幻术和催眠的是他不成？ 李世民的目光落在了那罗弥裟婆的身上，上下打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谁也不知道李世民在想什么。 秦长青对于那罗弥裟婆的小把戏早就了然于心，申虚子随随便便就可以搞出来的，他就在等一个机会，揭穿那罗弥裟婆的把戏。 “朕以前不相信什么鬼神直说，但今日见到了大师，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异术。”说到这，李世民瞥了一眼秦长青，都有人能从未来来到过去，还有什么没有的呢？ 等李世民想继续说话的时候，申虚子又站了出来，“陛下，小臣只是钦天监七品侍从，原本在朝堂上无权说话，但是……有人犯了欺君、欺国之罪，小臣不得不说！” “哦？”李世民明显一愣，他之前还想说感谢那罗弥裟婆让他见到了祖龙皇帝，让李治见到了汉武皇帝…… “陛下，番僧那罗弥裟婆的本事确实精妙，但小臣也全都会，也想给陛下表演一下。” “你也会？”听了申虚子的话，不仅是老李一脸懵逼，其余的人也是楞在原地，甚至怀疑申虚子的脑子有问题，你牛逼的话，你以前咋不让陛下见到祖龙皇帝？ “这位大人，这些术术，是小僧修行了二百多年才学会的。你一个普通人，怎么会施展神通呢？” 那罗弥裟婆嘴上说的很淡定，可看到申虚子的严肃的神色之后，顿时有了些许的慌乱。 “在我们中原历史上，有一个行业叫做方士！” 申虚子笑了笑，“方士精通医、玄、占、卜、相……等等。但是不管方士怎么发展，医术都是排在最前面的，有医德的方士，才是一个合格的方士！ 很不巧呢，小道的师承就是方士一脉。 师爷袁天罡传授小道占卜堪舆之术，师父李淳风传授我玄术、相术、天星术，师祖老神仙孙思邈，又传了小道医术…… 小道所学颇杂，虽然没做到样样精通，但区区的玄术，小道可以谦虚的告诉你，我会的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多！” 第一千四百七十二章 拆穿把戏 说到这，申虚子一抖软趴趴的绳子，“你口中的通天绳，无非就是我们中原民间杂戏四大套之一，嘉兴之地的绳技罢了。” 申虚子的话音刚落，通天绳缓缓升起，“陛下，小臣这就去天宫，为陛下摘取蟠桃！” 在所有人的震惊中，申虚子煞有其事的念动咒语，顺着绳子向上爬。 知道申虚子的身体消失之后，空中传来一个声音：急急如律令！ 半空中，申虚子消失的地方，果然掉下两个硕大的蟠桃。 而申虚子的身影，也缓缓出现在了太极殿门外。 走进去之后，捡起来地面上的蟠桃，对着李世民一躬身，“请陛下享用！” 李世民让人清洗了蟠桃，狠狠咬上一口，眉头一皱，“咦，这不是太极殿后花园，长青给朕嫁接的蟠桃树，那个味道吗？” “陛下，就是那颗蟠桃树上的桃子。”申虚子在次对着李世民躬身，“陛下，所谓的通天绳，就是民家杂耍罢了，哪有什么天宫呢？” 申虚子说完，一脚踹翻了那罗弥裟婆，傅奕上前，在那罗弥裟婆身上摸索了一下，顿时摸索出来一种粉末。 “陛下这是一种类似于迷幻药的东西，他摆弄绳子的时候，涂抹在绳子上，让所有人都出现幻觉……不是……” 傅奕急忙改口，“是让所有人都迷失自我，幸好陛下和太子殿下有真龙之气护体，又有先贤皇帝庇护，这才幸免于难！” 卧槽！ 秦长青瞪大了眼睛看着“刚正不阿”的傅奕，有看看老神棍李淳风，你们平时不都说自己不惧强权吗？怎么面对我老丈人的时候，全都变成舔狗了？你们不知道，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吗？ 李世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但胜在李淳风和傅奕能说会道，愤怒的心情才缓解了很多。 “申虚子，他做的你都会？”李世民的拳头攥的死死的，“你现在就给朕表演一下！” 申虚子从怀里掏出来一把枯草。 “陛下，这是臣刚刚检查那罗弥裟婆的枯草的时候，顺手扯掉了一点。” 说到这，申虚子看向李治，“太子殿下，有没有兴趣试试？” “本王？”李治瞪了眼睛看着申虚子，“本王什么都不会，也能让枯木逢春？” “万一呢？”申虚子笑了笑，“殿下身上也有龙气的……” “那行吧，本王试试。”李治看了看李世民，在李世民点头之后，兴奋的走下龙案，“本王要怎么做呢？” 申虚子在李治耳边低声的嘀咕了几句，李治愣愣神，也压低了声音，“就这么简单？” “殿下，就这简单！” “那行！” 就看见李治扯了扯衣服，把枯草贴着皮肤放在了怀里，然后就绕着太极殿跑了起来。 耳边还回想着申虚子的话：殿下，你就跑快点，越快越好，一直到跑不动了为止！ 太极殿很大，李治平日里充其量就是练练太极拳，自打当了太子爷之后，养尊处优惯了，体力不是很好，跑了三四圈之后已经是大汗淋漓了，最后实在跑不动了，就靠着一根柱子喘着粗气。 然后，目光落在了申虚子的身上，申虚子点点头。 此时此刻，李治从怀里掏出来枯草，让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原本还发黄枯萎的草，居然变得翠绿起来，成色一点都不比那罗弥裟婆的差多少。 随后，申虚子把那罗弥裟婆用过的废纸，剪成了鱼的形状，丢进了水力，顿时就好像鱼儿一样游动起来…… 把那罗弥裟婆所有的额术术鼓捣了一遍，申虚子退了一步，不在说话了，目光最终落在了李世民的身上。 李世民就感觉心口很堵，就感觉自己不光被欺骗了，整个朝堂上的人，全都被欺骗了。最重要的，好不容易被点燃了的长生梦，再一次的破灭了。 李治见李世民气的浑身颤抖，很无奈的开口，“那罗弥裟婆，你是不是要给朝堂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 那罗弥裟婆一脸的惶恐，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这才硬着头皮说道，“大唐果然是能人辈出，之看了一遍神通，就全都学会了。” “呵，呵呵！” 傅奕上前一步，冷哼连连，“异族番僧，到了现在你还嘴硬，是不是要等我彻底拆穿你所有的把戏，你才承认？” “是你？你明明……” “我明明被你洗脑了对不对？”傅奕哈哈大笑，“唐玄奘和我盘道，尚且不能给老夫洗脑，你算个什么东西？被老夫洗脑还俗的和尚，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你配吗？” 傅奕找大殿一旁的杜正伦父子要了一张纸，甩在那罗弥裟婆的面前，“你不是剪纸成鱼吗？来来来，你就用我们大唐的宣纸剪一个，给陛下、给太子殿下看看！” “……” 那罗弥裟婆面若死灰，之前的东西全都是做过手脚的。 枯草其实名字叫做卷柏，这种植物缺水的时候就会枯萎，但是当有了温度和盐水之后，卷柏就会复活，李治跑了好几圈，全身发热汗水淋漓，卷柏遇到了汗水就变绿了。其余的上辈子初中物理实验里面全都有。麻绳用盐水泡过的，绳子烧没了，还有盐的结晶体挂在铜钱上，拎住最上面的铜钱， 剪纸成鱼就更简单了，申虚子根本不用那罗弥裟婆那么麻烦又是用蜡纸又是用鱼线的……随随便便剪出来一条鱼，都可以在水里面游走（某度有教程，小学生玩的东西，随便一张纸，剪裁成了特定的形状，扒拉一下尾巴，纸鱼自己就在水里游了，挺有意思的，专题是有生命的艺术，不光是鱼，很多剪纸都可以动的）。 为了避免被干掉，那罗弥裟婆突然眼睛一亮，“小僧修行几百年，自然会长生不老的术术。不信的话，可以把我埋在地下，十年之后在把我挖出来，是不是有真本事一目了然！” 所谓的神通全都是假的，但是活埋可是真的。 等最后挖出来自己没死，又是一条好汉！ 第一千四百七十三章 李世民的心病 “传闻，长生不老就回不死不灭，既然你说自己长生不老，又敢让人把你活埋了，那老夫觉得……不如把你的脑砍下来看看，如果掉了脑袋还能活，大家就相信你长生不老了。” “对对对！”秦长青急忙帮腔，“傅老先生说的对极了。我还听说神仙水火不侵嘞。要不咱们架起油锅，把这个番僧丢进油锅，如果他能在油锅里面爬出来完好无损，就相信他懂得长生不老。” 那罗弥裟婆听闻傅奕和秦长青的话，顿时吓得全身颤抖。 周围的人也全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感情这个混蛋就是一个大骗子啊。 李世民此时已经恢复了理智，自然明白那罗弥裟婆是在骗他了，大手一挥，“执勤郎何在？把他给朕推出去砍了，这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不是长生不老！” 执勤郎凶神恶煞的走进来，把大声求饶的那罗弥裟婆给脱了出去，眨眼的功夫，外面就传来一声惨叫，那罗弥裟婆的人头也摆在了李世民的面前！ 一个番僧，到死也没想明白，大唐的制度为啥是皇权至上，明明应该是宗教至上的，明明我能给他们洗脑的，怎么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陛下。”一名御史言官站了出来，“蜀王殿下派敬农武、权叔衡献上番僧，哄骗陛下，请陛下把敬农武和权叔衡治罪！” “喂喂喂，你这话就不对了。” 秦长青瞥了一眼御史言官，“人家敬农武说的是这个番僧身怀异术，可没说他长生不老。是这个番僧自己吹牛逼哄骗陛下的，碍着人家蜀王什么事儿了？碍着人家敬农武和权叔衡什么事儿了？” 说到这，秦长青瞪了一眼御史言官，“你自己说，刚刚你信没信？” “我……”御史言官脸色涨的通红，“我……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别哔哔，滚回你的位置！” 秦长青说完，李世民明白秦长青什么意思了，大概就是人家给你们献上一个好玩的杂耍艺人，你们非要往长生不老的地方响，想也就算了，怎么能让献宝人背锅呢？ 李世民沉思了一下，“敬农武和权叔衡……免罪！但是，也不能轻饶，去羽林卫找李德铠，每人领十军棍！ ” “谢陛下洪恩！” 敬农武和权叔衡长出了一口气，对着李世民一躬身。 感激的看了一眼秦侯爷，双双离开太极殿，自己去羽林卫领军棍了！ “正伦，给李恪写封信，让他还钱！”李世民一拍桌子，“别以为是老子的儿子，就可以欠账不还！给他追加一万金币的利息！” 说完，李世民站起身，一甩袖子，离开了太极殿。 李治抿抿嘴，走下龙案，看了看老程，“卢国公，您老去陪陪我爹吧。那个番僧给我爹的心理打击的不行。” “嗯，老臣这就过去！” 说完，老程在内侍的带领下，去了紫宸殿。 “干得漂亮！”李治夸奖了一下秦长青，似乎还有点意犹未尽，“就是我爹打你好像没怎么出气。” 说完，李治一昂头，迈步离开了紫宸殿。 “……”秦长青：你特么别学你爹那么狗行吗？ 次日。 宫里面传来消息，李世民病了，一直不肯吃饭，最后还是老程的劝说下，李世民才吃了一顿饭。 秦长青知道，李世民这是心病！ 人到了岁数大的时候，就怕死，像李世民这样的，好不容易看到了长生的苗头，最后被秦长青又给浇灭了，没有心病才算怪。 李治和老程一商量，谁也别管李世民了，让秦长青一个人去探望一下好了，心病是秦长青搞出来的，解药自然也是秦长青。 破天荒的，长孙无忌来找秦长青了。 说的和李治、老程一样，“长青，咱们敌对归敌对，但陛下毕竟是我妹夫，我不能看着他又要沉迷丹药不能自拔。之前青雀找来的术士已经被杀了，我担心后宫里面在出现术士。” “这段时间，老夫一直在想这件事，谁去都没办法，还是你去劝劝吧。” 说完，长孙无忌叹了一口气，“老夫不是来和你讲和的，咱们斗归咱们斗的，顶梁柱不能塌了垮了。老夫和关陇只是想要夺取属于自己的利益，不会犯上作乱。老夫也给你交个实底，如果关陇有人犯上作乱，老夫第一个动手干掉他！我妹夫的江山，永远是我妹夫的，任何人不能染指。” “这话说的真漂亮。”秦长青一脸不屑，“那李元晓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你没参与，但你鼓噪了呢？” 长孙无忌哈哈一笑，“陛下看关陇的目光太犀利了，转一下不好吗？” “老狐狸啊，你为了你们家，还真是不择手段嘞。” 秦长青站起身，让人取来一个水囊，递到长孙无忌的手里，“送你的，全新的竹叶青，产量还不多，就冲你有这份心，该敬你的。等皇帝的心病治好了，咱们再接着斗，最近别给我添堵，成不？” “成！”长孙无忌接过私囊，“老夫严令 紫宸殿，后堂。 李世民的榻前挂着一副画像，不是别人正是魏征。 “你说你咋就走了呢？” 李世民喃喃自语，“你要是活到现在，至少你还能骂骂我，让我长长记性。现在的御史言官……早已经不像是你们那代人了。” 李世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然的坐起来，“来人，去把这个老匹夫的墓碑给朕砸了。说好的君臣患难与共，说好的他不会离朕而去，都他娘的是屁话……常乐，带着你的人，去给魏征的墓碑给朕砸了！” 常乐这个时候也不敢忤逆李世民，立刻带人去了昭陵，准备砸烂了魏征的墓碑。 常乐刚走，秦长青就进入了紫宸殿。路上两个人遇到了，秦长青也没阻止，砸就砸呗，后面你老李也是亲自给他立起来！ “砸的好，砸的妙，砸的呱呱叫！”秦长青坐在李世民身边，拍手叫好。 第一千四百七十四章 给老李治治心病 “砸的好，砸的妙，砸的呱呱叫！” 秦长青开始摆手叫好，掏出来火折子，吹了几口，递到李世民的面前，“岳父，砸墓碑多不解气？你把他的画像烧了，把他的宅子也烧了，然后再把他一脚踢出凌烟阁，把他的子女全都发配岭南，这多解气？” “朕，就像你说的那么昏庸吗？” 李世民一瞪眼，立刻走近了书案，一手飞白跃然纸上，招呼来内侍，“立刻马上去工部，打造一座墓碑，把朕书写的祭文刻在上面。在告诉礼部，就说朕想念魏征了，砸烂他的墓碑，是想重新修葺一个！” “……”秦长青瞪大了眼睛看着李世民：啥意思？还带悔棋的？ “岳父，喝点？” “不喝，没心情！” 秦长青笑眯眯的从袖口里面掏出来一个精致的盒子，“来一口？” “水部最新出炉的凌烟阁牌香烟，这是其中一款，名叫流金岁月！”秦长青把盒子递到李世民的面前，“看看，上面的画面，是不是很熟悉？” 李世民看向盒子，正面面是一面黑龙旗，黑龙旗下一人手持长剑，剑指长空。在背面，是关于凌烟阁二十四功臣的概要。 “呛不呛？”李世民问。 “味道很烈，很适应你们那个年代！”秦长青顿了顿，“东北运来的第一批烟叶！看见上面的数字没？每盒上面都有编号，给国公爷们特供的，非卖品。您老这盒编号是095！象征的95至尊！” “你们家做生意第一盒的编号是095，不是001？” 李世民一脸嫌弃的抢过烟盒，点了一支，味道确实很冲！ “哎呀，我的岳父大人，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嘛！” 秦长青伸手要拿一支，却被李世民一把拍开，“这是朕的，抽你自己的！” 一脸无奈的拿出来一个更精致的盒子，还是鎏金的，秦长青拿出来一支烟，斜着眼睛看着李世民，“这个也是凌烟阁系列，名叫金圣！用的是您老的头像做招牌，一盒的售价是一贯！” “你……”李世民一捂胸口，“你想气死老子不成？” “玩笑玩笑！”秦长青笑了笑，“岳父，听说你病了？” “你过来！” 李世民拉着秦长青，来到了前院的小亭子里面，内侍立刻端上来陶炉等用品，秦长青开始烧水泡茶。 “贤婿，我就想问你一件事。”李世民的眼睛里充斥着迷茫，“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神之说？到底有没有仙？” “这……”秦长青挠挠头，“说实话，小婿不想和你讨论这个问题。” “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虽然被催眠了，但是朕没跪，朕哪怕对万民跪，也不会对伪神跪！”说到这，李世民深吸了一口气，“可朕又觉得，自己真真切切的见到祖龙皇帝了！” “岳父，小婿给你说说克隆吧。说克隆之前，先和你说说心脏移植……” 秦长青随后给李世民科普了一下关于克隆的技术，“岳父，你觉得克隆之后，你死了，剩下的那个克隆的是你，还是不是你呢？” “这都是你那个时代的东西？”李世民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 “是！”秦长青点点头，“岳父，鬼神这东西，你信就是有，不信就是没有。不然我怎么来的呢？但是长生呢……人哪有什么长生不老？有的只是精神永存罢了。” “你不是一直想问我来自哪里吗？我现在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我来自于两千五百年之后。科技的发展永远都是科技。当科技达到了某种不被认知的程度，就好像我如果飞天遁地了，那我就是神！” “您老这辈子真的够用了。在我们那个年代，始皇帝、汉武帝、还有您，并称三大最睿智的皇帝，是后代所有皇帝学习的榜样和标靶，为善也是一样，为善当年的功绩，可比您老大多喽。历史上，为善开创的疆域，是历朝历代最大的。比咱们大唐现在的疆域还要大……” “岳父啊，人生一世！一草一木都会在第二年抽枝发芽，唯独咱们人不会。” “和您再交个实底儿，其实在咱俩遇到的第二年，杜相就该走了，马相生病的时候也该走了，还有岳母和兕子……如果小婿不在这个节点出现，很多人都会早早的离开。” “重活一世，小婿没想过什么自己如何如何，只是想那些被铭记史册的宰辅，多活几年罢了。您和为善，还有小……不是，小婿的意思是，您父子两代的朝堂，绝对是天命所归，十大名相，你们父子占了四个啊……险些占了几千年中原历史的一半……还有卫国公、英国公……” “对了，后世里面，记载最多的，就是程伯伯了……哈哈……”秦长青笑了笑，“隋唐英雄传，也是我凭借超人的记忆力抄袭的。程伯伯是所有隋唐书籍的书胆……” “朕一直别憋在心里一句话，武是谁？”李世民问。 “有个屁的武，风言风语罢了，你也信？”秦长青一脸不屑。 “那茂公和知节……” “您老放一万个心出海，不是小婿哄骗你，程伯伯一家是真牛逼啊，六代忠良，黑锅他们一直背，历代皇帝一直宠着……至于李绩伯伯……绝对忠心为善的……文臣武将们，都没造反，没叛乱的。” “你这么一说……” 李世民抿抿嘴，“孔圣人说过，未知生怎知死？人生到了终点，或许就是另外一个开始，也说不定。其实朕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晓得，哪有劳什子的长生不老？无非就是镜花水月罢了，可朕就是转不过来这个弯。既然你如此说，朕信你！” 深吸了一口气，李世民拍拍秦长青的肩膀，“其实吧，朕是绝对相信知节的。但是你不和朕说茂公，朕还真不放心。茂公的能力太大了，朕怕稚奴压不住。所以朕一直压着日期，不想出海。 所谓的长生，无非就是朕不想走的借口罢了。朕知道自己老了，很多事情都有心无力了。但这么大的一个帝国，突然担在稚奴的身上，朕怕他吃不消。所以朕就想着，多活几年。 朕不怕死，朕就怕在事情没有昨晚之前，朕就那么突然的驾鹤了。长青，你要记得，朝廷的心腹大患就是世家，朕期待着朕归来的时候，就是你和稚奴让这天下大定的时候。” “准备一下蹴鞠大赛吧，朕要把这场球踢完，然后就出海了了。” 李世民站起身，使劲儿的抻了抻胳膊，“世界那么大，朕想带着观音婢，去看看……” 第一千四百七十五章年轻的过往都将逝去 “豪门世家，一直是朝廷的心头大患。” 李世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朕……唉……” 讲道理，李世民放不下的事情还很多，他一天天的老下去了，总觉得自己不能留给李治一个烂摊子。 对别人，或许不会把内心的忧虑给讲出来，但秦长青不一样。 “岳父，说白了你就是放不下。”秦长青笑了笑，“您老想的太多了，也太小瞧为善了。” “你没做过皇帝，自然不懂我为什么放不下。稚奴还太年轻，我是担心他身上的胆子太重了。以后，你要多为稚奴分担一点，让他身上的担子轻一些。” 李世民顿了顿，“朕临行前，还有句话送给你。” “赵国公？”秦长青一脸严肃的看着李世民，“岳父，我搞不明白，他为什么就那么死心眼。” “不是辅机死心眼，大家和小家是一样的。每天都会发生很多事，每天都会生出很多问题，甚至是还要面对四面八方的各种挑战，旧的问题解决了，新的问题还会出现。你看看朕现在的情况，你在想想辅机，或许你到了我们这个随时，你就懂了。” 李世民站起身，带着秦长青去了紫宸殿的后花园，这里还有一处马厩。 “长青，能不杀辅机，尽量别杀。当个小吉祥物摆在那，也挺好的。” 不等秦长青说话，李世民又说道，“我知道，稚奴早就对辅机起了杀心，可毕竟是亲舅舅。朕不希望和观音婢回来的时候，听闻辅机的死讯，你懂我的意思吧？” “说白了，就是做给岳母大人看呗。” “不是做给她看。”李世民笑了笑，“如果你想让你岳母早逝，那你就杀。至于稚奴那里，你们谁也劝不住的，他想杀辅机，唯一能劝阻的就是兕子。” “岳父，你这算是出海前的托孤吗？”秦长青斜着眼睛看着李世民。 “托孤？”李世民哈哈大笑，“朕就算是要托孤，也是托给褚遂良、马周、岑文本、许敬宗他们，至于你……你就做你的大唐吉祥物得了，想那么多干啥？托孤的重臣，轮到谁也轮不到你头上。” “你这就……”秦长青牙齿咬得致嘎作响，“岳父，当年见你第一面的时候，我就该让人把你丢出秦家庄，咱们老死不相往来。” “别做梦了！”李世民洋洋得意，“就你干的那些事儿，不用别人说，焕儿就打发凤儿进宫说了。躲得了初一，你也躲不过十五。” “但你有一句话说的对，儿孙自有儿孙福。当爹的和他爷爷已经开创了疆土了，剩下的就让子孙们去折腾了。大唐能走多久，能坚持多少年，是他们自己的本事。只期待的就是，少出几个昏君就好了。” 马厩里面，是一匹没有任何杂毛的白马。 白马见到了李世民，艰难的站了起来，对着后花园内的小湖叫了几声。 李世民打开门，老迈的战马，就跟着李世民走向小湖，秦长青则是拎着木桶和刷子什么的跟在后面。 哗哗哗，几桶水冲在战马的身上，战马的眼睛里瞬间释放出精芒，仿佛一下子有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朕有三匹战马。” 李世民拿起刷子，开始给战马刷身体。战马的性格也十分温顺，任由李世民清洗，还时不时的用头蹭李世民的胳膊，显得十分的亲昵。 “这匹马叫烈雪！” 听了李世民的话，秦长青开始仔细的打量战马。李世民的坐骑肯定不同凡响。 虽然这匹战马已经很老了，身上也很瘦弱，但从骨架看，以前肯定是超一流的优秀战马。 “岳父，我记得您骑过的战马很多，最出名的就是在建昭陵的时候，您钦点的，必须要雕刻出来的昭陵六骏。可昭陵六骏里面没有面前的这匹马啊？” “昭陵六骏，那是后期的战马了。从骑兵伐隋的时候开始，申国公送了我一匹乌骓马，应国公武士彟送了我一匹汗血马，你面前的这匹马，是当年朕从阿姐那里抢来的……它以前是阿姐的战马之一。” 李世民说的阿姐，不会是别人，肯定就是平阳昭公主了。 “朕当年，就是骑着它，在虎牢关打败了窦建德，那也是朕最得意的一场战斗，几千骑兵，就打败了窦建德的十万联军。那一战，它身中十余箭。” 说到这，战马扬起头，傲娇的叫了几声。 李世民轻轻拍拍战马的脖子，脸上也是带着回忆的感慨，“那一战，都是一人三马，另外两匹战马全都战死了，只有烈雪活了下来。” “老了，全都老了。最近它也不怎么吃东西了，瘦的厉害，皮毛也不那么光虎了，眼睛也变得浑浊了……”李世民说道这，眼睛一红，“当年它应该是八岁，到现在算一算他也算是长寿了，算是所有战马里面的老寿星了。” “虽然老了，但依旧不减当年的雄风。”秦长青很刻意的夸奖到，“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朕每天都会去陪它，陪它走完这最后一段路。昭陵六骏里面没有它，不是朕把他给忘了，而是朕让李淳风在昭陵安排了一个风水尚佳的位置，给他单独安葬。” 就在这时候，烈雪宝马用力的抖了抖毛发上的谁，然后缓缓俯下身体。 李世民见状，大笑几声，坐上马背。 战马绕着人工湖跑了三圈，回到之前的位置。 在李世民翻身下马之后，烈血宝马也缓缓的卧倒在地上，胸口剧烈的欺负，眼皮也无力的低垂下来。 他的生命，即将走到终点之前，又载着李世民奔腾，眼睛也不在那么浑浊，仿佛又想到了当年的虎牢关…… “老伙计，安心的躺着吧，天下四邻都被打服了，再也不需要咱们上战场了。” 李世民轻轻拍了一下战马的脖子，“朕等你，等咱们都走了，下辈子投胎你做大将军，朕给你做战马！” 说到这，李世民的眼角缓缓落下两行热泪。相对而言，战马的离去，更像是诉说着，一个时代的终结。 第一起千四百七十六章 剑南道瘟疫 烈雪宝马逐渐平静下来，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弱，对着李世民轻微的叫了一声，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在战马的眼角，秦长青清楚地看到了一行眼泪。 “岳父，节哀！” 李世民没有听清秦长青说的是什么，只是对着后面挥挥手，“把他安葬在昭陵，在墓碑上作画，并雕刻他的功绩。” 李世民又病了，这次不是心病，而是真的病了，宝马离世，李世民伤心过度。 幸好，太医署传来的消息很不多，李世民没什么大碍。 长孙无忌第一时间进宫探望李世民。 讲道理啊，李世民一直在放权给李治，也每天都能看到李治的成长。 但很多老臣，早就习惯了李世民坐镇，万一李世民走了，肯定是朝野震荡，李治也会借机清晰朝堂。 在长孙无忌离开之后，就去了兵部，直接找了秦长青。 “长青，陛下最近不参与朝政了，太子殿下又要照顾陛下，又要处理政务，我担心太子殿下身体吃不消。为善就听你的，要不你过去劝劝？”长孙无忌很难得的来求人，“说句难听的，陛下只是要出海，又不是驾崩……” 噗嗤，秦长青笑了，“赵国公，为善是大孝之人，现在去劝的话，恐怕他也听不进去。我已经给秦牧和兕子写信了，他们正在回来的路上，到时候兕子就照顾陛下了。” 秦长青顿了顿，“这样，陛下出海，两朝交替，咱们俩现在还是休战期，就一起去太子看看，你觉得如何？总得让人做皇帝的时候安心一点对不对？” “成。”长孙无忌拍拍秦长青的肩膀，“你说咱俩要不是政敌多好？” “这话说的……”秦长青瞥了一眼长孙无忌，“是你非要那我做政敌的。” 东宫。 秦长青和长孙无忌谈笑风生的来了，李治明显一愣，立刻让人准备上等的好茶。 “舅舅、姐夫，你们怎么来了？” 李治放下手里的奏疏，和秦长青、长孙无忌围坐在茶桌边。 长孙无忌很难得的，亲自泡茶。 自打李世民生病以来，李治整个人也瘦了一大圈，明显憔悴了很多。 “殿下，你也要注意身体，陛下病了，你在病倒了，朝堂会出乱子的。” 长孙无忌给二人倒了茶，再怎么说也是舅舅，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舅舅说的对，为善啊，我已经让兕子回来照顾陛下了。兕子办事儿你还不放心吗？” “嗯。”李治点点头，“我会注意的，我还很年轻嘞。要是兕子回来那就更好了。” “正巧你们来了，我有件事想征求一下你们的一件。” 李治找来两份奏疏，分别递给了二人，二人看过在会后，交换了奏疏，随后陷入了沉默。 “我想把苟利国调任渔阳府，让他做一个县令太屈才了。想让他任一任刺史。” “狄仁杰那里我是这么安排的，让他回京，任刑部法曹、大理寺丞、侍御史……” 李治说到这叹了一口气，“江夏皇叔递交了辞呈，想卸任刑部尚书。我觉得狄仁杰就很不错，大理寺和刑部都适合他。还有他举荐的张柬之，也是个牛人啊。洛州司马做的风生水起。我准备让张柬之也进京，从刑部开始。你们觉得怎么样？” 很明显，李治就是在培养自己的人，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老人可不一定都和李治一条心。 太子殿下都这么说了，秦长青和长孙无忌自然也不会反对。 闲聊了一会儿，李治单独留下了长孙无忌，两个人一直交谈到了深夜，长孙无忌这才神色匆匆的离开。 随后的几天，许敬宗去探望了李世民，也不知道许敬宗和老李都说了什么，李世民的病居然奇迹般的痊愈了。 痊愈了之后，李世民开始亲自往水部跑，和许敬宗一起研究蹴鞠大赛。 随后，李世民发出两道旨意，一道旨意给了老程，一道旨意给了秦长青。 让两个人带着一个骑营，起剑南道慰问剑南道行军大总管常何。 秦长青是一脸懵逼，剑南道那么远，你让老流氓一个人去就行了，让我去作甚？ 本侯还想看你们踢一场人情世故呢…… 但是皇命难为，秦长青只能忍气吞声的跟着老程去剑南道。 可让秦长青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老程居然还带上了一个飞行大队，足足有六十架飞球。 不仅如此，老程还从医学院带了一个观摩团。说好听的是观摩团，可里面的人秦长青可全都认识，那些都是老神仙孙思邈从全国各地搜罗的医术名家。 “伯伯，剑南道出事了？” 秦长青把老程从战马上扶下来，拉着老程的手腕，钻进自己的长城牌大马车。 “伯伯，你切莫诓骗小子，咱们现在走的全都是高速路，整个长安城就一百辆公交车，你一下子带出来六十辆，作为交通工具……剑南道到底怎么了？不是出了大事，陛下不会让你去剑南道的。” “剑南道发生大疫，常何病了！是重病！” 程咬金叹了一口气，“老夫此去，如果常何真的……老夫就暂时接任常何的位置。带你来是想让你救常何的。长青，你别看常何平日里名不经传，但他可是咱们大唐训练骑兵的第一人，你务必要把他给救活了。” ………… 剑南道。 朝廷已经秘密运输了很多药物。 常何大病不起，剑南道内外事物，全都有狄仁杰一个人处理。 一道道的命令下发下去之后，狄仁杰巡视了军营，幸好军营还算是稳定。 狄仁杰最害怕的就是大疫引发的军队哗变，幸好大唐的军卒军心稳定。 眼看着常何每天呕吐不已，病入膏肓，狄仁杰就越着急。 连续好几天，常何都高烧不退，脑袋都烧迷糊了不说，还没办法进食。 在军营里面，也有五百多人得了这种病，这种病会传染，整个剑南道得了高热病的，足足有五六万，而且还在疯狂的传播。 症状也十分明显，畏寒、咳嗽、眩晕、呕吐。 狄胖多少也懂些医术，但自己调配出来的药，他也不敢保证能不能治好常何。 “大帅，这是小官配的药，就是不知道……” 第一千四百七十七章 疟疾肆虐 “吃！”常何努力的张开嘴，气若游丝，“朝廷还没派人过来吗？” “卢国公和秦侯爷就在路上，算算时日，也快到了。” “怀英啊，我不能躺在这，我的去军营，不然你一个人镇不住那群小子，我要死也得死在军营里面。” “大帅这……”狄仁杰喂常何喝了药，“下官不懂。” “死在军营里面，报丧的时候，陛下才会知道，我常何到死都在尽忠职守。别人叫我什么我心里清楚，剑南王啊……这哪是什么称呼，这是催命符。”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大帅放心，怀英会帮你护好家眷。” “谢了！” 常何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他要用自己的赤胆忠心，给子孙寻得保障。 所以，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军营里面。 “大帅，我陪你一起吧。” 狄仁杰叹了一口气，让人准备了一个竹轿子，然后搀扶着常何坐上去。 这个病很可怕，得了病的人高烧不退，呕吐不止。 常何一个七尺男儿，坐在轿子上，却像是一滩烂泥，没有了任何的气势和威严。 狄仁杰也披上了盔甲，腰间挂着一柄直刀，跟着常何到了军营。 要不是仗着唐军没有二心，早就发生哗变了，瘟疫来了之后，军心已经到了临界点，随时可能涣散。 大帅来了，近乎校尉以上的将官全都到了。 常何有气无力的举起手，“去大帐说话。” 到了军营之后，常何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抹红晕，像是回光返照一样。 大帐内的气氛十分不好，一名都尉的眼睛通红，“大帅，有病倒了百十口子……” 常何缓缓闭上眼，眼泪情不自禁的淌了下来，“有伤亡吗？” “病死了……有二百多人。” “军营里面还好，剑南道的百姓们……唉……” “现在，金川四镇外围的吐蕃军队，趁着咱们剑南道发生大疫，也蠢蠢欲动了。” “大帅，现在，咱们的军卒，都搬不动炮弹了……” “剑南道的官员们，没有一个有作为的，要俺说就把他们全他娘的咔嚓了。” “平日里就对军队指手画脚趾高气昂的，现在瘟疫来了，一个个跑得比兔子都快。” 将官们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恨不得随时随地就把那群狗官就地正法。 “有病的都隔离起来了吗？”常何问。 “都隔离了！” “行，把我也送过去……” 说话间，常何突然一口鲜血喷出来，就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倒在了椅子上。 大帅！ 周围的人全都围了上去。 “还有气儿呢，大帅还没死呢！” 一名都尉大声叫喊，“快把大帅扶回去，找最好的大夫……” “站住！” 狄仁杰牙齿咬得致嘎作响，“大帅的遗愿，要死也死在军营。把大帅送去隔离区，和那些染病的人住在一起。” “狄大人，他可是大帅啊，咱们剑南道的主心骨而……” “这是军令！” 狄仁杰解下腰上的直刀，拍在桌案上，“违令者，斩！” “武将军！”狄仁杰拿出来一枚令牌，递到武岳的手里，“立刻去金川四镇，整军备战！防止吐蕃人偷袭。” “喏！” “另外，前些年朝廷抗疫，所有的明细本官都写好了，你去了之后，照做就行。对于那些不听话的，你有先斩后奏的权利。记住，只有一点，备战、抗疫，一切等朝廷的支援到了再说！” 狄仁杰说到这，略微沉思了一下，“如果吐蕃非要打，那就把他们往死里打！把他们打服打怕！不要在意那些瓶瓶罐罐，打碎了再造就是了。” “狄大人，末将这就带着亲卫营过去！” 随后，有人把常何抬去了隔离区，里面都是绝望的军卒。 此时，见有人把常何抬了进来，他们全都惊呆了。 狄仁杰始终没有开口说话，他懂得常何的良苦用心。 一名都尉对着所有人开口，“瘟疫肆虐，整个剑南道人心惶惶。但大帅没有放弃你们，所有人都没有放弃你们。朝廷的后援马上就到，大帅和你们同在。从此刻开始，狄大人代大帅巡视各营，统领剑南道文武政务！” 得了病的人，顿时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都坐直了身体，目光聚集在狄仁杰的身上。 “黄将军，带一个骑营驻防益州城，控制住刺史衙门，当着全城百姓的面，斩了益州刺史的脑袋，然后，按照瘟疫防控条例，一步步施行！” 黄裳将军接过令牌，带着一个骑营离开。 “诸位，封锁益州所有交通要道，益州范围内，许进不许出。如有带着病原逃离益州者，就地射杀！” “喏！” 整个军营，在狄仁杰的指挥下，动了起来。 ………… 老程也病了，在接触到几个染病的流民之后就病了。 和常何差不多，头晕目眩，恶心呕吐…… 经过一连串的观察，还有所有大夫会诊，最终确定了老程的病：疟疾！ 随后，秦长青找来几名老者询问，才知道，疟疾已经席卷了金川四镇和剑南道的益州。 幸好常何和狄仁杰有先见之明，重兵封锁了益州，还有金川四镇。 还打听到，军营里面也有很多人得了疟疾，恐慌现在蔓延整个剑南道。 百姓们开始拖家带口的收拾东西，准备远离益州。 疟疾在古代，就相当于无药可救的癌症了。 “槽！” 秦长青直接爆了粗口，“剑南道有金鸡纳树吗？” 众人都是面面相窥，不知道金鸡纳树是什么，秦长青很无奈的形容起来，还画了一张图。 很多人都没见过，倒是一名亲卫开口了，“侯爷，这不是奎宁树吗？” “哦？”秦长青一把抓住对方的肩膀，“你见过？” “侯爷，小人一起是岭南道的校尉，后来被程老公爷抢来做了亲卫。” 亲卫顿了顿，“这种树以前剑南道没有，但后来岭南道送给常大将军的礼物清单里面就有一百株奎宁树！” “太好了，太好了！” 秦长青兴奋的直搓手，“所有人，整备之后，立刻前往剑南军营地！” 第一千四百七十八章 蜀中第一禅林 疟疾是一种会感染人类及其他动物的全球性寄生虫传染病，主要流行地区包括非洲中部、南亚、东南亚及拉丁美洲。 其病原疟原虫隶属囊泡藻界，借由蚊子散播。感染疟疾后往往会引起发烧、畏寒、疲倦、呕吐和头痛，在严重的病例中还会引起黄疸、癫痫发作、昏迷或死亡。 从人体感染疟原虫到发病，称潜伏期。潜伏期包括整个红外期和红内期的第一个繁殖周期。一般间日疟、卵形疟14天，恶性疟12天，三日疟30天。感染原虫量、株的不一，人体免疫力的差异，感染方式的不同均可造成不同的潜伏期。 随后就是畏寒和发热，先为四肢末端发凉，迅觉背部、全身发冷。皮肤起鸡皮疙瘩，口唇，指甲发绀，颜面苍白，全身肌肉关节酸痛，进而全身发抖，牙齿打颤。 冷感消失以后，面色转红，发绀消失，体温迅速上升，通常发冷越显著，则体温就愈高，高热患者痛苦难忍。有的辗转不安，呻呤不止；有的谵妄，撮空，甚至抽搐或不省人事；有的剧烈头痛、顽固呕吐。 高热后期，颜面手心微汗，随后遍及全身，大汗淋漓，衣服湿透，此刻会进入间歇期。 在没有青蒿素之前，治理疟疾的首要药物就是金鸡纳树提取物。 金鸡纳树，又名奎宁树、规那树、列氏金鸡纳树等，茜草科金鸡纳属植物。乔木，通常高3-6米，最高可达25米；树皮灰褐色，较薄，裂纹多而浅。 这东西主要分布在云南南部、湾湾，原产于玻利维亚和秘鲁等地，南美洲北纬10°至南纬22°温凉而湿润的雨林中。印度、斯里兰卡、菲律宾、印度尼西亚、非洲等地亦有种植。 冯智戣在剑南道行军大总管常何上任之后，给常何送来很多名贵的礼物庆贺。 其中犹豫金鸡纳树，这东西种的多了十分好看，红一层绿一层，互相交迭，红的是嫩叶，绿的是老叶，夏季开白色小花。 当年的康熙皇帝，刚出生没多久，险些死于天花，是苏麻喇姑给他吃了牛才吃的芨芨草捡回了一条命。 在康熙三十一年，康熙又病了，还是大病打摆子，冷时如入冰窖，热时似进烤炉，御医用药后，效果不佳，仍高烧不退。 正巧，路易十四派传教士来中原传教，其中两个人还给康熙当老师。就说这病没什么了不起，不过是疟疾，服用西药金鸡纳霜会见效痊愈。该病通过蚊虫叮咬传染，在法国，每当夏季将至，国王就让国家医疗机构把此药分发给穷人，以免造成瘟疫。康熙不信。 想来想去的，又去找了苏麻喇姑，苏麻喇姑说，很多时候，看似不起眼的东西，往往真的能治病。康熙即刻颁旨，洪若翰等两位神父立刻把药带入京师，在找了几位得病的大臣亲身实验之后，康熙也吃了药，疟疾痊愈了。 金鸡纳树，树皮中可提制出一种生物碱，白色，结晶，味苦，因此叫金鸡纳霜，是疟疾克星。 关于疟疾最早的记载，是隋代巢元方的《诸病源候论》。但他的治疗方法是放血、催泻和催吐，以及一些解热发汗药。关于金鸡纳树有图形记载的，和详细记好的就是《本草纲目》了。很多名医首选的治疗疟疾的药物就是毛地黄和金鸡纳。只是可惜啊，很多人不去研究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还要把这东西给扔掉了，牧羊狗！ 建元寺！ 也就是，现在的昭觉寺，称"川西第一禅林"。 位于益州城，也就是现在的成都。 益州，中国古地名，汉武帝设置的十三州（十三刺史部）之一，其最大范围（三国时期）包含今四川，重庆，云南，贵州，汉中大部分地区及缅甸北部，湖北、河南小部分，治所在蜀郡的成都。 唐武德元年，称为益州，州置刺史。贞观元年，李世民废除州、郡制，改益州等州为剑南道。 隋唐时期，益州经济发达，文化繁荣，佛教盛行。成为全国四大名城（长安、扬州、成都、敦煌）之第三位，农业、丝绸业、手工业、商业发达，造纸、印刷术发展很快，经济地位有所谓"扬一益二"，扬州第一，成都第二。 "蜀绣"更是成为全国三大名绣之一，"蜀锦"被视为上贡珍品，产量全国第一。 值得一提的是，益州是中原雕板印刷术的发源地之一，唐代后期，大部分印刷品出自益州。益州除了有全国重要的菜市、蚕市外，还有"草市"，即分布在邻近地区的乡镇集市。 唐代成都文学家云集，大诗人李白、杜甫、王勃、卢照邻、高适、岑参、薛涛、李商隐、雍陶、康术等短期旅居成都。 唐代成都开发了开摩河池、百花潭等旅游胜地，益州城城北，在贞观十年修建了建元寺，这座寺庙里面住着的可不是那些为非作歹违法乱纪的秃驴。 他们这里居住的都是朝廷委派的高僧，其职责和傅奕差不多，相当于宗教司的分司。 整个剑南道的寺庙、和尚，全都归建元寺管理，一百株金鸡纳树，就种在建元寺内。 建元寺的主持名叫觉远，师承隋末的一位高僧，精通少林七十二绝迹。 此人，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剑南军的枪棒教头。也可以说，李世民为了支持常何在剑南道训练精骑，也是下了血本。 金鸡纳树的种植成本很高，建元寺也投入了很多。几年来，建元寺的名声也多来自于金鸡纳树，这东西放眼望去，除了好看之外，还给人一种宁静祥和的感觉。 昭觉寺位于益州城北的青龙场，“第一禅林”便是现昭觉寺的大门。 昭觉寺整体布局非常完善。中轴线由大山门、八角亭、天王殿、大雄宝殿、藏经楼组成，两侧是观音阁、御书楼、石佛殿（涅槃堂）、大师殿（御书楼）、先觉堂、钟楼、鼓楼、普同塔院、圆悟禅师塔、禅堂、客堂、僧房、斋堂、放生池等等，穿过宽敞的林荫道，便是八角亭，之后是第一座大殿“天王殿”。 在山门外，觉远和尚和一种僧侣热情的迎接秦侯爷。 不为其他，秦侯爷带了一个骑营，来的时候那叫一个杀气滔天。 第一千四百七十九章 瀹茗炊成诗一联 “老衲觉远，拜见平西侯爷！” 觉远和尚说完，身后的所有僧侣也对着秦长青躬身施礼。 “有礼了！”秦长青解下腰间的佩刀，递给身边的亲卫，“大师，不邀请我上山坐坐？” “侯爷，老衲为侯爷准备了小礼，还望侯爷笑纳！” 说话间，觉远和尚让人地上一个锦盒，打开之后，里面是十八个铁罗汉。 “侯爷，这铁罗汉乃是当年韩王府幕僚杨务廉所做，罗汉的身体内有发条，上劲儿之后，十八个铁罗汉，就会各打一套罗汉拳……” 咦？ 秦长青看着稀奇，这尼玛的不是和郭襄送给张真人的铁罗汉差不多吗？张真人之所以心情好了一人一下，心情不好一人一下，其根本原因就是那对儿铁罗汉。 “本侯最讨厌打打杀杀了，但是学学少林正宗的武艺，强身健体，也未尝不可！” 秦长青收下了铁罗汉，却发现觉远一笑，让人递上来文房四宝。 “你啥意思？”秦长青顿时有了不祥的预感。 “侯爷乃是我朝第一才子，又是道家辈分最高之人，西华大法师成玄英的师弟……” 觉远笑了笑，“老衲和西华大法师有过几面之缘……” “觉远，你想让我作诗还是作词？”秦长青秒懂。 “题材不限！” “那就作诗吧，我作词一般，真的很一般。” 秦长青嘴上说的这么轻松，实际上是能记住的词不多了，还要留着后面装逼用呢。 “侯爷，过谦了！”觉远的眼睛里顿时露出敬佩的神色，天下人谁不知道平西侯爷诗词双绝呢？ 秦长期指了指山门外的一处凉亭，“那是聚沙亭？” “侯爷，正是！”觉远点点头。 “那行，那我就用聚沙亭写一首诗吧。” 秦长青略微沉思了一下，后世的时候，他来过昭觉寺。昭觉寺里面有三首诗，最知名最应景的就是明代高僧丈雪禅师有《聚沙亭》了。 打开酒囊，抿了一口酒，清了清嗓子，秦长青缓缓开口：镇日风和太古弦，声前常见万峰攒；沙浮水面人初集，雨洗芙蓉露未干。径引小桥天上下，亭高半月锁琅歼；呼童漫把霜花叶，瀹茗炊成诗一联。 “好诗，好诗！”觉远兴奋的直拍手，“侯爷，聚沙亭刚建成不到一年，尚且没有对联，还望侯爷在赐对联一副如何？” 秦长青也来了兴致，点点头，拿起笔，略微回忆了一下上辈子，聚沙亭上的对联，缓缓运笔： 上联是，功德庄严佛殿庭，法堂说法响雷霆；何须树下跏趺坐，便可阶前仔细听。 下联是，诠到无言花雨异，传将有相石头灵；宗门演教应如此，郑重从来戴典型。 “阿弥陀佛！” 近乎所有人对秦长青高诵一声佛号，对着秦长青深深一躬身。 “想不到，侯爷在佛法上面的造诣还如此高深，老衲身为主持，不及侯爷万分之一，惭愧惭愧！” 觉远和尚一挥手，“侯爷，山上请！” “来人，把卢国公也抬进山门。” 觉远看到像是烂泥一样倒在椅子上的程咬金，大惊失色，一步上前，攥住程咬金的手腕。 脸色漆黑眉头紧锁，“侯爷，这是打摆子？” “对！”秦长青笑了笑，“没事儿，程伯伯身体比牛犊子都壮实，一时半会儿还不能驾鹤……” “我呸！”老程猛然等开眼，吓得秦侯爷全身一激灵。 “伯伯，开玩笑，开玩笑呢！” 秦长青一边走，一边问觉远，“大师，你可知道为何整个益州和金川四镇都出了瘟疫，唯独你这座寺庙，还有寺庙周边的几个村屯没有传染病？” “这……”觉远刚想说，是佛祖庇佑，想想还是算了，说出来之后，秦长青非骂他不可。 “老衲不知，还望侯爷解惑！” “因为青龙场这里有一处清龙泉，泉水从山上留下来，正巧经过金鸡纳林。” 秦长青顿了顿，“大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寺庙里的饮用水，是甘甜中带着一点苦味对不对？” “侯爷……”觉远和尚瞪大了眼睛看着秦畅，“您怎么全都知道？为了去除苦味，想了很多办法。可后来觉得苦就苦点了，喝了人不生病，开荒种田的时候，庄稼也长得壮实，现在也已经喝得习惯了。” “金鸡纳树，能治疗现在的瘟疫，也就是疟疾！” “真的？”觉远眼睛一亮，“那岂不是说剑南道的百姓有救了？” “但是，你的金鸡纳树要完了。” 秦长青叹了一口气，“大师，本侯来此，就是为了给你们的金鸡纳树扒皮的。” “这……” 觉远有些为难了，这些年第一批的金鸡纳树种下去之后，还培育了很多，但是多数都没成年，都是一人多高的模样，树干也就水杯粗细。 正常而言，金鸡纳树的生长周期是六年，现在就扒了树皮，很容易导致树木坏死。 “侯爷，为了种植这些金鸡纳树，动用了上千人……” 觉远叹了一口气，“但为了天下苍生……侯爷，您伐树吧！没有了，我们在接着种就是了！” 秦长青也知道，这些金鸡纳树，花费了寺庙无数的心血，也能从里面听出来觉远的不舍。 “大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和人命想比，树木又值几个钱呢？” 秦长青顿了顿，“眼下，救人抗议最要紧了，等疟疾被根除之后，本侯亲自给岭南冯家写信，让他们在运来千株就是了。顺带着，本侯在给你修一座地藏殿！” “侯爷大义，老衲彻底服了！” 觉远对着秦长青又是一躬身，他就觉得秦长青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脊梁是直的，底气是足的，秦侯爷代表的就是三观正确，秦侯爷的就是为国为民！ “传令下去。”秦长青看向身边的亲卫，“骑营的兄弟上山伐木，逢二伐一，违令者军法从事！” “喏！” 亲卫离开，秦长青笑着看向觉远，“大师，本侯不做挖坟绝户的事情，给你留点儿。” 第一千四百八十章 你不喂俺老程咋喝 纵观整个青龙山，金鸡纳树没有八百也有五百，砍伐一半，应该够用了，不够用的话，从岭南调拨就是了。 一个骑营，有一千五百个弟兄，一窝蜂的冲上建元寺的后山，手持工具开始伐树。 不到两个时辰的功夫，树木砍伐完毕，一共是三百六十五株，所有的树木都已经扒皮完毕。 剩下的就是用树皮提炼了，建元寺里面的大鼎，全都被秦侯爷征收了，用于把树皮磨成粉。 老程的病也越来越严重，已经吃不下东西了，每天只喝一碗水。 秦长青也是急的不行，让人加快进度，晒干太慢了，必须烘干。 终于，第一批金鸡纳树皮的粉末，制作成了。 秦长青冲了一碗水，端给老程，“伯伯，管不管用，我也不知道，您老敢喝吗？” “呵，呵呵！” 老程无力的抬起眼皮，斜着眼睛看着秦畅，“你不喂，俺老程咋喝？” 秦长青的眼睛微微发红，拿起勺子，开始喂老程喝药。 药物入口之后，没多久，老程就感觉自己小腹胀痛的厉害，就连呼吸也变得粗重紊乱，病情似乎比之前更重了。 在一声怪叫之后，老程晕了过去，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侯爷，国公爷……”觉远很想说，老程驾鹤了，可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秦长青给老程探了探鼻息，然后趴在老程的胸口仔细的听了听，确定老程还活着，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命令，所有人，天黑之前，把所有的树皮磨成粉末！” 秦长青顿了顿，招呼来一名亲卫，“带着磨好的三斤粉末，送去剑南军大营！” “瘟疫来袭，益州上下所有官员不作为……” 秦长青把自己的腰牌递给瘸子，“瘸叔，你和龙叔再带五百精骑，给老子打下刺史府，砍了益州刺史的脑袋，就挂在城门上示众！益州城六品以上官员，全部关押候审！” “是，主家！” 瘸子和独眼龙点了五百精骑，离开了建元寺。 老程也在一个时辰之后醒了，看了看身边焦急等待的秦长青，看看面前的觉远，开口说话了，“俺想吃肉……” “嗯，吃肉吃肉！” 秦长青的眼角情不自禁的落下两行泪：老程没走，真好！ 让人熬了肉粥，秦长青喂老程喝了下去，老程的脸上也终于露出来血色。 “伯伯，现在感觉怎么样？” “像是做了一场大梦，在鬼门关转了一圈。”老程挣扎着做起来，“去，快去救常何！” “已经派人过去了。”秦长青点点头，“不放心你，我就没去。阿爹走了，我不能在让你也走了……” “德行！” 老程白了秦长青一眼，点了一支铁锤牌香烟，狠狠吸了一口，“离俺老程远点，多少年都没人和俺老程煽情了……” 说完，老程的眼睛也一下子就红了。 狄仁杰收到了秦长青送来的特效药，立刻让人用水冲开，给所有得病的军卒喂服下去。 连日来，近乎瘫痪的营地，恢复了从前的样子。 秦长青的亲卫不仅带来了药物，还带来了医学院的大夫，有他们照料病人，狄仁杰也十分放心。 服药之后，就是漫长的一夜。 次日清晨，天刚刚里昂，病人的隔离区就热闹起来，所有人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喊着饿。 大夫们立刻给他们喝了盐水，随后给他们喂粥。 狄仁杰一个激灵窜起来，顾不得穿鞋，一路小跑冲进了隔离区。 看到患病的军卒们，一夜之间就生龙活虎了，顿时喜极而泣。 常何的脑门摸了几下，冰凉，早就退烧了。 “酒，老夫要喝酒！”常何喝了一大碗肉粥，还觉得不满足。 “派人去建元寺，通知秦侯爷，药管用！” “怀英，长青来了？” “嗯，就在建元寺。”狄仁杰顿了顿，“昨天夜里还派人从来百十斤特效药。” “快，送去金川四镇！” 常何挣扎着站起身，“等金川四镇的军卒病好了，不用吐蕃打咱们。把剑南军所有骑营全撒出去，老子锤他们！妈的，趁着老子病了，就想要老子的命，谁给他们的底气？” “怀英，剑南军这里有老夫镇守。” 常何拿出自己的大帅印信，递到狄仁杰的手里，“这一仗，你来打！怎么打都行，老夫不干涉！打赢了，老夫亲自给你向朝廷请功！记住了，只有一点，打服他们！” “可是开战要有借口的……”狄仁杰一皱眉。 “就说，剑南道瘟疫肆虐，是吐蕃投毒！” 常何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在金川江那里，随随便便找一处洼地，只要里面有死牛死马什么的，就是开战的借口。” “下官懂了！” 狄仁杰随后回营整理了一番，带着一支骑营，直奔金川四镇。 益州城！ 黄裳带领的一个骑营，被人围了。 和对方的装备想比，黄裳的装备就只能用简陋来形容了。 瘸子和独眼龙骑在战马上，所有人的手里全都是贞观十九式马步枪。 火油弹、爆破筒、最新式的马刀…… 黄裳就感觉自己懵逼了，倒不是害怕，当兵的就没有一个怂蛋软包，而是不知道这伙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睡了一晚上，还没等吃早饭呢，就被人给围了。 但对方没有着急进攻，就是围住了刺史府，扬言让里面的人交出益州刺史，以及所有六品以上官员。 黄裳更懵逼了，看看院子里的尸体，陷入了沉思。 最终，黄裳一咬牙，拎着益州刺史的脑袋，缓缓走出了刺史府。 “瘟疫肆虐，益州刺史不作为，本将奉狄仁杰狄大人之命，斩了益州刺史。” 人头丢在瘸子和独眼龙脚下，“人，是本将杀的，六品以上官员是本将下令逮捕的，一切罪责本将担了，还望二位不要为难骑营的兄弟！” 说完，黄裳解下腰间的佩刀，丢在独眼龙的战马前面。 独眼龙和瘸子噗嗤一下就笑了，纷纷下马。 “小将军，咱们是一伙儿的。” 瘸子捡起地上的佩刀，重新挂在黄裳的腰上，随后退了三步，对着黄裳敬了标准的右武卫军礼。 “我等奉平西侯爷令，把益州刺史枭首示众，六品以上官员，全部看押候审，现在，请小将军和我等交接！” “……” 黄裳又是一愣，很快脸上露出笑容，回礼后举起手臂，对着院子里高声说道，“全体都有，列阵整齐，准备交接人犯！” 第一千四百八十一章 不孕不育专科 建元寺，所有的骑营兄弟和和尚们都在忙碌。 树皮烘干时间很久，秦长青开始让人把树皮烘干。 所有的加在一起，去掉给剑南军军营送去的，还有二百多斤。 再加上其它的药物还有石灰碱什么的，足足有三百多斤。 秦长青现在根本搞不出来青蒿素，只能使用最原始的方法，就是金鸡纳霜，这东西又叫奎宁，制作方法什么早就公布了，读过初中，稍微懂点物理常识的人，都能制作的八九不离十。 连续忙碌了好几天，终于把药物制造全部制造出来了。 这些药物，足够应对这次瘟疫了，但是光有药物还不行，还需要防治。 这个时代的人，基本没有什么医学常识和保护措施的。 秦长青立刻拟定的一份文书，让人送去了益州府，按照方面的防疫抗疫条例，进行救治和防范。 与此同时，秦长青严令手下的大夫们，配置毒药，对益州范围内的所有的泥洼、水坑等超市的地方，进行灭蚊行动。 只要蚊子被消灭的差不多了，疟疾就会得到大规模的环节。 与此同时，秦长青一封信让人快马送回京城，并把程咬金的所有治疗记录送回，成为医学院的官方教材。 医学院里面，最火的大夫当属常乐了。 去掉在宫里面的时间，常乐都会来医学院。 对于这位大太监，很多人起初是不屑的，可越是后来学习的医术越多，越觉得这个大太监高深莫测。 医学院新开设了一个部门：不孕不育专科！ 常乐就是这个专科的带头大哥，在常乐的办公室里面，挂满满了锦旗，患者们亲切的称呼常乐为常一刀！ 虽然自己不能生育，但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让更多的人生育，常乐是打心眼里面高兴。 很多人对常乐的称呼，也从常公公，变成了常医生，甚至是救苦救难的送子罗汉。 除了环切术，太医署还把压箱底的东西全都拿出来了，三名老中医坐镇，专攻妇科。 现在，能做环切术的大夫，已经很多很多了，但更多的人还是相信常乐。 李治带着常自在，来到了医学院。 “自在，你父亲病了你知道吗？”李治问道。 “殿下，末将知道。”常自在的反映让李治很奇怪，他居然一点都不着急。 “大病啊，你不去看看？”李治忍不住又问。 常自在摇摇头，依旧面容平静，“殿下，臣现在是禁军统领，就是家里的祖祠烧了，也不能离开岗位！况且，平西侯爷和卢国公程伯伯已经过去了，父亲的病会好起来的。” “自在啊。”李治还有些不死心，“你就不想过去吗？我可是听说了，吐蕃趁着常将军病了，就想要他的命呢。” 说到这，李治叹了一口气，“吐蕃浪子野心，你父亲又是本王亲自举荐的国公，现在他们居然要伤害常将军，真的是狼子野心。本王咽不下这口气！” “……”常自在有些懵逼，没搞明白李治是什么意思。 李治瞪大了眼睛看着常自在，眼睛里全都是期待的神色：你都是说啊，你去你去你去！ 可问题是常自在就是不说，急的李治直跺脚。 恰好此时，一支车队经过医学院，第一辆马车行，坐着一个五大三粗，黑漆漆的家伙。 一手攥着牛肉干，一手拿着酒囊，扯着嗓子就唱起来，陕北的小调： 一更里跳过墙，跳过墙儿细端详， 美貌的佳人她在一个床沿上坐，手拿上钢针，钢针绣鸳鸯。 二更里听窗棂，窗棂外边哥哥的声，用手推开两扇门，手拖手儿二人进绣房。 三更里玫瑰花儿香，手拖手我和哥哥上牙床，红绫被盖在郎身上，鸳鸯枕上二个叙家常。 四更里月坠西，我和我的哥哥做一对夫妻，小妹妹胳肘湾湾哥哥枕，浑身上下身子交与给郎。 五更里东方亮，架上雄鸡插翅飞，高叫声哥哥快快起，恐害怕伶俐丫环把茶送。 休要慌，休要忙，慌慌忙忙错穿上衣裳…… 李治看到这个人，眼睛瞬间就亮了，立刻让那个禁卫过去拦住车队。 唱歌的汉子看到李治之后，先是一愣，很快跳下马车，一路小跑的过来。 “大唐飞行编队腾辉将军、赵县县男胡彪，参见太子殿下！” “越来越有将军范儿了。” 李治伸出手要拍拍胡彪的肩膀，发现够不着，胡彪见状主动的低下身体。 李治满意的点点头，“县男有点委屈你了，北王庭一战你功不可没，我已经给礼部发了提案，给你的爵位进一级，不出意外你就是赵县县子了。” “谢太子殿下赏识，胡彪原为大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唉！”李治叹了一口气。 “殿下，您……”胡彪有些疑惑，压低了声音，“殿下，哪个王八蛋惹您不高兴了，俺去找柱子，给他们家炸平了……” 李治看了一眼常自在，“彪子，剑南道行军大总管常何病了，狗曰的吐蕃趁他病想要他命，本王……” 一捂胸口，李治表现的痛不欲生，“本王有心给常大将军报仇，可也是鞭长莫及力不从心啊！唉，可恨本王只长了两条腿，不然非要到金川四镇的前线去看看，好好的教训教训那群杂碎……” “……”胡彪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治，“殿下，柱子说您是万金之躯……” “那柱子哥有没有和你说过，以德报德以直报怨呢？” “这……” 胡彪使劲的挠挠头，开始不明白李治什么意思，突然之间，胡彪灵光一闪， “殿下，末将进宫复命之后，会安排飞行大队的军事任务，末将想请殿下前往观礼！” “这……”李治又是一捂胸口，“父皇不会同意的，况且本王身边也没有人保护啊。” 说完，一个劲儿的给胡彪使眼色，胡彪顺着目光看向李治身后的常自在，“殿下，常将军可以随行啊。” “好！” 李治又是一拍胡彪的肩膀，“那你就准备准备训练任务吧，咱们带一个大队怎么样？” 第一千四百八十二章 屯田校尉 “一切全凭殿下做主……不是……” 胡彪急忙改口，“飞行编队，目前还没有大队规模以上的训练任务，末将入宫之后会请示陛下，申请大规模的大队级别的训练任务。” “好！”李治满意的点点头，“那你就去入宫述职吧，本王在医学院在转转，在转转。” “喏！” 胡彪进宫之后，请示了李世民，希望进行大队规模的演练，李世民欣然同意，胡彪爵位进一级，飞行大队全体成员获得集体一等功。 随后，胡彪就去了铁匠铺。 “兄弟，能不能把吊筐加点护甲啊？”胡彪递给柱子一支烟，“太子殿下要去金川四镇。” “不用了，现在吊筐的护甲，步枪都打不透。” 柱子顿了顿，“降落伞准备好，给太子殿下两件软甲。另外……” 柱子又拿出来一个盒子，里面是短枪和八个转轮，“这个你交给太子殿下，另外我给你配一个专门装填弹药的人……记住了，你驾鹤了，都不能让太子殿下出事！咱们哥俩现在的一切都是陛下和太子殿下给的，咱们不能忘本！” “放心吧，俺心里有数，真出了事儿，就算是爬，俺也把太子殿下给背回来。” “嗯。”柱子点点头，但很快有开口了，“真的开打，有口实吗？” “不知道啊。”胡彪挠挠头。 “你去了之后，万一太子殿下找不到口实，你就随便找一个。哪怕是吐蕃的军卒一泡尿撒过界了都可以。”柱子压低了声音，“兄弟，记住了，黑锅你去背。后面陛下就算是踹你打你，你也把嘴放的严实一点，就是你鼓噪太子殿下去的。” “嗯嗯嗯！”胡彪重重的点点头。 ………… 剑南道。 秦长青亲自坐镇益州城，代任益州刺史。 原益州刺史，被枭首示众，就挂在城门楼子上面。 六品以上官员，每人仗责十军棍，全部下放到一线抗疫。 凡事有不作为者，就地斩杀，以儆效尤。 益州府这座庞大的机器动了起来，百姓们也自发的组织起来。 金鸡纳树的副作用很大，受制于制作过程，吃了之后，视力听力下降，严重者伴随昏迷。 但是，胜在能治病，能把人的疟疾给治好了。 因为古人的身体里，没有什么耐药性，基本药汤喝进去之后，睡一觉醒了，疟疾也基本就好了。 与此同时，整个剑南道开始准备驱蚊草和藿香、七里香什么药物驱蚊子，或者制作成香囊，益州府免费发放。 随后，秦长青有下了一道命令，让人搜罗青蒿，把青蒿煮水，让剑南道的所有人喝下去…… 而军营内，常何看着在伤兵的营地巡视，不断的安危这些伤兵。 之前常何就和他们住在一起，这让涣散的军心也重新聚拢，常何的病好了，他们的病也一样会好。 “兄弟们，全都会好起来的，好起来第一件事，本帅亲自带队，咱们去光复昆仑镇，让你们释放一下心中的这口恶气！” “大帅威武！剑南军威武！” “虎虎虎！” 所有的伤兵们，瞬间来了精神，摩拳擦掌的就等着病好了，上阵杀敌。 但是，谁都知道，昆仑镇是骠国的领土，那里有骠国的五大重镇，也就是所谓的五大部众。 昆仑镇是骠国抵抗大唐的军事重镇，如果大唐能占领昆仑镇，赶走骠国的五大部众，那么骠国五年之内可图之！ 在常何回到了大帐之后，见到了程咬金。 “哇哈哈！” 老程大笑，丢给常何一个水囊，“俺老程就知道，你命硬，死不了！” “程大哥……” 常何看着老程也是激动不已，但很快也明白老程来的意图了：他若是死在任期上，暂时老程接替他。如果他没死，老程会带走一部分训练好的精骑。 “兄长，想带走多少？” “你能让俺老程带走多少？”程咬金压低了声音，“陛下明我，把军队运到吐谷浑郡，那里的大山几乎都被挖空了，只等着秘密屯兵了。” “一人双马，你能带走八千。” “这么少？”老程有些不解。 “兄长，走得都是精兵路线，你看我这军营里面，一共也没有多少人的。” 常何笑了笑，“我一共训练的一万五千精骑，金川四镇预留七千，其余的都给你。但是……” “但是什么？”老程不解。 “没见过血呢，我准备去打下昆仑镇，撩拨一下骠国边境的五大部众。打不打下昆仑镇无所谓，重要的是用来练兵，让他们都见见血！” “可以，需要俺老程做什么？” “兄长，建元寺的主持，能教他们枪棒之术，但是步枪没有全部列装，步槊依旧是主要近战武器。您擅长用槊，可不可以教我这里的步卒一套简单实用的步槊之法啊？”常何稍微有些尴尬的看着老程，“您知道的，俺的武艺稀松……” “没问题，随时可以开始！”老程哈哈大笑，“俺老程的步槊也是稀松，马上倒还可以。” “兄长，您谦虚了。咱那代人，谁不知道您和尉迟兄长，两个人是都号称咱们大唐最强用槊之人呢？” 而此时此刻，在抗疫救灾的时候，秦长青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益州以西有很多寨子，他们依旧没有分田到户，这点倒不是益州府不作为，而是扩张的太快，各大寨子对大唐还是不信任。 秦长青立刻给民部写了一封信，重新开设了一个职位，名字叫做屯田校尉。主要的作用就是传授他们土豆等高产作物的种植，借此来降低当地土司和汉人之间的矛盾。 屯田校尉除了负责指导他们耕种，还要教他们读书识字。 起初，这群寨子里的土司是绝对不欢迎汉人的，总觉得汉人全都是阴谋诡计，可秦长青亲自带队去了各大寨子，发现了有得了疟疾的，都会出手救治一下。 这群土司们，对秦长青的感觉也好了很多，至少不在反感汉人们在他们面前乱窜。 第一千四百八十三章 老土司你不厚道 秦长青遇到了一个名叫祭北寨的寨子。 里面的土司名叫巴文，今年六十岁，有一个孙女芳龄二十六，第一人丈夫死掉了。巴文正在给祭北寨招婿，因为只有一个女儿，所以这个女婿以后就是祭北寨的大土司了。 祭北寨，隶属纳西族，在唐代分部很广，也是巴蜀第二大少数民族，东至今四川省西川地区，南至大理州宾川，西至澜沧江边的维西一带，北至铁桥上下的德钦、中甸一带，都有纳西人分布。 纳西语分西部和东部两个方言。西部方言的大部分地区,辅音都有p、ph，b、mb，堭、堭h，扷、n扷等4类，擦音多分清浊，鼻音一般有m、n、嬜、怱。单元音有i、y、e、a、ɑ、o、u、噜、对、对惏。辅音可多达44个,?元音可多达12个。语法方面一般使用“主语—宾语—谓语动词&#34;的次序。如果使用表示主语、宾语的助词,可以有7种不同的句式。 很巧的是，秦长青上辈子精通各地的房檐，和这个巴文也能轻松的交流。（很多密电都是少数民族的语言） 巴文很看好秦长青，想把秦长青招为自己的女婿，他的女儿叫阿娜，人长得也十分标志，特有气质。 但秦长青却拒绝了，引来巴文一阵恼火，就要让人把秦长青赶出祭北寨。 “您老慌什么？我都八个媳妇了，不能再娶了。”秦长青顿了，“但是呢，我倒是有个人选，你也绝对能满意。” 巴文奇怪的看着秦长青，“谁？多大的官？太大的官可不行，官做的越大越心黑！” “也不算什么大官。”秦长青顿了顿，“他还是戴罪之身，现在只是剑南军的一个录事参军。” “你说的是狄怀英吧？”巴文哈哈大笑，“不中不中，他把老夫骂了……” “啊？”秦长青一脸不解，“不应该啊。你闺女和怀英很般配的。” “怀英那崽崽不错，老夫看着就有眼缘，但是吧，怀英说了，他自己有个没过门的妻子，不能先娶我闺女。” “那可以先把事儿定了，等他娶完大老婆，在娶你闺女不就行了？”秦长青拿出一小竹筒的茶叶，递给巴文，“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这边先把事情办了，在等怀英一两年，您老就去长安享福不好吗？” “真行？” “必须行啊，本侯可以做他们的证婚人，如果怀英以后欺负阿娜，你就看我抽不抽他就完了！” “那倒是可以考虑……”巴文略微沉思了一下，“侯爷，那我们要付出什么呢？” “祭北寨改制，我给你们分田到户，你们所有人学习文化知识，参加科考，将来也搞搞什么文状元武状元啥的……” “我们也可以参加科考？也可以当官？”巴文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总感觉秦狗在骗他。 “为什么不可以呢？大唐的国策，就是一视同仁。”秦长青顿了顿，“你们这些寨子就在益州和金川四镇中间，可你扪心自问，常大将军派兵打过你们吗？来这里征兵过吗？” “那倒是没有。从我们这里借道的时候，还蛮客气的。” “那不就得了？”秦长青抿抿嘴，“尝尝我的茶，在尝尝我的华子……不行华子太呛了，给你和天下，这可比你的水烟袋够劲儿多了……” “和天下？”巴文接过一支烟，吸了一口，满满的享受，“嗯，寓意不错！” 泡茶之后，巴文又喝了一杯茶，更是赞不绝口。 “侯爷的话做数？代表大唐朝廷？” “巴爷，要征服有两个方法，一个是屠杀，一个是接受！不屠杀你们，就是要和平相处，咱们相互接受。” “成。”巴文又吸了一口烟，“侯爷，大婚之日，祭北寨奉上花名册做嫁妆。从此以后，祭北寨归顺大唐，所有祭北寨的崽崽，以后全都是大唐的子民。” “你就不问问我，狄怀英会不会调回长安？” “调回就调回啊，老夫也正好跟着过去潇洒潇洒。” “可祭北寨……” “什么祭北寨？这是大唐的祭北寨，又不是老夫的祭北寨！” 我特么…… 你个老土司，很不厚道啊，你这不是在这诓本侯呢吗？ 早特么就想归顺大唐了，你和我演个毛线？ 秦长青斜着眼睛看着巴文，就看感觉自己亏了，好心疼自己的茶叶，好心疼自己的和天下。 “侯爷，老夫不是不懂事儿的人，常将军想把我们灭族，抬手之间。” 巴文笑了，“但他没有，人家给我们脸面，我们不能蹬鼻子上脸，归顺大唐也挺好的，最起码有家了。不用在遭受吐蕃的欺凌了。另外，祭北寨所有壮丁，都可以参军，干狗曰的吐蕃！” …… 紫宸殿。 李世民很头疼。 李世民没有闺女再嫁了，所以就把李孝恭的闺女李雪华许配给了常何的儿子常自在。 可问题是，弹劾常何的奏疏太多了，很多人都称呼他为剑南王。 如果李世民再把皇室宗亲许配给常自在，那常何的威胁就更大了。 李世民也没想到，赐婚会击发这么激烈的反抗。 还有人说，剑南道疟疾瘟疫肆虐，就是常何不作为，就是常何搞得剑南道生灵涂炭。 马周、岑文本、褚遂良、许敬宗在一旁都没有说话。 唯独并州马家的马文良开口说话了，“陛下，剑南道瘟疫肆虐，感染者不计其数，死亡人数已经过万，甚至是剑南军军营已经发生了哗变；整个益州府不作为，剑南道行军大总管不作为，疫情发生，益州所有官员第一个跑了……再这么下去，剑南道危！” “够了！” 李世民一拍桌子，他听得明白，常何节制剑南道一切官吏，所以在负责这方面，常何首当其冲，黑锅也自然落在常何的身上。 “马爱卿，礼部可有奏报？常何的病现在怎么样了？”李世民问道。 “陛下，狄仁杰发来的八百里加急文书，常将军已经病入膏肓，整个人瘦了二十多斤，恐怕是活不成了……” 第一千四百八十四章 来个大反转 马周顿了顿，“狄仁杰在公文里说，军队没有哗变。是常将军拖着病危的身体，一直在巡视各营，并且和受伤的军卒在一起，还说……要死也要死在军营里……” “什么？他不要命了？这个时候不静养治病，还去巡营？” 李世民大吃一惊，疟疾的可怕李世民是知道的。 “陛下，狄仁杰发来的奏报更加详细，已经命令军队封锁了益州城，并且按照前些年长青定下的防疫措施，控制疫情蔓延。除了益州城的官吏逃跑，军队、百姓们，逃窜的寥寥无几。” “由此可见，常将军和狄仁杰的功绩还是有的。既然出现了天灾，那就抗灾，现在最怕的就是人祸了。幸好陛下有先见之明，让卢国公和长青去了剑南道。” 一直默不作声的褚遂良缓缓开口了，“陛下，遇到常何的事情，马相往常都是避嫌的。这次是臣和岑大人强烈要求马相参与的。狄仁杰的奏报老臣是相信的，常将军在剑南道树立了好的榜样。身死也要死在军营，足以说明常将军的尽忠职守了。” 说到这，褚遂良的眼睛微微发红，“老臣与常何以前都是秦王府的幕僚，虽然言语中带着偏袒，但这些年来，常何的作为都在，可惜了，一场天灾，他就要……” 文臣武将之间，都有隔膜的，相互看不上，相互挖坑。 但是，真到了为国筹谋的时候，你会发现他们都会拧成一股绳，尤其是李世民这一代。 明明一盏茶的功夫之前，还会相互的吐口水抡拳头，可真出事儿了，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个人，都会相互举荐，在关键时刻不给对方下绊子，一切等事办完了，在接着坑对方。 李世民的眼睛也红了，常何也是他的心腹之一，玄武门的时候，更是对老李有救命之恩。 可以说，玄武门的战局之所以扭转，靠的就是常何和敬君弘。 可他远在剑南道，给朝廷训练精骑，哪怕是染病了也拖着骨瘦如柴的身体巡视军营，才让剑南军没有闹出大乱子。 “陛下。”许敬宗缓缓开口了，“臣虽然和常将军不对付，文武之间政见不合，相互看不上，但臣这次占常将军这边。常将军诚如陛下在臣著书时所说，德才兼备，还一直谦逊不争。相对而言，常将军在我朝虽然不是最有军功的，也不是有通天之才的，但是有常将军此忠诚的，不多！” 此时，在长安城外，又是一批快马，飞驰而来。 自古以来，八百里加急都没人敢阻拦。 快马进入了长安城的中转站，立刻换人，背着打着火漆的竹筒，轻车熟路的前往礼部。 礼部衙门，卢俊义正在等待马周回来。 讲道理，卢俊义也是站在常何这边的，但他此时此刻还不能表现出来。 京兆府尹的职务，关陇没得到，山东豪门也没得到，他们就盯上外面的这些个行军道大总管，常何现在所处的位置，是所有人争相抢夺的对象。 卢俊义就想看看，这群人到底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所以来礼部找马周商量一下对策。 不多时，马周回来了，还有岑文本、褚遂良和许敬宗。 剑南道疟疾肆虐，大家也只能干瞪眼，该派去的人已经派过去了，能不能成事儿，就看秦长青的了。 岑文本，原本在去年也要挂了，因为秦长青，岑文本切掉了阑尾，也活了下来。 只要马周和岑文本都活着，李治这个朝堂，肯定能超越李世民的在位时期的朝堂。 兵部尚书侯君集、刑部尚书李道宗等人也到了。 这一次，六部尚书的意见出奇的统一：力保常何！ “天灾人祸，非人力所能抗拒。”侯君集叹了一口气，“马相，老常现在怎么样了？” “不好，情况不乐观。” 马周让人泡了茶，可所有人都喝不下去，大唐要打吐蕃，虽然有重武器，但缺少骑兵。能给大唐训练出最强骑兵的就只有常何。 别看常何武力值不行，但他对李世民是绝对忠诚的，一家老小全都安置在京城，谁也没带走，就算是儿子也留了下来。 沉默，所有人瞬间陷入了沉默。 侯君集眼睛一红：“我大唐，即将失去一名忠肝义胆的……” “报！” 侯君集的话说了一半，外面有人禀报，“马相，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 “快，送进来！” 马周猛然站起身，有军卒走了进来，递上打着火漆的竹筒。 伸出颤抖的手，刮掉火漆，打开竹筒塞，拿出里面的奏疏。 看完之后，马周先是一愣，随后变得疑惑起来，“这是……这是常大将军亲笔手书？” “……” 周围的人全都懵逼了，说好的命不久矣呢？ 疟疾有多么严重，别人不清楚，侯君集是最清楚的，刚刚说常何病入膏肓，这么一会儿就治好了？ 马周死死的攥着奏疏，又仔细的看了一遍，惊讶的忍不住尖叫出声。 “马相，到底怎么了？” “马相？您倒是说句话啊？” 马周把奏疏递给了褚遂良，“褚相，你也看看吧。” “啊！” 褚遂良看到奏疏，也是失声叫喊了一声，随后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这……这真的是常将军亲手写的……” 随后，传递给了岑文本，岑文本给了许敬宗，而后又给了李道宗和侯君集。 “痊愈了？” 众人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来人，把督查御史马文良，重则二十大板！” 褚遂良狠狠一拍桌子，“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痊愈的人可不是常何一个，还有剑南军的将士和百姓！” “也就是说，疟疾已经被控制住了，长青搞到了神药，能根治疟疾了？” “是 啊是啊！” “几百年来，疟疾就是无药可以的重症，一旦发生死伤无数。” “现在，有了如此神药，这是多大的功德啊？” “不管怎么样，疫情算是稳定了，咱们应该让医学院记录在册，并且全国推广。” 马周抿抿嘴，看向所有人，“你们说，长青这崽崽，肚子里，到底还藏了多少东西啊？” 第一千四百八十五章 生子当如秦长青 疟疾，是通过蚊虫传播的。 因此，整个剑南道都在灭蚊子，姬少出现新的传播者。 可以说，秦长青搞出来的药物，就是这个时代的神药了。 剑南道搞得风生水起，冯家人也坐不住了，每隔十年左右，岭南道都会出现疟疾。 但冯家人做事和常何就不一样了，大家都知道疟疾的可怕，所以，已经发现，直接封锁、屠村，然后焚烧殆尽。（这个不是瞎说，古代大疫的时候，多数都这么干的。） 同时，冯德奎派了两波人，一波去了剑南道学习，一波去了长安医学院学习，学习救治疟疾的方法。 礼部上下所有人，都忍不住发出惊叹：生子当如秦长青！ “走吧，去紫宸殿。” 可等到了紫宸殿，却听说李世民去了小清河。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突然明白李世民去哪了。 小清河，柱子杀了十八只鸡。 这种鸡可不是噗通的鸡，而是骊山饲养的红腹锦鸡，也就是传说中的小凤凰。 李世民来了小清河，就说自己饿，可柱子把二花找来之后，老李又说平西侯爷府的东西吃腻了。 柱子秒懂了，顿时骑着快马去了骊山风景区，把秦长青小心饲养起来的红腹锦鸡给宰了。 二花早就准备好了脆皮水，给老李做脆皮锦鸡，皇帝要吃什么，就做什么，二花也不多问。 反正，二花心理也有杆秤：天大地大，李老爷最大！你就听李老爷的准没错！ 柱子泡好茶，把老李从摇椅上扶起来，“老爷，饭菜快好了，喝杯茶？俺爹亲手中的茶树嘞。” 李世民坐好，柱子倒了一杯茶，入口甘醇，老李对着柱子竖起了大拇指。 “唉！”随即，老李叹了一口气。 “老爷，谁惹您不高兴了？”柱子问。 “你说说，朕把雪华许配给常自在有错吗？” “这个……”柱子略微沉思了一下，“这是老爷的家事，自己家的崽崽想嫁给谁就嫁给谁。” “柱子，你自己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别学你茂公伯伯。”老李一脸严肃，“李老爷我想听你心里所想。” “老爷，俺柱子不懂人情世故，但婚姻这种事，确实是自家的事儿，外人凭什么参与？难道做皇帝的，给侄女一桩婚事，还得让人指指点点了？那他们管的确实太宽了。俺爹经常说，您不容易，现在俺看明白了，你比想象中还不容易。” “若人人都像知节那样懂朕，就好了！”李世民又抿了一口茶，“这个马文良，就差没指着朕的鼻子，喷朕一脸唾沫星子了。” “马文良？”柱子略微沉思了一下，“他是不是有个儿子，叫做马福伦？前段时日，武举的时候，得了榜眼？” “对对对，就是他。”李世民奇怪的看着柱子，“你认识马福伦？” 柱子挠挠头，扫了一眼厨房，二花正在挂凉脆皮锦鸡，默默的算了一下时间，大概要半个时辰才会做好饭菜。 “老爷，您让德凯把马福伦调去十里亭巡逻。” “那你……”李世民疑惑的看着柱子，“柱子，他可是武举的榜眼，你能打过吗？” “基本上吧，年轻这一辈的……”柱子使劲儿的挠挠头，“俺现在，差不多和李银环五五开！” “可骂朕的是马文良啊？你锤他儿子算怎么回事儿？” “前几天，李崇义来找俺了。马福伦在得了榜眼之后，就去河间郡王府提亲，被孝恭王爷给撵走了。所以，马文良骂您，是给儿子找平衡呢……” “……” 李世民的脸色当即一沉，明白了，彻底明白了，怪不得马文良会越过卢俊义大骂他，原来是这么回事儿，目的不纯啊！ 顿时，李世民对着外面一挥手，一名内侍一路小跑过来。 “让李德铠，把马福伦调任十里亭！只给他一伍！” “柱子，你打算直取，还是智取？”李世民问，眼睛里满满的期待。 “老爷，这个是掌心驽、这个是袖里箭，你看看这个，叫做暴雨梨花针……还有石灰粉……” “柱子。”李世民义正词严的看着柱子，“你这是杀人越货！” “可是，他们家两父子，一个调戏李雪华，一个骂您，他们都不讲品德了，咱们凭啥和他们讲武德？”柱子一脸天然呆的看着老李，“老爷，大是大非面前，俺柱子可不敢有任何马虎。” 噗嗤，李世民笑了，“你就没点儿珍藏的兵器啥的？” 柱子想了想，突然一拍脑门，“有了！薛仁贵让我给他打一杆方天画戟，正好俺会用这东西，咱们就用方天画戟怎么样？” “可以！” 随后，李世民让内侍送来两套黑色的劲装，为老不尊的带着柱子去了十里亭的附近。 不一会儿的工夫，就看见一个身穿铠甲的都尉，带着一伍人，路过十里亭。 “老爷，那个领头的就是马福伦？” “对，就是他！” 老李的话音刚落，柱子就戴上了面罩。 哇呀呀！ 柱子手持方天画戟，几个健步窜到了路中央： “呔，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手里面方天画戟一抖，“给的多了，尚且放你们过去，给的少了，看某不打断你们的狗腿！” 马福伦一脸懵逼，指了指身后的军卒，又指了指自己的盔甲，顿时觉得又气又笑： “你确定？打劫我们？你不好好看看，我们穿得是什么？” “啰里啰嗦！” 柱子狠狠吐了一口唾沫，“看俺尉迟……看看秦……看俺……看俺不给你通上七八九十个血窟窿！” 老李就躲在一旁定眼看着，那也叫惊为天人。 当年小清河有人行刺的时候，老李见过柱子用槊，现在更是懵逼了：这尼玛不做武将屈才了，咋就让他去打铁了呢？ 讲道理，武举考试得了探花的，也是牛人中的牛人，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主儿。 砰！ 一声对碰，火花四溅。 马福伦的身体连续退后了好几步，就感觉虎口发麻，手里的步槊险些脱手。 震惊呃看着柱子，心理不断的琢磨，这家伙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随即，就看见方天画戟被舞动的密不透风，打得马福伦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第一千四百八十六章 天子岂会做如此龌龊之事 卧槽！ 李世民使劲儿的擦擦眼睛：朕还会低估你了！但是怎么看上去像知节的路数，又像茂公和敬德、叔宝的路数呢？ 三个回合下来，马福伦手里的步槊，就被方天画戟给斩断了，柱子手里的方天画戟一个横扫，将马福伦给打飞。 噗嗤！ 马福伦重重的摔在地上，肋骨断了好几根，一口鲜血喷出，不省人事。 柱子走近马福伦，就是一手分筋错骨，疼的马福伦惨叫连连。 一伍的军卒看到这一幕，纷纷拔出手中的长刀，把柱子围在中间。 正巧此时，李德铠带着一队骑兵路过，“呔，何方妖孽，敢在官道上行凶？还不速速放下兵器，束手就擒？” 柱子见状，捡起不说，打退了两名军卒，撒丫子就往李世民的方向跑。 李世民一脸懵逼：你别往我这里跑，别往我这里跑，你吗的，这样李德铠看见，朕成什么人了…… 可是，很明显，李德铠的马术“不咋地”，一个骑马的愣是没追上一个扛着方天画戟跑步的。 柱子路过老李的时候，一把拉住老李的手腕，“老爷，跑！他们追不上！” 我呸！ 李世民跟着柱子也是撒丫子就跑：你跑就跑呗，朕知道李德铠追不上，你何必大声的喊出来呢？ 我特么…… 李德铠听到柱子的喊叫，也是一脸懵逼：你就是蒙着脸，我也知道怎么回事儿，你能不能别喊出来？ 看看身后的几名军卒，这几人见李德铠没有快追，也是刻意的放慢了战马的速度，李德铠这才稍微安心了一点。 经过了护城河的时候，柱子和李世民脱下自己的黑衣，丢进了河水里，然后就大摇大摆的扛着方天画戟，找到了一辆马车，二人攥紧了马车。 赶车的是一名内侍，仔细一看，居然是常乐。 “老爷，武艺稀松，怎么得的榜眼？”柱子打开车窗，看了看十里亭的方向，“是不是里面有事儿啊？就咱们小清河，随随便便一个哨骑，都能弄死他！”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世民拍了一下车窗，常乐打开车帘。 “陛下，您吩咐。” “柱子说的你都听见了？”李世民脸色阴沉。 “听见了，回去之后，奴婢就办事儿。” 李世民的拳头攥的死死的，有些感谢柱子了，如果武举考试作弊，那真的就是个天大的麻烦。柱子带他出来打架，也算是收获颇丰，剩下的就是等着百骑的调查结果了。 贞观二十三年，武举考试的榜眼，被人打残了，京师震荡。 京兆府尹接了这个案子，周桦骢经过多方面的探查，在十里亭不远的对方找到了行凶者丢掉的物品，但线索，到这就断了。 劫道的人蒙面，身材高大，力气也大的很，用的是一柄方天画戟。 讲道理，在官道上打大唐都尉，周桦骢第一时间想到了秦长青，这事儿也就秦长青能干得出来。 可问题是，秦长青现在在剑南道，根本没机会行凶，所以周桦骢去找了李银环。 那可是大唐武举第二名，被人给分筋错骨了，大唐这些武将和武勋世家的子女里面，只有李银环的反关节技最牛逼。 李银环跟着周桦骢到了马文良的府上，看着被分筋错骨的马福伦，立马就知道谁是凶手了。 看着周围，不敢给马福伦正骨的大夫们，李银环叹了一口气，伸手把马福伦被卸掉的关节全都复位，疼的马福伦嗷嗷嗷的惨叫，最后晕了过去。 “送去医学院吧，肋骨至少断了六根，再不救治，恐怕活不下来了……” “李将军。” 马文良对着李银环一拱手，“可知道，凶手是什么人？” “不知道。”李银环耸耸肩，“大唐武勋世家的子女，几乎都会反关节技。” 顿了顿，李银环又附加了一句，“其中，我们李家的子女，反关节技最擅长。但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和我们武勋李家没关系。” 说完李银环就走了，周桦骢追了上去。 压低了声音，“银环，给周叔叔指条明路啊。当时在场的军卒们说，行凶者爆出了几个姓氏，分别是尉迟、秦和罗……” “周叔叔。”李银环也压低了声音，“不瞒你说，我还真知道是谁，但我不能说。但我给你分析下，你看啊，马福伦是被李德铠临时调去十里亭的，偏偏那里就有劫道的，然后李德铠带着一队禁军，骑着战马居然没追上两个跑步的……” “侄女，你是说……”周桦骢使劲儿的挠挠头，“不能吧？天子岂会做如此龌龊之事？” 周桦骢说到这，眼睛突然一亮，“我特么……老夫好像也知道是谁了。但是剩下的呢？” “哎呀，周叔叔，禁军说是谁，你就找谁就完了，闹来闹去，就没你京兆府什么事儿了。” 周桦骢听闻大笑不已。 于是，秦怀道、尉迟宝鉴、罗通，无辜的躺枪了。 经过仔细的盘查，京城的武勋世家里面，还在家里的，擅长使用长兵器，家里有方天画戟，身材和行凶者差不多的，就是这三个家伙了。 最重要的，这三个家伙，全都能在三招之内打死打残马福伦，尤其是，这三个家伙也懂得反关节技，还十分精通！ 等马福伦醒来的第一件事，开始描述对方使用的招数，分明就是罗家枪法和尉迟敬德家的槊法啊，肯定就是这三个人其中一个了。 经过了马福伦的详细对比，尉迟宝鉴成了头号嫌疑人，罗通和秦怀道分别位列第二第三。 尉迟宝鉴火冒三丈，在军事学院其它学生的撺掇之下，手持杀威棒冲进了医学院，打断了马福伦的一条腿，然后自己去找李银环，私自离校出去打架，尉迟宝鉴认罚，要求领十军棍。 李银环抿了一口茶，扫了一眼尉迟宝鉴：我的学生没打人凭什么诬陷？你没错，十军棍免了！ 尉迟敬德最近小日子过得舒服惬意，和李道宗冰释前嫌之后，相约在一起喝酒，可特么的，人在坐，锅从天上来！ 尉迟敬德拎着酒坛子，踹开马文良家的大门，破口大骂：打断你儿的狗腿，我们尉迟家承认，但你污蔑我儿子在官路上劫道？我去你吗的，在敢瞎比比污蔑我儿，看我大老黑不打断你们马家所有人的狗腿！ 第一千四百八十七章 尴尬的尉迟敬德 小清河，铁匠铺。 李世民正在吃脆皮锦鸡，那叫一个香。 “二花，这个制作的方法，传给御膳房。” “老爷，菜谱已经整理成书了，御膳房还开设了厨师培训学校，名字叫做新东方！” 二花顿了顿，“老爷，新东方的广告词还是俺哥给写的呢，名字也是他给想的，说是太阳从东方升起的意思。” “哦？”李世民笑了，“广告词是什么？” “学厨师，好地方，长安城外新东方。八百个炉灶不锈刚，两百个大师技术强，新东方规模大，数十万学子遍天下，学好厨师好处多，好处多的没法说，工作稳定收入高，终身就业有保障，有保障！” 哈哈哈！ 李世民哈哈哈大笑，“确实，是那个味儿。” 说话间，有内侍禀报，周桦骢求见。 李世民全身一激灵，周桦骢怎么知道他在小清河？ 定定神，老李一摆手，“请！” “参见陛下！”周桦骢一拱手。 “爱卿，吃了没？一起吃点？”李世民擦擦油乎乎的手，“尝尝二花的手艺，脆皮锦鸡！” “谢陛下。” 周桦骢坐下来，二花给周桦骢递了一只锦鸡，又给周桦骢倒了酒。 “陛下，臣来此就是……” 周桦骢深吸了一口气，路上想了一肚子话，却一句也说不出口了，最后开门见山，“陛下，臣接下来要做什么？” “爱卿！既然你如此说，那朕也告诉你。”李世民端起酒杯，“是朕做的！朕让柱子去做的！” 周桦骢没有什么意外，之前李银环说完，他就想到了，估摸着就是李世民和柱子。 “陛下，臣不懂。” “彻查武举科考！” “陛下，您的意思是……” “柱子，你来说吧。” “周叔叔，小清河里面，随随便便一个哨骑，三招之内，都能取了马福伦的性命。” 柱子说完，周桦骢恍然大悟，“陛下圣明！臣小人之心了，还望陛下恕罪！” “爱卿，明日彻查科考案。” 李世民说完让二花打包了两只脆皮锦鸡，一坛子酒，“二花，去给敬德送过去，让宝鉴认罪！” 此时此刻，尉迟敬德大骂完马文朗，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头。 想想别人描述的武技路数，三个回合之内，涵盖了秦家、罗家、尉迟家，还力大无穷，身材和尉迟宝鉴差不多。 尉迟敬德就想到了一个憨憨，那个憨憨还懂一种武技，是尉迟敬德的独门绝技：夺槊！ 至于断槊之法，那是武勋世家李家的独门绝技，学到手的似乎也只有李银环和那个憨憨了。 尉迟敬德噗嗤一下就笑了，这小犊子，谁特么说他憨…… 恰好此时，二花到了，手里拎着一个油纸包，一坛老酒。 “伯伯，陛下让侄媳妇过来给您送些吃食。” 哇哈哈！ 没用二花继续说话，大老黑对着管家一挥手，“去军事学院，找宝鉴！” “老爷，是把小少爷接回来吗？” “接个屁，让他去京兆府衙门，认罪！所有的罪名，咱们尉迟家担下来了。” “老爷，这不好吧？” “有啥不好的？让你去你就去，他马家还敢砸了咱家的大门不成？借他几个胆子！” 管家离开，尉迟敬德拎着两只锦鸡，还有烈酒，吆喝着二花，一起跟他走。 到了卢国公府的门口，放下锦鸡和烈酒，尉迟敬德哇呀呀的一通乱叫。 然后像是大猩猩一样捶打了几下胸口，对着卢国公府的大门就是一脚。 Duang! “程阿丑，速速出来，和老夫大战三百回合！” 然而，就在此时，二花缓缓开口了，“那啥，尉迟伯伯，公公去了剑南道！” “……” 尉迟敬德一愣，空气仿佛都安静了，一脸尴尬的看着卢国公府的大院。 正在喝茶的崔柏岚、崔颖、李蒹葭，也是一脸懵逼的看着尉迟敬德。 尉迟敬德尴尬了好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拎起脆皮锦鸡和烈酒。 “三位弟妹，俺大老黑给你们送锦鸡来了。” 说完，把锦鸡和烈酒塞到二花的手里，撒丫子就跑。 小清河封地，也一瞬间热闹起来。 马周等人来了小清河封地。 路上也听说了马福伦的事情，听说周桦骢破案了，一个时辰不到就锁定了嫌疑人…… 大家心里都清楚，打人的肯定不是尉迟宝鉴，剩下的就不能明说了，人家尉迟宝鉴都认罪认罚了，谁也不能多嘴。 老李看到马周等人到了，一人一只脆皮锦鸡，吃之前也没告诉大伙是什么，反正这种事，要背锅肯定不是皇帝一个人背锅的。 柱子也拿出来自己的珍藏，原本是想偷偷摸摸的抓了给媳妇煲汤的，见人多了，老李的兴致上来了，又从地窖里面拎出来两只“大白鹅”。 老李看到之后，眼睛瞬间就亮了，“大铁锅，顿酸菜，在房里点儿排骨。” 随后，李治的鼻子也像是闻到味儿了一样，也来了铁匠铺。 “稚奴，来的正好。” 老李心情大好，“六部尚书全都聚齐了，可是很少见的，今天就当做是家宴了，都放开了喝，敞开了喝。” 李治拿出来一份奏报，一脸正色，“父皇，这是最新的奏报，瘟疫的源头，要么是吐蕃投毒，要么是骠国投毒。” “哦？”李世民明显愣了一下：疟疾是瘟疫的一种，基本十年来一次，怎么可能是投毒？ 但很快，李世民笑了，“稚奴，政务现在朕全都交给你，让你监国了，军事上的事物，你和君集商量就好，有结果了，把结果交给父皇就好了。” “是，父皇！” 李治说完，笑眯眯的看着马周等人，“马相，你们都这么开心，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 “陛下，太子殿下，最新奏报。” 马周拿出一份奏表，“疟疾，平定了！这是最新的奏报，程知节和常何的病全都好了。狄仁杰驻防金川四镇，程知节、秦长青坐镇益州城，组织抗疫的后续工作，常何两万精兵，直逼昆仑镇！” “这……” 李世民微微一皱眉，“投毒？确定是投毒？” 第一千四百八十八章 生无可恋路东衍 “陛下，奏报上是这么说的。” 马周也是一脸懵逼，“吐蕃在金川江上头投掷了大量的死亡牲畜，经过医学院众人研究发现，是瘟疫的来源之一。另外，昆仑镇……” 说到这，马周使劲的挠挠头，没好意思在往下说。 李世民拿过奏报，仔细的看了看，一口酒险些全喷出来，最后一段是说秦长青的。 大概意思就是昆仑镇……嗯，上面还写了一小段话：昆仑镇，产金！ 不要脸啊，真不要脸！ 老李都感觉自己脸红，这尼玛的就有点不要脸了。 狄仁杰率领金川四镇的守军，好歹还找到了借口，说是吐蕃投毒，可你打昆仑镇的借口居然是昆仑镇金矿多，你怎么好意思说出来的？ 最起码，你说学学卫国公当年打高句丽的时候，弄出来一小撮黑火药啊，再不济你学学李银环，说自家的军卒丢了也行啊…… “那啥……”李世民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马相，长青在奏报里还说什么了？” “……”马周：你瞎？写啥你看不到吗？ 倒是侯君集笑了，“陛下，昆仑镇是臣当年在那里留下来的磨刀石，用来练兵的。臣当年故意留着昆仑镇没打。常将军在那里训练骑兵，肯定需要一块磨刀石的。” 说到这，侯君集顿了顿，撸起来胳膊，是一道伤口，“陛下，臣这个胳膊，就是当年在昆仑镇被偷袭留下来的……” “……” 刹那间，空气有安静了。 李治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侯君集，你们为了舔我爹，真是什么恶心的事儿都做的出来啊。 砰！ 李世民一拍桌子，“骠国无情无义，居然重伤我大唐兵部尚书，是可忍孰不可忍，内侍何在？速速前往国子监，让孔颖达写两篇讨贼檄文，朕要给剑南道的所有将士，讨回一个公道！” ………… 金川江。 路东衍正在钓鱼。 “我跟你们江，我这钓鱼的本事，就是和平西侯爷学的。” “侯爷那钓鱼的本事儿……” “老夫，和秦侯爷是把兄弟，查明是侯爷的干儿子……” 说到这，鱼咬钩了。 路东衍使劲儿的拉扯了几下，眼瞅着大鱼就要被拉上来了，却发现紧绷的鱼线，啪的一声就断了。 槽！ 路东衍脸色铁青的看着断掉的鱼线，丢掉了手里的鱼竿。 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摸出来三枚小号的爆破筒，这是临回国之前，秦长青送给他的。 路东衍一直都舍不得用，更舍不得拿出来炫耀，这可是他保命的本钱。 可现在路东衍忍不住了，正和一群贵族吹牛逼呢，鱼线却断了，这怎么能忍？ 点燃了一只爆破筒，随手扔进水里。 轰隆一声爆炸，水花四溅，震惊的周围的贵族不要不要的，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看着路东衍，不知道路东衍用的是什么物件，威力怎么这么大？ “下水，捡鱼！” 路东衍很气，“发现带鱼钩的大雨，剁碎了喂狗！” 周围的贵族老爷们，一瞬间清醒过来，急忙劝路东衍消消气。 “诸位，今天咱们吃鱼。” 路东衍说完，有人搬上来桌子和椅子，就在江边生火做饭。 一桌全鱼宴摆好之后，路东衍缓缓开口。 “剑南道瘟疫，我劝诸位不要急着去打，大唐深不可测，不惹为妙！” “另外，狄仁杰老夫见过，不是老夫瞧不起你们，把你们所有人捆在一起，都不如狄仁杰的万分之一，他稍微动动脑，就能把你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老夫号称，吐蕃第三智者，在他面前，都要自认下风，所以，你们更不行！” “老夫，此番前来，就是想告诉你们，清理好金川江上游，把死掉的牲畜全都捞上来，把所有的能滋生疾病的水洼，全都填平了，不给狄仁杰任何开战的口实。” “另外，全军后撤十五里，留出来一个空白地段，来彰显咱们吐蕃不和大唐开战的诚意！” “小相，金川四镇是大唐抢去的，凭什么咱们不能抢回来？”一名贵族不愿意了，“我们家大部分生意都在金川四镇，现在生意没了一半，怎么说？” “那是赞普的意思，是给钰萱公主的陪嫁，有意见你去找赞普！”路东衍斜着眼睛扫了一眼对方，“钱，没了可以再挣，但是人没了，那就是真的没了。” “小相，我看你就是惧怕大唐，来这里扰乱军心的吧？” 贵族名叫格尔丹，是波敢城守将，他们家仅次于路东家族，是吐蕃第三豪门。 “格尔丹，非老夫怕他，而是……”路东衍叹了一口气，“我收到消息，平西侯爷秦长青，来剑南道了，他、常何、程知节、狄仁杰，这四个人聚在一起……但凡你敢动，他们就干打下你的波敢城！兵峰直指匹播城和咱们的都城逻些城！到时候可真就是得不偿失了。” “他是咱们吐蕃的女婿，还能对自己人下狠手吗？”格尔丹有些不屑。 “女婿？”路东衍哈哈大笑，“你们这群人还是婆家人呢，怎么还一门心思要拿回金川四镇呢？你们不将武德在先，还指望别人讲武德？” “这……”格尔丹一时语塞，但还是犟嘴道，“金川四镇，本来就是吐蕃的领土。” “那是以前，现在是钰萱公主的陪嫁。” 路东衍顿了顿，“全军后撤十五里，这是赞普的命令。另外，老夫仔细看了一下地图，老夫有理由怀疑，常何会打昆仑镇。咱们吐蕃在弥诺江和丽水有屯兵，就在金齿部的西南方，可以派兵适当的打一下金齿部，给常何减轻减轻压力，等常何打下了昆仑镇，咱们和大唐研究一下，如何瓜分骠国的北部五大部众！” “我不同意！绝对不同意！要打便打，我吐蕃还怕他大唐不成？” 说话间，天空中出现了好几个黑点，是八驾热气球！ 厚厚的传单从空中落下，路东衍立刻让人捡了传单，随后是一脸懵逼不敢相信。 投毒？ 剑南道的疫情是吐蕃投毒？ 传单上面，还清楚的说出了很多投掷死亡牲畜的地点，路东衍愤怒的一拍桌子，大声的咆哮着： “槽你们祖宗十八代！” “谁特码让你们在上游投掷死亡牲畜的？立刻马上，把所有的死亡牲畜全都打捞，就地焚烧，不然波敢城不保了！” “还他妈的愣着干什么？他们可以撒传单，就他能投掷爆破筒，还特么不赶快行动起来？” “来人，快来人，备车！挂上白起，老夫要去金川四镇，找狄仁杰求和！” 刹那间，路东衍有些生无可恋了：确实，身边全都是猪队友！我特么就不该回来，我特么在长安城享福不香吗？ 第一千四百八十九章 大展宏图的李治 李治、胡彪、常自在，正在研究地图。 “对于咱们而言，骑兵就是飞行编队，能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只要昆仑镇的守军没有任何防备，咱们就把火油弹丢下去就是一片火海。” “现在，胡彪的一个编队很大的规模，是咱们以前的几倍犹豫。我自己的研究过青雀哥哥的括地志，那里是树木繁多，一旦起火，根本就不能扑灭。” “在昆仑镇，建筑也全都是木料为主，如果在有点小风袭来，不到一轮攻击，就能席卷全城。” “但是，奇袭只能有一次，本王觉得，咱们可以出动空中战船了。” 大船，是军械研发司被逼无奈研究出来的一种升空装备。 是一艘木船，用一架很大很大的热气球给吊起来的空中装备。 因为吊筐打小受限制，不能携带更多的武器装备，所以就把热气球给做大了，用来吊起船型装备。目前为止，整个飞行编队，也就两艘会飞行的大船。 “剩下的就简单了，咱们想要给对方致命一击，就需要让对方的军队聚集在一起，让他们的大军因为某件事集结起来。” 李治顿了顿，“这是本王监国以来的第一战，虽然是偷偷摸摸的跑过去，但本王不能输。青雀哥哥、高明哥哥、恪哥哥，他们都有军功在手，本王不能让人觉得是废物皇子，捡漏的。” “殿下。”胡彪仔细的看了地图，“可以让常将军围而不打，给骠国调兵的机会。这样，骠国的军队就会聚集在一起，咱们不打昆仑镇，咱们打骠国昆仑镇南后方，那里是骠国门户，五大部众的聚集地，先干了他们，昆仑镇不攻自破！” “您说过，常将军要练兵，只要占领了昆仑镇，面对骠国的时候，就是一马平川，正是训练骑兵的最佳时机，这样才能彰显飞行编队最大的作用。” “好！”李治拍拍胡彪的肩膀，“新军距离还是太远了。” “薛将军找臣借了五驾飞球，去东北了。”胡彪挠挠头，“说是要找找松花江附近的岭西八部耍耍……” “那个本王知道，飞球是本王特批的。”李治搓搓手，“本王监国其间，也打下了很大的领土呢……” 话说了一半，李治没有继续说下去，关于薛仁贵的战功和奏报，一直扣押在侯君集个人的手里，薛仁贵的战功，是要等离职登基当天侯君集才能拿出来，给李治论功的。 “父皇要出海了，本王就给父皇准备一份欢送的大礼。” 李治一拍桌子，随后攥起了拳头，“老李家的崽崽，没有孬种！” ………… 紫宸殿。 李世民笑眯眯的看着杜志静。 “志静，稚奴最近在忙什么？” “太子殿下他……”杜志静使劲的挠挠头，“他不……” 咳咳，杜正伦假意的咳嗽一声。 杜志静急忙改口，“太子殿下他……” 可问题是，杜志静找不到任何借口了，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太子殿下，被胡彪将军请去飞行观礼了。第一次大规模的大队编制演练。” “嗯，是该上天去看看了。”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那地点在哪？” “这……” 杜志静站起身，对着李世民一躬身，“陛下，可不可以等太子殿下回来再说？殿下说，要给陛下一份大礼。陛下，请恕臣暂时也不能说。自古忠义不两全，对陛下对太子殿下，臣都会尽忠。可要让两者选择……臣，先答应太子殿下不说的。” 噗嗤，李世民笑了，年轻啊，还是太年轻，换成正伦就不会这么说，正伦会给朕先扯一扯稚奴的功绩，然后在劝劝朕，太子殿下长大了，也监国了，该出去见见市面了。 嗯，正伦还会说，承乾、青雀、恪儿都在外征战，军功那么多，稚奴耐不性子也很正常。 总之，会说的朕心理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微微叹了一口气，“志静，多和你父亲学学，然后最近稚奴不在的时候，你多和常乐走动走动。朕不能教你太多，因为你们父子对李家是绝对忠心的。你要慢慢的领悟，这种事急不来的。” “陛下，臣一定好好看多多学，不负陛下重托。” “嗯！” 李世民看向了杜正伦，“正伦，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随时可以开始。许大人亲自督工，工部尚书闫大人、韩王殿下亲自指导，陛下完全可以放心。”杜正伦顿了顿，“柱子，更是把最新式的火器，全部列装。基本上……走到哪，咱们大唐都是真爹！” “好好好！”李世民笑了笑，“咱们第一站，就是对马岛，朕想念父皇了！” ………… 律贲城！ 金川四镇最前沿，一座重镇，也是一处军事要塞。 经过了常何的经营之后，墙体全都是混凝土，坚不可摧。 城墙上面，每隔二十步就是一门火炮。城墙下第二层是垛口，里面放着铜铳，负责远距离点杀。可以说，这座城池固若金汤。 律贲城内，爆破筒、火油弹，各种弩炮……应有尽有，只有吐蕃想不到的，没有律贲城没有的。 护城河外一里，狄仁杰带着李元芳坐在地面上，身前是一张小圆桌。 桌子上面摆着四个小菜，一坛子老酒，在狄仁杰对面，就是路东衍了。 “狄大人，想不到咱们在剑南道又见面了。”路东衍一笑，“想不到，当年路过清华书院吃顿饭的小官，现在已经是四城之主了。狄大人飙升的速度，真是太快了。” “路东先生回国即任小相，也是可喜可贺。路东家族一位大相，一位小相，也是一人之下位极人臣了。”狄仁杰顿了顿，“本官可不是什么一城之主，只是剑南军的一个不入流的录事参军罢了。” “狄大人，可以不打吗？”路东衍给狄仁杰倒了一杯酒。 “说实话啊，换成别人找本官，本官还真不敢出城。” 狄仁杰说完，路东衍愣了一下。 但很快，路东衍又笑了，“没办法，都是秦侯爷先坏了规矩，但路某的良心和底线还是有的……” “既然本官能来见路东先生，肯定就是有的谈。” “路东先生，你们吐蕃投毒，证据确凿，传单想必路东先生也看到了，就不同狄某过多解释了吧？” 狄仁杰端起酒杯，和路东衍一碰杯，“交出永昌镇，再把你们吐蕃在弥诺江和丽水的一万驻军撤回，狄某就不和你们打。不然，狄某直接发兵波敢城……” “……” 神特么投毒，那就是天灾罢了！ 但路东衍也没反驳，沉思了一下，试探着问道，“狄大人，老夫能见见秦侯爷吗？” 噗嗤，狄仁杰笑了，拿出来一封信摆在路东衍面前，上面赫然是秦长青的亲笔书写：老路啊，是我让元芳打晕你，还是你自己主动晕倒？ “……”路东衍：我特么的…… 第一千四百九十章 老路 误会全都是误会 金齿部、濮子部、望部、茫部、和蛮部，并称昆仑五大部众。 在昆州西南方，昆仑镇大概的位置就是现在的漫湾。 五大部众的位置，相当于现在的昌宁（金齿部）、凤庆（望部）、云县（茫部）、景东（和蛮部），镇守在昆仑镇的不种，就是濮子部。 这五大部众，算是南召的遗民，南召六部给锤了之后，这群人就逃到了骠国，修养生息伺机报复。 这群人是傣族、哈尼族的祖先，这五大部众被统称为白夷五部。值得一提的是，五大部众全都有染齿的习惯，倒不是真的染齿，而是和槟榔有关。 五大部众的人都习惯嚼槟榔护齿、提神，把槟榔的果子切成薄片，配上石灰、旱烟丝，用生长在热带雨林下的一种草质藤本植物芦子的叶片包裹，放进嘴里咀嚼。 没有槟榔就采一些含有鞣酸的嫩树叶代替，槟榔果子和那些替代植物咀嚼后有鲜红色的汁液，能把染黑的牙齿再染成紫黑色、泛出金色。 五大部众所镇守的昆仑镇，可以称之为昆仑国，是骠国十八个联邦国之一。 骠国，伊洛瓦底江流域佛教古国，都城为卑谬，有18个属国。乃藏缅系中的一支，缅人的先民。该国文化发达，擅长音乐，唐玄奘在《大唐西域记》译为室利差罗。 原本骠国是天竺国的附属国，王玄策、裴行俭带兵灭了南天竺之后，骠国脱离了天竺，宣布独立。 此时，骠国正是毗亓罗摩王朝，国王叫做雍伽曼。 农业比较发达，种植稻谷和甘蔗等作物，已经使用名叫“登伽陀”的钱币。 骠王外出近则坐金绳床由奴隶抬着走，远则乘大象，有妃嫔宫女数百人随行。当近代在骠蔑一带骠国旧址发现了一些佛像、佛经及刻有骠文的碑铭。 昆州，李治仔细的研究大唐西域志，查找唐玄奘对骠国的记载，根据唐玄奘的描述，大体的画出来昆仑五大部的地图。 随后，把地图分发下去，飞行编队上天，开始实地勘察，李治是偷偷跑出来的，准备打下昆仑镇，送给李世民当做出海的大礼，也是他登基的小礼物。 常何的精骑和步卒，就驻扎在昆仑镇十五里外，每天放几炮，吓唬吓唬昆仑镇的守军。 别看只是吓唬，两万精兵往那一放，就问你怕不怕就完了。 讨贼檄文，也已经用抛石车投掷到了昆仑镇内，但镇内似乎一点反应都没有，常何也不着急。 昆仑镇现在就是一座闪闪发光的金山，总归是要打下来的，总归是要变成大唐的领土的。 秦长青此时，正在和老路吃酒，秦侯爷亲自下厨，做的醉鹅。 老路一点吃的心思都没有了，“兄弟啊，误会，全都是误会！” “老路啊，你和我说是没用的，朝廷的旨意。狄仁杰已经把详细的卷宗递交朝廷了。” 秦侯爷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老路，“你说说你，没事你往水里丢死亡的牲畜作甚？走的时候我怎么和你说的？发现了死亡的牲畜，直接焚烧，千万别丢水里，不然容易产生瘟疫，你就不信，也不听……” 说到这，秦侯爷一阵痛心疾首，“你说现在咋办？我这次来是挂着太医署的职务来剑南道抗疫的，不是来带兵打仗的。程伯伯刚一进入剑南道就得病了，现在天天打磨他的宣花大斧，就等着要了你的脑袋呢。” “那卢国公现在……” “放心吧，程伯伯没在律贲城，你在这里，我敢让他来吗？” “谢兄弟！” 路东衍叹了一口气，“我过来这里，原本是想让他们带兵去打象熊的，可谁成想……唉，说多了都是眼泪。兄弟，你给我想个办法呀，不能开战，绝对不能开战。” “没招儿！”秦长青又叹了一口气，“皇帝的意思很明显，不想打也可以。交出永昌镇，撤回吐蕃在弥诺江和丽水的一万驻军，不然……狄怀英可就要直接发兵波敢城了。” “老路啊，不是当兄弟的说你，你们的一万驻军算是到了大唐的左后方了，换成谁谁也不愿意看见。丽水那地方我看你就交给天可汗算了。” “然后，我帮你稳住常将军和狄怀英，你立刻修书一封，送去长安，给天可汗陛下道歉。赔点金银珠宝，赔点牛羊神马的，天可汗是很大度的，只要你道歉诚恳，说明事情的原委，天可汗陛下会原谅你们投毒的。” “这个事儿呢，你自己分析，自己好好的想想，是波敢城重要，还是丽水那屁大点的地方重要。”秦长青给老路夹了一块鹅头，“老路，做兄弟的有今生没来世的，我把你弄过来，其实就是保护你……” 说到这，秦侯爷的眼睛一红，居然在眼角挤下来两滴热泪，“我没了阿爹，我不想查明在失去亲爹！如果可以的话，我会给你举荐个小官，让你和查明在长安城安享晚年的。” 秦侯爷表现的那叫一个真情流露，那叫一个热泪盈眶，弄得就好像和路东衍像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一样。 老路感动了，真的被秦侯爷给感动了，“兄弟，一万驻军都是小事，可永昌镇不能交啊。永昌镇可是吐蕃东南门户，这要是交出去了，你们的骑兵将面对一马平川……这个事儿我做不了主的。” 略微沉思了一下，“兄弟，你帮我稳住常将军和狄大人，我就回匹播城，和我王商议一下如何？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王的亲妹夫，给点儿时间行吗？” 秦长青正要开口，却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咒骂。 “哇呀呀！” “都给俺让开，看俺的萱花大斧，直接砍了路东衍的狗头！” “狗曰的，打仗就真刀明枪的打架，投毒算什么英雄好汉？” “都给俺让开啦，不然俺先砍了你们的脑袋……” 路东衍吓得浑身一激灵，秦长青急忙安抚，“稳住，稳住，我去看看！” Duang！ 大门被人一脚踹开，老程手里攥着萱花大斧，凶神恶煞。 第一千四百九十一章 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 瘸子和独眼龙一左一右的抱住老程的大腿，不断的劝说老程别冲动。 “路东衍，纳命来！” 大斧子奔着路东衍的脑门子就劈了下去。 路东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死死的闭上眼，等待着老流氓对他宣判死刑。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秦侯爷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挡在路东衍近前。 “程伯伯！” “要杀我兄弟，就先杀了我！” 路东衍听闻一愣，然后睁开眼，顿时感觉热泪盈眶：好兄弟！我的好兄弟啊！ “长青，你让开，看我先砍了这个投毒的混蛋王八蛋！” “伯伯，投毒的不是老路，不看僧面看佛面，小侄给老路求情了……”秦侯爷顿了顿，“程伯伯，路东衍在长安的时候，逢年过节，可都没忘了礼数，送礼的时候，卢国公府永远都是第一家……您老就看在路东衍给您送了那么多豪礼的份上，让他买命吧。” “哼！” 老程把大斧子丢在地上，瘸子和独眼龙松开老程的大腿，捡起来大斧子，丢到了外面。 “国公爷，投毒真的是意外……不是……”路东衍急忙对着老程施礼，“是吐蕃一直以来就是那样处理死亡的牲畜的，不是投毒，真的不是投毒！” “伯伯，老路说回去和他们的赞普商量商量，您老行个方便？” “方便？”老程狠狠一瞪眼，“来了还想走？谁给他的道理？” 说话间，狄仁杰来了。 对着老程就是一阵安抚，然后看了看路东衍，“小相先生，考虑的如何？” “一万精兵随时可以撤回，但是永昌镇……”路东衍使劲的挠挠头，“需要请示赞普！” “那得有个期限吧？” “一个月怎么样？”路东衍试探着问道。 “不行！”老程第一个反对。 “国公爷，我来回的路程就半个月……”路东衍一脸的委屈。 “行，一个月就一个月吧。”狄仁杰顿了顿，“律贲城从今天开始算，一直到你回来，一城的军费，要算在赔偿款里面。” “没问题，这点钱吐蕃还是有的。” 路东衍说完，秦长青让人准备了马车，送路东衍离开。 临行前，秦长青又让瘸子带了一个骑营，护送路东衍去了边境。 路东衍坐在马车里面，用手捂着胸口，就感觉没有秦长青，他就要命殒当场了，老程肯定一斧子劈了他。 咚咚咚！ 瘸子敲了一下车窗，“路东先生！” “有事吗？程兄？”路东衍打开车窗。 “侯爷说，您没吃上一口热乎饭。” 瘸子拿出来一只油纸包裹的烧鹅，又让人递进去一个食盒，还有三个酒囊，“这是侯爷让我带给您的，路上吃！” “程兄，和侯爷说，路某真心的感谢！” “先吃吧，到了边境我叫您！” 瘸子说完，老路又哭了，在马车内传来一身大叫：有秦侯爷这样的兄弟，夫复何求？ ………… 昆州，大量的辎重也陆陆续续的运来。 胡彪仔细的检查辎重，详细的盘点，看看数额，心理默默的盘算了一下，应该差不多够了。 找来常亭，胡彪拍拍常亭的肩膀，“兄弟，想独当一面，想建功立业光宗耀祖吗？” “……”常亭不明所以，“兄弟，我就是个没卵子的，一辈子都进不去宗祠……” “大唐飞行编队，监军常亭！”胡彪站直了身体，喝到。 “到！”常亭站直了身体，对着胡彪敬了军礼。 “想建功立业吗？” “想！” “想光宗耀祖吗？” “想！” “想独当一面，成为真正的军人吗？” “想！”、 “好！说到好！” 胡彪打开地图，“昆仑镇组周围有三座大山，分别是无量山头、营盘山、燕子山。但在昆仑镇的后方，有座昔掌后山。 这里有一座军堡，给你一千精锐，一架飞球，十架虎蹲炮，爆破筒火油弹、步枪子弹，能带多少你就带多少——拿下它！！！堵住昆仑五大部中的退路！ 事成之后，胡某向太子殿下请命，把你正式调任飞行编队，任军政参谋！” “喏！”常亭又是敬了一个军礼，“常亭势必拿下后山军堡！” 说话间李治走了进来，拍拍常亭的肩膀，“你是常家的嫡亲，当年你们常家倾全族之力，十二岁以上男丁全部参军进入黑骑军，跟随我父皇立下汗马功劳。从此刻开始，我李为善，要让你们常家重现往日辉煌！让你们常家再次成为山东第二家族！” “常亭！”李治从袖口里面摸出来一支掌心驽，还有两个箭匣，“这是连发掌心驽，每个箭匣里面有五只弩箭，二十步之内敌人必死。这是本王贴身之物，现在送给你了。常亭，拿下后山军堡，堵住昆仑五大部众的退路，待到本王全歼五大部众之后，和胡将军联名写一份奏疏，亲自向父皇给你请功！” “谢太子殿下抬爱！常亭纵使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傍晚，常亭点齐了人马，在祭北寨的人带两下，沿着崎岖的山路穿插，进入绕过昆仑镇，想昆仑镇的后方前进。 相对而言，祭北寨现在分田到户，族中的长者，都就任了当地的小官，本质上什么都没变，还能享受到医疗、教育、经商免税等待遇，何乐而不为呢？ 就算会不投靠大唐，大唐也会一步步的蚕食他们，还不如主动点儿归顺。再加上这些年一直都被吐蕃和骠国人欺负，他们早就忍受够了。 常何在驻军金川四镇的时候，军队要借道及北镇，更是亲自邀请宅子里面的族老们吃酒，说话什么的也十分客气：常某借道不是为了偷袭打你们，而是驻军金川四镇保护你们！ 随后，常何他有给他们列举了很多证据，他们就是剑南道的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大家是一个整体，都是自己人，没必要内讧，让外人看热闹。 打那以后，祭北寨的人都很少和汉人发生冲突，相对而言，唐军想灭了他们抬手之间，没必要和他们讲道理，当年侯君集来的时候杀的血流成河，到现在活着的人还心有余悸。 现在，唐军要打骠国了，少数民族的人乐开了花，恨不得自己都能参战，去给祖上死去的人报仇。 第一千四百九十二章 唐军威武 后山军堡，灯火通明。 常何严令所有人就地驻扎，不得使用明火。 行军粮食暂时就是牛肉干，他要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打下后山军堡。 ………… 昆仑城外，唐军营地。 李治不断的皱眉，“常将军、胡将军，光说他们投毒是不行的，还需要个开战的理由。” 常何笑了笑没有开口，而是一脸期待的看着胡彪，“彪子，你来说。” 胡彪嚼了一口牛肉干，“殿下，俺理解的意思，就是需要咱们的人受伤呗？” 李治点点头，“对，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不然师出无名。要让他们先打第一下！” “这好办！”胡彪拍拍胸口，“交给末将就好了！” 随后，胡彪离开。 又去了祭北寨，找了几个人，每人给了一贯钱。 然后来到昆仑城外，骠国和祭北寨的人是世仇，站在城外，举着铁皮制成的扩音器，就开骂了。 总之就是什么难听骂什么，一个人骂累了，就另外一个人接替。 起初，昆仑镇城墙上的守军还不为所动，可越骂越难听就动了肝火了。 胡彪随后找来一群嗓子好的，说的嗓门大给谁的钱就多，骂人的话更是花样百出，没有吓不到的，就没有他们骂不出来的。 胡彪不仅给他们准备了润喉的薄荷水，还给他们准备了牛肉干和酒肉。 这群骂人的汉子们都懵逼了，骂人还有这么好的待遇？ 然后，胡彪又说话了，“我这里十贯钱，不管你们其中谁受伤了，都会拿到这个钱。如果被人用箭射死，那我给他颁发光荣英雄的匾额，五十贯赔偿，家中老小全部接去长安，飞行编队负责给他们养老送终，子女飞行编队负责养育成人！” “干了！干了！” 祭北寨的人一吆喝，更是骂劲十足！ 长安那么好，谁特么不想去？ 富贵来了，什么特么的都挡不住，骂就完了。 这群人本身嗓门就打，从早马到晚，谁能忍得住？ 到了第二天，城墙上，有人搭弓射箭，一箭正中一人的胳膊，鲜血横流。 “动手了，濮子部的人动手了！” “我被射中了，我被射中了！” “太好了，我被射中了！” 被射中的人嗷嗷的怪叫着，跳跃着。 周围没有被箭矢射中的人，脸上都露出失望的神色。 但凡对方一个小失误，都能射中自己，可惜了，十贯钱没了…… 整个营地也热闹起来，胡彪的脸上也带着欣喜，一路小跑进了大帐： “太子殿下，中了中了，濮子部的人射中了一人……” 砰！ “胡将军，剩下的就看你的了！”李治兴奋的一拍桌子，“濮子部的人丧心病狂，居然屠杀我大唐子民，简直就是穷凶极恶到了一定地步，干他狗曰的！” 随后，常何也提供了很多证据，都是骠国人侵占各大寨子的恶性事件，由祭北寨带头，十多个寨子的族长土司们，纷纷向李治控诉骠国人的无耻，请求李治攻打骠国。 数十门火炮，一字排开，对准了昆仑镇的城墙。 李治身穿铠甲，骑着一匹战马，来到三军阵前，抽出手中的直刀： “本王久闻骠国国王雍伽曼，狂妄自大，不服我朝教诲，时常染指我大唐边境。我朝一再容忍，希望其能改过自新。但雍伽曼拿着我们中原人民的德行，当成他嚣张的资本。本王今日就要洗刷我边境之耻辱！今，命剑南道行军大总管常何，指挥攻打昆仑镇。本王和卢国公任录事参军，三天之内，拿下昆仑镇！” “虎虎虎！” “虎虎虎！” “虎虎虎！” 唐军士气高涨，太子殿下亲自督战，谁都想在李治面前露露脸！ 李治一抖马缰绳，战马在三军阵前来回跑了一圈，唐军纷纷举起手中的兵器，一声声的呐喊，响彻云霄： “唐军威武！” “唐军威武！” “唐军威武！” ………… 李世民很难受，今天他被卢俊义骂了。 讲道理，老李做梦也没想到卢俊义或骂他。 而且，把老李骂的那叫一个狗血淋头，一旁的杜正伦始终闭着眼，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听见，更没有要劝阻的意思。 杜志静不明所以，拿起笔就要写，却被杜正伦用脚踢了一下。 杜志静一脸不理解，杜正伦轻声开口，“事情完了之后在写，好的大书特书，不好的就不写。或者一笔带过。” “……”杜志静：“可是起居注……” “起居注还特么要写陛下每天都宠幸谁，一次多长时间呢，你看你爹我写了吗？” “这……”杜志静挠挠头，“那我好好学习一下……” “儿啊，进谏骂皇帝是常态，但很多人是为了骂皇帝而骂皇帝，有些人是真诚的进谏，这点你要分清。不是不让你写，而是让你观察着写。 就好比现在，卢俊义大骂皇帝，谁都能劝，唯独咱爷俩不能劝，因为咱们爷俩是写起居注的。 如果卢俊义是为了骂而骂，那你要写卢俊义无理取闹，但皇帝大度广开言路，没有责罚他。这时候你要在加一句自己的旁白，骂卢俊义一句彼其娘之。如果卢俊义骂的对，你要写陛下敢于听取建议，知错能改。然后在加两句旁白，首先是夸卢俊义，后面夸皇帝……还有啊……” 卢俊义就站在大殿上骂李世民，杜正伦就在一旁教儿子。 至于因为什么骂皇帝，也很简单，大唐王朝的太子丢了！ 卢俊义一边骂皇帝，一边诉说李治仁孝，搞得李世民也很懵逼。 “爱卿啊。”李世民笑了，“太子去建功立业了。” “啊？”卢俊义一愣，“陛下，这……” “确实是建功立业去了。”李世民一摆手，让内侍给卢俊义看座。 卢俊义急忙一躬身，给李世民道歉，“陛下，臣……” “太子丢了，你是第一个发现的，第一个进宫的，朕心甚慰，怎么会怪罪与你呢？” 李世民随后又笑了笑，扫了一眼杜正伦，杜正伦立马拿起笔，奋笔疾书！ 第一千四百九十三章 攻占后山军堡 杜志静看得直蒙蔽，诚如杜正伦所说，加了一个旁白，是骂卢俊义的，后面是歌颂李世民的。 杜志静有些懂了，也有些悟了：原来，起居注上面写的事件是真的，但是很多又都是假的。 说话间，有鸿胪寺的官员进谏，“陛下，骠国使节川普，请求进谏。他觉得大唐的讨贼檄文有些儿戏，两国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起战事……” “他以为他是谁？想见朕就见朕？” 李世民大手一挥，“檄文都出来了，还交涉个屁？” “陛下，川普还说了，如果大唐想重蹈隋朝的覆辙，尽管开打。骠国也不是软柿子，只要唐军南下，一定把所有唐军彻底留在骠国，还说要建什么尸塔京观……” 李世民的火气腾的一下的窜上来了，威胁朕？威胁朕这个英明睿智的天可汗？ 说话间，马周又送来一份奏报，“陛下，骠国守军重伤我大唐子民，太子殿下随胡彪训练，正巧路过昆州。遂命常何为帅，他和程知节为录事参军，势必要打下昆仑镇，灭了骠国五大部众！” “好！” 李世民一见李治找到正当借口了，顿时大大的叫好，“传旨下去，一个时辰之后，开始朝会，商讨如何给太子后援的问题，以及昆仑镇的归属问题，是划给岭南道，还是划给剑南道，让他们拟定出来一个章程。” ………… 骠国和隋朝打了十几年，隋朝也没拿下骠国，所以，任凭唐军围城，也没什么恐惧。 既然要打，那就开打。骠国也开始集结大军，驰援昆仑镇。 大战一触即发。 但是，驻守在后方的后山军堡却十分懒散。 这里是昆仑镇的后方，就算是唐军打下了昆仑镇，也威胁不到这里。 然而，就在此时此刻，一枚信号弹升空。 轰隆隆一连串的巨响，军堡的城门被炸烂，几百名唐军摆开了阵势，用爆破筒开路，冲杀进了军堡。 手中的步枪，早就装上了锋利的刺刀，在他们的眼中，军堡里面的守军，根本就不是人，是行走的银币，标上了价格的军功。 不砍了他们的脑袋，都对不起几昼夜的潜伏，不砍了他们的脑袋，都对不起列祖列宗。 后山军堡的守军们，做梦也没想到打仗会有人玩穿插，大家打仗不都是正面刚、硬碰硬吗？你跑到了大后方算怎么回事？打仗有这么打的吗？这和偷袭不讲武德有什么区别？ 等他们意识到被人偷袭之后，已经晚了，唐军四散开，三三制走起。 一个个像是凶残的屠夫，仅仅是一个冲锋，就已经啥的血流成河。 唐军的三三制，是《卫公兵法》中的小三才阵的变种，又结合了现代军事理念，简直就是收割人头的机器。 三三制，其实就是三才阵演变而来的，仔细的看看兵书，你会发现，老祖宗们打仗，最开始的时候是五十制，五人为一伍，十人为一队，当大军散开之后，都是以伍和队为基础，相互照应。 正准备集结起来的队伍，好没等稳住阵型，就看见一个面容白净的家伙，端着他们不认识的武器，口中大喊着“光宗耀祖的时候到了”，冲向了他们。 常亭亲自的充当先锋，其余的军卒也是军心大震，本质上他们是瞧不起常亭这个太监的，但是呢，飞行大队一直传说常亭在剿灭北王庭时候的功绩。 今日，常亭带着他们一千步卒来此，受制于军令他们不得不从，可常亭第一个带头冲锋，喊的却不是杀啊，冲啊，而是和他们一样，喊的是孩儿不孝…… 一瞬间，这群人的心中，居然默默的接受了常亭，跟随者常亭的脚步，一路冲杀过去。 正八经的冲锋，其实没几个喊大喊杀的，别被电视剧骗了，基本上喊得都是孩儿不孝，不能侍奉双亲终老……然后才喊的杀……（PS：有一期老兵采访，看到的） 一个时辰之后，战斗结束。 尸体丢出军堡，就地焚烧。 然后开始修补军堡的城门，砍伐竹子，在军堡的四周布满陷阱和拒鹿角！ 为了保险起见，常亭命人把军堡里面所有的房屋全都拆了，借此来加固城防。 检查了武器装备之后，一千人分成五组，找来校尉以上军官，聚在一起。 “前面已经开打了，不管骠国人败退还是驰援，这里都是必经之地！” 常亭顿了顿，“我现在需要枪法好的、力气大投弹远的……组织成一队预备队，用来支援补漏。兄弟们，咱们只有一千人，但军需足够支撑七天。咱们要做的就是定在这里，守住七天，为太子殿下打下昆仑镇争取时间！别管对面来多少人，要想经过后山军堡，那就从咱们的尸体上踏过去……” 而此时，骠国国王雍伽曼做梦也没想到，大唐王朝会攻打昆仑镇。 立刻调集了三万精锐，从都城前往昆仑镇。 同时，粮草、战马，也像是不要钱一样运往昆仑镇。 飞行编队，也已经磨刀霍霍。 飞行编队的全称是大唐空战司，空战司的司长由李世民直接担任，兵部尚书为副司长。 但一切事物，都由兵部侍郎和大将军胡彪统筹，并直接上报侯君集和李世民。 目前为止，空战司共有两个航空联队，每个航空联队下辖四个航空大队，每个航空大队下辖四个航空中队，其中，还有一个支援大队，和四个后勤大队。 一个航空中队，有24架飞球，每一个大队，还有一支五百人的空降支队。 老城带了很多飞球，胡彪此次也带了几十架飞球，正好组成两个航空大队，这可是自打大唐立国以来，第一次大规模的使用热气球。 领航的热气球开始升空观察风向，随后两个航空大队升空，胡彪也登上了飞球。 现在的装备已经换了一茬，所有人都皮衣皮靴护目镜。 就在胡彪要命人解开缆绳的时候，李治也换好了衣服，爬上了吊筐，“胡将军，本王和你们同去！” 第一千四百九十四章 难道唐军会飞不成 “殿下，安全第一，要不……” “无妨！”李治指了指，其中一架标注了“9527”的吊筐，“那架飞球我知道。当时这架飞球的编号是本王下旨封存的，现在编号解封，是那名英雄烈士的儿子重启了战斗编号吧？” “是！”胡彪重重的点点头，“从最初的飞行小队，到现在的空战司，共牺牲三百一十二人。其中有八十五架飞球的战斗编号重启……” “英雄世家，一门忠烈！”李治一挥手，“胡将军，升空吧！” 距离进的有人已经看到了李治，随后其中一个中队长打了一枚蓝色的信号弹。 几乎所有人都举起望远镜，看向胡彪的热气球。 李治站在吊筐内，身体站的笔直，从解开缆绳一直到升空，李治都保持着大唐军礼的动作。 刹那间，所有的空战司成员，士气大振！ 飞行大队的目标不是昆仑镇，一个航空大队直奔金齿部和望部，一个大队直奔茫部、和蛮部。 当所有的热气球散开之后，在飞行了一个时辰之后纷纷抵达作战地点声光控。 胡彪和李治所在的大队，正好抵达了望部。让李治奇怪的是，胡彪分出来五驾热气球，去了后山军堡。一问才知道，是去支援常亭了，现在的胡彪可是深知空中力量的重要性。 望部，是一连串的军堡组成的，这些军堡多为木质、竹制，依山而建，连绵不绝。 此时，望部也是灯火通明，正在商讨关于昆仑镇的对策，随时准备发兵支援昆仑镇。 望部的派系很多，有人觉得应该暂时避其锋芒，不和唐军死磕。现在的唐军可不是以前的隋军。也有些人认为就该死战到底，受制于地形因素，只要合理布阵，肯定让唐军有来无回。 就在所有人商议的时候，突然有人来报，“敌袭，有敌袭……” 望部的人顿时呆住了，唐军不可能绕过昆仑镇的，濮子部也不是摆设。 大家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不相信：难道唐军会飞不成？ 可问题是，唐军确实会飞。 “族长，唐军在天上，真的在天上啊！” 天上？怎么可能在天上？ 可就在所有人犹豫不相信的时候，外面传来一连串的爆炸声。 随后，就看见天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巨大的热气球。 热气球上面丢下一颗颗的火油弹，火油弹爆炸之后，火油四溅，火焰窜起来很高不说，还根本不能扑灭。 借着微风，火势四散，疯狂的向周围席卷，冲天的火光，开始习惯所有的军堡蔓延。 建筑物大多数都是木质竹制的，染上了火油，顷刻之间就化作一片火海。 特质的火油，遇到谁也浇不灭，眨眼之间望部宛若人间地狱。 虽然这里的树木超市，但是经过了火焰的烘烤，很快就被烤干，最后被引燃。 望部的守军彻底懵了，看着天空中的飞球，看着天空中不断落下的火油弹，开始仓皇逃离。 有人开始举着弓箭向空中设计，可偏偏弓箭的射程根本就打不到空中的飞球。 军保内，有的军卒正在睡觉，听到了惨叫声猛然惊醒，正准备起床去看看，却发现一个铁疙瘩，洞穿了军堡的房顶，落在地面上。 弯下腰详细的 打量，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听见轰隆一声，军卒被炸飞，身体瞬间被点燃。 四面八方全都是飞球，根本不给他们反应、反抗的机会，到处都是大火和浓烟，根本就是避无可避。 浓烟，呛得所有人拼命的咳嗽，根本就没有了方向感，相互撞击，相互践踏。 他们无不叫着嚷着，此时此刻才知道唐军的可怕。 吊筐里的人，带着“猪脸”，带着护目镜，根本不需要瞄准，只需要把一个基数的火油弹丢下去就好。 完成任务之后，热气球开始升空，脱离了望部，前往金齿部。 此时，来了狂风，大火瞬间化成了滔天烈焰，整个望部置身于火焰地狱。 吊筐里，胡彪和李治嚼着牛肉干，还抿了几口小酒。 一名军卒看向胡彪和李治，“太子殿下，您说，咱们这么烧他们，他们会不会和咱们的步卒死磕到底啊？”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李治笑眯眯的看着军卒。 “俺家以前是幽州府的，祖爷爷那辈子起就是在府兵的，匈奴、突厥什么的，杀了我们家很多人，那时候俺们家的祖训就是男儿必须当兵，就做幽州府的府兵，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杀害我的家人，我肯定恨他们，肯定找机会就和他们拼命，能多杀几个就多杀几个。” 说到这，军卒笑了，“俺们家最大的官就是队正，现在胡将军说，我的军功差不多了，等回去之后就是一名校尉了。等将来，也是指挥好几架飞球的人嘞。” 李治点点头，将酒囊递给这名军卒，“你说的有道理。但是呢，事情都是双面性的。别人给咱们一拳，咱们不能一味的忍让。因为一拳你不还手，就会有百拳过来。” “这个就是军事学院经常说的，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对待敌人不能拉扯，要打就要把他打疼打怕，让他痛不欲生，一想起来你，就胆颤心寒，打心眼里害怕。” “咱们深入敌人的腹地，这么大开杀戮，确实有伤天和。但反过来一想你会发现，咱们这是在挽救更多的边境子民。” “其实……”李治抻了抻胳膊，“很多时候，孔圣人说的杀人就是救人，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金齿部、茫部、和蛮部三大部众的驻地也是一片火海。 大火足足烧了五天五夜，近乎烧光了两座山。 山林着火，更是没办法扑灭的，四大部众的聚集地，浓烟滚滚，地面都能烤熟一头猪。 到了第六天，下了一场大雨，就连雨水都是黑色的，夹杂着空气中的灰尘，降落在地面上。 四大部众共有九万精兵，剩下的不足五千，绝大多数都被大火烧死了。 他们死的时候，都十分安详，没有过多的痛苦，很多人的姿势都是一样的，蜷缩着，手掌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嘴巴和鼻子…… 第一千四百九十五章 不给你投降的机会 到处都是残肢断臂。 活下来的人，几乎都大面积烧伤，捂着嘴不断的咳嗽着。 茫然的看着面前的一切，依旧是不敢相信，唐军都没出动地面部队，居然把他们给团灭了。 活下来的人，跪在地上，向天祈祷，祈求上天的怜悯，能让唐军放他们一马。 逃出火海的人，开始不断的向后山军堡后撤，然而迎接他们的确是无情的子弹，和呼啸的炮弹。 常亭手里拎着步枪，亲自在一线督战。 “命令神射手，打冷枪！” “把那些看着像是领头的敌人，全部打掉！” “节省炮弹，后面还有更严峻的任务等着咱们！” 常亭一声声的军令下达，将士们全都端稳了步枪，争取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 在这里，是没有后援补给的，大家都清楚，如果子弹全打光了，只能是肉搏。 还没有遇到骠国的援军，这个时候不能图一时的快意，打光手里的子弹。 四大部众的族长们，也只剩下两个，他们连一点战斗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正准备举白旗投降的时候，却发现空中又出现了五架热气球，爆破筒也随之落下。 一轮的空袭之后，常亭让人点燃了狼烟，给热气球提供坐标点降落。 “国字营，全体上刺刀！” 常亭也从腰间抽出自己的刺刀，挂在步枪上面，“随咱家冲杀过去！” 国字营二百人，跟随者常亭的脚步，瞬间冲向敌人的参军。 不到一炷香的工夫，战斗结束，二百人险些全歼了对方仅剩下的两千多人。 赢了！ 这就打赢了！ 国字营的弟兄们，一个个举着步枪扬天大喊！ 退回了军堡，常亭立刻阻止国字营的人休息，由火字营接替换防。 随后，常亭坐在军堡的墙壁下面，嚼了一口牛肉干，从怀里掏出来《卫公兵法》，仔细的钻研起来。 正所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老祖宗们的智慧是无穷尽的，到现在为止，兵法书籍依旧是各大军校的必学科目之一。 卫公兵法，里面仔细的研究了霍去病的战法，以“快”、“奇”著称，可以说，卫公兵法里面所记载的，近乎就是闪电战和奇袭、斩首的第一本书籍。 在军堡正前方，五里左右的地方，是两处小山包，常亭拿出来望远镜自己的观察之后，觉得那里适合做第一道防线，打伏击的最佳地点。 立刻找来一名叫做李晓的都尉，此人是李孝恭的侄子。不仅是都尉，还是一名县子。 “县子大人……” “常先生，现在李某就是一名都尉，不是县子，有军令尽管下达！”李晓对着常何一抱拳，“我李晓没服过谁，但是服你了！” “李都尉，看见那两座小山包了吗？” 常亭把望远镜递到李晓的手里，李晓仔细的观察，“狭长地带，又是必经之路，最适合打伏击了。打完就撤，对方也追不上。” “对！”常亭点点头，“李都尉，常某想给你二百人，让你打一场漂亮的伏击。给你一百枚小号的爆破筒，两门虎蹲炮，二十发炮弹！” “可以！” 李晓攥紧了拳头，“每人不用多了，十五发子弹就好。打一轮袭击之后我们就撤。给他们两座空荡荡的小山包，至少能拖延一下午的时间。”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常亭说完，郑重的看着李晓，“县子大人，常某来的时候，胡将军有交代，带出来多少，尽量就带回去多少。还望县子大人不要恋战，打完就回来！” “常先生放心，李某不会违抗军令！” 随后，李晓点齐了军卒，向两处小山包集结，一侧一百人，就地挖掘战壕工事，准备迎接骠国的援军。 ………… 昆仑城，濮子部的族长在收到后方被毁的消息之后，也是震惊无比。 濮子部号称一城连三国，分别是吐蕃、大唐和真腊。 在东晋、十六国、南北朝，属永昌郡辖区;唐朝后期，属剑南道范围，族长名叫羌浪舛！ 昆仑镇范围生长着桫椤、大树花生、柏木、黄扬木、花皮木等33种国家级保护植物，有香八角、野三七、白豆蔻、砂仁、黄草等1000多种野生药材，有苦竹、甜竹、黄竹、白竹、大藤条、小藤条等10多种竹藤植物，有三丫果、杨梅、干天果、橄榄、山茶花、冬凤兰、竹叶兰等30多种野生水果和花卉，是大象、熊、猴、麂子、白鹇、穿山甲、蟒蛇等200多种珍稀动物们的天堂。 这里还盛产普洱，号称是骠国的茶马古道，尊奉孔雀为图腾，至今，这里都是普洱的最大产地。还有澜沧江和红河两大水系纵贯，水资源量达40.98亿立方米，水能蕴藏量达302万千瓦。 当然了这些都不是重要的，秦长青看好的是，这里的矿产，是整个中原大地上唯一拥有可溶性古钾盐矿的地方。还蕴含金、铜、铅、钨、锌、煤、石膏、石灰石、石棉等多种金属和非金属矿产，其中金属矿产之中，以黄金和玉石最多。 “唐军不可战胜。” “像是神兵天降一样，就把四大部众的精锐打得灰飞湮灭。” “族长，咱们别打了，别和大唐打了，咱们打不过的。” 羌浪舛看着身边的文臣武将们一个个的捶胸搓足，痛哭流涕，他心里也不好受。 昆仑镇是万万守不住的，但是手底下的人已经军心涣散，到了崩溃的边缘。 什么和大唐的世仇，现在都已经荡然无存了，在唐军面前，他们就是一群任由人宰割的渣渣。 “咱们能战的还有多少人？”羌浪舛叹了一口气问道。 “不足三万，有很多军卒已经开始逃亡了。” “族长，降了吧，打下去只有灭族，没啥意义的。” 说话间，所有人跪地祈求，希望羌浪舛开城投降。 “祖宗的基业，不能因为我毁于一旦。如果现在开门投降，将来怎么面对列祖列宗？”羌浪舛说完，手下的人又是一阵哭泣和祈求。 “族长，祖训是爱护族人，保护族人，现在唐军气势汹汹，咱们不能让族人身死啊！” “如今之计，只有开城门投降才能保住所有族人的性命！” “族长，到这这个地步了，还不投降，难道等着唐军攻打进来，砍了所有族人的脑袋吗？” 羌浪舛，面对手底下人的请求，最终还是点点头，“那就投……” 降字还没说出口，就听见一连串的轰隆声和爆炸的声音，常何下令攻城了…… 第一千四百九十六章 老李你看我眼色行事 投降，是万万不能的。 李治压根没给昆仑镇投降的机会。 羌浪舛也不傻，面对唐军猛烈的炮火，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举旗投降。 到了这个地步，要是还不投降，等着大唐的火炮把自己轰成渣吗？ 想活下去，就要趁着唐军没攻破城门，主动投降。 可想想自己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家业，想想固若金汤的昆仑城，羌浪舛有觉得自己舍不得。 可问题是，想要开城门投降，没有个投名状是不行的。 想来想去的，羌浪舛决定了，把城内所有的狗大户全都抓起来。 和手下的亲卫一商量，亲卫们都觉得：城主大人，还真是个好禽兽。 想投降，不能出现任何意外，首先就要把城里面的狗大户全都抓起来，还有那些骠国的皇室宗亲，把他们押赴城门，想必大唐也会放过他，搞不准还能赏他一个安乐侯啥的。 一时间，城外是火炮齐鸣，城内确实哭喊声一大片。 昆仑城的城墙，被炸开了六米多长的缺口，李治对这个效果还是很满意的。 从三国时期，蜀汉占领过昆仑城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人占领过昆仑城了。 （PS：兄弟们，昆仑城的大概位置前面写了呀，没写这是xi藏呀……全国好几个昆仑镇呢，这个是昆明西南的老昆仑镇，现在这个地名没有了，大概就是漫湾和附近的区域，以前叫昆仑镇。） 两晋的时候，被骠国锤了，南北朝的时候，被南召占了，杨广连猴子都没打过。 多少年了？ 李治攥紧了拳头，被我一个小小的大唐太子给打下来了。 看看天空，李治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仿佛天空中，又出现了那个身穿黑衣的汉武皇帝：我会努力的，我也要让大唐的版图更大，我也要让四海沉浮，我也要……登上泰山！ 火炮三轮齐射，大唐的军卒们，开始摩拳擦掌，只等着攻入城门。 可就在此时，城头上升起了一面白旗，城门也在这时候打开。 李治一皱眉，“铜铳准备，打断白旗的旗杆！” 统筹手们不明所以，但还是接连几个点射，轰断了旗杆！ 李治举起腰间的直刀，“昆仑镇守军，向我部发起自杀式冲锋，全歼他们！” 唐军先是愣愣神，神特么自杀式冲锋？人家开城门投降了好不好？ 再一看城门口，羌浪舛后背上背着藤条，战战兢兢的带着一群骠国贵族，和狗大户们站在城门口，手里还高举着一本花名册。 “罪臣羌浪舛，一时猪油蒙了心，对抗天军……” “今日幡然醒悟，开城门迎王师，昆仑镇上下所有人……” 老程一皱眉，咋还投降了呢？ 眼珠子一转，狠狠一拍大腿，然后策马到了李治近前，看似压低声音说话，但老程的大嗓门，还是很高：“殿下，他骂你！他骂陛下！” “哦？”李治抿抿嘴，“卢国公，懂骠国语言？” “不是很懂，但骂人的话能听懂！”老程扭头一看身后的亲卫，“你们听见什么了？” “听见……”亲卫们也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他们骂太子殿下，骂皇帝陛下，骂咱们大唐的军队……” 一时间，“群情激奋”！ 李治又一次举起手里的直刀，“攻占昆仑镇，不封刀！” 轰隆隆！ 这一次，虎蹲炮的炮手们看明白怎么回事了，对着城门口，就是一轮齐射！ 火炮、铜铳的炮手们一看，大家也都别闲着了，太子殿下都说不封刀了，那咱们就都没看见有人投降。 太子殿下说的对，就是昆仑镇的守军，对我方发起了自杀式冲锋，干他就完了！ 炮火袭击结束，大唐的骑兵，也挥动手里的长刀马槊，疯狂的冲向昆仑镇的城门，以及城墙的缺口。 呼…… 李治长出了一口气：不是本王弑杀，而是不能留你们！南召六部的遗族，留着就是祸害，早晚会反叛！ 看着漫天的炮火，羌浪舛懵逼了，彻底懵逼了：唐军，好不讲武德！ ………… 柱子很忙！ 找李德铠抽调了一百精兵，把铁匠铺围的那叫一个水泄不通。 似乎还觉得不过瘾，又找常乐抽调了五十内侍。 铁匠铺方圆三里，简直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除了墨家的几个人可以进出之外，任何人不得进入铁匠铺的范围。 柱子还找李世民要了圣旨，凡靠近铁匠铺三里之内，就地射杀！ 李世民不明所以，也不知道柱子在搞什么，但柱子既然提出这样的要求，肯定就有他的道理，李世民特批，铁匠铺任何人不得进入，五里范围设为军事禁区，发现闲杂人等驱赶，三里之内射杀！ 随后的几天，柱子就像是和外界失去了联系一般，就连李世民来了一次铁匠铺，柱子都没见他。 换成别人，老李肯定生气，但柱子不一样，老子始终认为，柱子就是在憋大招呢。 于是，李世民让人抓了两只鸭，就在铁匠铺的外面烤了起来。 Duang！ 铁匠铺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给我准备三牲，还有各种贡品！” 柱子说完，李世民一愣。 柱子这时候也注意到了李世民，“老爷，您怎么来了？” “不放心你，过来看看。” 李世民笑了笑，指了指烤熟的鸭子，“吃点？” 柱子挠挠头，“吃点也行，两天没吃东西了！” 一直烤鸭，几口就被柱子吃了下去，随后，咕咚咕咚灌了几口酒。 用袖子擦擦嘴，柱子开始详细的打量李世民，看得李世民莫名其妙的。 “老爷，您老带兵器没有？”柱子问。 “带了啊。” 李世民摸摸后腰，拿出来一支左轮手枪。 随后又在袖口摸了几下……基本上，都是柱子送给他的各种武器。 “老爷，吓唬鬼你会不会？”柱子又问。 “……”李世民越听越懵逼，“柱子，你要干啥啊？吓唬鬼啥的你找申虚子啊……要不……朕派人去？” “不是……” 柱子急忙摆手，开始组织语言，使劲儿的挠挠头，“老爷，俺柱子说不明白，一会儿，您老就看我眼色行事……您要不会吓唬鬼，就把供桌给踹翻了！” 第一千四百九十七章 制作古电池 “……” 李世民又懵逼了，就感觉自己跟不上柱子的节奏了，但还是点点头。 于是，就看见接下来的一幕，简直亮瞎了李世民的钛合金狗眼！ 柱子举行了很隆重的祭拜仪式，十盒礼炮一字排开。 供桌上摆着三牲，以及各种贡品和酒水。 在供桌的后方，是一幅画，画上面是一个虚影，看不清长什么样，但有一排字，一看就是出自阎立本的手笔：先祖程兰克林！ 十盒礼炮，被点燃，一连串的炸响之后，柱子点了三支香，像模像样的祭拜。 “老祖宗，天可汗陛下就在看着呢！” “你“不是后辈子孙不是人，是现在您老必须要显显灵，不显灵也没关系。” 能不能帮大唐渡过这个难关，就看是不是您在天有灵了！” “天可汗陛下有龙气，是人间的人皇，你就看他用不用小刺刺攮你就完了！” 一切程序结束，柱子搓搓手，从铁匠铺里面搬出来两个坛子，就摆在供桌前。 “老爷！”柱子对着老李一躬身，“该祭拜的俺都祭拜完了，一会儿您老看俺的眼色行事，但凡这玩意儿没用，您老就一脚踹翻他的供桌。贡品，不给没用的祖宗享用！” “……”李世民：你到底要闹哪样？你就不能说一下吗？ 周围的禁军和内侍们，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柱子，纷纷在心理竖起来大拇指：让皇帝看眼色行事的，你是第一个，你牛逼！ 可很快，李世民愣了一下，“柱咂，这个怎么和你爹当年捉雷公的罐子差不多？” “您老说对了。”柱子很认真的点点头，“俺哥去剑南道之前，和俺说了，俺爹能捉住雷公，俺就能做出来电池！” “电池？” 李世民有些不明所以，“你的罐子，和电有什么关系？现在又不是下雨天，你也抓不到雷公啊！” “这……”柱子挠挠头，“俺也说不明白，就是俺哥走之前给我说的，俺就搞了一下，可总是不行。俺就把他供起来了，后辈的人都被李老爷您罩着，吃香的喝辣的，得让他看看，这是荣耀，他不帮忙也没关系，但至少别给俺添堵不是？” 噗嗤，李世民笑了，“行，李老爷就看你眼色行事！” 秦长青让柱子做的，就是最古老的电池，也可以称作是电罐！ 根据秦长青的记忆，最古老的电池就是一个文物，它是一个陶瓶高15厘米,形似花瓶,呈乳白偏黄色,上端为口状,瓶里装满了沥青,沥青中埋有一根铜管,直径2.6厘米高9厘米。 铜管内有一层沥青,包着一根铁棒，铁棒上端高出铜管1厘米,高出的部分虽布满铁锈,但个别地方却有一层灰色偏黄的物质,看上去好像是一层铜;铁棒下端则塞有3厘米高的沥青,使铁棒同铜管相离，这就是古人使用过的电池，只要向陶瓶内倒入一些酸或碱性水,便可以发出电来。 但是这种电池有用吗？答案很简单，屁用没有！ 因为你没有制造出来电灯，所以这个电池就是废物，但是…… 秦长青又让柱子做了另外一个东西，那就是发报机！ 电报这东西的通途，是众所周知的。 在通讯靠吼，交通靠走，空中传递靠信鸽的年代，电报就是神器。 消息传递过程中，八百里加急，耗费大量的人力和物力，信鸽的安全性有不高，这个时候就彰显电报的重要性了。 最新一次的电池制作完成，柱子满意的点点头，秦长青给了他两个方案，一个是古电池，一个是伏打电池。 锌这东西，早就提炼出来了，是在筑造银币的时候提炼出来的，这匹银子又是从扶桑运过来的，所以，锌在大唐又叫做扶桑铅！ “老爷，您老来摸一下？”柱子对着李世民眨眨眼，一脸天然呆。 李世民伸出手，放在古电池的上面，然后就犹豫了，当年那一幕还历历在目呢，这万一点一下…… 老李犹豫了，尴尬的看着柱子，手就停留在半空中，落下去会被电，手拿开又觉得丢人。 索性，老李一咬牙一闭眼，手就攥在了铜棒上面，原以为的震颤感一点都没有。 柱子一脸期待，“老爷，感觉怎么样？” “啥感觉没有啊。”李世民缓缓收回手，“柱子，你祖宗程兰克林不行啊！” 柱子随后看向伏打电池，然后又看看老李。 老李把左轮手枪拍在了桌案上，柱子看到这一幕，手小心的放在伏打电池上面，依旧一点反应没有，对着老李摇摇头！ 呔！ 老李抄起左轮手枪，对着天空就放了六枪，打光了子弹，一脚踹翻了供桌！ 但很快，却发现柱子一拍脑门，第二个罐子里面是空的，里面没加酸！ 柱子急忙找来一个玻璃罐，在陶罐里面倒了酸，不一会儿的工夫，柱子笑了！ 随后，用木板、钉子、铜片什么的，做了一个简单的发报机。 别小瞧了古人的指挥，金丝能做出来，铜线拉丝也是轻而易举。 电池的两极，被别连接上发报机。 剩下的就是搭设铜线了，柱子一点都没心疼橡胶，在铜线外面包裹了一层橡胶，用来绝缘。 紧接着，就是让人架设，柱子就在铁匠铺，老李被安排去了公主府。 离开前，柱子详细的和老李讲述了电报机的用法，还把老李在城门楼子上演讲时候用的发电机也送去了清河公主府。 密码本也很简单，就是：五经正要！ 李世民学习东西也很快，但依旧无法理解柱子在干什么，看着粗鄙的机械，老李有点嗤之以鼻。 通电之后，老李突然听见绕着铜线的磁铁震了几下，还发出一连串的声音。 “常涂，你听见没？”李世民带着疑惑看向身边的常涂。 “陛下，老奴听见了！” 随后，又传来一阵震动。 老李兴奋的拿起笔，“快，和朕一起记录，柱子怎么说的来着？点、长、短、长长……” 于是，李世民和常涂一起在记录下来几组数字…… 第一千四百九十八章 李治你可知罪 相互对照之后，李世民和常涂记录的一模一样，这才拿出来《五经正要》，对照起来。 “陛下，第一个字是李字！” “第二个字是老子的老字……” 经过详细的对照，李世民和常涂的眼睛双双一亮：李老爷万福！ 不多时，柱子又发来一连串的电文数字。 经过翻译，“老爷，要喝点吗？” “啊哈哈！” 李世民哈哈大笑，“常涂，你快看，柱子问朕喝不喝点……” “快快快！”李世民起身招呼来一名禁卫，拿着翻译的电文，“给柱子送过去……” “陛下！” 常涂假意的咳嗽几声，“发报机咱们也有！” 李世民一拍脑门，“朕给忘了给忘了！” 说完，手指轻轻的放在铜片上面，按照《五经正要》上的数列，给柱子也发了报。 “老爷想吃鹅，想喝竹叶青！” 老李很享受，俺铜片时，发出的一连串的biubiubiu的声音。 随后，就是等待，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电报机响了。 李世民和常涂一本正经的开始翻译：以抓，坐等开火！ “好！” 李世民兴奋的一拍大腿，让人把电报机什么的全都收起来。 看看李德贤和自己的外孙、外孙女，老李大手一挥：赏万金！ “……” 李德贤一脸懵逼的看着老李：我爹是咋了？脑子有病了吗？无缘无故的怎么赏万金？ 可在看看李世民和常涂亲自抱着的大箱子，也突然明白了，肯定是柱子，又鼓捣出来好玩意儿，让老李开心了。 老李回到了铁匠铺，开始扬言要全国普济，却被柱子扣了一盆冷水。 这东西，不好使！ 老李一脸懵逼的看着柱子，“朕有钱，全国都可以架设铜线！” “陛下，现在电池电量不行，我给你发报几下就没电了。您老用的是手摇发电机，所以玩的兴奋。” “这东西目前，只能有百丈的距离，大规模使用不靠谱的。况且咱们的货币主流还是铜钱，在全国铺设铜线……” 不是柱子瞧不起老李，而是老李真的玩不起！ 更何况，这东西只是一个雏形，想量产，就要等秦长青回来，不断的改良。 “朕知道了，这就是长青说的顺风耳！”老李狠狠的一攥拳，“柱咂，朕要赏你，要重重的赏你！” “老爷，赏就算了。”柱子笑眯眯的对着老李搓搓手，“老爷，在拨点钱吧，军械研发司又没钱了！嗯，还没有铜了。前年，您老给特批的铜，全都拉丝给您老做手摇发电机了。” 说到这，柱子有强调道，“老爷你放心，只要钱到位，这东西就不是玩具，俺们军械研发司会让他普及全军！” 柱子的话没毛病，很多时候，都是秦长青给出来一个雏形，军械研发司上下所有人开始研究思考。 用不了多久，只要人有了对导电和电的认知之后，肯定有人会在秦长青提供框架的基础上，制造出来电报机。 “好！”李世民捋了捋胡须，“柱咂，只要你在朕出海之前，搞出来这个，要多少钱，多少铜，朕都满足你！” “老爷！”柱子咧嘴一笑，“您老走之前俺还要送您老一份大礼嘞！” “什么？” “暂时保密，保证让您老满意就完了！” ………… 十月末。 秦长青、老程、李治回京！ 三人还带回来八千精骑，精骑暂时安置在游骑卫的老营地。 由尉迟敬德、李银环负责训练，并给他们配备最新的制式武器。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就等着秘密的兵发吐谷浑郡，为攻打吐蕃做准备。 太极殿上，李世民把秦长青一阵褒奖。 还专门让尚衣局，给秦长青量身定做了一面“救死扶生,热心为民”的锦旗。 秦长青对这老李眨眨眼，意思很明显，就没有点啥实质性的奖励吗？ 老李一拍大腿，从怀里摸出来一枚金币，递到秦侯爷的手里。 “金币，是朕在位二十三年，第一次出版的纪念币。上面有朕、凌烟阁二十四功臣、名人堂三十六名人的头像。” 李世民拍拍秦长青的肩膀，“但是，朕让人取名人堂头像的时候，只取了三十五人，把你排除在外了。这枚金币是朕专门让人定制的，后面是你的头像，这是属于你的独一无二的荣耀！” “……”秦长青：我他妈的第一次见到白嫖，还嫖的这么清新脱俗的。 老李把金币递给秦侯爷之后，拍拍老程的肩膀。 让人取来一枚大唐荣耀勋章，亲自给老程佩戴在脖子上，又拿来一个装金币的盒子，“知节，这套纪念币，你的是整套的。” “谢陛下洪恩！”老程的眼睛一红，“臣就是捎带着混点军功罢了，陛下……哎，俺老程不说什么誓死效忠的话。俺老程就是一块砖，那里需要哪里搬！” “好！”李世民拍拍老程的肩膀，而后看向常自在。 “自在，勋章和纪念币，朕已经让人给你父亲送过去了。”李世民略微沉思了一下，“朕还是打算调你去新军！” “一切全凭陛下安排！”常自在一躬身。 “好！” 说完，李世民又看向胡彪，一门大唐穹窿勋章，佩戴在胡彪的脖子上，随后拿出来集体一等功勋章。 “彪子，穹窿勋章是朕专门为你们空战司的定制的。你们就是咱们大唐坚不可摧的穹隆！大唐的空防，就靠你们了！” “陛下，臣等定当竭尽所能，守卫我大唐空域！” 随后，李世民看了看李治，“堂堂太子不坐朝堂，擅自离京，你可知罪？” 李治一脸懵逼，我打赢了，我收复了昆仑镇嘞，怎么还问我治罪不治罪呢？ “擅自调动兵马，整个朝廷都蒙在鼓里，觉得自己的翅膀硬了？” 李世民看似很生气的模样，“来人，把太子拖出去，仗责五十军棍！” 说完，李世民的目光扫视全场，“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太子擅自调兵，该罚！任何人求情，和太子同罪！” 说完，李世民的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秦长青身上。 秦长青一脸懵逼：你锤儿子，和我什么关系？你打，往死里打！ 第一千四百九十九章 都是你滴都是你滴 李世民要惩治李治吗？ 答案是否定的，李世民夸他还来不及呢。 但是，李治私自用兵，触犯了朝堂的机会，所以必须要把惩罚的话说出来。 不然，没办法向三省六部交代，没办法向兵部交代。 讲道理啊，侯君集对这件事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他是皇帝的小老弟。但是其余的人不行，尤其是那些御史言官，他们不敢招惹李治，可是敢弹劾兵部纵容太子的。在往大了一点说，你们就这么无视太子私自动兵，是不是想趁机做掉太子殿下？ 所以，李世民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秦长青，意思很明显：小伙子，到你表现的时候了。 秦长青看看一脸委屈的李治，看看眼睛里满是期待的李世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擦屁股这活，非得我来吗？ 上前一步，秦长青一躬身，“陛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大唐天子受命于天，是人间的人皇，四海浮沉，周围更给陛下贯上天可汗的美誉，这说明什么？说明天下的一切都是陛下的，说明其余的国家都是咱们大唐的附属国呀。” “骠国（缅甸）、寮国（老挝）、林邑（猴子）等国向来不服教化，林邑国前车之鉴，骠国根本没放在眼里，狂妄自大。” “正所谓国无二主，只有陛下可以称之为皇帝，别人凭什么叫自己皇帝？就算是吐蕃的国王，也仅仅称呼一声赞普，骠国的雍伽曼，他配和陛下共同称之为皇帝吗？” “孔孟庄老全都是说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自己觉得自己牛逼了，就对大唐指手画脚耀武扬威。可满朝的文武，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去指正骠国的错误，没有人指正他们犯了我们中原人的忌讳。” “太子殿下自幼孝经倒背如流，对于骠国人对陛下的侮辱，自然不会忍气吞声，眼睁睁的看着骠国的雍伽曼和陛下平起平坐。身为人子，太子殿下为陛下找回脸面，为朝廷、为我大唐找回脸面，何错之有呢？” “孔圣人也说过，以德报德以直报怨，既然别人招惹咱们了，太子殿下肯定也会按照圣贤书里面说的去做。” “所以啊，现在的问题是，孔圣人说的话、老庄孟子说的话，太子殿下记在心里了，也去做了……” 秦长青环视全场，“那本侯要问问诸位了，如果太子殿下前往昆仑镇不对，那岂不是说孔孟老庄的话也不对了？” 卧槽！ 李世民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这么无耻的话，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很明显，秦长青就是偷换概念，强词夺理。 孝经上说，身为人子要孝顺；孔孟老庄说，别人打你一拳，你别忍着，你要还回去。 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觉得李治有罪的，你们去找孔圣人，去找老庄孟子讲理去，去找写孝经的人讲理去，别特么骚扰太子殿下。 牛批！牛的一批！ 李治也是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 姐夫，你说你咋就这么牛逼呢？ 妹夫我对你的敬仰，真的是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好像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了。 周围的人脸都要气绿了，咬牙切齿的就想干掉秦长青。 你放眼天下，谁特么敢拿这几位圣人调侃？ 你秦长青什么身份自己心理没点逼数吗？ “对呀！” 李治的眼睛一亮，“对对对，就是老祖宗们教本王的。这个叫礼乐崩坏！” 说到这李治昂起胸膛，“大唐乃天朝上国，开国至今咱们没怂过，秦皇汉武也都梦见了，说明咱大唐的国策和政绩，已经得到了先祖的认可。” “可现在呢？小小的骠国，就视我大唐于无物，我想问问诸位，你们不觉得愧对咱们中原的列祖列宗，列位开疆扩土的皇帝吗？” “本王自幼孝经倒背如流，更是有大学士孔颖达先生、张玄素先生、陈宵贤先生、于百药先生、于志宁先生……等等诸多大学士，传授本王孔孟老庄之道。那本王就要问问你们了，是本王学的错了，还是孔先生他们交错了呢？” 卧槽！ 周围的人一听又懵逼了，秦长青讲的是老祖宗，李治现在说的人可都活着呢，还全都在朝堂上。 张玄素假意的咳嗽几声，孔颖达扫了一眼众人没做声。 于志宁和于百药早已经摆开了架势，他们可都是大唐第一代喷子，和魏征对着喷都不输的主儿，还在乎他们这第三代喷子了？ 刹那间，想借机弹劾的，全都闭口不言了，惹不起，一点招儿没有。 李世民也没想到，李治居然学坏了，跟着秦长青学坏了。 “来人，秦长青教育不当，拖出去仗责二十……仗责五军棍！” 老李狠狠一拍桌子，他是舍不得打李治的，但秦某人嘛…… “不是……”秦长青当时就急了，“凭啥啊？” “朕问你，稚奴是不是自幼在你家长大？” “是啊！” “那稚奴幼儿教育是不是你？” “是啊！” “那朕在问你，教稚奴隐喻古今的是不是你？” “是啊……不是……绝对不是！” 秦长青瞥了一眼孔颖达几名大学士，用手轻轻指了指，“是陛下你让我师兄他们教授太子殿下隐喻古今的。” “朕，打你你不乐意？”李世民眯起眼睛，一脸嫌弃的看着秦长青。 “我当然不……”秦长青话说了一半，急忙闭嘴，“陛下，冤有头债有主，都是骠国的错啊，是他们挑衅在先，咱们一家人没必要内讧啊。昆仑镇多金……臣愿意通告水部，给予水部炼金之法！” “好，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李世民哈哈大笑，伸手拍拍秦长青的肩膀，“金，是朝廷的！全都是朝廷的！可否？” “可以！”秦长青的声音很小，还带着不服气。 “你也不要不服气，昆仑镇不是你打下来的，是稚奴带着常何、知节、胡彪打下来的，懂？” “懂！”秦长青耷拉着脑袋，不在说话了：都是你滴，都是你滴，行了吧？ “太子未用兵符，就是擅自动兵，必须要……” 罚字还没说出口，外面有内侍禀报，“陛下，骠国遣唐使川普求见！” 第一千五百章 傲娇的川普 自从昆仑镇开打到现在，川普每天都会来烦老李，老李也懒得见他，都特么坐地分赃了，哪有功夫管他？ “不见！”李世民大手一挥，“让鸿胪寺接待他！” “陛下。”内侍又是一躬身，“带绳索来的，说是您要不见他，就吊死在太极殿外！在鸿胪寺，川普还准备了一口棺材！” 李世民一愣，这混蛋玩意儿是在逼他啊。 开打的时候，川普大为震惊，开始贿赂大唐的官员，希望获取情报。 可那些无耻之徒，收了钱之后，一点正事儿不办，让川普很是恼火，思来想去的，还是骚扰李世民是无本的买卖。 李世民是要脸面的人，只要多来几次，李世民不想见也得见他，所以这一次，他专门挑选了一个地方，但凡李世民不答应，肯定要上吊吓唬吓唬李世民。 以死相逼，也要面见天可汗，在各国使节那里要是传开了，肯定说李世民这个人人品不行。 李世民珍惜名声，思前想后，还是见了川普。 呼，李治长出了一口气，对着秦长青挤挤眼，躲过一劫，好嗨呦，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躲过一劫，好嗨呦，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高朝…… 川普进入了紫宸殿，对着李世民一躬身。 “天可汗陛下，不知何事对我骠国用兵？多年以来，骠国和大唐互通商业，相互交好，为何要行此不仁不义之事？” “朕听说，你们骠国的国王雍伽曼自封皇帝、自封天子？” “这……”川普略微犹豫了一下，“外使不知道有这样的事情。”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朕还听说，雍伽曼的一切都抄袭朕，你们国家的制度也抄袭我大唐的制度，可有这件事？” “天可汗陛下，相同不好吗？骠国崇尚大唐文化，学习大唐的一切，难道还有错吗？” “效仿可以，但抄袭不行！” 老李狠狠一拍桌子，“你们自称皇帝，自称天子，难道将我大唐和你们骠国，视为东西两朝吗？你当朕是二傻子不成？还有，朕在问你，你们是不是在河水里面投掷死亡的牲畜了？” “正常处理，难道不对吗？” “放肆！”李世民又是狠狠一拍桌子，“死亡的牲畜投掷到喝水，会引发瘟疫，你们不知道吗？朕看来，剑南道的瘟疫，就是你们投毒所致！” “不是……”川普一脸懵逼，“天可汗陛下，你这样就有点强词夺理了，你们在上游，我们骠国在下游，就算是祸害也是祸害了真腊，祸害不到你们大唐呀。” “这……”李世民懵逼了，立马看向秦长青。 秦长青使劲挠挠头，这尼玛咋反驳啊？我特么是人不是神，河水倒流这么无耻的话，我也说不出来！ 于是，秦侯爷一脸求助的看向老程。 老程捋了捋胡须，迈出一步，一脸不屑看着川普： “瘟疫是空气和蚊虫传播的，恰好当时刮得北风。把你国家的蚊虫和瘟疫，全都吹到了我大唐……” 老程顿了顿，“不然，为何你昆仑镇没有瘟疫，只有我大唐有瘟疫？不是你们间接性的投毒是什么？” “……”秦长青瞪大了眼睛看着老程：伯伯，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厚颜无耻之徒！ “你还有何话要说？” 卢俊义一个健步冲了出来，身后的御史言官们野史一起开口，声音响彻云霄，“川普，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川普也明白了，就是欲加之罪，就是想锤他们骠国了。从现在开始，大唐和骠国就是敌人了。 “既然天可汗陛下心意已决，那咱们就在战场上见了！” 川普也是怒火中烧，“我骠国有勇士三十万，名将如云。别忘了当初两晋隋唐的旧事。光是我骠国的象军团就不是你们中原人能对付的了的。既然想打，那咱们便打，看看最后到底鹿死谁手！” “死到临头还大言不惭！”一名御史言官冷哼一声，“我们大唐是仁义之国，没有斩杀使节的传统，不然给把你捅上十几二十个大窟窿！” “咱们之间，还真是有大言不惭的。” 川普笑了笑，横扫全场，“昆仑镇下，当年也是战死了很多很多人，你们往上面数个四五代，说不准有你们家的先祖，当年就战死在昆仑城下……若是你们这群人的先祖在天有灵，是不是也要说一下，让你们量力而行呢？” “你……” 川普说的是实话，当年南召六部的时候战死了很多人，后来林邑和寮国又战死了很多人，细细的追究起来，肯定有先祖在里面。 就在这时，冯智戣缓缓站出来，双手高举岭南道的兵符，“陛下，臣愿意交出岭南道行军大总管的印信，由陛下钦点一名武将伯伯入岭南道。岭南道上下所有军民，誓死踏破骠国！” “智戣，稍安勿躁嘛。狗咬你一口，你何必咬回去呢？” 李世民笑眯眯的看向川普，“既然你如此说话，那咱们就战场上见吧！” “天可汗陛下，外使还是要劝你一句，天竺那么大的联邦国，我们的皇帝雍伽曼都能脱离他们独立为国，可见我国的皇帝也是雄主。” “打仗靠的可不是人多，而是韬略和勇猛，外加上我骠国特定的地理环境。如果天可汗陛下想重蹈两晋、隋朝的覆辙，那咱们就战场上见。” “如果你怕了……”川普伸手默默怀里，掏出来一本《孙子兵法》，“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已经熟读了孙子兵法，到时候，可别我用你们大唐的东西，打得你们大唐举手投降！” 噗嗤，老程忍不住笑了，周围的武将们，也全都笑了！ 不是瞧不起川普，就你还能读透孙子兵法？别闹了好不好？ 大唐战神李靖、战场老阴比李绩，他们两个算是大唐武将的天花板了，你问问他俩，他俩敢说自己读透孙子兵法了吗？他俩敢说自己36计灵活运用了吗？ 自信是可以的，但是盲目的自信是不行的。 恰好，川普就是这样的人，他一直自信的认为骠国有十万大山，是天然的天险，大唐何德何能能打得过骠国呢？ 更何况，骠国又是巨大的粮仓，占尽了主场优势，后援补给什么的都不缺，你大唐的后援呢？难道要翻山越岭的过来吗？到时候只要布置一支骑兵，切断你们大唐的补给线，你们屁都不是了。 第一千五百零一章 装逼遭雷劈 川普一脸自信。 搞得李世民都不知道他的自信源自哪里。 或者说，眼前的这个人……嗯，但凡不是李世民要名声，早就砍了他的脑袋当夜壶了。 川普觉得自己很解气，尤其是当着群臣的面，拿出来孙子兵法的时候，就觉得很解气。 用你们大唐的东西，消灭大唐，就问你们打不打脸？ 川普想回去，想回去亲自带领骠国的军队，和大唐的军队斗上几个回合。 先不用管是不是打赢，就算是战平了，骠国将来和大唐也是平起平坐的天朝上国。 到时候，四方来贺四方朝拜的可就是大唐一个国家了，还有我们骠国了。 就大唐的军队数量，战线拉的那么长，怎么和我骠国打？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是孙子兵法里面说的，可是你李世民想过吗？你们大唐的群臣想国吗？ 想想骠国的地形地貌，川普顿时又来了激情。 清了清嗓子，开始学着文人墨客的样子，做了一首诗：南国山河骠帝居，截然定分在昆州！ 说出了上两句，川普的眼睛红了，他似乎已经看到了，他成为了骠国的大英雄，带领精兵强将和唐军作战，似乎也看到了他带领骠国的军队，占领了昆州城，打下了岭南道，打下了剑南道，甚至是兵峰直指长安城。 虽然他说的是激动无比，但在大唐君臣的眼里，完全就是打油诗的水平，朝堂里面随随便便一个人站出来，都比他强！ 川普是激动的，眼睛里已经饱含了眼泪，继续说了后半句：王师北定大唐日，箪食壶浆喜相迎！ “好诗！” “好诗！” 川普摇头晃脑的，总觉得自己文采飞扬，秒杀大唐所有才子。 就算是面前站这的秦长青，也是他的手下败将，也会为他的才华所折服。 “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老程用手碰了一下秦长青。 “他在说咱们大唐太弱了，随随便便就能打到昆州，还说等打下了中原，就带着美酒和美食犒赏三军……” “这个混账……”老程的火气挠一下就上来了，撸撸袖子，就要对川普动手。 “伯伯。”秦长青一把拉住老程，“那么多人都火着呢，你何必背锅？” 老程愣了一下，也觉得有道理，气呼呼的看着川普，但凡别人不动手，他肯定要动手的。 你别看平日里和文臣混战的时候，老程不能下死手，但这个川普，老程可以拍着胸脯子保证，三拳之内，一定打死这个贱人！ 哼！ 川普扫了一眼怒火滔天的群臣，“今日，我川普留诗一首，以此诗为证。三年之后，我骠国王师定然能打下中原！尔等敢让我在太极殿的柱子上，刻下此诗吗？” 大概意思就是，我现在在这里留一首诗，既然开战了咱们就打，等到三年后，我带兵杀入长安，还要看见这首诗！ 李世民虽然很生气，但却没有和川普计较。 目光落在了侯君集的身上，笑眯眯的看着侯君集。 侯君集上前一步，拿出一份奏疏，正式之前嘉奖胡彪、秦长青等人的奏疏。 也可以说成是一份兵部的战报，“陛下，骠国使节可能不知道，骠国五大部众，被我剑南道守军歼灭九成！昆仑镇目前已经掌握在大唐的手里。” “常将军率领剑南道军队，已经越过了澜沧江，驻扎在湄公河沿线。兵峰直指哀牢（掸邦一带），不出意外的话，常将军已经打下了哀牢。”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你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打下昆仑镇，更不能打到哀牢城下！” “就算是有奇迹，契机也不会发生在你们唐人的身上！” 川普有些气急败坏，“假的，全都是假的！你们的奏报是假的！” 就在这时候，一名内侍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陛下，大捷！” “陛下，大捷！” “陛下，剑南道大捷！” “剑南道行军大总管常何，自卑谬城发来奏报！” “……” 川普懵逼了，彻底懵逼了，卑谬城？怎么可能从卑谬城发来战报？那可是我骠国的国都啊！ 难道唐军已经杀到卑谬城了？我不信，我绝对不相信！ 要知道，昆仑镇、哀牢、曼德勒可都是骠国的天险，想要通过这三座城池何其难？ 肯定是有人冒功，战报是假的，绝对是假的。 “给我看看！”川普就要抢夺奏报。 内侍一脚踹开川普，“大胆！抢夺八百里加急文书，谁给你的胆子？你视大唐于何物？你是我大唐满朝忠良为何物？我朝陛下、太子之颜面何在？” 川普一脸委屈，你个狗太监，居然敢踢我？ 就在他又要抢夺的时候，被这名内侍又是踹了一脚！ 随后，走上来两名武将，死死的按住川普！ “松开他吧！” 李世民喜上眉梢，“常莲英，你打开奏报宣读一下吧。” 内侍对李世民一躬身，打开了奏报： “臣常何奏：剑南道连夜进兵，剑南滨兵与空战编队齐头并进，一日内大军打下昆仑镇，第三日打下哀牢，第七日打下曼德勒。自此，骠国境内一马平川，我唐军如入无人之境。” “一月后，全军抵达骠国国都，空战编队夜袭卑谬城，卑谬城大火烧了七天七夜，城内军民十不存三……” 哈哈哈！ 川普听闻哈哈大笑，“谎话连篇，谎话连篇！我骠国精锐泽怎么可能败得这么快？你们唐军凭什么等这么短的时间内直逼我朝国都？” “还火攻？你们太瞧不起我骠国了，国都之内有河流，还有护城河，各种防火设施，你们凭什么觉得大火能烧毁我朝国都？你们就是冒功！就是冒功！” 然而，常莲英瞪了对方一眼，继续诵读，“骠国国王雍伽曼，率领全体军民，开城投降，负荆请罪与城门之下，现已由空战编队飞球五驾，押解雍伽曼来京！” “另有骠国国王金印，以及降表县城郊给陛下。还望陛下过目，同时，骠国宗室大臣也由精骑押解，正在回京的路上，不日即到。” 川普想笑，这是他听到的最不着边际的谎言了。 一个半月，就从昆仑镇打到了卑谬城，这不是谎言是什么？ 可突然，当常莲英打开一份降表，拿出一枚金印之后，川普的心凉了，彻底凉凉了…… 第一千五百零二章 打脸太打脸了 川普一直在笑，就感觉遇到了天大的笑话。 他对骠国是自信的，满满的自信，他不相信大唐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攻陷骠国国都。 他就觉得大唐的人民真会开玩笑，真会编故事。 可是，当降表和金印全都拿出来之后，川普的笑容也逐渐凝固了。 那真的是降表，真的是骠国的皇帝雍伽曼亲手书写的国书。 对于雍伽曼的文字，川普了然于心，这个模仿不来。 但内心，川普还是不相信的，他眼睛赤红的看向金印。 金银在短时间内绝对仿造不出来，况且骠国皇帝的金印是缺了一角的。 唐军就是在冒功，就是伪造骠国的国书，只要金印是假的，我就要彻底拆穿他们的谎言。 随即，川普疯狂的扑向金印。 他想看看金印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在任何时候，都有防伪，骠国的金印也是一样，在天字的一横下面，有一个细微的，被人察觉的缺口。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川普作为遣唐使，是其中之一。 手里捧着金印详细的打量起来，眼睛终于落下不甘的眼泪。 降表是真的，金印也是真的。 降表里面，满满的都是对李世民的阿谀奉承，满满的都是罪己，希望得到英明睿智的天可汗的谅解，并愿意献出所有城池和土地，对大唐俯首称臣。 从不敢置信到震惊，再到不敢相信，川普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眼泪像是决堤的河水，流淌出来。 在这一瞬间，川普如遭重创，整个人坦然的跌坐在地上。 要知道，开战到现在才不到两个月啊，就算是剑南道的守军在怎么能打，也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内打到国都。 就算是打到国都了，仗着的天险，仗着丛山峻岭，就是拖也能拖垮唐军。 就算是拖不死唐军，还可以和他们打游击的，骠国全民皆兵，只要每个人心中都有这个国家，老弱妇孺们全都发放武器，肯定能战胜唐军的。 为什么就输了？为什么就输了呢？ 全国上下，居然连一个敢反抗的，连一个主战的人都没有吗？ “陛下啊！” 川普仰天长叹，“臣在大唐孤军奋战，尚且没弯下腰，你为和先投降了？你为何要抛下基业，想大唐投降呢？” 悲愤、痛惜，用手捂着胸口，川普嚎啕大哭。 所有人都看向川普，也全都联想到了川普写的那首诗，这就是典型的装逼不成反被草！ 但很快，川普也反应过来。 皇帝投降了，所有人全都落在唐军的手里，可自己呢？ 居然写了一首装逼的诗，还扬言三年之后，带兵杀入长安城，在次看到那首诗。 这个罪，在大唐似乎有点大啊。 下意识的看看李世民，川普冷静下来，李世民是要脸的人，应该不会把我怎么样。 因为一首诗，就杀死一个遣唐使，对李世民而言，没有任何好处，只会影响他的名声，只会抹黑他。 但问题是，现在骠国的国王雍伽曼，都成了李世民的阶下囚了，李世民还会顾及这些吗？ 万一，李世民盛怒，要死的不光是他自己，还有可能连累雍伽曼，以及骠国的一众文武大臣。 打脸，实在是太打脸了！ 使劲儿的晃晃头，川普决定了，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他要找李世民请罪。 否则，他写的一首诗，将会连累所有的骠国战俘。 一想到这，川普就后悔，没事装啥逼？没事做啥诗？ 爽！ 老李很爽，川普做了一首诗侮辱大唐，老李早就到了暴走的边缘。 恨不得立刻马上就砍了川普喂狗，但老李忍下来了。 马上就要出海了，马上就要做太上皇了，不能让自己的身上留下任何污点。 八百拜都拜了，不能临出海前，给史书留下抹黑他的借口，绝对不能。 李治左右看了看，川普犯了忌讳，但看上去老爹似乎不想杀川普。 但老爹一个劲儿的看自己是什么意思？ 本王也快要登基了，斩杀遣唐使这种事本王能做吗？等着登基之后，那群御史言官们朝本王脸上吐吐沫星子吗？ 想到此处，李治看向了老流氓程咬金：卢国公啊，组织考验你的时候到了，你上，三拳之内解决掉川普，就算是父皇怪罪，本王拼死也要为你求情。 李世民的目光对准了老程，眼神闪动，意思很明显：大兄弟，你别动手，看稚奴最终怎么处理川普！ 李治看看老爹，又看看老程：不是，你俩啥意思？不带这么玩我的，我咋办啊？ 老程见李治的表情有些捉急，在心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对着秦狗的屁股就是一脚。 秦长青一个踉跄，出了武将的队列，然后一脸不解的看着老程。 李治见状大喜过望，“平西侯爷，飘国人全都是狼子野心之辈，灭国也属理所应当，但你怎么看待这件事呢？” “……” 看待个屁！ 秦长青心理一阵腹诽：你们爷俩没人用了？没事总让我看？就特么给老流氓一个眼神，让老流氓干掉川普就完了，哪来这么多的废话？ “嗯！”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越看傻儿子越是满意，在看看秦长青，“贤婿啊，稚奴问你呢，你怎么看呢？” “臣……” 秦长青挠挠头，正不知如何开口，耳边传来老程的悄悄话：诗，说那首狗屁诗！ 秦侯爷恍然大悟，这尼玛的不是还是要干掉川普，找我背黑锅吗？ “陛下，太子殿下，骠国遣唐使那首诗写的不咋滴，水平都不如我清华书院幼儿班的学生。要是让臣写，肯定比他写得好。” 周围的文臣武将们一看，也纷纷大笑起来，大唐第一才子都出手了，那就没他们什么事儿了。 别看平日里看秦长青一脸不爽，动不动就弹劾，可关键时刻，他们还得捧着秦长青唠，暂时先放弃内部矛盾，一致对外，等搞定了外面，大家在接着弹劾秦狗！ “对对对，要说作诗方面，秦侯爷肯定完虐川普！” 有人第一个开口了，其余的人，也是自信满满的吹捧起来。 第一千五百零三章 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川普写的诗词太烂了，简直不堪入目，不堪入耳！” “就骠国人写诗的水平……不是我说，我媳妇肚子里没出生的孩子，写的都比他好。” “川普，你别以为我们在吹牛逼，告诉你这个叫底蕴，是来自骨子里的自信！” “这么和你说吧，大唐比秦侯爷官大的很多，比秦侯爷有才华的很多，秦侯爷勉勉强强就是中上游……” “我们就不欺负你了，就让秦侯爷给你作首诗好了！” 李世民算是看出来了，这群狗官和稀泥的本事又精进了许多啊。 “贤婿啊，既然百官都这么说了，你就作一首诗，回赠给川普好了！” “臣，遵旨！” 秦长青清了清嗓子，然后可怜兮兮的看着老李，“岳父，口渴了。” “呵，呵呵！” 李世民一脸鄙夷，把自己桌案上的茶碗递给秦长青。 “……”秦长青：你干不干净啊你？你有没有传染病啊？ “你喝不喝？”李世民一立眉。 “我喝！” 咕咚咕咚，秦长青干了茶碗里面的茶汤，仔细的品味，这不是我家煮茶叶蛋的大红袍吗？ 呸，就这还当皇帝呢？喝得茶都我们家煮菜用的辅料罢了。 想到这，秦长青的心里稍微平衡了一点，放下茶碗，缓缓开口： 狼烟照南境，风火烧不停。牙璋辞凤阙，铁骑绕卑城。 雪暗雕旗画，风多杂鼓声。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好诗！好诗！” “写得好，写的妙，写的呱呱叫！” “光是雪暗凋旗画五个字就完全烘托出了肃杀凝重的氛围，而且表现出一种奇妙冷艳的美感。” “闭上眼，我似乎能感受到耳边传来呼啸着夹杂着鼓点的风声……” “嗯，我也能感受到脸上有刺冷的雪花划过，而不远处高坡上有旌旗半卷，犹如红颜白首凄然而立。” “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侯爷说好啊，这个和当年侯爷所写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等真的是自愧不如啊！在才是方面，我们对侯爷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好像……” 在一阵阵的吹捧中，川普也服了。 相对秦长青所写的诗而言，他写的确实有些垃圾了。 酝酿了一下情绪，川普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天可汗陛下，外使万死，骠国就是小国，就是弹丸之地……” 话说了一半，川普突然愣住了，又缓缓的站起身，脸上的所有悲痛全都消失不见了。 他想起来了，求饶是万万不能的，越是求饶越是被人看不起，李世民传闻很欠骂，很怕人威胁他，我怎么能求饶呢？骂他威胁他，生存的机会大一些！ 于是，就在这一瞬间，川普大呼一声，呔！ 瞄准了老程身边的一根柱子，动了几下，两点一线，千万不能跑偏。 “我主啊，你咋就这么快就投降了？” “骠国没了，我也不活了！” “李世民……” 川普伸手一指李世民，“你妄动干戈，肆意兴起杀戮。只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偷袭攻占我骠国，此是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举，我今日就要撞死在你的金銮殿上，向上天鸣冤！” 说完，川普铆足了劲儿，冲向老程身边的柱子。 老程一皱眉，缓缓的伸出退，给川普一个腿绊：滚你丫的，要死死远点，别玷污了太极殿！ 换成自家的大臣要撞柱子，老程肯定是拦腰抱住。 像是以前的魏征、刘政会，现在的褚遂良什么的，他们撞柱子的时候，都会选择老程身边这根柱子。 不为其他，别看老程人混蛋，可有事儿老程真上。你就放心大胆的撞过去，老程肯定把你拦腰抱住，哪怕是你之前狠狠骂了老程，老程也会救你，不让你撞柱子！ 所以，很多骂李世民的，冒死进谏的多数都选择老程，大是大非面前，老程比任何人都靠谱。 遥想当年，大家撞柱子都选择李绩身后的那根，可某天魏征撞柱子的时候。李绩不知道抽什么疯，居然没拦着，险些让魏征一脑袋撞死。 打那以后，但凡是老程在场，都选择老程身后那根，老程不在场，绝对没有撞柱子的。就算是要撞了，肯定身后的同僚们会拦着。 可今天，老程没选择拦腰抱住，而是下绊子！ 就看川普凌空飞起，一个狗啃式落在地上，距离那根柱子，只有零点零一毫米。 川普气急败坏的一攥拳，狠狠捶打了一下地面，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川普就感觉头皮一疼，被人扯着头发拽了起来。 啪啪啪！ 紧接着，就看见这个人，手里挥动笏板，大嘴巴子左右开弓，打得川普嘴角哗哗淌血！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秦长青！ 周围的官员们，也彻底摒弃前嫌，纷纷对老程竖起了大拇指，然后给秦长青加油打气！ 恨不得秦长青，直接做掉川普才好！ 这样，既能解气，也能在以后，落下弹劾秦长青的口实，毕竟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嘛。和平的时候，该恶心秦侯爷，还是要恶心秦侯爷，不然不就没了乐趣了？ “川普，你重新和天可汗陛下说话，说不好，本侯就把你拖到午门外弄死你！” “我……我……” 不对啊，怎么不按照我预想的剧本走呢？ 我表现的铮铮铁骨一点，我在顺道骂骂李世民，你们就不会干掉我了，可现在算怎么回事，你们就不能允许我演一下吗？说好的大国气度呢？说好的大唐讲究文德呢？ 可是，面对凶神恶煞的秦长青，川普怂了，彻底怂了！ 噗通！ 川普又跪在地上，砰砰砰的给李世民磕头。 “陛下仁德，小人惶恐。骠国就是忤逆在先，对剑南道投毒，现在小人醒悟了，幡然醒悟了，小人要指正骠国的国王，就是他以皇帝自居……” 周围的人全都愣住了，你这么无耻，你吗知道吗？ 关键是，之前你还趾高气昂的做了一首诗，你还和大唐皇帝叫板呢，现在就变成污点证人了？ 第一千五百零四章 路东衍再次出使大唐 李世民一脸嫌弃的看着川普，大手一挥，“常莲英，带川普去鸿胪寺，详细的取证，并把供词记录在案，等雍伽曼押解进京，朕要好好的问问他，大唐对他们骠国不薄，为何要如此行事！” “喏！” 常莲英早就看川普不爽了，像是拎小鸡一样，把川普拎出了太极殿。 众人又是一阵惋惜，落在常莲英的手里，比落在常乐的手里都恐怖，这个没卵子的玩意儿，在内侍省可是掌管刑罚的…… “侯爱卿，你刚刚说什么？”李世民看了看侯君集。 “……”侯君集一愣，我啥也没说啊！我就看热闹了呀！ 但很快，侯君集懂了，从怀里又掏出来一份奏疏。 “陛下，其实太子殿下也不是无故离开京城的。这是太子殿下离开长安的第二日，送给兵部的奏疏！里面详细的记录了太子殿下前往西南征讨昆仑镇的全部行军计划和攻打计划，还望陛下过目。” 说到这，侯君集一脸愧疚，“陛下恕罪，臣之前一时忘了，您要惩治太子殿下的时候臣要拿出来来了……对，都是长青，就是被长青给打断了……” “……”秦长青瞪大了眼睛看着侯君集：姓侯的，你特么能不能说句人话？我特么啥时候打断你了？ 其实，这根本就不是李治的奏报，而是侯君集对攻打昆仑镇的推演复盘。 “陛下，太子殿下圣明，用兵如神。只让胡彪带着飞行编队夜袭昆仑镇的后方，断了昆仑镇的援军。还指挥常亭，带领一千敢死队，冒死占领了后山军堡……” “陛下，此次战役，常亭带领的一千敢死队，也是至关重要。一千人面对三万骠国援军，在没有后援补给，没有人员补给的情况下，硬生生的挡住对方七日！” “为太子殿下攻占昆仑镇争取了先机，为常大将军攻占哀牢争取了时间，并为常将军急行军包围曼德勒争取了宝贵时间。” “此战，常亭身中刀伤箭伤，十余处。据说，一千人战死了八百多人之后，常亭依旧带着受伤的军卒，严防死守，每每都是冲在第一线……” “陛下，内侍省能培养出如此优秀的军人是我大唐之幸事，也是太子殿下慧眼识人……” 说到这，侯君集又看了看常涂，“常涂常公公，也是功不可没，常公公言传身教也对这些后辈有了一定的教育作用！从军的几人中，常亭、常望、常生桂……他们都没有给常家丢人，更没有给黑骑军抹黑！常家，对得起黑骑军的那面旗帜，对得起当年他们常家一千八百壮丁在站旗下的誓言！” “拟旨，今日起恢复黑骑军建制，配备步兵营、骑兵营、炮兵营，在给他们加一个飞行小队，给他们五驾飞球！” “黑骑军常备最高统帅为太子，胡彪除去飞行训练，和常亭共同担任副帅！知节……” 老李笑眯眯的看着程咬金和常涂，“知节、常涂，你最近也没什么事儿，就去给他们兼职做一任的录事参军，好好的给他们讲讲咱们黑骑军的英勇事迹！” “喏！”老程对着李世民一躬身。 常涂感动的不行，顿时老泪纵横，噗通跪倒在地，“陛下，老奴带常家战死的、活着的所有人，谢陛下洪恩！” “黑骑军，你们常家的男丁是骨干，这是属于你们常家的荣耀！” 李世民上前扶起常涂，“待朕出海之时，你常涂依旧是朕的亲卫营统领，依旧是朕的先锋！” 李治抿抿嘴，明白李世民啥意思了，黑骑军李世民是要带走的，恐怕出海了，老李也不会闲着的。 但是呢，谁都可以带走，胡彪可不能让老爹带走，这玩意儿和柱子可都是大唐的小福星。 “好啊，好啊！”李世民满眼都是期待和傲娇，“太子好样的，居然学会兵法了！” “父皇，都是父皇和诸位武将叔伯言传身教罢了。” 李治很谦虚的，对着一种武将拱手，“为善耳目渲染，略懂一点罢了。日后，大唐还是要仰仗诸位叔伯的。这次，都是常大将军和卢国公坐镇，本王就是学习学习罢了，真正的骨干还是他们二位。嗯对了，还有姐夫，是姐夫治好了所有人，才让剑南军恢复了战斗力。” 李治顿了顿，“我也时常去兵部，和诸将官研究沙盘，多数都是纸上谈兵。这次，为善自己离开，让诸位担心了。若有下次，那就是征战吐蕃之时，为善定会御驾亲征，跟着诸位叔伯，一举拿下吐蕃！” 秦长青抿抿嘴，一脸捉急一脸鄙夷：这才哪到哪啊？海陆空三位一体打击，但凡你们这代人能看到，才知道有多牛逼！当然了，你们也会知道，火力覆盖有多烧钱！ 但是很快，秦狗的眼睛一亮：好小舅子，就知道你对姐夫了，不想你爹，什么都是他滴，到底是一个房檐下生活过的，知道给姐夫谋福利！ “祀部郎中，何在？”李世民开口。 “臣在。”祀部郎中站了出来。 “把降表抄录一份，在做一枚纸质的大印，代朕去祭拜一下隋炀帝，把金印和降表都烧给他！” 李世民使劲儿的搓搓手，“他没干成的事儿，太子干成了，该找他也庆祝一下的。” “另外，准备一下，朕要带着后宫所有人，所有在京的子女，去祭祖！诉说一下，青雀、稚奴、承乾和恪儿的种种功绩！” 说话间，内侍来报，吐蕃遣唐使路东衍求见！ 李世民大喜过望，“请！” 路东衍也是一路风尘，快马加鞭的回了吐蕃，第一时间了解了一下昆仑城的战事，随后和禄东赞、松赞干布、辩机一商量，打肯定是打不过的，但大唐提出来的要求也不算是不合理，本来就是他们的领土，无非是吐蕃从南召手里抢回来的罢了，那就还给大唐吧。 要知道，一个多月的时间就攻占了骠国的国都，简直就是小母牛坐电线，牛逼带闪电。 就这份战斗力，吐蕃和大唐就不是一个级别的，现在要做的只能是忍辱负重！ 路东衍给李世民行了重礼，随后看了看秦侯爷，一捂胸口，彻底放心了，朝堂有人罩着，那群喷子应该不会喷他的。 第一千五百零五章 老李 路东衍朕把你当兄弟 路东衍正准备开口，却被李世民打断了。 “路东衍，你先等等，朕还有点政务要处理。你就站在平西侯爷和卢国公那里就好，那里想对你而言，更安全的。” 确实，路东衍发现李世民还是了解他的，站在秦长青和程咬金身边，相对安全很多。 “诸位爱卿，骠国不守国家善道，向我大唐投毒引发瘟疫，败亡也是情理之中。既然雍伽曼和一众朝臣都已经押解进入了京城，那就暂时等待，让鸿胪寺保护好证人川普！” “传朕旨意，让常何不要急功近利，稳扎稳打。既然开战了，就要有开战的模样。冯智戣，你即刻回岭南道，带领岭南军联合剑南军，在最短的时间彻底攻占骠国。” “在联系一下真腊国，朕的侄女婿沙雕。和沙雕说，唐军远征，后援补给线太长了，让他为常何、冯智戣安排好补给。” “马爱卿。”李世民又看向马周，“你们礼部也要动动了，骠国有三十二州府，几百个先，数百万的人口，自此在骠国没了，有的只是我大唐的西南都护府，礼部准备文书，配备官员，工部准备工匠，把我们大唐的文化一并带过去吧……” 一句话，说的路东衍心理凉凉了，对秦长青更是感动的一塌糊涂。 但凡不是秦长青去了剑南道，恐怕狄仁杰就开打了，到时候损失的可不是一点点。 李世民现在牛逼了，人家都投降了还不行，直接抹掉了人家的国号，建立了西南都护府，让骠国彻底成了大唐的领土。 幸亏自己来的及时，幸亏自己的马儿跑得快，不然一切都完了，全都特么晚了！ “路东衍，你这次出使所为何事啊？”李世民笑眯眯的看着路东衍，明知故问。 “天可汗陛下，外使带来国书。” “因为钰萱公主和平西侯爷联姻，大唐和吐蕃就是一家人，吐蕃为了促进两国交好，特从丽水撤军，把丽水附近土地，全都归还大唐。” “当年，南召趁着隋朝衰弱占领了永昌镇，后面被我吐蕃攻陷…… 不是，不是攻陷…… 我主松赞干布说，当年是先任赞普向隋朝借用的永昌镇，正巧前些时日，借期到了，就此归还中原。伟表示诚意，赞普还让外使带来两千只牛羊，五百匹战马，一部分金银，献给大唐天可汗陛下，作为借用永昌郡的使用费用，还望天可汗陛下笑纳！” “嗯！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路东衍，这些年你们吐蕃在永昌镇也是经营有加。朕和你主也算是亲家，都是一家人，自然不会亏待你们。永昌镇依旧通商开阜，原本商税收三成，对于吐蕃，只收取一成，如何？” “谢天可汗陛下！”路东衍对着李世民深深一躬身，“天可汗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了，退朝吧！” 李世民起身，又看了看路东衍，“路东衍，具体的通商事情，你可以找许敬宗商议，有不明白的，可以去问长青。回来了就是到家了，朕可是一直都把你当自家兄弟，不要辜负了朕的一片苦心！” 路东衍感动了，感动的泪眼婆娑，就感觉回到了大唐才像是到家了。 超会散去，路东衍走得很慢，故意在城门口转悠。 秦长青把寄存在城门口的兵器一件件装好，老程也走了出来。 对着老路招招手，“你在那磨蹭什么？想给俺老程送礼你就直说，想请俺老程吃酒，你就快点！” 秦长青一脸无语，程伯伯，你就不能矜持一点？ “老公爷，礼物早就送过去了，还有侯爷府的也送过去了。” 路东衍笑了笑，“确实想请老公爷和秦侯爷吃酒的。” “那就走着……”老程哈哈大笑，“俺老程知道一个农家乐，名字叫做程大福柴火院，那里的铁锅焅大鹅才叫一个地道儿，依山傍水环境优雅……” “老公爷，就去那就去那……” 路东衍擦擦脑门上的汗珠子：你就直说去你们家的酒楼吃饭，不就完了嘛…… ………… 十一月初。 京城下了一场大雪。 常涂却火急火燎的带着一份奏报，跑进了紫宸殿。 青州府发生重大灾情，十一月份了，还在下雨。 入海口发生海水倒灌入河事件，导致黄河决堤，无数百姓流离失所。 青州刺史支无祁居然没有救灾，而是暗中搬空了青州府以及登莱府的所有存粮，高价在市面上兜售。 常涂看到百骑送来的奏报，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到了紫宸殿的院外，常涂正准备让人开门，却发现李德铠也急匆匆的跑来，不用想也知道，两个人要面对的是同一件事情。 “常伯。”李德铠一把拉住常涂的手腕，“你们到哪了？” “我们……”常涂谈了一的口气，“我们查到山东近乎所有官员都牵扯进去了……” “你那还好，我这里……”李德铠一言难尽的看着常涂，“我这边查到太子殿下和平西侯爷头上了……唉……” “什么太子殿下？”常涂拍拍李德铠的肩膀，“是平西侯爷！” 李德铠愣了一下，“可这个要如实上报的，不能有任何偏袒。” “实话实说，涉及到太子殿下的实话实说，但涉及到黑幕的少说，用平西侯爷为太子殿下挡枪。这俩人……” 常涂摇摇头，一脸无奈，“秦侯爷富可敌国，咱们这位太子爷……武夫人经营的生意，全都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比咱陛下都有钱……” “常伯，你的意思我懂了。太子殿下和平西侯爷没必要贪腐的，他们俩不缺钱，也不缺政绩，所以……” “德凯，接着往下查吧，这次常伯挺你，有更深入的会提前告知你的。” “谢常伯！”李德铠对着常涂一躬身，“德凯带百骑上下，谢常伯。” “好了，走吧，进去吧。” 李世民看到李德铠和常涂同时穿着便服来了紫宸殿，就知道出事了，出大事了！ 一看二人的奏报，李世民彻底懵逼了。 第一千五百零六章 贺喜陛下慧眼识人 借助天灾谋取暴利都是其次的，奏报里面还说山东豪门里面有人勾结扶桑余孽。 甚至，趁着程处默带着登莱舰队巡视沿海，趁着卫国公李靖去了雷州训练雷州舰队的时候，扶桑的贼寇，居然袭击了水部的商船…… 砰！ 李世民狠狠一拍桌子，袭击别人家的商船也就罢了，可你袭击水部的商船，这不是虎口拔牙吗？这不是在抢老李的钱吗？ 就在这时候，内侍禀报，李冲虚求见。 李世民一愣，让李冲虚进来，李冲虚哇的一下就哭了。 “二叔，咱们家的矿让人抢了！” “……”李世民一愣，“啥？你说啥？咱们家的矿让人抢了？” “二叔，你不是让我娶了赵五娘吗？侄子娶了，八抬大轿明媒正娶！” “赵五娘把冶炼的技术交给朝廷了，还把她名下所有的铜矿、银矿、金矿交给国家了，您特批，矿还是你侄媳妇儿的，和水部联营，侄子和你媳妇都这么做的。” “整整三艘大船啊，在青州被人打劫了……打劫了……有人抢你钱啊，二叔！” “正所谓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二叔，你可不能忍！” 青州？又是青州？ 李世民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诚如李冲虚所说，这尼玛就是断他李世民的财路啊。 老李穷了一辈子，虽然作为皇帝不贪财，可这些被秦长青给惯的，就喜欢钱的铜臭味，现在，居然有人敢打劫他的矿？你就说老李气不气就完了！ 综合了一下李德铠和常涂送来的内部资料，事情很快就有眉目了。 青州知府支无祁，倚靠家族，勾结扶桑贼寇，获取打量的利润。 可问题是整个山东，那么多的豪门，怎么就有人坐视不管呢？肯定是大小通吃了！ 剩下的就是支家了，这个支家和李治、秦长青的关系很近。 家主名叫支叔才，说起来应该算是李治的亲信，支家之所以能发达，和李治、秦长青有莫大的关系。 支姓，源自于苑云这个复姓，在琅琊郡有分支，名为支姓。 在西域的时候，石赵国司空就是支雄传，，晋有高僧支遁，字道林。 汉代的月支国，又称为月氏或大月氏，位于现在的甘肃省中部西境以及青海省的东境，是当时所谓西域的一个大国。 他们迁徙到了中原之后，最初在陕西、山西等地方落脚，以后逐渐迁移全国各地。 到了唐朝天下统一之后，变化成完完全全全的中原人。但老家最终定在了山东琅琊。 唐朝同统一天下后，第一个真正有记载的支始祖就是支叔才。 东汉末有通六国语言的支谦，后备孙权拜为博士。 宋代有画家支选，仁宗时为画院抵候。元代有四川行省参政支谓兴。明代有礼部主事支可大，昆山人；翰林院孔目支立，嘉兴人，与罗一峰友善，深研经学，时人称支五经。清代有支隆求，嘉兴人，官为沂水知府，多惠政，著有《泊庵集》；清朝中期，有支大纶，为人耿直，清廉可风，著有《两穆两朝编年史》、《支子余集》等书多种。 这里要说的就是支叔才了，隋唐交替，天下大乱。 支叔才的母亲不幸被贼捕去，支叔才冒胆前往，与贼晓以情理，愿以己身替换母亲。贼人深受感动，爱其孝子，逐将母子二人放回。 母病瘫痪于床，支叔才不嫌脏累，替母吮疮换药。母病故后，支叔才搭小屋为其母守坟，有白鹊飞止，世人以为此乃其孝心所致。 李治孝经倒背如流，听说了支叔才的事迹之后，就像表彰支家，再加上当时秦长青正在扶植寒门，李治就想扶植一下支家。 和秦长青一商量，就把支叔才搭建的小屋，重新修葺了一下，并且取名为“灵孝堂”。 （PS：真有这个人，李治也真的表彰他们家了，原文是：隋末荒馑，叔才夜乞食，还进母。尝为贼执，欲杀之，叔才告其情，贼怜其孝，为解缚。后母病，叔才吮疮注药。及母亡，庐墓。高宗时，旌表其家。） 历史的全身都在颤抖，看着面前的奏报，遍体生寒。 支无祁他怎么敢的？ 对得起稚奴对他们支家的一片苦心 吗？ 贪腐、欺君、害民、牟利、勾结扶桑欲孽…… 李世民一捂胸口，就感觉李治的一片真心错付了。 “唉！” 平复了一下情绪，李世民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朕不能管，你们三人去东宫，让太子全权处理吧。” 三人先是一愣，但是很快明白怎么回事了，立刻去了东宫。 “乐儿！”李世民对着外面喊了一声，常乐缓缓走近紫宸殿。 “英国公现在在哪？”李世民问。 “陛下，平西侯爷弹劾英国公，英国公被外放出任叠州都督。今年，太子殿下寿辰之日，让人给英国公送去三枚寿桃，五斤草莓，与其共享。并调任英国公为洛州刺史，目前英国公正在河南道洛州！” 噗嗤！ 李世民笑了，“稚奴做的好啊，朕是真没想到，他会如此看中茂公。既然稚奴记着他，朕就不调动茂公了，茂公离得那么近，估摸这稚奴会用到。” “你去找下单鹰，就告诉他，朕要听见支家全部的声音！包括支家人做梦的时候，说梦话都说了什么……” “喏！”常乐一躬身，“奴婢这就去京兆府！” 看着常乐离开，李世民走近杜正伦，“正伦，朕心情大好，咱俩下两盘？” “……”杜正伦点点头，随后急忙拱手，“为陛下贺！” “正伦，贺什么？”李世民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在说什么，朕怎么听不懂呢？” “太子殿下成长的很快，进步的很快，颇有陛下当年的风范了。” 杜正伦笑了笑，“臣，贺喜陛下慧眼识人，挑选了一位技能守成，又能开疆扩土的仁义之君！此乃我大唐王朝的幸事！” “哈哈哈！”李世民摆摆手，“正伦，你太高看稚奴了，他还小，还小呢。来来来，咱们俩许久没下棋了，先说好，你要多和魏相学学，不得让朕，该赢就赢，这样朕的棋艺才会有进步嘛……” 第一千五百零七章 李治 不过了家底亮出来 东宫！ 秦长青和李治都是一脸懵逼：支家，有点过分了！ 李治脸色阴沉，就感觉自己一口真心喂了狗！ 你妈的比的，支家人，还特么不如自己的两个废物大舅哥！ 你看看武家，多有自知之明，现在都没有发展成豪门，两个大舅哥四海为家，为了李治两口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李治简直气的要吐血了，太尼玛的恶心忍了。 这还不是关键的，如果只是一个支家倒是好对付，把老程撒出去，就往山东一战，一场演武下来，你就看老程砍不砍他们就完了。但是，奏报里面写的很清楚，参与的人很多。 要说有罪，他李治和秦长青，简直就是罪大恶极，支家是他们两个一手捧起来的。 秦长青也是一脸懵逼：不应该啊，支家不应该这样啊，难道历史的车轮，变换了轨迹了？ “目前而言，支无祁很好处理的。” 李治叹了一口气，“但是本王能砍了支无祁全家，本王可以不怕被打脸，但是其它人呢？” 秦长青也一阵无奈，就感觉自己好像吞了七八九十只绿豆蝇，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殿下说得对，一人作恶是很好处理的，但是所有恩都跟着作恶就难受了。谁该死，谁不该死，真的很难判断。可以灭了支家全族，但是其它家族怎么办？” “这里面牵扯到的人太多了，恐怕除了山东豪门，整个青州府的官吏都会牵扯其中。还有登莱水师，也太巧了，等程处默巡视水疆，就打劫了商船，很明显登莱水师里面也有内应的。” “如果太子殿下，把这些人一并处理了，恐怕登基之后，就会被人说成是昏君了。” 说到这，秦长青狠狠一攥拳，“其实现在咱们面对的问题，不是什么勾结扶桑，也不是什么贪腐，而是山东的民心。牵涉到这件事里面的人员复杂……” 秦长青说的一点毛病没有，换成以前，秦长青肯定第一个请旨，带兵杀过去就好了，但现在时代不同了，不是打打杀杀就行的。 在山东，有几大家族： 兰陵萧氏，中国古代著名家族，顶级门阀之一。兰陵萧氏是开基于东海郡兰陵县（今山东省临沂市兰陵县）的望族，兰陵萧氏早在东晋末年就已经为天下门阀，自此之后，一直至唐朝末期五代十国时才与天下世家走向衰落，可谓延绵中古的千年世家，顶级门阀。名德相望，与唐盛衰，世家之盛，古未有之。 琅琊颜氏，琅琊颜氏家族源远流长，属于古代名门望族。自颜回第二十四世孙颜盛于曹魏时期始居琅琊临沂，遂著郡望。安史之乱时，平原太守颜真卿，率先挑起讨伐叛军的大旗，在平原城外举义盟誓，附近郡守共推他为盟主。其堂兄颜杲卿和儿子颜泉明以及部将，多次击溃叛军。后颜杲卿及其子侄等30多人全部被安禄山残忍杀害，可谓一门忠烈。文天祥在《正气歌》中所说的“颜常山舌”，就是指，颜杲卿至死都在骂安禄山。 琅琊诸葛氏，琅琊诸葛氏是汉朝时期开基于琅琊阳都（今山东省临沂市沂南县砖埠镇黄疃村一带）的名门望族，在临沂地区影响深远。至唐代虽不如东晋那般耀眼，但依然是一方望族。 琅琊支氏，在古代，支姓的望族大多聚居在琅琊，今山东临沂仍有不少姓支的人家。得姓始祖支叔才，定州人，唐明时知名的文士，因孝被时人所颂扬。 北海唐氏，汉时分齐郡置郡，治所在营陵（今山东昌乐东南），山东北海郡、山东鲁国郡等地分布较广，为唐氏的重要郡望。 最后一个就牛逼了，是曲阜孔氏。 孔氏家族的族谱是中国历史上延续时间最长、包罗内容最丰富、谱系最完整的族谱。这个就不再多说了，除了孔氏自身博学之外，还有历代统治阶级的需要，孔圣人就是历朝历代的标杆。 关陇只是门阀，只是大豪门大氏族，或者说是一个个的大家族，但山东豪门就不一样了，他们可是实打实的士族！ 士族力量，在隋唐以前，一直是历史上绕不开的一个话题。因为他们实在是太强大了，从汉朝开始，一直到唐朝，士族集团的力量，始终充斥在权力的第一线。 汉朝时期著名的士族有四世三公的袁家，杨家，其代表人物就是袁安、杨敞。他们家族世代有多人位至三公，掌握着汉朝选拔官吏的脉门。 三国时期，曹操一直想搞定士族。所以弃用察举制，改用唯才是举的方式。不过主观性太强，没有形成制度。曹丕一上台就以九品中正制取代了唯才是举，向士族集团低头。晋朝完全沿袭了曹魏的九品中正制，因此依旧是士族集团做大的局面。尤其是东晋南渡时期，王家、谢家、桓家等各大士族的实力，完全碾压皇权。 所以到了隋朝，就算隋文帝结束了南北混战的局面，士族集团依旧是不可忽略的力量。杨家本身也是著名的弘农杨氏。 隋炀帝时期，为了遏制士族力量的发展，采取了科举制度选拔官吏。将选官的权力夺走以后，士族力量逐渐衰败，但依旧会出现士族瞧不上皇族的现象。 这也是为什么隋朝以后的科考，基本中榜的都是五姓七望的人，而不是山东士族的根本原因，因为人家看不上，人家压根就不像当官，但凡想当官了，一步入士！ “本王想到了一个人。” 李治指了指殿外的偏殿，桌子旁正在读孝经的薛元超，“老薛是河东薛家的人，早年以门荫入仕，本王让他就任太子舍人的时候，他和本王说过一句话：吾不才，虽然富贵过人，然平生有三大恨，一是未能进士及第，二是未娶五姓女，三是不能修国史。” 薛元超？ 秦长青愣愣神，这不是李治朝最牛逼的宰相吗？ 连他都有这样的遗憾，可见士族在当时的影响力有多大。 一时间，秦长青也头大了，他之所以不想动山东豪门，就是因为牵扯到了孔家！ 他可是孔门的大老二，难道要举起屠刀，去砍杀孔圣人的玄孙太玄孙吗？ 随即，就听见李治叹了一口气，看向杜志静，“志静，召许敬宗、武瞾前来东宫！再去通知兕子，让她备一桌酒菜，就说稚奴哥哥想她了，想和她畅饮！” 秦长青疑惑的看着李治：至于吗？就这点小事儿，家底就全都抖出来了？ 第一千五百零八章 小武的质问 战乱，是士族们发家致富的重要机会。 历史其实是相当残酷的，很多人觉得混乱不好，但是对历史上的士族集团来说，混乱却是他们扶摇直上的重要机会。 西晋八王之乱，结果导致了五胡乱华，这个时候王导和王敦带着一帮马仔支持司马睿在南方建立了东晋王朝，使得王家成为了掣肘东晋皇权的重要力量。如果没有这场混乱，王家不可能混到如此高的地位。 同样是五胡乱华的时候，老百姓们流离失所，但是留在北方的士族们，却疯狂地忙着敛财夺权。他们忙着将自己的女儿嫁给各大单于，忙着以低廉的价格，劫掠老百姓手里的田地，忙着将家族子弟充斥进入各朝做官。 比如说弘农杨氏、陇西李氏，就是在这个时候开始再次做大做强的。杨坚（隋文帝）把女儿杨丽华嫁给了鲜卑族的皇帝宇文赟，李虎（李渊的爷爷）则把女儿嫁给了鲜卑族的皇帝宇文邕做妃子。 所以说对普通老百姓而言，混乱那是灾难，会直接导致流离失所。可是对士族们来说，越混乱，那么他们成功的机会就越大。 陇西李氏，赵郡李氏、博陵崔氏、清河崔氏、范阳卢氏、荥阳郑氏、太原王氏。 这七大家族，基本上就是唐朝初年最牛掰的世家大族。其中陇西李氏，创建了李唐王朝，所以按道理要比其他几大家族更加尊贵。 可现实情况是，山东士族们，却不太愿意跟老李家结亲。以至于李世民常常感叹，为啥山东士族的男子们，都不愿意前来迎娶公主呢？ 其实士族集团内部，也是有很严重的鄙视链的。 相比而言，陇西李氏，其实在这五姓七望中，排名居中，自然是赶不上山东士族。被鄙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唐朝的重要工作，就是打压士族。隋炀帝开创科举制度，成为了打压士族集团的重要手段。但是也遭到了士族集团们的一致对抗，因此到了唐朝，其实科举并没有真正消除士族集团的影响。 在唐朝科举制度是有很大弹性的，一般找关系也能够通过科举做官。比如说著名诗人王维，走了玉真公主的后门，一举高中状元。著名诗人杜甫，没有后门可走，考了一辈子也没考上进士。 所以说想要彻底解决士族问题，其实并不容易。 归根结底，在山东士族看来，老李家就是暴发户。从现实角度去看，陇西李氏，压根就没办法跟其它的豪门相比。老李家就是是强行凑上来，成为了士族集团之一。 其实人家压根就瞧不起陇西李氏，要不是他们夺取了皇权，其他士族豪门不会选择跟这样的家族联姻。 这就好比一个诗书传家的书香门第，不会愿意把女儿嫁给暴发户一样，内心是存在一定鄙视链的。 因此，李治想亮家底儿，也是在情理之中。 朝堂上，能让他和李世民用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况且山东豪门里面还牵扯到了孔家，孔家是山东士族之首。 你看长孙无忌作为外戚的小吉祥物，你踩上几脚没关系，可你去踩孔家试试？ 说话间，许敬宗和小武妹妹到了。 众人落座，李治叹了一口气，不奏疏递给了许敬宗，许敬宗却没有先看，而是交给了小武妹妹。 “许大人，你是近臣，我就是一个夫人，你先看吧。”小武妹妹又把奏疏还给了许敬宗。 许敬宗道谢之后，仔细的看了看奏疏，随后武瞾也扫了一眼。 “这……这支家好大的胆子！居然还勾结扶桑了？” 许敬宗近乎下意识的开口，“海上重兵把守，扶桑人是怎么跑出来的？” “跑出来很正常的。”秦长青笑了笑，“就算是一岛一岛的排查，也会有的。” “现在摆在咱们面前事情很严重，本王已经让飞骑和百骑联合，秘密抓人了，凡事涉及此案的人，全部控制起来。” “可现在的问题是，咱们大唐到底有多少像是支无祁这样的人？” 说到这，李治叹了一口气，“本王不出一年肯定登基为新帝，这个时候开杀戒，恐怕后面会爆发一场更大的危机。” 小武妹妹拿起来奏疏，又详细的看了一眼，随后看了看秦长青，秦长青点点头。 “相公，没必要抓那么多人，既然是勾结扶桑……妾身觉得应该从扶桑下手，借着这个由头，一刀斩了山东豪门的根基。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是挥刀子更干脆一点，说他有罪他就是有罪，斩几个宗族，借机在清洗一下朝堂……” 小武妹妹开始诉说自己的想法，基本上就是杀杀杀，杀到他们低头，杀到他们胆战心惊，杀到他们跪地求饶。 凭良心说，许敬宗和秦长青都是赞成小武妹妹这个做法的，简单粗暴，有效！ 事实上，等小武妹妹做了皇帝之后，也确实是这么干的，五姓七族、山东豪门被小武一顿乱砍，最后哪个不跪舔小武？ “杀不完的！”李治叹了一口气，“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一个支家不可怕，随时随地能灭他们满门。扶桑的流寇也不可怕，现在最可怕的是，有人和扶桑流寇联和，从中获取海上利益。财帛动人心，他们连父皇的钱都敢抢，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呢？” “扶桑流寇的本质，其实就是走私，背后的利润很大，如果没有豪门的支持，流寇也不能做大做强。更何况，程处默不是摆设，登莱舰队也不是摆设……” 秦长青叹了一口气，使劲的挠挠头，“小武，你继续说说。” “恩师，相公，诸位大人，小武本是一介妇人，不太懂政务，但我就想问大家一句。”小武妹妹清了清嗓子，“难道在自己家门口，难道在大唐的水疆，还要出动登莱舰队，在自家的水域上护航吗？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数万万的人口，强大的军队，居然连几艘商船都保护不了吗？” 第一千五百零九章 李明达的大局观 刹那间，所有人都沉默了。 但是，如果连根拔起，是不可呢的。 事情，最终就僵持了，两个方案，一个是剿匪，另一个就是开杀戒。 李治揉揉头，感觉自己很头疼，众人散去，李治带着小武去了朱雀大街，秦牧的府邸。 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子肉香。 院子里放着一个简易的大铁锅，这是老程送给她们俩的，去哪都能带着，用着十分方便。 一锅鱼，一锅大鹅。 李明达擦擦脑门上的汗珠子，看见李治进门，一路小跑过去抱住了李治。 “稚奴哥哥！” “妹，快让哥看看！” 李治上下打量李明达，“又长高了，胖了……” “嘿嘿。”李明达一笑，“哥，嫂子，坐！我去拿酒。” “怎么不让下人动手？”李治奇怪的问，在看看周围，“丫鬟仆人什么的很少很少。” “能自己动手，就不让别人动手了，当做锻炼了。” 竹叶青、五粮醇，还有西域的葡萄酒，全都摆好。 李治吃的很开心，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见到李明达心里就舒服，说不出来的开心和愉悦。 小武也是一样，讲道理，一个院子里长大的，小武也算是把李明达照顾长大的人之一，感情自然很深。 李治叹了一口气，把奏报递给了李明达，李明达扫了一眼，噗嗤一下就笑了。 “哥，这就是小事儿啊。” “兕子，哥想把他们连根拔起！”李治一攥拳。 “哥，拔的起吗？” “……”李治一愣，“这有点瞧不起你哥了哈。” “哥，你在名，他们在暗，而且内部盘根错杂，和关陇不同，姐夫去关陇可以个咱爹封神，但山东就不行了，因为山东有孔圣人！” “孔家，是咱们李家的人，但除了孔家之外呢？就算是在山东大开杀戒，也要给孔家留面子的。” “孔颖达这几年一直致力于整合儒学，支持科考，还是你、我、大哥、二哥、三个的守夜恩师，又是国家立起来的坊，所以，不管到什么时候，孔圣人一家永远要笔直的站着！” “更何况，支家也就是小门小户，和山东士族比起来什么都不是，咱们要找的是背后的人！” “嗯。”李治点点头，“路上，你嫂子也是这么说的，但最后都是要开杀戮，有点……” “哥，你是未来的国君，未来的皇帝，有些事没必要你去做的。” 李明达顿了顿，“创业和守成不一样，如果是刚开国的时候，随便杀，愿意怎么杀就怎么杀，但现在不行，你是守成，你就不能开杀戮。” 李治又沉默了，李明达说的是实话，在氏族门阀、豪门士族还没彻底倒台的时候，开杀戮就是动摇国本。真的打开杀戒，恐怕连做官的人都没有了。 “也不是没有办法的。”李明达笑眯眯的看着小武，“嫂子，如果把我哥和你的位置对调，你会怎么挥刀子？” “我？” 小武愣了一下，看了看李治，发现李治的眼里全都是期待，这才开口，“以剿匪的名义，先断了利益的根本。触碰了他们的利益，他们才会露出破绽，到时候，谁起刺，灭谁全族！” “没错！”李明达点点头。 “可是正规军不能动啊！”李治一脸无奈。 “正规军确实不能动。”李明达给李治倒了一杯酒，“可是，你有水师学院、你有黑骑军啊！他们都不是正规编制！” 李明达说完，李治眼睛一亮，“兕子，你的意思是让李银环……” 秦牧就坐在一旁听着，他完全插不上嘴，甚至是感觉跟不上李明达的思路，索性什么都不想了，就是吃就是喝！ “对，打着让水师学院、陆军学院训练的幌子，把黑骑军拉出去保护那学生。” “然后，让程处默派人秘密查询流寇的窝点，扫清壁垒。在登莱府建立海运稽查衙门，严查走私！” “为了防止有人收买登莱水师的官员，给程处默配备百骑人员，任何人受贿都不要打草惊蛇，就默默的控制住，一切等到断了利益根本，然后下刀子。” “哥，我知道你心善不忍心开杀戒，但真要开杀的时候，你也千万别含糊。” 李明达用手沾了一点酒，在桌子上写了三个字：英国公！ “哥，你不是一直相重用茂公伯伯，却又怕他只忠于父亲吗？借着这个档口，调任他为齐鲁大都督，青州兵马使，节制青州、登州、莱州三州！” “齐鲁大都督，相当于一地军阀、异姓王了，杀人这种活，谁是大都督谁去做。到时候杀完人，仇恨是他了，和你没关系。这时候孔门肯定要公道的，你给英国公一贬官，调任京城，妥活！” “所以，就是以李银环的名义，让学生历练。剩下的就看英国公的了？”李治眯起眼睛，突然觉得这个办法是最可行的。 “对，练兵！如果朝廷动武，势必会引起不安，但你调任英国公就不一样了，他本身是武勋世家，你又要登基为帝了，拉拢一下武勋世家没毛病吧？” 李治一琢磨，李明达说的十分可行，对着李明达竖起了大拇指。 “对了。”小武突然眼睛一愣，“相公，重用李义府的时候也到了……” 李治一排大队，“对对对，李义府……必须他去，英国公脸皮薄，肯定不能给那群人扣上莫须有的罪名，这时候就得看李义府的了……我肯定不能真的罚英国公的，李义府就是最佳人选！砍人英国公去，背锅李义府来！” 李治对着一名下人说了一句，“快去，把卢国公请来，就说兕子请他吃酒！” 一时间，又是一顿忙活，菜品换上来新的，老程也拎着两个酒坛子进来了。 哇哈哈！ “太子殿下，看俺老程带来什么了？” 老程把酒坛子往桌子上一放，拍开酒封，酒香四溢！ “这是……” “这是秦牧出生的时候，长青埋下的几坛酒。后来孝敬给俺老程了。” “……”秦牧：感情我喝我自己家的酒，还得感谢您老嘞？ 第一千五百一十章 归根结底一个字 穷 “倒酒啊，看啥呢？”老程瞪了一眼秦牧，“麻溜滴！” 秦牧给所有人倒了酒，老程又开口了，“殿下，让俺老程去哪，尽管吩咐！你就说砍谁，俺老程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保证罪名落实！家里的鸡鸭狗……但凡喘气的，一个不留！” 噗嗤，李治险些一口酒喷出来，“卢国公，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不瞒殿下！”老程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老臣的货，也被人打劫了！娘的，整整一大船水果罐头……妈的，让俺老程知道是谁，弄死他全家！” “卢国公，你不能去，你去了那肯定是开杀的，他们都会有防备。” 李治顿了顿，“我寻思着，让你代本王去犒赏登莱舰队！顺带着，把李义府带过去，让李义府就任登莱舰队的录事参军！” 老程愣了一下，眼珠子转了好几圈，突然起身，对着李治一躬身，“殿下圣明！” “圣明，什么圣明？” “李义府这个人贪财，他去了会让很多人放下戒心，让所有人认为只要搞定了李义府，在做几桩剿匪大胜的奏报，事情也就结束了。但实际上，这只是一个开始……殿下，高明！” 被老程这么一说，李治稍微有点飘，“卢国公，坐坐，本王没你想的那么优秀啦！” “殿下，除了犒赏呢？”老程又问。 “去永康县和义务县，招募一支军队！”李治拿出来自己的腰牌，还有半块兵符，递到老程的手里。 “啊？”老程一脸懵逼，“殿下，这……浙江人，好像没有关中子弟勇猛吧？” “确实，但是他们有一点好处，那就试试熟悉水性。” 李治顿了顿，“这是姐夫告诉我的，他们几乎村村都有湖泊和池塘，家家都有船，比其他的地方都懂得水性。我想训练一直内陆水师。” “姐夫还说，这两个地方的壮丁很多，因为田地少，无视了很多规矩。但是呢，这两个县的人，经常会发生大规模的械斗，每年都会死上很多人。” “最重要的，那两个地方的人，往往是因为矿打架，他们不仅熟悉水性，力气还很大。 打小接受的就是敌对教育，年年都会发生械斗，口口相传了很多战斗经验，简直就是一块儿小规模的战场。如果你把他们招募了训练了，肯定会成为一支强大的内陆水师。” “殿下，您打算招募多少？” “长江守备军，增加长江舰队！舰队几艘你看着弄，但是要带一艘平板大船，上面用来升降热气球！” 李治说到这，一拍胸脯，“钱方面、长江守备军大将军李震那里你都可以放心，要钱给钱要人给人！你就在我登基前搞出来一支编队就行！这个编队要海、陆、空三军都有！” 老程挠挠头，随后坐直了身体，给李治一敬酒，“臣定当竭尽所能！” 李明达随后拿出来一首诗，“程伯伯，这是我去江南的时候，公公送我的一首诗。” 老程打开一看： 我宿五松下，寂寥无所欢；田家秋作苦，邻女夜舂寒；跪进雕胡饭，月光明素盘；令人惭?母，三谢不能餐。 这是李白的一首诗，《宿五松山下荀媪家》。 “公主殿下，这是……” “江南豪门，还有两姓被人给忽视了，我和相公下江南的时候，专门去了安徽五松山。” “江南荀家可用！荀家是三国荀彧后人！也是荀伯子的后人。他们在江南别看不经常路面，但在士族的心中很有威信地位。伯伯，江南士族的人不敢动你，但你要小心士族！” 老程听闻，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别看老程整天喊打喊杀的，遇到了氏族都要亮刀子，但唯独是士族不行！ 士族的前身要追溯到遥远的先秦时期，那时候他们还叫“士”，是一群掌握着知识和技能的文化人，在当时有一定的特殊地位。 到了后来各个诸侯国开始争霸，需要人才，“士”就开始大放异彩，渐渐的成为一种职业，他们都有着较高的文化素养，和较高的精神追求，这种“士”便被称为“士人”，“士族”也便很好理解了。 到了汉武帝时期，“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在这时，那些“士”形成的宗族便多以经术起家，入朝为官，治理天下开始写进士族的祖训，他们渐渐发展家族财势，盘根错杂，时至东汉，累世公卿。 也在这时，士族门阀开始登上舞台，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颍川荀氏就是这段时期典型的士族之一，家族的奠基人是荀淑，荀淑“笠名事理，号称神君”，是颍川乃至全国的名士，在经历了两次党锢之祸后，荀氏家族子弟潜心学习，钻研儒术，荀淑八子，号称“八龙”，其中以荀爽最为著名。 颍川荀氏，自荀淑奠基，到荀爽位列三公，家族中人德行高贵，声名远播，家族繁荣，家学相传，这才让荀氏从一个地方豪强成为了士家大族。 时间推至曹操的时代，我们熟知的“苟或”大人，荀彧上场了。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碳难，让曹操能心无旁骛地征战南北，还举荐诸多人才，王朗，钟繇，乃至郭嘉…… 到了贞观年间，荀家隐士，但族内牛人颇多，现在的家主叫荀叔牙！ 看名字就知道，这是个牛人，自比鲍叔牙的存在。 但是，这都是不是关键的，关键的是，荀叔牙是荀子的后代。 荀子什么人就不用多说了吧？那可是和孔圣人齐名的存在。 基本上吧，江南这地方出牛人，很多这个子那个子的后代，全都聚集在江南，你说你咱们办？ 所以说，别人去了肯定被打压，唯独老城区了不会，这也是李治钦点，让老程犒赏了登莱舰队之后，前往浙江的原因。 老程认真的听着，但还是有点糊涂，“殿下，为何去江浙招兵？恐怕不是因为他们勇气可嘉，善于游泳，有力气大吧？” 李治略微沉思了一下，抿了一口酒，“兕子，你来说吧。” 李明达有些无语，只用了一个字，就解释了为何去那里招兵：穷！ 老程听闻，噗嗤一下就笑了，顿时也全都明白了…… 第一千五百一十一章 李渊和李承乾 穷！ 是个很广泛的观念！ 如一个人有千万财富时，欲求亿万，辛苦追求，求之不得，自我认为贫穷。 如一个人有丰衣足食，欲买一物品，倾家荡产，不可得，自我认为贫穷。 就比如很多人写小说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很多人都是两更，唯独我是三更没断更过。 这是为啥？不是我太敬业了，这就是因为我太穷了，都是钱逼得！ 永康县和义务县的人也是这样，不要说说很么忠肝义胆，那都是扯淡的。 只有穷到了极限，才会做出生死看淡的举动。 自古以来，这两个地方就势同水火。 最初的时候，是因为水源，两个临近的村子经常打架，充其量也就是小打小闹，百十人的规模。 义乌和永康原来都很穷，只能靠种两亩地过活日子，但是义乌不知是撞了啥大运，接二连三的发现了大的矿产。 后来在贞观十六年的时候，超级俏赵五娘买断了所有的矿脉，义乌人马上就要富起来了。 这可把义乌人给高兴坏了，要知道这挖矿可比种庄稼赚钱多了啊，就这样大批的义乌人开始放下锄头拿上矿铲，从此走上了发家致富的道路。 这下边上的永康人不干了，说好的大家都是一起把穷进行到底呢？ 现在你发达，怎么也得带带我们啊！ 于是永康人在商量无果的情况下，直接拿着锄头、铲子就往义乌出发了，说什么今天也要带两块矿回去。 得到消息的义乌人当场就炸毛了，这不是来抢我饭碗吗？也不用动员，家家户户就拿着菜刀、锄头、镰刀啥的向永康人进发。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话不多说两边就直接打了起来。 就这样一场载入史册的聚众斗殴打了起来，从贞观十六年六月一直打到了十月秋收的时候。在这场战斗中义乌人充分发挥出了自己不要命的精神，全家男女老少其上阵，打伤了不要紧，打残了也不要紧，只要被打死那就不叫事。 这是一场聚众打架事件，但并不是几十上百人的聚众斗殴，也不是一个村子两个村子的聚众斗殴，更不是打了半个小时就收工的那种打架。 这次械斗事件的规模就已经超过了小日子不错的战国时代，或者说，随便的一个村长过去，都能封王。 每个村子都有退役的老兵，什么迂回包抄，什么斩首行动，什么钳形攻势，什么夜袭……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这群老兵做不到的。 从最开始，两个村子上百人打架，带最后宗族的人从外地赶回来支援，械斗足足持续了四个多月，参战人数打到了四万人。双方共计伤亡三千多。 后来到了十月份，义乌县令和永康县令一研究：临近秋收了，不吃饱了哪有力气打架？咱们先秋收吧！秋收完了，找个指定地点，咱俩个县再接着干！ 听完秦长青的话，老程对义乌和永康有了全新的认知，想要收服他们，也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老程走了，带着李治的期望走了。 秦长青送完老程回到了侯爷府，发现家里面要多热闹有多热闹。 媳妇们麻将、斗地主；闺女和儿子在秦恬的带领下，直接把庭院里的水景给“扩建”了。 一条条锦鲤，被胡乱的都在地上，岁数最小的秦岚，拿着一柄木刀，对着锦鲤嘿嘿哈哈的一顿比划…… 秦长青看到这一幕，就感觉自己有些心塞：闺女啊，鲤通李，你那是在砍你外公啊！ 想到这，秦长青缓缓走了过去，“闺女，砍鲤鱼不是这么砍得，爹教你！” 就看见秦侯爷扎了一个马步，深深一吸气，腰与力合，力与气合，木刀一挥，就把锦鲤砍成了两段。 然后，秦侯爷抿抿嘴，看看秦恬，“闺女啊，把这些条鲤鱼都装进篮子里面，别放水，给你外公送过去！” 啊？ 秦恬一愣神，拿过秦侯爷手里的木刀，“爹，闺女能打是能打，但闺女不是敢死队！” “……”秦长青一捂胸口，这闺女…… “相公，做饭了！” 正在打麻将的李焕儿，对着秦长青一吆喝。 在一看门口，李银环正靠在那嗑瓜子，高琁屁颠屁颠的拿着一个巴掌大的小竹筐，给李银环装瓜子。 李焕儿将身体靠在门口，晃动了一下手里的宣纸： “相公，菜谱拟定好了，一共十二个菜，抓点紧做出来，给银环送行呢。” 秦长青上前，拿过菜谱详细的看了看，一招呼二花，闷头扎进了厨房。 唉，生火做饭的秦侯爷，在心理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相对于本侯这么三观齐正的人而言，女人，终究是男人的负担！ 对马岛！ 李渊看着自己的外孙，喜上眉梢。 按照历史原有的轨迹，定陶公主是李渊最小的闺女。 可现在李渊依旧是老当益壮，又给李世民生了五六个弟弟妹妹。 怀里抱着外孙，李渊越看越觉得欢喜，唯一不欢喜的就是，外孙和褚彦冲长得不像。 褚彦冲是关中人，人高马大浓眉大眼，可外孙不光长得黑，哪哪都不像褚彦冲。 倒是最近定陶公主生下来的外孙女，长得就像褚彦冲了。 但李渊没有问题，在定陶公主的要求下，给两个崽崽赐了名号。 李承乾更是拿出来两个长命锁，待在二个崽崽的脖子上。 “彦冲，你和定陶日后有什么打算？”李渊问道。 “这……”褚彦冲一时语塞。 倒是定陶公主笑了，“肯定是父皇和皇侄儿在哪，我们就在哪了。” “也巧了，承乾那里缺少一个录事参军，要不彦冲就过去做一任的录事参军？” 褚彦冲知道，自己来了之后肯定是回不去了，索性也就答应下来了。 现在大唐的国策已经很清楚了，李承乾哥几个就是出来打天下的，自己好好干，将来没准也是一介宰辅！ “行！” 李渊看了看李承乾，“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皇爷爷，扶桑的余孽，已经放走了一部分，沿海一带的小岛屿，孙儿没有大规模剿匪，给他们留了活动空间。” “好，做得好！”李渊哈哈大笑。 “可是，皇爷爷，为何要放走他们？他们一直在海上做海盗……” 第一千五百一十二章 这里叫做好望角 “你爹不容易啊，想扳倒豪门，就需要一个借口，海上贸易现在是一块肥肉，很多人都顶着呢。” 李渊顿了顿，“这就是一个很好的口实，让你爹对豪门挥刀子的借口，四通外敌……不知道多少人要人头落地喽！” 说到这，李渊又嘱咐到，“别放出去太多，一股股的往外放，给人家程处默留点战功，登莱舰队可不是摆设……你当程家的崽崽看不出来是咱们故意放走的？” “咱们这边人刚放过去，他就停止剿匪了，把这群人养肥了，他是巡视海疆了……到底是程知节教出来的，就是不一样。” “我估摸着，你爹现在正在紫宸殿暴跳如雷呢，皇帝的船队被人打劫了，有史以来第一次，你爹估摸着脸色铁青的准备勒索长青呢……” “皇爷爷，那接下来孙儿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李渊笑了笑，“练兵，和刘仁轨搞一次大型的军演，适当的打一打，顺带着，找个借口，打一下犬上御田锹！” “皇爷爷，犬上御田锹是咱们的盟友啊，现在打……” “借口，找一个借口，你适当的打一打，先把他们家的港口给炸沉了，然后……你懂吧？” “然后在港口驻军，打着维护地区和平的幌子？” “没错！” “你听我和你说，你先打他们，别在乎那些瓶瓶罐罐的，打没了你爹还会给你运过来，军火这东西，随用随到。你打完他们，就邀请他们参加和平会议！” “你占据九州岛，犬上御田锹占据四国岛。 本州岛说好听的掌权人是孝德天皇，但实际上苏我家族的苏我入鹿，以及苏我石川麻吕！ 北海道岛，在阿依努民族发动暴乱后，花泽馆的蛎崎家和茂别馆的下国家联合，实力有所加强。但他们现在推举的是傀儡，松泽安之做家主，这个松泽安之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有点像汉献帝…… 所以，你要打疼他们，然后在把他们召集在一起，举办一个和平会议，或者说是一个联盟，让你能光明正大，在四国岛、本州岛、北海道驻军，之前李道宗还是太仁慈了，只占据了本州岛的港口，你要让新一代的驻军，维护区域和平，逼着他们承认区域范围内自治！” “爷爷，咱们明明有能力打下扶桑，为什么要这么麻烦？”李承乾一脸不解的问。 “这个嘛……”李渊笑眯眯的拍拍李承乾的肩膀，“孙儿，扶桑任何人都不能打，只能留给长青！这里是你未来发展的基地，你将来要向东打的。” “孙儿不懂！”李承乾叹了一口气，“但我知道，妹夫好像和扶桑有仇，苦大仇深的那种！” “知道，那就等着他，不要贪功冒进，先把九州郡经营好，等将来长青来了，有你大展宏图的时候。” “知道了，爷爷！”李承乾说完，突然一拍脑门，“爷爷，那我和程处默搞几次军演怎么样？水域划分是内陆延伸十二里，我随随便便就可以找到他们妨碍我军演的借口的。” “还有刘仁轨呢，军演你也要邀请刘仁轨的！有钱大家一起赚，有肉大家一起吃，才能长久！” 随后的几天，对马岛出事了。 定陶公主的长子死了，病情也很简单，死于风寒。 李渊似乎也懒得对定陶公主遮掩，只告诉他死于风寒，唯独幼子没事儿。 对此，定陶公主和褚彦冲也都知道怎么回事，肯定是李渊发现了什么把娃儿给弄死了。 ………… 好望角。 地处来自印度洋的温暖的莫桑比克厄加勒斯洋流和来自南极洲水域的寒冷的本格拉洋流的汇合处。 强劲的西风急流掀起的惊涛骇浪常年不断，这里除风暴为害外，还常常有“杀人浪”出现。这种海浪前部犹如悬崖峭壁，后部则像缓缓的山坡，波高一般有15-20米，在冬季频繁出现，还不时加上极地风引起的旋转浪，当这两种海浪叠加在一起时，海况更加恶劣，而且还有一股很强的沿岸流。当浪与流相遇时，整个海面如同开锅似的翻滚，航行到这里的船舶往往遭难，因此好望角成为世界上最危险的航海地段。 好望角这个词的由来有很多种方法，最常见的是两种：一说为葡萄牙王国的探险家迪亚士1488年12月回到里斯本后，向若昂二世陈述了“风暴角”的见闻，若昂二世认为绕过这个海角，就有希望到达梦寐以求的印度，因此将“风暴角”改名为“好望角”；另一种说法是达·伽马自印度满载而归后，当时的葡王才将“风暴角”易名为“好望角”，以示绕过此海角就带来了好运。 但是，当公元644年，大航海家贾琰之、小航海家崔德出现后，历史的车轮改写了，这个地方被中原人民，取名为好望角。 “好望角到了，好望角到了！” 大唐开拓者号，经过很长一段时间航行，终于抵达了好望角。 在贞观年间，非洲中部和南部也先后出现过一些有名的国家，诸如拥有发达农业、采矿业和对外贸易的莫诺莫塔帕王国、建立起高度中央集权制度的刚果王国、雕刻艺术品达到相当水平的库巴王国、社会分工很发达的布干达王国等。 主要产出就是盐和铁。贾琰之和崔德第一次下西洋环游世界的时候，在这里建立了一座象征和平的灯塔！ 和四个国王签署了贸易合作，把铁和食盐运往大唐换取贸易，同时，还有一项更重要的贸易，那就是奴隶贸易。 相对而言，贾琰之和崔德在这片大路上很有威信和地位，当年登岛后，被一群黑人包围，贾琰之这暴脾气一上来，爆破筒火油弹一轮轰炸，黑人集体跪地，把他们俩当成了天神下凡！ 如果有私心的情况下，贾琰之和崔德，完全能成为这个地界上至高无上的王者！ 但他们的心中一直有自己的祖国，一直没忘记自己的使命！ 一群黑黝黝的人，举着木棍，嗷嗷嗷的怪叫，然后跪在地上，开始膜拜。 第一千五百一十三章 一人吃五人的饷 “这里的人，经常被天竺和大食残部打劫的。” 崔德开始给新人普济知识，“后来我和贾大人登岛之后，打了几仗，把那些入侵者给打跑了，他们对我们就好像对待天神一样。” “其实，大家都一样的，本质都是一样的，他们是掠夺，我和贾大人是让他们本土人掠夺罢了。” 船队停靠在海港，立刻有一名身穿大唐服侍的黑人，带着一群黑人一路小跑过来迎接。 船队需要在这里补给和维修，船其实和人一样，都要面对未知的危险。 “嘿，我最亲爱的国王朋友，我们又见面了！” 贾琰之和崔德笑着走上前，和对方拥抱。 “贾，我的朋友，我一直在等你们！” 黑人一笑，露出满口大白牙，“全都准备好了，我带领百官为你们接风洗尘！” “我也为你带来了礼物！” 贾琰之一挥手，十大箱子的书籍，里面除了道家经典就是儒家经典。 上一次的到来，贾琰之早就给这个叫做黑人取了中原人的名字，鲁爱国！ 这个人是莫塔帕王国的国王，姓格鲁贝尔，贾琰之取了其中的一个鲁字！ 现在莫塔帕王国，从国王到民众，都在学习唐文，学习唐朝的文化和穿着。 “鲁，我为你带来一份援助协议！” 接风宴会，贾琰之拿出来大唐的国书，递到鲁爱国的手中。 鲁爱国详细的看了看，眼睛顿时一亮，但很快鲁爱国蔫了，“贾，你知道的，我们国家穷！” “没钱没关系的，矿产总是有的吧？” 贾琰之笑了笑，“我们大唐负责港口建设，负责给你们修路……你们没钱没关系，可以向我们大唐贷款，然后用款产资源抵押还债！” 鲁爱国开始和朝臣们商议，大家都觉得可行，于是，大唐的第一次番邦援助行动，也正式开始了。 “贾，那能不能有点军事援助？”鲁爱国沉思了许久，这才很难为情的开口，“我可以开放一块飞地，供大唐驻军！” “研究吗，事情就是研究研究成功的。” 贾琰之笑了，很多事情不用自己说，对方就说出来了。 ………… 平西侯爷府！ 正在上演一处武侠巨作。 腰间长剑挺拔的秦大侠，此时此刻正低头看着女侠李银环。 李银环跪坐在地，低着头，很认真很认真的品剑！ 秦长青最喜欢看李银环握剑的样子，那时候的李银环就是一座正在融化的冰山。 长剑刺进李银环的身体，温润颤抖。 让李银环整个人像是置身于泥潭，内心和身体也全都变得柔软起来。 也就在这一刻，那把巨剑仿佛已经让李银环灵魂出窍…… 日上三竿！ 秦侯爷醒了，伸手一摸，却发现没了枕边人。 李银环，早早的离开，带着军事学院、水师学院、黑骑军，离开了长安城，直奔山东！ 秦长青也被李世民一纸诏书，叫去了紫宸殿。 一进门，发现褚遂良、马周、岑文本、侯君集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劲。 秦长青心理一紧，这是几个意思？你们看我的眼神怎么都不对劲？ 李世民见秦长青进门，直接把身体一侧，看都不看他一眼。 “长青啊，老夫有件事想问你。” 首先开口的就是民部尚书岑文本了。 “岑叔叔，您问。” “水部，原则上是隶属民部的对不对？”岑文本笑眯眯的看着秦长青。 “对呀，最初是划分给工部的，后来事业做大做强创造辉煌了，就被房相勒索到了民部。”秦长青点点头。 “那老夫再问你一句，程知节犒赏登莱舰队，钱户部一文钱都没少给吧？” “岑叔叔，有话您老直接说好不好？” “陛下给知节的指标，是前往浙江招募六千水军，这六千人要涵盖海、陆、空三军！” 岑文本说到这，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秦长青的身上，更加不友善了。 “但是呢，兵部一文钱也没少给知节，可你水部，却给了知节三万人的钱粮。” “我们几个今天一算账，发现水部给知节给的太多了，就想问问你，多出来的两万四千人的军费，去哪了？” “岑叔叔，咱们说话要讲良心，大唐水师是水部出钱，而且当年陛下特批，涉及到水师和空战司，我有权利不需要上报，直接从水部拨款。” “哼！”李世民一声冷哼，“景仁在问你，多出来的钱去哪了！怎么，现在吃空饷都一点不遮掩了？” “吃空饷？我会去吃空饷？”秦长青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平西侯爷是缺钱的人吗？” “哦，原来你不缺钱啊……”李世民正了正身体，正要开口，却被秦长青给打断了。 “义务县和永康县不一样的，要走精兵路线。训练水师的账，不是按照陆军算的，也不是按照精骑兵算的。我虽然这钱拨的有点不要脸，却每一文都会花在刀刃上。” “我呸！”侯君集斜着眼睛，一脸瞧不起，“一个人吃五个人的饷钱，这叫做有钱花在了刀刃上？” “国有国法，长青啊，今年有些变故的。”马周顿了顿，“山东还要赈灾的，朝廷……唉呀，你懂得！” “我看明白了，你们想集体勒索我？” 秦长青一脸鄙视，“马叔叔，想不到你居然和这群人同流合污了！” 同流合污？ 马周噗嗤一下就笑了，“法度不能乱，一码事是一码事！你给知节的军费太多了。” “我看明白了，你们就是想让我出钱赈灾！” 秦长青说完，所有人都满意的点点头。 “山东的灾害，我媳妇自己就能搞定，所以，程伯伯的军费，还是不能少，原计划我给的军费是一比十的，老许给我抹掉了一半……” “你先等等。”马周发现了关键点，“长青，黄河倒灌，毁了堤坝造成的灾害，不用朝廷，李银环就能搞定？” “对呀，昨天我都和我媳妇交代好了，饿死一个，你们找我算账！” 看着秦长青拍着胸脯保证，李世民略微沉思了一下，缓缓开口。 “空口无凭，你要立下军令状！” “凭啥？” “就凭老子是皇帝，老子是你岳父！” 李世民横眉立目，“抵押金先交百万贯，赈灾成功老子一文不少的还给你，还给你奖励。赈灾不成功……没收抵押金！” 第一千五百一十四章 走马上任兵部左侍郎 抵押金？ 秦长青就发现李世民越来越不是东西了。 这么无视的方案也想的出来，赈灾是你朝廷的事情，和我平西侯爷有个毛线关系？ 但没办法，支无祁和秦侯爷有关系，秦侯爷也只能是忍气吞声。 当年的坊，是他和李治一起给支家立起来的，李世民肯定不会惩处李治的，那么背锅侠只有一个了，那就是秦侯爷！ 侯君集抿嘴一笑，“长青啊，既然没你什么事儿了，你是不是要去工部报道了？” “……”秦长青：凭啥啊？ 但很快，接触到了老李极度不友善的目光之后，秦长青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送走了老程，送走了李银环，秦长青也正是进入兵部。 如愿以偿的，李世民让东宫下了一道旨意：调任英国公李绩为齐鲁大都督，青州兵马使，节制青州、登州、莱州三州！调任李义府暂代青州刺史。 秦侯爷自然而然的去兵部走马上任，就任兵部左侍郎。 官场的规矩也是清晰明了，逢红必捧，遇黑尽量别踩，因为谁也不知道，这个“黑”人哪天会崛起。 侯君集身兼数职，所以不经常在兵部，兵部的大小事宜，多为左右侍郎主持。 兵部的斩敌面积很大很大，是其它部门的一倍有余，自古以来民部掌管财政排第一，兵部排第二。 送秦长青来述职的，是中书舍人上官游韶。 “长青，这里以前是御史衙门，大唐立国之后，改成了兵部。” “有什么需要，你尽管提，候大将军不经常在兵部的，可以说，整个兵部你就是最大的官了。” “我最大？”秦长青有些不理解。 恰好，这时候固安县公、兵部右侍郎崔敦礼笑眯眯的走了出来。 “哎呀，还以为秦侯爷要多休息一段时间才能来兵部赴任。却想不到侯爷一直心念国家大事，就这么急匆匆来的。” 说到这，崔敦礼对着上官游韶一拱手，“上官大人也来了，快里面请。” “崔先生客气了。”上官游韶对崔敦礼还是很尊重的，“您对我有半师之谊，就是自家人。长青也是一样，以后应该的亲近亲近。长青不了解工部的运作，以后还要多仰仗崔先生。” “应该的应该的，下官自当倾尽全力。” 崔敦礼在秦长青面前称呼自己为下官，也是无可厚非的。 实际上，六部里面去掉六部尚书，就是侍郎最大，其中以左侍郎为主，右侍郎为辅。 再加上秦长青又是帝婿，虽然李焕儿不是李世民亲生的，可别忘了在长乐道观，还有一个亲闺女李丽质呢。 现在，道观里面进进出出送礼的皇亲国戚，压根就不遮掩了，全都是生儿育女用的金贵儿物件。 虽然对外说是莲儿生育，可谁都知道，那位公主殿下也生了，崽崽是秦某人的。 勉勉强想，也就在爵位方面，崔敦礼比秦长青大一级，他是公，秦长青是侯！ 三人落座，秦长青开始打量四周，设施比较简单，但绝对不失兵部的霸气。 崔敦礼这个人，是博陵崔家的人。 出身于博陵崔氏第二房??，唐初历任通事舍人、左卫郎将、中书舍人、兵部侍郎、兵部尚书等职。他通晓诸番形势，多次出使突厥、回纥、铁勒等北方部落，又随李勣击灭薛延陀。高宗年间拜相，历任侍中、中书令，封固安县公。 李治当皇帝的时候，崔敦礼改任太子少师、同三品，是年八月病逝于任上，时年61岁，追赠开府仪同三司、并州大都督，谥号昭，陪葬昭陵，后追赠安国公。 玄武门的时候，老李杀死太子李建成，夺取皇位。崔敦礼时任检校右骁卫长史，被派到幽州，传召庐江王李瑗入朝。李瑗本属李建成一党，心怀不安，遂据幽州叛乱，并扣押崔敦礼逼问京师情形。崔敦礼始终坚贞不屈。 不久，李瑗兵败被杀，叛乱平定。崔敦礼这才得到释放，并由此得到唐太宗的赞赏，被擢为左卫郎将，获赐良马、黄金。 贞观元年，崔敦礼升任中书舍人，后改任兵部侍郎，并多次出使突厥诸部，因功加授银青光禄大夫??。 值得一提的是，崔敦礼也是和王玄策一样的狠人，这个人最牛逼的地方在于，周围的番邦所有情况和形势他都了若指掌，任何一个少数民族和番邦的语言他都会说。 薛延陀被灭了之后，回纥部有觉得自己行了，开始扰乱大唐边境，李世民正在东征，担心后院起火，就让崔敦礼就任金山道大将军、燕然大都护、瀚海都督，安抚回纥。 这个时候，回纥突然暴乱，首领吐迷度被侄子乌纥杀害，回纥政局陷入混乱。 崔敦礼知道后，就带了一队飞骑十二个人前往回纥老巢，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就果断“诱杀”了所有叛乱的统领，然后以瀚海都督的身份册封吐迷度之子婆闰为左骁卫大将军、大俟利发、瀚海都督，让他统领回纥。自此，回纥乱势最终得以平息。 也就是说，崔敦礼只用了不到七天的时间，就让一个战乱国太平了，自此在几十年的十年内，都没有进犯大唐边境。 然后，李治当皇帝的第二年，西域特浪羌、辟惠羌各率万馀户东迁，于当年十一月抵达茂州（治今四川茂县），上表请求内附。言语十分激烈，大概就是告诉李治，要么你收留我们，要么我们羌族打你们！ 李治这小暴脾气能忍得了？立刻让薛仁贵带兵就要活埋了这数万人，却被宰相崔敦礼给拦住了，杀人是下策，让他们这个种族消失才是王道。 于是，崔敦礼又带了一队轻骑，又是十来个人，前往茂州…… 于是，就没有于是了，诚如崔敦礼所说，西域特浪羌、辟惠羌……等等八个羌族，没了，绝种了，被同化了！就连文字和种族传承都他喵的没有了！ 对于崔敦礼这样的人，秦长青还是很尊敬的。本身，大唐这群骨头硬的家伙们，都值得打心眼里尊敬。 第一千五百一十五章 别和秦某人装逼 大唐四品以上官员，全都是脖子硬，脊梁直，天塌了都压不弯的神人。 像是王玄策那样的也就是几句话记录，文臣武将们不灭几个国家，站在朝堂上连一点底气都没有。 但是，秦长青也有些小心虚，他和清河崔家现在没仇了，但是和博陵崔家还是有仇的。 虽然之前，崔敦礼在朝堂上帮忙解围，但秦长青觉得还是要防着一点好，文人都心黑，不知不觉间就会给你下绊子。 进入了后堂，是一件复式，外面是办公的地方，后面是休息室。 “秦侯爷，这里以后就是你办公的地方了，如果觉得无聊，还可以去前面，人多热闹。” “我在哪都行。”秦长青对着崔敦礼一拱手，“私人物品能带进来吗？” “可以倒是可以的，只是……”崔敦礼顿了顿，“但是进城之前……侯爷放在承德门的物件儿，还是不能带进来。” “哈哈……哎呀，崔大人，本侯又不是什么怕死之人，岂能带着兵器办公？你想多了，你想多了。” 嘴上这么说，秦长青还是觉得应该找一下老李，让老李特批一下，石灰粉、袖里剑、掌心驽什么的不让带，你最起码也要让我带两只左轮手枪防身吧？这身上一点保命的物件都没有，本侯还是很虚的。 崔敦礼一脸嫌弃，“侯爷，兵部还是很安全的。” 秦侯爷听闻，一脸尴尬，“关键吧，这兵部也有很多豪门士族的人对吧？本侯初来乍到……你懂得，你懂得……” 略微沉思了一下，“那本侯带部曲可以吧？不用多了，就两个伤残就行，一个是瘸子、一个是独眼龙，你也知道，我不善办公，让人伺候管了，突然见瘸叔和龙叔不在身边……唉，总感觉像是少了什么……” “侯爷，这里你最大！所以，你做事不用请示下官的。”崔敦礼嘴角一抽，瘸子、独眼龙什么人，你秦侯爷心理没点逼数吗？ 不多时，崔敦礼让一名小吏，把兵部的所有人在职人员全都请了过来，至少和秦长青混个脸熟。 但实际上，大家都知道，秦长青就是来此一游的，说不准哪天需要秦某人背过了，兵部左侍郎也就该换人了。 兵部算上秦长青和崔敦礼一共有主事十二人，其中去掉左右侍郎，兵部主事四人，职方主事二人，驾部主事二人，库部主事二人。 同时，有兵部令史三十人，书令史六十人，制书令史十三人，甲库令史十二人，亭长八人，掌固十二人；职方令史四人，书令史九人，掌固四人；驾部令史十人，书令史二十四人，掌固四人；库部令史七人，书令史十五人，掌固四人。 来的十人全都是主事级别的，来到了办公区域，对着秦长青躬身施礼。 上官游韶也没有去耽误秦长青的政务，见这群人进屋，他也回去找李世民复命了。 “兵部主事共计十人，全都当值，供应秦侯爷入职。” 众人相互介绍之后，秦长青满意的点点头。 “有幸与诸位同朝为官，本侯心里甚慰。今日傍晚，本侯在秦氏酒楼摆一桌，与诸位畅饮。以后少不得要给诸位添麻烦，望诸位今日无比要赏脸才是。” 离开了京兆府，来到了兵部，也算是新单位新同事了，搞好关系是肯定的，大家面子上要先过得去。 官场嘛，没必要见面就像是恶狗一样呲牙咧嘴，表面上要和和气气的，背地里去捅刀子才是正道。 大家都知道，秦长青有钱，当年杜如晦做兵部尚书的时候，兵部还是穷衙门，后来在贞观六年开始做羊毛生意，就一发不可收拾起来，红利人人都有，大家的全都富起来了，很多人还是很感恩的，秦长青请客，大家混个脸熟，有什么不好的呢？ 再者说了，现在秦氏酒楼，都要提前半个月预定了，很多人都没机会去酒楼吃喝，自然是兴高采烈的。 可偏偏有人就不给秦长青这个机会，还阴阳怪气的比试秦侯爷。 这个人就是甲库主事颜勤礼却不行了。 “陛下三令五申的强调，要勤俭执政，秦侯爷虽然富可敌国，但也无法摆脱公费吃喝的嫌疑吧？本官已经有了饭局，就不能和秦侯爷一起吃饭了！” 周围的人全都一脸懵逼的看着颜勤礼，你这人也太欠揍了吧？ 平西侯爷是来兵部一游的，你看都过去多长时间了，他才来赴任？没准哪天就走了，这点面子都不给吗？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你这样分明是不给秦侯爷面子啊，谁特么带领你挣钱，谁特么让你每年有红利，你心里一点逼数都没有吗？ 正所谓，你好我好，大家全都好才是正道，颜勤礼这就有点不近人情了。 更何况，你特么自己不近人情也就罢了，你就不能想想你大哥颜师古吗？颜师古和秦侯爷可是很有交情的，你这不是让你大哥难做人吗？ 崔敦礼半眯着眼睛，稳坐在太师椅上，轻轻抿了一口茶，闭口不言，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似乎一切和他没关系一样。 众人的目光也全都落在了秦长青的身上，生怕秦长青一个不小心，在走马上任的第一天，就拿一个甲库主事开刀。 秦长青笑了，也没有任何生气，“大家都知道，本侯在兵部也呆不了多长时间，。想拉拢本官加官进爵的，你们就免开尊口了。那些想原本本侯抢占了位置，挡了别人前程的，你们也莫和本侯装逼。大家各司其职，相安无事。但要是惹了本侯，你们懂得。本侯狠起来，自己都怕！” 众人一听，心里全都直发毛，大骂颜勤礼不是个东西，你特么没事去招惹他干啥？面子工程你还不会了？ “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秦长青眯起眼睛，玩味的看着颜勤礼，“你说我是对你火，还是对你火呢？” 颜勤礼下意识的退了好几步，眼神也变得恐惧起来。 第一千五百一十六章 花花轿子人抬人 颜勤礼。 工于篆籀，尤精训诂；隋朝时期，授司经局校书，刊定史籍。晋阳起兵后，前往长春宫谒见，跟随敦煌公李世民平定京城，授朝散大夫、校书郎。 武德年间，迁铠曹参军、轻车都尉。 贞观年间，历任雍州参军、著作佐郎、崇贤馆和弘文馆学士，得到唐太宗赞誉。唐高宗时期，迁著作郎、夔州长史，加位上护军。 但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颜勤礼有一个大舅哥，名叫柳奭！ 柳奭出身蒲州解县，唐朝宰相、外戚，北周尚书左仆射柳庆曾孙，李治首任妻子王皇后的舅父。 他还是河东柳氏人，早年间担任中书舍人，后历任兵部侍郎、中书侍郎等职，拜相之后，加授同中书门下三品，是后来力挺李忠做皇帝的铁杆，也是和长孙无忌齐名的外戚之一。 没办法，李弘是秦长青的徒孙，自然不许有别人惦记徒孙的太子位置。 而且他也看出来了，颜勤礼没胆子和他叫板，最起码看看颜师古的脸面，颜勤礼都不会如此，那只剩下一个可能了，那就是外戚柳奭了！ “颜勤礼，本侯奉劝你一句，从现在开始，你要做好被本侯报复的觉悟，要么你现在写辞呈，要么你就继续在兵部任职，只要本侯在一天，就一天不让你有好日子过！” 说到这，秦长青拍拍颜勤礼的肩膀，“你大哥颜师古的脸，已经被你丢尽了，也挥霍空了！” 崔敦礼笑了笑，站起身，正要说话，却发现有人来了兵部。 秦侯爷一眼望过去，居然是鸿胪寺卿崔君肃。 “崔伯伯，您老怎么来了？”秦长青立刻笑脸相迎。 “听说你来兵部述职，老夫过来看看。” 崔君肃四外扫了一眼，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对着崔敦礼招招手，“你给老夫过来！” 崔敦礼急忙起身，对着崔君肃一弯腰，“兄长，有何吩咐？” “长青是老夫的侄儿，对我清河崔家有恩，你说呢？”崔君肃瞪了崔敦礼一眼。 “兄长，兵部的规矩，新官上任三把火嘛，我这不寻思让秦侯……让长青烧烧火嘛，误会，误会，全都误会！”崔敦礼笑眯眯的，随后瞪了一眼颜勤礼，“长青的话，你都听到了？” “我特么……” 颜勤礼一脸懵逼啊，我特么又不是聋子，我能听不见吗？ 关键是，你这个兵部右侍郎是啥情况？秦长青，身为平西侯爷、兵部左侍郎，都多嚣张跋扈了？他在这兵部大唐，公然威胁一个甲库主事，强行逼着颜某辞官，你瞎啊，看不到吗？ “长青啊，算了吧，颜大人脑子有点不灵光，容易被人当枪使。”崔敦礼又是一笑，“看在崔叔叔的面子上，算了吧。” 对于崔敦礼的自来熟，秦长青就觉得好笑，但言语中自然不会善待颜勤礼。 其实，按照崔敦礼的预想，秦长青上任的第一天，要做的就是殴打同僚，逼着同僚辞官的，尤其是颜勤礼，早就看不上他了。 倒不是崔敦礼排外，真排外的话崔敦礼将来也做不到宰辅的位置，而是颜勤礼压根就不适合做官，尤其是兵部的官，他适合去国子监做一个教书先生。 但是没办法啊，颜勤礼的大舅哥是柳奭，这个甲库主事就是柳奭给他安排的。现在算是不能惩治颜勤礼了，只能打圆场。 秦长青也看出来了，自然不会拆穿，如果崔敦礼不是自己人，崔君肃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别人敬我一尺，我就敬人一丈。但是，如果想照本侯的麻烦，尽管放马过来！” 秦长青说完，颜勤礼的老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也就在这一瞬间，有小吏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赵王殿下和京兆府尹、大理寺卿来了……说是恭贺秦侍郎！” 众人又是已经，赵王李福、京兆府尹周桦骢、大理寺卿裴俊全都来给秦长青道喜了？ 新官上任第一天，这群人都不遮掩一下吗？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来兵部道喜？ 其实，想想也就明白了，这群人都和秦长青有关系，也都是李世民的嫡系，嫡系和女婿自然走得近。 可以说，现在三位位高权重的大吏全都来给秦长青道喜了，你颜勤礼一个小小的甲库主事，有什么资本在秦长青面前嚣张？ 秦长青看了看崔敦礼，又看看崔君肃，三人走出了房门迎接。 “裴伯伯、周叔叔，小子谢过二位！” 秦长青躬身施礼，随后秦长青一脸嫌弃的看着李福，“福儿，你这个紫袍子真丑，你就不能换一件？” 周围的人全都懵逼了，秦侯爷果然还是哪个秦侯爷，赵王殿下的面子也不给他。 “紫袍子？你居然说我这是紫袍子？” 李福一捂脸，顿时生无可恋了，“我这个是王爷的专属服饰，你在仔细的看看，好好的看看……本王穿着王爷的官袍来给你道喜，你居然嫌弃我穿得丑？天呐……” 裴俊噗嗤一下就笑了，“长青啊，这可是赵王殿下最金贵的一件官袍了，平日里都舍不得穿呢。都是祭祀什么的，大场合才会穿上。你来兵部赴任，赵王殿下穿上了这件官袍，可是给足了你面子。” 李福听裴俊这么一说，脸上也露出笑容，“没招儿，他没有紫袍，就看这羡慕罢了。” “正巧，本侯赴任，请诸位吃酒……” 秦长青话说了一半，就被李福打断了，“本王请客！” 秦长青听闻，心中一暖。 他现在虽然是明降暗升，但实际上，降了就是降了，官场上都是人走茶凉，现在周桦骢、裴俊、崔君肃、李福等人这个时候出现，就冲这份情，秦长青就是感动的。 一辆长城牌大马车，行使在的街道上。 前后都有皇城禁军簇拥，可以说牌面十足，也可以说成是招摇过市。 马路上，行人很多，见到了这辆马车纷纷避让，不为其他，因为这辆豪华大马车，是因为李福拆迁有功，有彻底得罪了五姓七望，和李治形成了统一战线，李世民专门奖励李福的。 最让行人们意外的是，这辆马车，是四匹马拉动的豪华大马车…… 第一千五百一十七章 六加一等于几 早在黄帝时期，马就已经被我国先民驯化并成为日常生产生活中的重要劳动力。周朝时，马也被广泛地运用于当时的社会生活中，马的使用与车一样是有着严格的使用制度的，不同场合使用不同品种的马匹，以及马的装饰用品，都体现着周代的礼制要求。 《逸礼·王度记》中曾经记载，天子车驾的马匹数量是六匹，诸侯五匹，卿是四匹，大夫三匹，士人二匹，庶人只有一匹。 当然，这里的马匹数量指的是能够同时驾御的马匹上限，一旦超过这个数量就是违背礼法的。但在日常生活中并不是每一级贵族都有能力按照这个标准驾御，一些自身条件比较贫困的卿或大夫就会选择减少马匹数量以减轻经济负担。 不过即便是如此，也可见古代的车马驾御制度确实极其严格。 然而除了不同等级贵族之间有驾御等级的区别外，同一等级的贵族之间有时也会出现巨大的不同。以周朝的诸侯这一等级为例，周朝的诸侯大概分为四等，分别是：上公，三公，侯伯，子男。上公的地位最高，仅次于周王，所以上公的车马也是最豪华的。 礼法不可逾越，这句话就是荀子说的。他把将儒家的礼引向了法家，使其具有了法典化的客观规则的色彩，从而呈现出儒法合流、礼法合用的特点，但荀子仍属于儒家，而非“儒法家”或法家，因为其礼法思想并没有改变儒家礼学思想的底色。 大体说来，荀子言说的礼法，其所不同于法家所谓法者，在于从社会政治秩序建构的客观视野来论礼，并通过以法注礼，强化了礼作为制度规范建构的意义，使礼成为了一种秩序建构的客观规则。 两晋以来，没有诸侯，没有分封，但李世民还是仔细的询问了孔颖达，最后敲定按照功勋和世袭爵位的等级，划分马匹驾车的数量。 然而，孔颖达对着李世民就是一顿破口大骂，说李世民就是个事逼儿……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当然了，很有可能，就是李世民压根没打算真的效仿周礼，借坡下驴罢了。 但是呢，皇室宗亲的车驾却一直都是效仿周礼，孔颖达亲自拟定的文书，一直沿用。 到了南宋的时候，礼乐崩坏，也就没有什么礼乐正统了。 轻轻掀开车窗，秦长发看着马路两侧避让的行人，心中狠狠叹了一口气：万恶的旧社会啊，真特么好…… 这几个人相约而来，很自然就是帮着秦长青撑场子的。说白了，秦长青在京兆府如鱼得水，那是因为李世民安排的全都是自己人，但三省六部就不一样了，哪个阶层的人都有，哪方势力的人都在，就不像在京兆府那么游刃有余了。 更何况，按照秦长青的脾气，他们也怕秦长青上任第一天，就搞出来什么事端。 有了李福的带头兵部所有官员，也全都过去赴宴，说白了还是想好好的结交结交这些位高权重的人。 马车一路前行，李福笑眯眯的看着秦长青，“柳奭，那个人你要注意一下。” “为何？” 李福抿抿嘴，“我问你一个很简单的数学题，六加一等于几？” “你是不是傻？”秦长青斜着眼睛一脸瞧不起，“当然等于七了！” “错，六加一，可能等于一，更有可能等于零！” “你……”秦长青刚说了一字，突然愣住了，“怎么回事？” 李福一笑诉说了一件事，蒲州解县（今山西运城）人，在解县有风陵渡书院。 柳奭的侄子柳袁浩伙同六个学子，打死了另外一名学生。 但是解县县令发布的通告确实，六个高年级的学子是拉架的，真正打死人的只有一个。 可偏偏最后认罪的行凶者，不是柳奭的侄子柳袁浩，而是一个小家族的傻儿子。 “我们知道他在撒谎，他也知道我们都知道他在撒谎，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李福耸耸肩，“弱肉强食，有权有势的门阀世家，就这样，无恶不作。人都说恶有恶报，可你会发现，这句话不过就是一个安慰罢了。” “姐夫，你说你和人一对一的单打，你能打一个时辰吗？”李福微微有些自嘲，“可他们足足打了一个时辰。哦，对了，死者的家长是你们游骑卫的一名校尉！” “……”秦长青一愣，“解县的县令是什么人？” “长孙无忌的远方侄子，名叫长孙伍。”李福叹了一口气，“背后肯定有大人物罩着呗！” “槽，我的背后还有国家呢！” 秦长青打开车窗，“龙叔，派人去追一下二夫人，让她在蒲州转转。游骑卫的兵为这个国家流血牺牲，我们就不能让他们因为这个国家的某一地黑暗流泪！” “再告诉二夫人，不管她用什么手段，不管背后都有谁，通通揪出来，本侯要为游骑卫的兵，讨回一个公道！” 独眼龙调转马头，马鞭狠狠抽在战马的屁股上，向着蒲州的方向飞奔而去。 啧啧啧！ 李福拍拍秦长青的肩膀，“姐夫，你和长孙无忌好不容易休战了，不会因为一个兵就翻脸吧？” “他，不是兵，是这个国家的英雄。” 秦长青纠正道，“他身上每一处伤疤，每流过的一滴血，都是为了背后的祖国。 福儿，你能安安稳稳的坐在四匹马拉动的马车上，你能做一个吃喝玩乐的快活王爷，是无数像他们这样的人，用他们的勇气、鲜血、生命换来的。 游骑卫的第一批老兵，已经不多了，你可以去老营地看看，看看游骑卫的祠堂，看看那些老弱妇孺，家里已经没有壮丁了，他们依旧会把未成年的孙子送来当兵……、 这个国家，这个国家的人，咱们谁都可以对不起，谁都可以负，唯独军人和百姓不能！ 百姓和军人，一个是生我们养我们的“父母”，一个是保护大唐的和平的“英雄”！ 大唐律疏，没有要求任何人去做一个好人，但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上至王公贵族，下到贩夫走卒，任何人都没权利践踏别人的生命，践踏大唐律疏的尊严！” 第一千五百一十八章 方圆百里都是秦某人的 “所以，这件事，你不打算上报刑部和大理寺了？” 李福脸色凝重起来，“如果你深追究下去，会死一批人的，咱那便宜舅舅，不会坐视不管的。” “我媳妇有皇帝的密旨，有皇帝赐予的天子剑，你就放一百个心，她可以先斩后奏！很多时候，抛开司法程序，事情做起来会更加容易！” 秦长青顿了顿，“福儿，你能和我说这件事，说明刑部和大理寺都知道这件事了，但是为什么他们没有处理？” “一没证据，二没有原告，按照你所说的程序，这件事不能立案。”李福一脸无奈，“这也是我们这几个人一起来找你的原因之一。是裴先生、道宗皇叔和周先生三人，让我和你说的。对了，道宗皇叔的意思和你是一样的，先斩后奏，不给他们任何销毁证据的机会！ 四马驾车，我也是第一次，这身紫袍我也轻易不穿的。我是进宫找了太子哥哥请示了之后，才在祀部搞来四匹没有任何杂毛的白色战马的……” “剩下的，就是过来给你镇场子的，这里和京兆府不同，三省六部的水很深，怕你把握不住。但是呢，我可以拍着胸脯向你保证，兵部右侍郎崔敦礼是自己人，侯君集就不用说了，剩下的……你就是到此一游的，啥事儿交给崔敦礼处理就完了。 咱们这个朝堂，武将叔伯们的武运之路到头了才会选择当文官的，武德太充沛了，所以为了平衡一下，才会让更多的文臣担任要职。将来打吐蕃侯君集肯定领兵，打完了估摸着也就解甲归田当一个安乐国公了。不出意外的话，我看太子哥哥有意把崔敦礼培养出下一任的兵部尚书，乃至是宰辅……” 秦长青瞪大了眼睛看着李福： 果然，李世民的种，没一个废物！ 现在在对马岛和九州郡的李承乾，虽然对内争储失败，被李泰和李治按在地上摩擦他的智商，但对外，李承乾也是牛的一塌糊涂，再加上有李渊在，四国争霸被李承乾耍的贼溜贼溜的，就连犬上御田锹，都恨不得给李承乾跪舔了。 “咱们去哪？” 秦长青转移了话题，他发现马车出城了，来到了一处没来过得地方。 一处很大很大的宅子，门口一块巨大的匾额，上面写着“山河壮丽”！ 秦长青一愣，这尼玛的不是飞白吗？狗丈人的产业？他居然背着女婿自己开酒楼了？呸，太特么不要脸了。 但是仔细一看，字迹里面带着一点妩媚，字中有锋无骨，很明显就是出自李明达的手笔。 “兕子写的匾额？”秦长青奇怪的问。 “对呀，就是兕子写的啊。” “兕子的产业？”秦长青又问，“不应该啊，我们家不缺钱，兕子和牧儿也不缺钱啊，使劲儿的挥霍，一辈子他们也挥霍不空！” “……”李福就感觉很心塞，又想到了秦长青那句话：我不和穷逼一起玩！ “姐夫，你有钱大家都知道，不要说出来好不好？咱们还是好盆友！” “这里不是兕子的产业，是丽质姐的产业！” 李福顿了顿，“这是丽质姐的一处私人别院，被卢国公相中了，就把整个宅子改成了酒楼。然后兕子出谋划策，实行的是会员制，预存万贯起步，才能开入会。这里贩卖的都是最新鲜最顶级的食材……” 李福压低了声音，“悄悄的和你说啊，就算是父皇和母后来这里吃饭，都要给钱的！这里的掌柜也是个狠人，名叫李银霜。李银霜你晓得吧？是你小姨子，母老虎一个，据说尉迟宝林来吃霸王餐，都被程怀韵给锤了，二百多斤的大石锁，这女人轮起来跟玩一样……哎呀，比你们家的李银环还凶！” “程伯伯可以啊，居然把李银霜弄来做掌柜……” “这算什么，这里方圆百里，全都是你的！”李福一脸嫉妒，说话的时候全都是酸味。 “我的？我怎么不知道？我压根没来过这里！” “你没来过不代表就是不是你的，这里是你未来媳妇的封地！”李福叹了一口气，“知道啥事亲闺女吗？高阳姐姐的封地在高阳塬，丽质姐姐的封地就在长乐塬，你脚下方圆百里的土地，全都是丽质姐姐的。” “啊？”秦长青懵逼了，“你爹在这方面咋还投机倒把呢？给闺女取名的时候，顺带着封地都找好了？不是……就我媳妇还开酒楼？没干黄了？” 秦长青就觉得吧，李世民的所有闺女里面，唯独李丽质的身上是带着仙气儿的，可以说与世俗不和，与风尘不染，实在是和做生意不搭边，况且这些个闺女里面，最有钱的就是李丽质和李明达了，也没必要做生意啊。 这时候，崔君肃、裴俊、周桦骢、崔敦礼等人也下了马车。 周桦骢笑了笑，“长青，这里其实是隋文帝的时候，长乐宫所在地，公主殿下也是因为这里的长乐坡儿而定了名号为长乐。大唐建国之后，这里一直都是皇家的庄园。后来公主定下和长孙冲大婚，长乐塬就作为嫁妆一并送给了公主殿下。这里其实是内库府直接经营管理的。” “老程相中了这里，但是常何不撒手，两个人为此还大战了好几十个回合，最后还是晋阳公主殿下做的和事老，程知节入股委派一名掌柜，内侍省经营，盈利由内侍省、程知节、公主殿下均分。” “也就是说，程伯伯已经无耻到了，连我未来媳妇都打劫的地步了？”秦长青愤恨的一跺脚，“不行，你们大理寺和京兆府衙门，不能这么纵容程伯伯的，你们就该给他定罪的，就定他一个流氓罪……” 噗嗤，裴俊等人全都笑了，他们也知道，秦长青就是在可玩笑罢了。 “长青，你以为知节浑吗？没人指点，他能去勒索长乐公主殿下？” “马叔叔，您老的意思是……” “嫁妆，是给公主殿下的，但绝对不是长孙家的，程知节是在你和公主殿下……嗯，也就是那个时候，去勒索的……” 马周压低了声音，“公主殿下的，就是公主殿下的，别人拿不走，也不准拿走！亲闺女嘛，你懂得……” “所以嘞，都是我老丈人一手操作的？”秦长青就发现了，古人很无耻啊，给出去的嫁妆都能让老流氓勒索回来，李世民还真他喵的……牛逼！ 第一千五百一十九章 小女子卖艺不卖身 “要不然呢？” 李福拍拍秦长青的肩膀，“但是吧，以后全都是你的！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大门打开，有内侍省的人走了出来，见到众人急忙施礼。 “小人常思道！”常思道对着众人一躬身，“见过赵王殿下，见过秦侯爷，见过诸位大人！” 秦长青再一次被震撼了，老常家一窝子太监吗？ 常思道似乎也看出来秦长青的疑惑，“侯爷，常家只有一个小分支，在内侍省担任要职。但是呢，很多职务是不用切的……陛下一直感念常家对黑骑军的贡献，所以内侍省很多人都姓常。” 哦哦，秦长青明白了，唐朝的太监数量其实不多的，内侍省里面也不全都是太监。但是，也看出来一件事，那就是李世民对常何一家子的信任。 “姐夫，这份信任是常家几千壮丁的生命换来的。”李福叹了一口气，“黑骑军的主力就是常家的壮丁，当年打天下的时候，常家的各系分支，战死了九成……” “王爷，这都是身为臣子应该做的，常家子弟身为陛下的亲卫，就该是在关键的时候，挺身而出的。” 常思道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诸位大人，三层的套房已经准备好了，就是隔壁被人包了，难免有些嘈杂……” “无妨！常思道，你先给兵部的诸位大人安顿好，我们几人去套房！” 常思道先把李福、秦长青、崔君肃、崔敦礼、裴俊和周桦骢六人安顿进了套房，随后给兵部的人也安排了一个雅间，很多人可都是第一次来这里。 套房靠窗，能看见山水锦绣的景色，众人落座，点菜什么的都不需要的，常思道全都安排好了。 就在众人准备让秦长青对面前的景色吟诗一首的时候，在隔壁传来一阵尖叫： “王爷，请你自重。小女子卖艺不卖身！” 秦长青一愣，这尼玛的又是哪个混蛋王爷，在调戏清倌？ 女人多的是，都是王爷了，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对清倌用强呢？ 当然了，秦长青也不是那种路见不平一声吼的大侠，也没必要去得罪一个王爷的，朕要是行侠仗义，在任何年代都得累死。 再者说了，很多清倌都是玩一些欲擒故纵的小把戏，适当的挣扎一下，也就顺从了。 毕竟，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越是不容易得到的东西，越觉得是最好的。 周桦骢和李福等人，自始至终都像是没听见隔壁的声音一样。 不多时，隔壁想起来琵琶声和悠扬的小曲，居然是秦长青《长青诗集》里面的一首词。 “长青诗集，早已经在坊间传为佳话，好多歌姬都以能为长青诗集献唱而自豪嘞。” “在本王看来，长青诗集里面虽然是佳作无数，但最经典的还是侠客行了。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袖去，深藏功与名……牛啊牛啊，这辈子算是做不出来这么牛逼的诗词了。” 李福说话间，酒菜上桌，全都是山珍海味，最值得一提的是，这里居然有海鲜。 秦长青倒了一杯酒，“诸位叔伯，小子在这谢诸位了。日后有用到小子的地方，尽管开口，小子绝不含糊！” 很多人都等着看秦长青的笑话，唯独这些人过来撑场子，犹如是雪中送炭，秦长青怎么能不感动？ 酒，刚要喝下去，秦长青还想煽煽情的时候，却听见隔壁传来一声闷响。 Duang! 房门被人撞开，一个长相还算是清秀的清倌，狼狈的摔在地上。 “不知好歹，一个贱婢既然已经做了歌姬，就要有做歌姬的职业操守。” “卖艺不卖身？把你给惯的！来人，把他卖去红帐子，让他尝尝万人干千人骑的滋味！” 歌姬匍匐在地上，不断的磕头求饶，“王爷息怒，王爷息怒！” 随后，就看见一众部曲，冲上了楼阁，就准备动手，强行掳走清倌。 李福也是带着侍卫来的，这群部曲冲上来之后，有几人被侍卫拦住。 一名部曲大声的训斥，“活得不耐烦了？我家王爷的事情你们也敢管？不知道好狗不挡道吗？” 禁卫们自然有自己的职业操守，可瘸子却不干了，明目张胆的强抢民女也就算了，居然还如此嚣张的不把大内禁卫放在眼里？ 当即，抄起腰间直刀，就要动手，却发现眼前出现一人，一招就把壮汉打晕了过去。 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李银霜。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打……” 砰！ 李银霜揪住对方的手腕，用力一抖，手腕脱臼，随后上前一步，一手分筋错骨，疼的壮汉嗷嗷的惨叫。 “上到皇亲国戚，下到贩夫走卒，来这里就要听从这里的规矩！” 李银霜说完，看向房内，言语激厉，“密王殿下，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这里的会员。要么你自己走，要么我让人抬你走！” “李银霜，别忘了你的身份！”李元晓脸色阴沉，“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 “内侍省的产业，说白了就是皇后娘娘、公主殿下联营的，想闹事你选错了地方！”李银霜面无惧色，“密王殿下，现在请你离开这里！” “好大的威风，身为民女，身上无官无职，居然殴打朝廷武将，你当大唐律疏是摆设吗？”李元晓横眉立目，伸手一指被李银霜打晕的二人，“皇兄和皇嫂给你的权利就是仗着武力欺人吗？” 李银霜一时语塞，也就在这时候，一个很突兀的声音传了过来。 “密王殿下，好大的官威，居然带着禁军的将领，肆意凌辱歌姬，我倒想问问密王殿下，按照大唐的军制，武将私自离营，该怎么惩治啊？” 李元晓没说话，倒是身后的一人站了出来，“秦长青，你放屁！分明是你见色起意，想要把这名清倌掳去府中，我等仗义出手，却被你小姨子李银霜打晕！” “是吗？”秦长青笑了笑，“小伙咂，你看看我的雅间里面还有什么人，然后在哔哔。” 说话间，大理寺卿裴俊、鸿胪寺卿崔君肃、京兆府尹周桦骢、兵部右侍郎崔敦礼和赵王李福的身影缓缓出现，密王李元晓等人俱是神色一紧。 第一千五百二十章 以和为贵 李元晓看到这群人也是吓了一跳。 急忙拉住壮汉，“周将军，稍安勿躁，都是一家人，以和为贵。” 说完，李元晓看向秦长青，“秦侯爷，此事做罢如何？” 在李元晓看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秦长青得罪不起，李银霜也得罪不起。 毕竟，这里说白了算是长孙皇后的产业，李银霜是皇后钦点的掌柜。 看似一点权利都没有，实则权利也很大，至少在这家酒楼里面，李银霜最大。 要怪也就怪这个周将军是个二杆子，李元晓恨不得一脚踹死这个二货。 简直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今天宴会，李元晓对歌姬心生爱慕，就像据为己有。 谁知道，歌姬卖艺不卖身，性子还十分刚烈。 要说歌姬不从也就罢了，可周家俊是一根筋，身为李元晓的狗腿子，当时就火了，觉得密王殿下被一个妓女给拒绝了，传出去丢面子。 这二货二话不说，揪住妓女的脖领子，就把人给丢了出去。 把打伤的人抬出去疗伤，李元晓却没有选择离开，而是提议道，“福儿，都是一家人，自当亲近亲近，本王就在你们这里坐坐，和诸位畅饮一番。” 说完，也不管别人同意不同意的，就走进了雅间。 李福一阵无语，巴不得里别人全都远一点呢，你特么主动“投怀送抱”算是怎么回事？ 裴俊周桦骢等人相互对望一眼，也都没有说话。 “王叔说坐坐那就坐坐吧。”李福也是一脸无奈，虽然心理很不满意，但仍然憋气的坐下。 李银霜看了看秦长青，发现秦长青点点头，也一脸无奈的让人添置了碗筷。 讲道理，李元晓进屋就很突兀，一桌子都是朝堂大员，身为亲王理当避嫌，可他偏不。 “话说侄女婿你的词堪当大唐一绝啊，之前那名歌姬……” 气氛有些沉闷，李元晓开始找话题，却被秦长青给打断了。 “如果是寻常的时候，吟诗作对尚且风雅。可现在入海口河水倒灌导致决堤，百姓生灵涂炭，哪还有什么心情寻欢作乐？我媳妇已经在去的路上了……唉……” “……” 李元晓的表情一怔，你丫的这是不给我面子啊。我特么恭维你，你居然和我说黄河决堤？要不要这样处处和我作对？ 但是呢，李元晓忍了，秦长青还是要拉拢的，他身边就缺秦长青这样周身上下都是才华的人，只要能搞定秦长青，就他敛财的能力，也足够让李元晓一路火花带闪电了。 很无奈，李元晓强颜欢笑道，“说起来，我倒也佩服侄女婿你的敛财之道，抽空咱们可要好好的交流交流，让本王学习学习。” “殿下，你错了！”秦长青笑了笑，“下官身价微薄，远没有密王殿下那么富饶，更何况，咱俩的情况不一样的，下官从来不做为富不仁之事！” “放肆！”李元晓有点绷不住了，秦长青在骂他，险些掀桌子。 秦长青的意思很明显，他的钱是凭本事赚来的，但李元晓的可就不一样了。 “秦长青，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公然污蔑皇室宗亲？” “密王爷，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请你注意一下你自己的言辞，秦某只是说自己不做为富不仁之事，说你了吗？”秦长青斜着眼睛扫了一下李元晓，“你这般动怒，不会真的有黑幕吧？你说说看，六加一等于几？和你有没有关系？” “混账！”李元晓狠狠一拍桌子。 可秦长青依旧会无所畏惧，就是让你生气，就是让你觉得和我苦大仇深，这样才能和你划清界限。 “王爷，在座的诸位可都是朝堂重臣，你真的贪腐了吗？你不会真的鱼肉百姓了吧？”秦长青皮笑肉不笑的盯着李元晓，“你完了，你完了，你真的完了！” 李元晓确实很有家财，可这些家财怎么来的？都是黑色收入，如果真的要被人揭发，李世民能砍死他十回八回。 你别看李世民对朝臣们很大度，但他可是很废兄弟的，对待兄弟，李世民从来没有心慈手软的时候。 周桦骢奉命调查科考舞弊案，李元晓都躲得远远的，和他也有很大的关系。 现在，秦长青说出来了，李元晓就怕了，因为李世民真的敢砍了他。 狠狠对着秦侯爷一瞪眼，李元晓愤怒的离开。 “周叔叔，你就查他，一查一个准儿！”秦长青云淡风轻的抿了一口酒，“科考舞弊，青州决堤……啥事儿都赶到一起了。” 李元晓坐上马车，越想越不对劲，难道自己藏得不够深吗？还有人已经开始注意到自己了？ 一个亲王，要那么多的财富干什么？招兵买马、拉拢大臣是肯定的。 一时间，李元晓有些焦头烂额如坐针毡！ 思前想后了一番，李元晓觉得自己要老实一点了，静悄悄的一点了，只要李世民安全出海，他就行动，行动之前，但凡有什么不利的动静，立马卖队友，他也扬帆出海。 青州黄河堤坝决口，三个州府好几个县被殃及，受灾人数多达二十万。 一份份八百里加急文书送进朝廷，让朝堂乱成了一锅粥。 李银环去可不是去赈灾的，而是奔着山东豪门士族去的，顺带着赈灾。 但是，现在李银环停在了蒲州，越查案子越心惊。 牵扯的人太多，李银环坐在帅帐里，看着桌子上的天子剑，眉头紧锁。 “李尚道！” 李银环说完，一个十二三岁的娃娃走了进来，对着李银环一拱手，“李将军，请吩咐！” “尚道，你二爷爷给没给你什么特殊的军令？” 李尚道，河间郡王李孝恭的孙子，李世民是他二爷爷。 “没有，这个真没有！”李尚道挠挠头，“李将军，你……” “没有……” 李银环略微沉思了一下，“带人包围解县县衙，控制住县令长孙武在内所有涉案人员，县衙管控，许进不许出。在发放公告，游骑卫军卒王承之子王守望被殴打致死之事，公开审理！” 第一千五百二十一章 秦侯爷要搞事情 “开公审大会？” 李尚道一愣，又问道，“那柳奭和长孙家的人横加阻拦怎么办？” “用你手里的刀，告诉他们，你们的背后是国家！是大唐律法！是万万百姓都想要的公平公正！”李银环说到这，把天子剑递到李尚道的手里，“皇帝的天子剑，可先斩后奏！” “就是可以砍人呗？”李尚道的眼睛一亮，“砍人这活我来，就算是砍了柳家和长孙家的人也没关系，只要咱们占理，我爹、我爷爷都能给我兜底！他们既然选择了仗势欺人，选择了只手遮天，那我就告诉告诉他们，在正八经的皇亲国戚面前，他们屁都不是！” “程处立、程处侠！” 李银环说完，老程的两个儿子走了进来，“姐，俺们哥俩干啥？” “带着水师学院的学生围了风陵渡书院，把涉案的学生分别看押审讯，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我要看到正八经的嫌疑人供词，还有所有证人的供词。” “姐，动刑吗？”程处立问。 “分开、单独审……这还用我教你吗？” “姐，我的意思是，现在所有的学生，都统一口径了，很明显是有人蓄意为之，要不我先把风陵渡书院的院长和老师，全都大刑伺候一遍？省时省力！” “随便你吧，我只要供词！” “好嘞，姐，你瞧好吧！” 程处立、程处侠、李尚道离开，李银环让人击鼓聚将。 一千五百精骑，迎风而立，气势滔天。 “目标，解县折冲府，把府兵缴械！” “喏！” 一千五百精骑，在都尉的带领下，杀气腾腾，直扑解县折冲府兵营！ ………… 太极殿，李世民也是寝食难安。 李银环不去青州，居然在蒲州停了下来，据说是审一个伤人致死的小案子。 老李很怒，十分愤怒，正事儿不做了吗？ 现在青州府，十室九空了，不应该是一路急行军，先去青州府吗？ 然而，常乐的一份奏报呈交上来，李世民看完之后，怒目圆瞪。 一把将奏报甩在地上，“青州有人抢了真的矿，蒲州有人做了土皇帝，他们当朕是摆设不成？大唐的每一名军卒，都是保家卫国的英雄，他们的尊严不容践踏！让内侍省派人，协助李银环，告诉她，不用等到秋后问斩，所有涉案人员，就地斩首！” 坐在龙椅上，想到这件事的李世民环视朝堂，目光落在了长孙无忌和柳奭的身上，失望至极！ 早朝，该商议的事情全都商议完了，老李有点坐不住了，他想在派人前往青州，派一名德高望重的文臣过去。 武将的队伍里，张士贵很难得的来参加早朝，用胳膊碰了一下段志玄： “昨日我的亲卫搞来两只鹿仔，肉质十分细嫩，要不要到我府上，好好的喝点儿？” 段志玄用眼神瞥了一下秦长青，“那小子料理食材是一把好手，你有今日的职位，全靠那小子。何不去他府上……” “啊？”张士贵愣愣神，“感谢他，还去他府上，这不好吧？” “这有啥不好的？不光要去，还要光明正大的去，在找他勒索回礼。”段志玄压低了生意，“长青最近也不好过，兵部的水太深了，最起码大伙给他撑撑场子。你以为咱们是勒索吗？咱们是在帮他，他巴不得给咱们回礼绕着老狐狸他们的府门转上几圈呢。” “也成！”张士贵点点头，“看样子朝会算是结束了，咱们一道儿去长青的府上。” 不光是张士贵这么想，所有人都觉得朝会结束了，常乐清了清嗓子，正要宣布退朝，却发现平西侯爷站了出来。 “陛下，臣有事起奏！” 噗嗤！ 不仅是李世民，就连所有的朝臣都忍不住笑了，今天真是稀奇，秦长青居然主动参与朝议了？ “爱卿，所为何事啊？”李世民也来了精神，好女婿主动参与朝议，太特么不容易了，当岳父的必须支持。 “青州黄河决堤，死者数万，二十万人流离失所，朝廷却只是开仓放粮，放缓治疗……” “粮食总有吃光的一天，明年也不可能有春耕，陛下，灾民该如何安置，如何解决温饱？” “陛下常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是国家的根本，可下官看来，朝堂上的诸公，丝毫没把百姓放在眼里啊。” 秦长青话音刚落，立刻有人站出来反驳： “秦侯爷，当年水灾、旱灾、瘟疫等防患救灾办法，是你提出来的，朝廷一直都按照救灾条例按部就班的去做，你现在说这些，难免有打自己脸的嫌疑吧？” 秦长青斜着眼睛扫了对方一眼，“可目前为止，朝廷都在赈灾，没有救百姓与水火吧？做和不做是两码事儿，救和不救也是两码事儿，我看诸位仅仅是把救灾条例当成是救灾范本了，却没想过，地域不同，采取的就在措施也要符合当地灾情吧？尔等鼠目寸光之辈，不配谈论国事！” 周围的人面面相窥，秦长青今天是咋了，怎么还把所有人都骂了呢？ 那些和秦长青有仇的，顿时也张牙舞爪起来，发誓要联起手来，用唾沫星子淹死秦长青。 “本侯说的不对吗？” 秦长青冷眼看着长孙无忌邓恩，“青州，是战略要地，黄河水倒灌，没有第一时间救灾，而是拿着救灾条例说事儿，我想问问诸位，你们是针对本侯，还是压根就没把百姓当回事，没把灾情当回事儿？” 马周看了看岑文本，发现岑文本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看看褚遂良，褚遂良也是一样，索性，马周也直接闭上眼，反正是秦长青要搞事情，那他就搞事情好了，我们啥都没看见，啥都没听见。 至于到底有没有赈灾，马周最清楚了，他都把工部侍郎派去青州，阻止当地的百姓，进行以工代赈自救了。 “天灾嘛，很正常的。长青啊，章程是你当年拟定的，大家都是按照你定下来的章程走……” “长孙大人，你这话就不对了。章程是工部尚书阎立德阎大人、工部员外郎阎立本阎大人、民部尚书房玄龄房大人、兵部尚书杜如晦杜大人，还有已故宰辅魏相，嗯，还有你……这个条例是你们定下了的，我当时可是忙着收粮食发财，压根就没参与朝政！” “可问题是，你现在是兵部左侍郎，还不是宰辅，恐怕也不能干预民部和户部的事情吧？” 长孙无忌说完，秦长青一愣，老狐狸很高明嘛。 第一千五百二十二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长孙无忌的高明之处，在于堵住了秦长青嘴。 虽然不知道秦长青要干什么，虽然不知道秦长青要搞什么事情。 但长孙无忌要做的就是堵住他的嘴，让他说不出来话！ 诚如长孙无忌所说的，你秦长青现在不是京兆府尹了，你就是一个兵部左侍郎，赈灾救灾的事情，是民部和户部的事儿，和你兵部没关系。 秦长青的仇人们，也顿时露胳膊往袖子的，诉说秦长青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并且把战火，上升到了民部、兵部、户部的权利之上。 有人也开始交头接耳起来，发出嘲讽的笑声，想看看秦长青该怎么应对这件事。 在所有人都等着看秦长青笑话的时候，李世民却发现秦长青依旧是云淡风轻。 意识里，也开始回想起来，秦长青从贞观四年开始至今，一桩桩一件件的盖世功德。 大唐，能有今日之辉煌，秦长青占了三成，李世民占了三成，满朝文武和百姓占了四城。 “贤婿啊！” 李世民深吸了一口气，连称呼都变了，他知道秦长青要搞事情，必须给女婿提提气，“你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尽管说出来。辅机和你闹着玩呢，你虽然只是兵部左侍郎，但你也是三省六部的大员，有发表谏言的权利。但是呢，你说的好，朕奖励你，但是你要是信口雌黄，可别怪朕惩罚你！” 长孙无忌心理一凉，完犊子了，李世民就是太相信秦长青了，三言两语就把他出的难题给化解了，这还怎么玩？ 说实话，天底下六七成的官吏，都不希望秦长青掌权的，他真的掌权了，第一件事就是赶到所有豪门望族。整个文官集团的形势会被秦长青彻底打乱。 现在长孙无忌也发现，秦长青确实在搞事情，他想搞的事情是集权！ 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李世民，长孙无忌心理犯了嘀咕：秦长青从来不主动参与朝议，难道是皇帝准许的，两个人在这唱双簧？ 可在仔细看看三省六部的尚书老爷们，很明显他们的表情也是懵逼的，长孙无忌就感觉自己头大，有点跟不上秦长青的思路了。 “陛下，山东乃是战略要地，产粮一直位居全国前三。大唐立国以来，一直对山东减免各种赋税，并兴修水利，实乃高瞻远瞩。但现在黄河倒灌，天灾出现，很多人更希望来到上游，而不是在入海口居住。长此以往下去，百姓势必减少，导致山东没落。” 秦长青说到这，看向孔颖达，以及一众山东豪门的官员，“诸位，百姓都跑光了，你们还是个屁啊？难道要你们这群豪门望族的公子哥儿，下地务农吗？” 一时间，山东豪门的官员们全都懵了，秦长青说的没错啊，你妈的黄河倒灌，现在不研究赈灾， 没事儿弹劾秦长青干个毛线？ 真向秦长青说的那样，山东这地界连百姓都没有了，和他妈的会有豪门望族了吗？没有百姓，山东豪门喝西北风吗？ 一时间，山东豪门的人，犀利的目光全都对准了长孙无忌：你丫的，凭啥不让秦侯爷把话说完？山东士族招你惹你了？你不让秦长青提出拯救山东的救灾方案？ 长孙无忌一脸无奈：你们都是傻逼吗？秦长青故意在那老仇恨，你们瞎看不出来吗？老夫什么时候拦着别人去赈灾了？咱们共同的敌人是秦长青！是秦长青！是秦长青！ “秦侯爷！” 琅琊诸葛家的诸葛忘尘站了出来，对着秦长青一拱手，“此时确实应该引起重视，秦侯爷是唯一清醒的能看出利弊之人，还望秦侯爷指点一二！” 琅琊诸葛氏，汉朝时期开基于琅琊阳都（今山东省临沂市沂南县砖埠镇黄疃村一带）的名门望族，在临沂地区影响深远。至唐代虽不如东晋那般耀眼，但依然是一方望族。 琅琊诸葛氏是三国时期主要的势力家族之一，诞生了以诸葛亮为代表的先贤古圣。 《吴书》曾记载：瑾为大将军，而弟亮为蜀丞相，二子恪、融皆典戎马，督领将帅，族弟诞又显名于魏，一门三方为冠盖，天下荣之。琅琊诸葛氏在临沂地区影响深远，其祖墓位于白沙埠镇北的茶山东麓，明代《沂州志》记载汉代诸葛城村古城遗址建有“武侯祠”。 开阳城的小涑河南岸有古堤名曰“诸葛堤”，古城北门“瞻崇门”城楼上层为“武侯祠”。 与此同时，还有一座五贤祠，内祀诸葛亮等人。五贤祠内旧存隋代造像碑《诸葛子恒平陈颂》，记载了隋代大批的诸葛氏族人参加了平陈战争。 数块北齐造像碑记载了有诸葛氏族人，说明了在诸葛亮的故乡始终有大量的诸葛氏家族存在。 “诸葛大人，那你相信要致富先修路这句话吗？”秦长青反问道。 “信！”诸葛忘尘点点头，“先祖孔明也说过这样的话。” “但是，贞观二十一年，我在全国修路，你们山东除了曲阜修了水泥路，其余的地方好像都没修呢。”秦长青斜着眼睛扫了一眼诸葛忘尘，“你都说了，你先祖孔明先生说过这样的话，为何你诸葛家要拦着本侯在阳都县修路呢？” “这……”诸葛忘尘心理一急，“不光我拦着，山东五大士族、三大豪门，除了孔家全拦着！” “哦，是这样啊！” 秦长青笑了，“诸位，诸葛大人说的对吗？” 山东士族的人，恨不得一巴掌呼死诸葛忘我，这种事儿能承认吗？ “妹夫，我们家虽然不参与兰陵萧家的任何事情，但修路这件事姐夫我给你打包票了，兰陵萧家任何人阻拦，逐出萧家宗族。”萧锐这时候笑了，扫了一眼兰陵萧家的人，“本官说的话，算数不算数？” “算数，算数！” 兰陵萧家的人，谁敢说不同意？谁敢去得罪大唐的财神爷？全国财政一把手，就是人家萧锐！ 再者说了，萧锐是宋国公萧瑀的长子，又是帝婿，兰陵萧家谁敢不给面子？讲道理，萧瑀一句话，兰陵萧家哪个人敢反对？ “长青的话说完了，他要修路！”孔颖达对着山东士族子弟们横眉立目，“你们谁赞成，谁反对？” 说到这，孔颖达狠狠一跺脚，“反对也可以，但是反对无效！” 孔颖达一施压，所有人只能点头，表示同意水部的工程队，可以进入山东修路，所有士族都不得横加阻拦，给工程队添堵。 “师弟，他们都同意了，说说你的方案吧。” 第一千五百二十三章 兵部要集权 山东士族的官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一瞬间全都傻眼了，狗币长孙无忌不厚道啊，这不是典型的坑士族壮大关陇氏族吗？ 这怎么能行？朝堂可不是你关陇氏族的朝堂，是大家的朝堂。 一瞬间，所有人都统一口径了：一切全听秦侯爷的意见！ 李世民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贤婿升华了，确实升华了，现在都知道玩挑拨离间了！ “陛下，臣觉得应该成立一个应急衙门，专门应对天灾人祸，并且第一时间就能救援。这样也正好能让全国各地的百姓，感受到朝廷的对各种在南的重视。也能保证百姓在灾难面前，不会一味地逃亡！其实，任何灾难，自救才是最佳的办法。” 历朝历代赈灾，其实就是拨凉拨款，层层扒皮之后，真正到了百姓手里的很少。还有就是赈灾粮吃没了，灾情依旧没啥改变，自救才是根本。 遇到了瘟疫什么的，地方的官吏处理办法也十分粗暴，为了防止唯一扩散，屠杀一村的事情都时有发生。 自打秦长青来到了大唐，带来了成套的完善的赈灾办法，和以工代赈等方法，但那样过于先进，很多时候往往不适合大唐的国情。 现在，秦长青有主要发展海洋贸易，经济转型之后，很有可能巨大的兴起危机，这不是危言耸听，很多事情往往都是强而终，秦长青一直记得苏联解体，一直把这件事当成反面教材。 长安城现在，只是一个政治中心，未来可不是什么财富中心，李治和他发展渔阳，可不是说说罢了，如果只是简单的说说，也不会把阎立德调去渔阳，兴建宫殿，他和李治早就找了迁都的准备。 为什么要定都渔阳，不用我说，大家也全都知道。穿越者嘛，总是念旧的，更何况全国最佳 的京师地点，就是渔阳府。当然了，这都不是秦长青的最终目的，他的最终目的，是给皇帝集权！或者说，给兵部集权！ “长青，现在虽说是四海升平，但大唐周围还有很多潜在的敌人，贸然加设一个部门，朝廷的官员也会捉襟见肘，这不是明智之举。”长孙无忌第一个站出来否决了秦长青的提议。 “赵国公，小官所说的衙门，不需要相关部门调配人手，也不是凭空增设，只是要立一个牌子，让其余部门的官员兼任就好。。” 秦长青说完，长孙无忌哈哈大笑，“长青，你这不是痴人说梦吗？现在很多官员都是身兼数职，如何能在兼任救灾部门的官职呢？你总不会让三省六部的官员，在发生灾情的时候，全都放下手头的工作去灾区赈灾吧？你再想想看，京城的大员们，随随便便都是侍郎、员外郎，他们离得开吗？” 人手不够，确实是问题的关键，隋唐交替，人才缺失，大唐也是建立在废墟上的国家，这些年李世民也是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勉勉强强的开创了一个盛世。 但是官僚系统，却还是俺儿官僚系统，哪怕是重开科考了，官员也依旧短缺，这在历朝历代都是很严重的，也必须要面对的问题。 一直默不作声的褚遂良缓缓睁开眼，“长青，辅机说的没错，各部门人手都不够用，很难抽调其余人在大灾之年去灾区的。” “褚相，您老说的话小子相信，也很有道理。” 秦长青笑了笑，“但是赵国公说的就不行了。赵国公思想守旧故步自封，完全不懂得与时俱进，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做顺应时代潮流。其实，所谓的应急指挥统筹他们，只需要相关部门相互协调就好，在灾难发生的时候做出应对之策。” 说到这，秦长青意味深沉的看了一眼张士贵、侯君集和段志玄，“更何况，谁说没有人手的？咱们大唐至少有六十万可用于赈灾之人！” 张士贵愣了一下，他现在已经辞去了武将的官职，只保留了爵位，就任大唐盐铁司转运使兼盐铁司的一把手，他手里也没闲人啊，秦长青看他是什么意思？ 段志玄也明显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但在想想秦长青所说的六十万赈灾人数，眼睛莫名的一亮。 目光瞬间看向侯君集，侯君集压低了声音问道，“老侯，一会儿你动手我动手？” “我有点没……卧槽……”侯君集的眼睛也刷的一下就亮了，伸手拿过段志玄手里的笏板，“兄长，我来！这么多年没为老哥哥们做过什么，今儿小侯甩开膀子干一次！” 张士贵依旧一脸懵逼，“那我干啥啊？” “谁和长青对着干，你就断了谁家的盐铁等生活物资……”段志玄说道。 “那成，这事儿好办。” 张士贵说完，侯君集意气风发，只等着秦长青的下文了。 李世民一愣，老子手里要是有六十万人就好了，去特么哪找这么多人？孙悟空扒光了身上的毛，也变不出来这么多啊？ 但是，李世民注意到了李治，发现李治抿了一口茶，正了正衣襟，小腰板儿瞬间就挺起来了。 李世民眼睛里待着疑惑，很快就把目光放在了六十万的数字上，内心突然乐了：老子确实有六十万人手……不不不，老子有八十万！贤婿，你这是要给朕集权吗？到底是朕的好贤婿啊！什么事儿首先要维护的就是老丈人，朕真的没看错你，两个闺女……不，三个闺女都嫁去你们家了，朕还是很乐意的很支持的！ “长青，大殿之上，你怎么开信口开河？” 长孙无忌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字字之中都带着嘲讽，“整个山东，不过三四百万的人口，你居然敢说有六十万人可以用于赈灾？” 长孙无忌的话，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放眼朝廷，也不能一下子就调动六十万人吧？ 文臣们开始交头接耳，有仇的开始对秦长青冷嘲热讽了。 但文臣们，却一瞬间全都冷静沉思起来，往常文臣参加朝会，都是充当吉祥物的存在，除了有战事，很少有人开口说话，但现在…… 不管是和秦长青有仇的，还是和秦长青没仇的，这一次他们在心里面发誓：力挺秦长青！ 第一千五百二十四章 武将的未来之路 “谁说没有六十万人？” 秦长青气定神闲，“京城十二卫有是十万人镇守京师，各地折冲府也有精兵把手。长安有天险屏障固若金汤，又有飞行编队、高速路、运兵车，可以让人最快的时间赶到某一区域，相对于官员而言，赈灾速度和服从能力最强的就是军人了，那为什么不让军人参与到赈灾之中呢？ 我们一直都说，他们是大唐子弟兵，是人民子弟兵，他们把一切都交给国家，交给人民了，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敞开心的去接受他们呢？” “秦长青，你好大的胆子！” 长孙无忌惊声大叫，他明白秦长青要干什么了，“私自动用军队，你想造反不成？” 一时间，文臣们的目光全都落在秦长青的身上，真心想不明白，秦长青为何如此作死，居然要染指军队！ 军制改革，是从隋朝开始，大业三年对八柱国军制体系进行改革，想削弱世家的力量。 八柱国体系，由西魏帝国权臣宇文泰建立，八位柱国就是八位大将军，下辖十二位将军，每一位大将军，各辖两个军府，因此，共有二十四军，这就是强悍西魏帝国的府兵系统，八柱国大将军、十二将军，也逐渐形成了关陇集团的核心。 隋文帝在北周军制的基础上﹐设置十二大将军十二府，以统率禁卫之兵﹐此即唐十六卫的前身。 隋初十二府中﹐左右卫﹑左右武卫﹑左右武侯六个府统领府兵宿卫。 隋炀帝大业三年，亦即607年，将十二府增改为四府十二卫﹐合称十六卫府或十六府。 四府统领内军，其中，左右领军府负责侍卫皇帝，左右监门府分掌宫殿门禁。 唐初，沿袭隋制﹐仍称十六府，仍然是，四府负责保卫皇帝和皇宫，十二卫负责保卫京城。 在十六府之上，则有天策上将军李世民，相当于西魏的八位柱国大将军，地位在十六府的各位大将军之上。 这是因为，武德四年，秦王李世民在虎牢之战中连破夏王窦建德、郑王王世充两大割据势力，并俘获二人至首都长安，统一了北方。 此时，李世民已经位列秦王、太尉（三公之首，主管全国军事）兼尚书令（尚书省长官，宰相之首），已封无可封，为彰显其荣耀，唐高祖李渊特设立天策上将军之位，拜授李世民。 当时，百官之首的三师空缺，其次的天策上将军为李世民；天策上将军以下是亲王，亲王中，秦王李世民又居首位；亲王以下是三公，李世民兼领三公中的太尉、司徒；三公以下是尚书省，其长官尚书令也由李世民担任。 此时的李世民，为天策上将军、秦王、太尉兼司徒、尚书令、陕东道大行台尚书令、雍州牧，因此，他在职官、爵位、勋位等各方面，都是最高的，称得上是位极人臣，仅次于皇帝李渊和皇太子李建成。 关键是，李世民又兼中书令，这是中书省的长官，这样三省中尚书省、中书省的长官都是李世民，地位之高，权力之大，实在是无以复加了。 在玄武门之后，李世民即位为皇帝，已经不需要作为臣子的各种职位，因此，天策府被废除。 这时候，李世民一琢磨，这样不行啊，皇帝手里没有自己的军队了，就进行了军制改革。 将十二卫增设到十六卫，其中有左右卫、左右骁卫、左右武卫、左右威卫、左右领军卫和左右金吾卫，统领全国六百余军府，居中御外，卫戍京师。 因为十儿卫官署在皇宫之南，所以又被叫做“南衙府兵”，北面的被称作北衙禁军！正八经提出来这个词汇的是小武妹妹，小武妹妹说的很直白，北衙禁军就是朕的私人武装，反对无效！ 但在李世民做皇帝的时候，北衙禁军包含飞骑、百骑、羽林卫、太子东宫左右龙武卫，都是皇帝的私人武装。 这里还要说下段志玄和老程，别看很多不知道段志玄，他可是天策上将这个官职被取缔之后，唯一的一位镇军大将军，追封辅国大将军，这两个职位，就相当于李世民的天策上将了。 老程是李治亲封的辅国大将军，追封的镇军大将军！就算是李绩和大唐战神李靖最后都是李治给追封的，唯独段志玄是李世民实封的。 段志玄也是李世民的嫡系，段志玄说白了就是挂名的，真正掌握兵权的是李世民，但大家都不会说出来，李世民的面子也是很重要的。 自古以来，兵权都是最大的忌讳，牵一发而动全身，秦长青提出来让京城十二卫负责救灾，相当于打破了平衡的局面和构架。 文臣们想的是，他们不能在以监军的身份控制武将了，但武将们想的确是另外一回事儿。 这些年被文人狗压的都快喘不过来气了，文强武弱，这个国家的脊梁也就弯了，所以很多人都在坚持他们自己的原则，坚持一个军人的尊严！ 这还涉及到一个升迁的问题，和平年代，没有什么仗可以打，没有了军功用什么升迁？不对的调动除了皇帝之外，就在政事堂，还他妈的要看后勤部门的脸色，谁会甘心？ 但是赈灾就不一样了，这相当于另外一件军功，能给新人将领很大的晋升空间。但他们不会说出来，因为军队离开京师之后，难保被有心人利用，万一打着赈灾的幌子，敢犯上作乱的事情呢？李世民的疑虑也是这些：兵，人间至凶之器！ “陛下，不对救灾，能提升百姓的信心。也可以把他看成是一种拉练，总比在军营内的操练要好。赈灾而已，只需要最快的时间赶到灾情现场，不需要持兵器着甲的。” 嗯，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军队没有了军械就是没牙的老狐，就算是关陇豪门联合山东贵族，顿时间内，也不可能武装一直军队。 “秦长青，你居心叵测，试图祸乱朝纲，你这样的奸佞，就是在蛊惑陛下！” 长孙无忌暴跳如雷，怒不可揭！ 第一千五百二十五章 老李开始甩锅了 “赵国公，你这话就不对了。” 段志玄缓缓开口，“要说居心叵测的话……嗯，大家都是追随陛下身经百战的人，赤胆忠心都是有的，但是要说家教嘛……赵国公你懂得。老夫觉得长青的提议可行！” 长孙无忌自然知道段志玄说的家教是什么，指的就是长孙冲。 当下，长孙无忌大怒，“段老匹夫，老夫从现在开始，和你势不两立！” “赵国公，老夫也是实话实说罢了。想必你也去过游骑卫的军营，现在的老营地你也去过，府兵的家教，还用老夫说吗？” 段志玄也不生气，依旧是云淡风轻，他越是这样，长孙无忌就越气。 “褒国公，咱们讨论的是京城十二卫，你说家教，是不是有点胡搅蛮缠了？”卢责成双目喷火的看着段志玄。 “朝堂是各抒己见的朝堂，难道就只能你们说话，只能你们出口成章，就不允许我们说话了吗？这叫那里来的道理？”段志玄一脸不屑，“更何况，老夫觉得，军人赈灾不错啊，十分可行。贞观四年的时候，工部尚书阎大人也是带着右武卫的精兵去赈灾的，效果显著！” 话音刚落，张士贵也开口了，“老夫说句公道话，尔等御史言官，不能为了反对而反对，不能因为喷而喷，那样就失去了御史的真谛了，这无非就是就事论事。长青说的有道理，肯定就有人支持。如果你们相反对，那你们说出来你们反对的理由。这样的朝会，才是理想的朝会，而不是你骂我一句，我吐你一口口水。真要打，你们谁是对手？” 一听张士贵的话，武将们全都开始摩拳擦掌，随时准备动手了。 “众爱卿，稍安勿躁！” “稚奴，你怎么看？” 李世民看了看李治，为了避免长孙无忌为难他，把这个皮球递给了李治。 反正现在是李治监国，但凡长孙无忌为难他，只需要说一句：朕金口玉言，让稚奴监国，他怎么决定，朕不能干涉！ 李治搓搓手，表现的跃跃欲试，但很快，李治平复了一下心情，“儿臣觉得，应该让姐……应该让平西侯爷继续说下去。如果对江山社稷有利的，可以采纳。如果徒增累赘，那就算了！” 李治说的也没毛病，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谁也挑不出来毛病！ 但长孙无忌心理确实暗暗叫苦，要完蛋了，李世民已经开始甩锅了。 他也看的出来，现在文强武弱，长此以往的下去，必然会让武将势微，武将势微也就没了什么进取心，将来的军队没了主心骨，还能是征服四夷的大唐精锐吗？ 门阀望族和武勋世家的平衡，也不能被打破，文武兼备才是利国之道！文强武弱不妥，武强文弱更不行，做皇帝的首先要找到这个平衡点。 而秦长青做的，恰好让李世民发现了不一样的平衡之术，也可以说成是全新的平衡之术，也是在和平年代，给他们晋升的一种全新方式之一。 “赈灾这种事，一直都存在玩忽职守贪赃枉法的行为，因此可以在兵部抽调精干的将领，成立临时的救灾指挥部，由陛下直接掌控，分配调度十二卫军队。兵部也会及时上报赈灾方案，在陛下的统筹之下，大唐的军队不仅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雄师，到了灾区，依旧是赤胆忠心的人民军队，我大唐居民万众一心共同对抗灾情，肯定会被写入史册的。毕竟，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嘛……嗯，肯定会流芳百世，成为后世效仿之法的。” 李世民最在乎的是什么？肯定是名声的！尤其是流芳百世、尤其是历史以来第一次，都是李世民想要的。 这不仅对李世民来说是好事，对兵部而言也是好事。 兵部别看是三省六部中的一部，其实除了杜如晦之前，别人的权利并不大，侯君集更是如此。 按照大唐律疏，兵部也就掌管一下武举、车马等政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事实上，真正能调兵遣将、指定战略的，还是明初老朱开国、明中张居正的时候，其余的朝代，兵部都没有权利排兵布阵，拟定战略啥的，尤其是宋朝。 大唐中后期的银环在于，兵权在各地的将领手里，战争出现之后，由皇帝委派，中枢拟定战略，其余人按部就班的执行。 这样虽然最大程度上，能提升行军的速度，但很容易发生对敌情的判断能力，也会贻误战机，安史之乱和宋朝的时候，经常发生这样的事情，尤其是后来的光头战神，最擅长的就是越级指挥！ 你要是遇到李世民这么高瞻远瞩，能打的马上皇帝，身边有李靖、李绩这群牛人，随便玩，甩开膀子撒欢的玩都行，可历史上只有一个李世民！不是谁都能被称作战略家和军事家的。 鲜卑六镇军制、八柱国军制已经根深蒂固，其实看看贞观朝的武将们，只有高层将领是李世民的人，基层军官依旧关陇的，秦长青这么一搞，等同于削弱了关陇对军权的掌控，能让更多的寒门子弟在军队有出头之日。 大家都看出来了，秦长青这是要从根本上，断了关陇的一切根基。 山东士族的人，相互对望，猛然清醒：妈的，被孔颖达、秦长青这对狗师兄弟给坑了，狗屁的赈灾，狗屁的给山东修路，就是勾起士族和氏族的火气，让山东士族掣肘长孙无忌的关陇集团，他好给兵部集权，给皇帝集权！ 李治刚想说话，却被李世民给制止了，如果再让秦长青说下去，恐怕文臣和武将们就要拳脚相加了。 李世民大手一挥，感叹秦长青的思维大胆，感叹秦长青的作为：“长青，你现在也是兵部的一员了，和侯尚书、崔侍郎，以及一众武将叔伯们好好研究研究，然后拟定一个详细的方案，呈交三省，等三省宰辅集体研究之后，在拿到朝堂上来讨论吧。” 李治愣愣神，仔细的回味李世民的话，李世民是同意集权的，但是从话语中看的出来，李世民想温水煮青蛙，一步一步来，这种事绝对不能太心急了。 满朝文武也在一瞬间想明白了，从秦长青搞游骑卫、新军、黑骑军开始，已经一步步的算计到军制改革了。一场足以影响朝堂形势的巨大变革也要来了。 各个阵营的臣子们，开始在心里算计起来属于他们的利益得失。 每个人心里都沉甸甸：未来如何取舍？如何站队？如何选择呢？ 第一千五百二十六章 能躺平何必自己动手 所谓的救灾应急衙门，就是秦长青抛出来的引子。 真正的意图，是改变现有的军权结构，为兵部争权，想军区制度过渡。 如果这件事成功了，首先收到打压的就是关陇豪门和山东士族了。 秦长青第一时间去找了高士廉，这种事他感觉自己有点玩不转，还是请教一下高士廉比较好。 可到申国公府，却发现申国公去骊山静养了。 现在高士廉的岁数也大了，历史上记载早就过世了，秦长青的出现改变了历史的走向。 但高士廉的睿智还在，毕竟大唐第一聪明人的头衔，绝对不是摆设。 自打高士廉辞官养老之后，整个人也变得佛系起来，或者说整个高家都佛系了，整个大唐的豪门里面，似乎看得最开的就是高士廉了。 回到了平西侯爷府，秦长青脱掉了官服，找来二花，两个人在厨房鼓捣了几个小菜。 李焕儿在家，虽然说生了三个崽崽了，可身材依旧没走形，整个人看上去依旧是风韵饱满。 吹弹可破的肌肤，让秦长青突然有了一种冲动。 在李焕儿的身边，是一个吊床，里面有两个崽崽睡得正香。 “相公，宫里面有件事你听说了吗？” “什么？”秦长青准备好了碗筷，又烫了一壶酒，准备和李焕儿对饮。 “诸葛家向丽质求婚了。” “啥？”秦长青瞪大了眼睛看着李焕儿，“诸葛家是傻逼吗？” “诸葛家是不是傻逼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诸葛家和关陇结盟了。” 李焕儿坐在饭桌旁，倒了两杯酒，“现在，这一场求婚，把父皇陷入两难了！” “你和丽质的事情，满朝皆知，诸葛家这个时候找父皇提亲，很明显就是……” 李焕儿话说了一半，没有继续说，而是玩味儿的看着秦长青。 秦长青就感觉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锤了一下，这里面有事儿！ 关陇的人又不是傻逼，诸葛家的人也不是傻逼，这个时候找皇帝求亲，很明显就是想转移一下视线，或者说关中之地，马上要有大事发生。也可能，是自己提出来要给兵部集权，对方就用提亲来阻挠。 毕竟，秦长青和李丽质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却没到拿上台面说的地步。 “软饭硬吃？”秦长青微微一皱眉，“瘸叔……” 瘸子走了进来，“主家，您吩咐！” “武元庆和武元爽现在在哪？” “带着工程队，督造水师学院呢！” ………… 昆明池！ 沙尘滚滚，各种牛车马车拉着建筑材料，在昆明池里面穿梭。 整个工地，都忙活的热火朝天。 武元庆和武元爽正坐在一处工棚里面喝茶。 “妈的，刚要开春，就这么热吗？” 武元庆脱下自己的棉衣，披上一件轻薄的衣物，但还是感觉呼吸有些困难，天气沉闷沉闷的。 再加上周围满满的灰尘，整个工地像是被与世隔绝了一样，更加心闷气短。 武元庆用毛巾擦擦脸，咕咚咕咚又灌了好几口水，总算是缓解了很多。 “哥，别人都说事出必有妖，我看明年绝对不是什么好年头！” 两兄弟在工棚里面，唉声叹气。 “让人熬点绿豆水和酸梅汤！” 武元庆站起身抻了抻胳膊，“这他娘的要是去平康坊喝喝小酒，听听小曲就牛掰了。” “哥，你别忘了妹妹交代的事情，你现在武家的族长了，可不能……” 武元庆点点头，虽然心理带着邪火，但也是强忍着。 现在他们欠了很多钱，全指望水师学院建成之后，就分钱呢。 对于秦长青挣钱的能力，两个人是很有信心的，所以，这哥俩一琢磨，就把武家的壮丁全都集中起来，招募了二百多人，承包了一项建筑工程。 最开始两个人还是意气风发，可越干越觉得揪心，建筑工程这活，简直不是人干的，最恶心的是，工程队的钱，还需要他们哥俩垫付。 正所谓由俭入奢容易，由奢入俭困难，就在两个人几乎要放弃的时候，秦长青化身了及时雨孝义小三郎，给武家兄弟送来了温暖。 钱票十万贯，壹号院拆下来的建筑模具五千具，看得两兄弟两眼发直不说，工部还给两兄弟派来了监理和技术顾问。 一瞬间，两兄弟如虎添翼，就感觉做建筑工程，没啥子难度嘛。 “让出自杀口猪，今晚给工程队加餐，不吃饱了，哪有力气干活？” 说话间，帐篷被人掀开，走进了一个身影。 进了帐篷，也带进来一身灰，人影进来之后拿起水瓢就要喝水，却被武元庆给拦住了。 “别和生水，有绿豆汤，我加蜂蜜了！” 来人二十七八岁的样子，长得也是眉清目秀的，盛了一碗绿豆汤，咕咚咕咚喝下去。 “诸葛兄弟，你咋来了？” 武元庆看向对方，这是他们哥俩新结识的山东牛人，诸葛家的嫡长孙诸葛珊。 “兄长，还是你们俩路子广，那模具一用上，工程进度都快了很多很多。” 诸葛珊对武家兄弟一阵吹捧，“我来就是想求教一下兄长，建筑模具能不能在多搞来一点，不够用了。” “多搞？”武元庆白了一眼诸葛珊，“这还是我们去了晋王府，求我妹妹给的呢，五千具还少吗？别人家也就是一百二百的，知足吧。” “兄长，五千具模具虽然多，但也不至于重振家业！”诸葛珊搓搓手，“兄长，你知道的，我是嫡长子，我要有作为的。现在钱像是流水一样花出去，我的挣回来啊……未来诸葛家也是要我去继承的，我必须做出点业绩，让所有人对我刮目相看。” “我听说，你二叔诸葛瞻向皇帝提亲要娶长乐公主，你二叔未来就是驸马爷了，你们一家子都可以吃软饭，整个长乐塬都是你们家的，何必这样呢？” 武元庆拍拍诸葛珊的肩膀，“兄弟啊，能躺平，何必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呢？逮住了长乐公主，使劲儿薅羊毛就完了。” 第一千五百二十七章 真假参半 “你看看我们哥俩？我妹妹是秦狗的儿徒，可我们俩和秦狗有关系吗？ 没有的，我们哥俩就把我妹妹给拿捏的死死的，我们就用亲情去拿捏我妹，我妹立马就范…… 我跟你讲，模具就是壹号院拉来的，可秦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哥俩还不欠他的人情！” “所以啊，兄弟，你听哥哥一句劝，别想着自己生滚发财，能薅羊毛的时候，就去薅羊毛……” “兄长，事儿倒是这么个事儿，可问题是……” 诸葛珊叹了一口子，“我实话和你们说罢，建筑模具用上之后，工期提前了，材料用的也快了，我手里没啥材料了，明天可能就要停工了。停工好几天补充材料，停工也是需要给工人钱的。兄长，你思路活，你帮我想想办法，我不想让工人白嫖我的钱！” “材料快用光了？”武元庆询问。 “对呀，剩下的只能坚持一下午了。” 武元庆听闻，不动声色的问道，“你是管地基的，也是最重要的，材料用得快，你应该高兴才对，没材料你补充材料就好了……难道……你没钱了？” “不瞒兄长，还真就没多少钱了，我负责的这段地基，是我自己花钱承包的，家里不知道。我现在都欠了很多钱呢，钱坊的贷款、还有亲戚们的借款……妈的，每天都有债主上门，我是好话说了一大堆，可他们……唉……说多了都是眼泪啊。” 诸葛珊正了正衣襟，对着武元庆一躬身，“请兄长交给愚弟一个省钱的方儿。” “这……” 武元庆陷入了沉思，“省钱的方法倒是有，我带你去看看吧。” 武元庆说完，拉着诸葛珊的手腕，来到了一处功底，小心的四外看看，然后用脚一踢。 就看见外面的水泥面被踢裂，墙体里面根本不是什么红砖和青砖，而是黄沙！ “兄长……” 诸葛珊失声尖叫，却被武元庆捂住了嘴，“回去说！” 不多时，又回到了帐篷，武元庆让武元爽站在外面看着，不让任何人接近！ 帐篷内，诸葛珊倒吸了一口凉气，“兄长，你也没钱了？” “我早就没钱了，你看我来到现在，一共就拉进来四批材料，我再拉过吗？” 武元庆叹了一口气，“兄弟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比你还穷呢，幸好我妹妹给了模具，我就是往墙体里面灌沙子，别人也看不出来。” “……”诸葛珊瞬间无言以对了。 他的状况和武元庆差不多，也是找钱坊贷款，找亲戚借钱，然后承包了建筑工程。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搞建筑太特么烧钱了，三四十万贯扔进去，连个响儿都没听到。 “兄弟，你就不要学我了！我背后有人，我妹妹是武夫人，未来的皇妃……” 武元庆拍拍诸葛珊的肩膀，“我们家只有我和元爽两个男丁，我妹妹是不会看着我们家绝户的，所以，不管到什么时候，我们俩就算是被揭发了，我妹妹也会保我俩的。你就不行了……” “我不行？” 诸葛珊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兄长，我怎么不行了？我祖上诸葛孔明，从三国时代至今，谁敢不给我们诸葛家面子？关陇找我二叔给皇帝添堵，你看皇帝放一个扁屁了吗？就求亲这一件事儿，皇帝都的老老实实的，要不然，他没面子，秦狗没面子，整个皇族都没面子……到后面，狗皇帝拒绝了我二叔提亲，我二叔就可以狮子大开口的，给我们诸葛家争取更多的利益……” 诸葛珊随后又是一阵吹牛逼，武元庆说什么也不答应。 “兄长，你就成全我吧，把省钱的方法交给愚弟，愚弟感激不尽！” 诸葛珊压低了声音，“兄长，实话和你说了吧，不仅是我这里，卢家卢旺达的儿子卢小艺，还有长孙家的长孙真，全都和我一个意思。都知道兄长你门路广心思活，这才委托我来找兄长，求一个省钱的方儿。” “可问题是，工部有人负责抽插工程质量，万一出现了情况，咱们都会被下狱的。”武元庆依旧是摇摇头，“兄弟，我不能害你们！” “兄长放心，负责检查质量的工部员外郎行走，是我们诸葛家的门人，还有现场的监理，是卢家的人……你就放一百个心，绝对不会出事的。” “这样啊……”武元庆将信将疑，“那我就说说？” “兄长，说，说破无毒！”诸葛珊个武元庆倒了一杯茶，“咱俩先研究一下，晚上我请兄长先去汗蒸，然后在平康坊摆一桌，把卢小艺和长孙真全都叫上……” “那……”武元庆故意掉诸葛珊的胃口。 “知道兄长好哪口，我给兄长找三个……顺带着，再把兄长相中的花魁赎身……” “哎呀，好兄弟，其实找几个花魁什么的都无所谓的，主要是咱们的兄弟情义，那我就说说。” 武元庆清了清嗓子，“市面上的材料，有三六九等。就比如青砖，有官窑的质量好的青砖，也有小黑窑烧制的次等的青砖。十块青砖里面，你放上两块优等的八块次等的……我给你举个例子，青砖的差价是好几倍，你的用量在百万块儿左右，你算算八成的青砖用次等的，你会剩多少钱？兄弟，你在算算，省下来的钱，够你去多少次平康坊了？” “兄长言之有理！”诸葛珊对着武元庆竖起了大拇指。 “另外，像是铁条、混凝土什么的，工部不是给了一个指标吗？你送去的样品，标号大一点，自己打框架的时候，标号小一点儿……还有钢筋铁条，你可以十根钢筋立面放六根竹子，记住了啊，用罗汉竹，这玩意儿解释一点儿，短时间之内别人发现不了……” 随后，武元庆按照自己的施工经验，从承包合同开始，一一列举了他能发现的可以造假的地方，林林总总的算下来，却是何以省很多很多钱。 诸葛珊也比较务实，他盘算的方式是省下来的钱，可以去多少次青楼，武元庆一阵洗脑之后，他发现了，足够自己一辈子都住在青楼了。 第一千五百二十八章 元庆教你搞对象 “还有啊，劣质材料多买点，把真假材料区分开做好了标记，这样质检抽插的时候，自己人也好办事儿。兄弟啊，我这里有一本挣钱的宝典，送给你！” 说完，武元庆拿出来一本书，递给了诸葛珊，“挣钱的方法，全都写在里面了，就看你敢不敢干了！” 诸葛珊翻开一看，居然是《大唐律疏》！ “大唐律疏，对于我们山东士族而言，就是形同虚设！”诸葛珊把书收了起来，“谢兄长指点！” 说到这，诸葛珊有笑道，“兄长，你尽管放心，我们这群人是不会出卖你的。另外，法不责众的，昆明池这里的工程量这么大，肯定很多人偷工减料的，我就不信他们敢把所有人全都抓起来。况且，能接昆明池工程的，能是小门小户？” “好，那我就先祝贺贤弟发财，发大财了！” “谢兄长！”诸葛珊对着武元庆拱拱手，“我这就回去安排，两个时辰之后，会派长城牌大马车，接兄长！” “好嘞！” 诸葛珊离开之后，武元爽走进屋，要开口，却被武元庆制止了。 足足过了一炷香的工夫，武元庆带着武元爽在工地视察了一圈，这才回到帐篷。 “找信得过的老工匠，在半夜的时候，静悄悄的把那几个故意造假的点复原，全都换上好料子。然后在不重要的地方，全都换上次等材料，别太长，六尺左右的长度就行，要保证一脚就踹塌了……” 武元庆顿了顿，“你亲自去趟妹妹那，再去趟京兆府，找妹妹、单鹰和程怀忠报备一下，记住了啊，和他们说明情况，是秦侯爷让咱们这么干的，别最后把咱哥俩给扔进去！” “哥，你说咱们哥俩就这么一头押宝了？不再坐在墙头上看看风景了？”武元爽疑惑的看着武元庆。 “看你妹……”武元庆很不上，但又觉得这句话不好听，“看你……看个屁！” “咱俩必须一头押宝，太子殿下登基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咱们再差也是皇妃。咱外甥李弘一直是皇帝和皇后养着，你还看不出来吗？” “可问题是，还有李忠啊。” “你个没用的东西，要咱俩干啥的？”武元庆恨铁不成钢，“咱们就是祸害他们的，记住了，晚上吃酒的时候，别喝太多清醒一点，让诸葛珊拉王家人和萧家人下水……先坏了王家和萧家的名声……这个工程，咱俩给咱妹挣点脸面，万一咱妹是皇后了，咱哥俩也就跟着飞黄腾达了，咱哥俩的成就绝对超过咱爹……” “哥，万一事发了怎么办？豪门子弟不会放过咱俩的！” “弟，涉及到后宫的事情，咱们就要做好牺牲的准备。” 武元庆正了正衣襟，“咱们哥俩，没为妹妹做过什么的，相反，从小欺负妹妹到大。哥比你怕死多了，但现在咱俩已经是一头押宝了，如果真到了那步……哥顶上去，你就死死抱住咱妹夫和秦侯爷的大腿，把家照顾好！逢年过节的时候，给哥多烧点儿……” “哥……”武元爽的眼睛一红，“要不算了吧……” “算什么？”武元庆拍拍武元爽的肩膀，“哥，给你找了一门亲。是英国公李绩的族孙女，叫做李婷玉，你最近啥也别干了，你围着李婷玉的屁股后面，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女人搞到手……” 武元庆顿了顿，“哥在教你一招，追不同性格的女孩子，要用不同的方法。” 随后，武元庆开启了教学模式： 沉默高傲型的女生，外表冷漠，内心往往狂热，她们一般喜欢比较野一点的男生。 可爱型的女生，性格是易怒，爱装可爱，爱撒娇，在家是小公主，爱卖萌，爱嗲，需要依靠，爱感动，爱吃醋，一点小事就跟你没完没了。对于这样的女生追她的方法很简单，没事就调戏一下，玩玩暧昧，核心方法是欺负她、调戏她。 成熟型的女生，性格是淡定，爱看书，爱看一些有哲理的书，爱说一些有哲理的话，独挡半边天，也就是人们所说的女汉子。对于这样的女生，你不能玩弄她的感情，只要她觉得你是真心就可以了！没什么技巧，生活中的简简单单。 活泼型女生，性格特点是“人来疯”，所以你可能轻易的走入她们的世界里，这类人，天生善于交际，喜欢和人打交道！她们喜欢玩，喜欢刺激！带她去吃小吃，期间不断说甜言蜜语，最后一表白就可以了。 歇斯底里型女生典型特征是感情外露，想哭就哭，爱笑就笑，经常让人感觉有点荒唐。疯狂型女生象一匹野马，追之前你最好总结一下自己的专长，并设计显示的时间，让她不知不觉就对你仰视起来。等到有了这个良好的开头后，你就可以展开全面的进攻了。你完全不必奴颜什么膝，只要多和她约几次会，多展示你的风采，她的心就会慢慢向你靠拢，剩下的就是预擒故纵，让她自投罗网了。 “但是呢，李婷玉比你大三岁，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女大三十，送江山。女大三百，送仙丹，女大三千，位列仙班，女大三万，王母喂饭。” “对李婷玉，你要表现的成熟一点，遇到了困难一马当先，李婷玉也挺能打的，但你就要要挡在她前面，表现出来你年龄比她小，但你心理年龄比她大。” “李婷玉也是武勋世家的子女，她什么都不缺，属于那种高冷型的，你就按照我和你说的做，肯定错不了。” “另外，你和她要多出去走，像是骊山、岐州、热气球、德雲剧社什么的，该玩的地方全都玩一遍。骊山的客栈都是程家的，我和程家人打过招呼了，只要你过去，肯定就剩一间房，但是双床的标间，你表现的矜持一点，别饥不择食。” “等她彻底放松警惕了，你开一张床的房间，然后哥在教你……你说就抱抱、就蹭蹭、就摸摸，我啥也不干……” “哥，那万一我要脱她衣服，她打我怎么办？”武元爽说出来关键，“武勋世家的子女，动动手都能打的我生活不能自理。” “你虎啊？”武元庆一脸恨铁不成钢，“你和她说，你不是在脱她衣服，是想看看你在她心里的具体位置……” “……”武元爽，“哥，我才发现，你也挺不要脸的！” “那你学不学？不学我不教你了！” “我学，我学，我学！” “行，哥在和你说啊……” 武元庆随后又是一阵言传身教，确实让武元爽收益颇丰，对自己更是信心满满。 第一千五百二十九章 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 长乐道观。 有一间暖棚，里面四季常青。 李丽质、李明达、钰萱公主，正在暖棚里面鼓捣花花草草。 整个暖棚之内四季如春，翠绿一片，花草的香气让人全身舒畅心神宁和 莲儿正在煮茶，李丽质笑着开口，“你现在是大唐的王妃了，这些事情让下人做就好了。” “那可不行。”莲儿笑了笑，“殿下，别人可不知道你的口味，别人伺候，我还是不放心！相公说了，在你没有迈进秦府大门的时候，我还是要留下来伺候你的。等你什么时候去了侯爷府，莲儿也就不这般担心了。” 对此，李丽质一笑，“我还真想一辈子都待在这道观里面。” “姐。”李明达缓缓开口，“宫里的传闻，你听说了吗？” “听说了，诸葛瞻找父皇提亲了，还打着诸葛世家的称号，听说连孔明先生都搬出来了。” “姐，那你就不打算说点什么？”李明达笑眯眯的问。 “没啥说的，就那点事儿呗。” 放下手里的小铲子，李丽质做到了茶桌胖，这时候，秦牧也拿出来一个小竹筒。 “姐……不是，小娘……不是……算了……” 秦牧一脸无奈的把竹筒递给莲儿，“你们喝吧，我走了！” 秦牧说完，叹了一口气，看了看门外的部曲，“走吧，先去祭拜下马爷爷，然后回家坐坐，好久没回家了。” 看着秦牧带着部曲离开，李明达噗嗤一下就笑了，“姐，我就感觉山东有事儿，有大事儿！不然这个档口，诸葛家不会来提亲！要不我和相公去山东转转？” “怎么去？拿什么名义去？” “别忘了，我可是孔颖达钦点的弟子，我去祭拜下孔圣人没毛病吧？” “先别去了。”李丽质略微沉思了一下，“要去的话，我觉得你应该去渔阳转转了。你是下一任的宗正寺卿，该去看看陇西李家了。” “姐，你的意思是……” “咱爹要走了，稚奴一个人撑不起来场子，尤其是族内，稚奴不能服众。”李丽质叹了一口气，“别看稚奴一连人畜无害的，姐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骨子里和咱爹一样，狠着呢！还有小武，那也是魔头级别的。几次谏言，都差不多是血洗关陇！这就是有相公压着，不然就那两口子……咱爹前脚刚走，他们俩就敢先废了王婵，借机血洗王家！稚奴的心思你也知道，一直想的就是立小武为后的，谁也改变不了！和咱爹一样，亲媳妇只有一个！” “这都是小事儿。”李明达耸耸肩，“现在父皇正气着呢，你不打算进宫转转？” “这些事，咱们没必要操心的。”李丽质笑着抿了一口茶，“来人！” 一名禁军走了过来，对着李丽质一躬身。 “去趟平西侯爷府，就说长乐塬经营不善，最近不赚钱了，让平西侯爷想想办法！” “喏！” 禁军离开，李明达对着李丽质竖起了大拇指，“姐，你就不怕姐夫团灭了诸葛家？” “不会的，有诸葛孔明那块儿金字招牌在呢，你姐夫下手有分寸！” 说到这，李丽质突然想起来什么，走出了暖棚，取来一个锦盒，“送你的！” 李明达打开一看，居然是一套鲁班锁，纯金打造的鲁班锁。 “在鲁班锁里面，有一颗鸡蛋一样大的红宝石，打开了就送你了！给娃儿做个吊坠什么的。” “姐，你这……”李明达一脸嫌弃，“有点瞧不起人啊？你不知道我天生就能解开鲁班锁吗？工部侍郎阎立本阎大人，有时候还得找我请教呢！” “送礼物嘛，直接给了，就不珍惜了！” 李丽质笑眯眯的看着李明达，“还有啊，做了宗正寺卿，你就是咱们第二个女官了。姐不求你像平阳姑姑那般牛气，但至少啊，给咱宗族留点人情味儿！” “知道了，放心吧，这方面我有度的。” 李明达顿了顿，“姐，还有件事，咱皇叔李元晓，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 “我前几天去了内库府，简单的看了一眼王爷们的收入情况，密王叔的收入和支出严重不成正比，我想彻查。借此机会整顿宗族，不能让他们给稚奴哥哥添堵！” ………… 阳光明媚。 李世民骑着战马，慢悠悠的来到了骊山风景区。 进入风景区之后，首先去看的是兴唐！ 兴唐又胖了好几圈，似乎发现自己的身份牛逼了，对老李都是爱答不理的。 唯独对长孙皇后那叫一个亲热，仿佛老李都成了它和长孙皇后之间的第三者。 老李对此也不气，用手拍拍兴唐的大脑壳：“朕，保你子孙后代衣食无忧！你就躺平就完了！” 兴唐咩咩咩的叫了几声，对着老李吐吐舌头。 恰好此时路过一只红腹锦鸡，兴唐一爪子就拍了过去…… “你丫轻点，你拍死了朕吃什么？” 可兴唐压根不搭理老李了，摇头晃脑的就去追红腹锦鸡了，似乎不把它拍死，自己就不是国宝一样。 在风景区里面转了一圈，长孙皇后累了，就去休息了。 李世民来到了风景区一处临时学堂，学堂分前后两个院子，前面是一个小花园，名叫百草园。 这里是清华书院的学生课外学习的地方，每七天一次。 来这里授课的，全都是当代的大儒和名儒，名声小的，秦侯爷也看不上。 学堂的名字也很好听：三味书屋！ 今天，三味书屋迎来了一位大员授课。 李世民来此，也是见这位大员的，毕竟诸葛家给他添堵了，他想怎么弄回去，给自己找找面子。但是呢，老李又不想自己出手，那样显得皇帝太掉价了！ 在门口，李世民就听到了一阵郎朗的读书声： 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下面是海边的沙地，都种着一望无际的碧绿的西瓜。 其间有一个七八岁的少年，脖子上带着金项圈，手捏一柄钢叉，向一匹猹尽力的刺去。 那猹却将身一扭，反从他的胯下逃走了，这少年便是李为善。 本侯我认识他时，也不过四五岁，离现在将有近二十年了；那时本侯正在囤粮，家事也很好，我是一庄之主。 那一年，原本是本侯发财的一年，可李为善他爹李二郎，却把这个赔钱货强塞到我家…… 第一千五百三十章 武庙十哲 老李的嘴角一抽，这都什么玩意儿，乱七八糟的？吾儿什么时候变成赔钱货了？ 去了办公区，老李喝茶都感觉不对味儿了。 知道高士廉授课结束回来，李世民在皱着眉头问，“舅舅，你教的都是什么啊？” “这是清华书院的课外散文，是长青出的一本散文集，名叫《朝花夕拾》。” 高士廉笑了笑，“是记录他从贞观四年开始，生活的点点滴滴的。” “那也不能……”李世民一阵气急，“舅舅，稚奴什么时候变成赔钱货了？” “陛下，那不一样的，艺术源于生活。要在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去创作，这是清华书院的教学之本，把生活稍微的润色一下，还是蛮不错的。学生们每天总面对之乎者也，也不是个办法。” 高士廉从书架上，拿起来《朝花夕拾》递到李世民面前，“陛下，可以看看的，全新的叙事载体，长青这崽崽总是能开创经典。” “……” 李世民的嘴角一抽：他什么德行朕不知道吗？你们都别被他的外表给骗了！ 随便的翻开几页，恰好翻到了《岳父的病》。 这一看不要紧，李世民的眼珠子都快掉进去了，“这……这……这说的不就是天下朝堂吗？” 内容里面，写的是岳父李二郎病了，用讽刺的笔调写了庸医误人，以两个“名医”的药引一个比一个独特，表现了某些中医的故作高深，通过他们的相继借故辞去，体现出李二郎的病一步步恶化，通过此来表达了对名医们庸医误人、故弄玄虚、勒索钱财、草菅人命的深切的痛恨，在感叹中让人体会人生的伤悲。 紧跟着，就是《猫狗老鼠》，看得李世民更是惊为天人！ “这本书好，这本书好，送给朕好了！” “陛下喜欢就好。”高士廉顿了顿，“这崽崽，确实厉害啊，真不知道肚子里还有多少咱们不懂的墨水儿！” “……”李世民一阵腹诽：他有个屁！ “舅舅，有件事想请教您老一下！” 李世民放下书，给高士廉倒了一杯茶，茶汤清澈。 “陛下是说诸葛家提亲的事情吧？”高士廉抿了一口茶。 “对，这个狗东西，把朕给逼到死胡同了！” “拖着！” “拖着？”李世民一愣，“就差没把聘礼送进皇城，送去道观了，怎么拖？” “陛下，你这就是一时冲动，冲昏了头脑。这种事用你去想吗？” “他们逼朕……”李世民说到这，突然一拍大腿，“对呀，他们找丽质提亲，和朕有啥关系？要犯愁，也是他平西侯爷犯愁，这事儿朕不管了！” “陛下，你得管！”高士廉顿了顿，“欲使其灭亡，先让其疯狂，山东的水很深，陛下还是不要亲自参与的好，倒不是怕陛下把握不住，而是没那个必要，太掉份儿！大唐立国至今，山东士族背着孔家做了很多事情呢。” “那舅舅你的意思是……” “陛下，文圣孔子，武圣太公！” “但世人只知道祭拜文圣，却忽视了武圣！” “为何不颁布诏书，让武成王姜太公的祭典与祭孔子相同呢？太公尚父庙更名成武成王庙，或者叫做武庙。武庙的主神自然是太公望，他只有一个传人张良，可以让张良为副祀。在左右两侧，各安置历代武将十人……” 高士廉说了一半，李世民一攥拳，“那朕曾任天策上将，岂不是……” 咳咳咳！ 高士廉咳嗽几声，“陛下，你是君不是臣！” “呀！”李世民又是一拍大腿，“是了，是了，朕是册封他们的！舅舅，人选有吗？” “人选是长青给我的。”高士廉拿出来一份名单，“是老夫当时提出这个想法之后，长青拟定的名单。” 李世民拿起名单一看，几乎和他心里想的差不多： 太公的左列： 秦武安君白起、汉淮阴侯韩信、蜀汉丞相诸葛亮、唐尚书右仆射卫国公李靖、司空英国公李勣。 太公的右列：汉太子少傅张良、齐大司马田穰苴、吴将军孙武、魏西河郡守吴起、燕昌国君乐毅。 “舅舅，然后呢？朕去赐封他们的后人？” “对！”高士廉点点头，“人家要娶，总得门当户对不是？这样一来，诸葛家和皇族也就勉强算门当户对了，陛下把脸面全都给他们，至于他们怎么把脸面丢了，那就是他们的事情，是长青的事情了。” “所以，舅舅……”李世民半眯着眼睛看着高士廉，“对策，长青早就想好了？” “那就不知道了。”高士廉耸耸肩，“我呀，也活不了几年了，就寻思搞点事情，在史书上留个名，武庙正好，然后长青就给我一份名单……” “但是……”李世民突然一愣，“诸葛纯要调任禁军任都尉了，朕……” “陛下，稍安勿躁！喝茶，喝茶！” ………… 兵部！ 秦侯爷走马上任，杀人的第一件事就是点名。 该吃的饭，全都吃了，诸位主事也必须给秦侯爷面子。 大家虽然都属于不同的阵营，但都知道一件事，秦长青在哪都呆不长，只要在秦长青任职的时候，别去给他添堵，大家相互好好处着，万一以后有什么事儿求到秦侯爷身上呢？ 秦长青看着六部的人员，居然没看到颜勤礼。 “颜大人怎么没来？”秦长青用红笔在颜勤礼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圈。 周围的官吏顿时嘴角一抽，颜勤礼是傻逼吗？ “侯爷，颜大人请假了，说是偶感风寒卧床不起，想请个长假。” 崔敦礼笑了笑，“身子骨重要，就准了！” “哦！”秦长青眯起眼睛，“咱们工部的人都是一家人，家人病了，本侯不能做事不理。通知一下太医署，就说本侯说的，让太医署的署官常乐，亲自去颜大人家，给颜大人把把脉开开药……国事重要，但身子骨更重要！” 周围的人又是嘴角一抽：你确定是让常公公给瞧病去了，不是借机干掉颜大人？ 第一千五百三十一章 敢来兵部装逼 “朝堂的事情，想必诸位都听明白了。” “本侯为官一任，不管你们是哪个派系的，都不要给本侯添堵。现在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想要权利，就听本侯的。” “从现在开始，准备着手绘制吐蕃的地图，我已经让人秘密把吐蕃的地形图陆续的送了回来。” “另外，本侯既然来了，也不会空手过来，水部和兵部联营的总体红利长一成。算是咱们工部绘制吐蕃全境地图的奖励。” 周围的官吏们，顿时喜上眉梢。 “请侯爷放心，下官们纵使是肝脑涂地，纵使是……也不负使命！” 这已经不是钱的事儿了，而是功劳，是兵部天大的功劳。 吐蕃早晚都要打得，可地图呢？详细的堪舆图呢？ 没有堪舆图怎么打仗？ 都说秦长青是大唐的小吉祥物，别人还不信，现在全都信了，秦侯爷空降兵部，第一件事就是给兵部谋福利！ 等到时候，真的和吐蕃开打，兵部自然是首功一件。 虽有人都开始摩拳擦掌了，谁不想自己的官路更上一层楼呢？ 这个往小了说是功，往大了说那叫贡献！ 到时候，打吐蕃赢了，工部所有人都得加官进爵。 这样的好上司，去哪找？一时间所有人看秦侯爷的目光都变得灼热起来。 就在所有人意气风发，要大干一场的时候，外面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崔大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一名小吏，捂着苍肿的脸，连滚带爬的冲进公事房，所有人看过去都是一脸诧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小吏如此慌乱。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崔敦礼叱责了一句，“兵部，现在是秦侍郎说的算，本官只是二把手！” “侯爷！” 小吏的眼睛突然一亮，对呀，秦侯爷在兵部，我怕什么？ 定定神，对着秦长青一躬身，“侯爷，青州府折冲都尉诸葛纯醉酒，打上门来了，不光是打伤了执勤的羽林卫，还打了咱们兵部的官吏。现在在外面叫嚣要找咱们兵部好好算账呢！” “算账？算什么账？” 秦长青一愣，自己和诸葛家没仇啊！ 就算是有仇，也是他们诸葛家抢他的媳妇，他还没上门讨债呢，诸葛家的人自己找上门了？ 这是哪？ 这里是兵部衙门，多大的仇啊，一个小小的折冲都尉居然来兵部撒野？ “岂有此理！！！” 崔敦礼狠狠一拍桌子，努不可揭，“他当兵部是什么？随随便便就硬闯的？还打伤了羽林卫和兵部官吏？来啊，着急所有能动的，所有喘气的，给老夫打回去！” “崔敦礼，你好大的官微，好大的口气！” 在门外，传来一声暴喝，“老子诸葛纯就站在大院里呢，我就看看谁敢动我！” 说话间，一个八尺壮汉，迈步进了公事房。 满身的酒气，眼珠子通红，一脸凶神恶煞。 兵部很多人都是文官，被诸葛纯定眼一看，顿时心底发凉。生怕诸葛纯耍酒疯，殴打他们！ 砰！ 诸葛纯使劲儿一拍桌子，“秦狗呢？让秦狗出来见我！” “……”秦长青一皱眉，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你敢骂本侯？ “秦狗，你给老子站出来，你这个卑鄙小人，阴险龌龊，你算个什么侯爷？你也配做兵部左侍郎？” “放肆！” 崔敦礼又是一拍桌子，“你当兵部衙门是什么地方？” “姓崔的，老子是山东士族，琅琊诸葛氏诸葛纯，你别特么和老子拍桌子，你配吗？小小的氏族而已，在老子面前放肆？” 诸葛纯斜着眼睛看着崔敦礼，“给你面子，叫你一声崔侍郎，不给你面子，你算个屁？百无一用的狗屁书生，老子一只手就能打爆你的狗头！” “秦狗呢？”诸葛纯四外看了看，目光最终落在秦长青的身上，“小白脸，也能在工部为官？不应该是去帐子里面，擦点胭脂水粉，取悦他人服务于民吗？哈哈哈……来来来，让大爷捏捏脸……” 瘸子立马挡在秦长青面前，手攥住了刀柄，就要动手，却被秦长青拦了下来。 “这里是兵部衙门，京师重地，你擅闯这里，本侯可以不和你计较，可你说本侯滥用职权阴险龌龊……”秦长青脸色平静的看着诸葛纯，“你这是没把本侯放在眼里，还是没把朝廷放在眼里？” “别他妈的和老子说废话，今天你要不给老子道歉，老子拆了你们的兵部衙门！” 秦长青到现在也没明白怎么回事，被骂的云山雾绕的，但秦侯爷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让他横着出去！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本侯先不客气了！” “瘸叔，把他扔出去！” 瘸子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抓住诸葛纯的脖领子，就给拖出了公事房，重重的扔在院子里！ “来人！”秦长青冷哼，“给我打！” 兵部被打的官吏，以及执勤的羽林卫，见秦长青发话了，也不管后面诸葛家报复不报复了，呼啦一下围上去，拿起趁手的家伙，对着诸葛纯开始拳打脚踢。 可诸葛纯毕竟很多了，凶性上涌，本身长得人高马大，又是折冲都尉，武艺自然是有的。 再加上，殴打的人，也不敢对诸葛纯下死手，眨眼之间，居然让诸葛纯占了上风，被打的哭爹喊娘！ 秦长青斜着眼睛看着诸葛纯，“瘸叔，放倒他！” 瘸子一个健步过去，摘下腰刀，用刀鞘对着诸葛纯的小腿就是一下。 咔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诸葛纯瞬间倒地，还没等接着和秦长青叫嚣咒骂，就看见秦长青一声叱喝： “兵部的脸，都被你们给丢尽了！” “还愣着干什么？给本侯打！擅闯兵部，殴打朝廷命官，谁给他的胆子，给本侯打，生死无论！打死了他们诸葛家也得赔偿兵部医药费！” 周围的人，可全都是狐狸属性的，秦长青说完，顿时全明白了。 就诸葛纯擅闯兵部这一个罪名，就够他发配千里了。 万一秦长青揪着不放，那就是诛九族的大罪！ 想到这，众人也就放开了手脚，近乎兵部的所有人，都围了上去，对着诸葛纯拳打脚踢。 崔敦礼瞥了一眼，“那啥，下手注意点分寸，避开要害，别把人打死了……” 第一千五百三十二章 联名上书请求重罚 瘸子出手之后，兵部的人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无数的大脚丫子，乌央乌央的踹过来，全身每一个地方都疼入骨髓。 起初诸葛纯还咬牙硬挺着，彰显自己热血男人阳刚本色，最终眼睛突然一黑，就甘泉一阵冒金星，不知道哪个不开眼的，一脚踢断了他的鼻梁骨。 这一下可不得了，鼻涕眼泪哈喇子，不受控制的落下来。 诸葛纯明白了，这是要活活打死他的节奏。 虽然说，诸葛纯也上过战场，完全不怕死，但那也仅仅是战场。平日里，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一群工部的小吏给打死，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秦狗，你想打死我吗？” “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你主动我二叔是谁吗？” “你给老子等着，只要老子还有口气儿在，就和你没完！” 秦长青倒了两杯茶，轻轻抿了一口，选择了看风景。 诸葛纯这人还是没发现问题的严重性，换成别人早就磕头求饶了。 但问题是，诸葛纯这种求饶的方式有点不对劲，玩横的，秦侯爷会怕你？ 要说诸葛纯如果选择死扛到底，秦长青倒也敬重他是个汉子，但是，这货的智商好像还没完全进化明白。 “舒服！” 秦侯爷又轻轻嗦了一口茶汤，眯起眼睛，听着诸葛纯传来的一声声惨叫，仿佛就是绕梁三日不绝的天籁之音，每一次惨叫都能让秦侯心旷神怡。 唉，秦某人叹了一口气，睁开眼看着人群：叫吧，你叫的越大声，本侯就越兴奋。 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板斧！ 秦长青发现兵部除了姓颜的，其余人都很给他面子，三板斧也没砍下去，正犯愁的时候，诸葛纯主动送上门。这叫什么？这就叫困了有人递枕头！ 于公于私，秦长青打他都没毛病，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但秦侯爷现在还在纠结，无缘无故的，为何诸葛纯要骂他。 想到这，秦长青看向了崔敦礼。 崔敦礼让人拿出来一份文书，递到秦长青的手里，“咱们兵部集体旷工，出去吃酒了。诸葛纯调任的文书，忘记送去礼部了。长青，正巧你赴任了，还缺你的印信！” 秦长青掏出自己的兵部印信，用嘴哈哈气，啪嚓已盖章。 随即，又找来红笔，在他和崔敦礼的印章上面，画了两个差。 崔敦礼笑了，秦长青也笑了。 现在，秦长青终于明白，诸葛纯为啥要骂他了，一切都源于误会。 诸葛纯天真的以为调任的文书，是秦长青故意扣下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二叔诸葛瞻找李世民提亲，要娶李丽质，秦长青是伺机报复。 慢悠悠的喝光了一壶茶，秦长青对主送送上门讨打的人，还是“心存敬畏”的。 放下茶碗，秦长青假意的咳嗽一声，“中场休息，大家喝喝水润润喉！” “……” 所有人停手之后，一脸费解的看着秦长青：神特么中场休息！ 想归想，所有人还是松了一口气，真怕把诸葛纯给打死了。 诸葛家也是很有实力的，士族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是士族，哪怕是落魄了，也是士族。 再一看诸葛纯，供着身体蜷缩在地上，口鼻窜血。 见所有人都不打了，咬牙切齿的瞪着秦长青，“秦狗，你快点把老子放了，不然老子和你没完！” 讲道理，有种你打死我这样的狠话，说出来之后，秦长青也没打算搭理他，醉酒大闹兵部衙门，也不会真的搞死他，不然山东士族会联合起来对抗秦长青。 秦长青就想把他的调令在压一压，打一顿惩戒一下，也就算了。 但是，诸葛纯有点缺心眼了，见秦长青喝茶不搭理他，愤怒无比，对着秦长青咆哮，“秦狗，等我二叔娶了李丽质，你就等着……” 砰！ 秦长青狠狠一拍桌子，彻底怒了！ 你自己找死，就别怪本侯不客气，那本侯就让你哭都找不到调！ “诸葛纯，打伤兵部禁卫，无视上官，罪大恶极。本官提议把他交付大理寺，遵照大唐律疏治罪。诸位同僚，本官提议，大家写一封联名信，交给大理寺，请求大理寺重判，如何呀？” 没人有异议的，别看兵部水深，大家又是隶属不同的阵营不同的派系。但涉及到兵部权威的事情，谁也不愿意做兵部的小人，更不会吃里扒外，不然将来还怎么在兵部立足？ 现在诸葛纯这么一闹，兵部必然成为朝堂的笑柄，被一个小小的折冲都尉打上门了？难道侯君集不经常在兵部，兵部就成软柿子，任人欺凌了？ 叔可忍婶子不能忍！ 所有人统一了口径，纷纷表示联名上书，让大理寺严办诸葛纯。 可没人注意，瘸子正脱下鞋子，松开了自己的裹脚布，用鼻子闻了闻，自己都一脸嫌弃。 “秦狗……”一听说要被联名上书请求重罚，诸葛纯又大叫起来。 瘸子连鞋都没穿，快步走过去，捏住诸葛纯的下巴，酸臭酸臭的裹脚布，就塞到了诸葛纯的嘴里。 秦长青写了一封请求严惩的文书，扣上自己的印章，随后就是崔敦礼，还有其余的各大主事，以及被殴打的小吏。 “本侯也过去大理寺看看，给挨打的小吏和军卒治伤，好好的安抚一下。本侯一定为大家讨回公道！” 随后，秦长青在瘸子耳边小声的嘀咕了几句，瘸子一笑，“主家放心，我这就去办……” 瘸子离开之后，兵部的人押着诸葛纯，跟着秦长青一起去了大理寺告状。 距离很近，不是一般的近，可以说是眨眼之间就到了大理寺。 进入大理寺，事情的兴致就变了，可大可小了。 路途很近，但诸葛纯的心却瞬间就凉了，酒全醒了，也忘记全身的疼痛了，瞪大了眼睛，渴求的看着秦长青，想叫喊，却也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秦长青压根就不搭理他： 本侯还没死呢，就惦记上我媳妇了，谁给你们诸葛家的胆子？ 今儿，本侯就算搞不死你，也要让你脱层皮！ 第一千五百三十三章 狗官有种弄死我 大理寺，官署名。 相当于现代的最高法院，掌刑狱案件审理，长官名为大理寺卿，位九卿之列。 秦汉为廷尉，北齐为大理寺，历代因之，唐代为九寺之一，明清时期与刑部、都察院并称为三法司。清末的时候……算了不说它，晦气！ 凡遇重大案件，唐制由大理寺卿与刑部尚书、侍郎会同御史中丞会审，称三司使。明、清由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会审，称三法司。决狱之权三在刑部，但大理寺不同意时，可上奏圣裁。 在唐时有所规定，大理寺寺丞分管中央各部门有地方各州的司法案件的复审。每位寺丞复审完毕的案件，要会同其他五位寺丞一同署名（画押）才具有法律效力。其他寺丞若有不同意见，也要在画押才具有法律效应。 大理寺设立的初衷也是为了使司法权不至于全由刑部所掌控，在当时地方官的权力是很大的，而一旦红笔一签那么就等于签订了这个犯人的生死，所以古代为了不至于让冤假错案的发生，便在刑部之外又设立大理寺，专门汇总往年的刑事案件，一旦发现有冤假错案的发生，可立即上报皇帝，然后行使“三司会审”。 当然大理寺卿在名义上来说还是要矮刑部一头的，因为大理寺卿是正三品官员，而刑部尚书在古代是正二品，可是架不住大理寺卿的权力大，虽然品级不高，但是他仍然具有参政的权力，而一旦大理寺对于案件有所怀疑的就可以当即提出，刑部这个时候再上报皇帝，皇帝再提出“三司会审”。 这样做的本意就是为了防止大量冤假错案的发生，也就是说大理寺是当时司法的最后一道防线，只要大理寺这边不同意判决，那么就证明你还有一线生机。 初唐的时候，大理寺卿裴俊和大理寺少卿孙附加，也都是刚正不阿的选手，这俩人也是凶的很，没少砍杀皇亲国戚、王公贵族和官员勋贵。 但是，正所谓权利越大，麻烦就越多，秦长青带着兵部联名信，压着诸葛纯来了，裴俊和孙附加相互对望一眼。 两个人心照不宣：你直接打死就完了，带来大理寺作甚？ 诸葛纯看到孙附加和裴俊，顿时喜上眉梢，呜呜呜的叫喊着，希望大理寺能轻判。 裴俊眼神闪烁，孙附加也是以一样。 俩人都和诸葛家有点渊源，正常判案肯定是没问题的，但兵部请求重判…… 裴俊挑挑眉毛，意思很明显，老夫唱白脸，你唱黑脸怎么样？ 可孙附加会意错了，还以为裴俊的意思是：老孙啊，你和诸葛家有渊源，这件事你别参与了，老夫来处理！ 于是，就看见孙附加突然全身紧绷，一只手抬了起来，做出来一个“非常6+7”的动作，嘴角一歪，“嘎”的一声倒在地上，随后就是口吐白沫！ “……”裴俊：匹夫，老匹夫，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这个意思！ 但没办法，孙附加已经演上了，裴俊也只能陪着，“快，快送孙大人去太医署！” 一种衙役跑过来，把孙附加放上担架，抬起来之后，一路小跑去了太医署。 “下官兵部左侍郎秦长青，拜见裴相……” 秦长青一拱手，让人递上联名信。 然后，声泪俱下的控诉诸葛纯，如何骂他是狗官，如何殴打军卒和小吏，如何大闹兵部衙门。 一把鼻涕一把辛酸泪，说的裴俊差点就信了。 大闹兵部？ 看着被打的爹妈都认不出来的诸葛纯，裴俊也是脸色一沉：傻逼，大傻逼，明知道他去兵部赴任，你去闹兵部？你爹你妈是不是近亲结婚，才生出来你这么个没脑子的东西？ 裴俊有心想和稀泥，但想想还是算了。 换成其它的官员打架，充其量就是两边都训斥一下，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但是秦长青就不一样了，大家现在可是统一战线了。 倒不是裴俊怕，而是觉得没必要。 让人撤掉诸葛纯嘴里的裹脚布，裴俊缓缓开口，“诸葛都尉，你为何要大闹兵部，言语辱骂平西侯爷呢？” 按照裴俊的预想，其实秦长青也就是来走过场给诸葛家看的，后面诸葛家肯定来人保人。 弄清楚了前因后果，然后拖拖时间，拖到诸葛家来人就好了。那样一来，剩下的事情就是秦长青和诸葛家的事情了，和大理寺无关了。 可偏偏诸葛纯是个傻逼，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气，不断的往大理寺衙门的地面上吐口水。 还一脸嫌弃，不断的咒骂，“酸臭酸臭的，真他妈臭！” 裴俊一皱眉，很不高兴：好歹这里也是大理寺，你一个劲儿在这里吐口水，还说大理寺臭？ 骂骂咧咧了一会儿，诸葛纯又说话了，“老子被调任京城，明明前几日就可以去报道，可兵部就是不给礼部地窖文书。咋的？欺负老子是折冲的兵？我告诉你，老子不是啥软柿子，老子是琅琊诸葛家的嫡系，诸葛孔明第……嗯，我也不知道多少代玄孙！” “……” 裴俊的脸色瞬间就黑了，你特么跟谁俩的呢？跟谁老子老子的？ “诸葛都尉，这里是大理寺不是菜市场，你要慎言。不然的话，本官可是要打你板子的。” 裴俊说完，秦长青笑眯眯的开口了： “裴伯伯，你也看到了，这个人不听劝阻，满嘴脏话。不仅藐视兵部，现在居然藐视大理寺。当着您老的面出言不逊，此等恶徒，必当严惩，以正国法家规！” “去你妈的！” 诸葛纯大骂，“你叫他裴伯伯？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两个就是一伙儿的，就是狼狈为奸沆瀣一气，秦狗仗着自己兵部左侍郎的权利，把老子的调令无限期的压后，迟迟不让老子去禁军报道……你裴俊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就是官官相护，你们就是想弄死老子！来呀，弄死我呀！弄死我，你们两个狗东西，就接受我们诸葛家永无休止的报复吧！” 第一千五百三十四章 板子沾盐水 “裴伯伯，您也看见了吧？此人是多么的猖狂？如果不把此人严惩，兵部威严何在？大理寺威严何在？天子和朝堂的威严何在？” 这个没脑子的玩意儿！你们诸葛家的智慧，都被孔明先生一个人用光了吗？ 裴俊心理一阵无奈，其实这件事，说打也大，说不大也不大的。 兵部、刑部、大理寺，哪年不被老流氓程咬金闹上几回？你看老程不还是在外面活蹦乱跳的吗？ 醉酒闹事，有时候不需要上纲上线的，明明就是一件小事，只要诸葛纯道个歉赔点钱，秦长青肯定不和他计较，这件事也就算是过去了。 大理寺也可以说成是，两个大唐纨绔之间的内部矛盾，大家全都好。 正所谓，人作有雨天作有祸，no zuo no die！ “三省六部，任何一个衙门办事，都有属于他们的章程。等待调令的人不只是你一个人，还有很多。调令一下子全都派发下去，礼部也忙不过来。” 裴俊声音低沉，“如果就因为调令暂缓几天，就大闹兵部衙门……” “裴伯伯，小侄没羁押他的调令！” 秦长青说完，按出来凋零文书递到裴俊的手里，裴俊一皱眉：墨迹和印泥全都没干！ 但这些都无所谓了，全都是小事儿，这已经不是兵部的问题了，已经上升到了大理寺颜面的问题了。 一个小小的折冲都尉，居然也敢来大理寺大呼小叫，谁给你勇气？ 不紧不慢的拿起兵部的联名信，“诸葛纯，这是兵部的联名信，要大理寺严惩，本官再给你州一次机会……” “笑话，简直就是笑话！” 诸葛纯哈哈大笑，“明明就是兵部把我的调令羁押，我才大闹兵部的。就是秦狗，秦狗嫉妒我二叔要娶长乐公主，他就公报私仇，找个借口就把我打的浑身是伤……” “既然如此……” 裴俊叹了一口气，“既然兵部所控诉的你都不反驳，那本官就按照大唐律疏宣判一下。折冲都尉擅闯兵部行凶，罪大恶极，按律当流放千里。但是呢，念在你是酒后闹事，小惩大诫，就打二十大板吧。” 秦长青也明白，诸葛纯罪不至死的，就算想干掉他，李世民也不会同意。 但二十大板有点不解气，秦长青一拱手，“ 至少八十！” “八十大板？那还不把人给打死了？”裴俊略微沉思了一下，“五十！” “成交！” 秦长青和裴俊，像是在菜市场讨价还价一样，丝毫不理会旁人异样的目光。 “但是，裴伯伯，此人打伤了执勤的羽林卫，打伤了我兵部的官吏，赔偿点医药费和误工费什么的，没毛病吧？” 裴俊点点头，这点钱诸葛家还是有的，打了人本就该赔偿医药费。 “好你个裴俊，好你个秦长青，你们两个人营营苟且……居然陷害本将？真以为在大理寺你们就可以一手遮天？告诉你们，老子……” “咆哮公堂，掌嘴！” 裴俊说完，一名差人走过去，对着诸葛纯的脸蛋子左右开弓，打得啪啪作响，一连抽了十几个大巴掌，打得诸葛纯鼻口窜血之后，这才作罢。 啪！ 裴俊一拍惊堂木：“诸葛纯酒后大闹兵部，打伤军卒，打伤兵部官吏，辱骂朝廷命官，证据确凿。且，目无法纪咆哮公堂，手段极其残忍，情节极其恶劣，态度极其嚣张，后果特别严重，对京城治安、兵部工作、生活秩序造成了恶劣影响。” “念及，你是酒后闹事，又是初犯。本官宣判如下：诸葛纯罚八十大板，赔偿全部医药费，以及误工费等，另外罚钱万金！诸葛纯，你可认罪？” “我认你奶奶个腿！” “裴俊，你们就是一丘之貉，你们就是官官相护，我糙你祖宗……” 诸葛纯肺都要气炸了，挨打的是我，凭啥我还要挨打罚钱？ 裴俊脸色阴沉，狗东西，你居然敢骂老夫？真以为老夫是泥做的？ 狠狠一拍桌子，裴俊怒了，“诸葛纯，初犯大唐律疏，去死不悔改，来人呐，仗责一百，立即执行！” “裴俊，你个王八蛋，我爹和我二叔不会发过你的！” “秦狗，你这条绿帽狗，等我二叔娶了，啊，呜呜呜……” 话说了一半，就被狱卒在嘴里塞了破布，然后拖到了院子里面，脱掉了裤子。 秦长青也跟了出去，让人取来一个小马扎，就坐在诸葛纯的对面，随后有人递上来一个茶碗。 “把他嘴里的破布扯下去！”” 秦长青又抿了一口茶，“他叫的越大声，本侯就越开心！” 有差人上前，撤掉诸葛纯嘴里的破布，还不等他继续开骂，板子已经毫不客气的落在了屁股上。 啪啪啪！ 幸亏这是板子不是军棍，不然一百军棍下去，非打死不可。 “这么打不行的。” 秦长青叹了一口气，看着板子打在屁股上通红一片，觉得惩戒有点不过瘾。 “准备两桶凉水，多加些粗盐和辣椒粉，粗盐里面含沙子，那样打下去才过瘾。” 差人们的眼睛瞬间都看向正堂的裴俊，裴俊抿了一口茶，“大理寺，尊重受害人的一切诉求！” 据说，打板子的人全都变态，秦长青彻底相信了。 他们的动作很快，打了两桶凉水，粗盐和辣椒粉不要钱一样撒进去。 然后把板子在水桶里搅合几下，高高的举起，重重的落下！ 啊！啊！啊！ 不要误会啊，这是打板子疼的叫声，不是既痛苦有快乐的叫声。 几板子下去，屁股开花，带起一片碎肉，在加沙盐水和辣椒粉的侵蚀，诸葛纯脸色瞬间惨白，汗如雨下。 一百大板打完，诸葛纯就已经奄奄一息了。 “带上他的呈堂证供，把他送回诸葛家！” 裴俊瞥了一眼诸葛纯，死肯定是死不了的。 打板子的人全都是高手，只是皮开肉绽，没有伤筋动骨。 秦长青站起身，抿抿嘴，然后走近正堂，放下茶碗，对着裴俊一躬身，“谢裴伯伯为兵部主持公道！” “长青啊，你们都是一个系统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故如此？”裴俊一脸不解，“你要集权可以，但没必要找个小都尉开刀的。” “实不相瞒！” 秦长青也是一脸无辜，“裴伯伯，我压根没想搭理他，是他自己送上门的。骂我也就算了，但在兵部行凶，我要是纵容他，那我还配做兵部左侍郎吗？” 第一千五百三十五章 车悬阵锤死他们 “我打他都嫌弃脏了我的手！” “我好歹也是平西侯爷，但关键是，这犊子居然说他二叔要绿了我，这我就不能忍了！” 裴俊叹了一口气，“长青，你现在也是一方高官了，身份不同，做事情的影响也就不同，以后还是要慎重的。刚挑起山东士族和关陇豪门的恩怨，不能因小失大啊。” “裴伯伯教诲，长青谨记！” “行，那你就回去吧。以后少来大理寺，本官要退休了，大事你来本官欢迎，小事儿……自行处理吧。” “裴伯伯，什么才算是大事？” “……”裴俊一瞪眼，“老夫要退休了，你懂？” “哦哦哦。懂了懂了，您退休之前，小子给您老找个从三品的大员，让您老砍了！” “我呸！”裴俊一捂胸口，“你，别气老夫！不然老夫就去给马三宝立一块碑文，说他教子无方！” “开玩笑，开玩笑，您老别这么认真嘛！” 说话间，有差人慌慌张张的跑进了，“大人，刚刚……” “怎么了？”裴俊心里一紧。 “小的们刚刚抬着诸葛纯回府，好巧不巧的遇到了一亮马车。诸葛纯对着马车一顿大骂，可谁知道，里面居然坐着长乐公主和晋阳公主殿下……” “……”裴俊一愣：诸葛纯家的祖坟上辈子冒青烟了？ 但秦长青却抿了一口茶，笑眯眯的看着差人，“本侯的儿媳妇和媳……和长乐道姑是怎么说的呀？” “说是让大理寺和刑部看着办。晋阳公主殿下……殿下说，自己动了胎气！” 差人说完，裴俊一口茶汤喷了出来，目光落在秦长青的身上，意思很明显：是不是你干的？ 时间，咱们先倒退到一个时辰之前。 秦长青瘸子身边低声吩咐了几句，瘸子就去了长乐道观，也巧了，晋阳公主也在，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再说诸葛家，也不知道是哪个人送去的消息，说是诸葛纯在大理寺被打了。 诸葛家立刻派出去家丁部曲和护院，浩浩荡荡的去了大理寺，半路上就遇到了送诸葛纯回家的差人。 自己家的人来了，诸葛纯的底气也出现了，趴在担架上，先去了医馆上药，然后骂骂咧咧的回家。 不管是秦长青还是裴俊，还是孙附加，他们三个的祖宗十八代都被诸葛纯问候个遍。 丝毫没想过，裴俊已经很给他面子，没把他发配三千里，流放岭南了。 可诸葛纯就觉得，二叔诸葛瞻马上就要娶李丽质了，一顶帽子给秦长青从头扣到脚，然后鬼使神差的，就开始骂李丽质，污言秽语什么的全都出来了。 诸葛瞻的酒品不咋滴，诸葛纯就发誓，一定要给诸葛瞻灌醉了，等结婚之后，天天家暴李丽质，一天削她八遍。 甚至是，诸葛纯已经想好了，给平西侯爷府匿名送一份大礼：一顶直径三尺的绿帽子！ 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青年穷！ 可就这么个档口，一群人被人拦住了，前面有一辆马车通过。 要说瘸子也心怀，出门之前，把马车上面关于公主印记的一切物件全都拆下去了，也没用四匹马拉车，只用了一匹马。 诸葛纯一看，一匹马拉着一辆普通的车，你装什么逼？再牛逼，你能有我诸葛家牛逼？ 再加上在秦长青和裴俊那里吃了亏，对着马车就是一阵谩骂，让对方让路。 还没等骂完，就看见马车后面走出来一个跛脚的，站在马车旁边，点了一支烟，然后四十五度望天！ 槽！ 诸葛纯的嘴都快气歪了，我特么弄不过秦长青，我还弄不过你一个死瘸子了？ 狠狠的抓住担架，对着身边的家丁部曲护院们，就是一通咆哮，“你们全都是死人吗？诸葛家的人，什么时候给别人让过路？冲过去，给我干死那个瘸子！” 家丁们呼啦一下就冲了上去，瘸子不紧不慢的吐了一个烟圈，轻轻一挥手。 呼啦！ 在道路两侧的巷子里面，冲出来两队羽林卫，将所有人围在正中央。 瘸子不紧不慢的下令，“诸葛纯冲撞长乐公主、晋阳公主銮驾，导致晋阳公主动了胎气，尔等还等什么？还不把他们拿下！” 周围的百姓们纷纷闪开，给禁军让路。 大唐的百姓们都很务实，但凡是豪门勋贵挨揍，他们都会默默的给行凶者加油助威。 巡城卫、京兆府的武侯，以及长安县衙的衙役们看到这一幕，主动的躲得远远的，不打完他们是绝对不会出现维持秩序的。 “分出一队，保护两位公主殿下！” “其余人，布阵！” “车悬！” 领头的羽林卫，他也是听说诸葛纯大闹兵部衙门，打伤了自家的兄弟，这个气能忍？ 没啥子过多的废话，直接上军阵。 讲道理啊，大家人数都差不多，一个冲锋就能把这群非正规军给打散，没必要上车悬阵的。 车悬阵这玩意儿，是鱼鳞阵的衍生版，也是一种很无赖的阵法。 国外的人研究古代军阵的时候，也仅仅在欧洲战场玩明白了钳形阵，然后改名叫做钳形攻势，一下子成了非常牛逼非常牛逼的战法，号称欧洲战场最牛逼的战法。 岂不知，钳形攻势这东西，都是咱们老祖宗玩剩下的，那个叫孙子的家伙，搞出来锥形阵之后，开始研究包抄，顺带着就搞出来的钳形阵！经过不断的演化更新，古代的军阵针对不同的地形地貌和实际战场条件，足足有数十种不同的阵法。 基本上吧，有些基因是刻在骨子里的，就算是不会打仗的人，打小也懂得三三制，也懂得迂回包抄。 不信你们回忆下你们小时候打玩具枪、打雪仗啥的，是不是一个人居中吸引火力，另外两个人左右迂回？ 这个用教吗？就好像天生就会一样，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很多。 再说玩红缨枪，别人都说自古枪兵幸运e。 天下枪兵幸运共一石,赵子龙独得十二斗,天道更欠两斗。 可你现实中你会发现，小时候和人用木棍打架的时候，很多人天生就懂得一招。 开打的时候，两个人都是虚晃一招，或者拨档，然后借机一个直刺，或者是突刺。 不像是外国人，练习的时候直接硬莽，上去就是突刺或者直刺。 第一千五百三十六章 诸葛纯彻底凉凉 自古以来，培养枪兵的成本也比培养其余兵种便宜，随便一个人站出来，都懂得开局先虚晃一招！ 再比如刺刀术，别的国家不知道，你们仔细看咱们国家的刺刀术，刺刀的突刺之前，都是练拨档，首先是防左刺，防右刺，然后再练欺骗刺。最后才是突刺、刺左、刺右、刺下。 后来被人吹上天的火枪三排交替设计，说白了就是鱼鳞阵的衍生版。是明朝初期平定南方（云南）的将领沐英首先在使用火器对付叛军大象等野兽兵种时有感于火药装填速度太慢而改进的一种战术射击方式。到了欧洲战场，三段击被衍生成了六段或者九段，然后某些牧羊犬就说了，他外国祖宗牛逼！ 最原始的三段击，就是鱼鳞阵。但不同的是，最初的鱼鳞阵是根据战场形势，把兵团分成五到六段,一层压一层的阵形.主将的位置是位于中后方。 虽然鱼鳞阵的进击速度满，却可以强硬突击，因为最前方的部队很密集,全军才不会被冲散,锥形阵在武力值不碾压对面的情况下，就很容易被冲散。当然你别说李世民三千铁骑战虎牢关，这逼也是快挂的，就他那武装到牙齿的重装骑兵，寻常刀剑弓弩，对护甲无效。 但唯一美中不足，鱼鳞阵是文官阵型，后背暴露的太多，基本都是碾压场，才会使用鱼鳞阵。 鱼鳞阵最牛逼的变形阵，就是车悬阵了！ 车悬，最初是用来在边境练兵的，后来逐渐的变成用来装逼了。为什么说用来装逼呢？就是因为当战场的一方绝对碾压了之后，就会使用车悬来练兵训练战法，车悬阵没有具体的形态，只是一种含义，说的简单了一点，把队伍分开，老带新的，去打车轮战！ 羽林卫的都尉，下令用车悬阵，就能看出来，他是多恨诸葛家的人。 打伤了羽林卫的人，就完事儿了？那羽林卫多没面子？ 现在，冲撞了两位公主的銮驾，多少的借口？谁不知道长乐公主和晋阳公主才是李世民的亲闺女？不打的你们亲爹亲妈都不认识，还配给公主殿下做护卫？ 呼啦，羽林卫分成了三段，半月形的阵势，第一排瞬间压了上去。 绝对是杀鸡用牛刀了，众军卒步伐整齐，一步步压进，杀气肆意。 诸葛家的家丁护院和部曲们，哪见过这样的阵势？ 零头的部曲好歹也是见过市面的退伍老兵，见到这一幕就知道，败了！ 瞬间丢掉手里的长棍，然后倒在地上，蜷缩着身体，用胳膊护住了自己的脑袋，等待后面的疾风骤雨。 手中的长枪一抖，枪刃朝后，第一排的军卒，齐声大喊：杀！ 长枪的木杆对着距离最近的人就捅了过去，一时间，惨叫声不断！ 随后，第一排退后，第二排大步上前，照葫芦画瓢，也是一捅！ 嗷，啊！ 诸葛家的人，又是一声声的惨叫，在地上不断的打滚！ “都他妈下手清点，你们打残了，后面的人咋办？” 为首的都尉，一声咆哮，“只用三分劲儿！枪杆下压三寸，别他妈的怼胸口，给老子怼小腹、扫腿！” 砰砰砰！ 嗷嗷嗷！ 羽林卫们，下手只用了三分气劲，说好的不怼胸，可问题是，婴儿小臂粗细的枪杆，怼在小腹上，更不好受！ 一时间，场面惨绝人寰！ 都尉的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身为公主殿下的近卫，殴打冲撞銮驾的人没毛病。顺带着给羽林卫的兄弟报仇，更没毛病！ 禁卫们打得束手束脚，但胜在过瘾！ 所有的阵法里面，打人最过瘾的就是车轮战了，下手在有点分寸，能一直打下去。 见差不多了，瘸子递给都尉一支华子，“兄弟，差不多了，打死人就不好了。” “嗯，瘸哥你说的对。还是保护殿下进皇宫要紧，两位殿下身份尊贵，万万不能有任何闪失。” 都尉顿了顿，“全体都有，留下一伍，押解所有人去大理寺，请大理寺卿严惩，以正国法。在把这件事告知刑部，让刑部也派人过去看看，冲撞公主銮驾，大骂皇族，可不是小事！” 说完都尉压低了声音，“瘸哥，你说这人是不是有病？没事儿去找秦侯爷的麻烦？谁特么给他的勇气？从你叫我们出来，在遇到他们这群人，俺就知道了，你就是想让我们锤他。但是呢，俺觉得锤的对，权当做给俺们羽林卫被打的兄弟报仇了。” 瘸子一愣，嘴角立刻露出笑容，手缓缓的摸向胸口，从里面掏出来一盒和天下，塞到都尉的手里，还有一张钱票，“兄弟们辛苦了，赵都尉放心，侯爷和公主殿下都会记在心里的。这个钱，请兄弟们喝茶的。以后有事尽管知会，我瘸子能帮兄弟说上话的，都尽力！” “谢了，瘸哥！”赵都尉一拱手，随后看着又被抬回大理寺的诸葛纯，抿抿嘴，“回去吧，回去吧，这次回去，你可就没那么容易出来了！” 冲撞公主銮驾，可是实打实的罪名，比醉酒大闹兵部罪名更容易落实。最重要的，这货纵容部曲家丁是真的冲击了两位公主的马车，这尼玛的和造反有什么区别？ “赵都尉！” 车窗缓缓打开，李明达看向赵都尉，“不去宫里了，送我回府。你派人去趟太医署找常乐大夫，就说我被人冲撞了銮驾，动了胎气！在派人去和父皇说，今天的家宴我不能参加了！” “喏！” 赵都尉一抱拳，立刻安排人手：诸葛纯，这下算是彻底凉凉了！ 瘸子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明达：少夫人，还真会给自己加戏！ 李世民正在百~万\小!说，是秦长青所写的《朝花夕拾》。 原计划，今天把在长安城的子女都聚到一起，来一顿家宴，毕竟老李马上要走了，一家人团聚团聚。 顺带着，每人送他们一本《朝花夕拾》，让他们好好读好好悟，并以此为戒！ 可偏偏，太医署一名署官急匆匆的求见，“陛下，太医署请求开药库，取一根百年野山参。” “啊？”李世民放下书，奇怪的看着太医，“发生什么事儿了？吊命用？谁要过世了？” 第一千五百三十七章 大唐律疏第八条 “陛下，是折冲都尉带领手下五十余人，冲撞了晋阳公主殿下和长乐公主殿下的銮驾，导致晋阳公主殿下动了胎气。” 太医顿了顿，“殿下的护卫，也派人进宫，让臣代为禀报，公主殿下腹痛，就不来参加家宴了。由，驸马都尉秦牧秦大人单独前来参加家宴！” “混账！” 李世民狠狠一拍桌子，“哪个折冲都尉？是谁，敢欺负真的闺女？乐儿，去大理寺，让裴俊严查，给朕严查！” “陛下，常乐公公此时带着最好的大夫，全都去了公主殿下府上瞧病去了。” “那还等什么，把药库里面最好的药材，全都给兕子带去！不行……” 李世民急匆匆的站起身，“常涂、李君献，随朕去探望兕子！” ………… 大理寺。 裴俊懵逼了，彻底懵逼了。 就连之前装病，现在康复的孙附加也懵逼了。 诸葛纯又被人抬回来了，抬回来也就算了，还搭上了五十多个被打的不成人形的家丁护院。 “这……这……” “这个诸葛纯，为何如此嚣张？” “长乐公主和晋阳公主的脸颊也敢冲撞？” “两位公主殿下没事儿吧？这二位可是陛下和太子的心头肉，尤其是晋阳公主，即便是受了惊吓，皇帝都得扒诸葛家一层皮！” 老神仙孙思邈断言晋阳公主活不过十二岁，最后和秦长青联合，治好了公主和皇后的病，更是被疼的必要不要的，没事儿去招惹她干啥？ 你看你骂秦长青祖宗十八代，秦长青不会弄死你，但你动团宠，那就不行了！ “大人，长乐公主殿下倒是无碍，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裴俊心里一惊。 “就是晋阳公主殿下动了胎气，现在太医院最好的大夫全都过去了，皇帝开了药库，最好的药材也全都送过去了。” 禀报的官员顿了顿，“秦家部曲说，公主殿下请大理寺严惩凶徒！” “秦家的部曲？”裴俊的目光瞬间落在瘸子身上，“你……你咋有掺和进去了？” “大人，小人……”瘸子挠挠头，“小人给公主殿下驾车，对，就是驾车来着！” 我呸！ 裴俊才不会相信他的鬼话，和孙附加全都看向秦长青。 “裴伯伯、孙叔叔，你们别看小子啊。” “那么大的马车摆在那，诸葛纯也不是瞎子，明知道是富贵人家的子女，还要上去冲撞……这根本就是不记打，要我说就是罪上加罪！” 秦长青顿了顿，“再者说了，兕子是小子的二媳妇，我家的部曲去给少夫人驾车，没毛病吧？” “长青啊，你觉得老夫是瞎子、聋子，还是傻子？” “诸葛纯擅闯兵部开始，就被你一步步算计了吧？” “老夫给你算算啊，第一次诸葛纯被兵部的人打了，第二次是老夫下令仗责诸葛纯。但这第三次……三次都白打了，还都赶得这么巧……” “哎呀，我的裴伯伯唉！”秦侯爷拉了一个长音，“小子就是兵部的一个小小左侍郎，就小子这个品级的官员，在长安城一板砖拍倒一大片。小官做人刚正，做官清廉，完全就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怎么会做如此龌龊的事情呢？” “既然不是你做的，那你还留在大理寺作甚？” 裴俊白了秦长青一眼，“你和……你们兵部和诸葛纯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剩下的是诸葛纯冲撞公主銮驾的事情，和你没啥关系了！” “撵我走？” “那小子就回兵部了。” 秦长青笑了笑，突然一脸正色，“但是，小子身为晋阳公主的公公和姐夫……” “滚蛋！”裴俊一摆手，“大理寺会公平公正的处理这件事，你就放心的滚蛋吧！” 见秦长青还赖着不走，孙附加也是一阵鄙视，“长青，高相从骊山回家了，你快去拜访高相去吧。” “那行吧。” 秦长青看了看瘸子，瘸子顿时拿上来两个精致的檀木盒，上面还有编号，编号分别是八和十八。 “这是卷烟厂最新生产的凌烟阁牌香烟，这上面的编号代表了大理寺的公平和公正。” 裴俊和孙附加相互对望一眼，噗嗤一下就笑了，这两个数字确实能代表大理寺。 因为，这两个数字分别代表了大唐律疏的第八条和第十八条。 第八条上面说，站在大唐领土说过的异族人，不管你是哪个国家的，都必须遵守大唐律疏。任何违反大唐律疏的外国人，一律重判。同等罪名判处三年，外国人就判十年。情节严重者，不需要等到秋后，可以在审讯结束后，上报大理寺，就地斩首！ 第十八条上面说的，是房玄龄在退休之前，大理寺呈交的一条律疏：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小子这就告辞！” 秦长青说完，带着瘸子等人离开了大理寺。 看着盒子上的编号，裴俊笑了笑，“上纲上线了，任何人都没面子了。冲撞公主殿下的銮驾，导致公主殿下动了胎气，性质变喽！” “来人！”裴俊一挥手，对着大理寺的小吏吩咐道，“从现在开始，大理寺不接待任何家族之人！尤其是诸葛家的，任何人不得进入大理寺！本官和孙大人，不见任何人！” 说完，裴俊和孙附加，亲自调查取证，仔细询问了所有军卒，还有看热闹的百姓。 军卒们肯定偏袒公主，但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百姓们统一口径，都说是担架上趴着的纨绔，指挥身边的狗腿子，先让人冲击公主殿下的马车的。 随后，有仔细的盘问了一下诸葛家的下人，这一询问，和百姓说的差不多，是诸葛纯指使他们先冲击公主殿下的马车的。 事情瞬间就明了多了，诸葛纯仗势欺人，指使部曲冲撞过路的马车，好巧不巧的里面坐着两位公主殿下。 就晋阳公主那病，是不能生气不能着急上火的，不然一准犯病。 这个狗币诸葛纯，估摸着要人头落地了。 把所有人的证词收拢起来，别说诸葛家了，就算是所有豪门联手，也不能翻案。 涉及到了两位公主，指使五十多人冲击公主马车，这不是冲撞銮驾的事情了，往大了说，这是蓄意绑架当朝公主，蓄意要挟皇族谋反！ 裴俊和孙附加一商量，就把所有的涉案人全都关进了大理寺衙门，然后带着所有的呈堂证供，二人去了皇城，面前李世民。 和诸葛家玩命这种活儿，还得李世民去做，毕竟，天大地大，李世民最大！ 第一千五百三十八章 捅了马蜂窝 长清县子府的匾额，换成了长清县伯府。 自打李明达怀了二胎，秦牧的身份也是水涨船高。 虽然说爵位上不如李明达，但好歹也是亲女婿。 老李在对待这个小女婿方面，可比对待大女婿秦长青好多了。 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首先想到的就是秦牧……不，是李明达。 就连县伯府里的后花园，都是按照皇宫的御花园建造的，里面的人工湖里面，还有四对儿白天鹅，李福也给李明达送来很多珍稀的鸟类。 李明达的待遇，很明显就是所有公主里面最牛的，让很多很多驸马爷的羡慕的不要不要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秦牧他爹是大唐第三狗大户，老丈人是大唐第一狗大户。 甚至是，只要一回京，大唐第二狗大户，也会时不时的派人过来，在县伯府、晋王府转转，缺什么少什么，第二狗大户就去第三狗大户那里勒索一下，然后给李治和李明达送过来。 当然了，第二狗大户的尿性，秦侯爷只能忍着。再加上人家狗大户老程，在马三宝不在家的时候，还兼职帮忙带娃呢。 想当年，秦长青每次赶李治兄妹和傻儿子秦牧离府赶去李家庄，他好专心和媳妇造娃的时候，基本上这群崽崽都要去马三宝或者老程府上耍耍。 讲道理，老程也是惯孩子，只要是孩子要求的，老程铁定办到。后来，老程娶了李莉蓁之后，赫然成了李世民的姑父，所有崽崽的姑爷，更是亲上加亲。 所以说啊，你看看历朝历代的国公爷，大唐有老程，明朝有李景隆和徐鹏举，仔细看你会发现，李景隆和徐鹏举之所以善终，他们的作为基本和老程一模一样，他俩绝对把老程给研究透了。 老程带着三个媳妇全都来了，还带来了名贵的药材，紧张的坐在前堂，等待常乐诊断结果。 要说诸葛纯也是倒霉，冲撞了别人的銮驾，到没啥事儿。但问题是，晋阳公主是他喵的团宠。 想当年，晋阳公主还是个六七岁的孩子的时候，就开始劝谏。 历史记载：每次李世民因故发怒，她都能明晓父亲心理，慢慢劝解，对大臣等起到了很好的庇护作用。“省中”大臣们多蒙公主的恩惠。 也就是说，三省六部的很多大员，都受过李明达的恩惠。要知道皇帝一怒血溅千里，有一个公主殿下时不时的去宽慰李世民，这尼玛的就是翻版的魏征+房玄龄！ 老程一进门，一头白发的房玄龄、杜如晦也都来了，基本上，这些退休的没退休的，全都来了。 这里要说的就是阎立本了，小阎当年在工部当值，说不去就不去。 李世民恰好要让小阎画一副秦王破阵图，小阎说什么都不同意。 也不说什么理由，就是不给你画！别看你是皇帝，可我小阎就是不给你面子。 老李就怒了，说什么阎立本恃才傲物，说啥要给阎立本降职发配，一辈子都不让他回京，一辈子憋在鸟不拉屎的敌方。 然后，李明达就劝谏了，让李世民打消了给阎立本发配的念头，还给阎立本官升一级。 然后气的老李几乎吐血的一幕出现了，阎立本见到李明达之后，越看越觉得顺眼，就对照李明达的样子，画了一副《九天玄女图》，画了也就画了，该他妈的去紫宸殿，送给了李世民。 李世民险些吐血三升，却愣是对阎立本没招儿。 后来也是李明达的一番撺掇，阎立本才“勉为其难”的给李世民画了一副秦王破阵图。这幅图现在好摆在紫宸殿后殿的卧房内，还是最显眼的位置。 恰逢，渔阳府重新规划建设完毕，阎立本站在香山之巅，俯瞰全程，画了一副渔阳府的实景图。并且写了一份奏疏，想把渔阳府打造成第二个长安。 可刚一进入城门，还没等去拜见李世民呢，就听到了一个消息：折冲都尉诸葛纯，冲撞晋阳公主銮驾，导致晋阳公主胎气！ 阎立本怒火滔天，连李世民都不见，看向身边的一名军卒：立刻赶回渔阳府，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不要诸葛家的生意活！ 随后，又看向一名校尉，“你，去趟琅琊郡，找舅舅宇文元，就说诸葛家害我！” 啊？ 校尉一愣，“大人，是不是……” “欺负老夫可以，但欺负兕子不行！” 阎立德、阎立本他妈一家子可是牛人中的牛人，姥爷是北周武帝宇文邕。 你没看错，阎立本他亲姥爷，就是那个灭佛的狠人周武帝！ 宇文邕将权力收归己手之后，励精图治，国力日盛，灭掉了北齐，统一北方。 宇文邕死后，他的儿子宇文赟昏庸残暴，没两年就把自己玩死了。 宇文赟死后，继位的宇文阐年幼，大权落入太后的老爹杨坚之手，杨坚很快篡位，建立隋朝，北周灭亡。 但宇文家并没有就此消失，其后为杨坚修筑大兴城（既后来的唐长安城）的建筑大师宇文恺就是宇文泰家族中人。 隋末，干掉隋炀帝的宇文化及，不是宇文家族的人。 他只是宇文皇族的一个家奴，被赐姓宇文，和实际上宇文皇族没关系。 可以说，因为独孤信的关系，宇文家族一直都在，无非就是低调了很多罢了。 渔阳府，打压诸葛家的产业，宇文家族和诸葛家对着刚…… 阎立本略微沉思了一下：不行，这还不够！ 看看自己是身边，只带了二十名护卫……正准备去京兆府的时候，恰好看到一群牵着官犬的官员。 阎立本正了正衣襟，“单鹰，可还认得老夫？” “小侄单鹰，见过阎叔叔！” 阎立本也算是单鹰的恩人了，李世民给单雄信建的英烈祠，设计师就是阎立本。 “巡城呢？”阎立本笑眯眯的看着单鹰。 “这……”单鹰挠挠头，“阎叔叔，有事儿您老吩咐就行了。” “老夫想打架了！”阎立本顿了顿，“但老夫不想自己动手！” 第一千五百三十九章 严查严办 “不知阎叔叔，想打谁？” “诸葛瞻！” “好嘞！” 单鹰一挥手，“留下十人，其余人一人双狗，继续巡城！” 官犬队的人，留下十人，阎立本满意的点点头。 于是，就看见三十来人，围住了诸葛瞻的府邸。 阎立本亲自带队，杀入府门，一时间，诸葛瞻的府邸，惨叫滔天！ 长清县伯府。 常乐也没诊脉，就是坐在那闭目养神。 见时间差不多了，走出了李明达的闺房。 秦牧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明达，是一脸懵逼，一脸捉急。 “媳妇，你……常乐师兄……” “我没病啊。”李明达对着秦牧人畜无害的挤挤眼。 “不是……不是说动了胎气吗？”秦牧使劲的挠挠头，“媳妇，你别吓我啊。” “没事儿，真没事儿。” 李明达叹了一口气，“瘸叔说送我和丽质姐姐进宫，却拆掉了我马车上所有配饰，还让禁卫离得远一点……我一眼就看穿了，这是公公的阴谋！” “啊？爹的阴谋？什么阴谋？” “不摆仪仗，只用一匹马拉车，那我的马车就是寻常人家的马车。出个春这样才能肆无忌惮的冲撞。不然，銮驾摆在那，诸葛纯傻呀，敢冲击我的马车？” “可我听说，爹打了他两次，怎么还……”秦牧表示不理解。 “很明显嘛，诸葛瞻找姐姐提亲，公公心里不满。这是在警告诸葛家呢。” “为何不明说？爹和小姨的事情，所有人不是都知道吗？” “能说吗？这种事儿能公开说吗？就算是明知道，姐姐生娃了，也不能有人公开的说出来，这是皇族的禁忌。” 李明达叹了一口气，“相公，你先去进宫吧。” “那父皇问起来，我怎么回答？” “照实说，说我没病就行。父皇想找麻烦，自己就去找公公了，没事儿。” 与此同时，紫宸殿内。 李世民正在练字，越看自己的飞白，越觉得独步天下，古往今来无出自己左右。所以，老李飘了。 但是，裴俊、孙附加走进来之后，李世民装逼傲娇的表情瞬间凝固了，就连毛笔掉下来一地墨汁，染黑了宣纸，也没注意。 李德铠也走了进来，见到这一幕没有说话，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李世民没有看裴俊手里的奏疏，而是看向李德铠，“德凯，有事儿？” “陛下，督查御史诸葛瞻被人打了，全家上下所有喘气的一个没放过，看家护院的狗都被扇了两巴掌不说……鸡蛋黄都给摇散了……” “……”李世民一捂胸口，“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皇城根前天子脚下，谁这么大的胆子？” “是渔阳府府尹、渔阳督军阎立本阎大人！” “卧槽……” 李世民瞪大了眼睛看着李德铠，“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这个匹夫，阎立本谦逊随和，不争名不图利，从来不和人口角，怎么可能连别人家的鸡蛋都不放过？一定是你查错了，一定是！” “陛下，没错！”李德铠也是一脸懵逼，“据说，就差没把诸葛瞻掘地三尺，蚯蚓挖出来睡着切了！” 李世民就感觉自己很心塞：你们都特么干啥啊？再有一月两月的，让朕消停的过个年，天气转暖，朕就滚蛋了，你们一个个的，这个时候给朕添堵？ 强自定定神，李世民看向裴俊，“爱卿，这些事和长青有没有关系？是不是他设计暗害诸葛家？” “陛下，两位公主殿下参加家宴，没有摆銮驾……” 话说到这，裴俊顿了顿，“两位公主自幼就是不嚣张跋扈，十分低调十分亲民。晋阳公主殿下，更是时常带着书院的学生下田间地头，帮百姓务农，所以……” “所以，不摆銮驾和长青没关系？” 李世民狠狠一拍桌子，“你们觉得朕信吗？” “陛下，供词全都在这。是诸葛纯醉酒大闹兵部，殴打禁军和兵部管理，辱骂兵部左侍郎。但根据臣查案得知，长青和崔敦礼，早就批复了调令，只是没有送去礼部罢了。崔敦礼的解释是，如果批复一个送去一个，那兵部还叫兵部吗？不如叫跑腿的！三省六部历来都是如此，一批一批的送调令文书，没有一个一个送交礼部的。” “当真和长青无关？” 这有点出乎李世民的预料了，“那诸葛纯是如何冲撞兕子的銮驾的？” 裴俊把调查的结果，详细的说了一番，最后孙附加给加了盖棺定论： 不会公主銮驾，就去冲撞，这是何等凶残，何等的嚣张跋扈？ 杜正伦用手碰了一下杜志静，“儿啊，这时候该你说话了。” “陛下，太子殿下！” 杜志静一愣，很快站起身，对着李世民一躬身。 “志静，你有何话要讲？”李世民眼睛一亮，小伙子现在这么上道儿了？ “陛下，太子殿下还是晋王的时候，臣就进宫为殿下伴读。陛下一直教导子女勤俭谦逊，不能仗着皇族的身份奢靡，去攀比去讲排面儿。臣也收益颇丰。” “不管是太子殿下，还是晋阳公主殿下，他们在长安城内的风评都很好。尤其是在长安周边百姓的心里，更是如此。每年农忙时节抢收，只要他们看见太子殿下、看见晋阳公主殿下，就会欢呼能提前抢收，心里底气十足。” “甚至是，他们都吃住在农户家，农户吃什么他们就吃什么。臣曾经参加过三次抢收，棒子面康饼子，臣也全都跟着吃过。” “所以，这件事是不是平西侯爷陷害，臣不加断言。公主殿下不摆銮驾是常态，如果仅仅是因为不摆銮驾就冲撞公主殿下的车马，这就是在打陛下的脸，就是在讽刺皇族。试问，如果陛下不严惩诸葛纯，日后该当如何教育子女呢？难道说，不嚣张跋扈，不摆銮驾，就会被肆意欺凌？这是哪来的道理？臣请陛下，严惩诸葛家！” 杜正伦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陛下，志静太年轻，很多事情还看不透。但这次却说到了点子上，这些豪门，是该惩治一下了。” 第一千五百四十章 小机灵鬼儿诸葛瞻 “好！” 李世民看向裴俊和孙附加，“朝廷有朝廷的法度，这个案子在取证一次，把证据落实了，严查严办！” 按照大唐律师严办，这句话就很明晰了，就是要斩了诸葛纯。 但是受制于诸葛家的身份，所以，证据必须落实，堵住诸葛家的嘴。 李治抿抿嘴，上下打量杜志静，眼睛里露出赞赏的神色：小伙子学的挺快啊，还是我爹看人准啊，说你行，你就行！ 李世民看了看杜正伦，杜正伦急忙起身。 “陛下，想必诸葛瞻也快进宫告状了，陛下见还是不见？” 杜正伦的意思很明显，小的要被干掉了，老的肯定过来求情。 “正伦。”李世民走到窗户前，看着紫宸殿的大院。 杜正伦紧随其后，杜志静急忙起身。 准备了两个紫砂壶，里面放好了大红袍，洗了一遍茶，装满了热水。 在壶身垫上毛巾，递给李世民一个，递给李治一个。 “给你父亲的壶，也续上水。”李世民说完，杜志静急忙又给杜正伦的紫砂壶续水。 “志静，朕问你，如果诸葛瞻退婚，朕答应不答应？” 李世民问完，眼睛里满是期待。就连身边的李治也是一样。 杜志静略微沉思了一下，“陛下，臣……” “照实说，你和正伦是写起居注的，就是自己人，可以照实说。” 杜志静正了正衣襟，“陛下，臣认为这个时候想退婚，是在陷陛下与不仁不义之地，就是在逼宫！” 哈哈哈！ 李世民听闻哈哈大笑，伸手拍拍杜志静的肩膀，“如果，你是谋士，你该怎么回答？” “这……”杜志静略微一怔，“不同意！求亲本身就是恶心皇族恶心平西侯爷的，转移关陇和朝廷的矛盾的，这已经上升到了政治层次。不给他任何机会，还要告诉他必须娶，不娶就治他个欺君之罪！” “那如果，诸葛瞻娶呢？” “那就是平西侯爷的事情了！陛下已经满足了臣子的要求，能不能娶过门，那是诸葛家的本事！” “志静，朕可以很负责人的告诉你。长青如此设局，就是想让朕去和诸葛家玩命，但朕贵为天子，岂能入了臣子的局？” 李世民顿了顿，“志静，你亲自去趟大理寺，让裴俊立刻马上把诸葛纯打入死牢！等诸葛珊了，你看朕的眼色行事！” “陛下，那坊间传闻怎么办？”一旁，李德铠提醒道。 “传闻？”李世民笑了，“不用诸葛家散播传闻，你派人去散播传闻，就说长青无愧于男儿本色，心爱的女人要被迫嫁人，他一怒之下就要毁了诸葛家，逼着长青打先手！朕要看看，长青到底有多少底牌，能不能扳倒一个豪门！” 诸葛纯被压入了大理寺的死牢，大理寺也下了通告，开春问斩！ 一时间，坊间传闻沸沸扬扬。 秦长青以爱生恨的传闻也散播开来，说好的比较多，还是说难听的比较少。 但是，在百姓心里都觉得秦长青没错，是诸葛家仗势欺人。 可让老李奇怪的是，秦长青自始至终都没出手，反而出手的是那些李明达帮助过的老家伙们。 老家伙们别看不理朝政了，可威信还在，满朝文武很多都是他们的门生，一时间，弹劾诸葛家的奏疏堆满了礼部的书案。 诸葛瞻府，一片狼藉。 阎立本带人打完所有喘气的，伸手一指诸葛瞻，“嚣张跋扈？豪门世家？那老夫今天就告诉你，老夫今天就比你还嚣张还跋扈，你能奈我何？” 诸葛瞻是有苦说不出。 等着阎立本带人离开，又冲进来三十多人，看着他们的穿着，应该是好几个国公府临时组成的部曲队伍。 进来院子，领头的看了一眼狗窝。 狗窝里的土狗，腮帮子肿的很高，见有人来了，立马一缩狗头，用爪子护住。 可老老实实的狗，突然发现自己装死也不行。 领头的部曲，居然下令拆了狗窝，还让人对着恶狗的脸，又是两巴掌！ 紧跟着，他们对着和诸葛瞻的府邸，就是一顿打砸！ 诸葛瞻见到这一幕，要多心塞有多心塞：这尼玛的叫什么事儿？ 最让诸葛瞻气氛的是，官犬队，巡城卫的军卒，就站在远处看热闹，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 等到这群部曲砸完了，他们才吆喝喊上了，“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东边是巡城卫，北面是巡街武侯，我们在南面……” “……”诸葛瞻听闻，险些气的吐血：狗币们，你们和老夫玩围三阙一呢？ 部曲们也很听话，顺着西面的巷子，全都跑了。 单鹰笑眯眯的出现了，“诸葛大人，晋阳公主与我有恩，于公于私，官犬队都不会管你们家这点儿破事儿。” 说到这，单鹰掏出来一面腰牌，是京兆府的腰牌，“京兆府单鹰，现在怀疑诸葛家聚众闹事，扰乱皇城治安！诸葛大人，是你跟下官走一趟，还是下官抓你回去呢？” “我……”诸葛瞻险些一口气没上来，气死过去，“一丘之貉，一丘之貉！” “呀，被诸葛大人看穿了！”单鹰一惊一乍的，“那算了，你自己玩吧！” 说完，带着官犬队的人就走了。 诸葛瞻坐在前堂门口的门槛上，掏出一盒华子，正要点着了，才想起来，是秦长青搞得。 瞬间把烟丢在地上，狠狠的碾了几脚。 可他有个习惯，郁闷的时候不抽烟，感觉像是缺点什么，对着下人一立眉，“不知道再给本官拿一盒？” 点了一支华子，诸葛瞻眼神阴霾：傻侄子大闹兵部，大闹大理寺，又冲撞了晋阳公主的马车…… 事情不会这么巧的，肯定是秦长青！一定是秦长青！ 想来想去，诸葛瞻心生一计：如今诸葛纯入狱，坊间传闻不断。大家都说是诸葛瞻找皇帝求亲，惹恼了秦长青，秦长青因爱生恨设计陷害诸葛纯。不管是真是假，只要大肆宣传这件事，就能博取同情，让诸葛家占尽上风。 但很快，诸葛瞻放弃了这个想法。 任何人都可以说这句话，唯独他不能水，给秦长青身上泼脏水，等同于败坏长乐公主的名声，得不偿失。 思来想去，诸葛瞻眼睛一亮：我咋那么笨呢，我在这个时候去给诸葛纯请罪，然后退婚不就完了？我就看你皇帝怎么办！ 想到这，诸葛瞻狠狠抽了自己两个巴掌，有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弄得狼狈不堪的，入宫觐见李世民了！ 一路上心里更是洋洋得意：我他喵的，真是个小机灵鬼儿！ 第一千五百四十一章 诸葛瞻进宫面圣 落日的迂回，笼罩皇城。 琉璃瓦反射耀眼光芒，让整个皇宫看上去金碧辉煌。 李世民使劲儿抻了一个懒腰。 常涂很贴心的递上一碗参汤，李世民咕咚咕咚喝了一个精光。 李治看到这一幕，一脸懵逼：我的亲爹啊，您老早就是甩手掌柜了，批阅奏疏的都是我，你做那看戏还看累了？还有常涂，我爹有参汤，我就没有吗？ 就在李治心中腹诽的时候，有内侍走了进来，端着托盘，托盘里面放了两碗汤，恭恭敬敬的摆在李治面前。 李治看了看，第一碗汤里面是当归，黄连、生地黄、麦门冬、酸枣仁、远志，白茯苓，人参、黄耆、胆星、淡竹叶，甘草。 这是一碗益气养心，化痰安神，治心气不足，夜寐多梦，睡卧不宁，恍惚惊怖的益气安神汤。 在看第二碗汤里面，枸杞子，肉苁蓉，菟丝子，羊肉，母鸡肉，牛鞭，狗鞭，花椒、老生姜…… 这个汤李治知道，当年秦侯爷经常捂着后腰，一副虚到不能在虚的模样，太医署的赵德芳就给秦侯爷开了这个汤，名叫双鞭壮阳汤，在搭配各种海狗骨粉啥的，现在秦长青早已经今非昔比，那叫一个龙精虎猛风驰电掣…… 李世民写着眼睛看看李治，这也是日常考试的一部分，只有李治想不到的没有李世民做不到的。 考核的问题也很简单，就看李治之选择安神补脑，还是选择如花似玉。 很明显，李治也看出来，这是老李李世民的考核，瞥了一眼壮阳汤，瞥了一眼安神汤，站起身对着李世民一躬身，“谢父皇体恤！” 说完，李治二话不说，两碗汤直接见底：大家都是成年人，做什么选择题？真男人，全要！ “……”李世民一捂胸口，就感觉自己碗里的参汤不香了：小伙子，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对，一定是秦长青，稚奴自幼受他教导，一定是他把稚奴给教坏了，这个女婿……朕一直不看好！对，朕很不看好他！ “常涂，传二花进宫，让二花给朕炖点野味！” “喏！” 常涂一躬身，立刻安排内侍去接二花进宫。 随后，李世民看向李治，正要开口说话，却发现又一名内侍走了进来。 “陛下，督查御史诸葛瞻在殿外求见！” “来了？”李世民的脸色一沉，心中很是愤怒。 诸葛纯大闹兵部，冲撞晋阳公主銮驾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如果诸葛瞻什么都不做，或许李世民会饶了诸葛纯，毕竟问斩日期压后到开春，老李给诸葛家留了后路。 可你现在要是来求情的话，那诸葛纯必死！ “陛下，督查御史诸葛纯，只只穿着一件单衣，后背上背着荆条，扬言要找陛下负荆请罪！” 负荆请罪？ 这是要和朕玩上一出苦肉计啊！ 老李原本想让诸葛瞻就跪在外面，等他吃完饭再见，后来一想，天寒地冻的还是让他进来吧。 讲道理，当年也是和诸葛家族一起并肩战斗过的，念在和诸葛家的生死轻分，念在君臣之义，李世民还会让他进来了。 不多时，就看见诸葛瞻背着荆条走了进来。 “陛下，臣有罪！” 诸葛瞻跪在地上，荆条倒刺已经把后背扎出了血，李世民有那么一瞬间心软了。 “你我君臣一场，何必如此呢？又不是什么谋反的大罪，你起来说话。” “陛下！” 诸葛瞻顺记老泪纵横，痛哭流涕，“陛下，臣教育无方，致使侄儿犯下如此大错，就算是让诸葛纯以死明罪，也不能抵罪孽的万分之一” 如果诸葛瞻好好说话，或许李世民心一软没准就把诸葛纯打一顿放了，可偏偏诸葛瞻演得太过头了。 要知道，大唐第一小金人，那可是李世民，论演技老李说第一，谁敢说第二？ 所以，老李也干脆演了起来，“爱卿，朕知道诸葛纯是无心之过，你尽管放宽心。大理寺虽然会秉公执法，但稍后，朕派人去找裴俊和孙附加说和说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陛下，万万不可！” 诸葛瞻义正词严，“陛下，小侄犯错，理应按照大唐律疏处理，犯了错要承认，挨打要立正，老臣绝对没有半点怨言。今日是盛世，来之不易。如今，诸葛纯犯错，就是乱了法度，陛下切不可因为诸葛家的功绩，就网开一面！” 这话说的，老李差点就信了！一只手脱起诸葛瞻的胳膊，一只手背负到腰后，对杜正伦比划了一个手势。 杜正伦看见之后，碰了一下杜志静。 “陛下！”杜志静站起身，“陛下，诸葛大人向来有朝堂青天之美誉，能如此大义灭亲，维护国家法纪，实乃我大唐的幸事，诸葛纯罪孽深重……既然诸葛大人都说要严办，陛下更不能因为君臣之义，就网开一面。如果真的放过诸葛纯，陛下就是陷诸葛大人与不义吗？诸葛大人一辈子的清誉，也都毁在了陛下的手里，还望陛下三思，成全诸葛大人！” 我草你祖宗十八代！ 诸葛瞻瞪大了眼睛看着杜志静：我清誉你奶奶个腿儿，你没见我在这演呢啊？你没看见我这是苦肉计吗？你爹教你写起居注，就是这么写的？ “陛下，臣……臣……”一时间，诸葛瞻说话都结吧了。 “爱卿，你是好样的……” 但老李还是装模作样，拍拍诸葛瞻的肩膀，然后看向杜志静，“志静，诸葛家族在大唐立国的时候，也是功臣之一。朕不能让人说朕忘恩负义。朕记得当年对诸葛家的族老说过，没有杀诸葛家的刀，没有绑诸葛家的绳索，也不得任何人闯入诸葛老宅抓人……” 嗯？ 杜正伦听闻一愣，还有这事儿？ 当即，对着杜志静训斥到，“诸葛家对江山、对社稷有不世之功，岂容你一个小辈指指点点？还不向诸葛大人道歉，向陛下道歉？” “我……”杜志静一愣，但很快就反映过来，“大唐臣子，人人都有劝谏职责，凭什么你们可以劝谏我就不能？我没错，我不道歉！” 第一千五百四十二章 老李 朕最讨厌演员了 啪！ 杜正伦对这杜志静就是一巴掌，“你这个逆子，逆子……给我滚出去……” “滚就滚，我没错就是不道歉！” 说完，杜志静一甩袖子，“愤怒”的离开了紫宸殿， 走出了紫宸殿大院的一刹那间，一把拉住内侍常欣的手腕，“公公，快帮我准备车马，我要去平西侯府！” “正伦，志静还年轻，难免有些气盛，你又何必生气呢？” 李世民说到这，又看看诸葛瞻，“昔日的轻分都在，朕贵为天子，难道还不能赦免一个后辈了吗？在这说了，咱们马上就要变成一家人了，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呢？” 其实吧，话说到这个份上，李世民已经有心放过诸葛纯的死罪了，只要诸葛瞻好好唠嗑，这事儿就算完了。 可偏偏，诸葛瞻就是不起来，“陛下，臣子顽劣，怎么能配上贤良淑德的天之娇女？这一切不过是臣一厢情愿罢了。但现在诸葛家犯错在线，这求亲一事，也就作罢吧！” 果然！ 李世民眯起眼睛看着诸葛瞻，朕的闺女，是你想娶就娶，想说不提亲就不提亲的？朕难道不要脸面吗？皇族难道不要脸面吗？ “诸葛瞻！” 李世民脸色一沉，“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你已经把三书六礼送去宗正寺了，虽然朕还没答应，但你做出来的事情，岂能言而无信？” 说到这，李世民走到龙案，拿出一份奏疏，甩在诸葛瞻的面前，“你看看，你好好的看看！就是因为你提亲，朕扩建的武成王庙，把你先祖诸葛孔明列入武庙十哲，为的就是要拉高你诸葛家的身份，和皇族门当户对，现在诏书已经发布天下了。你说反悔就反悔了？” “……”诸葛瞻：我他喵的也不是真求亲，谁特么不知道你闺女和秦长青的事情？我们那不是东西两市拆迁，京兆府查的太狠了，我们转移视线吗？你咋还当真了？我们家娶媳妇，难道还娶个二婚……不，谁家娶媳妇能娶个三婚的？你以为你皇族的女子就金贵儿啊？我特么随便找个五姓七望的分支联姻，也比和你皇族联姻强的好不好？ “陛下！”诸葛瞻一叩首，“实在是犬子……犬子脑子不好，得了脑疾，恐怕会毁了公主殿下一生，还望陛下收回成命！” 收回成命？ 李世民心中冷哼连连：老子压根就没答应你，收回啥成命？ 于是，就在李治和杜正伦的注视下，李世民挪开了几步，也不再搀扶诸葛瞻起来了，诸葛瞻有心起来，却发现李世民不搭理他了，两个人瞬间就感觉气氛尴尬了。 “诸葛大人！” 就在李治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时候，杜正伦缓缓开口了，“诸葛家求婚这件事，已经传遍了长安城。现在你家已经把三书六礼全都送去了宗正寺，这个时候罢手，让别人怎么评价陛下，怎么评价皇族？” “诸葛大人，陛下事事都为你诸葛家着想，你不能陷陛下于不义之境地。” 说到这，杜正伦的画风一转，“诸葛大人，是不是又是很么苦衷？难道是平西侯爷，让诸葛大人瞻前顾后了？天大地大，他平西侯爷还能大过皇权不成？” 诸葛瞻灵光一闪，“对对对，就是秦长青！外面的风言风语已经传开了，如果犬子真的娶了公主殿下，就会遭到秦长青永无休止的报复，设计暗害诸葛纯只是秦长青的开胃菜！” “大胆！”李治看明白怎么回事了，使劲儿一拍桌子，怒视诸葛瞻，“好你个诸葛瞻，你的意思是除了平西侯爷，天底下就没有人在敢娶皇姐了？如果平西侯爷不娶，难道孤的皇姐，就要一辈子委屈在道观立马？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诸葛瞻，你一味地想要退婚，想要放弃这门婚事，你到底是在嫌弃孤的皇姐，还是在嫌弃大唐皇族？” 李治怒目圆瞪，厉声责问。 杜正伦就是故意引导，后面交给李治来说的，毕竟李世民还是要演的。 李治说的也没毛病，诸葛瞻就是瞧不起皇族。 伤了李世民的面子，伤了皇族的面子，伤了李丽质的名声，你说算了就算了？ “父皇！ 士庶之际，实自天隔，自魏晋以来，门阀世家为了保持士族的血统，为了巩固阶层的利益，严格实行内婚制，也即门第婚，不与庶族通婚。 世家的继承极其稳定，各家之间通过联姻构筑的血缘关系，耻于与外姓通婚，别说看不起一般人，就是咱们皇族、宰相想和他们联姻被拒绝也是常有的事。 民间修婚姻，不计官品而尚阀阅，我李家皇族，难道还不如他们豪门望族吗？ 儿臣，请父皇发布“禁婚令，禁止顶流豪门士族之间相互通婚。 为了表现儿臣进谏的决心，儿臣决定废掉太子妃王婵，重新立武瞾为太子妃，还望父皇恩准！” 一时间，李世民不说话了，杜正伦也不说话了。 诸葛瞻左看看又看看，最终一低头，颓废的说道，“臣糊涂啊，臣最该万死，臣不退婚了！” “好，那你先行回府，诸葛纯的朕让人过去打招呼！” “谢陛下！” 诸葛瞻离开之后，李治也离开了。 身边的太监，有王家的人，李治门清，一回到东宫，就看见王婵的脸色很难看。 “婆娘，今日孤终于潇洒了一回，孤用你吓唬诸葛瞻，哈哈……来来来……” 李治拉住王婵的手，就进入了后堂的闺房，“咱们夫妻二人，一边运动一边说说这事儿……” 王婵明显一怔，李治说要废掉她，立武瞾我太子妃的，怎么……难道真的是说说罢了？ “婆娘……”李治解开腰带，“快，趁热乎，先吹上一段……” 再一看紫宸殿的李世民，一把将手里的紫砂壶摔在地上。 “李德铠何在？” 眨眼间，李德铠一路小跑进入紫宸殿。 “带上一队羽林卫，踹开平西侯爷府的大门，把秦长青给朕抓回来！” 似乎还有些不解气，“带上枷锁和铁链，在辅机家门口转两圈，游街过来！” “……”李德铠一脸懵逼的领命，带着一队轻骑，去了平西侯爷府。 第一千五百四十三章 秦侯爷游街示众 平西侯府。 “秦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啊？”杜志静一脸捉急，“如果真的像陛下说的那样，那诸葛纯就死不了了。” “哦。”秦长青一脸淡定，“没有捆他的绳索，就用铁链和枷锁，没有杀他的刀剑铁器，你就用一把火烧死他……至于什么不能去诸葛家抓人，你傻啊，随随便便找个借口就能哄骗出府。更何况，现在诸葛纯就关在大理寺的死牢，又不是在诸葛家。稍安勿躁嘛，你们和我那便宜老丈人一个德行，就是沉不住气。” “男人，要有强健的肌肉和精神，精神和肉体上的强大，才会让人沉得住气，先去给诸葛纯量身定做一个枷锁……” 砰！ 侯爷府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秦长青一怔，立刻冲出暖棚，“毅叔，准备一车豪礼，给程伯伯家送过去。哎呀，程伯伯虽然远赴青州府，但咱们家的礼数不能落下，不能程伯伯在家一个样儿，不在家又是一个样儿……然后……” 秦长青一皱眉，他发现踹开大门的不是老程，而是李德铠。 “你踹我的府门？”秦长青咬牙切齿。 咔嚓！ 一套枷锁套在了秦长青的脖子上，“哥，这是陛下为你量身定做的！” “啥玩意儿？”秦长青一脸懵逼，“我没犯事儿啊……” “对呀，你没犯事儿！” “那给我带枷锁？” “哥，你犯没犯事儿都是犯事儿，陛下今天很不开心，我也是奉命而来。” 就在杜志静的一脸懵逼中，秦长青套着枷锁去了皇城。 “志静。” 李焕儿手里攥着一把瓜子，身边高琁端着垃圾盒，秦恬端着紫砂壶。 “去大理寺，把相公说的告诉裴相。” “殿下，那秦大哥……”杜志静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愣是没说明白。 “没事儿，没啥大不了的，就是父皇不开心！” “那行吧。” 杜志静对着李焕儿一躬身，离开了平西侯府，去了大理寺。 “大娘，爹这次又犯啥事儿了？”秦恬一脸不解。 “闺女，你带着海爷爷他们去城里面转转，然后找你单鹰叔叔，打听一下诸葛家的人大多会出现在什么地方，最近有没有啥作奸犯科的事儿。” 李焕儿一招手，凤儿递上来一柄鎏金的直刀，“闺女，这是贞观六年的时候，你皇姥爷赐给你爹的天子剑，你带在身上，遇到了欺男霸女仗势欺人，尽管打！如果情节恶劣，直接用天子剑斩了！砍完人，记得别去大理寺和刑部，直接去宗正寺给受害者鸣冤，给你爹撑撑场面！” 秦恬接过天子剑，挂在腰间，然后拉住李焕儿的衣袖，几次欲言又止。 “要出去看看？”李焕儿笑了。 “大娘，孩儿想去东北看看。” 李焕儿略微沉思了一下，“武举科考的时候，出现徇私舞弊，现在京兆府也查的差不多了。估摸着年后就能重开武举，你去参加武举，状元、榜眼、探花，不管你拿到那个，大娘去和你娘亲说，让你去东北！” “真的？”秦恬的眼睛一亮，“状元和榜眼就算了，我压着点，就弄个探花吧！” 说完，抱住李焕儿，对着李焕儿的脸狠狠亲了一口，“谢谢大娘！” “别高兴的太早，武举过来才算一半，到时候在让你舅舅找人考考你兵法，兵法也通过了，才能去东北！” 说到这，李焕儿给秦恬正了正衣襟，“咱们大唐只有平阳姑姑和你娘亲是武将，你去东北千万不要辱没了你娘亲和姑奶奶的颜面。你和平阳姑姑的身材差不多，抽空我进宫一趟，让父皇赐你一套平阳姑姑穿过的铠甲。” ………… 诸葛瞻离开了皇城。 回家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 然后坐在椅子上，仔细的沉思了一下，对着管家招招手。 “准备一份礼单，老夫要去赵国公府走一走。” 说完，诸葛瞻顿了顿，“和往常一样，送去交易馆！” “喏！” 交易馆。 是长孙无忌一个远亲成立的一家交易所。 最初，官员们受贿，李世民砍了一批人，长孙无忌就想了一个办法。 开了一家不是很大的酒楼，但是呢菜品不固定，价格也不固定。 按照你请什么人吃饭，标准的大唐官方标配。 冷菜共六种：五香鸭脯、凤尾鱼、香辣凉瓜、酸辣泡椒、三色蒸蛋、四鲜烤麸。 主菜是四菜一汤，分别是：干贝银丝汤、清炒虾球、酱烧小牛排、茭白鲜蔬、柠香银鳕鱼。 最后是主食、甜点，还有各种酒类。 你想办事，就得在酒楼吃饭，办多大的事儿，结账的时候就多少钱。 一下子就把贿赂，和办事儿的人事钱变成了合法收入。 后来秦长青在京城大开酒楼，又在上任京兆府尹之后，搞了东西两市拆迁，就把长孙家的酒楼给拆了。长孙无忌，就在长安城外，找了一个地方，搞了一个交易所。 送去的礼物，基本都是名贵的瓷器玉石、古玩字画、金银首饰等等。 来这里的人，都会进行一次鉴定，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都会鉴定成假的，然后收受贿赂的人，会以赝品的价格，通过交易所全部买走，等一段时日，在由交易所卖出去。 这也是变相的把贪腐，称作为“捡漏”，变成合法收入，长孙无忌的交易所，从中收取鉴定差价。 （这个据说是真事儿，我是道听途说，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你们就看个乐呵好了。） 马车晃晃悠悠的去了赵国公府。 路上，诸葛瞻的马车停了下来给别人让路，诸葛瞻一阵奇怪，打开车窗一看，噗嗤一下就笑了。 在一辆牛车上面，坐着一个套上了铁链和枷锁的人，不是秦侯爷还能是谁？ 诸葛瞻的心理这个爽啊，还是皇帝办人事儿啊，这么大会儿的工夫，就要把秦长青给下狱了？ 要知道，刑不上大夫！ 秦长青不仅是兵部左侍郎，还是大唐的平西侯爷，正所谓刑不上大夫，李世民直接给他上枷锁了，恐怕罪名不小。 诸葛瞻正了正衣襟，撩开车帘，缓缓走下车，笑眯眯的看着秦长青。 拿出一根和天下，点燃了之后，轻轻涂了一个烟圈。 在秦长青路过的时候，很骚包的一抖烟灰，“呀，秦侯爷，这么巧？这是急着大狱？发配还是赴死？” 第一千五百四十四章 秦侯爷进宫面圣 诸葛瞻很爽，虽然不知道秦长青犯了什么事儿。 但总觉得，是李世民给诸葛家族面子，舍弃秦长青，维护诸葛家族。 秦长青什么都没说，耷拉着脑袋，一脸颓废。 “陛下说了，我侄儿免死。” 越是这样，诸葛瞻越爽，“陛下还说，不允许我退婚，你说你气不气？” 秦长青斜着眼睛扫了一眼诸葛瞻，依旧耷拉着脑袋不说话，诸葛瞻要多得意又多得意。 朱雀大街上，国公老爷们也纷纷走了出来，看着身戴枷锁的秦长青哈哈大笑，指指点点。 游街示众的目的达到了，李德铠让人赶着牛车，去了皇城。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诸葛瞻现在就是这总感觉。 他觉得自己很了解李世民，这位英明睿智、神武不凡的天可汗，你不要玩什么花花心眼，你就和他玩人情世故，这就李世民的弱点：护犊子、念旧！ 一个念旧的皇帝，才能避免兔走狗烹的结局，跟着李世民打天下的，待遇都是嗷嗷牛逼。 但是，诸葛瞻还是有些不满意，他觉得负荆请罪的戏码，只是一个开胃菜，仅仅是想勾起李世民的念旧，剩下的就是给侄子诸葛纯报仇了。 尤其是刚刚看到套上枷锁的秦长青，诸葛瞻就觉得时候到了，他要把秦长青活活的踩死。 想到此处，诸葛瞻没有敲响长孙无忌家的府门，而是转身回府了，他在算计下一步怎么落井下石。 讲道理，李世民的亲闺女就两个，世人皆知。 从退婚的时候，就那个看出来，杜正伦故意的转移视线，诸葛瞻觉得杜正伦在帮他。至于李治的话，诸葛瞻知节无视了，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你说不让联姻就不联姻了吗？ 现在坊间传闻，是秦长青陷害诸葛纯，那就从这个传闻下手。 很明显，李世民生气是因为，除了秦长青没人敢娶长乐公主。这意味着，这辈子长乐公主李丽质都要蜗居在道观里面终老了。 对于护犊子护到了极致的李世民，自然是不能容忍的。 “哈哈！” 回道了府上，诸葛瞻让人炒了几个小菜，美滋滋的抿了一口酒，“秦长青，你敢让公主殿下一辈子蜗居在道观，李世民就敢让你活不下去！” 诸葛瞻越想越觉得满意，立刻招呼来管家，“坊间传闻在搞得热闹一点，就说我诸葛家害怕秦长青的报复，不敢娶公主！顺带着，在给纯儿鸣冤叫屈！” “喏！”管家转身离开。 诸葛瞻这是看向婢女，是一个混血的胡人，身材婀娜多姿，正端着鎏金的酒壶，给他斟酒。 诸葛瞻的眼睛一亮，看着胡女纤细的手腕，以及丰润的腰肢，清秀的小脸蛋，顿时就感觉体内一阵火气上涌。 喝掉杯里的酒，顺势将胡女拉到了怀里。 啊！ 胡女尖叫一声，死死的咬着嘴唇没敢反抗。在诸葛家，不管是老爷相中谁，谁都要无条件的侍寝，不然就会赏赐给下人，那群下人绝对不是人，他们一上就是一群…… 一双粗糙的老手，开始伸进衣服作恶揉搓，胡女蜷缩着身体，像是一个冷风中瑟瑟发抖的小鹌鹑。 “给老夫暖床！” 诸葛瞻看向另外两名丫鬟，丫鬟急忙进了后堂。 随后诸葛瞻用抱起胡女放在一旁的茶桌上，分开她的腿…… 紫宸殿。 李莉蓁正在和李世民对饮。 等秦长青被带到的时候，李世民很随意的答应了一声。 当带着枷锁进入紫宸殿之后，李世民的脸上露出来笑容。 “德凯，朕不是让你把长青请来嘛，怎么还戴枷锁了？” 李世民上下打量秦长青，“和你还挺搭配的，要不朕把这个枷锁赏赐给，充当你出门时候佩戴的小饰品？” “……”秦长青：但凡你不是李世民，我非干掉你不可！ 老李在秦长青的身上摸索了一番，首先是靴子里面摸出来一柄匕首。 后腰的位置摸出来两柄左轮手枪，还有掌心驽、石灰粉什么的，摆了满满一桌子。 “德凯啊，进宫面圣，身上携带凶器，是什么罪名啊？”李世民抿了一口茶，洋洋得意。 “陛下，诛九族！”李德铠十分诚实。 “德凯，你重新说，是什么罪名！” “陛下，诛九族！” “……”李世民半眯着眼睛，“德凯……” “陛下，确实是诛九族的大罪啊！”李德铠挠挠头。 “他们家，娶了朕两个闺女……”李世民提醒道。 “对对，是诛了平西侯爷一家九族！” 李德铠的回答，李世民很是满意，正准备损秦长青几句，却被李莉蓁个抢戏了。 “父皇，您说话金口玉言，枷锁赏赐给姐夫了，那就是姐夫的。” “儿臣还记得，您说过，姐夫胆子小怕死，特批的让姐夫可以携带铁器。 但儿臣听说，姐夫并没有恃宠若娇，每次参加朝会，都会把所有铁器放在承德门的。” “这次嘛……要定罪也是定李德铠的罪，他把人带来，没搜身。” “……”李德铠：我特么招谁惹谁了？ 李世民瞪大了眼睛看着李莉蓁，就感觉小棉袄漏风了，一点都不贴心了。 很无奈的，李世民一挥手，李德铠摘去了秦长青脖子上的枷锁，秦长青活动活动筋骨，对着李世民一躬身。 “臣，携带铁器进宫，罪名属实。但主谋不是臣，是臣的岳父李二郎，他让臣携带铁器。臣检举李二郎，请陛下诛了臣岳父家九族！臣可以作证的，就是他让我携带铁器的！” 秦长青斜着眼睛看着李世民，一脸瞧不起：你，就是玩不起，就是玩不起！ 李世民脸色阴沉，正待开口，却发现李莉蓁又抢戏了。 “姐夫，都是一家人，你就别惹父皇不高兴了。” “坐坐坐，刚烧好的茶，你快尝尝。就是昆山县令房书安亲手炒制的花茶！” “……”李世民一捂胸口，要多难受有多难受，要多心塞有多心塞！ 但没办法，亲闺女，老李忍了：朕，必须找个借口，收拾一下这个坏女婿！ 第一千五百四十五章 老李你居然甩锅 很明显，李莉蓁不是无缘无故进宫给李世民送账本，陪李世民喝茶的，明显是受人所托，至于是谁，那就不言而喻了。 现在想训斥秦长青，肯定是不可能了，估摸着就是李丽质和李明达，让李莉蓁进宫的。 “岳父，您老召小婿进宫，有什么事儿吩咐吗？” “对于诸葛纯一案，你怎么看啊？”李世民抿了一口茶，问道。 “岳父，大理寺主审的案子，小婿现在在兵部任职，不能参与。但小婿相信，大理寺卿会公平公正的审理这个案子。” “诸葛纯醉酒大闹兵部，起因就是你这个兵部左侍郎，你有什么想法大可以说出来，咱们集思广益。” “当真要说？”秦长青笑眯眯的看着老李。 “君无戏言！” “那好，臣兵部左侍郎秦长青，请君臣奏对！” “你……”李世民伸出颤抖的手，一指秦某人，“你好不要个逼脸！” “陛下，是您说的，君无戏言。那臣就请君臣奏对！” 秦长青眯起眼睛，得意洋洋的看着老李：想让我和诸葛家玩命？别做梦了，你以为你放出去的消息，本侯不知道吗？我的好岳父，英明睿智的天可汗陛下，和诸葛家玩命这活儿，还得您老去干！ “父皇，姐夫说要请君臣奏对呢。”李莉蓁小心的提醒道，“儿臣还没见过君臣奏对，还望父皇成全！” 完了，小棉袄漏风了，彻底漏风了！ 李世民是要多气有多气，但凡他同意君臣奏对，肯定他接盘这件事，“长青啊，今天就是老丈人和女婿叙叙家常……” “陛下，臣梦见魏相了，魏相在梦里说了，让臣言辞激烈的劝谏，不能终日无所事事。臣想好了，以后每天都劝谏，每天三次。以后您就别叫臣贤婿了，请称呼臣秦三本！” “父皇，姐夫说他以后要劝谏了！”李莉蓁见老李不做声，又提醒道。 “正伦，记录吧。”李世民叹了一口气，“好好说，说不好，朕就狠狠的惩罚你！” 讲道理，李世民的心思秦长青懂，就是想免了诸葛纯的死罪，换成别人光是冲撞晋阳公主銮驾，都是死罪一条，即刻问斩，而不是押到开春之后。 但是，今天进宫的时候，见诸葛瞻那么嘚瑟，秦侯爷忍不了了，他发誓自己一定要彻底消灭诸葛纯！ “陛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大唐律疏里面写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如果人人都可以践踏法律的威严，那还要大唐律疏作甚？还要各大衙门和刑部大理寺作甚？” “诸葛纯醉酒大闹兵部，已经是死罪。如果陛下念及昔日老臣的功绩，就网开一面，那其他的人自然也会有恃无恐。如果人人都仗着自己的功勋胡作非为，冲击兵部衙门，那兵部的威严何在，朝廷的威严何在？大唐的法度何在？” “臣的儿媳，乃是金枝玉叶，是当朝最乖巧懂事，最亲民的公主。坊间的风评很好，百姓们也十分拥戴爱护，哪怕受到一丢丢的伤害，都会引来人神共愤。可诸葛纯居然在大街上，公然冲撞她的銮驾，罪无可赦！” “当事人宣称，事先并不知道那是公主殿下的銮驾，但这不是宽恕的理由。我给你的紫宸殿放一把火，然后说我不知道这里是皇宫，你能免了我的死罪吗？” “如果，“不知道”三个字，就能成为赦免的理由，那大唐律疏就一把火烧了吧。还要大唐律疏干啥了，杀了人说句对不起，就完了呗！” “陛下，如果臣的儿媳本身就有哮喘，不能受到惊吓，现在诸葛纯如此胡作非为，万一烙下病根怎么办？那也是你闺女呀，你就不心疼了？” “所以，诸葛纯不能从宽处理，还要严惩！让所有人引以为戒，杜绝此类的发生。” 说到这，秦长青偷眼看看李世民，“陛下，若是这次没人惩治诸葛纯，下次他们就干冲撞你的圣驾……” 很明显，秦长青没打算放过诸葛家，开始用李明达说事情。李世民承认，他动心了。 但是，他答应诸葛瞻去找裴俊说和说和，也是金口玉言，怎么改？ 不能让自己打脸，皇族的面子也要维护，如果这次既往不咎，那以后谁会把皇子皇孙放在眼里？ 就在这时，李莉蓁又送上了神助攻： “父皇，儿臣去看了兕子姐姐，姐姐惊吓的不轻。还说，诸葛纯凶神恶煞的指使部曲，要把马车拆了，男的全都打死，女的卖去……唉……太嚣张跋扈了。” “嗯！女儿说的对，此种风气不能助长！” 李世民点点头，又看向秦侯爷，“坊间传闻，你可曾听说过？” 秦长青写着眼睛看着李世民，“岳父，崽崽都生出来了，他们说啥有用吗？” “你……”李世民一捂胸口，“可你们毕竟没有成婚，丽质现在只是一个道姑罢了。这涉及到了丽质的清誉问题。” 甩锅？ 狗丈人你居然要甩锅？ 秦长青自然不会给老李任何机会，你丫的一个要出海的太上皇了，你不去杀人，难道让我和李为善去杀吗？ “陛下，为何要民怨臣子？诸葛纯违法乱纪，证据确凿。坊间传闻明显就是指鹿为马颠倒黑牌。不能牵连到臣的身上的，不能不能，绝对不能，臣是一个公正廉明从不招惹是非的好官！” 说到这，秦长青突然脸色变得幽怨起来，“一切传闻，臣都无所谓的，清者自清。可惜臣的儿媳妇……唉，委屈，实在是太委屈了。” “你觉得兕子委屈？”李世民眯起眼睛，玩味儿的看着秦长青。 “那肯定的！” “行。”李世民挥挥手，“正伦，拟旨，诸葛纯一案，秦长青任监斩官！” “不是……”秦长青瞪大了眼睛看着李世民：我不去玩命，我不去玩命！ 定定神，秦长青在次开口，“岳父，咱们讨论的不是朝政，而是家事。牵扯到的都是自家人，所以不能让外人过于嚣张。您老是家里的顶梁柱，不能坐视不管！” “你说，朕是家里的顶梁柱？” “对！您老是！” “你说，这是咱们家的家务事？” “必须的！诸葛纯就是在欺负您闺女，欺负我二媳妇，罪不可恕！”、 李世民点点头，“正伦，通知大理寺严查严办。如果罪责致死，就让长青去做监斩官。如果不致死，那就发配岭南，充军十年！” 第一千五百四十六章 横竖都是死 督查御史诸葛瞻府邸。 胡人婢女，香汗淋漓，早就走不动路了。 诸葛瞻喝了一碗参汤，红光满面的看了看管家：“留！” “恭喜老爷，纳妾！” 管家随后开始给家丁护院丫鬟婆子们派发红包，整个诸葛瞻府邸披红挂彩。 留，还是不留，这是诸葛瞻府里的规矩。 诸葛瞻这个人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夜夜做新郎，所以，家里面的婢女换的是最快的。 毕竟诸葛家也是大家族，为了不让自己留下过多的种影响诸葛家的血统，管家每次在诸葛瞻完事之后，都会询问留不留。至于留还是不留，完全取决于诸葛瞻当时的心情。 如果诸葛瞻心情好，管家会让人通过通过按摩挤压穴位的方式，清理到一切，为了做到万无一失，还会用藏红花清理。 如果诸葛瞻爽了，侍女的腿软了，管家会让人使用射向，贴在侍女的肚脐上，用来避孕。 如果诸葛瞻不爽，很生气，就会逼着侍女喝水银。众所周知，水银的毒性也是非常的强的，对人的身体特别的有害。 这种方法是特别的毫无人性的，由此可见，豪门望族的险恶。 今日，诸葛瞻的心情大好，就感觉自己做什么都特别顺当，尤其是这个胡女，即便是他强悍如斯的身体，也险些招架不住。 为此，诸葛瞻爽了，选择了留！并且，诸葛瞻已经准备好了小药丸，就等着晚上在和胡女大战三百回合…… 就在诸葛瞻洋洋自得的时候，有人禀报，说是赵国公有请！ 赵国公长孙无忌想见他，诸葛瞻自然不敢怠慢，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又来到了赵国公府。 长孙无忌家里也建了暖棚，石桌上，一个炭炉红彤彤的跳着火苗，水冒着热气，长孙无忌烫了一壶酒，随后有人陆陆续续端上来四菜一汤。 “见过赵国公！”诸葛瞻对着长孙无忌一躬身。 “无须多礼，坐吧。” 长孙无忌顿了顿，“小酌怡情，咱们一边喝一边说。” “谢赵国公。”诸葛瞻坐好，开始和长孙无忌对饮，“赵国公召见，有何事吩咐？” “我听说你都走到老夫的府门口了，又回去了？”长孙无忌笑了笑，“礼贴老夫收到了，却没见你人。” “是诸葛纯下狱，下官想来请教一下赵国公，但后来一想，不能连累您老，就又折返回去了。避免有些人无中生有，借题发挥。” “秦长青这个人，没有嘴上无德，但人品还是有那么一点的。”长孙无忌笑了笑，“你能这么想，老夫心理甚慰。这世道人人都是争名逐利，为了自己的利益，不顾一切，用尽了各种手段。前一刻还对你趋炎附势，后一刻很有可能背后捅刀子。” 顿了顿，长孙无忌又问道，“陛下怎么说的？” “陛下说不允许下官退婚，还说要找裴相打一声招呼，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随即，诸葛瞻把李世民和李治的话，一字不落的说了一番，还把杜正伦给了杜志静一巴掌的事情也说了。 “赵国公，陛下还记得当年对诸葛家的承诺，没有绑诸葛家的绳索，没有砍诸葛家的刀剑！” “你糊涂啊！”长孙无忌叹了一口气，“负荆请罪？这种戏码意思意思就行，大家都知道对方在演，但是演的过火了就不好了。” “赵国公，您这是何意？下官愚钝，有些不懂。” “你觉得诸葛纯这件事，最严重的是什么？” “无心之过，如果纯儿知道那是公主的銮驾，自然不会冲撞。无非就是醉酒大闹兵部罢了。但是呢，这里面肯定有秦长青推波助澜，不然哪会那么巧？晋阳公主殿下，可是他的二媳妇！” “你呀！”长孙无忌冷笑道，“你到现在都不知道诸葛纯错在哪，就进宫上演了一场负荆请罪，谁他娘的给你出的馊主意？” “国公，是……是下官自己想到的。” “拙劣，拙劣至极！你觉得自己演技很逼真，让陛下懂了恻隐之心吗？” 长孙无忌恨铁不成钢，“如果是别的事情，你负荆请罪没毛病，诸葛纯不致死。但是涉及到了亲闺女，兴致就变了。如果无心之过，冲撞了公主的銮驾，就这么算了，那老夫问你，其余的皇子皇女皇孙们的威严怎么办？皇室的威严怎么办？难道就任意让人冲撞吗？老夫杀了你儿子，对你说声对不起就完了？” “你糊涂啊，这一招过去，明显就是在要挟陛下，哪怕陛下不会这么认为，其余人呢？随随便便一个人进了谗言，这都是死罪。天大地大，皇家的尊严最大！这次放过了诸葛纯，皇帝家的面子往哪里放？” “下官……”诸葛瞻的脸上瞬间涌现大量的冷汗，“下官不该进宫？” “没错，你就该哪也不去，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御史台，表现的越是不在乎，约束高风亮节，越是大义灭亲，诸葛纯反而更安全。你现在去演皇帝……诸葛纯能活才怪。” “可是，皇帝因为流言蜚语，明明已经给秦长青套上枷锁了，这件事不能假吧？”诸葛瞻还是有些不死心。 “那和你没关系，那是做给老夫看得。”长孙无忌一脸无语，“牛车在老夫府门口，转了三圈才走的，和你们有啥关系？” “那下官……” “你以为这就完了吗？”长孙无忌哼了一声，“表面上，是因为坊间传闻，在惩处秦长青。实则是让老夫去给秦长青背锅的，让老夫去承认流言蜚语是老夫放出去的。老夫只有一条路，那就是给秦长青洗白。” “国公爷，那岂不是说……”诸葛瞻还是有些不死心，“您老和秦长青有仇，怎么可能救他？” “休得胡言，大家都是朝堂为官，哪有什么深仇大恨？”长孙无忌一立眉，“无非就是政见不合罢了。以后，不要再说这些！” “老国公，那纯儿……” “必死！”长孙无忌顿了顿，“准备后事吧……另外，婚事你也要想想了，怎么退婚，才不让皇族难堪！” “……”诸葛瞻愣了一下，随后满脸捉急，“赵国公，您不会让下官上演一出父慈子孝吧？” “那是你的事情，和老夫何干？” 第一千五百四十七章 姐夫给我送车药酒 玄武门！ 老李干掉了自己的亲哥哥李建成和弟弟李元吉，带兵入宫逼自己爸爸退位。 这些事情，唐书上都给他记载得明明白白的！ 但是，老李十九岁就当上了上将军，二十七岁后以强大的军事能力趟平四海，这都是李世民一步一个脚印打出来的。 这些事情，唐书也给他记载得明明白白的！ 老李这辈子，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励精图治不仅把国内治理的四海升平，还顺带把唐朝周边的少数民族兄弟教化了。 甚至还重用了以前想要搞死他的魏征，魏征对李世民可是随时随地的吐槽，李世民却不得不给他面子，甚至李世民连个鸟儿都不敢当着魏征的面玩儿！ 这是什么肚量？这就是皇帝的肚量！放到今天，妥妥是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国际友好精神！ 基本上，老李到了四十岁的时候，基本就是天下无敌了，几乎所有人都在称赞他把大唐治理的井井有条！ 许敬宗为了维护李世民的形象，对玄武门之变含糊其辞，不肯写明。 老李义正词严的训斥了许敬宗：“削去浮词，直书其事！” 说白了就是，你写，你随便写，你直接写，事情都做了，有什么害怕的，朕不在乎！ 但老许还是稍加润色了一把，李世民起初还是不同意，架不住老许三请三送，最后，老李“被迫”接受了老许同志的润色。 很多人都说，老李是强行洗白的，但老李真的需要洗白吗？ 评判一个皇权统治者是好是坏，主要是看他所作的贡献:是不是促进了社会的进步，社会的安定，人民过好的生活。 对待历代帝王，不要太苛刻了，不能为了喷而喷。不能因为他们一点小小的瑕疵就抹去他的丰功伟绩，更何人家老李完成的是大多数人都完不成的伟大成就！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毛病、短板、污点，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总不能因为周某伦会抠脚，就否认他在乐坛的成就吧？ 讲的在直白一点，野猪皮往死里黑大明，使劲儿的篡改他们自己的清史，咋就没人喷呢？ 几大盛世里面，贞观之治位列一席之地，不是吹出来的。 所以，你会发现一个问题，李世民其实是一个极为看中名誉，又不讲究排场的人。 他之所以能成为千古一帝，也是因为他贤君的名声很响亮，几乎已经掩盖了玄武门。 弑兄杀弟的名声确实不咋滴，但李世民成功的把自己打造成了一个廉洁、勤俭、英明、睿智的圣君形象，正面大于负面。 李世民始终信奉，民，才是国之根本。 老李家的朝会，也十分亲民接地气，多数时候的朝会，大家都是坐着的。 甚至是，老李总觉得，大家亲近一下比较好，经常和这群老兄弟们把酒言欢。 今日的朝会也是如此，更像是酒宴，而非朝会。 太子李治，进入了大殿之后，君臣差不多都到齐了。 路过秦长青的身边，李治压低了声音，“姐夫，给我送点药酒过去。” “……”秦长青愣了一下，“年纪轻轻的，这就不行了？” 李治斜着眼睛，瞥了一眼秦长青，“说的就好像你比我行一样。” “听你这么一说，我的心里就平衡了。”秦长青顿了顿，“听说小武又怀上了，我已经命人送去两车豪礼了。” “姐夫，你办事一直都那么靠谱。”李治对秦长青竖起了大拇指。 “别说我，王婵你安抚好了？” “必须的。”李治一昂头，“早晚废了她！” 随后，李治做到了自己的位置，在历史的左下方。 李世民看了看李治和秦长青，略有不满。 “稚奴，诸位王公大臣全都到了，你来的有点晚啊。” 李世民顿了顿，“你批阅奏疏到深夜，心情朕是可以理解的。但是……” 李世民故意太高了声音，“以后，离某个奸佞远点！” 周围的人，都听到李世民的声音了，目光全都落在秦某人的身上。 “……”秦长青咬牙切齿的看着李世民：一天不黑我，你能不能死？就问你，能不能死？ “陛下。” 马周笑着看向李世民和李治，“晋王殿下表现的还是蛮不错的。遥想当初，陛下第一次召见臣参加朝会的时候……兴奋的三天没合眼，朝会上说的什么臣都不知道。幸好常大将军和卢国公提醒，才勉强能和陛下作答。 哪像长青，一天到晚的无所事事，想来就来想不来就不来……等臣退休了，就让长青给臣建一个大大的温室，养养鸟语，种种花草……嗯，他花钱，臣没钱！” 听马周这么一说，周围的人也纷纷开始称赞李治，然后言语中调侃着秦长青。 对此，老李是十分满意的：嗯，朕的贤婿，是个好人！ 众人落座，依旧是文武左右两排。 秦长青现在代表的是兵部，所以位置也稍微的换了一下，侯君集在第一位，他站在第二位，崔敦礼在第三位。 让秦长青奇怪的是，他的位置居然没凳子。 老秦疑惑的看着老李，却发现李世民不动声色，“人齐了？那就说说……咦，长青，站起来是有话要说吗？之前，朕听闻，你要把自己的外号改成秦三本，每日必奏三次，朕给你这个机会！” 老李问完，就看见一名内侍，静悄悄的把一个凳子放在秦长青的身边。 “我……”秦长青挠挠头，“陛下，臣……臣想问问，兵部他出来的应急救灾方案，其余的三省五部议的怎么样了，兵部上下都觉得可行。” 武将们听闻，纷纷精神一震，有人已经开始网袖子了，但凡有哪个文臣狗敢反对，上去就是一顿大嘴巴子。 “陛下，臣觉得不妥！” 长孙无忌站了出来，“如果出现灾情，就可以肆意调动兵马，这和儿戏有什么区别？如果被有心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京城十二卫，都有各自的营地，相互掣肘，牵一发而动全身。 别说是京城十二卫了，就算是地方的折冲府，也不能随意调动。谁知道被调动的军队是造反还是真的救灾呢？” . 第一千五百四十八章 朝会大舞台有妈你就来 李治不动声色的抿了一口茶，越看亲娘舅越来气，你丫的看不出来吗？兵部要改制了，要集权了，我都和姐夫商量好了，成立大唐军事委员会，并成立内阁…… 李治没有言语，而是看了一眼许敬宗。 老许站了出来，对着长孙无忌一躬身，“赵国公，秦侯爷的奏疏里面说的很清楚，东宫卫、龙武卫、玄武门左右屯卫、左右骁卫，以及羽林卫，是不需要调动的。左右骁卫拱卫后方，能调动的也只有左右武卫的其中一卫罢了！” 老许顿了顿，“众所周知，京城十二卫中的精锐是左右威卫、左右龙武卫和羽林卫，以及左右武卫。左右武卫是卢国公训练的，也是最听指挥的，调任这一卫有毛病吗？就算是真的有人造反，就凭借一卫之兵能做什么？救灾就是救灾，拿的是救灾的用具，又不是马槊兵器，赵国公说的有点危言耸听了吧？” “许敬宗，古往今来，都没有军队入灾区一说，其中凶险和后果，你能承担吗？”长孙无忌言辞激厉。 “赵国公，你没必要和本官吼的。能吼不代表你说的算，充其量就是嗓门大罢了。更何况，这件事要所有人集体商议，才算是做数，难道凭借赵国公一句话，这件事就搁浅了吗？” “你……”长孙无忌伸出颤抖的手一指许敬宗，“奸佞，你和秦长青一样，全都是国之奸佞！” “褒国公，自打天策上将职位收回之后，你晋升咱们大唐的镇国大将军，你说说你的看法。”李世民看向段志玄。 “陛下，眼下的时局很明显，四海臣服，短时间内没有什么大的战事，几乎是马放南山刀枪入库了。长此以往下去，军卒的训练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平西侯爷的提议是很好的，可以利用赈灾的机会，把军卒拉出去历练历练，虽然说和实战不同，但也比豢养在营地被动的训练要好很多。” 武将们自然都是赞同的，但以长孙无忌为首的人就不行了，皇帝要集权，肯定要改革兵制，府兵制一直也是豪门望族的根本，各大折冲府里面，全都是豪门望族的人，如果让李世民集权成功，肯定收回折冲府的兵权，对豪门而言得不偿失。 一时间，大唐的朝会，瞬间变成了梁山的聚义厅。 正所谓朝会大舞台，有妈你就来；同意四海皆兄弟，反对尽是屠妈人。 喷过则双亲健在，喷不过族谱升天。 国粹这东西，自古以来都是一脉相传的。 李世民和李治一直都没说话，就任由文臣武将之间，相互问候对方的家长。 老许像是叛变了一样，身为文臣却没选择和 武将对骂，而是躲到了马周和褚遂良的身后，这俩人身后，才是最安全的。 骂的最欢的，就属太子党了。 很多老臣家的傻儿子，尤其是武将之后，还有那些李治的叔伯兄弟，全都是李治的铁杆，这群人世袭国公王爷，绝对是敢打敢杀的主儿，一言不合就动手。 眼瞅着，即将打起来的时候，李世民清了清嗓子，看向了一个各方面都不出众的人，这个人像是一个小透明，一直站在文臣的最后方不言语。 “张柬之，你什么时候回朝的？”李世民笑眯眯的看向此人。 “陛下，臣五天前回京，今日奉命来礼部取调任洛州司马的官凭文书，忠武将军、长沙县男姚懿举荐，又有马相引路，参加一次朝会，见见市面。臣，明日就启程前往洛州。” “哦！”李世民点点头，“张柬之，既然马爱卿让你来观摩朝会，那你也说说你的见解，来了就参与参与。”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张柬之的身上。 张柬之目前还是名不经传的小吏，很多人都认为张柬之会说和套话和稀泥，不参与这件事。可他们忽略了另外一件事，张柬之和狄仁杰这俩人，可是硬钢女帝的牛人，头铁的性格打小就有，会在乎这群豪门吗？ “陛下。” 张柬之对着李世民一躬身，“臣想问问诸公，争执不休的是什么？臣观察，似乎很少有人认真的想过，平西侯爷提出这个议案的初衷！如果仅仅因为权利和荣誉，就提出反对意见，臣觉得这群王功贵胄都该杖毙在大殿之外。” 卧槽！ 秦长青瞪大了眼睛看着张柬之，牛人就是牛人啊，一句话搞定一切！ “诸位大人，张柬之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吧？” 秦长青从侯君集和段志玄的身后，一个跨步走出来，火花带闪电，“你们不觉得羞臊吗？” 一瞬间，所有的人都露出羞臊的深情，也有人双目喷火的怒视张柬之： 和你有啥关系？朝堂上哪有你说话的权利？你一名小吏，也敢参与朝堂议事？ 长孙无忌看了看自己人，眼神闪烁，像是在询问：这是你们谁家的人？ 可自己人都是一脸懵逼：不是我家的，不是我家的。 许敬宗看出来苗头，笑眯眯的对着长孙无忌一拱手，“张柬之，是狄仁杰举荐的！” 剩下的就不言而喻了，狄仁杰是李治的人！张柬之，也是李治的人！ 李治傲娇的一昂头：本王，还真是慧眼如炬！ 其实，每个朝代，开国之初，所有人都是信息百姓的，但因为所处的利益共同体不同，私底下会有很多明争暗斗，很少有人能遵从初心，守卫自己的道德底线。 这样，就滋生了很多为了喷而喷，为了反对而反对的人。 秦长青的初衷是什么？是给兵部集权，但是秦长青说的可是大义凌然，一心为公，一心为了天下百姓！ 生产力和科学技术低下的年代，无论哪方面都十分落后，天灾人祸不断，评价一个帝国最直接最简单粗暴的标准就是人口和能不能吃饱！ 或者说，一个帝国的强大在于土地多不多，人口多不多，粮食多不多，那个朝代满足这三点，就是盛世。 李世民对张柬之的话很是满意，对于满朝文武也很是满意，别管他们的道德底线怎么样，只要吵架就好，如果不吵架，那就真的不美妙了。 之所以，时不时的寒碜一下秦长青，给秦长青拉拉仇恨，就是让所有人都敌视秦长青，也可以说成是一种变相的保护。满朝文武全都是秦侯爷的人，那秦侯爷也离死不远了。 第一千五百四十九章 许敬宗你想做搅屎棍 “赵国公，下官斗胆问一句。” 张柬之也是寒门出身，对于豪门望子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平西侯爷的初衷是救灾，是大义，为何要掺杂其余的利益在里面呢？大是大非面前，自己人本应该同仇敌忾的！” 张柬之，等同于对所有人致命一击！ 他说的没毛病，也是给所有人套上了枷锁，逼着所有人放下利益，同意秦长青的提案。不同意，就是豪门不想放弃各大折冲府兵权。 就在这时候，公正廉明刚毅果敢的卢俊义缓缓站出来，对着李世民一躬身： “陛下，臣觉得秦侯爷提案，功在千秋。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陛下也经常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大灾之年，百姓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如果在绝望的时候，见到大唐的军队，绝对能让万民归心。苏哟有百姓都会发自肺腑的称赞陛下，称赞朝廷！” 一瞬间，老李的心痒了，他最在乎的就是名声。 相对于，百姓对他的称颂，潜在的小威胁又算得了什么呢？ “陛下！”常乐缓缓走近大殿。 “乐儿，可发生什么大事了？”李世民心里一惊，不是大事，常乐不会在这个时候进宫。 “陛下，解县百姓送来万民伞，百名长者在承德门外，请求觐见真武佑民天君！” “万民伞？”李世民一脸疑惑，“怎么回事？” “解县风陵渡书院发生命案，解县县令长孙无不作为，云麾将军李银环前往青州赈灾恰好路过。经过详细的盘查，斩了解县县令长孙武，并斩首了柳袁浩等六名涉案同伙！” “与此同时，解县发生小规模的地龙翻身，云麾将军带领军卒就地救灾，带领百姓们自救。” “陛下，这是万民书！” 常乐递上万民书，开篇的第一句话：有大唐子弟兵在，天下百姓就能活！ “秦长青！” 柳奭怒吼一声，伸手一指秦长青，“杀我侄儿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你侄子在风陵渡书院，伙同其他人打死一名学生，证据确凿，理应国法从事。”秦长青眯起眼睛，寒芒四射，“我媳妇有陛下御赐天子剑，有先斩后奏的权利，你反对我媳妇，就是反对陛下，反对大唐律疏！” “你……我……”柳奭双目赤红的看向长孙无忌，“赵国公，李银环也砍了你侄子！” “……”长孙无忌脸色一沉，“柳奭，你这话什么意思？长孙武纵容包庇，死也是理所应当。如果李银环不斩了他，大唐法度何在？” “乐儿，带着百名仗着去燕汇殿，并准备百叟宴！”李世民顿了顿，“马爱卿、褚爱卿、岑爱卿、辅机、志玄、君集、敬德、道宗……朝会散去，你们陪朕去参加百叟宴！” “喏！” 褚遂良等人对着李世民一躬身。 “万民书上说，见到了大唐子弟兵，他们就知道，自己能活！” 李世民站起身环视全场，“就冲百姓对我大唐军队的这份信任，朕决定通过兵部左侍郎秦长青的提案。崔敦礼……” “臣在！” “长青这个人慵懒，这件事你联合礼部、民部去办，此乃历朝历代都没有的举措，尽量避免出现疏漏，先从右武卫抽调五千人试行。尽量弥补疏漏，也给后人留下这种制度，用以效仿。” 李世民都拍板定钉了，自然不会有人在反对了。 李世民随后看了看张柬之，“柬之，你也随朕去参加百叟宴。” “谢陛下！” 随即，李世民一挥手，内侍给所有人送上茶水。 大唐的朝会就是这样，十分接地气，骂的累了，还有茶水润喉，以免待会对骂失败。 “诸位爱卿，还有什么事儿启奏吗？”李世民又问。 许敬宗这时站了出来，“陛下，臣有本奏！” “敬宗，何事？”李世民笑眯眯的看着许敬宗。 “陛下，坊间传闻闹得沸沸扬扬，已经损害了皇族和秦侯爷的声……” “嗯？”李世民一皱眉。 许敬宗急忙改口，“陛下，坊间传闻已经严重损害了皇族的声誉。故此，臣以为应该彻查下去，无比将流言蜚语打压与无形。” 李世民愣了一下，流言蜚语关你什么事儿？那是骂他秦长青的，又不是骂朕的。 更何况，朕已经下了密旨，轻则发配，重则秦长青监斩！ 许敬宗话音刚落，整个大殿针落可闻。 “他们再说你！”侯君集提醒道。 秦长青看看许敬宗又看看其余人，没有做声。 略微沉思了一下，秦长青拉了拉段志玄的衣角，“伯伯，小子没看懂！” 段志玄半眯着眼睛，口吐两个字：搅屎！ “……”秦长青瞪大了眼睛看着段志玄：“伯伯，许敬宗是棍，咱们是什么？” “不是咱们！”段志玄一脸嫌弃，“是你和关陇豪门、山东士族！” “不是……”秦长青懵逼了，彻底懵逼了！ 坊间传闻，无非就是把一件事实，拿到台面上去说了。 甚至有人已经开始传送，秦长青和李丽质两个人，不应该存活在这个世界上，就该去浸猪笼。 如果说，李丽质离婚之后未嫁，倒也没什么，关键李丽质现在是道姑，秦长青是道家长者，俩人损害了道家的声誉，那就不一样了。 宗正寺卿李孝林，没有理会任何人，甚至看都没看许敬宗，目光犀利的看向诸葛瞻，“诸葛大人，是不是要给老夫一个说法啊？” 诸葛瞻一脸懵逼：找我要啥说法？你去找秦长青要说法，找我作甚？ 略微沉思了一下，诸葛瞻开口，“流言蜚语罢了，何必小题大做？时间久了自然就没人说了。既然李大人说流言蜚语对皇室的声誉损害很大，那涉及到谁找谁去，你问问平西侯爷不就完了？老夫只是代表煮个鸡给你们宗正寺送聘礼罢了。诸葛家都没嫌弃公主殿下，你这老匹夫居然……” “放肆！” 李孝林抄起笏板，对着诸葛瞻的脸狠狠就是一下，打得劈啪作响。 “你，给老夫重新说话！”李孝林怒目而视，“嫌弃？你倒是真用来一个好词！在座的人里面十几位皇室宗亲，说不好，你看老夫打不打死你！” 第一千五百五十章 卢俊义仗义执言 “我……” 诸葛瞻也知道自己用词不当，但也不知道怎么反驳了。 李孝林就要带着皇室宗亲在大殿上殴打诸葛瞻，首当其冲的就是赵王李福。 李治略微沉思了一下，突然看向要抽诸葛瞻的李福，“皇弟，这件事你怎么看？” 李福一脸懵逼：我怎么看？我用眼睛看呗！ 但接触到李治期待的目光，李福只能硬着头皮说道，“皇兄，此事干系重大，愚弟以为，应该尽快处理比较妥当。不行就派人查查流言蜚语的源头，现在皇姐和姐夫都被牵连其中，要不先问问姐夫的意思？” 秦长青狠狠瞪了一眼李福：你个猪队友，我和丽质的孩子出声，你送了一套纯金的长命锁，啥事你不知道？你问我？我还能说让你姐还俗是咋的？就算我说了，你爹也不同意啊！ 秦长青和长乐公主的私情是谁都知道的。 但如果彻查流言蜚语的来源，那秦长青肯定是不拒绝的，在秦长青看来，消息就是李世民自己放出去的，他就是要趁着出海之前，把秦长青一步一步的逼成孤家寡人。 就算是查案，也是百骑和飞骑去查，他喵的常乐和李德铠在孩子出声的时候，都去道观送礼了，谁特么不知道咋回事？ 就算是不动用百骑和飞骑，谁敢查？ 查出来谁敢说长乐公主生了？你敢把调查结果说出来，你就看老李找不找茬砍他脑袋就完了。 长孙无忌一直闭着眼没说话，他也在琢磨，李世民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皇弟说的很有道理。”李治又看看长孙无忌，“舅舅，您老怎么看？皇姐也是您的外甥女，您老可不能坐视不管。” 李世民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傻儿子终于明白他的苦心了，这才对嘛，把你舅舅拉下水，一切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了。 很多事情，长孙无忌都觉得自己能扳倒秦长青，可往往都是到了最后一步，李世民横插一杠子，要么就是程咬金、高士廉横插一杠子，坏了他的好事。 现在，面临这么大的一个机会，长孙无忌本来是不想放弃的，断了李为善的左膀右臂，将来他才能有更多的政治筹码，但问题是，李世民让他给秦长青洗白，他能拒绝吗？ “太子殿下，臣认为，赵王殿下的提议不妥，坊间传闻无非就是坊间传闻罢了。如果让朝廷来调查坊间传闻难免有些杀鸡用牛刀了。丽质是臣的外甥女，也曾是臣的儿媳，她品行端庄，不会做出有辱门楣之事。平西侯爷虽然德行欠缺，但该有的人品和底线还是有的，老臣虽与他政见不合，相互看不上，但大是大非面前，老臣还是愿意为平西侯爷作保的。” 说到这，长孙无忌偷眼看了看李世民，发现李世民眉头微微一皱，眼神闪烁，老狐狸心里一惊，立马又说道： “但是，皇室的清誉重要，不能让人肆意诋毁。但我大唐自开国至今，鼓励进谏广开言路，也不能说禁止就禁止。既然赵王殿下想彻查流言蜚语，臣也觉得可行。至少能还给公主殿下、平西侯爷清白。但老臣还是那句话，老臣愿意为秦侯爷和丽质作保，用项上人头证明他们两个之间的清誉！” 话说到这了，秦长青明白了，长孙无忌在力保他，关陇门阀的嘴长孙无忌会去堵住，剩下的就是让李福该干嘛干嘛了。 李世民环视四周，“既然辅机以命相护，福儿，你就去百骑调点人手，查一查流言蜚语的来源吧。” 说到这，李世民看向满朝文武，“诸位爱卿，觉得如何？” 群臣没有反对的，唯独诸葛瞻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长孙无忌，他搞不懂，秦长青和李丽质的事儿谁特么不知道，你咋睁着眼睛说瞎话呢？还以命作保？你几个脑袋够砍的？ 随后，就是最后一件朝议了：诸葛纯是死是活！ 大殿之上，在此肃静下来，诸葛纯的案子闹得沸沸扬扬。 如果说犯法的话，诸葛纯确实犯法了，先是大闹兵部，然后大骂秦长青，打伤兵部人员，又冲撞了晋阳公主的銮驾，真要较真的话，一百个脑袋都不够李世民砍得。 但是吧，如果你细细的研究研究，诸葛纯充其量就是发配充军。 大闹兵部也是有理有据，冲撞公主銮驾也是被人暗害设计。 基本上吧，怎么处理诸葛纯完全看老李的心情，老李心情不好直接砍了，老李要是心情好，也会网开一面。 “裴爱卿、孙爱卿，诸葛纯一案审问的如何？” “陛下，诸葛纯罪名属实，一切人证物证全在，诸葛纯在狱中也已经认罪伏法，对自己的罪责供认不讳，一招大唐律疏，春后问斩！” 对于这个结果，很多人都不意外。 大理寺向来公平公正，裴俊和孙附加两人，这些年也没少砍大唐贵族，向来都是铁面无私。 一瞬间所有人都看向诸葛瞻，亲侄子要被砍了，诸葛瞻也是十分难受。 “爱卿，你们是百官之首，觉得裴相处理结果如何？” 李世民看向岑文本、马周、褚遂良、许敬宗和长孙无忌。 岑文本、马周、褚遂良都没说话，全都看向长孙无忌，都知道长孙无忌和诸葛家的关系。 “陛下！”长孙无忌一拱手，“裴大人和孙大人，没说谁是监斩官。臣举荐平西侯爷，为监斩官！” 嘶！ 全场一片哗然，看不懂了，彻底看不懂了。 “陛下！” 卢俊义此时站了出来，“这个案子本就不需要拿到朝会上谈论。犯错要认，挨打要立正。拿到朝会上说，岂不是说陛下要年纪旧情网开一面？如果人情大于律法，那还要当堂律疏作甚？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是陛下亲口说出来，难道陛下还要反悔不成？大理寺行使的乃是国之威严法制公正，仅仅是因为人情，就网开一面……那臣斗胆说上一句，陛下，您就是我大唐帝国最大的奸佞！” 第一千五百五十一章 凡我大唐百姓皆可告官 卢俊义一句话说的是浩然正气，但凡他有魏征那两下子，早就把李世民骂的体无完肤了。 诸葛瞻也是督查御史，和卢俊义是一个部门的，“亲如兄弟”的好同事，现在居然要搞死他侄子，诸葛瞻的鼻子都快气歪了。 “老匹夫，老子和陛下打天下的时候，你还在老家喂猪呢，居然如此这般……” 诸葛瞻的话说了一半，就被卢俊义打断，“诸葛大人，咱们现在说的是政务，说的是刑事案件，你把和陛下的情谊挂在嘴边，是几个意思？在场的诸位臣功，哪一个不是追随陛下打天下的？论资历轮辈分，你算个屁？卢国公程知节的儿子犯错，尚且亲自绑了送去宗正寺、送去刑部衙门，亲自请求陛下斩首示众，你觉得你大过程知节吗？” “程处亮、李长思、牛见虎，三人打断了魏王殿下的肋骨，尚且没事儿，我侄儿凭什么赴死？” “诸葛瞻，你还真是记吃不记打！” 阎立本迈出一步，冷眼看着诸葛瞻，“那件事罪责不在程处亮三人，案件清晰明了。是魏王殿下和我侄女之间发生了误会，程处亮才带人行凶。最后是魏王殿下娶了我的侄女，在程处亮即将问斩之时，亲自请求陛下开恩，免去程处亮死罪，这件事大家全都知情，和你侄儿不是一码事儿，你在祸及无辜，当心老子抽死你！” “诸葛瞻，当年程处亮三人殴打魏王殿下一案，是老夫亲自审理的。”李孝林也站了出来，“程处亮是帝婿，程知节也是我陇西李家的女婿，他们一家都是皇室宗亲。自家人打了自家人，就是我李家的家事，我宗正寺怎么处理，与你何干？我们老李家的家务事，轮不到你指手画脚。宗正寺审案的结果就摆在那，你看到了结果就好。在多逼逼一句，老夫打死你！” “你……你们……”诸葛瞻气的全身发抖，“殴打当朝王爷，就变成家务事了？” “妹夫和舅哥打打架不正常吗？”李孝林斜着眼睛，不屑的看着诸葛瞻，“驸马秦长青还打过他舅老爷高士廉呢！咋的，难道我们的家的家务事，你也要管管？” “陛下！”段志玄站了出来，“功劳是功劳，资历是资历，但道理永远是道理。不能仗着自己的功绩，就为非作歹，只讲道理不讲王法。臣认为卢大人说的很有道理，也很顺应大唐律疏。” “陛下。”长孙无忌一拱手，“大理寺做事自然有大理寺的法度。如果因为人情就坏了规矩，那大理寺以后该如何断案？卢大人说得对，如果陛下因为年纪旧情就网开一面，陛下就是我朝最大的奸佞！不配称之为圣君！” 一句话，说到了李世民的骨子里。 李世民眼睛一红，缓缓站起身，用手捂着胸口，一步步走下龙案，表情痛哭纠结。 “辅机，诸位臣功，朕是在不忍心看着功臣之子……唉，都是朕无能，朕无能啊，脸功臣之子都保护不了，朕不配做这个帝王……” “诸葛爱卿，朕……唉……爱卿，苦了诸葛纯了，大理寺虽然斩了诸葛纯，但朕也给你一个公道，让诸葛纯死得其所。” 李世民装的痛心疾首，用袖口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正伦，拟旨，通令各府： 朕有感天位艰难，寝食不安以图民康。仰天俯察求治，可奸贪愈增。对于那些害民的贪官污吏，即使遇到大赦之年，也一律不予赦免。 诏书到日，敢有非公文坐名追取，在乡托以追罚为由，许诸人拿送有司或赴京来，治以重罪。虽公文名不坐者，恃以公文胁以民财者，亦送京师，交由大理寺查办。 然，官场多为相护，百姓捉拿贪官或者告御状，往往要用很长的时间才能赶到京城，中间会路过不少关卡，受到当地官员的阻扰。 对于那些响应诏书内容，将贪官污吏押赴京城的一律给予重赏。对于那些敢阻拦百姓的官吏，一律严惩。手持《大唐律疏》赴京告状，当地官员敢阻挡百姓揭发，一律诛灭九族！” 一瞬间，秦长青明白了，老李饶了这么大一个弯子，是打算在出海之前，震慑一下勋贵和豪门望族，大唐律疏不是摆设，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是一句空话。 “吾皇圣明！” 一众朝臣起身，对着李世民深深一躬身。 “福儿，既然辅机举荐你查案，那就查下去吧，朕要知道流言蜚语的源头！” 说完，李世民一甩衣袖，“志玄，你等随朕去参加百叟宴！张柬之，别冷着了，跟着朕和诸位臣功，一起走吧。” 即将春节，诸葛瞻仿佛老了很多岁。 大理寺死牢，看着被打的不成人形的侄子，诸葛瞻也是老泪纵横。 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诸葛纯必死，长孙无忌说的对啊，诸葛纯必死！ 虽然说，诸葛纯死得其所，为天下百姓做贡献了，但大过年死侄子，多少有些说不过去，更过不去心理那道坎。 老狐狸什么都知道，就是什么都不说！ 诸葛瞻的眼里露出一抹阴寒：老狐狸，这仇我诸葛家记下了！ “叔叔，即将阴阳两隔了！侄儿未能在您身边尽孝，实属不孝。” “侄儿父母早亡，是叔叔把侄儿抚养长大，但事已至此……望叔叔日后多多保重身体！” 说到这，诸葛纯和诸葛瞻爷俩是老泪纵横。 诸葛纯也算是年青一代里面够可以的了，军中打磨多年，晋升都尉，这可不是靠关系，而是实打实的军功，如果不发生大闹兵部等一系列事件，未来也是有着锦绣前程。 诸葛瞻气色憔悴，心中仿佛被万箭刺穿。 秦长青设计陷害，长孙无忌落井下石，一桩桩一件件，诸葛瞻痛不欲生，他恨不得把秦长青和长孙无忌通通杀了，才能解恨。 尤其是，长孙无忌杀人诛心，让秦长青做监斩官，更是险些气的诸葛瞻吐血。 第一千五百五十二章 政敌不是死敌 赵国公府。 长孙无忌让人做了四菜一汤，却没有上酒。 长孙淹不明所以，“爹爹，在等人？” “对，在等人。”长孙无忌笑了笑，“一个自己拎着酒过来的人。” “爹，大哥二哥全都是因为他而死，爹爹为何还要等他？” 长孙淹对着长孙无忌一躬身，“爹爹，秦长青这些年，打上门不是一次两次了，把咱们长孙家不断的羞辱，爹爹何故如此善待？” “儿啊，在其位谋其政，爹是宰辅，他是军功侯、兵部侍郎，还是皇亲。” 长孙无忌也不知道为啥要和儿子说这么多，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当年爹深陷僵局，所有人都落井下石，拉为父脱困的只有长青。你要记住，政敌不是死敌，对内可以打得你死我活，但对外要齐心协力。” “孩儿不懂！” “现在，你舅爷高士廉退出朝堂了，朝堂上有为父为首的关陇门阀、孔颖达为首的山东士族，虞家、王家为首的江南豪门，秦长青为首的寒门庶族，你表弟为首的太子党。五家之中孔家不问世事，只效忠皇族，说白了，孔家就是朝廷的门面。但最大的两个势力就是为父和长青。你表弟名字叫为善，可他的心肠却狠着呢，别小瞧他，最肖父的就是他了。” “陛下，一步一步的把长青逼成了孤家寡人，所有人的敌人。长青怎么做的？他把陛下对待他的那一套，全都用在了为父的身上，一步步的把为父逼成了孤家寡人。这何尝不是对咱们长孙家的，一种变相的保护呢？” “你三哥长孙濬，和你二嫂的事情你以为为父不知道吗？你以为长孙濬和秦长青勾搭，为父不知道吗？就是当做看不见罢了。至少，能给咱们长孙家留个延续的香火。” “父亲，您都知道，为何不就此罢手呢？”长孙淹眼睛一红，“父亲，都知道，姑姑活着一天，咱们家就富贵，但姑姑只要过世，咱们家也就散了，您老罢手吧。” “去门口，接长青，长青也快到了。” 长孙无忌看着儿子离开，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言语中带着十足的自嘲：晚了，全晚了。但凡我有舅舅高士廉那手段，早就跳出去了。还是舅舅手段高超啊！ 秦长青拎着两个酒坛子到了，对着长孙无忌晃了晃，“舅舅，一坛上等的竹叶青，一坛酱香的茅台玉液，喝哪个？” “难得你发自内心的叫我一声舅舅，哈哈哈！” 长孙无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傻子才做选择题，当然全喝了！” “政敌，又不是死敌，咱俩该打打该闹闹，没必要下死手，让人看看就得了！” 秦长青做好，打开一坛竹叶青，给长孙无忌倒了一碗。 “这话说的，像咱俩在演陛下一样。” “舅舅，其实所有人都在演。”秦长青端起酒碗，“这碗酒，谢舅舅在朝堂上伸以援手！” “正常而言，政敌之间都是有默契的，相互帮衬，相互下死手，没几个像咱俩这样，还能时不时对饮的。”长孙无忌一口干掉了碗里的酒。 “没办法，谁让咱们是亲戚呢？”秦长青也是一饮而尽，“舅舅，这第二碗酒，我替丽质谢谢你！” “好！”长孙无忌点点头，“再怎么说也是老夫的外甥女，这么多年，老夫都没打过没骂过，凭什么外人去诋毁？” 言罢，秦长青又满上，“舅舅，第三碗酒……跳出来吧！您会是一代名相，如果深陷沼泽，我真的会对你下手。” “难得咱俩对饮，不说这些扫兴的。”长孙无忌脸上露出笑容，“正巧最近老夫刚买了一名花魁，弹得一手小曲，让他给你我二人献唱一曲！” 说到这，长孙无忌又道，“要不你写一曲？整个幽怨一点的，最近老夫想听怨词了。” “……”秦长青瞪大了眼睛看着长孙无忌，“也不是忌日啊……不是……舅舅，您老心态放宽点……” “就是想听了！”长孙无忌端起酒碗，“整一首！” “舅舅，还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吗？”秦长青问。 “记得，当时连日暴雨，你还让陛下防备老夫，说什么老夫是最大的外戚！” “那就雨中怀旧吧。” 秦长青走到书案前，奋笔疾书： 望处雨收云断，凭阑悄悄，目送秋光。晚景萧疏，堪动悲凉。水风轻、蘋花渐老，月露冷、梧叶飘黄。遣情伤。故人何在，烟水茫茫。 难忘。文期酒会，几孤风月，屡变星霜。海阔山遥，未知何处是潇湘！念双燕、难凭远信，指暮天、空识归航。黯相望。断鸿声里，立尽斜阳。 “好词，好词！”长孙无忌对着秦长青竖起了大拇指，“这是……玉蝴蝶？” “对，正是《长青诗集》里面的词牌玉蝴蝶！” “也巧了，老夫买的花魁，艺名就叫玉蝴蝶！” 长孙无忌放声大笑，让人找来玉蝴蝶，把词递了上去，玉蝴蝶拨动了琵琶，献唱了一曲《玉蝴蝶》！ 赵王府！ 李福笑眯眯的把常乐和李德铠请进正堂。 “二位来的倒也快，本王还什么都没准备呢。” 常乐二人奉命协助李福办案，百骑和飞骑的人，李福随便选。 “殿下，陛下旨意，不敢怠慢。” 常乐一拱手，“飞骑百骑，殿下随意安排！” “谁说本王要查流言蜚语了？”李福笑了笑。 “啊？”常乐和李德铠当以懵逼。 “就那点事儿，谁不知道？再说了，哪有弟弟调查姐姐生活作风问题的道理？多不像话？再者说了，就他们俩那点事儿，你俩心理还没点逼数吗？整的就好像你俩去道观送礼，本王没看见一样。” 常乐和李德铠相互对望一眼，“还望殿下指点一二。” “你们先和我说说，流言蜚语是不是父皇放出去的？本王要听真话，才有对策！” 常乐拿出一张纸，递到李福的手里，“来之前陛下让奴婢给殿下的，流言蜚语的始作俑者就是陛下！” 李福一看纸上面的字，用的是飞白，写着四个字：是你老子！ “那就行了！” 李福抿了一口茶，“顺藤摸瓜，咱们就抓始作俑者，就抓制造谣言的人。” “……” 李德铠和常乐，顿时感觉脑子不够用，你准备查你爹吗？ “这个叫，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当儿子的怎么可能查老子？” “你们准备一下，看看流言蜚语，是不是诸葛瞻私底下放出去的，如果是，立刻把矛头对准诸葛家。另外，查一下诸葛家参没参与打劫我爹的矿，如果参加了一并查下去。” “让李银环在明，咱们在暗，这才是我爹的真正目的！李银环杀人太凶了，她在前面杀，咱们在后面给他补充证据……” 第一千五百五十三章 李福的手段 初唐有个很有意思的地方。 任何人都可以仗义直言，上到朝堂勋贵，下到黎民百姓，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需要估计。 你可以指着李世民的鼻子，问候他祖宗十八代，老李也不会处罚你，还会奖励你。 但是，你要是敢提玄武门，以及老李的黑历史，那你就完蛋了，就算是十族，都不够老李砍得。 你看魏怼怼骂李世民的时候，什么时候提起过李世民的黑历史？ 但凡是总会有例外的，就在李福彻查流言蜚语的时候，又兴起了理你的流言蜚语。 祸及了李世民，甚至有人又把李世民的黑历史拿出来说事儿了。 百骑和飞骑在李福的带领下迅速出动，在长安城里面，像是过筛子一样，把所有人群聚集地筛选了一遍，百姓们愤怒了。 李世民是谁？ 那是让他们吃饱穿暖，有了自己耕田，免去农税，带领他们吃了蝗神的真武佑民天君！ 你们说秦侯爷和公主也就罢了，你们说衣食父母就不行了。 一时间，百姓们也是义愤填膺…… 御史言官们，也抓住了机会，这次他们的喷的是李福。 因为有几名“仗义执言”的御史，被李福下狱了。谁敢保证后面会不会轮到他们？李福闹出来这么大的动静，是想让御史言官集体失业吗？ 失业了，谁去骂李世民？谁去骂皇帝？大家的乐趣不也就没有了吗？ 就在这档口，卢俊义病了，谁也不见，就连傻儿子卢燕青也不见，说什么自己得了传染病。 这下子，御史言官们更加肆无忌惮了，无数的弹劾李福的奏疏飞进礼部。 长安县衙。 李福稳稳的坐在太师椅上面，一道道军令也被派发下去。 百骑和飞骑，将一个个“犯罪分子”押进正堂，经过了一系列的公开审理之后了，放的放，收押的收押。 京兆府尹周桦骢看着李福有条不絮的指挥，也暗地里郑赞一句：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谁以后还特么敢说，李福就是一个混吃等死的闲散王爷？ 有时候，才能可能是后天努力的，可有时候才能就是天生的。 但周桦骢也发现了一件事，似乎李福抓的全都是豪门之人，除了言官就是各大商号的掌柜，一个百姓都没抓。 常乐和李德铠对于这些，也不言语，李世民的旨意很简单，李福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官犬队也忙碌起来，单鹰牵着恶犬来到了长安县衙，对着李福轻微点点头。 李福眼睛一亮，“京兆府所有衙役，集合！” 李福保分成了很多个区域，四个坊为异族，从东城开始，每家勋贵、王爷、国公、郡公什么的府邸，挨家挨户一家不放过。 西城因为是各个民族杂居，哪里的人都有，李福让单鹰准备一下，先从胡人开始盘查，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但绝对不能冤枉一个好人。 最有意思的是，单鹰带着老李的令牌，把长安周边的绿林人士，也全都召集到了县衙，甚至李密还有一群游侠 的首领。 你别别人召集他们肯定无视，但单鹰不一样，他爹单雄信是九省绿林扛把子，虽然身死了，但威信还在。 在初唐的时候，绿林人士结拜，拜的可不是关二爷，而是忠肝义胆的单雄信。 基本上把，整个长安城，除了百姓之外，只有李世民两口子没被盘查了。 李福很坏，坏道令人发指。 他把抓来的人一一询问之后，在人家的政绩簿上，画了一个很显眼的叉。 只有说明什么？说明那些原本是优等的官员，在经过一系列的操作之后，都会担任要职。 但就因为李福这一笔，所有的官路全都封死了，扶摇直上九万里瞬间变成了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太子党的寒门庶族子弟，则是在政绩簿上有了一个大大的优字，你就说你气不气就完了！ 这一下，寒门庶族对李治更是死心塌地了，甘愿做李治的门生，甘愿做太子党。 长安县衙的人越来越多，新任长安县令独孤无过，看着被李福抓进来的人，那叫一个心惊肉跳，心理不断的祈祷，可千万比偶独孤家的人。 就在独孤无过内心患得患失，内心在焦虑不安中祈祷的时候，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发生了。 “殿下，有人招供了！” 单鹰缓缓走了进来。 独孤无过听到单鹰的话，明显一怔：招供？什么招供？不是办流言蜚语的案子吗？ “当真招供了？”李福站起身，笑眯眯的看着单鹰。 “打下，确实招供了！” “好！”李福看了看周桦骢，“周大人，也带着京兆府的各大县令，陪本王过去耍耍？” “耍耍？”周桦骢一脸懵逼，这个词汇不咋滴啊，但还是点点头。 周桦骢就想看看，李福这次坑的是谁。如果说秦长青时不时的来长安县衙，周桦骢到不会这么想。关键是，从李福查案到现在，秦长青就没出现过，这才叫怪事儿。 “李将军，兵马点齐了没有？”李福看向李德铠。 “殿下，二百禁军，已经奉命集结，就在金光门外。” “那还等什么？出发！” 在李福的带领下，京兆府下辖的十二个县令，也跟在后面，浩浩荡荡的去了朱雀大街。 诸葛瞻府。 自打诸葛瞻宠幸了那个胡女之后，突然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每天要是不宠幸一下，总感觉对不起自己的兄弟。 别看诸葛瞻的岁数大了，可是小药丸吞下去，那也叫一个龙精虎猛。 基本上，每次都会把胡女宠幸的双腿发软，大流口水，整个人都像是一滩烂泥。 侄子要死了，这是诸葛瞻不允许的，李世民说过的话，不能不算数。 但他在朝会上，没有提醒所有人，没有说没有斩诸葛家人的刀，他要等到刑场的那一天，狠狠的打李世民的脸，在诸葛纯即将问斩的时候，从秦长青的手里，把人给抢回来。 长孙无忌看上去已经不和豪门一条心了，似乎也不想搞死秦长青了，这不行，绝对不行。 第一千五百五十四章 光明正大构陷你 没了长孙无忌还有其它的豪门，诸葛瞻发誓，要联合所有和秦长青有仇的人，势必要把秦长青给拉下马！不管是光明正大还是下黑手，这次都必须要搞废了秦长青。 秦长青搞了一个活字印刷，搞了一个清华书院，皇族看到了希望，在全国各地普及教育，打破了豪门对书籍的垄断，和对人才的垄断，寒门庶族通过科举，也能入朝做官。 后来就任京兆府尹，又对东西两市进行改建，打破了豪门世家对商业的垄断，现在就任兵部左侍郎，又要对兵制进行改革，到时候，豪门可真的就一点仪仗都没有了。 正堂，胡女四肢瘫软的倒在榻上，可诸葛瞻依旧没有满足。 略微沉思了一下，用桌子上的参汤，吞服了一粒小药丸，“去把老夫的几个妾侍，全都叫来，老夫要来一场龙凤大战！” 可就在这一瞬间，管家匆匆进来，“老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诸葛瞻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又吞服了一粒小药丸，正在兴头上，被人打断十分愤怒。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诸葛瞻怒视管家，“自己出去领十鞭子！现在，别他娘的烦我！” “老爷，赵王殿下，带着禁军包围了府门，还抓了老奴的助手。” “二管事被抓了？” 诸葛瞻好歹也是督查御史，怒视门外，“擅闯府门，谁给他们的胆子？” 但很快，诸葛瞻发现问题不对劲，“太郎犯了什么罪？” 二管事，是诸葛瞻的远亲，名叫诸葛太郎。 能让禁军进门抓人，肯定不是什么小事，可自打诸葛纯被大理寺收监之后，诸葛瞻严令自家人不得为非作歹，诸葛太郎更是很少出门，怎么可能犯罪？ 就在这时，诸葛瞻的媳妇走了出来，满脸杀气，“好大的胆子，当诸葛家是什么？菜市场吗，想拿走什么就拿走什么？老妇人倒要看看了，到底是谁带队，好好教他做做人！” 诸葛瞻的大妇姓李，陇西皇族，名叫李玉珑，但和李世民没啥太大的关系，是李孝林的那个分支。 因为在陇西李家的人缘好，所以对于皇族的人，李玉珑也是看待寻常人一般，反正出了事也是去宗正寺，又不是去大理寺，怕什么呢？ “夫人，带队的是赵王殿下！” “赵王怎么了？赵王就可以胡作非为吗？乳臭未干的娃娃罢了，我是他姑奶，他能把我怎么样？”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李福也走了进来，正好听见李玉珑在骂他。 瞪大了眼睛看着李玉珑，“姑奶奶，您老在骂街？没关系，骂吧，你最好骂我爹，帮我出出气，这差事真心不咋地。”、 一瞬间，李玉珑就尴尬了，支支吾吾了好一会，愣是没说出话来。 “臣诸葛瞻，拜见赵王殿下！” 诸葛瞻见状，急忙给李福施礼。他清楚，相对于皇族而言，李玉珑是远亲，没啥真正的面子！ “不知殿下驾到，有失远迎。”李玉珑也急忙施礼，“言语有误，还望殿下恕罪。” 李福笑了笑，“一家人，哪有什么失礼不失礼的。” 嘴上这么说，心理却发狠了，就是你们这群李家人，才使得婆家这么嚣张，看我怎么收拾你。但凡你是男的，本王早打的你亲爹亲妈都不认识了。 “诸葛大人，本王也是无奈之举。你府里生出祸端了。” “祸端？什么祸端？”诸葛瞻眼皮一跳，顿时有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诸葛大人，你也知道，父皇让本王调查流言蜚语，可是却抓住了一个和你府上有关的人。这个人真的是……唉，一言难尽啊。” 诸葛瞻的鼻子都快气歪了，你的意思是诸葛太郎造谣生事了呗？ “既然如此，殿下把人抓去衙门，严加审讯就好了，何必纵兵包围臣的府邸呢？” “诸葛大人，审完了，但本王很为难啊。” “殿下不用为难，按照大唐律疏法办了就好。臣绝对不会包庇任何人。” “本王要是把人带回他们，恐怕……这件事就得在这里审。” 周桦骢在李福身后，眼睛一亮，瞬间明白了，李福这是要对诸葛瞻下手了。 “来人啊，把案犯带上来！” 不多时，单鹰就拖着被打的不成人形的诸葛太郎出来。 “诸葛太郎，有人指证，说你是流言蜚语的散播者，你可认罪？” “小的认罪！” 诸葛府上下所有人全都懵逼了，这尼玛认罪态度也太诚恳了、太顺利了吧？ “太郎，你连秦长青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散播流言蜚语？是不是有人对逼供了？” 李玉珑失声问道，看着被打的凄惨，顿时就感觉，单鹰严刑逼供了。 李福慢条斯理的，也不对李玉珑生气，“诸葛太郎，本王问你，是不是有人指使你啊？” 诸葛瞻心里一紧，这诬陷也太过于直白，太过于粗糙了吧？分明就是栽赃陷害。 “指使小人散播谣言的，正是叔叔诸葛瞻！” 李玉珑听闻，张目结舌，不敢相信这是诸葛太郎说出来的话。 诸葛瞻愤怒至极，很明显就是栽赃陷害，招数不咋滴，做的也不细腻，但确实有效。 “太郎，你是怎么敢的？居然卖主求荣，诬陷你的叔叔？” 李玉珑愤怒的冲向诸葛太郎，长长的指甲把诸葛太郎挠了一个满脸花。 李福看到这一幕，也不加以阻拦，李玉珑大嘴巴子左右开弓： “黑心的狼崽子，今天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吃我们家的，喝我们家的，现在居然反过来咬我们家一口？” 打得差不多了，李福让人分开李玉珑和诸葛太郎。 “诸葛大人，本王知道你高风亮节，但是供词就摆在这，你有什么话想说的？” “下官行得正走得直！”诸葛瞻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 但是，思量了一会儿之后，诸葛瞻叹了一口气，神色复杂的看着李福。 李福摆摆手，众人退下，院子里只剩下了诸葛瞻和李福二人。 “督查御史一共有六位，江南豪门、山东士族、关陇门阀，各两位。”诸葛瞻顿了顿，“殿下想要几个名额给寒门庶族？” 第一千五百五十五章 李福手段高超 “三个！”李福笑道。 “那每家给出一个名额，如何？”诸葛瞻又问。 “可以！”李福顿了顿，“但是，这不是本王想要的，本王可以构陷你，也可以为你洗白，你懂吧？” “李银环？”诸葛瞻问。 “对！” “诸葛家没参与！” 诸葛瞻对着李福一拱手，“臣这就起草文书，把山东各大豪门情况，呈报给殿下。” “诸葛大人，我姐夫说了，骆宾王比较适合做督查御史，你觉得如何？” “殿下，何必苦苦相逼呢？”一股怒气，在诸葛瞻身上升起，“目前而言，豪门的底蕴还在。殿下，不要把老臣逼到没有路可走。” “那就按照正常的法律程序，本王带走诸葛太郎！” 李福说完，一转身，就要离开。 却被诸葛瞻叫住，“殿下，老夫举荐骆宾王接任督查御史！” “好！”李福点点头。 “山东豪门真实情况，本王天黑前就想看到。诸葛大人，不要哄骗本王。你的奏报是给你儿子换命的……你觉得你儿子，配娶我啊姐吗？” 李福眼里闪烁一抹杀气，“虽然不是一奶同胞，但小时候，我是在阿姐怀里长大的，是阿姐一个人照顾了我们好几个兄弟。外人欺负本王，本王可以一笑而过，但欺负阿姐，不行！” ………… 世界上，最毒的毒药，就是钱权势！ 在所有人的骨子里，最崇尚的就是自己拥有的权势。 一朝权利在手，总会有人膨胀，总会有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浴望。 一个生意的利润超过百分之三百，人就可以冒着生命危险犯罪。 当手中的权利足够大的时候，他们就可以藐视天下一切法度。 自古以来，除了那张龙椅，三省六部的椅子，也成为了最富有诱惑的物件了。 朝臣们为了六部的椅子，可以不择手段的去击败自己的对手。 就好像李世民当年在搞玄武门的时候，年纪亲情放过哥哥弟弟，手底下这群人会同意吗？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李世民站在紫宸殿，看这个院里面的叶子早就掉光的大树，心情也变得浮躁起来。 最近，老李的烦心事很多，越是要离开了，烦心事越多。 他不知道，李福到底领没领会他的意图，也不知道李福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李治身边，能用的兄弟很少，但李福绝对占一席之地，这是他亲自给李治挑选的。 相对于李恪而言，李福略显不足。但相对于李泰和李承乾，李福要强上很多，这点李世民很有逼数，自己的儿子都什么德行，他最清楚不过了。 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生下李祐那个傻屌，连特么造反都不会，要你何用？ “陛下，赵王殿下来了，说是差事办妥了。” “让他进来！” 李世民转身，坐在龙椅上，嘴角情不自禁的露出一抹笑容。 …… 秦侯爷最近的作息很规律。 醒来吃过早饭，就来兵部点卯，一觉到晌午饭点儿。 兵部有自己的食堂，可菜品实在是不咋滴。 秦侯爷作为资深吃货，第一件事就是对食堂进行改革。 《长青食谱》，每个厨子手里一本，所有的食材全都是新鲜的，当天贞观超市配送的。 兵部有钱，但也杜绝浪费。 按照每个人的食量，秦长青搞了一个自助餐模式的食堂。 米饭、面条、小点心什么的全都有，每天十二个菜，随便吃，吃多少盛多少，但凡有浪费的，当月的红利全部扣除。 马周、褚遂良、岑文本、许敬宗这群人，每到晌午，都会过来蹭吃蹭喝。 后来马周一琢磨，大食堂搞得不错，三省六部的部门都不远，索性就把大食堂扩建，所有人都在大食堂吃饭好了。 所以，这个议案，很快得到了三省六部所有人的赞成，纷纷诉说马相高明。 但实际上呢，这个重任落在了秦侯爷的身上，马周把议案递交上去之后，就当了甩手掌柜。 吃过午饭，秦长青很难得的召开了一次兵部会议，开始研究应急救灾指挥部的事情。 李冲玄很闲，闲到令人发指，一个勋贵王爷，居然来兵部蹭吃蹭喝，风雪无阻。 秦侯爷见他这么闲，开会的时候，就拉上了李冲玄，没有皇族的人去担任职务，秦长青总是不放心。 历史上记载的也很清楚，李冲玄、李冲虚这两兄弟，是李治的死忠，也是小武妹妹的死忠，这哥俩效忠的是李治一家子。后来小武妹妹杀了那么多人，也没搞死这两兄弟。小武妹妹做皇帝的时候，这哥俩不光爵位在，一个是冬官尚书，一个是尚方监。 临近开春，马上又到雨季了，能不能集权，就看这一哆嗦了。 讲道理啊，秦侯爷可没有愚忠的思想，只是特别崇拜秦皇汉武，特别崇拜李世民罢了。 既然来到了大唐，就愿意为大唐添砖加瓦。 会议开完，李冲玄还赖着不走。 “兵部，没有晚饭。”秦长青提醒道，“除非加班才有。” “我是想告诉你，福儿把诸葛瞻办了！”李冲玄笑眯眯的说道。 这时候，崔敦礼也开口了，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番。 “所以说，福儿的调查结果就是，本侯和长乐公主清清白白！” “……” 李冲玄和崔敦礼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秦侯爷，你好不要个大碧莲！ “话说回来，诸葛家愿意交出三个名额，给寒门庶族，但其它人会同意吗？更何况，诸葛瞻是监察御史，权利仅次于卢俊义，就这么辞官，把位置让给骆宾王了？” 秦长青一脸不解的看着崔敦礼和李冲虚，“更何况，他说了是三个名额，诸葛家还没强到这种地步吧？” “那不一样。”李冲玄笑了笑，“如果长孙家在交出一个名额呢？其余人会怎么看？所以啊，三个名额要少了。但是呢，真要六个名额，他们是不会给的。三个名额也会引发他们的内部矛盾。福儿这招叫做一桃杀三士，牛逼！” 第一千五百五十六章 秦家庄年会 李银环带兵入驻青州。 英国公李绩，紧随其后。 眼瞅着杀红了眼，李银环突然发现，证据不足了。 倒不是说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而是证据不足以定生死。 李绩也是忙得焦头烂额，李世民这是典型的把他孤立，送到山东豪门的对立面。 但李绩能做的只有是顺从，毕竟，他也看出来，他是未来的托孤重臣之一，是要好好的辅佐李治的。 就在二人无奈的时候，赵王李福送来了温暖！ 李绩和李银环一看摆在面前的密报，相互对望一眼，心照不宣：那还等什么，先把诸葛家卖了，证据都是诸葛家出的！ 而在京城，李福还在做善后的事情，不能白白把诸葛家卖了，不搞几个，李福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 三省六部，都很忙，唯独秦长青，在拟定了《紧急救灾条例》、《大唐应急指挥衙门》的相关条款和资料之后，居然告假了。 告假几天到了也没什么，关键是秦长青请了大长假。 没说自己要休息到什么时候，找侯君集签字盖章之后，自己溜达去了礼部，又找马周签字画押。兵部的一摊子事情，全都丢给了崔敦礼。 兵部的大小官员们一看这架势，很自然的就想起来，快年关了，要给秦侯爷送礼了。 但是崔敦礼却把他们给阻止了，大家一起拟定了一份礼单，联合署名，送去了长乐道观。 对此，兵部的大小官员相对一笑：确实，这份礼要送去长乐道观的。 诸葛瞻退婚了，他儿子失足落马，摔断了腿，公主殿下金枝玉叶，怎么能嫁给一个瘸子？ 所以，在武庙十哲的圣旨一经发出，诸葛瞻第一时间进宫退婚，同时还请求辞官回老家养老，还递上了一份举荐骆宾王接任他的奏疏，李世民大手一挥，直接就批复了。 秦长青请了长假之后，把自己的儿女、孙子全都回家了： 秦恬、秦牧、秦堪、秦守、秦岚……放眼望去，足足有十五六个，搞得秦长青都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种猪了。 带着一群崽崽，先是祭祖，后是去祭拜了马三宝。 秦长青则是拎着一个酒坛子，拎着一盒醋芹，去昭陵祭拜了魏征。 讲道理啊，秦长青可以去，也可以不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到年关了，秦长青第一个想起来的就是魏怼怼。 酒，是老魏最喜欢的酒，祭品是老魏最喜欢吃的醋芹。 “魏老，你这一走，都没人骂皇帝了，唉！” “你那儿子也不中用啊，见到皇帝就腿软，更别提骂他了。” “放眼整个大唐，唯一一个敢指着皇帝鼻子破口大骂的卢俊义，现在也倒戈了。” “御史言官，一代不如一代，完全没有你们那两代的威风了。” “马上过年了，小子过来就是和你研究研究，我想搞内阁，搞军区……” “我也不知道您老能不能听见，总之就是对内军政皇帝一把抓，搞个内阁制度。” “对百姓呢，给他们更多的权利，像是广大的工人、农民、城市小资产阶级什么的。” “剩下的就是兵制了，现在咱们大唐的府兵制不行了，我正在研究志愿兵和义务兵结合。两年一次征兵，两次退役。或者一年一次征兵，一年一次次退役。” “我跟你讲啊，我们那么时代，才是真正适应咱们中原国情的，我看战斗机很牛逼的。” “航母……算了……”秦长青微微有些伤身，他就是这么传过来的。 “我再和你说说党员吧…… 小子我当年牛气的很，最高分考进军校的，全国成绩第一。 我们那时候分学前、幼儿、初高中、大学，我先是入得少先队、然后入团……” “魏相，我要走了，就是过来陪您老说说话。” 秦长青把一坛子就倒在墓碑前，然后正了正衣襟，对着魏征的坟墓拜了三拜，“魏相，这盛世如你所愿，小子还会继续努力，为大唐发光发热！” “哦，对了，我最近很闲，我看我老丈人也很闲，我准备恶心恶心他，你觉得怎么样？” 秦长青对着墓碑看了一会，风平浪静，“魏相，我就知道你会反对的。您老走了，他就飘了，我要是再不恶心恶心他，他真就找不到北了。” ………… 李世民在准备过年的大典，礼部忙得是脚打后脑勺。 可偏偏，秦长青给退休的，没退休的全都发了请柬，就连李治和长孙皇后也给送去了请柬，唯独没给老李。 长孙皇后穿着一件长款的，雪白雪白的貂皮大衣，出现在了紫宸殿。 “观音婢，你不是在骊山静养吗？”李世民见到长孙皇后一怔。 “陛下，没收到长青的请柬吗？” “什么请柬？”李世民一愣。 “长青在秦家庄搞了一个年会庆典。”长孙皇后一脸好奇，“邀请了很多人呢，臣妾听说房相、杜相他们也全都去了。” “这个杂碎！”李世民愤恨不平，“故意的，他就是故意的！他在恶心朕！” 李世民对着外面一挥手，“常涂，准备便衣，咱们去秦家庄！” 很快，到了秦家庄，发现整个秦家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庄子的一片空地，搭建好了一个巨大的舞台。 李世民猜测，秦长青估摸着是在搞歌舞晚会，但看上去有些不像。 一名长者从李世民身边经过，被老李拉住了手腕。 “老先生，这里在搞什么？” “开年会！”老人笑了笑，“这些年，庄子每年都办年会的，都是秦侯爷出钱，让我们这群庄稼汉乐呵乐呵。今年，秦侯爷亲自主持，并邀请了很多高官嘞。” “往年，我怎么没遇到过？”老李一阵疑惑。 “估摸着是贵人多事，年关之前，没来过秦家庄把。” 老汉顿了顿，“对了，年会还有惊喜呢。去年，老汉运气好，公主殿下还赏了老汉三亩上等的良田嘞。” 来到了平西侯爷府，发现平西侯爷府也是披红挂绿。 秦长青和所有的媳妇、崽崽们全都穿上了大红色的衣服，要多喜庆有多喜庆。 看见了老李，秦长青斜着眼睛扫了一眼，“岳父，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今天庄子开年会。你要是不来，小婿都忘记请你了。” 第一千五百五十七章 心塞如李世民 呵，呵呵！ 李世民一脸鄙夷，然后看向了李明达，“兕子，什么是年会？和咱们家办得年宴比起来，哪个场面更大？” “这……”李明达挠挠头，“父亲，想听真话吗？” “……”李世民一愣，很明显李明达话里有话，当即开口，“不听了！” “岳母，小婿都为你准备好了。您当年可是有恩与天下的，观音散、教育、医疗……哎呀，百姓可全都念着您的好，说您老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转世。” 秦长青说完，长孙皇后笑了笑，“长青，什么是年会？” “就是每年的年底，把小清河、程家庄、秦家庄的庄户百姓，全都聚集在一起，开一个庆祝大会，庆祝丰收。” 说到这，秦长青对着李世民一挑眉毛，“对了，今年长乐塬的百姓也来了。” “你……”李世民一捂胸口，“知节……” 可扫视四周，却没发现程知节的影子，老程还在青州府，犒赏登莱水师。 “小子！”一个豪迈的声音传来，“哇哈哈，今年需要俺老黑和你婶子干点啥啊？” 来的人正是尉迟敬德，和他的三个媳妇。 “陛下，您也在啊！”尉迟敬德眼睛一亮，对着李世民一躬身，“那今年的年会就热闹了。” 不多时，李孝林也出现了，在李孝林的身后，是一群孩子，这群孩子全都是皇室宗亲。 大老远，李孝林就喊上了，“长青，崽崽们全都带来了，红包准备好了吗？” 秦毅看到这一幕，拎出来一个麻袋，从里面摸出来红包挥挥手，瞬间被一群崽崽围了起来。 随后，尉迟敬德开始给李世民介绍所谓的年会，“陛下，我估摸着您来了，年会上长青会给你一个小惊喜的。去年，俺老黑还登台武了一阵钢鞭……” 人也陆陆续续的到齐，李世民夫妇和李治居中，两侧是退休的朝堂重臣。 第二排是现在所有在任的高官，秦长青也没有委屈长孙无忌，他紧挨着李世民。 第三排就是庄子里的长者，还有书院、军事学院的先生，第四排才是皇族的崽崽。 主持人是虞秀鸾，登台之后摆摆手，“各位，现在就有请咱们秦家庄，最英明睿智，最帅气阳刚的庄主上台讲话。” 我呸！ 李世民斜着眼睛看着秦长青：臭不要脸！英明睿智不是该形容朕的吗？ “各位乡亲父老！” 秦长青走上台，台下一阵欢呼。 “这些年，咱们秦家庄、程家庄、小清河的收成都不错，今年又有长乐塬的乡亲加入。以后，咱们四个庄子要相互帮助，相互扶持。” “另外呢，我今年给你们请到了你们一直想见的人！” 秦长青看向长孙皇后，“现在有请我们的一代贤后，闪亮登场！” 长孙皇后不明所以，但还是在千呼万唤中登台，羡慕的李世民不要不要的。 心急的看着闺女李明达，可李明达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玄龄、克明，朕……” “陛下，皇后娘娘似乎在百姓心里很有地位，他们脸上的喜悦和欢呼，去都是发自内心的。”房玄龄笑了笑。 “陛下，稳住。”杜如晦捋了捋花白的胡须，“那小子故意的，你生气就输了。” “嗯。”李世民点点头，又看向高士廉。 “陛下，你看老臣做什么？”高士廉指了指舞台，“你该看皇后娘娘的。” “对对对，观音婢的荣誉，就是朕的荣誉。” 在一看台上，秦长青在次开口： “观音散，是她普济的！” “国家学府，是她自掏腰包筹建的！” “国家医馆，是内库府募集资金打造的！” “各种保险，也是她在陛下那里谋取的。” “是她，顶住了很多奸佞带来的舆论压力，给咱们天下百姓谋福利！” “是她，让咱们庄子的每一项生意，都转了很多钱。” “咱们几个庄子的红利，都是按照人头算的。那是刚出生的婴儿也都有红利，这一切，都是我们最尊贵的皇后娘娘给的！” “让我们把热烈的掌声，送给贤良淑德的皇后娘娘！” 哗哗哗！ 掌声响彻天地，百姓们高喊着皇后娘娘万岁，集体起身，对着长孙皇后深深一躬身！ 几名年长的妇人，走上舞台。 对着长孙皇后参拜之后，一名妇人拿起托盘里的小红花，挂在长孙皇后的胸口！ “皇后娘娘，小红花是秦家庄最高的荣誉！一共才发出去五朵，都发给了对庄子有巨大贡献的人！” 老妇人对着长孙皇后一躬身，“皇后娘娘，您普济医疗，普及教育……” 老妇人们开始对着长孙皇后歌功颂德，长孙皇后的眼睛一红，但强忍着不让自己落泪。 她和李世民劳碌了一辈子，为的不就是在民间的声誉吗？ “……”李世民看到这一幕，又是一怔：就这？就奖励一朵小红花就完事了了？ “父皇，算上母后，小红花才送出去五朵。第一朵送给了游骑卫老营地的英烈祠，第二朵送给了柱子哥；第三朵送给了卢国公，第四朵送给了兕子妹妹。” “知节？”李世民不明所以。 “卢国公所有的生意都很亲民，朝廷没免农税的时候，卢国公就免去了程家庄、小清河三年的农税。恰逢那三年又是旱灾又是蝗灾……是所有人集体投票才送出的小红花。” 李治顿了顿，“兕子妹妹得到的小红花，是因为她每年春耕、秋收的时候，都会带着书院的学生帮着务农。兕子还曾经在整个京兆府范围内的各县走访过……” “至于柱子哥就很简单了，贞观犁、耧车、各种便携的农具什么的，都是柱子哥搞出来的，所以，他得到一朵小红花也是实至名归！” “那你的意思是朕不配喽？”李世民的脸色一沉。 “父皇，姐夫就是故意气你的。”李治笑了笑，“您已经封神了，还能和母亲抢一朵小红花吗？更何况，姐夫这是在劝谏呢。” “劝谏？朕没错！就算是错了，任何人都可以说，就他不行！” 老李的脾气上来，谁说啥都不好使。 第一千五百五十八章 有请真武佑民天君 唉，李治叹了一口气，“父皇，姐夫是让您安心的走，让儿臣别忘本。把您和母后打造的这一切，继续发扬光大。” 老李还是很心塞，秦长青不请他上台，太就难受，就是难受！ “现在，有请我们的真武佑民天君！” 秦长青喊完，李世民一愣，脸上顿时露出笑容，笑眯眯的上台。 周围的百姓想跪拜，却李世民摆手拒绝。 舞台上，有一个堆积如山的东西，被一块红布盖着。 秦长青示意李世民掀开红布，李世民掀开之后，瞬间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堆积如山的居然是红包。 “现在，就是年底红利的领取时间，大家排好队，就让我们英明睿智的天可汗，亲手给大家发放红利。大家遵守秩序，陛下和皇后娘娘第一次参加年会，别让人笑话。” 钱，那全都是钱！ 秦长青说，每人的红利是一百八十贯。 相对于穷了一辈子的李世民而言，一个个红包递出去，心都在滴血。 他做梦也没想到，秦长青会怎么有钱。 现在，李世民就感觉自己还是太保守了，真的太保守了，当初就该放开了胆子去勒索秦长青的。 看着李世民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秦长青心理简直乐开了花。 随后就是，才艺表演和流水席。 天黑之后，众人又迎来了一场盛大的烟花盛会。 一直都到了半夜，这才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就在年会结束的第三天，李世民也找了柱子，准备在皇宫里面准备一场烟花盛会的时候，出事了，出大事了。 山东士族在李银环的杀戮下，开始搞事情了。 利用天灾人祸，借机来抹黑李世民，说什么皇帝失德，导致黄河水倒流。 还派到京城一个代表，北海唐家的唐睿智。 在唐朝，唐家有三个派系，分别是以唐俭为首的晋阳唐家，以唐弘为首的山东豪门北海唐家。还有唐宗为首的京兆府唐家。他们都有一个祖宗：唐繇！ 唐繇是十六国时期西凉大臣，北凉晋昌太守。公元400年遂叛北凉，移檄六郡推西凉武昭王李暠霸于河右。西凉灭亡之后，招集流亡人口，发展生产训练民兵，占据伊吾绿洲，后来率众迁居高昌。 不知道什么原因，后来和柔然国翻脸，唐繇和儿子战死，其余人迁徙到了山东。 唐睿智面见李世民，是带着除了孔家意外，所有山东士族的联名书信而来的。 “陛下，山东这些年灾祸连连，必然是上天示警……” 砰！ 李世民狠狠一拍桌子，“唐睿智，你的意思是朕没有德行，法政不清明了？” 李世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老子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兢兢业业勤俭持国，在民间更是被人尊奉为真武佑民天君，你说朕德行有失？真的是岂有此理！ 杜正伦瞥了一眼唐睿智：蠢货！ 唐睿智见李世民发火，突然也意识到了话说的不对劲，“陛下误会了，臣不是在质疑陛下，陛下这些年励精图治，大唐政局稳定，国泰民安，开创的千古盛世，实属罕见……” “那你说上天示警是什么意思？”李世民脸色阴沉。 “陛下，臣想说的是，天下不是您一个人的天下，而是……不是……” “放肆！” 李世民又是一拍桌子，“朕受命于天，是人间的人皇，天下是朕与百姓共治，你说的又是什么意思？难道天下是百姓的不对吗？” 唐睿智懵逼了，咋还说不过李世民了呢？说好的，你就是指着李世民的鼻子大骂他，他也会一笑而过吗？那我这是怎么了？我大老远从北海过来，是来骂你的，不是来看你对我发火的。 “唐睿智，朕念及唐俭一家的功绩，不和你计较。你想说什么，给朕好好说话，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就给朕滚回山东！” 李世民越说越气，但凡唐睿智在敢哔哔其它，老李肯定下令把他杖毙在午门之外。 “陛下臣并没有胡说，山东大地现在传闻，储君失德……” 砰！ 李世民又是一拍桌子，你唐睿智是傻逼吗？除了说朕失德，你能不能说点儿别的？ 但很快，李世民有感觉到另外一股杀意，是来自于李治的。 “唐睿智，你给本宫好好说话，本宫哪里失德了？” 李治牙齿咬得致嘎作响，额头上请进乱蹦，双目喷火的瞪着唐睿智。 作为皇帝，以前很多人骂老李，老李都忍了，毕竟那时候没有太大的功绩。但现在，老李让天下人吃饱穿暖，这是不争的事实，你还来骂他失德就不对了。 再说李治，人家安安稳稳做太子，招你惹你了，你上来就说李治失德？ “正伦！” 李世民看向杜正伦。 杜正伦缓缓起身，“陛下，晋王殿下晋升太子至今，也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每日忙碌政务到深夜。现在唐睿智明显就是挑拨陛下父子之间的关系，刻意的抹黑太子殿下，其心可诛。臣，请陛下革去唐睿智所有官职，终生不在启用！” 一瞬间，唐睿智傻眼了，“陛下，臣冤枉。臣就是代表山东士族来给陛下……” “大胆！”杜正伦一声暴喝，“代表山东士族？唐睿智，别忘了你是谁的官！老夫告诉你，你是朝廷的官，是百姓的父母官，不是山东士族的官！你如此藐视皇权，藐视王法，按照大唐律疏，当发配千里！” 唐睿智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他就是代表山东士族来和李世民谈判的，可李世民却不按照预想剧本走，完全不在状态，完全不配合。 甚至是，李世民父子多少有点胡搅蛮缠的意思，说好的什么人都可以进谏呢？说的什么人都可以骂你们呢？怎么到我唐睿智这里就不行了？ “来人！”李世民一挥手，进来四名执勤郎，“扒去他的官服官帽，夺去他的官职印信，赶出皇城！” 在一阵不知所措中，像是拖死狗一样，唐睿智被拖出了紫宸殿。 再一看李世民父子，相互对望一眼，噗嗤一下全消了。 “正伦，拟一道密旨，八百里加急送给李银环！” 李世民脸色阴沉，“告诉李银环，下重手，一切有朕给她兜底！” 第一千五百五十九章 许敬宗大骂朝臣 唐睿智是个傻逼！ 基本上名字里面和聪明有关的，都不咋地。 身为皇帝，最忌讳的就是有人挑战他的权威。 李世民这样的皇帝，其实有时候不在乎自己的威仪，不在乎自己的君主权势，在某些方面，更会舍弃至高无上的荣誉，这也是李世民备受追捧的原因之一。 有人谤他、欺他、辱他、骂他，老李都是一笑而过，忍你、让你、避你、由你、耐你。 但是，名声和脸面是老李的底线，唐睿智最大的错误就是提了上天示警，这就代表他要说关于李世民的黑历史。 对于太宗本纪上的事情，老李可以很心宽的告诉写史书的人，随便写，想怎么写就怎么写，但是你说出来就不行了。你敢说出来，李世民就能想到自己的权威，想到自己是人间的人皇，想到百姓给他封神。 唐睿智被罢官，乱棍打出皇城，这件事也引起不小的风波。 山东士族一下子懵逼了，搞不懂他们派去见李世民的代表，怎么就被罢官了。 所有人都觉得不可能，山东士族的扛把子可是孔家，你李世民不给别人面子，还不给孔颖达面子吗？他们不知道，唐睿智到底惹了多大的麻烦。 长孙无忌知道这件事之后，闭门谢客，任何人都不见，尤其是山东士族。 孔颖达知道这件事之后，找礼部告假，然后见了李世民，也不知道怎么和李世民说的。 随后李世民颁布了一道招数，禁军都尉苏定坤带着五百精骑，跟随孔颖达外出去北方游历了。 游历也就罢了，随行还带着皇族三傻的李恽、李贞、李嚣，你没看错，就是给人家里泼大粪的皇族三傻。带着皇族三傻也就罢了，还带走了李慎和曹王李明，去的方向居然是关外。对外宣称，是让孔颖达带着他们出去走走，见见世面。 留在皇城的里的李愔瞬间傻逼了，讲道理啊，别人都走了，就把他和李福留下来，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李愔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天一夜，第二天瞪着猩红的眼睛，推开门，“槽，日子不过了，点齐了人手，从今天开始，咱们家的目标就是山东士族，别管有理没理，别管认识的不认识的，找茬就骂，有机会就打！” 与此同时。 孔颖达离京之后，山东士族就群龙无首了。 孔佳这个人还是年轻，没有任何威信，山东士族只给孔颖达面子，不给他面子。 孔佳对此也全然不在乎，带着陆垚垚每天都混迹在德雲剧社。 德雲剧社，也还上了全新的曲目，名字叫做《西厢记》，经过不断的彩排之后，彻底搬上舞台。 你以为这就完了？茶馆等地方，除了响声，还有二人转，基本上把，秦侯爷把能娱乐的所有娱乐方式，全都搞出来了。 大唐的朝会也十分热闹。 秦长青虽然请了长假，但还是被李世民一纸调令召回京城。 没办法，豪门官员们，把所有的怒火都对准了秦长青，他们又开始集体弹劾秦长青了。 秦长青就觉得奇怪，这群傻逼没事儿做了吗？总盯着本侯算什么本事？你们应该去骂我老张的，他快出海了，你们现在不骂将来就骂不到了。再不济，你们去骂李为善，李为善年轻好欺负…… “天子受命于天，以称大德天子！” 许敬宗站在大殿内，对李世民歌功颂德，“自打陛下登基至今，勤政爱民，励精图治。上苍岂会降下灾祸谴责与陛下？没有这样的道理。天灾人祸乃是寻常到不能在寻常的时间，出现问题就能解决问题，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出问题的人。自古以来，老祖宗都在教我们人定胜天，而非罪己。大禹治水、愚公移山、精卫填海、后羿射日……” “灾难面前，首先要做的是人民至上百姓至上，不是推卸责任，让君主罪己。天灾来临，灾难阻止不了，但人只要活着，家园就可以重建。应急指挥衙门，要做的就是在灾难面前，不抛弃，不放弃！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从天而降的英雄，只有挺身而出的凡人！” “你们看看青州府的百姓，他们在决堤的黄河水中咆哮，他们在冰冷的水里瑟瑟发抖，但就算是生命垂危，他们也没放弃自救。李银环只带去了千人轻骑，这千人轻骑立刻投入到救灾之中，现在的青州府，军民一心，没有什么勾心斗角，没有什么贪污舞弊，他们都在全身心的救灾，可你们呢？你们对兵部横加阻拦，你们对的起朝廷给你们的俸禄，你们对得起陛下对你们的器重吗？” “李银环一介女流，尚且如此为公，你们这群带把的，还配称作男人吗？遇到了灾情，让一个女人带兵冲在前线……怎么？大唐的男人都死绝了？” 虽然李银环在青州府也杀了很多人，但归根结底，李银环去了之后，政绩还是很多的。 “大唐开国之初，房相、杜相、魏相、高相、刘相……他们哪个不是兢兢业业克己为民？哪个不是遵纪守法一心为国？可到了你们这，一个个算计自己的阵营，算计自己的得失，把你们的鼠目寸光全都放在朝堂，为何你们就不睁大你们的狗眼，去看看这个天下？” “陛下！”许敬宗说到这，对着李世民一躬身，“兵部已经呈上应急救援衙门的奏报，兵部也已经试行，从京城十二卫挑选精锐，编入其中。兵部尚书侯君集、兵部左侍郎秦长青、兵部右侍郎崔敦礼，三人联合举荐汉阳郡公李冲玄为应急指挥衙门指挥使，已经由三司审核同意！现在不如听听秦侯爷对青州之灾情，有何意见！” 朝堂的人顿时一脸懵逼，他们都不知道，应急指挥衙门已经挂牌，大家的目光全都放在兵部的军权上面，最初都以为这个部门就是个幌子，可现在许敬宗提出来之后，所有人都懵逼了。 长孙无忌略微沉思了一下，缓缓开口，“许大人，这是史上第一次，没有旧例可循，你先消消火气，本官承认你骂的对，骂的好，甚至是骂醒了老夫，但最起码要拿出来章程。没有章程，不能服众的。” 第一千五百六十章 贤婿有宰辅之姿 长孙无忌虽然关陇豪门之首，但事实上他想争夺的只是关陇在朝堂的权利，没有误国之心，如果大唐都不在了，长孙无忌还是个屁啊？所以，对这件事，长孙无忌的态度很直接，该反对反对，该找毛病找毛病，但真的利国利民，长孙无忌肯定是赞成的，只要他赞成了，也就相当于关陇赞成了。 但是，长孙无忌的话也是有双面性的，只要秦长青不是挂羊头卖狗肉，那就拿出章程，不然就是玩忽职守。成立新的部门，后果可大可小，就算是有皇帝护着，该背锅的时候还得背锅。 更何况，就在涉及到很多问题，像是人员协调、物资运送、灾民安置。民夫以及后勤补给什么的，要多繁杂有多繁杂。 在贞观四年至今，因为就在发生的恶性事件很多很多。 最值得称颂的就是会稽郡、吴郡旁边的华亭县，人家喝着春申江的水，自然就觉得高人一等了。 在战国的时候，华亭县还是一片荒凉的沼泽地，那条江那时候还是蜿蜒的小河沟，雨水多了，就泛滥成灾；雨水少了，又河底朝天，所以那条江被叫做“断头河”。 后来是楚国派了名相春申君黄歇，前来华亭县，在调动了很多楚国名士，搞清了华亭县的水文之后，又从全国调集百姓民夫，将水道疏浚治理，才让小河沟接入长江口，一泻而入东海。 自此，那条江为了几年黄歇，起名叫做春申江。 说白了，华亭是从楚国开始天下百姓给他的安定，没有楚国百姓华亭县是个屁啊？ 这群人就是没人味儿的混蛋，脚盆鸡过来打仗的时候，都能一边天堂一遍地狱，能指望他们什么？ 嗯，没了华亭县，大唐就没了，地球就停转了。 贞观四年大涝，朝廷赈灾，能送什么就送什么，能帮什么就帮什么。可人家华亭县根本不领情。 面对朝廷送过去的物资，不仅不感恩，还说什么下等人种的菜，我们不要，我们华亭县的人只吃生猛海鲜！ 最可恶的是，华亭县的官员，对县内的居民都是区别对待的，生活必需品，都是华亭县本地人优先，再有多余的情况下，才会考虑给在华亭县务工、经商的人。 像是什么倒卖军粮、食盐，倒卖朝廷的救灾粮饷、物资什么的都是常态，甚至是有时候都不遮掩了，连朝廷的封条都不摘下去，直接高价买了。最后呢，也就是推出来两个替死鬼罢了。 对于自视甚高的人，就没必要搭理他了，生那气都犯不上。 随即，长孙无忌把历年来赈灾的情况下简单的说了一番，还把华亭县当成了反面教材，随即看向秦长青，“长青，如果你有章程，那就说说你的章程吧。既然事情已经提出来了，就不能让华亭县的一幕再度发生。” “华亭县？”秦长青一脸鄙夷，“逆子太拉跨，能惹不能抗，只能当爹的亲自出手！” “赵国公，但这次要让你失望了，章程还真的就有。” 对于别人来说，一个全新的衙门，要做到面面俱到难如登天，但秦长青则是不一样，这件事他想了很久很久，就是在等机会去做。 满满的从袖口里面掏出来一本书，让内侍呈给李世民。 长孙无忌等人明显都是一愣，这小子很明显就是有备而来，没准早在半年前就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只能这有机会就拿出来呢。 李世民也没想到，秦长青这么快就会拟定出来章程，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李治。 李治正了正衣襟，无视了老李的目光，眯起眼睛气定神闲，成熟在胸。 老李懂了，姐夫小舅子这是穿一条花裤衩了，这俩人早就把事情办妥了。 李世民内心宽慰了很多很多，打开内侍递上来的书。 书名，是应急救灾衙门部署方案。 打开了第一页，上面赫然是一首飞白，书写了八个大字：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在这一页的八个字下面，还有醒目鲜红的印章：李二郎。 随后又翻了一页，是孔颖达、张玄素、于志宁等人做的序，后面是李二郎的点评！ 李世民爽了，瞬间就爽了，递给秦某人一个赞赏的眼神：不愧是朕精挑细选的好贤婿，朕果然是慧眼如炬，焕儿果然找了一个好夫婿，长青果然是一个小机灵鬼儿。 嗯，不得不说，贤婿升华了，确实升华了，知道在岳父出海之前，给岳父谋求最后的名声了。 讲道理，国家级的抢险救灾涉及到的地方很多，又是牵扯到了京城十二卫更是如此。 如果勉强进行，必然是漏洞百出，还要承担一定的责任。 李世民翻阅这本书的时候，也是十分仔细，越看越觉得惊奇，时不时的还偷瞄秦长青一眼：这货记忆力这么好吗？ 其实，李世民还真的错怪秦某人，但凡没有金手指，谁能记得这么全？秦长青无非就是把上辈子救灾的各种方案，重新梳理了一下，成立成册罢了。 如果仔细看里面也有很多漏洞，说白了大唐律疏里面还有很多漏洞呢，但超越了前年的东西，放在大唐，自然也会掀起惊天海浪。 李世民惊奇的发现，秦侯爷是个人才，是拥有大才的人，顿时龙颜大悦：嗯，真的贤婿绝不是记忆力好那么简单，是有真才实学的。但朕不能夸他，这玩意儿蹬鼻子就上脸，朕绝对不给他任何恶心真的机会。 “嗯！”李世民下意识的开口，“朕的贤婿，有宰辅之姿！” 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听的十分清楚。 更加好奇的看着李世民，李世民越看这本书脸色越凝重。 李治听到这声称赞，脸上也露出傲娇的神色：父皇，你夸夸我，快夸夸我，我也参与编书了。 李世民有心发这本书交给其它人看看，但最终还是放弃了，因为很多人和秦长青政见不合，这个时候大家都是为了反对而反对，得不偿失。 略微沉思了一下，李世民让内侍把书传教给长孙无忌，“辅机，你先看看。” 第一千五百六十一章 大家一起来抓阄 长孙无忌一愣，结果书本之后，也露出惊讶错愕的神色，他不得不承认，秦长青在治国方面，给出来的所有策略全都是可行的，也是完全适应大唐国情的。 相对而言，大方向治理方面，长孙无忌承认他不如秦长青，治国策略而言，秦长青第一，马周第二、岑文本第三！ 让长孙无忌奇怪的是，秦长青的很多策略，其实往往和马周有些不谋而合。 马周这家伙，长孙无忌就时常的怀疑，这家伙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马周当年入仕，所提出来的很多证建，都领先当时很多名臣，可以说，马周就是朝堂的一股清流。 子任爷爷曾经说过，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但在评价马周的时候，可不一样：马周的《陈时政疏》是继贾生《治安策》以后，千古第一奇文，宋人万言书，如苏轼之流所为者，纸上空谈耳。傅说、吕望何足道哉，马周才德，迥乎远矣。 毕竟，在唐朝的时候就能搞出来七天一休、一月一休，节假日休息、朝五晚五……这些都是太超前了。 可以说，现在的很多制度，一部分就是马周最早提出来的。 有次可见马周的牛逼之处，在古代，给自己起表字敢叫逼王的确实都是牛逼的神人！ 但是，马周懂得劝谏的技巧，懂得细节的把握，李世民要大兴土木的时候，别人都是指着李世民的鼻子大骂，唯独马周不是。 人家马周不举尧禹三代之事，而以汉之文景为例劝说，说老李你不需要作到尧禹那样恶衣菲食，也别像汉武帝那样穷奢极侈就行了，反正我骂你不听，听了你不做，我也就不骂你了，你就自己寻思吧。 别人越骂李世民越想反抗，可马周不一样，越是这样说，李世民就越愧疚越听话，你说你气不气？ 相对于马周而言，秦长青无非就是细节的把控，把事情想的太理所当然了，他觉得政令颁布下去，所有人只要按部就班，就不会出现大问题。但他忽视了人心的贪婪和丑恶。 长孙无忌也懂了，李世民这是让他帮忙，给秦长青的奏疏补漏呢。长孙无忌自然也不能拒绝。 “陛下，秦侍郎这份奏疏，确实有独到之处。但凡涉及到的衙门、军队、州府必须做到令行禁止，无条件听从，那个环节出错，那个环节的领导承担主要责任。但是……” 长孙无忌对着李世民一躬身，“秦侍郎的惩处有些过于轻微了，如果仅仅是免职，那惩处未免太小了。真的是大灾之年，和打一场战争是没有任何区别的，那个环节的官员出错，臣建议当即斩首！不管是皇亲国戚还是勋贵望族，定斩不饶，这样才能让所有的部门谨记自己的使命，不会因为政见不合暗中下绊子……大灾、大战面前，应该放下一切内斗对外，而非置自己人于死地！” 长孙无忌的话说完，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关陇的人心里最不是滋味，不难看出来，长孙无忌的心没全在关陇身上，还是惦记江山社稷更多一点。 李世民点点头，“既然辅机都这么看中，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吧。” 嗯？ 满朝文武同时错愕，李世民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还独断超纲了呢？这不是李世民的性格啊。 秦长青听闻，目光扫了一眼卢俊义，两个人开始了一阵眉目传情。 卢俊义脸懵逼，我同意啊，我同意，那本书我看了，完全可以，利国利民，你给我使眼色作甚？ 面对卢俊义求助式的眼神询问，秦长青一脸无奈的做了一个口型：责任！ 卢俊义瞬间明白了，顿时上前一步。 “陛下，臣有话要说。” “卢爱卿，想说什么？”李世民问。 “陛下，臣愿意在御史台培养一批干吏，潜心学习救灾之策，辅佐兵部。因为各部门之间协调，难免会出现疏漏，臣想请陛下同意，让御史台监督救灾的整个过程。任何人犯错，御史台除正常上报，还承担一部分严重的不查之过！” 哈哈哈！ 李世民哈哈大笑，越看卢俊义越满意，“之一切后果又朕承担！” “陛下，您体恤万民，甘愿承担后果。但身为朝堂的官员，理应主动承担责任，怎能把一切责任推脱在皇帝身上？更何况，时间没有两全法，调动军队就在也是的事情。天灾人祸从天而降，再坏也不能置之不理。御史台的职责就是监督天下官吏，所以臣认为，御史台该担的责任必须要担负起来。诚如许大人所说，事情发生了就去解决事情，而不是责任的推脱，就这反对而反对不放！” “神农尝百草之前，所有人也不知道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古人驯化牲畜的时候，也是从所有动物里面不断筛选之后才有现在牛羊猪马、鸡鸭驴鹅……事情嘛，总归有人要去做。大唐开创军队救灾的先河，也是给后人积攒相关经验。就算是出现了偏差，在错误中更正就好。为了子孙后代千秋万世，留下一套完成的就在措施，也是功德一件，必将载入史册！” “爱卿说的很多。”李世民越看卢俊义越满意，“诸位爱卿，你们觉得派哪一卫参与其中呢？” 兵权和皇权下来一体，却又不是一体，所有的皇帝都不允许兵权旁落。 十二卫的将领们，眼睛都直放光，争吵不休。 李世民摆摆手，“你们也别吵了，抓阄吧。” 老李顿了顿，“卫国公、英国公、卢国公都不在京城，朕代药师、稚奴代茂公、长青代知节参与抓阄！抽到谁，谁就参与第一任的救灾工作。另外，每年都采取抓阄的方式，所有的一切都是随机的，这样也就没有人敢轻慢操练了。” “陛下，圣明！” 马周和岑文本缓缓睁开眼，举着笏板，对着李世民深深一躬身！、 这个办法好，相当于在京城十二卫的头顶悬着一把剑，因为是抓阄，谁也不知道灾难来临会抽到谁，如果军队军纪涣散缺乏操练，去救灾的时候闹出大笑话，你就看李世民砍不砍他们就完了。 一个大箱子里面，放满了纸条，画圈的就是出局，画对号的就是参与。 武将们排队在大箱子里面摸出来纸团，最终摸到了对号的居然是秦长青。 所有的武将们，对着秦长青怒目而视：你参与啥？有你啥事儿？你没事儿替程阿丑抓什么纸条？ 第一千五百六十二章 小婿真的不怕死 “陛下，俺老黑不同意！”尉迟敬德第一个不干了，“长青不能代表老程，老程压根没在京城……” “敬德，那不正好吗？”李世民笑了笑，“知节就在青州府啊。” 尉迟敬德眼珠子转了转，对着李世民一躬身，“陛下，俺儿尉迟宝玉虽然在军事学院学习，但已经被右武卫内定为校尉了，现在跟着李银环在青州府，要不让他提前上岗？” 老李狠狠瞪了尉迟敬德一眼，尉迟敬德咧嘴一笑，“陛下，一窝子瓜怂，总得找个合适的营生……” “李银环自有斟酌。” 老李摆摆手，讲道理，京城十二卫里面，第一单生意，还真就程咬金去最合适。老程办事儿李世民也放心。但就是不知道抓阄有没有什么作弊的嫌疑了。 别看老程现在没在京城，但抓阄的结果是这样，谁也不能推翻了重新来，老程混世魔王的名字可不是白叫的。 所以，李世民给了秦长青一道圣谕，兵部在执行救灾任务的时候，免符。 免符，前所未有，李世民是开天辟地头一回，说白了就是在特殊情况下，兵部可以不用兵符调动一卫之兵！ 自古以来调动兵马都需要虎符。 虎符是古代皇帝调兵遣将用的兵符，用青铜或者黄金做成伏虎形状的令牌，劈为两半，其中左半交给将帅，右半由皇帝保存。只有两个虎符同时合并使用，持符者即获得调兵遣将权。 据说它最早是周朝军事家姜子牙发明的。古人认为虎为百兽之王，在丛林争斗中总是处于不败之地，因此在军事上也多以虎为尊，于是常将这种兵符铸刻成虎的形状，因此它也被称之为虎符。虎形兵符并非单一的形状，在秦代就有鹰符和龙符等等。 国现存最早的虎符实物，是在西安郊区北沉村出土的杜虎符。杜虎符长9．5厘米，符身上有铭文9行40字，错金而成。铭文为：“兵甲之符，右在君，左在杜（杜是地名，古代秦国杜县）。凡兴兵被甲，用兵五十人以上，必会君符，乃敢行之。燔（上队下火）之事，虽毋会符，行殹。” 据此可知，当时用兵时，50人以上，必须出示会符。但如遇烽火，不用合符，也可以用兵。 窃符救赵这个典故，说的就是兵符。战国时秦相吕不韦掌握着大批军队，对秦王（嬴）政构成了极大的威胁。嬴政亲政后，于秦王政九年（公元前238年）用虎符收编了吕不韦的军队，使得吕不韦空有相国之名而无实权。 公元前257年，秦军进攻赵国，兵临邯郸城下，赵国求救于魏楚两国，魏国派大将晋鄙率军10万救赵。 这时秦国向魏国施加压力，魏王屈服令晋鄙按兵不动。赵国相国见魏不肯进兵，就写了一封告急信给魏国相国信陵君魏无忌，信陵君通过魏王妃子如姬的帮助，盗出魏王亲自掌握的半个虎符，假传王命，击杀晋鄙，夺得兵权，然后率兵8万，会同楚军一起救赵，遂解邯郸之围。 等到了唐朝的时候，使用的是鱼形符契。一般长约6、宽约2厘米。分左、右两半，中间有“同”字形榫卯可相契合。 鱼符，是唐高祖李渊的一项发明。鱼符分左右，使用方法是，左符放在内庭，作为“底根”；右符由持有人随身带着，作为身份的证明。值得一提的是，鱼符这东西左右符的数量不一定对等，多少根据使用者的人数和实际需要来定，其第一功能起初并非是表明身份，而是“权力凭证”，可用于调动军队、任免官员。有些鱼符还在底侧中缝加刻“合同”2字，以资合符时查验之用。 事儿，就这么定了，应急救灾衙门的司长是李冲玄，第一次救灾的武将是程咬金，三省六部各抽调一名员外郎从旁协助，基础框架就定下来了。 朝会结束，秦长青去了紫宸殿，一脸腼腆，一脸欲言又止。 他不说，老李就不问，原本想让人赐座，最后也免了，就让秦某人在那干杵着。 李治左右看了看，有心说话却被李世民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秦长青有点欲哭无泪，可怜巴巴的看了看杜正伦。 杜正伦随手拿起一本书，顾不得书拿反了，就在那里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 秦长青看得牙咬得致嘎作响，可又一点办法都没有。 恰到此时，京兆府尹周桦骢来了，和老李、小李打了招呼，然后上下打量秦长青。 “长青，有事儿？” “没事事儿。”秦长青心里顿时安慰了，终于有人和他说话了。 “没事你还在这作甚？老夫有事启奏陛下。” “我……”秦长青一捂胸口：一个个的，咋这么没义气？ “周爱卿有奏报，你不避避嫌？”李世民斜着眼睛扫了一眼秦长青。 “不是……”秦长青顿时急了，“我也有事，有大事！” “大事？”李世民一脸不屑，“你能有啥大事儿？” “从关陇手里夺兵权，第一步已经迈出去了，小婿吧……就是那啥……”秦长青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小婿就是请岳父大人特批一下，让我随身携带点护身的家伙。掌心驽石灰粉、袖里剑啥的你不让我带没关系，最起码你要让我带两只短枪防身啊。这个可不是小婿怕死，常言道不怕意外就怕万一，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您老懂得。” 呵，呵呵！ 李世民一脸鄙夷，一脸瞧不起，让杜正伦写了一道特批的圣旨，太多的东西肯定不能带的，倒不是老李不愿意，秦长青爱特么带啥带啥。 关键是进宫之后，都要在承德门那里排查，任何人不得持铁器进宫，规矩不能破了。所以，用陪李治玩耍打鸟的名义，特批秦长青可以携带两只短枪，子弹若干！ 秦长青自然是对老李感恩戴德，正准备走得时候，却被周桦骢一把拉住。 “不是让我走吗？那我走！” “走个屁！”周桦骢狠狠瞪了秦长青一眼，“你闺女打死人了！” 第一千五百六十三章 双枪秦向阳 “啥？”秦长青瞪大了眼睛看着周桦骢，“我们家书香门第，我闺女自幼……等会，打死谁了？” “诸葛靓！” “诸葛亮？”秦长青一脸懵逼，“诸葛家的人也不是傻子，起名还能用先祖的名字？不知道避讳一点？” “靓仔的靓！”周桦骢顿了顿，“诸葛靓，是诸葛瞻的儿子，也是之前要娶长乐公主的。” “然后呢？” “然后？”周桦骢耸耸肩，“无罪释放！” 说大喝，周桦骢对着李世民一躬身，“陛下，臣已经将武举舞弊案彻查，幕后真凶就是诸葛瞻。参与武举舞弊案的官员一共十六位，马福伦也是涉案人之一……” “秦恬之所以失手打死诸葛靓，是因为诸葛靓兼并土地，侵夺他人田产，霸占别人妻女……恰好被秦恬撞见。”周桦骢顿了顿，“陛下，秦恬是陛下亲封的郡主，是和平阳昭公主的最初的名号相同，所以……” “阿姐的封号和别人不同，有皇子之权。”李世民顿了顿，“既然没罪，那就没罪吧。但当街打死人，不能就此作罢。罚秦恬禁足在申国公府三个月，当爹的从来不管闺女，那就让申国公代替平西侯爷好生教导教导。” 说到这，李世民的眼睛一亮：“正伦，在拟一道旨意，朕要给外孙女赐婚，夫婿人选就定高琁好了。正伦，朕的外孙女现在是几品郡主？” “陛下，小郡主现在是从六品。” 李世民略微沉思乐一下，目光开始上下打量秦长青，“贤婿，你现在是县侯？” “……”秦长青一愣：我特么是军功侯……等等，好像真的是县侯。 “岳父，小婿确实是县侯。”秦长青笑眯眯的看着老李，“您老要给小婿升职加勋吗？” “县侯？从六品县侯？” “对的。”秦长青眉开眼笑，“但是勋位已经到了柱国了，距离上柱国只差一步，不想给小婿升爵位，加勋也是可以的。一步到胃……不是，一步到位，多美观。” 爵位分公、侯、伯、子、男，秦长青属于军功侯，有份侯级爵、卿级爵、大夫级爵、小爵等四大等级。 同时，沿袭秦汉爵位制度，从低到高二十个登基：1公士，2上造，3簪枭，4不更，5大夫，6官大夫，7公大夫，8公乘，9五大夫，10左庶长，11右庶长，12左更，13中更，14右更，15少上造，16大上造，17驷车，18大庶长，19关内侯，20彻侯。 秦长青要是一直执掌游骑卫，那他就是大夫级的侯爵，也就是第五级侯爵，但是当年打通河西四郡，老李刻意压制了秦长青的军功侯爵位，没有给秦长青什么实质性的封赏，说白了就是个关内侯。关键是关内侯还要给封地的，可老李直接把这一步给省了，就给了一套侯爷官府和印信，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别做梦了！”李世民白了秦长青一眼，“给秦恬晋升两级，晋升正四品兴国郡。” “岳父，做人不能这么无耻！”秦长青一脸不可思议，“你这么干生儿子……不是，岳父，难道以后我见了我闺女，还要给闺女请安施礼吗？” “那是你的家事，和朕有啥关系？”李世民抿了一口茶，要多舒畅有多舒畅，“朕，赏赐外孙女，和你有啥关系？” 郡主也是有等级的，分别是正一品尊皇长郡主、从一品尊皇郡主、正二品皇固伦郡主、从二品尊郡主、正三品监国郡主、从三品御国郡主、正四品兴国郡主、从四品固伦郡主、正五品和硕郡主、从五品宁和郡主、正六品多罗郡主、从六品思贤郡主、正七品永乐郡主，从七品明霞郡主。秦恬的品级足足比秦长青高了两品。 “好了，就这样吧，你下去吧，朕和周爱卿，还有要事相商。” 李世民一挥手下了逐客令，秦长青从杜正伦的书案上，拿起圣旨一脸不情愿的离开。 先是去承德门，取回了双枪，关了保险之后，像是西部牛仔一样，玩弄了一会儿双枪，前后傲娇的看着一眼禁军都尉薛定谔：以后，请称呼本侯双枪秦向阳！ 薛定谔被秦长青搞得一脸懵逼，眼瞅着秦长青要走，几步追了上去，“侯爷……” “老薛啊，咱们都是一家人，你的事儿本侯一直记得呢。”秦长青压低了声音，“水师学院下一期的名单里面有你。好好学习在那里学习一下，我已经给卫国公写过书信了，让你跟着他一起历练历练。但最终去哪，还要看我媳妇和陛下具体怎么给你分配了。当然了，一家人嘛，总归有个照应，你预想的是哪里啊？” “末将想去辽东舰队，杀鬼子！” 哦？ 秦长青眼睛一亮，“为啥要去杀鬼子？” “因为家兄薛礼说过，侯爷看扶桑鬼子不爽！” “嗯，有发展！”秦长青拍拍薛定谔的肩膀，“那你说说，如果你出任舰长，给你两只海军陆战队，一只飞球编队，你怎么打扶桑呀？” “侯爷，出动地面部队算末将输。”薛定谔正了正铠甲，对着秦长青行了军礼，“不差钱的话，末将火攻！给末将配备四个空中编队、二十万枚火油弹就行！” 薛定谔顿了顿，“这个进攻方式，已经写进了军事学院的教材，下面还有一句侯爷说过的话，叫做穷则战术穿插，富则火力覆盖！” “嗯！”秦长青越看薛定谔越满意，妥妥的将才。 就在秦长青和薛定谔说火攻的时候，有一个人确实在用火攻，这个人就是老程！ 登莱舰队五艘军舰，一艘平板战船、一艘补给船，一字排开，组成一个战阵，出现在琉球群岛。 一艘有军舰领个打小的平板战船，甲板上分成两排，摆了二十架飞球。 在船体的两侧，布满了三十门火炮，全都是大唐最新研发的贞观二十式连发火炮。在舰船的两侧，还有隐蔽的垛口，陈列铜铳，用于精准点射！ “你个没用的东西，老子教你的都喂狗了？” 老程对着程处默横眉立目，“仗不是这么打的，你这个叫养寇自重！惹毛了，老子一刀砍了你！” 第一千五百六十四章 程知节火攻冲绳 “不是……” 程处默一脸懵逼，“爹，我的亲爹啊，我也是巡视海疆的时候才发现的。琉球群岛这里，全是扶桑人。尤其是前面的冲绳岛，还有八千驻军。” 琉球群岛位于东海的东部外围，南北总长度达1000多公里，呈东北西南向、 非被是大隅诸岛、吐噶喇列岛、奄美诸岛、大岛诸岛、大东诸岛和先岛诸岛，共有60余个有名称有人居住的岛屿和400多个无名小岛。 在唐朝的时候，琉球群岛曾长期属于琉球国的势力范围，也就是湾湾的地盘。但是呢，琉球国势微，总体上的六个岛屿被扶桑瓜分去了一半，并且在冲绳岛驻兵。 冲绳岛的原著居民是什么人已经无从考证了，只知道他们叫做绳文人。这里大概生活有三万人，大部分都是本州岛迁徙过来的。 宗教方面，信奉佛教和道教的，也有部分秦汉时期原始宗教的信徒，还有盂兰盆节和清明节。他们还喜欢在屋顶放置石狮像，在交通要道的路口放置一种叫做“石敢当”的石兽，这些也与中原南方某些地区的习俗相似。 关键的一个地方来了，琉球群岛自古以来，所使用的官方文字是秦文，他们的士族家谱和祭祀石碑的碑文，全都是秦文，这个是真的，很多东西记载全都是中原文字。 最初，琉球群岛的官方语言，类似于眼线的福州话和闽南语，外交的文书也全都是福州官话。 后来被扶桑吞并之后，强行把琉球语言变成了扶桑的方言，但是琉球群岛上居住的，现在还有个特点，他们会冲绳方言和日语，福州的人去了那里根本不需要学日语，冲绳方言基本福州人都听得懂。 所以，你会发现，小矮子从来不敢考古，甚至是在国内混不下去的蛇妖，去了扶桑变成了八岐大蛇，九尾狐去了那里变成了大神…… 远古大神伊邪那岐的原型，其实是曹睿。 在景初二年，也就是曹睿在位时期，带方太守引来了两名从海外来进谏的使者，其中一个叫难升米，另一个叫都市利牛。他们声称自己来自邪马台国，女王为卑弥呼。同时他们还带来了两匹麻布和数个奴隶作为进谏的礼物。 你就看他们穷成什么样了，礼物有多寒酸？ 但曹睿还是给予了他们超额的回报，其中有短剑、铜镜、玉石等物品，而这也正好和日本的三大神器对应上了。另外，曹睿还让二人捎给卑弥呼一个金印，印上刻着“亲魏倭王”四个字。 同一时期，小矮子的史书里面也有记载，翻译成白话文就是：当时扶桑打乱，村屯相互攻伐，直到女王卑弥呼得到上天启示，降下三神器……才平息了内乱。这位天神的名字就是远古大神伊邪那岐，三神器也就是现在的三神器。 所以，你品，你仔细品！ “儿啊，你确定这里就是山东士族勾结扶桑人的老巢？” “爹，确实是，我之前封锁了一段海域，和扶桑的船队打了一架，抓了俘虏审讯结果就这样。” 老程仔细研究了冲绳岛的地图，狠狠一拍桌子，“先不要出动海军陆战队，他们的主场，仗不好打。咱们有多少火油弹？” “补给船和飞天战舰上加一起大概有两万枚左右，这次出来带的火油弹比较多。还有一万枚左右的爆破筒。” “来之前陛下给了我密旨，让我试试飞天战舰的威力。” 老程默默的盘算了一下火炮的射程，“所有的舰船炮口对准冲绳岛，轰开第一道防线，然后飞球编队，分成三个批次，日夜不间断的火攻！” “爹，好像不行！” 程处默在冲绳岛上，连续画了几个圈圈叉叉，“爹，这些都是驻军的位置。因为山东士族的出卖消息，这里建了地下工事，还挖了水渠和运河，就是为了防止咱们火攻的。” “你懂个屁！” 老程白了程处默一眼，“火油弹遇水不灭的，越浇水烧的越凶。几万枚火油弹丢下去，这么屁大的地方，水都得烧开了，地下工事他们不会挖的太深，到时候山林在起火，地下工事就是活棺材，活蒸笼……干就完了！准备一下，午时一刻，发起进宫，打掉他的所有驻军地点！” 贞观二十三年，十二月初八。 登莱舰队的所有官兵，吃了一顿腊八粥，并且祭祀了神灵，像是灶神、水神、海神神马的。 最有意思的是，老程看到舰队的舱门上贴着秦琼和尉迟敬德的门神画像，老程一阵唏嘘：拜他们俩，你们都不如拜俺老程。 但老程在一琢磨，心情就好了很多，门神也没雷公大，俺们老程家的先祖程兰克林，可是活捉了雷霆的牛人。俺祖宗程兰克林大过雷公，雷公大过门神，嗯，俺老程也大过门神！ 在冲绳岛，这里举行的是成道会，盛大的宴会上，冲绳人载歌载舞，庆祝这个好日子，祈求好运的到来。 就在正午，所有人都换好了服侍准备大庆一场的时候，空中出现了无数的飞球。 一颗火油弹落在人群，一朵小型的蘑菇云腾空而起，一声爆炸，火花四溅，收到冲击波的影响，人群被炸飞，不远处的房屋也是一声巨响，被摧枯拉朽般的炸榻，随即火光乍起。整个冲绳岛成了人间天堂。 而这，就是老程在腊八祈福好运来的一天，送给扶桑人民最好最珍贵的庆贺礼物。 用老程的话说，装最牛的比逼，就要挨最毒的打，谁让你们打劫了大唐皇帝的矿呢？所以，老程带着特殊关怀的礼物，如约而至。 火势滔天，一头小日子被烧的叽歪乱叫，他的媳妇也在一旁撕心裂肺的嘶吼，周围不断落下火油弹，宛若一片人间仙境。 小日子居住的地方，都是木质，火攻最有效。 “告诉这群兔崽子！”老程亲临飞天战舰，坐镇指挥，“在冲绳岛外围，先构筑一道火墙，把所有人向冲绳岛岛内逃跑。然后，第二波，给老子上……上……上地毯式轰炸……” 第一千五百六十五章 一副人间仙境 老程斜着眼睛看着程处默，“你们水军学院的名词叫啥来着？” “地毯式轰炸！” “对，第二波给老子上地毯式轰炸，所有火油弹、爆破筒，全都丢下去！不要心疼钱，现在国家富裕了。俺老程难得打一场这么富裕的仗。让舰炮火力覆盖，把冲绳驻军的第一道防线炸了！” “爹，要不要把行动取一个代号？”程处默笑眯眯的看着老程，“我们在军校的时候，秦贤弟经常和我们说，大规模的行动要起一个代号，看上去才高大上。” 老程点点头，略微沉思了一下，“代号就叫唐氏烧烤吧！让扶桑的小鬼子们，见识见识我大唐烧烤的威力！” “……” 程处默和一众将领要多汗颜有多汗颜：老公爷，还真他娘的应景，烧烤就烧烤吧，老公爷最大，老公爷说的算！ 第二批次的飞球已经起飞，这一次吊起来的确实小型的船只，方面携带更多的弹药，更像是一架架满载火油弹的空中堡垒。 当外围的火墙正式树立起来之后，冲绳岛上军民祈祷的好日子和好运也正式到来。 所有载歌载舞的小日子，全都懵逼了，整个冲绳岛瞬间热闹起来，火油弹的爆炸声，人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冲绳。 大唐水师普遍使用的还是常归火油弹，但登莱舰队不同，他们是整个朝廷的实验场，所有新型装备优先供给登莱水师，所使用的全都是加浓型火油弹，配合着逐渐升高的气温，让冲绳彻底变成了大型的烧烤现场，一头头小日子葬身火海。 看着火势滔天，冲绳驻军彻底绝望了，之前在中原人示意下做的放火准备，全都是无用功。做梦也没想到，大唐会有噩梦级别的火攻，小日子吓得转身逃跑。 可想跑又能跑到哪里？ 外围的火墙点燃了房屋和树木，老天爷也十分开眼，送上一段东北风，火墙不断向岛内蔓延。 街道上到处都是人流涌动，所有人本能的开始向岛的中心区域逃跑，但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岛中心的火力覆盖也刚刚开始。 两头跑在最前面的小日子，全身是火，发出一连串杀猪般的惨叫。路上逃命的小日子被炸的鸡飞狗跳。密密麻麻的飞球，一批接着一批，第二波、第三波轰炸瞬间开启。 一瞬间，被烧死的炸死的不计其数，所有小日子哭爹喊娘，想尽一切办法活命。 挖的地洞、河水成了最理想的庇护所，本来以为躲进地洞就安全的小日子，做梦也没想到，爆炸加上房屋的坍塌，让温度不断的增加上涨，房屋坍塌堵住了通风口，地洞无疑成了大型的高温棺材。 在一间地洞内，油灯的熄灭，预示着坑洞内的氧气即将耗尽，一头小日子窒息倒地后，接连有人倒地。 一个小日子是在受不了窒息的折磨，一头撞在墙壁上，脑浆迸裂而亡。其余的小日子们开始纷纷效仿。一头头的撞向墙壁。胆子小不敢撞死的，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短短的时间内，整个地洞瞬间变成了极乐净土。 到死他们也不知道，外面才是一副真正的人间仙境。 此时，冲绳岛上空的气温打到了上千度，飞行编队的飞球，也随着温度的上升，不断的攀升高度。 无数头慌不择路的小日子，顿时想到了水可以灭火，纷纷逃向水渠和运河。 但此时水源早已经翻滚沸腾，河里的拼命向岸上跑，岸上的拼命想下水，矛盾冲突，发生了大型践踏事件，让死亡数量不断攀升。 一条小河里面，尸体足足堆积了几米高，阻断了河流的流淌，一时间，没有活路的小日子们开始奔向岛外，希望跳进大海获得救赎。 可是火势蔓延，第一道防线的驻军，拼命的向岛内跑，两方一冲突，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的方向是生路，于是拥堵的道路上寸步难行，不远处，一阵风刮来，出现了火焰龙卷，末日审判即将来临。 冲绳岛，彻底变成了冲绳热！嗯对，不是某热，别瞎想，大家都是正经人。 火龙卷也冲进人群，瞬间点燃人群，无数被引燃的小日子凄惨的叫出声，千人嘶吼、万人悲鸣。此时的冲绳岛，瞬间化身巨大型的奔丧现场。 无数的小日子，散发着浓郁的烧烤的味道，撕心裂肺的猪叫声，汇集成了一曲天籁之音。 火焰足足烧了七天七夜，也没有停息。建筑化为灰烬，几万头小日子被烧成了焦炭，五分之三的岛被烧成了焦土。 在这种人间至味仙境下，仅存的小日子驻军们，还敢鼓励小日子们齐心协力，一定能战胜唐军，重建家园。可整个岛上，活着的小日子，寥寥无几。 来不及处理的尸体，瞬间引发瘟疫，让小日子更是喜上加喜。再配合后续的轰炸，冲绳岛一切归零。 但这一切远远还没结束，老程的后援补给到了，还没缓过劲的小日子，在次欢天喜地。 据说，腊八这一天，小日子的记载是这样的：冲绳，腊月初八；成道节；天气晴；空气温度3000+；宜，社交出行，街上全是熟人！忌，活着…… 论烧烤技术哪家强？长安城里找程知节！ 老程，彻底成了大唐烧烤界第一扛把子：嗯，老程烧烤，大唐驰名品牌！保熟，挠挠给力！ 哇哈哈！ 哇哈哈！ 出动地面部队，算我输！ 一架飞球上，老程用望远镜看着这一幕，哈哈大笑，没由来的，想起来秦长青的以前哼的一首小曲十分应景： 开心的锣鼓，敲出年年的喜庆，好看的飞球送来火油的欢腾， 阳光的油彩，涂红了今天的日子哟，闪烁的花火是我们的笑容，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今天是个好日子，打开了家门，来迎火风…… 飞球降落在飞天战舰，老程大手一挥，“用俺老程个人的名义，给平西侯爷写封信，就说没有孜然、辣椒面，火油弹差评！” 一封封奏报，快速送进长安，李世民看着军事行动代号，写着“唐氏烧烤”四个大字，一脸懵逼：嗯，还真是程知节的味儿！ 第一千五百六十六章 颜师古说教颜勤礼 就在秦长青和薛定谔研究完官职调配之后，回到了兵部。 兵部衙门热闹非凡，大是大非面前，所有人摒弃前嫌，一门心思的往兵部抓权利。 再加上，秦侯爷的都来，所有人的红利也有了显著的涨幅，钱、权一下子成了亲爹，至于家族势力……能拖就拖。 原本那些鼻孔朝天，瞧不上秦侯爷的官吏，瞬间化身舔狗。 就连一直告假的颜勤礼也来了，明知道这个时候会被人耻笑，他还是来了。 “你来了。” “是的，我来了。” “你本不该来的！” “可是我已经来了！” 这是颜勤礼和崔敦礼的对话。 没办法，即便是颜勤礼对秦长青恨之入骨，该来还是要来的。 自始至终，颜家都没派人去找秦长青，也可以说成是一种默契，颜家人知道秦长青会卖给他们这个面子，放颜勤礼一把。 至于颜勤礼，颜家人也没有过多的谩骂，和秦长青一样，机会只给一次，如果颜勤礼继续和秦长青杠，那颜家就会去找秦长青，让秦长青给颜勤礼罢官。 秦长青斜着眼睛，看着颜勤礼，“颜大人，身子骨好了？为什么本侯看你还有脑疾呢？要不回去在养养？你放心，看在颜叔叔的面子上，你的政绩，本侯还是会给你八十分的，不会让你不及格。” 秦长青说话阴阳怪气，臊的颜勤礼不要不要的。 “下官谢侯爷抬爱。正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下官怎能久居家中？” “下官是个浑人，有得罪的地方，下官认错认罚。还望侯爷不要怪罪。” “柳奭……” “侯爷放心，从现在开始，下官远离柳奭，对兵部忠心耿耿兢兢业业！” “那行吧。本侯这里正巧有个差事。” 秦长青拿出来一纸调令，递到颜勤礼的手里，“工部最近忙着修铁路，人手不够用了。你暂代兵部员外郎行走，去昆明池监督一下水师学院的建设工程，主抓质量。” “啊？”颜勤礼愣了一下，秦长青怎么回事？这么有油水的差事，教给他了？ “本侯只给你这一次机会，能不能把握住，是你自己的事情。”一枚印信递到颜勤礼的手里，“本侯有必要提醒你，水师学院的建设工程，基本天下所有豪门都参与了。你颜家八个儿郎，已经报名，是下一期水师学院的学生。如果水师学院建筑工程质量不过关，将来发生什么事故，你颜家儿郎也会深陷其中。我给你举个例子，万一工程质量差，出现坍塌，正巧砸死的你颜家的人……本侯这么说，你懂吧？” “懂了！”颜勤礼对着秦长青一躬身，“下官定当秉公处理！” “那些个建筑工程队里面，本侯最不放心的就是武家，那两个小子油头的很，你去的时候，先从武元庆和武元爽两个人查起。如果这俩人徇私舞弊，一次充好，就去找常乐，把他俩交给常乐审讯。”秦长青顿了顿，“至于审讯的过程，你就不要参与了，你等着常乐给你供词就好。毕竟牵扯到了武夫人，一切的罪过，就让本侯去承担吧。本侯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呢？” “侯爷高义，下官佩服！” “好了，下去吧！” 颜勤礼离开了兵部，没有直接去昆明池，而是去了尚衣局。 最近，他大哥颜师古，有事儿没事儿就待在尚衣局，和窦师纶品茶品酒。 给大哥行礼，颜师古看都不看一眼，只是一声冷哼，就不再搭理颜勤礼了。 “字行，人来都来了，就不要计较那么多了。”窦师纶笑着开口，“长青不也没和他计较嘛，人情世故还在呢。” “废物！”颜师古恶狠狠的瞪了颜勤礼一眼，“以后离柳奭远点！” “字敬，你来尚衣局所谓何事？” 窦师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在颜师古点头之后，这才战战兢兢的坐下。 “秦侯爷给愚弟一个差事，愚弟不知如何处理了。” 颜勤礼把秦长青交代的工作详细说了一番，“大哥，秦长青摆明了是把我往死路上逼。但凡我敢查，就会成为天下豪门的公敌，咱们颜家也就完了。” “废物！”颜师古又是一生漫骂，“你长得是猪脑子吗？” “……”颜勤礼可怜巴巴的看着颜师古，“愚弟不懂！” “这是活路！”颜师古叹了一口气，“你不去，大把大把的人愿意去，看上去这是死路，但实际上这是活路。长青这孩子真是眼瞎，这么大的馅饼丢你身上……” “……”颜勤礼又是一愣，“大哥……” “长青让你干啥你就干啥，不仅要查，还要严查！” “勤礼，你要记住，咱们颜家不做豪门不做望族，只做一个为国家输出人才的小家就行了。” “常言道忠君爱国，你以后就做忠君爱国的事情，把家族的利益放一放。咱们颜家一直以来，都是要人才有人才，要名声有名声，这就够了，没必要去争夺豪门大户的位置。” “你知道一个家，最高荣誉是什么吗？” “大哥，最高荣誉不就是成为天下第一豪门吗？”颜勤礼说道。 “放屁！”颜师古被气的胡子直抖，嘴角直抽，“我告诉你，光宗耀祖就行了，做人野心别那么大，该有的荣誉都沾点，做人低调一点，才能长久。” “我在告诉你，大唐最低调的两个家族，文有裴家，武有陈家。 大唐初期军功奖励改革之后，浙江宁波奉化陈一村，工部派出从三品大员亲自去了那里，为这个村修建了一座祠堂。陈家宗祠，供奉的不仅是陈家族谱，还有一间英烈祠，英烈祠里面有陈家自两晋时代起，历代为国捐躯的军人。 陛下亲自手书，御赐国家柱石石碑。 兵部、礼部、工部、民部、礼部、刑部各送去一块刻着光荣之家的石碑。在祖祠里面，还有各种勋章奖状…… 陛下赐给陈家一栋豪宅，并且下了旨意，陈家人参军就是校尉职。可陈家没要，依旧生活在陈一村，壮丁依旧送去当府兵。可以说，陈一村的人，接连很多代，都在为国留血为国牺牲，他们他们却从无怨言。” 第一千五百六十七章 营陵县令孔立人 “河东裴家，自秦汉以来，历六朝而盛，至隋唐而盛极，五代以后，余芳犹存。在上下二千年间，豪杰俊迈，名卿贤相，摩肩接踵，辉耀前史，茂郁如林，代有伟人，彪炳史册。” “从三河领袖裴骏历仕北魏五位皇帝，并深得太武帝拓跋焘的器重；到黄骢年少裴果，是宇文泰的心腹爱将；再到裴宽被宇文泰誉为疾风劲草。 隋唐时期，是河东裴氏发展史上的盛极时期，这一时期，裴氏人才从政治到经济，从外交到开疆扩土，人物之盛，举不胜举。 是历仕北周、隋、唐的三朝元老的裴矩，被先帝称誉“交通中西，功比张骞”。 高瞻远瞩，鼎立辅佐李渊起兵于晋阳，建立了大唐王朝的裴寂。再到现在的宰相裴俊……” “弟啊，你看陈家人那么搞掉了吗？你看裴家人那么高调了吗？很多时候，很多家族只是低调不去争罢了，只有不争，才能走得长久。但是，你看看裴家，自始至终都奉行铁面无私，刚正不阿，近乎把所有豪门都得罪遍了，这是为什么？是因为他们要把自己孤立起来，这样才能让朝廷放心，让皇帝放心，才能走得更加长远。” “去吧，你越是把所有豪门都得罪光了，越是和他们扯不上任何关系，哪怕将来陛下真的对豪门挥刀子，也不会殃及到你。现在，正是抽身的最好时机！老夫已经决定了，去清华书院教书，家里的事情不在管了。这个家能走到什么地步，就看你颜勤礼和颜相时的了。” “大哥，你……” “我年长你和相时很多岁，也累了倦了，还不如找个依山傍水的地方，过过后面的时光。请辞致仕的文书已经交上去了，只等着礼部和陛下批复了。” 说到这，颜师古站起身，拍拍颜勤礼的肩膀，“跟着长青好好干，和家里人全都打好招呼，让他们做人做事全都低调一点。咱们颜家不缺名声、不缺钱、也不缺势，没必要干那些欺男霸女、侵吞土地、嚣张跋扈的事情。” ………… 青州！ 隶属北海郡。 下辖营陵，安丘，平寿，柳泉，益县，寿光，平望，饶国，都昌，密乡，平城，斟县，淳于，胶阳等十四县。 寿光在苟利国的治理下，成为整个青州府最富裕的县，去寿光县的百姓，每年都有红利可拿。所以，救灾最出力的就是寿光百姓，他们基本都是自发的组织起来，由李银环调配。 刚进入腊月，李银环就砍了一批人，搞得青州府所有山东士族人心惶惶。 就在李银环收到李世民密旨，要下重手的时候，天气突变。 没有下雪，却下了一场雨。 瓢泼大雨，致使境内河流水位瞬间上涨，刚刚堵上的堤坝缺口，已经隐隐有了在次决堤的风险。 一旦再度决堤，恐怕青州府就会直接化作一片废土，李银环立刻带领军卒组织百姓，加固堤坝。 营陵县衙。 县令孔立人坐在后堂愁容不展。 外面雨下的太大了，水位暴涨，真的决堤他这个县令难辞其咎。 朝廷也发了八百里加急文书，右武卫三千将士，正通过高速路，赶来青州的路上。 卢国公在海上剿匪，青州应急救灾指挥衙门，由英国公李绩代任一把手，李银环从旁协助。程咬金回到青州，即刻接任。 孔立人一脸懵逼，朝廷有病吧？ 李银环在青州杀了三四十人，不惩处也就被，还给她那么多权利？一介女流罢了，我们山东士族的爷们儿们，还不如一个女人了？ 但这些在孔立人的眼里都无所谓，最害怕的是李银环手里的天子剑，招惹了李银环，只要罪名落实，李银环是真的敢砍人。 他们孔家就有两名子弟被砍了，一点没给孔家老大孔颖达和孔家大天二秦长青面子。更没顾忌，理论上，她也是孔门之人的事实。 雨势很大，路面上全都积水，但幸好水部在全国各地修了水泥路。 Duang！ 大门被人一脚踹开，身穿蓑衣，满身是水全身泥泞的李银环出现在府衙，看到李银环孔立人吓得全身一激灵。 “孔大人，本将军现在对你不追究不问责，我只问你一句话，数万救灾的百姓和军卒，连口饱饭都吃不上，怎么救灾？” “李将军，朝廷的钱粮物资，正在运来的路上，现在县内也是捉襟见肘了，不是下官不作为，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还望李将军见谅。” “官仓不是有粮食吗？”李银环脱下蓑衣，把天子剑摆在了桌子上，目露凶光。 讲道理，李银环来的时间比较短，也没明白怎么回事，孔立人拒绝开仓放粮，甚至是为此还顶撞了李绩。 贞观四年大涝的时候，李世民亲自下旨，在大唐律疏里面加了一条：非人力抗拒因素，如水灾地震……等情况发生，县令可以开官仓放粮。出现的差额，朝廷会在后续补上。 这个法令其实最早出来的时候，是隋炀帝，还把官仓分成了朝廷官仓、社仓和义仓。 但李银环在连日救灾之后，却发现救灾的人居然吃不上饱饭。 “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一开仓放粮，让救灾的百姓和军卒吃饱，二，我砍了你！”李银环一脸阴霾，“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不管你的官仓里面现在有没有粮，我只要堤坝上冒着生命危险加固堤坝的人吃饱。” “李将军，下官……” 孔立人一脸问难，但看了看李银环面前的天子剑，“李将军放心，下官这就安排人手，让所有人都吃饱饭！” “好！”李银环顿了顿，眉头一挑，“天灾来临，首先要做的就是军、官、民一心对抗天灾！身为县令，你为何不上堤坝看看？” “下官……”孔立人的额头上出现大量冷汗，“下官身为县令，自然要掌控全局。登上堤坝这种事自然是低贱的小吏前往……” 砰！ 李银环狠狠一拍桌子，“你的意思是，本将军和近万的百姓、将士都是低贱之人了？” “下官不敢，下官……” “来人！” 李银环对着外面喊道，“营陵县令孔立人，面对灾情，没有亲临一线，没有做好后勤保障。只知道躲在县衙贪图享乐，致近万救灾之人吃不饱穿不暖，丢进大唐官员之颜面，摘取他的管帽、扒去他的官服，押入大牢革职查办！” 第一千五百六十八章 杨家杨赛飞 营陵县河坝上，人影攒动。 程处寸看着奔腾的河水，忧心忡忡。 数万人在堤坝上不能施展，分成了四个批次，日夜轮流，甩开了膀子干的热火朝天。 一筐筐的石土被运到堤坝上，修补被河水损坏的堤坝。 一场暴雨，让水流更加湍急，有些低矮的堤坝被河水漫过，一片泥泞。 “处寸，粮食捉襟见肘，勉强能够三日，该想想办法了。” 李晦也是一脸忧心，“近万人日夜赶工，不吃饱了，哪有力气干活？” “粮食还没有说法吗？”程处寸奇怪的看着李晦。 “没有。”李晦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看来血溅的还是不够多呀。” “你带几个人，晚上过去摸摸底，我怀疑营陵官仓……恐怕早就没粮食了。” “不会吧？”李晦狐疑的看着程处寸，“大灾之年，官仓没粮要掉脑袋的。孔立人还是孔家的人，如果这个时候粮仓是空的，那岂不是在啪啪打孔家的脸？” “还记得咱们当年在书院时候的一节课吗？商人逐利，当利润达到10%的时候，他们将蠢蠢欲动；当利润达到50%的时候，他们将铤而走险；当利润达到100%的时候，他们敢于践踏人间的一切法律；当利润达到300%的时候，他们敢于冒死刑的危险。所以，我的担心不是多余的。”程处寸压低了声音，“找几个自己人，静悄悄的过去摸摸底，不管粮仓内有没有粮食，都先别声张。” “也只能这样了，这时候要是爆出粮仓没粮，恐怕会引起哗变。”李晦顿了顿，“这样我先去安排人去找大户募捐，看看能不能搞来粮食，晚上我带人去粮仓。” 就在这时，想起来一阵百姓的欢呼。 “军队来了，军队来了！” “他们来帮我们守护堤坝来了！” 一声呐喊，让所有人看到了光明。 程处寸和李晦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足足有四五千人，他们都穿着右武卫的军装。 穿着蓑衣，走在最前面的正是秦长青和李冲玄。 右武卫没有进入营陵县城，而是直接来了堤坝。 营陵县丞狄怀谷穿着一身粗布衣裳往框里装石土，看到右武卫之后，眼睛一红。 李晦一吆喝，狄怀谷顾不得整理衣衫，跟着过去，“营陵县丞狄怀谷，见过秦侯爷！” “狄怀谷，你认识本侯？” “侯爷，下官毕业于清华书院，听过几次侯爷授课，收益颇丰。” 狄怀谷顿了顿，“水灾危机，县令大人不肯亲临现场，只能下官带着百姓配合李将军等人固守堤坝。” “狄怀谷，本侯现在只问你一句话，这大堤能不能守住？” “侯爷放心，守得住！”狄怀谷顿了顿，“这段大堤是下官前年负责督促修建的，用料全都是上等料，每年水位上涨的时候，都会巡查。下官用项上人头作保，就算是洪水漫过堤坝，也能坚持三天不会被冲垮。” “好！” 秦长青看向周围的百姓，“诸位，本侯奉命，带领四千右武卫前来协助救灾。你等誓死捍卫堤坝的精神，本侯十分敬重感动。现在，请诸位有序撤离到后方，养精蓄锐。现在起，右武卫接手防务，本侯向大家保证，人在堤在，堤毁人亡！” 狄怀谷退后三步，“陛下万福，右武卫众将士万福！” 身后的百姓们，也对着右武卫所有人，深深一躬身。 “处寸、李晦，你们阻止协调一下，有序撤离。” 秦长青把自己的腰牌递到程处寸的手里，“带着本侯的腰牌，打开义仓放粮，我刚刚路过营地，敢体力活，怎么只有粥喝？不吃饱了，哪有力气救灾？” 就在这一瞬间，李晦和程处亮眼睛一亮，狄怀谷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侯爷，现在的粮食只能支撑三日。但官仓内有没有粮食，却不得而知了。县令孔立人，迟迟不肯放粮。现在堤坝上干过的百姓和军卒，每天也仅仅吃两顿饭。” 秦长青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怒火。 “李晦，带一队人前往县衙……本侯亲自去。”秦长青看向李冲玄，“冲玄，你和处寸留下，代领人加固堤坝。狄怀谷你带路，咱们去义仓！” ………… 长安，也是乌云密布，空气也显得十分沉闷。 原计划是让李冲玄一个人去青州的，可最后李世民不放心，第一次兴兵救灾，秦长青肯定要去的，所以就把秦长青也安排去了青州。 后宫，李世民的妃子杨婕妤正慵懒的躺在榻上，虽然已经是徐娘半老，但依旧风韵犹存。 作为一名妇人，在如狼似虎的年龄，却似乎已经忘记了那般滋味，她都不记得李世民上一次宠幸她是什么时候了。 就感觉自己的某一个地方，早已经像是黄河一样淤积，在不疏通疏通，恐怕就要决堤了，甚至是，她觉得自己全身就好像生锈了一样。 “陛下，今晚住在哪里知道吗？” “娘娘，陛下今天住在紫宸殿。” “唉！”杨婕妤叹了一口气，有心让人熬点参汤给李世民送去，最后还是放弃了。 正在难受的时候，却听见有人进来，“娘娘，杨赛飞杨大人求见。” “他怎么来了？” 杨婕妤一脸错愕，杨赛飞是他的侄子，现任民部员外郎。 侄子杨豫之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杨婕妤是真心不想见杨赛飞。 但婢女说，杨赛飞十分着急，无比要见到她，只能为难的答应。 杨赛飞进了寝宫，杨婕妤遣退了所有，对着杨赛飞一皱眉，“你这么急，发生什么事了？” “姑姑，救我！”杨赛飞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你闯了什么大祸？”杨婕妤心理一惊。 “姑姑，侄儿……侄儿……侄儿伙同营陵县令孔立人，把营陵官仓、社仓、义仓的粮食，全都卖了。” 杨婕妤似乎没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各县倒卖官粮是常态，只要不全卖了就没事儿。大概的套路就是，在高价的时候卖出去，等低价的时候在收回来，赚取中间的差价。 官粮的质量本身就好，规模数额也大，肯定能狠狠的捞上一笔。 第一千五百六十九章 事态严重 “和你们说了大变，别贪小便宜，做事情要有底线。大灾之年比去砰官粮，你们拿我的话当成耳边风吗？你来找我作甚？不是应该去把粮食全都补齐吗？” 杨赛飞带着哭腔，可怜兮兮的看着杨婕妤，“姑姑，还不回去了。” “为何？难道被人发现了？就算是被发现了又能如何？原数不动的补回去就是了，谁还敢给你治罪不成？真以为咱们弘农杨家是吃素的？” 杨婕妤绝对不是在吹牛逼，因为杨家也确实牛逼过，辉煌过。 他爹是隋朝观德王杨雄，隋文帝杨坚族子，北周刺史、傥城县公杨绍之子，隋朝宗室、大臣。 杨雄初仕北周，官至上柱国，封邗国公。隋朝建立后，进封广平王，历任左卫将军、宗正卿、右卫大将军等职。因其显贵受宠，与高颎、虞庆则、苏威并称四贵。 后因深得人心，遭致隋文帝忌恨，隋文帝于是夺其兵权，任命为司空，不久改封清漳王，后再改封安德王。 杨雄的长子，是吏部侍郎杨功仁，次子是司隶大夫杨綝，三子是散骑侍郎杨续。四子就是娶了长广公主的前中书令杨师道了。为了亲上加亲，也是由李渊做主，李世民娶了杨婕妤。 他们家可谓是正八经的皇亲国戚，还是正八经的前朝皇族。 “姑姑，不是我们不肯如数归还，是根本还不回去了。” 说到这，杨赛飞耷拉着脑袋，一脸颓废，“秦长青去青州了！” 啪！ 杨婕妤对着杨赛飞就是一巴掌，“你居然倒卖青州的官粮？谁给的胆子？你不知道青州，有人在海上打劫了陛下的狂吗？陛下想挥刀子还没借口呢，你这不是把自己的脖子主动递上去吗？” “倒卖粮食本身不是什么大罪，但大家都有个底线，那就是倒卖一半留一半，就算是朝廷查下来，也能第一时间借点粮食补上。但现在，整个朝廷的目光都盯着青州府，你们居然把官粮全都卖了？你长了多少个脑袋，够陛下砍得啊？现在青州府的所有官员都等着有人出来背黑锅呢，你们居然往枪口上撞？” “姑姑，救我啊，现再全都指望你了。杨豫之死了，咱们家救我一个男丁了，我再要是被砍了，咱们杨家就绝后了。” “我能有什么办法？秦长青和李银环全都在青州，就连御史台的官员都去监督救灾了，这个时候谁能救你？谁又敢救你？” 如果换了别人去青州，杨婕妤还有办法，但是秦长青去了性质就不一样了。 “姑姑，青州那里肯定是没办法的。但是京城就不一样了，说到底就是一点儿官粮罢了，后面我补上就好了。你去和陛下说，我双倍补粮食，这样既算是对我的惩处了，也算是我为青州百姓做点贡献。你也不忍心我被斩首，咱们这个分支就此绝户了吧？” “唉！”杨婕妤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顿时就感觉自己心乱如麻。 “姑姑……” 杨赛飞一把抱住杨婕妤的大腿，“姑姑，救我啊！你要是不救我，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总比的充军发配，尸首异处要好的多；。” 杨婕妤挣扎了几下，又气又急，“咱们从长计议，你先松开我。” “嗯。”杨赛飞点点头，把事情的详细经过和杨婕妤说了一番，“姑姑，参与贩卖粮食的人很多，不是侄子一个……” 而此时，紫宸殿。 李世民的脸色漆黑一片，看着手里的密报，眼神冰冷可怕。 常乐就站在李世民面前，详细的诉说密报里的一切。 御赐同时，还有一份御史台弹劾营陵县令的奏疏。 营陵县令孔立人，对灾难不闻不问，甚至是在大灾之年，不开仓放粮，让那些受灾的百姓以及抢险的人，全都吃不饱穿不暖。 “这个混账东西，大灾之年，他就是这么做县令的？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陛下，其中另有隐情，孔立人一直不肯开仓放粮，经过百骑的调查，营陵官仓、社仓、义仓面里面，一粒粮食都没有了。” “孔立人最近和杨赛飞走得很近，百骑的调查结果……”常乐偷眼看了看老李，“杨赛飞，参与倒卖官粮，还是主谋。” “谁倒卖军粮，你就让李银环砍谁，你和朕汇报有什么用？” “陛下，杨赛飞是杨婕妤娘娘的亲侄子！” “杨功仁的儿子？” “陛下，正是！” 李世民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但凡牵扯到皇亲国戚的，从来没有好事儿。 正经事儿没做过几件，全都是给他添堵的。李世民巴不得把他们全都砍了，丢进河里喂王八。 “乐儿，你在详查一下，先别声张。把所有参与其中的人，列出来一份名单。” 李世民走到书案前，又递给常乐一份名单，“这是武举科考舞弊案所有涉案人名单，朕一直压着没发布没查办，你看看两个名单里面有没有重复的人，既然要挥刀子那就砍的重一点，数罪并罚之下，不给任何人翻案的机会。” “喏！” 常乐刚离开，就看见杨婕妤来到了紫宸殿。 “臣妾参见陛下！” 杨婕妤穿得十分性感，脸上也带着十足的妩媚的眼神，对着李世民微微一欠身。 常乐离开了紫宸殿，去了飞骑司。 李德铠看到常乐笑了，“我就知道你会来，看看这个吧，捞了一网大鱼。” 常乐看了看奏报，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不敢相信，“这么多？” “对，现在有记载的，数额大概三百万石，飞骑也在秘密的核查，看看他们到底倒卖了多少，我估摸着不会少，至少超过五百万石。” “乐儿，不仅是青州府，大部分的官仓中，义仓和社仓的粮食，都不多了。” “这么严重？” 常乐略微沉思了一下，“动手吧，把安插的人手全都动起来，看护好那些个参与的人，千万别让他们跑了，也别让他们意外的死了。” 当天夜里，飞骑司、百骑司一队队的人马冲出了秘密营地，他们的目的地只有一个，青州府…… 第一千五百七十章 通敌叛国 营陵。 一筐筐的砂石，倾倒下去，立刻被洪水冲走。 程处寸和李冲玄觉得，这样不是办法，开始让人集中麻绳和麻袋。 一张张巨网编制好，随即开始在河水中钉丈八木桩，随后让人把所有的麻绳网挂在木桩上，随后将装了石土的麻袋，一个个丢进喝水，有了网的束缚，麻袋没有被冲走，众人一看信心十足。一袋袋的石土丢进去之后，顿时起了效果。 秦长青到了营陵县衙，看到怒气滔天的李银环，和一脸颓废的孔立人。 “你辛苦了。”秦长青拉住李银环的手，看着她衣服还没干，满身泥水，十分心疼。 “我没事儿，习惯了，倒是他……” “押着孔立人，咱们去官仓！” 一行人来到了官仓，孔立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全部的力气，像是没骨头一样。 御史台派了一名官员，名叫卢俊辰，是卢俊义的族弟，一方面监督，一方面跟在秦长青后面刷经验。 讲道理，卢俊辰瞧不上秦长青，总觉得秦长青就是运气好，就是皇帝宠爱罢了，这次青州一行，卢俊辰突然对秦长青另眼相看了。 “孔立人，打开官仓吧！”秦长青斜着眼睛看着孔立人。 “下官……下官忘记带钥匙了！” 铮！ 李银环抽出天子剑，一剑砍断了门锁。 孔立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个人堵在门口。 看肯定是不能看的，整个营陵的官仓里面就一点粮食都没有。 行走的五百贯？ 卢俊辰的眼睛一亮，傻子都看得出来，这里面有猫腻。 他也是豪门子弟，对这群人自然是了若指掌，肯定是有人倒卖粮食了，监守自盗这种事，归卢俊辰管，一弹劾一个准儿。 “孔大人……”卢俊辰笑眯眯的看着孔立人，“老夫记得，你是孔家的嫡系吧？” “秦侯爷，咱们都是孔家的人，卢大人，我们孔家以前有恩与你，如果二位大人放我一马，他日必报。”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心存侥幸吗？” 卢俊辰上前拍拍孔立人的肩膀，“别说你是孔家的嫡系了，就算你是皇亲国戚，将来也免不了皮肉之苦……如果把你交给飞骑，恐怕你会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我就是倒卖粮食罢了，和飞骑有什么关系？” 孔立人瞬间六神无主，真的要是飞骑调查……必死无疑！ 相对于飞骑而言，面前的秦侯爷简直就是大唐的活菩萨。 “侯爷，我举报，我要做污点证人！” 孔立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是杨妃的侄子杨赛飞、韦贵妃的侄子韦铭浩，他们是主谋，他们把所有的粮食全都卖去了幽州府。” “不仅是青州府，整个河东道所有的官仓，十不存一！” “什么？”卢俊辰一把揪住孔立人的脖领子，“你说什么？整个河东道的官仓十不存一？” 卢俊辰的脑门上瞬间冒出大量的冷汗，整个河东道，官仓内的粮食少说也要几万万石，全没了？ “整个河东道的粮仓？”秦长青冷眼看着孔立人，“幽州才多点儿人口，一州的粮食足够了，一道的粮食……孔立人，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买主是谁？” “我听说是袁家和司马家……但是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啊。”孔立人使劲的挠挠头，“对了司马良和袁洪文，就在城东的万花楼。” “我去拿人！” 李银环招呼一队军卒，策马前往万花楼，很轻松的就擒获了袁洪文和司马良。 人李银环直接送去了青州府的飞骑司。 经过详细的审问之后，司马良和袁洪文也只剩下了半条命。 供词也很简单，通敌卖国。 司马家和袁家一直以来都有海上贸易，他们通商的路线很简单，那就是北海道和库说部（库页岛）。 把粮食卖给库说部秦长青不会说什么，正常的海上贸易罢了，就库说部的那点儿人口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但是卖给扶桑就不行了。 小日子囤积粮食做什么？肯定是要打大唐的，现在李承乾和李渊占据九州郡、对马郡，封锁了高句丽和扶桑的海域，他们只能绕道，顺着库说部进行贸易。 这件事，秦长青决定不参与了，把这个难题丢给李世民。 司马家就是两晋后裔，袁家就是袁绍的后裔，这两个敌对家族都走到一起去了，除了颠覆朝廷还能有什么呢？ 常乐也到了青州，看着案头上摆着的公文，怒过滔天。 这里面涉及到了很多人，有豪门世家，还有皇亲国戚，常乐牙齿咬得致嘎作响，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最恶心的是，这里面似乎还牵扯了一位王爷，难道还要把那位王爷也给砍了吗？ 常乐沉思了一夜，最终让人活活打死了司马良和袁洪文，同时幽州袁家和司马家也彻底热闹起来。 常乐马不停蹄，亲自带着奏报回京。 李世民看着常乐呈上来的奏报，一脚踹翻了龙案。 外面有内侍跑进来，全都被常乐劝退，随后常乐关上了紫宸殿的大门，跟着李世民去了后堂。 杜正伦父子也很识趣的离开了紫宸殿，坐在那的李治略微沉思了一下，也跟着退出紫宸殿。 “人死了？” “不敢欺瞒陛下，是奴婢下令杖毙的。”常乐对着李世民一躬身，“幽州已经派去了飞骑和百骑，一切还在掌控之中。” “杀他们是对的，但是……杀早了。” 李世民叹了一口气，“朕知道，你在维护朕的颜面，朕也知道，玄武门那档子事儿……” 李世民坐在台阶上，拍拍身边的门槛，常乐也靠着门槛坐在地上。 “乐儿，可你要知道，通敌叛国啊，他们勾结扶桑……” “陛下，奴婢有时候拎不清什么大义，但是不想让陛下响起往事伤心，也不想让陛下手上在沾血。所以奴婢自作主张杖毙二人。现在涉案人员已经过千，如果深追究下去，光是司马家和袁家恐怕就要上万人人头落地，如果司马家和袁家在松口……陛下，怎么处置亲王？” “密王李元晓，现在都在做什么？”李世民突然问。 “看似游山玩水，但结交的全都是当代名士。”常乐回答，“另外，密王殿下太有钱了，富裕的有些可怕。” “乐儿，这件案子暂时到此为止，你接着秘密调查。你把密王贪腐横征暴敛的证据交给卢俊义，让卢俊义弹劾一下，如果密王就此罢手，这个案子到袁家和司马家这里为止。你亲自给袁家、司马家落个罪名，砍一批人。如果密王继续……” 李世民目露凶光，“那你就和李银环，把这个天捅破了，朕给你们兜底 第一千五百七十一章 李元晓强闯国公府 李世民说完，常乐却没动。 稍微愣了一下，李世民笑了，“乐儿，朕刚刚交代你的是，是反面官粮粮食的案子。咱们接着说通敌叛国。” “袁家和司马家，叛国已经成了事实。将袁家、司马家的女人发配琼州，终生不得回中原。” “袁家目无法纪，一群乱臣贼子，下令渔阳刺史，将袁家满门抄斩，诛其三族！” “另外，把整个案子的卷宗，送去给太子殿下一份，如果太子要加料，那就加点料吧。” “喏！” 常乐离开，李世民站起身，来到了前殿，看着窗外愤怒无比。 内心中，更多痛苦和失望，李世民何尝不想把他们全都干掉呢？ 李世民没有揣摩密王李元晓贩卖粮食的意图，而是看向对马郡的方向，“爹啊，你真是给我生养了几个好弟弟啊……我到底要怎么办？” 营陵。 水坝加固全都结束。 大水似乎也隐隐有了退却的模样。 秦长青等人看到这一幕，纷纷精神一震。 水位下降，就代表洪峰过去了，秦长青立刻下令： “所有人，巡视堤坝，及早发现及早不就，千万别因为大意，坏了大事。”、 李晦笑眯眯的走近秦长青，“姐夫，救灾成功，你的功劳也到手了。恐怕整个右武卫的人都要官升一级了。” “升官发财没意思的。” 秦长青掏出来一盒和天下，递给李晦一只，把盒子丢给不远处的程处寸。 程处寸拿出一支烟，从秦长青手里拿过火折子，点燃了之后，连烟带火折子，全都收进了自己的袖口。 “……”秦长青瞪大了眼睛看着程处寸：你不要脸的风格，和你爹真像！ “哎呀，秦大哥，不要在意细节嘛。”程处寸憨憨一笑，“我们学院的营房里面，你扔一贯钱在那，一年都不会丢。但是你放盒烟、放几个会折子在那，一转身的功夫准没，习惯了就好，习惯了就好。” 秦长青也懒得和他计较，对着瘸子招招手，瘸子背着一个牛皮袋子走了过来，“主家。” “给他俩一人一盒铁锤牌，让他俩尝尝鲜。” “好嘞。” 打开了牛皮袋子，瘸子丢给两人一人一盒铁锤牌香烟。 “千万别大意了，尤其是一件事快结束的时候，更不能大意。” “姐夫你就放心吧。”李晦略微沉思了一下，“姐夫，我觉得有些事，你还是当做没看见比较好。” “你是说官仓的事情？” “对。”李晦点点头，“你和豪门望族之间矛盾太深，这次牵扯的有太多，据我所致，不仅是河北道，就连河南道也牵扯其中了。” “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这群人倒卖粮食而不顾吗？”秦长青一脸错愕。 “多数都是用这个粮食赚个差价，高手卖低手回，挣完钱就不回来。”李晦叹了一口气，“就北海道那么屁大的地方，也吃不下那么多粮食。” 说到这，李晦狠狠抽了一口烟，“事儿也不是表面上看这么简单。现在还牵扯到杨家了，那是二叔的妃子，再加上官仓无数，这次肯定是法不责众。而且你也看出来，还牵扯到当朝王爷了，所以啊，这事儿肯定被压下去。这件事，最闹心的肯定是我二叔，我感觉啊，杀人肯定是要杀的，只是啥的估摸着是司马家和袁家。我二叔最瞧不起的就是司马家了，恨不得把司马家给杀绝户了。至于剩下的，就是杀完人给他们看看，把粮食全都补上还好，补不上的话……” “咋的，你还得说你二叔血洗关陇呢。”秦长青一脸瞧不起。 “我二叔肯定不能血洗关陇的。”李晦指了指周围的人，“但你媳妇，和我们这群人就不一定了。我这么和你说吧，我二叔的心黑着呢，军事学院、水师学院里面，也有很多寒门、很多望族的，让望族和寒门的人，去杀不是更美观吗？” “所以呢？”秦长青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晦。 程处弼丢掉烟头，用脚狠狠碾了几下，“所以，李晦的意思是让秦大哥凡事别自己硬上硬莽，用他们的矛攻他们的盾！” “……”秦长青上下打量程处弼，一脸不可思议：老程家的傻儿子不看土匪养成书籍，开始看兵法了？ ………… Duang！ 赵国公府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密王李元晓脸色阴沉的走近府门，满满的全都是怒火。 “长孙无忌呢？让他出来见我！” 赵国公府的护院们，看到这一幕也是吓得不清。 原以为是秦长青带人打上门了，一个个已经做好了装死的准备。 经过一次次的“彩排”，他们深知装死之道，也知道如何躲避秦侯爷的专业打砸。 可问题是，来的不是秦侯爷就不行了，管你是谁。 呼啦！ 护院们，手持枪棒冲到了院子里面。 “密王殿下，擅闯国公府，所谓何事？” 常言道，宰相门前三品官，赵国公府的管家，虽然害怕秦长青，但却不代表害怕别人。 “少说废话，长孙无奈在哪，让他出来见本王！” “密王殿下，还望你自重，国公府也不是你想闯就闯的。” 啪！ 李元晓对着管家就是一巴掌，管家怒视李元晓，狠狠一挥手。 赵国公府的护院、部曲们，和李元晓带来的人瞬间缠斗在一起。 李元晓径直走近前堂，一脚踹翻了茶桌，上面的瓷器碎落一地。 如果在平时，李元晓绝对不敢这么光明正大的打砸长孙无忌的家，可今天不行，慎重的考虑了长孙无忌最近的言行，还有在朝堂上的做事风格，李元晓严重怀疑，他被长孙无忌卖了。 等了许久，长孙无忌这才出现在前堂，看都没看李元晓，去院子里喝止了打斗。 “赢了输了？”长孙无忌问道。 “老爷，打赢了！”管家对着长孙无忌微微一欠身。 “好！把人都控制住，等老夫。” “是，老爷！” 管家一挥手，护院和部曲们，就控制住了李元晓带来的人。 第一千五百七十二章 老狐狸能有什么坏心思 长孙无忌瞥了一眼被踹翻的茶桌，“李元晓，你以为你是秦长青吗？老夫的家，也是你想砸就在砸的？” “老狐狸，本王今天就想问问你。” 李元晓火冒三丈，“本王寄存在库说部的粮食，是怎么回事？河东道、河北道贩卖的粮食难道全都是官粮？” 李元晓很有钱，也储存了很多铁矿和粮食，并且和库说部签订了某种不为人知的协议，甚至是李元晓已经想好了，万一有个风吹草动，弄不过李治之后，逃亡的路线就是库说部，然后在伺机图谋中原。 可现在，如果他购买的粮食全都是官粮，那就不一样了，李世民要知道了，非活剐了他不可。李世民对外人或许会心慈手软，但对于杀弟弟，他是最冷血最擅长最有经验的。 更何况，李世民的野心也是很大的，谁敢阻挠李世民的宏图霸业，只有死路一条，亲弟弟也不行。 所有的粮食，都要经过关陇，才能到渔阳府，关陇谁最大？肯定是长孙无忌最大了，所以李元晓觉得，除了长孙无忌，没有人可能动那么多的官粮，也没人敢。 然而，长孙无忌却神色复杂的看着李元晓，心理不断嘀咕这个地名：库说部！ “李玉晓，老夫不缺那点钱，也不会做这么低级的生意。”长孙无忌斜着眼睛，一脸瞧不起，“更何况，丽质离家之后，老夫虽然把长乐塬归还给了丽质，可丽质每月都会给老夫府上送红利。老夫曾经执掌大唐盐铁司，后来被秦长青坑走了，但是作为交换，盐铁司司长兼转运使张士贵，把京兆府附近煤矿交给了老夫，老夫随便一铲子下去，全都是钱，我会在乎那点儿粮食差价？老夫，也特么是有矿的人！如果，你觉得是老夫做的，那就是老夫做的，” 说到这，长孙无忌一立眉，“老人，乱棍赶走李元晓。把他带来的狗腿子，全都丢在朱雀大街上。” 说完，有部曲冲进门，李元晓一声暴喝，“我是当朝王爷，我看谁……” 敢字还没说出口，就被人一拳撂倒，像是拖死狗一样拖出大门，丢在了朱雀大街上，随后就是李元晓的狗腿子们，也一个个扔在街上。 巡城卫的人看见之后，一脸懵逼：赵国公吃错药了？连当朝王爷都敢打？ 长孙无忌瞥了一眼院子里的狗窝，狗窝里一条硕大的养的肥肥的恶犬，抻了抻腰，慵懒的走出来，歪着头看着长孙无忌。 “麒麟，你吃老夫的，喝老夫的，是不是该做做事了？” 麒麟听闻，一爪子拍在狗窝上面，把狗窝拍塌了，然后几步窜出赵国公府，走到李元晓的面前，抬起后腿，一泡尿呲在李元晓的脸上，然后撒丫子就跑去了平西侯爷府的放行。 长孙无忌噗嗤一下就笑了，对着下人招招手，“把那个狗窝换个地方，重新搭建一下，秦长青没回来，它没地方去，还得回来。” 长孙淹走了出来，对着长孙无忌一躬身，“父亲，是不是……” “大唐新军现在在什么位置？”长孙无忌问道。 “新军在东北，前些时日，孩儿奉命督促了一批粮草，送去的虽然是东北，但最终地点确是阿速江的湄沱湖。”（乌苏里江、兴凯湖，李治时候收录在《渤海传》里面，当时是李治打下来的地盘） “去书房。” 长孙无忌表情一紧，快步去了书房，取出来一张地图，仔细的研究之后，狠狠一攥拳。 “你去趟长乐道观……算了，老夫自己去吧，你让人备车。” 长孙淹不懂，但什么都没问，长孙无忌的这些个儿子里面，善终的就这一个，不为其他：话少人憨！ 长孙无忌找来一个檀木盒，里面是一个金项圈，上面还挂着长命锁，沉思了许久，长孙无忌还是带着盒子，上了马车，直奔长乐道观。 李丽质很奇怪老狐狸为什么去道观，虽然现在不是公公儿媳妇关系了，但毕竟是亲舅舅，还是笑脸相迎。 让人奉茶之后，李丽质奇怪的看着长孙无忌，“舅舅，您怎么来了？” “看看崽崽。”长孙无忌笑了笑，打开盒子，“之前就想过来了，但咱俩这关系……索性就放下了，这几天有些心绪不宁，就过来坐坐。顺便给道祖上上香。” “谢舅舅。” “一家人嘛。”长孙无忌抿了一口茶，“丽质，为善最近没来吗？” “前几天来了，最近估计忙吧。” “舅舅听说长乐塬建了纺织厂？” “嗯对，我给舅舅预留了两成的红利，长青也同意了。还埋怨我，给舅舅给的少了。”李丽质奇怪的看着长孙无忌，“舅舅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纺织厂制作的是新军的军装吧？” “嗯，全都是棉服，分成两种，一种是加厚的，一种是二棉的。具体的我也不知道，都是焕儿操持的。你也知道，外甥女不懂经营之道的。” “丽质，听说新军的军粮都是为善亲自督促的？” “舅舅，河东道、河北道的事情不会和你有关系吧？”李丽质突然目光一紧，“舅舅，外甥女有句话不知道……” “这个和舅舅还真的没关系！舅舅虽然缺钱，但也看不上那点儿粮食差价！” 李丽质话说了一半，却被长孙无忌打断了，“舅舅最近不能见为善。既然新军的军粮是为善亲自督促的……在为善登基前，舅舅提前送上一份贺礼，三千万石粮食和一岛之地，如何？” “多少？” “三千万石军粮？” 李丽质瞪打了眼睛看着长孙无忌，“舅舅，还说和你没关系？” “没关系，但舅舅也是刚刚知道。”长孙无忌站起身，正了正衣襟，对着李丽质一躬身，“丽质，你最了解舅舅，舅舅得意的是权势，不是钱！” 说完，长孙无忌迈步离开了长乐道观。 李丽质许久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准备凤冠霞帔，本宫要去东宫！” 第一千五百七十三章 李世民所图很大 “殿下。”莲儿急忙阻止，“殿下现在可是奉旨出家为道，要是穿凤冠霞帔……” “出家的是李丽质，要进宫的是长乐公主！” 李丽质说完，莲儿懂了：光速悔棋，还悔的光明正大的。 东宫。 李治正在皮肤奏疏，有人禀报，长乐公主求见。 李治急忙起身，出宫相迎。 在对待姐姐方面，李治深得李世民的遗传，对这些个姐姐妹妹，都十分好。 “姐……” 李治看见李丽质凤冠霞帔，穿着公主服饰出现，一脸懵逼，“姐，你这是……” “长乐公主李丽质，参见太子殿下！” “不是……姐……”李治一脸懵逼，遣退了所有人，拉着李丽质的手进了东宫。 “姐，咱们是亲姐弟，你这有点过了呀。” “为善，姐给你带来一份大礼。” “什么大礼？” “三千万石粮食和一岛之地。” “……”李治不可思议的看着李丽质，“姐，别闹！” “确实是，粮食只会多不会少。岛上的物资，你还有意外收获。” “铁？”李治端着茶碗的手，使劲儿一抖。 “具体的不清楚，但姐分析，应该是生铁和铜。” “姐……”李治沉思了一下，“是舅舅去找你了吧？” “对。” “姐，河东道、河北道的事情你应该也听说了，舅舅不可能不参与的。” 李治顿了顿，“姐，舅舅和咱们不是一条心的，你别被他骗了。舅舅是这个世界上最虚伪的人了。” “舅舅喜欢权势，身处关陇，夹缝中生存，也挺难的。” 李丽质笑了笑，“舅舅不好意思见你，相公又不在京都，只能去找我的。” “他难？要说难也是咱爹最难！”李治狠狠一拍桌子，“姐，你真信他的鬼话？” “为善，你听姐和你说。”李丽质拉住李治的手，“水至清则无鱼，你不能让你姐夫一家独大，那是在害他。你得给他树立一个敌人的，你也要一个坊的。舅舅这个人，大是大非和国家利益面前还是和咱们家一条心的，毕竟，没有咱们家，哪有他们家？但是你万一换成另外一个人掌权，那可就不一样了，舅舅这是要投诚啊。” “姐，我不能现在就答复你。我需要好好的查一下，舅舅到底有没有参与……” “如果舅舅参与了，我登基第一件事就是清算总账。如果舅舅没参与，那我一定年纪亲情，让他善终……” “他没参与！” 一个豪迈的声音传了进来，李治姐弟一看，居然是李世民。 李世民坐在椅子上，大笑出声，“吾儿可以，没一门心思的要搞死亲舅舅。” “……”李治的脸一红，“父皇，儿臣……” “丽质说的对，你让长青一家独大，确实是在害他。”李世民笑道，“家事是家事，朝堂是朝堂，不能混为一谈的。你还要考虑到礼部等部门的压力。他就是去兵部一游的，父皇也没打算让他长干下去。” “稚奴，原本这件事父皇不行参与的，但是呢，你对辅机的杀心太重了。这点你得长青学学，最想弄死你舅舅的就是他，但是，最不想你舅舅早亡的还是他。” “唉！”李治叹了一口气，“父皇，你和阿姐说的，为善都懂。可每次一看到关陇和山东豪门，孩儿就控制不住。” “当皇帝的，有时候也是要忍所有人不能忍。你可以仔细看下朝堂，你舅舅正在逐步收手呢，还有啊，大是大非和咱们老李家的利益面前，你舅舅靠得住。这也是你舅舅犯错，父皇不清算的原因。” “父皇，那关陇……” “事情都是上面性的。你舅舅和舅老爷他们俩都是关陇之首，可你会发现，他们也不能阻止关陇的所有事，但背锅的确是他们俩。你舅老爷抽身过早，也间接性的坑了你舅舅。” “你看咱们大唐的军队在外征战，从来没出过差错，就算是政敌之间，也会放下偏见，全力以赴。这些都是你舅舅的功劳。但凡关陇的官员一个绊子下去，前线哪会那么顺利？ “父皇，儿臣……”李治正了正衣襟，“儿臣还是要常乐去查查，不看见真实的奏报，儿臣还是不相信舅舅。” “飞骑百骑你随便使唤，反正早晚都是你的。”老李耸耸肩，从怀里掏出来一份地图。 李丽质看到后，起身要走，却被老李留下，“难得回家一次，我让人去请你母后，咱们一家人在为善这里聚聚。” “是，父皇！” 地图就是高履行、杨师道、薛仁贵送回来的地图了。 “为善，让薛仁贵带领新军打了库说部。在让程处默带领登莱舰队巡视鞑靼海峡，把库说岛打造成一个军事基地。等长青和承乾攻打扶桑，这里将堵住扶桑人全部的退路！” 第一千五百七十四章 不能让秦长青一家独大 整整做大事的人，都不会心慈手软。 卖了李元晓，长孙无忌突然觉得心里轻松了许多，爽快了很多。 就好像压在肩膀上的负担，也一瞬间没了一半。 长孙无忌来到了礼部，站在礼部的大门口，对军卒的行李置若罔闻。 眼睛微微眯起，他是来找许敬宗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和许敬宗喝点小酒。 可是，进去通秉的人，却走了出来，“老公爷，许大人说了，他不在。” 长孙无忌一愣，很快又笑了，“行，你回去和许大人说，三天之后，老夫在秦氏酒楼备酒宴，让他务必过去。” “喏！”小吏一躬身，“对了，老公爷，许大人还说，您走错门了。” 哦？ 走错门了？ 长孙无忌愣表情又是一怔，然后噗嗤一下笑了，“嗯，确实，确实是走错门了。” 想到这，长孙无忌看向了皇城的方向，迈步进了皇宫，去了立正殿。 长孙皇后正在暖棚里修剪花草，看见了长孙无忌，就递上一柄剪刀。 “哥，今儿这么有空？” 长孙皇后拎起一个小水壶，开始给花花草草浇水。 长孙无忌一手拿着剪刀，一首握着小铲子，“很久没看见你了，过来瞧瞧。丽质走的时候，给我留下一块她的腰牌，随时可以进宫。” “也难为她了。”长孙皇后叹了一口气，“哥，你恨丽质吗？” “恨，更恨长青。”长孙无忌说的很实在，“但之前去找过丽质，看到崽崽，看到丽质脸上的慈母笑容，又不恨了。丽质在咱们家的时候，确实没亲情，有的更像是向下级的关系。哥，错了，其实丽质本可以在咱们家很幸福的，是我想的错了，也是对冲儿的教育有偏差。” 长孙皇后招呼来一名内侍，“去趟东宫，和陛下说，让他们全都来立正殿吧，在把二花和柱子接来，让柱子杀两只鹅，在抓几只鸡……” “喏！” 很明显鹅就是老李最喜欢的天鹅，鸡肯定就是红腹锦鸡了。 “谢皇后……谢妹妹周旋。” “坐吧。”长孙皇后放下手里的水壶，带着长孙无忌进了前堂。 “做皇帝不容易，不仅要对自己狠一点，对待亲人同伴朋友也是如此。历代的皇帝都想一头饿狼，先狠心的碾碎自己的亲情和仁慈，这样才会真正攥住至高无上的权利。” 长孙皇后抿了一口茶，“可陛下不一样，陛下的胸襟、慈爱还在。但是呢，哪怕陛下被别人欺负的像一只小绵羊，但骨子里还是拥有锋利的獠牙的。哥，以前我对你很失望。但是现在……你的人设还是不能崩啊，不能让长青一家独大……其实，现在的长青，就好像当年的你，你俩是一类人。” 长孙无忌就静静的听着，没有说话，反复的琢磨长孙皇后的话。 不多时，李世民带着李治和李丽质来了立正殿，看见了长孙无忌，李治脸色很难看，知道长孙无忌在这，李治就不来了。 但李世民却不一样，上去拉住长孙无忌的手腕，“辅机，正巧丽质今天回来探望父母，就留下来一起吃个家宴，咱们也许久没喝上一口了。我跟你讲，柱子炖的鹅，二花烤的鸡，那叫咱们大唐一绝，除了朕这里，别的地方都吃不上。嗯，就连长青那里，都没有，朕独一份！” “弟。”李丽质拉了一下李治的袖口，“家宴，他是舅舅，不是朝臣。你别这样，不给别人面子，母后的面子你要给的。” 李治搓搓脸，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跟着李丽质也走去了后堂。 此日清晨。 朝会也热闹起来，大唐干吏卢俊义，弹劾密王李元晓，八八六十四条罪名。 朝堂也彻底炸锅了，不为其他，李元晓太有钱了，有些让人可怕。 李世民端坐龙椅，环视四周，大唐不只有一个李元晓，还有很多很多个李元晓。 但是，卢俊义弹劾的时候，却有点避重就轻，什么都说了，唯独没说库页岛，唯独没提谋反的事情。 李世民大手一挥，酌宗正寺卿李孝林严查这件事。 可李孝林却请辞了，说自己最近脑袋里面有水声，习惯性眼花耳聋，还给老李举荐了一个人彻查这件事。 满朝文武在听到举荐的人之后，纷纷表示反对。因为李孝林举荐的不是别人，正式秦牧。 秦牧是驸马都尉、长清县子，但媳妇是晋阳公主，长孙皇后所生，所以秦牧还有一个官职宗正寺录事。这个官职是和驸马都尉匹配的，凡事皇亲国戚，全都会在宗正寺登记造册。 通常情况下，宗正寺有卿一人，从三品；少卿二人，从四品上；丞二人，从六品上。主簿二人，从七品上。知图谱官一人，脩玉牒官一人，知宗子表疏官一人，录事二人。 掌天子族亲属籍，以别昭穆；领陵台、宗玄二署。 凡亲有五等，先定于司封：皇帝周亲、皇后父母，视三品；皇帝大功亲、小功尊属，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周亲，视四品；诸王、大长公主、长公主亲，本品；嗣王、郡王非三等亲者，亦视五品；驸马都尉，视诸亲视为六品。 百官反对的原因也很简单，秦长青已经在宗正寺挂职了，那秦牧就不该挂职，说的也是有理有据，如果老秦家的人全都当官，那还要别人做什么？ 李孝林也不生气，“诸位，既然你们反对秦牧查案，那老夫在举荐一名皇亲好了。就晋阳公主殿下，彻查此案，你们谁赞成谁反对？” 啥？ 满朝文武，在心理直接问候了李孝林祖宗十八代，这不还是换汤不换药？不还是老秦家的人？ “李大人，正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羊儿满山走，嫁条扁担抱着走。公主殿下嫁人了，就是平西侯府的人，你就这有点儿假公济私的嫌疑了。” 有一个人反对，就会有更多的人反对。 李孝林冷眼看着所有人，“宗正寺的事情，是我们老李家的家事，和你们有啥关系？咋的，老夫的侄女还不能查案了？” 第一千五百七十五章 密王跌倒李治吃饱 “你们不同意也行，今儿老夫让你们民主一点，咱们举手表决，同意晋阳公主殿下查案的请举手！” 唰唰唰！ 朝堂重臣们都举手了，没办法，李明达对他们有恩，劝谏皇帝可不是谁都能劝谏的，更何况李世民也不是吃素的，他是真的会砍人。 重臣的学生们一看，三省六部的带头大哥们都举手了，咱们也别反对了。 一时间，三分之二的人举手同意，李孝林其实说的很对，宗正寺就是处理家务事的地方，外人掺和算怎么回事？ 圣旨下达，长清县子府的正门就敞开了，二百羽林卫出现在县子府门口。 李明达换上了一套游骑卫的都尉军装，骑上一匹战马，手一挥，二百羽林卫策马冲向密王府。 马蹄轰鸣，传遍整个朱雀大街，无数的百姓，争相看热闹。 李元晓两天没睡觉了，就傻呵呵的坐在椅子上发呆，双目无神。对于他而言，这属于天降横祸，根本无法接受。 原本想逃跑，却发现密王府内外，全都是飞骑和百骑的人，想离开难如登天。 他想进宫找李世民解释，偏偏这种事百口莫辩。 没人会相信他，更没有人会做他的盟友。两道之地的粮食和部分铁矿，什么时候都是诛九族的重罪。但他是皇族，李世民不能把自己也砍了，所以李元晓也是幸运的，托送了一个好人家，做了李渊的儿子。 狗币，大狗币！ 驴曰的的长孙无忌，你丫的生儿子没屁眼！ 本王招你惹你了，你就把本王给卖了？ 李元晓越想越气，这就相当于李世民把他的一切野心都扼杀在了萌芽状态。 他可不相信李世民的仁慈，他更相信李世民的冷血，对待朝臣如魏征、房谋杜断之流，李世民什么都可以忍，但对于弟弟，任何一个小错误，都会见血，李世民绝对不留任何情面。 羽林卫包围了密王府，府内所有的人全都四散逃离，那些个说效忠李元晓的谋士们，也都走的走散的散，整个密王府，只剩下李元晓和诸位王妃。 王妃们瑟瑟发抖，真心没想到，会有人纵兵包围府门，更没想到李世民会如此不念及亲情。 大门被撞开，李明达一步步走进来，迈过门槛进了前堂：“侄女，见过十一叔！” “所有钱款，都记录在册。”李元晓一夜白头，“所有粮食款项聚在。” 李明达看着桌子上一摞账簿，把关于粮食的扫了一遍，掏出来火折子，当着李元晓的面儿，就点着了。钱款的账目，全都让军卒收好。 李元晓一愣，神色复杂的看着李明达，满脸不解。 “二婶婶，你是山东文家的人吧？”李明达看向文妃，“山东文家，倒卖粮食五百万石，铁矿铜矿若干，部分都是婶婶经手的，侄女没说错吧？” 文妃瞬间面若死灰，整个人瘫软的倒在地上。 “四婶婶，你是幽州袁家的人，蛊惑十一叔造反，和库说部签署卖国协议的人，就是你！” 袁妃额头上涌现大量的冷汗，“我……我……” “我还小，见不得血，赐你们二人三尺白绫！” 李明达说完，走上前四名内侍，将白绫缠在文妃和袁妃的脖子上，就当着李元晓和其余妃子的面儿，活生生的勒死了这二人。 李元晓怒目圆瞪，却又一点办法都没有。 “十一叔，宗正寺让侄女彻查此案，此案到此为止。你的全部财产充公，这辈子都要禁足在密王府了。” 李明达对着李元晓一躬身，“十一叔，请交出府库的钥匙，还有所有藏匿赃款的地点。” “兕子，我现在能见二哥吗？” “不能！”李明达摇摇头，“十一叔，你要懂，我来你能活，我只杀你两个妃子罢了。宗正寺任何人来，你这个分支不保，没有发配，只有满门斩首。” 随后，经过了半个月的清点，满朝文武才发现，李元晓居然比秦长青还有钱。 房屋3000间；田地8000顷；全国各地赌场42处、当铺75处；赤金60000两；大金元宝100个， 1000两一个；小银元宝56600个，100两一个；银币900万个；金币58000元；铜钱，150万文； 人参600余斤；玉如意1200余柄；珍珠手串230串；桂圆大的珍珠10粒；大红宝石10块；大蓝宝石40块；银碗40桌；一米以上的珊瑚树11支；绫罗绸缎14300匹；狐皮550张；貂皮850张；其他皮草56000张；铜器和锡器361000件；名贵瓷器10万件；镂金八宝炕床24座； 衣物7000件，其中貂皮男衣713件，貂皮女衣650余件，杂皮男衣860件，杂皮女衣437件，锦夹单纱女衣3118件，锦夹单纱男衣3808件，貂帽54顶，貂蟒袍37件，貂褂短罩48件，貂靴124双；男佣606名，女佣600名； 古玩店13座，玉器库2间，绸缎库4间，瓷器库2间，梨木、紫檀家具组合60件…… 按照当时的物价来算，大概相当于九万万贯铜钱。如果折合成现在的人民币大概在1620—1800亿元之间； 钱财近乎是一个天文数字，并且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自此，民间还流传着一个说法，叫做：密王跌倒，李治吃饱！ 一时间，所有和密王李元晓有关的官员，全都谈虎色变，纷纷开始和李元晓撇清关系，生怕殃及无辜。 紫宸殿，李世民正在品茶。 李治、李明达、秦牧在一旁作陪。 李世民扫了一眼李明达呈上来的账目，笑眯眯的看着秦牧，“贤婿，你们家有多少钱啊？” “……”秦牧一愣，手里的茶杯险些掉在地上，“岳父大人，小婿家里只有岳父赏赐的田产，还有父亲给的产业，加上兕子持家有方，全部算下来……勉勉强强百万枚金币吧……嗯，小婿不懂经商，全都是兕子操持这个家。” “不，朕问的是，你们家有多少钱财。” “这……”秦牧挠挠头，“岳父，家里的产业全都是母亲在打理，家里具体有多少钱小婿不知。哦对了，父亲和母亲对小婿说过，刚好够花。对对对，就是刚好够花。” “呵，呵呵……”李世民一脸鄙夷的看着秦牧，“你们家钱是不多，在钱坊仅存了三万万贯铜钱，金币、银币若干……但你们家的不动产……” “岳父！”秦牧打断了李世民，给李世民添了茶水，“那不是我们家的不动产，是岳父的不动产！” “嗯，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父皇、”李治缓缓开口提醒，“不动产里面，还有母后、孩儿、兕子、三省六部的股份呢！” “……”李世民一捂胸口：朕的不就是你的吗？朕刚想和秦牧装装逼，你咋就啪啪打你爹的脸呢？孺子不可教，不可教！！！ 第一千五百七十六章 绝对通透武元庆 昆明池。 武元庆和武元爽正在受罚。 荆条啪啪抽在后背上，打得这哥俩叫苦连连。 不为其他，就因为他们修了一段墙，外面是水泥，看着很结实的样子。 可一脚踹下去，就是一个大窟窿，顺着窟窿向外淌黄沙。 相对于武元庆兄弟而言，有四个人就更难熬了。 诸葛珊、卢小艺、长孙真等四人负责的三栋寝室的主体建设。 一共就三栋，也不知道他们用了多少废料充好，楼的主体七扭八歪的，地基下沉，三栋楼的墙壁上全都是裂痕，随时可能房倒屋塌，最可气的是，承重梁很多都断了。 在一看承重梁和柱子里面，只有一根钢条，其余的全都是竹子。 在工部兼职的颜勤礼，鼻子都快气歪了，不为其他，四个人里面有一个人是他的远亲彦如幻。 这是一个坑，绝对是一个坑。 颜勤礼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弄虚作假方面，武家兄弟最擅长了，肯定是他俩暗中指使的，他们俩绝对主谋。可颜勤礼愣是没证据。 这哥俩主要负责的是昆明池的码头、墙体建设，只有那么多十几米的墙体是弄虚作假的，其余的都十分坚固，可以说是整个水师学院建设项目里面质量最好的，这就有点耐人寻味儿了。 武元庆和武元爽的解释也很直接，他们俩的项目是通过小武妹妹介绍得来的，是和李冲虚合伙的买卖，李冲虚的人在的时候他们不敢弄虚作假，只有不在的时候才能从墙体下手，刚下手就被发现了。 武元庆也是戏精上身，为了秦长青安排的“大事业”也是拼了，“颜大人，下官估摸着，和彦如幻他们无关，就是墙体没干，护理没到位罢了……” “闭嘴！” 颜勤礼一声怒喝，“你当本官是傻子吗？看看你们用的废料……你们还放钢条做什么？咋不全用竹子？” “那样不是发现的更快吗……” “你……”颜勤礼一捂胸口，要多心塞有多心塞，“你还敢顶嘴？本官以前就听说，你们兄弟不干人事儿，看在武夫人和秦侯爷的面子上，老夫网开一面，每人仗责十军棍！” “等等……”武元爽不干了，“那他们怎么处理？墙体造假就仗责十军棍，楼梯都快塌了，你怎么判？” “我……” 颜勤礼沉默了许久，思量再三，看向彦如幻，“不是叔叔不是人，是你触犯了大唐律疏，叔叔必须秉公处理！” 说到这，颜勤礼看向身边的军卒，“诸葛珊、卢小艺、长孙真、彦如幻四人，弄虚作假证据确凿，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叔叔，侄儿……” “你闭嘴！”颜勤礼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伸手按住彦如幻的肩膀，“下辈子投胎，做个老实巴交的百姓吧。豪门望族，不适合你！” 说到这，不顾诸葛珊、卢小艺、长孙真三人的叫喊，军卒们瞬间砍了四人的脑袋。 诸葛家、卢家、长孙家的投资以及质量保证金，全都充公。 寝室楼重新招标，奇怪的一幕发生了，寝室楼的工程居然被赵王李福和李慎拿到手了。 两兄弟一转手，把标书又卖给了武家兄弟，这个骚操作简直亮瞎了所有人的狗眼。 武家兄弟在养伤的时候，也没闲着，十军棍不能白打，必须找小武妹妹卖卖惨。 小武妹妹看到之后也是心疼的不行，“你们傻吗？怎么以身试法？” “妹啊，我们不挨打，以后没法在关陇混的。”武元庆擦擦眼睛上的眼泪，“妹啊，诸葛家最后一个年轻的被砍了，我们的任务也算是完了。可赵王殿下坑哥哥啊，哥哥又承接了水师学院寝室楼的主体建设……那啥，那个啥……” “没钱了？”小武妹妹问。 “嗯，没钱了。”武元庆解释道，“族里的钱暂时不想用，打铁还要自身硬，哥哥要用钱砸死他们！” “我和李冲虚、萧锐说完了，会继续贷款给你的。”小武妹妹让人准备了上等的金疮药，“哥，你们俩等为善登基之后，就……就回来吧。关陇那地方……” “妹，不能回。”武元庆攥住小武的手，“哥这辈子没干啥对得起你的事情，咱们家眼看着就要风光了，眼看着就光耀门楣了，不能就这么算了。哥在等王家呢……” “哥，其实我没打算做什么皇后的。”小武叹了一口气。 “你不做，不代表别人不让你做的。哥比谁都怕死，你就放心好了。”武元庆顿了顿，“妹，你就好好的呆在晋王府，剩下的哥去做。哥和你二哥什么德行自己知道的，不适合做官，等你做了皇后，我们俩估计也都是县侯了，就回老家安安稳稳的做快活的侯爷，绝不插手政事，绝对不做赵国公。能吃喝玩乐，谁也不会傻到趟朝堂的浑水。再说了，就我们俩这智商，进了朝堂，活不过三天，也没必要拖你后腿……” “对了。”小武拿出一封信，递给武元庆，“老家的人，打着我的名号侵占农田，放高利贷，开妓院……坏事做尽，你得抽空回去看看。” “好，等伤养的差不多了，就回去。”武元庆顿了顿，“妹，你得找太子殿下给我借点人手，老程家、尉迟家的崽崽最好了，跟着我一起回去。这种事不砍人，很难制止的，天高皇帝远，咱们总有不在老家的时候。” “行，我晚上就和太子殿下说。”武元庆说完，强忍着后背的疼痛，从怀里拿出来一份礼单，“妹，这是将来给李家的聘礼，你帮着看一下，有没有什么遗漏，没有的话，我就让人去下聘。” “李家？哪个李家？” “英国公李绩的族孙女，李婷玉。” 说到这，武元庆一脸傲娇，“哥给你二哥寻的一门亲，火候现在刚刚好。正巧回文水的时候，我去拜访一下英国公，把这件事儿给彻底定下来。” “他……他……英国公能看上二哥？”小武妹妹打死也不相信，李绩会看上武元爽，不一巴掌拍死他就不错了。 “妹，再过几个月，你就有侄子了……” 武元庆说完，小武明显一愣，但很快小武笑了，“哥，礼单啥的不用你管了，我重新拟定一份礼单，然后去找师母和卢国公夫人，让师母、卢国公夫人一起带我去英国公府。婚事，我来操持……” 第一千五百七十七章 建安风骨今犹在、魏武遗风永长存 不知不觉间，秦长青发现自己有了曹老板的嗜好。 别人都说，这个叫孟德之心，阿瞒之志。 可秦侯爷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这个应该被亲切的称呼为：建安风骨今犹在、魏武遗风永长存。 甚至，有时候秦侯爷会时不时的去铜雀台遗址看看，一坛老酒，一叠茴香豆，每次去铜雀台，秦侯爷的第一句话都是：曹老板，你知道“妇”字有多少种写法吗？ 最后一句话，都是先叹了一口气，随后感慨：曹老板，本侯悟了，本侯真的悟了，本侯与丞相何异，丞相竟是我自己，屠龙者，终成恶龙！ 春天到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 不是，是春暖花开，草长莺飞，处处透着生机和浪漫，人们自然也不会放过繁衍。 人们的生活和行为是和大自然密切相关的，繁衍也就遵循自然规律，万物复苏，人也会躁动不安，难掩冬季的压抑。 抗水救灾结束，秦侯爷也要带着右武卫走了，但李银环还要留下来，做好善后的事情。 李世民送来密旨：光把袁家、司马家杀一批还不够。李银环，你就别让司马家活！ 不仅是李世民，基本上当武将的全都痛恨司马家，这就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对于这个活儿，李银环也是欣然接受。 但考虑到自己已经是两个崽崽的娘亲了，李银环真的决定卸甲，专心的在书院教书了，人手上沾了太多的血，有伤天和，对崽崽的未来不好。 为了顺利卸甲，李银环准备要三胎了。 李银环精通音律，秦侯爷善于口技。 此时此刻，秦侯爷终于真正的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少妇好少妇香，少妇才是黑夜里的一道光。 正所谓女儿似水，软化男儿刚烈…… 算了，我终究是太纯洁了，不会开车，你们自己脑补吧。 次日清晨，秦侯爷被瘸子扶着上了长城牌货运大马车，准备带着五千右武卫军卒踏上了归途。 全城百姓夹道相送，李绩也换好了官袍，带着一众官员，前来送行。 “伯伯，回去的日子近在眼前，小子在长安等您！” 秦长青对着李绩一抱拳，随后瘸子打了一枚信号弹，五千人列队整齐，有序登车，正式回京。 ………… 秦长青曾经给所有武将发放了一份名单。 名单上面全都是小日子的姓氏，恰好驻守冲绳的小日子守军将领，位列名单之上。 这头小日子的名字叫做葛目十一郎，据说是葛目直（幸）的先祖。 老程得到了消息之后，手持一杆步槊，亲自上阵，带着一千五百水师陆战队登陆冲绳。 “都给老子听好了，俺老程要亲手砍下葛目十一郎的狗头。” 老程晃动手里的步槊，哇呀呀的一阵大叫，程处默迫不得已派出亲卫，在周围保护老程。 心里对这个爹也是一阵腹诽：都多大岁数了还冲锋陷阵呢，让你冲在最前面，我们这群年轻的怎么办？ 一时间，程处默也带着一千五百人，一路怪叫的冲上了冲绳岛。 面对唐军的炮火和空中优势，小日子们全都被压缩在了冲绳岛的中心地带，这里有一处巨大的地下工事。 当程处默带兵占领了前田高地的时候，小日子们发起来猛烈的自杀式进攻。 就在十几头小日子冲过来的时候，一枚火油弹丢了出去，近距离爆炸，一团漂亮的火焰瞬间把小日子包裹，灼热的高温，把小日子烧的嗷嗷惨叫，这场面堪比人间仙境。 杀红眼的唐军，分成三排，使用步枪对前方的小日子交替射击，浓重的硝烟甚至让冲锋的小日子迷失了方向，武器的碾压，让无数的小日子被打成了筛子。 不远处，是小日子用石块堆砌起来的堡垒，深得大唐的真传，堡垒中有多少不一的射孔，一枚枚箭矢从堡垒中射出，不少唐军因为冲的太快中箭，但索性都不致命。 军医冲了上去，准备拖回战友在后方救治，可一声破空音响起，一枚弩箭射中军医的小腿。 军医的反映也快，瞬间趴在地上，翻过小日子的尸体挡在自己身前。 噗噗噗…… 又是三支利箭，射在尸体上。 军医小心的看向箭矢，是大唐府兵专用的装备。 “卧倒！” “卧倒！” “找掩体！” 军医不断的挥手，示意后面的人卧倒找掩体： “有唐弩！有唐努！” “目测十石弩，射程八百步！” 槽！ 军医身后的唐军一个个面面相窥，自家的制式武器怎么会出现在冲绳？ 军医借助尸体的掩护，折断了驽箭的尾翼，然后从急救包中，掏出来一把钳子，夹住弩箭的箭头，使劲一咬牙，生生把箭矢从小腿上拔了出去。 鲜血飞溅，军医也忍不住叫喊出声，掏出来观音散，撒在伤口上，用纱布包扎好。 “狗曰的，不讲武德，连军医都打！看不到老子的袖章吗？” 军医从取下急救包放在身边，“后面的，给老子两个爆破筒。老子去找了军堡！” “我们都活着呢，哪轮得到你去？”一名跳过弹坑，来到军医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兄弟们还靠你救命呢，我去！” 将手里的步枪交给军医，顺带着还有五发子弹，打开刺刀的护绳方便随时抓取，随后拎着两枚爆破筒，匍匐着向军堡前进。 “掩护，掩护！” 身后的军卒开始用步枪射击碉堡，秦长青曾经系统化的讲述了爆破可能发生的情境，最后还说了一句话：必要的时候，我们自己就是最后一枚爆破筒！ 唐军爆破方面，确实不是吃素的，在战友的火力掩护下，一声巨响在军堡内炸开了花，震死的炸伤的，乌泱泱一大片。 没了前进的阻碍，很快双方进行了近身肉搏，子弹的突突声，和小鬼子被步槊、直刀的捅穿声，火油弹的爆炸声，让无数头的小日子，彻底去伺候他们的天照大神了。 哪怕想自杀的小日子，也会被唐军一拥而上，用步槊捅上无数个血窟窿。 第一千五百七十八章 驴曰的畜生去死 一时间，小日子们的横尸遍野，吓破胆的小日子，拼命的跑向后面的地下工事。 程处默嗷嗷大叫，“虎蹲炮，上虎蹲炮，给老子打掉二道防线的军堡。” 杀红眼的唐军，本着痛宰落水狗的核心理念，开始了一面倒的屠杀。 当彻底打穿了冲绳最后一道防线的时候，军堡内竖起了白旗。 几百头小日子，举着白旗走了出来，老程点了一支烟，细细的打量，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还击，不要俘虏！” 老程率先点燃了一枚火油弹，丢进“投降”的人群。 刹那间，又是十几头小日子被火油弹点燃，小日子们开始从后腰掏出短刃，嗷嗷怪叫的冲向唐军，投降是假的，他们借助投降对唐军进行反攻。 老程一脸不屑：“老子打仗的时候，你们还穿开裆裤呢，还和俺老程玩诈降的这一套？” 唐军的怒火也彻底被点燃，步枪每一次撞击，都会带走一头小日子，只要是有小日子出现，不管男女老幼，不管老弱妇孺，唐军都是轻轻的扣一下扳机，不留一个活口。 就算是藏在地下的小日子，也难逃一死，一枚枚火油弹、爆破筒丢进地下工事和军堡，让整个地下工事成了炙热的仙境，很多头小日子惨叫着被烧成了焦炭。 守军将领葛目十一郎，也知道败局已定，带着仅存的小日子投降。 一头头的小日子走出地下掩体和军堡，他们在唐军面前简直就像是乞丐，衣衫褴褛，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求饶。 以前，他们被刘仁轨打怕了，现在他们被大唐水师给打怕了。 老程看向领头的小日子将领，身上穿着一套皮甲。 “你个驴曰的畜生，去死！” 老程扬起步槊，用力一捅，知节刺穿了葛目十一郎的胸口。 随后，让录事参军拿出来秦长青给他的人物名单，在葛目这个姓氏相面用小日子的血圈了一个圈。 所有俘虏一个不留，冲绳岛的守军，在经过了长达半个月的清理之后，正式宣布他们全都去伺候天照大神，岛上所有居民中，壮丁全都做了奴隶，贩卖去太原挖矿，老弱妇孺全都赶下海，由犬上御田锹的部队接手，至于怎么处理那是犬上御田锹的事情，和唐军无关。 老程站在冲绳岛的最高点，俯瞰整个冲绳岛，然后点了一支华子，“录事参军，把冲绳，画进大唐水疆……” “爹，仗打完了，您老是不是也该回去了？” “回去个鸟蛋？对方用了我朝的制式装备！” 老程狠狠瞪了程处默一眼，“括地志上面画的明明白白的，你长得是猪脑子？把所有岛屿肃清一遍，发现扶桑猪，就地斩杀，一个不留！录事参军，发一份密奏，通知陛下，扶桑境内发现我军制式装备！” ………… 长安。 秦侯爷一夜未睡，媳妇们各个精神抖擞。 十八般武艺尽出，秦侯爷的老腰都快报废了。 但幸好，秦侯爷在下，媳妇在上，缓解了很多尴尬。 把媳妇们全都喂饱了之后，已经到了天明，秦侯爷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喝了一碗枸杞腰花汤，侯爷舒舒服服的抿抿嘴，梳洗打扮了一番，前往兵部。 老秦飘了，带兵回来的第一件事不是去见李世民，而是回家陪媳妇。 老李对此也是一脸鄙夷，但没办法，这混蛋有功，第一次带兵就在，就让百姓们自发的送给朝廷一份万民书，对李世民和大唐子弟兵歌功颂德。 但是，老李觉得不能奖励秦长青，这混蛋的尾巴又翘起来了，所以功过相抵，秦侯爷还是兵部左侍郎，但右武卫五千精兵获得集体一等功，老李亲自手书“抗灾英雄卫”的锦旗，对有功的军卒，官升一级。 于是，京城十二卫炸锅了，抗灾就有功劳拿？ 一时间，大家都期待着大唐的灾难在多一点……但是说完之后，又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麒麟回来了，对着秦长青摇头晃脑。 秦长青骑在战马上，麒麟只比战马矮一小半，长得像是小牛犊子一样，就跟在战马的身边。 秦长青一脸鄙夷，“麒麟，本侯带你去和兴唐玩耍玩耍？” 麒麟歪着头看着秦侯爷，突然感觉自己的脸好疼。 嗯，那是因为他不吃竹笋，被兴唐打的。兴唐把自己最喜欢吃的竹笋给他，他看都不看一眼，辜负了兴唐一片好心，没撕了他就不错了。 所以，在路过朱雀大街的时候，麒麟对着赵国公府嗷嗷叫了几声，跑向了赵国公长孙无忌的府邸。 秦侯爷一愣，对着麒麟的背影，一阵咬牙切齿：养不熟的白眼狼……养不熟的白眼狗！ 秦侯爷很气，要多气有多气。 在路过段志玄府邸的时候，秦侯爷就在想，要不找段伯伯喝点小酒，就不去兵部了？ 思量之间，就看见朱雀大街上，一匹快马飞奔而来，街上的行人纷纷避让。 秦长青的战马可是宫里面最好的战马，特等马中的特等马，是当年李焕儿为秦长青精挑细选，李银环亲自训练出来的。 瞥了一眼对面跑来的战马，秦长青的战马眼睛里闪烁一抹不屑：老子打过河西，老子打过扶桑，老子都没在大街上撒欢的跑，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可那匹战马却沿着朱雀大街一路飞驰，路上行人被撞翻，街边小摊子上的瓜果蔬菜更是散落一地。老弱妇孺们瞬间乱成一团。 看对方的穿戴，应该是边疆守军，或者府兵。这两个地方的军服差不多。 任何地方，都会有骄兵，你可以讨厌他们，但你又必须承认，有了他们才会有边境的和平和不败的战绩。 一个孩子的哭声响起，孩子茫然不知所措的看着飞驰而来的战马，一时间忘记了躲闪。 秦长青来不及多想，一夹马腹，战马窜了出去。 一跃而起，越过了孩子，然后空中一扭身，两条后踢，重重的揣在对方的马腹上。 飞驰而来的战马被踹飞，救下了小孩。 瘸子翻身下马，将孩子抱到了路边。 战马倒地之后，将军卒的腿狠狠的压在身下，疼的军卒叫喊不停。 秦家庄的部曲们，上去把军卒给救了出来，军卒的腿断了！ 秦长青策马走近，开口呵斥，“天子脚下，纵马在朱雀大街奔驰，你不要命了？” 有了秦长青带头，周围的百姓们对着骑兵也是一阵破口大骂。 第一千五百七十九章 薛定谔的猫 “恩公！” 一名妇人上前，跪拜秦长青，“谢恩公……侯爷？是秦侯爷？老妇人谢侯爷对孙女的救命之恩。” 秦长青下马，扶起老妇人，“大娘，不必如此，换车别人，也会救下您孙女的。” “侯爷大义，长安城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那是，俺儿子以前就是游骑卫的兵，现在孙儿在新军，已经是校尉嘞。” “我跟你们价格，我孩子在清华书院读书……” 一时间，周围的百姓们，开始吹捧秦侯爷，秦侯爷有平易近人，很快就和百姓们打成一片。 “都给老子滚开！” 一声暴喝，又是十余骑兵冲来，为首的一名将领，穿着明光铠，杀气凛凛。 很明显就是来者不善，秦长青扫了一眼对方，不认识。 不认识就好，这样才能名正言顺的揍他，万一认识，又是自家人，那就不好办了，看谁的面子都不能起冲突。 但是，瘸子却认识这个人，不为其他，这位的老子和老程是一伙的。 瓦岗山的时候，和老程是把兄弟。 “主家，是已故窦国功史大奈的次子史仁基，勋位比您大一级，位列上柱国，还是左金吾卫将军、绵华宁三州刺史、乐陵县侯。”瘸子压低了声音，“窦国功史大奈和老公爷、英国公李茂公、胡国公秦叔宝他们都是把兄弟。当年窦国功去世的时候，把史仁表托付给了陛下，成为普安公主的驸马，史仁基托付给了老公爷。” “说白了，就是纨绔呗？”秦长青抿抿嘴，“我只认程伯伯，不认其他人，史大奈临终托孤是他的事情，和我没关系，我就是锤他，程伯伯也不会说什么的。在者说来，咱现在开始兵部左侍郎，他再牛逼不也得归我管嘛。” 骑兵逼近，瘸子立刻抽出直刀，一群部曲，把秦长青护卫其中。 “不在程家看家护院，现在胳膊肘往外拐了？”史仁基显然认识瘸子不认识秦长青，“今儿，我就替伯伯，好好的教训教训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狗腿子。” “史仁基，你不在绵华宁三州戎卫，不为三州百姓造福，没有兵部的调令擅自回京。当街指使手下在朱雀大街纵马，是觉得生活太单调了，想找点乐子，找点刺激？” 一身明光铠，映照着太阳的反光，气势烘托的恰到好处，史仁基一声冷哼，“本官的事情，和你有何关系？别以为有卢国公府的部曲，你就无法无天了。告诉你，卢国公府的永远都是卢国公府的。程鼎，还不带着你的人滚蛋！” 咦？ 秦长青瞪大了眼睛看着史仁基，“你不认识本侯？” “还本侯？”史仁基皮笑肉不笑的，“小小的侯爷，安敢在本官面前犬吠？我老子是开国功臣，我义父是程知节，你算什么东西？把路让开，不然休怪本官的刀剑无眼。” 刺史府的军卒，也是长年剿匪，一个个杀气十足，史仁基的话音刚落，顿时一声暴喝：杀！ 周围的百姓吓得大惊失色，纷纷后退，但秦长青也不是软柿子，拉了一下缰绳，斜着眼睛看着史仁基，“瘸叔，拿下他们，生死务论！” 秦府的部曲们足足有二十多人，全都是百战老兵，听闻秦长青的话，也是纷纷抽出长刀。 “锥形阵，冲！” 瘸子一抖缰绳，所有部曲组成一个军阵，策马冲向对方。 史仁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股股鲜血喷溅在他的脸上。 正所谓神仙打架殃及无辜，百姓们纷纷后退，巡城卫的人远远的看着，也不上前。 巡街的武侯，看到秦长青带着部曲和当兵的打了起来，顿时离开了朱雀大街，眼不见心不烦，秦长青的名声大家都知道，不会无缘无故的当街杀人。 更何况这群武侯，可是当年烧了秦侯爷帐篷的人，光是这件事，足够他们吹一辈子了，试问天下，除了大唐天子，谁敢火烧秦侯爷的帐篷？ 再者说了，这里是朱雀大街，再往前几步就是承德门广场了，马上就进宫了，在这地方打架见血，谁特么会过去劝阻？ 巡防营的都尉姓张，名叫张骁，是巡防营的狠角色，对外介绍的时候，都说自己是嚣张的张，可面对秦侯爷，他是嚣张不起来的。 带着巡防营十名军卒就在承德门广场站好，他下了战马走向承德门，对着对方的都尉招招手，对方不是别人正是薛定谔。 “老薛，这是你的底盘，你不去劝劝？”张骁掏出华子，和薛定谔一人一只。 薛定谔没抽，拍了拍自己怀里的猫，“最近在撸猫，不抽烟。” “撸猫？”张骁瞪大了眼睛看着薛定谔，“你一个双手沾满血的都尉，居然撸猫了？” “为什么不能？” 薛定谔笑了笑，“我前段时间去了清华书院，突然发现我不适合带兵打仗，倒是蛮适合研究哲学的。” “比如呢？”张骁把眼点着了。 “比如，我把这只猫放在充满毒气的箱子里，你说猫是死还是活？” “肯定是死的。”张骁的回答很简单。 “错，你忽视了一点，万一毒药在箱子里挥发，毒素变小，猫没死呢？” “你这……”张骁狠狠白了薛定谔一眼。 “老张啊，理论的真理在与心智中，而不在我们的眼睛里。比如说我怀里的猫，当我们不观察它的时候，这只猫就是不存在的……” “我特么……”张骁丢掉手里的烟，狠狠踩了计较，“你一个带兵打仗的老杀才，不去研究兵法改去研究哲学……老子以后不和你玩了！” “老张啊，哲学和兵法是对等的。” 薛定谔拍了拍张骁的肩膀，指了指秦长青的方向，“就比如，现在秦侯爷追着史仁基砍，我们看见了是行凶见血；可我们要是不去观察，那这些全都是不存在的表象罢了。” 说完，薛定谔一挥手，“儿郎们，时间到了，关大门，只留小门！分成两队，去食堂吃午饭。老子特意找了二花，给咱们承德门卫队加餐，今天主菜是红烧肉。” 军卒们笑嘻嘻的关上了承德门厚重的城门，留下了一脸凌乱的张骁。 第一千五百八十章 巡城卫坚决不加班 承德门的门口，站了很多官员看热闹。 不为别的，午休了，到了吃饭的时候。 有很多人都是回家吃饭的，但是听说兵部食堂的伙食口味一绝，和平西侯爷府有的一拼，三省六部的老爷们，开始向兵部汇集。 和朱雀大街只有一墙之隔，听到了外面有喊杀声，自然要出来看看。 一出门，所有人瞬间傻眼了：还是平西侯爷牛逼啊，在承德门门口杀人见血，还真是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 但在看看被砍了脑地的军卒，在看看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史仁基，众人手搭凉棚详细打量，终于有人认出来了：那不是左金吾卫将军、绵华宁三州刺史、乐陵县史仁基吗？他不老老实实的做他的刺史，跑京城来做什么？ 众人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肯定是史仁基横行霸道惯了，进了长安城不知道做了什么惹怒了秦长青。 还想还手？ 看着史仁基身后的军卒要还手，秦长青一声暴喝，“承德门外，手持利刃，当街行凶，你们想造反吗？” 史仁基一脸懵逼，你个不要脸的狗东西，是你先动手的。 但是，李世民定的规矩就是规矩，解释权归李世民所有。 你看长安城内的人亮刀子，有很多种说法，但你一个外地的刺史亮刀子那性质就变了。 史仁基捂着脸：京城套路深，我要回农村…… 擦了一下脸上的血沫子，史仁基也不知道是喷在脸上的还是自己的血。 长这么大，什么时候遭受过这样的屈辱？ 但好在，巡防营的弟兄出现的还算是“及时”，在秦长青家的不去打残了几人之后，张骁出现了。 “末将张骁，参见秦侯爷！” 张骁也是明知故问，“侯爷，您这是……这里可是承德门呀……难道是这群人仗着自己有军功，胆敢在朱雀大街上悍然行凶了？” 要么说，有些人官路就走得远，有些人就原地踏步。 看人家张骁说的话，明显就是偏袒，但你有挑不出来任何毛病。 别看秦长青只是到兵部一游，但秦某人可没有所谓的人走茶凉这一说，哪怕是之呆几天，也是顶头上司。 更何况，现在抗震救灾又有京城十二卫参与其中，但凡张骁一个步子迈正确了，将来都是平步青云。 “张都尉，你来的正好。这群人在朱雀大街纵马，你看看周围被撞倒的摊位和人……影响十分恶劣！本官严重怀疑，这群人就是敌国派来的奸细！” “……”张晓明显一愣：我的侯爷啊，人家是窦国功的儿子史仁基。 “侯爷，那位也是县侯，末将……”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大唐天子都说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而且这里人证物证全都有，不信你问问周围的百姓，看看他们说该不该抓，该不该罚！” 一时间周围对百姓们，纷纷开口诉说史仁基的条条罪状，最后秦长青义正词严的给史仁基还扣上了谋杀未遂的罪名。 张骁挠挠头，这个要开口，却发现瘸子用刀鞘，碰了他一下，“老张，到点儿吃饭了，你们该下班午休了。” 先是一愣，但很快张骁反应过来了，“侯爷，您和史仁基都是县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巡城卫无权过问。另外，这里是承德门卫队的管辖范围，而非巡城卫的管辖范围。可承德门卫队午休了，下官也要带人回去吃午饭了，就不过多停留了。” 说完，张骁一挥手，“兄弟们，到时间午休了，收队，回去吃午饭！” 张晓做了最明智的选择，两个人他都得罪不起，所以呢也就谁也不得罪了，看看时间，确实午休了，多一刻都不想留在这。 “哼！” 秦长青一声冷哼，“史仁基算你运气好，巡城卫下班了。不然巡城卫绝对不会放过你。” 说到这，秦长青看向百姓，“都散了吧，打翻打烂的东西，核算一下，受伤的报医药费，把数额交给长安县衙，长安县衙会呈交兵部，到时候会从史仁基的俸禄里面扣除，一一交付到大家的手里。都散了吧，该做生意的做生意，别堵着路了。” 百姓们，都很务实，也十分听话，一哄而散。 唯独史仁基捂着脸，内心十分纠结复杂的看着这一切，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感情我这个县侯，就被人白打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就这么算了，将来我还怎么在勋贵的圈子里面混？ 就在难受的时候，一名羽林卫策马而来，“侯爷，陛下请您去太极殿议事！” 太极殿，没有举行什么大朝会，就是要临近过年了，大家商量商量，今年怎么过年，怎么快乐的玩耍玩耍。 但很多人说出来的全都没新意，老李对此也觉得没乐趣，莫名的就想到了秦长青。 朝廷的年会，应该交给平西侯爷办的，不仅省钱，还能独一无二。 可就在李世民等秦长青的时候，有内侍来报，秦长青在承德门广场前面，砍了史仁基的亲卫。 老李手里端着的茶碗，瞬间抖动起来，随后气的破口大骂，“槽，啥事儿也指望不上他！多大岁数了？都他妈有孙子的人了，居然还当街带着部曲打架？把史仁基也给朕叫来！” 但朝堂重臣，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了，不打架斗殴的秦侯爷，还算是一个合格的秦侯爷吗？ 秦长青先到了大殿，随后就是被打的亲爹亲妈都认不出来的之史仁基。 “说说吧！”李世民脸色阴沉。 “陛下，当街纵马行凶，长安城的百姓到不会怎么样。可咱城里还有很多番邦人，这件事往大了说，叫做破坏长安形象。万一番邦的商队回去一宣传，咱们长安不就被传成土匪窝了？到时候，恐怕是国不将国了！” “放屁！” 李世民猛然站起身，伸出颤抖的手一指秦长青。 “一个当朝驸马，兵部侍郎，一个县侯、三州刺史，全都是朝堂大员，当街打架，血溅三步，你们还要不要个大碧莲？” 第一千五百八十一章 怨妇秦侯爷 讲道理，老李对秦长青的还是有很大的期待的。 他也一度的认为，秦长青会是一个宰辅之才，可这货一惹事，老李就不淡定。 今天这件事，秦长青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让李世民没办法反驳。 “陛下息怒！臣觉得史仁基一定会好好的反思，一定会痛改前非，以后绝对不会让陛下失望！” 秦长青每一句话都说的史仁基，对自己的“知错认罚”是只字不提。 李世民一肚子火，可愣是撒不出去。没办法，这件事就是史仁基理亏，他要是惩罚秦长青，就得重罚史仁基。关键是老李还有个女婿，名叫史仁表，那是史仁基的亲哥。 在加上老李绝对了解秦侯爷，但凡他敢惩罚，秦长青在兵部肯定给史仁基穿小鞋。 可问题是，史家也是勋贵，将门世家。 史大奈，本姓阿史那氏，凉州武威人，突厥族。 ，跟随处罗可汗归附隋朝，从隋炀帝攻打高句丽。晋阳起兵后，归顺唐国公李渊，跟从其平定长安，被赐姓史氏。 武德元年，跟随秦王李世民征讨薛举、王世充、窦建德。因功拜上柱国，封康国公，后来平定刘黑闼迁任右武卫大将军，检校丰州都督，改封为窦国公，实封三百户。 按照老李的预计，史大奈和老程是把兄弟，秦长青和史仁基不会打起来，可谁特么能想到…… 看着嘴角还不断淌血的史仁基，老李叹了一口气。 史仁基出道即巅峰，和秦长青不一样。 秦长青脸皮厚，你就算是训斥他踹他，他都不会心生芥蒂，纯纯的自家人。 但史仁基就不行了，瑕疵必报还脸皮薄，搓搓手，老李用柔和的目光看向史仁基： “侄儿，你也是一方的封疆大吏，进京之后怎么能如此毛躁？这也就是你被打了，御史言官们不会弹劾你。如果不是长青，就你这件事……光是御史台都不会放过你。” “……”史仁基：啥意思？我就被白打了？以后我在外面还怎么混？ “办完你的事情，就回去好好打理绵华宁三州，将来若是有战事，这三州可是咱们大唐的后方根基，你要替朕照顾好。到时候，朕给你记头功！” “谢陛下洪恩！”史仁基对着李世民深深一躬身，“臣定当鞠躬尽瘁！” “行了，你先去驸马府，探望下你的大兄和嫂嫂，他们都很挂念你。” “喏！”史仁基对着老李一躬身，退后了三步，一转身，出了太极殿，直奔驸马都尉史仁基的府邸。 文武百官相互对望，最后全都噗嗤一下笑了。 卢俊义准备了很多弹劾史仁基的说词，一个字都没用上，也就是说，这件事到此为止了。 李世民冲寻端起茶碗，正要喝一口，却发现秦长青正用“怨妇”一样的目光看着他。 “你看朕作甚？”李世民一瞪眼，一口茶汤喝下去，顿时感觉呛嗓子了。 “陛下处事不公！”秦长青抿抿嘴，“没法服众！” “那你说，朕该如何处理？”老李眯起眼睛，目露寒芒。 周围的官员们纷纷拿起小桌上的酒杯，对饮起来，和他们没关系。 “今日之事，史仁基有错在先，陛下应该走正常的程序，交由大理寺或者长安县衙、京兆府处理，而不是一句话了事。如果这样，那将来还有人当街纵马怎么办？” “那朕鼓励鼓励你？” 李世民的手死死攥住茶碗，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说你在承德门砍得好，砍得妙，砍得呱呱叫？” “谢陛下夸奖！”秦长青对着老李一躬身，“臣，最见不得血了，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朕，从未见过你这么厚颜无耻之人！” 看着秦长青怨妇一样的眼神，老李就感觉一阵恶心。 一个大老爷们，堂堂的平西侯爷、兵部左侍郎，居然卖萌！ “今天宴会不是请你的，你回去研究一下，今年朝廷的年会，要办得新颖一点，热闹一点。” “这就赶我走？” “咋的？”李世民一撇嘴，“朕再留你喝点呗？” “算了，你们家的酒不好喝……不是，臣的意思是，年会的事情要紧！” 秦长青说完，转身要走，却又被老李叫住。 “你，先别着急回府，先去趟八彪将军、华洲郡公府。”李世民顿了顿，“今天聚会做了烧鹅，国远最喜欢的吃的，朕让人装了四只，还有一坛贡酒，你都给他送过去。” “陛下，谁啊？以前怎么没听说过？”秦长青一阵奇怪。 “八彪将军齐国远，这些年身子骨一直不好，朕特批不用他参加朝会的。” “齐国远？”秦长青的眼睛一亮，“大锤啊？” “……”李世民一捂胸口，“你给朕，滚出去！” 秦长青一脸无语，本来就是啊，齐国远大锤八十、小锤四十……呸呸呸，齐国远使用空心大锤，左手大锤石灰粉，右手大锤辣椒面…… 想当年也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吓跑了”裴元庆、“战败了”李元霸…… 齐彪，国远原先是少华山的山贼，本领低微，常用一柄硕大的纸糊大锤在阵前招摇，不知情者如秦琼、裴元庆均曾在对阵时被他蒙骗，待到双方兵器碰撞，纸锤立刻就露出马脚。贾家楼群雄结拜，齐国远排名第二十七。后在瓦岗被混世魔王程咬金封为八彪将军之一。 原本，如果历史的轨迹没有改变，齐国远在东征的时候，就被泉盖苏文用飞刀干掉了，但秦侯爷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 让人带着贡酒和烤鸭，去了朱雀大街的后巷，齐国远的府邸就在这里，秦长青这些年一次没来过后巷。 敲响了府门，管家打开门，秦长青说明情况，走进了院子。 一进门，就看见一个身高足足有两米的壮汉，正在舞动双锤。 秦长青还看见院子里有一个和他岁数差不多的人，正在认真的学习。 “儿子，这招叫狐假虎威……” “这招叫做摇旗呐喊……” 对此，秦长青就感觉有点辣眼睛：纸糊的大锤，你咋好意思的？ 第一千五百八十二章 姐夫拉兄弟一把 齐国远为人粗俗，不通文墨，号称瓦岗一大草包。想当年其实也是个只知惹是生非且较为自私任性的夯货，随秦琼出门，到处恣意妄为，惹事生非，招惹麻烦，让人烦不胜烦。 谁也不敢惹李元霸，也打不过裴元庆，可人家齐国远的胆子就大，还全都打赢了，你说你气不气？ 就这么一个胆大包天的主儿，天不怕地不怕，唯一能治住他的就是老程，你不服都不行。 “小子，进门了也不行礼？”齐国远把两柄大锤放在地上，“咋的，瞧不起俺老齐？” 秦长青抿抿嘴，放下烧鹅和贡酒，走进了大锤，很随意的攥住了锤柄，微微一用力，居然没拎动。 有些不信邪，秦长青用力攥住锤柄，使劲一抬，还是没抬起来。 于是，空气瞬间凝固了，秦长青一脸尴尬的看着齐国远，“那啥，我就是那啥吧……” “觉着是纸糊的？” 齐国远斜着眼睛看着秦长青，“一个装着石灰粉，一个装着辣椒面儿？” 秦长青脸色通红，臊的不行，“齐伯伯，误会，全都是误会！” 齐国远一脸嫌弃，从怀里掏出来一本书，“这本《瓦岗英雄》写的不错，就是俺老齐堂堂瓦岗山第一步将，用步槊的高手，咋在你眼里就变成草包了？嗯，最后的结局，还被泉盖苏文用飞刀给弄死了……我呸……但凡不是阿丑哥和牛进达拦着，俺老齐早过去砸烂你的府门了。” 阿丑哥？ 秦长青懵逼了，放眼整个大唐，敢叫老程乳名的就那么几个，面前的齐国远，估摸着也是个狠人。 “齐伯伯，这个叫书胆！”秦长青立马笑脸相迎，“您和程伯伯是这本书的书胆，一个罢了，何必较真儿呢？抽空我改下结局就好了。陛下让我来给您送烧鹅和贡酒来了。” 说到这，秦长青看向瘸子，“瘸叔，咱们咱们第一次登门齐伯伯府上，不是拉了一车礼物给齐伯伯嘛，怎么还没到？牛车走的那么慢吗？” “主家，我这就过去看看，这就过去！”瘸子说完，跑出了齐国远的府邸。 “齐伯伯，当时创作的时候，我都听人说了，瓦岗山有两大战神，号称是马上魔王，马下国远。说的就是程伯伯和您了，但是创作要稍微的改动一下的，您老别见怪。” “哼！” 齐国远一声冷哼，让人准备了酒菜，就在前堂，二人落座。 “齐麟，你也坐！”齐国远看向长子，“你不是总想认识一下平西侯爷嘛，他来了！” “羽林卫轻车都尉齐麟，见过秦大哥！” 齐麟？ 秦长青一愣神，咋和我们家的宠物一个名？ “好兄弟，坐坐。”秦长青笑眯眯的看着齐麟，“以前，总听处亮和长思提及，一直没机会见面，今日一见，果然有齐伯伯之雄姿。” “狗屁！”齐国远狠狠瞪了秦长青一眼，“他和程处亮、李长思不对付的。你编瞎话能不能编个好一点的？” “我……”秦长青顿时又尴尬了，“兄弟啊，现在哥哥我是兵部左侍郎，你就说你想去哪，哥哥一句话的事儿。” “真的？”齐麟眼睛一亮，“哥，我想去水师！” “水师啊？”秦长青略微沉思了一下，“水师不能走后门的，但是你可以成为水师学院的特招生，我媳妇一句话的事儿。” “谢谢哥！”齐麟兴奋的不行。 “旱鸭子，还想去水师……”齐国远一脸不屑。 “爹，孩儿……” “你不熟悉水性啊？”秦长青问。 “不熟悉，一直没学会。”齐麟脸上浮现出失望的神色。 “我还有个地方需要人，就看你敢不敢去了。”秦长青顿了顿，“但是呢，最近两年，不会有什么功劳。但是只要和吐蕃开战，或者和邻国开战，绝对是首功一件。” “哥，什么地方？” “大非川！” “去做什么？” “修路，修建铁路！” “铁路？”麒麟愣了一下，“我在小清河执勤的时候听说过，但那是绝密。只知道有这个名字，具体做什么不知道。” “如果你想去，我把你调任吐谷浑郡，你在吐谷浑全境、大非川、西宁、鄯州修建铁路，将来和吐蕃开战，你就是首功！”秦长青顿了顿，“另外，除了修铁路以外，还会给你五千人，做好沿途的守护工作。不出五年，大唐就会成立铁道衙门，你如果好好干，没准会成为铁道衙门的最高长官。那可相当于一个侍郎了。” “哥，我去！” “修铁路很苦的，如果质量不达标，要掉脑袋的。” “不怕，行得正坐得直。” “行，那你就等着吧，等我后面给你调令。” 在齐国远府上，秦长青喝的很尽兴。一直以来他都犯愁，铁道衙门方面的人选，现在齐国远主动送上门了，真的是困了有人递枕头。 晕晕乎乎的离开了齐国远府，秦长青坐着马车刚走出去没多远，就被一队羽林卫给围起来来了。 秦长青一脸懵逼的，被这队羽林卫“押送”去了曹王府。 曹王李明没有准备酒菜，而是让人把秦长青请去了曹王府的汗蒸房。 秦长青一脸懵逼，“小舅子，你要干啥？” “没啥，就是想见见姐夫了。” 李明嬉皮笑脸的看着秦长青，“姐夫，喝茶。” “有事说事，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 曹王李明，唐朝宗室、书法家，唐太宗李世民第十四子，是赵王李福的亲弟弟。 李明出生虽晚，但是其母却非常出名，巢剌王妃杨氏，或者又称为齐王妃，是齐王李元吉的正妻，李世民的弟媳。李元吉被干掉之后，就成了李世民的媳妇。李治当皇帝的时候，把他过继给了李元吉，出任过梁州、虢州、蔡州、苏州四州刺史。后来，卷入了章怀太子案，在小武妹妹的授意下，被黔州都督谢佑逼死。 “姐夫，缺钱！”李明十分腼腆的搓搓手。 秦长青一连奇怪的看着李明，“你缺钱你找李福去，找我作甚？” “我哥白扯，小门小户的不禁折腾。” 李明一脸期待的看着秦长青，“我想搞点建筑的生意，还是搞地产能挣大钱，姐夫，要不你拉兄弟一把？” 第一千五百八十三章 重开武举 李明和李治差不多，就是个小透明。 但实际上，李明却没有李治那么好的运气了，毕竟不是长孙皇后所生的“亲儿子”！ 秦侯爷和李明算不上熟悉，充其量就是见过几面罢了。 一听说李明要想一起赚钱，斜着眼睛瞥了一下李明：“你之前不是和你哥搞古玩了吗？” “那玩意儿一把火烧了，重新养很麻烦的。”李明叹了一口气，“我哥和李慎承包了教学楼的工程，一转手就卖给了武家兄弟，赚的流油。” “东西两市规划，昆明池的建筑工程，真的是巧夺天工，我是在世太佩服你了。” 说到这，李明的话风一转，“姐夫，和你说实话，我没钱投资了。家大业大，一大家子人要养活呢，我现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看在是亲戚的份上，你拉兄弟一把！” “赚钱的方法我还真有一个。” 秦长青笑眯眯的看着李明，“你看你也开府了，就娶媳妇。娶上十几二十个，每个媳妇生两个娃，就是四十个崽崽。每年内库府对皇亲国戚都有补贴，宗正寺也是一样，都是按人头分红利的。你媳妇和崽崽都有俸禄，一年下来也是很多钱的。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现在要做的不是挣钱，而是娶媳妇、生孩子。” “姐夫……”李明像是看傻逼一样看着秦长青，“我不好女色的，你这个办法不行。” “我给你举个例子，你爹娶得最小的一个妃子，只比你小两岁。你爹都活的这么潇洒了，你得学一学，真的要学一学。” “姐夫，我在和你说正经事。” “难道我说的不是正经事吗？”秦长青拍拍李明的肩膀，“暂时没什么好的项目，你现在家歇歇，等有了好的项目我第一时间找你。” “真的？” “必须是真的，姐夫怎么会坑你呢？” 秦长青抿抿嘴：别慌，姐夫早就把坑挖好，等蒸汽火车彻底能跑了，你就老老实实的跳进去就行了。 ………… 回到了平西侯爷府，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 刚吃完早饭，圣旨就下达了，李世民要重新开武举。 之前武举舞弊，京兆府尹周桦骢抓了一大批人，斩首了十余人，发配充军了百余人，监禁的也在数百人，完全成了大唐自打重开科考以来，第一次重大的舞弊案。 为什么会出现科考舞弊案？ 是因为秦长青想要天下的所有人，都能入朝为官，尤其是寒门子弟。 但豪门望族想做的是，自己家的人做官，不想让寒门庶族为官。新贵族和旧贵族，一直以来都是不可消灭的矛盾。 大唐各种制度改革以来，遇到了很多阻力，都被秦长青暴力化解了。但高官依旧是在豪门望族在做，出现科考舞弊案也不奇怪。 秦长青来到了工部，居然看见了侯君集。 “侯叔叔，您老咋有功夫来兵部了？” “重开武举，过来听听你们的意见。”侯君集笑了笑。 随后，兵部的人经过一系列的商议之后，找来一个人做科考官，这个人就是褒国公段志玄。 段志玄是辅国大将军，虽然说让他搞武举有些大材小用，但他的身份地位摆在那，很少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顶风作案。 科考官看似是好事，将来门生一大片，但实际上是烫手的山芋，一个闹不好就里外不是人。 段志玄被人请来了工部，开门见山直奔主题，“老侯，我要怎么做？” “大唐和吐蕃，将来必有一战，打仗需要人才，军事学院的学生主要都是武勋世家子弟，真正的寒门依旧没机会。招生海选的那关就很难过去，所以咱们要搞武举。” 侯君集顿了顿，“这件事，经过兵部全员的商议，一直认为由你来做科考官最为合适。这次除了朝中大臣的子嗣之外，军中也会选拔，伙夫和马夫也可以参加武举。” 啊？ 段志玄一愣，“做饭的养马的也可以参加科考，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段伯伯，人是不能分身份贵贱高低的，既然开考，那就要做到，烦我大唐子民，皆可参加。” 秦长青一句话，说的是段志玄热血澎湃。 随即，秦长青递上一枚鱼符，“段伯伯，这是小侄找陛下请的飞鱼符，京城十二卫所有兵马，你皆可调动。” 段志玄的嘴角狠狠一抽，伸出颤抖的手接过飞鱼符，李世民对他这是何等的信任？ 兵部重开武举的公文，也八百里加急分发到各个州府。 讲道理，飞鱼符这东西从来就没离开过李儿陛下的袖口，都是随身携带的，现在交给了段志玄，等同于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交到了段志玄的手里。 至于秦长青是怎么说服李世民交出飞鱼符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回道褒国公府，段志玄立刻整理衣服，夫人安氏眉头一紧。 “老爷，要打仗了吗？” “比打仗重要多了，我的赶快去军营。” 段志玄没有说科考的事情，现在皇帝让他做主考官的圣旨还没法出去，越少人知道越好。 然而，段志玄还是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三省六部是最藏不住事情的地方，兵部商议让段志玄担任主考官的消息早就传遍了长安城。 段志玄前脚刚走，后面就有人登门拜访。 一封封拜帖递上来，搞得安氏也是满是疑惑。 “段夫人，这是我们家赵将军送来的礼物，小小心意还望笑纳。” 赵将军？ 安氏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可人家放下礼物和拜帖，就要转身离开。 后面排队的急忙上前，对着安氏一躬身，“段夫人，这是我们家老爷送来的拜帖……” “等等！” 安氏看着这么多送礼的，顿时感觉不妙，“你们都是哪家府上的？为何送来这么多礼物？如果你们不说实话，所有的礼物，我可就要全都扔去街上了！” 所有来送礼的，全都满脸疑惑的看着安氏。 “夫人，难道国公爷没和您说吗？” “说什么？” “兵部决定，让褒国公担任武举考试的主考官。” “那这样的话，这礼我更不能收了。” 安氏一挥手，就要让人把所有送礼的全都赶走。 第一千五百八十四章 西凉安家 安氏，乃是武威豪门，梁国公安兴贵的闺女。 在北魏时期，安难陀举家迁往凉州居住，并且逐渐繁衍成当地的豪门望族。而安氏家族之所以能在凉州扎根，和粟特人善于经商的习惯有着很大的关系。 正所谓“凉州大马横行天下”，在当时的凉州地区，当地居民十分喜欢骑马，这里也盛产优秀的战马，因此安氏家族的祖先很快便看准了这一商机，通过贩卖马匹积累了大量的财富。 唐高祖李渊在太原起兵，仅仅用了半年时间就攻占了长安，并且在扫平群雄后宣布建立唐朝。在李渊扫平群雄的这段时期，凉州王李轨在家乡拥兵自重，拒绝向唐朝投降，而同样居住在凉州的安氏家族最后决定“押宝”于李渊，安兴贵在唐初，带着西凉铁骑投靠了李渊，并平定了凉州王李轨叛乱。 玄武门的时候，安兴贵的儿子安元寿带领一批粟特武士加入了秦王李世民的队伍，他们披甲带刃镇守在嘉酞门，为李世民取得玄武门之变的胜利立下了功劳。 玄武门之变结束后，李世民顺利登基，而安元寿也因有功而受到了奖励，并且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担任李世民的护卫。 安兴贵的孙子安延偃，正是安禄山的养父。安禄山实际上姓康，没有名字，叫做轧荦山，是他妈改嫁嫁给了安延偃，最后起名安禄山的。 可以说，段志玄备受李世民器重，和西凉安家有直接关系，西凉铁骑的名声，可不是吹出来的。 安氏自幼习武，深得安兴贵的真传，再加上安家是李世民的嫡系，自然也分的好轻重，这礼物肯定是不能收的。 然而，管家却对安氏一拱手，“夫人，老爷临走之前说了，不管谁送礼，全都收下。” 安氏瞪大了眼睛看着管家，但凡不是亲戚，早就一刀剁了这混蛋了。 “夫人，老爷还说，所有的礼物，全都摆在院子里，谁家的就是谁家的，不要动分好类。有人来送礼，夫人一定要说声感谢。” “老爷他还说什么了？”安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爷还说，让夫人给兄长带个话，所有安氏子弟，不得参加科考。” “好，知道了，你去忙吧。” 安氏深吸了一口气，找来孙子段怀简，“带上几名部曲，去找你舅爷，就说你阿爷说的，所有安氏子弟，不得参加科考。” “是奶奶，孙儿这就去办。” 段志玄先去了左右威卫，命令所有哨骑集合。 “舅舅，您有日子没来军营了。” 哨骑都尉姓安，是安氏的外甥，名叫安兴宝。 “把所有哨骑散出去，派往十二卫。” “舅舅，这……” 安兴宝退后两步，对着段志玄一拱手，“末将安兴宝，参见褒国公，动用哨骑，请出示鱼符。左右威卫只认鱼符不认人，就算是舅舅也不可以！” 段志玄掏出来飞鱼符递到安兴宝的手里，安兴宝大惊失色，甚至爆了粗口： “卧槽，陛下的飞鱼符？” 诧异、震惊、不可思议的看着段志玄，随后仔细的检查核对，确认无误，“左右威卫所有哨骑集合完毕，请指示！” “去京城十二卫，把都尉以上军官，全都召集过来，我有事情要宣布。” “喏！” 安兴宝离开，所有的哨骑，策马离开，直奔京城十二卫的营地。 临近中午，十二卫除了大将军外，所有都尉以上军官全都到齐，列阵整齐的站在校场。 飞鱼符展示出来，所有人行了军礼。 “今日召集大家前来，时有时宣布。科举选拔人才，所有大唐子弟皆可参加。无论在军中是什么职位，哪怕是伙夫和马夫，也可以参见。” “陛下，万岁！” “陛下，万岁！” 一声声高喊，从这群军官的口中发出，他们都是发自内心的呐喊，丘八的出头之日来了。 “现在开始，你们把这条消息传达下去，所有人无论官员打小皆可报名。天黑之前，把参加武举的名单，交到老夫这里。” 军营内热闹非凡，军营外更是如此。 最让所有人意外的是，绿林人士也想参加科考，忙坏了单鹰。 甚至是，好几个占山为王的土匪头子，在收到了消息之后，直接投诚了。 内侍和飞骑也忙碌起来，开始彻查这些土匪的家事，干净的可以参加科考，不干净的全部收监。 李世民这时候也来了一个骚操作，居然打着太子李治的名义，搞了一次大赦天下，犯案情节轻微的全部释放，严重的不在特赦之内。 经过十几天的梳理，一份名单递交到了李世民的手里，李世民看到后，也是彻底惊为天人。 这一次的武举，不仅有骑马射箭武艺比拼，还有文科，名字叫做兵书策义。 朝堂上的文臣们倒是没咋么样，武将们却懵逼了，当丘八的，有几个识字的？ 再一看兵部给出来的考试题，更是看得很多人晕头转向： 第一题，兵法上说，无所不备则无所不寡。卢国公程知节在安北都护府掌兵五万，军费才二十万贯，怎样才能做到无所不备而又不致无所不寡？同时，兵法上又说，小敌之坚大敌之擒。程知节在安北都护府防御面积大，兵力分散，每支官军才三千人，但是草原异族兵马动辄十数万，想要讲求小敌之坚不致为大敌所擒，不是很困难吗？草原人擅长马刀弓矢，这是咱们的弱项，我军长处只有火器，但是又不能火力持久。这些都是边防急务，大家谈一谈自己的看法。谈的好了，是你们的进身之阶，别不当一回事。弹得不好，滚蛋！ 第二题，话说卢国公被调去戍边，此地地势险要，又有长城加成，是以守为主好呢，还是攻守兼备好？卢国公手里没有火器，只有马、步两个兵种。长城外的敌人以骑兵为主，偏巧咱们的骑兵又不如草原人，手里的家伙也没有优势，骑兵利于左冲右突，我军的骑兵既不能与之交战，也不能用于防卫，那么我们的骑兵还有个毛用？大家说一说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军的骑兵能够进攻和防守？可以把你们的想法详细地写下来，不限字数。 第一千五百八十五章 平西侯爷又惹事了 武举试题，一共就十道题。 一道题比一道题难。 像什么，平西侯爷镇守西州，绵延千余里寥无人烟，没有后援没有补给，只有六千人，而敌军十数万。怎样能使明哨、暗哨变得更有成效，而不被敌人摸黑干掉？敌人大举来犯，我们该如何调度？如何守城，并歼灭来犯之敌？ 第九道题就有点不要脸了：陛下东征，平西侯爷仅仅带着千人深入敌后，抢了泉盖苏文的媳妇，俘虏了泉盖苏文的长子和次子，平安而归。请详细的分析平西侯爷所使用的战术，并且歌颂一下秦侯爷。 第九道题，看得李世民牙齿咬得吱嘎作响：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当武举是儿戏吗？ 李治看着考题抿抿嘴，“父皇，这道题没毛病的。姐夫用了很多战术，那种情况下还能全身而退，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现在，军事学院把姐夫打通河西四郡列为一个守城必考科目，把深入高句丽境内，这件事作为了穿插教学。可见姐夫在带兵打仗方面还是很优秀的。” 说完，李治用胖乎乎的手，指了指最后一道题，“父皇，您才是压轴的大戏。” 李世民之前没注意，有了李治的提醒，才看向最后一道题，这是一道复盘的问题，十道题一共是一百分，一、二、三、四、五分别是五分，六、七、八分别是十分，第九题十五分，第十道题是三十分。 公元620年，此时天下局势已经大致明朗，窦建德的夏，王世充的郑，高祖的唐，三足鼎立。高祖以天策上将为帅，统帅各路大军，攻打王世充。天策上将屯兵北邙山，指挥着士气旺盛的唐军，很快就扫清了洛阳城的外围，将王世充围困在洛阳城中。虎牢关一战，以区区4000玄甲兵大破窦建德的十万援军，一战擒双王。请对此次战役进行复盘。 李世民看到这个，笑了，笑的都快合不拢嘴了，“嗯，第九题明目张胆的要歌颂了，其实是给朕要的，不错不错。但是，朕需要歌颂吗？朕的功绩就摆在那，要个屁的歌颂。” 嘴上这么说，但老李的心里还是爽的不要不要的，毕竟这是老李的封神之战！ 很快，擂台搭建好了。 此时此刻，在京的武将们全都到齐了。 就连那些退休的也全都聚集到了左威卫的营地。 尉迟敬德也看到了武举的试卷，看得直皱眉，打仗就他娘的打仗，搞这些纸上谈兵的东西作甚？经验是打出来的，不是说出来写出来的。 但长孙无忌等人却不这么看，有了前车之鉴，考题没有泄露，大家也都是在考试的档口看到试题的。 文武结合，确实是最理想的考试方法，就好像这里面有一道题，就很有代表性：如果长官战死，后面的人该如何打仗？ 这就要说皇家军事学院了，对这个有很好的解释。都尉战死，校尉顶上；校尉战死，伙长顶上；伙长战死，伍长顶上……并且，谨遵三三制原则，就算是将领阵亡了，也可以打游击，不会出现严重的溃逃现象。 随即，骑射、武斗已经开始进行，这两项充其量就算是海选。 数千人参加科考，段志玄带人在看台上观看，海选基本没有作弊的，本事这东西完全看自己。武斗可以花钱买名次，那骑射呢？就算是武斗赢了，骑马射箭拉胯，也要被踢出局。 其中，还有很多老兵参加，弓弩射的那叫一个准。 最后，骑射第一名的，居然是右武卫的一个伙夫。武斗的时候，这名伙夫原本会是第一名，可这货走得全都是野路子，专门招呼别人下三路，看得段志玄气的浑身直发抖，最后给了他勉强及格。 但这也不怨伙夫，伙夫上战场打仗的机会很少，所以就自己弄了几个假人联系，人最脆弱的部位就那么几个，长年对着一个假人练习，习惯了性的打人全都往下三路招呼…… 经过几天的海选，最终剩下了百人。这一百人从几千人里面脱颖而出，可见他们的实力不容小觑。 百人里面有一半是不识字的丘八，他们不识字不要紧，可以口述。 加上他们长年打仗，说起来也是头头是道，那名伙夫更是把兵书理论用到了极致，李世民在经过了详细的询问之后，才知道，这个人叫做殷弃集，是一股陕东道大行台兵部尚书、吏部尚书、勋国公殷开山的远亲。 老李一脸好奇，“殷弃集，你是殷元（殷开山嗣子）的亲戚，如果在陕东道当府兵，按照你现在的年纪，早就是轻车都尉了，为何要在右武卫做火头军？” 殷弃集挠挠头，“陛下，俺是程老公爷从陕东道调配过来的，原计划是安排俺去军事学院学习的，可后来俺发现自己挺喜欢做菜的，就进了火头军。但不管在哪俺都挺厉害的，整个右武卫武艺骑射俺都是最厉害的，很多都尉都抢俺去他们营里，可老公爷说不让俺过去，就暂时先留在火头军。等薛仁贵薛大将军回京的时候，让俺去给薛大将军做饭。” “这个殷元，居然还去走了知节的后门。确实啊，跟着薛仁贵有肉吃。”李世民听闻哈哈大笑，“殷元，你会打枪放炮吗？” “嗯，会！”殷弃集点点头，“贞观十九式步枪，百米靶能十发全中。火炮接触的少，不是太熟练，但能打虎蹲炮。右武卫的虎蹲炮营，新兵蛋子都是俺去教的。” “好。”李世民拍拍大腿，“这样，等李银环回来，你去军事学院深造一期。深造结束后，不用等薛仁贵，朕亲自调你去新军！” “谢陛下洪恩！”殷弃集跪拜在地，对李世民高呼万岁。 随后，李世民亲自接见了最后胜出的五十人，当中宣布，落榜的五十人官升半级，中榜的由兵部二次考核，并重新分配军中职位。 段志玄把所有人的成绩公布，在承德门广场张贴皇榜。 可就在科考结束的时候，李世民发现，从海选的时候，秦长青出现了一次之后，在就没出现过。 回到了紫宸殿，正在准备让内侍去找秦长青，却发现李德铠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 李世民心里一紧，这混账女婿，不会又惹事了吧？ 李德铠喘了几口粗气，躬身施礼，“陛下，不好了，平西侯爷又把史仁基打了，这次打得更惨……” 第1586章 抄家伙锤他 平西侯爷府，秦长青点齐了部曲。 老杀才们一个个手持刀枪棍棒，凶神恶煞。 没办法，老程惯着他们，秦侯爷更惯着他们。 “瘸叔，史仁基那憨货，现在在什么地方？” 秦长青看向瘸子和独眼龙。 “一直在长安西郊的驿站，自打和咱们起了冲突之后就没离开过。” 瘸子顿了顿，“主家，一直派人盯着呢，跑不了。” “出发！” 秦长青翻身上马，伸进一抖马缰绳，战马飞快。 后面的部曲们也是用马鞭狠狠抽了一下马屁股，紧随而去。 秦长青不是记仇的人，仅仅是在朱雀大街上纵马，秦长青还不至于和他不死不休的。 他是打心眼里看不起李世民的大度和偏袒，史仁基很明显就是嚣张跋扈的过头了，视人命为草芥，又是三州的刺史，可想而知当地百姓被他祸害成了什么模样。 反观秦长青，这些年给大唐捞了多少好处？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怎么就连一个史仁基都比不上呢？难道就是因为史仁基有个好爹？ 要说拼爹，秦长青可以很负责任的说，马三宝的功绩可比史大奈大多了，就单单是以家奴的身份跟着平阳昭公主起兵，随后一战定中原，就足以秒杀史大奈。 当然，这也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之一，秦长青固然心理不舒服，也不会对史仁基赶尽杀绝。 最重要的是，史仁基是三州刺史，是将来东征扶桑的前沿，是连接辽东和对马郡的关键。 如果不经营好绵、华、宁三州，不掌握一切风吹草动，恐怕这边刚要出海，那边扶桑的刺客死士们就已经窜出来了吧？ 史仁基所在的区域也是门阀林立，身为三州刺史，官仓里面丢了粮食，他看都不看一眼，这说明什么？说明他的眼里压根就没有大唐。 所以，秦长青怒火中烧，原本想在朝堂上劝谏，可最近武举科考，李世民的心情太好了，没必要去给他添堵，正好史仁基还没走，就借机会“光明正大”的锤史仁基一次，以史仁基为切入点，进行劝谏。 长安城街道上行人很多，秦长青等人也逐渐放慢了马速。 来到了驿站，有部曲早就在这盯着了，显然最近这段时间，秦长青都在派人盯着史仁基。 “杀将进去，随本侯严惩贼子！” 身后的部曲们，一个个也是慷慨激昂，很久没有这么肆无忌惮的打人了，真的是太怀念了。 驿站的大门是敞开的，军卒们听到了马蹄声，出门观望，就看见足足有二十骑飞奔而来，一个个凶神恶煞，像是要把驿站给拆了。 等一群人靠近，驿丞也出来了，一看是秦长青，大叫一声，撒丫子就跑。 驿站的驿卒们看到驿丞跑了，他们也全都撒丫子跑了。 “史仁基在哪？” 秦长青下马后，对着院子就是一声暴喝。 一名跑的慢的驿卒下意识的停下脚步，指了指驿站的后院。 秦长青看见后，大手一挥，“给本侯冲进去。” 轰！ 后院的大门，被瘸子用战马撞开，溅起一阵尘埃。 院子里面，史仁基的护卫们早已经卸甲，正在院子里面喝茶聊天。 大门被人撞开之后，大家全都是一愣，等看清楚了来的人是秦长青，一时间僵立原地不知所措，没办法，秦长青真的敢杀人。 再一看秦长青，掏出烟点了一支，威风凛凛的昂起头，脸上似乎就写着：老子就是来找茬的！ 瘸子翻身下马，扬起手一挥，一众部曲嗷嗷怪叫这冲向人群。 以多欺少，倚强凌弱，这是秦侯爷最喜欢的事情了。每次看到对方越是挣扎，秦侯爷就是越开心。 “给本侯狠狠的打！” 之前，已经是交代过，狠狠的打，避开要害，别把人给打死了就行。 在史仁基的亲卫们还没放过来的时候，一个照面，就被打翻了好几人，随后，院子里面更是惨叫声一片。 “什么人，敢在……啊，卧槽……” 史仁基见有人来砸场子，第一时间从屋里走出来，一句话还没说完，秦长青举起马鞭就抽在了他的脸上。 紧跟着，史仁基被人一个漂亮的过肩摔，甩在地上，几个人围住他拳打脚踢，疼的死去活来。 李德铠这次来的很快，就在史仁基被打的哭爹喊娘的时候，出现了，解救了史仁基。 ………… 紫宸殿。 老李对秦长青怒目圆瞪。 在看看被打的憋里吧屈，鼻青脸肿，不断的喘着粗气的史仁基，更是气到浑身发抖。 朕，特么就参加武举这么几天，你就把人打成这样了？ 你当朕是什么？你当大唐律疏是什么？ 朕，等着足球联赛一开赛，踢完球，拿个冠军，就滚出中原出去野了，你和稚奴爱怎么浪就怎么浪，就这么几天你就等不得了吗？ 秦长青对着老李眨眨眼，一脸天然呆，显得十分乖巧。可越是这样老李就越气，信你老实，母猪都能上树。 “陛下！” 史仁基跪在地上，声泪俱下，“陛下，请给臣做主。平西侯爷秦长青像是疯狗一样，死死咬着臣不放，臣原本不想和他争执，可谁成想他居然追到了驿站，把臣和带来的亲卫好一顿毒打，请陛下为臣申冤昭雪，宴请秦长青！” 窝囊、憋屈、委屈，史仁基有苦难言，但凡不是在京城，造就拉上一票人马，和秦长青死磕到底了。 他就纳闷了，他和秦长青连看都没看见过，之前的冲突其实算是不打不相识，看在卢国公的面子上，也不至于追到驿站打他呀，到底是因为什么，秦长青就死咬着他不放呢。 老李很轻器，后果很严重。 有心把秦长青拖出去，重打五十军棍，可想想自己的三个……四个闺女，再想想外孙女、外孙神马的，老李又有点于心不忍，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好贤婿。 深思了一会，李世民突然表情一怔： 这里面一定有隐情，贤婿可是许久没惹事儿了。 是的，一定是的，肯定是有隐情，真的贤婿绝不会猖狂到去大闹驿站。 第1587章 唠唠家常 李世民相信秦长青。 再想想《隋唐英雄传》，秦长青对史大奈的评价还是蛮好的，再加上瓦岗寨的那些老兄弟们和秦长青的关系都还不错，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会对史仁基下死手。 纵使是之前的误会，秦长青怀恨在心，也不至于追到驿站在毒打史仁基一次。 “仁基，你先行回去，这件事朕自有主张。绝对不会放过这个乱臣贼子！”说到这，李世民上前扶起史仁基，“你镇守的三州，干系重大，就此离京吧。” “……” 史仁基瞪大了眼睛看着李世民：卧槽，见过偏心的，就没见过你这么偏心的。秦长青是你女婿，我哥还是你女婿呢？你就这么一句话把我打发了？那秦狗怎么办？不严惩了？我就被白打了？ 但是，他又不能忤逆李世民，只能打碎了牙齿自己吞到肚子里。 对着秦长青狠狠一瞪眼，史仁基离开了紫宸殿。 李世民坐在了龙案下的台阶上，在身边拍了拍，秦长青屁颠屁颠的坐在老李身边。 “说说吧，意欲何为？” 李世民很确定，秦长青不是无的放矢，肯定有其它的原因，才追到驿站锤了史仁基。 “就是单纯的看他不爽罢了。”秦长青抿抿嘴，“就是现在您老给赵国公府加派禁卫了，不然小婿哪天心情一个不好，还会去掀了赵国公的府门。” “混账！”李世民牙齿咬得致嘎作响，“你好歹也是大唐的侯爷，是帝婿，怎么像是市井泼皮一样？现在，你给朕说人话！” “确实就是看他不爽。”秦长青顿了顿，“三天之内，他还不走，我就打残他，让他不能回去赴任……” “等等……”李世民听出来门道了，“不让他赴任？什么意思？” “岳父，咱俩是唠唠家常，还是君臣奏对？”秦长青一脸正色的看着李世民。 “这……”老李看看不远处的杜正伦，“正伦，咱们去茶室，唠唠家常吧。” 三人走进了茶室，落座之后，杜正伦主动烧水泡茶。 “岳父，您是决胜千里运筹帷幄，但是别人却都不如您这样英明神武。说到底，支撑起这个国家的是百姓和子弟兵。” “可有些人呢，为了一己之私，一直干投机倒把、叛国通敌的勾当。很多人，他们不在乎什么万国来朝，不在乎什么四海升平的，他们在乎的只有自己的利益。史仁基进了长安城，就敢在朱雀大街上带着亲卫纵马狂奔，无视大唐百姓的安全，那他在当地做官又会如何？ 小婿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有过之而无不及。想想大唐的文武，哪个不比他史仁基牛逼？别的不说，就说程伯伯，您老给他的可是异姓王的待遇，允许他在朱雀大街策马，允许他骑马进宫，可你看程伯伯做过一次吗？” “再说段志玄段伯伯，一辈子清白。武举他是主考官，送礼的不计其数，可他怎么做的？所有的豪礼全都摆在院子里，一家是一家的，礼贴都放在豪礼赏，为的就是问您老，他该怎么处理。是捐给内库府，还是捐给国库，反正是白来的钱。” “您老久居深宫，看到的终究是有限的。甚至是明知道很多人胡作非为，却任由他们胡闹，不去制止不去惩处。不仅是史仁基，还有很多很多。官仓的粮食，卖给了库说人，这是实打实的通体叛国，您老居然忍了，只杀了袁家和司马家。这就是处事不公。如果当时小婿手里有天子剑，连李元晓我都砍了……” “岳父，别看扶桑地方小，可那地方不好打。哪怕是装备碾压，也不好打。我之所以一直拖着没去打，不是我不想打，而是扶桑要排在吐蕃后面。相对于而言，如果想给扶桑灭国，比灭了吐蕃要难很多。” “绵、华、宁三州，隶属建安州都护府，水路连接山东，陆路连接幽州、平洲和辽东，如果真打扶桑，史仁基做了建安州的大都护，我可以肯定的说，后援补给丢一半！” “程伯伯送给兵部的奏报上面写的很清楚，他在肃清冲绳岛的时候，扶桑军队已经初步懂得如何躲避爆破筒了。甚至是还出现了唐弩，是问，这些都是什么人传出去的呢？” 说得好，说得妙，说的呱呱叫！ 杜正伦赞赏的看了一眼秦长青：还是你敢说啊，我们都不敢说的这么明朗。早就看皇帝不爽了，你继续，继续，不要停！ “岳父，兕子只杀了两人，圈禁了李元晓，惩罚太轻了。既然是唠家常，那小婿斗胆问一下，你这是在姑息养奸，还是在隐忍不发呢？” “……”李世民嘴角一抽，使劲捂住胸口，就感觉和秦长青聊天，得少活十年。 扪心自问，李世民早已经被天可汗、千古一帝的名声给冲昏头脑了，甚至是他自己都觉得越老越仁慈了，简称：昏庸！ 所以，这也是李世民着急离开中原的原因之一，他不希望自己的岁数影响了自己的智商，给自己开创的盛世抹黑。 他也不是不想把那些人赶尽杀绝，也不是不想彻底铲除，可是谋逆的大罪，株连九族，牵扯甚广，当屠刀扬起来之后，不是几千人头落地，而是数万人头落地，近十万人被发配，李世民杀不起。 唉，李世民叹了一口气，一口喝下一杯茶汤，几次欲言又止。 秦长青说的爽了，但他忽略了一件事。 作为穿越者，是开了上帝视角的情况下来看待这个世界，所有的事情也就看淡了，什么都是过眼云烟，追求的不是步步生莲，更多的是精神层面的功名利禄。 用一句俗不可耐的话来说，就是：我来了，我见到了，我征服了…… 甚至是，在秦长青的眼里，李世民就是一个征夷达将军、天策上将罢了。他要做的就是去开疆扩土。 但是，李世民是没有开上帝视角的，李世民只是生活在地球上的普通人罢了。 面对秦长青的肺腑之言，李世民沉思了一会儿，噗嗤一下就笑了。 第1588章 军器监改制 “说完了吗？”李世民笑问道。 “说完了。” “嗯，字字发自肺腑，不是胡说八道。” 李世民站起身，走近书案，写下了一份罪己诏，递给秦长青，“去祖灵，烧了吧。” 啊？ 秦长青瞪大了眼睛看着老李，不明所以，“没必要这样的，咱们就是唠家常，您老没必要罪己的。” “哦，那就算了吧。” 李世民有拿回罪己诏，用火折子点燃，丢尽了铜盆，“你还有没有事儿？没事就滚蛋吧。” “不是……”秦长青使劲的挠挠头，“我锤了两次史仁基，就这么算了？你不打算惩罚我？” “先欠着，等知节回京的，朕一起讨回来。” “那啥……”秦长青没由来的心理一紧，“兵部很忙，臣先告退了。” 看着秦长青离开，李世民悠哉的抿了一口茶，“正伦，怎么看？” “说出来很多人不敢说的话。”杜正伦抿抿嘴，“但是，身处的地位不同，看待事情的角度也不同。长青还是不了解公主殿下。” 哈哈哈！ 李世民哈哈大笑，“朕的这些子女里面，最像朕最肖父的，其实是兕子！” 言外之意很明显，李明达可不是什么善茬，不要被她傻白甜的外表给骗子了。 这可是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敢无视皇家声誉，和外甥结婚的狠人。 “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吧。”李世民深吸了一口气，“朕出海前，不想在沾染过多的血了，当爹的把事情全都做了，子孙后代怎么办？” 李世民还有一句话没说：贤婿，你是过来人，自然知道一切，但朕不是，朕能看见的就是巴掌大的那么一块天而已。朕能做的，也只是能力范围内，所有的分内的事罢了。 ………… 兵部。 秦长青来到了公事房，正准备小睡一会儿。 却发现有个人不清而来了，这个人就是颜勤礼。 对于颜勤礼最近的作为，秦长青还是很看好的。 能依法办事，砍了侄子的，颜勤礼也算是狠人中的狠人了。 消息也传的很快，秦长青连续两次殴打史仁基，也让整个兵部对秦长青另眼相看了。 对于秦长青，兵部的官老爷们依旧是不得罪。 溜须拍马的一大堆，颜勤礼是官宦世家，自幼就有属于他自己的性格，对于趋炎附势这种事，他还真有些做不来。 但是呢，看到同僚们都一一过去了，他不去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有心也进去和秦长青说几句谄媚的话，可总觉得那样没节操。 站在秦长青的面前，几次欲言又止，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在心里更是愁的不行，如果不和兵部的人“同流合污”，那很快他就会被孤立起来，前途堪忧。 简单说，三省六部里面，秦长青去哪里，哪里的官吏们就发财，哪怕是最普通的从九品小吏，都有红利可拿。现在，青州府赈灾十分成功，兵部的所有人也看到了自己的发展前景，自然是谁也不愿意离开兵部。 “哎呀。” 秦长青笑眯眯的看着颜勤礼，“为何如此纠结？本侯没给你小鞋穿，没给你下绊子，没让人孤立你，没赶你走，你该高兴才对。” 秦长青让人准备了茶汤，亲手给颜勤礼倒了一杯茶，“老颜啊，工部说了，你做监理的这段时间，成绩很优秀。本侯这里还有个好差事，想让你过去试试。” 颜勤礼看着秦长青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感觉心里一紧，事出必有妖，绝对不是什么好差事。 但是他又不能拒绝，只能认怂，“侯爷，您请吩咐。下官定当竭尽所能，尽心尽力完成侯爷交代的任务。” “不是本侯要打压你，本侯向来崇尚以德服人。想要打压你本侯会光明正大，不会像长孙无忌、柳奭他们那样掏黑手。所以，你不要担心，也不要害怕。就是看在你大哥的面子上，我也不会太为难你的。” 秦长青拿出来一个小册子，递到颜勤礼的手中，“看看这个。” 颜勤礼拿在手里，仔细的观看，是军器监的改组章程。 自打大唐的火器出现之后，军器监就变得有名无实了，所有的核心都在小清河，都掌握在韩王李元嘉和程铁柱、清河公主的手里，军器监无权过问新式装备研发的任何事情。 大唐军器监，最早叫做甲弩坊，属工部，置监、少监、丞、主簿等专官。所属东西作坊，与各州都作院掌造兵器、旗帜、戎帐、什物，依规定制作程式，按兵校工匠制作精粗利钝以为赏罚；作坊物料库掌收铁锡、羽箭、油漆等物；皮角库掌收皮革、筋角，以供作坊之用。 “侯爷，下官愚钝。” 颜勤礼不解的看着秦长青，“改组也是工部的事情，为何要拿到兵部？” “军器监以后就是兵部的了。”秦长青说的云淡风轻，可吓坏了颜勤礼。 “侯爷，这个活儿，下官接不了！”颜勤礼吓得闪电般放下册子，“下官结交的人很杂，多数都是关陇豪门和山东贵族，这么秘密社稷到大唐隐私的事情，下官怕管不住嘴。如果管不住嘴，那脑袋也就管不住了。下官……怕死！” “你慌什么？”秦长青白了颜勤礼一眼，“就是因为你结交的人，哪方势力都有，才会让你去管理军器监。别矫情了，先说说你的看法。” 颜勤礼也算是看出来了，秦长青压根没打算放过他，沉思了一会儿，缓缓开口： “侯爷，咱们兵部没权。身为大唐六部之一，没有兵没有将，甚至是军器监的小吏，见到兵部衙门的人，都会昂起头，一脸瞧不起。” “但是，如果军器监掌握在手里，那么不管大唐的哪只军队想更换准备，首先要来求兵部。军械研发司直属陛下，只针对新军和西面的几大都护府。国内只装备了爆破筒和火油弹，没有装备步枪。基础武器，还在军器监的手里，所以掌握了军器监，兵部的地位才会提升。” “虽然说，这个想法有些异想天开，但是比起掌握军队，掌控武将，从陛下手里抢兵权而言，军器监是给兵部争权的最佳办法。” 说到这，颜勤礼的眼睛瞬间就亮了，站起身正了正衣襟，对着秦长青一躬身，“侯爷，下官小人之心了。如果这件事能够成功，那侯爷当是兵部第一人。下官，干了！” 第1589章 威逼利诱 颜勤礼的话，明显带着兴奋，更多的还有拍马屁的嫌疑。 不管到什么时候，兵部第一人都是侯君集，就算是侯君集驾鹤了，还会有另外的国公爷来兵部，秦侯爷永远都是千年大天二。 讲道理，别人不说就说李绩，等侯君集不做兵部尚书了，这个职位就非李绩莫属，毕竟李绩是托孤重臣之一。 论阴险程度，李绩不如长孙无忌，要是论才能，李绩不如房谋杜断，但要说对朝堂对时局的把控，李绩是大唐第一人。 唯一不好的就是李绩的孙子太拉跨，程伯献那么拉都拉不起来，最后让小武妹妹给干掉了。 “侯爷，下官有一件事不明白，侯爷是如何让工部分权的？” 秦长青笑眯眯的看着颜勤礼，到底是世家子弟，看东西直指要害。 军器监掌管大唐一切军械制造的权利，所有的军队都对军器监客客气气，溜须拍马，不然等到更换装备的时候，肯定要排到最后面。这样的权利，换成谁，谁都不会舍得撒手。 “我没说要夺权啊，工部也不可能给我军器监的权利。” 颜勤礼一脸懵逼“啊？没有军器监的权利，私自打造军械，是要诛九族的。” “前段时间，朝廷调整了各个部门署官的职位，军器监就位列其中。” 秦长青顿了顿，“军器监的署官，就是柳奭。你把这份改制章程送过去，只要柳奭不反对这个章程就行了。你和柳奭是好连襟，这件事难不倒你吧？” “大唐世家联姻，关系盘根错杂。本侯也是之前才知道这个调度的。你和柳奭是亲戚，应该多走动走动。如果你走动的好，本侯给你记一大功，等到咱们兵部的铸造局成立，我就举荐你做铸造局的监丞。如果你不能说服柳奭，那本侯觉得，你也没必要留在兵部衙门了。” 威胁，这就是赤果果的威胁。 说白了，就是让颜勤礼去找柳奭明抢，把军器监的权利分出来一半，兵部成立自己的督造局。如果颜勤礼不做，那就把颜勤礼扫地出门，赶出兵部。 颜勤礼之前还对秦长青佩服的五体投地，现在被秦某人一威胁，顿时之前的好感全无。 但是，颜勤礼有稍微的沉思了一下，这个章程看上去很合理，给柳奭灌点小酒，找几个花魁，这件事应该就能成。毕竟主要的权利还在军器监，这点面子柳奭是能给的。 但是，如果柳奭后知后觉，发现这是一个坑，那颜家和柳家的关系，自此也就断绝了。 在想想大哥说过的话，颜勤礼瞬间来了精神，不就是让颜家孤立嘛，那就孤立好了。 想到这颜勤礼一攥拳：妈的，以后就死磕太子殿下这颗大树了，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松手！ 心念至此，颜勤礼突然挺得笔直，言语更是铿锵有力，“侯爷，下官身为兵部主事，一切当以部门利益为重。下官定当竭尽全力，为兵部之久远，前去说服柳奭，不负秦侯爷这之托。” “……”秦长青一脸懵逼，还以为自己还要威逼利诱一阵，颜勤礼才会同意去找柳奭，谁成想这么容易……最不理解的是，颜勤礼说的慷慨激昂，这又是为了什么？ 而此时此刻，坊间传闻也热闹起来。 史仁基被打，侍卫有一半被平西侯爷当街枭首，随后有追到驿站一顿痛打落水狗，早就传遍了整个长安城。 也不知道是谁放出来的消息，把秦长青和老李唠家常的话挑了几句主要的放出来，更是让长安城内外轰动。 那些在京没有去述职的，也开始怀疑人生了。 秦长青打了史仁基，屁事没有，这说明什么？说明老李对这群不去述职的人已经心生厌恶了。 尤其是参与倒卖官仓粮食的人，在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顿时慌了。 一个个焦头烂额，开始大肆购买粮食，查缺补漏，并干掉了中间人，让自己变得清清白白，以免引火烧身。 在心理更是大骂秦长青不是个东西，甚至问候了秦某人的祖宗十八代。 你一个兵部左侍郎，半步入阁了，你去和那群高玩研究升官发财，地方上的小事和你有个毛线关系？ 但一想到史仁基被打，秦长青用唠家常的方式劝谏，顿时又全都一秒变怂逼了。 某种意义上而言，李世民对倒卖军粮这件事保持观望的态度，除了袁家和司马家赴死，其余人如果觉得没事儿了那就大错特错了。 万一，这是一个坑，李世民要操刀子砍人，那就麻烦多了。别人做皇帝他们会去试探皇帝的底线，但李世民不行，他是真的敢挥刀子。 李世民接到了吏部的奏疏，哈哈大笑。 主动请求外放的人数，比往年足足多了七八倍有余，那些赖在京城不走的，也表示立刻离京赴任。甚至是那些早就拒绝调令的人，也主动上疏，请求前往就任地点，随时就走。 李世民抿抿嘴，感慨道：贤婿之功颇大。看看现在的长安城，哪个不彻底变成怂包软蛋了？巴不得早点离京，早点远离是非之地。 “正伦，消息在稍微放出去一点。”李世民瞥了一眼杜正伦，“就说，长青铆足了劲儿，就等着和豪门子弟找茬干架呢。” “喏。”杜正伦一拱手，“陛下，还有别的吗？” “别的？”李世民愣了一下，恍然大悟，“兕子上疏，请求朕削去密王李元晓的爵位，降封为郡公。拟一道旨意，言辞犀利一点。你带着志静一起去宣读圣旨，动静闹得大一点。” “喏！” “对了。黑龙江郡公乾巽，前来朝贡，礼单里面有三根百年老山参，你带回去一根。在带回去一头狍子，肉质很不错。” 李世民使劲儿抻了抻胳膊，“东北那嘎达的野山参确实是好东西。” “谢陛下赏赐！” 杜正伦正了正衣襟，恭恭敬敬的对着李世民一躬身。 正在这时，有内侍禀报，“吐蕃小相路东衍求见。” 李世民一愣，“他来做什么？” 想来想去，李世民眼睛一亮，“告诉路东衍，有事去找兵部找左侍郎，朕没空！” 第1590章 老路我有个坑你跳不跳 兵部。 秦长青和路东衍正在品茶。 路东衍也说明了来意，想要购买一批长城牌大马车。 订单辆很大，需求是五百辆，每辆车由八匹马拉动，六个轮子，有三十二个座位的那种。 “老路啊，五百辆马车，按照作座位数算，一次能拉一万六千人。” “如果在站一些人，一次能拉两万人左右。你意欲何为啊？” 秦长青眯起眼睛看着路东衍，“你不会用马车拉着你吐蕃的精锐，打我吧？” “……”路东衍嘴角一抽：打你？打你需要更好的。 “贤弟，说笑了。”路东衍轻轻抿了一口茶，“我用来做公交。我看长安城里面的几大公交线路不错，那个马车的质量也好，适合我们吐蕃，就琢磨在吐蕃修修路，把各大城池连接起来，把马车用来跑长途跑高速。” 说到这，路东衍叹了一口气，“不瞒兄弟，现在吐蕃新旧贵族交替，有很多人反对我们路东家族了。必须要做点政绩出来，安抚民心。修路，所有人都挣钱，那些反对我们的人，在钱财面前，暂时会放下矛盾的。主要是用来缓解下内部矛盾。” “那多麻烦。” 秦长青有些不以为然，“要不我卖给你白架飞球怎么样？那玩意儿比马车快多了。” “真的？”路东衍眼睛一亮，但很快就萎靡下来，“算了，我只要长城牌大马车。” “长城牌不外销的，那是朝廷的。但是可以卖给你奇瑞牌大马车。”秦长青顿了顿，“奇瑞牌大马车相对而言就是小了一点。四匹马拉动，座位十六个。五百辆的话……要一年交付。” “也可以，多少钱？”路东衍现在就属于那种蚊子在小也是肉的思维，能从秦长青手里捞多少好处算多少。 “一辆奇瑞牌大马车的价格是四百五十贯，我给你一个折扣，四百贯一辆。你金币支付或者银币支付都行。我给你开个条子，你自己去水部找许敬宗。” 说完，秦长青就给路东衍开了条子。 “不是……兄弟，你这……” 路东衍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东西来的太快了，老路总觉得心理不踏实，这不是秦某人的人设。 “你不是要买车吗？我卖呀，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没有没有。”路东衍顿了顿，“还有件事，你之前卖给我的床弩，起蛀虫了，你看看是维修一下，还是在卖我一批新的？” 起蛀虫了？ 秦长青心理大笑不已，卖给你的就是填满了蛀虫的，想不到这么快就有结果了。 装作一脸惋惜的模样，“武器不能私自贩卖的，但我能帮你从中周旋一下。价格估计要比之前贵了，现在我们都淘汰床弩，改用八角轮弩了。” “八角轮弩？”路东衍的眼睛瞬间又亮了，“我买，我买！” “八角轮弩这东西，附赠两只大型弩箭，咱们是好盆友，我送你五只！”秦长青说到这，脸上露出难色。 “贤弟，这东西卖出去是不是很为难？”路东衍从怀里掏出来一枚天珠，恭恭敬敬的摆在秦长青面前：“贤弟，这是吐蕃第二神僧辩机大师开过光的，只有三枚，我取来一枚送你！” 秦长青心理一阵鄙夷，辩机什么情况他最清楚了，他开光的东西能用吗？ 但是，秦侯爷依旧是面不改色的收下天珠，“兄长，麻烦倒是不麻烦。而是八角轮弩是武器套餐，不单卖的。” “武器套餐？什么东西？”路东衍有些不以为然，“是不是花钱能摆平的事儿？如果花钱就行，那就不是麻烦。” “八角轮弩一整套下来，有一架主弩，两架附属的小弩，主弩搭配大型箭矢五百支，副弩各搭配箭矢一千只。一套下来大概要一千五百金币左右，你有那么多钱吗？” “来一百架，我现金支付！” 看着路东衍如此豪横，如此财大气粗，秦长青眯起眼，“老路，你们吐蕃人会休路吗？” “这……”路东衍挠挠头，“不会，但我有钱啊！贤弟，要不你做个承包商？” “我就算了。但是我会帮你的。” 秦长青拿出来一份奏疏，放在路东衍的面前，“我早都帮你想好了，就等着你说修路呢，你看看这份协议，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我给你讲解讲解。” 路东衍打开一看，上面的名头是：大唐吐蕃剑南道边境合作条令。 路线是从剑南道的姚州为起点，横跨金沙江、澜沧江修建两座大桥，直通律贲城。以律贲城为中转，修建三条路直通波窝、墨脱、洛窝，三城交汇为一点，沿着雅鲁藏布江修建一条直通匹播城的路。 条令的第一条就是吐蕃出钱出人，水部出技术帮助吐蕃修建高速公路，但修建高速公路其间，水部有行政之权。 同时，大唐要在沿途设立维护战，保留随时修护道路的权利，每五里一处维护站，每处维护站维护人员十五人，保护维护人员的军卒为两伍十二人。也就是说，每个维护站要有二十七人，算上做饭的火头军正好三十人。 若果有人蓄意破坏告诉公路，维护站有先斩后奏的权利，毕竟律贲城现在通商开阜，是吐蕃和剑南道的商业枢纽，保护道路就是在保护商路。 第二条就有意思了，成立联合道路指挥衙门，衙门内的所有官吏由两国官员共同担任，但大唐的官员有官职则免权。如果发现矿脉，由大唐负责开采，红利七三开，吐蕃占三成。 所有的费用，全由吐蕃承担，如果出现盗匪路霸，则有大唐维护人员全权处理。 第四条……第五条……第六条…… 路东衍把所有的条款全都看完，一脸懵逼，“贤弟，你这个和在我们家驻军有什么区别？五里一处维护站，你至少要驻军近万人，你不会用着一万多人打我吧？” “怎么会呢？我们是好盆友呀，拂朊的懂吧？” 秦长青拍拍老路的肩膀，“我最近看迦摩镂波国一点都不爽，要不你派出五千人，剑南道派出五千人，咱们去布拉马普特拉河搞两次联合军演？增进一下两国友谊？” 第1591章 老路别侮辱本侯的人品 “不是，那都是小事儿，我随时都可以。我早就看他们不爽了。”路东衍顿了顿，“这个条例……能不能改改？” 路东衍急了，彻底急了，“不用改别的，就把最后一条删掉就行。” 最后一条上面，赫然的写着：允许大唐修建一条直达吐蕃国都逻些城的铁路。 “就这一条？”秦长青笑眯眯的问。 “对。”路东衍重重的点点头，“就这同一条。” 秦长青拿起笔，毫不犹豫的把这条画了下去。 “……” 路东衍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啪的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大意了，他就是故意的，绝逼故意的，都不和我讨价还价了。 很快，路东衍重新抄录了一份合作条令，“贤弟，我需要回去和使节团全体人商量一下，如果多数人赞成，咱们就开干！” “没问题！” “你说的那个军演是什么情况？” “是这样的，你可以派一支部队来我大唐，参观学习。当然了，要是你们的王松赞干布能来那最好了。” “贤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王真的来了，你能让他活着回去吗？就算是让他回去，你能保证路上不出现什么爆炸、水淹什么的吗？”路东衍一脸嫌弃的看着秦侯爷，“贤弟，咱们挑主要的说，先说军演。” 秦长青老脸一红，“老路，我不允许你侮辱我的人品和德行！” “……”路东衍：你有吗？最简单的例子，自打你秦侯爷披挂上了两军阵前以后，现在那还有他妈的主将阵前会晤了？就是你，让打仗变了原本的味道。 “军演就是……” 秦长青详细的和路东衍说了情况，路东衍越听越来劲儿，“那我派五千精骑，如何？” “行，那我给常大将军写信，让他也派五千人。咱们就在河边搞场大的。” “好，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路东衍离开，秦长青写了一封信，是写给狄仁杰的。 信的内容很简单，军演的时候把吐蕃精骑骗过河，不管用什么方法，让吐蕃和迦摩镂波起冲突，最好是死一些人，让他们两国开打…… 临近傍晚。 位于城东的柳奭府邸，迎来了一位贵客。 柳奭立刻让人准备丰盛的晚宴，来款待这位贵客。 贵客不是别人，正式颜勤礼。 颜勤礼送上了豪礼，一盆红珊瑚。 在长安城，红珊瑚可是稀缺货，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颜勤礼去找了许敬宗，死磨硬泡了一下午，才从水部搞出来这么一小盆。 “贤弟，破费了，着实破费了。” “送给兄长的礼物，怎么能说破费？愚弟还觉得有点小了。要是再大一点就更完美了。” 颜勤礼叹了一口气，“可惜啊，水部最后一盆了。” “这可不是什么小礼，愚兄心理有了，来来来，吃酒吃酒。” 二人落座，颜勤礼给柳奭倒了一杯酒，“兄长，我今日听说你得了风寒，去军器监探望，你却不在，只能来府里叨扰了。但见你容光焕发，这心里也就不在担忧了。” “哪有什么风寒，装的罢了。” 柳奭叹了一口气，“现在勋贵子弟、豪门子弟都忙着离京，我无非就是想远离是非罢了。倒是你啊，兼职工部，倒是做出来一些政绩。唯独便宜了那武家兄弟，你当初就该把他俩也一道砍了。” “罪不至死，没办法的事情。”颜勤礼叹了一口气，“你看看我……” 柳奭上下打量颜勤礼，明显一愣，“印堂发黑！” “对，就是印堂发黑霉运当头！”颜勤礼敬了柳奭一杯酒，“兄长，在军器监留个位置，没准哪天愚弟我就离开兵部，去你军器监了。” “贤弟，此话怎讲？难道是秦狗那厮欺辱你了？”柳奭一立眉，“杀我侄儿这笔账，我还没和他清算呢，现在又要欺负我的贤弟？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兄长，兵部搞了一个军器监改制的策划。”颜勤礼压低了声音，“我刚拿到手，就跑来给你看看。反正我在兵部也混不下去了，还不如给兄长一些造化。” “哦？” 柳奭一脸疑惑的打开奏疏，看了看里面的内容，“把军器监的维修部门，调去兵部的督造局？你们兵部什么时候有督造局了？” “一直都有啊，武德六年的时候，成立的。不过有名无实罢了，就是一个吃空饷的部门。” “军器监掌管各种武器的制造和维修，制造是本，手里攥着制造的权利，那群丘八才会多军器监摇尾乞怜，维修也是如此，每年维修的军械也不再少数，这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有时候维修比重新制作都费工费时，但重新制作的周期太长了，只能选择维修养护。” 柳奭略微沉思乐一下，“贤弟，你和为兄说实话，秦长青是想夺权，还是只要维修养护？” “维修养护。”颜勤礼指了指奏疏，“上面写的很清楚，绝不参与军器监的制造。” “这样啊。”柳奭详细的看了看奏疏，一字不落的看了几遍，“只要不参与制造，军器监不反对。更何况维修养护是赔钱的买卖，现在军器监很大的一个财政窟窿就是维修，给他就给他了。为兄卖你一个人情，你去秦狗面前表现表现，争取获得更多的权利。兵部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就第一时间通知我。” “兄长，愚弟我……爱……” 颜勤礼给柳奭倒了一杯酒，“啥也别说了，兄长对愚弟的情谊，全在酒里，我干了！” 柳奭之所以答应，是因为朝廷给军器监的钱，一年比一年少，钱财全都给军械研发司了，每年光是维修和养护都是天文数字，大唐六十万常备军，每年需要养护的军械多如牛毛。 既然是赔钱的买卖，没有任何油水，还不如把包袱丢给秦长青。兵部想搞督造局就让他搞，只要不打造武器，把军器监踢出局就行。 呀！ 颜勤礼狠狠一拍大腿，“兄长，我还从平康坊请来五名花魁，就在偏房等候，这就让她们进来，给兄长舞上几段……” 说到这，颜勤礼压低了声音，“兄长，她们今晚可以不回平康坊的。” 哈哈哈！ 柳奭的眼睛一亮，“知我者贤弟也，快让她们进来，今日咱们兄弟二人不醉不归！” 第1592章 三省之首 太极殿。 李二正在主持朝会，商讨国家大事。 文武百官分成左右两侧，今日的朝会十分热闹，就连那些就不上朝的人，也全都到了。 秦长青静悄悄的坐在侯君集和尉迟敬的身边，别为为啥在他俩身边，问了就是安全。 长孙无忌穿戴整洁，精神抖擞，不为其他，打了密王李元晓，李世民连问都没问一句，一个字就是爽。 长孙无忌现在多少有点懂得秦长青了：一时装逼一时爽，一直装逼一直爽！ 再加上长孙无忌参加了家宴，和李世民说了很多，虽然看得出来李治对他依旧不怎么样，但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今天要有大事发生。 如果了解贞观朝的都知道，除了岑文本做过尚书令，在就没人任职三省最高行政长官了，朝堂上最高品级的官员也不过是从二品的平章事，官员的官职品级就没有出现过正二品及以上。 这和李世民有直接原因，玄武门事变发生前，李世民爵秦王，加号天策上将，领司徒、陕东道大行台尚书令，位在王公上，拜左右十二卫大将军、中书令。 李世民的爵位是王爵，在唐代爵位中是第一等爵，封建时代王爵封号以“秦、晋、齐、楚”四个封号最为尊贵，秦列第一，楚最次之，可以这么说单凭王爵封号，哪怕没有“位在王公之上”的圣旨，李世民的地位也是臣子当中最大的，仅次于皇帝和储君。 陕东道大行台尚书令，就是陕东道的最高行政和军事长官，担任此职，也就意味着掌控了唐朝的半壁江山。 再其次是左右十二卫大将军，唐代延续隋代，设置十二卫统率禁卫之兵，即左右翊卫、左右骁卫﹑左右武卫﹑左右屯卫、左右候卫和左右御卫，左右十二卫大将军就是这十二卫的最高长官。当时，左右十二卫是护卫唐都长安的精锐力量，也就是说控制了这股力量的李世民，随时可以控制唐都长安，继而严重威胁到皇帝和太子的安全。 最后是中书令，唐代中书令是三省之一中书省的最高长官，是为宰相之职。中书省在唐代是全国政务中枢，为中央最高政府机关，秉承君主意旨，掌管机要，发布皇帝诏书、中央政令的最高机构。身为中书令，李世民可直接控制全国政务。 天策上将掌军，且可以无需经过吏部招揽人才；中书令掌政，全国官员的任免皆由其决定；陕东道大行台尚书令控制唐朝半壁江山，且还是最为富庶的所在地，辖区内军政事务悉听尊便；左右十二卫大将军控制唐都防卫力量，随时可以威胁唐都。 想想看，这是何等庞大的力量，全国军政皆在其手中，依靠陕北道，背后又有源源不断地金钱支持，又执掌左右十二卫这支唐都最精锐的武装，可以说李世民的权势已经是堪比李渊，是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只差了一个皇帝的名头罢啦！ 真是因为李世民做过中书令，所以唐朝一品，二品的官职，也就变得有名无实，后来再也没人敢担任这个职务。 于是，尚书令就空缺了出来，增加了两个副职，分别是“尚书左仆射”和“尚书右仆射”，这两个人的品级是“从二品”。政事堂也从门下省，搬到了中书省。 后来有人搞出来一个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大概意思就是你虽然不是中书省的领导，也不是门下省的领导，但是，你拥有和他们一样的权力，参与朝廷大事决策，一句话，地位等同于宰相。 就目前而言，中书令职位空着，门下省侍中职位空着，只有岑文本一人是尚书令。 今天的大事就是，职位不能空着，该推荐谁就推荐谁。 现在的尚书左仆射是李绩，尚书右仆射是李靖，要选的就是中书令和门下侍中。 一大通的开场白结束，李世民环视四周，“中书令、门下侍中职位空缺已久，诸位爱卿都说，官职不能大过朕，朕觉得这句话不对。朕还是天子呢对不对？所以，今天咱们只有这个议题，把人选出来。” 朝臣们面面相觑，讲道理，这两个职位谁看着都眼馋，但绝对不是什么都能干的。 有人已经狐疑的看向秦长青，难道是李世民给秦狗铺路，想让秦长青从门下侍中做起，将来做中书令？ 秦长青被看得十分不自在，目光来自于尉迟敬德，“崽崽，要不老夫举荐你做门下侍中？” “伯伯，小子可不想做那么大的官。”秦长青压低了声音，“你看我现在在兵部多好？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去就不去。但做了三省主事可就不一样了，全都是屁事。” 秦长青顿了顿，“刑部尚书刘政会、秦王府大学士薛收……他们都是咋过世的？还不都是累死的？我可不希望我年纪轻轻的，满脑袋白头发。做个闲散的侯爷，他不香吗？” “老哥哥，名额不是长青的。”侯君集缓缓开口，“侯某估摸着是马周和褚遂良……但是按照资历来讲的话，长孙老狐狸不应该没有职位呀？” 侯君集说完，尉迟敬德也迷茫了，“确实，一个萝卜一个坑，老狐狸不该没职位的。” “卢爱卿，你是御史台的主事，你怎么看？”老李的目光落在卢俊义的身上。 “臣以为……”卢俊义没想到李世民会问他，使劲儿的挠挠头，“为臣以为太子殿下已经磨砺的差不多了，深知朝堂的运作。与其从朝臣里面选，还不如让太子殿下做一任的中书令。这样既不违背祖制，也不会有人的品级会大过陛下。” 哈哈哈，李世民哈哈大笑，“卢爱卿，朕说了，从你们当中选。任何人觉得自己能够胜任，都可以毛遂自荐的。或者大家可以研究研究，举荐他人。今天咱们就民主一点，朕尊重大家的一件。” 卢俊义略微沉思了一下，目光落在秦长青的身上，“陛下，那臣举荐兵部左侍郎、平西侯爷秦长青，担任门下侍中。” 第1593章 秦长青举荐 “秦侯爷近年来的政绩是有目共睹的。去哪个部门，那个部门就回减少混乱无序的工作状态，去哪个部门，哪个部门的红利和营收就增加。门下省……” 说到这，卢俊义愣了一下，门下省干的勾当是陪伴皇帝左右，导众事、顾问应对，皇帝外出，则侍从参乘。同时，负责审查诏令，签署章奏，有封驳之权。其长官称侍中，或称纳言、左相、黄门监，皆因时而异。其下有黄门侍郎、给事中、散骑常侍、谏议大夫、起居郎等官。 说白了，就是皇帝在哪，门下省的人就在哪，卢俊义一想秦侯爷“高尚品德”，顿时后悔了，让他天天跟在皇帝的屁股后面，还不得把皇帝给气死？ “陛下，臣不打算举荐秦侯爷了。”卢俊义整理了一下衣衫，对着李世民一躬身，“臣，没有合适的人选，还望陛下恕罪。” 李世民笑眯眯的看了看卢俊义，随后斜着眼睛扫了一眼秦长青：瞧瞧你的人品，卢俊义是咱自己人，都收回举荐的话了。 “长青啊，卢爱卿既然提到你了，你说说看？” 秦长青觉得李世民是故意的，就是故意恶心他的。 “陛下，臣虽然号称大唐大唐第一才子，号称大唐活财神，但臣勉强就是大唐第三富户，挣钱神马的，臣很在行，但是做官……还是算了吧，下官资历尚浅，不能担此大任。” 秦长青顿了顿，“门下省侍中臣没什么合适的人选，但是中书令这个职位倒是有个人选。” “哦？”李世民捋了捋胡须，“爱卿，你举荐何人啊？” “臣认为，大司徒、吏部尚书赵国公，可以委以重任。无论是资历，还是才能，赵国公都是不二人选。” 嘶！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震惊诧异不解的看向秦长青：秦狗子这是得了失心疯吗？居然举荐自己的政敌任中书令？怕事傻了吧？脑子进水了还是出门没吃药？ 中书令这个职位，必须是皇帝的亲信才好。 但是呢，皇帝的亲信也很多，让老李从中选择，也不是那么好选的。 放眼整个朝堂，礼部尚书马周，是最适合做中书令的，但是马周现在的资历还不够，毕竟朝堂还有很多老人在。 如果按照资历来排位的话，李世民其实也觉得长孙无忌做这个中书令最好了，最起码不算是越制，长孙无忌这么大岁数了，在活也活不了几年了，还不如按照长孙无忌的实际工作能力，卖给他这个人情。最起码，长孙无忌会念及一下老李家的好，念及一下亲情。 如果选择马周，那肯定会激化朝堂矛盾。毕竟马周是寒门。 “陛下，臣觉得由赵国公担任中书令最恰当不过了。” 马周正了正衣襟，对着李世民一躬身，随后就是褚遂良、岑文本等一众三品大员。 带头大哥们全都同意了，其余人也没必要不同意，全票通过，让长孙无忌担任中书令。 对此，秦长青还是很满意的，历史在这上面没出现偏差，长孙无忌确实做过一任中书令，政绩斐然，可以说，整个唐朝，中书令做的最牛逼的，政绩最大的就是长孙无忌了。 剩下的就是门下省侍中的人选了，有人提议让杜正伦担任，可杜正伦第一时间拒绝了，说自己老了，马上要出海了，没必要和大伙争这个职位，主动给好人腾地方。 门下侍中这个职位，最合适的就是杜正伦，杜正伦是皇帝的近臣，写起居注的人，没有人比他更合适了。而且李治刻意的培养杜志静，说明杜志静是接班杜正伦。不出意外的话，门下侍中这个职位，老杜家最少世袭两代。 可杜正伦有他自己的考虑，现在什么都不缺，和皇帝平日里品品茶喝喝酒挺好的，没必要参与朝堂政事，更何况他还不放心杜志静一个人写起居注，小伙子还是短炼！ 一时间朝堂僵持了。 门下侍中这个职位肯定不会安排给豪门之人的，想都不用想。但有人还是不死心的一个劲儿看长孙无忌，都被长孙无忌给无视了。 杜正伦瞥了一眼秦长青，马周也是一样，秦长青不明所以。 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两人，杜正伦几次使眼色，秦长青也没懂，气的杜正伦索性不看他了。 马周见秦长青如此不上道儿，就看向侯君集，连续使了两个眼色，侯君集看懂了。 用手碰了碰秦长青，“长青，马相的意思是让你去举荐上官仪。” 上官仪？ 秦长青愣了一下，上官仪的出身，确实适合这个职位。 扫了一眼老李，心理一阵鄙夷：感情，人选你自己都定好了，只等着别人说出来了？说好的民主呢？ 但是，胳膊拧不过大腿，秦长青上前一步，“陛下，臣举荐文馆直学士、秘书郎、起居郎、秘书少监、太子中舍人上官仪。” 上官仪是李世民的铁杆，又是薛婕妤的义子，谁担任这个职位都行，唯独上官仪不行。 门阀氏族的官员同意李世民自己安排人，但绝对不能安排强硬派，至少门下侍中要是个软柿子才行，不然怎么去拿捏。 “陛下！” 一名监察御史见着出来，对着李世民一躬身，“陛下，臣不同意秦侯爷的建议。游韶这个人虽然性情温和，但是没有经过三省历练，不能承担此重任。更何况，游韶性情懦弱，陛下应该慎重才对。” 李世民一愣，看着说话之人，“薛爱卿，论辈分上官游韶应该是你的义兄，你为何如此不看好他？” 说话的人叫做薛定延，是薛婕妤的侄子。 薛婕妤是李渊的一个妃子，这可是是个大才女。 是隋朝襄州总管临河公薛道衡之女，已故大文豪薛收的妹妹。 如果薛收不33岁就英年早逝，李世民不会做尚书令，这个位置就是给薛收留着的。 可以说，李世民和薛家的关系还是不错的，薛收这个人能文能武，基本上李世民所有的讨贼檄文全都是薛收写的，最重要的这人是个预言帝，和曹老板手下的预言帝郭奉孝旗鼓相当。 第一千五百九十四章 朝堂新格局题章节 在李世民讨伐王世充的时候，很多人都不建议分兵，也不看好这次战役。 就是薛收运筹帷幄，力排众议，建议分兵围困洛阳，派兵狙击窦建德。 并列举了争必胜十则，给李世民加油打气，还预言双王必下！ 最终，事实也证明了，李世民一战擒双王。 再加上平定刘黑闼的时候，薛收就预言，刘黑闼大军会败与天灾。 李世民前面摆出一副要和刘黑闼决战到底的模样，洺水堤坝决口，水淹刘黑闼三军，薛收晋封封汾阴县男。 哥哥是牛逼的预言帝，妹妹薛婕妤更是四书五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历史在小时候，就被长孙皇后钦点，拜薛婕妤为女师，从其学习经史。李治也是个感恩的人，在做了皇帝之后，封薛婕妤为封为河东郡夫人，礼敬甚重，后来在唐高祖李渊的别庙静安宫出家为尼。 上官游韶是薛婕妤的义子，肯定和薛家人的关系都不错，但是薛定延出面阻挠，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李治的脸色一沉，自打他当了太子之后，对河东薛家照顾有佳，看得就是薛婕妤的面子，这明显就是内定的事情，薛定延出面阻挠，很明显就是不给他李治面子。 正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长孙无忌瞥了一眼薛定延，缓缓开口，“薛大人的话，本官不能苟同。不管是什么官职，都需要有德之人任之。想对于很多人而言，上官游韶更熟悉门下省的所有章程，他又在门下省身兼数职，本官觉得没有人比上官游韶更适合门下侍中这个职位了。” 其实，大家都知道，门下侍中要找个软柿子，借此来刺探皇宫内的情报。门下侍中，就是掌握皇帝秘密最多的人。只要门下侍中变成自己人，那皇帝的一切秘密就都不是秘密了。 最恶心的就是杜正伦父子，不管谁给他们送礼，他们都收，但人事儿一件不做。 但凡询问点什么，收礼的时候笑眯眯的，但礼物收下后，就一句不知道，没接触过过。 然后，所有的礼单整理成册，不到一个时辰，就递到李世民面前“自首”。 但是他们都忽略了一个重点，那就是大局观。 李世民要留给李治的绝对都是自己人，不是自己人难堪大用。 李治缓缓站起身，对着李世民一躬身，“父皇，儿臣也觉得上官游韶最适合门下侍中这个位置了。无论是工作经验，还是工作资历，都十分胜任。” “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了。” 李世民看向马周，“宾王，你们吏部准备一下，拟定一份章程，然后朕颁布诏书，昭告天下。” 李世民都拍板定钉了，自然没有人在站出来反对了。 关陇氏族、江南士族的人纷纷用杀人一样的目光瞪了一眼长孙无忌：老狐狸，叛变了，彻底叛变了！ 秦长青抿抿嘴，狐疑的看着长孙无忌：老狐狸这要改邪归正了？不应该啊！ 在很多人都不甘心的离开太极殿之后，长孙无忌看了看许敬宗，“老夫在秦氏酒楼备了酒菜，喝点？” “下官一定到场。”许敬宗对着长孙无忌一拱手。 “行。” 说完，长孙无忌拿起一份奏疏，去了紫宸殿，这是他举荐许敬宗接任他尚书职位的举荐信。 事情到此为止，最不甘心的就是薛定延了。 现在三省六部的格局，瞬间明朗： 尚书令岑文本、中书令长孙无忌、门下侍中上官游韶。 尚书左仆射李绩、尚书右仆射李靖。 兵部尚书侯君集，吏部长孙无忌兼任、户部褚遂良、礼部马周、刑部李道宗、工部尚书阎立德。 马周、岑文本、侯君集、上官游韶，全都是李世民的铁杆小弟。褚遂良、阎立德、李靖效忠的不是个人而是大唐朝廷，李道宗是正八经的皇亲。李绩是朝堂局势把控最稳健的人。 可以说，现在的三省六部里面，全都是李世民的人。 只有长孙无忌在墙头，至于是不是墙头草现在谁也不敢保证了。但可以确定是，三省六部之首，现在就是长孙无忌了。 有意思的是，李世民又下了一道旨意，大概意思就是，做皇帝的不能昧良心，魏征虽然故去了，但三省主事人选已经出来了，魏爱卿做了一辈子的紫金光禄大夫，只是名义上的宰相，朕要给魏爱卿追封，追封为三公曹！ 三公曹，就是三省主事，这是个虚名，实际上再往上就是李世民了。 但李世民效仿汉朝的制度，把三公曹这个职位又拿出来了，这说明李世民已经开始把宰相制度，逐渐向内阁过渡了。 下午的时候，三省官员全都聚集在了中书省。 存文本拿出来一份奏疏，看向长孙无忌和马周、褚遂良和上官游韶，“这是长青递上来的奏疏，请求在兵部开设督造局，说说你们的意见。” “我就不参与政事了，门下省自古以来，都很少参与，得避嫌的，我就回去了。” 上官游韶对着所有人一拱手，离开了中书省。 对此，所有人都笑了，不多时，许敬宗回来，岑文本把奏疏递给了许敬宗。 许敬宗一愣，“诸位大人，自古以来，兵部都没有督造之权，这……” “老许，你和长青的关系……” 褚遂良笑眯眯的看着许敬宗，言外之意，你们都是太子党，都是一伙的，谁提反对意见，你许敬宗也不能提出来呀。这明显，都是太子殿下通过气的。 “褚相，实话实说，从古至今，都没有兵部掌管督造的。”许敬宗顿了顿，“虽然下官和秦侯爷关系匪浅，其余的事情会看都不看的点头同意，但兵部督造军械不会，这件事要慎重。” “既然如此，那就把长青和柳奭找来，然他们两个研究研究？”岑文本看向众人。 长孙无忌略微沉思乐一下，看向岑文本，“景文，阎相是什么意思？” “随便。”岑文本很无奈的笑了笑，“阎公说了，不管什么结果，只要是利国利民的他都同意。还说，本来军器监就该是兵部的，而不是工部的。” “诸位，老夫同意景文的办法，就把长青和柳奭两人找来商议。” 长孙无忌顿了顿，“这是三省重开，第一个议案，老夫会尊重所有人的意见。大是大非面前，老夫不会偏袒豪门，也不会贬低寒门，一切公平公正！” 众人纷纷一笑，都明白长孙无忌是什么意思。 由两名小吏，请来了秦长青和柳奭。 岑文本开门见山，“兵部的提案，柳大人怎么看？” 第一千五百九十五章 事办得很轻松 我怎么看？ 我特么用眼睛看呗！ 柳奭很不爽，虽然说答应了颜勤礼不干扰这件事，可一看见秦长青立马就能想到李银环杀了他侄子，牙齿咬得致嘎作响，恨不得把秦长青生吞活剥。 柳奭在心理默默地发誓：给维修权是必须给的，但绝对不会让秦长青轻易得到军器监维修的权利。 “虽然说国家日益强大，常备军械的数量不断增加，维护成本也在增加，确实给军器监增加了很大的压力。”柳奭装的神色淡定，“但是呢，军器监自然有军器监的做事方式，这个就不需要兵部的人操心了。” 正八经的讲，军器监是没有资格进入这里谈事情的，但是涉及到了兵部的奏疏，勉为其难的让他来过走个过场罢了。 马周抿了一口茶：柳奭啊，你非要自取其辱，那谁也没办法，你太小看长青了。虽然不知道长青为什么要维修的权利，但肯定是有坑就对了。 相对于三省大员而言，别人要分解军器监肯定是不会同意的，但秦长青不一样，这货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是一心为公，都不会造反，所以，他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柳大人，不是我要插手你们军器监的事情，而是让大家都能轻松一点罢了。” 秦长青笑了笑，“军器监主要负责的是军队换装，确保军队的战斗力。但是呢，换装之后剩下的损毁的、需要维修的装备更多。万一出现了战事，你们军器监能确保大军的装备全部统一吗？我再说句不好听的话，就你们军器监现在堆放的旧装备……给你十年你都修不完。我有必要提醒一下柳大人，军器监的铁、铜和各种矿，都我家产的！” “……” 柳奭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一时间居然不知道怎么反驳了。 秦长青说的没错，小清河有他的股份，也就是说小清河所有的产业都有秦长青的股份，如果秦长青稍微损人利己一点，给军器监的材料少一点，整个军器监也就完蛋了。 这种事你还不能去告御状，老秦就一句“全给军械研发司”了，李世民也没招。毕竟，现在发展的是热武器，一切都是大唐新军优先。 “唉！” 柳奭叹了一口气，胳膊拧不过大腿，“诚如秦侯爷所说，军器监确实有压力。但我在这里想诸位上官保证，军器监一定全力以赴，完成朝廷委派的任务。” 说到这，柳奭眼里带着浓重的嫉妒看着秦长青，“但是呢，秦侯爷，你也别绕弯子了，想要什么尽管直说，如果合情合理，本官绝不干涉。但是要是想染指制造，恕本官不能答应！” “奏疏你不是看了嘛，本侯一口唾沫一个钉，说不制造就不知道。但是呢，损坏的铠甲又不能舍弃。本侯的意思是，所有需要维修、损坏的军械，登记在册之后送往兵部的督造局。等维修好了之后，由兵部送往各个军营。 以前，军器监做事手续十分繁杂，还有诸多扯皮的事情发生，甚至是经常丢失半损毁军械……柳大人，有人的地方就回出现疏漏，寻常的军械也就罢了，可要是唐努、铠甲、马槊等物件丢失可就不好了吧？工部虽然有自己的买卖，每个人都有红利可以拿，但是人心不足的到底你懂得。虽然你接手军器监的时间不长，但里面的道道你应该知晓一二。” 柳奭愣了一下，之前的敌意瞬间消失不见，神色复杂的看着秦长青，“你会这么好心帮我？” “前段时日，一批铠甲送去了龙武卫入库，但是数额发生了偏差。龙武卫大将军说你们军器监的过错，但军器监说是龙武卫的过错，入库了就不归军器监管了，这件事最终不了了之。”秦长青说到这，笑眯眯的看着柳奭，“你和一群丘八讲什么道理？自己做完了就好了，确定你做的没错，你来兵部找我呀。我能把那群丘八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从开始最是的敌意和故意刁难，到秦长青不断的给柳奭洗脑，柳奭突然发现，军器监和各大军营相互扯皮的事情，没有兵部还真不行。 弱智！ 长孙无忌扫了一眼柳奭，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很明显就是一个坑，秦长青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会给你们减轻负担？别闹了，他就一个甩手掌柜。 “秦侯爷，下官斗胆问一句，侯爷真的不和军器监争夺制造权，只维修？”柳奭严肃认真地看着秦畅。 “对，维修，就是维修！” “真的？” “日后你可以看看滴，如果本官制造，你就去我家门口，使劲骂我也行，在我家门口打小人也行。” “……”柳奭：我特么又不是傻逼，我去你家门口打小人？你那几个媳妇，随随便便一个指使部曲干掉我，我都特么白死！搞不好还得殃及九族！ 柳奭见秦长青答应的这么爽快，看向了岑文本，“相爷，既然秦侯爷这么说了，那军器监就没有任何意见了，一切全凭诸位大人做主。” “既然如此，那大伙就在章程上签个字，连同其余的奏疏，我让人送给陛下呈阅。” 事情解决了，秦长青回了兵部衙门。 秦长青可谓是意气风发，只要兵部能出现督造局，那以后文官就别想压武将一头。 最先进的制度，终究是军政分离。 历朝历代以来，诸侯国的权利不断增加，是是皇帝改变了这一切，集权后施行郡县制，最大程度上增加了皇权的权威和朝廷的权威，但是用跨越了几千年的目光去看待，又觉得有些落后。 唐朝前期还是很厉害的入则为相，出则为将，自无文武分途之事，但不是每个时代都有那么多文武兼备的牛人，这也导致了唐朝中后期藩镇猖獗，最后成为亡国的根源。 宋朝的时候，以文制武，一群打嘴炮的上战场指挥军队，大大削弱了军队的战斗力，元朝行省制度给军政分离制造了雏形，到了明朝开始，内阁制的完善，才构建了几乎完美的框架。但是生不逢时，天灾人祸面前，明朝没有从农耕社会向工业社会过渡，最终成了历史的历史。 第一千五百九十六章 他急了他真的急了 督造局是个什么东西，兵部的人全都不知道，人有一个毛病，愿意去创造，不愿意维修。 但秦长青在兵部现在是一手遮天，没人敢质疑，自然就是老老实实的完成秦长青布置的任务。 “小清河那里，公主府已经搬去长乐塬，所以清河公主府现在闲置出来，我已经和公主殿下说好了，公主府就是督造局的办公地点。” 众人一愣，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秦长青，终于有点想明白督造局不一样的地方了，能进入小清河封地的，全都是高级机密。 “这里将会变成兵部崛起的希望，军械研发司的试验场会并入督造局。未来军械研发司也会一步步的并入进来，所以……”秦长青环视全场，“本侯这么说你们懂了吗？” 懂了，一瞬间所有人都懂了！ 督造局确实只是维修，但是军械研发司一步步并入，那督造局就会升级成真正的督造局，到时候可就不是维修了，而是督造，督造新式装备，最终再把军器监也合并了…… 不得不说，秦长青了一步好棋，直接把军器监给吞了，朝廷不会同意，皇帝也不会同意，但一步步来，等大唐六十万常备军的武器，全都升级到热武器了，吞并军器监也会理直气壮一点。到时候，兵部的权利也就被无限放大了。 “现在本官可以负责人的告诉你们，在场的所有人，名字都会记录在案，你们是督造局第一批开拓者。” 说到这秦长青看向颜勤礼，“颜勤礼，你就任督造局的监丞，一切事项有你全权负责。先把前期的工作全都做好，别表现出来太大的野心，咱们慢慢图之。” “喏！” 颜勤礼咕咚咕咚吞咽了好几口口水，不出意外，将来他也会是大权在握的人了。 周围的官员纷纷露出羡慕嫉妒的神色，恨不得也给自己的侄子找点什么罪名，一刀砍了，拿着侄子的人头递给秦长青坐投名状。 随后，秦长青看向了崔敦礼，“崔叔叔，还有件事非你莫属，别人都做不了。” “什么事？”崔敦礼一脸疑惑。 “去工部挖人，去三省六部挖墙脚。” “挖墙脚？”崔敦礼一愣，“挖什么人？” “懂得冶金的，全都挖过来，然后送去柱子那里培训。咱们国家的人才都是一代传一代，左师傅的往往都留一手，导致很多技术都失传了。所以，把人才全都挖过来，那些高明的老师傅也都聚在一起，咱们出教材，我在清华书院开设物理专科！咱们从小就培养这方面的人才。” 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秦长青所图甚大。 “所以，从现在开始，咱们兵部的每一个部门，全都出去网络人才，除了事情本侯给你们兜底！如果是有奴籍的工匠，告诉他们在兵部表现良好，随时可以恢复民籍，甚至可以当官。子孙可以在书院读书，可以参加科考，如果做出杰出贡献的，本侯找陛下给他们加勋，并请各种对应的勋章，用于表彰！” 刹那间，兵部上下所有人，看秦长青的时候，眼睛都直了，但每个人的拳头都攥的死死的，他们都清楚，兵部的巅峰即将来临了。 唐代社会阶层被划分为“良人”与“贱人”。奴婢是地位最低的“贱民”。唐代奴婢按照隶属关系可分为官属奴婢和私属奴婢。奴婢的社会地位极其卑贱，被主人当作是生产工具、士兵、奴仆或者是供人玩狎的玩物，没有人身自由，被主人当作是自己的财产随意买卖、馈赠。 其中奴籍又分“丁奴”、“官奴”、“户奴”，不管是那种奴籍都不得为官，历史更是下过死命令，工、商是杂人，而非君子。 整个唐朝因为是商贾身份无法参加科举的人很多，刮痧小李就是其中之一，终生不得参加科考。 所以，秦长青说任何奴籍，只要有好的技术，只要效忠兵部，就可以脱离奴籍，确实是好事，但确是在狠狠的打李世民的脸。但是呢，秦长青觉得，李世民的脸早就被他自己打完了，重用柱子和墨家自己，不就是狠狠打他自己脸吗？ 相对而言，秦侯爷就觉得李世民早就没脸了，什么都无所谓了。 老李很气，真的很气。 再知道秦长青在兵部做的这些事情之后，第一时间传唤了秦长青。 “你想干什么？”李世民一阵吹胡子瞪眼，“你想气死朕继承朕的家业吗？” 但凡程知节在京，老李肯定叫上程咬金狠狠的收拾一下秦长青。 一点不找事儿，就闲的蛋疼，老子上辈子欠你的？ “陛下，何出此言呢？” 秦长青把身体向后退了退，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安全，就站在了李治所在书案的旁边。 不管李世民从哪个角度丢东西，只要秦长青不大意，只要秦长青闪了，一准砸在李治的身上。 “你到底要干什么？督造局呢？你告诉告诉朕，你的督造局在哪？” “连一个厂址都没有，你就敢大放厥词？还给工匠翻身做主做官加勋的机会？你这是在赤果果的打朕的脸！你是嫌弃朕的这个皇位做的太稳健了吗？志静，你告诉告诉他，朕当年是怎么说的！” 杜志静愣了一下，但还是缓缓开口：“陛下说过，工商杂色之流，止可厚给财物，必不可超授官秩，与朝贤君子比肩而立，同坐而食。” “给他翻译一下是什么意思。”李世民一声冷哼。 “对于工商业者只能给其经济待遇，不能给其政治待遇，其目的在于维持传统的士农工商的等级秩序。” 杜志静说完，秦长青缓缓开口，“陛下，请问你住的地方是谁建造的？请问你宫里的粮食是从哪里买来的？请问，军械研发司的柱子和墨家工匠全都封爵加勋了，请问……” “你给老子闭嘴！”李世民伸手一指秦长青：“朕能打自己的脸，你不能打朕的脸！” 第一千五百九十七章 秦长青劝谏 卧槽！ 秦长青瞪大了眼睛看着李世民，“陛下，臣请君臣奏对！” “朕，不准！” “不是……”秦长青急了，一下子就急了，“你不能一言堂！” “朕就一言堂了，咋的？你不服？”老李一立眉，凶神恶煞。 “陛下，那臣和你讲理。” 秦长青顿了顿，没由来想到一个人，当初把农工商彻底贬低的一无是处的就是欧阳询。 “陛下，反对称的是四姓家奴吧？” “你……”老李一时气急，愣是一句话没说出来。 “四姓家奴，一个朝秦暮楚之辈，岂能妄谈国事？教教孔孟之道臣都嫌他迂腐。整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哪有资格谈论国家大事？” “别扯那些没用的。”老李的手死死攥住一个茶碗，强自平复了心情，但声音还带着浓重的愤怒的颤抖，“工部有军器监，小清河有军械研发司，你搞个督造局，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陛下，三省六部中，六部各有之权。” “吏部掌管全国官吏的任免、考课、升降、调动等事务，验封司掌封爵、世职、恩荫、难荫、请封、捐封等事务。稽勋司掌文职官员守制、终养、办理官员之出继、入籍、复名复姓等事。考功司掌文职官之处分及议叙，办理京察、大计。” “户部为掌管户籍财经的机关，其内部办理政务按地区分工而设司。各司除掌管本省钱粮外，亦兼管其他衙门的部分庶务，职责多有交叉。” “礼部管理全国学校事务及科举考试及藩属和外国之往来事，祠祭清吏司，掌吉礼、凶礼事务；主客清吏司，掌宾礼及接待外宾事务；精膳清吏司，掌筵飨廪饩牲牢事务。” “刑部主管全国刑罚政令及审核刑名的机构，其中包括全国刑罚政令及审核刑名的机构，与督察院管稽察、大理寺掌重大案件的最后审理和复核，共为三法司，审定各种法律，复核各地送部的刑名案件，会同九卿审理“监候”的死刑案件以及直接审理京畿地区的待罪以上案件。” “工部为掌管营造工程事项的机关，置田曹掌屯田，又有起部掌工程，工匠，水部掌航政及水利。” “臣斗胆问一下，按照我朝的实际规划，兵部掌管什么？” “当然是掌管天下兵事，全国武官的选择、官铨选考核及军籍、地图、疆界、边防、车舆、厩牧、驿传、装备、军械、仪仗等军事行政之节制……” 话说了一半，李世民突然僵住了，他发现秦长青再给他挖坑。 自古以来，兵部名义上是在掌握那么多权利，但实际上，全都捏在皇帝的手里，别看朝廷的兵马那么多，但真正效忠皇帝的却很少很少。 秦长青笑了，不等李世民给他赐座，自古的拉着一个小马扎，坐在李治的身边，然后得意洋洋的看着老李： “陛下，那您老发现没有，现在兵部形同虚设。 这就是有悖伦理有悖纲常，名义上咱们大唐的军队掌握在你的手里，但你仔细的分析一下，你会发现，军权实际上在武将和宰辅的手里。” 说话间，秦长青言语中带着调侃：“岳父，您老现在敢收回所有人的兵权吗？” “你……”李世民无语了，不知道怎么反驳了，但还是一立眉，打起了帝王的威仪，“你给老子说人话！” “督造局将成为军制改革的初始，当然了，和您老没啥关系了，您老就是开创个先和，真正的功绩在太子殿下的身上。毕竟，改革这种事需要两代人，甚至三代人、四代人……一代代的不断的去完善的。但是呢，初期要做的还是军政分离……” 砰！ 老李狠狠将茶碗甩在地上，“你也就那这些话去糊弄糊弄稚奴，你以为朕那么好骗吗？你就是用这个督造局死死抓住权利，把兵部的权利重新汇总，让所有的军队武将都对兵部唯命是从，打到收拢军权的目的，你当朕看不出来吗？告诉你，就你的小把戏，朕早就看穿了！” “不是……” 秦长青使劲的挠挠头，我在帮你搞内阁，我这相当于让大唐连续提升了好几个段位，你居然说我再给兵部集权？ 好你看穿了一切？你看穿个屁丫子，你老李就是个目光短浅坐井观天之辈！ 但是秦长青敢说出来吗？答案是否定的。 “咱俩有代沟，我不和你说了，我和太子殿下说。” 秦长青就是看不惯老李自以为是的模样，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似乎他早就洞穿了一切，但是吧，古人的目光终究古人，秦长青可是通过书籍，见证了几千年的历史，再加上他上辈子本身就是军人，看得肯定比老李通透。 但秦长青忽视了一点，那就是古人的思维和局限性，李世民已经是天花板的存在了，你不能急于求成的奢望，李世民很突然就转过这个弯。 “火器，被称作热武器，从冷兵器到热武器的过渡是一个很严峻的问题。是新旧时代的对决，也是军事思想军事理念的该案。火器，老弱妇孺皆能使用，如今大唐的锋芒让四海沉浮，如果火器发展就此止步，那一百年后，两百年后呢？” “陛下，落后一定是挨打的。不能在巅峰沾沾自喜，也不能在弱势期徘徊不前。火药的配方其实很简单的，稍微懂得一点物理常识的人都能做的出来。 全国各大书院都有他国的遣唐使和留学生，他们难道就不会学吗？学了之后回去能不造吗？ 机密这东西也仅仅是一时的。臣之前说过，火药根本就不是啥机密，民间贩卖烟花的何其多？说不会配置呢？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你能保证民间不卖火药的配方吗？” “如果一个国家表面上臣服，做的确是超越的勾当，未来用大唐的技术来打大唐该当如何？程伯伯给兵部递了奏疏，扶桑现在就出现了唐弩，火药也是早晚的事情。” “岳父，小婿的才能是有限的，小婿懂得东西也是有限的的。但是咱们国籍那么大，有很多比小婿还有才能的人，有很多有大德的人，有很多能工巧匠的，为何不把他们全都集中起来，开创一个热武器的盛世呢？” “岳父，清华书院的校训是自强不息，说的不是在弱中自强，而是在任何时代，都要自强。一步步的去超越自己的极限，争取比好，做到更好！” “岳父，你不是一直问我为什么仇视扶桑吗？我现在就告诉你！” 秦长青拿起纸笔，摊开一封奏疏，奋笔疾书，写下一份奏疏：火药是中原人发明的，不能只用于爆竹烟花，不能让他国发扬光大，不能让他国用我中原的技术，仗着坚船利炮轰开中原的大门，让我中原儿女遭受欺凌…… 第一千五百九十八章 坐井观天 火药。 公认由隋末唐初炼丹师发明，在唐高宗时已传入阿拉伯，两大帝国在两个世纪时间里，通常将火药当做治疗癣疥与杀虫的药品，部分用作驱散野兽的爆竹或纵火的助燃剂。 北宋将传统弓箭与火药结合，研发出射程更远的“火箭”；又针对契丹与党项骑兵，研制杀伤范围极强的“蒺藜炮”；火药产生军事用途受到重视，北宋设立广备攻城作坊，专门从事火药的生产。 但是随着靖康之役落幕，北宋积蓄的财富包括火药制作技术，全部成为金国的战利品，蒙古西征，使用的就是从宋朝缴获的火药，以及在宋朝火器基础上，研制的火炮。 不要被野史的记载给骗了，蒙古西征的时候可不完全是凭借骑兵，就那石头堡垒，元朝的骑兵用手抠还是用牙啃？ 针对这个有详细的记载，说他们每攻打一座城池的时候，都是“于城外架炮围攻”、“多用毒火罐、震天雷”。炮据说有回回炮（应该是抛石机），还有蒺藜炮（这个是啥就不知道了）等等。 大概意思就是炮兵轰完步兵冲，步兵冲完炮兵轰，轰的差不多了，骑兵收割。 到了明朝的时候， 化学提升火药威力，数学与物理学提供炮兵发射理论，威尼斯人改火绳枪发射方式，西班牙提升风帆战船的性能，佛郎机人创造海上测绘学等诸多成就，还建立了知名的无敌舰队。 很多人都说，西班牙都占领了马六甲为啥不继续北上进入中原呢？ 其实他们来了，马克波罗游记里面，说中原遍地都是财富和黄金，西班牙的探险家就坐不住了。 朱厚照做皇帝的时候，有个叫做佐治·阿瓦勒斯的家伙，组织了一支数目不详的舰队入侵粤省。但是，刚要看到陆地，刚要准备烧杀抢掠，笑声和兴奋劲儿刚开始，就被粤省某知名海盗团灭了。 然后他们就消停了，觉得大明惹不起，但是到了嘉靖当皇帝的时候，戚继光忙着剿倭，徐阶和严嵩闹得正凶，佛郎机舰队又觉得自己行了，第二次进犯粤省。 嘉靖皇帝当时只说了一句话：这是大礼仪之争！ 然后，东海道副使汪鋐，在屯门，效仿赤壁，火烧佛郎机舰队，近乎全歼，缴获了大量的装备。自此，沿海州府开始仿造佛朗机炮和蜈蚣船。 然后，嘉靖亲自下令：凡我大明水师，只要见到悬挂佛郎机国旗的，不与警告，就地击沉。 随后的二十几年之间，再也没有所谓的佛郎机人袭扰沿海的记录了。 到了清朝和民国的时候，大家都知道了。 秦长青对小日子的恨，是刻在骨子里，燃烧在血液里的。 所以，他敢站直了身板，痛斥李世民鼠目寸光，痛斥李世民坐井观天。 李世民愕然了，也在这一瞬间惊醒了。 秦长青在纸上写的话，他懂了，彻底明白了。 至少，李世民明白了，秦长青当时说的一句话：我这人，其实挺懒散的，但我既然来了，那我能做的，就是让后面的人少吃点苦。 穿越者不是无敌的，谁能保证几十年后，几百年后的事情呢？ 老李可以看开一点，那就是王朝交替，以及儿孙自有儿孙福。但是，王朝交替是自己家的事情，外族入侵那就不行了。 “贤婿，你说的对。朕虽然有英明睿智之名，却没有窥视得国势之道。朕不进还退了，看着我朝蒸蒸日上，就沾沾自喜故步自封了。” “其实，越是这个关头，越是要励精图治。你说的对，老天爷给了大唐一个强盛的机会，让我大唐第一个研发出来火器，我们就不能止步不前。要时刻惊醒，争取让火器的威力越来越大。” “不能被后来者居上，不能让后来者用我大唐的科学技术，来进犯我大唐。朕不能因为私人之安危忽视了国家之安危。朕也不希望看到，有人用火器残杀我中原子民！那样的话，朕将成为中原王朝最大的罪人！” “陛下，圣明！” 秦长青退后了三步，对着老李深深一躬身，“臣，即便是粉身碎骨，也要持续为大唐添砖加瓦！” 哈哈！ 李世民哈哈大笑，“这里没外人，你搞得这么煽情作甚？” 潜意识里，李世民很兴奋，秦长青这个人对什么事都是俯瞰众生桀骜不驯的模样，甚至是懒散的装瞎子。 但是，每次在大是大非面前，秦长青骨子里表现出来的，确是对李世民灼热的崇拜，是对李世民打心眼里生出来的尊崇。 这是李世民出生到现在，唯一能接触到的最真实最强烈的感觉。 随后，秦长青对着李世民又是一阵善意的吹捧，更是让李世民觉得有些飘飘然，顿时觉得自己眼光好，挑选了一个天命好贤婿。 “你就别吹捧朕了，说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后手？” “没有！”、 “放屁！”李世民狠狠瞪了秦长青一眼，“分明就是想强取豪夺，你以为朕看不出来？” 说到这，李世民略微沉思了一下，“既然你想做，那就去做。但是爵位朕不会再给你加了，兵部尚书这辈子也轮不到你头上。在朕这里，你的官路已经走到头了。你不能说朕赏罚不公，而是朕必须要压着你。至于后面……那是稚奴的事情，就和朕没关系了。但你要记住，朕可以把一切交给你，你也要践行你的承诺。” “岳父教诲，小婿谨记在心！” 秦长青也是蹬鼻子上脸，贱兮兮的看着李世民，“岳父，官路到头了，那我的婚事，您老看看是不是……” 嗯？ 李世民脸色一沉，秦长青指的是什么他自然清楚，肯定是长乐公主还俗。 狠狠一拍桌子，老李直接爆了粗口，“滚，滚回你的兵部，老子现在不想再看见你了！” 秦长青一脸无趣的离开，在离开之后，李世民噗嗤一下就笑了。 随后转头看向李治，李治一拱手，“父皇，都准备好了。” “那就好。”叹了一口气，李世民道，“确实对他不公，但不公总比赏无可赏，封无可封要好。” 第一千五百九十九章 长孙家何去何从 长孙无忌很爽。 盐铁的生意虽然交给朝廷了，但是长孙无忌的手里依旧有铁矿在手。 但是呢，铁矿的生意就有点连带关系了，因为离婚分家的时候，长孙无忌把铁矿的生意依旧让长乐公主掌管。 长乐公主的生意是谁的生意？还不是秦长青的？ 所以呢，长孙无忌最近吃到了很多甜头，以前在盐上面的损失，逐渐的全都补上来了。 秦长青要搞督造局，起初长孙无忌还没明白，可回到家之后，思前想后终于懂了。 秦长青这是要搞一个百年家族，最新的锻造方法全掌握在秦长青的手里，不管督造局吞并哪个部门，锻造方法依旧在程铁柱和秦长青的手里。 可以说，老程家和老秦家是捆绑在一起的，和皇帝是同一个阵营，只要皇帝不倒戈一击，这两个家族就会一直屹立不倒。 “父亲，秦长青这个人，真的是可恶。” 长孙温进入前堂，咒骂连连，“父亲，咱们家铁矿的生意，不能外销了。不外销怎么挣大钱？” 长孙无忌端着茶碗的手，瞬间改成了攥着，恨不得直接给长孙温的脑袋开瓢。 “父亲，秦长青搞督造局，还把新式的炼钢法交给了朝廷……” “他做的事情，和我长孙家有何关系？”长孙无忌强忍着心中的怒火。 “父亲，咱们的炼铁厂产量在下降，成本在升高，大嫂……不是，表姐根本不把炼钢法告诉孩儿，长此以往，咱们长孙家连最起码的依仗都没有了……” 长孙无忌直接无视了长孙温，而是看向长孙濬，“你来说说看。” “父亲，咱们家的炼钢厂是五弟私自筹建的，说句难听的话，叫做和咱们家没关系。但毕竟是您的骨肉，体内流淌着咱们长孙家的血，孩儿建议交出去，交给表姐，让秦长青合并了比较稳妥。” 长孙濬顿了顿，“父亲，在这方面咱们都不如秦长青，技不如人这点必须要承认。表姐虽然和大哥离婚了，但是每年铁厂的红利都会让人送过来，分文不差，这表示亲情还在。孩儿觉得，可以无条件的信任表姐。” “三哥，你这是出卖家族！”长孙温气的直跺脚，对着长孙濬破口大骂。 “你，给老夫闭嘴。” 长孙无忌一声呵斥，长孙温乖乖的闭嘴。 随后，长孙无忌又问道，“关陇什么意思？” “父亲，关陇的铜铁生意，已经不让咱们家介入了。”长孙濬一脸苦涩，“只有五弟，抛下了咱们国公府的尊严，热脸去贴冷屁股！” “你……”长孙温伸出颤抖的手，指着长孙濬，“我不也是为了这个家？” “五弟，你错了。” 一直沉默寡言，不参与长孙家任何事情的长孙淹开口，“三哥说的对，全交给表姐吧。” “行，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们谁去一趟道观？” 长孙温肯定不回去的，长孙濬一直窥视表姐的美色一直暗恋表姐，自然也不能去。 “父亲，孩儿马上就要去长水县赴任县令了，我去吧。” 长孙淹对着长孙无忌一躬身，“父亲，孩儿这一去，很有可能就留在会稽郡，连任几任县令不回了。” “不回也好。”长孙无忌拍拍长孙淹的肩膀，“多做些政绩出来，让你表弟看得见的政绩。等将来真的出了什么事儿，你表弟也不会对你下手。” “嗯。”长孙淹重重的点点头，然后眼睛一红，“父亲，原谅孩儿做了逃兵！孩儿……真的怕死！” “这不算逃兵，这算是给咱们长孙家留一脉香火。” 长孙无忌伸手拍拍长孙淹的肩膀，“你能在家族巅峰急流勇退父亲甚慰。去见你表姐的时候，不需要说太多。但你要把铜铁生意四分天下这一说点出来，不需要太直白，你表姐聪明的很，一点就透。” 铜铁的生意，朝廷、江南豪门、山东士族和关陇豪门，各占一部分。至于秦长青和长孙无忌，他们俩加一起都没有其中一部分多。虽然说秦长青的家业里面矿产占了一部分，但更大的原因是秦长青有炼钢法，各大家族豪门，不得不把矿石卖给他一部分罢了。 “濬儿，你大哥、二哥都已经过世，你就是家中长子。你要记住，家国天下这四个字。未来这个家是要由你接掌的，你和秦长青私底下的勾当，为父都知道，也都理解。现在你面临的最大的问题，就是你倒戈的太明显了，最近就不要出门了，为父好生的教教你，如何和关陇打交道！” “父亲，孩儿……” 长孙濬一脸苦涩和嫉妒。 “不如就是不如，能看出自己的不足，才是成长的关键。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绝对第一的。你在这方面没啥天赋，但既然你和秦长青有了交集，还在大唐贸易集团任职，那就把我和长青之间的事情置身事外，保持好和秦长青的关系。太子殿下那里要是有什么酒局，你该参加就参加，不要拒绝。去之前礼物备足。” “父亲，您都知道了？”长孙濬脸色一红，羞臊的不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你大哥出殡前，长青砸烂了咱家府门，和我说过一句话，保咱们家一脉不灭，我就知道了。” 说到这，长孙无忌话锋一转，“既然你选择了，你也要做出点业绩，给咱们家争一条后路。” “父亲，既然您老看得这么开，什么都比我们兄弟清楚，为何不……” “不是不做，而是不能做。” 长孙无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都散了吧，老夫想一个人静静。” 而此时，英国公府迎来了几位贵客。 太子府武夫人、卢国公的媳妇崔柏岚、崔颖，卫国公的媳妇红拂女李初尘，平西侯爷的媳妇李焕儿。 李绩的夫人沈氏，热情待客。 这群人一起来了，肯定不是什么小事儿。 几番询问之后，崔柏岚开口了，“妹子，也不是啥大事儿，我们姐几个儿来给你妹妹你道喜来了。” 第一千六百章 小武妹妹提亲 道喜？ 沈氏一愣，但很快崔柏岚就说明了来意。 是替武家来求亲的，求亲的对象是李绩的族孙女李婷玉。 但凡是程、李两家的族娃子，沈氏也就爽快的答应了。 可问题是，求亲的男方居然是武家的废物武元爽，沈氏就为难了。 武家兄弟可谓是臭名远扬，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不死不活的浪费大唐货币。 武元庆倒是还可以，现在是武家的族长了，身份变了。但是武元爽算怎么回事？ 讲道理，武士彟要是还活着，这个婚事是可以考虑的。 可现在武士彟早就过世很多年了，武家势微。 别看武顺和武瞾全都嫁给了李治，一个是韩国夫人，一个是武夫人，可李治现在毕竟是太子，还不是天子，就算是做了天子，皇后的位置也不是他们武家的，前面还有萧家、王家的崽崽在前面拦路。 沈氏打死也不敢相信，皇后的位置会落在武家人头上。 更何况，李靖的长子李震，娶的就是太原王家的女人。前段时间，李震还来了家信，太原王家也想找李婷玉求亲。 不管怎么选，最终的选择都是太原王家而不是李家。 见沈氏不为所动，崔颖笑了，“咱们也别让姐姐围满，事情已经说了，就让姐姐考虑考虑。女孩子长大了，提亲的人肯定很多，咱们也不能急于一时。” 崔颖的话，让沈氏长出了一口气。 送走了这些人沈氏在房内来回踱步，心理烦躁的不行。 说实话，是真的看不上武元爽，不管是哪方面都看不上。 李绩现在在青州任三州刺史，长子李震现在在长江沿线，是长江守备军的大将军。 只有次子李思文在家，可问题是，李思文就是个不学无术之人，他和武家兄弟的关系十分亲密，根本指望不上。 很无奈的，沈氏写了一封信，让人快马给李绩送去，这件事还需要李绩亲自处理。 就在这时候，李思文回来了，“母亲，您糊涂啊。卢家婶子、李家婶子还有公主殿下和武夫人全都来给武元爽提亲，您老怎么就不答应呢？” “武元爽什么品行，你心里不清楚吗？”沈氏狠狠瞪了李思文一眼，“从现在开始，你不许在和武家兄弟来往了。” “母亲，孩儿……唉……”李思文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母亲，卢家婶子和李家婶子，会无缘无故的过来吗？这种事武夫人一个人来就可以了，何必带这么多人来呢？这说明他们都看好这桩婚事的。” 李思文这个人，其实也挺意思的，这个人是小武妹妹的铁汉小迷弟。 小武当皇帝的时候，他侄子李敬业发动叛乱攻陷润州，准备抓获李思文，想用李宗臣取代他润州刺史的职位。 李思文知道了李敬业的阴谋，事先派遣使者走小道向朝廷报告即将发生的这一叛乱事件，李敬业进攻润州，李思文拒守很长一段时间，力竭之后润州城被攻陷。 魏思温请求李敬业将他斩首示众，李敬业不同意，干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至于出发点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李敬业说他叔父李思文对武则天阿谀奉承，实打实的舔狗，就把李思文从族谱里面除名，并把李思文的姓氏也剥夺了，改名叫做武思文。 就是这么一手骚操作，在李敬业叛乱被平定之后，武则天起初要给李靖一族灭门的。 然而，老程的孙子程伯献站了出来，大骂武则天忘恩负义，反正就是骂她忘恩负义，别的啥也没说，武则天秒懂了，当年能做皇后，是李绩和许敬宗一手支持的，杀了李绩满门确实有点忘恩负义了。 但武则天也需要一个台阶，武元庆、武元爽、侄子武三思和李思文的关系都不一般，就从中周旋给武思文求情。 武则天亲自召见了武思文，然后就下诏诉说武思文对武周的忠诚，对朝廷的忠诚。免除了李靖诛九族的罪责，特赦了李家，之斩首了李敬业。 后来武思文的儿子出生，小武妹妹亲自赐名：武钦载。 自始至终，李思文始终遵守李绩的家训，是站队武家的，也让李家免受了灭门之灾。 李绩离开长安赴任时候，一再嘱咐李思文，要和武家兄弟打好关系，逢年过节太子府的礼物不要断，所以李思文和武家兄弟的关系比较好。 他比较看好这桩婚姻，武元爽在别人眼里不咋滴，但李思文是知道的，武元爽他妈的就是李治的卧底，将来李治登基之后肯定要是封爵的。 而且，李思文和秦牧的关系也比较好，什么内幕的情报，李思文多少都知道一点。 “母亲，这件事您老就别管了，我亲自去趟青州，和父亲商议一下。” 说完，李思文收拾了行囊，骑上了一批快马，直奔青州。 ………… 七日后，青州府。 李绩正在宴请武水县子武元庆。 武元庆也没空手来，给李绩备了重礼。 李绩准备了火锅，酒过三巡，武元庆也说明了来意，给自己的弟弟武元爽求亲的。 李绩当时脸色一沉，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元庆，非是老夫不答应，老夫只是那丫头的族爷，而非亲爷爷。”李绩说到这笑了笑，“但是呢，我们李家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也不是瞧不起你武家。我可以帮你从中说和说和，至于最后的结果还是要看元爽和婷玉丫头两个人是不是愿意。” 正说着，有人禀报，说是李思文来了，李绩听闻一笑，武元庆也笑了：李绩要的台阶来了！ 正常而言，李思文三天就能到青州，但是他先是去了老家离狐县，大概位置就是现在的山东菏泽市牡丹区李村镇，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来了李婷玉。 “婷玉见过叔爷！”李婷玉对着李绩一欠身。 “坐吧，我和元庆也才开始吃。” 李绩说完，让人添置了碗筷。 随后，四个人正式开始了关于求亲的议题。 李婷玉只是一个简单的抚摸小腹的动作，李绩就明白了：族孙女，怀孕了，孩子是武元爽的！ 第一千六百零一章 秦府晚宴 平西侯爷府。 准备了丰盛的饭菜。 李焕儿换上了一席便装，带着崔柏岚等人参观了一下秦府。 几个女人对于平西侯爷府的奢华，那叫一个赞不绝口。 讲道理啊，侯爷府内没有什么过于奢侈的摆件，像是什么唐三彩古玩字画什么的基本没有。 不为其他，在诗词书法造诣上，又没有几个超过他的，摆不摆挂不挂都没啥意思。 至于为什么没有水墨画啥的，这就是因为秦侯爷看到画就不爽了，因为这是秦侯爷的短板，他目前的绘画水平，仅仅停留在火柴人上面。甚至是，他连火柴人都没画明白。 所以，秦侯爷是绝对不允许，自家的房间里面出现任何山水画、水墨画的。 平西侯爷府的后院，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后花园，里面有几排暖棚，里面种着草莓。 李焕儿亲自动手，带着几位国公夫人和太子夫人，下了田间地头，采摘草莓。 秦府的东西，享用的最多的就是卢国公府了，再加上崔柏岚自己在家的时候，闲来无事也弄了一块地种菜，算得上是轻车熟路。 小武完全没有什么太子夫人的架子，提着竹篮忙前忙后。 不多时，就采摘了一篮子草莓，众人回到了前堂，饭菜早已经做好。 “外面都说侯爷府的饭菜大唐一绝，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崔颖看着桌子上的各种熏酱肉类和绿菜，赞不绝口，看向一盘豆腐的时候，露出奇怪的神色，“这是豆腐？” “婶婶，这个是锅塌豆腐！” 崔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道菜，急忙询问做法，老程最喜欢吃的就是豆腐了。 锅塌豆腐是山东的一道特色名菜，属于鲁菜；锅塌是鲁菜独有的一种烹调方法，它可做鱼，也可做肉，还可做豆腐和蔬菜。 豆腐经过调料浸渍，蘸蛋液经油煎，加以鸡汤微火塌制，十分入味，又可称为“锅塌豆腐夹馅”，成菜呈深黄色，外形整齐，入口鲜香，营养丰富。 最早的锅塌系列菜是明代济南就出现的，后来到了清乾隆年间荣升宫廷菜。 众人落座之后，武元爽也来了。 崔柏岚、崔颖、红拂女上下打量武元爽，看上去还算是顺眼，至少长得不丑，唯一不好的就是身材偏瘦。 看上去，状态不是很好，因为沈氏没同意这门亲。 李焕儿笑了笑，“元爽，你要别回信，李婶婶不也没说不同意吗？” 武元爽挠挠头，“嗯，好像还真是这个理儿。” “昆明池那边的攻城，你该做还是要照做，其余的事情有我们给你张罗呢。” 李焕儿顿了顿，又问，“你在城内有宅子吗？” “有。”武元爽点点头，“以前父亲还在的时候，在城内给我们兄妹都购置了宅子，就在东市附近。家里面什么都不缺，完全都是按照新房布置的，我还定制了一辆长城牌大马车，六座的，将来有了崽崽，方便接送，出去游玩的时候也方便很多。” “看不出来啊，你还挺懂行的。” “结婚嘛，就得有结婚的样子。”武元爽顿了顿，“我还找人定制了衣裳呢，从出生开始一直到成年……” “太早了太早了。”崔颖无奈的摇摇头，“还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呢，你这边就准备上了。” 闲聊了一会儿，崔颖说了一句题外话，这也是所有长辈，一直想说的。 “元爽，你大哥回武水县了？”崔颖问。 “嗯，回去了。主要是拜访英国公，还有一些家事，最近家里不太平。” “和你哥说，家族的管理方式和小家不一样，该见血的时候要见血，不然不足以震慑全族。”崔颖顿了顿，“还有，将来做生意，不能自己拿大头，要把家族的每一个说话有分量的人全都捆绑在一起，在利益面前，大家的方向才是一致的……” 随后，崔颖又把自己这些年掌管崔家的情况，和武元爽说了一番，算是传授经验。 至于崔柏岚和红拂女，没啥可交的，崔柏岚是典型的小家，至于红拂女……那是一个能把一个故事杀到只剩下故事名字的狠人，大家做事的方式不一样，所以传授的东西也不一样。 简单说，武元爽这顿饭吃的是受益匪浅。 在武元爽离开之后，众人去了茶室。 小武妹妹泡好茶，看向崔颖，“婶婶，觉得我二哥如何？” “不能当大用。”崔颖抿了一口茶，“但是呢，你给他画条线，线内的事情，他会做的很好。有些人是自力更生，有些人是需要指路，元爽这孩子本质上还是很不错的，但缺一个指路的人。等昆明池的工程结束，我给他找个营生，当成是历练了。” 说到这，崔颖一脸严肃认真的看着小武妹妹，“人，不磨不成器。历练肯定要吃苦，你可不能心疼呀。” “二哥跟着婶婶，曌儿最放心了。”小武妹妹笑面如花，“师父说过，欲成大事者，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匹夫，我不会心疼的。不指望武家能成为什么百年豪门，至少能开枝散叶就好了。师父还说过，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觉得师父对师弟师妹他们的养育方式就不错的。” “你能这样想，很好。”崔颖略微沉思了一下，“崔家发现了矿脉，你们有没有兴趣研究一下？我找过申虚子小师傅帮忙勘测了一下，铁矿藏量很大。我已经上疏朝廷了，陛下的意思他只要三成，剩下的让我自由分配。” 一听说有矿产的生意，所有人全都来了精神。 最新的炼钢法就在小清河，崔家发现了矿脉，可谓是如虎添翼。 经过一系列的协商，崔家成为经营者，秦家、李靖家、小武按照比例投入资金，各占一成股份。 回到了晋王府，小武站在门口看着晋王府的匾额，心理琢磨是不是该换了，可就在这时候，一辆马车停了下来。 马车里走下来一个小胖咂，小胖咂上前把小武拦腰抱起，快步进了后堂的卧室。 嗯，剩下的不能写了，写了就和谐，大家自悟吧，懂得都懂。 第一千六百零二章 大奸佞万国俊 清晨，李治醒了，不知道为什么，和王婵、萧良娣的手，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能称得上疲软。但小武不同，有种睡不够的感觉。 小武醒了，和李治说了参与崔家矿业的事情，李治噗嗤一下就笑了。 “咱们家的钱，都你管着，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就算是赔了也没关系，咱们家赔得起。” 说到这，李治傲娇的抿抿嘴：这个世界上，最牛逼最豪横的话，不是我爸是谁，而是我爸是谁谁谁，加上我家有矿。 李治就可以站在长安大街上，嚣张跋扈的喊一嗓子：我爸是李世民，我们家有矿，就问你们服不服！ 但是呢，李治又觉得有点不对劲，我们家可不止有矿这么简单，天下的一切都是我们家的。 “婚事怎么样了？”李治问道。 “该准备的全都准备好了，大皇姐给准备了最好的礼乐队伍，恩师也答应把德雲剧社好好的布置一下，还有戏曲和二人转、相声表演……就等着英国公点头了。” “英国公会同意的。”李治自信满满，“作为妹夫，我也得给他备一份礼了。嗯，还有英国公。” 李治略微沉思了一下，“等青州的事情结束，我就把英国公召回京师，以东宫的名义，给他嘉奖，搞一个武散官的职位，就关内道大都督好了。” “谢殿下。” “咱们是两口子，谢什么？”李治笑眯眯的看着小武，压低了声音，“萧家最近怎么样？萧良娣可有啥异动？” “没有啥异动，但是表面上看是屈服了，实际上还和以前差不多，但是收敛了很多。” “其实，我不反对你对萧良娣和王婵动手的，我也相信你，随随便便就能给她们俩安插上赴死的罪名。有时候，你的心就是太善良了。”李治叹了一口气。 “相公，是没必要。”小武深吸了一口气，“你现在根基不稳，手里能用的人很少，现在朝堂里面，还有半数的官员是豪门子弟。王家和萧家人脉广，根基稳，人才多，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真的想办了她们，她们几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我有个计划，你帮我参谋参谋。” 李治在床头摸出来一直华子点燃，“父亲快出海了，等父亲出海之后，我准备给柳奭晋升中书舍人，先让王婵的这些个亲戚都膨胀，逼着我立李忠为太子。然后我先适当的反抗一下，让自己迫不得已才立李忠为太子。剩下的就看你了……曌儿，我对立后立太子，只有一个要求，皇后是你，太子是咱俩的孩子，外人的都不可以！” ………… 兵部。 秦长青遇到了一个“熟人”。 这个人是扶桑虾夷地的藤原广进。 为啥要说是熟人呢？因为这个时候，还没有藤原这个姓，这个姓是中大兄赐给中臣镰足的。 自此，扶桑才有了藤原这个姓氏，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他的后人就是大战犯之一。 所以，秦长青看到藤原广进的时候，就恨不得一刀剁了他。 但是，还有一件事没弄清楚，那就是李承乾已经封锁了对马郡，藤原广进是怎么出使大唐的？ 扶桑人来了，鸿胪寺的所有人都没有好脸色，直接让他来找秦长青，秦长青现在还是鸿胪寺员外郎行走的职位，一直挂着没有卸任。 藤原广进的身材十分矮小，大概也就一米五的个头，留着络腮胡子，第一眼看上去，就给人一种凶神恶煞的感觉。 “扶桑使节藤原广进，见过秦侯爷！” 跪在地上，藤原广进把小人的嘴脸演绎的淋漓尽致，脑袋恨不得都插进地面，对秦长青五体投地。 “你不在鸿胪寺，来找本侯作甚？”秦长青斜着眼睛看着藤原广进。 “小人是受天皇……不是，是受我王嘱托，一定要见到秦侯爷。” “本侯没空，你走吧。” 可是，还不等扶桑使节开口，鸿胪寺的小吏就开口了，“侯爷，恐怕不妥。” “为何？”秦长青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侯爷有所不知，因为贞观七年的时候，侯爷在鸿胪寺砍了一批扶桑人之后，百姓对扶桑人就十分仇视。侯爷后来出海远征，河东道的奴隶多半又都是扶桑人，所以百姓们看到扶桑人眼睛都放光，抓到手里送去奴隶市场，就能卖一个好价钱。所以……他一个人出去有危险，又被掳走卖掉当奴隶的可能。” 只是典型的国大民骄？秦长青噗嗤一下就笑了：大唐民风，果然淳朴！ 但是呢，秦长青明白归明白怎么回事儿，也知道鸿胪寺有鸿胪寺的考虑，可这不代表秦侯爷不接受。 “扶桑人自己的德行不好，为何要本侯派遣官员维护？你也是拿着鸿胪寺俸禄的人，为何要保护扶桑人的利益？他既然有胆子来，就要做好被打死、被贩卖的心理准备。” 说到这，秦长青一立眉，“倒是你，你的脊梁难道弯了吗？当初本侯在鸿胪寺的时候，哪国的使节敢哔哔没用的？” 鸿胪寺的官员都傻掉了，目光呆滞的看着秦长青，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侯爷，下官也是身不由己。谁也不愿意给别人当孙子啊。鸿胪寺就是这样，下官多少得有点接待的做派吧？如果人人都如秦侯爷这样，和蛮夷有什么区别？更何况，您是帝婿，又是军功侯，下官就是小人物，和您没法比的。” 秦长青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这名官员，“你，叫什么名字？” “侯爷，下官名叫万国俊！” “……”秦长青一愣：万国俊？大奸臣万国俊？ 万国俊，唐洛阳人，酷吏。 与来俊臣同撰《罗织经》，专事陷害无辜，从司刑评事升为判官。后来摄左台临察御史，常与来俊臣共同治狱。 长寿二年奉武则天命至岭南道，查问流人阴谋叛逆事，他杀三百余人，以“若不推究，为变不遥”上奏。 罗织经里面，有三大酷刑，就是万国俊发明的：用椽子串连人手脚，再朝一个方向旋转，叫做“凤凰晒翅”；如让人跪在地上，在枷上垒瓦，叫做“仙人献果”；如让人立在高木台子上，从后面拉住脖子上的枷，叫做“玉女登梯”。 总而言之，刑讯逼供动用手段花样翻新，起的名称雅致悦耳。但这般折腾，纵是清白之人，也要精神崩溃乖乖认罪。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鸿胪寺吧。” 秦长青说完，万国俊告退。 略微沉思了一会儿，秦长青写了一个条子，让人送去给许敬宗，大概意思就是密查万国俊，罪名属实斩立决！ 第一千六百零三章 扶桑使节 白打我啊 “藤原广进，你来我中原所谓何事？” 秦长青说完，藤原广进诉说了来中原的缘由。 在贞观十六年的时候，虾夷地发生了一件大事，苏我入鹿袭击山背大兄王，逼迫上宫王族集体自杀。 四年后，中大兄皇子等人在皇极天皇的面前杀了苏我入鹿，派遣巨势德多作说客，苏氏军不战而溃，纷纷逃亡。苏氏虾夷点燃了自家邸宅，自焚而死。 同时，令中臣镰足为内臣，苏我石川麻吕为右大臣，阿倍内麻吕为左大臣，然后彻底统一了虾夷地。 藤原广进就是中臣镰足的侄子，因为被赐予藤原的姓氏，就改名为藤原广进。 但是，这中间出现了大问题，犬上御田锹在大化革新刚开始的时候，就对虾夷地宣战了，李承乾更是驻军虾夷地，关闭了所有的港口，还给中大兄写了一封信，大概意思就是：我就是来保护我自己的产业的，你别惹我，惹我我就打你！但凡你家的流矢进入我驻军范围，我都打你！ 然后，中大兄一看就懵逼了，李承乾他惹不起，就让人绕道，沿着辽东的东部海域，从北海道那边绕了一大圈，这才来到了大唐境内。 首先，藤原广进是来找秦长青要人的，一个是高向玄理，一个叫做僧旻。 他们俩都是当年跟着小野妹子来中原的遣唐使，现在俩人都在虎丘西山寺。中大兄想把两个人召见回去，在虾夷地升任国博士。 对此，秦长青肯定是不会同意的，学了我的东西，用来打我吗？ 似乎生怕秦长青不答应，藤原广进再次开口，“侯爷，此番前来，小人还带了八十名童女。” “只有童女，没有别的了？”秦长青问道。 “侯爷，扶桑是小国，一点都不富裕。这些年经常被犬上御田锹那王八蛋压着打，看似虾夷地威风安眠，实则穷的一塌糊涂。资源被犬上御田锹抢了也就算了，他还抓我们的族人做奴隶，当真是坏事做尽。” 藤原广进顿了顿，“侯爷，小人带来的童女不同，不知道侯爷听没听说过蓬莱？” “蓬莱仙岛，当然听说过了。” “这些个童女，是从蓬莱仙岛得到的，据说吃透了之后，可得长生。” 藤原广济，拿出来一本名叫《神皇正统》的书，递到秦长青的手里，“侯爷，这里有明确的记载。” 秦长青打开一看，居然是秦文，略微看了一眼，里面写的是关于徐福的故事。 书上说，海中有三座仙山，分别是蓬莱、方丈、瀛洲，身上有神仙居住。 徐福两次出海，第二次的时候，虽然没招到蓬莱和方丈，但是找到了瀛洲。 此时，船上有童男童女数千人，以及已经预备的三年粮食、衣履、药品和耕具，进入瀛洲。 因为瀛洲气候温暖、风光明媚，便寻了一处叫做广泽的平原定居，一边和仙人交流学习，一边教当地人农耕、捕鱼、捕鲸和沥纸的方法。 广泽之上，徐福发现了一种草，名叫不死草，长在琼玉的田地里，叶子像菰米，不成丛地生长，一株不死草就能救活上千人。 徐福就是得到了这种草道成仙时，道家始祖黄帝和老子亲自来接徐福，徐福乘白虎车平日飞升了。 而这些个童女，就是广泽上，吃不死草长大的童女，主要秦长青参悟透了，就可长生。 当然了，秦长青对这些是绝对不相信的，这个世界上才没有什么长生不老，要说有，那也是精神不灭、名字和名声流传千古罢了。 至于扶桑为何喜欢给华夏送美女，还得说司马家。 两晋的时候，他们就给司马家送来了童男童女，要知道晋朝好男风，就留下了童男童女，并且给了扶桑很厚重的赏赐。 他们就以为中原人喜欢童男童女，每年进贡的时候，童男童女都是标配。唯一的就是在隋炀帝的时候，他们被隋炀帝给否了。 后来有细作示好犬上御田锹，想问问中原人喜欢什么，犬上御田锹很随意的忽悠说是美女，所以这次送来的全都是童女。 秦长青让人把童女全都送去了教坊司，他对扶桑的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现在需要稍微的稳住藤原广进，让人去虎丘，把僧旻和高向玄理给接来京城，结果自然是显而易见的：来都来了，就别走了呗，大唐的生活多好啊。必须要把乐不思蜀这四个字，给这些个扶桑人好好的普及普及。 “走吧，我带你参观参观兵部。” 秦长青刚说玩，就发现一个被打的人冲进了政事房，定眼一看，居然是颜勤礼。 颜勤礼披头散发，眼眶子淤青，脸上上好几道抓痕，衣服上也全都是泥土。 崔敦礼也奇怪的看着秦艳丽，“咋的了？去青楼不找金鱼找木鱼，被弟妹发现了？咬我说啊，你也真是的，就弟妹那个泼辣的性子，你都不该去青楼……” 说完，秦长青也噗嗤一下就笑了。 “我们家的家教很严的，她哪敢动手打我？” “那你脸上的伤怎么来的？” “唉！” 颜勤礼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看秦长青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个小矮子，“你滴，倭人滴干活？” “……”藤原广进一愣，但还是点点头，“我滴，良民、大大滴良民……” “良尼玛！” 颜勤礼一脸愤怒的扑向藤原广进，对着藤原广进噼里啪啦就是一顿拳脚，把藤原广进打得鼻青脸肿，蜷缩在墙角，就好像刚被强的黄花小媳妇。 崔敦礼愣住了，秦长青也愣住了，颜勤礼这是抽什么疯？进屋就打人呢？ “来人！”颜勤礼一声怒喝，“把这个倭人送去奴隶市场，卖了给矿场挖煤。” “我滴，使节！” 藤原广进像是一支黑耗子，连滚带爬的躲到秦长青的身后。 “你先等会儿！”秦长青急忙起身制止，“你这一身伤咋回事儿？谁特么胆子这么肥，敢打我兵部的人？” “长青啊……颜叔叔我苦啊……” 颜勤礼顿时委屈的和秦长青诉苦，指了指脸上的抓痕，“这是唐跃进挠的……” 然后指了指自己的眼眶，“这是刘若楠打得，还有我的脸，是被贺凛延扇的……” 秦长青仔细的给颜勤礼检查了一下伤口，打得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颜叔叔，快告诉我这群人都是什么滴干活，小侄现在就去帮你报仇！” “……” 藤原广进看着秦长青、颜勤礼、崔敦礼三人：我呢？我呢？我堂堂扶桑使节，就被白打了？ 第一千六百零四章 大工程中的大工程 唐跃进？ 刘若楠？ 贺凛延？ 秦长青奇怪的看着颜勤礼，“他们都是哪里的人？为什么要打你？” “还能是谁？唐跃进是军器监的监丞，刘若楠是军器监的监令。贺凛延是工部的员外郎。” 秦长青一下子就明白了，同时得罪了军器监这么多人，肯定是挖人挖的太狠了，被人给打了。 要说不是柳奭指使的，秦长青打死都不会相信。不出意外的话，就是颜勤礼为了完成任务，一点节操底线都没有，才搞得军器监怒火中烧把他给打了。 虽然说大唐的官员打架是常态，可秦长青多少还是有点歉意，自己理亏的事情，肯定不会过去找麻烦的，但凡柳奭回过味儿，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想到这，秦长青的眼里露出一抹兴奋，以及很多很多的蠢蠢欲动，“颜叔叔，你从工部挖了多少人过来？” 能让军器监的两位主事，和一名工部员外郎不顾当官的威仪，动手打人，肯定是挖了最重要的墙角，秦长青越想越兴奋，不是重要人物不可能把人打成这德行。 “我特么……” 颜勤礼险些对着秦长青爆了粗口，我去挖人被打了，你不关心关心我，居然关心我挖到了多少人，你咋好意思的？ 打一想到自己以后就是督造局的监丞了，一咬牙忍了，“效果还算是不错的。打造军器铠甲的老工匠，大概挖了二十几个，这些人全都是工部的老人，手底下学徒无数。但因为咱们督造局给出来的待遇太好了，为了把握住机会，早点脱离奴籍，拖家带口的全都过来了。” 工匠有很多都是带有奴籍的，社会地位低下，不是走投无路的，根本不会去做工匠。 不管是盛世还是乱世，工匠一直都没有什么困扰和伤害，皇帝和朝廷不重视他们，但确实任何人都离不开他们。 “干得漂亮！” “咱们大唐什么最重要？人才最重要。” “颜叔叔，可别小瞧这些工匠，他们祖祖辈辈都在研究手艺，别看没有什么太高深的理论知识，但是他们的技术绝对不差。” 秦长青兴奋的只拍大腿，“颜叔叔，兵部给你记一大功。等督造局真正开张之日，我去找陛下和太子殿下，给你申请一枚大唐荣誉勋章。” 卧槽！ 颜勤礼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大唐荣誉勋章是用命换来的，目前得到这枚勋章的没超过五人。 “长青，你叫我一声颜叔叔，我就得办事儿，能为兵部壮大加把劲儿，是咱们兵部上下所有官员应该做的事情。” “颜叔叔。”秦长青用手拍拍颜勤礼的肩膀，“你做好了，真的能得到一枚勋章。看事情别看表面，督造局将来的成就，可不亚于军械研发司。” “天呐！” 颜勤礼懵逼了，看秦长青的模样也不像是在骗他，重重的点点头，表示自己一定全力以赴。 “但是呢，颜叔叔这个委屈你要吃下去了，我不能带你去报仇，这件事咱们理亏，为了你将来的勋章，你也不能心存报复之心，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稳住别浪。” 秦长青随即让人备车，“走吧，带你去看看你未来的工作地点。颜叔叔，你这顿打挨的很值的。” 说到这，秦长青看向藤原广进，“你，也跟着一起。” 这个时期的小日子是没有文字的，他们使用的基本都是先秦的文字，各个都精通秦语，很多人出书的时候，都是用中原的文字，所以沟通起来也一点障碍都没有。 但是呢，他们懂得基本都是秦国的方言，唐语也是中原方言的一种，秦长青和颜勤礼聊得事情，听的也是一知半解，既然秦长青叫他一起去，自然没有不去的道理，屁颠屁颠的就跟了上去。 既不能上把，这个时期的小日子，对唐人是极其崇拜的，不管做什么，只要和大唐、和中原沾边，小日子在国内都十分受追捧，十分吃得开。 尤其是使用的物品是中原的，品尝的美酒、冲泡的茶叶、使用的瓷器和衣裳什么的，那代表的就是贵族，代表的是地位。 长城牌大马车，是四座的，中间还有一个小茶几。 茶几上面摆着各种水果， 藤原广进看得是目瞪口呆，新奇不已，倒了一杯酒，发现马车一点都不颠簸，酒都没有洒出马车。 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让颜勤礼有些嗤之以鼻，看着他吃了一口草莓，那个享受的模样，颜勤礼更是瞧不起。 临近开春，庄户们在就开始准备水车，准备各种灌溉的用具，维修各种农具。 小清河为了方便灌溉，特意修建了一条水渠，纯混凝土打造，完全可以满足庄户们的用水需求。 远远的就看见赵老汉带着工程队的人埋头苦干，盖房子什么的不是技术活，但搭建熔炉和大烟筒就不一样了。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掌握这项技术的就只有秦家庄的施工队。、 看到改造成办公区的公主府，看着公主府附近的一间大工厂框架，在看看施工图纸，颜勤礼瞬间懵逼了，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是真的。 疯狂的吞咽了几口口水，颜勤礼张目结舌，“长青，这里……这里……这里真的是未来的督造局？妈呀，这得花多少钱啊？” “都是毛毛雨啦。” 秦长青笑眯眯的看着颜勤礼，“第一季度的预算大概是一千万贯，分成三个季度建设，每个季度的投入不同，全算下来大概要五千万贯左右吧。” 这个数字，绝对惊掉了颜勤礼的下巴，咕咚咕咚吞咽了好几口口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恰好，余光有看到了不足一米五，长相猥琐的小日子，狠狠一立眉。 小日子吓得全身一激灵，下意识的躲到了秦长青的身后，搞不懂面前这个家伙为何这么暴力。 “长青，大唐机密，既然让他看见了，我看就交给常乐，让他留下来别走了。” “……”藤原广进：八嘎，你个缺德带冒烟的东西…… 第一千六百零五章 本侯没钱 其实，颜勤礼考虑的也是对的。 小清河这地方，涉及到的全都是大唐机密。 天底下聪明的人很多，藤原广进能突破大唐军队的层层封锁来到中原，就足以证明，这是个聪明人。 虽然，没有核心的技术，就算是过来看看也学不到什么，可不怕意外就怕万一，万一一不小心就被人无意中学去了核心技术呢？ 秦长青琢磨琢磨，也是这么个道理，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对这头小矮子。 略微沉思了一会儿，找来一名禁卫，“把藤原广进，送去给常乐。让常乐派人去虎丘的西山寺，把僧旻和高向玄理也请来长安。按照当年道昭的标准接待。” “道昭？” 藤原广进眼睛瞬间就亮了，他早就打听过了，道昭绝对是遣唐使的最高标准，绝对彰显了唐朝的大国之气。 传闻，道昭每日都住在红帐子里面，吃喝全都是大唐花钱，唯一不好的就是道昭这老小子不厚道，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去偷盗，最后死于非命。 “侯爷的大恩，小人没齿难忘！” 在藤原广进的感谢中，被禁卫带去了内侍省，等待他的具体是什么，大家都心照不宣，唯一知道的就是藤原广进自己了。 对于秦长青的做法，颜勤礼还是很满意的，交给常乐的人，就没有完整回来的，身上少了基础部件是常态。最重要的，每一个交给常乐的人，都会“无私”的为医学院做贡献。 比如，路东衍的儿子路东查明，就为医学院的阑尾炎科目，做出过重大贡献，至今，路东查明的画像，还摆在医学院的名人堂里面，还在画像的 “颜叔叔，你除了挖老工匠，还挖到什么人了？没挖到重要人物，军器监不会和你翻脸的吧？最起码，看柳奭的面子，都不会和你翻脸。” 颜勤礼嘿嘿一笑，“我把李春孙子李迎归，还有奚衡给挖过来了。” 卧槽！ 秦长青瞪大了眼睛看着颜勤礼，“工部的人怎么没打死你？” 李春自然不用说了，赵州桥就是他建的，堪称大国工匠。 奚衡就很少有人知道了，这个人的后代可是牛人：奚鼎、奚庭圭等等。 奚家族籍易水，擅长造墨，所造墨面有光气，印有“奚衡”或“庚申”二字。在唐朝末年，奚家迁徙到了安徽歙县。因安徽多松树，取材造墨比较方便，故而定居。 奚家人做的墨，质坚如玉，纹如犀，松烟轻，胶质好，调料均，捶捣细，以松烟合鹿角胶合制而成，实为墨中之上品，工艺独成一家。 南唐皇帝赐姓李，奚世家族代为墨官，奚庭圭造墨技艺尤为高超。南唐皇帝常以奚墨赏赐有功之臣。 宋太祖之后，皇帝写诏书都用奚氏墨，每年歙州要向朝廷进贡1000斤墨，当时市场上则很难买到奚墨。 宋仁宗庆历年间，一枚能买到一万钱。宋徽宗宣和年间，竟出现了“黄金可得，奚氏之墨不可的”的奇缺现象。 北宋词人秦少游存有庭圭墨半锭，其质如金石。潘谷也是宋代的造墨名家，见此墨而甘拜下风说：“这真是李氏故物，我生再见矣。” 宋太祖时的墨官张遇也是易州人，唐墨以李廷圭第一，张遇第二，众评家一直如此认为。直到以后铸字于墨，一是遵照易水法制造。 可以说，整个奚家掌握了制墨法的最高技艺。 为什么颜勤礼会把这两个挖过来，是因为李迎归不仅会造桥，雕刻艺术、设计艺术一绝，尽得阎立德真传。 至于奚衡那就不得了了，这要归功于柱子，柱子正在研究秦长青所说的无烟火药，按照秦长青说的资料信息，柱子发现，他和墨家人根本搞不出来，需要一个做墨的高手。 墨里面，含有很高的炸药成分，别看写出来的字那么秀气，那么有观赏性，但实际上，墨的成分是很复杂的。 把墨经过特殊的处理，用棉花、淀粉、木炭等东西混在硝酸溶液里面，就是“木炸药”。木炸药就是制作无烟火药的基础，其实很多时候，看似无关紧要的东西，其实往往含有很大的杀伤性。 古代没有做现成的墨汁，只有墨块儿和砚台，墨块儿分油烟墨和松香墨两种。两种墨的制作方法，其实和做火药差不多。 所以，这俩人是宝贝，李迎春用来做地雷，改进爆破筒，做成手榴弹和地雷其实是很不错的选择，至于奚衡那可就是用处多多了，很多地方都用得到。 可以很负责任的说，颜勤礼确实立了大功，很大很大的功劳。 “把他们交给柱子，让柱子好好的调教调教，另外，准备一下，给他俩脱除奴籍，让后面的人也看到实惠，这样咱们的督造局才能红红火火的办下去。” 秦长青贼兮兮的一笑，“等将来，不用你去挖人，他们自己就来了。” 两个人闲聊了一会儿，柱子来了，开门见山，“哥，钱谁给？” “……”秦长青瞪大了眼睛看着柱子，“钱你找兵部和民部要去，别找我要啊。” “可兵部和民部的人都说了，让俺来找你。”柱子挠挠头，“哥，好几千万贯，你不会又干的赔本的买卖吧？我跟你讲，他们老不是东西了，要钱简直比虎口拔牙都难，每次俺去要钱，他们都把俺弄去李老爷那里。要不咱俩也拉扯一下？就好像以前俺找李老爷要钱那样？” “对呀，钱不是小数目，咱们兵部也没那么多钱，现在兵部余出来的钱财，大概也有一千多万贯左右。”颜勤礼在一旁说道。 “这样吧，颜叔叔你去趟民部，找一下马相，就说建设督造局的钱款，兵部自己筹集五成，剩下的民部出。”秦长青顿了顿，“兄弟啊，你去趟宫里。找李老爷哭哭穷，或者你把他带来参观参观，能勒索多少全看你的本事。哥哥我赔钱不赔钱，就看你的表现了！” “那行吧。”柱子挠挠头，“那我先去骊山抓些野味过来，地窖里面正巧还有单峰驼，一道儿全搞了。杨务廉最近弄出来个木人挺好玩的，让那些大官老爷们全都乐呵乐呵，然后我见机行事。” 就在三个人商量的时候，兵部一名小吏策马而来，“侯爷不好了，军器监的监丞和工部员外郎打上门了……” 第一千六百零六章 篝火盛会 傍晚，铁匠铺准备了风声的篝火盛宴。 因为来的人比较多，柱子最近在和陈宵贤学习写字。 虽然字体不怎么耐看，但勉强能看明白，身为军械研发司的主事人之一，柱子给三省六部的老爷们全都送去了拜帖。 为了不让秦长青赔钱，程铁柱也是煞费苦心。 李世民、李治来了，马周、褚遂良、岑文本、许敬宗、长孙无忌、李孝林、李道宗…… 三省六部的老爷们足足来了二十多人。 一头骆驼处理的十分妥当，柱子也不嫌麻烦，搞了烤骆驼。 这道烤骆驼和别的菜可不一样，由蛋、鱼、鸡或鸭、羊、骆驼烘烤而成。 “李老爷，这可是西域最著名的一道菜了，俺学会了之后一直没做过。” 柱子用毛巾垫着一个紫砂壶递到李世民的手里，“俺爹说了，不管是什么好玩意儿，必须第一个孝敬您老。还市场教育俺，做人不能学秦侯爷，秦侯爷为人处世不行，尤其是对您……呸，但凡他不是俺哥，俺早就抄起藤条锤他了。” 李世民抿了一口茶，满意的点点头，“现在也不晚，要不朕把他调去十里亭？” “……”柱子一愣，然后挠挠头，咧开嘴尴尬的笑了笑，“李老爷，俺就是说说，别当真啊。打谁俺也不能打俺哥啊。” “呵，呵呵。”李世民一脸鄙夷，“继续说骆驼，怎么不一样？” 随后，柱子详细的给老李介绍了骆驼的不同之处，其余的人也是竖起耳朵倾听。 所谓美食都需要时间，做这道菜的工序、用料、用时是很繁杂的。 这道菜总共需鸡蛋、洋葱、面粉、食用盐等17种调料。 宰杀骆驼，将骆驼宰杀之后，将骆驼放入特制的大烤炉中烤制。随后，将煮熟的蛋塞入鱼腹中，将鱼烤熟。在向将烤熟的鱼塞入鸡或鸭腹中，将鸡鸭烤熟。 鸡鸭烤熟之后，将烤熟的鸡或鸭塞入羊腹中，再将羊烤熟。 羊烤熟了之后，把烤熟羊塞入骆驼腹中。烤骆驼的肚子里一层包裹着一层，最后再把整只肚中装有蛋、鱼、鸡或鸭、羊的骆驼进行烘烤。 所以，这道菜非常的大，由蛋、鱼、鸡或鸭、羊、骆驼烘烤而成。把成品切开，你可以吃的食物不仅仅是骆驼肉。 李世民不断的点头，表示自己很看好柱子，还说笑着对所有人说，柱子的路越走越宽了。 李治则是走进了二花，看着二花在烤土鸡和大鹅，“小嫂子，是大白鹅吗？” “是的，殿下。”二花点点头，“不仅是大白鹅，骊山风情区能飞的火物，基本都抓了几对儿，殿下，您今儿有口福了。” 李治抿抿嘴，想说什么最后没好意思说，二花一边撒盐一边说道，“殿下，皇后娘娘和李弘皇子，以及武夫人那里已经提前送过去了。” 哈哈哈，李治笑了，开心的笑了，“小嫂子，等将来本王要好好的赏你，好好的赏你。那个鹅腿给我留一个……” 骆驼肉烤好之后，柱子熟练的切肉，每人分了一盘，二花把烤熟的各种野味也装盘，为了解腻，桌子上还配备各种果汁、水果、绿菜，以及各种酒类。 李世民是越看越欢喜，酒过三巡，李世民提议所有人敬柱子一杯。还表示，柱子有什么要求就提出来，做皇帝的无条件答应。 然后，柱子就开口了，“李老爷，没啥要求呀，该给军械研发司的钱，民部全都给了，真的没啥要求了。就是俺快一个月没见到李老爷了，十分想念，就备了一桌。” 哈哈哈，李世民哈哈大笑，“诸位爱卿，看到了吗？这就是柱子，实诚、憨厚、老实！咱们共同举杯，敬柱子。” 许敬宗作为李治的嫡系，注意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李治杯里的酒没喝，用手掌挡住之后，倒进了袖子里面。 在看看其它人，基本都是一饮而尽，老许愣了一下，也悄无声息的把酒倒进了袖子里。 随后，马周现场做了一首诗，然后就感觉自己飘了，晕乎乎的，似乎酒劲很大。 其余人也是一样，在看向柱子的时候，发现重影了，还在晃。 “三、二、一……” 李治嘀咕完，三省六部的老爷们，齐刷刷的倒在桌案上。 可就是许敬宗没倒，李治看到后一愣，柱子也是一愣，李世民更是不明所以。 “不是……”老许使劲儿的挠挠头：我是倒还是不倒啊？ 然而，就看见李治掏出来一本奏疏，“老许，按手印吧。” 许敬宗看向奏疏，是给兵部批复的款项，一千五百万贯。许敬宗毫不犹豫的在上面按了手印，然后眼神迷离，身体缓缓趴在了桌子上。 很快，在老李一脸蒙蔽中，柱子和李治忙活起来，给所有人都在奏疏上按了手印。 然后，二花准备了毛巾，给他们擦干净手，又用凉水在脑门上擦拭了一番，马周等人醒了。 李世民狠狠瞪了李治一眼，“诸位爱卿，今日你们的酒量也不行啊，来来来，咱们继续痛饮！” 马周等人相互对望一眼，都是不明所以，但不能破坏了气氛，纷纷畅饮起来。 ………… 秦长青回到了兵部。 就看见军器监的监丞唐跃进，工部的员外郎贺凛延，带着一群工部的小吏，来了兵部，口口声声的说要讨要一个说法。 颜勤礼也是一脸懵逼，你们都把我打了还不解气，还准备上门在打我一顿吗？ 秦长青冷眼看着气急败坏的两个人，“不就是挖了几个人嘛，至于打上兵部？还有啊，这是兵部，你们站在兵部的门口辱骂我兵部官员……你们难道忘记诸葛纯的下场了吗？” 唐跃进伸出颤抖的手，一指秦长青，“你算个屁啊，我告诉你，就算是秦长青站在我面前，也要称呼我一生伯伯。赶快把人给老夫放了，不然我就去平西侯爷府讨要一个说法了。” “……” 秦长青上下打量唐跃进，一脸狐疑，“本侯眼拙，你丫的谁啊？居然敢妄称是本侯的伯伯？” 第一千六百零七章 倚老卖老 “长青，那就是唐跃进。” 颜勤礼压低了声音，“唐俭的堂弟，对他比亲弟弟都亲” 说到这，颜勤礼又附加了一句，“唐跃进这个人很刚正，也不惧强权，是少有的不和豪门氏族为伍的人。别人打我我也就还手了，可他打我我不能还手。” “小兔崽子！” 唐跃进伸手一指颜勤礼，“赶快把老夫的人全都送回去，不然老夫就赖在你这里不走了，说什么也不走了。” 说完，一屁股坐在兵部前堂的门槛上，直接耍泼。 贺凛延一看唐跃进撒泼秦长青都不敢惹，顿时也飘了。 “秦长青是吧？平西侯爷是吧？” 贺凛延也学着唐跃进的模样，就要耍无赖，却被秦长青给制止了。 “你又是谁？”秦长青狠狠一皱眉，“人人都来兵部倚老卖老，兵部的威严何在？速速离开，不然别怪本侯不讲情面。” “你吓唬我？”贺凛延的手都快指在秦长青的鼻子杀了，“你也不看啊老夫是谁？告诉你，老夫是龙城贺家贺凛延！” 龙城贺家？ 秦长青使劲的挠挠头，没听过。 随即看向颜勤礼，颜勤礼急忙解释龙城贺家。 龙城贺家，是凌驾于八柱国之上的存在，或者说，没有龙城贺家，就没有八柱国，更没有关陇门阀。经过颜勤礼解释之后，秦长青想起来一个家族，那就北魏赫赫有名的贺家将！ 与其说他们姓贺，倒不如说是复姓贺拔，他们家一窝子都是狠人。 北魏贺家，神武郡尖山县人氏，铁勒人。 第一代知名的老祖宗名叫贺拔尔头，是北魏武川镇军主、镇将、龙城县男。 北魏早期，贺拔尔头以良家子弟的身份被挑选充实北部边防，因此在武川镇安家，成为六镇军人，步步高升，直到出任武川镇军主，封龙城县男。 儿子贺拔度拔，更是性格果敢刚毅，袭爵龙城县男，出任武川镇军主。此人去世之后，朝廷追赠贺拔度拔安远将军、肆州刺史，之后，北魏朝廷再追赠司空公、领军大将军、持节都督冀沧瀛三州诸军事、开府仪同三司、琅琊郡开国公。 高欢出山东，举兵于信都，反尔朱氏，后代贺拔允颇受高欢信任，参与高欢起兵计策制定。高欢拥立安定王元朗即位后，贺拔允转任司徒，领尚书令。高欢入洛阳执政，贺拔允进爵为王，转任太尉，加侍中。 到了贺拔岳的时候，历任北魏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尚书左仆射、关中大行台、大都督、清水武庄公。 贺拔岳手下有一名将领名叫宇文泰，杀侯莫陈悦，割据关中，成为西魏权臣，与东魏权臣高欢，展开连番大战。 贺家将纵横北魏西魏，力抗东魏，一时风云人物，宇文泰就是借助贺家将的力量，组成了最初的八柱国，以及后面关陇军事集团，开魏周隋唐四朝。 说白了，不管是谁，只要和门阀氏族有关系的，全都是秦侯爷的仇人。 贺凛延也明显低估了秦长青，唐跃进可以在兵部耍泼，你贺凛延算什么东西？一个过气的家族罢了。 “冲击兵部，辱骂朝廷命官，你这是要颠覆大唐朝廷吗？” 秦长青慢条斯理的看着周围的官员，“犯上作乱就是谋逆的大罪，还等什么？把贺凛延给本侯抓起来，严刑拷打，审问一番！” “……” 贺凛延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我特么啥时候谋逆了？你小子也太嚣张了吧？指鹿为马的本事还真不是吹出来的。 兵部以前经常被人欺负，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给他们撑腰，给他们被黑锅的，怎么可能怂？ 一时间，有人已经如狼似虎的扑上去，就准备对贺凛延大打出手。 贺凛延一声暴喝，“秦长青，你好大的胆子，你居然感让人殴打老夫？” “上一个骂本侯的，已经被斩首了。”秦长青冷眼看着贺凛延，“你想不想挑战一下本侯的底线？” 唐跃进坐在门槛上，点了一支烟，眯起眼睛看着面前发生的这一幕，无奈的摇摇头：你特么能和老夫比？我堂哥和长青的关系铁，你们贺家算什么东西？更何况，你真以为老夫是来要人的？傻逼，别说是老夫了，就是皇帝来了，人都要不回去。 崔敦礼看了看唐跃进，打了一个手势，唐跃进站起身，跟着崔敦礼去了后堂喝茶。 再一看贺凛延，十分忌惮的看着秦长青，诸葛纯的事情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更何况秦长青的人品也着实不咋滴，肆意妄为的性子一直都在。 但贺凛延还是仗着自己是贺家人，仗着贺家四百多年呃底蕴，怒视秦长青，“你抢了工部的人，老夫上来讨要，你还想打老夫不成？” “不打你难道我要和你讲理吗？”秦长青斜着眼睛看向贺凛延。 “是你兵部抢人在先，还不准老夫来讨要了？” 说完，贺凛延有些心虚的看向四周，却没有发现唐跃进的影子，老家伙不知所踪了，顿时就变得更加心虚了。 “集合我讲道理？”秦长青笑了笑，“但是，本侯现在不想和你讲道理了。你爱找谁找谁，就算是去找陛下和御史台也无所谓，我还就告诉你了，人我不可能还给你的。如果你继续在兵部撒泼，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兵部的人突然都眼睛一红心里一暖，多少年了，没遇到这么护犊子的上司了？ 尤其是颜勤礼，现在觉得自己被打什么的都无所谓了，给兵部添砖加瓦、升官发财才是王道。 “我好久不信了，你真敢打死老夫不成？” “兵部不仅是你们工作的地方，还是你们第二个家，你们连家都看不住吗？” 秦长青看向兵部的一众官吏，“再发现擅闯者，你们不阻拦，任由他们胡闹，扣你们半年的红利！现在，把这个老东西，给我扔出去！” 兵部的人一拥而上，拉扯着把贺凛延拖出了兵部。 秦长青看到之后，满意的点点头，颜勤礼碰了他一下，“长青，唐跃进被请进后堂了。” 秦长青一愣，随即笑了，抖了抖衣袖，“走吧，咱们去会会唐跃进。” . 第一千六百零八章 军器监与狗不得入内 别人的面子不给无所谓，唐俭的面子一定要给。 秦长青欠唐俭的人情可不小，唐俭搭上了一家子的脑袋，给他作保过。 这早已经从人情上升到了恩情的层次，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的清的。 进入后堂，发现唐跃进正在和崔敦礼品茶，两个人聊得也似乎十分开心。 “赶走了？”唐跃进笑眯眯的看着秦长青。 “赶走了。” 秦长青和颜勤礼坐下，对着唐跃进一拱手。 “老夫要来，他非要跟着，没招儿啊。” 唐跃进顿了顿，递给秦长青一份名单，“按照这个名单去挖人吧。” “唐伯伯，这是为何？”秦长青一脸诧异。 “你做的对，老夫已经上疏朝廷好几次了，目的和你一样，就是给工匠脱除奴籍，可很多人拦着，一直没能成功。” “别人只知道工匠是奴，却忽视了，社会早就离不开他们了。你让颜勤礼去挖人，让老夫看到了希望。或许有生之年，老夫会看到不一样的工部也说不定。” “这件事，工部尚书一直保持沉默。他阎立德虽说是贵族出身，但祖上不也是工匠吗？他什么心思，老夫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早就默认你这么做了。” “唐伯伯，小子听说，您老在配置火药方面，十分有天赋？” “老夫以前出家做过道士，跟着师父炼丹，不小心炸了老君殿，就被逐出师门了。勉强算是游刃，说不上什么天赋。” “唐伯伯，您老有没有兴趣来我督造局啊？”秦长青笑眯眯的看着唐跃进，“监丞的职位我已经答应颜勤礼了，委屈您老一下，暂时做个少监如何？” “长青！”颜勤礼急忙开口，“如果唐大人来督造局，那我任少监。你是不知道啊，唐大人在军器监，在工部都很有权威的，有他在保证督造局没人赶来捣乱，绝对能镇住场子。” “老夫是军器监的少监，老夫要走了，那军器监……”唐跃进沉思了许久，“那柳奭不成了光杆司令了？” “管他呢，早晚我也会吞了军器监。”秦长青有些不以为然。 “老唐啊，长青邀请你，小颜让贤，你还等什么？”崔敦礼开口了，“你要来了兵部，那才叫如虎添翼！” “老夫可以来兵部，你们搞一个调令吧。”唐跃进说完，看向秦长青，“长青，军器监不会这么罢休的，你打算怎么做？” 秦长青一笑，走到书案前，洋洋洒洒写下几个大字：军器监与狗不得入内！ 随后让人送去了门外，张贴在一个大木板上面。 ………… 李世民正在品茶。 左眼皮跳了几下，老李得意的抿抿嘴：左眼跳财，朕今天难道要发财？ 转头看了看李治，“稚奴，最近咱们家有什么生意吗？” “有啊。”李治点点头，“父皇，崔家发现了矿脉，含量很高，孩儿入股了。” “这个朕知道，朕有三成的红利，真是问你还有没有其它的生意。” “那就不知道了。”李治挠挠头，一脸尴尬，“太子府的生意，全都是小武操持。说实话，家里有多少钱，孩儿都不知道。但估么着很多很多吧。” “难道是长青？” 李世民笑眯眯的看着李治，“抽空你去看看你姐、看看外甥和外甥女们，当太子了虽然事情比较多，但也要劳逸结合。还有啊，多和兕子去民间走走。事情可以放心的交给马周、岑文本他们的。” “是，父皇。”李治也一脸疑惑，“父皇，是不是姐夫又有了什么新买卖？” 李世民正要说话，右眼皮也狠狠跳了一番，老李的表情一怔：左眼跳财右眼跳……呸呸呸，朕是天子，是人皇，怎么能密信呢？肯定是昨晚没睡好罢了。 正在思量的时候，却发现一名内侍走了进来，李世民见状心中大叫了一声不好。 内侍就是负责给李世民打听皇城内有没有发生什么乐子事儿的。 当内侍说兵部发生了一件大事，已经传遍了皇城和三省六部的时候，李世民心里一凉，不用想也知道，狗女婿又惹事儿了。 “军器监与狗不得入内？” 李世民脸色阴沉，“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刚他吗分了军器监的权利，这就提上裤子不认人了？” 李治听闻噗嗤一下就笑了，“父皇，姐夫倒是是个什么物种？这才消停几天啊？父亲，你当时也是瞎了眼，居然就成全了他和两位姐姐的事情……” 说到这，李治突然收敛起来幸灾乐祸的神色，“父皇，儿臣的不是那个意思，不是说你瞎了眼，是说姐姐……不对，也不对……” 但很快，李治不解释了，他发现李世民阴沉的脸色居然变好了，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具体因为什么？”李世民问向内侍。 内侍就把自己打听到的全都说了一番，李世民明显一怔：好几千万的投资？他们兵部自己募集一半？朕的女婿果然是大才之人，处处为朕着相，知道朕没钱，自己又要倒贴了。 正在这时候，又有人禀报，工部的员外郎贺凛延求见。 贺凛延进入紫宸殿，声泪俱下的哭诉。 “陛下，替老臣做主啊，老臣的脸面全都没……” 哭诉了一半，贺凛延愣住了，他发现李治也在，正用精彩复杂的目光看着他对李世民“撒娇”。 贺凛延的老脸一红，五十多岁的人了，居然在小辈面前丢人。 “见过舅公！” 李治笑眯眯的站起身，对着贺凛延轻轻一躬身。 “太子殿下严重了，老臣不敢当，真的不敢当。”贺凛延急忙回礼。 讲道理啊，辈分要是从李虎那里算的话，贺凛延算是李世民的舅公，但是要从杨坚和李渊那里算，他是李治的舅公。反正隋唐就这德行，圈亲不说，辈分还很乱！ “赐座！” 李世民说完，有人给贺凛延搬来椅子，“舅，你情绪为何如此激动？岁数大了，不能大喜大悲的，要注意包养身体才好。也巧了，长青给朕一本太极拳谱，画的虽然粗鄙，但勉强能看懂。朕每天早晚各练一套，神清气爽，睡眠质量特别好。” 不提秦长青还好，一提秦长青，贺凛延哇的一下又哭了。 第一千六百零九章 李世民的手段 “陛下，秦长青太过分了。” “丝毫不念及亲情，当着兵部所有人的面儿，把臣给丢出了兵部。” “着实是秦长青指使手下去军器监挖人在先，老臣才过去找他理论的。” “可谁知道，老臣被丢出去之后，秦长青就写了一副字，摆在兵部门口，说什么军器监与狗不得入内。” “陛下，老臣自打隋唐交替的时候开始，一家人都追随先帝追随您，今日被秦长青侮辱，以后还怎么在长安城混？还怎么有脸面参加朝会？” 说话间，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起来。 “舅，长青说的是军器监没说你啊？”李世民一脸懵逼，“你是工部员外郎，也不在军器监任职啊。” “……”贺凛延一愣，“不是……陛下，不是那么回事。” “陛下，军器监是工部下属的部门，负责军械的制造和维修。是秦长青是手段忽悠瘸了柳奭，夺了军器监的维修之权。现在兵部有发放公告，可以给工匠脱离奴籍，这让工部的所有工匠都动了转投兵部的念头。如果工匠全都去了兵部，那工部也就成了空架子了。” 李治深吸了一口气，有意指正一下，却被老李一个眼神制止了。 工匠在工部都会收到压榨，累死累活一年下来也就那么点固定的俸禄。 秦长青任工部员外郎行走的时候，改革也仅仅进行了一半，就被关陇的人给压下去了。再加上当时秦长青打了阿史那结社尔之后，就被发配西州了，工匠改革这件事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现在，兵部提出来的是计件工资、能者多劳，还会对优秀的工匠进行表彰并脱离奴籍。工匠们也不傻，自然知道兵部的好，肯定是对兵部趋之若鹜。 李世民不是什么昏君，虽然之前对工匠比较鄙夷，但自打秦长青给他一顿开导之后，李世民也从工匠的角度思考问题，觉得秦长青做的没错。 秦长青唯一做错的，就是明目张胆的解开了墨守成规、吃空饷这层纸，让很多人暴露出来，说白了就是操之过急，办事儿办得太透明了。 老李和小李曾经专门研究了小清河码头，以及小清河的各种作坊，得出来一个结论就是，大唐朝廷的工作效率越来越低，得过且过。反观小清河各大作坊的工匠，那就是精英中的经营。 所以，这才放心大胆的让秦长青改革，对朝廷的工匠进行改革。 “舅啊、”李世民笑了笑，“您当年是父皇的伴读，也是父皇的玩伴，和裴世距、裴寂的关系也都很要好，当年起兵的时候，舅和联合武士彟，给晋阳准备了八千铁甲，这些朕都记在心理。但这件事是三省六部同意的，朕不能横插一脚。这样，只要你说的在理，朕立刻就打断兵部的运作。” 李治静静的听着，太佩服李世民了，换成他的话，他会把锅甩给马周和岑文本，让贺凛延去找三省六部的大员讲理。可李世民不一样，没甩锅，而是义正言辞的表示支持贺凛延。 贺凛延也是历经隋末、唐初三朝的人物，怎么会不明白李世民的意思？ 思量了一下，贺凛延对着李世民一躬身，“陛下，老臣欠考虑了。身体有些不适，就此告退。” “舅，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世民冷眼看着贺凛延，“这件事确实是秦长青做的不对，朕还没说怎么处置呢，你就要告退？难不成是以为朕要偏袒他，你心存怨恨不成？” “……”贺凛延一脸懵逼，吓得全身一抖，“老臣不敢，老臣不敢。” “舅啊。” 李世民站起身走下台阶，双手扶起贺凛延，“朕赏罚分明。秦长青拉大字报，虽然没骂你，但却骂了军器监，朕自然会惩处他。但是呢，您是朕的家人，长青也是，不管朕是不是一碗水端平，都是为了咱们这个家。他四外挖人确实不对，但督造局他捐了一半的钱，朕也不能多说什么，你也知道，咱们家穷啊。” “另外，关于工匠的问题，他是和三省商量之后才施行的，三省的人都觉得可行，朕也不能拦着，不然不就成昏君了吗？” “舅啊，您老聪明一世怎么就糊涂一时了？” 李世民借机开始挑拨，“别人都没站出来说话，军器监那么多人、工部那么多人，哪个站出来反驳了？咋就您老站出来了？朕本不该说的，但总觉得不说就是没把舅舅你当一家人。朕觉得，您老被人当枪使唤了！” 啊？ 贺凛延一愣，“陛下，柳奭没说啥，阎立本没说啥，所有人……卧槽，还真这么回事，他们居然哄骗老臣？陛下，老臣真的是最该万死……” “舅。”李世民一脸严肃，“事情说开了也就没矛盾了，您老回去看看，到底是谁把您老当枪使，杀将回去，朕让稚奴给你兜底！” “谢陛下，老臣这就回去，必须好好惩治一下这群兔崽子，真以为老臣老眼昏花了，就可以随便蛊惑了？” “别着急。” 老李看向内侍，“东北郡公乾巽不是给朕进贡了山参吗？给舅舅带回去两支煲汤！” “谢陛下！”贺凛延随即感慨道，“到底还是一家人好啊，没有啥勾心斗角，老臣抽空就让儿子去给平西侯爷道歉……” 抱着人参，贺凛延离开了紫宸殿。 李治噗嗤一下就笑了，对着老李竖起了大拇指，“爹啊，还是您厉害，太牛了！” 李世民也长出了一口气，真心怕贺凛延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老家伙以前对李渊干过这事儿，搞得李渊好几天没吃好饭，没睡好觉的。 贺凛延离开了紫宸殿之后，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可有想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 刚走出承德门，就发现柳奭早已经等待多时。 “贺先生。”柳奭对着贺凛延一躬身，“贺先生，军器监要有大麻烦了。” “啥意思？”贺凛延不明所以。 “贺先生，工部最有油水的地方就是军器监了，可现在被秦长青分了一杯羹，还对咱们军器监和工部的工匠下手，现在工匠们做事情三心二意消极怠工，长此以往下去也不是办法。” “下官知道您在先帝和陛监讨回公道，让陛下严惩秦长青！” 贺凛延斜着眼睛，阴冷的看着柳奭，幸亏陛下提醒，不然还被你们利用。 “真的要老夫进宫面圣，请求严惩秦长青？”贺凛延言语阴森，牙齿咬得致嘎作响。 “对，严惩，必须严惩！不严惩不足以平民愤！” “严惩你麻痹！还特么来拿老子当枪使？别特么做梦了！” 说完，贺凛延抄起装人参的木盒，对着柳奭的脑门子就砸了下去…… 第一千六百一十章 欢欢喜喜过大年 元日。 也就是农历正月初一，即春节。 秦长青没出现在大唐的时候，古人烧竹子时使竹子爆裂发出的响声。用来驱鬼避邪。后来，在秦长青的演变下，变成了放鞭炮。 大清早的，就传来一阵阵的鞭炮声。 秦叔宝就让人给平西侯爷府送来了礼物，秦长青也不吝啬，直接给了双倍的回礼。 鄂国公府，大老黑看着自己的画像被张贴在门板上，眉头皱得死死的。 “瓜怂，老子还没死呢，你就把老子的画像贴门上了？”尉迟敬德对着儿子一阵怒吼咆哮。 “我的亲爹啊，您老现在是门神了，真武佑民天君殿，左右两侧就是您和叔宝伯伯，这个是香火情，您老不懂，受着就行了。” 尉迟敬德左右看了看，然后拿出镜子详细的对比，最终还是满意的点点头。 “去，给长青送一车豪礼。” 尉迟敬德顿了顿，“阿丑、处默、处亮、处弼都不在京城，你再准备一车礼，给阿丑家送去。平日里打打闹闹没关系，关键时候，阿丑家的礼不能落下。把西域买来的物件，都给阿丑家送去。” “好嘞，我这就过去。” 二花一大早的就送来了屠苏酒，饮屠苏酒也是古代过年时的一种习俗，大年初一全家合饮这种用屠苏草浸泡的酒，以驱邪避瘟疫，求得长寿。 崽崽们在秦恬和高琁的带领下，开始张贴桃符。最初的时候，桃木板写上神荼、郁垒两位神灵的名字，悬挂在门旁，用来压邪。 后来李世民梦游地府被吓到了，就把尉迟敬德和秦叔宝封为门神，现在各家各户张贴的全都是大老黑和秦叔宝的画像。 “爹，今天是元日，你给我们作一首诗好不好？” 秦恬拉住秦长青的手，左右摇晃。其余的崽崽们见状，也一下子把秦长青围在中间。 秦长青笑了笑，略微沉思了一下，缓缓开口，“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好！” 崽崽们使劲儿的拍手叫好，尤其是高琁。 秦长青看了看门口，“你大娘她们发红包了，还不过去拜年？去晚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一群崽崽们的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开始把秦长青的几个媳妇围在中间，说着吉祥的话，讨要红包。 秦长青笑了笑，看向门口：秦牧夫妇没回来，李丽质也没回来。 没办法，今天是元日，他们都得去拜访李世民。其余的驸马爷们也是一样，要参加李世民家的盛宴。但秦长青没去，他觉得大过年的，还是在家里舒服，等到过了初四，在带着崽崽们去李家庄。家里媳妇、儿子、闺女全加起来足足有三十口，全都去宫里也不现实。 秦长青换好了一套锦服，看向秦毅，“毅叔，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一共是三十二车。其中卢国公府、英国公府、卫国公府、晋王府、永兴县公府……都是两车，其余的是一车。” “对了。”秦毅拿出一份礼单，递到秦长青的手里，“两个月前，通过大唐速运，把这批礼运去了吐蕃，算是新年给松赞干布的家礼。还有高健武、高健贺、苏家……都已经提前把年礼送过去了。现在只剩下城内的国公爷们没送礼了。陛下那里，所有的礼物都送去了内库府和李家庄。陛下说初五的时候，他会来咱们府上，让准备好酒席。” “好，那咱们出发！” 说完，秦长青带着一众部曲，送礼的车队浩浩荡荡的走向长安城的方向。 一路上，看见的都是旗杆和布幔。 在唐朝，悬挂青色的布幔，布幔被剪成鲤鱼的形状，大概意思就是天子姓李，李家王朝大兴长久的意思。 秦长青沿着朱雀大街一家一家的送礼，然后说一些吉祥的话。 到了卫国公府的时候，秦长青除了送礼之外，拿出来一份申虚子亲自抄录的道教典籍，送给了红拂女。 到了卢国公府，换成了傅奕亲手抄录的佛家典籍，崔柏岚是信佛的。 基本上，挨家挨户的送礼，家家都没落下，甚至是长孙无忌府上，秦长青都送去了礼物。 长孙无忌自然是一脸淡然，可子嗣们就不淡定了，总感觉秦长青不管做什么，都有坑。 长孙无忌也很自然的训斥他们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开开心心的收下礼物，让人给秦长青准备了回礼。 当走到东西两市的时候，秦长青发现了不寻常的事情。 “瘸叔，这是什么意思？” 就看见东西两市的大街上，摆起了长街宴，每一坊的坊门前，都摆出来一排桌子，上面摆满了饭菜。 “主家，这个是长街宴，也叫传座宴。” “年关的时候，每一排的住户，都是在这一起吃饭，庆祝元日的。” “大概相当于兵部的食堂，可以从街头一直吃到街尾。每坊还单独摆了五张桌，是给流民和乞丐准备的。但现在城外的乞丐和流民几乎没有了。老的去了福利院，年轻的读书，那些壮年有的当兵，有的务工，其余的都收拾的干干净净，去了大食堂。” “前段时间，我还听单鹰说呢，现在大食堂的分店，都已经开到雍州府了。下一步就是收拢雍州府的乞丐和流民。” 秦长青发现了两个人，穿着一身粗布的衣裳，一人手里端着一个碗，从第一张桌吃了起来。 吃的时候，还对着饭菜一阵点评，“前些年吃传座宴的时候，可没这么丰盛。贞观元年那会儿，馒头、鸡蛋，白菜、萝卜，肉食也就是鸡鸭了。菜也很难吃，那时候没有盐，用的都是醋布。我还记得魏征有一年也来吃传座宴，当天就进宫把皇帝一顿骂！”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李世民，“然后，魏征就拉着皇帝来了朱雀大街，指着皇帝的鼻子又是一顿骂：天子脚下，年宴尚且如此辛苦，你这个当皇帝的，心理就没点逼数吗？” 第一千六百一十一章 李二郎为天下苍生贺 “陛下这些年励精图治，百姓的日子蒸蒸日上，这传座宴也一年比一年丰盛了。”李君献接连感慨，“那时候，确实不敢想，菜里面会放这么多油。” “大兄弟。”一名四十六七岁的食客笑眯眯的看着李世民和李君献，“这可多亏了当今圣上。俺以前是地主家的长工，生活拮据。过年的时候，能吃一口白面馍馍就不错了。。后来陛下均田，家里分了足足十二亩，现在这小日子越过越红火嘞。家里四个崽崽，一个参加了大唐新军，一个当年参加了游骑卫，剩下的两个全都在清华书院读书嘞。” 说到这，食客得意洋洋，“知道清华书院吧？那可是天子门生。以前，根本就不敢想，家里的崽崽还能读书识字。” “那可不。”周围的人也全都议论起来： “没有陛下，咱们谁吃得起肉？谁用的起菜油？” “还有贞观犁、各种改良的农具……我跟你们说，没有陛下，就没有咱们现在幸福的小日子。” “对了，还有秦侯爷，秦侯爷也是咱们的大恩人。” “恩人？要说恩人那可太多了，皇后娘娘发明了观音散，还搞了医疗保险、教育补助……” “以前，晋阳公主殿下，还经常带人下田间地头帮忙……讲道理，皇家真的是太亲民了。” “以前我以为皇帝家里用的全都是金饭碗，后来咱运气好，晋阳公主殿下在我老汉家吃过一顿饭，公主殿下说了，皇家也是噗通的家庭，无非就是肩上的担子不一样罢了。” “公主殿下还说，百姓肩上的胆子其实就是吃饱肚子，家里有余钱。皇帝家里的担子就是让天下太平，让百姓安全……” “对，公主殿下也在俺家吃过饭，她还说政策不是她们家定下的政策，而是朝廷所有人努力的结果。让咱们不能只念及皇家的好，也要念及朝廷的好。公主殿下才是大义之人嘞。” 周围的人都是发自内心歌颂李世民，歌颂朝廷的。 很快，周围的人全都放下碗筷，规规矩矩的站成一队。 李世民和李君献不明所以，被一个老汉拉了一下，“你新来的不懂，这个时候要祭拜真武佑民天君的。” “祭拜？” “对呀，其实就是拜陛下的。以前，没这个习俗，现在大家吃饱了穿暖了，都是因为有一位明君，所以，就有了这个习俗。” 一名长者出现，就站在大街的中间，身后以一个长行案台，上面有三牲以及各种贡品。 一个锥形的扩音器，被长者拿在手里，开始宣读一篇歌颂李世民的文章，随后带头对着李世民的雕像，连续叩拜三次。 站的整整齐齐的百姓们也是一样，见李世民不跪拜，老汉拉了一下李世民，“别傻愣着了，是他让天下太平的，是他让咱们吃饱穿暖的，是他让咱们有了自己的田产……快跪下……” 朕，还要跪拜自己？ 李世民噗嗤一下就笑了，但还是很顺从的，跪在地上，对着自己的雕像，行了三拜之礼。 “起！” 老者用扩音器喊了一嗓子之后，百姓们全都起身。 “现在，迎春纳福。” 老者蒙上眼，拿起一个女人招亲用的小弓箭，挂上顶部缠着棉花的箭矢。 选择了一个方向射了出去，被射中的人手舞足蹈兴奋的不行，来到老者面前行礼，说了一番吉祥话。 老者在贡品上取下一盘糕点递到这人手里，“莫忘皇恩，接了天君的贡品就是纳了福，当自强奋发，不可生出怠慢懒惰之心。” “是，小民谨记。” 对着老者又是一躬身，兴奋的抱着盘子，一路小跑回家，要和家人分享喜悦。 随后，一支箭对准了李世民，李君献神色一紧，正准备训斥，却被李世民制止了。 箭飞向李世民，李世民轻轻一抬手，就把箭攥在手里。 几步上前，对着老者一拱手。 又是一阵吉祥话，老者上下打量李世民，总感觉像是在哪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 “看你虽然穿着粗布衣裳，但面相确实富贵人家。既然参加传座宴，又得了箭，就把三牲之一的猪头送与你。” 老者顿了顿，在次开口，声音如洪钟般响亮： “猪，刚鬣。六畜之首，压阵之物。 有温顺与老实的本性，看似憨态笨拙，但它天资聪颖，智能过人，其独特的嗅觉是其他动物所不及的。遇事有自知之明，从不逞强好胜，也从不为自己的后果担忧。” “正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你受了天君之福，自当分天君之忧。不需要你舍己为民，不需要你一心为公。只期待你富足之日，能为国家尽一份薄利。若出现天灾人祸，施粥度难之时，让粥的黏度大些便好。” “好，我记下了，李二郎当为苍生，当为黎民，尽力！” 李世民对着老者一拱手，亲自端起了供桌上的猪头，笑眼迷离的走出了朱雀大街。 李二郎？ 老者面容一怔，看看李世民走过去的方向，在看看桌子上的真武佑民天君像。 槽！ 老者直接爆了粗口，手里的扩音器也啪嗒一下掉在地上。 望着李世民远去的背影，高高拱手，深深一躬身，“诸位，让我们为陛下贺，为大唐江山社稷贺！” 近乎所有的百姓齐声高喊，声音响彻云霄。 李世民的身体一颤，转过身看着百姓们，眼睛突然一红：嗯，朕也为你们贺！ 回到了皇宫，李世民放下猪头，死死的盯着，感触颇深。 长孙皇后奇怪的看着李世民，“二郎，你咋搬回一个猪头……” “这不是猪头。”李世民深吸了一口气，“这是大唐百姓的期待和希望。” 说罢，招呼来内侍，“让人把这个猪头清洗的干净一点，煮熟之后切片，这个猪头，就是今年年夜饭的主菜。” 秦长青此时也送完礼，回到了府上。 热热闹闹的准备了团圆饭，秦毅则是带着几名部曲，站在门口，给路过的庄户崽崽们发放红包。 第一千六百一十二章 秦侯爷三十有七 团圆宴开始，冷菜热菜摆了一大桌。 因为家里人口多，算上部曲和丫鬟仆人，以及他们的家眷，足足摆了八张桌。 瘸子他们一群爷们儿，喝得自然是五粮醇。 至于女眷们就不一样了，他们的酒有两种，一种是竹叶青，一种是屠苏酒。 屠苏酒，古时汉族风俗于农历正月初一饮屠苏酒以避瘟疫，故又名岁酒。 屠苏酒从晋朝产生，以前有人住在草庵，每年除夕，将药囊丢到井中。到元日取水出来放在酒樽中，全家的人一起喝就不怕生病了。屠，就是割；苏，就是药草，砍了药草来泡酒，泡成的酒就是“屠苏酒”了据说屠苏酒是汉末名医华佗创制而成的，其配方为大黄、白术、桂枝、防风、花椒、乌头、附子等中药入酒中浸制而成。 但真正把屠苏酒发扬光大的是老神仙孙思邈。 孙思邈每年腊月，总是要分送给众邻乡亲一包药，告诉大家以药泡酒。孙思邈还将自己的屋子起名为“屠苏屋”。以后，经过历代相传，饮屠苏酒便成为过年的风俗。 秦长青作为主家，第一件事是倒了一杯五粮醇，敬给了一众汉子。 而后，倒了一杯屠苏酒，敬了所有的女眷。 随后，所有人齐声高喊了一声：得岁！ 每人的面前，都有一个小吃碟，吃碟里面放着五辛盘。 五辛盘也就是发五藏之气。即大蒜、小蒜、韭菜、芸薹、胡荽是也。 捏着鼻子吃下去之后，所有人又高呼了一句：去疾！ 接下来大家就都开始动手，正式开吃。 一盘盘热乎乎的饺子也端了上来。 蒜泥、酱油、陈醋、香油、辣子，各种小料也全部到位。 也不知道是谁气起的哄，“主家，每年年夜，您都会作一首词，今年也不能落下哈。” 一个人起哄，其余人也跟着起哄，年味儿一下子就上来了。 都知道秦侯爷是大唐第一才子，才情这东西当世无双。 秦长青略微沉思了一下，“行，那我就试试。” 顿时，秦长青想起来苏轼的一首诗，稍微改良了一下： 年年最後饮屠酥，不觉以来四十载。十二春秋新罢讲，五千道德适亲书。 木经霜雪根无蠹，船出风波载本虚。自怪多年客箕颍，每因吾党赋归欤。 “好！” 周围的人一阵热烈的掌声，一起敬了主家。 随后，大家有说有笑，喝着唱着，玩耍着。 瘸子别看岁数大了，已经满头白发了，可他还有一颗闷骚的心。 亲自带头，带领秦府的部曲们，来了一段右武卫独有的舞蹈。 秦长青看着这群人载歌载舞的模样，心里就觉得很踏实。 在想想之前的那首诗，秦长青愣了一下，看了看李焕儿：“媳妇，我今年多少岁了？” “今年是贞观二十三年，相公你三十有七！”李焕儿回答。 三十七了？ 秦长青深吸了一口气：时间过的真快，都贞观二十三年了，一晃来大唐已经快四十年了。 想到这，秦长青又是一怔： 都他喵的贞观二十三年了，狗丈人咋还他喵的不出海？ 嗯，但凡不是我来了，岳父大人今年就要驾鹤了。 在大唐，过节的观念是很强烈的。 在中国传说中，女娲创造了苍生，顺序造出了鸡、狗、猪、羊、牛、马等动物，并于第七天造出人来，故此初七为人的生日。 也因此，古代相传农历正月初一为鸡日，初二为狗日，初三为猪日，初四为羊日，初五为牛日，初六为马日，初七为人日。 正月初五，李世民带着一众儿女来了平西侯爷府，敞开了胃口，吃了一天。 一直到了初七，才是热闹的开始，将会一直持续到正月十六才算是结束。 初七是人日，又称人节、人庆节、人口日、人七日等，每年农历正月初七是古老的中国传统节日。 这个习俗从汉朝开始，魏晋后开始重视。 古代人日有戴“人胜”的习俗，人胜是一种头饰，又叫彩胜，华胜，从晋朝开始有剪彩为花、剪彩为人，或镂金箔为人来贴屏风，也戴在头发上。 此外还有登高赋诗的习俗。唐代开始就更重视这个节日。每至人日，皇帝赐群臣彩缕人胜，又登高大宴群臣。如果正月初七天气晴朗，则主一年人口平安，出入顺利。 北方在初七大多数都吃面条，俗语叫做栓大腿儿！ 南方一些地区，人们有在人日节“捞鱼生”的习俗，捞鱼生时，往往多人围满一座，把鱼肉、配料与酱料倒在大盘里，大家站起身，挥动筷子，将鱼料捞动，口中还要不断喊到：“捞啊！捞啊！发啊！发啊！”，而且要越捞越高，以示步步高升。 秦长青自然也不例外，带着家眷们出门赶集。 虽然初七没有正月十五和正月十六热闹，但也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一路上，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都会相互打招呼：万物惟新，愿君万寿，或者说元正启祚，惟君万福！ 唐朝人上道王公贵族，下到贩夫走卒，在喜庆的日子里都会说上一些拜年的祝福语。 很多人都穿上了家里最好看的一副，出门游玩、消费。 家家户户都用彩纸，剪裁成各种各样的图形装饰，有钱的人家则是用丝绢。 在路上，还有人半城各种小神，打着幡，举行辟邪、送病、驱鬼、镇宅、祈雨等仪式。 女人这个物种，不管在什么时候都喜欢逛街，喜欢血拼。 哪怕是购买自己家产业的东西，也不会和对方讲价的。 对此，秦长青无奈的摇摇头，对着秦毅低声说道，“毅叔，看着点儿。哪个崽崽花高价买玻璃、买瓷器什么的，直接扣他们一个月的生活费，买别的无所谓。” 秦长青带着一家子逛街，可有些人就不行了。 各地的学子，在初七这天就已经赶来了长安城，准备一下，参加今年的科考。 虽然科考是五月份，但更多的人都喜欢提前几个月来长安，方便参加正月十五的灯会。 就是这群学子，没事儿找事儿，看见了兵部大门外，陈列的一副字之后，很无心的把秦长青又推到了风口浪尖。 第一千六百一十三章 学子请愿 豪门望族们，倒是没什么，但寒门庶族的子弟就不行了，很多人地方远的，年前就会离家，徒步来长安。 来了之后，也不会先找住所，毕竟长安城的消费还是很高的。都会找一份账房或者书吏的工作，借此来维持在长安城的开销。 很多人，对来赶考的学子们也都十分照顾，对他们都特别好，万一人家高中了呢？至于那些豪门望族的子弟，则是带着花魁，选择青山绿水的地方，消遣游玩。 最值得一提的就是，老程是很有商业头脑的，他在骊山附近，单独买了一块地，依山傍水的建了一座大型的客栈。 都是独栋的小房子，外加一个小院，超前的经营理念，和昂贵的价格，让秦长青都叹为观止，老程不做奸商，去做大将军绝对有些屈才了。 但是呢，老程也有让秦长青佩服的地方，那就是他也在程大福农家乐，建了一座客栈，这个客栈就十分亲民了，寒门庶族也住得起。 老程的行事作风就是这么的朴实无华：只坑有钱人的钱！ 然而，学子们进京，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军器监与狗不得入内！” 这一幅字，成了很多人竞相追捧的对象。 他们都觉得平西侯爷在书法上的造诣，足以堪当宗师，足以开宗立派。 一大群赶考的学子们，都围在兵部的门口，揣摩秦长青的书法，运气好的，还能获得一部分的心得，让自己的书法更上一层楼。 更多的人，则是不关心这幅字的内容，他们是来学习是来赶考的，对秦侯爷骂谁他们是不感兴趣的。 就在为官揣摩的人越来越多的时候，有人要取下那副字，被学子们搞得，兵部都不能正常运作了。 顿时，学生们纷纷制止了小吏的“无耻行径”。 “大人，为何要把这幅字摘下去？” “这幅字辱骂军器监，有伤风化，故此要拆掉。”小吏也不恼火，很细心的解释。 “这位大人，你这话就不对了。” “秦侯爷号称我大唐第一才子，只是写了一个狗字罢了，哪还有其它污言秽语？难道写一个狗字就算是有伤风化？” “狗这一辈子，忠不避危、忠心耿耿、忠心贯日，也不是什么贬义词呀” “如果大人非要说这是贬义词，那这不恰恰代表了秦侯爷对军器监的愤怒和谴责吗？” “我们都是寒门出身，祖上几代人都是身份低微的泥瓦匠。秦侯爷让这群匠人有了凭本事赎身的机会，为何军器监还要剥削他们？” “我们以前也没机会读书，是陛下和皇后娘娘广开学府，才让我们有了进京赶考的机会。难道仅仅是因为这件事不是陛下做的，就要扼杀在萌芽吗？” “秦侯爷的这幅字，除了让我们揣摩学习，更多的是警示天下，工匠也是人，也需要包容和理解。” “如果，现在就把这幅字给撕扯掉，那不表示三省六部都在纵容军器监吗？” 说到这，也不知道是哪个带头，正了正衣襟，对着小吏拱手。 “吾等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却也深明大义。还望大人把这幅字留下，让天下人全都知道军器监的丑恶嘴脸。还天下匠人一个公道。” 小吏一听顿时也懵逼了，“不是我非要摘下去，二十陛下口谕，让我摘下去。我也不能忤逆圣意，你们还是速速离开吧。” 学生们都是一愣，顿时语塞。 李世民的意思，那就没办法了。 毕竟老李在民间的风评现在好的不得了，尤其是寒门子弟心中，李世民就是神。 但是，又有学生站了出来，“大人，吾等不能做事不礼。秦侯爷身怀正气，不和军器监同流合污，这才搞出来军器监，让所有匠人看到了希望。” “我们几代人的脊梁都断了，甚至想过一辈子都脸朝黄土背朝天，可现在，有人让我们站直了身体，我们就应该站在正义的一方。” 这名学子转过身，看向一众学子，“诸位，我准备前往承德门广场请愿，诸位可愿一同前往？？” 学生们顿时像是被打了鸡血，一群志同道合的友人们开始相互商议，不一会儿的工夫，所有人都表态了。 “道义在，仁德在，礼数也在，咱们全都去承德门请愿，给兵部、给天下匠人讨回公道。” 一时间，这群人开始乌央乌央的去了承德门广场。 承德门广场经过了三次扩建，分成了三个区域，最大的区域依旧是功德碑。第二大的区域，是一座石雕的打伞，效仿的是万民伞，并记录了大唐国开至今，各县送万民伞的记录。 最小的一个区域，是两座雕像，雕像分别是李世民和长孙皇后，这块的区域最小，本身李世民也没打算在自己家门口立一座真武佑民天君像，最后，工部退而求次，就立了他们两口的雕像。 最初定的区域很大，但老李说有点劳民伤财，最终就划定了一个很小很小的区域。 “你们看！”领头的学子一指承德门广场，“陛下之心，难道你们还没发现？他宁愿自己和皇后娘娘的雕像占地小一点，也要把功德碑和万民伞的区域留出来，这样的皇帝，我们有什么理由不效忠？” 薛定谔看着领头的学生们，齐刷刷的跪坐在承德门门口一脸懵逼。 巡城卫的张骁也来了，看着薛定谔，“老薛，咋办？” 薛定谔抱着猫，走近这群学生，笑眯眯的看着他们，“准备请愿？” “是！”学生们点点头，“为兵部不公！为匠工不公！为秦侯爷不公！” “这里是百官和车马的必经之路，你们把这拦住了是不行滴。” 薛定谔蹲下身体，压低了声音，“你们把路让出来，然后去雕像那里……剩下的不用我教你们了吧？” “将军，您的意思是……” “什么我的意思？”薛定谔一瞪眼，“你这学子不要冤枉好人。” 学生们对着薛定谔一拱手，很主动的把路让开，全都涌进了广场。 第一千六百一十四章 是你是你就是你 在老李夫妇的雕像面前，是一尊巨鼎。 因为刚过完年，很多人见不到皇帝，都来这里祭拜。 学生们也是一样，准备好了香烛，开始焚香祭天，然后有人开始撰写“讨贼檄文”，声讨军器监。 薛定谔看到这一幕，把怀里猫递给一名军卒，“老张，你是维持秩序，别让他们闹事。请愿就要有请愿的样子，我进宫面圣。” 秦长青正带着媳妇孩子们逛gai，路过朱雀大街的时候，也看到了这一幕。 明白了各种缘由险些给气死：这群学生，是嫌弃我死的不够快吗？ 一路小跑去了承德门广场。 有人也已经认出来是他。 “本侯理解诸位的心情，更钦佩诸位的一身正气。” “但是呢，既然是陛下的口谕，咱们就要相信陛下会妥善处理。” “你们都是祖国的栋梁，未来的柱石了，当务之急是先读书读好书，等做了官，才可以和那群贪官污吏斗争到底。现在，你们全都散了，这件事交给本侯处理可好？” 一瞬间，学生们全都感动坏了，秦侯爷要孤军奋战吗？ 为了我们的前程，宁愿一个人和罪恶斗争到底，也不愿意把他们牵连其中。 秦侯爷才是铁骨铮铮真汉子，秦侯爷才是大唐的重臣名士啊！ “秦侯爷光明磊落，浩然正气，实属我被楷模！” “既然如此，你们该祭拜就祭拜，别闹事，也别搞请愿的那一套，一切有本侯担着。” 秦侯爷好不容易把这群学生们安抚好了，这才急匆匆走向承德门，卸下自己的一身装备，让一名部曲看管，进了皇宫。 紫宸殿。 李世民正在烧香，拜的却不是漫天神佛，也不是什么三清四御，更不是他真武佑民天君，而是李秀宁。 一张供桌，上面摆满了贡品，李世民恭恭敬敬的上香。 “姐，你给朕留了一位国之柱石啊！” “你是不知道，长青这个崽崽……” 李世民对着李秀宁的令牌，唠起了家常，把秦侯爷一顿狠夸。 就在这时，有内侍禀报，平西侯爷求见。 李世民自然是欢天喜地，让他进来。 可还没等开口呢，薛定谔也通秉后进啦，诉说了学子们在承德门请愿的事情。 “陛下明鉴，不过是那群学生看见臣写的字之后，心生感慨罢了。更何况，军器监确实压榨工匠。” 李世民眼里已经闪烁怒火，“长青，以前很多读书人骂朕，但朕忍了，因为朕确实做的不对。但是，关陇的学子骂朕不行。现在这群人又说朕颠倒是非黑白，你觉得朕能忍？” “陛下，你太高看他们了。外面大多数都是寒门子弟，没经历过官场的毒打，等真的入士了，身上的锐气自然也就磨没了。” “再者说，现在的朝堂全都是趋炎附势之辈，也该掀起几层浪了。更何况初生牛犊不怕虎，老臣和新臣自然要好好碰撞一下。未来还会有战事，老臣们大都安于现状，也需要这群小子们给朝堂添加点刚正的活力。不管到什么时候，一个国家的锐气和霸气不能丢。” 李世民略微沉思了一下，“确实是这么个理儿。贤婿，满朝文武确实有些不思进取了，唯独你还能保持长久的目光，不忘为大唐添砖加瓦之初心，朕确实没看错你。” 又贤婿？ 你说贤婿的时候，准没好事儿。 “这都是臣应该做的。陛下才是雄才大略之人。您是一代流芳百世的千古名郡，能见到您，并做您的女婿、做您的臣子，是我的荣幸。” “哈哈哈！” 李世民哈哈大笑，“难得啊，你今天终于说了一句中听的话。” 说完，看向了杜志静，“志静……” “陛下，都记下来了，但是……” 杜志静重重的点点头，他还有句话没说，他把秦长青的话有润色了一下，更多的是体现李世民慧眼识人、用人得当、英明神武…… 杜志静顿了顿，“但是，这页纸没写完！” 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对着秦长青一挑眉毛：来，继续夸朕！ 秦侯爷鄙夷的看着不要碧莲的李世民，缓缓开口： “陛下，放眼历朝历代，只有您能包容臣子进谏，并能审视自己的不足，多采纳臣子的意见。不仅是国库，就连内库府的有益都差不多过万万了。陛下能经得住金钱的诱惑，没有大兴土木，而是用于民生，百姓对陛下也是日日歌功颂德……” “如果内库府里面钱依旧很多，倒不如拿出来一点投资到督造局，督造局正式建成之日，将成为大唐正规的科研衙门，如果这个衙门一路发展下去，我大唐必然是战无不胜神通广大，法力无边。法力无边，攻无不克，仙福永享，寿与天齐，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李世民起初嘴角还洋溢着得意的笑容，听到后面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你，给朕闭嘴，朕没钱！” 李世民狠狠一拍桌子，“你就别痴心妄想惦记朕的钱了，告诉你，一个铜板都没有，一个都没有，想都别想。” “大唐开国，百废待兴，颉利那王八蛋就趁火打劫，搬空了关中粮仓，你知道朕那些年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吗？” “朕当年每餐两个菜，逢年过节才能吃四个菜。当时你岳母穿着补丁的衣裳，家里面的侍女不足二十人。承乾的衣服小了恪儿穿，恪儿穿小了青雀穿……甚至是丽质，穿得都是青雀穿剩下的。朕当时好歹也是秦王，可你看看朕过的是什么日子？” “朕家里最难的时候，七天没吃过肉，是知节不顾大唐律疏的严令，扛着绊马索，带着一群部曲，给朕宰了一头牛，还抢了十只羊……为了让朕吃上一口肉，知节当年没少被打板子，没少被父皇训斥……” “穷日子过惯了，好不容易有钱了，朕就想着住的舒服一点，然后要修大明宫……” “是你，是你，就是你，一篇《阿房宫赋》，让朕的名声扫地，不得不放弃。” “朕觉得后花园小了，想扩建一下，又是你一道奏疏，来一句李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朕被魏征指着鼻子破口大骂奢靡无度，朕又没扩建园子……” 一口口唾沫星子，喷在秦长青的脸上，李世民直接暴走了。 第一千六百一十五章 奇女子长孙皇后 要他老李的命可以，要钱不行。 这是老李对秦长青的底线。 马周和岑文本可以来要钱，其余人谁都不行，尤其是秦长青。 “可问题是，大明宫是我出钱修的，骊山风景区是我花钱建的，还有昆明池……” 秦长青一脸委屈，“岳父，做人要摸着良心说话。” “放屁，是你欠朕的，女婿给老丈人花钱，天经地义！” “做人不能这么无耻！”秦长青小心的看着老李，“那外面的学生，我不管了！” “你爱管不管，不管滚蛋，让他们闹，我就看闹大了，朕不给你压着你怎么收场！” “我……”秦长青牙齿咬得致嘎作响，“岳父……” “请尊称我陛下，天子！” “我……” “你什么你？理亏了？绝对对不起朕了？朕告诉你，丽质的聘礼你还没送来呢，一辈子你都欠朕的。” 李世民彻底不要脸了，但人家说的没毛病啊，未婚先育，做女婿的跟没事儿人一样，娃儿都特么两岁了，聘礼也不给老李送过来，你心里还有岳父吗？还有天可汗吗？ “朕还告诉你，当年观音婢裙不能覆脚，朕一直记得，所以，她的钱只能她自己只配，朕分毫不取。你又能奈，你自己找观音婢去要，别他娘的找朕要。” 秦长青忽然懂了，李世民生气不是因为他管李世民要钱，而是李世民对长孙皇后一直都心存愧疚。 平日里，老李说不出来，或许是被秦长青刺激到了，今天才把压在心里一辈子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我不要了还不行吗？民部给一半，其余的我自己筹集。” “不行，要了就是要了，男子汉一个唾沫一个钉，你来要！” “我……”秦长青使劲挠挠头，“岳父，赞助点？” “朕，没钱！” “……”秦长青一阵语塞：还带这么玩的？ “你咋不说话？” “没啥说的了。” “没啥说的就滚蛋！” “那臣滚了。” 秦长青一转身，愣住了，对着身前的人一躬身，“见过岳母。” “免礼。”长孙皇后笑了笑，看向李世民“二郎，为何生气？长青又惹你不高兴了？” “不当臣子、不为人婿，哼！”李世民一声冷哼，端起茶碗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水，顺顺气。 “还愣着干啥？”李世民对着秦长青一瞪眼，“把你那副字扯了，随便在写一副贴上，把那群学子遣散了。” “小婿这就去办，这就去办。”秦长青离开了紫宸殿。 长孙皇后噗嗤一下就笑了，“何必呢，不就是要点钱嘛，给他就是了。” “给他？”李世民当时气急，“他又不是没钱，就是来故意恶心朕的，机会觉得朕富裕了，他看着不爽。” “对呀，明知道他故意的气你，你何必生气？”长孙皇后顿了顿，“臣妾觉得，他就是不想让你参与罢了，所以才借着学子闹事的机会进来气你。” “不让我参与？” “对呀，现在是给兵部集权，你参与进去了，那些反对的人、居心叵测的人谁敢站出来？” “其实啊，稚奴和长青说的内阁，是可行的。可以减轻皇帝的负担，让皇帝有更多的事情可做。这些年，你起早贪黑的，一天也只能睡两个时辰，身体早就吃不消了。” “既然马上都要出海了，这个家交给稚奴了，还不如让稚奴好好的做下去。既然选择了，那就信任到底。” 李世民抿抿嘴，确实是长孙皇后说的这个道理，“那咱们家到底有多少钱？” 长孙皇后略微沉思了一下，“足够打造一个……嗯，类似于高昌那么大的小国了。” 生怕李世民不明白，长孙皇后又附加了一句，“臣妾指的是从无到有！” “……”李世民瞪大了眼睛看着长孙皇后，“咱家那么有钱了？” “对呀。”长孙皇后笑了笑，拿出来一份地图，在书案上摊开： “这是去年长青给我画的地图，崔德他们回来的时候，我又确认了一下，看看我规划的海上行进图。” “咱们从青州府出发，先去对马郡探望父皇和承乾，然后去琉球补给，南下去吕宋看看青雀。随后向西走，如果恪儿发展快，咱们可以去看看恪儿，最重要的是这里……” 长孙皇后指向海图上的一个岛，“长青说这里叫马尔代夫，可作为咱们第一次出海的终点。还说这里海里清澈风景宜人……” “长青还怎么说的？他可不会无缘无故定一个岛屿作为第一次出海的终点。” 长孙皇后一笑，“” “武德六年的时候，丝绸之路上的东西，通过罗马商队流转到了马尔代夫，让这里成为最大的货物中转站和补给地。” “在贞观二十年的时候，大唐新军、安西都护府以及各大都护府建立，把阿拉伯人赶向了波斯，丝绸之路彻底被大唐控制，所以，波斯、罗马、阿拉伯人开始扩张海上贸易，马尔代夫这里，成了最大的商贸区。” “臣妾让内侍仔细询问了波斯商人，还给真腊现在的国王沙雕、雪燕写了书信，他们给的回复，都和长青说的差不多，一共有岛屿四百多个，统治者是一个女人，财富不可估量。” 长孙皇后拿起笔，又画了一个半月形的弧度，“二郎，你在看，只要恪儿在天竺开辟出来一条直通大海的通道，那么，丝绸之路的东西，将会更快运到海上，甚至是直接把海运、陆运联系到一起……” “观音婢，你的意思是……”李世民的眼睛一亮。 “和他们讲道理，大唐带着他们一起发家致富，一起建设美好没未来。” “……” 李世民一愣，长孙皇后的话翻译过来就是：能和平吞并，那就和平吞并，不能的话，那就武力占领！用我大唐的枪炮的口径，和他们好好讲讲道理！ 一时间，李世民也发现： 当年在秦王府，那个给他穿上盔甲，鼓励他带着老程等人前往玄武门的奇女子，又回来了…… 第一千六百一十六章 裴行俭回京 兵部。 秦长青和崔敦礼相对而坐。 中间是一张茶桌，桌子上摆着名贵的糕点，还有一株倒流香。 崔敦礼正在看一封奏疏，看完之后眉头紧皱，递给了秦长青。 秦长青看完，噗嗤一下就笑了，“小伙子又不听话了，该打屁股。” 崔敦礼点点头，“范思辙、范吕奇父子死后，大相范志毅投诚，就任林邑郡郡公。” “去年林邑郡公去世，他的长子范坚强、次子范建、义子吴熙，开始争夺林邑郡的控制权。” “大唐中枢终究是距离林邑郡太远了，驻军也只有五千，就算是平叛，也有些力不从心。” “管理方面，人才储备也是捉襟见肘。难啊。” 简单说，自打一颗炸弹送范思辙驾鹤西游之后，整个林邑郡就热闹起来。 沙雕受制于和大唐的和平协定，没办法出兵林邑，只能靠大唐的五千驻军，平定林邑国的三子争帝。 让秦长青奇怪的是，林邑郡公的义子吴熙，这家伙号称吴躲躲，居然接连夺过十二次暗杀，毫发未损。最有意思的是，吴熙喜欢吃海鲜，尤为热衷于海参，根据内侍的奏报，这小子一顿最少二斤。 整个林邑郡，被范坚强、范建、吴熙分成了三个区域，再加上大唐的控制范围，号称四足鼎立。 但吴熙懂得审时度势，在经历了十几次的暗杀之后，他和大唐守军结盟了。 “我听说裴行俭在波斯都护府任期满了，回京述职了？” “对。”崔敦礼点点头，“大概下午，就能来兵部。” 裴行俭，字守约，也是百里守约的原型，擅长的就是狙击。这里的狙击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狙击，而是这家伙就和一个开了上帝视角的挂逼一样。其所创长名姓历榜及铨注等法，也一直沿用到现在。 突厥十个部族的可汗阿史那都支以及李遮匐，引诱各附属部落来骚扰安西，和吐蕃结为联盟，李治要揍他，裴行俭当时就笑了，打他还用动刀兵吗？让臣带几个人去打猎，回来的时候，顺道就把阿史那都支和李遮匐给你带回来。 事实证明，裴行俭就是打猎的工夫，深入突厥内部，没动用一兵一卒，就把俩人给抓了。 最搞笑的是，根据史书记载，裴行俭虽然围猎的时候约了好几个国王，但去找阿史那都支和李遮匐就带了十来个人，阿史那都支营帐周围，去掉下属人员，还有五百多精壮的武士。压根就不敢想，裴行俭在别人的老巢，咋把人家一窝端的。 就和后来狠人辛弃疾，率领五十多人袭击几万人的金军敌营，把叛徒张安国擒拿归来差不多。 别人行军打仗统筹指挥几十万人很费劲，可裴行俭不一样，据说他最厉害的就是行军，不管你多少人，他都能让这些人最快的时间内抵达战场，而且还能保存一定体力，就连重装骑兵都有一战之力。 在黑山战役的时候，裴行俭任定襄道行军大总管，率军讨伐。他统率李靖的儿子李思文、营州都督、驸马都尉周道务等部共十八万人，会合西路军程咬金的儿子程务挺、东路军的李文暕等人，共有三十多万人马，前往黑山。 根据旧唐书的记载，军旗连绵上千里，全由裴行俭指挥。唐立国至今出师之盛，未之有也。 最有意思的是，一边行军，一边还能把萧肄业给锤了。是顺手给锤了，顺手！ 裴行俭去世后，李治罢朝，赠他为幽州都督，谥号“献”。又令皇太子李弘挑选一位六品京官管理他的家事，直到子孙能够自立才止。 唐中宗李显登位，又追赠裴行俭为扬州大都督。唐玄宗李隆基登基后，加赠太尉。后来礼仪使颜真卿向唐德宗建议，追封古代名将六十四人，并为他们设庙享奠，当中就包括“礼部尚书闻喜公裴行俭”。 然后到了宋朝的时候，宋朝皇室为古代名将设庙，七十二位名将中亦包括裴行俭。在北宋年间的《十七史百将传》中，裴行俭亦位列其中。 关键的，这尼玛的是个文臣！ 为什么说他开的是上帝是视角呢？ 第一，唐书记载，裴行俭比李绩还要精通阴阳历法，以及占卜之道。 每次行军作战，都能预知胜期。甚至会预知敌军方位，每次出征就跟过家家一样。 随便一安排，让你去哪驻扎你就在哪驻扎，让你啥时候打击对方，你就啥时候开打，然后就像守株待兔一样，轻轻松松就赢了。 他曾就安置军营、阵势摆列、预料胜负、识别人才等问题编写了四十六条经验诀窍。武则天后来让其侄武承嗣上门将其取走，这本书自此失传了。 第二，是因为裴行俭提拔的人里面，文官基本都是宰辅，武将都是后来不可多得的名将，甚至是很多人充其量就是个都尉，就直接被裴行俭强行提拔了。 基本上，当时所有的名将都被裴行俭一一点名了：如程务挺、张虔勖、崔智聅、王方翼、蚕金毗、刘敬同、郭待封、李多祚、黑齿常之等人，这些人都是当时独当一面的当世名将，而且还全都是有记载的。 老话常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常年玩鹰的也会被鹰啄眼，可这句话就没发生在裴行俭身上。 真心不敢想，不开挂的人能这么牛逼？ 说曹操曹操就到，裴行俭穿着一身轻松的便装，就来了工部。 秦长青和崔敦礼急忙起身相迎，“恭喜裴叔叔凯旋。” “凯旋啥啊，波斯人和罗马人，还有那个阿拉伯人不抗揍罢了。” 裴行俭坐在茶桌旁，看着面前的茶叶，叹了一口气，“还是家乡的茶叶好啊。在那边，茶叶堪比黄金。都他娘的舍不得喝。还是处亮和长思回京述职，才带回去一点。” “咱们现在有大唐速运了，以后不管您去哪，小子月月都给您老邮递。” “那感情好。”裴行俭笑了笑，抿了一口茶，要多享受有多享受。 咦？ 喝完茶，裴行俭看见了奏报，打开看了看，陷入了沉思。 第一千六百一十七章 林邑郡内乱 “裴叔叔，怎么看？”秦长青笑眯眯的问。 “有打，有不打！”裴行俭放下奏报。 “何为打？何为不打？”秦长青一脸不解。 “大唐的一郡之地，到什么时候都是一郡之地，任何人不能染指。这就是老夫说的打！” 裴行俭顿了顿，“不打，说的是咱们不打，让别人打。在自家的地盘上，肯定不会这么干，有伤天德。但是对外，就没有缺德这一说了。” “我大伯和我说过关于真腊和林邑的事情，真腊目前绝对算是稳定，唯独林邑。林邑郡的矛盾源自于内部，本身那里就是很多中原人，我们勉强叫他旧贵族，自打范思辙父子驾鹤，中原人迁徙的越来越多，而且大多数都是商贾，这就有了新贵族。新旧贵族之间肯定有矛盾。再加上三子争雄，联合的肯定是旧贵族，而不是新贵族。” “军费来自于何处？要么是贵族支持，要么就是杀狗大户。我之前去过吏部，吏部的奏报写的和明确，范坚强和范见就在屠杀狗大户，把我们大唐的商贾养肥了，然后找个借口杀掉抄家，充当军费。” “所以，不打在于兵部怎么对待。”裴行俭抿了一口茶，“对于林邑郡，能给点阿汤带来的好处很多。吴熙投诚也不过是假投诚罢了。不打就是让他们打，先扶植吴熙，要钱给钱，在帮他们训练军卒，让他们自己打，打赢了如果安分守己还好，如果不能那就杀掉在扶植一个傀儡。总之，就是一个原则，主要有二心，就干掉，继续扶植。让林邑郡内战火不断烽烟不止。然后，大唐正式出兵。” 方法很缺德，但也能达成最显著的效果，但需要一个周期，时间太长。 “裴叔叔，如果让你去，你怎么处理？”秦长青又问。 “我去？我去第一件事选择范坚强或者范建，先打掉一个，树立威信后整合商贾，然后继续从岭南道迁徙中原人，打通岭南道和林邑郡的通道，把路修好，方面后援补给和商业运输。” “自己发展自己的，让林邑出现巨大的贫富差距，让穷人主动投诚。剩下的就是打掉所有势力了。林邑这地方，也有血统存在的，旧贵族就是这样，那就用时间把他们的血统打没，把他们的脊梁压弯，自此以后，就再也不会出现叛乱了。” 说到这，裴行俭又解释道，“直接平推过去不是不行，但会激发全民怒火，陷入战争沼泽，得不偿失。” “那就写一份奏疏，给林邑郡增加五千驻军，然后兵部举荐裴叔叔前往在林邑如何？” “可以。”裴行俭顿了顿，“但太子殿下那边，要你去说一下，他准备让我任礼部左侍郎的。” “行，我去说。”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敲定了所有细节，秦长青去了东宫。 李治看到后，一把拉住秦长青，“姐夫帮我看看这个。” 进入东宫的后殿，店内挂着一张巨大的白布，像是金字塔形状。 第一排的人名分左右两档，文官是马周、岑文本，武将是李靖、李绩、程咬金、段志玄。但在文臣里面，长孙无忌的名字加了一个括号。 第二排的人名，是秦长青、许敬宗、薛仁贵、裴行俭…… 随后是第三排、第四排……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李治登基后的官员任免名单了。 秦长青拿起笔，把自己的名字给划掉了，“别算我！” “不算你？你可是未来的宰辅，我还指望你开疆扩土呢。”李治抿抿嘴。 “我做事，不图官职，你知道的。”秦长青顿了顿，“找你借一个人，稳定后方。那个地方很皮，属于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主儿，我想一战定他百年！” “安南？”李治沉思一下问道。 “对，安南！真腊只要沙雕不死，暂时没事儿，就看你表姐怎么教育子孙了。唯独这个林邑……” 秦长青爆了粗口，“妈的，这地方比猴子还皮，而且你一打他容易陷入战争沼泽，所以咱们的趁他们内乱，先下手平定他。免得后面打吐蕃的时候，后院起火。” “殿下，吐蕃那地方和别的地方不同，咱们就算是有强大的火器，也不好打，随时要做好打国战的准备，这时候绝对不能后院起火。” “随便调任，谁都行。把裴行俭先给我留下就好。” “……”秦长青表情一怔，“我就借裴行俭，你放心，就借一个任期，三年！算是给裴行俭镀金了，等他回来，你在根据军功给他任职就好了。” “姐夫，我爹说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人你不能白借。”李治的大拇指和食指互搓，“你懂得。” “我把关陇的人才，调走一部分，成不？” “姐夫，别闹。”李治像是看二傻子一样看着秦长青，“关陇不傻！” “但是，我有让他们必须去的理由，派出去的都是精英。” “那岂不是又给他们机会了？” “那不一样，我说的地方是林邑。”秦长青顿了顿，“另外，电报机已经正式提上日程了，我争取在一年之内和柱子搞好。到时候，从林邑郡传回来的奏报，不会超过两天。快的话，就一天！” “成交！” “对了，还要借一个人。”秦长青的老脸一红。 “姐夫，做人不能这么无耻。”李治一脸嫌弃。 “我那时为了你们老李家好。”秦长青解释道，“我借福儿用用。” “他呀？他行。” 离开了东宫，秦长青写了一封拜帖，让瘸子送去了赵国公府。 很快，瘸子就回来了，“主家，都办妥了。但赵国公说家宴就行，让您去他府上赴宴。” “好。” 当值结束，秦长青在承德门整理了一下装备，带着瘸子和独眼龙去了长孙无忌府。 长孙无忌就在后花园等着，升起了一堆炭，让人准备了土窑烧烤。 凉亭内，各种下酒菜准备齐全，在旁边还有一张小桌，是给瘸子、独眼龙，以及几个儿子准备的。 看着秦长青亲自递上来的礼单，老狐狸一愣，顿时感觉有坑，有大坑。 第一千六百一十八章 我少读书你别骗我 “赵国公，破费了。”秦长青又递上一份礼单，写的很简单：水部海运，可以把长孙家的船队并入。所占的份额是两成。 “哈哈哈，长青，你准备让老夫做什么？”收下礼单，长孙无忌笑眯眯的看着秦长青，“无利不起早！” “先喝点，我给你说说新的商道，保证你赚的腰包滚滚。” 商道，有两条，一条是北部湾的海运，一条是经过凉州、交州的陆运。 长孙无忌就不懂了，“长青，距离那么远，打下来也不划算，你为啥非要纠结林邑呢？他们那里充其量就是大米多点儿罢了。大唐在那里有驻军还好，如果没有驻军，把那里建设好了，回头他们打咱们怎么办？” “舅舅，那里可不止是大米，还有铜矿、金矿，以及很多很多的珍贵木料和宝石。 咱们的商队，用玻璃、瓷器和布匹丝绸、茶叶，就能换黄金，多划算的买卖？如果两条商道重新开辟，那商品物价下去了，成本降低了才会销售的更远。你可以把林邑郡、真腊看成是一个中转站。而且，要不了多久，这里的财富就会全部掌握在大唐的手里。到时候，这里也就彻底成了大唐的一郡之地。” 秦长青顿了顿，“官员去了可能会束手束脚，所以我需要商贾，黑心商贾。这么说，舅舅懂吧？” 缺德，他特么缺德了！ 长孙无忌懂了，是让商贾抓取财富，奴役那个地方。然后等彻底让林邑成为大唐郡的时候，在一勺烩，把黑心商贾全都砍了，去平定民怨，让那里的百姓和民心全都向往大唐。 哪里的商贾最黑心？肯定就是关陇的商贾了，他们能把商业玩出成百上千种花样。 本身朝廷和关陇就有仇，到时候真的砍一批作奸犯科的，完全能收拢民心。 “老夫除了商道，还能得到什么？”这才是长孙无忌最关心的话题。 秦长青略微沉思了一下，“以后的事儿我也不知道，我尽力推你做宰辅之首！” “你是嫌老夫死的不够快？” 长孙无忌狠狠瞪了秦长青一眼，“宰辅之首是老夫一辈子的心愿，但目前还是算了。等老夫陷入泥潭不能自拔的时候，你适当的拉老夫一把。” “成交！” “满饮此杯。”老狐狸端起酒杯，“七天之内，我给你一份名单。黑心商贾自愿前往的名单，以及他们在关内道的犯罪证据，方便你日后清算！” “您老，牛逼！” 秦长青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舅舅，其实你完全可以……” 话说了一半，秦长青没继续说，长孙无忌其实已经也算是一代名相了，无非就是对权利过于着迷罢了，想劝说的话，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而是转移了话题，“我从水部给长孙淹拨了一百万贯，他上任的时候用与民生。另外贞观超市和大唐贸易集团也会从旁协助。但是，我没让许敬宗加封，能到他手里多少，怎么处理关陇商贾，我不会管。” “谢了！”长孙无忌亲手给秦长青倒了一杯酒。 秦长青喝了很多，长孙无忌也喝了很多。 第一次，平西侯爷和赵国公，能安安稳稳、和和气气的坐在一起吃酒，然后天南海北的聊了一大通。 秦长青晃晃悠悠的离开了赵国公府。 长孙无忌随即陷入了沉思，对着长孙淹招招手，“你先别着急赴任，在压几天。我先看看关陇什么态度，如果他们讨价还价，还得你给他们找找平衡。” “父亲，孩儿上任其间，不和关陇合作。”长孙淹很果断的拒绝，“这也是孩儿在太子表弟面前的承诺。爹，家里得有一个清醒的。” “孩子，关陇是把双刃剑，你去赴任，不用他们如何提升经济？没有经济哪来的政绩？光是修桥补路，就是一项很大很大的开销，不是所有人都是清正廉明的。朝廷给你的钱，一层一层的扒皮，到你手里也就不多了。” “关陇的商贾，你利用好了，钱财自然也就多了，税收也就好了。到时候你想要的政绩一大把。你赴任和别人赴任不同，父亲不能帮你任何事情，一切要靠你自己。” 长孙淹听闻，略微沉思了一下，“孩儿，听父亲的。但关陇的商贾不能太多，我此去主要培养寒门商贾，然后就是学府、医疗和路政。” 秦长青没有直接回侯爷府，而是转路去了程铁柱的府上。 柱子正在雕刻一块儿木料，孩子就坐在一旁，聚精会神的看着。 秦长青进院，孩子当即就小跑过去，秦长青笑眯眯的从袖口里掏出来一枚玉佩递到还手里。 “谢大bai!”孩子笑眼迷离，“我就知道，大bai对我最好了。” “哥，不用总给他东西的，男孩子要穷养，不能惯着。太惯着他他就该忘本了。” 柱子放下手里的木雕，“哥，你等我下！” 柱子几步走近工具房，取出来一个一米左右的木雕，摆在石桌上。 秦长青瞪大了眼睛看着巨大的木雕，一脸懵逼。 这是一艘铁甲舰的模型，上面还有两个巨大的烟筒。 在看看上面的炮口，秦长青直接爆了粗口：卧槽，你这哪是大船？分明是一座巨大的海上移动炮台啊。 “哥，蒸汽机是秘密研发的，你说的火车也差不多了，但载重还不行，得推迟推迟。 但这个铁甲舰，却有了雏形。就是你之前跟我说的铁甲舰，我们发现，蒸汽机放在铁甲舰上面比放火车上容易很多。” “……”秦长青一阵无语：不应该是放在火车上，比放在铁甲舰上容易吗？ “但是焊接呢？”秦长青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柱子，“大兄弟，问题是你怎么完成焊接啊？” “哥，啥是焊接？”柱子挠挠头，表示不理解这个词，听都没听过。 “就是，你咋把那些铁板连接到一起，还能做到一点都不漏水的。” “简单啊，你以为现在子母炮怎么做出来的？” “简单？你是不是对简单这个词有误解？” “哥，我和杨务廉在国子监找到了几本古书，然后又走访了很多老名匠和老工匠，发现在商朝那会儿，老祖宗就懂你说的焊接了，但多在秦朝的时候失传了。” “你说啥？商朝的时候就有焊接了？” 秦长青的酒立刻全醒了，“我书读得少，你别骗我！” 第一千六百一十九章 古代焊接 古代细金工艺主要包括：范铸、锤鍱、錾刻、平脱、打磨、包金、雕镂、镶嵌、鎏金银、拉拔、掐丝、金珠、编累等。 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焊接的基础之上的。 明·宋应星《天工开物》卷十“锤锻·治铜”上面就说过，用锡末者为小捍，用响铜末者为大捍。大概意思就是，碎铜为末，用饭粘和打，入水洗去饭，铜末具存，不然则撒散。如果是焊接银器，则用红铜末。“锡末”的小焊约与今软钎焊相当，其强度较低；用响铜末的“大焊”约与今硬钎焊的铜焊相当，其强度稍高。 关于古代焊接最早的记载，是在殷商的时候，这里说的是有具体文字记载的焊接。 大概有三种，分别是熔焊，钎焊和压焊。殷墟考古发现，远在公元前1250年-公元前1192年的史称殷高宗武丁时代，已发明了属于熔焊的铸焊技术。 武丁的妃子，著名的南征北战的女战神妇好，她使用的铁刃铜钺，就是利用陨铁和铜的铸焊件，其表面铜与铁的熔合线蜿蜒曲折，接合良好。 这里要先明确一点，那就是“焊接”的定义。 焊接，是一种以加热、高温或者高压的方式接合金属的制造工艺及技术。 重点在于这是一种“接合金属”的制造工艺及技术，而不是狭隘地局限在现代的电焊、氩弧焊、气焊、摩擦焊等焊接技术，在接合金属技术方面，很多土办法比当代的技术都管用。 不信你们看看70年代时候的穿越者必备的三大神书，里面什么都有，上能打坦克飞机，下能学种地治脚气，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书里做不到的。 战国时代，主要使用的是铸焊，是一种用范组合成铸型进行进行浇注的方法对金属进行铸接，铸焊，铸镶的操作。曾侯乙墓出土的建鼓铜座上有许多盘龙，是分段钎焊连接起来的。 战国中期，铸焊技术得到大幅度的提升，演变成了加热锻焊，这种技术也叫做火焰焊接，加热、锻打，直至融合。 如果能找到老铁匠，他们真心能不使用任何现代技术，就能锻造出来当代需要的东西，唯一不同的是，方法进度慢，相对复杂麻烦罢了。 秦长青上辈子，最崇尚的一个人就是艾先生，他也是妥妥的鹰派，向往的就是口径和射程。 甚至是，当年在玩很多有戏的时候，秦长青首选的就是巨炮和巨舰，向外望更大的船体，更厚的装甲，以及更高的航速，更大口的口径和射程。 这也是一种强迫症，可在骨子里的强迫症，这些全都源自于火力不足。 柱子说到了焊接，让秦长青不得不重新审视古人的智慧。 在详细打量柱子雕刻的铁甲舰模型，秦长青激动万分。 最初的时候，舰船大多数都是木质的，但就在十七世纪的时候，所谓的天下第一舰队，在中原人面前都不够看。 别人对这首舰船的模型或许不热衷，甚至觉得是天方夜谭，觉得至少要用千余名水手才能驱动。但秦长青最清楚，当蒸汽机出现之后的巨大逆天作用。 可以说，这艘船，早已经超越了时代，超越了这个时代的所有认知，如果秦长青不出现，更多的人会认为柱子就是个疯子。 一个这么大的铁疙瘩，怎么可能漂浮在海上？ 在扫了一眼舰船模型，秦长青瞥见了一排小字：天策上将号！ 我呸！ 秦长青瞪大了眼睛看着柱子：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柱子，你变了，你都去舔你的李老爷了。 “哥，是不是可行？”柱子憨笑的，看着秦长青。 “可行，只要你焊接技术过关，就可行。” “那行，俺走了！” 说完，柱子用布包裹着巨大的模型，“俺去找李老爷要钱。” 啊？ 秦长青又是一愣，“去吧，去吧。” 紫宸殿。 老李喝了点小酒，正在和杜正伦下棋。 不知道为什么，老李总感觉自己的棋艺退步了，隐隐有些不适杜正伦对手。 明明杜正伦使用的就是一招“海底探岳”，老李也见过这招，甚至是棋谱上也有这招，并且有化解的方法，可杜正伦这招用的十分刁钻，李世民仔细的回忆棋谱，也没找到破解的方法。 “不对呀。”李世民手里攥着白子，迟迟不下手，“正伦，你确定这一招是海底探岳？” “对呀，就是海底探岳。” “可为何朕……” 李世民刚要说，没找到破解之法，内侍就走了进来，“陛下，瓦岗县子程铁柱求见。” “宣！” 李世民一听说柱子来了，喜上眉梢，下意识的，看都没看，就把白子放在棋盘上。 “高，陛下这一步实在是高，置死地而后生……妙啊妙啊……” 杜正伦说的惊讶无比，“这一招，是臣在残棋上学来的，冥思苦想了大半个月也没找到破解之法，想不到陛下谈笑风生之间，就把这一招给破乐。” “啊？” 李世民一脸懵逼的看着棋谱，表情都僵住了。 诚如杜正伦所说，李世民这一子落进了死局，但是呢，当杜正伦清理掉了白子之后，形势立刻变得豁然开朗起来，别看白子少，但却像是一枚尖刀，直逼对方的胸口。死地中，居然占据了上风，李世民甚至敢断言，不管杜正伦怎么挣扎，三子之内必胜！ “不是朕刻意为之。”李世民很坦然的承认，“是朕听说柱子来了，料定了是好消息，所以随意下了一子。” “陛下，柱子这些年所做之事，也足以堪称大唐的福将了。” “嗯，朕要赏他，一定要赏他，走，和朕出去看看，柱子又给朕带来了什么惊喜。” “拜见李老爷，见过杜大人！” 柱子放下铁甲舰模型，对着李世民和杜正伦一躬身。 “柱子，红绸子包裹的物件，是准备送给朕的？” 柱子点点头，“李老爷，俺学会了一个词。” “什么词？” “祥瑞！” 啊？ 哈哈哈哈！ 李世民哈哈大笑，“正伦，看见没，柱子都开始学习文化了，朕心甚慰！” . 第一千六百二十章 知节最懂朕心 “柱子。”杜正伦也一连奇怪，“你抱着这么大的物件，为何不先掀开？” “要等等。”柱子顿了顿，“李老爷，柱子今天来有三件事。第一件事是给李老爷送祥瑞，第二件事是您儿子欠俺的钱该还了，第三件事是，今年军械研发司的拨款还没到位。俺先办第二件和第三件，最后办第三件。” 别人来要钱，李世民绝对不给好脸色，但柱子不同，李世民一脸期待，“成，第三件事朕现在就批了。” 写了一个条子，盖上自己的印章，递给柱子，“你带着去找马相，马相第一时间给办了。但第二件事……柱子，谁欠你钱不还？” “魏王殿下和蜀王殿下，还有中山郡王殿下，欠的钱都没还呢。” “哦？什么钱？” “陛下，前年您给俺三张条子，让俺给三位殿下每人提前拨放了五百万发子弹，二十架飞球，以及五千枚火油弹，八千枚爆破筒。工期是两年，两年之内，俺已经全部交付了，可钱还没到账，俺就差没天天去钱坊问了。常言道父债子还，条子是您给俺的，子债父还也没毛病吧？” “就那点弹药，能有多少钱？朕给他们还了。”李世民大手一挥，“现在朕还有余钱，他们在外也不容易，朕给他们先垫付一下。” “咳咳咳……” 杜正伦假意的咳嗽几声，提醒李世民：别装逼，这玩意儿别看他憨，骨子里鬼精鬼精的，答应的太快，容易翻车。 “正伦，柱子又不能坑朕，一点弹药钱，朕还给的起。” “李老爷，你知道一枚纸质弹药多少钱吗？” 柱子问完，老李的心理一紧。 “李老爷，纸质弹药包括……等等，再加上铅制弹头……”柱子给李世民算了一笔账，“工艺、生产、材料、人工、损耗……杂七杂八的加起来，要五文钱，贞观十九式步枪，还能承载重弹用于近距离狙击，重弹的弹药和弹头加起来大概是八文钱。再算一下爆破筒、火油弹，以及热气球……林林总总加一起，李老爷您大概欠我们军械研发司大概三百多万贯……” “柱子……”李世民一捂胸口，“你听李老爷说啊，要钱不是这么要的……” “那俺走？” 柱子说完，抱起铁甲舰模型，转身就要走。 “你等会儿。”李世民记住了柱子，“正伦，你和他说。” “……” 杜正伦一脸懵逼：我都提醒你了，你非要装逼。 纠结了一会儿，杜正伦缓缓开口，“柱子，钱已经在催了，但是呢，你也知道，开疆扩土也需要的钱，三位殿下运来了很多矿产，都是你们军械研发司用得上的，要不以物抵物怎么样？” “只要是造火药啥的用得上的，以物抵物也成。”柱子回答的很干脆，他觉得李世民这个人，就像女人的胸，挤一挤总会有沟的。你不能逼他，真逼他，他一犯倔，肯定就平坦的飞机场，贴上俩馒头，都不会有沟。 嗯，李世民很是满意，“柱子，那你还不掀开红绸子？” 柱子把铁甲舰的模型摆好，掀开了红绸子，李世民的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 “这是……这是……” “李老爷，这个叫铁甲舰。上面有炮百门，最重要的，他不需要人力驱动，只要有足够的煤和水，他就能跑。而且，外面是全铁的，一艘铁甲舰如果指挥得当，差不多能干翻咱们的一支海上舰队！” “什么？你说什么？”李世民激动的直跺脚，“柱子，你重新说。” “李老爷，如果指挥得当，这艘铁甲舰，能干翻咱们一支海上舰队！但是，如果舰长是个废物，那则另算。” “一艘多少钱造价？” “暂时未知，但经过我们不断的设计和模拟，能把蒸汽机装在上面，烧水就能跑。” “柱子，你要多少钱？” 柱子略微沉思了一下，“我们详细的算过，工期至少要三年左右。设计舰长94.5米，宽18米，吃水6米，动力为两部蒸汽机、8座圆式燃煤锅炉。在左舷右舷各装备四门后膛大口径子母炮作为主炮。另外，还有22门副炮。为避免火药受潮影响使用，还装备二十架大型床弩。最重要的，左右舰体各悬挂四艘小艇，用来运送兵员实现快速登陆。 但是呢，这种铁甲舰，不能单独出任务的，要搭配飞天战舰，那才叫一个牛逼。李老爷，您老想象一下，飞天战舰有飞球在空中投弹，海上有大口径炮火力压制……您老就说牛不牛逼，厉不厉害就完了。” “柱子，多少钱，李老爷给了！兵部、民部不给你钱，朕自己掏腰包给你。”李世民一指铁甲舰的名字，“不为其他，就冲你给铁甲舰起的名字，老爷我就全力支持。” “一百五十万枚银币左右。”柱子略微沉思了一下，“主要还是看铸造的过程，俺还想找李老爷帮个忙，发一份文书，募集全国优秀的铁匠来京。从中选拔人才，充实军械研发司。” “就这点钱？”李世民一脸不相信，“柱子，你确定一百五十万枚银币就够了？” “对呀，足够用了。又不是啥消耗品。” 柱子顿了顿，“其实，机械造价本身没多少钱的，重要的维护和弹药消耗。将来您老一炮一炮轰出去，就知道多费钱了。俺哥说过，大炮一响黄金万两！但他又说，为了少死点袍泽，这点火力覆盖的钱，其实不算什么的。还让我尽最大的可能，在保证质量的情况下，压低造价。以前，咱们纸质弹药的造价在九文钱左右，后来工艺逐渐成熟了，造价也就压下来了。” 李世民让柱子坐在台阶上，就坐在他身边。 “李老爷，俺爹总教育俺，不管到什么时候，管您要钱是要钱的，要有节制，在一定程度上最大的限度，给李老爷省钱，俺都记着嘞。” 柱子指了指舰船模型，“最初的时候，我们都不知道第一艘铁甲舰该叫什么，俺爹临走前，俺就问了一句，然后俺爹对着俺的屁股就是一脚，骂俺憨逼，最后名字还是俺爹起的。” 李世民听闻得意洋洋，“那是，知节最懂朕心！” . 第一千六百二十一章 薛仁贵北征 “李老爷，您老也快出海了，俺向您保证，等您第一次出海归来，港口就停着一辆铁甲舰，迎接您老凯旋！” 好好好！ 李世民拍拍柱子的肩膀，“朕，还是想在出海前赏你一次。” “俺现在是瓦岗县子，媳妇是诰命，够啦够啦。”柱子挠挠头，突然眼睛一亮，“李老爷，真要赏的话，您就在给俺快出生的孩子赐个名字吧。俺媳妇又怀上了……” “那也中，孩子朕为他取名！” “谢李老爷！”柱子站起身，对着李世民一躬身，“那俺就走了，明天就去找马相要钱。” ………… 秦侯爷很不爽。 柱子要钱，李世民就那么痛快，要啥给啥，凭啥自己去要钱，就那么费劲？ 可问题是，胳膊拧不过大腿，秦侯爷忍了。 为了恶心李世民一下，秦长青就安排藤原广进觐见李世民。 安排之前，还特意找了路东衍，让路东衍给藤原广进挖了一个坑。 把藤原广进带来的国书给做了很小的修改。 要说藤原广进也是个大傻叉，还以为是好事，带着国书就进了紫宸殿。 李世民看完果蔬之后，勃然大怒。 要不是碍于自己天可汗的身份，非撕碎了之后在上去踩几脚不可。 “尔不过窃据之小国，也敢妄图和朕平起平坐？” “难道真以为，真不敢打你？难道真以为朕在对马郡、九州郡的雄兵是摆设？” 国书里面，近乎和当年给隋炀帝写的国书差不多，李世民看见之后怎么可能不愤怒？ 对于扶桑，李世民一直没有什么好脸色，甚至是李世民还让人翻阅了古籍，发现扶桑就是一副臭无赖犯上作乱的嘴脸。 藤原广进吓得跪倒在地，一脸懵逼的看着身边站着的路东衍。 路东衍一立眉，“你看老夫作甚？老夫也带了国书，陛下咋不气？” “……”藤原广进就感觉自己眼睛瞎了，咋就信了路东衍的邪？早知道李世民会这么愤怒，就该去找秦侯爷，让秦侯爷帮忙看看国书才对。嗯，还有那个常乐，眼睛总看老子的 “陛下，那就是本州人的人自称的，和我们虾夷人没关系的，对对对，全都是本州人，他们瞧不起陛下，看不起天可汗，还总说什么他们日出之国……” 李世民正要发火，突然愣住了，他敏锐的捕捉到，似乎本州人和虾夷人不和。 “你是虾夷人？”李世民问道。 “是是是，小人是虾夷人。理论上扶桑包括本州人、虾夷人、四国人；但奈何犬上御田锹自立为王，又有大唐的相助，和本州人作战，屡屡占尽上风。甚至是还不断在我虾夷岛烧杀抢掠。” “你打算报仇？”李世民问道。 “恨不得杀进本州，然后手刃犬上御田锹！” “行，你的事朕知道了，你先退下，过些时日，朕会写一份国书，到时候在宣你见朕！” “谢天可汗陛下成全！” 藤原广进刚走，李世民斜着眼看着秦长青和路东衍。 “你们两个，和那个扶桑人眉来眼去的，是不是有阴谋？” “……”秦长青一愣：别用眉来眼去这个词好不好？ “天可汗陛下，此人龌龊至极。”路东衍一躬身，“若有机会，外使愿意带兵出征，打一打他们的锐气，愿意替天可汗陛下，出一口恶气！” “朕岂是心胸狭隘之人？”李世民笑了笑，“但是，你的心意朕领了。路东衍，你这次来所谓何事？” “陛下，扶桑使节的国书，是外使唆使他重写的。” “什么？”李世民脸色一沉。 “陛下，事出有因。这也是外使和秦侯爷商议之后的结果，以备不时之需。” “何为以备不时之需？” “天可汗陛下，外使看得出来，贵国未来肯定是要征讨扶桑的，这份国书正好是出兵的借口。但是大唐单方面说出来，外面人是不会信的，但如果吐蕃给陛下证明，那这份侮辱陛下的国书就是真的。天可汗鼻息英明睿智，有才有德，自然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儿，沾染骂名。” “外使虽然是他国一个小小的使节，但对天可汗陛下历来敬重崇拜，所以这才甘愿承担骂名，成全于大唐的名正言顺。也可以说，现在算是同仇敌忾，外使早就看他们不爽了。” “路东衍，朕不是傻子，你给朕说人话。”李世民眯起眼睛，看都不看秦长青一眼。 “天可汗陛下，吐蕃缺奴隶！”路东衍的老脸一红，“却很多很多修路的奴隶。” ………… 伯力，位于乌苏里江和黑水交接处。 大概位置相当于现在的哈巴罗夫斯克。 在这里，驻扎着一个部族，名为黑水部。 刚过完年，一月份是这里最冷的时候，大唐新军，就沿着黑水驻扎，位于黑水部和黑幕部之间。这两个部族就是传说中靺鞨七部中的两个。与其说是七部，倒不如说是六部，因为勿吉部的族长乾巽，早就向大唐投诚了。 大唐新军早就更换好了棉衣棉帽，每个人的脖子上还挂着皮捂子，皮捂子是一种动物皮做成的手套，多为熊皮和貂皮。 薛仁贵正坐在火堆前烧水，看了看一名校尉，“咱们出来快三年了，第一年是在辽东过得，第二年是在安西都护府过着，第三个年在极地，感觉如何？” “各有各的好。”校尉用嘴吹吹手，然后使劲搓搓，放在火边烘烤，“这边就是太冷了！” “军人嘛，就是要这么锻炼自己的意志，当年在安西，你可是差点缺氧窒息，后来不也战胜了高原反应？”薛仁贵笑了笑，“火器怎么样？” “在最冷的那几天实验了，虎蹲炮和子母炮、铜铳没啥大碍，但前膛火炮差强人意，打四五炮就炸膛了，索性实验的时候，防护做的好，都是轻伤，没有人员伤亡。” “咱们有几门前膛火炮？” “一共带来八门，炸膛四门，还剩四门。” “炸了，然后沉江！” “有点可惜了！” “那也没办法，记得收集一门炮的碎片，送回京交给军械研发，说明炸膛的情况。” “对了。”校尉取下背着的步枪，一共两款，“贞观十五式步枪极寒条件下枪管开裂，火门一摔就断。相对而言，贞观十九式步枪就很好了。极寒条件下，击发五十次，没啥问题。我们挑选了十只步枪实验，极限条件下，能击发三百次……” “写一份奏报，送回京城。” 薛仁贵站起身，“传令下去，一个时辰后全军集合，沿着黑水北上，借道黑幕部，进入郡利部，选择渡口，征库说部！” “大帅，如果黑幕部不借道怎么办？” 薛仁贵遥望北方，云淡风轻，“那就自己打出来一条路！” . 第一千六百二十二章 各自就位 小清河码头。 经过历年来的不断扩建，规模越越大。 货仓也被分成了很多区域，在阿齐兹的不断努力下，小清河的货仓，甚至是吊打朝廷一切粮仓。 李福、李慎、李明三人跟着秦长青，进入了港口。 平日子他们自己是不能单独过来的，首先要避嫌，不能窥视属于李治的东西。 要想活的久远，要么自行污秽，要么表忠心，要么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一艘艘货船，停在港口。 龙门吊开始工作，将林邑、真腊送来的倒米运下船。 以前，靠的是纯粹的人力，一袋袋往下背，现在有了龙门吊，几千斤的货物，也能轻轻松松的装载。 柱子还给龙门吊不断的改良，不面还安装了轨道，六匹健硕的老黄牛，作为龙门吊移动的动力。在小清河，不管是什么，下船之前都要报备，然后排队卸货交税。 可以选择把商品留在仓库，卖给阿齐兹，也可以寄存之后销售的关内、江南，以及全国。 民夫们喊着号子，不断的拉动龙门吊，一名长者起头：三尺白布，嗨哟！四两麻呀，嗬嗨！脚蹬石头，嗬嗨！手抓绳呀，嗨着！光着身子，嗨哟！使劲拉呀，嗨呦呦呦……“ 稻米越多，这群民夫们的笑容就越多，这便意味着，今年不管收成怎么样，粮食都不会涨价了，大家只要好好的挣钱努力的挣钱，就不会忍饥挨饿。 相对而言，最难受的就是那群粮商了，小清河运来的稻米越多，他们挣的钱就越少。 粮食生意本身利润很小，但量大挣得钱比较多。如果赶上天灾人祸，或者战乱，他们就立刻会把粮食囤积起来，等到市面上没有粮食的时候，在开始高价出售。 很多百姓饿的实在忍不住了，就会卖房卖地卖儿女，购买粮食获得温饱。 可以说，粮商很多时候挣得不仅是粮食的差价，更多的是土地和奴婢，哪家粮仓背后，还没个大佬做保护伞了？ 虽然说，朝廷的官仓，在大灾之年也有平价仓用于拉低粮价，但官官相护，该涨价的时候还是涨价，很多时候不能全部阻止，能阻止的无非就是一小部分罢了。更何况，市面上粮价全都涨价，人家没有平价卖的道理，你也不能给他定罪，更不能说他犯法，很多时候就这么无奈。 但现在不一样了，有了进出口贸易，真腊和林邑的稻米晕了过来，再加上之前因为义仓的粮食被卖，李银环砍了一批人之后，粮商背后的大佬们消停了很多。 铁骨铮铮的卢俊义，更是没事就来小清河，盯着粮食，只要发现害群之马，御史台就会群起攻之。和平年代，没有了战争，想升官发财死老婆很难，所以，卢俊义就把目光放在粮食上，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卢俊义就狠狠咬上一口，他可不是为了发财更不是为了死老婆，他就是想做御史台的扛把子罢了。 卢俊义为了自己的名声，时不时的还组织京兆府、关陇、江南豪门的长者来小清河的参观。 原因有二，给他们打预防针，别在打粮食的主意，你们不配，这个叫做敲山震虎。还有一点，那就是很多人手里都囤积着大量的粮食，想要急着出手可定会露出什么马脚，这个叫逼狗跳墙！ 总之，为了自己的名声，卢俊义是无所不用其极，找来豪门老者，随后就组织村屯的长者，也来参观小清河粮仓，然后对秦长青、对天可汗，对朝廷歌功颂德。 百姓最在乎的是什么？那就是能不能吃饱饭，能不能买起粮！ 心理有底了，咱对李世民、秦长青和大唐朝廷有信心，顺带着，还在民间歌颂了“为国为民”的卢俊义。 民间还流传一句话：好几品的大官老爷，带着我们看粮仓，不仅对我们礼遇有加，车接车送还管饭！就连来的时候，坐的长途大马车车票钱，打官老爷都被报了…… 正在赶工的人，见到秦长青之后，都纷纷打招呼： “主家，安好！” “主家，万福！” “主家，吉祥！” 李福经常来这里，到没什么意外的，清河公主亲民，秦长青一家子更亲民。 李慎、李明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切，“拱拱手就完了？你可是大唐的军功侯。” “屁的军功侯。”秦长青白了李慎一眼，“在这里，我就是他们的主家，你可以理解成他们都是我和清河公主殿下的雇工、长工。” 秦长青拿出华子，一人一支，“我和他们签署的雇工协议里面，包裹医疗保险、养老保险，等他们退休了，噗通的工人每年大概可以拿到一到三贯钱不等。按照大唐现在的物价，只要不爆发大规模的战争，没有什么天灾人祸，足够他们养老，衣食无忧了。” 李明抿抿嘴，“姐夫，想不到你在朝堂上臭名远扬，在民间的声望这么好。” “坚持本心就好了，别人咬我一口，我肯定不能咬回去的，我这个人很讲德行的。做官嘛，就要有做官的样子，把这个官做好，让自己的心理踏实，仅此而已。” 你讲德行？ 三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但是呢，秦长青后面的话是对的。 “说得容易，做起来难。不是人人都能做到姐夫这样的。大唐官员无数，能对得起自己的职责，就已经很不错了。”、 李明叹了一口气，“做官其实是很简单的事情，可人心藏私，越简单的事情往往越难做了。” “你是第二个说这句话的。”秦长青队长李明竖起了大拇指。 “第一个是谁？”李明一愣。 “你哥，魏王李泰！” “其实，三哥是个有大才的家伙。”李明十分肯定的点头，然后开始转移话题，“看见你这里这么繁华，我都想做一个商贾了。说实话，凭本事挣钱，才是最快乐的事情。” “我这里，看似热闹，其实挣不了多少钱的。”秦长青笑眯眯的看着李明，“但是呢，我倒是真有一个买卖，让你去做。” 第一千六百二十三章 这个叫锚鱼 “什么？”李明顿时来了精神。 “我已经给三省递交了议案，准备成立电报通信衙门，简单说就是成立电信衙门，缺一个主事的，你有没有兴趣？” “能挣很多钱？”李明问道。 “前两年肯定是不行的，后面到是可以挣很多很多钱。前期也会很辛苦。” “具体操作呢？” “抽空你去找许敬宗，让许敬宗和你详细的说。” “好！”李明搓搓手，跃跃欲试，心理满满的激情澎湃。 “我能干点啥？”李慎问。 秦长青笑了，“商业这东西，不适合你。像是绸缎、药材、瓷器等等，自古以来就有人经营，很多都是百年老店，做的人很多，想脱颖而出也很难，利润自然也就是有限的。” “货物来自于五湖四海，最终还要散发到五湖四海，集中在一处，无非就是保证物价罢了。再比如说贞观超市，我要做能做的起来，别人做不一定做的成功，因为我有很成熟的产业链。” “慎，你武艺还行否？”秦长青问道。 李慎挠挠头，“还算可以吧，勉强算是二流。基本上随随便便一个都尉，就能干翻我。” “二流够用了，兵法呢？” “勉强凑合。” “我和路东衍准备在金川四镇修路，修路的条件就是驻军，缺一个领兵的，你敢去吗？” “领兵啊？”李慎果断的摇摇头，“那算了，这辈子我都不会砰军权的。” “你听我给你分析啊，你去了为善才放心，你爹才放心，那不是啥好日子，很艰苦的。不是驻军那么简单，你还要有胆和吐蕃发生摩擦，时不时的交交火……如果寻常的将军去了，肯定要请示朝廷，一来一回会丢掉很多战机，但你是皇子，你去就不一样了，你说打那就能打，因为有你背锅，武将们也放得开手脚。我给你琢磨了两个人，一个叫做薛定谔、一个叫做张骁。这俩人和你同去，不仅能保证你的安全，还能让你拿到很多军功，但还是那个前提条件，有黑锅得你去背。” “那……”李慎严肃的看着秦长青，“给我多少人？” “大概一万左右的样子，是分批次过去的，不是直接就去那么多人，路有多长，决定了你拥有多少人。” “这么说的话，将来和吐蕃开干了，我就变成了先锋部队统帅了？” “聪明！”秦长青顿了顿，“在怎么说，松赞干布也是我大舅哥，我琢磨琢磨，尽量和平一点收复吐蕃，能不开打尽量不打。但是逼到那步了，我肯定打到他灭国。” “那晚上我找稚奴哥哥喝点小酒，然后再议，最重要的还是他的意见。” “可以。”秦长青点点头，然后看向李福，“福儿，你最近几年哪都不能去了，我还有大事等着你。” “大事？什么大事？” “等时候到了我在和你说。” “咦？”李明走近一排货箱，看着场面密密麻麻的虫子，一脸疑惑，“姐夫，这是什么虫子？咋还有人贩卖虫子呢？” ………… 金川四镇，律贲城外，金沙江。 一处水流不湍急的地方，狄仁杰正在钓鱼。 身边也有一个足足两米的壮汉，一脸不服气的拿着鱼竿和狄仁杰比钓鱼。 “小胖咂，金沙江里面不好钓鱼，你是钓不到的。” 壮汉穿着厚厚的耗牛皮制成的皮衣，黝黑黝黑，十分凶悍，一看就是不好相与的主儿。 狄仁杰笑了笑，“咱俩打个赌怎么样？” “赌什么？” “格尔丹，我要是能钓到鱼，你把塘孙城通商开阜如何？” “那多麻烦！”格尔丹拍拍腰间的弯刀，“金川四镇就你一个厉害的，我一刀把你砍了，然后打下金川四镇，我不是要啥有啥？何必通商开阜便宜你呢？” “格尔丹，你这话不对，你听我给你洗脑……不是，你听我给你讲个故事……” “我不听！格尔翰就是听了你讲的故事，背叛了家族，投靠了你和常何，还主动线上塘孙城的布防图。阿爸说了，你个糟胖咂，坏滴狠，坏滴狠，让我们全都防备你一点。” “格尔丹，你要相信本官的人品。”狄仁杰笑眯眯的看着格尔丹，“你既然不听我讲故事，那我让元芳跟你讲讲武德怎么样？” “不好，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我承认我打不过他！” “……”狄仁杰：这小子看着憨，骨子里还挺精明的。 “那这样吧，我教你钓鱼怎么样？” “我说了，金沙江里面钓不到鱼的。” 格尔丹下意识的看看李元芳，发现李元芳正在擦拭一柄步枪，桌子上，还摆着一枚纸质弹药。 眼神里露出贪婪向往的神色，然后忽然全身一激灵：那是煞器，阿爸说要远离！ “格尔丹，你既然来赴约了，我也准备了盛宴，你就这么不给我面子？”狄仁杰把鱼竿甩了出去，然后用力的转动轮，鱼线快速回绕，当鱼钩顺着牵引到了岸边，同一条足足有七八斤的大鱼出现了。 格尔丹眼睛猛然就亮了，他想起来一个传说，一个一直潜藏在格尔家族的传说：当有人在圣江钓到大鱼，他很可能就是格尔家族的恩人。 为了寻找这个人，格尔家族驻守的区域内，不管是汉人还是其它种族的人，只要钓鱼就违法，但是百余年过来了，也没有一个在金沙江里面钓到鱼的。 “想学吗？”看着格尔丹眼里的兴奋，“我教你啊！” “想学！”格尔丹重重的点点头。 “想学是要交学费的。就好像你们吐蕃，传授子弟的时候，都要带着十条耗牛肉的肉干。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你教我，我帮你研究塘孙城通商开阜，我争取说服阿爸和族人。” “成交！” “这个叫做流氓钩，杆法叫做……” “牛虻钩？牛虻那玩意儿还能用来做名字？”格尔丹不解。 牛虻？ 狄仁杰一笑，牛虻就牛虻吧。 “之所以叫牛虻钩，是因为这个杆法叫做锚杆法。是我朝的武水县子武元庆发明的，我也是无意中看他钓鱼学会的。” 第一千六百二十四章 忽悠瘸了 锚鱼，是被所有钓鱼爱好者不齿的行径，也是犯法的行为，大家不要学哈，一点技术含量没有，还容易挨揍。 大概意思就是，利用极硬竿，线、坠、钩组成装备，然后抛到比较聚鱼的水域，拉紧线，一划一收之间，加大渔获的概率。 锚鱼大概就像抛海竿一样，但是一般都会尽可能的抛远一些，然后开始收线，没到线拉直的时候就用力将锚杆往后使劲一划。 这样鱼钩在水下快速穿梭才能在碰到鱼的时候瞬间刺入鱼的体内。 一旦有鱼中钩，一般都是比较大的鱼，这时候就根据鱼的大小来判断是直接拉上来还是遛鱼了。 遛鱼的原则是始终要保持鱼线的受力，这样才能防止鱼的突然发力和脱钩，消耗鱼的体力，一般情况下鲢鱼和胖头就算十多斤的只要三五分钟也能遛翻。 锚鱼是不用钓饵，而只是把锚钩栓到零点八至一点二毫米的大线上，用力把锚钩甩到水域最远方，当锚钩落入水底时，再用力拉动海竿，拉动的距离在一、二米左右，要连续动作，也要视海竿的长度而定。 “鱼钩大概有三种，蝴蝶钩、锚钩、大号钓钩，我研究过金沙江的水流速度，用的是蝴蝶钩……” 狄仁杰开始给格尔丹详细的讲解，格尔丹就这么认真的听着，可是当格尔丹学着狄仁杰的模样，连续甩了十次，都没锚到鱼。 可狄仁杰随随便便的就能把鱼给锚上来，格尔丹有点相信族内的传闻了。 此时，看狄仁杰的目光，也变得无比崇拜、尊敬起来。 心间一动，格尔丹突然问道，“小胖咂，我想和你结拜，你同意吗？” “结拜？为何？”狄仁杰有些不懂。 “不为啥，就是想结拜。” 格尔丹也有自己的小算盘，他可不是格尔家族的长子，只是手里有八千壮丁，族里人尊敬他罢了。 如果格尔丹手里没有这八千壮丁，族里人等打压死他，不会让他像现在这么快活。 格尔丹是一个很务实的人，他不想一直久居人下，更不想一辈子受制于人。他的目标很大，那就是做一城的城主：喝最烈的酒，卧最软的床，睡最爱的姑娘，做最野的狼！ 做了城主一城都是他说的算，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也没想过什么扩大规模，多占几个城池，想的就是自保，只要一城不丢，管你谁做赞普，我都不反对，但我也谁都不支持，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 如果，族内的祭祀，确定了狄仁杰就是天选之人，那么，格尔丹结拜之后，那身份地位可就水涨船高了。 “结拜的事情晚点说，我得请示下朝廷，毕竟咱们现在仅仅是友好邻邦，还没到给对方挡刀子的地步。” “我能给你挡刀子！”说话间，格尔丹抽出自己的匕首，用力划了一下掌心，鲜血滴到了地面上，然后单膝跪地，面相朝天，“长生天在上，我用我的血起誓，以后小胖咂就是我要保护的人，我会用我的身体，随时随地为他挡刀子，如有违誓言，就让我一头跌进金沙江里喂王八！” “……”狄仁杰是做梦也没想到，格尔丹会对着长生天发誓，更没想到格尔丹的转变会这么看。 尴尬的看着格尔丹，有看看李元芳，“元芳，你怎么看？” 李元芳抿抿嘴，“大人怎么看，元芳就怎么看！” “那行吧，我和你结拜！” 于是，两个人就在地面上写下两行字，一行是长生天，一行是真武佑民天君。 随即，在没有鸡和黄纸的情况下，斩了鱼头，烧了枯草，用干树枝点燃了做成三炷香，说了结拜的誓言之后，礼成！ “好弟弟，通商开阜的事情，我一定会促成。” “好哥哥，那律贲城和塘孙城之间的路，我一定也修好！” “好兄弟！” “好大哥！” 两个人的手，紧紧攥在一起，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狄仁杰就和格尔丹结拜了。 砰砰砰！ 三声枪响，为了应景，李元芳朝天放了三枪。 呼啦！ 一群吐蕃武士冲了过来，一群唐军也冲了过来。 格尔丹和狄仁杰相互对望，一切尽在不言中：卧槽，你小子不讲武德，居然还在暗处埋伏了刀斧手？ “那啥，护卫，护卫！”狄仁杰脸一红。 “是是是，我那也是护卫，都是护卫！”格尔丹也学着狄仁杰的模样说道。 然后两个人的脸同时一沉，“我们已经义结金兰，咱们会对兄弟下手？都散了都散了！” 然后，各自让一名火头军出来，准备饭食。 相对而言，大唐的火头军更胜一筹，搞了无烟灶不说，做红烧肉的时候，还不紧不慢的抄了糖色，不一会儿的功夫，四个大盆装着满满的饭菜端了上来。 吐蕃这边就很简单了，清煮耗牛肉、奶茶、青稞酒。 “兄弟，你们行军打仗也这么讲究吗？” “对呀，不吃饱了哪有力气打架？” 狄仁杰笑眯眯的看着格尔丹，“而且，我们大唐的火头军不同，没点本事儿还不能入火头军。这位，全军射击、投掷大比，第一名！” “卧槽！” 格尔丹当即爆了粗口，“兄弟，通商开阜之后，你帮我培养一队火头军怎么样？” “没问题啊。”狄仁杰笑眯眯的点头答应：来吧，来吧，随便来，他们能回去算我输！ 酒菜入口，格尔丹赞不绝口，“兄弟，你怎么想起来约我钓鱼的？” “我前些时日，做了一个白日梦。”狄仁杰给格尔丹到了一杯酒，“我梦见天空出现一只狼头，银白色的狼头，他口吐人言，让我来金沙江钓鱼，还说让我约一个有缘人。我就琢磨，谁才是有缘人，琢磨来琢磨去，不就你了？整个匹播城，最英明睿智，最神武不凡的就是兄长了，我就约你了！” “哎呀，我哪有贤弟说的那么好？”格尔丹挠挠头，“嗯，这么说我就是那位有缘人了，正是因为有缘人，才会和你结拜！” “贤弟有所不知，银狼是我们格尔家族的图腾。” 随即，格尔丹说了关于家族世代流传的传闻，狄仁杰也彻底懂了，格尔丹为啥要和他结拜了。 “兄长，有没有兴趣，去城内转转？” “可以吗？我真的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呢？”狄仁杰敬了对方一杯酒，“看过之后，你才会知道，通商开阜是一个多么英明的决定。” 狄仁杰一挥手，一名校尉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兄长，这是我为你准备的棉衣，穿着可比你的耗牛皮舒服多了，纯棉的，穿上之后，那小热乎气，挠一下就上来了。” 格尔丹听闻，一点都不外道的脱掉了自己的皮袄，然后换上了棉衣，十分合身，简直就是给他量身定做的。 “兄长你这头发也不行，我帮你咋整理下头发。” “好好好。”格尔丹接连点头。 然后，狄仁杰拿出来一把剃刀，给格尔丹刮掉了络腮胡子，重新整理了一下头发，盘好一个发髻。 小镜子递到格尔丹的手里，“照照吧。” 格尔丹看着镜子，里面的是一个黑汉子，长得十分硬朗，衣着也十分合身，整个人都像是大变样，周身上下都散发着贵族的气息。 旁边的一名侍卫想要提醒：唐装，唐人的发髻…… 可看到格尔丹那么兴奋最终还是没敢说出口。 然后，狄仁杰对着格尔丹就是一阵洗脑，让格尔丹觉得：人，就是该穿大唐的衣裳，使用大唐的物品，做大唐的国人…… 第一千六百二十五章 燕家燕敬嗣 一个个木箱里面，都是木质的托盘。 密密麻麻的放着很多正在蠕动的虫子。 这一幕看得李福三兄弟一阵头皮发麻。 秦长青一笑，一脸鄙夷的看着这三个没见过市面的家伙。 “这个东西是很稀松平常的吃食，一个的营养顶三个鸡蛋。现在他们叫做蚕蛹。” 秦长青用手拿起来一个，“做过一些时日，他们就会变成娥，等到会飞了就不能吃了。” “以前为什么没听说过这东西？”李福一脸不解，作为一个资深吃货，不应该没吃过蚕蛹的。 “你多久没去秦氏酒楼吃饭了？”秦长青眯起眼睛问道。 “这个……那啥……你家生意那么火，排队都排到下个月了……” 我呸！ 看着李福尴尬的解释，秦侯爷自然嗤之以鼻，“你重新说，别人去了或许排队，你去用排队吗？没地方，老余掌柜，都能给你搞出来一个地方。你就是没把我的产业当回事儿，你就是不想去捧场。” “不要在意细节嘛。”李福使劲的挠挠头，“这东西挺好玩的，化茧成蝶倒也神奇。这东西我记得除了做药材就没别的用了，难道真的能吃不成？” 蚕蛹这东西，在医术里面也是有明确记载的，把缫丝后的蚕茧中取出，晒干或烘干。功能主治为：治小儿疳热，消瘦，消渴、治风及劳瘦。又研敷蚕恶疮等。 本草纲目里面也有更详细的记载，：为末饮服，治小儿疳瘦，长肌，退热。除蛔虫的时候煎汁饮，止消渴。同时还能和脾胃，去风湿，长阳气。 但是用的时候，只取一点点，几克的样子，也根本用不了这么多，整整拉了一大船。 李福目测了一下，足足有三四千斤，就算是全都用作中药，也够长安城的百姓一人吃上一口了。 “你说对了，确实是用来吃的。” 秦长青说完，李福兄弟顿时就觉得有些反胃，但在一想当年老李带头吃蝗虫，也就觉得平衡了，蝗虫都能吃，何况面前的小蚕蛹了？ “这东西，早就已经开吃了，无非就是看着让人觉得恶心罢了。就你面前的这些，不用七天，贞观超市就能销售一空。而且，现在有了制冰之法，可以储存十天左右。十天之后就不能吃了。秦氏酒楼，现在已经把他做成了好几种做法，你们呐，肯定想不到，一份蚕蛹就做成了招牌菜，而且桌桌必点，这道菜还进入了各大酒楼的必吃榜第一名。” “你说到这，让我想起来一个人。”李福顿了顿，“姐夫，有人和你抢生意。” “抢生意？抢什么生意？” “姐夫，你知道皇室三傻吗？”李福又问。 “知道啊，蜀王李愔、蒋王李恽、还有殇王李嚣。” “对，就他们三个，李嚣的舅舅是燕敬嗣，就是这个人抢你生意。” “燕敬嗣？没听说过啊。” 燕德妃出身北朝传统的军事世家。 燕氏家族祖孙三人，历经西魏、北周、隋三朝，官居高品，领兵征讨，实为当时上层军事贵族。尤其是燕德妃的祖父燕荣，北周时跟从周武帝讨伐北齐，以功勋授开府仪同三司，封高邑县公； 隋文帝时，跟随杨广伐陈，捕获萧瓛，平定晋陵、会稽，可谓战功卓著；但燕荣为人严苛残酷，多行欺压凌虐之事，后因报复虐待元弘嗣事发，被隋文帝赐死。 燕德妃之父燕宝寿，年轻时有神童之美誉，但似受父之累，未从官途。 不过燕宝寿的婚姻并未受此影响，燕氏之母是隋朝太尉、观王杨雄第三女，德高孟母，学冠曹妻。因此，燕德妃与隋朝皇室，可为表亲。 因为燕德妃幼年时，颇有乃父之风，深受双亲宠爱而幼年不好玩耍，受到良好教育而年少成就品德。体态沉静、举止幽闲，节操高尚、处事变通，擅长女红，诗文俱加，是一位德才兼备的高门淑女。 据说此女十三岁的时候，就因为性情聪慧，见识广博，善于文辞而名满天下。武德四年的时候，十三岁的燕德妃在长孙无忌的撮合下，由长孙皇后牵头，给燕家下聘，三十一岁的李世民，娶了十三岁的燕德妃，并封为秦王府的贵人。 燕德妃的高祖父燕侃，出仕西魏，为车骑大将军、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左卫大将军、楚州刺史、上柱国、阳平郡开国公。祖父燕荣，出仕北周，为开府仪同三司、晋州刺史、隋蒲州刺史、扬州总管、邢瀛恒定营幽平檀沧易妫贝一十二州大总管、左武候大将军、上柱国、洛丛郡公。 父燕宝寿，继承了燕荣的武侯将军职位，和洛丛郡公，在玄武门的时候，也是出力不少。 燕敬嗣，也因为燕家站队有功，赐封鄂郓二州刺史、昌平郡公。 相对于其它门阀而言，燕家还是很穷的，别人家的外甥一个个都是吃不穷喝不穷的纨绔，倒是自家的外甥，就显得有些寒酸了。 李贞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被秦长青给洗脑了，压根不管燕家的事情，燕敬嗣就把目光对准了李嚣。 经过一番长时间的说服教育之后，李嚣纠结来李愔和李恽，一商量，他们也搞了一个超市，为了让名声压过贞观超市，就取名为超级大市场。 基本上吧，秦长青什么买卖挣钱，他们就做什么，但是关于矿的东西是不碰的，这点皇室三傻还是有底线的，不敢挖李世民的墙角。 “他们想挣钱，随便和我说一声就行，你看看李贞，现在多富裕？” “放眼整个大唐，谁不知道我平西侯爷是活财神，随随便便就能点石成金？” “做超市，后背力量不足，没有一条完整的产业链是不行的，贞观超市之所以在全国各地都做的风生水起，是因为我们有自己的生产基地。你当裴明礼、萧锴、房遗爱、王敬直他们真的很闲吗？他们每年只有一两个月的时间在家，其余的时候都是在全国各地。” “况且，我没搞懂，做生意这种事，居然没来找我？我是那种一人吃饱不管兄弟的人吗？” 第一千六百二十六章 李嚣 我傻但我不是敢死队 殇王李嚣府。 一直以来，燕敬嗣都对李承乾、李恪、李泰感觉不爽。 凭什么别的人就可以出去开疆扩土，自家的外甥就不行？ 虽然说李嚣有皇室三傻的美名，但舅舅牛逼啊，舅舅家族基因很强大，各个都是将帅之才。 只要李嚣听话，四成像刘禅，将来的成就也不会比李泰他们三个差多少。 把李嚣扶植起来，挤掉李治做皇帝，这种心思燕敬嗣是没有的，因为他怕李世民，讲道理，燕敬嗣打骨子里害怕李世民，这种恐惧源自于玄武门。 所以，燕家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出格的行为，更没有什么负面新闻。 放眼整个大唐，从隋末交替一直到现在，燕家都本本分分。 唯独这个大夏分封，皇子出去开疆扩土，让燕敬嗣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曙光。 唯一心理不平衡的就是李贞了，燕敬嗣几次找李贞谈话，给他画大饼，让他看得远一点，外面的世界很大，你难道就不想征服吗？ 得到的回答都是肯定的，不想。 甚至李贞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水平足够挥霍三代了，再加上只要老老实实的，只要大唐不倒，李贞这一脉就不会倒。至于后面的，什么推恩令啥的也都无所谓了，三代之内无忧就行了。 对这些李贞看得确实被谁都开，他现在每天要做的，就是跟着韩王李元嘉吃喝玩乐，要多爽有多爽，谁敢和他说造反，李贞第一个去李世民面前揭发。 不接触韩王李元嘉，永远都不知道，做一个快活王爷有多潇洒，多牛逼。 李贞也参与了好几个声音，但李贞不碰钱，也不去瞎掺和，更没让自己的夫人啥的去掺和，全都交给了李莉蓁打理，并且三令五申的和一群老婆强调，去自家的店铺里买东西也好给钱。 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也不要当场就过去指责，更不要摆出老板娘的做派，可以把一切不满意的地方，私底下和李莉蓁说，谁敢对生意指指点点，立马离婚！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家里有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没事儿和阔太太们打打牌，逛逛街，盯着王妃的身份，其实还是蛮不错的。 李贞的媳妇们也十分满足，毕竟不是亲二媳妇，活着才是硬道理，只有活着的人，才配享受。 想想李世民的儿子和二媳妇们，李承乾造反屁事儿没有，李泰夺嫡屁事儿没有，李恪是第一个退出的，唯独李祐，就是最好的例子，舅舅一脉、外加李祐这个分支，全都被李世民给咔嚓了。 你不要说李世民岁数大了就仁慈了，他现在只是高处不胜寒，不屑杀人罢了。真要挥刀子，绝逼浮尸千里。 燕敬嗣的家族生意，赚的钱不多，再加上以前睡也不得罪，生意也不和任何人合作，勉强够吃穿用度，燕家上下几千口，一个月的开销也不是什么小数目。 简单说，想要支持皇室三傻出去开疆扩土，最缺的不是能力，而是钱。 燕敬嗣就盯上了秦长青，秦长青指点谁谁就发家致富，但燕敬嗣就落不下那个脸，去接触秦长青。 所以呢，秦长青干啥，他就干啥，不是说很挣钱，至少他心里很有逼数，做不好的生意他绝对不做。 比如，秦长青搞了贞观超市，他就搞了一个超级大市场。 秦长青把驿站，改成了大唐速运，口号是：凡我大唐领土，任何一个时间，任何一个地点，皆能运到。 燕敬嗣见速运挣钱，他就搞了一个东风快递，口号是：东风快递，使命必达！全球包邮，亦可加急！ 秦长青搞了秦氏酒楼，燕敬嗣就派人去酒楼学徒，学了大概一年有余，出徒了之后，燕敬嗣就把人请回来，搞了一个：燕雀楼！ 还别说，燕敬嗣把这几样生意搞得也算是有模有样。 不管怎么说，燕敬嗣始终贯彻一个原则：在李世民不掀桌子的情况下，秦长青干啥他就干啥。 此时此刻，燕敬嗣也在不断的给李嚣洗脑。 “舅舅，你疯啦？我压根就不是做太子的料。十个我也玩不过半个李为善啊。不要以为他叫为善你就放松警惕，不要别人都说他性格软弱你就觉得我行了。我实话告诉你，他比谁都狠，还比谁都能演。你看看现在的太子党，全都是些什么人？哪个我能惹起？” “还有啊，你是不知道当年，秦长青去西州的时候，李泰几次想致他于死地，你知道他干啥了吗？他先是给国子监放了一把火，趁乱跑了。 第二次，是在弘文馆，带着鞭炮险些炸了弘文馆的图书馆，要不是被孔颖达发现了，皇宫他都敢点着。 后来，李泰在高阳原宴请他，他咋做的你知道吗？ 把全身绑满了爆破筒，把成年的兄弟姐妹全都忽悠过去了，但凡李泰敢动手，我们一大群人给他陪葬。人家还就是故意露出来一小截，故意让李泰过去掀衣服。后来李泰都怕了，你知道要是一下子死十几个兄弟姐们什么概念吗？” “别说是你了，基本上我爹狠起来，所有的娘舅全都得跟着遭殃，还得对关陇直接挥刀子。宁愿担上骂名，也得给李承乾开路。没招儿啊，全死了就剩一个，不杀不行了。” “你在看看现在，东宫是东宫，晋王府还是晋王府，你就没发现点什么端倪吗？已经严重越制了，晋王府几年前就要改成太子府的，可为啥到现在都不改门头？舅舅啊，那是要随时废了王婵和萧良娣呢。” “舅舅，我和你说，我这辈子也真心没啥想争的，你就别祸害我了行不行？我求求你了，你就行行好，让我做个安乐王爷行吗？你看看我，我才多大啊？我在你们面前还是个孩子。” “舅舅，你知道贞观六年，打劫了西州八百里加急战报的那个土匪山寨吗？ 整座山头，被卢国公程咬金用爆破筒活生生炸低了半丈多。 一个山寨一共一百二十人，程咬金拒绝投降，整整扔过去一万两千枚爆破筒。 但凡山寨方圆十里之内，豺狼虎豹挨了两巴掌不说，一个喘气的没留，野鸡野鸭啥的蛋黄都给摇散了……” “李承乾犯上作乱，程咬金当着李承乾的面儿，炸了称心的衣冠冢。程咬金是什么人啊？我爹一句话，程咬金谁他妈都敢杀，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舅舅，我的亲舅舅啊，我是傻，但我不是敢死队！” “……”燕敬嗣瞪大了眼睛看着李嚣：这尼玛的是皇室三傻？ “你在这说什么呢？我啥时候说让你争帝位了？我是让你挣钱，好好的表现一下，将来出去开疆扩土。” 啊？啊？啊？ 李嚣顿时就懵逼了，下意识的推后了好几步：舅舅，你去坑被人，别坑我呀！ 第一千六百二十七章 升官发财秦侯爷 我是谁？ 我在哪？ 我为啥要去开疆扩土？ 李嚣来了灵魂三连问，“这个啊？这个恐怕也不行，我想挣钱我随随便便去找姐夫，姐夫就能拉我一把。没必要搞事情。况且我现在也不缺钱啊，我哥李贞每个月都给我钱。舅舅，你信我一句，别搞这些没用的了，燕家从南北朝的时候就开始辉煌，已经过了这么多代人了，够了，只要你忠心，史书上肯定有燕家的名字，别再搞事情了成不成？我也不是啥开疆扩土的料子。” “你别管了，这件事我去做！” 说完，燕敬嗣就离开了殇王府，进宫去见李世民。 老李一看燕敬嗣来了，自然满心欢喜。 但聊着聊着，老李感觉不对劲了。 “兄弟，抄袭可耻！”李世民抿抿嘴，“感情你做的，全都是长青做过的啊？” “你想挣钱是好事，可朕给你的俸禄也不少啊，你挣钱不如长青的，你压根也不是什么商业奇才，普天之下，没有人比朕的贤婿更厉害了。朕无非就是慧眼如炬罢了。说白了，就是朕懂得用人，你看他，给我挣钱不说，我还能时不时的勒索……不是，他除了挣钱，还能时不时的孝敬我一下。再说了你挣那么多干啥？” “这……”燕敬嗣挠挠头，一脸无辜的看着李世民“对呀，我挣这么多钱干啥啊？” “李贞已经开府了，长青给他找了几门生意做，吃喝用度什么都不愁。李嚣虽然性子顽劣，在圈子里面名声很不好，但朕给他的俸禄也不低，我还听说，李贞让莉蓁每个月都划给李嚣钱财，这就够用了，何必奢求太多呢？” “更何况，你来找我，肯定是想让我入股，你说我堂堂的天可汗，我去和自己抢生意吗？” “妹夫，帐不是这么算的。我和平西侯爷勉强算是一家人吧？” “算。”李世民点点头。 “那你看啊，我做的是超级农贸市场，他做的是超市，本身就没啥冲突。更何况，他在全国都有生意，而且市场环境是供不应求，他一个人也赚不了那么多钱的，我就算是干了，也不是和他抢生意。他号称点石成金，压根也不缺我这点生意对不对？” 李世民一琢磨，燕敬嗣说的似乎也没啥毛病，“可你搞得东风快递是几个意思？” “皇帝妹夫，东风快递不一样，我创新了，我是一个用长城牌大马车跑高速运送各种货物和书信的。我只做国内，只做小件。而且还不是全都能送到，没到大唐速运的那种规模。而且市场还没有饱和，我也没抢生意，他们不做的我才去做的。小件、速度，是我争取来的。” “那你能保证好好做？不给我添乱？” “必须能啊，肯定好好的听话，老老实实的挣钱。” “那你就扩张吧，长青那里我去帮你说说。” “谢谢皇帝妹夫，那我就告退了，全力以赴的挣钱，绝不让皇帝妹夫失望。” 燕敬嗣前脚刚走，李世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想想李贞，又想想李嚣，这俩儿子都不是开疆扩土的料子，剩下的这些儿子里面，能打的也就李福一个了。但暂时不能让李福走，得给李治留下一个好兄弟。 琢磨了一会儿，找来内侍，“去把平西侯爷叫来。” 秦长青正在秦氏酒楼，宴请李福三兄弟，主菜就是蚕蛹。 刚吃完，还没来得及剔牙，就发现内侍来了，“侯爷，您让咱家好找啊，陛下口谕，宣您紫宸殿面圣。” 秦长青坐着马车，带着部曲到了承德门。 把身上的各种装备取下来，进了承德门，去了紫宸殿。 破天荒的，李世民主动给他赐座，还让人准备了热茶。 秦长青发现，李世民笑眯眯的，绝对有阴谋，“岳父，没啥好生意可以做了。” “呵，呵呵！” 李世民一阵鄙夷，缓缓开口，“燕敬嗣来找过朕，他想把超级农贸市场和东风快递，扩大一下规模。燕家自打大唐立国之后鲜有功勋，朕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这个缺心眼的玩意儿。他现在那么做勉强凑合，贸然扩大，很容易赔钱的。” 经过从李福那里的了解，对燕敬嗣的声音多少有了了解，“他想做可以直接和我说啊，我有完整的全国物流，在全国都有蔬菜、粮食基地，我可以教他做供应链的，唉……” “不就是一桩买卖吗，有什么供应链不供应链的？你怎么还计较起来了？再怎么说咱们都是一家人，不能咱们吃肉，让他们一口肉汤都喝不上吧？” “不是……完整的供应链啊，你知道供应链是什么吗？你知道我运货的时候，很多东西走得是冷链吗？你知道冷链运输车是什么吗？什么都不懂，就答应他扩大规模，不出半年，就得赔的去当裤衩子。” “行了，你就别和朕说那些朕不懂的了，不让你白答应他。” 李世民狠狠瞪了秦长青一眼，“你知道右领军大将军窦谚吗？” “嗯，知道。当年我带着游骑卫找茬的时候，锤过他儿子窦孝詹。不过说起来，他算是我二姑夫吧？我记得他娶了二姑襄阳公主李义宁。” 窦诞，字光大，扶风平陵人。唐朝外戚大臣，纳言窦抗第三子，唐高祖李渊女婿。 隋朝仁寿年间，释褐朝请郎、长沙县令。义宁初年，征为大丞相（李渊）府祭酒，册封安丰郡公，迎娶襄阳公主为妻，为驸马都尉。 曾经随秦王李世民讨伐薛举，任元帅府司马，累迁太常卿、梁州都督。武德八年，李渊复置十二军，窦诞任参旗将军，驻扎在万年道。老李即位当皇帝之后，入为右领军卫大将军、宗正卿，册封莘国公，以光禄大夫致仕。 “对。就是他。莘国公今年六十八了，昔年跟随朕征战多年，身上伤患很多，连续请辞十几次了，朕答应他让他颐养天年，你既然是兵部左侍郎，不能一直挂名游骑卫大将军的职位，朕思量了很久，右领军大将军的这个职位便宜你了。” 说到这，李世民顿了顿，“朕，这是方便你给兵部集权，你别想太多，等稚奴登基之后，会收回你的将军职，另选贤能的。” “岳父，天上掉馅饼？” 秦长青瞪大了眼睛看着老李，“十六位大将军都是您老的铁杆心腹，右领军皇帝的掣肘之臣，就这么便宜我了？” 秦长青掏出镜子照了照，上下打量，然后美滋滋的把镜子收起来，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脸，“岳父，这群人可都是历史上的一流，武将天花板，我就这么和他们持平了？那岂不是说，将来武庙十哲万一被人在添上几个名将……不就有我的名字了？” 兴奋，欣喜，不敢置信！ 秦长青瞪大了眼睛看着李世民，“岳父，您老再说一遍，让我在乐呵乐呵！” 第一千六百二十八章 巡视军营 历史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 明明很多不可能的事情，都变成了现实。 秦朝北拒匈奴，让匈奴不敢跨过长城一步。 霍去病直捣王庭，封狼居胥。 大魔导师抬手一挥，天空下起流星雨，败了王莽。 武悼天王拯救大汉子们与将倾。 李世民三千对十万，一战擒双王。 老朱开局一个碗，结局一个国。 秦长青，开局一女婿，还没到结局就是一个评议后也、兵部左侍郎、右领军大将军。 这代表，秦侯爷彻底可以和那群大将军们、开国国公们相提并论，并且一跃成为大唐帝国的武勋世家新贵人物。 右领军在京城十二卫里面，虽然排名垫底，比不上程老流氓那种手里握着六万精锐的大佬。 但好歹右领军也是号称有两万精锐，最起码比在游骑卫的时候，光杆司令强很多。 馅饼突然掉下来，把秦长青砸的晕头转向的，这已经不是让燕敬嗣做生意这么简单了，这是扶着老秦上位。 就好像李莲英扶着慈溪老太婆的手：老佛爷，您请！ 而李世民则是，抱抱、举高高：秦爷，您上座！ “滚蛋，朕累了。” 对于秦侯爷得了便宜还卖乖，老李早就见怪不怪了。 次日，超级农贸市场扩大规模，引起来轩然大波。 很多人都在咒骂燕敬嗣不要个大碧莲。 但是呢，具体操作起来，就出现很多问题了。 想什么进货渠道，市场扩大周边的邻居不卖房子给他，也不租给他，还有定价什么的。 一时间，燕敬嗣懵逼了，彻底懵逼了，小打小闹的时候，这些问题全都不是问题，可真正做起来，才知道有多难。 有心让李嚣去找秦长青请教请教，可李嚣当即就拒绝了，表示你自己抢了人家的生意，还让我去请教？我得多不要脸？ 天知道，秦长青会不会狠狠的嘲讽我，天知道我会不会找个地缝钻进去。更何况，秦长青真的不念亲情，打我一顿怎么办？ 反观秦长青，把这件事直接无视乐，他去巡视右领军军营了。 刚坐着马车到了右领军的军营，就遇到了窦谚的长子，窦孝詹。 按理说，窦孝詹不应该在这里迎接秦长青的，可人家偏偏还是来了。 “小公爷，为何在这里？” “我爹说了，你来赴任，怕你压不住这群骄兵，让我来帮你镇镇场子。” 顿了顿，窦孝詹又说道，“主要问题是，我爹怕你一时冲动，拆了右领军的大营。” “……”秦长青一连尴尬，“怎么可能，本侯不是那样的人。” “可拉倒吧，就你？”窦孝詹使劲的摇摇头，“别说我父亲不信了，就是满朝文武，谁能信你？” 说到这，窦孝詹奇怪的看着秦长青，“你现在又是兵部左侍郎，又是右领军大将军，也算是半步入阁了。后面，打算怎么办？” “我哪知道怎么办，走一步算一步呗。” “也对。”窦孝詹点点头，“你可要好好干啊，我爹举荐了你六次，陛下才勉强答应的。” “啥？” 秦长青瞪大了眼睛看着窦孝詹，“莘国公举荐的？不是陛下和我换的？” “什么和你换的？”窦孝詹一脸不解，“我爹说，右领军自打被你和李银环带着游骑卫锤了之后，一直都抬不起头。始作俑者就是你，所以举荐你任右领军大将军，让你带着右领军，在京城十二卫里面彻底抬起头。” 卧槽了！、 狗丈人，一点儿都不仗义啊！ 还以为是天上掉馅饼，谁知道，是特么莘国公窦谚举荐的。 奸诈，皇帝是在是太奸诈了。 作为皇帝，九五之尊，万人敬仰的天可汗，你就这么不要脸的演我，真的好吗？ 校场，右领军将士列阵整齐。 之前就收到了秦长青即将赴任的消息，虽然对平西侯爷的大名，早就有所耳闻，但真正见过的却没几个。 最重要的，右领军和其余的卫不同，右领军多为募军，基本没有什么世家子弟。 窦孝詹以前也是右领军的偏将，窦谚几番递交辞呈，都是窦孝詹在掌军。 现在秦长青来了，他也想看看秦长青是如何带着右领军走向辉煌的。 右领军，说白了，也是皇帝的禁卫军，只属于李世民，除了拱卫皇城之外，还要和羽林卫不定期的换防，驻守玄武门。 秦长青好歹也是当年统领过游骑卫的大将军，心理对右领军也是很有信心，一千人也是治理，两万人也是治理，基本面没啥子区别。 “别看右领军名声垫底，但要钱有钱要粮有粮，也打过几次营帐，所以，还是有很多骄兵的。” 窦孝詹压低了声音，提醒秦长青。 秦长青一脸无所谓，刺头最好收拾了。 如果一支军队里面，没有几个刺头，那就不是合格的军队。 窦孝詹对秦长青唯一放心的不是领兵，而是后勤保障。 不管秦长青哪次出征，回来的时候，都会将战死军卒的骨灰一一送到亲人的手里，让他们魂归故土，还有战死者遗孤的抚养问题，或者说，整个大唐也就游骑卫在这方面最为完善。现在，游骑卫已经改名叫了新军，薛仁贵也是把这条军令，一直奉行到底。 “今日起，平西侯爷担任右领军大将军一职。从今以后，尔等无比要绝对服从，恪守军令，如若有阴奉阳违者，定斩不赦！” 秦长青很满意窦家父子，不仅举荐他做大将军，还过来给他兜底。 基本上，前任和现任之间，都有不可调节的矛盾，甚至前任还会个现任留下很多财政窟窿，像窦家父子这么尽职尽责的前任，可以说是绝无仅有。 “小公爷！” 一名都尉站了出来，“平西侯爷做事我们多少有些听闻，在政绩方面确实可圈可点。但领兵……恕末将直言，侯爷最多的时候，才领兵一千六百，现在右领军有将士两万，侯爷担得起吗？” 有人低头，其余的人也跟着起哄。 秦长青并没有生气，只是笑眯眯的看着窦孝詹，“干得漂亮！” 第一千六百二十九章 技惊全场 不为其他，那个都尉秦长青认识，虽然说算不上很熟，但至少秦长青记得他的名字：窦乃亮！ 这个人和窦乃超一样，都是窦家的嫡系，当初秦长青给窦家施压的时候，窦乃超处处和秦长青作对，唯独这个窦乃亮，给秦长青偷偷递了不少内幕情报。 所以，窦乃亮站了出来，很明显都是窦孝詹安排的一出苦肉计。 “漂亮啥啊？”窦孝詹云淡风轻，“就是一群骄兵，一群骄兵罢了。喊话的人，是我窦家之人，别看年纪轻轻，但却勇冠三军，在武艺骑射方面，堪称右领军第一。他还有个身份，是许敬宗的侄女婿。如果表妹夫你把他降服了，就表示降服了整个右领军。” 秦长青笑眯眯的打量窦乃亮，然后大声说道，“本侯第一天任职，就见到了右领军的军威，本侯心中甚慰。窦乃亮，听说你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武艺骑射也很线束，要不比试一下？” 秦长青说完，台下的将士们全都沸腾起来。 在军营里，什么最牛逼？当人就是武力值了。 为啥老班长都那么能打？你当兵的时候不老实，老班长第一件事就是打你？ 打你是告诉你，这个班我最大，你老老实实的听话，不要在窝里横，牛逼的话出去打，打赢了我请你喝酒，打输了我关你禁闭。 军营里面最崇拜的就是强者了，只要秦长青打败了窦乃亮，一准儿震惊全场。 “主家，要不我去……”瘸子缓缓走上前，他可不想让秦长青以身犯险。 “不用！” 秦长青让瘸子和独眼龙，帮他脱去甲胄，走下点将台。 窦乃亮愣了一下，迷茫的看着窦孝詹：没说打啊？不是说好的我站出来反对，你让人打我一顿板子，上演一出苦肉计给平西侯爷立威吗？这咋变成比试了？刀剑无眼，我他喵的伤到他怎么办？ 周围的将士们，立刻让出来一条路，留下一块真空地带。 不断的高举兵器振臂高呼，反正国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基因，一直都在。 如果窦乃亮能打败秦长青，秦长青以后也就没有什么颜面再来右领军了，如果打赢了……嗯，那大家就都彻底服气秦长青了。 这里面还有一个原因，是右领军的全体将士，和秦长青两口子有仇。 当年军演的时候，游骑卫一千人对右领军一万人，刚要开打，右领军两个骑营，刚出营地，就被裁判截停了，原话是：你们可以退出演习了，游骑卫使用火炮对你们营地进行了一次炮火覆盖。 然后，两个骑营，整整四千人，刚披挂上马出营，还没等一展拳脚呢，就被宣布全战死了。 然后，李银环带着一千游骑卫，又搞了一次穿插斩首，俘虏了都尉以上军官不计其数。 至于窦谚就更委屈了，窦谚、窦孝詹等等，大将军、偏将、先锋，被游骑卫的火头军伍长周卫国，一枚爆破筒全给送上天了。 是因为李银环穿插，准备斩首行动，火头军做好饭真被给各个斩首小分队送饭。 为什么要送饭？ 这是火头军的必练科目，穿插、补给！ 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饱了哪有力气打仗？ 所以，很多时候，火头军的训练强度，往往是最大的。 送饭的是一伍，一共六个人，越过右领军的层层封锁，把饭菜送到。 在回去的路上，突然发现了一处小山坳，聚集了很多人，还有望远镜的反光。 周卫国立刻把人散开，然后在远处观察对面，突然看见了领头的将领穿着将军铠，肯定是大鱼。 六个人一合计，每人拿出一枚训练用的爆破筒，趁着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全都丢了过去，右领军高层，全部“阵亡”！ 再加上李银环把游骑卫编制打散，每一个斩首小队都有所收获，整个右领军剩下的最大军官就是校尉，就这么彻底结束了军演。 所以，右领军的所有人，对秦长青和李银环简直就是恨之入骨，想找机会在进行一次决战的时候，人家去西州了。 等从西州回来，人家彻底改制换装，火枪、火炮……去俺他喵的重武器，怎么打？ 现在，秦长青来了，很多人都有种大仇要得报的感觉。 “秦长青，想当年你带着游骑卫干的龌龊事，右领军全都记着呢，今天就让你有来无回。” “我窦乃亮，今天就要把你打趴在地上，灰溜溜的滚出军营！” 窦乃亮说完，有人递上两根木枪，二人也摆开了架势。 秦长青略微思索了一下，放下木枪，从兵器架上取下来一柄木质的萱花大斧。 有军卒在木枪和斧子上面，涂抹了红色的燃料。 咚咚咚！ 也不知道是哪个狗犊子，看热闹不嫌事大，居然敲响了战鼓。 “虎虎虎！” “虎虎虎！” “虎虎虎！” 战鼓声响起，军卒们的情绪更加高涨。 窦乃亮摆开了架势，上弓步直刺。 秦长青手中大斧子一抖，磕偏了枪尖，然后大斧子斜下一扫，正中窦乃亮的胸口。 一道红色的印记出现，如果是真斧子，估计窦乃亮早就横尸当场了。 咦？ 难道我小瞧秦侯爷了？ 窦乃亮一愣，虽然这一刺有放水的嫌疑，但是吧，他做梦也没想到秦长青回点会这么快。 “侯爷，你先来！” 秦长青一笑，就怕你不让我先手，你以为我为啥选斧子？ 在心中，秦长青也是默默的祈祷：程伯伯，这一战，就看你是不是和我吹牛逼了！ 嘿，劈脑袋！ 嘿，掏耳朵！ 嘿，小鬼剔牙！ 秦长青手中的大斧子都快抡圆了，祈祷老程的三板斧像是传说中的那样无敌。 果不其然，三招下来，打得窦乃亮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周围的军卒们看到这一幕，也是目瞪口呆，怪不得秦侯爷能够纵横西州，怪不得秦侯爷能够在辽东杀入敌后抢了敌国公主，原来这么能打，尽得卢国公真传。 “程伯伯还教了我半招儿！” 秦长青一笑，“这招叫做捎带脚！” 说话间，手中的大斧子顺着窦乃亮的脚踝，猛然斜上一撩。 第一千六百三十章 右领军改制 这一招好不好躲？ 答案是肯定的，好躲，退后几步就躲开了。 可问题是，这一招还有个变招，叫做小鬼推磨！ 当时秦长青也没学明白，反正就是稀里糊涂的就用了出来。 在窦乃亮后退的时候，上前一步，顺势向下一下斧柄，正中窦乃亮的胸口，使劲向前一推，就把窦乃亮给推到了。 萱花大斧真正意义上是双刃斧，前面还有个吐出的枪头，真家伙的话，窦乃亮早就一命呜呼了。 狼狈的站起身，窦乃亮拍拍身上的泥土，“不是说好的就三招吗？过了三招卢国公只有败走吗？” “宣花斧升级了，早就不是以前的三板斧了，现在有九招！” 秦长青得意洋洋，“劈脑袋、掏耳朵、小鬼剔牙缝、捎带脚、小鬼推磨、挖眼睛、脑后摘瓜、削双手、抹马头。反正都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有时候，程伯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耍出来的这招叫啥。” “还有谁，要上来试试？” 秦长青环视全场，军卒们一个个目瞪口呆。 要说一回合败北，那是窦乃亮有放水的嫌疑，可问题是人家尽得卢国公程老公爷真传，那可就不一样了。 你可以旨意窦乃亮放水，但你不能质疑卢国公的三板斧，那可是有辉煌战绩的。 校场里，寂静的要命。 要说窦乃亮可是右领军里的无力天花板，寻常五六个人都不能近身，现在被秦长青四招给打败了，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这意味什么？意味秦侯爷可不是去西州、辽东镀金的，人家是有真本事的人。 窦孝詹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切：乃亮的演技这么完美吗？ “咳咳。”瘸子假意咳嗽几声，“小公爷，没演！但有点放水的嫌疑。” “为何？”窦孝詹有些不懂。 “如果主家不是先手，还真不一定打赢，但先手就不一样了，程老公爷的斧法，可不是吹嘘出来的，当年也是砍下很多敌酋首级的，三斧子能震住很多人的。” 秦长青上前看着窦乃亮，“没事儿吧？” “没事。” 窦乃亮对着秦长青一拱手，“大将军，末将打心眼里没瞧得起你，现在服了！末将无视上官，甘愿受罚！” “打个架而已，算个屁？” 秦长青环视全场，“生生死死的战斗我也经历过。在西州的时候，莫忘本一介文臣，都敲着战鼓跟在冲锋的军卒后面，你们觉得本侯是躲在后面的人吗吗？” “本侯向来讲究以德服人，不服的就站出来，和本侯比划比划。今天没有什么大将军，只有右领军的一名军卒，打赢了本侯，本侯立刻辞去大将军一职。如果打不过本侯，就给本侯老老实实的听话，认真操练。” 这尼玛的，谁见过这阵仗？ 平西侯爷，一个人要挑战整个右领军的军营！ 这时候，一个校尉站了出来，“报告，游骑都尉赵虎请战！” 哗！ 全场又是一片哗然，在右领军军营，有马上窦乃亮，马下赵虎的说话。 在马下，拳脚功夫方面，窦乃亮都不敢说是赵虎的对手。 这一瞬间，又有人敲响了战鼓，给赵虎加油打气。 如果赵虎要是赢了，那可就真的没啥防水的嫌疑了。 “比试什么？” 赵虎略微思索了一下，三斧子他也接不住，“那就比试下拳脚吧。” “好，放马过来就是。” “您是侯爷，您先手！”赵虎摇摇头。 “让你先你就先，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侯爷，那就得罪了！” 赵虎一拳打向秦长青，秦长青借机抓住赵虎的手腕，顺势一脚，对准了赵虎的裤裆。 虽然力道不是很大，但也吓得赵虎惊出一身冷汗。 还不等赵虎反应过来，秦长青就是一招十字固！ 就这么快，解决了战斗！ 赵虎站了起来，不解的看着秦长青，“侯爷，俺在军事学院读过两个学期，李将军教我们的反关节技，怎么和您用的不一样？” 那能一样吗？ 我媳妇那是杀人技，我用的是千年后的格斗技！ “想学呀？” “嗯想学！”赵虎重重的点点头。 “那就好好的操练，抽空我教你！” “谢侯爷，赵虎服了！” “侯爷！” 有一名校尉站了出来，“很多人都说摔跤上不得台面，俺刘星想试试和侯爷摔跤。” “我没学过呀！” 秦长青顿了顿，“但是可以试试。” “那可不行，没学过不行。”刘星挠挠头，“看来摔跤还是不适合军营。” “我学过！”独眼龙缓缓下场，“我是侯爷府的部曲，退役与右武卫，恰好学过摔跤，试试？” 刘星看向秦长青，秦长青点点头。 然后，两个人摆开了架势，几次较量之后，都是平手分开。 最后，刘星抓住了独眼龙的裤腰带，就连秦长青也没看清用了什么招式，就把独眼龙掀翻在地。 “津门跤？”独眼龙站起身，拍拍尘土，上下打量刘星。 “嗯，是的，是津门跤！”刘星重重的点点头。 秦长青看向独眼龙，独眼龙秒懂，“侯爷，可以普及的，津门跤也是杀人技的一种！在赤手空拳的情况下，学习津门跤的人，一个打五六个不成问题。” 秦长青点点头，“从现在开始，窦乃亮兼任枪棒教头，赵虎兼任拳脚教头，刘星兼任摔跤教头。” 一场较量，让右领军的将士全都服了。 把最强的都打败了，足以证明秦长青不是外强中干。 一时间，秦长青也彻底收了右领军的军心。 看看右领军的装备，还是贞观十四式马步枪，二十门虎蹲炮，三十尊铜铳，爆破筒火油弹压根就没有。 秦长青一阵无语。 回道帅帐，右领军校尉以上军官全部到场。 右领军因为地位垫底，除了钱粮很充足，其余方面的待遇还真心不咋地，光军装就已经穿了两年了。 窦孝詹没走，想看看秦长青第一步要做的是什么，怎么带着右领军走向辉煌。 秦长青看向录事参军： “给兵部写一道奏疏，右领军申请全军换装贞观十九式步枪，以及最新式的军服。 还有，两万将士，就这么点儿火力？二十门虎蹲炮、三十尊铜铳够干啥的？ 从现在开始，右领军改制，两个骑兵营，两个步兵营，一个炮营，炮营下辖虎尊炮团、火炮团、铜铳团……” “……” 在场的军官们，不可思议、不敢置信的看着秦长青：军械研发司是你家的啊，你说换就换？你是不知道军械研发有多抠门，能换的话，右领卫早换了。 现在也就东宫卫队龙武卫、卢国公任职的右武卫换装了贞观十九式步枪，其余的…… 不对，等等…… 众人的目光有全都变得灼热崇拜起来：军械研发司确实是秦侯爷家的！ 第一千六百三十一章 李治设宴 右领军的将士彻底服了。 先不说秦长青单挑了窦乃亮、赵虎和刘星。 就说秦长青要给右领军改制这件事，就足以让所有人臣服。 外面都说，秦长青是大唐的活财神，跟着秦侯爷绝对有肉吃。 现在，右领军的人彻底服了，跟着秦侯爷确实管饱。 贞观十九式步枪，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偏偏秦长青就随口说出来了。 要知道，兵部现在虽然是侯君集说的算，但实际上，侯君集兵部经常在兵部，大事小情全都是秦长青和崔敦礼处理。 只要录事参军把请求换装的奏疏递交上去，右领军瞬间化身十二卫精锐。 一时间，右领军的将士们的目光，也瞬间变得灼热崇拜起来。 然而，这还不算晚，“三天之后，校尉以上军官，重新考核。” “按照武举的考核标准，进行合理升迁。” “那些个混吃等死的，托关系进来的，要么你现在退役，要么就在考核的时候给本侯好好表现，考核不合格这，给一个月的机会训练，二次考核还不及格……” 秦长青冷眼环视全场，“我不管你背后的人是谁，卷铺盖滚蛋，右领军不养闲人！” 一时间，灼热的目光再一次笼罩秦长青全身，凭本事升迁，所有人都乐意。 至于右领军中，某几个纨绔子弟，也吓得全身直发抖，生怕被秦长青点名，撞上枪口。 东宫。 李治让人准备了一桌酒席，准备宴请李嚣和秦长青。 外面的传闻李治是知道的，狠狠训斥了李嚣一番。 你想挣钱就说啊，背地里搞事情算怎么回事？你不知道那些生意都有我的股份吗？ 李治到没有怪罪李嚣的意思，只是气不过，大家都是好兄弟，有事儿你说出来，本宫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怎么能看着你赔钱？ 更何况，钱不是一个人赚的，当哥哥的吃肉，还能不给兄弟们一口肉汤了？ 李嚣也是一脸无辜，表示都是燕敬嗣干的，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李治琢磨了许久，最后也下了决心，先把燕敬嗣调任去洮州，看看他们燕家到底还有没有往日的雄风，如果有的话，倒是可以考虑让其独领一方军队，如果不行，那就老老实实的在京城养老。 “哥，我不想走，我哪也不想去，我就想留在京城养老。” “你知道的，我压根不是什么带兵打仗的料子，连兵书啥的我都没看过，哪有本事开疆扩土？” “你就和舅舅说说，让他别在来烦我了，我真的受够了。” 噗嗤，李治笑了，“你慌什么？” “哥，说实话，我能不慌吗？这他妈的和变相的谋逆没啥区别。”李嚣一脸委屈，“但幸好，咱爹看破没说破，不然，又要人头滚滚了。” 李治玩味儿的看着李嚣，“你开府了之后，还没去过封地吧？” “没去过。”李嚣点点头。 “这样，抽空我上一道折子，你去封地转转？” “哥，别闹。”李嚣吓得浑身一激灵，“我的封地在并州，我可不去。” “去，要去！”李治拍拍李嚣的肩膀，“不仅要去，还要光明正大的去，大张旗鼓的去。然后哥在给你寻一门亲。王婵有个堂妹叫王薰，和你岁数相当，哥帮你撺掇撺掇？” “哥，我怕死！”李嚣一个劲儿的摇头。 “你得去！”李治的手攥住李嚣的手腕，“别人都说你是皇室三傻，可哥知道，你和福儿一样，心里门儿清。去封地呆上一年，自治一年。如果你做的好，哥让你带两万人远赴咸海。” “自治？” “哥，你这是把我往火坑里面推呀。” 李嚣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治，“万一啊，我真的没经受住诱惑，和关陇沆瀣一气……万一我被关陇逼着自立为王咋办？” “你看，我就说吧，你一点都不傻。”李治笑眯眯的看着李嚣，“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会对王家挥刀子。哥，保你平安无事。” “哥在教你一首诗，你等到和王薰完婚之后，找个恰当的酒局，装作和多了念出来。” 然后就看见李治缓缓开口：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噗通，李嚣跪在地上，“哥，我想死！” “你起来。”李治扶起李嚣，“你看着哥的眼睛，你相不相信哥？” “我……我信！”李嚣点点头。 “信的话，就去并州就藩，一切有哥给你兜底。”李治压低了声音，“哥允许你带着燕家人过去，但是，唯一的条件，给哥找一个足够灭掉王家全族的借口！” “哥，我不懂！”李嚣的眼睛一红，九死一生。 “门阀氏族，以王家最大，王婵又是未来的皇后，我不能任由王家继续发展下去了。” “哥，我听舅舅说，咱们国家最大的门阀不是长孙家吗？” “长孙家不一样的，说白了长孙家就是个打工的，可关陇门阀不一样，没有了长孙家，他们会推举另外一家做门阀之首的。” “哥，我可以去并州赴任，但是我不去咸海，我哪都不去，我就留在京城，安安稳稳的做闲散王爷。万一将来出点什么事儿，咱们兄弟还得齐上阵呢。我觉得福儿哥说的对，咱们家的东西到什么时候都是咱们家的，谁抢都不行。” “好，就这么说定了。哥到什么时候都尊重你的意见，如果将来想走了，哥绝对不留，还会全力以赴的支持你！” “嗯。”李嚣重重的点点头。 不多时，秦长青来了。 酒菜也陆续的上桌，李治烫了一壶酒，就里面放了几片桂花，还有几粒枸杞。 秦长青看到之后，一脸鄙夷：小小年纪就不行了，多和你姐夫我学学！ 李治扫了一眼秦长青，手很刻意的扶了几下腰，秦长青的老脸当即一红。 “姐夫，咱俩没必要五十步笑百步吧？” “我觉得你烫的小酒，味道纯正，还是蛮不错的。” 秦长青尴尬的笑了笑，“什么枸杞不枸杞的，主要是我喜欢小舅子温的酒！” . 第一千六百三十二章 师出有名 “嚣儿，敬你姐夫一杯。” 李治提议之后李嚣举起酒杯，“姐夫，我错了。” “想挣钱是好事儿，你和我说就好了，没必要自己单干的。” 秦长青也不客气，“扩大规模之后，发现供货出问题了吧？还有人员调配也出问题了对不对？” “嗯，对。” “暂时，我先把供应链借给你一部分，然后你派人去贸易集团找裴明礼，和他多学习学习，世界很大，咱们大唐的领土也很顾广阔，我们能照顾到的，建立基地的地方也很少，如果你他建基地，那也是好事儿，当做给各地的百姓发家致富，增加创收了。” “另外，我不白借给你，长城造车厂、奇瑞造车厂的生意你要照顾一下，运输的车辆，在这两个厂子里面定制，如果没钱也没关系，我让许敬宗给你拟定一份贷款协议，你慢慢还。” “姐夫，我……” “自家人，哪有那么多对不起？你能想起来做事，也是好事情。做姐夫的不能让其他小舅子都挣钱，就让你一个人赔钱不是？” 酒过三巡，李嚣的问题解决了，李治笑眯眯的看着秦长青，“姐夫，没想到你居然也勇冠三军。我最初还以为，你上阵杀敌，阵前取敌酋首级，是薛仁贵他们故意夸大战报呢，想不到啊，是我小瞧与人了。” “我也要和你说这件事，贞观十四式步枪，是前膛枪，也该淘汰了。全部列装后躺枪，使用纸质弹药。另外，大唐新军的各项数据都送回来了，极端条件下，除了太大的风沙环境，贞观十九式步枪使用性能都不错。” “我建议，让军械研发司把无烟火药提上日程，制作弹仓或者担架，研发铁质弹壳的子弹，依旧是先从新军列装，然后逐步普济全军。” “你是兵部左侍郎，你和侯将军、崔敦礼商量就行了，不用问我的，你问我我也不懂。” 李治顿了顿，“另外大哥、二哥、三哥他们，打了几年仗，钱都打光了，他们三个提出来以物抵物，用各种矿产资源，兑换等价的军械，你觉得可行吗？” “可行啊，矿产、稀有物品，以及粮食，都可以兑换等价的军械，完全可行啊。大唐未来人口会越来越多，各种物资也会供不应求，如果能进口更好了。” “那好，我抽空让马相拟定一个兑换的章程。” 李治顿了顿，“姐夫，你给右领军换装，可不是仅仅换装这么简单吧？” “对，我查过了，右领军是募兵，多数都是寒门子弟，有的更是几代人都是府兵，正好把右领军打造成标杆，让天下寒门看看，府兵也有升迁的机会，寒门子弟也有晋升做大将军的空间。” “我要做什么？” “三天后，右领军考核，你去坐镇如何？” “就这么简单？” “对呀，就这么简单，你给谁升迁，谁以后就是你的门生了，何乐而不为呢？” “姐夫，我和嚣儿商量了一件事，你帮我参谋参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李治把他和李嚣的谋划说了一番。 秦长青没说太多，反正历史的进程就是这样的，李治亲手干掉了老丈人。 “其实我觉得，你应该问问小武，确定一下怎么样才会师出有名。” 秦长青略微沉思了一下，“你懂得。” “可小武终究是太心善了，不忍心对王家和萧家下手。”李治叹了一口气。 “……”秦长青瞪大了眼睛，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小武妹妹心慈面善？你能不能不闹？ “之前问过了，她给了两个方案，要么直接动刀子，想找借口很多，足够灭门。但父皇那里你是知道的，另外就是从军中剔除门阀之人。” 李治说到这，突然一怔，“姐夫，你不会就是要从右领军开始剔除门阀世家的将领吧？” “太子殿下圣明！” 秦长青得意洋洋的抿了一口酒，搞得李治脸色大变。 “这么搞，不会引起哗变吧？你原则上可是要驻防玄武门的。” 虽然说轮战力，右领军不是十二卫最强的，可问题是右领军的驻防，那可是帮皇族守卫门户的。但凡有几个叛变的，皇室将面临巨大的生存危机。 玄武门，一直是皇室心中的一根刺，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第二次。 “父皇现在要的就是一个稳定，你在和么闹下去，肯定人心惶惶。” “殿下，你忘了？我还是兵部左侍郎，掌管升迁事宜。我在右领军搞大比，其实就是用大唐律疏的规定范围内，去剔除他们。就算他们想反抗，有什么证据和把柄？考核不通过，就是不通过。难道一个草包也能在军中任都尉、偏将吗？” “这件事，不光是我要做的，你看着吧，也是陛下要做的。无缘无故的，我科不相信窦谚举荐，你爹就让我做右领军的大将军，他实则就是想让我搞事情，让我在他出海前，给你扫清宫廷内的障碍，这样他才走得放心。” “不管考核如何，我都会上奏陛下，让飞骑和百骑严查将领，并且把部分存在争议的将领调离右领军，由皇家军事学院的毕业生，在考核实习之后晋升。” “不要小瞧寒门，寒门多猛将，你看看薛仁贵，看看狄仁杰，别看狄仁杰现在是一个文臣，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和你说，不要以为狄胖只会讲故事，那货打起仗来，比很多人都猛。” “这倒是。”李治想了想拿出一份奏报，“狄仁杰和格尔丹结拜了，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说服的格尔家族，居然让塘孙城和金川四镇通商开阜了，还要修一条律贲城到塘孙城的快速路，因为那里多山，所以工期定位三年。” “在看这里，格尔家族以长生天立誓，只要狄仁杰在世一天，格尔家族的兵将，就永不进犯大唐领土。姐夫，没费一兵一卒，征服了吐蕃第三大家族，他可比那些大将军厉害多了。” 说到这，李治叹了一口气，“我想过，让狄仁杰代我出使一次吐蕃，后来想想还是算了，我怕狄仁杰去了回不来。” . 第一千六百三十三章 如何选择是个问题 “去呀，为啥不去？” 秦长青眼睛一亮，“去，必须去。让狄仁杰和松赞干布好好的交流交流。万一有点啥意外收获呢？” “可问题是，他和元芳皇叔去我也不放心啊，要不你跟着一起去？” “你怕狄仁杰去了回不来，你就不怕我去了回不来？” 秦长青急忙摆摆手，“你就不怕我被人暗杀在半路上？吐蕃人恨我，强过恨你爹！我这么和你说吧，咱们国家周围的邻居，就没有不盼着我早死的。” “姐夫，正好你带着右领军出去刷刷军功，这样寒门子弟，也能多见见世面。玉门关外，依旧有匪患，你顺手就给他剿灭了就完了。” “就算去，我也不走玉门，兜那么大一个圈子干啥，我直接走金川四镇不香吗？” “这么说你同意去了？” 李治对着外面喊了一声，进来一名内侍，“去回复父皇和路东衍，平西侯爷择日出使吐蕃。”“你坑我？” “不是坑你。”李治叹了一口气，“主要是想让你过去看看，别人过去回来说什么我不相信，未来是要打得，怎么打要等你勘察完再议。” “你不怕我去了回不来？”秦长青一翻白眼。 “姐夫，如果松赞干布来了大唐，我相信他会死于非命。要么来的时候，松赞干布死于非命，要么走得时候死于非命，而且绝对都是意外，绝对不会算在大唐的头上。 但是你要出使吐蕃，正好相反。我觉得松赞干布会举行盛大的仪式欢迎你，你走得时候，他还会派大军护送你，生怕你半路挂掉。” “松赞干布不是心胸狭隘的帝王，路东家族发展的这么强大，没有引来松赞干布的反感足以说明一切，倒是姐夫你……说实话，松赞干布要来，你绝对不会让他活着回去。这种事儿别人干不出来，你能！” 秦长青白了李治一眼，“你这话说的，我宁愿背负骂名，我为了谁？还不是你？你个小没良心的。” “姐夫，如果我还是晋王，我都和你一起过去，干掉他。但是身居高位就不同了，要考虑两国影响。现在，即便是咱们能打过吐蕃，也会伤筋动骨，给别人喘息的机会。你说对吧？” ………… 长孙无忌府。 一名都尉，十分拘谨的坐在长孙无忌的一侧。 十分规矩，没有任何放肆，更不敢直视长孙无忌。 他的名字叫长孙侯，虽然不是侯爷，但也沾了一个侯字。 “叔爷，那么多人都不是秦长青的对手，你的给我们想个折中的办法呀，军权绝对不能丢。丢了军权，咱们长孙家可就连最后的依仗都没有了。” “依仗？要那么多依仗干啥？” 长孙无忌顿了顿，“老夫问你，你是否有真本事？秦长青的考核，你能及格否？” 生怕长孙侯不理解，“老夫的意思是，不求你取得多好的名次，只希望你及格，你能做到吗？” “叔爷，别的不行，可及格肯定是能及格的。唯一不好的就是骑射，孙儿马弓不行，但是火器射击和投掷爆破筒都可以的。不敢说名列前茅，但两万人中，至少千百。” “那就参加考核吧，然后我给你两条路让你选，带着一个分支前往林邑郡，我保你一个都尉，另外一条路，那就是你继续留在右领军，我让别人去林邑郡。” “叔爷，您老这是……” 长孙侯很想问，长孙无忌是不是屈服于秦长青了，最后还是没敢问出来。 “叔爷，秦长青固然是嚣张了一点，但孙儿依旧不服他，孙儿……” “你闭嘴！”长孙无忌一立眉，“我问你，他做的一切是不是合情合法？” “确实，一切都在大唐律疏和军队训练条例之内，完全合乎规则。” “那他仗势欺人了吗？”长孙无忌又问。 “没有，凭本事打赢了窦乃亮和赵虎。” “那好，老夫再问你，那你来找老夫所为何事？” “这……”长孙侯挠挠头，“叔爷，孙儿……对呀，孙儿来找叔爷什么事儿来着？” 长孙侯被老狐狸绕蒙了，一时间忘了自己来干什么了。 “侯儿，孙子辈里面，老夫最看好的就是你，你也是唯一能进门，和老夫平起平坐的，不为其他，就因为老夫看好你。” “叔爷，您吩咐，孙儿随时去办。” “收拾一下，把你们家举家搬往林邑，到时候我去秦长青那里帮你说和说和，看看是让你做个林邑郡的折冲都尉，还是偏将什么的。” “叔儿，孙儿此去，要注意的是什么？” 长孙涣虽然想不明白，但索性不想了，叔爷让他干啥他就干啥，一准儿没错。 毕竟，长孙无忌绝不会无地放矢。 “你不需要注意什么，皇帝让你干啥你就干啥。记住了，此去以后，你不再是关陇的门阀，而是皇帝的心腹，懂了吗？还有，这件事不要外传，你就自己知道就好，另外去的人我再另行安排。” 说到这，长孙无忌笑了笑，“抽空，宴请下你的太子殿下。你们年纪相仿，论辈分他是你叔叔，表明去意就行了。剩下的太子殿下就给你做安排了。” 思量再三，长孙侯站起身，对着长孙无忌深深一躬身，“叔爷，血脉要丢？” “丢个屁！”长孙无忌瞪了长孙侯一眼，“你别特么气老夫。” “叔爷，孙儿此去，能回否？” “能回便回，不能回，便不能回吧。” 长孙无忌笑了笑，“闷头发展你的小家，别在妄想和关陇那般有野心就行了。你的名字里面带着一个侯字，搞好了，没准将来也能封个安乐侯什么的也说不定。” “叔爷的话，孙儿谨记。待到右领卫考核完毕，孙儿宴请太子殿下后，就做准备，随时启程！” 长孙侯离开，长孙濬进了前堂。 “父亲，就让他这么去了？” “他不去，难道你能去？”长孙无忌一立眉，“老夫倒是希望你能去，可你也要去算啊！” “父亲，孩儿是文官。”长孙濬提醒道。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老夫就问问你，你是想去林邑，还是想继承家业？” 长孙无忌顿了顿，声音也变得阴厉起来：“是留下来继续做你的墙头草，还是独当一面看你……但你记住了，没有全选，也不存在全选，你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 . 第一千六百三十四章 阿史那道真 兵部。 秦长青正在准备右领军考核的事情。 所有校尉以上军官的资料也全都陈列在眼前。 还让兵部给他准备了武勋世家年轻一代的优秀人员名单。 既然去了右领军，肯定要把右领军搞成最牛逼的一卫。 看着窦孝詹的名字，秦长青用红笔在上面画了一个圈，然后看向崔敦礼：“崔叔叔，你说他们爷俩把右领军丢给我了，我能让他们生活的那么安稳吗？” 崔敦礼笑了，地上一本奏疏，“都给你准备好了，老夫写了一份调令，让窦孝詹继续留在右领军。右领军的职位是上将军一人，大将军一人，将军二人，你任职上将军，让窦孝詹继续做他的大将军，至于先锋将军得两个人选看你自己安排。” “崔叔叔，有没有什么人选好推荐的？” “人选的话……”崔敦礼略微沉思了一下，“你说那些降将的子嗣如何？” 降将？ 秦长青懂了，唐朝军队中，有几支是融合了各少数民族的“混合部队”，除突厥，契丹，高丽等少数民族外，甚至还夹杂着大量波斯人。 据说是一位波斯王子逃亡到唐朝寻求政治避难得到唐太宗恩准，被亡了国的大量波斯人涌现到中国，据记载当时长安的酒馆的“胡姬”随处可见，唐代诗人也经常拿这个当素材！ 而且，唐代留居的外族人空前之多，将相、官员、富商中外族人也很多。唐朝的宰相，有29 人是外族人。 大臣和大将中，突厥人有阿史那社尔、阿史那思摩、执失思力、阿史那承庆、阿史那弥射、斛瑟罗等；沙陀人有沙叱阿博、沙叱忠义，回纥人有契必何力、浑释之、李思义，而仆固怀恩、浑瑊、李光颜、王庭凑竟成为有大功于唐朝的名将； 奚人和契丹人中有张孝忠、李宝臣、李唯岳、史宪臣、孙万荣、孙孝哲、李楷洛，而李光弼竟成为与郭子仪齐名的再造唐室的统帅； 高丽、百济、新罗人有泉盖男生、高仙芝、王思礼、李思道、黑齿常之、金人问、李元佑等；中亚九国有康国人康待宝、康日知； 安国人李国臣、骆光先、安禄山；何国人何稠、何潘仁；天竺（印度）人瞿昙谦、瞿昙悉达；凡此等等，不胜枚举。 李世民当皇帝的时期，突厥人以及少数民族的任职官员占据了整个朝廷的们五分之一！ 唐的驸马左骁卫大将军毕国公阿史那社尔相当于唐太宗的贴身侍卫，甚至可以提刀面见唐太宗！ 而唐太宗病故时将军竟自殉以“卫太宗皇陵”，要知道他的国家可是被唐太宗给消灭了的！还有魏征，尉迟恭等等不胜枚举，他们以前也是太宗的死敌！历史上能让亡了国的仇人能如此忠心耿耿效力于本方的也只有李世民一人能做到！ “崔叔叔，你这么说我想起来契苾何力叔叔，还有阿史那社尔伯伯。”秦长青顿了顿，“阿史那社尔伯伯当年征北王庭，为成全薛万彻下令杀俘，自此待在家中，不问政事颐养天年。” “他的长子叫阿史那道真，现在是只是军中都尉；契苾何力的长子契苾明，是左鹰扬卫大将军，就不挖他们的墙角了。但次子契苾光这个墙角要挖。你帮我参谋参谋，契苾明和阿史那道真俩人过来人右领军左右将军如何？” “没问题，但是……”崔敦礼略微沉思了一下，“自古以来杀俘不祥，很多人都顶着阿史那社尔呢，你这么明目张胆的提携阿史那道真能行吗？” “不去试试怎么知道？” 秦长青笑了笑，“瘸叔，准备点礼物，我去凉国公府拜会一下阿史那伯伯。” 凉国公府。 秦长青递上了拜帖，阿史那社尔亲自出门相迎。 “长青，自打过完年，你可就没来看过老夫，今天咱爷俩不醉不归。” “您老少喝点酒，身体要紧。” “不喝点酒儿，身体更受不了了。”阿史那社尔笑了笑，“老夫十一岁从军以来，除了败给陛下外，再无一败，军事生涯逐步与北王庭，这辈子值了。” “长青来了，快里面请。你姑父时常念叨你呢。”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衡阳公主，唐高祖第十四女。 “十四姑，最近兵部事物繁忙，这一闲下来，就过来看伯伯了。” “叫什么伯伯，叫姑父多亲切！” 衡阳公主笑了笑，“我去炒几个小菜，你们爷俩喝几口。” “谢姑姑。” “伯伯，最近身体如何？” “还那样，就馋酒，你姑姑不让我喝。老程要是在京城，还能去老程那里蹭点儿酒喝，自打老程出海，你姑姑防我跟防贼一样。” “少喝酒是对的。”秦长青顿了顿，“还没看见兄长他们出人头地，您老可要保重身体。” “出人头地？” 阿史那社尔有些不屑，“我都给陛下上疏了，爵位不世袭罔替，想要飞黄腾达，想要出人头地，让他们自己去搏，啃老算什么本事？” “伯伯，兄长没在家吗？” “在后院，你找他有事？” “嗯，有点小事。” “去把道真找过来。”阿史那社尔看向一名下人，“家里来客人了，都不知道出来待客，这个混账东西。” 不多时，阿史那道真出现了，上下打量秦长青，眼睛一亮，“贤弟，你怎么来了？” “……”秦长青：我和你见过吗？这么自来熟？ “兄长，许久没见伯伯了，过来看看。” “我爹没事儿的时候就叨咕，说让我和你多学学，可问题是，我没法学啊？”阿史那道真咧嘴一笑，“文学造诣，我不行，认识的字有限，勉勉强强也就是读读兵书。” “兄长，你这就谦虚了，正所谓虎父无犬子，况且我听说，我岳父可没少教你兵法。他的传人就四个，我媳妇、苏定方、侯君集，关门弟子就是你了。” “谬传，谬传，和师姐他们比起来，我差远了。”阿史那道真笑道，“倒是你啊，我可听说了，去了右领卫一下就震住了全军，还是你牛！” 第一千六百三十五章 左右忽悠 “窦乃亮有防水的嫌疑，我也是占了三板斧的光儿，没几个人能抗住程伯伯的三板斧的，窦乃亮勉强扛住，也是个人才。” “凭本事，就是凭本事，这种事没必要谦虚的。” 不多时，酒菜上桌，衡阳公主笑道，“你们吃，我还有些活没干完。” “姑姑，一起，正巧也有事和你们商量下。” “那也行。”衡阳公主也坐了下来。 “长青，老夫杀了数万俘虏，御史台死死的盯着呢，老夫不能在掌军权了。道真也因为杀俘这件事，被人诟病。如果你要让道真入右领卫，有些难！” “伯伯，我是兵部左侍郎，武将任免我说的算。” 秦长青顿了顿，“我任上将军，窦孝詹任大将军。我打算让兄长和契苾明贤弟，代任左右将军。左将军领骑营，窦乃亮任偏将；右将军领步兵营，赵虎任偏将。炮营下辖三个炮团，由窦孝詹直属领导，刘星任炮团偏将，兼团练使……” “代任？”阿史那社尔一愣，很快眼睛一亮，“你们右领军有仗要打？代任之后，有了战功就正式赴任？” “嘿嘿。”秦长青对着阿史那社尔竖起了大拇指，“什么都瞒不过伯伯的法眼，确实要带着五千人动一动，但称不上打仗。陛下让我出使吐蕃。顺带着打几仗，给他们刷刷战功，也算是一种考核。咱可先说好，考核不合格，我可把人给你退回来。到时候，您老可别骂小子。” “你先等等。”阿史那社尔对着一名仆人招招手，“去把契苾何力，还有契苾明找来，不管他们在干啥有多忙，务必要过来。” 仆人离开，秦长青看向衡阳公主，“姑姑，还有件事，我想租借你的封地。” “租借？”衡阳公主笑了，“不用租借，不要钱，你想用随时拿去就好。都知道你是咱们大唐活财神，你要带着庄户们发家致富更好了。” “姑姑，我想把你封地内的人全都迁徙走，安置在长乐塬。” “什么？” “我的封地和临洮县主的封地相连，方圆一千一百里，我实封三千户，她实封一千五百户，总计人口过万，全迁徙走？” “对，全部迁徙。我会按照拆迁补偿条例，给他们相对应的补偿，另外长乐塬也重新规划了，足够他们迁徙过去。另外，不想去长乐塬的，还可以去秦家庄、程家庄、小清河封地。” “你要用那里做什么？” “练兵！作为军队的演练场！” 秦长青顿了顿，“您的封地地形复杂，分布着山地、草原、丘陵、、沟壑、丛林，具有独特的排兵布阵优势。以前陷阵营还在的时候，可以拉出去和十二卫军演，但受制于地形等因素，演戏不真。我打算把您的封地改成单独的演练场，把右领军打造成一块磨刀石。和平年代，军备松弛，得需要一块磨刀石，让军队的兵峰更加的锋利。” “皇兄怎么说？”衡阳公主问，“皇兄同意，我就同意。至于临洮那里，我去说和，她也会同意的。” “陛下和太子殿下全都同意，但他们不好意思来找你，就让我来了。” “皇兄同意我就同意，你看着办吧。有需要我的地方，随时叫我。” “我想把长乐塬打造成另外一个小清河，到时候会给你和临洮县主一定的股份，作为封地的补偿。陛下说，还给你买免税三年。” “行，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正说话的时候，契苾何力和契苾明来了。 秦长青起身，拱手打招呼，“拜见契苾叔叔，契苾贤弟。” “哈哈啊。”契苾何力宽大的手掌，拍拍秦长青的肩膀，“右领军上任第一天就震住了场子，好样的，还是陛下慧眼识人啊。” 众人落座，秦长青把出使和安排军职的事情一说，契苾何力也表示同意，尤其是代任，更是让契苾何力心理轻松了许多，如果直接上任，恐怕又要面对御史台的弹劾了。 说道封地的时候，契苾何力点点头，“长青，你看着弄就行了，但封地内的百姓一定要安顿好。” 左右将军这两个职位，就好比天上掉馅饼，谁也没想到，这么大的馅饼，会砸在契苾明和阿史那道真的身上。二人对秦长青更是感激的不得了。 反观秦某人，心理一阵得意洋洋，真正的历史长河中，你们俩可比现在牛逼多了。 吃过饭，事情结束，秦长青进了皇宫。 李世民看着醉醺醺的秦长青，“喝酒了就不要来见朕，烦不烦你，你心理没点逼数吗？” “岳父，小婿此来，是有句话想问问岳父。” “说，说完滚蛋。” “岳父，觉得现在大唐军队兵峰如何？” “这……”李世民一愣，“一年不如一年，十二卫中也就羽林卫、左右武卫、左右威卫战斗力还算有所保持。以前最高战力的龙武卫，早就不复当年了，如果真要算起来的话，不是你右领军垫底儿，而是龙武卫垫底。” “和平年代就是的，这也是为啥要把岭南留着练兵的原因、。”秦长青顿了顿，“岳父，大唐军队缺少磨刀石。” “确实，以前还有李银环和陷阵营，现在……”、 李世民叹了一口气，让人给秦长青准备了醒酒茶，“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岳父，我相中十四姑姑和临洮姑姑的封地了，那地方地形地貌都适合练兵……”秦长青把封地一顿褒奖，李世民陷入了沉思。 “长青，那是父皇赏赐出去的，地方那么大，百姓怎么安顿？你十四姑和临洮姑姑，朕怎么补偿？朕不允许爵位世袭罔替，难道要去给皇亲扩大封地？” “岳父，小婿有个折中的办法。” “说来听听！” “人口迁徙到长乐塬，然后大力建设工业和房地产，这方面我自掏腰包，等产业成型了给十四姑和临洮姑姑股份，但是吧……”秦长青挠挠头，“你最起码要给临洮姑姑升一下爵位，搞个临洮郡主什么的，其余的我来办，怎么样？” 第一千六百三十六章 超级大市场开业 “你出钱？”李世民狐疑的看着秦长青。 “对，我出钱安置百姓，但打造军事训练基地，我可没钱，这个钱要国家出。” “那你去和她们俩说。” “说完了，就等您老下旨了。” 李世民拿起笔，洋洋洒洒一片大飞白，然后招呼来内侍，让内侍去传旨了。 然后斜着眼睛看着秦长青，“你是怎么忽悠你十四姑的？是不是说朕已经有这个心思了，就看她怎么办了？” 秦长青一捂肚子，“哎呀，岳父，小婿酒喝多了，肚子不舒服，这就告退……” 说完，秦长青撒丫子就跑出了紫宸殿，身后还传来李世民的咆哮，“长乐塬，给稚奴两成红利！” ………… 李嚣很狗。 至少在李治和李贞看来，就不是一般的狗。 就在秦长青在忙活右领军改制的时候，燕敬嗣扩张受阻。 明明秦长青已经答应给李嚣使用部分的供应链，并让他派人去大唐贸易集团学习，但李嚣这犊子没说，而是任由燕敬嗣折腾。 不仅如此，还大张旗鼓的搞了一次开业大典。 李嚣很奇怪，燕敬嗣明明后援补给不行，为啥还要开业。 燕敬嗣给出的答案很简单，地主家里没有余粮了，现在缺钱。趁着开业收一些礼钱，方便后续的扩张。 毕竟，李嚣是皇子，燕敬嗣是外戚，身份地位摆在这，就是这群哥兄弟，也不能空着手过来。 趁着开业，现捞一笔再说。 李嚣一脸懵逼的看着燕敬嗣，我的舅舅，你咋好意思说出口的？ 剽窃了人家秦长青的买卖不说，还要大张旗鼓的收礼？你不要脸，我还不要脸了？ “你不懂。” 燕敬嗣瞥了一眼李嚣，“我找了一个人才请教过，咱们一开张准挣钱。” “什么人才？”李嚣不解。 “武家武元庆。”燕敬嗣得意洋洋，“武元庆给我出了一个好主意，那就是——贱！” “贱？现在还不贱吗？” “此贱非彼贱，我说的贱是货物便宜卖，咱们走量。简单说，这个就叫物美价廉！” “我让人已经印了传单，派人分发下去，咱们的超级农贸市场现在已经是闹得轰轰烈烈沸沸扬扬，只等着开业一鸣惊人。” 经过燕敬嗣的一番解释，李嚣算是明白了，开业初期把价格拉到最低。 “货源呢？货源怎么办？舅舅，你连蔬菜大棚都没有……” “这个……”燕敬嗣挠挠头，“等我这里客流量多了，我就去找萧锴，和他谈合作。让他给我供货。” 我呸！ 李嚣使劲的挠挠头，然后捂着脸，看都不看燕敬嗣一眼：我抽空要找皇兄说说，不能给舅舅军职，这尼玛就是一个坑啊！ 到了开业的这一天，利息也是被逼无奈，去了超级大市场。 诚如燕敬嗣所说，随礼的人很多，确实狠狠捞了一大笔。 走的路线也是薄利多销，相对于百姓而言，倒也是很能吸引他们的目光，光是排队买鸡蛋的老头老太太就足足有百余人。 为了仿造的像一点，燕敬嗣除了特价区，其余的地方全都是自选超市的模式。 看着人流量，李嚣还是很满意的。 在对面的茶楼，找了倚靠窗户的位置，做好。 李嚣的眼睛比较尖，居然看见了秦长青，立马屁颠屁颠的过去。 “姐夫，你在笑什么？”李嚣看秦长青笑的不怀好意，急忙问道。 “你舅舅收的这点礼，估摸着都不够开业第一天赔的。” “赔钱？”李嚣不懂，“姐夫，人流这么大，还能赔钱吗？” “你舅舅也是个人才，宣传做的还是很不错，一下子来这么多人，也算是成功了一半。但是呢，超市这东西，还有一批潜在的顾客……” 秦长青说到这坏笑连连，“你别慌，先看着，当做是给你舅舅上一课了。” 李嚣挠挠头，还是不懂潜在顾客，是什么顾客。 在超级大市场里面忙碌的燕敬嗣，也是脚打后脑勺，看着蜂拥而来的顾客，得意洋洋的笑了：这尼玛的，我不得赚飞了？ 甚至是，眼睛里已经想象到，打烊之后，数钱数到手抽筋了。 就在这时候，燕敬嗣发现自家的部曲，抓了几个人，正拖拽向门外。 燕敬嗣急忙上前阻止，“你们这是干什么？在怎么说他们也是顾客啊，有你们这么对待顾客的吗？不知道顾客就是玉皇大帝吗？” “主家，这群人全都是地痞流氓，是小偷惯犯。他们已经在这里偷了两个来回了。” “主家，这已经是第五波小偷了，还有很多根本没来得及抓，人就跑了。”、 燕敬嗣听闻，民新概念一愣，千算万算，没算到开业第一天有人不给面子，居然来这里偷盗。 好歹也是外戚，李嚣好歹也是皇子，这群人就这么过分，这么目无法纪吗？太不把当朝皇子当盘菜了。 燕敬嗣很愤怒，后果很严重，那叫一个暴跳如雷，“这群王八蛋，连我的东西也敢偷？给我打，打完了送去京兆府。” 随后，立刻让人去找长安县令，委派几名衙役过来，维持好秩序，千万不能在出现盗窃的行为了。 说完自后，开始找人盘点货物，那叫一个损失惨重，卖出去的没有多少，基本都被偷了。 然而，下人们禀报，“老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 燕敬嗣就感觉脑瓜子嗡嗡的，“有什么比丢东西更糟糕的吗？” 茶楼内。 李嚣奇怪的看着秦长青，“姐夫，你说的潜在客户就是这群小偷？” “对，”秦长青点点头，“他们不全都是小偷，很多都是为了占便宜，顺手为之罢了。贞观超市至今还有这类人呢，但因为我用的都是退役的伤残军人，以及军属，所以很多人受不了内心的谴责，自己就不偷了。但是那些职业小偷，还是有的。” “你不要以为，被人偷了是最糟糕的事情，后面还有更糟心的事情等着呢。” “还有更糟糕的事情？”李嚣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姐夫，是什么？” 第一千六百三十七章 这买卖赔钱 燕敬嗣让人把偷盗的人全都送去了长安县衙。 完全不怕县衙误判，长安县令的公正人品，大家还是知晓的。 秦长青和李嚣依旧坐在茶楼里面观看。 临近打烊，燕敬嗣开始让人盘点。 看着整箱整箱的铜钱，燕敬嗣兴奋的直搓手，这下应该赚的是盆满钵满了。 之前，被人偷盗带来的不开心，也瞬间荡然无存。 燕敬嗣抿了一口茶，在心理不断的夸赞秦长青：果然是大唐的活财神，就这么一个经营模式，就不是一般人想得出来的。 买卖虽然赚钱有点辛苦，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操持的，至少燕敬嗣觉得自己很牛逼，牛逼的一塌糊涂。 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燕敬嗣不缺权势，唯一缺的就是钱，只要自己挣钱了，再去找秦长青谈合作，那样腰杆子才挺得直，和秦长青说话才有底气。 本身大家相互没啥恩怨，就是秦长青干啥他就干啥罢了，就看亲戚关系，秦长青也不能锤他，更不会和他翻脸。 心理琢磨了一会儿，燕敬嗣的眼睛一亮：既然他不敢打我，那我是不是应该搞点瓷器和琉璃的生意？现在可是秦长青一家独大。 想来想去，燕敬嗣狠狠一攥拳：对，就这么干了！ 账房递上了账本，表情却没有任何兴奋之色，相反有些张目结舌，不敢想相信自己的账算的是对的。 燕敬嗣接过账本，得意洋洋，“咱们今天开业第一天，一共赚了多少钱？” “老爷，您自己看吧，算了五次，都是这个结果，分毫不差。” 燕敬嗣仔细的查阅了账本，瞪了眼睛不敢相信面前发生的一切是真的，就好像见了鬼一样。 “你确定算对了？” “老爷，算了五遍了，绝对没算错。” 燕敬嗣的嘴角狠狠一抽，一天下来的销售额是十五贯左右，就是随便找个学生来算，都不会算错。更何况账房还是长安城内知名的先生呢？ 但问题是，结果就摆在眼前，不容得燕敬嗣不相信。 一天卖了十五贯，也就是一万五千钱，放在现在的话，大概相当于三万多。 但唐朝的物价不一样，再加上燕敬嗣薄利多销，连百分之一的利润都没有。 一瞬间，燕敬嗣懵逼了，这尼玛的，都不够给员工发工资的！ “不应该啊，绝对不应该！” 燕敬嗣使劲儿的挠挠头，满脸疑惑的看着账房先生，“咱们今天的客流量那么大，卖出去的东西也很多，怎么就没卖出来钱呢？更何况，咱们定价那么良心，就算是很多想囤货的商人，都会购买打量的货物囤积……咱们搞得是批发，批发不可能不挣钱的。” 燕敬嗣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失败的原因在哪里。 “一定是那些小偷！对，就是他们，我明天要亲自去一趟京兆府，让周桦骢好好的惩治一下凶徒。” “明天开业之后，只要小偷们受到了严惩，肯定杀一儆百，以后再也没人敢来我这里偷盗了。” 茶楼的雅间内。 秦长青哈哈大笑，“没挣钱不说，去掉人吃马嚼，他今天赔钱。” “姐夫，我不懂。” “我不是要借给你供应链吗？你没告诉燕敬嗣？” “没有。”李嚣摇摇头，“不吃点苦头，他永远觉得自己才是最厉害的。全当做给他买经验教训了。” “你投了多少钱？”秦长青问。 “不是投的，是被逼着送的。”李嚣叹了一口气，“全部加一起，大概八九万贯的样子。” “至于什么原因，我先不和你说，咱们明早再过来。” “姐夫，还来？”李嚣瞬间懂了，“你的意思是，一天不如一天？” “对，一天不如一天，这只是一个开始。” 话音刚落，李嚣的眼睛里就露出狐疑的神色，“姐夫，不会是你……” “我就那么没品？”秦长青狠狠瞪了他一眼，“我就是这么过来的，我也不是万能的。贞观超市刚开业的时候，也经常没人偷，我这个叫做经验。” “哦，那明天见！” 二人离开茶楼，各回各家。 燕敬嗣是一晚上没睡觉，就在琢磨如何杜绝赔钱这种事再次发生。 毕竟，人家秦长青挣钱，他不可能不挣钱的。 第二天，吃过早饭，燕敬嗣第一时间穿戴好，赶往超级大市场。 到了之后，发现伙计们早已经开张营业。 京兆府还是很会办事的，立刻派出城管大队维持秩序。 程怀忠带着一群狗腿子，驻守在超市的大门外。前来购物的百姓们又一次排起了长龙。 燕敬嗣心理一喜，“衣食父母”们又来了，这是好事。 然而，还没等燕敬嗣的兴奋劲儿过了，就有几个衣衫裸烂的人，又被拎了出来。 燕敬嗣一脸懵逼：这画面，似曾相识！ 你妈的，长安城里面，啥时候多了这么多的小偷了？ 燕敬嗣就感觉自己气的要吐血了，老子挣钱容易吗？怎么还来偷？ 立刻身边的部曲上前，对着小偷们一顿输出…… 嗯，物理输出，不是别的输出。 燕敬嗣气急了，朕的气急了。 亲自下手，抄起部曲手里的马鞭，把其中一个小偷抽得那叫一个皮开肉绽。 要不是程怀忠上前阻止，费脑出来人命不可。 “老子好歹也是洛丛郡公，大唐的开国公。就算是打死了也就是打死了，全当成为民除害了。” 程怀忠一脸鄙夷，但还是劝慰道，“郡公大人，这种话私底下说说就行了，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他们只是偷盗的小贼，罪不至死。我等奉命前来帮你维持秩序，这件事就交给我们吧。” 燕敬嗣猛然一愣，程怀忠说的是事实，虽然说打死人可以赔钱了事，但堂堂军功，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行凶，传出去确实不好。 “那我今天必须要抽他们几十鞭子，以正典型，看看以后谁还敢来老子的店里偷盗。” 百姓们见状纷纷吓得后退，避免殃及无辜。 但心里确是愤恨不平，自古以来偷盗之风都不能禁止，丢东西全都当做破财免灾了，根本不至于被打死。 一时间，民怨声四起。 第一千六百三十八章 初唐四杰 卢照邻 茶楼内。 李嚣看到这一切，拳头攥的死死的，大骂自己的舅舅是废物，多简单的事情，何必打打杀杀？ “这个废物，本王的名声早晚让他败光。”李嚣一阵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自己拆了自己的店铺。 “你慌什么？”秦长青白了李嚣一眼，“你要相信，世间自有公道在。更何况，对你而言，这是好事儿，他爱闹就闹去吧。” “姐夫，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爹内定了储君，这是你们家的事情，但外人可就不这么想了。” 秦长青顿了顿，“尤其是各大贵族集团，他们希望当皇帝的是听话的皇帝，而不是杀伐果断的皇帝。简单说，他们更希望皇帝是个软柿子。所以，很多时候，皇族的子嗣争锋，根本就不是子嗣的问题，而是朋党的问题。” “如果，你舅舅每天在你耳边和你说，让你夺嫡，你会怎么样？耳目渲染之下，你会觉得皇位本应该就是你的。自古以来，最危险的位子不是皇帝，而是太子。历朝历代，有几个真正是太子做皇帝的？” “你大哥、你二哥之间争夺，就是最好的例子。为善无非是不争而争罢了。如果你表现的处处与众不同，就会被豪门给盯上，朋党也会跟着撺掇你夺嫡，到时候，你想自保都难。” “你舅舅傻，仅仅是单纯的商业上傻罢了，再说超市这个概念，除了我没人能悟透，他做到这一步，还没来找我求援，甚至是还有后面的物资供应已经很不错了。” “所以，他闹就让他闹，把你的名声闹得越埋汰，你就越安全。反正他撺掇你出去开疆扩土，又不是撺掇你造反，你怕啥的？” 唉，李嚣叹了一口气，“也只能如此了。” “其实，你什么心思我知道。”秦长青给李嚣到了一杯茶，“别着急，慢慢来，将来有你吃肉的时候。” “姐夫，大夏分封真的可行吗？”李嚣疑惑的看着秦长青。 “没有任何一种分封制度是绝对可行的。因为每一代人和每一代人的目标不一样，难免出现昏君馋臣，难免会有叛乱和朝代更替。但是呢，大夏分封唯一的好处就是，教育文字宗教普济全球，让所有流淌大唐血液的人都记得一件事。”秦长青严肃认真的看着李嚣，然后掷地有声：我的血液里流淌的是中原血脉！我，是泱泱华夏、龙的传人！ “这就和春秋那时候差不多了，不管怎么打架，大家全都是亲戚。但万一交通、通讯构架好，外交礼仪做足，大夏分封也是可以长治久安的，多了不敢说，七八百年是没问题的。” “这个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秦长青笑了笑，“知道白玉京吗？” “知道，传说中存在的神仙居住的地方。” “哪有什么狗屁神仙。”秦长青指了指正在咆哮的燕敬嗣，“我不知道为什么他把邮递的名字做成东风快递。但我告诉你我曾经梦游白玉京，那里就有一种快递，叫做东风快递。值得一提的是，东风快递，使命必达、全球包邮、无法拒收。” “当时有人还给东风快递做了一首诗，叫做东风催异客，南浦唱骊歌，转眼熟万里，销魂梦一柯。基本上吧，东风快递到哪都是熟人。” “我对燕敬嗣没啥太大的期待，我也希望他把东风快递办好，让全国的每一个角落，都有东风快递的驿站。不为其他，只因为他起的这个名字，让我激动！” “这也是，为啥他能做小件的原因，我给大唐速运下了通告，除去东风快递不到的偏远山区外，大唐速运不托运一市斤一下的包裹。” “嚣儿啊，理论上讲，你舅舅的确是个人才！”秦长青对着燕敬嗣投去了高看一眼的目光，“但凡他的快递驿站不叫东风，我早带人去抄他家了！” 再一看燕敬嗣。 手中的马鞭，把几个小偷抽得皮开肉绽。 一名学生打扮的人，立刻拦在燕敬嗣面前。 学生穿着一席长衫，胸口上还挂着一个铭牌，上面写着：清华书院少年班。 “住手！”学生一声大喝，“你这是草菅人命！” “你敢管老子的事情？”燕敬嗣一立眉，“偷盗可耻，老子这是在教训他们。” “教训固然可以，但按照大唐律疏，偷盗根据情节轻重，有判定的法度。他们在你超市偷东西，充其量仗责一十。你在这么打下去，就是私设公堂了。” 学生对着燕敬嗣一躬身，“大人，学生不是在阻止你，而是按照大唐律疏说事儿。他们应该送官，而不是您私自行刑。您身后是殇王殿下，您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别人考虑考虑吧？” 燕敬嗣上前一步，拿起学生胸口的吊牌扫了一眼，一阵冷哼：“清华书院少年班，卢照邻，我记住你了！” 说完，燕敬嗣一声怒斥，“程怀忠，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些人给老子绑了，老子就要去京兆府，找周桦骢问问，秦长青治下没有偷盗之辈，为啥他任京兆府尹之后，就偷盗成风了。” 程怀忠也不敢说太多，毕竟职责所在，就让人绑了偷盗者全都送去了京兆府衙门。 秦长青看着卢照邻噗嗤一下就笑了。 初唐四杰之中，杨炯在军中担任要职，骆宾王因为文学造诣高，一直都在东宫和国子监担任学士。现在卢照邻又出来了，有点意思。 卢照邻是公元635年出生的，也就是贞观九年，秦长青当时和卢家对赌，斗酒诗百篇，然后就搞了长青诗集，把卢照邻的所有后路全都堵死了。 想不到，卢照邻居然来清华书院读书了。 一时间，秦长青来了恶趣味，让人准备了文房四宝。 随后，让瘸子把一首诗给卢照邻送了过去，卢照邻看到知道，彻底惊为天人，一把拉住瘸子的手腕，说要要见见写诗的人。 瘸子不同意，卢照邻直接撒泼，抱着瘸子的大腿就不松手。 第一千六百三十九章 我一直活在他的阴影下 讲道理，卢照邻出生于幽州范阳，也是大名鼎鼎的范阳卢氏。 他也遇见了一个好时代，赶上了李世民的贞观盛世，拥有一个好家庭，范阳卢氏是有名的贵族世家，虽然已经辉煌不如从前，然而余威尚在。 简单说，卢照邻就是一个妥妥的富N代、官N代！ 他的未来似乎毫无悬念，从出生就含着金钥匙，他的起点是很多人达不到的终点。 然而人的一生太长，很多开始和结局并不相称。 卢照邻的人生之初是美好的，从小便能接受最好的教育，十岁时，他便远赴江南跟随文学大儒曹宪、经石专家王义方学习，腹有诗书气自华。 可是，每当卢照邻来了兴致，想要作诗一首的时候的，就总觉得自己想说的话，已经被别人说过了。 有时候，来了兴致作诗一首，又被人嘲讽成是原封不动的照搬抄袭。 但受制于范阳卢家的名气，很多人都是很委婉的诉说，没有直接点明，但天才少年到什么时候都是天才少年，自然知道嘲讽的意思，可他就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抄谁了？ 一直到他发现了《长青诗集》，卢照邻才恍然大悟，原来我抄的是天下第一才子、平西侯爷秦长青。 一直到发现了《长青诗集》，卢照邻才明白，原来他一直活在秦侯爷的阴影之下。 卢照邻很不服输，找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当年给游骑卫洗马桶、洗臭脚……脏活累活全都干的卢承思。 别看卢承思是得罪秦长青的人，可后来投诚之后，现在在江南也是混的风生水起。 每当有酒局的时候，都会对着身边的人吹嘘：想当年，秦侯爷为了历练我，把我引荐去了游骑卫…… 不知道，还以为秦侯爷就是他一个战壕里的好兄弟呢。 卢承思最后也被发展成了太子党，整整一个分支，投靠了李治。 在卢承思的一番操作下，卢照邻进入了清华书院。 毕竟，想打败你的对手，首先要去了解对手。真正了解你的往往不是你的至亲朋友，而是你的敌人。 少年卢照邻来了长安，原以为自己是神童，可以横扫整个清华书院。 然而，理想很饱满，现实很骨感。 就连骆宾王和杨炯都没敢说自己横扫整个清华书院，更何况卢照邻？ 寒门庶子，努力学习奋斗，七言五言、以及秦长青创造词牌等，让卢照邻遇到接二连三的打击。 似乎他的所有好运气，仅仅停留在范阳境内，只要出了范阳地界，迎接他的就是满满的绝望。 卢照邻参加清华书院的升学考试，准备进入高年级，原本他觉得自己前十没问题，最后考了前百，这也让他大受打击。 自此，他也明白了一个道理，清华书院人才济济，想要出头并不容易。 但值得庆幸的是，不久便通过关系，认识了邓王李元裕。 李元裕对别人称赞卢照邻：“这就是我的司马相如”，夸得小卢心里美滋滋。 李元裕府中藏书众多，卢照邻陶醉在了书海的世界，他就像一块海绵，只要有空，就绵绵不断地吸收着书本里的知识，所谓厚积薄发。 卢照邻相信等着自己的还会有更锦绣的前程，可问题又出现了，他发现不管自己怎么读书，都活在平西侯爷的阴影之下。 一直到了正月十五的花灯节，卢照邻在朱雀大街上遇见了让他念念不忘的姑娘。 元宵佳节，街上灯光璀璨，人潮涌动。一位姑娘迎面走来，笑容让卢照邻怦然心动。 缘分就这样不经意间找上了门，卢照邻没有错过对方，两人度过了一段柔情蜜意的日子。 卢照邻的理想还没有实现，有了心爱的人，他更迫切地希望能成就一番事业，让郭氏这一生幸福。 可唯一的遗憾就是，卢照邻在见到郭氏的时候，就像吟诗一首，可不管怎么思考，就是感觉自己活在秦侯爷的阴影下，顿时连一首诗都做不出来了。 现在，秦长青送来的一首诗，简直就是杀人诛心，题目都给卢照邻想好了：正月十五夜观灯！ 内容也十分应景： “锦里开芳宴，兰缸艳早年。褥彩遥分地，繁光远缀天。 街含疑星落，依楼似月悬。别有千金笑，来映九枝前。” 这，这个…… 这不就是自己当初见到郭氏的时候，想要的感觉吗？ 卢照邻懵逼了，彻底懵逼了，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秦侯爷，他觉得这首诗就是秦侯爷写的。 最终，在秦长青的授意下，卢照邻被带进了茶楼。 见到了秦长青，见到了李嚣，卢照邻又懵逼了。 对着二人行礼，然后激动的拿着手里的诗，“侯爷，这是……” “本侯送你的见面礼，你是青湖书院的学子，本侯照顾照顾你是应该的。” “可是……可是……” 卢照邻死死的咬着牙，最终一狠心一跺脚，“可是，为何这诗是我心中所想？” “你几个意思？”秦长青脸色一沉，“你的意思是本侯抄袭你了不成？” “不是……” 卢照邻急忙解释，“是，是……是学生觉得，侯爷写出了学生心中所想。” “这样啊？”秦长青抿抿嘴，“这首诗，是当年……” 秦长青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原本想说见到媳妇的时候写的，可不对路，那不是初恋的感觉。 所以，秦长青把心一横，“这是当年本侯见到我小姨子李莉蓁的时候，有感而发罢了。李莉蓁你知道吧？金山公主！对，本侯就是见到她的时候写的。” “不对啊。”卢照邻挠挠头，“侯爷，我记得传闻是，您当时写的是爱莲说啊！” “怎么？”秦长青狠狠一拍桌子，“你觉得本侯就只会写爱莲说，就不会写观花灯了？” “……”卢照邻：我特么不是这个意思！你这么针对我有意思吗？你还有一点军功侯的做派，你还有一点清华书院名誉院长的做派吗？ 然而，秦长青不知道的是，在隔壁的雅间，李莉蓁端起茶杯正要喝茶，听到了秦长青的话之后，手里的茶杯啪嚓一下掉在茶桌上。 然后，小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姐夫，原来还给我写了另一首诗？ 第一千六百四十章 大失所望 李世民就感觉没由来的心塞。 瞬间坐立不安，就感觉堵挺，换了好几个姿势，还是堵挺。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自己哪哪都不舒服。 眼神迷茫的看看李治，又看看杜正伦父子，发他们他们都屁事儿没有，唯独他不行。 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好像……就好像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但是吧，环视四周，又发现自己应该没啥能丢的，就算是大门敞开了，也没人敢偷啊。 在看看内侍，李世民疑惑起来，内侍省确实有手脚不干净的，但也不至于明目张胆。 略微沉思了一会儿，李世民看向李治，“稚奴，知节现在在什么位置？” “在登莱府护航呢，一批矿石正从海上运回来，前几天卢国公发回的奏报。” “让知节回来吧，就说朕想他了。” “……”李治一脸懵逼的看着李世民，“父皇，写家书吗？” “对，写家书。” 李治挠挠头，“父皇，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儿了？” “也不是。”李世民略微沉思了一下，“就是朕刚刚心绪不宁，总感觉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知节回来，朕心理或许会踏实一点。” ………… 京兆府衙门。 审案的结果也出来，大失燕敬嗣所望。 “周桦骢，你说什么？” “他们都不是小偷，而是百姓？” “都说你周桦骢刚正，没想到你居然如此不开眼，你的智商都喂了狗吗？” “你是不是收了别人的钱，在这里糊弄我呢？” 燕敬嗣怒目圆瞪，越看周桦骢越气。 周桦骢斜着眼睛瞥了一下燕敬嗣，“下官做事向来公正，不会做也不屑做假公济私指鹿为马的事情。” “经过京兆府一夜详查，这群人全都是第一次作案。简单说，他们就是流落到这里的难民。有的染了重兵，有的有了残疾。因为无法自食其力，所以才过去偷盗。” “我是相信周大人人品，可问题是……” 燕敬嗣终于说出来自己的疑惑，“本公的超级大市场，和贞观超市就隔着一条马路，凭什么他们不去偷贞观超市，却了偷本王的超级市场？” “洛丛郡公，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本公明白什么？”燕敬嗣一脸懵逼。 “郡公殿下，这些人是因为活不下去了，才去你那里偷东西的。” “至于贞观超市，去偷盗的人，只要证据确凿，轻则发配岭南，重则斩首。再加上贞观超市的员工都是退伍的军人和军属，百姓们都帮忙照看，有人偷盗立刻举报。” 燕敬嗣瞪大了眼睛看着周桦骢，“贞观超市能定罪，我的超级市场为何不能定罪？真是什么道理？你真当本郡公是吃素的？周桦骢，你是秦长青举荐做了京兆府尹，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这就有点趋炎附势、欺负人的嫌疑了吧？” “洛丛郡公，就算是本官可以当做看不见，你真的敢把这群人打死吗？” 周桦骢眯起眼睛，玩味的看着燕敬嗣。 “偷我家的东西，我凭啥不能打死他？” 周桦骢无奈的摇摇头，这脑子还真有点不好使。 “寻常的惯犯，你要打死了也就打死了，就算你不打死他们，本官也不会坐视不管的。但现在的这群人则不一样，他们严格意义上讲，不是小偷，是难民。你本身是皇亲国戚，你开大市场就是服务于民的，怎么说打死就打死呢？真的被你打死了，别人会怎么看皇族？别人会怎么看你们这群皇亲国戚？” 燕敬嗣的瞳孔猛然一紧，周桦骢说的对，谁都可以打死人，唯独他们皇亲国戚不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是别人，正是秦长青。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绝对不是说说就完了，御史台的所有人全都盯着呢，他们但凡要是抓住皇室的把柄，就会死谏，往死里骂李世民。万一要是撞柱子血溅三步，还能名留青史。 所以，一想到这点，燕敬嗣猛然打了好几个激灵。 可问题是，如果不把小偷这件事搞明白了，自己的产业不也就被偷得关门歇业了吗？ “周大人，我之问你一句，你能不能管这件事？本郡公现在就要告官！” “可问题是，这个下官有什么关系？偷你的是残疾人，以及染病的人，难道本官要抓了养着他们？” 周桦骢顿了顿，“但我给你指条明路吧。你在大市场门口的街道上施粥，不仅能赢个好名声，也能解决偷盗的问题。归根结底，粥没几个钱的，货物更贵。如果你做的好，没准还能得到陛下的嘉奖也说不定呢。” 燕敬嗣在心中默默的拍案，其实周桦骢的提议还是不错的。 既然仗势欺人和告官都不行，也只能选择周桦骢所说的办法。 虽然心理很气，但也一点办法都没有，气呼呼的离开了京兆府衙门。 不多时，秦长青带着李嚣和卢照邻来了。 卢照邻现在彻底服了，五言七言都不是秦长青的对手，被秦长青碾压。 还是秦侯爷良心发现，永远的活在自己阴影之下，这孩子这辈子也就完了。 所以，秦长青给卢照邻指了一条明路：你也别学什么五言七言了，你去工诗歌骈文，诗以歌行体为最佳。 卢照邻豁然开朗了，立刻跪地拜师。 秦长青原本不想收徒的，但是卢照邻自己送上门来，哪有不吃下去的道理？ 反正骈文与诗秦长青也不太懂，只记得大概的路数，这玩儿意就是卢照邻自己发明的，秦侯爷权当做借花献佛了。 骈文与诗一样具有鲜明的时代和个性特征，吸收“徐庾体”的重抒情部分，又摆脱徐庾大部分骈文形式凝固、文气堵塞、典事繁复和辞藻华丽的束缚，形成了其骈文的主要特点。 在相对平静、气势昂扬的时代环境下，将个人怀才不遇的牢骚心态和自傲独立、坚贞自守的高傲情怀，以及遭受的沉疴痼疾之痛，淋漓尽致、清新自然地倾泻在其骈文中。 这形成了对仗工整又不凝滞，句式丰富又恰当，典事平实飘逸且紧贴文意，辞藻清新流畅等特点。 . 第一千六百四十一章 被迫上门 句式上，骚体句、诗体句和一般对句错杂连接，对仗中夹用叠字对，摹景状物，形象生动。这些都使文气流畅、疏逸；同时，语言平实，无生字僻字；典事也为通用常见，并且紧随文意，最独特的是用一些悲情词语。 卢照邻骈文具有突出的个性风格。首先是骚体句较多。所谓骚体句指自“屈原《离骚》而来，是带’兮’字的句式，是从骚体赋带入骈文中来的。 卢照邻也不亏为天才少年，在秦长青的引导下，当场来了一首《秋霖赋》： “眺穷阴兮断地，看积水兮连天……玉为粒兮桂为薪，堂有琴兮室无人！” 然后，卢照邻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原本丢失的自信也一瞬间回来了：恩师，不愧为大唐第一才子，就这教书育人的功底，就不是我所能揣摩的。 所以，卢照邻也跟着秦长青来了京兆府。 周桦骢对着李嚣一躬身，然后叹了一口气： “长青，难民的事情……” “你不是已经让燕敬嗣施粥了吗？” “那不一样，这次的难民不一样。” 周桦骢抿抿嘴，“老夫认得其中几人，是大食堂洗菜的，他们都有正八经的工作，收入还很可观。有的难民，则是孤独园和福田院的。老夫就觉得吧……” “周叔叔，讲话要凭良心，这件事和我没关系，绝对没关系。”秦长青坐在椅子上，“玩归玩，闹归闹，你不能拿小侄的人品开玩笑。。” “哦，这样啊。”周桦骢笑了笑，“那就是老夫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但是呢，你也要帮我解决一下难民的难题。” “你找程怀忠和单鹰，他俩就解决了。但是呢，他不声不响的就复制我的各种生意，我可不能就这么轻易的让他盈利，我还要看热闹呢，等着吧，有他哭都找不到调的时候。” 马周一愣，李嚣闻言也是一愣：啥意思，还有后手？为燕敬嗣心疼一下下吧。 燕敬嗣自打得到了周桦骢的计策之后，也立刻吩咐下去。 但新的问题又出现了，燕敬嗣手下的一个门客觉得，如果施粥，难民就会越来越多，这是在解决京兆府的麻烦，不是解决超级市场的麻烦。 一时间，燕敬嗣就感觉文人真他妈的心黑，这么无耻的计策也想得出来，朝堂早就不适合我了，我要远离朝堂，我要一门心思的挣小钱钱。 但又一想，为了降低被偷盗的可能性，燕敬嗣还是让人搭建了粥棚，舍去的总比偷走的少。 可是，长安城外也不知道哪里来了那么多的难民，一听说超级大市场施粥，一传十十传百，立刻排起来长龙。这件事简直就是轰动了整个长安城。 燕敬嗣看着难民，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哎呀，我的皇帝妹夫，知道这一幕，肯定夸我！哎呀，这茶也比平时香了很多。 然而，当账房先生上交账目的时候，燕敬嗣突然暴跳如雷。 卖得钱确实多了，偷盗的事情也近乎杜绝了，可问题是，一天的粥钱就支出了将近十贯。 刹那间，燕敬嗣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就感觉雪上加霜，这尼玛的是要破产吗？ 可一转眼，五六天过去了，李嚣给了一个很蹩脚的理由，不见燕敬嗣。 只说自己去骊山风景区的老君台，去给长孙皇后、母亲燕德妃祈福去了，让燕敬嗣好好经营。绝口不提秦长青已经答应他把超市做大做强的事情。 超级大市场，每天都被百姓和难民围的水泄不通，你已经打出去施粥的消息的，别人来了，你还能把人给赶走吗？ 就这样，超级大市场每天都在赔钱，每天都在不断的赔钱。 一时间，燕敬嗣就感觉自己要疯掉了、 想来想去的，燕敬嗣准备去找燕德妃。 梳洗了一番之后，备了一车礼，去了骊山风景区。 燕德妃正在和长孙皇后下棋，长孙皇后还时不时的称赞，燕德妃的棋艺越来越精湛了。 李嚣，就在一旁伺候着端茶递水。 “嚣儿。”长孙皇后上下打量李嚣，“敬嗣的生意你也投了不少，怎么不见你关心生意？” “回禀大娘，是没办法管，这才来您这里躲清静的。” “哦。”长孙皇后放下手里的棋子，“难民怎么回事儿？本宫记得，长安城已经很多年没有难民了。就算是乞丐都被单鹰给收编了。” “不敢欺瞒大娘，真假参半吧。” “何为真假参半？” “有很多务工的人，就是过去蹭吃的，还有一小部分是姐夫暗示过去的，剩下的确实是难民。孩儿派人打探过，不是重灾，就是迁徙来长安寻营生的。” “这么说，又是长青指使的了？”长孙皇后秀眉紧蹙。 “大娘，不是姐夫指使的，是很多人看不惯舅舅去复制姐夫的生意罢了，很多人都是自发的。” “自发的？”长孙皇后无奈的摇摇头：自发的才怪！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总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 “其实，姐夫答应我给我使用供应链了，可舅舅那个人虽然没啥太大的本事，但心高气傲，应该灭灭他的傲气，让他自己去求姐夫，不然将来真的赚钱了，他该嘲讽姐夫了，真这样的话……姐夫随随便便就能让所有生意瘫痪。大娘，其实舅舅能扩大规模，姐夫背地里也帮了很多呢。” “嗯。”长孙皇后点点头，“长青这孩子，其实很念亲的。以前和赵国公不睦，现在也缓和了许多。只要开口，长青能帮的全都会帮。” 燕德妃笑了笑，“娘娘……阿姐，您说得对，敬嗣兄长没挨过社会的毒打，这次就当成磨平菱角了。” 说话间，有人禀报，洛丛郡公燕敬嗣求见。 长孙皇后笑了，“说曹操曹操就到，你们聊，我去看看兴唐。快一个月没抱他了，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抱动了。” 说完，长孙皇后离开，燕敬嗣进门。 “兄长，看你神色匆匆，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燕德妃故作惊讶，明知故问到。 . 第一千六百四十二章 燕敬嗣的岔路口 “别提了。” 燕敬嗣叹了一口气，嗔怪的看了一眼李嚣，“你就不能动动？” “舅舅，现在您的名声在外，就连父皇都是对你称赞有佳，说你心有百姓，心有民生，还要嘉奖你呢。” “有啥用？现在每天光施粥的钱就已经打到十五贯了，在这么下去，咱们就关门歇菜了。” “兄长，家里就没人帮你吗？”燕德妃一脸不解。 “他们都说惹不起秦长青，巴不得我破产呢。还说什么，秦长青的生意，只有他自己能挣钱，别人都不行。还说我不是经商的料子。” 燕敬嗣狠狠灌了一杯茶，“更可气的是燕敬农。说什么我要是能挣钱，就把家主的位置让给我，我呸！等我真挣钱了，他就该说入股的事情了。又便宜的时候全都围上来，无利可图的时候就开始冷言冷语落井下石。” “兄长，其实吧这事情也很好解决的。” “怎么解决？” “你就放下身段，去找长青，长青不可能不帮你的。现在已经陷入僵局了，你自己解决不了，只能找能解决的人。” “可我丢不起那个人！” 燕敬嗣脸色十分难看，去求秦长青我的多厚的脸皮？ 本来就是复制的秦长青的生意，他不揍我已经烧高香了。 再者说了，论辈分燕敬嗣也算是秦长青的舅舅，哪有舅舅登门找骂的？ “……”李嚣瞪大了眼睛看着燕敬嗣：这都啥时候了？火烧眉毛了，你还顾及面子？ “要不这样吧，既然你不想去，那你去找兕子，兕子或许能帮你渡过难关的。” “不不不……”燕敬嗣急忙摇头，“那样还不如我去找秦长青呢。” 想来想去，燕敬嗣看向燕德妃，“妹妹，我就这么上门不好，要不……要不……” 燕德妃狠狠一瞪燕敬嗣，然后无奈的看向李嚣，“儿啊，你去趟侯爷府，就说本宫最近亏血，让长青帮忙瞧瞧。” “是，母亲！” 说完，李嚣坐上马车去找秦长青了。 路上李嚣还提醒，我娘没病，就是安排你和舅舅见一面罢了。 秦长青笑了笑，“你就带着他找我不就行了？何必饶这么大的一个弯儿？” “姐夫，我母亲的人情舅舅能领，但我要带着他，他觉得这是我作为小辈应该做的，也觉得你帮他是理所当然的。但母亲就不一样了，那是德妃，舅舅不能打了她的脸面。” 到了骊山，秦长青见到了燕德妃，对着燕德妃一躬身，“见过小娘！” 小娘？不是姨娘？ 燕德妃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别看第一次见秦长青，可越看越顺眼。 “长青，就可惜了燕家没有和你同龄的女子了，不然本宫必须好好的撮合撮合。” 说完，燕德妃指了指燕敬嗣，“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家兄，洛丛郡公燕敬嗣。兄长，这就是咱们大唐的活财神，平西侯爷、右领军大将军秦长青。” 燕敬嗣和秦长青相互认识之后，秦长青也很给燕德妃面子，一口一个舅舅叫着，让燕德妃近乎都合不拢嘴了。 甚至是，还把施粥这件事大夸其词，把燕敬嗣捧的很高很高。 但很快，秦长青假意的脸色一沉，“舅舅，你复制我的生意，我没意见的。可你瞎搞胡搞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把价格拉的那么低，别人怎么做生意？就算是供应链做批发，都没你那么低的价格。但是呢，幸好你施粥，做了公道之事，不然我非拆了你的超级市场不可。” 燕敬嗣一阵理亏，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一脸愧疚的看着秦长青，“我也是被逼无奈啊。燕敬农用激将法，我就上当了……” “路上听嚣儿说了，我确实有个办法，能让你盈利。但是呢，你也要帮帮我。” “你说。” “现在做超市的不仅有我，还有关陇唐家、江南云家，云家以稻米、食用油为主，唐家以米面油为主，绿菜什么的，只是副产物。我可以把我在全国各地的供应链暂时借给你，让你的人可以去贸易集团培训学习，但我要求你一点，把你的各种基地，开在云家和唐家的周围。” “这……”燕敬嗣使劲儿的挠挠头，“这不是拉仇恨吗？” “云家背后是江南豪门，唐家背后是关陇集团，你作为老牌贵族，要不动动，恐怕就要被新贵族超越吞并了。更何况，现在你燕家也是站在了三岔路口，除了小娘之外，你们家没有任何仪仗了。如果为善登基，你们家连个大将军、刺史什么的都没有，如何在朝堂立足？就算是为善念及小娘对他的教育之恩，可又能帮你们多少呢？” 一句话说完，燕德妃、燕敬嗣、李嚣都陷入了沉默。 “我的好舅舅，你难道还要做墙头草吗？这个时候，你不是更应该借助小娘和为善之间的关系，彻底成为忠实的太子党吗？错过了这个机会，以后可真的就没机会了。” 秦长青说的很对，好像李世民这些媳妇，在李世民驾崩之后，只有燕德妃最幸福了，因为当年传授了李治和李明达很多学识，所以李治和燕德妃的感情一直不错，近乎把燕德妃当成了亲娘。 再加上燕德妃是小武妹妹的亲姨表姐。所以李治继位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册封燕德妃为越国太妃；李治废王皇后册立小武妹妹为后，燕德妃说了一句话，又拉了一波极大的好感度。 大概意思就是，稚奴，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成熟想法。但你既然你问了，不就是心中已经有了结果吗？你要是放不开手脚，那小娘也就不要这名声了，小娘上那太极殿，为你起头！ 然后，李治又问了许敬宗和李绩，这俩人更是一口同声：陛下，那是你的家事，和外人何干？ 最后，小武妹妹被立为皇后，李治泰山封禅的时候，专门去后宫请了燕德妃，让她担任终献。 秦长青之所以让燕敬嗣做忠诚的太子党，是因为不管李治还是小武，这两朝都绝对对得起燕家。 哪怕后来燕德妃的儿子李贞造反要干掉小武妹妹，小武妹妹也没有祸及其余人，只让李贞自裁，然后说看在姨表姐的面子上，这件事作罢，不让任何人提及。来俊臣和李义府派人要毁掉燕德妃的坟墓，差点让小武妹妹把他俩给干掉。 所以说，纵观历史，会发现李治和小武有个很奇怪的地方，那就是谁对他们俩这个小家好，他们俩就对谁好，我条件的好！ 许敬宗、狄仁杰、张柬之就是最好的例子。 因此，秦长青一连期待的看着燕敬嗣，等待燕敬嗣的最终选择。 . 第一千六百四十三章 少年智则国智 燕敬嗣衡量再三，都觉得秦长青说得对。 只有把自己孤立了，让自己成为所有门阀氏族的敌人，燕家才是最安全的。 “我同意！” 燕敬嗣很肯定的点点头，“侯爷，后面我要怎么做？” “拉人入伙！钱不是一个人赚的。” 秦长青笑眯眯的看着燕敬嗣，“你把李德铠拉来入伙！” “李德铠？” 燕敬嗣一脸不解，“他机会一介武夫，又不懂得做生意，我拉他入伙干啥？” “这个叫股份拆解，你不要只拉李德铠一个人，你要把太子殿下，金山公主殿下，全都拉着入伙。当然了，太子那边肯定是不会同意的，你可以去找小武啊，你是他姨表哥，找她做生意她会同意的。这样，你就打着皇权的名义做生意了，谁还敢对你下黑手？另外，李德铠是羽林卫将军、飞骑司长史，有飞骑司帮你看家护院，谁敢再去偷盗？” 一番说词下来，燕敬嗣狐疑的看着秦长青，“那你要入股不？” “我缺你这点钱吗？” “……”燕敬嗣：你好好唠嗑，咱们还能愉快玩耍，这样就没啥意思了。 “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难民那里周桦骢会解决的，你施粥还要继续，名声还是很重要的。” 经过了一番详细的合计之后，燕敬嗣服了，彻底服气了。 只要是李治的买卖，哪个不过去捧场？飞骑司的人往超市门口一站，谁还敢过去肆无忌惮的偷盗？ 再加上秦长青把供应链给他使用一部分，超级市场就算是被盘活了。 大家商量完，燕敬嗣就马不停蹄的去找李德铠。 至于李嚣，则是去了晋王府，带上了礼物去给小武送礼了。 秦长青一个人无聊，就去了长孙无忌府上。 自家的狗子，现在都不回家了，吃住都在长孙无忌家。 麒麟看到秦长青之后，眼皮都没抬一下，甚至是用爪子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看都不看一下，这个甩手掌柜。 长孙无忌没在家，在家的是安康县伯长孙濬。 两个人也算是熟悉，甚至是长孙濬还要感谢秦长青，间接性的干掉了他两个哥哥，让他成为了长孙家的长子，并有极大的可能继承家业。 长孙濬准备了酒宴，还找来了长孙淹作陪。 长孙淹过几天就要赴任了，前往长水县任县令。 长水县位于江南，隶属会稽郡，大概位置是现在的嘉兴市南湖区。 江南这地方和别的地方不一样，新兴贵族一大堆，带头大哥是虞家。 虞家和秦家是秦家，虞家又以秦长青的老丈人虞世南为长，所以，听听秦长青的意见，还是很有必要的。 政敌不是死敌，这个道理长孙家的两位少爷全都懂。 更何况，现在长孙淹也看明白了，将来不管家里谁当了族长，第一件事要做的，还是当秦长青的政敌。 长孙无忌说得对，一极独大死的快，他向往的是权利不假，但也没到一人之下的地步。 现在，经过和秦长青做了十八年的斗争，长孙无忌也有点悟道了。 外戚，说白了就是个臭打工的，只要不想着造反，只要不想着挟天子以令诸侯，就会长治久安。 万一运气好了，有了窦固的本事，封狼居胥也不是梦。 所以，长孙无忌也让家里人恪守本分，该找秦长青帮忙就过去找，大是大非面前，大家拧成一股绳，共同对外。当闲下来的时候，在接着对喷，各自给对方下绊子。 到了他们这个年纪，到了他们这个地位，基本上都不屑使用下作的手段了，也不是为了反对而反对，各种取舍，往往只有敌人最懂。 这方面，其实做的最牛逼的，就是许敬宗了，千古第一人！ 许敬宗能善终，理所应当，实至名归。 正所谓水至清则无鱼，没有什么事情，是解不开的。 秦长青写了一封信，让长孙淹带着去找虞昶，到时候虞昶就给他安排了。 另外，长水县县令是个肥缺，这里号称丝绸之府、鱼米之乡。 秦长青让长孙淹在走之前去找马周和萧锴。 找马周是要钱，堂堂国公之子去赴任做县令，给多拿点钱很正常吧？不然拿啥做政绩？ 找萧锴是让萧锴帮忙安排一下，关于长水县各种基地的建设和打造问题，多种粮食、蔬菜，少开荒、多种树。着重发现绿化、旅游，和江南豪门在联合搞正规的书院。 “在长水县，有个湖名叫彪湖。分东西两部分，就好像两只鸳鸯，所以又叫鸳鸯湖。” “大运河挖开之后，彪湖与绍兴东湖，杭州西湖合称为浙江三大名湖。” 随后秦长青给长孙淹着强调了彪湖的重要性。 彪湖大概面积是800亩左右，湖中有两岛，一是湖心岛，面积大概18亩，岛上有意烟雨楼为主体，建设古园林建筑群，亭台阁榭，假山回廊，疏密相间，错落有致；岛的南端辟有荷花池，可谓湖中有池，岛中有堤。 另一小岛称为小烟雨楼的仓圣祠，位于彪湖的东北隅。千百年来，南湖以自己特有的风姿吸引着四方的游人，历代文人学士为南湖留下了无数的诗篇和画卷。 当然了，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秦长青没说，也不方便说，懂得都懂，跨时代的意义，咱们能有今天的幸福小日子，彪湖也是功不可没。 “你以烟雨楼为依托，建立一座书院，名字我帮你想好了，就叫北大书院。我再送你一纸散文，怎么用，你自己说的算。” 秦长青拿起笔，龙飞凤舞： 日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在我朝少年。 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 少年独立则国独立，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 少年胜于他国则国胜于他国，少年雄于地球则国雄于地球。 红日初生，齐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潜龙腾渊，鳞爪飞扬； 乳虎啸谷，百兽震惶;鹰隼试翼，风尘吸张.奇花初胎，矞矞皇皇； 干将发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苍，地履其黄; 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 我少年大唐，与天不老，则与国无疆…… . 第一千六百四十四章 狼行千里吃肉 长孙濬和长孙淹看到之后，彻底惊为天人。 想不到秦长青在教学方面，还有如此之远见。 “长孙淹，我再送你八个字，作为北大书院的校训。” 秦长青运笔如神，婉若游龙：博学、审问、慎思、明辨！ 这八个字，出自《中庸》，和少年志简直就是绝配。 原文是这样的写：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有弗学，学之弗能，弗措也；有弗问，问之弗知，弗措也；有弗思，思之弗得，弗措也；有弗辨，辨之弗明，弗措也；有弗行，行之弗笃，弗措也。人一能之，己百之，人十能之，己千之。果能此道矣，虽愚必明，虽柔必强。 大概意思就是，博学多才，就要对学问详细地询问，彻底搞懂，要慎重地思考，要明白地辨别，要切实地力行。 老祖宗们是很智慧的，很早很早以前，就把学习归类成了五个方面，不管是学习书本知识也好，学习某种技能也好，都得经过反复训练才能完成。 “有弗学”的意思是要么不学，学就要学会；如果学了还不会，“弗措也”，也就是说绝不放弃。这段话，不是对天才，而是对一般人说的，聪明人一下就学会，你就学一百下，聪明人十次能学会的，你就学一千次。只要有这种韧劲，开始哪怕迟钝一点，会变得聪明的；开始柔弱的人，也会变得强壮有力。 某人说过，天才就是1%的灵感加上99%的汗水。下一句是但那百分之一的灵感是最重要的，甚至比那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都要重要。 这句话就被人扭曲了，搞成了毒鸡汤，还用鲁迅先生作比喻，说什么先生只告诉我花钱使人快乐，却没告诉我赚钱的方法。 赚钱的方法需要教吗？只要你他是肯干，虽然不会身价千万，至少养家糊口不为生活所迫还是可以的。但凡你和毒赌不共戴天，你都能赚到钱，无非就是多少罢了。当然了，倒不是我不提黄先生，你们都懂！ 秦长青之所以说这八个字，值得就是努力和方向，如果方向不对，再努力也白费。 真正能成功的人，往往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坚持把一件事做好。 无论，这世间有多大诱惑，无论别人的人生路有多精彩，他始终只坚持自己的梦想，坚持自己想走的路。一个人，对自我的定位越清晰，便越容易成功。因为，方向对了，才能事半功倍。 所以，这也是秦长青让长孙淹建书院的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理论和实践集合，培养人才就要培养文武全才，而不是重文轻武。 秦长青不希望大唐以后走宋朝的老路，人人都甘愿做之乎者也的奴隶，而非全才、大才。 历史上，长孙淹这个人还是可以的，人品好，话还少，最后少有的善终之人。 长孙淹站起身，正了正衣襟，然后双臂抬起，对着秦长青深深一躬身，“谢侯爷教诲，谢侯爷提携！” “做县令嘛，就好好做。把政绩什么的全都做足了，给你表弟看看，你们家不是所有人都眼睛死死的盯着权利，外戚其实也要高调一点，你看我，该高调的时候，我绝对不低调。” “侯爷。”长孙淹一愣神，“您的意思是让我走之前……” “你说呢？能不去吗？” “可表弟对我们家误会颇深，我怕……” “亲表兄，哪有那么隔膜？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外戚其实也有外戚的用处。真到了关键时刻，还得是自家人向着自家人。你表弟有难，你会站在原地看着，给别人加油助威吗？” “那倒不会！”长孙淹挠挠头，尴尬的笑了笑，“只要没人拦着，我肯定冲在最前面！” “你放心，真到了那时候，你爹不会拦着你的。大是大非，你爹分的最清楚了！” 话音刚落，长孙濬和长孙淹就瞪大了眼睛，一脸不相信的看着秦长青，很难得，从秦长青口中能说出来长孙无忌的闪光点。 “行了，该说的我都说了，该做的我也全做了，能走多远看你自己的了。有本事的人，到哪里都有本事。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是狼还是狗，全凭个人本事。” 秦长青端起酒杯，“贤弟，右领军和兵部最近事情颇多，我就以此酒，为你壮行！” 长孙无忌回府了，一直坐在后堂，前堂说的话，长孙无忌全都能听见。 尤其是秦长青的做派，感动的长孙无忌一塌糊涂，有那么一瞬间，长孙无忌都想冲过去，仅仅拉住秦长青的手，含情脉脉的看着对方：咱俩，讲和吧！ 可最终，长孙无忌放下了自己的冲动，站起身，抖了抖衣服，对着下人招招手，“准备一坛五粮醇，在来一直腊鸭、一只腊鹅，老夫要去申国公府。” 申国公府。 秦恬被禁足之后，就一直关在这里。 说是禁足，其实秦恬想去哪依旧去哪，高士廉压根就不管。 秦恬今天是女扮男装，进门之后就挽住了高士廉的胳膊，“爷爷，我拿了武考的第三名！” “好好好！”高士廉满面笑容，“和你爹娘说了嘛？” “家里没人。”秦恬无奈的耸耸肩，“娘亲还在青州府没回来，大娘她们去骊山风景区探望母后了。秦毅爷爷和瘸爷爷正在收拾行军的物品，说爹爹快要出使吐蕃了，要提前把一切用度都准备好。爹爹对生活的要求高，一件都不能不妥当。尤其是肉食，在路上除去打猎，还要自备些肉食和蔬菜。” “他？”高士廉一脸鄙夷，“知道的他是出使吐蕃，不知道的一位是吃喝玩乐去了。当年我撺掇他去西州的时候，这个瓜怂也是一堆的屁事儿！” “爷爷，小姨……不是，嫂子说，当年爹爹出海远征之后，就留下来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两军阵前不再有武将会晤了，是真的吗？那我和高琁去了东北，如果真的带兵打仗，也不能阵前单挑了？” 第一千六百四十五章 秦恬的个人兵法 “是真的！” 高士廉噗嗤一下就笑了，“但不怪你爹。阵前会晤是真的，但是双方都想到一块儿去了，你爹要干掉扶桑人，扶桑人要干掉你爹，但你爹穿了两层软甲，仗着马快刀利，又有牛见虎的火枪，得了先手。这种事怎么说呢……” 高士廉略微沉思了一下，“孙女，你要是去了东北领军，你想怎么打仗？” “尽量不打阵地战，也不摆开了架势，双方死磕到底！” 秦恬笑眯眯的看着高士廉，“姥爷和我娘教我兵法的时候说过，不战而屈人之兵很多时候就是扯淡，两军对垒那不是打仗，那叫屠杀。真正的打仗是奇袭、伏击、截击！我觉得这句话很在理，我都决定打他了，我还要提前和他讲道理，和他约个时间地点插架吗？制定作战方案之后，我直接带兵干他不就完了！” “你都有答案了，为啥还问我阵前单挑的问题？” “这不是想试试自己的武艺嘛，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万一我弄不过对方，我也不能白白去送死，我也得学我爹，我阵前弄死他！” 说完，秦恬傲娇的从后腰摸出来两只转轮手枪，“太子舅舅，让柱子叔叔送我防身的，可管用了，百步之内，都能打打穿明光铠。但凡我弄不过对方的将领，我就阵前单挑，一枪崩了他，以绝后患！” “……” 高士廉的嘴角一抽：果然是虎父无犬子，你爹那点儿不要脸的勾当，全被你遗传了！ 说话间，高琁也回来了，身边还跟着长孙无忌。 “舅舅。”长孙无忌晃了晃手里的腊鸭和腊鹅，以及酒坛子，“来整两盅儿？” “行，今天老夫也高兴，就和你整两盅儿！” ………… 几日后，超级大市场。 开门营业之后，百姓们蜂拥而至。 其中还夹杂着难民、小偷，但只要不开口说话，基本没办法甄别出来。 小偷身上也是带钱的，人家说自己是来购物的，你也一点招儿没有。 做生意的大门敞开，总不能先一个个验明正身吧？ 再加上这群小偷的想法也很简单，去贞观超市容易被打死，但是在超级市场就不会了，充其量就是一顿拳脚，孰轻孰重他们拎得清。 再加上，在大唐律疏里面，偷盗也不是啥重罪，就算是周桦骢想重判都难，所以，还是有很多人有恃无恐的。 但是，今天不一样，这群人的麻烦来了。 超级市场的货架上面，似乎又多了很多东西，看上去很容易得手，但实际上却难如登天。 有三个小偷被当场抓住，他们也没反抗，大不了就挨顿打，就算是去了县衙充其量就是关上两三天罢了，大牢里面也不养闲人的。 但是，他们想错了。 抓住他们的是一群穿着黑衣的壮汉，擒拿住小偷之后，立刻亮出来腰牌： “大唐飞骑司校尉刘猛，你们三人来路不明形迹可疑，某怀疑你们是敌国的奸细，现在就把你们押赴飞骑司府衙，接受审查！若是公然拘捕，就地斩杀！” 一瞬间，超级市场内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全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黑衣壮汉。 飞骑司的大名他们可是知道的，那是皇帝的亲军爪牙。 但凡进入了飞骑司，不死也会脱层皮，甚至是有传闻，活着走出飞骑司是运气，但万一进了百骑司衙门，就只有横着出来的了。 可见，飞骑和百骑在民间的声誉，有多么可怕。 所有人近乎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飞骑司的人咋还来了？ 再一看那几个小偷，吓得浑身瘫软，噗通一声跌倒在地，磕头求饶。 可飞骑根本不理会他们，这里可是有长史大人股份的，活腻歪了赶来这里偷盗？ 一顿拳打脚踢之后，就把人带去了飞骑司衙门。 舆论也很快传播起来，但有些人还是抱有侥幸心理，职责飞骑司处事不公。 但刘猛直说了一句话：接到密报，有敌国的间隙，混杂在难民里面！希望百姓们大力相助，如果发现有图谋不轨的，可以就地抓住，交给飞骑司，还有高额的奖金。 一瞬间，百姓们炸锅了，对于偷盗的抓住就有奖金，这好事儿睡不想干？ 再说了，就那些小偷天天作案，早就有人眼熟了，不怀好意的目光也落在小偷们的身上。 一时间，超市内就没有了小偷的身影，各个全身战栗，大骂燕敬嗣不是个东西，这尼玛的，比去贞观超市偷东西被打死都可怕！ 很多时候，死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大家可以不怕死，但怕的是非人的折磨。 在超级市场对面的茶楼。 秦长青、小武妹妹、李嚣、燕敬嗣、李德铠相对而坐，品茶聊天，气氛十分融洽。 李德铠和小武一文钱没花，就拿到了股份，小武妹妹当天就给李治吹了耳边风，诉说燕敬嗣投诚的事情，李治也是满意的点点头，准备亲自传唤一下燕敬嗣，试探一下虚实。 至于李德铠，自然不会亲自上阵，这种事随便找几个飞骑司成员吓唬吓唬就完了。 虽然燕敬嗣对于把股份交出的事情，依旧有些肉疼，但看到了切实的效果之后，也拎得清轻重缓急，不出意外的话，燕敬嗣觉得自己要发达了，真正能做到数钱数到手抽筋了。 窗外的事情，历历在目。 李嚣也笑了，亲自给秦长青等人倒了茶，“还是姐夫厉害啊，随随便便就解决了这么大的麻烦。要知道，舅舅这些天可着急又上火的。” “嫂子，我舅舅说，你和我娘亲是表姐妹？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一直都是，我母亲现在都糊涂了，都不接我和小妹了，就记得德妃娘娘，德妃娘娘也时常去照料我娘的。她不说自然有她的道理。况且，我现在是武夫人，辈分这方面……你懂得。” “各论各的呗，你看看姐夫家不就是……不是……” 李嚣话说了一半，突然闭嘴，不好意思，还一脸尴尬的看着秦长青，“姐夫，我不是那个意思……” 第一千六百四十六章 白吃促销 为了超级大市场，秦长青也是煞费苦心。 对于秦长青挣钱的能力，所有人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大市场经过改造之后，单独划分出来一块区域，里面摆放的是各个郡县的土特产。 然后还搞了一个免费试吃的活动。 燕敬嗣立马就怂了，“长青，随便吃那还不得吃破产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 秦长青神秘一笑，“因为交通不发达，很多人特产就算是运到了长安也是价格昂贵，就好比荔枝，以前我没搞罐头的时候，百姓知道荔枝什么味道吗？我没种草莓的时候，百姓知道草莓能吃吗？” “现在交通便利，又有治冰之法，很多不容易储存的水果也能运来长安，但百姓们不知道这东西到底好不好吃，也不知道是什么口味，所以就不会买。” “如果是贞观十五年之前，百姓手里还没有多少余钱，免费试吃是不靠谱的。但现在，百姓手里有钱了，他们也能买的起各种零食水果。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刺激他们消费。” “就好像蚕蛹，没吃过的人看着就会觉得恶心，根本就不敢吃。但咱们炸好了放在那，在介绍一下蚕蛹的营养价值，鼓励他们试吃，只要喜欢的都会选择购买的。” “因为眼界的局限性，还是很多人对食材的接受能力不是很高，未知的食材，总归需要一个接受的过程。就好比当年陛下带头吃蝗虫是一个道理。超级市场该这样的噱头，绝对火爆。” “你的超级市场，和我的贞观超市不同，你这个涵盖面和价值定位就是亲民，所以你这里的种类也比贞观超市要多很多。另外就是经销商，如果经销商入驻，你就让他们入驻，收取一定的费用，不给钱你就不卖他们的上品。” 秦长青又洋洋洒洒的给燕敬嗣讲了很多道理，燕敬嗣有点懂了。 狠狠一拍大腿，那就白吃，真能让百姓长长见识，赔点钱又算什么呢？与其像之前那样，被那群小偷偷，还不如让他们光明正大的吃。赔的绝对没有赚得多。 “不是……”秦长青挠挠头，“不是让人敞开了吃，敞开了吃得多少钱？这个要限量，把食材用一个小盘子装起来，切成小块儿，大家吃几口就行了，敞开了吃……别说我了，国库都得赔的去当裤衩子。” “那白吃多长时间？” 燕敬嗣彻底懂了，表面上看是暂时赔点钱，但实际上吃过的人都是潜在客户，十个人里面有一个人回购，都是挣钱。 “三五天就行。” “成，就三五天。” 燕敬嗣一咬牙一跺脚，下定了决心，就算是赔的倾家荡产也要搞白吃活动。 京兆府，长安县衙、万年县衙等，纷纷发布公文，超级大市场免费试吃活动，轰动了好几个郡县。 有人在心理嘲讽燕敬嗣是奇葩的败家子，有人说燕敬嗣是乐善好施的大善人。 反正不管怎么说，白吃总比花钱吃要强很多。 很多人近乎是全家出动，拖家带口的涌进长安城，在超级大市场的门口，排起了长龙。 皇宫之内，李世民这几天就感觉不对劲，有点坐立不安，有点惶恐。 想来想去的，李世民悟了，一定是秦长青，一定是这个杂碎。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起秦长青，老李就没由来的想起李莉蓁。 对，就是这个杂碎，一首爱莲说让朕的闺女至今嫁不出去，这个混账东西……不对啊，他最近怎么这么消停，没出去惹事？难道是岁数大了，懂得收敛了？ “乐儿。” 李世民看向常乐，“平西侯爷最近在做什么？” 平西侯爷？ 常乐微微一顿，老李对秦长青的称呼是有迹可循的。 用到了就是小甜甜，用不到就是牛夫人。 如果说贤婿的话，证明李世民心情很好。 如果说长青的话，证明李世民微勉强一般。 如果直接称呼爵位的话，多半就是李世民心塞了。 “陛下，平西侯爷最近安分守己，没惹什么事儿。”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李世民摆摆手，一脸不相信的表情，“你再想想，绝对惹事儿了。” 常乐挠挠头，看了看李治，李治耸耸肩，姐夫最近很安分，我都奇怪呢。 在看看杜志静，杜志静缓缓起身，对着老李一躬身。 “陛下，秦侯爷确实没惹事儿，最近一直都很安分，就是吧……” 杜志静顿了顿，看老李的脸色阴沉，又说道，“就是最近在帮殇王殿下、洛丛郡公经营生意呢。” “效果怎么样？” “效果显著，长安临近州县的百姓都过来了。” 杜志静随后说了白吃的促销活动，李世民瞬间被惊呆了。 这个混蛋，京师重地，临近州县的百姓都来了，万一有人从中作梗，引来祸端怎么办？ “李德铠呢？” “陛下，李将军带着飞骑、羽林卫禁军维持秩序了。” 常乐说完又加了一句，“百骑也秘密散布在人群，只要有图谋不轨者，就地擒拿，情节严重者，就地正法。” 李世民脸色阴沉，把所有的罪过，毫不客气的架在了秦长青的身上。 “让那个混蛋过来见朕，还有殇王李嚣，洛丛郡公眼睛全都滚过来见朕！” ………… 小清河码头，一艘中型的补给船，在距离码头五六里的地方被人拦了下来。 这艘船里面，装的全都是战利品，也是送给李世民和李治的礼物。 有宫古上布、首里织，这是两种布料。 品质优良，是制作和服、背腰带的布料，还可用来制作餐桌的台心布等。 还有壶屋烧和漆器，这是两种瓷器，分为被称为“荒烧”的南蛮烧和画有朝鲜系彩画的“上烧”。 还有一种叫做三线的乐器，老程也是看着好玩，就给李世民带了回来。 最重要的，老程也没忘记带种子，带回来最多的就是苦瓜籽和西瓜籽。 再打下了冲绳岛之后，老程彻底化身了混世魔王，在岛上掳掠了一番。 毕竟是做土匪起家的，老程在“光岛行动”上面，十分有经验。 第一千六百四十七章 老程回京 不仅如此，老程还带回来一种叫做泡盛的烧酒。 这种酒是用山泉水和骠国的米酿造的一种就，甘冽醇香。 老程不仅带回来百十坛烧酒，还带回来酿酒的方法，泡盛这个词儿老程觉得不美观，老程直接给改名了：程大福牌玉冰烧！ 光看这个名字就知道，老程准备进军烧酒行业了。 在得到了李世民传他回京的奏报之后，老程也是马不停蹄，不为其他，他有点想老李了，更多的，还是想念平西侯爷府的地窖了。 然而，老程却被人半路截下来了。 “右吾卫将军丘神绩在此，停船接受检查。” 老程脸色明显一沉，因为他和丘神绩他爹有仇。 最初的时候，老程对丘神绩、丘行恭父子还是另眼相看的。 武德四年的时候，丘行恭跟随李世民讨伐王世充，与王世充军在邙山决战。 李世民在打王世充的时候，给了王世充很多次机会，都是李世民落单，可给他机会他不中用。 第一次在瓷涧落单，落单就遇到了单雄信。 单雄信带着二百人对李世民穷追猛打，然后惊人的一幕出现了，李世民亲自给斥候小队殿后，唰唰唰射手技能点满，不光杀出了包围圈，还顺手掳了单雄信的先锋副将。 单雄信追，李世民带着一个俘虏闪，还真就让单雄信给追上了，恰好老程来了。 单雄信抄起枣阳槊要取李世民性命，三招之前老程没拦着，三招之后才阻拦的，但是呢，如果不是对李世民的武艺自信，老程估摸着也不会如此。 单雄信刺杀不成离开，回营之后的李世民当即就火了，没到天黑就把瓷涧给攻破了。 第二次在景陵落单，五百人被一万人围了，又他妈遇到了一门心思弄死他的单雄信。 尉迟敬德一人一马、一槊开路，闪避、武技等属性全部点满，李世民在后面搭弓，化身六神装的射手，嗖嗖嗖的毙敌，他俩愣是把万人的包围圈给冲破了！ 你以为这就完了？ 五百亲卫没杀出来，然后黑胖子和老李擦擦脸上的血，相互一个眼神，果断又杀回去了，两个人就对一万人发起了反冲锋。 用十里八村出了名的后俊生老李的话来说：独立团就没有留下兄弟不管的，杀回去！ 然后，老李和尉迟敬的就像是开挂了天神附体一样，老李更是抄起一张夸张的硬弓，一箭射过去，力透七扎！ 反正历史上就是这么记载的，一箭贯穿了七个人。简单说就是一个高敏捷、高速度、搞防御的坦克保护下，射手连续超神，更夸张的是万军之中，李世民、尉迟敬德、数百骑兵冲杀了三个来回，尉迟敬德还差点干掉单雄信。 这次李世民没选择跑，史书记载，屈突通引烟，带着五千人赶到，斩敌三千俘虏六千，还抓了敌方冠军大将军陈志略。 第三次就是李世民以身饲虎，用自己为诱饵去钓王世充主力，然后老李的战马太牛逼了，跑得太快，后面的近卫没跟上了，又落单了，是常涂和屈突通双骑救主，常涂就是那时候伤的。 第四次就是丘行恭了，虎牢关决战战前，李世民又又他妈落单了，这次只有五十骑。 丘行恭作为随行将领，带领数十名骑兵冲进敌阵，势不可挡，杀伤很多敌军。 不久，李世民和众骑兵走散，惟有丘行恭跟随着李世民。 敌军几十名骑兵追上来，流箭射中李世民的战马，丘行恭调转马头返回，射击追赶的敌军，箭无虚发，敌军不敢向前。 于是丘行恭下马将李世民的战马所中之箭拔出，然后把自己的战马让给唐太宗，自己在马前步行，手执长刀，大声呼喊，威震敌阵，并一连斩杀数名敌军，保护李世民突出重围，返回唐军大营。 最终，唐军在虎牢关大胜，也成就了李世民三千破十万、一战擒双王的封神战绩。 别的不说，就说两个人对冲万人，就这份胆识老李也配称作千古第一君王，所以老李根本都懒得给自己洗白。 丘行恭护主有功，武将们对丘行恭也是尊敬有佳，实打实的军功。 但是，在贞观十七年的时候，鄠县县尉游文芝告发代州都督刘兰成谋反，李世民下令将刘兰成腰斩。 丘行恭竟然挖出刘兰成的心肝烹食。 李世民得知后，责备丘行恭说：“刘兰成谋反，国家有规定的刑罚，何至于如此！如果以此来表示忠孝，则应该是太子和诸亲王先吃，岂能轮到你呢？” 大那以后，所有武将，都把丘行恭隔离在了核心阵容之外。 毫不夸张的说，这群武将们宁愿去冒死救危难之中的侯君集，都没去救丘行恭。 这也是后来的酷吏丘神绩，针对大唐武将的原因之一。 对于丘家人，老程自然是没好脸色。 而且老程也接到了李治给他的密报，右吾卫丢了很多军械，冲绳岛上的大唐床弩和八角驽，就是右吾卫贩卖出去的，让老程看着办。 老程原计划，是让人把这个消息告诉秦长青，他岁数大了，不想再杀太多人了，经过一场大唐烧烤之后，老程也觉得有伤天和，所以杀人这种事，寻思让秦长青去做。 可偏偏事不从人愿，丘神绩居然自己送上门了。 两艘战船，把老程的补给船给逼停，丘神绩耀武扬威的跳上船。 二话不说，就让右吾卫的将士检查，这一检查不得了，丘神绩都愣住了。 “一整船都是扶桑货物？” 丘神绩斜着眼睛看着老程，“某不管你是谁，现在怀疑你通敌叛国！给你两条路，一我没收你的货物，你交出十万贯买命。二，我干掉你没收你的货物，把你抄家灭族！” “你就不问问我是谁？”老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管你是谁？” 丘神绩斜着眼睛看着老程，然后伸直了脖子，“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你还敢杀我不成？告诉你，我是右吾卫将军，你动我一根毫毛试试？信不信……” “我就动你了，咋地？” 噗嗤！ 老程手起刀落，丘神绩人头落地。 第一千六百四十八章 紫宸殿斗殴 噗嗤！ 老程手起刀落，丘神绩人头落地。 周围的右吾卫将士全都懵逼了，这尼玛的谁啊？这么牛逼？说把人砍了就砍了？ 火枪、弓弩，也一瞬间对准了程咬金。 亲卫们瞬间上前，把老程护在中心。 “大胆，卢国公奉命回京，船上俱是送给陛下的战利品，尔等还不速速退下！” 一名亲卫喊完，从程咬金手里拿过腰牌，高高举起，“速速退下，国公爷自会给陛下一个交代。” “不行！” 一名都尉站了出来，对着老程一拱手，“右武卫偏将叶盛豪，见过卢国公！” “卢国公，您不能自己走，我要带一伍抬着尸体随行！直到你进宫面圣为止！” “那你就跟着吧！” 老程说完，右吾卫全体官兵放下手里的刀剑，叶盛豪带着一伍登船，把丘神绩的尸体和人头放在了担架上。 老程下船之后，一路“护送”到了承德门，把丘神绩的尸体就摆在承德门门口。 知道老程进入了皇城，这才去通知丘行恭。 丘行恭第一时间受到了儿子的死讯，连滚带爬的进了皇宫。 李世民还没等到秦长青，就等来了老程一刀砍了丘神绩的消息。 脸色阴沉的可怕，等秦长青三人来了之后，秦长青倒是还好一点，但李嚣和燕敬嗣就不行了，两个人吓得腿都在不断的抖。 秦长青看看李治，一脸懵逼，自己最近没出去惹事儿啊，老李这是几个意思？ 一直到老程和丘行恭全都来了，秦长青才搞明白，是老程惹事儿了。 李嚣和燕敬嗣也中途长出了一口气，彻底放心了。 “陛下，您要为老臣做主啊。” 丘行恭放声大哭，那叫一个惨绝人寰，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老程神色凝重，扫了丘行恭一眼，没有任何言语。 “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顺变，朕一定查明真相，严惩程阿丑！” 看着丘行恭哭成了泪人，老李狠狠瞪了老程一眼，你他妈没事砍丘神绩干什么？打他一顿不行吗？多大的仇啊，你操刀子？ “陛下，老臣希望陛下看在多年的情分上，准许老臣手刃凶手！” 李世民脸色更加阴沉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岂容你说手刃就手刃的？ 换做平时，老程肯定傲娇的喊一嗓子，打就打，老子怕你？ “你先起来！” 老李看了看燕敬嗣和李嚣，“你俩先回去，平西侯爷留下。” 二人如蒙大赦，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慌乱的离开了紫宸殿。 “丘爱卿，朕已经让京兆府、大理寺和刑部三司会审了，朕答应你，绝对不放过一个坏人，但也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丘行恭满面悲戗，伸手一指程咬金，“陛下，案犯就在大殿前，为何还要三司会审？” 李世民叹了一口气，“程阿丑，他承认杀了丘神绩，但拒不说缘由，既然已经认罪，自然要交给三司会审。这可是我大唐立国以来，第一次重大开国国公伤人致死案件，必然要肃正典型。如果程阿丑的罪责致死，朕绝不压到秋后，就地正法，还你儿一个公道。” 这句话说得也是一点毛病都没有，如果老程真的是蓄意伤人，那老李也只能挥泪斩马谡了。 如果不是老程蓄意伤人，那李世民就会以此为由，抹除老程出海的功勋。 毕竟，现在老程封赏全部加起来，早就是一人之下了，光是前些年一个赏九锡，就已经相当于异姓王的待遇了。 李世民也注意到了李治，发现李治对这件事一点都不伤心，准确的说，李治似乎对这件事早有预料。 李世民猛然也想起里，程咬金出海的奏报，扶桑有大唐的床弩、车驽、八角驽！ 在看老程，认罪的态度很好，很诚恳很真切，李世民突然有点恨不起来了。 依照他对老程的了解，在回想一下老程家这些年给他背的黑锅，老李觉得老程应该无罪，潜意识就觉得老程无罪！ 但毕竟涉及到了人命，还是右吾卫将军，也只能是让三司会审。 秦长青看看丘行恭，想想丘神绩，用胳膊碰了一下老程，“伯伯，干的漂亮。我前些时日还琢磨这，怎么干掉丘神绩呢，想不到你动手了！” 丘神绩是出了名的酷吏，和来俊臣、周兴等人把朝廷祸害的险些让武将断层，秦长青就任右领军之后就注意到了这个人，已经开始琢磨找个机会干掉丘神绩，想不到意外发生为了。 见秦长青和老程眉来眼去，丘行恭双目赤红：程阿丑，你这个奸贼、恶贼、逆贼，我誓当生擒汝，食汝肉，寝你皮！ “你们在窜谋吗？如此大胆，居然在陛下的眼皮底下窜谋？你们的眼睛里，到底还有没有陛下？到底还有没有王法？” “天水郡公，你这话就不对了，你死了儿子和我有啥关系？嫌疑人是我伯伯，我问问还不行了？”秦长青眼神一凛，“别忘了，我是兵部左侍郎，兵部的将军被人砍了，我还不能例行询问一下了？” “你……放你娘的罗圈屁，谁他妈不知道你和程阿丑是一伙的？” 秦长青听闻，顿时就怒了，“你死了儿子，伤心欲绝，我不和你计较。但本官想以兵部的名义给你主持公道，你骂我娘就是你的不对了。信不信我现在找个理由弄死你，让你下去和你的死鬼儿子一起去见阎王？” 我…… 卧槽…… 丘行恭简直都要气疯了，愤怒的站起身，就扑向秦长青，要和秦长青拼命。 可偏偏就感觉一股极大的拉扯力，把他给拉住了。 丘行恭一用力，居然没挣脱，转过头，却发现老程死死的扯住他的玉带。 “草泥老母，程阿丑，老子和你拼了！” 然后，紫宸殿发生了另外一出闹剧。 老程和丘行恭在大殿里打起来，秦长青左右看了看，恰好看到杜志静的书案上放了一块笏板，抄起来之后，找准空隙，配合着老程的拳头，俩人又把丘行恭给打了。 常乐见状，急忙过去分开三人。 丘行恭发疯了一样挣扎，低吼咆哮，“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弄死这倆王八蛋！” 砰！ 李世民狠狠一拍桌子，“都他妈给朕闭嘴，你们当紫宸殿是什么地方？斗鸡场吗？” 第一千六百四十九章 程咬金 我才是原告 “朕说过三司会审，就是三司会审，不会偏袒任何人，就算是凶手是朕的儿子，朕也会给你讨回公道！” “陛下，老臣……老臣……” “齐州秦家，全家都被灭门了，你骂他母亲他能不打你？朕念你丧子，不与你计较。都等着吧，大理寺卿、京兆府尹和刑部尚书很快就来了。” “你听见了吗？三司会审！就算是程伯伯承认杀人，三司也要审理之后才能做出评断。你说报仇就报仇，你当大唐律疏是何物？” 秦长青出了一口恶气很爽，老程依旧是闭口不言。 “混账东西，你给朕闭嘴！” 李世民狠狠一拍桌子，“丘爱卿丧子，你他妈的就不能多忍让一下？丘爱卿，稍后朕就好好的管教管教他，给你出一口恶气！” 杜正伦抿抿嘴，没说话，拿起笔在《起居注》上写道：丘丧子，凶为节，帝，公！ 杜志静瞪大了眼睛看着杜正伦：爹，你挺不要脸呀，皇帝公允吗？是人都看得出来，皇帝明显偏袒程知节，明显偏袒秦长青，丘神绩死了，丘行恭刚刚被白打了！ 然后，就看见杜志静也拿起笔，在李治那一页写上了：储和；青乱！ 杜正伦看到之后，满意的点点头，傻儿子，勉勉强强学到了皮毛，在太子殿下没登基之前，还勉强凑合，就看后面太子登基之后，如何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看到傻儿子也在不断成长，杜正伦也可以安心的和李世民出海了。 李治也看出来了，李世民表面上是骂秦长青，但话里话外都有包庇的嫌疑。 尤其是两个人联手打了丘行恭，貌似也白打了。 李治站起身，上前扶起丘行恭，让人赐座，“丘将军，三司会审会还给你一个公道的，稍安勿躁。本王也会亲自监督，必须要把程知节绳之於法，以儆效尤！” “老臣，谢太子殿下！”丘行恭感动的一塌糊涂：皇帝眼瞎，但太子殿下没瞎，这个世界上还有公道可讲，程知节，你就等着为吾儿偿命吧。 不多时，大理寺卿裴俊、长安县令周桦骢、刑部尚书李道宗，御史台中丞卢俊义。 这四个人来了之后，丘行恭明显一怔：这尼玛不全都是秦长青的人吗？老夫能相信他们吗？ “臣等，拜见陛下！” 四人对着李世民躬身施礼。 在承德门门口，就已经见到了丘神绩的尸体，一刀致命。 凶器就摆在尸体旁边，还有右吾卫军卒、右武卫亲卫作证，凶手就是程咬金。 亲卫，自然就是程咬金的亲卫了，亲卫都作证是程咬金杀人，那这个案子也就变成铁案了。 四人的脸上全都露出难色，看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丘行恭，看看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秦长青，就知道，秦长青把人给打了。 “嫌疑人、苦主，双方都在。” 李世民声音阴冷，“程知节道德败坏，嚣张跋扈，无视大唐律疏，此案的影响颇大性质恶劣，酌尔等在三天之内，给朕一个合理、满意的结果！” 老李的言语，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说三天就三天！ 讲道理，大家都相信，程咬金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人。 但这事儿做的有点名目张胆了，你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就把人给砍了，不治你罪治谁罪？ “臣等遵命！” 答应的倒是挺痛快的，可问题是什么样的结果，是皇帝满意的合理结果呢？ 李世民会挥泪斩马谡吗？ 那你要看那个马谡是谁了，换成别人或许会砍了，但老程……够呛。 “丘爱卿，你且先行回府，为令郎准备后事，朕一定要给你一个交代。” “陛下！” 丘行恭愤怒的看着程咬金，“程阿丑已经承认行凶，应该押进大理寺，防止他畏罪潜逃。” 李世民正要开口，却发现一直沉默不语的老程开口了。 “陛下，臣不是被告，臣才是原告！”老程环视众人，最终目光落在李世民的身上，“陛下，臣可以自己走近大理寺的死牢，可问题是……臣确实杀人了，但行的是军法，臣才是原告！原告下狱，不符合大唐律疏的规定！” “卧槽尼玛！” 丘行恭疯了，彻底疯掉了，“程知节，你个挨千刀的王八蛋，你杀了我儿，证据确凿，你还有脸说你是原告？” 丘行恭抡起拳头就要打程咬金，秦长青立马上前一步，拎起还沾血的笏板，一声暴喝，“丘行恭，大殿之上、天子面前，岂容你接连放肆？” “……”丘行恭：我他妈……我他妈才是受害者！ “陛下，既然已经请了三司会审，御史台监督，那臣就状告丘行恭、丘神绩父子！” 老程从怀里掏出来一份奏疏，还有四百六十一枚铭牌，然后老程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这是登莱水师联名血书，以及四百六十一人战死名单和铭牌，请陛下过目！” 铭牌，是每一名士兵身上都有的，正确的教法是军人身份确认牌。 “知节，你不是上报的大捷吗？不是代号大唐烧烤的空袭行动吗？你们有坚船利炮，有无敌火器，怎么还牺牲了这么多人？” 李世民可是清楚的知道，培养水师下了多大的成本，可以说大唐水师无论是待遇还是各种补助，全都是大唐第一标准。 当然了，不能算大唐飞球司衙门，他们更多的是自给自足，差点比新军都有钱了。 “因为，敌军的战壕里面，出现了唐弓、八角驽、车驽、床弩，还有步槊和硬弓……” 老程眼睛一红，“陛下，登陆之后，光是打一个五人死守的军堡，就死了二十多人！是咱们的军卒勇士，用身体堵住了射击口……身体都被床弩给射穿盆那么大的洞……陛下，在看上面的军堡布防图，那是什么？那不是鱼鳞阵吗？” 李世民大惊失色，所有人都惊讶的不行，傻子也明白，程咬金为啥要砍了丘神绩了。 李世民也明显有些慌乱，打开了奏报，上面是一份血书，最后面是布放图，一看之下李世民懵了，彻底懵了，不仅武器流窜到了扶桑，就连兵法都让他们学去了。 再一看秦长青，老李懂了，彻底懂了：诚如贤婿所说，扶桑不能留！ 第一千六百五十章 卢俊义升官 “这和丘神绩有什么关系？”李世民不解的问，“丘神绩还能倒卖军械吗？” 丘行恭听闻，脸刷的一下就白了，额头上豆大的冷汗像雨点一样落在地上。 “请陛下明察！” 老程对着李世民一叩首，“陛下，臣杀人行的是军法，就算是大理寺有治罪与臣，臣也毫无怨言。但臣请陛下，还战死者一个公允！” “你先起来！” 李世民眉头紧锁，目光犀利的看向丘行恭，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乐儿！” 李世民招呼一声，常乐急忙对着李世民一躬身，“陛下，奴婢在！” “内侍省也汇同三司会审。”李世民顿了顿，“此事，涉及甚广，知节暂时交给你了！” “奴婢遵旨，一定照顾好程老公爷！” “卢爱卿！” 李世民看向了卢俊义，“你们御史台的御史大夫，一直告假？” “陛下，邓大人年事已高，今年六十有八，三次请辞，陛下都没批复。” “朕批了，一会儿让乐儿过去邓爱卿府上传旨。从此刻开始，你担任御史台御史大夫，统领御史，监督、协助三司办案！” “臣，遵旨，谢陛下提携！” 御史台，中国古代官署名，是东汉至元朝设置的中央监察机构。秦汉以御史负责监察事务。 隋唐五代宋金元历代沿置，行政监察机关，负责纠察、弹劾官员、肃正纲纪。 李世民当皇帝的时候，御史台仅仅风闻奏事，有审案的权利，没有判决权力。 在御史台设置台狱，受理某些特殊的诉讼案件。 设受事御史一员，以御史充任，每日一人轮流受理词讼。 御史台一般设有御史大夫一人，从三品；御史中丞二人，正五品上。 大夫掌以刑法典章纠正百官之罪恶，中丞为之贰。 隶；三是察院，监察御史隶。 凡冤而无告者，三台诘之。三台分别是御史大夫、中书舍人、门下侍郎。 大事奏裁，小事专达。凡有弹劾，御史以白大夫，大事以方幅，小事署名而已。 在朝会的时候，百官齐立，御史台会派出两个人押班。 如果把朝会比喻成足球场，那押班的就是裁判员，专门检举大殿上不法者和不敬者。 如果发生互喷事件、打架斗殴事件，他们也会负责记录，并算在政绩考核的扣分项上面。 卢俊义做了一辈子的大老二，现在终于转正了，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卢爱卿，朕给你的是代任之职，你要好好的监督三司，主持公允。” “如果丘神绩有罪，程知节就算是执行军法，但未经上报私自斩首，也是过错！” “如果丘神绩无罪，程知节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按照大唐律疏，是杀还是流放，必须严苛执行。” “朕，绝对不会偏袒任何人，但也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李世民的目光有落在丘行恭的身上，“通敌叛国，贩卖军火，往小了说也是诛九族的罪！” “陛下，臣……臣……” 丘行恭懵逼了，彻底懵逼了。 深吸了一口气，“陛下，臣相信三司会审，相信陛下也不会任由凶手逍遥法外。老臣这就回去好生安葬犬子，就此告退。” 李世民正要说人死不能复生，要给丘神绩一点追封，但很快闭嘴了。 但凡丘神绩真的倒卖军械，那岂不是在打自己的脸面？ 看着丘行恭离开，李世民狠狠瞪了秦长青一眼，“我不管是不是你撺掇知节行凶的，但朕警告你，查案其间，你要敢和丘家起冲突，老子不光收回你所有赏赐，老子还要给你抄家！” 秦长青一脸懵逼：和我有啥关系？你口口声声出海，可屁股始终不挪窝，我说啥了？ 杜正伦这时候开口了，笑眯眯的看着秦长青，“长青，陛下的意思是，现在丘行恭已经被仇恨蒙蔽眼睛了，本身他又是个暴虐的汉子，万一你一刺激他，他没准就会干出点什么发疯的事情出来。所以啊，你千万别刺激他，千万要记住，别刺激他！” “……” 秦长青表情一怔：你这又是啥意思？难道你说的是反话，让我故意去激怒他？ 卢俊义、裴俊、周桦骢、李道宗等人狠狠瞪了杜正伦一眼：你一个写起居注的，添什么乱？ 正午，日头正盛！ 老程顶着炎炎烈日，被带去了飞骑司。 常乐让人给老程准备了一间牢房，整理的干干净净。 “老公爷，这是飞骑司的死牢，即刻斩首的人才能来这里。” “周围没啥人，倒也安静，需要什么您就和。” “大理寺、刑部俺老程是常客，没事儿。”老程顿了顿，“乐儿啊，人俺老程砍了，你和太子殿下可要抓点紧，别把俺老程扔在这。” “老公爷放一万个心。” “嗯。”老程点点头，狠狠一拍大腿，“补给船，你快带人把俺老程的补给船整理一下，货物分成三分，两份是给陛下和皇后的，一份是太子殿下的。” “好，我稍后就过去。老公爷，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老程挠挠头，然后小声的问常乐，“乐儿，你说我砍了丘神绩，是不是就把收复冲绳岛的功劳功过相抵了？” “可问题是，丘神绩真的有罪，你就没罪了呀。” “……”老程一愣，“那你帮俺老程加一条，就说俺老程杀降了！” “这……” “愣着干啥，就这么干了，一定要让俺老程带点罪名。乐儿啊，俺老程家一门四爵了，长子处默、二子铁柱、三子处亮、还有俺老程，全都有爵位，俩媳妇诰命，一个儿媳妇诰命……很多人都盯着呢。” “奴婢记下了！” 常乐离开，很快有人送来一直烧鹅，还有几个小菜，一坛老酒。 临近下午，常乐来到了紫宸殿。 两份礼单摆好，“陛下，这是卢国公程知节带回来的礼单，请陛下过目！” 第一千六百五十一章 高士廉探监 老李很随意的扫了一眼，“知节，怎么说？” 常乐把程咬金的话，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老李噗嗤一下就笑了。 然后看向李治，“稚奴，打算如何处理？” “父皇，右吾卫涉案人员较多，所以先杀人后查案！” “吾儿的意思是，用丘神绩的死震慑他们，然后让他们自己内部先乱？” “是的，父皇。” “左右吾卫的军官都是些什么人？” “父皇，小部分开国功臣之后，大部分都是皇亲，您妃嫔家的直系亲属。” “有燕德妃和徐妃吗？” “没有！” 李治回答很干脆，燕德妃是他半个老师，徐妃是她大姨姐，他们父子俩共同的老丈人徐孝德，一直安分守己。 李世民娶了徐孝德的长女徐惠，李治娶的是徐孝德的幼女。 听到李治这么说，李世民也就放心了。 看了看一旁坐着的，快睡着的秦长青，“你晚上留下，一起吃饭。” 秦长青当即来了精神，能让李世民破费，太难得了，必须敞开了吃。 临近傍晚，李世民准备了丰盛的酒宴。 看着一大桌子才，看着吃饭的就三个人，秦长青很想给老李整一句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来恶心恶心李世民，最后还是放弃了。 “稚奴的话你都听见了？” “什么？”秦长青一愣。 “左右吾卫里全都是外戚。” “那你就把左右吾卫取消编制就完了呗，多简单。” “我呸！”李世民对着秦长青一顿吹胡子瞪眼，“你，还让不让老子消停的吃饭了？” “岳父，和我没关系啊，你找侯君集，再不济你去找崔敦礼，我现在很忙。” 说完，秦长青的眼神，一个劲儿的扫李治。 李世民笑了，“也行，那就让稚奴全权处理吧。” “柱子说等朕出海，送朕一份大礼，问他是啥，还不告诉朕。” 李世民无奈的摇摇头，“但凡不是他掌管大唐火器，朕一定要带着他出海！” 一番闲聊下来，秦长青也喝得晕乎乎的，离开了皇城。 “瘸叔，部曲加一倍，让大伙出门都带着爆破筒、掌心驽！” 秦长青略微沉思了一下，“在帮我准备一件软甲，以后穿三层！” “好嘞。”瘸子也不问，估摸着是和丘行恭有关系，防范一点还是要得。 丘家。 如同被大雪覆盖，雪白一片。 和尚、道士们通通被请过去，给丘神绩超度做法事。 整个东市，似乎都笼罩在一片哀乐之中。 大唐飞骑和百骑全都暗地里散发消息，右吾卫倒卖军械，一时间人人自危。 长安城内，勋贵外戚无数，大家除了利益之外，难得有共同的目标。 老一辈的人开始各自询问自己的崽崽，到底有没有参与倒卖军械，如果有，立刻找人顶罪，然后把所有的罪责，全都丢在死人丘神绩的身上，立刻和丘家撇清关系。 那些和丘行恭有仇的人，自然也不会放弃落井下石的机会。 并且一再的勒令家里的崽崽，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出去插架可以，千万别闹出人命。 单单是一个丘神绩的死，就已经让长安城陷入了一片恐慌。 毕竟，贩卖军械，那可是诛九族的重罪，谁也承担不起李世民的怒火。 你可以小贪一点，这些李世民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通敌叛国就不行了，就算是李世民依旧不搭理你，你就看那些管理整不整死你就完了。 老程被关进了飞骑司，没有人来探监，就算是三司也没搭理他。 到了第三天，一个白发老人来探监了。 老程看到对方之后，急忙起身，“申国公，有事儿你让晚辈来就好了，咋您老和亲自来了？” “没事儿，过来看看你。老夫估计啊，这两天也没人来探监。” 高士廉让人把食盒摆在桌子上，四个小菜，一小坛烈酒。 然后，所有人退出了牢房。 “您老还真说对了，这群昧良心的，都把俺老程给忘了。” 老程抿了一口酒，然后奇怪的看着高士廉，“您老来找俺老程，有事儿？” “没啥大事儿，一个人在家太闲，过来看看你。” “不对。”老程晃晃头，“绝对有事儿。” “给你看看这个。”高士廉拿出来一个信封，递给程咬金。 程咬金打开一看，居然是一份名单，里面大概十五六个人名，一半是姓高的，其余的都是亲家的。甚至老程还认识其中几个，都是右吾卫的军官。 “抽空递上去，清理一下垃圾。老夫就算是走，也不能让他们给老夫抹黑。” “倒卖军械？” “废话。”高士廉白了老程一眼，“渤海郡那里没有人私通，军械能运出去？” “感情您老早就知道？” “刚知道不久，就是你送回来捷报的时候，老夫就觉得不对劲，渤海郡以我高家为长，码头多为高家的，就让人查了一下。” 高士廉说到这叹了一口气，“老夫不能亲自交上去，这个锅你得帮老夫背一下了。” “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老程又问。 “没了。”高士廉笑了笑，“勉强有的话，就是渤海郡望这个名头了，等老夫要驾鹤的时候，自己就上疏了，让陛下把渤海郡望的名头，陪着老夫一起下葬了。” “老国公，你……” 老程的眼睛一红，总感觉高士廉像是在料理后事。 虽然说，老高以前是关陇之首，大家是政敌，但老高最早反水的，再加上资历政绩什么的，老程还是十分敬重的。 “人哪有不死的？”高士廉白了老程一眼，“老夫吊着这口气，就等着高琁和秦恬呢，你去给他俩做证婚人。” “成！”老程重重的点点头，“俩崽崽，小时候俺老程也带过，做证婚人这事儿，俺老程答应了。哦，对了！” 老程似乎想到了什么，“老高啊，还有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没了。” 高士廉略微沉思了一下，然后摇摇头，“无论是做官、敛财、做外戚，老夫这辈子都够了，只希望能清清白白的走，不让人往老夫身上抹黑就行了。试想一下，葬在昭陵，再来几个追封，夫复何求呢？” 高士廉大笑，给老程倒了一杯酒，“来，干了这一杯！下辈子，老夫还他娘的和你程知节同朝为官！” 第一千六百五十二章 李恪回京 平西侯爷府。 秦长青正在品茶，似乎抿一下不过瘾，咕咚一口，把一杯茶喝光。 李焕儿正在嗑瓜子，身边也放着几碟果脯、肉铺。 “相公，丘神绩的死，真的和你没关系？” 秦长青一愣，瞪大了眼睛看着李焕儿，“是程伯伯一刀把人给砍了，和我有啥关系？” “你不撺掇，卢国公能砍人？” “……” 秦长青懵了，“我撺掇啥啊？我压根就不知道这事儿。要说撺掇，也是你的好弟弟李为善撺掇的。” 放下手里的瓜子，“我还是觉得为善不会这么做的，想杀人讲究一个证据，哪有说砍了就砍了的？” “我哪知道。”秦长青叹了一口气，“程伯伯也真是的……” “相公，有一个很不好的消息。”李焕儿拿起一块牛肉干，“丘行恭把账还算在咱们家头上了。” “……” 秦长青：我特么居然无言以对。 被一个蠢货给盯上了，绝对是麻烦的事情，这货手底下有很多忠诚的武卒，再加上丘行恭本人善食人心，万一这货和自己拼的鱼死网破，还真是一个麻烦。 “我让瘸叔又给我准备了一套软甲，以后出门穿三层。” 秦长青一脸无奈，冤有头债有主，你去百骑司死牢，去干掉老流氓不行吗？欺负我一个小小县侯算什么本事？ 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秦长青也是被丘行恭气的半死。 换成谁，谁都生气，更何况还是瑕疵必报的秦长青呢？ 但眼前还有一件事，要处理。 “外戚里面还有什么人值得信赖的？”秦长青问道。 “外戚？”李焕儿摇摇头，“最值得信赖的外戚是长孙家，其余家的外戚都百搭。” 答案秦长青似乎早就想到了，但还是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 心里更是狠狠的咒骂了一翻：这群外戚，没用的东西，各个都是酒囊饭袋！ “少爷。” 这时候，唐毅进了前堂，“蜀王殿下回京了！” “李恪？”秦长青一愣，“他不在外面开疆扩土回来干啥？” “不清楚。”唐毅地上一封拜帖，“蜀王殿下走得是陆路，不是水路。算算时间，也快到秦家庄了。” 在城西。 一队人马，规模很大。 为首的一个黝黑黝黑的小青年，胯下骑着一匹汗血宝马。 出了长安城之后，用力一夹马腹，直奔秦家庄。 身后，一群禁卫紧随其后，掀起一阵尘土。 粗略的看一眼，足足有近百骑。 “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李恪扭头看看身边的武将。 “少爷，打听过了，是丘神绩被卢国公砍了。” “砍了？”李恪一愣，“就一刀砍了？多大的仇恨？” “没仇，据说是丘神绩倒卖右吾卫军械。导致程知节出海的时候损兵折将。” “活该，老流氓咋不砍了他们全家呢？” 李恪一脸鄙夷，这几年他也成熟了许多，早已经不是那个娇生惯养的王爷了。 以前从来没想过上阵杀敌的他，现在时常冲杀在前，对于开疆扩土，李恪也是没由来的喜欢。 这次回京，就是献地图的，既然是大夏分封，那就要有大夏分封的样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句话不能成为一句空话。 按照李恪的预计，下次什么时候回京，自己都不知道，趁着老李和长孙皇后还建在，能多回来几次，就多回来几次。 “少爷，有个有意思的事情。”敬农武说道，“丘行恭把罪责，强加在了平西侯爷的身上。” 卧槽！ 李恪直接爆了粗口，“我妹夫就忍了？就这么忍了？” “嗯。说是平西侯爷念他丧子，没和他一般见识。” “礼物都备齐了吧？”李恪又问，“别有什么疏漏，我妹夫没别的爱好，对自己人就是见钱眼开。” “都准备好了，一共五车！” “行！”李恪略微沉思了一下，“你调转马头，去趟百骑司，给卢国公送过去一个食盒，一坛酒。波斯都护府，对咱们没少支持，该感谢的还是有感谢的。其实，我们哥仨出去之后，打的就不是仗了，打的是人情世故！” “喏，属下这就去办。” 秦长青就站在秦家庄的入口，李恪看到之后，翻身下马。 还没等开口，就看见秦长青一挥手，“龙叔，把马送去马厩。” 独眼龙也不含糊，接过马缰绳，翻身上马，一溜烟的跑了。 “……”李恪一脸懵逼的看着秦长青，“不是，妹夫你有点不要脸啊……” “这不是送给我的礼物吗？”秦长青一连傻白甜的看着李恪，“那我把龙叔叫回来？” “怎么可能！”李恪立马堆起笑脸，“就是送给你的汗血宝马。” “瘸叔，让人给禁卫准备酒宴。” 说完拉住李恪的手腕，“走，咱俩野炊！” 小清河边，支起来三口大锅，一锅牛羊肉，一锅鱼，一锅大鹅。 “妹夫，我就说嘛，你就是我好哪口！那地方的吃食太难吃了。” 李恪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不管是啥好东西，那的人做出来，肯定是一堆恶心的呼呼。最他妈恶心的是，他们居然用牛粪做吃的。我是严令再三……太难了！” “就没有点好事儿？”秦长青白了李恪一眼。 “有啊，你和我讲的故事很受欢迎，就那个贾宝玉大战孙悟空。我已经刊印出版了，我这次回京复命，除了献图之外，还想要后续的故事。” “……” 秦长青嘴角一抽：我哪知道后续的故事？我就是瞎编忽悠你的，我他妈穿过来的时候，狐妖小红娘也没完结啊。 “妹夫很为难吗？”李恪丝毫没把握住重点，“我买，我花钱买，现在我有钱了，你那个收费模式，我付得起！” “这不是钱不钱的事儿。” “不是钱的事儿是什么事儿？”李恪拍拍胸脯，“你说出来，我去解决。” “是，是……” 秦长青一连纠结，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把真相告诉李恪。 可看到李恪求知若渴的模样，秦长青一咬牙下了决定：罢了，谁让本侯心善呢？就含泪再赚李恪一笔吧！ 第一千六百五十三章 李承乾、李泰 话说，人妖两届被孙悟空画了一个圈。 孙悟空能自由出入，但贾宝玉却进不来。 不得已之下，贾宝玉找来黑狐，利用秘法潜入圈内，成立了一个叫做全性的邪恶组织。 在圈内，除了涂山之外，还有二十四贼和十佬。 但圈内灵气稀薄，唯独涂山范围能够修炼，涂山一时间成了必争之地。 但涂山红红和涂山雅雅太能打，大智者涂山蓉蓉在各地种上了树种。 人族久攻不下，就和涂山做交易，希望实现人、妖共处。 就在这时，心里有数的涂山苏苏认识了一个少年，名叫张之维。 他们俩联姻了，促成了圈内和平共处。 张之维这个人大有来头，是孙悟空的一律神识演化成人，自幼就是修炼天才。 也是圈内最年轻的十佬之一，龙虎山天师府第六十五代天师，正一派首领。 和涂山红红并称圈内的绝顶高手，她们俩有个共同点，开心了一人一下，不开心还是一人一下。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少年，涂山苏苏和张之维也有了一个孙子。 孙子的名声不咋好，被圈内的人称之为不要碧莲张楚岚，他还有个孙媳妇叫做冯宝宝，冯宝宝最精通的就是挖坑埋人…… 秦长青又开始胡编乱造，听得李恪是如痴如醉，最后实在是编下去了，秦长青让人找来水浒传、三国、红楼梦，丢给李恪，“后面的故事我记得不太清楚了，你自己把所有任务代入进水浒传，自己看着编吧。” “不是……”李恪看着手里的书，一脸懵逼的望着秦长青，突然有些回过味儿了，“感情，你一直在骗我钱？” “什么叫骗？” 秦长青狠狠瞪了李恪一眼，“编故事不浪费脑细胞吗？编故事有我编的那么完整的吗？” “你要这么说，似乎还有点道理。” 李恪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可就是说不上来。 “来来来，大锅炖都做好了，趁热吃！别想那么多没用的，多影响咱们兄弟的感情？” 秦长青拉着李恪做好，“来，好兄弟，干了这杯酒！” 没想明白，李恪索性也就什么都不想了，两个人坐在小清河边野炊，小清河的一切全都尽收眼底。 立刻别看现在有钱了，可谁会嫌弃自己的钱更多呢？ 看着天南海北的货物，全都聚集到了小清河，一艘艘货船在穿梭，他知道那全都是钱。 说实话，认识秦长青的都不会觉得眼热，甚至主动搭讪，希望能和秦长青一起做买卖，可更多的人就是眼红了，做声音不如他，做官不如他，做女婿还不如他，没当街被人看似，算是秦长青命大。 “妹夫，那个竹纸，你得出口一点，我哪里没有像样的纸张，现在很多时候都是厚重的草纸，要么就是羊皮。纸在我那，绝对能成为紧俏货，稀缺品。” “纸要是太贵了，你离被驱赶也差不多了。”秦长青白了李恪一眼，“都给你准备好了，抽空你叫上为善，一起去书院，我都摆放在图书馆最显眼的位置。进入图书馆之后，第二层右手边，第三个书架，上面是关于制作纸和酒的土方法……” “谢妹夫！”李恪对着秦长青一拱手，突然觉得听故事花的钱，物超所值了！ “国内的纸，我现在都按刀卖的，这东西哪怕是赔钱也别心疼。你想治理一个地方，首先要扫盲，文盲越少越好，纸越便宜印刷越便宜，文盲的数量才会越来越少。” “我朝门阀林立，根源就在于书籍，所以，老路你爹都给你走完了，你要做的就是创新了。让你治理的地方，所有人都读书，所有人都能参加科举。哪怕真有不想读书的，只要也要让他们会写自己的名字，认得父母的名字。” “每个地域的习俗不同，所以能接受的东西也不同，这时候你要利用贸易差，强迫他们加入并接受你的东西。就比如，你成立一个协会啥的，凡事加盟者售价就低，简称批发价，但寻常人来买，那价格就贵一点。这样也方便你统计，你的管辖范围内，到底有多少贵族，到底有多少中层，多少底层。” “剩下的就是普及教育了……” 秦长青说的口干舌燥，最后也懒得说了，“我和你讲的在直白一点，就是我在大唐干啥，你干啥，保你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妹夫说的说，他做啥咱们就做啥，一准没错！” 秦长青听到这个声音十分熟悉，猛然转身，发现一个微瘸的胖子，带着另外一个黑胖子走了过来。 随即，这俩人张开胳膊，四个人死死的拥抱在一起。 回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李承乾和李泰。 “你们都回来了？”秦长青一脸不解，“一点风声都没有呢？” “秘密回京的。”李承乾笑了笑，“都回来四五天了，但父皇严令我们哪都不要去。今天才解了禁足令。” “妹夫，你教我我的太极我可是天天都在练，现在我一人、一马、一刀、一槊，寻常行伍七八个不能近身！”李泰得意洋洋，拍拍自己的胸脯，“我和媳妇又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别听他扯，我也有四胎了。”李承乾大笑，对着李泰的屁股就是一脚，“你一个三胎的，严重扯后腿了，回去之后抓点紧，在生几个。” 秦长青看到这一幕，眼睛一红：这才是亲兄弟该有的样子啊！ 换做以前，他们应该想都不敢想，会有这样的一幕吧？ 众人重新落座，几杯酒下肚，就开始吹牛逼了，诉说自己的地盘有多大。 算来算去，发现李恪的地盘最大，李泰次之，地盘最小的就是李承乾。 秦长青抿抿嘴，扫了一眼立刻，提醒他别得意忘形，好不容易的兄弟情，别因为地盘的打小给破坏了，“你算海域了吗？算海域的话，你的地盘是最小的。” 李恪也是秒懂，端起酒杯，“管他多大的地盘，反正都是咱们家的。不管多少年以后，史书和族谱上，肯定会对咱们哥仨大书特书！” 第一千六百五十四章 兄弟齐聚 “水域，才是最大的资源待开发地。” 秦长青借机，给李承乾和李泰又传授了很多的知识。 并说双方的地点是各有所长，李泰那里养的牛羊是极品。 李承乾那里的和牛和海鲜是极品，至于李恪那里就有些杂乱了。 秦长青在桌子上画了一个圈，“别看地球只是一个球！骚年们，继续努力吧，走出去之后你们才会发现，这个球很大的。” “还有啊，制冰之法不是交给你们了吗？你们也搞贸易啊。”秦长青说到这，有些鄙夷的看着李恪，“你的进度太慢了，继续南下，把天竺彻底南北凿穿，就能看见海了。” “要军费的。”在身后又传来李治的声音。 李治笑眯眯的看着所有人，噶肌窝还夹着一个纸筒，“有点忙，所以来晚了！” 瘸子看到之后，一挥手，所有禁卫后撤百步。 五个人吃饱了喝足了，李治把纸筒打开，平铺在地上。 这是秦长青画的一副世界地图，“哥哥们，开始分赃了！” 一整份世界地图，被李治分成了四份，一人手里攥着一份。 地图上，画红线的地方是掌握的地盘，其余的地方全都空白。 “父皇快出海了，我希望父皇回来之后，咱们兄弟能再齐聚一堂，更期待大伙手里的红线部分在增加一些！” 李治攥住了三个哥哥的手，“哥，你们辛苦了！弟，就是你们最坚实的后援！那些虚套的客气话，兄弟之间不说。我给你们每人都准备了大礼，最新的火炮、和战舰！ 另外，全军即将换装贞观十九式步枪，贞观十四式步枪、枪弹、佩剑，便宜点卖给你们！” 三兄弟一脸兴奋，全军换装步枪简直爽的不要不要的。 别看是大唐淘汰的装备，但在外面依旧是无敌的存在。 该给的钱还是要给的，李治也不催这他们给钱，反正没钱给矿产呗。 秦长青喝多了，李治四兄弟也喝多了，像是一群精神病一样，在小清河边载歌载舞。 李泰似乎喝多了，躺在草地上，呢喃着开口： “当年，我和大哥争，口口声声说杀子传弟，其实我心里清楚，我根本就做不到。” “我要是做了皇帝，第一件事就是把你们通通都杀掉，不让你们任何人成为我的威胁。” “但妹夫的出现，让我失去了一切，后来我就想，咱们兄弟之间的事儿，我就发现稚奴做皇帝最合适。” “咱们大家都能活，只要心理不想着犯上作乱，只要心理不想着争夺皇位，大家都能安稳到老。” “可我万万没想到啊，第一个看透的居然是恪，这家伙第一个跑去了蜀中……” “让我最没想到的是，稚奴为了满足大家的心愿，居然搞了一个大夏分封！” “我李泰也不说什么发誓的话了，一家人咱们就说一家人的话……” “哎呀，哥，你说那么多干啥？”李治摘了一颗绿草叼在嘴里，“咱们哥几个乐呵就完了，谁能力大，谁的地盘就大！我没别的心愿，最大的愿望，就是咱们老李家的黑龙旗，遍布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 丘行恭府。 迎来了以为特殊的客人，是密王李元晓。 平日里，都被禁足在密王府的李元晓，居然换了一席素衣，来了丘行恭府。 伸手攥住丘行恭的手，满面悲戗，“丘兄，节哀！” “唉！”丘行恭叹了一口气，“身为武夫，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倒也算了，可偏偏被程知节那个混蛋给砍了，老夫一定要找程知节讨回公道。” “丘兄慎言啊，程知节是皇帝的家臣，又有太子党支持，我看难啊！” 丘行恭听闻，脸色越来越难看，拉着李元晓去了后堂。 管家亲自奉茶，然后小心的关上门，去了后院的小门。 小门是仆人走得地方，也是倒垃圾、商贩送米面油、绿菜的通道。 小门打开，管家四外看看，确定没有人之后，走近一棵树，掀开树杈上的一块树皮，放了一张纸条。 离开后，一名路人经过，靠在树旁歇歇脚，出其不意的拿走了纸条，在一处角落，确定内容之后，送去了长清县子府，交给了晋阳公主李明达。 李明达看过之后，什么都没说，就把纸条给烧了，然后看向送消息的人，“让宗正寺准备吧。” “喏！” 送信人离开，李明达叹了一口气：你图个啥呢？真以为我不敢对你下刀子？更何况，你又不是我亲叔叔！ 丘行恭府的后堂，李元晓问道，“丘兄，如何打算？” “三司会审我是不相信的，我怀疑是程知节和秦长青联手害死了我儿。程知节不会无缘无故给我儿一刀。” “说得对，三司会审就是骗人的。”李元晓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充其量就是做做样子，我建议丘兄……” 李元晓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丘兄以为如何？” “有道理！”丘行恭点点头。 “另外，我来此还有一事。”李元晓压低了声音，“神绩贤侄涉嫌贩卖军火是真的。” “是真的又如何？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丘行恭一脸愤怒，“王爷，可有什么人知道这件事吗？” “有！周兴！” “周兴？”丘行恭一怔，“他现在在哪？” “稍后就到，我让人秘密绑了他，交给丘兄发落。” 周兴，和丘神绩、来俊臣并称武周三大酷吏。 进士及第，精通律法，授河阳县令，迁尚书省都事，仕途不顺。唐高宗李治去世后，积极迎合太后武则天的政治需求，广泛罗织罪名，迫害宗室和大臣，累迁尚书左丞、刑部侍郎。 后来酷吏丘神勣被处死，有人告周兴与丘神勣通谋，审问许久未果，最后还是来俊臣出手了。 他请周兴吃饭，来俊臣就和他讨论刑具：“囚犯如果硬是不认罪，该怎么办才好？” 周兴大笑说：“这太容易了，把犯人放到瓮里，四周燃起炭火。” 来俊臣派人找来一口大瓮，按照他出的主意用火围着烤，然后站起来说：“来某奉陛下圣旨审查于你，请君入瓮吧！” 周兴见大事不妙，磕头求饶，表示愿意招认坐罪流放岭南，途中来俊臣干掉。 不多时，李元晓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和丘行恭去了后院的小门，一个麻袋就摆放在门口。 麻袋里面的人不断蠕动，因为嘴里塞了一块布，只能发出一连串呜呜呜的声音。 解开麻袋，丘行恭脸上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此人，不是周兴还能是谁！ 第一千六百五十五章 “狠人”李为善 “丘兄，人我给你送来了。” “如何审讯在你，就此告辞！” 李元晓说完一拱手，离开了丘行恭府。 丘行恭让人把周兴拖到了拆房。 上下打量周兴，周兴看见一身白衣的丘行恭，吓得面无血色。 “你和吾儿情同手足，你们每天都厮混在一起，现在老夫问，你答！” “是是是！”周兴全身战栗，“知无不答。” “那你说说，程知节为什么要杀了吾儿？” “我也不知道啊。” “嗯？”丘行恭双眼眯起，立刻有人上前，对着周兴一顿拳打脚踢。 一直打得鼻口窜血，周兴这才求饶开口。 “拨付，我说我说。” 周兴捂着嘴，使劲擦擦脸上的血沫子，“是我和丘兄在一块吃酒，然后有人投了飞石，石头上是一封密奏，写的是有一艘大船会在小清河停靠，里面全都是扶桑的货物，这群人是扶桑的奸细，然后我们就过去了。” “扶桑的奸细？”丘行恭冷笑连连，“别以为老夫不知道，神绩和扶桑的交易，你给老夫说实话。” “伯父，真的是这样，他们说的就是扶桑的间隙，是犬上御田锹的人。还说这群人来的目的就是钓鱼执法的，想找出走私军械的幕后黑手。” “丘兄一琢磨，与其让他们钓鱼执法，还不如先下手为强，就带人在水面盘查，谁成想，遇见了程咬金……” “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吗？”丘行恭又问。 “伯父，这就不知道了。”周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伯父，看在我和丘兄的交情上，您老就饶了我吧，我给你做牛做马……” “伯父，我是真的不知道，但是……” 周兴似乎想起来什么，脱下自己的靴子，顿时一股恶臭袭来。 从里面拿出来一张纸条，“伯父，当时丘兄让我烧掉，我就怕后面出事一直小心的留着。” 丘行恭一脸嫌弃的打开纸条，看到里面的字，顿时惊讶连连，居然是飞白。 但是呢，这手飞白绝对是仿写的，不是李世民的手笔，很明显就是刻意为之。 思量再三，也觉得周兴说的是实话。 “这件事不要说出去，后果你知道的。” “伯父放心，我不会说的，绝对不会说的。” “来人，赏他五十贯的钱票，让他离开。” “谢伯父，谢伯父！” 周兴终于送了一口气，要是这个混蛋玩意儿发飙，自己死无全尸，都这这老混蛋喜欢吃人心。 李元晓回到了府里。 管家立刻奉上了香茶。 “老爷，怎么样？”关上房门，管家低声问道。 “废物，丘行恭就是个废物，还说他喜欢吃人心，我看都是骗人的。” 李元晓气呼呼的，“儿子被人一刀剁了，连句报仇的话的不敢说，枉为人父！” “按理说，丘行恭是个战火就着的火爆脾气，不应该如此懦弱。一个暴躁的人突然变得谨慎了，确实让人不得不生疑！” 管家琢磨了一会儿，劝慰道，“殿下，我觉得他暂时不会铤而走险，贸然对秦长青下手反而坏事。现在看起来冷静，其实他比谁都着急。扶桑出现大唐军械，不是小事，是诛九族的大罪，我估摸着他会把嫌弃全都撇清之后，才会报复秦长青。” “把本王安插的人，全都动起来，只要丘行恭一有异动，立刻煽风点火，火上浇油。一定要把丘行恭内心的所有愤怒全都挖出来，到时候，就不是他说的算了。” “王爷高明！”管家对着李元晓深深一躬身，“我等，愿意为殿下效犬马之劳！誓死追随王爷，成就大业！” 李元晓点点头，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李二，都是你逼我的，抄家灭族也就罢了，还当着我的面儿杀了我的爱妃……此仇不共戴天。 正所谓舍得一身剐，能把皇帝拉下马，我就非要逆天而行，我就不让你安安稳稳的做皇帝的位子。 我得不到的，我也不让你儿子得到，凭什么皇位就你们家世袭罔替，我们家就不行？ 李元晓眯起眼，“把和咱们合作的扶桑人全都杀掉，万一丘行恭太废物，咱们也好明哲保身。” “殿下，最后一批军械已经在路上了，现在杀是不是有点早了？” “不早，现在杀正好。” 李元晓说完，也是一脸奇怪，“你说到底是谁给丘神绩的假消息？参与贩卖军械的家族那么多，咋就偏偏选择了丘神绩呢？” ………… 小清河码头。 一艘大船已经杨帆。 李治就站在码头，对着穿上的三人拱手送行。 李承乾、李泰、李恪走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哥仨来的潇洒，走得洒脱。 李世民夫妇没来送行，但他们知道，肯定在不远处看着呢。 现在，哥仨铆足了劲儿，准备回去大展拳脚。 李世民承诺，出海的时候，一定去他们的地盘小住一段时间。 顺便，在指点他们一些王霸之术！ 做皇帝，李世民的经验很权威，能学到多少全凭哥仨的本事。 按照李世民的预计，学到两成，就能成为一位明君。 只要活的岁数别太大，只要别犯老糊涂，治理一个国家还是没问题的。这点老李还是十分自信的。 大船驶离港口，常乐走进李治。 压低了声音，“太子殿下，那人动了！” 李治脸色一沉，“兕子怎么说？” “杀！但不是现在杀，在养一段时间，再让他侥幸猖狂一段时间，没准还能钓到大鱼。” “高速兕子，这是李家的家务事，让她全权处理，不用告诉我，我相信她能处理好了，只看结果。” 李治顿了顿，解下自己的太子腰牌，还有一枚东宫印信，“给兕子送去，百骑、飞骑全力支持兕子。” “殿下，现在还有一个弊端，那就是斩了此人，其他王侯怎么看？” “怎么看？用眼睛看！”李治拍拍常乐的肩膀，“春耕之后，足球大赛就要开始了，我以东宫的名义组织一次大赛典礼，把所有的王侯全都请回封地，让他们就在京城，给本王瞪大了眼睛，的看着兕子斩了此人！” 第一千六百五十六章 三司会审开始 “喏！” 常乐深深一躬身。 “父皇问过吗？”李治又问道。 “没问。”常乐随即说道，“陛下，刻意的在回避这件事。” “唉！”李治叹了一口气，“那就只能委屈兕子，让她把杀亲的锅背瓷实了。” “殿下，周兴怎么处理？” “你看着处理吧，本王不想在看见他。” “姐夫，想要干掉丘神绩和周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去姐夫家坐坐，你去办吧。” ………… 还没到正午。 长安城外，一处大宅，周兴回来了。 虽然被打的满脸是血，但依旧是脸上带着笑容。 他的媳妇早已经在门口翘首以待。 此人名叫吴氏，是青楼出身，周兴折腾空了家财，才勉强给他赎身。 周围路过的人，看到了吴氏，眼睛里都露出灼热的眼神。 恨不得立刻就扒光了吴氏的衣裳，然后在折腾上千八百个来回。 用一句粗俗的话来讲，周兴的媳妇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欠那啥…… 可偏偏，就是守着如花似玉的女邻居，愣是不能上。 这可急坏了周围的邻居，一个个像是思春的猫，急得团团转。 见周兴回来，吴氏几步上前，“夫君，这是怎么了？” “先进屋。” 周兴强忍着疼痛，和吴氏进屋，“咱们家有钱了，虽然只有五十贯，但卖掉了这个宅子，足够咱们俩去江南生活了。京城就不是人呆的地方，远离为妙。” 在丘行恭家里，相当于在鬼门关走了一圈。 京城的水太深，周兴觉得自己把握不住。 城里人太会玩，栽赃嫁祸防不胜防，但凡不是自己激灵，把纸条留着，丘行恭非干死他不可。 看着自己如花似玉的媳妇，周兴开心了很多。 去他妈的飞黄腾达，去他妈的升官发财，都没有活着重要。 让仆人去联系牙行，准备把老宅给卖了，然后开始选择二人的去处。 周兴这个人学识还是有点的，不然也不会在武则天当皇帝的时候官做的那么大。 妈的！ 在媳妇给涂抹了药膏之后，周兴狠狠咒骂了一句。 丘神绩什么时候死不行，偏偏这个时候死。 程咬金也他妈的混蛋，没事儿你看了丘神绩作甚？ 刚他吗抱上一条大腿，就这么没了。 忽然，周兴感觉气氛不对劲。 他媳妇正用冰冷的目光看着他。 眼睛里，之前的柔情，全都消失不见了。 “夫人，你……” 周兴吓得全身颤抖，下意识的蹬了几下腿，然后不断的后撤。 一柄锋利的匕首，出现在吴氏的手中。 那个青楼名妓，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瞬间变了模样。 “你，你……” “相公，一日夫妻百日恩！” 吴氏拎着匕首缓缓走近周兴，居高临下注视着他。 “我让你死的明白一点，飞石是我扔的。” “一步步引你们进入全套的还是我。下辈子，被在根错人了。” 匕首，缓缓的刺进周兴的心脏。 在周兴满眼不甘和不可置信中，驾鹤领了盒饭。 房梁上，缓缓跳下一人，正是常乐。 “你这又何必呢？” “他，玷污了我！” 常乐一脸无奈，手中攥住一个掌心驽，电光火石之间，扣动扳机。 “常公，你……” “你的话太多了，百骑的规矩你忘了？” 看着邢口缓缓渗出鲜血的吴氏，“我给你订好了船，给你准备了钱票，只可惜……” 嗖！ 常乐再次扣动扳机，进行补刀，确定吴氏身亡之后，取下后背上背负的竹筒。 打开之后满满的希腊火，提纯的火油。 倒在两个人的尸体上，然后把剩余的火油浇在房屋的四周，点了一把火，常乐消失在了周兴的家。 周兴家着火，火光冲天。 街坊邻居们开始张罗着救火。 可却被自家的婆娘一把揪住耳朵。 “那个狐狸精死了也就是死了，轮到你去救了吗？” “咋的，你还想着英雄救美的戏码，想着和狐狸精共度春宵？” 街坊邻居们瞬间懵逼了，自家的婆娘就是母老虎，绝对惹不起。 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周兴的家彻底烧成了一片废墟。 对于周兴家着火，府衙第一时间给出了解释，睡觉的时候打翻了烛台，不小心点燃了房屋。 相对于府衙而言，三司会审就困难的多了。 李世民给出来的时间是三天，可现在已经到了第五天，案件还没有具体的进展。 大唐立国至今，程咬金砍了丘神绩，成为第一大要案。 大理寺卿裴俊、少卿孙附加、刑部尚书李道宗、京兆府尹周桦骢、御史台一把手卢俊义全都稳坐朝堂。 程咬金、秦长青、一身孝服的丘行恭坐在台下。 “诸位，这是此案发生至今，第一次会审。诸位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会记录在册，希望诸位不要隐瞒任何细节，也不要做伪证！如有发现，轻则发配，重则斩首！” “等下！” 秦长青打断了裴俊的话，“裴相，杀人的是卢国公程知节，凭啥把我也带到公堂？难道丘神绩就能凌驾大唐律疏之上？他的一面之词，就能在证明本侯是帮凶？” 秦长青郁闷至极，我他妈都不知道咋回事儿呢，就让我来参加公审？哪来的道理？ “长青，脏水泼到你身上了，你现在只能受着。”裴俊笑了笑，“谁让丘神绩在你家的封地被砍了呢？无论时间地点人物，都有诸多巧合。但是呢，你放心，你不是嫌疑人，也不是帮凶，只是第一次会审，例行问话罢了。” “这样啊？”秦长青笑了，“那裴伯伯问吧，小子知无不言。” “那好，老夫问你，事发当天你在做什么？” “我？”秦长青挠挠头，寻思好半天，“我在做饭啊，还在抄火锅料，准备给程伯伯接风洗尘啊。二花可以为我作证，我们家的厨子、部曲、媳妇、崽崽都可以为我作证。程伯伯喜欢吃火锅，贞观超市的火锅料他吃的不喜欢，就爱吃我亲手炒的。” “哇哈哈！”老程哈哈大笑，“俺老程就知道，没白疼你一回。” “程知节！”裴俊狠狠一拍惊堂木，“你给老夫闭嘴！” “我这不是夸崽崽孝顺嘛。”老程满意的点点头，“你们继续，继续！” 第一千六百五十七章 秦长青怒扇李为善 “程阿丑，秦长青，你们两个混蛋，老夫丧子，你们居然还在这打哈哈……” 丘行恭气到不行，恨不得立刻马上就和这俩货拼命。 秦长青眼神一凛，“丘将军，你晃晃头。” “老夫为啥要晃头？” “你晃一下嘛，又不耽误你干掉程伯伯。” 丘行恭有些莫名其妙的，还以为自己头发上有脏东西，就晃了一下头。 “在晃一下嘛。” 丘行恭又是一阵疑惑，下意识的又晃晃头。 三司大佬们在心理一阵叹气：匹夫，典型的匹夫，他在骂你呢！ “难道老夫头上有东西？”丘行恭不解。 “没啥东西。”秦长青笑眯眯的看着丘行恭，“你刚刚晃头的时候，听没听见水声？” “没有啊！” 丘行恭又连续晃了几下，然后很确定的说道，“老夫脑子里没水声。” 秦长青脸色一沉，“丘行恭，你脑子没进水，你把脏水泼到我身上？” “……” 丘行恭莫名奇妙的，但很快他懂了，对着秦长青一阵张牙舞爪，就要和秦长青拼命。 秦长青摸摸后腰，一柄短枪出现在手里，“枪炮无眼，你确定要打我？” “你……”丘行恭一阵心塞，“裴俊，你他妈睁眼看看，他带着火枪来的？还不治罪与他？” “你放屁！”秦长青晃了晃短枪，“皇帝亲自下旨，就算是面圣，我也可以携带两支短枪，咋的，你觉得三司大唐，比皇帝都大？” “我……”丘行恭立刻耷拉下脑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你们闹够了没有？” 裴俊又是一拍惊堂木，一脸不耐烦，“程阿丑，你认罪不认罪？” 程咬金笑了，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俺承认砍了丘神绩，但俺老程不认罪，俺老程行的就是军法。” “程知节。”李道宗捋了捋胡须，缓缓开口，“你是左右武卫大将军，丘神绩是右吾卫将军，就算是行军法，也轮不到你吧？就算是行军法也是左右吾卫大将军去行军法，你说对不对？” 李道宗把对不对这三个字说的很重，老程一愣，但很快老程又笑了。 “俺乃是大唐辅国大将军，陛下御赐九锡……身为众将之首，你们说有没有权利呢？” 一句话说完李道宗点点头，看向其他人，“老夫要问的问完了，你们继续。” “你们真麻烦。”老程有些不耐烦了，“人俺老程杀了，俺承认。但是，俺老程现在要状告丘神绩倒卖军械，勾结扶桑！” “那你有证据吗？”裴俊范反问道。 “俺……俺……”老程挠挠头，不再说话了，心理把常乐诅咒的七七八八，你丫的倒是办事儿啊！ 然后，有事问了一大堆的问题之后，案子在此陷入僵局。 老程认罪的态度很诚恳，人家说了，你是罚款还是监禁都可以，我老程全都认罪。 但是，我就要告丘神绩倒卖军械，我虽然现在没证据，但我马上就有了。 你可以不信，但万一老程真有证据呢？ 谁也不敢去赌，最重要的谁也不敢给老程私自定罪，一切以李世民为准。 僵持了一阵之后，宣布明日在审。 秦长青离开的时候，都是贴着老程的身边走得，寸步不离。 惹来老程一阵鄙夷，但没办法，大家都知道秦侯爷怕死。 门外，站着二十多名部曲，瘸子和独眼龙最近啥都不干了，就守在秦长青身边。 没办法，杀子之仇，被丘行恭算在了秦长青的身上，秦长青也怕丘神绩鱼死网破。 最重要的，和丘行恭一命换一命一点都不值得、 媳妇们正直风华正茂、崽崽们正在成长，秦侯爷又是正直壮年，肯定是要把家照顾好，怎么可能说没就没呢？ 秦长青也是一脸好奇，究竟是谁他妈的引导丘行恭，把债算到他身上的，但凡知道了，肯定给他抽筋扒皮。 怒气冲冲的去了兵部，官员们都给秦长青行李问好，询问案情进展。 在秦长青一一答复之后，颜勤礼笑眯眯的推开门，“生那气啥用？” “颜叔叔，你也在？”秦长青叹了一口气，“狗币丘行恭，篮子！” “没必要，没必要。” 随即颜勤礼一阵安抚，秦长青的心情好了很多。 “铸造局的事情已经搞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完善了。” “你让我给吐蕃的那批军械，我是这么想的。把淘汰下来的，重新维修一下，打孔放蛀虫，然后经修复，交付过去。” 颜勤礼顿了顿，“还有马车，我建议是在木质的车轴部位打孔放蛀虫，别的地方都可以更换，唯独车轴不行。如果有铁质的车轴，那就用易断的渣铁，把表面打磨光滑。吐蕃人不懂行，自然看不出来。” “可以啊！”秦长青的眼睛一亮，越看颜勤礼越觉得顺眼。 这时候，崔敦礼走了进来，“长青，好消息，大唐速运划归到兵部名下了。” 秦长青一愣，“啥时候的事情？” “就在刚刚，马相划归过来的。” “太好了！”秦长青搓搓手，“铁路计划，正式提上日程。崔伯伯，最近路东查明怎么样了？” “按照你说的，我给他天天洗脑……不是，我天天给他讲道理，他现在已经开始给路东衍讲道理了。” 秦长青心情越来越好，“瘸叔，让家里准备烤肉串，再去请路东衍，就说我请他吃家宴。” “然后咱们怎么办？”崔敦礼和颜勤礼全都看向秦长青。 “颜叔叔继续出去挖人，崔叔叔您老坐镇兵部。” 秦长青顿了顿，“我现在要去找太子殿下，我特么抽死他！” 不多时，东宫。 秦长青怒起冲冲的进入东宫。 李治正在批阅奏书，见到了秦长青咧嘴一笑。 “姐夫，你可是第一次来东宫……呀……” 就看见秦长青咬牙切齿的给了李治一个过肩摔。 然后，扬起手臂，对着李治的屁股，狠狠的扇了下去。 “李为善，你坑谁不行，你坑你姐夫？ 丘行恭什么人，你心里没点逼数吗？” 啪啪啪啪！ 秦长青愤怒的对着李治的屁股，一连抽了十几下。 一直到自己抽的累了，这才松开李治。 看着李治呲牙裂嘴，秦长青就气不打一处来，“李为善，释放程伯伯的证据呢？” 第一千六百五十八章 最佳方案 爽！ 很爽！ 太他妈爽了！ 这次不抽他，下次就抽不到了！ 这就好比你打游戏遇到了菜逼，你要不骂他，下次也许就真的骂不到了。 抽了大唐王朝的未来储君，秦长青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相反，李治被抽的就算不得委屈了。 因为杀人这件事就是他搞出来的，从查到了贩卖军械到给周兴传递假情报，再到老流氓一刀砍了丘神绩，都在李治的算计之中。 但老流氓是个异类，讲道理，李治以为老流氓程咬金会把杀人这件事交给秦长青去做。 毕竟，秦长青在干掉了来俊臣之后，一直心心念念的就是周兴和丘神绩。 至于原因，李治不知道。 也询问过李世民，李世民的回答就有些高深莫测了：他要杀肯定有要杀的道理，你要是相信他，你就去支持他。 这句话的初衷是，李世民知道秦长青来自未来，细细观察你会发现，秦侯爷穿越至今，主动操刀子杀人的，只杀了一个来俊臣。来俊臣在死的时候，就是个从九品的小吏。 在看丘神绩，虽然是右武卫将军，但和秦长青没任何交际，甚至他们认识都不认识。 在看看周兴，这是一个抱大腿的抱腿怪，以为抱住了丘神绩的大腿就能飞黄腾达。 可就在丘神绩即将升迁的时候，就在周兴的举荐信递交吏部的时候，秦长青就开口要干掉他们。 李世民的想法是，我朝出了奸佞，还是非杀不可的奸佞，不然秦长青不会这么恨他们，听见名字就牙齿咬得吱嘎响。也因此，李世民默认了秦长青的做法。 其实，李世民每次看到许敬宗和李义府，内心都觉得这俩货不是啥好鸟，可就目前俩人的功绩看，都不是奸佞。但是问题出现了，为什么秦长青点名让李义府给许敬宗背锅呢？ 那就是说，老许和李义府也是史书上留名的人，相对而言，李义府的名声很臭，没准未来的发展历史，就是李义府给许敬宗背锅的。 由此，老李有推断出，该死去的人已经很多了，只要是秦长青出手救治的，都是将死之人。 这也就能解释通，申虚子说过的，秦长青去华山还债的事情了。 李世民美了，心里美滋滋的。 可当他听说，秦长青醉酒去了东宫，抽了李治的屁股之后，先是一愣，很快有噗嗤一下笑了。 “长兄如父，稚奴是在他家养大的，有养育之恩，打就打了。”老李在这方面看得很开，“现在不打，以后就不能打了！” 内侍一脸懵逼的看着李世民，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 内侍离开后，许敬宗走了进来，对着李世民一躬身，“参见陛下！” “敬宗，来此见朕所为何事啊？” “陛下，秦侯爷之前就未来教育策略给出来的方案，恐怕要暂时搁浅了。” “搁浅？为什么要搁浅？真觉得不错啊。” 李世民眉头一紧，他为了给门阀氏族进一步施压，就找秦长青商讨方案。 秦长青给出来的方案是，成立文化振兴商会，用纸张和书籍，迫使关陇彻底屈服。 并且，只有加入文化振兴商会的会员，才能享受纸张、书籍的优惠政策和福利待遇。 秦长青这崽崽不管把什么东西鼓捣出来，都是白菜价，这点门阀氏族比不了。 按照老李的预计，门阀氏族这次肯定要低头。 可偏偏，当文化振兴商会成立之后，关陇门阀、江南豪门，居然一个会员都没有。 老李这位大唐天子，万人敬仰的英明睿智的天可汗，居然被人集体放鸽子了，你说你气不气？ 讲道理，现在全国最大的纸张贩子、书籍贩子就是李世民，李世民要是喊一嗓子涨价，整个大唐都颤三颤。 可以说，李世民现在是掌握了书籍和纸张的价格的牛人，得罪了李世民，在不使用皇权施压的情况下，都会让其他人吃不了兜着走。 “敬宗，那些小世家呢？也没有加入商会的？商会就一个会员都没有吗？” “陛下，除了几个寒门，商会就再也没有会员了。另外，臣收到风声，说是书商、纸商们，也都被豪门警告，不允许加入商会。” “呵！”李世民冷冷一笑，“看来他们还是不死心啊！” 其实，李世民这些年一直在扶植寒门庶族，让更多的寒门有书可以读，已经迫使关陇低头，迫使关陇接受，但现在李世民又要控局，在豪门看来就有点欺人太甚了。 豪门的意图也十分明显：你啥都想管管，那我们豪门全都解散了，家产充公多好？这不是把人往死里上逼吗？ 别看现在商人地位低了，但大多数的商贾背后，依旧是豪门，或者是豪门培养出来寒门，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永远不要低估人的智商。豪门世家的反抗，有点出乎李世民的意料。 李世民愣了一下，但很快眼神也变得犀利起来，“敬宗，把小清河码头运送书籍、纸张的货船减少一半，小清河储备库的纸张封存一部分，当着所有人的面儿，扔小清河一部分。让市面上少一半的纸和书籍。” “陛下，那要是有人鼓噪书商、纸商闹事该怎么办？秦侯爷和他们都有买卖供应协议的。” “按照大唐律疏办，如果书商、纸商闹事，让京兆府重判秦长青，该赔多少钱就赔多少钱。” “啊？”许敬宗一愣，“陛下，这……秦侯爷不会有意见吗？” “敬宗，你要这样想，长青是有钱，也能赔得起违约金。但是，就算是判了、长青也认了，但你觉得他们能拿到违约金吗？朕告诉你，他们一文钱都拿不到！无非就是走一下流程罢了。更何况，你以为他傻吗？他能看不出来朕这么做的目的吗？” “陛下，既然如此，那臣觉得，不应该咱们去扔书籍和纸张，应该让一个外族人去做。” “你是说……”李世民眼睛一亮，“阿齐兹？” “对，只有异族人大张旗鼓的去扔，才能惹来非议，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传给那些门阀氏族。” “好，这件事就按照你说的去办吧。阿齐兹那小子也是个人才，你和他说，别看他现在只是从七品的小吏，只要好好干，等这趟差事忙完，朕赏他从六品！” 第一千六百五十九章 扔了全扔了 “喏！” 许敬宗离开了紫宸殿，去了东宫。 李治的屁股下面垫着一个厚厚的毛垫，没动一下都会呲牙咧嘴。 “老许，咋样？父皇怎么说的？” “和殿下说的一模一样，控制货物流通。” “那我爹生气没？” “没有生气，陛下胸襟广阔，非一般帝王所能比拟。更何况，现在属于是从跟本上断了豪门的根基，连种子都不给他们留，肯定要反抗的。” “对了，尽快把卢国公给捞出来，不能再拖了！” “喏！” 老许说完，转身离开了东宫。 ………… 在古代，最高雅的物件，不是什么古玩字画，而是书籍。 书籍不仅是奢侈品，还有昂贵的价格。 在活字印刷没出现之前，只能一本本的用手抄。 想要买一本书，简直是太难了。 这让书籍传播，有了一定的局限性，进而导致普通人根本没法读书，豪门才能得以延续的原因。 古人一直都知道，知识就是力量。也不是每个商人都能做书商。 在其背后，都站着无数个豪门世家。 这些世家打着有教无类的口号，表现自己的高尚，却又无耻的把控书籍的数量，控制知识的传播速度 。其实，最双标的人，就是在两晋隋唐的时候出现的，不管是对的错的全都让他们说了，然后你还一点办法都没有。当你没有绝对权利盖过对方的时候，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反驳都是错误。 九品中正和举荐制，又给豪门戴上了绝对正确的帽子，这一切都是垄断知识得来的。 就好比你手里有一对儿绝版的瓷碗，全天就你这一对儿，现在的价值是一亿，但你要是忍痛摔碎一个，然后让它只剩下一个的时候，那这个碗就变成了无价之宝。 在加上有很多变相的贪腐，让本就没不知多钱的东西，也瞬间变成了天价。 秦长青在担任京兆府尹的时候，就审理过一桩官吏的贪腐案，这个官吏还是京城官员的标杆。 一生之中，没有什么其它的爱好，就喜欢美食。 所以就有人下了心思，研究美食，像是一个价值连城的碗，装了一碗不值钱的疙瘩汤。 打着吃金箔长寿的名义，用价值连城的盘子，做了一盘金条少虾仁…… 食盒放下之后，人家就走，这个官吏也是识货的人，盘子碗啥的吃完之后自然也就留下了，然后再去变现。 这样的例子举不胜数，秦长青给他的定的罪是斩立决，家财全部充公，李世民实打实的肥了一波，也心塞了一波。 但是呢，豪门里面也是有好人的，就比如褚家。 褚家是京城最大的书商和纸商，而且从褚遂良入仕以来，也绝对做到了有教无类。 但褚家没有加入文化振兴商会，倒不是不想加入，而是褚彦浦想加入的时候，被褚遂良给拦住了。 褚彦甫一脸懵逼，弟弟褚彦冲娶了定陶公主，家里也是皇亲了，皇帝做事必须要支持，为何还要阻拦？ 褚遂良随后一席话下来，让褚彦甫懂了，皇亲有时候不是要尽忠，而是要给皇帝立威的。 褚家的仓库也在小清河，仓库很大，里面摆满了书籍和纸张，价值不下几十万贯。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褚彦甫哪都没去，就带着护院家仆在小清河的仓库转悠。 这一天，褚彦浦准备了五辆牛车，大张旗鼓的来到仓库，开始准备把书籍和纸张装车。 仔细看你会发现，褚彦甫装的很慢，更像是在等什么人。 果不其然，就在货物快装好的时候，一个胡人带着一群部曲出现了。 褚彦甫看到后喜出望外，大声的询问仆人，“知道咱们要去哪吗？” 仆人们全都摇头，褚彦甫又刻意的说道，“就是因为咱们家没有加入那个文化振兴商会，这才把书籍和纸张转移，不然等秦长青回过味儿，要控制流通，咱们就赚不到钱了。” 一时间，家仆们全都懂了，更是卖力的装车。 “都给我住手，有我的批文吗？你们就私自装车？” 阿齐兹对着身后一挥手，“给我拦下来！” 一时间，褚家的家仆和部曲们打成一团，部曲完胜。 “还有没有王法了？”褚彦甫伸手一指阿齐兹。 “王法？王法值几个钱？告诉你，在小清河仓库我说的算，还想运走？全都给我丢掉！” 部曲们牵着牛车到了河边，把整整五辆牛车的书籍和纸张尽数扔进了小清河。 虽然说褚彦甫有心理准备，但还是一阵肉疼。 “阿齐兹，你个王八蛋，你疯了？那是书，那是国家的未来！” “我管你那么多呢！奉秦侯爷命，特来收拾收你们！” 说完，就看见阿齐兹直接打开全部府库，现在几乎所有豪门在这里都有仓库。 一家一家的清点，阿齐兹让人把书籍和纸张全都扔进了小清河，扔不完的就烧掉。 相互对比一下，褚彦甫突然不心疼了，他们家被丢的是最少的，其余豪门家族盘点完，估摸着会气的吐血吧。 随后，就是长安城、雍州的书商们的仓库了，阿齐兹很直接很干脆，又是放了放一把火。 在仓库的门口，还张贴了一张告示：尔等存放在仓库的货物，一件不留，合约就此终结。小清河码头，不对长安城、雍州的商户开放码头。如果想要索赔，爱去哪告就去哪告！ 消息传的很快，谁也没想到，小清河码头会用这么损的招儿。 可人家打得招牌是秦长青，所以这件事的骂名，自然就落在了秦长青的身上。 这一切都源自于他们不加入文化振兴商会，你们不给朝廷面子，那朝廷也就关门放狗了。 至于打官司，那就随便打了，想要赔偿也没关系，秦长青赔得起。 但最关键的，还不是秦长青毁坏货物，而是小清河码头对他们禁运了。 这里面的损失可就大了，用不可估量来形容也一点都不为过。 禁运的可不光是书籍，还有很多其它的货物，小清河码头是京城联系外地的最大的货物集散地，相对于其它的仓库而言，这里确实能便宜很多。 再加上这里的装卸成本也很低，大家都习惯了在小清河码头，现在一下全完了。 第一千六百六十章 秦长青 看我1v27 一时间，书商们联名上书朝廷，开始弹劾秦长青，这件事也近乎掩盖住了老程砍人。 这相当于，秦长青一个人和二十七家豪门同时开战。 李世民坐在紫宸殿内，看着送过来一份份奏报，笑的嘴都成了一朵野菊花。 好啊，好啊！ 长青这崽崽终于在朕的不懈努力下，和所有人都翻脸了，朕很欣慰！ 一个人的强大不算强大，要有勇气去面对一个集团而不败，这才是真的强大。 只有把你孤立了，只有让你身边全都是敌人，朕才能走得安心，走的放心，走的舒心。 嗯，这一切都是真的功劳，贤婿啊，你应该为你有如此英明睿智的岳父，感到自豪、骄傲。 “陛下。” 许敬宗也第一时间来到了紫宸殿，“二十七家豪门，集体弹劾秦侯爷，并且把状纸递交京兆府，希望能对秦长青和阿齐兹进行严查。” “那就严查啊。” 李世民耸耸肩，抿了一口茶，“用水部押运货物的名义给阿齐兹一趟差事，让他去刘仁轨那转转，他那小身板，没长青的身子骨硬实。” 说完，李世民拿起一份圣旨递给许敬宗，“圣旨朕早都写好了，你去给周桦骢传旨。里面是让周桦骢秉公办理，严查办理的状纸。正所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毁坏他人财物，大唐律疏上怎么写，就怎么判。仔细的调查取证，详细到货物的一分一毫，让豪门看看，朕的大公无私公平公正。” “喏！”许敬宗接过圣旨对着李世民一躬身。 “长青怎么说？” “什么动作都没有，但承认人就是他派出去的。还张贴了告示，爱哪告哪告去。” 许敬宗第一时间去了京兆府衙门，宣读了李世民的圣旨。 然后不等周桦骢问什么，撒丫子就跑。 在场的还有很多豪门，这群人看许敬宗的时候，都十分不友善。 二十七家豪门的人全都到了，也听见了李世民的旨意，一下子底气十足。 纷纷拿出来状纸，状告平西侯爷秦长青。 一个个像是遭受了莫大的冤屈一样，其实这件事周桦骢也摸出点门道，尤其是李世民的旨意就值得推敲。好好查、仔细查，调查结果精确到一文一毫。这说明什么？不就是拖着嘛。 哼！ 周桦骢狠狠一拍惊堂木，“朗朗乾坤，天子脚下，居然还有这种恶事时间发生？就算是平西侯爷，也是我大唐子民，也要遵守大唐律疏，如果人人都像是他这样作恶，天下哪还有公道可讲？” “你们一个一个来，但本官提醒你们，不得谎报数量不能谎报价格，如果发生虚报事件，这个案子本官就不受理了。” 抖了抖面前的状纸，褚家的状纸里面就记载了数额，十分精确，绝对精确到了一文一毫。 瞥了一眼褚彦甫，一看就是这件事情的参与者之一。 在看看其它的家族的状纸，渤海唐家的就有意思了，大概说的是不严惩秦长青，那么现在大唐律疏形同虚设，和商、秦之暴政有何区别。 “唐文正，你这字写的是挺不错的，但你这用词好像不恰当，现在百姓、你们家的族长，全都承认是贞观盛世，你却说是商、秦暴政，这有点不长脑子了吧？” “本官念你第一次来京兆府告官，不懂状纸怎么写，这次就原谅你了，回家去吧，重新写一份状纸在过来。” 说完，把唐文正的状纸撕了一个粉碎，然后丢进了身旁的垃圾桶。 唐文正想骂娘，但关键是周桦骢说的话没毛病啊，你可以告秦长青，但你不能骂李世民啊。 于是，唐文正一脸不甘心的离开了京兆府。 “褚彦甫。” “周大人，下官在。” “你的状子本府应下了，既然你要求赔偿，本官会进行协商，让你早日那会补偿。” “谢周大人，货物的损失都在上面写着，按价赔偿就行，多了褚家月不要。下官这就告退。” 说完，褚彦甫也走了。 周桦骢又拿起一张状纸，看了看书名，“哪个是王守兰？” “大人，小民就是。”一个中年人站了出来。 “你这状纸也不行啊，你们家到底损失了多少财务？” 王守兰一躬身，“大人，整整一仓库的纸张和书籍都没了，具体的数目自然有账簿作为凭证。” “是你自家的账目吗？你要知道，用你们自己家的账目，证明你损失了多少财务，没有说服力啊。”周桦骢无奈的摇摇头，“我听说小清河码头，有账目，为何你们不核对一下在过来？” “核对？”王守兰一脸懵逼，“大人，这个还要核对吗？再说了，小清河仓库的账目是秦长青的，我们能相信秦长青给的就是真实的数据吗？” “但是，觉得秦长青会相信你们拿出来的数据就是真的数据吗？” “我……”王守兰瞪大了眼睛看着周桦骢，“我王家世代忠良，怎能做出如此龌龊的事情？” “本官的意思是，只是一种可能。你都不信秦长青，秦长青为啥要信你？这样的罗圈仗，本官怎么给你们评断？” “大人以为如何？” “告官要讲究证据，陛下的旨意你们也听见了，让老夫严查。所以，你们把各家来往货物的账目，还有码头装卸、船务运输、商铺零售等等所有账目全都汇集齐全了，如果各方面数据接近，本府才好立案。” “什么？”王守兰瞪大了眼睛看着周桦骢，“大人，这么折腾完，得小半年，我们也拖不起啊。” “这还不止，你知不知道，如果各方面的数据要是有巨大出入，那么就需要更深一层的严查了，你们王家的所有商户，都禁得住盘查吗？万一在出现点别的案子……” 王守兰懂了，京兆府压根就是不想接这个案子，完全都是推托之词。 况且，周桦骢说的对，所有豪门的生意，都不禁查，没准要扯出来其它的案子。但王守兰又十分不不甘心。 “别人都说京兆府尹大公无私，公正廉明，我看你也是沽名钓誉之辈，明显就是在拖延时间偏袒秦长青！这件事要是传出去，恐怕辱没了大人的名节！” 第一千六百六十一章 大忽悠周桦骢 “王守兰，老夫给你一个建议。” “你最好回去请示一下你的家主，看看你家主怎么说，是继续告官，还是在缓缓。” “另外，其余的几位也是一样，你们也是一样，你们二十七家豪门全来了，但老夫想问一句，一共烧了多少家的货物？” 周围的人俱是一愣，不明白周桦骢说的是什么意思。 “老夫告诉你们，一共烧了六十八家的货物，为什么只有王家，带着你们这群小门小户来了？剩下的呢？剩下的难道没有比你们还富贵的豪门吗？他们为什么不来告官，只有你们来京兆府？是因为京城只有二十七家商铺吗？老夫劝你们，好好的仔细的想想！” “人可以蠢，蠢人处事不争，就变成了聪明人。聪明人鲁莽，也就变成了蠢人而不自知。老夫随时可以传唤秦长青，但传唤来之后，你们又能如何呢？” 周桦骢也早收到了消息，是因为文化振兴商会的事情，所以秦长青才翻脸的，但问题是这件事出面的是阿齐兹，然后小清河封地的禁军没阻拦，还推波助澜就值得推敲了。 秦长青要做事需要请示皇帝，也不能无缘无故的动刀兵，那么解释就只有一个了，能动用内侍、动用禁军，让阿齐兹有恃无恐的，只有李世民一个！ 一共六十八家货物被烧，却只来了二十七家高告状，很明显就是让他们做出头鸟，然后看秦长青怎么应对。 如果逼得急了，李世民就会出面干预，对于这个即将出海的人，你敢保证他不会借机亮刀子吗？真以为李世民老了，提不动到了？ 王守兰懵逼了，看看其余的人，似乎周桦骢说的很有道理，但问题是就这么回去，怎么和家主交代？ 想来想去的，王守兰心理有底了，把罪责推到周桦骢身上就好，周桦骢怎么说，就怎么和家主说。 看着一众告状的脸色阴晴不定，周桦骢就知道，自己的话起到了作用。 “诸位，状纸京兆府全都收下了，但是需要明确的货物毁坏清单的数据，希望诸位提供一份清单，全部交给京兆府之后，本官自会升堂审案！” 一群人听完，也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纯粹是被周桦骢给忽悠了。 褚遂良正在喝茶，轻轻抿了一口，对秦长青是大为赞叹。 褚彦甫一脸懵逼的看着褚遂良，把衙门内发生的事情，诉说了一番。 褚遂良似乎也在意料之中，“都被周桦骢给忽悠了，说白了这个案子就不是长青做的。他要做事，会选择自家的部曲，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而不是让阿齐兹去销毁一小部分。所以啊，儿子，你猜是谁做的？” “爹，不会吧？” “不会才怪。”褚遂良示意褚彦甫坐在身边，“我问你，魏相去世之后，魏书正、魏叔玉都在做什么？” “经营文房四宝和印书局。” “你知道活字印刷吗？” “听说过，但是没见过，据说是秦大哥发明的。” “魏家就懂，他们家是国家印书局的代工点，但你看魏家动了吗？为家丢东西了吗？魏征临终托孤这件事，恐怕所有人都快忘了。” 褚遂良抿抿嘴，“长青念亲也念情，擅长的是有教无类，善于发现对方的长处，选择性施教，魏家一直都是朝堂的标杆，所以做这个行当最为合适。另外，魏书正就是文化振兴商会的会长。这下懂了吧？” “爹，为什么我们都不知道？” “你接触不到。”褚遂良拿出来一份信函，“你能听为父的，该扔的全扔了，是好事。这是你应得的。” 褚彦甫打开一看，居然是文化振兴商会给他的邀请函，让他出任副会长。 瞪大了眼睛看着褚遂良，一脸不敢相信，“爹，这……这……” “要谢你就去谢长青和魏书正，和我没关系。” “爹，后面怎么办啊？” “撤诉，光明正大的加入，不仅要加入，还要举办一次宴席，邀请各路豪门，请柬里面就以你商会副会长的身份，宴请他们。” “那他们要是不来呢？” “不来拉到呗。来了就表示他们愿意加入，你搞一搞三请三送的那一套，给他们一个台阶，他们也就加入了。至于不来的，你上任的第一天就拉仇恨，太高纸价！让魏书正去做和事老。” “那咱们家……岂不成了众矢之的？” “成就成呗。咱们家已经占了大便宜了。你弟弟以后不仅是驸马，还是变相的宰辅，跟着大皇子南征北战，功勋不会少。你要做的就是抱紧太子殿下的大腿，他指哪你打哪就完了。” “儿啊，这世界上本就不该有什么百年豪门的，现在的状况你也看到了，咱们家的未来就靠你了。” “爹，那后面……” “后面的事儿，不用你去操心，就算是有人造反，你也当做没看见，你就做你的商会副会长。万一遇到不懂的，你可以问问魏叔玉，然后在去东宫问问太子。” “现在，没有参与告状的肯定在谋划什么，你先把自己摘干净了，从现在开始，不和任何人有关联。” 褚彦甫突然明白了，王家能第一个告状，肯定和褚遂良是一个心思，不出意外也要把自己给摘干净了，声息的豪门干什么就和王家没关系了。倒是后看准了风向在做决定，实则就是墙头草。而褚家就是坚定不移的皇族追随者。 这说明，褚遂良已经嗅到了什么阴谋的味道，不然也不会如此。 “以后不管做什么，眼界要放宽一些，商场你都玩不明白，将来怎么入官场？凡事心中有杆秤，哪怕被人说成是奸佞，也要凭着那杆秤做事，如果你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那就去看许敬宗，许敬宗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兵部衙门，秦长青看着正在处理公文的崔敦礼，冲泡了一壶茶。 “崔叔叔，您老每天都这么多公务吗？” “……”崔敦礼嘴角一抽，“多少公务，你心里没点逼数吗？” 第一千六百六十二章 我去买个橘子 秦长青一脸尴尬，“我这不是不擅长嘛。再者说了，我就是来几日游的，到时间了也就滚蛋了。” “难得你来一次兵部，有事儿？” “还不是文化振兴商会的事儿。”秦长青叹了一口气。 “感觉被架在火上烤了？” “对呗，和我啥关系没有，居然背锅了。” “这个锅，你不背谁背？”崔敦礼拿出来一份调令，“水部来找我了，许敬宗让我把阿齐兹调任出去，避避风头。我准备押运一次货物去辽东，人选就是阿齐兹。五千支贞观十四式步枪，十万发弹药。押运的人数是一个骑营，一个步兵营，你觉得人数怎么样？” “够了，足够了！” “那就好。”崔敦礼找来小吏，让人把调令送去中书省。 然后，崔敦礼看向秦长青，“人我都给你召集完了，全都在会议室。” “话说回来，你搞的这个会议室不错，六部大员们看到了之后，纷纷效仿，咱兵部可是越来越脸上有光了。” 到了会议室，秦长青看向众人。 “几年开会就一个议案，文化振兴商会。” “在坐的诸位，多是门阀氏族出身，我丑话说在前面，既然在兵部为官，就不要对商会进行横加阻挠，诸位是陛下的臣子，陛下成立商会的主要目的就是降低纸张书籍的价格，现在还有很多人读不起书，未来朝廷建设的学府，会免去一切学杂费和书本费。利国利民的事情，谁阻挠，本官就把谁提出兵部。” “还有一点，商会适合兵部、民部、水部联营的，你们要是不想挣钱，直接说，我会取消兵部和商会的合作。但是，现在兵部的所有用纸、左右奏疏用纸、所有书籍，可就不是现在的价钱的，只是要高出好几倍。” “但是呢，本官也不是不讲情面的人，更不是独断专行的人，给你们三天时间考虑。本官理解你们，很多时候也是身不由己。但本官撂下一句话，哪怕不靠家族，我也让你们成为一支豪门！” 周围的人全都是面面相觑，他们是相信秦长青的，以秦长青的能力，完全能打造一个豪门。 但是要说脱离家族，肯定是不可能的。 权衡了利弊之后，大家也全都点头答应，毕竟和利益挂钩，自然偏己。 一切交代完毕，秦长青离开了兵部，刚出门就遇到了长孙无忌。 “逛逛？” “嗯，逛逛！” 两个人出了皇城，看着街市一片热闹喧嚣。 正好秦长青看到一个买橘子的摊位，立马笑眯眯的看着长孙无忌。 “我买几个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 然后，就看见秦长青故意的，步履蹒跚，买了几个橘子，塞到长孙无忌的手里、 长孙无忌就感觉这句话不是什么好话，总觉得秦长青在骂他，可他愣是找不到证据。 掰开一个橘子，秦长青缓缓开口，“橘子，生长在淮河以南地方的叫做橘，生长在淮河以北地方的叫做枳。虽然橘和枳的枝叶相似，可是果实的味道大不一样。” “你居然还看古籍？”长孙无忌打死不相信，秦长青居然还看古籍。 “什么都学一点，生活也更多彩一点。”秦长青吃了一口柑橘，“舅舅，你给我的名单我已经安排下去了，大规模的迁徙，还望你在后面推动推动。” “这就完了？白使唤人？” “我这不是给你买柑橘了嘛。”秦长青笑了笑。 恰好，两个人路过一个小书摊，有几个人拿起一本书，爱不释手。 “我跟你们将，长青诗集虽然是诗词巅峰，但这个长青散文集，却又是我被习作之典范。” “对对对，他摒弃了很多文绉绉的用词，很多时候简单的一个词，就能达意，是咱们把文章想的太难了。” 长孙无忌也起了兴趣，就要过去，却被秦长青一把拉住，“舅舅，我就是瞎写的，别在意别在意。” 秦长青越是挣扎，长孙无忌就越觉得秦长青买橘子不是啥好事。 果然，就看见一个人翻开散文集： “你们看看这篇《背影》，有一句话就描写的很好。” 我说道：“爸爸，你走吧。” 他往马车的四周看了看说：“我买几个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 “然后，他步履蹒跚……” 长孙无忌听到之后，脸色瞬间就黑了，顿时感觉手里的柑橘不甜了。 “巧合，都是巧合！”秦长青义正词严，“舅舅，我怎么能占你便宜呢？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我怎么会做呢？” 长孙无忌斜着眼睛上下打量秦长青，近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你是真的狗！老夫望尘莫及！” “意外，都是意外，碰巧我也想吃柑橘了。” “哼！”长孙无忌一声冷哼，“你把老夫家的装书的仓库一把火烧了，这事儿怎么解决？” “报官啊，烧了多少，我赔多少。” “你觉得老夫会信你的鬼话？” “舅舅，我真赔，只要拿出来的数据合理，数据真实我就赔。”秦长青随后抿抿嘴，“但是呢，有很多人都虚报的，虚报的我不光不赔，我还得反告他们，赔偿我的精神损失。” “好好处理吧。”长孙无忌指了指不远处，程大福铁锅炖，“走，过去喝点。” 两个人原本想吃铁锅炖，但要等很长时间，索性就坐在一个雅间，点了火锅。 老程做生意还是很务实的，肉的分量很足，菜码有很大。 掌柜的认出来秦长青，还送上一坛珍藏的老酒。 二人对饮了一番，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然后长孙无忌突然问道，“下死手吗？” “……”秦长青被问的一脸懵逼，“下什么死手？和我又没啥关系，您老还能没看出来？” “我是觉得好奇罢了，你居然主动背锅了。” “不背也不行啊。”秦长青叹了一口气，“您老和我说句实话，出海的时候，您老去吗？” 就看见长孙无忌从怀里掏出来一个柑橘，摆在秦长青面前，笑眯眯的，神秘兮兮的，“你猜！” 第一千六百六十三章 李明达 送密王上路 密王府，迎来了一个贵人。 贵人穿着一身便服，下了马车。 有一名内侍，推开房门，也没有通秉，直接走去了正堂。 李元晓刚吃完晚饭，看到此人进门，心里一紧。 “兕子，你怎么来了？” “闲来无事，找叔叔下棋。” 李明达一挥手，内侍把自己带着的一个小箱子摆在桌子上。 打开一看，居然是一副象棋。 “小叔，来一盘？” 李元晓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坐下来，和李明达下了一盘棋。 古代流行的是围棋，但象棋依旧受欢迎。 象棋是起源于中原的一种棋戏，象棋的“象”是一个人，相传象是舜的弟弟，他喜欢打打杀杀，他发明了一种用来模拟战争的游戏，因为是他发明的，很自然也把这种游戏叫做“象棋”。 到了秦朝末年西汉开国，韩信把象棋进行一番大改，有了楚河汉界，有了王不见王（即白脸将），名字还叫作“象棋”，然后经过后世的不断修正，一直到宋朝，把红棋原来的“卒”改为“兵”：黑棋的“仕”改为“士”，“相”改为“象”，象棋的样子基本完善。棋盘里的河界，又名“楚河汉界”。 唐朝的象棋走法，和现在大概差不多，棋盘是八乘八的黑白格子，且棋子为立体造型，走于格子，而非交点，与同时代的国际象棋相同。 象棋的发展分为七个时期，即孕育期、童年期、争鸣期、高潮期、中落潮、鼎盛期和稳步期。传说其鼻祖是博艺该象棋，有六博些。分曹并进，遒相追些。成枭而牟，呼五日些。昆即玉，六博亦昆蔽象棋。用象棋一词指六博始见于此。 当然象棋与六博的形制完全不同，六博是一种掷采行棋角胜的局戏，象棋则是一种靠智谋、技术、修养等较量的竞技运动。由于六博与后来的象戏有着一定的渊源关系，象棋一词的诞生，孕育着日后象棋的产生，故将象棋名词诞生之时至南北前周武帝字文邕制《象经》前，这一段时间称为象棋的孕育期。 李明达很谦虚，说自己对什么都略懂一点。 但她的略懂和别人的略懂不一样，自幼过目不忘，再加上李世民、秦长青言传身教，整个人也是十分腹黑的存在。 一盘棋下完，李元晓懵逼了，李明达确实略懂，两个人旗鼓相当。 连续下了两盘，都是以和棋结束。 李元晓就有点瞧不起李明达，都说李明达是李世民所有儿女里面，最聪明的一个，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小叔，这么下棋每一次，也打不起精神，要不咱俩加点彩头怎么样？” “可以啊。你说加什么彩头？” “你要是赢了，我把皇城给你。我要是赢了，借你人头一用！” “你……”李元晓听闻，心头一颤，手中的一枚象棋啪嗒一下掉在棋盘上。 “兕子，你在说什么？小叔怎么听不懂呢？” “小叔，你也是聪明人，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内侍把棋子全都摆好。 李明达把李元晓一方的帅给扣下了。 “小叔，你看看这盘棋，哪有你能用的子？” “我给你过你很多机会，我准备等我就任宗正寺卿的时候，给你挑块封地，让你终老。” “也想着，在给你挑选几个姑娘……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不相信情分。” “别人都说咱们家冷血，可事实上呢？我爹不过是自保罢了。事情结束后，他伤害你们了吗？不光没伤害你们，还给你买进封。” “你为何要勾结外敌呢？贩卖军械这件事，一直拖着不去查，卢国公一直在大狱没出来，是为何？就是让你交出名单，其余的我爹去做，他一直在护着你，他不像你死。” “城外有死士八百，已经被羽林卫包围了。你的所有仰仗都没有了。就算是丘行恭，也在我的监视之内。” 李明达说话间，看了看棋盘，“你先手！” “我不玩了！”李元晓推开棋盘，“要杀要剐你随便！” “胡搅蛮缠这一套不适合你。”李明达叹了一口气，“交出名单，我让你走得痛快一点。” “没有名单。” “小叔，老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就不打算为李家做点什么？” “做什么？是李家对不起我！”李元晓对着李明达接连咆哮，“凭什么他李世民就能造反当皇帝，我就不能？凭什么你们家就高高在上，我就只能卑躬屈膝？” “凭什么，你家的崽崽就可以享受大夏分封，出去开疆扩土，我就不能？你告诉告诉我，都是一家人，凭什么待遇就不一样？” “因为亲儿子，自然有亲儿子的待遇，你们不过是释放之后的附属品罢了。” 李明达站起身，院子里突然多了十几名黑衣人。 “小叔，最后一次，交出名单，我给你一个体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好吧。”李明达将棋子好好的收拾起来，“送密王上路！” “你……” 李元晓的话还没说完，黑衣人们一拥而上，将其擒获。 白绫绕过房梁，打了一个死结，一个小凳，就放在白绫之下。 “兕子，你不能这么做，不能杀了你的小叔啊，咱们家在玄武门已经见血了，不能再见血了。” “小叔，你是暴毙而亡，我会请求宗正寺卿，让你葬在昭陵的。” “我……我……我没有名单。”李元晓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直都没有名单，只有账目。就在我睡觉的榻下。” 李明达让人去寻找了一番，确实找出来几本账目，翻动了几下之后，掏出火折子，一把火将所有账目全都烧了。 然后正了正衣襟，退后了三步，对着李元晓一躬身，“小叔，一路走好！” 在李元晓的不断挣扎中，被人挂在了白绫之上。 李元晓的四肢不断摆动，不断抗拒，可最终，窒息感逐渐袭来，意识也一点点的模糊，带最后全身像是失去了全部气力，整个人就这么驾鹤了！ 第二天，一则消息震惊整个长安： 密王偶感恶疾暴毙，妃嫔主动殉葬，李世民特批，让李元晓和其妃嫔合葬于昭陵。长子李颖，受南安郡王，次子李亮受高密郡王。 第一千六百六十四章 丘行恭卒 丘行恭府。 宾客稀少，悼念的人十分零星。 相对而言，丘行恭也看出来了，丘家失势了。 以往的时候，来丘家送礼的人不计其数，近乎要把门槛给踩平了，现在呢？ 丘行恭接连叹气，就感觉丘家的未来彻底没了。 但他心理不服气，他总觉得局面还能挽回，毕竟当年打天下的功绩摆在那。 回忆一生的国王，丘行恭越发觉得自己难受。 儿子没了，丘家后继无人，自己也是众叛亲离。 他恨，他认为一切都是秦长青的错，所以他要干掉秦长青。 不知道为什么，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账不算在程咬金的身上。 现在他也看明白了，三司会审就是扯淡，就是在拖时间。 就在丘行恭愤怒的时候，管家跑了进来，“不好了，老爷，大事不好了。” “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老爷，咱们家派出去的死士……尸体全都被丢在了院子里。现在晋阳公主就在府门外呢。” “什么？” 丘行恭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险些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一种恐惧，没由来的从心底生出。 踉跄的走出去，看着院子里的实力，丘行恭懵了，彻底懵了。 他做的很隐蔽的，怎么还会被人发现？ “丘大人。” 李明达披着狐裘，迈步进来，“是我送你走，还是你自己走的体面一点？” “殿下，老夫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们父子贩卖大唐制式军械，勾结外敌，还需要我在多说吗？” “你……” “我是怎么发现的？”李明达冷哼，“从你们卖掉第一批军械，我就知道。但我没有声张，我就在看，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是谁都参与了，才把军械给运出去的。想不到，你们的谋划还挺大的，真以为八百死士，就能攻入皇城吗？” “你身边的管家、丫鬟、仆人，全都不是你的人，你所做的每件事，说过的每句话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丘大人，我给你一个体面，你自己走吧。” “我们父子不是主犯，主谋是密王李元晓。” “他已经走了，在下面等你呢。” 丘行恭全身一颤，重新审视李明达，“这么说……” “卢国公无罪！” “我认罪，所有的一切都揽在我身上，和密王无关，对吧？” “对！皇族不能在蒙羞了。你只要认罪，我会在殿前求情，不会祸及你的九族，给你体面。” “好，我认罪！” 丘行恭让人准备了笔墨，写下了认罪书。 然后，李明达丢给他一柄匕首，“丘大人犯案，却心存悔过，在主动找皇帝投案自首的前一天夜里，被刺客击杀！” 丘行恭笑了，果然啊，皇帝还是那个皇帝。 匕首对准胸口，缓缓的刺了下去，一代名将就此落幕。 “禁军听令，按照我拟定的名单抓人，一字排开立于午门之外，明日清晨，超会结束，斩首示众！” “喏！” 皇城禁军动了起来，按照名单上的人名抓人，一晚上的时间，抓了足足有百名要犯。这些人里面有官吏，也有豪门子弟。所有人都被五花大绑，一字排开跪在午门外，等待斩首。 天亮了！ 商贩们在城门口排队等待，朝堂的大佬们也一次参加朝会。 在路过午门的时候，众人看到了百十人跪地，等待行刑，全都是一愣。 甚至是，很多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清。 等参加早朝的时候，这群人才发现李明达居然站在马周的旁边。 所有人开始默不作声，李明达第一个站出来，“父皇，丘行恭勾结外敌，贩卖军械证据确凿。现，所有案犯全都押赴刑场，等待行刑。” “丘行恭？不可能，绝对不肯能！”李世民狠狠一拍桌子。 “父皇，这是丘行恭的供词，还有一封家信。是丘行恭幡然醒悟，想要将所有罪证呈交父皇，怎奈被人发现，派出死士，行刺与府宅。” 李世民对这件事早就之情，但该演还是要演的，开始诉说和丘行恭南征北战的场景。 “爱卿有功于社稷，念其幡然醒悟，特许葬于昭陵。另，丘行恭没有子嗣，酌韩王李元嘉全权操办丘行恭和丘神绩的身后事。所有案犯，斩首示众。案件经过，昭告天下！” “吾皇圣明！”众臣躬身惨白。 “虽然丘家有错在先，但程知节杀人一事，也要重罚。来人，传朕旨意，卢国公程知节免九锡，仗责八十军棍。丘家料理后事所有钱财，由程知节负责！” “喏！” 于是，李世民出海前，最大规模的一次屠杀落幕。 程咬金说是被打了八十军棍，但实际上都骗骗人罢了，真打八十军棍早把人给打死了。 李世民没有深追究这件事，但所有参与的家族，却纷纷送上请罪数，一切罪责全都推给了死去的人，这件事也就作罢了。 宗正寺卿李孝林请求辞官，李世民准许。 在一番拉扯之下，李孝林举荐晋阳公主李明达为新一任的宗正寺卿。 自古以来，没有女人做官的先例，但李孝林义正词严的表示，宗正寺处理的是家庭事务，女官做事更细致。还把女战神妇好、平阳昭公主的事情一一列出来，朝臣们也就没在说什么。 李世民换了一身便装，带着李君献，去了卢国公府。 老程准备了风声的火锅，款待二人。 李世民斜着眼睛看着老程，“八十军棍呢？” 老程眨巴眨巴眼睛，咧开嘴一阵傻笑，“陛下，打完了啊，俺老程长得解释，八十军棍打完，啥事没有。” “呸，不要个脸。” 李世民狠狠瞪了老程一眼，“朕，这次真的要走了。” 一瞬间，气氛就变得无比凝重起来。 “不踢球了？”老程问。 “踢啊。” 李世民点点头，“之前兕子和稚奴，要在蹴鞠大赛的时候动手，我想想还是算了，就让她俩提前动手了。兕子做事比稚奴干脆利落很多。知节，以后拱卫京师的重担，就交给你和德凯了。茂公那边，我另有安排！” 第一千六百六十五章 右领军招兵 午门斩首这件事刚过去不过五六天。 那群书商们也服软了，纷纷选择加入文化振兴商会。 李世民的心情大好，这群贱骨头，不亮刀子，他们永远不知道谁才是真爹！ 至于所为的赔偿，赔个鸟蛋…… 秦长青和他们说的很明白，我不管你们上报多少损失，只要和我的数额对不上，我就拒绝赔偿。像打官司也可以，我陪你们打到底，就看看咱们谁净折腾。 摆明了，就是臭无赖的做派，但你不得不服气的是，这方法管用！ 最后，还是魏书正和褚彦甫从中调解，大家都各让一步，秦侯爷那里供货方面给大伙点儿甜头，不就什么损失都找回来了吗？ 所有人一听，也确实是这么回事儿，秦长青是最大的纸业批发商，近乎全国的纸，秦长青占了八成，就问你谁敢惹他？况且，小清河码头也是他的，不让你运货你有啥招？ 不得已之下，只能选择委曲求全。 超级市场在一番操作之后，也正式步入正轨。 燕敬嗣现在都快合不拢嘴了，诚如秦长青所说，每天数钱数到手抽筋。 这一日，长安城发生了一件大事。 一队精骑赶往长安城的各处城门，张贴告示，引来无数人的围观。 一打听才知道，右领军扩编，准备招兵。 大唐施行的是府兵制，可谓是全民皆兵。 但这一次招兵不同，是自由招募，想要当兵的首先要体检，体检合格之后，每个月五百钱的军饷。 为期三年，三年之后退役，一次性的发放补助金，基础补助金是十贯，如果在军中立下宫濑，补助金翻倍。 说白了就是，不是想参军就能参军的，只有体检合格才能参军。 有些人开始默默的盘算，一个月五百钱，一年就是六贯，后面要是立功了补助金翻倍，还能免去一些杂税，这是天大好事。 可问题是，右领军扩编至少也要万人吧？这一年下来得多少钱？ 可有人就说话了，秦侯爷现在是右领军的大将军，一时间所有人都跃跃欲试了。 别人或许养不起这些兵，但秦侯爷能啊！ 以前当兵都是军户，必须要参军，不参军是重罪。 真的打仗了，有时候还要自己准备干粮和军械。甚至是很多人的战马都是自家养的吗。俸禄更是少的可怜。 但募兵制不一样，给军装、军械和饷钱。光一个当兵的饷钱，就足够养活一个家了。 一传十十传百，近乎全国各地的壮丁，都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朝廷也乱成了一锅粥，为这件事争论不休。 很多人都觉得，大批的军饷发下去，必然给国库增加压力。 很多人就是冲着军饷来的，万一要是打仗了，岂不是坏了大事？ 但是呢，大家又都知道，养职业军人比府兵的战斗力强很多，但维持职业军人的开销，可不是小数目。 最重要的，军队的基层都是门阀世家的人，如果搞募兵制，那世家就彻底失去了对军队的掌控力。 这时候，秦长青站了出来，开始解释募兵制的各种好处，顺便的也讲了弊端。 想进行改制，不是为了喷而喷，更不是为了骂而骂，这一次秦侯爷说的十分详细。 “诸位臣功，我只是在右领军做试点罢了，前期我也不要你们掏钱，你们怕什么？” 这时候，一名唐姓的官员站了出来，“秦侯爷，在哪做试点都一样，为何只在右领军不在他处呢？丘行恭身死，右吾卫大将军的位置一直空着，我看不如推选一名武将，在右吾卫搞试点好了。” “你们养活的起吗？”秦长青一连不屑的看着对方，“你们哪个有我有钱？我可以在三年之内，不要朝廷一文钱，为国家训练处一支职业之师，你们行吗？” 一句我有钱，我豪横，就让所有人都哑口无言。 秦长青对着所有的武将一拱手，“诸位叔伯，觉得如何？” 武将们自然没人反对，其实指挥职业军人，可比指挥府兵要轻松很多。 当年的游骑卫，现在的大唐新军，都是最好的例子。 于是，募兵这件事，正式在右领军试行。 带了约定的日子。 右领军营地外，想起来震天的战鼓声。 无数的壮丁朝着右领军营地而来，人山人海乌央乌央。 右领军的将士们看到这一幕，都有些胆颤，那见过这样的阵仗？ 刘猛走近帅帐，对着秦长青一拱手，“侯爷，外面来了数千壮丁，全都放进校场吗？” “当然了！” “可数千壮丁，还是第一次，他们不会冲击军营吧？” “不用担心，把人全都带到校场，维持好秩序！” “喏！” 秦长青带着收下的人，随后也去了校场。 “瞧见没？这就是募兵制的好处，来的近乎全都是壮丁，府兵就不一样了，五十岁还有上战场的呢。” 秦长青看了看窦孝詹，“很多时候，利弊参半。因为隋唐交替的时候，常年打仗，所以战斗力就高，能回来的全都是精锐。但和平久了，府兵都在种地，没有专业化的训练，万一有了战事，临阵磨枪是不行的。想要以国家的战斗力永远的保持下去，唯有培养职业军人。兵不在多，只要是精锐就好。” “兄弟们，这次我可是下了血本，朝廷只供给咱们粮食，其余的都是我出钱。你们可要好好的打磨出一支无敌于天下的强军！” 人到了校场之后，所有人都看向点将台。 秦长青拿起扩音器，“吾乃右领军大将军秦长青。右领军是兵制改革后，第一只军队，肩负着护卫疆土，及陛下之期待。本将不会说太多的垃圾话，只要诉你们一句，你们是领头者，会成为大唐荣耀！” 轰！ 校场内的壮丁们瞬间炸锅了。 不仅有军饷可以拿，还能成为第一只领军饷的军队。 这群人基本都是泥腿子出身，对什么军制改革没啥兴趣，他们最关心的是能拿到多少钱，以及皇帝的期待。 或者说，这是皇帝亲自打造的一支军队，未来必然成为精锐中的精锐。 第一千六百六十六章 选拔开始 在这些壮丁之中，军户身份的人很多，他们骨子里对军功就到了执迷的地步。 现在，高官厚禄戳手可得，说不兴奋那是扯淡。 “有鉴于此次征兵的名额，以及报名者颇多。为了公平起见，所以会先体检，根据体检的数据，择优录取。” “诸位也不用不理解，皇帝的亲军，肯定要精锐，既然是天下第一军，自然择选的标准也就高了。” “现在开始选拔！” 校场的壮丁们，开始走向各处的选拔点。 就算是心里多少对选拔体检抵触，但相对于丰厚的饷钱来说，都不算什么了。 再加上秦长青的人品在民间嗷嗷的，秦长青就是活财神，欠什么都不会欠饷钱。 只要跟着秦长青，跟着李世民的指挥走，高官厚禄不是梦。 太极殿。 李世民和马周、岑文本、褚遂良、长孙无忌正在品茶。 马周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最近实在是太累了，为了右吾卫的事情，连续忙了两个昼夜。 但李世民亲自泡茶，又不能不给面子。不然马周早就回家睡觉了。 “长青这崽崽，不管在什么时候，干什么事儿，都能搞得惊天动地的。” 李世民亲手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茶，“但也不省心，太不让朕省心了。以后啊，你们别偏袒他，朕也不偏袒他，没人给他撑腰了，看他还老不老实。” “陛下，老臣觉得长青为国家做的贡献还是很多的。” 长孙无忌笑着开口，“虽然说为人张扬了一点，嚣张跋扈了一点，但从贞观四年至今，政绩什么的还是有很多的。唯一不好的就是，快四十岁的人了，做事还像一个小伙子。依旧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辅机，他那么待你，你居然为他说好话？”李世民抿了一口茶，“混账东西，一点都不懂得感恩。” 说完，众人全都笑了，都知道李世民在说反话。 “这次收拢军权，他做的不错。”马周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无非就是名声，在别人眼里有差了很多。这个崽崽倒也真是灵性，这世上几乎就没有他不懂的事情。” 李世民看向岑文本，“现在右领军如何了？” “征兵工作一直都很顺利，所有事物有条不絮，没有任何错乱，是个能成大事的人。不过这个募兵制，前所未闻，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陛下，你说也奇怪，长青征兵可不是什么人都要的。报名之后要经过严格的挑选。您还记得当年游骑卫的训练吗？” “记得。”李世民点点头。 “它是以当年游骑卫的训练，作为征兵的考核条件。尤其是那个俯卧撑，太难了。而且太医署的人，近乎全都调过去了，检查这些报名者有没有什么传染病。” “他把训练的项目，作为考核的标准？”李世民听闻一愣，“征兵不是身体强壮，是壮丁就行吗？御史台呢，他这么折腾，御史台就没弹劾他？” “没有啊，长青亲自去找了卢俊义，征兵的时候让御史台的人也参与其中，负责考核的成绩。御史台那群人现在闲的都不行了，没谁弹劾了，就像给自己找事情做，长青找了他们，他们屁颠屁颠的就去了，还说要帮助长青，确保考核的真实性。还扬言，谁从中干预，谁给长青下绊子，他们就弹劾谁。陛下，不出意外啊，当年组建御史台的时候，那群御史的精神又回来了。卢俊义也不像是传闻中那般不堪。” “确实。”褚遂良放下手里的茶杯，“从贞观四年开始，御史台就变味了，为了弹劾而弹劾，为了骂人而骂人，可自打卢俊义接手之后，似乎一切都在悄无声息的改变。最近，也没有无力取闹的御史出现了。” “要不咱们过去凑凑热闹？” 李世民的提议得到了很多人的赞成。 唯独马周摆摆手，“陛下，臣就不去了，两天没合眼了，回去睡一觉。” “行，朕安排马车送你。” 在李世民的带领下，一众朝臣去了右领军的军营。 看着军营内，人流涌动李世民都懵逼了。 褚遂良瞪大了眼睛看着，“陛下，参军的人里面咋还是有那么多佩戴纶巾的？那群人看上去都是文弱书生啊。” 李世民擦擦眼睛，也顺着褚遂良的目光看过去，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确实很多书生也来参军。 一询问才知道，秦长青在招兵的时候，又搞了很多关于军人的诗词，可谓是给天下文士又强行洗脑一波，让这群人也是一腔热血的过来参军。 其实这个道理也是很简单的，虽然不是人人都能把当兵当成至高无上的荣耀，但是对百姓而言，对寒门庶族而言，当兵确实最直接的出路。主要有军功，就能庇荫门庭。 至于那些书生，也简单多了，大唐文武全才的人很多，随随便便举几个例子，书生们也就全动了。读书，可以治国，但当兵可以救国！ 在李世民身侧，走过来一群书生。 他们相互聊着天，进入了军营。 从聊天中，李世民也得知，多数的文人是因为，诶呦世家倚靠，凭借自己的本事又不能考取功名，所以选择当兵。 但也有人是冲着天子亲军，天下第一军以来。来的人更多的是寒门庶族，他们自然不会选择和豪门沆瀣一气。 所以，路上的人说的，更多的是关于李世民和秦长青的，赫然的他们已经成了打压门阀氏族的先锋。 就在这时候，校场内传来一阵喧嚣。 一个做俯卧撑的人，已经连续做了一百个。 引来大量人群的围观，看对方还在继续，纷纷给他加油打气。 “走，咱们也过去看看！” 几名护卫顿时在前面开路，李世民等人紧随其后，进入了校场。 秦长青正坐在点将台上，优哉游哉的看着征兵的人群。 突然眼睛一愣，居然看见了李世民，秦长青急忙起身。 让人帮他整理了一下盔甲，去迎接李世民等人。 第一千六百六十七章 皇室宗亲王方毅 老李带人围观人群最多的报名点儿。 一个少年，正赤膊上阵，坐着俯卧撑的动作。 在身旁已经有三四个人累的趴在地上，像狗一样喘着粗气。 可这个少年，却像是一个电动小马达，不知疲倦。 看得秦长青都一阵唏嘘，这特喵的要是在开一家鸭店，他绝对能成为头牌。 汗水顺着少年的身上，缓缓躺下，绝对能迷倒万千无知少女。 “我的妈呀，这人太厉害了吧？居然做了二百多个？” “我记得这次体检，最多的才做了六十多个。” “就他这一身虎劲，我估么着寻常对三五个人不是啥问题。” “三五个人？你说的男人还是女人？” “废话当然是……唉，你还别说，三五个女人他估计也能应对自如。” 为官的青壮年们，纷纷对少年的表现赞不绝口。 如此耐力，肯定是要重点培养的。 只要不出现什么偏差，混一个军官是没问题的，万一要是得到了秦侯爷的器重，将来飞黄腾达不是梦啊。 李世民也十分惊奇的看着对方，这个人仿佛不知道累一样。 人群里面有很多人，都是世家子弟，世家子弟里面也有几个见过李世民的。 顿时就有人把老李给认了出来，然后一惊一乍的。 “你们看看那个，是不是陛下？” “我去，你还别说，真像陛下？” “瞅瞅你那话说的，除了陛下，谁还能有如此雄姿，谁还能有如此霸气，谁还能有如此君临天下让我忍不住俯首叩拜的人皇之气？” 最后这个人说话的声音很大，不仅周围的人挺进了，就连李世民也听见了。 李世民上下打量对方，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对着他招招手。 小伙子也是屁颠屁颠的上前，对这李世民深深一躬身，“小民高坎，拜见万人敬仰、英明睿智、雄姿威武的天可汗陛下！” 一连串的马屁下来，李世民有点飘，“先站在真的身边，一会在找你问话。” “喏！” 高坎站在李世民身边，要多得意有多得意，这叫什么？这个就叫胆大心细，这个就叫艺高人胆大。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再不搞点溜须拍马的事情，一辈子别想出头。更何况，牛逼都和家里吹出去了，总不能连体检这关都不过吧？ 周围的人一阵慌乱，瞬间都后退了好几步，给李世民留出来巨大的空间。 “慌什么？你们慌什么？” 老李脸色一沉，“朕也是当兵的，无非就是起点比你们高一点罢了。你们看看平西侯爷，他不也是秦家庄的一个庄主，后来才飞黄腾达的嘛，继续体检，继续体检，都不要乱。就把朕当成一个考官就好。” 刹那间，人群里面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各个考点的人，开始拿出来看家本事，明明能做是个俯卧撑的，咬牙切齿的做了三十个…… “陛下，几千人的体检考核，您老就带了四名护卫？你是不是想吓死小婿啊？” “呵。”李世民鄙夷的扫了一眼秦长青，“当年，朕带着敬德，两个人追着一万人砍！带着常涂和屈突通追着八千多人砍，朕当年……我像你？连阵前武将会晤这么有逼格的事情，都被你搅黄了！” “朕，也是刀山火海里走过来的，什么样的阵仗没见过？三千人追着十万人砍，从虎牢关一路砍翻十万人，老子眼睛都没眨一下。就你这征兵，不过是小场面罢了。” 李世民清了清嗓子，然后声音突然高八度：“今日，来征兵的，都是我大唐的栋梁之材，朕有什么以身犯险的？” 一句话说完，周围又爆发出一连串的欢呼。 “陛下威武！” “唐军壮哉！” 秦长青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得儿，又被狗丈人给装到了。 “从现在开始！”秦长青越想越气，对着手下人吩咐道，“考核难度加一倍！” 褚遂良等人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做人要不要这么无耻？ 周围的人也是群情激奋，秦长青得意的一挑眉毛： “右领军，老子最大，老子说咋滴就咋滴，不服吗你们？” 李世民也看出来苗头，这货就是故意的，当即脸一沉，“朕在这呢，你吆五喝六作甚？继续征兵！” 说完，李世民又看向那个还在做俯卧撑的少年。 少年似乎已经到了身体极限，奈何皇帝在，他依旧没有放弃，已经连续做到了二百五十个。 周围看热闹的人开始自发的给少年加油打气： “二百五！” “二百五十一！” “二百五十二！” “二百五十三！” 一直做了二百六十九个之后，少年终于坚持不住了，噗通一声趴在地上。 李世民蹲下身体，上下打量少年，“小伙子好样的，家住哪里？姓甚名谁？可曾婚配？” 少年激动的手舞足蹈，结结巴巴的看着李世民，“陛，陛下，小民王方毅，就是京城人事。” “王方毅？这个名字不做。朕尚有一女未曾婚配，要不……” “陛下，万万不可！”王方毅急忙拒绝。 “你这小子，朕要为你赐婚，你咋还推三阻四？看见平西侯爷没有？他就是朕的女婿。” “陛下，不是小民不接受赐婚，而是您是我舅舅啊。” 啊？ 舅舅？ 老李一脸懵逼，“朕，是你舅舅？那朕怎么没见过你？” “陛下，小民的父亲名叫王仁骉，爷爷名叫王昱，奶奶是同安公主殿下。” 李世民愣住了，同安公主是李渊的亲妹妹，也就是李世民的亲姑姑！ 在一番询问之后，老李噗嗤一下就笑了。 别看王方毅出身豪门，他的奶奶是唐高祖的亲妹妹，可惜他却没有达官贵人家里的纨绔子弟过得那么舒服。 同安长公主嫁给了一个刺史王昱。两个人非常的恩爱。 公主为王昱生了两个儿子，他的大儿子王仁骉却娶了一个平平凡凡的女子李氏，同安公主非常的不喜欢，觉得门不当户不对，可是儿子喜欢啊！也没有办法。 这就造成了婆媳关系不和，因为门户之见，就有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第一千六百六十八章 同安公主 李氏为王仁骉儿子生了一个孙子，这个人就是王方毅。 可惜的是，王方翼的爸爸死得早，同安长公主翻脸无情，居然把王方翼母子两人赶出家门，任其自生自灭。 王方翼顿时从富少爷变成了穷小子。母子两人无家可归，搬迁到长安城外一个村庄落脚，从此当起了自耕自种的农民，艰难糊口。 不过这个王方翼却毫无纨绔子弟的骄娇二气，而是个非常懂事而争气的少年。他并不甘愿一直种地，而是稍有闲暇时间，就开始苦练武艺。 没有师傅的指点，他就每天早晚抛石锁，摆弄弓箭，不仅臂力惊人，还练出了一手出众的箭法。 秦长青分田到户之后，他们家拥有了自己的一片农田和林地，还盖起了几间草房，那段艰苦的日子总算是熬过去了。 在长安城外，王方毅也算是小有名气，前年有只吊睛白额大虫为祸乡里。 王方毅知道了之后，带着弓箭去杀大虫，一共发了三件，两箭射中老虎的腹部，一箭洞穿了老虎的脑门，这还不算完，据知情者透漏，那支洞穿老虎额头的利箭，居然势头不减，有射中了一棵大树，已经钝掉的箭头，居然入木三分，从那以后，王方毅在十里八村就小有名气了。 原本，京兆府官犬队的单鹰，在听到了他的名声之后，想招募进京兆府，可王方毅以侍奉老娘为由拒绝。 这次征兵，王方毅原本也不想来的，可老娘说，一身武艺不去报效国家就是不忠，为了侍奉老娘抛开大义，就是不孝。老娘手脚钱都能动，身板还很结实又饿不死，你现在不出去搏一搏，什么时候出去？ 于是，王方毅就来参军了。 “王方毅，兕子就任宗正寺卿之后，不是下了公文吗？流落民间的全都召回，重新在宗正寺登记，你为何不来？” “陛下，俺娘说上代人是上代人的事儿，既然已经被逐出家门了，一些都要靠自己。还说陛下您是好皇帝，不能给好皇帝用这点小事儿添堵。还说酒香不怕巷子深，是金子在哪都发光。从军也是一种出路，俺不怕死不怕累不怕苦，早晚能搏个功名！” 既然是亲戚那就好办事儿，李世民越看这小子越是欢喜，“朕觉得你不用再军中打磨了，以后就在朕的身边做一名禁卫。历练几年之后外放出去，最少也是从六品的武官。” “陛下，你这就不对了。” 秦长青紧皱眉头，“这里是右领军征兵之地，就算你是皇帝，也不能在臣征兵的时候抢人吧？” “在这活了，就您老身边的近卫，都是什么人你还没点数吗？大多数都是二世祖，平日里不务正业，偷鸡摸狗。去那里就是害了王方毅。” “王方毅，你听本侯的，稳扎稳打，留在右领军，本侯保你一个云麾校尉，等将来真刀真枪的挣功勋，搞一个云麾将军指日可待。知道我媳妇不？我媳妇李银环，就是云麾将军！” “秦长青！”李世民被气的一捂胸口，都快翻白眼了，“你这厮好不懂得尊卑，他跟在真的身边怎么了？能在朕的身边，是多少人的梦？” “陛下，臣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讲！” “把人赶走的是你们家，现在又让人回去的还是你们家？臣想问，他回去了之后呢？别人会怎么说他？幸进，这个词好听吗？以后去了也会排除在圈子之外，您觉得臣说的对不对？” “他亲堂叔是王仁祐，他堂姐是太子妃，陛下，臣说句大不敬的话，进了宫人也就废了！” “说的对！但说的也不对。” 这时候又传来一个声音，众人循声望去，居然是一位老妇人。 老妇人在婢女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过来，对着李世民微微一欠身，“老身见过陛下。” “姑姑，免礼。一家人，不比如此。”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同安大公主。 王方毅看到同安公主之后，眼里瞬间升起愤怒的火焰。 “恨我吗？”同安公主笑了，“恨，就对了。” “你不是一直想让你母入族谱吗？可以，在你不是大将军之前，老身依旧不让你们进门，依旧不承认她是王家的儿媳，你是王家的子嗣！” “老身，还和王仁祐、太子妃都提议了，任何人不能帮你，不管谁帮你，老身都让你们母子一辈子不得入族籍！” “老刁婆，你就那么恨我娘？我娘哪点对不起你？” “那我告诉你，你娘骨头软！背不直！” 同安公主冷眼看着王方毅，“老身就是瞧不起他骨头软，老身就是瞧不起她唯唯诺诺。在家里老身不是公主，老身是她婆婆，为何她要卑躬屈膝？为何她不敢说半个不字？不管我说什么，她都去做，一点都不反抗？但凡她敢反驳我一句，哪怕反驳我一个字，我都不会赶你们走！” “你……” “是不是想说反抗就是不孝？”同安公主笑了，“告诉你，那不叫不孝，叫软弱叫无能！王家三代都是甘州此时，家大业大，吾儿去世又早，一个软骨头能撑起来吗？王方毅，你给老身记住了，如果你也是个软骨头，你一辈子也别上入王家的门！我说的！就算是皇帝和宗正寺下旨，老身也要抗旨不尊！一天是软骨头，一辈子都是软骨头，如何能撑起一个家？” 说完，同安公主对着李世民又是一欠身，“陛下，老身的话说完了，怎么处理，看你和秦侯爷！” 王方毅双目赤红，拳头攥的死死的，做梦也没想到，他们娘俩被赶出家门，居然就是因为母亲的懦弱。 那是懦弱吗？在王方毅眼里不是！ 母亲在他小的时候，仅仅靠着一亩薄田，就把他抚养成人。 买不起纸，买不起笔，就用树枝在地上勾勾画画教他识字。 宁愿自己吃不饱，也要让他吃饱了，有把子力气。 这些年，每每回忆起来，他都能想到母亲的心酸和劳苦。 可在同安公主的眼里，咋就变成了软骨头站不直了呢？ 第一千六百六十九章 属狗脸的李世民 同安公主，唐世祖李昞和元贞皇后独孤氏的女儿，唐高祖李渊的亲妹妹。 隋朝时候，嫁给太原王氏出身、司徒王秉的儿子王裕，得到了唐高祖、唐太宗、唐高宗的善待。 同安公主在大唐开国后，即封长公主。武德二年（，窦建德攻克黎阳，俘虏了正在那里的李神通、李绩之父李盖、魏征及同安公主。 虽然当了俘虏，但是窦建德没有虐俘行为，把李神通和同安公主安排在别馆，待以客礼。大概当了十个月俘虏，李渊派使者与窦建德讲和，窦建德同意，就让李神通、同安公主和使者一起回长安了。贞观年间，进大长公主。 李渊在位的时候对唯一的妹妹宠爱有加，后来李世民登基，加上她又是李世民的长辈自然更加的优待。李世民经常去看望姑姑，还经常带些稀罕的东西哄姑姑开心。 因为她是唐太宗的长辈，多次幸其家中，赏赐累万。曾经有一次生病，李世民亲自探视，赐缣五百，姆侍皆有赉予。 同安公主也是一个十分能活的人，根据史书记载，活了86岁，在当时也算是十分长寿了。 历史上记载，王方毅母女被赶出家门之后，一直没能回门，一直到同安公主死后，是李治下了诏书才得以回到长安。 归结其原因，都是这个王方翼争气，后来是李治朝中，颇有名气的大将军。 秦长青最初还看不上同安公主，可当他说出来这么一席话之后，秦长青也终于明白了，这或许大家族的全都有的苦恼。 李世民抿抿嘴，王方毅肯定是不行了，同安公主表面上是训斥，实际上是来找秦长青走后门的。 不然，堂堂的大长公主，没事来军营做什么？这些年，肯定在暗中观察这对母女，能来军营就表示他们母女早就得到了同安公主的认可，但同安公主把话已经说出去了，赶走的时候言语激厉，需要一个收回的台阶，这个台阶就是王方毅！ 麻烦，太麻烦！ 秦长青晃了晃手里的直刀：还是我们家住的舒坦，一点这样的麻烦都没有。 “既然如此，就全凭姑姑做主！” 李世民正了正衣襟，“王方毅，你也都听到了？” “陛下，小民全都听到了。” “那你就留在军中，多赚些军功。朕会和太子提及这件事，等你做了大将军，就让太子亲自下旨，宗正寺卿接你们回来！” “是，陛下！” 同安公主和李世民寒暄了几句离开。 李世民让人找来高坎的体检结果，满意的点点头，“既然你是渤海高氏，朕问你申国公是你什么人？” “陛下，小民就是沾了渤海高家的名，远亲！”高坎略微顿了顿，“寒门子弟！” 秦长青上下打量高坎，突然想起来他是谁了，之前就觉得这个名字耳熟，被王方毅搞得一时没想起来。 高坎是真干净的寒门，没后台没背景，就是沾了渤海高家的名声罢了。亦或者，是高坎成名之后，才被加入进族谱的。 但是秦长青又一脸不解，按照正常的历史走向，现在高坎应该是右骁卫郎将，并且讨伐车鼻了呀。 但再一想瞬间明白了，西域都护府提前建了那么多年，西域诸国早就被打服了，怎么可能还有车鼻过叛乱呢？ 唉，一代名将，就此沦落民间了。秦长青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历史上记载，高坎是名将，李治朝堂的顶级名将。 永徽元年，生擒突厥车鼻可汗，因功被封为卫将军，此后出任北庭安抚使。 乾封元年，跟随契苾何力讨伐高句丽。总章元年，在平定高句丽后留任于安东都护府。同年，因功升任左监门卫大将军。 咸亨元年，任东州道行军总管，发兵讨伐叛乱的高句丽人。于白水山击败高句丽余部，并将增援的新罗兵击败。此后，高侃曾任陇右道持节大总管，获封平原郡开国公。 之后事迹，就没有出现在史书记载中了。但野史里面把高坎写的十分牛逼，就好像天神下凡一样。 高侃去世后，获赠左武卫大将军，谥号“威”，陪葬于乾陵。 高侃生平主要参与了北征突厥车鼻可汗及东征高句丽之战役，为稳定唐朝北部和东北部边疆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这种人，能给李世民吗？答案依旧是否定的！ “高……” 李世民刚开口，就被秦长青给打断了。 “经过选拔，王方毅第一名，高坎第二名。” “本侯现在宣布，王方毅代任从九品上仁勇校尉，高坎代任从九品下仁勇副尉。代任其间表现，作为是否正式晋升的标准。如果表现不好，逐出军营！” 李世民懵逼了，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你为何如此不要脸？你的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朕？人都被你抢走了，朕呢？ “陛下，寒门之人任禁卫，不妥。留在右领军，臣能给你培养出两个敢于打灭国之战的帅才。您相比一下，是做禁军好，还是未来大唐有两位帅才好？” 李世民明白秦长青的意思了，拍拍王方毅和高坎的肩膀，“平西侯爷说的对啊，朕不能让你们在朕的身边蹉跎，你们的路很长，建功立业指日可待，朕提前为你们贺！” 二人急忙给李世民施礼，大呼万岁圣明！ 随后，进入了中军大帐。 李世民斜着眼睛看着秦长青，“说说吧。” “说什么？”秦长青一脸懵逼。 “说说你这次扩军之后的事情。朕允许你胡来，把一卫的军队交给你，你最起码也得给朕一个定心丸吧？” “你挖了朕两个墙角，朕问问你怎么了？”老李脸色一沉，“你说不说？” 秦长青一脸无奈，“陛下，臣准备了最新式的练兵方法。在游骑卫的基础上进行了适当的改良。有步炮协同、步坦协同、骑炮协同，还有空中支援，舰队……” 秦长青说了一大堆，李世民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身一把拉住秦长青的手腕。 二人相邻坐下，老李一副我一直就很看好你的模样，“贤婿啊，这些都是什么？详细的和岳父说说……” “……”秦长青：狗丈人，属狗脸的吗？怎么说变就变？ 第一千六百七十章 秦长青兵法 “说什么？” “有什么好说的？” “都不懂你在讲什么。” 秦长青立马摇头，表示自己不屑和李世民为伍。 除了压榨我，你还会什么？就问问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还会什么？ “贤婿啊。” 李世民抿抿嘴，岂能不知道秦长青的想法，这是在端架儿，让老李夸他能干。 “当年你以千人镇守西州，大败西域联军。随后又南征北战，把敌人杀的那叫一个横尸遍野血流成河。又深入辽东敌后抢了敌国公主、带人出海远征又拿下九州郡，江南一役更是让江南文士臣服。” “朕，一直都很相信自己的眼光，也佩服自己的用人的犀利，你要有点儿自知之明，你就是咱大唐的栋梁，国家的柱石。” “……”秦长青瞪大了眼睛看着老李：确定这是在夸我不是在夸你自己？ 见秦长青依旧不为所动，李世民又清了清嗓子，“你带兵的能力是有的，但相对而言，和茂公、药师他们比，你大集团军作战的统筹能力还是不行。我和老兄弟们详细的研究过，不行，确实不行，还差的很远很远。” “我不行？确定我不行？”秦长青当时就急了。 “确实，药师说你只懂奇淫巧技，茂公说你只会仗着坚船利炮，知节说你损有余而补不足，志玄说你……” 老李一番话说下来，愣是搞得秦长青像是一无是处一样，气的秦长青只翻白眼。 其余人就在一旁看热闹，看这对儿翁婿相杀相爱。 李世民虽然老了，但能想这么聊天的人太少了，他们也懒得打扰。 “我不行？他们真的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秦长青气的咬牙切齿，“不满你说，我不仅有操练的方法，还撰写了两部训练的操典。从今以后，右领军一定成为京城十二卫的标杆，不在倒数第一，我们要拿第一。不出一年，我的操练典籍，就能成为所有当兵打仗之人的首选。” “呵，呵呵！”李世民先是一惊，但很快露出不屑的眼神，“这么大的口气？你才带了几天兵？药师、茂公他们哪个不比你有经验？你就吹吧，朕也早就习惯了，你一天不吹牛逼你都难受。你再厉害写的兵法还能有药师的厉害？” “哎呀，我去！” 秦长青这暴脾气，“刘星，把本将军的兵书拿过来，给你陛下看看。” “喏！” 刘星立刻去取书。 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贤婿确实就像女人的胸，挤一挤总会鼓起来的。 “长青。你们兵部没啥钱了吧？”趁着刘星去取兵书的时候，老李问道。 明眼人现在都知道，秦长青造搞了督造局之后，兵部就已经没多少余钱了。 兵部更像是收破烂的，废旧的武器装备什么的，来者不拒，只要你敢给，我就敢要。 废旧武器维修，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开销颇大。已经两三年没管民部要钱了，前段时间崔敦礼居然去找马周要钱了。 “慌什么。”秦长青神秘兮兮的看着李世民：“我呢，和吐蕃、大小勃律、李恪，波斯、罗马，都签订了一批军火订单。除了李恪以物抵物之外，其余人全都是金币结算，现在钱正在运来的路上。另外，老路前段时间干了一票大的，抢了象雄国的商队，你也知道的，老路和我关系好，就分了我四成，我这个人呢大公无私，从来不私藏不义之财，所以我就上交兵部了。现在兵部也有钱了，不需要岳父您老操心了。” 马周听闻，嘴角狠狠一抽：不要脸的东西，那是老路自己干的吗？不是你在玉门关外开了一个口子放吐蕃骑兵进来，路东衍自己敢让骑兵越境吗？ 李世民也是一阵吹胡子瞪眼，“不要脸，不要脸，不要个大碧莲！” “对，岳父骂得对，路东衍这厮确实有些不要脸的，薅羊毛咋能就在一个人的身上薅呢？” “……”李世民一捂胸口，就感觉一阵心疼，一句话也不想和秦长青说了。 幸好褚遂良反映快，岔开了话题，“陛下，兵部其实也很有钱的，现在很多贸易都有兵部的股份，大唐贸易集团更是垄断了海上贸易。现在，崖州舰队也组成了护航编队，正准备在扩军呢。钱财，像是潮水一样拥入进国库，秦侯爷功不可没。” “另外，犬上御田锹每年能给大唐带来的收益，就足足有税收的一半……”褚遂良说到这，突然脸一红，妈的，这件事不能说出来呀。 所以，褚遂良急忙改口，“陛下，赚钱这方面的能力，长青还是很厉害的。 “行吧，他愿意咋折腾就咋折腾吧，只要保证国库充盈就好。” 不多时，刘星把秦长青撰写的兵书取了过来，一共是两本。 一本名叫《秦太白阴经》，另外一本叫《纪效练兵实纪》。 李世民瞥了一眼秦长青，“你这不会是仿写曹老板的《孟德练兵实录》吧？” “时代在进步，社会在发展，我们也要跟上科技的步伐，必须做出相应的调整和改变，跟着时势走，才不会被淘汰。纵使前人的兵书在怎么厉害，也不能适应火器的发展。抱残守缺在前人的典籍上涂涂改改，小婿还配称作大唐第一才子吗？” “你……”李世民恨不得将两本书都甩在秦长青的脸上，但最后老李忍了。 这两本书，分别取自李筌的《太白阴经》，戚继光的《纪效新书》《练兵实纪》。 《太白阴经》又称《神机制敌太白阴经》，这本书是一本道家著作，中国古人认为太白星主杀伐，因此多用来比喻军事，《太白阴经》的名称由此而来。 唐代宗时期，有个叫做号达观子的道士，隐居少室山，被唐代宗给请了出来，任河东节度使都虞候。 达观子李筌籍一辈子写了很多书，最不出名的就是《太白阴经》，他的成名作是《集仙传》，还有《阃外春秋》《阴符经疏》《李筌注孙子》等军事著作。 但就是这本最不出名的《太白阴经》位列十大兵书之一。 最关键的，他是个道士！道士！道士！ 第一千六百七十一章 自古以来 另外的一本，大家都清楚，十大兵书里面，戚继光占其二。 秦长青根据戚继光的《纪效新书》和《练兵纪实》，在加上自己在军校时候所学习的只是，改成了《纪效练兵实纪》，和老老板没有任何关系。 《纪效新书》原本十八卷，卷首包括“任临观请创立兵营公移”、“新任台金严请任事公移”、“纪效或问”三篇。正文分：束伍篇第一、操令篇第二、阵令篇第三、谕兵篇第四、法禁篇第五、比较篇第六、行营篇第七、操练篇第八、出征篇第九、长兵篇第十、牌筅篇第十一、短兵篇第十二、射法篇第十三、拳经篇第十四、诸器篇第十五、旌旗篇第十六、守哨篇第十七、水兵篇第十八，共十八篇十八卷。 《练兵实纪》分为伍法、胆气、耳目、手足、场操、行营、野营、战约和练将，共9篇243条；杂集为储练通论、将官到任、登坛口授、军器制解、车步骑解等5篇。该书吸取了18卷本《纪效新书》的内容，但比18卷本更深刻、更全面、更完备。练兵提出了胆气，“练心则气自壮”；其练法“是不外身率之道而已矣。倡忠义之理，每身先之，以诚感诚”。 提出了练将。将领应是德、才、识、艺兼备的人，但最重要的是要正心术，要勤、敬、廉；培养将领一是要他们读书，而是要把他们放在实践中锻炼。 武器装备提出要“因敌变置”，要讲求“称比之术”，要采取“异用之术”，使自己的武器装备优于敌人。主张通过“算定战”改变自己的不利态势，使自己处于绝对优势地位，以战胜敌人。阐述了车兵（炮兵）、步兵、骑兵的合同战术。御敌以车，卫车以步，骑为奇兵，追击敌人。 秦长青在里面加入了步炮协同。步骑协同、骑炮协同等等一系列的战法，以及练兵的方法。 戚少保可是牛人中的牛人，一生大小战役无数。 像什么岑港之战、台州之战、福建之战、兴化之战、仙游之战、北御鞑靼，但凡是戚少保镇守的地方，都是固若金汤，敌人不敢越雷池一步。 历史上能和戚家军持平的，也只有绝世无双的岳家军了，可惜啊，岳武穆没有留下什么兵书，实在是太可惜了。 不仅如此，秦长青还在里面增加了现代化的练兵方式。 甚至是，秦长青也有些洋洋自得，这本兵书出现之后，恐怕后世的教材上也会出现他的名气。 也会想称呼岳飞和戚继光那样，称呼他一声亲爷爷吧！ 每每想到此处，秦长青就觉得傲娇，就觉得美滴很！ 试想一下，后世的记载会是什么？ 大唐平西侯爷秦长青一生没有败绩，征西域、平辽东、战吐蕃、灭扶桑，以一己之力，振兴中原民族之魂。 最少也是个为中原民族开疆扩土、为大唐盛世繁荣做从接触贡献的民族英雄。 嗯，后世的书本上，一定会写这么一句话，或者说单独列出一篇课文：民族英雄、大唐柱石秦长青！ 李世民看了看兵书，里面没有什么绕口的文言文，通篇大白话，识字的人就能看懂。 深吸了一口气，李世民放下兵书，“这两本书，真的是你写的？” “陛下，你可以怀疑小婿的人品，但不能质疑小婿的才华！” 秦长青厚颜无耻的说道，“这是小婿呕心沥血之作，无论在那方面都碾压现在的军事知识水平，任何人都不能从中找到像似之处。” 言外之意，就是在告诉李世民，这是后世的东西，现在还没有人写，火器出现的太早了，你就放一百个心，绝对不能出现翻车事故。我拿出来，你受着就完了。 见秦长青理直气壮，李世民心中一阵好笑，但不得不佩服那个被称作太白和纪效的，虽然李世民不知道这两个人是谁，也不知道这四个字是不是那两个人的名字，总归，李世民对他们是佩服至极，对于秦长青的得意洋洋，老李直接无视了。 “嗯，放眼天下，能够出书立传的，唯独药师一人，现在又多了一个你，可喜可贺。” 老李顿了顿，“多印几本，给药师、茂公、志玄他们一人送去一套。让他们看看，此兵书能不能成为军事学院的教材。” “陛下。”褚遂良急忙开口，“这不妥吧？水师学院和军事学院，还有很多遣唐使，万一传出去……” “哈哈哈。”李世民哈哈大笑，“能看明白是一回事，能看懂是另外一回事。能熟练运用的可就不多了。中原王朝交替，从武神姜太公开始，兵书那么多，学的的也那么多，但真正的名将又有几个？很多时候，兵书摆在那，其实不是用来学的，而是实践的。就好像清华书院教书准则，要多读书读好书，而不是死读书。很多人不过是纸上谈兵的赵括罢了。” “兵书，朕带回去了，不影响你练兵吧？” “不影响啊，全都在脑子里呢。小婿的才识，可不是吹嘘出来的，实打实的功底。” “行了，你也就别自吹自擂了。” 老李站起身，拍拍秦长青的肩膀，“用心练兵，争取超越大唐新军！” 秦长青听闻突然一愣，“陛下，薛仁贵打下库说岛没有？” “不知道啊，之前送回的战报，说刚要打。最近没有战报送回来。” 李世民顿了顿，“对了，听说新军扩编了，收编了思慕部的一个部落，得了两千精骑。” 思慕部？ 秦长青仔细的回忆起来，那不是女真人的老祖宗吗？ 努尔哈赤建后金汗国和皇太极改后金为清的过程中，都认为那些居住东北的人都是女真人。 其实不是那样的，秦汉开始，那里就有女真人居住了，但是被称作野人女真。 汉晋的史料记载，那时候的野人女人原文是：语言与我之同，本皆我一国之民！ 发达了发达了，秦长青使劲的搓搓手：我就说嘛，自古以来就是我中原的地盘！ 第一千六百七十二章 黑水都护府 商、周及春秋战国时，被称为肃慎，是古老北方渔猎民族，便已经常出现在各种史籍之中。早在汉晋时期，便有女真人的先民挹娄人生活在长白山、黑龙江广大流域及库页岛地区的记载。 隋代时，靺鞨人的黑水部生活在这黑龙江下游、库页岛等地。 唐代时，黑龙江流域生活着靺鞨人的郡利部、莫曳部、越喜部、虞娄部、思慕部、落坦部等十几个大部，库页岛上居住着靺鞨窟说等部。 也就是说，只有汉晋的时候，这里的人说的基本都是中原的某一种方言，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统一的语言变成了部落语言，最后在明中期，又形成了统一的女真语。 李治当皇帝的时候，干了一件最漂亮的事情，就是在在伯力（今毛熊家哈巴罗夫斯克）设立了黑水州都督府，管辖着黑龙江下游及库页岛等广大地区。 受到李治的影响，明仁宗朱高炽的征北大元帅朱老四，经过一系列的北伐之后，设奴儿干都司，总辖松花江、黑龙江、乌苏里江、嫩江、乌第河等流域及苦兀（库页岛）等400余卫所、城站的野人女真等族。 野人女真是好战分子，天生就是打仗的料子，从小骑马射箭，薛仁贵能把他们给收复了，那是真的牛逼。 “陛下，何不让东北郡设立黑水都护府呢？薛仁贵在前面打，东郡郡借此扩充地盘……” “长青，你之前说过，交通、通讯等方面影响，面积太大管不过来的。”李世民叹了一口气。 “那里有资源。”秦长青压低了声音，“一种可燃气体，给我两个十年的时间，我让部分人能用上无烟燃气。” 老李一愣，他想起来一句民谣，或者说是一个预言更为准确：吃不冒烟的饭、炒不生柴的菜…… “行，你们兵部拟个折子吧。”李世民顿了顿，“朕会让人更新大唐疆域图志。” “恭送陛下，恭送诸位叔伯！” 秦长青看着李世民等人离开了军营，喜上眉梢。 让人找来王方毅和高坎。 秦长青笑眯眯的看着两个人，“你们是不是在埋怨本侯断了你们的通天之路？” “没有！”王方毅率先回答，“小民本就不想去。谢侯爷施以援手！” 高坎的回答，和王方毅几乎差不多。 经过详细的衡量，他们两个都发现，在李世民身边晋升的速度确实快，但里面还有很多弊端，那就是各种势力和世家子弟的打压，一碗肉粥是不会均分的，到了他们两个这里，充其量也就剩下汤汤水水了。 相对于右领军而言，起点虽然低了，但是胜在未来的发展之路很长，很稳，一切凭借实力和军功说话，稳扎稳打可比在皇帝身边舒爽多了。 跟在秦长青身边，依照他现在的资历和身份，未来肯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秦长青对二人的表现也十分满意。 “好好看，跟着将士们好好操练，不出一年，就会有战事，军功你们一辈子也捞不完。未来封侯拜相不是梦。” 安抚完二人，秦长青去了太医署。 练兵固然重要，但医疗水平也必须要跟上。 赵德全见秦长青来了太医署，那叫一个兴奋。 秦长青估么着已经快一年没来过太医署了。、 立刻让人准备好茶，赵德全也开始对秦长青歌功颂德。 这些年太医署也着实风光了一把，现在也是赚的盆满钵满。 秦长青对赵德全的要求不高，给右领军搞一队军医，要比新军战术素养身体素养还要牛逼的军医。 太医术里面没人没关系，可以从军队里面选拔，要让军医和火头军一样，成为军队的主力，让将士们看到火头军就心里有底，我们能吃饱饭。让将士们看到军医就安心，我们能活！ 只有对军医和火头军放心的军队，才是碾压一个时代的真正军队。 “长青，你这次招募了不下万人吧？”赵德全问。 “差不多，但兵不在多在于精。右领军满编是一万二千，我之前和陛下、太子殿下商量了一下，扩编到三万人。原有的军卒也进行了考核，那些体检不合格的全都劝退了。” “我要做的，就是保证右领军的所有军卒都是精锐。从今以后，就让京城的卫军，全都跟在右领军的屁股后面吃灰。” 赵德全听得也是热血沸腾，谁不希望自家有一支强军呢？ 所以，赵德全也让太医署发布了公文：全国的医官范围内征兵，征医疗兵，懂急救者优先！ 可当公文发布之后，赵德全懵逼了，最先来应征的居然是内侍省的几个要退休的小太监。 来的时候，赵德全说的第一句话就很直接：赵大人，我们不怕见血，还敢下手，处理伤口方面还有经验，我们符合优先资格吗？ 然后，赵德全一查对方几人的身份，一脸懵逼：全他娘的是净事房的！ 秦长青离开了太医署，带着部曲，回了平西侯爷府。 秦侯爷此番回家没有坐马车，而是骑着战马，做了一次风一样的男人。 不用怀疑，秦侯爷之所以这么急切，是因为李银环回来了。 此日清晨，刚刚拂晓。 右领军营地就发出一连串的喝喊。 一阵阵整齐有节奏的步伐，也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一二一！” “一二一！” “一二一！” “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右领军的营地对外是开放的。 为的就是吸引更多的壮丁过来。 住在营地四周的百姓们，听到营地传来的一阵阵操练声。 纷纷出来观望，见到营地内英气勃发，挥汗如雨的将士们， “这就是右领军训练吗？” “肯定的，你看看最前面的，那不是侯爷的长子，驸马都尉秦牧少爷吗？” “是啊，但是怎么没见到秦侯爷？” “你懂什么，儿子都送来操练了，这个叫提升士气！” “还是秦侯爷厉害啊，文武全才，丝毫不弱于那些开国猛将。” “我听说，秦侯爷从军以来未尝一败！是咱大唐的常胜将军嘞。” 在一番激烈的谈论中，有人已经凶神恶煞的看向自家的傻儿子。 “你他娘的废物，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右领军应征？” 第一千六百七十三章 五公里越野 长安城，虽然是帝都，但寻常百姓哪见过右领军的这种练兵方式？ 从右领军的营地出来，经过从从营地到渭水河，足足有五公里。 将士们整齐的排好队，雄赳赳气昂昂的出发，迈着整齐的脚步，喊着震天响的号子，一步步跑向渭水河。 经过一连串的选拔之后，右领军的将士全都是出类拔萃的壮丁，沿途的百姓虽然看的眼花缭乱，看不到里面哪个是自己的儿子，但一个周围的人说自家的崽崽在右领军当兵，一个个都是昂首挺胸，牛气的不要不要的。 然而，这群将士刚跑了一半，就有人已经坚持不住了。 瘸子等着三轮，秦长青坐在后面，点了一支华子，斜着眼睛看着这群丘八。 才五公里左右，还不是负重，就跑不动了，这怎么行？ 就这样的身体素质，将来要是来个负重急行军怎么办？要知道兔子的野战军，负重三十里是基础科目。 秦长青叹了一口气，素质越来越差了，想当年游骑卫的那些兵，那才叫一个嗷嗷叫。 但是秦长青忽视了一件事，游骑卫一部分是纯正的军户，一部分是二世祖勋贵出身，勋贵们自幼营养就跟得上，身体素质都很好，就是性格懒惰罢了，只要严格的训练身体素质立马就上来了。那些军户基本都是秦家庄、小清河、程家庄的军户，世代为兵，有每顿都有肉吃，身体素质也比现在的壮丁们要好的很多。 此次征兵，很多人都是寒门出身，虽然猪肉普及了，但也不是每顿饭都能吃猪肉，营养自然跟不上，不吃肉不吃油水，人一点力气都没有。 说白了，不吃饱了就没有体力储备，不吃饱了就没有力气打仗。 拿起脚下的大喇叭，秦长青一阵吆喝，“都坚持住，只要跑到河边，时间不限，有鱼有肉管饱。只要坚持住，以后顿顿都是四菜一汤。告诉你们别以为通过选拔就可以拿到饷钱了，做梦，本侯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们，那是做梦。右领军不要废物，淘汰还在继续，如果途中掉队的，永不录用。听好了，像狗子一样跑起来，肉、大骨、鱼虾，就在你们眼前，冲啊！” 一些寒门子弟，一听说只要跑到河边就有肉吃，顿时哇呀呀的怪叫，用手臂捶打了几下胸口，咬着牙拼了命的往前跑，生怕自己被淘汰了。 都知道右领军的待遇好，所以才来报名参军的，但谁也没想到会这么苦。但是听说只要留下来以后顿顿都有肉吃的时候，瞬间打了鸡血。 永远不要怀疑，在古代顿顿有肉吃是什么概念，只有你想象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到的。 整支队伍瞬间精神焕发，为了吃肉也是拼尽了老命。大鱼大肉就在眼前，只要足够努力就能吃到。 但是这个世界航没有任何公平可言，很快队伍中的将士就逐渐拉开了一段很长很长的距离。 宋远桥，原本是富贵人家的公子。 嗯对，是富贵人家公子，不是富贵人家公子，大家别误会了。 祖上世代经商，生活在南阳，据说是诸葛亮家的邻居，但却没有沾到诸葛亮家的任何才气。 可奇怪的是，到了他这一代，不去青楼、不赌博、不玩五石散，黄赌毒三不沾，却家道败落了。与事后宋远桥和很奇怪，自己的家咋就没钱了呢？ 后来，经过无数次的思考之后，宋远桥觉得，自己是因为在彩票局的投注太大了。 家道没落，就得想个出路，想来想去的就来了右领军，还通过了体检。 可就在今天早晨，彩票局开讲了，奖池金额860贯，宋运乔高中特等奖。 原本以为自己中了特等奖就不用在进右领军了，可偏偏保长进门，拎着耳朵把他送到了右领军，还很犀利的对他批评教育。 “咋的，中了大奖就不干正事儿了？告诉你们，咱们宋家庄就你一个入选的，你要是丢了宋家庄的脸面，我把你和你爹、你爷爷……全都请出族谱。” 然后，去掉税之后，剩下的774贯钱财，就被保长“心慈面善”的给保管起来，并告诉他服役满三年，在还给他。 宋远桥怕不怕保长不把钱还给他？答案肯定是不怕，服役三年，万一在搞点军功，但凡你不还钱，你就看秦侯爷屌不屌你就完了。 宋远桥有个好友，名叫殷天正，二人是在买彩票的时候认识的，后来经常交流心得，还预测开奖号码，殷天正又一次的预测还真他娘的对了，可偏偏殷天正没买，你说你气不气？ 宋远桥跑不动了，眼看着身体前倾，就要倒在地上，殷天正过来扶住了宋远桥。 就这样，两个人搀扶着，一步步迈向河边。 眼睛已经能看到河面了，殷天正一喜，“贤弟，在加把劲，在忍忍很快就到了。” 宋远桥那叫一个感激涕零，“兄长，莫让愚弟连累了你，如果跑不到重点，恐怕要被开除军籍的，愚弟不能连累你，你快跑，你先跑……”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我怎么能把你一个人留下呢？万一到了战场上，明明能给你挡刀子，我还能假装看不见吗？” 用力挽住宋远桥的胳膊，殷天正也是一咬牙，“坚持住别放弃，走！” “贤弟，坚持住，当年游骑卫的口号你忘了吗？叫做不抛弃不放弃，侯爷说了今天不限时间，只要跑到重点就好。其实他要看得就是别人还记不记得那句口号，看看还有没有人相互扶持相互帮助，咱们忍着点，没多远了，也就一里的路，咬紧牙跑完……” “嗯！”宋远桥重重的点点头，重新拾得信心，在殷天正的帮助下，逐渐跑到了终点。 在一看他们身后的人，都是三五成群相互扶持。 太阳高高升起，右领军的将士们纷纷瘫软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秦长青跳下三轮车，环视众人，一个个的军装都被汗水浸透了。 第一千六百七十四章 旅游结婚第一人 秦长青的身后，是上百个大铁锅，炖着猪肉、白菜、萝卜、鱼肉。 等所有人全都到了河边之后，秦长青拿出来大喇叭，“全体都有，集合！” 将士们艰难的站起身，快速的集合，列阵整齐，没有一点嘈杂的声音。 “诸位，你们的表现我很满意，但很多人，我很失望！” “凡事亲朋好友一同在参军的，出列！” 将士们不明所以，但还是纷纷站了出来，足足有八九十人。。 “你、你，都叫什么名字？” “报告，小人名叫殷天正！” “报告，小人名叫宋远桥！” “好，你们留下，其余人离开，右领军永不录用！” “……” 一瞬间，其余的人全都懵逼了，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秦长青。 “侯爷，我们跑到终点了呀？” “你们当本侯是下吗？尔等抛下自己的亲朋好友，只为了让自己早点达到终点，没有一点旧情可言。在看看殷天正和宋远桥，在看看你们身后那些相互都不认识的人，他们尚且能相互扶持，相互携手，你们唯一不能？速速收拾衣物，右领军不欢迎你们！” 将士们一片忽然，就是因为没有相互扶持，就被淘淘了？ 可问题是很多人都是硬撑着的，在拉一下别人，拿自己不也一样拉后了吗？ 被淘汰的人。开始面红耳赤的质问秦长青，没有这个道理。 “闭嘴，质疑本帅的军令，斩！” “瘸叔，你来告诉他们！” 瘸子拿起大喇叭，清了清嗓子，“主帅的命令，即便是刀山火海也要完成。但是，军队是一个正体，没有个人英雄主义，不管你是什么背景，在战场上都要无条件的相信自己的战友，相信自己的袍泽，要做到不抛弃不放弃。如果连至亲好友都能不管不顾，将来上了战场，谁还敢把自己的后背留给你？” “右领军的军规第一条，每一队，一人当先之时，九人不视，九人皆斩！凡一队被围二队不救着，皆斩！以此类推，这就是右领军的军规，不抛弃不放弃！” “现在跟着我，大声的把秦风唱出来！” 瘸子说完，开始给所有人起头：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所有的将士们，随着瘸子的呼声，唱出铿锵豪迈的歌谣。 那些要被赶走的人，开始纷纷求饶，希望秦长青能给一次机会。 但秦长青直接把他们无视了，勒令录事参军开除他们的军籍，右领军永不录用。 原地休整了半个时辰，军卒们排好队，拿着食盒陆续的打饭。 火头营的厨子们一个个大喊着：“别他娘的根没见过白米饭没见过肉一样，人人都有份，管饱！” ………… 海面上，一只只海鸥，向海面俯冲。 一艘巨大的商船，扬起来风帆，在海上航行。 武元爽和李氏站在甲板上，迎着海风，说不出来的惬意。 谁能想到，他们两个是大唐第一对儿旅游结婚的夫妻呢？ 摸摸李氏已经鼓起的肚子，“婆娘，我算好了日子，咱们在真腊国下船，一直待到崽崽出生。然后在真腊居住半年，咱们在带着崽崽去吕宋郡，从吕宋郡回家。” “嗯，奴家都听你的。” 武元爽的心理美滋滋的，还是大哥牛逼啊。 大妹、二妹都嫁给了太子爷，小妹嫁给了武勋世家的男人，他娶了武勋世家的女人。 晋阳公主殿下还承诺，收他的孩子为亲传弟子，想想就美滴很美滴很。 “真腊国的沙雕国王，和王后，我都认识也熟悉。王后你应该也认识吧？江夏郡王李道宗的闺女，名叫李雪燕。” “嗯，认识，雪燕姐姐是我小时候的玩伴。” “那就妥妥的了。” “可你来了之后，没给他们带什么礼物吗？” “带了呀。”武元爽指了指自己的脑瓜子，“侯爷，给了我一个制作水泥的配方，让我交给沙雕。侯爷海说，我要是留在真腊，光这个配方就能搏一个异姓王，但离家太远，还是家里舒坦。” “那你和大哥以后打算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 “你们俩名声那么差……我爹还是个势利眼，这次是叔爷施压他才同意的，没有叔爷父亲是不会同意咱俩的事儿的。” “大哥现在是武水县子了，等太子殿下登基，我也是国舅了，到时候最少也是个县男。咱们家有很多的，但我和大哥都不插手，你就放心好了，我无心为官，但挣钱方面还是很可以的。” 突然，海面上出现了很多船，身后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见到陆地了，见到码头了。 一名随行的旅客有点心虚，“我听说蛮子都吃人，是不是真的？” 武元爽廷尉噗嗤一下就笑了，“诸位都放心把，这港口是咱们大唐的港口，在这里还有两千驻军。” 说完，生怕别人不相信，“咱们大唐的海岸线是在他国延伸到内陆十二海里。但给真腊开了口子，和他合伙经营港口。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你们向北看，百里之后，皆是我大唐的领土。” 武元庆说的十分傲娇，现在大唐的强盛和尊贵，没法用言语去诉说，这些都要去亲身感受，去亲身体验。 就还比现在明明很多船只都在排队，唯独武元爽所在的这艘商船可以提前入港。 只因为这艘商船上面打着大唐的黑龙旗，以及大唐贸易集团的旗帜。 毫不夸张的说，大唐贸易集团的商船，在海上任何一个=地方都畅通无阻。 这两面气质，也像是在告诉南洋诸国，这就是大唐的尚方宝剑，见到了棋子，就如同大唐皇帝亲临！ 武元爽身体站的笔直，下船的时候，扶着李氏，小心的行走。 在码头，一袭白衣的沙雕早已经等待多时，看见了武元爽之后哈哈哈大笑。 “贤弟，你终于来了，客让我们夫妇等的好苦啊。” 李雪燕也上前拉住了李氏的手，二人说了一阵悄悄话，时不时传来一阵笑声。 “兄长，你可想死我了！” 二人狠狠的一个拥抱，沙雕开口，“走，去我的行宫，给你们二人接风洗尘！” 第一千六百七十五章 给你自由 库说岛。 太平洋沿岸南部的岛，位于阿穆尔河出海口的东部，东面和北面临鄂霍次克海，西隔鞑靼海峡同大陆相望，南隔宗谷海峡同北海道相对。 这里很早就为中原王朝所知晓，但是苦于距离遥远，古代和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能够与岛上的居民建立起有效的联系。 直到唐朝时期灭掉高句丽，将势力深入到东北地区之后，中原王朝才真正的将足迹踏上了库说岛。而“库说岛”这一名字也是得名于这一时期。因为库说二字是同属于黑龙江下游，直接受到唐朝控制的黑水靺鞨对于岛上的费雅喀人的称呼，因而唐朝沿用了这种说法，将该岛称作为库说岛。 这个岛屿在元朝的时候被称为“鬼嵬”，在明朝称为“苦兀”，在清朝初年还是恢复了“库说”的称呼。但其实这些称法都是对同一个词语的不同音译，在实际意思上没有多少差别。 小日子很精明，在虾夷时期，就把这里列入进了他们的领土范围，称之为北虾夷地。但有意思的是，在白江口刘仁轨打得他们生活不能自理之后，他们又把这里的名字给改了，改成了桦太，翻译过来就是唐人的岛，你看早起的地图会发现，小日子很崇拜唐朝的，很多岛屿上面都是唐什么什么岛，唐这个字出现至今，在小日子家就没变过。一直到了1809年，小日子的江户幕府才改回来，改成了北虾夷地。 该岛地形南北狭长，其形状如鱼，北部是北萨哈林低平原，地势较低，沿岸多潟湖。中南部主要是山地，西有西萨哈林山脉，东为东萨哈林山脉，两山脉之间是特米－波罗奈谷地。北部主要是由达乌尔落叶松构成的沼泽化稀疏针叶林。 在岛的南部，有一座城，名叫南萨城，是岛上唯一一座成建制的城池。 南萨成的城主名叫巴图鲁，这个人称他为领主更为恰当，库说岛上所有人都归他管理。 这里居住的库说部为最大的部落，也是有资格住进城里的人。 库说人体格粗短而健壮，属于矮小的类型。其特征是骨骼粗壮，肌肉紧贴其上的末端骨、脊椎骨。身体是枯瘦型肌肉质，没有皮下脂肪。 但此时，城主府外却一片狼藉。 鲜红的血液染红了台阶，尸体横七竖八。 这意味着，南萨城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天的杀戮。 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人，及时死人。 巴图鲁没想到会有人来攻打南萨城，更没想过自己会战败。 要知道，巴图鲁可是库说族的第一勇士，就是他带着库说部征服了岛上的所有人，并让他们臣服在脚下，世代为奴。 可偏偏他们败了，败给了一群天兵天将。 没错，就是败给了一群天兵天将，他们手中的武器，或许只有天上的神明才会有。 达尔罕，是一名库说部的奴隶。 这个奴隶每天干的都是最卑贱最肮脏的活，他一直都想反抗，可孤身一人，却一直没有机会。 他很想颠覆巴图鲁的鱼肉，他想摆脱这一切。 直到有一天，他逃出了库说岛，遇到了一个叫做乾巽的男人。 男人告诉他，“去南面，南面的人，会指引你找到自由。” 所以，达尔罕不停的跑，不停的跑，终于跑到了东北都护府。 都护府的人没有因为语言不通就瞧不起他，打他骂他。 看他大冬天的赤脚，还有冻伤，给他找了最好的大夫，给他送来厚厚的棉衣和冒着热气的事物。 经过了三个多月的学习，达尔罕绵绵轻轻能和都护府的城主对话。 他知道，这个人叫做高履行。 他不懂唐人的官职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在他脚下的土地上，天大地下都没有高履行大。 跟着高履行，他学会了读书识字，学会了三字经、学会了百家姓，还有他最喜欢的诗经。 有一天，高履行突然问他，你想要自由吗？ 达尔罕重重的摇摇头，“主人，我想要我的族群自由。” “那好，带着我的印信，你去找一个叫做薛仁贵的人，他会让你的族群自由！” 达尔罕告别了高履行，北上寻找薛仁贵，并立了大功。 劝降了思慕部南迁置东北都护府，并给薛仁贵讨来两千精骑。 并跟着薛仁贵登陆了库说岛，参与了两场战役。 他第一次见到了神枪、神炮，那是神明才能拥有的武器。 他觉得，大唐的军人都是神明。 一枚爆破筒递到达尔罕的手里，“去吧，还你的族人自由。” 达尔罕拿着爆破筒，点燃了之后扔在城主府的门口。 轰隆一声爆炸，厚重的大门被炸飞。 他看见那个让他恨了一辈子的男人：巴图鲁。 手中攥着直刀，一步步走近巴图鲁，狠狠一挥刀。 巴图鲁的人头落地，达尔罕对着空中接连咆哮：自由！自由！ 就这样，达尔罕成了新一任的城主。 但达尔罕并没有忘本，他请求自己的主人赐予他更多的支持。 高履行也是来者不拒，书籍、文化、宗教一应俱全。 并且迁徙了大部分的汉人来到了库说岛。 自此，库说岛正式成为了大唐领土的一部分。 李世民看到战报之后，大喜过望，亲手写下圣旨，给高履行、薛仁贵嘉奖。 一场春雨，给大唐带来春耕的喜悦。 百姓们纷纷诉说，这又是一个丰收的好年头。 京兆府大兴水利，给百姓们带来了实打实的实惠。 各地的州府也在加固堤坝，做好夏季秋季的防汛工作。 对于百姓而言，什么开疆扩土都没有种地来的实在，只要有粮食，就能吃饱饭，只要有粮食，每年就能攒一部分小钱。 盛世说白了就是百姓们丰衣足食，作坊多，商业多，大家都能时不时的吃上一口肉，这就是盛世。 李绩回京了，李世民带着李治亲自出城迎接，把李绩感动的一塌糊涂。 甚至是，东宫太子党纷纷上疏，请求让李绩担任同中书门下三品、大司空。 李世民一一准许，还又加了一条，让李绩担任太子太师。 一时间，李绩彻底臣服于李世民父子，成了未来的托孤重臣！ 第一千六百七十六章 自作自受 人逢喜事精神爽，老李就是这样。 没有人介意自己的地盘在大一点，没人介意在史书上留下更多的文字。 要知道，史书上对很多事的记载就是寥寥几笔，很多皇帝也是如此。 反观李世民，记录的已经很多了，但他会借机史官在他身上多填几笔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封狼居胥、勇冠三军、饮马瀚海、青史留名、光宗耀祖、国土无双、裂土封王、金榜题名威震华夏、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就好比上面的这些词汇，哪个男孩子又能抵抗过这些成语？谁会介意县志上面出现自己的名字？谁会介意每年家族祭拜的手自己出现在首位呢？ 所以，李世民扫了一眼杜正伦。 杜正伦一愣，杜志静更是不明所以，陛下啥情况？眼神杀吗？ “爹……” “我看见了。”杜正伦低声呵斥。 然后开始沉思，老李到底要干啥，可问题是，就一个眼神，杜正伦也没明白啊。 要说薛仁贵的功绩，您老都封神了，你还要个毛线？现在太子没登基，你还能给薛仁贵封狼居胥是咋的？ 想来想去的杜正伦就看了看对面坐着的李治，然后又看看李世民，李世民微微颔首。 杜正伦懂了，彻底懂了，“殿下，听说您最近带着傅先生、申虚子、李淳风去无漏寺了？有什么收获心得吗？” 问完，还偷偷的看看李世民，李世民大喜过望，老杜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唯独杜志静一脸懵逼，一个眼神和无漏寺有啥关系？不明白，就得继续听，继续学，杜志静发现，在别人面前，他挺聪明的，至少十个人里面他排前三，可在李世民和亲爹面前，他充其量就是个二逼。对，就是二逼，还没到虎逼的地步。 老李捋了捋胡须，满意，十分满意，什么是近臣？这就是近臣！ 朕一撅屁股，他知道朕要拉几个粪蛋儿！ 就是吧……李世民微微一皱眉：这个形容总觉得那里有些不对劲。 “杜先生，确实去了。” 李治看了看天色，“我让人去找姐夫了，估计姐夫也快到了。” 李世民狠狠的搓搓手，哈哈哈大笑，“吾儿，有朕的风范了！” 渭水河边，秦长青正在炖野猪肉，这是训练的时候，将士们狩猎回来的。 秦长青直接让火头军宰了，他亲自下厨，士气也瞬间飞起。 但秦狗，还是那个秦狗，每一班十人，设班长一人，副班长一人。 秦长青让他们每班的人都去伐树，然后小队扛回来。 将士们不明所以，由班长带着去伐木了。 殷天正和宋远桥两个人，就荣获了班长和副班长。 宋远桥和同行的一班人，全都看向殷天正，“殷大哥，咱们怎么办？” “你看看其他人，伐木多数都挑细的，少数挑粗的，咱们伐木搞中等的。”殷天正略微沉思了一下说道。 “这是为何？”宋远桥问。 “我也搞不懂侯爷为什么这么做，但我觉得中等粗细的木料咱们都不能被罚。去掉太细的，去掉太粗的，不就剩下中等得了吗？这样谁也不得罪。” 大伙抄起斧头，开始在林子里面找木料。 一名都尉跑过来，“老殷，你脑子灵火，给我们分析分析，咱们是一路砍过去，还是……” “逢三取一呗，真这么砍过去那叫开荒，侯爷不得让咱们再种树苗呀？” 殷天正说完，都尉点点头，“谢了，我这就过去通知大伙。” 刘猛、刘星、窦乃亮、赵虎四个人围着窦孝詹，“小公爷，这啥情况？” “我哪知道啥情况，让干啥就干啥吧。” “你们几个，都是军营里的团练教头，别光教别人，自己把训练落下。” “小公爷放心吧，落不下！” 就在这时候，窦孝詹看到殷天正他们那伙人的木料已经砍伐结束，十个人正好扛起来，足足有五百来斤。 在看其它的班长，带着手底下的人扛着木料回来了。 秦长青仔细的看看大家肩膀上的木料，有的很满意，有的很不满意，“低于二百斤的木料重新砍。选不到合适的，别想吃本侯亲自炖的野猪肉。” 于是，那些投机取巧的人，不得不重新返回山林。 挑选那些又粗、又壮、又长、又直的木料，各个都六七百斤起步。 重新集结，秦长青满意的点点头，“以后负重越野，就扛着你们自己砍回来的木料。本侯不给你们分配，你们自己选的和本侯没关系。” “……” 一众将士，大半的都傻眼了，做梦也没想到，是训练用的。 尤其是那些木料重量六百斤以上的班，所有人都幽怨的看着自己的老班长：说好的，越粗越长越壮侯爷就越喜欢呢？ 唯独殷天正这个班，所有人看向他的时候，眼睛里全都是小星星。 “刘猛，大家砍树的时候是怎么砍的呀？” “侯爷，逢三伐一！” “好，做得好！” 秦长青拿起一个猪腿，“赏你了！” “谢侯爷。”收下猪腿，刘猛又道，“是殷天正说的。” “哦！”秦长青看看殷天正这个班的木料，粗细重量都适中，“奖励你们每人一个猪蹄，以后好好训练，拿了全军第一班的称号，本侯亲自给你们颁发锦旗！” “谢侯爷！我等继续努力，不拖右领军后腿！” 其余的军卒们羡慕的不要不要的。 就在这时，常乐骑马来了。 “恩师，太子殿下召见，让您去紫宸殿。” “说什么事儿了吗？” “没说。”常乐摇摇头。 “行，一起吃点？野猪肉，我炖的，吃完再去。” “……”常乐一脸懵逼，“恩师，你确定不急？” “慌什么，天塌下来高个的顶着，吃完再去！你快小半年没吃我做的炖肉了吧？” “嗯，三个多月了，早馋了。” “那就先吃饱！” 吃过饭，秦长青和常乐到了紫宸殿。 刚进院子，就发现五十禁卫，荷枪实弹的站立。 秦长青嗖的一下躲到常乐身后，“卧槽，还埋伏刀斧手了？” 第一千六百七十七章 无漏寺 “不要个碧莲！” 李世民见到这一幕，愤怒的出声，“对付你，朕还用埋伏刀斧手吗？谦虚的说，朕能打你十个！” “十个太少了。”秦长青正了正衣襟，“岳父武功盖世，天下无敌。文成武德、泽被苍生，千秋万载，一统江湖。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马屁都不会拍！”老李叹了一口气，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然后，老李走在前面，秦长青、李治、杜如晦父子，常涂、常乐跟在后面，最后的是禁军。 秦长青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默默的跟着。 一辆长城牌大马车停在宫门口，李世民等人等车。 上车之后，老李的脸色算是好看了一点，这个马车还是很实用的，六个轮子不颠簸，不影响转向，还能做很多人，确实方便。 老李的马车是改装的，他一个人占了一大片，其余的人全都是单独的座位，像是课堂一样，一个小方桌，放桌上是大理石面儿，有茶杯和烟灰缸，脚下是垃圾桶。 书桌的抽屉里面是文房四宝和空白的书籍。一张木椅，木椅上放着棉垫。 站在车尾处看过去，正好像是老李在给一群学生上课。 马车一路的飞驰，清风吹进车厢，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你倒是干了一件好事儿。”李世民抿了一口茶缓缓开口，“这个车不错，还一点都不颠簸。” “岳父，这样的马车四副减震器，减震器你知道吧？就是那种……” 李世民脸色一沉，“朕不是让你对朕卖弄的。” 秦长青一脸无奈，“那啥，奇瑞牌全新的马车已经造好了，我已经让人送去内务府了。” “嗯！”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朕的贤婿还是不错的，好事都先想着朕。 不多时，马车停了下来，车夫打开了车门，“陛下，到了！” 秦长青一看，穿着粗布衣服赶车的居然是羽林卫将军李德铠：他喵的正四品将军沦为车夫了？ “德凯可不像你，总觉得自己金贵。” 李世民哼了一声，下了马车。 秦长青一抬头，这里是一处有些衰败的寺庙，上面写着无漏寺三个大字。 小沙弥似乎已经等待多时，对李世民等人那叫一个恭敬客气，唯独看到秦长青的时候，神色颇为复杂：敢怒不敢言，有带着纠结无奈，以及恐惧。 原本无漏寺也是京城里面很有排面儿的寺庙，就是因为面前的这个人全都毁了。 小沙弥无奈的对着秦长青一施礼，“见过侯爷！见过诸位大人！” 引领者众人进入寺庙。 一片萧条，但胜在干净。 青石铺成的小路，正对面就是大雄宝殿，后院是一座九层的木塔。 李世民带着秦长青等人进了偏殿，一名大和尚正在和人讲经，秦长青一看居然是李莉蓁。 不屑的抿抿嘴：讲经你去找傅奕啊，找和尚干啥？他们都没傅奕厉害。 大和尚站起身，急忙对着李世民施礼，可看到秦长青的时候，身体猛然一颤。 “大和尚，经讲的不错呀。” “侯爷说笑了，老衲……不是，小僧就是略懂一点。” “别呀，你不能这么说话，你要和本侯打机锋的，不然不配你这身袈裟。” “小僧不敢，小僧不敢。” “没啥你不敢的。”秦长青伸手拉过李莉蓁，放在自己身后，“给公主殿下洗脑，你多大的胆子？信不信本侯拆了你的庙堂？” “不是，小僧没有，小僧就是……” 砰！ 李世民对着秦长青的屁股就是一脚，“朕还在这呢，轮不到你说话。” 说完看向了大和尚，“八戒大师，别搭理他。朕就不该带他来。” 在唐朝，有两座寺庙是世界级的寺庙，一座是长安弘福寺，一座就是面前的无漏寺了。 最开始建造的年代就是隋朝，在唐朝的时候这里是长安城当中最大而且最著名的佛教寺院，当时的香客络绎不绝，后来秦侯爷灭佛，无漏寺就败落了。 到现在为止，秦长青对那些秃驴都十分不待见。 八戒这个名字，取自《大唐西域记》，这个人算得上是玄奘的半个传人。 “大师，听说你最近在研究唯识？” 李世民坐在蒲团上，笑问。 八戒大师下意识的看向秦长青，“陛下，没有没有，都是谬传，谣言罢了。” “现在开始，你给朕转过身去、闭嘴！”李世民对着秦长青狠狠瞪了一眼，然后又看向八戒大师，“现在，大师请说吧，不用理会他。” “这……”八戒大师还是一脸心虚，“陛下，其实吧，就是，那啥……” “哎呀，你个大和尚。”秦长青转过身，“来，我替你说吧。让你说个话你还那么费劲。完蛋玩意儿。” “岳父，其实玄奘带回来的压根就不是什么天竺的佛法，而是他自己的佛法。自打唐玄奘的经文分发到各寺庙之后，就出现了一个全新的词汇，叫做汉传佛教，不是说天竺传到了汉族的佛教，而是一个全新的概念，又被称作唯识宗！” “说白了，唐玄奘自己开宗立派了，他所说的佛法和天竺的佛法压根就不是一回事儿。真正的佛法在天竺早就失传了。现在的天竺早就是不是最初的古天竺佛国了。” 李世民听闻一愣，然后看向八戒大师，八戒大师点点头。 “你又怎么知道的？李世民黑着脸问秦长青。 “随便问问傅奕傅先生就知道了啊，他精通佛道儒三家典籍，带头大哥不是盖的，他和玄奘打机锋都不落下风。被傅先生劝说还俗的和尚没一万也有八千……” 秦长青得意洋洋，然后突然愣了一下，“岳父，你不会要重新扩建无漏寺吧？” 无漏寺也就是后世的大慈恩寺。 “姐夫，你说对了。我琢磨着重新修建一下无漏寺，给父皇和母后祈福。” 李治顿了顿，“不光我一个人出现，金山妹妹也出钱的。” 然后，李治对着秦长青挤挤眼，“还有啊，基本上家里的崽崽和驸马爷们，都添份子，我这么说你懂吧？” 第一千六百七十八章 大唐最牛钉子天团 大慈恩寺，位于唐长安城晋昌坊，今天陕西省西安市南。 佛教八宗之一唯识宗的祖庭，唐长安三大译场之一。 对你没看错，佛教八宗全都在中国，其核心就是唐玄奘大法师创造的唯识宗。 然后你在看看现在的佛法，似乎都是以唯识宗为主的。 我不是说这东西怎么好也不是说他不好啊，因为我不是佛教徒。 但我就觉得，唐玄奘带回来的绝对不是印度佛法，应该是他在那里受到了启发，自己悟道了，然后自己给自己创造的佛法，也就是后面的唯识宗。 然后你在看看现在，阿三们对古梵文的理解能力，都不如一个有证的中原小沙弥。 真的，小沙弥认识的梵文恐怕都比阿三家的某些大师多。 唐玄奘也确实是开宗立派了，八宗之首。 根据历史记载，无漏寺就是太子李治为了追念母亲文德皇后长孙氏，才把无漏寺扩建成大慈恩寺的。这里在当代还有世界上现存唯一一株玄奘手植的娑罗树子树。 唐玄奘也不是白给秦长青打工的，《大唐西域记》刊印出版之后，秦长青就把他的所有经书重新刊印，就放在了无漏寺。所以，历史的轨迹是没有太大变化的，无漏寺依旧是唯识宗的祖地。 无非就是秦长青的凶名在外，八戒大师太害怕罢了，生怕一句话说错，秦狗找茬拆了寺庙。 白马寺的主持大和尚就是最好的例子，已经嚷嚷着还俗不是一次两次了，次次都是秦长青逼得。 现在，圈子里还流传白马寺主持的一句话：我要这颗光头何用？ 但秦长青就是不给他机会，你喝酒吃肉娶妻生子都不管你，只要你考核合格，就老老实实地做你的白马寺主持。 “你们想翻建就翻建吧，我没啥意见，该出的份子钱我也出。” 秦长青对着李世民一躬身，“陛下，祈福归祈福，不能太过奢侈。毕竟宗教司的律法摆在那，不能因为皇家修建寺庙就破例。如果这样的话，将来宗教司怎么办？” “另外，扩建的规模是根据宗教司的考核决定的。如果这个八戒能在今年的考核中得前三甲，宗教司自己就出钱给他扩建了，宗教司也不是一毛不拔，也不是坚决压榨，我们宗教司也是正八经的正规衙门。” “你，给老子滚出去！” 李世民一瞪眼，秦长青走出了偏殿。 然后一路小跑到了寺庙门口，“瘸叔，瘸叔！” 瘸子正在靠着一颗大树喝酒，不明所以，盖好了酒囊，一路小跑过来。 “主家，有什么吩咐。” “立刻去钱坊取钱，把无漏寺周围的地皮买下来大半。别买太多，买一半就好，买多了咱们捞不到钱的。” 秦长青顿了顿，“别光咱们一家买，你把小武、李福、李贞、李慎、李冲虚、李冲玄、韩王李元嘉、程伯伯、段伯伯他们都叫上。” “主家，那老公爷他们问我我怎么说啊？” “你就告诉他们，做一次大唐第一钉子户，稳赚不赔。等着拆迁款就行了。” “主家，拆迁这种好事儿，咱们自己家做多好？” “瘸叔，我去薅我陛下的羊毛，陛下一文钱都不会给我。但大家一起薅他的羊毛，他只能默默的认栽，快去办吧。记得啊，用你和龙叔的名字买地，别用我的名字。” “好嘞！主家放心吧，这事儿咱经常干。” “姐夫。”一个声音在后面传来，李莉蓁靠在门框上，一凛嫌弃，“这种钱你也挣，是不是太心黑了？况且，你也出份子钱了。” “份子钱才几个钱？我这个叫做投资，稳赚不亏。更何况份子钱是建慈恩寺的，又不是让我掏份子钱买地……” 李莉蓁琢磨琢磨，好像还真是这么个理儿，对着丫鬟招招手，“去钱坊取钱，多买点房子和地皮。一定要保密，不许和任何人说。” “殿下买多少合适？”丫鬟问道。 “我这些年也算是小有积蓄了，就照着三十万贯的样子买吧。” “好嘞，奴婢这就去办。” “姐夫，万一父皇不给咱们钱怎么办？他要是耍赖说天下的一切都是他的，咱们的投资可就打水漂了呀。毕竟，天大地大，父皇最大，他也不是没耍过赖。当年保险上面，就黑了一笔巨款呢。” “怕什么？” 回答这句话的不是秦长青，而是李治。 “哥，你……你……”李莉蓁一阵慌乱。 “我已经提前让小武买了半坊之地，想不到你们比我还心黑！出手就要买附近几坊的一半之地。论心黑，我们确实都不如姐夫。” 李治抿抿嘴，“咱们只负责出钱盖寺庙，可建多大的规模，是父皇和八戒大师的事情，所以地皮的钱，还是父皇出，咱们只负责筹建罢了。” 说到这，李治掏出来和天下，跟秦长青一人一支，“我听说母后的内库府现在存钱无数，现在都看不上铜钱了和银币了，里面慢慢腾腾的全都是金币。趁着父皇要出海了，咱们先狠狠薅一笔。” 说完，幽怨的看了看秦长青，又看看李莉蓁，“姐夫，小妹，以后我的内库府有多少金币，可就看你们俩的了。嗯，不能比父皇少，不然会被父皇笑话的。” 在偏殿，李世民也是心情大好，和八戒大师详细的说了一番，最后决定了寺庙的面积。 足足扩大十几倍有余，李世民还一个劲的嘱咐八戒，“大师，拆迁款方面该给的不住一文钱都不能少给，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钱朕从内库府给你调拨。但你要记住，平西侯爷一直看你们不爽，杜绝一切贪污舞弊，不然他真来拆你的庙堂，朕都拦不住。” “陛下放心，老衲一定把每一文钱，都用到实处。该给的拆迁款一文不少都给他们分发下去！” “行，那你就和李淳风、申虚子商量着来吧，搞一个具体的方案出来，然后就动迁，其余的交给稚奴去办。” “是，陛下！” 第一千六百七十九章 秦侯爷的结婚纪念日 禅院内，风景宜人。 可李世民却发现，秦长青似乎总想着离开。 气氛就有点不对头。 老李斜着眼睛瞥了一眼秦长青，“都说你是大唐第一才子，来给未来的大慈恩寺提一道楹联。” 楹联？ 秦长青一愣，“岳父，小婿不会写楹联，不擅长。” “让你写你就写，哪来那么多的废话？”老李不高兴，后果很严重。 “岳父不是我不写，而是需要灵感。更何况……”秦长青的脸一红，支支吾吾的不说话了。 “更何况什么？”老李脸色一沉。 “父皇，今天是阿姐和姐夫的结婚纪念日。”李治急忙帮着回答。 哦？ 老李的脸上的阴霾散开，上下打量秦长青：感情这货是想媳妇了？ 李世民也是个性情中人，见秦侯爷想媳妇了，也就没在难为他。 “那你琢磨琢磨吧，写完了让人送去紫宸殿。” “喏！” 虽然说，写一幅楹联对秦长青而言没啥太大的难度，但秦某人就是不想轻易的便宜了李世民。 秦长青没在和其它人凑热闹，骑马离开了无漏寺。 回到家，一溜烟的冲进了浴室，却发现浴室里面没人。、 不仅李焕儿没在，其它的媳妇也都没在里面。 秦侯爷随即回到了卧房，就看见李焕儿早已等待多时。 不仅如此，在卧室内，还有一张奇怪的椅子，榻上垂下来两条红绳。 “相公！” 李焕儿轻轻一呼唤，秦长青眼睛直放光，嗷嗷叫了两声就扑了上去。 嗯，剩下的不能写，写了就和谐。 画风变了，秦侯爷也变得异常勇猛起来。 也不知道是哪个媳妇想出来的点子，居然在棚顶装了一面镜子。 当秦侯爷躺在榻上的时候，那清晰的影响更是让秦侯爷羞臊的不行。 第一次接触这样的场景，秦侯爷险些把持不住。 两条红色的绸子交叉缠绕，秦侯爷破天荒的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李焕儿居然也能一字马的利用红绸子旋转身体了…… 这种感觉说不出来，像是在打螺丝，可又有这比打螺丝更畅快的感觉。 嗯。秦长青十分中肯的评价道：做人当做曹老板，褪去了青涩的少女，浑身散发成熟韵味的妇人才是最好的。曹老板，真的悟了！ 舒爽的在榻上渡过了一下午。 秦长青发现李焕儿依然是精神抖擞，可他已经腰酸疲软。 怀里抱着美媳妇，秦侯爷问道，“媳妇，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收租子！收很多很多租子。” “包租婆？”秦长青愣了一下，“包租婆有什么好的？” “相公，这你就不懂了吧？” “生命在于运动，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每个月都轮番的去每一家收租子。这样也会觉得自己不是混吃等死的废物公主了。” “嗯。”秦长青下意识的点点头，“那行吧，相公我满足你这个愿望。” “真的？”李焕儿瞪大了眼睛看着秦侯爷，“相公，什么时候开始？” 秦长青把薅李世民羊毛的事情说了一番，李焕儿彻底惊为天人。 “相公，父皇发现了怎么办？他只要说一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咱们可就啥也没有了。” “你相公我是那种打无准备之仗的人吗？”秦长青得意洋洋，“我拉了很多人买地呢。等拆迁了之后，这边建大慈恩寺，那边咱们就建几栋公寓。把租房的人全都俺日期排开，让你每天都能过去收租子。” “租房不都是一年一付钱吗？”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房子是咱们的，咱们自己说的算，就一个月一付。” mua！ 李焕儿在秦侯爷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然后小脸一红，“相公，我决定了，在奖励你一次……” ………… 次日清晨。 秦长青梳洗打扮了一番，准备带着一家老小出去春游。 可皇宫里面却发生了一件大事，李世民给卢俊义送了一份名单，让御史台过去巡视。 卢俊义是一脸懵逼，近乎把所有的御史言官全都召集起来分派任务。 这可是大唐立国以来第一次，皇帝直接派发的任务，必须要重视起来。 卢俊义当了御史台的一把手之后，也对御史台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 大体的改革路线都是魏征生前拟定好的，只要跟着魏征的路数走，就不会错。 事实证明，御史台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因为参与了几起民事案件，御史台在民间的声望也水涨船高。 到了纳税的时候，御史台也会委派各级管理，督促那些豪门大户交税。 一点遇到压榨百姓的，偷税漏税的，直接向大理寺举报，搞得裴俊和孙附加恨不得一脚踹死卢俊义，这种事儿交给京兆府就行了，全特么交给大理寺，你当大理石菜市场吗？ “肃静！” 卢俊义看着面前的御史言官，“开会就开会，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还有没有一点做御史言官的威仪？” “御史是干什么的？核查百官的。平日里要严肃，要不苟言笑，要保持生人勿进的面容。不要搞自来熟那一套，那样没人把咱们御史当成一盘菜。” 一众御史，瞬间不做声，等待卢俊义的调配。 大唐第一次之这么正式的出动所有御史，大家也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时间不早了，现在打开你们手里的信奉，从现在开始，没人只带两名衙役，任何人不得通风报信，违令者逐出御史台。” 众人打开手里的信奉，很多人都是一阵错愕惊讶。 有人下意识的开口，“大人，是不是错了？让我去调查秦侯爷的买卖？我可不去！” 有一个人开口，就有第二个，“大人，我这个是让我去调查太子的买卖，我也不去！” “大人，我这个更离谱，让我调查金山公主……” 其余的人也全都懵逼了：长孙无忌、褚遂良、李冲玄、李孝林、晋阳公主……等等。 “大人，您就没先看看吗？陛下这是让咱们调查吗？这是要掀了御史台的招牌吗？” 第一千六百八十章 不当人还得看杜正伦 “……” 卢俊义懵了，李二陛下啥情况？这群人每年交的税都是最多的，还是主动交税，你查他们作甚？更何况，你李二的股份还很多呢好不好？ “你们都干啥？忘记御史的职责了吗？天大地大，陛下最大！” “可是……”一名御史使劲的挠挠头，“大人，那我们查出点毛病，还是不查出点毛病啊？这些可都是纳税大户，还都是吾等惹不起的存在……真把他们惹毛了，能拆了咱们御史台。” “你们先各司其职，我进宫面圣。” 卢俊义顿了顿，“出发的时候都慢点走着，陛下没规定日期，一切等我安排人通知你们。” 一群御史言官的眉头瞬间舒展开了。 卢俊义进宫了，发现李世民的脸色很难看。 “都安排下去了？”李世民问。 “陛下的安排下去了，就是……” “怕了？” “陛下，为朝廷办事自然不会怕的，就是惹了众怒没法收场啊。”卢俊义一躬身，“陛下，臣想找陛下先求一个解决的方。” 李世民四外看了看，李治和杜志静都没来呢，只有杜正伦一个人。 走下了台阶，让人搬了两把椅子，三人围坐在一起。 杜正伦一愣，老李这是要闹哪样？ 然后，老李又看看常涂，脸色一沉，“你也过来坐！” 常涂的老脸十分尴尬，就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 “常涂打发人在无漏寺周围买地，被朕无意中撞见了。” “朕要扩建无漏寺，常涂居然要挣朕的拆迁款，你们就说朕能不能不气？” “朕挣点钱容易吗？我就问问你们，朕容易吗？穷了一辈子，好不容易有钱了，一个个都想从朕身上拔毛，朕不同意，不同意！” “陛下……”卢俊义小心的看着李世民，“您给臣的名单里面，所有人都参与了？” “对，所有人都参与了。”李世民牙齿咬得吱嘎作响，“秦长青这孽畜，打了一手如意算盘，真以为法不责众，朕就没办法了？去给侦查，店里面多一直臭虫都记下来，朕要狠狠的罚他们。” “常公，你也是……你怎么能挣这么昧良心的钱呢？”卢俊宇义正词严，“啥时候的事儿啊？臣在那里还有两间房呢？” “你……”老李狠狠一立眉，“你也过来气朕？” “不敢不敢。” 卢俊义略微沉思了一下，然后看向杜正伦。 常涂随即也看向杜正伦，老李眼神一怔，然后也看向杜正伦。 “陛下，常公、卢大人，你们都看我做啥啊？”杜正伦被盯得心里发虚，“陛下，家母没过世的时候礼佛，您还赏了臣一个很大的宅子呢。” “……”李世民一捂胸口：妈的，这日子别过了。 “朕不管，你们给朕想个折。想不出来，朕就罢朝，这日子不过了！” 见李世民直接耍无赖，卢俊义开始打圆场，“正伦，你点子多，帮陛下想个折，看着陛下亏钱，做臣子的也跟着心疼啊。” 杜正伦叹了一口气，起身让人先关上了紫宸殿的大门。 “办法是有，但你们不能说主意是我出的。” “好，不说。” “长青不是搞了一个七十年产权吗？可以从这里下手，陛下让燕敬嗣在那里开一间大的超级市场，让长孙无忧过去在开一座青楼……” “爱卿，青楼和寺庙一墙之隔？亏你想得出来！”李世民狠狠一瞪眼。 “陛下，听臣说完。”杜正伦顿了顿，“在那地方招商引资，打造成一个商业圈。然后地皮就变成商业地皮了，臣记得当年长青说商业地皮的产权是四十年。那在拆迁的时候，全都按照商业地皮补偿。他们不会把地皮全买了，剩下的陛下全买下来，然后建商业街。让他们的地皮变成四十年产权，在告诉他们想变成七十年产权，那就买年限。不想买年限，地皮就在那荒废着，不让任何人动工！” “可他们不同意怎么办？”李世民问。 “不同意也没关系啊，长青当年关于地皮产权的奏疏，摆在他们面前……剩下的不就全是长青的锅了？” 李世民的眼睛一愣，瞥了一眼常涂，“都听见了？” “听……没没没……”常涂急忙摆手，“臣什么都没听见。” “行，就这么去办吧。”李世民的心情大好，“卢爱卿，你也吩咐下去，走个过场就行了。想薅朕的羊毛，真就把他们当成酒菜狠狠的割一茬。” “陛下，为了避免最后长青留后手，您还得加一句话。” “什么话？” “最终解释权，归朝廷所有！这样他就彻底没招了，惹急了，陛下只要说一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完事儿了。” “嗯！”李世民越看杜正伦越满意，论不当人，秦长青不如杜正伦。 “对了，陛下！” 杜正伦拿出来地图，“臣的院子就在这……诸位的都在哪？” 随后常涂和卢俊义也画了自己的院子的所在地。 杜正伦看了看，“陛下，您把这一片买下来，建商业街，臣等的房子不要拆迁款，算我们入股……” 李世民总感觉有些地方不对劲，可又想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但既然有了破解之法，还能挣钱，老李索性也就不想了。 秦长青带这一家人去了骊山春游，秦毅也在家里忙碌起来。 御史台御史李炳安坐着马车穿过小清河，到了秦家庄。 春耕十分忙碌，有了新式的耧车之后，播种效率也高了很多很多。 下了马车，走在田间地头，发现一名老人正赶着牛犁地，牛背上坐着一个娃儿，正在摇头晃脑的读三字经。 在其间，还有清华书院的学生，开始给众人分发种子，也是忙得满头大汗。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拎着一个篮子走了过来。 “先吃饭，吃饭了在干活。” 老太太对着爷孙两个吆喝，爷爷停下牛卸下贞观犁，把牛拴在一旁。 然后抱着孙子走到老太太的面前，老太太立马递上烧饼。 “先对付吃一口，等待会我去切二斤五花肉，给你们炖肉吃。” 孙子接过了烧饼，一分二外，递给了爷爷奶奶，“阿爷先吃，奶奶先吃！” 第一千六百八十一章 文状元李炳安 孙子从篮子里笨拙的抱出小坛子，用勺子盛了两碗汤递给二老。 二老笑的都快合不拢嘴了，“婆娘，我就说吧，送娃儿去清华书院准没错。侯爷的人品摆在那，为人师表下，学生们也都不会差。” 大口大口的嚼着烧饼，“婆娘，切肉的时候给娃儿在买两鸡腿。这些天农忙，娃儿也累坏了。” 人，最大的期待就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 这个娃娃已经倾注了二老一辈子的心血，最重要的，这个娃儿不是亲生的却胜似亲生。 老两口一辈子无儿无女，后来就在大唐新军的战死者遗孀中领养了一个，秦侯爷说了所有的崽崽必须先读书，然后才能参军，二老也是听话，就把崽子送去了书院，崽崽也很争气，成绩一直都是名列前茅。 “爷爷，阿爹是不是……”崽崽指了指天。 二老眼睛没由来的一红，“先吃饭，等到了日子，爷爷带你过去！” “嗯！”崽崽咬了一口烧饼，又问道，“阿爷，爹爹是英雄吗？” “是！”老爷子坐在田埂上，把崽崽抱在怀里，“薛将军说，你爹爹十分勇猛嘞，立过很多战功，光二等功就七八次，三等功都不主动多少呢。一等功三次，最后一次是在黑山打仗的时候，你爹爹是连队的神射手，主动承担诱敌的任务，但敌人没上钩，后来你爹爹为了引诱敌人牺牲了……哪次是你爹最后一次拿一等功……” “咱们家三块儿光荣之家的牌子，打辽东的那年，爷爷四十有九，退役的时候右武卫送过去的，另一块也是当年打辽东，后勤署送给你你奶奶的。你奶奶当年也是威风八面，咱们屯担架队的队长，带着一群妇女，冲在第一线，一边用担架救人，一边用担架抬送粮草弹药……剩下那一块儿就是你爹爹的。” “说起来，你的名字还是陈院长起的呢，刘卫国，保家卫国！” “可你明明姓赵啊。为什么我姓刘？” “因为你要跟着你爹姓。”老汉默默刘卫国的小脑瓜，“将来你就懂了了。” 就在这时，旁边一名庄户喊了一嗓子，“老赵，你们别吃的太饱，晚上侯爷府祭拜神农，白流水席嘞，留着点肚子。” “那可不成嘞。咱老赵以前是军户，可没啥太大的军功，时候也给了咱们土地，给咱们盖了房，有让俺养活了这么懂事儿的孙儿，可不能在去麻烦侯爷嘞。祭拜肯定到，但不能再吃侯爷的，侯爷年年都给咱们免那么多租子……” 声音虽然不大，但让周围的庄户们全都沉默了。 确实，秦侯爷这些年一路走过来，大家都看在眼里。 原本这里全都是皇帝，收成也不好，是侯爷和大夫人带着他们开荒种田，扣大棚…… 一脸干了三四年，才让庄子有了生机，以前那会儿饭都吃不饱，哪敢想现在想吃肉就去切二斤？哪敢想娃儿还能有书读？ 经过老汉这么一说，庄户们也纷纷嚷嚷起来，不能让侯爷破费。 “赵爷爷，你呀……”一个小胖妞挽着裤腿，缓缓走过来，是李明达。 “年年都祭拜神农这是咱们庄子的规矩，不是刻意的拜流水席，从傍晚一直忙活到半夜，还能让你们空着肚子回去？” “拜见殿下！” 赵老汉急忙躬身施礼，周围的人也呼啦一下围了过来。 参拜之后，开始询问，“公主殿下，咱们今年都种豆子和土豆，明年咱们种啥啊？那个大棚还扣不扣了？” “慢慢来，第一茬种土豆和豆子，秋收之后扣大棚，今年冬天咱们种瓜果，给你们在提升提升收入。让你们想买肉的时候，啪的把钱往案板上一拍，大声的告诉屠户，给我切十斤！” 哈哈哈，周围传来一阵大笑。 公主亲民，很亲民，大家在春耕和秋收的时候经常能见到她和小主人的身影。 “今年的流水席不一样，是五谷，祭拜完神农都别走，吃点五谷沾沾丰收的喜气儿。” 李明达笑眯眯的看着众人，“今年主持祭祀的是哥哥嘞。” “啥？” 众人的眼睛都瞪得大大的，“太子殿下亲自来给咱们主持祭祀？” “对呀，抛开太子的身份不说，他也是咱们秦家庄的一份子嘛。” “老王叔，你不急的我哥在你们吃住了好几天吗？” 王老汉点点头，“是嘞是嘞，当初也不知道是太子殿下，还以为就是书院过来帮忙春耕的学子，第一顿饭老汉活了面，太子殿下把老汉一顿说服教育，让老汉一定要做到我们家里吃啥，他就跟着吃啥……” 李炳安就坐在田埂上，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幕。 一路走来，几乎所有的庄户百姓的脸上都带着笑容。 李明达和秦牧，也带着书院的学生下了田间地头帮忙，体验生活。 口中还嘀咕着：查个屁？让我查啥？就这让我怎么查？ 人比人气死人，秦侯爷能挣钱，能挣大钱，就是应该的。 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泥土，然后拱起手，对着一群庄户深深一躬身，然后离开了秦家庄。 回到了御史台，李炳安摘下自己的管帽，然后脱下自己的官府，整整齐齐的摆放好，递交了辞呈。 然后，找来一张纸，在上面写好自己的履历，走出了御史台衙门。 李炳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顿感空气都清新了很多很多。 十分奢侈的，叫了一辆马车，“去清华书院。” 车夫搬下一个小凳，李炳安踩着凳子上了马车。 “贵人，您是御史大人？”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嗯，其实我觉得做御史也没啥好的，很多时候啊，不如一个教书先生来的实在。” “你这车夫，为何要这般说呢？” “自在呗。”车夫笑了笑，“俺们家有个亲戚就是御史，但他做事不公，睁眼说瞎话无中生有，构陷平西侯爷，被族长逐出族籍了。” “还有这事儿？” “就是前些年闹得沸沸扬扬的，说秦侯爷要造反的那次。” “哦，记得，河北张家的张万霖，后来发配岭南了。” “贵人，您去书院访友吗？” “不。”李炳安抖了抖衣襟，“我去应征，想做一名清华书院的教书先生！” 而此时，李世民勃然大怒，在紫宸殿内跳起了老虎神。 贞观二十一年的文状元、督查御史李炳安辞官，不和他快乐玩耍了！ 这还不算完，在辞呈里面大骂李世民身为皇帝，仗势欺人、假公济私、处事不公，指鹿为马颠倒黑白…… 第一千六百八十二章 你来我也不敢收啊 清华书院。 陈宵贤是一脸懵逼再加懵逼。 贞观二十一年的文状元李炳安，不做他的督查御史，说啥要来书院教书。 他是一万个不敢收，这要是收下了，李世民得活剐了他。 在古代，前三甲分别是状元、榜眼、探花。 三家里面，水分含量最高的就是探花郎。 只要长得帅，一路坚持到殿试，哪怕是考了最后一名也有机会得榜眼。 你没看错，探花的最终考核是看脸的。帅，能遮掩掉有一切。 不要被电视剧骗了，那些宰相神马的招婿，不是状元，而是探花。 这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最初的时候，大家都抢状元。 要么成为驸马，要么成为宰辅的女婿。 成了驸马屁用没有，不能做官，白白浪费了一个状元郎。 成为宰辅的女婿虽然一路平步青云，但最终还是宰相家的人，不是皇帝的心腹。 所以，某一代的小机灵鬼儿，就搞出来个探花郎，不要求你有多大的学识，只要你长得帅就成。这也成了所有人的不能道破的秘密，很自然的，皇帝和宰相就都去抢探花，不抢状元和榜眼了。 李炳安，出身陇西李家，和李世民同宗，论辈分要称呼李世民一声二叔。 但是，李炳安是一个旁系的分支，已经分出去不知道多少代了。 家族，就这一点好。 只要是一个姓氏的出现了牛逼任务，他总是能翻翻族谱，把这个名人的祖上给找到，这点你必须服气。 然后就简单多了，你看咱们是一家人，家大业大的，以前对你们家的照料不够。来吧，落叶归根，人无族不行，认祖归宗吧。 要是遇到了一代不如一代的，那就简单多了：滚！谁特么和你同宗，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不要脸！ 事实上呢，很多人都是这么双标的，但对付双标狗吧，你还一点办法没有。 举个真实案例，一个退休外围和一个小伙要结婚了，正在试婚纱的时候，小伙无意中打开了小电影，发现里面的女主角是他未婚妻。 关键点来了，女的说了一句“请你尊重我以前的职业”之后，对着小伙就是一巴掌，然后倒打一耙：试婚纱的时候你他妈看小电影？你的心理到底还有没有我？你和小电影过去吧！ 所以你看……懂得都懂。 针对这种人要么你别理他，要么就远离，很多时候双标的人影响你的心情和运势。 李炳安就是坚决抵制双标的人，陇西李家的少族长拜访，连他们家的门都没进去。 然后，李家的老祖宗亲自登门，李炳安算是给了点面子，让对方喝了一杯茉莉花。 最后给陇西李家的人整的没招了，就让宗正寺卿李道林登门，李道林去了之后啥也没说，就和李炳安吃了一顿饭，喝了一瓶酒然后走人了。他自然知道，李炳安不会同意，那就做个好盆友也不错。 后来是赵郡李家的人也连番登门，让李炳安认祖归宗，全都被李炳安给赶走了。 李世民知道了这件事之后，钦点他做了监察御史。 现在，李炳安突然辞官了，还把老李一顿臭骂，你就说老李能不生气？ 多少年了？ 自打魏怼怼去世之后，除了秦长青时不时给他添堵之外，就再也没有人骂过老李了。现在突然出现一个骂他的，还骂的老李莫名其妙的。老李这辈子啥错误都犯过，但就是这个指鹿为马的事情老李没干过，因为天可汗不屑干那档子事儿。 “李大人，要不……”陈宵贤小心的看着对方，“我这里也不敢收你啊。” “陈院长，我问你一句，我的履历够不够担任书院的老师？” “够了，足够了。您能来，是书院的幸事，可李大人是监察御史……” “陈院长，天下为官者有外乎两种。一种是官是为了给天下做事，另外一种就是为了升官发财死老婆。第二种人眼睛里只有功名利禄，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没有任何底线和节操。李某不才，是那种为了升官才去做事的人，升官之后才能为天下做更多的事情。虽然不是什么济世之才但胸中有抱负。” “但是呢，做了几年的官，李某发现朝堂不适合我，我也不想参与那些勾心斗角。” “今日，御史台全部出动，为的就是平西侯爷的产业里面超出一点污点。虽然秦侯爷不在乎什么名声，但这种鸡蛋里挑骨头的事情李某做不出来。” “李某以从出城开始，一路走过去所见所闻，都让李某干不出来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的事情。” 陈宵贤抿了一口茶，“李大人，可曾想过，陛下就是故意的呢？陈某认为，应该是秦侯爷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惹怒了陛下，陛下才让御史台去找麻烦的。” “陈院长，就算你说的对。那李某问一句，身为皇帝，就可以胡作非为吗？身为皇帝就可以把御史台当成利箭刺进别人的心口吗？没有证据的弹劾、莫须有的弹劾，这个口子要是开了，御史台的将来会如何？谁能保证有些人为了取悦皇帝，每天干的都是莫须有的弹劾呢？你不觉得这样的皇帝很奇葩，这样的臣子也很奇葩吗？如果如此下去，和秦两代而亡有何区别？” 一时间，陈宵贤竟找不到反驳的言语了。 这时候，孔颖达迈步走了进来，坐在了李炳安的对面。 “孔先生，学生有礼了。”李炳安急忙起身，行了师生礼。 “坐坐。”孔颖达笑了笑，“师弟身为兵部左侍郎、军功侯、右领军大将军，也算得上是锦绣前程了，成为众矢之的也无可厚非。有些人就是看不得别人安稳。” “总想着弄出一点黑料，去恶心他，去弹劾他，甚至是搬倒他。宵贤，这件事老夫认为炳安做的对。”孔颖达抿了一口茶，“你们说，我那师弟胸中有何抱负和理想？” 李炳安和陈宵贤双双一怔。 很多人都是为了五斗米折腰，但平西侯爷不一样，大不一样，就好像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一样。 第一千六百八十三章 变革是几代人的事情 很多人都是为了五斗米折腰，但平西侯爷不一样。 似乎他就不是个凡人，好像是文曲星君下凡救世。 一切的功名利禄，在他的眼里屁都不是。他的眼里只有锦绣江山。 虽然现在官职做的不大，勉强是京城内的二流，但太子登基之后呢？ 平西侯爷肯定成为宰辅之首，李世民留给他的，就是希望他继续帮着李治治理这锦绣山河。 从秦长青提出来的三个十年计划，就知道他要做的事情还很多，他没完成的事情还很多。 或许，这辈子完不成的，下一代也要接着去完成。 从贞观四年开始，秦长青所做的一切，基本上断了豪门的根。 这天下，已经慢慢的成了穷苦百姓的天下，这和李世民的治国策略是相同的。 朝廷是舟，百姓万民是水。 “历史上记载了很多次的变法，最知名的就是商鞅变法。那时候留了很多血，死了很多人，商鞅最后也被车裂而死。” “可你们发现没有，师弟所做的是一步步以来，取了商鞅的精髓，但他没有急功近利，而是步子迈的很小。虽然也招来了豪门的报复，但最终的结果还是很圆满的。理想和现实有很大很大的区别，有理想和实现理想是两码事，对吧？” 孔颖达话音刚落，李炳安似乎懂孔颖达是什么意思了。 很多人都高喊着热热澎湃的口号，看似很热血很刚烈，但真让他们流血牺牲的时候，往往口号喊得最响的，就是第一个怂的。 古人常说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秦长青为了达成自己的理想，动了很多人的根基，断了别人的名望之路，又怎么能不流血呢？无非不同的是，流淌的不是变革人的血，是贵族豪门的血罢了。 起初，很多人都觉得秦长青是在这个社会为敌，是公然挑衅贵族的权威，可他做到了，他把贵族给推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需要其它的人共同去努力。 什么是其它的人呢？就是寒门庶族，广大的百姓。 历朝历代都知道，百姓才是国家的根本，但真正照顾百姓的却绝无仅有，真正承认百姓地位的只有子任爷爷那一代。 很多人骨子里就刻上了他们是贱民，他们是奴隶的烙印，所以历朝历代的变法都失败了，因为他们只是打着一个旗号一个爱民的幌子罢了。 反观平西侯爷，他是循序渐进一步步把这个事情做好的。 但这条路还很长，有可能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是百年，接下来的路除了秦长青，还要有更多的人去走。 其实，穿越者并不是万能的，在没有挂的情况下，也仅仅是开了上帝视角罢了。 秦长青有很多东西只懂个大概，所以才有了大唐发明家程铁柱，才有了民间第一木匠杨务廉，才让墨家也有了翻身的机会。 真正去把一件事做好做完，并不断的优化的不是秦长青，而是千千万万的人。 “所以说，一个变革就好像是逆天改命，自寻死路。但当更多的人心中有了信仰，就会推到面前的一座座大山。” 孔颖达顿了顿，“很多人都说，朝代的交替，第一个写降表的是我们孔家，秦汉交替，三国、两晋，南北朝、隋唐……我们孔家承认这件事降表是我们写的。但是，我们不写呢？还会有别人写，背负一世的骂名，和背负十世的骂名，其实没啥区别。能做一个吉祥物，在关键的时候劝谏，为百姓多做点实事儿，就算是背着骂名又怎么样呢？充其量就是骂我们孔家软骨头罢了，但最终呢，他们学的还不是我们孔家的学问？” “炳安，要想做你心中想做的一切，首先你要坐在那个位置。如果你只是一个不入流的言官，你说话会有人听，会有人信服吗？如果你是宰辅，你提出来的策论，又有几个人反驳呢？” “老夫知道，你也是心有大志的人，越是这样，你越要忍常人所不能忍，拼命的向上爬，当你站在高处的时候，才是你真正指点江山，一展你心中抱负之时。” “所谓的天道，所谓的事在人为，不过是骗人的话，自我安慰罢了。回去吧，去做官，只有做更大的官，才能让你有施展的空间。” “可是，陛下确实也在纵容所有人去弹劾平西侯爷呀。”李炳安不解。 ………… 骊山风景区。 兴唐正在吃笋，突然愣了一下。 然后冲着园子的小路，狠狠的叫了急声。 一条硕大的狗，耷拉着脑袋，走进了园子。 兴唐的园子是很大的一个园子，里面花花草草、树林竹林、假山水流应有尽有。 简单说，这就是作为国宝的特权。 一个竹笋，推到麒麟的面前，麒麟二话不说，学着兴唐的样子，扒皮开吃。 兴唐还是十分满意的，用爪子摸了摸身边的一个木箱，把一个苹果给了麒麟。 还有一块很大很大的猪腿骨。 麒麟愣了一下，然后眼睛红了，真的红了，恨不得抱着兴唐狠狠的亲上进口，这个黑白相间的玩意儿，终于知道我吃骨头了。 麒麟有时候也觉得奇怪，明明自己的个头比兴唐壮实，明明自己的牙齿也很锋利，明明自己是京城的狗王，咋就打不过兴唐呢？ 直到某一天，麒麟跟着长孙无忌去狩猎，长孙无忌等人猎到了一头熊之后，麒麟明白了。 这个黑白相间看上去人畜无害的玩意儿，其实是熊，凶的很！ 有游玩的人，看见熊猫园里面还有一条硕大的狗，纷纷停留观看。 一直孔雀，这时候也落在园子里，对着麒麟和兴唐来了一手孔雀开屏。 兴唐和麒麟相互看了看，就看见兴唐嗷的一嗓子，一熊一狗扑向了孔雀！ 在经历过一番激烈的厮杀之后，孔雀的尾巴被薅秃了，还隐隐流淌着鲜血。 动物管理员来了之后，也是一脸无奈救下了将死的孔雀，对着孔雀的脸就是两巴掌，“你个没用的东西，你去招惹他俩作甚？我们都惹不起他俩，你就行了？不知道前段时间，兴唐把隔壁的狼，脸都打肿了，现在还在医务室呢吗？” 第一千六百八十四章 华丰 呀来活了 秦长青带着媳妇和崽崽们，也看到了这一幕，哈哈大笑。 兴唐瞥了一眼秦长青，然后用爪子支撑起身体，肚皮对准了秦长青，啪嗒啪嗒，掉下来几个粪蛋…… 我擦，鄙视我？ 秦长青就搞不懂了，这玩意儿次次看到他都鄙视他，也不知道因为个毛线。 “你再惹我，信不信我让你世代成为餐桌上的肉？”秦长青一连凶神恶煞，“信不信你子孙后代，自此就断了衣食无忧？” 咔嚓！ 空中忽然出现了乌云，一个闪电出现，吓得秦长青全身一激灵：好吧，你牛逼，你是轩辕皇帝封的，你他妈衣食无忧，我他妈躲着你点还不行吗？ 秦恬看看秦长青，看看天，一翻身进了园子。 兴唐看到之后，愣了一下，身体向后退了几步。 然后还觉得不安全，又把装零食的箱子，推到秦恬面前。 趴下身体，捂着脑袋，看都不敢看秦恬一眼。 秦恬晃了晃手腕，那个兽骨项链漏了出来，“在瞧不起我爹，我就把你的鼻梁骨做成手链的吊坠！” 咩咩咩！ 兴唐晃了晃屁股，然后抱住秦恬的大腿就开始撒娇。 秦恬一脸无语，让崽崽们把手里的水果啥的，全都丢进来，足足给兴唐装了满满一大箱子。 然后拍拍兴唐的脑袋，“去玩吧。” 呵，呵呵！ 秦侯爷看到这一幕，鄙夷至极：呸，欺软怕硬的货色。 去了三味书屋，巧的是高士廉也在。 这位曾经的宰辅，毕竟岁数大了，教了一课之后，昏昏沉沉的就睡了过去。 睡醒了之后，发现秦长青已经让人准备好了酒菜。 “哎呀，好几天没喝了。”高士廉挽了一下袖子，“今天要好好的喝点儿。” “长青，今天卢俊义带人来了，看上去来者不善。你是不是又干啥天怒人怨的事情了？” “没有啊，就是在无漏寺旁边，买了一坊之地罢了。” 噗嗤！ 高士廉一口酒全都喷了出来，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挣钱，你挣到皇帝身上去了？活该他让人找你麻烦。差不多就行了呗，你居然买了一坊之地……换成我，我一文钱都让你捞不到。” “拆迁、重建、回迁等等相关法令是我定的，三省六部全都同意的，他必须给我拆迁款。” “那可未必。”高士廉抿抿嘴。 “啥意思？”秦长青一愣。 “我记得你搞保险的时候弄了一句话，最终解释权归保险衙门所有。但当年你这条法令下达的时候，陛下在上面加了一句话，最终解释权归民部所有。” 高士廉顿了顿，“还有啊，大慈恩寺要是建成，人流量不会比你的骊山风景区少，到时候陛下要是把那里打造成商业区……嘿嘿，你可真就毛都得不到了，赔的血本无归不说，你还不能找他去讲理。你敢找他讲理，他就敢把你的地皮没收。” “这……”秦长青一皱眉，这点他还真没想到，“我岳父不会这么无耻吧？” “你岳父确实不会这么无耻，但他的身边人呢？很多你岳父不能做的事情，可都是杜正伦那老匹夫干的。要论心黑的话……我那侄儿长孙无忌，五个都不如一个杜正伦。无非就是杜正伦因为身份特殊的原因，不参加朝事罢了。” “这咋办？”秦长青愣住了，当时只想着薅老李羊毛了，没想过这一茬。 “那就是你的事情了，和老夫有啥关系？喝酒喝酒！” 不多时，有人送上了两屉冒着热乎气的蟹黄包。 “侯爷按照您的吩咐，蟹黄加倍了。” “好，辛苦了。” 秦长青夹起一个蟹黄包，放在高士廉的吃碟里，然后递上一个芦苇做成的吸管，“舅舅尝尝这个。” “这个草棍儿干什么的？” “喝汤的。”秦长青把芦苇杆插进包子皮，然后轻轻一唆，十分享受。 高士廉也学着秦长青的模样，吸了一口汤汁，大呼过瘾。 “在吃喝方面，老夫确实不如你会享受啊。” ………… 临近傍晚，骊山风景区的小商小贩们，也准备打烊回家。 一家豆腐摊和一家包子铺相邻。 豆腐宴的老板娘是个寡妇，三一年华，长得俊俏，很多人都戏称她豆腐西施。 别人卖的是臭豆腐，他卖的是香豆腐。 豆腐炸完之后，用辣椒酱、蒜米、花生碎等调料一拌，那小味儿挠一下就上来了。 不仅如此，还有各种肉、土豆什么的全都切成片，可以拌在一起，又是不一样的味道。 包子铺的老板是个光棍儿，今年二十八。原本是龙武卫的一名军卒，后来战争伤了胳膊，得了抚恤金之后，就在这里开了包子铺。 光棍儿对寡妇，肯定是情有独钟，光棍儿还不嫌弃寡妇有一儿一女，甚至是他就觉得寡妇比那些小女人香。 “我告诉你，在调戏我，我就去告你强抢民女，你看秦侯爷打不打断你的腿。” 周围的商贩们收拾完了，就坐在一起调侃起哄。 “豆腐西施，你可千万别这么说，谁不知道你刀子嘴豆腐心？怕事没等你去告状，就从了张小儿吧？” “你们这群人，我看就是有几个钱就变坏，宋老二去年娶了三房，你们都也都急着纳妾……早晚张小儿被你们给带坏了。” “桂花，俺就问你一句话，你也别嘴硬。要是张小儿真的把聘礼摆在你家门口，你嫁不嫁？” “别放屁了，谁稀罕嫁给他？”说完，豆腐西施噗嗤一下就笑了。 “张小儿，你个没能耐的玩意儿，桂花已经松口了，你还等啥，上啊？” “就是，就你这样以前还当兵的？哪个当兵的像你这么怂？” 张小儿挠挠头，一脸腼腆，这群人越是这么说，他就越不好意思。 周围的商贩们，也纷纷聚了过来，跟着瞎起哄。 “张小儿，上啊！你倒是上啊！” “张小儿，别让我们瞧不起你！” 气氛烘托到位了，张小儿不上也不行了。 一转身进了厨房，在一个角落，取出来一个钱袋子。 然后走到豆腐西施面前，“桂花，俺一共得了八十贯退伍金和补助。这两年侯爷让人教我做蟹黄包……两年的营收大概是五百多贯。现在都在这来，去钱坊随时能取出来。以后，你们娘仨，俺养！” 啊！ 豆腐西施尖叫一声，“我要去告你们，告你们怂恿张小儿强抢民女……” 就在这时，不远处出现一名御史言官，他是世家的人，三国名士华歆的后代，名叫华丰。这个人和秦长青有仇，卢俊义早都走了就他留了下来想找秦长青的污点。 听到有女人喊强抢民女，当即眼睛一亮：卧槽，皇天不负有心人，来活了！秦狗，我弄不过你我承认，但你看我怎么恶心死你！ 第一千六百八十五章 王八御史 华丰就是来找茬的。 心里也早早的下了打算，收集秦长青的黑料，然后好好的润色一下，递交给卢俊义，就算是完成任务。 其余的步骤就是别人的事情了，和他自然也就没有任何关系了。太高层次的争斗，华丰也不想参与，更参与不进去。 相对而言，华丰觉得豪门他惹不起，但能惹得起秦长青。 平心而论，豪门表面上仁义无双，实际上男盗女娼。搞不好就被豪门给团灭了。 但秦长青不一样，他不会背地里使坏，更不会使用下三滥的手段，你恶心他他基本不会找你麻烦，豪门对此也是喜闻乐见，万一有哪家豪门看上华家，那也就原地起飞了。 就比如现在，出现了强抢民女的事情，你别管他是真是假，只要有人喊出来，你就周哥借口查下去，肯定能搞出来一些内幕。 正所谓人无完人，大家大业的，总会出现零星的害群之马。 想到这，华丰要多得意有多得意，秦长青教他包包子，肯定就是秦家的人，秦家的人要强抢民女，必须喝止。 这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老天爷赏饭吃，岂能错过？ “大胆！” 华丰一把抓住张小儿的脖领子：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居然要强抢民女？视国法律疏为何物？” “吾乃监察御史华丰，今日纪要将这个歹人交给官府查办、” 周围的人纷纷瞪大了眼睛，像是看二傻子一样看着华丰。 整条小吃街都变得诡异，寂静起来。 华丰愣愣神，没搞明白是啥状况： 老子为民除害，你们这是啥意思？ 怎么？被秦家的下人欺负惯了，都不知道伸张正义，都不知道出来抵抗了？ 还是，被华某的一身正气、不惧强权所感染，全都震惊了？ 华丰思前想后，就觉的应该是他们被自己一身正气感染了，一定是这样的。 秦长青家里果然出现了污点，现在被自己抓了一个现行。 激动，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华丰恨不得立刻站在秦长青面前，一口唾沫星子喷在他脸上，然后挺直了腰板，告诉秦长青: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咳咳咳！ 清了清嗓子，华丰努力保持自己的威严，“诸位，秦长青一家嚣张跋扈欺男霸女，华某已经盯着他很久了，今日本官就要为民除害，为尔等洗刷冤屈，还尔等一个天公地道。” 做监察御史的，都有一个毛病，那就是名声，为了名声他们能做出来很多很多恶毒的事情，往往就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谴责，无尽的谴责。 他们也一直觉得，自己就是清流中的清流，任何污点都不能污染了他们的法眼，这也是一种执拗，一种思想观、价值观、人生观，三观扭曲的执拗。 眼下的形势已经很清楚了，只要自己完成御史台的任务，然后还能给自己赚来一波好感度，没准今年政绩考核，他还能成为御史台的标杆。 噗嗤。 一个住着拐棍的白发老人笑了。 “你笑什么？” 华丰一皱眉，从对方的笑声中，能听出来嘲讽、鄙夷。 老人身边，还有一男一女。 “老夫笑你不分是非黑白，御史台的颜面都被你丢光了。” “老东西，华某乃御史台检查御史华丰，祖上华一龙！告诉你，今儿我还就要治治骊山风景区的风气，秦长青别想一人这天。等华某写了奏疏，就把这骊山风景区没收充公，冻结秦长青一切财产！” “华一龙？” 老者略微沉思了一下，“你说的是华歆华子鱼吧？” “正是。”华丰得以的一昂头，“老东西，怕了吧？怕了就赶快滚蛋，不然某就定你一个妨碍司法的罪名，把你揪去府衙法办。” “爷爷，华子鱼是谁？”女孩脸色阴沉，犀利的目光扫了一眼华丰，看向老者。 “卖主求荣之辈罢了。” 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准备回府的高士廉，身边的就是秦恬和高琁。 “三国时候曹魏的沽名钓誉之辈。” “早年拜太尉陈球为师，与卢植、郑玄、管宁等为同门，又与管宁、邴原共称一龙，华歆为龙头。 汉灵帝时投奔了汉灵帝，何进掌权的时候又投靠了何进。 后来孙策南下的时候，打到了豫章，华子鱼一箭未放降了孙策。 孙策把他奉为座上宾，他却改投了袁绍。 官渡之战袁绍败了，他又投靠了曹操，征讨孙权的时候，他因为熟悉吴国军力部署，被推举为征吴军事。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清廉了。简单说就是德不配位。” “这不就是五姓家奴？” 秦恬瞪大了眼睛看着华丰，“喂，你现在换了几个爹了？” “我……”华丰嘴角狠狠一抽，“彼其娘之，小娃娃……” 然而，话说了一半，就看见秦恬几步上前，揪住他的脖领子。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秦恬啪的就是一个大嘴巴。 华丰就感觉自己被抽的脑光子嗡嗡的，缺氧窒息眼前冒金星。 “我乃……” 啪！ 秦恬又是一巴掌，打得华丰原地转了好几圈，这才勉强停下身体，捂着脸一脸不服气，“我乃……” 啪！ 这次打他的不是秦恬，而是高琁，“瞪大了你的狗眼，看看我们是谁。” 高琁亮出来秦恬的腰牌，华丰看过之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秦恬是李世民亲封的郡主，武考探花郎，高士廉钦定的孙媳妇，开局就巅峰。 不用想了，身边的那位老人家肯定就是高士廉了。 “我爷爷的爵位还在，官位也在，我女人的爵位也在，一个个小小的七品御史，懂不懂规矩？” 官场制度森严，上下级见面的礼数必须要做足。 如果没有及时行礼，就是对上官的不敬。 一时间，华丰所有的傲慢也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很无奈的对着高士廉、秦恬躬身行礼。 “下官不知申国公在此，还望赎罪。” “恕罪？” 高士廉冷哼了一声： “可别，老夫早就辞官了，在你眼里就是个不入流的老东西罢了。” 下一秒，高士廉画风一转，“你像是个王八一样乱咬，咬完了让老夫恕罪，哪来的道理？” 第一千六百八十六章 单鹰大婚娶三个 高士廉的脸色铁青，华丰吓得全身哆嗦。 就算是骂他是王八，他也不敢有任何回应。 渤海高家豪门大户，虽然不参与政事，但关陇豪门、江南豪门全都要给面子。 得罪了高士廉，高士廉一句话，天下豪门都得封杀他们华家。 周围的百姓们，顿时也发出一连串的哄笑，开始对着华丰指指点点。 “我乃监察御史，你们岂能这么羞辱本官？” 华丰有些气急败坏，顾不得高士廉的威压，怒斥百姓。 “你什么心思，老夫会不知道哦？监察御史是巡查百官，拨乱反正，什么时候变成栽赃陷害了？” 监察御史，在唐朝主要掌管监察百官、巡视郡县、纠正刑狱、肃整朝仪等事务。李世民登基之后，把御史台分为三院，监察御史属察院，品秩不高而权限广。 根据新唐书记载，监察御史有十五人，七品一人，其余正八品下。掌分察百僚，巡按州县，狱讼、军戎、祭祀、营作、太府出纳皆莅焉；知朝堂左右厢及百司纲目。 但是，就因为内外官吏均受其监察，权限甚广，颇为百官忌惮，在加上魏怼怼在世的时候，起到了很好的带头作用，这群人就为了骂李世民而骂李世民。 魏怼怼活着的时候，李世民没搭理他们，等魏怼怼与世长辞之后，老李直接下令：御史言官无出入朝堂正门的资格，只能由侧门进出，非奏事不得至殿廷。 也因此，现在能站在朝堂上的人数少了一部分，只有督查御史才能进入朝堂。 “申国公，何必污蔑下官？身为督查御史，听见秦家族人强抢民女，本官还能做事不管？” 豆腐西施和张小儿，以及周围的店家正要帮忙解释，这就是一句玩笑话罢了。 然而，秦恬却笑了，“张叔儿，你把外搭脱了，给他看看。” 张小儿不明所以，然后脱下自己的上身。 胳膊上明显有一道尺长的刀伤，前胸后背大大小小的刀伤箭伤无数。 “张叔儿自打退伍之后，一直安分守己，官媒几次上门，他都婉言拒绝，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这里。男女之间谈情说爱很正常，如果仅仅因为一句戏言，你要带他走……” 秦恬冷眼看着华丰，“那你先问问他身上的这些伤同意不同意。没有他们在边疆流血牺牲，能有你现在的安稳日子？” “我今天还告诉你，张叔儿就强抢民女了，我看你能怎么样！” 秦恬看向豆腐西施，“这位小姨，张叔儿也守着你两三年了，要不嫁了？我给你们张罗操办，保证风风光光、明媒正娶。” 然而，不等豆腐西施开口，华丰哈哈大笑，“小郡主，你这就有点欺男霸女了吧，用身份施压让对方嫁人，我可是有权利弹劾你的。” “你放屁！” 豆腐西施急眼了，“我嫁，谁说我不嫁的，我心甘情愿的嫁！” 周围的商贩们，瞬间又起哄了，开始对着华丰指指点点。 “五姓家奴，现在你怎么说？” “山不转水转，咱们后会有期！” 华丰也知道，现在惹不起秦恬，狼狈的离开了骊山风景区。 秦恬解下高琁身上的钱袋子，打开之后拎出来一小袋的金叶子。 “张叔儿，你去找毅爷爷，他会帮你操办的。” “小姐，这怎么行……我……我……” “你什么你呀！”豆腐西施一把拉住张小儿的手腕，“谢小姐成全！” 周围的人更是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对着秦恬竖起了大拇指。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别忘了去吃张叔儿的喜酒就好。” 而此时，秦长青也收到了一封请柬，一口茶汤全都喷了出来。 单鹰要结婚了，一娶娶三个。 “这谁啊？眼睛瞎了看上单鹰？”秦侯爷看着请柬一脸懵逼。 羡不羡慕？ 秦侯爷是不羡慕的，但他就想不通了，是哪三个女的出门没戴眼镜同时看上了单鹰。 可看看三个媳妇的名字，秦侯爷懵逼了，三个都是他的小姨子，虞秀鸾的堂妹，还有李丽质的表妹，李银环的族妹。 发现虞秀鸾三人送来一道十分不友善的目光，秦侯爷当即就笑了： “果然啊，还是我的小姨子们慧眼识人，单鹰还是很优秀很优秀的嘛。” 三个女人脸上瞬间露出笑容。 “哎呀。”秦侯爷深吸了一口气，抿抿嘴，“他结婚，我得备四分礼。” “不仅如此，婚礼咱们家操办。” “啥？”秦长青瞪大了眼睛看着虞秀鸾，“咱们操办？” “对呀，单鹰没钱。”虞秀鸾一脸无辜，“他的钱全都捐出去了。大街还在壹号院给他腾出来一间别墅，以后他们就住在壹号院了。要我说啊，这钱花的值，咱们家又不是没有……” “他二爹就一个铜板都不出吗？” “卢国公说了，聘礼他出，别墅的装修什么的，程家全都管。咱们家就是出了房子和操办。” “那还行。”一听说老程也掏钱，秦长青的心里立马就平衡多了。 此时，华丰也已经回到了御史台。 洋洋洒洒的写下一片文章。状告秦长青家的下人欺男霸女，状告秦恬殴打忠良。 并且将这件事好好的“润色”了一番，把自己写的要多耿直有多耿直，要多刚正有的刚正，写完之后，抖干了墨汁，送去了尚书省。 马周和岑文本看见了这封奏疏，噗嗤一下就笑了。 有心丢进垃圾桶，却被长孙无忌给拦住了。 “你们琢磨琢磨，好好琢磨琢磨。”长孙无忌提醒道，“御史台全员出动去调查秦长青的产业……” 马周和岑文本恍然大悟，李炳安辞官，李世民现在正火大无处发呢。根本原因就是御史台搞出来的，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李世民指使卢俊义干的，不然御史台又不是傻逼，没事谁会去找秦畅的麻烦？ 三省的大佬们一合计，皇帝的家务事，就让皇帝自己解决吧。 所以，这份奏疏就提前送到了老李的书案上。 老李看到这份奏疏，先是一愣，然后使劲儿的搓搓手：天助我也！ 第一千六百八十七章 傻逼真的是太傻逼了 李世民热情亲切的召见了华丰。 “爱卿，你确定是秦长青的下人肆意妄为，强抢民女？” “陛下，确定！” 华丰指了指自己还苍肿的脸，“陛下，臣过去阻止的时候，被秦恬给打了！” 他是丝毫不提高士廉的事情，然后声泪俱下一番描述，最后挺直了脖子，“陛下，御史之责任再肩，臣不敢有半分懈怠，哪怕是被秦恬打死，臣也会如实汇报。” “嗯。” 老李满意的点点头，御史嘛，闲着也是闲着，撒出去转转还是很不错的。 能去被人那里找茬，从比来他这里找茬强得多。 “但是，爱卿啊，你确定不是捕风捉影？” 老李问完，华丰深深一躬身，“陛下，这是御史分内之事，民间传闻不能信服，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那行，你就全权处理吧。只要证据确凿，就在朝会上说出来。” “喏！” 华丰离开了紫宸殿，要多兴奋有多兴奋。 找人肯定不会去找京兆府、长安县衙也不能去，都是秦长青的人。 最后，选了一大圈，华丰把目光落在了万年县令独孤耀。 去了万年县衙，说明来意，要找独孤耀召集心腹，前往骊山风景区收集秦长青的犯罪证据。 独孤耀杀下打量华丰，十分为难，他可不愿意去招惹秦长青。 万年县衙任期结束，只要长安县令空出来，非他莫属。 自古以来，做得长安县令就能荣升京兆府，再到大理寺，最后入阁。 无论从哪个角度讲，独孤耀的没有帮他的道理。 最后给华丰整的没招了，知节亮出来杀手锏，奉皇命办差。 然后就看见独孤耀的手缓缓抬起，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嘎的一声之后，独孤耀一头栽倒在地上。 万年县衙顿时忙碌起来，有看出来苗头的压抑抬着独孤耀就去看病了。 华丰一脸懵逼，最终目光落在了县丞的身上，官大一级压死人，还有皇命在身，县城就给华丰挑选了四名衙役，跟着他去了骊山风景区。 在长安大街，担架上的独孤耀瞬间清醒了，“我特么没病，谁腿脚快，去一趟平西侯府……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独孤耀一翻身，腿脚十分麻利，叫了一辆马车，飞驰去了侯爷府。 到了府门口，独孤耀一脸懵逼，在门口还站着一个人，比他腿脚还麻利的县丞。 二人相对一笑，立刻扣响府门。 在看华丰，带人全都换上了便装，去了骊山风景区的包子铺。 张小儿正在忙着包包子，看见了华丰之后明显一愣。 “本官现在奉命调查你强抢民女一案，所有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华丰的官威一摆，显得正气凌然。 “是是是，大人您问！” 一旁，豆腐西施看到这一幕，先是一愣，但很快就悄悄的离开，去了温泉的方向。 “本官问你，你是不是要强抢民女过门？”华丰狠狠一拍桌子。 “这……”张小儿挠挠头，“大人，我给聘礼了呀！” “聘礼在哪？” “聘礼都给婆娘了，不在小民身上。” “那本官再问你，秦恬说给你办婚礼是怎么回事儿？” “大人，游骑卫遗孀、遗腹子大婚，都是秦侯爷操办。” “你放屁！”华丰又是一拍桌子，“把他抓起来，带去大理寺严加审问！” “大理寺？”张小儿瞬间就懵了，“小人句句属实，绝不去大理寺！” “你说不去就不去了？” 华丰一挥手，就要让身边的压抑带走张小儿。 可胳膊是举起来了，却愣是落不下去。 扭头一看，是一名白发部曲，死死的攥着他的手腕。 “老东西，你……” 啪！ 瘸子对着他就是一巴掌，打得华丰鼻口窜血。 衙役们要拔刀，却听见一声呵斥，秦长青缓缓走了过来。 “瘸叔，龙叔，先给他二十大棒！” 瘸子擒住华丰，独眼龙递上一条长凳，强硬的把华丰压在凳子上面。 独眼龙解下长刀，刀鞘狠狠抽在华丰身上。 啪啪啪！ 用刀鞘生生抽了二十下，打得皮开肉绽，华丰叫喊连连。 “送去京兆府，就说他欺压百姓，诬告本侯！”秦长青脸色阴沉，“第一次来，本侯不与你计较，但你接二连三就是你的不对了，今儿本侯和你不死不休！不告到你当裤衩子，本侯随你姓！真以为本侯岁数大了，脾气就好了？” “秦长青，你……” 华丰在那里叫骂连连，一名做生意的商贩，静悄悄的给独眼龙递上一块满是油渍的破抹布。 独眼龙立马塞到了华丰的嘴里，一股油污的味道直冲天灵盖，华丰就感觉作呕，可偏偏嘴被塞得结结实实的，想吐就是吐不出来。 人被抓去了京兆府，秦长青对张小儿连番安慰，“你找了一个好媳妇！” 张小儿挠挠头，“侯爷，他不会……” “放心吧，这辈子他都不会翻身了。” 秦长青看向周围的商贩，“诸位，各司其职，马上就是饭口了，本侯祝各位生意兴隆！” “谢侯爷！” 秦长青脸上带着笑容，又看了看张小儿和豆腐西施，“对了，搞十屉小笼包，在来十盒香豆腐，崽崽们想吃了。” 说完，秦长青放下一张钱票，“剩下的不用找了，算是本侯给你们俩随份子了。” “侯爷，这可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 “你们为国流血，本侯反而觉得少了呢。”秦长青拍拍张小儿的肩膀，“好好看，争取明年生个大胖小子。等能读书识字了，本侯亲自给他找个老师。” “侯爷大恩……”张小儿眼睛一红，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都忙吧。” 秦长青笑眯眯的离开了小吃街，周围的商贩们全都对张小儿投去了羡慕的神色。 然而，周桦骢却懵逼了。 瘸子和独眼龙把华丰带去了京兆府，还找人写了一份状纸，状纸出自大文豪骆宾王之手，这么有含金量的状纸周桦骢还是第一次看到。 在看看被打的不成人形，只能发出呜呜呜叫声的华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傻逼，你没事儿去招惹他干啥？你当他在民间的声望是买来的？那是每天不间断的做好事，换来的！ 第一千六百八十八章 无烟火药 黑火药是人类最早发明和利用的发射药，同时也长期兼职炸药使用，已经有至少1200年的发明史；确定应用在军事上也至少有800年。 黑火药作为中原地区的4大发明之一，西传欧洲后，深刻的改变了东西方的实力对比。 因为在公元1500年以后，欧洲人在黑火药制造的精良程度和配套武器的制造上，都首次领先东方。这也造成了东西方实力对比的重大倾斜，深刻的影响了大航海时代一直到20世纪的600年全球史。 这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虽然黑火药本身是东方的原创发明，但是从宋元一直到清末，居然一直没有找到黑火药最大威力的准确配方。 过去通俗的说法是，配备黑火药是“七硝二炭一硫磺”。 但实际上，穿越者三大神书之一的民兵训练手册里面就写了，高品质的黑火药，都需要加大硝酸钾的含量而降低其他两种主要成分的含量。 黑火药之所以可以当发射药和爆炸物，在于按照配方炮制好的黑火药，一旦被点燃，就会迅速的爆燃。高品质的黑火药的爆速可以达到每秒500米，就算是配方不太准，制造比较粗劣的黑火药；爆速也可以超过400米每秒。 目前为止，唐朝的火炮，已经能把铁弹丸发射到两公里之外。虽然开花弹很少，但足以击穿他国的城墙和舰船的夹板了。 再加上，爆破筒火油弹，三位一体打击，威力也是十分强悍的。 军械研发司曾经做过一个时间，按照长安城的构造，建了一截百米长的城墙，在城墙下面仅仅埋了五十枚小型的爆破筒，就把城墙炸翻了。 但是柱子对此很不满意，一直在琢磨秦长青说的无烟火药。 传统设计方式是先把火药倒进枪管里，然后再将弹丸从枪口塞进去。虽然说黑火药在当时，已经开辟了热武器的先河。但是他的局限性也非常强，整个射击过程非常缓慢，而且精度也低，并且一次的射击，就会导致黑火药燃烧后的烟雾和残渣非常多，产生的大量烟尘也对作战不利。 经过军械研发司的不断改良和完善，提高子弹的射击速度与精度。他们在步枪枪管后方打开了后膛，装入弹丸，然后装入提前用纸袋包好的发射药，在盖上后膛，就可以射击，这样已经提高了不少射击速度。 督造局在维修爆破筒和火油弹的时候，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引线问题。 一个小机灵鬼儿，在制作引线的时候，无意中碰倒了硝酸瓶子，跑到了外面脱衣服，准备烘干的时候，发生了一声轻微的爆炸，衣服被烧的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烟，也没有一点灰。 这个小机灵鬼儿立刻找到了颜勤礼说明了情况，颜勤礼对这些都不懂，把这个小机灵鬼儿做工时候所用的东西，在室外一个开阔地全部还原。 然后找来柱子和翟默等人，开始研究，经过了无数次的实验之后，他们发现了火棉。 本身引线就是用棉花制作的，多试验几次，不要漏掉每一个细节，很快就能发现端倪。 于是，无烟火药出现了。 后来，又一个小机灵鬼，无意中提出来弹药一体，大家就开始研究底火。 柱子也抱来一个大箱子，里面是一把栓动步枪。 这支栓动步枪，他和秦长青已经做出来好几年了，但受制于弹药不能解决的问题，一直都放在柱子的私人实验室里面。 在小清河封地的靶场，秦长青也被请了过来。 看着军械研发司和督造局的人都聚齐了，秦长青就感觉事情不简单。 尤其是，柱子的肩膀上，扛着他们俩以前做出来的栓动步枪，更是觉得不简单。 再一看桌子，上面摆着一盒子弹，铁质的弹壳，铅制的弹头，弹药一体，后面还有底火的火帽。 秦长青瞪大了眼睛看着柱子，“成了？” “嗯成了。”柱子点点头，“但是测试效果不是很好，只能压一颗子弹，咱们的钢还是不达标，绷簧不能把子弹顶起来。” 颜勤礼等人也是兴奋连连，这是跨时代的进步。 要知道，现在火炮、火枪、火铳、虎蹲炮的威力大家都知道的，如果再把步枪向前推动一步，那可就代表所有的火器都能跟着进步。 秦长青上前，拿起火枪，摆弄了一会儿，这可是一把神枪，是他根据98K的样式，和柱子搞出来的。 98k步枪继承了98系列毛瑟步枪经典的毛瑟式旋转后拉枪机，枪机尾部是保险装置。子弹呈双排交错排列的内置式弹仓，使用5发弹夹装填子弹，子弹通过机匣上方压入弹仓，也可以单发装填。、 采用了下弯式的拉机柄，便于携行和安装瞄准镜，采用弧形表尺，“V”形缺口式照门，倒“V”形准星，准星带有圆形护罩。 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使用最广泛的步枪，是一种可靠而精准的步枪，被认为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最好的旋转后拉式枪机步枪之一。 98式步枪是一种弹夹供弹的旋转后拉枪机步枪，供弹系统与枪机是它最有特点的两个设计。而枪机部分的设计，更是已经成为世界手动步枪的经典设计而名留青史。 供弹系统是一个内置的双排弹仓，在这个弹仓内子弹交错排列。而它的底部弹仓是可以拆下的，以便必要时更换弹仓弹簧。 装填子弹时，可以进行单发装填，即打开枪机，将单发子弹装入弹仓；也可以使用一次性的弹夹。每一个弹夹装填5发子弹，正好将弹仓填满。 毛瑟式枪机是一种简单而又坚固的整体式枪机，可以说是一种天才的设计。枪机有两个闭锁齿，都位于枪机顶部。据毛瑟声称，这种系统有助于使步枪获得更好的精确度。 既然子弹都搞出来了，剩下的就是试枪了。 如果测试合格，那就可以量产。然后在搞搞炸药TNT啥的，万一有生之年在搞出来一个邱小姐，往富士山山口一丢…… 卧槽，秦长青想想就觉得爽，就觉得激情澎湃。 第一千六百八十九章 会跑的蒸汽铁王八 秦长青激动，也是在所难免的。 领先世界这个词，足够让人激情澎湃了。 他对古人的智慧，也是无比佩服的。 尤其是那两个小机灵鬼儿，秦长青恨不得现在就给他们升官加爵。 秦长青正准备装弹，却发现柱子递上来一柄刺刀。 “哥，先试试拼次！” 秦长青听闻一愣，但还是不动声色的安上了刺刀，做了几个拼次的动作。 总体来讲还是很满意的，然后看向颜勤礼，“老颜啊，既然是你们研究出来的无烟火药，那就你们督造局试枪吧。这是历史的转折，本侯一定在皇帝面前为你、为你们督造局所有人请功！” 柱子咧嘴一笑：俺哥一点都不傻，鬼精鬼精的！ 颜勤礼不明白怎么回事儿，一听说正式量产钱，试枪让他来，顿时喜上眉梢。 这尼玛是要留在史册上的：颜勤礼的一小步，人类的一大步！ 男人，怎么可能会拒绝名留史册呢？ 装弹之后，颜勤礼举起枪，对准了百米左右的靶子。 柱子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秦长青见状也退了几步。 “咋了？”秦长青小声问，“还能炸膛？” “枪用的是最好的钢，肯定没事儿，主要是子弹，不是太稳定。”柱子解释道，“之前发射了百次左右，三颗子弹是臭弹，一次子弹在膛内炸了，索性没伤害到膛线。” “卧槽！” 秦长青瞪大了眼睛看着柱子，“这已经很牛逼了。你不知道吗？这个概率……这个概率已经很牛逼了。” “那不行。”柱子傲娇的一昂头，“俺可是答应过李老爷的，要保证每颗弹药都能激发。” 秦长青懵了，这叫什么？这个就叫大国的工匠精神，很多时候，都是刻在骨子里的，你也可以把他称之为一种崇高的信仰。 砰！ 一枪击发，枪口喷射火舌，子弹精准的落在靶子上。 周围顿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 秦长青见状，也拿过步枪，上弹之后，对准了靶子。 连续压了五枚子弹，他想知道知道，柱子说的钢弹性不够的问题出现在哪。 砰砰砰！ 三声枪响，第四枪卡壳了。 秦长青仔细的检查之后，噗嗤一下笑了。 “柱子，这把枪咱俩三年前做的，那时候的钢太脆，咱俩就改用的弹簧，你把弹簧换成钢片就好了。三年前的钢和现在的钢能一样吗？” “好嘞，知道了。” 纤细的严查了一下靶子，然后准备了稻草人，给稻草人分别穿上皮甲和盔甲。 效果依旧惊人，一枪就能洞穿普通的盔甲，皮甲和纸甲的防护可以忽略不计。 唯一不理想的就是设计明光铠和鱼鳞铠的时候，明光铠的护心镜根本打不碎，还发生了跳弹，上等的鱼鳞甲也根本就打不透。 秦长青一脸稀奇，想不到古代的工艺那么牛逼。 要说一个人的执念有多深，那就要看秦侯爷。 秦侯爷最中意的步枪就是八一杠了。 虽然说他穿越那会儿，八一杠成了老古董，全军都列装了无壳步枪和激光枪。 但对八一杠的执拗依旧在，无论是手感还是舒适度，他就觉得打八一杠的时候最舒服。 既然无烟火药有了，现在军械研发司的钢有达标了，蒸汽机已经能带动冲压设备了，搞一支半自动步枪，也无可厚非了。 “赏！所有人，月俸翻一倍！” “本侯亲自面圣，为你们请一面锦旗！” 秦长青说完，所有人都正了正衣襟，对着秦长青躬身施礼。 秦长青说话算话，当天就让李世民御笔亲书，给他们书写了一面锦旗。 军械研发司和督造局的人看到这面锦旗，激动的不要不要的。 老李更是亲临小清河，放了几枪之后，对步枪那叫一个赞不绝口。 “贤婿啊。”老李笑眯眯的拍着秦长青的肩膀，“要是连发的就更完美了。” “……”秦长青鄙夷的扫了一眼老李：用你说？我不知道吗？ “国有贤婿，如有擎天支柱！” 李世民顿了顿，“乐儿，去告诉周桦骢，华丰污蔑平西侯爷，重罚、重判！” 我呸！ 秦长青恨不得一枪崩了李世民，不是你搞事情，华丰能去吗？ 虽然看不上老李，但秦长青还是和柱子、翟默详细的研究了一下气导式半自动步枪。 其实，制作和零部件对于秦长青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儿，唯一难得就是子弹。 现在子弹演技出来了，半自动步枪肯定就不远了。 柱子和翟默认真的听着，在纸上画着，两天的工夫，一张半自动步枪的图纸就成型了。 柱子拿出来游标卡尺，“哥，这东西你还记得吧？” “记得啊。” “就是以后，所有的零部件依旧通用，依旧是标准化对不对？” “对，必须标准化。宁愿产量低，也要标准化。” “那就行了，你就等着就完了。” 秦长青也知道，研究火器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时间才是最好的回报。 没人比他更清楚，热武器的厉害程度。 机枪，彻底结束了骑兵称霸的时代。 这也意味着，游牧民族的最终末日来了。 秦长青离开了小清河，柱子邀请李世民和李治去了一块空旷的地带。 这里修建了一条马路，宽阔的马路，各种地形和坑洼路障全都有，还有很多直角弯和S型弯道。 老李父子一脸不解，“柱子，你要给朕什么豪礼啊？” 柱子一指盖着红布的，像是马车一样大的物件，“老爷，好东西，您来揭红！” 李世民不明所以，扯掉了红布，瞬间出现了一个铁王八。 “这不是铁王八吗？以前我看处默的奏疏里面画过着东西，但他是用木头做的，还在里面架炮了。” “嘿嘿，这个可不一样。” 柱子掀开后备箱，在一个罐子里面加满水，然后烧了一些拆。 老李奇怪的发现，在铁王八的后面，有两个储存室，分别放了木柴和煤。 “李老爷，太子殿下，请上车！” 在水开了之后，泄气的发闷发出一连串的喷气的声音。 第一千六百九十章 李世民要裁军 柱子打开了后车门，老李略微沉思了一下，“朕坐前面。” 李治愣了一下，突然眼睛一亮，“父皇，我做你怀里！” 于是，柱子坐在了驾驶室，老李抱着小李坐在副驾驶。 有风挡玻璃，有倒车镜，还有很多档杆，老李看得那叫一个一脸懵逼。 柱子指了指摇杆，“老爷，要是热的话，摇一下窗户就能落下去。” 老李的手瞬间放在摇杆上，轻轻摇动，车窗玻璃真的就落下去了，反方向一摇，车窗又升了上去。 正稀奇的时候，柱子波动了一下档杆，然后手握方向盘，“大老爷，小老爷，坐稳扶好，咱们要发车了！” 就听见一连串喷气的声音，车子缓缓向前形势。 “弯道，弯道……柱子，你慢点！” 老李在车里一阵咋咋呼呼，柱子却异常的沉稳，小心的架势汽车，熟练的经过每一个弯道，绕过每一个坑坑洼洼。 在中途，还停车加了一把柴火，因为是载着老李父子玩乐的，所以没有添加煤块。 “去骊山，去骊山！” “柱子，去骊山，朕要第一时间给观音婢坐坐！” 柱子一脸无奈，停下车子之后，给各个杠杆的连接处添加了棕油，添水、架柴、加蜂窝煤，在水又一次被烧开之后，驾车去了骊山风景区。 一路上，这辆蒸汽车，成了最靓的仔仔。 长孙皇后上车，李治一个人坐在前面，跃跃欲试，却被柱子给制止了。 好言相劝，驾驶汽车要经过严格的培训，他之前撞翻了不知道多少次。 唉！ 老李在后面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拍拍柱子的肩膀，“柱子，难为你了！朕现在才知道，一个发明要付出那么多心血。” “老爷，俺干的就是这个行当，无所谓的！” “俺哥说了，先把火车的事情放一放，先把这个给您老做出来，等您老出海了就带着。比骑马舒服多了。” “唯一不好的就是雨季了，雨季就跑不动了。俺哥说，也就咱们大唐有水泥路，别的地方连砂石路都没有嘞。” “难得，他还想着朕。”老李一脸不屑：天下的一切都是朕的，他也是朕的。 “去雍州耍耍，朕看看这个车是不是比跑高速的马车还快。” 一路实验下来，老李发现了，这东西没有马车快。 但是却被马车先到雍州，因为这个铁王八，不知道累，可以一直跑下去，但马车就不行了，票一段路就要歇一歇，给马喂水喂草料。 这也是高速路上，会出现各个服务站的原因之一。 尉迟敬畏看到一辆会跑的铁王八停在自家门口，也是惊为天人。 等车上下来李世民一家三口，尉迟敬畏又懵逼了。 说话都结结巴巴的，“陛下，就你们四个来京兆府？没带几个护卫？” 李世民拍拍腰，亮出来两把左轮手枪，李治也亮出来家伙，再一看柱子，打开前车门下的另一个小仓库，也全都是军火，尉迟敬畏懂了。 这三个人所携带的火力，能绝对能干得过一个骑营了。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尉迟敬畏脑海里闪过：裁军？ “敬畏啊，准备点吃的，难得朕来一趟，你一点地主之谊没有呢。” 于是，整个刺史府忙碌起来，尉迟敬畏准备了上酸菜火锅。 长孙皇后没有和他们一桌，而是和女眷一桌。 “柱子，怎么样？”老李笑眯眯的看着柱子，“你说咱们三个人，能不能打败一个骑营？” 柱子略微沉思了一下，“不能！” “为何？”老李听闻很不爽。 “因为您是陛下，我们要分神保护您！但如果是一伍的话，虽然不能说歼灭一个骑营，至少能五五开。” “嗯。”李世民点点头，“接着说！” “老爷，您还让俺说啥啊？” “说你搞出来的那个栓动步枪。”老李亲自给柱子倒了一杯酒，“敬德教你的东西，朕都知道，别想给朕打马虎眼蒙混过关。” 尉迟敬畏愣了一下，柱子什么人他知道，但想想大哥尉迟敬德，恍然大悟：我哥会交给一个傻子武艺和兵法吗？大哥经常说，得他真传的就只有程铁柱，亲儿子都不配！ “俺不懂朝堂的道道儿，但俺哥说，京城十二卫的人太多了，六十来万人拱卫京师，每年的花费太多了，所以右领军才会招募职业军人，搞募兵制。” “另外，俺哥还说，热武器出现后，就会淘汰骑兵，当火车、汽车、通讯成熟之后……” 柱子随后把秦长青和他说过的话，给老李三人讲了一番，老李越听越满意。 但心里确对秦长青咬牙切齿：这么好的方法，居然不和朕讲！亏的朕还经常叫你贤婿！ 尉迟敬畏也听明白怎么回事了，“陛下，臣明日就进京述职了，要不臣先稍微的提一下？” “嗯，如此甚好！”老李顿了顿，“另外，朕想裁撤龙武卫，只保留八千人，全军换装新式火器，配备步兵营、骑兵营炮营和一个空编大队，由你统领，先去吐谷浑郡换防，把牛进达换回来。然后你先在吐谷浑训练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高原反应，顺带着和吐蕃打几架，看看这种军队配备可行不可行！” 李世民顿了顿，“朕看薛仁贵和长青练兵的时候，都是这么个配置。” “臣愿往！” 尉迟敬畏拳头攥的死死的，眼睛里面都冒蓝光，“陛下，不瞒您说，俺现在造都憋坏了……” “去之前，朕先调任你去右领军，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能学多少算多少。” “臣，明白，一定好好看好好学，争取把兵练成一柄尖刀。”尉迟敬畏顿了顿，“陛下，您说的高原反应是啥？” “到时候你问长青，他就能帮你解决了。” 一顿饭，李世民吃的十分愉悦，临近傍晚，李世民要回京了。 尉迟敬畏一怔，“陛下，俺派一队骑营护送您！” “不用！” “可天马上黑了，就你们四个人不安全……” “来，朕再让你看一个好东西！” 于是，尉迟敬畏第一次见识到了乙炔车灯…… 第一千六百九十一章定军山 李治和王婵的结婚纪念日。 原本是不准备操办的，但架不住小武软磨硬泡，最终还是在东宫操办了一下。 大唐所有的公主驸马，关系近的亲戚啥的全都到场。 柴令武也很久没聚会了，再加上他把秦恬给抚养大的，自然对秦恬和高琁比较亲近。 “秦恬，老爷们就是要喝最烈的酒，今天你给高琁放假。” 柴令武的面子，秦恬是必须给的，高琁也算是放飞自我了。 眼珠子喝得通红，看了看秦长青，对着秦长青一举杯，“哥，我干了你随意！” “……”秦长青一脸懵逼，理论上吧，他和高琁确实是平辈的。 高士廉是他舅老爷，自然高琁就是他表弟，但是呢凡事都有例外，但看高琁现在的样子，秦长青似乎懂了什么。 看了看自己的闺女，“以后你少欺负高琁，这娃都憋成啥样了！” 秦恬一脸无辜，“爹，我没欺负他，就是是不是给他练几招功夫，程爷爷还传了我三板斧，都是程爷爷说的，没事就在高琁面前连连。” 哎妈呀，秦长青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闺女都学会甩锅了，这家教……有待提升啊。 高琁绝对是喝大了，搂着秦长青的肩膀，“哥，我女人从来不欺负我，你就放一百个心，我们家的家教严着呢……” 秦长青一脸无奈，萧锐作为长公主李德盈的驸马，又是大唐财政一把手，掌管天下银行，自然是第一个举杯： “我等皆是陛下的女婿，承蒙皇恩浩荡才有今日之功勋地位，自当竭尽全力效忠国家，我大唐的繁荣昌盛，为大唐崛起奋斗一生，让我们满饮此杯，住大唐繁荣锦绣……” 萧锐久居官场，自然懂得劝酒和躲酒之道，但今天不一样，今天所有人都必须要尽兴才好。 另外还有一点，李治邀请他们来，很明显就是让他们加入太子党的，不管怎么说，效忠李治效忠朝廷是准没错的。 李治做皇帝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个时候做姐夫、做妹夫的，不表一表忠心，什么时候表？ 没有什么不是一顿酒局不能搞定的，如果有那就两顿，再不进包下一所青楼…… 于是，热闹的一面出现了，李治对此也是分满意。 先敬天地，再敬大唐。随后敬真武佑民天君，最后敬李治。 高琁绝对是很多，他要离开京城去东北了，似乎有些舍不得，反而是越喝越多，秦恬也没劝，这种场合，女人是没办法劝的。 大家敬完了李治，开始敬秦长青。 讲道理啊，大家实打实的功勋，都是从东征获得的，东征的时候驸马爷们亲自上阵，跟着孔颖达主理后勤。 那是用牛车、独轮车、担架……甚至是手捧，硬生生的把后援补给做到位的。 从那时候器，孔颖达也悟了，他发现真正让一个国家强大的不是他们这样的狗屁文人，而是百姓。 曾经，孔颖达亲眼看见一群妇女，在战场上抢救伤兵，抢救完伤兵用担架抬着弹药，她们似乎不畏惧生死，勇敢的冲在第一线。 孔颖达曾经问过她们怕不怕，这群妇女的回答很直接：没啥怕不怕的，俺男人在前面呢，俺们不能给他们拖后腿！ 自古以来，史书上都没有这样的记载，带兵打仗是需要征民夫的，孔颖达第一次看到百姓们自发的组织起来，跟着他们帮助他们维持后勤。 魏征说过，民是水，君是舟，能载舟也能覆舟！ 其实，这句话从古至今，都有人说，善待百姓善待百姓，百姓才是国之根本，但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个呢？ 没经历过饥荒，没经历过历史转折的永远都不会懂。 现在，百姓当家做主了，能买得起肉了，想吃什么就做什么。 以前什么日子？窝窝头都断顿，所以呀，赞美国家吧，遇到事情不要慌，只要不给国家添堵就好了，要相信你的祖国！ “姐夫，我敬你一杯！” 李莉蓁的脸红彤彤，在她心理，秦长青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就没有秦长青不懂的，也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你要说爱慕吧，肯定是有的，但是李莉蓁似乎没比秦牧大几岁，再加上那是姐夫…… 秦长青自然不懂李莉蓁的心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李焕儿抿抿嘴，看了看身边的道姑李丽质，李丽质一耸肩，此时无声胜有声！ 来到了兴致，自然要就要歌舞助兴了。 李治提议搞个秦王破阵乐，秦长青不干了。 “小老弟儿，姐夫给你表演一个《定军山》，比你爹那个强多了。” “好！” 周围的人纷纷鼓掌致意，李治让人取来一支火绳枪，里面是没有子弹的。 然后背在身后，腰间挂好一柄直刀，其余的驸马就跟在李治的后面。 秦长青居中，欢呼开口，瞬间就震惊了全场。 《定军山》，也称《一战成功》，是京剧传统剧目，讲述：三国时魏蜀交战，曹操派大将张郃攻打葭萌关，被蜀汉老将军黄忠、严颜打败。张郃逃到定军山，投奔夏侯渊，准备共同对抗蜀军。诸葛亮为增加黄忠取胜的信心，假意说黄忠年纪太大，打不过夏侯渊，准备换人出战。 黄忠听了很是生气，称自己年龄虽大但力气不减当年，并立下军令状，发誓十日内攻下定军山。诸葛亮见激将法成功，便欣然同意黄忠出战。 两军交战中，夏侯渊把黄忠的部将陈式擒去，而黄忠也生擒了夏侯渊的侄子夏侯尚。 于是双方商定，在两军阵前互换人质。可当夏侯渊放回陈式后，黄忠却将夏侯尚射死，激得夏侯渊出阵较量。黄忠又施展拖刀计，斩杀夏侯渊，夺取了定军山。 唱词也十分牛逼，秦侯爷直接选择了屠洪刚老师的唱腔： 头通鼓战饭造；二通鼓紧战袍；三通鼓刀出鞘；四通鼓把兵交。 向前个个俱有赏，退后难免吃一刀，三军与爷归营号。 定军山大丈夫舍身不问年，百战余勇我以丹心见苍天，定军山念人生如同雕翎箭，来去如烟唯有恩义不离弦，丹心见苍天今日换余年…… 第一千六百九十二章莽撞人 公主驸马们纷纷鼓掌叫好，一时间喊声冲天。 大家都放开了，自然就热闹非凡，李治持枪握刀，仿佛自己就化身了征战四方的老将黄忠。 身后的驸马们，仿照秦王破阵乐，跟在后面张牙舞爪的舞蹈，一时间也算是群魔乱舞。 李治也算是一个很有才情的人，放在民间也绝对是才子级别的。 缓缓举起步枪，做了一个拼刺的动作，然后顺着秦长青的唱腔，自己也即兴发挥，填了一首乐府词：太一沧波下酒星。露台秘诀出仙扃。情知天上莲花白，压尽人间竹叶青。迷晚色，散秋馨。兵厨晓溜玉泠泠。楚江云锦三千顷，笑杀灵均话独…… 李治今天亲情大好，自打做了太子之后身份地位全都变了，也没以前快乐了。 现在他懂了韩王李元嘉说的一句话：正经人，但凡长点脑袋的，谁特么傻到去做皇帝啊！做个闲散王爷，他不香吗？ 临近黄昏，李世民用过晚膳，却发现自己心烦意乱有些睡不着了。 因为秦长青递交了一本大唐海权的奏疏，立马的想法很超前，比之前画出海疆的理论还超前，虽然知道秦长青来自遥远的未来，但老李还想亲自找秦长青聊聊一些细节。 大海，对一个国家是很重要的，老李以前没觉得怎么样，但海上贸易大把大把的进账，老李早就知道了大海的妙用。 可突然，传来一阵喧嚣，李世民一皱眉，看向常涂，“怎么回事？” “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结婚纪念，邀请了在京的所有公主驸马、王爷，在东宫赴宴庆祝。” “呵。”李世民笑了，“还挺会挑时候的。” 讲道理李世民自己有污点，所以不希望发生在李治的身上。 从李治对待李承乾、李泰、李恪的态度，就知道，李治不会杀兄弟。 但也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兄弟们别惦记他的位置。 以前没发现李治怎么样，他亲自给取得字叫做为善，甚至觉得李治本性就很懦弱。 可这一路走过来，李世民破天荒的发现，李治不管是容人之量还是狠辣程度，乃至演技，早就超过他这个亲爹了。很多时候，老李一时间都不知道李治是演的，还是真是情感。 对于历代帝王而言，这是好事。 李世民的底线也很简单，当爹的杀兄弑弟，做儿子的不行。 “走，咱们也去凑凑热闹。” 老李带着常涂，换上了便装，也去了东宫。 东宫很近，一出溜就到。 门口的禁军正要进去禀报，却被老李给制止了，“朕就是过来转转。” 禁军自然不敢阻拦皇帝，可一进院子，就遇到了小武妹妹。 “父皇！”小武妹妹急忙施礼。 “朕过来凑凑热闹，放开一些，家宴要有家宴的模样，别拘束。” 不知道为啥，老李对小武有些说不出来喜欢，就好像是疼亲闺女一样。 有时候一想起来李治娶了小武，就好像丢了什么东西。 但当爹的肯定是不能对儿媳怎么样的，这点羞耻心老李还是有的。 “朕批阅奏书有些累了，过来转转，听说今天的人比较全？” “父皇，是哦呢，今天人最全了，大家玩的都很尽兴。” “如此甚好，甚好！” 老李大步走了进去，“朕也许久没摆家宴了，凑凑热闹。” 刚一进门，老李就发现了群魔乱舞。 老李马上停下脚步，“这唱词不错，常涂记下来，抽空重新编排一下。” “喏！”常涂也好奇的看着东宫大殿，仔细的听秦长青的唱腔，牛逼的一塌糊涂。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李福和李慎带头，其余人也开始凑热闹，让秦长青再来一段。 秦长青手里拎着酒壶，轻轻抿了一口，“那就再给你们来一段《莽撞人》！” 莽撞人，是一段十分经典的相声贯口，秦长青也选择了最精华的部分： 后汉三国，有一位莽撞人。自从桃园三结义以来，大爷姓刘名备字玄德，家住大树楼桑。二弟姓关名羽字云长，家住山西蒲州解梁县。三弟姓张名飞字翼德家住涿州范阳郡。 ………… 颏下扎里扎沙一黑钢髯，犹如钢针，恰似铁线。头戴镔铁盔，二龙斗宝，朱缨飘洒，上嵌八宝云罗伞盖，花冠云长。身披锁子大叶连环甲，内衬皂罗袍。 足蹬虎头战靴，下马，万里烟云兽，手使丈八蛇矛。 正在桥头之上，咬牙切齿，捶胸愤恨。 大骂，曹操听真，呔！今有你家张三爷在此，尔等或攻，或战或进或退或争或斗不攻不战不进不退不争不斗，尔乃匹夫之辈。大喊一声，曹兵吓退。大喊二声，顺水横流。大喊三声，把这当阳桥吓断。后人有诗赞之曰：长坂坡前救赵云，喝退曹操百万军，姓张名飞字翼德，万古流芳莽撞人…… “瞧见没！” 秦长青面红耳赤，撸了撸袖子，“这才是观众二郎应该唱的小曲，比那个什么破阵乐强多了，以后我教你们定军山！” 好！好！好！ 王爷驸马们纷纷拍手叫好。 可站在门口的老李，早已经是脸色阴沉，咬牙切齿。 伸出颤抖的手，一指秦长青，“他一天不气朕，是不是觉得活的不过瘾？他一天不气朕，是不是觉得生活就没了乐趣？” “父皇，恩师他……他吧……”小武一阵解释，发现自己压根就解释不透。 “让他滚去立正殿见我！” 老李气呼呼的一甩袖子，离开了东宫。 秦长青不明所以，还以为自己写的东西把老李感动的一塌糊涂，也是一阵洋洋自得。 再加上老李让他去立正殿面圣，那肯定就是要好好的找他请教请教，立正殿估计已经备好了酒菜，只等着秦某人过去装逼。 越想越觉得在理，甚至不等小武妹妹解释，秦长青就迫不及待的去了立正殿，双拳攥的死死的，开始琢磨用什么样的说词，能彻底震住李世民，让李世民惊讶错愕的夸自己。 可偏偏，到了立正殿之后，秦侯爷懵逼了，彻底懵逼了！ 第一千六百九十三章 给朕说人话 立正殿。 是李世民两口子居住的地方。 以前那时候穷，长孙皇后的裙子盖不住脚面，一时间被传为艰苦朴素的佳话。 很多事情都可以造假，但秦长青觉得这件事不会作假。 刚认识老李那会儿，老李是真的穷，穷的都快当裤衩子了。 但是呢，穷你要分和谁比，老李对比的一直都是豪门。 更何况，再穷还差一块儿布料了？、 说到底，这就是一种态度罢了，读书人喜欢这样的腔调，老李就给他们这样的腔调，让读书人自己去润色，，明明有三分真七分假，经过读书人这么一渲染，就成了千古典范了。 但是记忆中，秦长青确实发现过，长孙皇后穿着带补丁的衣服，关键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长孙皇后在演他了。 进入立正殿，秦长青打了一个酒嗝，发现长孙皇后正在绣花，老李脸色阴沉的坐在榻边。 “岳父，哪个不开眼的招惹你了？小婿去给你报仇！” 老李斜着眼睛瞥了一下秦长青，“你的唱词不错，腔调也很好，比朕搞出来的破阵乐可强太多了。” 秦长青一怔，猛然一激灵，“岳父，哪个王八蛋说的，小婿现在就打到他亲妈都不认识。秦王破阵乐乃我朝一绝，是记录岳父丰功伟绩的。岳父横扫寰宇，统一乾坤，让我大唐安定富饶……” 秦长青对着老李一阵吹捧，可老李愣是不为所动。 《秦王破阵乐》即《秦王破阵舞》，又名《七德舞》，是唐代著名的歌舞大曲，最初乃唐初的军歌，公元620年，秦王李世民打败了叛军刘武周，巩固了刚建立的唐政权。于是，他的将士们遂以旧曲填入新词，为李世民唱赞歌：“受律辞元首，相将讨叛臣。咸歌《破阵乐》，共赏太平人。” 李世民登基后，亲自把这首乐曲编成了舞蹈，再经过宫廷艺术家的加工、整理，成了一个庞大的、富丽堂皇的大型乐舞。在原有的曲调中揉进了龟兹的音调，婉转而动听，高昂而且极富号召力。同时有大型的宫廷乐队伴奏，大鼓震天响，传声上百里，气势雄浑，感天动地。这个歌舞使百官看了都激动不已，兴奋异常。在表演这个舞蹈的时候，连外国的宾客都禁不住跟着手舞足蹈。是民族鼎盛时期的象征，气势不凡。 现在老李的表情很难看，明显就是听到自己编排他了。秦长青略微沉思了一下，“陛下，词曲乃是小道，小婿做所之词曲，自然不能和陛下相提并论。小婿吧，小婿就是……那啥，小婿是抄的，对，小婿就是抄的！” “抄谁的？”李世民眼睛一亮，脸色缓和许多。 “抄……抄……”秦长青使劲挠挠头，也豁出去了，“抄我师兄……” “嗯？”老李一立眉。 “抄陛下的，是小婿和岳父您老人家对饮，岳父一时兴起，就搞了一段定军山，一段莽撞人！对，就是这样。小婿敬仰岳父大人的才华，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也像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岳父之功绩……” 长孙皇后放下手里的活儿，看看李世民在看看秦长青，无奈的笑了。 “长青啊，既然是你岳父作的，那你就整理好，抽空送去太乐府，让他们整理成册。重新编排一下曲目，然后呈交给你岳父。” “是，小婿记下了。”秦长青擦擦额头上的汗珠子，小心的看着老李，“岳父，还有什么吩咐？没有的话，小婿就告退了。” “江南造船厂，你过去看看。” “啥？还要我南下？”秦长青瞪大了眼睛看着老李，“岳父啊，我上次去屠了一座书院，一整座书院啊，现在江南文士的唾沫星子恨不得淹死我，你这时候让我南下？你就不怕我横死街头？你就不怕你丢了一个万古之大才的贤婿？” “你，去不去？” “我……”秦长青是真不想去，但还是问道，“岳父，为啥去江南造船厂？” “关中折腾不开了，铁甲舰要在江南造船厂督造。朕已经让翟默他们启程了，东西是你搞出来的，你不去谁去？” “那行吧。” “另外，朕出海之后，也要一辆铁甲舰！” “不是……”秦长青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老李，“岳父啊，就咱们现在的工艺，一艘铁甲舰没有五年的光景，根本建不成，要不等您老出海回来的？我们给你一支舰队怎么样？” “行，就这么说定了。” “啊？” 老李不讨价还价，秦长青还有点不适应，“不是，岳父，您老就不给我施施压了？” “为什么要施压？” 老李拿出来一本奏疏，递给了秦长青，“看看吧。” 奏疏是关于江南沿海的，程处默扫荡了一次，虽然把海盗全都扫光了，可小日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和程处默打起了游击。 登州舰队出发他们就跑，等登州舰队走了，他们又回岛上。 “越州舰队呢？他们是干什么吃的？”秦长青一脸不解，“他们距离那么近，为啥让程处默隔着那么远过去剿匪？” “越州舰队在巡视长江，朕把他们改名长江护航编队了，你此去除了剿匪，还要杀一杀扶桑的人的锐气，给朕把他们打服打怕！然后在组建一支越州舰队。” “另外，柱子说蒸汽机已经成型了，把蒸汽机也安装在上面，朕出海前能完工吧？” “这个能完工！”秦长青点点头，“那行吧，我下江南，剿匪的时候，顺道去看看李泰。” “看他作甚？” “他那里的牛羊肥啊，还有矿……反正很多资源呢，说了你也不懂……” “嗯？”老李一立眉，“给朕说人话！” “就是那里的牧产比较好，我看看能不能搞个产业链，如果可以的话，又能狠狠的捞一笔。” “另外，薛仁贵到达指定地点了，高履行也干的差不多了，咱们得抓奴隶了，把小日子的人口在压缩压缩，然后等飞天战舰彻底成型，等炸药研究出来，小婿就要把大事儿办了。” “大事儿？”老李眯起眼睛，懂了：秦侯爷要去给扶桑灭国了！ 第一千六百九十四章 秦侯爷二下江南 君臣之间，聊得十分好。 李世民一口一个贤婿叫着，那叫一个亲切。 讲道理啊，李世民也是有私心的。 李泰和李恪开疆扩土，唯独李承乾止步不前，老李有些心急。 关于对付小日子的战略，老李没多说，毕竟谁的仇谁自己去报。 这方面，秦长青比老李更有发言权。 李世民精神大好，长孙皇后也是一样，越看女婿越优秀。 一艘巨大的战舰早已经停在小清河的码头，等待秦侯爷的“临幸”。 秦侯爷也是把家里安排妥当，部曲自然要带上瘸子和独眼龙，不为其他：安全第一！ 女人不能不带，想了很久，秦侯爷决定带上高健蜜和钰萱公主。 老李在思量了好几天之后，被迫让李莉蓁随行。 因为江南的保险衙门去年收到的保险订单量很小，老李总感觉江南豪门贪污他的钱了，所以让李莉蓁随行，过去顺道看看保险业务。 打心眼里，老李是不想让李莉蓁去的，可偏偏除了李莉蓁只有许敬宗懂得保险运作，老许现在是老李和小李的近臣，又是京城大员，自然不会让他跟着秦侯爷游山玩水。 看着李莉蓁上船，老李就感觉心里空唠唠的，临行前和特意嘱咐闺女，离秦长青远一点。 萧锴回家探亲，正巧也要去江南公干，自然也就一路随行。 李银环依旧很忙，忙着给皇家军事学院的学生上课，李药师等一众名将，则是忙着给水师学院上课。 昆明池的水师教育基地已经修建完毕，小清河造船厂、军械研发司，还给他们配备了小型的战船，用来模拟水战。 在这里就不得不说一下武家兄弟了，武元庆绝逼是个人才，他上书把昆明池扩建了，扩建的时候，他居然还狠狠的赚了一笔，秀了所有人一脸。 武元庆仔细的勘察过昆明池，河底不是淤泥，而是河沙，河沙在武元庆眼里那就是钱啊！ 经过一系列的协商之后，武元庆免费扩大昆明池，不要钱！ 在所有人都说武元庆是傻逼，为了舔李治而舔李治的时候，武元庆开始卖河沙了。 修建院校是个大工程，石灰出现之后，河沙就变成了硬通货。 大家的河沙都是百里之外运来的，还经常断货。加上运输和人工的费用，河沙用量又大，就变成了天文数字。 可当武元庆卖河沙之后就不一样了，就地取材，生了运输费和人工费。 武元庆也仔细的衡量了一下价格，把自己扩建昆明池的人工费用，全都加在了河沙的价格上面。但总体而言，比长途运输还是便宜很多。 一来二去的，整个昆明池的建筑工地，赚的最多的就是武元庆了。 武元庆也不贪心，该交税的全都交税，还稍微的捐了一点给水师学院，用作奖学金。 这个没人教他，只是看到清华书院有奖学金制度，武元庆就现学现卖。 武元庆都捐款了，其余的大小家族一看，也都别矜持了，多少都捐点吧。 于是，水师学院刚建成，李治就修了一个小广场，来了一个勒石记功，把所有捐献奖学金的家族，全都刻在石碑上面。 基本就是按照清华书院的套路走，搞了一个名人堂，每期的毕业生，成绩优异或者有重大立功表现的，都可以进入名人堂。 一时间，水师学院的报名者乌央乌央的，常乐亲自带队，对这群人进行政审，不合格的全都剔除。 甚至是有人自己就暴露了户籍：我太爷爷在隋朝当兵的时候投降高句丽做了汉奸，我太老爷是高句丽的伪军，我爷爷是占山为王的土匪，我姥姥给高句丽人做过翻译，我爹是和高句丽人做生意的狗大户，请问我能报名参军吗？ 这么违背祖宗遗愿的要求，自然收到常乐的多方面关照，立刻把人带去了百骑总部，至于未来怎么样，只有常乐自己知道了。 京城里面忙的热火朝天，秦长青此时已经进入了长江流域。 柱子看着书面抿抿嘴，准备了钓具，“媳妇，准备一下，给咱哥搞点鱼生。” 二花立刻准备，折叠的桌椅准备好，桌子正中间是放炭的铁盒子，点了一盒炭，二花带着几个出自也忙碌起来。 “我发现了，你比我会享受啊，出门带着媳妇也就算了，你居然还知道出门带厨子。” “哥，俺媳妇没见过啥市面，最远的地方就是当年跟着一群嫂嫂下江南了，可游玩了一半正好赶上俺哥处默军演，就回去了。现在有机会出来了，肯定要带着媳妇走走逛逛的。俺娘说了崽崽他们帮忙照顾，让我放一万个心。” “我记得出门的时候，焕儿她们也准备车马，还抽调了五百羽林卫，他们要去哪？” 秦长青问完，柱子像是看二逼一样看着秦长青，“哥，那么大的事儿你不知道？” “不知道啊。” “恬恬就任东北折冲府的折冲都尉，嫂子起初要给恬恬送行的，后来你这不是下江南了嘛，嫂子他们一研究，干脆就全去东北了，还说当做集体旅游了。” “俺专门找的太子殿下和李老爷，申请了一批火器，给她们带着。”柱子压低了声音，“高琁不是会开小汽车嘛，我让高琁把小汽车也带上了，还加了一节车厢，让他帮忙实验一下，家里人那么多，正好够用。” “你还真是物尽其用。”秦侯爷抿抿嘴，“这群女人，被我宠惯了，现在做什么都不告诉我了，等我回去的，好好收拾收拾他们！” 柱子抿抿嘴，手放在了后腰的位置，“哥，你看看俺，看看俺！” 秦长青看向柱子，老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恰好此时，柱子的鱼竿一沉，快速一拉，一条长江刀鱼被钓了上来。 秦长青就感觉有些索然无味了，看了看瘸子，“瘸叔，你来吧。” 李莉蓁和萧锴就在一旁看着，李莉蓁有些不明所以，“姐夫，为啥他们一捂腰，你就臊得慌呢？脸还那么红？” 第一千六百九十五章 萧家萧远山 “……”秦长青，我他喵的…… 最初，瘸子等人都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猪声。 现在被李莉蓁这么一问，全都绷不住了，大笑出声。 秦长青狠狠瞪了一眼柱子，然后带着萧锐去了船尾，借口是检查一下船尾的铜铳。 “姐夫，受到了很多豪门的请柬，要不在苏州府上岸？” “全都是地头蛇，之前我砍过一批，还屠了一座书院，安全起见，还是不去比较好。” “另外，关陇门阀衣冠南渡，现在也是过江猛龙，咱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对了。”萧锴一拍脑门，“这是临行前，卢国公给你的信，说是送你一份大礼。” “他？不勒索我就不错了，还给我送礼？” 秦长青一脸不相信的打开了信，开头就是三个字，老程的招牌：哇哈哈…… “卧槽，还真是重礼！” 秦长青顿时屈服了真香定律，“我一直都说，程伯伯是个大好人，对我跟对待亲儿子一样，知道我下江南孤立无援，还给我准备了这么一份大礼，咱们我程伯伯！” “……”萧锴：我呸，姐夫你好不要个大碧莲！ 船舶停靠在江中，放下船锚，众人准备开饭。 二花的手艺很不错，从入门到现在国宝级的厨子，不管做什么都深得秦长青的咱们。 秦长青时常觉得，柱子才是最幸福的那个，眼光也特么厉害，娶了这么务实孝顺的媳妇。 有意思的是，二花一家也很本分，并没有因为二花当官，孩子李世民亲自起名就变得猖狂起来。 日子依旧是照常过，依旧是庄户过得日子，无非就是比寻常庄户吃的用的好一点罢了。 二花的小姑子，接管了炒茶的作坊，干的也十分起劲儿，每年光分红就是一比不小的数字。 人都说，家里有钱崽崽就变坏，二花的侄子就是这样。 后来，二花先是给他送去了清华书院，依旧是恶性不改。 最后没招了，给送去了右武卫，在尉迟宝鉴手底下做了一名大头兵。 第一天就被尉迟宝鉴吊在了右武卫的旗杆子上面，连续吊了三天三夜。 这小子还是不服，就是不服，叫嚣着要和尉迟宝鉴单挑。 尉迟宝鉴能惯着他这臭毛病，俩人很“公平”对决，一伍人群殴他一个。 最那小子还是不服，尉迟宝鉴又把他吊了起来，第二次吊了七天七夜，只给他水喝。 最后，这小子服了，彻底服了。 跟在尉迟宝鉴身后，活脱脱的一个忠实的狗腿子，小跟班。 他不愿意学习也没关系，尉迟宝鉴也有办法，一本兵书丢给他，拼音注解丢给他。 仅仅半个月的时间，那小子就把兵书上的字全都认全了不说，对兵法还有自己的独特见解。 但是呢，这小子用兵比较阴险，不是一般的阴险，大概意思就是和正道不符，是个邪派。 甚至是还有点泼皮无赖的嫌疑，这样的人在军中肯定混不下去的，容易被人鄙视。但他运气好，恰好遇到了英国公李绩，打仗方面李绩就是个老阴比，一看到这小子，眼睛瞬间就亮了，这尼玛不就是老夫要找的传人吗？ 最后，因为这小子名叫于二狗，李绩觉得他的名字不好听，就给他换了一个名字，叫做于贵，字风刃！这是用武力取字号的人。 秦长青当时知道这件事之后，彻底震惊了，他一直找于贵这个人找不到。 想不到这货以前叫做于二狗，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秦长青为了避免他和李治驾鹤之后武将断层，一直在找这个叫做于贵的人。 这个人可是牛人，历史上没过多的记载，也没有什么单独立传，但是在武则天当皇帝的时候，于贵干了几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高句丽余孽叛乱，于贵带着五千人，从端城（大概浑河位置）。一路转战横山、石头城等地，剿灭了高句丽余孽。仗打到最后，五千人变成了万人。 然后激动人心、他的高光时刻到了，不知道处于什么原因，史书上没有记载，这货带兵从辽东突然折返，急行军到了大黑山，给契丹灭国了，还生擒了契丹王阿卜固。 当时九姓铁勒距离契丹不远，后来因为和大唐的贸易让他们也肥了起来，恰好薛仁贵在打铁勒。 于贵见状也是一不做二不休，反正都出来了，那就打个过瘾，顺手把九姓铁勒给锤了，一直到主力被歼灭，铁勒都是一脸懵逼，不知道这货从哪冒出来的。 秦侯爷肯定是要抢人的，可李绩就是不放人，最后给李绩整没招了，答应秦长青传授于贵大本事，倾囊相授，在把人给他，秦长青才算是作罢。 李绩也破天荒的发现，这个于贵是个人才，别看字认识的仅限于兵书上面这些，可所有的事情一点就透，丝毫不拘泥于兵法，还能做到灵活运用。 后来李绩就问他以前的经历，发现于贵就是个小混混，但是呢每当打架斗殴的时候，他都能全身而退，而且身上不带伤。 用于贵的说法就是：我不在乎用什么方法，只在乎让对面怎么死！兵者诡道，说白了就是阴谋诡计，要脸的人打不赢战争。 李绩对这个小子喜爱极了，也就准备把自己一身本事，全都交给他。 就在刚吃完饭，准备起锚的时候，一艘船行驶过来，大旗上面打了一个萧字。 秦长青看向萧锴，萧锴急忙摆手，“和我没啥关系，和苏州的萧家是远亲，我们家只和江南的萧申关系密切，这个应该是萧申家的分支。” 船停靠好，立刻有人喊话，是苏州府萧家的族长萧远山想拜见秦侯爷。 秦长青虽然不想见，但人来了自然没有赶走的道理，就让人搭设了软梯，让对方登船。 萧锴也粗略的介绍了萧远山，他也确实和萧远山不熟，就算是在江南开超市，也没见过几次。 但好歹也是一个分支的族长，秦长青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第一千六百九十六章 联姻好联姻妙 让人准备了茶具。 就在甲板上见了萧远山。 萧远山六十多岁，笑容和蔼。 上船之后，对着秦长青就是一阵吹捧。 说实话，秦长青第一次下江南的时候，确实把他们吓得不轻。 生怕秦长青这次来江南挥刀子，江南豪门现在也是各个胆战心惊，都在琢磨如何小心应对，都不像和秦长青撕破脸皮。 基本上，大家的共识也很简单，秦长青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谁也别拦着，该给的支持必须要给，一切等他走了以后再说。 简单说就是，恭迎进来，礼送出去。 在萧远山身后，还站着以为妙龄的女子，无论身材还是样貌，都属上乘。 闲聊了一会儿，萧远山邀请秦长青下船，去萧家坐坐。 被秦长青义正词严的拒绝了，他不会在这里停留，会在杭州修整，第二天就继续启程去越州。 “侯爷，我们一脉是兰陵萧家的分支，祖上是贵族，到了我们这代，就成了苏州府的一介乡绅，提都不敢提自己是兰陵萧家一脉，生怕给祖上抹黑。” 萧远山笑眯眯的看着秦长青，“侯爷，人与人之间的感情，重点在于怎么去经营，很多时候敌人才是最了解对手的。这是老夫的孙女，名叫萧薰，年芳十五，还未曾婚配。” 秦长青的心里瞬间一紧，顿时感觉不妙，关键是自己随着岁数的增长口味早已经变了，曹老板之好，才是真的好。 不难看出来，萧远山是来送闺女的，看上去更是把握十足，不和秦长青做亲家誓不罢休。 礼物也一箱箱的抬上了夹板，一字排开足足有十五箱，也算是下了血本。 “侯爷，觉得老夫的话如何？” “不怎么样。本侯已经年近四旬，对那些事早就不在乎了。” “……”萧远山一怔，“侯爷，老夫的意思是……老夫进京无意中看见了令郎，发现令郎和老夫的孙女很般配。虽然老夫一介乡绅，有些高攀，但老夫可以保证，孙女自幼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还勤俭持家……” 把自己的孙女狠狠的夸了一番，秦长青有些尴尬了，卧槽不是和我，是和我儿子啊？小丑原来是我自己？ “哦哦。”秦长青平复了一下心情，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不知道萧先生，看中了哪个？” “云栖校尉秦守！”萧远山顿了顿，“老夫见到令郎第一眼，就感觉他非与常人，未来定然是国之栋梁。” “正巧，我带他出来了，现在在船舱休息呢。”秦长青看向瘸子，“瘸叔，把他叫来。” 不多时，一身戎装的秦守，来到夹板，“拜见秦侯爷，不知道秦侯爷传唤末将何事？” “有人要给你送媳妇，你自己看下吧。” 秦守一愣，然后看向萧薰，又看看萧远山，“萧爷爷，您老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刚来。” “儿，你们认识？” “认识。”秦守顿了顿，“贞观二十年的时候，孩儿带兵去雍州剿匪，正巧遇到了萧家的商队被山贼打劫，是那时候认识的。” 说完又看看萧薰，“你都长这么高了？我记得以前你刚到我胸口，还真是女大十八变……” 萧薰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对着秦守一欠身，“我是来感谢你当年救命之恩的。” “以身相许吗？” 秦守问的这么直白，让秦长青嘴里的茶汤险些喷出来。 “一切全凭爷爷和公公做主。”萧薰的脸刷的一下更红了，头低垂在胸口，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完了！ 秦长青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可以很负责任的说，雍州地界没有山贼。 贞观二十年的时候，秦长青正担任京兆府尹，京兆府境内十二县，所有的山寨都被单鹰和程怀忠给掀了。 很有可能，土匪打劫就是萧远山自导自演的戏码。 “萧先生，贞观二年，本侯在任京兆府尹。”秦长青斜着眼睛看着萧远山，“我这么说你懂吧？” “懂，懂。”萧远山点点头，“既然侯爷猜到了，那老夫承认。但婚事……” “你们俩许久未见，让龙爷爷带你们做小船出去走走。今晚在这扎营，给你放假，明天回来就好。” 秦长青说完，秦守回道船舱更换了衣服，在独眼龙的带领下，称作小船上岸游玩了。 “萧先生，现在说说本侯能得到什么。收入和支出不成正比的买卖，本侯不做！” 萧远山拿出一本书，“这里面有江南豪门偷税漏税的方法，还有勾结海盗的名单，还有海盗出没的岛屿，程处默剿匪已经肃清了大半，主力虽然打没了，但余孽尚在。老夫会把苏州萧家的半数家业交给孙女打理。从现在开始萧家正常交税！” “你想要什么？”秦长青又问。 “江南造船厂的经营权！” “老家伙，你的胃口不小啊。” 萧远山笑了，“侯爷，有朝廷的心腹经营，总比未来被江南豪门经营要好很多吧？” “那倒是。”秦长青抿抿嘴，“但我不能交给你。” “这是为何？” “因为我已经把江南造船厂的一切事物，交给萧申了！” “啊？”萧远山一愣，“那我，我……” “当然了，方法是死的，人是活的，你要是不嫌弃，可以去越州等我，萧申已经过去了。” 萧远山站起身，对着秦长青一躬身，“萧某代全族谢秦侯爷！” “行了，把我儿子安排的好一点儿。本侯乏了……” “侯爷，老夫这就告辞！” 萧远山离开后，萧锴愣住了。 “姐夫，你啥时候交给萧申的？” “我骗他的。” 秦长青拍拍萧锴的肩膀，“派人去告诉萧申，提前一步到越州，熟悉一下江南造船厂。” “懂了。” 萧锴立刻招呼来一名部曲，让他称作小船去找萧申。 “这买卖有点不划算。”秦长青抿抿嘴，“但没办法，谁让我儿子喜欢呢！” 不难看出来，秦守对萧薰还是很在意的，但是呢，秦长青觉得还是不能让萧薰做正妻。 随即，写了一封信，让人送给李治和李世民，请求让李世民给秦守赐婚，赐婚的对象是小武妹妹的一个侄女…… 第一千六百九十七章 茅山上清派 越州。 大概的位置就是现在的绍兴左右。 最早可以追溯到新石器时代中期，从小黄山文化开始，已有约9000年历史。 越国古都建于公元前490年，距今已有近2500年建城史。 隋朝，废会稽郡，改东扬州为吴州，并山阴、永兴、上虞、始宁为会稽县，并余姚、鄞、入句章县，辖会稽、诸暨、剡、句章四县。并设吴州总管府，治会稽，总管原东扬州诸郡。，废吴州，以原吴州境置越州，治会稽，是为越州名称之始。 武德四年以剡置嵊州，并析置剡城县，析句章之余姚置姚州，析句章之鄞置鄞州。 改会稽郡为越州，治会稽县，辖会稽、诸暨、剡城三县和嵊州、姚州、鄞州三州。 同时置越州总管府，驻会稽县，管越、嵊、姚、鄞、松、绸、衢、丽、严、婺十一州。 老李当皇帝之后，改越州总管府为越州都督府，督越、嵊、鄞、丽、婺五州。越州定为中都督府，所督不足十州，隶属于江南道。 萧申早早的倒了越州，并在江南造船厂熟悉环境。随后抵达的就是萧远山，以及瘸子等人了。 提起越州，就不得不说茅山上清派。 现任茅山上清派掌教名叫潘正师，此人还是大唐国师。 对你没看错，唐朝别看佛教昌盛，但是国师一直都是上清派的牛人，第十代、十一代、十二代、十三代、十七代掌教，全都是大唐国师。 潘师正，字子真，赵州赞皇（今河北赵县）人，隋文帝开皇四年生于一个世代官宦之家。 此人，出生后发现他脚板上有灵龟的纹路，实为神异之象，又发现他双手过膝，更是奇特。 潘师正五岁时，其父死于攻打陈朝的战场上，家道由此衰落，其母鲁氏带着他回归赞皇老家，母子相依为命。 此后，在信仰道教的母亲的教育下，常诵《道德经》。 潘师正十三岁那年，母亲去世，为母守墓，成为远近闻名的孝子。 大业年间，茅山道士刘爱道北上传道，见到了潘师正，二人见面，谈话十分投机。 当面赞扬潘师正说：“三清道上奔驰的良马，除了你还有谁能够驾乘呢？” 潘师正随即就要拜刘爱道为师，刘爱道没有立即荅应，停了停对潘师正说：“我不是不愿收你为徒，从内心里感到你很不错，但是，象你这样根器很厚的优秀人才，要成就大道，证得正果，非远知道长不可。” 后来又被第十代掌教，大宗师王远知器重，成为了第十一代掌教。 秦侯爷换了一身素服，没有去越州府，而是先去了茅山见潘师正。 “师叔祖，掌教说您不能进去。”一名小道童，拦下了秦长青。 “为啥？” 秦长青一脸懵逼，清了清嗓子： “你听好了，我乃西华大法师成玄英的师师，你们第十代宗师陶弘景洗的师侄是我好友，袁天罡是我师兄，李淳风是我师侄，老神仙孙思邈和我以友相称，我还进不得上清派了？” “师叔祖，我知道您老人家是谁，但掌教大人说了，您身上沾的血太多，需要沐浴更衣、卸下所有杀器才能入殿！” “……”秦长青一怔，“他咋知道我身上有杀器？” “师叔祖，掌教大人还说，您第一次下江南，没来拜访……” 说到这，小道童指了指茅山灵官殿旁边的一块大空地，然后报出一个功德箱，“师叔祖，掌教大人想建一座万寿台，您懂得！” “打、打、打、打……打劫？” “不，准确的说，师叔祖是道教辈分很高之人，尽一份力理所应当。” “多少？”秦长青问道。 “二十万贯左右。” 秦长青解开腰间的钱袋子，“这里有三十万贯，不用找了！” “谢师叔祖！” 花了三十万贯门票，秦长青沐浴更衣，有人给他换上一身道袍，这才进入九霄万福宫。 潘师正今年六十六岁，身穿紫袍，手拿拂尘，“小师弟，有礼了！” “师兄有礼！” 秦长青也像模像样的还礼，四大掌教里面，其余三位都是他的老师侄，唯独潘师正是平辈。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人家的师爷是大宗师陶弘景。 秦长青奇怪的看向潘师正，“师兄，为何你是紫袍，我是红袍？咱俩不应该一样吗？” 紫色在道教中，一直都是最富有传奇色彩的颜色。在道教团体中，一直有“紫气东来”的的成语，说的就是老子西出函谷关时，守城史伊喜看到东方有紫气三千里向西而来。 故而紫色在道教是象征高贵以及祥瑞，而历代皇帝也喜欢用紫色道服来赏赐道士。而紫色服装在道教中也只有大师及高级法师才能穿，而不是任何人都穿，而且穿著也必定是在重要的场合。 潘师正的嘴角狠狠一抽，给你红色的已经够给你面子了，没给你黑色的就不错了，总自我感觉良好。 但人家毕竟捐献了30万贯，又是来山上拜访的，再加上秦长青的辈分确实高，潘师正忍了。 就在潘师正要说话的时候，却发现秦长青的一个口袋掉在地上，恰到好处的露出一小块玉。 潘师正明显一怔，然后神色开始复杂起来，似乎经历了很艰难的选择，这才对着外面一吼： “谁负责接待的？怎么给你们师叔祖穿红袍？老道我不是让你们准备的紫袍吗？” “师兄，无碍，无碍！我穿啥都行，真的穿啥都行。不计较这些的。” “那怎么行，规矩就是规矩！” 不多时，有人给秦长青换上了紫袍，秦长青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对着殿后的大镜子照了照：哎，本侯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偏偏选择了才华！ “师弟，尝尝我亲手炒的茶。” 秦长青抿了一口，微微回味，“不错。” 说完，带着一点惋惜，“当年啊，我做茶叶生意的时候，买下武夷山的时候，原本想把茅山也买下来的。后来我师兄和老神仙说了，茅山是茅山的，不是个人的。” 第一千六百九十八章 大宗师潘师正 “确实，以师弟的财力，名山确实都能买下来。” 大唐第三富，绝对不是浪得虚名。潘师正每年都会去京城，早有耳闻。 “师弟，此番前来……有什么尽管开口。” 一枚玉印，很随意的丢给了潘师正，“师兄，将来麻烦照料一下申虚子。” “啊？”潘师正一脸懵逼的看着秦长青，“就这么轻松就给我了？咱俩不在拉扯一下了？” 潘师正就感觉这里面有坑，这不是秦长青一贯的行事风格啊。 “茅山四宝，你们只有其三，这个大掌教信物本来就是你们上清派的，也算是物归原主。” “师弟，你是怎么说服师叔，把玉印交给你的？” “我去华山的时候，他不让我进门，还让我写诗道歉……走得时候就给我了。” “哦哦。”潘师正结果大掌教信物，激动的不行，“确实，你确实欠华山的，四大掌教全都知道。但好在大道衍数还在。” “师兄，你们真的那么厉害？什么都算的出来？”秦长青来了精神，“你看看我，能活多大岁数？” “呵，呵呵！”潘师正鄙夷的看着秦长青，“老道我只知道你来时候好好的，现在回不去了！” “你这就没意思了。”秦长青听到这句话，也就放心了，“你都不知道，我平时大山大河都不敢去，生怕一个雷劈我身上。去华山那次，要不是马相逼着，我都不会去。不过，自打下了华山之后，这枚信物戴在身上，对雷电什么的，也就不那么怕了。” “很多东西呢，信则有不信则无。但是气是存在的，多练练也确实长寿，至于什么长生不老，就不要惦记了，不过是肉身不灭，精神长存罢了。” 潘师正顿了顿，用手指指天，“修行这东西，看你索取多少。当你无欲无求的时候，才能感受到更多的东西。但是呢，你是死中生的面相，这个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的福气远不是现在，这只是一个开始。” 潘师正让人取出来一个锦盒，“难得你来一次，咱们上清派是穷地方，就送你茅山至宝仙灵芝好了。老道我亲自炼的丹药。” “那啥，师兄啊……我听说你们炼丹都放水银啥的，不会吃死我吧？” “我呸！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仙灵芝三年才能练成，所用的都是天灵地宝，和武当的八宝紫金锭有异曲同工的妙用。在这加上这个……” 潘师正取出来玉印，在每枚丹药上面都印了一下，“加上印，就更完美了。” 茅山有三宝，分别是玉印、玉圭和哈砚。 玉圭身长 7.1 公分，宽 3.4 公分，厚约 0.7 公分，玉质莹润，光透澄澈；顶部之纹远望如翩翩欲飞的蝙蝠，近观又似飞龙在天，中部之纹宛若苍苍茫茫的云山雾海；底部之纹则酷似山峦重叠的泼墨山水画；顶中底三部之纹，虽在一玉之上，却截然不同，且均为自然而成，巧夺天工。 传说此玉圭还能随着一年四季节气的变化，而变幻出不同的颜色。而且在春秋之时，圭身之上往往会出现一层“ 水雾”，茅山道士古时只有举行特大道场时才能用上一次，另外，只要出现水雾，哪怕是万里无云、艳阳搞炸，两天之内也必然下雨。 哈砚，也是玉质的，这东西就神奇的多了。 因为道士经常做道场，道插活动之中时时需要书写榜文与表文等内容，凡遇人名则必须用朱砂笔填写。 但是呢，朱砂在普通砚台之中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溶化，但如果将朱砂放入此哈砚之内，只要对着他吹几口气，朱砂随即可溶，于是便能马上润笔写字。 最神奇的地方是，融化的朱砂不管你做什么，写多少字，不管是画符还是行文，每次融化的都刚好够用。 玉印就更牛逼了，白玉制成，印身印面，洁白无暇，长约 6.8 公分，宽约 6.4 公分，厚约 2 公分，上刻“ 九老仙都君印” 六个篆体阳文大字； 据说此印为古代和氏壁的一部分刻成，有夜食四两朱砂，日盖千张黄表的之神奇妙用，只要能随身带上二块此印所摹的印迹，便能消灾进寿，遇难呈样。 而且还传说，这个玉印不管你给他身上刻什么字，第二天一准又避讳九老仙都君印六个大字。 丹药上印几下，按照秦长青的理解就是有了法术加持，功效更好。 “对了！” 秦长青猛然想起来一件事，现在上清派的哈砚上没有纹饰，但在清朝以前是有的。 左上角原有两条天然花纹，细若两条小鱼，若投砚水中，波荡鱼游，形态逼真，蔚为奇特，每日子午之时，二条小鱼会自然而然地进入砚中池内，游玩戏嬉，片刻功夫之后便会各归原处，一动不动，故而有人形象地将此现象称之为子午归槽。 但是曾国藩的儿子曾纪泽去茅山观赏此宝时，茅山老道长给他讲述了哈砚的神奇与妙用之后，曾纪泽惊叹不已，竟将哈砚掉在地上，使哈砚的左上角跌出一条破迹，此后，两条小鱼再也不能呈现子午归糟了。 “师兄，玉印给你了，但你得给茅山下条禁令，姓曾的可以登山，但不可以观赏茅山四宝。否则逐出师门！” “哈哈哈！” “师弟，很多事情呢，十全十美反而不好。” “咱们道家讲究的是修心，谁爱看谁就看，就算是打碎了也属于因果，要顺势。” “举个最简答的例子，就好像你的出现，改变了什么，但也没改变什么，咱中原大地的衍数没变。这个就叫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没必要太较真儿！” “前段时间，我们四大掌教聚会，翻阅了一下《推背图》，然后我们四个闲来无事，也推算了一下，几乎都差不多。” 秦长青挠挠头，“这么厉害？师兄，那为啥后面的就不行了呢？” “不是后面的不行，而是真真假假分辨不清罢了。真正有本事的，都不站出来了，这个要碰，完全凭运气，也叫随缘。” 第一千六百九十九章 本侯很凶 潘师正有拿出来一个锦盒，里面放着一张紫色符纸画的符咒。 “这个你带回去，让申虚子做成一个吊坠，送给秦恬！”说到这，潘师正瞪了一眼秦长青，“你这个当爹的也不称职，李银环杀孽已经够重了，怎么还让闺女参军？这个是一道养气润运的平安福，是当年师爷留下的，一并送给你了。” “师兄，气运这东西还能养吗？” “就看你信不信了。” “我信！” 秦长青美滋滋的收好了符箓，“师兄，还有没有什么要交代的？” “这次来江南，尽量别亮刀子了，你砍了一次，李绩砍了一次，程知节、程处默砍了一次，再要是挥刀子，就把江南的气运也斩断了。” “师兄的话，我都记下了。这次本来也没打算挥刀子，我主要是太懒了，原本也想着给你送信物，可我不爱动，正好陛下让我视察江南造船厂，就把信物给你送来了。” 秦长青站起身，“师兄，信物送到了，我就走了！一大群人在越州府等着我呢。” “好！” 二人走出大殿，潘师正笑了，“这些都是内门弟子。” 在面前，茅山所有内门弟子，全都站在了院子里。 “恭送师叔祖！” 一名小道童抱着一个托盘，“师叔祖，这是为您准备的法衣，紫、红、青各一件。” “谢了！” 秦长青接过托盘，“诸位，就此别过！如有路过京城的，都可以去侯爷府找我。不想找我的，可以去老君台找申虚子！” 离开了茅山，秦长青一身轻松。 讲道理，他心里一直怕怕的，就怕一个雷在给他劈回去。 现在潘师正的话，他也全都铭记在心，以后再也不用担心打雷下雨了。 回到了越州，秦长青也没换上官服，就穿着紫色的道袍，出现在了越州城的驿站。 讲道理，现在的驿站，可不是以前的破败光景。 驿站已经改名大唐邮递集团，各处的驿站都进行了扩建，除了承接快递业务之外，驿站还有餐饮、住宿、洗浴一条龙的服务。 驿站内的厨子，都是有长安委派的，这些厨子都是二花精心培训出来的，随便一个都能独当一面。 甚至是，外面还有传闻，驿站出品必精，就是江南很多名厨都比不上驿站的厨子手艺高超。 以前，很多官员外放，都是在各州府胡吃海喝，现在几乎全在驿站了。 以前，官员外放，要携带很多书籍物品啥的，现在轻装上阵，所有物品交给驿站，运输的速度快不说，还比官员都先到地方，出现损毁还会赔偿。 官员外放做官，沿途就是拜访一下友人，然后像是游山玩水一样就去赴任了。 秦长青也选择了在驿站，外面的菜吃不惯。 桌子上面，十二个菜，茅台、五粮液各两瓶，还摆了一条华子。 秦长青到了之后，瞥了一眼华子，“拿下去，我抽华子咳嗽！” 从道袍的袖口里面，摸出来一个紫檀木的盒子，里面装着的是和天下！ 一切准备就绪，众人都奇怪的看着秦长青，咋还穿着紫色的道袍？ “大唐国师潘师正是侯爷的师兄，其余三大掌教是侯爷的师侄，侯爷穿紫袍有问题吗？” 瘸子瞥了一眼众人，“侯爷的功绩，就算是塑金身，和三清摆在一起享受香火，也无可厚非！” “瘸叔，过了过了。” 秦长青的嘴都合不拢了，本侯就喜欢听瘸叔说话！ 周围的人全都是一脸懵逼，萧远山问道，“侯爷之前是去了上清宫？” “正是！”秦长青抖了抖道袍，“刚回来，没换衣服就过来了。” 酒宴正式开始，可以说十分尽兴。 但一名赵家的人就不行了，这货居然提到了赋税，还有江南造船厂的生意归属。 在座的有十多个人，都想过来分一杯羹。 一个李姓老者，对着秦长青一拱手，“侯爷，现在江南豪门日子也不好过，商税能否向下调一成？” “你是……” “老夫李灵龙，陇西李家一脉，理论上算是侯爷的舅舅。” “这样啊？”秦长青笑了笑，“那给你们免税好了，不交就不会有麻烦了。” 李灵龙的嘴角一抽，秦长青不说人话！ “江南造船厂，取消里家的资格。海洋贸易中，也罢江南李家剔除。” 秦长青眯起眼睛，冷眼看着李灵龙，“本侯还会让越州舰队在护航的时候，盯着一下你们李家，见到你们家的商船就开炮，炸沉为止！” 说完，不顾李灵龙的脸色，又看向其他人，“还有谁想和本侯讨论商税的，尽管开口，本侯和你们好好讲讲道理。” 刹那间，鸦雀无声。 “萧申啊，老夫觉得商税没啥问题。”萧远山捋了捋胡须开口，“你是萧家在江南的宗族长，你觉得呢？” “我也觉得没啥问题。”萧申有看向虞昶，“虞兄，你觉得呢？” “我们家也没问题啊。”虞昶耸耸肩，“税收是国家大计，交也没毛病。国家没钱就没军队，没军队谁保江南安定？” 随后，其他人也知道秦长青不想谈，索性也全都开口了，表示税收没问题。 李灵龙气的吹胡子瞪眼，这群没义气的东西，不是说好了一起商量吗？怎么把老夫一个人给扔出来了？ “瘸叔，既然道不同，那就把李先生送回府吧。” 瘸子上前，像是拎小鸡一样，把李灵龙拎出了驿站，丢在驿站外。 李灵龙气的直骂娘，可偏偏对秦长青一点办法都没有。 “本侯和你们讲道理，你们就不要给脸不要脸。” “海上贸易我能分给你们，也能分给别人。” “越州舰队、登莱舰队能给你们免费护航，也能击沉你们的商船。” “本侯此来，是来造船的，扩大江南造船厂规模的，如果有人给本侯添堵，也别怪本侯不讲情面！” 刹那间，所有人都懵逼了。 他们都以为秦长青岁数大了，就不好杀戮了，谁知道戾气比年轻那会儿更重了。 第一千七百章 真理级攻击舰 越州水师基地。 秦长青见到了水师的一众将官。 讲道理，越州这地方和秦长青还是很有渊源的。 越州刺史王将明，出什么寒门，这一带当年全都是沼泽地。 王将明白手起家，第一桩挣钱的生意，就是搞了盐。 再加上越州水师也不全是剿匪，还跟着商队护航。 护航是免费的，但是呢，他们也有自己的商船，和李泰、李承乾那边通商。 可以说，王将明是秦长青一手提拔起来的。 李灵龙十分懊恼，属于是王八钻灶坑，憋气又窝火。 自己明明是陇西李家的人，明明秦长青一句话就能免去两成的赋税，可这小子偏偏不开口。 最得意的恐怕就是萧远山了，不仅和平西侯爷联姻了，还得到了江南造船厂一成的股权。 李灵龙原本是想仗着自己的身份地位，带着江南豪门胁迫秦长青，没成想秦长青不光不怕，还给他赶走了。 很明显，他惹不起平西侯爷，灰溜溜的离开之后，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和秦长青和好如初才对。 就算是唯唯诺诺的向秦长青服软，也不是丢人的事儿，能挣到钱，能挣到大钱才是王道。 思来想去的，李灵龙又找到了秦长青，夹起尾巴做人，一副认打认罚的样子。 秦长青对此嗤之以鼻，早他妈干啥去了？现在想起来服软了？ 但是呢，毕竟李灵龙是皇亲，秦长青多少也给了点面子。 在李灵龙一阵热泪盈眶、声泪俱下的道歉之后，秦长青勉强算是原谅他了。 李灵龙送来的重礼，秦长青也全部收好。 至于办不办事儿，什么时候办事，就全凭秦大官人的心情的了。 次日清晨，在高健蜜和钰萱公主的服侍下，秦长青更衣完毕。 钰萱公主几次欲言又止，秦长青笑了，“想家了？” “嗯！”钰萱公主点点头，“想念哥哥了。” “在江南住不了多久的，回长安之后，陛下就会派我出使吐蕃。” “我不急的。” 钰萱公主给秦长青正了正玉带，随后很满意的点点头。 秦长青去了江南造船厂。 在秦畅的眼里，每个时代到了巅峰都会走下坡路。 他能做的就是尽量让这个时代积累滚动的早船技术，让后面的人更加精益求精。 无论是枪炮技术、冶炼技术等等，这些都是秦长青重活一回，留给这个世界的财富。 江南造船厂很大，这里长年驻扎两个骑营，明少暗哨都很多，防守也十分严密。 李灵龙接到了秦长青的邀请之后，也是笑的合不拢嘴。 因为这里防守严密，很多豪门的大佬也是第一次来。平日里想进去都难，搞不好还会被骑营砍了脑袋。 骑营的装逼，也十分豪华，除了爆破筒、火油弹、贞观十九式步枪以外，炮营、飞行小队全都有。 可以这么说，就这两支骑营的火力，就算是整个江南叛乱，他们都能剿灭了。 秦长青当年给这两个骑营的规划也很简单：火力覆盖，不差钱！再穷，不能穷了军队！ 两个骑营，也咱家过程处默的长江演武，当飞球编队从苏杭上空经过的时候，豪门的人也着实下了一跳。这就表示人家会飞的，随时可以飞到他们的头顶，往他们家丢火油弹丢爆破筒！ 演武这种事，也是真假参半。谁能保证演着演着就变成了真的呢？ 该秀肌肉的时候，必须要秀一秀肌肉。 来到一处水闸，秦长青看到了密密麻麻的脚手架，无数的工匠在脚手架上忙碌。 一艘巨大的战舰呈现在眼前。 李灵龙等人瞪了眼睛看着这艘巨舰，险些瘫倒在地上。 “这是……这是……” “没做，这就是本侯设计的最新式三层夹板的战舰。” “总长二十二丈，重量五万石，这是天底下第一艘大型战舰。” “上面列中各种火炮一百门，可搭载官兵千人。” “陆陆续续的，还会建造十艘左右，这个级别的战舰全都使用蒸汽驱动，级别为真理级！” “这东西是用来丈量国土面积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要犯我，我跟他没完！” “第一艘真理级的战舰，已经命名为天策上将号！” 秦长青介绍完，周围的人顿时张目结舌。 这尼玛的就是一个海上巨无霸，先别说搭在的百门火炮了，简直就是一座移动堡垒，那些普通小战舰，瞬间就能被他给撞翻。 见他们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秦长青拿出来一张图纸，这是一支海上编队。 这样真理级的海上巨无霸只是外围的战舰，还有补给舰，以及一艘更大给广大的战舰，这艘战舰更像是一艘平板战船！ “这个叫航母，知道什么是航母吗？就是我的空中编队，可以再世界上一个一个海域起飞。” 秦长青一脸傲娇的看着所有人，“所以，你们都给本侯老实点，本侯让你们看见的，你们烂在肚子里，不让你们看得，别想着窥视。把本侯惹恼了，本侯把你们全都给突突了。” 周围的人身体猛然一颤，这种赤果果的威胁还是很有用的。、 至于那艘航空母舰，秦长青直接给他明明为海上君王号。 虽然弄出来电很简单，但是电焊这东西秦长青感觉有些吃力。 学好数理化，穿越到哪都不怕，可偏偏，秦狗子偏科。 但索性，天策上将号的工程进度还是可以的，他和柱子给老李的承诺，勉强能做到。 试想一下，老李站在天策上将号的甲板上，号令三军，是一件多么牛逼的事情？ 尤其是，秦长青给这支舰队配备了无线电，老李biubiubiu的按几下，就能下达各种作战命令。 唯一不好的就是，只能手动发报，做不到语音通话，但这已经足够领先世界很多年了。 基本上，老李就算是出海游玩，也算是武装到了牙齿。 古有穆天子西行巡视天下，行程三万五千里，一共用时543 日，平均一天行走64.5里。 最终穿过天山、登上昆仑，抵达“西王母之邦”，选择了一个吉日向西王母献上白圭玄璧和彩色丝带。今有天可汗李世民出海周游列国，老李在史书上也会重重的留下一笔。 第一千七百零一章 老李又整活儿了 在古代，没有制空权和制海权这一说。 但秦长青来了之后就不一样了，海陆空三军必须是标配。 还给海上编队起了一个名字：三位一体空天战舰集群。 这方面他必须尊重未来世界，没有用航母编队命名。 秦长青给大唐水师的任务也很简单：消灭敌舰艇和水兵，夺取海上控制权；保卫海上交通线；摧毁敌岸上重要目标；支援陆上作战；有时部署在特定海区，实施军事威慑。 别人不知道水上编队的厉害，秦长青最清楚不过了。 航空母舰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就已出现了，随着舰载机作战能力的提高，航空母舰编队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发挥了重要作用，逐步取代战列舰编队成为海上主要作战编队。 小日子当年就是用海军航空母舰编队袭击了珍珠港，重创漂亮国的太平洋舰队。 战后，随着导弹、核武器的出现，为了增强攻防能力，一支航空母舰编队通常以1～2艘航空母舰为核心编成，若干个航空母舰编队又组成航空母舰战斗群。 在二战后的几次较大规模的局部战争中，航空母舰编队均是海战的主要作战编队。航空母舰编队编组的要求是：为有效发挥航空母舰编队的作战威力，便于指挥、协同和机动，通常根据敌情、任务和兵力情况编成航空母舰编队。航空母舰编队的作战能力，主要取决于编队内部航空母舰的级型、母舰航空兵、潜艇的数量和性能，以及警戒、支援舰艇的武器装备情况。 大型航空母舰编队的舰载攻击机对水面和岸上目标的攻击半径可达1000海里。防御时，编队通常采取大纵深、多层次的环形立体配置，对空防御纵深可达300海里，一般使用舰载预警机、舰载歼击机和电子对抗飞机组成远程防御，以远程舰空导弹组成中程防御，以近程舰空导弹、小口径自动速射火炮和电子干扰设备组成近程防御； 航空母舰编队在补给舰的伴随保障下，可在海上连续活动约3个月。随着武器装备的不断改进，航空母舰编队的制空、制海、对岸攻击以及信息作战能力将进一步提高。 航空母舰编队不仅能够承担夺取制空、制海权以及兵力投送和对岸火力打击任务，而且能够作为海上重要的指挥控制中心，在夺取制信息权中发挥极为重要的作用。 现在，大唐拥有充足的人力物力，秦长青感觉年中这艘战舰就能成型，再加上长安造船厂、登州造船厂、雷州造船厂、辽东造船厂加班加点，给老李带走一支舰队是没啥问题的。 当然了，那艘已经造好的空天战舰已经被程处默这个混蛋许诺给了李世民。 你不得不多，老程家的人，哪点都不好，唯独能打敢打，政治正确，老李一个眼神，老程就能带着崽崽们无畏冲锋。作重要的，老程是皮厚血厚，实实在在的的打脸恶有恶报这四个大字。历史上活了将近一百岁，估摸着秦长青的到来，老程练练太极啥的，肯定过百！ 长寿的秘诀也很简单：抽烟喝酒吃肥肉，最重要的一点，多看妞！ 一个月后。 长安造船厂、登州造船厂、雷州造船厂三大造船厂，各交付了两辆战舰。辽东造船厂交付了两艘补给舰。 秦长青自己的检查了战舰的质量和火力之后，李世民的书信到了。 老李开始整活了，这是他个人的舰队，所以在命名方面，老李做主了。 除了天策上将号以外，其余的战舰在编号后面，以凌烟阁二十四功臣的爵位明明。 001号战舰以大唐战神李靖的爵位命名：卫国公号。 002号战舰以大唐武将老阴比李绩的爵位命名为英国公号。 随后是003赵国公号、004卢国公号、005鄂国公号，006郑国公号为预警舰，除了配备火力以外，还能升降六架飞球；两艘补给舰的名号给了房谋杜断，分别是007莱国公号和008梁国公号。 等将来再有战舰出港，按照凌烟阁的次序，依次排列。 面对老李整活儿，秦长青也是一脸无奈，天大地大老李最大，只要他高兴，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吧。 秦长青登上了卫国公号，以此作为临时指挥舰，在调适了无线电收到其他战舰回复之后，八艘战舰缓缓驶出港口。 那些商船纷纷选择停靠避让。 战舰入海后，掀起一层层的水花，八艘战舰气势雄壮。 江南百姓们见状，无不热泪盈眶，这就是大唐的无敌水师。 有了无敌于天下的水师，随之而来的就是各种商业福利，国家越是强大，商业就越为昌盛。 强大的关键，就在于征服。 隋炀帝东征失败之后，隋朝水师形同虚设。 秦长青走马上任之后，大唐水师成为全球水师战力天花板。 但是疆域大了，就什么鸟都有。 就算是水师在怎么巡航，也阻止不了走私。 程处默虽然下令炮轰了几只走私的船队，但走私依旧是屡禁不止。 大海，也成了海盗们的天堂。 但是吧，海盗这东西，你还不能全给他们剿灭了，这东西也没办法全剿灭。 海上岛屿众多，总会有漏网之鱼。 没有护航编队的时候，海盗们在各大补给点抽取过路费，不给的话就杀人越货。 在巴士海峡，有一座岛，名叫雅米岛，这里盛产椰子蟹。 巴士海峡，位于大唐流求岛与吕宋北部巴丹群岛之间。现在的九段线的第一段就画在这里，宽达数十海里。 李泰在占领了吕宋之后，这条水道成了重要的国际运输线。 雅米岛是一座无人的岛屿，李泰在这里登陆过一次，淡水稀少，多植被，没拿它当回事儿。甚至觉得这里不适合人居住，所以对这里的管理就宽松了一些。 秦长青带着八艘战舰绕过琉球，是想去看看李泰，但秦长青的记忆留在上辈子，他认为雅米岛是最好的补给站，最重要的，秦某人想吃这里的椰子蟹了。 作为一个穿越者，作为一个自身吃过，秦某人是不会放过任何一种能吃的物种的。 可秦长青没想到的是，雅米岛居然建了一处建议的港口，并成了海盗余孽们的居住地。 第一千七百零二章 海盗出没 此处岛屿距离正常航线稍微有点远，周围暗礁很多，不熟悉这片海域的船队，很可能触礁沉船。 也因此，雅米岛成了海盗们的洞天福地。 岛上搭建起一排排的房舍，把打劫来的金银财宝，抢来的姑娘，全都安置在这里。 繁衍了几代之后，雅米岛上已经有近千人的规模，这一千多人组团做海盗。 虽然风险高，但收入也高。 长年在海上和风浪搏斗，这群人也是异常的彪悍。 能在程处默一次次的剿匪大业中逃脱升天的，基本都是高手。 这里被命名为索玛寨，领头的是一位唐人，名叫郑安国，祖上是隋朝的水师提督。 到了郑安国这一代，就感觉自己的才华无处施展，老程火烧冲绳的时候，他距离比较远，虽然收到了风声，但老程走得太快，肃清了冲绳岛，没进行大规模的烧杀。 再加上中间还有一个琉球岛距离太远，老程的手也没伸得太长。 “擂鼓！” 郑安国一挥手，五百壮丁在校场集结。 校场上有一杆大旗，上面写着十个大字：人有多大胆，海有多大产！ 郑安国正规军出身，所以对壮丁的训练，也全都是军事化训练。 毫不夸张的说，他带着这五百人，能横扫整个巴士海峡。 “现在，大唐贸易集团的一支商队，要从这里经过，咱们是抢还是不抢？” 周围的人一听是大唐贸易集团的，纷纷露出胆怯之色。 “大当家的，抢别人家的没啥事儿，要是抢平西侯爷的货……” 一个独眼龙声音颤抖，“他不得把咱们给挫骨扬灰啊？平西侯爷可不是程处默，他剿匪可不会留下任何一个活口。” “大当家的三思啊，咱们是海盗，虽然不要命，可咱们不是敢死队呀！” “大当家的三思，平西侯爷咱们真的惹不起。” “大当家的，一顿饱和顿顿饱咱们要分清，不能干一票断头饭呀！” 唉，郑安国叹了一口气，狠狠一跺脚。 他何尝不知道秦长青惹不起呢？但大唐贸易集团才是一块大肥肉。 完全验证了一句话：但凡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但是呢，也有人提出了不同的一件。 大唐的舰队普遍行驶缓慢，他们的都是小船，只要跑到暗礁附近，水师就拿他们没办法。 倒不如避开大唐水师，依旧像往常一样，专门抢走私的。 “现在咱们必须干一票大的，不然到了入冬的时候，不得饿死啊？” 郑安国略微沉思了一下，“不管了，就抢大唐贸易集团了。横竖都是死，还不如拼一拼搏一搏，搞他一桩大富贵。” “有想发财的，跟着老子出海，不想去的老子也不强求！” 说完，郑安国站起身，走向港口。 十五艘小船已经一字排开，郑安国登上了其中一艘。 五百张鼎看到这一幕之后，有一部分人也是把心一横，跟在了郑安国的身后。 骂骂咧咧的上了传，站在校场的一群人看到这一幕之后，也无奈的跟了上去。 战船升起风帆，一面打着索玛名号的海盗旗也纷纷升起。 船上，水手们各司其职。 抢了大唐贸易集团，只要三五年之内不用出海了。 “全军听令，以战鼓为号，锥形前进，遇到商船，改为钳形阵！” 咚咚咚！ 郑安国命人敲响了战鼓，十五艘船缓缓驶离港口。 大海上，一片喧嚣。 海盗们做起了白日大梦，纷纷想着要是在抢几个婆娘就完美了。 秦长青站在转头，用望远镜四外观望。 在上空，是三架飞球，在空中巡逻。 “萧申，快到雅米岛了，那里的椰子蟹超级好吃。” “椰子蟹？什么东西？” 椰子蟹本是海洋动物，但由于它鳃腔内壁长着多丛血管，可以帮助呼吸，所以它能长期栖息在陆地上生活，而并不经常生活在海洋里，只是到了繁殖季节才回到海洋里产卵。 它生下来的幼体在海洋中生长发育成熟后便又爬上岸来生活。这种椰子蟹广泛分布于太平洋和印度洋的热带地区。 椰子蟹体型硕大，体重最高可达十多斤，椰子蟹的外壳坚硬，有两只强壮有力的巨螯，是爬树高手，尤其善于攀爬笔直的椰子树，因为它们可以用强壮的双螯剥开坚硬的椰子壳，以吃其中的椰子果肉而得名。 无论蒸、炖还是煲汤，椰子蟹的味道都会令您难忘。一股独有的螃蟹的鲜融合着椰子的清香极具征服力，肥美的蟹肉更会令满足感瞬间爆棚，这也被世界各地的饕餮客视为极致的诱惑。 椰子蟹好吃。椰子蟹肉味鲜美，腹部脂肪多，营养丰富，尤其是它的八只足，味道像龙虾的尾巴一样，加之又独具椰香味。在食法上无论蒸、炖和煲汤等味道均很鲜美可口。 而蟹膏蒸水蛋味道极佳，若用当归、红枣、圆肉配以炖汤，更被视为补身佳品。 秦长青开始给萧申普及关于椰子蟹的知识，然后叹了一口气，“要是能迁徙一部分人到雅米岛就好了。雅米岛适合做罐头厂。” “报！” 一名传令兵跑近秦长青。 “报告侯爷，空中编队传回消息，发现海盗！距离咱们大概六十里。” “让侦查小队在核实一下！” 秦长青笑了，“发射信号弹，全军备战！斩敌五人以上者官升一级，赏十两金。殉职者发放五百贯抚恤金，子可入大唐水师学院学习，学费全面。毕业之后，如有功勋另行赏赐！” 秦长青说赏十两金可不是铜钱，而是实打实的金叶子。 另外，能入水师学院学习，未来自然是前途一片光明。 大唐水军们一个个摩拳擦掌，就准备大展拳脚，恨不得自己多长几双手，多砍杀几名海盗。 “报！” “侯爷，已经确认海盗船十五艘！” 传令兵又跑了过来，确认情报。 “全军散开，火炮上膛！发现海盗立刻合围，全队开火！” 秦长青随即一一下令，“告诉他们，务必要把这伙海盗，全部歼灭！” 第一千七百零三章 海盗海盗 茫茫的大海上，到底有多少海盗，谁也说不清。 这个数量自然也没办法统计，李唐王朝太过于强大，打败了很多国家。 国家的遗民听闻大唐都是闻风丧胆，自然而然的就远逃海外，做起来海盗的勾当。 虽然说大唐水师连年剿匪，但总归有漏网之鱼的存在。 大海宽广，岛屿众多，没准哪出小岛上面就存在大量的海盗。 海盗虽然没有什么统一的指挥调度，但你架不住人太多。 大唐贸易集团的商船，正行驶在海面上。 负责押运的是大唐速运的队员，一船上有十人，配备的是燧发枪，但不配备火炮。 基本上大唐正规军淘汰下来的燧发枪，去掉销毁的，其余的全都给了速运集团，负责武装押运。 再加上，海上有大唐的护航编队，所以他们都是有恃无恐。 但很快，他们笑不出来了，王远征作为队正，拿着望远镜的手都开始颤抖起来。 他们遇到了海盗，规模不小，十五艘船，密密麻麻的看上去足足有四五百人。 王远征始终没想过，自己会遇到海盗，立刻阻止人员持枪备战。 空中，出现了乌云，不一会儿的功夫就下起了大雨。 王远征擦擦脸上的雨水，心里哇凉哇凉的，很明显燧发枪不能用了，但好在有最新改良的爆破筒。 王远征拿起身边的长枪，“兄弟们，备战！三人一组！” 雨水无情落下，王远征等人也是遍体生寒。 船上所有的船员也拿起武器，站在甲板上，紧张的看着海盗。 茫茫大海，孤立无援，唯有自救。 这是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战争。 “加速前进，不在这里补给，去流求岛补给。” “转变航向，去流求岛。” 王远征一声声的怒吼着，商船也一点点的改变了航向，直奔流求岛。 双方的实力相差很大，王远征的首选就是能跑就跑，跑不掉在拼个鱼死网破。 郑安国带着海盗们，奋力的追赶商船。 晃动手中的兵器，发出一阵阵呜呜呜的怪叫。 穿上的战鼓声，也变得急促起来。 这是一块肥肉，只要吃下这块肥肉，三五年之内都不用出海了。 如果把这艘商船上的货物走私出去，换一大笔钱，完全可以把自己洗白，到时候想去哪就去哪了。 王远征一声不吭，脸色凝重的看着海盗船，手死死的攥着长矛。 说不紧张是假的，说不怕那是骗人的，任何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很自然的害怕恐惧。 想相互衡量和取舍之间，王远征选择了战斗到底。 他从来没想过什么置死地而后生，相反他认为这就是他押运的职责。 这些年该享受的全都享受了，秦侯爷该给他们的全都给了。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是时候报答秦侯爷了。 “准备投弹！” 最新式的爆破筒，更可以称之为木柄手榴弹。 打开木柄的后盖，是一截弹簧，拉动弹簧，利用会弹的力量，撞击里面的燧石，点燃火药引线，从而引发爆炸。 有五艘小船已经靠近了商船，王远征大吼一声，“扔！” 嗖嗖嗖，十枚手榴弹从大船上丢了下去。 有的落在海盗船上，有的掉进海里。 轰隆隆，一连串的爆炸，两艘海盗船被炸出来一个大窟窿，船舱开始进水。 船上的海盗们被炸了一大片，但这也更击发了他们的凶性，更加不要命的靠近。 一连串的爆炸，溅起一层层浪花。 嗖嗖嗖！ 三轮投掷之后，手榴弹就没有了。 但也仅仅炸沉了四艘还到船。 海盗们靠近大船，开始用带着铁钩的竹竿勾住船身，顺着竹竿向上攀爬。 还有人奋力的丢出绳索，顺着绳索爬上商船。 “刺！” 王远征的眼下出现一名海盗，手中的长矛狠狠刺了下去。 海盗的身体窜出一股鲜血之后，整个人也坠入海中。 有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守船的人太少了，已经有海盗爬上夹板，挥动手里的刀枪，吓得水手们四外奔逃。 轰！ 拦在商船前面的小船，被大船无情的撞翻。 海盗们掉进海里，拼命的游向最近的还倒茶。 怒骂声，嘶吼声，喊杀声，响彻一片。 商船的两侧，沾满鲜血，海盗们也一个接着一个掉进海里。 “三三制，你们忘了吗？打不过就守！” 王远征的脸上满是血水，夹杂着雨水不断的向下流淌。 甲板上，也已经是猩红一片。 押运的基本都是退伍的府兵，手上也是装备精良，不是海盗们所能比拟的。 最先冲上夹板的海盗，已经被肃清干净。 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海盗们的气势依旧在，多死一个人，他们就多分一份。 吊着这口气，海盗们依旧拼了命的往甲板上爬。 商船的速度还在加快，水手们拼了命的滑动船桨，希望早点到琉球，只要遇到了正规军，海盗自然也就退了。 郑安国登上夹板后，大刀左右挥砍，连续砍翻两人。 其余的海盗也围了上来，把剩下的六名押运人员，围在中间。 正准备痛下杀手的时候，空中出现一颗信号弹。 随后就是三声炮响，八艘军舰出现了。 王远征抬头看向天空的信号弹，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兄弟们，援军到了！” “杀！” 王远征冲向郑安国，出手就是杀招，准备和郑安国一换一。 郑安国的身体急速后退，看着战舰，脸上露出一抹无奈。 “撤！” 郑安国荡开王远征的长矛，一个闪身推到船边，顺着绳索下了商船。 其余的海盗们见状，也不敢恋战，纷纷选择逃离。 小船在风浪中疾行，想摆脱战舰的追赶。 槽！槽！槽！ 郑安国大骂老天爷不长眼，护航就护航，平时都是一艘战舰，今天怎么了？出动了八艘军舰？大唐水师的军费，全都是大风刮来的吗？ 仓惶的逃回了雅米岛，再一看身边的部众，仅剩下三百多人。 还有很多掉进大海，生死不知。 海盗们一个个垂头丧气，开始找来趁手的家伙。 只要唐军敢攻打雅米岛，那就鱼死网破。 第一千七百零四章 给老子炸 轰！ 一声爆炸，将一件房舍炸的轰然倒塌。 海盗们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大唐的战舰就已经开炮了。 火炮呼啸着火舌，炮弹无情的落在雅米岛上。 仿佛这就是雷霆之怒，让整个雅米岛地动山摇。 轰轰轰！ 炮火一刻没有停歇。 秦长青站在甲板上，用望远镜观望雅米岛。 一眼就看到了雅米岛上的大旗。 “三轮齐射，让炮火，覆盖旗杆范围内所有房屋。” 秦长青脸色阴沉，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敢抢他的钱，那就不让这群海盗活！ 杀他们都是其次的，重要的是诛心。 老秦有钱人性，补给船上面，八成都是弹药。 这是老秦上辈子打游戏养成的习惯，手里的家伙可以少，哪怕只有一个大菠萝，子弹必须带足了，绝对不允许自己火力断档。 很多人都以为秦侯爷是怕死，只有秦侯爷自己才知道，什么叫做火力不足恐惧症。 有钱，就是要火力覆盖！ 在绝对实力面前，没有任何的战术，也没有什么所谓的花里胡哨，炮弹的数量碾压一切。 炮弹无情的落在岛上，以旗杆为中心，方圆两里陷入一片火海。 传令兵跑了过来，“侯爷，飞行小队发来请战公文！” “请战个屁！”秦长青直接无视了，“下雨呢，飞球升空不是送死吗？一个雷劈下来，就啥都没有了。老子的飞行兵全都是宝贝疙瘩，告诉他们原地待命，违反军令者，即可斩首！” “喏！” 传令兵跑回了收发室，开始给侦查舰打电文。 虽然下着雨，可雅米岛上确是沙石飞扬，烟雾弥漫。 一座座房屋轰然倒塌，郑安国站在原地愣住了。 他发现，胆量绝不是产量！ 或许之前的一名海盗说的对，他们是海盗，但不是敢死队！ 打劫是可以滴，但你不该去抢平西侯爷的商船。 “舰队散开。” 秦长青又开始下令，“半月形包围雅米岛，不用管后面，后面是峭壁，海盗们过去了也是死！给老子轰他娘的！一个基数打完，水师陆战队登岛！” 瘸子很有眼力见，递上了水囊。 秦长青打开水囊，狠狠灌了一口酒，独眼龙随后又递上一支和天下。 “妈的，敢抢咱们侯府的商船，我看他们就是活腻歪了！” “对，不杀他们不足以平民愤！炸死这群狗曰的，王八蛋槽的！” 瘸子和独眼龙在一旁愤恨不平，秦长青的心情终于好了一点。 吐了一口烟，秦长青把烟叼在嘴里，然后又拿起望远镜观望。 雅米岛的居住区已经一片狼藉，硝烟弥漫。 “瘸叔，告诉发报，在打一个基数！” 瘸子的嘴角狠狠一抽，不难看出来，秦长青是真的怒了。 “主家，一个基数六十发，打他们是不是有点杀鸡用牛刀啊？” “打，不差钱！” “喏！”瘸子一拱手，招呼来一名传令兵，“立刻发报，在打一个基数！” 传令兵都一脸懵逼：秦侯爷这是咋了？和海盗有多大的仇啊？已经打了一点二个基数了，还打？ 随着大唐战争理念的不断加深，对于军队的应用和调控也越来越规范化。 毕竟要能打一场火器战争，必须让军事调动变得井井有条，否则军队乱打一气，只会让军队越来越混乱。这样说不定还轮不到敌人打击，自家的军队自己就崩溃了。 基于对军队调动规范化的追求，在炮兵领域也出现了炮弹基数的概念。 毕竟一个炮兵阵地要打多少枚炮弹总要有个准，要是军官随便说一个数字让炮兵阵地打，那不管是炮兵阵地还是这位军官，要算炮弹量就会变得非常麻烦。 所以才有了“基数”这一说法，战场上也经常会说到打一个基数，半个基数。 因为炮弹基数的计算方法，是根据军队后勤生产和运送能力，以及部队携带能力等诸多因素计算的。对于大口径火炮而言，因为炮弹重量和体积更大，运送也更加的困难，一个基数的炮弹量自然也更少，而小口径火炮就与它相反。 基数对于不同武器有着不同的规定，对于枪械来说，大唐兵部规定一个基数是200发步枪弹药。 大唐的火炮，重炮一个基数的炮弹量是60枚，打两个基数是120枚，打半个基数自然就是30枚，至于子母炮而言，翻了一辈。虎蹲炮炮弹小，还要更多。 以唐军现在的火力来说，一个基数的炮弹打瓷实了，估计敌人四五个步兵营也就没了。 但秦长青要的不是啥多少，而是诛心！ 两个基数，一百二十发炮弹打完，火炮都红了，炮手们耳朵震得嗡嗡直响。 两个基数的炮火，一直持续了将近两个时辰，雅米岛上一片焦土。 就在残余的一些人准备跳海的时候，却发现几艘小船缓缓驶来。 在最前排的军卒，手里拿着火枪，对着他们轰然开火。 有人中弹之后，眼睛外鼓瞪得溜圆，临死前眼里还是满满的悔恨和不甘。 水师陆战队登陆，开始肃清残敌。 这群人装备精良，手中的火器更是宛若神罚。 郑安国跪在地上，丢掉了手中的兵器，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怎么就遇到大唐舰队主力了？ 反观秦某人，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只是想安安静静的吃一只椰子蟹，咋就遇到了大股海盗了？ 惨叫声，不绝于耳。 残存的海盗也仅有十几名，其余的不管是老幼全都被火炮炸死。 在海盗全部被肃清之后，郑安国的身份也暴露了。 秦长青乘坐小船登岛，上下打量郑安国，“就是你抢我的商船？” “……”郑安国全身一颤，在心里知节爆了粗口：卧槽，平西侯爷？ “我也不和你废话了，杨如花当年被本侯枪决，你就炮决好了，抢本侯的钱，本侯不杀你良心上都过不去。” 于是，郑安国成了大唐炮决第一人！ 其余的海盗们，也全部被斩首示众。 跟着出海的江南豪门们也被火炮之威震惊的无以复加。 第一千七百零五章 李泰宴请秦侯爷 火炮之威，恐怖如斯。 萧申、萧远山等人也纷纷登上雅米岛。 看见这一副人间地狱，也是内心震撼。 太可怕了，实在是太可怕了。 “瘸叔，带着秦守在岛上转几圈。” “主家，这……”瘸子挠挠头，“小少爷没见过这种场面，恐怕会不适应。” “瘸叔，你们不能一直那么惯着他，既然他选择从军，那该经历的就必须要经历。” 秦长青叹了一口气，“咱们当年在西州的时候，可比现在苦多了。” 瘸子点点头，带着秦守在岛上转了几圈。 闻着一股股烧焦的熟人的味道，秦守忍不住大吐特吐起来。 “少爷，吐归吐，你要看着！” 瘸子也是一脸无奈，主家把子嗣散养也就算了，怎么还这么残忍的让他们看呢？ 但最终，瘸子也想明白了，打仗不是国家家，正如秦长青所说，这还不是最残忍的，他们在西州的时候，六千人面对号称十万联军的异族，才是最残忍的。 “瘸爷爷。” 秦守擦了擦嘴角，“您经历过吗？” 瘸子把水囊递给秦守，“经历过，远比这残忍多了。那时候还没有火枪，只有刚成型的爆破筒，根本不是现在这样的手榴弹，要用火折子点的。游骑卫战死了一半有余，很多都是抱着爆破筒，和敌人同归于尽的。” “主家和二夫人，两天两夜没合眼，就靠着六千来人，生生的挡住了联军的进攻。” 瘸子笑了笑，拍拍秦守的肩膀，“其实，你别看主家很怕死的样子，其实他狠起来比谁都很，这在他眼里都是小场面。当年在西州，主家和你娘就差没抬棺上阵了。其实，没必要崇拜任何人的，你父亲和你母亲就是个大英雄。” “可外面，总说我爹阵前……” “傻孩子，那叫以防万一，当时对方也找了两名高手，要干掉主家呢。” 瘸子站起身，“走，再转一圈，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那就接受他！” 晚上，秦长青犒赏三军，用的食肉。 军卒们看着面前的肉，闻着周围没有散去烧焦味，一个个吐得昏天地暗。 但人饿了就是要吃的，别说面前是肉了，就算是粑粑，都能吞咽下去。 ………… 翌日。 大唐舰队到了吕宋。 现在的吕宋建设的超越了南方诸岛。 码头停靠了很多上商船，当八艘军舰驶来，李泰喜出望外。 还以为是他爹老李发善心给他强化装备来了。 可当船上走下秦长青，李泰明显一愣。 但很快，李泰迎了上去，“妹夫，你可想死我了。” “想的快想不起来了吧？” “……”李泰一怔，随即改变了语气，“妹夫你好！欢迎光临吕宋郡。” “有多好？有多欢迎？” “……”李泰咬牙切齿的看着秦长青，“滚蛋，这里不欢迎你！” “那我走？” 卧槽！ 李泰发现了，秦狗还是那个秦狗，一点没变。 既然如此，李泰也就彻底放开了。 “走走走，去我的王爷府，我可是为你准备了丰盛的美食。” 李泰拉着秦侯爷的手，山了马车。 秦长青奇怪的看着马车，“青雀牌马车？死胖子，你好不要个大碧莲，你剽窃我？” “这怎么能叫做剽窃呢？这个叫因地制宜。” 看秦长青一脸捉急，李泰哈哈大笑，“是你说的，你干啥我就干啥的。现在整个吕宋郡完全都是你走过的路。我跟你讲，你还真是牛逼，我发现了……” 李泰一路上都是喋喋不休，烦的秦侯爷不要不要的，但也为李泰这么厉害感到傲娇。 说实话，李世民的崽崽全都不是善茬，别看做国内一个个的智商不够用，但走出国门，各个呱呱叫。 为什么亚洲被称作怪物房，也是有原因的。 李泰为秦长青准备了丰盛的吕宋特色菜。 “我跟你讲，吕宋这栋地方，我开了青楼、开了赌场，还搞了彩票。” “这里的香料比较多，我把你做过的生意，全都复制了一边，光是香水和香皂啥的，我就赚飞了。就更别提赌场和彩票了。我还建立了银行系统……” 李泰一边说，一边给秦长青倒酒，一大桌子的菜，十分丰盛。 秦长青上辈子经常出差马来西亚，所以对这里的菜感觉也还不错。 因为受到天竺的影响，吕宋人也普遍运用咖哩、参拜、阿三、冬炎四大香料调味烹制，以酸辣口味，颜色鲜丽丰富见长的菜肴。 多以牛、羊、鸡、鸭、鱼、虾为主料，少用或不用猪肉。普遍采用椰汁，是他们食品中的主料，菜肴独具一格，有名的菜品有阿三鱼头、冬炎花枝、沙爹串烧等。 李泰还自己搭配出来五种酱料，得意洋洋的给秦长青吹嘘： “这个叫亚参酱，以酸子皮、南姜、香茅、马来辣椒等15种香料配成，马来人喜欢吃辣的食物。但他们的辣和四川辣可不一样。川辣更多是花椒味道的麻辣，而马来辣是辣椒中的香辣。不过这种辣度和泰国相比还是温和的。多用来做肉类菜式。” “这个叫娘惹酱，以姜花、柠檬等20种香料配成，多用来做海鲜菜。还有这个，叫做参巴酱，是虾米、姜花等调配成，香口带鲜，多用来做贝壳类和鱼类菜式。” “最后一个就厉害了，这个叫马拉盏，用虾米用铁镬收小火炒足两小时，去到干身出香味再加入其他香料配成，多用来做主食的调味。” “你不知道，这里的菜都太辣，只能用椰浆来减低辛辣味而提升香味，味道才能平和。我在里面还加入了多种香料，像是罗望子、月桂叶和香芋等，令咖喱在辣中带点清润。” “不是，你说句话行不行？我给你准备的这么丰盛，你就不打算表示一下吗？” 秦长青夹起一只大虾，轻轻拨开虾壳，沾了一点料汁，“最新式的火炮十门，炮弹十个计数。最新式的栓动步枪五百支，子弹一万发。” 卧槽！ 李泰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长青，“妹夫，我书读的少，你别骗我……” 第一千七百零六章 叛乱 唐军八艘战舰停靠在港口。 生活在吕宋的百姓开始惶然了，甚至还引发了一场不小的恐慌。 对于唐人，吕宋人是恐惧害怕的。 自打李泰攻下了吕宋全境，他们就畏惧与唐人的炮火和杀戮。 但不同的是，他们的日子更富裕了，也更充实了。 家家都有钱，家家都有田，生活也算是美满，为了表示友好，还非常拥护李泰的决策，和汉人通婚，穿汉人的服饰，使用汉人的文字，学习汉人的文化。 基本上吧，现在的吕宋更像是大唐的一块飞地。 逢年过节，吕宋都会举行盛大的宴会，庆祝人民翻身做主。 李泰也把汉人的传统节日带到了吕宋，基本上也算是军民一家亲。 礼仪的传播，让生意人都讲规矩，没有人欺行霸市，有的只是公平的交易。 你不想公平交易也行，最大的产业全在李泰的手里，银行摆在那，有钱你只能存在银行里面。 掌管了经济，也就掌管了一个国家。 从最初浑身戾气，到现在的各取所需，吕宋人发现被唐人统治还是蛮好的，总比天竺的混蛋，把人分成三六九等要好很多。 万民最拥戴李泰的，是李泰搞了一个奴隶市场，这里面不仅有昆仑奴、新罗婢，还有天竺人。 讲道理，天竺人最初就是奴役吕宋的，现在翻身做主，很多人都优先买天竺的奴隶，这也算会一种报复心理。 现在，汉人有派兵来了吕宋，很多人就在想，是不是要换人了？派别人来统治吕宋？ 如果那样就不好了，他们是真心拥戴李泰，觉得李泰带领的才是仁义之师。 赫拉王菲兰德，是前朝皇族。 李泰在最后一战全歼了皇族主力之后，菲兰德带着皇室遗老遗少投降。 李泰并没有过多的为难他们，相反以礼相待。 只要他们老老实实地做大唐的百姓，李泰也会给他们很多支持。 菲兰德就是因为贡献出了皇家宝藏，换了一个赫拉王。 在哈拉王府内，灯火通明。 菲兰德脸色阴沉，丝毫没有白天见到李泰时候的虚以为蛇和唯唯诺诺。 一名妃子沐浴完毕，头发身上还带着水气，身上也仅仅围了一层薄纱。 菲兰德将此女人狠狠的按在身下，随手拿起身边的皮鞭，一下下抽打在女人的身上。 似乎，女人叫的越惨烈，菲兰德就越兴奋。 然而，在真正要仗剑行侠的时候，却发现剑软了。 菲兰德一皱眉，打开一个盒子，将里面的小药丸一口吞了下去。 可依旧是不行，不论如何，就是不行。 菲兰德怒了，拿起墙上的战俘，一斧子砍掉了女人的脑袋。 鲜血喷涌，菲兰德仅仅砍了一眼，就发现他的剑挺拔了。 于是，趁热乎…… 不多时，菲兰德对着外面一声怒吼，“滚进来收拾一下。” 披上了黑袍，菲兰德去了王府的后院。 在后院内，一名婢女迎了上来，“王爷，大将军已经等待多时了。” 推开门，进入房间，里面坐着的，赫然是投降派的大将军莱赛迪。 “你来找我所为何事？”菲兰德问道。 “王爷，我查到了一件事。今日登陆上岸的就是大唐的平西侯爷。” 莱赛迪顿了顿，“咱们之所以战死那么多人，全因他而起。所有的火器都是此人设计的。” 菲兰德攥紧了拳头，“这个人渣，我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以报灭国只恨。” 菲兰德之所以不行，就是因为李泰解救他们的那场战争中，被伤及到了根基，至今疲软。 对于李泰，表面上他虚以为蛇，实际上一直都想要了李泰的命。 但凡有机会，他发誓一定要把李泰给碎尸万段。 现在始作俑者来了，菲兰德怎么可能不气？ 新仇旧恨，菲兰德就要一起清算掉。 “准备一下，今夜动手，臣所有人不备，攻击魏王府，击杀李泰、秦长青任何一人者，封万户侯！” “喏！” 莱赛迪急匆匆的离开哈拉王府，通知所有能通知到的人，复国的时候到了。 每个地方都会有一个小联盟，吕宋的旧贵族也是如此。 他们旧贵族和旧贵族之间，往往都有私底下的联系。 菲兰德早就有反心，那些旧贵族也是一样，可谓是臭味相投。 现在是百姓翻身做主，贵族一点权利都没有了，充其量就是比别人有钱罢了。 权利，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所有人的梦幻，手里掌权底气才足。 在旧贵族里面，有个叫李德章的家伙，李泰统一吕宋的时候，就是他带的路。 因此，李泰也一点都不吝啬，听从了裴宣机的建议，赐予他国姓，外面的人见到他都尊称他一声国姓爷。 此人没有任何爵位，是李泰的铁杆脑残粉，李泰指东他不往西，李泰让他追狗，他不撵鸡。 但是呢，他不管是在新贵族还是旧贵族都吃的开，就算是被人谩骂是汉奸卖国贼也无所谓，有钱，又被所有人尊称为国姓爷，这就足够了。 这个人在收到了风声之后，第一时间通知了裴宣机。 裴宣机让他稳住，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他们要暴乱你就跟着暴乱，真的开打躲在后面，在脖子上围着一条红绸子，以红绸子作为标记，唐军就不会打杀他。 但是呢，这个李德章也算是个人才，起事的时候，他把旧贵族们监视他的人全都带上阵，没有给他们红绸子，自己也没围，只等着真正开打的时候，围上红绸子就跑路，借助唐军的手，把那些细作全都给干掉。 旧贵族的死士们，全都聚集到了哈拉王府。 菲兰德抽出腰间的长刀，“族人们，咱们复国的日子到了。现在，请跟随我，推翻大唐的暴政，迎回自己的国民！我在这里像你们许诺，事成之后，所有贵族将享受皇室待遇。我，与你们共分天下！” 李泰府。 李泰正在烤乳猪，还不断的对着秦长青吹嘘，自己的手艺多么多么好。 秦长青对此一脸鄙夷，“我教你的拳法你练没练？你在胖下去容易得三高的。” 第一千七百零七章 平叛 烤乳猪是粤省最著名的特色菜，并且是“满汉全席”中的主打菜肴之一。 早在西周时此菜已被列为“八珍”之一，那时称为“炮豚”。 在南北朝时，贾思勰已把烤乳猪作为一项重要的烹饪技术成果而记载在《齐民要术》中了。他写道：“色同琥珀，又类真金，入口则消，壮若凌雪，含浆膏润，特异凡常也。” 作为一个吃货民族，烹饪技艺在千年前已有这样高深的造诣，实令世人赞叹。 李泰把烤熟的乳猪端上桌，又拿出来他的秘制酱料。 “练，每天都在练。” “关键是我喝水都长肉，我也没办法。” 猪拱嘴切下来一块，放在秦长青的碗里，“尝尝。” 秦长青咬了一口，对着李泰竖起了大拇指，“可以啊，手艺精进不少。” “没办法，打下这么大一片疆域，我就成闲人了。” “人闲着就会给自己找事情做，我就想起来你了，裴宣机一个人就搞定的事情，我不会插手。” “你们委派来的官员，只要不骂我，我也懒得搭理他们。建个豹房啥的肯定不行，那我不成昏君了？想来想去，我就没事儿钓钓鱼，做做菜，老婆孩子热炕头，倒也活的踏实。” “可问题是啊，总有人让我睡不好。”李泰狠狠咬了一口肉，“凭啥？妹夫，你说凭啥？我来了让他们吃饱穿暖了，居然总想着反抗我，说我是暴政。” “今天裴宣机找你要兵符，就是这件事儿？” “对。”李泰叹了一口气，“我亲手扶植起来的傀儡王爷，要造反了。” “这算事儿？哪个朝代没有犯上作乱的？” 秦长青白了李泰一眼，“我在教你一招，这个办法叫民主……” 秦长青把鹰酱家的那一套交给了李泰，“记住，军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其余的交给裴宣机，他就给你搞出一个像样的内阁出来了。” “你们走得也是这样的路？” “对。我以前和为善说过，和你爹也说过，他俩都同意。” “那你在详细的和我说说，然后帮我拟定个章程出来。”李泰说到这使劲儿抻了抻胳膊，“说实话，我是真相把你留下来不让你走。但我估摸着，我敢把你留下来，我爹就敢踹死我，得不偿失。” 秦长青这边给李泰讲内阁，另一边裴宣机已经带兵包围了哈拉王府。 菲兰德打开府门的一瞬间，就看见裴宣机。 唐军的火枪和火炮早早的就对准了哈拉王府。 菲兰德当即就愣住了，不应该啊，是谁走漏的消息？ “放！” 裴宣机一点不给菲兰德机会，一挥手，就下令开火。 砰砰砰！ 一轮发射，门口横七竖八的倒下一大片尸体。 “关门，关门！” 菲兰德大吼一声，死士们关上了府门。 “手榴弹，三轮投掷！” 裴说完，投弹手们，交替投掷了三轮。 整个哈拉王府里面爆炸声、惨叫声一片。 轰隆隆的炸响，地动山摇。 也惊动了周围的百姓，百姓们不明所以，躲在家中，紧闭房门。 “乱臣贼子！” “居然在唐军面前耀武扬威？” 十尊虎蹲炮，一字排开。 “放！” 杀鸡用牛刀了，确实杀机用牛刀了。 哈拉王府说大其实也没多大，用炮轰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菲兰德听着外面一阵阵的军令，顿时就懵逼了：我特么就造反而已，你至于这么拼命吗？ 委屈，菲兰德就感觉自己无比的委屈。 在找李德章和大将军莱赛迪的时候，俩人早就从后门跑了。 莱赛迪拍拍胸口，进入了唐军的阵营后面，“老李，吓死我了了。” “说实话，我比你害怕。”李德章深吸了一口气，“幸亏跑得快，人你都安排完了？” “安排完了。”莱赛迪点点头，“那些监视我的人，也全都撒出去了，还是老李你牛逼啊，这手借刀杀人用的妙啊。” “屁的借刀杀人，是他们该死罢了，走吧，去见丞相。” 二人来到了阵前，对着裴宣机躬身施礼，“见过丞相大人。” “做得好。”裴宣机拍拍他们的肩膀，“事后，王爷会给你们嘉奖，好好干，未来飞黄腾达不是梦。” 冷兵器，和热武器之间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准确的说，这场战斗下来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手榴弹像是不要钱一样丢尽了哈拉王府。 最他妈恶心的是，天空中还出现了一架热气球。 嗖嗖嗖！ 五六枚火油弹在丢进哈拉王府，眨眼之间，哈拉王府内火光滔天。 王府内，哭嚎震天，惨嘶不绝。 菲兰德气急败坏，也明白是是谁出卖他了，但也顾不得那么多，开始找先前挖好的地道准备逃生。 可谁知道，地道居然塌了。 现在也是战无可战，退无可退了，只能让人升白旗投降。 但现在那还有人听他指挥？ 唐军已经炸开了房门和院墙，缓缓涌进王府。 炸残的补刀，没炸死的全都压缩在王府最中间的区域，执行了枪决。 一场叛乱，就这样在一个时辰之内，就被平定了。 菲兰德，连成为俘虏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唐军砍了脑袋。 与此同时，莱赛迪也根据叛乱造反的名单，和李德章挨家挨户的抓人。 一时间，吕宋郡内哀嚎声、求饶声一片。 天亮的时候，近千人一字排开，等待最终的宣判。 李泰带着秦长青来到了广场，登上了看台。 “本王带领你们发家致富，你们却要推翻本王，谁给你们的胆子？” “本王给百姓分发土地，免除农税，你们却非要仗势欺人，侵占他们的田产……” “告诉你们，这个国家，是本王和百姓的国家，不是你们贵族的国家。” “百姓们，你们都是我大唐的子民，你们说本王抓他们对不对？” 为官的百姓们也是群情激奋，纷纷要求李泰讲这群人斩首示众。 李泰缓缓抬起手，百姓们停止了喧嚣。 秦长青瞪大了眼睛，奇怪的看着李泰，就感觉死胖子现在牛逼的一塌糊涂，简直就成了国民信仰。 第一千七百零八章 李泰的未来规划 “本王不能杀他们，本王要把他们当成奴隶卖掉，杀了他们太便宜他们了。” “本王这次亲自告诉你们，学府为你们免费开设，如果还有不让自家的崽崽来书院读书，本王可就上门和你们讲道理了。” “现在，被侵占土地的百姓们，把你们的状纸全都递交上来，本王为你们讨回公道。” 周围的百姓在此震荡，一名老者拿出来状纸，跪在李泰面前，“请殿下为小民伸冤。小民家里以前有矿，就是被他们给侵占了。” “那你去指出那个人！” 老者在人群里面环视一圈，立刻就找到了欺压他的贵族。 “你可治罪？” 李泰问完，那名贵族噗通一声跌倒在地，点头认罪。 “枪决！” 有军卒上前，将贵族拖拽走，一声枪响，这名贵族就被处决了。 随后，还有百姓前来伸冤，李泰都一一回复，亲自处理。 杀了五六十人之后，其余的人都被拴好了绳索，送上来运输奴隶的大船，至于卖到哪那就不得而知了。 处理完这一切，李泰离开了高台。 和秦长青回到了府邸。 李泰也学着秦长青的样子，给自己建了一个很大很奢华的游泳池。 洗澡之后，做了一个舒爽的按摩。 死胖子带着秦长青来到港口，然后就笑眯眯的看着秦长青。 “干啥？你要赶我走？” “妹夫，你的承诺呢？” 秦长青愣了一下，很快对着港口的军卒招招手，“卸货吧。” 最新式的火炮十门，炮弹十个计数。最新式的栓动步枪五百支，子弹一万发。 看着最新式的火炮和炮弹，李泰险些把哈喇子淌出来。 在一看最新式的步枪，弹药一体了不说，居然是铁质弹壳。 “这什么东西？” “便宜你了，最新的贞观二十三式栓动步枪。” “本来弹仓能压五枚子弹，但弹簧不达标，只能和后膛枪一样，打一发上一发了。” “子弹产量少，你先装备亲卫，别拿出装逼，这么远的海洋线，补给也是大问题。” “知道了知道了。”李泰拿起一支栓动步枪，喜欢的不要不要的。 让秦长青教给他使用方法和拆卸包养的方法，李泰也算是人才，两遍之后就能熟练操作了。 “妹夫，你就不打算在送我点什么吗？” “我给你留下两名部曲，帮你培训亲卫，但用完了你要还给我。” “没问题。”李泰贼兮兮的看着秦长青，“那他们要是自己不回去，你可不能怪我。” “放心，我们家的部曲是不会留在你这里的。” 随后，秦长青掏出来地图，“你的动作要抓紧了，想挣大钱，还得靠这里。” 秦长青伸手一指澳洲，“来之前我不是告诉你了吗？这里发展畜牧，你能赚翻了。” 澳洲四面环海，是世界上唯一国土覆盖一整个大陆的国家，因此也称“澳洲”。 现在这里面只有还没怎么开化的土著，只要李泰不浪，拿下这里还是很简单。 早在4万多年前，土著居民便生息繁衍于澳大利亚这块土地上。 1606年，西班牙航海家托雷斯的船只驶过位于澳大利亚和新几内亚岛之间的海峡；同年，荷兰人威廉姆·简士的杜伊夫根号涉足过澳大利亚并且是首次有记载的外来人在澳大利亚的真正登陆，并命名此地为“新荷兰”。 后来约翰牛把这里当成了囚犯的流放地，逐渐地，这里的人口不断增加，也就成就了澳洲。 澳洲大陆东濒太平洋的珊瑚海和塔斯曼海，西、北、南三面临印度洋及其边缘海。是世界上唯一一个独占一个大陆的国家。 这里的地形很有特色，东部山地，中部平原，西部高原。在靠海处是狭窄的海滩缓坡，缓斜向西，渐成平原。东北部沿海有大堡礁。 沿海地区到处是宽阔的沙滩和葱翠的草木，蓝山山脉有悬崖峭壁，在布里斯本北面有葛拉思豪斯山脉高大、优美而历经侵蚀的火山颈，而在西面的南海岸则是一片平坦的原野。 “死胖子，你记住了，吕宋可以丢，但澳洲不能丢，你属于是坐在了矿脉上。这里有七十多种矿，你就开采，有多少你就开采多少，然后发展国内的经济，以吕宋、琉球为跳板，发展远洋贸易，运回中原。” “还有啊，在这里发展畜牧业，我不是一个人来的，我给你带了一个畜牧团队和农业团队。这里的大麦、小麦、高粱棉花你就敞开了种，敞开了移民。这里的气候适合养牛羊，质量都是上上乘，千万要记住了，移民，大量的移民。” 李泰重重的点点头。 其实秦长青就是不想便宜了别人，这里拥有铝土、氧化铝、钻石、铅、钽生产国，黄金、铁矿石、煤、锂、锰矿石、镍、银、铀、锌等。 尤其是煤炭，储量是用亿万计算的，森林面积占全国的两成，这种地方哪里去找？ 李泰如果闷头发展，做他的土皇帝，一代传一代，这里将成为实打实国外国。 “该给你铺的路，我全都给你铺好了，怎么走下去就看你自己的了。” 秦长青拍拍李泰的肩膀，“兄弟，在国内那是各为其主，但你走出来了，我就会支持你。所有新研发出来的武器，我不会藏着掖着，会优先给你、李承乾和李恪，让你们在外面打得顺手，打得安心。” “我知道了，全都记下了。”李泰顿了顿，“其实不是我不去，而是舍不得吕宋。我琢磨着一年之后，等我把教育文化普及的差不多了，我就会派兵过去。” “另外，我和裴宣机也派人过去勘察过了，那里的土著还茹毛饮血呢，我们俩只要不浪，就不是问题。” “到时候书籍什么的，你要多帮帮我，我要把澳洲的土著，全都驯化，让我爹看看，他儿子不是废物。” 三天之后，秦长青启程，离开吕宋。 前往对马岛，去看看李承乾。 海上的航行枯燥乏味，但幸好有两个媳妇陪伴，也算是有了很多的乐趣。 但秦长青也在琢磨，要给叶承乾什么样的装备，去了之后也不能空手。 瞥了一眼舰炮，秦长青的眼睛一亮：送他几门舰炮，改装成岸防炮不就完了？ 第一千七百零九章 秦侯爷返航 时值入秋。 秦长青离开对马岛，回去了京城。 至于江南造船厂，本身和他没啥太大的关系。 程铁柱在那里比他在那里管用。 八艘战舰驶入港口。 港口的轿夫、百姓、商贾们全都夹道欢迎。 不管是水师还是上唇，回来的时候都带着私货和缴获的大量物资。 秦长青回来，物资更是重中之重，秦侯爷只要松开手指，洒洒水，大家都能赚的盆满钵满。 自古以来，缴获的物资，通常都是底价卖给商贾，说好听的叫批发，说不好听的就是贱卖。 但秦长青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大家都自觉的排好队，一个一个来，遵守秩序，就相当于抓住了无数的钱财。 阿齐兹站在港口，见秦侯爷下船，对着秦侯爷躬身施礼。 “欢迎侯爷回家。” “酒宴已经备好，就在小清河的河边。” “准备了烤骆驼，侯爷可以和水师将士畅饮。” 阿齐兹很会办事儿，深得秦长青的心思。 “货物全都交给你了，派专人卸货整理吧。该你拿的那部分，尽管拿，账目清晰就好。” 秦长青随即又道，“越州水师，该分的也不要少。” “侯爷放心，下官一切都会办理妥当。” 阿齐兹让人卸货，那些等待的人则是排好队，去秦毅那里去号牌。 随后，阿齐兹亲自带路，带领水师将士去了小清河边野炊。 “诸位，今天好好休息，明日将进入水师学院学习。如果运气好的话，还能遇到陛下亲自授课。” 吼吼吼！ 水师们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 “阿齐兹，那些奴隶全部贩卖到并州，你联系一下长孙家，让长孙家自行处理。” “是，侯爷！” 吃过饭，把越州水师官兵安置在了右武卫的军营。 至于什么时候去学院，还得看李世民的意思，毕竟一下子带着四千来人进京，总会引来非议。 吃过饭，回到家。 秦侯爷一头扎进了热水池，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澡。 讲道理，秦长青挺佩服龙虎山的，那个仙灵芝吃下去之后，身体素质似乎也好了很多。 虽然不至于巨鼎，但精力充沛的不要不要的。 哪怕是在海上航行了这么多天，都没感觉到任何疲劳，稍微休息一会，立刻就变得生龙活虎。 在海上这些天，秦长青也突然悟出来一个道理，绝对是硬道理： 有些事，不是你弄得深，弄的猛就是好事，一味地追寻猛追猛打，往往会适得其反，花架子永远都是花架子，永远不能体会到曹老板之好。 李焕儿轻轻入水，给秦长青递上一个紫砂壶，秦长青轻轻抿了一口。 然后，剩下的就不能写也不能说了。 次日，秦长青神清气爽，突然觉得自己不用扶腰了。 往常，陪着媳妇们玩乐一番，第二天都不愿意起床。 可现在不一样，早晨起来精神抖擞，打了一套养生拳，气色红润。 回来了就不能闲着，见了李世民。 诉说了李泰和李承乾的近况，李世民十分满意。 但唯一一点不好，李世民眯着眼睛看着秦长青，“你把一堆破烂全都给青雀了？” “天地良心，他感动的都哭了，还让我把淘汰的装备全都给他呢。”秦长青一脸鄙夷，“岳父，那是我的钱。军械研发司，你只给了柱子钱，我的钱你一个子儿没报销过。” “呵，呵呵！” 李世民瞪了一眼秦长青，“先把他们暂时安置在右武卫，抽空朕过去给他们讲几课！另外……把你的转轮枪借给朕耍耍。” “凭啥？”秦长青下意识的捂住后腰，就感觉老李又不要脸了。 “他们都用贞观二十三式步枪了，朕用什么？手压上弹的小手枪？”李世民一翻白眼，“耍耍，朕就还给你，总不能在军卒面前丢脸吧？” “岳父，你确定还我？” “还你，朕金口玉言！” “那行吧。” 秦长青解开衣襟，然后从左右胳膊 略微想了一下，又默默腰，从腰间的口袋里面拿出来一盒子弹，“岳父，你省着点用，这个子弹和步枪弹不一样，制造不易。” “瞅瞅你那个抠搜样，一点都不大气，以后多和朕学学，你看看朕多大气！” 说完，老李拿起双枪仔细查看，“怎么用的？” “……”秦长青一怔，“去后花园吧，我教你。” 和老李去了后花园，常涂立刻让人准备了箭靶。 秦长青教老李如何给子弹上膛，然后老李拿起枪，瞄准了靶心，砰砰就是两枪，两枪全中。 “岳父在射击方面，还是蛮有天赋的，小婿佩服。” “短枪做了多少？” “一共就两支，钢材不达标，等真正成型了，我给你造两支沙漠金鹰，那才是男人该玩的物件儿。” “行，就这么说定了，什么时候朕看到沙漠金鹰，什么时候你来取枪。” “……”秦长青傻眼了，像是看二逼一样看着李世民，“岳父，我都有沙漠金鹰了，我还要左轮手枪啥用？” 李世民听闻也是一愣，牙齿咬得致嘎作响，“滚蛋！别妨碍朕练枪！” 秦长青离开，李世民愤恨不平的打光了子弹，顿时感觉左轮手枪他不香了。 但也十分无奈收了起来，去给那群水军授课，肯定是要装装逼的。 就在老李难受的时候，常涂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 “陛下，这只柱子让人快马送来京城的。” “什么东西？”李世民看着托盘里面的背心，一脸懵逼，“朕不缺衣服。再说这么，朕传出去不让人笑话吗？” “陛下，这里面填充的是一种纸甲，柱子说用压力设备打造的，大概率能挡住子弹的攻击。” “什么？” 老李拿起背心，很重，大概有二十斤左右。 套在身上正好合身，略微琢磨了一下，李世民把背心挂在墙上。 然后，又打了两枪，左右胸口位置各一枪。 走过去之后，赫然发现，背心居然没被打穿，这玩意是真的能挡子弹。 第一千七百一十章 背锅侠秦长青 “咱们大唐的纸甲，威力这么大吗？” 李世民不解的问道。 “具体就不得而知了。柱子的信里面说了，还在研究中，这个是实验后的成品。先送来给陛下，让陛下欢喜欢喜。” “要不是江南造船厂要仰仗他，朕还朕舍不得让他走。” 李世民把枪放在桌子上，“也不知道为啥，朕就是去知节家、去铁匠铺才彻底放的开。” “能得到陛下的赏识，是柱子的幸事。”常涂抿抿嘴，“不过话说回来，确实是个人才。” 秦侯爷去了水部。 许敬宗见到之后大喜过望，“侯爷，快里面请。” 秦长青做好，许敬宗让人准备了上等的茶叶。 “老许，最近如何？” “一切按照侯爷吩咐的，按部就班。水部现在比以前可挣钱多了。” “侯爷，那个阿齐兹是个大才，下官想把他调来水部，不知道侯爷……” “可以啊。老许，你喜欢谁你就调谁，不用问我的。水部交给你我最放心了。” “谢侯爷。”老许顿了顿，“侯爷，关陇豪门走私，屡禁不止，下官想下重手，但又怕陛下那里……您也知道，长孙无忌现在的风向也变了。” “我教你一招。”秦长青压低了声音，“你把走私获利最大的几个生意，转手交给老狐狸，老狐狸自己就把这事儿给办了。咱们没必要脏了自己的手。” “侯爷高明。” 老许略微沉思了一下，“侯爷，那后面太子党方面，如何调配？” “李义府那里怎么样了？” “构陷豪门，贪污舞弊，买官卖官，坏事做尽，下官和马相商议，要不要收网呢。” “收网吧，迟则生变。另外，你们别动手，让太子殿下动手，这样才能先是太子殿下对所有党羽都一视同仁。税收现在怎么样了？” “都正常。” “老许。”秦长青压低了声音，“国库现在有多少钱？” “侯爷，这……”许敬宗挠挠头，“这个您得去问马相，我还真不知道。” “你估算一下，大概的数额。” “大概的数额……”许敬宗默默的盘算了一下，“无数。现在三省六部都特别肥。别的事情他们可以相互下绊子，但涉及到利益出奇的稳定。谁敢断了财路，恨不得六部的人全都上去踩一脚。” “我想打一场国战。”秦长青顿了顿，“但我不敢保证赔钱还是挣钱。” “侯爷是想打扶桑？” “对，打扶桑。现在扶桑正在变法，如果让他们变法成功，我朝将永无宁日。” “那够了，足够了。”许敬宗顿了顿，“只要你说服陛下，打十次八次扶桑都够了。” “那就行了。”秦长青拍拍许敬宗的肩膀，“老许，将来我也是要出海的，太子殿下就交给你了。” “侯爷你……” “我也要带着媳妇们环游世界的，等我的功劳在高一点，我不走，等着别人祸害我吗？” “我没别的要求，帮我照顾好小武就行。至于子孙后代，全凭他们自己的造化，我不可能照顾他们一辈子。” “对了侯爷，武元庆被人打了。” “谁打的？怎么回事？” 秦长青当即就火了，那可是小吉祥物，说他妈的敢打武元庆，就等于打了秦侯爷的脸。 “是渤海龙家的人。” “他在昆明池对你出言不逊，正好武元庆路过，就和他理论。不仅是武元庆，好几个人呢，都过去和他理论，可这厮居然动手把武元庆给打了。” “武元庆怕给你和武夫人惹麻烦，这件事就忍了。可问题是，武元庆不追究了龙天赐居然追究起来，非让武元庆赔偿他医药费。” “然后京兆府判案，把龙天赐的索赔给驳回了，但龙天赐一直没有走，就在武元庆家门口晃悠，武元庆好几天没出门了。据说，下官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龙天赐扬言要找你报仇，说你横刀夺爱。” 横刀夺爱？ 秦长青一脸懵逼，“我家的媳妇，都是我凭本事娶进门的，何来横刀夺爱一说？” “那下官就不知道了。” “派人带他去右领军军营。” “啊？侯爷，龙家的人不能杀啊。” “不杀，我就吓唬吓唬他。” “好嘞。” 许敬宗派人去找龙天赐，秦长青去了军营。 右领军全员集合，众人都不明所以。 “一会有个人过来，打几枪、放几炮，给他看看。” 秦长青说完，窦孝詹凑了过来，“是演还是吓？” “吓唬吓唬就行了！” “成。” 窦孝詹立刻带人准备。 龙天赐也来了，战战兢兢的来了右领军的校场。 在许敬宗的介绍下，算是相互认识了。 “龙郡公来的正好，正巧今日演武，一同观看一下。” 一排稻草人，十尊虎蹲炮。 稻草人的脸上全都贴着纸，上面还有人名。 窦孝詹也是看热闹不怕事大，人名写的就是龙天赐。 然后一挥手里的旗子，虎蹲炮一轮齐射，所有的稻草人被炸的碎屑横飞。 秦长青轻轻抿了一口茶，“龙郡公，要不要过去试试放几炮？” 龙天赐吓得全身颤抖，整个人脸上失去了任何血色。 “龙郡公，侯爷问你话呢？”窦孝詹在一旁提醒。 龙天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就知道自己是羊入虎口。 “龙郡公既然不想说话，那本侯就来说说。” 秦长青缓缓放下茶碗，“知道虎蹲炮的口径吗？打在人的身上，顿时段成两截，那叫一个血肉模糊，那叫一个惨不忍睹。本侯觉得，龙郡公应该过去试试，不放几炮，自然不知道虎蹲炮的威力。” “秦长青，你别仗着自己是军功侯，就可以为所欲为。” 龙天赐定定神，猛然站起身，“告诉你，我们龙家也是武将出身，我可不怕你。士可杀不可辱，你抢了我的所爱，现在又让人把我带到右领军羞辱我，实在是太过分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血溅三步？” “……” 秦长青依旧是一脸懵逼，“秦某背锅背习惯了，但有些锅秦某不背。你说本侯抢了你的所爱，你倒是说说看，本侯到底抢了谁？” 第一千七百一十一章 李莉蓁是李莉蓁 龙姓的来源因多涉及神话。 最初的记载是轩辕黄帝有个叫做龙行的臣子，居有熊，是为河南龙氏。 在《氏族略》里面记载，龙氏的祖先是舜的一名纳言，名叫龙顺。 所谓纳言，是当时一种专司出纳，帝命的官职。也是最早的御史言官。 后来经过不断的演变，龙家又被称作龙部落，肃州龙家。 根据秦长青的了解，龙天赐以前是焉耆人，焉耆臣服大唐之后，接受了大唐的教育，就用焉耆语言的首个发音给自己做了姓氏。 龙部落本焉耆人，今甘、肃、伊州各有首领，其人轻锐，健斗战。 之所以被叫做龙家应为焉耆王室世代都姓龙，故当其国臣民随诸王迁徙内地，便被称作龙部落。 后来龙部落分家，有几个分支顺着河套平原进入关内，龙天赐家的先祖就到了渤海郡。 李唐开国之前，龙家和渤海高家的关系还不错，再加上拥立李渊舅公，就世袭郡公。 有意思的是，龙家人似乎天生就会看相，至于准不准那就没人知道了。 更没人知道龙家看看相的本事，为什么会遗传。 看相属于《易经》分支象数的范畴，通过观察分析人的形体外貌、精神气质、举止情态等方面的特征来测定，评判人的禀性和命运的中国传统学问。看相的“相”指“相理”。 相理是从出生之后，一方面指接收了父母遗传的身相，包括“面相”、“骨相”、“声相”、“手相”等等，另一方面由于后天的因素随着生命的过程会有不同程序的改变，这才是“命相”的总合。 比如相术中的眉言中就讲过，眉为两目之华盖，实为一面威仪，乃日月之英华，主贤愚之辨别。 因此，眉毛的重要性，亦不容忽视。 眉宽广清秀平长力上，对于粗浓逆乱凸出的眉，不是给人好印象的眉。眉毛疏而秀、平而阔、秀而长者性聪明；凸垂或低悬的眉毛遮盖着眼睛的，领悟力强，观察深刻，眉平直率，重实际；眉弯曲的人，敏感，爱美；眉毛粗浓的人，雄健、果敢、逞强；粗而浓，逆而乱者，性凶顽；眉中间相距极近的人，性暴躁、乘戾、心地狂莽狭窄；眉尾下者，性懦弱而悲观；眉尾朝上者，性格豪放而刚强。 龙天赐上下打量秦长青，虽然很害怕，但还是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短命相，为何华运盖顶？印堂紫气环绕，兼合文曲武曲？” 秦长青听闻眉头紧锁，为啥古人都这么牛逼？ 以前李淳风神叨的，秦长青就觉得自己应该把李淳风给杖毙在游骑卫。 甚至一度让秦长青绕着李淳风走，生怕撞了霉运。 现在有他喵的多出来一个龙天赐，秦长青就活活的烧死他。 “你在和本侯开玩笑吗？我后向来不迷信。” 说话间，秦长青在心里就已经琢磨上了，找个什么样的机会，把龙天赐弄死在右领军。 龙天赐丝毫不知道秦长青的心思，有据需说道，“龙家人天生就略懂一点命相命里。” “根据我的观察，秦侯爷就是个喘气鬼，出生就该死掉。但不知道为什么，你的命格被紫气盖住，我观秦侯爷运气逆天，最起码还有一甲子以上的官运。” 说到这，龙天赐使劲儿的挠挠头，“但是不应该啊，命里相冲啊，你不该活这么久的……” 下意识的，龙天赐就从怀里掏出来龟甲和铜钱，就要现场占卜一下。 一旁的窦孝詹没明白怎么回事儿，但听说秦长青还有一甲子的官运，他心里就乐开花了。 这表示秦长青就是一条很瓷实很瓷实的大腿。 想想秦长青现在的年龄，要是再活一甲子，可就真成妖精了。 秦长青脸色阴沉，还没来得及阻拦，却发现龙天赐已经摇了一卦。 铜钱倒出来之后，平时都是平铺在桌子上面，可这次却发现有一枚铜钱落在地上。 连续试了三次，在倾倒铜钱的时候，都会有一枚铜钱落地。 龙天赐使劲的挠挠头，“我不理解，这就不理解了。” 秦长青一把抢过龟甲，没收了龙天赐的铜钱，不能让他再算了。 “来来来，你和我好好说说，我怎么就横刀夺爱了？” 秦长青冷眼看着龙天赐，心理慌得一批。 “你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装你妹啊？我压根就不认识你，哪来的横刀夺爱？” “姓秦的，你还敢狡辩？” 龙天赐想起这件事当即就火了，“我问你，金山公主李莉蓁，你认识不认识？” “我小姨子，我怎么可能不认识？” “我告诉你，你就是抢了我的蓁蓁！” 我呸！ 秦长青狠狠白了一眼龙天赐，你呀的是脑残吗？我他妈的要是看上李莉蓁还能轮到你？ 秦长青一脸懵逼，顿时也明白了，似乎龙天赐是李莉蓁的追求者、爱慕者。 “你现在好好说说，我怎么抢你的蓁蓁的？”秦长青一脸好奇，“你们到底啥关系？” “我们的关系可大了。我爷爷给她摸过骨，我从小就爱慕他，这次进京我就是来提亲的，可是蓁蓁说她已经有意中人了。” “我追问了很多次，她终于说了，就是你，那个人就是你，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秦长青一脸懵逼，大概明白咋回事儿了。 应该是李莉蓁不想嫁人，或者说压根就没看上龙天赐，所以就那他来做挡箭牌。 但是吧…… 秦长青摸摸自己的脸，我都中年大叔了，你还拿我顶缸，你是有多缺德？ 在看看自己连襟儿，窦孝詹眼睛里全都是敬佩之色，还默默的给秦长青竖起了大拇指：还是姐夫牛逼啊，家里面好几个小姨子了……嗯，大丈夫敢爱敢恨，当如秦侯爷！ 秦长青愣了一下，“龙贤弟，你稍安勿躁，我觉得这件事有蹊跷。” “秦长青，你是不是想吃干抹净？你是不是做了不敢承认？” 龙天赐当即跳起来很高，气的伸手一指秦长青的鼻子：“亏得蓁蓁对你用情至深，没想到是所托非人。看我不掐死你这个负心汉……” 第一千七百一十二章 相术高手 秦长青没动，但龙天赐也没掐。 “你不是要掐死我吗？来啊。” “我……我……” 龙天赐下意识的看看凶神恶煞的窦孝詹，又看看周围的军卒，最终还是忍了。 “其实吧，我觉得这里面有误会。” “误会个屁，我告诉你，我精明着呢，你别想说几句好话就哄骗我。” 龙天赐狠狠一拍椅子，“你横刀夺爱这件事，就算是闹到陛下那里，我也占理！” 秦长青有心把他赶走，想想还是算了，“实不相瞒，她就是我小姨子，我们之间没有什么男女之间的情谊，你被他给骗了。”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龙天赐一挥手，“你看看我，我除了没你有才华，我除了没你有钱之外，你哪点比得上我？我比你年轻、比你俊、比你高、身材比你好……” “秦长青，我发现了，你就是天底下最大的负心汉，今儿你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不走了。闹到陛下那里，我也占理。” 秦长青脸色一沉，没完没了了？本侯好言相劝你不听，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本侯的底线？ “我对你好言相劝，你别不知好歹，本侯可不是什么低三下气的人，换成别人本侯早把他杖毙在右领军了。” “秦长青，你有权有势我承认，但我也不是什么软骨头。你有能耐你就把我杖毙在这里。没能耐把我杖毙，咱俩就决斗，我要和你决斗，谁赢了蓁蓁归谁。” “我和你决斗？” 秦长青像是听到了天大笑话，“瘸叔，把他挂在右领军的旗杆子上面，我看他还说不说和本侯决斗了。” 瘸子听闻，上前一步，一招就制服了龙天赐，然后押着龙天赐，招呼来几名军卒，绳索套在上也很伤，就给吊在在了右领军的旗杆子上面，距离地面两三米高。 你以为这就完了？ 秦长青对着窦孝詹挥挥手，窦孝詹立马就懂了。 让人抱过来五门虎蹲炮，一门后膛火炮，调整好角度，对准了龙天赐。 刹那间，龙天赐怂了，彻底变成了怂逼。 “我承认，是公主殿下看不上我，不是侯爷横刀夺爱。” 秦长青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呢？” “从现在开始，我愿意以侯爷马首是瞻。” 秦长青笑眯眯的看着龙天赐，让人找来笔纸，看着龙天赐写下了一分卖身契。 把卖身契收好，秦长青把龙天赐放下了下来，“既然是我的人了，那就带你去吃一顿好的。” 龙天赐耷拉着脑袋跟在秦长青的后面，瘸子用胳膊碰了碰他，“你不是说侯爷还有一甲子大运吗？这个时候你应该死死的抱着侯爷大腿的。” 龙天赐一怔，随后脸上露出笑容，斗志昂扬起来。 大食堂的酥肉很不错，秦长青很喜欢。 带着龙天赐去了大食堂。 单鹰的其中一个媳妇，经营食堂，见到了秦长青立马迎了上来，“哥，你怎么来了？” “想吃酥肉了。” “行，你等着，我这就安排。” “都做，吃喝不讲究那些的。” 秦长青说完，龙天赐坐下，开始打量大食堂。 长条的桌椅，长条的板凳，都擦的十分干净。 来这里吃饭的人，形形色色全都有。 有码头的脚夫，有城内务工的工人，还有穿得上好绸缎的老板。 这些人哪怕是拼桌，哪怕是坐在一起，也不相互嫌弃，时不时的还能聊上几句。 龙天赐奇怪的看着秦长青，“最边上那桌，一看就是官吏，他们怎么也来这种地方吃饭？” 秦长青笑了，循声望去，居然看见了老许和李义府。 许敬宗点了一大碗的酥肉汤，还有四碟小咸菜，几个饼子，看到了秦长青要起身，秦长青摆摆手，示意他不用过来。 “你不是会看相吗？他们俩什么面相？” 龙天赐听闻开始打量许敬宗，“前半生颠沛不得志，属于中年得志，印堂有紫气环绕，未来应该封侯拜相。你看他的坐姿，哪怕是吃饭的时候也是端端正正，这说明他只要不躺在床上啥也不干，一步入相！而且眼里有金光闪烁，没准还能埋在帝王身边也说不定。” 龙天赐看向李义府，“至于另外一个，就有点不好了。他俩的面相差不多，都是中年得志。但是呢，另外的这个紫气尽了，不是老天爷不给他气运，而是被他自己挥霍空了，看眼神和五官，一直吃饭的神态，应该是个贪官，还是不小的贪官，活不过今年。” “吃饭的神态？什么一次？”秦长青不解的问。 “你看他喝汤的时候，是先把肉吃了，把汤留下，但汤上面的一层油在他吃肉的时候已经光了，换成别人会重新续一碗，他却要把清汤寡水都喝掉……你在看他喝汤，顺着汤吃下去的全都是香菜尖最嫩的地方，香菜梗都丢掉了……” “可之前那位大人不一样，他是吃一口肉，和一口汤，吃相也很稳，先吃的是香菜梗，后吃的香菜叶，此人对什么事情都有好的规划，懂得循序渐进……” “你确定他活不过今年？” “确定。”龙天赐重重的点点头，“但是呢，看相看的是经验，如果出现人为干预，就会改变其结局。我观此人的命运，只要侯爷不干预，今年必死！” 瘸子也来了兴致，“那你给我看看。” 龙天赐一愣，“龙家有规矩，每天只看五次，但你之前点醒了我，我可以破例一次。” “脸就别看了，长了一张杀人的脸，手里面的人命少说也得有三四百，我给你摸摸骨吧。” 龙天赐抬起手，在瘸子的脸上摸了一番，然后淡定的放下手，“命里有子为一，我指的是你娶的姑娘。但如果你娶的是妇人，也就是寡妇的话，有三子，两子不是和你姓的。” “卧槽！神了！”瘸子瞪大了眼睛看着龙天赐，“神了！全中！” “但是呢，我不理解，你命里残缺，为何现在……”龙天赐疑惑的看着瘸子，“你为何哪都不残了？” 哈哈哈，瘸子聊起长袍，龙天赐懂了，“原来如此。” 说话间，酥肉、饼子、咸菜全都送了过来。 龙天赐给秦长青和瘸子各盛了一碗酥肉汤，他盛了一碗之后，多放了一点香菜。 刚要吃，就看见一个人高马大的大汉走了进来，坐好之后，目光淫（惠）的落在了单鹰媳妇的身上。 第一千七百一十三章 跪地求饶 “客官，吃点什么？” 单鹰的媳妇李氏，看向壮汉。 壮汉就感觉声音透骨，让他整个人都软了。 “我想吃你。” 此人名叫殷雄。 一脸贪婪的看着李氏，“我就想吃了你。说罢，多少钱你才从了我？只要你能开出价格，我全都能接受。” 秦长青一皱眉。 看着长得人模狗样的，居然不说人话。 在看看对方的穿着，十分华丽，似乎是哪家的公子。 李义府想动，却被许敬宗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有秦侯爷在，哪轮得到李义府过去？ 讲道理李氏是单鹰的第一个媳妇，李世民的堂侄女。无论是脸蛋和身材，都堪称完美。 殷雄的眼睛落在李氏身上，就感觉心痒难耐，这样的小熟妇，可妓院里的窑姐招人稀罕多了。 只要能把他弄到手，就算是少活十年都愿意。 李氏的身体，向后退了几步，“客官请自重，这里是正经的生意，想要别去出门左转，这里不欢迎你。” 殷雄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李氏的胸口，“你在这里一年才能赚几个钱？只要你从了我，我帮你吃香的喝辣的，就算是到了床上，也能让你飘飘欲仙。” “你可知这里是谁的产业？可知我相公是谁？” “我管你是谁？记住了我叫殷雄。正八经的皇亲国戚。” “你一个小小的商铺，能有什么后台？乖乖的从了我，一切好说，如果你不从，我就掀了你的商铺。” “你是殷家的人？”李氏上下打量殷雄，“就算你殷家在怎么厉害，也不能大过王法，大过大唐律疏吧？” “王法？”殷雄听了哈哈大笑，“我们家世代公爵，自两晋开始发迹，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在乎过王法吗？王法在我的眼里屁都不是。” 殷雄，出身陈郡殷氏。 叔父正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的郧国公殷开山。 殷开山初仕隋朝，起家太谷县长，政绩卓著。太原起兵后，补任大将军掾，从平西河。迁为渭北道元帅长史，联合刘弘基屯兵于故城，大破京兆太守卫文升，赐爵陈郡公，迁丞相府掾。 武德元年，浅水原战斗打响，唐军八总管皆败，唐军士卒死者过半，李世民慌忙引兵退还长安。薛举遂占领高墌城。仗打输了总要追究责任，于是刘文静和殷峤都被免职，除名为民。武德元年八月，薛举病死，其子薛仁杲忙于治丧，李世民亲任元帅，再率大军征讨，迫使薛仁杲率众投降。这次大战为唐王朝立足关陇清除了外患，殷峤因战功官复原职。 李世民为纪念功臣，命绘长孙无忌、房玄龄等二十四功臣像于凌烟阁，称为“凌烟阁二十四功臣”，殷峤名列第十三位。 秦长青对殷雄的嚣张霸道十分不满。 龙天赐看看秦长青，“你管不管？” 秦长青还没等说话，殷雄又开口了，“识相一点，洗干净了，自己到我的府上，把我伺候舒服了，这件事作罢。如果我不舒服，我不仅要掀了你的店铺，我要弄死你男人。” 殷雄底气十足，这类的事情他干了很多次，没有一次失手的。 只要亮出自己的身份，无往不利，就没有敢拒绝的。 “我与殷家……” 秦长青吃了一口肉丸，正准备让瘸子动手。 却发现龙天赐已经走了过去，“仗势欺人，你不觉得自己再给勋国公丢脸吗？” “丢脸？哈哈哈！” 殷雄哈哈大笑，“叔父都去世那么多年了……躺在棺材里的人还会怕丢人？” “勋国公有你这样的子孙，真的是奇耻大辱。” 龙天赐深吸了一口气，就要拉着殷雄去京兆府。 “告诉你，哪我都敢去，但你最后别多管闲事，不然我弄死你。” 殷雄态度极其嚣张，这时候秦长青站了起来。 “勋国公府的？”秦长青笑眯眯的看着殷雄。 “正是！你又是谁？”殷雄上下打量秦长青，“滚远点，别妨碍我看小娘子。” “我给你介绍一下啊，免得待会你没有心理准备。” 秦长青指了指李氏，“这里的女主人的二叔，是当今陛下。她是太子爷的堂姐。她男人的官职不是很大，京兆府官犬队的队长单鹰。这家店是陛下御笔亲书，为的是给养老院的人一份稳定的收入。大食堂遍布全国，营收的三分之二，全都捐给了朝廷。” 秦长青拍拍他的肩膀，“差点忘了，她还是本侯的弟妹，本人平西侯爷！” 噗通！ 殷雄跪在了地上，“侯爷，我，我，我不知……” “别跪，跪了就丢了先前的气势了。” 秦长青看了看李氏，“你先忙，我来处理。” “谢姐夫！”李氏转身坐进了柜台，冷眼看着殷雄。 “瘸叔，去把殷元找过来，告诉他一炷香的时间，如果他不来，我掀了他的勋国公府。” 瘸子离开，快步走向勋国公府。 殷雄都快吓尿了，但凡知道大食堂是牛人开的，打死也不来这里装逼。 在看看李氏，你特喵的皇亲国戚，李世民的侄女，你来这里作甚？ 讲道理，但凡知道这里的底细，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来这里。 现在好了，秦长青去通知殷元了，这下就麻烦了。 “秦侯爷，是小民鬼迷心窍，见色起意，您就饶了小民这一回，大人不记小人过……” 砰砰砰！ 殷雄跪在地上，不断的给秦长青磕头求饶。 然而，秦长青不为所动。 既然管了，自然就要管到底，不然谁都来这里耀武扬威，生意还做不做了？ 殷雄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就感觉自己下了眼，装逼的时候咋没打听打听这里谁是后台？ 越想越怕，越想越怕。 如果殷元来此，事情就不会这么轻易结束了。 轻则打断了狗腿，重则逐出族谱。 刹那年，殷雄整个人都面若死灰。 大唐是法治社会，秦长青岁数大了，也就懒得舞刀弄枪了。 谁家的人谁自己处理就好了。 涉及到李世民的侄女和单鹰，殷元也得妥善处理，从重处理。 都他妈的知道，单鹰是程咬金的干儿子。 谁敢去招惹老程？ 第一千七百一十四章 幕后黑手秦长青 “贤弟！” 殷元来了，对着秦长青一拱手。 “怎么来大食堂了？咱们换一家，我做东？” 秦长青笑了笑伸手一指殷雄，“兄长，可认识此人？” 殷元抬眼望去，“认识，是族里的侄儿。但应该不是什么直系，你也知道，我是过继给我父亲的。” 说熬着，殷元对着殷雄就是一脚，“你到底干了什么事情，引来秦贤弟如此愤怒？” 砰砰砰！ 殷雄对着秦长青的磕头求饶，表示自己错了。 大嘴巴子左右开弓，把自己打得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瞎了你的狗眼，你怎么能干出如此龌龊之事？就该把你杖毙了，扔在乱坟岗。殷家怎么会有你这般败类？” 殷元咒骂了一会儿，看先秦长青，“贤弟，你觉得该怎么处理他？” “两条路，要么把他打死，要么交给京兆府。” 殷元一怔，一脸慌乱，“贤弟，不可，万万不可啊。他，他……哎……” “有何不可？” 殷元叹了一口气，“贤弟，知道我的生父吧？” “知道，济阳县子殷勤州，殷先生！” “他……他……” 殷元使劲儿一跺脚，“贤弟我也不骗你了，他是我亲弟弟！当年他刚出生的时候，我爹就把我过继给了大伯！家里就他一个独子，所以生性顽劣……” 秦长青把事情的经过和殷元说了一番，殷元立马懵逼了。 这个混蛋，居然调戏李世民的侄女？一个单鹰都惹不起，居然还调戏李世民的侄女？ 你长几个脑袋够砍的？ 刹那间，殷元懵了，彻底懵了。 殷元看看殷雄，又看看秦长青。 然后突然对着秦长青挤挤眼。 秦长青愣了一下，殷元又对他挤挤眼。 “秦长青，你不要欺人太甚。” “就冲咱俩这交情，你也得放他一马。” “不然，我就算是闹到陛下那，也要好好和你讲讲道理。” 秦长青懂了，这厮是要大义灭亲了。 现在李世民对大唐律疏的要求极为严苛。 豪门望族基本上废了一大半，现在正好是用武朝律疏说话的时候。 再加上朝廷早就不想让爵位世袭罔替了，所以殷雄这个人，很可能连累整个殷家。 一个人和一个家族比，相对衡量一下，殷元还是懂得。 虽然说血浓于水，但殷元毕竟过继给了殷开山，和殷雄本质上没啥太多的感情。 再加上殷雄这些年在外面惹是生非，作恶多端，殷元也早看他不顺眼了。 朝堂的形势很明确，没必要因为一个殷雄殃及无辜。 “那就押赴京兆府吧。” 瘸子像是拖死狗一样，拖着殷雄离开大食堂。 巡街的武侯看到之后，立刻套上绳索，押赴大理寺。 殷元叹了一口气，“是死是活，全凭他的造化了。” “不心疼？”秦长青问。 “心疼有什么用？挨打要立正，做错要认罚。” 殷元无奈的耸耸肩，“这些年，我对他的照顾足够多了。如果因为他毁了整个殷家，那才叫得不偿失。” 说完，殷元走近李氏，对其一抱拳，“我代殷雄相您道歉，他已经押去京兆府衙门了，周大人会秉公处理。” 李氏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贤弟，我先回府了。” “好！” 看着殷元离开，龙天赐缓缓开口，“霉运丢了。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很多奇迹。” “你一天别神神叨叨的。” 秦长青顿了顿，“你还回不会渤海郡了？” “不想回去，我还是觉得京城好玩。” “要不我举荐你做个官？” “我是郡公，为什么要做官？我的俸禄足够我吃喝玩乐了。” 龙天赐顿了顿，“我们家的爵位陛下没收回去。要不你在清华书院搞个玄学科目，我去任教？” “呵，呵呵！” 秦长青一阵鄙夷，离开了大食堂。 龙天赐略微琢磨了一下，几步跟了上去，“你别走啊，咱俩好好的聊聊。” 于是，龙天赐留在了秦家庄的码头客栈。 银票摆在掌柜的面前，“独门独院，我住一年！” 掌柜的一看这是大客户，立刻就给他找了一个靠近河边的小院。 没事的时候，还可以钓钓鱼，欣赏一下小清河的美景。 秦长青知道自己以后要麻烦了，当初就不该和龙天赐签什么奴隶协议。 刚进门，屁股还没捂热乎，就有内侍来报，让秦长青进宫面圣。 秦长青坐上马车，去了皇宫。 老李的气色很不错，斜着眼睛上下打量秦长青。 秦长青一眼看过去，发现老李桌案上足足白了百余本奏疏。 秦长青有些不明所以，“岳父，为善不是监国了吗？您老怎么还这么操劳？” 李世民拿起一本奏疏，漫不经心，“你干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 “岳父，小婿心理还真没逼数。” “……”老李一怔，恨不得把桌子上的奏疏，全都丢在秦长青脸上。 “你那看看这些奏疏，过来好好的看看。” 秦长青不明所以，看向奏疏，也是一脸懵逼。 居然全都是弹劾他的，基本上和造反有关的词汇，全都安在了秦长青的身上。 甚至是有很多言官，还创造了很多新鲜的词汇，来言语攻击秦长青。 秦长青看得简直就是懵逼的不行。 这特么不是弹劾，这是要人命啊。 然而，当翻到一本奏疏的时候，秦长青愣了一下，后面的署名居然是李义府。 李义府写的是一篇检举信，检举自己贪污舞弊买官卖官，但后面写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平西侯爷指使的。 卧槽！ 秦长青瞪大了眼睛看着李义府写的奏疏：这混蛋玩意儿，我就是让他活的太久了。 “贤婿，觉得如何？”李世民笑吟吟的看着秦长青。 “就那么回事儿吧。天天都有弹劾我的……” 秦长青拿起一本奏疏，“李义府这个怎么回事？” “有人检举李义府，罪名属实。李义府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就说一切都是你指使的。” 秦长青眼睛里闪烁一抹阴寒，这个不要脸的狗东西，这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第一千七百一十五章 没有逼数李世民 秦长青被打了板子，足足有打了十板子。 禁军没有留任何余地和情面，这是李世民要求真打的。 如果不打，就开除军籍，发配岭南。 但幸好，没有打得皮开肉绽。 讲道理，李义府检举秦长青，所有的买卖都触碰了大唐律疏。 还报了很多内幕，其中最严重的一件就是草菅人命。 秦长青也确实做了，穿越来了以后做的唯一一件草菅人命的事情，那就是干掉了来俊臣。 李义府把这件事大书特书，在检举信里面，义正词严的职责秦长青。 相对而言，李世民对秦长青还是很放心的。 买卖都有他和李治的股份在里面，大家都是心照不宣。 老李之所以揍他，是因为家里出了内鬼，秦长青被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人给检举了，换成谁谁不气？ 哪怕是大家都知道，李义府是留着给许敬宗遮风挡雨的，还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打了秦长青的禁军，也是颇为稀奇，这次弹劾秦长青的奏疏上百本，证据确凿，却只打了十个板子，可见他在李世民心中的地位。 秦长青就感觉京城是穷山恶水，咋出了李义府这样的刁民？ 军棍打完了，有人用药膏给秦长青涂了金疮药。 一瘸一拐的回道紫宸殿，秦长青一脸委屈，我他喵的都快四十的人了，你罚点钱不行吗？为啥要打板子？ 但是吧，打了板子就表示那些弹劾的奏疏无效。秦长青仔细的盘算了一下，这买卖还是很划算的。 呲牙咧嘴的看着老李，“岳父，你就不安慰我一下？” “坐那里。”老李伸手一指一把椅子。 坐？ 秦长青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狗丈人，你刚打完我板子，你看我能做吗？ “岳父，小婿有错在先，就不坐了，站这就行。” “你是想抗旨不尊吗？”老李一立眉，“朕，让你坐。” “……” 秦长青一脸懵逼，你瞎还是健忘？我现在这样咋坐？ 但是吧秦长青也知道，李世民就是故意的，这叫什么？这就叫缺德。 慢腾腾的坐在椅子上，秦长青一阵挣扎，最后不得已之下，扶着椅子的扶手，扎了一个马步，不让屁股挨着椅子。 老李瞥了一眼秦长青，对此心知肚明。 “来人，给朕的贤婿奉茶。” 李世民看了看内侍，“景德镇不是送来一批贡碗吗？就用那个。” “……”秦长青像是看二逼一样看着李世民：岳父，你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狗了？ 茶水断了上了，秦长青却没碰。 李世民阴沉着脸，“喝啊，这可是宫女们一早晨收集的晨露，快点喝。” 秦长青耷拉着脑袋，身体微微前倾，控制好重心，端起茶汤轻轻抿了一口，立马就放下了。 老李看到这一幕，心理算是好受了很多。 缓缓走下龙案，拍拍秦长青的肩膀，然后用力一按。 啊！ 秦长青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嗷的一声怪叫，整个人窜了起来。 “岳父大人！”秦长青瞪大了眼睛看着老李，“你是想弄死我继承……不是，小婿的意思是，岳父大人英明神武，器宇不凡……” 李世民冷眼扫了一下秦长青，“李义府的事情你不用管了，朕已经让稚奴妥善处理了。说说扶桑吧，听说你要打扶桑了？” “对，打扶桑。” 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扶桑这两个字，秦长青突然屁股不疼了。 坐正了身体，正了正衣襟，“小婿要打一场灭国之战，还望岳父成全。” “军费，你和承乾自理。” “啥？”秦长青一脸不解，“打国战你还不给我钱？” “弹丸之地，也配让我大唐打国战吗？” 秦长青仔细琢磨李世民这句话，似乎好像差不多……嗯，老李说的很对。 屁大点的地方，确实不需要上升到打国战的层次。 “打完之后呢？” “和辽东差不多，移民。把大唐一切全都带过。一场灭国之战打下来，剩下的人也就不多了。以后，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扶桑了，而是我大唐东部海疆的第一道防线了。” “而且，那里可不是传闻中的过于贫瘠……” 秦长青随后给老李普及了一下扶桑诸岛。 扶桑的湖泊数量不是很多，面积最大的湖泊是琵琶湖。琵琶湖属于构造湖，其历史相当长，生态系统多样，也是关西地区重要的水源。 扶桑自然资源贫乏，只有煤炭、天然气、硫磺等极少量矿产。但是，扶桑森林和渔业资源丰富，森林覆盖率占扶桑陆地面积的69%，是世界上森林覆盖率最高的国家之一。 北海道和扶桑海是世界著名的大渔场，盛产700多种鱼类。扶桑的植物种类繁多。在扶桑本土生长着约5560种植物，约有1950种被子植物和裸子植物为扶桑本土原生植物，约占扶桑所有被子植物和裸子植物的，以及1600种被子植物和高裸子植物为扶桑当地的原生植物。截止到2011年11月，共有超过6万种生物在扶桑生息。 “基本上吧，地球上每一处土地，都有他的作用。我要做的，及时把他们所有的一切，全都扼杀掉。扶桑距离辽东很近，如果把对马岛当成跳板，光是扶桑的林业和渔业，就能满足辽东的成活物资供应。这些生活物资要是能运到登莱，又是一比不小的收入。其实，抹杀掉扶桑最好的办法就是同化他们，虽然我个人觉得他们身体里淌的血很埋汰，但要说斩尽杀绝，那是不可能的。” “那犬上御田锹怎么办？” “哎呀，到时候让你儿子随便找个借口，随便找个茬，就把犬上御田锹给灭了。现在他那里全民服用五石散，留着也是祸害，就一勺烩。” 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看着秦长青不断的扭动身体，“你这个人，都快四十岁的忍了，怎么还一点都不稳健？” “岳父，你老……唉……” 秦长青站起身，“我还是站着吧。” “朕让你坐着，你想抗旨不尊吗？”老李一立眉。 “……”秦长青：不是，你还有完没完了？我为啥坐不住你心里没点逼数吗？ 第一千七百一十六章 攻城鏖战 哈里亚纳，是天竺西北部的一个邦，东以亚穆纳河与北方邦为界。 关于哈里亚纳这个名字的来历有几种说法。有的人认为哈里亚纳是由“哈里”和“扬”两个词构成，意思是“天之辇”，也就是毗湿奴神之辇。哈里亚纳的某些人还认为古时候哈里亚纳这个地区是毗湿奴神的乘骑。 还有人认为，古时候哈里亚纳地区一片葱绿，密林蔽野，因此得名，故有“哈里阿兰若”之称。“哈里”即绿色，“阿兰若”即森林，合起来“哈里阿兰若”就是绿林密布的地区。 哈里亚纳自古以来就很富庶，有“地上天堂”之称。 在唐朝的时候，这里是一片绿洲，还不是沙漠，哈里亚纳地区比现今还大，除了哈里亚纳邦外，还包括今天的德里、北方邦的西部和拉贾斯坦邦的一部分地区。 这一地区流行哈里亚里语，它属天竺语的一支。 哈里亚纳邦以农业为主，该邦的农业生产和旁遮普邦一样，富庶而较先进，以绿豆、水稻、大麦、小麦、粟、甘蔗、棉花、烟草为主，是天竺粮基地之一。 哈里亚纳的行政中心被称作昌迪加尔城，是一座石头搭建起来的城市，异常的坚固。 昌迪加尔的城主，名叫瓦卡拉。 从来没想过，在天竺固若金汤的城池会被唐军围困。 他也是一名有理想有抱负的城主，他想着有朝一日能推翻现有的统治，自立为王。 为此他专门派人去接触了李恪，和李恪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 李恪对条约也是信守承诺，攻下了周围的几座城，就是没打瓦卡拉。 为此，瓦卡拉专门给李恪送去了很多名贵的象牙和金银器皿。 李恪在攻打其它城池的时候，瓦卡拉也没有出援兵，一直都选择观望。 但他万万没想到，李恪居然背信弃义，把他周围的城池全部肃清之后，派兵为了昌迪加尔城。 颓废的站在城头，瓦卡拉傻眼了，城外密密麻麻的全都唐军，唐军的黑龙旗迎风飞舞，像极了索命的恶魔。 战鼓声响起，瓦卡拉险些一个跟头栽到在城墙上。 唐军之威，他是亲眼见证过的，甚至李恪还专门送给他一个望远镜，让他观看唐军是如何攻城的。 瓦卡拉对唐军的工程套路很熟悉，但他一直没做防备，他认为签订了契约就受到神的保护，李恪绝对不会背信弃义。 唐军来了，唐军来了！ 城墙上的守军，发出一连串恐惧的哀嚎。 有人甚至已经跪在地上，等待唐军对他们宣判死刑。 此时此刻，瓦卡拉一脸失落和不甘心。 他的雄心壮志还在，他的理想和报复还在，他不想丢了这座城。 唐军列队争取，看得天竺军队目瞪口呆胆战心惊。 瓦卡拉攥紧了刀身，对着唐军怒目而视，牙齿咬得吱嘎作响。 他就想不明白了，唐军为什么会背信弃义。 站在城墙下，瓦卡拉很想对着李恪喊一嗓子：我请你吃过饭！我给你送过礼！我和你签订过协议，咱俩可以好好谈谈。给我个台阶下，我可以投降的。 然而，他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在唐军阵营，李恪用望远镜观察着昌迪加尔城。 敬农武一脸不解，“少爷，咱们和他不是签订协议了啊？” “对呀。” 李恪笑眯眯的看着敬农武，“我只和他签了一年的协议，今天正好到期了。” “……”敬农武：协议还可以这么签吗？ “命令下去，攻城！” “听妹夫的准没错。” “让飞行小队升空投弹。” “火炮齐射，不要怕浪费子弹，也不要怕打碎了瓶瓶罐罐。打碎了在重建就是了。” “咱们的目的只有一个，用最小的伤亡，拿下这座城！” 李恪傲娇的一挑眉毛，“告诉军卒们，少爷有钱，这场战争，少爷我结账！” 一枚枚信号弹升空。 热气球小队早已经蓄势待发，见到信号弹之后，斩断了缆绳，缓缓升空，目标就是昌迪加尔城。 火炮被点燃了引线，炮弹像是不要钱一样落在城墙上，一连串的爆炸地动山摇。 飞行小队到达了指定地点，开始投放燃烧弹和爆破筒。 “打信号，这是给家里清库存呢，都别吝啬。” 立刻见火炮和飞行小队的共计密度不够，又重复了之前的命令，“火力覆盖，给老子炸！” 城墙上，瓦卡拉发出一连串的咆哮。 可偏偏，天竺的士兵压根就不理会他，开始四散逃亡。 瓦卡拉接连砍死了好几名军卒之后，混乱才减轻不少。 “守住垛口，都给我守住了，人在城墙在！” “绝对不能让唐军攻上来，只要咱们顶住炮火，就能赢！” 到了绝境，瓦卡拉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城墙必须要守住，哪怕是用人命堆，也要守住。 然而，一群抱着虎蹲炮的唐军，来到了昌迪加尔城的护城河边，安置好了虎蹲炮。 点燃印信之后，跑线化作一条弧线，精准的落在城墙上。 虎蹲炮的远离和迫击炮基本是一样的，就是用来轰炸战壕和壕沟的。 城墙上的防御恰好就和壕沟、战壕的兴致差不多，石头城能顶住火炮的轰炸，却躲不掉虎蹲炮。 “弓箭手，弓箭手在哪？给我射死他们！” 一群弓箭手出现了，对着虎蹲炮的阵地，开始放箭。然而，他们的反击全都是徒劳的，箭矢的射程有限，根本就够不到虎蹲炮的阵地。 无数的炮弹落在城墙上，弹片刺穿了很多人的身体。 在绝对火力面前，守军就好像是一层白纸。 城墙上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到处都是猩红一片，宛若人间地狱。 瓦卡拉躲在一处掩体后面，看着守军一个个阵亡，心如刀绞肝胆欲来。 “稳住，稳住！” “向我一样紧靠掩体！” “顶住这轮炮火咱们就赢了！” 守军们根本听不到瓦卡拉的呼喊，在城墙上赏识没头苍蝇一样乱窜。 瓦卡拉看明白了，李恪太厉害了，他今天注定是难逃一劫了。 第一千七百一十七章 肃清残敌 “这城墙轰不动啊。” 李恪用望远镜观察敌情。 整座哈里亚纳城都是上百斤的大石条修葺起来的，异常坚固。 李恪军中的开花弹比较少，轰击了一轮之后发现，城墙基本没啥太大的损伤。 “命令，停止炮击，只用虎蹲炮袭扰。” 李恪又下达了一道道的命令，“让爆破组，炸开城墙吧。” “喏！” 敬农武披挂整齐，“末将愿率领爆破组去炸开城墙，顺便检验一下秦侯爷的工具效果。” “好！”李恪拍拍敬农武的肩膀，“注意安全！” 瓦卡拉在城墙上也观察敌情，手里有望远镜就是不一样。 镜头对准了李恪，李恪也正在看他，然后就发现李恪对着他竖起了中指。 卧槽！ 瓦卡拉肚子里有千言万语，终于之汇集成了一声亲切的问候。 但唯一欣慰的就是城墙坚固，唐军停止了炮击。 只有零星的虎蹲炮炮弹落在城墙上。 不怎么样嘛！ 瓦卡拉顿时来了底气，巨型石条原来能够防御炮弹。顿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欣喜若狂。 唐军的王牌都没有了，只要我守住城墙，唐军就拿我没办法。 想到这，瓦卡拉意气风发，重新配备军卒，镇守城墙的各处防线。没了火炮的洗礼，军卒们的士气也算是恢复了很多。 可突然间，唐军阵营里面突然多出来两辆铁王八。 铁王八有六个轮子，就像是一个铁盒子，在缓缓向前移动，每个铁王八里面有八个军卒。 猛然间，瓦卡拉像是想到了什么。 对着军卒们大吼，“拦住他们，快点拦住他们，放箭，放箭！” 说白了这就是一场碾压的战争，天竺军队的城头上，连滚木礌石都没有。 最让李恪不理解的是，天竺人的脑子都是猪脑子吗？这么坚固的城池，居然都不在外围挖一道护城河。 讲道理，只要不断水，立刻觉得就是秦长青来了，他都能把这座城守上三年五载。 他们压根就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还排面儿，打仗的时候吹牛逼说几百万人，可实际上能有一万人就顶天了。 “放箭，放箭，他们要炸了城墙！快拦住他们！” 城墙上的军卒们，立刻对准了铁王八，拉弓射箭。 当当当！ 箭矢落在铁王八上面，也仅仅留下一道划痕，一点作用都没有。 有人开始向城墙下投掷长矛，然而，长矛也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当当当当！ 听着头顶的铁板，传来一阵阵的碰撞声，里面的军卒噗嗤一下就笑了。 一指厚的钢板，别说噗通箭矢了，就算是火炮在一定的距离内，充其量也就是砸个大坑。 近距离的情况下，才可以击穿钢板。 唐军喊着号子，推动铁王八前行。 当铁王八贴在城墙上之后，有人开始拿出一种手摇钻，不断的攥着墙体的缝隙。 随后有人动用了铁签，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一块石条就被硬生生的扣了出来。 随后，有人在石条的缝隙中，填充火药包。 铁王八开始后撤，距离一米左右，点燃了引线。 呲拉…… 铁王八里面的人一转身，推着铁王八撒丫子狂奔。 就算是跑出了安全距离之后，依旧没有停下了。 火药包的威力他们都领教过，五十步之内不被炸死也得被震死。 更何况，整整填充了十个火药包吗？ “撤，快撤下城墙！” 瓦卡拉吼了一嗓子，第一个抛下城墙。 轰隆！ 瓦卡拉刚到地面，就听见一声毁天灭地的巨响。 整座哈里亚纳城，都为之颤抖，就好像是发生了地震一样。 紧跟着就感觉胸口被无形的气浪撞击，整个人凌空飞起，摔出去十多米远。 固若金汤的城墙，瞬间被炸出来一个大缺口。 石条、鲜血、尸体、残肢断臂，比比皆是。 瓦卡拉懵了，彻底懵了！ 天竺的军队也懵了，他们想不通，老天爷为啥要给唐军这么厉害的武器。 “火炮、虎蹲炮，开火掩护！” “全军出击！” 李恪亲手发射了一枚信号弹。 唐军在炮火的掩护下，开始逐渐接近城墙缺口。 弓弩，自然不是火枪的对手，一声声枪响，无数子弹涌向城墙缺口，无数的天竺军卒倒在了血泊之中。 皮甲、铁甲，在唐军的火枪火炮面前彻底失去了作用。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喊出来投降的，天竺军队们一个个全都跪在地上。 哭着、骂着、求饶着。 但唐军的脚步没有停止，越过了城墙缺口，开始肃清城内的残敌。 一时间，巷战打响了。 唐军仗着火器犀利，丝毫不怕浪费子弹。 李恪说的很清楚，这仗因为互不侵犯协议，拖了一年。 现在要做的就是清库存！ 大唐已经研发出来贞观二十三式步枪，已经上升到了弹药一体阶段，每次能连续射击十次。 定装纸质弹药的时代已经成为过去式了，我们也要迎接新装备，淘汰就装备。 没办法，李恪虽然知道打仗就是在打钱，但现在他一直都是挣钱状态，有钱任性，自然也就想得到更好的装备。 一时间，哈里亚纳城内惨叫声一片。 爆破筒被点燃，扔进每一处可能藏匿天竺军卒的屋子。 一声爆炸，浓烟滚滚，屋子里面跑出来很多阿三，被守在外面的唐军一一击毙。、 鲜血不断的挥洒在地上，唐军就想好吃人的洪水猛兽，露出锋利的獠牙，这座哈里亚纳城瞬间化身人间炼狱。 瓦卡拉不服，他真的不服。 明明已经签订了协议，为什么李恪要背信弃义？ 防线不断被压缩，瓦卡拉不得不收拢参军，退守城主府。 找来互不侵犯协议，仔细的研究之后才发现，他被李恪骗了。 在协议的最后面，还有一条，协议满一年之后，唐军有权利放弃条约。 如果瓦卡拉想续约就自己去找李泰，最后面还有一条：最终解释权归唐军所有！ 妈的，槽槽槽！ 瓦卡拉现在终于明白，自己被李恪坑了。 早知道是这样，周围的城池被攻打的时候，就该过去帮忙的。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有人禀报，其余三门也全线失守。 攻打进城内的，就是周围城池投降的伪军。 完了！ 瓦卡拉彻底懵逼了，这群二狗子伪军，是最不可能发过他的。 第一千七百一十八章 卡拉兄本王解救你 面对武装到牙齿的唐军，天竺守军全线崩溃。 不断地逃往城主府。 但是，李恪发现，真正杀人最大的不是唐军主力，而是那些伪军。 面对同胞，他们一点都不心慈手软。更像是在发泄，他们国破家亡的时候，瓦卡拉的不救之恩。 你没看错，就是不救之恩。 如果没有李恪，他们还是下等的被奴役的子民。 如果不是李恪，他们见到和尚要行礼下跪！ 如果唐军不来解救他们，他的孩子不能读书识字，他们也没有军饷可拿，更没有田地可分，也绝不会吃饱饭。 是李恪和唐军的到来，带给了他们一切。 所以，对于这些见死不救的家伙们，他们是带着感激和仇恨的。 用自己的感恩之忍，狠狠的刺穿这群冷血的同胞。 没杀死一个人，二鬼子们都会发出兴奋的叫喊。 甚至是，当杀了一名贵族之后，二鬼子会砍下他的脑袋，跪在地上不断的哭泣。 翻身了，做主了，再也不怕这群奴隶场主了。 “李恪，我他妈的和你不共戴天！” 瓦卡拉在城主府内，咒骂连连。 伪军二鬼子们，此时包围了佛教院，又是一场惨烈的屠杀。 秃子们想讲道理，可迎接他们的就是无情的刀锋。 天竺人，立起来了，他们发现李恪说的是对的，这些个自称高高在上的神明，其实也全都是血肉之躯，他们也全都怕死。 面对跪地求饶的僧侣们，伪军没有任何客气，更没有商量的余地，迎接他们的就是死神的镰刀。 所以，这已经不是攻城略地了，这是在屠城。 瓦卡拉面对的还是自己人的屠城。 “撤！” 瓦卡拉下令杀出重围，逃离哈里亚纳城。 然而，迎接他们的只有唐军和伪军。 弩箭、火枪像是不要钱一样席卷而来。 一声声闷响，冲在最前面的倒下了一大片。 瓦卡拉见状，只能退回城主府。 城主府的大门紧闭，城里面的天竺军队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能迎接飞驰而来箭矢和冰冷的刀锋。 擦了了擦脸上的血沫子，瓦卡拉想到了投降，可作为一城之主，如果投降的话，下了地狱也会被骂没卵子。 攥紧了长刀，有心抹脖子一走了之，可他没这个胆色和勇气。 战战兢兢的看着周围的军卒，瓦卡拉内心浮现一抹悲戗：完了，全完了，一切都完了。 五百多人聚集在瓦卡拉的周围，他们都被吓破了胆，面容悲壮的准备迎接死亡的到来。 颓废的坐在房门口的石阶上，瓦卡拉的眼睛刷的一下就红了。 城内，佛塔佛像一个接着一个倒塌，可见这就是在屠城。 渐渐地，喊杀声也逐渐停止了，爆炸声停止了。 瓦卡拉也知道了，自己死亡的命运也来临了。 瓦卡拉的眼神，也变得空洞木讷起来。 穿成了七代的城池，就这么丢了。 好几万精锐，也丧命于此，城内的一切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老天爷不开眼，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让唐军如此之壮大。 或许，在几十年后，乃至几百年、几千年之后，所有人都会唾弃他这个千古罪人吧。 轰！ 一声爆炸，城主府的大门被炸开。 一队唐军冲进来包围了所有人。 随后就是一阵凌乱的马蹄声，没多久，瓦卡拉就见到了那张他讨厌至极的脸。 “唐贼，奸贼逆贼恶贼！” 瓦卡拉怒视李恪，攥紧了手中的刀柄，恨不得随时和李恪同归于尽。 在周围的人全都被缴械捆绑之后，瓦卡拉站起身，“无知之徒，拿命来！” 敬农武率先走了过去，对着瓦卡拉就是一脚，正中胸口。 噗通，瓦卡拉重重的摔倒在地。 哼！ 擦了了擦嘴角的血，瓦卡拉依旧冷眼看着李恪，“要杀便杀，无须多言！” 然而，立刻一直没说话，只是笑眯眯的看着他。 瓦卡拉求死不能，也变得煎熬起来。 “干什么呢？怎么对城主大人如此无礼？还不缴了他的械，速速退下！” 李恪开口，敬农武给瓦卡拉缴械，并详细搜查全身之后，脱去了瓦卡拉的盔甲。 在接触到李恪的目光之后，敬农武一怔，但很快明白过来，对着瓦卡拉就是一脚。 “哎呀，敬农武，你怎么如此对待城主大人？” 李恪上前，虚情假意的扶起瓦卡拉，“卡拉兄不要见过，手底下全都是骄兵，被本王宠坏了。城内的驻军已经被清理干净了。本王把你的城主血脉，全都保护起来了，你以后跟着本王，可千万不能自暴自弃。” “你把我城内子民屠杀一空，这个仇我都记着，你就不怕那天我给你背后来一刀吗？” “这话怎么说呢？我只是杀了反抗者而已。” “卡拉兄，你城主府的所有家眷我可一个没杀，还有很多百姓也全都被我保护起来；咱们是好兄弟，好兄弟之间怎么会下杀手呢？” “你看看你，不要用仇视的目光看着本王，本王来此是解救你们与水火的。” “怎么你不信？” 李恪抽出一柄刺刀，递给瓦卡拉，“你要不信本王，那你就杀了本王给你的子民报仇。” 李恪把刺刀塞到瓦卡拉的手里，然后昂起头，“来吧，本王可以的……” “我……”瓦卡拉举起匕首，正要刺过去，却发现李恪有开口了。 “本王给你留了很多活口，但你杀了本王，大唐还会派其它人过来。其他人你知道吧？他们可都是屠城灭国之辈，手上的血可比本王多多多了……到时候死的，可就不是这些人了。” 啪嗒！ 瓦卡拉手里的刺刀掉在地上。 李恪用脚轻轻一划，把刺刀给踢飞，额头上也微微出现了冷汗，他也怕瓦卡拉真的挥刀子。 在心里，也狠狠的鄙视了秦长青一番：装逼需谨慎，不是人人都是秦长青！ 可偏偏秦长青的命和运气就是那么好，每次装完逼都能全身而退，你说你气不气？ “卡拉兄，我来这里是拨乱反正的，你要不信的话，我带你去我治下看看如何？” 瓦卡拉瞪大眼睛，满满的怒火，就后悔刚刚为啥没一刀剁了李恪。 攻占我们的城池，屠杀我们的同胞，还想让我跟你过去看看？ 第一千七百一十九章 出海远征 贞观二十三年十月。 李世民踢了一场充斥着人情世故的足球。 老李带着一众老将参赛，用雄风依在的老年之姿，如愿以偿的得到了冠军。 在得到了冠军的第二天，蒸汽动力的战舰也制作完成了。 李世民带着身边的近臣，称作天策上将号战舰，离开大唐。 功绩带走了八艘战舰，军卒、水手们加起来，足足有八千多人。 同年十月底，大唐两艘空天战舰下水。 分别是秦王号空天战舰、晋王号空天战舰。 每艘战舰上布置热气球三十六个，四层船舱，三层火炮，共计一百八十门火炮。 每只空天战舰下辖一个水师舰队，算上补给舰侦查建，共计十二艘战舰，外加五艘运兵船。 两个空天战舰编队，临出海之前，斩了李义府祭海神！ 程处默指挥晋王号，秦长青指挥秦王号。 两支舰队出海，向东南方向进发，目的地：对马岛！ 在秦王号空天战舰指挥仓，秦长青正端着一个紫砂壶，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 然后详细的研究海图，时不时的还发出一连串的感慨。 一个四十左右岁的中年人站在秦长青身边，疑惑的看着这幅巨大的海图。 眼睛里满满的全都是震惊之色，“妹夫，这幅海图是什么人所画？” 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前高句丽王爷高健贺。 在高健贺的身边，还有一个瘸子，一个中年人。 分别是泉盖苏文的儿子，泉盖男产和泉盖男生。 “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秦长青问高健贺。 “我记得这个地方长年冰雪覆盖，是不是画错了？” 高健贺一直北海的位置，也就是毛熊和脚盆鸡交汇的地方，在唐朝这里叫做少海。 “军事机密，无可奉告！” 倒不是秦长青不想告诉高健贺，因为这家伙也是个求知欲很强的人，你和他说完，他会问你地球为什么是圆的，应该是天圆地方才对。所以为了避免麻烦，秦长青直接封口了。 再者说了，现在交通落后，秦长青派出的环游世界的舰队，一直都是秘密进行的，他国很少人关注。 准确的说，很多地方还没有开化，居住的全都是土著，周围的邻居都被灭差不多了，想说出去，除非先把自己的棺材板给掀开。 但秦长青略微沉思了一下，还是说道，“气候转暖了，很多人迹罕至的地方，冰雪全都化了。所以，我使用的地图，和你们想象中的不一样。” “那咱们现在去哪？”高健贺依旧是不解，“触动了这么多战舰和运输船，你不会告诉我是游山玩水的吧？” “那你说说，现在咱们大概到什么地方了？” “应该是对马岛附近。” “没催，就是对马岛。” 秦长青笑眯眯的在对马岛画了一个圈，“这里是扶桑人的福兴之地。所以，我在很多年前，就让人把这里打了下来。” 对于对马岛的战略作用，秦长青还是很熟悉的。 就是这处的岛屿群，救了脚盆鸡家很多次。 忽必烈当年派兵出海，就是以对马岛为跳板，准备进攻扶桑的。 奈何当时挂了台风，也算是老天爷不开眼，远超的军队被一阵风给吹得全军覆没了。 至今，在脚盆鸡的教材里面，还把这件事记录为天照大神降下神风，也被称作延续国运的神风。 后来日俄战争爆发，对马海战，毛熊把一场不可能输的海战，给打输了。 对马海战，是人类历史上前无畏战列舰最经典的一次对决，也将大炮巨舰主义推向了巅峰。 毛熊为了扭转远东的局势，从波罗的海舰队抽调人员和舰船，组成太平洋第二舰队，驰援远东战场。 毫无疑问是当时海军史上的一次壮举。不过遗憾的是，毛熊海军这次壮举对于这场战争来说，只能是给脚盆鸡的联合舰队送人头，刷经验。 参加远征的毛熊舰队拥有8艘战列舰，3艘海防舰，3艘装甲巡洋舰、2艘大型防护巡洋舰、3艘小型防护巡洋舰、1艘二等巡洋舰，1艘辅助巡洋舰，9艘驱逐舰，外加7艘辅助舰只。 脚盆鸡联合舰队则有4艘一等战列舰、8艘装甲巡洋舰、2艘大型防护巡洋舰、10艘小型防护巡洋舰、1艘二等战舰、3艘二等巡洋舰、3艘云雷巡洋舰、21艘驱逐舰、43艘鱼雷艇。 战前，秋山真之制定了在七十至九十个小时内全歼毛熊舰队的七段式作战方案 秋山真之还制定了“丁字战法”，舰队在敌舰队前方进行“u”字形转弯，用于挡住敌舰队前进方向，集中火力炮击敌舰队的先头舰，实施各个击破。以当时的海战常识，大多数人认为舰队敌前调头非常危险。但秋山真之经过反复兵棋推演，坚持认为战法可行。 最终，联合舰队司令东乡平八郎采用了秋山真之的方案。 而最终结果，七段式实际上只进行到了第三阶段，就以毛熊海军的投降结束了。 此役，俄国舰队完败：驶入对马海峡的38艘俄国舰船，沉没21艘，被俘7艘，中立国扣留6艘，逃跑途中损失1艘，损失吨位高达20万吨以上，包括司令官在内的6000多人成为俘虏。而脚本机只损失了三艘鱼雷艇。 这一次小日子打赢了，归根结底还是运气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毛熊家的炮弹，几乎都是哑弹，刚开打罗杰斯特文斯基的指挥舰，就被击中了，刚下达向东运动的命令，还没发出去，战斗就结束了。 反正，不管怎么说，纵观历史，基本和对马岛有关的事情，脚盆鸡的运气都很好。 所以在很多很多年之前，秦长青就先把对马岛给打下来了，不让对马岛成为脚盆鸡的小吉祥物。 新罗、百济，双峰都窥视对马岛，奈何脚盆鸡一挑二打得他们两家满地找牙，最后还得是刘仁轨团灭了脚盆鸡水师，再加上秦长青出海远征，百济、新罗才没有了脚盆鸡的折磨。 第一千七百二十章 李承乾上船 基本上吧，百济、新罗是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关键你还不能称呼他们是搅屎棍子，这样更容易侮辱到自己。 地图被平铺在桌面上，秦长青开始在地图上插满了红蓝的旗子。 看了很久，才明白秦长青在干什么。 原来红色的旗子是大唐水师的运动方向，蓝色的旗子是扶桑军队的布防。 秦长青眼睛死死的盯着地图，面色凝重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手，下意识的摸到了师兄西华大法师送给他的平安福。 心里在不断的祈祷：老天爷开眼，列祖列宗开眼，千万别起风，千万别气疯。晚辈秦长青，是去灭国的，漫天仙魔，你们给晚辈一个面子，只要让晚辈打完扶桑，就是你们一个雷劈在我脑瓜顶上我都认了。 秦长青在祈祷，舰队在行进。 对马岛流域礁石密布，临近对马岛的时候，对马舰队派出引导船，引导舰队经过对马岛。 自此舰队变成了三支，对马舰队也加入其中。 李承乾坐着一艘快船来到秦王号空天战舰，一把抱住秦长青。 “妹夫，我等你瞪了这么多年，终于把你给等到了！” 李承乾兴奋的不行，“看着弟弟们都在外面征战，我却独守对马，我这个心啊，哇凉哇凉的。” “那就准备好，现在就是你一展抱负的时候了。” 秦长青让人泡了茶，“这一次，咱们可不是占领一个岛那么加单，咱们是来灭国的。” 老天爷很给面子，一路走来风平浪静。 看得高健贺三人连胜高呼，大唐水师牛逼！ 出了对马岛就是下关了。 这也是让很多人都为之伤心失望的地方。 李鸿章就是在这里签订了马关条约，靠着这一大笔的赔偿，让小日子成了工业强国。 很多人都在盲目崇拜小日子，说他们什么什么更加发达，其实在这一切背后，都是国人的血泪史。 没有小日子在对国人敲骨吸髓，他们怎么可能成为工业强国？ 当然了，这也不能怪李鸿章，他觉得这是他一辈子最大的耻辱，发誓这辈子都会在踏上小日子的领土，一辈子不在使用小日子制造的东西。、 秦长青很想登陆，但最后还是放弃，他现在的目标不是这里，他要先断了小日的根。 “把这里标注起来，返程的时候，拿下它！” 高健贺他们都不懂，一点都想不通，秦长青为何对扶桑如此的仇视。 甚至是，在定制作战命令的时候，秦长青更是寸土不放。 在作战计划的最后一行，秦长青写的很清楚：用你们手里的枪炮，把扶桑狠狠的犁一遍！ 没过几天，又到了一处岛屿。 李承乾在一旁解释道，“这地方名叫左度，是一个罪犯的流放地，银矿比较少，我也懒得搭理他。我详细的盘算了一下，从出兵到结束，赔钱！” 秦长青又在这个岛上画了一个圈，然后拍拍李承乾的肩膀，“这里的银矿确实少。但这里的金矿比你想象中要多很多。暂时留着，回来的时候顺路剿灭！” 正在这时，程处亮发来电报。 在水中救起几名旷工，自称是虾夷地的人。 秦长青一连奇怪，救他们作甚？喂鲨鱼不好吗？ 然而，程处默的回答就简单多了， 经过严格的审讯，被救的人说，虾夷地发生了暴乱。 秦长青立刻下令，全速前进，先把左度岛打了。 左度岛是小日子以西的海中岛屿，呈东北-西南向平行的两山地，中间是平原。 采金最盛期，现已衰落。竹林茂盛，农业为主，次为渔业。产水稻和蔬菜。 左度岛是第六大岛，仅次于本州岛、北海道岛、九州岛、四国岛和冲绳岛，自古为罪犯的的流放地。 岛上产金，曾是小日子最大的金矿产区，更是号称扶桑三大金山之一，产金量占整个扶桑黄金产量的一半。 就算是到目前为止，左度岛开发到了现在，也在产金，是世界上持续采掘寿命最长的金山。 整座岛屿呈拉丁字母S形，共分三大地带，北部为大左度山地，南部为小左度山地，二者之间是作为粮仓地带的国仲平原。 大左度山地山势险峻，北侧海岸是山势直逼海岸的断崖绝壁和无数岩礁绵。小左度山地则是比较平缓的丘陵地带，国中平原河流众多，水稻栽培兴盛，西有真野湾，东有两津湾。 目前，小子日正好是大化改新， 因此在左度岛设立了左度国，顺德天皇、日莲等人曾经被流放到这里。并且在这里发现了金山，超过了此前这里银山的开采量，为此江户幕府将这里设为称为“天领”的直辖地。 由于有很多京都的文人和政治家被流放到左度，所以左度保存了很多京都的文化，除了独特的语言外，还保留了很多传统艺能，被称为能乐之乡。 后来的江户时代小日子海航路的开通，这里还传来了西日本和北陆地区的文化，包括流放者传来的文化，左度形成了贵族文化、武家文化、町人文化共存的独特文化。 大型进队就停靠在港口外的海域，秦长青带着一艘运兵船，在东面的港口登陆。 几乎没遇到什么抵抗，面对肉眼可见的战舰群，小子子们早就吓得尿了裤子，连滚带爬的寻找掩体。 登陆的有八百人，荷枪实弹，在码头建立了登陆针对。 你随后，秦长青登陆上岛，扶桑人见状，吓得嗷嗷怪叫着逃亡。 虽然不知道大唐水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但见到了之后每个人心中都升起莫名的恐惧。 一名五十多岁的老人，见到了唐军之后，原本颓废的深情，突然来了溢彩。 晃动着胳膊，拼了命的跑向唐军的阵地。 瘸子持枪，对着他就是一声喝喊，“站住，在上前一步，就地枪决！” 老人家的腿一转，噗通一声倒地，然后嚎啕大哭。 哭了好半天，又站起身，竭尽全力的对着瘸子大叫道，“可是大唐水师来了？” 声音，带着正八经的关中口音。 秦长青一怔，瘸子一怔，周围的军卒们也是一怔。 第一千七百二十一章 登岛屠杀 老人五十多岁。 跪在地上扬天痛哭。 “家父隋朝右卫将军！” “我名叫刘一德，被囚在这里几十载。” “现在，终于见到王师，终于见到王师了！” 瘸子大吃一惊，隋朝的遗老遗少？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看上去骨瘦如柴，衣着破烂，难道…… 老人连滚带爬的到了大唐的军队面前，后面有十几名扶桑人拿着弓箭追赶。 扶桑人本身长得矮小，最高的也就一米五左右，可手里的弓居然超过了他们的身高。 瘸子见状，立刻让人开火，第一排的士兵一轮骑射，就把追击的人射成了筛子。 随后有人上前，扶着老人来到了秦长青面前。 紧跟着，又有很多扶桑人手持大弓、长矛逼近唐军。 砰砰砰！ 一阵阵密集的枪林弹雨，轻易的就贯穿了扶桑人的身体，乌泱泱倒下一大片。 要知道，驻守在这里的扶桑军队，可是本州岛的精锐，也是天皇的禁军卫队，距离唐军几百米就被射杀了，他们也怕了。 “你是什么人？”秦长青问道。 “家父乃是隋朝右卫将军，三征高丽的时候不幸被俘，全都囚禁在这里挖矿。” “当年一共被俘了数千人，活下来的不足二百，他们根本就不是人，畜生都不如。” “现在，终于等到王师降临，老天有眼啊！” 秦长青的眼里充满怒火，果然，不管在那个年代，小日子都特么不如出声。 正在这时，一名扶桑的将军举着百骑，策马而来。 “在下左度将军，毛野正雄，请求面见你们的大将军！” 毛野正雄操着一口流利的汉语，对着唐军喊话。 秦长青安抚了一下老人，带着一群护卫策马上前。 “你，为何要不宣而战？屠杀我岛上守军？” “吾奉命巡视海疆，遇到海盗，抓了四个人，他们承认是你的不下，现在我要上岛搜查。” “放屁！”毛野正雄怒视秦长青，“我的人都十分克己，遇到了你们唐人都会避其锋芒，怎么会抢劫你们的船队？你自己好好看看你的战船，他们敢吗？这里是天皇领队，容不得你们放肆，速速离开。” “毛野正雄？”秦长青笑了，“毛野锥子是你什么人？” “正是家兄！” “那就没错了。” 秦长青冷眼看着毛野正雄，“大唐水域图志明确规定，大唐的水疆延伸到内陆十二里。凡我大唐水师能到之处，皆是我大唐国土，我们现在站在自己的领土上，何来入侵一说？” “到时你们，不觉得自己越界吗？内陆延伸十二里，可你们现在呢？站在我大唐的领土上，和大唐水师叫板，谁给你的胆子？” “既然你先越界，就别挂秦某人不讲情面，要么你让秦某搜岛，要么秦某踏平这里。” 大唐水师早就手痒难耐，心理一个劲儿的腹诽：和畜生讲什么道理，直接干完了！ 秦长青的话让老人的内心也一瞬间热血。 大唐水师所能抵达的地方，皆为汉土，这是多么牛逼多么霸气的话？ 基本上吧，秦长青的意思很明显，老子脚底下的土地就是老子的地盘。 大唐水师官兵们，眼里也是满满的灼热，但凡不是有军令，肯定一枪崩了毛野正雄。 想到当年最后一次征高丽，水师也是很牛逼的，但凡不是五姓七望拖后腿，恐怕高丽已经被灭了。 老人看着水师官兵眼里的灼热，突然发现隋朝水师挺牛的，大唐水师更牛逼！ “你……”毛野正雄一指秦长青，气的说不出话来。 然而，秦长青压根不给他机会，“全军听令，搜查全岛。发现有虐待我中原子民者，屠岛！” “喏！” 水师官兵一个个嗷嗷怪叫着，以班为单位，蜂涌想岛内各处。 枪声、手榴弹爆炸的声音响彻天际，绝对是见到小日子就杀，一个活口不留。 毛野正雄的气急败坏，“守军没有反抗，你为何杀人？” “你眼睛长在屁股上了？” 秦长青伸手一指地上的尸首，“本侯刚登岛他们就袭击本侯，你和本侯说他们没反抗？如果不是他们反抗，我大唐仁义之师，为何会杀他们？” 秦长青一伸手，瘸子把自己的步枪递给秦长青。 拉了一下枪栓，子弹上膛，“诋毁唐军清誉，本侯现在就把你正法！” 砰！ 毛野正雄做梦也没想到，秦长青这么不讲武德，说动手就动手。 还没反映过来怎么回事，就被秦长青一击毙命。 老人看到这一幕，高跳着拍手交好。 几十年的囚禁奴役，在这一刻全都爆发出来。 高健贺、泉盖男产、泉盖男生也看的目瞪口呆。 牛逼啊！ 这是真的牛逼！ 说杀就杀，一点情面都不讲。 这是真的要和扶桑开战，不是闹着玩的。 泉盖男产兄弟相互对望一眼，二人心照不宣：父亲输的不冤枉。 但是呢，高句丽和小日子也有仇，仇恨还不小。 小日子当年打了新罗和百济之后，一点都不满足，还打了高句丽。 因为高句丽的战略重心放在隋唐两朝，所以就没怎么搭理小日子。 小日子也是蹬鼻子上脸，在高句丽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泉盖男产和泉盖男生走近秦长青，“请侯爷发给我们兄弟一支枪！我们要给当年被扶桑狗杀掉的百姓报仇！” 秦长青点点头，立刻有人给了他们每人一支枪，一盒子弹。 兄弟俩把子弹压进弹仓，然后一拉枪栓，对着秦侯爷道谢之后，哇呀呀的怪叫着，也冲向了小日子的军营。 左度岛上，传来一阵阵让人头皮发麻的惨叫。 大唐水师陆战队，全都是大唐陆军精锐转行，都能以一当十，岛上的驻军虽然是天皇禁卫，但和唐军比起来，就如同蝼蚁了。 他们的装备，在国内打仗还行，但凡到了中原，乐善待客的马田村，都能教他们做人。 面对大唐精锐，一个个就好像躺在案板上的鲶鱼，等待着唐军的临幸。 整座岛三十里款，五十多里长，一对对唐军涌上去，杀遍了整座岛屿。 第一千七百二十二章 攻下左度 就在这时，一队三十艘战船组成的船队也靠岸了，第一个下船的就是犬上三田耕，此人是犬上御田锹的亲弟弟。 犬上三田耕手里攥着一个小瓷瓶，瘦吧拉几的，还等着黑眼圈，一看就是过量导致的。 顺着秦长青的方向跑了几步，就气喘吁吁的，打开小瓷瓶，用力吸了一下，顿时感觉全身充满力气。 一路小跑到了秦长青面前，“侯爷，小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您给盼来了。” “大唐水师莅临，有失远迎还望侯爷恕罪。小民准备了五千人，协助侯爷西征！” “侯爷，您来的太是时候了。本州岛和虾夷地的人，不肯服用五石神丹，还大面积的禁止，我们早就看他们不爽了，奈何本州和虾夷地结盟，我们打不过他们。幸好侯爷支援军械，才没有让我们四国岛亡族灭种。四国天皇已经把您供奉在岛上，您的光芒就是像是昊天大地，普照着我们。您就是我们唯一的神明！” 秦长青对此一笑：别着急，你们也快了。就是你们这群遣唐使带回来的科学技术，才让本州有了敢入侵中原的胆子，我很快也会把你们灭国的。 “你先起来。” 秦长青扶起犬上三田耕，“有话好好说。” “我们收到侯爷西进的信号，立刻阻止壮丁前来协助，只要秦侯爷一声军令，五千壮丁甘愿充当炮灰。” “炮灰就算了，你们组织起来男丁也不容易。本侯都带着你们杀向本州，夺回处于你们的土地，让犬上御田锹光明正大的就任天皇，让你们犬上御家族，成为正八经的皇族！” “谢侯爷！”犬上三田耕激动的全身颤抖，无以言表。 “吹集结号！”秦长青下令撤回所有军卒，“犬上三田耕，带着你的人去补刀吧。能获得什么战利品，全凭你们的本事！” “喏！” 犬上三田耕比秦长青了解左度岛，立刻把五千人散开。 打自己人，四国岛上任何人都是专业的，知己知彼！ 临近天黑，犬上三田耕全是血的回来了。 “侯爷，幸不辱命，歼敌两千。并解救了百余名汉人！” “好！”秦长青满意的点点头，“去换身衣服，本侯要宴请你！” “是！” 犬上三田耕激动的离开。 李承乾和高健贺一脸不解。 “别慌，慢慢来。” “他们更熟悉本州和虾夷地的情况，有五千带路党、五千炮灰不香吗？” “他们的传统就是下克上，传令下去，让所有人都机灵点儿，发现不对劲，就地斩杀，免罪责！” 不多时，秦长青准备了海鲜火锅，犬上三田耕也来了。 “来来来，尝尝本侯亲手做的海鲜锅。” 秦长青大手一挥，“想当年啊，本侯和你兄长可没这待遇，我们见面吃的是烤肉，那时候还没有海鲜这一说……” 秦长青的眼睛里多了一抹回忆，“犬上御田锹是本侯见过的最睿智的扶桑人，来，让我们为他的睿智干一杯。” 犬上三田耕都蒙了，想不到秦长青对他兄长的评价这么高。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现在，犬上桑又派遣你前来协助本侯，本侯今日观察，你也是个聪明人。跟着你兄长好好干，前途无量！” 说到这，秦长青递给他一个小盒子，“这是本侯送你的礼物！” 犬上三田耕不明所以，打开了一看，里面是两支左轮手枪。 “侯爷，这是……” “因为不好匹配子弹，所以就是个装饰品，这两把枪是当年随身携带的燧发短枪。” “一支送你，一支送给你的兄长。” 说到这秦长青拍拍犬上三田耕的肩膀，“在中原，是有寓意的。” “小人不懂，还望侯爷解惑。” “这个叫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犬上三田耕有点懂，但也有些不懂，反正不管怎么说吧，只要听秦侯爷的准没错。 犬上御田锹给他下的死命令，就算是五千人全都当炮灰了也要认命，五千人换回一个正派天皇，这买卖值了。 “侯爷，小人也有礼物送给侯爷！” 说话间，犬上三田耕看向外面，“带上来吧。” 被推进来两个人，本别是越国国王阿倍男罗，以及顺得天皇和前任大相日莲。 顺的天皇只是一个中年人，却满头白发，三个人怒视犬上三田耕，大骂他是叛徒。 秦长青一愣，扫了一眼犬上三田耕：你这个小同志不会办事儿啊，我让你去就是让你干掉他们的，全特么交给我我咋办？我还能礼待他们不成？ “侯爷，这就是左度监狱关押的重犯。” 犬上三田耕对着秦长青一躬身，“侯爷，小民想把他们送去四国，让家兄处理。” 说到这，犬上御田锹摸了摸腰间挂着的小瓷瓶，似乎在告诉秦长青，你就放心吧都喂药了，他们也活不成！ “为何啊？” 保险起见，秦长青还是问了一句。 “此三人是国贼，小民想让家兄把他们斩首，以正国法！” “好，就交给你处理了！” 犬上三田耕大呼侯爷万岁，让人把三人押解上船，送往四国岛交给犬上御田锹。 活，肯定是活不下来的，犬上御田锹还得用他们的血来挣民心呢。 随后，酒会继续。 犬上三田耕喝了酒，也打开了话匣子，开始给秦长青讲述本州和虾夷地。 经过详细的了解，发现历史的车轮没有啥重大的改变，依旧是大化改新。 中大兄剽窃了秦朝的方言，把秦始皇干的事情全都干了一遍，大概就是车同轨书同文。 为了统一文字，烧毁了很多古籍，并且又剽窃了陕北方言和福建方言，并用大唐的文字，胡乱的揉搓在一起，强行的搞出来本州语，并通令全国，必须学习。 基本上吧，小日子把这次改新鼓吹成了有史以来最强大、最彻底的变革。 还说什么此次扶桑有了崛起之象，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全民皆兵，随时装备进攻中原。 “侯爷，大化改新后，他们效仿先秦成立了集权国家。您一定要把他们扼杀在萌芽状态，不然家兄的地位不保啊！” 第一千七百二十三章 坐地分赃 纵观扶桑历史。 你会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诸侯割据。 国王成了人人摆弄的提线木偶。 哪怕是到了现在，他也只是一个小吉祥物。 早起的扶桑没有统一的文明和信仰，更没有自己的文字和语言。 后来还是秦朝的时候，他们派出使节前往大秦，获得了一步分资源，才有了文字和语言的雏形。 一个叫做和的地方，割据一方，成了最大的部落，也就才开始有国王的这一个说法。 当然了，这和所谓的集权不一样，和中原王朝更不一样，他们学到的仅仅是皮毛，精髓一点都没学到。 下克上，其实说白了就是误解了“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这句话。 在岛上，一个村子是一个国，一个镇子还是一个国，一个县……嗯，勉强算是大国。 称王称霸的多如牛毛，也正好印证了那句话：水浅王八多，遍地是大哥。 没有人真正统计过，出现了多少个国家，更没有人知道，出现了多少过国王。 总之就是一句话：很多很多。 但是可以考证的是，那两个出现的时候是秦朝，徐福出海之后的事情。 根据神武志的记载，他们说第一代是太阳的后羿，从东方来。 还记载了，一场很大的登陆战事。 不管怎么说，大概意思就是太阳的后裔天照大神，字东方来，登陆于和，横扫全境。 不知道过了多少代，国王就成了小吉祥物了。 经过犬上三田耕的详细描述，秦长青多少也明白了。 大致上现在没啥出入，他的到来，唯一的出入就是那些将死的名相，没有死罢了。 嗯，还有一个侯君集。 苏我家族现在在本州岛的实力很强大，算是顶级的贵族，所有私兵和肥沃的土地全都在他们的手里。 值得一提的是，苏我家族最崇拜的一个人，是曹老板。 并且在国内把曹老板打造成了一个标杆，不管是谁掌权，从苏我家族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人去抹杀皇族。始终把皇族摆在最高处，放在明面上。 针对于这点而言，其实小日子还算是讲点武德的。 几番商议之后，犬上三田耕有提出来一个小要求，就是想买一点守城的装备，比如石炮什么的。 石炮，在古代不是炮，而是抛石机的一种，所有的抛石机在早期都称之为炮。 秦长青笑容满面的答应，正好大唐的军备库里面还有很多破烂，现在不卖出去，以后就真的卖不出去了。 次日清晨，巡视岛屿。 秦长青的心无比的舒畅，反复的想着鹰酱，他发现自己比鹰酱厉害多了。 这座岛，就是一个聚宝盆，这个岛上的黄金，如果快速流入市场，瞬间就会造成货币贬值。 所以，和李承乾商量了一下，让褚遂良的儿子、李承乾的小姑父褚彦冲来这里镇守，也算是给褚遂良一个满意的交代了，至于褚彦冲未来的路怎么样，那就是褚彦冲自己的事情了。 有多大的发展，全凭自己的本事。 手里有矿的人自然就膨胀，何况还是全球最大、寿命最长的一座金山？ 当然了，没有强大的后盾也守不住这个岛，对于褚彦冲而言，秦长青还是很放心。 一个男人狠不狠，你就看他挑媳妇就行了。 褚彦冲都敢现成当爹，李渊杀了刚出生的外孙，褚彦冲眼睛都没眨一下，你就知道这是个狠人，只是不外露罢了。 当然了，在秦长青这里，可没有什么所谓的名不正言不顺。 让人在这里立下丰碑，宣布这是大唐的领土。 次日，褚彦冲就来了。 带来了一千唐军，还有一船的移民。 据说后面还会陆陆续续的过来，对此秦长青很放心。 褚彦冲还带了李渊的话，人老了，一时糊涂一时清醒。 他来的时候，李渊还大骂秦长青不孝，路过对马都不说过去看看他。 并且让褚彦冲带了另外一句话：喝酒，吃烤骆驼！ 对此，秦长青绝对是一一答应，不出意外的话，李渊恐怕也活不了几年了。 似乎他的到来，让李渊舒畅了很多，以至于李渊活了这么大的岁数。 当然了，秦长青也明白了李渊最后的意图，那就是落叶归根。 但是别人送李渊回去，李渊这个台阶下不去，没有重量级的人物请他，他是绝对不会回去的。 甚至是，秦长青已经能意料到，他可能要把李渊给“绑”回去。 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了，秦长青决定加快脚步，早日打完扶桑，然后出使吐蕃。 只要处理完吐蕃，秦侯爷也就算是没白来一回，深藏功与名，带着媳妇出海环游世界，也是一件美事。 经过详细的勘察，一共发现矿洞四十处。 矿洞的出入口，就是简单的木桩支撑，开采工艺也十分落后。 因为开采的深度不是很深，秦长青下令让人炸了所有的矿洞。 然后详细的勘察之后，确定了全新的开采方式。 可以说，这个地方，随便走几步都能踩到黄金百信。 “褚彦冲，你准备一下，开采出来的东西，制作成金银器皿和首饰，大唐的金币银币现在还没统一，先不要制造，我会让人过来具体商议。” “侯爷放心，一切全都听你的。” 秦长青仔细的看了岛上的地图，地图上标注出来矿井的位置。 噗嗤一下笑了，“这群废物，正八经的金矿矿脉没摸到。” 用笔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这里，明天用火药去炸，打开一个开采口！” 别人虽然不理解秦长青为什么这么干，但秦侯爷没错过，秦侯爷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准没错。 没人问，秦长青也没解释，大家都是心照不宣。 所有，就是分赃了。 这群人的眼里，可没有什么分赃不均这四个字，有的只是大家怎么把钱挣到手。 李承乾的小朝廷，和李治的大朝廷，分别占股三和四，剩下的三成秦长青和褚彦冲一人占一成，最后的一成用来做红利。 所有人都点头，表示同意，没有反对意见，这件事儿就成了。 第一千七百二十四章 本州使节 剩下的就看犬上三田耕了。 奴隶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主要的劳动力。 能拉来多少人，完全看犬上三田耕的本事。 为什么没有给犬上三田耕金矿的股份？ 一来是他不配拥有股份，二来，秦长青把制作五石散的方法告诉了犬上三田耕。 要说挣钱，五石散似乎比开采黄金更挣钱。 犬上三田耕简直把秦长青当成了再生父母。 拍着胸脯子保证，他会给这里带来大批大批的奴隶。 秦长青又让人从对马岛运来一批唐军淘汰的军械，给犬上三田耕的五千人重新武装。 他们才是攻打本州岛的先锋军，谁家的地盘，谁去打，秦长青负责火力支援，负责给犬上三田耕加油打气。 李承乾还提出一个合纵连横的策略，趁着小日子内斗，派人挑拨离间，让他们自己先打起来。 核心只有四个字：锄强扶弱！ 但这还有一个前提，就是四国岛这五千人的战斗力到底咋样。 可别一触即溃，那就麻烦了。 所以秦长青把目光放在舰队上，轰就完了。 次日清晨。 秦长青起来习俗。 褚彦冲和李承乾忙着勘探。 就在秦长青也准备过去看看的时候，有人禀报，本州岛派人来了，质问大唐为何不宣而战。 秦长青一脸不耐烦，“告诉他，要谈就谈过来，不然滚蛋！” 还敢来质问本侯，谁给你的勇气？ 他们自大的毛病还真是一脉相传。 军卒离开，让人在码头喊话： “侯爷有令，备上好礼登岛谈话，不谈就滚蛋，惹毛了，打炮轰你娘的！” 将士们齐心协力，然后有一个连的军卒恰好在清理夹板。 不知道是谁带的头，高喊了三声滚！ 那叫一个杀气腾腾，那叫一个嚣张跋扈。 领头的扶桑人脸色大变，唯独一名穿着长衫的矮小男人，抽出腰间的长剑。 对着唐军怒目而视，“你们敢羞辱我们？” “别废话，要么你登岛，要么你就走！” “放屁。”扶桑人怪叫一声，“此乃我本州领土，尔等兴兵范境还如此无礼，谁给你的胆子？” 军卒胸膛一挺，“凡我大唐水师所到之处，皆为汉土！你们和大唐签订了协议，内陆延伸十二里，现在，你站在我大唐的水疆上，还敢和我放肆？信不信我开炮轰你丫的？”、 不得不说，大唐水师有他们自己的傲娇。 区区扶桑小人，也敢在唐军面前犬吠？ 战舰上的将士们也是高举手中的步枪，大声高呼：“杀！杀！杀！” 那名扶桑人气的牙齿咬得吱嘎作响，恨不得冲上去和唐军同归于尽。 但也仅仅是一个小想法罢了，唐军之威他不敢撼动。 其余的扶三人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 在绝对实力面前，他们无疑是螳臂当车。 牙龈都咬出来猩红的鲜血，这个人不得不收刀，脸色阴沉的看着军卒，“带我去见你们的统帅。” “礼呢？”军卒瞥了一眼对方，“没礼就别上岸。” 不得已，这名扶桑人从船上翻找出来一个锦盒，上了案。 秦长青就坐在住所外的沙滩上，摆着一个茶桌，悠哉悠哉的喝着茶。 瘸子和独眼龙站在左右。 面对二人发出来的惊天杀气，扶桑使者也是吓得全身直抖。 他现在很后悔，后悔刚刚为啥要和唐军硬钢了。 对着秦长青一躬身，“本州世界阿倍保利见过唐朝将军！” 扶桑人的习惯，多传自于中原。 阿倍保利看到秦长青压根就没搭理他，又是起不打一出来。 学着唐人的礼仪，在次对秦长青拱手，“本州使节阿倍保利，见过唐朝将军。” 呲溜儿！ 秦长青抿了一口茶，茶汤入口，说不出来的舒爽惬意。 阿倍保利站在对面，也只能是忍气吞声，不敢有任何反驳和作为。 不难看出来，这个不宣而战的家伙，很有可能一刀剁了他。 现在，阿倍保利后悔了，真不该装逼，一个人上岸。 抬起眼皮，扫了对方一眼，带着不屑和嘲讽。 阿倍保利对这个眼神太熟悉，这就是他们贵族看待奴隶的眼神，想不到这样的眼神落在了他的身上。 不由的想起中原的一句话：苍天绕过谁？ “坐。” 秦长青很随意的给对方到了一杯茶。 茶汤入口，阿倍保利一怔，这茶汤居然比国王陛下喝得还要好。 眼里也变得疑惑起来：这个家伙到底是来打仗的还是来享受的？ 在一看秦长青，锦衣玉袍，自身似乎就带着一股子上位者的气息。 放眼整个本州，就算是苏我家族的人，也没有他身上的高贵之气浓重。 很自然的，阿倍保利的气势消失的无影无踪。 迎接他的是打心眼里生气的自惭形秽，他一直都认为自己是真正的贵族，一直都认为他是权倾朝野的高官，可面对秦长青，他赫然的发现，自己连个弟弟都算不上。 在秦长青面前，他充其量也就是一个乡野匹夫。 颓废的放下手中的茶杯，阿倍保利深吸了一口气，“敢问阁下可是大唐平西侯爷？” “正是！” 啊！ 阿倍保利下意识发出一声尖叫。 好半天，这才平复心情，开口道，“秦侯爷，为何纵兵犯境，抢占我国领土？” 秦长青脸色平静，“此行本侯是在海上游历的，奈何此岛上有人掠我汉朝子民充当奴隶，故而过来看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阿倍保利断然，“天朝上国的子民，就是借我们一百个胆子我们也不敢，一定是有人造谣生事。” 造谣？ 秦长青笑了，“当年隋朝东征高句丽，隋朝水师被你国俘虏了很多人，一直奴役至今……” “隋朝虽然亡了，但我大唐尚在。” “自然要登岛看看，是什么人囚禁我朝子民。可问题是，本侯还没登陆，就遭受到岛上军队的袭击，我开打很正常吧？” “结果……” 秦长青叹了一口气，“你们的军队太不抗揍了，本侯的军队脸冲锋都没做，他们就溃不成军了。本侯也是心善，不想让这里成为无主之地，随后就占领了。” “我这么说，你没意见吧？” “……” 阿倍保利：我特么有意见，我意见大了去了。 第一千七百二十五章 让了吧对你有好处 “你不说话本侯就当你同意了。” “阿利啊，其实本侯也挺为难的。” 阿倍保利不解的看着秦长青，没明白秦长青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看啊，我中原人被你们奴役……” 话说了一半，就被阿倍保利给打断了，“侯爷，他们是前隋的人。” “前隋的人就不是中原人了吗？”秦长青板起脸，“你这个小同志，我要好好的批评批评你了。按照你这么说，那本侯问你一句，天照大神是不是徐福？” “是！天父就是徐福。” “那本侯再问你，徐福是不是中原人？” “这……算是吧。” “小同志，你要实事求是一点，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就你这样的，还学习儒学呢？” 秦长青白了阿倍保利一眼，“按照你之前说的，前隋的人不是唐人，那徐福就是秦朝的人。本侯决定去本州岛考古，把徐福的尸骨，还有一切秦朝的物件全都带走。让他落叶归根，没毛病吧？你们都说了，一代人不管令一代人，那本侯去考古也没毛病。” “考古你懂吧？”秦长青故意的停顿了一下，“就是本侯过去，掀了你们家祖宗的棺材板。” “……”阿倍保利就感觉一个头两个大，怎么和他就讲不明白道理呢？ 索性，阿倍保利认怂了，“侯爷，前隋的人，也是中原人。” “这就对了嘛。” 秦长青抿了一口茶，“你看啊，你们囚禁中原人奴役，有损大唐国威，掉了大唐的尊严和面子。这件事已经上报朝廷了，我空手回去，没法和皇帝交代。我让你赔钱吧，你也没有，反而显得我大唐咄咄逼人，像是在敲诈你们一样。咱们干脆点，你就承认这里是无主之地，我帮你们把奴役中原人的事情压下去，这座岛就这样，变成大唐领土好了。” 这尼玛的和敲诈勒索有啥区别？阿倍保利眼里闪烁怒火，但看到身前的独眼龙，掏出一支转轮手枪，在那不断的摆弄，阿倍保利忍了。 “屁大点的地方，要啥没啥……” 秦长青瞥了一眼阿倍保利，“说实话，这地方就那么点矿脉，你心里还没点逼数吗？我要你这破地方还得经营管理……但是呢，你不赔偿是万万不行的，一个贫瘠的岛屿，你们不承认他的存在，大唐皇帝也没招。我就说这里是土著，被我攻陷了，大唐皇帝也不会获罪在你们身上。” “如此一来，大唐的脸面保存下来了，你们也免了战乱之苦。你好好的琢磨琢磨，周围的邻国，敢招惹大唐的是不是都被灭国了？你们难道也想灭国吗？” “可是，这是割让土地啊！我国土地本来就不多，四国、九州都被你们侵占了，现在……” 阿倍保利话说了一半，就被秦长青打断。 “你这个老同志，怎么说话呢？那是侵占吗？我们的军卒走失，就是在岛上找到的，岛上全都是土著，老子当年也是费力打下来的，凭本事打下来的，这叫侵占？这个是本侯应得的。” “再说了，我只占了一岛，我打来来的时候，你们本州对它还没有控制权好不好？剩下的你去找犬上御田锹去讲理，和本侯没关系。你干死犬上御田锹算你的本事。” “秦侯爷，不瞒您说，这里是天照大神统一全国的地方，真的不能让！” “那就是没得谈了？” 秦长青脸色一沉，“你做不了主就滚蛋，让你们国王过来和我谈！” “侯爷，说实话。就算是国王来了，这里也不能割让，这里是我扶桑的神起之地，也是信仰之地。割让出去，会全民反抗的。” 秦长青愣了一下，本以为用其人之道。 用当年小日子的方法对付小子日，可这老家伙死活不上道儿啊。 现在，秦长青看着阿倍保利，多少能理解一下老李头了。 现在的阿倍保利，和老李头何其相像？ 但是呢，强者就是强者，弱者必须低头。 反正不是大唐先开战的，是扶桑人先打大唐的。 就是把，秦长青做梦也没想到，这里是徐福的登陆地。 天照大神最初不是男神，而是以为女神。 原名为，大日女尊、天照孁女贵，也是太阳女神。 后来把秦朝的时候，天照大神就变了，变成了徐福。 大日女尊就成了徐福的闺女，说什么出声的时候和徐福一样光耀大地。 天照大神出现之后，开垦田地，传授养蚕、织布技艺，治理有方，使诸神过着安逸和平的生活。后来，天照大神派天孙管理诸国，从此以后天照大神的子孙就一直治理扶桑。天蝗这个词就是这么来的，是天照大神万世一系之神裔的传说便是由此而来。 再后来，不知道是哪路的小机灵鬼，编造了一个神话： 很久以前，混沌初开，气上升为天，地面的泥浆固化为天地。 天照大神觉得人间黑暗应该有光明，这就有了太阳；说是夜晚太黑，就有了星星月亮。 随后，就有了阴阳二气，各自幻化出一男一女，原本他们要飞升仙界，却被天照大神留了下来，在扶桑孕育生子…… 左度岛这里，就成了精神之地。 被人称作太阳源或者是高天源，大概意思就是说，这里是扶桑的起源。 而且小日子，还是一个很执拗的民族。 在强者面前，他们摇尾乞怜；在弱者面前他们凶残暴虐，一点人性都没有。 从古至今，你会发现他们对信仰的疯狂已经到了执迷不悟的地步。 当然了，不要提东成郡师团，他们祖祖辈辈都是经商的，可以忽略不计。 所以相对而言，对脚盆鸡你可以恨，但你不能嘲笑他们的对信仰的尊敬。 不管怎么说，神赐予的土地，要想占有的话，除非给扶桑灭国，真真正正的灭国，不然将面对的就是永无休止的战争。 秦长青自然是不怕开战的，更不会怕现在的小日子。 可是陷入战争沼泽，那就没啥意思了。 秦长青略微沉思了一下，突然一立眉：老子就是来给你灭国的，还在乎这里是不是徐福赐给你们的土地了？ 第一千七百二十六章 李治登基 砰！ 秦长青一拍桌子，无比强硬。 “大唐之威严，不可侵犯！” “你扶桑囚禁我中原子民，虐杀奴役他们，就必须接受惩罚。” “别他么和我说什么神之地。要么赔钱、要么割地！” 见秦长青态度如此坚决强硬，阿倍保利懵逼了。 “赔偿多少钱都可以，但是我们国家现在没钱。” “神之地绝对不会让给你们大唐，这件事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阿倍保利简直要气疯了，怒视秦长青，“姓秦的，要战便战，后退一步算我输。神之地绝不割让！” “传令，炮轰扶桑舰队！” “再把这个人给我扔下海，别让我在岛上在看见他！” 喏！ 瘸子像是拎小鸡一样把阿倍保利拖走。 独眼龙招呼来一名护卫，“扶桑战船，占据我大唐水疆，轰走他们！” “秦长青，神之地绝不割让，天照大神会降下天罚，惩治与你的。” “多说无益，老子就在这个岛上，要打你们就放马过来！” 轰轰轰！ 一艘战舰开炮。 阿倍保利被丢到港口，看得目瞪口呆，转头看向秦长青的方向：你怎么敢的？ 开炮确实是开炮了。 都是先前的部署罢了，炮口没有对准扶桑的战船，炮弹全都落在战船的一侧。 水花飞溅，扶桑人吓得呼爹喊娘。 阿倍保利见状，急忙登船，带人反悔了本州。这件事他可做不了决定。 讲道理，国家和国家之间的战争，不是儿戏。 虽然秦长青看不起他们，但阿倍保利心里依旧是把这件事上升到了国战的层次。 必须要请示一下国王，如果神之地割让出去，扶桑的信仰也就崩塌了。 本州，在这时候准确的称呼应该是飞鸟。 根据记载，从公元前一直经历了弥生时代、古坟时代、飞鸟时代、平安时代、幕府时代…… 目前，小日子属于是飞鸟时代。 它的政治中心为飞鸟县而得名，重大的事件有圣德太子改革、大化改新、白村江之战等。 它分前期、中期和后期，前期为为苏我专权时代，中期为曲折发展时代，在位的国王受到了左右两方势力的压力，在先进与反动的方向中进退维谷。最后是被称作盛世的奈良时代。 在国内，皇室在统一国土后，不断霸占地方贵族的领地，扩大自己的屯仓，并将侵略朝鲜的军事负担强加在他们身上，皇室和地方贵族间的矛盾不断激化。 矛盾统一的结点，是白江口之战，刘仁轨干掉了小日子的水师，自身矛盾统一，他们把目光对准了中原，时刻为入侵中原做准备。 到了六世纪中期，部民制已不适应生产力的发展水平，开始瓦解，部民纷纷逃亡。朝廷内部新旧势力之间的斗争日益加剧。在朝廷中握有实权的大伴氏曾因主张把任那四县割让给百济而受到攻击，从而失去政治势力，物部氏和苏我氏取而代之。 物部氏是朝廷掌握军事的贵族，是维护原有统治方式的守旧势力。 当时，苏我氏是积极吸收外来思想和文化的进步势力，不断的派遣唐使在中原学习，带回来佛教、农耕、工业等技术。 苏我稻目之子苏我马子和物部尾舆之子物部守屋之间展开了殊死搏斗。最终，马子讨灭守屋取得胜利，物部氏灭亡。自此，苏我家族独揽朝政。 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小日子的一切学习的都是大唐，开放了部分生产力，完善了扶桑的各种制度，扶桑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逐渐强大起来。 秦长青对这段历史，研究的不是很透彻，他贯穿的就是一个原则：干他！往死里干他！ ………… 长安。 太极殿。 龙椅依旧空着。 李治坐的还是辅位，以监国者的身份处理政务。 老程第一个站了出来，开始诉说这些年李治的各种功绩。 说完之后就是李绩和许敬宗。 最终，太子党的成员统一口径，请求李治登基为帝。 “父皇还在世，只是出海游玩而已，本宫还年轻，登基就算了吧。” 李治正了正衣襟，站起身，对着满朝文武一躬身，礼仪、派头、礼贤下士做的有模有样。 “登基这件事，以后就不要提了。” “本宫要等父皇回来，登不登基做皇帝，父皇说的算。” 许敬宗一躬身，“太子殿下，陛下留下了传位昭书，已经同意把皇位禅让给点下了。” “传位昭书，目前就在太庙里面供奉。” “国不可一日无君，臣等不能一日无主。” 许敬宗声泪俱下，“殿下，群龙无首则不成龙，还望殿下为江山社稷、为黎民百姓、为我等臣子考量，臣跪请殿下登基！” 随后，太子党成员纷纷跪地，“臣，跪请殿下登基。” 马周、褚遂良、岑文本等人见状也是一样，“臣等，请殿下登基。” “舅舅……” 李治表现的十分慌乱，把求助的目光看向长孙无忌。 “殿下！” 长孙无忌双膝跪地，“臣，长孙无忌跪请殿下登基！” “唉！” 李治一甩衣袖，“你们这是在逼宫，你们这是在逼宫啊！” “殿下，宗正寺卿、晋阳公主殿下求见。” “请！” 李治心头一喜。 李明达穿着朝服走近太极殿。 在身后，常乐为首的十名内侍。 “臣李明达参见太子殿下！” 李明达躬身施礼。 “皇妹，不必如此，你来此所谓何事？” “宣诏！” 李明达话音刚落，常乐端着一个盖着黄布的托盘递到李明达面前。 李明达掀开黄布，缓缓打开诏书：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圣旨宣读完毕，李明达双手托着手中圣旨，“臣妹，恳请皇兄尊奉父皇诏书，登基为帝。” 说完，对着常乐一使眼色。 常乐带着所有内侍上前，给李治来了一个黄袍加身。 自此，李治登基为帝。 贞观年号不变，第二年该国号为永徽元年。 为此，李治大赦天下，册封群臣。 赵国公长孙无忌为太尉兼检校中书令，英国公李勣为开府仪同三司，程咬金为天下兵马大元帅。 以礼部尚书、兼太子少师、黎阳县公于志宁为侍中，太子少詹事、兼尚书左丞张行成为兼侍中、检校刑部尚书，太子右庶子、兼吏部侍郎、代理户部尚书高季辅为兼中书令、检校吏部尚书，太子左庶子、高阳县男许敬宗兼礼部尚书，岑文本从中书令，晋升尚书令。马周、褚遂良等人官职不变，各加爵一级…… 第一千七百二十七章 军队改制 长安城。 三省六部忙碌起来。 新皇登基，大典不能草率。 常乐带领内侍省的太监们清理宫廷。 并准备了全新的依仗，所有人都各司其职，没有一丝懈怠。 说实话，李治是不想这个时候登基的。 奈何群臣的呼声全都在，逼着李治登基做皇帝。 当然了，也不排除李治有演的成分在里面，毕竟在朝为官的人，都知道什么是三请三让，这是历朝历代的规矩。 因为不是先帝驾崩，新皇草草继位，所以宫廷中披红挂绿。 程咬金镇守内城四门，李绩镇守外城四门。 不为其他，新皇登基绝对不容有半点马虎和失职。 太子妃王婵一下子变成了皇后，小武妹妹也从武夫人变成了武贵妃。 武元庆和武元爽两兄弟，身份也是大变样。 武元庆一再告诫武元爽，稳住，千万别浪。 咱们武家不能像其它家族那样，挥霍无度，嚣张跋扈。 新皇登基三把火，肯定要杀一批人来震慑天下家族。武家必须老老实实的。 凡事发现有作奸犯科的，咱们自己揪出来送去府衙，让判官老爷们秉公办理。 李冲玄、李冲虚、李崇义也算是站队成功，前者二人爵位升一级，李崇义未来继承他爹河间郡王的爵位。 在一片大红大紫中，李治的登基大典也正式开始了。 鼓楼上，钟声有节奏的想起。 悠扬的回荡在整个长安城内。百姓们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京城，虽然看不到里面的场景，但心里也开始为李治加油打气。 秦家庄周围的庄户百姓们，都知道李治是个好孩子，甚至很多人都是看着李治长大的。 不管是李治还是李明达，都十分亲民，在民间的声望都很好，似乎在百姓的心里，李治继承皇位就是理所当然，就是天经地义。 “当今陛下，当年在俺们家吃过糊糊面嘞。” “说得就好像没在外面家住过一样。” “你们是好有福气啊，家里自带皇气。” “你后搬过来的，你不懂。咱们这位陛下十分亲民嘞。每年春耕秋收都会带人在长安城外帮忙，吃住不挑剔，家里做啥他就吃啥。想当年，俺第一顿饭煮了肉，还被陛下训斥了一顿。” “那时候穷啊，把肉用醋布、盐布包起来腌好，临过年的时候才舍得切一小块。” “哪像现在啊，想吃肉随时随地就可以去市场买。那时候家家都没啥余钱，在看看现在，谁家里还没个存款折了？” 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 不多时，一队轻骑策马而来。 走近人群，翻身下马，对着一群人拱拱手，“哪位是王宝义、薛青山？” 刚刚还在相互吹捧的两个老人一怔，脸上露出惧色。 “这位小将军，老汉们犯事了？”王宝义一脸恐惧的看着羽林卫禁军。 “犯事了，犯大事儿了！” 噗通！ 王宝义和薛青山两个人，双双一个倒栽葱。 禁卫急忙上前，又是掐人宗又是人工呼吸的，总算是把两位老汉给救活了。 所有军卒对着两位老汉一敬礼，“新皇有令，宣王宝义、薛青山，即刻进宫参加登基大典。” 哗！ 一片哗然。 周围的很多百姓都是后搬来的，最初还以为俩人在那吹牛逼，可现在…… 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看着两位老汉，能参加新皇登基大典，这是何等荣光？ 就算是下了地狱，也足够和祖宗们吹嘘了。 “那我们……” 两个老汉做梦也没想到摊上这么大的事儿，急的团团转，还有些不知所措。 “陛下说了，二位平日里穿什么，去的时候就穿什么。” “马车已经备好，二位请上车，千万不要耽误了时辰。” 两个老汉是一脸懵逼，受宠若惊。 跟着禁卫进了京城，到了城门口，所有军卒对他们敬礼示意。 王宝义一脸紧张，“小将军，他们敬礼，我们要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 四五百位官员，站在太极殿的广场上。 两位老汉在禁军的护送下来到了广场。 一下子见到那么多的朝堂大员，二人吓得腿肚子都直转筋。 李治坐在御辇上，头戴紫金冠，身披龙袍。 看到两位老汉，缓缓站起身相迎。 百官们都不明所以，你登基就登基，找来两位庄户作甚。 “王老丈、薛老丈，进来可好。”李治笑面如花。 “殿下……不不不，陛下。一切都好，朝堂的政令清明，吃喝不愁，还小有积蓄。” “您当年对我们两个老汉说过，这世道会太平，家家都会买起肉，家家都有余粮和存钱，现在都一一应验了。” “好好好！” 李治连续说了三个好字，随后面向群臣：“诸位，可知本王为何要把两位老丈请来？” 群臣摇头。 “本王在七八岁的时候，就寄宿在两位老丈的家里。他们两位做的糊糊面那叫一绝。” 李治的眼里带着一抹回忆，“现在，两位老丈介绍一下自己。” 王老汉不明所以，求助的看向李治，完全不知道说什么。 “介绍一下你们的家，子嗣……生活什么的。” 王老汉愣了一下，然后开口，“诸位官爷，老汉姓王，家里有八子一女。贞观五年打突厥，两子战死。剩下六个儿子全都参加了游骑卫，西州一战，战死三子……” “现在只剩一子伤残，目前在贞观超市任店长。儿媳妇老汉都让她们改嫁了，重新找了人家。但她们依旧没忘记老汉，逢年过节、做了什么好吃的，都会给老汉送来，这些年就没断过。闺女在纺织厂，现在是小组的组长嘞，秦夫人说，明年估计就能升任副厂长……” 薛老汉的情况和王老汉差不多，家里有六子三女，六个儿子全都战沙场，女儿在东征的时候，一个是担架队的，一个是义务兵，因为始终冲锋在前，所以闺女战死二人。现在家里只有八个孙子和一个闺女。闺女现在是城外薛家庄的保长，手底下管着十个人的保队，负责庄子的治安。 说到伤心处，有些官员也跟着落泪。 最后，说了一番幸福的小日子，王老汉的大孙子结婚生子…… 第一千七百二十八章 小魔王程伯献 “本王问你们，如果下辈子，国家需要，你们还会把儿子送上战场吗？” “会！” 两位老汉掷地有声，“家里的太平，总归有人要去守着，守住了就是英雄！真正的大英雄！” 李治让人准备了两个小撵，让两位老汉坐上。 举行了祭天大典之后，所有人对着李治参拜，高呼万岁。 “朕，登基的第一件事，军制改革！” 李治站在高处，环视群臣，“取消府兵制，改为募兵制。国家从此刻开始，只培养职业军人。” “长安，巴掌大的地方，却有京城十二卫，六十余万人……太多了，朕不需要那么多人保护，朕也不是胆小怕事之人。京城十二卫，只保留羽林卫、左右武卫、龙武卫。巡城卫打散编制，分派到各地，在提点刑狱司任职。” “其余八卫进行严格筛选，择优录取。所有月俸粮饷，和右领军相同！” “窦孝詹，从即刻开始，你右领军改成京兆府军区。八卫改制从你右领军做起！” 新皇登基第一件事就军队改制，那接下来的一切将更加严峻。 五姓七望的官员们全都看向长孙无忌，长孙无忌直接把他们给无视了。 次日朝会。 长孙无忌请辞。 决定离开京城，去找李世民。 李治却把长孙无忌的请辞给驳回了。 答应长孙无忌，李世民下次出海，一定放他走。 现在朝廷正是用人之际，不放他离开。 讲道理啊，长孙无忌也是一代名相，他自身的能力还是很强的。 无非就是站错队了而已，但凡他有一个小失误，正史里面，李治都不能干掉他。 完全是避开了所有的正确选项。 随后，内阁制推向历史舞台。 李治只掌握军权，把国家分成数个军区。 军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其余的事情交给内阁。 经过一番推选，长孙无忌成了首席内阁大臣。 马周、岑文本、褚遂良等人甘愿推选长孙无忌。 老狐狸也老了，他们还年轻，算是满足一下老狐狸位极人臣的心愿。 朝会结束，长孙无忌去了紫宸殿。 在殿外，摆满了数十个大木箱。 长孙无忌噗通跪在李治面前，“陛下，老臣有罪！” “后面的箱子里面，是老臣这些年和关陇豪门勾结的证据，还望陛下从重处罚。” “舅舅！” 李治上前扶起长孙无忌，虽然心理很不情愿，但毕竟是亲舅舅。 秦长青以前总想着弄死老狐狸，但后来秦侯爷的心思也变了，哪个朝代还没几个官迷了？ 长孙无忌罪不至死，就冲他的能力，也不能让长孙无忌早早的离世。 甚至是还经常劝李治：当舅舅的不仁，做外甥的不能不义。 扶起长孙无忌，李治看向常乐，“全烧了吧。” “喏！” 常乐让人取来火油，当着长孙无忌的面，把所有的证据全都销毁了。 “陛下，这是……” “父皇一直都不猜忌你，朕也不会猜忌你。” “舅舅，说到底咱们还是一家人啊。” “一家人，不能反一家人，父皇那真心待你，朕也会拿真心待你。” “他们爱怎么说外戚专权，就让他们说去吧，做外甥的可以不信亲叔叔，但必须信亲舅舅。娘亲舅大，您老说对吧？” “陛下，老臣……” 长孙无忌哭的声泪俱下。 讲道理，老狐狸一直都没啥谋反之心，他就是个官迷，他就想权倾朝野，他就想一人之下。 那就满足他好了，反正成立内阁，又不是他一个人说的算，是整个内阁说的算，并且内阁是投票制，不是权倾朝野就可以为所欲为的。 说白了，首席内阁就是个名头，就是故意给老狐狸的名头，为的是让老狐狸死心塌地的卖命罢了。 李治让人准备了晚宴，“舅舅，外甥有一事相求。这事儿要交给许敬宗恐怕会死很多人，我想兵不血刃就把事儿办了。” “陛下。”长孙无忌放下酒杯，自然知道李治说的是什么，“陛下是想立双后，还是一后。” “舅舅觉得哪个比较好？” “立双后可以稳住王家，立一后恐怕关陇会施压……” 老狐狸沉思了许久，“陛下，臣可以去一趟关陇，但陛下要做最坏的打算。” “最坏的打算有多坏？”李治问。 “立双后！” 长孙无忌说完，李治哈哈大笑，“舅舅，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来，外甥敬你一杯！” 长孙无忌喝了不少酒，离开了紫宸殿。 坐上马车通通风，略微沉思了一下，马车停在了卢国公府。 老程虽然已经满头白发，但依旧是精神抖擞，在教孙子程伯献耍斧子。 见到了长孙无忌，老程擦擦汗，让孙子去后院玩耍。 孙子对着长孙无忌躬身施礼，“见过赵国公。” “好好好。”长孙无忌笑眯眯的拍拍程伯献的肩膀，“这几日怎么没去陪李弘？” “殿下进日在进学，孔颖达大学士出了一套试卷……” “所以，你偷偷跑回来的？” 程伯献一愣，瞪了长孙无忌一眼，慌乱的看看老程，撒丫子就跑。 “爷爷，我去陪殿下进学！” 程伯献跑出府门，使劲拍拍胸口，长出了一口气。 恰好，看见了长孙无忌的孙子出来遛鸟。 程伯献上前拉住长孙韧，“你在干什么呢？” 长孙韧一脸懵逼，举了举自己的鸟笼子，“我在遛鸟啊。” “谁特么让你在朱雀大街遛鸟的？” 程伯献一立眉，一巴掌拍掉长孙韧的鸟笼子，用脚狠狠踩了几脚。 里面的画眉鸟叫了几声，拍动翅膀飞走了。 哇！ 长孙韧就哭了，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砰！ 程伯献对着长孙韧的屁股就是一脚，“你给我憋回去！” “呜呜，我……我……” “在哭我弄死你！” 程伯献一脸凶神恶煞，指了指鸟笼子，“谁把你鸟笼子踹碎的？” “你……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坏的。” 嗯，程伯献点点头，“回家的时候告不告诉家长？” “不告诉，不告诉，就是鸟不叫了，我一生气，就踹碎了鸟笼子……” “小子，你很识相！” 程伯献说完，掏出来一张折的整整齐齐的试卷，有递给他一支炭笔，“来来来，帮我答出来…… 不然，孔先生打我几板子，我就加倍打你……” 第一千七百二十九章 傲娇的中大兄 金矿就算是秦长青知道矿脉的位置，也不是那么容易开采出来的。 定向爆破也需要时间，所以秦长青完全忽视了金矿，找了一处温泉。 起初，有很多人质疑，但等秦长青简单的修好了温泉下水，其余人也下去之后，顿时明白了，要说享受还得是秦侯爷啊。 扶桑的火山很多，是世界上公认的温泉国，所有的温泉加起来有上万个以上。 温泉传统意义上来讲，是从地下自然涌出或人工钻井取得，水温保持在二十五摄氏度以上。 这个温度中的水。含有对人体健康有益的微量元素的矿水。 温泉的水多是由降水或地表水渗入地下深处，吸收四周岩石的热量后又上升流出地表的，一般是矿泉。 左度这里大概有十几处温泉，而且全都是盐泉。 秦长青所选的位置，就是安授泉的前身。 传说中盲目的老母亲为了寻找失散的女儿安寿和儿子厨子王，伤心的眼泪流聚成河，因此这一带都是盐味的泉水。这种泉水含有对眼睛有益的硼和胡萝卜，有改善慢眼疾，增进视力的功效。 这处温泉还有一个特性，温泉愈冷雾迷漫愈盛，还有有较强的杀菌排毒作用，有较化角质，漂白肌肤，甚至驻颜防老的效果。 秦长青专门在里面放了薰衣草，一个漂浮的浮盘上，放着紫砂壶这茶杯。 然后扫了一眼李承乾，李承乾秒懂。 “爷爷现在不能长途跋涉了，在对马郡，也有一处这样的池子，爷爷经常在里面泡澡。” 李承乾笑了笑，“但我不知道这东西叫温泉，就是觉得长年恒温，就改成了澡堂子。” 可以！ 秦长青点点头，这个做孙子还是很可以的。 “妹夫，咱们为什么不直接过去打？”李承乾憋在心里的疑问终于说了出来。 “着什么急？打也是犬上御田锹去打，咱们在后面帮他压阵就行了。等我走了之后，你找个借口把他团灭了。”秦长青顿了顿，“犬上御田锹就别杀了，送去长安，我来处理。老犬为咱们付出了这个多，搞死了良心上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高健贺、泉盖男产、泉盖男生听闻，相互对望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秦侯爷，确实“心善”，这是不争的事实。 “主家……” “主家……” 独眼龙急匆匆的跑进来。 秦长青掀开脸上的热巾，“慌什么？找瘸叔一起来泡泡，舒服着呢。” “主家，找到了。金矿的矿脉找到了，随时可以开采。” 卧槽！ 秦长青猛然从水里站起来。 然后就是一阵哈哈大笑，“发财了发财了！” “都别泡着了，过去看看。” 秦长青顾不得擦干身上的水，胡乱的套上衣服走了出去，其余人紧随其后。 ………… 阿倍保利回到了飞鸟。 首先见的不是国王，而是丰臣广智。 丰臣广智是郡中村乡贫苦农民家庭出身，本是足轻，就是下级步兵，后因侍奉中大兄而崛起，在大化改新之后，后担任太政大臣，获赐氏姓丰臣氏，后自称“太阁”。 这个人的主要贡献就是效仿大唐，确定了士农工商的等级身份，奖励新兴工商业，扶植城市的发展。还协助中大兄颁布刀狩令，收缴民间武器，实行兵农分离，使武士集中居住于城市。在宗教方面，保护佛教寺院，在扶桑也是以为传奇的存在。 把秦长青的话全说完，丰臣广智就懵逼了。 “你确定唐朝的侯爷说的是真的？他只是来巡视海疆的不是故意打下神之地的？” “确定。”阿倍保利点点头，“下官其实在远方看得清楚，确实是咱们的人先发起进宫的。另外，咱们的人也确实奴役了前隋的奴隶。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丰臣广智问道。 “只不过这些年，李道宗、李承乾，已经让咱们签订了很多不平等条约，现在秦长青又让咱们割地……会激发民变的。” “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下官觉得，他就是来攻打咱们飞鸟的。至于霸占了神之地，就是个意外。” “和我一起去见皇子！” 不多时，两个人来到了大极殿。 你没看错，扶桑国王的办公地就叫大极殿。 这么名字的由来，还是那些遣唐使的功劳。 他们说李世民的宫殿叫做太极殿，那咱们就简单一点，叫做大极殿好了。 然后，还不断的给自己洗脑，扶桑是日出之国，属于阳，大唐相反就是阴。 大极听上去也比太极牛逼，并且有几个和尚还跟着吹牛逼，不出五百年，扶桑就能攻占内陆，让国王坐进太极殿，所有的中原人全都奴役在脚下。 也因此，历朝历代的皇室成员，认识字以后，首先要读的第一本书不是什么四书五经，而是孙子兵法。 中大兄正在喝茶。 茶桌、差距、摆设什么的，全都出自大唐宜家家具城。 为了让自己显得更有品味，中大兄专门让人把商标弄掉，在上面刻上了一朵菊花。 然后，把从犬上御田锹那里进的货，只要是大唐产的，全都换上了菊花牌。 目前，中大兄已经成了全民信仰，成了扶桑的第一发明家。 在茶桌上，还摆着一本《长青诗集》、《长青兵法》、《长青杂文录》…… 仔细看，你会发现中大兄中拿着毛笔，一笔一划的写字。 把长青诗集逐一的翻译成了扶桑文，还适当的改动了一下。 丰臣广智和阿倍保利进来之后，中大兄脸不红气不喘的，把关于秦长青的一切都收好。 然后在空白的纸上，写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好！”丰臣广智立刻叫好，“大兄殿下的字，越来越精进了。我看那个狗屁的秦长青，八百匹马都追不上殿下。” “不要傲娇，不要自满。秦长青此人还是很有东西了。”中大兄一脸傲娇，“但是呢，他终究是个臣，终究很多事情放不开守旧。本王却什么都放得开，也就比他强一点点吧。这些话在家里说就好了，出去之后，就不要把本王拿出去吹捧了。” 第一千七百三十章 我砍你你就跑 “殿下，才华这东西是藏不住的。就好像每次下臣来此，都觉得殿下这里书香气十足，殿下背后日月交辉。哪怕下臣不出去说，他们也会被殿下的光芒所感染的。” “坐，尝尝本王的手艺。” 中大兄亲自泡茶，二人端起，丰臣广智又是一顿吹捧，简直酸掉了阿倍保利的大牙。可是呢，任凭丰臣广智把中大兄都舔出老茧，中大兄也十分受用。 不多时，中大兄就问道，丰臣广智来找他有什么事儿。 唉，丰臣广智一叹气，把秦长青的话和中大兄说了一番。 中大兄勃然大怒，“这个混蛋简直欺人太甚。总是他大唐国力强盛，总是他现在可以称王称霸，也没必要这么目中无人。若不是没有火器，我会怕他大唐？” 丰臣广智只能是苦笑：既生瑜何生亮！ 面前的中大兄皇子，确实是人中龙凤，千年来扶桑第一人。奈何他遇到了大唐的秦长青。 不过这也算是还是，有比自己强大的，自己也就希望自己更加强大，不断的去超越对方。 现在，飞鸟改新，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就是中大兄皇子，在朝中杀出一条血路，让扶桑中兴。 只要假以时日，不断的去腐化大唐高层，争取到火器，然后自己研发，早晚能超越大唐，早晚能一雪国耻。 “殿下，秦长青给出来两个条件，要么赔款，要么割让神之地。” “诚如您所言，如果不答应的话势必要开战。但咱们现在没有一战之力，要不先赔点钱？”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中大兄狠狠一皱眉，“这属于欺负到家门口了。” “有倒是有，但是风险极大。” “说来听听。” “李承乾也去了神之地，现在对马岛上，只有一个李渊。如果咱们集中所有兵马，去攻打对马活捉李渊，尚且能谈。咱们手里只要有李渊，可以放弃神之地，咱们就要大唐的火器。” 中大兄沉思了许久，果断放弃了这个建议，“不是我不同意，你这属于堵上了扶桑的国运，还是算了吧。” 中大兄叹了一口气，果断的选择了忍气吞声，“赔钱吧。” “殿下，秦长青张嘴就要一千万金币，咱们赔得起吗？” “殿下。”丰臣广智顿了顿，“一千万金币咱们没有，但有些地方还是有的。” 声音刚落，俩人突然就笑了。 中大兄伸手指了指丰臣广智，“你呀你呀……” 说完，猛然拔出自己的佩刀，砍死了身边的四名婢女。 “拖出去，就说她们不陪本王侍寝！” 那四名婢女，就苏我初生安插在他身边的卧底，中大兄早就想弄死他们了，现在正是时候。 大化改新虽然成功了，但一切权利却掌握在苏我家族手里，中大兄肯定没钱赔的，那就把这个问题丢给苏我家族，看看他们怎么办。 最重要的，中大兄的母亲就在苏我家族手里面，这是一位女国王，苏我家族一直都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别看是母子，对于继承人方面也不是国王和中大兄说的算，而是苏我家族说的算。 所以呢，取舍之下，中大兄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丢给了他妈和苏我家族。 不管是苏我家族求和也好，开战也罢，丢的都是掌权者的脸，和他中大兄没关系。 等到时机成熟，中大兄立刻化身正义，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用屠刀去谴责他们。 这种事儿，扶桑历朝历代都十分门儿清，下克上可不是说说这么简单，这个叫遗传。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笑了。 “内忧外患，攘外必先安内。咱们可以对大唐虚以为蛇，只要平定了苏我家族的内乱，咱们就可以大展拳脚。到时候打进中原不是梦。” 丰臣广智开始给中大兄洗脑，把苏我家族说的那叫一个嚣张跋扈。 苏我氏是扶桑从古坟时代到飞鸟时代代代都出大臣的有力氏族。 其中的苏我稻目、苏我马子、苏我入鹿等都在相当长时期里控制了扶桑的政局和国王的废立。 但随着苏我入鹿和苏我虾夷的相继死去，这个氏族也走上了覆灭的道路，在扶桑历史上消亡了。 苏我氏被认为与渡来系的氏族有很深厚的关系，以担任王权职业奴属民角色的渡来人的品部集团拥有了当时的先进技术，这一点，帮助了刚刚崭露头角的苏我氏。 另外，在佛教传来之际时，最早被朝廷重用的也是苏我氏，主要是为了要牵制被朝廷委以祭祀重任的连姓的物部氏、中臣氏。 从苏我氏掌握政治实权的时代开始，奈良县高市群附近地区被集中性的设立了国王的皇宫。 历史上记载，就是中大兄干掉了这只家族。大兄皇子与佐伯连子麻吕等人猝然动手，刺伤了苏我入鹿，他慌慌张张想拔出随身的佩剑抵御，蓦地想起入宫之际已被相好的俳优赚去，连平时收买的宫廷侍卫亦纷纷倒戈相向，自觉大势已去，万念俱灰，被佐伯连子麻吕一剑刺入心脏。苏我虾夷惊闻噩耗，立即组织带领族党反扑。中大兄皇子派人晓以大义，族党闻言后或闭门归隐或反戈一击，苏我氏众叛亲离。 至于什么是渡来系呢？说的就是扶桑有很多人，是高句丽、新罗、百济的移民，他们在登陆之后，就被称作渡来系，大概意思就是海上来的人。 其实吧，翻翻历史书挺有意思的，你会发现内个地方的土著就是虾夷人。慢慢地慢慢地就全都变成了串儿，简称杂种！杂种这个词绝对不是抹黑他们，这是不争的事实。 为了保险起见，中大兄看向阿倍保利，“你把眼睛闭上，然后我骂你，你就跑。记住了骂我的时候狠一点，直接问候我祖宗，你跑的时候，往苏我入鹿家里跑。” 阿倍保利一脸懵逼，还没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给中大兄一刀砍在肩膀上，“跑！” 阿倍保利站起身，大骂中大兄的祖宗十八代，然后就向外面跑，中大兄就在后面追。 丰臣广智就在一旁拦着，一直除了大极殿，中大兄还在追。 苏我家的人看到这一幕，立刻护住了阿倍保利，怒视中大兄。 “皇子殿下，当众行凶，所为何事？” “说清楚了倒好，说不清楚，就别怪我们苏我家废了你这个皇子！” 第一千七百三十一章 扶桑内乱（一） “哼！”、 “算你运气好，下次看到你，本王砍死你个王八蛋。” 说完，中大兄对着苏我家的人一拱手，“本王一时气愤，见谅。” 随即，带着丰臣广智回到了大极殿。 苏我陈润看了看阿倍保利，“怎么回事？” 阿倍保利声泪俱下，一阵哭诉。 苏我陈润听闻，怪叫一声，快随我去见叔父。 大极殿。 中大兄噗嗤一下笑了，就连丰臣广智也笑了。 “殿下，高明啊。” “没啥高明不高明的，逼得没办法了而已。” “接下来就看他苏我家族如何应对这件事了。” 不多时，一名和尚走了进来。 这是遣唐使的漏网之鱼，在秦长青当年砍翻了扶桑使节的，劝降犬上御田锹的时候，一名漏网之鱼，名叫广孝。 “见过广孝大师。” 中大兄和丰臣广智急忙给对方施礼。 广孝和尚五十左右岁，长得虽然慈眉善目，像是一股清流，但实际上，这就是一名妖僧。 他一辈子的心愿就是东进，图谋中原。 论辈分的话，广孝和尚还是中大兄和丰臣广智的半个老师，二人对他十分尊敬。 广孝和尚在大唐生活了二十年，对大唐的一切了若指掌。 抿了一口茶，十分感慨，“此茶乃中原武夷山上的岩茶。只可以啊，母树大红袍被平西侯爷个人霸占了。天下人想喝都喝不到。此茶也成了他交友的本钱。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母树是他的，茶叶只有他自己有，哪里来的道理。便宜、运气，凭什么全都被他占了？” “唉。”中大兄叹了一口气，“老师，秦长青确实是人中龙凤，各种赚钱的生意是层出不穷。我曾经想过，好好的研究研究他，他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可偏偏啊，咱么的国情不适合那么折腾。但凡我走他的路，不超过十天，就得尸首异处。可被我扶桑……一切美好的脚步，全都被家族给忽略了，他们的眼睛里只有自己，没有国家。” 广孝和尚笑了，“治理国家和烹茶是一样的。茶本身的味道是不会变得，但是呢茶具要是变得高档了，身份地位变得高了。就算你的茶叶是最普通的茉莉，也会有人说这是人间仙露。所以呢，怎么包装自己才是最重要的。老衲这些年仔细的研究过秦长青，我观他推翻五姓七望的时候，首先做的就是掌握财富，然后用别人钱换取属于他的民心。殿下可以在这方面效仿一下。” 广孝的话得到了中大兄和丰臣广智的一阵赞赏。 这个和尚是扶桑的香饽饽，因为只有他的脑袋里掌握了大唐的经济、民生等情况。 此人也不是什么打坐念经的真和尚，那些所谓的遣唐使，派过去的和尚九成九也全都是假的，披着袈裟装成秃驴，为的就是让大唐对他们不设防，好窃取更多的东西。 面前的广孝，被人称作妖僧，是中大兄的客卿，也是中大兄的首席智囊。 经过一系列的分析，他们发现，秦长青本身不是什么英雄，而是时势造了英雄。 大唐的繁荣昌盛，在于继承了先秦和隋朝的制度，以及强大的军队稳定政权。 五姓七望不管怎么闹，哪怕是造反，也要掂量掂量大唐皇帝的分量。 再加上大唐经济繁荣，商品流通快，一直保持良性循环，所以一直都很富饶强盛。 国家的根本就是钱，只要国家不穷，就可以免费做很多民生问题，借此来笼络民心。 只要国家有钱，就可以豢养职业军人，职业军人的战斗力一直都不容小觑。 他们现在也认清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扶桑只是很小很小的岛屿，这里可以作为根据地繁衍人民，但将来，他们还是要打出去，在东面哪怕不能一口吞下大唐，那就从辽东开始，依旧走以前的老路，侵占新罗和百济，在伺机图谋大唐。 “殿下，现在咱们的扶桑，说起来是国家很多，百国大战，可实际上，五国之兵都没大唐一个县来的实在。无论是从装备、兵员素质还是战马等方面，咱们都不是大唐的对手。所以，改新还要继续，不然就真的距离亡国不远了。” 中大兄听闻，也是沉重的点点头，“可问题是，现在改新刚进行了一半，就被苏我家族摘果儿了。” “苏我家族根深蒂固，地位显赫，权倾朝野，现在正值巅峰，无论是领导力、影响力还是号召力什么的，本王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相对于大唐而言，咱们扶桑人已经孕唇了上千年，在这么下去，恐怕就真的要亡国灭种了。” 虽然说天朝上国一直都是扶桑杨梅的存在，但俯首称臣绝对不是他们想要的，他们所图更多。 中原人的强大，是不被扶桑人接受的。所以，身为中华子民，首先要做的就是不要忘记历史，战争打起来，第一个灭掉的就是小日子。 更让中大兄难以接受的是，女王陛下，连续嫁给了他的两位叔叔，然后中大兄的两位叔叔呢，相继被苏我家族的人弄死了。 现在的女王陛下，每天做的居然是卖弄面相，用自己去服侍苏我家族的两父子，还是同时…… 估摸着，小日子微电影行业那么发达，就是历史遗留问题，可在基因里的，改都改不了的。 现在右大臣苏我石川麻吕和苏我连子；左大臣是苏我赤兄和苏我果安。株紫宰是苏我日向，御史大夫是苏我江安。 女王陛下共同服侍的就是苏我入鹿和苏我搓足。 放眼整个扶桑，能制止苏我家族，夺回改新权的就只有中大兄了。 原本，历史的车轮没改变的话，在贞观十七八年那会儿，中大兄就已经干掉了苏我父子。 奈何秦狗太特么牛逼了，稍微改变了一点历史的走向，中大兄就交出了改新权，向苏我家族低头，为的及时给自己挡枪，真的出了事，大唐就算是灭掉苏我家族也不会灭了他中大兄。 第一千七百三十二章 扶桑内乱（二） 苏我家族是守旧势力，所以改新也只进行了一半，就立即停止了，因为在改下去，就伤及了贵族利益，苏我家族在这方面也是吃罪不起的。 “殿下拥有的是皇室血脉，年少有为，有能力有担当，应该挺身而出。” 广孝和尚对着中大兄一施礼，“老衲不才，手里有僧兵八百，可协助殿下，效犬马之劳。” 中大兄兴奋了，但他努力的克制自己，一个不想当皇帝的皇子，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子。 他没想到广孝和尚来此，居然是让他干掉苏我家族，干掉他亲妈的，想想就特么刺激。 丰臣广智用脚轻轻碰了一下中大兄。 中大兄急忙安耐住激动的心情，叹了一口气，“我身为皇子，自当与皇室共存亡。奈何前途坎坷，唉……” 广孝和尚笑了，“殿下以前不是也干的风生水起吗？” “另外，殿下可知道大唐皇帝的宝座是怎么得来的吗？” 中大兄一愣，这个他还真不知道，“古往今来，成大功绩者，不出李世民左右。但这和他登基有什么关系？不是说禅让吗？我看李渊现在还生活在对马，逍遥自在呢。” “非也非也！” 广孝和尚摇摇头，“当年李世民还是亲王殿下的时候，因为功高盖主，备受忌惮。” 随后，广孝和尚，和中大兄说了一些关于玄武门的细节： 秦王李世民与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结下嫌隙以后，认为洛阳地势优越便利，担心总有一天会发生变故，打算离开京城保守此地，所以就让行台工部尚书温大雅镇守洛阳，派秦王府车骑将军张亮率领亲信王保等一千多人前往洛阳，暗中结交崤山以东的豪杰，等待事态变化，拿出大量的金银丝帛，任凭他们使用。 李元吉告发张亮图谋不轨，张亮被交付法官考察验证。张亮从始至终一言不发，朝廷便释放了他，让他返回洛阳。 李建成在夜间召来李世民，与他饮酒，暗中在酒中下毒害他。李世民突然心痛，吐血数升，淮安王李神通搀扶着他返回西宫。 李渊来到西宫，询问世民的病情，敕令李建成：“秦王向来不善于饮酒，从今以后，你不能够再与他在夜间饮酒。” 李建成自知理亏，只能想李世民道歉。 随后一段时间，李建成、李元吉与后宫的嫔妃日夜不停地向高祖诬陷世民，高祖信以为真，便准备惩治李世民。 陈叔达进谏说：“秦王为天下立下了巨大的功劳，是不能够废黜的。况且，他性情刚烈，倘若加以折辱贬斥，恐怕经受不住内心的忧伤愤怒，一旦染上难以预料的疾病，陛下后悔还来得及吗！” 于是，高祖李渊才没有处罚李世民，但李元吉暗中请求杀掉秦王李世民，这下惊动了李世民。 关于玄武门这件事儿，为什么说李世民是天命之子呢？因为李世民给了李元吉跟多机会，李元吉或许是念及亲情吧，居然没对李世民下杀手。 李元吉也是很能打的主儿，仅仅败给过尉迟敬德。 玄武门那天，李建成、李元吉来到临湖殿，察觉到了变化，立即掉转马头，准备向东返回东宫和齐王府。 李世民跟在后面呼唤他们，李元吉心虚，先张弓搭箭射向李世民，但由于心急，一连两三次都没有将弓拉满，箭没有射中。李世民却搭弓射向李建成，将他射死了。 尉迟恭带领骑兵七十人相继赶到，他身边的将士用箭射中了李元吉，李元吉跌下马来。 可就在此时，李世民的坐骑受到了惊吓，带着李世民奔入玄武门旁边的树林，李世民又被林中的树枝挂住，从马上摔下，倒在地上，一时爬不起来。 李元吉迅速赶到，夺过弓来，准备勒死李世民，就在这时尉迟恭跃马奔来大声喝住了他。 李元吉知道不是对手，赶紧放开李世民，想快步跑入武德殿寻求父皇庇护，但尉迟恭快马追上他，放箭将他射死了。 不管怎么说，李世民对亲兄弟，完全是下死手的。 “所以，殿下可以效仿李世民，当时玄武门的禁军统领敬君弘和常何都是李世民的人，甚至是东宫卫队，禁军羽林卫，巡城卫的所有将领都被是李世民的人。” “殿下，难道还不明白吗？一切只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殿下现在要做的就是收买拉拢人心，掌握了军权也就掌握了王权。不要太多人，只要宫中卫队就好。” “带你下，你现在的处境和李世民的处境相同，只要你干掉苏我家族，赶女王陛下禅让，大事可成。不需要你多卖力的做国王，只要你走秦始皇嬴政和李世民走得路，咱们扶桑也就崛起了。” 中大兄听闻，站起身，对着广孝和尚深深一躬身，“还望恩师指点。” “殿下可知鸿门宴？” “当然，小王也是熟读汉史之人。” “鸿门宴就是秦末的时候，刘邦与项羽各自攻打秦朝的部队，刘邦兵力虽不及项羽，但刘邦先破咸阳，项羽勃然大怒。 正好刘邦的左司马曹无伤又派人在项羽面前说刘邦打算在关中称王，项羽听后更加愤怒，下令第二天一早让兵士饱餐一顿，击败刘邦的军队。 刘邦从项羽的叔父项伯口中得知此事后，惊讶无比，刘邦两手恭恭敬敬地给项伯捧上一杯酒，并拉拢项伯约为亲家，说服了项伯，让项伯答应为他在项羽面前说情，并允许让刘邦第二天去谢罪项羽。 第二天的鸿门宴上，虽不乏美酒佳肴，但却暗藏杀机。项羽的主要谋士范增，一直主张杀掉刘邦，在酒宴上，一再示意项羽发令，但项羽却犹豫不决，默然不应。范增起身，出去召来项庄，让他进去上前敬酒，敬完酒，请求舞剑，趁机把刘邦杀死。 然后，也就有了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但刘邦的运气太好了，最后不仅跑了，还当了大汉的开国皇帝。” “对，说的不错。”广孝和尚站起身，“殿下，八百僧兵已经准备好，随时听候殿下调遣。” 此言一出，在愚蠢的人也知道怎么回事了。 马上就是女王殿下的寿诞，只要准备好，发起一场病变。 立马就成取代苏我家族，继承皇位。甚至是，这场鸿门宴会，也能彻底诛杀苏我家族全族！ 第一千七百三十四章 后发制人 左度在扶桑人眼里，除了有点银矿外，就是一座荒芜的岛屿。 其实很多时候，扶桑人很矛盾，明明是神之地，却被他们当成了流放犯人的地方。 口口声声说不能丢了神之地，可做出来的事情，愣是没有对得起他们的天照大神的。 说实话，很多贵族无非就是打着神之地的皇子，来鼓噪民心罢了。 就算是开采银矿，也只是着急了工匠，开采完制造金银器皿而已。 他们什么都学大唐的，就连货币也是学习大唐的，使用的就是铜钱。 等丝绸之路上的银币、金币传过来之后，他们发现自己被封锁了，金矿银矿也变得不值钱了 如果大力开采，势必造成国内物价不稳，最重要的是，守着金山银山，却他喵的花不出去，你就说你气不气？不光花不出去，还不能大批量的制作钱币。 简单说，大唐对扶桑的封锁，让扶桑变成了一座孤岛。东西南北全都没有和他们打交道的人和商队了。 说实话，神之地在苏我入鹿的眼里是可有可无的，但问题是，他不想把矿给丢了。他坚信，神之地的矿还有很多很多，只不过他们没有大唐的技术，不能开采罢了。 苏我搓足，见谁也不说话，只能他先开口，“唐军蛮横，狮子大开口也是意料之中。孩儿认为应该先周旋周旋，所有的事情无非在于一个谈字和一个拖字。只要不割让神之地，赔钱是无所谓的，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给大唐一个台阶，总比他们不依不饶要好。” “荒唐。你不觉得你的话太荒唐了吗？” “秦长青是什么人，你们自己心理没点逼数吗？” “此人向来嚣张跋扈，得寸进尺，登鼻上脸。只要咱们屈服一次，他就会不依不饶，想要得到更多。这些年，李承乾、李道宗逼着咱们签了多少不平等条约？该赔的全都赔过了，难道还要在赔吗？割让了神之地，未来祭祖祭神怎么办？难道要告诉天下人，神之地割让给大唐了吗？以后去祭祖、祭神还要向大唐申请，他们不让咱们就去不了了吗？” “父亲，孩儿的意思是，可以和他谈，尽力拖着他，拖到这件事不了了之为止。如果实在拖不下去了，再想想赔钱的事情。神之地肯定是不会割让的。” “哼！” 苏我入鹿一声冷哼，然后看向其他人，“诸位，你们都是什么看法，全都说出来。大唐水师占领了神之地，就有了另一块缓冲地，万一谈不拢，他们要打过来，咱们也不是对手。” 苏我家族也不是铁板一块，明争暗斗很多，大家也都是面和心不和，基本上所有的家族都是这样，为了争权夺利，最后便宜了外人。 “诸位，现在是生死关头，既然咱们苏我家族掌权，有事要扛，有黑锅要背。希望大家放弃成见，现在是统一对外的关键时候。平日里可以各怀心思，但现在希望诸位众志成城，不要各自为谋，不然咱们苏我家族也就要到末日了。” 苏我入鹿说完，其余人纷纷点头。 苏我连子缓缓开口，“大唐水师凶悍，所有的战绩都摆在眼前，我认为应该避其锋芒。” “可问题是，现在已经打到家门口了，如果还一味地忍让……那岂不是离灭国不远了？” 苏我赤凶开口，“神之地是飞鸟门户，飞鸟所有港口，都被大唐霸占，并且延伸到内陆12里，在飞鸟大唐驻军三千，各个都是精兵悍将，如果真打起来，确实不稳妥，咱们绝对不是大唐的对手。现在把柄在大唐水师手里，破财免灾才是上上策。” “可问题是，现在国家拿不出来那么多钱了。”苏我日向叹了一口气，“如果秦长青不让步，等于没得谈。” “大兄，我认为应该先谈谈，什么时候谈不拢了，再说谈不拢的事情。” 说话的是御史大夫是苏我江安，此人是一个有谋略的人，苏我家族公认的拥有大智慧的人。 苏我入力略微沉思了一下，“既然如此，那就去谈谈也成。但是派什么人去谈呢？” “肯定是要一个重量级的人物过去谈的。”苏我江安笑了笑，“把中大兄弄过去！黑锅不能咱们苏我家族背，皇室多少也得背点儿。” 苏我搓足一怔，不可思议的看着苏我江安，“中大兄对咱们情况不能，让他去的话，万一和唐人联合，咱们不是麻烦了？” “不。唐人不会和他联合的，秦长青这个人我研究过，他不按常理出牌，咱们派中大兄过去……” 苏我江安压低了声音，“即便是秦长青不对他下手，那半路上咱们就对他下手。然后把罪责加在秦长青的身上。如此一来，这件事就两清了。死了一个皇子，足够换回神之地了。” 苏我家族的所有人再次陷入沉思，开始衡量这件事的得失。 中大兄是目前为止，唯一挡在苏我家族面前的一座大山，如果能借此机会干掉他，也是一件好事。 “确实，中大兄皇子天资聪慧，号称智者，去和大唐水师谈判，绝对会用尽全力。” 苏我入鹿笑了，“正所谓两国交战应该不会斩了来使，虽然谈判很危险，但和收获是对等的。身为皇室成员，理当为国家效力，纵若战死也是情理之中。唐人现在势大，派一名皇子过去，也能展现我朝之重视程度。” “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吧。你们回去之后立刻草拟文书，明日提出来，一定要把中大兄送去神之地。在回来的路上安排死士截杀，一定要做到一击毙命。” “是！” 苏我家族的人纷纷起身离开，回去之后招来心腹，开始安排明日的朝会事宜。 临近黄昏，雨依旧没停下来的意思。 在靖城寺，右大臣苏我石川麻吕的管家来到了靖城寺进香。 来到了后院的一件禅房，里面坐着中大兄、广孝和尚。 进门之后，管家在二人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之后，然后匆忙离开。 禅房内，中大兄牙齿咬得吱嘎作响，“苏我入鹿这个狗贼，居然想置我于死地，我要不敢掉他，我就不配为皇子！” 对着广孝和尚一躬身，“恩师，鸿门宴这件事，我决定办了！” 第一千七百三十五章 不谈了我打你 靖城寺。 中大兄牙齿咬得吱嘎作响。 做梦也没想到，苏我入鹿会这么无耻，非要治他于死地。 对着广孝和尚一躬身，“恩师，鸿门宴这件事，我决定办了！” 一旁，丰臣广智也是脸色凝重，“诉我家族已经是昭然若揭了，如果殿下前往左度肯定是凶多吉少。现在女王陛下全都听苏我家族的，恐怕诏书也快下达了，还是早做防为妙，但凡一个小小的疏忽大意，都将万劫不复。” “我这几日，已经联系好了飞鸟宫内外的侍卫，还收买了很多死士，殿下如果想要发动，咱们随时都可以。” “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次的阴谋诡计不成功，他还会有第二计。臣认为，咱们该做的就是先下手为强。把苏我家族连根拔掉。” 广孝和尚也是点点头，表示同意。 不除掉苏我家族，扶桑就不能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但是现在所有的一切虽然都在预定的路线上，但丢了先手。苏我家族一直都抢占先机，应该找一个切入点，由中大兄占得先手。 恰好，三天之后，就是扶桑女王的寿诞，到时候可以在飞鸟宫部下刀斧手，等苏我家族的人出现，立刻剁碎了喂狗。 宫廷禁卫首领，名叫犬养织造。 据说此人是在狗窝旁边出声的，是吃狗奶长大的，所以成年之后就给自己起名为犬养织造。 犬养织造这个人贪财好色，只要给他美女近前，他就会为你效命。 放眼整个飞鸟宫，敢对苏我家族下手的呃，也只有这个犬养织造了。 广孝和尚十分有底气，“皇子放心，犬养织造是老衲的一个门人，此人已经被我劝降，到时候他会冲杀在前，殿下尽管放心。虽然这件事有风险，但回报却大过风险。扶桑能不能再创辉煌，就看皇子殿下日后的作为了。” 中大兄略微沉思了一下，“苏我家族有死士上千，如果这些人冲击飞鸟宫该怎么办？” “他们不敢。”广孝和尚笑了，“只要把苏我入鹿和苏我搓足按死在飞鸟宫内，其余的事情老衲来办。老衲手里的僧兵也不是摆设，定然会拿下苏我家族的根据地。” 经过了一番协商之后，定于三天后女王寿诞之时，干掉苏我家族。 随后，三人有连声喊了好几声口号：“铲除奸佞，匡扶扶桑。” 中大兄似乎也看懂了，自己带领扶桑人民开创了盛世辉煌，出兵占领了中原全境的模样。 连续三天，都下着雨。 雨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飞鸟宫内气氛有些诡异，让中大兄出使神之地这件事也定了下来。 女王寿诞结束，中大兄立刻启程。 ………… 神之地，左度岛。 犬上三田耕扬帆起航。 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 在乌云和大海之间，一艘艘小船像黑色的闪电，在高傲地前行。 战船上的水手们叫喊着，在这叫喊声里─充满着对暴风雨的渴望。 在这叫喊声里，乌云听出了愤怒的力量、热情的火焰和胜利的信心。 乌云越来越暗，越来越低，向海面直压下来。 水手们在惊涛骇浪中歌唱，去迎接那一道道雷声。 他们的一声声的八嘎中，翻译过来就是： 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吧，我们就是高傲的精灵，我们就是冲破狂风暴雨，我们就是滚滚雷霆。 狂风怒吼，雷霆咆哮，我们及时一束光，将照亮整座大海。 我们就是最勇敢的海上精灵，我们祈祷着：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绵长的海岸线上，五百多艘战船出现在海平面上，乌泱泱一片。 他们身上都装备了大唐的皮甲，大唐的制式兵器。 在将要靠岸的时候，他们纷纷跳下谁，挥动着手中的兵器，嗷嗷怪叫着冲向飞鸟地。 延伸内陆十二海里，第一处防线就是八神宫。 八神宫也是本州的第一道防线，曾经，这里就是犬上三田耕他们的家园。是苏我家族、是扶桑皇族把他们给参保的赶走了，让他们不得不去别的地方苟延残喘。 现在他们回来了，他们拥有了大唐的护甲，大唐的兵器，他们回来报仇了，他们要夺回属于他们的一切。 在海中，八艘战舰停在本州岛外三里处。 秦长青站在瞭望台上，任凭雨水冲击，拿着望远镜，始终在观察犬上三田耕的作为。 和谈，只是一个幌子。 秦长青没工夫和他们讨论赔钱还是各地，插上了我大唐的国旗，这里就是我大唐的地皮，任何人都不能改变。 至于说和谈，就是再给犬上三田耕充足的时间换装。 打国战，往往不需要自己过去打，有很多人愿意帮助大唐去攻打他们自己的国家，有很多人愿意做大唐的一只看门狗。 秦长青承诺，如果犬上三田耕攻不下八神宫，他会提供一定的火炮支援。犬上三田耕也是欣然接受，平西侯爷就在他身后，他无所畏惧。 打开小瓷瓶，吸了一口五石散，犬上三田耕意气风发。 “老子从来就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高举手中的长枪，“给老子杀将过去，不要俘虏！” 四国岛的军卒，很多都是本州移民，重新踏上故土，热泪盈眶。 这里有他们的田地房产，这里有他们祖先的陵墓，可这一切都被苏我家族和扶桑皇族给霸占了。 他们要用本州人的血，来祭奠他们丢失的一切。 八神宫，建在一处山岗上，居高临下，可以俯瞰整个海岸。 看着四国岛的武士们出现，立刻吹响了战斗的号角。 守将真田浩二，也完全没把四国岛这群瘾君子放在眼里。 带着八神宫的守军，打开寨门，就冲杀了出去。 讲道理，四国岛上的人被本州所瞧不起，他们甘愿给大唐当狗，甘愿成为瘾君子，早已经被扶桑摒弃在国门之外。 真田浩二要把他们永远的射杀在八神宫之外，他要把这群瘾君子杀的干干净净，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正规军！ 第一千七百三十六章 如入无人之境 八神宫。 也就是鹤冈八幡宫，是扶桑三大八幡宫之一，主祭神。 这里是两支禁卫，入口处被称作武门，所有的武士都以守护武门而备受尊崇。 面对四国岛的武士，他们武门守军那叫一个精神抖擞，仿佛看到了一片片的无边无际的战功。 这么多年以来，所有人的扶桑人都仇视四国岛的，恨不得把四国岛屠戮殆尽而后快。 以前打仗的时候，四国岛的武士一冲即溃，要不是有唐军在后方给他们坐镇，给他们撑腰，他们连乌合之众都算不上。 所以，八神宫的守军，根本就没有采取什么战术战略，而是倾巢而出，顺着鹤冈这座小山包就冲了下去，准备一个冲锋就干掉一半的四国武士。 没错，一群愚蠢的四国人罢了，那配他们使用战术呢？ 但是，当两支军队撞击在一起之后，八神宫守军才觉察到不对劲的地方。 他们面对的，是近乎武装到牙齿的，而且训练有素的精兵强将。 这群人每个人身上都穿着皮甲，手里面全都是磨得锃亮的长枪和直刀。 双方刚刚交战，四国军队就占据了上风，仅仅一个照面，就有成百的八神宫守军被砍翻。 他们手中的兵器，被四国军队轻易的斩断。 一时间的疏忽大意，让八神宫的守军全线崩盘。 一场血腥的屠杀正式开始。 四国军队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每个人腰间的小瓷瓶盖子都是打开的，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就用鼻子吸几下。 一时间，他们忘记了疲惫，忘记了疼痛，忘记了所有的一起，他们的心中只有熊熊的怒火在燃烧：抢回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 一刀砍翻了一名八神宫的守军，四国岛的武士们感受到了久违的畅快，以及胜利的喜悦。 爽，真的是太爽了！ 他们一个冲锋，就打散了守军，顺势杀入八神宫。 八神宫是祭祀的地方，这里面最多的还是僧侣。 但一个个上头的四国岛武士们，把这些个头顶没毛的家伙，全都杀的干干净净。他们要做的是屠城，他们要做的是不要俘虏。 疯狂，他们全都疯狂了。 当一个人疯狂的时候，可以做出匪夷所思的事情，但一群人疯狂的时候，足以毁天灭地。 整座八神宫被屠杀殆尽，鲜血染红了地面，顺着雨水缓缓流淌。 但四国岛的“勇士”们，他们的战意还在，他们嗷嗷的叫喊着，继续向前冲，见人就砍，见人就杀。 他们要一路杀到飞鸟宫，把那些个所谓的贵族统统杀光。 在本州，没有人认为四国岛的军队会攻击他们，甚至是他们都觉得，没有大唐的庇护，犬上御田锹屁都不是。抬手一挥间，就能让他灰飞烟灭。 犬上三田耕带着武士们一路向前，势不可挡。 没有什么战略意图，就是向前向前向前，杀入飞鸟宫，干掉狗贵族，干掉皇族，让犬上御田锹成为皇族正统。 整只军队，宛若蝗虫过境，所到之处血流成河，死尸遍地。 有人发现不对劲之后，立刻向飞鸟宫求援，并且阻止壮丁奋起反抗。 然并卵，这并没有任何鸟用。 哪怕没有什么战阵，哪怕就是一路横冲直撞，他们仗着手中精良的武器，也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这是秦长青专门为犬上三田耕指定的闪电战术，最短的时间内突破八神宫，直取飞鸟。 辎重什么的让犬上三田耕都不要管也不要想，平西侯爷就是他最坚实的后盾。 所以，犬上三田耕带着军队一往无前，眼睛里只有那座飞鸟宫！ 真田浩二在抵抗，殊死抵抗，可他看不明白犬上三田耕的路数了。 他们的进攻目标很零散，就是闷头往前冲，他阻止了四五道防线，根本就没用上。 都被犬上三田耕给绕开了，或者说，真田浩二认为的必须要打的防线，犬上三田耕一个没打，糊里糊涂的就绕开了所有正确选项。 一时间，所有防线最薄弱的地方，全都被突破了。 犬上三田耕连续打了几个信号弹，收拢军队，跑步向飞鸟宫前进。 沿途，路过的村庄一律焚烧，不管见到什么人，就是一刀砍过去。 百姓们纷纷逃窜想飞鸟宫。 真田浩二原以为，凭借自己筑造的防线，守住一个月不是问题，只要等来援军，就能把四国军队按死在八神宫外。 可偏偏一个时辰的光景都没到，八神宫就失守了，守军死伤无数。 “爆破筒！” “把城墙给老子炸了！” “不绕道，炸穿了，直接冲过去！” 有爆破组上前，点燃了爆破筒，炸毁了守军引以为傲的城墙。 真田浩二看到这一幕，颓然的跪在地上，他知道末日来了。 犬上三田耕指挥军队，兼任就杀，坚决不要任何一个俘虏。 从紫助到北慕，再到马川…… 犬上三田耕都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反正是天大地大现在四国军队最大。 财富、女人什么滴，通通滴不要。 只要干掉了所有的贵族，这里的一切全都是四国岛的，犬上三田耕的目标放的十分长远。 一身是血的出现在八神宫的主神殿，举起真田浩二的脑袋，犬上三田耕振臂高呼：赢了！ 深吸了一口五石散，他清醒了很多。 “传令下去，不要停！” “继续往前冲，一路杀进飞鸟宫！” “不要管补给，不要管战利品，打下飞鸟宫，全都是咱们的。” 于是乎，四国军队连战连捷。 在扶桑朝廷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突进到了眼皮子地下。 犬上三田耕兴奋的直拍手，他现在就是四国的开国功臣了。 只要打真正的主人。 秦侯爷是个好人！ 他真的是个好人！ 犬上三田耕接连感慨，也只有秦侯爷这样的人，才能引导我们开创辉煌，我们的盛世也不远了。 烽火台上，燃起熊熊浓烟。 扶桑朝廷在召集兵马准备反攻了。 犬上三田耕看向秦侯爷的方向，狠狠一挥手中的屠刀，“杀进飞鸟宫，夺了鸟位！” 第一千七百三十七章 我来自于未来 四国人到底能不能打。 别人不清楚，犬上三田耕是最了解的。 他们赖以生存的根本就是大唐，一旦失去了大唐的援助，他们分分钟被灭国。 这已经不是什么远交近攻神马的了，大唐支持他们可不是什么友谊，更多的是让他们自相残杀。 让扶桑沦为彻彻底底的战争地，没仗打，大唐都会挑起事端，让他们打。 亡国肯定有可能的，但是相对于活着，亡国就变得虚幻可有可无了。 犬上三田耕知道，犬上御田锹也知道，但是他们没得选。 攻城拔寨还在继续，犬上三田耕能做的就是让秦长青看着，他把飞鸟覆灭。 整个飞鸟，血流成河。 对于前来要求谈判的，犬上三田耕一律斩杀，不接受和谈。 收编了一下军队，犬上三田耕正式进宫飞鸟宫。 秦长青用望远镜看看战况，在结合飞行小队提供的信息，果断的选择炮火支援和空中支援。 永徽二年三月，犬上三田耕打下飞鸟和北海道。 就在犬上御田锹准备迁都飞鸟的时候，出大事了。 四国岛的一队武士，偷袭了九州郡的一座军营。 李承乾火冒三丈，兵发四国，打了一场灭国之战。 犬上御田锹，带着自己的皇帝梦，带着自己无尽的悔恨，卒。 犬上三田耕很识趣的，带着兄长的骨灰，选择在长安定居。 扶桑战役结束。 李承乾在岛上派兵肃清残敌，一批批的居民也不断迁徙至此。 文化、经济、信仰…… 所有能想到的一切，全都搬到了扶桑诸岛。 李承乾还亲切的给这里改了名字：唐下郡。 原本四岛，改名为府，同意归唐下郡管理。 李承乾坐拥对马、唐下郡，在经过详细的统筹安排州，决定东进，去征服东面的大陆。 永徽二年四月，秦长青返程，“绑”走了李渊。 没办法，李渊说啥也不回家，秦长青只能把他给绑回去。 李泰，占领了“一个大陆”，发展畜牧。 李恪一路带兵一路南下，征服了天竺全境。 送到李治手中的奏报，让李治笑的都快合不拢嘴了。 八月，秦长青回京，参加朝会。 李治亲自来到凯旋门迎接，封秦长青为大唐第一巴图鲁，大唐第一勇士，爵位晋升为和硕亲王。成为大唐历史上，第一个异姓王。 朝会上，秦长青上奏疏，彻底废除举荐制，只保留科举制。 只有科举才是国家网罗人才的关键，那些有才不能用，有志不能施展的人，只有参加科考，才能在无数人中脱颖而出。 此举，无异于就是和天下豪门撕破脸。 这条政令下达，举国震荡，天下豪门纷纷对着秦长青口诛笔伐。 然，越州舰队巡视长江，程处默黄河演武。 所有的口诛笔伐，在火炮的呼啸声中，全都消失了。 五姓七望、江南豪门集体上书，他们各大家族的书院上交，全都国有化。 朝廷不管做什么，他们都无条件的支持。 科考议案通过，就是内阁议案了。 当内阁议案通过后，长孙无忌请辞，李治同意了。 给了长孙无忌一艘蒸汽机驱动的战舰，一千八百水手，浩浩荡荡的离开了长安，去追李世民了。 送行的人很多，老狐狸只见了秦长青。 二人对饮三杯，什么都没说。 沉默了许久， 在老狐狸的一脸期待中，秦长青开口，“我来自于未来！” “早猜到了。”长孙无忌略微沉思了一下，“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个，为什么给我挑这么个日子出海？” “原本，历史的车轮要是没有改变的话，今天正午，你大外甥会赐你三尺白绫。我就琢磨吧，你既然要走了，总得有个念性儿，就挑了这一天。” “哦。” 长孙无忌缓缓转过身，从身后取出来两个橘子，小心的发在秦长青的手里，“喏，吃橘子！” “……”秦长青牙齿咬得致嘎作响，“这便宜你也占？” “又便宜不占王八蛋。” 长孙无忌起身，对着秦长青一躬身，“家里，就靠和硕亲王多多照料了。” “又不是一去不回，闹得像是生死离别一样。” 秦长青把橘子丢给长孙无忌一枚，“舅舅，我等你回来，到时候我开着小汽车，拉你兜风！” “一言为定！” 长孙无忌离开当天，秦长青就得了一场大病。 全身发烧，额头烫的厉害。 近乎是什么方法都用遍了，可依旧没有退烧。 太医署的署官、常乐这些被称作大唐神医的人，全都是束手无策。 李治也是急的不行，最后让申虚子请来了道家四大掌教。 四大掌教看到这一幕之后，纷纷摇头。 每个人对着秦长青说了一句“留下吧”，就走了。 连续发烧，秦长青开始说胡话。 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刚成年的时候，对着李丽质坑蒙拐骗，梦见自己救了一个落水的少女，梦见了自己带兵南征北战，梦见了自己当时让李银环嫁他的时候，内心慌得一批，生怕程知虎操刀子一刀弄死他…… 他还梦见了李世民、老程……很多很多人。 最后，一个身影定格在秦长青的梦里，这个人就是马三宝。 爷俩在梦中畅饮，秦长青尽情的在他的怀里撒欢，父爱一瞬间弥漫整个梦境。 时光很短，在梦中，马三宝对他挥挥手，秦长青想抓，却抓不到…… 睁开眼，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天。 看着身边坐着的媳妇们，孩子们，秦长青缓缓开口，“饿了，想喝碗素面。” 李焕儿正在擦眼泪，听见秦长青的话先是一愣，很快就叫喊起来，“快，给相公做碗素面，什么都不放。” 瘸子独眼龙等人就坐在门外的台阶上，听闻秦长青行了，也全都来了精神。 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主家醒了，唐毅，主家醒了！” 唐毅也是手舞足蹈，指挥这家里面的丫鬟仆人护院什么的： “快，杀猪、宰牛羊，摆三天的流水席。” “在准备炮仗，别怕花钱，咱们就听听响，冲冲喜！” 第一千七百三十八章 大结局 朝廷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大事，秦长青带着三书六礼围了宗正寺。 李明达看着公公眉头紧锁：不是……你来这么早干啥？就不能再等一会吗？ 但凡不是秦长青的小姨子兼儿媳妇，李明达发誓，一定要把秦长青逐出京城。 很快，长乐公主李丽质到了宗正寺，李明达像模像样的宣读圣旨：长乐公主奉旨还俗。 秦长青立刻递上三书六礼，拉住李丽质的手，像是两个刚懂事的小青年，欢畅的跑在长安大街上。 李明达看看手里的礼单，又看看姐姐和姐夫：四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像是孩子？ 秦牧捂着脸，红的不行，就感觉亲爹给他丢人了。 但对于这件事，宫里宫外的人都知道怎么回事。 俩人连崽崽都有了，就多了一件到道袍罢了，现在李治也算是成全了他们两个人。 朝堂内部，很多人看到这一幕都羡慕的不行，这才叫宠臣。 秦家庄。 一辆蒸汽小轿车正在缓慢的行驶。 在小轿车的后面，是一节车厢，里面做了十多个贵妇人，以及二十几个崽崽。 小轿车停在了小清河边，车上走下来李治和秦长青。 两家人这是在准备在河边野炊。 经过长孙无忌的一番操作，王家同意立双后。 王婵为东宫皇后，小武为西宫娘娘，也算是了却了李治的一桩心愿。 李弘被立为太子，跟在秦长青身边学习。 秦长青也没啥教他的，就把他丢给了陈宵贤。 要说大唐最大的赢家就是陈宵贤了，两代帝师身份尊贵。 李治把一份奏疏丢给了李弘，“平日里多看看，这是为父和你姑父为你定制的三个十年计划。” “只要你别跑偏，按照这个一路走下去，你就能成为千古一帝。” “父皇，那为何不直接在朝会上念出来？” 噗嗤，李治和秦长青都笑了。 “直接在朝堂上宣布，就不会是这样了，朝堂会炸锅的。” 迎面走来一人，骑着战马，五十岁上下。 来到二人近前，翻身下马。 此人正是松赞干布。 秦长青出使吐蕃，松赞干布议和，决定放弃国号，成为大唐的三郡之地。 目前，吐蕃全境已经被大唐接手，松赞干布就此来了长安生活。 李治也没吝啬，给他介绍了一个皇室子女成亲，论辈分算是李治的姐夫。 “李弘啊，你可以把这个当成是一个帝王的形势纲领。很多话没必要和朝臣说，你就按照上面是说的一步一步走。内阁制度确实是个好东西，你啥也不用干，又把所有的活全都干了。” 松赞干布看向秦长青，“你，确实是个牛人。但凡我投降慢了点，吐蕃恐怕就被你灭国了。才几年的时间，你就借着修铁路的名头，在我身边屯兵二十多万，我居然一点都没觉察。要不是路东衍提醒，恐怕你已经要攻打匹播城了。” 秦长青笑了笑，“是我让路东衍过去提醒你的，都是一家人，没必要搞得你死我活的，能和平解决，没必要动用无力。” ………… 因为秦长青的出现，历史出现了很严重的偏差。 李治居然成了最长寿的皇帝，比小武妹妹还能活。 永徽二十二年，位高权重的秦长青提出辞官。 满朝文武再三挽留，最终同意秦长青辞官，李治特批秦长青为大司空，太子少师。 此时的李治也已经是满头白发，经历一天不如一天，果断的把皇位传给了李弘，李治做了太上皇。 和硕亲王府的大院里面，躺着两个白发苍苍人。 一个是李治，一个就是秦长青。 在身后，还站着伺候端茶倒水的李弘。 “姐夫，你咋睡得那么香？” “因为我做了一个梦。”秦长青笑眯眯的看着李治。 “什么梦？” “一个千年以后的梦。那时候的小汽车不是蒸汽动力了，烧油、烧电、烧氢……” “那时候还有飞机、火箭、电视机、洗衣机、手机……很多很多的娱乐项目。” “人们可以登月了，可以探索太空了……” “姐夫，你别闹。我看你就是岁数越大越糊涂了，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李治叹了一口气，“姐夫，这么多年了，你就不打算对我说点什么吗？” “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 秦长青白了李治一眼，“该说的我全都说给你听了啊。” “不是……”李治一阵气急，“你知道的，我要听的不是这个。” “我说了啊，该说的都和你说了啊。” “……” 李治愣了一下，很快笑了，“哦，我懂了，你刚刚说的不是什么梦话，也不是什么糊涂话。” 很快，李治又一脸忧心的看着秦长青，“姐夫，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皇榜贴了吗？”秦长青漫不经心的问道。 “贴了，但你那都是什么问题啊？能帮弘儿找到名臣？” “等人揭了皇榜，你就知道了。” 正说话间，府门被推开。 狄仁杰带着一个娃儿走了进来。 对着李治和秦长青一躬身，“太上皇，王爷，臣的儿子说能答上来皇榜上的问题。” 秦长青猛然坐起身，上下打量狄仁杰，然后开始打量狄光嗣。 猛然间，秦长青开口： “宫廷玉液酒！” 狄光嗣不紧不慢，“一百八一杯！” “这就怎么样？” “你听我给你吹！” “宫廷玉液酒减小锤等于多少？”秦长青又问。 “一百四十！” “天王盖地虎？” “小鸡炖蘑菇！” “宝塔镇河妖？” “蘑菇放辣椒！” “狐妖小红娘完结了吗？” “没！” “冯宝宝记忆恢复了吗？” “没！” “海贼王是谁？” “巴基！” 秦长青满意的点点头。 李治和狄仁杰看着俩人一问一答，懵逼的不行。 “前期能做的我都做完了。” 秦长青沉思了一会儿，“系统有吗？” “没有！”狄光嗣摇摇头。 “那你有什么？”秦长青一愣。 “脑袋里有一块电子芯片。” 狄光嗣回答，“详细记录了《赤脚医生手册》、《军地两用人才之友》、《民兵军事训手册》，还有所有工业革命后期的全部知识储备。” “就你了，就你了！” 秦长青大喜，看向了李弘，“弘，过去叫师父，属于你们的时代开始了！”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8080txt.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