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8080txt.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摸棺诡谈》 引子 我叫林悲,悲哀的悲。名字听起来就充满了悲哀的气氛,我的人生也一贯如此。家道中落,爷爷被红卫兵抓去做了重点批斗对象,说是牛鬼蛇神搞封建迷信妖言惑众,来回折腾了几回就去世了,甚至没死在家里。 父亲跟母亲也死于一场车祸之中。 我的人生似乎一直都像这样充满了悲剧,直到发生一件事,开始转变了我的命运。这件事说起来,要从十年前开始。 那年我十五岁。刚好是爷爷死去不算很久,父亲跟母亲为了家里的收入而四处奔波,家里只有两个人。我,还有七十岁的老管家。 老管家这个人在我看起来很可怕,他有着一双精亮的眼睛,瘦得跟骷髅一样,俗话说就是皮包骨,脸色没有多少r,就像是一层蜡黄色的皮裹在骨头上一样,但老管家的一头银发,却总是梳的干净油亮。 教我识字的也是老管家。对了,忘了说,我十五岁的时候还没有上过学。那个时候因为爷爷被批斗的事很少有人来找我玩,所以家里院子里的一切就成了我儿时的玩伴,例如说假山下面池塘里的那尾红鲤鱼。 那是无意中一次,我发现池塘里的那尾红鲤鱼竟然少了只眼珠。右眼眶里的血y凝固成了漆黑色,空荡荡的,偶尔还能瞥见一点血丝从它的侧脸上渗出。 我记得那次我叫老管家来看,老管家则急忙捂住我的眼睛,然后焦急的呢喃道:“鬼有鬼道有,人无人道无。孩子太小童言无忌,莫怪莫怪。” 我不知道老管家为什么这么说,也不明白老管家在害怕什么,只是记得有一天,那条红鲤鱼突然死了。那一天,也正好是我父亲跟母亲出车祸的那一天。 我在医院看着两具被白布罩住的尸体,哭不出来。我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也不知道死亡是什么。可能因为岁数太小再加上没上过学的缘故吧,我还央求老管家帮我叫醒我的父母亲。 一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死了。 死了,就再也回不来见不到了。这句话,是老管家在我十六岁生日的时候亲口跟我说的,而那时候的他,瘦的更加的骇人了,很久之后我又问及那红鲤鱼的事时,老管家只是摸着我的头说,那是我爷爷活着时候欠下的孽,我妈爸替我扛下了,这是债,要还。 我常央求老管家跟我讲我爷爷的故事,我觉得那比童话故事好听多了。老管家也喜欢给我讲他和我爷爷年轻时候的事,那时候,他们的工作就是盗墓。 记得那时候我还笑着说长大了我也要去盗墓,也要挖出来好东西。可能那个时候觉得盗墓跟一些藏宝藏的游戏没什么区别,谁先找到宝藏谁就是第一名。而每当我这么说的时候,老管家都会眯着眼睛一脸肃然的告诉我。 “悲儿啊,盗墓是要折寿的,挖一座,损十年啊。” 我并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只是木讷的点头。后来我问及老管家他到底是做什么的时候,一开始他不肯说,一连问了几天,他才告诉我,他说他干的活也是折寿的事。 等到再大一大,我就知道了,y阳先生,确实是件折寿的活。 这个词,是我从一本书上看到的,那本书是写于什么朝代是什么人写的已经无从考证了,甚至连老管家都不知道。 不过当年红卫兵来抄家的时候听老管家说,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被搬走了,搬不走的也被砸了个稀碎。而这本书则是我在假山d里发现的,被破油布包着,书的封面老旧不堪,油污污的。只有四个较大的黑体字看得一清二楚。 百鬼夜谈 当我把这本书拿给老管家看得时候,老管家激动的差点哭出来,双手颤抖着捧着那本书跟我说:“悲儿啊,林家有望,林家有望啊。”我并不明白老管家说的是什么意思,但看他的样子,这本书,应该是本值钱的书。 我一向不信鬼神妖道之说,可能是小时候也觉得这种事信则有,不信则无。每天看着大墙上写的马克思主义好,一人当兵,全家有福的大红字,倒也真就稀里糊涂的信了党,时不时的背一遍语录,也愤慨过一些江湖骗子牛鬼蛇神。 直到一个冬天,发生了一件让我一辈子都难以忘记的大事,也就是那件事,让我接触到了一般人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事,更是让我对鬼神妖道之说深信不疑。 我家住在东北大兴安岭附近的一个偏僻村子,村子里一共就几十户人家。属于交通基本靠走,防卫基本靠狗的“穷壤”。 一到冬天大雪封山,连人有的都饿死冻死过,更何况是一些畜生了。尤其是那一年的雪格外的大,深的没了小腿,加上天寒地冻,也没有几个人敢在外面多待一阵。 更何况是我跟老管家这样的一个老一小。更是恨得不得窝在被窝里就不出来。直听到一声尖锐的妇人叫声:“小林子啊,你们家进贼了啊,刚让你刘叔给抓着。” 一听进贼了,老管家赶紧套上狗皮帽子跟军大衣佝偻着身体走了出去。我岁数小喜欢看热闹,也穿上小棉袄带着帽子出了屋。 “这小崽子进院子想偷狗,刚好我心思过来找王叔你唠会嗑,让我碰见就给摁这了。”刘叔踩在那贼的后背上,狠狠的说道。 老管家是我们这个村子里唯一一个姓王的,也是活的最长的老人,七十八岁,体格子还算硬朗。 我歪着头看着那被刘叔踩在脚底下的贼。 那贼三十多岁的模样,长得跟老鼠一样,尤其是那双小眼睛。穿的破破烂烂的,腰上还别着一把石头磕出来的刀,嘴上长得两撇八字胡。 “你是谁,为什么要来偷我家的狗。”我小声的吆喝了一声,拽着老管家的衣角。那贼奇怪的很,被人踩在地上也不哭也不闹,只是嘿嘿的傻笑着。 旁边站着的都是出来凑热闹的邻居,见那贼还笑,刘叔的又狠狠的踹了他一脚,“犊子玩意儿,偷什么不好,非得偷狗,还好意思笑。” 我眨了眨眼睛,狗在村子的作用太大了,一般来说家家都有一两条,厉害点的带进山都能咬死野猪和虎崽子,村子里的猎户甚至疼狗都比疼自己媳妇还多。 “行了,这大雪天的,看样子他也不是咱们村的,可能饿急眼了才敢进院子偷狗。你们该散的散了吧。我管他一顿饭。”老管家挥了挥手,示意邻居们都散开,我还是在盯着那贼看,那贼也眯笑着看着我。 村里上了辈分的人都管老管家叫王叔,有的也叫王老,听说谁家的孩子有病了大夫看不好的老管家去了八成都能给治好,就是有些让脏东西吓的丢了魂老管家一叫也能回来。 我那年十六岁,虽然懂得东西不多,但村子里面的事多少还是知道点的。 邻居们都散了,该回家的也都回了家。老管家扶起那个笑眯眯长得像老鼠一样的贼带着他进了我家屋子。一进屋子,那贼便颤抖着跪了下来,吓了我一大跳。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墙上我爷爷的遗像,砰砰砰的磕头,磕到脑门上血都流出来了。 老管家也没去管他,只是坐在炕上轻声的说了几句:“这鼠有鼠道,鬼有鬼道,道道不同而又同。今天你落在我手里也算你的命,你走吧,以后别再来了。” 我没听明白老管家的意思,只看着那人嘴里竟发出“吱吱”的声音,就像老鼠一样,听得我身上直瘆的慌。 “把身上的皮送回去,冤有头债有主。你有了道行也别轻易祸害了人,不然死了也得被害。”老管家摆了摆手,从桌上的碗里捞出来一把煮的稀烂的糯米,扔到了那贼面前。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一连吓得我几个月都没睡好觉。从那人的头顶上竟然分出一条细线,然后这细线沿着鼻子跟胸膛慢慢的裂开,就像剥皮一样,一只浑身血淋淋的一尺多长的黄皮子竟从那人身子里爬了出来,抖了抖毛溅了一地的血。 我吓的立马闭上了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颗颗的滚了下来。那黄皮子舔了舔面前的稀饭,叼着那人皮撞开门便跑了出去。一阵凉风吹进来。我颤了颤身子,把头偏向眯着眼睛的老管家。 “悲儿啊,这畜生其实跟人都一样,不过是人生下来都多了副好皮囊,人有善恶,鬼有正邪,这妖自然也有好坏之分。狐鼠之辈难化人形,不像这蛇到了年龄就能蜕化,这狐狸要想化成人形就得戴人颅拜月,这黄皮子则是钻人身腹之中c其行走。刚才那人皮大概就是被它祸害死要不就是冻死的人,然后被它占了身子。” 老管家摸了摸我的头,他的手干瘦的像枯老的树皮,而我此时吓的魂不守舍,说不出来一句话。 鬼也好,畜生也好,都是羡慕人的。这句话,是老管家跟我说的原话。 我明白老管家说的是什么意思,因为百鬼夜谈这本书里也写了不少这样的话。可是想起那只血淋淋的黄皮子跟那裂开的干瘪人皮,我就难受的要死。 不过也从那天开始,不管是闹天灾还是有,我们家的粮囤里总是有舀不完的米。 五谷不缺。 可也就是从那天起,老管家的身体也开始越来越不好。次年,没念过小学初中的我破例被县城的一所高中录取,因为老管家用我爷爷的全部遗产为那所学校建了个图书馆,而我也因此学到了所谓的知识。 就是从那天起,老管家答应我,说可以教我,教我如何寻龙探x,卜卦测命。虽然我不是太懂,但我知道我要学的东西都出自那本油污污且破破烂烂的旧书。 百鬼夜谈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一章 陶罐 很遗憾,我并没有继承我爷爷跟老管家那辈传下来的衣钵,而是选择了做一些简单的古董生意。 大学是在一所三流大学念的,毕业后没有理所应当的找到工作而是肄了业,那一年,我做过推销,当过服务员,练过果贩,摆过摊位,可谓是见识过了各种人的嘴脸,也吃尽了苦头,但扫兴的是我却一事无成。 二十五岁那年,我把老管家留给我的遗产还有家里的老房子全都压了出去,靠着从百鬼夜谈里面学到的辨别古董的技巧开了现在的这家古董店。 干这行的讲究个要么三年不开张,要么开张吃三年。去年刚开业那一阵,我就接了一单生意,汉代的琉璃羊脂双蝶璧。 别说,还真赚了个不小的数。 不过自那一单生意之后,我就没接过第二单生意。 “星期一,买卖稀。”我躺在藤椅上看着那本百鬼夜谈。说实在的,虽然自己当老板很悠闲,开张吃三年也不是假话,可我想谁也不想真准备开一单吃三年,更何况那一单生意也不够吃三年的,我现在就已经穷的叮当响。 我招呼王虎看着店,起身想出去看看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平时就算没有买卖也总有一两个非富即贵的大肚男来看看东西问问东西,今天却一个都没有。 难不成有人劫财这个劫财是我们倒卖古董的行话,意思就是有人拦了生意。 今天天气不错,街上的人也不少。我拿着一把蒲扇走在街上。 我大学是在台州念的,天台市。 跟名字一样,像家里天台一样大的地方。算不上穷乡僻壤,也同样算不上富贵之地,不过让人欣慰的是附近有个天台山,当地人管它叫“拜圣山”。一年下来也吸引来了不少外地来的人过来旅游观光。 不然像我这样的古董生意在这么小地方还真做不下去。 “嗨你别说,那几个人卖的东西倒真像是真的。”迎面朝着我走过来两个人,我听着他们俩的对话,心想果真有劫财的,连忙竖起了耳朵听了起来。 “废话,他们几个一看就是拔土的,你没闻见他们身上都是土腥味啊,就是下地干活的农民都没他们身上那个味大。” “别说,你一说完我还真想起来了,快点走吧咱俩,别等会城管来了再把咱俩抓进去。”说着两个人就从我身边赶紧走了过去。 我一听两人说的话,有些惊讶。拔土是什么说白了就是盗墓的,行话叫摸棺。我怎么也没想到,真有干这行的,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卖这地下摸出来的东西。 刚好前面不远处围着一圈人,看样是散的差不多了,只有零零散散的人围着拨弄着什么。我心想这可能就是那群摸棺的人了,便凑着走了过去。 只见那地上铺着一张白布,上面零零散散的放着几样东西,有器皿有装饰还有一把生满铜锈的短剑。 我蹲下身子,摸了摸一个器皿,一股很重的土腥味扑面而来,想来曝光的时间还不算太长。因为家里渊源的关系,再加上我确确实实做了一年的古董生意,一摸一闻我便看出来了这东西是真是假。 “不见光秤砣大不大。”我瞥了眼那穿着背心浑身古铜色肌肤的汉子,问了一句。这是盗墓圈里的行话,意思就是说这东西从地底下摸出来有没有危险。 那汉子一见我会说行话,神色突然一变,随后立马笑着回我说:“秤砣不大见光也厚实。”他的意思是说没什么危险保证是真品。 我点了点头,这几样东西确实都是真品,看样子应该是战国时期的东西,真不知道他们摸的是什么墓,若是君主墓东西肯定不止这些。 因为我爷爷的关系,在我上高中那会儿,老管家跟我说了不少这些事,直到他去世为止,我听得最多的,也都是我爷爷当年盗墓的事,倒是他自己的事,我只听过几句只言片语。 老管家教我卜算占卦的本事,也都是从百鬼夜谈里摘出来的,我也问过他,为啥不教给我他自己的东西。老管家只是告诉我,百鬼夜谈里的东西够我学一辈子的,随着年龄的增加,我倒也没有了那么多儿时的好奇心,也就不再追问了。 百鬼夜谈里的东西也随着时间忘得七七八八了。 而我爷爷当年只留下了一本日记本,上面零零散散的记载了一些盗墓上的事,再加上老管家偶尔给我灌输的知识,说起来我也算是对这个行业懂个六七分。 “怎么卖”我抹了把脸,掂了掂我手上的一个宫廷门脸装饰。古玩这种东西转手就是赚钱的东西,尤其是像这种地下摸出来的货,那把剑光看个样子我就知道我收不起,不过这个装饰还算不上有多贵。 那汉子呲着一口白牙朝我伸出五根手指:“五万。” 我皱了皱眉头,五万确实算不上太贵,但我手里却也没那么多闲钱,抿了抿嘴唇,我又指了指那有些发旧的土青色陶罐问:“这个呢” “你要这个”那汉子的脸色有些不对,手指指着我拿着的这个罐子。 我点了点头,不明白他为什么露出一个这么奇怪的表情,不过这罐子却是真的,不过观赏性不强,顶多就是个摆家里的物件。 “你要,一万拿走吧。”那汉子摆了摆手说道,这行的卖价多少我是知道一些的,光是置办一次下去的工具一次就是一两万。 这么便宜我心里有些疑惑,但倒卖古董这个行业看得就是一个真假,我对自己的眼光还是有一定自信的,估价什么的不敢说,但这个陶罐它确实是个真品。就算里面真有什么脏东西转手卖掉就好了。 我现在正是缺钱的时候,在外面也欠了点外债,抓紧倒出去两样东西先让手头宽裕一点也好。 我点了点头,打电话让店里的王虎来给我送钱。王虎是个孤儿,二十一岁,没上过什么学,愣头青一个,不过没什么坏心眼,我就把他安排到我店里当了一个看店的伙计,一年下来也帮了我不少忙。 “这个东西能不要最好不要。”正当我挂断电话,再想仔细看看手里的花瓶时,突然一只手搭到了我的肩膀上,伴随而来的是一阵清冷的声音。 我有些疑惑的转头扫了一眼说话的,这个人的穿着很怪,在大夏天浑身披着一件黑色的袍子,整张脸隐藏在兜帽之下,话就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我笑了笑,看着那黑袍人嘴里便吐出一句:“我是做古董生意的,只认真假,不看别的。”我以为他可能也看出来这些东西是从地底下摸出来的,便解释了一句。 听我说完这句话,那黑袍人也不再多嘴,扭头就走。我看着他的背影,挠了挠头,心想他手劲还不小,刚才被他拍到的肩膀还有点疼。 待到王虎满头大汗的把钱送了过来,我跟那汉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事才算完了。 拎着一个土青色的罐子,我摇着蒲扇回到了店里。找出放大镜仔细的看了一下。毫无疑问跟我的目测一样,是战国时期的物件,不过具体这个东西是干什么的,我还真不知道。 这个陶罐上面没有一点花纹,瓶口很粗,并不像一般的观赏性陶罐是细口圆肚。 “悲哥,这个罐子能卖出去吗看着跟我们家花瓶差不多啊。”王虎看我还在看这个陶罐,就凑过来问了一句。 此时我的心思全在这个陶罐上,也没功夫搭理他。王虎见我跟着了魔一样,摇了摇头便到前台找了个盘子擦拭了起来。 下午我早早的就回了家,告诉王虎有买卖再给我打电话。今天花了低价收了这么一个东西,也就没有必要再在这耗着了。说来这罐子也有点奇怪,这大热天的,我店里面大多数古董不带着个罩子摸着都发烫,可这个陶罐我看了一下午却还是冰凉凉的。 回到家里后,我迅速的关上了门,准备再仔细的研究一下这个陶罐。最起码得把它的用途弄明白了,不然到时候就算转手卖了,也没个吆喝东西的词。 整个下午,除了吃饭之外我基本都在观察这个罐子,可没发现任何一点特别的地方。除了发现罐子整体y凉外,我一无所获。 抬眼看了看挂钟,已经十点多了。我准备洗把脸休息一会儿,再继续看看,刚迈进洗手间,忽然屋内的灯一下子全灭了,我愣了愣,心想可能是开关那边出了问题,于是就摸着黑向开关那边走了过去。 屋子里算不上太黑,因为房子是朝阳的,所以大晚上还是有些路灯车灯能照进来。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凉了的原因,还是我忘记了关窗户,我总感觉背后有着些许凉意,没来由的,就连手背上的寒毛都根根的竖了起来。 我打了个哆嗦,“啪”的一声打开了开关。这时,洗手间里一阵哗哗的水声传入了我的耳朵里,我皱了皱眉,房子是新买的,按道理不会有这么多问题吧。不过我并没有多想,把一切都归结到了黑心的房地产商还有物业身上。 趴在洗手台上洗了把脸。我倏的一抬头,恍惚间突然发现自己竟然长了一头长发,就连脸色都有些发黑了。我怔了怔,再仔细看了一下又发现没什么变化。 “再看就要把我自己都要看成陶罐了。”我笑了起来,不过一想到一万块钱收下的东西转手能卖个几万甚至几十万,心情又好上了不少。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个习惯。就是洗完脸的时候总会把脸凑近镜子仔细的看一下,就算不脏也会这样,盯着镜子里的皮肤,眼睛,仔细的看一下。 这次我也不例外,我凑近镜子盯着自己的眼睛看来看去。黑色的瞳孔在眼眶里来回转动。突然又是一阵凉意,我下意识的摸了摸后背,很凉,我心想等会去把窗户关上,但正当我仔细看自己眼睛的时候,我突然怪叫了一声,猛地回头,去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我咽了口唾沫,没错,就在刚才,我在自己的瞳孔里,看到了另外一个人。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二章 马六指 那是一个穿着红色衣服长头发看不清样貌的女子。我不知道自己是真的出现幻觉了还是遇到什么脏东西了,不过我更希望是前者。 我拍了拍脸,心想自己可能有些出现幻觉了。然后把水龙头拧好回到了卧室,准备脱光衣服好好休息一下。或许明天早上精神了,就不会再发生这档子事了。 我并不是个特别胆小的人,但当我把衣服脱下前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感觉有一股凉风从我的腰间吹过,准确的说,就好像是有人用一双冰凉的手,在我的腰上划了一把。 百鬼夜谈曾经提过,如果当你独自一人上厕所,或者是陷入一片黑暗中的时候,忽然脖子上或者腰上有被人划过的感觉,千万不要去碰,因为你有可能把自己的脑袋或者上半身推下来。 想到这儿,我就不由的头皮发麻,虽然明知道这本书可能是本诡谈怪书,但从小就受此熏陶的我,却始终对鬼神之说保持一种忌讳莫深的态度。 这个东西,信则有,但不信未必无。 我咽了口唾沫,光着上身窝在被子里。房间里的灯早在我洗完脸的时候就被我闭上了。我能感觉到自己的恐慌,那是一种感觉,心脏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然后砰砰撞击喉管的感觉。后背仍然冰冷,我在心里骂了自己好几句,心想应该把窗户关上的。 屋子里面现在很静,静到除了挂钟的滴答声就再也没有任何动静。天花板上还有路灯跟月色投s进来的光。 “幸好不是一片黑暗。”我喃喃自语道。 虽然有些疲惫,但我确实不是那种沾上枕头就能睡着的人。不过,也就是我的这个毛病,让我发现了更加让我惊慌失措的一件事。 我听到了别人的喘息声。 那种急促到犹如病入膏肓的老人最后临别的喘息声。 我的耳膜里被这种声音,还有我砰砰乱撞的心跳声充斥着。我蜷缩着身子,想起了曾看过的一篇报道,说是被吓死的人会瞳孔大张,眼睛外凸,总而言之就是死的很难看。 我现在甚至连回头都不敢,生怕我的旁边躺着一个面目全非,冲我“咯咯”直笑的脏东西。 我甚至害怕我的床底下有一具尸体,正跟我用一样的姿势躺在我家冰凉的地板上。我承认,我害怕了。我做古董生意有一年的时间里,其中怪事听得也不胜枚举。但这种事情是第一次发生在我自己的身上。 我不由自主的想起在卫生间时从瞳孔里看到的那红衣长发的女子,想象着她有着腐烂狰狞的脸孔,跟一副能唱出动人歌曲的嗓子。 我的手攥紧着被子,脑海一片混乱,支离破碎的片段组合起来的画面更像是梦魇,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闭上眼睛,想让自己睡去。脑海中却浮现出百鬼夜谈里所讲的能看到鬼的办法。我心想,是不是如果家里没有鬼,我就不会这么害怕了或者说本来就是我自己吓自己 一般来说人是看不到鬼的,笼统的说法是不在一个次元。但一万总有个万一,这个世界上能看到鬼的有四种人,一种人是婴儿,刚出生的婴儿因为内心通透净澈,所以他能看到鬼,所以婴儿总是在啼哭,其实就是他能看见了本应看不见的东西所造成的。 另外一种人就是气眼低的人,这个气眼,说的其实就是运气。一个人的气眼如果太低的话那就能看到鬼了。 还有一种人就是学佛论道的人,当然是只有那种沉下心来刻苦研究佛学道学并且有慧根的人才能看见。 最后一种人就是快要死的人,这种人死气缠身犹如行尸,他们能看见鬼,是因为鬼也把他们看成了鬼。 我自认不是这四种人的任何一种,但百鬼夜谈有记载,除了这四种人能看到鬼之外,通过一些特殊用品也能看到鬼。 牛眼泪,猫血,还有倒穿蓑衣戴高帽。第一种办法跟第二种办法都是利用了这两种动物能看到鬼的原理,而第三种则是让鬼把你当成鬼。 其实都说狗驱邪,有甚者更是挂带狗牙这种东西。但其实猫比狗更加驱邪,只是它生性懒散,不愿意管这些事罢了。 如果家里有养猫的想必会清楚,在你看电视或者睡觉的时候,你会发现你的猫一直在一旁盯着你,它不是好奇或者喜爱你。而是想确定你到底死没死,它在等着吃你的r。 猫天生含煞,属y种,要对付鬼不一定要找什么纯阳之类的东西,鬼不仅怕阳,还怕恶,怕比自己还含煞气的恶。而猫就是其中一种,吃过死人r的猫甚至能吞魂。 我心里想着关于猫狗的这些事,想着赶明天一定去集市买条猫。渐渐的,我的睡意也浓了起来,不过内心里的那份恐惧还是挥之不去。 那天我做个了噩梦,梦见一个身材火辣的美女躺在我的身边,然后抚摸我的胸膛,但当她抬起头的时候却是一张腐烂狰狞的脸孔。 我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到我的床上,我吐出一口气,那个实在是太真实了,真实到让我都以为那是真的。 我打了个哈欠,然后伸了伸懒腰,尽管昨晚没睡好,但我还是有点精神的。但当我看到周围的情况时,那仅有的疲惫感也一扫而空了。 周围凌乱的衣服,被掏出一个个窟窿的沙发,还有碎掉的茶杯,以及卫生间里哗哗不止的流水声。这些都让我陷入一种莫名的恐慌,我只觉得自己的头皮发麻,侧脸传来的冰冷感让我不由的迅速转头。 罐子,土青色的陶罐。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毫无光泽的陶罐,心跳砰砰的迎合着我眨眼的速度,良久,我颤颤巍巍的从床头柜上拿起一根烟,然后点上。 烟草并未能麻痹我的神经,纵使我现在很惶恐,但并不代表我失去了理智。首先不可能有小偷来过,我家住在五楼,我回来的时候门窗已经锁好了,再者 等等门窗我心里不由的一惊,昨晚的凉意我一直以为是我没关好窗户,那么如果我关好了窗户我突然像炸毛一样的向窗台走去,猛地一拉窗帘。 那窗户上像是开满了樱花一样,血红色一片。我仔细一瞧,顿时大吼了一声,这他妈那里是什么樱花,就是一个个血手印。 我微张着嘴巴,然后猛地拉好窗帘,我现在非常惧怕镜子,甚至连洗手间都不敢去。生怕在我照镜子的时候会发现身后有什么东西。我感受着胸腔里激烈跳动甚至快要冲出胸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 良久,我稍稍平静了一下,找出手机拨了一个很久没拨过的电话。 “喂六爷,我是林悲。我现在要去你那一趟,我撞邪了。” 听我说撞邪了,电话那头的人连忙答应了下来跟我说快点过去。 我急忙套上衣服,连脸都没洗,拎着罐子出门便叫了辆计程车,直奔城南。 刚才这个跟我通话的人叫马六指,别人都管他叫六爷。倒不是说他有一只手长得六根手指,而是说他只剩下了六根手指。 我也是通过古董生意才认识的他,马六指在台州并不是多出名的人物,但在古董黑市和一些摸棺的人眼里,他简直就跟活神仙一样。 寻龙探x,驱鬼卜卦,说白了,马六指就是吃y间饭的人,但他也不是地地道道的y阳先生。一般摸棺的让他帮忙看看x他干,帮忙找黑市买家出手明器他干,替人家算命驱鬼这样的事他也干,说白了,只要有钱,马六指没什么事干不了。 我也是因为家里爷爷跟老管家做过这一行,上次喝酒说漏了嘴,马六指说跟我有缘分,硬是给我留了个电话号,我还没想到真的能用得着他了。 马六指这几年在这天台市也挣了不少钱,不敢说太多但买个房子还是绰绰有余的,但他非得住个地下室,以至于四十多岁了连个媳妇都没娶上。 没人知道为什么马六指喜欢住地下室,但但凡是见过马六指的人都说过这么一句话。 “妖、大妖。” 我曾见过马六指几回,他相貌很y翳,四十出头,一米六多一点的身高,佝偻着身子,眼睛就像是刀子一样。 我很不喜欢跟马六指在一起,说话也好,吃饭也罢。他就像团漆黑粘稠的狰狞y体,沾上了,就连呼吸都会觉得不舒服。 我到了地方,拎着罐子钻进了地下室。地下室里昏暗无比,只在中间挂着一个小灯泡,散发出昏黄的光亮。周围摆放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有动物的骸骨,人骨。那场景就像是钻进了巫婆的研究室一样。 马六指住在内堂,门上挂着一块黑布,漆黑的布,门口拴着一条黑狗。我曾经来过这里两次,每一次来,那狗都只是看我一眼就不再看了。而这一次,它却呲着一口森白色的牙齿怒视着我,眼睛上的狰狞伤口让我看的一阵心悸。 “六爷,我来了六爷。”我仰起头喊了两声。 “嘿,你小子可算来了。”刚喊完,一个只有一米六多点的佝偻男子便从里屋走了出来,套着一件破旧的短袖和大裤衩,一脸笑意的望着我。 “六爷这回你得救救我,出大事了。”我一看马六指出来了,赶忙把手上的陶罐放在桌子上,一脸苦笑的看着他。在天台市,可能也就马六指一个人能救我了。 可就在看见我的一瞬间,马六指的笑容变了,本来有些诡异y翳的笑容,突然变得十分僵硬,那笑眯眯的眼睛也变得犹如刀剑,生冷的刮着我的脸皮。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三章 养魂皿 “六爷”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张口问道。 “兄弟,你走吧。”马六指冲我摆了摆手,然后转身就要往屋里走。 “嘿,这算怎么回事啊,六爷,你回来跟我说说啊。”我连忙上前拉住马六指的胳膊,手上微微有了些力道,毕竟这是关乎我生死的大事,出一点差错都是我不愿看到的。 “兄弟,不是你六哥我不帮你,而是我真的帮不了。”马六指摇了摇头,站直了身子。 马六指做这行多年,虽然人很孤僻但一般是有钱必帮,只要你出钱,他就能帮你。所以马六指在圈里的信誉也不小,但此时听他这番话,我隐隐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六爷,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脸上的笑容并不好看。 “你爷爷也是干这行的,他跟没跟你说过附魂蛊的事”马六指挣开我的手掌,拉着我坐到了桌子边上,叹了口气说道。 我心里一惊,心想这一次真碰上硬茬子了。附魂蛊这个东西是西周搞出来的,用于供用刑的东西,再加上年代久远,知道的人也就不多了。 中了附魂蛊的人,一般都是招惹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然后被这蛊中煞魂缠身。不同于一般的蛊用的是虫蛊或者是毒蛊,附魂蛊用的是魂蛊,也就是把死人的魂魄囚禁起来,生生练成蛊。 见我发愣,马六指也就不再打机锋了,开诚布公的说道:“这人身上三把火,精、气、神。头顶一把,双肩两把。但你现在双肩两把火全都灭了,等你头顶这把火再灭了,那就神仙难救了。” 我一听马六指这么一说,心里也不由的一慌,这三把火精气神要是旺,百鬼莫近身,可听马六指的意思,我现在三把灭了两把。 “鬼部有云:人所归为鬼。从人,像鬼头。鬼y气贼害,从私。凡鬼之属皆从鬼。就是说要是被鬼缠身的人,那y气缠身,脸色发黑。就刚才,我打眼一看,老弟啊,你这不是普通的鬼怪缠身啊。” 我听不明白马六指说的什么意思,但想来说的简单点,就是他的道行还不够,我不禁有些着急,看马六指忌讳莫深的样子,想必我再深问下去,他也不会回答,索性也就不再问了。 “六爷,你看看是不是这罐子出的问题,我自从昨晚把这罐子带回家,家里就怪事不断。”我跟马六指叙述了一下我昨天的遭遇,然后把那陶罐往马六指面前一推,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让我有些心悸,恍惚间,我又回想起了昨晚那红衣女子,还有后背那冰冷的气息。 马六指见我说的有声有色的,点了点头。拿起那陶罐仔细的看了看,又把鼻子闻了闻,良久,才放下,然后用他那只有一根大拇指的手摸了摸下巴。 “兄弟啊,不是六哥说你,你说你爷爷那辈就是靠吃这口y间饭的,你也不是不会这么两手,稍稍用用功,你说说,你要有事还用得着找我吗嗨,现在可倒好,到你这辈,还卖上明器了。” 马六指说话的语气有些愠怒,但也着实让我有些尴尬。明器这个东西,其实取得是“冥器”的谐音,意思就是死人用的东西。 其实,我现在也不过是能把我爷爷的日记跟那本百鬼夜谈简单的背下来而已,也就是略懂点风水皮毛。可真要让我去干这行,恐怕也就是瞎蒙骗骗人还行。要靠这个混口饭娶个媳妇,估计挺难。 “我说六爷啊,你就别逗我了,我林悲什么样,我自己没数,你还没数吗。我这今天早上差点被吓得从那楼上跳下去,你就给我个明白话,这事应该怎么办。”我摆了摆手,避开这个问题。 “你这明器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啊。”马六指见我转移话题,只是摇了摇头,又敲了敲那陶罐,看着我说。 我自然也知道那不是什么好东西,要真是正经的明器自然没有太多的说道,就怕这东西在埋下去的时候就是个大祸害。 原来古代有刽子手,而刽子手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所以他们身上背的杀孽债也是最重的,煞气重就是大恶,就算是厉鬼一般也近不了这刽子手的身。但一些冤死被斩的或者是怨念较深被斩首的人,到了地府都得向判官告状,这刽子手虽然活着不怕鬼,但死了就得遭罪,最严重的要被打入轮回司受尽轮回之苦。 刽子手自然是不想死后受罪的,但又封不住鬼魂的嘴,所以他们就想了一个y狠的招。就是不让这些被砍了头的人下地府。 古时候讲究个马革裹尸或者是全身入殓。就是个太监死了还得把他的宝贝跟他葬在一起,这个叫完身。可被刽子手砍了头的人,下葬十二个时辰之内就会被刽子手再生生把坟掘出来,然后把这个人的头盖骨削掉。 一个人的魂魄的寄居之所就在于天灵盖,而刽子手把这个天灵盖拿走,就意味着这个被砍了头的人的魂魄,注定下不了地府的。 但这还不算完,再精明的刽子手总有挖坟被人抓着的时候,于是他们就想个招,就是养鬼。每个月用自己的精血来喂养这些被他挖去头盖骨的鬼魂,一开始这些鬼都是分而食之,但总有先变成厉鬼的。 这先变成厉鬼的,就不断蚕食其他鬼魂,最后最强大的厉鬼,就能独食这刽子手所有的精血。 因为刽子手的斩人的刀从不离身,所以这刀就成了这厉鬼的宿主。也就是说刽子手的刀,说白了,是把鬼刀。刽子手每次斩人首级的时候,鲜血沾在刀上,那刀中厉鬼就去把这被刽子手杀的人的魂魄吞掉。 这也就省了刽子手自己去挖坟了,所以我们看古书就总能看见,刽子手的刀是鲜红色的,而且身穿红衣头戴红巾,其实这都是有说法的。 刽子手的刀又叫落首,砍人的时候要默念:“让你走,你就走,头落地,莫回头。”一刀下去,魂飞魄散。而这红衣红巾叫冲煞,是为了防止被杀之人反噬刀中厉鬼跟刽子手本人的穿着。 所谓阳穿红乃福,y穿红乃凶。意思就是活人穿红色的衣服那代表的是有福贵,这死人穿红衣服那就是大凶之兆。 刽子手一生杀人无数,更是死气缠身,跟死人也没什么两样。再加上一身煞气,更是让连鬼差都让他三分。 水浒传里一枝花蔡庆跟他哥蔡福就是这么个例子,蔡庆更是耳边夹一朵红花,从不离身。 而这个土青色的陶罐,就是刽子手装那些头盖骨的容器,也叫养魂皿。 马六指见我有些发愣,又指了指地上那条黑色的大狗,问我:“你知道这是什么狗不” 我回过神,瞥了一眼在地上冲我呲牙咧嘴的大狗,摇了摇头。在我印象里最狠的狗应该就是在大东北敢咬熊和老虎的守山犬。 而这条狗像狼一般大小,左眼有一道狰狞的伤疤,眼睛通红,浑身漆黑油亮的毛,尤其是那口中的森白牙齿,我不觉得这条狗咬死人需要费多少力气,也不清楚这狗是什么品种的。 马六指见我不懂,从怀里掏出一根皱巴巴的香烟,点上,喷出一口烟雾,然后缓缓的跟我说道:“这中国最凶狠的狗就是藏獒,还有东北的土獒。藏獒我就不多说了,这所谓土獒,就是东北讲的九狗一獒。 取十条纯种的小獒崽子,从小就给它们关进一个屋里,不给r吃,不给水喝。它们就会自相残杀,喝同伴的血解渴,吃同伴的r果腹。最后活下来的那条,就是土獒。” “这狗就是土獒”我看着那狗,怎么也无法把它跟像狮子一样大的藏獒比较起来,这条狗看起来更像是一头狼。 “我这不还没说完呢嘛。”马六指笑了出来,弹了弹烟灰。 “这土獒跟藏獒其实都不少见,这东北的守山犬其实就是按照土獒的法子弄出来的。而我这条狗,它是狼跟土獒的杂种。” “叫啥”我来了好奇心,把那养魂皿的事暂时抛在了脑后。 “这是条鬼獒。”马六指看着我的眼睛,露出一口发黄的牙齿笑道。可我却笑不出来了,这鬼獒我是听说过的,说白了就是藏獒跟其他大型犬的杂交,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 但是狼跟獒的杂交,我还真没听说过。 后来马六指告诉我,他敢吃这口y间饭,不怕厉鬼缠身靠的就是这条狗,从我一进屋,他一看我,再加上这条鬼獒的举动,他便知道,我这个忙,他是帮不上了。 我笑了笑,也没再多说,毕竟我俩也不是多深的交情,马六指也没必要因为一面之缘,替我搭上命。 再聊了一会,我见马六指并没有帮我的意思,就拎着罐子起身告辞了。 临走马六指让我去寺庙转一转,借借开光的法器,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突破,我点了点头,心想死马当活马医吧。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四章 眉峰聚 八字轻 我出门打了辆车,直奔天台市唯一的寺庙,清水寺。 在车上,我想了很多,其实马六指说的话,在我心里也泛起了一层涟漪。百鬼夜谈确实是本奇书,若是下苦功夫学一番,倒也不是未尝不可。只是我怕遭孽。 小的时候,老管家曾经跟我说过,吃y间饭的都有孽,也就是佛家所说的障。杀鬼收鬼,泄漏天机,这都是孽。若是孽造的多了,那就要祸延子孙。 想起小时候家里那条红鲤鱼跟我父母的突然死亡,说真的,我心里没有坎那都是骗人的。走一步算一步吧,我在心里给自己下了个决定。活人总不能让n憋死。 到了清水寺,我刚一下车,只觉得一股劲风吹了过来,吹得我头皮发麻全身发冷。在这热的能晒死狗的大夏天,有这样的感觉是绝对违和且诡异的。 难道说这寺庙真有效果我眨了眨眼睛。 清水寺不大,门脸也很旧,但奇怪的是,院子里的主殿却仿佛一尘不染,恍若从未沾染过灰尘一样的光亮。 我看着那发旧到略微破损的牌匾,迈步走了进去。 我刚跨进寺庙,就感觉自己后背的那股凉意瞬间就荡然无存了。一声沉浑的佛号从耳边响起,我抬头一看,一个白须无发、身披袈裟的老和尚,站在那大殿门口静静的望着我。 那袈裟跟西游记里唐僧穿的锦斓袈裟没什么两样。见我朝他走去,老和尚慈眉善目的冲我鞠了一躬:“阿弥陀佛。” 我有些尴尬,还没来的及说话,那老和尚便眯笑着看着我说:“施主怕是撞到邪物了吧。” 我有些发愣,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心说这也太他妈太神了吧。干我们这行的,打交道的无非就是三种人,黑市的,摸棺的,y阳先生。前两者基本没有什么作假的,可最后一种,这些年我见过不少装神弄鬼最后连个都看不出来的。 这也是现代人不相信鬼神之说的一个重要原因。我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老和尚,约莫六七十岁的样子,一抹银须垂到胸口。慈眉善目,身体干瘦的让人有一种一用力就能把他胳膊掰断的错觉。 “大师,不瞒你说”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他说了一遍,不过对马六指的事是只字未提。我怎么知道现在佛家跟道家还对不对眼,别到时候我一说出来,这和尚再不给我看了。 老和尚看了看我手中的陶罐,低声说了句:“阿弥陀佛。施主既然被邪魅缠身,贫僧自然不能置之不理,我这里有一串佛珠,你先拿回去。”说着,那老和尚就从手腕上摘下一串佛珠。 我接过这串佛珠,心中大喜。这串佛珠上有十八颗珠子,上缀一百零八根红色细线。“三通”是一颗雕刻的栩栩如生的佛面。珠子呈褐色,很明显是老和尚戴的时间太长所导致的。 “这串佛珠伴我多年,名号金刚菩提,能以无上金刚佛法摧毁一切妖魅邪祸。如果能救施主一命那更是再好不过的,阿弥陀佛。”老和尚的佛号很沉浑,就像是几十个人在一起诵经一样。 我小心翼翼的把这串佛珠戴在腕上,双手合十冲老和尚鞠了一躬。我自己就是做古董生意的,也不是没见过特别名贵的佛珠,相反,我对佛珠还很有涉猎。 例如说这十八颗珠,代表的是佛家十八不共法,也就是指其他圣贤所不具备的十八功德,也表示佛家十八界。其讲究的是内六根界,外六尘界,六识界。 这一百零八根红线代表的也就是百八烦恼,也就是人的一百零八种烦恼。简单来说大抵就是五种:贪、嗔、痴、慢、疑。也就是贪婪、怨恨、痴蠢、傲慢、疑惑。 这金刚菩提又叫金刚子,是佛教典籍里须弥山上的金刚树所结的果实。果实坚硬无比,能克制百界内五鬼八y,密宗若是有人吟诵金刚经或者修行金刚部都手持一串金刚子。驱邪避祸,可增吉祥。 这金刚菩提也寓意佛家怒目金刚,擒龙吞鬼,无所不能。 我一再的谢过老和尚,毕竟这样一颗佛珠并不是谁都舍得送的。这时,主殿里突然走出来一个人。这个人我见过,当初买下那陶罐的时候,他就在我旁边。 依然是那般模样,穿着一件从头盖到脚的黑色长袍。 “顾施主。”那老和尚见那黑袍人,转身敬了个佛礼 “真奇怪,你怎么还没死”刚一见我,那黑袍人便说了这么一句,冷冰冰的。 一听这话,我心里顿时涌上一股怒意,我跟他不过是一面之缘,再加上这两天被这事闹的,顿时张口骂道:“你会说话吗,你怎么还没死”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听到他这句话,自然要火的。 菩萨也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我堂堂七尺男儿。 那黑袍人没再说话,但我能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冷意,那兜帽y影下的脸孔仍然模糊,只露出一个白净的下巴。 “善哉善哉,佛门清净地,望两位施主自重。”老和尚皱了皱眉朝我们两个微微鞠了一躬,双手合十。 我有些拉不下脸,赶紧还了个礼。那黑袍人却没做什么表示,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法让禅师,今天我就先走了。不过你想要救他”那黑袍人把头转向我,用力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回头看向老和尚:“你看看他手上的罐子是什么东西吧。” 说完,那黑袍人就从我身边走了过去,他刚一走,我的肩膀就疼了起来,跟第一次相比更加的刺痛。我心说这小子手劲真不是一般大,单挑还真未必打得过他。 我盯着法让禅师,他的表情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那黑袍人拍我肩膀的时候,他微微皱了皱眉,随后在看到我手中罐子的时候,法让禅师才用有些惊讶的表情看了我一眼。 “这位施主阿弥陀佛,这可是养魂皿啊。”法让禅师那表情就好像是在跟我说,你怎么还没死一样。这个养魂皿马六指已经跟我说过了,不过看法让禅师的表情,我隐隐感觉这个东西未必会那么简单。 见我没吭声,法让禅师叹了口气说道:“这皿应该是战国时期的,流传下来不知道多少年了,就怕这里面不是普通的厉鬼。况且施主面相也是轻命相,贫僧怕施主过不去这个坎啊。” 我一听这话,连忙问道:“禅师,轻命相是什么意思”这法让禅师想必道行也很深了,言谈举止也不是一般和尚能比的,他说的话大概也不是子虚乌有。 “贫僧没入佛门之前也修过一些旁门左道,入了佛门本应该六根清净,但奈何施主确实有性命之忧,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恕贫僧多言几句吧。阿弥陀佛。”法让禅师双手合十,然后看着我。 “眉峰聚八字轻,薄凉唇易遇y。这面相就说明了施主这辈子注定是个招y易遇鬼的面相。”法让禅师眯了眯眼睛,仔细端详着我的面相。 我一听这话心里也是一惊,因为这话我曾经在老管家那里听到过,小的时候,老管家就曾点着我的额头说过我的面相不好,记得那时候,他还拿了几样东西给我,可那个时候,我正值青春期,整个班级都崇拜,天天背语录,我哪敢搞这个歪门邪道。 现在想想还是挺后悔的。见我低垂着头,一脸苦涩的样子。法让禅师叹了口气,问我生辰八字,我随口就告诉给了他。 刚说完我就有点懵了。这佛教素来讲究因果循环超脱顿悟,什么时候还整上生辰八字掐指算卦了 我心中有疑,但不敢发作。想要看看这法让禅师究竟想干些什么。 佛教主超脱轮回,扫地恐伤蝼蚁命,飞蛾扑火纱罩灯。拈花一笑,这讲究的是个顺其自然。道教主以凡炼仙,顺为凡者逆为仙,仙凡只在一念间。白日飞仙,这讲究的是个逆天而为。 这一逆一顺,自然就有了后来的自古佛道不相依。 “施主,你是不是骨重七两”就在我多想的时候,法让禅师猛地说出一句话。 称骨我猛地打了个激灵,没想到这老和尚连这玩意都会。这称骨说的就是袁天罡当年所创的称骨之法。用一个的人的生辰八字来算骨重,这骨越重命就越硬。 我有点恍然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虽然我知晓这称骨之法,但我还真不会算。这种事又跟我生意没多大关系,我也就没深记。这次倒是这法让禅师提起来才让我想了起来。 “施主可能有所不知。这称骨法最好的命是七两二钱,那可是大富大贵之命,你这七两命就算的是万里挑一的好命了,可这跟你面相却不符啊。如果你给贫僧的生辰八字是对的话,那么应该是有人帮你压过命。” 法让双手合十,对着我说道。 我不懂什么叫压命,这个词就是在百鬼夜谈里也没出现过。但是我可以肯定这个词汇也绝对不会出现在佛教里。法让没出家前究竟是干什么的我心里不断地揣摩,眯着眼睛。 两人再谈了一会,我就转身告辞了。法让说让我把这陶罐先寄存在他哪,被我拒绝了。我想这东西应该跟“种劫”的道理是一样的,那厉鬼已经跟着我了,恐怕别说把这个罐子寄存给别人了,就是当场摔碎了也不会有用。 我打了辆车,在回家的路上不断回忆这两天的事情。盗墓的在光天化日之下兜售明器,黑袍人,陶罐,一条条线被我捋出来。本来我并没有想这么多,但今天见过法让之后,我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就好像感觉是有人给我下了个套,而我在不知不觉中着了他的道。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车停了。“嗞”的一声刹车声。我拍了拍司机的后座问怎么了。那司机叼着烟向窗外望了望,然后告诉我,前面死人了。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五章 白衣敛 赤衣凶 我挤开人群,站到了里面。正好看着一张苍白的脸转向我这边,瞪着浑圆漆黑的眼珠。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听旁边人说是跳楼死的。那女子浑身着身体,脖子被摔断了,扭过了头,头下一片血红,周围的水泥地旁边还迸溅了几点白浆。不过,最让人胆寒的是,那女子身上盖着的那件大红色衣服。 着身体,上面盖着一件大红衣。我隐隐觉得有些浑身发凉,手指不由的紧紧扣着那陶罐的内壁。正当我准备扭头走开的时候,却恰好瞥到了一抹漆黑色。 我又看见那个穿着黑袍的男人了,那诡异的黑袍跟那略显削瘦的背影,我绝对不会忘记跟认错。我甚至怀疑这件事就跟他有关系。的身体,为什么又要给她盖一件红衣呢。这衣服明显是后盖上去的,可为什么四周的人都不觉得奇怪呢 我不疑有他,扭头就朝家走去。我一向信奉的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凑个热闹也就算了,我可没那功夫在现场冒充警察破案。毕竟,我家里可能也有一个“鬼”。 我家那栋楼是朝阳的,但是楼梯间里却是背y的,就算是大白天,楼梯里也凉的够呛。尤其是四楼,我每次从四楼路过,都会感觉有一股凉风吹过来,搞得我头皮发麻。 我迅速的上楼,手里捧着那陶罐,刚掏出钥匙,就听见屋内有一阵咀嚼东西的声音,我听了一阵发毛,整个身上全是凉意。家里不可能有人,但那种咬噬骨骼的声音,我从门口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咽了口唾沫,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打开门。我能想象到,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身影,蹲在沙发边啃食着家里的每一样东西。 突然,我瞳孔一缩,红衣坠楼女孩,我发现,我似乎忽略了什么,再也来不及多想,猛地打开房门,忽的一阵凉风从屋内吹向屋外,一股发霉的臭味熏得我几乎要呕吐出来。 虽然我不是很讲究个人卫生,但家里还不至于有什么东西会发霉。我拎着罐子小心翼翼的走进了屋,家里的状况就像招过贼了一样,到处一片狼藉。 墙壁上跟窗户上被摁满了血手印,室内能毁掉的东西都毁的差不多了。不过,让我生疑的是,我的卧室却一直完好无损,尤其是靠近床边的地方。 忽然,“砰”的一声在身后响起,我连忙回头,却亲眼看见房门被咔咔咔的反锁上了。就如同恐怖电影里面演的一样,我的心脏此时砰砰直跳,仿佛快到了喉头马上冲出嘴巴了。明明是盛夏的大中午,我却感觉浑身y冷。 我双手合十,掌心里夹着法让送给我的佛珠。我不敢四处张望,怕看到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不过我仍然感觉,我的后背像是被一只眼睛凝视着,那种感觉非常难受。 不过,从我进屋开始,最初那种咬噬骨骼的声音就消失不见了,应该说没有任何声音,一切都像是我的幻觉。但我知道,“它”,还在这个屋子里。 我把陶罐放到我的床头柜上,然后一下子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气。我能感觉到绷紧的神经连带着让我的太阳x变得僵硬无比,我从枕头下面抽出那本百鬼夜谈,随意的翻了起来。 应该是潜意识里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能捉鬼的办法。不过我这一翻,却恰好看到了让我毛骨悚然的一页。 根据百鬼夜谈记载,这鬼其实也分善恶,早在古时便有魑魅魍魉魈魁魃的说法,不管是冤魂猛鬼,其实都是枉死的人所化。 所谓人死有灵即为鬼。那么什么叫枉死y曹地府崔判官手里有本生死簿。上面记载了所有人畜万物何时生,何时死。俗话说阎王叫你三更死,哪敢留你到五更。而在古代,一些忠臣佞臣,这些人大多数都是被斩于刽子手刀下。 这些人大多都带有怨念或者遗愿未报的执念,这就是灵,而这灵不散,就变化成鬼。而且由于在阳间枉死,虽然已经变成鬼了,但在生死簿上,阳寿差一分差一秒,鬼差都抓不得你,你也下不了y曹轮不了回。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就好比说你的阳寿有一百年,但是你活了五十年就被人杀了,那么你就有怨念,有怨念就会化为鬼。而这个时候,在生死簿上,你的阳寿则还有五十年。这五十年不过,你就是条孤魂野鬼,注定下不了地府。 而被这刽子手所杀的人,它们的魂被囚禁在这养魂皿内。经过数百上千年,阳寿已尽但是仍旧下不得地府,它们在这养魂皿里互相厮杀最后存活下来的叫厉,也就是俗话说的厉鬼。 但其实正确的来说,它们已经不是鬼了。这人有阳寿,鬼亦有y寿。这人靠天材地宝延寿,鬼则靠吞噬同类延寿。聊斋志异有云:“人死为鬼,鬼死为魈,鬼之畏魈,犹人之畏鬼也。”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人死了之后变成鬼,这鬼死后就变成魈,这鬼害怕魈,就像人害怕鬼一样。 蒲松龄的聊斋志异虽然也是半真半假,但这东西信则有,不信未必无。 而百鬼夜谈里关于这魈的,还有几句话是这样说的。 魈无善,乃大恶。这人死化为鬼其实是身无寸缕的,所谓看见身穿白衣的鬼,其实都是家里人所烧的寿衣,但是不管你烧什么颜色的寿衣,穿在鬼身上,那就都是白色的。而生前做了善事,喝完孟婆汤准备投胎的鬼,身上是穿紫衣的。 而这大红衣,则是鬼化恶鬼,吞魂之后所穿的衣服。这种鬼,即为恶鬼,是为魈。 所谓“紫衣薄,无衣鬼,黄泉奈何等君归。白衣敛,赤衣凶,y差无常近无踪。”扬扬洒洒二十六个字,是修道探y抓鬼之人流传了几百年的歌谣。 我看到这,不由的眼角一阵抽搐,心想这次可真是碰上硬点子了,那养魂皿里跑出来的不就是魈吗。我用力的挠了挠自己发麻的头皮,心想这百鬼夜谈里都没提过怎么收服这魈,难不成真是我命该有此劫 我把书放下,直愣愣的望着天花板,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忽然,我发现天花板上脱落了几块墙皮,我下意识的盯着那个位置看了过去。一丝暗红色的y体慢慢顺着墙角流了下来,我瞪大了眼睛。那y体从一丝变成一缕,然后竟然如河水般从墙角流了下来。哗啦铺满了整个地板。 我嗅到了那股让人作呕的浓重血腥味,一地鲜血。我来不及多想,拿起床头的百鬼夜谈就往外跑。踩着那一地粘稠的暗红色鲜血,我的心跳砰砰作响,那种剧烈的跳动感让我感觉心脏会透过胸口蹦出来了一样。 我发疯一样的砸着防盗门,那门锁却像生锈了一样动也不动。这时候我的耳边传来了一阵“咯咯”的怪笑,笑声中透着一股沙哑。我不敢回头,只是拼命的扣着门锁,希望它能像平时一样打开。 我想大喊,但不管怎么用力,喉咙里都没有一点声音。我心里苦涩的想,林悲啊林悲,你还真应了你的名字,一生就是个悲剧。 那“咯咯”的笑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近。 我的手指在发颤,那是一种让我感觉到无力的颤抖。 粘稠的暗红色血y顺着我的脚慢慢逆流到我的腿上,我甚至能感觉到那种温凉的触感。我放弃了,颓然的把手从那门锁上收了回来。 正当那血y逆流到我脖子上的时候,一个悦耳到诡异的笑声出现在我耳边:“你要去哪啊” 我猛地转头,一个穿着大红色衣服、有着一头长发的美丽女子站在我的旁边。 我猛地咽了口唾沫,想要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的脸极其苍白,长得也极其美艳,左脸隐藏在她那漆黑的秀发之下。 她把嘴唇贴在我的耳朵上,纤细的双手不断地在我的身体上游走。我的眼角一阵抽搐,心想这鬼不会是寂寞了吧。不过此时的情况却也由不得我乱想,结果就在我一转头的瞬间,那张本来极美的脸孔却突然如墙皮般一块块剥落,露出里面腐烂狰狞的脸孔,我甚至能看到她眼球下面蠕动的那一条条米粒大小的蛆虫。 我猛地张大了嘴巴,想要大叫,但就在这时。那粘稠的暗红色鲜血猛地涌入到了我的嘴里 “啊”我怪叫一声,猛地从睡梦中惊醒。满头是汗的坐了起来,不断的喘息着。那场梦太真实了,也太惊悚了。我摸了摸手腕上的佛珠,心想还好是个梦。 我抹了把脸,掏出衣服里的电话。原来我这一觉直睡到了晚上七点。 我拨了个号码。 “喂,六爷吗,我是林悲。”我心里仍有点害怕,心脏砰砰有力的在我的胸腔里跳动。 电话那头,马六指问我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我抿了抿嘴,说我现在打车过去,要不估计明早我就得让家里这东西给吓得从这五楼跳下去。 马六指说了句好,就挂了电话。 我没敢再在家里停留,抄起床头的百鬼夜谈跟我爷爷的笔记放在怀里就出了门。我甚至都没确定拿没拿钥匙。对于我来说,现在这个家,能少回来一次,就尽量少回来一次。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六章 黑袍人 我很快就到了马六指的住处,一进屋,那狗又呲着牙冲着我低声的呜咽。这次,我一进屋就看见了马六指,他扫了我一眼说:“行啊兄弟,你这都能活着出自己家门,佩服。”说着他还冲我比了个大拇指。 我没空跟他扯淡,摆了摆手就把我刚才做梦那事跟他说了一遍。马六指摸了摸下巴,半天才说道:“兄弟,恕老哥直言,得亏你刚醒就跑我这来了,不然你要是还敢在你那屋住一宿,估计我第二天真得去你家楼下给你收尸去。” 我点了点头,那种真实感让我现在都分不清那个梦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我现在感觉喉咙里确实有股血腥味,咽不下去吐不出来。马六指告诉我,那是心理作用,那个梦要是真的,我现在就已经死了。 我抹了把脸,拍了拍马六指的肩膀说:“六爷,兄弟我啥也不说了。正好晚上没吃饭,咱哥俩去金和顺喝点” “嘿我说兄弟,这肩膀可不能乱拍,你现在死气重的时候,真要把我肩膀上的火拍灭了可不好收拾。”马六指突然正色的看着我,沉声说了一句。 我听了微微一愣,这拍肩膀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跟这火有什么关系。 见我不懂,马六指便说了。原来这人精气神三把火,那一把在头顶,两把在双肩。小时候,家里大人都告诉小孩不让别人摸头,怕长不高。其实这就是敷衍,真正怕的是把小孩头上那团火给拍灭咯。 双肩同理,一般人拍肩膀就只摸一下或者轻拍一下就够。但要是用力拍或者连拍数下那就容易把肩膀上的火给拍灭咯。再者是死气重的人,就是说遭鬼的或者是马上要死的人,也不能让他们拍,摸一下都不行。 因为容易把那人身上的死气传到自己身上。 马六指说话的语速很快,不到一分钟就跟我解释清楚了。我有些尴尬,连忙拱了拱手:“六爷,我是真不懂这个,您别往心里去。” 马六指豪爽一笑,冲着我摆了摆手说:“嗨兄弟,不知者不怪嘛,再说你六哥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这肩上的火,旺着呢。” “成,那六爷,咱金和顺” “走着啊。”马六指赶紧穿上衣服,跟我出了门。 “金和顺”是天台市一家口碑还不错的火锅店。说来也惭愧,在这地方也待了几年,可我还就只去过“金和顺”这么一家像模像样的饭店。 可能是赶上饭点儿了,我跟马六指到的时候,整个金和顺满屋子的水雾,大笑声、吆五喝六之声不绝于耳。我跟马六指找了个角落的位置,点了几盘羊r跟青菜,要了一打啤酒。 刚一落座,我就把今天早上跟法让见面还有百鬼夜谈里关于魈的事简要的说了一遍,意思是让马六指听听,那里不对。 马六指点了根烟,缓缓的喷吐出一口烟雾,说:“兄弟,你家里爷爷辈也是吃这口饭的,甭管是盗墓的还是算命的。这鬼神之说总得信,鬼是什么老哥哥我没上过几年学。但书却没少看。有本叫尸子的书里说,鬼者,归也。这鬼,说白了,就是死人没活够。” 马六指敲了敲桌子,然后看着我说:“老弟你知不知道摸棺的是干什么的” 我点了点头,摸棺的就是盗墓的。这行话是叫摸棺,意思就是说你盗墓得去把棺材里面的东西摸出来。棺外的一样不能动。要是棺材里啥也没有,才能从冥殿里取出两样,这是规矩。 “我跟你说,这不懂的,都以为摸棺的就是盗墓的,但我告诉你,摸棺的还有一个别名,叫赶y人。”马六指用他只剩一根大拇指的残手在桌子上写了一个人字,然后一脸肃穆的看着我。 “赶y人是啥”我眨了眨眼睛,这事我可从来没听说过。就是老管家活着的时候也没跟我提过,我还真当这摸棺的就是盗墓的呢。 “这事说来可长了,先不提,先说说你的事。” 马六指冲我摆了摆手,然后咬开一瓶啤酒灌了一口,看着我说道:“老弟啊,你不能怪老哥心狠,是老哥道行真不够,没法给你看,整不好还得给我自己搭进去。你说的这个魈,我也听说过。但这玩意儿比首都城墙根地下的明器还少,没想到还让你碰见了。” 我听马六指这么说,也不由的苦笑两声。心想这么巧的事都能让我碰着,早知道去买两张彩票好了,活着的时候没钱,这下好了,死了也没钱。 “不过老弟你别慌,按你这么说,你既然今天没事。那就是老和尚的佛珠有效果。今天你来找我的时候,我也发现你肩膀上的火又起来点儿了,不过我有一个疑惑,到现在我都没弄明白。”马六指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啥问题”我凑过去问了一句。 这时候刚好服务员过来送菜,待到菜上齐了,那服务员走了,马六指把那一盘子r哗啦全倒到锅里的时候,他才小声的跟我说道:“老弟啊,你惹得这东西,明显是从你收那养魂皿里带出来的东西,这点我没疑问。但你身上这附魂蛊是什么时候被人家种下的,你知道吗” 一听这话,我脑袋嗡的一下。这两天光琢磨那穿大红衣服的女鬼,都忘了附魂蛊这茬了。我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然后摇了摇头,这事其实我还真不知道。 不过我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就是那黑袍人。但是只有一瞬间,我就把他排除了,毕竟我俩没什么交集。 “咱俩上次见面的时候,你身上三把火旺得很。就算是你天天接触这明器,这火就算弱也不至于灭。但前天你刚去我那儿的时候,你这浑身死气,三把火灭了两把,要不是有人害你,我都不信。” 马六指冷哼一声,食指用力的敲了敲桌子。 “那老哥你的意思”我不禁皱起了眉头,虽然表面是问,但我心里清楚马六指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我这人一向低调,在大学也不显山不漏水的。虽然我承认自己有点贪财,但做这一年古董生意,该收的我都收了,不该收的我也一件没碰。 不然我也不至于就做成一单生意,再者我做事向来八面玲珑,一般人根本挑不出毛病,就像我心里虽然不怎么待见马六指,但还是能跟他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就是好久不联系,给他打个电话也能帮个忙。 我真想不出来在天台市还有谁要害我。 “这人无伤虎意,可虎有害人心啊。老弟,你这附魂蛊依我看种在你身上的时间还短,可这一旦长了,就是你家里那位不动你,你自己也死的差不多了。”马六指夹了块r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 我没说话,只是夹了根青菜嚼在嘴里,等着马六指的下文。 “照我说,你家里那位不是冲着你来的,估计是冲着你身上的附魂蛊来的。虽然你老哥我看不出来你身上那附魂蛊附的是什么魂,但最起码它是个鬼。而你家里那位就是靠吞鬼延寿的。她不杀你,估计就是等你让这附魂蛊里的魂折磨死,然后来个双收。”马六指做了个收的动作,然后一脸怪笑的看着我。 他那笑容让我浑身不自在。我喝了口酒,心说也许还真让马六指碰对了。要是我解了身上的附魂蛊,那红衣女鬼说不定马上就把我搞了。要是我不解,等我死了,我跟这附魂蛊里面的生魂也得被她一块吞了。 谁说鬼没智商没脑子的这一石二鸟之计,没上过学的根本就想不出来啊。 “其实我也就是猜测。按道理说也不应该,这下蛊的禁忌太多,做我们这行的有句话,叫宁惹百鬼缠,不惹苗婆哭。怕的,就是这蛊毒。”马六指嘴里嚼着羊r,略微小心的跟我说。 “那这蛊到底怎么回事”我皱了皱眉头,被人y着的感觉可相当不好,更何况还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 “这附魂蛊我也只是知道个皮毛,真要让我说明白的,我还真有点蒙,这样,老弟,你这两天等我信,我有个朋友在云南那边摸棺,有机会我给你问问。”马六指红着脸颇有些醉态了。 我点了点头,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要再不懂点事,就真说不过去了。 接下来我跟马六指又聊了一会,基本上也没提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一打儿啤酒下肚,这孙子舌头都长了,他打了个酒嗝,然后接了个电话就匆匆离去了。我本来也没想让他付钱,也就没客套的挽留。 看着桌子上那冒着水汽的火锅,我幽幽的叹了口气,心想有些事情看来还是要自己去解决,不然真到关键时刻,没点真本事,谁也救不了你。 这是我长这么大来第一次想要迫切的研读百鬼夜谈,平时都只不过把这本书当做一本消遣娱乐的书来看,除非百无聊赖或者必要的时候,不然一般我是不会主动翻这本书的。 虽然我对于风水、鬼怪、明器这些东西懂得不少,但这些也仅限于书本知识,真要做抓鬼驱邪这些,我还真做不来。 正当我苦笑自省的时候,忽然一个身影坐到了刚才马六指坐的那个位置。我微一皱眉,刚抬头想告诉他这里有人了,却发现了这是一个让我印象深刻的人。 那个诡异的黑袍人。 在这里,他仍然套着那件漆黑如墨的黑色长袍,双手c兜。一张脸隐藏在兜帽之下,只能偶尔瞥见一个白净的下巴。 我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我有点怀疑身上的附魂蛊就是他种在我身上的,不过没有证据,我自然不会胡乱说话。 “你惹上大麻烦了。”那黑袍人的嗓音极其冰冷,让人生不出好感但绝对也会连厌恶都冻结住的那种冰冷。这样的人,你跟他对视都会觉得冷。 我点了点头,但仍然没说话,只是灌了口桌上的啤酒。 “林家有人名半闲,寻龙探x似半仙,摸棺卜算知y阳,不做凡人不做仙。林半闲是你爷爷”见我不说话,他也不怒,轻轻说了一句。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七章 吊钱 “你到底是谁”我有些怒了,我爷爷叫林半闲,因为寻龙探x知y卜阳无所不能,所以江湖人称林半仙。但这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绝对不是面前这个听声音跟我年纪相仿的人所能知道的。 况且自从我爷爷死后,除了我跟老管家之外,没有一个人知道我爷爷是干摸棺这行的,而且就算是知道我爷爷是摸棺的,但绝对不会有人知道我林悲就是林半闲的孙子。 黑袍人没吭声,我看得到,他那白净的下巴微微的歪了一下,能感觉到他在笑。 似乎他知道我的事情是理所应当的事。 我有些不快,但并未表露出来,只是攥着酒瓶的手微微紧了紧。 “我知道你最近出了一些事情,看样子,对你来说很棘手。”黑袍人伸出一只手摩挲了一下桌面,我看到他右手中指上戴着一枚银色的戒指,上面有大大小小不计其数的黑色符号。 我y沉着脸,酒精发酵略微让我的胆子大了一点:“我不知道你是谁,但请你别再干预我的生活,如果有下次,我一定不客气。”我说话的语气斩钉截铁,连我自己都觉得有点过分。 不过想一想,这个人也许就是给我下附魂蛊的人,也就释然了。 黑袍人也不生气,只是瞥了我一眼,然后轻声说道: “回去好好的看看你的那本书,不想死,就仔细点看。”他在“那本书”这三个字上说的很重。说完,也不待我回话,就起身离开了金和顺。 此时,我的心情是旁人绝对无法理解的,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人握住了心脏然后用指甲刮着血管一样的难受。 百鬼夜谈这本书绝对是我最大的秘密,除了已经死去的老管家之外,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我甚至都没跟马六指和王虎提到过。 这个人,他到底是谁火锅里面的羊r已经被煮的稀烂了。我低下头,这个黑袍人在我的记忆里绝对只出现过三次,但为什么,他会对我的事情了若指掌 我想了一会,便付了钱离开了金和顺。 我没敢回家,在古董店附近随意的找了个小旅店住下了,也不知道王虎这两天把店打理的怎么样了,惦记着明天一早得去古董店看一眼。 入夜,盘旋在我脑海里的只有马六指的话跟黑袍人的话,让我心绪难以平静。再想到我身上还有一个像炸弹一样随时可能引爆的附魂蛊,我连骂了几句,然后猛地一拳砸向墙壁。 心烦意乱,说的就是现在的我。感受着拳头上传来的剧烈疼痛,我颓然的躺在床上,一手遮着眼睛。 “妈的,没想到死前都还是个穷,还是个处男。”我低声骂了一句。回想起自己活得这二十五年里,就跟动画片一样充满了冷幽默,但可笑的是这个动画片的主角似乎不是我。说不上自嘲,但我林悲还算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 好似想起了什么,我从怀中把那本百鬼夜谈抽了出来,想起黑袍人临走时的那句话,不由的仔细的翻看了起来。 这百鬼夜谈分三卷。上卷讲风水卜算,中卷讲鬼怪尸精,下卷讲奇闻异事。老管家活着的时候是教看风水,我自己倒是愿意看些奇闻异事。倒是这鬼怪尸精看得不多。但看得出来,这本百鬼夜谈是本残书,因为这下卷的奇闻异事讲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了。 这鬼怪尸精说的不是鬼怪,尸精两样东西。而说的是鬼,怪,尸,精四样。这鬼顾名思义,就是鬼。怪则指处在不为人知的一些怪物,类似神农架野人黑鳞鲛人这种有些传奇色彩的物种。 而这尸,则说的是僵尸,行尸,飞尸等等。精说的就是成了精的动物,例如东北的黄皮子,野狐狸这类。 虽说看得有些玄,但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自从经历了这次养魂皿的事,我倒是越发的相信这种东西了。 风水我现在用不上,奇闻异事也跟我没多大关系。我直接翻到中卷,特意找了一下关于“鬼”的叙述。 尤其是这魈,我仔细的查了一下,不过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突破,大多都是讲这魈有多厉害的,但对于收服镇压之法却没有一点记载。我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在读在看,生怕漏了任何一个字。 但让我遗憾的是通篇都没有一句话是说如何来收服魈的。可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在书的最下面有一行小字。 “有鬼语能与魈而通,通则能言,但为魈而恶,须慎之。” 顿时我眼前一亮,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有一种“鬼语”能跟这魈沟通,沟通成功之后你跟它就能对话,但魈这种鬼是大恶,需要谨慎小心一点。 我摸了摸下巴,这就是把双刃剑,用好了,我面前的问题就能迎刃而解,用不好,可能就真的是必死无疑了。 我点上一颗烟,缓缓的喷吐出一口烟雾。这根烟我抽的很快,脑袋里也是一片空白。但当烟蒂被我摁在烟灰缸里面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决定。 可能这也算是死马当活马医破罐子破摔吧。但我想,既然我有这个能力,就应该争取一下,不然就是死了也会觉得遗憾。 我再一次翻开百鬼夜谈,找到关于记载“鬼语”的那页,看了起来。 原来,人鬼是不能沟通的。就算同处在阳间,但因为r体已经死了,所以鬼只能发出比较简单的声调,例如尖叫,笑,哭等很简单的声音变化。 所谓“鬼语”,其实说白了就是人跟鬼的精神交流。但这是有风险的,如果这鬼没有害你的心,那么你跟它简单沟通一下甚至还能得到一些好处。但如果这鬼就是准备杀你的,那么你跟它沟通,就会加速它对你的厌恶。 所谓“鬼语”,说白了也算是一种通灵术。有些人天赋异禀出生就能开天眼,辩百鬼。有些人则是靠后天努力修炼开天眼。 而我是属于那种没天赋后天努力也白搭的那种,就只能靠这种偏门来跟鬼怪交谈了。 “鬼语”并不难学,应该说很简单。主要是依靠一些道具先跟鬼建立一个可以相互沟通的平台,之后在跟其进行精神沟通。 我学了几个小时,把大体脉络摸得不离十。 旋即,伸了个懒腰,合上书,安然入睡。 第二天,我起的很早,准确的来说是被一个电话催醒的。王虎告诉我,店里来了个卖古董的,他看不懂,让我去看看。 一听这话,我连忙穿上衣服就奔着古董店去了。我本身就是个贪财的人,称不上爱钱如命,但也绝对不是什么慈善大使,基本上进我兜里的钱很少有出去的时候。 往古董店去的时候,其实我心里是有点小兴奋的,毕竟这么早就有生意那可是头一份啊,这得亏了王虎习惯早起,不然这单生意可能就让人家“劫”去了。 一到古董店,我就看见王虎蹲在门口吧嗒吧嗒的抽烟,顿时心想难不成生意没了于是过去就给了他后脑勺一下:“小崽子,人呢,生意跑了还有功夫抽烟” 王虎摸着后脑勺一脸无辜的看着我:“悲哥,这事是有点邪门,你进来看看就知道了。”说着王虎便进了屋,从柜台下面抽出来一个木盒子。 邪门我有些打怵,心想怎么这一阵邪门的事都他妈让我碰上了呢。不过我还真有点好奇,就迈腿进了屋。 “那人来了把这个盒子放下就走了,说您看好了就往他卡里打一千块钱,他把卡号都留下来了。”说着,王虎把那盒子推到我面前,还瞪着眼睛问我这事邪不邪门。 我瞥了王虎一眼,心里有点不安。做古董生意这行,其实讲究的就是个大机缘,看得也是个真假。要是真有那命,一单子挣个上千万的,我也是见过,没那命的,一个月就关门大吉的,在这条街上也不是没发生过。 不过不管是做哪样生意的,从来就没有先给货后付钱的说法。 我打量了一下那盒子,那是个桃木盒子,圆顶方盒,类似于骨灰盒的款式,整个盒子没有一点花纹,甚至就连盒子都是用桃木整个拼接的,连胶水铁条都没用。 我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只见里面躺放着一张血红色的剪纸,那剪纸的图样是一个凶神恶煞的吼狮。 我一看这东西,差点激动的哭出来,连忙招呼王虎打一千块钱过去。王虎过来有点纳闷,挠了挠头问我:“悲哥,这小破红纸值一千块钱嘛跟我妹妹剪的窗户也差不多嘞。” “别说一千块钱了,就是一万块钱,我今天也买了。”我也懒得解释,盖上那桃木盒子颤声的说了一句。 王虎见我这般模样,也不敢回我,答应了一声就从柜台取了钱便出了门。 我坐在藤椅上,心跳很快,那不是惧怕造成的,而是惊喜造成的。想着那盒子里面放的红纸,我就一脸笑意乐得不行。 这红纸并不是普通的剪纸,这个东西学名叫吊钱,古时候叫做吊虔。是一种夏朝流传的刑罚。先用两张白纸盖在受刑人的脑袋上,然后取个磨盘压住身子。之后推磨,等到这受刑人的五脏六腑都被碾成了血汁,那脑袋上的白纸也就变成血红色了。 这个时候把这张纸晾干然后剪成镇宅神灵的模样,就成了能镇妖驱鬼的法器。 而且这吊钱我一看就知道不是近代仿制之物,想来一定是有点年头了。只是不知道为何这卖家卖的这么便宜。要知道这样的宝贝可是有价无市的。 我也懒得再想那么多,把那盒子打开,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那张红的渗人的剪纸,因为时间太久,那血红色也变得渐渐有些暗红,我小心翼翼的把那张纸拿出来捧在手里,心情顿时大好。 有了这宝贝,我就又多了一份面对那魈的本钱了。 佛珠,百鬼夜谈,吊钱。这是我唯一能拿得上台面跟那魈做谈判的资本,若是这三样都不行,那也是我命里真过不去这坎,就是再给我多少件宝贝也是做无用功。 就在这时,我的电话突然响了,我拿起一看,顿时脸色一变。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八章 血魈 电话是一个未知号码,既没有来电地址,也没有号码显示。我犹豫一会,按下了接听键。 “喂,东西收到了吗”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有些沙哑,还透着一股子让人生寒的冷意。 “你是谁”我问道。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要记住是我救了你一命就好了。”说话的语气很僵硬,似是没有感情一样。 我还想说些什么,但电话却响起了忙音。我眯了眯眼睛,瞥了一眼桌子上那精致的桃木盒子,不由得心想这宝贝可有点烫手啊。 不多时,王虎急急忙忙的跑进屋,一进屋就喊:“悲哥啊,那卡号是错的啊,我没打进去钱。” 我冲他摆了摆手,告诉他不用慌,这钱也不用打了。王虎脑袋不太灵光,挠了挠头也就没再问我了,卷起裤腿就又蹲在门口吧嗒吧嗒的抽上了烟。 能把这吊钱随便送出手的人自然也不差这一千块钱。我只是在想,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头,有什么来意,是敌是友。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所以然,我便招呼王虎一声,让他去给我买一斤糯米一只白猫。王虎也不多问,答应了一声就出了门。 我为什么让王虎买这两样东西呢是因为我不确定这魈是不是已经化形。所谓化形,在百鬼夜谈里是这么解释的:“鬼无形为鬼,鬼有形为煞。目见形鬼尽不可活。” 若是这鬼化形,那么我还好跟它交谈,但这鬼若是没化形,就要用上这糯米跟白猫血了。百鬼夜谈里有一种方式可以看见鬼,这种方式叫“问米”。是在整个屋里最背y的地方,放上一碗糯米,然后倒满白猫血,在东北角c三根香,香燃尽的时候刚好这碗里的糯米全部变成红色,碗里没有一滴血。 这个时候,就是鬼来了。你可以问它三个问题,但是,问完后,这碗糯米必须让它吃干净,它要是吃不干净,那就只有一个原因,它想吃你 我一想百鬼夜谈里面的这些话就闹心的很,基本上每一样都是双刃剑,伤鬼伤人。我这正胡思乱想着,王虎回来了,手上提着个笼子,里面装着一只张牙舞爪呲着牙的白猫,另外一只手上拎着袋糯米。 王虎一进屋就冲我笑道:“悲哥,买回来了。” 我点了点头,这是王虎让我最满意的地方,虽然脑袋不大灵光,但是我教给他的事,他从来不问为什么,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人老实,还踏实,这样的人在这个时代可一点也不好找。 我掏出手机给马六指打了个电话,嘱咐道,要是我出了什么意外,这店就交给他打理了。马六指也不矫情,说了声好就挂了电话。 我抹了把脸,虽说不太得意马六指这个人,但他对我是块实心肠,我感觉的出来。再者他也算吃半口y间饭的,做我这行正好。 “悲哥,你怎么了,啥叫出意外啊。”王虎见我挂了电话,有些纳闷的凑过来问我。 “怎么,舍不得你悲哥了”我笑着拍了拍这壮小伙的肩膀,王虎也不躲,就这么直愣愣的看我。 “悲哥,要不是你,我们一家估计现在还吃不上饭呢,你对我也好,你是好人,我乃乃说,好人会有好报的。”王虎的眼角有些发亮,摸了摸鼻子,带些哭腔的对我说道。 “都是个大老爷们了,裤裆底下的东西比我的都大,还哭哭啼啼的,你看你悲哥我像是短命的人吗”我笑着给了他一个后脑勺一下。 他见我还有心思开玩笑,也憨憨的笑了起来,然后说:“谁敢说悲哥短命的,我拎着咱店里的大宝剑c他姥姥去。” 我哈哈大笑,心想等有钱了一定不能亏待了王虎,这孩子不像别人,按照百鬼夜谈里面讲,他这样的人,叫赤子,胸腔里的那颗心脏,叫赤子之心。 入夜。 我一手提着装白猫的笼子,一手端着那装吊钱的盒子,怀里揣着袋糯米向家里走去。今天路上很静,静到一路走来我没见着一个人。 我没有打车,因为这白猫晚上不能见人气,见了,那可是要炸毛的,这一炸毛,这血就不“净”了。走了大概有半个小时,我才到小区门口。 不远处那一滩暗红色的印迹让我看的心里不由的一阵发毛。心想那跳楼的姑娘不会也是我家里那位弄的吧 一想到明天有可能我也是那么赤身体的死在楼下,我头皮就一阵发麻,提着笼子的手不由的又紧了紧。 我甚至连自己怎么上的楼都不记得了,握着钥匙,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开这个门,开门之后我又应该怎么办。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那笼子里的白猫突然叫了一声,声音鬼祟,让我浑身打了个哆嗦。我咬了咬牙,把钥匙c进门缝里,“咔嚓”一声,门开了。 我用膝盖顶着那冰冷的铁门,然后猛地用力喘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剧烈跳动的心脏。不过还好,这一次我并没听见那让人毛骨悚然的噬咬骨骼的声音,我用脚别开门,然后壮着胆子进了屋。 屋内很静,静到连钟摆声都听不见。我打开灯,面前的景象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家里本来洁白的墙壁变得一片血红,精致的家具被拆的一块一块的,尤其是那皮质沙发,更是被掏成一个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 我的脑海是一片空白的,对,我甚至连呼吸都忘了,涨红着一张脸。没经历过这种事的人你永远无法想象到那种恐怖。那是一种寂静的恐怖,后背传来的那种冰冷感似是让我贴在了一块冰块上一样。 那笼子里的白猫“喵喵”的叫着,然后不断的用牙齿咬那笼子,一脸惶恐的表情。 “连畜生都怕了。”我心里一阵苦笑。 不过既然已经走到这步了,再逃避也没有意义了。我下了狠心,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嘛。 我慢慢走向卫生间。屋子里的一切,我都视而不见,只顾提着那白猫端着那桃木盒。刚到卫生间,我立马从怀里掏出那只红底白身的陶碗,将怀里的一小包糯米全都倒了进去。 我抹了把脸,没敢去看那面被血污染了的镜子,而是取出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一把抹了那白猫的脖子,顺着笼子边倒在了碗里,待到那血漫过了碗里的糯米才算好。 我喘了口气。打开那桃木盒,从里面拿出三支檀香,c在砖缝里。接着我点了根烟,站在一旁等着。 虽然我的手在抖,但我不想那么丢人,于是强打起精神稳住了手掌。 但当我看到那一碗白猫血以r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消失在我的视野里的时候,我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跳砰砰作响,烟都掉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一声极其悦耳的女声让我把一颗心都提到了喉咙处,就连呼吸都出现了一瞬间的停顿。 真有鬼 “公子叫我何事”那女音极其动听,让人一听就觉得如痴如醉,恨不得一睹芳容为快。 公子我心里不由的一阵发怵,心想这果然是千年老妖怪,但奈何嘴里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你叫我出来没事既然没事,这碗贡米我就收下了。”那声音似是从远处传来,又似是在我耳边呢喃。让我不由得心里一阵发慌,就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直到我看见那碗“血米”以r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失,才忍不住颤颤巍巍的说道:“你你不杀我” “杀你我为何杀你”那女声响起,顿时让我松了一口气,心想原来这女鬼真不是冲着我来的啊。 “你不是鬼吗不杀人”我咽了口唾沫,小声的问道。在我印象里,鬼可一直都是视人为食的。 “我不是鬼。”那女声一说话,就连我也不由的微微错愕,但她接下来的另一句话又让我如堕冰窟。 “我是千年血魈。” 接着,待那碗血米消失的一干二净,我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穿大红袍,青丝缠及腰的女人。她背对着我,但就这么一下,就让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大气都不敢喘了。 “你想不想看看我的样子”她咯咯笑着。但我看得清清楚楚,她没有脚,就是这么漂浮在半空中。我不敢说话,生怕她一回头就是我梦中出现过的那张腐烂狰狞的脸孔。 “你身上有种很怪的味道。”她突然背对着我伸出手,吓得我大叫一声。只见她直接握住我带佛珠的那只手,我瞬间感觉一阵冰凉刺骨的冷意从手腕上传至四肢百骸。 只听得一阵“兹兹”的烧灼声,那血魈苍白纤细的手就被烧的有些发黑,可“啪”的一声,我手腕上那串金刚菩提却猛地断了开来。佛珠四溅,让我心里一阵慌神。 “这小东西还杀不了我,你可以问我三个问题,问完,你就该哪去哪去吧。” “你到底是谁你从哪来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也懒得矫情,一咬牙嘴里猛地吐出来这三个问题,我不是那种有耐心到可以剥丝抽茧慢慢等待谜底自己揭开的人,与其等待,不如直接问出来。 那大红袍慢慢变淡,然后瞬间消失在空气中,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我眯着眼睛,心里的恐惧仍然未曾消失。这个时候,一声极其冰冷甚至可以说残忍的声音从传入我的耳中。 “我要吃鬼。”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九章 附魂蛊 我浑身一颤,就像是被人抓住命脉一样的不停颤抖。吃鬼古书上那句“鬼犹畏魈”再一次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我的心脏砰砰直跳,虽然我大抵知道这个鬼似乎对我没有什么敌意。但身边总是伴着这么一个“人”,别说是我了,估计就是马六指也得吃不好睡不香。 我揉了揉因为太过紧张而僵硬的太阳x,梳理了一下思路。收古董,魈,遇到怪事,马六指,黑袍人,法让和尚。我把每个事件都穿到了一起,发现现在有三件事是我还搞不清楚的。 我身体里的附魂蛊究竟是谁下的,黑袍人到底是谁,前天那坠楼的少女又是怎么回事。包括这个魈对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态度,我仍然不知道。 我是个比较计较的人,我不会相信这些东西都是没有征兆没有原因的出现在我的身边的。我摸了摸手腕上那有些发青的指印,是那血魈留下的。 我没想到法让和尚送我的金刚菩提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只是微微把它的手灼黑便已经到了极限。不过随即一想也就释然了。 这佛珠本意是弗诛,意思就是不杀生,但凡有灵之物皆不杀。 我隐隐皱了皱眉头,早知道把那吊钱拿出来试试好了。佛渡鬼,道斩鬼,这是千百年来不变的硬道理。 与其让我糊里糊涂的,不如痛痛快快的让我杀了它来的好,也省的夜长梦多庸人自扰。 “我能听得见你内心的想法。如果你可以,我并不介意你杀了我。”那血魈的悦耳声音再一次在我的耳朵里响起,但这悦耳的声音对我来说却宛如一道催命符。 “你能听见我内心的想法难道你在我身体里”我大惊失色,这血魈是什么时候不知不觉的跑进我身体里的。 那血魈没了声音,不过我总算搞明白了一件事,如果按照这血魈的说法,那就是它一直在我身体里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家里发生的这些怪事还有那坠楼的女孩都应该怎么解释。 又或者说 “知道太多对你没什么好处。”那血魈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声音中带着一丝凝重和狠辣,似乎如果我再继续乱想,它在下一秒就会毫不留情的杀掉我。 我打了个哆嗦,但还是佯装平静的在心里问道:“我叫林悲,你叫什么名字” 如果我现在开口说话,那么声线一定是颤抖的,但好在心里想并不会出现这种尴尬。 “姬澄雪。” 血魈说完这三个字之后就再没说过一个字,我心里虽然还有很多疑惑,但也不敢再问,生怕她喜怒无常一个念头就把我结果了。 看着狼藉诡异的家里,我想了想便出了门,毕竟家里这个样子是没办法找物业跟打扫工人了,只能自己收拾了。看着存折上仅剩不多的几千块钱,我甚至都想要去抢银行了。 接下来的三天里,除了把家里收拾干净之外,我几乎没做什么别的事,但是奇怪的是明明血魈的事情已经明了了,但是我在这三天里却依然被折磨的不轻。 每到晚上不是失眠就是做噩梦,各种各样的噩梦。如果让我形容的话,就是这三天里我已经把十八层地狱里所有的刑罚受尽了。饭也吃不下,偶尔吃多了还会无故呕吐。 我看着镜子里异常憔悴的自己,黑眼圈越来越重,略微干瘪的双颊,我意识到这件事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失眠造成的,中途我也曾问过马六指,他也说看不出来,但可以肯定的是并不是自然的失眠。 我也曾问过血魈,但自从过了那晚之后她就像消失了一样,任我怎么说话她都不会出现,家里也再没出现那些诡异的事。 我扫了眼床头的吊钱,按理来说吊钱足可以当镇宅驱邪的灵物,但为什么我还是会无故做噩梦,甚至连进食都成了问题。我皱了皱眉头,心想在这样下去,我一定会被折磨出精神疾病。 我决定再去一次清水寺,让法让禅师替我好好看看。 我出门打了辆车,光是走这不到一二百米的路就让我走的气喘吁吁,我近乎虚脱的一股坐到车的后座:“师傅,清水寺。” 我抹了把脸,现在的身体状况像极了古时候被酒色掏空的纨绔,走几步路都直冒虚汗。到了清水寺,我扶着寺院的围墙歇息了五分钟才走向大殿,赶巧不巧,刚好遇到法让禅师在门口。 “禅师早就算好了在这里等我”我有点惊讶,赶忙问了一句。 “碰巧。施主看样子三把火旺了不少,不过身子很是虚弱啊。”法让看了看我,表情略微有些错愕,但转而又变成如死水般的平静。 我苦笑一声,跟法让禅师讲了我这几天里的遭遇,不过关于血魈的事却只字未提,只是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了过去。毕竟这血魈在我身体里,还能窥视我的想法,万一我透露了她的行踪她一怒之下吃了我,这找谁说理去。 “如果我没猜错,那应该是施主的附魂蛊发作了。”法让朝我敬了个佛礼说。 “这个附魂蛊到底是什么东西,法让禅师你能给我仔细说说吗”我皱了皱眉,自从马六指跟我提过之后我也曾经查过,不过包括百鬼夜谈在内对附魂蛊描绘的情节少之又少。 我到现在,除了知道附魂蛊是个蛊之外,对它就没有别的认知了。 “阿弥陀佛,既然施主有疑惑,那贫僧自当为你解答的清清楚楚。”法让眯了眯眼睛,似在回忆一样。 原来这附魂蛊又叫吞魂蛊,讲究的是个以魂养魂。蛊有百家兴,但用蛊最出神入化的便是苗族苗巫跟湘西梅巫,这附魂蛊也是从苗族人手里传下来的。 苗族分白苗黑苗。白苗制药蛊,医蛊,救人也杀人。黑苗制虫蛊,毒蛊,只杀不救。而这附魂蛊就是出自黑苗之手,制作方法也很歹毒。是把活人的头盖骨生生敲开,在人还有体温的时候用生魂炼制而成。 具体的制蛊方法当然是不外传的,就算知道了也未必能做出来。只知道这附魂蛊要先在土里深埋九天,然后在河水中浸泡九天,最后在烈日下暴晒九天。成蛊的时候,蛊虫呈青黑色,触之即死。 必须用最纯粹的玉皿盛放。 一般不懂的人都以为蛊就是虫子之类的。其实不是这样的,制蛊所用的蛊虫都不可从自然之中摄取,不是随便在地上抓只蜈蚣拿过来就能制蛊的。蛊虫是必须用人工培育而成才能制蛊。 李时珍本草纲目里有言:“百虫成蛊。”诸病源候论蛊毒候记载:“多取虫蛇之类,以器皿盛贮,任其自相啖食,唯有一物独在者,即谓之为蛊,便能变惑,虽逐酒食,为人患祸。” 这里说的蛊其实都是最简单的蛊,真正的蛊则是跟巫术相结合而形成的蛊。自己喂养毒虫幼虫,千里取其一,然后每日喂它毒药,久而久之这幼虫就变成剧毒无比,但这时候的虫子还不能称为蛊虫。 附魂蛊就是将生人魂魄生生填进蛊中,然后任由魂魄跟毒虫呆在一起。等到二十七天后魂魄跟毒虫混为一体的时候,这蛊便成型了。附魂蛊寄居人体内并不会及时发作,而是有一个蛰伏期。 这个蛰伏期过后,蛊虫就会慢慢吞噬人的魂魄血r来滋养自身。等到这人的魂魄血r都被啃食干净之后,这附魂蛊就会潜伏在这人的皮肤上,只要一有外人碰触,便会进入另一人体内,再次啃食。 这蛊虽然非常歹毒,但用蛊的人也不会轻易炼制,现在会这种蛊的黑苗巫更是少之又少。因为这附魂蛊第一个要吞噬的,就是炼制它的人。也就是说,要用这附魂蛊,杀人,先杀己。 我听完法让禅师的话之后,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了,甚至连额头都布满了汗珠。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招惹谁了,竟给我下了这么恶毒的蛊毒。 “这蛊能解吗”我小心翼翼的问法让。从他说完这附魂蛊的事开始,我就感觉自己的血y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我知道这是心理作用。但只有一想到有一条虫子在我身体里不断的蠕动啃食我的血r魂魄,我就觉得一阵头皮发麻。 “这蛊应该可以解,但就我知道而言,现在懂解附魂蛊的苗巫太少了。恕贫僧无能为力,阿弥陀佛。”法让一脸无奈的表情也让我有些哑然。 我也并没再说什么,说了声告辞便转身出了清水寺,然后打了辆车就直奔古董店了。我是准备告诉王虎几句,就我这个情况而言,短时间内应该只能在家里待着了,一日不解决这个附魂蛊,我就一日没有安宁日子,更何况我身体里还有个血魈不知道是敌是友。 刚进古董店,我病怏怏的样子吓了王虎一大跳,连忙过来问说悲哥你是不是得绝症了。气得我想狠踢他两脚,可我现在就连说话都觉得累,只得给了他一个白眼,自己慢慢的上二楼,想休息一会。 我这个古董店的二楼一般不让外人进,就连我自己也很少上来。若不是家里新刷的墙壁没干,我怕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我也不会来这里。 用我的话说,这里y气太重。 放在二楼的古董一般都是我用来压店的,都是从地下摸出来的,但有几件破损的且不好出手的,就被我放置在了这里,那养魂皿也在。 我窝在铁床上,刚准备闭眼休息一会,忽然一阵恍惚,顿时眼前红光一闪,我还没看清那红光是什么东西,便晕了过去。 如果我还清醒的话,一定会惊讶床头站着的这个人,她不是别人,正是那千年血魈。此时她正冷着脸用一双黝黑的眼睛扫视着整个二楼,那标准的美人鹅蛋脸不停的咀嚼蠕动着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十章 摸棺人 我揉了揉异常胀痛的太阳x,慢慢的坐直了身体。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昏暗的房间里,然后浊离成一个个不大不小的光斑。 “王虎”我闭着眼睛大喊了一声,整个人还沉溺在睡意中。 “来了”腾腾腾几声,我一抬眼便看见王虎小跑了上来,一脸费解的看着我:“悲哥,啥事啊。” “我睡了多久了”我闭着眼睛小声问道。 “一天啊,现在才九点多。悲哥你怎么了失忆了”王虎挠了挠头,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滚犊子。行了没事了,你下去吧。”我笑骂一声,然后伸了个懒腰,感觉今天自己除了太阳x比较疼之外,身体明显有了不少力气,这让我感觉可能真的是前两天被吓破了胆,其实没什么大事。 可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昨晚睡着前的那一抹红光,心里不禁有些疑惑,连忙抬手叫住的王虎;“哎虎子,昨晚我睡着后,有人上来过吗” “那个嫂子嫂子上来过一回。”王虎挠了挠头,似是有些不敢说,但看我的脸色,还是说了出来。 “虎子,我告诉你几遍了,那不是你嫂子了。”我懒得多说什么,随意的披了件外套就下了床,虽然浑身肌r还有些酸痛,但好在有了不少力气,最起码不会无缘无故的晕倒或者是走几步就冒虚汗了。 王虎嘴里的嫂子其实是我的前女友,她叫谢思。我们两个是大学同学,谈了三年恋爱,可到最后还是分手了,每次想到我跟她的分手原因,我就觉得有些可笑 “有人做贴金嘛。”这时,一道声音从楼下传了上来,我浑身一激灵,马上从回忆中缓过神来,踩上一双拖鞋就下了楼。 这贴金是古董圈里的行话,意思是有大买卖。我一听有人来问,赶紧就下了楼。刚一露面,便看见一个穿着一件黑西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拎着一个手提箱站在门口。 我咽了口唾沫,心想那手提箱里得有多少钱啊。 “什么样的贴金”我边走边穿好外套,站在柜台里,点上一颗烟。 那富态男子咧嘴一笑,我一眼就瞄见了他那一颗纯金的大门牙。“这生意估计这一条街也就你们敬林轩敢接了。”富态男子拍了拍自己的啤酒肚,把那手提箱放到柜台上,语气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谄媚。 “我可不做违法买卖。”我推了一下那手提箱笑道。在天台市开古董店的不少,但我自负,能超过我这家店的,一只手都能数的出来,这还是他们开得年头比我久的缘故。若论人脉眼力,就是干这行十几年的也跟我差不了多少。 “嘿嘿,怎么可能违法嘛,咱们都是好公民嘛。”富态男子一开手提箱,“啪”,里面那一叠叠红票子晃得我眼睛都疼。 我心里暗想,来我这里的,一半都是做违法买卖的,一看这猪头脸,我也知道不是贪官就是个j商。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我嘴上还是恭敬道:“哟,您是大老板,有什么买卖您说,能接我一定接。” “嘿嘿,我手底下有一票子人马,刚从云南摸棺回来,带出来不少好东西,看看能不能转出去。”富态男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大背头,一脸褶子的看着我。 我猛抽了两口烟,暗里给门口放哨的王虎递了个眼神,示意他给马六指打个电话,然后假装犹豫半天我才开口:“大哥贵姓” “姓贾。”富态男子抹了把肥脸笑道。 “贾大哥,这摸棺出来的东西都是要走黑市的,有多少黑褶子扣下,我心里也没数,大件我现在还没那个能耐能转出去,但我有门道,这中介费我可是一分钱都不会少拿的,您看” 我说的这都是实在话,摸棺倒出来的东西肯定不能明面上过,暗地里下功夫那是必不可少的,但走黑市必然要缴纳各种各样的费用,这叫黑褶子。我心里并不确定这姓贾的能不能承受住。 “这是哪里话,我老贾吃的就是这口饭,当然也得照规矩办事。这里有二十万,林老弟你先收下。事成之后必有重谢。”富态男子咧嘴一笑,那一颗大金牙直晃的我刺眼。 我本想拒绝,但看着那手提箱里满满一叠叠的钱,倒也没再矫情,不着痕迹的就把那箱子放到了柜台底下。 “贾爷您准备出手什么样的东西”这收了钱,那就是连称呼都要变的。 “嘿,不多不多,三件两罐子,九匹七尺布。”富态男人一伸手指朝我比了个数。 我一看富态男子的手势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三件两罐子,九匹七尺布。”是行话,意思就是非常多不计其数的宝贝。我心想这哥是不是把燕王陵给摸了,不过心里怎么想,嘴上也不能说出来。 “哈哈,贾爷这次想必能赚个钵满盆满了。”我拱了拱手恭喜道。刚想再问一句,余光一瞄刚好看见马六指走了进来。 我跟他对了个眼色,然后故作惊讶道:“六爷,您怎么来了” 那富态男人一回头看见马六指,也笑着说:“马六爷,你给我介绍的这家店还真不赖。” 一听这话我也有点蒙,马六指见我有点回不过神,就笑着跟我解释了一下。 原来这富态男人叫贾大仁,本来是个包工头,结果盖楼的时候不小心掘出来一座古墓,折了不少手下工人。不过也就是那次,他把那古墓里的东西都转手卖了出去,摇身一变从一个包工头变成个百万富翁。 这贾大仁心想这巧钱来的是快,花的也舒服。于是就花高价搜罗了全国各地不少摸棺人来给他卖命,这一次更是从云南把燕王妃的墓给摸了个底朝天。上次马六指说有个朋友在云南摸棺会替我询问一下这附魂蛊的事,说的,就是这个贾大仁。 这次他来我这,也是马六指帮忙介绍的。 他从燕妃墓里,摸出来扎手的东西了。 “那贾爷你的意思”我小声问道。 这种事自己瞎琢磨也没用,只要对我没坏处,隔着马六指这层关系,我能帮的肯定要搭把手,再者我还要问问他关于附魂蛊的事呢。 “这批货现在在郊外,一群黑市买家正在那挑。我就是个大老粗,六爷懂黑市但是对价钱、年代这类东西不太熟,这不,我就找上你了。”贾大仁点上一颗大雪茄,喷吐出一大口浓烟。 我心想合着你这孙子是让我帮你“看价子”去了,不过心里一想这点小事换上二十万,倒也不亏。 “那咱们这就走着”我笑问道。 “走着”马六指跟贾大仁齐声大笑转身出了门。我换双鞋子叫了王虎看好店随后也跟了出去。 贾大仁自己有辆车,一辆崭新的奔驰车。 “我说贾爷,附魂蛊你听说过没。”我刚一上车,便问了起来。 “赶巧,我还真听说过这附魂蛊。我听马六爷说林老弟你身上中这蛊了”贾大仁嘴里叼着雪茄,头都没回的说道。 我没说话,只是等着贾大仁的下文。旁边马六指也捅了捅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指了指自己的嘴。 他的意思是告诉我,贾大仁说的话,只能信一半。 贾大仁也没看见马六指跟我做的手势,吐出一口浓烟,然后轻声说道:“我在云南那边待了两年多,见过一个苗巫,他跟我说这蛊有三绝,都失传了,这其中有一个便是这附魂蛊。” “失传了”我愣了愣神,虽然早有这个心理准备,但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失落跟不安。 “老弟你也别急,这失传只是说没人会做这蛊了,但不代表没有人会解这个蛊。再者说这附魂蛊都失传有十几二十年了。我估摸着你中的未必就是地地道道的苗家蛊。”贾大仁扭头冲我一乐,然后停车开了车门。 “到了。” 我也没再多说什么。毕竟不过是初见面的陌生人,我不帮人家办明白事,估计他也没工夫搭理我这事。 我一抬眼,入眼的是一座二层木屋,纯用山里木头搭起来的房子,湿气很重。就算是大夏天隔老远也能闻到一股木头发霉的味道。我点燃一颗烟,偏头看了眼马六指:“就是这里” 马六指没出声,只是点了点头。 我扫了一眼周围,这地方还真偏的可以,离市中心不下万米,四周环小山,周围没有一座屋子,人迹罕至。 贾大仁领头,我跟马六指跟着就进了屋。 刚一进屋,一股浓烈的木头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差点让我吐出来。屋子不大,里面就一张大长桌,上面摆着各种各样的明器。 我正看得入神,马六指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去上面,我点了点头又跟了上去。 跟想象中差不太多,二楼更加的窄小,一样在屋子中间放了张长木桌,上面摆放着一些瓷器。可是这二楼的人却不少,七八个大老爷们围着一张桌子左看右闻。我心想这些应该就是那些黑市买家了。 贾大仁拍了拍手:“嗨嗨,各位,都看的差不多了吧,该出个价了。”那嘴里发亮的大金牙在这y暗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刺眼。 我略一偏头,却发现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人。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十一章 骨刀 黑袍人 我又看到了那个神秘的黑袍人,仍然是一身从头披到脚的黑色长袍,不过这一次不同的是,他手里抱着一把刀,雪白到诡异的长刀。 “怎么,认识”马六指见我盯着那黑袍人,小声在我耳边问道。 “见过几次,谈不上认识。”我笑了笑,把头转过来,我说的倒也是实话,不过是见过几次,算不上认识。 接下来就简单的多了,我事先先把古董的价钱告诉马六指,然后马六指再告诉贾大仁。接着买家出价,我帮贾大仁抬价,抬到差不多位置的时候再喊停,整个上午光是动动嘴皮子就让贾大仁赚了几百万,就连我都不由的咂舌,古董生意果真是一本万利。 好在并没有碰见“刺头”的买家,不过也有那么一两个因为太贵放弃的。这我倒不在乎,毕竟不是我自己的东西。不过有一件事倒是让我蛮在意的,那就是那个黑袍人,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动弹一下,只是抱着那把刀坐在那里。 准确的来说,是连嘴都没张。 “这位小哥,你准备要这把刀”贾大仁张开嘴,露出那颗耀眼的大金牙。 “我叫顾辛烈。”那黑袍人冰冷道。 这是我第一次得知他的名字,顾辛烈,名字辛辣如酒,但是语气却冰凉刺骨。 “哈哈,那就是顾小哥,这把刀”贾大仁回头看了看我,我连忙在底下伸出五根手指,翻了翻手掌。 说实话,这满屋子的明器,就这把刀我瞧不出来个名堂,甚至连什么材料的我都看不出来,只是这刀身冰凉,不似凡铁,我就伸手比了个五十万。贾大仁一个大老粗,更是看不出什么门道,觉得五十万已经不少了。 “这把刀五十万。”贾大仁伸出五根长满老茧的手指,声音豪气,意思简单明了,五十万,不还价。 “五十万”顾辛烈嗤笑一声,随即从怀里拿出一张卡放到桌子上。 “这卡里有一百万,你去核对一下取走五十万。”这顾辛烈说话比贾大仁还豪气,就连我都不由的微微一愣。 难不成我看走眼了 贾大仁也不笨,皱了皱眉,回头望着我。我连忙回他一个眼色,示意我没看走眼,马六指也暗自点了点头。 饶是这般,贾大仁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一下,笑着招呼了一个伙计,拿着卡出去核对去了。一时间,整间屋子只剩下我,马六指,贾大仁跟顾辛烈四个人了。 “顾小哥在哪里高就”贾大仁显然对顾辛烈很感兴趣,笑着问道。顾辛烈坐着,我们三个站着,场景倒也有点诡异。 “我叫顾辛烈。”显然对顾小哥这个称呼很不感冒,顾辛烈的语气仍然冰冷,倒是贾大仁脸上仍然堆满了笑容,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可这招对顾辛烈这样的怪人好像没有什么用。 “我认得你,林悲。”出乎我的意料,顾辛烈把头转向我,隐藏在兜帽下面的脸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这个时候,不只是贾大仁,就连马六指都把头转过来看向了我。 “可我好像不认识你。”我笑道,丝毫不留情面。 屋里的温度瞬间降到了最低,异常的压抑。 不多时,贾大仁的那个伙计也回来了,一进屋就把卡递了过来,朝贾大仁点了点头。 贾大仁嬉皮笑脸的凑过去把那张卡递给顾辛烈,说:“顾小哥,这是咱们第一次见面,合作的也很愉快,不如留个联系方式” 谁知顾辛烈连搭理他都没搭理他。抱着刀站了起来,用一种极其不屑的语气调侃道:“如果我说这把刀是饕餮的腿骨所造,你们信不信” 平地起惊雷 我脑袋嗡的一声,猛地盯着顾辛烈怀里的那把比面粉颜色还纯正的雪白长刀,心想要真是饕餮腿骨,这刀就真是无价之宝了。别说五十万,就是五十万亿也要看有没有人肯卖。 “这饕餮乃龙之九子,洪荒异兽,都是哄孩子的传说,顾小哥你就莫要逗弄我们这些人了。”马六指乐了,露出他那一口微黄的牙齿,如刀般的眼睛配上那y翳的笑容让他看起来比鬼还像鬼。 听到这话,我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算沉了下来。贾大仁本来涨红的脸也渐渐恢复了常色。 顾辛烈冷哼一声,也不言语,抱着刀从我们中间的缝隙中穿过,跟我肩并肩的那一瞬间轻声吐出一句话。 “不想死,就来四楼找我。” 说完,转身离去,一骑绝尘。 “的,这小子还真有点门道。”马六指吐了口唾沫,那只只剩下一根大拇指的残手狠狠地刮着下巴。 而我此时还在为顾辛烈走时说的那句话感到震惊。我在那栋楼住了不下半年,头一次知道,那y风阵阵每次路过都让我心生寒意的四楼竟然有人居住。 不想死,就去找他 我眯着眼睛,心里盘算着这个顾辛烈究竟是何方神圣。 “六爷,你说我楼下几十号摸棺的弟兄能不能留下他”贾大仁挠了挠油光锃亮的大背头,呲着一颗大金牙说道。 “够呛。”马六指摇了摇头:“我一看那小子的手就知道他玩刀最少玩了十几年,那老茧,连手腕上都有。” 马六指说这话的时候还摸了摸自己的手腕。 我看着马六指那只漆黑如同中了剧毒一样的残手,下意识的问道:“六爷,凭你的本事,你这四根手指是怎么丢的” 贾大仁也是一脸好奇。 “我命里就没有这四根手指。” 说完这句话,马六指就不再吭声了,兀自背着手下了楼。 我跟贾大仁大眼瞪小眼的互望一眼,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本来我是要跟马六指回市中心的,但贾大仁好说歹说非得让我俩留下来吃顿饭,没办法就又在这郊区待了半日。 期间吃饭的时候,听他们一帮摸棺的胡诌乱侃倒也有趣。、 原来他们这次的目的并不是燕妃墓,而是燕王冢。可是他们到了云南之后才发现那里的地形地势复杂的让人崩溃,辗转一年他们才敲定了燕王墓位置,结果刚打完盗d就遇上怪事了,差点一队人马都折在里面,最后退而求其次才摸了这燕王妃的棺。 至于遇到了什么怪事,我是怎么问他们都不说。马六指告诉我这行有行规,说了,保不齐哪次下去就得把命扔里。我半信半疑,但也没再多问。 酒过三巡,我和马六指跟贾大仁告了别,就被他手底下的伙计送回了市里。一路上马六指兴许是喝多了,跟我说了不少话。 原来马六指以前也是做摸棺这行的,在西北那片是有名的听风天官,手底下也有一票子过命的兄弟,但我估计可能是碰到了硬点子,才折去了这四根手指,不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问马六指也不说。 好不容易把他送到那破烂的地下室,刚扶他进屋,我便看见那长相凶恶让人心悸的鬼獒了,赤红的眼珠死死的盯着我。 不过盯了一会,这狗竟然呜咽了一声、然后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了起来。我全当是它看见马六指的缘故,倒也没往心里去,把马六指送到内堂,我刚想退去,却突然发现马六指这睡觉的屋子还真是诡异的够呛。 地窗被木板钉的死死的,外面罩一块大红布,床对面镶一块一人多高的大镜子,正对着墙头。头上七个灯泡按天支七公排列,门口钉着二十四颗桃木钉,更让我瘆的慌的是,那门上竟挂着一幅红衣白面带鬼脸面具的女子画像。这画像我也认得,百鬼夜谈里所记载的昆仑尸傀就是这个模样。 这房间的物品摆放在百鬼夜谈里也说过,这叫“锁魂煞阳”。钉死地窗罩上大红布,这叫“招y布”,挂窗头引鬼进屋的东西。 床头镶镜子更是大忌,科学上说,这人在睡眠或者恍惚中对镜子中折s出来的人影物影会产生下意识的恐惧,时而久之会产生精神疾病。而且家里不宜多摆镜子。镜子在一开始的拉丁文里的含义是“惊讶”,寓意它力量的强大。而多面镜子产生的光线折s也会对人体产生有害的磁场电波。 但做我们这行都知道,这床头不能放镜子,最主要的是怕“照鬼”,这跟招鬼谐音。晚上尤其是y气重的时候,如果床头照出来不好的东西那就真的有危险了。 头上天支七公叫“压头离”,这天支七公本身是好兆头,但是不宜摆在头顶,不然好兆头也变成了“压头。”就是出门走背字。 这门口二十四根桃木钉更不用说,这叫“锁魂钉”,一般用于摸棺的对付“粽子”或者锁住棺材所用。浸泡过桃花汁的还有锁魂功效。 至于那昆仑尸傀的画像我还真不明白什么意思,但毫无疑问。 这屋子,整个就是个招鬼招魂的屋子。 怪不得门口栓条鬼獒呢,原来不是为了驱邪,而是为了镇邪。这马六指到底搞得是什么名堂,难道 我一想到百鬼夜谈里面提起来的一件事,不由猛地打了个激灵。 下意识回头,却突然发现马六指正靠在我的脸边,y着一张脸,眼神鬼祟y翳。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十二章 赶阴人 马六指的模样着实吓到了我,那y冷的面容让我的心跳猛地增长了数倍。我咽了口唾沫,语气有些颤抖的说道:“六爷,你这是” 我甚至有一瞬间以为马六指本身就是个死人。 “兄弟,你能看出我这屋子的门道”马六指把头从我的肩上渐渐挪开,脸色酡红明显是酒气未解。 我这时还有点惊魂未定,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这屋子是用来护住一个人的,不,应该说是护住一个鬼的。”马六指自嘲一笑,语气里没有了往日的刻薄y森,倒多了几许凄苦。 “六爷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皱了皱眉头,护鬼难不成马六指护的这只鬼也是一只血魈 “那门口的锁魂钉,就是为了锁住我妻子的魂魄。”马六指遮着眼睛,坦然道。 “锁住妻子六爷你怎么能犯这种混事呢。”我有些惊讶,原以为马六指无妻无子,原来他的妻子被他锁在这屋子里。 马六指自嘲一笑,跟我说了事情的始末。 原本马六指曾经在西北一片也是赫赫有名的摸棺人,绰号马王爷。但一次前往云南摸棺的时候碰上了硬点子。手底下二十几号人就活着回来了三个,马六指更是被断了四根手指。 马六指,五弊三缺犯残弊,就像他说的,他命里就没有这四根手指。 五弊三缺这个东西在百鬼夜谈里也提到过。五弊就是指“鳏,寡,孤,独,残”,三缺说白了就是指“钱,命,权”,人生下来其实都缺一样,但基本来说后天都能靠外物或者自身做善事来补齐。 但一般吃y间饭的,例如泄漏天机太多的y阳先生,或者是拔土摸棺的盗墓贼,是这辈子也不补齐的,当然也不乏其中有个别出现。 折了四根手指,手下弟兄也都死的差不多了,不再是那名声显赫的马王爷了,马六指也就隐居小城做了一个平平常常的普通人。 靠着自己多年寻龙点x卜卦算命的本事,马六指的收入也算不菲。渐渐地,名声就在天台市打开了,甚至在整个省城都小有名气。 当然,是地下名气。 不过好景不长,就在马六指三十岁生日那天。他的妻子,死了。 死因有些滑稽,是亲吻马六指的那只残手,然后暴毙而亡。 马六指讲到这的时候,我特意瞥了一眼他那漆黑的宛如中了剧毒一样的残手,上面布满了狰狞可怖的伤口。我不知道马六指当年究竟经历了什么样的事,但我能感觉到,自己深爱的人死在自己手里的那份苦楚。 马六指也算是个硬汉子,当机立断砍掉了自己两只脚,以自身精血滋补已经死去的妻子魂魄。 “说好了一辈子,差一分差一秒都不算。”马六指的眼角滚落了几滴浑浊的泪水,我心中也有些苦涩。当年的七尺男儿摸棺魁首为了妻子自断双脚,为的就是养自己一身y气与她共存。 饶是我,都动了情。 “那嫂子现在”我问了半句,眼睛却瞥到了马六指的两条假肢。十几年了,那两条义肢,可能比他自己的真腿还好用了吧。 “她吃了我十几年的精血,养了我十几年的y气。我自然是能看见她的。不过可惜了,她还是那般貌美如花,而我却成了这副模样。”马六指笑了,笑的很甜,似乎当年深爱的女子此时就在他的眼前一样。 我心里一暖,倏的一瞥,却刚好看见窗边站着一个人影。血红色的大袍,及腰青丝。不是别人,正是那千年血魈。 我浑身一凉,连告辞都没说赶忙转身出了门。 这血魈是跟着我的,我生怕再待下去马六指的妻子会有危险,于是连忙出了马六指的地下室。 “我不吃她。”等我出了门,那血魈的声音才缓缓的在我耳边响起。 “最好。”我也没有多说,就两个字。 说完,我拦下一辆车,直奔我家小区。 马六指跟他妻子的故事纵然让我感动,但身边的血魈和上午低声跟我说话的顾辛烈,却更是我心头的一根刺。 到了家楼下,我缓缓的走进楼道,点上一颗烟。这烟我并没有去抽,只是任由它弥漫淡淡的烟雾。百鬼夜谈里记载“烟能障鬼”,走夜路的时候点上一颗烟,鬼就看不见你,至于是不是传言迷信,这我就没去深究。 毕竟信的人自然信,不信的人你说什么他也不会信。 还是四楼,每当我到四楼的时候,总会觉得身后冒出一股凉风。那是一种不自然的心理变化,我能清楚的感觉到,我的后背有一阵凉风吹过,但我也能清晰的感觉到,其实根本没有刮风。矛盾,但是却最瘆人。 想起上午顾辛烈跟我说的那句“不想死就来四楼找我”,我就有一种莫名的恐慌。这个男人似乎对我的所有事都一清二楚,而他在我眼里却像是弥漫在雾气里面的鬼魅,模糊,且玄之又玄。 鬼使神差般的,我敲响了他的房门。跟其他楼层不一样,四楼,就只有这么一家住户。而我到现在才知道,住在这的,是顾辛烈。 甚至连对话都没有,那青黑色的防盗门就这么吱呀一声在我面前打开了。顾辛烈仍然穿着那件从头盖到脚的长袍。 “你来了。” “嗯。” 声音冰冷刺骨。 他闪了闪身让我进去。屋子的格局跟我的那间差不多,两室一厅。家具简陋,显然是很久没仔细打扫过了,我随意的坐在沙发上,顾辛烈坐在我的对面。 “那吊钱你收到了吧”顾辛烈抱着膀子问我。 “那吊钱是你送的”我有些惊讶,但随之一想便又释然了。其实我早该想到的,当日电话里那冰冷的声音,简直就跟顾辛烈如出一辙。 “看来你的困难解决的差不多了。”顾辛烈的语气没有一丝波折,他整个人就像是就像是一块冰。 我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道:“既然你对我这么了解,那你知不知道我身体里的附魂蛊是怎么回事” “附魂蛊你身体里有附魂蛊”顾辛烈显然有点惊讶,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能感觉到他现在的惊异。 “我说你能把这黑袍子脱了跟我说话么”我无奈的笑道。他穿的这件袍子我怎么看怎么别扭。 顾辛烈也不吭声,就在我话音刚落不久,那件黑袍子便被他脱了下来。 这是我第一次见顾辛烈的样子,跟我相仿的年龄,身高与我差不太多,一人多高。上身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衬衫,皮肤白皙,胸口露出一个青黑色的莲花状印记。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他的眼睛,跟马六指一样,如刀般锐利且深邃的眸子。 “我现在有一个疑问,你能帮我解答么”我弓起腰,双手交叉顶在下巴上。 “说。” “你还记得楼下摔死的那赤身体的少女么,她身上盖着一件大红袍。”我抬起眼睛,注视着顾辛烈的表情。 “她是自杀,她身上的大红袍,是我盖的。”顾辛烈的语气仍然冰冷,甚至连表情都没变一下。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按照百鬼夜谈里记载,死后盖大红袍是给她结怨,你这样是要遭孽的。”我皱了皱眉头,心里觉得顾辛烈未免有些太过心狠手辣。 这人死后,尤其是自杀横死的,不能穿红衣盖红袍,火葬嘴里更不能含铜钱,这都叫结怨,这样人死后投不得胎只能做恶鬼。 “你懂什么,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么”顾辛烈冷冷的瞥了我一眼。 我摇了摇头,不敢妄自猜测。顾辛烈的身份着实很神秘,这点马六指都曾提到过。 “我是摸棺人,也就是你们嘴里说的盗墓贼。”顾辛烈平淡道,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把刀,正是那日从贾大仁那里买来的雪白骨刀。 “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摸棺人不是单纯的盗墓贼,他们还有个别的称呼。”顾辛烈偏头看向我,问道。 “赶y人。”我缓缓的吐出三个字,眼睛却一直盯着顾辛烈的手腕,生怕他拔出手里那把异常锋利的骨刀把我劈成两半。 “那你知不知道赶y人是做什么的”顾辛烈又问道,语气生硬。 我摇了摇头,赶y人这个词还是马六指曾经透露给我的,这个词很生僻,甚至连百鬼夜谈里都没提到过。 “摸棺就是盗墓,而赶y人则更倾向于y阳先生。并不是所有摸棺的都是赶y人,也不是所有赶y人都做摸棺这个勾当。如果准确点说,盗墓贼学赶y也是为了自己。”顾辛烈把那骨刀平放在大腿上,慢慢说道。 “怎么说”我一脸的疑惑。 “摸棺的做一辈子,难免会摸出来几件有魂的明器,类似你前些日子的养魂皿。赶y说白了又叫走鬼,西方管这个叫驱魔,顾名思义,也就是斩鬼收魂,吃的也是y间饭。那见的那坠楼而死的姑娘,就算我不给她盖大红袍,她的怨气也足够她化为恶鬼了。给她盖上大红袍,我斩了她,等她下y曹的时候,身上也不至于连件衣服都没有。” 顾辛烈说话的语气很慢,也很轻,但恰好能让我清楚的听见。 就在这时,我的电话突然响了。我拿起来一看,缓缓接起了电话。 “林悲我家里有鬼。”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十三章 阴棺楼 “你家在哪”我皱了皱眉。 我没想到这个电话的主人会给我打电话。 “翡冷翠小区七号楼607。你来陪陪我,我好害怕。” “好,我知道了。”我挂掉电话,我甚至没有问对方为什么给我打电话,也没生出是不是在逗我开心这样的疑惑。 “我朋友家出了点怪事,我要过去一趟。”我朝顾辛烈说了一声,转身准备离开。 顾辛烈没吭声,抱着刀就跟着我出来了。 “你也跟我去”我回头问了他一句,要知道,我跟他无缘无故,既然心中疑惑已经解开了,自然不愿意跟他这样的人沾上什么关系。 “什么怪事。”顾辛烈冷着脸,一种我说不出来的压抑气氛。 “电话是我前女友打来的,她说她家里有鬼,我没深问。”我皱了皱眉头,那个电话是谢思打来的。 “走。”顾辛烈吐出一个字,就再没说一个字。我也没矫情,两个人出门打辆车就奔着翡冷翠小区去了。 翡冷翠小区我以前也曾听到过,是刚盖起来没多久的富人小区。听说盖楼的时候就死了不少人,一天大约要死两三个人,跟当初首都盖鸟巢的时候差不多,都是把地基建在了不该建的地方。 不过自从楼盖起来,我倒也没听说出过什么事,今天谢思给我打电话,我才想起来。 我瞥了眼旁边的顾辛烈,他就像个冰块一样一动不动。饶是他不开口,光是坐在他身边,我就觉得身上有一股寒意。 到了地方,刚一下车我就感觉的一股y风忽的从我面前吹了过去。顾辛烈抬头看看天空,低声呢喃了四个字:“黑猪渡河。” 黑猪渡河我皱了皱眉,张嘴问道什么意思。 顾辛烈只是摇了摇头,见他不说,我也懒得问,不过这天确实黑的有些吓人,不过点钟,却有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感觉,就连胸口也压抑的有些烦躁。 我跟顾辛烈缓步前行。他手里那把雪白骨刀在黑夜里显得非常显眼,颇有一种淤泥清莲的感觉。 “这把刀真是饕餮腿骨做的”我有些好奇,下意识的问道。 “这把刀是用几万人的骨灰炼出来的。”顾辛烈表情不变,声音冷淡。 一听这话,我浑身一震,头皮都开始发麻了起来。几万人的骨灰,摞在一起都够填满一个池塘了吧。我咽了口唾沫,不敢再多问。 刚走到谢思家楼下,我突然感觉心口一痛,宛如针扎一样喘不上来气,良久才渐渐缓和,那血魈的声音也突兀的出现在我的耳朵里。 “进去。” 顾辛烈兴许是看到了我苍白的脸色,皱了皱眉问道:“你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闭口不答,咬着牙先行进了那楼道,顾辛烈尾随其后。 刚进那楼道,我就感觉浑身冰冷,那种触感就犹如初次触碰那养魂皿跟顾辛烈手里的雪白骨刀一样,冷的我浑身打颤。我摸了摸有些急促跳动的胸口,缓缓吐出一口气。 这楼的楼道极长,一层楼梯,一层平台。一层有五家住户,楼道里黑的让人心慌,不时还能瞥见几张被风吹得飘散的旧报纸,还有窗户上挂的白布。 我渐渐脚下有些颤抖,身后却传来顾辛烈的一声吼:“滚” 说来也奇怪,这吼声并未吓到我,反而听到顾辛烈这一声吼,心里平稳了不少。我抬头看了看有着些许荧光亮的楼牌,扶着扶梯又往上走了几步。 心惊胆战的到了谢思家门口,我缓了缓神,敲了敲门,声音不重。 “谁啊。”屋里传来一声有着些许颤抖的悦耳女音。 “是我,林悲。”我加重了声音,不到几秒钟,我面前的门便猛地打开了,一个紫色的影子瞬间扑到了我的怀里。 “呜呜林悲你终于来了吓死我了呜呜。”谢思扑在我的怀里一阵大哭,看样子被吓得不轻。我本想拍拍她的后背,但手一缩,安慰的话到嘴边也变成了“有事进去说,这有外人”。 谢思抬起头,梨花带雨的望着我,眼睛瞥到我身后站着的顾辛烈,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擦干眼泪把我俩迎了进去。 “这是我朋友,他叫顾辛烈。”刚一进屋,我就指着顾辛烈说道。 “你好。”谢思朝顾辛烈点了点头,顾辛烈则仍然一张冰块脸,只是挑了挑眉毛,当做回应了。 三人落座。 刚一坐下我便问道:“谢思,到底出了什么事”从进这个小区开始,我觉得这四处都是y森森的,明显不是什么善地。 “你以前都叫我宝宝的”谢思咬了咬嘴唇,低声道。 我亦是弯了弯唇,苦笑不已。 我跟谢思相识快有九年了,从上高中便认识了,大学相恋。她走到哪里都是极其显眼的存在,家里有钱,人长得美,而我则一直低调的不显山不露水。后来相恋,便是爱的如痴如醉,连室友都说我魔怔了。 可惜最后还是分手了,理由就是家世不般配,我家世贫寒,谢思是个白富美,就连她当时也觉得我以后没有多大出息。于是我也从当年最让人羡慕的人,变成了最可笑的人,一连几年的同学聚会我也没参加。 一开始是没脸去,后来就变得不好意思去。 不过偶尔我跟她还会通几次电话,就像个普通朋友。 我这个人,爱就爱了,散就散了。就算疼到骨子里,也不屑拿尊严去乞讨和好。 “过去了就过去了,你不是一样叫我林悲先说说你这到底出了什么事吧。”我露出一个不算太好看的笑容,双手搓弄着。 我并未看见谢思有些发白的脸,只是低头看着茶几,听她说。 原来事情经过是这样的,她本来是住在天台市别处的别墅里,谢思父亲最近经商又赚了不少钱,于是就在这翡冷翠小区给谢思买了套新房子。父亲经商,母亲在外地工作,从小她就一个人生活,倒也习惯了。刚搬进来的时候也没觉得什么,只是半夜总感觉有人在楼上跳舞一样蹦跶,门外更是有小孩的打闹声,扰的她心烦。 有一晚,她终于受不了了,穿上衣服就上了七楼,砰砰砰的敲门,边砸门边喊大晚上能不能安静点。谢思性格一向柔弱,若不是太过分,她断然也做不来这样的事。 说完,那屋子里顿时就没了动静。睡了几天好觉,谢思也觉得自己这门敲得有效果。可当第二天下班回家的时候她一抬头,差点没给自己吓晕过去,原来自己家的这栋楼,最高就是六楼,而她家也正住在六楼,哪来的什么七楼 从那天起,她就开始害怕起来了,不过楼上也再没人来吵过她。直到昨天晚上,她的房门突然被敲响了,门口传来的声音吓得她直接哭了出来。那人说自己是楼上的小王,热水器坏了,想来借卫生间洗个澡。 她没敢吱声,不多久就听见门外传来“咯咯”的诡异笑声。而今天早上她下楼的时候才发现,其实自己住的那栋楼,除了一楼二楼外,整个三楼四楼五楼六楼就只住了她一个人。 今天晚上,也就是在她给我打电话的前一会,门口更是传来了女子的哭泣声,叫嚷着有人压塌了她的房子,吓得她更是直接哭了出来。 她本来就不太擅长社交。性格虽然柔弱但高傲,也就是这样,更是没有几个知心的朋友,一些巴望的男人也不过是冲着她的家世跟身体来的。前思后想了半天,谢思才选择了打给我。 我听他说完,下意识的望了望顾辛烈,然后沉思起来。这两年天台市搞城市化建设,一些旧时的坟地农田都被扒光了盖起了高楼,这翡冷翠小区大概也是其中之一,若是盖到了农田上还好说,但若是盖到了坟地上,那就真的有些不妙了。 “这楼是y棺楼。”顾辛烈缓缓的吐出六个字,然后皱紧了眉头。 听到这话,我心里咯噔一下,何为y棺楼百鬼夜谈里记载,这y棺楼说是楼,其实说白了就是个巨大的棺材。当年秦始皇下葬的时候陪葬的不只有上万兵马俑,其实还下葬了一个几十米高的巨大棺材,这个棺材装的是秦国战死老死的将军骸骨,连根手指骨都不少。 而这y棺楼,也不是给活人住的。 谢思一见我脸色煞白,急的又哭了出来:“林悲你说我可怎么办啊,我害怕。” 我看她那哭的伤心劲,也不由的抿唇皱眉了起来。我不能放她一个人在这里过夜,但我更不可能陪她在这里过夜。 倒不是我害怕,是我觉得不妥当,毕竟人家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今天咱俩在这给她守一夜好了,今晚黑猪渡河,正是鬼凶的时候,估计就是谢七爷来了也未必有什么好办法。” 我点了点头。 白无常本名叫谢必安,黑无常叫范无救。意思是谢罪悔过必得平安,犯罪作孽无药可救。 世人称之为“七爷”和“八爷”,顾辛烈嘴里说的谢七爷也就是白无常。 这谢七爷来了都得皱皱眉头,更别说我这么个人了。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十四章 凶楼 敲门声不轻不重,却刚好能让我们屋里的三个人都听到。谢思听到这敲门声,浑身一颤,脸色一片惨白,就连顾辛烈都微微皱了皱眉。 我抿了抿嘴唇,这时,一道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我是楼上的小” 那人话还没说完,只见顾辛烈眼神一凌,起身站到门口,手中雪白骨刀猛地出鞘,噗的一声扎进门板。 那异常锋利的骨刀c破那包裹住铁门的皮革,然后竟一点也不歪斜的就那么直直的c在门上。两指粗细三尺余长的刀刃就那么竖在哪了,我甚至都能听到刀刃略微划破皮革的“嗞啦”声。 我倒并不是很惊讶,毕竟已经见过顾辛烈的惊世骇俗了。倒是谢思被吓得不轻,直接扑到了我的怀里,低声呜咽瑟瑟发抖。我本想推开她的,但奈何还是心太软。 “这把刀上的怨气不是一般的鬼怪能承受住的,我把它c在这里也只是起到一个震慑的作用,毕竟凡刀不斩鬼,说破天去,这也只是把凡人能握的刀。”顾辛烈扭头跟我做了个解释,然后就坐在了刚才谢思做的那张沙发上,我清楚的看到他的掌心有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受伤了”我有些惊讶,从刚才那一扎使刀不歪斜的手段来看,顾辛烈明显是个玩刀的行家,可这怎么就流血了。 “那刀没有刀背刀刃刀柄之说,从头到尾两边都是开了封的。”顾辛烈闭上眼睛,任由手掌鲜血流淌。 这一句话便让我惊骇不已,我从未见过刀背刀刃刀柄全都开了封的兵刃,说白了若是全开了封,别说用刀了,就是握刀都是一种挑战。瞥了眼顾辛烈旁边的刀鞘,我心想这哪里是凡刀啊,简直就是把妖刀。 用几万人骨灰熔炼而成暂且不说,光是伤人伤己这一条就足够一些玩刀大家汗颜的了。 谢思在我怀里哽咽了一阵,然后连忙起身擦了擦眼泪,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林悲。” 我无声而笑,只是略微挑了挑嘴角。“今天晚上我跟顾辛烈帮你守夜,你回房睡觉吧。” 谢思有些局促,还是望着我。 “你去陪她睡一夜,我守客厅,你守卧室,我现在害怕的是这屋子里也不干净。”顾辛烈倏的睁开眼睛,一张毫无表情的脸上满是肃然。 我断然不会以为顾辛烈在跟我开玩笑。但是话说回来我还是有点抵触谢思,大概是当年的伤口还没愈合。我皱了皱眉头,但突然瞥见了谢思一脸期待的样子,那梨花带雨泪痕未干的小脸上还透着一丝惊慌。 我点了点头,说:“那就拜托你了顾小哥。改明天我请你吃饭。” 顾辛烈不知为何皱了皱眉,反倒偏过头看向我:“你明天最好把马六指找来,我不过是个半吊子的赶y人,你也不懂如何收服这鬼,只有找马六指来帮忙看看了,不过有一件事我可以肯定” 顾辛烈把头转向谢思:“她再住在这里,不出三年,必死。” 说完,谢思面如死灰。 “顾辛烈”我咬牙切齿瞪了他一眼,这种事他完全可以私下单独跟我说,可他非得摆明面上,这不是吓唬人家姑娘么。 面对一张面瘫脸,我也说不出来什么,横抱过谢思就进了她的卧室。心想先平安度过今晚,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我把谢思抱到床上,她紧紧攥着我的领口,撅着嘴泛着哭腔道:“林悲” 我抿唇不语,轻轻把她的手从我领口拿走,然后搬了张椅子坐在床头,轻声说道:“你要觉得害怕就拽着我的衣角。” “你你不上床睡么”谢思装着糊涂问我,一双小手扭捏着自己的衣角。她的皮肤极白,刚盖过臀部的紫色睡裙下露出一截迷人的小腿跟一双伸手可握的小脚丫。 我自问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绝对不是乘人之危的小人。我摇了摇头笑道:“不了,不好。” 她也没有反驳,只是轻声的哦了一声,躺在床头攥住了我的衣角,然后望着我,带着一种伤感的语调问我:“谢思再也看不见林悲了吗。” 我没说话,只是鼻子有些酸楚。这是我跟她在大学时候说的话,那时候我的回答是看得到,也摸得到,五年后我的回答仍然如此。 看得到,摸得到。 谢思闭上眼睛,似是困倦了,我则点上一颗烟,抬起头望着天花板,缓缓吐出一口烟雾。 一夜无话。 这一夜过得相安无事。我没出去看看顾辛烈如何,顾辛烈也没进来看看我如何。当我从椅子上醒过来的时候,也已经是十点多钟了。谢思还在我身边睡着,看来她已经好几天没睡过好觉了,那只小手还拉着我衣角不肯松手。 我小心翼翼的把她的手拿开。然后轻声走到客厅。出乎意料的,顾辛烈也没有醒过来,也还在沙发上睡觉,门上那柄雪白的骨刀仍然不歪不斜的c在那里。我丝毫不怀疑如果这把刀是把铁器,顾辛烈能够毫不费力的切开这扇门。 就连骨刀都如此入木三分,足显他的腕力了。 我拿出手机给马六指打了个电话,跟他简单说了下情况还有地址。马六指也不含糊,连说马上到。不多时,谢思跟顾辛烈也都相继睡醒了。我让谢思换好衣服跟我下去去接马六指,顾辛烈冷着脸也跟在了后面,临走前还不忘把那骨刀拔出来。 谢思一直挽着我的胳膊,我略微挣脱了一下,但她说了句我害怕之后,我便没再开口,三个人就在楼下等着马六指。 不知道今天的天气为什么仍然这么不好,这整个翡冷翠小区就像是笼罩在一片y影之下一下,诡异至极。 没过多久,马六指就到了,快走两步来到我面前。 “兄弟,这位是”他看了看我身边的谢思,问道。 “哦,这是我女这是谢思。”我连忙给他介绍道,下意识的差点把谢思说成是我女朋友。 马六指点了点头,也不打招呼,就权当混个脸熟。 寒暄了一下,我便拉过他说道:“六爷,您给看看,这地方到底有什么问题”说着,我指了指谢思住的这y棺楼。 马六指也不含糊,端详了一下这个楼,呲了一下牙,看着我说:“兄弟啊,这那是住人的楼啊,这整个一个大棺材啊。” 一听马六指这话,我心里咯噔一下,马六指说的,跟顾辛烈说的简直一般无二。一旁的谢思更是吓得要哭出来了,连声问着该怎么办。 马六指噤了噤脖子,一口唾沫吐在那栋楼的门口,拽着我胳膊说道:“先离开这里再说,再呆一会都回不去了。” 顾辛烈则摇了摇头,说道:“上楼,现在走了,这鬼也得跟着她。” 马六指一听顾辛烈这话,不由的多瞧了他两眼。点了点头,四人转身就上了楼。 一到地方,马六指就狠狠的喝了两口茶水。谢思坐在我旁边,马六指则跟顾辛烈坐在对面,沙发边上就是那把雪白的骨刀。 “我跟你说兄弟,盖房子的禁忌你知道吧”马六指指着我说。 我点了点头,盖房子有三点忌讳,第一点,占了坟圈,盖楼前必须杀猪宰牛三拜九叩才能盖楼,不然这些被占了家的鬼自然捣乱,严重的是要死人的。第二点,楼顶必须有突起物或成三角或有大的出气口,不然盖起来就是个棺材。第三点,屋后不能有坟,不然冲死一屋人。 “这栋楼盖起来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三样,他没有一样不占的,这里面,估计也没人住了吧”马六指把那个“人”字说的很重,惊得我一愣。 这栋楼四四方方毫无凸起,远处看就是个大棺材,楼后面就是还没盖完的地基,露出几块坟茔,估计就是盖楼前,那些房地产商也不会三拜九叩请神送鬼。 “就是造起来之前,都请风水大师看过,压没压着龙脉,动没动着国气。姑娘,你听大哥一句劝,这屋子,住不了人。”马六指冲谢思摆了摆手,示意那屋子就是给鬼准备的。 顾辛烈一直抱着膀子正坐,也没说话。我转头看了看泫然欲泣的谢思,心里也有点心疼,于是朝马六指努了努嘴:“六爷,借一步说话。” 我拉着马六指来到窗台边上,打开窗户递给他一颗烟说:“六爷,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谢思今年才二十四啊。” “你跟六哥说实话,这姑娘是你什么人。”马六指猛抽了一口烟,看着我说。 “我前女友,多少还有点感情。”我实话实说,生怕马六指再给我出个什么损招。马六指虽然在圈里信誉不错,但缺德事也没少干。例如人家找他帮忙算命,就是人家家里没有鬼,他也得弄出来鬼再去收。 “昨天你嫂子见着你身体里面的东西了。”马六指吐出一口烟,轻声说道。 我心里一惊,本以为马六指酒醉了会忘了这茬,没想到他还记得。像是看破了我的心事一样,马六指笑道:“听你嫂子说,那女鬼有点门道,昨天本来想吃了你嫂子的,结果到后来不知怎么又给你嫂子放了。” “她说她是千年血魈。”我这话刚说出去,直接吓得马六指连烟都掉在了地上,但也没问我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看着我说。 “你想不想救这妮子” “想。”我点了点头。 “那我有个办法。”马六指把烟头扔出窗外,朝着我正色道。 我抿了抿唇,等着他的下文。 “你住这里。”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十五章 哭声 “我住这里”我瞪大了眼睛,不由得吃惊道。 “怎么,怕了”马六指呲着一口微黄的牙齿眯着眼睛笑道,他这人素来不爱开玩笑,但凡说出嘴的话,就是一口唾沫一个钉。用他的话说,骗了人,那死了是要吞一千根针的。 所以,马六指给人算命,说你家有鬼,若是你家真有就算了,他也乐得替天行道。但若是你家没有,他宁可放只孤魂野鬼进去祸害一阵再抓这鬼,也不装模作样的弄假把式。所以说马六指这个人,你说他好人也不对,但你说他是坏人也不对。 “能不怕么,六爷,你别忘了,我身体里就有一个鬼。”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说不害怕那肯定是装打肿脸充胖子类型的,自从让这血魈跟附魂蛊折磨过我一阵之后,我是越来越害怕了。 “你害怕鬼我告诉你,比起你害怕鬼,鬼更害怕你。”马六指指了指我的胸口,小声说道。 “怎么说”我扭了扭头,一脸不解的问道。 “你身体里面那位是什么千年血魈别说是鬼了,估计就是y差见了都得绕着她走。再者你肚子里那是什么附魂蛊啊就是那血魈不管,真有鬼找上你了,不用三天,魂魄就得被那蛊虫啃得干干净净的,你还怕什么。只要你住这里,不出三个月,这姑娘就可以搬家了。” 马六指朝我翻了个白眼,然后用一脸怨其不争的表情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也只得点头答应了。要是我再推脱下去,倒也就真显得矫情了。 我跟马六指回坐到沙发上,顾辛烈抬眼看了我一眼说:“商量好了” 我点了点头道:“我留下来陪谢思,顾小哥你跟马六指去忙就好了。” 马六指笑着点了点头,倒是顾辛烈皱了皱眉,但也还是没说话。谢思则一脸感激的看着我,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闪闪发亮,差点又哭出来。 “这把骨刀我就不留给你了,凭你还震慑不住这刀上的怨气。三月之后,我来接你。”顾辛烈说完,还不等我说话,起身便走。 马六指瞥了眼白衣白刀的顾辛烈,不由的咂了咂舌:“这小哥耍刀最少十五年。” 我倒是不以为然,耸了耸肩。马六指感慨过后回头看着我说:“这屋子里我看过了,很干净。不过这楼里脏的吓人。十二点之后,外面不管出现什么动静,你们两个都不能出屋。切记,就是外面有人说天塌了,你们两个也不能出去。” 马六指最后一段话咬的很死。我跟谢思都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接着,马六指则一脸坏笑的看着我说:“兄弟,还有个事,就是你跟这姑娘晚上得睡在一张床上。这姑娘跟你一样,都是轻命相,具体因为啥,我刚才也已经透露给你了。” 我有些为难,但还是点了点头。谢思则一脸害羞的低下了头,雪白的下巴都快压到那傲人的双峰上了。马六指见我俩都同意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又闲聊了两句,就起身下楼了。 临走前又郑重的叮嘱了我一句:“午夜过后千万别出门。” 送走了马六指,我关好门,仰躺在沙发上喘了口气,也不知道要想些什么。而谢思则像是个小媳妇一样坐在我旁边,轻声问道:“最近过的还好吧。” 说起来,我俩有一年多没见过了。不知道见面说些什么,也不好意思见面,可能在心里都觉得对不起对方。 “我还凑合吧,跟当年一样,吊儿郎当,没什么大出息。”我笑道,其实事实也就是这样,我想过挣大钱,买豪车,买别墅。可到后来不还是蜗居在一栋不到八十平方的房子里了 “我前两天去你店里找过你,王虎说你睡了,我就没打扰。”谢思有些不好意思,小声怯怯的说道。 “冰箱里有什么吃的么”我不想再谈这个话题了,过去的东西再提,除了悲伤,什么都回忆不起来。 “有,不够的话明天我再去买。”谢思有些苦涩的笑道。 一时之间,屋子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之中。其实当年的事也并不全怪她,主要还是她家里人的阻挠,要说真的怪,大概也是怪我没本事吧。但说真的,七八年的感情,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你还恨我么,林悲。”谢思坐在沙发上,股下面垫着一截雪白柔美的小腿。恤,把她的身体凸显的更加玲珑有致。可我现在却没有那种欣赏的心情了,只是平静的说道:“不爱自然就不恨了。” 接下来的日子就枯燥的很了,基本上就是两个人闲聊,之后看电视,吃饭,睡觉,就算是同睡在一张床上也是背靠背互不相望。不过好在关系确实也被拉近了一些,最少,我现在对谢思不是那么抵触了。 “不知不觉,都过去两个月了。”我躺在床上,笑着说道。 “要走了么。”谢思不着痕迹的朝我这边靠了靠,然后轻声问道。 “总不能赖在你这一辈子,你的问题解决了,我也要回店里忙活了。这一阵子都是马六爷跟王虎帮我看着,我也有点过意不去。”我笑了笑,谢思的心思我猜不透。从我俩刚认识的时候就猜不透。 “嗯。”谢思不再说话,搂着我的腰便闭上了眼睛。这妮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一阵子就喜欢搂着我睡觉,刚开始,我还觉得别扭,但看她那可人的模样,我也自知自己不是什么圣人,两个月下来倒也习惯了。 这一阵子我总是失眠,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又回到了前一阵子附魂蛊带给我的那段折磨时光,不过好在心里并不会有太大的恐惧感了。 这栋楼确实是栋凶楼,每当傍晚都会有各种各样的声音。男女人的哭声、尖叫声、跳舞声、歌声、笑声、砸墙声、挠墙声、声诸如此类各种各样光怪陆离的声音在这两个月来从未间断过。而我也牢记着马六指的话,午夜后从未出过门。 我真的很难想象,如果我不住在这里,谢思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该害怕成什么样。就像现在,她也会因为在睡梦中听见一声声诡异的声音,身体渐渐发抖。想当初,我一个大男人都差点被那千年血魈吓得n裤子,更何况谢思这么一个女人了。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儿童的嬉闹声,好像两个孩童追逐打闹发出的欢笑声一样。我难以入睡,下意识的侧耳听着。那欢笑声只持续了一阵子,就渐渐变成了哭泣声,孩童的哭泣声。 “呜呜找不到了找不到了呜呜妈妈。”那一声声哭声就仿佛魔音一样萦绕在我的耳朵里,我咽了口唾沫。那哭声越来越大,在安静到闻针可落的房间里显得异常刺耳。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忍不住想到万一这个孩子是人怎么办万一真的是有别的楼调皮的小孩过来玩怎么办 这两个多月来,我得知其实这个小区住了不少人,但却唯独这栋楼,包括谢思在内却只有一两个人住。一些有了孩子的家长更是告诫自己的孩子不能来这栋楼玩,物业跟保安也是对这栋楼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我一想到门口有可能真的是走失的孩子,心里的某一处柔软不由的被触动了。这两个月来,确实也没出现过孩子的哭声或者是其他诡异的声音。我内心里天人交战,紧皱着眉头。 良久,才下定决心,开门看看 我小心翼翼的穿好拖鞋,轻声的出了卧室。我跟谢思睡觉的时候,我都是不脱衣服的,所以这时也不用披上外套。小心翼翼的关好卧室的门,那孩童的哭泣声就仿佛在耳边萦绕一样,仍然在低声念叨着那句:“找不到了妈妈找不到了。” 我以为这孩子可能找不到妈妈了,下意识的慢慢朝门口走去。不知道是不是入秋的缘故,谢思家的门口总是从门缝中透着一股寒气,让我每次站在门口都有一种牙齿打颤的感觉。 安全起见,我决定先透过猫眼看一下好了。 我慢慢的凑过身子,刚把眼睛凑近猫眼 “啊”我怪叫一声,猛地一股坐到了地上,胸口砰砰砰的直跳。 刚才在猫眼里,我看到的只是一个充斥着血y的眼球,跟一张煞白的脸,白到透明的那种。那张脸就像是一个大头娃娃一样,半低着脑袋,眼球像是在滴血。 我本想回屋睡觉再不去管这件事的,但是我却难以抵御自己的好奇心,要不怎么说好奇心害死人呢。我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耳边还萦绕着那一声声孩童的哭声。我咽了口唾沫,再一次小心翼翼的凑向猫眼。 很好,这一次,我真的看到了一个小孩,穿着一身红白条衫、戴着一个小红帽子的小孩,正蹲在门口“呜呜”的哭着。 看来,刚才看到的是幻觉,我在心里安慰自己。胸腔里鼓动的心跳声仿佛要冲破喉咙一样,我迟疑了,我不知道该不该开这个门。 但想起门外的小男孩有可能真的是一个人,我还是打开了门把。 “吱呀”一声,门开了。 楼道里漆黑一片。在我眼前的,只有一个看似四五岁的小孩蹲在地上,背对着我呜呜哭泣着。楼道里y风阵阵,我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蹲在那小男孩的背后,那一声声“找不到了,妈妈找不到了”,直刺的我心里发疼。 我拍了拍那小孩的后背,不由的心里一喜,果然是人不是鬼。 “小朋友,你妈妈找不到了么”我柔声问道。 “呜呜呜呜不是妈妈是别的东西。”那小孩哭的更伤心了,小小的肩膀抖的越来越厉害。 “告诉哥哥,你找不到什么了,我帮你找。”我站起身子,向四周看着。 “哥哥我的眼睛找不到了。”那小孩转过身,抬着一张惨白的脸看着我,那张脸上,赫然有两个血淋淋的d口,鲜血流满了他整片前胸。 我脸色煞白,也就在这个时候,我才恍然想起:“谁家的小孩会在午夜后走丢” “哥哥我的眼睛找不到了。” “哥哥我的眼睛找不到了。”那小孩站起身子,直愣愣的看着我,嘴里,眼睛里溢满了鲜血。 我猛地咽了口唾沫,忽然眼前红光一闪。我只觉得天旋地转,胸口一阵抽痛,顿时失去了知觉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十六章 盲眼刺青 当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太阳x跟胸口传来的闷痛感让我还有点心有余悸。 “嘶” 我下意识的摸了把有些发麻的后背,顿时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把手收回来,只见满手的鲜血。 直到这时,我才算真正清醒了过来,打量了一下周围,还好,我还是在谢思家。我不知道,自己看到的那个没有眼珠的小孩,到底是梦还是真实发生的事,我倒希望是个梦。 “你醒了啊。”一听声音,我下意识的往门口一望,刚好看见顾辛烈抱着那把雪白骨刀冷冷的看着我,我脑袋嗡的一下,心里不由的开始打怵,看来是真的了。 “我昏迷了几天”我苦笑一声,然后问道。太阳x跟背后的疼痛几乎让我骂出脏话,那是一种压抑不住的疼痛,就好像是有人把我后背的整张皮都掀开了一样。 “三天。”顾辛烈仍然抱着刀看着我,一脸冰冷,跟看一个死人一样。 “兄弟,你命真大啊,这你都没死。老哥我佩服。”马六指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屋,然后冲我竖了竖大拇指。 “谢思呢”我没空陪他俩闲扯,连忙问道。 “出去买饭了,应该快回来了。”顾辛烈说道,然后转身又坐回了客厅。 “让她一个人下去真的没事么这楼里不是”我没敢往下说,下意识的想到了那个没有眼睛的小孩,不由得心里一阵打怵。 “要不我怎么说你牛呢,三天前你晕倒在家门口,第二天一早谢思才发现你,给这小姑娘吓得不轻,哭着用你手机给我打了个电话,这不我就连忙赶过来了么。可不知道怎么,顾小哥竟然也得到信儿赶了过来。等我跟顾小哥俩人到这里的时候,你猜怎么着这一栋楼的鬼都被清的干干净净了,就连老鼠都看不见一只,你说这事怪不怪。”马六指一拍大腿,冲我说道,兴奋的唾沫星子都溅了我一脸。 “那我这后背怎么这么疼呢,一摸全是血啊。”我又吸了口凉气,后背传来的疼痛感伴随着一种微弱的酥麻让我浑身都不自在,就好像被用刀剥了皮一样。 “没事,顾小哥帮你纹了个身。挺个半个月就好了。”马六指笑道。 “哦啥纹身这尼玛他纹的啥啊。”我赶紧坐起来瞪着马六指,我说怎么背后这么疼呢,原来是给我纹身了。这我二十五年想都没想过的东西,这就让人家帮我办了,想到这里,我就又苦笑了一声。 “夜叉。”马六指竖起一根手指,指着我的背后说道。 “夜叉给我后背纹个鬼干嘛,这不是害我吗”我心里有些不高兴,我本来想着,给我纹个菩萨、太上老君啥的,我就忍了,没想到给我纹个鬼。 “你懂个啊,我跟你说林老弟,这位顾小哥可是个大能人,你知不知道夜叉是干啥的”马六指冲我翻了个白眼,然后凑到身边问道。 “干啥的,不就是阎王手底下的小鬼吗。”我眨了眨眼睛,虽说我上学那功夫,书读的确实不多,但西游记、山海经这些东西我可没少翻。 马六指叹了口气跟我说:“这夜叉可是鬼神,八部天龙之一。佛教那是从印度传到咱们中国的,佛教里夜叉叫夜叉王。维摩经有言,什曰夜叉有三种,一在地,二在空虚,三天夜叉也。现在我们说的夜叉都是说恶鬼。但在佛经中,夜叉那是专门吃鬼的鬼神。” 一提起吃鬼,我忍不住又想到那红袍倾城的血魈姬澄雪了。 马六指侃的我一愣一愣的,但我其实知道这话准是顾辛烈告诉他的。那个什么经,我确实没看过,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没想到这西游记里的小鬼还有这么大的名头。 “你知道顾小哥后背纹的啥吗”马六指见我有点明白了,凑到我耳旁小声说了一句。 我摇摇头,但我依稀记得顾辛烈胸口上有一个青黑色的莲华印记。 “地藏王菩萨”马六指猛地一拍大腿,吓的我一个激灵。 “地藏王菩萨咋了。”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心想得亏老子年轻点,不然这一下子就得给我送医院抢救去了,吓死我了。 “别的我不说,你知道地藏王菩萨为啥没成佛吗”马六指的口气似乎有点激动,让我看的也有些发毛。 不过我突然想到百鬼夜谈描绘地藏王菩萨的一句话了,不多,就八个字。 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我俩正说着,就见顾辛烈又抱着刀走了过来。斜靠在门口上,冷眼看我。 “我说小哥,你为啥给我后背纹了个夜叉。”我抱着膀子,因为后背的疼痛跟还在流血的纹身,我并没有穿上上衣。 “我叫顾辛烈”顾辛烈皱了皱眉头,望着我说:“你的体质本来就容易招鬼,纹夜叉能够多少提防一点,再者你附魂蛊发作的越来越厉害了,如果不纹点东西压一下,不出三个月你就得死。” 顾辛烈冰冷的话让我打了个冷颤,但我还是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纹身能压鬼真的假的,你别骗我。”我可从来没听说过有人纹个身就能百鬼不侵的。 顾辛烈瞥了一眼,坐到墙头的一张椅子上,示意马六指过去坐另一张,然后头也不抬的对我说:“纹身是讲究手法的,市面上那些用纹身枪纹的自然没用。我用的是我爷爷传下来的纹身法替你纹的。但不管是市面上的纹身还是传统的纹身都有一个讲究。就是纹神不画眼,纹龙不点睛。我给你画的夜叉就没有画眼睛。” 说着,顾辛烈露出自己的胳膊,那泛着古铜色且结实的手臂上竟缠着一条狰狞的巨龙,栩栩如生,可那眼眶之中却没有眼珠。 我现在才知道,顾辛烈胸口的那青黑色莲花印记原来那条龙的龙尾。 龙尾如莲,是为龙佛。 接着顾辛烈把衬衫脱掉,转过身子。当我看到他背后那宛若天神一样的地藏王菩萨时简直惊呆了。 菩萨盘膝坐在一朵佛莲上,右手拿着一根禅杖,左手掌上托着一头巨象。纹身浑然一体栩栩如生,就仿佛天生就刻在顾辛烈后背上一样,但那张慈悲悯然的脸上生着一双仿佛会说话的佛眼。 不只是我,这时候就连马六指都一脸惊讶的表情。那纹身太像了,我突然觉得顾辛烈要是不干摸棺这行,去当个纹身师也挺有前途的。 没等我跟马六指惊讶赞赏,顾辛烈又接着说:“纹身其实有个别名叫背神,不管是纹龙也好还是纹神仙,这些都算背神。但有的人背得动,有的人背不动。古时候有个传说叫画龙点睛,其实道理差不多的。背得起来,这纹身就是你的命神,背不起来,那它也能把你压垮。” 顾辛烈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我点了点头,顾辛烈说的话我还听得懂,不过让我惊讶的是,他后背的那地藏王菩萨竟然画了眼睛,看样子顾辛烈的的确确有点门道。 马六指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顾辛烈见我俩还有疑惑,似是猜到了,张口又道:“有句老话说摸棺三宝,纹身檀香算死草,这檀香就是在墓室点的借棺香,算死草说的就是下墓之前卜算用的玲珑草。而这纹身,说的就是我身上的跟林悲身上的这种,这纹身还有个别名,叫盲眼纹身。” 就在这时,谢思突然回来了。拎着大包小包的菜。刚进屋见我坐了起来,吓了一跳,赶紧喊道:“林悲你快躺下啊,马大哥说你身上伤势还没好呢,你可别乱动。”说着这小妮子就跑了过来。 我看了看谢思那微红肿的眼圈,心想这妮子这两天肯定也没少哭。不由得心里一暖,便说道:“我没什么事了,你先去做饭。我跟六爷、小哥他俩聊会天。” “嘿,妮子,六哥给你打下手去,让他们俩大老爷们先好好聊会,林悲这小子命硬着呢,死不了。”马六指打着哈哈拽着谢思就出了屋,也不管她愿不愿意。 待到两人都走了,我看着顾辛烈,轻声说:“你总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帮我,说吧,想让我做什么。” “跟我去摸棺。”顾辛烈翘着二郎腿,怀里一把雪白骨刀,像极了古代的江湖剑客。 “不去。”我回答的斩钉截铁。 “挖一座,损十年。”老管家的这句话被我记了十几年,我贪财,怕死,不懂什么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只知道,我活着还有好多事情要去做,做完了,就是死了也值。 “为什么不去”顾辛烈皱了皱眉头,脸色愈加的发冷。 “我信命。”我咧开嘴笑了出来,我不知道为什么说这句话,但是我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不去,因为信命。 “我并不是劝你去,而是不想看你死。虽然你死不死跟我没关系,但我答应过一个人你不能死,那你就不能死。”顾辛烈抱着刀,冷眼睥睨。 “谁”我瞪大了眼睛问道。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十七章 摸棺四派 “是谁不重要,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你身上的附魂蛊已经开始发作了,若再不找到办法解决,你必死无疑。” “你别骗我,我胆子小。”我强扯了扯嘴角。说不害怕那是假的,毕竟这牵扯到我的命,不过我倒是希望顾辛烈是危言耸听。 “我没必要骗你,你的身体什么样你比我清楚。不过你的附魂蛊有点可疑。”顾辛烈先是很严肃的跟我说道,但却马上摇了摇头,说但愿是他想多了。 既然他不方便说,我也就没深问,一时间屋子里也陷入了沉默之中。 “一定要去摸棺”我皱了皱眉。我并不是怕做,而是不敢做。老管家临终前也不止一次的提醒我说一定不要去碰这行。 “你要解附魂蛊,就要下云南去找当地苗巫给你解蛊。而苗巫也不会随便乱解,你要帮她完成一个愿望。这个愿望无非就是钱财等等,她绝对不会强人所难。当然这点不是关键,关键的是解附魂蛊需要一样东西,这样东西就在燕王墓里,不摸不行。” 顾辛烈摇了摇头,在我眼里他是个很少说话的人。 我心中有疑,下意识的问道:“你回答我两件事,回答完容我考虑考虑,我会给你一个完美的答复。” “好,不过在这之前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顾辛烈点了点头,怀里的雪白骨刀微微抖了一下。 “你说。”我坐直了身体,虽然后背还有些疼痛,但更多的是一种麻痹感,以至于我感受更多的是丝丝凉意。 “你会不会看风水我的意思是寻龙点x。”顾辛烈死死盯着我问道, 古人说:三年寻龙,十年点x。意思就是说,学会寻龙需要很长的时间,但要懂得点x,并且点得准则难上加难,甚至需要用“十年”时间。 但是,若没正确方法,就是用百年时间,也不能够点中风水x心聚气的“真点”,这样一来,寻龙的功夫也白费了。我不敢说自己点x功夫如何如何厉害,但百鬼夜谈里提到的,我大概都明白消化个七七八八了。 寻龙本来的意思,其实是说古代人发现地上与地下水在不同的地域有不同的成分,含有特定成分的水长期滋养当地的土壤。这块土壤往往下面就有陵墓地x,非常适合葬人,而这个特殊土壤,也就被称作龙砂。 古代人甚至将这样的土壤用作治病,但意外的是效果非常好。于是古代帝王就经常派人去寻找“龙砂地”用作医治百病。等到后来,在一次偶然中,这些被派往寻找“龙砂地”的人发现,原来这“龙砂地”下面埋的往往都是大墓。 之后他们把这件事启禀给帝王,于是才有了这寻龙点x的说法。 百鬼夜谈中说“龙”是山脉的统称,唐代的大唐y阳书有明确记载最早叫做“岳”,唐代后y阳风水学从中国消失。日本遣唐使将大唐y阳书翻译时,将“岳”翻译成“龙巢”,宋代后随着中日交流,y阳风水学再次传入中国,宋代学者将“龙巢”翻译成“龙”。 而不管是“龙”还是“岳”都寓意着是一条大脉,而在这条脉下面,必有古墓。 我大概知道的也就是这些,转告给顾辛烈后,只见他皱着眉头,良久才抬起头问我:“这“龙”到底分为几种” “百鬼夜谈里把龙分为:东方青龙七宿是角,鬲亢,觯氐,匜房,簋心,琮尾,璜箕;北方玄武七宿是斗,兕牛,卣女,簠虚,爵危,圭室,胡壁;西方白虎七宿是奎,斝娄,盉胃,盨昴,笾毕,璋觜,聿参;南方朱雀七宿是井,甗鬼,罍柳,敦星,壁张,琥翼,明轸。”我微微一笑,回答道。 “简单点。”顾辛烈微微一皱眉。这倒也不能怪他,当初我背这段的时候把一本新华字典都快翻烂了,到最后才马马虎虎背下来了。 “说白了,旁边有水的山叫青龙、玄武,旁边没水的山叫白虎、朱雀。”我摊了摊手,笑着说道。 顾辛烈点了点头,然后一本正经的看向我:“好了,你问吧,两件事。只要我能回答的,我都回答你。” “第一,你为什么非得让我去跟你摸棺。第二,你为什么对我的家事那么了解,甚至连我爷爷你都认识。”我眯着眼睛,丝毫不惧顾辛烈如刀般锐利的眼神问道。 “我只能告诉你,我跟你有渊源。我爷爷跟你爷爷也是至交。其他的我不知道,知道的也不能说。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害你。” 我刚想说些什么,突然谢思打开一条门缝轻声说:“吃饭了。” 我抿了抿嘴唇,起身下床吃饭。因为纹身的缘故,我只能着上身,所幸下身还有一条牛仔裤。 下床的一瞬间,我站直了身子,瞥了眼坐在墙角的顾辛烈,喃喃道:“希望你没骗我。” 谢思虽然说是个富二代,但平时自己住惯了,也烧的一手好菜,马六指更是独身,若不是有一只残手,手艺更不会差。 虽然都是些家常小菜,但看的出马六指吃的很开心,就连顾辛烈都吃了不少,这足见谢思的手艺了。几瓶冰镇啤酒下肚,马六指舌头又长长了,开始东侃西侃。我怕谢思听见不该听见的东西,就让她出去买点醒酒药跟夜宵。 这楼里现在也干净了,我也不怕她出意外。谢思笑着应了声穿上衣服就出了门。 “我说老弟啊,你就跟着顾小哥去干,真的,没事”马六指一把拍在我的肩膀上,有些醉态,但多半还是清醒的。 “干什么摸棺吗”我冷笑一声,抖掉马六指的手。我现在有一种被他们两个算计了的感觉,倒不是排斥什么,只是讨厌有一股疑惑围绕在我心里的样子。 “你还真别小瞧了摸棺这一行。哼,那家君王没有墓摸棺的就是破墓。虽然是有损y德的事,但摸棺的学问,大着呢。”马六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x,一脸傲气。我一想到他当初也是做这行,也就释怀了。 “这摸棺分四行,望,闻,问,切。望,就是寻龙探x知y卜阳,走到哪,一看,嗨他就知道哪块有墓哪块没有,这行的人都被称为摸棺元帅。 这闻,那就得不抽烟不喝酒不吃辛辣不吃忌口。就为练得一个好鼻子。走到哪,捧出一把土一闻,就知道这地方有没有墓,墓有多深多少年,这行的人叫做面王佛爷。 这问就简单的多了。就是化妆成一些郎中,江湖术士,走到哪摆个摊位,依靠嘴皮子上的功夫来了解这地方有没有墓,墓怎么样,大不大。这行的人我们都尊称一个听风天官,他们也是最会察言观色看人下菜碟的主。 最后一个就是切,这行是个技术活。着重重视打盗d,他们一拿工具,就这么一量,就知道怎么最快打最短打到冥殿,这手底下功夫也厉害。这行的人我们都叫搬山魁拔,也叫开山力士。 别看你六哥现在这样,以前也是西北响当当的听风天官当家的。” 马六指可算是说完了话,一脸傲气的样子。我听着心里不禁暗自咂舌,没想到摸棺还有这么多派别,而且还有这么多门门道道,果然是个技术活。 顾辛烈在一旁喝着茶水,抱刀而坐。 “不知顾小哥是何门何派的”马六指一转话锋,看向了顾辛烈。 “我叫顾辛烈。”顾辛烈微一皱眉,似是对顾小哥这个绰号很不感冒,随即从怀里掏出一样乌黑色的东西,啪的一声摔在桌子上,吓我一跳。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把拳头大小的斧子。 “原来顾小哥也是切派的啊,哈哈哈,有缘分。”马六指一看这斧子,连忙竖起大拇指朝顾辛烈比了比。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开口问道:“这铁斧子是个什么东西” 说着,我仔细的端详了一下这面前的铁斧子。 拳头大小,雕刻的极其细腻,通体乌黑厚重就犹如是用极其昂贵的乌金铁打造。斧身上有一个指甲大的红圈,里面用古缘写了一个大气磅礴的“开”字,尾端系着一根发旧的红绳,看起来有年头了。 “这斧子叫开山斧。开山力士人手一个,是压身板的东西。从古时候就传下来了,跟摸棺元帅的摸金令一个道理。这斧子是纯桃木雕刻,然后用山泉浸泡九九八十一天,上面那个开字是用朱砂混合鸽子血写上去的,辟邪镇妖无所不能。”马六指一挥手跟我解释道。 闻言,我又看了看那斧子,倒还真有点那个意思,看起来像是个宝贝。 “那你说的那个摸棺令又是什么东西”我眨了眨眼睛问道,现在还真对这摸棺起了点兴趣。 还没等马六指说话,顾辛烈就张开了嘴:“摸金令跟开山斧一样。都是摸棺人压身板的东西。不过摸金令更为稀有,只知道那东西是用白额吊睛虎颅骨所造,周围镀一层金砂,周围镶辟邪金丝白虎纹。虎爪居灵牌四角。牌身两个大字摸棺。” 顾辛烈抱刀,语气冰冷。 “嘿,你还别说” 正当我准备说话的时候,屋子里突然响起了一串诡异的笑声。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十八章 人皮地 那串诡异的笑声让我打了个激灵,我看了看顾辛烈跟马六指,发现他们两个此时也皱紧了眉头,也因此,我才发现原来这笑声并非幻觉,而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六爷,这”我望向马六指,板起了脸。心想你一大早上跑过来告诉我这y棺楼里干净了,我才放心让谢思出去的,现在发生这种情况,这大晚上的,要真出了点什么事可怎么办。 马六指也看出来我有些不太高兴,使劲摇了摇头,想必那笑声也消退了他不少的酒气。 “兄弟,你先给谢妮子打个电话问问情况,我再好好看看这到底什么情况。”马六指扬了扬脖子,冲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转头看向顾辛烈,却发现他更直接,从兜里掏出一只锃亮的黑色手套戴在手上,然后拔出那把雪白骨刀就开始在屋子里面来回走动。 我拿出电话,给谢思拨了过去。 “喂,你现在在哪我是林悲。”我沉声问道。 “我刚买完宵夜,准备回家了,你们还要不要带点什么” “嗯你再去买点啤酒什么的,等买完了给我打电话,我下去接你。” 谢思那边说了声好,我便挂了电话。我并不想让她知道这个屋子还有异样,不然刚从恐惧中挣扎出来,再发生这样的事,我怕谢思精神上就接受不了。 “顾小哥,怎么样,看出来点什么没”马六指挠了挠下巴,斜眼问道。 顾辛烈摇了摇头,只是四周张望着。可那诡异的笑声却只出现了这么一次,着实是让他们两个有劲也没地方使。 “要不画张符”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说林老弟,你能不能有点职业素养啊,画张符就有用的话,谁还干y阳先生啊,直接卖符不就得了。”马六指指了指自己的太阳x,示意我说话能不能过过脑子。我也觉得有点尴尬,摸了摸鼻子,不再说话。 “咱们这里谁也没有天眼通,就是这鬼站在这里,我们也看不见。”顾辛烈摇了摇头,收起刀,显然是不想做什么无用功。 “那怎么办”我赶忙问道,总不能让谢思在外面买一宿宵夜啊。 “这笑声的主人很明显并不是冲谢思去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搬家,这屋子里的东西一样别带走。”顾辛烈把那只似金似铁的手套揣进兜里,冰冷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却又怕谢思回来后,那笑声再一次出现,于是张口说:“要不今天晚上去我那古董店喝一宿” 马六指跟顾辛烈也都是精明的人,都点了点头。三人也不废话,穿上衣服就下了楼,期间,我给谢思打了电话,叫她在我古董店门口等我。 等到出门前,我正想关灯的时候,马六指一把拦下了我。 “兄弟,屋子里有东西,这灯可不能乱关。”马六指的表情很严肃,让我有些纳闷。 “怎么说” “这屋子里的灯就跟你脑袋上的火一样,知道为啥前两天这楼里百鬼横行却唯独不敢进这屋子吗”马六指努了努嘴,示意我边走边说。 我推开门,使劲摇了摇头:“不知道。” “就是因为你这屋有火,鬼怕阳火,人怕y火。这阳火指的就是人的精气神。火旺,百鬼绕道走。这我以前也跟你说过,这一栋楼里都没人住,连灯都没开,那肯定要是进鬼的。可谢妮子这屋,就是摆了一桌子死人饭,这鬼也不敢进。”马六指嘿嘿的笑了两声,跟我说道。 “死人饭是什么东西”我问道。 “就是人吃的剩饭。”马六指没说话,倒是顾辛烈语气冰冷的回了我一句,惊得我一身冷汗。 这死人饭其实我以前也曾听老管家提起过,不过念头太久,也就记了个大概。 大概意思是说吃饭不能剩,就是剩了也要端端正正的放进碗橱里,若是懒直接把剩饭剩菜放到桌子上,这就叫“死人饭”,活人可能觉得没什么,明天把菜再热一下就直接吃。但在农村一些地方,这剩菜都是直接喂狗的。 因为鬼会觉得这剩菜是你留给它吃的,有时候要是觉得第二天热的菜变了味道或者是吃出一些菜里本来不应该有的东西,那么就要小心了,也许这个时候,在餐桌上,正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你碗里的饭。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一阵振动,吓的我骂了一句,连忙接起来,原来是谢思。 我们仨也不慢,出门打车,到地方也不过是花费了差不多十分钟。 刚一下车,我便看见提着两大包东西、穿着白裙子的谢思站在我古董店的门口,我们仨人说说笑笑的走了过去。 谢思转头看见我们,起先一脸笑意,随后小脸突然变得煞白,一脸惶恐的指着我说:“林悲,你们后面”一听这话,我们仨人猛的转头,只见一个身穿白衣、脚下踩着一双桃花布鞋、撑伞的女人正站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 一头长发遮住脸孔,打着一把油纸伞。 “妈的,晦气。”马六指冲那女人吐了口唾沫,然后朝我努了努嘴,告诉我别回头,直接进屋。 我点了点头,掏出钥匙打开拉门,临了回头看见顾辛烈把那雪白骨刀c在门口,然后瞥了眼那撑伞的女人,说了句。 “你有本事就进来。” 我进屋打开灯,然后把谢思手里的东西接过来,摆在茶桌上。马六指坐在左边,谢思坐右边,而我正对大门,顾辛烈则背对大门而坐。 我边把啤酒小菜拿出来边说:“刚才那女的是人是鬼” 那女子撑着油纸伞,踩着桃花鞋,像极了传说中雷峰塔下面压的白娘子,素裙白衣。 “反正不是善茬,不去招惹为好。”马六指摇了摇头,咬开一瓶啤酒,猛灌了一口,还直呼过瘾。 谢思虽然有点害怕,但在我们三个大老爷们一顿胡诌乱侃下,也不免露出几抹会心笑意。准确的来说,是我跟马六指两个人在侃,顾辛烈只闷头喝酒。 期间,我告诉谢思明天就搬到我这住,出乎意料的,她非常干脆的就答应了。一共一打啤酒,我们仨喝了半宿,谢思扛不住睡意,我就让她上楼睡觉去了。 大概刚过十二点,店里的石英钟“铛铛”敲了十二下,我一抬眼,却刚好看到那白衣女人撑着伞站在门口,但却不敢靠近那雪白骨刀,只是在旁边转悠。 “顾小哥,那女人”我抹了把脸,好奇的问道。 “由她去吧,先给你看看这个,你看能不能看懂。”顾辛烈显然也有点醉态,从怀里掏出来一卷褐黄色的卷轴,中间是一条红绳系着。 顾辛烈把它展开铺在桌子上,然后让我跟马六指看。 两瓶啤酒下肚,说喝多了那是骗人的,但多少还是有点迷糊,我抬眼一看,原来这是张地图,上面沟壑密布,长河高山,如同一幅水墨山水画一样,我摸了摸那地图,手感极好。虽然有些粗糙但还是有一种妙不可言的感觉。 “这地图是什么料子做的”我揉了揉那地图的边角,感觉实在是喜欢的不行,就抬头问了一句。 顾辛烈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盯着那张地图,喃喃道:“人皮。” 这话说完,别说是我了,就是马六指也喷出去一口啤酒,我更是被惊得瞪起了眼睛。人皮地图,这听起来荒谬,也骇人。 “这人皮地图上面所绘就是燕王墓,标有棺材图案的地方就是墓x,这一次去云南,没有这张地图就等于摸着石头过河,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被淹死。”顾辛烈抬起头轻声说道,语气仍然冰冷刺骨。 “这上面标了十八个墓x”我一扫地图,再一次惊讶的合不上嘴巴。这地图上大大小小勾画了十八个棺材图案,也就是十八个墓x,这要是找起来,没有个一年半载的都够呛。 “知道曹c墓有多少墓x吗那可是有足足七十二个啊,且九成九都是九死一生的死d,最终不还是被咱国家的研究院挖出来了”马六指往嘴里扔了个花生,边嚼边说道,一脸匪气。 “这都要到了当地仔细去看,这地图上标注的也未必准确。”顾辛烈起身走到门口,去拔那雪白骨刀,却发现那白衣女子竟然还在那里,撑伞而立。 “六爷,当年你这四根手指也是折在了那云南,你摸的难不成也是这燕王墓”我突然想起马六指曾经也前往过云南摸棺,于是也就问起了他,若是危险太大,我还真得好好考虑考虑。 “的燕王墓,你老哥我当年摸的是晋王墓,不过一时大意,哎,不提了,不提了。”马六指眼底一丝悲哀一闪而逝,从他的表情中,我也能看出他心里有着多少不甘跟遗憾。 不过一想,我突然发现有些事情不合情理。燕王、晋王。从古至今,君王宰相不合墓。也就是说一些大官显贵是不屑把墓跟别人的墓建在一起的,就算看好这个地方了,也得把别人的墓挖出来把自己的棺材抬进去才行。 可当年马六指摸得晋王墓,跟现在顾辛烈手里这张人皮地图所指的燕王墓完全是两码事啊。这其实,会不会有什么故事 就在我多想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顾辛烈一声沉闷的吼声。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十九章 奔赴云南 “滚” 顾辛烈一声极其沉闷的吼声让我跟马六指打了个激灵。下意识的向门口望去,那场景诡异的让我头皮一阵发麻。 那撑着油纸伞的女子,一只手握着顾辛烈的手腕,因为头发太长看不清相貌,不过那露出的手腕白皙的让人害怕,就像是被水浸泡过一样,小臂连着一小块碎裂的骨头。 “这是行尸啊。”马六指眯了眯眼睛,一脸严肃。 我恍然想起,百鬼夜谈提及鬼有百种,百种鬼之中便有这行尸的说法。古代人常说一个人没了精气神,就像行尸走r一样。这行尸说的就是一种鬼,有意识,但怨念太深,害人不浅,总之就不是“好鬼”。 马六指起身也走到了门口,我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信得过马六指跟顾辛烈的手段,也就跟了上去。 走近一点儿,我才看清,这布鞋上的哪里是什么桃花,分明就是溅染的鲜血,就连那白裙角上都沾染了不少。 顾辛烈单手握刀,那行尸就握着他的手腕。 “救救救” 就在这时,这女鬼猛的尖叫出声,屋里柔和的白光瞬间变成诡异的红色,就如同被血罩住了灯泡一样。 顾辛烈也不含糊,冷哼一声,左手袖管里似是有什么东西,“刷”的一声,只听得刀刃入r的声音,那行尸的手便被砍了下来,伤口整整齐齐,像被刀锯过一样。 那行尸也没因为断手而大呼小叫,而是死死的盯着顾辛烈。 忽然一阵微风吹过,那行尸的一头长发猛地向后掠去,我才瞧清楚它的模样,顿时吓得双腿发软。 那行尸脸上两个黑乎乎的孔d,眼睛竟然是被硬生生抠下去的。一只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另一只被血管跟神经牵扯着半挂在脸上,荡来荡去,白惨惨的眼珠还不时木讷转着,向上直瞪着顾辛烈。 嘴唇似是被刀削烂了上翻着,残缺不全且瑟瑟哆嗦着,似是在向顾辛烈说些什么,却只发出风吹进破烂的木窗一样“嘎嘎”的响声。 不只是我,就连马六指的脸色也一阵青一阵白的,似是也被惊吓到了。 倒是顾辛烈眯着眼睛,二话不说,把手腕上那只断手扔在地上,雪白骨刀举起,手起刀落。 那行尸的一颗头颅便被砍了下来,那脖颈中爬满了蛆虫,我直接呕吐起来,连带着午饭都呕了出来。 马六指倒还好,毕竟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 那滚缠着黑色长发的头颅滚到顾辛烈脚下,刚想张口说些什么,却被顾辛烈一刀c进嘴里,只能发出破布一样的呻吟声。良久,才停歇,像是真的死去了,连魂魄都没剩。 “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玩意。”我又干呕了一下,想起那脖颈里爬满的米粒大小的蛆虫,我就觉得头皮发麻,不能自己。 “死绝了”马六指也偏头问了一声。 “不知道。”良久,顾辛烈缓缓吐出三个字。收刀入鞘,进屋坐下。 我看着门口地上那一颗残破的头颅跟那半只发白的手臂,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跟别扭,心想搞得这么恶心可怎么收拾啊。 马六指似乎是看出来我心中所想,拉着我的袖口就进了屋,边走边说:“不用担心,那些东西明天一早就自动化开了,干干净净,什么都看不出来。你也别问我为啥,我也不知道,老祖宗就是这么教的。” 马六指不说,我也懒的问。回到座位上看着顾辛烈那冰冷的表情,再想起刚才门口发生的一切,别说吃了,我就连喝酒都觉得恶心。 马六指却一点事儿都没有,还拿着个j爪子啃的津津有味的。 “林老弟,你爷爷也是干这行的,有没有给你留点啥东西比如摸棺令啥的。”马六指啃着手里的j爪子问我说。顾辛烈似乎也有点好奇,脑袋也向我这边偏了偏。 “我找找看。”我一个人跑到柜台后面,蹲了下去。一吹气,卷起一层灰,然后捧起一个半大的箱子。 这里面就是我爷爷跟老管家留下来的家底了,说实话,我活了二十五年就打开过一次,那时候岁数小,里面有什么东西也忘的差不多了。 马六指胳膊一扫把那些食品袋和零零散散的东西都拨弄到了一边,我把手里的木箱子放上去,“砰”的一声,“这就是了。” 马六指一看眼前这灰蒙蒙的木头箱子,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吮了吮手指,就要打开箱子看看。 我一看,顿时就着急了,连忙摁住了他:“我说六爷,这是老人留下来的东西,你这脏乎乎的就往上摸,不大好吧。” 马六指也是老脸一红,朝我嘿嘿一乐,直说疏忽了疏忽了。我也懒得跟他计较,手指头扳开扣锁,“吱呀”一声,尘封了二十多年的木头箱子再一次被我打开。我扫了一眼,往顾辛烈面前一推。 “你们看吧,就是真有那摸金令我也看不出真假来。” “林半闲的东西,没有假的。”顾辛烈冷着脸吐了一句,然后便埋头翻起了箱子里的东西。 “行啊林老弟,林半仙是你爷爷啊”马六指眼睛一亮,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 我正聚精会神看着顾辛烈翻东西,被他这一拍吓得够呛,没好气的说道:“你就不能不一惊一乍的吗”我拨开马六指的手,这厮的手指刚在嘴里舔完又往我身上摸。 “林家有人名半闲,寻龙探x似半仙,摸棺卜算知y阳,不做凡人不做仙。这首诗说的就是你爷爷了。”顾辛烈点了点头,朝我说道。 “当年你爷爷在内蒙古那一片是响当当的摸棺元帅,手底下一票子人。往回数二百年,你爷爷也是头一个一人敢挂三张摸棺令的人。”马六指也跟着说了一句。 这时顾辛烈也从箱子里翻着了那摸金令,啪的一声摔到桌子上,我定睛一看。这摸金令就巴掌大小,通体雪白如玉,牌子呈碧波滚浪状,四角各嵌着一枚小拇指长短的雪白锐骨,看样子这就是那猛虎牙了。 令牌周围还有着一共四七二十八个小孔,穿着一条头发般粗细的细线,正中央摸棺两个大字苍劲有力,能想象出当年雕刻出这令牌的人笔法多么精纯。 “嗬,好家伙。老弟你捡到宝了,这摸棺令最少得有个几百年历史了。”马六指抻着脖子朝我这看,语气里透着一股子酸劲。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去,就把牌子别腰上,不去,就放回去。别脏了老一辈的东西。”顾辛烈看着我,一双如刀般的眼睛刮着我的脸皮。 我抹了把脸,一咬牙下了狠心,张口说道:“好,我干。”我心想,大不了摸一次解了蛊毒,赚个盆满钵满就收手,也不是多大的事。 听我说完,顾辛烈脸上也有些喜意,点了点头说:“这都后半夜了,你先睡。我明天下午三点来接你,咱们尽快出发,我回去准备点东西。”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马六指则要回去陪自己“已死”的媳妇,也跟着回去了。 我也没矫情的非得要送,毕竟现在已经熟悉了不少。 等他们走后,我一个人把玩着那摸金令,点了根烟望着天花板。心想这次摸棺别出什么岔子才好,想着想着就把那本百鬼夜谈跟我爷爷的日记掏了出来。 摸棺不是小事,弄不好连命都丢了,跟盗墓贼不一样,摸棺的规矩很多,技巧也要高出不知道几个境界,我爷爷的那本日记上就写着这么几条。 三百六十行,大抵就是士农工商这种,而盗墓则不属于三百六十行之中,它是之外的外八行之一,也算不得什么正经职业。 摸棺则是盗墓的行话,也叫拔土。意思就是用手去摸棺材里的东西。但摸棺有行规,摸的时候要朝棺木磕三个响头,然后在棺木的正南正北各立三炷香,香燃尽之前必须把棺木盖好再磕三个响头出去。 如果摸到一半,香突然灭了,那就把东西全部物归原主,然后倒着出墓室,期间发生任何事都不能回头。 再者,摸棺只能取走墓主的几样东西,不能全部带走,这叫“留财”,就是不能让死人在下面没钱花。 诸如此类的各种禁忌已经不胜枚举了,但大体就是这么个意思,不能坏了行规,吃这口饭就要守这个规矩。 而百鬼夜谈里则大多讲的都是卜算占卦,寻龙探x这样的事情。两本书,一本日记教我盗墓,一本古书教我看风水。 我苦笑不已,自己耽搁了二十五年没敢干这两行,到最后却还是走了这条道。可能就像老管家说的那样,有些东西是命,从出生下来就注定好了的,想逃也逃不掉。 人大体也都是这样,越是不想承认想逃避的,到最后却都一一来了。可想要的,有的时候就是等到死了的那一天,都未必会来。 第二天下午,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手机还在嗡嗡嗡的震动,我接起来电话,原来是顾辛烈,说马上到我这里了,让我准备准备,我答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穿好衣服从沙发上起来的时候,发现店铺还没开门,我转头看见王虎正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我问他怎么还不开门。 王虎一脸为难的看着我说:“悲哥,你这四仰八叉的躺在这里,还咋做生意啊” 弄得我也有点不好意思。 “谢思呢你来时没看见她吗”我环视了一圈,没发现她,便问起了王虎。 “哦你说嫂子啊,她在厕所呢。”王虎一乐,露出两颗虎牙。 “虎子,我都说过多少遍了,她不是你嫂子了,以前是,但现在不是了。”我有些烦躁,声音也有些大。 “啪”的一声,我转过头,却刚好看见谢思从洗手间里出来,眼睛红红的,手里的那块香皂也掉到了地上。还没等我说些什么,她便匆匆的上了楼。 我叹了口气,告诉王虎,我要出去几个月,叫他看好家,也看好谢思,他满口答应,我也就没多说什么,王虎这小子办事还算踏实。等回头到云南了,我再给马六指打个电话,告诉他没事多帮帮忙,也就差不多了。 洗漱一番,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 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了声:“走吧,林悲,奔赴云南”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二十章 彩云苗巫 我刚下楼,正好撞上顾辛烈。猛地一抬头,发现他旁边还站着一个年轻人。 “这是”我打量了那年轻人一眼。很瘦小,一米七的个子,瘦的像个猴子一样,长得很秀气,穿着一身宽松的运动服,有点类似美国九十年代那帮在后巷跳街舞的老毛子。 “哟,林爷吧。我叫王蒋干,顾少早就跟我提过您,听说您家老爷子是当年林半闲林老爷子”还没等顾辛烈张嘴,那年轻人便笑着朝我说道。 我听了那王蒋干的话,噗嗤一声乐了出来,说:“我说顾小哥,你什么时候多了个顾少的名字,有气势。”说着我还伸出大拇指比了比。 顾辛烈脸色不变的说道:“我叫顾辛烈” 旋即,他又回头瞪了一眼还在笑的王蒋干,然后才轻声说了一句:“人都到齐了,那走吧。” 我看着顾辛烈跟王蒋干一人背了个大包,顾辛烈肩膀上有两个,把其中一个扔给了我。我刚接手脸色就一变。看上去不过旅行包大小的背包竟然这么重,我估摸着怎么最少也有五十斤了。 临走前,我给马六指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帮我看着点古董店。 说完,我、顾辛烈还有王蒋干三个人就奔着火车站去了。因为身上背的东西可能过不了安检,所以我们也没坐飞机。路上,我看着王蒋干那瘦弱的体格,不禁笑道:“我说王蒋干,你这体格子摸棺行不行啊,别再给埋里面。” 他挠了挠头,笑笑也没说话,倒是顾辛烈说了一句:“王蒋干一个人能打三个你。” 我瞥了王蒋干那瘦小的胳膊跟大腿一眼,心里嘀咕着,这也太邪门了,我要信我就是。 三人上了火车,选了个靠里的包厢,上车就聊了起来。因为包厢不隔音,所以说起话来还得小声点。不说不知道,一说真是吓一跳。 原来王蒋干以前是沈阳军区的特种侦察兵,顾辛烈说在森林里,他能比树上的猴子还快,当了三年兵因为喝酒骂了司令官,于是被复了员。一次偶然遇到了顾辛烈,于是就跟着他干起了摸棺的勾当,还别说,王蒋干本来身手就不差,加上出来戒了酒,还真就练了个好鼻子。 不敢说到哪一闻就知道这墓多深在哪,但起码只要说哪块有墓,他就准能给闻出来。 接着,王蒋干跟我说了他为啥叫顾辛烈为顾少。 要说起顾辛烈,他还真是个人物。当初在内蒙古摸棺,在墓底下碰见了一帮悍匪,结果顾辛烈二话不说,单枪匹马一把刀挑了人家四十多个人。那一票子悍匪都折在里面了,结果从墓里出来了的时候,顾辛烈一手提着刀,一手拽着俩脑袋,一身血啊,那后背纹的地藏王菩萨刚好眼角溅了两滴血。 那时候,整个内蒙古都传说顾辛烈是个疯子,比大汗手里的刀还杀人不眨眼,就连地藏王菩萨看见他都吓得哭了。顾辛烈在家中排老三,人家就都叫他顾三少,王蒋干他们这伙跟着顾辛烈混的,也都尊称他为顾少。 我听了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合着这顾小哥砍人比砍鬼来的还利索。一想到那古墓里躺着的四十多条人命跟他提溜着的两个脑袋,我就忍不住冒冷汗。 原来这三人中最弱的就是我啊,本来还以为王蒋干能给我垫个背,结果人家一个能打我仨。 搞得我十分郁闷。 在车上,我们分析了一下云南当地的地形。 根据人皮地图所指,这燕王墓应该是在怒江大峡谷。怒江大峡谷是个纵谷,是由沧江、怒江跟独龙江切割而形成的大峡谷。 四周还全是高山,峡谷极深,而且布满湍急的河流跟瀑布,要是没点寻龙探x的功夫还真不好找这燕王墓。 云南地势极其复杂,西部为横断纵谷区,高山与峡谷纵横,且地势雄奇险峻,怒江大峡谷也在其中。 一般来说,云南西北部海拔在三千米到四千米左右,而西南部则低至一千五百米到两千二百米。只有靠边境地区地势才逐渐和缓,从一千米到八百米不等。而且由于云南的某地喀斯特地貌影响,一些大墓更是藏在极其隐晦的石林跟溶d之中,非常不好找寻。 “先去南部红河县那里找当地苗巫,然后再前往西部,其间,我们还可以以游客身份询问当地居民,寻找古墓位置,这样比较妥当。”我指着人皮地图说道。 顾辛烈跟王蒋干也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中途一共倒了三趟火车,折腾了差不多一个多月,我们才到云南。我们下车的地方距离西双版纳不远,但也绝对称不上近。并没有找什么导游,下了火车,顾辛烈就给我们俩打了个眼色,打了辆车便奔着红河县去了。 云南以少数民族居多,而其中的傣族跟苗族则绝大部分生活在红河县,在古代这个地方又叫“蒲蛮”,这个名字涉及到一个民族,就是蒲蛮族,这个民族跟苗族一样,以制蛊养蛊为生,所用之蛊也更加歹毒。 但这个民族早在很久之前就消失了,我也是从百鬼夜谈里听说过一点关于这个民族的只言片语。这个民族并非是因为天灾或者而消失的,准确的来说,他们是自己把自己给消灭了。 跟苗族用蛊不同,蒲蛮族人一出生,体内就会被种下一个蛊。这蛊叫“鸠割”,采用三十三种剧毒混合而成,而蒲蛮族为了解毒跟生存,必须每年都要放蛊害一个人,倘若三年之内都没害死一个人,那么自己就会中剧毒而死,鲜血也会从红色变成褐紫色。 我这次来的最终目的就是找一个蒲蛮族的遗老帮我解蛊毒,因为他们比苗巫更加神秘,可以以蛊吞蛊。 我们在车上的时候,王蒋干突然拿出一张地图给我跟顾辛烈看,是怒江大峡谷俯视图,画的有些粗糙。 我量了一下大概距离。不由的惊叹道:“这他妈比科罗拉多大峡谷还长。” 科罗拉多大峡谷是从支流巴利亚河口起到米德湖,全长也不过才四百多公里。可怒江大峡谷刨去无法精准计算的西藏内部长度,足足有六百多公里,跟西藏两段要是接起来最起码也有一千多公里了。 这足足是科罗拉多大峡谷的两倍还多。 想起那十几处墓x,我心里也一沉,暗想要是真点背,估计得找个一两年才能摸清楚位置。况且我们还并不知道这古墓的具体位置,我寻龙点x的手段也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就是真找到了,下去之后还得靠顾辛烈跟王蒋干。 也不知道这车开了多久,直到司机拍了拍我的大腿,告诉我该下车了,我才迷迷糊糊的叫醒旁边熟睡的顾辛烈跟王蒋干。刚下车,入眼的就是一片绿,几乎满山遍野的大树跟花草,还有湍急的水流,而面前的则是一个古色古香的县城。 说它古色古香,是因为这个县城让我想到了安徽的那种土楼跟凤凰古镇的老房子。 “没看见有四个轱辘的车啊,我说林爷,咱来干嘛的。”王蒋干抬眼望了望,这当地的居民挑担子连鞋都不穿,着实是有些让人以为穿越到了民国。 “这找苗巫还得问当地居民,一般的巫族平时都跟普通人一个模样,不是当地人根本就看不出来,还有的干脆就藏了起来,你就是猜破了脑袋估计也找不到。”顾辛烈抱着那把雪白骨刀,朝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连忙上前拦住那挑着担子不知道卖些什么的老伯,问他:“哎呀老伯,你知不知道哪里有苗婆婆的” 我不会说云南话,但还是绞尽了脑汁扯出了几句地方方言。也幸亏是小平同志领导好,普通话谁都会唠几句,不然我还真没个法子了。 “不知道,不知道,你们这些外地子来的小娃娃,可别坏了噶们村的运气,找什么苗婆婆嘛。”那老伯见我问苗巫的事,连忙摆了摆手,说自己不知道,想必也是害怕我们这些外地人动了什么坏脑筋。 我正准备拦着老伯继续问,就见顾辛烈从怀里掏出来两张大团结,竖在老伯眼前说:“说了,这两张就是你的,不说”顾辛烈大拇指一推刀柄,露出一小节雪白刀锋。 我知道顾辛烈绝对是吓唬这老伯的,也就没声张,谁知道这老伯眼睛里只有这两张大团结了,连自己肩上的担子都放在了地上:“哎呦呦,不就是找苗婆婆嘛,我老汉带你们去。”说着就把两张大团结从顾辛烈的手上抢了过去揣进了兜里,挑着担子又往回走。 我在后面看到这一幕哭笑不得,不由的感叹真是社会主义金钱好啊。王蒋干更是老气横秋的摇了摇头说:“真是人为鸟死啊。” 一听这话,饶是顾辛烈都乐出了声,一脚揣在王蒋干股上笑骂道:“艹你个没文化的,你为鸟死啊。” 我忍不住大笑几声,三人跟着那挑担老伯的后面便进了这小县城。 一路上当地的居民都拿看外星人一样的眼神看着我们,顾辛烈依然一副面瘫相,王蒋干则还心安理得跟当地二十多岁的妹子打招呼,还不忘说:“我就是解放军战士,妹子们辛苦了,等哥哥办完大事就回来解放你们。” 我心想这可是当这帮姑娘听不太明白普通话了,要是这话搁在首都,估计王蒋干还没走出一条街,就得让人家用枪s成筛子,然后再给你安个败坏军队荣耀的罪名。 心里虽然很轻松,但我还是被看的有些发毛。直到老伯停下来转身告诉我们到了的时候,我才缓过神来。 面前这个竹屋很普通,一种普通到让人觉得惊骇的普通。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二十一章 蚩尤三千 这竹屋并不是想象中的那般碧绿色,反而是一种发亮的褐紫色。房屋上盖着一片干草,但是在进屋的那矮梯上,却竖着十二颗人的头骨。 我没吭声,反而是顾辛烈先行上了矮梯,王蒋干随后,我在后面跟着。 这竹屋里也是暗的渗人,周围堆满了瓶瓶罐罐,罐子里装满了不知名的y体,还有些罐子里装着的则是一些说不上来的虫子,整间屋子都弥漫着一股草药的气味。 “有人吗”我喊了一声。 这时,一个黑色的影子从屋顶上的阁楼走了下来,用极其标准的普通话说:“你们找谁”这话音刚落,我们三人则面面相觑,不是说苗巫从生到死都在故乡吗,怎么这个苗巫普通话说得这么好 但等这苗巫站到我们面前的时候,却令我们更加惊讶。 一身黑色的苗衣,头上裹缠着黑色的头巾,两个耳朵上挂着漂亮的银色蛇形耳环,嘴唇下面也挂着一个指甲大小的银环。 这苗巫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肤色白皙胜雪,琼鼻皓目,活脱脱一个大美女。这可把我们仨吓到了。 在我脑海里,苗巫一直都是六七十岁、老的跟骷髅一样的形象,如今这个美女的出现简直差点颠覆了我的人生,我眨了眨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倒是顾辛烈稍微惊讶之后又趋于冷静,开口道:“你会解蛊吗。” 那苗巫看了眼顾辛烈,点了点头说:“会。” 一听这话,我瞪大了眼睛连忙问她:“附魂蛊能解吗”我盯着她的眼睛,语气急促。 那美女苗巫笑了笑,也不说话,只是挥了挥手,示意我们坐下说。我心知急也没用,点了点头,就跟着坐下了。 经过一番简单的谈论,我才知道原来苗巫是没有四十岁以上的蛊婆的。一般来说,蛊婆在四十岁的时候,就会找一个十岁以下的女孩传授她蛊术。 人在四十岁之后,不管是精神还是身体或者是五感都会大幅度下降,而蛊婆也不例外。五感,精神大幅度下降就意味着已经不能制蛊了。故而我们才能看到这么年轻的苗巫,不,正确的来说是我们看不到太过衰老的苗巫。 不过最让我震惊的还是她的名字,蚩尤三千。 因为苗族是蚩尤后裔,所以有一部分人还是保留了祖先的姓氏,例如蒙雌,仡侃。而蚩尤三千则是蚩尤的直系后代,听她说往上面数几百几千辈就能数到蚩尤,是真是假不知道,不过这个姓氏却是有些虎人。 “这附魂蛊你有办法解”毕竟这件事才是我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所以我毫不客气的就问了出口。 “首先我告诉你,附魂蛊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蛊,其次,我能解,但是你的,我解不了。”蚩尤三千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 “为什么”我拍起桌子就站了起来,额头青筋暴起。这附魂蛊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蛊我当然知道,左传,昭公元年中曾写道:“谷之飞,亦为蛊。”意思就是说谷子积累的太多,就会生出飞虫,这种飞虫就是最传统的蛊。但这种飞虫是没有毒的,并不是后来的蛊虫。 但她明明能解附魂蛊,却为什么说不能解我的 “你知道那附魂蛊在你肚子里呆了多久吗足足有二十几年比起你怎么把这蛊吃下去的,我更想知道你为什么能活下去。”蚩尤三千连看都没看我,低垂着的眼睛上有一层长而茂密的睫毛。 在我这个角度看下去,却更像是嘲讽。 “二十几年”顾辛烈的眼皮抖了抖,转过头来看向我。而我则被震惊的连话都说不出口,二十几年,我被人下蛊下了二十几年。我不知道谁跟我林家有这么大仇,竟然不惜性命给我下一个这么恶毒的蛊。 “其实并不是没有办法解,只不过”蚩尤三千拿起桌面上的一张纸,露出雪白的皓腕,上面挂着十几个银镯子,苗族爱银,基本上那个女子身上都能扣下来几斤。 “只不过什么”我一听事情还有转机,连忙问道。我能感觉到我的鼻尖都冒了一层细汗,后背更是整个都湿透了,我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畏惧死亡。 “你们是去盗燕王墓的吧。”蚩尤三千淡然一笑,看了我们三个一眼。顾辛烈眉头一皱,但也没表示什么。我跟王蒋干自然也是保持沉默,既然人家能说出来,那人家肯定是看出来点什么门道了,总而言之不会是蒙的就对了。 “你们也不用瞒我了。来云南的十个有六个都是来盗那燕王墓的,细看你们也能看明白。这附魂蛊也不是不能解,不过我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要带我一起下去。”蚩尤三千妩媚一笑,一双勾魂的大眼睛盯着我们三个人。 “这墓里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万一出了意外,你死了我岂不是要跟你陪葬”我冷笑一声,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跟着我们下去,不过看她的样子应该不会是为了钱。 “你要什么,直接说出来就好,我们替你拿回来就是。”顾辛烈抱着刀冷然说道,不容人拒绝的语气。 “不行,首先,那东西必须我第一眼看见。第二,解附魂蛊也需要一味药材,而这药材只有燕王墓里有,你们不懂采摘,会坏了大事。”蚩尤三千摇了摇头,继而看向我:“如果你们觉得有自信,不管他的死活,我也不在乎。” “好,我答应你,明天白天就出发。”还没等我说话,顾辛烈则干脆利落的答应了下来,让我心里也是为之一暖,王蒋干也嘿嘿的笑了两声。 当夜,我们就在蚩尤三千的家里住下了,她这竹屋虽然不算太大,但是住三个人还不算拥挤,为了明天不出洋相,我连夜又复习了一遍百鬼夜谈跟我爷爷留下来的笔记。期间,也从蚩尤三千的嘴里听到了不少关于蛊的奇闻异事。 想来也挺有趣的。 蛊是巫术中的一种,以云南苗疆最盛,也最神奇和负有盛名。据说中了蛊术,就必须听命于放蛊人的差遣,并定期回到苗疆,服用特制的解蛊药,续命一年。年年如此,直到死亡。除非放蛊者愿意帮你拔除蛊毒,才能摆脱蛊毒的残害。 而在苗疆,也只有苗女才会放蛊。一些当地苗人也只是听说有放蛊这回事,大多都没亲眼看见过。传闻最多的是边境的野人山,那里地形险要,峰峦迭嶂,山上的人与外界极少接触,所以那里也就繁衍出许许多多怪异的故事。 相传有一个贫穷的苗族青年,四处流浪去找工作,而不愿待在家里过苦日子。那一年正碰上农田欠收,极少人请雇工。有一天,他来到边境的野人山,向一户人家借宿。这人家里有个美丽的女儿,看上他忠厚老实,便招他入赘,留在山上干活。 每日,青年下田干活,女子在家编织。小两口的感情非常好。就这样好几年过去了,青年也渐渐把家乡忘掉。 有一天,青年正在田间干活,一个老和尚刚巧经过。他抬起头跟老和尚打了个招呼,便低下头继续干活。老和尚却诧异地打量着他,上前说道:“年轻人,恕我直言,你是否遇上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青年则回答没有。老和尚却不依不饶的说:“不对,我看你的脸色就知道了,你是否在这山中居住” 青年便把他离家到此,娶妻定居之事告诉了老和尚。老和尚点点头,说:“我有一事相告,不过你千万要镇静,否则会招来杀身之祸。你的妻子有古怪,你若不信,今晚你可假装睡着,偷看妻子在做什么,明天上午我在这儿等你。” 这青年虽然不太相信和尚的话,但还是决定偷看妻子会做些什么事。 深夜,妻子似乎睡着了。当青年也迷迷糊糊正要睡去的时候,却突然听到妻子轻轻叫他的名字,他假装睡着,不予回答,妻子便坐了起来,悄悄下了床。 青年轻睁双眼,偷偷窥看妻子。只看妻子坐在梳妆台前梳头画眉,打扮妥当之后。脚不动,身不摇,人便飞出了窗外。青年忙起身到窗口外一看,不禁吓得魂飞魄散。 原来外面空地有一颗大榕树,树的周围有数十颗头颅在飞舞,人头上的双眼在黑暗中发出碧绿的光。青年倒回床上,因惊恐而一夜未睡。快天亮时,妻子才又飞了回来。 第二天一早,青年听到妻子走出户外,不久又听到她切菜做饭的声音。等到妻子来叫他去吃早饭,他忙推说不饿,飞快的跑到田里,一看见和尚便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的请他救命。 和尚说:“我也没法救你,不过你若是想暂时离开此地,我倒有个办法。你就说思念父母,想要返乡住一段时间,她必会答应的,不过她会与你约定一个回家的期限,期限一到,你一定要赶回来,否则性命不保。这是你最后的一线希望。” 青年无可奈何,也只能如此了。回家后,他便恳求妻子,让他回乡探望双亲。这苗女起初不答应,但禁不起他的一再请求和保证,便答应让他回家。然后,相约以一年为限,一年之内一定要赶回来。临行时,苗女送他许多金银珠宝,然后依依不舍地挥泪而别。 青年回到父母的家中,时间过得飞快,一年的时间就快到了,双亲催促儿子赶快启程。青年想到此生可能永别了,便迟迟不肯动身,直到期限近,才匆匆上路。 到了野人山脚,忽闻雷声,接着暴风狂至,青年只得在山脚下避雨。不料雨越下越大,又引起山洪爆发,去路被阻挡,他心急如焚。待雨稍停,便不顾一切地赶路,爬山涉水,不胜其苦。 青年正走着,突然觉的腹中绞痛难忍,四肢逐渐涨大。在接近村落,快到家门的时候,他终于不支倒地,痛苦死去。 这时,苗女也正在家中焦急地等待,她对丈夫下了蛊毒,眼看时辰将近,她拿着解药走出门探望,可是,她看到的却是丈夫的尸体。 她虽然伤心,却又感到安慰,庆幸丈夫并没有辜负自己。于是拿出毒药,在丈夫身边服毒自尽。 这便是最早关于蛊毒的传说。 我虽然觉得有趣,但是心里却更加的疑惑。按照传说跟各种资料考证,中蛊之人必须一年解一次毒才能保命,那为何我中蛊二十多年却还没死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二十二章 迷踪 我并不觉得我有什么跟常人不同的地方,身体素质就算再过硬也不可能硬抗蛊毒二十多年还不死。难不成是蚩尤三千在撒谎我心里不禁产生疑惑。 第二天一早,顾辛烈跟王蒋干便把我叫了起来。说要先去昆明置办一下工具,出门的时候恰好碰上了蚩尤三千,她身后跟着三个较为魁梧的男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王蒋干开口问道,毕竟摸棺这种事越少人知道才会越有利,人多口杂难免节外生枝。 “我一个柔弱女子,自然需要找两个帮手来保护一下自己。不碍事吧”蚩尤三千笑道,她的语气很轻,但我能听出来那话中的戏谑。 “我们要去昆明置办工具,你们若是跟来就快点,不然就先去怒江客栈等我们。”顾辛烈歪着头说道,似乎对蚩尤三千会找帮手这件事早就了然于心。 出乎我意料的,蚩尤三千决定在怒江客栈等我们,我们三个也懒的计较,在县城找了辆车就奔着昆明去了。 两天的车程,一路上,我们仨基本上除了吃喝拉撒外都在研究那份人皮地图,不过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突破。 到了昆明之后,王蒋干负责联系黑市卖家,置办工具。 考古折叠铲、旋风铲、缆绳、檀香、绳子、消防钩、手套、水壶、罐头、防毒面具、狼眼手电、德国工兵铲、苏联伞兵刀 基本上该买的都买齐全了。我们也不敢让那蚩尤三千等得太久,所以就找了辆车连夜赶起了路。在车上,王蒋干还告诉了我这些工具的使用方法,不说不知道,原来盗墓的门道比考古还要难上三分。 我们要去的地方是怒江客栈,这个客栈在地图上是一个蝴蝶的标志。基本上来怒江大峡谷游玩的都会在这住上一住。不过我们并没有这个闲情雅致,等到了地方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也不知道这蚩尤三千用了什么方法,还没等我们去找她,她就已经站在那门口等着我们了。 “我先声明,你带多少人下去都可以,但是死了,别怪我。”顾辛烈今天又把他那件黑色的长袍穿了起来,一张脸隐藏在兜帽下,语气冰冷。 蚩尤三千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正巧时间赶在早上,顾辛烈提议现在就进山探x,于是一行人就风风火火的进了山。一路上听到蚩尤三千跟她带的那三个大汉聊天才知道,原来这三个大汉都是当地人,一个叫蒙骨,还有两个一个叫阿大,一个叫阿二,是双胞胎兄弟。 我并不知道蚩尤三千是怎么把这三个人拉上船的,不过这也不重要。看他们魁梧的体型跟布满老茧的手掌我就知道,这三个人,都不是等闲之辈。 说实话身上背着几十斤的东西,再爬山那可真够累的。顾辛烈跟王蒋干的身体素质好的都跟虎豹一样,一点事没有。那三个大汉更是体力超群,就连蚩尤三千都是一脸轻松,倒是我,差点累晕在山上。 好不容易爬到了山顶,王蒋干递给我一个望远镜说:“林爷你看看这附近哪有x,到时候咱过去,我好抓抓。”王蒋干是“闻派”的,他说的抓抓就是抓两把土闻闻。 我接过望远镜,这面的地势很高,两座山之间是一条深不见底的大峡谷。我估摸着这墓应该就在这底下。于是就拿着望远镜低下头看了看。 这峡谷两边如鲤鱼背一样光滑,谷边两侧山峦起虎牙裂兔状。四周环水,九条河流绕谷一周然后汇入这条怒江。 我放下望远镜,搓了搓手。 按照百鬼夜谈里所说,这种地形叫九虎镇苍龙。一般埋下去的人能福及三代。不过对墓主就没有多少好处了,相反还有点往死里得意思。 我对顾辛烈点了点头,他便知道我差不多是找着地方了。一行人顺着山顶就往下走,找个矮坡好下去。 这一走就走了两个多点,主要是我跟蚩尤三千的体力不够,中途歇了半天。 王蒋干背着包边走便问我:“林爷,这风水到底怎么看说实话我也学过,但我还真没学明白,您是大行家,跟我说说。” 我见王蒋干一脸笑意的看着我,就抹了把脸说:“成,今天我就跟你说说。” 这古人其实把死看得比活着还重。比如你说那秦始皇,死了的时候也得做个几千几万的兵马俑,好让自己在下面也当个皇帝。 咱们说的风水,说白了就是看让死者能不能入土为安。如果这风水选好了,不仅对死者有好处,甚至还能福延子孙,这就叫入土为安。但这地方没选好,那就是死不瞑目入土不安,这入土不安,那肯定就要祸害人了,厉害的,一家都得被冲死。 这风水不好的地方也分几种,像这山穷水恶的地方,打眼一瞅山形山势混乱不堪,这样的地方多半是不能埋人的。 看风水。百鬼夜谈主要讲的两点,就是形、势。说白了就是埋人的这地方山形如何,山势如何。山好,水恶,一样不能埋人。 这两者要是不能相容相生,那这块就是废土,埋下去就容易尸变,或者祸乱子孙。都是不好的。再者说这个龙脉,有些人都认为自己的墓地占个龙脉或者旁边有个龙形是好事,其实那是天大的坏事。 除了天子,你命里受不起这么大的福缘福寿,就是死了,那龙脉也得把你压的魂飞魄散。 雍正曾经就将帝陵细致的概括过,“乾坤聚秀之区,y阳汇合之所,龙x砂水,美不胜收,形势理气,诸吉咸备,山脉水法,条理详明,应为上吉之壤。” 他说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哟,真想不到林先生懂得还真不少,我常听人家说,风水寻龙诀,龙下掩金銮,这风水寻龙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望林先生赐教一下。”这时蚩尤三千在我身后轻声说道,语气缓和,赶路闲来无事,我也就跟她说了一下。 这自古盗墓就分官盗,民盗。这两汉时候的楚霸王项羽应该就是官盗的开山鼻祖了,再往上数,商朝大将商恶来可能也算半个,至于三国时期曹c手底下的拔土军,不过是把官盗整合并系统化罢了。 民盗就简单的多了,专业的就是我们这种,挂摸棺令,守规矩,三拿三不拿,七碰七不碰。业余的就是一些响马悍匪了,有什么挖什么,有的甚至连女尸都要剥光了摸两下。 盗墓盗墓,关键点就是在找墓,这就涉及到一门学问了。中国上下几千年朝代更替,帝王陵墓的建造跟选址肯定都大不相同,很少有“二王合葬”这样的。在秦汉时候,墓葬多以“倒米桩”形式。 也就是像把量米的斗翻过来,四面见棱弯曲无线。墓上放着一块石台,台上立碑,或者无碑无台。而在唐代,则多开山为陵,工程庞大。当然这也跟当时唐代的国力繁荣有关系,人家花得起这个钱。 直至南宋开始,一直到后清。天灾不断,那时候中国国力衰竭,帝王陵墓也就在没有从前那么繁华了。 不过说到底,不管哪朝那代,中国几千年的墓葬形式,都来源于伏羲八卦所繁衍出来的五行布局,万变不离其宗,这说的就是我们常说的风水学,讲究的就是个占尽山水形势以控棺。 说白了,只要懂得怎么观看天下山川大河的走向,就是藏的最深的黄帝墓,也能给掘出来。 至于寻龙诀,听说有十六句,我也就懂个四句:“看山走河绕九龙,东干北支卧虎凉。竖坟横岭君莫进,一望平原马踏川。” 听我一顿乱侃,王蒋干直接冲我竖起一个大拇指:“林爷,高我王蒋干服了。”就连蚩尤三千也不由的说了一句“三千受教了”。 我干笑两声,其实这些都是百鬼夜谈里提到的,我也是半懂半不懂,但既然人家问了,我也不能折了面子不是,就随便拿出来胡诌了一段。这玩意儿就跟易经是一样的道理,看不懂的人都觉得是本废书。 但从里面随便拿出来一段,那就够一个人一辈子用的了。 一行人走了一上午,好不容易下了山。刚看到一条湍急的河流,我赶紧洗了把脸凉快了一下,后面那包简直快把我琵琶骨都压断了。顾辛烈也洗了一把脸,刚舀了瓢水,顾辛烈神色一变,赶忙招呼王蒋干。 “蒋干你过来闻闻,这水有股什么味。” 王蒋干赶紧跑了过来,捧起一口水闻了闻,然后神色紧张的跟顾辛烈说:“顾少,尸臭。” 我一听这话差点没把昨天晚上的东西都吐出来,蚩尤三千也在一旁干呕了起来。顾辛烈点了点头,说:“既然有尸臭,那么前面不远应该就能碰上那墓了,咱们往前走走。” 我点了点头,跟着走了上去,上去前还回头瞅了一眼,心说老子这辈子也不碰这墓边的水了。 一行人这次走得很快,就像跑马拉松的看见了终点,脚底下都有劲儿了。没走出多远,我只觉得一阵y风吹来。 顾辛烈眯着眼睛冷冷的说了两个字:“到了。”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二十三章 九层妖塔 我还看不出什么,甚至连所谓尸臭的味道也闻不出来。 蚩尤三千在我身后轻声问道:“那燕王墓就在这里” 顾辛烈也没废话,把背包上面的工兵铲拽了下来,开始敲打面前的山壁。我们买的工兵铲是德式的,轻便还可以折叠,且锹头非常锋利,甚至可以当做近身防卫武器。 我看着顾辛烈把耳朵贴在山壁上,用工兵铲不断敲击着山壁,心想这顾小哥不会想要凿山吧不由的后背出了冷汗,连忙凑到王蒋干的身边问道:“蒋干,这顾小哥在干什么呢” “嘘,先别说话。”王蒋干冲我竖了根手指噤声道。就在这个时候,顾辛烈摸准一处,手中工兵铲猛地砸了下去,砰的一声,只见眼前山壁竟如同家里的墙皮一样,一块块脱落,竟然慢慢的形成了一个dx。 这时候,不只是我,就连蚩尤三千四人也瞪大了眼睛,震惊之色难以言表。王蒋干则眯了眯眼睛说:“这是个盗d。” 我定睛一看,在我们面前有一座三人多高的白色小塔,藏在山体之间。分九层,一层比一层窄。不知道是不是我眼睛有问题还是怎么,总是感觉那白色小塔上面有东西在动,密密麻麻的。 “别动。”蚩尤三千猛的朝我说道,我看王蒋干也是一脸紧张,身体立马也不敢动了。这时只见顾辛烈慢慢的挪到那小塔的位置。手指飞快,猛地钳住一个什么东西就迅速缩了回来。 我定睛一看,原来顾辛烈手上抓着一个白色的虫子,那虫子像蛆虫一样,拇指大小,头部裂开一个小口,里面全是锯齿一样的牙齿。 我咽了口唾沫,问道:“这是个什么玩意” 蚩尤三千看了看我,说:“这东西叫尸蛊,苗族人多用它做蛊毒。不过这东西只出现在有尸体的地方,它们吃死人r。你看那个塔,上面趴着的,都是这东西。” 我顺着蚩尤三千的手指又看到那个白色的小塔,一想到那上面爬满的白色的蛆虫,我又忍不住的要呕吐出来,头皮发麻。我甚至能想象到这些虫子趴在尸体上啃食腐r的场景。 “现在怎么办”王蒋干看着顾辛烈。 “这个山d应该是很久之前来摸棺的人留下的盗d,但是他们怎么越过这尸蛊虫的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应该是进入这古墓了。”顾辛烈把那虫子撇了回去,轻声说道。 “那怎么办,穿过去”我脑袋瞬间嗡的响了一声。让那些虫子爬在我的身上,我一想起来这我浑身j皮疙瘩都起来了。那是一种无法想象的恐怖,或者说,厌恶。 “顾少,不能一把火烧了”王蒋干把包放在地上,拿出几个火折子,只要顾辛烈点头,他会在一瞬间就把这火折子扔出去。谁料顾辛烈摇了摇头,然后皱着眉轻声说道:“这虫子趴伏的塔,其实是用死人骨头搭起来的。烧了,咱们就不得安宁了。” 一行人瞬间陷入一种沉默。不过我倒觉得这虫子除了恶心外,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就问了一句,“这虫子怎么吃r”,可能我智商不够,但我确实想象不出这种虫子怎么来吃死人r的。 顾辛烈也不说话,从包里拿出一包r干,猛地就扔在了那塔上。随后只见那些虫子一个个扑了上去,几秒钟的时间,那足够一个成年人吃上二十几分钟的r干瞬间就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内,连r渣都没剩下。 我咽了口唾沫,那速度,简直就跟小型的切割器一样。 “燕王活着的时候就愿意弄这些恶心的东西。死了怕被人掘了墓,就拿了不少他活着的时候造的东西用来抵御盗墓贼,说起来也算是学有所用了。”顾辛烈半跪在地上。 “看样子这虫子没有嗅觉,只会攻击扑在自己身上的东西。”王蒋干朝我们说道,随后又补上一句:“它们对温度的变化很敏感。”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虎头虎脑的阿大挠了挠自己的卡尺头,肌r虬结的手臂一挥动我甚至能感受到一股微风,真不知道他们以前是做什么的。 “九层妖塔,这是梵衍那国书里记载的九层妖塔。”蚩尤三千突然震惊道,随后猛地向后退了几步。 “梵衍那国书那是什么书”王蒋干偏过头问了一句。说实话我也没听说过这本书,听名字应该不是中国的东西。 “梵衍那国书是梵衍那国师所撰写的一本记录西域奇闻异事的书,不过很早就遗失了。梵衍那国是阿富汗境内的一个小国,最早出现在唐代大唐西域记里,最出名的是他们国家内的梵衍那大佛,简直可以叫做通天佛。” “大唐西域记有言:有佛入涅槃卧像,长千余尺。其王每此设无遮大会,上自妻子,下至国珍府库既倾,复以身施。群官僚佐,就僧酬赎。但后来梵衍那国被成吉思汗征服,又遭到回教徒入侵,结局也非常惨淡。按理来说应该很少有人知道这梵衍那国书的事了,为什么你这样一个苗巫会懂”顾辛烈向我解释完后,继而转头看向蚩尤三千,神情冷漠。 “我也是机缘巧合下才知道一点。”蚩尤三千也没觉的尴尬,笑着回应了一句。 “别的都是以后的事,现在怎么办,总不能在这傻站着吧。”我摊了摊手,现在说别的根本都没有意义,进不去墓,都是瞎扯。 “要不咱们在这里,打个盗d”阿大挠了挠自己的头,嘿嘿笑道。 按照逻辑来说,从这地下沿着斜下方打个盗d,如果位置找对可以直接进入古墓冥殿。不过这点我不是专家,倒是要看看顾辛烈的意思。 “哎呀还是汉子你有办法啊。顾少,怎么着,打个d”王蒋干摸了把土,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可能是尸臭的关系,他揉了揉鼻子。 阿大一乐,脸上竟然有两份羞怯。我对这个汉子还是有点好感的,毕竟跟沉默寡言的阿二跟那蒙骨比起来,他显得很憨厚。 我看向顾辛烈,现在就等他说话了,如果他这个切派的行家说在这里打d没用,那么我们也只能硬闯这九层妖塔了。 “打d可以,东西我也准备好了,不过就怕这里土层薄,咱们钻到一半塌了,或者动静太大把这些尸蛊震下来,再者就是怕一个差错铲到水道上了,咱们就都得淹死。”顾辛烈蹲在地上冰冷的说道,我能感受出他那冷静外表下的那种焦急。 我点了点头,这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单说打这个盗d,就是个技术活,容不得一点差错,顾辛烈现在还算是理智的。 “这尸蛊天生五感缺四感,只有触感还勉强能用,另外它们对温度变化极其敏感,不如在d壁上放火,它们应该会受惊四散逃开,这个时候我们找准时机冲进去好了。”蚩尤三千挽了挽耳边的发丝,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 “我觉得这个办法可行,蒋干,准备火折子,别烧着那骨塔。”我点了点头,这个办法其实很简单,只不过是我们因为着急跟一时的惊慌而忘了,这个时候蚩尤三千提出来,也表现出了她的冷静。 “好嘞,顾少,你跟林爷先走,我断后。”王蒋干掏出火折子,从竹筒取出一张一晃,然后拎着就跑到了那dx旁边,果然如蚩尤三千所料,不出片刻,那尸蛊就像受了惊一样哗啦啦的四散逃开,朝d外d内涌去。 那火折子是古时候的一种点火工具,一般都是用来夜行夜袭的。用马粪纸,也就是烧给死人的纸钱,把它折成长扁筒或者拧生绳,燃之似无火放进竹筒里,用的时候取出一晃就着,非常方便。 顾辛烈见那尸蛊四散逃开,朝我使个眼色就冲了进去,我随之也马上跟了进去。之后就是蚩尤三千,蒙骨,阿二跟阿大。王蒋干断后。 dx内极黑,伸手不见五指,我耳边只能听见一声声踩爆虫子所发出的“噗嗤”声,跑了一会,我砰的一声撞在顾辛烈的后背上,那工兵铲的柄把猛的磕在了我鼻子上,疼的我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可这时候我那顾得上这个,摸了摸鼻孔,发现没流血,就压低了声音喊了一句:“蒋干,回来了没有。” 这dx很宽,足够两人并行。只听得一声“回来了”,王蒋干就挤到了我身边,然后抽出一张火折子,d内立刻亮了起来。 “靠,你有病吧,你在这里点火,那尸蛊不是马上就追过来了”一直沉默的蒙骨突然骂了一句,一把抢过王蒋干手里的火折子扔到脚下踩灭了。这个时候,别说是王蒋干了,就连我都不由的生了一股怨气,这就不能好好说话,非得装个大尾巴狼 “我草” 还没等王蒋干说完话,顾辛烈的声音就在我耳朵里响了起来:“糟了,我忽略了一件大事。” 话刚说完,一阵让人头皮发麻“嚓嚓”声在每个人的耳朵里回荡了起来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二十四章 洞 这“嚓嚓”声让我浑身起了j皮疙瘩,我回头望去,恍惚间还能在黑暗中看到d外的那九层妖塔,顾辛烈这时候脱下黑色长袍,猛的喊了一声快走,一行人都下意识的加快了步子。 “我忘了,这尸蛊对温度变化极其敏感,如果不出我所料,它们现在应该就在我们身后。”顾辛烈语气很轻,但却能清晰的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妈呀,还真的来了,快跑啊”这时阿大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接着一个身影忽然就从我的身边冲了过去,我回头一瞧,那密密麻麻的一片白色正沿着墙壁朝我们涌了过来。 这dx不知道被封闭了多久,里面肯定温度极低,但我们进来之后就不一样了。我们自身的体温明显要高于这dx的温度,这尸蛊被火折子赶进d里,想必也是因为火折子温度太高不敢靠近。 但我们可不一样啊。 想到那被尸蛊吞噬掉的r干,我也不自觉的加快了步伐。 “这是条死路,这可怎么办啊。”阿大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我一听这话,心就凉了半截。一共十八个墓x,结果刚巧我们碰上的是个死d。我苦笑一声,正准备站住等死的时候,王蒋干一把拍在我的肩膀上说:“快走,林爷。” “还走啥啊,前面都是死路了。”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也甭管他看不看得见,反正我现在是有点绝望了。 “怎么可能是死路,这盗d都打到这里了,就算是死路,我们也应该能看见打这盗d的前辈尸体,别忘了,这尸蛊,可不吃骨头。”王蒋干从怀里掏出狼眼手电,啪的打亮,刚好照在阿大身上。 只见阿大正伏在一面墙壁上,那墙壁上渗着一层露水,还有数不清的绿色苔藓,乍一看确实像是个死d。 不过若是有真功夫的,打眼一瞅也明白,这是个机关d。 机关d也是盗d的一种,多半是由盗墓贼所设,结合古墓的机关来所打出来的罕见盗d。 “现在怎么办。”听着耳旁传来的“嚓嚓”声,我紧张的问道。此时我的手心里全是汗,我把目光投向顾辛烈,在我眼里,他是我们能想办法逃出去的唯一希望了。 “那虫子马上就要过来了,再不想办法我们都要死在这里。”沉默寡言的阿二挽起袖口,向前走了两步。 身后缓慢蠕动的尸蛊朝我们慢慢靠拢过来,漆黑的石壁上爬满了白色蛆虫,那场景让人看了就会头皮发麻。阿二挽着袖子拎着王蒋干的工兵铲一下一下的拍打,一铲子下去就拍死了不计其数的尸蛊,粘稠的黑色y体溅得到处都是。 不过这也只是杯水车薪,那虫子就仿佛是不计其数的从那九层妖塔里慢慢涌了出来,越来越多的向我们这里靠拢。 “丢火折子”蒙骨沉声喊了一句,随后从怀里掏出点烟用的火机,猛地砸到了墙壁上,“砰”地一声巨响,随后王蒋干把怀里的火折子一张接一张的丢了出去,那尸蛊就像是没头苍蝇一样的朝那火折子靠拢了过去。 而顾辛烈跟阿大则在仔细的找寻着这个盗d的机关所在,他俩几乎是贴着墙壁一寸一寸摸索着过去的。 阿二、王蒋干跟蒙骨则在不停的试图引开尸蛊。 一时之间,只剩下我跟蚩尤三千成了闲人。 “林先生不怕死吗”蚩尤三千低垂着眼睛问我,语气凄忧。 “你怕吗”我反问一句,眼睛却一直在扫视着四周,随时把手上的火折子递给王蒋干。 蚩尤三千没说话,我也没有回她。d内的火光越来越大,那烤灼虫子所产生的“嗞嗞”不绝于耳,我则满头大汗的把包里面的火折子全都掏出来,然后一股脑的递给了王蒋干。 随着时间的推移,王蒋干、蒙骨他们渐渐向后退去,我也慢慢的在向后移动,越来越多的尸蛊虫向d内涌来。 此时,我的汗水已经浸湿了整片后背,活了二十五年,我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 突然脚下一疼,我忍不住的骂了一声,猛地低头看去,却发现自己的脚下正踩着一个发亮的东西。这东西很尖锐,饶是我穿着一双厚跟的军靴也被硌的生疼。 我下意识的把那个东西捡了起来,刚到手,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发凉,那本来精亮的物件变得黯淡了不少。 我把怀里的狼眼手电掏了出来一照,原来是一面巴掌大小的铜镜,因为时间太久跟d内温度极其湿润的关系,已经生满了铜锈,就连镜面也变得模糊不清了。 不过这铜镜却造的十分精致,周围还能模糊看出雕刻的是八卦浮印,正面铜镜呈倒锥状,刚才扎我的正是那镜子的背面。 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赶忙跑到顾辛烈的后面拽了拽他的袖子,他回头看我,我小心翼翼的在他耳边说道:“你看我捡了个什么。”说着就把那铜镜放到了他眼前,用狼眼手电照了照。 顾辛烈连忙从我手中拿过那铜镜,左看右看,甚至还凑近闻了闻,然后神色紧张的问我:“你从哪捡到这镜子的。” 我见他神色紧张,心里也不由得打起了突突,忙问道:“莫不是这燕王墓早让人给摸了个底朝天了吧” “不是,这铜镜学名叫y阳镜。是摸棺人为了抵御棺中煞气所造的,这八卦倒锥形也是民国特有的款型。只是”顾辛烈皱了皱眉头。 “哎呀,有事你就快说啊,可急死我了,你再慢点,等会咱们都得让虫子吃了。”我刚好瞥见阿二一铲子拍死一片尸蛊虫,心里不由着了急。 “只是这摸棺的人,根本不可能将这东西丢掉,这就像是再混账的道士也不会把自己的法器丢了一样,除非”顾辛烈盯着我,嘴唇嗡动。 “除非这个人死了。” 听到这话,我脑袋嗡的一下就像炸开了一样,要真是死在这里了,那毫无疑问这个盗d就是个死d,那群摸棺的估计也是折在这尸蛊虫身上了。 我跟顾辛烈相对无言,可正当这个时候,阿大突然怪叫了一声,吓了我们几个一大跳,蚩尤三千更是跑到了我前面。我也懒得嘲讽这姑娘,连忙问道出了什么事。 只见阿大此时只是坐在地上大张着嘴巴,手指指着d壁,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顺着他的手指望向d壁,目光慢慢变得震惊起来,我相信顾辛烈跟蚩尤三千也看到了。 那d壁之上,竟然镶嵌着一具尸体 对,是镶嵌。那尸体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镶嵌在那d壁之上,我不知道找一个什么词语来形容,如果非要找一个词语来形容,那就是包裹。 那尸体就像是被一层薄膜包裹住生生窒息而死的一样,脸上表情极其狰狞扭曲。在狼眼手电的照s下显的更加的惊悚。从那米黄色的军服来看,这个人应该是民国时期的官盗,不过,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 但在这d中发现这么诡异的一幕,也着实让我们有些害怕,紧张,甚至是惊慌失措。 这个时候,除了蒙骨还在拼命的扔火折子之外,其余的人都带着一脸或惊讶、或惊恐的表情,看着那嵌在墙壁上的尸体。 顾辛烈皱了皱眉,拔出了腰间的那把雪白骨刀,这d壁不过才一人多高,勉强不需要弯腰前进,顾辛烈似乎是想看看这尸体究竟是什么东西,举起骨刀便刺向了他的肚囊。 没有想象中的“噗嗤”一声,而是诡异的,那尸体竟然就这么消失在了d壁之上,应该说,是收缩进去了。 整具尸体就像是抽马桶时所形成的那个漩涡一样竟然就这么陷了进去,而在他消失的地方,却赫然出现了一个直径一米左右的空d。 我瞳孔一缩,心想难不成,这才是那隐藏的盗d 而就在这个时候,蒙骨沉闷而冷漠的声音传了过来:“火折子用光了。” 这无疑是一件噩耗,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也只有两条路,爬进这个未知的孔d,或者是被尸蛊虫蚕食殆尽。 我转头看向顾辛烈,谁知他竟然一句话都没说就扒住那空d的边缘爬了上去。王蒋干冲我点了点头,我心想这个时候肯定是不能怂的,更何况身边还有女人,也就壮着胆子跟着爬了上去。 蚩尤三千在阿大的帮助下也爬了进来,在后面,我就不知道还有谁跟着了。 那空d不算窄小,但因为空气稀薄,呼吸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我怕这里有毒气,自己戴上防毒面具,又拍了拍顾辛烈的脚,示意他也戴上。 也不知道在这d里爬了多久,多亏有顾辛烈在前面用狼眼手电探路,使得这漆黑无比的空d还多出了一丝光亮。可就在那么一瞬间,我突然感觉后背一阵发凉,腿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下意识的拿着狼眼手电回头一看,心里不由的一阵打怵,颤颤巍巍的朝着顾辛烈说了五个字:“他们不见了。”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二十五章 影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蚩尤三千她们竟然从我的身后消失了。 顾辛烈回头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有说,转头又继续往前爬,我也就只好跟着了。 爬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我突然发现了一件事。 这个d由本来直上直下的竟然转了一个弯,而且本来只有一米宽高的孔d,竟然变得越来越窄,好在,这个d并不是十分曲折。 我正胡思乱想的时候,脑袋突然撞上了顾辛烈的双脚,那厚跟的军靴顶在脑门上,疼的我一阵呲牙咧嘴,正想问他怎么了,就见他一把扯下防毒面具,回头看着我说:“到了。” 到了我微微一怔,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顾辛烈猛然从d口处跳了下去。我也没多想,快爬了几步到d口边,也跳了下去。 这一跳,我就后悔了。本来以为只有一米多高,结果等到摔下去疼的我各种哀嚎的时候,我才看清,这起码有三米高。要不是这次穿得厚实,铁定得摔个骨裂。 我扯下防毒面具,猛的吸了几口氧气,然后躺在地上歇了一会,等到缓的差不多的时候,一转头就见顾辛烈正在仔细的盯着那墙壁,不知道在瞧些什么。 我仰起脖子低声说了一句:“顾小哥,蒋干那边不会出什么事吧他跟没跟上来,我也没看清,要不咱找找他去”我对王蒋干还是有点好感的,当过兵,人也算老实忠厚,最起码不会耍滑头,怎么看也比一脸面瘫的顾辛烈要强不少。 “不用,蒋干的身手还用不着担心,咱们先找到主墓室再说。”顾辛烈摇了摇头,转身俯视着我。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看清原来他腰上挎着的是两把刀,一把漆黑如墨,一把白皙如雪。 我没回话,身体上传来的酥麻跟疼痛让我的神经一直处在一种极为亢奋的状态。刚才因为在d内爬的太久,我能感觉到手肘处跟膝盖处已经破损的比较严重了,而且,刚才从高处坠落所产生的冲击又给双腿和腰部造成了巨大的压力。 我现在甚至怀疑自己还能不能站起来。 “我们现在并不是在冥殿,而是在耳室,但我发现这里有点怪异。”顾辛烈蹲下身子跟我说道,手指却一直在摩挲他腰间的那把雪白骨刀。 “怎么怪异”我坐起身子回头问他,腰部却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让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耳室里,竟然有副棺材。”顾辛烈说着,给我比了个手势。耳室里有棺材确实很怪,但我从百鬼夜谈里也听说过不少在耳室放假棺来防备盗墓贼了。我想顾辛烈可能是有些神经紧张了,也就没往心里去。 可谁知他又说了一句。 “现在那副棺材,消失了。”顾辛烈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听到这句话,我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但还是悻悻的问道,会不会是同行给摸走了。 顾辛烈摇了摇头说应该不会。 这摸棺规矩有个“三不拿”,就是一不拿尸首,二不拿棺木,三不拿镇墓。 不拿尸体,说的就是不能把这墓主人的尸首抬出去卖了,所谓入土为安,盗了人家的墓本来就是遭天谴的事,再连尸体就不放过,那估计等死了连轮回都可能轮回不了。 不拿棺木,就是说不管这墓主的棺木多好,都不能碰,最多取走棺椁。 这不拿镇墓就好理解的多了。这不管是哪朝哪代的墓,也不管是天子还是庶民的墓,下土之后都要在墓x里或者是棺材里放样东西。 这样东西就叫镇墓,可防妖邪作祟,可防墓主尸变,可防墓x坍塌。 我慢慢的站了起来,尝试性的动了一下手脚。还好,只是酸痛,并未出现骨折扭伤,不过光是这酸痛就够我难受一阵的了。 我慢慢走到刚才顾辛烈看墙壁的那个位置,走近了才发现那墙壁上雕刻着的是极其精美的浮雕,我转头问顾辛烈这画的都是什么意思。他没搭理我,只是抬头观察着我们所在的这个耳室。 我见他抬头看,也不由的观察了起来。 这耳室很高,目测足足有七八米高的样子,想来这也是座规模庞大的王陵。在耳室的墙壁上也到处都刻着一些浮雕。这些浮雕并不是类似于其他陵墓中那种刻画传记或者功勋的浮雕,而是只记载了一些让人有些匪夷所思的东西。 例如刚才顾辛烈观察的那幅,上面就刻着一群赤身体的女人跪伏在地上,对面趴着一个足有十几个人大小的巨大虫子,那虫子有着一张人脸,但是却是虫口,它的嘴里叼着一个血淋淋的大腿,下身还在跟一个女子。 这场景让人看了就会觉得头皮发麻。怎么会有人愿意跟这种虫子进行,简直无法想象。 而就在这时,顾辛烈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刚一回头,他就朝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点了点头,神情紧张的竖起耳朵,本来安静到让人窒息的耳室里此时突然多了一种声音,那是一种“咔嚓咔嚓”啃食东西的声音。 我咽了口唾沫,紧贴着墙壁,心跳的速度也逐渐的加快了。而顾辛烈也把他腰间的那把雪白骨刀拔了出来,然后紧盯着耳室侧门,眼神凌冽。 顾辛烈看了看我,然后自己慢慢走到侧门边上,我则更加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后面。那“咔嚓咔嚓”的声音还在我的耳朵里响彻着,异常清晰。那是一种类似夜猫子的叫声,由一开始的缓慢,一点点的变得尖锐。 我刚走到那侧门边上,从那虚掩的门缝中突然伸出一只手,狠狠的攥住了我的脖子,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惊的我浑身一颤,继而呼吸开始变的非常困难。 那是一只极其苍白的手掌,诡异的是,那只手掌竟然只连着一根极其纤细的骨头,正当我挣扎的时候,顾辛烈手起刀落,一刀劈断了那只手臂。 我下意识的猛的把那只手甩了出去,然后一股坐在地上剧烈的喘息。 刚才那一下差点让我窒息了。 正当我准备跟顾辛烈说先别靠前的时候,却刚好看到他竟然在用那雪白骨刀刮着那石门的缝隙。 “我草顾小哥你疯了这后面万一要是有个大粽子可怎么办”我打了个激灵,迅速的站了起来,然后把后背挂着的工兵铲拽了出来,天知道后面会突然跑出什么东西来。 “刚才攥住你脖子的应该是鬼爪树,应该不会是粽子,我先打开门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顾辛烈连头都没转,只是一个劲的用那雪白骨刀抠着门缝上的积土。 “鬼爪树是个什么东西”我微微一愣,虽然说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但我还真就没听说过这世界上还有这么一种树,就连百鬼夜谈里都没提过。 顾辛烈把刀收回刀鞘,然后跟我慢慢解释道。 原来这鬼爪树是周朝时西域供奉给周天子的一种植物。这种植物非常奇怪,它不需要浇水也不需要晒太阳,甚至不需要替它修剪枝叶。 这种植物很好养活,因为它只吃人。对,不管是死人还是活人。鬼爪树一辈子只能记住三个人的气味,除了这三个人外,只要是靠近它的人或物都会被它缠住然后杀死。 但这还不是这棵树最神奇的一点,这棵树最神奇的地方在于吃什么长什么。 周天子当时杀了七百奴隶,然后把他们的头颅放到了鬼爪树的树根下。只见它的树根突然从地上伸出来,然后c进那一个个头颅里,直吸到那头颅一个个变成空壳后才罢休。一年后,那鬼爪树的树枝上竟然长满了人头。 且每个人头都会说话、会吃东西,这让周天子非常害怕,连忙把树给烧毁了。 这就是关于鬼爪树最早的记载。 我瞥了眼地上那些苍白的手掌跟后面连接的半块小臂骨,想起那鬼爪树的传说,头皮都一阵发麻。这个时候,顾辛烈已经把那石门渐渐的推开了,吱呀的一声,当石门全部打开,我看见那门口的东西时,只觉得我的双腿都开始打颤,就连呼吸都没了节奏 那门后摆着一颗三米左右高的诡异古树,树身呈血红色,那一根根树枝上竟然长满了一条接一条的手臂,苍白到极致的手掌。顾辛烈二话没说,直接把那雪白骨刀握在手里,就冲了进去。 我也不知道顾辛烈跟这鬼爪树到底有什么仇,简直是玩了命的往前冲。那鬼爪树也并不是毫无灵智的死物,腾出长着手掌的枝条就向顾辛烈抽了过来。那手掌上都长着血红色的指甲,我怕那上面有毒,赶忙叫顾辛烈小心,自己一个懒驴打滚,滚到了石门的后面。 这个时候,我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就算上手了也是个累赘,不如先保护好自己。里面一阵“噗嗤噗嗤”长刀入r的声音,我不知道是那鬼爪树伤了顾辛烈,还是顾辛烈结果了那鬼爪树。 我刚想偏头望望,却猛然间盯着墙壁,带着有些颤动的声音喊了一嗓子:“这这怎么多出来一个影子”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二十六章 七十七层悬梯 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这个耳室现在除了我跟顾辛烈,根本就没有别的人,就算加上那鬼爪树也只能有三个影子,可我现在清清楚楚的看见,那墙壁之上竟然还有第四个影子。 顾辛烈并未回话,似乎没有功夫回应我,我心想也许就是这鬼爪树搞的鬼,咬了咬牙,心一横,拎着工兵铲就进了那石室。 石室内满地的断手,顾辛烈穿的白色上衣也多了不少血淋淋的划痕。不过,相比之下,顾辛烈显而易见是占上风的。随着地上的断手越来越多,那树干上的血红色也渐渐的淡了不少,树枝的断裂处还在向外渗出汩汩的褐色y体。 空气中到处弥漫着一股腐尸的味道。 我抄起工兵铲向着那树干就凿了过去。在所有工兵铲中,德国工兵铲是最轻便也是最锐利的,我这么一凿,整个铲头都陷在了那树干之中,也不知道那树究竟是什么做的,那褐色的汁y狂涌而出,溅了我一身。 那股腥臭的味道熏得我近乎晕死过去。 我连那铲子都不要了,连忙跑到一边呕吐了起来,这一吐差点连胆汁都吐出来了,鼻子里喉咙里全是一股酸味。 我把外套脱了下来扔到地上,反正也不能穿了,刚准备跑回去拿水壶冲把脸,却突然瞥到了角落里有一个白色的东西正在蠕动。 我心里好奇,把狼眼手电筒拿出来一照。 我惊叫一声,差点把手里的手电筒给撇了出去。这角落里竟然躺着一具尸体,穿着米黄色的军装,身体上已经没有一丝血r了,整个一个骨头架子。一条条白色的尸蛊虫正从他的眼窝里爬出来又从嘴里爬进去呢。 此时,我心里是又惊又喜。惊得是这尸体应该是那批民国官盗的人了,喜的是那第四个影子应该就是这尸体了。所幸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有什么鬼魂冤魂,不然我可真要吓的自尽了。 这时候,那鬼爪树已经被顾辛烈砍杀的七七八八了。几百个手臂只剩下区区几个,再加上我那一铲子,本来血红色的树干现在也变成了褐色,它也已经没有跟顾辛烈搏斗的本事了。 顾辛烈收起刀,抹了把脸上的汗水,走到我身边说:“怎么,发现什么了” 我把那具尸体指给他看了看,然后笑着说刚才看到了四个影子,把自己吓得够呛,原来是这尸体搞的鬼,说着,我还踢了踢这骸骨的脚。 “你确定看到了四个影子” “是啊,怎么了”我回头看了看顾辛烈,却发现他神色紧张,一脸肃然,顿时觉得可能有什么大事发生。 “快走”顾辛烈二话不说,拽着我就朝那鬼爪树后面的楼梯走去。 “嘿,这是怎么了”我挠了挠头,一脸茫然的问道。 “鬼爪树没有影子。”顾辛烈低着头,一字一顿的说道。 听到这话,我脑袋嗡的一声。也就在这时,一道极其诡异的笑声传入了我的耳朵里,我看到顾辛烈的脸色也是一阵发白,显然他也听到了。 我恍惚间记起了当年老管家教的一句歌谣。 “瞎子鲫,横行蟹,竖岭坟山底捞月。青桐椁,紫心棺,鬼笑莫若听鬼哭。西摸棺,南盗礼,命里无七须参y。摸棺令,倒吊钱,八字不硬莫近前。” 这首歌谣读起来十分别扭且绕口,小时候我花了不少力气才背下来。记得老管家告诉我这首歌谣是从一本书里摘出来的。 第一句歌谣的意思说的是,只有瞎子或者是特别自傲的人才会选择在竖岭坟山这样的地方盗墓,因为这样的地方都是大凶大险之地。 第二句则说,如果墓主的棺材是用千年紫心木所做,外面包着青桐椁。那么这个时候宁可听鬼哭也不听鬼笑。用这种棺椁下葬的,多半都是死了之前就要尸变的。 第三句说的是,一般来讲在西面盗墓的多半都是官盗,而在南方则都是守摸棺礼仪规矩的民盗,也就是我们这类摸棺人。一般这样的人命里面一定要带个七子,对应天干地支八卦第七相,如若不带,那就必须每天拜鬼参y以求福。因为吃y间饭了,就是拜如来佛,他也不屑帮你一个忙。 第四句就要简单的多了。意思是说,不是你戴上摸棺令有张倒吊钱就可以做盗墓贼了,这个东西也讲究个命数运气,八字不硬最好别碰,人家摸棺发大财,也许你刚刨个坑就死了。 我咽了口唾沫,那“咯咯”的诡异笑声还在脑海中不断盘旋,突然眼前一阵恍惚,我瞥见一抹红光,刚欲晕倒,却见顾辛烈猛的拍了我后背一下,我顿时“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也精神了不少。 我朝顾辛烈点了点头,知道他这是在帮我,估计是我体内那附魂蛊又不安分了,我抹了抹嘴巴,朝着那鬼爪树后面的楼梯走了过去。下意识的回头瞥了一眼,却猛然看见半空中飘着一个穿大红衣的女人,一头乌黑长发及腰。 “不想死就快点滚” 我缩了缩脑袋,想都没想就跟着顾辛烈下了那楼梯。 “姬澄雪。” 我在心里轻念了一遍她的名字,忽然觉得好像抓住了什么一样,但却好像又什么都没抓住。我挠了挠头,也就不再多想了。 这楼梯里极其昏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我打开狼眼手电筒也不过只能找到一米之内的东西。顾辛烈走在我前面,整个楼梯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咔咔”的脚步声。 我俩一直走着,可能走了有个十来分钟,顾辛烈突然说了一句:“停,别走了。” 我连忙停下步子问道:“出什么事了” 顾辛烈摇了摇头,摸了摸那台阶上的尘土,然后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我们所在的这个楼梯极其窄小,几乎只能允许一人通行。楼梯的坡度也不高,几乎一步就能迈出去好几格。 我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全当它是普通的石阶,没想到顾辛烈竟然还发现了什么秘密。 “这楼梯不对,照这么走下去,咱们两个不是累死就是活活饿死。”顾辛烈拔出雪白骨刀,猛地c在那石阶之上,传来“噌”的一声。 他转头看向我,沉声说道:“这不是石阶,是悬梯,我们被困住了。” 我心里一抖,这悬梯就是安接在半空中的楼梯,跟实打实的石阶是不一样的。也就是说,我们现在从楼梯两边跳下去也只有死路一条。 “我刚才数了一下,这悬梯每七十七层循环一次。我们走了两次,刚开始进来的时候,我注意到门口的台阶上面有一片鬼爪树的血迹,你看。”顾辛烈拿刀指了指我们脚下站的台阶。 我用狼眼手电筒一照,赫然发现那上面还真有一滩血迹。可是再回头,哪里还能看见道口,身后黑乎乎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你是说我们被鬼困住了”我下意识的想到那笑声,不由的问道。 “准确的说,是被机关困住了。”顾辛烈坐在台阶上,揉了揉太阳x,似乎在想怎么破解这台阶的方法,而在这个时候,我手上的狼眼手电筒也极其不给面子的闪了闪,这是没电前的信号。 我心里有些发慌,经过刚才的一顿折腾,我们两个的包裹都落在了那耳室之中,火折子早在进来之前就全贡献给了那些尸蛊虫。吃的之类的也全都没带,现在除了顾辛烈的两把刀跟我手上的手电筒,再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这是什么机关悬魂梯”我定了定神,坐在台阶上,问了一句。 这悬魂梯是西周的防盗墓机关,运用的是莫比乌斯环的原理,通过墙壁,吸光,台阶高度跟记号来混淆人的方向感,从而导致盗墓贼怎么也走不出去,不过据我所知,那悬魂梯只有二十三层,跟顾辛烈说的这七十七层完全不搭边。 按照顾辛烈所说的,我们现在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也就是不上不下的境地。如果照这么一直走下去,我们只能累死。但这楼梯里的空气含量具体有多少,我们也并不知情,如若被困的时间太久,我们也有可能陷入空气缺乏的尴尬境地。 我敲了敲股底下的悬梯,却突然发现原来这台阶并不是石头做的,而是而是一种类似于石膏的材质。 我刚准备把这事告诉顾辛烈,看他能不能从中想出些东西来。却见他竟然着了魔似的直直的往前走,我一把拉住他然后喊了一句:“顾小哥你要寻死啊,这楼梯怪异的紧,咱俩要是走散了怎么办。” 听我说完这话,顾辛烈也不出声了,拔出雪白骨刀猛地c进了脚下的石阶上,然后看着我缓缓的说道:“你跟着我走,我想仔细看看这石阶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罢,顾辛烈便抬脚向前走去,我不敢懈怠,赶忙跟了上去。 这楼梯有些悬乎,我脚下传来的感觉是已经转了几个弯了,可是大脑递给我的信号却告诉我,我走的一直是直线,这完全不符合正常逻辑。 也不知走了多久,我突然感觉脚踩着了什么东西,蹲下身用手摸了摸,沉声道:“咱们又回到原位了。”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二十七章 潘洛斯阶梯 石阶上有一道极其明显且突兀的痕迹,显然是顾辛烈的骨刀留下的。 顾辛烈听到我说这话,连忙转过身也摸了摸那石阶,随即皱眉道:“咱们被困的死死的了。” “怎么说” “我原来以为这悬梯是七十七层一个循环,也就是说这个悬梯其实是一个圆形,首尾相接,出口设置的极其隐晦,而我们现在就站在这个圆上,上不去,下不来。但我突然发现,原来我错了。” 顾辛烈的脸色并不好看,语气也略微有些生硬,“按理来说,如果这个梯子是个圆形的话,那我们转了一圈之后应该会看见入口,但是我们现在还处在这黑暗之中,我觉得,我们可能已经不在原来的那悬梯上了。” 我抿了抿唇,顾辛烈的意思应该是说,他以为这个悬梯是个首尾相接的圆形,但其实他错了,这个悬梯应该是由无数个小圆所组成的,这样我们在不知不觉中就逐渐偏离的原来所处的那个“圆”。 才导致了现在看不见入口也看不见出口。 顾辛烈见我不说话,又拔出那雪白骨刀,我见他又拔刀,连忙摁住他的手腕说:“顾小哥,你能不能冷静点冷静,冷静。动不动就拔刀能解决什么问题,虽然说过枪杆子底下出政权,但咱们老百姓还是少动刀动枪的好。” 顾辛烈听我说完,也就把刀收了回去,然后一股坐在台阶上,一言不发。 “顾小哥,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应该,跟咱们遇见的这个很像。” “嗯”顾辛烈偏头,看向我。 “我一开始其实想到了鬼打墙,但是百鬼夜谈里有过记载,风水极好的地方的一般并不会出现粽子跟冤魂的。除非是墓主在生前在墓里投放过不干净的东西,但我想既然是帝王冢,燕王应该不会这么做,所以鬼打墙这个就让我给排除了。” 我咽了口唾沫,回忆了一下,继续说道:“刚才你提到机关,我便想起来了,你说的这个,跟我前一阵子看到的一个报道很像。那是篇老外的报道,叫潘洛斯阶梯,也叫无尽的回廊。” 这潘洛斯阶梯其实是一种猜想,这个猜想就是无尽的回廊。也就是说假如从四个方向同时盖一座悬梯,然后在半空中不断旋转交叉,那么在阶梯高度相差不大于十厘米的情况下,一个人一辈子也走不出去这座悬梯。 “有点意思,你接着说。”顾辛烈点了点头, “咱们刚下来的时候我看了风水,这墓的风水叫九虎镇苍龙。这个风水对墓主的后代有极大的好处,基本上来说可以福延三代,可对墓主却没有一点好处,相反还有点往死里的意思。” “而且这九虎镇苍龙的九虎是人工开凿出来的河道。我不相信燕王花这么大心血建造的陵墓就为了便宜自己的儿孙。自古王家最薄凉,燕王自然不能例外,况且他的狠辣诡异也是在历史上出了名的。事出无常必有妖,我现在就在怀疑,咱们摸的这个棺,到底是不是燕王的”我一字一句慢慢的说完了,其后还把当初马六指摸晋王墓的事简要的说了一遍。 顾辛烈听后脸色也是一沉,随后摇了摇头看着我说:“这个是后话,等到了主墓室再说。先把这悬梯的问题解决了,不然我怕蒋干” “你是说那个蚩尤三千有问题”我一怔,随后脱口而出。 顾辛烈点了点头,也不说话。 “其实这潘洛斯阶梯跟悬魂梯的原理都很简单,都是参照易数所形成的数字机关,我没太研究过周易,不过大体也就是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这样的简易道理。八卦为乾、坎、艮、震、巽、离、坤、兑。 中国自古就崇尚易学,就是建的时候也找过风水先生看过地基。古墓中的机关等等也都脱离不了这个,万变不离其宗,潘洛斯的设计原理大概现在已经失传了,不过也有一些数学家对这些东西研究很深。 其实这个原理很简单,就是蛊惑,七十七这个数字其实就是蛊惑我们而已,随着我们逐渐注意这个数字,也就慢慢脱离了原来的那个阶梯,再加上这石阶并不是由石头所造,上面涂上了吸光的涂料,更是让我们对方向感产生了错误的认知。 说白了只要我们留意到七十七这个数字,那就会产生逻辑性的判断错误,再加上这台阶的高度差不足五厘米,这就更让我们分不清走得到底是直线还是弯曲了。 也就是说,咱们两个忘了刚开始那个七十七。摸着石头过河,每走十个台阶你用刀划一个口子,然后咱们两个贴着墙壁走,拐弯之后数十个台阶再划一个口子。照这样,我就不信走不出去。” 大体的原理其实我也只是囫囵吞枣明白个大概,例如三国的诸葛孔明几块石头就能困住陆神将的八卦阵其实原理也都是差不多的,大多都是迷惑你,让你自己走进陷阱。 我跟顾辛烈不过是东西准备太少,大多都留在了那鬼爪树的耳室里,不然怎么会弄的这么尴尬。 其实也不得不佩服古人的聪明才智。 这西方人绞尽脑汁才想到的东西,我们祖先早在几千年前就已经深谙其道了。在他们茹毛饮血拎着斧子打仗的时候,我们国家更是已经开始施行礼让恭谦了。 等到我跟顾辛烈走出那悬梯的时候,我看了看随身携带的手表,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我们俩在那悬梯里竟然耗费了整整三个多小时。 最重要的是我跟他又转回了那石室,说白了就是根本没有一点进展。鬼爪树的残躯竖在那里,一地的褐色y体跟干枯的断手,整间石室里到处弥漫着腐烂的味道。 姬澄雪我在心中低声呢喃了一下这个名字。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叫她的名字,可能是下意识的吧。心里暗想她应该不会真的死在另外一个鬼手里,正想着,顾辛烈突然一把拍在了我的肩膀上,吓得我浑身一抖。 “我们的包裹怎么都不见了。”我本来想骂顾辛烈的,但这话他一说出口,我就愣住了。 下意识的扫了眼四周,果然,什么都在,却唯独少了我俩的包裹,就连那鬼爪树树干上的工兵铲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真他妈见鬼了。”我低声骂了一句,心里却也有些忐忑。 “是真的见鬼了。”顾辛烈点了点头,雪白骨刀悄然出鞘。 如今我跟顾辛烈在这个石室里,往前一步就是那诡异的悬梯,往后就又回到了那耳室里。如果再找不到别的路,恐怕我俩真要困死在这里了。 就在我俩前思后想准备是否再进那悬梯一次时,突然斜对鬼爪树的墙角开了一个d,那d里竟走出一个人,一身鲜血,吓得我一跳。 在见到我俩之后,那“血人”抹了把脸上的鲜血开口道:“顾少,林爷,我可找着你俩了。” “蒋干”我瞪大了眼睛,王蒋干此时一身鲜血,完全看不出模样,就连脸上、头发上也全都是血,血腥味重的让人作呕。 等到他用水壶里的水稍稍清理了下身子,然后换上一套备用的衣服后,又歇了片刻,他才慢慢跟我们讲述了进d之后的事。 原来在那盗d之中,其实有一个非常隐蔽的分岔路,而蚩尤三千就是选择了那个分岔路,而并没有跟着我跟顾辛烈两人前行。 因为王蒋干是垫底最后一个跟上来的,他并不知道我跟顾辛烈其实早就跟蚩尤三千他们分开了,于是就跟着蚩尤三千的路线进了那条分岔路。 那条分岔路对着的也是一个耳室,等到了那耳室,王蒋干才发现我跟顾辛烈并没有跟随他们一起,本想马上来找我们俩的,结果被蒙骨阿大阿二拦下了。 那耳室中有一个棺材,听王蒋干形容是最普通的木棺。蒙骨等人一见棺材就要开棺,王蒋干跟随顾辛烈这么多年,门门道道也明白的不少,自然知道这棺可不能乱开,但奈何拦不住蒙骨等人。 结果开了棺,明器一样没摸着,里面倒是爬出来一群血虫子。那虫子拇指粗细,体表晶莹剔透,浑身成血红色,一从棺材里出来就疯了一样的涌向几人。 王蒋干那一身鲜血也就是在那时候染上的。 一看这架势,王蒋干自知再跟这么几个愣头青呆在一块,迟早得玩完,于是四处寻找我跟顾辛烈,别说,还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把我俩给撞上了。 “蚩尤三千那小娘皮有诈,我越来越觉得她根本就不是个苗巫。”王蒋干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说兄弟,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可等着她给我解蛊呢。要不,就算活着从这燕王墓出去,我也得死在外面。”我苦笑一声。 就算这蚩尤三千真不是个苗巫,我也打算死马当活马医了,这样也总比没有一点希望来得强。 “什么声音”顾辛烈皱了皱眉,望向我跟王蒋干。 “没什么声音啊,你幻听了吧。”我笑着说道,可见顾辛烈仍然竖着耳朵一脸肃然的表情,我也下意识的闭上嘴认真听了起来。 结果就在这空旷的耳室里,竟然传出了一声声凄厉的哀嚎声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二十八章 头发 那是一种极其悲惨的声音,就像是就像是被人掰断手指一样痛苦的哀嚎。我突然发现,我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那哀嚎声忽远忽近,但却能清晰的传入我们几人的耳中。 “顾少,这墓有点邪门啊。”王蒋干弓着腰,心有余悸的小声说道。想必刚才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血虫子,已经把他吓得不轻了。 “走,从你刚才来的那扇门折过去。”顾辛烈起身,用刀柄敲了敲王蒋干的后背,脸色y沉。 “成。”王蒋干点了点头,没待顾辛烈说话,就先猫腰进了那扇门,我在中间,顾辛烈断后。 这扇门后面原来还有条地道,想来也有可能是修建陵墓的工人所造的逃生d,d内两旁的石壁极其光滑且湿润。上面长满了青苔,偶尔还能听见滴水的声音。 按理来说墓x里湿气重是正常的,但并不会像这样有积水渗出。不过我想顾辛烈跟王蒋干肯定也注意到了,于是也就并未开口。 随着我们走的越来越远,那哀嚎声也随之渐渐消失了。 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前面终于出现了一扇石门。王蒋干并没有着急打开,而是小心翼翼的靠在门边朝我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把耳朵贴在门板上。 只见王蒋干的表情从谨慎渐渐变成了y沉,随后转头小声的说道:“顾少,门外有动静,好像是外冥殿,应该是蚩尤三千他们。” 外冥殿就是冥殿外面一层的房间,可以从墓墙入口直接进入冥殿,也跟两个耳室相连,总而言之就是墓x里非常重要的地方。找到外冥殿,就离冥殿不远了。 王蒋干缓缓的推开石门,映入眼帘的竟然不是一片黑暗,而是刺眼的阳光。 不只是我,就连我身后的顾辛烈都传来了一声惊讶的声音,随后缓缓的吐出三个字:“大手笔。” “我靠,怎么走着走着走出来了,这可怎么办,顾少”王蒋干一见此情此景,完全呆住了。 我也有点讶然,以为我们莫名其妙的就走出这个古墓了,随后仔细想想才明白并非如此。 百鬼夜谈里曾经提到过一种墓,叫藏y墓,这种墓很特殊,多为唐代所造。首先藏y墓必须凿山而建,耳室冥殿统统深埋在地下,山体为墓墙,而外冥殿却是在地面之上,四周山壁为屏障。 这种墓的优点很多,最突出的就是防盗。打盗d,因为凿山而建,绝对不可能一条盗d就通到冥殿,一般都是打到耳室,如果不到外冥殿是绝对进不去冥殿的,因为藏y墓的冥殿只跟外冥殿相接。 总而言之,藏y墓若没有庞大的经济基础是绝对建不出来的,所消耗的人力更是超出想象。 听了我的解释,两个人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下,但随之而来的一个难题又摆在了我们眼前,那就是现在我们怎么进入冥殿。这外冥殿说大不大,但是坏就坏在这里杂草丛生,放眼望去有大半个足球场大小。 这杂草中有什么东西我们谁都不知道,一不留神就要翻了船。况且作为古代王陵,在耳室之中根本就没发现积尸地这样的地方,想必也存在在外冥殿内。 “嘿,林爷你看。”王蒋干突然一指前方,我抬眼一望便看见了几个黑点,就在我们前面不远的地方。 “应该是蚩尤三千他们,这样,咱们先别打草惊蛇。顾小哥你用刀清草探路,我跟蒋干从旁边跟着你走。”我看着前方的几个黑点,赶忙说道。 顾辛烈也不废话,拔出腰间雪白骨刀,骨刀何其锋利,一刀过去就倒下一片半人高的杂草。我跟王蒋干就跟在顾辛烈的左右两侧,三个人并排而行。顾辛烈持刀,我跟王蒋干用工兵铲。 不大一会就开辟出来一条道路。 这杂草下面有一层浅水,大概是常年积雨所形成的,不过刚刚没过鞋子,还不算很深,没过多久,我们就到了这外冥殿的尽头,一个拱形的山d。 当然,也见到了“久违”的蚩尤三千几人。 相比较于我们三个,蚩尤三千几人很是狼狈,浑身破破烂烂的,蒙骨更是断了只手臂,用衣服胡乱的包扎着。 因为马六指曾经提醒过我,“宁惹白鬼缠,莫惹苗婆哭”。在没确定蚩尤三千到底是什么人之前,还是不宜跟他们翻脸,所以在见到他们之前,我就提醒过王蒋干跟顾辛烈,不能起冲突。 “见到你非常高兴,林先生,我还以为你们出了什么意外呢。”蚩尤三千笑着说道,声音还是一贯的轻柔,波澜不惊。 “见笑了,有顾小哥在,再大的危险也平安度过了。”我揉了揉鼻子说。 蚩尤三千看了看顾辛烈腰间的一黑一白两把长刀,也并未说什么,一时间,两方人也陷入了一种沉默之中。 “林先生,不知道你们可找到了下这冥殿的办法”蚩尤三千挽了挽发丝,雪白的手臂暴露在空气之中,有一种让人口干舌燥的感觉。 “按照我的想法,那冥殿应该就在我们脚下,如果不出意外,从这里打d,应该就能到达冥殿最上方。”我指了指石d的中间位置,淡然说道。 王蒋干蹲下身子,刚要闻闻那雨水的气味,突然叫了一声:“这水里怎么还有水草。”说着就捞上来一把黑色的丝线状的东西,举起来说道。 水草我跟顾辛烈一同皱了皱眉,按理来说,在这种深山古墓之中,是不可能长有水草的。我心中有疑,也走到王蒋干身边,从那雨水中摸索了一把,还别说,真捞上来一把相同的东西。 不过当那东西入手的一瞬间,我便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然后喃喃道:“这这是头是头发” 听到我的这句话,王蒋干吓得忙不迭的把手里的东西扔了出去。 也就在这一刻,从那石d的最上方,噗的一声掉下来四五个一人多高的椭圆状东西,我定睛一看,吓的浑身j皮疙瘩都起来了。 那椭圆状东西说白了就是一个个一人多高的虫茧。通体灰色,外表犹如光滑的蛆虫皮肤一样,头尾缠着一圈圈类似于蜘蛛丝的东西。 看到这个东西,就连蒙骨这样的汉子都忍不住抽了抽眼角,蚩尤三千更是别过脸开始干呕了起来。 顾辛烈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那有着一个个空d的d顶,喃喃道:“积尸地到了。” 王蒋干往后退了几步,倒是顾辛烈二话不说拔出骨刀就挑破了那一个个“虫茧”。只见刚一挑破,那虫茧里面就露出了一具面容狰狞浑身的女性尸体。 因为常年密封而保存完整的尸体一暴露在空气之中,就以r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老化,变成酱紫色的干瘪皮肤。 那尸体眼眶漆黑,旁边布满伤口跟黑色干涸血迹,竟然是被人生生扣去眼珠,手臂跟腿部更是诡异向后弯曲,反抱住自己的腰身,下t上缠着不计其数的黑色丝线,肚子高高隆起。 我看到这一幕,心里不由的想到这尸体的肚子里塞的不会全都是那头发吧。 那四五个“虫茧”就这么躺在地面上,散发出一种诡异到极致的气氛。我不愿多留,招呼王蒋干跟一直傻站着阿大阿二,让他们帮忙打个盗d。 我掏出背包的考古铲跟旋风铲,对接好管子就开始拔土掘d了。也没有去理那几个“虫茧”。倒是顾辛烈还饶有兴趣的用那雪白骨刀一个接一个的把那“虫茧”剥开,然后仔细观察里面的尸体。 眉头紧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在买工具的时候,我之所以没有选择洛阳铲而选择考古探铲,其实原因很简单。现在的土质跟当年的土质地形有很大的不同,再者洛阳铲必须配合老醋软化土壤才能加快进度,铲柄短小。 而考古探铲则是一截一截可以对接的,铲头锋利且携带方便。而旋风铲这种特殊的器具并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找到东西代替的,毕竟当年摸棺的前辈选择这种器具也是有一定理由的,能随意替代那还了得。 我的体力不行,不过王蒋干跟阿大阿二明显是练过的手儿,三下五除二就挖出来一个十多米左右的盗d,我扔了块石头下去,声音回响,我朝王蒋干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了。 盗d已经打完了,不过还不能马上下去。因为常年密封,墓室里的空气质量肯定非常差,如果贸然进入有可能在一瞬间就中毒了,所以要先通风一下,然后再带着防毒面具下去。 我刚抬起头,突然跟蚩尤三千对上了一眼,我发现她的眼神中有些局促,或者说慌乱,不过我没多想,但嘴上还是问了一句:“三千姑娘,你确定治疗附魂蛊的药材一定在这燕王墓中” “我确定。”蚩尤三千点了点头,眼神坚定。刚才的局促神色一闪而逝,她也再一次又回到了那种波澜不惊、八风不动的状态。 我点了点头,也不再追问,转头望向顾辛烈,见他还在用刀挑拨那尸体,然后仔细观察,便忍不住出声问他看出来点什么没有。 他没说话,只是摇头。 这时,阿大突然盯着顾辛烈身边的“虫茧”,磕磕巴巴的说道:“那虫虫茧,刚才动了” 话音一落,众人神色骤变。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二十九章 墓俑 我把头偏过去直直的盯着那虫茧,那灰白色的表皮就像是巨大蛆虫光滑的皮肤一样,看了让人作呕。 忽然,那“虫腹”之处突然跳动了一下,就像是人类自然的心跳反应一样,一下接一下。我咽了口唾沫,扭头看向举刀的顾辛烈。 顾辛烈表情肃然,看不出喜怒,手中雪白骨刀宛如蛟龙一样瞬间穿透那虫茧之中。随后干脆利落的拔出,带出一道绿色的y体。 “你把它杀了”蚩尤三千愣愣的看着顾辛烈,然后极其震惊的盯着那还在轻微痉挛颤抖的巨大虫茧。 顾辛烈摇了摇头,甩干净刀上的绿色y体,皱了皱眉道:“不知道。” “我们先下墓d,蒋干放把火把这几个茧烧了,省的夜长梦多。”我赶紧招呼一声,从兜里掏出点烟用的打火机递给了王蒋干,然后推了下顾辛烈,告诉他先下去再说。 我对那虫茧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还是我胡乱臆想,我总觉得那虫茧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百鬼夜谈里曾记载过滇西三大巫术,降头、蛊毒、痋术。这滇西就是云南,因为跟泰国老挝相隔非常之近,所以降头术这种损人不利己、伤人一千自损一千二的巫术,也有不少人修习。 而作为苗族的一个栖息地,云南蛊毒从古至今都是赫赫有名的,马六指曾经说的那句“宁惹白鬼缠,莫惹苗婆哭”,自然也不是空x来风夸大其词,况且我身体里也有一个蛊,自然对这种巫术敬而远之。 但相比较于前两种世人皆知的巫术,痋术就显得古老而神秘了。一些正史书籍对于“古滇国”的记载跟神秘而又古老的“痋术”,不过都是一笔带过而已,并没有什么详细的记述,即便是有,也不过是只言片语,但是在百鬼夜谈里,曾经提到过利用“痋术”使妇女孕育虫卵之事。 这种“痋术”又叫“孕痋”或者“痋引”,在女子怀胎十月即将临盆的时候,把该女子折磨至死,这样,她临死时的恐惧与愤恨,通过她的身体,传导进她死时肚中的虫卵里,才有毒性,这也是“痋术”中最厉害地一种巫术。 具体过程比较繁琐,首先,要让痋虫跟奴隶女子,在zg里种下“痋引”,这个过程要直到女子怀孕为止,接着等到她们马上临盆生产虫卵之时,先将女奴折断四肢,反抱住自己的腰肢,凸显高耸的腹部,然后立刻用一种类似于烧化了的热松脂的药材,或是滚沸的树熯,总之就是那一类的东西,活活浇在女奴身上,连同她腹内的虫卵一起做成透明的“活人琥珀”。 等冷却后,再在女奴肚子的壳膜上刻满“古滇文”,这就相当于把女奴死亡时的恐惧,绝望,愤恨,诅咒等等一系列负面情绪都封印在了这“活人琥珀”之中。 至于为什么要采用这种反抱腰肢的诡异姿势,还要把女奴的四肢折断,这就涉及到古滇国的信仰了。 古滇国信仰邪神地色婆,是一种极其可怕的巨大怪物,这种怪物的形象又被称为“骆驼女”。也就是仰面,四肢反折可以抱住自己腰肢的怪物。 那刚被女奴产出的“痋卵”,生命力很强,不会轻易被滚沸的药水烫死,那女奴也替它遮挡了不少的伤害。接着要在这女奴嘴里灌注铜汁,防止她闭合嘴巴,这样就算被沉入深潭或者深埋地下之中,“痋卵”也可以通过女奴的嘴巴在进食滋养自己,以保证自己可以存活。 “痋卵”没有任何意识,跟普通昆虫一般无二,都只是为了生存而生存。他们只是凭着意识反s来行动。所有的进食、繁衍等等行为,也都在女奴体内完成,这样不仅可以熬过脆弱的幼生期,还可以不断加深女奴的怨念。 而“痋卵”所排出体内的排泄物,则是一种特殊的物质,这种物质类似于癞蛤蟆后背上的软囊,表面上看起来平淡无奇,但是只要接触到人体皮肤或者是动物皮肤就会爆发出剧烈的毒素,瞬间杀死对方。 对于痋术,百鬼夜谈里也就只讲了这么多。我细细回忆后,突然心里凉了半截,心想这地方不能久留,就算此时退回耳室也不过是堪堪保命,谁知道这到底是不是那痋卵,又什么时候孵化。 倒不如以进为退,直接下墓,到时候发生什么事再另做打算。 我提醒他们戴好防毒面具,然后抛出一根绳子,让顾辛烈抓着滑下去,这事我信不过蚩尤三千他们这群人,毕竟这盗d足有十多米高,一个不小心,那摔下去就成r酱了。 顾辛烈后面跟着阿大阿二,然后是王蒋干蒙骨跟蚩尤三千。等到他们都下去了,我把绳子拴在d壁的一块空隙上,然后贴着石壁就下去了。 冥殿里极其昏暗,能见度还不到一米,一行人也都掏出狼眼手电,一时间整座冥殿倒也光亮了不少。 冥殿比我想象中的要小,小很多。大概也就不到三百平米的样子,极其空旷。四周的墙壁跟耳室内的墙壁一样,都刻画着极其少见但精美的浮雕。墓室两旁摆放着一排十二个兵马俑。 这种俑又叫墓俑,最出名的就是秦始皇的西安兵马俑,其实在秦始皇之前也有人再用这种墓俑守墓,寓意也就是在y曹地府也能作威作福成就一代鬼王。 不过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燕王不过是一个小小藩王,竟然还有资格摆放墓俑,难道当时的天子真的如此昏庸不堪 冥殿的正中间摆放着两口棺材,青铜棺椁。 “两口棺材,其中一棺应该就是那燕王棺,另外一棺不出意外应该就是燕王妃。”顾辛烈抱着膀子,透过手电筒的微光喃喃道。 一听到燕王妃这三个字,我心脏突然一阵绞痛,那种痛感是突然出现的,痛到我眼泪都流出来了。 “林爷你没事吧”王蒋干见我面色不太好连忙问了我一句。 “我没事,可能又是体内蛊毒发作了。”我摆了摆手,虽然我表面说的轻松,但我的指甲都差一点扣进了r里。 蚩尤三千轻笑一声,随后开口道:“林先生要的那味药材应该就在那燕王墓之中,等到这次出去之后,三千就开始为您解蛊。” “都到这份上了,三千姑娘应该告诉我那味药材究竟是什么了吧要不然我这心还真是着急的很。”我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但眼角却一直注视着蚩尤三千跟蒙骨的表情。 “朱颜草。”顾辛烈弯下腰,摸了摸地上的泥土,然后喃喃道:“嗯,还没人来摸过这燕王墓,看来我们还算走运。” 我自动忽略了顾辛烈的后半句话,却还在为前面朱颜草那三个字感到震惊。朱颜草,是一种极其稀少且只生长在西域的奇珍。 据传说这种草成熟要用二百年,能保存上千年之久。专门用以王室贵族使用,用这草熬制的草汁不禁可以解百毒甚至还可以返老还童。不过这些都是些野史传说,我也只是听过并未亲眼见过。 “等一下你们几个就别添乱了,我们摸棺人虽然干的是见不得光的勾当,但规矩也得守着,你们明白吧。”王蒋干放下背后的包裹,拔出工兵铲攥在手里,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 “那是自然的,王先生尽管做好你们的事就好,三千这次下来也只是想见一见那朱颜草到底是什么模样罢了。”蚩尤三千拦住想要开口的蒙骨,笑意盎然。 顾辛烈给我打了个眼色,三人小心翼翼的来到棺木前。青桐棺椁,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我不像顾辛烈王蒋干他们两个,我这是第一次摸棺,真出了什么岔子,我肠子可都要悔青了。 摸棺之前,正南正北三炷香,这是从古时候就传下来的规矩,忤逆不得。 俗话说左青龙右白虎,上朱雀下玄武。这东南西北也就代表着这四大灵兽,也就是木水金火。咱们平时说的买东西卖东西,为什么不说买南北卖南北呢。 其实说的就是这个道理,青龙属木,位东方,白虎属金,位西方。金跟木都是能摸得着看得见拿篮子都装起来的东西,故名东西。 而为何摸棺只敬南北不敬东西,这其实就是说这摸棺怕y鬼,鬼无形无色,见而避之。这无形无色的东西自然也就是归南北水火管制,自然是要烧香求保佑的。 就在王蒋干准备去点香的时候,忽然,角落里忽的一声亮起了一簇蓝火,吓得王蒋干一声怪叫。我跟顾辛烈循声望去,只见在墓室的角落里一簇蓝色的火苗正缓缓燃起,摇摇欲坠。 “见鬼了”我咽了口唾沫,望了望顾辛烈。只见他摇了摇头,示意我别动,他自己过去瞧个明白。 我下意识的想回头看了看蚩尤三千他们,却猛然发现他们竟然已经不在我们身后了,再一转头,只见蒙骨正极其费力的跟阿大捧起一个墓俑,看样子是想往外搬,还没走两步,只听顾辛烈气急败坏的喊了一声。 “别动”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三十章 升棺发财 顾辛烈的声音甚至带着一丝颤抖,蒙骨跟阿大却恍若未闻一样,自顾自的搬着那墓俑。 突然,一声极其清晰的“咔嚓”声响彻在空旷的墓室里,那是一种类似于瓷器碎裂的声音,我咽了口唾沫,下意识的瞄向了那青铜棺椁。刚才的我并没有仔细去看它,现在再看,心里就越发的发毛。 那棺椁上竟然拴着一条条手臂粗细的漆黑锁链,犹如蟒蛇一样紧紧缠绕在那棺椁之上,棺椁四周都用秘银包裹住棱角。 就在这时,那瓷器破碎的声音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大。我连忙咽了口唾沫,仔细听了一会后竟发现那碎裂声竟然不是出自棺材,而是出自蒙骨跟阿大所背的那墓俑身上。 我刚想出声提醒,却见那墓俑突然“砰”的一声四溅开来。无数r白色跟血红色的蛆虫瞬间爬满了蒙骨跟阿大的身体。只听的一声声剧烈的惨叫,转瞬间,蒙骨跟阿大两个活生生的人就在我眼前变成了一架白骨,连一丝血r都没有了。 此时的我更是面如死灰,甚至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这里不同于刚进来的那九层妖塔,最起码那里还有个活路,而且我们身上现在并没有火折子,好在,这次的虫子数量不算太多。 正当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蚩尤三千突然从腰间抽出一个铃铛,拿在手上一阵剧烈的晃动,令人震惊的是,那些虫子听了蚩尤三千所摇的铃铛声之后,竟然开始四散逃开,纷纷躲进冥殿的砖墙缝隙内再也看不见踪影。 我看了蚩尤三千一眼,只见她一脸平静,毫无波澜,就仿佛刚才死去的那两个人跟她毫无瓜葛一样,我忍不住在心里咒骂了声最毒妇人心,小心翼翼的靠近顾辛烈,却死活不肯再靠近那墓俑一步。 原来这墓俑里装灌的都是那些蛊虫,燕王这个人真是算尽心机,竟在墓x里设下如此歹毒的机关。 我见顾辛烈慢慢的朝那蓝色火苗处走去,也就硬着头皮跟了过去。那蓝色火焰其实有三朵,呈品字状,走近才看到,难免有些讶异。由于角落太过黑暗,那火焰就如同漂浮在半空中的鬼火一样。 我掏出手电一照,顿时吓了一跳,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漆黑且诡异的怪脸,这张脸没有嘴唇,两排洁白犹如锯齿一样的锋利牙齿,一双眼睛不过才指甲大小,白的渗人。那蓝色火焰正是从他的口中冒出来的,另外两朵火焰则是从他那干瘦到犹如手腕粗细的掌心处升起的。 我心里一慌,连忙倒退了两步,还悄悄喊了顾辛烈一声。 “这是黑鳞鲛人,不是什么恶鬼。已经是尸体了,真没想到在一个小小藩王的墓里竟然还能看到这等稀有的长明灯。”顾辛烈回头冲我摆了摆手说道。 我突然一愣,心里迅速回想起关于黑鳞鲛人的传说,不过很可惜,百鬼夜谈里并没有提到过这种传说中的生物。 顾辛烈似是看破了我心中疑问,轻声说道:“这黑鳞鲛人又叫南海鲛人,性情残暴且非常,他们捕食一切能看到的生物,通常栖息在南海的深处海岩d中,d内盘根交错,那里就是他们的老巢。 跟一切动物一样,黑鳞鲛人的领头叫鲛姥,不过具体长什么样子没人知道,也没人见过,见过的也全都死了。黑鳞鲛人其实就是最早西方传说中的鱼人,他们露出上半身在礁石海域里游荡歌唱,然后吸引海船商客,触礁之后吞食海难者。 有人曾捕捉到过这种奇兽,宰杀放空鲜血,然后晾干,做成干尸,灌入燃油,做成长明灯,千金难买,基本上也都是古时皇室贵族才能享用,甚至有些帝王一辈子也没曾见过。这长明灯忽然亮起,想必也是跟我们进来后呼吸还有盗d出流通的空气有关。” 我点了点头,却还是对这玩意感到好奇,又用狼眼手电照了照那黑鳞鲛人,只见那鲛人的尾巴跟后背都被铜钉钉死嵌在墓墙内,上半人跟人类女性非常相似,也有两个硕大的球,鳃长在脖子两侧,全身漆黑无比,想来死前也跟着这颜色差不太多。 除了胸部跟肚囊外,身体两侧也长着密而闪亮的鳞片,密密麻麻的。我看了一阵,连连咂舌,果然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王蒋干也抹了把脸说了声带劲儿。这小子天生就是个色胚,居然对动物尸体也有感觉,我也懒得吐槽,招呼了他一声,让他把香c好。 正南正北三支檀香,我跟王蒋干分别c完之后,转头开始解那青桐椁上面的铁链,王蒋干倒还好,手脚也麻利,三下五除二就解开了不少。倒是我因为第一次太过兴奋,手指抖了半天还一个都没解开。 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话还果真没错。我越是着急,手里的链子就越紧,刚想叫顾辛烈过来帮忙,却感觉后面一阵发凉,忽的一阵凉风吹过,我还没回头,就听蚩尤三千紧着眉毛说道:“檀香灭了。” 这时候不只是我,就连顾辛烈也懵了。 人点烛,鬼吹灯,这话也不是没听说过。但这香跟蜡烛可不一样,一阵风吹过也不见得能灭,可这六只香却偏偏这么齐刷刷的灭了。 巧合我心里暗想道,脚下却突然一阵抖动,我低头忙看,只见那青铜棺椁里竟传出一声声宛若恶狗呜咽的声音。 我咽了口唾沫,连忙一个后跳跳到了地上。这时候,王蒋干则急忙的喊一声:“顾少,真他妈出鬼了。” 我循声望去,只见那本来熄灭的檀香,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燃起一簇蓝色的火苗,跟那长明灯一模一样的蓝色火焰。 “靠,这怎么办”我有些慌了,说话的声线都难免有些颤抖,这种恐惧是难免的,那是一种那是一种面对未知的恐惧。 “接着摸。”顾辛烈二话不说,把雪白骨刀猛的c到了地上,我只觉得突然一阵头痛欲裂,但也只是一瞬间,转眼间就好了不少。 再一回神,顾辛烈手上便拿着那把狭长的黑色长刀了,那刀不知道有没有刀鞘,只是入眼就是一片如墨的黑色。 王蒋干接过我手上的活,接着解那铁链,阿二则始终跟在蚩尤三千的身后寸步不离,甚至就是哥哥死了也未曾皱过一下眉毛。蚩尤三千则弯着腰看着那墙壁上的画像,一寸一寸的,我瞥了眼那地上蒙古跟阿大的尸骨,心里也不由一叹。 心想等出去了再找个地方好好给他俩埋了吧。 “据史记西南夷列传记载:楚顷襄王时使庄将军将兵循江上,略近蜀黔中以西。至滇地方三百里,旁平地肥沃数千里,以兵威定属楚。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在楚顷襄王时,有个姓庄的将军奉命南征。领兵通过黔中郡,经过沅水往南,攻略西南。攻克贵州省福泉市一带的蛮夷,征服贵州省桐梓县一带异族,也就是且兰跟夜郎两个国家。随后,他一直攻到滇池,期间征服了黔中、夜郎、滇等多个地区跟国家。 庄将军兵威戡定其地属楚,正要归报楚王,而楚国的巫郡、黔中郡在当时却恰好再度被秦国攻占,庄将军回国之路断绝,于是就留在了这滇池自立为滇王,号滇庄王。” 蚩尤三千轻声的念道,手指离开那墙壁,抬头望了望那高不见顶的墓梁,随后转头望向我们说:“三位,这就是古滇国的由来,请你们还要牢记清楚,毕竟来了一回云南。” 不知为何,我总感觉蚩尤三千最后一句说的极其伤感,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只听见王蒋干兴高采烈的说了一声:“顾少,林爷,解开了。” 那抻出来足有几十米的铁链终于解开了,这时候我也忘了刚才蚩尤三千的那番似乎饱含深意的话,手中工兵铲打了个旋,就铲进了那青铜棺椁的缝隙里,只要顾辛烈点下头,随时都能给这棺材撬开。 “开。”顾辛烈轻声说道。 我跟王蒋干对了个眼神,砰的一声,那青铜棺椁就被我俩撬了开来。因为这次带的工具有限,这棺椁是甭指望能带出去了,所以我跟王蒋干也没留余力。 等到启开这棺椁之后,那棺椁之中紫红色的木棺便赫然出现在了我们几人眼中。我抿了抿嘴,心里一沉。 青桐椁,紫心棺,鬼笑莫若听鬼哭。没想到这第一次摸棺就让我碰上了这么个硬点子。这紫心棺,说的就是用千年紫心木的树芯所做的棺材。一般都是死前就要尸变的尸体才会被葬在这样的棺材里。 我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刚想抬起那棺盖,却见顾辛烈冲我摇了摇头,示意我退后两步。 只见顾辛烈把那把狭长的黑色长刀贴在那棺盖上,左扫一遍,右扫一遍,表情凝重。我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由的轻呲了声。 王蒋干则老老实实的站在旁边,手上工兵铲握的紧紧的,想必就是这棺材里真有妖孽,刚一蹦出来也得被他一铲子戳回去。 我这边正琢磨呢,只见顾辛烈大声喊了句“升棺发财”,长刀一挑,砰地一声,那紫心棺盖便倏的一声飞出去好远,重重的落在地上。我顾不上感叹顾辛烈的力气如何大,正抻着脖子往那棺材里瞅呢。 却见顾辛烈倒吸了口凉气,然后带着些许颤音的说道。 “尸体不见了。”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三十一章 燕王妃 “尸体不见了。” 顾辛烈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瞪的大大的,盯着那棺材。 我咽了口唾沫,尸体莫名其妙的不见,这显然是不符合情理的。王墓之中绝对不会出现外人,哪怕是一同陪葬的殉葬者,也都会被埋在积尸地,根本不可能出现棺材里没放人入土的这种失误。 这紫心棺跟外面的青铜棺椁都是完好无损,根本没有一点破损的痕迹,外面更是缠绕着几十米长的漆黑铁索,就算这棺材里面的尸首真的尸变,也断然不会破棺而出。 “先别管这个,先把另外一个撬开看看。”蚩尤三千突然开口道,吓了我一大跳。这小娘皮一直都不声不响的,冷不丁的一说话还真吓了我一激灵。 顾辛烈点了点头,表情凝重。我跟王蒋干则相互望了一眼,然后重重的咽了口唾沫。 假如这个棺材里一样没有尸首,那么便可以证明这墓室只是栋假墓,可要是里面有尸首,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 尸变了。 尸变这个词,听上去就是指尸体变化成僵尸,其实不然,这种说法只是笼统的概念。在摸棺这行,尸变这个词并不单单指僵尸。 天下鬼怪无非七种,魑魅魍魉魈魁魃。古书记载僵尸能成妖,是为魃,死人变成僵尸,是因为死人多了一口气,所以变成四肢僵硬、头不低、眼不斜、腿不分、不腐烂的尸体。 不过魃这种传说中的僵尸,想必我们也遇不到,我喘了口气,开始配合王蒋干打开棺椁,蚩尤三千站在我的身后,只是静静的看着,一言不发。 不出所料,这棺材也是紫心棺。我本来想要直接开棺的,但那棺材中似乎有什么动静,吓得我连忙缩了缩手。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那紫心棺内竟然传出了一声声尖锐利爪抠抓棺木的声音。 王蒋干吐了两口口水在掌心,搓了搓手,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两个漆黑的拳头大小的东西,直抛给我一个,还告诉我防身。 我一愣,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黑驴蹄子。”王蒋干举起自己手上的那黑乎乎的东西,朝我晃了晃。 我素来听说这摸棺的碰上粽子就得拿这黑驴蹄子,一碰一撞,就是粽子王也得喊几声疼,但到底为什么用黑驴蹄子而不用白驴蹄子、黄驴蹄子、紫驴蹄子,我还真不知道,也不懂。 蚩尤三千似是看出我心中疑问,轻声一笑,然后朝我说道:“这黑驴跟黑狗一样,都是天下秽物,能克制y物,子不语中曾有过一篇短话儿叫黑驴踢鬼,鬼痛三日后魂飞魄散的传说,黑驴蹄子能克粽子,大概也是这个意思。” 我一听,先是点了点头,觉得有理,不过转念一想,这蚩尤三千本身就是个苗巫,为何对这些事情怎么精通,甚至连粽子这种摸棺的行话都懂,我心中有疑,不由的回头皮笑r不笑的说道:“三千姑娘懂的还真是不少,连我们这摸棺的行话都懂。” 言下之意是你懂的东西都不该是你懂的。 “三千不过是以前听来往的人提到过,不敢说懂不懂什么的。”蚩尤三千掩唇轻笑,说话语气滴水不漏。 我也不想跟她起什么口舌之争,毕竟还要靠她解附魂蛊的毒。 那棺材中刺耳的声音越来越大,听得我战战兢兢的,此时,想必就是个傻子也能猜到这棺材里有古怪了。 估计也是仗着艺高人胆大,顾辛烈蹲伏在那棺材边上,用鼻子在嗅着什么,手上的黑色长刀沿着那棺材板慢慢滑弄着,跟开刚才那个紫心棺没什么两样。同时从怀里掏出一个黑驴蹄子夹在腋下,用刀尖慢慢挪着那棺材盖。 此时,我一颗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眼睛连眨都不敢眨的盯着那棺材,只见那棺材边,突然伸出一只煞白的手掌,手掌上长着血红而长的指甲,抠着那棺材沿,但就是不伸出来。 令人啧啧称奇的是,顾辛烈手上的那漆黑长刀每划弄一下,那指甲就短一分。直到最后,那手掌又跟其他死尸手掌一般无二的时候,顾辛烈才喘了口气,收刀入鞘,这个时候,我看的清清楚楚,他整个脸上都是细密的汗珠。 王蒋干见顾辛烈完功,手掌下压,扣住棺材盖的下沿,用力那么一抽,嗖的一声就把那棺材打开了。 我跟蚩尤三千连忙跟过去看了一眼,阿二也紧随其后,我对这尸体没什么兴趣,只是想看看到底有没有那朱颜草,若是有,会是什么模样。 不过最先入眼的还是那尸体,是个女尸。身穿一身藏红色大锦袍,袖口着七彩皱印,头戴金銮凤冠,画眉点红,皮肤白皙胜雪,十足的美人相。 令人觉得有些诡异的则是她那高高隆起的腹部,像极了怀胎十月的孕妇。 “想必这就是那燕王妃了。”蚩尤三千出声说道。 一听到燕王妃这个名字,我又觉得脑中一阵刺痛,宛若被刀削一般的疼痛,我咬了咬嘴唇,用力锤了锤自己的脑袋,才稍显缓和。 “你没事吧”顾辛烈见我脸色苍白,扶住我问道。 “我没事,快看看,有没有那朱颜草。”我摇了摇头,指了指棺材里,我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毕竟关系到我的身家性命。 摸棺人有一个规矩,就是摸棺的时候要从头摸到脚,且只能摸一次,能拿出来多少就带出去多少,且不可随便乱摸或者亵渎尸体。 王蒋干从腰中取下一根漆黑绳子递给顾辛烈,这绳子我自然认的,这是摸棺人必备的道具捆尸索,防止尸体尸变暴起的道具。 只见顾辛烈跳进棺材中,蹲跨在那女尸腿上,屏住一口气,手脚麻利的系好捆尸索,期间,没有一个动作碰到过那燕王妃尸体。 这是摸棺人的忌讳。 百鬼夜谈中曾提及,僵尸其实又叫荫尸,意思是,尸体如果放在有精力或接近生命的暗处地点,也就是类似于墓x这类地方。这尸体就会吸收触碰到他的精力或者是生命力,用科学的角度来说就会触发电波,从而导致尸变。 关于僵尸的事情,一直都是众说纷纭,但大多数人也都是被林正英先生的僵尸电影或一些民间传说所感染,普遍的认为,僵尸在经过变形之后就不会思考、没有自制力,只会杀人饮血。 其实这种观点是极为错误的。神异经中有记载:“南方有人,长二三尺,袒身,两目顶上,走行如风,名曰魃,所见之国大旱,赤地千里。” 这旱魃其实说白了就是僵尸的一种。 子不语中记载僵尸有三别名,移尸、走影、走尸。分八种,紫僵、白僵、绿僵、毛僵、飞僵、游尸、伏尸、不化骨。 紫僵严格来讲并不是僵尸,而只是一般的死尸。因为接触空气和皮肤迅速干瘪成紫色,面目可憎,白僵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僵尸,白僵皮肤白皙无血,眼球也呈白状,行动缓慢,怕光,怕火,怕水、怕j、怕狗。所以白僵又叫“五化僵”。 而绿僵又称煞,体表长满绿色绒毛,行动迅捷,有灵智,不惧水火,唯独怕光。毛僵又叫黑僵,通体长黑色毛发,铜皮铁骨,不畏水火不畏光照,但不能日行,仍为异类。 飞僵又叫魃,最早的魃是出现在黄帝时期逐鹿之战的,天帝的女儿女魃,她就是最早的飞僵。 山海经大荒北经记载:“有人衣青衣,名曰黄帝女魃。蚩尤作兵伐黄帝,黄帝乃令应龙攻之冀州之野。应龙蓄水,蚩尤请风伯雨师,纵大风雨。黄帝乃下天女曰魃,雨止,遂杀蚩尤,魃不得复上,所居不雨。” 我对粽子的认知也就到此为止了。至于子不语后面所说的游尸,伏尸,不化骨,百鬼夜谈里也并未记载,想必那种僵尸要是出现,除非是真佛现世,要不然恐怕就是神仙都要敬畏三分。 顾辛烈捆上那女尸,刚欲伸出手去摸女尸背后的明器,却突生变故。阿二不知什么时候从哪里弄了一把刀,正猛然袭向顾辛烈的脑门,刀法迅猛。 “仙人板板的,老子早就看出来你不是什么好鸟了,林爷,你制住那苗族娘们,我跟这小子玩玩。” 王蒋干吐了口唾沫,袖口一甩,嗖的一声,一只袖箭就甩了出来,直奔阿二面门。他毕竟是当过兵的,动作极其迅速,单手撑棺,别过身子就奔着阿二跑了过来。 我也不敢含糊,转身就要去擒那蚩尤三千。怎么着我也是个爷们,刚寻思是不是下手轻点,谁料蚩尤三千一把攥住我的手腕,身体前倾,砰的一声就给了我小腹处一个膝撞,疼的我差点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我刚一抬头,又是一个巴掌,随即又是一个下劈腿直直的把我砸到了地上。 这可憋屈死我了,谁能想到,这小娘皮竟然还是个练家子。 “嘿我说林爷,你这三下五除二就让一小娘们给弄趴下了”王蒋干嬉皮笑脸的瞅了我一眼,又奔着那阿二去了。 “你来试试,这小娘皮手劲可大着呢。”我窝在地上大吼一声,幸好那一膝是撞在了我小腹上,要是再往下一点,我们林家可真绝后了。 这时候棺中的顾辛烈就成了最大的变数,我转头一看,顿时吓的脸都白了。 那棺中女尸竟然坐了起来,嘴里掉出一颗碧绿色的珠子,随即呵出一口黑气,眼看就要吹到顾辛烈脸上了。 只见顾辛烈侧身一歪,用肩膀一撞那女尸下巴,刚好来了个“迎门撞”。不过那女尸燕王妃岂是好相与的,浑身黑色绒毛迅速长起,只是瞬间,就覆盖住了露在衣服外面的每一寸肌肤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三十二章 子母凶 顾辛烈一见女尸生变,双手扶住棺沿,凌空打了个空翻,一脚踢在那女尸胸口处,然后落在地上打了两个滚。 等到顾辛烈落在地上后,我才看清原来他脸上有一道血痕,想必就是阿二刚才的那一刀所致。倘若不是王蒋干急忙发出袖箭,恐怕顾辛烈不是被一刀砍中了脑门,就是被那女尸喷中尸气。 本来扭打在一起的王蒋干跟阿二,一见这燕王妃尸变,也赶忙各退了几步。我自然也不敢怠慢,连滚带爬的起来找个角落躲好。 这还是个黑僵,铜皮铁骨,这可真不好弄了。 顾辛烈拔出腰间黑刀,低声道:“刚才那一刀,等会我再跟你们两个算,蒋干,看好林悲。” 话音一落,他便向燕王妃冲了过去,手中黑刀砰的砍在那燕妃的手臂上,倏的划过,擦起一片火星。 燕妃手掌一动,一尺有余匕首长短的猩红指甲猛的刺向顾辛烈胸膛。顾辛烈侧身一躲,横刀一挡,指甲刮着那狭长黑刀的刀柄,嗞嗞啦啦的,又是一阵火星。 一人一尸你来我往打了一阵,顾辛烈再厉害,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王蒋干跟阿二虽然也一直在帮忙,但到底三人都是血r之躯,没多久,就纷纷退回到一旁喘起了粗气。 本来一直招架难以进攻的燕妃反守为攻,猛的朝三人扑了过去。 血红色的锋利指甲跟黑色的刀锋在昏暗的墓室里撞击出一片又一片的火星。相比较于他们三人的英勇斗燕妃。我就要显得狼狈的多了,如果要形容我现在的样子,抱头鼠窜这四个字是最贴切的了。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拉起蚩尤三千的手,然后退到了墓室的最角落,大气都不敢喘的在那蹲伏着。 “林先生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小。”蚩尤三千在我身后,不知是嘲讽还是其他什么意思,总之她说了这么一句。 “我是怕你死了没人给我解蛊。”我冷笑一声,我知道我嘴比较毒,尤其是在别人损我的时候,就是无理也要狡三分的那种。 “恐怕就是林先生死了,三千也可以活得好好的。”蚩尤三千也没动怒,仍然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我有些吃瘪,想反驳,但却恍然想到蚩尤三千的身手不知道比我好了多少倍,弄不好又是一记断子绝孙脚,我可不想拿我下辈子的幸福去逞这一时的好汉。 那边燕妃跟顾辛烈三人仍然打的难分难解,她的一身藏红色大锦袍已经被划破的不成样子了,一条一条的挂在她长着黑色毛发的皮肤上,但看得出来,她一点伤也没受。 反观顾辛烈三人却就有些狼狈了,顾辛烈稍微好些,身上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伤痕,向外渗透着红色的血y。倒是王蒋干跟阿二比较惨,几乎后背跟胳膊上都有着数不清的划痕磕伤,鲜血都染红了他们穿的衣服。 “你不去帮忙”我转头看向一旁的蚩尤三千,小声说道。 蚩尤三千没理我,只是一个人看着我们身后的壁画浮雕,全神贯注,好似着了魔一样。 我懒得叫她,半趴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刚好滑到冥殿墙壁的中间位置,将王蒋干递给我的黑驴蹄子拿出来夹在腋下,伸手想去拿不远处那落在地上的工兵铲,刚伸出手,我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发麻。 猛的回头一看,只见一张长满黑色长毛狰狞恐怖的脸在我的瞳孔里越来越大,那惨白的眼球跟尖锐的牙齿让我的大脑在一瞬间陷入空白,我下意识的猛的一抬手,手中的黑驴蹄子说巧不巧的就塞进了那燕妃的嘴里。 随后我一脚蹬在她的肩膀跟脸上,接着反力滑到了冥殿的中央,紧靠着那紫心棺。 突然一声惨叫,只见那燕妃七窍生烟,双手胡乱的抓着,趁乱之时,顾辛烈一手黑色长刀,一手白色骨刀,猛地c进那燕妃的后脑。 黑僵铜皮铁骨,全身坚硬如顽石,唯有后脑是其软肋。噗的一声,一股漆黑散发着恶臭的y体从顾辛烈刺入的地方喷出,待到顾辛烈收刀之后,那燕妃才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像是真的死了一样。 “林爷,行啊,你这黑驴蹄子塞得,有技术,我服了。”王蒋干一把拍在我的肩膀打趣道。 顾辛烈擦了擦脸上的血,剧烈的咳嗽了两声,朝我点了点头。 我刚想说些什么,眼睛却突然瞥见阿二正在拽着那燕妃身上的大红袍擦拭着自己的弯刀。 突然,那燕妃圆鼓的肚囊一阵痉挛,噗地一声,一只长满绿毛的纤细手掌,从那长满黑色长毛的燕妃肚囊中猛然伸出,瞬间就c进了阿二的心脏之中,c了个透心凉。 随后在一声声让人听了牙酸的“咯咯”笑声中,那燕妃本来已经“死去”的尸首竟然再一次站了起来,身上衣服四散飞开,自胸口到小腹裂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里面竟蜷缩着一个浑身长满绿毛的婴儿。 阿二就这么被那婴儿一击格杀,那燕妃更是张开血口瞬间吸吮住阿二的脖子,开始放肆的吸食他的精血。 此时,一旁的我们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良久我才缓缓的从嘴里吐出三个字。 “子母凶” 我此时心想燕王着实是有些心狠手辣了。开棺时看这燕妃肤色红润,明显是活葬。但让我诧异的是这燕妃明明已有身孕,虎毒还不食子,这燕王竟然让自己已有身孕的妻子陪自己活葬。 子母凶是摸棺人的通俗叫法,这种粽子其实也是僵尸的一种,不过由于太过特殊,这种僵尸在古籍里又被称为旱魅。子母凶说白了就是怀有身孕的女子带着怨恨死去,怨恨通过身体传到婴儿体内。 纵使发生尸变,子母凶如其名,极其凶悍。一般埋放子母凶的地方大多都是寸草不生赤地千里。只有把棺材掘出来用明火烧个一干二净方能解除。 可这怒江大峡谷周围依山傍水,可是个极佳的风水位置,想必一定是墓中有什么东西能克制这子母凶,不然这云南边界不出几年也会变得跟那黄土高坡差不太多了。 “顾少顾少,这这是子母凶啊。”王蒋干敲了敲手上的工兵铲,有些惊讶。 一行七人,走到现在就剩四个人了。可到现在,我们手上可还一样明器都没碰着呢,更别说那飘渺般的朱颜草了。 “别慌,这子母凶的母体,刚才其实已经让我们杀了,现在全是靠她体内的婴儿在c纵这燕妃尸首,那婴儿只是个绿僵,还不足为惧。”顾辛烈摇了摇头,黑色长刀再一次出鞘,黝黑的刀锋闪着让人胆颤的寒芒。 我咽了口唾沫,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转头望向蚩尤三千,却见这小娘们竟然还在看那浮雕壁画,脸色凝重,本来想提醒她小心一声的,却只觉得耳边一阵风呼啸而过,我下意识的轱辘在地上,抬头一看,恰好看见一个只有不到二尺的绿毛婴儿。 这婴儿长得极为骇人,一脸的褶皱,手脚脖子都极为纤细,唯独肚子跟脑袋大的跟成人一样,肚脐上连着一根漆黑的二指粗细的绳子,直通那燕妃肚囊之中。浑身上下的绿色毛发黏着一些黑色的粘稠y体,让人看了就不禁作呕。 那婴儿似乎没有什么灵智,只会“咯咯”的从嗓子里发出类似烟熏一样的沙哑声音,眼睛眯成一条缝,似乎连视觉都不具备。 王蒋干对我打了个眼色,我一看,连忙趴下了身子,就在我趴下身子的一瞬间,只见王蒋干在那绿毛婴儿的身后嗖的一声就把手里的工兵铲扔了过来。只听得噗嗤一声,随后是一声犹如刺猬叫的声音一样。 那婴儿半个身子都被那工兵铲铲断了,耷拉在地上不停的痉挛颤抖,身子里不断的冒出漆黑的粘稠y体。 我心里愈加的感到害怕,连忙向后怕了几步,生怕那黑色的y体溅到我身上或者跟那张长满绿毛的“猴子脸”相对。 顾辛烈见那绿毛婴儿还在地上不停的扭动,啊啊的叫唤着,眉头一皱,走到那母体跟婴儿的中间,手起刀落,嚓的一声,那根漆黑的脐带就被他砍成了两段,里面的漆黑y体流了一体。 我这时才看清,那漆黑y体,原来不是尸油,而是这僵尸体内的“鲜血秽物”。 随后,顾辛烈收起黑色长刀,把那雪白骨刀又拔了出来,准备给这绿毛婴儿致命一击。这雪白骨刀上的怨气极重,一般鬼怪被这刀杀死,十有是没法投胎转世了,顾辛烈的性子也是辛辣如酒,根本容不得有一点差池。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顾辛烈正准备一刀结果了那“绿毛猴子”的命时,那边蚩尤三千却突然大喊道:“不能杀它杀了它,我们谁都不能活着出去了” 这是我第一次见蚩尤三千这么歇斯底里。 可顾辛烈哪管这个,手中骨刀猛地向下一刺,噗的一声,那“绿毛猴子”连吭都没吭一声就死了,幕墙边上那燕妃尸体也随之轰然倒地。 就在我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墓室里,却突然,又传来一阵指甲挠墙的诡异声音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三十三章 墓道 那种声音极其刺耳,就像是猫挠黑板一样的。我缩了缩脖子,然后壮着胆子问了一句:“这到底怎么回事” “按理来说,墓室里一盏长明灯只能对应有一具尸体。但这座墓室有两个棺材,姑且算他夫妻墓,那么这个应该就是空棺材的那个尸体。”顾辛烈眯了眯眼睛,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掌摩挲着手里的漆黑长刀。 “我们都被骗了。”这个时候,蚩尤三千面带苦笑的朝我们说道,神情有些沮丧。 “怎么回事”我连忙问道。 蚩尤三千摇了摇头,然后告诉了我们那墓墙上浮雕壁画的内容。 原来,这墓墙上虽然四壁都是大大小小的浮雕,但其实大多都是重复的,真正有意义的就是五幅图。因为蚩尤三千本身就是苗人,对于古滇国的一些传说还是耳熟能详的。 第一幅壁画画的是两个男子在一起饮酒喝茶,然后一个女子在其中一个男子的茶杯里放了条虫子,想必应该是蛊虫。之后,那男子暴毙。 暴毙的这个男子其实就是燕王,而另外的这一男一女就是晋王跟晋王妃。也就是说,刚才我们碰见的子母凶,其实并不是燕王妃,而是晋王妃。 第二幅壁画画的则是晋王殴打晋王妃的画面,手段异常残忍,甚至让手下群臣来跟晋王妃。具体什么原因就不得而知了,但能够确定的是,晋王也是一个心狠手辣不下燕王的人。 第三幅壁画画的则是晋王暴毙,随后晋王嫡子活埋晋王妃的画面。因为晋王曾经胁迫晋王妃让她跟手下群臣,所以这腹中孩子究竟是谁的真的不得而知。这就导致了晋王妃沦为活葬的下场。 第四幅壁画则是修筑王陵时发生的怪事,一条足足比人类要大上许多倍的虫子进攻古滇国。为保性命晋王嫡子贡献女子跟这虫子,这也就是我们刚进古墓碰见的那些虫茧的由来。 第五幅壁画画的则是秦国大军来袭,把那被古滇国封为神明的大虫杀死了,古滇国沦为秦国属城,晋王嫡子开城送国印的事,不过那国印被刻画的栩栩如生,并不像是人间应有之物。 后来秦王赐名为滇王大印。 五幅壁画的故事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 我低头想了很久,突然抬起头问顾辛烈说:“顾小哥,你还记不记得再来云南之前马六指曾经跟咱俩说过,他来云南墓晋王棺才折了四根手指。而在我们知道而言云南却只有燕王墓,恐怕” 我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说我们会不会碰上空x了,说白了就是会不会让人给忽悠了指错了路。 “应该不太可能。古滇国藩王穿衣习惯非常讲究。壁画显示晋王明显是杀了燕王篡位,但在古滇国只有燕王王族能穿藏红锦衣,晋王王族一般都是以灰白为主,极少着蓝装。而且古籍里不止一次提到过晋王这人温文尔雅谦和礼让,怎么做得出这种事。” “况且就算晋王真是这种人,妻子被辱那是王族大忌,怎么可能还让她下王墓,再者,晋王在燕王死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这壁画上是真是假还真不好说,我想,这其中肯定有鬼。”顾辛烈摇了摇头,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一时之间,我们都沉默下来,忽然,那刺耳的声音再一次传了过来,听的我一阵头皮发麻。 我赶紧转头看向顾辛烈,就见他的脸色也不太好。 好在,这声音是来自冥殿外的,一时半会这粽子还进不来,趁此时间,我们开始倒腾明器了。 我们这次没c香,也没按照老祖宗规矩办事,拿明器就更是随意了,在棺材里翻来翻去的,有什么拿什么。全然忘了我们身边还有三具自己人的尸体跟两个大粽子呢。 就在翻弄明器的时候,我手里突然握住了一个珠子,这珠子正是当初那女尸嘴里含住的那个,一嘴刚好能含下的大小,通体冰凉,晶莹剔透,里面有一个金黄色的小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顾小哥,你看这是什么东西”我举起手中珠子,给他们看。 “不知道,不过这珠子是那女尸嘴里含着的,不出所料应该是能克制尸毒的东西。”顾辛烈摇了摇头,也不理我,从棺材里拿出来一个镯子就塞进了怀里。王蒋干这厮更是跟没见过钱一样,见什么拿什么,手上戴上了六七个翡翠宝石大戒指。 “这东西,我劝林先生还是别动的好。”蚩尤三千看到我手上的东西,先是愣了愣,随后一笑道。 “这是个什么东西”我眨了眨眼睛,心想这小娘皮有古怪,说话也只能信三分,你要不说个所以然来,林爷我怎么能轻易撒手。 “这苗族百蛊,最毒的不过是金蚕蛊、蛇蛊、植物蛊、拍花蛊这些稀有蛊,林先生你手上拿的,便是金蚕蛊。”蚩尤三千一笑,莞尔道。 原来,在所有的蛊中,以这金蚕蛊最毒。本草纲目有记载说:“金蚕蛊对人体危害最大,侵入人的腹中之后,会吃光人的肠胃,而且它的抵抗力极强,水淹不死,火烧不死,就是用力也打它不死。” 相传金蚕蛊的表皮是金色的,每天要喂它四分当归,放蛊的方法是把它的粪便放在人的食物中或者制成玉球挂在人的身上。我手中的这圆球,就是金蚕蛊的一种形式,想来这墓主也够狠毒,若是真把这东西当成宝贝握在手里,不到片刻便要中这蛊了。 要试验是否中了金蚕蛊也简单,就是口嚼黑豆或者啃白矾,若是觉得难吃的黑豆是香的,苦味的白矾是甜的,那就是中了金蚕蛊了,三日不解,必死无疑。 根据蚩尤三千所说,古人都非常相信有蛊这回事。 在历史上也曾有发生过数次宫廷内巫蛊作祟的事件。例如汉武帝时,丞相公孙贺之子和阳石公主被朱安世所诬陷,指公孙贺之子公孙敬声和阳石公主通j,危害武帝,在武帝经常通过的驰道上埋木偶为巫蛊。 结果汉武帝信以为真,就把三人处死了。 我来不及感叹古代帝王视人命如草芥,赶忙把手中的珠子扔了出去,我这腹中的附魂蛊还没解,此时再来个金蚕蛊,那我可真是自找死路。 一顿翻弄之后,让我失望的是并没有发现那传说中的朱颜草,而且这王陵之中明器少的可怜,我觉得非常不对劲。 司马迁曾在史记里不止一次提到过古滇国是一个青铜器文明高度发达的国家,可为何在这所墓里,我们却连一面青铜镜都找不到如果这仅仅是平民墓可能也就这么算了。 但作为古滇国最有势力的王族墓x,却连一点青铜器的影子都看不到,这就显得有些诡异了。 忽然,“忽”的一声,角落里那千年不灭的长明灯竟然在一瞬间灭了两盏,只有嘴里还飘荡着一簇幽幽的蓝火。 不知道为什么,在那蓝色火苗熄灭的一瞬间,我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丝莫名的心慌。 “顾少,顾少,你看哪,那那出现了一个墓道”王蒋干突然一叫,吓得我浑身一抖,我看着他一脸惊异的表情,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由的心里咯噔一声。 就在那墓室的角落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出了一个墓d。 那墓d就像凭空出现在地上的一样,看样子是通往冥殿的下方。墓d两旁有着数朵淡蓝色的火苗,飘飘忽忽的,在昏暗的冥殿里,宛若鬼火。 我咽了口唾沫,回头看了看顾辛烈。 “果然有鬼。”顾辛烈刚说完一句话,那角落里的长明灯忽然又灭了一盏,本来还有些亮光的冥殿,彻底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人对于黑暗向来都有着一种莫名的恐慌,我自然也不例外,我甚至能听清在黑暗中我身边的人持续加速的心跳。 直到王蒋干从身上摸索出那狼眼手电,啪的一声打亮,原本漆黑的冥殿里才多了一丝光亮。 “这墓d不知道是通往哪里的,按理来说,冥殿应该就属于墓x的最下方了,怎么可能还能往下。”顾辛烈歪了歪头,一脸的费解。 百鬼夜谈里也提起过,但凡墓x,冥殿最其下,通幽鬼府y曹,不接地者,难渡轮回。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只要是墓x,冥殿一定在墓x的最下方,也就是墓主的棺材,这样才能最接近y曹地府,如果这墓的冥殿浮在最上方,不接地气,那墓主就难渡轮回,难免要化为恶鬼。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不知道下不下这墓d的时候,耳边又一次传来了那刺耳的声音,我忍不住在心里咒骂了一声。现在我们的处境很是尴尬。因为如果下这个墓d,有可能就会遇到更多危险。 但是如果就这样撤回外冥殿回到耳室,难免会遇到墓墙外的那大粽子。这子母凶若不是还没成型再加上我弄巧成拙在她嘴里塞了个黑驴蹄子,整不好我们这几个人都得栽在这里,天晓得墓墙外那大粽子是不是比这子母凶还难缠。 “等等,顾少,林爷,我发现了一件事。”这时候,王蒋干突然打断了我的沉思,开口说道。 “什么事” “我才发现,蚩尤三千那小娘们不见了”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三十四章 水晶宫 “不见了” 我有些讶异,顺着狼眼手电的光一照。果然,旁边本来巧笑倩兮的蚩尤三千真的不见了。我的第一个念头猛的从脑海中浮现,心想这小娘们应该是比我们先入那墓d之中了。 总而言之,我绝对不会相信,她会悄无声息的走丢。 “我们下去。”顾辛烈一握刀柄,神色一厉,朝着那墓d就走了过去。我跟王蒋干对视一眼,一前一后警惕的跟在顾辛烈身后。 因为毕竟蚩尤三千是生是死、究竟为什么失踪,这一切都是我们的主观猜测,倘若真是她先行一步下了那墓d还好说。但若是她真的被这冥殿中的粽子拖走了,那可是有些难办了。 那墓d两旁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簇蓝色的火苗,我开始因为蚩尤三千的事情并未多么注意,但等到走了一段距离后我才猛的想起,这蓝色火苗不就是用那黑鳞鲛人造的长明灯所发出来的火焰吗 一想到这里,我的头皮整个都开始发麻起来。这一路下来,我们所遇到的蓝色火苗不下百朵,也就是说这墓道之中最少也有上百具黑鳞鲛人的尸首。 这东西本就是稀罕之物,在我没亲眼看见之前,更是把它跟龙、麒麟这些东西都归为传说一类,有些渔夫一辈子都见不到一条黑鳞鲛人,可就在这古墓之中竟然有上百具这样的尸首。 莫不是燕王或者晋王把那人鱼窝给凿开了我心里不由的乱想到。 “注意点脚下,我们现在踩得不是地面。”顾辛烈突然从最前方传来一声。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我们踩得不是地面是什么转过头看向一旁小心警惕的王蒋干,我小声开口道:“蒋干,我们脚底下踩得是什么” 王蒋干听见我说话,忙朝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脚下说:“咱们现在踩的这是一片铜镜地,你看看脚下。” 我听这话,下意识的一看脚下,手上狼眼手电一晃。 我现在才看清,原来我们走的这条墓道上被铺满了拳头大小的六角形铜镜,那铜镜上布满铜锈,镜面极其光滑。只是因为青铜镜的原因,所反s出来的人影极其模糊罢了。 “这是什么意思”我问了一句。我还从未听说过有那个古墓中会有这么一片青铜镜铺成的道路,饶是青铜器非常发达的战国时代,恐怕也不会有那个王侯将相舍得用青铜器铺这么一条路。 “林爷这你有所不知了吧。”王蒋干舔了舔手指尖,走了两步来到我身边,小声跟我说道。 原来其实相比较于战国时代的七大国家,古滇国的青铜器文明要更加的发达,早在九十年代中叶,就有考古队曾经在昆明发现大量的青铜器。 这其中有滇国重器贮贝器、铜编钟、带金销的剑、黄金珠、玛瑙、玉、车马饰和造型奇异的铜扣饰。 据考察,从新石器时代进入青铜时代,古滇比世界上其它古老文明晚了1000多年。但是在接下来的年代里,古滇人靠他们自身才华与智慧,硬是将青铜时代的文明发挥到了极至。 随着考古学家对古滇国的发现越多,随之而来的问题也就越多。因为不管是古籍还是文献资料又或者是碑文,都对这个国家描绘的非常模糊,或者是敬畏,又或者是怨恨。 总而言之,一切有关于古滇国的记载都只是一知半解。 比如这个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国家的都城建在哪里光是这一个问题,据记载十二本古书中就写了十二个地方,就是经验老道的摸棺人都觉得难以琢磨。 以滇池为中心的区域里,古墓连着古墓,曾经有传言说整个云南地下埋着上万古墓。 在不深的土层之下,到处散落着各式各样的青铜器件,当地居民修路、建房不断的从地下挖出锈蚀的剑矛或斧钺,然而却始终没有人找到滇国的都城。 所以考古学家在古滇国的都城上填的是“迷都”两个大字。 拥有如此发达的青铜器文明,那我们脚下这足足有数千枚的青铜镜就显得没有那么惊世骇俗了。听完王蒋干的话,我也有些释然了,不过脑海中却猛然想起了在冥殿时蚩尤三千所说的那番话。 滇王滇国庄王燕王墓。我在脑海中把这些支离破碎的片段不断的组合,拆卸,就好像是在数不清的白色线头里一把拽住了一根红色丝线,至少用力一扯,就可以真相大白豁然开朗了。 可是这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也说不出来。 “嘘”正当我准备把心里的想法告诉他们两个的时候,突然砰的一声,我又撞在顾辛烈后背背着的那大包上了,鼻梁磕的生疼,刚欲张口骂娘,却见顾辛烈一脸严肃的盯着前方。 我见他神色紧张,也不由的缩了缩脑袋,心里多了三分警惕。 只见顾辛烈从背包里拽出一捆纱布,然后伸手一甩就扔了出去。 只一个瞬间,从墓d的上方,密密麻麻的s出无数支雪白色一指粗细的利箭,瞬间就把那纱布c成了碎末。 我瞪大了眼睛,不由得低声骂了一句:“我靠,刚才要是我们过去,都得被s成筛子。” 那一指粗细的雪白色利箭c满了这青铜地面,如同白色的荆棘一样,在闪着蓝色火焰的幽暗墓道里异常的刺眼。 “古墓中的机关一般只能触发一次,放心吧,现在应该没什么事了。”顾辛烈又扔出去一两捆纱布,见没有什么反应,才回头跟我们说了一句。 王蒋干倒是还好,跟顾辛烈走在前面,但我却格外的小心翼翼,几乎是擦着那黑鳞鲛人的身子蹭过去的。至于那雪白色的利箭,我连看都没敢看一眼。 过了那“箭阵”,再往前没走多久,突然一阵极其刺眼的光芒闪过,刚从昏暗的墓道中走出的我不由的闭上了眼睛,只听的嗖的一声,随后我整个人都被扑倒在地,我猛的睁开眼,原来是王蒋干。 “靠了,这墓里机关还真是一重叠一重啊。刚才差点就让一箭c个透心凉了。”王蒋干从我身上爬起来,嘟囔道。 原来就在我因为强光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一支利箭就从我们斜上方s了下来。 这个机关设置的很巧妙,利用了人类眼睛对光源的敏感性。也幸亏王蒋干身手不错,要不然,我可能真就栽在这里了。 从地上站起来,好不容易缓过了神,却见顾辛烈跟王蒋干一动也不动的就杵在了那里,我拍了拍两人肩膀,也还是没反应。 顺着他俩的目光望去,我再一次陷入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惊惧感之中 周围的墙壁竟然是用一大片类似于“水晶”的玉石包裹着,一直延伸至墓道的尽头,不过那“水晶”中包裹着并不是什么虫子器具,而是一个个体态丰盈的女人。 那些女人统统不着寸缕,着身体摆着各种优美的姿势,就像是在跳一支舞蹈,每隔几米就有这么一个,跟刚才墓道中的那黑鳞鲛人一样,两排,极其对称的站好。 不过这些女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自腹部到整个处,都呈现出一种极其诡异的墨黑色。 而外面包裹着她们的“水晶”,则是保证她们尸骨不化不腐坏的特殊棺材。 “这群人应该是活葬,身体摆出的这些姿势也应该是被强迫或者直接打断的骨头拼接而成的,不过我非常不明白,为什么她们每个人都是带着这种微笑的。”良久,顾辛烈摇了摇头,冷声喃喃的说道。 我听到这话,再仔细去看,却发现这些女子果然每个人都带着那种或十分满足或幸福的微笑,不过再细看,那微笑之中却赫然带着一丝令人胆寒的狰狞。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这古滇国的国君还真是丧心病狂,竟然用这种办法进行活葬。这些女子从相貌上看最多也应该不到二十岁,可这一路上被这“水晶”包裹住的女子不下数百位。 据古籍记载,古滇国人口不足几十万,其中除却老弱病孺跟一些必要的兵甲商贾,妇女就显得更加稀少。而一个君主下葬却要用到数百位与自己不相干的女子,这显然略显昏庸,更不必说凿山造墓这种伤人伤财的浩大工程。 我心里倒是没有所谓的愤慨,只是对这些无辜死去的女子有那么一点惋惜。 我们三人继续朝着这墓道向前走去,可是越往下走,我就越觉得心惊胆战。 随着我们不断的深入这个墓d,就连墓顶跟我们脚下也渐渐都变成这种类似于“水晶”的东西了。 无一例外,里面都包裹着一个个体态丰盈似是在跳舞一样的女。 这个墓道从昏暗慢慢变成了宛若海下的水晶宫一样。我能感觉到顾辛烈的步子迈的越来越快,甚至连王蒋干都加快了几分步伐,正当我们快要走到这“水晶宫”的尽头时,顾辛烈突然沉声说道:“不对,我们都被耍了。”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三十五章 无尽的回廊 “被耍了怎么回事”听到顾辛烈这么说,我不由的停下步子问道,这怎么走着走着,就被耍了。 “这是一条没有尽头的墓道。”顾辛烈突然转过头,看着我说。我能感觉出来他语气中有些愤怒,不过我不知道他的愤怒从何而来。 “没有尽头顾少你可别闹了,难不成咱们仨还要耗死在这里”王蒋干撇了撇嘴,然后盯着那“水晶”中的女笑道:“没尽头就没尽头吧,这么多花姑娘陪着呢,实在受不住凿出来一个嘛。” 我倒是没有王蒋干那么乐观,毕竟在那耳室里我跟顾辛烈就经历过了一次潘洛斯阶梯,几乎是马上就要困死在上面了,要是没有那么多巧合也许真就这辈子出不来了。 “仔细说说。”我点了点头,沉声道。 “从我们刚开始从那昏暗的墓道里走进来,其实就已经陷入了这个机关了。你们发现没有,其实这条墓道,一直都是向左弯的。”说着,顾辛烈指向我们的前方,我一看,顿时慌了神。 还真他妈是向左弯的。 “我们在这条道上走了没有一个钟头也有半个多钟头了,你们仔细想想,要有多大的墓才能让我们走上半个多钟头”顾辛烈抱着膀子,自嘲一笑。 看到顾辛烈自嘲的笑容,想来以他冷傲的性格,大概是气愤自己竟然在一个墓里栽在同一个机关两次。我回头看了看王蒋干,见他还是一副不知所谓的样子,便跟他讲了我跟顾辛烈在耳室里的遭遇。 听我讲完后,他的脸色也明显的不是很好看了,不过,过了一会儿,王蒋干却突然抬起头说了一句:“顾少,我感觉咱们遇到这个,可能并不是没有尽头的机关,而是咱们自己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一听他这话,我跟顾辛烈都来了精神,连忙让他仔细讲讲。 “其实很简单,你们想啊,如果这墓道真是没有尽头,一条道捅到黑,那这个墓道毫无疑问就是个圆形或者是向下周而复始的螺旋形。我脑子不太好,不过有个土法子,顾少你脚力快,你就奔着前面跑。 我跟林爷在这站着等你一个钟头,你要是能跑回来,那就证明这个墓道就是圆形的,咱们就能想法从来的地方出去,你要是跑不回来,一个钟之后,你就往回跑,我跟林爷往回走。咱们原路返回不就完了吗。” 我一听王蒋干这话,眼前一亮,连说了三声好主意。虽然这是个笨法子,但毫无疑问这法子绝对有效。 还没等我说话,顾辛烈二话不说把背包扔下就向前跑了出去。我对他的性子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也就没多说。 转头看看王蒋干,我发现自己有些小看了他,这小子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不过仔细一想,他进d前的闻土,灵巧的动作,面对啃掉了蒙骨一只手臂的血虫子堆能毫发无伤的出来,更不用说袖箭擦着顾辛烈的耳边打歪了阿二的弯刀。 王蒋干其实一直都不弱,只是隐藏在顾辛烈的光芒下罢了。 在我看来,就是跟顾辛烈比,王蒋干也未必差了多少。 我抬头看了看还在欣赏那四周“春宫图”的王蒋干,问了一句说:“蒋干,你跟顾小哥做摸棺这行做了几年了” “怎么着,也有个四五年了吧。怎么了林爷”王蒋干转头看了我一眼,又接着欣赏起了“春宫图”。 “你以前不是军人吗怎么想着干这个违法的事了。”我也没多想,就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想来经过这次的摸棺后,我跟王蒋干也不算外人了,心里也就没了什么忌讳。 “你想听实话吗林爷。”王蒋干这个时候,一股坐在我的面前,正色道。 “当然听实话。不是因为喝酒闹事被复了员” “,那都是骗外人的唬话,我跟您细说”王蒋干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开始跟我说道。 故事其实是这样的。王蒋干曾经隶属于驻扎内蒙古边境的一支军队,这支军队大多都是从各个军区刷下来的兵油子,虽然个个勇武过人,但并没有所谓正牌军队的纪律性跟组织性。 因为在边境,日子过的比较舒服,这群兵就萌生起了别的念头,盗墓。 内蒙古地广人稀,马匪刀徒都是一队人马管辖自己的一小片地方。不过匪终究是匪,怎么斗得过他们这群骁勇的军队士兵。不久,内蒙古绝大部分悍匪就都被王蒋干他们这群士兵或收编或解散了。 为此中央还特意对他们这个军队进行了褒赏。 不过王蒋干却知道,他们这么做,不过是为了方便盗墓。 随着时间越来越长,这帮人以挖掘土壤或者威胁当地居民来找寻古墓,一直都是屡试不爽,也曾经盗过一两个比较大的墓x,虽然不说赚的盆满钵满,但肯定是可以养活在内地生活的妻儿老小了。 直到有一天,在挖掘一座古墓中,他们这帮人遇到了顾辛烈。当时的王蒋干跟顾辛烈并不相识,因为相遇两人还打了一架,不过毫无悬念,王蒋干输了。 但当他鼻青脸肿去找寻自己部队所在的墓x时,却发生了一件改变他一生的事情。就在他推开墓门的一瞬间,他面前的这些所谓战士的家伙竟然在欺辱一个前来领路的姑娘。 王蒋干当时也是脑子一热,袖箭一甩就把一个正要剥光那姑娘胸衣的士兵来了个爆头,那人后脑中了一箭,当即死亡。 跟别人不同,王蒋干对冲锋枪手枪这种热兵器非常不感冒,却唯独偏爱飞镖袖箭这种细小的冷兵器。因为家世的缘故,王蒋干对冷兵器的造诣也非常之高,不敢说百步穿杨,但是十步以内,指哪打哪还是轻松的很的。 接下来的事情就显得很狗血了,王蒋干英雄救美,自己单挑十几号训练有素的士兵,差点挂了,要不是碰上顾辛烈,估计他救了那姑娘,自己也得栽在那古墓里。 估摸着顾辛烈也是看上他骨子里的那股子正义感,搭了把手就把他送进了医院,那姑娘也只是受了些惊吓,倒也没让那群王八蛋得了逞。但一个军队死了十多个人,这事瞒不了也不能瞒。 于是王蒋干就谎报说众人发现古墓,但是遇到机关除了自己都死在了里面,中央派人一番探查之后也发现确有其事,也并未说些什么,倒也给那群死了的封了个烈士,至于王蒋干则觉得自己不再适合军队,就请愿退伍了。 伺候,他就一直跟着顾辛烈,俩人走南闯北,倒也快活了不少。 我听完王蒋干的故事,心里不觉也有些唏嘘。虽然他仍然是一脸没心没肺的模样,其实我能看出来,他心里还是很难过的,毕竟当初当兵为的是报效自己的国家,但是奈何几粒老鼠屎坏了这一锅汤。 王蒋干是对还是错,谁也说不清。 “顾少回来了。”突然,王蒋干张嘴一说,我回头一瞧,果然见顾辛烈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白色的衬衫都浸满了汗水。 “蒋干说的没错这”顾辛烈呼哧带喘的,我怕他顺不过来气,连忙告诉他别着急,先缓缓。 顾辛烈缓了缓,然后定了定神说:“蒋干说的没错,这墓道确实是圆形的,正确来说应该是环形的。靠左侧的这水晶其实就是个巨大的柱子,咱们一直都在原地打转儿。” 接着顾辛烈仔细的跟我们说了一下,一路上他发现,其实我们的误区就是太过注意这四周的“水晶”壁了。其实在我们从冥殿下来之后,那条昏暗的墓道就已经触发机关被关闭了,只是我们一直在注意那“水晶”中的女子而忘记了观察罢了。 然后就是一直在这回廊之中打转儿。这墙壁中的女子虽然个个姿势都不太一样,但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她们其实是每十个一轮回,每十个一循环。 其实出口我们早就看到了,只是我们以为这个出口就是入口,所以才一直在这墓道之中来回转圈,说到底还是我们太过紧张了,紧张到不敢相信原来这个机关竟然这么简单。 既然已经解决了事情,我们也就不再拖沓了,背上背包就开始往回走,不知道顾辛烈他们两个发没发现。我总感觉,那墙壁上的“水晶”颜色变了,变得有些发红。不,或者说,是里面的女子变了。 不过我没敢多想,全当是自己的错觉,如果那“水晶”里面的女子全是粽子,那莫说是顾辛烈了,恐怕就是谢七爷看见了也得大喊一声风紧扯呼撒丫子就跑。 走了约莫有半个多钟头,我们终于又看见了那漆黑的d口。不过长时间的步行,我实在是有些走不动了,就连王蒋干跟顾辛烈都有些疲倦的喘起了粗气,我就更不用说了。 三人决定先休息一个小时,缓一缓再进入这d。我也懒得矫情,放下背包躺在地上就歇息了起来。相比较我的困乏,王蒋干跟顾辛烈只是有些疲倦罢了。 一个小时之后,顾辛烈拍了拍的肩膀,把我从昏睡中叫醒:“走了,要进墓道了。”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三十六章 吊棺 当我们走进这个墓道之后才发现,其实这个墓道只是一截很短的楼梯,只有三米多长,直连着的是墓道外一个很宽广的dx,看样子,就算跟刚才的冥殿比也是不遑多让,只大不小。 等到我们到达这个dx的时候,着实吃了一惊,这个dx可是大的有点离谱了,目测也比那冥殿要大个三四倍,难不成这墓主把这座山给整个掏空了 “我靠林爷,你你看”王蒋干瞪大了眼睛,捅了捅我的胳膊,我顺着他的目光起先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但就这一眼,却看得我整个人头皮都开始发麻了。 在我们不远处,有着长宽约百米的四个大坑,坑内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片墓俑。将军俑、兵俑、车马俑、只看一眼都让我觉得头皮发麻。 倒不是这些墓俑很吓人,而是在冥殿中我们就已经知道了,这墓俑之中堆的全是些虫子。而且这些虫子,遇见人就炸毛。 这遥遥望去不下几千个墓俑,这些俑要是破了,那当真是一片“虫海”了。 我推了推顾辛烈,告诉他快点走,别等会那些虫子又爬出来了。顾辛烈想必也是心有余悸,点了点头就顺着这dx的小道朝着斜对面的石门走了过去。 看着那石门,我不知道怎么想的,嘴里突然蹦出了一句话:“顾小哥,蒋干,你俩发没发现,咱们现在就像是在盗第二座墓” 这话说出来,还没等他俩回话,我自己就先被吓了一跳。 墓中墓的格局我并不是没听说过,百鬼夜谈里也提到过一两例,但在君主墓之中,尤其是一个朝代一个国家的君主墓之中,绝对不会有墓中墓的格局,这是大忌。 但那斜对面的石门,怎么看都像是一个耳室。我感觉我的手脚此时已经冰凉了,这燕王墓着实是有些诡异,不,是太诡异了。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不过一切等到我们打开那石门再说。”顾辛烈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见他没说话,我跟王蒋干自然也就不会再说些什么。三人也不停歇,没过一会儿,就到了那石门的跟前。 王蒋干撸了撸袖子,沉哼一声,伸出双手就去推那石门,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把那石门推开了一道细缝。 “有东西。”王蒋干猛地低声跟顾辛烈说了一句,然后努了努嘴,示意让我靠后。 我点了点头,刚往后走了几步,只见顾辛烈猛的一脚蹬在那石门之上,那门缝瞬间扩大了一点,也就在这一瞬间,王蒋干蹲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嗖嗖两声,袖口里袖箭顺着门缝就s了进去。 两人的配合毫不花哨,一看就知道是长期合作培养出来的默契。 一时间,我紧张的连话都不敢说了,等了不知道多久,只见顾辛烈点了点头后,王蒋干才又抵住石门开始用力推。 我见他有些吃力,也放下包裹帮他推了起来。两个大老爷们用了十多分钟才堪堪把门顶开。刚一顶开,顾辛烈抽刀就冲了进去,我跟王蒋干后脚也跟了进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个身穿苗服的女子。 “三位,别来无恙,三千有礼了。”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在冥殿失踪的蚩尤三千。此时的她仍然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宽大的袖口遮住双手,一身黑色的苗巫,头戴缠巾,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耳朵上拳头大小的大耳环此时只剩下了一个。 “哟,小娘皮,莫不是你看出了什么门道才把我们哥三个扔下了难不成,想独吞这宝贝”王蒋干也不客气,抱着膀子笑道。 “王先生言重了,三千一个弱女子,就是真得了什么宝贝,也拿不出去。再者,若是我死了,林先生的蛊毒,恐怕”蚩尤三千低垂着眸子,不喜不悲。 不过我却听出来了,这是威胁,赤的威胁。如果我们在这对她有什么不轨的企图或者是直接结果了她,那我就要死。我眯了眯眼睛,老人常言:“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现在想想,果真如此。 “好了,这墓是一起下来的,谁有能耐,就谁得东西,不过我先说明白了,那朱颜草你要是拿到了,这蛊毒你还解不了”顾辛烈说到这里,抬眼望向蚩尤三千,一推腰上黑刀,露出一小节漆黑刀锋。 “千里万里,我必杀你。” “顾先生言重了,三千还是有一点自知之明的。”蚩尤三千轻笑,随后抬头望了望这石室的顶棚。 我也下意识的看了看那棚顶,初一看,心里便凉了半截。 这石室里,竟然有个吊棺。 那棺材被吊在半空中,距离地面有个大约三米左右。棺材的四角被从墙壁四角伸出来的龙形铁链拉扯着。 那棺材是个很简单的普通木棺,外裹亮银花边,因为不接地面湿气,倒是完好无损,整个棺材浑然一体呈暗红色。那龙形锁链是由一个个手腕粗细的头龙嘴对嘴衔接而成,最后一个龙嘴衔在棺材上。 “四龙拉棺。”顾辛烈眼睛一眯,在我这个位置刚好能看清楚,他握着那黑色长刀的手掌因为太过用力,都显得略微有些苍白了。 “四龙拉棺是怎么回事”我看着那棺材问道,听名字应该是个很高贵的葬法,不知道有什么邪门的。 “林爷,你连四龙拉棺这事都不知道”王蒋干见我有些愣神,开口问道。 我摇了摇头。 “我跟顾少以前在西安摸棺的时候就碰上过一回这样事。那时候盗的是个唐代的王陵,进去之后倒也没像这燕王墓这么邪门。可是一进冥殿,您猜怎么着嘿,地上整整摆了十四口棺材,那棺材还都是竖着放的,活脱脱像个棺材林子。 再一抬头,就见一口吊棺拴在冥殿上,也是这样四龙拉棺。当时顾少就说这棺摸不了,领着我扭头就走,跟我们一起下去的还有十几个散摸,也就是没门没派纯靠着胆子办事的人。 他们不走,结果,啧啧,第二天早上在我们打盗d的地方就多了十几颗脑袋,血淋淋,连眼睛都没有了,那个惨哦。”王蒋干说的有声有色的,我听的也有些瘆的慌,回头看蚩尤三千,见她脸色也有点发白。 此时的我更是脑袋都大了,猛的喘了几口粗气,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别废话,摸”顾辛烈一咬牙,沉声道,雪白骨刀噌的拔出来递给我,告诉我防身,我点了点头往后退了几步。 蚩尤三千似是想说什么,但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只见顾辛烈拍了拍王蒋干的肩膀,一脚踩在了上边,左脚一蹬墙壁,蹭的一声就站在了那吊棺之上。 本就有些晃荡的吊棺加了一个人的重量之后,更显得摇摇欲坠,那墙壁四角尽c进去的锁链都发出了一声声“吱呀”的痛苦呻吟声。 顾辛烈双脚踏棺,憋住一口气,也不说话。等了好久那棺材才停止的摆动。这时候王蒋干不知道从哪抽出来一把精钢短弩,动作麻利的排上几只短箭。只见他单手持弩。、 “嗖嗖嗖嗖” 四声过后,那拴在墙壁四角的铁链应声而断,就在这一瞬间,顾辛烈猛的拔出腰间黑刀,噗的一声就扎进了那木棺之中,直接c了个通透,那棺材没有了铁链的支撑,砰的一声就摔在了地上。 但那棺木除了顾辛烈的那一刀外竟然连一丝裂痕都没有。 顾辛烈脸色先是发红,然后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这明显是落下后因为憋了一口气而震伤了。这时候他朝我一伸手,我心里了然,手中雪白骨刀瞬间就抛了出去,顾辛烈接刀,又是狠狠的c在那棺中了。 这两刀,若是真c中的尸体,肯定是一刀c在头颅上一刀c在胸腹上。 “好功夫”在一旁一直旁观的蚩尤三千吐了口气,轻声说道。可就在顾辛烈刚要下来的时候,异变突起。 只见那棺中突然伸出一只漆黑如墨的手掌,猛的袭向了顾辛烈的腹部,寸长的血红指甲穿过那漆黑长刀就刺了过去。 顾辛烈见状,左脚一压棺板,整个人向后一跳,在空中一脚蹬在那棺材之上,随即安然落地。 那棺材则砰的一声撞在那石壁之上,棺材瞬间变成了一块块碎木,露出了里面的尸首。 那尸首眼眶乌青皮肤白皙似雪,身穿一身无袖苗服,两个手臂漆黑如墨但是手掌却白的渗人。胸腹处跟眉心处各c着一黑一白两把长刀,样子诡异至极。 我看这人的穿着,明显是古滇国普通人的居家穿着,这样的人怎么会出现在王墓之中呢随着棺材的破碎,里面更是没有一件珠宝。我咽了口唾沫,越发的感觉到这件事绝对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就在我们屏气凝息不敢有丝毫动作的时候,那尸体,竟然说话了 “你来了终于来了。”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三十七章 尸块 听到这话,我脑袋嗡的一声,就仿佛灵魂跟心脏在一瞬间被人撕裂了一样痛苦难耐。王蒋干冷着脸手中短弩连动,不肖多时,那尸体上便又多了一排箭孔。 那漆黑的手臂被箭矢穿过,流出一滩污浊的恶臭y体。 这一刻,我感觉似乎有一只手攥住了我的心脏,然后用指甲在抠弄我的血管,难受至极。 也就在我们陷入沉默的这么一会,那仰躺在地面上的尸体,突然毫无征兆的睁开了它那灰黑色的眼球。那眼球浑浊无珠,就那么直愣愣的睁开,然后毫无焦距的盯着上方。 这时候,我着实被吓坏了,张大着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顾辛烈轻哼一声,像一头猎豹一样的弓起腰,动作极其迅捷且流畅,看样子,是要伺机而动,随时准备夺回那死尸身上的两把长刀。 突然,那死尸嘴里吐出一口黑气,本来惨白的皮肤瞬间变得猩红无比,就犹如鲜血一样,狰狞满目。 王蒋干低声骂了句娘,咔咔咔又搭上几只短箭。手上精钢短弩瞄准那粽子的脑袋,只要它动弹一下,就先s它个通透。 突然,砰的一声爆响,我还没来得及转头,只见那粽子猛的就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身血红色的皮肤配合着漆黑的手臂跟灰黑的眼珠,形成了一种诡异的组合,那是一种极具冲击力的惊悚景象,我的双腿都不由的有些发软了。 王蒋干一把摁住我的脑袋,使我迅速弯下了腰,然后他右手紧握短弩,一阵爆豆一样的脆响,只见那短箭直直的s进那粽子的脑袋里,直s的他退了好几步。 蚩尤三千这时候的动作更是极为惊艳,脚下踩着莲步一步一退,双袖一挥竟然甩出两条二尺长短拇指粗细的七彩蛇,那蛇一出来便张着大口朝那粽子缠了过去,挂在它的手臂之上。 “蒋干,你带林悲先走。”顾辛烈冷声说完这句话,也不再言语,从靴子里拽出那把苏联制式伞兵刀,就冲向了那粽子,左手猛的攥住粽子脑袋上的黑色长刀,用力往外一拔。 这些事情都不过发生在分秒之间,而我却只能像个旁观者一样,说到底还是我太弱了,拖了后腿。 因为边打边退,我们已经站到了墙根上,王蒋干手上也没有多余的短箭了,可就在这时,一道石门咔的一声在我们身后打开了,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就跟王蒋干、蚩尤三千两人挤了进来。 在我眼中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就是顾辛烈提着双刀跟那粽子搏斗的场景,转眼,那石门就仿佛自动的一样关上了,密不透风 “草” 王蒋干一个懒驴打挺从地上翻了起来,然后一脚踹在那石门之上,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这样愤怒,不过想到顾辛烈就在这扇门的后面生死未卜,所以就连安慰的话都堵在了嘴边。 “顾先生应该不会有事。”蚩尤三千这个时候说了一句,我看了她一眼,她的脸色有点发白,跟惊吓无关,应该是跟刚才那两条七彩蛇有点联系。 “你懂个啊,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粽子血炼尸,那是血炼尸”王蒋干没好气的回头吼了一嗓子,然后就一股坐在了地上,一言不发。 血炼尸我皱了皱眉头,这种古尸并不是尸变所致。根据百鬼夜谈所叙述,血炼尸其实是活死人,详细的制作方法已经失传了,不过大体脉络却还是有不少人知道的。 血炼尸是给活人吞药,各种各样不致死的毒药,以至于将人陷入一种假死的状态,然后把这个人的全身血y抽出,换上死去不到七天的人的血y。之后的工序不详,不过这种活死人非常危险。 因为全身剧毒,沾者即死。 “我们现在除了相信顾小哥外能做什么先想办法出这个石室再说吧。”我拍了拍王蒋干的肩膀,随后就开始打量起了周围。 这个石室跟刚才那个石室一般无二,或者说完全相同。唯一不同的就是这石室的墙角上竖着一个大棺材,足有普通棺材三个大的棺材。 王蒋干听了我的话也没说什么,站起身刚回头就看见这么个大棺材,眼睛一瞪:“我靠,这里面葬的也是人” 我抿了抿嘴唇,喊了声蚩尤三千,让她站在我们身后,虽然知道她功夫不错,但可能是下意识的,我并不喜欢女人在男人前面,尤其是危险的时候。 “林爷开不开”王蒋干从靴子里拽出伞兵刀,这是当初我们在昆明置办工具的时候特意买下来的。苏联的制式伞兵刀相比较于国产的军刀要锐利的太多,就是跟北欧的三棱军刺比较也不相上下。 其实本来想买尼泊尔军刀来着,但奈何实在不方便携带,于是就搞了这种小刀,我跟顾辛烈还有王蒋干人手一把。 “开”我咬了咬牙,摸棺的要是怕粽子,那还不如回去倒腾古董呢。 现在顾辛烈不在这里,我不能没了主见。话刚说完,我就从靴子里把刀拽了出来,跟王蒋干走到棺材的一侧,扒住棺盖。 因为这棺材并不是横放在地上而是竖在地上的,加上没有棺椁,所以开棺难度小了不少。但是因为怕被尸气侵体,我还是选择了跟王蒋干站在一面,就向开门一样往外扒棺盖。 这棺材虽然大,但是棺盖明显扣得不严实,我跟王蒋干没费多少力气就把这棺盖打开了。就在打开的那一瞬间,我突然发现蚩尤三千的脸色变得惨白无比,然后瞬间扭头呕吐了起来。 我跟王蒋干有点摸不着头脑,连忙把棺盖支在墙上绕到了正面想看个究竟。 就这么一看,我差点连胆汁都吐出来,王蒋干更是捂着嘴大骂道:“的这么恶心” 那是一股极其腥臭的味道,扑面而来,饶是隔的不是很近,我们也被熏得够呛。只见那棺材里全是黑色的不明y体,湿气腾腾,下面隐约可以看到肢横交错,也不知道有多少尸体在里面,因为时间太长都已经粘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惨白尸块,我打眼一看,就数出来了十多只手。 我估计这东西应该没什么危险,但是也没有放松警惕,手中的伞兵刀一直握的死死的。 棺材里面有不少明器,镯子扳指还有一堆瓷器,都陷在那一团尸块里了,可能因为这棺中黑色y体的缘故,这尸块经历的成百上千年的时间却还是保持着一定的湿度,并没有一点干枯的感觉。不过也就是这时候,我才注意到,原来那棺材里面钉着七排桃木钉,一共四十九颗。 王蒋干咽了口唾沫,那尸体实在太恶心,就算他再莽撞,也不会把手伸进这飘着一层尸油跟r块的棺材里面,把这明器抠出来。 我眯着眼睛琢磨了半天,研究这里面的尸体。一边看,一边想着百鬼夜谈里面,是否有跟这种情况相似的记载。 蚩尤三千可能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情景画面,神经还接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也不敢再看第二眼,躲到一边轻声问道:“这合葬棺怎么这么恶心。” 我无声而笑,摇了摇头,也不言语。这东西是不是合葬墓,我心里还真是没谱,也没见过这种合葬法的,看样子应该是活人下葬生生闷死的。 “这应该是活人下葬,古代君主有养魂一说,把跟自己血缘相近的亲人一同陪葬,以亲人血r魂魄滋养自身。”我点了点头,说道。 听我说完,王蒋干惊讶道:“那这里面的这么多人,都是” 我点了点头:“对,这里面的人有可能全是这个墓主的直系亲属。” 蚩尤三千摸了摸袖口,问道:“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事情,这怒江大峡谷左右风水极佳,葬书上说过,风水极佳的地方一般都是为了福延子孙,这样把自己的家人都弄进来了,选个好风水岂不是什么用都没有了” 我并没有回答蚩尤三千的问题,只是看着这恶心的尸块,想着这些人被下葬时候的表情,究竟是恐慌还是怨念。 记得老管家在我小时候也不止一次说过,人心叵测,所谓的虎毒不食子,在帝王家根本就不适用,莫说普通臣子黎民,就连自己的亲儿子、一起卧榻同床的妃子都是视如草芥,杀便杀了。 王蒋干挠了挠头,看向我说:“林爷,现在怎么办” 我皱了皱眉,又环视了一下四周,说:“现在不是摸明器的时候,先找一下有没有什么机关可以让我们出去,如果我们出不去,闷死在这里,咱们就得把这个东西抬出来,自己躺进去了。” 一提起这事,本来刚有些放松的气氛又马上紧张了起来,王蒋干二话不说,先在这石室里摸索了一圈,可惜除了这一个棺材之外,这个石室就像真的跟外界断了联系一样,什么都没有。 蚩尤三千则一直在呆呆的看着棺材里的那堆尸块,也不说话,可却在一瞬间,倒吸了口凉气。 蚩尤三千一向非常镇静,这个时候突然做了这个动作,肯定也是发现了什么,我连忙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问她发现了什么。 她摇了摇头,脸色有些发白的站在那里,死死的盯着棺材,沉默良久,才转头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道:“这里面的,不是人”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三十八章 活人蛊 不是人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刚才我推敲了一阵子才觉得这是个合葬墓,转眼间,蚩尤三千又告诉我这不是合葬墓,甚至棺材里面的这东西,根本就不是人。我有些讶异,就让她详细说说。 王蒋干也一脸嫌弃的说道:“虽然这东西长得难看了点,但你也不能说它不是人啊。” 蚩尤三千抿了抿嘴唇,一指棺材,说道:“你们仔细看看这尸块的头,跟常人有什么区别,”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并没有看见任何一个跟脑袋很相似的东西,除了恶心之外,我甚至都没有发现有其他任何特殊的地方。 我摇摇头表示我看不出来,她又让我再看仔细点,这次我眯起眼睛,忍着恶臭仔细的看了一遍,终于发先了一个问题。 原来,这堆尸块,最上边犹如磨盘大小的圆球状东西,就是这堆尸块的脑袋。那浮肿灰白的眼睛跟成人的脑袋一样大,不仅如此,这个脑袋连基本的头部骨廓都没有,看样子就像是直接从胸腔里面长出来的一样。 看到这里,我已经明白了蚩尤三千所要表达的意思,马上顺着她的思路继续找了下去,果然又发现这堆尸块所伸出来的手臂竟然没有关节,似乎是直接连在躯干上的,就像是就像是一种虫子的腹足一样。 而且这躯干也已经扭曲的非常厉害,就好像被人强行打断了脊椎塞进这棺材里的一样,再加上棺材里面布满了漆黑的y体挡住了视线,所以如果只看它手臂数量的话,看上去就跟很多尸体黏在一起没什么两样。 我越看越是胆战心惊,这个东西是不是暂且不论,如果它真的是人,那这个棺材里躺着的畸形怪物,他的来历和身份到底是什么他的父母又是谁在那个年代,这样一个怪物会被允许饲养到这么大 还是说 王蒋干此时想必也看出来了一些端倪,瞪大了眼睛转头朝我们说道:“的,这东西活脱脱就是一只大母虫啊,跟那蚁后差不多恶心” 他这话形容的非常贴切,这具畸形尸体还真就像是一个放大了无数倍的蚁后母虫。 我点了点头说道:“凭现在的判断,应该可以确定他不是人类了。毕竟,这么一个怪物,没有哪个女子能够生的下来,就算能生下来,在那个战乱的年代,也会被生父母视作不祥而活活掐死。但这东西究竟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 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的蚩尤三千轻声说道:“我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了” “是什么”我问道。 “在我们苗族古书上曾经记载过这样一件事。就是把活人生生炼制成蛊。想必你们也应该听说过。古滇国有三大巫术,降头、蛊毒、痋术。降头因为太过神秘,现在精通此道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痋术也是如此。 但是在古滇国最繁荣的那个年代,其实这三大巫术都是并驾齐驱的。我们现在看到的这堆尸块,其实也是蛊毒的一种,不,我这种说话可能不太妥帖,这个尸块,是痋术跟蛊毒的结合体。” 接下来,蚩尤三千跟我们详细的讲述了这个尸块的来历。 这像虫子的尸块,其实是一种蛊,叫活人蛊,而这种蛊的作用并不是用来毒害旁人,而是专门用来研究用的。 古滇国信仰的邪神是地色婆,说白了这就是家里经常出没的那种潮虫。当时古滇国为了治国,就选择了这种丧心病狂的做法,那就是自己创造地色婆。 之后,便有了这种活人蛊。 活人蛊的炼制极其繁琐,就是最老道的黑苗也不愿意去尝试,首先要找寻一个处女,然后在月圆之夜给她破y,但破y的并不是人类,而是虫子,一种在战国时代生存的跟人类差不多大小的虫子。 这也就是那耳室壁画上绘制的一幕,直到这个女子怀孕之后,黑苗每天都会给这个女子下蛊,直至十月孕期将至,因为体内婴儿太过巨大而导致女子难产死亡,这个时候再运用痋术将女子的魂魄拘禁在她的身体里。 等到虫子孵化之后,把这女子活活剁碎然后喂给它吃掉,这样一来,这虫子体内就有了这女子的怨念,这种痋术叫做离恨,也是早就失传的痋术了。 但这个时候的虫子,还不是我们见到的这个尸块样子,之后还需要一系列的加工,要用到诸如死人骨、尸油、女人皮等等一系列的东西,这样到最后才形成了我们看到的这种尸块,或者说是活人蛊。 我听完蚩尤三千的讲述之后,只觉得后背y风阵阵,心都凉了半截,王蒋干更是听得目瞪口呆。 这种惨无人道的手法简直令人发指。 蚩尤三千说完,低垂着眼睑,又喃喃道:“相比较中原,古滇国更是视人命如草芥,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滇庄王的故事吗”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只是等着她的下文。 “滇庄王为了得到秦皇赐予的大印,曾经把自己妻女十四人贡献给他,结果秦皇为了戏虐他,反叫手下轮j了他的妻女。这事情都是我乃乃跟我讲的,小的时候不懂,长大了才明白。”蚩尤三千微微挑了挑嘴角。 说到底,最凉不过人性。 “嗨林爷,您过来看看,看看这是个什么玩意”正当我眉头紧锁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王蒋干的声音却突然传了过来,我吐出一口浊气,朝他一看,只见他正蹲在那竖起棺材的墙角边上,正抠弄着什么。 我连忙走了过去,一低头,只见王蒋干手里正拽着一块半人左右的石碑,那石碑嵌在地下,被棺材挡住,只能看到一部分。 我趴在地上,抻过头盯着那石碑。那碑上刻着的是很久远的秦国文字,想必是古滇国被秦国占领后才有的这种文字。文字刻的很精细,且纹路上都被涂上了一层朱砂红,我嘴里咬着狼眼手电,慢慢的看了过去。 “嘿,林爷,这上面到底写的什么玩意,我怎么一个字都看不懂”王蒋干趴在我旁边,使劲挠了挠头,然后一脸的不舒服。 我没回答他,只是瞪着眼睛仔细看那石板上的字,因为我曾经倒卖过不止一件战国的东西,对秦国的文字也了解个七七八八,虽然看起来有些别扭,但还是可以辨认的。过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我才又爬了起来。 晃了晃充血的脑袋,我把沾满口水的手电筒揣进兜里,然后吐了口气。 那石碑上的碑文并没有记载什么惊天大事,只是记载了修建这座陵墓的人是谁罢了。 公输云 在诸子百家中唯一能在机关上跟墨家抗衡的公输家,公输云是唯一一个女性当家。这个女人可以说是一个奇女子,他在风水上的造诣可以说是登峰造极,比较后世刘伯温跟袁天罡,前朝的周文王也不遑多让。 也就是因为她的聪明才智跟风水功夫,邹衍还曾经直言不讳的说过,百年之内,再无公输,说的就是一百年之内再也没有人超得过这个女人。不过这个女人最出名的还是制造了咸阳宫所有的机关,外表富丽堂皇,实则内藏杀机。 百鬼夜谈中还提到过她的几本著作,基本上,表面看上去跟普通的建筑书籍一般无二,可是内里却藏着风水玄术,就是说窥见天机,借y阳踏虚空也不为过,可惜太过深奥,一直没人能够领会,直到后来失传。 我没跟他们两个说这碑文上到底写了什么,但我总感觉这碑文的下半部分会记载更多的事情,于是就叫了一声。 “蒋干,把棺材挪开。” 王蒋干也不问我原因,答应了一声就跟着我开始挪棺材。蚩尤三千站在一旁,也不言语,只是静静看着。 我跟王蒋干把那棺材盖扣上,一人把着一片,开始推这棺材。幸好是两个大老爷们,这棺材里一堆死r,重的要死,等到我跟王蒋干把整个棺材推开的时候,却更是着实吃了一惊。 这棺材的下面,竟然有一个两人多宽的地道,而那碑文,就树立在那地道的旁边。我跟王蒋干大眼瞪小眼相互对视片刻,都没缓过神来。 过了好一会,我才想起,要去把那石碑给拽出来。 因为工兵铲跟一些稍重的器具都被我们落在了那冥殿里,现在我跟王蒋干浑身上下唯一能挖土的,就只剩下靴子里的那把伞兵刀了。我俩也不嫌累,抹了把脸,说干就干。 用刀一下一下掘着,差不多用了半个小时,便掘到这石碑的底部了。原来这石室下面是一层黄土,但最下面一层却是一块坚硬的大石板,那石碑就立在上面。 我掏出狼眼手电,自己边看边翻译。 直看到最后一句话,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这座古墓还有这么大的秘密,如果不是发现了这块碑文,想必我们就是死在这古墓里,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站起身子,抿了抿嘴唇,朝着王蒋干说道。 “走,我们下去。”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四十二章 姬澄雪 我深吸一口气,转头纵身跳下那喷泉口,身后的井口瞬间就被那铺天盖地的y影遮住了。因为那喷泉口很窄,我直接就被卡在了中央,如果这个时候,那痋人能够下来,我就真的是砧板上的鱼r,任人宰割了。 不过让我欣慰的是,那痋人似乎真的很惧怕这玉龙喷水,并没有跟着我钻进这井口。我来回扭动了一下身体,费了半天劲才从这井口中间跳了下来。 令我意外的是,这个喷泉水池原来是个倒锥形,喷泉口那部分非常窄小,但是这喷泉的下方却极为宽阔。不过也异常的昏暗,我现在身上只有一个狼眼手电,就连伞兵刀也在跟那痋人搏斗的时候搞丢了。 也就是说,不管是痋人还是鬼蛊虫,现在只要随便的来那么一个,我可能就真的要挂在这里了。 我打开狼眼手电,四下扫视了一下,却猛然发现原来这水池底下竟然一滴水都没有,干涸的就像是荒废了的枯井。 那么,那些蓝色y体究竟是从而何来的我并不相信什么子虚乌有非常飘渺的说法,不过,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可以解释的方法。我挠了挠头,打着手电筒开始朝周围扫去,想要看看能不能走出这个鬼地方。 毕竟我还不想被困死在这里。 这个水池不算太大,也就几十平方米的样子,虽然池底干涸的没有一点水,但是在周围墙壁上却到处都长满了青苔、挂满了水珠。 耳朵里还不时的传来那痋人凄厉的哭号声,我吐了口气,仔细的搜索着这水池的每一个角落,像这种喷泉水池,一般都是一个出入口,因为喷泉要进行内部施工跟维修等等,工匠不会把自己憋死在里面。 只要我现在找到了这个出入口,想必我也就安全了。 我借着狼眼手电筒微弱的光亮在这里摸索着,我并不知道在我周围究竟都隐藏了什么。这里实在是太黑了,若是没有狼眼手电筒,我可能连自己的手都看不清楚。 这时,d内一阵微弱的摩擦声在凄厉的哭号声中冲进了我的耳朵里,我浑身一震,那摩擦的声音就像是在用一块石头磨损一把刀一样,我抿了抿唇,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那摩擦的声音越来越大,渐渐的,竟然盖过了d外那痋人的哭号声。我咽了口唾沫,手电筒慢慢的转到了那个摩擦的方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惊悸。 就在我把手电筒转到那摩擦声传来的方向时,一阵沙沙声突然响起,紧接着,就听得嗖的一声,出现在手电筒光束之下的,赫然是一个披着黑色大甲的怪虫,那怪虫也正是刚才在池外袭击我们的佛眠虫。 这种虫子似乎连视觉都不具备,根本不害怕强光的照s,竟然就这样飞跳起来,张开两对翅膀,朝着我就飞了过来。 那镰刀一样的锋利口器让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我惊得只想后退,可是,由于过分紧张,我的小腿突然开始抽筋,一步也迈不动。 就在那镰刀一样的口器马上要刺进我的头颅时,我眼前一阵恍惚,继而脑袋宛若针扎一样的刺痛了起来。 瞬间,我眼前一花,就昏倒在了地上。 我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我的身边围绕着一群浑身的曼妙女子,她们肆意的把玩掐捏我的身体,可我却一动也不能动,就在一个女子想跟我拥吻的时候,我猛的睁眼,看见的却是一个布满了褶皱且有着一对利齿的怪脸。 我猛的惊醒,身体四肢上传来的痛苦让我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要碎了,我望着眼前看不穿的黑暗,喃喃道:“要死了吗。” 其实我并未畏惧死亡,相反,在从前,我还是很期待死亡的,因为偶尔在某一个瞬间,我特别想知道我的下辈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不过,我想过许多种死法,却从来没想过,会让一只虫子把我咬死。 “你还没死。” 突然,一道极其清冷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我打了个激灵,瞪大了眼睛朝着那说话的方向看去,那是这喷泉水池下唯一一处有亮光的地方,那亮光下面飘着一袭红袍,我只能看到她背影。 但我能从声音中就知道,这个背影的主人是个女子。 姬澄雪我在心里默默的低念了一声她的名字,她的红袍比我初次见她的时候还要红,她给我的仍然是一个背影,让我看不清相貌。 “是你救了我”我突然觉得有些滑稽,活了这么久,每一次都是听说鬼是如何害人的,而我这一次反倒是被鬼救了,不,是被这只千年血魈救了。 “我不是救你,是救我自己。”姬澄雪挑了挑发丝,她的手极其白嫩,比之蚩尤三千都白了不知道多少,再配上一袭鲜红色的长袍,倒是更添了几分美艳。 “救你自己”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现在是我的宿主,如果你死了,我就要继续忍受孤独,另外,我还不想被困在这么肮脏的地方。”姬澄雪的语气很冷,比顾辛烈还要冷上三分,就好像是她说话的时候,从来都不带情绪,开心、愤怒这些都没有。 我听了她的话,不由得释怀一笑,我确实是她的宿主,我死了也确实对她没什么好处。 “我这次出来见你,其实是来找你帮个忙的。” “什么忙” “我恢复了一点记忆,现在想让你帮我去找个人,不,只要找到他的墓就好了,你不是盗墓贼么,干这个应该很拿手。” 虽然姬澄雪的话里没有一丝嘲讽跟情绪,但我觉得还是有点尴尬,什么叫做我干这个很拿手我明明是第一次下墓好不好。不过,我也懒得跟她计较,倒是对她本人很感兴趣。 我撑起酸痛的身子,勉强坐了起来,看着她说:“怎么,你竟然失忆了” “很奇怪吗。鬼魂经过头七之后,每在阳间呆上一百年,就会失去一部分记忆。我在阳间足足呆了几千年,你说我丢掉了多少记忆不过,还好,我终究是想起来了。”姬澄雪仰起头看着水池外,喃喃道。 这个时候,我才瞥到这个女鬼的惊艳,琼鼻皓目,说的便是她了,只是露出一个侧脸就让我失神不已。 听了她的这番话,我才知道,原来这鬼魂在头七之后,每一百年就会损失一部分记忆,我说怎么有些人都过了好几辈子,突然又梦到自己的太爷爷、太乃乃来打他。 “你让我帮你什么”我摊了摊手,姬澄雪的能力我是见识过的,有她存在,我也就等同于手里多了一张底牌,所以不管怎么样也要把她留下。 “我要让你帮我找个人,代价是,我可以在你需要的时候出手帮你三次。三次一过,你是生是死,与我无关。”姬澄雪双手揽袖,露出一截青葱玉指,低垂着眸子说道。 我也是第一次见过这样求人办事的,不过我也不敢有什么不满,生怕她一个不高兴先拿我开了刀,想着先应承下来,到时候能不能找到再说,于是就点了点头,问她要找的人是什么名字。 “林离欢。” 我听到这个名字,眼前顿时一阵恍惚,心跳都不知不觉的加快了许多。林离欢是谁周朝神将,又被称为周之恶来的人,传闻他的神勇就是天神都要忍让三分,只可惜,最后被佞臣陷害,被困至会稽山,被不计其数的弩矢生生s杀。 “我寻了他整整三十世了,可每次都找不到他,如果再找不到”姬澄雪低头看了看自己鲜艳如血的大红袍,莞尔一笑:“那就再寻他三十世。” 说完,身影消散,就像是从未出现在我眼前一样。 我轻吸了口凉气,一世一百年,为了寻找一个男人,不愿轮回找了他整整三千年。我突然有那么一瞬间不再害怕姬澄雪了,似乎这个身裹大红袍的女子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只是有些难过,说不出来的难过。 “好,我答应。”我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对姬澄雪说,只是不管哪个,都没人回应。 我又在原地待了好久,等到身上的肌r不再那么酸痛的时候,才再一次走了起来。想必如今这个水池底已经没有那佛眠虫了,姬澄雪也不像是做事做一半的主,我掏出狼眼手电,亮了两次,果然,陪了我这么久的老伙计还是没电了。 我把它揣进兜里,往手上吐了口唾沫,然后摸到墙壁上,准备一路摸索下去找到出路。人类总是对黑暗有一种深深的恐惧感,我也一样,虽然我脚下踩着的跟手里摸着的一直都是冰冷的墙壁,但我非常惧怕突然间会摸到一个冰冷狰狞的r体,然后看见他瞪着森白的眼珠瞧着我。 我知道这纯粹是我自己吓唬自己,但是没有办法,自己吓唬自己总要比真被那邪门的东西吓到好。 我一路摸着墙壁,突然指尖传来一阵剧痛,犹如针扎一样,我低声骂了一句,然后赶忙收回手,在黑暗之中,我都能闻到手指上传来的血腥味。我也不管脏不脏,就直接把手指含进了嘴里,吮吸了一下。 我不知道我的手碰到了哪里,但绝对不会是尖锐的岩石。 紧接着,我小心谨慎的再度摸了过去,只感觉摸到了一个门把,古时的那种带扣环的门把,门把的雕刻不出所料应该是个兽头,想必,我刚才也是刮在那兽头的牙齿上面,才会把手指弄出血的。 我咬了咬牙,心一横,猛的攥住那扣环,然后用力的往外一拉,只听得轰轰两声,一阵略微刺眼的光亮传了过来,我遮着眼睛,再一睁眼,却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又莫名其妙的到了另外一个石室。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四十三章 最后的冥殿 这鬼地方到底有多少石室我心里咒骂了一句。 这石室跟那存放活人蛊的石室一般大小,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要非说有,那就是在石室顶上倒吊着一个灯座,上面c着整整齐齐二十四个干瘪的鱼人头颅。 整座石室都被淡蓝色的光晕笼罩着,朦朦胧胧的。 尽管这石室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但是却到处都充满了一种诡异的气氛。在这石室的两侧都挂着一件大红袍,极其新的红袍,就像是从未落过灰尘的一样。石室中还搭着一座石桥,桥两边一共十八个形态各异分辨不出样子的古兽,而桥的另一端,则就是暴露在我眼前的浩大冥殿 这完全是不符合常规陵制的,不管是帝王墓还是藩王墓又或者是大臣墓。冥殿一般都是单独放置在一处的,上不接天,下不接水。而这座墓却好像什么都是反着来一样,怎么不对怎么来。 尤其是这座石室上面吊灯c着的二十四个鱼人头颅,黑鳞鲛人本就是南海极其稀少的物种,一般久居深海,很少有渔人会打捞上来,可在这座墓里,我却见过了上百条,这根本不符合逻辑,因为有些东西根本就不是用钱可以买的到的。 就好比这黑鳞鲛人,哪怕就是一柱人鱼烛也往往是有价无市的,难不成这墓主真的把那鱼人窝给捅了 我不再多想,按照我的推测跟石室内公输云留下的碑文所记载,这座墓里应该埋得是古滇国的开国君主庄王。而不管是墓外还是墓内,这里都透着一股很邪的味道,四层古墓,基本上每一层都有各不相同的蛊术跟痋术。 想来这石室墙壁上挂着的两件大红袍也是那蛊术的一种,轻易触摸或者拿走肯定没有什么好下场,但是庄王搞了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我绝对不相信仅仅是用这些东西来防止自己的陵墓被盗。 我倒是觉得这像一个仪式,非常庞大的仪式。而庄王所做的这一切,都是这个仪式的准备 这痋术跟蛊毒虽然非常邪门,但如果你不去招惹这些东西,是不会受到任何伤害的。不过,这庄王墓里,似乎诡异邪门的东西有些过多。墓俑里暗藏蛊虫、盗d外的九层妖塔、还有那鬼爪树、以及那“水晶”中的女子。 这些东西都太过骇人听闻,甚至于有些令人费解。尤其是刚才那数不尽的痋人跟鬼蛊虫还有那数百黑鳞鲛人的尸首。不是被砍断了头颅就是被抽干了血y做成人鱼烛,再加上r茧里的妇女。 一国之主,究竟是为了准备什么,才对自己的子民下这么大的狠心。与其说这是王陵,倒不如说成是屠宰场。 我靠在石室的墙壁上休息了片刻,便又继续打量了起来这石室。那墙上挂着的两件大红袍都是很简单的款式,但并不是庄王时代所有,想来应该是燕王后挂上去的,那红袍上面绣着还一朵极其精致美艳的花朵。 只是这花越是仔细看越是吓人,我就赶忙扭头快走几步到了那石桥边上。 这石桥是凌空搭建,下面就是一望无际的地底,也不知道会掉到哪里。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石桥下面的尸首估计比这古墓里的尸首还多。 这桥的栏杆上一共雕刻着十八个异兽,桥长三米左右,对面就是那浩大的冥殿,只是看上一眼,就忍不住感叹着冥殿的浩大。 不过,就在我仔细的观察那些异兽的时候,我突然感觉,那些异兽似乎少了点什么,十八个异兽竟然都没有眼耳口鼻五官,数量也不对,古代人对数字极为看重,尤其是三六,按制王侯级贵胄出行,至少有三十六骑开路,衣袍也多半是三十六花摺,再不济一点也要凑个三六字。这十八代表什么 我曾经看过一些资料,说是很多汉墓中都曾出土过青铜器陪葬品,受到空气和水的侵蚀,都会生出铜花,但一般陵墓之中的雕刻都会采用铜像以显尊贵,可眼前这十八个异兽却全都是最普通的石料所制,而且上面布满了苔藓。 这里的空气并不是非常干燥,但如果要借助这种温度在这里生出苔藓,也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可这异兽上却的的确确出现了这种现象,这让我一时又没了头绪。 我皱了皱眉头,从进入陵墓开始,顾辛烈就不止一次说过一个小小藩王竟然还有这么大的陵墓等等类似的话。现在想来,这些话说的非常有道理。古滇国最然青铜器非常发达,但要凭借自己的国力,是绝对创造不出来这么庞大的地宫陵墓的。 想来,这陵墓应该是秦王帮助铸造的,这一点,从公输云的加入就可以看得出来。再者就是浩大的人力,想来这些人力也都是秦国的战俘或者是犯人来做的。 自古铜锡便有六齐说,曰:“金有六齐,六分其金而锡居一,谓之钟鼎之齐,五分其金而锡居一,谓之斧戈之齐等等” 这足以显现出了青铜器在那个时代的作用及地位,尤其像古滇国这样的青铜器大国,更是不必多说。 但是在这座古墓之中,我们唯一见过的比较庞大的青铜器使用地,大概就是那条铜镜通道了,而这绝对不符合当时的陵制。我眯了眯眼睛。难道说青铜器全部都被埋到了那冥殿之中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对面的冥殿。 也被我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这庄王墓里盘根交错,墓道嵌道几乎是四通八达,就连那石室都不知道有几座,我现在一时也判断不清到底哪个是耳室,哪个才是偏室了。 可惜,我现在还不懂那百鬼夜谈里所说的寻龙定棺之术,不然也不会搞得这么狼狈。所谓寻龙定棺之术,是只有摸棺元帅才能通晓的秘术,可以通过分辨形、势等一系列的风水元素,用以罗盘司南,天干地支,在分秒之间敲定棺椁放置的准确位置。 传闻最精通此道的摸棺元帅能够在耳室就敲定这棺椁的位置,故又叫定棺法。 但可惜的是那段文字太过隐晦,我曾经看过不下几十遍也没能通透的干净,只能照葫芦画瓢胡乱猜一个。但问题是这罗盘司南我是一个都没有,再者,这墓外风水九虎镇苍龙跟墓内的玉龙喷水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就是真的按照百鬼夜谈里面的搞一遍,也未必能知道个所以然,事到如今,我也只能从侧面来推测了。 所谓若想盗墓,必先找墓,这点就是寻龙探x的功夫了,但是,一些帝王陵墓千百年来就一直在那摆着,却又一直没有被盗,这是因为什么 这主要是有两方面的原因,第一,自古以来,前来盗帝王陵墓的一般都是些军阀农民军,真的摸棺人怕碰了龙气,一般的帝陵都是不敢也不会下手的,都怕糟了报应,此外还太过危险。 尤其是唐代帝陵,大多是开山造墓,深藏地下,一般人也很难挖掘,总不会有人开着挖掘机去盗墓,但用土法子就要难的多,这凿山墓跟盗土墓完全是两个概念,这点如果真的上了山就会明白,打地d容易还是挖隧道容易。 第二,古话说得好,再硬的墓墙,也挡不住盗墓贼的铲子。也就是再坚固的帝陵,也防不住摸棺人。不管怎么隐蔽,陵墓毕竟是没长腿,跑不了也飞不了的。 即便是散盗,这个人挖不了,传到下一个人,豁出去时间挖个十年二十年的,早晚能给它盗了,但是一般懂得风水玄术的,都明白这地脉纵横,这帝陵大多都是压在风水极好的龙脉或者地支祖脉之上,一不小心破了脉,那可就是犯了大罪了。 在进庄王墓之前,其实我们就连这墓的具体位置都找不到,如果不是发现了那盗d,我们根本不知道怎么进入这陵墓,或者进来了也一样是九死一生。 现在的问题就是这棺椁到底在何处,这冥殿看着诡异,如果棺椁没在里面,我也犯不着冒这个风险。但如果不冒这个风险,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我仔细的回忆起从进墓到现在发生的每一个细节,看看自己是不是漏掉了什么。 也就是这么一想,我就有点颓废了。 这庄王墓有四层,但这只是公输云当初所建造的原始陵墓。其后的燕王、晋王有没有再动过,没有一个人知道,要真是靠我自己找,或者是和顾辛烈汇合了一起找,估计就是再找个几十年都够呛能找到。 我一咬牙一跺脚,脑袋一动,心想死就死了,这冥殿里面就是有千百个粽子,林爷我今天也要进去走一走,大不了以后就躺在这里了 我吐了口唾沫在那石桥上,看着那宛若黑d的冥殿,二话不说就上了那石桥。 如果这庄王真的不在这冥殿里,我就赶忙撤出来,如果在这里,我再想办法升棺,不过,按照我的推测,至少有六成把握,庄王在这冥殿之中。 我心里想着,快步过了那石桥,可是刚刚到了那冥殿的墓道里,只听呼的一声,本来昏暗的墓道两旁,却亮起了一片火光”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四十四章 三生棺 这突入其来的火光吓了我一大跳,我心里咯噔一下,再偏头一看,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墓道两边的蜡烛突然都燃了起来,似乎是因为我进来的缘故。 而当我走进冥殿的时候,那墓道里的火焰却又莫名其妙的灭了。 冥殿里灯火通明,我没想到这里会这么明亮,便仔细的环视了一周,当我看到冥殿四角的时候,心中顿时震惊的无以复加,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那冥殿四角竟然各竖立了一个四米多高的巨大铜人,分别手持盾牌和长矛、权杖跟令牌、两条蛇跟两把手斧,全都是青铜所造。 而在冥殿的中间,只是简简单单的摆放了三口棺材 这棺材也是青铜棺椁,我咽了口唾沫。 青桐椁,紫心棺,鬼笑莫若听鬼哭。这青铜棺椁一直以来都是摸棺人不待见的东西,我这刚走过那异兽石桥,都到了这冥殿,看见这棺椁了,却又偏偏碰上了这青铜棺椁。 我并不是没见过这样的墓葬方式,可是这第一次下墓就碰上个这么个东西,属实让我有些措手不及,倒有点老虎咬刺猬,还真不知道从哪下口好了。再者,我也并不清楚我的命到底够不够硬。 在天台寺的时候,法让禅师曾说我命重七两,但这是有人给我压命了。我本身眉眼却没多好,是个易遭鬼遇y的面相,我看着眼前的三口青桐椁,舔了舔嘴唇,有些局促。 这冥殿跟我猜测的一样,是一个很浩大的冥殿,周围墙壁也都被雕刻上了精美的壁画,那铜人脚下还缠放着数不胜数的金银珠宝。而在墓道跟冥殿的拐弯处,也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青铜祭器,铜盘,铜鼎,看到这些东西,我也就对这个墓主的来历有所了然了。 必然是君主。 我从没想象过,一个藩王的陵墓竟然还会有这么多陪葬品,想必这些陪葬品都是他生前收集的宝贝。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只要是值钱的东西,都被他堆了进来,颇有点暴发户的作风。 这就要说到厚葬了,汉朝时期的厚葬之风是最顶盛的,传说这期间,有些帝陵中的陪葬品朝过了上千吨,甚至比国库的宝物还要多,足够养活天下所有的百姓活上半年。 但庄王不过是个小小藩王,说好听的算是一国之主,而据我所知,这些东西几乎相当于古滇国数十年的税收,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我叹了口气,心中暗道,中国古代果然是天子如龙,臣民如草,盖这座古墓不知道要搭上多少人的命,也白白糟蹋了这些好东西,国穷,还是因为君王的奢侈啊。 我没继续在这个问题上想太久,而是围着三个棺材转圈仔细的扫着,三口棺材都是青铜棺椁,中间那个棺底有什么东西撑着,足足比其他两个棺材高出来差不多五公分。而其余两座则是平放在地上的,棺椁上面也没有一点花哨。 我凑近看了看,那青铜椁乌蒙蒙的毫无光译,上面落满了很厚的一层灰尘。我掩着鼻子吹了口气,将青铜椁上的灰尘吹去一层,猛的咳嗽了几声,那棺椁就从那乌蒙蒙的颜色瞬间转变成了诡异的青灰色。 因为时间太过久远,那青铜椁上已经生了不少绿色的铜花,冷眼一看。棺椁上还包着一层类似于保险膜的东西,将整座棺材封得密不透风。棺椁上面也没什么花纹,只是雕刻了一些异兽花草,但也都被那铜花遮掩的看不清楚了,想来,那棺材也就是被放置在这棺椁之中了。 这所谓青桐椁,紫心棺,紫心棺说的是紫心木所造的棺材。但是除了紫心木外,还有一种棺材适合跟青桐椁搭配,那就是传说中的杏子棺了。 一般在深山老林的山沟里,阳光永远都照s不到的地方。有种怪树,这种树从生长开始,就从来没见过阳光,也不靠阳光生活,但是它的根却牢牢的扎在地下,最短的也要有几百米远。这就叫杏子树,名字有些绕口,但是这种木头天生就带着一种杏香,故名杏子棺。 杏子木极难长成材,能做成棺材的一般棺板都要有九寸八分厚,差一点都不行,一点别地材料也不能添加,添加就坏了木头的性质了。按照现在的行市,那也是要比黄金还贵的多的。 我就曾经见过一个富商曾经出价一千斤黄金购买一个杏子棺,一千斤的黄金,那是多少钱啊。 有句话说的好,檀柏柘黄,蒲檭棫白,说的就是八种树,这八种树也是最适合做棺材的,必须用树心,九寸八分的板,不是万年的木头都不要。想当年那就是慈禧太后老佛爷,也都没混上这待遇,因为这树早在汉代就绝种了,后代的人也想过人工培育,但也都毫无例外的全都失败了。 中间这口高出一块的青铜椁很特别,应该就是那滇庄王的墓了。但旁边那两个棺材,我还真有点摸不着头脑,本来脑海中想到的可能是燕王跟晋王。但是自古以来,就算是真的合葬墓也不可能挨在一起,这样是有碍风水的。 难不成是庄王的两个妃子或者是夭折的婴儿我在心里想到,但随即又摇了摇头。青铜椁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一般都是得了重病或者是入关前就要尸变的人才会被用青铜椁下葬。这青铜椁上雕刻的奇兽花草也是镇邪的东西。 我扫了一眼旁边的棺材,却突然发现了一件怪事,原来左边的那个棺材上竟然压了块不大不小的正方形的石头。这是怎么回事我心里有些狐疑,围着棺材仔细的瞧了起来。只见这青铜椁的旁边竟然缠着一圈铁环,抠入棺椁里接连不断,那铁环还是雕刻出一个个异兽的样子,非龙非虎,诡异至极。 我曾经在天台听说过一件事,是一个民间的老收藏家说的,说得就是这种镶嵌着铁环的青铜椁。据说这样的棺材在湘西曾经挖出来过两次,每一个棺材都镶着铁环,棺材上面也是放着一块石头,但是人家那石头是条巨龙,据说画上的还很像。 我仔细看了看这棺材,这青铜椁要比中间那个小了半截,可能是为了突出中间那个棺材的高贵。 但我转念一想,在战国时期,七国称雄,百家争鸣。有很多战场上死去的战士或者一些被暗杀的贵族都有一些别样的葬法,例如拼肢葬、碎葬,蜷葬、俯身葬、蹲葬、卧葬等等,死亡的方式不同,这安放死尸的方式自然也各不相同,但务必要把人家全身下葬,这是从炎黄大帝开始,就留下来的传统。 难道这也是蜷葬我皱了皱眉头,抽了口凉气,这青铜椁不同于一般的棺椁,一般来说,下葬前有尸变现象的贵族都会被掰碎骨骼再下葬,但既然这棺椁是这个模样,那这棺材里面的人的身份也一定不低。 “不过,这三口棺材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就在我冥思苦想的时候,我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三个人,三辈子。” 一听到这话,我脑海中猛的一惊,突然想起了百鬼夜谈里所说一种葬法,叫做三生棺。 也就是一个人在临死前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找自己的前生跟前前生的墓地,然后把人家的棺材挖出来,埋到自己的墓里,想要解除因果,得道成仙,当然,这其中的前生跟前前生,都是这人自己臆想猜测的。 这中国道家向来都有仙道化三生,一气化三清的说法,这前三生就被称为三狱,最后的死状都会极为悲惨。而佛家更是有三世因果的说法,儒家也曾提到过三生三世枕上书的论点。想必这庄王想要了解因果,尸解成仙,但这实在是荒谬,不过这也把我心中的一些谜团全都解开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刚才光顾着注意看这三口棺材了,那说话的人是谁我猛的回头,只见三个人影在我背后,我仔细一瞧,差点激动的哭出来。 “林爷,我以为你真挂了呢”王蒋干说着一把扑了过来,狠狠的抱住了我。 “你刚才,很男人。”顾辛烈抱着膀子朝我点了点头,脸色有些暖意。 “你还活着真好。”蚩尤三千这小娘皮竟然抹了抹眼角,我心里也有些激动,但看到三个人又平安无事的站到了我面前,我还是忍不住笑了一声。 “都活着,都活着。” 几个人简要的谈了一下,原来,他们几个在那石室里一直呆了很久,等到外面那些痋人都散的差不多了才走出来,结果就按着我走的那条路,还真就找到了我。 我看了看顾辛烈,见他竟然着上身,就笑道:“顾小哥,虽然你身材好,但这里还是有女同志的,你可别耍流氓啊。” “我的衣服在跟石室里的粽子打斗时,被粽子撕坏了。”顾辛烈仍然抱着膀子,脸色也不变,只是盯着地上的那三口棺材看个不停。 我本想把自己发现的东西告诉他的,却突然看到王蒋干朝我们打了个手势,然后说道:“仔细听,青铜棺里,是不是有声音”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四十五章 童尸 听得王蒋干的话,我们几人立刻噤了声,侧耳细听,都听见那青铜棺椁内传出了一声声指甲刮动的声音,在这极其寂静的冥殿里,显得格外刺耳跟诡异。 顾辛烈皱了皱眉,说:“这里面的古尸有些不对劲,这冥殿里这么多明器,更是有铜人站角,按道理说,没有哪个古尸还可以这么猖獗。” “什么是铜人站角你以前怎么没提过呢,顾少。”王蒋干眨了眨眼睛,把一只手压在那青桐椁上。 “铜人站角是种风水说法,就是像这样在冥殿的四角各摆放一个铜人,但是这么大的铜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一般墓里有铜人站角的时候,你不需要再想些其他的了,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这个墓里有粽子,大粽子。”顾辛烈抬起头环视了我们三人一眼,然后喃喃的说道。 我皱了皱眉:“这回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虽然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没有那朱颜草,但是事已至此,不拿也得拿。咱们都已经走到这里了,要是只有我自己在这里,我还可能会考虑考虑,但是现在顾小哥你们来了,咱们就升棺吧要是真折在了这里,那也只能说咱们几个手艺潮了运气背了,赖不得别人。” “林爷这话我爱听,咱干这行的还能让这玩意给吓着了怎么着顾少,走着”王蒋干蹲在那棺椁边上,嬉笑着说道。 “走着”顾辛烈轻笑一声,展开手臂,身后的地藏王刺青栩栩如生。 我们一共四个人,现在的想法是先把旁边的两口棺材搞定,然后再搞中间的大棺材。 顾辛烈摸索着青桐椁的侧面,寻找那能开启棺椁的扣环。王蒋干手里提溜着一把不知道从哪捡回来的工兵铲,而我则站在旁边,手里捏着那把顾辛烈才借给我的白色骨刀,手心里全是冷汗。 “找到了” 顾辛烈忽然沉声道,手指一拽,只听得咔哒一声。旋即,他直起身,用腰间长刀轻轻一别。 “砰” 就在这时,那青铜棺椁竟然自行打开了,露出了里面朱红色的棺材。王蒋干嘿嘿一笑,迅速从怀里掏出来一面铜镜,扣在那棺盖的浅凹槽处,想来,他这镜子应该也是从这墓里摸出来的。 但这铜镜一被扣在那棺木上,本来刚才已经停歇的指甲抓挠声却突然又响了起来,而且愈演愈烈,这可着实把我吓了一跳。在我看来,铜镜多半都是用来镇邪的法器,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都有宝,这摸棺人也常常都用这铜镜来震慑粽子。 “蒋干,你这铜镜从哪找着的”我赶忙问了一句。 王蒋干也有点发蒙,挠了挠头说这是他从这墓里地上捡到的,见很精致就拿了过来。顾辛烈脸色也不太好看,骑在那棺木之上把那镜子抠出来一看,只见那镜子背面刻着的竟然是一只鬼母。 “这不是驱邪镜”顾辛烈冷声道,随后猛的把那铜镜扔了出去。果然,那铜镜一脱离棺木,那指甲的抓挠声就又消失不见了。 我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里也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便开口对他们说:“青铜椁,这里面的棺木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九寸八分板,看样子很可能是传说中的杏子木制作的。这就说明这棺材里的古尸不是一般的厉害,趁着天还没黑透的时候,咱们先把它拍定了,不然肯定夜长梦多,这孙子指不定什么时候蹦出来呢。” 王蒋干见我这么说,也有些纳闷:“林爷,不是说青铜椁里的粽子蹦不出来的吗既然这外面确实是青桐椁,咱们还怕他个鸟啊。” 我摇了摇头:“未必,这青铜椁能镇住什么样的古尸,咱们心里都没数,现在还不好下结论。而且你别忘了,这地上可是还躺着两口棺材呢,我个人认为咱们一个一个来,搞定一个搞下一个,这样比较好。” “林悲说的不错。”顾辛烈也点了点头。 “那就按林爷说的办,先升棺” 我点了点头,事到如今,如果这个棺材不开肯定是不行的,这一路上,我们遇到的怪事也不少了,也不差这一个。 我看了眼顾辛烈,跟他对了个眼神,随后攥住那雪白骨刀一把c进了那棺木之中,骨刀的锋刃极其锋利,就宛如削豆腐一样的就刺了进去,这是我第一次下这么大的狠心。 其实,刚才我就已经考虑过了,我总不能靠着顾辛烈跟王蒋干摆平所有事,等这次回去,我怎么也得让他俩教我两招,毕竟做吊车尾可不是我林悲愿意干的事。 蚩尤三千看到我的模样,不由得微微一愣,道:“林先生有点变了。” “变了不好吗”我回了她一句。 “总归是好的。”蚩尤三千轻声一笑,便不再说话。 我手里戴着的是顾辛烈给我的那黑色手套,这手套似金似铁,但戴上之后,舒展手指却没有丝毫滞涩,感觉制作这手套的材料更像是一块布料。 那雪白骨刀c在上面之后,我们几人就一直在静静听那棺中的动静,准备只要有一点变动就赶紧出手。这巴掌大小的冥殿,就是躲也躲不到哪里去,倒不如来个先下手为强,先给粽子几记闷g。 半晌,没有听到任何动静,我们几人就决定打开棺材。 结果,刚一打开棺材,我们几个人全都傻了。 那棺材里躺着的竟然是个半大的男童,赤身体,白白胖胖的,蜷伏在棺材里,低头闭目,那把雪白骨刀正c在他的侧腹上。 “这是什么庄王的儿子”王蒋干问了一句。 “应该不是,这孩子的脸色铁青,而且身上没有一丝的迹象,想必是毒杀之后用来陪葬的。”顾辛烈喃喃道。 蚩尤三千看到这一幕,也叹了口气说:“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饕餮,。毁灭人类的七宗罪,都一一应验了。” 我听后微微一笑,说:“童男童女殉葬,在古代非常普遍,到洪武大帝之后才逐渐开始消失,在古时候,一般要童男童女陪葬都是为了死后能够成仙,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白日飞仙的梦想,也被越来越多的人视作不可实现。” “难道说这庄老儿想要成神仙”王蒋干用工兵铲拍了拍那棺材盖,问道。 “应该不会有错,这孩童蜷伏在地上,手指内扣,赤身体头戴鹤羽,跟古书上记载的接引道童一模一样。” 我指了指旁边的那口棺材接着说道:“不出意外的话,旁边那口棺材里面应该有个赤身体的女童,棺材内应该写着接仙二字,而这口棺材内应该写着的是引圣二字。如果都没错的话,那中间这口棺材里面就是庄王本人无疑了。” 我拍了拍中间那青铜棺椁。 王蒋干也不含糊,手里工兵铲咔咔那么来回动了两下,只听得啪的一声,另一口棺椁也打了开来,露出了里面那朱红色的棺木。 果不其然,里面正是一个女童,同样的蜷伏在地上,姿势跟那男童完全一样。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他娘的这里装的会是个大粽子呢。”王蒋干一拍大腿说道。 “你放心吧,这童男童女身体里面都被灌上了水银,估计是起不了尸变了。不过这样下来,我也就敢断言了,这中间这口棺材十有埋得是那庄王老儿,并非是三生棺。这庄王实在大气,竟然用杏子木装这种接引道童。”我咂了咂舌,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慨。 “有一件事,我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在陪陵那里有那么多黑鳞鲛人制成的长明灯,但为何在这种重要的主室里却看不到了。”顾辛烈抱刀而立,胸口的龙形刺青异常惊艳。 就在我刚想说话的时候,突然,蚩尤三千的声音从角落里传了出来 “不,这里有,只是太过骇人听闻。” 闻言,我们三人一起朝着蚩尤三千说话的方向望去,仔细一看,顿时惊得心里发慌,只见那高大的铜人顶上竟然升起一簇极其壮观的火焰。 墓室四角上的铜人头顶此时都燃起了一簇火焰,将本就不暗的墓室渲染的犹如白昼。 我望着那铜人顶上的火焰,心里突然一紧,古人讲究一盏灯一个人,发毒誓的时候也是灯灭我灭这种说法。 这冥殿里如今只有三具尸体,可是为什么会有四盏长明灯再者,那接引道童算不算这长明灯对应的尸体还很难说。庄王下葬,他身边也没见到女棺,总之,这一切都非常的可疑,非常的不符合逻辑,我抿着唇,想了想,还是跟顾辛烈他们说了一下我的顾虑。 顾辛烈也摇了摇头,表示确实难以理解,王蒋干则一脸轻松的说:“林爷,顾少,你们两个也太大惊小怪了吧。咱们摸完棺,取完财,直接走就行了嘛。人家媳妇陪不陪葬儿子,陪不陪葬跟我们有个蛋的关系。就算真有疑惑,直接把这棺打开,看个清楚不就完了吗,想太多脑袋都疼。” 我对王蒋干说:“你小子倒是想得开,不过你说的也确实有一定道理,与其咱们在这瞎想,还真不如把这棺材摸完走着来的痛快。” “早这样想就对了”王蒋干哈哈大笑了起来。 说着,就一把铲子轮了下去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四十六章 第四棺 我们原来的计划,是想先从两边的小棺材入手,先打弱的,最后再开那中间的大棺材,反正这三口棺都要开,先捏软柿子也好下手一点。 可谁知道,这两口棺材里面的不是什么粽子,而是两个接引道童,鬼知道那指甲声是怎么来的,不过这也就省事了,直接开中间那口棺材,也省了力气。 那中间的青铜棺是口悬棺,离地面不到一米的跨度,棺底被四个木柱子撑着,棺椁的高度也有将近两米左右,也算是个庞然大物。虽然并没有锁链捆着,但是棺椁侧面却有九重大锁加固,着实是有些难以下手。 王蒋干拿着那工兵铲连拍了几次都没拍开一个,就是用侧面的齿刃砍,反而还把工兵铲的侧刃砍卷了刃。 顾辛烈看了看这棺椁,然后对我们说:“这青铜椁悬在半空,不接地气,端的应该还是一个仙字。我们要是把这撑棺的木桩子砍断,怕会出什么乱子。” 我点了点头,顾辛烈说的不无道理。这青铜棺椁本来就是盛放一些下葬前就有尸变的尸体的,如果现在贸贸然的砍断撑棺的木桩子,真出什么变动,我们谁也担待不起,毕竟,我们现在手上别说辟邪的法器了,就连黑驴蹄子都没有一块了。 “嘿,顾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娘们了,要我说直接走着啊,娘的”王蒋干双手撑在那工兵铲上,嬉笑着吼了一声。 顾辛烈也懒得搭理他,脚一踩旁边那接引道童的棺椁,向上一蹬,扣着那棺椁的边沿就上了那棺材之上,然后半蹲在上面仔细的摸索着什么。 我们这次准备的道具并不完善,一些摸棺元帅的专业器具,我们是一个也没带。如果现在手里有飞虎爪、探y爪这么两个东西,还哪用得着这么费劲。 我在下面抬着脖子看着顾辛烈,要说顾辛烈还真有点功夫,这三四米的高度,他蹭蹭几下就上去了,那背后的地藏王菩萨纹身更是诡异的让人窒息。 一看到他的纹身,我就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后背,那上面可还有一个吞鬼的夜叉。 顾辛烈摸索了半天,然后一跃蹦了下来,对着我们说:“这棺椁很普通,看不出什么,上面的雕刻根本也看不出什么样子,直接开棺吧,是不是硬点子只能碰碰看了。” “嘿,顾少,就等你这句话呢。”王蒋干把那工兵铲扛在肩膀上笑道,嘴里还不时哼哼着经典歌曲,着实有些滑稽。我扭头看了一眼蚩尤三千,她很安静,就站在我们身边,像个旁观者一样,不言不语。 也就在我回头的一瞬间,顾辛烈手中黑色长刀啪啪连动,几声脆响,只见那棺椁上面的九重大锁全都应声落地,那棺椁也似是因为解开大锁压制而“砰”的一声打开了盖子。 我不知道是眼花了还是怎么的,就在盖子打开的那一瞬间,那棺椁之中竟然升腾出一股犹如在电视里看到的天宫云雾般的一片白气,呼的一声消失在墓x之中。 “我的妈啊,这庄王不会真飞升了吧。”王蒋干瞪着眼睛,一脸错愕。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那棺椁之中竟然又冒出一团一团的白气,随后,那朱红色的棺木竟然慢慢的开了一条细缝 顾辛烈冷着脸,拔出那接引道童身上的骨刀,也没顾得戴上那黑色手套,脚踩那道童棺木,一跃又上了那朱红棺木之上,二话不说,一刀猛的c了进去。那白色骨刀是由骨灰凝练而成,y气极重,一般鬼怪邪魅被砍伤,伤口都愈合不了。 然而,顾辛烈那一刀竟然只c进去了一半就再也c不动了,任他如何使力,弄的手掌鲜血喷涌也再难有寸进。那青铜椁更是有些摇晃,还不时的发出沉闷的金属声音。 我刚想提醒顾辛烈小心,头顶却猛然传来一声金属断裂的脆响,而且断裂声逐渐扩大。我心知不妙,看来这青铜椁年头久了,几个受力点早已经腐朽不堪,眼看就要折断了。我急忙让王蒋干跟蚩尤三千躲开,免得被砸到,自己也向后退了几步。 果然,那重达上百斤的棺椁没再维持多久,只听得一声脆响,便立刻从上面砸了下来。这一下自然是引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响声,再加上这墓室的回音,更是让我觉得脑袋都要炸了。 顾辛烈早在那棺椁掉下来之前就跳了下来,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又站了起来,然后猛然抬头提醒我们。 那白气其实是从那棺木之中出来的 我们三人赶紧凑到近前去看那棺木,只见那朱红色的棺材里,果然正向外冒着一团团白气,这白气似乎并不是蒸汽,而是一种极其冰冷的寒气。顾辛烈从地上站起来,摸着胸口喘气道:“别碰那白气” 顾辛烈说话的语气断断续续的,我看到他的胸口,竟然蒙上了一层蓝色冰块样的东西。不用说我也知道,这是那白气所致,忙问他要不要紧。 他脸色有些发白,但还是摇了摇头说自己没什么事。 那白气又喷涌了一会儿,才渐渐的消失了。我跟王蒋干对了个眼色,两个人弓腰到那棺木底下,我用肩膀用力一撞那棺木,王蒋干一铲子抠住那棺板的缝隙,大吼一声向上一抬。只见那朱红色的棺板在天上打了几个转,最后直直的摔在了地上。 很意外的是,没有红爪子的大粽子从棺里爬出来。我们几人相视一眼,点了点头,然后慢慢的走近棺材。 伸头一看,我们顿时吓了一跳,那棺材里躺着的竟然是一个童颜鹤发的老头。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棺材里的老头童颜鹤发,脸上有着一层寒气笼罩。身着一身灰色的道服,手里拿着一个玉拂尘,眉宇间隐隐带着几分仙气。 棺材里面没有金银珠宝,仅仅有着几件法器。例如青铜镜、镇妖塔之类的东西。但令人奇怪的是,那棺材内壁上竟然有一层很厚的东西。那东西类似于一种角质层,血红色的。 我把棺材上的雪白骨刀拔了下来,然后挑了挑那血红色的角质层。那角质层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硬,就连雪白骨刀这样锋利的刀刃也只能在上面留下两道白痕。 我随即把目光转移到那个老者身上,我可以百分之一万的保证,这个老人绝对不是古滇国的人,更不是庄王,那么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有些不能理解,用骨刀挑着他的腋下,想让他翻个身,却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动弹一寸。顾辛烈见状沉思良久,突然说了一句:“这老头,似乎是古代的听风天官。” “听风天官”听到顾辛烈开口,我跟王蒋干都极其惊讶的望着他。摸棺四派望、闻、问、切,这问派的佼佼者就是这听风天官,这种人察言观色,伶牙俐齿。就是依靠套话来确定古墓位置,说白了,就是骗。 我见顾辛烈脸色坚定,也就不再多问,而是沉下心静静想了起来。如果这老头真是摸棺人的话,那他很可能是来盗墓之后被困住或者被抓住,然后被安排陪葬。但是如果真的仅仅是一个盗墓贼的话,把他放到这杏子木里是不是有些浪费 最让我怀疑的是,眼前的这三具尸体,一老两少,都是青铜棺椁杏子木棺,可是却没有一点尸变的现象。 我现在脑袋很乱,这庄王墓似乎太过扑朔迷离了,每当我们觉得自己知道了什么之后,下一秒马上就会有一件事把我们这个“知道”打碎。 就在我们沉默的看着那棺材里的老者尸体时,棺材里竟然发出了一阵类似于心跳的砰砰声。这可把我们几个吓坏了,连忙退了两步。 但见棺材里却还是没有任何异样,王蒋干便壮着胆子,凑了过去。 他刚一过去,还没抻头看些什么,只见那棺中古尸突然之间坐了起来,嘴里缓缓的吐出一口白气,而此时那棺材内壁里的血色角质层竟然开始逐渐融化。 “蒋干,快躲开” 只见那老者猛的伸手,惨白的手指猛的就掏向了王蒋干的脖颈处,我立刻大喊一声,在地上打了个滚,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一脚踢在那棺木之上,将它踢的有些歪斜,那古尸也是随之一歪。 那一脚用了我全身的力气,直震得我脚都发麻。 “顾小哥”我回头朝顾辛烈喊了一嗓子,只见他二话没说提着黑色长刀就冲了上去,那古尸也从棺材中蹦了出来,但令人惊讶的是,他那一身道袍竟然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就连皮肤都变得焦黑,像是被什么烧过了一样。 我扭头一看,只见那棺材里面流出来的血红色y体竟然慢慢烧透了这岩石的地面。 “靠强酸”我大喊了一声,见那古尸出来跟顾辛烈对了一招就直接奔着蚩尤三千扑了过去。 这妮子不知道怎么了,竟然还愣在原地,眼看那古尸就要扑到她的身上了,我连忙冲过去一把将她扑到。也就在这个时候,顾辛烈及时赶到,砰的一声又给了那古尸肚子一脚,将他踢开。 “你不想活了发什么愣”我压在蚩尤三千身上,瞪大了眼睛怒吼道,虽然我对这个妮子没有太多复杂的感情,但是我绝对不可能看着她在我力所能及的地方死去。 她没回答我,只是愣愣的看着我的后面,喃喃道。 “多了一口棺材”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四十七章 行尸 听到蚩尤三千的话,我不禁浑身一震,慢慢的转过头去,只见那高不见顶的墓顶之上,竟然慢慢的向下坠着一口漆黑色的诡异棺材,棺材由四条龙环铁索缚着,吊在冥殿四角,下落到半空便悬停下来,轻微摇晃着,在半空中发出一声声吱呀的声音。 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多了一口棺材 我仔细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原来,吊着那棺材的四条锁链是缠在那青铜棺椁下面的四根木桩子上面的。这是一个连动机关,牵一发而动全身,这种机关很隐蔽。我也从中隐隐得知了一件事,那就是,在我们面前尸变的这具古尸。 其实就是庄王用来守墓的 我把目光从那悬棺转移到了顾辛烈跟那古尸身上,一人一尸还在搏斗,王蒋干则是见缝c针的用工兵铲偷袭。 这是我第一次认真的看顾辛烈玩刀,那把黑色的长刀在他手上就仿佛是有了灵性一般,就像是那把刀本来就是他手臂的一部分一样,我不是玩刀的行家,自然看不出来顾辛烈究竟握了多少年刀,但我猜测,绝对不会少于十年。 那古尸很木讷,跟其他的粽子不一样,什么黑毛白毛的,这具古尸身上一根毛发都没有,灰白眼珠鹤发童颜,如果不是他的动作过于木讷僵硬,倒真的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这时,王蒋干抽空一铲子砍在那古尸的后背上,划出一道黑色的口子,从那伤口之中还不断的往外泄着黑色的尸油,而顾辛烈也是见缝c针,黑色长刀一瞬间c进那古尸的肚囊,不过,这古尸本来就是死尸一具,就是把他脑袋砍掉了,他也得动弹一会。 也就在这一瞬间,这古尸突然猛的一张嘴,一股白气忽的从他那猩红的嘴唇中冒了出来,随后他猛的伸手,电光火石之间朝着顾辛烈的胸口捅了过去。 只听得一声骨骼碎裂的声音,就见那古尸的爪子竟然顶在顾辛烈胸口挂着的那开山斧上面了。 “祖师爷传下来的东西果然不同凡响。”我见到这一幕,不由得暗自点了点头。 “林先生你能从我身上下来了吗。”这个时候,蚩尤三千的声音从我耳边传了过来,我感受着胸口的那两抹柔软,一回神,才发现我竟然还趴在蚩尤三千的身上。 我连忙说了两声对不起,然后飞快的站了起来,顺便又把她拉了起来。蚩尤三千红着一张小脸,也不说话。 我只是朝她拱了拱手,表示了一下歉意,然后目光又看向了不远处的战斗。 那古尸似乎跟一般的粽子不一样,并没有钢铁一样的皮肤跟鲜红的爪子,似乎只是胡乱的攻击,就这么一会,他身上已经留下了不知道多少道刀疤。 顾辛烈刀如游龙,不断的割着那古尸的身体,王蒋干也是不断挥舞着手里的工兵铲,只是那古尸每被打倒一次,就一个懒驴打挺的又站了起来,然后依旧挥舞着双手跟两人搏斗。 直打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的时候,我才察觉到有一点不对劲。 因为,这具古尸身上几乎没有什么完整的肌肤了,就连脸上都被削掉了一大片r,但是无论如何,那两只手跟脖颈却仿佛是钢铁做的一样,顾辛烈一刀砍上去连个痕迹都没留下来。 相信这个时候,不只是我,恐怕王蒋干他们两个也明白了,砍不断脖子意味着什么那就意味着这古尸就是不死的。就算你把他拦腰砍断,他也能在地上爬着攻击你。 我突然明白庄王把他放置在这里的原因了,不为别的,就为了生生耗死这些盗墓的人。 这个时候,顾辛烈跟王蒋干想要罢手逃离已经不可能了,因为这古尸可能熟悉了他们两个人的味道,凭着本能的反应也能够轻易的在这墓室中搜寻到他们两个,更何况现在那古尸根本不给他们两个人一点停歇的机会。 “顾少,这粽子好像怎么打都打不死啊。”王蒋干拿着工兵铲气喘吁吁的说道。虽然德国工兵铲的重量非常轻,但是一样也有个几斤重。加上先前不断的走路,探路,王蒋干现在明显有点体力不支了。 而顾辛烈也好不到哪儿去,一开始在石室的时候,就是他一个人跟那苗族粽子单打独斗。后来听王蒋干说起,我才知道,原来那一战,顾辛烈也是一刀直接抹了那粽子的脖子,不过很明显,这一招对这古尸没多大用。 两个人一番搏杀,那古尸几乎都快要被削成一个“人g”了,还依然活蹦乱跳,呲牙咧嘴的对着两个人胡乱的挥舞着手臂。 我心里非常着急,担心如果顾辛烈他们两个真的体力不支倒下去了该怎么办,我这种担心并不是毫无缘由的,因为,就算是顾辛烈,现在也已经满头大汗了,我不得不多想一点。 这个时候,蚩尤三千突然看着那古尸喃喃的说了一句:“我好像有办法了” 我一听这话,连忙回头问道有什么办法。蚩尤三千缓了缓神,然后张口说:“西双版纳曾经流传过一种叫行尸的东西,类似于古代的三尸。 一种是战死沙场的将军,生不卸甲,死战沙场的,死后披甲进棺,这种叫铜尸。一种是死前被铁水浇灌,成了真真正正的死尸,就是类似我们刚才看到的那两个接引童子,这样的叫做铁尸。 而最后一种则是生前极其富有被葬进棺材之后,全身用最华丽的首饰包裹住的,叫做金尸,这三种尸体都不容易尸变跟起尸,也是一般王侯将相最喜欢的下葬方式,不过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 那就是尸身金刚不坏。 现在,咱们眼前的这古尸很明显不是我们知道的任何一种尸体,但让人奇怪的是,它竟然也能刀枪不入金刚不坏,所以我推断它就是西双版纳曾经流传出来的行尸。” 蚩尤三千的语气很坚定,仿佛认定了一样。 “什么是行尸” “行尸就是死后极易尸变的尸体,这种尸体在尸变之后,不会像粽子那样活蹦乱跳并且有黑毛白毛之分。这种尸体是没有意识的,他们杀人也只是喜欢吸食血y,这种尸体的所有情况都跟这个古尸符合,也是双手刀枪不入,犹如铁钳一样,如果真的是这种行尸,我就有办法应付了。”蚩尤三千缓缓说道。 “什么办法”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本来有点大男子主义的我,竟然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到了蚩尤三千身上,有那么一刻,我还真挺希望她能说出来点什么。 “火,行尸怕火。不,正确的来说是怕高温。”蚩尤三千先是说了一句,随后又赶紧摇了摇头补充道。 听了蚩尤三千的话,我顿时有些犯难了,我们身上的火折子在没进石室前就已经用的一干二净,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可以放出高温的东西 我着急的都快要蹦起来了,皱着眉头不断的向四周看着,等瞄到那四个铜人蜡烛的时候,我突然双眼一亮,弓着身子跑了过去,还没走到那铜人旁边,一股热浪就向我打了过来,只烫的我脸皮都疼,就像是被刀刮了下一样。 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那么多心思计较了,我心里一喜,呲牙咧嘴的边捂着脸边高声喊道:“顾小哥,把那古尸引到这铜人边上,我想到办法弄掉这个茬子了” 顾辛烈抿着唇点了点头,一边抵御着那古尸的攻击,一边慢慢的向我这个方向退。这个时候,我才看到,顾辛烈的虎口此时都已经渗出了血,直流到臂弯处。 等到顾辛烈退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躲到了一边,那古尸似乎也忌惮铜人散发出来的热气,任凭顾辛烈怎么挑衅砍打都不动一步。 “这粽子怕热,把他摁到这铜人上烤化他”我喊了一声。 听我这么一说,顾辛烈跟王蒋干使了个眼色,只见顾辛烈一刀划在了那古尸的胸口上,然后躬下身子连忙打了个滚翻了出去。 就在那古尸停下步子的这一瞬间,王蒋干大吼一声,双手握紧工兵铲猛地c进了那古尸的后背,直接来了个透心凉,然后借着这股力一把将那古尸摁到了铜人上。 王蒋干双手握着铲柄,用尽全身力气死死的顶着那古尸的后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汗水都成股的直接顺着鬓角跟下巴流了下来。 只听的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烤r声,“滋滋”的不绝于耳,那古尸先是扑腾了两下,极力挣扎着,等到后来就慢慢的没了动静。 前一刻还活蹦乱跳的尸体,就这么在我们眼前,先是被烤成了r干,然后慢慢的变成了一团焦黑的r块,一些漆黑的尸油还顺着那铜人慢慢的流了下来,还没到地面就被烤灼的蒸发殆尽。 等到那古尸真的变成了一团焦黑的r块时,我们几个人才如获大赦的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缓了一点。 我转过头,看着墓室上那悬棺,深深的吸了口气。 “还有一个。”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四十八章 隐秘 “还有一个棺材了,不知道里面会不会”我喘着粗气,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呸呸呸,林爷我跟你说,这没升棺之前千万不能提粽子,要不然可真会出岔子的。”我还没说完话,王蒋干就打断了我,躺在地上拍了拍我的胸口。 我只是点了点头,这个时候,我可是连还嘴都觉得累了。 在地上歇了大半个钟头,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们才慢慢的爬起来。此时此刻,我有点困倦,想来现在应该已经快到午夜了,我的生物钟向来比较平稳,不到时候一般也不会犯困。 “顾少,怎么着,还给它踩下来”王蒋干掐着腰看了看我们头顶上那漆黑色的诡异棺材,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顾辛烈摇了摇头,走到一旁把那把白色骨刀拔了出来,然后收起黑色长刀。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见他走到那四根木桩子旁边,嘴里念念有词,随后突然大喝一声,一刀就砍碎了那早已被腐蚀的差不多的铁链,然后扭了扭脖子,连忙退了几步。 我们几人本来就站在较远的地方,就在顾辛烈砍断锁链的那一刻,我耳朵里突然传来一声声齿轮相互摩擦滚动的声音,“咔咔咔”的声音不绝于耳,随后,不肖片刻,那漆黑的诡异棺材就猛的从半空中掉了下来。 “砰”的一声巨响,我下意识的堵上了自己的耳朵,但仍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血气上涌,极其的难受。 那漆黑色的棺材一落地,就发出一声极其沉闷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发出来的。我盯着这漆黑色的棺材,脸上有些不自然。 按照葬书上记载,一般下葬需要用到的棺材,多半都是朱红色或者是暗红色,也有褐色跟深褐色。 当然,百鬼夜谈里也清楚的记载着,商朝闻仲闻太师的棺材是异色的,白色棺材。 至于这黑色的棺材,我可是第一次看见。江浙那一带多半也都是中间黑色、两端红色的棺材,还不是那种漆黑色,上刻乾字,下刻坤字。 我心里暗自纳闷,古滇国向来崇尚彩色,这点一直流传到现在,对如今的云南服饰也是影响很大,一些老人更是以穿彩衣为荣。燕王时期,古滇国的官员们都是身穿红色锦袍,但是袖口也一样绣着七彩褶子。 也就在我纳闷的这一会儿功夫,顾辛烈竟然自己一个人把那棺材打开了。我连忙快步走过去,看向棺材内,瞬间就惊讶的说不出一句话了。 因为,这棺材里面躺着的人,竟然戴着一副鬼脸面具。那面具有七种颜色,各不相同,棺材里面陪葬的明器不少,我略微扫了一眼,竟然有不下二十样。 加上先前扫荡那子母凶的,还别说,我们这次还真捞到了不少好东西。 “这是庄王,没错,云南很多古书里都描绘过他的样子。” 这个时候,顾辛烈已经把整个棺材推了开来,蚩尤三千走过来看了眼棺材里戴着面具的尸体,点了点头道。 顾辛烈看了蚩尤三千一眼,并没说话,转头看向了我。 “百鬼夜谈里记载过,古滇王长相美艳,难辨雌雄,一般作战出征都是戴着一副鬼面甲,凶猛异常,故世人又称其为鬼庄。”我看了一眼箱子里面那戴着面具的尸体,淡淡说了一句,也算是证明蚩尤三千说的没错。 “嘿,顾少,照林爷这么说,这庄王跟那兰陵王高长恭差不多啊,都是戴个面具。”王蒋干在一旁笑道。 我看了看庄王的尸体,并没有尸变的迹象,只是普通的古尸,但可疑的是,在接触空气之后,这古尸竟然还是没有一点的迹象。一般君王下葬是不会在自己身体里灌注水银铁水的,所以,这种万古不腐的现象在我看来有些诡异。 “嘿,林爷,你看这是什么”王蒋干眼睛一亮,突然伸手到了那棺材里,摸索了一会,从那庄王的尸身下面拽出来一块羊皮古卷。 那古卷因为年代久远已经变了色,正正方方,四角缀着王室专用的“梭铃”。我一把从王蒋干手里把那羊皮古卷拿了过来,然后仔细的看着,这古卷上面的文字极其隐晦,如果不出我所料,最起码用了不下十种文字。 那上面的字迹很工整,但是却没有一个字是我能看懂的。 我摇了摇头,问蚩尤三千:“三千姑娘,你看看,这些字你认识吗” 蚩尤三千从我手里把那羊皮古卷接了过去,略微的扫了一眼,脸色有些变化,过了一会,她才抬头告诉我们,这上面的文字她都认识。 我心中一喜,就让她读给我们三人听,看看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 蚩尤三千点了点头,开始给我们讲述那羊皮古卷上所记载的事。 原来,庄王生了两个儿子,就是燕王跟晋王。 庄王戎马一生,但是在垂暮之年的时候,却偏偏喜欢上了风水玄术,崇尚所谓的升仙之道,想要长生不死,这一点跟秦始皇很像,于是,他四处寻找方士,让他们给自己炼丹。并且开始着手规划起了自己的陵墓,准备死后飞仙。 不过很可惜,在这座陵墓建到一半的时候,庄王就死了,传位给了当时的燕王。燕王深受父亲的影响,开始不停的寻找升仙长生之道,不过,这种忤逆自然的方法本就不存在,自然也就不可能被找到。 但就在这个时候,他寻到了一个自诩是蓬莱山居士的道士,也就是我们之前看到的那具古尸,他帮助燕王规划起了陵墓,并且参与设计,我们之前看到的接引童子跟那四个铜人也都是出自他之手。 不过,这个所谓的蓬莱山居士自然不是什么道士,正如我们所想,这个道士就是个彻彻底底的盗墓贼,也就是当时的听风天官,但是事情并没有按照他预想的方向发展,燕王真的信以为真,认为他是真的散仙道士,想着让他帮助自己接引升仙,竟然用滇国巫术把这个听风天官生生的练成了活尸。 燕王虽然昏庸,但却极其孝顺,就算升仙也一直想着自己的父亲庄王,于是就把这两个接引童子跟那听风天官,葬在了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个墓室里,准备和父亲一起升仙。 可就在这个时候,燕王妃有了外遇,而且外遇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弟弟晋王。燕王患有天萎,也就是现在人们常说的阳萎之病,必须常年服用药物才能进行房事。 结果,就在燕王妃怀孕的第三个月,他发现了自己弟弟跟妻子的j情,于是燕王就用蛊术跟痋术生生把自己的妻子跟弟弟也变成了活尸,这就是我们在最初的那冥殿里看到的两个粽子的来历。 燕王的目的就是让这对j夫无法轮回超生,给自己守一辈子的墓。 不过,让燕王始料不及的是,他死后并没被葬在这个自己生前精心规划建造的陵墓之中,而是被葬到了异国。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这期间,燕王专心研究蛊术跟痋术,他非常信奉这些巫术是上天赐予古滇国的神术。 他把这种术实验在一些战俘跟夷女身上,制造出一大批痋人用来防卫自己的墓x,这种术一直流传下来,只不过一般的滇国后代都是略懂皮毛罢了,一些降头跟痋术早已失传。 就连一些苗人世世代代相传的蛊术,也在这时间的长河之中慢慢遗失,不过幸运的是,还是保留了一些比较有用的。 燕王造的这个陵墓几乎是耗尽了古滇国的全部财产,他在这羊皮古卷里记载了自己如何剥削子民等一系列惨绝人寰的作为。 至于为何如此痴迷于制造痋术,他倒是没有记入羊皮古卷,但我推测,很可能与燕王妃出轨有关。 这羊皮古卷也是他在临终前放进庄王的棺材里的,或许,他也不想自己这不光彩的历史被发现。 这羊皮古卷还对三种物件描绘了一下,第一样说的是一种叫蛮鼓的东西,这样东西只是被说了一个名字,并没有说它到底有什么用途。 第二样东西说的是万年蚌珠,这种东西深藏在南海海底深处。 庄王跟燕王曾经去了不下百次,结果都是无功而返,但也得到了一些战利品,就是那几百条黒鳞鲛人。有传言说,这万年蚌珠佩戴在身上可以延年益寿,碾粉冲水而服可以百毒不侵增寿千年。至于真假就不得而知了,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记得山海经古卷里曾经提到过,雉入海便化蚌,这雉修炼得当也是可以化成凤凰的存在,这万年蚌珠,不知道又是什么东西。 第三样说的是一把刀,叫千夜宝刀,相传是当年蚩尤的贴身兵器,削铁如泥,这羊皮古卷上记载这千夜宝刀佩戴在身上,可以保证万邪不侵不遭鬼怪,就是鬼差见了也要退避三舍。想来,燕王也是想要借这把刀斩了鬼差吧。 剩下的就是一些零零散散没有太大意义的事情了,至于那石室中的畸形怪物,原来就是中了痋术的晋王儿子。 听完了这古卷里所讲的东西,我心里也不由的一阵唏嘘,果然帝王深宫深如海,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庆幸,我摇了摇头,脑海中却突然响起三个字。 朱颜草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四十九章 身世 我差点忘记了自己这次来云南的目的,心里想着,赶忙回过神,像着了魔一样的开始翻弄棺材,一寸一寸的,生怕遗漏了一点东西。 但让我近乎绝望的是,那棺材里除了一些殉葬品之外,什么都没有。 唯一的一张羊皮古卷也被王蒋干翻了出来。顾辛烈在旁边看我像着了魔一样,不由得摇了摇头,横掌猛的击打了一下那古尸的肚子,然后一只手拦住尸体的脖子,轻轻一捏,只见那尸体嘴巴一张,就吐出了一个碧绿的珠子。 紧接着,那庄王的尸体就以r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衰败下去,圆润的犹如活人的皮肤也瞬间成了干枯的酱紫色。 我看到这情景,心里顿时一凉,放在棺材里的手也不由的往回缩了缩,倒不是我害怕,而是这确实有点骇人。 “那东西就是朱颜草,你收着就行了。”这时,蚩尤三千从棺材里把那珠子拿了出来,然后递到了我的手上,一脸笑意。 我有点惊讶,盯着手上的珠子,一时半会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 “朱颜草怎么是个珠子小娘皮,你莫不是哄我们兄弟几个吧”王蒋干见那庄王并没有尸变,松了一口气,转眼又吊儿郎当的看着蚩尤三千问道。 蚩尤三千一笑,看着我手里的那珠子轻声说:“既然已经到这里了,三千也就不骗各位了,这朱颜草确实可以解那附魂蛊,但是,为了救一个不相干的人而涉险到这古墓里,还折了三个帮手,到哪也会让人怀疑的。不过,我要拿的东西已经拿到了,等出了这墓,三千自然会帮林先生解蛊的,这一点还请三位放心。 这朱颜草虽然名字里有一个草字,但却是一种天然的玉石,因为这种玉石多是深埋在茂盛的草原下并且紧伴着胡兰花,所以故名朱颜草。这种玉石刚从地下挖出来时是带有剧毒的,必须用最纯净的和田玉盒包裹住放置三天才能见光。在打磨之后还要用以王家秘制的药酒泡制三年才能成型,总而言之,林先生很幸运。” 蚩尤三千说完,揽了揽耳边的发丝。 我不知道顾辛烈跟王蒋干的心里有什么想法,我心里想的很简单,我不可能凭借这一番话就彻底相信这个有些可疑的女子,同样也不会随意的怀疑她。 总之,这是件很矛盾的事。 不过,这朱颜草到手了,我这次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别的事情我也就不再多想了,现在快点回到天台就是我心中最迫切的愿望了。 我回头看了看顾辛烈,却见他一直还在翻弄那棺材,一脸着急的样子。我心里好奇,就下意识问了句顾小哥你在干嘛,结果他就像着了魔一样嘴里一直念叨着没有没有的,念叨的我都有点发毛。 等过了好一会儿,顾辛烈才把手收回来,然后一脸颓然的一股坐到地上,眼神有些哀伤。 “顾小哥,你这是怎么了咱们这次得到的明器可不算少了,你也不至于这样吧。”我笑着朝他说了一声,不过见他还是一脸生人勿近的样子,也觉得有些尴尬,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顾少是在找一本古书,叫帛言。”王蒋干支着工兵铲,朝我轻声说道。 “他找这本书干嘛” “顾少今年二十四岁了,他跟我说,他除了自己的名字外什么都不知道,他是在西藏被豹子跟鹰养大的,不过他绝对不是西藏人。他懂事的时候,身边就只有一把刀跟半本残卷,而残卷的最后两页就写着关于帛言的事。 顾少想搞清楚自己的身世,就这样一直在各大古墓里寻找这本书的踪影,据说这书是战国时期的东西,我也搞不懂,不过,从我跟了顾少开始,他就一直在找这本书,可是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的东西,怎么可能一下就找到。” 王蒋干摇了摇头,似是有点同情起了顾辛烈,还发出一声叹息。 我抬眼看着那还在四处不停找寻东西的男人,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只是心里有点堵得慌,见过了他的冷漠跟孤傲,如今这副有些沮丧慌张的样子,让我心里多少有一点不是滋味,因为在我眼里,这些情绪好像一直都不属于顾辛烈。 “找不到就别找了,战国墓又不止这一座。”我见他还在四处翻腾,就出声叫了一句。 顾辛烈点了点头,我注意到他此时此刻鬓角上都是汗。想来,一个活了二十四年的人却连自己的父母亲叫什么都不知道,确实有点悲哀。不过想想我自己早逝的双亲,也不由的自嘲一笑。 都是可怜人。 “你的名字是谁告诉你的。”我看着顾辛烈,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这句话一出口,就连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我一开始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不过当时布达拉宫下面有个老婆婆教会我识字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叫顾辛烈了,这是她告诉我的。”顾辛烈冰冷的说了一句,他没看我,只是眯着眼睛,漆黑的只能看见睫毛跟眼珠的y影。 “你没怀疑过她告诉你的是假的” “别说阿嬷的坏话,谁都不行”顾辛烈突然一把抽出黑色长刀,然后猛的抵在了我的脖子上,这个动作让我心里瞬间凉了半截,我的脖子刚好抵在那冰冷的刀身上,不过还好,他用的是刀背。 “颠覆她的话,比颠覆我自己还要难。” 这是顾辛烈说的最后一句话,像是跟我说,又像是跟自己说。总之他把刀收回去了,又是一声不吭的闷着头走在我们前面,背后染血的地藏王菩萨纹身妖艳的让人觉得胆寒。 我想起背上的夜叉相,心里也嘀咕着,这纹身的手艺应该也是那顾辛烈口中的“阿嬷”传授的,我甚至猜测,那个“阿嬷”会不会也是个摸棺人。 回去的时候并没有遇到什么险阻,那些痋人似乎在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并没给我们造成太大的麻烦,倒是回到最外面的冥殿时,差点碰上那被练成活尸的晋王。 不过还好,一切都是有惊无险。这座庄王墓虽然非常诡异,但是显然这里并没有太复杂的机关陷阱,想必,燕王当初可能也是不喜欢弄这些东西,如果再有上一些毒气,流沙,暗器这样的机关,恐怕我们真不一定能够从这古墓中全身而退。 这一次还好有顾辛烈,经过了这一次摸棺,我才发现自己最明显的缺点,就是体力太差,动不动就开始流汗,大喘气起来,并且手上功夫也太弱,我心里想着,等到这一次回天台了,怎么着也得让顾辛烈教我两招。 就是不摸棺了,也能防个身嘛。 等到我们从古墓爬出来的时候,太阳刚好快要落下,让我觉得诡异的是,那九层妖塔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在了那盗d边上,那成群成片的尸蛊虫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回想起那玉龙喷水的痋人跟外面的r茧,我感觉,我们从庄王的冥殿里出来之后,整座古墓好像少了不少东西,很有些诡异,我也向顾辛烈道出了自己的感觉。 顾辛烈只是说,已经出来了,东西也拿到手了,就没必要再深究下去,不然,难免节外生枝。 我想他说的也对,也就点了点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也不是什么坏事。 因为刚从古墓里出来,我们几个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带有一股很重的土腥味跟尸臭,所以并没有直接雇车回到昆明,也没有回到那怒江客栈,而是在蚩尤三千的指引下,找到了一家比较偏远的寨子。 等到了那里,已经接近傍晚了,我们几个人在那洗漱过后,吃了个饭,围在火炉旁闲聊起来。这寨子里面的苗婆子还是比较好说话的,特意借给了我们一间竹屋,供我们吃住,也不知道是蚩尤三千的关系,还是苗族人本就这么好客。 “等回了天台,你们怎么办去哪里”我挑了挑那火堆里的木炭,问道。 “我要去一趟山西,以前听说那里就有战国墓,不过一直也没机会去,这一次我准备去那碰碰运气。”顾辛烈眯着眼,冷淡道。 “顾少去哪,我跟着就是。”王蒋干嘻哈的说了一句。 我点了点头,转向蚩尤三千,问她什么时候能给我解蛊。她说等到明天回到她住的镇子里就能着手帮我办这件事,不过还需要等上一天,因为要准备很多其他的药材。 我们几个人又闲聊了几句,也就各自回房睡觉了,因为在这燕王墓里整整搞了一天,我们也已经略感疲惫了,早点休息恐怕明天也不会起的太早。 我睁开眼的时候已经过了正午,胡乱的洗了把脸,一出门就碰上了正坐在阳光下面,眯着眼睛晒太阳的蚩尤三千,阳光拂过她白皙柔顺的侧脸,还颇有些让惊艳之色,我冲她喊了一声,她朝我笑了笑,算是打过了招呼。 等到了下午两点多的时候,顾辛烈跟王蒋干才醒了过来。我们没什么行李,也就不需要太过收拾,从庄王墓里带出来的明器也都放在蚩尤三千随身携带的百宝囊里,一些小件的东西则被我们几人揣在了怀里。 来的时候,我们每个人都穿着一件外套,虽然从古墓出来之后已经坏的不成样子,不过装点东西还是小意思的,外套的拉锁也都没坏,只是顾辛烈的那件黑袍子丢在了古墓里,那苗婆子心肠不错,倒是送给了他一件苗族的衣服。 就在我们正要准备出行的时候,我突然脑袋一阵刺痛,一个声音极其清晰的从我脑海中涌现了出来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五十章 魂蛊 “我要吃鬼。” 听到这个声音,我心里一震,这清冷的声音恍惚间又让我想起来那袭血红色大袍,让我浑身一颤。不过还好,姬澄雪的声音只出现了一次,就再也没出现过。 我捏了一把汗,等到王蒋干出门雇到车了,我们便一起驱车回到了昆明,继而倒车前往蚩尤三千所居住的镇子。 一路上,顾辛烈一直都在睡觉,似乎很困倦的样子,无论我们多大声的说话,周围多么嘈杂,他也没醒。王蒋干告诉我,每摸完一个棺,顾辛烈都要这么大睡几天,他以前也问过顾辛烈问这么这么贪睡,顾辛烈只是摆了摆手,说他自己也不知道,就是觉得想睡。 等到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都解决干净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两天,在蚩尤三千那间竹屋里,我再一次感觉到了所谓苗巫的诡异。 毒蛇头、不知名的红色草药、鬣蜥的眼睛、还有那颗朱颜草。在蚩尤三千的面前此时摆放着各种各样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东西。只见她拿出一个石碗,类似于捣蒜的那种,然后把那些东西全部碾碎,一直碾到接近于粉末状的时候才罢手。 此时,那石碗里已经沾满了鲜血,从里面不时的散发出一股股让人觉得腥臭的味道。我紧了紧鼻子,那股味道确实不太好闻。蚩尤三千从桌子底下又拿出一个罐子,那罐子里装满了微黄的y体。 我心里虽然有疑惑,但是因为之前蚩尤三千提醒过,在解蛊的时候不能说一句话,我便强忍着心中的疑惑,一句话都没说。 蚩尤三千把那微黄的y体倒进那石碗里,然后就闭着眼睛开始念叨起一些隐晦的像咒语一样的东西,不肖多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石碗里的血y跟那微黄的y体竟然以r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的消失在了那碗中,就像是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更让人吃惊的是,那些之前被碾碎的“粉末”竟然慢慢在碗里浮现了出来,犹如黄豆粒大小猩红色的圆球状颗粒,就那么堆满了整个石碗。 我心里有些惊讶,瞪大了眼睛看着那碗里宛若药丸一样的东西。 不过还没完,蚩尤三千反复的把它们碾碎,然后倒入那微黄的y体,周而复始,每次碾碎再复原的过程中,那小圆球上面的血色就淡一分。直到整个罐子里的微黄y体都倒光了为止,那圆球才慢慢的从血红色变成一粒粒晶莹剔透的白色圆球。 本来散发着剧烈腥臭味的石碗,也散发出了一种浓郁的药香。 这时,蚩尤三千从腰间拔出一把手掌大小的小匕首,轻轻划开自己的手指,滴了几滴血在那碗里,不过一瞬间的时间,那碗里的圆球瞬间又由白色变成了淡红色,等到一切都完工了,蚩尤三千才缓缓的吐了一口浊气。 她看着我说:“可以了,把这些都嚼下去就能看到效果了,记住,是嚼。”蚩尤三千似乎有些累了,连说话的语气都有些虚脱感。 我点了点头,也不含糊,把那石碗里的圆球都抓到了手上,然后皱着眉头嚼了下去。 我本以为,这圆球肯定是一种极其涩苦腥臭的味道,反正不会好吃。不过等到了嘴里我才发现,这圆球里竟然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香味,入口即化。 就在我咽下那圆球的一瞬间,我突然感觉腹中一阵绞痛,疼得我冷汗都冒了出来,而蚩尤三千更是夸张,直接吐出了一口血,吓了我们几个人一跳。 “出什么事了”顾辛烈眉头一皱,连忙扶起了蚩尤三千,表情有些许变化。 “林先生你体内的,根本就不是附魂蛊”蚩尤三千抹了抹嘴角,然后皱着眉头看着我道。 我看到她嘴角还在不停的流出鲜血,而我此时腹内的绞痛却渐渐缓和了一点,我咬着牙死死的盯着她问。 “什么意思” “你体内的并不是附魂蛊,朱颜草根本就对你身体起不了任何效果,就连我体内的乌苗血都没有一点作用,你体内的蛊实在是太厉害了。”蚩尤三千摇了摇头,因为流血的缘故,她的脸色有点惨白。 我此时此刻的心情甚至不能用焦急来形容了,烈火焚心还差不多,乌苗血乌苗血。我在脑海里迅速寻找起关于这个词汇的含义,才猛然发现,原来这妮子真的是地地道道的苗族后裔。 百鬼夜谈里有言,如果真的按照血脉计算,只有体内有乌苗血的苗人才能算是苗族人,也就是蚩尤的后裔。 乌苗血并不是人类天生就携带的,而是血统最纯正的苗族人,在两岁的时候天天泡一种药浴,一直泡到十五岁,血y就会跟这种药物融合,不分彼此。这种苗人的血y才能被叫做乌苗血,拥有乌苗血的人百毒莫近,就是一切毒物毒虫都近不了她的身。 乌苗血的最大作用并不是百毒莫近,而是能够克制百蛊蛊虫,但很显然,我体内的蛊虫就连乌苗血都没有用。 一想到这点,我突然感觉万念俱灰,神色也一瞬间憔悴了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小娘皮你好好说说,别让我们在这里干着急啊。”王蒋干的脸色也有些涨红,往前迈了一步,似是想要抓住蚩尤三千的肩膀,却被顾辛烈一把拦了下来。 “三千姑娘,你仔细说说,林悲体内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顾辛烈还算比较冷静,眼睛盯着蚩尤三千的表情,语气冰冷。 我眼角一瞥,见他的一只手竟死死的扣着那白色骨刀刀柄后面的佩环。 恐怕只要蚩尤三千语气一个不对,这一刀就削下来了。 蚩尤三千咽了一口嘴里鲜血,微一皱眉,缓和了好一阵才慢慢开口道:“一开始,你们跟我说林先生体内的是附魂蛊,我也曾稍微观察了一下,林先生体内的蛊跟附魂蛊的所有表现都极为相似。 但就在刚才,我的精血一进入林先生的腹中,就受到了那蛊虫极大的反噬,我能感觉的出来,这蛊虫绝对不是附魂蛊,我曾经也跟你们说过,林先生体内的这附魂蛊存在了最少二十年。 蛊是什么,你们知道吗蛊就是杀人害人的东西,就连白苗的药蛊也有四分毒气,而林先生今年二十五岁却安然无恙。三千可能眼拙了,不过就我所知,林先生体内的蛊确实是一种魂蛊,但至于是那种魂蛊,我就不得而知了。 魂蛊现在还在流传的一般只有附魂蛊,杀魂蛊,惊魂蛊等几种蛊,我能确定的是,这蛊对林先生并没有害处,不,应该说短时间内对林先生没有害处。就像是你指甲里的泥一样,你不去在意它就没事了。” 蚩尤三千费力的说了半天。我算是听懂了,她的意思就是告诉我,这个蛊在我身体里,对我没有好处也没有害处,最起码,现在是这样的。 “另外,林先生服用了朱颜草,也拥有了一些常人没有的东西。”蚩尤三千长吐了一口气,低垂着眸子说道。 “什么东西”我问道。 “一直到死,容颜不老。古籍上是这么记载的,至于是真是假,我也不清楚。” 听到蚩尤三千这话,我顿时有点哭笑不得,我冒着巨大的风险,最终得来的竟然只是所谓的容颜不老,而且还是一个未知的容颜不老。 我感觉好像遇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或者说观看了一场让我忍不住大笑的黑色默剧一样,滑稽尴尬。 “对不起,对于你身体里的蛊,三千无能为力。不过作为补偿,我会在你身边三年,保证你不受蛊毒干扰。”蚩尤三千抬起头看着我,一双眸子里看不出喜怒哀乐,就像是一汪死水。 我本想拒绝,但是在顾辛烈的建议下,我还是同意了。 虽然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体里没什么大碍了,不过这蛊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一样,有可能一辈子都跟我相安无事,当然也有可能在下一秒要了我的命。 一想到这儿,我就忍不住咒骂一句。 又在这镇子里待了两天。我跟顾辛烈还有王蒋干也终于道别了,他们要去山西,是我跟蚩尤三千送的行,不知道顾辛烈又从哪买了件黑袍子,又回到了那神经兮兮的样子。 我们摸出来的明器由王蒋干经手卖出了一部分。 五十万,本来顾辛烈要分给我二十万的,但是我死活没要,就留了十万块钱。毕竟,他们两个走南闯北,需要用钱的地方要比我多得多,况且,这次盗王墓,我也没出什么力,十万块钱我都觉得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我将钱分出一部分递给蚩尤三千,这妮子却说自己已经拿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就不需要这钱了,她拿着也用不到,可我还是塞给了她,让她去找一找阿大、阿二跟蒙骨的亲戚妻儿。 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总不能一点说法都不给人家。 在进墓之后,我就将手机关机了,这一番历险,磕磕碰碰的,本以为需要再买一个新的,结果一开机,嘿,居然还能用。要不怎么说这诺基亚手机就是好呢,怎么摔都没事。 我一开机,就看见上百条未读短信和未接电话。都是马六指跟谢思给我打的。我也没去看短信,直接给马六指回拨了过去。 电话刚响了两声,那边人就接了起来,还没等我说话,就听见马六指用极其沙哑的嗓音告诉我:“林老弟,出大事了”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五十一章 眼睛 出大事了 我一听这话,赶忙坐直了身体,心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不会是古董店出了什么大事吧。 马六指极其焦急的问我什么时候能回去,他的嗓音很沙哑。 我沉思了一会,说今天就走,大概半个多月就能到天台了。 我刚说完这句话,马六指就低沉着嗓子,狠狠的说了一句话。 “你快点回来,谢思那姑娘出事了” 马六指说完这句话,还没等我回话就挂断了电话,再打就一直是关机。 我心里有些发毛,翻开手机短信,找了几条谢思给我发的,打开看了看,统统只有三个字。 我害怕 这三个字看在眼里,我顿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难道在我走了之后,谢思又住回那凶楼里了 我不否认自己对谢思还有感情,这种感情并没随着我们的分手跟离别而越来越远,而是发酵沉淀出了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怎么了出事了吗” 蚩尤三千见我神情紧张,就张口问了一句。 我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良久才说一句:“你去换身衣服,跟我回天台,我比较着急,你看看能不能买到机票。” 蚩尤三千只说了一声好,就离开了。 我一个人坐在竹屋里,陷入了沉思。按照谢思的性格,想必她也不会选择住在我那小古董店里,但是她一个人怎么敢回到凶楼住就算是马六指说那幢楼没什么问题了,她也不该回去啊。 我熟知谢思的性子,她是个看上去很坚强、但胆子却很小的姑娘,受了委屈一个人偷偷哭也是常有的事,她心软,基本上扛不住谁的几句语言攻击,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心理作用,但是我还是把事情往最坏的地方考虑了。 等到蚩尤三千买完票回来,时间已经不早了,明天上午的飞机,我又让她换了身行头,毕竟,在浙江那地方穿一身苗服还是很惹眼的。 蚩尤三千倒也听话,简单的买了一套衣服,白色的t恤,蓝色的牛仔裤跟一双帆布鞋,很阳光的打扮。当她把缠头打开的时候,我才发现,她的头发竟然那么长,一直垂到了臀部。 我再一次让这个苗族娘们给惊艳了一把。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两个就直奔机场赶往天台了,蚩尤三千似乎是第一次坐飞机,起飞的那一瞬间,她死死的攥着我的手腕,闭着眼睛,脸色发白。 我有点想笑,但是又不好意思笑出来。 等到飞机真飞到半空中的时候,她又非常兴奋的从窗户上向下看。我莞尔一笑,见过了蚩尤三千的冷淡跟波澜不惊,这样的表情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下了飞机,出了飞机场,我就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古董店。蚩尤三千似乎有些困倦了,靠在座椅上眯着眼睛向窗外望去。 上了车,我就一直在想,谢思到底怎么了,手心里全是汗水。到了地方,刚一下车,王虎就在门口迎了过来。刚下飞机的时候,我就给他打了电话,他站在这里,我也并不意外。 “悲哥,你可回来了,再不回来,嫂子就”王虎搓弄着一双手,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我也懒得再跟他辩驳谢思已经不是他嫂子这件事,迈步就进了古董店的大门,同时问道:“谢思怎么回事,好好跟我说清楚。” “悲哥,你走以后,嫂子就辞了工作,也没再住回她那地方,而是搬到了咱们店里的二楼,每天帮着看店,六爷也来帮过几次忙。有一天晚上,嫂子遇到了一件怪事,就在咱们店里。”王虎看着我的眼睛,颤颤巍巍的说着。 我跟蚩尤三千坐在沙发上,接着听他的下文。 “那天我乃乃住院,悲哥你也知道,我乃乃身体不好。可是不知道怎么了,那天店里的生意特别火,我也不好意思走开。这个时候,嫂子就说她帮我看着店,我心里一想,明天早点来就行了,就答应了一声走了。 第二天早上,我一来就看见嫂子趴在柜台上,本来粉色的短裤t恤杉变成了一条大白裙子,我过去一拍她肩膀,差点没吓死我。 嫂子的眼睛竟然没有了黑眼仁 我赶忙就给六爷打了电话,六爷来看了,说是糟了y,我也不懂是啥意思。六爷连着给嫂子看了几天,嫂子也确实好了起来。不过,从那天起,嫂子就开始变的神神叨叨的,嘴里一直念叨着别找我别找我,后来情况越来越严重,六爷就把嫂子带到自己家里去了。” 我颤颤巍巍的点上一颗烟,吐出一口烟雾,然后指了指旁边的蚩尤三千,跟王虎说:“叫三千姐。” 王虎一直都很听我的话,叫了一声。 我站起身望向窗外,一边抽着烟,一边默默思索着。 经营这古董店多年,我从来没有遇到过生意那么火的日子,这其中必有古怪 我越想越不对劲,突然回想起在去云南前的那一晚,在我店门口一直站着的那持油纸伞的白衣女子,心底猛地一颤,后背都泛起了一片凉意。 眼睛没有了黑眼仁,那就是眼睛全白。这种情况在百鬼夜谈里可从来没被提起过,但是,我曾看过一篇报道。 说的是在一九八四年,英国曾发现过许多眼睛全黑者的事,据目击者称,眼睛全黑的小孩都是年龄不超过十岁的孩童,有男孩也有女孩,他们的眼睛完全没有虹膜或眼白,看起来十分恐怖诡异。 为此,我还特别查阅过相关的古籍,在中国,这样的事情也曾发生过,不过,都是在古代。 在神话传说中,全黑眼球者,代表已死之人或者失去灵魂的人。我不知道这眼睛全白代表了什么,但想来也不会好到哪去。 我掏出手机给马六指打了过去,电话还是关机,我担心马六指出了什么事,便叫上蚩尤三千一起奔着马六指的地下室去了。 刚一进马六指的屋,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股难以言喻的发霉味道,我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六爷,却没人回话,屋子里面也是一片狼藉。 我顿时有些发慌,心里想着,马六指和谢思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我不敢进去寻找,生怕看到他们死相凄惨的尸体。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我吓了一大跳,连忙回过头,就看到马六指站在我身后。 “六爷,你走路怎么也不出个声呢,吓死我了。”我拍了拍胸口,有些抱怨。 “嘿,咱俩谁跟谁啊,这位是”马六指呲了呲牙,转眼瞧见蚩尤三千,问我道。 “苗族妹子,你叫她三千就成。” “三千姑娘,我,马六指。”马六指也不含糊,拍了拍自己胸口,蚩尤三千也是对他报以一笑,两个人算是打过了招呼,混了个脸熟。 我把凳子上的垃圾扫到地上,坐了上去,看着马六指,问道:“六爷,谢思人呢她现在到底什么情况,你跟我说说。” “这姑娘怕是碰见y魑了,现在这模样,我看了都揪心,你六哥我长这么大还头一次碰见这么一档子事。” “y魑是什么”我眨了眨眼睛,这个名词我可从来没听到过。 马六指指了指我,刚想说话,蚩尤三千就接过了话茬说道:“马六爷想说的应该是y喻吧。我在古书上看到过,相传鬼怪聚集最多的是镬铎岛这个地方,那里由魑、魅、魍、魉四只鬼镇守。 魑,喻氏;魅,李氏;魍,王氏;魉,梁氏。所以魑魅魍魉又有喻李王梁的说法。一般世人都是从电视上得知这种东西的相貌,也就都以为魑魅魍魉就是外表高大、红身、尖耳、头上长角的怪物。 其实魑魅魍魉,就是鬼。史记,五帝本纪索隐引服虔提到过,魑魅,人面兽身四足,好惑人。 那y喻就是一种类似于魑魅的鬼魂,想必那位谢姑娘也是被它蛊惑了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不赶紧找到这y喻对症下药的话,恐怕她会有危险。” 蚩尤三千的一番话把我给说愣了,就连马六指都笑不出来了。一个苗婆子竟然懂得这么多,不过,我现在已经顾不上怀疑蚩尤三千了,当务之急就是找到她嘴里的那个“y喻”。 想一想也挺好笑的,长这么大,头一次听说过人找鬼的。 “谢思在哪里,先让我去看看她。”我对着马六指说道。 “她就在我那卧室里,她现在的模样总之,你别被吓到就好了。”马六指叹了口气,轻摇了摇头。 我没说话,径直开了那卧室的门,刚一推开,就看见一个近乎是着身子的身影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我心里微微一疼,走了过去。 谢思的上半身只剩下一件内衣了,下半身还套着一条脏乱的白色裙子,柔顺漆黑的头发也变得略显干枯。 我刚走过去,她便抬起头看我。我那刚伸出去的手猛地往回缩了缩。 那张本来柔美精致的鹅蛋脸现在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蜡黄色,一双眼睛犹如鬼魂一样变得惨白,没有黑眼仁。眼角更是拉出三四条诡异的红线,一直延伸到耳后,脸上都是泪水。 我不知道怎么了,心里突然有些难受,蹲下身子就把她揽在了怀里,鼻子酸酸的,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别怕别怕,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我轻轻吻着她的额头,她的身体很凉,还在不停的颤抖,我不由得把手紧了紧。 她颤颤巍巍的念着我的名字,一声声的林悲,宛若刀子一样刮着我的心脏。 “别怕,我回来了。”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五十二章 集阴地 我拍着谢思颤抖的后背,不断的柔声安抚着。 我知道她叫我的名字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念叨的,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无意识的叫着我的名字,足以说明,她有多么需要我。 她就像个孩子一样窝在我的怀里,然后不停的颤抖。我把嘴唇抵在她的额头上,过了好一会儿才松开。 我走出屋子,回头瞥见的最后一眼仍然是她蜷缩在那里,不停的一句一句呢喃着我的名字。 “六爷,你给我透个底,要是能找到那y喻,谢思能不能恢复正常”我试图让自己心里的怒火能够平息一些,但那怒火却是越燃越旺,烧得我浑身难受。 “六爷用脖子上的这颗球跟你担保,只要找到给谢思下蛊惑的y喻,她就有救,要不然可就危险咯。”马六指翘着二郎腿伸出两根手指,严肃的说道。 我没有多说,只是抛下一句照顾好谢思,就带着蚩尤三千出了门,她问我去哪里,我说去喝酒。 东走西窜了一会儿,我才找到以前经常跟谢思光顾的那家大排档,客人明显没有我们上大学的时候多了,老板还是那个四十多岁的秃头胖子,笑吟吟的给我们点单。 “哟,这不是林悲吗,稀客啊,你可是有一阵子没来了。”我刚一进屋,那秃头老板就迎了过来,笑吟吟的对我说。 “现在工作有点忙,就很少来这边了,不过,有机会一定来。”我扯起一个不算太好看的笑容,随意的应和着,脑海里却满是跟谢思的回忆,怎么都挥之不去。 那老板似乎还想提谢思来着,但是看到了我身边的蚩尤三千,也就笑了笑没再多说。我点了不少东西,素菜荤菜一个都不少,又点了一打啤酒。 我问蚩尤三千:“陪我喝一点能喝吗” 蚩尤三千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然后盯着我。 “不陪我喝就不陪我喝,干嘛这么盯着我,多吓人。”我笑了笑,然后砰的一声打开一瓶啤酒,咕咚咕咚就干下去小半瓶。 “你说我是不是活得很失败”我苦笑的看着蚩尤三千,因为我们这里是包厢,我说话又不是很大声,所以也就不怕有外人听到。 “林先生这话从何而来,三千不懂。”蚩尤三千摇了摇头,语气清冷。 “浑浑噩噩过了二十五年,一事无成,最后还是去做了盗墓的勾当。可就在我觉得自己的生活快有转机的时候,我却连一个女孩都保护不了。”我咽下一口啤酒,那口胀气就在我的喉咙里,我没让它吐出来,憋的脸涨红。 “你的女朋友吗”蚩尤三千低垂着眼睑,没看我。 “我很爱她,但是我们分手了。”我笑了笑,然后很不优雅的打了个酒嗝,我现在心里乱的很,也难过的很。就是想哭却找不到要哭的理由,只能憋着以酒消愁,这办法老套,但是很有效。 蚩尤三千没再说话,整场饭局都是我在说,她听着,我喝酒,她吃菜。我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甚至连怎么都回的家都不记得了。 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摸了摸有些胀痛的太阳x。 抬眼一看,我已经在古董店的二楼了,而蚩尤三千正趴在我的床边熟睡着,露出一个姣好的侧脸。 我翻出兜里的手机,上午十点钟。我喘了口气,从床上坐了起来,穿上拖鞋就下了楼。出乎意料的是,王虎还没来,想来是被他乃乃的病拖住了。我并未多想,拉开了门帘,准备开门营业。 此刻,我还在想着那y喻跟谢思的事,虽然已经知道了解决的办法,可是,除了知道这个鬼叫y喻外,我对它一无所知,更别说如何能找到它了。 我点了根烟,坐在店外台阶上,脑袋突然灵光一闪,猛的拍了拍大腿就飞快的进了屋。我想起来了,因为前两年店里遭过贼,我就特别在店里安了几个摄像头,现在,只要找到王虎所说的那一晚的录像,应该就能发现一些线索了。 我急忙打开闭路电视,寻找起来。 因为距离那一天并没过多久,所以,我翻了几页之后就轻松的找到了那一天的记录,摄像头显示那天确实很忙,尤其是过了五点之后,人更是多的在屋子里都快挤不下了,而谢思则一个人在柜台里紧张的忙碌着。 我一开始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可过了一会之后,我却越看越心惊,越来越觉得后背冒着一股嗖嗖的凉意。 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那天店里的客人,全部都是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子,且都是低沉着脸,看不清样子,谢思大大咧咧的性格也注定她不会去注意这些细节,可就是这些细节,才让人觉得害怕。 一直到十一点多马上快接近午夜十二点的时候,店里的人才都散去。谢思回坐到柜台的椅子上喝了口水,刚歇了没有五分钟,店里面突然来了个女人。 长发披肩,穿着一件雪白的裙子,在我这个角度完全看不清楚她的模样,进店以后,她一直低着头,谢思怎么跟她说话她似乎都没回应,只是把一个盒子放到了柜台上,然后伸出一只惨白的手指着那盒子。 谢思摸了摸那盒子,我也凑近屏幕去盯着那盒子看,想看看那盒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就在我凑过去的一瞬间,那个长发女子抬头了,突然瞪着惨白的眼珠看着我,一脸的怪笑,猩红的嘴唇里露出一截漆黑的舌头。 我吓的浑身一激灵,手掌都有些发颤了。那女子的腹部竟然还长着两个手腕粗细的畸形脚掌。尤其是那惨白的眼珠跟那漆黑的舌头,更是让我觉得头皮发麻。与此同时,我也看清楚了,那个盒子,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 就是一个骨灰盒 在那之后,那女子就转身出了门,谢思就趴在了柜台上,不知是困了还是晕倒了。恤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一条白色长裙,跟那女子穿的一模一样,我来回快进后退了几次,也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但是,那女子惨白的眼珠跟那截漆黑的舌头,却还是给我留下了挥之不去的印象。 这个时候,楼梯上突然传来一阵走路的声音,我回头看去,是蚩尤三千。很快,她披着一头长发站到了我的面前,突兀的说道:“我想到怎么去找y喻了。” “怎么找”闻言,我立刻追问了一句。 “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集y地。”蚩尤三千双手c在袖口里,低垂着眸子,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集y地” 我眼角一抽,这个词我还真没听说过,但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地方。 “每个城市都有y的一面和阳的一面,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也许每天都会发生怪事。这是定律,也是守则。人有人居住的地方,鬼也有鬼居住的地方。而每个城市都有那么一个两个时常被人说是闹鬼的角落。 这样的地方在风水师的眼里就是集y地,聚集鬼怪y魂的地方。 那y喻应该也会在那集y地,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可以去碰碰运气。”蚩尤三千的声音很轻,也很冷。 我感觉的出来,她并不想告诉我这件事,或许她从一开始就知道怎么寻找这y喻。我也没再多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脑海里则想到了当年考大学的时候有很多学生说深圳大学的事。 这所大学似乎充满了让人觉得诡异的谜团,从上空俯视,便能发现,这所大学的整个校区就是一个巨大的八卦图。 而安徽的八卦村,也是如此。经常有人说这些地方闹鬼,是真是假暂且不论,但是,光是这么一个八卦图就够让人觉得诡异的了。 我现在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从上空俯视天台市,也是这个样子。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是马六指。 我刚接起电话,他就气喘吁吁的告诉我,找到发现那y喻的办法了,果不其然,又是集y地的事。 我下意识的瞥了眼蚩尤三千,见她还是那一副低眉菩萨的样子,也没说什么。 蚩尤三千这个人,在我眼里一直都是被一层迷雾笼罩着的,很神秘,但又说不出来哪里神秘。我似乎很了解她,又似乎对她一点也不知情。 我并不是好奇心特别严重的那种人,也不喜欢去追究深挖别人的故事。 谢过了马六指,我就挂了电话,心里想着,去这集y地是不是也要拽上马六指。毕竟,在我眼里,他还是很专业的,有了他,我心里也能安稳一点。 蚩尤三千看了我一眼,见我眉头紧锁,伏在我耳边和我说了一句话。听到这句话,我眼睛猛的瞪得溜圆,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她。 我实在不明白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她在我耳边说,马六指的媳妇儿是个鬼,谢思待在他那里,对谢思也没什么好处。 马六指媳妇是鬼的事应该没人知道,就连我都是机缘巧合之下知道的。 就在我惊讶的时候,蚩尤三千突然指了指门口,我回头一望,一个穿着白裙的女子,正站在我的店门口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五十三章 小白楼 那女子有着一头乌黑的长发,长过腰肢,披在脸前,看不清她的表情,手里捏着一个紫红色的盒子,打着一把黑伞,看起来诡异之极。 看到这个女子,本来是盛夏极热的天气,我却感觉浑身都在发冷,从脚到头的开始发凉。 蚩尤三千还算冷静。不,应该说是变态的波澜不惊,此刻,她正直愣愣的盯着那女子,眼光锐利。 我盯着那女子手上的盒子,那紫红色的盒子上面没有多少花纹,只有一些简单的树枝雕刻,看起来十分古朴。就这样,过了有那么一会儿,那女子才缓缓的开口道:“你们收这个盒子吗” 我跟蚩尤三千都没说话,那女子则又开口问了一遍。她的声音很沙哑,像是被灌了铅水一样的沙哑。 我的注意力从盒子转回到了她的脸上,仔细看去,透过那长发,看到了她的下巴,极其苍白,嘴唇猩红。 也就在这一刻,那女子竟然慢慢的把头扭了过来,透着她那一头漆黑到看不清缝隙的发丝,死死的盯着我。 这个时候,我也看清楚了,她的眼球,果然也是纯白的。 我的意识顿时一阵恍惚,就在我的双眼跟她那双毫无血色的惨白瞳孔即将正对上时,我的脑海里突然嗡的一声,随即一阵刺痛传来,痛得我不由得用手死死的捂住太阳x。 也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血红色大袍的女子突兀的站到了我的面前,她刚一出现,那白裙女子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我的痛感也在瞬间消失。 正当我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那红袍女子也消失不见,一切就好像是一场梦一样。 蚩尤三千用着有些怪异的眼神看着我,看的我有点心虚,不过,她也只是看了一会,就起身说要去洗漱,我点了点头,把她领到了卫生间里。 回想起刚才那一幕,我觉得那白裙女子应该就是所谓的y喻,或者说是y魑。我没想过这种y物能够肆意的在阳光下行走,听起来实在是有些惊世骇俗,但又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这般想着,我快步上了二楼,从床铺底下把百鬼夜谈翻了出来,蹲在床边就开始看了起来,一页一页翻找关于y喻的记载。 让我失望的是,百鬼夜谈里并没有记载这种鬼物,甚至连它的名字都没提到过,不知道是这种东西太过神秘,还是出于什么别的原因,总之,这本书并没有介绍关于它的任何一点东西。 我叹了口气,有些疲倦的仰躺在床铺上,只想着方才的事情。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马六指的形象,我想都没想,就掏出手机给他打了过去,将我方才的遭遇详细的和他说了一遍。 谁知马六指听完却是急促的说道:“他娘的,刚才也有个白裙婆娘来我这里,眼珠子也是白的,吓得我一哆嗦连忙扣上了门,难不成是来给谢妹子送骨灰盒的” “呸呸呸,六爷你说话啥时候也变的这么晦气了,还送什么骨灰盒,等一会儿我就过去找你,咱们就去那集y地溜溜,不把那白婆娘拎出来,我林悲就倒着走”不知怎的,我心里猛地涌出一股劲,脑袋一热,顺嘴就说出去了。 我这刚挂断通话,正准备出门告诉蚩尤三千帮我看店,谁知她早就换好了行头在门口等我呢。我轻笑一声,关了店门,领着蚩尤三千,到门口叫了辆出租车就奔着马六指的地下室去了。 到了马六指家门前,就见马六指正蹲在门口,一个人吧嗒吧嗒的抽着烟,佝偻着腰,就像个小老头一样,一见我跟蚩尤三千,扔了烟头就走了过来。 “行了,直接走吧,白天能办完的事别拖到晚上,我怕夜长梦多。”马六指摆了摆手,堵住我刚要说话的嘴,然后就一股坐到了出租车上。 “六爷,你知道这集y地在哪我以前可没听说过这么个地方。”我问道。 “我昨天晚上就连夜去查了,就是城郊的一个废弃工厂,旁边有两三栋老楼,看模样也得十几年没拆迁了。”马六指看着车窗外面的路,低声跟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跟司机说了声去城郊工厂。 那司机看样子也是个热心肠,一听我们要去城郊工厂,就把嘴里的烟吐了出去,侧过头跟我们说:“几位爷,那小白楼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能不去,最好不去。” “小白楼小白楼是什么地方”马六指嘿嘿笑道,一脸猥琐的模样像极了某岛国的痴汉。 “小白楼就是你们要去的城郊工厂,你们几位都不是本地人吧在我们这里住了二十年以上的人,都知道这个小白楼,吓人的紧呢。”司机摇了摇头,语气有些紧张。 “师傅,怎么回事,跟我们讲讲。”我把头伸了过去,也笑着说道,蚩尤三千眨巴着一双大眼睛,也是饶有兴趣的模样。 “这就说来话长了,这小白楼以前是个工厂,做木板生意的,老板是个广东人,本来生意一直都是不错的,可谁知道,有一天工厂突然起了大火,全都烧了起来,一百多号人哟,全都活活烧死在里面了。 当时,好多警察都去了,什么都查不出来。本来想要封了厂子卖掉算了,可是,去打更的人,几天就失踪一个,一个月下去,连续失踪了七八个人,比火葬场都邪乎的紧。 那地方,白天都是y风阵阵的,旁边那几栋老楼里的人,几个月都见不到一次,都说那里面住的都是鬼呢我们还真是一点也不愿意跟这个鬼地方扯上关系,几位爷,你们要没什么大事,最好也别往那里凑嘛,要是出了事,钟馗可都救不了。” 我跟马六指相视一笑,也没说话。到了地方给司机扔下了钱,我们就下车了。刚一下车,呼的一阵寒风就吹了过来,直吹得我j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我一抬眼,入眼的便是一个惨败的工厂大门。周围的墙壁上到处都是各种涂鸦,院子里面杂草丛生,一些废弃的材料随意的丢在院子的各个角落里,厂房的玻璃都被一个个敲得稀碎,整个工厂到处都弥漫着被火焰侵略过的惨状。 大门没锁,我想都没想就推门走了进去,马六指想拦住我来着,却没抓住我的胳膊,蚩尤三千就跟在我的身后,一步也没离开。 “这地方有点渗人啊。”我刚迈入那工厂大门,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渗人是正常的,这集y地y气重,八字轻的人回去就会得场大病。”马六指嘿嘿一笑,露出他那一口微黄的牙齿。 蚩尤三千则仍然是那副万年不变的低眉菩萨样,似乎很少有东西能搅动她的心境。 我缓步向前走去,一阵阵的凉风幽幽吹来,我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突然,一阵凄厉的尖叫声传入了我的耳中,我相信马六指跟蚩尤三千也绝对听见了,这尖叫声不是从别的地方传来的,是从我们的正前方传来的,就是前面的那个厂房 那尖叫声只是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可紧接着,我便听到了一阵若有似无的声音,似乎是女人唱歌的声音。 我扭头看了一眼马六指跟蚩尤三千,他们两个的表情也不是很好看。我不由得攥了攥拳头,现在,我的手心里也已经全都是汗水了。 虽然这地方并没有庄王墓那么恐怖,但是绝对要比庄王墓诡异的多。 “咱们别分开,这地方走散了就再也走不到一块去了。能出去就是出去了,出不去”马六指呲了呲牙,一脸怪笑。 “出不去,就死了。” 一听这话,我瞪大了眼睛,咽了口唾沫,心跳在不断的加速,我抹了抹手心里面的汗渍,回身拉着蚩尤三千的手,小声道:“我知道你功夫好,但是这玩意跟蛊毒可不一样,别离开我身边”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出这句话,我能够肯定的是,我对蚩尤三千没有那么多复杂的感情,想来也是下意识说出来的。 蚩尤三千轻柔一笑,也不搭话,就任由我牵着她的纤手。此刻,我没有心情欣赏她的柔荑,跟马六指对了个眼神,一齐向后吐了三口唾沫,然后走进了这厂房之中。 让我有些意外的是,这样的一个工厂,竟然没有一个打更的人,甚至连大门都没有锁。难不成真的像那司机说的,这里果真怪事连连 我并不觉得自己是一个无神论者,相反,自从在我身边发生这么多事情后,我反而对鬼神之说深信不疑。 这间厂房有好几层,我们所处的这一层似乎以前是一个车间,里面极其空荡,一些传输纽带也已经早就失去了作用,卡在锁链上发出一声声“咔咔”的声音。 厂房里灰尘极大,刚一开门,一股灰就刮了过来。 我皱了皱鼻子,开始打量起了周围。因为太暗的缘故,我们很难看清楚厂房内的情形,幸好马六指早有准备,带了三支手电筒过来。 我看了看手机,距离太阳落山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因为环境诡异的关系,我感觉自己现在脊柱发软,就连头皮都失去了知觉。 那诡异的歌声在我们进入这厂房之后就消失了,周围寂静无比,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 “小娃娃,没事就赶快回家去吧” 就在我们准备继续向内走的时候,一个声音从我们身后传来,我猛然回头,只见一个提着灯笼、身材佝偻的老头正站在门口,幽幽的望着我们。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五十四章 吊死 那老头穿着一身破旧的蓝色短衫,佝偻着腰,手里提着一个老式的圆筒灯笼,抿着下唇。 他的出现确实把神经高度紧张的我吓了一跳,我抹了把脸,还没等回话,马六指就掐着腰走了过去。 “怎么着,大爷,来这打更的”马六指现在的模样就像个痞子,身材矮小的他就算挺直了腰板,也跟这佝偻的老头差不多高。 “回家去吧,这里面的人,都回不去家咯。”老头也不等马六指回话,提着灯笼又走了出去,走路慢悠悠的,一边高一边低,像是个跛子。 马六指眯着眼睛看着那老头的背影,沉默片刻,猛地朝我说了一句:“快走” 马六指说着就朝着大门走去,我也赶忙跟了上去,可就在我们刚走到大门口的时候,突然砰的一声,那厂房的铁门竟然自己锁上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我跟马六指面面相觑,良久才沉声说了一句:“靠,遇鬼了。” 没错,我们遇鬼了。 因为,我回头的一瞬间,就看见马六指旁边站着一个男人,断了一只手,浑身上下都是被烧伤的样子,可那个男人还没做出任何动作,只是发出一道极其沉闷、犹如打嗝一样的声音,就瞬间消散了。 我抓着蚩尤三千的手不禁又紧了紧,牙齿都开始打颤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面前,竟然出现了一个身穿红色长袍的女子,她的手上,正抓着刚才那男子的头颅。 姬澄雪我咽了口唾沫,忍着头皮发麻的那种难受的感觉,咬着牙向厂房的深处走去。 姬澄雪冷冷一笑,瞬间消失不见,显然,又回到了我的身体里。 蚩尤三千拉了拉我的手,似乎有话对我说,我转过头,只见她皱着眉头望着我道:“你身体里的那个东西没问题吗” 我浑身一颤,差一点就把她的手甩了出去。我挤出一个还算好看的笑容,这个妮子能看见姬澄雪我心跳的速度有点变快,我突然感觉蚩尤三千是个很可怕的人,说不出来为什么,只觉得这个女人让我很是忌惮。 “现在恐怕是很难直接出去了,上二层吧,这样,我走前面,你和三千姑娘跟紧了,一旦走散就麻烦了。”马六指突然回头打断了我的思绪,黑暗中我看不清楚他的样子,但是他的语气很深沉。 我应了一声,和蚩尤三千一起打着手电,紧跟在他的后面向前走着。 整栋厂房内,只有我们三个人的脚步声,单调而充满压迫感,让我毛骨悚然。 很快,我们走到了通往二层的楼梯前,就在上楼梯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四周的墙壁上全是斑驳的血迹,那是血y干透之后的颜色。我抿着唇,这个工厂绝对不像是外界传言的那样,是被一场大火烧毁的。 这时,马六指突然低声骂了一句:“日,谁栓根绳子在横梁上,得亏六爷我长得矮,不然就得被勒死。”说着,马六指还往地上吐了口痰,又继续向前慢慢的走着。 我心里有些狐疑,猛的把手电往那横梁上一照。 “啊” 我大叫一声,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这个时候,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蚩尤三千的手掌也渗出了冷汗。 “鬼叫什么”马六指转过身,压低着声音朝我吼了一句。 “六爷那门梁上悬着的是根吊绳”说完这句话,我感觉全身的力量几乎都被抽干了。我哆嗦着拿手电筒又照了照那横梁,确实是根麻绳,上面还沾着跟四周墙壁一样的血迹。 一根主绳拴在横梁上,下面露出一个圆,刚好是人头大小的圆。 “他娘的”马六指望着那吊绳,喃喃的说了一句。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突兀的传入了我的耳朵里。 我确信马六指和蚩尤三千也都听到了,因为,我从手电筒的光芒里,看到了他们两人有些发白的面色。 我喘了口粗气,感觉有一股凉意从我的脖颈处一直传到了我的身体里,一股强烈的恐惧从心底升起。 那咳嗽声还在我的耳朵里回荡,我突然想起了蹲在马六指家里瑟瑟发抖的谢思,心中的怒火勃然而起,竟是将我心底的恐惧驱散了许多。 我深吸了一口气,攥了攥拳头,抹了把脸,看向马六指。 “六爷,跟过去” “好。”马六指先是沉默了一阵,随后缓缓吐出一个好字。 我们现在已经偏离了厂房的二层,向着旁边的长廊走了过去。厂房里漆黑幽暗,就连阳光都投s不进来,隐约间,我看见马六指从怀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随着我们慢慢行走,那咳嗽的声音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马六指攥了攥手里的手电,然后照到了长廊的尽头。 那里竟然蹲着一个人 那个人佝偻在地上,穿着一件白衣服,看不清男女,咳嗽的声音就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被手电筒的光照到,他似乎也没有回头的意思,而是还在那里不停的咳嗽。 就在我还犹豫要不要过去的时候,蚩尤三千已是拉紧了我的手,然后用只有我们三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低低的说了一句:“他是鬼” 一句话,让我如遭雷击。 马六指咽了口唾沫,手电筒的光又一次照到了那人的身上。这一次,他回头了,就在那手电筒的照s下,我终于看清了他的样子 那是一张极其恐怖的脸,惨白无比,一双通红的眼球,不停的往外溢着鲜血,眉毛根根竖立,鼻子只能用孔d来形容,还有着一条长得拖到了地上的血红色舌头,脖子上面有着清晰的青紫色淤痕。 “缢鬼。”我嘴里轻轻吐出两个字,当看到这个鬼的模样时,我就想起了百鬼夜谈里的一段叙述。 这种鬼是百鬼夜行里排行第十二的鬼怪,排名第十二并不是说它很厉害,而是说他不仅仅是最常见的几种鬼之一,也是害人最多的鬼之一。 聊斋志异曾提及:“妇从容跂双弯,引颈受缢。才一着带,目即合,眉即竖,舌出吻两寸许,颜色惨变如鬼。” 这跟我们面前这个缢鬼的模样几乎完全相同。 那缢鬼看见了我们,依旧剧烈的咳嗽着,朝着我们三人爬了过来。我有些慌了,拉着蚩尤三千往回退了几步,马六指也猛的咽了口唾沫,开始慢慢的后撤。 “这缢鬼又叫讨替,他杀人就是为了讨个替身,记着,别让他抓着,一旦抓着了,你也得变成他那个样子。”马六指侧过头跟我说了一句,然后举起了左手。 这个时候,我才看清楚,马六指刚才从怀里拿出来的是一把拂尘。 那拂尘很特别,因为它的尘丝,是用纸钱做的拂尘柄也是用柳树枝做的,一看就能看的清清楚楚。 那缢鬼爬了一会,看见马六指手上的拂尘,歪着脑袋,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不过那咳嗽中,却带着一声声诡异的笑声,那笑声很尖锐,惊得我浑身j皮疙瘩都起来了。 “别被它碰到,一根头发都别被碰到。”蚩尤三千在我的耳边呢喃了一句,拉着我又向后退了几步。 我还没来得及问出心中的疑惑,蚩尤三千又说道:“我曾经看过一本清朝的怪谈书,里面有一句话说,凡系有人缢死,其宅内及缢死之处,往往有相从而缢,及缢之非一人者,俗谓之讨替身,谓已死之鬼,求以自代。 就是说,但凡有人吊死,他住的宅子以及吊死的地方,往往还会有人吊死,不会只有他一个,即是已死之人,为求超生,诱使其他人上吊,以求代替自己” 蚩尤三千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有些低沉,在黑暗之中,她的眸子异常的雪亮,让我心里有点发凉。 就在这时,那缢鬼突然猛的朝前伸出头颅,那猩红色的舌头宛如毒蛇一样的卷了过来,朝着马六指的脑门就扎了过去。 马六指也不愧是吃y间饭的,迅速在地上打了两个滚,一个侧身,拂尘啪的一声就打在了那舌头之上。 那缢鬼吃痛,怪叫了一声,流血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马六指手上的拂尘。 “六爷,往后退” 我见那缢鬼双手扒在地上,剧烈的咳嗽着,那猩红色的舌头因为拂尘的打击而一阵抽动,前段也略微有些焦黑。因为不知道它接下来又会施展怎样的手段,所以我才刻意提醒了马六指一句。 马六指听了我的话,蹲伏在地上往后拱了两步。窄小的长廊上,只有我们三个人的手电筒还在亮着。那缢鬼就在角落里,一直不停的咳嗽,怪笑着,流血的眼睛让人光是看着就心底发毛。 突然,那缢鬼朝我们又猛扑过来,卷起一阵血腥味,血色斑驳的白色长衫夹带着一条一人多高的猩红舌头,就这么从半空中朝我们扑了过来。 我连忙抓着蚩尤三千的手向后方一闪,然后猛的朝那缢鬼吐了口气。那缢鬼怪笑一声,身形一闪,隐没在了黑暗之中。 就在我刚准备松口气的时候,我突然有些发愣的望着自己空荡荡的前方,喃喃道:“六爷怎么不见了。”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五十五章 餐厅 就在我的前方,本来拿着手电筒、手持拂尘的马六指竟然凭空不见了。我攥了攥手里的手电筒,看着旁边的蚩尤三千问道:“你有没有看到六爷刚才是怎么消失的” 蚩尤三千摇了摇头,说:“我没看到,但是我能肯定的是那缢鬼也消失了因为现在它也不在这里了。” 我听到蚩尤三千这话,心猛地一颤,赶忙向四周看了看,漆黑一片,如今马六指也莫名其妙的消失,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心里想着天黑之前必须想办法出去,如果说集y地的鬼魂在白天还能稍微收敛一点的话,那么在晚上,这里无疑就是它们的乐园。 “那缢鬼还没走远,得想办法把它收了。”蚩尤三千这个时候突然出声,然后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我们前面的一个角落,我顺着她的目光用手电筒那么一照 果不其然,那缢鬼正蹲在那个角落里,歪着脑袋死死的盯着我们两个。 “有没有什么办法快点搞定它,这地方不能久留,我们得快点走,早些找到y喻”我看了蚩尤三千一眼,拉着她的手不由的又紧了紧,五指紧扣。 “我曾听说过一个办法。” 蚩尤三千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在子不语、夷坚志、耳食录等书中都有关于如何解决缢鬼的事典。其中有一个说的是,江西临川有一个叫刘秋崖的教书先生,为人旷达,好读书,经常废寝忘食。 有一天,这刘秋崖在夜里读书的时候,忽然看见月光下,有一名女子偷偷摸摸的将一样东西藏在草垛中。等到那女子走了之后,刘秋崖拿着蜡烛去查看,发现是一条麻绳,长二尺多,闻起来有一股腥臭味,刘秋崖读过很多书,很有学识,知道这是缢鬼害人的东西,就把这绳子藏了起来。 过了两个时辰,刘秋崖听到邻居家经常纺织到深夜的女子在叹息哭泣,这时缢鬼就出现了,对纺织女子百般引诱,劝其自缢,邻居纺织女子却犹豫不决,而缢鬼却像是在找东西,刘秋崖知道缢鬼找不到绳子,就没有办法害人,便默不出声。 缢鬼寻到刘秋崖家门口,叫门道:我丢失了一件东西,希望先生能够还给我。刘秋崖道:你的东西就在我的书底下,你有本事就拿走吧。 缢鬼变化成散发吐舌之状,又变化成妖娆美丽的妇人状,均不能使刘秋崖还绳,天渐亮,缢鬼跪地恳求,答应刘秋崖不害邻居纺织女子,刘秋崖才把绳子还给鬼,鬼拿了绳子急忙走了,邻家女子也断绝了自杀的念头。 这个故事大抵是半真半假,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就是这缢鬼很在意自己的上吊绳。咱们刚上来的时候不是在楼梯口那里发现了一条吊绳吗我想,如果把那个吊绳烧了,这缢鬼也就会自动退去了。” 蚩尤三千小声的跟我讲了这么一个故事,声音低低的,但我能察觉出来她讲的很仔细,毕竟,这种故事换作谁肯定都是看一眼就忘了,就算讲出来也只能是讲个大概。 我捂着嘴,心里开始琢磨怎么去把那吊绳点着。因为现在我们在这长廊的一侧,跟那吊绳中间隔了一个楼梯口,而那缢鬼此刻却就趴在那楼梯口的角落处看着我们两个。 我眯了眯眼睛,除非是从这里直接跳到一楼的厂房,不然,没有任何办法能够接近那个吊绳。 我把手里的手电筒递给蚩尤三千,然后拍了拍她的手说:“你就站在这里等我,一步也别动,我从这里跳下去,你用手电筒照着那缢鬼就好,如果有异常情况,你就大声叫。” 蚩尤三千点了点头,一双盈水眸子紧紧的盯着我,良久才吐出两个字:“活着。” 我没表示,转身弓着腰,慢慢走到那楼梯口的边沿上,倒抠着那墙壁纵身一跳,这刚一跳,我就后悔了,我没想到这一层和二层之间的距离有这么大,我的膝盖直接磕在了一截台阶上,疼的我眼泪都流了出来,不停的倒吸着凉气。 我用力狠狠的揉了揉膝盖,然后缓缓站起身,一蹦一跳的向着刚才那楼梯口走了过去,我依稀能看到一个手电筒的光亮,但是看不太清,于是,我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借着时隐时现的火光,在黑暗中终于摸索到了那根吊绳。 我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拿火机就点了它。因为极其干燥的关系,那麻绳一遇火,呼的一声,瞬间就澎湃的燃烧了起来。我借着那火点燃了一颗烟,可刚吸了一口,一阵极其沙哑的吼声突然在我耳边响了起来。 我连忙转身,腰上却传来一股大力狠狠的将我摔倒了墙上,我嘴里咬着烟,借着那手电筒的光源仔细一看,原来是那缢鬼。 此刻,那缢鬼全身都由惨白色变成了一种被烈火烧灼后所形成的嫩红色。看样子极其渗人,嗓子里一直都只能发出一个音节,瞪着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死死的看着我,不停的朝我嘶吼,可是没过多久,它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哀嚎,便消失不见了。 我长出一口气,刚要喊蚩尤三千,却猛然发现,那本来微弱的手电筒的光,竟然消失了。准确的说,是蚩尤三千,消失了 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这种突如其来的特殊状况是我始料未及的,我怎么也想不到,蚩尤三千居然会在我眼皮子底下消失,甚至连挣扎的叫声都没有。 我顿时有些慌了。此刻,漆黑的楼道里,寂静无比,能够清晰的听到我的呼吸声。 我尝试的叫了几声蚩尤三千的名字,但除了回音之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正当我想着该如何做的时候,一个女人的轻柔歌唱声忽然幽幽的传入了我的耳中,那声音婉转动听,但却让我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我猛吸了几口烟,然后吐出一大口的浓雾,壮着胆子向着更深处走了过去。很快,我回到了厂房的二层,这一刻,我才发现,原来这里是一个餐厅。 蓝色的塑料椅子被烧灼的一片焦黑,满地的碗筷跟摔碎的盘子,墙壁跟桌子上到处都是暗红色的血迹,与其说这里是火灾现场,倒不如说是杀人现场。 我咽了口唾沫,这餐厅里仍然是一片寂静,静到让人头皮发麻的地步。 “砰砰” 在如此寂静的地方,我的心跳声清晰无比。我不由摸了摸胸口,难以置信,我的心跳竟然快到了一秒钟两、三次的程度。 扫了扫四周,我看到餐厅的尽头有一个小门,通过那里大概就能前往厂房的三层,只是,那地方漆黑无比,我有些犹豫该不该过去。 我第一次觉得自己来找这y喻可能是个错误。 就在我胡思乱想间,忽然感觉自己的后背一阵发凉,一股刻骨的寒意莫名袭来。 我猛然回头,但却没有看到想象中的鬼怪站在我身后。 百鬼夜谈里提到过,当一个人在走夜路的时候,如果感觉背后有寒意且总是觉得身后有人跟着的时候,那便不用怀疑,因为你的背后真的就站着一个“人”。 我向来对百鬼夜谈里提到的东西深信不疑且忌讳莫深。如果这次不是为了救谢思的话,我也绝对不会这样铤而走险,在这种极度压抑的环境下,我甚至觉得自己马上要疯掉了。 我挠了挠有些发麻的头皮,随便找了个蓝色的塑料凳子坐了下去,点上一颗烟,缓缓抽了起来,想要平复一下自己的心境。 那女子的歌唱声似乎有些空灵了,离我越来越远,我不知道她究竟在什么地方,那种声音有时像是离我很远,有时却又像是在我身边一样。 此时,我手心里全是汗,就连烟嘴都被我浸湿了。我无法形容自己现在有多紧张,那是一种接近绝望的恐慌,就算是在庄王墓里,我都没有过这样的感受。 我只能喘口气静下心来想些别的事情,从我们进来开始,马六指跟蚩尤三千就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我不相信他们两个会这么轻易的挂掉,就算是真的挂掉了,起码也要有点声响。 姑且不说蚩尤三千,单说马六指,我绝不信他会没有一点挣扎的就被解决掉。 我突然想起老管家总是念叨的那句话,“鬼有鬼道有,人无人道无。” 我到现在都不明白这句话的深刻含义,只知道,这句话大概是说人鬼殊途,互不干扰。 我皱着眉头感受着周围的寂静,说实话,我宁肯碰见古墓里那群有形体的粽子,也不愿意面对这些无形无色、诡异恐怖的鬼魂y物。 我也明白,这是因为自己对这些东西了解的太少,胆子也小。心里想着,只要这次能活下去,我就一定好好给自己灌输一下这方面的知识。 就在我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我身后的餐厅的门突然开了。 吱呀一声,我整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上,连忙扭头看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苍白到了极致的手,紧接着,一个沙哑的声音慢慢的传了过来。 “你要买这个盒子吗”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五十六章 魑魅魍魉魈魁魃 那只苍白的手在我的瞳孔里不断放大,随后,一个身穿白裙子的女子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她的另一只手里捏着一个紫红色的盒子,歪着脑袋,惨白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我,一咧嘴,就露出了半截漆黑的舌头。 “y喻”我眯着眼睛喃喃道。 那y喻似乎听见了我在叫它,竟然“咯咯”的乐了起来。然后捏着那紫红色的盒子,歪着脑袋问我:“你要买这个盒子吗” 它开始慢慢的朝我这边迈起了步子,捏着手里的盒子,不停的重复那句话,我骂了句脏话,翻身从桌子上踩了过去,想跟它拉开一点距离,它见我往后退了一步,竟也不动了,直愣愣的站在那里,歪着头看着我,又莫名的咯咯怪笑起来。 也就在它怪笑的一瞬间,一道红色的影子突然从我身体里飞了出来,迅速的包裹住了那y喻。我身形一晃,头疼欲裂,强烈的撕扯感让我的精神格外变得亢奋,也因此清楚的看到了发生的一切。 姬澄雪那个身穿大红袍的女子,竟然就那么一张嘴,就像电视剧里的金角大王拿出羊脂玉净瓶吸孙悟空的场景一样,就那么直接把那y喻给吞到了嘴里,然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你把它给吃了”我惊得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开口问道,鬼吃鬼,倒是件很稀奇的事。 “我要延长y寿,就要不停的吞噬y物。”姬澄雪背对着我,说出这么一句话,算是回答了我的问题。她的头发不长不短,刚刚及腰,一身合体的红袍披在她的身上。 未见容颜,便已觉惊艳。 我突然想起马六指曾经说过,人有阳寿,鬼有y寿。y寿尽时便是鬼魂飞魄散的时候,人能够靠吃天材地宝来增加寿命,鬼魂一样可以,只不过它们要靠吞噬同类才能延寿。 “你最近替我找一些鬼怪y物供我吸食,我感觉自己快要变成血魉了。”姬澄雪侧过头,瞥了我一眼,清冷的说道。恍惚间,我看见她那柔顺的侧脸,极其美艳。 “血魉你不是血魈吗难道鬼魂还能进化”我眨了眨眼睛,有些纳闷。我见姬澄雪现在对我没有太大的敌意,也就将心中的不解问了出来。 “你的问题倒是不少。”姬澄雪淡淡的说了一句。 我摊了摊手,不置可否。 “红袍厉鬼分七种,曰:魑魅魍魉魈魁魃。本来,这种等级是从变成鬼的那一刻就定下形的,但是,我是个例外。”姬澄雪抬起头看着漆黑的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为什么你是例外” “因为我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当时我只是个血魁罢了,而他已然是血魈了。他是为了赎罪,才心甘情愿的让我杀了它。”姬澄雪的红袍缓缓飘起,一头乌黑的长发也是无风自动,那红色大袍的下面似乎了隐藏了太多东西。 寻了一个男人整整三千年,还把自己的亲生父亲杀了。这样的人,应该用什么样的标尺去衡量 “除非我变成血魑,不然我永远都不是永生不死的,如若不是永生不死”姬澄雪的声音迟疑了一下,便没有了下文。 “血魑你刚才吞噬的不是y魑吗,你是魈字鬼,它是魑字鬼,你怎么能杀的了它”我心中有疑,继续询问道。如果按照姬澄雪告诉我魑魅魍魉魈魁魃的这个逻辑来看,她应该是没有能力吞噬y喻的。 “那么肮脏的东西也配魑字吗魑魅魍魉魈魁魃说的是红袍厉鬼,这七种鬼是不在百鬼夜行图里的y物,就连黑白无常都有所不及。y魑只是一种比较少见的y物罢了,就像是旱魃一样,它名字中只不过带了个魃字。 却能吞龙逐云,所到之处赤地千里。 说到底,这七个字只对我们这样的红袍厉鬼有效,对待别的鬼物就没有用了。”姬澄雪双手缠挽在袖口里,她背对着我,我看不清楚她的样子,不过也能听出她声音中多了几丝疲惫。 “那血魑之上就没有再厉害的鬼物了吗阎罗鬼王”我来了好奇心,一个劲的发问道。 姬澄雪仰起头,淡淡的说了两个字:“血魙。” 说完,姬澄雪又抛下了一句别忘了给我找离欢的墓,就消失不见了,似乎是又钻进了我的体内。 我摸了摸胸口,突然觉得这一切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随后,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太阳马上要落山了。 这y喻也解决完了,该回去去找找马六指跟蚩尤三千了。 我心里想着,就没再往三楼跟四楼走去,而是顺着刚才那y喻走进餐厅的那道门回到了和那缢鬼搏斗的长廊。 我边走边喊着蚩尤三千跟马六指的名字,可是并没有人回应我。此时,我心里还是有一点忐忑的。但是,姬澄雪方才吞噬y喻的一幕,让我感觉安全许多。 我壮着胆子一直走到了工房的一层,刚想开口再喊,却突然听见门外有人在呼喊我的名字,我愣了愣神,靠近那大门仔细一听,果真有人在呼喊我的名字。如果没听错,那声音就是马六指跟蚩尤三千的,我心里有些欢喜,连忙拽了拽那铁门的把手。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y喻还是缢鬼已死的缘故,本来打不开的把手,这次却被我轻而易举的就拽开了。 一开门,猛的一股寒风吹过,吹的我打了个激灵,我再一回神,就看到马六指跟蚩尤三千站在门外。 “嘿,你小子还能活着出来,行啊,你再不出来,三千姑娘都要着急死了。”马六指走过来,嘿嘿的坏笑道。 “六爷说笑了。”蚩尤三千有些羞怯,白皙的脸颊上微微有些红润。 我不想在这种问题上扯得太远,就问他俩怎么会突然消失,又出现在大门外。 马六指将来龙去脉仔细的说了一遍。原来,他和蚩尤三千都碰上那个穿着蓝衣服举着灯笼的老头了,这老头就在他们眼前直着走,他们就愣神了一样跟在他后面走,走着走着,一回神就发现自己已经出来了。 那老头毫无疑问也是鬼物,只不过,我有些诧异,为何那老头没将我带出去难不成也和姬澄雪有关 马六指捏了捏我的后脖子,然后又拍了拍我的肚子,问我:“找到那y魑了吗” 我点了点头,把事情的经过跟他们复述了一遍,但把有关姬澄雪的部分都隐去了。 和百鬼夜谈一样,姬澄雪的秘密,我也不想让人知道。对我而言,姬澄雪比百鬼夜行更重要一些。 “行啊小子,跟着顾小哥摸了回棺,都能收拾y魑了,有前途这下妥了,以后咱哥俩就在这天台摆摊算命驱鬼,谁敢说个不字,晚上就领着鬼炸他家去完事收钱再给他办了”马六指猖狂的大笑道。 我知道,他只是开个玩笑,便微笑着说道:“六爷,咱们先回去,看看谢思怎么样了。” 马六指一拍脑袋,嘿然说道:“光顾着说这些没用的了,正事都差点忘了。等着,我叫车来接咱们,谢妮子要是好了,咱们还能吃顿晚饭。” 说着,他就打了个电话,过了没多久,一个穿着黑西服戴着墨镜的年轻人开着辆轿车来了。 “哎呦,六爷,今儿跑小白楼这里做法事来了”那年轻人一见马六指,呲牙一乐。 “滚你娘个蛋,赶紧开车送我们三人回去。”马六指笑骂了一句,拍了拍那年轻人的脑袋,那人也没说什么,开了车,就奔着城里去了。 当我们回到马六指住处的时候,刚好是下午四点半。一下车,我就直奔着马六指那卧室去了,一推开门,就听到了极其微弱的哭泣声。那声音的主人一抬头,我心里顿时一喜,此时的谢思果然再没有了当初的怪模样,除了有些憔悴外,一切都好了。 谢思看到我,二话不说就跑了过来,然后抱住我就开始哇哇大哭起来,哭的那个伤心劲弄得我都想哭了。 想来,这妮子一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在一个不熟悉的地方,衣服也被扒的差不多了,肯定心里有些害怕。手机什么的也没有,再加上六爷门口那只鬼獒那么吓人,别说这么一个大姑娘了,就是我这个大老爷们都害怕。 “别哭别哭,我回来了。”我拍着谢思光滑的后背,小声的哄着她。 “呜呜林林悲呜呜我我”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我知道她想要说什么,就抱着她,跟她说了她所遭遇的事,包括那y魑还有那骨灰盒,我一点都没瞒她,就怕她自己瞎寻思。 等到我说完的时候,谢思才停止了哭泣,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望着我说:“你没骗我,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轻轻一笑。 “吻我”谢思搂住我的脖子,死死的盯着我的眼睛。我低下头看着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谢思猛地一把揽住我的脖子,然后一口就吻了上来。这不是我跟她第一次接吻,但却是分手后的第一次。 她的吻技很生涩,跟当初一样,就像个单纯的孩子。我努力的回应着她,我跟她认识这么久,似乎第一次见她这么疯狂、主动。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五十七章 三寸金莲 不知不觉的,我发现谢思渐渐流了泪,几乎带着哀求的语气,贴在我的嘴唇上说:“林悲,别离开我好不好,别走。” 我心里一疼,似乎当初那被紧紧包裹住的柔软再一次被触动了,我轻吻她的嘴唇,然后轻轻说:“我不走,林悲不走,再也不走了。” 有那么一刻,突然觉得自己的名字倒也不是悲哀的悲,而是慈悲的悲了。 因为谢思的衣服都被她自己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撕破了,所以,我把自己的衬衫脱了下来,套在了她的身上。 等到我拉着她的手出门的时候,蚩尤三千正跟马六指坐在凳子上。 蚩尤三千仍然是那副模样,不悲不喜。 马六指则是有点怪笑的看着我说:“行啊,林老弟,这拼了一把命,还抱得美人归了。” 我轻轻一笑,拉了拉谢思的手。差不多有一年了,我都没想过,我跟她还会有这么一天。 “怎么着,去哪吃”马六指呲着一口微黄的牙齿,问道。 “走吧,回我店里。”我痛快的说道。 “走着”马六指一乐,直接起身。 出了门,我走在前面,拉着谢思。 马六指看了看我,突然说了声:“嗨,林老弟,你这夜叉相怎么好像越来越真了呢,我刚才好像见他动了两下。难不成我这还没喝酒就醉了” 谢思听到他这话,立刻看向我的背后,伸出小手摸了摸那犹如神明的夜叉相,轻声问我:“疼吗” 我知道她是在问我纹身的时候疼不疼,便摇了摇头,不由得想起了顾辛烈那后背上的地藏王菩萨跟王蒋干手臂上的狻猊。 谢思突然一笑,然后一把搂住我的胳膊,在我身边喃喃道:“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林悲那么有男人味呢。” “以前你总说我身上有汗味来着”我哈哈大笑几声,随后打了辆出租车,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古董店。 王虎在白天的时候给我发了条短信,说是他乃乃危险期过了,明天就能回来。 我让他从我卡里取一万块钱给老人治病。倒不是我心有多善,只是我知道,一个老人拉扯着一个孙子跟一个孙女,着实不容易。 马六指嚷嚷着要吃涮羊r,我一口答应了。谢思虽然有些憔悴但是精神很不错,毛遂自荐的要出去买食材,我怕她中途再出了什么问题,就让蚩尤三千跟过去,蚩尤三千应了一声,等到谢思换了身衣服后,两个人就一起出了门。 等到两个姑娘一出门,马六指就凑了过来,一脸y笑的看着我:“怎么,两个都收” 我懒得搭理他,给了他一拐,就在一旁闷头抽起了烟,马六指似乎也觉得没趣,也在一旁抽起了烟,两个大老爷们也不说话,就对着抽烟,烟雾缭绕,一副此地必有妖孽出现的景象。 不大一会儿,蚩尤三千跟谢思也回来了,两个人拎着大包小包的菜。我跟马六指抬了一箱啤酒,破天荒的,谢思也跟着喝了一个,倒是蚩尤三千,怎么劝都不喝。 一顿饭吃的很开心,只有谢思一个人哭了,我没说什么,只是跟马六指不停的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直到醉的不省人事。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砸门声叫醒的,我极其不耐烦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敲了敲有些胀痛的太阳x,马六指因为要陪他媳妇,所以喝完酒就走了,谢思则跟蚩尤三千去我家里睡了。 也就是说,整间店现在只有我一个人。 我不耐烦的打开大门,就见门前站着一个人,搓弄着自己黝黑的双手,一脸嬉笑的看着我。 我虽然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主,但看这人的模样也知道,他不是能买得起什么东西的人。 我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人,他约莫三十六七岁的样子,紫红色的皮肤,一看就是经常在太阳底下干农活,穿着一件羊皮短袄,拎着一个破皮包,一嘴的地方口音。 那人见我不说话,就吞吞吐吐地说了句:“你这里收不收古董” 我在天台这条街上混了这么多年,看人还是很准的。虽然这个男人其貌不扬、土里土气的,但是我却没敢瞧不起他,毕竟,做古董这行的,考的就是个眼力,先别管事成不成,问明白了再说。 “大哥,你先进屋坐,我先把衣服穿好。”我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坐到屋里的沙发上,然后便套起了衣服。 等我穿好了衣服,见这哥们却蹲在了地上,我先是一愣,随后也就释然了,大概这老哥也没见过什么世面,坐沙发上也不太舒服,毕竟,比较偏远的地方可没这些东西。 我看了看他肩上的破皮包,心里想着,这老哥不会弄个什么破衣服糊弄我玩呢吧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我还是开口问道:“老哥,您怎么称呼” 那人憨厚一笑,说:“啥子老哥嘛,俺叫王富贵。” 他有些拘谨,说话间,不断的腾挪着自己那双踩在草鞋里的脚。 我掏出一根烟点上,又递给他一根,笑道:“原来是王老哥啊,哈哈,您今天到我这里是来卖古董的是吧,能给我看看不” 王富贵抹了把脸,小心翼翼的凑到我面前,小声说:“俺有双鞋,你看看,能给俺多少钱” 我一听这话,顿时乐了,一般古董店都是只收“硬件”,就是瓷器之类的东西,很少收类似衣服、鞋啊这样的东西,一是不好卖,二是因为这种东西一般都是摸出来的,不好出手。 只不过,我见这老哥这么说,倒也来了兴趣。 开口问了一句:“什么鞋谁的鞋您先拿出来给我看看。” 王富贵见我可能比较好说话,也不凶,咂吧了一口我给他的烟,然后把那破包抖出来一个缝,让我往里看,可我还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他就赶忙把那布包塞了起来,就好像生怕我把那包里的东西抢走了一样。 我被这老哥逗乐了,笑着说:“有才哥,就一双鞋而已,我也不能抢你的、偷你的,你既然要卖,就得拿出来,你说是不是” 王富贵憨笑着说道:“小哥,你要是想要,就给俺说个价钱,俺要用这东西换钱给小娃娃娶婆子的。” 我笑了笑,说:“有才哥,您总得让我拿到手里看一看啊,不看清楚了,我怎么开价” 我瞧了瞧门外,然后又压低声音说:“你放心,我这里肯定安全,你拿出来给我看看,我肯定不能让你亏了。” 王富贵挠了挠头发,又狠抽了几口烟,然后点了点头,把那布包打开了 说实话,我干这一行的时间也不短了,明器、古董,暗里的、明里的,我都没少接触,但是这样的一双鞋,我还第一次看见。 这双鞋整体不过手掌大小,前端尖得像是笋尖,红缎子打底儿,上边用金绿红三色丝线绣着一朵牡丹花,檀香木的鞋底,中间有夹层。 这东西从外观看就是一双三寸金莲鞋,打眼一瞅就知道是清朝的东西,这老哥口音应该是湘西那边的,古时候,湖南那边也只有大户人家才能裹得上小脚。 我闻了闻那鞋子,有种木香,这种成色跟做工也绝对不是仿造能仿出来的。我呲了呲牙,然后问了句:“有才哥,这鞋你从哪弄来的” 我怕他不告诉我,就又加了一句:“你要是不告诉我,也许这鞋还真不够给你儿子取娃娃的。” 一听我说这话,王富贵也不掖着藏着了,一五一十的跟我说了一遍。 原来,王富贵刨地的时候不小心刨到一个棺材,他这人素来憨厚老实,也不敢跟别人说,怕人家传他闲话。自己偷偷打开棺材看了一眼,好家伙,里面躺着一具白白净净的女尸。 王富贵的儿子今年都十七岁了,王富贵一直琢磨着该给儿子找个媳妇了,可是家里又没有钱,于是,这个活了快四十年的老实人,做了件不老实的事 他把手伸到了棺材里。 只不过,这王富贵的胆子实在是不够大,就拽了双鞋下来,那些真金白银的,他也不敢拿,怕拿了之后换不出去,再被人误认为是盗墓的。 等将这双鞋子拿到手了,他又刨了个深坑,把那棺材重新埋了下去。 王富贵一直都不敢把这双绣花鞋拿出来给别人看,他虽然没文化,却知道这双鞋是古时候的东西,儿子娶媳妇的钱也全都指望这双鞋了。 湘西赶尸盗墓成风,古董交易极为普通,他们村里也经常来一些外地人收老东西,王富贵胆子小,怕人家质问他这鞋是从哪来的,就一直没敢出手。 直到有一天,村里有个人要到天台来做趟买卖,这王富贵好说歹说,又送了两只j,人家才愿意让他搭个顺风车,不然,这来回路费就够这老哥忙活一阵子的了。 他在来我这里之前也去了其他几家古董店,要么就是不收,要么就是给钱给的少,所以,他才腆着脸敲开了我这家店。 我抿了抿唇,对王富贵说:“老哥,你这鞋的来历不太好,不过你放心,既然你到我这里了,我也不能不收,我看了看,这双鞋这个刺绣的布面特别好,几百年的东西能保存的这么完好也不多了,只不过就是这里子有点糙了” 王富贵一听我说这话,担心这鞋可能不值钱,连忙摁住我的手说:“兄弟,你就告诉老哥,这鞋值多少钱”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五十八章 血卦 我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呲了呲牙,又摸了摸下巴,半晌,才慢声说道:“老哥,这鞋” 以现在的行情来看,这种近代早期的三寸金莲鞋,其实没什么文化考究的价值,但一些业余爱好者和一些搞收藏的富商,还是很喜欢这个东西的,再加上保存完好,也能卖个好价。只是,这东西不太好出手,所以,我也有一点迟疑。 我问王富贵,这样的鞋还有没有,有的话就多弄几双来。我还添油加醋的告诉他,这东西是越多越值钱,一件半件的也卖不了多少钱,要是还有,我愿意付双倍的价钱 王富贵面露难色,不停地搓弄着自己那双黝黑的手掌,沉默不语。 我看他的样子,也知道他肯定是拿不出第二双了。我知道自己是有点贪心了,这古董生意本来就是可遇不可求的,能来一件已经很不错了。 于是,我对他说道:“这样吧,我跟您交个实底,您这双鞋是近代的东西,慈禧太后知道吗就是她那个时候的,只能算半个古董,卖不了多少钱。我知道你千辛万苦来这里也很不容易,所以,这双鞋我收了,你要是同意,我给你五千,如果不同意,这双鞋你就收回去,旁边还有几家店,你也可以去问问看,怎么样” 王富贵一听,眼珠子瞪得溜圆,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五千兄弟,你没骗我吧” 我以为他不满意,便说道:“大哥,五千块钱,不少了。” 王富贵连连摆手道:“不少了,不少了,我来的时候以为最多也就卖个千百块呢,的,刚才那家店的老板只肯给我五百块,太黑了,幸好碰上你,否则,我可是要吃大亏了。” 我哈哈一笑,从柜台直接取了五千块,可转念一想,我又塞了五百块钱进去,将这五千五百块钱都递到了他的手里,让他用那多出来的五百块钱买点好吃的,给孩子买套衣服带回去。 这一下可把王富贵给感动了,眼泪当即就流了出来,连连道谢,半晌才止住。 我提醒他小心一点,别把钱弄丢了。他连连点头表示,就是命没了,钱也不会丢。 交易完成,王富贵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蹲在那里和我聊了聊他们老家的事。 王富贵的老家在湖南省西边的一个山沟里,是那一带最穷的一个村,村子旁边有个匣子山。听王富贵说,那一带有好多墓,夸张到一镐头刨下去,走三步,就是个棺材。 他们村里谁家姑娘嫁人,都有那么几件陶制彩绘的东西做陪嫁,那都是从棺材里抠出来的。 近几年,有不少摸棺的人去他们村里收购过,像模像样的。只要看中了,当即就给个三百五百的。 村里穷,村民也没什么见识,一下看到这么多钞票,自然都是欢天喜地,恨不得对方能将自家屋里所有的锅碗瓢盆都收走,却并不知道,这些东西被转手一卖,就能卖出上万块钱。 王富贵边说边唏嘘感叹,先前,他还眼红过村里那些卖出东西的人,可现在,他才明白,那些人吃了多大的亏。 等到王富贵走后,我特意查了一下古书上的资料,就在王富贵住的村子附近,有很多大墓,一般都是汉朝以前的,战国墓更是不少,近十几年,有不少流到海外的东西都是从那里出来的。 不过,具体有哪些出名的墓,我也没查出来。 我琢磨着,等再见到顾辛烈时,一定要告诉他一声,他这样东奔西跑、像个没头苍蝇一样的找,很是花费时间和精力。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又出现了一个影子,我抬头一看,原来是个女子。 “小哥,要算一卦吗” 我有点发愣,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这女子,见她穿着一身白色素裙,腰上缠着一条红色腰带,上边别着一排铜钱,挽着一个高高的发髻,脸上遮着一张淡蓝色的面纱,显得极其神秘且诡异。 “算卦”我觉得有些好笑,没想到,都这个年代了,还有人上门推销占卦,而且还不是江湖道士,而是个女子。 “怎么算”我又问了一句。 那女子咯咯一笑,胸前的挺翘也跟着随之一颤:“我跟你有缘,帮你算一卦也不要钱,就看你肯不肯算咯。” 我摸了摸鼻子,心想,这大白天的,不会是来上门服务大保健的吧。不过,我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个女人的眼睛是我见过的最特殊的一个,一只血红,一只湖蓝。 “小哥,要算命的话,介不介意我进屋呢”那女子看了我一眼。 我摆了摆手,示意请便。 等到这女子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才感觉到她的韵味,她的腿极长,标准的八头身,不堪一握的腰肢,高高耸起的山峰中间有一道极深的惹人犯罪的沟壑,这女子怎么看都像是个妖冶的少妇,而不像是算卦的。 那女子从自己的双峰间取出一个碟子,极其妩媚的看了我一眼,又从腰带里取出了一枚铜钱。 “小哥,这碟子我可是妥善存放的,跟别人可不一样。”那女子朝我弯了弯腰,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我有点尴尬,刚扭过头,突然感觉手指一疼,就见那女子手里拿着一枚沾血的铜钱。 我的中指还在缓缓流血,正滴在那个白色的碟子里。 我皱起眉头,有些不满,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见那算命女子捏起碟子,凑到蓝色纱巾下闻了闻,说道:“小哥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一些怪事昨天晚上喝的酒也有些多了点。嗯,二十五岁,还是处男身,血很香,咯咯。” 那算命女子咯咯一笑,放下碟子,双手交叉放在膝上,笑盈盈的看着我。 我被她看得有些发麻,更震惊于她的以血算命,竟然连我是不是处男都能说的出来。 就在我张大着嘴巴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却又捏起那碟子,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血y,淡淡的说道:“命里有七劫,劫劫都是生死劫,却都能让你遇到贵人,一一躲了过去,不过,让我有些惊讶的是,竟然有人还帮你压了命。更让我觉得有趣的是,你的身世,非常有趣。” 我眯着眼睛,静静听着她的话,心中泛起了惊天骇浪。 我从没想过竟然会有人能够直接道出我这么多事情,最让我震惊的是,她嘴里说的命中七劫,在我很小的时候,老管家也曾经告诉过我。 但是,她的卜卦技术显然没有老管家高超,因为早在那个时候,老管家就说了,我命中七劫,劫劫都是生死劫,但是劫劫都有贵人助,只要挨过最后一劫,可保我三世无忧。 不过,看她的年纪跟我相仿,二十几岁就能懂得如此之多,除了蚩尤三千外,她是我见过的第二个带有神秘色彩的女人。 “真是可爱的紧呢,没想到你的前世也这么有趣。”那女子舔了舔手指上的血迹,声音柔媚酥骨。 我立刻直接问她,我的前世是什么。 可谁知道,这算卦女子竟然直接凑过来吻了下我的嘴唇。 她的嘴唇很凉,就在我吃惊的那一瞬间,她看着我的眼睛,缓缓道;“天机不可泄露哦,别想让我折寿。” 说着,那算卦女子就站起了身,扭着蛮腰向门外走去。 “你叫什么名字”我在她背后喊了一句。 “咯咯,你愿意的话,就叫我血菩萨吧。”说着,那女子从门边摸出一把红色的油纸伞,撑开走了。 一时之间,我有些转不过神来。 血菩萨我低念了一下那算卦女子的名字,她的名字说不出来是好听还是难听,却有种让人意犹未尽的味道。 我抿了抿唇,给马六指打了个电话,问她知不知道天台市有个叫血菩萨的算命女子。 马六指回答的很干脆,没有。 听得他的回答,我有些生疑了。 这女人的算命本事真的很厉害,这样一号人若是一直在天台生活,马六指就绝对不可能没听说过。 我呲了呲牙,把今天早上的遭遇跟他说了一下。 他先是问了问我关于那三寸金莲的事,随后又和我一起琢磨那血菩萨是何来历,铜钱白碗,以血算命。 谈了一会,马六指就挂了电话,说是有空会来我这里一趟。 我把那双三寸金莲绣花鞋摆到了柜台上,坐到沙发上点了根烟,慢悠悠的抽了起来。此刻,我的脑海里,想的都是那血菩萨。 我一边抽着烟,一边抽出百鬼夜谈翻看起来,翻了好一会才找到有关以血算命的记载。 看完之后,我才明白,这东西比我想得简单。 人血是人体精华所在,包含一个人一生悲欢离合喜怒哀乐,更是蕴含着六运三星之意。这要比观星卦、签卦更能直接地勘测人的运势。 万人血,万人命,说的也就是这样一个道理。 我没再多想,毕竟这血菩萨跟我的交集不大。 将百鬼夜谈放好,我看了看表,有些纳闷,已经快要到正午了,谢思跟蚩尤三千还没有来,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有,这实在是有些奇怪。 不过,有蚩尤三千在,我倒也放心谢思的安全。 只是现在,这两个妮子不在我身边,让我感觉有些空落落的罢了。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五十九章 眠花 我叫了一份外卖,刚吃到一半,王虎来了。 他脸色有点憔悴,但是脸上却带着一丝喜悦,一进屋,就咧着嘴兴高采烈的告诉我:“悲哥,我乃乃病好了,全好了。” 我放下手里的饭菜,冲他招了招手:“那就好,下个月,悲哥给你加工资。吃饭了吗没吃的话,过来一起吃点儿。” “悲哥,我现在挣得已经不少了,就不用给我加工资了。你先吃吧,我上楼睡一会,这两天真是熬的不行了。” 王虎打了哈欠,就上了楼。我打心眼里觉得这小伙子不错,心里也喜欢,他说要去睡一觉,我也就没阻拦,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 直到下午,蚩尤三千才和谢思来到店里,两个人的精神都很不错,看上去是休息的很好了,一进店,谢思就粘了过来,腻歪在我旁边。蚩尤三千则找了张沙发坐下,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口茶。 “你们怎么这么晚才来”我捏了捏谢思的鼻子,问道。 “本来起来的很早了,但是三千姐不让我出来,硬是拖到了现在,就连中午吃的午饭都是叫的外卖呢。”谢思靠在我肩膀上,看着自己白皙的手指,说道。 我瞥了一眼蚩尤三千,我知道,她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蚩尤三千见我看她,就把手上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轻声道:“你那个房间里有古怪,具体什么古怪,我说不出来,但不适合住人。” 我低垂着眸子,我的那间屋子按理来说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因为姬澄雪就在我的身体里。 但是蚩尤三千能看见鬼,如果她说有问题,那就一定有问题,我不会怀疑她。 想到这里,我偏头问谢思住在我家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谢思摇了摇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也不想再探讨这个话题,既然我那屋子有问题,那就到店里的二楼睡就好了。地方也不算太小,睡下三四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走到柜台边把那三寸金莲鞋拿起来,然后放到茶几上给她们两个看:“今天刚收的,你俩看看能不能穿上。” 我这句话纯属是玩笑话,谢思的脚其实也很小,但是还没到一手掌握那么夸张,至于蚩尤三千,我就不太了解了,但据我所知,苗族人不喜裹脚。 “哇,好漂亮。”谢思揽了揽耳边的发丝,弯下腰去看那三寸金莲鞋,又伸手摸了摸,看样子是喜欢的紧。 而蚩尤三千则是瞥了我一眼,做了个手势,示意我这个东西还是卖掉为好。 我本来的想法是先让马六指来看看,如果他说这双鞋没什么问题,我就把它送给谢思,如果这上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那就转手卖出去。 毕竟,这鞋是从棺材里扒下来的,多少都会有点不吉利。 但现在,蚩尤三千既然已经下了定论,我也就不再和谢思提送她鞋子这件事了,等有机会就将这双鞋卖出去。 五千块钱收的鞋子,也能卖个一万两万的。 虽然不多,但也是一笔收入。 我还是比较信任蚩尤三千的,毕竟,她能看到一些我看不到的东西。 我刚想给马六指打个电话,让他帮我联系联系买家,可我刚拿起手机,他倒是先给我打来了。 “兄弟,来一趟绿光新城,我在这楼下等你,有急事。”我刚一接电话,马六指那边就传来了急促的声音。 “什么事”我问道。 “你先来,来了咱们再说。” 我应了一声,马六指这才挂了电话。 “我出去一趟,六爷找我有点事。”我穿上外套,对着蚩尤三千跟谢思说了一声,然后想了想,又问了一句:“宝宝,你跟我去吗” 我跟谢思在一起的时候,从来都是这么叫她。这么多年,也倒不觉得r麻。听我这么说,谢思自然是一脸高兴的想要跟我去,而蚩尤三千则表示留下来帮忙照看店铺。我点了点头,就带着谢思出了门。 绿光新城是天台的高端住宅区,住着的基本上非富即贵,一平方米过万的房价足够大部分人仰望一辈子的。我不知道马六指为什么来这里,不过,从他那牛鬼蛇神乱七八糟的朋友圈来看,他认识几个富人倒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刚一到地方,马六指叼着根烟就朝我走了过来,扯着嗓子说:“兄弟,你来的也太慢了,差点坏了我一笔大生意。” “到底有什么事”我拉着谢思的手问道。我现在还不想让谢思接触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例如摸棺跟倒卖明器这种事。 马六指可能也听懂了我的意思,嘿嘿的笑了两声,然后说道:“这里有户富商家里出了点事,让我来帮忙看看,所以我就把你叫来了。” “这种事你叫我干嘛,我又不会看。”我翻了个白眼。 我就知道,马六指叫我来,准没什么好事。谢思倒还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也是表明了我去哪她就去哪的意思。 马六指没说话,只是让我跟着他走,见他这么说,我也就不好争论了,跟着他就进了这绿光新城。 这绿光新城不愧是富人区,一进这小区,我就跟进了皇宫一样,满地的豪车别墅,款式样式几乎是应有尽有,其中有一些车,我连名字都叫不出来。 一直走到一栋四层别墅前,马六指才停了下来,走上前摁了摁门铃,没过一会儿,门就开了。开门的是个中年男子,长得极为削瘦,一米七左右的个子,穿着一件居家的名牌运动服,只是面容略微有些憔悴。 这中年男人一见到马六指,差点哭出来了,连忙道:“六爷,您可算是来了,快来给弟妹看看吧,我真是” 男人还想说话,被马六指伸了伸手给打断了,马六指又指了指我跟谢思,说是他的朋友,那男子也朝我俩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马六指从袖口里拽出一条纸板,才踏进了门。 这刚一进门,我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花香,马六指跟谢思显然也闻到了。我笑了笑,忍不住道:“大哥,你家里还真是有些香啊。” 我这句话也是在提醒马六指,让他注意一下这屋子里的香气。 那中年男子朝我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几个人坐到沙发上,这男子才说出了家里发生的怪事。 男子叫陈楠,是天台市数一数二的珠宝商人。前一阵子他去湘西出差,路过古市时看到两个阿拉伯人在卖一种花,非常漂亮。 陈楠的妻子素来喜欢花草,陈楠又对她十分宠爱,所以就买了一盆这样的花,带回了家。 妻子看见这盆花也格外欣喜。可没想到的是,几天之后,妻子却突然陷入沉睡之中,任凭他怎么叫都叫不醒,一直到现在,已经睡了大半个月了,这期间,陈楠也请过医生,却没有一个人能查出问题所在。 “你没想过是那花的问题”待这男人说完,马六指开口问道。 “应该不会,那花就放在我们夫妻的卧室里,如果说真的是那花的问题,那我现在也应该陷入昏迷了。”陈楠摇了摇头,他也曾怀疑过是这花捣的鬼,但是,他跟妻子都是同时面对这花的,没有道理只是他妻子一个人昏迷。 “陈哥,你能把那花拿出来给我看看吗”我说了一句。 他有些迟疑,但碍在马六指的面子上,他最终还是去卧室里把那盆花拿了出来。初一见到这花,我也是微微有些惊讶,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花。 这花呈七彩色,花j无叶,花朵呈螺旋状包裹在一起,露出一根长长的类似丝线状的东西。整朵花看起来极其美丽,且带有一种让人生醉的香味。 “老弟,这就是老哥带你来的目的了。我早就怀疑这花了,但是我看不出所以然来,你毕竟见识的多,帮我看看。”马六指在我耳边轻声说道。 我点了点头,就打量起了那花。我总感觉这花看着极其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时,谢思却突然坐直了身子,一脸兴奋的看着那花:“真漂亮,这花真漂亮。” 我点了点头,这花确实很漂亮。 可就在谢思拿手去触碰那花x的时候,那花的花瓣突然全部张开了,一股淡紫色的气体飘向了谢思,瞬间就被她吸进了鼻子里。 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转头再看那花,只见它的花瓣又紧紧的包裹在了一起。而谢思则身体一软,直接倒在了我的怀里,昏迷不醒。 “靠,怎么回事”马六指一见这情况,也开始发懵了。 而那中年男子更是一脸惊讶的看着那盆花,随后一股怒气涌了上来,就要把那花砸烂。 我见他这么冲动,立刻将那盆花护住,面色不善的说:“你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若是你砸了这花,我媳妇跟你媳妇这辈子都别想醒过来了” 此刻,我很愤怒,也很自责。刚刚把谢思从那y喻的y影里拽了出来,却又让她陷入了这种不知道是什么花的陷阱里。 陈楠一听这话,颓然的坐在地上,竟然开始抽泣起来:“老弟,我对你不住,但我求求你,救救我妻子。” 我抿了抿嘴唇,说道:“这种花是生长在北非撒哈拉大沙漠的一种奇花,很少见。我刚才也没有想到,这是我的失误。这种花叫眠花,睡眠的眠,吸食了它的花粉就会进入一种休眠状态。直到这种花自然枯萎为止才能醒过来。如果是在极寒极热的地方,眠花应该只要一到五天就会枯萎,但是在咱们这里,最少也要存活一年。”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六十章 归来 眠花这种花,我是听说过的。 而且,早些年也遇到过一些非洲人跟阿拉伯人倒卖这种花,这种花的花粉用途也十分广泛。 我心里有些苦涩,如果刚才我能直接说出这种花的由来,谢思也不会昏睡过去。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尽快解除这种昏睡的状态兄弟,你说出来,你要多少钱,大哥都给”陈楠扑上前抱着我的腿,几乎是哀求着说道。 我能感受到这个男人很爱他的妻子,却只能是苦涩的摇了摇头。 “这一年之内,就权当是你妻子在做一场梦吧。” 我也只能这么安慰他了,这样也能安慰一下我自己。 陈楠颓然的坐在地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马六指见事已至此,叹了口气,领着我跟谢思说了声告辞。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到了这一步,谁也解决不了。 我抱着谢思坐在车上,把脸贴在她的脸上,还好她只是睡着了,还好她还有体温。 马六指在车上跟我道了几次歉,我只说这事跟别人没关系,怪我自己。 马六指见我执拗,也就不再说什么了,扔下一句替我想办法就下了车。 我驱车回到店里,蚩尤三千见谢思在我怀里像是昏厥了一样,赶忙问怎么了,我把事情的大概跟她说了一下,她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表示她也无能为力。 一整晚,我都没睡,只是不停的查找各种资料,翻看百鬼夜谈。 我能体会到旁人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病人。歇斯底里的精神病人。 我不再忙店里的工作,一切都交付给了蚩尤三千跟王虎,自己一心一意的照顾谢思,全身心的投入如何解除眠花的事。 就这样一直过了半个月,直到那一晚,姬澄雪再一次的出现在我面前。 这是我唯一一次没惊讶,只是平淡的瞥了一眼她的背影。 “我托付给你的事,你是不是已经忘了。”姬澄雪露给我一个侧脸,问道。 “什么事,我不知道。”我只是埋头翻阅古籍,没有理会她。 “我让你去找林离欢墓x的事情,你是不是忘了”姬澄雪似乎有些怒意,语气也越发的冰冷。 “我没时间。”我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专注的翻看着手里的那本古籍。 突然,我喉咙一痛,只觉得一股大力涌来,我的喉咙瞬间就被姬澄雪的手掌掐住了,她的手极冷。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的模样,犹如仙子一样容貌,肤白如雪,琼鼻樱唇,一双桃花眸子却充满了冷意。 我从未见过这样精致的五官,她很美,美到惊艳。 我突然想到了曹子建洛神赋里的一句。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你再说一次”她皱着精致的眉毛,盯着我的眼睛说道。 “我说我、没、时、间。”我一字一顿,强烈的窒息感让我几乎晕厥过去,我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很难看,眼睛甚至可能已经变得通红,但是想到在床上躺着的谢思,我不敢屈服,不能屈服。 姬澄雪慢慢的挪开手掌,挑起一个有些玩味的笑容,冷淡道:“如果你抛下这姑娘不管的话,刚才你已经是死人了。”说完,她便再一次消失不见了。 我蹲在地上剧烈的咳嗽着,刚才那种极接近距离死亡的感觉了,让我现在手脚都还在发凉。 也就在这个时候,楼梯口突然出现了两个人影,我还来不及抬眼细看,一个极其痞子的声音响了起来。 “哟,林爷,怎么着我这刚来,你就来这么大礼,我可真接受不了啊。” 我听见声音,猛的抬头:“蒋干”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顾辛烈跟王蒋干 此时此刻,我连哭的心情都有了,本来身心疲惫的我,如同打了一剂强心剂一样从地上猛地站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顾辛烈,我的心底突然莫名的生出了一丝希望。 “事情的经过,我听三千姑娘说过了。眠花毒,有点棘手,但是不至于解不了。只不过,过两天你要跟我们走一趟了。” 顾辛烈仍然是那副模样,穿着一身黑色的袍子,整张脸都藏在那兜帽下面。 听到这话,我鼻子一酸,赶忙揉了揉眼角,笑道:“没问题,你说去哪就去哪。” “嘿,林爷就是敞亮我和顾少也不瞒你,这一次,我们在山西碰上硬点子了,一队几十号人都栽在里面了。幸亏我和顾少机灵,再晚走一会儿,都得让那粽子啃了。”王蒋干大大咧咧的坐到床上,把背上的包扔到地上,喘了口气,说道。 “怎么这么危险”我心中一惊。 “碰上棺林了,当时,一踏入那冥殿,就死了差不多十个人。”顾辛烈冷声道,声线中还有着一丝低不可闻的颤抖。 “多少棺”我问道。 “三千三百三十三。”王蒋干懒洋洋的说道。 听到这话,我脑袋嗡的一声,棺林是什么,就是一个集葬地,大多是一些大的世家才有的墓种,一般都是群体下葬,不过,一般的棺林也就是几十个到几百个。都是挺尸,也就是不会尸变的尸首,倒也安全。 三千三百三十三。我咽了口唾沫,似乎已经能想象的出,那三千多个大粽子一起出来的壮观场景了。 “这是我最临近死亡的一次了。”顾辛烈摩挲着腰间的白色骨刀,淡然道。 “哎,我最临近死亡的一次,是在二十四年前”王蒋干抬起手臂,言语中透着些后怕。 “什么意思”我有些不懂。我记得,王蒋干和我说过,他今年才二十四岁。 “二十四年前我差点让身后那群j子给我撵上。”王蒋干捂着脸,一副后怕的样子。 “滚你娘的”顾辛烈笑骂着,把身上的袍子脱下来狠狠扔到王蒋干的身上,露出一件雪白的衬衫。 我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一时之间,竟也忘了正事。 “说正事吧。这一次,我跟蒋干就是来给你送这眠花解药的,但还差一样东西,这样东西务必要找到。”顾辛烈把腰上的两把刀解下来扔到床上,看着我说。 “什么东西” “先这么跟你说吧,这眠花产自非洲,中国用这眠花最多的地方是湘西。湘西的赶尸是出了名的,你肯定也知道。但这赶尸分很多种,器赶、魂赶、背尸、抬尸、自走、药赶。里面的学问很多。 我跟蒋干无意间得知了药赶所用的一味药材中,就有眠花。因为赶尸过程中,赶尸人惟恐尸体诈尸,所以,在赶尸前都会给尸体嘴里含上几朵眠花,然后把花粉抹在尸体的鼻子跟四肢上,用以防止尸变。 而解除眠花毒也需要用到眠花,再辅以三种药材。这就是赶尸人叫醒尸体的办法了,这三种药材,我们替你找了两种,只需要最后一种生骨花就能解毒了,所以务必需要找到。” 顾辛烈看着我,极其郑重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这生骨花,我连听都没听说过,更别说见过了。 但是,为了救谢思,就算倾家荡产,我也要弄到这东西。 顾辛烈见我应承下来,就拍了拍我的腿,不再提这事了。 几个人又闲聊了一阵,我突然想起王富贵卖给我的三寸金莲鞋,就把这事跟他俩细说了一下,从头到尾,一字不落。 “湘西那边号称寸寸有棺,偏远山岭更是传闻有十万古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这鞋应该不会是假货。只是不知道那地方的墓好不好挖,毕竟,那一带的赶尸人越来越多,不少摸棺的也都盯上了这块肥r。” 顾辛烈点了点头,看了看我跟王蒋干说道。 “嘿,顾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乐观了,你想啊,寻龙定x有林爷,这闻土升棺有我,这打盗d砍粽子你更是行家啊。咱们三人组在一起,绝对是黄金阵容,干啥不行”王蒋干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大大咧咧的说道。 我摇了摇头,不由的笑道:“你啊就是天真,咱们仨再厉害,也抢不过人家几十号人。再者说,我就是个半吊子。有时间的话,你俩教我几手防身本事,否则,一旦出事,我就是个累赘。” “嘿,林爷,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啥叫累赘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智将” 王蒋干指了指自己的太阳x,又说道:“三国时期那个叫周什么玩意的,就是一书生,随便找个将军就能搞定他。可那又怎样呢那家伙,动动脑筋,谈笑间,可是樯橹灰飞烟灭啊指哪打哪” 王蒋干一拍大腿,说的唾沫星子乱飞。 “早就让你多看点书,那是周瑜,以后出来别给我丢人”顾辛烈翻了个白眼,狠狠的打击了一下王蒋干。 这哥们也不觉得被挫了,闹了挠后脑勺,嘿嘿的乐着。 几个人又闲聊了一阵,一直到后半夜,顾辛烈和王蒋干才起身告辞。 因为我要照顾谢思,就只能住在古董店跟她同床,顾辛烈和王蒋干就找了个附近的旅店住下,我们仨约好白天见面,一起去找一下那生骨花。 能找到最好,找不到,就真得从黑市下手了。 前段时间,我抱着谢思的时候都觉得很难受,怀里的佳人本来是可以像阳光一样的灼热女子,却因为我变得像个植物人。 可是今晚,我抱着她的时候,心里很踏实,不知道是因为顾辛烈他们回来了,还是因为找到了解决眠花毒的办法。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六十一章 凶卦 第二天天刚亮,我便起床了。梳洗过后,我给蚩尤三千买了早餐,然后嘱咐了她一声,就出了门。 临出门的时候,她拉了拉我的手,跟我说了句,一切小心。 我点了点头,就直奔着顾辛烈跟王蒋干的住处去了。 我到地方的时候,他们两个正在吃早餐,因为总是东奔西走,再加上王蒋干的军人素养,所以他们两个的生物钟一直以来都很稳定,可以说非常良好。 见我来了,顾辛烈也招呼我吃了一口。很简单的油条豆浆,算不上油腻。 吃完了饭,我点上一颗烟,问道:“顾小哥,这生骨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生骨花就是一味药材。顾名思义,是一株用以接骨疗伤的药材。由于生骨花药性温和,跟哪一种药材都能极其完美的糅合,所以又叫百草花。寓意为一花抵百草,可解百毒的意思。这生骨花价钱不算很贵,只是太过稀少,所以,咱们就只能碰碰运气了。” 顾辛烈抿了抿唇,跟我说道。看他的样子,想必也没有多少把握能找到这生骨花。 不过,有希望总是好的。我点了点头,就说:“哥几个,走着” “走着”王蒋干一个懒驴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套上裤子就开始哼起了红色歌曲,他非常偏爱团结就是力量,只不过,他一唱,我跟顾辛烈总是不给面子的笑他罢了。 星期一,买卖稀。 今天,古董街上的人少的可怜,我们仨人挨家的店铺去问,走了许多家,都没有碰到有生骨花这种草药的店铺。我挠了挠头,一脸的焦急,心中更是充满了沮丧。 “先别着急,天台市虽然不大,但总会有那么一株两株的,收不到就去杭州那边,总之,翻遍整个浙江省,总是能找到的。”顾辛烈见我有些无精打采,便鼓励了我一句,王蒋干也在一旁劝说。 我点了点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总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谢思就那么在床上躺上个一年两年的。 既然顾辛烈已经将解决的办法告诉了我,我就要尽力去找。 “去下一家店吧,走着。”我扯起一个笑容,说道。 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 “整个天台市的药店,咱们都已经逛过了,没有一家店卖生骨花。想来是因为需要的人太少,再加上生骨花本来就是稀有药材所致。我看只能通过黑市来找了,你联系一下马六指,让他去找找那个贾大仁。他们这种常年起杆子、走场子的人脉也广,贵点就贵点,咱们下去摸一次,这钱也就出来了。” 顾辛烈今天没穿那件黑袍,整个人显得清秀的很,只是腰间挂着的两把刀倒是惹来不少人的注意,还以为他是穿越回来了。 我跟王蒋干倒是已经习惯了,也不觉得怪异。现在,我们三个人里最理智的也就剩下他了。我是因为焦急而慌了神,王蒋干则是因为理智这两个字压根就不存在在他的人生里。 就在我们准备返回古董店的时候,一个极其娇媚的声音突然从我们旁边传了过来,我扭头看了一眼,是个脸熟的 “小哥,来占一卦不”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血菩萨。她仍然穿着那奇装异服,脸上裹着淡蓝色的面纱,露出一对异色眸子。胸前堆起的深深沟壑引人犯罪。 我跟顾辛烈还没说话,王蒋干一挑眉毛就走了过去。 “妹子,给哥算一个,怎么样” 王蒋干一脸的痞子相,那表情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我本不想再跟这血菩萨有什么瓜葛交集,但看王蒋干过去了,我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了过去。 “看在这位小哥的面子上,姐姐不收费。”血菩萨在街边只是支了张桌子,并没有挂上什么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的招牌,也没有在桌子上铺张八卦图摆个王八壳。 那就是一张简简单单的红木桌子,上面也只摆了一个白碟子。 她嘴里说的小哥,指的自然是我。 王蒋干也不生气,只是饶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也就是这一眼的功夫,我只看见那血菩萨右手微微一晃,顿时拿出三枚铜钱,而王蒋干的手指也早已经流了血,正滴在那白色碟子里。 王蒋干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直勾勾的看着那血菩萨。他毕竟是侦察兵出身,身手更是过硬,可就在刚才,一晃眼的功夫,自己的手指就被人割破了,王蒋干明白,如若是仇家,他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顾辛烈是个行家,右手一提,微微推出那漆黑长刀刀刃一截,杀意四起。 可那血菩萨全当没看见,端起那白碟子闻了闻,随后脸色一变,猛的把那白碟子摔在了地上,然后闭上了眼睛。 “嘿,妹子,这算完了没有啊怎么还闭上眼睛了你这是会还是不会,我这血可不能白流啊。”王蒋干吸了吸手指上的伤口,玩笑道。 “姓王的,盗墓掘土这样的事,我劝你还是别做了,再做一次,我敢保证,你就不会这么完整的回来了。”那血菩萨睁开那对异色眸子,瞥了一眼王蒋干,语气冰冷。 一听这话,我跟王蒋干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连顾辛烈都微微挑了挑眉毛。 姓王、摸棺。 堪堪能看出来这两条的就已经不是普通人了,王蒋干根本就不认识这血菩萨,至于所谓盗墓人身上有土腥味,这根本就是笑谈,要真说起来,就跟战场上的将军身上有血腥味一样飘渺。 “林爷,她算的到底准是不准”王蒋干回头看向我,脸上也没有了平时的那痞子相。 我抿了抿唇。这卜卦之说本来就是玄之又玄的东西,信则有,不信未必无。我所得知的算命无非就是八字算命、四柱预测、六柱预测、紫微斗数、面相手相、八卦六爻、奇门遁甲、地理风水等等。 从最早的龙马背河图、伏羲载八卦,到周文王演算八八六十四卦,这三星六运谁又能说的清清楚楚。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这东西,确实不是我能猜透的。 那血菩萨又看了看顾辛烈,然后无奈的摇头一笑道:“这位顾小哥,我看不起,也不看不了,爱莫能助。” 她这话一说出口,我们三个又是一愣,她见我们三个发愣,咯咯一笑,也不知从哪摸出两株白色草秆,强拉着我,放到了我的手上,然后妩媚道:“你们说,这砍了脑袋的刑天厉害,还是咬死了龙王的狼狗厉害” 顾辛烈也没回话,而是指着我手上的草药问道:“生骨花” 我听到这三个字,浑身一颤,握着那白色草秆的手不由得又紧了紧。 血菩萨摆了摆手,说让我们快点走,免得耽误了她生意,我本想放些钱财,她也拒绝了,只是极其妖娆的捏住了我的下巴,然后在我耳边说道:“你记着,你欠我一样东西就行了。” 说完,还不待我回话,就轰着我们赶紧走。 也就在我们转身的那一瞬间,她又说了一句。 “不想死,就别去湘西。” 我刚想回头说些什么,却被顾辛烈一把拉住,拽着我就往前走。 “天命反恻,何佑何罚”行走间,顾辛烈低声呢喃了一句。 这句话,王蒋干是没听清,而我是没听懂。 我们回到店里的时候,王虎正在柜台里面擦着盘子,他跟我说蚩尤三千在楼上睡午觉呢。 我点了点头,让他先出去溜达溜达,王虎也不笨,也明白我的意思,放下手里的东西就出了门。 王虎刚走,王蒋干就一股坐在沙发上,气鼓鼓的说道:“这他娘的,这不是咒我吗要不是看她是个娘们。小爷我早掀了她的桌子” 我把那两株白色草秆放到桌子上,正经道:“那女的说的未必不是真话。” 顾辛烈也点了点头道:“她玩刀的手法不次于我,也是个行家,虽然听的有点云里雾里的,但是头一次见面就能说出咱俩的名字,这不是猜能猜出来的。” 我点了点头,将自己和血菩萨第一次见面发生的事情跟他俩说了一遍。 先前我只觉得这娘们有点神秘,可现在我却觉得这娘们是有点神了。 “林爷,这算命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以前只听说过人家用生辰八字算命的,这用血算命可是头一回听说。再者,这玩意真就这么准吗”王蒋干看着我,一脸不信邪的问道。 “这个东西我只是略懂,但说不上精通,如果有足够的时间学习,我也能给人算命,你也能。不过,有一些人,天生就会给人算命。” 我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算命自古时而起,流传至今。古代人对占卜算命格外着迷,认为一点微小的改变都会对未来产生巨大的影响。周易曾有云,君子慎始,差若毫厘,谬以千里,其中也透着这个意思。” “举个例子来说,战国墓里的女尸通常都是带着紫银镶嵌蓝绒晶模样的饰品,男尸则多是带着红竹石的饰品。这种细微的区分也能从侧面证明古人对此类事情很是迷信和在意,认为这样可以消灾祈福。” 我坐在沙发上抽了口烟,表情自然。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六十二章 铁三角 “这占卜算命不就是猜吗说些模棱两可、半真半假的话,俩人来回猜,猜不猜的对,反正都得给钱。”王蒋干摆了摆手,一脸的无奈状,就连顾辛烈也不由的会心一笑。 我摇了摇头,说:“严格意义上来说,血菩萨用的是占卜,而不是算命。算命说白了还真就是猜,一些厉害的听风天官也能干这个活,但是占卜不一样,那靠的是真才实学。” “林爷你可别忽悠我,这占卜跟算命不就是一码事嘛,你可真逗,是不是,顾少”王蒋干一乐,看了顾辛烈一眼,见顾辛烈也是若有所思的样子,才悻悻的闭上了嘴,瞪着眼睛看着我。 “要不怎么说没文化真可怕,顾小哥,你没事的时候可得教教他,太丢人了”我拍了拍王蒋干的肩膀,笑骂道,烟灰都掉在了衣服上。 “你先说说这占卜是怎么回事”顾辛烈扬了扬脖子,抱刀而立。 我清了清嗓子,说道:“这占卜,占意为观察,卜是以火烤龟壳,就是仔细观察那龟壳因为烧灼而产生出现的裂纹,来预测吉凶祸福,这也是最早的占卜,这一点,我不说,你俩也应该明白点。 后来,刘伯温写了滴天髓,这里面管占卜叫卜筮,也就是所谓的卜筮之道。我有一个前辈是这方面的大家,所以我对这些东西也是略知一二,他曾经跟我说过,真要说这世界上有卜筮的神书,那就是三本。 一本叫连山,一本叫归藏,一本叫易经。连山跟归藏这两本书早已失传了,就是后代编写的也都是不属实的。如今也就只剩下易经还流传到现在了。 谁都知道,易经是伏羲大帝所写,但他那个时候哪有文字,就只有卦象,也就是传说中龙马身上背着的那易河图。一直到周朝周文王姬昌演算为六十四卦,这才算齐了。 最后就是孔夫子写的十翼了。这本书被称为易经四圣之一,而易经也就在他那发扬光大了,说是世上y阳五行,你就是随便占上一卦,那也是万变不离其宗,都是易经里面的东西。 严格上来说,中国的所有占卜之法,都是出自易经。 但我说句实话,这本书我是一点也看不懂,光是那八八六十四卦,我就记得脑仁都疼。不过按照古书记载,那血菩萨应该是术士,也就是偏门的风水师。像什么茅山道士的奇门遁甲鬼画符,诸葛亮的占星借东风,这些也都是偏门的风水之法。 就我所知,这历史上真懂得占卜的人也没几个,伍子胥、文仲、范蠡、孔子、管辂这些人都是大家,至于诸葛亮、司马懿这些人则都是不入流的偏门。 想必那血菩萨也是这里的一种,只是我从来没听说过罢了。” “我靠,林爷,我王蒋干服了虽然我是一点没听懂,但是光听你这么一顿乱侃,我要是个路人,都得给你扔俩子儿。”王蒋干扔了烟头,朝我一抱拳,逗得我又是笑了起来。 “那血菩萨有点意思,咱们就是不信也别招惹了她,风水占卦很邪门,能不碰最好不碰。”顾辛烈冷然道。我跟王蒋干也是点了点头,这话说的确实在理,能不碰的东西还真是别碰的好。 “这就是那生骨花,你交给三千姑娘让她煎制就好了,我昨天已经把药材都给她了。”顾辛烈看了眼那桌子上的两株白色草秆,对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三个人围在一个茶几边上,又聊了一个多小时,直到下午两点多钟的时候,蚩尤三千才慢慢腾腾的从楼上走了下来。 我直接把那生骨花递给了她,嘱咐她煎制完给谢思服下,等她醒了再吃点。蚩尤三千本就不是懒惰的人,我也从没见她忤逆过谁,她一口应下,就到楼梯后面的厨房开始倒腾起来,整整一个下午,我鼻子里全都是一股中药味。 药是我端上去的,让我觉得稀奇的是,那药材熬出来的竟然是类似于水一般的清澈y体。 我扶起谢思,把药给她灌了下去,所幸就算是睡眠,人类也懂得下咽这种动作,灌药的时候很顺利。 随后,我就一直在她床边守着,一根接一根的抽烟。一个小时以后,她才渐渐的睁开了双眼,她醒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转头冲我笑,然后问我她睡了多久。 我不想让她接触这些事情,也懒得解释,于是就说:“你都快成小懒猪了,从昨天晚上一直睡到现在。” 我捏了捏她鼻子,一脸的宠溺。 缠绵了一会,我吻了吻她的额头,叫她快点起床穿好衣服下来吃饭。趁她穿衣服的功夫,我马上跑到楼下,告诉顾辛烈他们别把我瞒着的事说漏了,他们也懂我的意思,都点了点头。 菜是蚩尤三千出去买的,老样子,涮羊r。这东西算不上太贵,但是下酒吃饭极有气氛。 等到谢思下来的时候,羊r也刚好熟透。我向她介绍王蒋干,她也权当是我的朋友,顾辛烈她是见过的,我也就没介绍。 面对谢思,顾辛烈仍然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倒是王蒋干嘻嘻哈哈的,跟谢思还能说几句话。 当谢思问顾辛烈为什么挎刀的时候,我说他是学武的,少林寺俗家弟子,引得王蒋干摁着肚子笑了半天。 王蒋干因为是闻派的,不能喝酒。所以,这一顿饭下来,就我跟顾辛烈两个人对饮。 我没让谢思喝酒,她刚喝完中药,我怕再有点变故。一顿饭吃的很热闹,但说白了也就是我跟王蒋干对着侃,谢思在一旁傻笑,也能c上几句。 至于顾辛烈跟蚩尤三千这两个闷葫芦,我就算跟他俩说笑话,他俩也是绷着一张脸。 一直到了晚上十点多钟,这顿饭才算落下了帷幕。我点了根烟,跟蚩尤三千说让她跟谢思先上楼,我们仨大老爷们说点话。两个妮子也是乖巧,收拾完了碗筷就拉着手上了楼,我见蚩尤三千跟谢思处的还不错,心情也是好的很。 等到两个人彻彻底底上了楼,我才把目光挪回来,看着顾辛烈说:“顾小哥,你说过两天让我跟你走一趟,去哪里” 尽管顾辛烈还没回答,但我已经猜到顾辛烈会要我陪他去盗墓。虽然我个人对盗墓这件事还是有点排斥,但这一次,我怎么都不会拒绝。 第一,谢思这件事,他和王蒋干没少出力。第二,顾辛烈是为了找寻身世才干上了这行,作为朋友,我能帮肯定是要帮的。第三,姬澄雪还在让我帮她找林离欢的墓x,这件事,我是推不掉的 “我本来想带你去一趟山西的,那棺林在我心里一直是个坎,我不确认那墓里有没有我要的东西。但听你跟我说完那绣花鞋的事,我倒觉得应该先去一趟湘西,你觉得呢”顾辛烈也不含糊,直截了当的对我说道。 “蒋干”听得顾辛烈这话,我立刻想到了血菩萨对王蒋干说的最后那句话,不想死就别去湘西。 虽然我们三个人认识时间不长,但好歹也算的上战友,出生入死过,我不想其中任何一个人受伤害。 “嗨,林爷,我王蒋干跟了顾少这些年,啥坎没经历过,一个小娘皮说的话,我还不放在心上,你不用担心我,你跟顾少走到哪里,我跟着就是。”王蒋干叼着牙签,嬉皮笑脸的。 他不笨,也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 “顾小哥,有句话我得说明白。咱们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我林悲的心里绝对有你们两个朋友,我不希望咱们当中的任何人发生意外,这一次要是真去湘西,能不能听我的我要觉得这棺咱不能碰,咱就不碰,行不行” 我看着顾辛烈,这句话,就是说给他听的。 “林爷,有你这句话就够了,顾少什么脾气我也清楚。我王蒋干不怕死,但是你放心,就是我死,也不能让你跟顾少出一点事,不为别的,你们俩,对我王蒋干胃口”王蒋干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很严肃,没有一点平时的痞子样。 “谁都不能死。”顾辛烈冷声道。 “我林悲没有兄弟姐妹,也没什么朋友,以后你们俩就是我兄弟,摸棺也好,这走y场也好,不管怎么着,命不能丢。”我拍了拍胸脯,说。 我是个极其小心谨慎的人,我并不觉得那血菩萨在故弄玄虚说些子虚乌有的事,这次去湘西也是迫不得已,我拗不过顾辛烈的脾气,也倔不过王蒋干的忠义,所以,我就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保护他们两个。 顾辛烈似乎被我说的有点动容,指了指自己的后背,说:“我背后纹的是地藏王,你后背的夜叉,蒋干后背的黑白无常,那都是我给纹上去的,要死,也是我先死。” “呸呸呸,咱们还没走呢,怎么一个个都说死死的,咱能不能吉利点别老整这一套,活着,有钱花,有妞泡,那就是真理,对不对。”王蒋干一拍桌子,大笑了一声。 我跟顾辛烈也是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道:“对。” “从今天起,咱哥仨那就是铁三角了,雷打不动雷打不动指哪打哪对,指哪打哪”王蒋干挠了挠头,心思了半天,说了个这么个词。 “那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笑道。 “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还是林爷有水平,有文化。” 这一夜,我们三个大老爷们,也不知道有什么可开心的,整整笑了一夜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六十三章 纪瞎子 我们三人整整喝了一个晚上,喝到连胆汁都快吐出来了,然后吐完了再喝。等到实在熬不住的时候,就一起窝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了起来。一个晚上,给我印象最深刻的就只有王蒋干那宛若打雷一样的呼噜声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太阳x上传来的刺痛惊醒了。胃里犹如火烧一样的难受,我刚一睁眼,见顾辛烈也是一样捂着肚子坐在沙发上,拧着眉毛。王蒋干则还在睡觉,打着雷鸣一般的呼噜。 “你们醒了啊。”这个时候,蚩尤三千的声音从厨房传了出来。 我跟顾辛烈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点了点头,也不管她能不能看得见。睡眼惺忪的盯着自己的脚下。 “都跟你们说过别喝那么多了,真是的,多难受。”不肖多时,谢思端着一壶茶从厨房走了出来,有些嗔怪的瞪了我一眼,然后给我跟顾辛烈倒了一杯茶。 “酒逢知己千杯少。你个小妮子懂什么。”我拍了拍谢思的股笑道。 顾辛烈打了个哈欠,呷了口茶,说:“这茶不错。” “三千姐泡的。”谢思轻笑一声,偏头就靠在了我身上。 我也打了个哈欠,然后把那杯茶牛饮而尽,拍了拍谢思的脸蛋说:“去跟你三千姐买点早饭,我都饿了,买什么都行。” 谢思点了点头,然后小跑到厨房叫上蚩尤三千,两个人挎着胳膊就出了门。 我踹了踹王蒋干,把他弄醒了,这厮还迷糊着,眯着眼睛坐起来跟傻了一样,呆呆的望着地板。 我也不理他,而是直接看向顾辛烈说:“顾小哥,这次去湘西你有什么计划没上次去云南,我现在回想起来都后怕的很,咱们准备的东西太少了。” “暂时还没有,三天之内吧,湘西那个地方跟贵州重庆还有湖北接壤,周围不要命的悍匪很多。再者,那边也是苗族的地界,总之还是很麻烦的。”顾辛烈又喝了口茶,沉声说道,语气中有一种烦躁。 “又是苗蛮子”王蒋干怪吼一声,又一歪头倒在了沙发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我轻轻一笑,却是对顾辛烈说:“这个不怕,咱们是去摸棺的,又不是去打仗的。主要是去找战国墓,就是不知道帛言这本书到底有多少残本,一本两本还好,多了就有点棘手了,当然,即便是没找到战国墓,也能摸出来点明器好赚个散钱。” 其实我还是有点私心的,那就是在陪顾辛烈找战国墓的时候,想顺便把林离欢的墓给挖出来,不然,我身体里这个姬澄雪可随时有可能发作,那可是相当要命的。 “龙山、永顺、保靖、花垣、古丈、凤凰、泸溪,这是湘西管辖下的七县。根据我的推测,龙山跟永顺古墓数量是最多的,也比较偏远。自古以来,湘西也一直都是湘川咽喉之地,而武陵也是湘西的脊柱。所以我决定,咱们去的时候,以龙山、武陵、永顺这个顺序来寻找。” 顾辛烈用手指沾了沾茶水,在桌子上点了三个点,然后一一跟我说道。 我点了点,顾辛烈的想法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我虽然知道湘西这个地方,但具体的地理环境以及其他情况,我却是一问三不知,九窍通了八窍,整一个一窍不通。 就在这个时候,王虎火急火燎的进了屋,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就朝我喊了一句:“悲悲哥,有人找” 我见王虎这个模样,还以为有大买卖,连忙站起来问了一句:“谁找我” 还没等王虎说话,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就从门后走了进来,然后猛的跪在地上,大喊了一声:“吾皇万岁万万岁” 他这一吼,把我吼懵了,就连顾辛烈也懵了。 我勉强回过神,看着趴伏在地上的老者,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句:“大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老者猛然抬头,却是一双浑浊的盲目。 “天威难犯,众生回避啊”老者穿着一件青色大褂,手掌枯如树皮,一头灰白头发被挽成一个发髻,然后c上了一根木簪。模样倒是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味,不过,放到现在,却怎么看都像是有精神疾病的。 顾辛烈也被这老头逗乐了,冲我使了个眼色。我摇了摇头,从兜里拽出两张大团结,直接拍到他的手上说:“大爷,这钱你拿回去花,别出来见谁都叫吾皇了,您都这么大岁数了,不值当啊。” “胡说我老瞎子看人什么时候看差过”青衣老头挤了挤他那早已失明的眼睛,义正言辞的说道,可是,他那拿着两张票子的手却偷摸揣进了怀里,那样子既可气又可笑。 我也懒得搭理他,转身叫王虎去火车站给我买三张去往湘西的火车票,可是一想蚩尤三千那妮子,又叫他先买四张。王虎从柜台拿了钱答应了一声就出了门,走之前还趴在我耳边跟我说这青衣老头有点邪门,叫我小心点。 我倒是没看出这老头什么怪异的地方,只当是随处混吃混喝的江湖道士罢了,只不过,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见谁都要跪下来磕两个响头,叫声吾皇,说实话也挺不容易。 “怎么,你们要去湘西那土屯子”老头歪头看着我说,一张嘴露出三个挨着的铜牙。 我有些奇怪,我见过有人镶银牙、金牙、玉牙。可这镶铜牙的,我还真是头一回看见。 见老者如此一问,我就笑着回了一句:“怎么,您老当初是从湘西走过来的” 我本以为这老头还要大肆胡诌一番,谁知道他一抹嘴,连忙说没去过湘西。 我心里有疑问,刚想再问,却见顾辛烈呷了口茶,老神在在的说了一句:“老先生就别装了,您以前也是做我们这行的吧” 这次轮到我犯懵了,一时之间还没明白顾辛烈说的什么意思。 “手掌厚实,拇指跟小指一样长短。臂长过膝,腰悬半斤紫砂酒,这打扮跟传说中的听风天官一个模样,想必您老也是做了多年的老行家,不然这习惯也不会一直保留下来,再者,你老嘴里还有三颗铜牙。据我所知,这往回数一百年,也就只有纪鸿纪温候是这个打扮,我没说错吧” 顾辛烈放下手里的茶杯,摩挲了一下那纹理繁杂的杯面,小声说道。 纪温候我愣了愣神,再回头一看那青衣老者,见他突然咧嘴一笑,那嘴里三颗铜牙,倒更是显得越发的明亮了。 我又看向顾辛烈,说:“那这位是” 顾辛烈盯着那老者,嘴角带笑,说:“摸棺自古有四派,到宋朝之后就多了四派七家这么个说法。望派一家一派,其他三派六家匀分,这说的就是摸棺七家的七位老祖宗,也就是更加细致化的派别的说法。” “望派就是林家林半仙,百年之内没人赶得上,唯有王淳风能在其左右。闻派则以陶小辫跟赛华佗为首,问派则是吴三金跟纪温候执掌牛耳。至于切派,一直以来很少出没,大多都是散摸盗匪,唯一可知的就是西北曹擎苍还算的出名。这七个人便是当年摸棺界的魁首。” 顾辛烈又倒了一杯茶,一推茶杯,推到那青衣老头的面前,淡淡的说道:“如果我没有看错,您应该就是问派执掌牛耳的纪鸿纪温候吧” “嘿嘿,小娃娃,没想到现在还有人记得我这个老不死的,不错不错,这一趟我没白来。纪鸿是我,温候二字不敢当。”那青衣老者嘿嘿一笑,摆了摆手,也不矫情,方才的痞子样也是完全消失,一抬股就拱到了沙发上。 此刻,我倒是被惊住了,这随便来一个老头都有这么大能耐,这也太巧了吧,难不成这天台遍地是高人 与此同时,我不由的心底猜测了一下,顾辛烈嘴里的王淳风,是不是就是老管家 “没想到当年鼎鼎大名的纪温候竟然沦落到这步田地,真是让我有些惊讶,不知道您老是摸了什么棺才把两个招子都丢了”顾辛烈双手扶着膝盖,看着老者笑问道。 “真要知道”纪鸿歪着头说。 “恩。”我跟顾辛烈点了点头,异口同声道。 “好,那我老头子今天就跟你们说一说,我这一对招子是怎么丢的。”纪鸿嘿嘿一笑,看不出半丝哀伤之色 原来,在当年七家之中,我爷爷手底下的人马是最多的,虽然懂的这寻龙探x的摸棺元帅少的可怜,但是不管怎么样,它并未随着历史的长河而像当年的摸金校尉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作为当年江浙一带有名的听风天官魁首,纪鸿手下的人也不少,号称有过百猛士,个个都是出了名的虎枪。而纪鸿的手法又一向以豪爽凶猛为主,所以这摸棺圈里就送他个纪温候的绰号。 随着名声越来越大,纪鸿他们这批人早已不满足挖一些小打小闹的民国墓跟一些普通的将军冢了。加之为了打响名号,他们这批人是专挑大墓摸,没有粽子都不下去。 直到有一天,纪鸿突然得知湘西有个大墓,许多摸棺人进去都折了,他把心一横,带着人马就杀了过去。先是假装道士、r贩在当地居住了几个月,才摸清了这古墓的准确位置。 紧接着,就发生了让纪鸿这辈子都遗忘不了的事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六十四章 筹划 本以为是普普通通的墓x,却没想到会碰到那千年不遇的飞僵。 这倒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一批走南闯北的听风天官,一共百十来号人就这么全折在那湘西了,只有纪鸿凭借着身手从那墓中逃了出来,临了还给了那飞僵三记黑驴蹄子。可是就在马上要逃出那古墓的时候,那飞僵一口尸气吐了出来,正喷在纪鸿的眼睛上。 纪鸿是一路乞讨回到了江浙,这一足失成千古恨,兄弟尽数折在了墓中,自己也丢了一双招子。四派七家,也就只剩下六家了。 只是他纪鸿那三颗铜牙口舌生花的本事可没丢,这么多年也好活不活的混了过来。 “小娃娃,老头子奉劝一句,你们太年轻,别碰湘西那个地儿。”纪鸿双手c在胸口里,语气平淡。 “前辈,你的意思是”我问道。 “嘿嘿,那湘西下面埋着的东西谁都想摸,但是要有命拿。”纪鸿摇了摇头,微微一笑,目光浑浊却有些让人生畏。 “听说湘西一步一墓,这事是不是真的”我又问道。 “一步一墓略微有些夸张,但是就龙山那个地界来说,那下面埋着的墓可当真不少,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你们这些小娃娃,总想一口吃个胖子,可小心胃不够大,撑破了肚皮。” 纪鸿扯了扯嘴角,下手去摸那茶杯,摸了好半天才摸到,轻轻呷了一口,说道:“好茶” 我跟顾辛烈面面相觑,随后开口问道:“不知道前辈有什么可指教的” 纪鸿歪头想了半天,然后喃喃道:“苗族蛊毒,陲角降头,滇国痋术,江北造畜,湘西赶尸。这五种巫术并称中国巫术之首,不分彼此。你们要去找死,老头子我拦不住,不过,有些常识告诉你们也无妨。” 纪鸿点了点桌子,略长的指甲在茶几上刮起一阵闷响:“这湘西赶尸,是不分白天黑天的。而且尸体性暴,有些门道不足的小辈就是被自己赶的尸体给咬死了。你们去了要小心一下,再者,在湘西别喝任何人给的东西。” “这是为什么”我问道,虽说湘西那地方有些偏远且充满诡异,但是这连人家送的一口水都不能喝,这说法难免有些偏颇。 “这湘西不仅有赶尸,更是苗族蛮子的地盘,在外地人水里下点蛊毒什么的,又不是稀奇的事情。这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娃娃,你这样去摸棺,早晚要把这条命都搭上。” 纪鸿这番话把我噎了个半死。明明觉得无理取闹却又偏偏无言以对,刚想再说些什么,顾辛烈碰了碰我的小腿,然后在我耳边低语道:“这纪温候那可是当年有名的听风天官,一截舌头能说出花儿来,别跟他争。” 我点了点头,再看面前这双目浑浊老态龙钟的纪鸿,心里也不免多了一些感慨。 叱咤风云一辈子,却落得这步田地。是摸棺的命该如此,还是真是个中有玄机 “对了,老爷子,你怎么会突然来我这里呢”我突然想起了最开始的疑惑,连忙问道。 “老头子我在这附近转悠了将近一个月,就看你这店舒服,今天本来就是来混口饭吃的,嘿,还被你们两个小娃娃给认出来了。”纪鸿眯着眼睛笑道。 顾辛烈也不说话,只是微微的瞥了一眼还在笑的纪鸿。 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是,纪鸿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就是狡诈跟j猾。 还没等我们再说什么,纪鸿站起身叹了口气,然后摸索着颤颤巍巍的出了门,到门口还不忘回头吼一声:“吾皇万岁,臣告退” 听他又这么叫,我就忍不住回了一句:“老爷子别说笑了,赶紧回去睡个午觉吧。” “嘿嘿” 纪鸿回过头冲着我y翳一笑,那笑容配上那双浑浊的眼珠让我顿时觉得毛骨悚然,不由得微微一愣,等缓过神来时,便发现纪鸿已经消失了。 我扭头去看顾辛烈,见他也是一脸惊骇之色。一个盲目的老人,竟然就这么在我们两个人的眼皮子底下,在不到几秒钟的时间内,消失了 “对于这纪鸿,你怎么看”待我喝了一口茶后,顾辛烈看着我问道。 “j猾狡诈。”我发觉自己的语气特别的冰冷,在我印象里,这样的语气显然是不属于我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个纪鸿确实没有多少好感。 “他这一辈子都是靠察言观色靠嘴吃饭的,别去招惹他就好了,他这样的人,我们也招惹不起。”顾辛烈摇了摇头,说完就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过多久,谢思跟蚩尤三千就回来了,买的是知味观的小笼包。王蒋干不知道是一直装睡还是真的闻见了这香味,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拿起一个包子就往嘴里塞,狼吞虎咽的模样吓了我一大跳。 “蒋干就是这样,习惯就好了。他睡觉的时候很死,但嗅觉是一直都很活跃的。”顾辛烈咬了一口包子说道,也算是给了我一个解释。 我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五个人沉默的解决了这顿早餐,谁都没说话,都非常有默契的只是吃包子。 吃过之后,王蒋干打了个哈欠又一头倒在了沙发上,我拍了拍他的脸,叫他去楼上睡。王蒋干根本没理睬我,翻个了身又打起了呼噜。我也没多想,权当他是真的累了。 这期间,我告诉谢思,过两天我要跟顾辛烈去湘西。她的脸色有些黯然,却还是笑着说知道了。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心里也有些发酸,总觉得,今天早上的气氛很怪。 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就到了晚上。谢思跟蚩尤三千两个妮子去睡觉了。我们三个大男人又像夜猫子一样,围在楼下开始进行一些必要的讨论 “这次的目的地就是龙山,明天出发。蒋干先走一步到当地置办工具跟必要物品,另外联系一下当地黑市买三支步枪。”我看了看手里的湘西地图,抬头朝着他们两个人说道。 “林爷,要枪干嘛顾少玩刀,我就用短弩就挺好,这铁壳子我也用不惯啊。”王蒋干挠了挠头,一脸的无奈表情。 “墓里遇到什么事那都是不一定的,真要碰上一些事,顾小哥的刀和你的短弩都是不顶用的,再说,我这身手没有防身道具也是白搭。对了,狼眼手电不要了,这次换成矿灯,一是使用时间长,二还能防备一下头顶。”我瞥了一眼王蒋干,说道。 “听林悲的。”顾辛烈闭着眼睛抱着刀坐在沙发上,颇有点古代江湖剑客的韵味。 “林爷,为啥要去龙山那里湘西这么大,咱们为什么不先去别的地方找找看呢”王蒋干可能是坐太久了,股有些发麻,就直接站起来蹦达了两下,看着我说。 “龙山这个地方是在湘西的边陲,而且紧挨里耶古城。从地图上直观来看,龙山是在武陵山的腹地,先前我就跟顾小哥说过,龙山、武陵这个两个地方我们一定要去的。” 我把地图平铺在桌子上,然后指着龙山的位置说:“这个地方就是古时候的荆州,不管是战国时期还是三国时期,都是战略要地。我推测,这个地方应该有不少的战国墓。” “龙山这个地方有一个乌龙山大峡谷,这里是个腹地,山势极为陡峭,我没去过那地方,现在还看不出什么端倪,但是就凭周围的里耶古城跟大大小小的溶d就足以说明了这个地方的风水极佳,不出意外”我仰起脖子,点了点地图上面的龙山图标,笑了笑。 “林爷,您的意思是说这地方战国墓非常多,不管大墓小墓,咱们先下去摸个透,而且这地方比较偏僻,不至于被人发现”王蒋干捂着太阳x,开口朝我问道。 我笑着点了点头,心说这小子可算是开窍了。 紧接着,我皱了皱眉,沉声道:“前一段时间,因为谢思的事情,我看了很多古书,从商纣一直到清朝,对于帛言这本书的记载几乎等同于零,大多都是四个字,千古遗闻。” “这本书我找了很多年了,一直都没有头绪,就像你说的一样,这本书不知道到底是残卷还是一本。如果是一本还好说,如果是残卷就真的有些麻烦了。”顾辛烈摸了摸下巴,脸色也不太好看。 “这些事情先不谈了,吸取上次去云南的教训,这一次,我们必须备齐可能用到的工具。上一次,虽然将那墓摸了,但是显然不成功,说出去都会被笑掉大牙。这一次,咱们就干一次大的,最好惊动七家。”顾辛烈摆了摆手,话锋一转直接换了个话题。 “惊动七家顾小哥,你脑子秀逗了啊,咱们就是找本书罢了,没必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吧。”我有些不解,这四派七家,我虽然了解的不多,但也知道,这都是根底极深的盗墓大家。 就连纪鸿,丢了一副招子也明显不是普通人能拿捏的住的。若是两不相干还好,若是真冲着了那七家,我们也很可能会有麻烦的。 “我现在怀疑帛言这本书会不会在七家的某一家手里。我们不是要跟他们对着干,只是让他们忌惮就好了。想在一个台面上说话,首先要有跟台面相提并论的筹码。我不想拿自己的身世去搏,你们能懂吗” 顾辛烈摸了摸怀里的刀,眼睛连抬都没抬的说了一句。 我跟王蒋干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点了点头。 就在我们想要继续探讨下去的时候,突然,一个柔媚入骨的声音传进了我们三人的耳朵里 “哟,胆子倒是不小,看样子,三位小哥都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人哟。”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六十五章 湘西 声音传来,我们三人猛的仰头,只见天棚角落的房梁上竟然坐着一个身穿白裙的女子,那女子翘着二郎腿,笑吟吟的望着我们三个。 “血菩萨”我眨了眨眼睛,有些吃惊。那天棚上坐着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那血菩萨。她皮肤极白,透过那湖蓝面纱能看到那嘴唇上涂抹着猩红的血色,一双狐媚的桃花眼轻蔑的看着我们三人,就像是俯视苍生的女王一样。 “你是怎么进来的”我有些惊讶,这个女子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这房间,实在是太可怕了,要知道,顾辛烈跟王蒋干可都是眼耳通透、明察秋毫的主。 “奴家就是这么进来的咯,不过话说回来,三位小哥胆气都真是一等一的好,敢跟七家耍滑头的,奴家长这么大可还是第一次见。”血菩萨从房梁上跳了下来,扭着丰腴的腰肢,站在我们面前。 “你也是七家的人”我双手c在袖管里,盯着她那狐媚的桃花眼问道。 而顾辛烈就更为直接了,直接一推腰间长刀,“噌”的一声露出半截雪亮刀锋。 “奴家不是七家的人,也不是盗墓贼,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算命先生。奴家提醒过三位别去湘西,既然三位小哥不听劝告,那奴家就来为你们送行好了,到时候就是死了也莫要怪我。”血菩萨掩嘴轻笑,那模样像极了古时候的青楼女子。 “小妞,你这是什么意思咒我们哥仨”王蒋干掏了掏耳朵,嗤笑道。 “不不不,不是诅咒你们三个。”血菩萨摆了摆手,一脸为难的样子,然后走到了我身边,隔着那湖蓝面纱用嘴唇触碰着我的脸颊,眼睛轻蔑的盯着顾辛烈跟王蒋干说:“是诅咒你们两个。” 还没等王蒋干发作,顾辛烈“噌”的一声拔出雪白骨刀,雪亮的锋利刀刃夹杂着一抹银光,瞬间朝着血菩萨的脖颈处劈了过来。 顾辛烈出刀的力气跟角度都极其的精准,这样斜劈过来的刀刃不宜闪躲,也不会伤到跟血菩萨离得最近的我。 就在我以为这个女人马上要香消玉殒的时候,一阵阵“兹兹”的声音突然传入了我的耳朵里。 我猛的睁眼,就见血菩萨的脖颈处,一只白玉一样的手掌横在那里,手掌里正握着三枚上面刻着“半两”字样的铜钱,也就是这三枚铜钱,隔住了顾辛烈的猛烈一刀。 “小哥脾气太燥,若真是碰上心气不好的人,现在就要拔刀跟你理论一番了。”血菩萨动了动手掌,用铜钱在那雪白骨刀的锋刃上来回摩擦。 “但求一死。”顾辛烈收回刀,冷眼看着还是一脸笑意的血菩萨。 “咯咯,小哥好有魄力,不过奴家可不怕哦。”血菩萨掩着嘴唇妩媚一笑,随后像猫一样眯起眼睛,手中的三枚铜钱也由手掌转到了手缝之中。 “秦半两,五铢钱。你到底是谁”顾辛烈一看血菩萨手里那三枚铜钱,脸色微变,拧着眉毛问道。 “咯咯,小哥见识还不少嘛。不过,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你跟那个姓王的死活,跟奴家没有半点关系。可是这个小哥,万万不能陪你们去死。”血菩萨摇了摇头,把三枚铜钱又揣进腰带里,双手扶在小腹上,亭亭玉立。 “吴三金是你什么人”顾辛烈并没有收刀,而是又往前迈了一步,语气中有些恨意,我不知道顾辛烈这股恨意来自于何处。 “顾少以前曾经让这个吴三金算计过,吴三金又叫吴八两,不玩枪不玩刀,却甩的一手好铜钱,他那铜钱清一色都是秦朝秦半两铜钱,甩人身上就是个窟窿。我估摸着这小妮子可能是那吴三金的徒弟。”王蒋干趴在我耳边轻声说了一句,算是给了我一个解释。 “吴三金小哥多虑了,这吴三金可还没资格教我。”说着,那血菩萨便走过来拽着我的领子就要拖我出去。 我自然不肯,挥手啪的一下就打掉了她的手,然后怒视着她:“你干什么” “你想去死”血菩萨看了我一眼。 我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她那狐媚的桃花眸子,脑海中突然嗡的一声。 “你算了你自求多福吧。” 还没等我回过神,血菩萨就扭着她那丰腴的腰身打着一把油纸伞走了。 “这娘们有点怪啊,林爷,你和她很熟”待血菩萨走远之后,王蒋干走到我身边,问道。 我摇了摇头,这个女人就仿佛是幽灵一样,随时而来,随时而走。三枚铜钱就能抗住顾辛烈的全力一刀,其实力不言而喻。可是我想不明白,她为什么对我这么执着,我跟她似乎没什么交集。 只是,每一次见到这个女人,我的心里就会不由的抽动一下。 “别去招惹这个女的,蒋干,你现在收拾行李连夜去龙山等我们,到时候电话联系。我跟林悲准备一下,明天早上就启程。”顾辛烈瞥了一眼那消失在夜色中的白色身影,随后扭头开始吩咐道。 王蒋干也不含糊,答应了一声,背上早就收拾好的背包,拿着票就出了门。我跟顾辛烈则小心翼翼的把那份地图卷了起来,继续商量一些相关的事情。 经过一番商议,我们决定直奔龙山腹地,把里耶古城周围可疑的地方都刨一遍 直到第二天,我跟顾辛烈已经在火车上的时候,我还在为这个计划感到心惊不已,手心里全是汗水。 这一次去湘西,顾辛烈显然是抱着必须要找到帛言的信念和决心,我也只好顺着他了。 在火车上,我一直在不停的研究湘西的地图。跟云南的地形不同,湘西四处都是山峦,以流水地貌为主,大约占据了整个湘西的一大半,岩溶地貌则位居第二,也占了差不多四成多。 湘西的夏天极为酷热,秋天也是跟其他地区一样,黑夜白天温差很大,而且,武陵附近的地形很是复杂,容易使人迷路,这都是我们找墓时可能遇到的阻碍。 既然确定要去湘西挖墓,就要趁着这段时间,尽可能的了解当地的一些情况,以免到时候陷入困境,耽误挖墓。 我们在火车上度过了差不多又是半个月的时间,顾辛烈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默默的看窗外风景,很少跟我交谈。而我则把所有的精力都贯注在了那半本百鬼夜谈跟那张湘西地图上。 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外,我的眼睛几乎没离开过这两样东西。湘西这个地方最让人觉得诡异之处,就是赶尸。如果没有赶尸,那么,湘西这个地方的神秘性也就要减少一半了。 按照百鬼夜谈里所记载的,所谓赶尸人,其实是指两个人,一个人赶尸那是不可能的,必须一师一徒,一黑一白才能赶尸。不管什么天气,他们都只能穿一双布鞋,套青布长衫,系黑色腰带,头戴高帽腰藏黄符。 而这赶尸,其实最重要的就是这一身行头,或者说这行头里最重要的就是那黄符,这赶尸人从做这行第一天起,老赶尸人交给他们的第一件事就是画符,用朱砂写出来的诡异字符。 如果途中遇到危险或者尸体尸变,就可以拿这种符来应对,遇到诡异的事情或者踩了人家的冢,烧成灰和水吞服也能驱邪避难。 另外,赶尸人比较厉害的就是三十六种走影功。一个赶尸人必须要彻底学会这三十六种功夫且融汇贯通后,才能去赶尸。 第一样走影功,便是能让死尸立刻从棺材里站立起来的功法,这种功又叫站立功。第二样走影功叫行走功,也就是让尸体能够停走自如的功夫。第三样功是转弯功,是尸体走路能转弯能变向的功夫。 另外,还有“下坡功”、“过桥功”、“哑狗功”等等。其中的“哑狗功”可使赶尸沿途的犬狗看见尸体而不吠叫。因为死尸怕狗叫,狗一叫,死尸便会“丢了魂”惊倒在地,特别是那狗来咬尸体的时候,死尸也没有反抗能力,只能任凭被这狗咬得体无完肤。 最后一样功是“还魂功”,这还魂功用的越好,死尸的魂还得就越多,赶起尸来便特别轻松自如,不过却很容易引起死尸尸变。所以,在用这种功夫时,赶尸人一般都会在尸体的身上涂抹上一层湘西特别的草药,用以控尸。 我合上书,心想这一次别遇上这赶尸就好,这东西太过骇人,能不见最好不见。 我跟顾辛烈下车的时候刚好是中午,太阳异常的灼热,晒的我脖子都觉得发烫难受。我咽了口唾沫,嗓子有些略微发干。 “顾小哥,先给蒋干打个电话,问问他准备的怎么样了,他应该昨天下午就到了吧。”我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眯着眼睛望着人群熙熙攘攘的火车站,心想,这小地方还没天台的一半大呢。 “先不忙,咱们现在已经在龙山县内了,先雇车进山,最好赶在天黑之前找到龙山附近的村庄。”顾辛烈摆了摆手,黑色的袍子掩住腰间的两把长刀。 我点了点头,顾辛烈也是怕人多眼杂容易节外生枝。 龙山的人还算热情。我随手拦了一辆车,跟司机一说我们要去附近的村庄转悠转悠,那中年司机就一脸憨笑的开车带我们去了。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六十六章 赶尸人 泉酒村。 这是我们此次湘西之行的第一站。这村子坐落在武陵山的脚下,紧挨着龙山县城,两个地方之间的距离也不算长,两个小时的车程,我们便到了地方。 刚一下车,我便仔细打量起来。 这村子看起来还算的干净,都是二层的土楼,外面贴了一层砖。很有些静谧,还有着袅袅炊烟从村内飘出来。配上周围峰峦叠起的山峰跟潺潺流淌的溪水,倒也称得上美丽二字。 “两位小哥,这村子不错吧。”那司机也没着急走,而是把头从车窗里探了出来,点起一根烟,似是要和我们聊上一会儿。 我跟顾辛烈相互看了一眼,对了个眼色。随后,我也点上一根烟,悠悠说道:“师傅,这地方穷酸偏壤的,跟龙山县可太不一样了,这俩地方挨的也不远啊。” “嘿,两位小哥是外地人吧”那司机抽了口烟,笑道。 见我们两人点了点头,他便继续说道:“你们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咱们龙山县这两年建设的这么好,就靠两样东西,一个是旁边的里耶古城,再一个就是这泉酒村旁边的古墓嘛。”那司机说着还朝我们俩使了个眼色。 “啥子,老哥,这地方还有古墓”我连忙装作大惊失色的样子,脸上汗珠都淌了下来,双腿不停的打颤。 “哎,你这是怎么了”那司机连忙把烟头撇了,急声问道,似乎生怕我出点什么事让他沾上一点联系。 “我这人我这人从小怕鬼。老哥,这古墓里面没有啥僵尸鬼怪吧”我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擦了擦汗,有些哆嗦的说道。 “嗨,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兄弟你得了什么急病呢,原来是怕鬼啊。就我所知,这泉酒村可没发生过什么鬼怪之事,现在可是太平世界,哪有那么多歪歪邪邪的东西。你们要是害怕,再坐我车回去好了。”那中年司机大笑一声,拍了拍车盖,显得很是豪放。 我连忙摆了摆手说不麻烦了,又从兜里拽出两张大团结递到他手上,说剩下的几十块钱就权当给老哥买个喝水钱了。那中年司机也不矫情,收了钱就走了。 一时间,这村庄口,就只有我跟顾辛烈两个人了。 “怎么着,顾小哥,咱们是现在进去还是等天黑了再进去”我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下午三点整。 “现在进去,先找个能住的地方吃顿饭,等到晚上,我们再出村子踩踩点。”顾辛烈淡淡的说道。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抬脚就进了这泉酒村。 我们费了半天劲,才找着这泉酒村的村长,说我们是来考察地貌的人员。为此我还特意在天台买了一套相应的仪器,再加上我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这村长也信以为真了,连忙为我们安排了住处。 原本,他还想请我跟顾辛烈吃顿饭来着,但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还是婉言谢绝了。 村长家的院子很大,我跟顾辛烈就住在一个偏房里,从包里拿出来两碗泡面,外加一点咸菜,将就了一顿饭餐。 老村长看见我们吃的东西,还表扬了我俩,说是难得看到大城市里来的勤俭节约的人,弄得我和顾辛烈都有些不好意思。 很快,夜幕降临了。相比于都市夜晚的喧嚣,农村的夜晚很是寂静。一入夜,入耳的就只有秋蝉的鸣叫了。 顾辛烈把那黑袍子脱下来,解开衬衫的扣子就那么躺在了烧的火热的土炕上。我倒是没像他那么悠闲,而是翻看起了百鬼夜谈,心里推敲着这龙山附近的“形势”。 直到深夜,我拍了拍顾辛烈,示意他跟我出去看看,我俩拿好简陋的手电筒穿好衣服猫着腰就出了门。 这刚一出门,入耳的就是一片叮叮当当的铜铃声。 我跟顾辛烈互看了一眼,有些狐疑的躲在道路两旁的大树后面,关了手电筒,连大气都不敢喘。 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从我们进村子到现在,整整一个晚上,从没听到过一家狗吠声。 这显然是不合理的。 那铜铃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响,侧耳细听,还能听到一些类似于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我扭头看向顾辛烈,却见他脸色有些发白,喃喃说道:“遇到赶尸了。” 听到他这句话,我的心顿时一颤,猛地回转头,就见前方不远处莫名的出现了八具直立的死尸,整齐的排成一列,一蹦一跳的。死尸的面色都苍白的吓人,且穿着一件白色大褂,眼眶乌青,额头上贴着一张黄符,在黑夜中显得极其醒目。 在八具死尸的前后各站着一个男人,头戴青色高帽,身穿青色长衫,前面的手里握着一根白色的哭丧棒,一边走一边撒纸钱。而后面的男人则摇着手上的铜铃,且手上挂着一条银白色手腕粗细的锁链。 那景象极其瘆人,让我顿时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这赶尸跟我们摸棺的一样,都是要按照规矩办事的,只是相比较于摸棺,赶尸的规矩要少的多。 “他们应该要去死尸客栈,咱们跟过去瞅瞅也许这些尸体都是从墓里拽出来的。”顾辛烈朝我低声说了一句,我拧着眉毛,点了点头。 这死尸客栈不为活人开,是专门供给死尸跟赶尸人所住的客栈。一般午夜开门,白天j鸣之前关门,一年四季也不停歇的做生意,这是客栈的一条规矩。 可能也是为了防止什么意外,大多赶尸人在赶尸时,必须在天亮之前到达这死尸客栈,直到夜晚才能离去。 为了避免白天人多眼杂,外加死尸受光照s容易腐化,赶尸人一般都是在夜晚开路赶尸。那铜铃声也不仅仅是赶魂的作用,在湘西之地界,只要是上了点岁数的人,听到这铜铃声,都会立刻关上门户锁住狗嘴,唯恐发出一点声音。 事实上,赶尸之所以神秘,主要是因为相关记载的文献太过稀少缺乏。再加上人们以讹传讹等种种原因,导致赶尸充满了诡异且神秘的色彩。 我跟顾辛烈打定主意跟着这一对赶尸人,就在他们渐行渐远的时候,我们两个猫着腰从树后走了出来,悄悄的跟了上去。 那八具死尸都是用草绳穿过肚囊后悬在首尾死尸的头发上的,一行八具尸体都非常有默契的一蹦一跳。这一路行来,也不知道那前面手持哭丧棒的赶尸人撒了多少纸钱,我俩就一直沿着这纸钱跟了过去。 可是,就在转过一个转角后,我突然发现,那两名赶尸人和尸体都不见了,而且,那地上竟然没有纸钱。 “糟糕” 我心里暗叫一声,发生这种情况,说明我们很可能是被人家发现了。于是,我连忙后退了两步,顾辛烈也做着一样的动作。 就在这个时候,那莫名消失的两名赶尸人又突然出现了,和刚才不同,这一次,他们是面对着我们的。 “你们是什么人”那手持哭丧棒的赶尸人冷声问道,我看的清清楚楚,他的脸上戴着一张红色的鬼王面具。 “我们是外地人,不好意思,第一次看见赶尸这种事,觉得很稀奇就跟过来看了一下,没打扰你们吧”就在我惊得有些说不出话的时候,顾辛烈突然出声喊了一句,声音很大。 那赶尸人见我们这么说,也就没再言语,丢给我们一句别再跟着了,就扭头准备赶路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在后面手持铜铃的赶尸人突然说了一句话。 “师师傅丢了具尸体” 我被这话惊得身上的汗毛在一瞬间全都竖了起来,连忙伸出手指数了一遍那一列死尸。果然如那持铜铃的赶尸人所说,那领头的死尸,竟然不见了 这一刻,别说我们了,就连那两个赶尸人都惊得面色苍白,赶尸最忌讳的就是赶尸途中碰上死尸尸变或者诈尸,这不仅仅是坏了赶尸人的名声,甚至会有生命危险。 “别慌先去客栈,到时候咱们再回来找那尸体。”那戴红色鬼王面具的赶尸人一挥手中哭丧棒,敲在了一具死尸的后背上,就见那死尸一个啷呛,随后,七具尸体又一次蹦蹦跳跳的走了起来。 我跟顾辛烈在后面一直看到那一师一徒两个赶尸人消失在拐角,才长舒了一口气。紧接着,我便一直不停的向四周瞧着,生怕那走丢的死尸突然扑过来叼住我的喉咙。 过了有一会儿,顾辛烈扬了扬脖子,低声说道:“走,跟上去。” 说完,他摁住腰间长刀踩着那黄纸就朝前跑了过去,我也不敢再在这里停留,也低着脑袋憋着一口气跟着跑了出去。 距离那两名赶尸人较远,所以,我们也不用担心那两名赶尸人会再度察觉到我们在后面跟随,就顺着这纸钱一路走了下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顾辛烈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向后退了两步,我也立刻停住脚步,一抬头,刚好看见了一幕让我毛骨悚然的画面。 一具穿着白褂的死尸,正死死的咬住那持铜铃的赶尸人的脖子,猛地一抬头,鲜血淋漓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六十七章 僵尸 那死尸猛的一抬头,嘴里、脸上全都是鲜血。它的脸色极其惨白,乌黑的眼眶、血红色的眼珠以及嘴里那一口尖锐的牙齿都让人觉得头皮发麻。周围漆黑的环境跟它身上那件染血的白色长服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恐怖到了极点。 那戴着红色鬼王面具的赶尸人显然是呆住了,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徒弟直挺挺的倒在了那血泊之中。 这一具死尸,显然就是他们刚才弄丢的那一具。 而其余的七具尸体已经被送进了就近的赶尸客栈里,倒是安全的很,也不用害怕尸变。 那死尸嘴里吐出一口浊气,歪着脑袋看向那戴着鬼王面具的赶尸人。我们在它背后,也看不到它的表情,只能看到那披头散发的消瘦背影,但即便如此,我们也能想象得到,那死尸脸上的表情会是多么狰狞、僵硬。 不过,这死尸显然选错了对手,那徒弟可能没什么本事,但这个师傅显然不是吃素的,光是他戴的那副鬼王面具就让人觉得这个赶尸人不一般。 没等那死尸再有什么动作,那赶尸人已是抄起手中的哭丧棒,狠狠的敲在了死尸的脖颈处跟额头上,敲的劈啪作响。 传闻这湘西死尸不畏水火不畏光,单单只怕赶尸人手中的哭丧棒。我本来还以为这只是无稽之谈,可看到眼前这一幕,顿时觉得那传闻说的还有点道理。 只见那死尸被赶尸人打的连连哀嚎,哭丧棒打到的地方都是皮屑乱飞,直露出那死尸脸上白惨惨的r,看起来更为骇人。 这哭丧棒原本是白无常谢必安谢七爷手里面的宝贝,采用五柳春天刚抽芽的那嫩条制杆,百家补丁为棒页,是专门敲打各种y物鬼魂的东西。想来这赶尸人手里的家伙什儿也是有些年头的了,不然也不会敲的这死尸只能干吼挨打了。 我跟顾辛烈在远处看着,只见那赶尸人打了一会儿,手下突然微微一顿,想必也是有些累了。 就在他这停手的一瞬间,那死尸瞅准时机猛的吐出一口黑烟,随即向后一跃就朝着我们刚来的那个方向跑了过去。 那赶尸人急忙从那黑雾中穿过,也不知他受没受伤,只见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突然大喊一声不好,也来不及理我跟顾辛烈,横着哭丧棒朝着那死尸就追了过去,看的我是一阵云里雾里的。 “快走,那死尸要进村子,得赶在它进村之前摆平他。”顾辛烈在原地摩挲了几下下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后一拍大腿紧跟着那赶尸人的步子追了过去。 我正纳着闷呢,但见顾辛烈跟着跑了出去,我也连忙跟上,边跑还便问:“顾小哥,这死尸进村会怎样” “这死尸受了伤,进村子是要去咬人的,它每咬一个人就越厉害一点。”顾辛烈抿着唇,急促的说道。 “粽子还有这本事我怎么不知道。”我略微有些吃惊,张大了嘴巴,电视里看到过的那种一个僵尸屠了一个城的情节,似乎跟我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正在慢慢贴合。 “首先你要明白,粽子不等同于湘西的死尸,而湘西的死尸也不等同于僵尸。粽子是墓x中棺木里尸变而成的古尸,这种叫做粽子。而僵尸是死后怨气未了吸人气尸变而成的y物。 湘西的死尸则比较特别。这么说吧,湘西的死尸又叫走影,是子不语中提到过的僵尸的一种,但是,这种死尸只有在接触到寻常活人的时候,才会变化成僵尸,想来,它咬死的那个赶尸人因为自身缘故并没有引起它的变化,所以,它现在很可能是要前往村庄里袭杀村民了。” 顾辛烈本来就不是健谈的人,这番话说的也略微有些没头没脑。 但是我听得出来,这段话大体的意思就是死尸咬人之后变化成僵尸,僵尸是独立的一体,粽子可以是死尸也可以是僵尸,也就是包含了两种,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防止这具死尸变化成僵尸。 我们赶到村口,就见那赶尸人拦在死尸前,正与那死尸搏斗着,手里哭丧棒犹如白色银龙一样上下翻腾,不断的敲击在那死尸的身体之上,那死尸想来也知道自己不是那赶尸人的对手,边打边想办法往村里进。 “顾小哥,上不上”我猫着腰看着前面搏斗的一人一尸,怕时间长了起变故,就提醒了一句。谁知道还没等我说完话呢,顾辛烈扔下一句保护好自己,就拎着刀冲了上去。 有了顾辛烈的加入,战斗就完全是一边倒的情况了。 对于顾辛烈的加入,那赶尸人一开始也微微有点错愕,但随即就又恢复了镇定。就我这个外人来看,那赶尸人的水平是比不上顾辛烈的。因为我看的清清楚楚,那赶尸人用哭丧棒打的都是那死尸的胸部、背部。而顾辛烈则是刀刀扎在那死尸的关节之中,妨碍它的行动。 在顾辛烈和赶尸人的联手攻击下,那死尸已是有些支持不住。可就在这时,一个打更的老头从村内走了出来,提着一盏灯笼,拿着一个破锣,用着一双昏花的老眼,努力往这边瞧着。 那死尸嘶吼怪叫一声,转头纵身一跃,从顾辛烈和赶尸人的夹攻中冲出,直接一下扑倒了那打更的老头,然后一口咬在了那老头的脖颈之上,那老头连一声惨叫都没发出,便断了气。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得顾辛烈和赶尸人都是措手不及,也令原本大好的形势登时发生了变化。 那老头的身体以r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而那死尸的外表则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一头蓬乱如草的头发变得漆黑油亮,十指不断的向外生长出猩红的指甲,皮肤由惨白色转变成暗青色,猩红的双目也变得惨白无色,就像是那y喻一样没了眼珠。 “坏了”我猫着腰看着那死尸慢慢转变的过程,心里在暗想惊奇的同时,也觉得情况有些不妙了。 顾辛烈把刀横在胸前,喃喃的说了一句:“百年僵尸” 我猫着腰小心翼翼的往后退着,百年僵尸是什么据百鬼夜谈所记载,这百年僵尸又叫清僵,也就是清朝时候的僵尸,林正英先生的电影里面一般都是这种僵尸,清僵身上没有毛发关节,也不会扭头,且没有视觉。 但是却浑身刚硬如铁,腿不能分,能吐尸气害人传瘟,总之,这清僵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东西。 只见那清僵回过头,猛的张开满是鲜血的嘴巴,一根猩红如血宛若针管一样的舌头从其中吐了出来,足足有两尺多长。 顾辛烈戴上黑金手套,左手持黑刀,右手持雪白骨刀,俨然如战神一般。 那赶尸人也不含糊,从腰间掏出一把黄符,啪啪啪全部贴在了那哭丧棒之上,目不斜视的盯着那清僵,而我此时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那东西一扭头就奔着我飞过来。 不出所料,果然,下一个瞬间,那清僵猛的朝顾辛烈二人奔了过去,两只有着锋利指甲的手臂从上而下猛的扎向了顾辛烈。 顾辛烈也不后退,举刀开始抵御那清僵的攻击,两把刀交叉在胸前一横,然后别住那清僵的指甲,脚下一动,一脚踹在那清僵的胸口之上。 只听的砰的一声,我隐隐听见了顾辛烈也闷哼了一声,再细看,发现他那只刚刚踹在清僵胸口上的脚微微抖了几下。 我觉得不妙,但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那清僵怒吼一声,身体向后一翻,瞬间就从顾辛烈的双刀中把被别住的爪子撤了回来,然后歪着头,又吐出一口尸气。 那赶尸人突然扎起了马步,也是大喝一声,鼻子里竟然呼呼地往外冒着白烟,那被黄符缠着的哭丧棒被那白气一沾,竟然呼的一声燃起了火焰。 看到这一幕,就连顾辛烈都不由的瞪大了眼睛。 这赶尸人,果真有两下子。 那清僵因为没有视觉,自然看不到那火焰,不过听觉跟嗅觉还很是灵敏的,似乎感觉到有危险,也不由的向后退了两步。 那赶尸人也不废话,一抖哭丧棒,左脚一蹬就奔向了那清僵。只见他手上附着着火焰的哭丧棒落在那清僵身上,手段非常,每打一下,那清僵就惨叫一声,身上染血的白褂子也着起了火,一股股漆黑的浓烟从中冒了出来。 那赶尸人手指一抹哭丧棒,食指中指并拢,指尖上顿时多出了一朵火焰,随即,他大喝一声,单臂前伸,那两根手指就那么直戳在了清僵的额头之上,那清僵登时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顾辛烈见状长舒了一口气,收起黑色长刀,一瘸一拐的朝我走了过来。 方才与那清僵搏斗的时候,他那一只脚受了伤,也不知道严不严重。 我小跑过去,连忙扶住他,说:“怎么搞的,还把脚弄伤了。” “那清僵有点古怪,我一脚踹在他胸口的时候,突然感觉它体内似乎有种暗劲,我的脚刚贴上去,就被这股暗劲把我发出的力道全部返了回来,不过应该没什么大事,最多也就是骨裂罢了。”顾辛烈咬了咬牙说道。 我扶着顾辛烈,想着这里就交给那赶尸人好了,刚欲离开,耳朵里却传来一道极其惨烈的叫声。我下意识的回过头,顿时惊得睁大了双眼。 只见那清僵手里拿着那赶尸人的一条断臂,正在汩汩的吸吮着里面的血y,那本来青色无血的体表上,也渐渐多了一层细密的绿色毛发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六十八章 杀魃 那清僵将断臂中的血r吸吮得一干二净,便将之弃掉,向着赶尸人扑了过去。 那赶尸人瘫倒在地上,捂着还在流淌鲜血的臂膀,手里拿着一件焦黑的哭丧棒,低声的哀嚎着,声音透过那鲜红色的鬼王面具传出来,显得滑稽而诡异。 看到这一幕,顾辛烈咬了咬牙,拔出腰间的雪白骨刀,又返身扑了过去。 我低声骂了一句,自然不会抛下顾辛烈,也跟了回去。 那赶尸人似乎因为失血过多,已经站不起来了,断臂处还留着黑红的异色血y。 就在那清僵想要低下头去咬那赶尸人的时候,顾辛烈已是赶到近前,一刀刮在它的脖子上,把它掀的倒翻出五六米远。 “顾小哥,这清僵怎么又变成绿毛了难不成被火烧了一下就变成大粽子了”我看着那满身长着绿色绒毛的清僵,不由的问道。 这事情发生的着实有些突然,这死尸先是变成了清僵,只是一会儿功夫,又变成粽子了。 “不,这是旱魃。”顾辛烈抿了抿嘴唇,手中长刀一翻,迎向了那再度扑来的死尸。 见状,我立刻扶起了赶尸人,向后退去,生怕影响到顾辛烈。 “谢谢。”赶尸人透过鬼王面具朝我气喘吁吁的说了一句。 “谢谢就不必了,我朋友要是出了事,你一样会死,你先简单包扎一下自己的伤口。”我把他拖到一个角落里,让他靠在一颗大树的边上,对他说道。 此时,我心里很焦急,手心里全都是汗水。 “把这个拿上,对那旱魃有克制作用”赶尸人费力的从腰里抽出一张三角形的黄色符篆,符箓上面有着红色朱砂描绘的诡异难懂的文字。 我应了一声,把那符捏在手里,悄然回到顾辛烈的身后,捡起了那根已经焦黑的犹如烧火g一样的哭丧棒,伺机待发。 这旱魃并不是传说中的能够吞龙踏云的y物,而是民间的一种传统旱魃。它的身躯非常坚硬,虽不能说坚如精钢、刀枪不入,但也和一般的顽石差不多。 这种y物最脆弱的地方在颈部,一刀下去保准它一命呜呼,但是,但凡有点见识的人都不会这么做。因为,这种旱魃体内积存的尸气太多,如果贸然将它斩首,那尸气一弥漫出来,这整个泉酒村的居民就会瞬间死于非命。 j犬不留 这种旱魃谈不上能够引起赤地千里,相比较于庄王墓里的子母凶,它要差的太多,虽然仅仅搭上了魑魅魍魉魈魁魃的魃字,但也没有姬澄雪的进化能力,说白了,这种y物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它愤怒的时候,可以瞬间将方圆数十里的地方,变成寸草不生的焦土。 顾辛烈与那旱魃周旋着,不停的攻击着旱魃的四肢,想让它失去一定的行动能力,奈何这旱魃经过两次异变,已经有了相当的灵智,并没有上当,反而不断的找机会攻击顾辛烈的要害。 让我担心的是,顾辛烈现在脚上有伤,幸好这旱魃没有视力,不然还真的有些棘手了。 我猫着腰一手提着那哭丧棒,一手攥着那符篆,准备找个机会就给这旱魃致命一击。 顾辛烈无暇顾及左右,只是不断的闪躲那旱魃的攻击。渐渐的,我发现他居然适应了僵尸的攻击节奏跟强度,神情也从有些紧张渐渐变得从容不迫。 要知道,顾辛烈现在可是一只脚有伤,能做到这种程度,实在让人难以想象。 不断的拼杀之中,顾辛烈嘴里突然嘟囔了一句,随后大吼了一声,一刀拍开那旱魃的手臂,雪白骨刀犹如白龙入海一样猛的刺进了那旱魃的肚囊之中,从它背后穿出,还连带着一股黑色y体从伤口处涌出。 那旱魃吃痛,吼叫一声,一爪子就朝着顾辛烈的脑袋拍了过来,我见顾辛烈已经没有力气再做闪躲了,便毫不犹豫的拎着那哭丧棒就冲了上去,学着那赶尸人的样子,用尽全身离敲在了那旱魃的额头之上。 似乎是使力过猛,那哭丧棒打在旱魃的额头上,立刻断裂开来,断裂的棒子前端直接斜c在了地面上。 那旱魃被我打的翻倒在地,刚要起身,顾辛烈突然摆了一个怪异的动作。左腿高抬,扬起脑袋,左右手成拐状,砰的一声压在了那旱魃的胸腹之上,直撞得它嘴里喷涌出一股黑气。 我看准时机,抄起手里的符篆就塞进了它的嘴里。 瞎猫碰上死耗子,没想到我还能碰上两次。那符篆一进入到旱魃的嘴里,立刻剧烈的燃烧起来。那旱魃大吼一声,七窍生烟,很快,它浑身上下便都被熊熊火光覆盖了。 我赶忙拉起顾辛烈,向后退出五六米远。 此时,我的耳朵里全是那旱魃宛若灌了铅水一样的沙哑吼声,鼻子里也全都是那种恶心的让人作呕的臭气。这股味道持续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噼噼啪啪犹如烧木头一样的声响也渐渐平息了下去。 那火焰消失的地方,只剩下一片焦黑的看不出模样的碎屑,跟一把仍然精亮的雪白骨刀。 我走过去捏着那骨刀刀柄后面唯一没有锋刃的圆环,又慢慢走了回来,顾辛烈缓缓站起身,接过骨刀,对我说了声谢谢。 我说兄弟之间说这个难免见外了,他也就笑了笑。 我俩回头找到那赶尸人,见他已经晕了过去,略一商议,就背着他进了村子,悄然回到了我们住的那间偏房里。 这第一个晚上就过的如此心惊胆战,我不免有些害怕了,毕竟,现在还没有到墓里呢。 不过,这种害怕的话,我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只得去洗了把脸,定定神,想起血菩萨的那些话,心里不由的微微感叹了一声:“若是不小心一些的话,这一次也许真有可能把这条命扔在这里。” 我回到屋子里,就见顾辛烈正在摸着自己的脚骨,眉头紧皱。见我回来,他只是淡淡的说没什么大事,应该只是脚板骨裂。 我打了一盆水,将那赶尸人的伤口仔细清洗了一番,又包扎了一下,确定他不会有生命危险。 良久,赶尸人才渐渐清醒过来,瞧了瞧周围,然后看着我们两个,说了声谢谢。 “你那死尸是从哪赶出来的”我也没回他,而是换了个话题。 “这”那赶尸人看了看我跟顾辛烈,沉声问道:“两位小哥是盗墓的” 我跟顾辛烈互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他见我俩点了头,也就再没说什么,靠坐在墙边,摸了摸自己的断臂说道:“我这次坏了我们赶尸里的规矩,也应该有这样的报应。既然咱们都是吃这口y间饭的,我也就不瞒你们了。” 接下来,这赶尸人给我们讲了一下刚才那个旱魃的由来 赶尸人叫蒙匠,是个地地道道的苗族赶尸人,十七岁入行,已经做了整整二十年的赶尸人,除了这一次,他一次岔子也没出过。 赶尸自古就有“三赶三不赶”的铁律,跟我们摸棺一样,都要守规矩办事的。 凡因为做错事被砍了头的,受到迫害的,受绞刑而死的这三种可以赶。 因为他们都是被迫而死,死后不服气,体内有怨气,思念家乡又惦念亲人,这样的死尸就可用赶尸秘法将其魂魄勾来,以符篆封住尸体的y气,然后用三十六功炼制驱赶他们爬山越岭,回到自己家乡,甚至还可直接入棺而走。 可但凡是病死的,投河自缢自残而死的、雷劈火烧肢体不全的这三种不能赶。 因为病死的那就是阳寿已尽,魂魄早就被鬼差勾了去,秘法也不能再把它们的魂魄从y曹里唤出来,而投河自尽自缢而死的,这种人一个是自愿而死,不予可怜,一个是他们的魂魄已经被那讨替给替换了去,若把魂魄召回来,也许召到的就不是原来那个人了。 至于雷劈而死的人,这种人都是罪孽深重受了天谴责罚之人。而火烧而死的人往往连骨头都被烧化了,就算再厉害的赶尸人也赶不动他们了。综上所述,这三种死尸不能赶。 而蒙匠赶的这八具尸体里,有两具都是暴毙而亡的死尸,但是那具尸变的死尸,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尸体,而是墓x里面的尸体。据蒙匠自己所说,当初那委托人找到他的时候,直接提了一百万的现金。 蒙匠这辈子可都没见过那么多钱,当时,他心想自己干了这么多年赶尸,一次意外也没出过,跟徒弟一商量,把心一横,就应承了下来。 那死尸是战国时期的尸体,他光是炼制三十六功就花费了近一年的时间。 可谁曾想千算万算,这一次还真就出了岔子。按照蒙匠的话说,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我跟顾辛烈听了这事,在怜悯这个赶尸人的时候,心里也不由的多出了点兴奋。因为那尸体是战国时期的,如果不出意外,这周围也许真的有战国墓的存在。 蒙匠也将那墓的大概位置告诉了我们,就在泉酒村向西三十里左右的地方。我跟顾辛烈向他道了谢,就又谈了点别的。 “蒙哥,你那七具尸体怎么办”我找了个马扎坐在地上点了根烟。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六十九章 聚首 “在死尸客栈停留超过七天的尸体,客栈的人会自行处理,不需要我去c心。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以后再也不能吃这口饭混日子咯。”蒙匠看了看自己的左侧断臂,露出一丝苦笑。 “断臂为什么就不能做赶尸人了又不影响你拿哭丧棒。”我有些不解,张口问道。 “做赶尸这行必须是两个人,一师一徒,我徒弟刚才被那畜生给咬死了,也就是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像我这个年纪,再收徒就有点晚了。赶尸人赶尸,一人要背斗笠拿哭丧棒撒纸钱,一人要摇引魂铃拿缚尸索。而我现在就是个半残疾,什么都做不了。”蒙匠摇了摇头,语气中的落寞难以言表。 我也没再说下去,毕竟这件事可能是他一辈子的痛处了。 猛抽了几口烟,我扭头看了看闭目养神的顾辛烈,又对着蒙匠道:“蒙哥,事情弄成这样,我也没什么能帮你的。不过,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你一下,你看成不成” 我说话的语气极其诚恳,完全让人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我这都是自己作的。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唉你想问啥就问吧,我能告诉你的,一定都告诉你。”蒙匠摇了摇头。 “湘西这里,像你这样的赶尸人多不多为什么你戴着这鬼王面具还有那古尸究竟要运到哪里有什么用”我一口气连问了四个问题,眼睛死死盯着蒙匠那鬼王面具后面的眼睛,生怕他说了谎。 “赶尸本就是稀缺的活,赶尸人更是少得可怜,尤其是老字号的,像我这样的赶尸人,整个湘西也找不出十个。至于这鬼王面具,不是我不想摘,是我摘不下来。” 蒙匠摸了摸脸上冰冷的红色面具,又说道:“这个面具本来是一个死尸身上的,我们这行有个规矩,赶尸要净身。就是在赶尸之前,要把死尸的衣服都扒光,用冷水浸一下身,这面具自然也被摘了下来,当时我还小,看见这玩意挺喜欢,就趁我师傅不注意,偷偷戴到了脸上,可谁知道,这玩意戴在我脸上之后,就像是第二层皮肤一样,怎么摘都摘不下来。” “这一戴就戴了几十年,也习惯了。至于你说的那尸体嘛,是要送往永顺的,我一般接单子不会出省,毕竟麻烦事太多。至于那委托人要这尸体做什么,我还真不太清楚。” 我眯了眯眼睛,蒙匠的呼吸跟眼神一直都很稳定,看起来也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况且,他也没理由跟我们撒谎,要是不想说,完全可以拒绝我。 至于蒙匠脸上的面具,我倒是没多想。毕竟,古尸身上的东西,大多都古怪的很,像这种只是依附在脸上,对人体又没有害处的东西,也是少得可怜,既然被他碰上了,那就是命。 “最后一个问题,蒙哥,最近来龙山这一片的盗墓贼多吗”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这才是我最想要知道的。 “前段时间,梅花村那里挖出来两个战国墓和一个汉朝墓,引来了不少盗墓的,弄得里耶古城的客栈都住满了人。至于最近,我不太清楚,但肯定也有不少为盗墓而来的。”蒙匠沉吟片刻,才回答了我的问题。 听了蒙匠的回答,我点了点头,也不再打扰他,坐在那里沉思起来。 如果最近来这里盗墓的人很多,那就很容易会碰上,从而引起一些麻烦,严重一点的话,两方摸棺人甚至会相互搏杀。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我最担心的是,有占了窝的抢先把墓给摸干净了,这可很有可能会让我们白忙活一场。 “顾小哥”我回头看了顾辛烈一眼,示意他给王蒋干打电话,明天直接来这里汇合。 顾辛烈也明白我的意思,点了点头,从裤兜里摸出手机给王蒋干打了个电话,大半夜的,没想到刚响了两声,王蒋干就接了电话。一接起电话,王蒋干就跟打开了话匣子一样,本来三句两句就能说完的话,他硬是墨迹了半个多小时。 等到挂了电话,蒙匠还一脸深意的看着顾辛烈来了句:“年轻真好,跟爱人也甜蜜。”乐得我差点岔气了。 蒙匠说先在我们这里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就回他住的地方金盆洗手,再也不接赶尸这行了,就是不知该怎么跟老婆孩子解释自己丢了一只手。 我想了想,只觉得心中有些苦涩,却也说不出来什么。 一晚上睡觉相安无事。我也没再花费精力去看百鬼夜谈,只等王蒋干一来,我们就去目的地实地探查一番,看看风水跟地理位置。既然王蒋干说他将东西都置办齐全了,那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就见顾辛烈正坐在窗台边上仔细的擦着刀。 他见我醒了,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蒙匠在天刚亮的时候就离开了。 我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吃了早饭后,我出了院子,装模作样的在村子里拍了几张照片,和村民们一顿乱侃,只说这村子很好,风景很美,简简单单的就将这些村民糊弄过去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王蒋干才到达泉酒村,他并没有进村子,而是直接去了我们先前议定好的地点,泉酒村西边三十里处的山野里。 当王蒋干到达指定地点时,我和顾辛烈已经等他十分钟了。王蒋干下了车几乎是哭嚎着奔向我俩,嘴里一直不停叨叨着,说自己这两天可是过了苦日子了云云。我跟顾辛烈也懒得搭理他,一人拍了他肩膀一下,就去车上取东西。 车是王蒋干在里耶古城租的,很便宜,一辆越野吉普。 我们三人各自拿了斯特林冲锋枪,黑驴蹄子,精钢索,旋风铲,考古探铲,炸药,德制工兵铲,苏联伞兵刀,头戴矿灯,冷烟火,防毒面具,绳索,火折子,蜡烛檀香等等一系列必要道具。 随后,我从贴身的内兜里掏出一张摸棺令挂在身上,然后双手合十朝南北方向拜了三拜。顾辛烈也把那开山斧挂在了脖子上,总而言之,这一次,我们弄的很正式。 想盗墓,先找墓。 此刻,我们处在一片小丛林的尽头,紧靠一座山陵,前面就是一条小路,也就是王蒋干开车来的路。左右两边都是树林,别说是看风水了,就是来回走走都有可能迷路。 我提议先上山,顾辛烈与王蒋干自是没有异议,于是,三个人背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就向山顶爬了过去。 山路虽然很陡峭,但这山却不高,不到半个小时,我们就爬了上去。 和山腹相比较,山顶显得很是荒芜,入眼的尽是砂石,没有一颗青草。 我眯着眼睛向下俯视着周遭的地界。 这地方的“形势”是山险水阻,算不上大恶,但也不是很好,一般来说不适合葬人。周围两片丛林,山下两座城,一条青石古道直通山顶。最让人稀奇的是,在那山脚处附近竟有一条横跨而过的溪流,我跟顾辛烈来时并未走那条路,这个时候看见倒觉得有些惊讶。 “偶木夹蛇。这地方的风水是偶木夹蛇,火势,畏水泽。”我看了半天,转身对顾辛烈二人说道。 “怎么说,林爷”王蒋干捡起一颗石子,扔到山下。 “这风水不好不坏,通常来说,这不是适合葬人的地方,可是这山脚却偏偏多了一条溪流,灭了这火势的威。所以,这地方如果葬人,应该是能戴恩三代,折损甲子之年以填谴。就是说,这地方葬人可以保佑子孙福泽三代,但是需要偿还一个甲子的阳寿还清,不然是要遭天谴的。” 我想着百鬼夜谈里对于这偶木夹蛇的图解跟注释,缓缓说道。 “我靠,这么毒偿还六十年阳寿”王蒋干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惊讶出声。 “很正常,这六十年阳寿可以从一个人身上取,也可以从六十个孩子身上取。如果真是运气不好,那就是整整六十年无子无女。”我不能说这风水歹毒,也不能说这是好风水的地方,不过,该说的,我都会一丝不落的说出来。 “好了,这些东西都是无关紧要的,能不能看出来是战国墓”这时,顾辛烈走到我身边,淡淡的问道。 我沉吟良久,摇了摇头,说:“不能,只有先挖盗d进了墓里才知道,如果不是的话,咱们直接撤回来就可以了。” “在哪挖” “跟我过来。”我看了看左右,顺着那青石古道向着山峰的另一端走了过去,直到看见一大片洼地平原才停下脚。这里杂草丛生,是一块废地,因为背靠山y,也少有人会来。 我来回踩了踩地上的泥土,然后叫王蒋干过来闻闻,毕竟,他是闻派的行家。 王蒋干也不废话,把背包递给我,就蹲在地上,捧起一些泥土,仔细的嗅着味道。 闻了有好一阵子,他才吐了口唾沫,踩了踩那块地面说:“顾少,从这里挖,不过,那股味道极淡,不知道是墓太深还是怎么回事,总之,就在这里,错不了。”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七十章 雾 顾辛烈点了点头,也不废话,把考古探铲一个个对接上,试了试泥土,对我们两个说道:“先用探铲开路钻孔,然后用旋风铲开d。” 我跟王蒋干点了点头,也对接好探铲,一锹一锹的开始往外挖。 考古探铲的铲头很小,和洛阳铲相比,只是略微锋利了一些,但是用起来很顺手。 我们三个人也不说话,挖d的速度自然很快。 没多久,我们就挖出了一个几米深的窄d。 “呀没挖出墓墙这不科学啊,我靠。”王蒋干探头朝着那d里望了望,有些惊讶的说道。 没有出现想象中的墓墙,这确实有些出乎我们的意料。 “先用旋风铲把盗d打好再说。”顾辛烈把考古探铲扔在一边,把身上那件黑袍子也脱了下来。 顾辛烈是切派的行家,旋风铲怎么用,怎么调节d口大小,他都拿捏的十分妥当。在他的c作下,不到一个小时,一个完整的盗d就竣工了。 这盗d很深,十五米左右。 我让王蒋干带好精钢索,然后把绳子抛给他,让他先下去。 王蒋干刚下去不大一会儿,就大声喊道:“林爷顾少墓就在这下面,但是,这盗d还不够深” 听到他说这话,我连忙又把他拉了上来,转头看向顾辛烈,说道:“顾小哥,你听说过有这么深的墓x吗” 顾辛烈皱了皱眉,沉吟片刻,缓缓摇了摇头。 按照陵制,墓x不会深埋在地底十五米以下,因为不方便运输物品跟祭祀道具,也不方便后来子孙合葬等。 不过,这样造墓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起到防范盗墓贼的作用。因为,太过深的古墓,温度都很低,气压也不足,如果盗墓贼贸贸然下去,有可能会被憋死。 “先挖开再说,蒋干,动手。”我摇了摇头,也不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把旋风铲扔给王蒋干,三人就各持着器具开始动工。 这一次,我们打的很小心,因为怕打得太深碰上陷阱机关,我们三个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万一一不小心直接掉到那古墓里,可就麻烦了。 费了半天劲,我们终于把这盗d打好了,出乎我们的意料,这个盗d竟然有足足二十几米深。我用绳索把王蒋干和顾辛烈从下面拉了上来,三人背上背包,又逐个顺着那绳索进了盗d之中。 到了盗d底部,我借着微弱的光亮仔细看去,心中顿时一惊。 “白石墓墙” 我没有想到,这座古墓的墓墙竟然是由白石所铸。 要知道,一般陵墓的墓墙都是由青石所造,因为这种石头很坚硬且抗腐蚀。 而白石就相对要差的很多,但能凸显其墓主的高贵身份,不过仍然很少有人使用。 我转头看了看顾辛烈和王蒋干,他们两人的脸上也有着惊讶之色,显然也看出了墓墙的异样。 我摸了摸有些发凉的墓墙,说道:“这里不能用炸药,墓的规模还不能确定,万一出了岔子,咱们三个全得交代在这里,所以,只能用工兵铲给它凿开” 因为这白石久埋地下,经过无数年的岁月侵蚀,已经没有当初那么坚韧了。而且,由于下面是空心的墓x,所以,王蒋干砸了没几下,那白石就出了一大道裂痕。随后,王蒋干又抡起工兵铲狠狠的敲了几下,只听的咔嚓一声,那白石终于碎了,露出一个漆黑的d口。 顾辛烈从背包里拿出矿灯戴在头上,打开开关,一束刺眼的强光s进那黑d之中,他回头朝我们两个扬了扬脖子,示意我们两个跟上,便率先走了进去。 我跟王蒋干也连忙把矿灯戴在头上,跟在他的身后,向内行去。 刚一进入这漆黑的d里,我就不由自主的浑身一颤,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侵袭了我的全身,这不是那种诡异无形的凉意,而是实实在在的来自于温度的寒冷。 我没想到,这墓里竟然会这么冷,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把外套的拉锁拉上,这墓里最多也就是两三度,我只穿了一件衬衫跟一件薄外套,很是有些不舒服。 不过,我们这一次的运气似乎很不错,这盗d竟然直接打到了墓道里,越过了耳室,再往前走就是放置棺椁的冥殿了。 因为温度很低的缘故,d口周围都结了一层极其薄脆的冰片,有些石头上甚至还挂着一些冰霜。 我呼出一口哈气,对顾辛烈说道:“顾小哥,这墓太冷了。” “嗯,这可能也是防范盗墓者的一种手段。在这种低温的状态下,人的肢体活动会略微僵硬。处在这种环境中的时间过长,甚至可能会送命。这墓里有没有机关,我们也还不知道,都小心点吧。”顾辛烈看了看左右,淡淡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使劲蹭了蹭两只手臂,跟在顾辛烈的身后,朝着那墓道的尽头走了过去。 这墓道很宽,比庄王墓的墓道要宽许多,三个人并排而行都不是问题,墓道里很昏暗,如果没有矿灯的帮助,我们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就在我们三个人正向前走着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了一种类似于敲击木板一样的“咔咔咔”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传过来的,声音有些模糊,但在这静谧的墓道里却又显得格外的清晰。 那种声音,就像是有人穿着高跟鞋在木板上不停的原地踏步一样,一下一下的,很有规律。 这时,王蒋干拉了拉我的胳膊,我见他如此动作,便知道他也听到了那声音。 在这种寂静的环境之下,听到这种宛若“第四人”的声音,难免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凉风忽然从我的后背吹过,直接吹透了背包,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看了看顾辛烈,见他已经把那白色骨刀拿了出来。 王蒋干则一直在不停的用头顶的矿灯向四周打量着。 在进入这墓d之前,我们三个人都戴上了防毒面罩,现在也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本来,戴上这防毒面罩是为了防止墓x里有毒气,但是,我现在却感觉自己近乎要窒息了一般。 我有些惊慌,也顾不得其他,猛的把面罩拽了下来,吸了一大口墓x里的凉气。 那凉气深深的刺激了我的鼻腔,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我转头一看,就见王蒋干和顾辛烈两个人也猛的把那防毒面具拽了下来,一脸惊慌的样子,显然,他们两个刚才也感受到了那种窒息的感觉。 那声音一直没有消失,仍然在我们的周围。我仔细听了一会儿,发现这声音竟然是从我们的上方传来的。可我们的头顶上空,除了墓墙外什么都没有,那白花花的墓墙上甚至连一丝花纹都没有。 我咽了口唾沫,有些心惊胆战的从背包里拽出了工兵铲,左手则摁着腰间的斯特林冲锋枪。 紧接着,我靠到了一侧的墙壁上,想仔细的听清楚那到底是什么动静,可是我的耳朵里却充斥着我们三人的心跳声。 静谧的让人发疯的墓道里,我们三人的心跳声是那样的剧烈、清晰。 我大口的喘着气,竭力平稳自己的气息,脑海里想象着发出这声音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不停的在心底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不要慌张,然后不停的给自己鼓劲。 在一番努力下,我又接连吸了几口凉气,总算是压下了剧烈的心跳。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声音突然停止了。紧接着,本来犹如踢踏舞一样的动静突然变成了一声声诡异的咯咯笑声。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浑身一颤,脑袋都快要炸了,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到后背被谁推了一下。 我猛的回头一瞧,却发现一直在我身边的顾辛烈跟王蒋干竟然消失不见了矿灯照到的地方都是雾蒙蒙的一片,入眼的全是白色的雾气,能见度极低,连一米以外的东西都无法看清。 我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喊了几声他们两个人的名字,却没有听到一丝回应。 雾气很浓,而且是越来越浓。我有些害怕,扯开嗓子吼出来的声音都有了明显的颤音。 也不知道喊了多久,直到嗓子发干,我才停下来。 这个时候,雾气已经浓到了相当的程度,我连半米内的东西都难以看清了。 我有些奇怪,这古墓之中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雾气,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我把工兵铲支在墙壁上,像是瞎子走路一样慢慢向前探去,这条路和这雾气都像是无穷无尽一般,我走了很久都没能看到尽头。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臂突然一疼,我立刻停下脚步,伸手向前仔细的摸了摸,根据手上传来的触感,我判断这应该是一个雕塑。 可是,这墓道之中为什么会摆放一个雕塑呢 也就在我正思考的时候,那咯咯的怪笑声又一次传入了我的耳朵里,这一刻,我浑身巨震,因为,这一次,这声音是在我耳边响起的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七十一章 蛇窟 “靠” 我壮着胆子吼了一嗓子,随后一巴掌扇了过去,心想老子就是被吓死了,也得打你脸一下。可谁知,这一巴掌,却倏的甩在了浓雾之中,打了个空。 我有点发懵,但想来也可能是我起了幻觉。做摸棺这行的大忌就是想象力不能太丰富,不然容易被自己的想法给吓死。 也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我眼睛一瞥,连忙蹲在地上滚到了墓墙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现在这种情况下,任何暗处的东西都可能瞬间致我于死地。我抹了把脸,小心翼翼的呼吸着。 那黑影似乎没看到我,还在缓慢的朝我这边走。雾气越来越浓,以至于我连自己的身体都看的有些模糊。 就在这个时候,那黑影突然向前一扑,我也不含糊,伸腿一绊,就在他一个踉跄要倒在地上的时候,我猛的扑了上去,扭着他的脖子就把他摁倒了。 出乎意料的,他的皮肤上竟然有温度。 “蒋干还是顾小哥”我出声问道,因为这墓里的活人应该只有我们三个,而尸体是不会有体温的,如果我没猜错,现在被我摁倒的这个人不是王蒋干就是顾辛烈。 “林爷我是蒋干,王蒋干”那声音有点兴奋。 我一听这话,连忙松开了手,把他拽了起来,雾气弥漫,如此近的距离,我也只能大概的看清他的一个轮廓,但是从这个轮廓之中,我能辨认出他就是王蒋干。 也就在这一刻,那漫天的雾气竟然诡异的在一瞬间消散了。我略微有些发愣,看着王蒋干,问道:“顾小哥呢,你俩没在一起” “别提了,我刚才差点被顾少一刀砍死。这雾气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真他娘的邪门。”王蒋干吐了口唾沫,恨恨道。 “我也不知道这雾是从哪里来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到顾小哥,这墓很有些诡异,咱们要尽快汇合在一起才好。”我眯着眼睛,急促的说道。 从进入这墓d开始,诡异的事情就接二连三的发生,弄得我们现在还停留在墓道里,连这个墓是什么朝代的都还不清楚。 “,这什么玩意,吓死我了”突然,王蒋干的一声惊呼把我从沉思中拽了回来,我顺着他吼叫的方向看去,正是我刚才碰到的那个石雕,如今雾气已散,我看得很清楚,只觉这石雕的造型也有些诡异。 那是一个足有一人多高的蟒蛇石雕,蟒蛇身上的纹路尽是一些奇形怪状的文字,脑袋上只长着一只竖瞳,诡异十足,尤其是在那蟒蛇的头顶,竟然还戴着一个王冠。 我打量了一下那个石雕,也没心思去研究它。刚准备越过它赶往前方冥殿的时候,一阵“兹兹声”突然从石雕处传出。 我借着矿灯的光忽然发现,在那石雕的角落里有一条怪蛇,那蛇通体漆黑,信子却是雪白色,身长一米有余,张着口,露出两颗血红色的毒牙,眼睛闪着凶光。 一看它的模样,就知道它有剧毒,我担心它扑上来,毫不犹豫的用工兵铲向下一铲,直接把它切成了两半。 “什么东西” “一条小蛇,我们先去前面那冥殿,看看能不能找到顾小哥。”我朝王蒋干说了一句,拎着工兵铲就朝前小跑过去,王蒋干也不含糊,紧紧跟在我的后面。 这个时候,如果我回头的话,那我一定会吃惊,因为,刚才那条被我砍成两半的小蛇,竟然在缓缓的蠕动 我和王蒋干刚一进入冥殿,便看到了顾辛烈。此刻,他正拿着一把雪白骨刀在y暗的冥殿中间站着。这冥殿很古怪,是一个地坑的模样,周围都是高耸的石壁,使得这个冥殿看上去倒像是挖出来的一个大坑。 王蒋干刚看见顾辛烈,就喊了一嗓子,顾辛烈猛一转头,脸色竟是一片惨白。紧接着,一阵宛若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传了过来,就见顾辛烈拖着刀飞快的朝我们跑了过来,还大喊道:“快跑” 四周传来的沙沙声越来越大,我和王蒋干立刻看向四周,寻找那声音的来源,身形也渐渐往后退去。 矿灯的光源很足,也很亮,借着那矿灯的光芒,我看到了周围的景象,顿时吓得脸色发白,嘴唇颤抖 只见四周不知道从哪爬出来无数条我们刚才看见的黑色怪蛇,白信子、红牙、绿瞳,漆黑的身子上没有一片蛇鳞。 那怪蛇有大有小,小的也就是我刚才看见的十几厘米长、小指粗细的模样,大的竟然有两三米长、人腰粗细。尤其是那白色的信子上,竟然还不时的往下滴着绿色的粘y。 这群诡异的怪蛇似乎对光线异常敏感,被矿灯光芒一照就纷纷向后面退去,缩在d口跟冥殿的岩石缝隙之间。但是奈何它们的数量太多,多到让我觉得这根本就是一个蛇窝,而不是古墓。 怪蛇越来越多,甚至几十条蛇缠在一起,形成了一个黑色的大团,我们来时的道路也早已被这种蠕动的爬虫堵死了。 现在可真的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矿灯的光芒虽然可以暂时控制住局面。但我很清楚,这种怪蛇肯定跟庄王墓里的那些痋人一样,绝对不是惧怕这种光芒,只不过是一时适应不了这种强度的亮光,等到它们适应了,也就是我们成为它们嘴里的饵食的时候了。 看着遍布四周的密密麻麻的怪蛇,我只觉得胆战心惊,一想到这些蛇一会儿就会蜂拥过来,撕咬我的身体,然后在我的身体里窜来窜去,我就觉得一阵恶心。 形势已经到了十分危急的时刻,王蒋干大声吼道:“顾少,林爷,现在咱们怎么办再不想出办法,咱们可真会被这群冷血畜生给吞咯。” 这时,顾辛烈忽然转过身望向我们旁边不远处的一个高坡,说道:“这边高坡上面有个墓道d口,没有蛇,先上去避避再说。” 我回头一看,在那高坡之上还真有一个一人多高三人多宽的墓道d口,只是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是不是也堆满了这种怪蛇。 不过,现在都已经火烧眉毛了,也顾不得其他,先上去看看再说,能支撑一会是一会。 我们三个收起工兵铲就朝着那高坡跑去,矿灯被我从脑袋上拽了下来,一直照着身后,生怕这群怪蛇跟上来。我们三个速度很快,不一会就到了那墓道口边上。 这d口是一个锥子型,下宽上窄,但也足够三个人并排而行。d内的温度要比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温度高一些,两侧石壁湿乎乎的,向外渗着似乎是水的y体。 顾辛烈一到那墓d边上,便掏出了冷焰火甩了出去,然后拿出那斯特林冲锋枪就开始朝着那蛇群扫s。 这斯特林冲锋枪是二战时期制造出来的枪械,中国人愿意叫它“管子枪”。 枪身结构简单,加工起来容易,枪的体积跟重量很小,虽然s速不是很快,但是斯特林冲锋枪的瞄准基线很长,对s击精准度有不小的帮助。 最重要的是,这枪的弹匣容弹量大,火力持续性好。 本来,我是想买汤普森冲锋枪的,但在一番权衡利弊之下,我最终选择了斯特林冲锋枪。 在这种危急时刻,顾辛烈超强的心理素质也凸显的淋漓尽致。我和王蒋干都是气喘吁吁、惊魂未定,而顾辛烈却依然头脑清醒、反应敏捷,身处绝境而不慌乱,及时做出正确的举动。 王蒋干打量了一下不远处的蛇群,又看了看边s击边后退的顾辛烈,沉默了一会,看着我说:“林爷,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这群畜生迟早能突过来,咱们索性来个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这高坡炸了,然后咱们进这墓道里,如何” 说话之间,有两条怪蛇已经突破了顾辛烈的火舌封锁,向我和王蒋干爬了过来。 王蒋干眼神一凌,唰唰的从袖口甩出两支袖箭。只听得“噗噗”两声金铁入r的声音,就见那两条怪蛇的头顶分别被c了一支银色的短箭,死的不能再死了。 我本来还在担心这炸药爆炸会不会波及到我们三人,但见那怪蛇群已经蜂拥而至,便立刻点了点头,同时将顾辛烈喊了回来。然后急急忙忙的从包里取出几包黄色的土制炸药,递给王蒋干,王蒋干是当过兵的,炸药由他使用自然是最有把握的。 我燃起火折子,刚一点燃炸药包,王蒋干就直接将炸药包撇了出去。 我喊了声快进d,三个人二话不说就跑进了那墓道之中,我们三人边跑边大张嘴巴,死死的堵住耳朵,生怕被那炸药炸伤了。 漆黑的dx里,我们三人的身后,猛的亮起了一阵耀眼的火光。 紧接着,一道剧烈的爆炸声响起,轰雷一般的在整个山d之中盘旋,碎石和爆炸所产生的气浪一瞬间猛的涌进墓道之中,我们三人虽然已经跑出去很远了,避开了最强有力的那股冲击,但是仍被那气浪冲撞的倒在了地上。 我只感觉一阵耳鸣眼花,后背就像是被汽车正面撞中了一样难受,满脑袋都是那嗡嗡的声音,太阳x都在发胀,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心头。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七十二章 悬尸 大约过了半刻钟,我身体上的不适感才渐渐消失,只是,耳朵里依然嗡嗡作响。 我轻拍着耳朵从地上爬起来,抬头一看,就见顾辛烈正站在旁边,跟没事人一样 我不由得眯了眯眼睛,顾辛烈的身上有着太多的秘密。他的脚掌昨天被那死尸震得骨裂,今天就好的跟正常人一样了,方才被那么大的气浪冲击,竟然也能毫发无损,就连那双经常握那雪白骨刀的双手,竟然都没有一点伤疤。 我不想去探究顾辛烈的过去,毕竟,谁都有秘密。我对他们两个只说了百鬼夜谈是本古书,顾辛烈也只说了他不得而知的身世。总而言之,我们之间似乎达成了一个无声的共识,默契的很。 这个时候,王蒋干也已经爬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后背,咳出一口血,长舒了一口气,把矿灯的开关打开,照了照前面。这条墓道并不算长,这一照几乎就能看到尽头了。 顾辛烈见我们两个都已经起身,便说让我们两个休息好了就跟上去,自己则拎着雪白骨刀,率先朝着墓道的尽头慢慢的走了过去。 王蒋干先我一步跟了上去,我的身体素质和他们两个相比,实在差的太多,如果再受一次那种程度的气浪的冲击,估计我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我知道自己身体的极限,也绝对不会逞强。 等我跟上他们两个的时候,出现在眼前的景象让我有些惊呆了,这是个战国墓绝对没错,我在看到地面上那一块块刻着字的青石砖后,就确定了这一点。 这是一间极其庞大的耳室,因为这里并没有棺材,所以我敢断定这里不是冥殿。 这耳室大的有些离谱,比庄王墓的冥殿都要大。据我目测,差不多有二十多米高、近百米长短。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不是身处在一个墓x里,而是在广场上一样。 “靠,我说顾少,咱俩出道这么多年,你见过这么大的耳室吗”王蒋干眨了眨眼睛,惊叹道。 “没有。”顾辛烈淡淡的回答道,目光闪烁,看得出,他也有些震惊。 这是我第二次摸棺,但是,就我所知的文献记载,这样巨大的地下陵墓简直是闻所未闻。因为,要在地底扩建一个这么大的空间,在几千年前的那个时代,绝对是一项相当耗费人力物力的活,我实在想不出来,战国时期有那个王舍得用这么大手笔造一个这样的墓。 “娘希匹的,林爷,顾少你俩快过来,这墙上有鬼”突然,王蒋干大吼一声,我跟顾辛烈立刻回头看去,就见他在那耳室的墙壁上正看着什么,一脸的惊慌。 我跟顾辛烈连忙走了过去,定睛一看,原来这墙壁上雕刻的是一幅幅壁画,可是,我再一细看,却发现这壁画好像变了模样。 “我靠,真有鬼”我眨了眨眼睛,一脸惊讶。 “这墙上刻着的是百兽图,几乎每个异兽模样都差不多,别盯着看,会入魔。”顾辛烈在旁边淡淡的说道。 听他这么说,我连忙后退了两步,再一扫这壁画,果然就没了那种会动的感觉了。 这石壁上勾画的是一些异兽,都是一种蛇尾牛身虎爪人面的怪物。这些异兽有的站立不动,有的仰天长啸,有的踏云逐日,上百头异兽,就像是上百个独立的壁画一样。 而这整面墙壁上尽是这种壁画,密密麻麻的,刻画的也全都是这种异兽,这些异兽或是在笑,或是在哭,又或者是惊恐愤怒哀伤,总而言之,每个异兽都有不一样的表情,看上去诡异至极。 而在这石壁的中心,刻着一个太阳,那太阳里有一个模糊的虚影,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就在我想要仔细看看那虚影的时候,王蒋干突然伸手摸了一把那石壁上的壁画,也就在他摸到那壁画的一瞬间,耳室的上空突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音。 我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头皮顿时一麻,只觉得浑身发软,一股寒气嗖嗖的从后背侵蚀到全身上下。 那耳室棚顶上,竟然密密麻麻的倒吊着一具具尸体。 这些尸体看上去似乎已经完全脱水,皮肤呈现出一种酱紫色,手臂干瘪,皮肤皱成了一团,双脚合并,被一根根铁索倒吊着,头朝下,头发跟指甲至今都没有脱落掉光,因为古人不论男女都有蓄发的习惯,所以,我现在也看不出这些悬尸到底是男是女,只是那头发都很长,密密麻麻的一片,飘在我们三个的头顶上。 一见到这个场景,我不由的想到了庄王墓里那些痋人吊茧。 我咽了口唾沫,心脏一阵剧烈的跳动。我差点被这些悬尸吓死,就算是现在,也是惊魂未定。而顾辛烈跟王蒋干也是脸色发白,显然也被吓得不轻。不管是谁,突然间看到自己眼前多出来这么多尸体,也会被吓的一激灵。 心惊之余,我的心中也是念头丛生。 毫无疑问,这些人肯定是奴隶或者是战俘,但一般来说,这样的人不是被安排在战场上做敢死队,就是直接杀了丢进乱葬岗,能进入古墓的奴隶少之又少。 就连庄王,在他的墓里留下那些夷女奴隶,也不过是为了制造痋人。那么,这个墓的墓主用这些悬尸又是准备做些什么 “这墓里有古怪,我怀疑我们摸到文官墓了。”顾辛烈皱了皱眉,脸色有些不好。 一听这墓有可能是文官墓,我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古墓分三种,帝王墓,将军墓跟文官墓。帝王墓不必说,就是王侯皇帝的陵墓,一般规模都比较庞大。而将军墓就是一些死在战场上的战士之墓,一般都是中小型的墓居多,且墓中大多都没有粽子。 而最后一种文官墓就要复杂的多了,因为文官墓里机关最多,危险也越大。举个例子,好比说秦桧,诸葛亮,这样人的墓就叫做文官墓,倒不是说他们是文官就要叫文官墓。文官,指的就是一种危险性跟多疑性 王蒋干朝手掌吐了口唾沫,从包里拿出那把斯特林冲锋枪,看架势是准备把那悬尸s下来一具看个明白。 我立刻拦住了他,看着那棚顶的悬尸说:“这些东西应该就是普通的死尸,不会起尸,凡事留一线,万一他的魂魄没散,你就惨了。” 见我阻拦,王蒋干也就没再动手,只是笑了笑,把那枪挂在了脖子上。 也就在这个时候,顾辛烈脸色突然一变,看着头顶上的那些悬尸,突然喃喃的说了一句:“守墓尸奴” “什么”王蒋干没听清楚,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我想起来了,这些悬尸,是守墓尸奴” “什么是守墓尸奴”我心里微微一抽,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顾辛烈咽了口唾沫,拧着眉毛说道:“这是西周的一种比较少见的陪葬法,叫守墓尸奴,就是在墓主入棺之后,把九十九个奴隶用被血y浸泡过的铜锁缠住脚吊在墓顶,活活饿死。这样,这群奴隶死后就会变为恶鬼,处在高处监视这个墓x,也就是说,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看守这座古墓” 顾辛烈的语气有些颤抖。 听得他这一番话,我的头皮又开始发麻了,王蒋干更是打了个冷颤。 我抬头看了看头顶的那些尸首,喃喃道:“难不成,这些悬尸,正在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这话一说出口,我们三人脸色皆是一白。 也就在这个时候,呼的一声,从我们旁边的墓道之中,竟然吹过来一阵凉风 我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按道理来说,在这种墓x之中是不可能有风存在的,我们打的盗d离这里也极远,而且,这么深的盗d,也绝对不会有风能够灌入这墓x之中。 随着这阵风吹过,一阵锁链响动的声音立时在上空响起,我猛然抬起头,心里想着,这悬尸不会砰砰砰的一个个全都摔下来,然后全都诈尸变成粽子吧。 让我感到庆幸的是,在这阵锁链响动的声音过后,这些尸体并没有发生尸变,而是仍然静静的悬在那墓顶上。 顾辛烈皱着眉头看着棚顶说:“小心一点,这守墓尸奴似乎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我不明白顾辛烈说这句话的意思,但还是本能的对墓顶上悬着的这些尸首感到有些畏惧。 见这些尸体没有什么变化,我们三人也将注意力从上方转移开来,四处打量着,开始寻找起耳室的出口。 这耳室很大,我们三个人找起来还是有点麻烦。因为,这墙壁上很可能会有些机关,要是一寸一寸的摸过去,恐怕要摸上几年。 我伸了个懒腰,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正欲继续寻找入口的时候,突然从天上掉下来一个漆黑的东西,我下意识的伸手一接,再一看,脑袋突然嗡的一声,直接瘫坐在了地上。那天上掉下来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一颗人头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七十三章 积尸地 “啊” 我惊叫了一声,直接将手里的的人头扔了出去。 听到我的叫声,顾辛烈跟王蒋干马上回过头看向我,顺着我的目光看到了地上的那颗人头。 这守墓尸奴的眼睛应该很大,大约有一般人眼睛的两三倍大小,这从那头颅夸张的眼眶就能看出来。 我觉得有些瘆人,没敢继续看那头颅,转身又继续打量起这耳室墙壁,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难以察觉的机关。 这时,王蒋干蹲下身摸了摸地上的沙土,转过身看向我和顾辛烈,惊声说道:“顾少,林爷,这不是耳室,这是墓里的积尸地” 听得王蒋干的话,我眼皮不由得一颤,立刻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我们先前认为这是耳室,完全是因为它紧贴着墓道,可经过王蒋干这么一说,我才发现并非如此。 这墓主很是狡诈,用守墓尸奴来吸引我们的注意力,意图让我们迷失在此地,被生生困死。 其实这里,就是个积尸地 这积尸地,说白了就是陪葬地,涉及到古代的殉葬制度,殉葬人有活埋的,也有被杀或自杀后陪葬。在我国古代,这种制度最早始于殷商时期。 中国古代,历来是帝王为九九玄子之上,庶民为一二草莽之下。奴隶则不能混为一谈,在那个时代,奴隶的地位甚至还不如家畜。 一般来说,战国墓的积尸地都在古墓的右侧,用以填缺墓内y气。 因为,春秋战国时,以左为尊,这墓葬自然也沿袭了这一传统。积尸地内陪葬的奴隶往往都靠近墓x最边缘,这里也是整个墓y气最重的地方。如果不出所料,我们脚下的泥土中,肯定埋藏了无数尸骨。 想到这里,我有些紧绷的神经渐渐缓和下来,既然知道这个地方是积尸地,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只要仔细寻找一番,找到这墓x之中的“嵌道”就可以脱困而出了。 这“嵌道”一词最早出现在葬书之中,在古代的墓葬结构中,积尸地必然连着“嵌道”,而嵌道又必然连接着冥殿或者是偏室 就在我正要寻找“嵌道”之时,这积尸地中间的地面突然向上翻了起来,一道道铁链的扭动声轰隆隆让人心颤。 “嘿,顾少,你找的可真准。”王蒋干的声音适时的传入了我的耳中。 我扭头看去,就见那石壁中间的太阳雕刻不知道什么时候被c入了一支银色短箭,不用想也知道是顾辛烈让王蒋干做的。 此刻,积尸地的中间,地面完全被剥离开来,以六角形的方式向着四周掀开,周围拴着一根根乌金色的锁链。 这些锁链正是缠住墓顶那些守墓尸奴脚踝的锁链。随着地面的掀开,那些墓顶的守墓尸奴也收回到了棚顶,只能看见几缕黑色的头发。 地面甫一掀开,吓了我一跳。可当我看到那内里的情景时,眼角不由得一抽,一股想要呕吐的感觉立时生出。 此刻,积尸地中心处,露出了堆积成山的尸首,有些尸首已经腐化的只剩下一层酱紫色的皮肤,有的尸首甚至还保留着跟生前相差无几的相貌。这些尸首大多是成年男性,很少有女子,都是的被堆放在那积尸地坑中。 想来,由于这座墓x位于地面深处,且处于武陵山腹之中,所以,这些尸首才能经历千年还没有完全腐坏,甚至连眼球都只是略微干瘪。只是,那股剧烈的腥臭味却还是让人闻都不愿意闻一下。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在矿灯的照s下,我只感觉,那些尸首似乎全都在直勾勾的盯着我们三人,让我有些头皮发麻。 在它们的脖子上都有一圈青紫色的淤痕,眼球也极其的凸出,想来都是生前被活活勒死的。 我咕咚一下咽了口唾沫。 在一个封闭幽暗的墓x里,在我的面前堆放着宛如小山一样的尸体,这些尸体都用着惨白无神的眼睛盯着我。这样的情景,我从来都没有想到过。 整个积尸地随着这些尸首的现出,弥漫起了一股尸臭,我们三人也干脆的将防毒面具戴在了脸上。 我右手摁在斯特林冲锋枪的扳机护环上,双眼则死死的盯着那地坑中的尸首。 我之所以这样看着这些尸首,是想让头上的矿灯一直照在那上面,防止这些尸体突然诈尸生变,如果真的生变,这里面成百上千具尸体,一人一口就能把我们三个吃的就剩下一副骨架。 一想到这里,我又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时,顾辛烈正在沿着石壁开始向前走,想要看看这积尸地里是不是还有出口。如果只有这么一个地坑的话,我们就得硬着头皮面对那些恶心的怪蛇了。 不管是被蛇还是粽子咬到,我光想一想就会觉得毛骨悚然。 中央的积尸地坑几乎占据了这积尸地总面积的百分之七十。至于地坑有多深,我并不知道。但是,我就站在这里扫上几眼,就能确定这地坑中至少有两百具尸首。 只是,我心中也有些疑惑,为什么这地坑里没有小孩子的尸首 按照当时的律法,奴隶就是奴隶,不存在大人小孩之分。难不成这墓主也准备学那庄王,弄几个接引童子搞飞升 刚想到这里,我突然被王蒋干的喊声吓的浑身一激灵,差点扣动扳机s出一梭子子弹。 “顾少顾少你快来看,这上面坐着一个老头” 一听这话,我跟顾辛烈噌噌噌就走到了王蒋干的旁边。原来就在我跟顾辛烈关注这地坑的时候,王蒋干正看向其他地方,他眼睛一扫,发现在我们上面的小高坡上有一个虚影,他有些好奇,就垫脚看了一看。 原本,我们进来的时候也看过这地方,上面除了密密麻麻的壁画,什么都没有,所以我们也就一直没上去。可王蒋干方才垫脚一看却发现,那上面竟然坐着一个老头 我们三人立刻掏出精钢索,嗖的一声c进那小高坡上面的墙壁上,然后拽着链子爬了上去。刚一上去,我就觉得迎面吹来一股旋风,只吹的防毒面具都有点响动。 我立刻用袖子蹭了蹭防毒面具的目镜,随即抬眼看去。 在我们前方,有一具古尸盘膝而坐,身上穿着黑色鱼龙锦服,袖镶金边,一看他这着装也明白他身份肯定不一般。 这古尸一头白发,面色酱紫,皮肤满是褶皱。我们毕竟不是专业的考古学家,也猜不出它的年龄,不过看它现在这模样,王蒋干叫他老头也没错。 这古尸的死相有点惨,双手齐腕被砍断,双眼也被生生挖去,脖子上更是有着一道致命的刀上,甚至还能看到暴露在皮肤外面干瘪的喉管,向外泛着酱紫色的皮r,嘴唇更是如同被刀削掉了一样,露出里面森白的牙齿。 但让我觉得有些惊奇的是,这死尸脸上的表情很是平淡,脸颊更没有多余的纹痕,就像是安乐而死一样。 要知道,这些刑罚绝对不可能是在这个人死后施行的。 既然是在生前,这断手挖眼的痛苦竟然也不会让他感觉到疼痛甚至连一点恐慌的表情都没有 高坡上的古尸、地坑里的尸体以及那棚顶的守墓尸奴,无一不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亲眼目睹这些,我只感觉脊背发凉,一阵阵寒意透体而出。 王蒋干嘟囔了一句,“哥们,啥也不说了,你这死的太惨了,我这心都寒了,杀你的那帮王八蛋太不是东西了。”说着,这厮竟然还伸手去摸人家怀里面的明器。 顾辛烈立刻说道:“别乱动这尸体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呢” 顾辛烈说着就要去拦王蒋干,可手还没伸出去,王蒋干已经从那尸体的怀里摸出来一块玉佩了。 我立刻将目光从那古尸的脸上移到了王蒋干的手上,只见他手上拿着一块碧绿色的圆形玉佩,两端拴着红绳,玉佩上面雕刻着一幅晦涩的图案。我看不出那图案是什么,顾辛烈则不住的皱着眉头,显然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顾少,林爷,怎么样,这玩意是不是好东西”王蒋干拎着玉佩在我俩面前嘿嘿的笑着,一脸踩了的表情。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王蒋干手里的碧绿玉佩,我的心里突然生出一股躁动的情绪。这情绪一生出,就如同星星之火一般,在我的体内蔓延开来。 我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那尸体,突然有了一种想要一刀劈开那尸体的想法。 这想法刚一出现,我便顿时一惊,我不是一个杀人狂,更不是一个虐尸狂。难以想象,我竟然会生出这样疯狂的想法。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兀的在我的脑海中响起。 “杀了我,杀了我” 这声音很诡异,因为我不确定这到底是谁说的。声音不停的在我的脑海中回荡着,被这声音刺激,我有种要疯掉的感觉,任凭我如何做,都难以让心神平复下来。 我也不知道,那句“杀了我”,到底是要杀了我自己,还是指杀了别人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七十四章 尸块 我脑海里不断交织出自己赤着身体躺在那积尸地坑之中的情景,想象着跟那些尸体一样沉睡在这地宫之中,散发出腐烂的气味。 此时此刻,我的头皮都在发炸,但也就在这一刻,我忽然明白了自己为何会这般疯狂。 人类恐惧到了极致,那种负面情绪就会转化成一种疯狂,也就是跟俗称的破罐子破摔差不多,但是我不想死,我还不想死 我喉咙有些发烫,本来凉透的后背现在也灼热的发烫,我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去拎脖子上挂着的斯特林冲锋枪。 就在我即将失去理智的时候,顾辛烈突然一把拽住了我的脖领子,“啪啪啪”给我了三个大嘴巴子。 这三下打得我牙齿松动,嘴唇上都出血了,雪白的牙齿变得通红,但也成功的让我的神智清醒了许多。 “顾少,林爷这是怎么了”王蒋干眨巴了几下眼睛,问道。 “魔怔了,刚才想跟那古尸同归于尽。”顾辛烈喃喃道,又掐了掐我的耳后跟人中。 其实,这个时候,我非常想说话,想大声说话。但是,我的喉咙越来越紧,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顾辛烈跟王蒋干两个人在我面前忙着。我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了。 我艰难的转头,将目光偏向那坐着的古尸,我想,问题一定出在它身上 让我感到庆幸的是,没多大一会儿,顾辛烈跟王蒋干就找到了问题的源头,那块碧绿玉佩,王蒋干直接把它砸碎,然后抛到了那地坑之中。 就在那块碧绿玉佩被砸得粉碎的时候,那古尸突然一颤,随即就在我们的眼前,从一具干尸慢慢变成了寸寸白骨 这一刻,我也能重新开口说话了,只是全身都有些虚弱无力。 顾辛烈坐在我的身边,有些关切的问道:“怎么样,好点了吗” “好多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太可怕了。”我苦笑道,那种燥热不安的感觉还并没有完全消退。 “这是惑尸的一种,一旦拿了它身上的东西,这种惑术便会发动,随机令它周围的一人陷入幻觉之中。靠受惑者自己是没办法解除这种幻觉的,也就是说,如果它身边只有你自己,那么你就必死无疑了。” 顾辛烈说着,回头瞥了一眼王蒋干,淡淡的说道:“蒋干,下次不要随便乱摸东西,会出事的。” “嘿嘿,知道了,顾少。”王蒋干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我,说道:“林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次确实是我大错,要打要骂都随您。” 我见他这副德行,也不由得笑了起来,懒得搭理他,只是叫他过来扶我起身。 站起身后,我抬头看了一眼,头上那些守墓尸奴已经完全看不到了,似乎已经悬到了最顶端。 我扭头看了看那穿着鱼龙服的骸骨,对顾辛烈说道:“顾小哥,毁了它。” 说完,我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声废物,说好的不扯后腿,结果一进来就又扯了后腿。 顾辛烈点了点头,十指并拢合掌朝着那尸骨恭敬的拜了下去,三拜之后,顾辛烈眼神一凌,将白色骨刀握在手中,手臂一旋,只听的几声咔咔的声音,那尸骨便成为了一撮齑粉。 顾辛烈闭着眼睛,收刀入鞘,用很小的声音喃喃道:“去布达拉宫找自己的摩尼桶吧。” 我没说话。王蒋干则一脸坏笑的把那件鱼龙服抖了出来,整齐地叠好,塞进了包里。那鱼龙服分明是只有身份高贵的人才能穿的古服,王蒋干贪财,见物必摸那是出了名的,所以我跟顾辛烈也没阻拦。 可就在王蒋干把那件鱼龙服拿起来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在那衣服的下面,竟然有一个一臂左右的红木c槽,正完整的c在那石壁之中。 我有些疑惑,回头看了看顾辛烈和王蒋干,见他俩也是一脸不解的样子。 这c槽究竟连接了什么 我咽了口唾沫,没有立刻动手去拔那c槽。根据我的推断,这c槽连着的肯定是个机关锁。而这机关究竟是干什么用的,我们都不知道。 虽然说顾辛烈和王蒋干摸棺这么多年,也见过不少粽子y物鬼魂什么的,但是在古墓里,在这处处都有可能是陷阱的地方,如果不小心谨慎一点,随时都可能葬身其中。 我摸了摸那红木c槽,可能是因为年代太过久远的关系,那c槽有些柔软,表皮更是粗糙的有些异常。我就像是在抚摸一块树皮一样,感觉相当扎手。 这个时候,顾辛烈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别紧张,直接拔出来,咱们现在的处境本就不算好。” 听顾辛烈这么说,我也点了点头。我们现在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若是找不到出路,很可能就真的被困死在这里了。 我咬了咬牙,拽住那红木的两边,还没发力就将那红木按得塌陷下去,只感觉这红木外软内硬。 我也没多想,手上一用力,只听得噗的一声,那红木便被我拔了出来。 就在我将那红木拔出来的一刻,我顿时瞪大了眼睛,嘴唇都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 这哪里是什么红木,根本就是一具尸体的躯干 我连想都没想,直接将手里的这半截“红木”扔了出去。这完整的躯干被硬生生的挤压成了一臂粗细,那粗糙的表面正是覆盖在外的皮肤。这躯干腐烂的极其严重,背对我们的腹部早已经被蛆虫腐蚀的七七八八,散发出一股冲鼻的腥臭味。 我实在忍受不住,躲到一旁干呕了起来。 这个积尸地实在是太恐怖了,到处都是尸体,就像是一个放满了尸体的房子。 我呕吐完毕,刚一转身,猛然发现,那红色的尸体残肢竟然跳动了一下,我以为是自己眼睛花了,仔细的揉了揉眼睛,再一看,那尸体残肢又跳动了一下。 我顿时大吃一惊,猛的喊了一声:“你们两个快看,那东西竟然在动” 说着,我用手指颤抖的指向了不远处的那红色尸体残肢。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咯咯的怪笑声突然在这积尸地里响了起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顿觉浑身发软,头皮都开始一寸一寸的发麻。那声音就像是在我耳边响起的一样,清晰无比。 顾辛烈拔出雪白骨刀,在我们周围转了一圈后,走到那尸体残肢旁边,眼神一凌,噗的一声就把刀c了进去。 看到那残肢还在蠕动,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我从来没想过,一具连头颅四肢都没有的残肢会如此古怪。 顾辛烈出刀的速度很快,一刀接一刀,那动作就像是在切菜一样。没过多久,那块手臂粗细大小的尸体残肢就变成了一堆r块。 “顾小哥,这是什么东西,你知道吗”我望了一眼那散发着恶臭的尸块,打着寒颤说道。 “我也不清楚,但是,能跟这惑尸放在一起的,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趁还没有出现什么异状,先解决掉它。”顾辛烈摇了摇头,虽然他的话语很轻松,但是我看的出来,其实他心里也有些紧张。 “顾少,林爷。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娘们了看我的。”王蒋干边说边朝着那堆红色尸块走了过去。 走到近前,他从背包里掏出火折子,呼的一声吹着,就扔到了那尸块上面。 只听得一阵“滋滋”的烤r声,伴随着一阵阵难以言表的恶臭。没过多久,那尸块就被烧成了灰烬。 王蒋干蹲下身子,扫了扫那些焦黑的r块,突然发出一声惨叫。 我跟顾辛烈连忙跑过去一看,就见王蒋干正含着自己的手指,一脸疼痛的表情。 “怎么了”我急促的问道。 “草他姥姥的,烫死我了。”王蒋干把手指从嘴里拿出来,吐了口唾沫大骂道,那声音很是尖锐,就像小时候邻居家的刘婶骂街一样。 我和顾辛烈都被王蒋干弄得不由得笑了出来,本来紧张得要死的气氛也得到了一些缓和。 见王蒋干没事,我和顾辛烈也没闲着,转身走到那红色尸块先前c着的地方,蹲下身研究起来。 这是一个漆黑的孔d,一臂粗细长短,方方正正的,正好是那尸块大小。 很明显,这个孔d是人工凿出来的。 但是,这个d究竟有什么用那个惑尸又是用来做什么的我不清楚。 不过,如果说这是为了针对盗墓贼而摆放的,我觉得不太可能。因为我们会到这积尸地,完全是被无奈。 况且,这惑尸摆放的位置很偏僻,要不是王蒋干,估计我们现在也发现不了这地方。 守墓尸奴,铁索,太阳机关,六角地板,积尸地坑,惑尸,红色尸块 我皱了皱眉头,忽然感觉,这个积尸地埋放的尸体似乎有些过多了,如果真的一具具数下来,恐怕要接近一千具了。 难不成 我心里一慌,正当我准备把心里所想告诉他们两个的时候,突然,刚才那诡异的犹如银铃一样的笑声又一次出现了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七十五章 玉瘤 那声音离我们很近,我跟顾辛烈四处张望,却发现王蒋干蹲在角落里不知道在干些什么,身体颤抖,就连头上的矿灯都关了。 我见王蒋干在角落里哆哆嗦嗦的,心里便觉得有些不妙。我给顾辛烈一个眼神,叫他从侧面接近王蒋干。 紧接着,我对着王蒋干大声说道:“蒋干,你怎么把矿灯关了,蹲在那里干什么呢” 还没等王蒋干说话,顾辛烈已经到了他身边。 顾辛烈也不废话,拽着王蒋干就把他提了起来。 就在我头顶的矿灯照到王蒋干脸上的时候,那诡异的笑声又一次传了过来。 我浑身猛地一颤,那笑声,竟是出自王蒋干的嘴里 此刻,王蒋干脸色通红,就犹如刚才被顾辛烈斩碎的那红色尸块一样。而且,那笑声也极是诡异尖锐,根本不是他平时发笑的声音,像是一个女人在笑 我心里想着,难不成王蒋干被那尸块里的鬼魂上了身于是扭头就问顾辛烈:“顾小哥,蒋干会不会是碰上鬼上身了” 顾辛烈也不搭话,而是冷冷的盯着王蒋干那张还在发出“咯咯”笑声的脸,然后摇了摇头说:“应该不会,蒋干身上有盲眼刺青护身,很难遭到y魂上身,就算是遇到了,也不会毫无征兆。” 顾辛烈的话刚说完,我就见王蒋干咯咯一笑,手臂一抖,一支银色短箭忽然入手。 顾辛烈还在盯着王蒋干的脸庞,所以应该很难注意到。但是,在不远处一直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的我,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心中顿时一惊。 就在这时,王蒋干双眼一眯,手腕猛地一甩,手中的短箭倏的向上挑起,就犹如一道弯曲的弧线一般。 “小心” 我来不及做什么,只能对着顾辛烈大喊了一声,一颗心也悬到了嗓子眼。 顾辛烈听见我的声音,微微一怔,一抹银光已经出现在他的眼中。他的反应确实够快,间不容发之际,头猛地一扭,那银色短箭便擦着他的脸皮划了过去。 在避开了这一击的同时,顾辛烈也放开王蒋干的衣领,一脚把他踢了出去。 王蒋干虽然打不过顾辛烈,但毕竟是特种部队出身,身手也不可小觑,顾辛烈和他对打也不能分一点神。 王蒋干被顾辛烈踢出去之后,在地上滚了两滚,就像是一滩烂泥一样又从地上渐渐的蠕动起来,那动作就仿佛是没了骨头一样。 顾辛烈冷哼一声,把黑色长刀从腰间拽了出来,想来是怕伤到王蒋干,并没有去摘刀鞘,就这样挥刀和王蒋干搏斗起来。 此时的王蒋干似乎已经没有了意识,发红的脸上完全就是一副僵硬的笑容,那“咯咯”的诡异笑声也不断的从他嘴里传出来。 顾辛烈冷着一张脸,贴身去跟王蒋干搏斗,手中的黑色长刀时不时的拍在王蒋干的腿上跟腹部。 可出乎意料的是,王蒋干真就像是没有骨头一样,顾辛烈的每一刀都像是拍在了一团r里。 两个人越打越快,也说不上来谁占上风,王蒋干攥着那银色短箭,毫无章法的朝着顾辛烈刺去,而顾辛烈则是有所顾忌,不好下手。 两个人直搏斗了差不多有二十分钟,顾辛烈忽然一掌推在王蒋干的肩膀处,然后向上一提,双腿猛的夹住了王蒋干的胸腹处,一拳打在王蒋干的脑袋上。只听“啪”的一声,两个人就像是被锁在了一起,同时倒在了地上。 见此,我心里一横,从包里掏出来一个黑驴蹄子,心想,如果王蒋干真的是被鬼附身了,这黑驴蹄子应该也有点作用,毕竟也是驱邪的东西。 此时此刻,顾辛烈跟王蒋干还在相互纠缠,谁也动弹不了。 “他妹的,老子不管你是何方妖孽,既然你折腾我兄弟,那我就毁你y寿”我边说着边攥着黑驴蹄子走过去,蹲下了身子。 这时,王蒋干的嘴里还在不停的发出那诡异的笑声,犹如银铃一样的女性声音让我不禁毛骨悚然。我也不再多想,黑驴蹄子猛的扣在了王蒋干的胸口上。 可只过了几秒钟,我就傻了。王蒋干竟然一点事都没有,还在不停的咯咯发笑。而我手上那黑驴蹄子,确实是结结实实的印在他身上了。 “顾小哥,咱们有没有带黄符糯米之类的东西我看,蒋干身体里面可能有个恶鬼,这黑驴蹄子都不管用啊。”我张大了嘴巴,怎么都没想到,这黑驴蹄子居然没效果。 “咱们是摸棺的,又不是y阳先生,带什么黄符糯米黑驴蹄子那是对粽子用的,你快摸摸他身上有没有什么异状”顾辛烈使劲的扭着王蒋干的胸腹跟脖子,不让他动弹,说话的语气也有些急促。 “我还是先用缚尸索把他捆起来再说吧,这样耗着,你很快就该没力气了。”说着话,我就从包里把缚尸索抽了出来。 这缚尸索是摸棺必带的东西,用以困住一些可能诈尸的尸体,因为本身材质的关系,缚尸索是那种只要打上了结,你就别想挣脱的东西,越挣扎那结就越紧。 我费了九牛二虎才把王蒋干绑的结结实实的。在绑的过程中,我发现,除了脸庞外,王蒋干的整只右手也变的通红,就像是染血了一样。 被缚尸索缠住之后,王蒋干依旧咯咯的怪笑着,身体也在不断的挣扎。顾辛烈怕我捆的不结实,又加了两个结。 做完这一切,我俩才大喘了一口气,一股坐到旁边。 “顾小哥,你看蒋干这是怎么了,这脸和手都像是染了j血一样,红的吓人。”我抹了一把脸,心有余悸的问道。 “不只是这些,他的力气也大了很多。只是完全没有意识了,就像是一具行尸走r,身体也软的很。你拿矿灯照着点后面,提防着点。我去给他检查一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我回话,顾辛烈就走到了王蒋干身边,开始检查他的手和脸。 让我觉得奇怪的是,王蒋干全身上下,就只有脸跟右手是发红的,甚至是脖子和左手都没有什么异样。 突然,我想到了那红色尸块,又想到了王蒋干刚才的那声惨叫。王蒋干作为一个军人,被火焰余温烫伤这点小事应该还不至于疼的他发出惨叫,难不成当时就已经有什么东西缠住他了 这般想着,我立刻朝顾辛烈大声说道:“顾少,你看看王蒋干的嘴里跟手指头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他的手指刚才被那红色尸块烫伤了,然后又放到嘴里了” 听完我的话,顾辛烈立刻将王蒋干的右手手掌摊开,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可把我俩吓了一大跳。王蒋干右手的食指,竟然都微微有点腐烂了,上面还有着一个个沙粒大小的白球。 那东西就跟虫子的卵一样,里面还有着一个个黑色的小点。 顾辛烈冷着脸,也不说话,从靴子里拔出伞兵刀就把王蒋干手指尖上的那块r削掉了。那r一落到地上竟开始“滋滋”的融化,不一会儿就只剩下一小块红点了。 也就在我惊讶的嗔目结舌的时候,顾辛烈已经掰开了王蒋干的嘴巴。但出乎我意料的是,王蒋干的嘴里并没有什么异状,跟正常人一样,可是他却还在不断的发出笑声,这太不符合逻辑了。 因为我们现在身处湘西,泰国那些被传的神乎其神的“舌蛊”、“附音蛊”也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会不会跟那件鱼龙服有关系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顾辛烈突然喊道:“林悲,你快看” 听得顾辛烈的喊声,我立刻抬头看去,顿时惊得说不出半句话来。 原来,就在王蒋干的舌头底下,竟然长着三个血红色圆球,那圆球就如同瘤子一样,还在砰砰的乱跳,一个个黄豆粒般大小。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三个圆球肯定是在王蒋干含住手指的时候到他嘴里的。就连他手指上那一个个仿佛虫卵的白色小球,到最后恐怕也会变成这样。 “这是什么玩意”我问道。 “根据史料记载,西周时,有人曾遇到过一具古怪的尸体,那尸体上面就长满了这种血红色的小球,就像是心脏一样还在扑腾扑腾的乱跳。当时,凡是摸到过那血球的人全都在三日内毙命,且身体发红,手上也长满了这种东西。” “这件事最终惊动了周王,周王命人将那具尸体直接火葬,事情才得以平息。史料上记载这个东西叫做玉瘤,犹如玉石般晶莹剔透,却又像瘤子一样是血r之体。” 顾辛烈说着,握住伞兵刀,朝着王蒋干嘴里轻轻一挑。只听得噗噗两声,那三个r瘤一样的东西就被挑了出来,掉在了旁边的地上。和刚才那白色小球一样,这些r瘤也迅速融化殆尽,就像是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那血红色的r瘤一消失,王蒋干的脸上和手上的红色也以r眼可见的速度消退,没过多长时间,就变得跟常人一般无二了。 过了好一会儿,王蒋干才渐渐睁开双眼。 刚一清醒过来,他就吐了口血水,模糊不清的喊道:“发生了什么事,我的舌头怎么坏了,嘶,好疼”说着,他还用力拽了拽自己的头发。 我觉得有些好笑,就把他昏迷中邪和顾辛烈打了一架的事,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 这家伙听完后,哈哈大笑起来:“舒坦我说身上怎么这么舒坦,原来是和顾少打了一架,太他娘的舒坦了” “你刚才是不是动了那尸块里面的东西了早就告诉过你不要什么都拿,你又不是真缺这点钱。”顾辛烈脸色不太好看,显然是真动了火气。 “刚才那尸块烧完之后,我发现里面有几个小红球,跟玉一样,我以为是什么值钱的好玩意呢,手指刚摸上去,就感觉像是被火烧了一样,疼死我了。”王蒋干挠了挠头,皱着眉说道。 “我跟你说” “等会,顾小哥,先别说了。咱们这前面,什么时候,多出来一扇大白门”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七十六章 脸 我打断了顾辛烈的话,直愣愣的看着前方。 不知道什么时候,前方竟然出现了一扇白色的大门。 那大门完全嵌在石壁里,出现的极其突兀。 看到这扇大门,我浑身都起了一层j皮疙瘩。 不光因为它出现的莫名其妙,还因为,这扇大门,完全是用人的骨头做成的 白骨大门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是,当我看到那大门上大大小小的头颅跟周围门边上的人的腿骨时,我就感觉一阵气血上涌。 顾辛烈抿了抿唇,站起身,先一步走向那白骨大门。 王蒋干也吐了口血水,从地上站了起来跟了过去。 这座古墓有太多诡异之处。如此庞大的积尸地到底连接了什么地方,我们都不得而知。 我看到顾辛烈缓缓的走到那大门前,深吐了一口气,手臂一动,雪白骨刀刷的一下出鞘,猛的刺进了那白骨大门中间的门缝之中。 这一刻,我感觉时间都凝固住了,似乎所有的东西都静止了,只剩下那白骨大门,以及站在门前的我们三个人。 我紧紧的盯着顾辛烈,只见顾辛烈手腕微动,上下挑了挑骨刀,随即将刀抽出,收回了刀鞘。 “怎么了,顾少”王蒋干问道。 “没什么,咱们一起进去看一看,说不定,这大门的后面,就是连着那墓室的墓道”顾辛烈说完,看了看我。 他能看出来,我此时很恐慌。 “走吧,都来到这里了,死也不能给你们两个拖后腿”良久,我抹了把脸,把心一横,干脆的说道。 我自认不是什么天赋异禀的天才,武力值跟顾辛烈和王蒋干相比也差了许多。但是,既然我们是铁三角,我就绝不能退缩。 “行啊,林爷,有觉悟,佩服”王蒋干哈哈一笑,因为舌头上有伤,说话还是有些不清楚。 顾辛烈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我们三人慢慢的把那大门推开,吱呀一声,不出顾辛烈所料,这大门的后面,果然是一条墓道。 这条墓道并没有岔口,笔直的一条,但一看便知它很长,长到我们三个人的矿灯都找不到尽头。整条墓道极为宽阔,十个人并排而走也不会觉得拥挤,跟那白骨大门一样的宽度。 墓道两旁竖立着各种各样的铜俑,类似于庄王墓里的那些铜人、铜马、铜车跟铜侍女,分两排整齐的站好。这些青铜俑跟那种用石头凿出来的墓俑很不一样,不管是马还是人物,每个铜俑都没有脸,准确的来说,是没有五官。 通常情况下,墓道里不会有太多的东西。例如庄王墓里的青铜墓道,也不过是铺满了青铜镜,并没有摆放任何东西。 因为,按照陵制来说,墓道是不能也不会摆放东西,会阻碍y气。 可是,我们眼前的这座墓却完全不同。 我们一边向前走着,一边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豁然间,一道类似于舌头滑过嘴唇的声音从我们身后传来。 “刺溜刺溜” 我不由得咽了口唾沫,见顾辛烈跟王蒋干没有回头,也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 突然间,一个女人的笑声传来,和王蒋干刚才发出的笑声一般无二 “蒋干,你搞什么”我吼了一声,这诡异的笑声真的吓了我一哆嗦。 太突兀了,在这种幽暗的地方,这种声音突兀的出现,实在是很骇人。 “林爷,这次,不是我”王蒋干弱弱的声音从我身边传来。 听到王蒋干的话,我整个人惊得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不是王蒋干,那会是谁 我们三人对视了一眼,只觉得这墓道似乎比那积尸地还诡异。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也不敢走快了,借着矿灯的光,缓缓的朝着前面走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只感觉这墓道就好像没有尽头一样。 也就在这时,王蒋干的一句话,让我们再一次陷入到了恐慌之中。 “咱们旁边这铜马铜人的,什么时候变成活人俑了” 听到王蒋干这么说,我跟顾辛烈忙向两边望去。果然,在我们旁边的已经不是什么铜人铜马了,而是一具具不知道死了多久的干尸 这些干尸都是男子,身上披着惨白的铠甲,手上拿着宝剑。 我向前扫了一眼,估摸着至少有几百具。这些干尸和那些铜人铜马有一个相同点,那就是没有五官,或者说,他们的五官,被人用利器生生削掉了 我看的有些胆寒,头皮都开始发麻了,这种惨无人道的酷刑也不知道是谁发明的。这两旁数不清的恐怖干尸,让我惊得连呼吸都急促许多。 这个时候,王蒋干拍了拍我的肩膀跟我说:“林爷,别害怕。这玩意起不了尸,估计跟那守墓尸奴一个性质。” 我佯装镇定的点了点头,但其实内心还是恐慌的。 任谁面对眼前这数不尽的诡异干尸,都很难做到无动于衷。 此刻,我只觉得这条墓道实在是很诡异,如果有什么大粽子之类的东西突然跳出来,虽然骇人,但也不会让我有现在这般恐惧的感觉。 想到这里,我又握了握手上的斯特林冲锋枪。虽然知道这热兵器对鬼魂不会产生一点伤害,但握着这件武器,心里多少有些安稳的感觉。 我们继续向前走去,走了大约十分钟,入眼的都是这种干尸。而且,这些干尸都是一个姿势。立正,双手扶剑。 走着走着,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上面滴落下来。 我抬起头一看,只看到了昏暗的棚顶,我也没多想,继续向前走去。可是没走多久,也不知是谁的肚子,竟然咕噜噜的响了起来,弄得我竟是生出了饥饿的感觉。 我们是下午进的墓x,想来现在也接近傍晚了。我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咱们先吃点东西怎么样” 王蒋干一拍手说道:“好主意,正好我也饿了。” 一听他说这话,我就知道,刚才那咕噜噜的声音一定是这小子发出来的。 顾辛烈见我们两人都饿了,便点了点头。 我们三个直接围成圈坐了下来,各自从包里把事先准备好的r干,j爪子还有巧克力取出,大吃大嚼起来。 我们三个也不说话,就是闷头吃。我跟顾辛烈还算文雅,王蒋干却是甩开腮帮子一顿猛吃,这小子吃饭还吧唧嘴,弄得我跟顾辛烈也是哭笑不得。 就在我们三个人吃的正开心的时候,那种舌头滑过嘴唇的“刺溜”声突然又响了起来。 我们三人同时停止了动作,抬起头看向彼此。显然,不光是我,顾辛烈和王蒋干也听到了这声音。这墓道里就只有我们三个人,而且,我们三个都正吃着东西,根本不可能发出这样的声音来。 意识到这一点,我们三人连忙起身向着四周看去,漆黑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可就在这个时候,在我们三人的前方,突然有一张脸出现在了矿灯的光照之下 那是一张类似于人的脸,上面长满了细密的灰色短毛,看上去很是凶恶。一双眼睛很小,是竖瞳,鼻子和嘴巴就像老虎一样。 我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动物,它像人,像猫,又像老虎。强有力的四肢抓在地面上,那前肢快和我的大腿一样粗了,趴在地上就有一米多高。 此刻,这东西正张着大口,不停地吞吐着一截紫黑色的舌头,舔着布满短毛的下巴。一双充满凶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们,就像是猎人盯着猎物一样。 我们三个连大气都不敢喘,就这样和它对视着。 虽然我们手里有斯特林冲锋枪,且威力还不低,但是,我们都不敢确定,这枪的贯穿性能否在一瞬间杀死这个怪物。 如果不能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都没有先对它发起攻击。 “这到底是什么动物难道是墓主饲养的古代生物因为墓x的关系才苟活下来” 我一边和它对视,一边在心里暗暗想着。 这般对视间,我忽然发现,它的目光微微有些偏转,落在了我们吃的r干跟j爪子上。 “难道这家伙对这些东西感兴趣” 想到这里,我稍微晃了晃手中那已经被我啃了一半的j爪子,不出我所料,随着我的晃动,它的眼睛也转动起来。 顾辛烈和王蒋干也注意到了这一点,都有所明悟。 我停止了晃动,没有再做什么,只是看着它。 这东西的目光也直直的落在我手中的j爪子上,爪子不断的摩擦着地面,显得有些躁动不安。 我猜测,这东西很想扑上来,但又不确定我们三人是否能够给他造成伤害,所以一直犹豫不决。 我很清楚,如若我们就这般僵持着,这东西迟早都会扑上来,到时候,我们可能免不了被这东西所伤。 我们带进来的食物并不多,方才又吃了一些,现在,也就只剩下几个j爪子跟两大袋r干了。 但是,为了保命,我们还是准备将这些食物扔出去,也许,这家伙只喜欢吃这些东西,不喜欢吃活人。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七十七章 人面猞猁 我掏出一只j爪子,朝它撇了过去。可是手一哆嗦,没撇到它的身边。那东西歪了歪脑袋,慢慢走了过来,嗅了嗅那j爪子的味道,一口吞了下去,那咀嚼骨头的声音,听的我头皮都开始发麻。 借着矿灯的光亮,我们也把这东西彻底的瞧了个清清楚楚。准确的说,这东西更像只老虎,掉光了毛的老虎。除了脸上还有些灰色的短毛外,浑身上下都光秃秃的,露出灰黑色皮肤。爪子很像老虎,但却远比老虎锋利,毫无疑问,这种东西绝对是个爬墙能手。 “顾少,林爷,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王蒋干放低声音,朝着我们两个说道。 我摇了摇头,我从未见过这东西。可顾辛烈却眯了眯眼睛说:“如果我没看错,这东西是人面猞猁,我曾经在内蒙古的古墓里见到过一具这东西的干尸。”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你们应该听说过猞猁,但是人面猞猁不同于猞猁,它只是名字里有猞猁二字而已。它的栖息地十分广泛,只要是有r,这东西甚至可以在南极甚至沙漠生活。但是,相比较而言,人面猞猁更喜欢在寒冷的地方生活。” “这种生物跟老虎一样,都是看准猎物之后一击制胜,往往咬住了猎物就不会松口。但是相比较老虎,人面猞猁的喜好就太多了,它只吃r,且吃自己眼里能看到的任何活物。不管是蟒蛇豹子,还是老虎狮子,这种动物永远不会退缩,只要人面猞猁处于饥饿状态,它所看到的一切都会变成它的猎物。” “人面猞猁不是群居动物,也没有固定巢x,它速度很快,一口气可以持续跑上几千米不停歇,而且人面猞猁的忍耐力跟耐饥性都非常强,几天不吃饭对它来说都是小事,再加上在这种窄小的墓道里,我只能说,我们危险了” 顾辛烈的话刚说完,我们就扭头看向了那人面猞猁。只见它嚼完了那j爪子,正看着我们。这东西或许不是一直存在于这古墓中的,而是在古墓建成后无意间进入到这里的,只是不知道这东西靠吃什么存活下来,这古尸跟铜人铜马,它应该是吃不了的。 这人面猞猁皮糙r厚,虽然不能跟野猪和熊相提并论,但是也要比老虎抗打的多,更何况这里没有它的天敌,这东西只会越长越大。按照顾辛烈所说,他也从来没见过长得跟老虎一样大的人面猞猁,甚至,听都没听说过。 换言之,这人面猞猁,就是这墓x中的君王。 那人面猞猁吃完了j爪子,正盯着我们看,我想都没想,就又丢了一个j爪子到它脚边,它果然又啃食了起来。 现在,就算是往回跑也来不及了,我们的速度绝对不及这人面猞猁,顾辛烈跟王蒋干或许能跟它周旋一下,但是毫无疑问,野兽跟人类搏斗,单纯依靠蛮力来说,野兽是占据着绝对优势的,更何况,这人面猞猁的敏捷和速度,未必逊于猎豹 我们手里的冲锋枪在现在这样的距离内应该可以给它造成伤害,但是,这种动物的警惕性很高,大概在我们拉好栓准备s击的时候,它就已经扑过来了。我们和它的距离不远,我敢肯定,只需一个眨眼的瞬间,它就能扑到近前。 我不断的拿出食物来满足眼前的人面猞猁。但只要我们向后退一步,它就会警觉的抬起头,然后歪着脑袋看着我们。虽然r块跟j爪子让它吃得很开心,但是很显然,这不足以让我们摆脱它的纠缠, 在这样的僵持中,我暗暗思考起来,我们现在所在的墓道是一条直线,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肯定是跑不了的,只能先下手为强,但是,斯特林冲锋枪的杀伤力能不能击杀这只人面猞猁,我没有一点把握,如果真的杀死了那还好说,但要是没杀死,反而把它惹怒了,那我们就惨了。 现在,这只人面猞猁离我们太近了,几乎是向前走两步一扑就能过来,那锋利的爪子跟利齿几乎可以在瞬间搞死我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除非有什么东西能够吸引它的注意力 “草林爷,顾少,你俩快看,这玩意正瞅着咱们三个流口水呢。”我正想着,突然听到王蒋干叫喊了一句。 我猛的转头去看那人面猞猁。果不其然,它嘴里正嚼着那r干,用着看猎物的眼神看着我们,似乎是把我们也当成了他的晚餐。 我跟顾辛烈都没有接王蒋干的话茬,这个时候,三个人都憋着一口气,谁也没敢分神。现在这种情况,有可能我们只是扭一下头,这只人面猞猁就会扑上来咬住我们的脖子开始吸血吃r。 似乎是受不了我们三个大活人的诱惑,这只人面猞猁慢慢的朝我们走了过来,我们三个也下意识的朝后面退去。 凡是食r的动物,都对人类有着一种别样的感觉,这种感觉或好或坏。但是对它们来说,都是充满诱惑性的。 我们三个扭头互相看了看彼此,点了点头,也不说话。 豁然间,我大喊了一声:“跑” 三人立刻向后跑去,那人面猞猁先是被我这一声喊吓得一激灵,随后也立刻跟了上来。但是,它并没有尽全力跑,似乎是认为我们已经跑不出它的手掌心了。 我们三个边跑便把两边的干尸向中间的道路上拨去,然后握住斯特林冲锋枪,等到跑出了一定距离,三个人猛然转身,连看都不看就扣动扳机,s出一梭子子弹。 那人面猞猁还在有条不紊的向我们慢慢的跑过来,我们刚才s出的子弹也都被它一一闪了过去。不可否认,这种生物的敏捷性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它粗壮有力的四肢跟流线条的身躯让它可以任意做出我们难以想象的高难度动作。 很快,那人面猞猁便跑近到了我们的身前。就像是准备猎杀到嘴的猎物一样,它张大了嘴,露出一副骇人的兽齿。我微微一愣,那森白的宛若弯刀一样的利齿实在太触目惊心。就在我愣神的这一刹那间,那人面猞猁突然朝我扑了过来。 野兽的直觉往往精准的令人害怕。比如狮子或者鬣狗能在数量庞大的斑马族群里瞬间找到最瘦弱的或者是最弱小的猎物。而这只人面猞猁现在似乎也发现了,在它面前的三个人当中,我是最弱的 那犹如勾月一样锋利的利爪瞬间就冲到了我的眼前,我虽然有些惊慌,但还是握住了斯特林冲锋枪开始向这个怪物开火,整整一梭子子弹瞬间s了出去。但不知道是因为我的手太僵硬还是那人面猞猁的动作太快,总而言之,我这一梭子子弹打空了。 就在我准备闭眼等死的时候,顾辛烈飞快的将我推到了一边,双手握刀猛的抵住了那人面猞猁的攻击。 我在旁边看的清清楚楚,顾辛烈整条手臂都因为受力而发抖。那人面猞猁一呲牙齿,爪上似乎又加了几分力气,那厚重的爪子在与雪白骨刀的较力中,被划出了清晰的伤痕,伤口渐渐渗出了鲜血。 这个时候,王蒋干也没闲着,眼睛一亮,嗖嗖嗖,三支银色短箭就从他的袖口里飞了出来,朝着那人面猞猁的头脸上就扎了过去。这一下可把那人面猞猁扎个正着,它怪叫一声,向后跳了开去。 顾辛烈甩了甩有些麻痹的手臂,肃然道:“这人面猞猁的皮毛极其厚实,我们手上的冲锋枪若是不能集中打到它身上的某一点,造成的伤害会极其有限。另外,这人面猞猁的血有毒。” 顾辛烈说着,一甩刀上的乌黑血迹。 而那人面猞猁着自己手掌的爪子,双眼通红的看着我们。 这东西极其记仇,睚眦必报。而且,在这墓x里,它就是君王,突然吃了这么一个亏,对它来说可是相当大的耻辱。 现在,这东西已经发怒了,我们再想伤害到它肯定不会容易了。 我握紧手中的斯特林冲锋枪,虽然知道这东西的杀伤力很难击杀这个怪物,但是聊胜于无,在关键时刻还是能够牵绊s扰一下。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们眼前的这人面猞猁突然怪叫一声,那声音极其刺耳。 没过多久,那漆黑的墓道里,又传来了两道声音。 “不好,它在召唤同伴”顾辛烈沉声说了一句,不再废话,两把刀噌的一声同时出鞘。 未等我们发起攻击,两道黑影从上空窜了出来。 我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借着矿灯的灯光,我发现,两只人面猞猁正在那棚顶趴伏上,目露凶光的看着我们。 这两只人面猞猁的体型比地面上这只人面猞猁要小一些,浑身有着灰白色的毛发,上面还有着点点红斑,类似于豹子一样的花纹。 这一下,我们要面对三只人面猞猁的攻击,形势相当不妙。 王蒋干迅速端起胸前的斯特林冲锋枪,想先来个下手为强。可谁知那棚顶上的人面猞猁比王蒋干还要快,猛的向下一扑,袭向了王蒋干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七十八章 食脸 那人面猞猁的速度极快,爪子向前一扫,就把王蒋干手上的枪拨飞了出去,那利爪的前端刚好刮穿挂在脖子上面的吊带。也就是这一个动作,让我发现,这种生物的智商并不低。 面对三只人面猞猁,我不认为我们能抵抗多久。顾辛烈虽然刀法很强,但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在这种近距离正面交锋的情况下,王蒋干拿手的远程攻击也没有丝毫作用。如今,我们能够伤害到它的兵器,也只剩下顾辛烈的双刀跟王蒋干的袖箭了。 我们三个渐渐向后退去,那三只人面猞猁也没有立刻发起攻击,只是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我们后退一步,它们便前进一步。 我知道,不能一直这么耗下去,我们没有食物了,就算是干耗,我们最终也要死在这些人面猞猁的齿爪之下。 “真他娘的晦气,三只顾少,怎么办”王蒋干快速的从包里把那架短弩拿了出来,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三只人面猞猁。 就在这时,那最先出现的秃毛人面猞猁又发出了一声吼叫,而旁边的两只也跟着吼叫了一声,三道吼声在这墓道里扩散开来。 我一听这声音便知大事不好,这吼声和方才的叫声完全一致,显然是它们在呼唤同伴。 顾辛烈和王蒋干的脸色也是陡然一变,自然知道这吼声意味着什么。 “顾小哥,我们得尽快找准机会干掉它们,不然,我们就麻烦了。” 我边说,边退到一具干尸前,将它手底下扶着的青铜剑拽了下来当做兵器。 还别说,这青铜剑还真有点分量,很是合手。 虽然这青铜剑肯定不会比顾辛烈的双刀锋利,就算跟王蒋干的短箭比,估计也差了一些,不过,用来防身还是不错的。 “顾少,要我说,咱们一不做二不休,先丫的。否则,再这样继续下去,这东西越来越多,我们就死定了。”王蒋干歪了歪脖子,恨恨的说道。 王蒋干说的话没错,天晓得这墓道里究竟还有多少人面猞猁,如果只有这三只,我们大可以搏一搏,如果有三十只,那好了,这回算是栽定了 “开打” 随着顾辛烈的一声吼叫,我跟王蒋干异口同声的说道:“快憋死老子了” 说着,我端起胸口的冲锋枪,抿着嘴巴就开始一顿乱s,一串串子弹在幽暗的墓道里散发出一阵炫目的光亮。 那三只猞猁上蹿下跳,急速的躲避着,虽然它们的动作身形很是敏捷,但也不可避免的会被我们这连续不停的s击击中,身上也溅起了不少血花,吃痛的吼叫着。 不过,这东西皮糙r厚,子弹虽然打进了它们的身体里,却无法造成穿透性和爆炸性的伤害。 我边打边换弹夹,速度倒是不慢。 一旁,顾辛烈也端着冲锋枪不停的扫s着,在边打边退的情况下,他的双刀暂时是无用的,我方才拿的青铜剑,自然也是如此。 而王蒋干,则是哼着小曲,不紧不慢的s着他手里的短弩。 让我觉得奇怪的是,后面那两只小的人面猞猁溅出来的鲜血是红色的,可最先出现的那只秃毛的人面猞猁的鲜血却是乌黑色的。 我敢肯定它们三个是同一个品种,但血y的颜色为什么会有不同 尽管很是奇怪,但我也没有心思再想这件事了。 我们三个这番举动,已经把这三个畜生彻底激怒了。 那为首的人面猞猁吼了一声,两头小一点的人面猞猁立刻弓起了身子,似是随时准备发起进攻。 我跟顾辛烈手里的子弹也不多了,这枪没了子弹,还不如烧火g好使。 此时,我们距离那白骨大门还很远,肯定是无法退回到那积尸地了。 我向四周寻找着能够遮掩的掩体,想要依托掩体而战。 就在这个时候,一头人面猞猁突然对我发起攻击了 它身子一纵,那锋利的爪子朝着我就挥了过来,它的爪子极其锋利,如果被抓一下,骨头可能都会被抓碎。 距离极近,躲避是来不及了,我也只能豁出去了,迅速将那青铜剑横在胸口,硬生生的挡下了它这一爪。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什么叫血气上涌、如遭雷击。 此时此刻,我的双手仿佛就像真的被雷劈过了一样,那种伴随着撕裂般疼痛的麻痹感袭上心头,让我近乎觉得自己的手已经断了。 幸好,王蒋干立刻出箭,s在了那人面猞猁的脸面上,不然,这畜生再来一下,我就算不死,这双手也废定了。 “林悲,你先往后退,这里交给我跟蒋干就可以了。”顾辛烈朝我喊了一句,挥刀格开袭向他的那头人面猞猁的锋锐爪子。 我咬了咬牙,也不敢再多停留,迅速向后退去,在暗处捡起了王蒋干刚才被那人面猞猁打掉的冲锋枪。 两头人面猞猁接连不断的朝着王蒋干和顾辛烈开始发出攻击,而那只秃毛的人面猞猁则一直在角落里着爪子,像是在看戏一样。 我咽了口唾沫,举起枪托,深深地喘了口气。此刻,我手抖的很厉害,但我知道,如果只有顾辛烈和王蒋干两个人来应对三只人面猞猁,那肯定是不行的。而让我一个人跑回那积尸地苟活,我也绝对做不到。 我只能躲在暗处,伺机出手,准备一击格杀 也就在这个时候,王蒋干突然甩出一支袖箭。只听噗的一声,巴掌大小的银色短箭完全没入了那人面猞猁的眼睛之中,那人面猞猁连哼都没哼,躺在地上就没了气。不过,王蒋干击杀一只人面猞猁而付出的代价,就是胸口被那人面猞猁的爪子狠狠的挠了一下,流血不止。 此时,另外那只人面猞猁看到同伴死了也是勃然大怒,本来幽绿色的眸子渐渐染上了一层红色。 可就在它准备再一次进攻的时候,一件极具戏剧性的事情发生了。 那只秃毛的人面猞猁,竟然走过来,一掌拍碎了它的脑壳。 “啪”的一声,脑浆四溢。 我们三个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了,这是怎么回事 那秃毛的人面猞猁朝我们呲了呲牙齿,然后拖着那两只猞猁的尸体,后退到距离我们有二三十米的地方。 就在我以为它是想要好好埋葬那两个同伴的时候,又一件颠覆性的事情发生了,它竟然,开始啃食起了自己的同伴 那秃毛的人面猞猁,就这么当着我们的面,开始啃食着自己的同伴,它不去吃r,只是专门啃食着自己同伴的脸。 这一幕看的我一阵心惊,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那能够把岩石都咬碎的利齿,一开一合间就把一张人面猞猁的脸咬下来了。随后,就是一阵让人觉得头皮发麻的咬噬骨骼的声音,而那秃毛人面猞猁还用那长满倒刺的舌头,不断的着那个断面。 只一会儿功夫,那张死去的人面猞猁的脸就变得跟刀削的一样干净亮滑了,只是,脸上不断流出的鲜血让我觉得有些骇然。 “顾少,我好像知道这些干尸为什么都没有脸了”王蒋干看着那人面猞猁,脸色一阵发白,有些哆哆嗦嗦的说道。 我咽了口唾沫,也不说话。王蒋干的意思很明确,这些干尸的脸,都进了这人面猞猁的嘴里了 就在这个时候,那人面猞猁扭了扭脖子,极其人性化的冲着我们呲牙一笑,一股血腥味在墓道内蔓延开来。 我在角落里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我从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上竟然有这么残忍的动物。 我知道雌性螳螂和黑寡妇蜘蛛会吞噬雄性来繁衍后代,也知道一些雄性动物为了争夺领地和配偶会与其他雄性厮杀。 但却没有听说过,像是人面猞猁一般主动击杀同伴,并且啃食对方脸的动物。 这种动物,实在太冷血了。 那人面猞猁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鼻子,然后打了个哈欠,那染血的利牙就犹如杀人的刀剑一样,在矿灯的照s下分外夺目。 “蒋干,还有几支箭”顾辛烈抹了抹脸颊上的血迹,问道。 “三支。”王蒋干扭了扭嘎巴作响的脖子,把短弩收了起来,冷冷的盯着那人面猞猁。 “够了。” 顾辛烈吐出两个字,随后便犹如旋风一样拖着两把长刀袭向了那人面猞猁。 那人面猞猁起先也是有些发愣,向后退了两步,似乎在它的印象里,还没有什么东西敢这般与它对抗。但它很快就缓过神来,大吼一声就朝顾辛烈扑了过去。 顾辛烈双刀交叉拦在胸口,抵住了它的爪子,随后抬脚猛的向下一劈,直劈在那人面猞猁的头顶上。那人面猞猁呲了呲牙,张嘴就咬向了顾辛烈的胸腹。 顾辛烈向后一退,一刀送了出去,朝着那人面猞猁的嘴里就扎了进去。 那人面猞猁也不傻,张嘴就咬住了那雪白骨刀。可任凭它怎么用力,那雪白骨刀也没有被它咬碎。 骨刀在人面猞猁的嘴里再难寸进,那人面猞猁也不敢松开那把雪白骨刀。一人一兽就这么僵持着。 就在这时,王蒋干倏的甩出一支袖箭,那银色短箭的速度极快,噗的一声就扎进了那人面猞猁的眼睛之中。 见此,我顿时松了口气,以为这一战到此结束了。 然而,那人面猞猁突然发出了一声极其凄厉的吼叫,紧接着,它那双幽绿色的眼睛也变得血红起来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七十九章 百解将军 “咔嚓”一声,顾辛烈那把跟随了我们出生入死的雪白骨刀竟然硬生生被那人面猞猁咬断了。 此时,人面猞猁脸上的灰色短毛全都竖了起来,呲着那匕首长短的锋利牙齿。 它怒吼了一声,这个时候,就算在角落里,我也闻到了那股从它嘴里冒出来的腥臭味。 顾辛烈抿着嘴唇也不说话,黑色的古朴长刀悍然出鞘,直接朝着那人面猞猁的嘴唇横划了过去。 顿时,鲜血喷涌而出。 王蒋干又是立刻见缝c针的甩出一支袖箭。 不得不承认,王蒋干玩的这一手简直出神入化,那短箭说巧不巧的再一次击中了那人面猞猁的另一只眼睛。 那人面猞猁现在近乎癫狂了,疯狂的大吼大叫,然后不断地挥动着爪子攻击着四周,那两旁的干尸直接被它一具具的撕成了碎片。 双目失明,嘴唇被横向割了一刀,这人面猞猁此时所受到的痛苦不言而喻。 也就在它因为这股疼痛感而胡乱攻击,不停发出吼叫的时候,顾辛烈一刀送进了它的胸腹之中。 黑色的长刀c进心脏里,随即拔出、入鞘、转身,一气呵成。 而在顾辛烈的身后,那人面猞猁哀嚎一声,随后胸腹处迸发而出一片乌黑色的血y,宛如喷泉一样。 终于,那刚才还凶神恶煞的蛮兽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也就在这一瞬间,我突然感觉我的脑袋一阵胀痛,就仿佛是针扎一样,根据前面几次所总结的经验,我知道,姬澄雪出来了 不过我没并看到那抹惊艳如斯的大红袍,那胀痛感也只停留了一会。随后我捂着额头从角落里走了出来,甩了甩脑袋说:“那人面猞猁挂了” “恩。”顾辛烈点了点头,但眼睛却还是盯着手里那雪白骨刀的半截残刃。 “顾少,这刀是护主而断,也算得上死得其所了。你也就别太过意不去了。”王蒋干拍了拍顾辛烈的肩膀,给予安慰道。 据王蒋干自己说,从他跟着顾辛烈开始,顾辛烈就只有一把刀,那就是腰上别着的那把黑色长刀。顾辛烈向来爱刀如命,基本是刀不离身,据他自己说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人死不丢刀。 这雪白骨刀是顾辛烈的第二把刀,想来感情肯定很深。毕竟就在我眼里看着,这把刀也陪了顾辛烈闯过了不少死关。 好在顾辛烈也不是矫情的人。用纱布把两截断刀缠的结结实实的,然后放进包里,说是等到回了天台再埋起来,毕竟这把刀是从天台入手的。 我们也都明白顾辛烈的为人,点了点头,也不再说什么。 解决了人面猞猁,我们三个人好不容易喘了口气,刚才吃r干积攒的体力现在也被挥霍的一点不剩了,不过好在也算是解决了麻烦。 我们三个人休息了一会,就又背着背包朝着那墓道深处走去了。这一次我们走的很快,没了那人面猞猁的阻挠,我们也再没看见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但还是走了差不多有十多分钟才走出墓道。 “这墓道真长。”王蒋干回头吐了口口水,感慨颇多的样子。 “这墓道应该贯穿了整个古墓,如果不出意外,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墓室应该就是偏室了,旁边就是主墓室。”顾辛烈扭了扭脖子,望着我们面前的这个墓室。 这个墓室到没有前面那些积尸地那样夸张,很中规中矩,不大不小的样子,且布局很简单,也没有杂七杂八的东西。四个角落安c着四盏灯柱,中间摆放着一个棺椁。 “没想到这里还真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的呢。”我说了一句。 “越简单的有时候越需要注意,光看着前面我们遭遇的那些东西,就知道这墓主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没道理不在墓室里做手脚,还是小心点为妙。”顾辛烈朝我说了一声,然后慢慢的走向了那棺椁。 这棺椁是很普通的木质棺椁,上面刻着战国七国文字,且在中间镶着一颗橙黄色的宝玉。棺椁四周镶有七道大锁,青铜锁芯,椁边雕着麒麟花边纹,看起来很是高贵不凡。我们三个人没急着开棺,而只是在一旁打量着这个棺椁。 我点上一颗烟,指着那棺椁说:“这墓确实是战国墓无疑,但是,这里面有没有那本帛言真不好说,而且这棺材里面的尸体十有是个大粽子,弄不好诈尸了,咱们可就有的热闹了。” 我们现在手里基本没有什么武器了。王蒋干还有一支袖箭,我拿的斯特林冲锋枪也还只剩下一梭子子弹。顾辛烈一把刀。如果真要是说有什么大型杀伤性武器,那就只剩下包里的两包炸药了。 “为啥会诈尸我看这棺椁挺顺眼的啊,林爷。”王蒋干摸了摸下巴,问道。 我摇了摇头,刚欲开口,顾辛烈就接过话茬说道:“棺椁那颗宝玉叫定魂玉,玉有七色,赤橙黄绿青蓝紫,紫玉最次,赤玉最上。这橙黄玉算得上二等。这定魂玉的作用就是稳住棺木中尸体的y气,防止冤魂作祟诈尸成僵。椁边麒麟纹,这就是镇邪的意思了,一般棺椁上是不会刻画的,除非棺木中的主人在入棺之前就有尸变迹象” 顾辛烈缓了缓,又接着说道:“至于这七道大锁又名七星锁魂。是用上好青铜冶炼而成,锁里面是种草药,能够抵制尸臭腐蚀,锁外青铜包裹,上雕七星纹。” 顾辛烈说完之后,王蒋干还特意到那棺椁边上去看了看,结果当然跟顾辛烈说的一样,那铜锁上面刻着的就是七星纹。 “啧啧啧,顾少,怎么着,开不开”王蒋干摸了摸那铜锁,然后转头望了望我跟顾辛烈。 “开。”我猛吸了一口烟,然后撇下烟头,说。 王蒋干答应一声,从包里取出檀香,正南正北各立三支,然后用火折子点好。我们三人对着那棺椁磕了三个头,然后起身拿出工兵铲,开始凿那七星铜锁。 可能因为年代久远的关系,那铜锁很松,几乎是一铲就掉。我们三个用了不到几分钟就把七道大锁全都打开了。 棺椁不重,两个人抬显得很轻松。我跟王蒋干把那棺椁抬放到地上,转头一看,那棺椁里放置的是一个木棺,极其平常的檀木棺材。我们仨互相望了一眼,然后顾辛烈单手扒住棺盖下沿,沉声喊了句升棺发财,就把那棺盖打开了。 棺盖一开,里面顿时涌出一股淡黑色的尸气,呼的一下升腾到半空,把我们三个吓得向后一退。再一看,这棺材里里面躺着的是具男尸,应该说是极其美艳的男尸。 这男尸大概有一米八左右的身高,长得极为俊俏,一双桃花眼,高鼻梁,凉薄唇,且身体修长。上身穿一件白色长衫,手边放着一把外表精美的折扇,踩着一双踏云履,怎么看都像是个古时候的世子官爵。 这男尸的尸体保存的也很是完好,基本上跟活着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只是皮肤太过于白皙了。 “这哥们谁啊,看着面生啊。”王蒋干摸了摸下巴,打趣道。 “你要是看着面熟,那我跟顾小哥就得先把你给办咯。”我笑了笑,从包里掏出缚尸索递给王蒋干,意思是叫他把这尸体先捆上。 王蒋干嘿嘿的笑了笑,接过缚尸索手脚麻利的就把这男尸给捆了个结结实实。出乎我们意料,这男尸并未诈尸,似乎就是一具挺尸。不过这倒也是省了事,我抬手摁住那男尸的脖颈,把它抬了起来,王蒋干在前面攥住缚尸索索头拴住尸首,顾辛烈则负责摸棺。 让我们没想到的是,这棺材里面除了一把扇子跟尸体下面的一块白布外什么都没有,别说金银珠宝了,恐怕除了这男尸身上的衣服外没一个值钱的。我们三人也不客气,有什么拿什么,这摸一回棺总不能亏本不是。 拿好扇子白布,我跟王蒋干松开那男尸,把棺盖盖好。前前后后一共用了不到二十分钟,那檀香也刚好要见底。 顾辛烈把那白布递给我,让我看看上面写得什么。我点了点头,接过白布,见上面用的是对我来说很浅显易懂的秦国汉字,就试着翻译了下去,结果这一翻译,把我都吓了一跳。 “顾小哥,赶巧了,这帛言有着落了”我笑了一声,心里也跟着舒爽了起来。 “怎么回事”一听我提到这帛言,顾辛烈立刻问道。 我知道他着急,就点了点头,说:“这男尸是秦国的将军,名号百解将军,是秦朝后期的一个将军,这墓是他父亲的,具体叫什么名字这上面也没写,不过这百解将军是死在他父亲前面的,战死。他父亲修筑了这陵墓,死后也一并把他埋了进来。” “像这种父子墓也很多见,不过,诡异就诡异在这百解将军的父亲挺邪门的,因为他跟庄王一样,信奉长生不老升仙之道。所以当初他死的时候宰杀了大批奴隶跟随他一起下葬,具体原因不明确。不过这白布最后一句话说了,这百解将军的父亲曾经得到过一本叫帛言的奇书,而他也准备用这本奇书复活自己的儿子。” “总之,如果真有这本书,那它肯定就在主墓室里” 我说话的语速很快,但是我确信,顾辛烈跟王蒋干都能听的清楚就明白。 顾辛烈刚要和我说话,突然,在我们的耳边响起了一阵剧烈的爆炸声。随后,一个骂骂咧咧的声音传了出来:“格老子的,差点让那些没鸟的给爷爷吓死。” 那声音,就来自我们侧面的一个偏门之中。 我们三个互望了一眼,眯了眯眼睛。 碰上同行了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八十章 第二支队伍 从声音传来的位置看,他们显然并不是跟我们从同一条墓道来的,很可能是从武陵山的另一端挖过来的。 “蒋干,能不能听出来有多少人”顾辛烈转头问了一句,表情严肃。 “具体人数不清楚,但是肯定要大于十个人,不出意外,是切派的人。”王蒋干朝着顾辛烈扬了扬脖子。 我们三个舔了舔嘴唇,我端好枪,王蒋干手里攥着一支袖箭,而顾辛烈则是双手环胸。 既然不是鬼怪,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正面冲突如果按照人数来计算,那我们是肯定要吃亏的,但是质量,就明显不是一个等级的了。不知道为什么,总而言之,有顾辛烈跟王蒋干在,我就觉得心踏实,就是再害怕,也能咬着牙上。 再者,我一个东北爷们,怕鬼怕粽子,可就是不怕打架。 还没等我们商量完对策,那在我们侧面的石门突然打开了,迎头走过来的是一个身高差不多有一米八左右的大汉,络腮胡子,手里拎着一把弯刀,腰上挂着一串铜铃,打着赤膊,身上画着各式各样的纹身。 一看,就知道是个硬汉子。 那汉子看见我们,也懵了,他身后跟着进来的十几个人也跟着吓了一跳。我们三个倒是早有准备,王蒋干坐在那棺材上,扛着一把工兵铲,整个一痞子样,我端着枪指着他们,也甭管有用没用,反正这一梭子子弹下去,是能扫死一两个的。 “格老子的,还他娘碰上对对了。”那为首的汉子挠了挠头发,舔了舔嘴唇,有些尴尬。 “不知道三位小哥那里出身在下崔走鬼,人称花豹子的就是我了。”那大汉朝我们三个拱了拱手,声音很大,像是响雷一样。 “不认识。”王蒋干摇了摇头,一脸无辜的样子看的我极其想笑,但是又不好意思笑出来。 “大哥,他说不认识你,怎么办办他”那大汉旁边一个贼眉鼠眼的小个子弓着腰朝那大汉说道,晃悠着脑袋,看的我直想一梭子子弹崩了他。 “办你个鸟没看见人家手里有带把的g子吗”那大汉朝那小个子一瞪眼,吓得那小个子连忙往后面缩了缩。这大汉说话的时候,我也才注意到,他们一共十二个人,都是腰上配了把类似于波斯弯刀的家伙,打着赤膊,却一把枪都没有。 可就在这个时候,王蒋干手上寒光一闪,“嗖”的一声,那把银色袖箭擦着那小个子的脚踝s在了他面前,就那么直愣愣的c在地上。 “木有枪,俺也能办咯你。”王蒋干咧嘴一笑,用一口蹩脚的方言说道。 果然,见到王蒋干那一箭之后,除了那大汉之外,他身后的十一个小弟都有点怂了的架势,纷纷往后退了一步。 “小哥,这么办事你可就是不给我花豹子面子了。”那大汉眯了眯眼睛,扭了扭手腕,随后,还没等我缓过神,他就提刀冲了过来,那魁梧的体格配上那凶悍的弯刀,着实有一番震撼力。 还没等我跟王蒋干有什么动作,顾辛烈突然出手,黑色古朴长刀悍然出鞘,只听的叮的一声金铁交戈的声音,顾辛烈双手执刀猛的对上了那花豹子的弯刀。 一击不成,那花豹子也往后退了两步,大笑道:“哈哈,好刀,好刀法。格老子的,我花豹子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最见不得一个大男人玩个带枪子儿的烧火g子,小哥,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那花豹子也是豪爽的人,抹了把脸大笑几声,那一身的诡异纹身也随之抖动了起来,看的我一阵心惊。 他嘴里说的带枪子儿的烧火g就是指枪,像他们这种莽汉一般玩的都是冷兵器,都是练家子,很少带匣子枪,在他们主观印象里带枪的也不是什么英雄好汉,手底下没有真功夫。 好在我们这还有个玩刀的行家,不然今天可就真不好说了,弄不好还真要有一番恶战。 “三位小哥,哪家哪姓的”花豹子呲着一口黄牙向着我们三人问道。 “望闻切。至于姓名,咱们山水不见今朝有,我说崔老哥,就当买个过场酒怎么样”王蒋干从棺材上跳了下来,说了一句。 “好说好说。真是英雄出少年,没想到还能看到望派的小娃娃,嘿嘿,怎么着,三位小哥这次没少摸着好东西吧我看这棺都升起来咯。”那花豹子看了看我们三人身后那百解将军的棺木,嘿嘿笑了两声。 “不管崔老哥你信不信,这棺材其实是个空棺,我们哥仨也没摸出来啥东西,咱们这墓里同行碰同行,要是真有好东西,我们仨也早撤了。”我拍了拍那棺材边的木板,瞥了一眼那花豹子。 没有出现我想象中的那种狡诈的眯眼动作,那花豹子只是挠了挠头,一脸别扭的说了句,“这可怎么办呢” 看得出来,这哥们是个真豪爽的汉子。 “崔老哥,这既然进来了,我们也不能让你带着这帮兄弟空手出去,这样吧,这前面就是主墓室了,咱们合作摸一把,摸出来的东西五五分,怎么样”我伸出五根手指头,冲花豹子摆了摆。 “林爷”王蒋干在旁边小声说了一句。 “听林悲的。”顾辛烈抱刀而立,眼睛却一直在盯着那花豹子的表情。 “大哥,五五分,咱们这么多人呢,要不”花豹子旁边一个汉子凑在他耳边说的一句。不知道这汉子是天生就是大嗓门还是怎么的,他说的话我可全听清楚了。不过我也没表示什么,毕竟还得看这花豹子的反应。 此时,顾辛烈已经将刀推出一截,气氛极其紧张,恐怕只要花豹子的脸色稍微一变,顾辛烈就拎刀冲出去了 “滚你娘的”花豹子一把拽住那汉子的领子给他扔了出去,然后吐了口唾沫,转过身看向我们三个说:“我花豹子不是蛮不讲理的人,三位小哥先进来的,按道理说,一分钱不分,我花豹子也没话讲,但是,毕竟我手下这么多兄弟呢。五五不用,咱们四六。我四,你们六” “崔老哥够豪爽,那既然这样,我们哥仨也不废话了,咱们这就走着”我笑了两声,刚才其实赌的就是这花豹子的人品,现在看来,不说别的,最起码从外表上来看他门面功夫做的很足。 我暗里给顾辛烈跟王蒋干打了手势,意思是让他们小心谨慎一点,别没被粽子叼了反而让人给捅刀子了。 “老哥你这人马不少啊,混那块地皮的”我挎着抢跟那花豹子并排走着,出声问道。 “土生土长的东北人,不过,在这湘西混了好多年了,手底下的兄弟也都是奔着我来的,以前也都是散摸,就是混口饭吃。”那花豹子哈哈大笑了几声,声音极其豪爽。 “嘿,赶巧了,老哥,我也是东北人,老乡啊。”我边跟这花豹子说话,边斜眼瞥着他身后手下人的动作。 这俗话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纵然这花豹子好说话,但是他也说了他这几个手下以前都是做散摸的,那肯定也都是要钱不要命的悍匪,恐怕就是真暗地里给我们下了绊子,这花豹子也不会说什么。 这散摸其实最早是出自西北,都是穷山恶水山沟沟里面出来的凶悍之徒。 这种人要钱不要命,劫官劫商劫客。他们也不像是土匪,没有任何组织性纪律性。死人就死人了,谁拿了钱,大伙跟着抢。总之,不管是行内行外,都不愿意跟这散摸靠上边。 但在我看来,花豹子手底下像那样的凶悍之徒还是少,不然也不可能被王蒋干一记袖箭给吓得缩了头。只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多留点意总归是没坏处的。 “老乡好啊,哈哈,我看你岁数肯定比我小,那我叫你声老弟,不为过吧”那花豹子笑了两声,凑近我脸边说了一句。 “不为过,不为过,老哥你叫就是。” “嘿,我看你们哥仨也是散摸吧不如来跟老哥哥我混,虽然不能保证让你们吃香的喝辣的,但是我崔走鬼有碗汤,也能把干的都捞给你们吃咱们这行现在也不景气了,你也晓得吧”花豹子的语气极其诚恳,脸上还带着那种豪爽的笑。 我挠了挠头,气氛有些尴尬,沉吟了一会,说道:“我们三个闲散逍遥惯了,就不跟着到处走了。再者,家里面也都个小生意,也实在是不方便。不过老哥你放心,有用得着我们哥仨的地方你说一声,咱们这也算是一见如故了,虽然不能说上刀山下火海,但你有难,弟弟一定帮” 我觉得自己说的极有气势,临到最后还捶了捶自己的胸脯。 “哈哈,有老弟这句话就够了。”花豹子拍了拍我的肩膀,他的手掌极其有力厚重。隔着一层衣服我也能感受到他掌心的那一层厚厚的老茧,就这么一感受,我就知道他练刀有段年头了。 “大哥,到门了” 我心里正想着别的事,忽然一个声音传来。 我一抬头,原来是花豹子的手下。我们现在站的位置是这个偏室的一扇正门边上,按照我的计算,推进去应该就是那主墓室了,也就是盛放百解将军他爹棺木的位置。 不过这门似乎极其结实,任由花豹子几个魁梧的手下生拉硬拽也是悍然不动。 我给了王蒋干一个眼神,示意他别当这个出头鸟。虽然我们现在跟这个花豹子是合作关系,但是这种合作关系显然是不牢靠的,我们显露出来的东西越多,这底牌就越少。 我常年在这古董圈里混,对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早已习以为常且深谙其道。按照马六指曾经的话说就是这鬼不难测,这人心才最难测。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八十一章 千棺 这个时候,顾辛烈站在我的身边,用只有我跟他能听见的声音,在我耳边念叨道:“进去之后宰了” 我明白顾辛烈心里的想法,倘若这墓x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墓,就是我们吃一点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打不了就是让给花豹子多一点。 但是现在既然知道这墓x里有一本帛言,那就要区别对待了,毕竟这本帛言关系到顾辛烈的身世,显然是拼了命也要抢过来的。 不过花豹子他们是一群亡命之徒,如果贸贸然的就先出手反倒是落了下乘,现在比的,就是看两伙人谁先沉不住气。 “别冲动,这花豹子玩刀的手段不在你之下,咱们人少,家伙也没多少了,先看看再说。”我朝顾辛烈说道,稳住他的动作。 “大哥,不行用炸药吧这他妹的打不开啊。”花豹子的一个手下拽了拽那门,一脸的恼怒跟不耐。 花豹子显然是个老手,他摸了摸那铁门,然后把手指放到指尖嗅了嗅,回头说:“这扇门门沿上是溶酸,一旦瞬间遇到大量空气就会变成剧毒,如果用炸药,咱们这些人全得栽在这里。” 我冷了冷脸,这溶酸我听说过,一般古代墓门上面的机关大多如此,不懂其中门道的可能一个照面就死在这上面了。不过从这个微小的细节也能看出来,这花豹子也并非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莽汉。 这也就让我在心里对他更是忌惮了一分。 “那咱们该怎么办呢大哥。”花豹子旁边站着的小弟一脸焦急的说道。 不过,我却能从他们焦急的眼神中看到一种类似于狡诈的y谋感,总而言之,那是一种让我不舒服的感觉。 这个时候,顾辛烈走到门边,用手指刮了刮那门边上的铁锈,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然后回头说:“蒋干,把包里的炸药给我。” 王蒋干也没废话,从包里拿出土黄色的炸药就递给了顾辛烈。 可就在顾辛烈刚要安装炸药的时候,那花豹子的手下一把摁在了顾辛烈的肩膀上,说:“我们老大不是说了那门上有剧毒吗你耳朵聋了” 顾辛烈没搭理他,反而继续安置起了炸药。 “你他玛的”说着,那汉子就突然伸出手要去掏胯上的弯刀,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猛的把斯特林冲锋枪抬了起来,顶在了他的太阳x上,王蒋干也掏出工兵铲搭在了他的喉咙处。 “你敢动他一下,我先把你打成粽子。”我跟王蒋干瞪着眼睛异口同声道。 “这门上的溶酸已经没有那么大的毒性了,毕竟是几千年的东西了。就算放出来也只是一种刺激性很大的气体。你们的百宝囊里应该都有防毒面具吧自己戴上。”顾辛烈回头斜瞥了一眼花豹子,顺手从包里拿出防毒面具套在了头上。 从头到尾,他都没正眼看过那个刚才挑衅过他的壮汉。 但我敢肯定,顾辛烈的刀,比那壮汉的动作要快得多,绝对能在那壮汉出刀前,将其砍死。 顾辛烈用火折子点着炸药,然后我们一大群人急忙向后退去,蹲伏在地上堵住耳朵。 随后,只听的一阵轰响,那种震耳欲聋血气上涌的感觉再一次涌上了心头。我屏住一口气,却在这一震之下,竟然“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 我摸了摸嘴角,不知道为什么,吐完这一口血,我反而觉得浑身舒坦了不少。 再回头看,那扇门已经被炸成一堆碎片了,跟顾辛烈说的一样,那有剧毒的溶酸似乎早在几千年的时间里消失殆尽了。剩下的也不过只是一团带有刺激性的气体了,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在爆炸之前我们就已经戴好了防毒面具。 “受教了啊,老弟,哈哈哈。”花豹子挠了挠头,一脸不好意思道。 这个时候,我已经没心情去跟他谈话了,因为在我们面前的这个墓室里,竟然密密麻麻的排满了一个个棺材,一个接一个,就如同棺材林子一样。 这哪里是什么墓室,完全就像个棺材储藏室 此时,我感觉脑袋都要炸了,头皮一阵阵的发麻。出现在我们眼前的这片棺材林里,最起码有一千多个棺材,填满了整个墓室。 那棺材一个个竖放在地上,摞起来四层高,一排接一排,那场景极其震撼人心,这个时候,不只是我,就连花豹子跟顾辛烈脸色也是一阵发白,花豹子手底下的人更是吓得直接一股坐到了地上。 “顾少,还摸吗跟山西那棺材林太像了。”王蒋干看了眼那墓室,转头问顾辛烈。 顾辛烈咬了咬牙,沉思半天也没说出话,只是脸色极其不好,我能明白他此时此刻心里的想法,进一步,就有可能解开身世,也有可能让我跟王蒋干因此丧命。因为他知道,他要摸,我们两个肯定是要跟着的。 就在顾辛烈犹豫的时候,我先一步进了那墓室,然后回头笑道:“来都来了,不摸等什么” 我抹了抹嘴角的鲜血,瞥了眼花豹子的手下,想看看他们有什么举动,同时我又对王蒋干做了个暗号的手势,一旦发现这些人有异状,就先把他们给处理咯。 “哈哈,我花豹子就喜欢这种性格的格老子的,摸他娘的。”花豹子一拍大腿笑了两声,也跟着我进了那墓室。 顾辛烈跟王蒋干也走到了我身边,王蒋干一句话没说,只是嘿嘿的傻乐,顾辛烈则略显感动的在我耳边说了声谢谢。 “兄弟,不用谢。”我回他。 他没说话,甚至连头都没点,仿佛仍然是那个连说话都透着股冷意的男人。花豹子看了看眼前这棺材林子,想来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景象,舔了舔舌头说:“林老弟,这是什么门道” 我没告诉花豹子我的真名,只是透给他一个姓,也由着他叫我一声老弟。 “这里面的棺材应该是正好一千个,一层叠一层,下面棺材里面放的人身份明显最差,最上面的就肯定是最好的。不过你们放心,这棺材里面搁着的都是挺尸,起不来的。不过,这里面有什么门道,我还真看不出来。”我眯了眯眼睛。 这和顾辛烈他们在山西碰上的那集葬地很像。但是规模肯定没有顾辛烈他们遇到的那个大,三千三百三十三个棺材,我一开始以为他俩是夸张的跟我说的,后来,我一查古籍才发现,果然有这样的葬法。 一般来说,集葬地只有几个标准的棺木数量。七十七,三百三十三,七百七十七,一千,三千三百三十三,这五个数字之外的都不算是集葬地。这种集葬地一般风水很差,但是y气极重。都属于陪棺的一种,陪棺就是以外养己,说白了就是拿别人的棺木来养自己的风水y气。 可以这么说。不管是庄王墓里的那具畸形怪胎跟子母凶夫妻冢,还是这里的棺林子。都是陪棺的一种。这种做法损人,但利己。我现在想想,恐怕就是那百解将军也许都是陪棺的一部分。 “没有门道可不好摸啊,这棺材林子看着就瘆的慌,如果”就在那花豹子还没说完话的时候,那整整一千个棺材盖突然砰的一声全都落到了地上。 我心头一震,身躯也是随之一抖,再回头看去,就见那棺木之中竟然露出一具具皮肤干紫的古尸 这些古尸都是身披铠甲手握利剑战戈而死,仔细一看全部都是兵俑。那可是整整一千具尸体啊。此时此刻,我感觉心在不停的砰砰直跳,直冲喉咙。 “格老子的,这是捅了粽子窝了啊,这要诈尸了可怎么办”花豹子在我一旁吼了一嗓子,嗖的一声就把腰上的弯刀拔了出来,我见他拔出弯刀也知道他是准备随时上去捅粽子了,可他身后的小弟们可就一个个吓得腿都打颤了,只有一两个勉强站住的,脸色也是一阵发白。 此时,我只是定定的看着那棺木里一具具干尸胸口上的那个“出”字,心里一抖,百鬼夜谈里面记载的一件事顿时涌上心头。 “我知道了,这墓主是宋板桥”我眯了眯眼睛,声音略微带着几丝颤抖的说道。 “宋板桥是谁”王蒋干冲我眨了眨眼睛。 “一开始我就应该想到的,这宋板桥是秦朝秦出公时期的大臣,这个人说不上忠j,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人。这些干尸身上那出字徽印,就说明了这些人生前都是秦出公的士兵。秦出公继位的时候只有两岁,是她的母亲把持朝纲,重用j臣外戚,使得民不聊生。” “但让人觉得有趣的是,秦出公一共在位两年,三岁的时候就和母亲一起被群臣抛入河中溺死。此后,秦献公才得以继位。而当时把秦出公抛入河中溺死的群臣之首,就是这个宋板桥,我说他j臣,是因为在他带头弑君。说他忠臣,是因为在秦出公死后,他就告老还乡并让自己的儿子参军报效自己的国家,他儿子,也就是百解将军。” 我咽了口唾沫,然后盯着那棺材里面的兵俑干尸继续道:“这宋板桥并不是贪图帝王之位,而是想要追寻长生之道。跟庄王一样,长生不死得道成仙才是他的目的,也就是这个目的让宋板桥在老年时,整个人变得极其y暗。杀死妻妾这种事都是家常便饭,恐怕就是这一千具兵俑干尸,也是他从战场上拖回来的。” “林爷,那积尸地跟墓道里面的尸体可不少,这老头退隐了可就是个普通老头,有那么多钱买奴隶”王蒋干看着我问道。 还没等我回话,顾辛烈就在一旁抱着膀子冷声道:“你别忘了他儿子是谁,一个将军,从战场上拖些逃兵奴隶回来是很正常的事,就算君主问起来,他只说都杀了就可以,也没人会去调查。” “格老子的,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档子事。这姓宋的也太不地道了。林老弟,这棺,要摸”花豹子是个真性情的汉子,听我说完这事,想来心里也很是不爽,边说边拎着弯刀就要冲进去。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八十二章 看管墓穴之人 我连忙拦住花豹子,说道:“这墓室里应该有一千零一个棺材,不出意外,最中间的应该就是那宋板桥的棺木了,你这样贸贸然的进去,万一有变怎么办先想好怎么摸” “林老弟,这你就不懂了。我们切派玩的就是一个单刀直入,这一千个棺材里面都是挺尸,咱们直接进去摸了那宋板桥的棺材,他要是挺尸,咱们摸完就走,他要是个粽子,嘿嘿,知不知道我为啥叫崔走鬼”花豹子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子,看着我笑眯眯道。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摸棺有句话,叫四派之中有七家,四门之下八当家,说的是这七家下面有些实力经验老道的摸棺人,这八个人不愿意入七家,但是一身功夫跟七家魁首相比也是只差一截,想必你就是那切派两大当家之一吧” “听说切派崔走鬼,一身硬气功可抗流矢刀剑,下墓连防毒面具都不用带,少林寺出身,又是正牌的赶y人,如今一见,名不虚传。”顾辛烈忽然在我身后开口说道,语气很轻,也只有王蒋干、我跟花豹子能够听见。 “嘿嘿,小哥,你到底是什么来头”花豹子一听顾辛烈说破了他的底,也不恼怒,反而眯着眼睛嘿嘿一笑。 顾辛烈没回话,花豹子也不自讨没趣,抹了把脸,叫了他的手下就准备从棺林的缝里穿进去。 我这是头一次听说这八当家的事,没想到这盗墓里面的门门道道这么多,不过,最让我感到意外的是,这看似魁梧粗线条的东北汉子竟然也是赶y人。 我还以为这天底下赶y人就我自己一个了呢,一想到这里,我也不由自嘲的摸了摸鼻子。 果然还是有些坐井观天了。 花豹子虽然说话办事大大咧咧的,但是干起正经事可是一点也不含糊,拿着手上弯刀顺着那棺材沿就划了过去,大脚一踹,砰的一声,在我们前面竖放着的这八个棺材就被他这一脚给踹倒了。 那棺木之中的干尸也都被这响动震散了骨头架子。 我和顾辛烈、王蒋干对视了一眼,见已经这样了,点了点头,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出乎意料的,这棺林竟然有足足六排深,也就是说,我们想要走到最中间的宋板桥的棺木旁边,要先劈了整整二十四个棺材,才能挤出一个一人宽窄的道路。 不过,有花豹子这么个莽汉再加上顾辛烈,别说二十四个棺材了,就是二百四十个也能劈开。 我们三人走在整个队伍的最后面,不同于他们的大大咧咧,我是极其注意周围的动静。倒不是不相信这花豹子的功夫跟经验,而是我觉得这墓室太过诡异了。 这一千个棺材盖齐刷刷的掉下来难不成一点说法都没有这怎么可能这棺材里都是挺尸,且干枯的跟树杈一样,一掰就折,怎么可能诈尸变成粽子。 但是,这无缘无故的,一千个棺材盖是怎么掉下来的 我眯了眯眼睛,只觉得答案就在那宋板桥的棺木里。 此时,周围呈现着诡异暗红色的棺材,在我眼里就像是吞噬血r的怪兽,那一具具泛着紫色的干尸,就像是能束缚住我心脏的绳索一样,我的心脏都提到了喉咙,砰砰砰不停的撞击着我的血管。 在这狭窄的通道里大概挤了差不多有五分钟的时间,我的视线才渐渐由昏暗转向光明。眼前也出现了一小片空地。 这个空地差不多有五十平方米大小,露在地面上的是那种青石地板,踩在上面,隔着一层鞋底,我也能感受到那地面上传来的丝丝凉意。 y气太重 这青石地板上用了一种金色的刻线,刻着四只张牙舞爪的鬼童,长着獠牙尖耳,手里各抓着一只虎头,而在这四个鬼童中间,摆放着一只血红色的玉棺。没错,没棺椁的玉棺 那玉棺通体呈血红色,但看不出材质,那颜色很像j血石,又像是台湾珊瑚玉。总之晶莹剔透,但是十分诡异,整个玉棺就像是被血y浸泡过的一样。棺材上面没有任何花纹,稀松平常。 就像是最简单的棺胚。 “玉棺这宋板桥殉葬的身家肯定不少啊。”我看着那玉棺,不由的咂了咂舌。 “格老子的,既然老弟你都这么说了,咱们就先摸了再说。”花豹子摸了摸下巴上的络腮胡子,豪爽一笑。 我刚想回他,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声:“大大大大哥小六他消失了” 听到这话,我瞳孔一缩,朝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是花豹子的手下喊的,而消失的那个小六,也正是花豹子的手下。 我用眼睛扫了一下,一共十四个人,现在果然少了一个。 “别慌格老子的慌什么”花豹子把那弯刀噌的一声扎进了青石板的地面,拧着眉毛吼了一声。 我抬头看了看四周,现在,我们周围都是棺材,密密麻麻的,四只棺材摞起来直接顶住了墓顶。只有一条极其狭窄的通道可以前往外面,也就是墓室的门口,但是,这通道就在我的身后,换言之,如果想要从这条通道出去,就要先经过我。 但很显然,花豹子那个消失的手下并不是从这条通道出去的,而似乎是,忽然凭空消失了 见我皱着眉毛,神情有些焦躁,顾辛烈说了一句:“怎么,有什么发现” 我摇了摇头,说:“还不清楚。这地方不大,能够凭空消失,刨除人为,那只有鬼能做到。” 话一脱出口,连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其实,我最不愿相信的就是这鬼怪之说,尤其是看不见摸不着的鬼魂说法。如果花豹子的手下真的是被鬼魂勾了去,那下一个消失的会是谁 我咽了口唾沫,解释了一句:“可能是我多虑了。” 那边花豹子还在不停的叨叨着,我看得出来,他也很着急。的上身都冒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宽厚的双手不停的摩挲着那弯刀的刀柄。 也就在这个时候,又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传了过来。 “大哥耗子耗子也不见了。” 听到这句话,我脑袋嗡的一声,整个头皮都开始发麻了,后背透着一股丝丝的凉意。 这个叫耗子的,就是在一开始碰面的时候,让花豹子跟我开打的那个贼眉鼠眼的小弟,我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 这时,花豹子也动了怒,大吼一声:“格老子的,你是人是鬼先站出来跟你崔爷爷我过两招别祸害我弟兄” “小心点,那玉棺刚才动了一下。”顾辛烈趴在我耳边,用只有我跟王蒋干我们三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了一句。听他说完,我偏头瞥了一眼那玉棺,却并没发现有什么异样,但我也绝不会怀疑顾辛烈是在跟我开玩笑,点了点头,也开始留意起了那棺材。 蓦地,我突然想到了一些不太对劲的地方,立刻看向花豹子,问道:“崔老哥,你们来的时候似乎跟我们走的不是一条路,在遇到我们之前,你们都看见什么东西了” 花豹子微微一愣,沉思了片刻,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一开始碰上了一堆怪蛇跟两三只大猫,我们是用炸药解决的,折了三个兄弟。后来就碰上一个大积尸地,里面起码得有几百具挺尸,而且,我没想到,这个墓里竟然有守墓尸奴林老弟,你们也遇上了” 我听花豹子这么一说,脸色一变,一个墓x两个积尸地难不成这宋板桥把整座武陵山都掏空了我心里有些发凉,良久,才点了点头,说:“我们跟你们遇到了同样的东西。也是碰上那些怪蛇跟人面猞猁,也就是你说的大猫。那积尸地也碰到了,只是你们似乎没碰见墓道里面的无脸铜人铜马跟干尸吧” “无脸尸”花豹子猛的一问,吓了我一跳。我清楚的看见他手抖了一下,一见他这个模样,我就知道,我们这次,碰上硬点子了 “老哥,你知道这无脸尸是怎么回事”我问了一句,最开始,我以为这无脸尸都是那人面猞猁干的,也就没多想,但是现在看来,里面还有些蹊跷。 “我一开始本以为这墓里只有守墓尸奴,顶多就是个凶墓,没想到格老子的,连无脸尸都出来了。”花豹子咬牙切齿的叫了一声。我听得出来,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恨,甚至还有一点无奈。 “嘿,老崔,你这说话说半截的毛病怎么跟我们林爷一样呢,这都火烧眉毛了,你倒是快点说啊。”王蒋干也不见外,张嘴就吼了一嗓子。 “哎,这么说吧。这无脸尸我也只见过这么一次,但是,我曾经听天王曹擎苍说过,说这西周当年有这么一个传说,就是信奉有守墓人的墓x绝对不会被盗墓贼给盗了。这点就类似于稻草人吓走麻雀一样,是一个道理。一开始,也确实派遣过专门的人看守墓x,但是到后来却发生过监守自盗的事,一直到西周后期,有人想出个办法,那就是活人殉葬”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八十三章 红毛粽子 花豹子掏出一个半大的葫芦,打开盖子喝了口酒,然后继续道:“那守墓尸奴,就是延伸出来的一种看守墓x的法子,想必你们应该也略有耳闻。被挖去眼睛的奴隶倒吊在墓x的上方,用仇恨之眼俯视着整座王陵,被讴歌为看守墓x之人。至于那无脸尸,就要可怕的多了。” “它们的存在不是为了看守墓x,而是为了清除墓x,这种人的脸不是被别人削掉的,而是自己烧毁的。不管是那些铜人铜马还是你们说的那些无脸干尸。他们的作用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在失去意识之前杀光墓x里所有的人。然后不论生死,世代为奴”花豹子的眼睛里有着一种我说不出来的狠辣,这是我第一次看见这个豪爽的汉子露出这个表情。 也就在我刚要说话的时候,突然,我脖子一凉,低头一看,只见我的脖颈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弯刀,那弯刀正抵在我的喉结处 我眼睛一瞥,我、顾辛烈、王蒋干、花豹子,我们四个人的脖子上都被这样的弯刀架着,而握刀的主人正是花豹子的那些手下。 他们目光y森,恶狠狠地盯着我们四个。 “大哥,别怪我们兄弟无情无义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一次摸完,我就回家金盆洗手了。”把刀架在花豹子脖子上的那个汉子颤抖的说了一句,我能感受到他的恐惧,恐惧到连声音都在发颤。 花豹子也没说话,只是仰头喝了一口葫芦里的酒,然后拧好盖子,又挂到了腰上,喃喃道:“大哥不怪你们,走就走吧。你们都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了,做完这票子,赶紧回家给老子滚蛋” “大哥,我们要的不多我们也不想杀你,这棺材我们开了,钱都是我们的你只需要负责带我们出去就行了”另外一个汉子握着手里的弯刀,一脸的凶气。 我心知他可能要对我们三个动手了,毕竟,花豹子是他们的大哥,我们跟他们可一点交情都没有,一想到这里,我连忙强稳住心神说道:“你动了我跟我身后的两个人。我敢保证,你们谁都出不去。” 我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刚才那个说话的汉子。我能感觉到,他才是他们当中除了花豹子之外的头目。 花豹子似乎也不想看着我们三个就这么挂掉,打着哈哈道:“兄弟,这三位小哥可都是大能人,你也知道,你大哥我就是一粗人,不能保证一定能找到出口。若是宰了他们三个,到时候你们摸了棺出不去,也一样是死” 花豹子说话还是比较有用的。听他这么一说,那汉子似乎也有点迟疑,沉吟良久,狠声说道:“你们把武器都扔到地上,然后到那边上蹲着等我们把这棺材摸完了,带着你们一起走。大哥,你也一样。” 他话刚说完,我就把手里的斯特林冲锋枪扔到了地上。花豹子眼皮眨了几下,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痛快。 我生怕顾辛烈发飙,连忙用手指在后面比划了几个手势,狠狠的咳嗽了两声。顾辛烈也没让我失望,紧接着,他那把黑色长刀跟王蒋干的一把短弩还有我们三人背着的背包就都扔了出去。 “恩千夜古刀。”花豹子一见顾辛烈那把黑色长刀,眼睛顿时一亮。 我恰巧听到他说的这句话,可还没等开口询问,就被他手下推搡着到了一边。三个拿着弯刀的汉子看着我们,没过一会儿,花豹子也被押了过来。 “老崔,你这群小弟不错啊,居然把你这老大给劫持了。”王蒋干嬉皮笑脸的看着花豹子,玩笑道。 “都不容易。”花豹子就说了这四个字,便闭口不言了。 听到这话,我心里也不由得涌出一抹说不出来的心酸,做这行的,确实都不容易,说白了也就是应了那句话,身不由己。 见我们四个都被看管起来,刨去看守我们的三个汉子,余下的七个人就开始凿起了那玉棺。 手法极其暴力,一看就知道是散摸。因为,正统的摸棺人,不会做出这种违反行规的事。 这几个人用弯刀c进那玉棺的棺缝之中,然后开始用力的向上撬。直撬出一条手指宽窄的缝隙时,几人才合力抬棺。 想来那玉棺也不太沉,几个人抬的很轻松。但是,刚一打开那棺材,就有一股红色的气体喷了出来。 那气体涌出的太快,难以躲避,被沾到的人都只发出了一声惨叫,就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死了。 我瞪大了眼睛,盯着那棺材。那红色的气体绝对不是尸气,却宛如死神的镰刀一样,快速的收割着周围人的生命。 也就在这一瞬间,我隐约察觉到那红色的雾气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 此时此刻,看守我们四个的三个汉子早就吓的腿肚子都抽筋了。就在他们准备夺路而逃的时候,一个红色的影子突然从红色的气体中冲了出来,瞬间就把我旁边的那汉子给扑倒了。 我吓的向后退了两步,再一细看,只见一个浑身长满红毛的大粽子,正咬着那汉子的脖子,疯狂的吸吮着鲜血。那跟死鱼一样的眼睛散发着灰白色的死气,直愣愣的盯着我。 “红毛粽子” 我呢喃了一句,随后反应过来,猛的向边上一躲。花豹子跟顾辛烈的动作更是不慢,直接一个前扑把方才扔在地上的武器拿了起来,向前一滚,死死的盯着那红毛粽子。王蒋干则直白的多了,嗖嗖两声,两支银白袖箭就向着那红毛粽子s了过去。 然而,那红毛粽子只是挥手一拍,两只银白袖箭的箭头就被折断了。 更让我惊讶的是,那足以贯穿钢铁的短箭竟然连那红毛粽子的皮都没划破。 “我靠,这宋板桥成精了”王蒋干一个驴打滚避开那红毛粽子的攻击范围,我们四个人两前两后,死盯着那红毛粽子。至于剩下的花豹子的两个手下,早就趁乱从那狭窄的通道跑了出去。 “崔走鬼,这红毛粽子是什么东西,你知道吗”顾辛烈拔出黑色长刀,出声问道。 “嘿,我老崔就一个莽汉,哪里懂得这么多门门道道,不过,这应该是毛僵的一种。钢筋铁骨,口吐尸气。”花豹子嘿嘿一笑,手里握着那弯刀就冲了上去,也不知道该说他是鲁莽还是艺高人胆大。 那棺材里的红色气体涌出的快,散的也快,只一会儿就完全消散了。而那红毛粽子跟花豹子则打的难解难分,但看得出来,花豹子是处于劣势的。 顾辛烈见花豹子快撑不住了,便立刻提刀迎了上去。 王蒋干一见两人动手了,舔了舔嘴唇,从地上捡了一把弯刀也跟着顶了上去,三人合斗一尸。 我自知自己有几斤几两,也没上去凑热闹,而是猫着腰跑到了棺材边,看看里面有没有那本帛言。 那红毛粽子确实凶悍,比燕王墓里面那子母凶跟那听风天宫的尸体还要厉害几分。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可真不是开玩笑的。电影里演的随便画几张符就能克制住粽子的功夫,估计放到现实中,连个死尸都对付不了。 要知道,那僵尸的祖宗,可是能吞龙斩仙的。 我无暇顾及那边的战斗,转眼望进那棺材里,立刻发现那棺木之中竟然满是玉石。而且全都是那种珊瑚玉石,红的刺眼。我随意拿出一块,极其冰凉的触感,甚至能感觉到一丝寒意从指尖透入整个身体。 “林悲,蹲下”突然,顾辛烈的声音传来。我连想都没想,立马就蹲下了身子。 紧接着,我就觉得头上嗖的一声,猛的一抬头,只见一只长满了红色长毛的手臂擦着我的头皮穿进了我对面那棺材里,速度极快。 我咽了口唾沫,心里异常的感觉后怕,这红毛粽子跟他们三个打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来攻击我了难道是因为这珊瑚玉我有些纳闷,看了看手上鹌鹑蛋大小的珊瑚玉,刚想说话,就见那红毛粽子又冲了过来。 “格老子的,怎么打着打着就跑了。瞧不起你崔爷爷”花豹子喘着粗气看着那红毛粽子,一身强健的肌r上挂满了汗珠。后背上更是有两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幸好这粽子是只毛僵,体内尸毒都内敛成了尸丹,只有口中尸气可毒人害命,不然,花豹子早就一命呜呼了。 “林爷,它怎么就追着你打啊。”王蒋干在一旁喘着粗气嬉笑道。 “去你大爷的还不快来帮忙,老子等会真被它咬住了”我大吼一声,围着那棺材就开始绕圈跑,那红毛粽子就在后面追。 我看着手中那冰凉的珊瑚玉,心想肯定是这东西搞得鬼。猛的把它扔了出去,喊道:“顾小哥,把这玉砍了” 顾辛烈眼疾手快,一道黑色的弧光闪过,那还在半空中的血色玉石噌的一声就被斩成了两截,里面竟然还流出了类似于鲜血的y体。 就在这玉石被斩碎的瞬间,那红毛粽子好像也跟着受了伤害一样,怒吼一声,随即向后退了两步。 “林爷,你刚才扔的什么东西”王蒋干眨了眨眼睛,一脸疑惑的表情看着我。 我好不容易喘口气,指着那棺木说:“那棺材里一堆这样的石头,我估计,这红毛粽子就是受那些石头影响才变成现在这样的。把那些石头全弄碎,这红毛粽子就算不死,也应该会实力大减。”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八十四章 已死之人 顾辛烈三人听我这么一说,立刻转身,奔着那玉棺就冲了过去。那红毛粽子也不是毫无灵智的木偶,顿时撇下我,冲着三人就攻了过去。 俗话说的好,双拳难敌四手,好汉难打五条狗。 顾辛烈三人的配合相当默契,基本上是两人拦住那红毛粽子,一人趁机摧毁那棺中血红玉石。果然不出我所料,那血红玉石每被毁掉一颗,那红毛粽子就会怒吼一声,夹杂着血腥味的口腔猛的张开,露出那一口还沾染着血迹的森白牙齿。 不过,那棺中玉石实在太多,顾辛烈三人也无法将那玉石全部摧毁。 在激战了一会后,三个人都挂了彩,就连我都被那红毛粽子拍了一爪子,直打的我一阵胸闷,猛的吐出一口黑血。 但值得庆幸的是,那红毛粽子似乎害怕那棺中玉石再被毁掉,只守在玉棺旁边,任凭我们四人怎么挑拨也全然不动。再加上它一身钢筋铁骨,我们也根本伤不到它。 “草他姥姥的,这粽子太抗打了。林老弟,这可怎么办”花豹子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朝我吼了一句。 此时,我也是心乱如麻,不知道该怎么做了。虽然现在已经发现了这红毛粽子的弱点,但是,它只要死死的护住这个弱点,我们还是无计可施。 最让我感到棘手的是,这红毛粽子竟然比那黑僵还厉害。何止是刀枪不入,简直可以说是金刚不坏了。 就连顾辛烈的黑色长刀也只能在它的皮肤上面划上一道白痕,无法造成更大的伤害 就在这时,我的目光扫到了地面上的一个背包,那是我先前扔出去的背包。 我眼珠一转,计上心头,连忙喊道:“都过来”说着,就跑过去把包里的炸药拿了出来。 “我靠,林爷,您这是玩命啊,咱这一共不到六十平米的地方,你这一炸,没等把那粽子炸死,咱们四个先下去喝汤了。”王蒋干一见我拿出炸药,连忙摁住了我的手,生怕我冲动了。 他这一说,我的心也是咯噔一下,这炸药确实不是闹着玩的。 不过,我转念一想,咬牙说道:“你们现在先从那通道出去,我最后退出去,把这炸药扔进去就完事这红毛粽子现在死死的护着那玉棺,估计它也不会扑过来。” 一开始,王蒋干还是不同意,毕竟他是这方面的行家,这成功了还好,这万一出了岔子,我们四个可就全得栽在这里。 “等等,那棺材里没有帛言”顾辛烈攥住了我的手腕,问道。 我先是一愣,随后坚定的摇了摇头说:“没有,不过你别担心,既然那布片上说了帛言在这宋板桥的手上,就肯定跑不了” 我能感觉到顾辛烈此时心里的那种紧张跟无奈,还有得到希望后的那种失望。但是没办法,事实如此。我叹了口气,看着顾辛烈说:“顾小哥,急不来的。” 顾辛烈点了点头,没再说话,沉着一张脸就从那通道挤了出去,花豹子跟王蒋干紧随其后。 六层棺材大约六米的距离,不到一分钟,我们四个人就都能退出去。我掐好时间,边走边退,从包里也把火折子掏了出来。 就在我即将要退出那棺材林的时候,我点燃了炸药,用力的扔了进去,回头大喊:“走” 我们四人迅速朝墓道口冲了过去。不到五秒钟,只听砰的一声,一股气浪夹杂着一些碎木屑喷涌而出,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道响彻整个墓室的吼声。 这一次,我们跑的还算比较远,再加上那棺材林替我们抵挡了不少的冲击。所以只一会儿的功夫,我们四个就都从地上爬了起来,转头望着那烟尘弥漫的墓室。 “那红毛粽子死了没有”王蒋干咳嗽了一声,喘着粗气说道。 “应该死了吧幸好我老崔皮糙r厚,不然还真容易被炸出点毛病。”花豹子抻着脖子朝着那烟尘弥漫的墓室使劲的瞧着,恨不得把眼珠子都瞪出去。 “过去看看吧。”顾辛烈咳嗽两声,抹了抹嘴角,想来应该是受了点轻伤。 我只觉得浑身有些酸痛,比前一次的情况要好得多,见他们三人向着墓室走去,便也紧跟了上去。 整片棺材林已经被炸平了,一地的碎屑。不出我们所料,那玉棺也被炸的粉碎,里面的红玉更是连渣滓都没剩下。 我喘了口气,正觉得似乎一切已经妥当的时候,王蒋干突然说了一句话,“林爷,顾少,老崔。你们,谁看见那红毛粽子的尸体了” 这句话一出口,我们四人皆是浑身一震,再向左右扫了一眼,心里更是觉得异常的恐慌,甚至就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因为,不止那红毛粽子的尸体消失了,那一千具棺材里面的秦国干尸和花豹子手下的尸体,全都消失不见了。在我们眼前的,除了一地的木屑跟那玉棺的碎片,什么都没有了。 花豹子狠狠的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吼了一嗓子:“狗娘养的,我老崔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头一次碰上这怪事,晦气” “林爷,你知道怎么回事吗”王蒋干看向我,一脸的期待。 可惜的是,我什么都不知道。 开棺之前就消失了两个大活人,开棺之后更是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一千多具尸体。我实在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个墓会吃人 我扭头去看顾辛烈,见他正蹲在那原来摆放玉棺的石台之上,用手轻轻的抹过那石台上的灰尘,叫道:“林悲,你过来看看,这上面写了些什么。” 我点了点头,也不废话,快步走过去,趴在那石台上仔细的去看每一个文字。这文字不难辨,是秦国的一种文字,跟秦始皇统一六国后使用的文字很像,想来应该是那宋板桥留下来的碑文。 那文字铁画银钩,看起来笔力极其苍劲,有一种刚猛之气。 但是,我在看完所有的文字后,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已经凉了半截,头皮也开始发麻,甚至连耳朵都开始嗡嗡作响了起来。 这碑文是早就准备好的,也就是宋板桥退隐之后还没死前就记录好的,由他亲手雕刻。 原来,当初宋板桥归隐之后,就开始着手规划起了自己的墓x,依靠着帛言这本奇书,他几乎是将自己的墓x打造成了一个要塞。不过可惜的是,就在他打造到一半的时候,帛言这本书被人抢走了,抢走书的也不是别人,正是跟随了他一辈子的管家。 这让宋板桥很是愤怒,但是也没有办法,毕竟书都已经被抢走。于是,他就凭着记忆继续打造自己的墓x。他是个极其渴望成仙长生不死的一个人,他把自己的儿子送去做将军,也是为了方便从军队里挑选士兵跟奴隶来充当他的守墓人。 换言之,宋板桥这个人,没有一丝人性。 在他看来,成仙之路非常苛刻,尤其是对墓x的讲究,更是马虎不得。 他选定武陵山后凿山造墓,墓成之时,他对自己所造的这墓x都叹为观止。不过,他随后就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墓x会不会被盗墓贼所盗的问题。 于是,他按照古法,将大量的士兵跟奴隶杀死并葬在这墓x之中,西周有种墓葬法叫“监铁墓”,这宋板桥就是按照这种墓葬法将这些士兵跟奴隶活活杀死,然后送入墓中殉葬。 到后来,他甚至不惜以自己儿子的r体来滋养自己的y气帮助自己成仙。 最丧心病狂的是,宋板桥居然在自己的墓x里布置了一个阵法,阵法名叫“千棺锁龙大阵”,具体制法跟出自哪里都已经无从记载,唯一得知的就是这个阵法的作用。 “任何人只要踏入这个阵中,无论生死,都要永远看守这墓x,直至灵魂破碎,灰飞烟灭” 也就是说,方才那些消失的尸体并不是真的消失了,而是变成了看守这个墓x的奴隶,就例如墓道里的无脸干尸跟积尸地的那些守墓尸奴一样。世世代代,连灵魂都被拘禁在了这墓x之中。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此时此刻的心情,只是突然觉得非常难过,就像是再也看不到生机了一样。 见我像个植物人一样的在那傻愣愣的呆站着,王蒋干走了过来,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说道:“林爷,你怎么了这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 我缓过了神,瘫坐在地上,用手拄着额头,良久,才下定决心的把这墓碑上所写的一切全都告诉了他们,我怕他们听不懂,末了又加了一句:“从我们踏入这个墓室开始,我们可能就已经变成这墓x里的奴隶了。” 四个人渐渐陷入了沉默当中,谁也没开口说句话,就连王蒋干也破天荒的没开玩笑。 “或许,我们一开始就错了,并不是踏入这个阵,我们就变成了这墓x的奴隶,而是在我们刚下墓x的时候,可能就已经变成这墓x的奴隶了”良久,顾辛烈才开口道,语调清幽。 “格老子的,我就不信了,咱们四个大活人,就这么被困在这古墓里出不去了”花豹子把弯刀c回刀鞘里,抱着膀子说道。 王蒋干敲了敲头,眯着眼睛说道:“顾少的意思并不是说我们出不去了,而是说从进入这墓x开始,我们就是已死之人了。”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八十五章 生死签 “已死之人咱们已经死了”我有些无奈的问了一句,甚至于我自己都能感觉到我语气中泄露出的那种无力感。 然而,在吐出这句话后,我悚然一惊,在这种时候,应该想办法鼓舞所有人的斗志,不应该丧失信心。 意识到这一点,我立刻又说道:“不,不,我并不觉得我们已经死了,如果说我们已经死了,那么现在说话的又是谁顾小哥说的实在有些骇人听闻。我倒是觉得,如果这墓x或者这墓室是一座大阵,那我们只要找到阵眼就可以了,退一万步讲,就算这个大阵没有阵眼,那我们想办法逃出去就是了。” 我的话说的有些语无伦次,但我相信,他们都能听得懂。 “林老弟说的有理,咱们先从这里出去,向着你们来时候的盗d走,能走出去最好,走不出去再想办法也不晚。反正,要是什么都不做,咱们是肯定死定了。”花豹子拍了拍我的肩膀,表示很赞同我的说法。 “那我们就快走吧,别磨蹭了。”王蒋干伸了个懒腰,一身骨头咔咔作响。 我们四人也不再废话,奔着那墓道口就走了过去。这墓道就是我们遇到那人面猞猁的墓道。我提醒花豹子小心一点,现在,我们身上几乎没有什么装备了,就连矿灯都不知道甩到哪去了,包裹也早就和那棺材林子一起被炸成了碎片。 想来也是有点心疼,几万块钱的东西就这么打水漂了,连把铲子都没剩下。 “那大猫我也遇上了,嘿,那东西还真是难缠,比老虎还厉害。不过,跟我老崔比嘛,还差那么一点。”行走间,花豹子哈哈大笑了两声。 这墓道不算太暗,但能见度也不高,我们顶多能看清两米之内的东西,还是有些模糊的。 “这人面猞猁的来历有些蹊跷,宋板桥的碑文上有记载,他曾经养过两只人面猞猁,放到这墓中,可是,这都过了上千年了你们懂我要表达什么意思吗”我沉吟了一会,说出了这句话。 “你的意思是说,那人面猞猁在这墓x里活了整整两千多年”顾辛烈看着我,神情有些讶然。 “如果宋板桥放进去的那两只人面猞猁是一雌一雄那就有可能。”我沉声说了一句。 我们四个人紧贴着缓步而行。因为先前就是在这个墓道里碰见那人面猞猁的,所以我们很小心。和想象中的一样,那人面猞猁的尸体果然也不见了。两旁的干尸仍然是那副肃穆的样子。 这墓道很长,我们走了一会,就开始低声闲聊起来。 我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盒皱皱巴巴的香烟,掏出烟盒里面的打火机点上一根,随即又递给了花豹子一根烟。 “崔老哥,你这一身本事,自己都能宰了两只人面猞猁,竟然还进不了那七家的门槛” 刚才提到人面猞猁的时候,花豹子顺口说了一番自己先前遭遇人面猞猁的经过,那畜生的凶狠我是见过的,花豹子能自己单挑两只还当场击杀,这手段可是相当厉害,就算是顾辛烈都未必做得到。 “说句实在的,不管是我们八当家还是七家的魁首,其实都只是资历老一点、经验手段狠一点的前辈罢了。单说功夫,我其实跟那拿黑刀的小哥差不多,但论经验打盗d,你们三个都未必抵得过我。”花豹子嘿嘿一笑,吐出一口烟雾。 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最重要的是人脉跟手下,这才是七家跟其他摸棺人最大的差别。” “老崔啊,就你那些手下,我分分钟就能搞定,完全不够看啊”王蒋干嘿嘿的笑了两声,把玩着手中的弯刀。 “我那些手下都是一些从穷山恶水里出来的刁民吧。我见他们还蛮可怜的,就让他们跟我混口饭吃,没想到” 花豹子叹了口,接着说道:“七家手底下的人才很多,随便捡出来几个,身手都跟你差不多。” 这话倒是让我吃了一惊,要知道,王蒋干怎么说也是混过特种部队的人,七家随便捡出来一个都跟王蒋干身手差不多,那这七家的实力可真是很强大。 说着说着,我们四个人就走到了那白骨大门的门口。花豹子沉吸了一口气,然后用力一推,那白骨大门“吱呀”一声,就打开了。 积尸地的光要比墓道好很多,也亮了许多。打开白骨大门的那一刻,首先灌入鼻息的就是一股腥臭的味道,紧接着,积尸地坑里数不尽的尸体就进入了我们的视线当中。 “格老子的,你们碰上的这积尸地比我碰上的还要大啊”花豹子抻脖子看了一眼那积尸地坑里的数百具尸体,咂了咂舌。 “嘿,老崔,我跟你说,我们哥仨” “等等,不对”顾辛烈突然打断了王蒋干的话,语气低沉。 我看了顾辛烈一脸,见他一脸肃然的望着墓顶,也下意识的顺着他的目光向上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 “草她姥姥的,小六”花豹子突然吼了一嗓子,眼睛通红的看着那墓棚,此时此刻,就连一直傻笑连连的王蒋干,脸色也有些变化了。 此刻,那墓棚上挂着守墓尸奴已经不是最开始的九十九具了,而是密密麻麻的整整有一千多具包括我们杀死的那人面猞猁,花豹子消失和死去的手下,都被悬挂在那墓棚之上,就连那红毛粽子都未能幸免 我瞪大了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就是真正的千棺锁龙大阵”顾辛烈沉声说了一句,脸色发白。 “这阵没有阵眼”我有些狐疑,问了一句。 “先前,我以为没有,但是现在我才突然明白,这阵眼,就是那积尸地坑而那些积尸地坑里面的尸体,从一开始就不是殉葬者,而是为了掩盖这阵眼而被残忍杀害的牺牲者”顾辛烈苦笑一声,偏过头,望着那地坑内数不清的尸体。 “看来,我们这次是栽了。”花豹子眯了眯眼睛,一把掏出腰上的弯刀c到了地上,以示自己的愤怒和不甘。 “嘿,老崔,怕什么,我们哥仨不是还陪着你呢嘛”王蒋干抹了把脸,强露出一抹笑容,只是,我看的出来,他那笑容极为苦涩,就这样看着都觉得窝心。 “我们似乎忽略了一个问题,这些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不是在拍电影,就算那个什么千棺锁龙大阵再神奇,也不可能把一个大活人从墓室直接拖到这个积尸地,然后再把他们挂到这链子上吧。”此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是出奇的冷静。 “生死签”就在这个时候,我脑海里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是姬澄雪。 我浑身一抖,嘴里下意识的轻念了一遍她说的这三个字。 生死签 花豹子本来还在沉默之中,听到我说的这三个字,猛地一拍大腿,吼了一声:“对,没错,就是生死签嘿,还是林老弟你有学问,我早就该想到的,千棺锁龙大阵根本不是重点,重点是这生死签” 花豹子哈哈大笑了两声,但是笑声过后,他却再一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林爷,什么是生死签”王蒋干问我说。 我尴尬的笑了两声,我也不知道这生死签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只是从姬澄雪嘴里说出来的,我下意识跟着念叨了一遍罢了。 我刚想开口搪塞一下,谁知顾辛烈先我一步说道:“这生死签是一种邪术,类似于降头,邪门的紧。我推断,咱们每个人的身上现在都被种下了这生死签。” 顾辛烈喃喃道,皱紧了眉头。 “顾少,这是什么意思咱们被种下了生死签”王蒋干还是一脸糊涂。 “不,应该说,这座墓就被下了生死签。只要是进了这座墓,就会被这墓里的生死签缠住。生死签,顾名思义,不论神佛,不讲感情,独论生死。中了生死签的人也只有两条路,要么生,要么死。只是,太过具体的东西我也不了解,也不敢妄下定论。”顾辛烈摇了摇头。 “这个我稍微知道一点。只要是在这墓里的,不管是活着的,还是死了的,都是被中了生死签的。我曾经听过一个前辈说过,这生死签,死了,就要你活着,活着,就要你死。总之很邪门。” “这东西涉及到太多的命格运理,也不是我这种大老粗能够弄明白的。这个千棺锁龙大阵,其目的只是困住来盗墓的人而已。死在这个墓里的人,因为生死签的原因,魂魄不能超生,直至灵魂碎裂都要守住这墓,所以这也算是活着。活在这个墓里面的人,有可能你命里就是短命走背字,那赶巧了,这生死签直接就让你死了看守这墓x了。” 花豹子支吾了半天,这个莽汉不善言辞,但是大体的东西,他还是说的很清楚的,也就是说,我们四个人中,也许有的人会死,也许有的人生不如死。 这宋板桥的墓x里,究竟有多少还没来得及转生的亡灵鬼魂,谁都不得而知。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八十六章 兽王祭 “你身上的生死签已经被我抹去了,不用担心。” 就在我还在沉思的时候,姬澄雪的声音再一次的在我身体里响了起来。我脑袋嗡的一声,我身体里的生死签被她抹去了我念头一转,想着尝试一下是不是可以跟她用精神来沟通。 于是我在心里默念道:“能不能帮我把他们三个人身上的生死签抹去” “我可是红袍厉鬼,这里除了你,没人可以经受得起我身上的煞气,能经受住我煞气的人,我也经受不了他身上的阳气,你这个忙,我帮不了。”姬澄雪的声音极其冷淡,宛如冰雪一样,我无言以对,只能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那个姓顾的身上的生死签早就消失了,应该是他自己抹去的。至于另外两个人只能自求多福了,谁都帮不了。”很快,姬澄雪又传来了一句话。 我下意识看了看顾辛烈,他此时正闭着眼睛,脸色惨白,像是刚刚得过一场大病一样。 我心想,可能是他动用了什么东西来抹去了这生死签。 虽然我有一点好奇心,尤其是对顾辛烈这种充满神秘感的人,我一直以来都抱有极大的兴趣。但是,自从谢思那件事之后,我就从心里把顾辛烈跟王蒋干当成了我的兄弟。我只要确信他们不会害我就好了,现在能够确信的是,我跟顾辛烈不会被那生死签所困扰,但是王蒋干我想到这里,脸色也不由的一沉。 也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阵爪子撕挠墙壁和咬噬血r的声音传了过来,那声音很大,我们四人立刻循声望了过去。 只见一条两米多长、手臂粗细的黑色诡异大蛇,正紧紧的缠着一只人面猞猁,那人面猞猁的满口利齿正噬咬在那黑蛇的身体上。两只怪兽纠缠在一起,发出一声声低沉的嘶吼。 这时,积尸地旁边的墓道里,也就是我们用炸药炸毁的那个墓道里,竟然爬进来无数条那种漆黑色的怪蛇,血红色的眸子犹如被鲜血浸染过一样,朝着那被大蛇缠住的人面猞猁爬了过去。 而在那积尸地坑中,一只只嘴巴上还沾染着血迹的人面猞猁也现出了身形,冲着那群怪蛇嘶吼着。 “我靠,动物世界蛇兽大战”王蒋干瞪大了眼睛,看着前方这骇人的一幕。 那怪蛇有大有小,小的不过手指粗细几十厘米长短,大的则跟成年森蚺一样。而人面猞猁的体型则差不太多,大多都和老虎一般大小。 在我看来,这怪蛇数量占优,而人面猞猁则是质量占优。 不过,这都不重要,因为,不管是那一方赢了,接下来的目标都会是我们这四个大活人。 “它们在争夺这积尸地坑。输的就会被赶到外面,看样子,那黑蛇群已经输过很多次了。”顾辛烈抱着膀子看着面前的这场兽蛇大战,语气凌然。 “他们为什么要争夺这地方”我有些纳闷,一般来说,野兽只会争夺水源,这尸坑有什么好争的。 “在这古墓里,想要繁衍下去,就要食物。可是,在这古墓之中除了盗墓贼就只有尸体。它们的食物除了同类跟偶尔出没的盗墓贼也只有尸体。那么,它们的目的是什么,还不明确吗”顾辛烈淡淡的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他说这话的时候,有一股冷意从他的体内透出。 “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就在这里看着它们相互厮杀这帮畜生打完,可就要来对付我们了。”花豹子舔了舔嘴唇,拔出地上的弯刀,在手上绕了一圈。 “对于我们而言,和那些人面猞猁搏斗,总好过和那些黑蛇厮杀。只是现在,我们只有三件兵器,顾小哥的长刀,你和蒋干手中的弯刀。我的功夫本来就不行,现在还手无寸铁”我越说心越慌,虽然没了生死签,但是,在我们四个人之中,还是我的生存概率最小。 “林爷,你不是还有把扇子吗”王蒋干冲我扬了扬脖子,说道。 “这扇子有什么用”我把腰上那珠光宝气的扇子拿了出来,打量了一眼又塞了回去。这东西就是个装饰,别说是杀这人面猞猁了,估摸着连宰只j都费劲。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王蒋干挠了挠头,问道。 “现在,我们就在这里等这帮畜生打完,如果是那黑蛇赢了,我们就退回到百解将军的墓室里,从崔走鬼来的那条路迂回出去。如果是那群人面猞猁赢了,那我们就冒着胆子试上一试。我看过了,现在一共有三十几只人面猞猁。如果最终是人面猞猁胜出,不出意外的话,只会剩下几只有战斗力的,所以,我们还是很有胜算的。” 顾辛烈摸了摸下巴,沉吟了一会,开口说道。 “不错,顾小哥说的有道理,现在这情况,咱们也没别的选择了。那一条条跟泥鳅似的蛇,我可不想碰着,咱们就直接坐在这里等结果好了。”花豹子一股坐在地上,把弯刀c到了一边,观看起远处的蛇兽大战。 “我叫顾辛烈”顾辛烈一皱眉,靠在一旁的山壁边上,闭着眼睛也不再说话了。 不过,他这句话还是搞得花豹子一头雾水,挠了挠头发,嘿嘿干笑两声,缓解了一下尴尬。 “老崔,这全天下能叫顾少为顾小哥的,估计也就只有林爷一个人啦,我跟着顾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凡是认识顾少的也都叫一声顾少爷,这关系,啧啧,你不懂。” 王蒋干摇了摇头,一脸坏笑,搂着花豹子的肩膀说了一句,倒是把我也弄得有些尴尬,一脚踹在这厮的股上,笑骂了一句也就作罢了。 “顾少爷我以前在西北的时候听同行说过,说有个姓顾的愣头青在内蒙古弄死了一票子悍匪,走出来的时候还拽着两个脑袋,是不是他”花豹子呲了呲牙,问王蒋干。 “我靠,这事都传到西北去了那必须是我们顾少干的啊”王蒋干哈哈一笑。 我也懒得听这两人在这里胡吹乱侃,双眼紧盯着那群人面猞猁和黑蛇群,不敢有丝毫分神。 我不否认自己很怕死,毕竟,我现在不是一身轻了,谢思还在天台等着我,蚩尤三千也因为我的缘故,从云南跑了过来,再者,如果我死了,谁能每年给我爷爷还有老管家上坟。 我怕死,我不想死,我也不能死。 随着时间的推移,黑蛇与人面猞猁的战斗渐渐趋于白热化。 那些体型较小的黑蛇已经全都死了,积尸地里还活着的十几条黑蛇都如同巨一般,不停地吞吐着惨白色的信子。 人面猞猁也死伤惨重,还剩下十几只能够战斗,浑身上下也是伤痕累累。 此时,整个积尸地都被鲜血染红了。 果不其然,这些动物也都中了生死签。不多时,那些尸身完好的怪蛇和人面猞猁,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消失的速度很快,也就是一瞬间。我感觉,这些尸体就像是被某种东西拖拽走了一样。 此刻,这两种怪兽对我们的威胁都小了很多,但是,我依然倾向于人面猞猁获胜。 就像是一个猎人,进山之后,他肯定是宁愿遇到一头猛虎,也不愿碰到一条巨。的毒牙跟缠绕才是更致命的。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人面猞猁获胜了。 和顾辛烈预测的一样,积尸地里,只有五只人面猞猁还活着,而它们也已经伤痕累累,伤口在不断的流出鲜血。 “可以了,上吧”花豹子舔了舔嘴唇,拔出地上的弯刀,像一只猎豹一样弓起腰,凝视着不远处的五只人面猞猁。 王蒋干跟顾辛烈也早已经蓄势待发,而我则弯着腰半跪在地上,尽量让自己不受那些人面猞猁的注意,免得拖累了整个团队。 也就在我们快要攻击的那一瞬间,那五只人面猞猁也注意到了我们。一张张酷似人脸的面孔死死的盯着我们,歪了歪脖子,血红色的眼球跟在墓道里那三只人面猞猁一样,我猜得到,现在的它们,正处在一种极度癫狂的状态。 没有所谓的战斗讯号,那五只人面猞猁嘶吼一声就猛的向我们扑了过来。王蒋干向前一滚,手中弯刀倒提,向着那人面猞猁就划了过去。花豹子更是大吼一声,也如野兽一样的向着那人面猞猁冲了过去。 让人心惊的是,他竟然用手掌猛的顶住了一只向前冲刺的人面猞猁的头颅,然后一刀砍了下来,那人面猞猁也不傻,抬起爪子就朝着他的手腕划了过来。 相比较他们两个人,顾辛烈就算比较文雅的了。 黑色长刀犹如一条暗色的弧线一样,在略显昏暗的积尸地,向着周围的人面猞猁不断刺去,然后收刀,再刺。三个人就这样顶着五只人面猞猁的攻击,把我死死的护在后面。 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双眼紧紧的盯着前方。 蓦地,我的脑海里,姬澄雪无比清冷的声音又一次传了过来。 “人、猛兽、密室。人与人搏斗,搏斗,兽与兽搏斗。就跟那时候一样,残酷的宛如抉择一样的战斗,兽王祭。”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八十七章 帛言 姬澄雪的话让我浑身一颤。 兽王祭,是周朝一种供贵族享受的残忍娱乐方式。将饥饿的猛兽跟奴隶投放到一个笼子里,让人跟兽相互搏杀。 林离欢曾经就参加过一次这种惨无人道的娱乐节目,兽王祭。他跟周王打赌,如果他赢了,周王就要取消兽王祭,如果他输了,那么毫无疑问,他将死在兽口之下。 周王同意了林离欢的要求,将一只饿了三天三夜的饿狮投放到了笼子里,群臣大骇,都以为林离欢必死无疑,然而,结果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林离欢竟是赢下了这场决斗。 在饿狮张开血盆大口扑向他的时候,他瞬间把手塞进了那狮口之中,并狠狠的捏碎了这只狮子的心脏。 周王只得依约而行,并赐封林离欢为巨灵将军,寓意他宛如巨灵神下凡一样勇猛。 而林离欢阻挠了兽王祭,也为自己后来被杀,埋下了致命的祸根。 此时,我们遇到的状况跟那兽王祭也相差不多,三个人在和五只人面猞猁激烈的厮杀。 顾辛烈的刀法毫无疑问是无可挑剔的,那把刀仿佛就是他的手臂一样,他身边的人面猞猁虽然凶狠,但奈何身负重伤,根本近不了顾辛烈的身。 花豹子也是一样勇猛过人,手上的弯刀每下划一次,就在那人面猞猁的皮肤上留下一道红印,下划两次就斩出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王蒋干则是身手敏捷,那人面猞猁身上有伤,基本跟不上他的动作,被他耍的团团转,还要抵御着他的攻击。 不过,人的体力是有限的,随着时间的推移,顾辛烈三人的体力开始有所下降,花豹子浑身都出了汗,胸口跟后背也被抓出了数道伤口。 当然,那五只人面猞猁也已是强弩之末了。 我悄悄的走到一边,突然喊了一声:“蒋干,给我刀” 王蒋干回头一看,咬了咬牙,给了身旁的人面猞猁一刀后,就把刀撇向了我,然后打了个滚躲到花豹子的身后。 我接过刀也不废话,猛的冲向了花豹子旁边的一只人面猞猁,用力向前一扑,一下子骑到了它的身上,左手死死的攥住它的脖子,一刀沿着它的耳朵c进了大脑里面。 这家伙浑身跟铁一样的硬,我自认力气不够,就得玩点y的。 我自信,这一刀下去,这家伙必死无疑。为了以防万一,我又把刀在那人面猞猁的大脑里转了一圈。那人面猞猁哀嚎一声,一口咬在我的左小臂上,直疼的我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不过,我没敢松手,死也不拔刀,只是拼命的转动,因为,只要我一松手,它一撕扯,我这左手就废了。 那人面猞猁咬了我几秒钟之后,便砰地一声倒在地上,死了。 “哈哈,林老弟,有你的像条汉子” 花豹子哈哈大笑几声,一刀砍在另外一只人面猞猁的脑壳上面,却并没有将人面猞猁的脑袋破开,只是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引得人面猞猁发出了一声嘶吼。 此时,我脸色发白,只是点了点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摁着左臂的伤口,我一动也不敢动,那种痛入骨髓的感觉让我简直想要吼叫出来。我抿着嘴咬牙把刀拔了出来,将胳膊上的烂r挑开甩到了地上,因为,我不确定那人面猞猁的牙齿里有没有毒,或者说它咬没咬过那有毒的黑蛇。 人面猞猁的牙齿极其锋利,我整条左臂已经开始麻痹了,我甚至能感觉到我的骨头似乎都有一点碎裂。 我用刀将左臂衣服袖子割下,撕成一条条的,绑在臂弯处,把刀甩给了王蒋干。从上衣掏出一颗烟颤颤巍巍的点上,喘着粗气。 “林爷,真爷们”王蒋干拿着刀,冲我竖了竖大拇指。 “滚你娘的蛋,赶紧把这几个畜生解决了,然后送我去医院,不然,我这胳膊就真废了。”我懒得跟他扯,血y的流失让我觉得越来越困,我只能强打着精神,不让自己昏迷过去。 顾辛烈三人紧紧的护着我,不让另外四只人面猞猁接近我。或许是我方才独自击杀一头人面猞猁的举动,刺激到了他们三人,他们三个越战越勇,很快,那四只人面猞猁就被他们杀光了。 搞定这一切,王蒋干将我扶了起来,向着我们来时的那个盗d走去。那黑蛇和人面猞猁一番大战,估计都已经死的差不多了,我们沿路返回也没碰到什么诡异的事情。 一番折腾之后,我们总算是顺着那盗d的绳子爬了上去。 刚一上去,我就拼命的呼吸着外面的空气,让自己的肺在最短的时间内活跃起来。 顾辛烈三人的状况也不是很好,我们四个人互相搀扶着,找到了王蒋干来时租的那辆车,一上车,王蒋干跟花豹子就一头栽在座位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顾辛烈倒还好,强打着精神开车送我去了医院,毕竟,我现在的状况,不去医院根本就不行。也幸好这里距离里耶古城不算太远,开上一两个钟也就到了,否则,我就麻烦了。 让我欣慰的是,我并没有伤到骨头,在医院消了毒缝合了一下伤口打上石膏就可以出院了。不过,就这么点伤就花了我七百多块钱,我真恨不得把这医院给砸了,比天台的医院贵多了。我看了一眼那处方单,连消炎药都没敢买就直接出了医院。 这宋板桥的墓,我们整整盗了二十四个小时,从医院出来的时候也已经很晚了。我们四个人就在那辆车里将就着睡了一晚上,鼾声震天。 第二天中午,我醒来的时候,他们三个还在车上睡觉。我心想,应该回泉酒村好好休息几天,但在一番思虑后,觉得有些不踏实,就在里耶古城找了个宾馆开了一间房。我叫醒他们三个,就住了进去。 这一次,我们摸这宋板桥的墓,算是摸亏了,前前后后光是置办装备就花了几万块,到最后,就摸出来一把扇子。 他们三个在我旁边的床上呼呼大睡,就像是从来没睡过床的野人一样。睡了一整天,我也睡够了,只是身上还有些疼痛。 闲来无事,我掏出了那把折扇,仔细反复的看了看。 折扇最早应该起源于东晋时期,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在战国时代的墓里会有一把折扇,而且这折扇制作的极其华美,外表镀银且宝石雕琢,扇骨纯金打造,拿在手里极其有分量,扇面也不是用纸糊的,而是一种布料,但这种布料我从来都没见过。 那扇面上什么都没有,就画着一张美人唇。我觉得有些诡异,仔细打量了一番,却还是看不出什么门道。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眼前一阵红光乍现,我不由得抬手遮眼,待到红光散去,才将手放下,就见窗台边上站着一个身穿红色长袍的曼妙女子。 那女子背对着我,一头青丝及腰。 姬澄雪 我心中大骇。就见她缓缓的伸出手掌,刚接触到窗帘外的阳光,就听的“滋”的一声,她猛的收手,看着有些略微淡化的手掌喃喃自语,随后又轻声说道:“放心吧,除了你之外,只有有y阳眼的人才能看见我。” 她的声音很轻,有一种疲倦的感觉。 “你这是”我有些不解,姬澄雪现在的样子跟活人没什么区别,只是一身大红袍有些突兀,但光是看一个背影,我就难以将视线从她的身上挪开。 她极美。上次在庄王墓里,我只是惊鸿一瞥,就已经难以忘怀。 “你手上拿的那折扇是加密过的,把扇面整个撕下来,翻过来看内页。”她没回答我的问题,只是隔着窗帘看着窗外的太阳。 我下意识的听从了她的话,猛的把那扇面撕了下来,然后翻了个面,果不其然,就在那扇面中间竟然有一个夹层,夹层里包裹着的布片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娟秀的字。 我心中一喜,刚想跟她说声谢谢,一抬眼却发现她早就消失不见了。 我抿了抿唇,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空d,低下眼再去看那布片,只见开头两个字就是,帛言。 我眯着眼睛,趴在床上看着那布片上的字。因为我手上有伤,所以看的并不舒服,但很快,我就将所有的字都看了一遍。 原来,帛言这本书真的到过那宋板桥的手上,这布片也是宋板桥留下来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折扇之中。根据宋板桥的推断,帛言这本书出自于夏朝一个有名的风水师,讲的也全都是易天改命风水玄奥之事。 总之,书籍内容是玄之又玄。 可惜,宋板桥最终没能保得住这本书。宋板桥有个侄子叫做宋清,这人城府极深,贪图帛言这本书很久,就在宋板桥命不久矣的时候,将其偷走了。 不过,天算不如人算,宋板桥死之前,宋清就挂了,而且墓x也在湘西地界,且就是因为这样,宋板桥才选择了在湘西修筑自己的陵墓,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找到宋清的墓x,再把这本帛言盗出来。 但可惜的是,他到死也没找到自己这个侄子的墓x。 布片上记载的就是这些。 而这些信息对我们尤其是对顾辛烈是极其有意义的,我淡笑一声,喃喃道:“又要下墓了。”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八十八章 一个吻 两条命 宋板桥找那宋清的墓,多年都没能找到,难不成那宋清也是懂得风水秘术的高人 我心里琢磨着,布片记载说,宋清贪图帛言很久,很显然,宋清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白痴。毕竟,真要是对风水之术没有研究,也不会对这帛言如此感兴趣。 我转了个身,侧躺在床上,继续思考着。如果宋清的墓也在龙山地界,那宋板桥没理由找不到啊,就算是在整个湘西地界,只要有时间,一铲子一铲子的挖也能掘出来吧。 难不成不是找不到而是不能挖我心里突然一震,以宋板桥这个人的智慧跟人脉,想找一个人的墓简直是易如反掌,更何况是在湘西这种地方。究竟是找不到还是不能挖不敢挖,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我心头,久不散去 不知不觉,我也沉睡过去。 等到我们四人都醒来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十点了,一个个却还是睡眼惺忪的样子,洗了把脸才精神了许多。 在墓里一番折腾,我们四人的衣服都已经破的不成样子,比农民工穿的还破。 没办法,我只好让宾馆的服务员帮忙购置四件衣服。这里的服务员还算热心,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也就在服务员去置办衣服的这段时间内,我跟他们三个说了一下那扇子上的秘密,也就是那布片上所记载的事。 “格老子的,是桩大买卖啊,林老弟,怎么样,搞不搞”花豹子靠坐在床边,晃着一对大脚丫子,看着我说。 我举了举还打着石膏的胳膊,苦笑道:“崔老哥,你看我这样还能下墓吗不过,据我推断,这宋清的墓应该就在这龙山地界,那宋板桥也许不是没找到,而是找到了却不敢下去摸。所以,我想让你们先去探探路,等我伤好了,再去定个x。” “林爷,你就直接定个x,我们仨下去就成,你这伤还是好好养着吧。”王蒋干敲了敲我的石膏,打趣道。 “不行,你们三人都不认识古文,况且,那宋清墓里有些东西,你们也未必懂,这事关乎到顾小哥的身世,马虎不得。我这伤顶多一个月就能好的差不多,不碍事。”我摇了摇头,虽然知道王蒋干这是关心我,但是,这墓里有些东西,他们确实也搞不清楚,我若是不去,他们很可能会遇到很多麻烦。 王蒋干还想说点什么,却被顾辛烈拦住了。 我偷偷的瞥了顾辛烈一眼,这才过了一天而已,他背后那本来被人面猞猁抓伤的伤口竟然又愈合了,就跟从来没受过伤一样。我有些狐疑,但依然忍住,没有去询问。 但是,看出顾辛烈有异样的并不只有我一个,花豹子也看出来了。他笑着看向顾辛烈说:“顾老弟,我劝你还是少用那把刀为妙。” 少用那把刀 我微微一愣,下意识的看向顾辛烈腰间的那把黑色长刀,又抬眼看了看顾辛烈,想听他说点什么。但是,顾辛烈什么都没说,只是瞥了一眼花豹子,便又抱着膀子沉思起来。 没过多久,那服务员拿着一大包衣服和吃的东西走了进来。我们付过了钱,拿了各自的衣服,围在一起就吃起了东西。这期间,谁都没说话。吃完饭,四个人就又躺回了床上,开始呼呼大睡。 第二天早上,我一睁开眼就发现整个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也没多想,估计他们是去探路置办装备去了。我翻了个身,身上那种酸痛的感觉还没完全祛除,我也懒得起来,就躺在床上回想起墓x里的经历来。 “坏了,生死签” 我突然想到了生死签的事情,大吼一声,连忙开始翻兜找电话,在宋板桥的墓里,我们四个人都被种了那生死签。我跟顾辛烈倒是抹去了,但是花豹子和王蒋干的身上仍然有那生死签存在。 此时,我心急如焚,好不容易掏出手机,却发现手机没电了。我有些颓然的坐在床边上,如果这次王蒋干跟花豹子真出了什么事,那就是我的错了,我应该先提醒他们的。 “你们出了那古墓,生死签的作用应该就不大了,只是如果一直不解除,生死签的副作用很快就会凸显出来。” 伴随着这道清冷的声音响起,我眼前一阵恍惚,猛的抬头,只见姬澄雪突然出现在了那窗台边上,跟上次一样,一抹红袍,隔着一层窗帘看着窗外的太阳。 这生死签还有副作用我微微一愣,随即便追问道:“什么意思会有什么副作用” “四十岁之后,血y开始凝固衰竭,大脑退化,每过一段时间,心智就会下降,最后死去。”姬澄雪淡淡的说道。 听完她的话,我大脑顿时一片空白,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良久,我抬起头,盯着姬澄雪的背影,缓缓说道。 “一个苟活了三千年的恶鬼,你说我是怎么知道的”姬澄雪并未动怒,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清。 我没再说话,一个活了三千年的鬼魂,知道这些事情确实也很正常。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无能,难不成真的要看着王蒋干死在我眼前 “人类永远都是那么脆弱,不是吗”姬澄雪嗤笑一声,似是嘲讽我的脆弱,又像是在讽刺她自己。说完这句话,她便消失了,跟以前一样,来无影去无踪。 姬澄雪消失后,我立刻叫来服务员,托他去给我买些古书。我想要尽可能的了解有关于生死签的事情,想办法解开王蒋干和花豹子身上的生死签。 这次来湘西,为了保险起见,我并没带上百鬼夜谈,所以,只能从其他的古书上查找相关资料。 手机充好电后,我便立刻打通了王蒋干的电话,但只是问询了他们的动向,并没有说关于生死符的事情。 在得知了生死签的副作用后,我决定先不告诉他们,看看能不能在他们回来之前,找到解决的办法。 这期间,我去过两次医院,一次是换药,一次是拆石膏。很快,手臂就能够活动了,只是还不能太过用力,好在伤的是左手,对我日常的行动影响不大。 一个月后的一天下午,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敲开了我的房门。 我本以为是顾辛烈跟王蒋干他们回来了,可在打开门后,我看到的却是一个裹着白色纱裙的女子。 血菩萨 我没想到,她会找到这里。 “哟,小哥,怎么弄的这么颓废。”她一见我,就挑起了我还未来得及清理而长满胡渣的下巴,异色眸子里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我将她迎进屋子里,把门扣上,回身问道。 可我刚一回身,她就缠上了我的腰,吻了上来,冰凉的嘴唇盖在了我的嘴巴上。 跟上次隔着面纱不同,这一次是r与r的直接接触。 我顿时愣住了,直到她用舌头划着我的嘴角时,我才一下子惊醒过来,连忙推开她,说道:“胡闹” 她被我一把推到床上,并没发怒,反而咯咯一笑,媚眼如丝的看着我说道:“怎么了小哥现在还羞涩咯亲一下都不成了人家可是专程来看你的呢。” 她说着又站起身揽住了我的腰,我怎么挣扎,她都不松开。 我也不愿意跟她计较,叹了口气说:“大姐,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这真有正事要办,晚了可是要死人的。” “什么不办就会死人的正事说出来给姐姐听听。”血菩萨把面纱摘了下来,系在头发上扎了个马尾,露出左耳一枚凤衔尾样式的耳环。 “你知道生死签吗”我沉声道。 说话的同时,我一直盯着血菩萨的那双异色眸子。 “哟,碰上生死签了快来给我看看你的后背。”一听是生死签,血菩萨笑了一声就要扒我的衣服,我连忙攥住她的手腕,冷声说道:“我没事,是我的两个朋友中了生死签,怎么办” “我早就说过,不想死就别来湘西。你们不听,非要来这里。我这次主要是为你来的,他们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帮”血菩萨淡淡的说着,一双异色眸子死死的盯着我的眼睛。 “你想要什么” “你吻我一次。”血菩萨咯咯一笑,青葱玉指勾着我的下巴,媚眼如丝。 我连犹豫都没犹豫,松开她的手腕,右手猛的揽着她的纤腰,嘴唇就盖了上去。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嘴唇和她的身体一样,都极冷,我就像吻在一块冰块上一样。 她睁着眼睛看着我,我却不敢跟她直视。 似乎她也觉得尴尬,双腮一红,揽住我的脖子就闭上了眼睛,任我采摘。这不是我的初吻,但我知道,这也不是血菩萨的初吻。 我也不知道吻了多久,她不松开我,我也不愿停下,只是觉得,不管吻多久,她的嘴唇仍然冰冷无比。 终于,血菩萨率先松开了我的腰,我也停止了亲吻。 血菩萨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妩媚一笑,从高耸的山峰之间取出两个蓝色的纸包。见此,我不由得猜想,她是不是把什么东西都放在那里。 她拍了拍我的脸颊,重新戴上纱巾,把纸包放在桌子上,教我如何使用,随后转身冲我摆了摆手说:“一个吻,两条命。” “你叫什么名字”我突然问道。 “血菩萨啊。”她咯咯一笑。 “说真名。” “洛阳,洛阳城的洛阳”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八十九章 双龙吞海 血菩萨说出她名字的时候,我微微一愣。 洛阳。 这个名字极其有韵味,就像是古时红袖添香唱金缕的大家闺秀一样,让我怎也没能把这个名字跟眼前这个极其妩媚的女子重叠在一起。 “不习惯的话就还是叫血菩萨好了。” 这是她走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只是点了点头,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其后的几天里,我没再废寝忘食的去查看资料,而是仔细的研究了一下血菩萨留给我的蓝色纸包。那纸包里面只有一颗黄豆粒大小的蓝色颗粒,像是一粒药丸,血菩萨说只要让中了生死签的人把它咽下去就可以了。 等到王蒋干他们回来的时候,正好是血菩萨离开的七天后,一进屋,三个人就钻进了洗手间洗了把脸,然后气喘吁吁的坐到了床上。我见三人有些狼狈,就问怎么回事。 王蒋干喝了口水,然后骂骂咧咧的道:“仙人板板的,我们仨好不容易定好了一个墓x,刚想回来就碰上了狗娘养的赶尸人了,这一大排粽子,不会赶就别赶啊,全诈尸了可把王爷爷我吓n了” 王蒋干喊得声音很大,看样子是真气得不轻。 “十几个大粽子,得亏只是五化僵的地步,不然,我们仨还真得扔点什么在哪里。”花豹子掏出一包烟,丢给我一颗,咂了咂舌道。 “得了吧,老崔,那粽子一诈尸,你第一个跑的,比兔子都快,我在后面撵了你二十分钟愣是没追上,你还告诉我,你是去找兵器,快去你大爷的吧”王蒋干一拳打在花豹子的胳膊上,笑骂道。 花豹子哈哈大笑两声,也不介意。看来,这一个多月来,他跟王蒋干已经打成一片了。 “崔老哥,蒋干,你俩把这药丸吃了。”我把那两颗药丸拿了出来,对他们说道。 “这是什么东西”俩人盯着我手里的东西看了一会,然后抬起头异口同声道。 “解生死符的东西。” 我将生死符的副作用告诉了他们,至于我和血菩萨暧昧的事自然是没说,对于这药丸,我也是编造了一个来历,告诉他们,吃了这东西就死不了。 一听我说完,本来还有些狐疑的两人像见了宝贝似的,一把就将我手中的药丸抓走,吞入了口中。很快,我就发现他们的后背开始蹭蹭的向外透着一股黑气,这股黑气持续了差不多有五分钟才渐渐消失。 “林爷,你还别说,血菩萨那小娘皮还真有点本事,等咱们再回天台,给她带两件明器,让她换身行头,丫天天扮的跟李秋水似的,看着就别扭。”王蒋干挠了挠头发,一脸认真道。 “林老弟,啥也不说了。我崔走鬼这条贱命是你救回来的,以后但凡有需要,你招呼一声,我花豹子就是搁下脑袋不要也得赶过来”花豹子为人极其豪爽,特别有那种东北爷们的范儿,他应承下来的事,也绝对不会反悔,交他这么一个朋友,我也觉得很不错。 “崔老哥言重了。怎么样,你们找到那墓x了没”我摆了摆手,换了个话题。 “应该是找到了,只不过,我们三个都不是寻龙定x的行家,还是要你去看一下。”顾辛烈朝我说了一句。 “那好,咱们明天一早就出发。我的手也好的差不多了,如果那地方不是,我就和你们一起再找。”我猛吸了几口烟,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淡然道。 “恩,那就这么决定就好了,明天出发。”我们四人一拍即合,也就不需要再做讨论了。 第二天上午,我们四个人就奔着目的地出发了。 不出我所料,宋清的墓x也在龙山附近,但并不是在武陵山一带。顾辛烈他们发现的墓x是离武陵山较远的一个村庄之中,等我们驱车到了那地方之后,一下车,我就有些发愣了。 因为,我从来没见过只有一户人家的村庄,我问了顾辛烈后才知道,原来这地方根本就没人居住,方圆十里都是一片寂静,也就是俗话说的鸟不生蛋的穷壤。 这地方是一片平土坡,不是山地也不是丘陵,就是一片荒废的农田,杂草丛生,在这农田之中唯一屹立的这一座房屋也已经被风雨侵蚀的摇摇欲坠。 顾辛烈他们也曾进到过那屋子里看过,什么都没发现。 王蒋干也闻过这附近的泥土,也没闻到有尸臭味。我皱了皱眉头,这地方地势很低,按照百鬼夜谈里风水一说,“形势”九等,这里应该属于下三等的地方。 这不应该啊 我心中暗道,得到帛言的宋清没理由选择一个这么烂的风水地作为墓x啊。 宋板桥留下的碑文和布片有记载,宋清当时是极其富有的富贾,家财与秦出公的国库相平,绝对称得上富可敌国。而且,宋清还跟秦献公交好,总而言之,他完全没理由找一个这样的地方做墓x。 这般想着,我心底突然生出一个念头,那就是宋板桥当年会不会也和我有同样的想法 “这地方是谁找来的”我转头问顾辛烈。 “我们是听当地的一个姑娘说的,当时,我跟顾少还有老崔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无意中聊了两句,就有个姑娘c嘴说这地方可能有古墓”王蒋干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一听这话,我顿时有些郁闷,这盗墓的事情在外面也能随便聊 “那女的长什么模样”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心底生出,那个女的会不会是血菩萨 “白裙子,长得什么样没看清,但就是特别白,头发上系了个蓝纱”王蒋干想了想,说道。 听了王蒋干的描述,我的心顿时一颤。 果然是血菩萨 我没再说话,既然血菩萨说这地方有古墓,那就不离十了,宋清的墓应该就在这附近。想必,宋板桥当年也是不相信宋清会选这样一块地方作为自己的墓地。 我让王蒋干把望远镜给我,开始打量起四周来。 这地方的形势很差,说是下三等的最后一等也不为过。远处两座高山相互呼应,前面一马平川,我们身后也是两座高山。说白了就是东北,西北,东南,西南四角各有一座高山,连成一个方块,中间是一片平土坡。 方圆十里没有人家。这地方跟百鬼夜谈里面提到的“四象风迎”风水极为相似,可是又有一点细微的差别,我皱了皱眉头,这种风水,我还是第一次看见。 “林爷,从哪挖”王蒋干问了我一句。 “中间直着向下打,十米没碰上墓门就换地方。”我指了指我们前方的一处空地,那个位置刚好是这四座大山的交叉点,也就是最中间的位置。 “四象风迎”是一种很少见的风水,因为这种风水位置常常用来盖造房屋,基本上没人会用这个风水来建造墓x,因为“四象风迎”是引地之y气滋养人之运势的风水,说白了就是吸取地下的y气来消除住在这个风水阵上的人的灾厄。 也就是对活人非常有好处,但是对死人是百害而无一利的,也就是这样,我才会心生怀疑。 因为打眼一瞅,我就知道这地方的“形势太差”,穷山恶水,根本就不适合葬人。 顾辛烈跟花豹子俩人手里拎着考古探铲跟量尺开始研究起怎么打这盗d。我跟王蒋干是这方面的外行,只能出出体力活,别的根本也帮不上忙。 我打量了一番四周的景物,那四座山又一次进入到了我的视线之中。 “四象风迎四象风迎” 我点着额头不断的想着,眼睛也死死的盯着那不远处的山峦。 无论我怎么看,这风水阵就是“四象风迎”。可是我心里总有一种直觉,那种感觉很别扭,就是感觉哪里不对,但还说不出原因。 我使劲挠了挠头发,扭了扭脖子,准备再仔细看看。然而,或许是我盯得久了,这一扭头竟是出现了片刻的恍惚,就在这恍惚间,我发现旁边的一座山竟然变了个样子。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立刻定了定神,眨了眨眼睛,再度扭头看去 “草原来是这样,哈哈哈。”这一刻,我实在难以平复自己的心情,大笑了一声,冲着顾辛烈几人说:“走,开车,到那两座山的中间去。”我指了指在我们身后的那两座山。 “林爷,看你这么高兴,是不是找到了”王蒋干嘻哈着问道。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的。”我笑应了一句。 等到我们四个人都上车了,我才继续说道:“最初,我以为这地方是个四象风迎的风水阵,那时候我就非常纳闷,宋清那么有城府的人怎么会选择一个这样的地方作为墓地,况且他手上还有帛言这本书。直到方才,我才发现了这里的门道。” “你们歪着脖子看着那两座山什么样那山脊是两条天然形成的龙形山脊,而且从远处看也能看到两座山上有泉水溪流,这是双龙吞海啊上三等的风水阵这宋清果然有点门道,这墓x藏的真深”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九十章 乾坤万年歌 我尽量用最直白的语言将该说的都说了出来,他们三人也都听得明白,脸上也都露出了喜色。 因为距离不算太远,所以我们开了十几分钟就到了目的地,一下车,一股极其清香的花香就飘入了我的鼻子里。 就在我们眼前,两座山之间,开满了一大片红色的野花,那花香极其浓郁。 可就在我陶醉的时候,顾辛烈突然喃喃的说了一句:“这花叫尸骨香,只长在埋葬尸体的地方,花香就是尸体里面的魂髓,在古代,这种花都是生长在战场上。” “这个墓不好摸,下面没准有什么东西。”花豹子掐了一枝尸骨香,别在了耳朵上,蹲在地上看着我说道。 这时,我突然想起了那个瞎眼的听风天官纪鸿,不知道他当初来湘西摸得什么墓,居然会碰到飞僵。 我咬了咬牙,又跺了跺脚,说道:“咱们摸棺的还没等开盗d呢,就让一堆花给吓了个半死,这传出去还不让人家笑话死咱们。管它什么尸骨香,挖” “嘿嘿,林老弟,我就等你这句话呢。”花豹子嘿嘿一笑,把那尸骨香扔在地上,从车上把考古探铲拿出来就和顾辛烈一起打起了盗d,王蒋干也跟着忙活起来,我因为手伤尚未痊愈就没跟着凑合,只想着这墓里究竟会有些什么东西。 我们这次携带的装备很齐全,斯特林冲锋枪,炸药,德用手榴弹等等一系列杀伤性武器。 这次,我们没有带那德国工兵铲,而是选择了登山镐跟苏联伞兵刀作为防备武器。而花豹子则还是习惯用他的弯刀,给他配备的枪械也是比斯特林冲锋枪火力更猛烈的赫斯塔尔冲锋枪。 只要不遇上类似于宋板桥墓里的那些强悍到变态的人面猞猁,我们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就在我这般思索间,顾辛烈和花豹子就已经打好了盗d。 我抽了根烟,缓一缓盗d内的空气,等王蒋干栓好绳索,我们就一个个下到了那盗d之中。 这一次,我们打的这个盗d竟然打到了墓门边上。也就是说,我们现在一进去,就能直接到整座墓x的主干道。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好运,我盯着面前的石门,抿着嘴唇。 我们面前的这个石门只有一人多高,算不上雄伟浩大,石门左右两边都雕刻着一只衔着宝玉的麒麟,四蹄由四个穿着肚兜的童子举着。 这是一幅极其怪异的浮雕,我本是准备直接推开门的,但顾辛烈却把我拦了下来,怕有机关。 他先是让我们三个向旁边靠,然后自己把那把黑色长刀c进了门缝之中,那石门因为年代久远,也发出一阵呻吟。紧接着,顾辛烈拔出那黑色长刀,回头朝我们点了点头,示意没有机关。 我没想到我们会这么轻易的就进了这宋清的墓x,在推开那石门的一瞬间,我脑海里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可就在我刚刚踏入那扇石门的一刻,我就被震惊了。 一座宫殿,浩然雄伟的地下迷宫 除此之外,我找不到别的词语来形容这座古墓。 刚一脚迈入那大门之中,映入眼帘的就是灯火通明的一条大墓道,足有数十米宽,两边有楼梯,是向下延伸的。看样子,这座古墓跟庄王墓一样,不是平行延伸,而是向下延展开来的古墓。 从石门口一直延伸开去的墓道,两边都是烛灯,虽然不像庄王墓那样到处都是黒鳞鲛人,但是,几十支一人多高的红色蜡烛还是很让人震撼的,而且,这些蜡烛似乎都是因为我们打开墓室,致使空气流通而被点燃的。 “这墓有点怪。”花豹子突然伸手拦住了我们,在原地发出呲的一声。 “怎么怪了”我不由得问道。 “我曾经在西北盗过一个类似的墓,那一次,我差点栽了进去。就是这种门口点烛火的墓,这种摆放蜡烛的方式,我后来听望派的大家提到过,叫迎门送鬼烛。也就是说,只要踏入这个石门,就要做好死的心理准备。”花豹子晃了晃脑袋,跟我们说道,语气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抿了抿唇,还未说话,忽然感觉有一阵风吹过,紧接着,我们头顶上方突然传出了一道嘎吱声响,随后砰的一声,我们身后的石门竟然关闭了 也就在这一瞬间,那些蜡烛也全部熄灭,整个墓x瞬间陷入了一片漆黑跟死寂之中。 此刻,这墓x里就只剩下我们四人的呼吸声了。 好在我们早有准备,都立刻打开头上的矿灯,看了看周围,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这种石门自动关闭的手法也是一种机关,很巧妙的古代机关,我们也见怪不怪了,毕竟,这还算不上困死。 “既然都进来了,咱们就继续走吧。”花豹子舔了舔嘴唇,握着弯刀打起了头阵。我跟顾辛烈还有王蒋干紧随其后,行走间,我也不时地扫视着左右两边和身后。 我们并没有选择左右两边的楼梯口,而是选择了在我们面前直对着墓x深处的那条墓道。 这条墓道很宽,两边墙壁上雕刻着各种各样的浮雕绘画,很是传神,但每一幅浮雕都有穿着肚兜的小孩或者是麒麟,甚至连成人都很少出现,大多是一些神兽。 在这墓道里走了没多久,借助着矿灯,我看到前方的地面上出现了一块石碑。不,应该说是一面墙。那似乎就是这条墓道的尽头,但是,那墙壁上似乎雕刻了些什么。我们几个人加快脚步,朝着那面墙走了过去。 刚一走到墙边上,我就被吓了一跳。那面墙,竟然是用一整块黄金雕琢而成的,最起码有上万斤只是由于上面蒙了一层灰尘,所以,我们在远端时没有看出来。 “嘿嘿,老崔,咱俩刨几下,回去打个金手套带”王蒋干说着就要拿出登山镐凿这黄金墙壁。 “等等,这上面有字。”我摁住王蒋干的手,看着那墙壁上的字,眉头紧皱,在心里读了出来。 “太极未判昏已过。风后女娲石上坐。三皇五帝已相承。承宗流源应不错。而今天下一统周。礼章八百秋。串去中直传天下。却是春禾换日头。天下由来不固久。二十年间不能守。卯坐金头带直刀。削尽天下木羊首。一土临朝更不祥。改年换国篡平床。泉中涌出光华主。兴复江山又久长。四百年来更世界。日上一曲怀毒害。一枝流落去西川。三分社稷传两代。四十年来又一变。相传马上同无半。两头点火上长安。委鬼山河通一占。” 我越读越吃惊,读到最后,我恍然想起这黄金墙壁上刻着的这些字来自哪里。 正当我要解释的时候,顾辛烈突然在旁边冷声道:“乾坤万年歌” 我有些惊讶,没想到顾辛烈还知道这乾坤万年歌。我以为在我们四个人当中,就我自己知道这东西呢。 乾坤万年歌,又称万年乾坤歌或者万年歌,为周朝太师姜子牙所撰写,也是中国古代十大预言之一。 乾坤万年歌每七字一句,共一百一十句,结尾是“行仁行义立乾坤,我今只算万年终”这两句,所以叫乾坤万年歌。 现在,在我们面前的黄金墙面上所写的乾坤万年歌,并不是完本,而是残篇,只记载到三国时期后期的晋朝就戛然而止。 我不理解宋清为什么在自己墓x的墓门口摆放一个这样的碑文,这似乎不太合乎常理,应该说很不符合常理。 首先,宋清并不是君主或者是王侯,他不过是一介商贾,这乾坤万年歌所记载的都是朝代变迁,这跟他完全不沾边,他也没有理由去关心这些事。 “林爷,这乾坤万年歌是什么玩意”王蒋干凑到近前看了看那黄金墙壁,然后用手敲了敲。 那金子的材质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极其浑厚的声音犹如铜钟一样。这宋清不愧是号称富可敌国,单单这一面黄金墙壁,别说是宋板桥了,就是秦国当年举国也未必能凑出来这些黄金。 “这是当年姜子牙在闲暇时占卜所做的一首预言长歌,一共一百一十句,这里雕刻的只是一部分残卷。周朝自古就崇尚五行易学。西周末年更是出现了对五行的认识。尚书洪范把金、木、水、火、土这五种物质称为五行,并认识到五行中的每一行都有不同的性能。”我朝着王蒋干解释道。 “水曰润下,火曰炎上,木曰曲直,金曰从革,土爰稼墙;润下作咸,炎上作苦,曲直作酸,从革作辛,稼墙作甘,其为五行。”顾辛烈抚摸着那黄金墙壁,喃喃自语。 我突然有点愕然,今天的顾辛烈是怎么了,按照我的理解,他应该并不是对历史古文很有了解的人才对。 “等等,有脚步声”这个时候,花豹子突然一声低喝,朝我们几个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们四个立刻关闭了矿灯,整座墓x也重新变得一片漆黑。就在这个时候,我清楚的听到,在我们的前方,竟然传来了一阵阵脚步声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九十一章 蛊雕 那是什么东西 在黑暗之中,那脚步声显得极其清晰,那不是人类应该有的脚步声,极其沉重,但有时又极为低缓。时不时的,还有一种类似于的婴儿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人还是粽子 就在这个时候,一抹绿光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晃得我眼睛一阵刺痛。 我们四个人窝在那黄金墙壁的角落旁边,连大气都不敢喘。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有些心烦意乱,轻声叫了一下花豹子说:“崔老哥,这肯定不是人发出的动静,咱们是继续躲着还是怎么办” 我尽量把声音压得很低。 花豹子还没回我话,只听王蒋干发出了一个动静,类似于鸽子叫的声音,这是我们先前约定好的一个信号。于是,我们四个人一同打开了矿灯,可出乎意料的是,那脚步声竟然消失了。 不,准确地说,应该是发出脚步声的那个东西不见了。 “遇上麻烦了,快走”顾辛烈一见这个状况,也不废话,站起来提起黑色长刀就向前走去,速度极快,时不时的还用矿灯照着墓道的两边。我们三个见状,自然也不敢多停留,脚步也加快了几分。 我已经是出了一身冷汗,头皮更是一阵发麻,我总有一种感觉,这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在死死的盯着我。此刻,那墓道两边墙壁上雕刻的精美奇兽壁画,在我眼里是那么的狰狞可怖。 豁然间,这漆黑的墓x里,一阵婴儿凄厉的啼哭声响起,那声音极其尖锐,让我忍不住把耳朵遮了起来。随后,那时而轻缓时而沉重的脚步声又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仙人板板的,大粽子”王蒋干把登山镐攥在了手里,向左右张望着。 花豹子也是拧着眉头,不着痕迹的把弯刀拔了出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耳边有一阵疾风吹过,嗖的一下,我眼瞳一缩,还没来得反应,就感觉胸口被一只厚重的爪子击中,那力量之大,让我无从抵御,直接被击的倒在地上。紧接着,一阵沙沙声响起,那东西似乎又躲到了暗处。 “林老弟”花豹子见我倒在了地上,连忙过来扶我。 我下意识的一摸胸口,果然,鲜血淋漓,就像是刮在了一块长满倒刺的木板上一样,疼的我直吸凉气。 也就在我刚起来的一瞬间,那婴儿般凄厉尖锐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了。 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一阵心惊胆战,直到现在,我都没看到那东西的真容。 这时,王蒋干突然怪叫一声,骂了一声娘,慌张的把脖子上的斯特林冲锋枪握在了手上,“嗒嗒嗒”的打出了一梭子子弹。 我顺着王蒋干s击的方向看去,心脏猛地跳了一下,整片后背都起了凉意。 这东西不是人,也不是粽子,竟然是一只怪兽 这怪兽有一头猎豹大小,尾巴极长,尾端缀着一撮红毛,身体跟四肢只长着棕黄色的短毛,头顶上长着两只雄鹿一样的犄角,两腮向后延展出类似于鱼鳍一样的东西。嘴巴前突,类似鳄鱼一样的嘴巴,里面布满了锐利如刀一样的牙齿,那张嘴都快咧到耳根子后面了,一双眼睛散发着绿油油的光,极其骇人。 “这是个什么玩意”花豹子也是一哆嗦,吼了一嗓子。 那怪兽死死的盯着我们,强壮有力的四肢摁在地上。我断定,就是两只人面猞猁,也不是这只怪兽的对手。 “蛊雕”顾辛烈呢喃一声,黑色长刀悍然出鞘。 “蛊雕”我从来没听说过这种怪兽。 “据山海经记载,雕出雷泽,其状如雕而有角,音如婴儿,豹身,雕嘴,鹿角。”顾辛烈舔了下嘴唇,然后接着道:“是食人” 听得顾辛烈的话,我有些发懵,山海经里说的怪兽不都是虚构的吗,难道世界上真有这些东西事实胜于雄辩,我们眼前的这只怪兽跟山海经里说的那蛊雕一模一样,我不会傻到去质疑顾辛烈是靠猜想而告诉我们这个答案的。 “顾少,你说的不会是真的吧。这又不是在玩轩辕剑,还能打神兽”王蒋干苦笑一声,虽然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很是滑稽,但谁都看得出,此时此刻,他心里也有些发虚。 “蛊雕虽然吃人,但是它并不是逢人必杀。他所吃的人远远小于每年死在天灾跟人类犯罪谋杀的人数。这种动物常年都在睡觉,几乎十个月里只有一个月是清醒的,而且它几乎是数十年才进一次食。只能说,我们运气不好,刚好遇到它醒了。也许这蛊雕在这墓里待了几千年,把这墓里面能吃的都吃了,早就饥肠辘辘的等着盗墓贼了。”顾辛烈眯了眯眼睛,开口说道。 还没等我们说话,那蛊雕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婴儿啼哭声,朝着我们就奔了过来。 花豹子大吼一声,举着弯刀第一个朝着那蛊雕冲了过去,可那蛊雕的速度极快,一瞬间就用那鹿角顶在了花豹子的小腹之上,然后嘶吼一声,一爪子抓在了花豹子的肩膀上,顿时鲜血淋漓。 我和顾辛烈、王蒋干都吃了一惊,正要上前相助,那蛊雕却是没有继续攻击,而是身形一闪,突然消失不见了。 花豹子吐了口唾沫,倒吸了一口凉气,猛的刹住倒退的身体,他的脸庞因剧痛而不停的抽搐,额头上也满是汗水,无奈的说道:“这畜生太快了” “别被它咬到,蛊雕的牙齿有毒。”顾辛烈轻声说了一句。 我们四人小心翼翼的腾挪着步子,不断的向外走去,试图把那蛊雕引到墓道深处,这样就会形成我们包围它的局面,而且墓道外的空间也比较宽阔,我们逃生也容易一些。 “呜呜呜” 那一声声凄厉的婴儿哭号声再一次出现在了我的耳朵里,犹如梦魇一样,也就在那哭号声响起的一瞬间,那蛊雕猛的出现,扑向了王蒋干,一口森白的牙齿跟幽绿的目光把那张血口照耀的异常狰狞。 王蒋干抡起登山镐,朝着那蛊雕的下巴上凿了过去,“砰”的一声,那蛊雕的下巴跟那登山镐撞了个结结实实,但却并没有应声碎裂,那下巴上只留下了一个白点。我看的直咂舌,这硬度堪比钢铁。 “蛊雕的头部有甲板,跟鳄鱼一样,别做无用功,攻击它的腹部”顾辛烈冲了过来,一刀扎向了那蛊雕的腹部。那蛊雕转身向后一跳,嘴里吐出一口白气,怒视着我们。 也就在这个时候,花豹子突然从它的后面偷袭,弯刀猛的扎向了那蛊雕的脖颈后面。 不管是兽是人,脖颈通常都是非常脆弱的部位,这个地方受到严重伤害,可是会致命的。 那蛊雕的感知也非常敏锐,猛地偏转头一缩脑袋,花豹子的弯刀刚好c在了它的额头上,被它皮肤下面的甲板给挡住了。 就在这一刻,顾辛烈猛的前冲,趁着那蛊雕还来不及回头的时候,黑色长刀顺着那蛊雕的脖颈直接刺了进去。噗的一声从脊骨处穿透,直c了个d。 那蛊雕大吼一声,诡异的婴儿声音在整个墓x里回荡。紧接着,它一口咬住花豹子的弯刀,嘴一用力,喀嚓一声,那刀就被咬断了。 花豹子一见此景,连忙向后一跃,顾辛烈也是猛然收刀后退,冷眼看着那豹子大小的凶兽。 “呜呜呜” 那蛊雕在原地晃悠了几下,然后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抽搐几下,便再也不动了。 我们四个盯着那具诡异的尸体跟一地的暗红色鲜血,不停地喘着粗气。从我们遇到蛊雕到解决这个蛊雕,前前后后不到五分钟。但是这五分钟的时间在我眼里似乎度过的极其漫长,犹如五个世纪。 尤其是,这怪兽竟然是山海经里面叙述的妖兽 我喘了口气,还是不敢相信。 王蒋干走到那蛊雕的旁边,踢了踢它的尸体,然后蹲下身摸着它的皮肤,扭头看着我们说:“这玩意真是那古代妖兽顾少,你过来看看。” 顾辛烈走了过去,我跟花豹子互望了一眼也跟了过去。顾辛烈来回拨弄了一下那蛊雕的尸体,皱了皱眉头,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那蛊雕的尸体就那么任我们摆布,可是研究了半天,我们也没研究个所以然来。 就在这个时候,我脑海里突然响起了姬澄雪的声音,她的声音极其冷淡:“那不是蛊雕,是鳄豹,只是周朝时期的一种奇兽,这墓里应该不止一只。那蛊雕只是传说中的生物,你们要是看见了,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它吼一嗓子,你们就死了。还有,我提醒你一句,我再给你两年的时间,再找不到林离欢的墓,你也跟我一起做鬼吧。” 说完,姬澄雪的声音就消失了。 我猛的呼了口气,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 我必须要尽快找到林离欢的墓。上一次,如果不是因为谢思,这姑乃乃早就跟我发飙了,这次她又提出来,如果我再不好好找,很有可能真的就玩完了。 这红袍厉鬼可不是开玩笑的,尤其是在姬澄雪跟我说过了何为红袍厉鬼之后,我更是对这东西忌讳莫深。 “嘿,林爷,怎么吓傻了”王蒋干拍了拍我的肩膀,吓得我一激灵。 “没事没事,咳咳我只是突然觉得这东西或许不是蛊雕,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鳄豹”我回过神,连忙转移了话题,避免了尴尬。 他们三人摇了摇头,但也明白我这话是什么意思。或许他们三个人心里面也早就有数,如果上古妖兽要真这么好杀,那还得了。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九十二章 黄金碑文 我们没有在这怪兽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毕竟,它不是我们这次下墓的重点。 现在,我们处在的位置是个三岔口。往前走就是那面黄金墙壁,左右走就是两条向下延展的墓道。 这一刻,我似乎有些明白那面黄金墙壁存在的意义了。 似乎宋清就是想告诉来摸棺的人,“不想死拿了黄金就走,想死就往两边走”。 这时,顾辛烈也已经做出了决定。因为顾虑到安全问题,我们并没有选择兵分两路,而是四人一起进入左侧墓道。战国时以左为尊,所以,左侧应该会有些好东西。 墓道很短,出乎我们的意料,还不足十米长。我们刚一出那墓道,直接就进入到了一个大约几百平方米的墓室。这墓室出奇的大,按照陵制来推断,这种格局是“前殿后寝”。 “前殿后寝”的格局是战国时代陵墓的标准格局。一般来说,墓主最低要求也要是诸侯等级才配在死后设置这种地下朝堂,而在这朝堂里也就是“前殿”埋的都是墓主生前的一些“重要物品”,比如批阅过的奏章,珍贵的金银珠宝跟一些贡品,甚至是殉葬的战甲妻儿或者是最宠信的大臣。 我们四个人一进墓室就开始四散开寻找出口。这是摸棺人必须遵守的一个规矩,或者说是职业习惯。有出有进,如果只贪图眼前财物,往往也只能落得个人财两空。我在角落里,几乎是一寸一寸的在摸,出乎我意料的是,还不到五分钟,墓门就被王蒋干发现了。 “林爷,顾少,老崔,找到墓门了” 我们三人朝着王蒋干走了过去,在他前面有着一个两人多高的石门,那石门雕刻的极其精美,上面还有两个兽环门把。 我摸了摸那门环,笑道:“这宋清还真有心机,这门环后面连着的应该是锁链,如果不懂这门道,想要使劲将这门推的大开,那这机关便会发动,石门便会锁死,那么,进来的人十有会被困死在这里。” 说着,我用力一推那石门,轰轰两声,那石门就露出了一条缝。 我并没有再继续推,而是就挤着这条缝进到了这石门后面,不出我所料,就在那石门的后面,那门环之上果然连着两根锁链,c进上面的墓顶,不得不说,这机关设置的很是巧妙,好在我先前仔细的阅读过百鬼夜谈,否则,还真有可能着了道。 这石门后面连着的是一个长台阶,台阶的尽头只有两个灯架,上面c着三根白色蜡烛。我扫了一眼,然后抬脚向前走去。顾辛烈跟花豹子在我左右,王蒋干在后面跟我背靠背断后。四个人井然有序,很是专业。 或许是周围墙壁上涂了吸光颜料的原因,这里的光线很低,矿灯能照到的范围也很有限。 走着走着,我突然踢到了一个极为坚硬的东西,痛得我当即惨叫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铁青的摁住了自己的脚趾。 我借着矿灯的光向前仔细一看,原来是踢到一块石碑上了。这石碑不高,才到我的腰部,所以,我们方才走路的时候都没有看到。 我揉了揉还在发痛的脚趾跟膝盖,走到石碑前细看起来,这一细看我才发现,原来,这不是什么石碑,而是一个黄金碑,上面的碑文还是一大段七字长歌。 “山河既属普无头。离乱中分数十秋。子中一朱不能保。江东复立作皇洲。相传一百五十载。钊到兔儿平四海。天命当头六十年。肃头盖草生好歹。都无真主管江山。一百年前扰几番。耳东入国人离乱。南隔长安北隔关。水龙木易承天命。方得江山归一定。五六年来又不祥。此时天下又纷争。木下男儿火年起。一扫烟尘木易已。” “高祖世界百馀年。虽见干戈不伤体。子继孙承三百春。又遭离乱似瓜分。五十年来二三往。不真不假乱为君。金猪此木为皇帝。未经十载遭更易。肖郎走出在金猴。稳稳清平传几世。一汴二杭事不巧。却被胡人通占了。三百年来棉木终。三闾海内去潜踪。一兀为君八十载。淮南忽见红光起。八双牛来力量大。日月同行照天下。” 那黄金碑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字,还是那乾坤万年歌。 看完碑上的文字,我抬起头扫了扫周围。此时,我们已经到了那长台阶底了,这黄金碑就立在那最后一阶台阶前。 “怎么了,林爷磕伤了”王蒋干在我身后问了我一句。 我摇了摇头,这宋清究竟什么来头,一个小小的商贾竟然能使用这只有诸侯才有资格用的墓x格局,且陵制都完全一样。另外,这乾坤万年歌到底被这宋清拿来要做什么称王称雄 我忽然觉得,这宋清的野心似乎不是一般的大。 这个时候,王蒋干突然嗯了一声,走过来蹲在地上闻了闻那黄金碑周围的气味,然后怪叫一声,朝我们吼道:“这下面是个葬坑” 听得他这话,我们都是精神一震。 王蒋干让我们后退,自己抡起登山镐就在那黄金碑旁边开始刨了起来,花豹子也拎了一把登山镐帮他刨着。 大约刨了有五分多种,以那黄金碑为中心,一个半径足有三米多宽的葬坑,出现在了我们眼前。 那葬坑里躺着数十具白骨,横七竖八没有一点章法。但是,他们的死相都很诡异,都是两只手绕过胯下扒在大腿上,低垂着脑袋,而且,数十具白骨全都没有肋骨。 这种诡异的墓葬法让我觉得有些毛骨悚然。黄金碑周围这些尸体跟我们四个大活人形成了最鲜明的对比。尤其是那些尸骨的诡异死相,更是让人看了头皮发麻。 王蒋干摸了摸鼻子,扛着登山镐看着那墓x里面的尸体打趣道:“这都是练瑜伽练死的” 花豹子还一旁跟着打着哈哈说:“没准就是死之前就摆好了造型,这姿势太精致,太” 两个人在我身后哈哈大笑,笑的极其。 我并没有发笑,目光一直盯着眼前的这些白骨。 这是一个小型的殉葬坑无疑,但让我不解的是,这些人是宋清的什么人活葬还是殉葬这些人又为什么摆这样的姿势 这一切都充满了迷雾。 我突然觉得,这次下墓有些草率了。 在这次下墓前,我们没有研究好任何战术。 事实上,一直以来,我们都是如此。不管是盗庄王墓、宋板桥墓还是这宋清墓,我们三人都只是明确了分工。 王蒋干和顾辛烈先去打听古墓位置,确定大概的位置后,我再去当地直接看风水点x,点出x后,王蒋干和顾辛烈挖盗d,然后,我们三人一起进墓 我摇了摇头,转身回问顾辛烈说:“顾小哥,你知道这些人是做什么的吗为什么会摆这些姿势” “战国时期,人畜殉葬活葬十分普遍,往往就连地宫的工匠都不能幸免。一般来说,新王登基或者说是诸侯驾崩,都会找一个当地的处女活祭。我想,我们眼前的这些白骨也就是随之下葬的祭品。”顾辛烈抱着膀子冷眼看着那葬坑里的尸骨,淡淡的说道。 闻言,我咽了口唾沫,这数十具尸骨,似乎正如顾辛烈所说,不是奴隶就是祭品。 不等我说话,顾辛烈继续说道:“这样小的葬坑,应该只是单纯的世家下葬的殉葬品,而并非什么王侯大家族的群体祭祀。这一点,从宋板桥的墓跟庄王墓里也能看出一二。这方圆六米左右的葬坑,只能算是一个小的积尸地。” “如果我没猜错,他们做的这种动作应该也是活祭中的一种动作。而他们必须采用这种姿态才能进行活葬。又或者说他们是被先杀死,然后摆成这样的造型,让尸体僵硬以后,才埋到此处。这种情况,在古代多有发生。总而言之,帝王的积尸地殉葬坑,基本上就是一个小型的屠宰场,一些帝王为了殉葬而杀的人比他们打仗杀的人还要多。” 顾辛烈挑了挑刀把,有些焦躁的说着。 “不不不,我的意思不在于此。我是在想,宋清不过是一个商人,他有什么资格来修建这样的陵墓,这可不是一本帛言就能解决的问题。在那个时代,商人的地位并不是非常高,就算他真的富可敌国,国家也可以随时压榨克扣他的钱财。”我摇了摇头,拧着眉毛说道,这个问题是我一直想不通的。 “富可敌国真正的富可敌国是用金钱来让整个国家颤栗。如果宋清当时手里握着超出秦国国库三倍以上的钱财,那就没什么不可能,就是他想睡王妃,秦王也只有敢怒不敢言的份。”顾辛烈冷笑一声,似乎他对这种王室之间的事情都有些厌恶。 秦出公在位三年,秦献公在位二十三年。秦献公在位时期做过最明智的一件事就是取消了殉葬制度,也就是不允许王官贵族用平民或者奴隶来殉葬。但是,这宋清究竟有什么倚仗,竟然能在秦献公眼皮子底下干这种事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九十三章 紫鳞鼠 我用矿灯仔细照了照这座墓室,此时,我们就站在这墓室的入口处,面前竖着一截黄金碑。 这墓室的里面极其宽阔,跟我刚开始想象的不同,墓室并非是呈螺旋形不断向下延展的,如今这么看起来,倒像是横向开拓出来的一个空间。 也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我们后背响起了一阵轰隆隆的声音,我心叫一声不好,连忙回头一看,还没看个清楚,只见王蒋干脸色发白的回头望着我说:“林爷,那墓道被封死了” 我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这宋清墓是建在两座山之间的,我们打的盗d也是倾斜而下,穿过泥土直接c到了那墓门外。我们现在明显是被这墓x里的机关困住了,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还没摸清楚这墓x的情况就被困住,是极其危险的。 我额头冒了一丝冷汗,转头望向顾辛烈,见他脸色也是有些发白,握着黑色长刀的手掌也不断的松开,然后再紧握,也是非常焦躁。 我抬头向墓棚瞧了瞧,但只看了一眼,我便彻底死心了,那墓棚距离地面不过十几米。不过,此时此刻就在那墓棚上面,竟然凭空冒出来四块大石板,仅仅是透过矿灯的光,我也看的出来,那大石板极其厚重。 我们此时的境地非常尴尬,就像是被棺椁包住的棺材一样,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眼见无路可走,我们只好硬着头皮四处摸索了。我们四个人商量了一下,因为顾辛烈跟花豹子身经百战经验十足,他们两个打头阵,我站中央,王蒋干在我身后护卫,这样我们也算有个照应。眼下虽然我们的处境不容乐观,但是只要认真一点对待,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我们绕过那殉葬坑,无视掉里面的尸骨,向着墓室深处走去。 盗墓是个不能有太多想象力的活儿,过分的紧张跟猜疑只会影响自身的心理防线跟状态,有的时候也容易自己吓到自己。 虽然我们不知道这头顶上的大石板跟堵住墓道的封门石是怎么回事,但按照一般的情况来说,只要找到出口,有那么一丁点的头绪,我们就绝对不会被困死在这里。 这个时候就需要冷静。想到这里,我瞄了一眼顾辛烈。在我眼里,我们四个人当中,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也就只有顾辛烈一个人了。 花豹子喘了口气说:“这墓x有点蹊跷,九成九的是个恶墓,要是没有大粽子,我崔走鬼就把脑袋搁这儿咱们得做好准备,到时候别被弄得措手不及。只是可惜,就怕是摸得了棺上不得天咯。” “崔老哥,别说丧气话,咱们现在虽然是身陷窘境,但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再者说,我们都能摸得了棺,还怕出不去不成这墓棚上的大石板,我估摸着也有个几千斤,到时候实在不行咱们就扔两捆子炸药,掀翻了它”我笑了两声,安慰道。 其实,这个时候,我心里也没底,因为这炸药可不是说用就能用的,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墓塌人亡。 “林老弟有什么想法没”花豹子见我也不慌乱,可能心中也有些猜测,张口问我道。 我摇了摇头苦笑道:“崔老哥,这种情况下,我哪会有什么想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要是老天爷真要收咱们,咱们也只能等死。” “林爷,咱别这么悲观成不成咱们干这行的还能让这墓x吓着了”王蒋干一摊双手,正经道。 我点了点头,说:“蒋干说的对,咱们不能慌。现在,咱们只不过是遭遇了墓x里一个机关而已,但是有来就得有去。咱们手里还有炸药,这活人还能让n憋死了依我看,咱们现在处在的这地方也不是一个墓室,而是个偏殿。咱们现在应该想的是怎么进入主冥殿,到底能不能出去,咱们得去了才能见分晓” 他们三个人听了我的话,也是一头称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墓室按照逻辑来说应该是个偏殿,但埋得是谁的尸首就真的不得而知了。 我们依旧保持着刚才的队形前进,顾辛烈跟花豹子在最前面,我在中间,王蒋干在我身后。我们四个沿着墙壁开始打量起了这个偏殿。这里极其昏暗,应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唯有那黄金碑在灯光下还略微耀眼。 “等一下,林老弟,方才你的推断或许有错误。我们进来的时候是推着墓门进来的,应该直接就是对着主冥殿,怎么会是偏殿呢”走了一会儿,花豹子突然停下来,回头朝我说了一句。 听了他这话,我也是一愣,良久才反应过来,说道:“崔老哥,这是什么意思说清楚一点。” “崔走鬼的意思是说咱们所在的这个地方根本就不是偏殿,而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墓室,这墓室里肯定还另有名堂。”顾辛烈摸着旁边的墙壁,c口道。 我抿了抿唇,看来,我还是经验太少。我很容易冲动,也经常会思虑不周,而真当需要冲动的时候,我往往又顾虑太多。说实在的,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摸棺人,古墓里机关重重,有很多东西都难以预料,需要不停的反复琢磨才可以。 我是脑子一热就有什么说什么的人,可做摸棺这行,往往最需要的就是冷静跟谨慎。 这就是我跟顾辛烈最大的区别。谨慎冷静,这两点顾辛烈一直做得很好,反观我就差得太多了,碰到一点小事就会被吓得头皮发麻,有的时候甚至起不到半点作用。 我自嘲一笑,这点要改,一定得改。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顾辛烈突然说道:“这里有个d。”说着他就率先钻了进去。 我抬头看去,果然,在我们旁边不远处有一个d,d口只有一人多高,拱形,看起来更像天然形成的溶d。 我来不及多想,见顾辛烈都钻了进去,立刻回头喊了一声,便紧随其后而入,王蒋干和花豹子则跟在我身后钻了进来。 一进那d里,我第一个感觉就是冷,极其的冷。甚至,我还能听见这d深处有滴水声。 我跟在顾辛烈身后向前走着,因为视线的关系,我、王蒋干和花豹子把矿灯都关了,只有顾辛烈打着矿灯照亮。 走着走着,我身后的王蒋干突然喊了一嗓子:“嘿,老崔,你没事往我脖子上吹凉气干嘛,这吹的我一哆嗦” “我什么时候往你脖子上吹凉气了。”花豹子也跟着应了一声。 我听他们两人说话,只当他们两个在开玩笑,可就在这时,在我们的眼前突然亮起了一对蓝幽幽的火苗,就跟鬼火一样,那火苗漂浮在半空中,飘忽不定。 我见状立即大吼了一声,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向后退了两步,直接蹭到了墙壁上。 那蓝色的火苗从那d的深处慢慢朝我们移了过来。 这一刻,我浑身发冷,简直连大气都不敢喘,顾辛烈跟王蒋干他们显然也看到了,就在我忍不住开口说话的时候,顾辛烈突然盯着那火苗喃喃道:“这是一对眼睛” 眼睛 我听到顾辛烈这话,更是忍不住骂了一声。在矿灯的照s下,那火苗似乎不敢靠近,一直在那黑暗之中,极其诡异。 望着那蓝色鬼火一样的一对“眼睛”,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我从未听说过什么动物的眼睛是蓝色的。 “是紫鳞鼠仙人板板的,这墓里混进来紫鳞鼠了”这个时候,花豹子突然低声吼了一句。 听他这么一说,我浑身又是一抖。我一直以为紫鳞鼠只存在于百鬼夜谈的传说中,从没想过这个世界上真有紫鳞鼠这种动物。 这紫鳞鼠又叫掘子貂,是一种长的似鼠又似貂的动物。这种动物不吃素不吃油腻杂粮,单单喜欢吃死尸。紫鳞鼠天生前肢发达,犹如鼹鼠一样擅长挖d,掘子貂的名字也是因此得来的。掘子,在古代就是专门挖地道的工兵。这紫鳞鼠因为喜欢吃死尸,所以往往都住在一些山野丛林里,很少有人发现。 它的一身铠甲犹如刺猬一样,所以天敌很少,很少有动物会攻击它,这也使得这种动物基本上可以一直安逸到老,但是,紫鳞鼠的繁殖能力很差,常常导致绝代,而它的眼睛,就是鬼火一样的蓝色 我咽了口唾沫,这紫鳞鼠吃尸体,但是它一样会攻击活人,因为活人死了就变成了尸体。我敢肯定,我们手上的斯特林冲锋枪跟登山镐连它的皮毛都砸不穿。 我简单快速的和顾辛烈还有王蒋干说了一下关于紫鳞鼠的信息,就要往回撤,离开这个d。这个d应该是这紫鳞鼠挖出来的,但毫无疑问,一只紫鳞鼠是挖不出来这么大的d的,也就是说,在这不知道深浅的d里,不知道有多少紫鳞鼠存在 也就在这个时候,在我们面前的d里,突然又出现了一对蓝色的诡异目光,不停的闪烁着,随后,一道极其尖锐的古怪笑声从d里传了出来,那笑声就像是妇人的尖锐惊叫声,总而言之,非常的瘆人,听的我起了一身j皮疙瘩。 我没想到,这紫鳞鼠的叫声竟然是这样的。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九十四章 地仙 “草他大爷的,这紫鳞鼠成精了。”花豹子喃喃的说道,我听他的语气,很有些不对劲。 “什么成精了老崔,你是不是被吓傻了,让只耗子吓成这德性,你可不用干这行了。”王蒋干拍了拍花豹子有些僵硬的脸颊,笑嘻嘻的说道。 “去你娘的蛋,你知道个,咱们摊上大事了”花豹子拍掉了王蒋干的手,没好气的说道。双眼一直死死的盯着我们前方的那两对蓝色眼睛。 “怎么回事,崔老哥,你仔细说说。”我拉了拉顾辛烈的手,示意他别冲动。 顾辛烈也不说话,把刀c在我们前面的地上,神色警惕。不知道那黑色长刀是不是对紫鳞鼠也有威慑力,它们似乎还不敢过来,一直在暗处。 花豹子收回眼神,沉沉的说道:“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说过狐黄白柳灰,这在我们东北叫地仙。我估摸着王老弟跟顾老弟应该不太明白,我跟你们好好说说。” “这狐仙就是狐狸,黄仙就是黄鼠狼,白仙是刺猬,至于这柳仙跟灰仙就是蛇跟老鼠,我们东北管这个叫地仙,也叫“五大仙”,因为在所有动物里面,这五种动物是最具有灵性的,想必你们也听说过黄鼠狼狐狸祸害人的事,那可是千真万确,一点都没说谎。” 花豹子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道:“这五大仙虽然说是仙,但是说白了,那就是有了道行的山精如果谁侵犯了它们,使它们受到伤害,那它们就能以妖法对给它们造成伤害的人进行报复,让他们受到惩罚,这种惩罚往往都是致命的。我跟你们说,这玩意睚眦必报,厉害着呢” “你们也都听说过黄鼠狼,蛇,狐狸什么的。但是,你们可不知道这老鼠成精了是个什么样,就是土地山神都得让几分咯,在东北可都是管它们叫仓神的,谁要是得罪了他们,第二天保准家里的粮仓里一粒米都没有” “老崔,没这么邪乎吧”王蒋干挠了挠头说道。 “崔老哥说的不假,在东北有些山沟子里,这些东西都是跟神一样被供奉着,干咱们这行的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黄鼠狼一旦成精了祸害人,那就是整三代,这紫鳞鼠和黄鼠狼也差不多。退一万步讲,这紫鳞鼠就算是没成精,这d里要有个百八十只的,咱们也很难办,斯特林冲锋枪也未必有用” 我接过话茬说了一句,因为我本来就是土生土长的东北人,小时候更是接触过不少这样的事,自然对这东西讳莫如深。 此刻,我不由得想起小时候见过的那钻进人肚子里面的黄鼠狼,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浑身都在发冷。 我看着漂浮在面前的四团蓝色“鬼火”,心也沉了一截,不管花豹子说的是不是真的,面前这紫鳞鼠对我们都已经能够构成威胁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d内突然传来一阵怪笑,紧接着,那两只紫鳞鼠猛的朝我们冲了过来,那速度极快,饶是顾辛烈也只是刚刚握好刀,就在这么一瞬间,那两只紫鳞鼠就冲到了我们面前,蹲在了我们四个人的脚下。 这个时候,我也看清了这紫鳞鼠的全貌。跟名字一样,这紫鳞鼠身上披着一身紫色铠甲,狐狸大小,尾巴跟普通的老鼠一样,那一双蓝色眼睛极其诡异,它毕竟还是鼠类,样子看起来让人非常讨厌,就像是大了无数倍一样的老鼠一样,很恶心。 传说这紫鳞鼠十年白甲,五十年黑甲,百年紫甲。难不成在我们面前的这两只紫鳞鼠已经活了一百年了我不由得暗暗想道。 这两只紫鳞鼠很出乎我的意料,并没有主动攻击我们,而是蹲在我们面前,后脚着地,两只粗壮的前爪竖在胸前,眯着眼睛,露在两颗森白的门牙。 虽然这紫鳞鼠看起来对我们没有敌意,但是我还是不敢动一下。可就在我全神贯注看着这两只紫鳞鼠的时候,这紫鳞鼠突然朝我们嘿嘿一乐,那表情极其人性化,让我浑身一阵发凉。 我脸色顿时一变,暗骂了自己一句,我一个大活人竟然让这两只小畜生给吓唬住了。 现在,我们还没陷入到想象中的那种绝境,我尝试的挪动了一下步子,那紫鳞鼠只是看了看我,然后又继续扭头眯着眼睛,就像雕像一样。 这狐黄白柳灰自古以来就是东北的民间禁忌,是传说中最狡猾最狠毒也是最通人性的五种动物。有关于他们修炼害人助人的传说更是数不胜数,例如狐狸精变成美妇人,黄鼠狼变成白发老妇,蛇精摇身一变做了书生这种传说简直不胜枚举。 但是这些传说往往都有点夸大其辞了。所谓修仙就是逆天而行,人类还禁不住九道天雷,天人五衰,更何况这些畜生呢。 说它们是仙,无非是因为它们确实有凌驾于普通人之上的能力,但是这能力是什么,谁都不知道,我个人倒是倾向于催眠术、心里暗示这种可以用科学解释的东西。 但是,身为一个摸棺人、一个古董商人,我自然知道,有些东西是科学根本解释不了的 这紫鳞鼠大概也能和黄鼠狼一样具有勘破人心的能力,听闻这种动物能够控制人,但只能在人产生倦意、神志不清的时候才能成功,这样看来,这两只紫鳞鼠可能也是在等我们四个人心生倦意,然后才开始动手。 这些念头在脑袋里转了一遍,我抿了抿唇,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被这紫鳞鼠吓到。 到现在我还不知道这d里有多少这东西,所以,我必须冷静。 尽管这紫鳞鼠现在看起来,对我们没有一点威胁,如同温顺的食草动物,但我们四个都清楚,这两只紫鳞鼠随时都有可能朝我们扑过来。 此时,我的心在砰砰乱跳,被那鳄豹击伤的胸口虽然已经结了一层血痂,但还有点隐隐作痛。 这两只紫鳞鼠贼兮兮的看着我们,四只眼睛一直盯着我们在看,那诡异的目光只要一瞄到我,我就感觉身体一阵发凉,心里没来由的涌上一股怒气,就想要直接冲上去结果它们两个的性命。 我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那股杀意在我心里还在不断的沸腾加温。难不成这紫鳞鼠有c控人心智的能力一想到这里,我浑身一抖,忍不住要掏出枪给它俩一梭子子弹。可还没等我出手,王蒋干吼了一嗓子就抢先扑了过去。 “个仙人板板,小兔崽子,今天你王爷爷就教教你们两个怎么做畜生”王蒋干说着就从包裹里掏出一把十字弩,这十字弩不同于那精钢短弩,体型虽然略微大了一些,但是不管是弹道的精准度还是重量都好了很多,且弩箭也变得更加犀利,血槽也更深。 王蒋干的动作极其敏锐,在这d里上蹿下跳就跟猴子一样,显然,他也知道胡乱s击未必能伤的到这紫鳞鼠,而是想先抓住它然后再杀掉。 可是,王蒋干速度快,那紫鳞鼠速度更快,只是后脚一蹦就让王蒋干扑了个空,连续几次都是如此,那巨大的鼠口里还发出一阵阵让人头皮发麻的笑声。 如果仔细看其实就能发现。这紫鳞鼠一直都在戏耍王蒋干。往往在王蒋干刚要出手的时候,就先一步跳了出去,似乎猜透了王蒋干心里所有的想法。 “仙人板板的”王蒋干吼了一嗓子,他心里也明白,这种情况下,就算我们四个全都上,也未必能搞定这两只紫鳞鼠。 他咬了咬牙,嗖的一下就把那十字弩抬在了胳膊上,朝着那紫鳞鼠的眼睛跟腹部就s了过去。王蒋干抬手s箭的速度极其惊人,快到我甚至都没看清他出箭。 看到王蒋干认真了,我一颗悬着的心也跟着沉了下来。 王蒋干的箭法我是知道的,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他的每一箭都没落空过,百分百的指哪打哪,虽然不能说是百步穿杨,但以王蒋干的水准来说,在这种狭窄的空间里,只要把箭s出去,就绝对不可能落空 然而,接下来的一刻,我便惊住了,王蒋干的箭,竟然打空了 在这种狭窄的d里,打两只体积不算小的动物,他竟然没有打中。 我不由得转头看了一下顾辛烈,就见顾辛烈也是皱了皱眉毛,黑色长刀悍然出鞘,但是他并没立刻出手,大概是想看王蒋干会怎样处理。 此时,王蒋干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汗,似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箭会落空。其实,就连我也不敢相信他竟然放了空箭。 那两只紫鳞鼠还活蹦乱跳的站在我们面前,呲着森白的牙齿,嘴里还不停的发出尖锐的笑声,极其嘲讽。 王蒋干不由得愣了愣神,就在这一刻,那紫鳞鼠猛地向前一扑,朝着王蒋干的脑袋就啃了过去,我暗叫一声不好,猛的把后背包上挂着的登山镐拽了出来,朝着那紫鳞鼠的肚子就凿了过去,花豹子也拎着弯刀站到了王蒋干的前面。 行动间,我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另外一只紫鳞鼠,见它眯着眼睛,一脸邪气的样子,脸上的神情诡异无比。 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这时,我手上的登山镐也砸到了那紫鳞鼠的腹部,“砰”的一声,只见那紫鳞鼠倒在地上开始哀嚎着打滚,雪白的肚皮上有着一点红印。而另外一只则还在死死的盯着我风华居首发更新: 第96章 杀仙 我被它这双眼睛看着,就仿佛是被它看穿了内心、摄取了我的灵魂一样,那种感觉非常难受,我记得小的时候老管家就告诉过我,这黄鼠狼善摄魂,狐狸善,刺猬善通魂,蛇善吞魂,而这老鼠,则精通穿魂惑魂。 说白了,就是类似于读心术跟催眠术。 如果按照科学解释,这大概就是一种心理暗示,通过对人眼的目光焦距等产生心电感应,预知和控制人的一举一动,但究竟这紫鳞鼠能控制到什么程度,那我就不得而知了,或者这紫鳞鼠再厉害一点,可以直接看透人的想法 我不敢再想,连忙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既然这紫鳞鼠能够通人心神,那它们跟在我们身边肯定是有所求,但究竟是求什么,我也猜不出来。 自从王蒋干那十字弩s空之后,我们的心情也都或多或少的受了一些影响,气氛也变得格外紧张。 我很清楚,我们不能紧张太久,如果神经长时间处于紧绷的状态,用不了多久,我们自己的内心防线跟精神就会崩塌。到那时,紫鳞鼠就是让我们自己把自己杀了,我们也不会反抗。 我攥了攥拳,心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然肯定会生出许多意想不到的麻烦。 我拎起登山镐,而顾辛烈也在我身边举起了刀。 顾辛烈的刀很快,朝着那紫鳞鼠的面门就砍了过去,与此同时,我的登山镐也抡了起来,正砸向那紫鳞鼠的脑袋。 那紫鳞鼠朝着我们呲了呲牙,突然发出一声极其尖锐的叫声,我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顾辛烈也捂住了耳朵,那种刺耳的声音绝对是一般人想象不到的,那是一种折磨。 就在我跟顾辛烈刚准备再一次攻击那紫鳞鼠的时候,先前那窝在地上折腾的另外一只紫鳞鼠突然皱了皱眉,紧接着,本来在我身后站着的王蒋干突然一脚给我踹了个狗吃屎。 我向后一看,只见王蒋干眼神涣散,手里正攥着一把短箭架在花豹子的脖子上,左手像铁钳一样紧紧捏住了他的脖子 我心叫一声不好,王蒋干这幅模样八成是被这紫鳞鼠催眠了,人一旦陷入催眠状态,一切痛感,神智,感情等等都不会存在,既不会认得同伴,醒来后也不会记得自己做过什么,而且,被催眠的人身体僵硬、力量极大。 这一刻,我不敢再做出任何动作,生怕惹怒了那紫鳞鼠,这畜生可真的会叫王蒋干捏死花豹子的。 也就是这个时候,顾辛烈突然转身,用刀背一刀挑在王蒋干的臂弯处,然后伸腿曲肩,腰胯一用力,就把王蒋干推了出去,花豹子一解除危机也是转身一个肘击,砰的一声就把王蒋干击倒在了地上。 “的,这畜生给王老弟迷住了,咱们先搞定这紫鳞鼠,不然王老弟就危险了。”花豹子扭了扭脖子,一阵咔咔作响,手上的弯刀在漆黑的d里也显得异常耀眼。 我也从地上爬了起来,王蒋干方才踹我那一脚可不轻,倒在地上再起来之后,我只觉得浑身疼痛欲裂,此时,那两只紫鳞鼠已经不在我们眼前了,而是躲在dx的深处,瞪着一双蓝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们。 “这畜生还没有那黄鼠狼邪乎,应该只是通过跟我们的目光对视,而对我们产生一种心理暗示,我们只要注意避开这东西的目光,应该就没什么大问题了,不过”我正说着话,顾辛烈突然一把推开我,随后闷哼了一声。 我一转头,只见王蒋干正握着一支短箭刺在顾辛烈的肩窝里,如果这一箭不是顾辛烈帮我挡着,估计我现在已经去见孟婆喝汤了。 这一箭刺得很深,箭身没入到顾辛烈肩窝一半有余。我立刻冲到近前,和花豹子一起死死的抓着王蒋干的手腕,如果这箭就这么拔出去了,估计顾辛烈的肩膀就真的废了。 僵持中,我跟花豹子对了个眼神。紧接着,我一脚踹在王蒋干的腰上,死死的捏住他的手腕,花豹子则是一拳轰在王蒋干的面门上,然后一掌劈在了他的臂弯处。 王蒋干虽然陷入无意识的状态中,但是神经还是很敏锐的。被我们两人这一番重击,握箭的手也是不由自主的松了开来,见此,我立刻飞起一脚给他踹了出去,直踹到d口处。 可就在这个时候,王蒋干突然一甩袖口,两支短箭嗖嗖的s了过来,擦着我的脸皮c进了山壁之中,随后,他从靴子里拽出伞兵刀,猛的向前一送,花豹子偏头一躲,这刀便直接擦着我的肩膀穿了过去。 我顾不得肩膀是不是流血了,王蒋干的包里还有冲锋枪跟炸药,这刀箭是小事,万一他动了炸药和冲锋枪,那我们可真就要团灭了。 我让花豹子先帮顾辛烈把箭拔出来,然后别过伞兵刀把王蒋干扑倒在地,想要去拽他身后的背包。可我没想到,王蒋干竟然猛一翻身,同时把刀向下一压,噗的一声就砍在了我的手臂上。 我知道这伞兵刀要是再压下来那我这骨头没准都得断了,这苏联伞兵刀的锋利程度,我是知道的。我连忙顶住王蒋干的肩膀跟手肘,然后用左手摁住他的手腕,两只腿紧紧的缠在他的腰上。 虽然我已经使劲了全身力气,可是我毕竟只是一个普通人,怎么也不可能比得上一个当过兵的人,没过一会儿,我就筋疲力尽了。 那伞兵刀一点一点的压了下来,割着我的血r,殷红的鲜血随之从我的肩膀处流出。紫鳞鼠那极具嘲讽的笑声,也在此时传入了我的耳中。 我憋住一口气,死死的抵住肩膀上那把刀。就在我马上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一道黑影在我眼前闪过,紧接着,我身上顿时一轻,抬头一看,原来是花豹子及时赶到,一脚将王蒋干从我身上踹了下去。 此时,顾辛烈似乎无大碍了,肩窝上的短箭已经被拔了出去,鲜血淋漓的左臂不停的向下滴着鲜血,右手持着一柄黑色长刀,冷冷的望着dx深处里那四团幽蓝色的眸子。 “老崔,你摁住蒋干,别让他再动弹了。”我摁着伤口从地上挣扎起来,朝着花豹子说了一声。 花豹子也不废话,摁住王蒋干的两只手,骑在了他的身上。虽然王蒋干一身力气功夫不弱,但跟一个体重二百多斤的壮汉比起来还是有点不够看。 我朝顾辛烈吹了个口哨,然后朝d内努了努嘴,想告诉他瞅准空当就进去给这两个畜生宰了。虽然这紫鳞鼠动作很快且能通人心神,但我觉得,凭顾辛烈的身手在这dx里搞定两个畜生应该是没问题的。 在矿灯的照s下,两只紫鳞鼠朝我皱了皱鼻子又呲了呲牙齿,似是在嘲讽我们的无能为力跟弱小。我抿了抿嘴,表面上虽然没有丝毫动容,但在心里我已经把这紫鳞鼠的祖坟都刨了,一直骂了它十八代。 我没有贸然行动,因为我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不管我动作有多快,这紫鳞鼠都很容易能够躲闪开去。 现在,唯一对我们有利的一点大概就是这dx空间比较狭小,倘若是一片大草原,那肯定是糟糕透顶了。顾辛烈扭了扭脖子,对我说道:“拔枪。” 一听这话,我连忙把包里的斯特林冲锋枪拔了出来,借着矿灯的光就对着那蓝色眼睛的位置一阵开火,那一阵密集的火蛇猛的就朝着d内喷涌而出。我边开枪边向d内走去,眯着眼睛,斯特林冲锋枪的火力也不弱,时不时的也推着我向后退一步。 就在我将弹匣内的子弹打光的一瞬间,顾辛烈举着刀猛的冲了出去, 漆黑的dx内瞬间多出了一个削瘦的白色身影,只见顾辛烈手里长刀犹如游龙一般,不断在两只紫鳞鼠的身边上下划动。 我还来不及反应,就听得一道咔吧声响,我立刻凝神看去,就见顾辛烈正捏着一只紫鳞鼠的喉咙,一刀送进了它的肚囊之中,鲜血直流,那紫鳞鼠使劲蹬着双腿,一双蓝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顾辛烈,可是顾辛烈连看都不看它。 另外一只紫鳞鼠则正死死的咬着顾辛烈的小腿,那牙齿直接没入了顾辛烈的皮肤里。我心中一惊,立刻拎着登山镐急走过去。那两只紫鳞鼠见我走过来也连忙看向我,发出一阵叽叽喳喳的尖锐声音。 我充耳不闻,连看都不看,一脚踩在咬住顾辛烈小腿的那紫鳞鼠的手上,然后拽着它的脑袋把它从顾辛烈的腿上扯了下来,随后用手上登山镐猛的向下刨了两下,那登山镐重重的砸在那紫鳞鼠的头上,镐尖穿进了它那蓝色的眼睛里。 一下,两下,三下。我的身上溅满了血y,我也不知道自己凿了多久,直到胸中那种燥热感全部消失,我才停下手,喘了口粗气。 此时,顾辛烈也已收刀入鞘,那被他钉在石壁上的紫鳞鼠已是一命呜呼。我见两只畜生终于被我们宰了,也是一阵轻松,眼睛一黑就晕倒在了地上,最后见到的,不是顾辛烈,却是那紫鳞鼠充满怨毒的诡异眼神: 第97章 聚仙宫 当我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肩膀上传来的胀痛感还是那么刻骨铭心,我呲了呲牙,挣扎着抬头看去,顿时吓了一大跳。 此时,我的面前竟然是一座类似于天宫般瑰丽宏伟的宫殿,这宫殿极其庞大,和这宫殿相比,我显得非常渺小。 我甚至有一瞬间恍惚了一下。 “我这是在哪”我敲了敲太阳x,喃喃的问了一句。 这个时候,花豹子端着水壶走了过来,让我喝了一口水,跟我简单说了几句。 原来,在解决掉那两只紫鳞鼠后,我陷入了昏迷之中,而d内再没有紫鳞鼠出现。所以,花豹子和顾辛烈一合计,便分别背着我和王蒋干,继续向着d内走去。没想到还真的走了出来,那紫鳞鼠打的d竟然直接连着这前殿。 和紫鳞鼠这一番激战,花豹子和王蒋干的身上都没多少伤,倒是我跟顾辛烈身上鲜血淋漓的看着格外瘆人。 因为弄死了紫鳞鼠,王蒋干也早就醒了过来,花豹子也和他说明了情况。 我们四个人清点了一下包里的东西,坐在这大殿门口歇息了一下。 “林爷,这宫殿有什么门道”王蒋干蹲在地上抻了抻腿对我说道,他的手里捏着伞兵刀,脸色还有些苍白。 我看了他一眼,说道:“前殿后寝,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应该就是这宋清墓的前殿,穿过这座宫殿,应该就能进入放置棺材的主冥殿了,也就是那后寝” 我扭头又看了一眼那宫殿,就在那正殿之下,有一条长长的白石玉台阶,上合星数一共九十九阶,每道玉阶都极其宽阔,目测也有五六米宽,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就像是一道极其耀眼的白光穿过殿门一样。 大殿一共由三百七十九根石柱为主体,运用标准的秦国样式,层层砖瓦玉砌,紫柱金梁,这跟陵制里面前殿的规矩截然相反。 在陵制里,一般来说前殿可以浩瀚宏伟,但千万不能装扮的太过富丽堂皇,因为“冥乃净”,太过富丽堂皇反而会坏了风水。 可是反观宋清的这所大殿,这前殿极其雄伟,就宛如天上神仙住的天宫一样,我也不由感叹宋清不愧是号称富可敌国,不管是最开始的黄金墙壁还是黄金碑,又或者是我们现在看到的这宫殿。那都不是随便一个商人可以轻易拿出来的。 “一人升天,万人伐木”顾辛烈盯了那前殿看了一眼,喃喃道。 顾辛烈说的其实也不错,不管这天宫景象如何,如何奢华如何金碧辉煌,说到底都透着一股子y气,不管如何也不过是给一个死人住的宫殿。 说白了就是一座空殿,可就是这一座空殿,不知道要多少年耗费多少年才能完成,更不用说在这宫殿下面究竟积累了多少白骨亡魂。 所谓“是非成败英雄过,兴亡皆是百姓苦”,这句古话很生动的表达了那个时候社会的残酷。 我吐了一口唾沫,然后背起包,说道:“走吧,咱们进去” 话一说完,我们四个人就向着那“天宫”走了过去。那白石玉阶极其湿滑,可能因为温度较低的缘故,有些地方已经出现了破损。 我们四个人走的小心翼翼,因为这台阶下面应该是中空的空d,估计有三四米高,如果一不小心摔了下去,就是不死也得摔折了腿。 我们四个人连拖带拽,好不容易上了缓台。刚喘了一口气,我抬头一看,就见那宫殿正门之上挂着一个牌子,牌子上面雕刻着四条独角神龙,写着三个大字,笔画繁杂。 我眯着眼睛看着那牌子,一字一字的辨认,“聚仙宫” 我觉得有些可笑,转头跟他们说道:“宋清这前殿竟然起名叫聚仙宫,真是有意思,有意思。” “这宋清也是想做神仙想疯了,都这样这人都挂了还成天聚仙聚仙呢,我估摸着,也就那紫耗子愿意来啃两口粽子了。”王蒋干嘿嘿一笑,嘲讽道。 他顿了顿又说道:“林爷,咱们盗的这三个墓的墓主好像都要升仙啊,商量好的” 王蒋干说的自然是庄王墓、宋板桥墓还有这宋清墓。 我摇了摇头说道:“他们倒不是商量好的,自古人生谁无死,但是有这个觉悟的可不多,就连秦始皇每天还都想着寻长生不老之药而长生呢,这生老病死天人五衰那是不可违背的事,但是,当你得到一定的权力跟金钱的时候,你就盼望着这份权力跟金钱可以永垂不朽,甚至死了也要跟生前一样享受荣华富贵。所以他们找不到长生不老的灵丹妙药,就只能从墓x里下手了。” 我这些话都是发自肺腑说出来的。人生大醉不过三万六千场,就是真的贵为天子,其实不过也是做了一场如光似影的大梦。有些人看的透彻,可是有些人却始终不愿意醒。 “摸棺的不是义贼,但倘若君主真的英明神武天下安乐,谁会去想着做这等低下活,把这宋清墓里的东西都搬出去,不知道能养活多少人。”花豹子叹了口气,随即跟着顾辛烈进了这聚仙宫,我跟王蒋干随后跟上。 按照常理,这聚仙宫属于明眼,也就是没有机关不需要撬锁就能进入的宫殿。 这种地方又叫龙楼,虽然按照一般来说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机关,例如火焰落石冷箭之类的,但是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很小心翼翼的,除了走路之外,什么也没碰。 进入殿内,我们四个先把头上的矿灯都开了,本来漆黑的大殿里瞬间光亮一片。虽然深处仍然是一片黑暗y森,但是我们周围的景象却是看的一清二楚。 这大殿门跟房梁是朱红木裹着一层金龙纹,大殿两侧立着十只造型精美的石雕,这石雕不是别的,就是我们刚进墓x里看到的那鳄豹。那雕像每个都有一人多高,跟我们外面遇到的那鳄豹一模一样,鳄嘴鱼鳃豹身红尾。 而在大殿中间的最里面则放着一个王座,纯金王座。不同于一般王座上雕刻着龙头凤饰,这王座的扶手上,端端雕着两个人头骨 “这宋清倒是野心不小,活着只能做个商贾,这死了倒想做个y间的王侯。”我一看这王座模样,心里便了然个七八分。升仙长寿之道何其难,想来这宋清也只是这茫茫人海里面的一粒浮尘。 “他不是想做王侯”顾辛烈瞥了眼那王座,语气凉薄。 他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话,在我们的面前,竟然飘下来一件血红色的寿衣。 那寿衣的出现让我浑身一震,我脑海里瞬间想到的就是红袍厉鬼跟姬澄雪。可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阵诡异的笑声忽然传到了我们的耳朵里。 那笑声很轻,就像是唱京腔的刺杀旦一样,很让人毛骨悚然。 鬼笑不如听鬼哭,这是摸棺人从古至今传下来的老话。此时,我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就连肩膀上的伤口也显得不那么痛了。那笑声给我带来的刺激很强,难以言表,让我很是恐慌。 “来y风了。” 花豹子抬起头,吼了一嗓子。那声音极大,甚至盖过了那诡异的笑声。 听得花豹子的吼声,我心神顿时一清,恐慌的感觉也顿时消失不见了。可转头再看花豹子,却见他脸色有点发白。 “老崔,你这一嗓子挺有威力啊”王蒋干眨了眨眼睛,看着花豹子说道。 花豹子也不说话,就是瞪着眼睛抿着嘴唇,直愣愣的盯着我们前面的那个黄金王座。 “崔走鬼是赶y人。”顾辛烈轻声说了一句,黑色长刀推出刀鞘一截,又收了回去。 赶y人 我下意识看了眼花豹子,这彪形大汉实在是难以让我将他跟y阳先生这四个字相重叠。顾辛烈曾经跟我说过,赶y的不一定能摸棺,摸棺的不一定能赶y,我还真没想到这花豹子会是这正统的赶y人。 这望闻问切四派中,当属这开山力士的功夫底子最高,玩的也是技术活。这点在花豹子和顾辛烈的身上就能看出来点影子。那功夫最弱的就当属是玩嘴皮子的听风天官,至于面王佛爷跟摸棺元帅那都属于中乘,不上不下。 要说这精通望闻问切四派且本就是赶y走鬼的行家,往前数五千年,那最厉害的也是观山太保刘伯温刘相爷。就是那姜子牙、诸葛孔明都赶不上。 这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每一行都得祭拜个门头。例如这杀猪宰羊的那拜的是张飞,三只手玩偷的那拜的是东方朔,但要说起盗墓,拜的不是项羽也不是曹c,那是观山太保刘伯温。 就在我在这胡思乱想的时候,花豹子突然脸色一变,然后喃喃道:“不好,这鬼太厉害” 也就是这个时候,忽然一阵y风划过,我心里咯噔一下,那股风打着旋的从我们身边卷了过去,那种凉意噌的一声直接从骨子里渗出来了: 第98章 鬼上身 那股y风来的极其突然,直接撞在了我的身上。我浑身一凉,眼睛也不敢再直视那黄金王座了。就连那整座大殿的y影处,在我眼里都显得异常恐怖。 我们四个人都一动不动,就像是四个雕塑一样。 “捉鬼先见鬼,崔老哥,咱们要是看不见这个东西,那就”良久,我缓缓张口,这话我也只说了一半,我相信花豹子也明白我的意思。 这捉鬼先见鬼,不管是街边摆摊算卦占y阳的瞎子老头,还是有门脸弟子探乾坤的y阳先生,他们若是要驱鬼,首先得能看见鬼。这东西门门道道的太多,不是说会画两张符、聊几句易经、会看风水那就是y阳先生。 我们四个人都不是那种天生y阳眼的绝世天才,更不会那所谓更高境界的借眼道法。 但是摸棺是摸棺,赶y是赶y,自商纣开始盛行的职业行当传到今天,自然也是有些本钱的。 一般来说,y阳先生想要看见鬼,都要借助外法,也就是所谓的见鬼十法,例如头戴高帽倒穿蓑衣,又或者在眼睛上抹上牛眼泪。但是,这些归根结底不是摸棺人的办法,而且,在我看来,就算我们现在真的看见这个鬼了,也未必能拿它有什么办法。 第一,我们没有专门驱鬼的法器,其次,我们这里没人精通驱鬼此道。花豹子明显也是半个外行人,顾辛烈那把辟邪的雪白骨刀也在宋板桥的墓里折断了。而我虽然有姬澄雪,也不能随便动用,或者说不是我想动用就能用出来的。 总而言之,我们现在的处境有些尴尬。 “林爷,咱们现在怎么办”王蒋干看着我说。 “你去看看地上那寿”我说着一伸手指,就要指那件从墓棚飘下来的血红色寿衣。 然而,我这一转头,顿时发现了一件让我终生难忘的事情。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件血红色的寿衣,竟然被花豹子穿到了身上 一个身高足有一百八十公分的魁梧大汉,身上套着一件紧巴巴的血红色寿衣,那种感觉光是想象就能让人毛骨悚然。 此时,花豹子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嘴唇则是一片血红,就像染了血一样。 我咽了口唾沫,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在我刚想出声提醒顾辛烈别冲动的时候,花豹子的嘴里,竟然传出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和最开始的那诡异笑声一样。 花豹子扭过脖子,那种角度绝对不是正常人可以弯转的角度。他的双眼中也没有了黑眼仁,纯白色的眼睛跟惨白色的皮肤配上猩红如血的嘴唇,那种视觉的震撼力让我头皮一阵发麻,冷汗瞬间就浸湿了后背。 “仙人板板的林爷,老崔这是”王蒋干此时也被吓得有些哆嗦了,那声线也是略微有些颤抖。 我眯了眯眼睛,抬头看了看那黑不见顶的墓棚,又看着眼前跟鬼魅一般无二的花豹子,良久都说不出一句话。 “应该是被鬼附身了。”顾辛烈说了一句,猛的转身,黑色长刀悍然出鞘。 我见状连忙稳住他的手说道:“顾小哥,你疯了这是花豹子你要是真砍了他,他就真的死了” 此刻,我的手心里全是汗。刚一握住顾辛烈的手腕,我才发现,他的手也是一片冰凉。 “鬼上身用科学来解释其实就是电波重叠,一个其他人的脑电波强行覆盖在你的脑电波上,这样,你的意识就会被抹除,花豹子现在应该就是这种状态,先想办法敲晕他再说,别动兵器”我吼了一嗓子,掏出考古探铲的节g,这也是我们唯一携带的钝器了。 王蒋干跟顾辛烈见我这么说了,也是如法炮制,三个人呈半包围状态包围着花豹子。 此时,花豹子不管是动作还是神态都变了模样,他翘起一个兰花指,然后咯咯一笑,那诡异的声音让我握着节g的手又不由的紧了紧。 花豹子的脖子现在几乎扭了个三百六十度,歪着脑袋直愣愣的看着我们三个,随后,他一张嘴,竟然吐出一截墨绿色的舌头 “老崔这是” 还没等王蒋干说完话,花豹子一扭身子猛的朝我们扑了过来,那速度快的惊人。 我一闪身,猛的向后一靠,顾辛烈趁机一g打在了他的腹部之上,可就在这个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花豹子的肚子竟然凹陷了下去,把那考古探铲的节g给包裹住了。 顾辛烈也不拖泥带水,当机立断的把g子扔掉,一记鞭腿扫在了花豹子的腰肢之上。 王蒋干更是二话不说一g子敲在了花豹子的肩头,和刚才一样,此时的花豹子就仿佛是没有一个没有骨头的人,那一g子敲下去,他的肩膀一塌,肩上的r又把那g子给包住了。 “这” 顾辛烈也有些心惊,转头看了看我。 现在的花豹子究竟是人是鬼难不成已经死了我不敢多想,也没去看顾辛烈,只是横握着手中的节g,看准一个空挡,一g子扫在了花豹子的脖子之上。 这一次可是真的打中了他,花豹子被打了个踉跄,转过头用惨白的眼睛幽幽的看着我。 随后,他咯咯一笑,又猛的向我扑了过来,我横g去挡,花豹子一拳凿了过来,这精钢的探铲节g就这样啪的一声碎裂了,可是花豹子的拳头却还没有任何停歇,眼看就要敲在我的胸口上了。 “完了,要挂了” 这一刻,我的脑袋里就只剩下一句话。 我下意识的闭紧了双眼咬着牙,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突然感觉自己的太阳x一痛,一股撕扯的痛感让我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睛,我睁开眼睛的一瞬间,看到的不是狰狞诡异的花豹子,可是一个背影。 有着一头三千青丝身穿大红袍的背影。 姬澄雪 我强打起精神,跑到了王蒋干跟顾辛烈的旁边,而花豹子此时此刻却直愣愣的站在原地,跟姬澄雪对峙着。 “这花豹子怎么不动了”王蒋干眨了眨眼睛,也是一脸不解。 我怕他们两个妨碍到姬澄雪,连忙摆了摆手说:“咱们先向后退一退,这花豹子现在有点邪门,等会真发起飙来也不好收拾,咱们先躲到暗处来。”说着,我率先小跑到了一根柱子后面,蹲在那看着不远处的姬澄雪跟花豹子。 王蒋干和顾辛烈也紧跟我的脚步跑来。 就在我们三个刚在这柱子后面蹲好的这一刻,姬澄雪出手了,白嫩如雪的藕臂猛然从大红袍中伸出,直接捏在了花豹子的脖颈之上。 花豹子尖叫一声,两只胳膊向内一缩,直打在姬澄雪的手腕上。 跟往常不同,这一次,姬澄雪并没有直截了当的解决对手,看来,附身花豹子的那鬼魂也不是平常鬼怪,很有可能也是红袍厉鬼。 我看不清姬澄雪的表情,也不知道她此时什么状态,只看见花豹子突然打在她的手腕上,她也是随之一抖,那一抹大红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姬澄雪收回手,只是冷冷的盯着花豹子,花豹子亦用惨白色的眼睛盯着姬澄雪。 场面暂时陷入了僵持。可没过多久,姬澄雪突然伸出手摁在了花豹子的脸上,花豹子竟然也没反抗,随后发生的事情让我一阵瞠目结舌,就以姬澄雪的手为圆心,忽然渐渐晕开一团灰黑色的气体,那些气体不断的包裹着花豹子,侵蚀着他身上那件血红色的寿衣。 也就在这个时候,姬澄雪突然张开檀口,呼的一声,只见那股灰黑色的气体夹杂着那血红色寿衣的衣灰,全部涌进了姬澄雪的口腔里。 “我草,老崔身上的衣服怎么没了”王蒋干张口惊叹道。 因为他跟顾辛烈是看不到姬澄雪的,所以,在他们眼里,花豹子只是傻愣愣的站在哪里,随后,身上的衣服就消失了,这件事远比看的见姬澄雪更加诡异。 “大概是那鬼魂出了什么事,脱离了花豹子吧。”我打了个哈哈,接过话茬。 也就是这么一句话的瞬间,姬澄雪的声音也再一次响彻在了我的脑海里:“我要睡。这地方”断断续续的清冷声音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 我的额头上顿时渗出一片汗意,这地方怎么了姬澄雪的后半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眯了眯眼睛,这一刻,我隐隐感觉到这聚仙宫似乎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那黄金王座跟这血红色寿衣又有什么样的联系 不过,我此时也来不及多想了。因为鬼魂被姬澄雪吸收后,花豹子已经恢复了原形,衣服也还是原来的那套休闲装,只是腹部跟肩膀都有两道瘀伤,尤其是脸上,一大片的褐紫色印记,我知道,那应该就是姬澄雪留下的痕迹。 “顾少,这地方有尸臭”就在我刚扶起还在昏迷中的花豹子的时候,王蒋干突然皱着鼻子说了一句。 “尸臭怎么可能,咱们进来的时候根本没闻到。”顾辛烈也是一脸不信,摇了摇头。 如果真的有尸臭,我们刚进这聚仙宫的时候肯定就已经闻到了,就算我们闻不到,王蒋干也肯定能闻出来。 可是 我刚想到这里,猛的转头,眼睛里看到的东西简直让我宛如堕入了一个冰窟窿里一样。 “顾小哥咱们进来的时候,这里有棺材吗”: 第99章 五鬼运财 此时此刻,就在我们的面前,竟然多出来了一口大棺材,赶巧不巧的正摆在整个聚仙宫的中央,前朝殿门,后朝王座,直看得我一阵胆战心惊。 “仙人板板的,还真出鬼了”王蒋干喃喃道,语气有些局促,声线中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顾辛烈也是眯了眯眼睛,抿唇不语,脸色发白。 我抬着花豹子的胳膊,静静打量着这口棺材,这棺材很朴素,放在这富丽堂皇的聚仙宫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漆黑的棺漆左右两端分别涂着朱砂烙印。棺高半米但是却只有一米长短,是个很诡异的长度。 细细一打量就会发现,这棺材上面刻着暗纹,这暗纹不是龙凤,也不是四象麒麟,而是五只头生利角腿细手细的小鬼五个小鬼三前两后手里举着一面大旗,脚下踩着两只金元宝,不知道有什么寓意。 “顾少,升棺”王蒋干抹了把脸问道。 这小子天生就是个财迷,掉进钱眼里就钻不出来,我这还想着是不是该把这口棺材烧了,他竟然会去想摸棺,这让我着实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不得不承认,王蒋干虽然有些财迷,但是对我跟顾辛烈那绝对是没得说的,每次置办工具等一些大花销也全都是王蒋干一人出钱。 “不,等崔走鬼醒了再说。不然真有了什么变故,咱们三个人也照顾不好他。”顾辛烈摇了摇头,眼睛还在盯着那棺材看,见他在看那棺材,我也就跟着看了过去,可看了半天,除了那朱砂烙印上烙的一个“出”字外,我是什么也没看出来。 崔走鬼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醒来之后这厮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问我们给他灌了多少酒,让我也是有些哭笑不得。于是,我又简要的跟他说了他被鬼上身以及这口黑色棺材的事情,他点了点头,也算是明白个分了。 “我说老崔,你被鬼附身可给我吓个够呛啊,你是不知道啊,就你这体格子,抹个红嘴唇翘个兰花指的模样,差点没给我恶心吐了”王蒋干拍了拍花豹子的肩膀,跟他开始打,语气里也没有了一丝紧张的意思。 “滚你娘的蛋,崔爷爷我行走江湖这多年,这道上的兄弟送了个什么绰号给我,你知道吗崔虎枪说的就是爷爷这指哪打哪,嘿,我说王老弟,你不信”花豹子看了看旁边撇嘴面带不屑的王蒋干吼了一句。 “行了行了,你们俩也别在这耍活宝了,来看看这棺材到底怎么回事,小心顾小哥一生气把你们两个都劈咯。”我笑骂道,给了王蒋干后脑勺一下子。 花豹子听我说完还真就不再多说了,摸着下巴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这口黑棺材。 “大手笔,大手笔,林老弟,这棺可不得了,这可是五鬼运财啊。”花豹子摇了摇头咂舌道,手掌拍了拍那口黑色棺木,要么说姜还是老的辣,这花豹子身为四派八当家中的一个,不说别的,单说这经验见识,就不是我们这群愣头青能比的。 “五鬼运财五鬼运财是什么东西”我没听说过这里面的门道,开口就问了一句。 “我以前跟顾少摸棺的时候,倒是也听过一个同行提起过,不过时间实在是过得太久,我也忘了,顾少,你还记得不”王蒋干挠了挠头,吭哧了半天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偏头望向顾辛烈,顾辛烈也是摇了摇头。 花豹子见我们三个都没听说过,便清了清嗓子,张口道:“不怪你们不知道,这五鬼运财的棺材本来就少,就是发现了也很少有人知道。当年跟我师傅一起下墓的时候,恰好碰到过这样的一口棺材,我师父便将这其中隐秘告诉了我,我老崔就翻翻墨水,跟你们念叨念叨。” 花豹子咽了口唾沫接着道:“这五鬼运财棺一般来说只出现在商人墓里,这棺材不能做主棺,只能做陪棺,五鬼运财这五只鬼分别叫躬、玺、發、材、悚。也就是恭喜发财送五个字,小鬼举着的旗叫招财幡,脚下踩着的叫聚y钵。这三国时期的贾诩曾经出过有一条计策叫五鬼搬运之术,道理其实都差不多。” “这五鬼运财是当年的发丘中郎将建安王刘休仁给起的名字。在这之前只知道这是种秘法,但具体这秘法是干什么用的就不得而知了。这五鬼运财说白了也就是损人利己的一件事,夺取他人的福寿来增加自己的运望。这宋清看来也不是等闲之辈,只是不知道这棺材里面是什么人,徒做了他人嫁衣。” “发丘中郎将那不是曹c设立的官职吗,我没记错的话,那建安王刘休仁应该是南北朝时南宋的人吧。”王蒋干问了一句,大概也是随口一问,但这问题也是犀利,直把花豹子也憋个够呛。 “蒋干,这你就不知道了,这曹c当年根本就没设立过这么个官职,这发丘中郎将跟摸金校尉最开始是出自陈琳的为袁绍檄豫州,这是纯粹的诬陷,当年曹c他父亲让人在道上给劫了,全家被杀,曹c气不过就派兵打了过去,沿路手下士兵烧杀抢掠,见墓就挖,曹c在气头上根本也不当回事,虽然曹c后来开设了专门摸棺的行当,但是要说三国里谁盗墓最猖獗,那肯定是董卓了,那可是把整个洛阳都挖了个遍的家伙。” 我点了根烟,接着说道:“这发丘中郎将真在正史上记载过的就是南北朝时南朝宋皇帝刘子业在位时候,曾经下封过建安王刘休仁为发丘中郎将,山阳王刘休祐为摸金校尉。这也就是摸棺一行最早的官职。” 我吐出一口烟雾,这一番话算是替花豹子解了围,他们三个听了也是点头称好。我这一身功夫不怎么样,但是这杂七杂八的东西明白的倒是不少。 我从背包里掏出六根檀香,正南正北各三支c好,然后用打火机点上,因为我抽烟,所以,就算下墓,我都随身揣一个打火机,用火折子点烟简直太浪费了。既然现在也明白了这五鬼运财是怎么回事,也就不必拖沓了,直截了当升棺发财,看看棺材里究竟是个大粽子还是个挺尸。 我们四个人朝棺叩了三个头,算是给了敬礼,这是摸棺人升棺前的规矩,破不得,可就在我们刚起身想要去开棺的时候,就在我们的前面,也就是正对着王座的那三支香,竟然烧完了 这一变故吓得我直接打了个机灵,我们买的这种香都是最地道的檀香,一般来说,这种香最低也能烧个十五分钟到二十分钟不等,可这磕了三个头的功夫,连五分钟都不到,竟然烧完了我扭头看向他们三个,见他们也是一脸不解的样子,我眯了眯眼睛,心中念了一句:“又他娘的见鬼了。” “鬼点香,人摸棺,香尽叩首莫回头。”这句话是摸棺这一行里传承了千百年的东西,我只听说过香烧到一半突然灭了或者干脆就点不着的,但是这香很快烧干净的,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这宋清特么炸了王爷爷我来发个财不是碰上怪东西就是遇上鬼上身,我现在真恨不得一镐头给他棺材劈咯”王蒋干咬着牙在我旁边愤恨道,看得出来,他现在确实很愤怒,心里面估摸着也是焦躁的不行。 “怎么办,强摸棺”我问了一句,毕竟这强摸棺肯定是怪事多,碰上什么东西都不稀奇,但事已至此,我们几个再退出去那显然也是不可能的事,但是这开了棺材,真出了什么事那可就说不好了。 “走着吧”顾辛烈说了一句,我一听这话也算是明白了,顾辛烈一贯的作风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算是真有怪事那也是拔刀就上的人。 王蒋干嘿嘿一笑,回脚把我们身后那燃的好好的香踹断,然后掏出探y爪,就准备开始强摸棺了。 这棺材没有棺椁,开棺也方便,但是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四个人把探y爪挂在那棺盖四角凹槽,直待花豹子喊了一声起,我们四个人一用力,向上一别,就把这棺盖给抬了起来。这棺盖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轻上三分,我们抬起棺盖,向外那么一扔,顿时就看清楚了棺内的模样。 “好家伙,差点晃瞎了我的狗眼。”王蒋干一探头,连忙缩了过来,嬉笑道。 我再一看,原来这棺材里面躺着的,竟然是个身穿黑色蜀锦衣服的孩童。那孩童看起来只有两岁左右,连头发都还没长全,全身皮肤有些发白,整个棺材里珠光宝气,陪葬品数不胜数。 可就在这个时候,就在这聚仙宫的深处,竟然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那咳嗽声只出现了一个短暂的瞬间,我偏头看了看他们三个,见他们还是一本正经的看着那棺材里面的幼童尸体。难不成,只有我一人听到了那诡异的咳嗽声: 第100章 殉公侯 我见顾辛烈他们三人并没有因为那咳嗽声而惊慌,也就没有声张,全当是自己幻听了。随后,我把目光转到棺木里那孩童的身上,从这孩童的死相上来看,我猜测他应该是被溺死或者是被毒杀的。 此时,我内心里也不由的升起一丝哀伤,古时像这种还未成人就被拉去陪葬的例子,简直数不胜数,还是那句话,最凉不过帝王家。 “林爷,这孩子是那宋清的儿子”这个时候,王蒋干拿起棺材里面的一个黄金首饰,看着我问了一句。 我摇了摇头,说:“应该不会是他自己的儿子,这五鬼运财是夺取棺中人一生的福寿运旺来嫁接到自己身上。我想,这宋清再狠也不会用自己的儿子来做这陪棺。” 虽然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内心里也有些疑问,但我一直觉得,就算是再心狠手辣的人也不会做这种事情。 这棺中的陪葬品极多,但无一例外,都是黄金制品,连瓷器都没有。 按照常理来说,像这种清一色质地的陪葬品其实是有些反常的。从夏朝开始,就已经有了所谓的活人、兽、日用器物及金银玉器的陪葬法,这种葬法一直延续到春秋战国时期,且战国前期厚葬之风盛行,一般王亲贵族死后都要将大批他们生前所圈养的奴仆跟一些器物下葬,这从宋板桥的墓里便能看出些端倪。 一般来说,对于陪葬的明器,是有严格规划的,一般都是墓主生前所用器物。棺材里面的葬品往往也是棺材主人生前最喜欢的首饰玉器珠宝,这可不是一股脑的可以随便扔下去的。而到了隋唐时期,更是有人专门生产这种陪葬品也就是明器,把其取名为“凶肆”,唐代的三彩马,镇墓兽都是出自于此。 至于为什么要在人死后放置陪葬品,这个也是有讲究的,在古时,一般的平民跟普通家的老百姓是不会放也不能放置陪葬品的,这种棺用摸棺人的行话说是“毛棺”,也就是什么都没有的棺材,而只有王亲贵族一些诸侯帝王的棺木跟墓x里才会放置大量的陪葬品。 这是为了讲究死后跟生前地位一致,例如秦始皇陵墓里的兵马俑跟数不胜数的金银珠宝,其实这些东西就是不随秦始皇一同下葬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秦始皇当时想要做的那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生为帝王,死亦为帝王。 而我们眼前这个棺木里面,全部都是黄金饰品,棺木里的尸体不过是个两三岁的孩童,这就有点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按理来说,像这种陪棺根本就不需要放置陪葬品,宋清就算是再有钱也不可能这么挥霍,这让我一时之间陷入了沉思之中。 可就在这个时候,棺木里那婴儿的尸体突然发生了异变,本来有些发紫的皮肤瞬间变得极其惨白,甚至能看到皮肤下紫青色的干枯血管,且婴儿的眼睛开始向外凸起,流出鲜红的血y,本来还算正常的嘴唇变得猩红无比。 也就在我们四个人还在惊讶的时候,那婴儿的尸体竟然以极快的速度开始生长着一层绿色的绒毛 尸变 我大叫一声不好,猛的向后退了两步,顾辛烈跟王蒋干、花豹子也以最快的速度向后退了过来。霎时,那棺木之中突然涌出一股绿气,随后,一只小手猛的扒住了棺材沿,一只不足尺长的僵尸瞬间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这是什么东西,毛僵”我连头都没回,死死的盯着那棺材里站着的绿毛婴儿,吼了一句。 这尸变来的太过突然,前前后后还不到一分钟,本来祥和的婴儿尸体瞬间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的僵尸。也幸好我们四个动作够快,再晚几秒钟,估摸着这小粽子就该亮爪子掏人心肝了。 “是煞,别砍它脑袋,想办法把四肢剁咯,这玩意一砍脑袋就死了,身体里一股尸气炸出来,咱们谁都受不了,弄不好都得变粽子。”花豹子说完就掏出弯刀,蓄势待发。 顾辛烈没去拔那黑色长刀,而是从靴子里把伞兵刀拽了出来,我跟王蒋干则选择了用登山镐护身。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那小粽子刚蹦出棺材准备扑出来的时候,顾辛烈脚下一动,嗖的一声,只见一抹亮银色光芒闪过,那小粽子的一只小胳膊就被砍了下来,直摔在地上,不一会就化成了一滩子y体。 那小粽子似乎也不觉得吃痛,张牙舞爪的又扑了过来。 我心想,如果这小粽子在这棺材里呆上个几千年,是不是出来就是尸王了。这时候,我倒是显得非常轻松,因为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对决,顾辛烈跟花豹子两个,只用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把那小粽子的四肢全都剁了个干净。 等他俩收刀回来的时候,那小粽子还在地上打滚呢,只剩下一个脑袋一个身子的它,此时看起来倒是显得更为有喜感。 我盯了那小粽子看了一会,看着他那黑色的蜀锦衣服,突然一愣,一个想法猛然跃上心头。我抬起头,看着顾辛烈三人说了一句:“你们说,这小粽子会不会是被淹死的秦出公” 这句话一说出来,就连顾辛烈都不由的打了个激灵。王蒋干跟花豹子更是瞪大了眼睛,盯着那还在地上张牙舞爪不断蠕动的小粽子。 联想起秦出公三岁被溺死,到宋板桥的归隐,再到宋清的突然崛起,我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不用猜了,他就是秦出公。”这个时候,顾辛烈突然出声,语气里也有些冷峻。 原来就在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到那棺材里一瞄,就看到这小粽子躺着的下面,有一枚大印,上书“秦出太斗”四个大字。 “这宋清,原来是夺取了帝王的福寿运旺,好城府”我脸色一沉,也大致猜到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我推断,事情的经过大概是这样的。 宋板桥联合大臣将秦出公还有其母淹死后,并没有亲自下葬尸体。当时,宋板桥忙于研究帛言跟制造陵墓,急于辞官隐退,毕竟,相比较于秦出公,其后继位的秦献公可称得上是个明君,宋板桥的心思又不在这做官之上,自然不愿意再趟这浑水。 可就在他辞官后,他一直默默无闻的好侄子宋清却突然的崛起了,宋清本来就是个商人,虽然在正史上并没有关于他的史料记载,但想来也绝非是普通商人。 而宋清的崛起,应该是跟他做的两件事有关。 一,偷取了帛言。二,偷取了秦出公的尸首。 这五鬼运财之法想必也是宋清从帛言之中查阅到的。但让我有些奇怪的是,为什么宋清会死在这宋板桥的前面,而墓x的建造又用了多久 就我目测来看,光是这聚仙宫,不建个一年两年都很难竣工,更何况是凿地建墓,这墓x之中墓道石室甚至比那庄王墓还多,难不成这宋清早就算到了自己的死期而提前造好了墓x 一想到这里,我浑身一颤,不敢再继续妄自猜测下去。 “没想到这宋清竟然以殉葬公侯利用五鬼运财来夺取帝王运旺,普天之下,想必也只有他一个人能干的出这种事了。”我摇了摇头,笑道。 “嘿,林爷,我跟您说,这宋清就是个王八蛋,还用想那么多吗多余不咱进来就是来盗墓的,等到了那墓室,谁都别拦着我,我先一镐头劈了这孙子的棺材,先鞭尸,若是长得好看就往脸上打长得丑就算了,哪来哪去吧。”王蒋干边把那棺材的金子往背包里装,边回头跟我们一顿乱侃。 我拿他这个活宝也没办法,只能叫他快点装,装完就继续往前走。 至于那地上躺着的小粽子,我们谁都没去管,任由它自生自灭总比一刀劈死要好,反正它现在也对我们造不成威胁,要是真杀了他,我们也怕会出什么岔子,再惹个节外生枝就不划算了。 这聚仙殿要比我想象中的要大的多,应该说大的太多,刚才,我们以为已经走到了这聚仙宫的中间,其实不过是个前堂,连四分之一都不到。我们穿过那黄金王座向着大殿深处走去,极其黑暗且宽阔的大殿在矿灯的照s下也逐渐的亮了起来。 比起前堂的富丽堂皇,我们所处的这个位置周围倒是朴素了许多,开始出现一些陶瓷器跟书画,柱子上雕刻的也从朱红龙纹到梅兰竹菊,花鸟鱼虫。 就在这个时候,我耳朵里突然又传来了一阵咳嗽声,那咳嗽声很急促也很低沉。就像是垂暮的老人临终前快要断气的咳嗽声。我心里一抖,那声音极其的清晰,我绝对不相信是幻听所致,我抬起头,见顾辛烈、王蒋干、花豹子他们三个也是一脸的紧张,四处张望着。 “你们听到那咳嗽声了”我开口问道。 “听到了,有点瘆人,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东西”花豹子缩了缩脖子,扭头看向了别处。有过一次被鬼附身的经历,他此时显得有些畏缩了,这也不能怪他,谁碰到鬼上身后,难免对这些东西会有一点抵触。 我点了点头,接着走路,可走着走着,脑袋撞到了一个东西。 “嗯” 我觉得有些奇怪,当即抬头看去,眼瞳顿时一缩,我的面前竟然吊着一具尸体: 第101章 藏尸 此刻,这尸体的脚正搭在我的额头上。 我惊得浑身一抖,大叫一声,腾腾腾的向后退去。 在后退了几步后,我停下了脚步,抬头向大殿顶棚望去,借助着矿灯,我看清了这具尸体的模样。 这是一具女尸,出乎意料的是,在没有棺木棺椁的情况下,这具尸体竟然保存的十分完整,跟生前相差无几,皮肤极其惨白,脖子悬挂在一条白绫上,是具吊尸。 这尸体身上穿着一件漆黑色的大袍,直垂到膝盖下面,脚上穿着一双红色的绣花鞋,头上还带着一支白色簪子。总之,这具尸体的打扮非常诡异,那向外凸起的眼球跟因为自缢而造成的脸色,也让人看的有些毛骨悚然。 “林爷,没事吧”王蒋干走过来问道。 “没事。”我摇了摇头,心中却在纳闷。 按理来说,在有棺材的地方不会出现棺木之外的尸体,这里既不是积尸地,又不是殉葬坑,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吊尸况且,吊尸本来就属于一种不好的死相,出现在墓中也是让人有些别扭,吊尸不等同于守墓尸奴,有的甚至会破坏了整个墓x的风水走位。 这时,又一阵咳嗽声突然从大殿里传了出来,那声音在这寂静空旷的大殿中显得异常清晰,我下意识的抬起头望了望那吊尸,见并没有什么变故,略略放下心来,只是心中还是有点纳闷,难不成碰见的又是那讨替缢鬼我不由的想到在小白楼里跟马六指他们遇到的那缢鬼,心里又是一阵打颤,心跳也略微急促了起来。 “难不成是这具尸体有古怪”花豹子也抬起头端详起了那吊尸,看了一会后,似乎也没发现什么有异的地方,转过头来问道:“林老弟,你有什么发现” 我摇了摇头,苦笑道:“还真没有。这吊尸除了穿着打扮有点怪异外,我没看出其他异常的地方,只是,老哥你也听见那咳嗽声了吧,实在是有点瘆人。” “这吊尸很诡异,尤其是穿着,注意一下。”顾辛烈抱着膀子看着我们脑袋上面的尸首,说了一句。 我们几个点了点头,这吊尸的穿着打扮确实有些诡异,黑衣红鞋,按道理来说,死人身上穿的寿衣应该不会同时出现黑红这两种颜色。 首先,在当时,黑色只有秦国的贵族才可以穿,其次,黑乃污秽,死人穿黑衣又言身着污泥怨秽,是一种很忌讳的穿法。 另外,这脚下的红色绣花鞋也是一样的道理,一般来说,当时的王公贵族女性下葬,要头戴凤鸾金顶身穿七彩绣纹大花袍,而脚下的绣花鞋却必须是白面红底,按照风水上的说法这种葬法叫“穿日挂凤彩”,寓意下辈子转世也能做个富贵人家的子女。 而最让我感觉诡异的是,这吊尸头上c着的白色簪子。一般来说,死人下葬,不是散发披肩就是挽髻带花铃,这种c木簪的死法,我还是第一次见。而且,看的久了,我又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这女子并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我立刻将这件事告诉了顾辛烈他们三个,他们三个又仔细看了看那死尸,都点了点头,显然也看出了一些端倪。 因为,上吊自杀的人,吊死之后,人的颈部会折断,头颅会自然向前下垂搭在胸口处,而受绞刑或者被勒死的人脖颈是向后折断,也就是说,头颅会朝着后背的方向向后仰去。 这女子,莫不是那秦出公的母亲 我刚想到这里,花豹子突然喘了口粗气,急促的说道:“我想起来了,这尸体不是普通的吊尸,而是藏尸” “藏尸什么是藏尸”王蒋干有些疑惑,张口问了一句。 我也是有些不解,转头看向了花豹子。 “藏尸是从西周传承下来的一种葬尸法,尸体为载体,受尽酷刑而死,心生怨念,体内装百鬼残魂, 一般来说,触碰到了藏尸的人都会被百鬼缠身,死后,魂魄也会进入到藏尸体内,生生世世,永世不得超生。”顾辛烈眯了眯眼睛,张口说道,声音有些沙哑。 我还来不及惊讶,花豹子继续说道:“顾老弟说的不错,而这藏尸最可怕之处是,只要有人划破了它的皮肤,就会有鬼魂从伤口处流溢而出。这种尸体极其麻烦,没人愿意招惹,它头上c着的那白簪子又叫“注魂木”,那东西掉下来,也是大麻烦。” 听了两人这番话,我有些瞠目结舌,没想到这东西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麻烦,身体为皿,体内藏百鬼。说白了,这东西就是一个墓x,里面不计其数的冤魂以这尸体生前的怨恨为引,苟活至今。 虽然我觉得花豹子和顾辛烈说的有些夸张,但也不敢去验证他们所言是真是假。 如果这藏尸体内真有鬼魂寄宿,无须百鬼,只出来一两个,我们就很难抵挡了。就像刚才附身花豹子的那鬼魂一样,如果不是姬澄雪,我们三个就都得死在这里了。 姬澄雪在吞噬了那鬼魂之后似乎很疲惫,陷入到了昏睡的状态,所以,若是现在碰上鬼,我们的处境会相当危险。就算是碰上一群粽子,都比碰上一只鬼要强。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剧烈的响动声和一些布片划过木梁的声音突然传到了我的耳朵里,紧接着,嗖嗖几道声响从上空传来,我猛的一抬头,就见那棚顶上竟然莫名的出现了十多具藏尸 黑衣红鞋白木簪,就像是催魂索命的符咒一样,映现在我的瞳孔之中。我们四个人都瞪大了眼睛,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我们没敢去碰这藏尸,而是选择弯着腰从它们的脚底下走过去。这不是认怂,而是识时务。如果我们现在直接掏出斯特林冲锋枪把这群藏尸打成个筛子,那么,最终的结果肯定是我们几个都葬身在此地,永不超生。 我们屏住一口气弯着腰好不容易从那片吊着藏尸的地带穿了过去,才长出了一口气,只觉得心神疲惫,王蒋干恨恨的嘟囔着要一镐头把那宋清的棺材劈个稀巴烂。 穿过那片地带,我们就几乎要走出这聚仙宫了。 这聚仙宫的后面连着一大片空地,也有一条白石玉阶,以四十五度角向下延伸。眼看就要走出这怪异的宫殿,我们都不由的加快了几步。 可就在我们马上要出这聚仙宫的时候,顾辛烈突然出声说了一句,“等一会。” 我们三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既然顾辛烈这样说了,那他一定有他的理由。 只见顾辛烈眯着眼睛,正端详着聚仙宫门旁边的一幅图画,那是一幅水墨山水画,因为我们离得比较远,所以看得并不是很清晰,不过,看顾辛烈的模样,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于是,我张口问道:“顾小哥,发现什么了” 顾辛烈刚开始没说话,只是朝我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抬眼望去,那山水画应该就是一幅普通的画,顾辛烈看了一会,突然把那山水画从墙上摘了下来,走到我们身边说了一句极其震撼人心的话:“这是这座墓的地图” 听到这句话,我心中一喜,连忙从顾辛烈手中把那山水画拿过来摊开,仔细的端详起来。这仔细一看,我便看出了一些门道,这山水画其实是一幅墓x的俯视图,画是刻在一副竹板上的,上面还有着斑斑血迹。虽然画中并没有极其细腻仔细的刻画出这墓x的各个方位跟机关,但是大概的脉络图却是画了出来。 从这画上来看,我们再向前走一段路,还会碰到一座宫殿,穿过那宫殿还有两个偏室,而在这两个偏室的后面就是宋清的棺木所在,也就是主冥殿的位置。仔细看了一遍后,我把这画卷起来放进了背包里,跟他们说了一下这画中所画的东西。 至于这画的来历,从那竹板上的斑斑血迹来看,我估计应该是造墓的工匠在临死前挂上去的,又或者是别人挂在这墙壁上面的。总而言之,不会是宋清。因为,像这样在墓x之中把这个墓x的大概位置都标出来的地图,如果被墓主发现,那么,画这地图跟制造陵墓的工匠都是要被满门抄斩的。 在我看来,我们还算幸运,最起码有了这幅地图,我们也就不会随便乱跑并且害怕走错了位置。 就在我准备继续前行的时候,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y影遮住了我的视线,我不由自主的伸手一拨弄,只听的噗通一声,一个东西从我的面前掉了下来。 我心里咯噔一声,借着矿灯的光亮一看。就在我们前方不远处的地面上,出现了一具碎裂成几块的藏尸。 那藏尸掉落在我们面前,头跟胳膊已经被摔断了,想必是因为常年吊在墓棚之上,体内的骨头早已酥软的不像话的缘故。 也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有一股y风,从我们的边上吹了过去: 第102章 鬼赶路 那股y风从我的耳边呼啸而过,我只觉得身体一阵发凉,就连弯曲一下手指都觉得异常疼痛。 “藏尸体内的鬼魂出来了,快走”顾辛烈沉声说了一句,我们四个赶忙朝着那聚仙宫的后宫门走了过去,可是还没走出去两步,后方一声声物体坠地的声音便传入了我们的耳中。 我僵硬的转过脑袋,就在我们身后,刚才那十几具藏尸竟然全部从半空中掉落到了地上,极其突兀,所有的藏尸全被摔断了胳膊跟头颅,虽然没有想象中的一地鲜血,但是那种无声的寒意却更加让我们觉得毛骨悚然。 “怎么回事”花豹子突然吼了一嗓子,声线都有点颤抖了。 此时此刻,整个后殿的温度开始急剧下降,那种温度瞬间就让我的手指开始发僵,我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就感觉周围似乎有无数只眼睛在看着我们。 “快走”顾辛烈说道。 可是刚一转头,看着眼前的景象,我们迈出去的脚又硬生生的收了回来。我清楚的感觉到我背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因为就在我们面前,本来触手可及的后宫门竟然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面墙壁 与此同时,在我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声悦耳的诡异歌声,那是一个女子的歌声,不刺耳也不突兀,但是却异常的让人感觉恐慌,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更是让我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你们听见有人唱歌了没”王蒋干突然开口,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一张脸有些涨红。 我们三人都点了点头,看来那藏尸体内真的有鬼魂寄居,如果说一具藏尸身体里寄居着几十个鬼魂,那这十几具尸首里会有多少鬼魂我眯了眯眼睛,脑海里突然想起百鬼夜谈里提到过的四个字。 百鬼夜行 “看来这帮的是不准备让咱们出去了,估计就是前堂的大门现在也肯定被堵死了,怎么办”花豹子手里握着那把弯刀,声音有些低沉,毕竟,谁遇到这种事都不能冷静下来,就算经验再丰富的摸棺人也不行。 此时,就连心志坚定的顾辛烈,额头上也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那歌声悠远绵长,不断的在我们的耳边徘徊,我硬着头皮,抬起头用矿灯四下看了看,想找找这声音究竟出自哪里。我并不是胆子大,只是知道,如果不尽快找到解决的办法,我们会一直被困在此地,那形势只会越来越恶劣。 “林爷,林爷,你快看,变色了变色了” 就在我四下观望的时候,王蒋干突然喊了一嗓子,把我吓得直打了个哆嗦。 “什么东西变色了你倒是说啊,吓了我一跳”说着,我回头看向他,就见他脸色苍白无比,嘴唇哆哆嗦嗦的也没说出一句话,只是用手指一直指着地上。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顿时吃了一惊,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c在藏尸头上的白色簪子,竟然全都变成了血红色,那种红色就跟鲜血一样,在矿灯的照s下显得极其妖艳。 也就在我们四个人都关注着地上那血红色的簪子时,突然,从聚仙宫的前堂,传来了一声声响动。我有些好奇,侧起耳朵听了起来,竟是有人在说话,但说的是什么,因为离得太远,我实在是听不清。 等等,有“人”在说话 我突然被自己这个念头给吓了一跳,这座古墓,从头到尾就只有我、王蒋干、顾辛烈跟花豹子四个人,怎么会有别人在说话 难道 我瞳孔一缩,还没有所动作,只见顾辛烈已经先行朝着前堂走了过去。 见此,我便知道顾辛烈肯定也听到了那些声音,连忙快走几步到他身边问道:“顾小哥,你知道那些声音是什么动静” 顾辛烈朝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说道:“鬼说话。” 一听到这话,我浑身打了个激灵,望向前堂的方向,咽了口唾沫。 “什么鬼说话林爷,你跟顾少说什么呢”王蒋干走到我身边,挠了挠头,低声问道,一脸的匪夷所思。 “嘘。”我学着顾辛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面上没有丝毫惊色,看上去镇定无比,可我心里却已经是恐惧的要死,那种恐惧感顺着血y直接冲上头皮,让我全身都是一阵发麻。 我们四个人猫着腰朝前堂的方向看去,眼前出现的景象把我吓得直接捂住了嘴巴,额头上瞬间就渗出了一层细汗。 就在我们的眼前,那黄金王座的前面,竟然站着一排身穿白色长服的“人”,这些“人”排着队,第一个“人”掐着腰嘴里嘟囔着什么,第二个“人”把双手搭在第一个“人”的肩膀上,第三个“人”把双手搭在第二个“人”的肩膀上。一共十几个“人”就这样围着那十个鳄豹的雕像在来回转圈。 “鬼赶路。”花豹子低声说了一句。 “鬼赶路”我不由得问了一句,这十几个身穿白色长服的“人”肯定是从那藏尸身体里跑出来的鬼魂无疑,但是,这鬼赶路就究竟是什么意思,我还真不知道。 “鬼赶路是一种俗语,按照古籍上记载,应该叫y魂入府。就是一群孤魂野鬼为了能够下y曹地府投胎转世而结伴赶路,所到之处花草枯芜,跟百鬼夜行不同的是,在鬼赶路的时候,生人最好离得远一点。因为,如果活人在鬼赶路的时候靠近,会被它们误以为是阻碍它们前往投胎的,所以” 花豹子说到这里,摇了摇头,但一抬头,眼睛却突然一瞪,脸上也露出了一副十分惊讶的表情。 我觉得有些奇怪,下意识的回头一看,顿时,我也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十几个身穿白色长服的鬼魂竟然站到了我们的旁边,一个个瞪着或殷红或灰枯的眼睛盯着我们。 这个时候,我的大脑是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那些鬼魂的脸上一片惨白,毫无血色,一道道狰狞的伤口让我看的一阵心惊r跳。 如果说,在没见到鬼的时候,人类总是对鬼保持着一种隐性的恐慌。 那么,当你真正见到鬼的时候,就会明白什么才叫毛骨悚然 “走”顾辛烈低喝一声,整个人一转身立刻向后殿的方向跑去,我们三个见顾辛烈跑了,也立刻跟了上去。我瞟了一眼身后的那群鬼魂,他们只是冷冷的看着我们,张着漆黑的嘴巴,样子极其古怪。 “靠,不是说咱们看不见鬼吗这是怎么回事”王蒋干怪叫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慌了,他把脖子上挂着的斯特林冲锋枪举到胸前,对着那些鬼魂就打了一梭子子弹,嘴里还不断的吼着。 “人看不见鬼是因为电波不同可是,在人运气极低的时候,就没什么不可能遇到的你现在找个高手来看看咱们四个,我估计咱们身上这三把火都得灭了两把半了,能剩个火苗就不错了。” 我也跟着吼了一嗓子,前堂到后殿的距离不算太远,但我们这么跑了一会儿,也算是跟那些鬼魂拉开了一段距离。 可是就算这样,我心里还是砰砰一阵乱跳。 “咱们四个没病没灾的怎么会灭了精气神林爷你别唬我,你以为我傻啊,我精的跟猴似的”王蒋干换上弹匣,扭头又朝我吼了一嗓子。 “害怕,恐慌,人在出现这种负面情绪的时候,就是最容易遇到鬼的时候。所谓浩然正气,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你不怕鬼,它自然拿你没办法,甚至你身上的血气还能吓退它,但是你害怕它,你气势上弱了,它就会变得异常凶恶”我回吼了一嗓子。 我们现在也是破罐子破摔了,刚才还细声细语的,现在,既然都看见了这东西,索性就大点声喊出来,既壮了胆子又壮了士气,管他好不好用,吼出来后,心里也舒服多了。 “那林爷的意思是,只要我不害怕它,它就没了”王蒋干先是怀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闭上眼睛喘了好几口气,再一睁眼,又看着我说:“林爷,不行啊,这玩意太特么的吓人了” “你是不是猪脑子”我被王蒋干气笑了,拿他也没有办法。 这个时候,那群鬼魂开始朝着我们走了过来,仍然是那副手搭肩,慢腾腾的样子。 “怎么办难不成只能等死了”我开口说道,是在问自己,也是在问顾辛烈他们。可是,回答我的只有沉默,花豹子这个赶y人也是无计可施,毕竟,他的主职还是摸棺,这一知半解的赶y手法照马六指都是差的太远。 此时此刻,我心急如焚,不断的在脑海里想着有关于一切能够克制鬼怪的办法。 “怎么办,怎么办”我咬着牙不断的问自己,那群鬼魂离我们也是越来越近,那漆黑的口腔更像是黑d一样似乎是把我们所有生机都吸纳了进去: 第103章 鬼打墙 就在这危急时刻,我脑袋里突然闪过一道电光,我想起了百鬼夜谈里所讲的避鬼之法。 鬼魂也叫灵体,如果用科学来解释,就是跟人类处在同一个世界但是电波不同的物质,西方人发现人死后体重会减轻二十一克,所以,在西方人眼里,灵魂的重量就是二十一克。但是,在真正的风水师和y阳先生眼里,这完全是无稽之谈。 鬼魂其实是人的怨念而成,在人死后如果有心愿未了或者大仇未报,这种怨念升腾就会出现鬼魂。新生的鬼魂是不伤人的,它们就像是新生的婴儿一样,没有善恶好坏之分。但是,只要接触到活人,这鬼魂就会变成冤魂或化厉鬼。 这时候,鬼就是伤人害人的秽物了。 百鬼夜谈里曾经讲到过,避鬼之法有五种。 第一是怒目视鬼,也就是瞪大了眼睛怒视着鬼怪,人在愤怒的时候血气上涌,一身刚烈,鬼最怕的也就是人的刚直怒火,古人管这个叫“刚胆”。 第二就是佩戴玳瑁碧玺,这是玳瑁的精血凝固而成的一种似玉非玉的东西,古代富人大多会随身佩戴在身上,玳瑁驱鬼,百鬼夜谈里曾说,身上有玳瑁碧玺这种东西,就是y差也要避三分。 第三种就是挂黑狗犬齿,狗能够看见人看不见的东西,人畏鬼怪,但是狗却不怕,马六指家中的那只鬼獒更是以鬼为食。狗牙狼牙这种东西,从古代就是被冠以能够慑谢驱鬼的法器,肯定是有用处的。 第四种就是随身揣着钟馗画像。 第五种就是人的唾y,也就是口水。鬼所怕的其实就是人的阳气,一般来说,古代杀伐果断征战沙场的将军,这种人一辈子也不会被鬼怪缠身,全因一身煞气阳气最重。而人的阳气最重的地方就在于唾y之中,用口水吐鬼,也会让鬼畏之而避。 此时此刻,我脑袋里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五种办法了,但是,除了怒目视鬼跟吐口水之外,剩下的三种,我们都不具备条件,而这三种方法也最有效。不过,现在这种火烧眉毛的时候,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我立刻把避鬼之法喊了出来,他们三人听了都点了点头,开始跟我一起瞪着我们眼前的这群鬼魂。这群鬼魂也因为我们的动作而一直在原地踏步,不向前走也不后退。 也不知道这怒目视鬼是不是真的有用,但是那鬼魂确实不敢前进了,我吐出一口唾沫,那鬼魂果然也是向后一退,嘴里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 “嘿,我说林爷,这招还真好用啊。”王蒋干学着我的模样也跟着吐了口口水,那鬼魂也跟着向后退了一步。 “先别高兴的太早,咱们这么瞪着眼睛肯定有发涩的时候,一闭眼那就完了,这吐口水也只有前几口口水有效,你跟着我吐什么” 我眯起眼睛,转了转眼珠,然后再一次瞪了起来。因为我们有四个人,完全可以以车轮的方式不断的去瞪这鬼魂。但只要时间一长,我们眼睛一涩,那就什么办法都没有了。 我们四个人也知道这种办法只是缓兵之计,但是也只能这样慢慢消耗着,如果什么都不做死的更快。现在,我们手里可是没有什么能对它们造成伤害的东西,什么钟馗画像桃木剑这些东西,我们压根就没带。 好在,那些鬼魂在我们身边转悠了一圈之后,就又回到了前堂。直到它们离开,我们才大喘了口气,但依旧没敢大声说话,回想起刚才的那一幕,我也是一阵后怕。 “这就走了”王蒋干缩了缩脑袋问我说。 “应该是走了,想来那些鬼魂也是着急赶路,不愿意跟我们纠缠,咱们还是先想办法出了这聚仙宫再说。”说完,我便猫着腰缓步向后殿走去,顾辛烈回头看了一眼前堂,见没有异样,也跟了过来。 可是,当我们走到那后殿大门柱旁边的时候,那殿门还是没出现,仍然是一面墙壁堵塞着,在我们的后面,那一地的藏尸碎肢还在地上躺着,路是肯定不会走错的。 我眯了眯眼睛,一拍大腿说道:“仙人板板的,碰上鬼打墙了” 看来,这鬼魂是想困死我们,让我们在这原地转圈。 “林爷,难不成还是刚才那帮小畜生给咱们下了阵”王蒋干摇了摇脑袋,敲了敲那本应该是一扇门的墙壁,回头问道。 “应该不可能,那群赶路鬼如果真是想要迷住我们,就不会在刚才那么痛痛快快的走掉,再者,赶路鬼只是一心投胎转世,一般不会伤害无辜,我只能说这鬼打墙可能另有乾坤”我点上一根烟说道。 在东北的时候,我没少听别人说鬼打墙的事情,但是,我自己却是一次都没碰到过。那时候,听年纪较大的人说,碰上鬼打墙了,只要咬破了手指那就见亮了,要不然,跟着北斗七星走,别看地面,走上一会儿也能走出去。不过,这些法子都是土法子,鬼真要有心迷你,这些招都没用。 我依稀记得老管家以前跟我提到过一个什么法子,但说实在的,年头太久了,我实在是记不清了,我猛抽了几口烟,脑袋里还是一片空白,涨的我什么也想不出来。 “这鬼打墙我能解,你们别出声,先听我说。”顾辛烈把黑色长刀拔出来c在地上,冲我们说道,声音冷淡。 花豹子看了眼顾辛烈的黑色长刀,眉头皱了两皱,我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花豹子似乎很忌惮这黑色长刀,但我也没开口去问,他不说自然有他的道理。 “这鬼打墙也叫过y兵。寓意就是前面有走路的y兵阎罗,生人勿近。实际上,这是一种障法,我曾经在西藏跟一个老禅师玩过一个游戏,他让我闭着眼睛走一条直线,但其实只要闭上眼睛,我们走的永远都不会是一条直线,而是一个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现在是瞎的,眼前看到的都是假的,如果我们现在只依靠r眼,是永远都走不出这鬼打墙的,强行用炸药爆破也只是最下乘的办法,那么现在” 顾辛烈说完,把手掌握在那黑色长刀的刀刃之上,然后向下一划,顿时鲜血淋漓。随后,顾辛烈把手上的鲜血抹在额头和眼皮上,把手摊开对我们说:“我的血能够明目驱鬼,至于为什么,你们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顾辛烈刚说完话,王蒋干就走上前,用手沾了顾辛烈的血,抹在自己的额头和眼皮上,我看了顾辛烈一眼,见他也在看我。我心里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走过去也做了跟王蒋干一样的事,花豹子紧随其后。 让我感到诧异的是,顾辛烈的血y跟正常人温热的血y不同,冰凉冰凉的,沾到皮肤上就像是被一团冰块擦到了一样。 抹完顾辛烈的血y,我一睁开眼,顿时惊呆了。 我们面前原本还算光亮的后殿,此刻竟然变的灰蒙蒙一片,雾气缭绕,而且,这雾气越往前越浓厚,整片灰色的世界里,只有我们四个人身上散发着一点白光。 而王蒋干的身上还有一点黑气,那股黑气很淡,我只是略微的扫了一眼,又把目光挪了回来。 “这灰气就是我们常说的y气,y气分活y死y,这里的都是死y,对人体都有很大的危害,所以,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为妙。”顾辛烈朝我们说了一句,拔出地上的黑色长刀就朝着后殿的大门处走去,一瞬间就隐匿在了那灰雾之中。 我们三个相互看了一眼,抿了抿嘴唇也跟了进去。伸手不见五指,这是真的伸手不见五指,就连矿灯的光芒都被堵塞住了。我眯着眼睛仔细的想要找寻着那灰雾之中的大门,一张口却愕然发现喉咙里竟然发不出一点声音。 我走了一会,突然,在我的面前出现了一些蓝色的光点,那光点离我很近,我下意识的朝那个方向迈了一步,也就在我迈步的那一瞬间,那光点处突然传来了一声女性的笑声,我浑身一抖,下意识的向后一退,背后却猛然磕到了一个不知名的东西。 一股莫名的恐惧感迅速在我心中升起,我浑身冰冷,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就见那蓝色的光点离我越来越近。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我的手臂被谁拉住并用力拽了一下,与此同时,一个声音也在我耳边响起。 “林爷,你自己在哪比划什么呢” 听到这句话,我浑身打了个激灵,转过头一看,是王蒋干。 原来,他们已经破了这鬼打墙,站到那门口了。此时,我也完全恢复了正常,便把刚才的事情跟他们说了一下,他们都摇了摇头说跟我看见的不一样,也没这么复杂。 顾辛烈说可能是我本身y气重的原因,我找出水壶洗了洗脸,借此清醒一下,缓了缓神,我们四个背起背包,踏出了大门。 刚一出聚仙宫,我们四个人就蹲在那白石玉阶上滑了下来。回头再看看那聚仙宫,我心里不由得生出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深深的喘了一口气,回转过头朝着那墓x深处走去: 第104章 黄金山 按照竹板地图上所示,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在聚仙宫和另外一座宫殿的中间,不出意外的话,那座宫殿应该就是“前殿后寝”的寝宫。 但按照那竹板地图上所画的来看,那宋清的棺木并不在那寝宫之中,这也是让我觉得有些困惑的地方。 要知道,和一般的陵墓相比,宋清的这座墓规模已经很大了,甚至于远超一些帝王的陵墓。 按照葬经上说的话:“葬,藏也。”宋清的墓完全符合这一条,但是他的棺木为何没存放在寝宫之中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便加快了行进的速度。不管怎样,只要看到了宋清的棺材,所有的谜团或许就都能够解开了。 我们现在所处的这地方的温度很低,类似于宋板桥墓里一样,从头冻到脚,就连我手里的登山镐也如同冰g一般,冻得我手指都疼。 越往前走,矿灯的光照距离就越短,这并不是矿灯要没电了,而是我们所处的地方越来越昏暗了,如果这个时候,我们关了矿灯,恐怕就连彼此的牙齿都看不到,当真是伸手不见五指。 可就算这样,我们行进的速度也不慢,直到王蒋干突然闷哼了一声,随后发出了一声叫喊,我们才停了下来。 “怎么了,蒋干”我问他。 “刮到什么东西了,把小腿弄伤了。”王蒋干咬了咬牙说道。我感觉的出来,他在强忍着痛苦。 我也不跟他废话,直接将矿灯照在了他的小腿上,这一照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王蒋干不知道是刮到了什么东西,他的小腿肚子后面竟然有一条横向的深可见骨的伤口。那伤口不断的向外涌着鲜血,甚至连鞋袜都染透了。 王蒋干到底是当过兵的,也知道怎么处理伤口,他迅速蹲下腰,把破损的裤脚撕成一条条的,死死的扎在了伤口附近,防止血y流失过多,只是,那伤口却仍然让人触目惊心。 我担心他发生二次感染,便从包里掏出纱布跟水还有云南白药,简单的帮他清理并包扎了伤口,然后把考古探铲接了起来让他当成拐杖。 王蒋干的军人素质也在此时体现出来,我能想象到那伤口会给他带来多大的痛苦,但是王蒋干却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皱了皱眉头。 忙完了这一切,我们才开始寻找那给王蒋干造成如此伤口的东西,很快,我便发现,就在我们后面不远处,竟然有一截暴露在地面上的白骨,那白骨上还有着一丝血迹,毫无疑问,王蒋干刚才就是刮在了这东西上面。 “这地上怎么会有骨头”我摸了摸那截白骨,是一截碎裂的骨碴,看样子应该是腿骨或者是臂骨。 “不太清楚,可能是筑造陵墓的工匠的骸骨,这些人没有坟墓棺材,也就只能死在墓x的各个角落,或者饿死,或者憋死。”花豹子说了一句。 因为只是一截寻常的骨头,我们也没有过多的探究,扶起王蒋干继续向前走去。如今,我们走得很慢,一是因为王蒋干的伤势,二是避免其他人再被这种骨碴给伤到了。 “林悲,你还记得那乾坤万年歌吗”走着走着,顾辛烈突然说了一句。 我微微一愣,点了点头说:“记得。” “我总感觉这东西有点古怪,一个墓x里居然会放置一段不属于自己的预言,你既然记得就注意一下好了。”顾辛烈点了点头,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也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乾坤万年歌是姜子牙所著,按道理来说,就算是在墓x里放置碑文,也会放置自己的碑文,可这宋清偏偏却放置了这乾坤万年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到现在为止,我们在这墓里发现的乾坤万年歌是从炎黄时代一直到明朝朱元璋时期的部分歌词。 但明朝跟战国时代相差千年之久,宋清究竟想要干什么 “林爷,这乾坤万年歌不是古时候的十大预言之一吗,另外九个是什么”王蒋干拄着探铲,单脚蹦到我旁边问道。 我轻轻一笑,见他问了就说道:“古中国的谶纬文化和西方的星座预言等都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是相比较于五千年传承下来的中国,西方那些所谓的预言在明眼人眼里就显得有些滑稽了。这十大预言是从姜子牙的乾坤万年歌开始的,之后就是武侯诸葛亮的马前课步虚大师的步虚大师预言、李淳风的藏头诗、袁天罡的推背图、黄檗运的黄蘖禅师诗、邵雍的梅花诗还有刘伯温的烧饼歌跟金陵塔碑文,最后一个就是民国一个自称诸葛的人所编写的武侯百年乩。” 说到这里,我停顿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上之后才继续说道:“这其中,我觉得真实性跟准确性最高的应该就是推背图跟乾坤万年歌了,其次就是诸葛亮的马前课,这十大预言流传很广,而西方能够比较的也就只有达姆斯的诸世纪了。” 他们三个听的津津有味,也没着急说话,过了好一会儿,王蒋干才有些惊讶的问我:“林爷,这藏头诗也能做预言这玩意儿我都会写。” 我没嘲讽他,只是给了他一个白眼让他自己去领悟好了,一行人说说笑笑,向前走了大约一二百米。 “顾老弟,我们手上还有多少家伙先清点一下配备好,免得万一出了什么意外状况,再来不及动用。”花豹子从我手里拿过一根烟,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夹在耳朵上,朝顾辛烈说道。 顾辛烈点了点头,停下脚步,让我们一起开始清点装备。 仔细清点一番,我们有两枚小型手榴弹,三包炸药,三把斯特林冲锋枪跟一把赫斯塔尔冲锋枪,花豹子的弯刀跟顾辛烈的黑色长刀,还有王蒋干的十字弩。剩下的就是四把伞兵刀跟三把登山镐外加两把考古探铲了。 弹药很充足,只要不遇到非常多的粽子跟类似于宋板桥墓里的那些黑蛇,就没什么问题。至于食物,我们在遇到紫鳞鼠之后,就已经全部吃掉了,清水还有四壶。 总而言之,只要能在一天之内摸完这个墓,我们就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也不知道我们走了多久,突然,花豹子喊了一嗓子:“黄金” 我们三个探头一瞧,果然,在我们不远处有着一座一人多高的“黄金山”,看样子是宋清堆积在这里的。 “这宋清似乎太富有了。”我眯起眼睛,喃喃自语道。要知道,就算在春秋战国时代,黄金矿脉也并不见得有多少。 可从我们进到这宋清墓开始,先后看到了几米高宽的黄金墙壁、黄金碑、还有这“黄金山丘”,若是把这些金子堆在一起熔炼成金币或者元宝,其数量可是难以估计的。我怀疑,就算是当时的君主都未必能拥有这么多的黄金。说白了,宋清拿着这些钱,大可以找个偏僻的地方自立为王。 顾辛烈捡起一块黄金放在手里掂了掂,说道:“这黄金的纯度跟硬度非常高,不是普通金子,这宋清确实富有的有些过分了。” 也就在我们心生怀疑的时候,王蒋干的双眼突然直勾勾的盯着前面,喃喃自语道:“顾少,林爷,又碰上那九层妖塔了” 听到王蒋干这句话,我浑身一颤,脑海里想到的第一个东西,就是庄王墓里那些让人看了头皮发麻的白色蛊虫,我甚至现在还能想起它们那尖锐的牙齿瞬间撕碎一块r干的场景。 这般想着,我扭过僵硬的脖子,矿灯照s到的地方,果然有一座诡异的塔楼 这座诡异的塔楼,正对着“黄金山丘”。 塔楼有七层,是用不计其数的白骨搭建而成的“金”字形骨塔,塔身洁白如玉,散发着一种难以言表的寒气。这塔楼的规模极大,基座长宽足有百米,难以想象,这座塔究竟用了多少人的尸骨才搭建而成的。 塔楼中间镂空,每一层都堆满了不计其数的头盖骨,这些头盖骨有大有小,在骨塔的每根骨头上都有诡异的黑色文字,相比较而言,庄王墓的那九层妖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比性。 “九层妖塔” 我望着眼前这高耸诡异的白骨塔楼,不由的就联想起庄王墓那爬满了尸蛊虫的妖塔,心中也涌现出一种无形的恐惧,一颗心脏砰砰直跳瞬间就顶到了喉咙上,张口欲出。 那梵衍那国书里面记载的九层妖塔给过我太多震撼,甚至在云南时,我差点就死在它的手上。相传这种妖塔是供奉邪神的妖塔,梵衍那国每年都会为这种妖塔献出不计其数的牲畜跟女子用来血祭,不过这究竟是国外的传说,真正如何,我们也不得而知。 但毫无疑问,那九层妖塔,真的很妖。 “是七劫骨楼”就在这时,顾辛烈突然张口道,腰间的黑色长刀悄然出鞘。: 第105章 七劫骨楼 “七劫骨楼那是什么东西”我张口问顾辛烈,我发现,最近墓里出现的很多东西都是百鬼夜谈里没曾提到过的。 “别说话,咱们慢慢绕开这个塔,没想到这宋清竟然舍得下这么大手笔,我实在已经找不到能够形容他野心的词语了。”顾辛烈也不多说,长刀出鞘握在手上,眼睛盯着那骨塔渐渐向后退去。 “到底怎么回事啊,顾老弟。”花豹子也想知道这七劫骨楼究竟是什么东西,也张口问道。 “这七劫骨楼是西藏才有的东西,我小的时候听我师傅谈起过,西藏人并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阎王鬼差这样的东西,他们认为人死是一种升华,r身尸骨留在这个人间炼狱之中,灵魂却早已飞升。这也是为什么西藏人极其信奉天葬的原因。可到后来,西藏人发现,有些人死后会给活着的人带来不幸,于是他们就想到了一种办法,祭神。” “西藏人把死去的人的血r喂食给秃鹰,留下骨头,筑造祭坛,这七劫骨楼就是祭神所用的祭坛。每逢重要的日子,西藏人就会宰杀牛马羊,把鲜血灌注在骨楼之上,他们信奉这种祭祀可以让神明更加看重他们的灵魂,让他们死后可以享尽天伦,可是” “可是这种骨楼按照风水上来说叫做累魂种劫,累魂种劫的意思就是积压灵魂种植劫难,可是西藏人并不懂这个。宋清在这里摆上这七劫骨楼,就是想让这骨楼替他看守陵墓,并且将自己身上的劫难全部吸走。而这七劫骨楼如果一旦坍塌,这骨楼里不可计数的冤魂跟劫难就会一股脑的全部涌到破坏骨楼的人身上,直让他堕入七层炼狱” 我打断顾辛烈的对话,这七劫骨楼原来就是百鬼夜谈提到的转轮藏y塔,听了顾辛烈的一番话,我才恍然想起来。此时,我也不由得感叹宋清的城府跟狠辣。想来,如果我们贸贸然的破坏了这骨塔,那可能就当真是尸骨无存了。 至于这炼狱,百鬼夜谈曾提起过,重罪之人下十八层地狱,不可赦亡罪之人下炼狱,而破坏了这骨塔的人,毫无疑问,妄下炼狱 转轮藏y塔,相传是十殿阎罗转轮王所筑造的塔楼,转轮王专门负责给其他九殿的孤魂野鬼,进行核定,发往四大部洲何处。这转轮藏y楼便被传为轮转王核定鬼魂去处的一座宫殿。 但是,在百鬼夜谈当中记载,这转轮藏y塔其实是一种葬法。我所说的累魂种劫其实并不完全,因为,这只是转轮藏y塔也就是七劫骨楼的其中一个功能。西藏人管这种塔叫做七劫骨塔,但在古代,这就是转轮藏y塔。 当时,人们大多数都是土葬,也就是入土为安。极少数有水葬跟火葬的,至于天葬,那是西藏人的习俗。在古代,大抵也就是以这四种葬法为准,但是在这之外,还有一种葬法,叫做塔葬。 这种塔葬法并不是西藏的灵塔葬法。相比较于灵塔葬法,这种塔葬法则十分歹毒,说白了,就是将要埋葬的人的头骨放进塔中,颅骨后面刻上符咒,然后将其内脏剁碎风干喂给猪牛羊食用,再把这些吃了死人内脏的猪牛羊全部杀死,将其血r存放在塔中。 如果说灵塔葬法是为了凸显出僧侣的高贵,那么这种葬法就是彻彻底底的把人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 一想到这,我就觉得我们不能在这里久留,连忙喊他们三个想办法看看能不能绕过这七劫骨塔。 经过观察,我发现,在这七劫骨楼的前后两侧,有四条三十厘米左右深浅的水沟,里面的水呈口字型不断的来回流动,围绕着这七劫骨楼。 但是,那水沟里的水并不是想象中的污浊或者是清澈的,而是呈现着血红色,像鲜血一样。 我们四个人现在就站在这七劫骨楼的前面,虽然名字里带个楼字,但是,七劫骨楼并不是楼而仅仅是一个祭坛,或者说是一个防盗设施,又或者说是一座大型坟墓,总而言之,现在对我们来说,这个七劫骨楼很麻烦。因为,如果要绕过这个七劫骨楼的话,在所难免会走进它旁边的红色水沟,但是这水沟里究竟有什么我们谁都不知道。 如果仅仅是单纯放置死者生前用品的普通葬沟还好,但如果里面有些别的什么东西 “林爷,你说这宋清得杀了多少人,才能盖起来这七劫骨楼”王蒋干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问我说。 “这个不好说,但最起码也得有数千人,甚至上万人都不止。在战国时期,奴隶跟战俘是不值钱的,你想象一下,白起坑杀赵国三十万士兵的场景,比起那个,宋清也是小巫见大巫了。”我笑了笑,心里却不由的泛起一丝冷意, 这种凉意并不是来自于我们面前的这七劫骨塔,而是来自于我的本身,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感觉背后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紧紧的凝视着我,那是一种没来由的直觉,在这种环境下,这种直觉让我有些毛骨悚然。 也就在这个时候,花豹子突然闷哼一声,随后吼了一嗓子,我猛的一回头,却发现花豹子突然从我们的身边消失了 “崔老哥”我喊了一嗓子。 “我在这儿” 那声音很急促,瞬间就又戛然而止,就仿佛是被人生生掐断了一样。 我顺着声音的方向望了过去,只见在离我们一百多米远的一处角落里有一些亮光,我跟顾辛烈连忙跑了过去,因为王蒋干的腿有伤,所以叫他先在原地等着我们。 我跟顾辛烈一边跑一边用矿灯照s着附近的情况,直到我们看到花豹子的时候,我整个人都被吓得有些惊呆了,只见花豹子躺在地上,手上脚上还有脖子上都被缠着一些亮晶晶的白色丝线,虽然一时半会还不会窒息憋死,但是也绝对不会好过,最起码现在是说不出来话了。 花豹子见我跟顾辛烈跑了过来,连忙张大着嘴巴,一张脸都涨成猪肝色了,但是,他那脖子上的丝线缠得太紧,根本就说不出话。 我见花豹子这模样,心里也是着急,往前走了几步,掏出靴子里的伞兵刀就去割他脖子上缠着的白色丝线,那丝线很坚韧,跟头发丝一样,我用刀好不容易把花豹子脖子上的丝线挑断,刚准备去挑他脚上的,只听他说了一句:“小心” “呼”的一声,我只觉得一阵夹杂着腥臭味的风从面前吹过,一个恍惚间,花豹子的身体突然又从我的面前消失了。 “上面”顾辛烈突然一喊。 我连忙抬头一瞅,借着矿灯的光芒刚好照到了花豹子,就见花豹子的双腿已经被那白色丝线绑在了一起,整个人被倒吊在了墓棚之上,可矿灯的光照有限,我也看不到花豹子身后究竟有什么东西。 那y影之中似乎有一团血红色的东西在动,我觉得有些诡异,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跃然于心上,心想着快点把花豹子救下来,这地方太他邪门了,大不了走一次那红色水沟,总而言之,不能因为胆怯把命丢了。 可是,我越着急,心就越乱。而且,花豹子被吊的地方实在太高,足足有两米多高,我根本就够不到。 也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嗖的一声,就见顾辛烈那把伞兵刀飞了过来,准确的将花豹子腿后面那手指粗细的丝线给斩断的。 花豹子摔到了地上,我来不及多想,连忙用伞兵刀把他脖子上的丝线给刮开了,然后继续帮他解除手脚上的束缚。 “崔老哥,崔老哥,你可别吓我啊。”我见花豹子此时脸色发白,似乎是缺氧造成的,心中有些担心,也尽量加快速度帮他解除束缚,顾辛烈在我旁边看护着。花费了近一分钟,我才把花豹子浑身上下的丝线都挑开,然后又压了压他的胸口。 幸好,还有心跳。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声犹如破布一样沙哑的嘶吼声突然在我的耳边响起,我猛的回头,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张极其恐怖的巨脸 那巨脸很是吓人,上面有着两排竖起的四只眼睛,那眼睛一个个都有拳头大小,左右对称。我大叫一声,连忙向一旁打了个滚,借着矿灯的亮光,我才看清楚了这巨脸的主人。 在我们面前的,竟然是一只活生生的巨大蜘蛛这蜘蛛有三四个人大小,通体黝黑,但是腹部却是血红色的,背后还有着金色的诡异花纹,形成一个类似于藤蔓的图案,一对虫齿像镰刀一样,还往外滴着粘y,八条蛛腿上长满了漆黑色长毛。 “红骆驼”我看到这蜘蛛的时候,不禁瞳孔一缩,这东西可不是现实世界能够随意碰见的,这是生活在夏朝时期的一种本应该灭绝的昆虫 根据古籍记载,这蜘蛛叫红骆驼,因为这种有人曾在沙漠中看见过一只死骆驼,那只骆驼通体血红,毛发都掉光了,血y里几乎全都是致命的毒素,后来有人目睹了这种蜘蛛袭杀骆驼,所以给它取名为红骆驼。 这种巨型蜘蛛能吐丝,但是一般来说,它们猎杀食物往往只依靠自己的巨大身体跟体内的剧烈毒素。红骆驼的毒素属于神经毒素,可以瞬间使一个正常成人失去任何抵抗能力。红骆驼跟其他蜘蛛不一样,其他蜘蛛在进食的时候只会吸吮猎物体内的血y跟脑髓,但是红骆驼只吃血r: 第106章 蜘蛛巢穴 我还没来得及告知顾辛烈这一切,那红骆驼就朝我扑了过来。一时之间,我犯了难,这个时候,如果我躲开了,那么,我身后还在昏迷当中的花豹子,肯定就成了这红骆驼的嘴下美食了。但是,我若是留在原地抵挡,手里又没有合适的家伙。 也就在我犹豫之际,顾辛烈突然一刀刺了过来,直接c在了红骆驼的身上,那一刀下去,直接割破了红骆驼的外壳。 但因为顾辛烈和我们还是有些距离的,黑色长刀的长度并未足够,所以也就只能击伤这红骆驼的一点毛皮了。 跟所有蜘蛛一样,蜘蛛捕食跟移动还有如何判断是否有猎物撞到网上,全部都要依赖于那长满绒毛的怪腿,这蜘蛛腿也是蜘蛛最脆弱,且痛感神经最丰富的地方。 趁着顾辛烈这一击吸引了红骆驼的时机,我从身后拔出登山镐,一镐头凿在了那红骆驼的腿上,那红骆驼也顿时吃痛,嘶吼一声,向后退了两步。 顾辛烈见我这招有效,身体一偏,黑色长刀犹如一条游龙一样瞬间朝着那红骆驼的腿上划了过去。嗖的一声,顾辛烈手起刀落,瞬间就砍断了那红骆驼的一条蛛腿。就在顾辛烈砍断那蛛腿的一瞬间,那红骆驼怪叫一声,伤口处猛的喷涌出一片墨绿色的血y。 紧接着,那红骆驼股向后一撅,一股银白色的丝线从尾端喷了出去,连在墓棚之上,它前脚一颤,瞬间就借着蛛丝消失在了我们眼前。 “快走”我见那红骆驼退避了,连忙扶起花豹子朝着王蒋干的方向奔了过去。 我边跑边给顾辛烈解释那红骆驼的来历,他点了点头,从包里掏出一个火折子跟手榴弹递给我,告诉我以备不时之需。我也明白顾辛烈此时心里想的是什么,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就把那火折子跟手榴弹揣在了怀里。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脚下一疼,低头一看,只见我的脚踝上竟是被缠上了一根蛛丝。我立刻奋力挣了两下,然而,那蛛丝极其有韧性,再加上我还扶着昏迷的花豹子,想要挣开这蛛丝,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顾小哥,走”我猛的喊出这一句话,把身边的花豹子撇向他。 也就在这一瞬间,我脚下传来一股强大的拖拽力,我被这力道猛的带倒在了地上,随后就不由自主的被急速的向后拖拽着。 我被拖拽的浑身发痛鼻青脸肿,疼得直倒吸着凉气,其间,我也不停地挣扎着,可是无论我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这蛛丝的缠绕。 我看到顾辛烈朝我跑了过来,手上攥着黑色长刀,眼看就快要到我身边了,一根蛛丝突然从黑暗中s出,猛的缠住了顾辛烈的手跟脚,直接把他摔在了地上,然后倒吊在了半空中,顾辛烈闷哼一声,手中的黑色长刀也因为撞击而掉到了地上,我看着顾辛烈手上一片鲜血,知道他的手肯定是受了伤。 一想到要被这红骆驼拖进dx,然后用蜘蛛丝一圈一圈的把我像木乃伊一样的包裹住,我就觉得浑身难受头皮发麻,我挣扎翻转身体,拔用伞兵刀开始割我脚上的蛛丝。 可是,不断的拖动让我几乎因为疼痛而昏厥过去,我咬牙坚持着,到最后也没能把那蛛丝刮断,反而因为疼痛弄掉了伞兵刀。 我又被拖了差不多十几米,然后才被吊了起来。 被吊起来的那一瞬间,我甚至还有一种病态的喜悦,毕竟,那种被人拖着在地上拽了几十米的滋味可不好受。 此时,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把手从衣服里拽出来,然后把袖子在胸口处打个结,防止手榴弹跟火折子掉出去。这个时候,我也才看清我身上的伤口,简直是惨不忍睹,两条手臂都是血淋淋的,一块青一块紫。 我从出生到现在也没受过这么大的伤,疼得我简直快要昏过去了。 而顾辛烈就在我的不远处,他被缠着了一只手一只脚,一时间也是动弹不得。我们两个人就这样被倒吊在这里,那红骆驼也不现身,花豹子更是还在下面昏迷着。因为王蒋干腿有伤的原因,我也没敢叫他,生怕他被这红骆驼发现,也被抓了过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因为长时间的倒吊,我突然有点眩晕,血气上涌,浑身无力,喘不上气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脚突然被扯动了一下,我顿时吃了一惊,用尽全身力气向上看了一眼,只见那红骆驼正用两只蛛腿挑着那蛛丝,把我们慢慢拉上去。 这个时候,我也发现,原来这红骆驼并不是只有一只,而是有两只。 就在我旁边不远处,顾辛烈也被向上拖拽着,此时此刻,我浑身都是血痕,伤痕累累的,早就没了反抗的力气。 我本以为这红骆驼是有巢x的,但是,当我被它拽上去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这红骆驼并没有巢x,而是在整个聚仙宫的上方织了一张巨大的蛛网,虽然红骆驼的蛛丝弹性跟韧性并不是很强,但是,撑住两个成年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草,顾少,林爷,你们两个掉蜘蛛窝里了”就在这个时候,王蒋干居然拄着那考古探铲走了过来。 借着矿灯的光,我依稀看到花豹子也醒了过来,正站在王蒋干的身边。 我还没得及回话,嗖的一声,从y影里s出一条蛛丝,瞬间就极其精准的黏在了我的脖子上,那蛛丝的附着力跟黏性都极强,没有利器在手的情况下,一时半会根本挣脱不开。我偏头一瞧,就见顾辛烈的身边也蹲着一只大蜘蛛,不过,它的目标似乎并不是顾辛烈。 就在我盯着他的那一瞬间,它突然支起后足,把股向下一撅,一道蛛丝瞬间就s向了站在地上的王蒋干。王蒋干先是用考古探铲一挡,没想到考古探铲被蜘蛛丝黏住了,王蒋干也是赶紧松手,身子向后一歪,一甩袖口,嗖嗖嗖三支袖箭夹杂着呜呜的破风声,朝着顾辛烈身边的大蜘蛛s了过去。 此时,我身边的这只红骆驼已经开始用蛛丝从我的脚部缠了起来,一层一层的,蛛丝上多多少少附带的毒y也让我觉得浑身麻痹酥软,虽然这些毒并不致命,但我知道,这是为了让我失去抵抗力的必要手段。 王蒋干把那袖箭s上来之后,那红骆驼被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四只红灯笼一样的眼睛在黑暗中分外吓人。而顾辛烈看准了那袖箭s来的方向,一把攥住了那箭身,也顾不得手掌被划的鲜血淋漓的,袖箭一入手,顾辛烈就开始奋力的割着手上的蛛丝。 王蒋干见顾辛烈在网上挣扎,心里也明白,只要顾辛烈一脱困,我就有救了,于是从包里拿出十字弩就开始瞄着上面s击。 王蒋干对于s击的精准度把握的很好,几乎是每一箭都擦着顾辛烈的身边s向那暗中的红骆驼,这样一来,那红骆驼也就不敢出来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到嘴里的猎物挣脱出去。 顾辛烈很快就把手上脚上还有脖子上的蛛丝全部都割断了,然后大喊一声:“刀” 花豹子猛的把从地上捡起来的黑色长刀扔了上来。花豹子的力气极大,那黑色长刀打着转的从地上飞了上来。 顾辛烈在蛛网上打了两个滚,伸手一接就把那刀握在了手上,随即,他便提着黑色长刀趴在蛛网上向我慢慢的爬了过来。 此时,蛛丝已经密密麻麻的缠到了我的腰部,我的脖子上也被蛛丝缠绕着,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拼命的呼吸着。 也就在这个时候,那只一直潜伏在暗处的红骆驼也出来了,这一次,它很聪明的没用蛛丝去牵扯顾辛烈,因为顾辛烈手上有刀,这黑色长刀的锋利程度甚至一刀就可以将那蛛丝斩断,那红骆驼似乎也不傻,小心翼翼的跟在顾辛烈的身后,开合着一对镰刀一样的口器。 我看的清清楚楚,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在心中祈祷顾辛烈能够发现它。顾辛烈爬到我身边的时候,先是一刀砍断了摁在我胸口上的蛛腿,只听的一声沙哑的嘶吼声,看管我的那只红骆驼猛的从暗处扑了过来,朝着顾辛烈发起了攻势。 也就在这个时候,顾辛烈身后那只红骆驼也做出了一模一样的动作,两只大蜘蛛似乎心有灵犀,长着镰刀一样的口器同时咬向了顾辛烈。 顾辛烈向后一滚,手中黑色长刀猛的别开那瘸腿红骆驼的口器,然后朝着我腋下就划了一刀,顺着胳膊跟躯干之间的缝隙向下一挑,就把那蛛丝给挑断了。 右手一被解放,我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掏怀里的手榴弹,但是因为长时间的被蛛丝缠绕,血y有点不通畅,浑身无力,我刚一拿出来手榴弹,还没来得及拉开引爆环,那手榴弹就从我的手上顺着蛛网的空d掉落下去: 第107章 盘尸 我见手榴弹掉了下去,心便凉了半截,这个时候,顾辛烈又一刀把我脚上的蛛丝给挑了开来。 我见顾辛烈如此,也不敢慢了动作拖了后腿,连忙手脚并用的把那蛛丝扒了下去,虽然那蛛丝韧性差,但是成千上万根的蛛丝叠在一起,那种坚韧的程度也是相当之强。 我的手掌都被刮出了血,顾辛烈见我还没解开蛛丝,朝我喊道:“让蒋干他们帮你解开” 说着话,他打了个滚就来到了我身边,一脚就把我从蛛网上踹了下去。 刚被顾辛烈踹下去的时候,我其实是心怀感激的,但是猛然低头一看,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顾辛烈,草你大爷这里有四米多高”我大吼一声,闭上眼睛等着被摔个腿断手断了。可是,几秒钟之后,我猛然感觉自己落到了谁的身上。我猛一睁眼,原来是王蒋干跟花豹子俩人叠着手臂把我接住了。若是由一个人来接一个从四米多高跳下来的人,就算是再强壮,两只手臂也是非断即伤。 花豹子掏出弯刀开始帮我解蛛丝,我抬头看向顾辛烈,见他还在跟那两只红骆驼搏斗,那两只红骆驼虽然体型巨大,但是动作相对来说就迟缓的很多了。况且,还有一只断了两只脚。 顾辛烈因为身上也有伤,手上脚上都是划痕跟淤青,胸前也是一片鲜血淋漓,所以他的行动快捷也只是相比较于红骆驼来说。 此时,王蒋干一直拿着十字弩,眯着眼睛瞄准着。顾辛烈跟两只大蜘蛛打的难分难解,靠着身体的灵活来躲避红骆驼的攻击。 在打了一段时间之后,两只红骆驼也改变了战术,开始不断的吐丝来纠缠顾辛烈。只要顾辛烈被缠住,那就危险了。 不过,顾辛烈也不是傻子,他很聪明的选择以那只瘸腿的红骆驼作为掩体,时不时的上去划上一刀,那瘸腿的红骆驼也只能出声哀嚎表示自己的痛苦。 这般厮杀了片刻,那瘸腿红骆驼突然从嘴里吐出一口绿色的粘y,直朝着顾辛烈的脸上喷了过去,顾辛烈下意识的伸手一挡,就在这一刻,那瘸腿红骆驼后面的那只大蜘蛛一撅股,一道蛛丝直接就黏在了顾辛烈的裤脚上。 我在下面看的清清楚楚,心里大叫一声不好。现在,我们手里的冲锋枪跟手榴弹都派不上用场,因为很可能在伤到那红骆驼的时候,也会殃及到顾辛烈。也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身旁的王蒋干突然一扣十字弩扳机。 只听“嗖”的一声,一支利箭瞬间就没入了那吐丝缠住顾辛烈的那只红骆驼的眼睛之中,一声极其凄惨的嘶吼声顿时响起。 顾辛烈趁机一刀把脚上的蛛丝砍断,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火折子,呼的吹了两口气,向不远处一扔。一阵火星点点,瞬间,整张空中蛛网就被点燃了。呼的一声,从火折子掉落到的地方,火焰向着四面八方迅速蔓延,很快就弥漫了整个墓棚。 因为这蛛网是织在整座聚仙宫的上方,向外辐s一直到那轮转藏y塔也就是七劫骨楼,以至于大火弥漫的瞬间就把整座墓x照的通红。 那两只红骆驼见起了大火,一时惊慌甚至忘了躲避,再加上它们没有巢x,于是只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网上瞎转悠。 顾辛烈看准这个空档纵身向下一跃,身子在空中转了几圈,我们三人还来不及去接他,他就打着滚的落了下来,然后单膝跪在地上吐了一口血,显然也是伤得不轻。 火势不断蔓延,不时还掉落下来一些残火,我们四个人就像是目睹了一场火灾一样,那种灼热感瞬间就把我心里的恐惧全部扫空了,我愣愣的注视着上方,那两只红骆驼很快就被火焰吞噬,然后砰的一声掉落在了地上哀嚎着打滚。 我看的有些心惊,让王蒋干给它俩一梭子子弹,给它们一个痛快。在两声枪响之后,这两只庞然大物倒在了我们面前。 “糟了,那七劫骨楼被火点着了” 我扭头瞥了一眼,顿时吃了一惊,那骨塔竟是被蛛网掉下来的残火点着了,此时,整个第七层的塔尖都在冒着火焰,我们身后的聚仙宫也开始燃烧了起来,两边火势非常大,虽然还波及不到我们,但是如果继续这样燃烧下去,墓x里的氧气就会逐渐变的稀薄。 因为有盗d的关系,我们还说不上会被憋死,但缺氧还是一件很大的麻烦事。 由于火势蔓延的很快,我们根本就来不及灭火,只好躲到角落里,用衣物蒙住口鼻。 望着那七劫骨楼里一个个被火焰包裹住的头骨,我感觉像是看到了真正的人间炼狱,我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衣服上传来的那种土腥味掩盖住了不少烤灼骨头散发出的那种难闻的焦灼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因为怕烟熏了眼睛,所以我就闭上了眼睛,直到耳朵里那种劈啪作响的声音消失殆尽之后,我才缓缓的睁开眼睛。 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并不是想象中的漆黑浓烟,而是一地的骨灰跟焦黑的木炭。不管是雄伟高大的聚仙宫,还是那座黄金山丘又或者是那七劫骨楼,全都化为了灰烬。 我慢慢的站起身,望向旁边,见顾辛烈他们三人早就站在了那七劫骨楼原来的位置,愣愣的望着那片废墟。 我心里有些好奇,起身走了过去,因为还有些烟的关系,我眯着眼睛捂着口鼻冲他们开口道:“赶紧往前走啊,在这里看什么” “林老弟,你见过龙吗”见我走了过来,花豹子扭头问了我一句,这一问把我也问了一愣,龙我看了花豹子一眼,见他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便也看向了那片废墟。 原来就在那七劫骨楼所在的位置有一个地下凹槽,跟整座骨楼基座大小一般无二的凹槽,大约有三米多深,里面有一个正方形的台子,就在那方台的上面,竟然盘着一条似蛇非蛇的动物,那动物浑身肌体灰白,一看就知道是死后做了一些防腐的处理,但一部分r体仍然腐烂的只剩下白骨。 这动物全长大概有上百米,成人腰粗细,脸面前突,容貌随着岁月的流逝早已面目全非,但让人吃惊的是,这动物的头上竟然长着一对鹿角。 “这是什么”我低声自语了一句,其实,我打心眼里不相信这东西就是传说的龙,但是,任谁看了这尸体肯定也会没来由的想起龙这种生物。 我有些惊讶,这方台周围的凹槽空d里全都是水,浸在这动物的身体下面,也是因为这个凹槽里面的水,这动物的尸首才免于刚才那场火灾。 “反正我不相信这玩意是龙,顶多就是长角的长虫。”王蒋干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句,挠了挠头,似乎也知道自己这番话更像是狡辩,倒是学乖了不再出声。 “是不是龙还真不好说,我在西藏就曾经听到过不少人说见到过龙。”顾辛烈抱着肩冷冷的看着那动物的尸骸,说了一句。 我咽了口唾沫,龙这种东西,未免有些惊世骇俗,跟凤凰还有所有未知生物一样,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不管发现了什么,都是无稽之谈。 “你们没发现吗,十二生肖里,只有龙这一种生物是现实中见不到的,你们不觉得”花豹子皱着眉头比划了一个手势,看着我们说道。 “也有可能是古代的龙跟我们现在所臆想的那种龙根本不一样,就算是有龙,我觉得它也跟现在的蛇差不太多,顶多就是长了脚和角的蛇。”我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见花豹子这样说,我也就应了一句。 “林爷说的在理,甭管这世界上有没有龙,咱们四个就是摸棺盗墓的,有明器有钱才是咱们追求的,要我说,咱们就快点走,摸完棺材咱就撤,我这脚还疼的很呢”王蒋干呲了呲牙,怪里怪气的说道。 我们四人相视一笑,检查了一下背包里的道具,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口,连歇息都没歇息,绕过那动物的尸骸就朝着竹板地图上画着的另外一座宫殿开始前进。 我们现在离那宋清的棺材已经很近了,只要到达那个宫殿再穿过一个偏室就到了。走了没多久,我们就看到了那竹板地图上画着的另外一座宫殿。 太极殿 按照地图上所示,这就是“前殿后寝”的寝宫,竹板地图上也是用一个太极的图案把它标绘了出来,上面写着“太极殿”三个大字。跟想象中的完全一样,秉承了前面聚仙宫的传统,这座太极殿仍然是极其雄伟恢宏。 整座宫殿上面的瓦片全部都是黄金所制,朱红色的墙漆跟十八根大梁柱极其雄伟,大殿门上挂着一幅牌匾,牌匾上上书“太极殿”三个大字,门前白玉石阶上面雕着三条无角蛟龙,嘴衔红烛。 整座大殿上下无一不透露着恢弘大气,让人见之生敬。: 第108章 阴叟送棺 当我走进这大殿一个想法就是空荡,极其空荡,我们眼前的这个太极殿完全超乎了我内心中的想象。 没有聚仙宫的那黄金王座跟栩栩如生的鳄豹雕像,整个太极殿的前堂除了一个屏风跟一个白玉棺材外什么都没有。 在大殿的前半面,一个近四米长三米高的玉质屏风挡在了我们面前,而就在屏风的面前就竖放着一个白玉棺材。 跟聚仙宫的秦出公棺木一样,这个棺材也没有棺椁,只是光秃秃的一个棺材,那棺材乍一看就知道是选自最好的白玉雕琢而成。 上面并没有雕刻着什么花纹,平平整整看起来极其朴素,倒是那屏风上雕绘着一个极其诡异的图案,图案上有一个穿着蓑衣手里拿着一把弯刀的老人正坐在河边,身旁一个影子在敲着一个木鱼样子的东西。 而在老人面前的河里,露出水面的竟然是七条龙,每条龙的颜色都不一样,且头顶都有一个字,但是那些字都有些模糊,我们现在站的位置根本看不到,老人的左脚边放着一根鱼竿。 而在屏风的最右侧则是八个戴着白色笑脸面具的黑衣人,抬着一个朱红色的棺材在赶路,前排还有个耳朵上夹着红花的男子在吹奏乐器。 总而言之,整个屏风的回话极其诡异,如若细细观察更是让人觉得头皮发麻后背一阵发凉。 因为,如果细看就会发现那个手拿弯刀的老人没有双脚,他身边敲木鱼的那个黑影似乎是一只鬼魂,而它手里拿着敲击木鱼的白色杆子正是老人的腿骨,另外那河中的七条龙嘴里都有一截极其细小的断臂。 尤其是左侧的画面,明明是抬棺材这种不吉利且应该悲伤的事情,但是抬棺人竟然戴着笑脸面具,前面甚至还有夹着红花吹奏乐器的人,最让我不能理解的还是那朱红色的棺材。古人一向讲究死者为大,墨黑为哀亦为死,不管是悼祭还是挖土埋棺都是以黑白色的衣服为主,棺木更是如此。 不管是什么样的棺材切记不能颜色鲜艳,大红大紫者其棺内必定有妖,这是摸棺人眼中万年不变的硬道理,就算我这个初学者都明白。 可是如果这些人抬着的棺材里面有变,或者说是这棺材本来就是不祥之物,可为什么他们还抬的这么高兴 “林老弟,想什么呢。”就在我盯着那屏风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掌拍在了我的肩膀上,吓得我一激灵,我一回头后背已经全是冷汗了。 我见是花豹子,松了口气连忙回话说:“没事没事,就是愣神了。” “嘿,林爷别愣神啊,这马上升棺了”王蒋干嘿嘿一笑,瘸着一条腿蹦到我旁边老气横秋的说:“虽然我知道林爷你胆子是小了点,但是别害怕,有兄弟在这儿,就是真有大粽子出来,那也是一梭子子弹给它再打回去” 我轻笑一声,拍着王蒋干的肩膀,看着那棺材说:“先等等看,这棺材有点邪门,我怀疑也不是什么善茬。” “春秋战国时代崇尚君子比德于玉、君子无故,玉不去身这样的说教,一般来说玉比黄金更加珍贵也更加值钱,这点是毋庸置疑的,已知出土的春秋战国墓里最多的玉器就是琮、璜、璧、镯、环这五种。并没有发现特别大型的玉器,这也就说明了当时玉器在当时的珍贵。” “但是这一个白玉棺材,所耗费的玉石根本就是一个不可估量的数量,而且这白玉棺材的玉质极其好,几乎没有瑕疵,这就足以说明这棺材里面的人是身份极其高贵且重要的人,你们猜会是谁”我又端详了一下那白玉棺材,然后抬头说道。 顾辛烈他们三个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对方,然后对我说:“应该是秦出公的母后吧。” “不,应该不会是。首先秦出公跟他母亲都是被大臣溺死的,也就是说根本不受当时朝廷的重视,更不用说是宋清这样的人了,依我看,这棺材里的应该不是秦出公的母亲。”我摇了摇头,说。 “其实,我觉得咱们可以从这屏风上的雕绘入手,刚才我越看这屏风越发毛,但是却忍不住的想去看,总之我觉得这屏风肯定也不简单,你们看看。”花豹子指了指那屏风,咂了咂舌,看来他也把我看到的全都看出来了。 这屏风确实诡异,我们四个绕过那白玉棺材,刚走近那屏风跟前就觉得全身开始发凉,一股寒气就笼罩了过来,我身体薄弱,更是直接打了个喷嚏。 无腿老头,弯刀,鬼影持骨敲木鱼,红棺材,黑衣笑面人,红花吹乐器的引棺人,还有河里的七条龙,这七件事单独拿出来可能没什么好怕的,但是放到一起绝对是让人毛骨悚然的存在,我盯着那屏风看了好一阵子,突然脑袋想起来百鬼夜谈里曾经提起过的一张图。于是便张口说道:“y叟送棺图。” “什么东西” “这屏风上面画的是y叟送棺图,我敢确定”我摸了摸那雕绘上无腿老头手里的弯刀,眯着眼睛冷声道。 “什么是y叟送棺图”花豹子问道。 “古书上记载的十大邪画之一。y叟说的就是那没有脚的老头,这老头手里拿着的弯刀其实并不是刀,而是自己的脊骨,如果你仔细看你能看出来这老头的后背其实是扭曲佝偻着的。那个鬼影就是老头的影子,老头是y叟,这影子拿着骨头敲木鱼就是以y敲阳。意思是以邪方正。” “这朱红色棺材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这抬棺材戴笑脸面具的人我想起来了,这身黑衣指的是黑无常范八爷,但是笑脸面具却是白无常谢七爷所戴,这一块说的应该就是暗指鬼差送棺,寓意棺中人的身份非常厉害。至于那戴红花吹乐器的引棺人,我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我摇了摇头,也是一脸无奈,这y叟送棺图在百鬼夜谈里确实有讲到过,但是却并没有讲的太过透彻。 又或者是我忘了,总而言之是记不起来了。 “林爷,这七条龙怎么回事,你还没说呢,您是明白人,快给讲讲”王蒋干看着我,一脸的焦急模样,我点了点头,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 “这七条龙并不单指龙,而是说的人类的七种原罪。傲慢、妒忌、暴怒、懒惰、贪婪、饕餮、。当然,这是现在的说法,但大抵是这个意思,至于七条龙嘴里咬噬的七个孩童,他们是观音座下的七个童子,代表的就是跟七种原罪与之对应的,信、虔、善、义、勇、俭、恕。” “至于这七条龙头上的字,每一个其实都是一个卦象,但都是下下大凶之卦,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取八卦交替为凶卦,整幅y叟送棺图想要表达的意思就是大凶为吉,以邪方正。” “那这是”花豹子见我说完了,似乎还有不解,开口说道。 “这图的意思应该是说,宋清为人虽然凶恶为j,但是大凶乃大吉,邪之所以不能胜正,就是还不够邪。”顾辛烈摸了摸那屏风,打断了花豹子的话,轻声说了一句。 “就怕是另有玄机。”我眯了眯眼睛,说。 就在我们四个还在一门心思研究这y叟送棺图的时候,突然,在整个前堂里竟然传出了一种类似于青蛙叫的声音,那声音很重,也很清晰。我一听这声音连忙缩了缩头左右张望着,看看究竟是哪里来的声音。 “蛤蟆”王蒋干出声道。 我抬手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骂道:“长点脑子古墓里这么深,什么蛤蟆能活下来,八成是又碰上怪事了。”我说话的声音很轻,生怕惊动了什么。 顾辛烈跟花豹子胆子大,两人抬起头,抽刀就绕着白玉棺材走了一圈,但是也都极其有默契的没去后殿。那像青蛙的叫声也并没有持续多大一会儿,就没了动静。 可就这么一会儿,我就已经被惊得出了一身冷汗。 我竖起耳朵又听了一会儿,见那青蛙叫的动静已经没了,松了一口气抬头说:“估计那出声的东西不是这太极殿里的东西,咱们也别废话了,升棺发财,摸完就走。省的夜长梦多耽误了大事。” “嗨,林爷你这话,我愿意听,古人有句话怎么说叫占着茅坑不拉屎,咱们这占着坑了就赶紧干活吧,我这等着用钱娶媳妇呢”王蒋干嘿嘿一乐,搓弄着两只手,虽然腿上有伤,但是,这厮可是嗜钱如命,摸个棺恨不得把人家垫尸体用的底帘都给拽走咯。 “滚你娘的鸟蛋,哪个古人说的占着茅坑不拉屎。早就叫你多读点书还不听,出来就是丢人。”我从包里把檀香拽出来朝王蒋干身上一扔。 王蒋干伸手一接,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当年可是说了,枪杆子地下出政权,这书读的再多,啰里吧嗦的。王爷爷我一梭子铁壳子下去,您就跟着马克思读书去吧。” 说着,王蒋干把香递给花豹子,我们这正南正北前后c好,叩首三拜棺,掏出探y爪就准备开始干活了。: 第109章 半具尸体 这白玉棺材冰凉透骨,单单是手掌摸上去就有一股寒气沁入心肺。我手里拽着探y爪,先是轻轻扣住棺盖的一边,然后慢慢的向外拉,花豹子那边也是紧跟着帮忙往上推,整个开棺的过程我们四个都非常小心翼翼,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 “别他娘的弄坏了这棺材多值钱的玩意,老崔你懂不懂”花豹子那边可能是怕有变故,把弯刀拔了出来顶在棺盖上,看他的意思是,只要棺材里有一点变动,准是一刀先扎下去钉住尸身。 可他这么一弄,王蒋干不干了,嚷嚷着说这是破坏文物,一个劲的在旁边嘟囔着,我也懒得搭理他,一脚蹬住棺材底,跟花豹子一对眼神,右手猛的用力,咔的一声就把那棺材盖给推了上去。 这棺材盖一开,里面飘出来一股淡淡的白气,我知道,这是因为常年闭棺棺材里自然产生的一种寒气,并没有什么尸毒之类的东西,索性也就没闭气,收了探y爪抻着脖子往棺材一瞧,这一瞧不要紧,着实是把我吓了一大跳,一颗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上。 “这他娘的什么东西”花豹子抹了把脸也是有些惊讶,直勾勾的盯着棺材里的东西也是一脸的愕然。 “我说林爷,这是什么玩意儿我跟顾少干了这么多年,可是第一次碰见这么邪门的挺尸。”王蒋干一开始也是眉眼带笑,搓弄着双手过来的,本来是准备捞两件明器的。可他抻着脖子一看,顿时吓得一激灵,手里的探铲拐g都掉到了地上。 顾辛烈也是皱紧了眉头,一脸的古怪表情。 这棺材里面的尸体,准确来说不能叫完尸,因为,这棺材里面只有一半尸体 就像是把一个活人硬生生的从中间锯开了一样,一条胳膊一条腿,半边脑袋,可让人啧啧称奇的是,这半边脸上竟然五官具齐,那眼睛鼻子都扭在了一起,整张脸看起来极其的扭曲瘆人。 这尸体身穿一件漆黑铁甲,甲身也只有一半,尸体皮肤惨白,头顶没有一根头发,整个棺材里面的明器也就两件,一只巴掌大小的黄金乌龟,一把半臂长短的漆黑短剑,那尸体的嘴巴很奇怪,长在了那半边下巴上,右半边就跟起了病一样长满了小拇指尖大小的r疙瘩,总之,这半具尸体看起来非常骇人。 “这东西会不会也是用邪术弄出来的畸形就跟庄王墓里面那个畸形虫人一样,我估摸着应该是不会诈尸了,林爷,顾少,你俩看没看出来点门道”王蒋干看了那尸体一会,又转头看向我跟顾辛烈说。 “应该不会是邪术弄出来的畸形,虽然说湘西跟云南一样盛行巫蛊之术,但是,那庄王墓的怪胎畸形明显只是一个陪棺而已,而这尸体虽然怪异,但是宋清却用上好的白玉棺材给他下葬,并且放置在后寝这样的位置,显然极其重视,如果仅仅是陪棺的话,没必要这样。” 我拿起那巴掌大小的黄金乌龟,嘴里吐出一句,算是应了王蒋干的话。 我端详着这只黄金乌龟,细看才发现原来这是一枚官印,只不过底座太小,一开始我们都没发现罢了。我做古董生意以来,自然接触过一些官印,这龟印代表的一般都是丞相诸侯这类高等级的职位,且地位远比虎印兽印要大的多。 但一般来说,春秋战国时期的龟印,大多都是青铜印跟玉印为主,这黄金官印,我可是第一次看到。最诡异的是,这官印底下没刻任何字迹,竟是一个空印。难不成是死后加冕追封可是,宋清一介商贾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力。 我眯了眯眼睛,我突然发现事情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y叟送棺图,还有这半具人尸,这种单拿出来都能震撼整个首都博物馆的东西,竟然一次就全让我们碰上了,这宋清究竟要干些什么我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我总觉得宋清要做的并未白日飞仙这种空谈。 “看出来什么门道了”花豹子凑到我旁边问了一句。 “没看出来什么。”我笑了笑,把那龟印扔给王蒋干,转手想要去拿那漆黑短剑看一看,可是我还没伸手,顾辛烈就突然一把攥住我的手腕说:“别动这把剑,这棺材有古怪,赶紧盖好咱们快走” 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让顾辛烈这么一说,心里也是没来由的一愣,连忙回口说:“出什么事了,这剑有鬼” “等会再解释,快把这棺材盖好,盖晚了就麻烦了”顾辛烈冷着一张脸就要蹲下身子去抬那棺盖,我见他语气这么认真急促,心里也觉得有些不妥,连忙一起蹲下帮他抬那棺盖,可就在我刚准备蹲下身子的时候,我一扫棺内,突然浑身一震,冷汗噌的一下就从后背冒了出来。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那棺材里面的半具尸体,竟然被翻了个面 “晚了”顾辛烈也看到了那棺中异样,叹了一口气抹了把脸,神情说不出来的沮丧。 “到底怎么回事,顾小哥你快给说说这不让我们干着急吗。到底犯了哪个规矩了” 此时,我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顾辛烈这没头没脑的,我听着都觉得瘆得慌,再一联想到棺材里面那半具尸体,更是头皮都开始发麻了。 “那半具尸体有个别名叫半身蛊,这种人从出生下来就是半边身子,有筋无骨,只可瘫软在床榻,无法进食却不会因为饥饿而死。这半身蛊的蛊是蛊惑的蛊,并不是蛊毒的一种,虽然这种人生下来就是残废,但是他有一个与生俱来的天赋,那就是能够蛊惑一些孤魂野鬼去害人。” “因为这种半身蛊天生就可以跟鬼沟通,半身蛊死后虽然也有这种能力,但是因为身死不能直接动用这种能力,就必须依靠外物,这种外物叫做瘴,而那棺材里面的漆黑短剑就是瘴的一种。”顾辛烈靠坐在一根柱子底下,朝着我们说道。 “那也就是说”王蒋干打了个哆嗦,用有些不可置信的语气说道。 “也就是说,也许现在我们周围已经有一些鬼怪存在了。”我的眼皮剧烈的抖动了两下,我话刚说完,就在开棺前,那种让我们有一阵子恐慌的青蛙叫声又一次的出现了 那声音这一次离我们很近,我觉得甚至那声音就是在我耳边响起的一样。此时此刻,我也不敢去看棺中的那半具尸体,满脑袋都是那种嗡嗡嗡的古怪声音。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我猛的一回头,只见在那屏风后面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动,因为矿灯的光亮实在有限,我并不能看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但似乎是一团漆黑的类似蛇一样的可以蠕动的东西。 我咽了口唾沫,拍了拍身边花豹子的肩膀,示意他也看过去。花豹子虽然心里也有些害怕,但还是壮着胆子吼了一嗓子,朝着那漆黑一片的地方走了过去。我见花豹子走了过去,刚想迈步跟过去,可是,还没等我有所动作,花豹子就蹭蹭蹭的向后面退了好几步。 我刚想问花豹子究竟看见什么了,双眼顿时一凝,就在前方不远处的地面上,竟然出现了一团漆黑的头发 “头发”我喊了一嗓子,猛的向后退了两步。 此刻,从那屏风后面开始不断的涌出越来越多的头发,一团接一团的,我咽了口唾沫,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那漆黑的头发就像是一团毒蛇一样,还没碰到我,我就吓得不停的往后缩着。 “别慌把那棺材里半身蛊的眼睛捅瞎,把那短剑折断就没事了”顾辛烈突然出声道,漆黑长刀悍然出鞘,猛的站在了我们前面。 王蒋干也是一脸严肃的一瘸一蹦的站到了我的后面。 就在这个时候,我一瞄那棺材里面,却发现那半具尸体竟然戴上了一张面具,跟那屏风上面抬棺的黑衣人一样的笑脸面具 “真是见鬼了顾小哥”我一看棺中有异样,连忙叫了顾辛烈一声,那黑暗中不断向外涌着一团团漆黑色的头发,那头发就像是有意识一样不断的朝我们这个方向堆积过来、 王蒋干还算冷静,掏出火折子吹着了,直接甩了出去。 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那头发竟然直接抱住了火折子一阵搅动,竟是硬生生的将火折子的火焰熄灭了。 我端起胸口的斯特林冲锋枪,瞄准那白玉棺材,既然异象的来源就是那半具尸体,那我直接把那棺材都打烂,或许就没事了。 然而,赶巧不巧的是,我竟然没子弹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我猜想,可能是在和那红骆驼搏杀的时候,不小心将子弹掉落了出去。 也就在这火烧眉毛万分危急的时候,那类似于青蛙的怪叫声又出现了。我顿时一愣,整个人直接呆在了当场,就这么一个瞬间,就在我愣神的时候,那一团团漆黑的头发竟然趁着这个空荡直接缠住了我的脚踝,把我拖倒在了地上。 我心里顿时一惊,原本,我以为这头发只是一种鬼魂的幻觉,为了让我们害怕才出现的,可是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那种缠绕感极其真实,难不成这半身蛊不仅仅能c控鬼魂: 第110章 六足大鼎 那头发让我看的有些头皮发麻,大量的头发从屏风后面的y影处不断的向外涌着,我甚至能想象到那些头发疯狂的钻进我的耳朵里跟嘴里的景象,一想到这儿,我就下意识的捂住了嘴,不断的挣扎着。 花豹子眼疾手快,走过来一刀削断了那些头发,把我拽了回来,我看着脚上那一圈一圈的头发却仍是惊魂未定。 顾辛烈眼神一凌,抽刀直接c入了那白玉棺材之中,黑色长刀下压,瞬间就把那漆黑短剑击的粉碎。可是,那半身蛊脸上的笑脸面具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任顾辛烈怎么劈砍都屹然不动,除了一些划痕之外,一点伤痕都没有。 “顾少,怎么了”王蒋干见顾辛烈在棺材里乱戳一通,出声问了一句。 “这面具戳不坏,伤不到这半身蛊的眼睛。”顾辛烈冷着脸说了一句。 这个时候,那y影处的头发又一次的涌了出来,火折子根本就对这头发没有一点作用,我跟花豹子也只能向后退,心里盘算着怎么搞掉这些漆黑的恶心东西。 王蒋干也是着急,瘸着腿蹦到那白玉棺材边上,一只手猛的拽住那半身蛊的脖子,直接把那有筋无骨的半具尸体给提了出来,一只手紧紧的抠在那面具边上,使出了全身体力猛的那么一撕。 只见那半身蛊脸上的笑脸面具就那么直接被撕了下来,那张本来惨白无暇如玉的脸瞬间变得极其狰狞,就像是被严重烧伤了一样,王蒋干冷着脸也不废话,把那半具尸体摁在棺材边上,袖箭入手,直接c进了那半具尸体挤在一半脸上的眼睛之上。 噗的一声,那眼球立时破裂,几点y体迸溅到了王蒋干的手掌上面,王蒋干倒吸了一口两口凉气,猛的撇开那半身蛊,捂着手掌,神情痛苦。 就在那半身蛊眼球破裂的那一刻,那些漆黑的头发也诡异的消失不见了,我走到王蒋干身边问他:“怎么样,有没有事” “没事,只是手有些疼,像是被什么东西烧着了一样,现在好很多了。”王蒋干说着,将手掌举到我的面前。 此时,他的手除了有点发红外,确实也没什么异状,我点了点头,也就没再多说。 总算是解决了眼前的这个大麻烦,我喘了口气,现在回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那漆黑的头发 解决了眼前这白玉棺材,我们四个人抹了把脸,歇了一会儿,然后就向着屏风后面的后殿走去,除了一个黄金龟印跟一些黄金制品,这一次,我们还什么明器都没捞到,说起来也是有些尴尬。 我们四个转到后殿,并没有先着急的看一下后殿的环境,矿灯似乎也快要没电了,一到后殿,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扭头看看那屏风,果不其然,那屏风的后面也有一幅雕绘。 相比较前面诡异的y叟送棺图,这屏风后面的雕绘就要简单也正常的多了。 屏风的左侧有着一座高山,紫雾缭绕,宛若仙山,那山上站着一个身穿青衣手持拂尘的老人,须发皆白,负手瞭望苍天。 他身后还有一群白鹤,姿态各异看起来美轮美奂。 山下则站着一群衣着华贵的人,头顶玉冠一身黑色华服,我看的有些发愣,想来这些人就是以宋清为首的一群人了。 拜神以求长生 我脑海里突然蹦出来这六个字。 这幅雕绘并不是浑然一体,而是左右各成一画,右边画的则是宋清督促改造陵墓跟祭祀的场景,一座大鼎,鼎后一个老虎虚影,鼎中无数的男女老幼,看样子是活祭,情景惨不忍睹。 花豹子说道:“按这雕绘上所示,那宋清应该已经见到神仙或者知道神仙所在了,这祭祀难不成真的有效,莫非这宋清已白日飞升,这里不过是个虚坟假x” “老崔说的也不是没道理,我看咱哥四个回去把那白玉棺材搬出去,出去直接买咯发上一笔财,然后该吃吃该喝喝,该找女人找女人,多好。”王蒋干也跟着起哄道。 顾辛烈摇了摇头说:“不对,这只是宋清活着的时候所臆想出的场景,成仙成仙,饶是姜子牙、诸葛亮、刘伯温那样的人物,终其一生都不过是个奇人,凡人成仙,谈何容易。” 我也赞同顾辛烈的话,点了点头对他二人说:“咱们现在已经摸了一大半了,前面就是那宋清的棺材,成不成仙的,咱们看见了再说,这雕绘不过是一幅画,咱们总不能因为这一幅画而半途而废吧。” 我们现在摸这趟墓不过是为了找帛言这本书,既然这浑水已经趟下来了,总不能半途而废。不管有没有,先碰到那宋清的棺材再说。 如果真的没有,那我们也是问心无愧,人事已尽,天命不合也是没办法。 做下决定,我们便开始打量起了这后殿,这后殿相比较前堂要古朴大气的多,屏风两侧y影里立着一些铜人,两侧墙壁分四块,成八幅壁画,后殿门口一块半人多高石碑竖起,上七色,中间一个太极图,极其凝重。 壁画描绘的也都是当时秦朝的事,不外乎政治,外交,军事三类。大篇幅的还是以军事战争为主。 我走到那墙壁旁边,仔细看了一会,也明白个七七八八。 八幅壁画主要描绘了两件事,左侧壁画描绘的就是当时秦出公跟其母的苛政跟昏庸,贵族跟民众的不满,以及最后被大臣扔入河中溺死的事情。 右侧壁画描绘的就是一场战争,秦献公身先士卒披甲上阵,画面极其血腥,满图都是死尸以及一些残肢断臂,不过,在画面一角也能看到一个身穿青衣、面容模糊的人影,书生打扮,手持折扇,我下意识的想到的就是宋清。 右侧墙壁上最后一幅图画则是一种祭祀,包括用活人活祭以及人头骨占卜,场面气氛诡异,我把这壁画牢牢的记在了脑袋里,只觉得这壁画会跟宋清墓的秘密链接在一起,肯定会用的上。 王蒋干扫了一圈,也没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觉得索然无味,嚷嚷着就要出去。 我心里也觉得有些古怪,那聚仙宫后殿还有那藏尸把守,这太极殿按理来说也不会太差,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看完那些壁画后也说要出去看看,于是,四个人就出了这太极殿。可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不知道是幻觉还是怎么回事,我发现,那半人多高的太极石碑竟然闪了一下。 我也没多想,抬脚就出了后门。 刚一出太极殿的后门,我们四个就被吓了一跳。 原来,就在太极殿的后面,竟然立着一只六足青铜大鼎,鼎上盖着铜盖,两侧各有一个巨大的青铜环。青铜鼎的六足,分别是六个半跪的怪人,造型苍劲古朴,全身筋r虬结,赤身体,做出吼叫的样子,像极了古书中记载的传说中的黄巾力士。 这只青铜鼎大得出奇,足足有三米多高,被漆上了全黑的颜色,除了两旁的太极图案,没有任何的花纹装饰,就像是一般的丹炉一样。 我看了看那青铜鼎,又看了看那六只怪人的鼎足,心里也是迷惑不解,这鼎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王蒋干一瘸一蹦的跳了过去,伸出手敲了敲那鼎壁,发出砰砰的沉闷回音。敲了一会,他扭头问我们说:“顾少跟我说,秦国自古就推崇方士炼丹,这东西难不成就是那宋清炼制丹药用的丹炉老崔你爬进去看看,要是有丹药,你就取出来给我们看看,乐呵乐呵。” “滚你娘的蛋,你怎么不进去。”花豹子笑骂道。 “平时让你多读书,你就是不听,你见过三米多高的大丹炉吗这又不是太上老君炼丹。想必这就是屏风雕绘上面那个用做活祭的祭器,专门用来盛放尸体所用,这鼎内应该也还有些东西,不然也不会盖住鼎盖了。” 王蒋干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说道:“我估摸着这鼎里能有点好东西,真的,林爷,你不觉得这里面很可能有些什么瓶瓶罐罐的么我跟你说,顾少,那帛言很可能也被那宋清崽子塞里面了。不打开看看太可惜了。” 我被王蒋干的话弄得哭笑不得,这厮压根就是想看看里面有没有明器,我们也不跟他计较,反正我一开始也是想着把这青铜大鼎打开看看究竟,如果真是一般的祭器,按道理来说也不会被放在墓x里。 顾辛烈见我默许了,便掏出精钢索挂住那顶盖上面的孔d爬了上去,用伞兵刀划开火漆,然后动了动顶盖,见没有什么机关陷阱,便招呼着我跟花豹子前去帮忙。 可是,还没等我跟花豹子有所动作,就在我们的耳边,竟然传来一阵“咯咯咯”的诡异笑声。 那声音是个女子动静,声调异常诡异,极其冰冷的感觉,我浑身打了个哆嗦,一颗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上,大气都不敢喘了。: 第111章 祭服 在这空旷的墓x里,怎么会有女子的笑声,定然是有什么诡异的东西。 王蒋干跟花豹子偏头看了看,矿灯照到的地方什么都没有,就是正常的墓x。 花豹子一脸紧张,抹了把脸,缓缓的说道:“刚才那是什么动静” 他的声线都有些颤抖了。 我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平白无故的不可能出现这样的动静。 下墓前,我觉得我们这次配备的东西已经够多了,但现在看来,还是不够齐全,如果有那些黄符糯米桃木驱邪,也就不会太害怕这些诡异的东西了。 这摸棺人自古以来讲究的铁律就是“瞎子鲫,横行蟹,竖岭坟山底捞月。青桐椁,紫心棺,鬼笑莫若听鬼哭。西摸棺,南盗礼,命里无七须参y。摸棺令,倒吊钱,八字不硬莫近前”。百鬼夜谈里不只一次提起过。 鬼笑莫若听鬼哭,这无论鬼笑鬼哭,我们几个可都听到了不止一次。 这红衣厉鬼大凶丧服,挺尸面笑青铜棺椁那都是大凶之兆,这命轻八字轻的若是碰上,那就是倒霉到喝凉水都塞牙缝了,再者,这百鬼夜谈里说过,穷鬼哭,厉鬼笑。如果刚才那笑声真是有鬼的话,我们四个当真是危险了。 这厉鬼身上都带着y气,不管是红衣厉鬼还是其他什么,这凡人碰上了那果断就是遭灾,一命呜呼都是常有的事,就算是八字重的摸棺人碰到,身上三把火也会弱不可见,稍稍一碰就可能熄灭,总而言之,对于这厉鬼,能避就避。 我们四人先是等了一阵,见那笑声没再出现,心里都是忍不住吐出一口浊气,定了定神,但是却不敢再动那青铜大鼎,顾辛烈也跳了下来。 我们四人就这么傻站在这青铜大鼎前面,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好了。 过了好一阵子,我才开口说:“估摸着那笑声应该是墓里的某种东西弄出来的,未必就是鬼怪的声音,过了这么长时间,应该也没什么事了。顾小哥,你跟崔老哥你们两个再上那铜鼎上看看名堂,我跟蒋干守着,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保不齐也是那宋清弄得机关,让咱们别注意这大鼎也说不定。” 花豹子点了点头也说:“林老弟说的有道理,我花豹子就是个粗人,这大道理我也没你们懂得多,弯弯肠子我也不会,这冒险的力气活,我来干就是了,怎么着顾小哥,走着” 顾辛烈刚点了点头,准备转身顺着那精钢索爬上那青铜大鼎,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又听见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女子笑声,这一次我听的清清楚楚,那声音就来自于我们后面,我跟王蒋干吓得急忙转身向后退了一步,看着身后那y森黑暗的太极殿,不着痕迹的从包里掏出黑驴蹄子,以备不时之需。 那笑声转瞬即逝,又一次不见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心里想着,现在我们已经出了那太极殿,难不成还是有什么y物鬼魂又或者是刚才那半身蛊的冤魂没散我想着想着,心里已是一身冷汗。 花豹子艺高人胆大,虽然心里也有些打怵,但还是壮着胆子朝着那后殿门走了过去,我们三个人也就悄悄的跟在他后面,那笑声实在是让人头皮发麻,说是心惊胆战也不为过。 等到了那大殿里,我们四个借着矿灯向里面望去,却并没发现什么异样。在这种情况下,越是什么都看不见,我心里越是害怕。 这和碰到那红骆驼跟人面猞猁不同,碰到那两种怪兽,虽然也是危险到极点,可以说是九死一生,但最起码我们知道怎么躲怎么打。可是这y物鬼魂,我们既看不见也摸不着,也无从下手,相比之下,更加瘆人。 我看了一圈,没发现有什么,下意识的抬头一瞧,只见我头顶的斜上方也就是那太极殿的正中央竟然悬着一个身穿红色丧服的女子,那女子就晃晃悠悠的悬挂在那大殿的横梁之上,因为矿灯光线的问题,我也只能看个大概,很模糊。 我这一瞧,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得低呼了一声,喘了好几口粗气,心里也是害怕的不行,整个后背都在发凉,头皮发麻。 这东西绝对是让人看一眼就难以忘记。 红衣厉鬼,我下意识的就想到了一抹大红袍的姬澄雪。 不过,相比较于姬澄雪宛若人类的倾国倾城冰冷如雪,这个女子倒是真真实实的更像鬼怪 花豹子、王蒋干跟顾辛烈一直在我旁边,也看见了那红衣女子,虽然跟我一样,看的比较模糊,但脸色也都变得有些难看,一时间也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张着嘴巴都说不出话来。 我退后了几步,缓下神来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我咽了口唾沫,见他们三人还是跟石雕一样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心里有些不解,便走过去又看了一眼那红袍女子那女子没有脚,红袍里空空荡荡的,就像是悬挂在半空中的衣服一样。 一看到这儿,我的心顿时一颤,这女子的尸身去哪了 这女子的衣服款式并不是跟姬澄雪一样的大红袍,姬澄雪穿的红袍更像是衣服,但是这女子所穿的就是敛服,也就是丧服,那诡异的笑声肯定也是出自这个红衣女子身上。 “不对,这衣服是苗族巫婆身上穿的祭服,一般只在祭祀的时候穿,苗族的祭服都很邪门,传说都是人皮所制,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看见一件。”顾辛烈看了一会儿,突然冷声道。 “顾少,你的意思是说,那笑声并不是从这女子身上发出的,而是从这件红色祭服里面发出来的”王蒋干有些惊讶,看着顾辛烈。毕竟,一件衣服能说话,这种事任谁听了都会觉得有些荒谬。 “还不好说,再仔细看看。”顾辛烈摇了摇头。 我们四个人把矿灯的光亮聚在一起,照在了那红衣女子的身上,也看清了这红衣祭服上半身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那上半身并不是空的,从肩膀处就有东西,一直延伸到那女子头顶。 我猜那女子的尸身可能还是存在的,只是其余部位都被这宽大的红色祭服给遮掩住了,所以我们看不到,再加上这衣服很肥,鼓当当的自然也看不出什么。 可是,就在矿灯的光芒照s到那女子的脸上时,她竟然转过了头来对着我们她的脸上画着极厚的浓妆,口中发出一阵阵诡异的让人头皮发麻的笑声:“咯咯咯咯” 我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那高空之上的女子的头,那本来应该是毫无气息的死尸头颅竟然会转过来冲着我们y笑我咽了口唾沫,心中更是一阵骇然,恨不得马上逃离这个地方。 那笑声极其突兀,在这漆黑的大殿之中,更是让人心神俱颤。 不过,我们身上有盲眼刺青跟摸棺令,倒是不怕直接被这厉鬼给拽去了魂魄。 王蒋干抹了把脸,估计也是慌了,直接从怀里掏出黑驴蹄子就冲着那红衣女子扔了过去,嘴里还说着:“仙人板板可特么吓死你王爷爷我了” 这黑驴蹄子是专门克制粽子僵尸的法宝,至于对这红衣女子有没有用,我也不得而知。只见那黑驴蹄子夹带着一股狠劲冲着那红衣女子就飞了过去,可是那太极殿顶太过黑暗,这打没打中,我也不知道。 我心里一紧,喊了一声走,就掉头往殿外跑去,顾辛烈、王蒋干他们也就跟在我的后面,这也不能怪我们胆小,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 我们确实是拿这红衣女子没有法子,就是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还徒增危险。 莫不如脚底抹油,直接开溜 王蒋干也不知道是调皮还是怎么,临了还掏出斯特林冲锋枪朝着那大殿里面s了一梭子子弹,便蹦还边喊:“孙子王爷爷我先走了就不陪你玩了,等过一会叫那宋清崽子下去再陪你玩个够” 我们这刚跑出大殿,我就被一股腥臭味给熏得受不了了,差点直接吐出来,我一抬头,竟又看到了一副诡异到让人瞠目结舌的景象。只见那六足青铜大鼎已经没有了顶盖,里面白花花一片,全是赤身体的尸体,且全都是女尸,我只是扫了一眼,便能确定,至少有二十具尸体。 这些尸体被杂乱的堆积在那青铜大鼎之中,因为我们现在站在这太极殿的白玉台阶之上,所以刚好能看见那里面的情况。那些尸体身上都有着一层褐黄色的东西,不出意外,应该就是变成油脂的尸油。 这些尸体的皮肤都干干净净,没有一点伤痕,跟我所想的一样,这就是屏风雕绘上面所画的活祭体而这些尸体大概生前都是苗族或者是身份卑微的婢女奴隶,她们的作用就是被宋清当做活祭品来祭祀神明,想必那太极殿里身穿红色祭服的女子,应该就是当初举行祭祀的祭师了。: 第112章 通往死亡的剧本 活祭,早在夏商时期就已经盛行了,用大鼎烹煮活人,祭祀天地神明,以保太平长寿,用于活祭的人并不都是奴隶,也有少部分贵族,但毫无疑问肯定全部都是女性,因为,利用女性活祭被认为是对神明的尊重,看来宋清也是精通此道。 难不成那刚才的y森冷笑跟那太极殿中的红衣女子都是分散我们注意力的措施又或者是我的心猛地一惊,抿着嘴唇,忙不迭的从包里掏出火折子,直接吹了起来,等到火折子点着之后,我就直接将它扔到了那六足青铜大鼎里。 “林爷,你这是做什么”王蒋干有些不解。 “好手段,好心机,咱们四个差一点就要真死在这里了”我冷笑道,一想到我方才推算出来的东西,就觉得一阵后怕。 也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因为火折子的缘故,青铜鼎内升腾起了火焰,因为尸油的关系,火焰极其旺盛,火苗窜起的老高。大鼎内的尸体被燃烧的呼呼作响,就像是盛放了一个大火球一样。 “林悲,你刚才说的好心机、好手段,是什么意思”顾辛烈缓过神来,看向我问道。 我沉声说道:“其实,从我们拿到那张竹板地图开始,就陷入了宋清精心设计的剧本中,如果我们继续按照那张竹板地图走下去,我们很可能会死,不,是一定会死。” “怎么回事”顾辛烈皱了皱眉。 我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道:“根据那张竹板地图所示,只要穿过太极殿,再走一段路,我们就会到两个偏室,偏室的后面就是放置宋清棺木的主冥殿,其实这就是错的,如果我们按照这个走下去,我们只会死在机关之下,或者一无所获,原路返回。” “如果你问我为什么,很简单,首先,那份地图没有标注七劫骨楼跟那黄金山丘,这种大型的建筑在地图上不可能不标注,就算不标注,如果真的是筑造陵墓的工人为了泄愤泄露了地图,那他为什么会给后人留下一份这么潦草的地图身为工匠的他根本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墓x的危险之处在哪里,况且,以宋清的才智,怎么可能会如此粗心大意,让一个工匠绘制出地图还挂在那墙上” 我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道:“另外,你们没发现这个太极殿的摆设太过简单了吗,简单到诡异。那棺材里的半身蛊究竟是什么身份那壁画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们甚至都没想过,再者,这六足青铜大鼎,如果我没猜错,那赤身体做鼎足的六个男人应该就是古代传说中的黄巾力士,也就是昆仑臂奴。 “而这只青铜大鼎的作用就是让我们把注意力跟视线转移到这上面,方才我也提到过,为什么太极殿后殿的摆设极其简单为的就是让我们不注意那里,转而离开太极殿。而那笑声跟红衣女子就是让我们不敢靠近太极殿。换个说法,譬如说太极殿里有鬼,而这青铜鼎里的尸体也有古怪,我们会怎么做” “当然是向前走啊。”花豹子说。 “这就对了,宋清的目的就是让我们向前走,因为他的棺木根本就不在那里”我说完这些,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虽然你说的都很有道理,但是,林爷,这都是你一个人想出来的啊,万一那地图是真的呢”王蒋干对我说道。 我喘了口气,正要说话,忽然觉得脚下一热,我一低头,顿时一惊,那本来在青铜大鼎里燃烧着的火焰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出来,现在都快烧到我的裤脚了 “草,快跑,那大鼎要倒了”花豹子突然喊了一嗓子,我一回头,原来,因为火焰的剧烈烧灼,那大鼎的几个鼎足已经有些融化了,朝着我们的方向摇摇欲坠,我一咬牙,赶忙跟着顾辛烈他们三个跑去了太极殿,我们刚一进殿门,那大鼎砰的一声就倒在了那白玉台阶之上,鼎中燃烧着的尸首混合着一大片火星直接迸进了大殿之中。 此时,那铜鼎还在不停的烧灼着,大火瞬间就弥漫了整个大殿外,而更让我们头疼的是,那冲进殿门燃烧着的尸体跟火星竟然点着了殿门口的丝帘,因为常年封闭的原因,这些丝帘也是一点就着,大火直接顺着那丝帘上了横梁,片刻时间,整个太极殿就被大火吞噬,马上就要变成一座火焰宫殿了。 如果再在这里多停留一会儿,我们四个恐怕就要变成烤r了,可我们还没踏出一步,横在大殿上的横梁突然倒塌,直接把大殿门口堵得结结实实的。我不由得一阵苦笑,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抱怨了,因为有这大殿,我们四个才没被那铜鼎砸中,可也因为这大殿,我们四个也要马上变成烤r了。 我们四人身上的装备根本扑灭不了这场大火,所带的水甚至连洗个脸都不够。 感受到阵阵扑面而来的热浪,我深知,如果再不想到什么脱身的办法,我们几个可真就要死在这里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得砰的一声,那大殿棚顶的右侧出现了一个大d,那d里黑漆漆的,如果不是有矿灯,我们根本不可能发现。 或许是因为这烈火烤灼的缘故,遮盖住那地方的土石竟然掉落了下来。 “嘿,我猜这大殿里是暗藏玄机,果然如此。”我看着那个d,哼哼一笑。 “我靠,林爷,你还是赶快想想办法,怎样才能让咱们尽快离开这里吧。你说你没事烧那鼎炉做什么这下可好,咱们四个被困在这里,都要便成烤r了。”王蒋干无奈的说道。 “林悲烧那鼎炉自然有道理,蒋干,别废话了。”顾辛烈冷然道。 紧接着,他指着前面那半人多高的石碑,说道:“咱们爬到那上面去,然后以最快速度跳到那左边突出来的天窗上,从天窗旁边的木梁上绕过去,晚了就真的完蛋了,快点” 顾辛烈说着,先一步站到了那石碑上,蹭的一跃就上了天窗。花豹子紧跟着跳了上去。我看了看王蒋干的腿,问道;“你行不行蒋干” “放心,林爷,没事”王蒋干说着,单腿一蹦直接上了那石碑之上,不等站稳就又是一跳,花豹子在天窗那边一伸手就接住了王蒋干,三人摇摇晃晃也算是稳住了身形。 我纵身一跃上了那石碑,深喘了两口气,也是一跳,被花豹子拉了过去。天窗的突起其实不多,我们四个站上去已经略显拥挤了,人到齐了,顾辛烈就开始贴着墙壁站在那木梁的上面,向着我们斜对面的那d口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我们的对面,就是那被吊在殿顶上方的红衣女子,她的下半截空荡荡的,此时被大火一晃,整张画满了浓妆的脸更显恐怖。 那些地面上的铜人早就被大火溶化了,跟岩浆一样的铜火泻了一地,发出滋滋的声音。 顾辛烈掏出精钢索朝着那d口一甩,直接c进了那d内的岩壁,结结实实,随后双腿一夹猛的飞了过去,一气呵成。 王蒋干紧随其后,因为他有伤,所以先动,这样的话,前后两边有花豹子和顾辛烈接应比较安全。 此时,我的注意力大部分都集中在那身穿红色祭服的红衣女子身上,她和我们之间只隔着一个横梁,因为火光的缘故,几乎是面面相对。那红色祭服微微摆动,看起来极其骇人。 我深深的喘了两口气,火势现在已经有些弱了,但是,还有一些余火正在不断的向上蔓延,好在因为可燃物不是很多,所以浓烟很少。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们面前的那女尸又发出一声“咯咯咯”的怪笑,我盯着她那张画着浓妆的诡异脸孔,心中想着,这到底是僵尸还是厉鬼,我们刚才听到的那笑声,是极其尖锐且冰冷的,而毛僵发出的声音都是低沉且沙哑的,但是,如果这东西是厉鬼,为什么她还有r体 这般想着,我慢慢的贴着墙壁绕着那木梁慢慢的走着,那红衣女子的脸白的瘆人,那不是惨白,也不是死人白,而是那种化了浓妆之后的白色,两片大大的腮红跟描眉让她看起来更加的诡异跟丑陋,微微上翘的嘴唇更是让人毛骨悚然。虽然我现在离她已经有点远了,但是我仍然能感觉到那种刻骨的寒意。 就在我刚准备伸手去抓那精钢索的时候,那红衣女子忽然转过头冲我张开嘴,又发出一阵y笑:“咯咯咯咯咯咯咯”那笑声让我一阵毛骨悚然,头皮都开始发麻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脑海中突然生出一个念头,这东西会不会是一种蛊术 古代祭师很少有女性,可以说是屈指可数,就算有女性成为祭师,一般也会在脸上勾勒出一种刺青,这种刺青极其浓重,又叫“杀拉纹”。 我突然感觉,在我们眼前的这个红衣女子似乎只是挂羊头卖狗r的一个替代品。 或者说,她不过是这件红衣祭服主人所留下的一个机关,一种对死人有作用的蛊术。我心里想着,耳边突然传来花豹子的喊声,我打了个激灵,一扭头,那火焰都快烧到我股了。我来不及多想,连忙拽着精钢索荡向了那d口,随后被花豹子跟顾辛烈拉了进去。 我喘了口气,回头一瞥,最后一眼看见的就是那红衣女子被大火吞噬的瞬间: 第113章 箭雨如蝗 刚一进入那d口,我就直接瘫躺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冰冷的空气,他们三个也跟我差不多,也是一脸的疲倦。 那大火还在殿内烧灼着,不过,火势已经小了不少,大概是能烧的都烧的差不多了。 我脑海里还想着那六足青铜大鼎跟那红衣女子的事情,不停的在猜测宋清要隐藏的秘密究竟是什么,难不成只是为了遮掩住自己的棺木 我心里其实一直有一个疑问,就是宋清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不敢再多想,一切谜团似乎只要找到宋清的棺材就都能解决,扑朔迷离的事情太多,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大概是因为紧张的关系导致神经已经紧绷,我的太阳x硬的跟石头一样,也极其的疼痛。 我敲了敲脑袋坐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两根烟,扔给花豹子一根,然后颤抖着点燃,猛吸了一口,看着他们说:“总算是死里逃生了,不过,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就是这条墓道通往哪里究竟是生路还是死路。” 我说话的语气很轻,也很无奈。 “如果你刚才所说都是正确的,那么,咱们现在走的这条路就是安全的,依我看十有是条活路。这条墓道隐藏的很深,估计是通往宋清墓x的路。”顾辛烈抱着刀坐在我旁边,朝着我说了一句,可能是因为用力太多,他的手还有些微微颤抖。 “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我现在回想起来觉得有些奇怪,可能是我多虑了,但我觉得还是应该说出来。”花豹子呲了呲牙,冲我们说道。 “什么问题” “从我们进到这个墓x开始,碰到了许多黄金制品。黄金墙壁,黄金石碑,黄金山丘,黄金陪葬品,黄金王座。这个墓里大多数东西都是用黄金制成的,就算宋清富可敌国,也没必要如此做,想要奢侈,完全可以用玉石啊。”花豹子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不由得一愣。 没错,宋清为什么用黄金做这些 “老崔,你能不能提点有建设性的问题为啥用黄金有钱呗。我都能想象到,那些建造陵墓的工匠肯定也有这么问的,问宋大人为什么要用这么多黄金做这些东西,宋清肯定很鄙夷的看着这帮工匠说老子就是有钱,有钱你懂吗嗨,我越说越想揍这小子。”王蒋干先是自己绘声绘色的模仿了一番对话,然后露出了一副恨的牙根痒痒的表情。 “滚你娘的蛋。”花豹子笑骂着,对准王蒋干的脖子拍了一巴掌,翻了个白眼。 “先不考虑这些了。还是先考虑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比较好,我觉得,不管这条墓道通向哪里,有什么东西,咱们也得走过去见识见识,你们觉得如何”我抹了把脸,也不再多想,只是提议道。 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想得越多越害怕,也越迟疑,那就更危险了。 “走。”顾辛烈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说道。 “哎,林爷,你的觉悟现在是越来越高了。这见棺升棺,有财发财,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甭管前面多少坎,想当年那红军长征走草地跨雪山”王蒋干拍了拍我的肩膀,一个人又开始胡乱的嘟囔起来。 “行了,你赶快住嘴,再休息一会儿,咱们就往前走。”我赶紧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张口说道。 王蒋干嘿嘿一笑,挠了挠头也不再多说,安静的休息起来。 趁着这段休息的时间,我仔细的看了一下我们所在的这个墓道,这个墓道绝对不是天然形成的溶d,墓道四周的山壁都极其的光滑,一看就知道是用利器挖掘,然后细细打磨所形成的模样。 说实话,宋清的这座墓在我看来已经是惊世骇俗了,相比较于庄王墓也是不遑多让,不管是墓x的规模还是宫殿的恢弘程度,都不亚于一个藩王的墓x。 在休息完毕后,我们四人起身继续向前走去,墓道很窄,只能两人并肩而过,花豹子跟顾辛烈走在前面,我跟王蒋干在后面断后。 此时,矿灯已经不是很亮了,不知道是因为碰撞的缘故还是真的快耗尽电量了。由于我们错估了这宋清墓的大小,所以这一次没有带备用电池,为了避免陷入漆黑之中,我跟王蒋干闭上了矿灯,只留下顾辛烈跟花豹子的矿灯用来探路。 越往墓道深处走,我就觉得周围越来越凉,山壁两侧也出现了一些水珠,按照常理来说,墓x里虽然会出现水,但绝对不会出现在离主冥殿很近的地方。我有些狐疑,但是也没多想,也就在这个时候,我脚下突然一滑,像是踩中了一块肥皂一样,一个不注意就摔了个大马趴,且砰砰砰的直接从高处滚了下去。 我脑海里的第一印象就是碰上台阶了,很长的台阶。 不只是我,顾辛烈、花豹子也在我前面摔了下去,根本来不及反应,等到我停下来的时候、我已经被摔得七荤八素,满眼金星,我躺在地上有些痛苦的呻吟着,身上传来的痛楚让我有一种全身骨头都已经碎掉的错觉。 “哈哈,你们三个,走路也不知道看着点脚底下,怎么样,摔着了吧。”王蒋干还在那墓道口站着,看着我们三个被摔得躺在地上,笑的乐不可支,然后自己小心翼翼的坐在那台阶上一点一点的往下蹭。 我没好气的冲着他翻了个白眼,看向地面,如今,我们所在的这块空地十分的光滑且潮湿,就像是 “是个水潭,这里是个干枯的水潭。”顾辛烈突然开口道,经他这么一说,我也突然发现,就在我们所在的这块空地的中间还有一片很浅的水洼。 “这里怎么会有水”花豹子捂着胸口坐起来,咳嗽了两声。 我摸了摸还有些潮湿y冷的地面,将手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没有任何难闻的气味,就是最普通的水。 百鬼夜谈里有记载,墓x有水为泉,成线谓龙,成潭乃眼。也就是说我们所在的这块空地以前是一个水眼,最起码在当时陵墓初成的时候这块空地是个水眼。水眼的作用就是保护并且加强墓x中的风水,在一般的帝王古墓里都能看到。 不过水眼的位置一般都会放在古墓的中间,也就是太极殿或者是聚仙宫的那个位置,但是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位置是即将接近于主冥殿的位置,按照常理来说,这里不应该有水眼存在的,我皱了皱眉头,忍着疼痛坐了起来。 “发现了什么”顾辛烈看我拧着眉毛,便开口问道。 “这地方应该是水眼,但是一般来说,水眼绝对不会出现在这个位置,难不成我们真的搞错了”我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觉得很诡异。 “走一步看一步吧,那前面有一个墓门,先进去看看再说。”顾辛烈说了一句,就朝着离我们不远处的一个石门走了过去,那石门很普通,就是古时大门样式,左右分两扇,圆拱状,上面有兽头雕刻,嘴里衔着一个生锈的铜环。 “等等,顾小哥,先别开”我看着那石门上的兽头,心中一紧,连忙出声道。 然而,我说话之时,顾辛烈的手已经碰到了那门环之上。 也就在顾辛烈的手掌碰到那门环上的一刻,那石门突然大开,从里面嗖的一声s出来一支利箭。顾辛烈眼神一凌,一偏头就躲了过去。 顾辛烈刚躲过那支利箭,我们的头顶上方也就是四周山壁上突然多出来无数人头大小的空d,紧接着,无数箭矢从里面向外s出,一时间箭雨如蝗,当真是万箭齐发。我瞳孔一缩,一颗心顿时也凉了大半截,双脚软弱无力,想动都动不了了。 “快躲起来”顾辛烈突然吼了一嗓子,随即猛的从身后背包跟腰间的夹层里抽出一把黑色大伞,倏的一声打开,滚了两滚来到我们三人身边立刻举了起来。 只听的伞外一阵“啪啪啪”的金铁交戈的声音,见此,我的心立刻安定许多。 我知道我们碰上机关了,就在顾辛烈要拉那石门的时候,我就注意到,石门石兽的嘴里衔着的是个铜环,而且,那石门成拱形,上雕暗纹花边。 百鬼夜谈有一篇暗器章就曾讲到过,墓x里有石门嘴叼铜器,门上刻暗纹花边必有诈,尤其是在封闭的墓室之中。 如今,我们完全靠着顾辛烈手中的金刚伞来抵挡这箭雨,只要暴露在这伞外面,不到一秒钟,我们就会被s成筛子。 金刚伞全身精钢所造,伞面用软钢细银锻造而成,着黑金漆,可御水火,不畏毒y强酸。这金刚伞跟开山斧还有踏云靴并称开山力士三宝,早就失传多年,没想到顾辛烈手上还有这么一把。 “顾少,这宝贝我可好久没见你用了。”王蒋干缩着脑袋,嘿嘿笑道。 “先别废话,快想想怎么出去再说”顾辛烈冷声说道,语气里有些急促,任谁碰上这事,心里肯定也都不会好受。: 第114章 笑般若 那伞外箭矢跟伞面碰撞的声音还是接连不断的,虽然我们暂时没有危险,但在这种情况下,谁也无法保证我们会一直安全。毕竟,这金刚伞能撑多久,我们心里可一点数都没有,要是能撑个一天半天的还好说,但若只是一个半个钟头,这伞面就抵不住弩箭的攻击了,那我们几个可就真废了。 “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有两条路,第一,进石门,听天由命第二,退回墓道怎么选”我吼了一嗓子,缩着脑袋紧紧的把住伞柄,那伞外传来的箭矢动静让我头皮一阵发麻,这要是出去,估计一瞬间的功夫就得被s成马蜂窝。 “我听你和顾少的,你俩要说退那就退,你俩要说进,就算刀山火海,我王蒋干眉头都不皱一下跟你俩闯”王蒋干也吼道,因为腿伤的缘故,此时,裹在他小腿上的纱布已经渗出了一大片暗红色的血迹,我看了也是一阵心惊。 “我花豹子折了一队十几个兄弟,这次跟你们来,说什么也得摸两件明器回去补偿一下这帮已去兄弟的家人。你们说走就走,说进就进,我花豹子没有二话。”花豹子也是个洒脱的硬汉子,干脆的说道。 见都表了态,顾辛烈面露难色,拧着眉毛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过了一会儿,他刚欲张口,我就赶忙抢在他前面说道:“既然咱们哥几个都不怕死,那就不怵这乱七八糟的机关了,走着” 我虽然说的慷慨激昂,但心里也是有些没底,其实,盗这宋清墓就是为了找帛言这本书,也就是为了解开顾辛烈的身世,至于明器什么的,那都是外带的东西,现在落得这番困境,我估摸着顾辛烈也不好说出口让我们继续跟着走,他就算张口说那也是往回走。 倒也不是我多善解人意,其实我也想看看那帛言到底是本什么样的奇书,这宋清墓里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我们四人议定之后,便轻轻的挪着步子往那石门里走。这山壁四周那箭雨还是没停息,嗖嗖嗖的不断s出,就像永远s不完一样。 我们也都不知道这石门里面会不会还有什么机关陷阱,但是,正所谓尽人事,安天命。我们四个做了最大的努力,人事以尽,这到底让不让我们碰着那宋清的棺木,还得是老天爷说的算。 我们四个向那石门处腾挪着,眼看就要到那石门边上了,我后背突然一痛,不由得闷哼一声,偏头一看,只见我肩头向下的位置正c着一支黑色的箭矢。那箭矢上面似乎涂抹了什么药膏,我感觉整个后背都是火辣辣的,宛如被火烧灼一样。 “怎么了,林爷”我中箭的时候正抓着王蒋干的肩膀,我一用力,他便回头看了看我。 “没事,中了一箭”我忍着疼痛说了一句。 随后,我们四人先后进入到这石门内,刚一进去,我就忍不住吼了一嗓子,连忙伸手去拔后背的那支。 那箭矢的箭头上似乎有着倒钩且血槽极深,一开始,我没敢用力,不光没能将那箭矢拔出来,反而弄得自己一阵剧痛,鲜血直流。 我咬了咬牙,一下狠心猛的向外一拽,只听噗的一声,随着那箭矢出体,我的后背瞬间飚出去一股血箭,直s在身后的墙壁之上。我把那箭矢扔在地上,自己也瘫软的倒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林悲,你怎么样”顾辛烈看了我一眼,焦急地问道。 我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表示还能撑住,那种烧灼的燥热感让我浑身难受,我现在恨不得把衣服全扒光,赤着身躺在地上。 见我点头了,顾辛烈也不再废话,直接从包里掏出云南白药跟纱布替我处理起伤口来。 “伤口有些外翻,你忍着点,那箭矢上应该涂抹了火磷粉,你现在感觉到有烧灼的感觉是正常的,如果是一两千年前火磷粉药力最旺盛的时候,你现在已经被烧成一团灰了,我先帮你止下血,别乱动。” 顾辛烈的手掌极其冰凉,触碰到我的皮肤的时候,我都会忍不住打个寒颤,不过,正如他所言,那种噬心烧脑的灼热感让我几乎难受的要晕死过去。 “要我说,林爷,等到这次回去后,你跟我和顾少学一点拳脚功夫吧,你的体质不算太弱,但是,就你这手脚,连蚩尤三千那个娘们都摆弄不过,说出去也给咱摸棺这行丢人啊。”王蒋干还不忘落井下石的嘿嘿嘲笑我两声。 我白了他一眼,咬着牙狠狠的说道:“回去之后,你要是不教我,你就是我养的呲”我疼的倒吸了口凉气,额头上都是汗珠。 顾辛烈帮我处理完伤口,转头看向这条墓道深处,刚欲开口,只听的轰隆一声,就在石门的后面,也就是我们的身后,竟然落下来一片流砂,直接就把石门口堵得结结实实,看到这一幕,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下意识就想到:“完了,没有后路了。” 流砂一直以来都是古墓中极其恐怖且最有效的防盗手段,大量流沙一旦灌满整个墓室,那盗墓者就只能坐以待毙,因为砂石并不像一般的机关,除非在一瞬间搬空这些砂石,否则你掏空一点,另外的砂石马上就会补上,根本就是无用功。 古代人作战时也常常用流砂配合箭矢或者伏火来阻击敌人,一般来说,只要陷阱有效,数百人就可以抵挡上万大军。 后来,有一些人把这类机关挪用到墓x里,用来防卫盗墓者。但是,沙字并不合风水天卦之法,沙乃干涸之意,所以,古墓里虽然多有流沙机关,可是沙子并不合风水之道。郭璞在葬经里提到“龙、砂、x、水、走”,这砂指的是碎石散沙,也就是颗粒很大的土壤,而不是指极细的沙子。 流砂伏火这类机关极其恶毒,触发这类机关的摸棺人几乎都是九死一生,不过,幸好这次的流砂只是堵住石门,如果是整个墓道都有流砂倾泻而下,那我们可就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等死了。 “这宋清挺精通机关土造之法啊,我看咱们得小心一点,不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突然着了这小子的道了。”王蒋干干笑两声,向后缩了缩脚。 “弩箭,流砂,连环翻板,伏火古代机关数不胜数,还是小心为妙,别y沟里翻了船。”顾辛烈抬起头看着我们说道,随后弓起身子开始慢慢的向墓道内腾挪。 花豹子给了我一个眼神,甩了甩头,示意跟上,我点了点头,强忍着肩上的疼痛跟了上去,王蒋干在最后面。因为他的脚上有伤,所以我们赶路的速度并不是很快。 墓道里极其安静,闻针可落。 可就在我们全神贯注的在墓道内走着的时候,我的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呢喃的轻哼声,那声音婉转轻柔,像是在哼唱一首曲子一样。 “林爷,咱嗓子不好能不能别唱歌,这听的我起了一身j皮疙瘩啊。”王蒋干突然在我后面说道。 “我没唱歌啊”我也有些发懵,难不成是花豹子唱的 那哼唱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清晰。我们四个人全都停下脚步,面面相觑的看着彼此,那声音不是出自我们四个人中的任何一个,而是来自于未知的第五个人的口中 此时此刻,我的心脏砰砰直跳,那声音就仿佛是梦魇一样,刚刚经历过红衣女子的尖锐笑声,所以,这种温柔哼唱的动静不但没有让我们感觉一点轻松,反而陷入一种更恐怖的恐慌之中。 “深宫秋院锁霓裳九句梨花断人肠宋公子” 声音极其婉转幽怨,如果是一个大活人在我面前唱,我绝对会拍手称赞。但是,在这古墓之中,这声音就显得极其鬼祟恐怖。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王蒋干突然张口道,哆哆嗦嗦的,显然也被吓得不轻。 “笑般若”顾辛烈眯着眼睛说了一句。 “笑般若是什么东西没听说过。”花豹子晃了晃脑袋,一脸不解。 这个时候,那歌声还在持续不断的唱诵,那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笑般若是一种鬼怪,确切的说应该是一种怨灵,是因女人强烈的妒忌怨念,死后所形成的厉鬼。佛教中般若是诸佛之母,也是一种智慧。这个智慧包含六种,也就是所谓的六般若,第一种是实相般若,第二种是境界般若,第三种是文字般若,第四种是方便般若,第五种是眷属般若,第六种是观照般若。六种般若合成的大内涵就是金刚般若。” “笑般若这种厉鬼按照佛教的说法就是因为执念太深形成,或妒忌或怨恨。总而言之很讽刺。”顾辛烈拧着眉毛说道,脸色有些不善。 “笑般若吃人,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这种厉鬼头生双角青面獠牙,夜晚覆女子人皮出门吃人,最喜欢吃婴儿,一般的形象也就是这样了,总之这东西不好对付,咱们还是小心点为妙。” 我附和着点了点头,百鬼夜谈里曾经标注过一幅百鬼夜行图,这笑般若也在百鬼之中,位及厉鬼。: 第115章 白虎衔尸 墓道里,我们四人不敢再继续停留,连忙向前走去,任凭那歌声如何,我们也不去多想。我们下墓的时间不长,墓x里虽然极其昏暗,但外面应该还是白昼,这笑般若也不会拿我们怎么样,现在,抓紧时间离开这墓道才是正确的。 此刻,我很有些不安,心跳不断加速,砰砰直跳,脑海里还在不断的回想着在太极殿里悬挂着的那红衣女尸。 虽然我并不是很了解这个笑般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厉鬼,但是我知道,这种厉鬼绝非我们几人能够搞定的。 打不过就要躲,这并不丢人。 刚刚钻出墓道,我便抬头向前看去,映入眼帘的景象顿时让我大吃一惊。 不只是我,就连顾辛烈跟花豹子这样经验老道的摸棺人,也是张大了嘴巴,一脸惊讶的表情。 王蒋干更是瞪着滴溜圆的眼睛死死的看着前方,半天才说出一句话:“这这是个什么东西” 我们刚才钻的那个墓道所连接的是一个偏殿,有点类似于庄王墓里面的封闭石室。 如今,在我们的前方,有着一头足有四米高的吊睛白额虎的尸体。 这吊睛白额虎的尸体是蹲坐在我们前面的,比我胸膛还要宽大的前爪直直的立在地上,头颅高昂,因为岁月的流逝,它的眼睛已经风干消失了,只剩下两个空空的黑d,但看上去依然具有很强的视觉震撼。 这老虎一身白色毛发,极其茂密,看上去宛若活物,极其威严,所谓的虎死架不倒大概说的就是这个情况。 不过,这并不是让我们为之震惊的原因,真正让我们吃惊甚至有些毛骨悚然的是另外一件事。 在这吊睛白额虎的嘴里,居然,叼着一具死尸 那是一具全身赤着的男尸,身体肌肤光滑如玉,没有一丝伤痕,但是,那死尸血红色的双眼却是盯着我们四个人的而且,他额头乌黑,口鼻溢血,明显就是中毒而死,死相极其恐怖。 看到这一幕,我顿时被惊得两股颤颤,几欲逃走。蓦地,我突然想起了百鬼夜谈里曾经提到的一种风水异象,白虎衔尸。 所谓白虎衔尸,是大凶之兆。最早出现于管辂传其中的一句话。书中记载:“辂随军西行,过毋丘俭墓,倚树哀吟,精神不乐,人间其故,辂曰:林木虽茂,开形可久。碑言虽美,无后可守。玄武藏头,苍龙无足,白虎衔尸,朱雀悲哭,四危以备,法当灭族。不过二载,其应至矣。” 这段话的意思是说,毋丘俭葬地大凶,有白虎衔尸等诸种凶像,不过二载,将有灭族之危。 管辂是根据四象处于四危状态,判断毋丘俭二年之内灭族。苍龙无足是其一,白虎衔尸是其二,朱雀悲哭是其三,玄武藏头是其四。当然,管辂说的很笼统,一般人也很难理解。 真正记载并剖析这四大凶相的是在郭璞的葬经之中。 书中云:“经曰地有四势,气从八方。故葬以左为青龙,右为白虎,前为朱雀,后为玄武。玄武垂头,朱雀翔舞,青龙蜿蜒,白虎驯頫。形势反此,法当破死。故虎蹲谓之衔尸,龙踞谓之嫉主,玄武不垂音拒尸,朱雀不舞者腾去,土圭测其方位,玉尺度其遐迩。以支为龙虎者,来止迹乎冈阜,要如肘臂,谓之环抱。以水为朱雀者,衰旺系形应,忌夫湍流,谓之悲泣。” 总的来说就是玄武垂头,朱雀翔舞,青龙蜿蜒,白虎驯服,这四种风水象是极好的,葬在这里也是大吉之地。但是如果按照这个形势相反而葬的话那就离死不远了,用管辂的话说就是“法当灭族” 在看到这眼前的景象之前,我一直以为这白虎衔尸只是单纯指一种风水异象,没想到今天竟然能看见实物,这着实令我有些惊讶,但是,这种东西,我宁愿这辈子也不看见。 白虎是西方神明,属金,掌管的就是杀伐之道,所以,白虎这东西似吉非吉,似凶非凶。如果放在战场上,说一个人犹如白虎降世,那这个人就肯定是统领一方的大将之才,但是难免手沾鲜血,若是放到商贾之家,那这家肯定生意兴隆财源滚滚,但是难免有灾厄临身。 而这立在我们面前的白虎衔尸,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我暂时还不清楚。 “古代的老虎都长这么大”花豹子问了一句。 这老虎确实大的有些出奇,比现在的老虎至少大一倍,这从它嘴里叼着的那具男尸跟它本身的比例大小就能看出来。 “恩,那时候的猛兽跟现在有很大差异,不管是生存环境还是饮食都要比现在好上很多倍,所以,老虎的个头有这么大,也并不稀奇。古代有一种比较残酷的娱乐方式叫兽王祭,就是互搏,或许,这头老虎和这死尸就代表这个意思。”顾辛烈冷然道,说话间,他一直盯着那死尸血红色的眼睛。 此刻,我心中有不少疑惑,如果说单独放置这么一个吊睛白额虎还好理解,毫无疑问这就是镇邪的巨兽。但是,再添上这么个死尸就很让人费解了。如果说是仅仅代表的是兽王祭的话,那么这具死尸应该是战死或者力竭而死,总之,身上绝对会有伤痕。 但是,这具死尸明显是被毒死的,额头乌黑,口鼻溢血,眼白血红,种种异象都表明了他是被毒杀,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死尸是被这吊睛白额虎叼在嘴里的,也就是所谓的白虎衔尸。难不成这墓里别处还有苍龙无足、玄武藏头这样的景象 这般一想,我不由的打了个激灵。 这宋清究竟要干什么 我忽然发现,从我们踏入这个墓x开始,就一直陷入在一团迷雾之中。 我感觉,如果不把这些碰到的东西弄清楚的话,我们很可能还会遭遇到一些意想不到的危险,不光会给我们摸棺造成很大的影响,很可能还会让我们将命丢在这里。 “那大老虎股后面就是主冥殿的大门”就在我皱着眉头冥思苦想的时候,王蒋干突然吼了一嗓子。 一听主冥殿三个字,我顿时浑身一颤,打了个激灵,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果然,就在白虎身后就竖立着一个一人多高的朱红色窄门,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里还真就应该是主冥殿了。 “先别管这白虎衔尸了,先进去再说。”看到这墓门,我便暂时放下了心中所想,准备迈动脚步走过去。 就在这时,那吊睛白额虎嘴里面的男尸突然张开了嘴巴,吐出一个圆球,那圆球一掉到地上啪的一声就碎成无数碎块,把我们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 顾辛烈看了看那些逐渐没入地面的碎块,皱了皱眉头。 我们还没来得及多想,就听得耳边突然轰隆隆的传来一阵类似于大型齿轮转动的声音。 一听这动静,我心叫一声不好。 也就在那齿轮响起的一瞬间,就在我们头顶上,忽然之间悬下来一堆漆黑色的棺木。 “这些棺材是从哪冒出来的”我瞳孔一缩,刚才那响动实在是太大了,一时之间,我们四个还没缓过神来,头顶上就已经堆满了棺材。这些棺材全都是清一色的漆黑色,周围包着烫金漆边,用料着实有些普通,但对今人来说却也是难得之物。 “我靠,等会看见那宋清的棺材,谁也别拦我,我必须一镐头给他棺材劈咯,可吓死王爷爷我了”王蒋干抹了把脸,咬着牙狠狠道。 花豹子和顾辛烈也是有些吃惊,瞪着眼睛。 这个时候,我心中一动,浑身一震,说道:“你们有没有发现,从我们进这个墓开始就没发现积尸地” 这句话一说出口,我自己也吓了一大跳。 积尸地是什么所谓墓有两地,一个叫养尸地,一个叫积尸地。 这养尸地并不是每个墓x里都有,养尸地名字有“养尸”二字,乍一听可能觉得这是一块对死者很好的地方,其实不然,养尸地对死者而言是最恶的地方。 在诸如郭璞的葬经、管辂的地理指蒙、杨筠松的三龙经等许多葬理辨龙经书中都提起过,养尸地在丧葬风水之中是最忌讳也是最诡异恐怖的地方。假如人的遗体误葬在养尸地之中,人体的肌r,内脏,毛发牙齿指甲不仅不会脱落腐化甚至还会继续生长,而在生长之后,死者的部分身体机能恢复就会变成粽子,也就是尸变,尸变之后的危害自然不言而喻。 而积尸地相比较于养尸地则更为诡异复杂。积尸地的作用很多,其一就是构建风水框架,以魂养魂,以血r养血r。其二就是冤魂未散替墓主看守陵墓。其三就是恐吓盗墓者,让其知难而退。 一般的帝王陵墓或者是贵族富贾的墓x里都会有这样的积尸地,可是在这规模庞大的宋清墓之中,竟然连一块积尸地都没有: 第116章 绿僵 “林老弟说的没错,除了一个排葬坑之外,我们这一路行来,确实没有碰见过什么积尸地。”花豹子敲了敲脑袋,冲我说道。 “不,这里就是积尸地。”我抬起头,看着头顶黑压压的一片棺木,喃喃道。 “怎么可能,积尸地怎么会有棺材”花豹子摇了摇头。 花豹子有这样的疑惑其实是正确的。一般来说,积尸地里不会有棺材。以魂养魂,以血r养血r,如果在积尸地内有棺材,就会把这块积尸地的风水都破坏掉,反而得不偿失。可是,我们现在所在的这地方就是积尸地,尸体并不是直接露在我们眼中的,而是全部都在棺木之中。 百鬼夜谈里曾提到过:“以棺藏尸,敛其尸气,重其y,谓之为葬y。” 也就是说,这积尸地并不是我们所知道的传统的那种积尸地,而是一种叫做“葬y”的积尸地,总的来说,就是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不对,想错了,这石室是反扣,快出去”顾辛烈盯着我们头上的那些棺材看了一会,突然吼了一嗓子,随后猛的向那墓道处跑去,我们三个见顾辛烈一脸焦急的样子,心里也是咯噔一下,二话不说就跟了上去。 可是,我们四个刚跑了几步,突然一阵响动,从那墓道山壁的上方掉下来一块青石板,砰的一声就砸了下来,直接把那墓道堵死了。 “这又是搞什么”花豹子吼了一嗓子,表情有些愤然。王蒋干也狠狠的砸了几下那青石板,不过却没有一点作用。此时此刻,我们四个人已经被困在这石室当中了,没有退路只能向前。 陪伴我们的,只有头顶的一片漆黑棺材和那蹲坐着的吊睛白额虎。白虎衔尸,漆黑悬棺。整个石室的诡异让我感觉到头皮都开始发麻,尤其是在墓道被堵死的情况下,我们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顾辛烈甩了甩手臂,回头看着我们说:“准备好砍粽子吧。” “砍什么粽子”我有些发懵,出声问道。 “这青石板是一种机关,叫反扣,这种机关并不是防止盗墓贼进入墓x,而是为了防止盗墓贼跟墓里面的恶灵出去。这所谓的恶灵其实就是棺材里面的尸体,这些尸体生前就有尸变的迹象,被放到这里,目的就是绞杀溜到这里的盗墓贼。”顾辛烈眯着眼睛,黑色长刀不着痕迹的出鞘入手。 “就算这些尸体要尸变,咱们只要不碰这棺材不就完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就不信,咱们不开这棺材,这些东西还能炸毛了”王蒋干撸了撸袖子,不屑道。 “不是这样的,刚才,我还在猜测这白虎衔尸究竟是什么意思,现在我明白了。”我摸了摸那青石板,极其光滑,按照我的猜测,这东西别说用枪和登山镐了,就是炸药都未必炸的开。 “什么意思”顾辛烈问。 “白虎衔尸是大凶之兆,是说风水异象,而我们面前的这个则是实物,你们没觉得奇怪吗宋清为什么要这么做答案就是用这种方法来让这整个墓室的风水降到极致,以至于让整个墓室里面的尸体尸变。” “还记得那个水眼吗,水眼是让墓x的风水更上一层楼的设置,葬经里曾记载说:风水之法,得水为上,藏风次之。宋清深谙风水玄学,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他把水眼放置在离这墓室很近的地方,为的就是平衡这白虎衔尸的煞气。我们看见的这个白虎衔尸,不是一个普通的装饰,严谨一点来说,它就是我们处在的这个墓室的风水位” 我话刚说完,还没来得及过多解释,只听“吱呀”一声,就在我们的头顶,一个棺材竟然悄悄的打开了一条缝隙,而在那缝隙之间,正向外伸着一只有着血红指甲的手掌 “怎么办,顾少”王蒋干回头说了一句。 “躲到角落里,这些棺材要掉下来了。”我盯着墓室顶端那不足一指粗细的锁链说道,随后向后退了几步贴在墙角。 听我说完,王蒋干他们也连忙找好了位置站好,也就在我们刚刚站稳的时候,只听得几声铁链绷断的声音,随后“砰”的一声,悬在墓室顶端的棺木一股脑的全掉了下来,摔在了我们面前。 那些棺材全部都是漆黑色,看起来极其诡异,不多不少刚好十个棺木。 此时,我们四个人并没有什么动作,因为不知道这十个棺材里究竟有多少要尸变的尸体,是一起尸变还是一个接一个的间接性尸变。 这个时候,考验的就是我们的冷静跟魄力了,先发制敌远远没有后发制人要明智。 我把斯特林冲锋枪端好,深喘了几口气。如果这些尸体是一起尸变的话,我们就极其危险了,甚至全军覆没也说不定,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我从包里掏出了一颗手榴弹。 我宁愿被弹片直接炸死,也不愿意被这群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当作食物。 突然,我的耳边传来一声“吱呀”的动静,我顺着那声音的来源望去,只见那在我们前面的一个棺材突然动了一下,棺盖向上滑了一滑,漏出了一块缝隙,从那缝隙之中先是涌出一股黑气,随后,一抹猩红的颜色从中间透了出来。 见此,我连忙把矿灯的开关打开,借着矿灯的光亮,我也看清了那抹猩红的颜色不是别的,正是那死尸手上猩红的指甲。 “诈尸了”花豹子眼疾手快,吼了一声就端起胸前挂着的冲锋枪对着那棺材打出去一梭子子弹。顾辛烈则一脚踢在我们身前的这个棺材上,只听“砰砰砰”几声响起,那棺材就一个挨一个的撞在了一起。 也就在这个时候,刚才那露出一截指甲的棺木突然一阵抖动,随后,棺盖猛的弹了出来,直接砸在了对面那吊睛白额虎的前肢之上,把那前肢差点砸了个散架。 我瞳孔一缩,瞪大了眼睛,还来不及惊讶,从那黑色的棺材里就站起来一具尸体,那尸体浑身绿色绒毛,赤身体,脖子上带着一串绿色珠链。尸体是男尸,体形魁梧散发披肩,双手向外伸出三寸多长的猩红指甲,灰白眼珠血口獠牙,看起来极其可怖。 “,绿毛粽子”花豹子轻啐一口,端起冲锋枪就是一梭子子弹,全都s在了那绿毛粽子的胸口上。可是,这绿毛粽子金刚不坏,刀枪不入,这子弹打在他身上,除了能让他后仰一点之外,没有一点作用。 那绿毛粽子吼了一声,随后向前一跃,跨过棺木就向我们扑了过来,王蒋干眼疾手快,抡起早就握在手里的登山镐,一镐就凿在了那绿毛粽子的脖子上,把他打飞了回去。 那绿毛粽子被这一下弄得似乎也有些发懵,从棺材上站起来后并没立刻扑来,只是用那灰白色的眼珠愣愣的看着我们。 此时,我们四个挤在一起也是有点慌张,有些不知所措,这绿毛粽子可不比庄王墓里那还没成型的子母凶,这从棺材里面一出来就是钢筋铁骨,刀枪不入,我估摸着,除了顾辛烈手里那把神秘的黑色长刀外,我们很难伤到它。 就在这个时候,我眼睛一瞟,只见那绿毛粽子后面的棺材也是开始不安的抖动了起来,心里猛的叫了一声不好,赶忙说道:“咱们快想办法从那吊睛白额虎股后面那个窄门出去,我看这棺材里面的尸体都要诈尸,快撤” 就在我的话刚一说完,那绿毛粽子后面的棺材里突然又蹦出来一只大粽子,跟刚开始的那只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它胸口挂着一串红色的珠链。这个时候,我已经没有那么多闲心跟精力去分辨这些细节了,脚下用力,朝那吊睛白额虎股后面的窄门冲了过去,花豹子跟王蒋干殿后,还一直“突突”着手里的冲锋枪。 那绿两只绿毛粽子嘴里呼出一口黑气,灰白色的眼球死死的盯着我们四个,随后猛的扑了过来。 王蒋干双手横枪本想抵挡一阵,可是,那材质坚硬的冲锋枪被两只绿毛粽子伸出的爪子一击就穿透了。 王蒋干也是一慌,直接把枪扔了出去,顾辛烈眼疾手快,回手就是一刀,直接砍在那绿毛粽子的小臂之上,果然不出我所料,那绿毛粽子虽然钢筋铁骨,但却仍然挡不住顾辛烈手里的黑色长刀。 刀刃入r,顾辛烈猛的向下一划,那绿毛粽子的半只手臂就被齐刷刷的砍了下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顾辛烈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我顾不得那么多,弓着身子钻到了吊睛白额虎的股后面,一推那朱红色窄门,直接把那门给推了开来。 王蒋干手里没了兵器,拽着登山镐一瘸一蹦的走了过来,先一步进了那窄门,花豹子则是打空了冲锋枪里的子弹,把枪一撇钻了进来。 顾辛烈拿刀着那绿毛粽子,边打边退,好一会才钻进来。也就在顾辛烈他们三个都进了这红色窄门后面的墓道时,我一猫腰才跟着走了进去,回头瞟了一眼,果不其然,那十个棺材里面的尸体全都诈尸了 我心有余悸的关上那朱红窄门,拉着他们三人赶快又加紧了步子,朝前走去。: 第117章 秘道壁画 刚进这墓道的时候,我有点慌乱,恍然想起那绿毛粽子弯不了膝盖,也就不担心它们会追过来了。 走了一段,我们停下休息了片刻,四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也就默定了要继续向前走。我从兜里摸出最后一根烟,把烟盒捏扁扔了出去,然后点着烟,长长的吐了一口烟雾。 “怎么着,林爷,接着走”王蒋干问我。 我看了一眼呼吸渐渐平稳的顾辛烈,点了点头,四个人继续向前走去。 起初,我还害怕这墓道里会有机关。因为这墓道很窄,只够一人通行,所以走的有些小心,直到走了几十米,见没什么事,我才渐渐放下了悬着的一颗心。 墓道周围都是用白玉石堆砌的,看起来极其高贵,上方呈圆拱状,两旁都是些精美鲜艳的壁画,看起来有一种敦煌莫高窟的感觉。 那壁画上出现次数最多的就是黄金跟奴隶,几乎占据了大部分墙壁,金元宝,项链,饰品,大小各异,甚至于还有一些奴隶活活被黄金砸死。 总而言之,壁画极其诡异,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宋清当初筑造陵墓有多狠辣。商贾视玉石黄金为命,想来这也是宋清的一种炫耀或者说是记录,但看上去,总让人感觉有些怪异。 因为墓x是封闭的,空气并不流通,所以,壁画的色彩很鲜艳,就跟刚画上去的一样,没有一点脱落,这也能让我分辨出很多壁画脱落之后分辨不出来的东西。 我心想这壁画上也许还藏着什么秘密,万一记载了关于帛言的事,提前知道也方便不少,于是就仔细的观察起了两边的壁画。 越往后看,我就越心惊胆战,这壁画描绘出了筑造陵墓的整个过程,其中一些细节跟过程让我觉得有些触目惊心。也是多亏了这壁画保存的比较完好,否则的话,有些东西我们可是注定一辈子都见不到了。 让我觉得有些奇怪的是,这两旁壁画上描绘出了不下上百个人物,却唯独没有宋清的,尽皆是一些奴隶跟监工,随着目光不断的看下去,我也突然发现,其中一部分壁画似乎在描绘着一场祭祀。 一群被捆绑着的奴隶高昂着头颅,全身上下都是伤口,在痛苦的挣扎着,而他们的双眼却死死的盯着天空。 在极远的地方能够看到一个紫雾缭绕的山峰,山峰上站着人,但是极其模糊,而一群奴隶正背着一堆黄金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一些奴隶被剖开了肚子,监工正在把一块块黄金放到他们的身体里面,任凭那群奴隶怎样哀嚎也不为所动,表情极其狰狞。 而就在这群奴隶所在的一大片刑场之上,正蹲坐着一只吊睛白额虎,这老虎有三只眼睛,且每只眼睛都是漆黑的颜色,看上去并不神圣,反而有一种妖异的感觉。 这段壁画我看的有些似懂非懂,这些黄金的用处似乎就是去供奉那些仙人。但是宋清没有理由如此虐待这些奴隶啊,还有那三眼白虎,感觉更是有些没头没脑。 我边走边看,直看到最后一幅壁画才停下了脚步,这幅壁画是一座宫殿,就外形上来看跟聚仙宫还有太极殿很像,就在那宫殿的正门口,摆着一口朱红色的棺材 “林爷,你懂的东西比较多,依你看,这壁画上画的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我看的云里雾里的,有些迷糊啊。”王蒋干在我身后说道。 “我也不是十分明白,这壁画上的东西有些隐晦,似乎不单单是一种祭祀或者是供奉,总而言之,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至于有什么秘密,我还真没发现。”我摇了摇头说道。 这壁画上的东西确实很难懂,按照我的猜测,就是一群奴隶把黄金运到那紫雾缭绕的山脚下,那三眼白虎是看守这群奴隶的人,至于那朱红色棺材跟那金銮大殿似乎就是宋清的寝宫。可能是我想象力有限,我也就只能猜想到这里了。 花豹子挠了挠头说:“我老崔就是个大粗人,实在看不出什么门门道道的,这东西看的也忒悬乎了,你们这帮望派的,做什么都文邹邹的,按照我的脾气,那就是值钱的就直接抠下来,不值钱就一把火烧了,省得烦心。” 顾辛烈笑了笑,也不去搭理花豹子,而是对我说道:“那朱红色棺材在那y叟送棺图里出现过一次,那紫雾缭绕的山峰也在屏风上出现过一次,这绝对不是偶然,你有没有联想到什么东西” 我抿着嘴摇了摇头说:“很难,这朱红色的棺材从最开始我就一直在猜测,但是没有一点头绪,至于那紫雾缭绕的山峰应该就是一座仙山,只是现在我也有点迷惑,这山峰究竟是宋清臆想出来的还是真实存在的。可能还有一种说法,就是这一切都归咎于帛言这本书,我觉得宋清应该是在得到这本书之后才有了这么多变化,至于这些黄金,我并不知道那本古书上曾说过仙人偏爱黄金,倒是不少古书里都说过仙人不受人间供奉,不贪图黄白之物,这倒是有点奇怪。” 王蒋干咂了咂舌,冲我伸了伸大拇指笑道:“林爷,就你这个水平,放到古代那就是个军师啊,诸葛亮有个什么舌战啥玩意来着,嘿,你那古董买卖要是亏了,都对不起你这张嘴。” 我冲他翻了个白眼,也不跟他计较,只是笑了笑说:“那叫舌战群儒,我这可光是猜的,嘴皮子再厉害,手底下没个功夫有什么用,也弄不翻粽子,打不过痞子的。” 我摇了摇头,继续钻研着那壁画,心里也不由的再一次想起了那太极殿屏风上面的那y叟送棺图,还有那紫雾缭绕的山峰,难不成这宋清真的得知了仙人所在的地点我心里突然升起一丝疑问,忍不住对这墓x里的秘密又一次的产生了好奇。 我转过头跟他们三人说:“这壁画我实在是看不出什么门道,估摸着就是在这研究个十天半个月的,我也看不出来个啥,咱们还是尽快继续向前走了,现在,咱们一没食物二没水。如果再不加快进度,估计也要挂在这墓里了。” 顾辛烈点了点头,也没说话。他跟花豹子还有王蒋干都是经验老道的摸棺人,这一点其实并不用我提醒。按照正常情况来说,从王蒋干受伤开始,我们就应该退出这个墓x的,但是,为了顾辛烈的身世,我们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去了。 我笑了笑,领头朝前走去。 这一次,我能做的是全部都做了,从良心上讲,我并不愧对自己,也并不愧对顾辛烈,只是心中还是有一种想法,那就是如果这次失败了,或者我们之中有人死了,怎么办 按照逻辑来说,这条墓道应该不会太长,但是,走了一段路之后,我突然发现我们面前的墓道被一块巨石堵住了。我心里有些尴尬,难不成那竹板地图上画的才是真的,我心里所想的其实不过是一种愚蠢的反向思维 王蒋干看了看我,然后说:“顾少,直接炸了吧,我估计这后面肯定有明器” 我一听王蒋干这话,直接照着他脖子来了一巴掌,白了白眼睛说:“你除了明器,脑子里就是姑娘了,真是愁死我了咱能不能多读点书” 我没再理会摸着鼻子嘿嘿傻笑的王蒋干,走到那石头旁边,上上下下的摸了摸,按照我的想法,这应该是个机关,如果这真是条死路的话,我们就真要硬着头皮回去了。但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有一个暗道,而这块石头只是个障眼法。 我摸索了一阵,突然发现在那块石头的侧面有一处松动,我心里一喜,连忙用力摁了下去,随后就听的一声轰隆隆的声音,那块巨石下面的地面竟然凹陷了下去,那块巨石也跟着沉到了地下,在我们的面前果然出现了一条暗道 我们四个赶忙向前走去,走了不到三分钟,终于到了一个冥殿里。因为不知道这地方究竟是不是放置宋清棺木的主冥殿,我们四个连忙利用矿灯四处张望,看得极其仔细。 这冥殿里的墙壁全部都是用先前墓道里的那种白玉石所堆砌,地面是用青石板铺成,四周的地面堆着一些陶器、木器、铁器、铜器、丝织品还有黄金制品,最让我觉得神奇的是,这冥殿的上方竟然挂着一盏大灯座,上面有十二支一人多高的红色蜡烛。 不过,这对于我们来说并不是多好的消息。我们终于找到了一座正经的冥殿,也就证实了我的猜想没错,但让我们比较懊恼的是,并没有发现那宋清的棺木。 这冥殿里的古物保存的比较完好,陶器、木器、铁器、铜器、丝织品、黄金制品这些东西都较完整的保存了下来,这地方似乎是堆放一些奴隶尸体的,地上的角落里随处可见一些残破的头骨和一些骨架,还有一些磨损很严重的兵器。 在这冥殿的中间立着一个黄金王座,这个黄金王座跟聚仙宫里面的那黄金王座并不相同,这只王座显得更加华美,通体金黄,最上方镶嵌着一颗人头大小的蓝色宝珠,靠背镂空,雕刻着一些花鸟鱼虫跟蜂蝶,格外引人注目。: 第118章 暗河 王蒋干呲了呲牙扫视了一圈,见尽皆都是些不值钱的破烂,白了白眼,一股横躺在那王座上,耷拉着脚说:“顾少,这整个冥殿就这玩意最值钱了,要我说,咱们四个能不能想想法把这个给搬走咯” 看到他这副模样,我也是哭笑不得,心里也实在是想象不出,他当兵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模样。 我咳嗽了两声,说道:“蒋干,你这能不能有点职业素养张嘴闭嘴就是明器啊钱啊什么的,忒掉价了吧。就你这样,还怎么让别人看得起咱们这行还怎么保持咱们华夏的传统美德” 王蒋干一拍脑门,冲着我说道:“林爷,我把这茬给忘了,真是对不住了,我给父老相亲邻里邻居的丢人了,我真是狗改不了啊,但是,林爷,我就问一句,就一句。” “问吧。” “能不能把这东西卸了搬走” “滚” 我笑骂他一句,这厮还真是怎么说都没救了。 我走过去照着他脖子来了一巴掌,说道:“赶紧起来,看看这周围都有些什么东西,墓道在哪里,看好了咱就撤,这东西就是拆下来,咱也搬不走,好几千斤的大家伙,你要是能抬走,你就抬着,我跟顾小哥、崔老哥也绝不拦着。” “嘿,林爷,你不仗义啊你这话说的我可就不愿意听了,老崔那个木头脑袋不懂这金钱的可贵,你还不懂吗咱没有钱怎么报效国家怎么效忠伟大的马克思主义” “滚你娘的蛋,王老弟,你说话再老带着我,我可就真出手收拾你了。”花豹子摇了摇头也是哭笑不得。 “别闹了。”顾辛烈出声说道,他正在研究墙壁上的一幅画。 一听顾辛烈开口,王蒋干打了个哈哈,也不再多说了,从那王座上蹦了下来,哼哼着歌,一副心情爽到不行的样子。 我则走到一边,仔细打量起这冥殿来。 说实话,在下墓前,我并没想到这宋清墓会是如此浩大,甚至堪比一般的帝王墓x,前殿后寝两座大殿跟数条墓道都说明了这个墓x的宽广。最让我惊奇的是,这墓x竟然没被人盗过,按照一般的情况来说,像这种大型墓x,处在湘西这个地界应该并不会安生,但是这墓x却保存的极其完好。 就在我还在这胡思乱想的时候,顾辛烈突然朝我们嘘了一声,然后指了指他旁边的一个d口跟我们说:“你们听,这里面是不是有水声传来。” 那d口似乎就是一条墓道 我走过去看了看,那d口似乎很深,d壁边缘很湿润。我竖起耳朵听了一会,果不其然,d内传来了潺潺的流水声,听方位应该在这个冥殿的下方。 我说了声走,先带头走了进去,顾辛烈三人也紧随其后,钻进了d中。 我们向下直走了大约有七八分钟,来到了一处有篮球场大小的dx空地,这里显然经过了人工的修整跟美化,地面十分平整,周围d壁上到处都是一些异兽石雕。 在这空地之上有一片小小的人工地下湖,湖中隆起一块凸地,湖水萦绕在四周,形成一个环形。想必这应该是从地底深处挖掘出来的天然湖水,我看了看,在这湖水里面竟然还有着一些水生昆虫。 “这水里有生物,是活水,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我看向顾辛烈,问道。 我们四个人已经断水一段时间了。看不见水,也不感觉到渴,这一看见水,心里一股渴意就涌了上来。 顾辛烈先是伸手沾了些水,然后用舌头舔了舔,过了一会儿,他冲我们点头示意这水能喝。 见顾辛烈如此肯定,我们三人立刻捧起水就开始往肚子里灌,直喝的肚子溜圆,打了个饱嗝才算作罢。 因为不知道还要在这墓里待多久,所以,喝饱之后,我又让王蒋干把水壶拿出来全部灌满,以备不时之需。这湖水很清澈,想来是因为在墓x里,所以还没受过污染,要是放到外面,就是家里的地下水,有时候都会喝出意外惊喜。 我们四个人拍了拍肚子,喝饱之后开始闭目养神,我没想到这墓x里竟然会有这种天然水脉,想来在这陵墓的不远处应该还有暗河,不出意外的话,流量不会太小。这宋清也不知道是神机妙算还是误打误撞,这墓x里有水那可是大吉之兆啊。 这墓葬之法,也就是风水选址。以得水最为紧要,也就是说有水最好,其次才是藏风。因为,以气生水,上善为水,所以,有水就表明这个地方生气旺盛,没有水就说明这地方生气薄弱。因此,墓葬之法中以得水为最上乘。 这所谓藏风,其实并不是说其他风水古籍和历代术者说的为了遮盖外来“空气流动而形成风”的风,风说白了就是加速流动的空气,有风就有空气,有空气必然就有风,这种风是蔽避不了的,更是藏不住的。 而这里所说的风是生气满而形成的风。是生气太过多而外溢,或聚气不良而扩散的生气。所以,藏风的意思是使生气不外溢,不向四面八方扩散,所以葬经里才说“葬法以得水为上,而藏风次之”。 我们四个歇息过后,顺着山d的深处继续循着那流水声走去,我们所在的这个湖可并不是刚才传来流水声的地方,这里虽然是活水,但是流淌起来并没有什么声音传出。 我们四个顺着墓道继续向前走,周围的温度越来越低,d壁也越来越湿润。 我猜想,我们应该快找到那地方了。这条墓道的两边并没有出现墓门或者是暗道,就是一条直线,没有分叉。 直走了有数百米远,我们终于看到了一条水流湍急的暗河,这条暗河是从上至下流淌的,就像是一条山涧一样,极其清澈,如果我没猜错,这条河应该是在陵墓完工前就被开凿出来了。 因为这条河道并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人工挖掘出来的。所以,我的注意力并没有停留在这里,而是看向了这条暗河的对面 就在我们的对面,也就是这条暗河的后面竟然有三座漆黑色的拱桥,那三座桥飞架在一条三米多长的深深沟壑之上,三座漆黑石桥的后面正对着三个山d,每个山d两侧都站着一个两米多高的铜人,手里持着巨斧利剑。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里也是有些惊讶,嘴上说道:“这三条山d有一条绝对就是通往那宋清墓室的通道,咱们也别再分开了,大不了就一条道走到黑,还是那句话,尽人事听天命,你们说怎么样。” “我听林老弟的。” “林爷说走咱就走,风里雨里不回头啊。” “嗯。” 顾辛烈他们三人也表了态。 我没想到,到最后竟然会是这么简单。但我也很清楚,如果选对了通道,那就是皆大欢喜,直接就能找到那宋清的棺木。如果选错了,那肯定就是九死一生。 我们并没有立刻前行,而是站在这里打量了一番,经过一番算计和讨论,我们发现,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如果一直往前挖就会挖到我们进墓x的那个盗d,看见那面黄金墙壁,因为,这个宋清墓刚好是个回字形的墓x。 我有些狐疑,这三条通道竟然一点也不隐蔽,难不成这宋清真是胸有成竹认为他的墓没人能盗还是说这就是一个陷阱,三条路都是死路 我也没有多想,都已经走到这里了,就只有继续向前,尽人事听天命。 顾辛烈朝我点了点头,抚着腰上的黑色长刀,跨过了那条暗河,奔着中间的那座桥就走了过去。见顾辛烈动身了,我们三个也跟了上去。 石桥全身漆黑如墨,没有一丝花纹,甚至连栏杆都没有,光秃秃的。 我低下头看了一眼那桥下面的沟壑,足有几十米深,看得我也是一阵眼晕。估计这下面应该全部都是当年那些修筑陵墓的工人跟负责杀戮奴隶还有工人的监官的尸体了。庄王墓也有跟这差不多的设计,极其相似。 我把登山镐拽在手里,王蒋干则是端起了十字弩,花豹子手持弯刀,我们四个人此时都绷紧了神经,全面备战,越到这种关键的时候,就越不能出错,只要出了一点岔子,我们四个人的小命就很有可能一起玩完了。 “等等,蒋干,你在这里等着我们吧。你腿上有伤,真出了什么事也不方便,你在外面还能给我们做个支援什么的,你看怎么样”快要进d的时候,我对王蒋干说道。 他腿上的伤说严重不严重,说轻也不是小伤。我怕进去后碰到什么变故,顾辛烈跟花豹子也顾不上他,至于我,能把自己保护好就不错了。 王蒋干一听我这话顿时不乐意了,“林爷,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这点小伤算什么,你们三个进去,我在这里看着算怎么回事啊,我王蒋干怕死吗又不是幼儿园小孩,再说,我就是让你一条腿,林爷你也比划不过我。” 王蒋干这番话让我无言以对。 “听林悲的,你在门口待着。”顾辛烈转头看向王蒋干,从怀里掏出那开山力士从不离身的开山斧,扔到了王蒋干的身上。 “如果我这次没回来,你知道把它放哪里。”: 第119章 三岔口 顾辛烈说完就一头扎进了d里。 顾辛烈的为人,我很清楚,话少,但是说一不二。他的意思很明确,就是宁可自己死了也不会让我跟花豹子出一点事,这才把“遗物”交给了王蒋干。 王蒋干张了张嘴,半天也没说出来话。一股坐在那d口边上,挤着一张笑脸冲我敬了个军礼说:“回见了,林爷。” 我点了点头,转身就跟花豹子也扎进了那dx之中。 顾辛烈跟花豹子艺高人胆大,两个人照顾我一个人,我觉得也没什么问题,再者说,我也并不觉得自己很弱,当然,拳脚功夫不算。 一开始,顾辛烈是想自己单走一条道,让我们走另外一条道,然后他再来找我们,当然,这个想法一说出来就被我们给驳回了,毕竟,这太危险了,顾辛烈要是出了点什么事,那我们几个可就是少了主心骨了。 走了没多一会儿,顾辛烈停了下来,从背包里掏出那把斯特林冲锋枪,装好子弹,哗啦一声拉开枪栓,一推枪栓把子弹顶上膛,把枪扔给了我,说道:“保护好自己。” 顾辛烈是玩刀的行家,但并不意味着他不会开枪,从刚才那几下子就能看出顾辛烈也很懂枪,只是,他似乎用惯了手里的黑色长刀,一直就没见他动过枪。 “可以啊,顾小哥,我还以为你是纯玩刀的手艺人儿呢,这枪也用的来”花豹子笑嘻嘻的问了一句。 “能杀人的我都会用。”顾辛烈冷冷道,那语气就像是一块冰块,把花豹子噎的摸了摸鼻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把斯特林冲锋枪挂在胸前端好,身后背包上c着登山镐,手榴弹揣在怀里面,应该可以说是全副武装了。我喘了口气,摸了摸腰上面那依旧冰冷的摸棺令,呢喃道:“爷爷保佑悲儿此行无忧。” dx里一片漆黑,我们的矿灯光亮也渐渐变暗,所以,我们三个走了一会儿,就有些难以看清前方的景象了。 “林老弟,你有没有看出来点门道”花豹子问了我一句。 “一点点吧,这种墓x不多见,是糅合了很多种墓葬法的墓x。总体来说,宋清的这个墓x,风水非常好。咱们处在的这个dxy冷干燥,深处应该没有水源,十有是个死d。只是这里面有什么,我也不知道。这样的古墓,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崔老哥,你就把我当个纸上谈兵的愣头青就行。我现在只能说,墓x前有桥有水并不符合陵制里面的任何一条。”我摸了摸鼻子说道。 花豹子点了点头,也不再多问,加快了行进的脚步。走了一会儿,顾辛烈突然停了下来,吓了我一跳,还没等我问些什么,他从背包里抽出冷焰火直接扔了出去,只见那火光滚了好久,直到很远。 “怎么了,顾小哥”我问道。 “有些奇怪,这dx里既没有尸体,也没有机关,我总觉得有些不太正常。”顾辛烈皱着眉头说道。 顾辛烈扔冷焰火的意图是探探路,而这冷焰火扔出去很远依旧没有触动任何机关,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我们也不敢有丝毫大意,这墓x之中,很可能隐藏着未知的危机,稍有不慎,就有可能粉身碎骨。既然顾辛烈觉得这里不太正常,就更要小心谨慎一些。 我边走边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也觉得似乎有些不太正常,但究竟是什么地方不正常,我也说不上来。 突然间,花豹子对我们说道:“我似乎知道哪里不正常了,你们方才有没有注意到,顾小哥将冷焰火丢出去后,那冷焰火滚出去很远,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听到花豹子这话,我浑身一震。没错,那冷焰火滚出去后确实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我们似乎陷入了一个没有外界声音的地方。 “崔老哥说的没错,这确实是不正常之处。如果我没猜错,这d壁上应该涂有一种吸收声音的涂料,可是,宋清为什么要这么做在这种环境中,咱们三人依旧能够沟通,外界的声音对我们来说似乎并不是十分重要啊。”我想了想,开口说道。 顾辛烈没有说话,只是迟疑了一会,忽然回头对我们说道:“如果我没猜错,宋清在d壁上涂抹吸收声音的涂料,为的是吸收暗器机关s出的声音,在这种地方,我们的能见度很低,如果发出的暗器再没有声音,我们就危险了。” 我完全没想到这一点,所以,听顾辛烈这么一说完,我顿时愣住了。我知道顾辛烈说的没有错,很可能真是如此,如果发出的暗器连声音都没有,那么我们确实就危险了。 顾辛烈方才扔出去的冷焰火,也许触动了机关,但是,因为机关暗器发出的声音被吸收了,所以我们根本就听不到有任何声音。 “接下来探路的任务交给我吧。我父母生前是做杂耍生意的,蒙眼避飞刀这玩意,我五岁的时候就会了,有的时候不一定要听声音才能避开东西,感觉触觉都很重要。”花豹子说着就站到了最前面,取代了顾辛烈的位置。 我跟顾辛烈面面相觑,虽然有些狐疑,但还是没多说什么。 很快,我就见识到了这所谓四派七家八当家里面八当家之一的手段了。借着矿灯的光亮,我看过不下几十次飞箭s出又被花豹子轻松躲过的情景,正如顾辛烈所说,这个dx的机关就在于此,可惜,有了花豹子当头探路,这机关就显得有些可笑了。 不过,让我们有些失望的是,这条dx是死路 没办法,我们三个人只好又原路返回了。 当我们再一次见到王蒋干的时候,他看到我们的模样也明白了七七八八,把怀里的开山斧撇给顾辛烈,然后对着我们说:“走左边那条,我跟你们一块进去。” 这一次,顾辛烈没有再坚持,点了点头。我们四个人绕路走了左边的那个墓道。跟刚才中间那条墓道不同,这条墓道并没有那条诡异,似乎是没有一点机关陷阱。走了差不多有十分钟左右,我们竟然看到了墓道的尽头,我心里一喜,顾辛烈更是加快了步伐。 让我们感觉到震撼的是,这墓道的尽头并不是冥殿,而是一个大平台,这平台之上立着几十个手持战斧的铜人,平台四周全都是陡峭的山壁。 在平台的下面有一个巨大无比的地下dx,几乎有足球场般大小,极其深暗,我们头上快要没电的矿灯根本照不到什么。 难不成又走错了 我心里也不由的有些失落,一共三条路,连续走错两条,我们的运气也是够差的。 “又他娘的走错了,那正好,最后一条,咱们走吧。”花豹子耸了耸肩膀,就要往回走。 我刚要跟着迈动脚步,只见顾辛烈一脚把一个铜人从平台上踹了下去,随后就听得咣当一声,原来这平台下面似乎并不是个无底d,我心里暗喜,想必这下面应该就是放置宋清棺木的主冥殿了。 “下去看看”花豹子问道。 这个时候,王蒋干从那平台的边缘处找到一根磨损的非常严重的麻绳,这绳子的颜色很深,并不像普通的麻绳,王蒋干把那段绳子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然后说:“这东西是以前古代工匠雕刻山壁用的坠绳,上面都是油脂,非常结实。” 顾辛烈从背包里又掏出一个冷焰火扔了下去,借着冷焰火的光,我们看出这个平台跟下面的落差不到二十米,而且下面也有一个大平台,在那平台上面堆满了金银珠宝跟一些稀奇古怪的黄金雕像。 “那下面金银珠宝很多,按陵制来说,那下面就应该是那放置宋清棺木的主冥殿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会修筑在地下,应该不会是想迷惑我们这么简单。总而言之,这次下去也未必就是一帆风顺,你们明白我想说的是什么了吧。”我看着他们说道。 “哎呀,林老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磨磨叽叽的了做我们这行的不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上的活吗这里除了你之外,那个手上也没少沾血,你都不怕的东西,我们会怕”花豹子看了看我说。 “就是,林爷你是真多虑了,既然我们都下来了,甭管是为了顾少还是为了摸点明器,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摸棺。摸棺人,摸棺人,还没碰上棺材就先被墓x吓到了,那怎么能行呢”王蒋干呲了呲牙,一脚把一个铜人从平台上踹了下去,打了个哈欠说道。 “那就别废话了,问题是咱们怎么下去。”我摊了摊手,说道。 顾辛烈也不废话,从包里拽出一捆绳索,让花豹子把弯刀递给他。随后,顾辛烈把绳索缠在那弯刀之上,猛的一c把刀c在那平台之上,拽出精钢索拴好,又搬了两个铜人压住弯刀刀柄。 做好这一切,顾辛烈挣了挣那绳索,见非常结实,脸色也是一喜,戴好手套,第一个下去了。 紧随其后的是王蒋干,双腿双手夹着绳子跟着滑了下去。接下来是花豹子,最后才是我。 当我顺着绳索滑下去后,抬眼一看,顿时被入眼的景象吓得呆滞了: 第120章 没有尽头的墓道 整个平台上全部都是珠宝,就在对面的山壁上,也就是我们进来墓道的那个位置,雕刻着一排雕塑,全部都是手捧黄金元宝的奴隶,那些奴隶的表情或者欢喜,或者狰狞,或者哭泣,或者悲伤,被刻画的极其传神。 而我们此时也正站在一堆数不尽的金银珠宝之中。 那金银珠宝的数量绝对是一个人一生都无法想象的,哪怕是他再贪婪再有想象力,也绝对想象不到。 清一色的黄金跟玉石类的珠宝,其中最扎眼的是一个白玉雕琢而成的松树,基本上就跟真的树一模一样,那做工之精致让我这个专门做古董生意的都忍不住惊叹,简直就是生平仅见。 王蒋干看到这些珠宝,早就两眼发直,乐得合不拢嘴,抄起一个白玉茶壶就往背包里面塞,还把背包里面的什么绳索等一切不必要的东西全都扔了出来。 “你丫能不能稳住点,这怎么跟没见过钱一样大哥,你是来摸棺的,别弄的跟三只手一样。”我狠狠的瞪了王蒋干一眼。 王蒋干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然后冲我拱了拱手说:“见笑了,见笑了,林爷。我这是职业病,习惯,都是习惯。” “哎,拿明器不着急,你怎么就不懂呢,那棺材里面的陪葬品难道不比这外面的值钱你可真是笨,懒得说你快别拿啦,赶紧往前走。”我摇了摇头,王蒋干倒也不是真的特别缺钱,他这可能真就是职业病,顾辛烈说都没有用。我也懒得再废话了,拍了拍手就往前走。 我们四人钻进了那平台前面的一个墓道内,这是唯一的入口,冗长漆黑的墓道内寂静的让人窒息。墓道很窄,我们四个人只能两前两后,这条墓道的顶端是圆拱状,两旁d壁都是被打磨的非常光滑的岩石,下面铺着一层白玉石板。 我们起先进去的时候本以为这墓道并没有多长,可是走了一会,我突然发现这个墓道好像是没有尽头一样,不管我们怎么走,似乎都像是一只在原地打转。大概走了半个多小时,我一低头,发现脚底下踩着的仍然是那仿佛没有尽头的白玉石板。 我皱了皱眉头说:“咱们走了多长时间了半个小时还是四十分钟”因为长时间的走动,我已经觉得脚有些发麻了,喘的有些厉害。 “从进来开始到现在应该有半个多小时了,再走一会就到一个小时了。”花豹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说道。 “累死我了,我说,咱们是不是半路上没注意,走个岔道给绕回去了这都得走了几千米了吧”王蒋干哀嚎了一声,因为他腿上有伤,所以一直走了很慢,拖着一条腿靠花豹子扶着他前行。 “这两边都是山壁,哪有什么岔道,我一直扶着墙,我还不知道别想太多了,咱们就快点走吧。估摸着这条墓道走过了,就到那宋清的主冥殿了,再走不到,我也快疯了。”花豹子又抹了把脸上的汗,呼哧带喘的说道。 我有些累了,双手扶着膝盖歇了一阵子,然后才又跟着走了上去。王蒋干这厮还不嫌事多的唱着歌:“长征苦不苦,长征累不累,问我们红军战士苦不苦啊苦不苦,不苦不累我们不累,还能再走两万五” “老子可不是红军,再走下去,我感觉我是要挂了,兄弟们记得帮我收尸”我有气无力的吼了一嗓子,然后扶着山壁又继续走了半个多小时。 然而,这前前后后走了一个多小时,我们却依旧没有发现任何能出去的迹象。 “等等,不行了,我不行了。”我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竟是直接摔倒在了地上,开始喘起了粗气,顾辛烈跟王蒋干他们见我躺下了,也走过来坐在了我身边,拿起水壶开始补充起了水分,等喝了一口水之后,我也才有了点力气,勉强坐直了身体,现在要是让我继续赶路,我是真的一点也做不到。 “我觉得有点邪乎啊,这走来走去都快一个多小时了,愣是没走出去,这墓道到底有多长我说林爷,咱们不是又碰上鬼打墙了吧。”王蒋干喝了口水,朝我说道。 “不会,我在最后面走,一直沿路用伞兵刀刻了记号,到目前为止还是没有重复的,咱们走的就是一条路。”我摇了摇头说道,这也是我一直纳闷的事。 “那这可不对啊,咱们跑了这起码一个小时,少说也得有个好几千米了。这宋清墓里的墓道能打这么深这可有点吓人了。”王蒋干又灌了一口水,看着我说道,神情有些惊讶。 顾辛烈也是擦了擦汗说:“这么长的墓道,我是第一次见到,这里肯定有鬼。” “休息够了就走吧,歇多了反而会觉得更累。”顾辛烈把水壶放进背包里,看着我们:“这宋清墓再大,我就不信会比秦始皇的陵墓大,这墓道再长也长不到哪里去,走吧。” 于是,我们四个补充完水分又继续踏上了旅程,这一次,我走在最前面,顾辛烈走在最后面。因为每个人都很累,近乎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所以我们全程一直都在沉默,异常的安静,为了掐准时间,我们把檀香点燃,一根檀香大约能烧二十分钟到三十分钟左右,并且,为了校准时间,我们用了王蒋干的怀表。 我现在几乎是靠着意识在走路,基本上视觉已经丧失了它原本的功能。那种疲倦感几乎让我昏厥,我从来没想过,我一辈子里会因为走路而死。 出乎我们的意料,这墓道长的有些过分,不知道是视觉的错觉还是什么原因,我一直感觉,我们似乎怎么走都像是在原地踏步,就像是走在一条传送带一样。 我心里突然有些不安,这场景太像当初庄王墓里面的那七十七层楼梯了,我此时心里其实有些紧张,这条墓道极其窄小且漆黑,矿灯的能见度完全不够,如果这时出现了什么意外情况,我们连躲避都躲避不开。 就在我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王蒋干突然喊了一嗓子,然后看着手里的怀表对我们说:“这香都快烧完一根了,但是我的表却一动都没动,秒针都没动。” 我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晃了晃脑袋。 王蒋干对我们接着说道:“点着香的时候是刚好三点钟,可是现在,这个表针指向的位置还是三点钟。也就是说,我们这一会儿走的路根本就没办法计时。” “不可能吧,你的表是不是坏了咱们来的时候可是磕磕碰碰的。”花豹子纳闷道。 此时,我心里也有些打鼓。 无法计时 我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里有东西在迷惑我们的感官,y物鬼魂一想到这里,我就不禁联想到那太极殿上悬挂着的红衣女尸,浑身上下一阵颤抖,不寒而栗 王蒋干甩了甩头,极其严肃认真的说:“老崔,我没在开玩笑,这表是我爷爷给我留下的,从到我手里,它就没慢过一秒钟。你别告诉我,咱们走了这么一会,走了整整二十四个小时,时针又绕回来了,就算我这么说,你会信吗” “也许真没准,你看看我都累成这么模样了。”我指了指自己,喘着粗气道。 王蒋干方才的戏言,不是没有可能。因为在墓x之中,我们看不见太阳跟星星,所谓的时间都是估计一个大概的数值,也就是我们嘴里说的大概时间。 可是现在,这个时间的观念,似乎从我们进了这个墓道之后,就开始莫名的模糊了。 “不可能,假如这墓道真有那么长,咱们已经累死在半路上了。正常来说,人的极限行走时间应该是五个小时到七个小时之间,这个范围是人类肌r承受的限度,二十几个小时的路,别说林悲这个普通人了,就像我跟花豹子这样的练家子都受不了。”顾辛烈摇了摇头说道。 听了顾辛烈的话,我也有点纳闷了,那这是怎么回事首先,因为事先留了记号,这不可能是鬼打墙,另外,檀香还在燃烧就说明这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时间空间的理论,但是,事实摆在眼前,我们确实陷入了一个这样的怪圈。 我忽然觉得我们似乎出现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直接映s在我们自己的身上。首先,我们现在似乎模糊了对时间的估算,也就是我们丧失了对时间的感观,这是很危险的,换句话说,我们被一种莫名的东西控制住了感官 这毫无疑问是宋清玩的一个把戏,也就是精心设计的陷阱。陷阱无非两种,活结跟死扣。 死扣毫无疑问就是流砂,伏火,弓箭,滚石等等诸如此类的陷阱,对人的r体伤害极大,基本上中了招的那就是必死无疑了。 第二种就是活结,例如y物,鬼陵军,画符,养鬼,鬼打墙等等这些对人精神上进行折磨的东西,虽然中招之后不会立刻死亡,但是绝对会生不如死。 很显然,我们现在遇到的肯定就是这第二种里面的其中一种。: 第121章 无棺 “林爷,你有什么思路”王蒋干见我一直在发愣,看着我说道。 “我跟顾小哥在庄王墓的时候就遇到过类似于悬魂梯的一种没有尽头的台阶,跟这个墓道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是很显然,咱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墓道比那个台阶要高明的多。”我低着头,看着地面的白玉石阶说道。 “方才,我们都估算在这个墓道里已经走了一个多小时了,然而,这一个多小时究竟是如何得来的是否真就是走了一个多小时另外,如果我们现在掉头走一个多小时,能不能走回出口” 我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想了想,又加上了一句。 “如果不能,那我们就真的被困死在这里了” “我们现在至少知道一点,那就是我们并没有被鬼打墙困住,也就是说,我们走的是一条直线,并不是在原地绕圈。”花豹子点了点头说。 “现在,这可能是我们唯一的好消息了,但是就算有了这个消息,我们还是毫无头绪。”顾辛烈拧着眉头说。 “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要做的并不是在这里乱猜乱想,你们说对吧如果可以,我觉得咱们应该试着接着走下去。”我喘了口气,肌r传来的那种无力感让我有一种想要直接昏厥过去的想法,我能清楚的感觉到,我每一条血管跟肌r都在传来快要到达极限的悲鸣。 “为什么只是走路,我们就会这么累”顾辛烈沉吟良久,抬头说出一句。 听他这么一说,我顿时微微一愣。确实,如果光是在一条平稳的马路上走路,我们会清楚的感觉到疲倦感跟小腿的酸痛感,就会停下来歇息。可是,我们在这里几乎是没有停下来过,只要一停下来,就会瞬间感觉到铺天盖地的疲惫感扑面而来。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我们在走路的时候忘记了疲惫跟酸痛。 我越发的感觉到不对,难不成我们一直在走的并不是一条水平延伸的墓道 “接着走。”我咬了咬牙,看着他们说。 “不是吧,林爷,你都这个模样了还走歇一下吧。”王蒋干见我还要走,连忙拦住了我。 此时,我确实已经快要到达极限了,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还能走多久,但是,我知道,如果想要寻找出去的方法,就只有继续走下去。 “林悲”顾辛烈瞥了我一眼,皱着眉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摇了摇头,示意我没事。然后扶着墙壁说道:“不用管我,先走再说。这墓道就算再长,我们也有能走出去的一天。” 于是,我们四个人又开始闷头向前走了,这墓道并不宽阔,最多只能容纳两个人并肩前行。也就是说,我们必须两前两后的走。我的眼睛已经盯着脚下的白玉石在看,甚至于我在心里还盘算着一块白玉石的大小。 因为怀表的失灵,所以我们选择的是用檀香掐算大概的时间,一根香大概是二十分钟到三十分钟,我们取最短也就是二十分钟一根。 因为d内的空气质量还算不错,所以这般长时间的步行,我们四人都没有感觉到呼吸困难,这也就意味着,在墓道的尽头必然会有一个较大的冥殿。 “不走了,不走了,歇一歇。我以前在军队的时候,一天慢跑五公里也没觉得有这么累,这地方简直就是无边无际啊,咱们快别走了,要不然,恐怕会累死在这里。”王蒋干一股坐到了地上,说什么都不走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此时,我也近乎要虚脱了,把上衣脱掉,赤着上身躺在地上昏昏欲睡。顾辛烈跟花豹子也不好过,都是满头大汗,浑身湿漉漉的像洗了澡一样。 “不能再这样走下去了,不然,咱们几个都得累死。”花豹子从背包里掏出水壶,我们四个人又补充了一次水分,这一次就把从那湖里灌来的水喝了一大半。 我的上眼皮不住的打着下眼皮,赶忙抽了自己一个嘴巴,生怕睡过去。 “林爷,照这么走下去,我估摸着咱们再走一天也走不出去。”王蒋干偏头看向我说。 “刚才一共走了多长时间”我问他。 “一共九根檀香,差不多走了三个多小时了。” “前前后后加一块,咱们走了四个多小时,肯定不对劲,这墓道有点长的过分了。”我摇了摇头,皱眉道。 一时间,我们几人都陷入了沉默当中,通道里也变得寂静无比。 “顾小哥,你曾经跟我说过,说你那个在西藏的师傅让你怎么着来着”我沉吟了一会儿,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电光,立刻抬头看向顾辛烈,问道。 “什么”顾辛烈喘着粗气,皱着眉头看着我,似乎是没听清。 “你是不是说过,你师父曾经让你蒙着眼睛走一条直线”我怕顾辛烈听不明白,便放缓了语速,直白的说道。 顾辛烈先是一愣,随后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顾小哥,你现在在前面,闭着眼睛一直走下去。如果我的猜想没错的话,咱们很快就能走出去了。” 他们三个一头雾水的看着我,我也没解释。顾辛烈点了点头,站起身,闭上眼睛走在我们的前面,我告诉花豹子和王蒋干别发出声音,就跟着顾辛烈走。 我猜测,我们一直在爬坡,也就是一直在向上走。首先,按照我的猜想,我们所在的这条墓道是呈螺旋状向上蜿蜒逐渐上升的一条墓道,因为上升的弧度非常小,加上周围的环境几乎一样,所以就给了我们一个“在水平向前走直线”的错觉。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我们会因为走路而累的近乎虚脱,因为上坡路会比水平路要费更多的力气,如果顾辛烈一直走下去没碰到墙壁,那么我的猜测就应该是正确的,这条墓道的作用就是让盗墓者身心疲惫,从而让其心理防线跟精神崩溃。 如果是我想的那样,那么这条墓道就只是一个耍了点小把戏的陷阱而已。但是,如果我的猜测错了,那么我们就真的危险了 顾辛烈闭着眼睛一直向前走着,诡异的是,他没碰到一点墙壁。我心里一喜,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其实就是一个以螺旋状盘旋向上蜿蜒的墓道。只是,我还有一点疑惑的就是,为什么王蒋干的怀表在这墓道里会失灵。 不过,这已经不是我现在应该考虑的问题了,我咬着牙跟在他们三人的身后,继续向前走着。 这期间经过了差不多三次停歇,等到我再一次感觉到我虚脱的快要死了的时候,在我们的前方出现了一片亮光,是墓道外跟墓道之间光线落差所形成的亮光。 就像是跑马拉松的运动员突然看见了终点一样,我让顾辛烈睁开眼睛,我们四个人奋起全身仅存的力气向那墓道口冲去。 冲出墓道的一刻,我直接瘫软在了地上,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直接闭上了眼睛,昏厥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悠悠的醒转过来,小腿肌r传来的酸痛还是让我忍不住呲了呲牙,我扫视了一圈,顾辛烈他们三人就坐在我的旁边,看来,昏厥过去的只有我一个人。 “这里就是主冥殿了”这是我现在最想知道的事,所以,醒来的第一时间就问了出来。 “应该是了,没有发现任何的墓道跟机关暗门,但奇怪的是,没找到宋清的棺木。”顾辛烈抱着刀坐在我旁边说道,语气中透露着一股焦急。 “既然这里是主冥殿,那棺木肯定就在这里面。”我缓了缓神,站直了身体,这里绝对不是虚坟假x,如果有人告诉我说这座墓只是疑冢,我肯定不会相信,因为,没有那个人的疑冢会做的跟君王陵墓一样,就是以疑冢出名的曹c都不会这么做。 我打量了一下四周,出乎意料,这主冥殿的空间很小,甚至还没有那聚仙宫跟太极殿来的震撼人心,不过两个篮球场大小,四四方方,就像个匣子一样。其中,左右两边墙壁上雕刻着两尊异兽,异兽虎身鸟翼人面,口衔红珠,样子像极了山海经里看守天帝花园的神兽英招。 而正对着我们墓道的那扇墙壁上面画着的则是一个盘膝而坐、身穿道袍、长着四只手臂的怪人。 说他怪,是因为这画上的人虽然鹤发童颜、仙风道骨,但是,他的眼睛却是呈现黑红二色。四只手臂,左边双臂一只手臂拿拂尘、一只手臂拿戒尺,右边双臂一只手臂拿黄金、一只手臂拿玉如意。 在这怪人的头顶上还画着一个艳红色的太阳,周围全部都是云雾,看起来不伦不类。 在墙边的角落里还堆积着一些金银珠宝,铜器盔甲,除了这些,什么都没有。 我心里也觉得有些奇怪,这很明显就是一个主冥殿,除了空间不大之外,完全符合陵制上对于主冥殿的任何要求,但为什么会没有棺木我心里纳闷,准备先从这三幅壁画查起,看看是不是能发现点别的东西。: 第122章 藏头诗 这三幅壁画,左右两幅都一样,应该算是一幅,虎身鸟翼人面,这样子像极了山海经里说的神兽英招,我上前摸了摸,通体冰凉。 口衔红珠是什么意思我皱了皱眉头,难不成是一种丹药 春秋战国时期的贵族喜好追求长生之道,方士炼丹尤为盛行,这异兽壁画应该就是一种图腾。 可是,中间这长着四只手臂的怪人壁画,我却越看越觉得心惊。 拂尘跟道袍,这显然都是道教的东西,古代方士大多推崇道学,加之宋清也是深谙道学,所以这壁画上有这东西自然是没什么好说的,至于戒尺就有点难以捉摸了,所谓魔有七宗罪,佛有八戒尺。 这壁画上的戒尺大多是出自佛教,可是,在春秋战国时期哪里会有什么佛教,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至于那玉如意,我联想到的则是昆仑山,相传西王母手持玉如意,到凡间走上一遭之后,世人才尽皆供奉玉如意,以示平安吉祥。而那黄金则难免有些突兀,这东西的出现次数在这宋清墓之中是最多的。 从我们进墓开始,黄金这东西几乎随处可见,最初,我也全当是这宋清的炫耀,可是越到后来,我就越发觉得有些不对劲,再有钱的人应该也不会花这么大成本去做一些无意义的事情,更何况是宋清这种城府极深的商贾,这其中肯定另有玄机。 我看了看那怪人的两个眼珠,一黑一红异色眸子,这让我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血菩萨那个怪女子,我打了个哆嗦,连忙抽回心神又开始寻找起了可疑的地方。 也就在我刚要扭头转向别的位置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就在那怪人壁画的下面,竟然有四幅很小的图画和四句诗歌。那图画不过人头大小,极其不起眼,我轻咦了一声,然后就趴在地上研究了起来。 那四幅壁画的第一幅图画的是一幅万里河山的落日景象,一个身穿长服的男子站在城楼之上望着楼下高举酒杯,可是,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的是,这男子手上的酒杯竟然是个婴儿的人头且这幅壁画对应的诗句是:“承秋久首主”。 第二幅壁画画的是一幅沙场血战的景象,壁画中两伙人互相交战,从他们身上穿的衣服就能看出来他们其实是一个国家的,也就是说这是场叛乱。一方举着上面写有占字的旗帜,一方举着写有保字的旗帜,两伙人厮杀极其惨烈,横尸遍野。这幅壁画对应的诗句是:“害变占保海”。 第三幅壁画画的是一个峡谷关卡,可能是当时秦国重兵把守的一个要地,土城铁卫,屹立山间。那副铁骨铮铮的模样被雕刻的栩栩如生,这壁画相比较于前两幅的诡异就显得正常的多了。画中描绘的是冬至春来万物复苏的样子,画内一片祥和。其对应的诗句是:“山关祥已春”。 第四幅也是最后一幅壁画,描绘的则有些诡异了,朝堂皇宫之上,端坐在王座上的竟然不是不是国王君主,而是一个穿着黑色长服的猴子,那猴子贼眉鼠眼,一副盗贼模样,伸出的毛茸茸的爪子里竟然抓着半截血淋淋的手臂。而在朝堂之上的群臣竟然都跪拜在地,看的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最后一幅壁画对应的诗句是:“君猴了载下”。 四幅图画四句诗,看得我有些毛骨悚然且心里直打鼓。就在这四副壁画的下面还有一句话:“诸以乾坤正道,悠悠千古无人可望,吾一人以长生为路,眼穿万年天下,后世警然,必三拜供我以天歌踏仙土。” 看到这句话之后,我心里忍不住冷笑一声,这宋清还真是有些自大的有些可笑,他竟然觉得圣人以乾坤天下为正道是错的。后半句说白了,就是他觉得只要自己能够长生,就能够看穿万年以后的天下。 后世人明白他的伟大就会用香火供奉他,到时候也就是他唱着歌登上仙界的时候。 宋清的野心跟城府固然可怕,但是这种自大跟愚昧却让我觉得可笑。 “发现什么了林爷”王蒋干见我在地上趴了半天,走过来问我说。 我摇了摇头,也是一脸无奈:“没什么发现,就发现了这四幅壁画跟一些诗句。” 我伸了伸手指,指向那四幅壁画。 这壁画虽然很诡异,但是我完全找不到头绪,根本不知道这其中究竟蕴藏了什么样的秘密。 “这四句诗是什么意思啊,林爷,我怎么一点也读不出押韵的感觉呢,和小时候读的唐诗差远了。”王蒋干趴在地上看了一会,偏头看了我一眼,说道。 听王蒋干这么一说,我也是突然一愣,这四句诗确实非常绕嘴,而且是没有一点韵脚。这宋清就算是没什么文化,也不可能写出这样的诗句来啊。 我有些疑惑,皱了皱眉头,难不成这是藏头诗 可是,把这四句诗放到一起,不管怎么拼怎么看,也读不出个所以然来,这让我不禁有些疑惑。 或许,在这主冥殿之中,能破解那棺木所在的关键,就是这四句诗句跟这四幅壁画,因为,这殿里的东西,我们基本上可以一目了然,不管是壁画还是其他什么,我们全都摸了个遍,根本没发现一点暗门机关。 现在的关键肯定就是这四幅壁画跟下面的诗句,可是越到这种关键的时候,我的脑袋就越不够用。 “林悲,你发现什么了”这个时候,顾辛烈也围了过来,见我跟王蒋干都趴在地上,也蹲下来扫了一眼,问我说。 我指了指那四手怪人下面的四幅小壁画还有诗句,看着顾辛烈说:“能看出来什么名堂么能看出来的话,咱们就离宋清那棺材近了一半了。” 一听我说这话,本来就心急如焚想要快点找到宋清棺木的顾辛烈,歪着脑袋就开始研读起了这四幅壁画,至于花豹子则在旁边放哨,以防有什么变故,我们几人反应不过来。 看了一会,顾辛烈拧起眉头摇了摇头,表示也看不出来什么。 我抹了把脸,这东西实在是太费脑子,弄得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古人就愿意整这套东西,有什么就说呗,非得文绉绉的弄个诗句出来,这谁能看懂啊,就跟咱们刚下墓前看到的那一套什么什么万年歌似的,那么长一大篇,也有人愿意往上刻。”王蒋干翻了个白眼,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叹了口气,说道。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乾坤万年歌对对对,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一听王蒋干的话,脑袋里嗡的一声,灵光乍现,本来扑朔迷离的谜团似乎一下子就被我解开了。 “什么,林爷你说什么呢”王蒋干被我突如其来的声音弄的有些发懵,在我旁边眨了眨眼睛。 我也顾不上和他解释,赶忙又去看那四幅壁画上面的诗句。刚进墓x的时候,我们几人就在猜测那黄金墙壁跟那半截黄金碑上面的乾坤万年歌究竟有什么用,那时候却因为意外被打断了。 直到此时,我才知道,原来这乾坤万年歌才是关键。 跟王蒋干想的一样,这四句诗句其实就是藏头诗这宋清墓里曾经出现过的乾坤万年歌是从“太极未判昏已过。风后女娲石上坐。三皇五帝已相承”这句,一直到“淮南忽见红光起。八双牛来力量大。日月同行照天下”。 这两句首尾相加一共是整整二十句歌词,每句歌词的尾端连起来就是:“承秋久首主,害变占保海,山关祥已春,君猴了载下”这二十个字。 也就是说,这四句诗句其实表达的就是乾坤万年歌的前二十句歌词。 破解到这里的时候,我心头也是一喜,没想到这么隐晦深奥的东西竟然因王蒋干一句无心的话而被破解了。只不过,现在问题又来了,这四句诗句虽然搞懂了,可是这诗句究竟有什么用途,怎么去用 我抿了抿嘴唇,又开始仔细的研究起了眼前的壁画跟诗句。 蓦地,当我的目光扫到宋清的那句遗言上的时候,我眼睛顿时一亮,用手指一个字一个字的去看那句话:“诸以乾坤正道,悠悠千古无人可望,吾一人以长生为路,眼穿万年天下,后世警然,毕三拜供我以天歌踏仙土。” “乾坤万年歌” 当我把手指分别指在那“乾坤万年歌”五个字上的时候,那本来如石头一样坚硬的字体突然凹陷进了墙壁之中,紧接着,我只觉得耳边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我连忙捂住耳朵从地上爬了起来,目光扫视着四周。 就在那轰隆声还没完全散去的时候,我们的眼前,也就是整个主冥殿中间的那块石板,突然如同一扇门一样向下打开,随后,一个朱红色的棺木缓缓的从地下慢慢升了上来 一看到这个棺材,我浑身一震,脸上也是不禁涌起一丝喜意,我们四人在这宋清墓里几乎是九死一生,终于看到这宋清的棺木,心里难免会有那么一丝喜悦。: 第123章 起尸 我细看那棺木,这棺材通体朱红,没有一丝杂色,棺盖上雕刻七星聚首纹,下画麒麟踏云衔珠图,无椁,棺木看样子应该是选自七寸板所制,只一眼看上去就感觉极其厚重,棺木周围有四四一十六个铜钱般大小的空d,空d中间有一条细缝连接,棺头雕有一个闭目龙头,棺尾雕着一个怒目凤首。 整个棺材看起来极其诡异。朱红色本来是吉色,但是白丧少见红,我虽然算不上摸棺的好手,但是这古籍看的多了自然知道,这棺木黑白为上色,青紫为中,杂色最下。这朱红棺材,我也是头一次看见,想必那y叟送棺图上面跟墓道冥殿里壁画上的那朱红棺材应该就是这宋清的棺木了。 这宋清是风水行家,更是研读过帛言这种奇书,我们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出了什么变故。 就在我们仔细观察着这朱红棺材的时候,顾辛烈突然点了点我的腰,我扭头望去,见他伸着手指正指着那朱红棺材下的一个角落,我抻着脖子看过去,竟然看到了一个不寻常的东西,我轻咦了一声,眯着眼睛仔细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原来,就在那朱红色棺材下竟然压着一截漆黑色的手臂,那手臂人腿粗细,五指俱全,生有利爪,上面长满漆黑绒毛,被那朱红色棺材压着一动不动,似乎那胳膊的主人也早就一命呜呼了。 什么人会生着这样的手臂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难不成这棺材下压着的是个大粽子这所谓白毛绿煞黑毛僵,说的就是三种粽子,白毛僵尸又叫五化僵,是最低等的粽子也最好对付,有枪有刀都能跟它搏一阵子,但是这黑僵可不一样,钢筋铁骨水火不侵,体内含尸气,且这种僵尸已经初有灵智,知道可挡可不挡,能敌不能敌。 这一个棺材下面压着个黑毛粽子,怎么想都瘆的慌。况且,这古墓几千年没人进来过,这黑毛粽子不像人类,那y寿可不能以百年来估算,如果在我们升棺发财的时候,这厮一下跳出来,那我们很可能要吃大亏的。 我之所以能确定这半截手臂是黑毛粽子,并不是经验也不是瞎猜,从科学的角度来说,这僵尸其实就是死尸受到生物电流的干扰突然起尸,变成没有灵智、痛觉、触觉、视觉的活死人。 而这种僵尸多半体表不会出现白色绒毛,一般电影里所演的清朝僵尸多半都是这样。 “起而为僵,肤紫牙尖,骨如金铁。” 这是因为清朝僵尸被埋葬的年头太短。体表生毛其实是一种尸气具象化的表现,尸体在棺内放置,一般都会用珠玉堵塞九窍保证尸体湿气,棺木封闭空气不会流通,这样,一些僵尸的皮肤才会跟生前一样饱满白皙。 但是,只要一跟空气或者生物接触,导致尸体水分流失,那么,尸体内所蕴含的尸气就会霉化变成绒毛出现在尸体皮肤之上,尸体也会因为跟生物接触而起尸。 对于顾辛烈、花豹子他们这种经验老道的摸棺人来说,碰到尸变诈尸、僵尸咬人的这种事,他们虽然也会惊骇,但也司空见惯,不会觉得恐慌。 一般来说,尸体都会被盛放在棺木之中敛葬,只要没有外物打扰,绝对不会突然尸变。 但是,这宋清棺材下面压着的黑毛粽子究竟是哪里来的 难不成这墓x是宋清直接抢来的,然后把原墓主的尸体压在了自己的棺材下面可这样推断似乎也不正确,这粽子素来就是y邪诡异之物,怎么可能是区区一个棺材就能镇压得住的,再者说,宋清也不会让原墓主坏了自己墓x的风水啊。 那么,眼前这一切又该怎么解释我咂了咂舌,也是有些发愣。 这朱红棺材没有一点动静,但是,奈何我们四人忌惮那棺材下面的黑毛粽子,所以一直都没出声,四人围在一起,开始商量起了如何升棺的计划。 “我说王老弟,从进到这墓x开始,你就嚷嚷着要凿了这宋清的棺材,现在机会来了,快上,我在后面给你掩护。”花豹子嘿嘿一笑,逗弄起了王蒋干。 “要不说老崔你没文化呢,这都什么年代了动不动就要凿人家棺材,你也忒缺德了,你看我,就是嘴上过过瘾,这丧良心的事,我堂堂人民子弟兵可干不出来。”王蒋干拍了拍胸脯,也是不落下风的乱侃。 “你快别丢子弟兵的脸了,少扯淡,现在说说到底怎么弄,搞不定这下面的黑毛粽子,这棺材可升不了。”我摇了摇脑袋,瞥了一眼那朱红棺材说道。 “不能来硬的,这东西诡异的紧,不想个万全之策,咱们四个也难做。”顾辛烈摸了摸下巴,沉吟了一会说道。 我们三个都点了点头称是。现在,我们手里的工具有限,能用的热兵器就是一把斯特林冲锋枪,外加两个手榴弹。登山镐这东西根本也对付不了黑毛粽子。万一宋清也是个要起尸的主,我们四人应付两只大粽子,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不如这样”顾辛烈想了一会,刚开口说话,只听的墓x里突然传来一声婴儿般的啼哭声,这动静来的太过突然,把我们几个直接吓得打了个激灵,连忙缩起脑袋四处打量了一番。 “这动静莫不是又有什么鬼魂y物作怪”我瞪着眼睛说道。 “不是,是鳄豹”顾辛烈低声说道。 顾辛烈话音刚落,那朱红色的棺材旁边突然出现了一只鳄豹,张着血盆大口冲着我们吼道,那一声声婴儿般的啼哭声让我浑身发抖,毛骨悚然。 我们四个都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那鳄豹前爪挠地,拿鼻子嗅了嗅那朱红色棺材底下压着的那一截漆黑手臂,又开始哀嚎起来,不肯有一刻安宁。 我们四人见这鳄豹的行为犹如哭丧一样,心里也是有些明了,这棺材下面压着的可能不是黑毛粽子,而是一只鳄豹的尸体。那鳄豹后肢粗壮有力,也是漆黑如墨,想来这朱红色棺材是从地底升上来的,难不成是有鳄豹不小心在这棺材升上来的时候触碰到了机关,才被这朱红色棺材碾在了下面 鸳鸯哭偶,白鹤绕尸,这世间万物不分善恶,其实都有灵性,更何况是这存活了不知道多少年头的鳄豹,虽然在这古墓里嗜杀成性,但是对同伴难免也有几分恻隐之心。想到这里,我心里也不免有些感慨。 那一直哀嚎的鳄豹从头至尾只是冲我们吼了几声,就没再看过我们,哀嚎了一会儿,那鳄豹竟然开始用长着犄角的头去顶那朱红色棺木,嘴里不断的发出婴儿的哀嚎声,似乎想要把那朱红色棺材移开,看看自己的同伴到底是生是死。 看着这鳄豹的动作,我很是惊讶,这东西竟然如此有灵性,而且,它竟然不害怕这宋清的棺木。 我们四人在旁边看的清清楚楚,这鳄豹一直在用力去顶那朱红色的棺材,但是,奈何它如何用力,那棺材就是纹丝不动。 这种动物的力气绝对和狮子老虎有一拼,再加上那一身钢筋铁骨,绝对是非常可怕的猛兽。然而,它竟然推不开这一个棺木,甚至连动一下都做不到。 我有些狐疑,这一个棺材加上一具尸体不过数百斤重,这鳄豹用尽全身力气,就算不能推动这棺材,但最起码也能让这棺材略微颤动一下吧。可是,这朱红棺材却是纹丝不动。看到这里,我心里也不由的猜想,这宋清究竟放了多少明器在这棺木之中。 也就在这个时候,这鳄豹嗅了嗅那朱红色棺材地下的尸体,然后猛的向后撤了一步,随后猛的撞在了那棺材上,来回反复几次,直撞的头上犄角都折断了一根,那朱红色棺材才动了一下,但在我看来,那棺木似乎动的有些不太和谐。 那鳄豹随后又是哀嚎一声,猛的顶在了那棺木之上,这一下,它头上的两个犄角刚好戳在那棺盖之上,直把那棺盖撞得开了个缝,那鳄豹头顶的犄角也是彻底断裂,鲜血直接流到了那朱红色的棺木之中。 就在这时,那朱红色棺木之中忽然冒出一阵黑气,随后腾地坐起一具古尸,这具古尸魁梧高大,脸方眼圆,脸色如同猪肝一样呈血紫色,一头长发随意的披在肩上,头上戴着一个金色小冠,身上穿着血红紫星金丝边的凶纹大袍,腰上缠着一条嵌金翡翠腰带,正是一个异常高贵略显威武的模样。 那古尸动作迅速如电,不等那鳄豹有所反应,一阵y风一过,伸出手掌扭着那鳄豹的脑袋就将它拖入了棺中,直接没入到漆黑的棺木之中,那棺材一米多高,又深且大,我们四人心里一紧,脸色骤变。只听见那鳄豹在棺材里面一阵惨叫,婴儿的啼哭声瞬间充斥在了整个冥殿之中: 第124章 尸王 鳄豹被那僵尸拖入棺中的过程,快如闪电,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我们四人都是眼前一花,脸上全是惊骇之色,那鳄豹在那棺材里面的惨叫声实在是太过骇人,尤其是那噬咬骨骼的声音,简直犹如画面一样传输到我的脑海之中。 我们四人都有些发愣,直勾勾的盯着那朱红色棺木,直到那鳄豹的惨叫声戛然而止,才回过了神,犹如大梦初醒一样。等到回过神来,我身上已是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刚才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粽子”王蒋干问了一句。 “大粽子”花豹子面色凝重的说道。 见有尸变,顾辛烈二话不说就拔出黑色长刀,仔细的盯着那朱红色棺木。我见他跃跃欲试,先拦了拦他,示意别轻举妄动。 这棺木中的尸体必然是那宋清无误,其皮肤血紫,通体无毛,并不属于我所认知的任何一种粽子。 子不语曾提说僵尸有八种:“紫僵、白僵、绿僵、毛僵、飞僵、游尸、伏尸、不化骨。”其中,白僵、绿僵、毛僵三种粽子都是身有绒毛。而就这棺中尸体刚才的身手来看,肯定不是紫僵。 这宋清并不是我想象中的书生模样或者是富态胖子的模样,反倒是个魁梧高大威武十足的将军样,这着实让我有些吃惊,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在这风水这么好的墓x里,宋清的尸身竟然会尸变 秦国丧服并不多,大多是纯色衣服,但是,那宋清身上穿的血红紫星金丝边的凶纹敛服大袍,明显有些诡异突兀。 敛服血红,是厉鬼或者死前就要尸变的人才会有的打扮,这血衣外裹金丝滚浪,上着七星刺绣,这是一种凶纹,一般根本就不会有人穿这种敛服。 在百鬼夜谈中有记载,跟这敛服齐名的只有一种十八绣锦绫罗袍。这宋清绝对不会是会拿自己尸身开玩笑的人,但是这副穿着实在是让人心生疑惑,除非宋清在死前就预料到了自己有尸变的可能,不然绝对不会穿着这套衣服下葬。 也就在这个时候,棺材里突然又发出了一阵“咔哧咔哧”的响动,竟然是那宋清啃噬那鳄豹骨头吸吮血髓的声音,一听到这动静,我咽了口唾沫,心里也是有些发凉,那声音绝对是我有生以来听到的最惊悚的声音,让我毛骨悚然甚至于不寒而栗。 这个时候,我们都有些害怕,心神微颤,顾辛烈朝我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捻手捻脚的就到了那朱红色棺材的旁边,我们三人见顾辛烈走了过去,也是下意识的弓起身子跟了上去。 我们四人来到这棺材边上,只听的那棺木之中还是窸窸窣窣响个不停,估计那宋清还在吸吮着那鳄豹的血髓。 王蒋干咽了口唾沫,咂了咂舌说:“这宋清崽子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扑出来,要我说,咱们直接一把火给这棺材烧了得了。” “动动脑子,咱们来是找书的,你给这棺材烧了,万一把帛言也给烧了怎么办看灰啊。”我翻了个白眼又说道:“再者说,这一把火下去,先不提能不能烧死这宋清,这一棺材的明器是全都完了,这能轻易用火烧吗” “你们先别吵,我先试试看能不能把这粽子出来。”顾辛烈对我们三个小声说道,反手拎着那黑色长刀,直接c到了那棺材缝里。 我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估摸着花豹子他们两个也跟我差不多。我下意识的握紧了脖子上的斯特林冲锋枪,这一刻,赤着上身的我突然感觉到有一股寒气从后背来,让我整个头皮都开始发麻。 顾辛烈不断的用刀在棺材沿里划动,嘴里低声念叨着什么。 那棺材里还在连续不断的出现那窸窸窣窣的响动,我死死的盯着那棺材,手心里全是汗,却不敢松懈一点。 就在我屏息以待的时候,顾辛烈突然轻喝一声,手腕一转,猛的就把那棺盖挑了开来,那棺盖向外一歪,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吓得我一哆嗦,差点走了火。 我定睛看去,在我这个位置刚好能把棺材里面的东西看个通透,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鳄豹,死相极其恐怖,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r,张着嘴巴,一对绿瞳早就失去了原本的色泽,脊骨戳破了脖子的皮肤顶在后脑,四肢尽皆呈一种诡异的弯曲状,一看就是就被折断的,一些骨头更是从那毛皮之中戳了出来。 饶是见惯了尸体粽子的花豹子,面色也是一阵发白。 至于那宋清的尸首,此时正紧闭着眼睛,死死的咬着那鳄豹的前喉,看上去就跟普通的挺尸一般无二,经过上千年的沉淀,那一袭血红色凶纹大袍仍然质地如新。 虽然宋清本人早就面目全非,皮肤干瘪成血紫色,指甲弯曲延伸寸余。但是那一头飘逸长发四散飞扬,头上戴金冠,腰缠翡翠带,一身英姿飒爽的威武气势仍是没有消散。 单看相貌,完全想象不到这宋清竟然是一介商贾,倒像是割据一方的诸侯或者手握大军的将军。脸方目圆,剑眉入鬓,此时,他的嘴里虽然还咬着那鳄豹的喉咙,但能够瞥见,在宋清的嘴里含着一颗白色的珠子。 这珠子应该就是古代赫赫有名的九窍避y珠了,自夏商开始,为了防止尸体诈尸,王公贵族下葬之时嘴里都要含一颗九窍避y珠,这九窍避y珠主要有三个功效,其一是能够驻颜防止皮肤老化,其二是能够使尸体九窍清爽不会腐烂棺中。 但是九窍避y珠并不是单指一种珠子,而指的是一大类别,但凡是有着这种功效的珠子都可以叫做九窍避y珠。 例如南海所产的“鲛人泪”跟皇宫内院不外传的“玉含”,都是其中的一种,而与之反差极大的就是平民死时嘴里叼着的铜钱。 这宋清的尸首暴露在空气下,既没有立刻诈尸,皮肤也没有迅速的风干化,想必一定是入墓前做了防腐的手段,外加这九窍避y珠的作用。可是,让我心生疑惑的是,这宋清为什么刚才突然起尸就把这鳄豹拖入到了棺木之中,此时却是丝毫不动呢 就在我心生疑惑的时候,突然发现就在宋清的口腔里竟然开始慢慢的向外渗出一些金黄色的粉末,那粉末极其耀眼,如同黄金一样,而且,这些金色的粉末,正在溶解着它嘴里的那颗九窍避y珠 “这宋清还吞了黄金”看着那棺材里发生的一幕,我心里有些惊异,连忙开口问道。 “那黄金粉末应该不是黄金,没听说过黄金能溶解九窍避y珠,应该是种毒y,小心点。”花豹子冲我说道。 也就在我们愣神的这么一会,那棺中的宋清突然吐出一口黑气,随后猛的从棺中坐了起来,那鳄豹的尸体被它随手就甩了出来,它这一坐起来,吓了我们几个一跳,连忙向后退了两步,而就在宋清坐起来的时候,它嘴里的那九窍避y珠刚好消融殆尽 只见那宋清闭着双眼,就那么坐在棺木之中,后腰笔直,双臂却一阵“咔咔”作响,紧接着,他一头黑色长发突然全部变成了白色,从发根到发梢,只不过用了数秒钟的时间,血紫的面孔渐渐转变成一种近乎于暗红色的诡异颜色。 我被这变化吓了一跳。只听说过挺尸变粽子,粽子变大粽子的,可从来没听说过这粽子还能变头发的。我心里虽然吃惊,但是嘴上也没说话。那宋清就像入定了一样,愣是没从棺材里扑出来。 “真是好运气,碰上尸王了”花豹子一抹脸,冷笑一声。 一听花豹子这话,顾辛烈跟王蒋干的脸色也冷了下来,眼角也是微微一颤。 原来,在这湘西一代,自古就有僵尸成精,修炼成仙的传说。这成了精的僵尸白天藏在棺木之中睡觉,躲藏的极其隐蔽,可是一到夜晚就会从棺材里飞出来掠夺人畜,吸光他们的血髓。 这种僵尸跟普通僵尸最大的区别就是通体没有任何绒毛,且头发纯白,当地人就称其为“尸王。” 这种“尸王”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出来的,首先,死者生前的地位必须高贵,陪葬品、墓x、明器都要是上上之选,一等品资。这样的尸体一旦诈尸,生前怨气极重,多半都是化为绿煞跟黑毛僵,极少数就会变化成尸王。这种“尸王”一旦成形,那就是什么符咒镇妖法器统统都没用了,所以,在湘西,人们极其害怕这种东西。 这“湘西尸王”百年现世,千年化丹,也绝对不是空谈。这化丹说的就是尸丹,这并不是传说中的东西,而是真有其物。 百鬼夜谈有记载,说这尸丹是僵尸千百年体内的尸气跟y气所结。所用功效非常诡异,活人吞服不出三天,七窍流血身体浮肿而死,将死之人吞服却能有生死人r白骨的功效。: 第125章 斗尸 就在我愣神的这一会儿,那宋清突然从棺材里腾的站了起来,张开黑dd的大口,一口森白的牙齿混合着一股腥臭的味道就朝我们四人扑了过来。 我吓得眼睛一闭,直接扣动扳机打了一梭子子弹,嘴里一直大声叫着,权当是为自己壮胆。这一梭子子弹刚打完,我就觉得腰上一股大力传来,直接把我带的向外飞了出去。 我睁眼一看,原来是顾辛烈踹了我一脚。再偏头一看,宋清是一点事都没有,也不知道那一梭子子弹有没有打到它。 顾辛烈手里拽着那把黑色长刀,直接就对着宋清刺了出去,那宋清张开嘴巴咬在那黑色长刀的刀刃之上。 这“湘西尸王”不同于别的粽子,粽子见到活人活物那就是咬死拉倒,甚至于手爪并用,恨不得把眼前的活物撕的稀巴烂。 可这“湘西尸王”却只吸吮人的血髓精华,相比较于前者,后者是极为骇人的,因为,在它吸吮你血髓的时候,你可是还活着的 花豹子手里拖着弯刀,吼了一嗓子,举刀冲着那宋清的脖子就砍了过去,那宋清已是尸王,也不是毫无灵智的紫僵白僵,抬起手臂一格,手指上寸余长的血红指甲猛的伸长,扎进了花豹子的胳膊里。 花豹子吃痛的闷哼一声,手一哆嗦就把刀收了回来。 顾辛烈趁机手腕用劲,向上那么一挑,把那黑色长刀从那宋清的嘴里给拽了出来。 我看准时机,拉好枪栓躺在地上对着宋清就是一梭子子弹,边打还边往一旁后撤。 这“湘西尸王”果然不是普通粽子,我们这般敲打攻击,它仍是屹然不动。 这个时候,只见花豹子又是一记甩刀,胳膊抖了三抖,借着这后劲直接把刀甩在了那宋清的胳膊上。并没有想象中的钢刀入r的声音,相反,我耳朵里传进来的只有金铁交戈的声音。 王蒋干轻啐一口,在角落装好十字弩,瞄着那宋清,只等时机成熟,便是一箭s来。 这宋清的力气极大,横臂一甩手掌,顾辛烈跟花豹子都是向后一退。 我眼睛一瞟,发现花豹子虎口竟然隐隐有些血迹,估计是刚才被这宋清给震伤的。 不知道为什么,那宋清嘴里吐出一口黑气,脑袋一歪,不去找顾辛烈跟花豹子,却唯独盯上了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打了个滚向后退去,还没退两步,那宋清腾腾腾向前一扑,奔着我就冲了过来。 我这心里一慌,顿时两腿发软,连跑都忘了,一双瞳孔中就只剩下一张黑dd的嘴跟两排森白的尖锐牙齿了。 那宋清双臂向前一伸,两只手爪直接c穿了我的肩膀,我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幸好这“湘西尸王”的尸毒全都藏在腹内,不然,就这一下就够我去下面喝汤的了。 就在我被这利爪刺得有些恍惚的时候,那宋清朝着我的脖子就咬了过来。 顾辛烈眼疾手快,一刀砍了过来,正对着那宋清的脖子,宋清偏头一躲,我趁机忍着剧痛向下一蹲,摆脱了那指甲,疼得我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也就在这个时候,只听的“嗖”一声,只见一柄银白色的尖锐短箭朝着那宋清的胸口就扎了过来。 可是,那尖锐的短箭竟然只没入了一个箭头,就再也扎不进去了。 这时,顾辛烈把黑色长刀猛的向下一压,“嘶”的一声就把那宋清身上穿着的血红色凶纹大袍给砍成了两截。就连那银白色短箭也是齐根削断。 也就在那红色布片落到地上的时候,我才看清,原来这宋清不只是外面套了一件血红色凶纹大袍,就连里面还裹着一件黄金内甲 我心脏砰砰直跳,这宋清果然有些门道,为防止自己身体尸变之后有人伤到自己,他竟然在大袍里面还穿了一件黄金制成的贴身内甲。 此时,花豹子在那宋清身后,大吼一声,浑身虬结的肌r猛的鼓起,握住手中弯刀,猛的刺向了那宋清后心。 就在花豹子这全力一击之下,只听的“嘣”的一声,那黄金内甲竟有了些许破碎。 我心里一喜,这宋清虽然是“湘西尸王”,但据我估计,他皮肤的硬度和黑毛僵也相差无几,没了这件黄金内甲,我们对付他会容易许多。 就在花豹子刺破那黄金内甲之后,宋清突然把头扭了过去,直接转了整整三百六十度,一口尸气喷出,花豹子瞳孔一缩,直接舍弃弯刀向后一翻跟斗躲了过去。 王蒋干则是见缝c针,一箭s出,正中那宋清眉心。那血槽极深且带有倒钩的短箭一入那宋清r内,箭头直接凹陷了进去。 我见宋清动作突然有点迟缓,根本没管头顶那短箭如何,直接伸手去拔后心处的那柄弯刀,便知道了这宋清的弱点。其实也不能说是这宋清的弱点,应该说是所有生物的弱点。 甭管他是“湘西尸王”还是“湘北尸王”,只要是生物,绞碎它的脊椎骨让他变成一滩烂泥,那他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用不出来。 一想到这里,我连忙张嘴喊了出来。 我话还没说完,顾辛烈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拖起黑色长刀就又跟这宋清缠斗了起来。 想到这宋清体内有尸丹,我心里一动,张嘴说道:“顾小哥,在不危及性命的情况下,别伤了这宋清的小腹处,留着那尸丹以后总能用着” 顾辛烈冷着脸点了点头,也不说话。这功夫用出来靠的就是一口气,这口气要是憋不住那就输了一半了。所以,顾辛烈现在也不敢说话。 我手里那斯特林冲锋枪快没子弹了,现在还不如烧火g好用。我弓着腰跑到王蒋干身边,拽起他背包后面的登山镐用作防身,仔细的观察着战况。 顾辛烈跟花豹子两个人跟宋清缠斗在一起,战况极其激烈,一时间也说不准哪边占上风,哪边落了下乘,反正两边都挂了彩。 宋清身上裹着一件黄金内甲,外面那件血红色凶纹大袍早就被撕成了布条,一头白发无风自动,头上的黄金小冠早就被削落在了地上,一双灰白的眼睛没有任何神色,让人不寒而栗。 也就在两边僵持的时候,王蒋干突然一箭s了出去,直接命中了那宋清的后心处,宋清顿时为之一顿。 就趁着这一瞬间的空当,花豹子单手前伸拽住那宋清的下腰,另一只手扳住他的脖子,肩膀一抖,做霸王卸甲的姿势,随即手腕用力,啪的一声就把宋清的脖子折了个个。 这一招我听顾辛烈跟我提起过,这是切派开山力士的绝活,叫冲门压魁。瞬间击碎对方前胸口并且扭断颈骨,这招讲究一击制胜,不管是对待粽子还是敌人,都是非常有效。 相比较于其他三派,切派的拳脚功夫那是最厉害的,说白了就是暴力美学,不管是对待墓x还是粽子,切派的人永远都是直来直往,没有什么特别的技术讲究。 这四派,每一派对付粽子的方法都不一样。 但毫无疑问,最直接最有效的就是这切派。 切派是四派之中人数最多的,惯用的就是火药跟器具。不管是打盗d还是开墓门那都是一把好手,行家里的行家。再者说,对付粽子,这开山力士历来都是讲究手底下功夫见真章,为了对付尸变,从古代就流传下来一套“冲门压魁”的功夫。 传说这最厉害的开山力士,此招一出就没有碰不倒的粽子。 此时,花豹子捂着一只胳膊紧皱着眉头,想来也是受了重伤,一条胳膊因为用力过猛变得一片通红。 再看那宋清,一身黄金内甲也是碎了一地,肩膀处还有些凹陷,就连脖子也还没回过来弯儿。 宋清身材高大,化成尸王后,全身筋骨如铁且肌r紧密结实。可就是这般钢筋铁骨,受了这一招也是损了一半的y气,没死也是残废了一半。那一身紧贴在胸脯上的黄金内甲一片一片的掉在地上,露出了暗红色的皮肤。 宋清吼叫了一声,冲着花豹子,怒目相视。随即,一股尸气猛的从他的嘴里喷了出来。 花豹子赶紧向后退了两步,右手还是捂着自己的左臂,我猜测,花豹子的这条胳膊应该是断了,这足够震碎整个黄金内甲的力量,给他的胳膊也造成了相当的伤害。 宋清喷完尸气迫退花豹子后,猛的一回头,对准顾辛烈一爪子抓去。 顾辛烈眼疾手快向后一退,黑色长刀猛的送了出去,划在它的胸口之上,直划出来一条狭长的伤口。 王蒋干则是不失时机的又s出一箭,噗的一声扎在那宋清的面颊之上。 那宋清怒目圆睁,瞪着眼睛朝着我们这个方向看了过来,一双灰白色的眼睛充满了死气。 它正欲开口吼叫,顾辛烈突然从他的背后怒吼着一刀砍了下去,只听噗的一声,那宋清的首级连同着几块脊椎骨被顾辛烈硬生生的从脖腔上砍了下来。魁梧高大的身体怦然倒地,混合着漆黑血y的头颅滚落在地上,溅起一片血花: 第126章 断臂 见宋清终于倒在地上,不再动弹,我们四人全都松了一口气。 王蒋干一下子就瘫坐在了地上,花豹子则是咬着牙捂着胳膊,脸上全是冷汗,我和顾辛烈都大口的喘着粗气。 休息片刻,四个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都从地上站了起来,缓缓走向那朱红色的棺木。 及至近前,我们四人朝着朱红色棺材里定睛一看,只见在那棺木之中,竟铺着一块寒玉石板,那石板通体冰蓝,散发着一股寒气,上面还有些新鲜的血迹,应该是那头鳄豹的鲜血。 就在那寒玉石板之上堆积着无数明器,玉石、黄金、首饰等等,明晃晃的,刺得我眼睛有些疼痛。 王蒋干一脸艳羡的表情,二话不说,把背包打开就开始往里塞。我拿这小子实在是没有办法,摇了摇头,又继续去找帛言那本书。 只是,直到我们快将那寒玉石板上面的明器都搬空了,也没看见那帛言究竟在哪里。 “顾小哥,别急,把这石板搬开看看下面。”我见顾辛烈眉头紧锁,鼻尖全是细密的汗珠,也知道他此时非常紧张,连忙出声安慰道。 顾辛烈点了点头,就跟我合力把那寒玉石板从那棺木里搬了出来。那寒玉石板极其冰冷,刺的我感觉骨头里都生出一股子寒意,我打了个哆嗦,小心翼翼的把那寒玉石板放到地上。 随后,我起身再向那棺材里望去,就见先前被寒玉石板遮挡的位置有一个人头大小的正方形凹槽,里面放着一个锦盒,我伸手把那锦盒拿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打开盒盖,只见里面放着一本蓝色封面的古籍,上书“帛言”两个大字 我心头一喜,赶忙把这锦盒放到了背包里,然后跟顾辛烈说道:“到手” 顾辛烈先是一愣,随即脸上便露出了笑容,朝我点了点头。 我们四人背好背包就准备从这主冥殿直接打个盗d看看能不能掏出去,因为,如果沿路返回的话,不仅时间太长,甚至还可能遇到一些危险。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觉得背后一阵y风吹过,直吹的我头皮发麻。我下意识的回身一看,这不看还不要紧,这一看顿时吓得我冷汗直冒,全身都有些酸软无力。 不知为什么,那“湘西尸王”也就是宋清的无头尸体,在这阵y风过后,竟然犹如挺尸一样,悄无声息的又站了起来,此时,正一动不动的站在我们身后 顾辛烈三人见我神色大变,也连忙回头看去,看到这个景象,面上也都露出了骇然之色。 这无头粽子猝然而起,没有一点征兆。况且,刚才那一阵y风似乎正环绕在那无头粽子的尸身之上,它没有头颅,脖颈处一个大d,肩膀周围全都是漆黑的血y,边缘向外翻出的白色碎r,就像是一朵朵没有了颜色的曼珠沙华。 那无头粽子还没有动作,但见它竖在那里,我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百鬼夜谈里记载着一种炼尸之法。自周朝之后,盗墓之风盛行,贵族担心死后尸身被人残害,就四处寻找办法,当时就有宫廷方士从西域引进一种炼尸之法,叫做“立y”,具体的炼制方法早已失传,但是这方法却极其恶毒管用,使得不少经验老道的摸棺人都折在这“立y”之法上面。 粗略的炼制之法大概是这样的,在尸体入棺下葬之前,会用一种药酒浸泡尸体七七四十九天。被浸泡过的尸体会变的刀枪不入钢筋铁骨,但是这种药效极其容易流失,所以,在入殓之前必须用九窍避y珠封住尸体气门。 接下来用炼尸之法炼制其尸身,也就是让尸体变得极其容易尸变,且为了防止尸体体内尸气流失,会在尸体内体灌入水银等物质。随后把尸体下葬。下葬后的尸体在棺木中就跟普通挺尸一般无二。如果有盗墓贼贪图明器,打开棺木,那么这种被炼制过的尸体就会迅速尸变。 且只要被这尸体的尸气喷到,被喷到的地方三天之内就会生尸斑,五天腐烂,七天之后,整个人身体浮肿,肠穿肚烂而死。 想要彻底摆平这东西,必须想办法尽快将它的肚囊剖开,取出其尸丹。然而,如果下手不够准确,剖开肚囊的时候,将尸丹弄破了,那么,尸丹中存放以久的尸气y气就会在一瞬间爆发而出。只要一个瞬间,整个墓x之中,草枯花萎,人畜无生,甚至可以令百里之内再无生机。 这种y气跟尸气所糅合成的气息叫做“蜃”,这种蜃气一旦蔓延开来,即便是最精密的防毒面具都没有任何效果。总而言之,这是一种极其恶毒的办法,可以说是同归于尽的防盗手段。对于墓主而言,就算死后自己变成不活不死的怪物,也不愿意被旁人亵渎了身体。 我看到宋清现在这个模样,心里也就了然了分,估计这宋清的体内就带有这种“蜃气”。 也就在我们还在吃惊的时候,这无头粽子微微一动,随后猛的向前一扑,我们四人只是随便一躲,这无头粽子就扑了个空。 因为没有头颅,他想要抓住我们简直是天方夜谭,虽然不知道它究竟是靠着什么又站起来开始活动的,但是毫无疑问,我们没有一个人想留下来陪它厮杀。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这无头粽子的脖腔内竟然慢慢升腾出一股黑气,这黑气有些古怪,先是一丝一缕的,随后慢慢增多,到最后竟然如同浓烟一样。 “糟了,这无头粽子要炸尸”顾辛烈冷哼一声,随后从背包内掏出一枚手榴弹。 这是我第一次见顾辛烈主动使用除了刀之外的其他兵器,我先是一愣,随后也感觉到有些不妙。看来这宋清是准备玩个玉石俱焚,跟我们同归于尽了。 此时,王蒋干脚上有伤,花豹子臂骨也断裂了,顾辛烈也是有些力竭,至于我,就是满血满状态也拿这粽子没有一点办法。 我心思飞转,却发现除了动用手榴弹之外,我们可是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这“蜃气”一泄露出来,瞬间就能弥漫到整个陵墓之中,饶是我们跑的再快,也是没有任何作用。 那宋清虽然没了脑袋,但似乎还是在凭着本能来进行移动,不断的向我们靠近,我们也不敢贸贸然的扔出手榴弹,因为,在这么近的距离内,就是扔出手榴弹把这无头粽子炸死了,我们也难免会受到波及。 “把它小腹处的尸丹掏出来,他体内的尸气跟y气就会迅速流失,不然咱们都得死” 见此,顾辛烈将手榴弹c到腰间,再度抽出黑色长刀,语气森然,冷着一张脸也是格外的认真。 然而,顾辛烈这话说的简单,但是做起来那是何其难,我们四人现在近乎于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想要靠近这无头粽子都是难事,谁知道这东西会不会突然发疯。 我们四个边走边退,同时还招架着这粽子的攻击。 走走停停,顾辛烈弓着腰,刚要攻击,那无头粽子突然一发力,向前一扑,直接抓了过来,王蒋干因为腿伤的缘故躲闪不及,被它的两只手臂死死的扣住了左肩。 王蒋干闷哼一声,任凭怎么用力,那粽子也是不动分毫,那寸余长的血红指甲近乎全部没入到了王蒋干的皮肤之中。 顾辛烈找准时机,一刀刺进那无头粽子的小腹处,向下向上来回的那么一挑,只听的噗嗤一声,那粽子的腹部就被掏出了一个大d,里面青紫色的内脏顺着那小腹的大d就向外流了出来。 就在那一堆青紫色的内脏之中,有着一个鸽子蛋大小的暗黄色圆球,不用说那东西肯定就是尸丹了,顾辛烈用长刀轻轻一挑,就把那暗黄色的尸丹给挑了出来。见此,我连忙用衣服的布条裹住手掌,给它拿了起来,然后迅速的退到了一边。 那粽子虽然没有痛感,但是,丢了几千年一直孕育的内丹,自然不可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双臂猛的用力一拉,王蒋干顿时发出一声闷哼,整条手臂竟然就被这无头粽子给拽了下来,顿时血流如注 “蒋干”我大吼一声,眼睛顿时就红了,二话不说,掏出登山镐就冲了上去,对着那无头粽子的腹部就狠狠凿了下去,这粽子虽然钢筋铁骨,但是体内还是跟正常死尸一般无二,我暴怒之下一连凿了几十下,直凿的那无头粽子体内的内脏没有一块是完整的,黑色的血y迸溅的到处都是。 王蒋干张大着嘴巴躺在地上不停的颤抖着,军人特有的素质让他没有哀嚎出声,但是那断臂处不断流出的血y跟那狰狞可怖的血管,让我看的浑身都是冷汗。 顾辛烈收刀入鞘,赶紧跑过去抱住王蒋干,用最快的速度开始给他进行包扎。 那无头粽子没了尸丹,被我这顿狂轰滥炸之后,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我扔下登山镐,踉跄着跑了过来,跪在王蒋干的身边,吼着说:“蒋干,蒋干,你可不能死啊” 嘶吼间,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此刻,我的脑海中不断的盘旋着一句话,就是在我们来湘西前,血菩萨对王蒋干说的那句话。 “不想死就别去湘西” 如果在王蒋干的腿受伤之后,我们就直接退出这墓x,肯定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 第127章 归途 王蒋干的伤势极重,血y过多流失让他已经昏厥过去,面如金纸。 如果我们现在从原路返回的话,他必定活不到离开墓x的一刻,光是那墓道就要走上几个小时,没等走出去,王蒋干的血早就流干了。 所以,我们现在必须从这冥殿里向外打一条盗d。如果我没搞错的话,我们现在的位置往上不到几十米应该就是地面了。 斜着打盗d比较稳妥,肯定能出去。而直着打盗d,耗费的时间少,但极有可能出现一些问题。 花豹子不愧是八当家之一,经验丰富,在顾辛烈为王蒋干包扎的时候,他已经拿着登山镐开始向外打盗d了。 顾辛烈包扎完毕,二话不说,拿起旋风铲,走过去帮着打起盗d来。 我看了一眼,就知道他们两人打的是直d,在这种情况下,没有别的选择,只能赌。 我抱着王蒋干,他那越来越凉的身体让我近乎于癫狂。 做摸棺这行的要随时准备丢掉性命,这一点我很清楚。 不管是在庄王墓还是宋板桥的墓,阿大、阿二、蒙骨、花豹子的一干手下,这些人的死,对我没有一点触动,对于他们的死,我只能说声安息走好。 但是,我实在无法接受王蒋干在我面前死掉。我和王蒋干、顾辛烈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这段时间一起出生入死,感情已经很深了,应该说是有过命的交情。 我实在想象不到,这个在我旁边,成天扯淡喊我林爷,视金钱如粪土的干瘦小子会死。 此时,王蒋干胳膊上的纱布已经完全变得殷红了,我搂着他的手掌全是血,看着那些殷红的鲜血,我的眼泪便止不住的往下流,身体也不断的颤抖着。 顾辛烈和花豹子拼命的凿着盗d,砰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 花豹子的左臂骨应该已经断裂了,只用一只右手不断的挥舞着那登山镐,双眼一片赤红。 顾辛烈则是抿着嘴唇,面色有些苍白,不断的挥舞旋风铲。 我相信,他们两个也无法接受王蒋干死在这里。 我们面前的这块墙壁其实并不厚,只要打通了表面的这一层白玉石板跟岩壁,后面的土墙就好打的多了。 此时此刻,我很是后悔,为什么当初没劝服顾辛烈退出这个墓x,甚至为什么当初没听血菩萨的话,执意来湘西。 我不断的谴责着自己的失误,嘴里也一直说着别死兄弟别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盗d终于打通了,也真的要感谢老天爷眷顾我们,那直着向上的盗d竟然真的是通往地面,而且外面竟然还是白天。 也多亏了宋清墓的主冥殿离地表这么近,不然,王蒋干真的就要死在这里了。 盗d一打通,花豹子立刻掏出精钢索扣住了d口就爬了上去,紧接着,顾辛烈背着王蒋干也跟着爬了上去,最后是我。 就在我爬出盗d的那一瞬间,我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幽暗的墓x,心里还是不由的一阵心悸。 从盗d里刚爬出来的时候,我先是被那阳光刺的眼睛失明了好一阵,随后睁开眼后就失去了方向感,完全不知道我们此时在什么地方。 倒是顾辛烈一句话都没说,背着王蒋干开始向前跑。 我们四个人包裹里面用于盗墓的东西,为了减负全都扔在了那墓x里面,临走之前,我还找了一些干草掩住了那个盗d。 这是规矩,再着急也不能破。 我们只能按照记忆朝里耶古城的大概方向跑去,此时,我双手都在发抖,王蒋干断臂上流淌下来的鲜血染红了顾辛烈的衣服,我们四个人极其狼狈的跑在凹凸不平的山地之上,所幸顾辛烈的记忆力非常强,我们几乎是沿着山路直接c进了里耶古城。 四个人极其狼狈的模样在整个大街上回头率高达百分之一百,尤其是最前面的顾辛烈跟断臂的王蒋干。 为了不让人发现我们四个是盗墓的,所以,早在进城之前,我们就已经把该扔的东西都扔了。 等到了里耶古城医院,我们还没进门,花豹子就大喊着:“医生呢医生呢快来救命” 不一会儿,三四个护士打扮模样的人就抬着担架把王蒋干送进了手术室,而花豹子因为手臂的伤势,也挂了号被送到了医生的值班室。 手术室的门前就只有我跟顾辛烈两个人。 我们两个人谁都没说话,就那么坐在椅子上,双手捂着嘴巴。 寂静的医院长廊里,除了心跳声外没有任何杂音。 “对了还是错了”我突然出声道,没看向顾辛烈,而是盯着手术室的大门,这句话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顾辛烈说。 顾辛烈没回我,只是抱着那把黑色长刀望着白花花的天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也没有再说话,就这样保持沉默,气氛也变得格外的凝重。 大概过了四个多小时左右,穿着白色大褂戴着蓝色口罩的医生才从手术室走出来,看着我跟顾辛烈说:“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但是由于失血过多,现在还在沉睡之中,不要吵他,你们先下去交下手术费跟住院费用。” 医生这么一说,我悬在嗓子眼里的那颗心才算平平稳稳的掉了下来。 长长的舒了口气,我刚想说话,顾辛烈就说:“你带着蒋干先去住院,我去交钱。” 说完,顾辛烈抱着刀就下了楼。 因为湘西这里一直都不太平,盗墓贼跟一些匪徒有些猖獗,所以,看见我背上的纹身跟顾辛烈手里的长刀,这医生也是见怪不怪。 医者的责任就是拯救生命挽救生命,可能我们碰上的刚好是个通情达理的医生,并没找我们的麻烦或者报警。 我连续鞠躬道了几个谢,然后才和王蒋干一起去了最顶层的住院部。 里耶古城的住院部在十五楼,整间医院的最顶层。 刚一进住院部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一股极其寒冷的气流朝我迎面扑来,随之而来的还有那极其刺鼻的消毒水味。 等到了病房之后,我看到了在床上熟睡着的花豹子,他的左臂打着极其厚重的石膏,似乎是累的不行了,仰躺在床上。 在几名医生的帮助下,我把王蒋干抱到了病床之上,王蒋干的面色苍白的很,手术过后,至少要休养几个月才能动弹。 随着医生跟护士的离开,整个病房现在只剩下我这么一个还清醒着的人。 我从怀里拿出那颗暗黄色的尸丹跟那本帛言,这应该说是我们这次盗墓摸出来的最好的两样东西了。 紧接着,我又摸了摸另外一个口袋,这也是在宋清棺材里摸到的,但是跟帛言不同,这个东西就仿佛是在召唤我一样,让我不得不把它握在手里 我喘了口气,不再多想,这东西究竟有什么用,我也不清楚,要等回去之后再做调查。 至于尸丹,我们现在应该还用不到,也不知道怎么用,所以我就先把它存放了起来。 而那本帛言,竟然只是残卷,准确的说,是四分之一的残卷。 不知道顾辛烈听到这个消息后会是什么样,很可能会很失望。 我翻了翻这本书,这篇残卷是帛言的开头部分,记载的都是墓葬之法,极其详细的墓葬之法跟一些我前所未闻的诡异葬法。 其中有一句话的意思竟然是“大可不必按照陵制要求设计墓x”。 这让我有些瞠目结舌。 不按照陵制设计墓x,这其中能体现出来的东西简直太多了。别的先不说,首先这帛言就是本叛逆之书。 按照陵制正常设计墓x,从墓墙到墓室,全部都按照风水八卦排序,就是再有神通的y阳先生也不敢轻易违背。 帛言这本书共一册,我手里的只是四分之一的残卷。 按照首页的目录来看,应该分四节,是天下古墓大x所在何处。 我随意的翻看之下,竟发现这帛言并不是一人所著,再翻回第二页的目录看,竟然有几百个人的留名,我不由的倒吸了口凉气,从这本书的留名字体来看,这本书从西周就开始编著,一直到清朝才算完稿。 想必应该是一个大家族不断传承下来的东西。 脑袋里一想到家族两个字,我脑海里立马就涌现出了顾辛烈三个字。 难不成顾辛烈的身世跟这个编著帛言的家族有关 一想到这里,我心头不由一震,再翻看帛言这本书就感觉沉重的多了。 也就在我翻看这本书的时候,王蒋干突然醒了过来,刚醒过来的他很是虚弱,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林爷,给点水喝。” 他冲我一笑,有些苦涩。 我点了点头,倒了一杯水递给他,想了半天还是说了一句:“都怪我啊,早知道就应该听血菩萨的话,不让你去了。” “说什么呢,林爷,一条胳膊换条命还不合适吗再说,我这断的就是条左胳膊,没事。”王蒋干冲我一笑,那灿烂的笑容,在此时看来,却格外的让人心酸。 我没说话,只是帮他整理了一下衣袖,然后说:“好好养着,这条胳膊是林爷欠你的。”说完,我就转身出了病房,然后颤颤巍巍的点着了一颗烟。 我不确定我会不会哭出来,所以还是早点出来的好。: 第128章 医院 这根烟刚点上,突然一股风打着旋的吹了过来,直接把打火机的火苗给吹灭了。 我有些讶异,这医院最顶层是住院部,按道理来说应该封闭的很好啊,怎么会有风。 我抬起头向右侧望去,王蒋干的病房在医院的最左侧,也就是靠着窗户的最后一个房间,病房是重症监护室,所以也就只有他一个人。 这条长廊很长,不知道是不是医院的住院部都是这样,那通往楼下的电梯在最左侧。 整个楼道里极其幽暗且安静,安静的有点诡异。 我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其实,一直以来,医院给我的感觉就不好,说白了就是y森,极其y森。 我猛抽了两口烟,向前走了几步,发现值班室的护士睡着了,而且整个楼层极其安静,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也就在这个时候,电梯门突然打开了,我浑身一抖连忙看了过去。原来是顾辛烈。看到他,我就松了一口气,迎了过去:“顾小哥,怎么这么慢,搞定了” 顾辛烈冷着脸点了点头说:“搞定了,换钱的时候出了点麻烦,所以慢了点,蒋干怎么样” “刚才醒了一会,但是现在应该是又睡了吧。”我说完,迟疑了一下,又开口道:“顾小哥,你没觉得这医院有点不对劲吗” “你也觉得有些不对我也感觉到了,总感觉这医院很静,而且静的有些过分。”顾辛烈朝我点了点头。然后我们俩人就朝着王蒋干的病房走了过去。 花豹子还在睡觉,王蒋干也一样。医生应该是在明天早上来给他换药,也就是说,今天晚上,这个房间除了我们四个人外,也就只有护士才会来了。 “书给你。”我把王蒋干床头上面的帛言拿起来递给顾辛烈。 “这本书我看不出太多明堂,你能看出来”我又跟着说了一句。 顾辛烈拿着书看了我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见他没说话,我也就没再多说,这个时候也不适合多说什么,我靠在床边,渐渐睡了过去。 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窗外漆黑一片。 我并不是自然清醒,而是被一阵高跟鞋的声音吵醒的 就在病房外,一阵“咔咔咔”的高跟鞋踩在光滑地面的声音,那声音极其重,也格外清晰。 那高跟鞋的声音并不是正常走路发出的动静,而更像是在整个走廊里来回走动发出的动静。 什么人会在大半夜来回跑动,而且还在医院里,这明显不符合常规。再者说,护士上班期间也不会穿高跟鞋,难不成 一想到这儿,我的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头皮都开始发麻了。关于医院的传说,我也并非是没听说过。 在天台市,我有一个医生朋友,在天台医院工作,因为他是我店里的老顾客,我们也还算熟稔。所以,有一天,他就给我讲了一个真实发生的故事。 医院是救治病人的地方,但并不是每个病人到了医院都能够得救,许多病人都会死在医院里,随着经年累月的积累,医院的y气会渐渐变重。 y气重,灵异事件就在所难免会发生 那是一天午夜,两个值班护士跟往常一样,一个在护士台填写给病人送药的单子,一个在里面的药房给病人配药。 当时,那个在外面的护士一直很认真的填写医生给病人开好的药单,蓦地,她的余光瞄到了一个病人正从走廊的尽头朝她这边慢慢走了过来。 她以为是病人起来去卫生间,所以也没太注意,只顾埋头填写单子。 可没想到,这个病人却朝着护士台慢慢走了过来 这个护士首先闻到的就是一股恶臭,极其刺鼻的恶臭。当时,这护士权以为这病人只是有些不讲究卫生罢了,也没多想。那个病人慢慢的走到她的面前,由于对这股刺鼻恶臭的反感,护士并没有抬头,依然在填写单子,心里想着这个病人会识趣的自己离开。 可是,那个病人并没有走开,而是直接递给这个护士一张药单,并且说道:“护士,你看看我的药是不是医生给配错了。“ 护士接过药单一看,这是她前天晚上值班的时候开出的一个单子:“李明远,男,五十六岁,心脏” 护士仔细的回忆了一下,猛然间,她想起来,这个病人,应该已经死了 这时候,护士才意识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就是前天刚刚去世的病人,顿时,猛地大叫了一声 在屋里配药的另外一个护士,听到屋外同事恐慌的一声尖叫,也急忙的跑了出来 写药单的那个护士由于极度恐惧而当场吓死,配药的那个护士也神经失常,被送到了精神病院。至于当晚发生了什么事,当时,没有人知道。 很多年后,在精神病院中的那个护士,在心理医生的催眠下,才缓缓讲述出了那晚发生的事情 而给我讲故事的这个人,就是当年那个心理医生 想到这件事之后,我就感觉整个身子都在发凉,头皮跟后背一阵一阵的发麻。这种事有些太过骇人听闻,但是,做我们这行的都知道,这种事并不是子虚乌有,也不是平白无故杜撰而出的东西。 此时,病房外的那高跟鞋的动静还在“咔咔咔”的不断响动,我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朝门外望了一眼,病房外漆黑一片,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而房间里的声音就只有花豹子的鼾声,以及顾辛烈和王蒋干的平稳呼吸声。 人类最致命的就是好奇心,正所谓好奇害死猫,这一点,从古至今不知道有多少例子摆在我的眼前,不幸的是,我也是他们其中的一员,我的好奇心很重 我几乎是屏着呼吸起身朝门外走去的,那声音就如同猫挠在我心上一样,让我不知如何是好,我迫切的想要知道,究竟是谁发出这样的声音,可就在我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那高跟鞋的声音却突然戛然而止了。 这一刻,我几乎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会没有一点动静了 就在我纳闷的时候,突然,就在我的前面,也就是那扇蓝色的房门外,却响起了一阵轻缓的敲门声。 “请问,有人吗” 听到这句话,我全身跟炸毛了一样,浑身发冷。我的后背一直延伸到脖颈处不断的开始发麻,整颗心都在砰砰直跳,几乎是悬在了嗓子眼上。 那声音是个女声,极其轻柔的女声,光听声音,你就会联想到一个二十多岁的曼妙女子。 我咽了口唾沫,心里有些紧张,手心里全都是汗水,脑子也有些混乱,我一会想起古墓里面的那红衣女尸,一会又想起天台y棺楼的y物 也就是在我胡思乱想的这么一会儿,门外又响起了那一阵阵高跟鞋的声音,我瞪大了眼睛,竖着耳朵,绷紧了神经仔细的去听那声音。 可那一声声的高跟鞋声音却渐渐的变弱了,就仿佛是朝着远处走去了一样,越来越轻缓,越来越模糊。 就在我刚想喘一口气休息一会的时候,耳边却又传来了一阵阵女子抽泣哽咽的声音 那声音离我非常近,似乎就在门口。 我咽了口唾沫,手掌在那门把上松开又握紧,松开又握紧,反复了几次,因为极度的恐慌和害怕,我几乎浑身上下都渗着一层白毛汗。 那是一种无形的恐惧,我不知道门外有什么东西,甚至于不知道就在这一扇门的后面站着什么。 按照一般逻辑来说是不会有人想打开这扇门的,但是我此时此刻心里的好奇心作祟,迫切的想要知道扇门的外面究竟有什么。 然而,我内心却又恐惧着外面的东西,这种感觉极是复杂。 沉吟良久,我喘了口粗气,渐渐的握紧了那因为我手里的汗水而显得湿滑的门把,缓缓的打开了门 随着吱呀一声,那门打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蓦地,一阵旋风扑面而来,我抖了一抖,壮着胆子慢慢向前腾挪了几步。 一偏头,眼前的出现的景象差点没把我直接吓得晕了过去,我只觉得心脏咯噔一下,随后就是一阵让我难受到不行的绞痛。 就在长廊的右侧,也就是我旁边的不远处的病房门口,竟然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在拿着一根木g在烧纸 这一刻,我无法掩饰内心中的恐惧,在这种病房外面,竟然会有一个老人烧纸,我心头一算今天是十五,也就是给死去的人烧纸的日子,难不成这老人是来给自己死在这所医院的亲人烧纸的 可是为什么这里的医生跟护士不管一想到这儿,我脑袋突然嗡的一声,因为我看见,就在长廊斜对面不远处的值班室里,竟然连灯都没亮 值班护士去了哪里,那高跟鞋的声音究竟是谁发出来的。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突然发现,那正在烧纸的老人,竟然在盯着我发笑: 第129章 无人病房 借着火光我这才看清,那老人是一个白发老妪,满脸的皱纹,眯笑着眼睛,但是,那张脸上却看不出一点慈祥之色,反倒是极其y森恐怖。 我僵硬的朝那白发老妪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但是,她仍然在盯着我笑,脑袋犹如小j啄米一样的不停来回颤抖着,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了脖子一样。 我越看越是害怕,心里也是有些慌乱,那一身白色的衣服在我瞳孔里被无限放大,越来越让人觉得狰狞可怖。我再也忍受不了心里的那股压抑,转身拧开门把钻进的病房内,一头栽在床上,用被子捂着头,不敢探出去一丁点。 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是无法入睡的,也就是神经会高度紧绷,我现在就处于这个状态,从我进屋开始,我脑海里就一直在重复着那个白发老妪蹲在病房门口烧纸的画面,我在心里无数次的安慰着自己,但不管怎样,我都想着那老妪是人还是鬼 这个念头一直到我沉睡下去,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才入睡的。只是,就算在睡梦之中,我脑海里还一直萦绕着那无比诡异的场景。 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花豹子还在我身边睡着,打着鼾声,听顾辛烈说,花豹子早上吃过一顿饭,就一头栽倒在床上,一直在睡觉。医生早上来给王蒋干换了药,吊上一个吊瓶之后就再没来过。 我有些木讷的点了点头,抄起桌子上的馒头就啃了起来。我现在浑身难受,没有一块肌r是舒服的,太阳x还在隐隐作痛。 “你怎么了”见我有些反常,顾辛烈问了我一句。 我咽下嘴里的馒头,缓缓的跟顾辛烈说了我昨天晚上看到的事。 听我说完,他一开始也是有些发愣,过了一会儿,神情严肃的看着我说:“如果你没看错的的话,那老太太应该是这医院的鬼魂。” 听顾辛烈这么一说,我浑身一震,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难不成我昨晚真的撞鬼了 “医院、学校、住宅小区、火葬场。这四个地方是现代都市里y气较重的地方,其中y气最重的是医院,最弱的是火葬场。有医院就会有死人,有死人就避免不了有冤魂厉鬼,有冤魂厉鬼,就避免不了会有人看到这些y物”顾辛烈拄着黑色长刀,瞥了我一眼说。 “学校也是y气重的地方”我有些惊讶,按照常理来说,学校应该是阳气最重的地方,因为毕竟都是一些青少年聚集的地方,但是没想到顾辛烈会说学校是y气重的地方。 “知道为什么学校多以横向长方体作为教学楼的形状吗”顾辛烈问我。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 “因为只有像棺材的形状,这个楼才不会塌。” 顾辛烈说完这话,我脑袋突然嗡的一声,后背立马就渗出了一层白毛汗。我记得很久之前就有人跟我提起过,说是深圳大学的主校区从上空俯视就是一个八卦。每年,这个学校总会发生一点怪事。 马六指也曾跟我说过,有很多学校都是在坟圈子上盖起来的,为了怕盖起楼的时候出现差错,就只能盖成那种类似棺材的形状,这点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但是这学校里真的有没有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问道。 “出去看看,我也想知道这医院里究竟有什么鬼。”顾辛烈揉了揉眉毛,抱着那黑色长刀就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我见顾辛烈出了门,深深的喘了两口气,也跟着走了出去。 这条长廊仍然依旧那么深邃悠长,也非常安静,长廊里看不到一个人影。整个长廊回荡的就只有我跟顾辛烈的脚步声。 值班室的护士此时正趴在前台睡觉,穿着一身淡粉色的职业装。我跟顾辛烈并没有去吵醒那护士,而是在长廊内来回的走动。我有些心惊,因为就在昨天晚上,那白发老妪烧纸的地方,如今却是没有一点烧灼的痕迹。 我拽了拽顾辛烈的衣袖,又指了指那地方。顾辛烈先是扭头看了一眼,然后冲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这是七号病房,我们所在的那个是十四号病房。也就是说,其实这个病房离我们那间病房并不算近,但我绝对不相信,我昨天眼睛里看到的会是错觉。 顾辛烈沉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的扭开了那门把手 就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一股劲风扑面而来,直接打在了我的脸上,刮的我脸颊有些疼痛。我一定神,再一打量这病房,却发现这病房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这个时候,我跟顾辛烈的脸色都有点不对了,就在我们上来的时候,这里的医生已经告诉过我们说十四号病房是剩下的最后一间病房。 可是为什么,这个七号病房一个人都没有 我突然感觉喉咙有些发紧,那种感觉很难受,就像是被谁掐住了脖子一样。 病房里一片纯白,白色墙壁,白色的床单跟被褥,甚至连窗帘都是白色的。墙壁上悬挂着的y晶电视还在“滋滋啦啦”闪着雪花,整个房间极其静谧,静谧让人觉得诡异。 紧靠墙壁的那扇窗户还开着,风鼓荡着窗帘不断的翻滚,粘连在旁边的玻璃上。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去怎么形容,原来这是一间没有人住的病房。 “你们是干嘛的”就在我跟顾辛烈仔细的去观察这房间的每个角落的时候,突然,背后传来一声极其严厉的声音。 我浑身一抖,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原来是值班的护士。 我喘了口气,向她解释道我们是七号房的病人家属,想看看这周围有没有其他的患者家属,想一起说说话。那护士极其冰冷,只是木讷的点了点头,然后让我们出了房间。 临走时还瞟了我们一眼,用像跟死人在对话的冰冷语气看着我们说:“这间病房没有人住,你们赶快回去。” 她把那个“人”字咬的非常死。 没办法,我跟顾辛烈又只好回到了我们的房间,到了门口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回头打量了一下那个护士。可这么一打量,我的心脏骤然开始加速起来,因为,她竟然穿着一双血红色的高跟鞋 可在这种光滑平整的地砖上,她走路却没发出来一点动静 “顾小哥,你怎么看。”一回到房间,我就忍不住的问道,双腿不停的摩擦抖动。 那护士出现的极其古怪,前一刻还在值班台睡觉,后一刻就突然清醒过来,我们可没发出任何响动啊。 顾辛烈摇了摇头说:“有蹊跷,我现在怀疑这一整层的病房里是不是只有我们这一间住着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刚才那个护士也有点古怪”顾辛烈双手撑着下巴,语气也有些说不出来的急躁。 听完顾辛烈的这番话,我也有点恍惚,只有一个病人的住院部 我脑海中不可抑制的想到了一些极其可怕的场景,但我并没说出口,只是那种感觉压在身体里面极其难受,甚至让我有些不寒而栗。 我跟顾辛烈又在房间里待了差不多两个多小时,花豹子才悠悠醒来。打了个哈欠洗了把脸,然后跟我们说他要回西北了。 我跟顾辛烈也没挽留,像他这样经验老道的摸棺人,走到哪都有点黑市背景跟地下门道,我们也不担心他买不到车票,从背包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三分之一的金块挪到他的背包里,然后让他保重。 花豹子一开始还张嘴拒绝,连说用不了这么多。这时候就算顾辛烈不说话,我也得吱个声,这花豹子虽然跟我们认识时间不长,但也称得上是跟我们并肩作战、出生入死的朋友。好说歹说让他把金块背在身上,然后我跟顾辛烈就送他出了门。 花豹子是个半路痴,在墓x里那是走过一遍的路肯定不会忘,但是上了地面,除了自己家,花豹子几乎是连东南西北都不分。没办法,我跟顾辛烈就只好送他去了楼下医院大门。 相比较于住院部的冷清跟诡异,在医院的下面几层就热闹的多了,我紧绷的神经也稍稍缓和了一下。 把花豹子送上了出租车,我跟顾辛烈才走了回来。可就在我们刚走到电梯口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个诡异的场景,四个身穿白大褂,戴着白口罩,医生打扮模样的男子抬着一个担架,担架上蒙着一块白布,很明显这是一个死人。 可是,送死人去太平间需要这么多医生并且,我们坐的这个是客用电梯,这四个人为什么不去对面的医用电梯 我还没来得及多想,这四个人就已经挤着我跟顾辛烈上了这部电梯。 “对不起,我们在运死者” 我刚关上电梯门,那四人中的一个人冲着我们嘿嘿一笑,他的笑容很冷,也格外的诡异,那副口罩下面的嘴巴似乎被什么东西塞住了一样,声音极其沙哑。 我冲他和善的点了点头,这个时候,电梯悄然启动: 第130章 抱白猫的女人 电梯刚开一会,我突然发现,这电梯竟然不是向我摁下的十五层去的,而是转向了负一层。 我扭头了看了眼顾辛烈,见他正死死的盯着那四个医生模样的人。我缓了缓神,有些颤抖的朝那四个人说道:“我们要去十五层” 然而,那四个人就跟雕塑一样,完全无视我的话语,眼睛死死的盯着电梯门。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再一次转头望向顾辛烈,见他对我摇了摇头,也就只能低下眸子,不再说话了。 到了负一层,电梯门一打开,呼的一股凉风吹了进来,直把我吹的打了个寒颤,那四个人抬着担架就出了电梯,动作极其轻缓,似乎生怕吵醒了那担架上的尸体。 “这是哪儿”我转头望向顾辛烈。 “这里是太平间。”那四个人中的一人扭头冲我一笑,那沙哑低沉的声音让我浑身的j皮疙瘩都浮了起来。 我不想再在这里多留,心里生出些许寒意,连忙摁住关电梯门的按钮。 可让我有些心惊的是,那按钮不管怎么摁都不动,那电梯门一直就这么大开着。 我周围几乎全部都是那种寒气,那是保存尸体的寒气。 那四个人盯着我的目光让我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周围的气氛越发显得诡异。我此时此刻心里十分慌张,一颗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上。 可是,不管我怎么摁,那电梯门的按钮就是无效。 “别摁了,跟他们走。”顾辛烈拦了我一下,他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那四个人。 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然后跟着顾辛烈走出了电梯,刚一出来,一股寒流瞬间就扑了过来。 这是我第一次来太平间,在这之前,我只在电视里看过太平间的样子。 左边整一排铁柜子,那里应该就是盛放尸体的地方,前面每隔几步停放着一张一人多宽高的铁床。 也就在我这么转头一打量的瞬间,那四个人竟然莫名的消失了,而我的身后,刚才那怎么都关不上的电梯,现在却已经到了九层 “撞鬼了。”顾辛烈眯着眼睛,说了一句。 我被这太平间里的寒气撞的有些打颤,点了点头,也没有说话。 按道理来说,这里应该会有看守尸体的打更人才对,可是,从我们进来到现在,我却没看见一个人影。 也就在我刚想转身回按电梯返回十五层的时候,我突然听到角落里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我立刻偏头望去,却什么都没发现。 “嘘。”顾辛烈朝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提着黑色长刀,弓着腰走了过去,他的步子极其轻,跟猫一样。 我缩着脑袋弓着腰跟在顾辛烈的身后,走了一阵,就见他突然停了下来。 我向前一看,瞳孔顿时一缩,只见在我们前方不远处,刚才那四个人竟然在分割一具尸体。他们把手掌c进那尸体的胸口、关节,然后向外撕扯。四个人就像是四只啃食腐烂尸体的秃鹫一样,血腥味一会就蔓延了出来。 “他们是人是鬼”我被这情景惊得浑身寒毛倒竖,低声说了一句,同时瞪大着眼珠盯着前方那四个人。 “不知道,就算是人,也是精神不正常的人。”顾辛烈摇了摇头。 此时,那四个人还在不停的去掏那尸体的内脏,撕扯那尸体的四肢,他们身上的白色大褂跟脸上的白色口罩都染满了鲜血,看起来极其可怖,直到他们彻彻底底的把那具尸体变成一堆尸块的时候,他们才缓缓的摘下了白色的口罩。 就在他们露出嘴巴的那一瞬间,我心底突然生出一股不寒而栗的恐惧感。因为这些人的脸上,竟然长着尸斑 活死人,这个名词可能只有在小说跟电影里才会出现。 其实不然,子不语中曾经提到过。僵尸有三个别名,也就是移尸、走影、走尸。这三种泛指的就是三种僵尸,移尸就是粽子,也就是所谓的白毛绿煞黑毛僵。 走影则是比较高级的僵尸,例如宋清这种尸王级别的粽子,动辄就是飞檐走壁行动如飞,最上等的甚至能够吞云吐雾。 而这走尸,说的就是我们面前的这种活死人了。 这种尸体不分白天黑天,皆可活动。它们有灵智,初时跟常人一般无二,只是身体跟灵智会随着时间慢慢腐烂衰退,最后变成一滩烂泥死去。 这种看上去活不长的异物却是比粽子尸王还要可怕。 因为,它可以出现在人群之中,甚至就在你的身边,你也不会发现。活死人刚开始的时候是有灵智的,他们能够分得清自己要攻击谁,谁是同伴。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自身的腐坏程度会不断加深,那个时候,在他们眼中,任何东西都只是食物了。 也就在他们把那尸体的r放在嘴里咀嚼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我的声音也引来他们四个人的注意。他们抬起头,一脸的鲜血。 “走”顾辛烈喊了我一声,随后拉着我立刻向电梯门的方向跑去。 那四个穿着白色大褂的人歪了歪脖子,朝我们两个人跑了过来。跟我想象中的一样,电梯门果然坏了,似乎有一股诡异的力量在阻止着我们的离去。 那四个人很快就跟了过来,他们满脸鲜血,大张着嘴,嘴里暗紫色的舌头混合着y冷的血y就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dx一样,我看的有些毛骨悚然,整个后背都在发凉。 但我跟顾辛烈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除了出手,只有死 顾辛烈眼疾手快,黑色长刀悍然出鞘,对着那四个人就砍了过去。那四个人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顾辛烈砍倒了一个。剩下的三个人怒吼了一声,也向顾辛烈攻了过去。 我并没有冲上去,而是弓着腰朝着一旁躲了过去。 那四个人身手平平,没有几个来回就被顾辛烈全都挑断了脚筋,瘫倒在地上。本来我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可就在这个时候,顾辛烈突然回头跟我说:“遇见怪事了。” 他这句话说的我也是有些迷糊,怎么就遇上怪事了,这不是四个人都被撂倒了吗。 我眨了眨眼睛,一脸的不解。 “呜呜呜呜呜呜。”也就在我愣神的这么一会,忽然,我的耳边传来了一阵啼哭的声音,那声音极其熟悉,我脑袋嗡的一声,这不就是昨晚在病房外哭泣的那动静吗 我瞪大了眼睛,那声音就在我身边的不远处,经过太平间里面的墙壁回荡显得极其清晰,顾辛烈收刀入鞘,向四处张望着,似乎也在找是谁在这太平间里哭泣。 “怎么办,顾小哥”我心里有些忐忑,但还是稳住心神问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只要顾辛烈在我身边,我就感觉像是有了主心骨,遇事也就不那么害怕了。 “这里有古怪,刚才我用刀砍在这四个人身上的时候软绵绵的,就像是砍在一团棉花上一样,现在看,这四个人的伤口竟然连一丝血迹都没有,我感觉我们可能被鬼障了眼睛了。”顾辛烈眯着眼睛说了一句。 被鬼障了眼睛 听完顾辛烈这句话,我有点恍惚。 蓦地,我们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女子,那女子裹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皮肤白皙,长相甜美,一头乌黑的长发绾在胸前,正抱着一只白猫在幽幽地看着我们 这个女子一出现的时候,我着实吃了一惊,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她也看着我跟顾辛烈,那刚才哭泣的声音很明显是出自她的口中。 她怀中的那只白猫极其慵懒,长得很胖,可就在它扭过头看向我们的时候,我才看清,这只猫,没有眼睛 是的,它的双眼就像是被人生生抠去的一样,鲜血淋漓,只留下两个空d,白猫颈部几乎是没有毛发了,露出来一种不协调的暗紫色皮肤,至于头顶更像是被什么东西压过了一样,扁平一片。 如果靠近些细细看去,就能够看出,这个女孩怀里抱着的,是只死猫 “你们是来陪我玩的吗”那女子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我跟顾辛烈,歪着脑袋说道,眼角还能依稀看见两道泪痕。 我咽了口唾沫,还没说话,顾辛烈就已经拔出了黑色长刀,死死的盯着那抱着白猫的女子。 “这地方好冷,能借你们的衣服给我吗”那女子说着就慢慢的朝我们走了过来,她的声音极其空灵,且走路没有一点声音。 我咽了口唾沫,后背跟头皮开始逐渐发麻,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再一次涌上心头。 我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顾辛烈则向前近了两步,那女子咯咯的笑了两声,歪着脑袋又向我们走了过来。 此时,我才发现,这个女子是没有脖子的 准确地说,她的胸腔跟头颅中间只靠着一根脊椎骨连着 随着离我们越来越近,那女子脸上本来光滑细腻的皮肤突然一片一片的脱落,变得极其血腥,一颗眼球也从眼眶之中掉了下来,只有一两根神经跟血管连接着,而她抱着白猫的手臂也是开始一点点龟裂,手指一截截的断开,甚至于就连她怀里的白猫都被染上了一片血色。: 第131章 醒 我以前听说过鬼会画皮,敷人面画浓妆,今天碰见这样一幕也是把我惊吓的不知所措,一个活生生的漂亮姑娘就在我面前变成这副模样,那种头皮发炸的感觉让我惶恐到了极点。 顾辛烈横刀在胸前,拧着眉毛,也不动作,就是跟那抱着白猫的女子对峙着。 而那女子嘴里却还是在一直重复着:“来陪我玩吗这里好冷” 那声音格外的凄忧,随着她的身体变化,那声音也从空灵轻淡慢慢的变得低沉沙哑,就像是被人把滚烫的铁水倒进了嗓子眼里一样。 也就在那抱着白猫的女子离我差不多还有两米左右距离的时候,突然,我眼前一阵恍惚,一阵红光闪过,只见一抹妖艳的大红袍出现在我面前。 那红袍女子倾城如斯,背对着我,一头及腰青丝柔顺垂下,在尾端用红色的丝带扎了个结,红袍裹住手脚,好似华服玉锦。 “滚” 这是姬澄雪出来时说的第一句话,那抱着白猫的女子先是一愣,随后咯咯一笑,不再往前走,但也没后退。 顾辛烈是看不见姬澄雪的,此时见那抱着白猫的女子也不动作,只是咯咯发笑,不由的又紧了紧手中的长刀,向我这个方向走了两步。 “滚,还是死。”姬澄雪双手c在袖口里,一抹大红袍无风自动,来回鼓荡着。她阖着眸子,就像是画中的仙子一样,语气却冰冷刺骨。 那抱着白猫的女子向后退了两步,血淋淋的脸上似乎有些许不甘,嗓子里发出了一声声嘶哑的声音,那声音就如同想要说话却被人生生捏住了脖子一样,戛然而止。 只见姬澄雪一挥衣袖,那抱着白猫的女子便凭空消失了,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甚至于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来,人和猫,就在姬澄雪挥手的那一瞬间就全部消失了。 我瞪大了眼睛,顾辛烈也是一样有些许疑惑,拧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哈哈,那女鬼可能是怕了顾小哥你的气势了。”我有些尴尬,打着哈哈说了一句。 顾辛烈则摇了摇头,收刀入鞘转身向电梯门走去:“我有多少斤两,我自己知道。” 我摸了摸鼻子,跟着顾辛烈进了那电梯门,让我有些讶异的是,姬澄雪这一次竟然没跑回到我的身体里,而是直接明目张胆的站在了我的面前,跟以往一样背对着我。 一直到回到病房的时候,我跟顾辛烈都没说一句话,顾辛烈是惯性如此,不管跟谁在一起,都不爱主动说话。 而我则是不知道也不敢说些什么,一是觉得有些尴尬,怕说漏嘴透露出了姬澄雪的事,二是姬澄雪就在我面前,面对一个红袍厉鬼,哪怕知道她不会加害于我,但是那种紧张的心情也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 回到病房的时候,王蒋干还在睡觉。不知道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什么,他现在一天几乎是有二十个小时都在睡觉,基本上就是吃了饭歇一会就睡,除了吃饭跟上厕所,他就根本没下过床。 “那女鬼有些蹊跷,没理由会突然消失啊。”顾辛烈抱着刀蹲坐在一旁,拧着眉毛冷声道。 我瞥了一眼在窗边凝望窗外的姬澄雪,有些尴尬,但是嘴里还是说道:“这鬼的性子咱们没法猜也猜不了,只要它别出来搅和咱们那就相安无事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安分守己,我不搞你。” 顾辛烈点了点头,也没再说话。 随后我点上根烟,咳嗽了一声就出了病房。见我咳嗽了一声,姬澄雪也明白我是在叫她,也就跟着走了出来。 她似乎很喜欢望着窗外,不知道是在看天上还是在看地上。 “你这是”我先开口说了一句。 “以前是y气不够,不能一直在外面待着,就只能暂时寄宿在你身体里面。现在我是血魍了,就不用再那样了。”姬澄雪没回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她的声音很好听,如果刨去那令人生寒的冷意。 “那就是说你能够离开我了”我心里一喜,虽然姬澄雪在我身边能给我带来不小的助力,但是,身边跟着一个厉鬼,那种感觉怎么说都不会好受。 “还有半年,如果再找不到林离欢的陵墓,你就会死,如果找到了,我自然会离开。”姬澄雪抬起头,露出一截雪白的玉颈。 “你就那么喜欢让人死”我苦笑一声。 “你答应过我的事就要做到,做不到就要死。我答应要保你性命,你死了我一样会死。很公平合理。如果你想反悔,我敢保证,你会死的很惨。”姬澄雪的声音再一次降到了温度的最低点,她的话极其严肃,让我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你前一阵子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就消失了。”我朝着姬澄雪说道。 如果说姬澄雪当时还在的话,也许在宋清墓里我们就会好走很多,蒋干应该也不会受那么重的伤,只是她无缘无故的消失,我到现在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 “我说过了,我现在是血魍。”姬澄雪低垂着眸子说道。 “什么意思” “我在墓x里吞噬了一个跟我一样的红袍厉鬼,之后就陷入了沉睡之中,这段期间我会跟外界失去任何联系,因为要把自身的y气调整到最佳的状态”姬澄雪看了看自己的血红长袖,对我说道。 也就在我还在咀嚼她这句话的时候,她又说了一句:“这地方y气很重,重到连我都有些心乱,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最好尽快离开这里。” 这句话无疑是再一次让我感觉到了一股入坠冰窖的寒意。我咽了口唾沫,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又缓缓的吐出一口烟雾:“我昨天在这碰着了一个老人,很邪门。” “在这里碰上什么都不奇怪,只是我没见过你说的那老人是什么样,判断不出来到底是人还是鬼。不过你小心点,不会出事的。”姬澄雪双手c在袖口里,说了一句,可是她的目光却一直凝视着窗外。 “对了,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帛言这本书是谁写的”我想了一会,突然又想起关于帛言的问题,连忙问道。 “帛言这本书我只是略有耳闻,这本书并不是什么好东西,里面写得大多都是离经叛道的事,跟正统学说相差甚远,至于是谁写得,我也不清楚。”姬澄雪想了一会,开口说道。 见她这么说,我也就只好点了点头作罢。正如她所言,帛言这本书太过离经叛道,在那个时代真正能够看出来这本书价值的不是疯子就是天才。 只是让我疑惑的是,既然帛言这本书成书这么早,为什么传播却如此窄小,几乎是没有什么人知道。 我不相信,在那个诸子百家争鸣的年代,会没有人看出这本书的价值。可是,姬澄雪毕竟是活了三千年了,她总不至于骗我。应该说是我相信她不会骗我。 “怎么,你得到那本书了”姬澄雪侧头瞟了我一眼,那一双极其狭长动人的桃花眸子,令我有些恍惚,随即察觉到有些失态才缓过了神。 “只是一本残卷,看不出来个大概,所以就来问问你了。”我咳嗽了两声想掩饰一下尴尬,随后说道。 “这本书流传的并不广泛,在我那个朝代也不过只有零星几个人看好这本书罢了,总的来说,这本书并不是本大众书,而是本奇书。当初,我父王说,能看懂看透这本书的不是天才就是疯子。至于后世是怎么流传这本书的,我也并不知情,我能告诉你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姬澄雪拢了拢耳边发丝说道。 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是不禁思量起来。可我怎么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挠了挠头,嘿嘿干笑了两声就转身进了屋子。 屋内,王蒋干已经醒了过来,脸色有些苍白的看着我笑了笑,我也是朝他一笑,王蒋干的心理素质很强,并没有因为缺失了一条手臂而自暴自弃。可是,我怕的是,少了这条手臂之后,他今后还如何做摸棺这一行。 “你这个朋友快死了。” 姬澄雪走到我身边,木讷的说了一句,随后就不再多言。 我当然知道她说的是王蒋干,一听到这话,我心里也是咯噔一下,连忙在心里问道:“怎么回事我朋友为什么快死了” “我不知道,但我能看出来,他浑身都是死气,最多活不过三个月。”姬澄雪的声音异常冰冷,似乎不满我对她的语气。 我并没因此而多想,此时,我的一颗心都悬在了王蒋干身上,如果只是断了一条手臂,我会内疚一辈子。但是,如果王蒋干因此丧命的话,我就不知道我会怎样了。 这一刻,我甚至对摸棺产生了一种排斥跟厌恶。 姬澄雪并没有再跟我说话,我也没跟她交流。她只是一直站在窗台边上望向窗外,从黄昏望到入夜,直到星光点点。 顾辛烈今天睡得很早,似乎几天折腾下来,他也有些疲倦了,甚至睡觉的时候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可我此时此刻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一直想着的都是王蒋干,一直到午夜,昨晚那让我毛骨悚然的高跟鞋动静又一次出现了。 我心里有些忐忑,但是姬澄雪在我身边,我心里也有些底气。那高跟鞋的声音在我耳朵里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被放大,直到,出现在病房门口: 第132章 红鞋 那声音极其诡异,在幽暗的病房之中听的更是有些让人毛骨悚然。 鞋跟接触地面的“咔咔”声混合着长廊里面的回音,那声音每发出一声就仿佛是踩在我心脏上一样。 姬澄雪似乎也听到了这个声音,从窗台边上走了过来。 她跟我见过的一些鬼魂不同,她似乎不喜欢来回飘荡,而更喜欢脚踏实地的走路,可能这也是我觉得她像人类的一个原因。 跟那晚不同的是,那随后犹如跗骨之蛆一样的,让人不寒而栗且非常难受的哭泣声并没有出现,只有那高跟鞋的动静在不断的来回响动。 “你知道那是什么声音”我抬头问了一句。 “鬼。”姬澄雪站在病房门口,喃喃道。 我并没有去回应姬澄雪,而是想起了下午那个穿着高跟鞋的冰冷护士,这医院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似乎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只听的“吱呀”一声,姬澄雪缓缓的推开了病房的门,然后走了出去。也就在她打开病房门的时候,忽然一阵凉风吹了过来,那股凉风跟在天平间里面的那股劲风一模一样, 吹的我只打寒颤,我打了个哆嗦,迅速的下了床跟在姬澄雪的身后,出了病房。 跟那晚一样,病房外的走廊漆黑一片,昏暗的伸手不见五指,在我眼前唯一可见的就是姬澄雪那一抹妖艳的大红袍。那高跟鞋的动静还在走廊里来回回荡,在我们的右侧,最右侧 我跟姬澄雪一起偏头望去,那走廊的尽头看不见任何东西,只有那高跟鞋的动静在来回徘徊,恍惚间我仿佛也看到一抹红色,在昏暗的安全通道警示灯的照s下。 但是那颜色很淡,淡到我以为自己花了眼。 “这种东西很麻烦。”姬澄雪低垂着眸子,我只能看到她的侧脸,但是跟往常一样,在她的脸上我看不到丝毫紧张、惶恐这样类似的情绪。 波澜不惊,说的就是她这样的人,或者鬼 “怎么个麻烦法”我问道,语气有些讶然。 姬澄雪是红袍厉鬼,按照她跟我提到过等级制度,魑魅魍魉魈魁魃,她现在是血魍,按照这个逻辑推算的话她应该很少遇到对手,至于血魉这样的鬼魂,在我眼里那肯定相当于子不语里面提到的不化骨僵尸。 百年甚至千年万年都难得一见。 如果说真的让她觉得麻烦,除非那个鬼魂跟她是一个等级或者说比她更高的存在。 “你想什么我都知道,别忘了你还是我的宿主。”姬澄雪轻笑一声,不知是嗤笑还是故意而为之。 “它并不是红袍厉鬼也并不是比我的等级高。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百鬼夜行,鬼的社会跟人的社会是一样的,层层递进,上等人奴役下等人。上等鬼威慑下等鬼。可是从最开始那个抱着白猫的女孩开始,我就发现我的威慑对它们完全不起作用。它们有些古怪,但是,这种古怪,我也说不出来是怎么回事。”想了一会,姬澄雪又说道。 不起作用我微微一愣。虽然我不太明白姬澄雪话里的意思,也不太懂这鬼魂y物到底是不是每一个都像姬澄雪这样具有灵智。 只是我觉得这件事肯定有蹊跷,至于究竟是什么回事,我自然是不清楚。 但是有句老话说的好,事出反常必有妖。 那高跟鞋的声音离我们越来越近,我有些慌张,渐渐的,就在我们面前,出现了一个女子。 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白天的那个冰冷的护士。可是现在,她跟白天完全是两个模样,白皙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之下,平坦的腹部跟黑色的长发也是映入我的眼中,甚至于就连她手指甲的那一抹诡异的猩红色也是一览无余。 可是,最让人感到诡异并且心中涌出一股寒意的,却是那美女脚上的一双红色的高跟鞋。 那高跟鞋足有十厘米高,穿在这女子的身上显得格外的妖娆且动人,看到这一幕,我的精神也不免一阵恍惚,一种强烈的刺痛感犹如针扎一般的涌上心头。 “她不是鬼,是人”姬澄雪眯了眯眼睛,对我说道。 “什么是人,那她这是”我被姬澄雪的话吓了一跳。 “这里很古怪,最好早点离开。”姬澄雪向我说了一句,那血红色的大袍缓缓的鼓动着,有一种让人望而生畏的错觉。可那女子并没有离去,反而朝我渐渐的走了过来,那红色的高跟鞋一声一声的敲在地面上,她媚眼如丝,头上的三千青丝随着她的每一步而微微的向一旁摆动着。 我有些不知所措,但是此时,我内心的惊惧自然要大于的,也就在她离我还有不到一两米远的地方,姬澄雪闭着眼睛一挥长袖,一股y风吹过,“呼”的一声,那女子顿时就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她怎么了没死吧”我一见那女子躺在了地上,连忙扭头问道。 “怎么,你还心疼了不成”姬澄雪冷笑一声,挑了挑眉毛。 我被她这一句话噎的有些不知所措,此时也只能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了。 也就在我刚想跟她说回屋的时候,忽然我的眼前一亮,我下意识的抬头,那场景顿时把我吓了一大跳。 只见就在我们面前的地上,刚刚躺着的女子,此时正被一个佝偻着腰,不足一米六身高的老人拖拽着胳膊向前蹒跚而去。 那老人身上穿着一身白衣服,银发弓背。她此时正拽着那女子的胳膊,缓缓的向前面的七号病房走去。这老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在七号病房门口烧纸的老人 “快走这地方不能待了”姬澄雪说完这句话,立马转身离去,我一听这话,顿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但既然她这么说了我也就只好跟着她回了屋子。 “到底怎么回事”一进屋,我就连忙问姬澄雪。 虽然她表面看上去有些冰冷,甚至于不近人情,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我心里很清楚,她并不是善恶不分的那种人,甚至于我可以说她不喜欢杀戮,不管是对同类,还是人类。 “地仙刚才那白发老妪是地仙。”姬澄雪背对着我望向窗外,月光倾斜而下穿透过她些许模糊的身子,铺照在地面上。 地仙听到这两个字,我浑身一抖,脑袋嗡的一声,立马就想到了宋板桥墓里的那两只紫鳞鼠。 狐黄白柳灰,这五种动物的传说可是邪门的紧,可是没想到姬澄雪也听说过这个,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她也会对这种东西礼让三分。 “这地仙没有你想的简单。首先狐黄白柳灰这五种动物就是群居动物,所谓一人得道j犬升天。它们之所以被称为地仙,也并不是因为它们能够摄人心魄,这种小把戏随便一个鬼魂都能做到。总而言之,现在跟你说这些还早,这些东西你现在也不应该懂”姬澄雪摇了摇头,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话怎么说”我有些疑惑,什么叫我现在还不该懂 “我在你的身体里面看透了那个蛊,自然就知道了你的过去。不过你别问我,问我我也不会说,天机不可泄露,如果你想要死的晚一点就要让自己知道的少一点”姬澄雪瞥了我一眼说。 “那换个问题,刚才那个白发老妪为什么抓走那个姑娘,你知道吗”我见姬澄雪没有想告诉我的意思,也就不自讨没趣。 虽然我好奇心有点重,但是我还算是有点自制力的人,知道什么事应该好奇,什么事不应该好奇。 “那白发老妪应该是黄家的。黄家助人助三代,害人也要害三代。是地仙之中最睚眦必报的,但凡是供奉它香火求保佑的它自然是倾囊相助,但是只要有人损害到了它一丁点的利益,那就准备遭殃吧。祸延三代,除非满门死绝,不然,差一个日子,少一个人都不算完。” “那女子应该就是得罪过它的人,才会让她晚上在外面搔首弄姿,不过,看样子,那女子也活不了多久了,没有必要去救。”姬澄雪今天的话很多,似乎是不必受y气干预的关系。 我听得很用心,心里也是又惊又怕,对那姑娘也是心生怜悯。 可是这地方明显怪异的很,我心里一合计,明天给王蒋干办个出院手续,直接回天台住院就好了。马六指给天台市医院看过好几次风水,他坑别人我信,但绝对不会坑我。虽然我跟马六指还算不上很要好的朋友,但是,混个脸熟彼此都有利用价值,就永远都是“好朋友”。 夜色渐浓,我熬不住睡意就直接躺在了床上,心里盘算着明天去黑市把这些金块什么的都盘换成现金,然后买好机票直接回天台。 王蒋干现在这样可是一天都拖不得,等到回天台之后,让马六指再帮他看看到底是什么回事。 想着想着,我渐渐也陷入了沉睡之中。 临睡前我轻轻一瞥,只见那一抹大红袍仍然在那窗口站立,不动如山。: 第133章 病危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早早的醒了过来,但是,我并没有看见姬澄雪,想来应该是因为白天的缘故,她又躲到了我的身体里面。我晃了晃有些沉重的脑袋,刚准备叫王蒋干起床吃饭,偏头一瞧,却突然发现我旁边的病床空了。 我微微一愣,刚要出门去叫医生,却碰上了匆匆从外面走进来的顾辛烈。 顾辛烈的神情很紧张,双眼通红,脸色极其难看,头发也蓬乱无比。 “顾小哥,蒋” 我话还没说完,顾辛烈就急促的开口说道:“蒋干病危了” 听到他这句话,我脑袋顿时嗡的一声。 病危 王蒋干只是断了一条手臂,就算失血过多,但经过手术之后也是有惊无险的熬过来了啊,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病危。 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疑惑,顾辛烈接着说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早上医生来换药的时候就发现蒋干有些不对劲,似乎是迷昏了,一开始我也全当他还在睡觉,没有多想,可是渐渐的,我就发现了蒋干的不对劲”顾辛烈揉着太阳x,声音略微沙哑。 “医生怎么说的”我焦急的摁着顾辛烈的肩膀,全身上下都是汗。 “检查不出原因,蒋干的身体机能一切正常,只是一直处于昏迷当中。”顾辛烈苦笑一声,握着黑色长刀的手掌因为用力而微微有些泛白。 听他这么说,我也是微微有些发愣,一颗心也是沉到了谷底。 查不出来原因,在我看来,这跟“我们尽力了”这五个字没什么区别。 “死亡通知单”我苦笑一声。 “你那个朋友是被东西缠住了。”忽然,姬澄雪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响了起来。我起先有些错愕,但是转念一想,突然想起了昨晚姬澄雪跟我说王蒋干身上有死气,再加上这医院晚上发生的一系列古怪的事情。这些东西一串联到一起之后,我突然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这并不是简单的病危,旁人可能并不清楚,但是,对于我们这些吃一口y间饭的人来说,有的时候,有些东西可不是科学能解释的清楚的。 一想到这,我连忙抬头跟顾辛烈解释起来。从头到尾原原本本的跟他说了一遍,包括那白发老妪跟那光着身子穿着红色高跟鞋的护士,不过,对于姬澄雪的事情,我掩盖了一下。 听我说完,顾辛烈陷入深思之中,半晌,他才对我说道:“这医院明显有鬼,得仔细探查一下,我怀疑问题就出现在你说的那个白发老妪身上。” 我点了点头,皱紧了眉头。不管跟那个白发老妪有没有关系,今天晚上也要好好的问问她,虽然我心里还是有些没底,但毕竟姬澄雪在我身边,多少也助长了一些我的胆气。 打定主意,我就跟顾辛烈说道:“顾小哥,你现在把蒋干接回病房,晚上你照看着一点,我出去办点事。” 顾辛烈冲我点了点头,我见他这没什么问题,转身就出了病房。 本来我是准备回天台的,但是看来这是回不上了。此时此刻,最重要的是搞清楚这个地仙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果说仅仅知道狐黄白柳灰这肯定是远远不够的。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燃之后走向电梯。路过值班台的时候,跟往常一样,那里还是没人。可就在我快要走到走廊尽头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就在电梯的对面有着一行用红色记号笔写下的提示语。 “夜晚不要随意走动” 看到这句提示语的时候,我脑袋嗡的一声,手里的香烟也掉到了地上。难不成这里的医生护士早就知道这住院部不太平,才会连个值班的医护人员都没有。 想到这里,我整个后背都在发凉,很难想象,竟然会有人连鬼魂y物这样的存在都不感到奇怪,难不成他们真的以为只要小心一点就不会出一点问题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面前的电梯门突然打开了。就像是张开嘴巴的钢铁怪兽一样,我喘了口气,缓缓的走进电梯里。 也就在我刚关上门的时候,姬澄雪也随之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你要干嘛去”她问我。 “去买糯米跟j蛋。”我抽光最后一口烟,然后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吐出一口烟雾道。 “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姬澄雪有些好奇,问我说。 “糯米跟j蛋是黄皮子最喜欢吃的东西,黄皮子也就是黄鼠狼。我怀疑蒋干的事跟那白发老妪有关系,所以先买一点也许会有用。” “你怎么知道那白发老妪就是黄鼠狼。”姬澄雪有些奇怪的看着我问道。 她这一问,我也有些哑然,全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了,咳嗽了两声才有些尴尬的说道:“你不是说她是地仙吗。这地仙不外乎狐黄白柳灰五种,你也说过那白发老妪应该是黄家的人,再者说一般白发老妪这种形象也就只有黄皮子会变。” “我也只是猜测罢了,不过地仙可不止狐黄白柳灰五种。这五种不过是最常见的,譬如说雉j和蜥蜴。这两种动物也都可以被称为地仙,只不过现代人眼界太过短浅并不知道罢了。”姬澄雪低垂着眸子,有些嘲讽。 “怎么说”我心里有些好奇,难不成这雉j跟蜥蜴也是能通灵的动物这是前所未闻的事情。 “雉入海便化蜃,一入九霄化为凰。这说的是雉j到了海里就会变成蜃兽,遇到惊雷飞天就会变成凤凰。另外虺五百年化蛟,千年化龙,龙五百年生角,千年化翼,为应龙。这虺说的就是蜥蜴。”姬澄雪双手c在袖口里,冷淡道。 “这地仙除了会些神通外,还有就是会化形,这狐黄白柳灰是前者,雉j跟蜥蜴是后者。只不过雉j跟蜥蜴想要化形的难度太大,几百几千年都未必能成功一次,所以才很少有人知道。”姬澄雪似乎是怕我听不太明白,又接着说道。 我挠了挠头,见她这么说,心里也是明白个七八分了。但那白发老妪怎么看都像是狐黄白柳灰里面的其中一家,出于谨慎,我还是决定出去买回来一点糯米跟j蛋。 我记得小的时候老管家曾经跟我说过,这黄皮子是极其恶毒的动物,光是“钻人腹c起而行之”这一条就让我印象极其深刻,甚至于现在想起来也是有些心惊胆战,所以对待这种动物,我也是极其小心翼翼。 “你能不能打过那白发老妪”在回来的路上,我有些好奇的问姬澄雪。 出乎意料的,姬澄雪并没说话,甚至于连眼皮都没抬起过。 我心里越发的焦急,心想你要是打不过,那我不就惨了,于是,我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能打到什么程度” “保你不死。” 姬澄雪的声音极其冷淡,我被她这话也是噎的够呛,良久才缓过神来,小心翼翼的说:“你现在是血魍,等到了血魑那个境界会有多厉害” “神佛惊惧。” 四个字,让我久久不能平静。 我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回到病房的时候,顾辛烈正在病床旁小憩着,王蒋干则还在昏迷之中,脸色极其难看。 我把买好的熟j蛋跟糯米放到桌子上,也躺在了床上,开始在心里筹划着晚上如何面对那白发老妪,我可以想象得到,那白发老妪绝对不是几颗熟j蛋一碗糯米就能摆平的主,但是聊胜于无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就这样,想着想着我也渐渐的陷入了沉睡之中,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那白发老妪。她有着一张极其狰狞的面相,张着漆黑犹如黑d一样的嘴巴望着我。 而我则像是被她强行牵引着一样,朝着她慢慢的走了过去。我离她越近,她嘴张的就越大,还不断的发出“咯咯”的诡异笑声,那笑声极其沙哑低沉,是那种听见一回绝对不想再听见第二回的笑声。 也就在我差一点就要被那张漆黑的嘴给包裹住的时候,我突然被惊醒,大叫了一声,满头大汗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不停的喘着粗气。那个梦实在太恐怖了,一般人完全想象不到的恐怖,那就像是真实的一样。 “做噩梦了”顾辛烈抱着到在我旁边说道,语气清冷。 我点了点头,喘着粗气。扭头望向窗外,此时,天色已经很黑了,月亮极其耀眼的挂在空中,我强忍住心里的那种恐惧感,转过头问顾辛烈说:“现在几点了。” “十点多,怎么了。”顾辛烈抬头看了看旁边墙上挂着的石英钟,扭头对我说道。 “没事,我等会要去会一会那个跟你提到过的白发老妪。你在病房照顾好蒋干。”我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对顾辛烈说道。 “你自己”顾辛烈皱了皱眉,对我有些不太放心。 “放心吧,我自己能搞定。你照顾好蒋干就行。”我轻轻一笑,拍了拍顾辛烈的肩膀,余光扫向窗台旁边的姬澄雪,心里也踏实了一点。 顾辛烈见我执意如此,点了点头,抱着刀坐在王蒋干的床边,闭目不语。 我喘了口气,披上外套然后拎起桌子上的熟j蛋跟糯米,然后就出了门。我跟姬澄雪有心灵感应,所以,在我出门的时候,她就跟了上来。: 第134章 灯笼 漆黑的长廊跟往常一样,就如同让人陷入迷雾中的陷阱,诡异而y祟。不同于病房,这长廊里充斥着一股y风,莫名其妙的y风。我从袋子里掏出事先准备的红底青花的瓷碗,这碗底是个鲤鱼,红底是朱砂涂抹的,然后把糯米直接倒了进去。 不多不少,正好一碗。 随即我又把那熟j蛋剥好,我的手心此时此刻全部都是汗,那j蛋在我手上打了几个滚才拨好了皮。 一切就绪之后,我就蹲在那碗旁边,等着那白发老妪的到来,而姬澄雪就站在我的身后。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推移,此时此刻,整个长廊里,除了我的呼吸声之外,什么声音都没有。 渐渐的,一阵阵“滴答滴答”的声音出现在了我的耳朵里,我屏住了呼吸,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的正前方。 就在那长廊的尽头,慢慢的涌现出了一丝白色,那白色从一点渐渐扩大成一片,然后慢慢的,慢慢的出现在了我的视野之中 白发老妪 那银发弓腰的老妪又一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她穿着一身寿衣,手里提着一根龙头拐杖,步履蹒跚的从长廊的尽头走了过来。 我此时心脏正在砰砰砰的直跳,那股嗖嗖的凉意从脚心一直贯穿到大脑。 我瞪着眼睛死死的望着前方,后脑勺传来的酥麻感让我近乎于处在一种大脑空白的状态。 “别慌。”就在这个时候,姬澄雪在我的耳边轻声的说了一句,我微微一愣,随后点了点头。但是双手还是止不住的在颤抖。 是的,我有些害怕了,我甚至于脑海之中有一霎那后悔来见这白发老妪了。 “咯咯咯咯” 跟我梦里的一样那白发老妪此时此刻正朝我张开她那漆黑的嘴巴,喉咙里挤着让人恶心的怪笑声,一步步的朝我走了过来,她的嘴里根本就看不到几颗完整的牙齿,甚至于没有一颗完整的牙齿。 就在那白发老妪离我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她突然站住了,眯着眼睛直直的看着我的后方,她的脸上全都是褶皱,密密麻麻的,下吊的眼睛耷拉着,瞳孔散发着绿油油的微光。 此时此刻,她离我非常近,甚至只有几步远,但我知道,她没走过来并不是忌惮我,而是在忌惮我身后的姬澄雪。 “咯咯咯咯” 那白发老妪看着我,不停地怪笑着,她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我的脸,刮得我脸皮生疼。她似乎很想吃我面前的糯米跟j蛋,但是因为姬澄雪的缘故一直都有些迟疑,不过,看到她这个样子,我心里是略微的有些放心了。 最起码,就目前而言,情况还是对我有利的。 我把熟j蛋跟糯米朝前推了推,借着大理石板的地面直接滑到了她的脚下。我不知道她能不能听懂我的话,但我还是出声说道:“人有人道有,鬼有鬼道无,咱们没仇没怨,我们只是一个路过的,如果你收下我的供奉,就请放过我的朋友。” 我的态度极其诚恳,眼睛也一直盯着她那张布满了褶皱的脸庞。 可是,就在我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那白发老妪突然一瞪她那绿油油的眼睛,猛地一敲她手里的龙头拐杖,只见她眼前的那几颗熟j蛋跟一碗糯米砰的一声就迸溅了出去。 而她的嘴巴更是咀嚼了起来,怒气冲冲的盯着我,嘴不断的向外溢出着殷红的鲜血,我只感觉一股莫名的寒意涌上心头,那是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我的后背都在发麻,向外渗着一层白毛汗,甚至于从脚底到头顶的血y全都在一点一点的凝固住。 我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我只感觉自己现在似乎连动都不能动弹了,甚至于弯曲一根手指都是妄想,我渐渐被这种恐怖的感觉所包围,就像是陷入了沼泽的动物一样,越挣扎死的越痛苦 “谈不拢了,想活命就别说话,自己站到后面。”也就在我马上要被这种让人窒息的恐怖感渐渐包裹住的时候,姬澄雪的声音忽然传来,我只觉得身体一轻,一下子就向后仰了过去,还没来得及多看几眼,就见姬澄雪就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 她两手放在身侧,一身妖艳的大红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我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恍惚了,她究竟是仙女还是鬼魂,可是此时却不容我想那么多了,因为现在就算是姬澄雪在我的身前,我也是感觉到一股彻骨的凉意。 “放他走,或者杀了我。”姬澄雪对着那白发老妪轻声说道,语气并不强硬,却有一种让人无法反对的错觉。 我万万没想到,姬澄雪会因为我而把命堵上,这似乎并不符合她一贯的行事作风。 那白发老妪并没有立刻有所动作,我见状连忙拍拍股从地上站了起来,脚下一滑还往后退了两步。随后,我抻了抻脖子,瞥了那白发老妪一眼。 此时,她正眯着一双幽绿的眼睛,嘴巴像猴子一样捣鼓着,就像是在咀嚼着什么好吃的东西一样,可是,从她的嘴里还在不停的溢出一丝一丝的血y,她还使劲敲打着手里的龙头拐杖,一脸的怒气。 看到这白发老妪竟然有这样的脾气,我也是不禁微微有些错愕,我没想到她会因为我的一句话而不惜跟姬澄雪大动干戈,本来一开始我以为会是两方的相互制衡,但是现在看来,那白发老妪是并不怕死磕的。 “等一下如果我撑不住,你就回病房去把那姓顾的手里的刀借过来。”姬澄雪背对着我喃喃道,她的语气极其空灵清冷,仿佛就像是在说吃饭喝水一样的小事,而并不是在叙述一件关乎生死的大事。 我点了点头,下意识的嗯了一声。虽然我并不知道顾辛烈手里那把从不离身的黑色长刀究竟有什么用途,但是,既然姬澄雪说了,那么这把刀就一定有用,既然有用就要拿。我断然不会去问这把刀到底是什么来历有什么用,现在也不是该问这个的时候 也就在我脑子里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眼睛一瞥,突然发现那白发老妪的身后似乎慢慢的多了些亮光,那亮光是一堆数不清的绿色小点,密密麻麻的,就像是墓地里面的鬼火一样渗人。 我常听人家说,被鬼火碰到的人会折寿,这火生几年,就折几年的寿。 一想到这里,我脑袋也是一麻,整个后脑勺也是蹭蹭的开始发凉,下意识的就开口说道:“我的天啊,这些都是这白发老妪召出来的鬼火” “仔细看看。”姬澄雪对我说了一句,随后双手c进了袖子里,抱在小腹处,向后退了几步,不过眼睛却一直在盯着那白发老妪。 我听姬澄雪这么一说,连忙眨了眨眼睛继续盯着那白发老妪看了起来。只见那白发老妪嘴里不知道在咀嚼着什么东西,眯着眼睛不停的嚼着,嘴里溢出来的鲜血已经淌到了地上,她似乎还浑然不觉。 而那些光点也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我眯了眯眼睛,发现那些绿色的光点都在朝几个点靠拢,就像是一个东西要成型了一样,我耐着心里的恐惧,专心致志的观察着,也就在那么一瞬间,我突然浑身一抖,身体不受控制的“腾腾腾”向后退了几步。 就在刚才,我差点被自己眼睛里所看到的东西给吓得晕死了过去,即便是现在,我也是有点惊魂未定的感觉,因为白发老妪身后的那些绿色的光点所聚集起来的东西,并不是鬼火,而是一个个死相惨不忍睹的鬼魂 怪不得姬澄雪也是拿这白发老妪没有办法,甚至都没有点必胜的把握,原来这白发老妪并不是只有一个人,而是有着一班人马。 小的时候也曾听说过狐黄白柳灰这五大地仙都是开堂口,准备出马四海扬名的主。 手底下小鬼更是数不胜数,虽然姬澄雪是红袍厉鬼,更是血魍,但是蚂蚁多了能咬死大象,更何况这小鬼一多,就是阎王也要愁一愁。 也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在长廊的尽头竟然传来了一声响动,我下意识的把目光移了过去。 原来是有人从电梯上来了。可还没等我来得及惊讶究竟是谁敢在这大半夜的走上这住院部的时候,只见那电梯里面竟然钻出来一团亮光。 那是一盏灯笼,在这漆黑的长廊里显得极其明亮,随后就是一阵高跟鞋的声音跟一声声极其悦耳的哼唱声传到了我的耳朵里。只见那盏灯笼离我越来越近,而最让我感觉不可思议的是,那盏灯笼所到之处,那鬼魂竟然都一个个仿佛见了鬼差般听话的让开了路。 也就在我张大嘴巴吃惊不已的时候,一道极其妩媚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里:“哟,我说小哥哥,这才几天不见,你就碰上这么大的麻烦了。” 我一听这声音,连忙凝神看去。就在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极其高挑身材火爆的美女,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在天台给我算卦在湘西送我解生死签丹药的血菩萨,洛阳: 第135章 鬼头府 “你怎么来了。”我有些诧异。 看到这个老熟人,想到先前和她发生的事情,我的心里难免还是有些尴尬,不过,让我觉得有些惊讶的是,血菩萨从那电梯门口一直走到我面前,这么远距离的道路,那白发老妪竟然一点想要干涉的都没有。 血菩萨并没回答我的话,而是先瞥了一眼姬澄雪所在的那个方向,见她眼神一歪,我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心想她不会是能看见姬澄雪吧,不过转念一想应该没这个可能,只是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血菩萨朝那个方向看了有那么一会,然后才幽幽的转过头有些可怜的对我说:“人家这不是想你了吗。” 我尴尬的笑了两声,这个时候,我可是说什么都不对,倒不如干脆的闭嘴,眼观鼻鼻观心的做个傻子。 “咯咯咯咯”也就在这个时候,那白发老妪又诡异的怪笑起来,手掌抹了抹下巴上的血y,然后不停的在脸上涂抹,从额头到脸颊再到脖子,那场面诡异的让人甚至想要发疯。 谁知就在那白发老妪正在涂抹血y的时候,血菩萨眼睛一瞪,打着灯笼看向了那白发老妪,瞪着一双异色眸子轻喝道:“聒噪” 血菩萨这么一喊,那白皮灯笼里面的火焰都是为之一颤,我再看那白发老妪,她竟然缩了缩脑袋向后退了两步,一脸害怕到不行的样子。 血菩萨又从腰带上拿出三枚铜钱扣在手上,就在这时,一声刺耳的夜猫子叫声传入了我的耳中,那白发老妪竟然就这么在我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她去哪了”我左右张望了一周,见没找到那白发老妪,心里也是有些打鼓,连忙问道。 “我的小哥哥,她可被奴家赶走了。”血菩萨说着,就一把搂过了我的脖子,在我的耳边吐气如兰道。 我被她这么一搞,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挣开了她的胳膊,有些烦躁的说道:“那这可怎么办,这白发老妪不死,我朋友就要死” “你先别急啊,我就是为了这个事来的。”血菩萨先是瞟了一眼姬澄雪站着的方向,然后轻轻一笑,对我说道。 血菩萨今天的打扮跟往日那朴素神秘的样子有着天差地别,她穿着一件红色银裹鸾凤纹的旗袍,露出一双洁白如玉的长腿,脚下踩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一头青丝高高的挽在脑后,用一根牡丹簪子c着。 一双勾人的狐媚眼勾人心魄,唯独脸上还带着那蓝色的纱巾,又增添了几分神秘感。我晃了晃脑袋,看着她说:“什么意思” “这你都不知道啊,当初在天台的时候,我就帮你们占过一次血卦咯,说你们不能来湘西,会死人的,结果你们不信,上次送那解生死签丹药的时候,我又提醒了你一次,结果,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咯。”血菩萨掩着嘴巴咯咯一笑,妩媚至极。 她跟姬澄雪似乎就是两个极端,一个倾国倾城绝世佳人,一个颠倒众生祸国殃民。一个为鬼近仙,一个为人似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几个来湘西就会出事”我此时的心情有些激动,甚至于我自己都能感觉到我红了眼睛,脾气都有些微微的过火了。 不过,血菩萨并没有当回事,挑了挑耳边的发丝,柔声道:“你们做盗墓贼的啊,跟那风水先生都是一个毛病,做时间久了,身上就会浮现出一种类似于诅咒的东西,也不能说诅咒,应该说是命。但凡是吃一口y间饭的都是这个命,想必你也听说过,这个东西它叫五弊三缺,那王蒋干犯得就是残弊,注定身体有残疾。” 五弊三缺 一听到血菩萨这么一说,我心里就凉了半截。这但凡是吃一口y间饭的,没有一个人不忌惮这四个字。这东西并不是天生注定好的,风水先生总是说天机不可泄露,一副佛曰不可说不可说的样子。这其实就涉及到五弊三缺。 换作更妥帖一点的说法应该叫天谴,这五弊三缺说白了更像是一个天谴。但凡是触犯了的人,十有那都是没有好下场的,剩下的那一成,不是中途金盆洗手,就是命重天不能收或者有贵人相助。 “你能算到我们都犯得什么弊缺”我问血菩萨。 血菩萨朝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表示她不会多说,我见她这幅模样,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便住口不问。 但很快,我又想到了一些事情,于是又问道:“我们到底触犯了什么禁忌这五弊三缺似乎来得一点征兆也没有啊,再者说,就算是有,也不会只落到蒋干一个人的身上啊。” 血菩萨听我这么说,抿着嘴摇了摇头,然后张口道:“我说你啊还是什么都不懂,愣头青一个。那三弊五缺就是来的没有一点征兆,如果你要是能提前预知的话,那你的本事可就大了,至于你们触犯了什么禁忌,这个不妨跟你说,是连y葬,这连y葬解释起来也有些麻烦,我也就不多说了,至于你最后说为什么这五弊三缺只落在了王蒋干一个人的身上” 血菩萨妩媚一笑,把脑袋放在我的肩膀上,对着我耳边轻声道:“你怎么知道你现在一点事都没有也许就在此时此刻,你的身上也多出来了点什么东西” 血菩萨那极其柔媚的嗓音就像是纠缠着我的魔音一样,让我心头一震,随之让我脑袋里面也是一片空白,不过我却并没有在其他事上刨根问底或者多想,而是一直在想着血菩萨说起的那三个字。 连y葬 这东西就算她不解释,我也很清楚它到底是什么。 这是摸棺人要遵守的条则之一,也是最为诡异的条则之一。 连y葬,名字听上去有点像风水玄学里面的东西,但是,只要是做摸棺这行的,没有不清楚这个规矩的。这个规矩在我爷爷的笔记里也只是潦草的提到过一句,那就是不能够在某一个时间段连续盗两次墓。 众所周知,摸棺人盗完墓之后都会回到自己生活的城市或者乡村地带休息上好一阵子,才会再盗第二个墓。这期间短则三四月,长则数年,都要摸棺人自己去把握。 这么做的原因也很简单,一是为了花销跟出手摸出来的明器,二是为了褪去自己身上从墓x里带出来的y气。 连y葬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告诉摸棺人,盗墓不能c之过急,说白了也就是盗完一个墓先休养生息,等到钱花的差不多的时候再盗第二个墓。不说别的,就是这四派其中的望派魁首,寻龙点x风水八卦那是样样精通,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想要找一个墓其实并不难,只要知道这墓的具体位置,到哪一瞧一看,心中便了然了七八分。 可我却从没见过,也没听说过,有哪个摸棺元帅敢连续点出两个大x。这就是禁忌,虽然说这摸棺守则传下来很长时间了,一些摸棺人早就不认可这个东西了,但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又有几个人敢说没用。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医院下面,是一座墓x”我望向血菩萨,喃喃道。 “没错,就是一座墓x。虽然说这墓x的规模有多大,我不清楚,但是我可以打保票,这下面是个墓x,而那白发老妪应该就是这墓x的主人,恐怕这医院里的人早就对出现怪事司空见惯了,所以在这楼层里才会连个护士都没有。”血菩萨打了个哈欠,露出雪白如玉的下巴跟雪颈。 “怎么可能”我苦笑一声。 如果有人跟我说一座学校或者是医院盖在一块坟地之上,那我自然是信的,这也是见怪不怪的事。但是如果有人跟我说一座学校或者是医院盖在一块墓x之上,我是打死都不会信的。跟盖在坟地上不同,盖在墓x之上的建筑可是有着诸多禁忌。 坟地其实说白了就是乱葬,一群毫不相干的人葬在同一个地方,挖个坑,立块碑,这个就是坟地,盖在坟地上的建筑往往都会发生些许怪事,也很少会有人居住,但是例如在坟地上盖像学校这种人气多、阳气重的地方,那么就没有什么问题。 可是跟坟地不同的是,墓x有自己的规矩。 首先,墓x只会是家族葬,或者是单人、双人的简葬,深葬。一般情况下,除了殉葬的奴隶外,绝对不会出现外人的。按照风水玄学里的说法,在墓x上盖的建筑那就是y宅,也是大凶之地。 这种事基本上可以说早就杜绝了,可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让我们碰上。百鬼夜谈里有过记载,说这盖在墓x上的房子叫鬼头府。 基本上不会有活人选择这里居住,墓主稍微霸道厉害点的,房子都会盖不起来。 “没什么不可能的,那白发老妪就是最好的解释。这医院本就是y气重的地方,随着年头增加,有着一些鬼魂y物那都是在所难免的事情。但是,就在刚才我过来的时候,我发现似乎这里的鬼魂y物都被那白发老妪给收入麾下了。这里的事也多半都是那白发老妪搞出来的,你要救那王蒋干,我现在就有一个办法。”血菩萨看着我,目光闪烁。: 第136章 像苏妲己的女人 “什么办法”我扫了一眼血菩萨,见她在歪着脑袋瞄着姬澄雪的那个方向,于是连忙出声说道。 “既然事情都是那白发老妪搞出来的,那只要把她弄死不就好了。与其费尽心思,倒不如简单直接一点,从这下去,找到那白发老妪的棺木,放把火烧了。”血菩萨掩着嘴巴咯咯一笑,就像是不经人事的孩童一样天真无邪。 “说的倒是简单,那可是地仙啊”我摇了摇头。 “要么我怎么总是说你傻呢。地仙怎么了,就是真的神仙,没了r身也跟废物没什么两样,更何况那白发老妪现在不过是一个魂魄而已,你怕什么。” “话是这么说,但是,这个墓x的大小、方位,棺木的深浅我们全都不知道,再者说,这医院人多眼杂,怎么摸”我看了血菩萨一眼,虽然她这个建议不错,但是在这种地方很难实现。 “人多眼杂你就不会趁着天黑去摸,真笨。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把庄王的墓给盗了的。至于这墓x的方位深浅怎么判断,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我办法给你出了,你要是想救你朋友,就只能按我说的办,再者说,这风水玄学你不是挺精通的吗” 我刚要说话,血菩萨却突然朝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拎起那白皮灯笼,转身超我摆了摆手说:“至于到底救不救你朋友,下不下去碰那个棺材那都是你的事,我的目的只是帮你,好了我也有点累了,你好好想想,明天再给我答复吧。” 话音刚落,血菩萨瞄了眼姬澄雪站着的那个方向,轻轻一笑,继而扭着那纤细的腰肢走向了电梯口。 直到她手里那盏白皮灯笼散发出来的亮光消失在我的眼前时,我才缓过了神。我揉了揉有些僵硬的太阳x,扭头看向姬澄雪说:“她说的话,你怎么看” “十有九成是真的,她的话你大可相信。只是关于你自己的事,你最好不要透露出一点给她,她啊,可真的是狐狸”姬澄雪扬了扬嘴角,长发遮住她的侧脸,看不清楚表情。 “什么意思” “不该问的别问,不该懂的不要懂。小心祸从口出。”姬澄雪说完这句话之后就从我的身边走了过去。她的身上没有女子应带的那种体香或者是发香,有的,就只有宛若冰霜一样的冰冷 “她刚才朝你那个方向看了三次,我怀疑” “不用怀疑,她能看见我。”姬澄雪回头瞥了我一眼,随后走入了病房之中。 我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觉得有一点害怕,这种惧意并不是来自那白发老妪或者是血菩萨。 而是来自于姬澄雪,莫名的惧意。 我越来越对血菩萨的来历感到好奇,她究竟是什么人我不相信她没有一点企图,甚至于她就算没有企图,但是这其中肯定还是有些猫腻,这一点毫无疑问。 我揉了揉太阳x,可能因为太过紧张跟恐慌,我脑袋现在有些疼痛,双腿也是发麻的连动都不敢动,过了好一会儿才缓和了下来。等腿上的麻意全部散去的时候,我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缓缓的返回病房,躺下休息。 这一次,我没看姬澄雪。 等到再一次睁眼的时候,眼瞳里就突然出现了血菩萨的身影,她裹着昨天那件红色银裹鸾凤纹的旗袍,一头长发散在肩膀上,背上。 就跟梦一样,她躺在我的眼前,闭着好看的桃花眸子,手攥着我的衣领。 我下意识的伸出手掌去摸她的头,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她面纱下殷红的嘴唇正慢慢的扬了起来,且那个笑容的弧度越来越大。也就在我把手放到她脑袋上的时候,我浑身一颤,差点喊了出来。 原来不是梦 血菩萨睁开眼睛,看见我窘迫的样子,“咯咯”直笑,伸出青葱玉指点了点我的鼻子,我被那冰凉的触感惊得一哆嗦,这才完全清醒过来。原来,此时血菩萨整个人正躺在我的对面,一对雪白的正搭旁边的床铺上。 “小哥哥,怎么了看样子你是梦到我了咯”血菩萨掩着嘴巴笑道,那声音妩媚至极。 “胡闹”我实在受不了她这样的蛊惑,连忙一手抓着她的脚踝把她的腿放到了一边,然后慌慌张张的起了床,拿起床头柜的上的水杯灌了一口,以掩饰尴尬。 病房里,王蒋干仍然还在昏迷中,顾辛烈双手撑着黑色长刀打着瞌睡,姬澄雪则躲在窗帘后面望着窗外的阳光。 这个时候,血菩萨也从床上起来了,随意的拿了个发带系到了脑后,扎了个马尾。 然后,她整个人都转了过来,直接压在了身下的床铺上,双手搂住洁白的枕头,用手指点了一下我的后背她的身体极其冰冷,就像是一块永远捂不热的千年寒冰一样。 可此时此刻,我脑海里想到的却是另外一件事,那就是血菩萨竟然真的没有体温 “小哥哥,你知道她是谁吗”还没来得及容我再想些什么,血菩萨突然将手指离开了我的后背,然后张开嘴巴轻轻的说了一句,她的声音很柔,就仿佛是能够融化人血r的毒药一样,婉转悠长,无药可救。 “你你能看见她。”我微微皱了皱眉,眼睛盯着背对着我看向窗外的姬澄雪,然后一偏头,刚好瞥见血菩萨那一双异色眸子,就像是波斯猫一样的妖艳诡异的眸子。 “我不仅能看见她,我甚至还知道她是谁”血菩萨掩着自己的嘴巴,咯咯的笑了两声,她的语气很柔,柔软到仿佛能够揉成一团咽下去吃干抹净一样。 “你想要怎么样”我心里一颤,淡淡的问道。 血菩萨的话语里似乎带着一分戏谑和威胁。 “我我想要的非常多,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突然也想要你了”也就在这个时候,血菩萨突然伸出丁香小舌舔了一下自己的嘴角。 虽然我明知她是所问非所答,故意避开了我的这个问题,但我却已经丧失了跟她博弈的主导权。 我叫了一声胡闹,直接离开了刚才的位置穿好鞋,起身就出了病房。 我对血菩萨的印象谈不上好也绝对不坏,甚至还有三分想法。但是,像她这种祸国殃民,举手投足间都像极了那大商妖后苏妲己的女子,我自认没那种能力驾驭。 我解开了衬衫胸口的两颗扣子,喘了口气,想办法把血菩萨的影子从我的脑袋里驱赶出去。我现在要做的应该是看看这医院具体的风水位置,然后想办法去下面看看那墓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墓。 我揉了揉过了一夜仍然僵硬的跟石头一样的太阳x,脑袋里忽然想起了刚才血菩萨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她能看见姬澄雪,同时还知道姬澄雪的身份我眯了眯眼睛,姬澄雪的身份从她跟了我之后就一直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这点我是可以打保票的,甚至于我还特意去过图书馆,查阅了相关的周朝皇室档案,也没看到有姬澄雪这样的名字出现过。那血菩萨究竟是如何知道的一想到这里,我不禁轻念了一声血菩萨的名字。 “洛阳” “怎么,心动了”也就在我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就在我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我浑身一颤,猛的回头,只见一个穿着妖艳大红色长袍的女子正站在我的身后,冷冷看着我。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的看姬澄雪,也是第一次正面看到她的脸。就算是上一次在庄王墓玉龙喷水下面的枯井里也没看的这么仔细。 她有着一张近乎于完美的脸跟极其精致的五官,一双桃花眸子挑着极其高贵的气质。 曹子建的洛神赋似乎都不能够十分妥帖的形容我眼前这个女子,看她一眼,我已觉得惊艳的不行。 姬澄雪绝对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子,没有之一,就宛若画中仙子一样。我就这么盯着她的脸,良久才缓过神,结结巴巴的说道:“没没有没有的事。”说完这句话,我连忙扭过头。脸色也是涨红一片。 见我这幅模样,姬澄雪也是噗嗤一笑,掩着嘴巴。 我顿时觉得十分尴尬,摸了摸鼻子,等到电梯打开门就立马脚底抹油的跑了出去。 我跑到医院大门外,点上一颗烟,狠狠的吸了一口缓了缓神,紧接着,我向后退了几步,凝视着这医院。 跟我一开始推测的一样,这医院的地基很深,门外台阶七层高,牌匾据我推测应该是高挂三丈三尺三寸三,整座医院四四方方,就如同一个大棺材,但是医院的顶端却是向外凸出一块三米多宽的遮雨板。 台阶高七层,取七步绕梁梯,牌匾高挂三丈三尺三寸三,取得则是十米斗数,应该对应乾泽双卦,至于这医院,四四方方跟个棺材一样,这是应了那鬼头府的模样,再者,一般盖在坟地跟墓x上的建筑必须都是这副模样,不然是盖不起来的。 至于那遮雨板应该是破煞用的东西。想必这地方应该有高人指点过,才能修筑成这个样子,只是,让我有些不懂的是,为何有高人指点过,这里还会出现这么多鬼魂y物。: 第137章 被发现的盗洞 按照百鬼夜谈里面记载的风水玄学来看,这医院虽然地处墓x之上,是块大凶之地。但是,这医院建造的细节处理堪称优秀,就算是处于墓x之上,也绝不会像现在这样。 难不成是有人破坏了这里的风水阵 想到这里,我连忙四顾看了一下。只是,我现在站着的这个地方太矮,不能俯瞰整个医院,否则的话,我可能还能知道的更多一些。不过,就目前这样来看,如果说这医院的地基不深的话,那么那墓x就一定不会埋的太深。 因为,这医院既然会修筑成这样,那么,在修筑之时,这里的人肯定知道这下面是个墓x,但就是不知道这墓x的规模究竟有多大。 也就在这个时候,血菩萨举着一把红色的遮阳伞从医院里走了出来,迈着轻缓的步子,这个时候,我才看清,原来她脚上踩着的也是一双红色的高跟鞋。而姬澄雪似乎因为阳光的关系,就在我从电梯门里出来的时候,就未曾见过她了。 “发现了什么”血菩萨扭着腰肢靠了过来,轻声道。 我抿着嘴摇了摇头,眯起眼睛看着面前这足有十五层高的医院。 虽然我发现了一些东西,但是,用处似乎都不大,这让我有些烦躁。毕竟,王蒋干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如果再拖延十天半月,那后果不堪设想。 “这地方的风水如何”血菩萨又问我说。 “装修摆设一流,一看就是有高人来指点过。但是,这里却是个大凶之地,不知道你听没听说鬼头府,这里就是。”我点了点头,拧着眉毛。 “来,给你占一卦,伸出手。”血菩萨沉吟了一会儿,突然扭过头对我说道。 我下意识的伸出手,只觉眼前一阵恍惚,手指一凉,再一抬头,就见血菩萨手里已经有了一枚沾血的古朴铜钱,而我的食指上也流出了一丝血痕。 血菩萨把那枚铜钱含在了嘴里,眉头顿时一皱,随着时间的推移,血菩萨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过了好久,她才把那铜钱从嘴里取出来,然后用那对异色眸子带着些许震撼的神情盯着我。 “怎么了没事吧。”我见她似乎有些疲倦,连忙抚着她的胳膊,谁知她直接就势搂住我的脖子,一张嘴吐气如兰,呼在我的脸上,喃喃道:“你知不知道,你命里有什么” 我摇了摇头,微微皱了皱眉。血菩萨的脸色很苍白,疲倦的就像是大病初愈的病人一样,让我有些不忍推开她。 “胭脂扣、青铜城。记住这六个字,这是你的命。”血菩萨把嘴贴在我的嘴唇上,随后猛的一咬,直到我嘴里都有些血腥味的时候,她才缓缓的松开,然后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朝我微微一笑。 “这六个字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不想让我死,就别让我说。天机不可泄露。”血菩萨伸出一根手指竖在嘴唇上,朝我微微一笑。 我点了点头,血菩萨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要再继续问下去就有点过分了。只是,摆在眼前的问题是这医院下面的墓x究竟怎么才能进去,那胭脂扣、青铜城是什么,我现在还不太感兴趣,现在最要紧的是怎么才能救王蒋干的命。 “再想什么,小哥哥。”血菩萨冲我眨了眨眼睛。 “怎么下那个墓x,我一点头绪都没有。”我抓了抓头发,抬起头望着碧蓝的天空发呆。我确实不知道应该怎么下那个墓x,想坏了脑袋也是有些茫然,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么简单的事还用想啊。这家医院虽然地处里耶古城,但是却很少有人来这里,基本是只有小病才来这里医治,这也就造成了整个十五楼只有你们三个人。不过,据我所知那白发老妪一直在那七号病房徘徊,那么”血菩萨说到这里,看了我一眼。 “你的意思是说,在七号病房的最下方就是那墓x”我有些惊讶,但还是说了出来。 “我查看过了,那七号病房一直向下,正对着一个地下的停车场,因为十五楼是顶楼,且人员最少,所以那里的y气也就最重。恐怕那白发老妪也是看重了那里的y气,才会一直徘徊在那里的。”血菩萨轻轻一笑,冲我说道。 “这也是你算出来的”我有些怀疑,为什么血菩萨会对这件事从头到尾这么清楚。 “猜的,不过信不信由你。”血菩萨用手指点了点我的额头,轻轻一笑,转身离去。 我当然知道她绝对不可能是胡乱猜测的,但是,她不说,我也没有办法,我摸了摸鼻子,跟了上去,看她走去的方向,应该就是那个地下停车场的位置。 血菩萨很美,基本上,一路走来,整个医院的雄性动物都在盯着她。而我倒是并未觉得她如何惊艳,可能是见惯了姬澄雪的倾国倾城,再一看血菩萨,就没有那种阳春白雪的味道,不过,就相貌而言,她俩是不相上下的。 我跟着血菩萨一直来到那地下停车场,才一进去,身上渐渐的晕出一团淡红色的气体,紧接着,姬澄雪倏的就出现在了我的身边,妖艳红袍,负手而立。 那停车场很冷,或者应该说y气很重。在外面那样的天气下,如果是一般情况,停车场绝对不可能会这么冷的。所谓事出有反必有妖,我基本可以断定,这里向下就是那墓x了。 “看出来了吗”姬澄雪双手交叉放在小腹之上,瞥了我一眼。 我点了点头,既是对血菩萨说,也是对姬澄雪说道:“这里的y气很重,我虽然看不到这个墓x的风水,但是按照常理来讲,这里的y气应该不会这么重,就算是在医院,毗邻太平间,大白天的也应该有一点阳气。” 姬澄雪点了点头,身为红袍厉鬼的她,想必也能比我更直接的感受到那股y气。 “什么时候开挖”血菩萨转过身朝我悠悠一笑。 “这里连个车都没有,想必也是荒废了一阵子的停车场,如果有工具,现在就能下去,蒋干等不了太久。”我摸了摸犹如冰块一样的地面。光是这股寒意就让我明白,这个墓不简单。 这一次下墓,我身边没有顾辛烈,也没有王蒋干。但是我想试一次,只有我一个人行不行。 “工具我早就置办齐全了,你等我一会儿。”血菩萨说完就晃着腰肢走了出去,搞得我一头雾水。 “你没觉得这个女人有点可疑吗”姬澄雪闭着眼睛在旁边喃喃道,语气很轻。 “想过,太巧了,不管是白发老妪的那次,还是这次的墓x,她甚至连工具都提前置办好了,只是我现在顾不了那么多,蒋干等不了。”我皱了皱眉头,低声说道。 “有的时候,看东西不能用眼睛,甚至连心都不能用。”姬澄雪摸了摸旁边的石柱子,见自己的手穿透了那柱子些许,她微微一皱眉,手掌也不由的缩了缩。 没过多久,血菩萨就提了一个很大的包走了过来,包里的工具很全,应有尽有。 因为这里是水泥地面,所以不能用寻常的考古探铲,我想了想,选择了一种多功能长柄钢锹,德国货。 我先从包里掏出几根钉子钉在地上,规划出要打的盗d的大小,然后用多功能长柄钢锹上面的震动电钻打缝,将水泥板切开。 按照我的想法,如果这下面是块墓地的话,那这里的地基跟水泥板肯定不会太厚。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里的水泥板就在我打到快半米深的地方就已经到底了。我心里一喜,开始用多功能长柄钢锹上面的短镐去凿那水泥板。我用的力气极大,砰砰的声音在整个地下停车场里四散回荡。 大约十分钟左右,我才堪堪把这块半米厚的水泥板给凿碎。我长舒了一口气,扭了扭脖子,一吹那水泥板上的灰尘,然后一块块的将水泥板碎块挪了出来。 就在我把那水泥板碎块全都挪上来的时候,只听“咔啦”一声,那青石板下面的黄土竟然渐渐碎裂,掉入了一个空d之中。 一看到这个d,我瞳孔一缩,缓缓说道:“这个墓x,有人来过” 就在我面前,竟然出现了一个盗d,看样子,算上被水泥板遮掩的地方足有一米宽。我皱了皱眉,难不成是因为这里被人捷足先登了,才会弄成现在这样 “先下去看看吧,有人来过,未必就会盗成功,都已经走到这里了,不能半途而废。”血菩萨挑了挑耳边的发丝,跟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血菩萨说的确实也在理。稍微休息了一下,我便背起背包,把绳索固定好,就下了那个盗d。那盗d很黑,血菩萨并没有准备矿灯,而是仅仅给了我一个强光手电筒。这也不能怪她,她本来就不是盗墓的,对这事也是一知半解,可以理解。 我顺着绳索一直向下降,足足下降了差不多有二十米,脚尖才够着地面。我从绳索上蹦下来,举起手电筒向四周看了看。看到的景象让我微微有些吃惊。 这里并不是一个大墓,而仅仅是一个小墓x,小到只有一个主冥殿的墓x: 第138章 野猫 就在我正吃惊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身后一凉,浑身一哆嗦,下意识的向后一看,原来是血菩萨跟了下来 “你跟下来干嘛,胡闹”我皱了皱眉头,虽然我知道血菩萨功夫不错,但是,在这种地方,并非是功夫不错就可以的。 “这个给你,拿好别丢了。”血菩萨没正面回答我的话,而是递给了我一把雨伞。 “你给我这玩意干嘛”我看了看手上的雨伞。这是一把红色的油纸伞,是纯粹用纸糊的那种,伞骨是竹子做的,伞把缀着三根红绳,上面吊着一块玉环。伞面上也没有图案,整把伞看起来古色古香,朴素平凡。 “小哥哥你可真不识货,这伞叫红椤,是有灵气的物件。是四个龙虎山道士花费了二百年时间做出来的,一个道士五十年做伞面,一个道士五十年做伞骨,一个道士五十年做红绳,一个道士五十年磨玉佩。在做成后,这把伞一直都在道观之中。” “给你这把伞的原因可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你身边的那个鬼哦,她白天可不能出来,你把这伞给她,每天正午一个时辰,能让她在日光下行动自如。但是记住,只有一个时辰。再提醒你一次,这伞跟了我很多年,你可别给我弄丢了。”血菩萨用手指点了点我的额头,语气严肃道。 我心里一喜,没想到这把伞还有这等来历,但是我心里却也突然生出一丝疑惑,连忙开口道:“这鬼怎么用这实体的伞” 可我话还没说话,只见眼前一花,一只雪白如玉的手倏的就伸到了我面前,然后竟把那伞柄上的玉佩给捏的稀碎。恍惚之间,还没等我回过神,那把伞就从我手上消失了,我猛的扭头去看那手的主人,竟然就是姬澄雪。 而此时,那把伞竟然出现在了她的手上。 更诡异的事,那把伞上面的玉佩竟然还在 “咯咯,我以为你会害怕我而不出来了呢。”血菩萨一见姬澄雪,突然掩着嘴笑了起来,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外人看见姬澄雪,神色也是未免有些许尴尬,但也只好悻悻的在一旁憋着不敢说话。 “你送了我这么大的礼,我为什么不出来再说,我为什么要怕你。”姬澄雪低垂着眼睛,摩挲着手上的那把红色油纸伞,语气清冷。 “好笑,这伞是我送你的”血菩萨一挑眉毛,右手不着痕迹的朝腰间一抄,三枚铜钱应声落入手中。 “他的,就是我的”姬澄雪看了我一眼,倏的打开那把红色油纸伞,搭在肩头,红衣红伞,长发披肩,就宛如泼墨山水画里走出来的江南女子,惊艳至极。 “哦他的,就是你的”血菩萨轻轻一挑眉,随后就在我目瞪口呆中,猛的搂住我的脖子,然后一把扯住了我的手掌,用一种不准抗拒的语气将我的拉扯着我 我顿时一愣,就在我的手马上要被牵引到洛阳那犹如羊脂白玉一般的皮肤之上的时候,我微微一抖,连忙撤了出来。 “你要能做到这样,我就承认他是你的。”血菩萨把脸上的蓝色纱巾猛的拽了下去,系在手腕上,扬起殷红如血的嘴唇,看着姬澄雪。 “我又不是你,你也不是他。他是不是我的,你说的不算,不过,刚才你卖弄风s的样子很好笑。”姬澄雪轻轻一笑,倾国倾城。 我极少见她这般笑,不由微微发愣。 血菩萨自然被气的不轻,瞪着桃花眸子,一时有些语塞。 “不过,谢谢你了,没想到,我竟然还能看到这伞”姬澄雪低垂着眸子,清冷的说出一句话,就偏头转向了一边,不再言语。 我有些懵了,怎么这俩人一见面就这么剑拔弩张的,难不成她们两个人以前就认识我马上就被自己这个想法逗笑了,血菩萨是活生生的正常人,才不过二十余岁的女子。而姬澄雪活了足足三千余年,两个人怎么可能认识。 “我叫离洛阳。”血菩萨突然朝我一摆手,说道。 我摸了摸鼻子,见她正在气头上,也不愿意触她的霉头,连忙扭过头四下看了起来,观察这冥殿的环境。 这冥殿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大,应该说很小,只见一个漆黑的棺材放在整个冥殿的中央,周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我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朝着那棺材的方向渐渐走了过去。 就在我马上要走到那棺材边上的时候,突然,在这冥殿之中,竟然响起了一声猫叫 “喵。”我听到这声猫叫,浑身一颤,连忙向后腾腾腾的退了几步。血菩萨,也就是离洛阳拽住我的胳膊,在我耳边轻声道:“这冥殿里有猫,先把这猫找到弄死再开棺,不然尸变就麻烦了。” “我知道,先别说话。”我眯着眼睛点了点头,从包里掏出离洛阳早就准备好的白蜡烛,竖在一旁,然后在心里跟姬澄雪说让她帮忙看看那猫叫究竟来自于哪里。 可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就在手电筒的灯光之下,竟然出现了一只独眼的怪猫 说它是怪猫,因为这只猫没有尾巴,且浑身上下光秃秃的,左眼血红一片,早就已经瞎了,此时,它正歪着脑袋呲着牙齿看着我跟离洛阳。 这是野猫,性子首先就比一般的家猫野的多,说它们吃r也不为过,尤其是这古墓里面的猫,吃死人r,甚至吃活人都不稀奇。 我从腰间拽出之前从包里拿出来的手枪,歪了歪脑袋。 只有一只猫,我就不必多虑了,早点打死它直接开棺才是正事。我手指扣在扳机上,刚想开枪,突然,我的耳边又传来一阵猫叫。 是一阵,不是一声 这一阵猫叫差点吓得我直接把手上的枪都扔了出去,我还来不及多想,只见就在那独眼怪猫的周围,从四面八方的y影里走出来一只接一只的猫,光是在我眼睛里的就不下十几只,而在暗处,那一双双发亮的绿色眼睛更是让我一阵毛骨悚然。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只野猫而且,全都没有尾巴”我咽了口唾沫,有些颤抖的说着。 我手里的手枪已经不足以应付这种情况,离洛阳紧了紧在我胳膊上的手掌,在我耳边轻声说。 “小心点,它们要吃了我们” 我咬了咬嘴唇,点了点头。心想,如果这个时候,顾辛烈在我身边就好了。 可是,我转念一想,我不可能一辈子都依靠别人,我林悲也绝对不是那样的孬种,只是,骤然面对这么多只猫,我难免有些惊慌失措。 慢慢的,这群野猫嘴里发出一声声的怪叫,垫着脚朝我们两个慢慢的靠了过来,而姬澄雪则一直在我旁边,歪着脑袋看着我,我不知道她在看些什么,但我能感觉得到,她并没有c手的意思。 那最开先出现的野猫冲我呲了呲森白的牙齿,然后怪叫了一声,压着脑袋看着我脚底下的蜡烛。似乎不管是家畜还是野兽,都极其惧怕火焰,这野猫应该也是一样,挠着前爪死死的盯着我,却一直不敢过来。 我舔了舔嘴唇。忽然想起了百鬼夜谈里记载的,说猫其实是吃软怕硬的主,你对它越强硬,它就越畏惧你,但反之,你要是敬畏它,它就会变本加厉的欺负你。 想到这里,我歪了歪脖子,扣动手枪的扳机,只听“砰”的一声,就在我面前的那只怪猫被我瞬间击碎了头颅,鲜血迸溅的到处都是。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我怎么都没想到。 就在我把那只猫打死之后,其他的野猫不仅没有退去,反而一窝蜂的涌到了那死猫的尸体身边,近乎疯狂一样的撕扯着它的r体,就像是在开一场饕餮盛宴一样。 而一些弱小的则是伸出暗紫色的舌头着地上的血y跟脑浆。 那场景让我看的目瞪口呆,自相残杀有些野猫为了抢夺尸体,居然伸出利齿去咬同伴的耳朵,脑袋,它们似乎眼睛里只有食物,好像整个世界,除了它们本身,全部都是食物。 “它们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离洛阳盯着我看了一眼,然后把目光再一次转向了那些野猫。 很快,那些野猫就啃食完了自己同伴的尸体,连骨头都没剩,一个个慵懒的弓着腰趴在地上舔着鼻子跟面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那在黑暗中散发着幽绿色的目光看得我有些毛骨悚然。 “打空手里的子弹,要保证全部命中。”离洛阳在我耳边说了一句,然后咯咯的笑了起来。 此时此刻,我已经没有心思去跟她胡闹了,拧着眉毛盯着面前的几十只野猫,我现在还有十四颗子弹,如果全部命中的话,最起码能打死一多半的猫,再加上它们自己的互相撕咬跟残杀,只要我稳住局面,这并不是太难解决的问题。 想到这里,我歪了歪脑袋,子弹上膛,再一次瞄准了一只趴在地上的怪猫。: 第139章 狐尸裹衣 “砰”的一声,子弹再一次命中一只猫的头颅,它的脑袋被高速旋转的子弹打的轰然炸开,脑浆四溅,鲜血瞬间朝四周迸溅出去。 跟我想象中的一样,就在那具猫尸倒在地上的那一瞬间,周围那群野猫就开始朝它扑了过去,呲着森白的牙齿就开始肆无忌惮的啃食。它们完全不惧怕人类,甚至它们眼里没有一丝恐惧,它们甚至不会去想下一个死的会不会是自己。 我有些心烦意乱,耳边的啃食骨骼的声音跟吸吮血y的怪动静让我有些难受。我一手托住枪托,砰砰砰砰,以最快的速度打空了手里剩余的十三颗子弹。那后坐力让我的手腕跟手肘有些许麻痹。 我甩掉手枪,向后退了两步,冷冷的看着这群没有感情的动物啃食着同伴的尸体,它们似乎对咬噬同伴尸骨这件事很喜欢,又或者是它们早就饥肠辘辘,是我给了它们这次机会。 那一地的鲜血跟迸溅的脑浆y体让我有些反胃,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带着一股腥臭的气息侵袭着我的嗅觉。 此时,离洛阳轻轻的把脑袋凑到了我的耳边,轻声呢喃着:“其实你骨子里也蛰伏着这样的血性。” “自相残杀的血性如果有一天我真那么办了,就用你手上的铜钱割断我的喉咙。”我冷笑一声,挣开她的手臂,然后托着一支白色的蜡烛走向那些还在进食的动物,它们似乎饿的不轻,只顾着咬噬面前的血r,眼睛连抬一下都不抬。 我喘了口气,把多功能长柄钢锹拽在手上,垫了垫,然后眯着眼睛朝着我脚下仅存的几只猫,一只一只的拍了过去。我用的力气很大,几乎一锹拍下去,它们的脑袋就变了形状,本来就丑陋狰狞的外表,更是因为鲜血跟脑浆的点缀,显得更加诡异。 “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饕餮,邪欲。犯了暴怒的人要被肢解,犯了贪婪的人咬在油锅里烹炸,饕餮之罪则要被强迫进食老鼠蟾蜍人类,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副嘴脸。”姬澄雪闭上眼睛,把那把红色的油纸伞收起来,抱在怀里,清冷的说道。 “你不是人”离洛阳针锋相对道,冷冷一笑。 “从前是,现在不是了”姬澄雪没去看离洛阳,也没去看我。就那么闭着眸子。 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当我拎着那把染血的钢锹走回来的时候,她瞥了我一眼,轻声问道:“你怕吗” 我没回答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只是掏出一根烟颤颤巍巍的点燃,然后呼出一口烟雾。现在问题解决了,只要把那棺材打开就大功告成了。 此刻,我心里有些忐忑,那地上狰狞变形的一只只猫尸诡异的能够让人发疯。 而我的后背早就被汗水给浸湿了,不寒而栗的那种感觉就像是跗骨之蛆一样在我的每条神经血管里蔓延。我抽光一根烟,然后拎着那把钢锹,走向了那漆黑的棺木。 那棺材没有一点特殊的地方,就是极其普通的棺木。做工也有些粗糙。另外这古墓显然是近代墓,并不是古代墓,只是这墓里埋的是什么还不得而知,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这个墓主,不是人类。 我把钢锹贴在那棺材沿上,然后扭头看了一眼姬澄雪跟离洛阳。离洛阳朝我轻轻一笑,然后点了点头,示意我可以升棺了。 我沉了口气,成败在此一举了,我低吼一声,猛的一压那钢锹锹柄,只听一声“吱呀”的动静,那棺材盖就裂开了一道缝隙。 我就借着这道缝隙不停的用钢锹来回挪动,此时此刻,我手心里跟脑门上都是汗,就连后背都是一片冰凉。我几乎是屏着呼吸去开这棺木的。挪移了一会,我舔了舔嘴唇,用钢锹用力一推,“砰”的一声就把那棺材盖给推了下去。 也就在那棺材盖一被推下去的时候,我伸了伸脖子,那棺中的景象让我瞪大了眼睛,有些大惊失色。 就在棺材里,竟然躺着一具狐尸,全身白色绒毛,瞪着一双绿色的眼睛。最诡异的是,那狐尸身上竟然还套着一件青色长衫,一看到这个狐尸,我身上就起了一层白毛汗,原来那白发老妪并不是什么黄皮子黄家的人,而是一只狐狸精 离洛阳见我神色有些不对,也扭着腰肢走了过去,眼睛往里一瞧,也是微微皱了皱眉,喃喃道:“狐尸裹青衣。” “什么”我没听清她说什么,问了一句。 “我说这是狐尸裹青衣,是一种比较罕见的葬法。一般来说,动物下葬是要刨去眼睛、内脏,然后趴于棺中,这是正常的葬法,从西周就一直流传了。而这狐尸裹青衣就属于另外一种比较诡异的偏葬法了。”离洛阳看着我的眼睛说道。 “怎么说”我有些好奇。 “古代下葬动物只有三种说法,一种是为了祭祀下葬,一种是生前比较喜欢的宠物下葬,最后一种就是敬畏的动物要下葬。这狐尸裹青衣属于第三种葬法,想必这狐狸生前是被这周围人所供奉的,所以才会在它死后,给它裹上衣服。” “狐尸挂甲,狐尸裹青衣,狐尸披霓裳。这几种葬法我都只是在古书上看到过,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看到,给死去的动物穿衣服,一是为了尊敬,二是为了让它转世为人。不过最重要的三,就是防止这尸体诈尸”离洛阳挑了挑耳边的发丝,盯着那棺木中的狐尸说道。 “这不过只是一只狐狸”我笑的有些不自然,声音中也带着一丝颤音。 “狐黄白柳灰,这狐狸是五种地仙之首,古书中有言,这狐狸要想化成人形就要戴着人的头盖骨夜夜参拜月亮。说白了,这动物是杀生的,恐怕这东西生前就没少害人,给它下葬的人,恐怕也是怕它死后作祟,才给她穿上这身衣服的。”离洛阳说。 我点了点头,根据我的判断,这狐狸应该是先被人杀死,然后才埋到这里的,埋好后,又在它的墓x之上盖了一座医院,用医院的y气来压制它。这狐尸裹青衣应该就是百鬼夜谈里提到过的衣甲裹尸。 古代,战乱不断,有不少战士死于沙场,有些更是面目全非辨认不出来模样,这衣甲裹尸跟马革裹尸是两个概念。死在沙场之上的战士,多半心有怨言,如果不妥善处理,不是起尸,就是会化为厉鬼。 所以,要用他们生前所穿的衣甲裹住他们的尸首,然后送他们回家,这样既能消除这些死去的战士生前怨气,也能平添功德。这就跟我们眼前的这狐尸裹青衣极为相似。 也就在我愣神的这么一会儿功夫,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那棺中的白狐狸,突然发现,它本来浑身犹如白雪一样的毛发竟然渐渐的变成了淡青色,而那狐狸脑袋,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竟然扭过来在盯着我瞧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我顿时感觉头皮发炸,浑身上下都渗出了一层白毛汗,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瞬间包裹住了我,这一切发生的都太过突然,尤其是这狐狸尸体,它那一双暗淡的狐狸眸子一直在盯着我瞧,我甚至能在它的瞳孔里发现我身形的倒影。 “别盯着它的眼睛看”离洛阳吼了我一句,一把把我拽了过来,猛的用一枚铜钱朝着我嘴上一抹,我嘴唇一凉,直到一股血腥味涌入鼻腔,她才渐渐放开我。我扭头去看,那狐尸浑身的皮毛竟然又变得如同白雪一样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心慌的吼了一声,声线都有些发颤。 “狐家善勾魂,就是寻常的野狐狸也知道如何勾引猎人,更何况是这有了道行的白狐狸,不想死,别盯着它的眼睛瞧。”姬澄雪撑着那红色的油纸伞,走到我身边,用伞遮住我的头。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身体一阵抖动,随即,一阵“滋滋啦啦”犹如烧r一样的声音在我的耳边不断的响起,我有些发愣,扭头去看姬澄雪,只见她闭着眼睛,仍然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看样子是不准备跟我说什么了。 “你个s娘们离他远一点”离洛阳恨恨道,一下子就站到了我跟姬澄雪的中间,挎着我的胳膊。 她这举动让我有些哭笑不得,我生怕姬澄雪动了怒,连忙说道:“她无心的,无心的,你别生气。” “谁无心的老娘早就看她这个洗衣板不爽了,天天裹个窗帘腻腻歪歪的,我告诉你,离我男人远一点”离洛阳翻了个白眼,她似乎对姬澄雪极其有敌意,一种我说不出来的敌意。 “我什么时” 我刚想说话,突然觉得腰间一痛,我低头一瞧原来离洛阳正捏着我腰间的r,瞪着眼睛看着我。我见她这般模样,只好咽了口唾沫,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140章 粉囊 “他是不是你的男人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我警告你,别触及到我的底线。”姬澄雪眯了眯眼睛,双手放在身侧,一身妖艳的血红色长袍无风自动,我知道,她每次心里起杀机的时候,都会这样。 “那你最好离他远一点。”离洛阳冷笑一声,三枚铜钱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她的指缝之中。 姬澄雪似乎并不是非常惧怕她手里的那三枚铜钱,只是微微扫了一眼就不再细看,反而仰着雪白的脖颈微微俯视着离洛阳,轻声道:“这把伞就当抵你的命了,我要杀你,就是那三枚铜钱的主人来了也拦不住。” 说完,姬澄雪阖上眸子,便不再言语。 离洛阳也并没有我想象中那样非常的愤怒,而是扑哧一笑,把那三枚铜钱隐去,然后搭在我的肩膀上说:“走吧,去把那棺材里的东西都收着,然后一把火烧了了事,我有点烦了。” 她的语气极其柔媚,似乎刚才那个跟姬澄雪针锋相对的人并不是她一样,我微微有些惊讶,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俗话讲女人心海底针,现在看来似乎真的一点不错。 那棺材里并没有多少东西,那狐尸身上的青衣根本就是一文不值的普通纱衣,棺材里也没有什么瓶瓶罐罐的明器,不过根据棺材里面的的一块银元,我才发现。 原来这棺木是近代的,也就是民国时期的。 这点让我不禁有些好奇,这座医院绝对有些年头了,而这前前后后不到二百年的时间里,为什么这狐尸墓到现在还没被人盗过,甚至连棺材都从未被打开过,虽然那个盗d有些可疑。 但是根据棺木上的积灰跟棺盖与棺木之间的嵌合程度,都可以看出来这个棺材从来没被人打开过。 这倒也不是最可疑的,最让人觉得可疑的应该是既然这狐尸墓存在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到了今天这个时候才出现怪事,或者说最近才出现这些怪事。 我断然不会相信这些怪事跟那白发老妪在这医院里溜达了几十年。 如果真是那样,我也不可能没有一点耳闻,甚至于如果真的连续出现了几十年的怪事,这医院能不能开下去都还两说。 我盯着那棺材看了半天,有些恍惚,脑袋里情不自禁的就开始多想起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离洛阳指着那棺材里面一个拳头大小的粉色球形物体说:“那是什么东西”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就在那棺材的角落处,放着一颗拳头大小的圆球。那圆球表面十分光滑,粉红色,颜色极其鲜艳,那模样就像是放大了几百倍的糖球。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东西,也觉得有些好奇。 这棺材里不放金不放银,单单放一个这样的东西干嘛用。 我心里还在思索着,却见离洛阳有些好奇的把那圆球放到了手掌上,我见这圆球似乎不像什么机关,于是也跟着凑了过去,两个人四只眼睛,在那粉红色的圆球上不断打量。 可就在看了一会之后,离洛阳突然把另外一只手放到了那圆球的上面。 也就在她那只手刚放到那圆球上面的时候,只听“啪”的一声,就跟气球爆炸了一样,那粉红色的圆球竟然应声炸裂,随之从球体里弥漫出一股粉红色的气体,瞬间就把我跟离洛阳给包裹在了其中。 我一见这粉红色的烟雾,瞳孔一缩,立马就屏住了呼吸捂紧了口鼻,然后神色慌张的拉着离洛阳往外跑。我是真没想到竟然让这样的一个小机关给算计了。 如果只是一般的烟雾还好说,但是如果有毒的话,那我跟离洛阳就惨了。 冲出那团烟雾的包围后,我感觉呼吸还算顺畅,也并没有发现什么不适。而离洛阳则有些发愣,脸颊微红,微张着嘴巴,似乎在惊讶些什么。 “怎么了”我见她有些吃惊的模样,连忙问道。 离洛阳有些木讷的转过头,这是我第一次见她如此失态。 她脸颊微红,一双桃花眸子里似乎浸了山泉一样透彻,看着我,嘴唇轻启,说道:“那东西是狐狸胆” 狐狸胆 我顿时无语。这古墓里怎么会有这样下三滥的东西。 这狐狸胆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可是古书上所记载有数的烈性c药之一。跟江湖上流传的“我爱一条柴”都有的一比。狐善勾诱,性y,一百只白狐狸里大概会有一只狐狸会生有这种狐狸胆。 这狐狸胆并不是指所谓的内脏器官,这东西说白了其实就是狐狸的唾y,学名也叫狐狸涎。 也只有少数雌性狐狸的唾y才会转化为这种狐狸胆。说白了,这狐狸胆就是c药,一般情况下,只要中招了,别说你面前站着的是个女人了,就是个男人,你也未必会把持的住。但是这狐狸胆也并非是无药可解,最简单办法就是搞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微微张大了嘴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先别管那么多了,先放把火把这棺材烧了,省的夜长梦多。”离洛阳摸了摸自己红的发烫的脸颊,然后指了指我们旁边的棺材。我点了点头,沉下一口气,从背包里掏出火折子,想都不想点着就甩到了那棺材里面。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身上突然传来一阵血气上涌的感觉,蠢蠢欲动。我强忍住这种冲动,咬着牙盯着那已经被点着的棺木。其实,我并没想过此番下墓会是这样的顺利,只觉得最起码也会再遇到一次那白发老妪。 我咬了咬嘴唇,心里胡思乱想着,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眼前突然一花,只见离洛阳双颊通红的靠了过来,死死的搂着我的胳膊,竟是怎么也不松开了。 我有点不知所措,甚至全身上下都不由的抖动了一下,虽然这不是我跟她第一次接触,但这一次跟以前有着本质性的不同,那就是,姬澄雪在旁边看着呢 她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在我旁边不断的缠绕着,她的力气极大,两只手跟铁钳一样缠住我的手掌,我挣脱不开。 最糟糕的是,似乎那狐狸胆也起了作用,我甚至于下意识的拉住了离洛阳。 更糟糕的是,当我的手指触碰到了她的手指的时候,我几乎浑身一颤。 我感觉到自己有些头疼,一阵阵嗡嗡的声音开始在我的耳边开始回荡。 离洛阳的皮肤这时候,在我的碰触之下就仿佛生长着倒刺一样,仅仅是碰触手指都让我感觉到一阵疼痛。但让我有些想不通的是,为什么我的思想是冷静的,但是肢体却不受控制了。 我很清楚我现在在干什么,我甚至想要停手,但是我的四肢却不听从大脑的支配。 “你能不能理智一点”我猛的把头扬到后面,狠狠的盯着她那水汪汪的眼睛,旋即立马闭上了眼睛,我死死的咬着嘴唇,当年柳下惠所做的坐怀不乱,我算是经历了。 “”离洛阳气喘吁吁的看着我,面如桃花。她的鬓角因为汗水一缕一缕的黏在她的侧脸上。她紧紧的勾住我的手掌,然后就像是一条鱼一样在我的身边来回的环绕着,似是十分焦躁的样子。 我没来由的有些烦躁,紧皱眉头看着她说:“你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对不对算上这次我们一共才见过不到五次面。你清醒一点,我不想你后悔。”我稍稍的把身体向后靠了靠,那种快要爆炸的膨胀感让我近乎失去理智。 “咯咯,小哥哥,你下次再说这样理智话的时候,能不能把眼睛从我的身上挪开”离洛阳妩媚一笑。 我见她这么一说,立马尴尬的转移了视线,离洛阳见状,娇笑一声,看着我,轻声道:“说的好像是我错了一样,不过这机会就只有一次,过了便是过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本来强压住的感觉因为她的这一声话也瞬间低到了一个极限,几乎是没有那种火热的感觉了。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让自己去看离洛阳,这是最好的解毒的办法因为只要不去看的话,就不会出任何问题,视觉神经才是主管人情绪最多的地方,深谙其中道理的我瞬间就找到了一个平衡点。 “非礼勿视。”我扇了自己一个嘴巴,怒其不争的骂了一句,扬起脑袋抹了抹鼻子,强克制住自己死死的闭上眼睛,不去想离洛阳那玲珑有致的身段。 其实,解这狐狸胆的毒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我面前又有一个天生媚骨活生生的大美女,怎么看,我怎么都不需要忍耐,我估摸着就是顾辛烈来,也未必能克制的很好。但是,问题在于我对离洛阳虽然有兴趣,却也有戒心啊。 我并不是那种见色眼开的人,离洛阳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也算清楚,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她性格极其开放豪爽,甚至于有点类似于苏妲己一样,是个十足的妖精。但正所谓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对离洛阳一直有点敬而远之的感觉,这个女人绝对没有没有她表面上显露出来的那么简单。 再者说,让我在姬澄雪面前,跟别的女人乱来,绝对是一种挑战。虽然我跟姬澄雪清清白白,但是我觉得要真在她面前做了那种事,我估计这辈子都甭想在她面前抬起头了。 想到这里,我转头瞥了一眼姬澄雪。 此时,她那白皙的脸上也有些许发红,像个寻常女子一样在冲我跟离洛阳发笑,那是一种类似于恶作剧跟看好戏的笑容。一看见她这样的笑容,我心里便了然七八分,连忙冲她道:“姐姐你就别闹了,赶紧帮我们俩解开这毒行不行” 然而,就在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身子突然一凉,不由得浑身一哆嗦,连忙低头一看,原来,离洛阳竟然走到了我的面前,一张脸在离我不到几厘米的地方,吐气如兰,更要命的是,她那锋利的指甲就顶在我的皮r上: 第141章 第二个墓室 我暗骂一声,心里想着,这个时候如果不把离洛阳控制好,那说什么都白费。于是,我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拽了起来。 可谁知她竟然顺势拽住了我的衣带,那种紧绷的感觉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我咬着牙强忍着那种罪恶感,狐狸胆的药效也已经快发挥到了极限。我死死的拉着她的手,然后盯着她,说道:“别闹了” 虽然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在我眼里,离洛阳也未必是什么良家妇女。但是,我这个人就是如此,如果我没跟谢思和好,这事说办就办了,正好也算是了结了我二十几年的单身生活。但是,一想到谢思还在几千公里外等我,我心里面那狂躁的火焰就被浇灭了一大半。 离洛阳妩媚一笑,站起身来恍若未闻的揉捏着我的肩膀,同时看着我说道:“你不喜欢” 她的手柔若无骨,极其柔软。但是却捏的我浑身酸痛,那种感觉直冲上头颅,我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厌恶感,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把整个指甲都c进了手掌里,极力的克制着自己。 “中了狐狸胆不代表我中了迷药。没有那个男的不喜欢女人这样,尤其是你这样的女人,但是我想你搞清楚,大姐,我女人还在家里等我。”说完,我一把推开她放在我肩上的手,喘了两口气。 此时,我烦躁的想要爆发,就如同要拉响了引爆环的手榴弹一样,身体火热的就像是发了经久不褪的高烧一般,我甚至感觉自己马上要到了崩溃的边缘。 离洛阳盯着我的眼睛看了一会,然后轻轻一笑,扭头看向一旁的姬澄雪轻声道:“好了,你也看了半天了,是该帮我们解毒了吧” 听到这句话之后,我深深的喘了口气,我都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幸好离洛阳说出了这句话,否则我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我不愿意做的事。 姬澄雪用有些怪异的眼神看了离洛阳跟我一眼,然后慢慢的走了过来,把住我的手腕,看着我轻声道:“你似乎还是有些可取的地方。” 我苦笑两声,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些什么,索性沉默不语。 这时,离洛阳那娇媚的声音传了过来。 “小哥哥真是心狠手辣呢,都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能强忍着说放开。” 听到这话,我偏头望向离洛阳,见她仍然是那种双颊通红的样子,双手绞在身前,就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一般,双眼却有些幽怨般的盯着我。 “他要是真扑过去了,恐怕他现在已经死了。”姬澄雪冷笑一声,她的手指扣在我的脉搏上,虽然她现在不过是鬼魂,但是那种冰冷的气息仍然宛若实质一样。 “谁死,他都不会死。”离洛阳闭着眼睛说了一句,然后就不再说话了,盘膝而坐,就像是入定的观音。 这时候,我再看她,虽然那玲珑有致的身躯仍然刺激着我的视觉神经,但是却少了些许狂躁的感觉。 随后,我就觉得手腕一痛,低头一看,手腕上渗出了一丝鲜血,那鲜血慢慢从一丝变成一缕,随着这鲜血从我的手腕上一点一点的滑落,我感觉到自己身体里那种燥热的火焰渐渐的也平息了下去。 但我此时再看离洛阳,还是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我真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竟然能忍住她这样的天生尤物。 姬澄雪给我排完毒之后,就慢慢的走到了我的身后,似乎并没有要去管离洛阳的意思。 “不去帮她”我有些纳闷。 “她自己就能解这毒,我犯不着多此一举。”姬澄雪阖着眸子轻声道。 我还来不及多想,只见离洛阳身后突然冒出一些粉红色的烟雾,慢慢的从她的背后升腾上来,她如雪一般的肌肤染上了一层红晕。而随着这些粉红色烟雾慢慢的升腾,离洛阳的嘴里竟然露出了半颗珠子。 那是一颗雪白如玉的珠子,在我面前只出现了不到一个瞬间就转眼不见了。我眨了眨眼睛,离洛阳的嘴里为什么会有一颗珠子 我正想着,只见离洛阳整了整衣衫已经站了起来,再一看她脸色,竟然再难见到一丝红润媚意。 “这是”我有些发愣,我可从来没听说过有谁能自己解这种药的,尤其是狐狸胆这种药性强烈的。 我皱了皱眉,越发的对离洛阳的来历感到好奇了,甚至于我还在心里暗自的揣摩了一下她的来历。 难不成她跟那四派七家有点渊源 “小哥哥,你在看什么呢都说了刚才那可是最后一次机会了,难不成现在还有点后悔了”离洛阳见我有些发愣,朝我咯咯一笑,媚眼如丝。 我有些尴尬,干咳两声。 此时那棺材也烧的差不多了,“呼呼”的大火在棺材里猛烈的烧灼着,火蛇肆虐。 我喘了口气,说:“走吧,这棺材被烧了,那白发老妪应该也消失了。回去看看蒋干怎么样,这事慢不得。” 可就在我刚准备抬腿走人的时候,那棺材里突然发出了一声极其尖锐的叫声,那叫声就如同是夜猫子的那种惨叫,跟指甲刮在玻璃上一样的刺耳。 我瞪大了眼睛,慢慢的扭过头,只见那棺材里面的狐尸竟然站立起来,在那火焰里不停的扭动着躯体,一副极其痛苦的样子。 离洛阳也是一脸的惊骇。那狐尸身上散发着的黑色浓烟向外涌出一股股刺鼻的腥臭味,那白色毛发在火焰中发出一声声滋滋的烧灼声。 我咽了口唾沫,那是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惧感,几乎从脚心直接涌上我的头顶,让我的整片头皮都开始发麻。 “这是怎么了”半天,我才支支吾吾说出来这五个字,极其苍白无力。 “我也不知道,但这狐尸这次是死透了无疑,先等等看。”离洛阳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对着我说道。 姬澄雪则撑开那把红色的油纸伞,在角落里对我轻声道:“有鬼,小心。” 这句话是她在心里告诉我的,离洛阳是听不到的。 我像木头一样一直呆立在那里,也不知道那棺材烧了多久,终于渐渐的那火焰熄灭了,本来漆黑的高大棺木跟那诡异的让人发疯的白毛狐尸全部都化作了一团灰烬。 可就在那火焰熄灭的时候,只听“扑通”一声,那棺木的残渣竟然掉到了一个d里。 原来,在这棺材的下面竟然有一个墓道口。我眯了眯眼睛,这个墓x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那白发老妪终归是个地仙。地仙地仙,占了个仙字那就不是凡物。 虽然不知道这墓x是何人所造,但是现在看来肯定并不是我们想象中那样,烧了棺材就能解决掉事情的。 那墓道里很黑,看不清楚有多长多深。但是凭我的感觉,应该不会有多长。因为,就从这墓室来看,这整个墓x的面积也不会太大,最多也就跟这医院的地基面积持平。只是,不管这墓x有多大,我关心的是那里面究竟会有些什么。 “进去看看就什么都知道了。”离洛阳说道,随后就走进了那漆黑的墓道之中。 我还没反应过来,只觉身边一阵凉意,姬澄雪就跟了进去。我见她们两个都走了进去,我一个大男人就更不应该扭捏了,于是,我背起地上的背包就跟着她们的后面进了那墓道之中。 那墓道里很黑,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说是墓道,其实应该说是一层台阶。我晃了晃手电筒,在台阶的尽头有着一扇门,那大门上面刷满了朱红色的油漆,看起来极其y森恐怖。 离洛阳走在我的前面,虽然她脚上穿着高跟鞋,但是走起路来却没有一点声音。 等到我站到那朱红色大门前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一股y气,极其浓重的y气。我有些惊惧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大门,因为我不知道这大门的后面有什么东西,我有些害怕,甚至于手掌都在发抖。 只见离洛阳一伸手摸在那门板之上,随后只听得吱呀一声,那朱红色的大门就那么幽幽的向里面推了进去 也就在那大门打开的一瞬间,一个灰色的影子突然冲了出来,倏的就穿透了我的身体。我立刻感觉到一股透骨的寒意,直接从胸口开始向四肢蔓延。那是一种极其真实感的冰冷,从头到脚 离洛阳回头瞥了我一眼,然后扭头向着那大门后面的墓室走了进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我被那股寒意刺得有些麻木,好一会儿才缓和过来。等我缓过来神来的时候,姬澄雪跟离洛阳早就进到了墓室之中,我晃了晃脑袋,抬脚跟了上去。 走进那墓室之中,我抬眼一看,只见离洛阳跟姬澄雪就在这墓室中间,围着一个棺材在看。 这墓室跟上一个放置狐尸的墓室一样大小,甚至于布局都是一模一样,如果不是因为中间的那个棺材,我也许还会怀疑我是不是碰上鬼打墙了。因为这两个墓室不是太像,而是一模一样: 第142章 升仙阵 我咽了口唾沫,走上前,想去看看那棺材到底有什么特殊的。 可是,我刚走到那棺材边上,轻轻一瞥,就被那棺材里面的东西吓得说不出来话了,一脸的震惊,整个后背都开始“嗖嗖”的向外冒着凉风。 “狐尸挂甲”我盯着那棺材里面的东西,声音颤抖的说道。 那棺材里面,竟然放置着一只披着黑色盔甲的青毛狐尸。那狐尸也是侧躺而葬,跟最开始那狐尸的死相一样。不过,它们两个一个裹着青衣,一个披挂盔甲而已。此时,我已经找不到什么词汇来形容我心里的那种恐慌了。 我扭头看了一眼离洛阳,她也正皱着眉毛,面露难色。这场面实在是太过诡异了,狐尸裹衣,狐尸挂甲。设计这墓x的人究竟是谁,它的用意到底又是什么这两具狐尸到底哪个才是那白发老妪,那剩下的那具又是谁。 我似乎陷入到了一个接一个的怪圈之中,就好像是一个在迷雾中失去了方向的人一样,这种扑朔迷离的感觉,让我理不清头绪。 “这个墓看来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离洛阳皱了皱眉毛,轻声说道。 “这狐尸挂甲跟那狐尸裹衣有什么关系”我问道,眼睛紧盯着离洛阳。 “不太清楚,但大抵应该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葬法。不过现在的问题不在于那青衣跟这盔甲是怎么回事。而在于那白狐狸的尸体跟青毛狐狸的尸体有什么联系。”离洛阳摇了摇头,看样子也是有些疑惑不解的地方。 “把这个棺材移开,下面应该还有个墓室。”姬澄雪这个时候突然出声道。我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严肃,便点了点头。 这棺材并不重,因为里面没有任何殉葬品,再加上只有一具狐尸的缘故,我一个人就能很轻易的将它推开。 果如姬澄雪所说,就在那棺材的下面,真的还有一条漆黑的墓道口 我一看到这墓道口,顿时有些惊讶,一个小到还没有医院地基大的墓x,竟然会有三个墓室甚至更多。 这究竟是要隐藏什么东西 这般想着,我扭头去看姬澄雪跟离洛阳。她们两个此时也全都是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下去。”良久,离洛阳朝我开口道。 我点了点头,深喘了一口浊气,然后举着手电筒迈步走了下去。一样的十几层台阶,一样的朱红色大门,我突然有一种自己在一个地方不断打转的错觉。漆黑的墓道里温度极低,那种冰冷的感觉让我不寒而栗。 我稍稍的喘了口气,眼睛看着面前的朱红色大门,刚想伸手推开。却只听得吱呀一声,那大门竟然自己打开了 我不由瞪大着眼睛,停滞在半空中的手掌渐渐麻木,那种鬼祟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让我的头皮都开始发麻发胀起来。 借着手电筒的光芒,我清晰的看到,一个漆黑的棺材,就在前方的墓室之中 “有一个棺材,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有些烦躁,压抑到极致的恐惧渐渐转换成了一种愤怒,我咬着牙,一颗心在胸腔里砰砰直跳。那强有力的撞击声让我有一种心脏随时可能脱出胸膛的错觉。 “你别慌”就在我刚喊出这句话的时候,离洛阳猛的拽起了我的手,一对异色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我眼睛,她的语气很冰冷,似乎也包含着一种愤怒。我被她这一声吼,吼得回过了神,叹了口气,轻轻的把她的手从衣领上甩了下去。 离洛阳避开我,直接进了那墓室之中。 姬澄雪则瞥了我一眼,然后喃喃道:“恐惧是人类的共病,没有罪,但有错。” 我抬眼看了姬澄雪一样,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然后缩着脑袋钻进了那墓室之中。 那漆黑的棺材仍然是摆在墓室的中央。跟我想象中的一样,这墓室跟前两个墓室一模一样,如果心理防线比较差的人,估计现在已经崩溃了。 连续三个棺材,三个一模一样的墓室。我眯着眼睛,仔细的在脑海里寻找类似于眼前状况的文献。 也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离洛阳竟然一个人把那棺材打开了 只见那棺材里升腾出来一股黑气,那黑气呼的一声,就像是从什么东西里冲出来的一样,离洛阳向后一躲,那黑气直接冲到墓棚之上,随后化作渐渐消散。 等到那黑气消散之后,我缓缓的走了过去,说道:“那棺材里是什么” “一只红狐尸。”离洛阳皱了皱眉,缓缓说道。 我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嘴唇,对于这个答案,我并没有太过惊讶,也就在离洛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也终于想到了这个墓究竟是什么墓。三个一模一样的墓室,三只不同颜色的狐尸。我闭着眼睛,喃喃道:“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真有造化x,我今天算是涨了见识了。” “你说什么”离洛阳似是没听清我在说些什么,又问了一句。 “你听没听说过造化x”我转头看向离洛阳,笑道。 我见她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于是喘了口气,解释道:“造化x是一本杂书上记载的墓葬之法,因为书中形容的太过虚无缥缈,我就以为只是传说而已,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真有这造化x。造化x又叫升仙阵,咱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严格来说是不能叫做墓x的,而是一个阵法。” “那本记载造化x的古书叫什么,我记不清了,不过书里对于这造化x的介绍,我还是能记起一点的。白昼尸身入,夜幕成仙出。这十个字说的就是造化x,白天的时候尸体抬进去,晚上的时候尸身就能升天成仙而走。它的原理就是以y养y,有点类似于陪棺的意义。” 离洛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带着一丝惊讶的看着我说:“你的意思是说那白发老妪要升仙才造出这个墓的” “错了,不是那白发老妪自己要升仙,而是造这个墓x的人要她升仙。”我冷笑一声,盯着那漆黑的棺材,那里面的红狐尸伸着半截紫黑色舌头,眼睛幽明。 “什么意思” “还记得一开始我说过这地方肯定有高人指点过这句话吗,这个造化x,就是那高人所造。我一开始还奇怪甚至恐慌,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y物鬼魂,尤其是这三个棺材里面的三具狐尸,更是让我毛骨悚然。不过现在我全部想通了,你慢慢听我说”我敲了敲额头,整理了一下思绪,接着说道。 “我们先姑且叫这个地方为升仙阵吧,这样好解释一点。跟字面意思一样,升仙阵的作用就是让在阵眼里的尸体升仙,这个是真是假,咱们暂且不论。首先,我们碰到的你白发老妪是地仙,这点无疑,不管是姬澄雪还是你都曾承认过。” “地仙说白了,本体就是野兽,有灵性的野兽。狐黄白柳灰全都是如此,如果本体活着的话,地仙大可以用自己的办法修成仙道,当然我这只是假设。毕竟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仙人还两说。但是问题在于,这个地仙死了,也就是r身消亡,那么她怎么成仙” “你是说”姬澄雪看着我,突然出声道。 我点了点头,说:“没错,升仙阵。这个升仙阵是在这医院的下方,医院的y气,再加上这三具棺材夜夜所积攒的y气。如果我没猜错,就在这红狐尸的棺材下面还有一个墓室,而这个墓室就是那白发老妪的本体了。造这个升仙阵的高人应该也是想让这白发老妪借着这里的y气得道成仙吧。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过了这么久,这升仙阵一点用都没有,甚至于那白发老妪竟然还会出来害人,这让我有点想不通” 这个问题是我一直在思考的,也只有这个点一直都连接不上。如果这个升仙阵真的失效了,那么那白发老妪身边应该还有三具狐尸的魂魄才对啊,但是那白发老妪明显是孤身一人,身边的鬼魂也都是c纵医院里面的,这有些不符合逻辑啊 “这个问题我能回答你。”离洛阳突然笑了,那笑容有些鬼祟,让我看的有些发毛。尤其是她那双一只血红一只湖蓝的眸子,更是给她凭添了几分妖异之色。 “你说什么”我皱了皱眉,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让我有些烦躁,但我现在唯一能确定的事,这种感觉,是来自于离洛阳。 “这里的异变,其实是你们引起的。我的意思是,你跟那个姓顾的还有王蒋干,是你们三个引起了这个升仙阵的变化。”离洛阳指了指我,轻声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们三个引起的。”我皱了皱眉头,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这升仙阵如果想要起作用,需要不计其数的y气滋补阵眼上的尸首,这点你也说了。但是单单凭借这三具狐尸跟这医院里面的y气怎么够,所以,这高人想了一个办法,你还记不记得你在宋清墓里碰到的某个怪东西,只有你看到的怪东西”离洛阳眯了眯那对异色眸子,带着坏笑的望着我。: 第143章 断肢 我微微一愣,心里不由的咯噔一下,她说的那个东西现在还在我身上。但随即我就发现了疑点,冷冷的开口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在宋清墓里发现了什么。如果我没记错,进墓里的应该只有我跟顾辛烈还有王蒋干以及花豹子四个人吧。” 听我这么一说,离洛阳一阵错愕,那种表情虽然一闪而逝,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感受到我心里变化的姬澄雪也是挑了挑眉头,鼓荡着血红色长袍。 一时间,整个墓室里的气氛极其紧张。 “怎么你是忘了我会算命占卜,还是觉得我对你不利了。连我都信不过了”离洛阳看了我一眼,眉眼带媚,一对异色眸子紧紧的盯着我,似乎想从我眼睛里发现点什么东西一样。 “是我多虑了,最近神经有些紧张的过分了,你接着说。”我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笑了笑。虽然表面上装作没有一点事的样子,但此时,我已经对离洛阳产生了一丝忌惮跟警戒。看样子,她真的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那我就接着说了。你拿到的那东西其实就是修筑这升仙阵的高人所放置的,不过,很显然,他并不是做摸棺这行的,不然,那宋清墓里的东西也不会搁置到现在才被你们挖出来。” “你拿到的那东西,用途很简单,就是负责将宋清墓里的y气传输到这升仙阵里。只要宋清墓不被盗,这升仙阵不会出现一点问题,但问题就在于宋清墓被你们盗了,你们的出现打破了这原有的平衡,导致升仙阵y气流失,以至于白发老妪的异变,才有了王蒋干的事。”离洛阳说完这一大段话后,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望着我。 我被她看的微微有些不自然,她的意思很明显。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就是因为我们盗了宋清墓,从而导致了升仙阵的变化,继而影响了白发老妪,这才导致了王蒋干被y物缠身,不过,让我有一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那白发老妪单单只纠缠着王蒋干一个人。 “这些事等下再议,按照你的意思,应该是蒋干的身世不一般才会被那白发老妪纠缠的吧,这个问题我也不再问了,咱们现在直接下去吧,这件事早点解决比较好,直接烧了棺材回去了事。”我摆了摆手,堵住刚想要说话的离洛阳。 这件事说起来太过诡异也太过复杂。再者,我并不太放心把所有事全盘都告诉离洛阳,还是回去跟顾辛烈商议比较好。 见我这么说了,离洛阳也没再说话,只是耸了耸肩膀,开始把目光凝聚在那漆黑的棺材上面。 我见她没再看我,心里也松了口气。只见离洛阳纤手一伸,直接摁到了那棺木之上,随后只听得砰的一声,那棺木就被生生的向后横推了出去,露出棺材下面一个方方正正的漆黑的墓道口。 我扫了一眼那墓道口,相比较于前两个墓道而言,这个墓道口似乎有些方正的过头了,就像是用刀削出来的一样,尤其是那棱角的边缘,我甚至在想,如果有人在这边缘磕碰了一下,会不会连骨头都被割断。 离洛阳偏头瞥了我一眼,然后妩媚的朝我勾了勾手指,随后飘然的下了那墓道,而我则迟疑了一会,才跟了上去。姬澄雪在我身后朝我眨了眨眼睛,然后在心里跟我说:“你害怕了。” 我点了点头,喘了口气,在心里道:“不是害怕,是觉得有些压抑,我不知道怎么了,对这个升仙阵有些反感,甚至于排斥,这种情绪从我见到第一个狐尸裹衣的棺木时就出现了,一直到现在” 我沉了沉脸,从开始到现在,我确实一直在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管是从一开始还是到现在,我一直都在想这整件事的关键点到底是出现在哪里,现在马上就要解决问题了,可我却突然发现,还有好多谜团是我未曾发掘过的 我正胡思乱想着,就听离洛阳冲我打了个招呼,我一抬头,刚好看见她站在门边上,表情有些奇怪的看着我说:“这里面有声音” 我一听这句话,脑袋嗡的一声,那墓室里面怎么会有声音我悄悄的走到了她身边,然后把耳朵贴在那朱红色大门上,果然,就在我刚把耳朵贴到那朱红色的大门上时,那墓室里竟然传出了一声声类似于咀嚼尸骨的声音。 那一声声让人牙齿发酸的“嘎吱”声,宛若吸吮骨髓一样的抽搐声,都让我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甚至于两腿打颤。我咽了口唾沫,刚回头去看离洛阳跟姬澄雪的时候,只听得“吱呀”一声,就在我身后,离我不到十厘米的距离,那扇朱红色的大门,竟然自己打开了 我瞪大了眼睛,脖子连带着右肩一直在向外嗖嗖的冒着凉风,我甚至连头都不敢回,那咀嚼骨骼的声音就像是发生在我的身边一样,清晰的骇人。 我不知道自己迟疑了多久,最终,我下定决心,扭动着有些发僵的脖子,慢慢回头看去,便看到了一幕让我终生难忘的情景 借着手电筒的亮光,我清晰的看到,就在那墓室深处,也就是一个漆黑的棺材旁边,竟然蹲伏着一个身穿白衣的人。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在医院里让我尝尽了恐怖的白发老妪,此时此刻,就在她那枯燥干瘪的手掌上,正抓着一截残缺的人类断肢,她的嘴巴紧紧的包裹着那截断肢,就像是看见了骨头的狼狗一样,狠狠的咀嚼着,吸吮着。 我做梦也没想到,那白发老妪竟然是有实体的,根本不像是所谓魂魄一样,虚无透明的可以穿透任何物体。此时,我一颗心都提到了喉咙上,就像是只要一个惊吓就能从我的嘴里吐出来一样。 仿佛知道我心里所想的是什么一样,离洛阳眯着那双异色眸子,然后轻声说道:“鬼魂并不是常人所想象的那样,它们并不是不能直接接触人类,而是不能直接接触活人。如果一个大活人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有鬼魂碰触过他们,那就是他们快要死的时候了当然,你跟这位姬姑娘的关系,可跟我说的不一样。” 说到这里,离洛阳还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我跟姬澄雪,眼睛里夹藏着一丝异色。 也就在我们还在这里谈论的时候,忽然,我感觉到一股大力猛地朝着我的肚子袭了过来,夹杂着让我感觉到浑身冰冷的y气,我只觉得腹部一痛,下意识的伸手一摸,顿时只觉得整只手掌就像摸在一块冰块上了一样。 我连忙一抬头,瞳孔里却刚好映s出了一张满脸血迹狰狞可怖的老脸 那张脸上面布满了褶皱,干枯的就像是树皮一样。那白发老妪的鼻子跟眼睛还有眉毛也都极其诡异,根本就不像是正常人应该有的比例。 尤其是它的嘴巴,几乎是咧到了耳朵根,整张嘴一张开,里面漆黑一片。一些尖锐森白的牙齿还能透过嘴唇微微看见,那口腔里面就像是一个黑d一样,漆黑的让人望而生畏。 那白发老妪的衣服上,脸上到处都是血迹,她的手里还拎着那啃咬过的断肢。那断肢是一只手臂,人类女子的手臂,因为就在那只手掌上,还涂着色彩鲜艳的指甲油。 我下意识的就想到了那被她拖走的穿着高跟鞋的护士,现在再一细看,更是吓得浑身冷汗。 离洛阳向后退了几步走到我身边,然后握紧了我冰冷的手掌,然后喃喃道:“别害怕,你不会死。” 这是我第一次觉得她是有体温的,她的手掌很暖,不知道是因为这个还是因为她那句话,我的心里踏实了一点,就像是在大海上找到了一块可以依托的木板一样。 而姬澄雪就果断的多了,她并没有说话,而是直接站到了我们面前。双手搭在身侧,鼓动着妖艳的红色长袍。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在这里。”姬澄雪眯着眼睛看着那白发老妪,她极其有气势,就像是睥睨天下的女王一样,而隔着她腋下的缝隙,我也恰好看见了那白发老妪的表情。只见那白发老妪先是“桀桀”的怪笑了两声,然后长着一张漆黑的嘴巴就开始嘶吼了起来。 她的声音极其沙哑,我很难把它跟狐狸的叫声联系到一起,这声音更像是被撕碎的麻布床单所发出的声音。 那白发老妪又嘶吼了一会,然后猛的把她手里的半截断肢从中间一掰两半,然后就像是癫狂了一样的用嘴撕扯着,那鲜血染红了她的袖口,但她似乎全然不顾,仍然发了疯一样的把那断肢往嘴里塞。 我甚至能看见那乌青色的血管跟一根根筋,血红色r沫混合着一股极其浓烈的血腥味刺激着我的视觉跟嗅觉,我几乎快要呕吐出来了,牢牢的攥着离洛阳的手掌,几乎是浑身颤抖的站在那里。 而离洛阳则一直在不停的“咯咯”发笑,就像是在看一场喜剧一样。 姬澄雪站在我们两个人的眼前,长袖一挥,挥散那股浓郁的血腥味。 而那白发老妪则歪着脑袋一脸怪笑的看着我们三个,那布满褶皱的一张老脸一笑起来竟有一种诡异的变化,让人看了不禁生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第144章 殆尽 和第一次见她一样,那白发老妪鼓着嘴巴,就像是在咀嚼什么东西一样,跟猴子一样鼓捣着腮帮。她也不动弹,就拎着那被啃咬得支离破碎的半截残肢站在那棺材边上,幽幽的看着我们,就像是猛兽在看自己的猎物一样。 “放他们走。”姬澄雪向前一挺胸口,忽然一股劲风从她的长袖两旁向前涌去,吹的那白发老妪两边头发都散了开来。 那白发老妪也不说话,伸手竟然直接把头发拽了下来,然后塞进了嘴里,咯咯发笑的看着姬澄雪。 那笑声极其的恐怖,就像是被强行灌了铅水的犯人在嘶吼一样,随即,那白发老妪瞥了我一眼,也就是这一眼,就让我突然有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从脚心到脚底瞬间凉个通透,后背更是渗出了一层冷汗。那幽绿色的目光直视着我的脸,刮的我脸皮都有些发疼。 “别看她的眼睛”姬澄雪回头朝我喊了一句,随后整个人向前扑去,把我跟那白发老妪隔了开来。 只见姬澄雪闪电出手,那白皙的手臂瞬间就贯穿了那白发老妪的脑袋,就像是一条白龙一样,那速度极快,我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就被离洛阳向后拽了出去。 我被拉扯的腾腾腾向后退了几步,离洛阳站到我的前面,抓住我的两只手,抬起头看着我说:“别动。” “别闹了,不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真是不分轻重。”我皱了皱眉,有些不满离洛阳的举动,她给我的感觉就仿佛在卖姬澄雪一样。 如果是一般时候,她怎么开玩笑,我也不会觉得生气,但是,在这种紧张的时候她这样做,我就觉得有些烦躁。 可就在我刚说完话的时候,离洛阳突然摇了摇头,随后一把攥住了我的双手,猛的看着我眼睛,异色眸子仿佛s出来一道光芒一般。 不能拒绝。 就在我有些气愤的刚想推开她的时候,忽然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只见离洛阳那在我不远处的嘴唇外面,竟然多出了一颗珠子。那珠子表面极其粗糙,甚至能用眼睛感觉的出来那上面的纹理极其复杂。 那珠子鬼使神差一般的从离洛阳的嘴巴缓缓的飘到了我的嘴边,那珠子很凉,一点也没有滑腻的感觉,但是,就在那珠子入口的瞬间,我竟然感觉到一股暖流从那珠子里面瞬间滑到我的口腔之中,然后流向四肢百骸。那种感觉很舒服,就像是在沙滩上晒太阳一样。 我渐渐沉沦在这种感觉之中,闭着眼睛享受着这珠子给我带来的这种感觉,这种感觉极其的奇妙,仿佛我永远都没体会过一样。我被离洛阳拉着的双手已经不再用力了,仿佛失去了力道一般垂在两侧。一直到那诡异的珠子彻底消失不见,离洛阳忽然一捏我的脉搏,我才从那种感觉清醒过来。 我缓过了神,只见离洛阳满脸惨白的看着我,有些嗔怪的看着我说:“小哥哥,现在知道我没什么让你停下来了你怕她死,但是妾身怕你死啊。” 我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微微一笑道:“对不起是我有些误解你了不过那珠子是什么东西,现在它到哪去了,被我吃了吗” 我前半句只是敷衍,真正在意的其实就是那个珠子,我绝对不相信那东西是无缘无故出现的。因为,早在解除狐狸胆的时候,离洛阳的嘴里就曾出现过一个白色的珠子 “你有没有感觉到身上的凉气已经消失了刚才那白发老妪身上的y气撞在了你的肚子上,你看看还有没有”离洛阳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我。 我也知道她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就告诉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果然,刚才还有些凉意的肚子现在一丝y气也感觉不到了。我点了点头,说:“好多了。” 虽然我心里对那珠子很好奇也很感兴趣,但是,想必离洛阳肯定不会告诉我它的来历,索性我也就不再多想,省的自己烦躁。 此时,姬澄雪跟那白发老妪的战斗也到了白热化的地步。 我这是第一次见到鬼斗鬼,只见姬澄雪双袖舞动,一身妖异的血色长袍就像是染了鲜血的素裙一样,显得格外诡异血腥。 而那白发老妪则不断的闪躲着,张着漆黑的嘴巴,眼神怨毒。她不断的挥舞着自己的手臂朝着姬澄雪的脖颈上跟胸口上划去。 姬澄雪则边躲闪着那白发老妪的攻击,边发出更凌厉的攻势。 就我这个打架的外行也能看得出来,不管是速度还是攻击的凌厉程度,姬澄雪都比那白发老妪要强。渐渐的,这种优势越来越大,那白发老妪在不断的后退,嘴里的嘶吼也发出的越来越频繁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白发老妪突然“咯咯”的怪笑了两声,就在她的身边,倏的一声,竟然冒出了几朵油绿色的火焰,飘飘忽忽的悬在她的肩膀两侧。 我看到这火焰,先是一愣,随即瞳孔猛地一缩。 百鬼夜谈文中曾提到过说:“火有鬼炎,唤冥火。生人触之如抚冰,时长,轻则灼伤,重则殒命。鬼魂可c之。”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这鬼火又叫冥火,活人碰到这火焰就像是碰触到一块冰块一样,时间一长,轻者则被灼伤,重者则直接殒命,而能够c纵这种鬼火的也就只有鬼魂。 此时,那白发老妪身上的几团鬼火忽忽闪动,看样子就是瞄着姬澄雪去了。 我刚想提醒还在拼命攻击的姬澄雪小心,只见离洛阳扯住我的手轻声道:“放心,姬姑娘可不会出事的。” 话音一落,只见姬澄雪不知从何处又把那把血红色的油纸伞拿了出来,轻轻一撑,同时身侧也倏的亮起几团淡红色的鬼火,妖艳至极。 那白发老妪身旁的几团鬼火倏的朝着姬澄雪冲撞了过来,带着幽绿色的尾焰狠狠地撞在了那把血红色的油纸伞上。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那几团鬼火碰到那油纸伞就像是遇见水的火球一样,瞬间就消失殆尽,只留下了一丝“滋滋”声。 而姬澄雪的几团淡红色火焰猛的融汇成一个人头大小的火球,随着姬澄雪的手指牵引,还没等那白发老妪缓过神,就撞在了她的头颅之上。 “砰”的一声,就好像物体爆炸了一样,我瞳孔一缩,立刻抱着离洛阳向后扑在了地上,一股烟尘就在我刚倒在地上的时候瞬间冲击过来,擦着我的头皮冲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直到我觉得应该没什么事了,这才缓缓的站了起来。 我刚一抬头,就看见撑着一把红伞一身大红袍的姬澄雪正幽幽的站在那棺材边上,背对着我。此时,她面前的棺材里已经是火光一片,噼啪之声不绝于耳。我咳嗽了两声,缓缓的走到了她的身边,轻声道:“挂了” 虽然我也知道我这个问题问的有点蠢,但是我还是想确认一下。 “死了。”姬澄雪冷淡道,把伞收了起来,冷冷的看着那还在火焰里燃烧着的棺木,没有丝毫的表情。 “她也是个可怜人。”良久,她才幽幽的说道。 “怎么回事”我有些好奇,姬澄雪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能让她说出这番话,对于那白发老妪的故事,我也是有了些好奇。 姬澄雪侧眼瞥了我一眼,然后慢慢的给我讲述起了那白发老妪的故事。 原来,那白发老妪不是不会说话,而是她一直没在跟我们说话,就在她临死的时候,她才把自己的过去给姬澄雪慢慢的讲了出来。 白发老妪没有名字,只是一只很普通的白毛狐狸,所谓狐化人形需夜夜戴人颅拜月,这白发老妪也不知熬过了多少岁月,才化成了人形。这不是传说,而是真实存在的事情,然而,可能是它的修为不够,它吃尽了天才地宝修炼了几百年,也只能换来每天午夜一个小时的人形。 不过它很满足,当时,湘西这片土地一片荒芜,它只是一只不谙世事的白毛狐狸,直至它遇到了一个过路的人,这个人是樵夫,每天的晚上都出来砍柴,一直到天亮才会回家。而白发老妪就在他身边看着,她很好奇人类,同时也害怕人类。 这一砍、一看,就是整整十年。她陪他从瘦弱的少年熬成了一个结实淳朴的汉子。而她则还是那样,每天只有一个小时能化成人形。不过不同的是,这个男人注意到了她,甚至爱上了她。 一个淳朴的汉子,一个不谙世事的狐狸。相爱固然是好的,但是这种畸恋在那个时代是远远不被允许的,后来,村子里的人发现了白发老妪的秘密,为了保护自己的爱人,她被吊死,就在村门,而他也悲痛欲绝跳江而死。 她恨,恨天地不仁,恨人心如豺狼,于是,她化作了这样的一副样子回来了,但是,白发老妪她并不是红袍厉鬼,不可能在人间逗留时间太长,除非她不想投胎了,但是不投胎怎么行,不投胎就表示她这辈子也在看不见自己的爱人了。于是她冥思苦想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升仙。 她本来就是地仙之体,想要升仙要比其他的动物容易一点,这里所谓的升仙是什么,我并不清楚,但应该不会是那种腾云驾雾会使法术的仙人。于是乎,她就找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叫陈经藏。: 第145章 陈经藏 这个人也就是我说的那个高人,白发老妪也就是央求他替自己弄一个升仙阵,以助自己能够再一次看见昔日的爱人。本来一切都顺利进行,恐怕再过个百八十年,这白发老妪就真的可以修成正果如愿以偿了吧。 只可惜,因为我们 故事听到这里,我也不由的有些唏嘘,甚至是有些后悔。如果说我们不碰那宋清墓,是不是就不会出现这么多的事了,那白发老妪也不会因此而真的魂飞魄散。所谓一念成佛,一念修魔,那一股怨气恐怕就是白发老妪残害生人活魂的导火索 “就跟走马灯一样,当我的鬼火印进她身体里的时候,我能感觉到那股彻骨的悲凉。并不是我要杀她,是她求我杀她。”姬澄雪伸出手掌,那本来白皙的如同实质的掌心,此时竟有一点点虚幻,就像是极淡的影子一样。 “求你杀她”我有些疑惑,这是真不想活了还是怎么着,我绝对不会认为白发老妪是活够了,或者是因为打不过姬澄雪,一心求死。 “她说她累了。而且,这件事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我能告诉你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姬澄雪瞥了我一眼,然后轻声说道。 “不管怎么说,事情总算是完美解决了。”我看着那已经变成一团灰烬的棺木,轻轻一笑。 “那个陈经藏我可是听说过的,刚才你们一直在说话,所以我没打断。寻龙点x,卜卦算命,号称赛诸葛的陈经藏,真没想到,他会跟这件事有联系。”就在我刚说完话的时候,离洛阳突然轻轻一笑,声音里有着一股不易察觉的寒意。 “他是什么人”我微微皱了皱眉头,如果不是离洛阳提了一次,恐怕我都疏忽了这么一个人。敢号称赛诸葛,如果说这个人没有一点来头,恐怕谁都不会信,只是为什么,我会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人呢 “陈经藏一生极其低调,除了圈里人外,几乎不接触外人。中年过后,更是守着妻子过着世外桃源一样的生活,只是听说她妻子意外早逝。我记得风水圈子里曾经有过一句诗词,叫上点隐龙下寻楼,北郡三甲何难容。这三甲说的分别就是状元陈经藏,榜眼林半闲,还有探花王淳风。他们三个代表的就是整整三百年的风水大势。” “陈经藏性格怪异,一生几乎没有什么朋友。我真是没想到,他那样的人竟然会帮这白发老妪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离洛阳摇了摇头,嗤笑一声。 而我则还沉迷在她的这段话之中,状元陈经藏我可以不知道是谁,那探花王淳风我也可能不认识。但是,那中间的林半闲不是别人,正是我的爷爷啊。虽然早就知道爷爷很不平凡,甚至可以说算尽天机,可是从别人嘴里听到关于他的事,我心里也是有些难受。 因为,从懂事开始,我的身边就只有老管家,对爷爷的印象可以说十分模糊,现在更是连长相都忘了。 等到那棺材烧完之后,我喘了口气。把后背背着的包扔到了那火堆里,这医院人多眼杂的,这工具背着反而是个累赘。 做完这一切,我顺着那绳索又慢慢的爬了上去,离洛阳在我身后。从头到尾,我们两个都没说话。 应该说就从谈完陈经藏开始,我们三个人就没说过话。 好不容易爬出了那盗d,到了那地下停车场,我一头躺在地上,喘了口粗气,这次下墓虽然算不上凶险,应该说称得上香艳跟有些难过。但是没来由的,我一点也不希望再遇到相同的情况。 我歇息了一会,然后坐直了身子,活动了一下身体,紧绷的神经跟有些酸痛的肌r让我浑身难受。不过此时我顾不了这么多了。我必须马上赶往医院的住院部,因为我迫切的想要知道,我现在所做的这些到底有没有用。 虽然离洛阳嘴里说的头头是道,但毕竟都是纸上谈兵的东西。谁也不能百分之百的保证,那白发老妪真的就这么魂飞魄散了,也没人能保证,那白发老妪真的是纠缠王蒋干的人。 从一开始,离洛阳就告诉我,这是一场赌注,不赌要死,赌了或许也会死,但最起码会有一线生机。 现在,我该做的都做到了,接下来就看老天爷如何安排了。尽人事,安天命。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何时这么喜欢这句话了。 离洛阳跟在我的后面,轻轻哼唱着一首我从未听过的歌,她声音很空灵,极其悦耳,我听得有些入了神,下意识的就问道:“什么歌。” “神仙采莲歌。”离洛阳说完,又接着哼唱了起来。 进了医院,我瞥了一眼那冒着寒气的地下通道,径直进了电梯。 这家医院的电梯似乎很少有人使用,我很快就到了十五楼。电梯门刚一打开,我就迫不及待的冲了出去,离洛阳跟姬澄雪则不紧不慢的跟在我的后面。 就在我打开病房门的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一股劲风直接打在了我微张的嘴巴里,刺得我有些发痛。 我涨红着脸,再一抬头。只见王蒋干还躺在病床上,没有一丝要醒过来的痕迹。我沉了沉脸,扭头看向跟过来的离洛阳,然后说道:“蒋干还是没醒,难不成那白发老妪还没死,还是说纠缠着蒋干的不是她” 顾辛烈见我这么说,也有些疑惑。走过来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就把去地下停车场找墓x,然后烧了那白发老妪棺材的事告诉了他。不过,对于狐狸胆的事,我可是只字未提。 “不,应该是那白发老妪无疑。这家医院我仔细的查勘过,根本就没有太过强大的y物鬼魂,你应该没弄错。”顾辛烈沉吟了一会,然后抬头看向我说道。 我本来还有点怀疑,但听顾辛烈这么一说,我也就有些犯了难。他跟离洛阳为什么都一口咬定了那白发老妪就是缠住蒋干的那y物呢。 我并没张口去问,而是看着他俩,想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倒有一个办法,能叫醒他。不过代价很大,这个办法对我来说也有不小的损耗,不过,看在小哥哥的面子上,我可以用一次,我提醒过了,代价很大,你们要三思。”离洛阳打了个哈欠,扶着我的肩膀说道。 “什么办法。”我皱了皱眉头,把她的手抖掉。 王蒋干的事并不是寻常小事,不能怠慢一点,如果真的没有什么把握,我宁愿看他一直昏迷沉睡下去,也不愿意去参加他的葬礼。我对离洛阳现在也抱有一丝戒心,她的话,我只能相信一半。 “看你们这么疑惑的样子,我先说说这事的来龙去脉吧。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我不会说也不能说,不过信不信由你们自己决定。”离洛阳摆了摆手,看着我说道。她的异色眸子里没有一丝表情,虽然看似妩媚,但实际上却如死水一样平静。 我跟顾辛烈点了点头,等待她的下文。 “这件事有点复杂,我只是经过占卜跟推敲之后才得出来的结论,不过你们不用质疑,我的占卜你们已经知道那准确性如何了。我不敢说自己有多厉害,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什么的,但是,就你们亲眼见过的算命先生里,可没有一个比我强的。”离洛阳竖起一根手指在殷红的嘴边,轻声道。 “狐善勾惑,位列地仙之首。尤其是有了道行的狐仙,更是招惹不得。这家医院里面的y物鬼魂应该可以说全被它勾去了魂,基本上全都听它的话,我上次提着引魂灯才没受它的干扰。至于它为什么缠着王蒋干,这个你们就要问他本人了,王蒋干的身世可有点不一般”离洛阳有些深意的看了一眼躺在病榻上的王蒋干,然后看着我们又说道。 王蒋干的身世我扫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王蒋干,抿了抿嘴唇。不管是我还是顾辛烈,或者是王蒋干,我们虽然都对彼此有过一点了解,但绝对不会去刨根问底对方的身世,就像我知道顾辛烈是西藏的弃婴,但不会知道他的身世一样。 “蒋干的身世有什么不妥吗”顾辛烈沉吟了一会,抬头看着离洛阳,轻声说道。 “我看不透,但是我可以肯定他的身世肯定不简单。不然那白发老妪也不会单单只缠上他。不,应该说你们三个的身世都不简单,但惟独王蒋干的身上没有什么护身的宝贝,不然他应该也不会是现在这样。”离洛阳抱着肩膀摇了摇头,本就高耸的胸口被挤得愈加的饱满。 “这事先等等再说,现在重要的是怎么让蒋干能够醒过来。你不是说你有一个方法吗,什么方法。”我说道。 “这个方法很简单,一般的风水先生也都会,但是却没有人愿意用,只要你们愿意承担那个后果,我无所谓,毕竟是小哥哥你的朋友。”离洛阳咯咯一笑,伸出系着蓝色纱巾的那只手摸了摸我的脸,柔声道。: 第146章 种劫 “种劫。”我还没来得及说话,顾辛烈突然皱着眉头喃喃道,眼睛的余光一直盯着离洛阳。 听到这两个字,我浑身一震,也瞪大了眼睛扭头看向离洛阳。她不过二十多岁,怎么可能懂得这种劫之法。我有些讶异,甚至可以说惊慌,这个离洛阳,隐藏的太深了 风水先生有双法,一种易天改命,一种移天改命。这易天说的是能够改变天象堪破天机。一般的风水先生全都精通此道,其中的佼佼者无疑就是三国时期的卧龙诸葛孔明跟明朝观山太保刘伯温。 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烧饼歌跟马前课更是中国历史上十大预言之一,两个人可谓是算尽天机。 而所谓移天,说白了就是逆天而行。做这等行当的,十有九成那可都是活不长的短命鬼。移天移天,就是要倒转天象逆天而为,例如诸葛亮临终前在帐篷里搭的七星续命灯,唐朝佛说北斗七星延命经也都类似于此。 但是相比较易天,移天更需要施术者的胆量很气魄。因为这种事是有损y德跟要遭天谴的,逆天而为,可想其中的难易程度,简直是不可估量。 这种劫根据百鬼夜谈所记载,也是一种移天改命的逆天之法。是把一个人身上所有的劫难嫁接到另一个人的身上,且禁忌非常之多,对施法者也有不小的损害,轻则折寿血虚,重则一命呜呼。 我想不通为什么离洛阳会冒这么大的危险跟代价来救王蒋干,虽然她嘴里口口说是因为王蒋干是我的朋友,但她的话我一向是信一半,尤其是涉及到我的话,我最多信三分。我跟她除了某些暧昧的举动之外,完全就是普通的朋友,甚至严格一点来说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一想到这里,我就不由的瞥了她一眼 “你们可不要想多了哦,我这个种劫可跟普通的种劫不一样。我功力不够,只能把这劫难嫁接到你们朋友的身上,如果是嫁接到没有因果缘分的路人身上,我可做不到。”离洛阳挑了挑耳边的发丝,轻声说道。 “这话是什么意思”顾辛烈皱了皱眉头,说道。 “很简单,我用种劫法把他身上的劫难嫁接到别人的身上。但是这个别人只能是你们其中一个或者是你们的朋友。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或者是小哥哥你,或者是姓顾的,或者是我,都有可能。所以你们要考虑清楚。”离洛阳这次说话的语气很严肃,板着一张脸看着我跟顾辛烈。 “他死了你也会死。”这个时候,姬澄雪忽然在角落里幽幽的传来一句。仍然是那般古波不惊,闭着眼睛,宛若仙人。 离洛阳朝她站着的那个方向妩媚一笑,也不言语。 妖精。 我在心里暗骂一句,然后开口道:“我要的是一个肯定,如果说连你自己都不知道死的是谁,那我们要付出的代价有些太大了,换做谁都会有些怀疑的。”我紧盯着离洛阳的眸子,说道。 “我最大的限度就是能保证站在这里的人不会死,其他的我没办法负责,不过这是能唤醒王蒋干唯一的办法,你们自己考虑。”离洛阳耸了耸肩膀。她似乎对我们如何选择一点也不感兴趣,就好像这件事对她而言真的无足轻重。 我沉吟了一会儿,刚想说话,顾辛烈就直接出声道:“我同意。” “顾小哥”我有些惊讶,顾辛烈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极其冷静的人,我不觉得他会失去冷静,但是此时他似乎真的有些着急,就连说话的语速都变的跟平常不太一样。我看向他,他则朝我眯了眯眼睛,做了个暗号。 我一见他对我做了动作,心里也明白他大概已经有了什么其他的发现或者决定,我犹豫了一下,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转头望向离洛阳,说道:“我也同意。” “咯咯,本来还以为你们两个不会同意了呢。”离洛阳迈着步子走到了我旁边,然后用只有我跟她能听见的声音轻声呢喃道:“假如死的那个是谢思,怎么办” 听到离洛阳这句话,我浑身一震,带着有些愠怒的表情望向她,谁知离洛阳只是噗嗤一声,然后径直走到病床边,抬起王蒋干的手掌,倏的掏出三枚铜钱,然后一划,只见那三枚古朴的铜钱上就晕染上了一层血迹。 接着离洛阳拿着那三枚染血的铜钱,慢慢走了回来。然后看着我说:“把跟你们关系很近的朋友写下来给我,越多越好。记住,我说的是朋友,不是没有因果的路人。”离洛阳把朋友两个字咬的很死,眼睛一直盯着我的瞳孔。 我木讷的点了点头,我知道,她是在提醒我。 随后,离洛阳递给我一叠黄纸跟一碗朱砂。我跟顾辛烈互相看了一眼,把手指伸进那朱砂碗里,之后慢慢在那黄纸上勾画了起来,每当写下一个人名的时候,我心里都不由的抽痛一下,我甚至不知道,我是如何勾勒下谢思那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二十一画的。 好不容易把十几个人名全部写完了,我长舒一口气,然后把那些纸张交给了离洛阳,随即只见离洛阳手中铜钱一晃,溅在铜钱上的鲜血就立刻点到了那些黄纸的上面,极其均匀,简直可以说是神乎其技。 我微微皱了皱眉,一扭头竟然发现王蒋干的身体竟然在一点一点的打颤,就像是受到了电击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我吼了一嗓子。王蒋干此时的表现非常不正常,甚至应该用诡异来形容。因为没有一个人会无缘无故那个样子的胡乱颤抖。 可是离洛阳并没有回答我,而是轻轻的瞥了我一眼,然后继续摆弄着她手里的黄纸,那些黄纸就像是有了魔力一样,在她手上轻轻的飘荡着。 我有些嗔目结舌的看着她,只见离洛阳额前的秀发微微扬起,就在她的眉心处,竟然生着一颗菱形的淡紫色印记,而此时,她的嘴里,那诡异的白色珠子,竟然又一次出现了 我还没来得及惊讶,只听呼的一声,就在她的指间,那一张张染着鲜血的黄纸竟然倏的一声就燃烧了起来,散发出磷白色的火焰。 十几张黄纸在她的手指间一张一张的就那么被燃烧着,看起来极为的诡异也格外的瘆人。 不过很快,那火焰便消失了,跟随那火焰消失的还有那一张张黄纸,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离洛阳的手上甚至连一点焦黑的痕迹都没有。 更让人难以想象的是,随着离洛阳指缝间的黄纸慢慢消失,王蒋干的脸色也从那种乌青色渐渐转变成了一种淡紫色。就像是身中剧毒了一样。 我此时此刻可谓是心急如焚,一颗心砰砰直跳,那种感觉几乎是跟盗墓相差无几,可是我知道,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离洛阳施法的结束。 就这样一直持续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离洛阳此时也是香汗淋漓了,鼻息也越来越沉重了,而王蒋干的脸色更是越发的变得难看了,那种诡异的淡紫色竟然慢慢转化为了一种纯粹的紫色。 我扭头看了一眼顾辛烈,见他也是微微皱着眉头一脸冰冷,就只好把担心咽在肚子里,盯着离洛阳等待他的结束。 终于,离洛阳渐渐的睁开了眼睛,她站起身,轻轻吐了一口气。让我震惊的是她呼出来的气竟然是r白色的,就像是炊烟一样。 离洛阳起身之后,有些蹒跚的走到我身边,然后抓着我的领子说道:“你欠我第二样东西了。”随后她就转身向病房外走了出去。 她的脸色极其红润,尤其是脸颊,就像是能滴血了一样。我看着那有些单薄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病房门口。 随即,我扭头去看王蒋干,只见王蒋干噗的一声从嘴里吐出一团漆黑的东西,整张紫色的面庞以r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恢复到了原本的颜色。 就算是还有些苍白,但起码回复正常了。 “好了,心跳跟鼻息回复正常了。那个血菩萨确实有两下子,并不是寻常江湖道士能够比的。”顾辛烈终于露出一丝笑容,抱着怀里的黑色长刀轻声说道。 我点了点头,但是眼睛却从王蒋干的身上渐渐移到了地面那滩黑色的东西上面了。那是从王蒋干嘴里吐出来的,绝对不是一般的浓痰或者是粘y。我眯着眼睛忍着那股恶臭凑了过去,只见那漆黑的一团物体,竟然蠕动了一下。 我怪叫一声,腾腾腾向后退了几步,然后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滩怪东西说:“我艹,那个东西会动。” 听我这个一叫,顾辛烈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慢慢的凑到了那滩漆黑的东西旁边。这样细看下去,我才发现,原来王蒋干吐出来的这个东西更像是一块r,一块有手有脚的r在我跟顾辛烈的注视下,果然,没过多久,那东西就又抽动了一下。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有些吃惊,抬头问道。: 第147章 归程 顾辛烈二话不说,一刀c在那团漆黑的怪r上,随后猛的一绞,左手从怀里掏出一张火折子倏的吹着,扔了上去。 顿时,我耳朵里就出现了一种类似于夜猫子的惨叫声,那声音极其刺耳,与之伴随着的是一种极其难闻的刺激性气味,让我近乎快要呕吐。 “狐狸崽”顾辛烈眯着眼睛,轻声道。 “什么狐狸崽你是说蒋干把狐狸的小崽给吞到了嘴里去了”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顾辛烈。 这种说法实在是太过诡异了,一个大活人竟然会生生的吞食一只狐狸的幼崽,甚至在他把这幼崽呕吐出来的时候,这幼崽还活着 这种说法极其骇人听闻,甚至于我是从来都没听说过。 “这狐狸崽是一种邪术,并不是说是狐狸的幼崽。这种邪术种在人身上,就会不断蚕食宿主的r体,从内脏开始。然后,这东西就会充当宿主的内脏,c纵人体,不过,这种高深的邪术现在已经很少能看见了,没想到会让蒋干撞见。”顾辛烈摇了摇头,轻声道。 我点了点头,不过现在这件事总算是熬过去了,我瞥了一眼姬澄雪。只见她阖着眸子,就像是在小憩一样,不言不语 入夜,处理了那白发老妪的事情过后,这医院变得格外的安静,似乎就连空气都不再是那种冰冷的感觉了。我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因为担心谢思的关系,我跟顾辛烈商量好了,明天就买机票赶往天台,再给王蒋干办理好转院手续。 并不是我多疑还是怎样,主要是因为离洛阳的种劫太过诡异了。没人能确定那灾难嫁接到了谁的身上,是蚩尤三千,还是谢思,又或者是谁。每每想到这,我就更加的难以入睡了,紧绷的神经刺痛着我的太阳x。 就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渐渐陷入到了沉睡之中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太阳x散发的痛意给疼的醒了过来,医院的护士送来了早餐,很清淡的粥和咸菜。 我叫醒还在沉睡的顾辛烈,我们两个人就吃了起来。值得高兴的是,王蒋干此时也睁开了眼睛,虽然气色还不是很好的样子,但是最起码,他已经不再是昏迷状态了。 而一觉醒来之后,我并没有发现姬澄雪,想来她应该还是不能在日光下活动,所以回到了我的身体里,于是也就没再多想。虽然有了那把红色的油纸伞,但我知道,姬澄雪依然有些惧怕阳光。 吃完饭之后,我就让顾辛烈去找当地黑市把我们摸回来的明器给卖掉,而我则负责去买机票,并给王蒋干办理转院手续。王蒋干躺在床上继续休养生息。 出了医院,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那条铜鱼,那冰冷的触感让我稍稍清醒了一点,这个东西就是我从宋清墓里唯一背着顾辛烈他们藏下的明器。 这个明器有什么用,我并不知道,它只是一个拇指大小的铜鱼雕刻。极其不起眼,我甚至不知道宋清为什么把它跟帛言这本书放在一起。但是,自看到这铜鱼的第一眼起,我心里就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我需要它。 时至今天,每每想起那个在我身体里的声音,我还是有些觉得后怕 买机票的时候还算顺利,只是办转院手续的时候麻烦了一点,前前后后光是填写一些合同跟条规就花了我几个小时,来回上下的跑,着实把我累得够呛。但是没办法,住院甚至可以不用填写什么合同。但是你想要出院,那合同就繁琐了。这点就跟理财一样,让人浑身不舒服。 等到顾辛烈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左右了,我们这次摸出来的明器在黑市一共卖了整十万块,还有三把枪也是半价卖了回去,顾辛烈只揣着三张卡回来,每张卡上面都有三万三千块钱。 我也不矫情,直接收了卡,叫上医院的救护车送我们赶往机场。因为王蒋干的关系,我订的机票是头等舱,经过了一系列的讨价还价,航空公司还特意给我们配备了一个随机医生。这件事也让我明白,只要有钱,没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等到上了飞机的时候,姬澄雪才幽幽的出现,坐在我身后的位置上,清幽的望着窗外,我没敢回头看她,因为就算只是偶尔瞥一眼,我都能感觉到她身上传来的刻骨寒意。不过相比较于刚开始,她现在应该算得上和蔼可亲了。 “蒋干,现在觉得怎么样”我笑了笑,对王蒋干说道。 王蒋干坐在我跟顾辛烈的中间。力。虽然面色仍然苍白,但是气色明显好了不少,照这样调理下去,过不了多久就会痊愈了。 “还不错,出了那个医院,我感觉浑身神清气爽。”王蒋干咧开嘴嘿嘿一笑。 “你朋友现在身上的死气已经消失了,离洛阳说的没错,是那白发老妪的问题,恐怕再晚发现几天,他就真的活不长了”姬澄雪喃喃的说了一句,语气清淡。 “那个女人,本事不小,来历也神秘。她这样帮我,肯定别有所图。”我在心底叹了口气,暗暗道。 姬澄雪眨了下眼睛,没有再说话。 “顾小哥,帛言的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这里面根本没记载什么对你身世有用的东西,最起码我们手里面的这本残卷没记载什么东西。还有另外三份,如果凑齐的话或许会有所发现,只是我不知道这残卷现在在哪里,看来只能继续往下找了。”飞机起飞的时候,我嚼着口香糖跟顾辛烈说道。 顾辛烈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神情有些不自然。这也不能怪他,从希望到失望的那种巨大的落差感,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承受得了的,好在顾辛烈的心志很坚韧,能够承受得住。 大概过了几个小时之后,飞机才缓缓降落,下了飞机之后,我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王蒋干送到临近的医院。 天台市并不大,虽然叫做市,但其实不过是个县城大小。我跟顾辛烈一路打车把王蒋干送到了医院,顺利的办理了手续之后,天色就已经黯淡了不少。 因为顾辛烈要照顾王蒋干,所以我就一个人回到了店铺里。刚到店铺里的时候,谢思他们正在吃饭,完全没注意到我。我敲了敲门,笑道:“还做不做生意了” 看到他们没事,我悬着的一颗心也终于沉了下来。 “做等”听到有人说话,谢思立马站了起来,嘴里还叼着一块馒头,可就在看见我的时候,这妮子眼眶立马就红了起来,一把就扑了过来,搂住我的脖子就开始嚎啕大哭:“呜呜你怎么都不接我电话坏人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这妮子天生性子就是柔弱,喜静不喜动,能在蚩尤三千跟王虎面前做出这样出格的举动,我也能想象到她的心情。 我拍着她的肩膀,柔声道:“好啦好啦,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别哭了,再哭都成大花猫了。再说,你三千姐他们还在旁边看着呢。” 我心里也有些不好受,我让这个女人等我太久了,而且,这次的危机不知道还会不会把她拉进这漩涡里,一想到这里,我心里亏欠的感觉就越加的变大了。 听我这么说,谢思立马就把手从我脖子上抽了出去,红着小脸抹了抹眼睛,然后打了我几下,随后就跑去卫生间收拾妆容去了。 “回来了。”蚩尤三千看着我说了一句,低垂着眸子。 我点了点头,把外套脱了下来坐在沙发上。我跟蚩尤三千其实没有什么要说的,太近太远都不合适。一声问候就足够了,恰到火候。 “悲哥,你回来啦,嘿嘿。”王虎挠了挠脑袋,嘿嘿傻笑着。 “臭小子,怎么样,家里最近生意好不好”我拍了拍王虎的脑袋,笑道。 “好啊,怎么不好,三千姐跟嫂子可厉害了,这一阵子卖出去很多东西了”王虎一听我这么问,连忙说道。 我轻轻一笑,拍了拍王虎的肩膀。等到谢思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我揉了揉太阳x,说道:“我刚回来,有些累了,就先上楼休息了。”说完我就一个人上了楼。 倒不是敷衍什么的,是刚刚在湘西经历过那么多事,如果我说不累那都是假的。这一次的湘西之行给我的感觉还是很深刻的,尤其是那种恐惧跟压迫,跟庄王墓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最大程度上的缓解那种神经上的紧绷感。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我一闭上眼睛,我的耳朵里就充斥着嘶吼声,眼前就是一片片过往的画面。我喘了口气,心里烦躁的很。 宋板桥、宋清墓、尸王、白发老妪、狐尸裹衣、陈经藏、离洛阳。一条接一条的脉络就像是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线团一样,让我越想越乱。我从兜里掏出那条铜鱼雕塑,把它握在手里,那种冰冷的触感让我微微有些安心。: 第148章 陈经藏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我把那铜鱼举到眼前,喃喃自语道。 自打我看到这个铜鱼第一眼开始,心里生出的那种诡异的感觉,到现在我还记忆犹新。就好像是大脑强迫性的让我把它拿到手上一样,我甚至都不知道这个东西有什么用。难不成是冥冥之中老天作祟我轻轻一笑,自己都觉得这个答案有些滑稽。 夜晚极其寂静,楼下谢思他们几人的嬉闹声还隐隐在我耳边响起。看到他们没事,我心里是很开心的,因为自从离洛阳给王蒋干种劫之后,我心里一直都十分忐忑,应该说我每时每刻都在猜测那被嫁接了劫难的人到底是谁。 虽然现在谢思她们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怪异的状况,但是我并不知道也不能确定,这种劫嫁过去的劫难是突然性的还是有一个蛰伏期的。如果是突然性的,那应该可以一目了然,但是如果是有蛰伏期的 我这里正想着,突然房门一响,我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把那铜鱼揣进了兜里,然后有些慌张的看向门口,只见蚩尤三千斜靠在门边,正抱着肩膀在看着我。借着门外的灯光可以看得很清楚,她的脸上有着一丝疑惑。 “你心里有事”蚩尤三千轻声说道。 “我哪里有什么事,只是有些累,你一定想多了。”我摆了摆手笑道,尽量不让她看出我表情里的不自然。 “你忘了我是谁了。我是蚩尤三千,林先生你的事,大多都是瞒不过我的。”蚩尤三千摇了摇头,皱着精致的眉毛,死死的盯着我的眼睛,似乎怕我说一点谎话。 我咽了口唾沫,也不说话,也只是盯着她看,种劫这件事可不是随便能乱说的,如果有一点差错不只是我,就连施术的离洛阳都有危险,这叫口勿传道。 也就在这个时候,忽然谢思冲了进来,一下扑到我的身旁,然后皱着鼻子笑道:“大坏蛋你是不是又欺负三千姐了。” 谢思的身子很轻,我直接把她举起来然后放到床的一边,然后直起身子坐在了她的身边,笑着说道:“我哪敢欺负你三千姐哟,要是欺负了,你还不把我皮扒了”说着,我递给蚩尤三千一个眼神,示意她现在先别跟我计较。 蚩尤三千歪了歪脑袋,又皱着眉头,摇了摇头,然后转身下了楼。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我缓缓的喘了口气,蚩尤三千跟谢思不一样,我可以说两三句话就将谢思糊弄过去,但是蚩尤三千可就不一样了。 “你还看还看”我正想着,忽然腰上一疼,我呲了呲嘴,见谢思正瞪着眼睛一本正经的看着我,嘟着嘴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宝宝这又是怎么了”我看她这样子,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你前一阵子干嘛去了,都不说一声就走,手机还关机,人家都想死你了。”谢思嘟着嘴巴,眼睛瞬间就湿润了起来,要么说女人心海底针,就连这脸都一样,说变就变。前一秒还有说有笑的,后面这说哭就又哭了起来。 “别哭啊,这怎么现在说哭就哭了呢。我哪也没去,就跟着顾小哥他们去了趟湖南,那边古董特多,我一来一回就赚了好几万。”一看谢思这样,我连忙就紧张了起来,脑袋一转赶忙解释起来。生怕慢了一点让这妮子不高兴了。 “其实我一点不在乎你赚多少钱,我们现在有自己的店,赚多一点少一点够花就好了啊,我就是怕你突然就不在了。你跟我说说湖南的事好不好,我想听。”谢思伸出手拉着我的手掌,轻声说道,就像是粘人的小猫一样。 我轻轻一笑,拍了拍她的后背,先是微微的抿了抿嘴唇,然后拉着她的手掌跟她仔仔细细的说着湘西的那些趣事,她听见赶尸人赶着一群尸体在走路的时候,会吓得打颤惊讶,会羡慕那里世外桃源一样的风土人情,更会为了那里的贫瘠而唏嘘不已。 她就像是白纸一样,什么都不懂,天真烂漫,可是她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揪心,因为离洛阳的关系,因为种劫的关系。我一直在害怕那种劫所嫁接的劫难会全部转移到谢思的身上,每每想到这儿,我的手都一阵冰凉。 我也就是怀着这种心情渐渐入睡的,也就似乎只有再看她先睡着的时候,我才会安然入睡 第二天一早,随着手机的嗡嗡震动,我也慢慢的从那睡梦中醒了过来。我睁了睁还有些酸痛的眼睛,抬眼一瞥,看见熟睡的谢思正躺在我的旁边,还发着轻微的喘息声,看样子睡得很沉。我捏了捏睛明x,做直身子,看了眼手机的时间。 七点四十分,我打了个哈欠从床上爬起来,套上外套就准备赶往王蒋干所在的医院。 因为顾辛烈要一直看护他,如果我不去的话,顾辛烈的伙食就成了问题,刚好我又有些问题需要去问他,所以这个时候要去找他。 下楼的时候很意外没看到蚩尤三千,想来应该还没睡醒或者已经出去了。我没多想,就径直出了门打车赶往了医院。 不同于里耶古城那座盖在升仙阵上的医院,天台的这座医院的风水位置非常合理,再加上马六指曾经亲自看过这家医院的内部,所以我才放心的让王蒋干待在这里。毕竟白发老妪的事出现一次就够了,如果再来一次,我恐怕真的要疯了。 根据电话里顾辛烈的引路,我很快就来到了王蒋干所在的病房。一推开房门,一股极其刺鼻的消毒水味就扑面而来。我皱了皱鼻子,进屋叫醒顾辛烈,然后把在楼下小吃买的盒饭放到桌子上,看着还在熟睡中的王蒋干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好转。” “气色明显好了不少,只是断掉的那一条手臂有些你知道的,蒋干玩的就是一手暗器,虽然断的是左手,但是难免还是有些麻烦。”顾辛烈瞥了我一眼,扒了口饭喃喃道。 我点了点头,顾辛烈所说的不无道理,如果说这条手臂断在其他人的手上或许没什么,但是,断在王蒋干的身上那问题就大了,尤其是对于依靠暗器的他来说,失去一条手臂,可能就连弓弩使用的准确度都会下降。 可是事到如今,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等到蒋干恢复的差不多了,我准备把他送回我师傅那里,毕竟,失去一条手臂,就算蒋干嘴上不说,但是心劫肯定还是有的。”顾辛烈扒了一口饭,轻声道。 我点了点头,顾辛烈做事一样谨慎滴水不漏,这件事交给他办,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沉吟了一会,我见顾辛烈吃的差不多了,然后轻声说道:“顾少,你听没听说过陈经藏这个人” 我刚说完这话,明显的感觉到顾辛烈浑身一颤,随即,顾辛烈有些纳闷的看着我说:“你怎么会知道他。” 我没说谎,清了清嗓子,把里耶古城医院下面那座升仙阵所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讲给了顾辛烈听,除了姬澄雪的存在外,我几乎是都说了出来,当然,并不包括我跟离洛阳中了狐狸胆那件事。 顾辛烈把两根筷子掰断,然后眯了眯眼睛跟我说道:“状元陈经藏,那是相当久远的一个存在了,甚至称之为传说也不为过。我在内蒙古草原的时候曾经见过一块石碑,那石碑上就只刻着三个人名。排在第一位的就是状元陈经藏” “这个陈经藏他到底是什么来头。”我有些奇怪,按照姬澄雪跟我的说法来看,陈经藏应该不属于四派七家里面的任何一家,但是,就他的身份自立门户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为何在我的记忆里,他的存在感却十分薄弱呢。 如果说他真的非常厉害,按照道理来说,他现在应该已经非常有名气才对啊,可是为何却偏偏相反 似乎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顾辛烈把饭盒推到一边,然后跟我解释说:“陈经藏是一百年前最出名的风水师,虽然说他是风水师,但是他几乎无所不能,后世能跟他媲美的就只有你爷爷林半仙跟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探花王淳风。但是他们两个也只能做到媲美,想要超越陈经藏简直比登天还难。” “不过,陈经藏是个情痴,他一生只钟情于一个女人。他堪破天机得知有人要加害于他的妻子,于是算尽心机将那人杀了,然后跟他妻子隐居在一处山林之中,直至他妻子死去也未曾见他从那山林里出来,当时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已经死了。但是就在那个时候,陈经藏突然做了一件大事,这件大事几乎影响了后世整整三百年直至今天,你知道是什么事吗”顾辛烈眯着眼睛,问我说。 我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但心里却没来由的感觉到一阵心慌,似乎对顾辛烈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些畏惧。 “他在玄y之日在山巅之上三跪天地,以破一身道法玄机,求天地赐死,只求下辈子做一个普通人能够与他妻子厮守。结果天地动容,降七雷轰山,至此,陈经藏身死于七绝峰,以身敬天地。”顾辛烈眯了眯眼睛,语气铿锵。 就在顾辛烈说完这段话的时候,我脑海里突然想到八个字。 以敬天地,但求一死。: 第149章 观音落泪 见我惊讶的久久都没能说话,顾辛烈话锋一转,突然问我说:“你知不知道策士坟。” 我微微一怔,随后点了点头。 如果按照陵制上严谨的说法,将军冢,策士坟,诸侯墓,帝王陵。 冢、坟、墓、陵是从小到大一直延伸出去的,等级制度极其森严,尤其是古代。如果按照墓x的危险程度来说,帝王陵墓无疑是第一位的,但是在摸棺人的眼里,宁可去摸帝王陵,也不碰策士坟,这是盗墓行当里不成文的规矩。 不因为别的,就因为策士坟太过诡异。 “我有朋友昨天跟我报信说在河北发现了郭嘉墓,我们尽快去一次吧。”顾辛烈跟我说道。 “郭奉孝”我听到这个名字,眯了眯眼睛,郭嘉是谁,如若郭嘉再多活三十年,恐怕就没有什么司马诸葛对弈,司马昭后来居上三家归晋的说法了。如果说陈宫是固执,荀彧是智迟,司马懿是隐忍,那郭嘉就是天妒。天妒英才,天妒奉孝。 “你应该知道当初出土的武侯墓是多么的震撼人心,更不用提已经被盗的贾诩墓。策士坟从古至今都是一直摸棺人敬而远之的禁忌,不过,这次我手里得到的消息绝对足够让我们冒险了。”顾辛烈双手撑在下巴上,喃喃道。 “什么消息”我皱了皱眉头,策士坟的诡异可不是随便说说带几套好装备就能轻而易举的摸成功的。例如诸葛孔明的八阵图,贾诩墓里面的五鬼搬运壁画。策士坟里一般并不会有什么太珍贵的东西,但是危险却要远远大于一般的诸侯墓。 我不知道,顾辛烈到底得到了什么消息 “三样东西”就在我心里有些迟疑的时候,顾辛烈忽然压低了嗓子对我说道,也就在我听到这三样东西名字的时候,我脑袋嗡的一声,我瞪着眼睛有些惊恐的望着顾辛烈,这三样东西代表了什么,我心知肚明。 如果真的在郭嘉墓里有这三样东西的存在,恐怕真的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不需要有太多犹豫了 随后,我又跟顾辛烈探讨了一下别的事情。等到所有事情都解决的差不多了,我抬起手表一看,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我整整在这医院待了差不多十个小时。我扭了扭因为长时间坐姿保持不变而略显僵硬的脖子,然后起身跟顾辛烈告辞。 陈经藏跟郭嘉墓 有的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认识顾辛烈是我的荣幸还是悲剧。 回到店里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了,王虎正在屋子里打扫卫生,看见我回来了他抬起头咧嘴一笑道:“悲哥,你回来了啊。” 我点了点头,走进屋问:“下午有没有什么人来找我。” “有”王虎轻轻一笑,刚要说话,忽然一个人影就闪进了屋里,边走还边叫嚷着:“我说林老弟,你回来也不知道打个招呼,要不是谢妮子给我打了声招呼,我还不知道呢,忒不地道。” 我抬头一瞧,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马六指。 “看你说的,六爷,我这可是刚到家,股都还没坐稳呢,你就进屋了,不信你问问王虎,这是出什么事了”我嘿嘿笑了两声,对着马六指说道。 他这火急火燎的过来,肯定是有事了,不然他也犯不着来找我。再者,这马六指找我十有是有棘手的买卖了,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嘿,我这都等你一个多月了,跟你一起的顾小哥回来没有我这有桩大买卖。”马六指拍腿一说,拉着我就要往外走。 我这迷迷糊糊的,喊了王虎一声,让他等谢思回来知会一声,夹上外套就跟着马六指出了门。 “啥事啊,六爷,这么急。”我边走边穿好外套,跟着马六指一直走着。 “甭提了,半个多月前,一个香港的富豪托朋友介绍来找我,说让我给他看个房子。我本来心思就是看个风水,就跟着去了,结果一去,好家伙,你猜怎么着屋子里一人多高的观音像,我这进屋打眼一瞅,那金身铜像的眼角都湿了,整一个观音落泪”马六指见我张嘴问了,连忙就说了起来。 “观音落泪这屋子风水不好”我心里咯噔一下,这观音落泪可不是好兆头。百鬼夜谈里曾经提到过十大凶兆,这第一叫天人五衰,第二叫佛衣染血,这第三就是这观音落泪。 “那你可就错了,那屋子的风水,何止是好啊,简直好到不能再好了。东皇坐山河这风水听说过没有我马六指完了半辈子风水,他娘的这么好的风水,我可以头一回撞见。”马六指冲我伸了伸手,示意我那地方的风水好到不行了。 这东皇坐山河是风水异象之一,东皇说的就是东皇太一,这坐山河说的就是这房子的地理位置山水“形势”,这种风水从古至今只有商贾人家会挑选这样的地方来添砖加瓦,铸造房屋。因为这风水并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起的,除了腰缠万贯的商贾之外,那就只有古时候的帝王家才有这等福缘。 “那六爷你的意思是”我心里虽然有些猜测,但是既然马六指叫我出来了,那他就肯定有了点门道,不然,以他没有金刚钻也要硬揽瓷器活的性子,是断然不会找我出来的。 “六爷跟你交个实底,这地方我估摸着是个集y地。咱们上回去那个小白楼顶多是个闹鬼的地方,离集y地可差的太多了,可这回这地方,不离十就是集y地”马六指冲我说道。 “六爷,我有点乱,这集y地怎么还分大小闹不闹鬼啥的”我有些不明白,张嘴就问了出来。 “这你就不懂了,这集y地你知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每个城市,不管是大城市还是小城市,都有这么一个两个的集y地。这里就汇聚着这整个城市大部分的孤魂野鬼,人有人居住的地方,鬼也有鬼居住的地方。人居住的地方叫都市,这鬼居住的地方就是集y地。” “这集y地不分大小,也不分闹不闹鬼。但是有两点切记。第一,不能在集y地上面盖房子,第二,不能在集y地拍照。这是铁律,这香港富豪给我看的房子占地三百多平方米,和一个场子一样大,你明白我要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吗”马六指给了我一个眼神,示意我听没听懂。 “你的意思是说,他这房子给孤魂野鬼住了因为身上怪事不断,所以他才来找你”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就是这么个意思,要不怎么问你跟那顾小哥回没回来呢,说句实在话,就是你六哥我自己进去也不是不行,但是我没底啊。这下好了,你跟那顾小哥都回来了,咱这就去接他去。”说着马六指就伸手要打车。 我见状连忙说道:“别别别,我们这摸完棺刚回来,顾小哥回来就去医院照顾我们另外一个受伤的朋友了,这样,六爷,明天咱们再叫他,今天咱俩先去探探深浅,水太深咱也弄不了不是” 马六指沉吟了一会,然后点了点头说:“有理,那成,林老弟,咱们两个现在就过去。” 说着,马六指就拦了辆车,上了车,直奔城郊帝品花园。 这帝品花园小区是刚建起来不久的富豪小区,一共现在里面不到十幢别墅,不过却总是接连不断的发生怪事 我跟马六指下车后,就直奔着那香港富豪的家走了过去。刚到门口,我就感觉到一股寒气,冰的我手足发凉,也就在这个时候,姬澄雪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身后,一挥长袖,替我散去了那一股寒流。 马六指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吱呀”一声,室内漆黑一片,这房门一开,我脑袋顿时嗡的一声,一股莫名其妙的恶心感从胃里涌了上来,我皱了皱眉,强压住嗓子里的那股恶心感,跟着马六指走了进去。 “这屋子里有古怪。”刚一踏进房门,姬澄雪就在我身后说了一句。 见她这么一说,我脸色也是随之一冷,果然这地方不是什么善地 一进屋,马六指跺了跺脚开了灯,顿时,漆黑的室内一片光亮,晃得我眼睛也是一阵发疼。好一会适应了过来,我一睁眼,只见眼前就立着一个一人多高的观音金身铜像。 这铜像雕刻的惟妙惟肖,一看就不是俗物,这观音生四手,双手在背后做拈花状,两手捧在胸口抱一个羊脂玉净瓶,瓶里c着三根柳枝,额头一颗红玉点缀,整个金身铜像就像是活的观音一样。 可是离近一瞧,果然跟马六指说的一样,只见那金身铜像的眼睛下面一片湿润,就像是渗出的泪水一样,观音落泪 可除了这个异样之外,我在这屋子里转悠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甚至没发现有什么诡异之处。 “二楼有鬼。”姬澄雪低垂着眸子,纤手一指,指向了二楼的一个房间。那个房间在二楼最右边的角落之处,很不显眼,白色的门跟周遭墙壁浑然一体,如果不是姬澄雪手指指了过去,我可能现在都还没发现。: 第150章 凶宅 “六爷,这房子二楼是不是不太干净”我侧了侧头,对马六指说道。 “嘿,林老弟,行啊,这你都能看出来。这二楼确实不干净,这家接连有三个保姆死在二楼,据说死相很惨,那血流在地上,擦都擦不掉。”马六指神情严肃的点了点头,迈开步子向着二楼走去。 我心里有点忐忑,好在姬澄雪在我身边。我喘了口气,跟着马六指就上了那台阶。可就在我刚上台阶的时候,只听砰的一声,我们身后的大门竟然紧紧的关上了,随之,我的耳朵里传来了一阵孩童嬉闹的声音。 我心里有些发慌,整个头皮都在发麻,连忙对马六指说道:“六爷,刚才那动静,你听见了吗” 马六指冷着脸点了点头,表情有些严肃的说:“这屋子要是没有鬼才不正常,刚才那动静” 我见马六指一副冷着脸的表情,心里也是了然许多。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小鬼指的并不单单是阎王下面的那些鬼差鬼捕,也泛指一些意外死去的孩童跟夭折的婴儿。 死婴,在古代都是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的东西。在现代一些意外怀孕做了流产的年轻人更是罪孽深重,哪个人身上没背着一条人命。 刚才出现的孩童嬉闹声估计不是什么善茬,跟当初我在y棺楼里见得那没有眼睛的小孩差不多。 既然这里有这种动静,那肯定就有这种古怪的东西。想到这里,我一颗心就直接提到了嗓子眼上,绷紧了太阳x,全神贯注。 “退不退”我缩着头屏息待了一会,对马六指说道。 “退啥,先上二楼看看再说。刚走到这里就被吓破了胆,林老弟,你可差得远咯。”马六指冲我嘿嘿一笑,y翳的眼神里也是有着几许玩味的笑意。 还没待我说话,马六指朝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蹑手蹑脚的走向了二楼。 我见马六指走了上去,也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这二楼的走廊有些偏窄,差不多只够一个半人的正常通行。我跟马六指一前一后,身后还跟着姬澄雪。 我和马六指都很有默契的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前行着,甚至于连走路都是踮着脚。 当然,姬澄雪并不用刻意做出这样的事,但是,她也显得有些小心翼翼,低沉着脑袋,走的极慢。 “你也害怕”我有些惊讶,朝她问了一句。 姬澄雪并没有搭理我,只是埋头走着自己的路,我摸了摸鼻子,也觉得有些尴尬,不再说话。 二楼最角落的那个房间,就是姬澄雪说有鬼的房间,刚到那门口,我就不禁打了个寒颤,就在那白色木门的门缝之中,竟然向外渗着一些殷红色的y体,浸湿了整个门边。 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我开口,马六指竟然先行伸手摸了摸那门边,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是血”过了一会儿,马六指才y着脸说道。 听到马六指这么一说,我脑袋嗡的一声,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瞬间涌上了心头。此时此刻,我的整个后背都在发凉。这y体明显还没干涸,甚至于还有些呈流淌状,如果这真是血y的话,那么这血是谁的这个人是死是伤 但是不管哪种,都可以断定,这人在这房间里面的时间不长 “进去。”姬澄雪在我背后幽幽的说道,一听她这话,我本来下意识想挪动的双腿竟然在逐渐颤抖,恐慌。没错,我能感觉到我此时的恐慌,那是一种源自于内心最纯粹的慌张。 我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搭在那冰凉的门把上,刚准备推开门,马六指伸手把我拦了下来,示意他来开。 我点了点头,站在他的身后。 只见马六指牙齿一咬舌尖,手指抹上鲜血,一压那门把,“咔”的一声,他向里一推,那白色的木门吱呀一声的就打开,顿时,那门缝之中的血y就顺着门边淌了下来。 那木门刚一打开,我突然感觉到一股y冷的空气混合着腥臭味向我卷了过来,那房间内正中间来回闪动的昏黄灯泡就像接触不良一样,时不时的向外迸溅着点点火星。 这屋子很乱,非常乱。 窗户大开着,白色的窗帘在风中卷动贴在玻璃上,整个房间里面的气息诡异静谧的让人发疯。我没踏出步子,或者说我没敢踏出步子,倒是马六指低了低脑袋就钻进了那房间内。我扭头看了眼姬澄雪,见她神情有些不对,便转头问她说:“这里面有什么” “厉鬼”姬澄雪一皱眉,说道。 说完,姬澄雪一挥殷红衣袖也跟着走了进去。此时,我只感觉整个头皮都在发麻,一颗心砰砰直跳,再也不敢在这门口逗留,缩着脑袋就跟着钻了进去。刚一进去,我就感觉到脚下一黏,就像踩在什么y体上了一样。 我有些奇怪的“恩”了一声,借着那时不时闪烁的昏黄灯光向下一看,顿时整个人都开始打颤起来,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怖感瞬间涌上心头,就在我脚下踩着的地方,或者说这房间内的整个地面上,竟然都铺着一层暗红色的血y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血” 我吼了一声,试图把身体里面的恐惧感一股脑的全都吼出来,但是,就在我吼出来的时候,我自己都能听见我喉咙里面那种不可抑制的颤音。 “嘘,小点声,先别说话。”马六指冲我竖起一根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一个人朝着那房间中央的床铺走了过去。 那床铺上面鼓鼓涨涨的,似是装了什么东西一样。马六指沿着床边慢慢腾挪了过去,抿着嘴巴,似乎屏着呼吸,说实话,这房间里面的空气确实很差,那种腥臭的味道还蔓延在我的鼻子里,不过,让我有些疑惑的是,为什么这房间里满是血y却没有一点血腥味 就在房间中间的床铺上,有着一床被子,被子下面不知道放了些什么,鼓鼓涨涨的,就像是在床上面放了个大坛子一样,让人看了就会觉得有些奇怪。 在这种环境之下,那种看起来很奇怪的东西就会显得异常诡异。 马六指是艺高人胆大,从怀里掏出一叠黄纸。那被子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突然抖动了一下,这一抖动把我吓了一跳,连忙向后退了两步。马六指眼疾手快,一把把手上的黄纸全都贴在了那被子之上。 就在这个时候,那被子里面的东西似乎就跟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本来鼓鼓涨涨的,竟然在一瞬间干瘪了下去。马六指微微一愣,还没等有什么动作,只见一阵y风从窗外打着旋的吹了进来,随后“噗”的一声,那本来紧贴在被子上面的黄纸瞬间燃烧起来。 那火焰,竟然是诡异的油绿色 此时此刻,我的脑袋都跟炸了一样,整个头皮连带着后背,一直到尾巴骨都在发麻。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似乎都快要跳出胸膛了一样。 姬澄雪也是呼的一声站在了我的面前,一挥衣袖遮住了我的眼睛,嘴里还喃喃道:“不想死就别出声” 听到她这话,我立马闭上了嘴巴,鼻子向外不停的呼着气。 也就在这个时候,就在我身后的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阵儿童嬉闹的声音 我眼睛一瞪,瞬间有一种发懵的感觉。那孩童的嬉闹声极其瘆人,那诡异的童音更是像梦魇一样萦绕在我的心头之上,我还没来得及回头,只听“砰”的一声,我身后的白色木门就被紧紧的关上了,就跟刚才那大门一样。如果此时此刻有人告诉我这屋子里很太平,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我见门关上了,连忙回身走了过去,使劲的扭了扭门把,可不管我怎么用力,那门把就是不动分毫,我有些慌了,回头跟马六指说:“六爷,这门打不开了” “别慌,先看看这屋子里面到底有什么鬼。”马六指朝我说了一句。 这个时候,我看见他竟然伸出手去触碰那被子上燃着绿色火焰的黄纸。我有些发愣,也就在马六指马上要触碰到的时候,只听呼的一声,一股y风从窗外打着旋的吹了进来,直接把那黄纸上面油绿色的火焰给吹熄了。随之,一声声犹如咬噬骨骼一样的动静,骤然响彻在了我的耳边。 我有些惊恐的扭过头,只见那被子里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一样,在一动一动的。那一声声犹如咬噬骨骼的声音极其清晰,就是从那被子里传出来的。我瞪大了眼睛,盯着那被子,马六指朝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在地上打了个滚,向后退了几步,也死死的盯着那被子。 “能看出来里面有什么吗”我问姬澄雪说道。 “有人在养鬼”姬澄雪皱了皱眉头,突然出声道。 “养鬼”我被这词弄得有些微微发愣。养鬼虽然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或者是从未听说过,但是这种例子太过稀少了,甚至可以说太过骇人。: 第151章 死婴 养鬼是控灵术的一种,指收养已经死去人们的灵魂,一般都是收养夭折的婴儿或者是早逝的孩童的灵魂,然后以符咒法术来控制他们。一般来说,最常见的养鬼术都是出现于泰国和台湾,也就是台湾的茅术跟泰国降头术。 养鬼的禁忌很多,就百鬼夜谈所记载就不下几十种,譬如所用不能超过八岁,且死亡时间不能超过四十八小时。更要在y年y月y时的那一刻做法锢魂,其后,还要运用各种各样的秘术替鬼魂还魂,总之,禁忌非常之多 而且,对于养鬼的人来说,他们所用的这种邪术本身就是有损y德的,再加之养小鬼就是为了得到超出凡人的能力,但是这种能力因为并非是本人所修习得来的,而是通过灵媒掌握的类似于“外挂”的能力,这种能力是要受到责罚的。 因此,但凡是养了小鬼的人,一生都要背上三个字,“孤、贫、夭”。 这三个字就跟五弊三缺一样,一旦中了,终生难逃。 孤字很好理解,就是养了小鬼的人需要忍受孤独,就是施术者必须单独修行,一是为了避免波及到家人或身边的亲人而造孽,二是为了不让自己所造的孽一直流传到下一代。而这个孤字,只要施术者用以一生去偿还的,也就是要孤独终老。 贫字就是要忍受住过清贫的生活,养鬼而不是为了谋利,即便偶尔为人算命,驱邪避祸,也都是为了糊口而已,不是求富足的生活,也不能求富足的生活。因为你命里没有这种大机缘大福缘,命轻撑不住这种不属于你的钱财,是要暴毙的。 夭字就是说施术者有可能早年夭折。因为施术者在自己功夫没修到家的情况下,就了解到了常人所不了解的东西,这样帮助别人其实就叫做祸缘。比如一些事情本来是定数之中的,因为你的行为而改变了,那么结果就简单得多了,那就是你要为整个事件所产生的后果跟连锁反应买单。 比如,三国时期精于道术,绝顶聪明的诸葛孔明,因为延汉室之运势,用道术作种种祸缘,最终丧于五丈原,光是火烧藤甲兵这一战就足足让他折了二十年的寿。所以,一般人怎么敢去碰触这种东西。 我没想到,就在这小小的天台竟然会有人养鬼,而且看样子已经养的很凶了。我想,估计是他本人都控制不了这鬼了,所以才把这烂摊子甩给了马六指吧。 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冷笑一声,真是人心险恶。这富商做事也有点绝,倘若马六指大难不死缓过了神,估计以马六指的脾气,他一家都要永无宁日了。 “六爷,你让人给耍了。”我抹了把脸,对马六指说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林老弟”马六指有些不解,将目光放到我身上,问道。 “这屋子里有人在养鬼,而且这鬼被养的凶了。”我点了点太阳x,然后指了指那被子,示意马六指。 马六指也不是一般人,毕竟混迹江湖了这么多年,听我这么一说,一开始也是一愣,随后缓过了神,猛的抹了把脸,骂道: “特么的小杂碎。我马六指在天台混了这么多年,就没有哪个人敢把心思用到我身上,好好好,只要爷爷这次不死,出去之后,不搅他个家破人亡,我就不叫马六指。” 看得出来,马六指是真的火了,一张脸都扭曲到了极点。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那被子里竟然又传出了一阵铁器的声音,就像是铁链子碰撞的声音一样,哗啦啦直响。 “那被子里究竟是个什么东西”马六指缩了缩脑袋,走到我身边,眯着眼睛盯着那被子说道。 “应该就是被饲养的小鬼。不过,能把这鬼养的这么凶,也不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就是不知道是血养还是饭养了。”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有些烦躁。那被子里的东西就像是一条虫子一样,趴在我心脏上,让我难受的要命。 “要不看看”马六指突然看了我一眼,然后朝那被子努了努嘴。 我微微一愣,马六指的胆子一直很大,我是知道的,只是,我还真不知道,他的胆子竟然大到了这个程度。如果是我来做的话,恐怕在得知这被子里面的是小鬼的那一刻,我就在琢磨怎么逃出这个房间了。 “去看看,有好处。”也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姬澄雪突然俯身趴在我的耳边轻声道。 那声音极其蛊惑,就像是诱惑书生的狐狸精一样。我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向前挪移了两步,既然姬澄雪说有好处,那就不离十,会有天大的好处等着我了。 “干什么”马六指见我要去掀那被子,眉头一皱,一把就拉住了我的手腕。 我微微叹息一声,然后冲他解释道:“这东西现在还出不来,你放心,没事。” 说着,我就伸手去掀那被子。 虽然我话是这么说,但是,我的心里还是有些发颤的,应该说格外的慌张甚至于恐惧。但是,既然姬澄雪说了没什么问题,那就一定没什么问题。 可就在我把那沾满了诡异火焰的被子掀开之后,我整个人忽然随之一抖,一种无形的恐惧感瞬间扑面而来,那股凉意从头到脚渗透进了我的血y和皮肤之中 就在我的面前,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竟然漂浮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罐子,而那罐子里,竟然泡着一只死婴 那是一个浸泡满了福尔马林y体的罐子。罐子里面的死婴浑身呈现出一种犹如中了剧毒一样的紫青色,四肢被折断塞在那窄小的罐子里。他闭着眼睛,嘴巴还微微嘟起,看起来似乎还没有两岁,只是那后背上诡异的红色符印让人看得有些毛骨悚然。 “这是个什么东西”我有些惊讶,这并不是传统的那种“养小鬼”所用的秘制木桶,而是一种类似于医学院里面的普通玻璃罐子。可是,那死婴后背的醒目符印却又不是一般正常夭折的婴儿应该有的东西。 我忽然觉得有些什么东西被我忽略掉了,但是又想不出来我到底忽略了什么,我现在能感觉到的就只有一股刻骨的寒意跟一种不言而喻的恐惧感。 “林老弟我们碰上硬点子了啊这可是鬼童子啊。”沉默了一会,马六指突然颤声道。 闻言,我的眼角也不由的抽动了两下,最让我觉得心慌的是,就连马六指这样的人,两腿竟然都在发颤。 “鬼童子是什么东西”我有些焦急,怒声道。 本来就有些肆意的恐惧感,就在马六指的那句话之后瞬间蔓延开来,我的头皮连带着整个后背都散发着一种凉意,手摸上去都会觉得冰凉刺骨。 “鬼童子是” 马六指咽了口唾沫,刚要说话。 突然,只听得一声夜猫子一样的叫声扑面而来。我浑身一颤,偏头望去,只见那装着死婴的玻璃罐子突然消失了,紧接着,一声玻璃炸裂的声音砰的一声在我耳边响起。 我还没来得及动作。忽然胸腹一疼,只见一抹红色的影子从我眼前一闪而逝,一股大力夹带着我的身体,把我整个扑倒在地,而就在我扑倒在地的那一瞬间,刚才我所站的位置突然迸溅而出一把透明的玻璃刀剑。 我浑身一冷,抬头看去,原来是姬澄雪将我抱倒在地,她的手掌正虚顶着我的胸口,眉头紧锁,眼睛凝望着窗台的那个方向。就在刚才那玻璃炸裂的一瞬间,马六指打了个滚躲到了一边,还不停的冲我挤眉弄眼,示意我快点离开门口。 我忽然想起鬼童子是什么东西了,百鬼夜谈奇闻异事篇里曾经提到过的一种y物。这种东西是夭折的婴儿被丢弃后所含的怨气凝结而成,它们并不是鬼魂也不是僵尸,而是偏向于一种y物。 总的来说,它们是被用秘法吊住了一口y气,这口y气不散,它们就不会死,但是也不会活,就像是活死人一样,它们嗜食所有它们能看到的一切。道家有记载说人有前世五行,分五行童子,故而先天溺死孩童为水童子,先天残缺心智不缺者为木童子,繁种累累 而这鬼童子既不是人的前世也不是人的来世。它是斩断因果而生的,马六指之所以那么惧怕他,其实也并不是说鬼童子真的就天下无敌,谁都不畏了。 据我所知,应该是因为古书上的八个字。 “不死不灭,以待轮回。” 虽然我心里明白这鬼童子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但是我现在却没有余暇的时间去考虑这种事了。此时,我的目光全都聚焦到了那狂风阵阵的窗口处。 就在那窗口处,一个不足成人手臂长短大小的死婴正趴在那窗台上,睁着一双灰黑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最让人感觉到恐慌的是,它的嘴里正在咀嚼着自己那一根根细小的手指: 第152章 鬼童子 那死婴就像是佛经里吞鬼吐雾的夜叉,相当骇人,那一双灰黑色的眼睛一直死死的盯着我。 我尽量缩着身子,让自己的全部都隐藏在姬澄雪血红色的长袍下。虽然她的长袍也只是虚影,但就算虚影也足够了,那种微小的安全感就像是我在大街上被扒光了衣服但是有人给我送来了一块遮羞布一样,让我有些许的心安。 那死婴的嘴里还发着一声声“咯咯”的声音,那声音不是笑声,而是r齿磨噬骨头的声音,我听的心里一阵发虚,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东西竟然能跟活物一样,自己跑出那玻璃罐子,就像是有意识一样。 “嘘,别吵。它刚睡醒”姬澄雪忽然在我耳边呢喃道,声音异常的轻微,就像是怕吵醒什么东西一样。那模样让我也有点不知所措,只能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等着她的下文。 “它是凶灵,也就是所谓的恶鬼。但是它跟我们红袍厉鬼不一样,它是有实体的,看没看见它背后的符印,那个东西是养它的人给它种下的,但是,看样子,那个人并不是什么好人,把一个鬼童子养成这幅模样,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姬澄雪挥了挥长袖,遮在我的眼前。 “什么意思”我歪了歪头,没懂姬澄雪话里的意思。至于那凶灵符印什么的,我更是从没听说过,对于鬼童子,我也只是明白个一知半解。基本上也全都是从百鬼夜谈里汲取到的知识,至于有没有用,我也不知道。 “凶灵的意思很简单。它们是在活死人之间徘徊的东西,应该说就是活死人。但是跟活死人不同的是,它们有自己的思想,并且忠于自己的主人。鬼童子就是那种很忠于主人的一类凶灵,它们会完成喂养它们精血的人的所有条件。只是,如果养他的人,心肠过于恶毒,那这个鬼童子也会变得凶恶无比,最后甚至会噬主。”姬澄雪眯着眼睛轻声道。 我微微一愣,眼睛再瞥向窗台上那趴着的死婴,却感觉到心中恐惧更胜,甚至可以说毛骨悚然。 我忽然有一种他在对我笑的感觉。哪怕是隔着姬澄雪的一层有些虚幻的红袍,他那灰黑色的眼睛似乎仍然能穿透过来一样,让我一阵心慌。 姬澄雪似乎也感觉到了我的恐惧,手掌轻轻扶在我的胸口上,我浑身打了个冷颤,瞬间缓过了神,姬澄雪虽然没有实体,但是她的手掌触碰到我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胸口瞬间升腾,流窜到每条神经血管里。 如坠冰窖。 “别慌,现在我帮你把他收服,如果不想死就按我说的做,不然,这鬼童子发起凶来,我未必保得住你。”见我似乎想要张嘴说话,姬澄雪立刻伸出手点了点我的嘴唇,然后瞪着眼睛朝我低声道。 我舔了舔就像蹭到了冰块上一样的嘴唇,缓缓点了点头,却还是按耐不住心里的那丝疑惑,低声问道:“这东西这么凶恶,我们收服它干嘛。” 我有些不理解姬澄雪脑袋里究竟想的是什么了。这鬼童子就是打眼一看也知道是个大凶之物,十有那是邪物,说白了,这种东西很可能会随时反噬主人,姬澄雪为什么会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我。 “这鬼童子虽然名字里沾鬼属y物,但是,它并不是十恶不赦的凶恶。你也知道,我不是实体,起码现在不是。所以,有些时候我注定帮不了你,但是,鬼童子不一样,它是y物,白天嗜睡,夜晚如枭,能帮你很多我做不到的事。”姬澄雪跟我解释道。 我沉吟了一会,然后有些惊讶的问道:“这东西不就是普普通通的童子吗它能帮我做些什么,这也不是养小鬼。” 养小鬼这东西,我以前在天台就不只听说过一次,那东西只要吃了人的精血,那就能招财避邪。当然,如果真的有人用这小鬼牟利的话,那这些本不应该他得的钱,就会从他的下辈子里扣除掉。 一个人一辈子的福缘是有限的。就像是某个人中了五百万彩票却突然猝死了一样,那不是说他真的兴奋过度而死,而是说,他死掉是因为命里消受不起这五百万。 “那鬼童子后背上的符印,你看到了没有。那是用人的精血画出来的。一岁一精血,三岁三长生。这精血是什么,我就不用过多跟你解释了。但凡是你在这鬼童子背上画了符印的,那你就是它的主人了。它不吃精血不咬生人,只需要你别让它死去就够了。不过,鬼童子也分善恶,这个就不用我说了吧。” 姬澄雪说完话,瞄了一眼那鬼童子。显然,按照姬澄雪的话来说,这鬼童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拜它的主人所赐。而姬澄雪现在想让我做的就是把那鬼童子背后的红字抹去,然后换成我的精血所画的符印。 这样,我也就变成了那鬼童子的主人了。 “问题是如何能抓住这鬼童子。你别跟我说,让我直接用这双手去抓它的脖子。”我抚了抚额头,一脸无奈。 “没错,就是要让你去抓它的脖子。”姬澄雪冲我狐媚一笑,伸出雪白纤细的手掌朝我的脖子上比划了两下。 我刚想张嘴说话。耳边却猛然传来一声炸响,我有些错愕,微微一愣,朝着那声响传来的地方转过头去,只见,就在刚才那鬼童子趴着的窗台边上,玻璃又一次的炸裂了 此时,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跟耳朵,一块玻璃炸裂两次,不只是我,就连马六指都有些发愣,我们两个甚至任由那玻璃碎片迸溅过来也不闪躲。 本来以为只是一种诡异平常的障眼法,但是,就在那玻璃碎片接触我皮肤的一瞬间,我突然感觉到,原来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但是,一块玻璃怎么可能炸裂两次还没等我多想,只见马六指从边角跑过来,一把将我拉了起来,然后大喊道:“快跑” 我来不及多想,踉跄的从地上站起来就向外跑去,身后那r齿啃食骨骼的“咯咯”声还萦绕在耳边。虽然姬澄雪也是希望我能够收服这鬼童子,但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肯定要先保住小命再说。 马六指在我后面,y着一张脸,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我急急忙忙的跑下了楼,甚至于连看都没敢往回看一眼,那种y郁的气氛压在我胸口上,让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甚至连膝盖磕到了门框上,我都没觉得疼痛。 直到出了那大门,我才缓缓的喘了口气,可是,转身看着身后那座凶宅,心里却还是有些后怕。 马六指这个时候也走到了我的身边,y沉着一张脸。 “六爷,你这回办事可不太稳当。这么危险的事都给我拽过来了,你也不怕真出点什么事。”我揉了揉太阳x,轻声道。 我说这话倒不是说怪罪马六指,毕竟,古墓里发生的怪事更多。可谁知我这话刚一出口,马六指就在我身旁剧烈咳嗽起来。就像是患了哮喘一样。 “这是怎么了,六爷”我见状连忙过去拍了拍他的后背。跟以往不同,马六指的后背有些发凉,甚至可以说凉的吓人,就像是刚从冷藏室里拎出来的鲜r一样。 “我没事。”马六指一只手掩着嘴,冲我摆了摆手,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就像得了重感冒。我这也是被吓得不轻,额头上汗水都冒出来一层,这刚拍着马六指的后背,冷不丁的手机一阵嗡响,吓得我打了个颤。 我也来不及去看来电显示,极其不耐烦的就接起了电话:“喂,哪位。” “我是你六哥,我说,林老弟,你跑哪去了,我特娘的还在这破房子里找你呢”电话那头一道极其尖锐的声音传来。我刚想回嘴,却突然想到了些什么 如果电话里面的人是马六指那在我身后还在剧烈咳嗽着的人又是谁 我瞪大了眼睛,耳后那一阵阵急促的咳嗽声极其清晰的透过空气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六六爷”我的声线因为恐惧而有些颤抖,想起刚才拍他后背时那种冰冷的触感,我就不由的一阵胆战心惊。我还没来得及说第二句话,只觉得耳边一阵y风吹过,那本来还在我身后剧烈咳嗽的“马六指”突然就站到了我面前,瞪着一双灰黑色的眼睛,咧嘴一笑 我大叫一声,然后转身猛的朝那凶宅跑去,这假的马六指想必就是那鬼童子假扮的。而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赶快找到马六指。 出乎意料的,那鬼童子并没有跟在我的身后,而是看着我不断的发笑。那犹如夜猫子一样的叫声听的我头皮一阵发麻。我见他没来追我,也不由的喘了口气,赶紧回到了那凶宅之中。 刚一进那凶宅的大门,我就看见马六指正蹲在那观音像的旁边,正啪嗒啪嗒的抽着烟。我走过去,连忙把他拽了起来,气喘吁吁的跟他说了我刚才发生的事。马六指起初也是并不太信,但是越听也是越心惊。 “这样,林老弟。我今儿来,身上什么东西法器都没带,咱别跟它硬抗。三十六计走为上,咱明天再接着来。”马六指抹了把下巴上的胡茬,舔了舔嘴唇,语气有些急促。 然而,现在的问题并不是我们想不想走,而是那鬼童子放不放我们走。: 第153章 血纹 我还没答话,忽然一阵红色雾气在我的眼前弥漫开来,姬澄雪从中撑着一把红色的油纸伞缓缓的走了出来。她瞥了一眼马六指,然后朝我说道:“你今天不收服那鬼童子,你们两个谁也走不了。” 我眯了眯眼睛,还没等张口。只见马六指一把把我拉到了他身边,然后眼神y翳的看着门外,我回头一瞧,只见那鬼童子此时正站在那门口咧着嘴嘿嘿笑着,灰黑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跟马六指。 它的胸口上、脖子上、脸上全都是鲜血,皮肤就跟墙皮一样一块块的脱落,露出里面的血红色的血r,手指甲全都是黑色。看到它现在的模样,听到那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我就头皮发麻,不寒而栗。 那鬼童子也不动弹,就站在那门口望着我跟马六指。灰黑色的眼球看不出来喜怒。马六指则在我身后悄悄的挪移着,向外边靠着,掌心里还扣着一张黄符,看样子是想找个机会偷袭那鬼童子。 我舔了舔嘴唇,盯着那鬼童子。我不知道现在在我眼前这血r模糊的“马六指”究竟是它的本体还是某种妖术,但按照姬澄雪所说,只要把那鬼童子后背上的精血符印抹除那就可以了,我现在等着的也就是马六指能够偷袭成功,然后瞬间把那鬼童子身后的符印抹除掉。 至于这东西我收不收,那也要看到时候它是否真的听话。虽然我相信姬澄雪,但是这凡事没有绝对,真要是出了点岔子,那可就不是认个错、道个歉就能解决的了。 这可是关乎人命的大事。 “你确定只要抹除了那鬼童子背后的符印,它就会变得我听我的了”我有些讶异,那鬼童子看起来凶厉无比,难不成真的仅仅只需要一道符印就能将它彻底收服。 “当然不是,在被抹除符印的那一刻起,鬼童子会变得极为暴躁,也就是那一段时间里,它的攻击是要远超有符印时候的,除非你用你的精血把符印画上去,不然它会跟你同归于尽。因为,没有符印的鬼童子活不了多久”姬澄雪眯着眼睛喃喃道。 “别闹啊,神仙姐姐,你让我对付它,加上马六指,我俩都不够它一个人啃的”我此时额头的汗都冒出来,后背都渗出了一层白毛汗。让我赤手空拳的跟这鬼童子r搏,还不如让我去跟那人面猞猁去打呢。 可就在我正为这事犯难的时候,只听“嗖”的一声,马六指就如一道黑色的闪电一样窜了出去,猛的跑到了那鬼童子的后背,一掌拍出。 马六指以前就是练家子,自断双腿之后更是每天勤勤恳恳的练习这手上功夫,他那一掌要是实打实的推了下去,估计就是一个壮汉都要吐两口血。这鬼童子也不知是怎得,似乎没想到马六指的动作如此之快。 只见马六指一掌推下去,那鬼童子的眼睛瞬间迸溅出两股黑血,然后嘶吼一声。 整个身子就像是被推折了脊柱一样的瘫软在了前面。而马六指手上的那张黄符此时此刻也正贴在它的后背之上。 就像是烤r一样发出着“滋滋”声,那鬼童子的身上还不时的传来一股恶臭味。 “这可是这辈子头一回啊,自己给自己一掌。还真他娘的别扭。”马六指嘿嘿一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瞥了眼地上全身都在流血的鬼童子,然后向我走了过来。 “我跟你说啊林老弟,我那符可是从西藏请下来的喇嘛符,一般人买都买不着,你看这鬼童子的模样,不是我跟你吹,不到半个小时准化成血水” 我本来想应个话,可就在我抬头的那一瞬间,只见马六指身后突然多出来了一个影子,那是一个身形不足五寸的婴儿,瞪着灰黑色的眼睛,嚼着自己的手指,愤恨的看着马六指 “六爷小心”我一见那鬼童子的本尊,心里就知道大事不好,连忙喊道。马六指也是久经沙场的悍将,听我这么一叫,连愣都没愣,弯下膀子向旁边那么一闪。可是,他动作虽快,那鬼童子更快。 就见那鬼童子身子前倾,向前一飘。本来细小的嘴巴突然变大,直直的咧到了耳朵根,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咬住了马六指的肩膀。 马六指闷哼一声,咬着牙花,一掌回手推在那鬼童子的头颅之上。只是那鬼童子是死不松口,狠狠的咬住马六指的肩头。 那鲜血渗出甚至从马六指的袖口处淌了下来。而那鬼童子的牙齿更是直接贯穿了马六指的肩膀,森森白牙就如同兽齿一样,可怖至极。 那鬼童子死死的咬着马六指的肩膀,灰黑色的眼睛渐渐转变成了一种血红色。让我光是看着就感觉到一股丝丝凉意从肩膀处涌了上来。 “你再不救他,他等会就要被这鬼童子附身了。”姬澄雪突然在我耳边冷哼一声,吓得我一下子缓过了神。 就这么一会,我发现我浑身上下已经像是被雨水打过一样,湿了个通透,看着马六指极其痛苦的表情跟一声声惨叫,我咽了口唾沫,沉声道:“怎么救,快说” 虽然我跟马六指的关系一直都是不远不近,但是怎么说还是有些感情的,不管怎么样,我是断不可能看他死在我眼前的。 “赶紧抹除了那鬼童子背后的符印,然后把中指咬开,我教你画符印。”姬澄雪在我身边说道,声音清冷中也有着几分焦急。 我点了点头,立马咬破手指跑了过去,一只手死死的摁住那鬼童子的脖子,大拇指顶住它的脊椎骨。它的身子极其冰冷,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鬼魂都是这样,冷的让人发颤。我强忍住心里那股寒意,看着那鬼童子背后的那诡异的红色符印,深吸一口气,用袖子一抹。 也就在我把那符印抹除的同时,那鬼童子的身子突然大了一圈,尖细的指甲深深扎进了马六指的胳膊里。 马六指惨呼一声,惨白的脸上此时已经没有一丝血色,而那鬼童子的双脚也在不停的扑腾。 我咬紧牙关,憋住了一口气按照姬澄雪的指示,用鲜血开始在那鬼童子的后背上勾勒出一个诡异的符印。 不知是什么原因,我每用力一分,就感觉身体里似乎被抽空了一分力气。那种疲惫感让我浑身发颤,一股困意也渐渐的涌上心头。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把那符印勾勒上去的。也就在一切完工的时候,我眼前一黑,顿时就晕了过去。而我晕倒后瞳孔里映出的最后一个景象,就是那鬼童子本来乌黑的身体渐渐的淡了颜色 等到我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家里了。不是古董店,是家里。厨房还传来一阵哗哗的流水声。 我喘了口气,胸口传来的那种胀痛感让我几乎再一次疼的昏厥过去。我终于感受到那种浑身每一寸肌r都在抽痛的状态是有多么难受了。 此时,我就是这样,每一条肌r、每一条筋都疼的要死。连动动手指都是奢望。这么说吧,现在我全身上下唯一感受不到痛感的就只有眼睛鼻子还有嘴巴了,甚至连耳朵都有些嗡响声,就像是得了耳鸣一样。 没过多一会,一道倩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见我醒了,那身影一下子跑了过来坐在了我的床边,就呜呜的哭了起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谢思。 “傻丫头,哭什么。我不是好好的吗。”我笑了笑,我知道自己此时的笑容肯定很难看,但是我现在却没有一丝力气去像从前那样摸摸她的头。 “呜呜你都不知道六爷满身血的把你抱回来抱回来的时候我有多害怕我生怕再也看不见你了呜呜呜”谢思所有的情绪就在我那一句话之后瞬间迸发了出来,她大声的哭泣着,眼泪全都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不知道怎么去哄她,只能任凭她哭,然后还听她语气不清的说着些让人心疼的话。 她是真的害怕了。 过了一会,谢思也是哭累了,抽了抽鼻子问我:“你饿不饿。” 我笑着摇了摇头,本以为事情都已经结束了,可是谢思却突然问我:“那孩子是谁的” “孩子什么孩子。”我被谢思问的有些发愣。 也就在我还在有些发懵的时候,忽然,我觉得被子里一动一动的,不一会儿,一个小脑袋就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我低头一看,原来这孩子正是那让我跟马六指受尽了苦头的鬼童子 这鬼童子和刚从装满了福尔马林y体里的罐子里出来的模样不同,此时的鬼童子浑身上下雪白一片,大眼睛小嘴巴竟跟我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眸子里的几分灵动,就跟活人都是差不太多,不仔细看,根本分不出来。 此时,它一脸的依赖,嘴里伊娃伊娃的叫着,爬到了我的肩头,使劲蹭着我的脸,亲昵的样子就跟亲生儿子一般无二。 “你说,他到底是你跟谁的儿子林悲你个王八蛋”谢思说着说着就又要哭出来了,一双手想要打我,却害怕碰疼了我,那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看了就忍不住心疼。而那鬼童子却也跟个稚童一般无二,见谢思哭了还咯咯的笑个不停。 “我”这一个大人哭,一个小孩笑。我这个浑身连动都不能动的大人,一脸哭笑不得。可是我也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谢思的性子我是知根知底的,如果不跟她解释清楚,她可能真的就死心了。 我沉吟了一会,然后深吸一口气,看着还在哭泣的谢思说:“宝宝,我的工作,其实是盗墓贼”: 第154章 龙涎香 谢思听我这么一说,瞬间停止了哭泣,有些发愣的看着我,似乎还没转过弯来。我见她这副模样,就有轻声说了一句:“宝宝,我的工作,是盗墓” 我不知道我是怎样提起勇气去跟谢思坦白的。盗墓,我甚至不敢确定我说了实话她会不会就此离我而去。但我心里明白,如果不说,可能我们两个真的就要就此在一个接一个的谎言之中煎熬。 “林悲,你”谢思还是有些纳闷,又问我说。 “你没听错。我的工作是盗墓,除了我父亲,我爷爷跟老管家都是盗墓贼。你也知道我经常出门,一走就是几个月,我总是骗你说是去收古董,其实我是去盗墓。”我苦笑一声,含情脉脉的看着她,想看看她究竟是什么反应。 鬼童子见谢思不哭了,也有些发愣,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谢思,然后爬到我肩膀边上窝起来闭上眼睛就开始睡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去盗墓,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那是违法的。”谢思咬着嘴唇看着我说,似乎还是有些不太相信。确实,盗墓这种工作对于一些普通人来说太过飘渺,但是做我这行的,说实在的这种人见得太多。 “我只能跟你说我身不由己,不只是我。顾小哥还有你见过的王蒋干都是盗墓的,你三千姐是苗族蛊婆,蚩尤的后人。你知道我的性子,如果不是有很重要的事我不会去做这种勾当的,至于这个孩子它其实并不是人类。”我看了一眼还在我旁边昏睡的鬼童子,轻声说道。 小家伙似乎听到我叫它,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伸出手捧着我的脸跟它轻轻摩擦着。而我此时只盯着谢思的脸庞,我真的想看看她,会怎样选。 “能都说给我听听吗。我不想连我自己男人是干嘛的都不知道。”谢思咬着嘴唇,带着一种祈求的语气看着我,一双大眼睛里盈满了泪水。 我叹了口气,然后慢慢给她讲起了关于我的事情。从小时候见过的那次黄鼠狼c人行走一直到我家里人去世,再到附魂蛊,遇见顾辛烈王蒋干,庄王墓,宋板桥墓,宋清墓。除了姬澄雪,我把我所有经历过的事全都告诉给了谢思。 包括离洛阳的存在。 我不知道我说了多久,是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甚至更久。只是当我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我只感觉我的嘴唇都要干涩的裂开了,我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然后瞥了谢思一眼这妮子的双肩微微颤抖着,我不知道她怎么了,只是猛然回头,脸庞上那两道清泪让我看的有些难过。 “对不起亲爱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谢思轻轻搂着我的脖子,把头压在我的肩膀上。我想过无数种可能,却没有一种符合现在这样的情况,谢思真的哭了,哭的歇斯底里 鬼童子歪了歪脑袋,看着谢思的模样,伸出小手轻轻擦了擦她的眼角,然后嘴里发出“伊娃伊娃”的声音,那声音似乎就在告诉谢思不要再哭了。谢思也被这小家伙的样子逗乐了,扑哧一笑,然后轻打了一下我的肩膀说。 “以后什么事都不要瞒我好不好。就跟小时候一样,你告诉我我就帮你把秘密藏起来。等到你忘记的时候我在帮你找出来。”谢思轻轻的在我耳边呢喃道。 我点了点头,一种温暖瞬间占据了整个胸腔。这是我们小时候做的一个游戏,那时候因为我父母早亡,我总是有一大堆心事,但是因为我的性子比较孤僻,也从来不去结交什么朋友,反倒是谢思,一直拉着我让我跟她说我的事。 跟那时候一样,她也是这么说的。 “你把秘密告诉我,我帮你藏起来,等到你很老很老都记不清的时候我在帮你找出来,我保证不偷看” 她就像一张白纸一样,我常常想,如果没遇到我,她现在的生活又会怎样。但不管怎样,遇到我了,她就再也走不掉了。 因为身体的关系我又睡了不知道多久,直到身体彻底恢复我才从床上起来。那种久违的肌r紧绷感让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喜悦。期间我听谢思的说马六指出院了,因为肩膀的伤势医院处理不了所以只能暂时放疗。 我知道这件事肯定不简单。如果只是单纯的外伤或者是骨折医院没理由处理不了,这中间肯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我眯了眯眼睛,心里正想着关于马六指的这件事,谁知“咔嚓”一声,随着房门的大门,我一回头,马六指竟然主动找上门了 “六爷你这是”我扭头一见马六指,立马走了过去把他应了进来。此时的马六指仍然是那副y翳的模样,只是肩膀上缠着一条布带,从肩膀一直到手掌也打着一层石膏。他的面色有些泛黄,不是那种无血的苍白,而是一种病态的饥黄。 我皱了皱眉头,马六指现在的状况,可不太好。 “林老弟,我今天来是像你帮我个忙,替我去找一样东西。”马六指咳嗽了两声,嗓子沙哑。 “六爷你有事就说。我林悲能出十分力绝对不出九分九。” 我见平时那嬉皮笑脸手段狠辣的马六指变得如此狼狈,心里也是有些不好受,见他张嘴也就马上应承了下来。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兄弟,你去帮六爷找种药材,这药材叫龙涎香。我也是才疏学浅,只知道这东西的名讳,至于长在什么地方,长什么模样老哥哥我真是一点都不知道。”马六指苦笑一声,摇了摇头,看了眼自己绑着石膏的手,又接着说道。 “实话跟你说老弟,这胳膊现在算是废了一半了。尸毒入体,我用了几十斤的糯米去洗到现在却还是洗不出模样,你是想象不到自己胳膊变成黑色然后生出蛆虫跟一个个孔d的模样啊。早些年断了脚,现在,可不能连手都丢了。” 马六指的话让我有些愕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搓了搓手掌,然后舔了舔嘴唇说:“六爷,这龙涎香的事我帮你想办法,你别着急。你现在回去好好养伤,有什么事我林悲给你担着。” 马六指点了点头,说了声告辞,就蹒跚着扭头出了门。 看着那有些蹒跚的削瘦背影,我心里也不免有些难受。虽然现在心里没有一点头绪,但是既然答应了马六指,这个忙我就一定要帮。 我从书架里抽出一本古书,然后放到桌子上翻阅了起来。因为工作跟家世的原因,我收集了很多古书,一些在博物馆里都未必有的残卷跟原本我这里都能找到。我翻看的是一本关于记载中草药的书籍。 书籍记于明朝。关于明朝以前的很多草药都有很详细的记载。可是我翻阅了很久,却没发现关于记载龙涎香的任何一句话。 难不成马六指记错了名字我心里虽然有些疑问,但这疑问随后就被我打消了。马六指是什么人我知道,他绝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疏忽大意,毕竟这做的可不是生意而是一条手臂。 也就是在我有些焦急的时候,姬澄雪出现在了,她站在我旁边看着我手里的书籍,然后喃喃道:“那龙涎香我听说过,但是那东西真名应该叫须臾草。你找不到也不怪你,那东西的稀有程度,比之天外精铁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听姬澄雪这么一说,皱了皱眉。须臾草这东西我似乎是从哪里听说过,但是却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我挠了挠头,然后问姬澄雪说:“这东西是哪来的。” “须臾草只生长在普陀山那一带,虽然这东西起不到生死人r白骨那种神奇的功效,但是一般人吃了可以延年益寿,习武之人吃了还可以强身健体。总是就是在我那个时代,这东西也是极其稀有的。”姬澄雪挑了挑耳边的发丝,轻声说道。 “什么意思”我一皱眉头,问道。 “须臾草极其稀有,想找到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更何况,你知道那东西长在何处”姬澄雪挑了挑眉毛,问我说。 “以前确实不知道,就是你说了我也未必知道,但是既然你告诉我了这东西是须臾草了,那就好办了。”我轻轻一笑,把书合上之后就出了门。 鬼童子被谢思带出去玩了,所以我身边就只有姬澄雪这么个鬼魂。因为是白天,所以姬澄雪只能撑着那把油纸伞才能在阳光下行走。她走在我旁边,一会终于忍不住问我说:“你准备去哪” “我突然想起来了,一开始我就觉得须臾草这个名字有些熟悉,龙涎香其实并不是须臾草,这点你可能不知道。虽然我没听说过龙涎香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是须臾草我还是多少知道一点的。我现在要去的是一家黑店,等会可能还需要你帮忙。”我扭头朝姬澄雪一笑,然后掏出手机给一个号码发了短信。 须臾草是一种草药,正如姬澄雪所说是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灵药。但是马六指跟我说的是龙涎香,以他的性格来说如果他需要的是须臾草他会直接跟我说,而不会告诉我什么龙涎香来让我找。 至于姬澄雪所说,按照我的判断须臾草应该只是制成龙涎香的其中一味药材。并非须臾草等同于龙涎香。 而找这种普通人极少能看见的东西,中药店古董店是根本不可能发现了,最好的选择,就是去黑市: 第155章 黑市 天台的黑市我没去过几回,因为那里鱼龙混杂污秽不堪。跟想象中的那种单方交易不同,天台的黑市就如同一个真的菜市场一样,各种各样的摊位在出售着一些寻常人根本无法想象的东西。 黑市在天台市区的一个地下台球厅,从拐角一直走就能达到黑市的门口。我因为以前来过这里,所以有这边看门人的联系方式,于是很快就找到了入口。 刚一进台球厅,里面乌烟瘴气的景象让我微微皱了皱眉。几个穿着半截袖刺着刺青的彪形大汉嘴里叼着烟,看见我进来了瞄了我一眼,然后一个打扮似服务生的清秀男子走了过来,对着我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我很难把那些喷吐烟雾的彪形大汉跟这个戴着金丝眼镜的清秀男子联系到一起。我作势的扭了扭脖子,然后轻声说:“黑市开门吗。” “只收地下人。”那清秀男子仔细的打量了我一番,然后轻笑道。 “拔土算不算地下人。”我从兜里掏出一根香烟点上,跟他们这种人交谈就要拿出让他们看重的能力跟资格。如果我说我只是个倒卖古董的,没准我这次来就会扑了个空,因为黑市是按照等级来带你前往相应的黑市的。 “有托盘子”那清秀男子沉吟了一会,轻声道。 我见他说这话,把衬衫的扣子解开然后转身把那夜叉纹身给他看到,然后笑道:“不销器,是来靠山雕的。”给他看完之后我就又把衣服穿了起来。因为防止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这里一般都用暗语对话。 三百六十行,行行暗语都不同,所以能在这里做接待的一般都有那么两把刷子,那接待的清秀男子看了我一眼后,然后朝我推了推手说:“先生请,三号厅。” 随后两个穿着短袖的彪形大汉对我点了点头,然后就带着我朝着台球厅后面的一个暗门走了进去。 “这里是什么地方”姬澄雪挑了挑眉毛,问我说。 “黑市,地下交易场所。跟古代的钱庄赌场差不多,都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咱们要龙涎香,就要先来这转转看。这里要没有,恐怕就真要放消息去外省收了。”我吸了口烟,跟姬澄雪解释道。 随后在那两个彪形大汉的带领下,我来到了所谓的三号厅。一进门两旁的各种叫卖声就充斥了我的耳朵。一些穿着皮裘夹着包的富商搂着怀里的女子左看看右看看。逛这种地方的,其实正经说有一大半都是这种什么都不懂的富商。 在黑市摆摊的人也最愿意糊弄这些愿意花大头钱的金主。我扫了一眼两边的东西,兽骨,枪械,古董 罗列了各种各样的物品。 “这里的东西很贵”姬澄雪左看看右看看,就像是刚入世的孩子一样,看什么都有一股十分新鲜的劲。 我看她一脸兴奋的样子,也是微微一笑。虽然她的表情还是那般古井不波,但是眼睛里闪烁出来的那种光芒却是暴露了她心里所想。 “也不是所有东西都很贵,偶尔也会有些便宜货。但这些货往往都不太干净。你应该能懂我的意思。”我冲姬澄雪微微一笑,继续向前走着。黑市并不大,应该说是很小,整个不到二百米的距离不过才不足百个摊位。 不过大多都是卖枪支弹药跟一些古董的。至于药材,目前为止我是真的一个都没看到。 本来心里已经绝望了,可是就在马上要走到尽头的时候,我胳膊一阵发凉,我扭头一看,原来是姬澄雪摸了摸我的胳膊,我有些疑惑的望向她,却见她正盯着一个摊位在看,我一瞧,原来那摊位竟然是卖草药的。 人参,鹿茸,灵芝一些被称为灵物的药材全都在那摊位上整齐的摆放着,我觉得没准这里会有,于是就走了过去,问道:“这台面上东西全了” 摊主是个四十多岁的削瘦男子,穿着一件有些滑稽的灰色大褂,捧着一本线装书。见我过来搭话,他抬了抬玳瑁眼镜,看了我一眼,然后说:“要什么说就是,我这只卖草,不卖别的。” “龙涎香有没有”我见这摊主这么说,心头一喜,这黑市讲究个财不露白,一般来说好东西都不会明目张胆的放在案子上。 “这么稀有的东西也有人会要真是邪门。不过你来的也巧,我这刚好就剩下一支了,三十年药份的龙涎香。”摊主一听我说完,先是嘟囔了一句,然后从摊位底下的一个罐子找了半天才掏出一支药膏状的东西。 “怎么卖”我把那药膏接入手中。那龙涎香有点类似于胶水,用一个圆柱形的容器里盛放,这东西极香,光是隔着一层容器那种香味就扑鼻而来,似花似药的清香。 “就这一支了,你要就一万拿走好了。龙涎香虽然珍贵但是毕竟能用得到的地方很少,实用性比人参灵芝差的多了。我不还价,你要就要,不要就放下。”那摊主推了推鼻子上的玳瑁眼镜,冲我说了一句,然后就又躺在那木椅上看起了书。 我沉吟了一会,然后从兜里拿出一张卡递给他,说:“这张卡里刚好有一万元,你去核对一下吧,这东西我要了。” 那摊主点了点头,收下卡叫了黑市里面的专业人员去核对,我拿着那龙涎香看了一会,然后放进了兜里。这东西的真假应该不会有社么问题,因为在这黑市里卖的东西的每一样都要经过这里的专业人士审核,如果有假货那卖家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因为这损失的可是黑市的声誉。 没过多久,那人提了一万块钱现金回来了,我看没什么问题,便揣着药膏原路走了回去。姬澄雪跟在我身侧,现在事情解决了,只要把这龙涎香直接送到马六指手上我就算大功告成了。 一想到事情全都解决了,我就忍不住喘了口气。 出了那地下台球厅,我掏出电话给马六指打了个电话,告诉他龙涎香到手了。可是谁知马六指说他最近有事,不在天台,让我在家等他,等他事情忙完了就直接过来取了。 我虽然有点纳闷,但还是答应了下来。这不过是几个小时的时间,马六指究竟被什么事缠上了,还需要离开天台 虽然我心里还是有些许疑惑,但是既然马六指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无所谓了。也许他是真的被什么事给缠上了。 等我回到家的时候,谢思正在厨房做饭。鬼童子光着股趴在她的肩膀上,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谢思熟练的切着蔬菜。我蹑手蹑脚的在她后面,然后猛的遮住了她的眼睛。她先还大叫一声,然后一回头看见我才舒缓下一口气。 “真是的,都多大人了。”谢思冲我皱了皱鼻子,然后转过头去慢慢的切菜。 鬼童子见谢思切菜的动作有些慢了,先是疑惑的看了谢思一眼,然后扭头看到我。顿时“伊娃”的叫了一声,然后爬到了我的肩头,用一张粉嫩的小脸蛋蹭着我的肩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血印的关系,小家伙很粘我,其次就是喜欢缠着谢思。因为他还不会说话,只会“伊娃伊娃”的叫着,所以我就给他取了个颇女性化的名字,伊伊。不过似乎他还不知道名字是什么东西,甚至连进食都还是仅靠着本能去做。 也就是说,如果他饿了,就算你在他面前放盘死人r,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咽下去。 “今天跟伊伊去哪里了,回来的有些慢。”我把头压在谢思的脑袋上,轻笑道。 “还不是你回来的最慢,我就是出去买个菜的功夫你就不在了。”谢思把青菜拢到一堆。听着她那温柔的声音,我忽然也觉得有些满足,应该说是这种安逸的感觉让我十分惫懒。 等谢思快要做饭的时候,我见也帮不上什么忙,就抱着鬼童子回了客厅看电视。小家伙的身子还是那样冰冷,没有一丝温热的感觉。坐在沙发上津津有味的看着动画片。 我则是没有这种闲心。马六指跟陈经藏的事现在还埋在我心里面,久久没能散去。我伸进兜里摸了摸那铜鱼,喘了口气。这东西的用途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总是我翻阅了百鬼夜谈等无数古籍,也没查到这东西到底的作用是什么。 等到谢思说道开饭了的时候,我才渐渐从那种思索中清醒了过来。 因为我的原因谢思已经有半个多月没去过店里了,所以吃饭的时候她跟我说吃完饭要回店里。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现在店里就只有蚩尤三千跟王虎两个人,忙得时候可能还真的有些顾不过来,谢思去也刚好有个照应。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两人一鬼倒也有一种家的温馨。 吃完饭后谢思就出了门,鬼童子白天非常嗜睡,基本上吃完饭后就开始呼呼大睡。 我扭了扭脖子,坐在沙发点了根烟,从兜里又把那铜鱼掏出了出来。那铜鱼通体仍然冰凉,就像是一块冰块一样,入手就有一股寒气。 “这东西到底是干嘛用的”我眯了眯眼睛。 可就在全神贯注观察着手里的铜鱼时,突然,房门被敲响了: 第156章 不速之客 “咚咚咚。”几声轻缓的敲门声在耳边响起,我微微皱了皱眉,把铜鱼放在兜里,喊了句:“谁啊。” 门外则传来了一声有些娇弱的女声:“请问林悲林先生是住在这里吗” 我一听这声音,先是微微一愣。因为从我的记忆之中,根本就想不起来有这么一个声音。我心中有疑问,缓步走到门口,从猫眼一看。 只见门外站着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职业装的女子,我见只有她一个人,便轻轻的把门打开了。门一开,一股香气扑面而来,我揉了揉鼻子,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轻声道:“我就是林悲,请问你是” “你好林先生,请问方便进去说话吗”那女子先是伸手跟我握了下手,然后说道。我点了点头,虽然心里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对方这么客气,我端起架子也不是那么回事,说着就把她迎了进来。 “喝点什么”我伸了伸手,示意她坐在沙发上,然后问道。 “白水就好。”那女子冲我轻轻一笑,有些举措。 我从冰箱里拿出两瓶矿泉水,然后放到茶几上。 她是个约莫二十多岁的一个女子,身材极好,留着一头长发。身上套着一件黑色的职业装,凸显出她玲珑有致的身体,她上身的里面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胸口挂着一个金色的精致胸章,极其精致的胸章 我打开瓶子喝了口水,然后还没等我说话,就递给了我一张名片。 我接过一看:国际古文物收藏开发驻中国分公司。 我被这绕口的名字弄的有些发蒙,古文物收藏开发说白了就是倒买倒卖的大型古董店呗。不过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是种大型的公司怎么会派人来找上我。 “请问你这是”我尴尬的笑了笑,随即问道。 “林先生,我们公司主要的古文物来源就是收集各种民间古董,还有开发未用资源。这点我们的总公司在国家有执行执照。所以你可以放心,我不是骗子,我今天来找你确实也是有重要的事,如果有唐突的地方尽请见谅。”那女子轻声的跟我说道,随后直接来了个九十度的大弯腰,吓了我一跳。 不过我的目光却多半落在了她胸前那精致的胸章上。 “日本人”我一看她的动作,微微一愣,我并非对日本人有什么太多的成见,但是一看到她的动作我下意识就想到了这个民族。 “我的母亲是日本人,父亲是中国人。我有二分之一的中国血统。”那女子朝我轻轻一笑道。 我点了点头。根据她的解释,我也是有些明白了,这个所谓的古文物开发收藏公司其实就是个收明器的地方,至于那个开发,按照我的理解就是摸棺了。 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总公司在何处,但是能开出摸棺的执行执照,这可不简单,不过她所说的开发执行执照,应该是类似于考古的一种。 我心里一直对考古都有些偏见,在我眼里考古其实就是打着考证历史的幌子在盗墓。除却一些真正研究文物的老学究,一些自诩为考古专家的人估计懂得还没有我多。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考古专家对于古墓的剖析跟理解却是不是我们这群拔土的能够比拟的,不管是对于明器的保护还是对于古墓的保护都有一套自己的理论。相比较他们而言,我们这些摸棺的倒更是小打小闹上不得大雅之堂了。 “我现在想知道你们为什么来找我,或者说找我有什么”我话说到这,看了她一眼。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我一向跟这种人没什么来往,他们来找我干什么,更让我纳闷的是,他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抱歉林先生,可能你是觉得我的突然对方对你造成了一些困惑,对于我们公司的唐突我表示歉意,这么说吧。我们来找你,是因为在一个月前,有一个叫顾辛烈的先生曾经联系过我们。”这女子冲我解释道,语气平和。 我苦笑一声,点了点头。到现在我才算明白,我在天台一直是不显山不露水的,除却亲近的人之外基本上没人知道我的行踪,但是听她这么一说,明显是顾辛烈告诉了他们我的住址。 她看了看我的反应,喘了口气,然后继续说道:“顾辛烈先生跟我的上司是旧识,在一个月之前顾辛烈先生曾经给我们打了一个电话,跟我的上司进行了一次谈话。这次谈话的内容也被我的上司记录的下来,这个记录的人就是我。” 她舔了舔嘴唇,见我聚精会神的听着,继续道:“顾辛烈先生是在寻找一本古书,想让我们来帮忙,他给予的报酬很高,高到我的上司于公于私都想要帮助他。想必林先生也应该听说过帛言的事。就在最近,我们公司得知了一条关于帛言的消息,不知道林先生听没听说过海葬墓。” “你继续说,我听着呢。”我舔了舔嘴唇,示意她接着往下说就可以了,吞吞吐吐的反而刚让人难受。 那女子点了点头,双手交叉,又缓缓道:“当我们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的上司就遣派了我们公司很多能人前去开发那个海葬墓。但是让我们震惊甚至恐慌的是他们下去的人没有一个活着上了岸,就连打捞队都没能捞出他们的遗体或者是衣服,总而言之” 我做了个“停”的手势,然后看着她说:“你就直接告诉我结果好了,为什么来找我,谁让你来的。” 那女子冲我略带歉意的笑了笑,然后轻声道:“就在十天前顾辛烈先生亲自前往了那个海墓。临行前他告诉我们如果五天后他没出来就让我们来这里找你。顾辛烈先生的手段我多少是知道一点的,但是没想到就连他” 这女子此时的语气有些颤抖,虽然她有些局促,讲话也并不是十分清晰,但是大体是怎么回事我听懂了。应该说就在我们还在湘西的时候顾辛烈就提前给他们打了电话,让他们帮忙寻找帛言的残卷。 他们公司找到了关于帛言的线索,但是这海墓似乎非常诡异,就在受伤的这段时间内,顾辛烈前去摸棺,但是看样子是失踪了,于是他们就找到了我。 虽然事出突然,但是我怎么也想不到顾辛烈会遇到危险。但是按照这女子的话来说顾辛烈似乎是真的失踪了,沉吟了一会,我抬起头问她说:“你们摸海葬墓应该会有船只吧,难道你们这样大的公司连卫星定位都没有” 这女子喘了口气,耐心的对我解释道:“林先生,当时的情况很复杂,我很难跟你解释清楚。我们的船上也并非是没有卫星定位。这么跟你说吧,其实顾辛烈先生出海的那艘船我们找到了,但是让我们感到疑惑的是,船上包括顾辛烈先生在内的七个人,却都不见了” 我看着他,说道:“那为什么你们这么大的公司,出了这种事情会来找我这样的人,按道理来说凭借你们的能力想找一个人很简单吧。” “很抱歉。我们已经搜索过了,顾辛烈先生在内的那七个人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那片海域上找不到关于他们存在的一点痕迹,如果有办法的话我们也不会来打扰林先生。因为顾辛烈先生之前有交代,如果他出事了就让我们来找你,你看”那女子摇了摇头,冲我说道。 “说重点,你们都找不到的人恐怕也不会让我去找了。”我摆了摆手,这女子的说话方式非常圆滑,但是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拐弯抹角的谈话方式。 “我们怀疑顾辛烈先生似乎已经找到了那海葬墓的入口并且已经带着我们的六个人潜了下去。但是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天了,我们想让你找到那个入口,然后我们可以协助你。再者说顾辛烈先生跟林先生你还是朋友,想必你也不回拒绝吧”那女子朝我轻轻一笑,刻意弯了弯腰,让我清楚的看到了她制服上那明亮耀眼的工作胸章。 我揉了揉有些僵硬的太阳x,然后苦笑道:“恐怕我现在说不行都已经晚了吧。” “那林先生的意思是” 我拦腰抱起还在睡梦中的鬼童子,冷声道:“现在出发。” 随后我就跟着这个女子前往了机场,然后乘坐他们的私人飞机赶往南海,看着我手里粉雕玉琢的鬼童子,那女子有些好奇的问我说:“你儿子” 我点了点头,笑道:“算是吧,叫林伊。” 她古怪的看了我一眼,之后就不再出声了。我能猜到她的意思,毕竟去盗墓带着儿子这事怎么看都有些诡异,更不用说这个儿子还是个光股的娃娃。 期间我给谢思打了电话,在一番苦口婆心的推说后,谢思才没吵闹,但是语气里却满是委屈跟哭腔。 我抹了把脸,靠在椅子上,怀里抱着还在睡觉的鬼童子,不知是不是受了他的感染,一上飞机我也跟着入睡了。结果下了飞机到达宾馆之后,反而精神了。 在这一路上我清醒的时候,那女子也给了我一张名片。百华夜咏,名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诗意,我并没有去追讨问她为什么没跟父亲的姓氏,毕竟刚见面问的太多反而会让对方觉得反感。 到了宾馆之后,我看着窗外的夜色,摩挲着手里的铜鱼雕塑,喃喃道:“顾小哥,我来了”: 第157章 百华夜咏 第二天一早,百华夜咏就带着六七个身穿黑色职业装的年轻人过来敲门。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打着哈欠,穿着大裤衩就打开了门。 这一个照面,把她也弄了个大红脸,我自然也是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然后伸了个懒腰,穿起了衣服。 “这么早就来,有什么事就说吧。”我扭了扭有些发僵的脖子,冲着百华夜咏说道。 “我们准备前往海港,今早出发,十二小时之内应该就能到,你准备一下吧。我们七个人会一直跟在你旁边协助。”百华夜咏冲我点了点头。 我扫了一眼她身后的这些年轻人,四男二女,都是一副坐办公室接电话的柔弱模样,我心中摇了摇头,但也没拒绝。 既然都是在那开发公司上班的,这其中的危险程度,我不说,他们也应该明白。 “有没有烟,给我一根。”我套上衣服,发现从家里走得匆忙,竟然连烟都没带。于是挠了挠头朝百华夜咏问道。 还没等她说话,她身后的一个年轻男子就递给了我一根烟。是当地的一种香烟,我从来都没抽过。点上之后,我喷吐出一口烟雾,然后说道:“走吧。” 百华夜咏在前领路,我们一行八个人乘着车,浩浩荡荡的就赶往了海港。临行前,我观察了一下天气,万里无云,虽然海上的天气变幻莫测,但是,晴天出门也算是个好兆头。 我们乘坐的两辆车,都是中国制式的悍马。车门两侧贴着一个三叉戟跟一把铲子交叉的防水车贴,应该是百华夜咏他们公司的商标。 一路上,我得知了跟我同车另外两人的名字。女的叫杨青青,男的叫陈磊,两个人都是知识分子,高材生,和我说话也是有些冷意。如若不是看百华夜咏对我面色还算平和,恐怕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嘲讽了。 我倒是懒得跟他们计较,毕竟虚长他们几岁,经历更不用说。我把烟头扔到车窗外,然后就开始逗弄着刚睡醒、一脸不高兴的鬼童子。 到了海港之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拥挤,入眼的都是碧蓝的海水跟船只。南海旁的住户以打渔为生,渔船自然是占据主要位置的,所以,那种满船集装箱的场面并没有在我眼前出现。 出海租用的是一艘铁皮渔船,重达五吨。破破烂烂,船身上面还打了不少补丁。不过,一看这种船也知道是有了年头的老船,出海次数跟经验肯定不在少数。船上有四个水手,船老大是当地人,叫胡黑,人如其名,长得确实也够黑。 我们到的时候,他们公司的人还在和他谈判,因为价钱跟航向的问题,船老大坚持不出海,用生硬的普通话对他们说道:“去鱼头礁,找死。你们价钱太低,那么危险,我们船小,翻掉可能。” 鱼头礁是什么地方,我确实不知道,不过,五吨的渔船,确实担不起太大的风浪。 百华夜咏走过去了解了情况后,直接把租船的价格翻了两番,并且承诺,一旦到了鱼头礁,遇上危险,船老大可以自己决定船只航线。 南海虽然是富饶之地,但是,绝大多数渔民却只能算是堪堪能解决的了温饱。两倍的价格已经够当地一户渔民一年的开销,船老大一开始确实有点犹豫,但是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砸吧了几口烟,就是不吭声。 百华夜咏一见船老大的模样,也不含糊。当下又直接提了一倍的价格,表示去就去,不去就去找别人。 此时此刻,我也是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这平时一脸温柔相的混血姑娘,办起事来倒真称得上是雷厉风行。 事情谈到这个地步,那船老大把烟头踩灭,一咬牙道:“先说好,出了事,要加钱。你们这些旱娃,到时候可别吃了亏。” 随后,他就赶忙招呼水手搬运物资上船,而船老大则独自一人在船头点起香火,祭祀妈祖,祈祷这一次出航一定顺利。 我见到这一幕,便向那叫陈磊的年轻人借了火机,就朝船老大走了过去。 “你要干嘛去”杨青青一见我朝着船老大走了过去,以为我要搞乱,连忙拽住了我,一脸不善:“你不知道南海的渔民在供妈祖的时候不能被打扰吗” 其他人听到这边的声音也都聚了过来,眼色不善的看着我。百华夜咏也一脸奇怪的盯着我。 我被这帮人的表情弄得有些不舒服,嗤笑一声,说道:“那你知不知道外人要出海也要祭拜妈祖的,这代表把命交给他了。再者说,谁告诉你他们是渔民了幼稚” 我挣脱杨青青的手掌,径直走到船老大旁边,诚恳了拜了一香。 杨青青咬了咬牙,似乎有什么话要说,船老大见我们似乎又要吵架,连忙说道:“这位先生说得对,你们是不守规矩的。他懂,你们,外行。” 听到船老大这么一说,杨青青自然是尴尬的难以自处,只得歪了歪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另外的几个人也是摸了摸鼻子。倒是百华夜咏走过来对我轻轻一鞠躬说道:“对不起了,林先生,他们不懂事。” “懂不懂事不要紧,不过,你要知道海墓不等同于旱x。你们有可能” 我刚欲说话,百华夜咏却先一步抢了话说:“林先生不必担心,夜咏心里明白。” 说完,百华夜咏便招呼起了他们的人在一起窃窃私语的说着些什么。虽然说得是什么,我听不清楚,不过,在商议完后,他们再看我的眼神就比以前和善许多。 航线早就已经确定了。我们要先绕过一个海岛,在那里,船老大会把自己的货物卸下去,然后添置一些必要的装备跟物资。等到一切完毕之后再转向去鱼头礁。 当天,我们从海港出发,第一段航程,我们并不要求速度,在十二小时之前到达下一个海岛就可以了。这点要求是我提出来的,因为,海上的天气说变就变,不是单纯的天气预报能左右的,再者,我这是第一次出海,虽然我懂得不多,但是有些东西,我还是知根知底的,不管是从书籍上摄取到的,还是真的听人提起过。 总而言之,在海上要一切小心,因为不小心出了一个差错那就是船毁人亡。我记得很清楚,我曾经在天台收到过一个古董,那卖古董的人跟我说的一句话让我触动很大,那就是海上不是只有鱼类。 自古以来,埋藏在这片蓝色大陆之下的秘密不胜枚举,谁都不知道,在这深蓝之下,到底是富贵还是危机。 渔船顺风而行,天气一直很好,万里无云,就是不知道能支持多少时间。水手们也是第一次接触考察队伍,对我们也是好奇的很,尤其是船上还有三个娇滴滴的大美女,更是让他们看的眼珠子都瞪了出来。 我呼吸了一口海风,大海的景色很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单调,而是白蓝交辉,甚至于还有一些银色。广袤无垠的一片就像是倒影的苍穹,深深的映在了我的瞳孔之中。 不过,我的目的可不在这里,我更关切的是,这次所去的那鱼头礁到底是什么地方。我从兜里掏出一根陈磊给我的香烟,然后迎着风点燃,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我来的时候极其匆忙,甚至连百鬼夜谈也没来得及带,鬼童子更是嗜睡,此时还在船舱里休息,不过,就算是他醒了也没什么用。 至于百华夜咏他们这群人,我从最开始就觉得他们有问题。只是哪里有问题,我也说不清楚。 至于姬澄雪,不知道因为什么。从我跟百华夜咏见面开始,无论我怎么召唤,她都仿佛是消失了一样,就是没有一点音讯。 也就在我心里正在想这件事的时候,百华夜咏突然走到了我身边,问我说:“林先生,我有个问题,不知道当不当讲。” “什么问题”我被从思绪中叫了回来,摸了摸鼻子,一转眼,烟灰都快烫到手了,我扔掉烟头,看着百华夜咏。 “刚才,林先生说这批人不是渔民,难不成林先生发现了什么夜咏眼拙,请林先生告知。”百华夜咏朝我鞠了一躬,又是标准的日式礼仪。 我摸了摸鼻子,刚想说话,只见百华夜咏似是无意的又问道:“传闻古时候有一种宝珠,叫龙裹,这东西相传就曾出现在这南海之中,就是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见到,林先生,你听过这个传说吗” 我点了点头,说:“龙裹又叫照百里。是一种罕见的蚌珠,相传,用它研磨成的粉末熬制的汤水,人服用之后能够长生不死,不过这确实有些荒谬。我曾经看到一本古书上记载,其实,像龙裹这样的珠子,南海简直多不胜数,就像是家里的米粒一样。如果你真的想要,可是问问船老大。” 我轻笑一声。 “哎呦呦,小哥,咱们要停下了,怕是碰上了龙王鱼咯。”我跟百华夜咏正聊着天,忽然见船老大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冲我们说道。 “龙王鱼”我眉头一皱,这东西我在古书中看到过,可是我们这似乎还没出近海,怎么可能碰到这种东西。: 第158章 龙王鱼 古书中记载沿海局面远航出海的时候,有些人常常会尸骨无存的消失在海域之中,有传闻是碰上了龙王爷,也就是能吞船入腹的巨妖。这种东西其实就是龙王鱼,也叫龙王鲸,但是具体长得是个什么样子没人能说得清。 因为这龙王鱼并不是专指哪一种鱼类。但凡是在海上因为巨鱼被掀翻入海船毁人亡的,渔民都管这种鱼叫龙王鱼,意思是像龙王爷一样不可被触犯。 所谓“路有拦路虎,水有吞舟鱼”。在海上航行,一拜妈祖,二祭龙王,这是渔人永远信奉的条规。 “这龙王鱼到底是什么东西”百华夜咏不解的望向我。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我没理睬他,直接拉过老船长嘱咐他一些事,一开始他还有些疑神疑鬼,但当我说完之后他就极其信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回头又招呼起了他的水手们,拿出鱼叉站在了船头。 龙王鱼其实就是一种罕见的巨鱼,这种鱼比之鲸鱼还要少见,一般只有深海才有,按照道理来说我们现在在近海并不应该出现这种东西的,难不成真的是触犯到了什么禁忌我皱了皱眉毛,但是没有人可以回答我这个问题,因为这一次来南海,真的就只有我孤身一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船只越来越有些摇晃,一开始的风平浪静渐渐变得波涛汹涌,有经验的水手能分明白什么是浪什么是涌。涌是无风而起,也就说没用风海水自动涌出一阵动荡,而此时我们所遇到的,就是一阵海涌。 随着海涌越来越大,船只也逐渐的摇晃,在我们船只旁边的海中忽然露出一个黝黑类似礁石的小山,挡住的船侧。百华夜咏有些不解,微微皱了皱眉,她的手下也是一阵好奇,趴在栏杆上看。而船老大跟他的水手更是面面相觑,这条航线他们肯定走了成百上千遍了,什么时候这海中突然出现了一块礁石 而我则眯了眯眼睛,因为这可不是礁石,而是一种鱼类的头骨 也就在他们都在纳闷那是什么东西的时候,海面突然一阵动荡,随后砰的一声,一种巨大的冲击力袭向了渔船。我被撞得七荤八素,差点跌倒在地上,百华夜咏的那些手下更是破口大骂了起来。 “船老大扔鱼叉,是龙王鱼”我大吼一声,揽住身边百华夜咏不堪一握的腰肢就跑到了船只中间。 果不其然,就在我刚刚离开船边的时候,忽然海中露出一个极其巨大的鱼头,这鱼的提醒绝对是我亲眼目睹当中见过的最大鱼类。它的嘴吞下一个成年人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甚至一只独木舟似乎都不在话下。 那钢铁一样黝黑的脑壳更是让我看的一阵胆战心惊,它的怪力我们刚才已经感受过了,瞬间就把船只撞得微微摇晃,这种力道就是大白鲨都做不到。 船老大当机立断,吼了一嗓子。他手下的水手瞬间就把手里的鱼叉撇了出去。另外我告诉百华夜咏,让她通知她的手下搬运船上一些带有刺激性的食物下船,例如柠檬之类。 最后扔了数十只鱼叉,又把船上所有刺激性水果扔下了几十箱,那龙王鱼才闷吼一声逃得远去。看着缓缓向内海游进的白色波浪,我喘了口气,总算是死里逃生了。 我缓缓站起身,却突然觉得臂膀一沉,一低头原来百华夜咏竟然还拉着我的胳膊。她脸颊泛红的低着脑袋不敢看我,而我也有些尴尬。我摸了摸鼻子,然后把她扶起来小声道:“我去看看伊伊。”说完我就头也不回的进了船舱。 刚进船舱,出乎我意料的鬼童子还在睡觉。似乎刚才的风浪并未能吵醒他,我摸了摸他冰冷的身体,喘了口气,折身又出了船舱。 甲板上百华夜咏他们一行人不知去了哪里,我一出来就没看见人影,船老大一人站在船头抽着烟,望着前方海域。 我闲来无事,想跟他打听一下关于鱼头礁的事,就朝着他走了过去。等到我过去的时候,还没等我先开口,那船老大就嬉笑着问我说:“兄弟是来海上做大买卖的吧。” 他这么一说把我也说得微微一愣,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然后看着他说:“你们也不是正经渔民吧。采蛋的” 他递给我一根烟,我夹在耳朵上,偏头问他。 船老大眯着眼睛吐出一口烟雾,然后点了点头。 我没想到在这还能碰上蛋民,这让我也有些惊讶,本来只是猜测的我得到他的回复之后也是心里多了几分对这帮渔民的忌惮。 这蛋民,可不仅仅是下海捞珍珠斗鱼龙的人 “胡老大你知不知道关于那鱼头礁的事知道的话方便告诉我一声,我好做点准备。”我并未在蛋民这件事上在深入讨论,而是换了个问题,问起了关于鱼头礁的事。 他一开始也是有些错愕的望着我,沉吟了一会后,点了点头,这才跟我说起了关于南海鱼头礁的事情。 原来,这鱼头礁又叫珊瑚林,是海底一片巨大的珊瑚森林。南海人传说在这珊瑚林其中有着无数暗流跟漂浮不定的暗礁,加之鱼头礁处于深海,浪高风急,危机莫测,一般很少有渔民愿意去哪里。 不过危机跟机遇并存,这句话是适用于所有地点的,这点鱼头礁也不例外。虽然危险,但是鱼头礁深处盛产龙裹,也就是珍珠。珊瑚林下有着无数巨蚌怪鱼。每到子夜时分,海中无数巨蚌,便会一齐打开蚌壳采纳精气,滋补蚌内明珠。这些明珠少则存在数日虚年,多则成百上千年。 一道那个时候,整个鱼头礁就会被渲染成一片白昼一样,就犹如深海龙宫。 由于鱼头礁远在深海,一些深海怪鱼都会在此盘旋,加之鱼类馋涎明珠,所以每到子夜时分就会有不计其数的怪鱼前来夺珠,然后互相撕咬,如果有渔船经过必然会落得个船毁人亡的下场。而每次这种“夺珠大会”过后,被杀死的怪鱼就会浮在海面,鱼头鲜血淋漓,鱼身几乎没有一点血r 这也就是鱼头礁的来历了。 所以一般的南海渔人轻易是不会前去鱼头礁的,虽然那里鱼蚌无数,但是危险也相对于其他海域来说危险至极。 再者南海盛传海中有人鱼禁婆跟人头鸟这样让人害怕的东西,一旦被这些东西缠住那就算是开着铁达尼号进去也是有去无回。再者鱼头礁附近暗礁密布水流湍急,稍有不慎就会渔船变沉船。 若非这船老大是蛋民出身,再者我们给出的价钱又太高,恐怕饶是他也不会贸贸然的带我们进这鱼头礁。 我俩说了一会,天色也渐渐晚了。船老大说要忙活晚饭,就先一步离开了甲板。因为南海这边天气很好,所以晚上吹着海风倒也不至于太冷。我把耳朵上夹着的那根烟点着,刚抽上两口,就听得一阵高跟鞋的咔咔声从耳边传了过来。 我一回头,只见百华夜咏迈着步子走到了我的旁边,她身上的黑色职业装已经换成了一套紧身的皮衣,上衣的拉链一直拉到脖颈处,没有露出一点皮肤在外面,脖子上戴着的十字架项链随意的搭在外面,格外的有味道。 她的身材就我所认识的人里,恐怕也只有离洛阳能够媲美了。 “林先生在看风景”百华夜咏朝我问道,抹着唇彩的嘴唇微微上扬,妩媚至极。 “这蓝茫茫的一片有什么好看的,不知道百华小姐上来”我扭过头看了她一眼,目光略微扫过她那靓丽的面容,然后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笑道。 “我是想来问问林先生那所谓的蛋民到底是什么,就是你跟刚才船老大说的那个。”百华夜咏冲我眨了眨眼睛。 “你偷听我们谈话” “没有没有,我发誓我只是碰巧路过听到的,不过对此非常感兴趣,请林先生指教。”说完,百华夜咏还不忘朝我又鞠了一躬,胸前的胸章顿时暴露在了我眼皮底下,就连那白色衬衫旁边的一抹黑色金属都暴露了出来。 那是枪吧 我舔了舔嘴唇,赶忙转过头,然后摸了摸鼻子。这个女人的确够妩媚,虽然比不上离洛阳,但是相比较我身边的蚩尤三千跟谢思可就要强的太多了,这点就不知道是不是跟她母亲的那一半日本血统有关系了。不过相比较起蚩尤三千,百华夜咏要危险的多。 “你不用鞠躬,我告诉你。”我冲她摆了摆手,不过我的身体始终跟她保持一个可以反击的距离,以防止出现什么变故。百华夜咏站起身,冲我微微点了点头,小脸通红,样子极其单纯,跟在手下面前的果断冰冷相比,完全是判若两人。 我清了清嗓子,从脑海里搜索到关于蛋民的事情后,然后跟她说道:“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采珠人这个行业,这是一种手艺活,在大陆内地你是看不见的。采珠就是潜入海底从蚌类的壳缝中夺走蚌珠,这种手艺考研的就是采珠人的水下功夫,一般也就只有南海三亚人精通此道。” “这采珠人中最杰出的一个部族就是蛋民,他们也叫蜒人,龙户。在解放前分布在南方的各个沿海省份。蛋民一直以来都是被剥削和被压迫的民族,他们不允许在陆地上定居,不允许识字,读书,应考,做官,甚至不准与汉人通婚。但是蛋民的水性极好,好到超乎你的想象” 我仰起头盯着天空,轻声道。: 第159章 阴阳眼 “以前我就听说过,采珠之人,十有都会落得葬身海底的悲惨下场,若侥幸不死取回明珠,便能一夜暴富。但是有这种运气的人少之又少,而且人性贪婪,有了第一桶金就想赚第二桶,日复一日,终究还是葬身鱼腹之中。”百华夜咏拦了拦耳边的发丝说道,语气轻柔。 “做这行确实不容易,除了海中的危险之外,还需要有运气的相辅相成,因为蚌类大多都是在海底孕珠,且生活的海域都是类似鱼头礁这种凶恶异常的地方,一般来说没人敢进,就是经验老道的蛋民也只敢在旁边外围采珠。但就是这样,也要看龙王爷高不高兴了,倘若不喜,那就性命堪忧。”我摇了摇头,苦笑道。 这采珠其实跟摸棺一样,运气跟胆量并存才有机会度过危机。旁人都看到这职业的油水多少,一夜暴富更不在少数,但是,又有几人得知这金钱下祭奠的可是无数摸棺人的累累白骨。 “林先生果然博学多识,夜咏受教了。”百华夜咏朝我微微鞠了一躬,笑道。 我摆了摆手,也不说话,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我对这些阿谀奉承倒是没什么太多的感觉,如今来南海也不过是想找到顾小哥,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就是对蒋干,我也不好交代。再者,因为我的疏忽大意,龙涎香并没有放在家中,如果拖得时间太久,马六指那边也许也会有危险。 “大约还有多长时间能到那个海港”我问道。 “凌晨三点左右。”百华夜咏回我说。 我点了点头,跟她说了声告辞就转身进了船舱。折腾了半天,我有些疲倦,只想好好的睡一觉,补充精神。 我回到船舱的时候,鬼童子正瞪着一双大眼睛东张西望着,似乎在考虑自己身在何处,我被他那娇憨的模样逗的发笑,一把抱过了他,把他放到胸口上坐着。 一见到我,鬼童子就又“伊娃伊娃”的叫了起来,一双眼睛极其明亮,看样子就知道开心的不得了。我早就习惯了他白天嗜睡,晚上是夜猫子的颠倒时差,摸了摸他的头,心里也有几分欣慰。 入夜,本来已经沉睡的我突然被一阵声响震醒,砰的一声刺得我耳膜发痛。我捂着耳朵暗骂一句,披上衣服就走出了船舱。一到甲板,只见所有人都在船头上站着,表情十分古怪。 我心里生疑,连忙走过去问说怎么了。 船老大胡黑回头见是我,连忙过来跟我说道:“今晚变天了,不知道怎么回事,风很大,刚才,船又不知道碰到了什么,要换航线。” 因为风太大怕我听不清楚,船老大喊得声音非常大。我往船下一看,只见波涛浪涌,浪花一阵一阵来袭。 我眯了眯眼睛,俗话说“海有白浪龙鱼舞,须走各路碰暗礁”,这个时候如果贸然的改变航向,恐怕会陷入更大的危机,最好就是等到浪潮退了之后再做定论。 “不用改变航向,等到这浪过了之后,尽速前行就可以了。当年曹孟德东临碣石以观沧海的气势今天算是用上了。胡老大你先降帆,这次听我的准没错。”我把外套穿好,扶着桅杆笑道。 “这风都刮成什么样了,还尽速前进你难不成想让我们都死在这里啊,没安好心”我话刚说完,只见穿着一身黑色职业装的杨青青朝着我喊道。我不知道是怎么惹到这妮子了,从见面开始,她就对我没什么好脸色。 她这一说完话,跟她随行的同事也跟着起哄嚷骂道,水手们也是焦躁的询问胡黑到底应该怎么做。 “都安静点,林先生是总裁请的客人,不想干了就自己滚回大陆”随着百华夜咏带着些许怒气的娇喝声响起,那些让我听了有些刺耳的嚷骂声才渐渐平息了下去。 我没去看杨青青那铁青的脸色,反而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百华夜咏,然后解释道:“现在风大,马上就要下雨了。这浪潮是鱼群为了呼吸,涌上水面造成的。如果这个时候离开航线,触了暗礁或者被卷到乱流里,那后果,我不说你们也明白吧。胡老大,降帆,等浪潮一过马上就走,等会下雨就麻烦了。” 说着,我就转身进了船舱。 让我没想到的是,就在我刚刚进了船舱准备躺在床上的时候,百华夜咏却在我身后跟了进来。 “有什么事吗”我逗弄着鬼童子,望了一眼斜靠在门边的百华夜咏。 “林先生,这个真的是你儿子吗”百华夜咏看了我一眼,轻笑道。语气中的那种疑问根本不是怀疑的语气。 我眯了眯眼睛,这个女人的性格让我实在琢磨不透,时而孤傲清冷,时而乖巧,时而蠢笨清纯,时而狡猾。我现在才发现,她可不是什么任人宰割的羔羊,能够管制住那么一批居高自傲的年轻人,如果没有狐狸一样的狡诈跟果决,那可是做不来的。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还问我” 百华夜咏噗嗤一笑,缓缓的进了屋子,然后看着我说:“我只是没想到林先生饲养的鬼童子竟然这么可爱,简直跟我以前见到的判若两样。” 说着,百华夜咏还摸了摸鬼童子的脑袋。 我看着鬼童子茫然无措的表情,心中便了然了七八分,看样子,这个百华夜咏着实是有些能耐,只是不知道跟蚩尤三千比起来孰强孰弱。 “你还知道些什么”我眯着眼睛问道。 “你猜猜看”百华夜咏忽然拉起我的手,竟然缓缓的放到了她的脖颈之上。我略微感受了一下她皮肤那犹如丝绸一般的柔顺触感之后,便如触电般的收回手,冷笑道:“你们日本女子是不是都这样” 谁知百华夜咏不止没生气,反而还咯咯一笑,那样子要多妩媚就有多妩媚。 “只要林先生对此行满意,夜咏什么都能受着。”说着,百华夜咏竟然缓缓的将自己手臂上的袖子拉了起来,极其的缓慢,随后在我目瞪口呆中,她的手臂上,自手肘以上竟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密纹身,这些纹身尽皆都是彩绘,就犹如顾辛烈在我后背上描绘的那盲眼刺青一般。 也就在我愣神的这么一会功夫,百华夜咏更是拉起了我的手放到了她的手臂之上,我下意识的用力一捏,她便瞪了我一眼,然后发出一阵怪笑声。 “放心,我还是个很自重的人。”百华夜咏眯着眼睛,趴在我耳边说了一句。听到这句话,我心中冷意更胜,伸出手猛然抓住她的脖颈,然后微微用力道:“我再问你,你还知道些什么” “比如你是盗墓贼,你的女朋友叫谢思,爷爷是当年望派魁首,探花林半闲,再比如,你身体里有只红袍厉鬼”百华夜咏微微喘着气,从她的反应上,我也知道她并不是什么老油条,当然我也是个半吊子的盗墓贼。 不过,正所谓针尖对麦芒,我对我的自制力还是有些信心的。 在她说出红袍厉鬼那四个字的时候,我浑身一颤,手掌一用力瞬间捏住她的动脉,另外一只手拦腰将她拉了过来,我眯着眼睛,看着她的眼睛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这些,还有,顾辛烈到底在哪里” “林先生你捏疼夜咏了。”百华夜咏面露痛意,眉头微微一皱,我下意识的把手一松,但是却还是不肯松懈一点,生怕被她来个反扑。在庄王墓里,这种教训,我已经在蚩尤三千身上吃了一次了,如今肯定不会再着了道。 “看来,你们公司对我调查的还不够彻底,否则就不会让你这个女人来诱惑我了。告诉我,你都知道些什么,你叫我来究竟是什么目的,这么近的距离,如果我捏断你的喉咙,你猜你会在零点几秒以后死”我眯着眼睛,冷冰冰道。 虽然我的话语极其强硬,但我只是吓唬她罢了。首先,我就是杀人也不会选择动手杀一个手无缚j之力的女子,再者说,事情还没有解释清楚,我不可能贸贸然的动手。 “夜咏先前对你说过的话全都是真话,确实是顾先生嘱托我们去找你,并且把你带到这的,至于你爷爷是谁,那是公司高层调查出来的,至于诱惑嘛,那是我自己想到的。”百华夜咏并没有惧怕我,而是腰一挺,趁我愣神的时候,直接把我扑倒在了床上,旋即将腰部的手枪掏了出来 我的手掌此时放在她的脖子上,而她的手正握着手枪在我心脏处紧顶着,虽然这种姿势看起来极其的暧昧甚至会引人误会,但是,恐怕没有人会想到,此时在这床上摆出这个造型的我们,会是一对可能下一秒就会殊死相搏的敌人。 “至于你那鬼童子跟红袍厉鬼的事,倒并非是谁告诉我的。因为我是天生y阳眼。”百华夜咏在我耳边呢喃道,语气极其平和,甚至有一种玩味。 而我却被她这句话吓得不轻,甚至是浑身一颤。 y阳眼 这种东西极少有人会有。我没想到,通晓y阳双界的眸子竟是生在这样一个女子身上,我忽然感觉到背后涌上一股凉气,那种凉气惊得我略微有些失神。 而百华夜咏的下句话更是让我目瞪口呆,甚至于不知如何是好了。 “就是因为我在,你身体里面的那红袍厉鬼才不敢出来造次的,想必林先生也知道,y阳眼对于鬼魂的克制”百华夜咏把手抬起来捏着我的下巴。 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双极其平常的眸子,和离洛阳那对异色眸子相比,根本就是再普通不过的黑眼球白眼仁。 对于百鬼夜谈里描绘的y阳眼,我是永远都忘不了的。世人皆知y阳眼只是能随时看到鬼魂y物的“异眼”,但这其实是错误的理解。y阳眼的作用可不仅仅只有这一个 也就在我沉思这件事的时候,忽然,一道极其冰冷的声音从我耳边炸响。 “你说我怕了你”: 第160章 海雾 听到这声音,我本来紧绷的神经忽然放松了。 姬澄雪 只见姬澄雪正撑着一把油纸伞站在旁边,冷傲的看着一脸媚态的百华夜咏,一身红袍如血,就宛若是从那江南山水画中走出来的凄厉大雨一样,气势磅礴。 百华夜咏显然也被震惊到了,眼神有些涣散,但是马上又回复了过来。 “你不怕阳火”百华夜咏盯着姬澄雪问道。 “如果你再不从他的身边离开,那就永远都不用离开了。”姬澄雪闭着眼睛,红色长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咯咯。”百华夜咏犹如银铃一样的笑了两声,然后轻轻的把手枪从我腹部抽了回去,然后对着我轻声说道:“林先生,恐怕这次夜咏不能跟你促膝长谈了,不过,只要林先生需要,夜咏随时等候。”说完,百华夜咏收拾好衣服,迈着轻缓的步子就出了我的房间。 而我却还在被刚才的事情跟姬澄雪的出现,震惊的目瞪口呆。 “我去抽根烟,你看着点鬼童子”我见姬澄雪瞥了我一眼,浑身一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下来,就赶紧出了屋。 谁知道姬澄雪会不会突然发飙,我可是耽误她的事情已经很久了,一年 我眯了眯眼睛,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喷吐出一口烟雾。林离欢的墓x,是要开始着手了。 虽然姬澄雪没说,但是,从她刚才的眼神中,我就感觉到了一股杀气,看见我跟一个来历不明,她从来没见过的女子在纠缠而不去做些正事,恐怕翻脸是应该的吧。 我想起刚才那冰冷的枪支跟那张妩媚的脸庞,冷冷一笑。我并不是不近女色的柳下惠,但是,但凡是有女人把心眼打到了我的身上,那我肯定就不会客气了。如果说离洛阳是祸国殃民的妖精,那百华夜咏就是一只彻头彻尾的白毛狐狸。 一个妩媚如妖后苏妲己,一个狡猾似掌舞赵飞燕。 我心里正嘀咕着,可是一抬头,却刚巧看见一个水手从我面前跑到了甲板之上。 我见他跑的极其匆忙,就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也顾不上拉他细问,就赶忙踩灭了烟头,迅速跑到了船头,一上甲板,只见胡黑跟他的四个水手正在船头忙乎着什么。 我走到近前一看,这才发现,我们船头驶向的正前方海面上开始起雾了,船再往前开就将进入雾中,如果真的开了进去,因为渔船探照灯的关系,能见度肯定会越来越低。 这雾生得很是古怪,也极其突兀,整个铺天盖地的笼罩在前方,灰蒙蒙地压在海面之上,从我站的这个地方望过去,就是一片模糊,根本分不清海面跟天空,更不用说如何判断所谓航向了。 而此时就在那雾气之中,竟然还隐藏着一股黑色的气流,这股气流从海面向上延伸,直直的顶上了天空。就仿佛是从海上喷涌出去的黑色水流一样。加之周围极其寂静的环境,此时此景显得极其恐怖。 我咽了口唾沫,轻吐一口浊气,走向了船老大胡黑。 这种事我肯定不能自作主张,再者,我也没有那个能耐,只能征求一下经验老道的船老大胡黑。胡黑身为蛋民,又是有多年航海经验的老渔夫,此时听我问他情况如何,他也是有些犯难的摇了摇头说。 “海面上起雾并不可怕,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是经常发生的事。只是怕忽然遇到另外一只船只,或者突然撞到某块礁石上面。如果是那样的话,最糟糕的情况就是我们这些人都会死在这里。但是,现在马上就要到达海岛了,如果在这里停下我并不知道这雾什么时候会散,恐怕最早也要在天亮以后了。” 胡黑的语气有些急促,看样子他也是很着急,但是听他的意思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虽然胡黑是这么说,但是我也听的出来,他也并不是十分肯定。我拍了拍一个水手的肩膀,告诉他去叫醒所有人来甲板。 待到他离开之后,我才眯着眼睛盯着面前的那雾气,深夜里十分寂静,在这种雾气之中,探照灯跟渔船灯根本没有一点作用,也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才要更加的小心,不只是因为担心碰撞到其他船只而造成惨祸,更是因为在南海,有一些动物是只在这种天气出没的。 毕竟,一艘五吨的渔船,可算不上什么庞然大物。 胡黑显然也是明白了我的意思,将渔船的速度降到最低,并且将探照灯全部都打了开来,降帆,然后在桅杆上又挂上了一盏醒目的渔船灯。 渔船灯在海上并不是仅仅用来提醒其他船只的,它有个更重要的作用,那就是让深海里的巨鱼远离船只。不同于浅海的水族,深海里的鱼类对于光线极其敏感,长时间处于深海y暗之中的它们,对于光的恐惧跟烦躁,要远远大于浅海鱼类。 渔船缓缓驶进雾中,海上静悄悄的,只能听到螺旋浆搅动海水的声音,还有波浪沿着船身向两侧翻起的动静。连海鸟都没有一只,四周全都是灰蒙蒙的一片,分不清东南西北,我们就像是行驶在冥界的海域一样。那就寂静感让人有些胆战心惊,压抑的让人发疯。 几十米的能见度,在茫茫大海里,我更觉得我们在闭着眼睛开船。 我深喘了一口气,周围铺天盖地的雾气让我不得不紧张起来。夜雾之中我更是极其提心吊胆。我心盼着这海雾尽快散去,这种让人发疯的压抑让我几乎有一种被禁锢在真空中的感觉。 船只前进了一会,船老大胡黑转过头跟我说:“小哥,这雾散了恐怕要刮上一阵子大风咯,咱们现在要改航向还来得及。” 胡黑出身是蛋民,在南海这一片更是行船捕鱼过了数十年,虽然极少深入到像鱼头礁这样的地方,但是他那日积月累所积攒下来的经验,跟坚韧的性子,不是我这样的毛头小子能够比得了的。 这个时候,百华夜咏一行人也跟着上了甲板。 我朝胡黑伸了根手指,示意他不用担心,随即扭头叫舵手去加紧摆舵,然后招呼道:“尽量放慢速度,散雾后,风浪肯定会涌上来,要避开鱼头礁,不然,在那里碰上大浪,咱们可就玩完了。” 胡黑见我指挥的有模有样的,也是有些惊讶的问我说:“小哥这是第几次坐船出海” “第一次,以前一直没时间也没精力往海上跑,”我轻轻一笑道。 “第一次就知道怎么指挥航向跟看风向,我胡黑服了,要不怎么说,还是读书好呢。”胡黑抿着嘴冲我竖了竖大拇指。 我只是报以一个微笑,没说什么。 百华夜咏见我们都在船头,也走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我懒得张嘴,胡黑就亲自给她解释了一遍,声音不小,整个甲板上的人应该都能听清。 “虽然我不要求速度,但是,如果按照这种进度跑船的话,恐怕到了明天这个时候,我们也到不了鱼头礁。”听完胡黑的话,百华夜咏皱了皱眉头,似乎觉得船开的有些慢了。 我摇了摇头也不做解释,朝胡黑挥了挥手说:“按我说的做就好了,不必要听她的。” “林先生”百华夜咏刚欲说话,她身后一个穿着黑色职业装的属下向前走了一步朝我吼道:“你算是什么东西,凭什么听你的。” 我眯了眯眼睛,虽然我平时跟顾辛烈、王蒋干等人在一起不显山不露水的,但是,这可并不证明我是软柿子,什么退避三舍,一笑泯恩仇这样的经典故事,也不适合用在我身上。 我听他说完这句话,从兜里掏出根烟缓缓点上,然后从靴子里拔出随身携带的伞兵刀,绕着刀柄在手掌里转了个圈。 “你你要干什么”那男子费力的咽了口唾沫,向后微微退了一步,我看准时机一步冲了过去,手中伞兵刀绕着他的领口转了一圈,瞬间,就在他那白色衬衣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我叫林悲,你记好,我不会再说第二次。”我扫了一眼在甲板上目瞪口呆的这帮人,打了个哈欠,把刀收起来,真没想到,跟顾辛烈学的这一手还是挺好用的,现在再看百华夜咏的那群手下,包括那杨青青在内,一个个看我也都像跟煞神一样。 不过,我本来也没想跟他们认识,自然也就不需要去管他们脾气秉性如何。 “林先生,刀不错。”百华夜咏看向我,挤出一个笑容,但是那笑容明显有些冷意。 我也懒得理她,侧身掏了掏耳朵,然后轻声道:“杀人是费劲,但是屠狗杀猪还是轻而易举的。”说完话,我便不再看百华夜咏那难看的表情,而是专注的盯着正前方的雾气之中,让我有些意外的是,那雾气之中,竟然渐渐出现了一道黑影: 第161章 诡船 船老大胡黑刚想说话,我连忙冲他竖起了一根手指,示意他,我也看见了。我尽力的瞪大眼睛去看那黑影究竟是什么东西。只见在那灰蒙蒙的雾气之中,渐渐出现了一阵宛若风铃的沙沙声,伴随着浪潮的声音,让人听了有些浑身发冷。 随后,一盏昏黄的灯光缓缓的从雾中摇摇晃晃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那灯光出现的极其突兀,以至于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但是,当我们看到它的时候,它已经离我们很近了,从那灯光来看,这灯应该是一盏船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船上就只有这一盏灯。 也就在我这愣神的一会儿功夫,一艘全身黑红色极其普通的中世纪海船,就从那一片灰蒙蒙的雾中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 那艘船有些破烂,一盏昏黄的船灯摇摇晃晃的挂在桅杆上,船身的前面有着一根分水叉,下面雕刻着一个断了翅膀的天使。船身都是木头建造而成,漆黑的船身跟棕红色的甲板就像是传说中的加勒比海盗船一样y森恐怖。 整艘船上除了那一盏昏黄的船灯之外,就再没任何亮光,甲板和船头上也没有一个人影,门窗紧闭。整艘船就像是幽灵一样,渐渐的朝我们慢慢涌来。 此时此刻,在甲板上的所有人,包括我在内,都被这艘突出其来的怪船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中世纪的船只我竟然在中国的南海之上看见了一艘欧式的中世纪船只。我突然感觉这一切就好像是一场幻觉。 首先,这片海域是属于中国境内,其次,我们所走的这条航线在这片海雾的引导下早就偏离了当初开往海岛的路线,在这条未知的航线碰到另外一艘船,就好像是在沙漠里面找绣花针一样,再者说,就算是碰到其他的船只,怎么可能会遇到一艘中世纪的古船呢 我深吸了一口气,从震惊之中缓过神来,连忙扭头对胡黑叫道:“打舵,避开这艘船,水手,去发无线电”那诡异的中世纪古船,此时已经缓缓的朝我们开了过来,它的速度很慢,但是,就算是按照这个速度,我们也会在几个眨眼的时间就与它相撞。 所幸这艘渔船很小,五吨的重量让它掉头转向并不是十分吃力,加上渔船的马力足一些,我们很轻易的就避开了那艘中世纪古船,两只船几乎是擦着边的绕了过去。但是,让我有些意外的是,两船离的如此之近,竟然没有惊起一丝波澜,甚至连海浪的声音都没有。 也就在我有些发愣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就在那中世纪的古船甲板跟船门上,竟然到处都是大片大片的暗红色血迹 船只上有血 我被自己的这一发现惊的头皮发麻,想必,此时在这船上但凡是有一点眼神的,也能看出来那艘船的异样。一阵微风吹过,一股凉意从我的背后涌起。 海雾正在渐渐的消散,而跟我们只有着不到十米距离的那艘中世纪古船,突然掉过头,再一次的到了我们的正前方。而那船只上面的白色船帆,竟然在没有人拉动缆绳的情况下,自己升了上去。 此时此刻,再看那桅杆上摇摇晃晃的昏黄船灯,我突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随之,一阵沙沙的铃响又一次的出现在了我的耳朵里。 随着这铃声响起,那中世纪古船忽然猛的又一次朝我们开了过来。我眼睛瞪得大大的,那船头上断翅的天使雕塑就像是堕天使一样在朝我狞笑着,船老大胡黑也不愧是经验老道,连忙调转船舵,这才避免了这一次被突然袭击之后两船相撞的恐怖后果。 两船一错,抹着船边擦了过去,就像是在互相搏斗一样,虽然是有惊无险,但是此时,船上的人全都屏住了呼吸,狠狠的捏了把汗。 此时此刻,我们两艘船的距离只有不到三米远,如果这中世纪古船再一次转向,我们就真的躲闪不及了。 不过,让我松了一口气的是,那艘中世纪的古船这一次并没有再一次朝我们撞过来,而是调转船头,缓缓的沿着原来的方向又消失在了那片灰蒙蒙的海雾之中。就犹如飘忽不定的幽灵一样。 我咽了口唾沫,待到那中世纪古船消失在那片浓雾之中,我才缓缓的吐了口气。刚才发生的事情不过才数分钟,但是,就这几分钟时间内,我似乎就像过了整个世纪一样漫长。此时此刻,回过神来,我后背已经湿了一片。 回想起刚才,就在那船只即将要消失于浓雾之中的时候,我瞥到的那块破旧铜牌上显示的数字,忽然感觉到一阵庆幸。 常年在海上跑船打渔之人,恐怕哪个都听说过一些大海之上的奇闻异事,诡谈异言。这其中恐怕最多的也就是关于美人鱼、水鬼、跟幽灵船的传说了,当然,在南海还要加上一个禁婆。 亲身经历过这些事并且活下来的人很少,大多数人也都是道听途说而来的。类似于什么美人鱼可以控制潮汐变化,幽灵船上有着无数财宝,甚至还有人说,这大海的下面有着多少未知的生物 其实,这些都不算是真正的诡谈,但凡是有点胆色的人也都能分辨个真真假假。而我在天台的时候,就曾听到过一个老人讲述过这样一个故事。 老人的名字连他自己都忘了,他做了五十年水手,数百次过家门而不入,常年在外游航,他就跟我说起过一个关于幽灵船的故事。 那是在他三十岁的时候,他在南海上进行一次跨国的传输,船是一艘专业的商业货轮,在一些渔船眼里,那都算得上是庞然大物了,更何况在他哪个时代。 出海的时候天色就并不是太好,狂风巨浪,但是为了赶进度多赚些银两,老人还是毅然决然的跟着船长下了海。船只入海,一切正常,连续三天的暴雨都没能对他们有太大的影响,这也不由的让老人松了一口气。可是,就在船只在海上漂泊的第四个夜晚,突然出现了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怪事。 他们看到了一艘极为诡异的船,船上只站着一个身穿白裙子的女子,女子在甲板上吟唱着一首歌谣 这个故事,老人并没有全部讲述出来,中间断断续续,只说自己记不清了,我猜想,他是不愿意提起。在这一次的经历后,他便带上了两只假肢。 方才见到的那艘船想必是一艘幽灵船了,有这个想法的人肯定不止我一个,船老大胡黑,百华夜咏估计也早已猜到了。 此时的胡黑眼角不断的抽动着,胸膛急促的起伏着,想必,刚才那让人心惊r跳的交错,让他还是久久不能平静。即便是没撞上,但是那种让人有种想要自尽的绝望感,还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虽然现在海上的雾气还没散开,但是已经有一丝明亮了。我皱了皱眉头,又一次回想起刚才在那古船上所看到的一幕因为当时两船相错,距离非常之近,而我身处在船只的边缘附近,自然是看的一清二楚。 那古船的甲板上,门上,缆绳上,全部都是大片大片的暗红色干涸血y。那种犹如案发现场一样的场景猛烈的刺在我的瞳孔里。 到现在,我仍然不知道艘船上是不是还有活人。 如果有,那些血y的主人是谁如果没有,那么留下这些血y的人去了哪里他们的尸体又去了哪里 “刚才谁都看到那船上的异状了吗。”我抿了抿嘴唇,沉吟了一会,才抬起头对他们说道。跟我想的一样,他们果然也看到了那古船上血腥的场景。包括水手跟百华夜咏的手下们,都看到了。 “林先生,那到底是什么回事”百华夜咏皱了皱眉头,问我道。 “我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说过关于幽灵船的传说刚才那艘船是一八二二年制造的。颇有中世纪的欧洲风,我是从船尾后面的船号上看到的。距今差不多将近二百年,这船通体都是木质,除了船身的雕塑,你们要知道,二百年”我有些语无伦次,声线的颤抖让我根本不知道我想要表达的是什么。 “林先生是说那艘船是幽灵船”百华夜咏皱了皱眉眉头。 “妈祖保佑啊,保佑你的子民不受这些邪门歪道的控制啊。”只听扑通一声,我这边还有些愣神呢,船老大胡黑已经跪在了甲板上,一脸虔诚的祷告起来。 我抿了抿嘴唇,心中不由想到,果然是封建迷信害死人,这都什么时候了,妈祖要来救你早就来了 因为渔船没有任何武器,我们能做的只有躲避那艘中世纪古船。 此时,海面上的雾气还没散开,那艘中世纪古船已经消失在了我们的眼前。但是,我们谁都不知道,那艘船会不会突然又一次的冲出来,从那还未散去的迷雾之中: 第162章 漩涡 百华夜咏抿了抿嘴唇,然后张口说道:“咱们现在都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谁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与其信奉妈祖,不如靠我们自己。那古船如果这的是冲着咱们来的,它肯定还会出现。那我们不管躲到哪里去都没用,除非上岸。但是现在雾气还没散,敌暗我明,对我们很不利,所以我建议在这里暂停一下。” “其实这样也可以,但是你要知道,如果想要暂停,我们必然要抛锚,但是如果抛锚之后,那古船朝我们撞过来,我们就完全没有躲闪的余地了。如果它是没有实体的幽灵船,那倒无所谓,但是,假如它不是幽灵船呢”我皱了皱眉头,回声道。 也就在我们还在商量着到底如何应对那神出鬼没的中世纪古船的时候,一阵风铃的沙沙声又一次的出现在了我们耳中,随即,只见就在我们的正前方,一盏昏黄的船灯摇摇晃晃的闪烁着,那艘刚刚吓得我们心惊胆颤、毛骨悚然的船只,竟然又一次悄悄的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之中 “妈的,这鬼东西简直是没完没了了。”我咒骂一声,赶忙让胡黑看准方向转舵,一边又招呼着无关人等赶紧进船舱。 如果说第一次碰上这中世纪古船我们没有丝毫准备,只能狼狈逃窜,那么这一次就是有些从容了,胡黑迅速转舵,朝着跟那中世纪古船相反的方向连忙回避。但是,让我有些意外的是,本来行动慢慢悠悠的古船却突然加速,直接从那海雾之中钻了出来,朝着我们的正前方就撞了过来。 我猛的捶了一下桅杆,然后立马拉着百华夜咏回到了主控室,我本身是个大男子主义极重的人,此时见百华夜咏有些发呆,就连忙把她拽了回来。 也就在我刚刚踏入主控室后不久,我突然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一阵强烈的冲击感猛的袭上了心头。 果然,人不是每次都可以非常幸运的,此时,那艘中世纪古船狠狠的跟我们的船只撞在了一起,紧贴着彼此的船边,砰地一声,两只船相撞所引起的海浪将我们向一边猛的推移了过去。 “不是幽灵船”我咬了咬牙,站直了身体。在我的印象里,这幽灵船就应该是没有实体的船只,可是现在这种事又该如何解释。这船是怎么碰到我们的 虽然胡黑已经拼尽全力在扭转船舵了,但是那中世纪古船就像是跗骨之蛆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 两艘船蹭在一处,剧烈的撞击跟波动是在所难免的,我在主控室里拼尽全身力气去稳住平衡,甲板上的东西砰砰砰的从我眼前掉入水中,幸好刚才我让他们先回到了船舱之中,不然恐怕现在也跟那些酒桶差不多了。 我死死的拉住百华夜咏的手臂,她似乎已经有些眩晕了,眼神也是有些飘忽,我怕她昏厥过去,死死的保持着平衡。 既然这中世纪古船是实体船,那么,对我们就有利了,因为它通体都是木头所造,而我们这艘渔船虽然吨数小,但是,船体外面为了防止大型鱼类的撞击,已经安装了铜板装甲跟分水叉。 虽然没避开冲撞,但是,由于船只两侧有分水叉外加装甲,所以,我们不但完好无损,反而给予了那中世纪古船一记重创。 撞击也将那古船带的有些倾斜,因为撞击而露出了破d的船侧,也正在不停的往里面渗着海水。但是,让我有些瞠目结舌的是,这艘中世纪古船竟然并没有因为漏水而沉没下去,而是略微倾斜之后又一次稳稳的浮在了海面之上。 海洋,天空,陆地。人类其实对于这个自己生活了无数年的星球并不了解,例如在海中礁石上歌唱吸引水手的人鱼,在天空中能够喷云吐雾的飞龙,陆地上诡异至极的怪兽y物,人类所不了解的事情还有很多,这幽灵船就是其中的一种。 从我所涉及到关于幽灵船的传闻之中,基本上就只有两种类型,第一种就是船上的所有人全部都死光了,且都是死于这艘船上,或者因为与海盗械斗,或者因为一些事故,总而言之原因很多。这些死在船只上的船员鬼魂仍然不肯离去自己的船只,所以才会继续“驾驶”着它在海上飘荡。 第二种幽灵船,就要诡异的多了。 这类幽灵船大都是失踪多年的船只,经过几年甚至几十年之后才被人们发现,但是,发现船只的地方往往和当年船只出事时的地方相隔甚远,船上也没有任何船员的尸体,但是,船上的所有机器设施运转都非常正常,就如同刚刚出海一样,谁也不知道这艘船在它消失的这些年里去了哪里,又经历了些什么。 就因为人类往往无法解释这些科学难以解释的现象,所以才会出现幽灵船这样的传说。 但是,传说毕竟都只是传说,就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时到今天,我会离传说如此之近 那中世纪古船飘忽在我们的船头,船侧那狰狞的裂缝还在不停的疯狂灌着海水。完全违背了常识定论 此时此刻,我只感觉到后背有一阵凉风,嗖嗖的从下至上,来回不停的滚刮着我的神经。 胡黑更是连握着舵的手都颤抖了,那艘黑红色的古船,就像是噩梦一样,折磨着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 随即,就在我还沉浸在那种惊慌中的时候,只见那中世纪的古船突然掉头了,开始缓缓绕着我们的船打转,它的动作十分缓慢,吃水线也在慢慢的下移,我咽了口唾沫,一种诡异的感觉油然而生。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那中世纪古船绕着我们游行的速度越来越快,船只两侧飞溅的波浪不断的敲击着我们的船侧。而且这古船的速度越来越快,如果一开始它就用这样的速度来撞击我们,我们是肯定躲闪不及的。 “它到底想干什么”百华夜咏撑着我的胸口,咬牙问道。 “它在行海葬之礼这艘船绝对有蹊跷。”我眯了眯眼睛,船只不断的摇晃,说明我们此时所处的位置下面正在形成漩涡,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我见百华夜咏有些疑惑,就又出声解释道:“绕船七周,这是一种海葬礼。如果在海上碰上被灾难破坏的船只碎片,或者是看见被海盗屠杀过的空船。船主都会选择驾驶船只绕着出事船只游行七周。一开始,我也在奇怪这古船为什么会绕着我们无故转圈,现在我才明白,原来它在进行海葬礼” “可是它似乎绕的圈数有些多了。”一旁掌舵的胡黑见我说完,喃喃的说了一句。 确实,我们眼前的这艘古船已经不知道绕着我们游行了多少圈了,而且速度越来越快,甚至于,在我们此时所处的海面上已经形成了漩涡,这漩涡使我们的船只不断的原地打转。 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让我不由的生出一种眩晕感跟恶心感。 随即,就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一阵爆响,我只觉得眼前一白,就像是钻进了一片云朵之中一样,而我的后脑也是发出了一阵疼痛感,我闷哼一声,低头一瞧,只见百华夜咏已昏厥过去。 紧接着,我只觉得一股大力涌来,顿时,眼前由白变黑,晕了过去 等到我再睁眼的时候,后脑传来的疼痛感顿时让我不禁一阵呲牙咧嘴,我微微喘了几口气,眼珠向四周转了几转,视线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这是在哪”我喃喃道。 我自然不会想自己死了或者是遇到了穿越这样的狗血事。但是,前一刻还在海上漂泊跟那幽灵船对峙,现在我这又是在哪了 我一抄后脑,然后把手举到眼前,只见一手的鲜血。我暗骂一声,果然是受到撞击了,虽然脑后受了伤,但看样子只是些皮外伤,伤口并不深,应该过会就会结痂。在地上又躺了一会,我渐渐的坐了起来。 还好,我此时还在船上,不过并不是在c作室里,而是在甲板之上,至于胡黑,百华夜咏等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皱了皱眉,向四周一看,顿时惊讶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因为此时此刻,我的周围不再是一片汪洋大海,而是一大片一望无际的白色沙滩 冷汗瞬间就从我的脑门上流了下来,后背也是一阵凉意。这绝对不是梦,后脑传来的痛感还是非常清晰的,可是,如果此时我并不是在南海上,那我又是在什么地方 此时此刻,我手心里全是汗,那是一种对于未知世界的恐慌。我大喊了一声,连回音都没有。我迫切的想要知道,我到底现在是在什么地方,于是顺着船梯慢慢的下了船。 当我下船之后,我突然脑袋嗡的一声,我看着船只的下面,整个人近乎要崩溃了,因为,我看到了一个撑着红伞的红袍女子牵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正在朝我缓缓走来,那女子跟小孩不是别人,正是姬澄雪跟鬼童子。 但是真正让我惊讶的是,此时的姬澄雪,身后竟然拖出了一条长长的影子: 第163章 白色世界 “你醒了。”姬澄雪走到我身边,眼睛低垂着,看不出表情。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朝她手腕一摸,然后喃喃道:“变成实体了” 在感觉到手中的冰冷后,我还下意识轻轻的捏了捏随即,我脑袋突然清醒过来。 我瞬间意识到,这个在我面前的红袍女子可不是普通女人,而是一个活了几千年的红袍厉鬼她若想杀我,等同于探囊取物一样。 果不其然,就在我手掌在她的手腕之处轻轻揉捏的时候,一双冰冷的目光瞬间落在了我的身上,我浑身一抖,再一抬头,只见姬澄雪眯着眼睛轻声道:“把你的爪子拿走。” 我被她这风轻云淡的模样吓得够呛,连忙收回手,顺手又把地上“伊娃伊娃”直叫我的鬼童子抱了起来。 鬼童子身上有些凉,但已经不像是最初的那种如冰雪一样充满寒意了,此时像是拥有了正常的体温一样,我想起了刚才在触摸姬澄雪的时候,她身上也有些暖意,不由皱了皱眉头,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竟然能让鬼魂变成实体。 姬澄雪收起伞,轻轻把耳边的发丝拢起来。 我皱了皱鼻子,想到刚才,不由的悄声道:“还不错嘛,就是脾气差了点” “林悲,你是不是找死” 听得这道厉喝,我浑身一震,赶忙抱起鬼童子就向前跑去。 走了一会,我突然发现,原来,我脚下踩着的这片白色的土地并非是一片坚硬的泥土,而是类似于沙滩一样,整片陆地上都是一颗一颗微小的白色颗粒。那颗粒也绝对不是沙子,而是一种我从来没见过的东西。 “这到底是哪”我皱了皱眉头,怀里的鬼童子还在伊娃伊娃的叫着,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未知的空间里,我总是有一种声音被锁住的感觉,就像是无论怎么喊,也不会有人听见的那种错觉。 姬澄雪走到我旁边,撑起油纸伞,然后缓缓道:“你们是被从海上挪移到了另外一个地方,这个地方是哪里,我并不知道,但是,当我从船里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变成实体了。” “什么意思”我扭头看向姬澄雪,皱了皱眉。 “我现在是人类,完完全全的人类。”姬澄雪抖了抖眉毛,她的声线有些抖,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激动,想来也是,做了三千余年的鬼魂,再一次拥有r身,饶是谁都会激动一番的。 “那真是恭喜了。”我微微一笑,由衷的恭喜道。 “应该说,只有在这个空间内,我才是人类。所以,不用恭喜,等你出去了,我自然还是那红袍厉鬼。”姬澄雪微微一叹,挥了挥手,一指前方。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就在这茫茫白色沙漠之中,有几个黑点,那些黑点聚在一起涌动着,我看不太清,但依稀也能知道那是几个人影,我舔了舔嘴唇,抱着鬼童子就走了过去。 “你现在只是普通的人类”我歪头看了看姬澄雪。 “是但是,如若你对我不敬,等我出去了,或者我自尽,一样杀你。”姬澄雪眯了眯眼睛,语气平淡。她就像是一湖极其深的潭水,就算潭内如何暗流涌动,表面依然波澜不惊。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敢再去逗弄这妮子,抿着嘴朝着那黑影又加快了几分步伐。 这白色沙漠的沙子比想象中的还要柔软,基本上每走一步都会把整个脚面都陷下去,我不敢走慢,生怕遇上流沙这样的糟糕情况,现在姬澄雪也只是一个普通人,鬼童子的能力也还是未知,这个时候,我尽量不去涉险,否则的话就真的犯了难。 等到我离那些黑影还有不到几十米的时候,我终于看清了。只见七个大男人正围着三个衣衫不整的女子,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是,从他们那挂着y邪笑意的脸上也能看出来,他们嘴里说的并不是什么善言。 那七个男人也不是别人,正是船上的四个水手跟百华夜咏手底下的三个下属。此时,他们七个人都是赤着上身,满身的泥污看起来有些狼狈。 而那三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百华夜咏跟她的两名女性下属,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们两个的名字分别是杨青青跟肖晴,只是没有了当初在海面上的傲慢跟让人有些不适的高冷态度,现在的两个人就像是被要被处刑的犯人一样,被吓得瑟瑟发抖。 此时,她们的上衣跟裙子都已经有些破烂,露出了里面颜色亮丽的衣衫,对于周围的一群男人来说,可谓是极具诱惑力。 我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从地上捞起一把白色的沙子,看着不远处混乱的场景,暗自发笑。 “你不出手救她们吗”姬澄雪古怪的看了我一眼。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句话你没听说过吗,再说,一个打七个,我也没那个本事。”我摆了摆手,轻声说道。 不过,下意识的,我还是把靴子里的伞兵刀抽了出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人在看我,我一皱眉头,向四周扫了一圈,原来是百华夜咏。此时,她正瞪着眼睛死死的看着我,一双白嫩手掌死死的护住身上的重要部位。 她盯着我,我也下意识的盯着她。渐渐的,我发现她眼睛里似乎多了些亮晶晶的东西,那七个男人也不再只是言语上的挑逗,开始逐渐向着三个女人靠近,百华三人虽然竭力反抗,但她们毕竟是寻常女子,怎么能跟男人搏斗。 我叹了口气,让姬澄雪抱好鬼童子,然后持着伞兵刀就朝那七人走了过去。这土地十分柔软,加上我穿的靴子并不是特别坚硬的那种,所以并不会发出什么声音。 我过去的速度很快,趁他们的眼睛还在百华夜咏她们三个身上的时候,我迅速的捂住一个背朝我的男子,用伞兵刀迅速划过他的脖子,随之噗的一声,我瞳孔一缩,只见一道血箭猛的喷涌了出去。 那人捂着脖子转过来头来,目瞪口呆的看着我,然后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我甩了甩伞兵刀上的血珠,歪着脑袋看了眼其他人,只见他们先是愣愣的看着地上的那具死尸,然后惶恐的盯着我,都向后退了两步。 百华夜咏她们三个见状,立刻尖叫着跑到了我的身后,瑟瑟发抖的看着他们。 “要么留下命,要么滚。”我眯了眯眼睛,盯着剩下的六个男人。 此时此刻,虽然我心里还是有些慌张,毕竟这是我第一次杀人。但是我知道,如果我露出一点破绽,不只是我,包括姬澄雪在内,我们所有人都会有危险。盗墓本来就是一项玩命的手艺,但凡是把脑袋交到棺材板上的,十有都是亡命徒。 虽然我比不得顾辛烈跟王蒋干他们,但是跟眼前的这些普通人比起来,还算不错的。 “好好我们走”随着一个脸色发白的男子说话,他们六个人转身就朝着前面跑去,不时的还回头看我几眼,见他们走了,我深喘一口气,把伞兵刀c回靴子里,一颗心终于也沉了下去。 这是我第一次杀人,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煎熬,也没有电视剧里、小说里描绘的那么让人难受,甚至于呕吐。 如果说真的有哪点让我不适,那就是手抖。从伞兵刀的刀锋划过那人的脖子到现在,我握刀的那只手还在不停的颤抖。 我回头看了看百华夜咏她们三个,百华夜咏倒还好点,用手捂着身上的紧要部位,也不说话,只是盯着我。倒是杨青青跟肖晴两个人打着颤的不敢说话,怯懦着躲在一边。 也就在这个时候,姬澄雪抱着鬼童子走了过来,单手撑伞,用有些玩味的语气看着我说:“没想到你还会杀人。” 我轻轻一笑,也不解释。扭头看向百华夜咏三人轻声道:“你们是跟着我走还是自己走。衣服,我没有,我身上也没多余的。” 首先,我对杨青青就没什么好感,至于百华夜咏,我对她还抱着几分猜忌,我心里倒是希望她们跟我直接分道扬镳,毕竟我不是诺亚,拯救世界这种大事还轮不到我。 “你就这么忍心看着我们三个弱女子,在这地方横死或者惨遭那些人的毒手”百华夜咏朝我说道,语气轻柔。 我挠了挠头,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跟着我可以,但是,别把你的心思用在我身上。” 百华夜咏的心思我猜不透,这个女人非常精明,用我的话说,她就是一只狐狸,跟她这种人交往,我必须要小心谨慎,不然,我很有可能会被她算计到。 百华夜咏嫣然一笑,点了点头,瞥了眼姬澄雪,她自然知道姬澄雪就是我身体里面她曾经看到过的那个女鬼,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多嘴的问了一句:“不知道这位姐姐是” 我打个哈欠,回头瞥了眼抱着鬼童子的姬澄雪,说道:“我女人。”: 第164章 归墟 当我意识到这句话已经说出口的时候,顿时吓了一跳。 我有些心悸的扭头看向姬澄雪,只见她抱着已经睡去的鬼童子,并没表现出什么异样,但是,我却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寒意,忽然侵袭了我的身体。 百华夜咏三人更是有些瞠目结舌的望着我。确实,如果说姬澄雪是我女人,那可就真的应了那句老话。 一朵鲜花c在了牛粪上 我轻咳两声,换了个话题道:“你们醒来的时候是在船上吗” 听我这么一问,百华夜咏先是微微一愣,然后摇了摇头说:“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片沙漠中了,这种诡异的事,我也是第一次经历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杨青青跟肖晴也是连声附和着。 我揉了揉眉毛,从一片海域之上,忽然转换到另外一个世界。这太过毛骨悚然,虽然我也曾听过有船只遗失在海面之上,尤其是百慕大三角海域,更是时有此种情况发生,但是,据我所知,这种情况在全世界只有几处海域才会发生。 南海这里 我皱了皱眉,整个地球百分之七十都是水,海洋更是占据其中的绝大多数,这里面究竟隐藏着多少秘密,谁也不知道,谁也不清楚。转换领域这种事情听起来十分荒谬,但是也并非无迹可寻。 曾经有科学家探索鄱阳湖,下湖之后突然失踪,再发现他的时候,他却突然身死在数百里之外。百慕大三角海域遗失的船只飞机,在近些年来也是被逐渐发现,但是这些残骸也都是在数百里甚至千里之外被发现的 我并非是封建迷信的绝对拥护者,也并非是假道学的无神论者。 但是,做摸棺这行的,就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可是我们现在到底在哪里,我却真的有些迷茫了 “归墟。” 也就在这个时候,姬澄雪忽然说了一句话,我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脑袋里嗡的一声,扭头望向她说道:“你别开玩笑,我们现在在归墟” “归墟是什么”百华夜咏看向我,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咽了口唾沫,迅速的转动脑袋去回想百鬼夜谈里关于归墟的记载。 归墟又叫做归虚,是传说中海中的一片峡谷,整个地球上所有水都是由此生,由此灭。 列子有记载说:“渤海之东,不知几亿万里,有大壑焉,实惟无底之谷,其下无底,名曰归墟。” 其实归墟到底存不存在,没人能说的清。从上古神话开始,就有这么一个传说。传闻世界连带着银河上的水,最终都汇聚到这神秘的无底之d之中,这d就是归墟。 水由此生,由此灭。无论有多少的水汇聚到归墟之中,归墟里面的水都不增一分,不减一丝。传闻归墟的颠倒面就是直c九重天的不周山,归墟里的水引到天上,然后落雨化雪,再回到归墟。 归墟的别名有很多,比如归塘,少昊。不过不管是那个,其中的神话色彩都会让人为之一颤 “归墟到底是什么地方。”百华夜咏拍了拍我的肩膀。 “世界的尽头。”我缓了缓神,咽了口唾沫,喃喃道。 说归墟是世界的尽头其实一点都没错,因为归墟是在地平线的颠倒方向,也就是海的倒立面。 “什么”百华夜咏有些纳闷,似乎还是有些疑惑。 我皱了皱眉头,然后继续把归墟的事情跟她说了一下,因为怕引起恐慌跟不必要的麻烦,对于杨青青和肖晴,我倒是有意瞒着了。 听我说完,百华夜咏也是微微一怔,随后皱了皱眉说:“那我们怎么才能回去。” 我摇了摇头,淡淡道:“这个我也不太知道,对于归墟,我也只是从古书上才得知过只言片语,现在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说完,我苦笑一声,想必应该就是那幽灵船卷来的漩涡才把我们带到这里的吧。只是现在,我们的问题并不在于是我们怎么来到这里的,而是我们究竟要怎么出去。 古书有言:“一入归墟难回首,九重天外驾鹤游。” 如今真的到了归墟,却是两眼一抹黑,走不出去了。 我喘了口气,放眼望去都是一片白茫茫的白色尘沙,这跟我想象中的归墟有些不同,按道理来说,世界上所有的水由此生,那归墟应该就像个大水槽一样才对。可是这茫茫如同沙漠一样的归墟,又是怎么回事 虽然这种神话中才存在的东西跟古书上所记载的“楼兰古国”、“精绝古城“一样的飘渺如烟,尤其是这归墟,更是如同神仙居住的场所一样,但是,既然我已经来到这了,就证明古籍上所记载的并没有错。 “你知不知道传说中南海有一块生人勿近的地方,那里四季如春,但是海底寒可透骨,就连鬼魂都会被冻住。”姬澄雪低垂着眸子,清冷道。 “你说的是”我望向姬澄雪,咽了口唾沫,心里面的那种恐惧感更是越发的加深。 “没错,南海海眼。” 如遭雷击。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们会来到这归墟之地了,原来我们最开始所处的海面下面正处南海海眼。 我应该早就想到的,我皱了皱眉头,所谓的南海海眼并非是说在海底深处有一处空d,而是说在海底有一团乱流,这团乱流就是古代神话之中经常提到的海眼。一般被遣罚的神仙也都说被用来堵海眼,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想必四海海眼应该都通往归墟之地,而那幽灵船就是契机,把我们传送到这归墟的一个契机。虽然极其巧合,但是我们还是遇到了。 我深深的喘了口气,既然问题已经解决了,那我们就应该寻找怎么离开这归墟的方法了,我抿了抿嘴唇,把我的想法跟她们几人说了一下。 毕竟这里只有我一个男人,百华夜咏她们三人对我倒是有些放心,也没大吵大嚷着说些什么。几人一商议,统一意见之后,我们就朝着这白色沙漠的更深处走去了。 归墟毕竟也算是一处特殊的海域,如果按照我的想法,一直朝着这条路走绝对会抵达归墟的最深处或者是中心。那里应该就会有类似于水潭或者湖泊这样的地方,有水首先就能解决一下我们的口渴问题,也是现在最关键的问题。 想到这里,我不由的又加快了几分行进的速度。 这归墟之地极其辽阔,脚下的尘沙并不坚硬,所以对我们也没什么太大的折磨,诸如脚被磨得起泡这样棘手的问题,我们并没遇见。同时,我也没再遇到其他人。 这么一走,就是近半个钟头,出乎意料的,我们几人谁都没觉得口渴,反而身体有些凉意。细想来,恐怕这地方远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百华夜咏对我说:“这么走下去不是办法,我们现在看不见太阳,连时辰都掌握不好,睡觉吃饭这些问题也没有解决。如果不一次性全搞清楚,我们根本撑不了几个小时。” 我瞥了眼已经有些疲累的瘫坐在地上的杨青青跟肖晴,心里有些没底。百华夜咏说的这些问题,我并非是没想到,而是一直没想到什么解决的办法,但是,如果我们停下来不继续走的话,估计会更没机会。 “往前在走一走吧,应该会有别的发现。”我抿了抿嘴唇,说道。 也就在我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忽然,我觉得脚下似乎有什么东西一动。我向后一退,只见就从我的脚下竟然生长出了一朵纯白色小花。 那花就如同水晶一样,晶莹剔透,光是从外面就能看到花朵里面的筋络。有花无叶,那花朵就那么突兀的从我们面前生长了出来 “好漂亮的花”肖晴轻声说道,随即伸手就去触碰那白色小花。 我还没来得及阻止,肖晴的手已经碰到了那花朵之上。也就在这一瞬间,我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惨叫声,再一低头,只见肖晴整个人都像是被那花朵给吸附住了一样,不断发出惨叫声。 此刻,她的全身以r眼可见的速度干瘪着,我大骂一声,连忙拦住几个人向后退了两步,杨青青更是被吓得哭了出来,死死的拽着我的衣角,就连姬澄雪,脸色都是一阵发白。 终于,肖晴的惨叫停止了。 这个戴着眼镜、柔柔弱弱的女孩,竟然变成了一张枯燥的皮囊躺在了我们面前,连骨头都没剩下。而那朵雪白的小花,此时此刻,却犹如传说中地府引路的曼珠沙华一样。 通体血红,如火如血。 这花不过手掌大小,极其突兀的从地缝里钻出来,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我被刚才肖晴的死法吓到了,生怕脚下又长出一朵花。杨青青则是不断的磨蹭着我的身体,生怕我突然丢下她。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的额头已经起了一层白毛汗,这里怎么会长出花来还是这么诡异的花。甚至我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肖晴这样一个大活人就死在了我们面前。 我从靴子里拔出伞兵刀,刚准备试着用钢刀去碰那血红色的花朵,百华夜咏却突然喊了一声,然后急急忙忙的叫我停下。 我回头一瞧,只见她额头已经布满了汗珠。我咽了口唾沫,我还是第一次见她失态,见她脸色惨白的盯着那朵妖艳的血红花朵,又想起了她天生y阳眼的事,不由的开口问道。 “你是不是看见什么脏东西了”: 第165章 花 此时,百华夜咏的声线都有些颤抖了,浑身肌r都在抽搐,尤其是一张惨白的脸,让我看的都是有一阵毛骨悚然。 “我我看到那花朵是长在一具尸体上的一具女尸上面上面有很多的鲜血,那花,就是长在那女尸的头上”说完,百华夜咏已是瘫软在了地上,不停的喘着粗气,目光涣散的盯着那血红色的妖艳花朵。 虽然我对百华夜咏这个人本身有些忌惮,但是,对于她的y阳眼,我却是从没生过一丝怀疑,毕竟,她是除了蚩尤三千之外,第一个不依靠外力能观察到姬澄雪存在的人。 那红色的妖艳花朵确实有些诡异,有花无叶,能够吸食人类的血r跟骨头,这样的植物,我平时是闻所未闻,甚至于从古书上也未曾听过。不过,这花竟然是长在尸体的这让我不禁有一丝好奇。 正确的说,应该是恐慌。 我用伞兵刀拨弄了一下那花附近的沙土,极其小心翼翼,差不多过了十分钟,在我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小沙坑,可是这沙坑里面,除了纯白色的尘沙之外,就没有任何别的东西,更别提什么尸体和鲜血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有些发毛,木讷的看着那红色小花,姬澄雪也是在旁一声不吭,但是我感觉得出来,现在我们几个人,心里都被一层恐惧的y影笼罩住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只听的“啪嗒”一声,我循声望去,只见那朵诡异的红色小花顶端竟然冒出了一个圆圆的球体。 “这花竟然,结果了”姬澄雪有些惊讶道。 因为我离那血红色小花的距离非常之近,恰好目睹了它开花的全过程,我有些惊讶,这还仅仅不到几分钟的时间,这花竟然变色,结果了 那血红色的花j跟花朵之上,正生长着一个嫩黄色类似龙眼一样的圆球,那圆球表面上十分粗糙,更像是一个肿瘤。 我咽了口唾沫,我自认行走江湖已是有些日子,虽然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我还是略懂一二的,姬澄雪更是活了三千余年的红袍厉鬼,可是我们两个人却从来没见过这个东西。 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 这沙漠一望无际,不知道在这白色尘沙的下面隐藏着多少这样的古怪花朵,如果是侥幸就这么一朵或者是几十朵倒无大碍,但是,如果是成百上千甚至是无数朵,那恐怕就真的让人恐慌了。 我舔了舔嘴唇,不顾百华夜咏的阻拦,轻轻用伞兵刀去刮那花朵上面的果实。果然不出我所料,那花朵并不腐蚀刀刃,我把那果实噗的刮落到地上,只听一阵沙沙声,只见那果实一落到地上就立马融化起来。 嫩黄色外皮里面流出一些暗红色的血y,里面还散发着一股腥臭之味,伴随的竟然还有一些白色类似于脑浆一样的y体。 我干呕一声,那股恶臭味不是一般人能够抵挡的,饶是姬澄雪都是微微皱了皱鼻子。 不过更诡异的事情还在后面,只见那果实刚刚离开那花朵,那血红色的小花身上突然冒出一丝白色的浓烟,然后整朵花瞬间枯萎了下去,就像是失去了水分跟养分的鲜花,化成了一团灰烬。 “全身精血养一果,这花也是有些脾气。”我咽了口唾沫,尴尬道。 这花一看就不是俗物,像这种用全身精血养一果的植物更是十分少见。我平生就未曾见过一朵,只是在书中曾经听说过这世上有两种花都是如此孕育后代。 一种叫涉水花,这种花无根无叶,只有花朵,随风飘散,依附在树木人畜身上,吸食宿主的精血,直到对方枯死干瘪为止,花朵就会结果,果成之日,就是花死之时。 另外一种叫做岩浆草。这种植物虽然叫草,但是其实是花,岩浆草在古代又叫灼岩花,它们生于岩浆之中,附在坚硬的石头之上,这种花就是依靠高温来结果,果成落入岩浆形成新的岩浆草,而本体就会瞬间被高温变成灰烬。 这种状况不止是植物有,动物也有,诸如此类事情不胜枚举。百鬼夜谈也统统把这一类动植物归为“饲后”,类似于一种蜘蛛生下后代后会让小蜘蛛吞噬掉自己一样,虽然这种事极为罕见,但是却不乏有人知晓。 我们现在所遇到的这诡异的血红色花朵应该也是其中的一种,虽然这里地处沙漠,且到处都是白色的沙尘,但是,在这地面之下绝对会有大量尘沙,不然这种植物绝对存不下去,虽然它“食人”,但是,没有任何一样植物能够同时离开阳光和水。 我抿了抿嘴唇,这种花的名字叫什么,我现在还是无从得知,但是我能确定的是,在这片沙漠里绝对不会只有一朵这种诡异的花朵。 我忽然感觉我们似乎是触碰到了什么禁忌,这归墟之地里致命的忌 过了一会,姬澄雪微微喘了口气说:“我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这种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想不起来了” “不用太过纠结这东西,小心一点,我们的目的并不是它,只要注意别被它缠住就好了。这归墟之地的危险,肯定不止这一个。”我本想去掏口袋里的烟,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只能下意识的挠了挠头,说道。 听见我这么说,百华夜咏和杨青青的表情才稍微缓和了一下。其实说到底,我们对这归墟之地还是一无所知,但是,这诡异的小花必然只是这归墟之地的其中一种“土特产”,前面有多少危险,我们并不知道,但是想要活着,我们就得硬着头皮走下去。 我们几人朝前走去,走了一会,百华夜咏突然问我说:“我在来之前读了很多有关于海葬墓跟风水的知识,南海风水并不差,尤其是鱼头礁那一块应该说更是风水大吉之地,但是,为什么那里会连接到这归墟之地,甚至总是无故死人” 我微微摇了摇头,跟她解释道:“风水风水,看的是四风七海两座山,它不单单是对人有效。有些风水好的地方,对活人有益,但是能让死者万劫不复,有些风水不好的地方反而更适合葬人,但是如果有人在上面居住,却能克死一家人。” “那这是怎么回事” “这么跟你说好了,这个归墟之地其实谈不上风水玄学,也没人能说得清它的风水眼在哪。至于南海,海是流动的,暗礁更是互触,一有波浪海涌海底就会出现很大的变迁。因此,在海上看风水是极其不准确的,你只能大概的去看一下它的具体方位,却万万不能去确定这风水眼在哪里。” 恐怕,这个岛国混血的妹子是听不太懂我这句话的含义了。中国人自古就对大海充满了忌惮跟向往,这片蓝色大陆下面隐藏的秘密更是数不胜数不胜枚举。 但是我长这么大,古书自认也就浏览的七七八八,还未曾听过有哪个风水师曾经测量过海上的风水变化。 也就在我们正闲谈着的时候,忽然,只觉一阵清风吹过,突然,就在以我们脚下为中心的四周近五米的地方,一朵朵白色犹如水晶一样的花朵突兀的从这片白色的沙漠之中冒了出来。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整个头皮都要发炸了,单单就这么一眼扫过去,出现在我眼前的这种诡异花朵就几乎有数百朵甚至上千多,我几乎是浑身都在发颤,从后背一直到整个后脑都渗出了一层白毛汗。 这东西着实太诡异了。 看着眼前的那一朵朵宛若水晶一样的花,我忽然感觉到似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整片白茫茫的沙漠极其寂静,除了我们的呼吸声外,再没任何动静。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杨青青几乎有些崩溃了,大声的吼着,哭了起来,她是真的被吓坏了。 我看着眼前那密密麻麻一片的白色小花,心里也是有些发颤,如果我们不小心踩在上面了那肖晴的一张干瘪皮囊就是我们的下场。 “植物都有根,像这种能够汲取血r的根须肯定在地上更是盘根交错。如果想要活命,我们就只能把这东西的根全都弄断,不然没有一点机会。”沉默了一会,姬澄雪眯着眼睛说道。 我点了点头,所谓树倒根不枯,植物赖以生存的就是根须,如果我们把这东西的根须全都毁掉,那么这白色小花就真的只是普通的花朵了。不过,这东西到底有没有根,我们也说不好。 我想到这里,就招呼着百华夜咏过来,让她用y阳眼好好看一看。 百华夜咏一开始也是有些害怕,娇躯也有些颤抖,此时的她浑身上下就只有一套颜色妖艳的内衣,身体一颤,胸前两颗硕大的山峰也是接连一动,但此时,我已经没有心情去欣赏她的身材了,我所有的注意力已经全都停留在了那些白色小花之上。 百华夜咏眯了眯眼睛,盯着那花看了一会,然后喘着粗气扭头对我说道:“那花真的没有根,它是从一具女尸的头颅上长出来的,如果真的有,恐怕根须也应该在那女尸身体里面。” “你再看的仔细一点,往远一点看看。”我抿了抿嘴唇,冲她说道。 百华夜咏点了点头,眼睛聚焦,向远处凝视,不到几秒钟的时间,百华夜咏忽然大叫一声,然后扑到了我的怀里,有些神经质的喃喃道:“血血血。”: 第166章 少昊之国 我被她这模样也吓得够呛,更别提杨青青这么一个妮子了。我咽了口唾沫,看着她说:“夜咏,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一点。”我此时的声线都有些颤抖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感瞬间把我笼罩起来。 “那地底全部全部都是尸体,起码得有几千具就像是尸山一样,太可怕了还有棺材,血红色的棺材”百华夜咏缩在我怀里,她是真的害怕了,全身都在不停的颤抖。 我吐了口气,强忍住心里面的那股恐惧跟压抑。 尸体棺材。 从百华夜咏嘴里得知的只言片语,已经把我惊得一身冷汗,我脑海突然有一种破天荒的想法,那就是难不成这下面有一个墓x 但是,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我摒弃了,因为我自己都觉得这个想法太过荒诞,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有棺材,也许是百华夜咏自己把自己吓到了才说出了这样的胡话,只是那诡异白花,可能真的是种植在尸体之上的。 也就在我正有些恐慌的时候,忽然地面一阵剧烈的抖动,我连忙抱住百华夜咏扑倒在地,将她压在我的身上,杨青青见状也是赶快卧伏在地上。 只见就这么一会的功夫,我们脚底下的白色尘沙忽然开始不断的颤抖,整片沙漠的下面就像是埋着一位即将要苏醒的巨人一样。 这震动并未持续多长时间,至多不超过三分钟,但是,就在这震动过后,我抬头一看,便发现那本来遍布我们周围的白色花朵全都消失不见了。 就在这犹如白雪一样纯净的沙漠之中,一座庞大的城市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无数断壁残垣,砖木土石所垒搭的各种房屋建筑。 整座城市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线之内,而在这城池之中,最让人瞩目的就是城市中间一座银白色孤独耸立的银白塔楼。 这座城池的规模,足可以居住近十万人,当年犹如楼兰精绝等遗失的古代城市,在最鼎盛的时期,也不过是一两万人左右的人口。由此可见,这座城池的占地面积是极其庞大的。 城市大体已经毁坏,从一些边缘还在抖落的白色细沙可以看出,这座城市是一直被埋在沙漠之中的,因为干化的关系,绝大部分已经很难分清是沙丘还是房屋了,大多数塔楼都已经坍塌,但饶是如此,我也能想象到这城市在鼎盛时期有多么繁荣壮观。 我狠狠的咽了口唾沫,几乎被眼前的这种极其荒谬的变化吓得有些恍惚,杨青青跟百华夜咏更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有姬澄雪突然抖了抖身子,用有些颤抖的声线缓缓道:“少昊之国” 少昊,我眯了眯眼睛。山海经大荒东经有记载:“海中有大壑,名少昊。” 少昊之国是从古至今唯一一个把凤鸟当做图腾来信仰的国家,所以,少昊之国又叫百鸟国。少昊是个人,也就是少昊之国的国主,姓嬴,也就是后来的秦姓。 少昊之国以五鸟、五鸠、五雉、九扈二十四种鸟命名官职衔位,如玄鸟氏为大司马,执掌兵权。祝鸠氏为司徒,掌管民事。爽鸠氏为司寇,主管法律 诸如此类等等,少昊治国之法希望“民无y,天下大治,诸福之物毕至”。 也就是因为少昊出众的才能,在后代稽古道统之传里才会说,三皇之后,少昊当冠以五帝之首的头衔。后人更是给他取“金天”二字做名氏。 可是,少昊之国虽然名声在外,甚至于从上古时期就流传下来,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发现过这座曾经的古国遗址,没想到,如今在这归墟之地竟然让我碰上了。 虽然我并没见过所谓的少昊之国究竟长得什么样子,但是姬澄雪向来不是信口开河的人,她既然说这就是少昊之国,那么自然有她的三分道理,只是一想到一座久远到可以压到人透不过气的国家,突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心里还是微微有些吃惊的。 百华夜咏从姬澄雪那里打听来了少昊国究竟是怎么回事,也是咬着嘴唇微微叹息道:“肖晴妹妹以前就愿意研究这些稀奇古怪的古代城池,如今就在我们面前,她却再也看不到了。” 说着说着,百华夜咏就上了哭腔,杨青青这么泼辣高傲的姑娘也是不禁红了眼圈,我轻叹一口气,果然女子心最软,古人诚不欺我。 虽然我现在想要立刻到那城池之中探个究竟,但是,我们几人已经走了不知道多久,这归墟之地没有太阳跟月亮,我们根本不知道现在究竟是白天还是黑天,只是觉得脑袋有些发晕,眼皮发疼。 我知道这是我困倦的信号。 我招呼姬澄雪过来,大家原地休息一下,等等再出发。姬澄雪似乎也有些疲倦,毕竟,她现在并不是鬼魂了,走这么长时间的路也会有些乏累,几个人围成一个圈,鬼童子则在中间。 小家伙从到了我身边之后就一直在姬澄雪怀里睡着,还发出轻轻的鼾声,不知道是累坏了还是如何。我心里想着想着,也就这样陷入到了沉睡之中 一觉醒来,天色仍然是一片明亮,满地的白色尘沙,只是不远处那座犹如山巅一样耸立的城池仍然映现在我的瞳孔之中,我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从地上爬起来,见姬澄雪她们还在睡着,也就没做声,只是眯着眼睛在考虑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这归墟之地进来不容易,出去自然更不容易。把我们带进来的那幽灵船恐怕也是被那归墟漩涡所绞碎的亡灵船,怨气未消,四处攻击过往船只,把他们引到这鬼地方来。 我一直笃信只要活着就肯定没有解不开的局。这次也一样,现在最主要的并不是怎么逃出这归墟之地,而是找到另外失散的船老大胡黑,然后寻找到水源,我们身边如今没有食物,肯定熬不过几天,如果连水源都找不到的话,那更是没有一丝活路。 我舔了舔嘴唇,此时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那种滋味实在不好受。我一个大男人带着三个女人,在这地方也不知道会碰上什么。事到如今,也就只能先进这少昊之国,看看这城池里面有没有水源了。 过了一会,姬澄雪三人也醒了过来,我见她们三人都醒了过来,于是连忙叫她们起来赶往那少昊之国的城池。这一觉,我们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因为一些不知名的原因,手表根本就不能用了,手机更是不知道被哪条鱼吞到了肚子里。 但是,这一觉我们睡得很饱,这是事实。 我们并没有给肖晴立下一块墓碑留作纪念什么的,一开始,百华夜咏想留下来着,但是,被我拒绝了。因为,在这么一个地方死去,就要把墓碑盖到家乡去,要不然,做鬼都做不安生。 我们的步子很快,没过多一会,那巍峨雄伟的城市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了。 我们几个人现在已经是饥肠辘辘的了,加上一直没补充水分,除了姬澄雪跟鬼童子之外,我们三个正常人脚步此时都有些虚了。只是这个时候,我知道不能停下来,如果这个时候停下来,我们肯定就没有再往下走的动力了。 这还是在云南的时候,王蒋干跟我提到过的,他跟我说,人体的潜能其实是无限制的,就普通人而言,当你的肌r达到一个极度紧绷的状态时,如果你继续进行正确的锻炼,肌r绝对不会拉伤,反而会更进一步的进化。 当然,我现在考虑的并不是什么进不进化的问题,只要别晕倒在这城池门口,我就烧高香了。 还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我们就已经走到了这城池的城门口,因为年代久远加上无人保养的原因,此时这城门早已经坍塌的不成样子,雕在城头的凤鸟雕塑也被摔得七七八八。 我们从旁边城墙坍塌的残破处慢慢的走进城内,周围的废墟就像是一种无声的嘲讽一样,没有一丝声音。不知怎么,我突然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部电影,叫做末日之城,那里面描绘的城池似乎就跟我眼前的这个相差无几。 没有想象中的那般还留有一点考古的遗迹,此时,我左右两侧的无数石屋跟街道,不是坍塌就是破败,远看似乎可以说有一种沧桑感跟凝重感,但是近看,跟地震过后的灾区没什么两样。 这里既没有金银财宝,也没有所谓的水源,甚至于就连那白色的沙尘都很少留在这地面之上,映入眼帘的,除了石头,就只有石头。 我呼吸了口气,看了看远处,一个只剩下几根残败不堪的巨大石柱还耸立着,可是房顶却早就不见了,看起来有些滑稽,但是管中窥豹,从这一点,我也能还原出当初这地方豪华的模样。 传说中,少昊之国是毁于一场天灾,跟楼兰还有西方神话中的亚特兰蒂斯一样。都是一夜之间,连带着城池跟人口,整个国家的人都消失不见了现在看来,这少昊之国想必就是建在这归墟之地的。 因为就现在来看,这城市的地基埋得很深,古时候的那种人力物力只能允许在当地建造,绝对不可能捧着无数吨的石头去千里之外的地方筑造城池。 我来回看了半天,见这里没有一丝水源,想想也是,这悠悠万古就存在的城池里,怎么可能会有水源,就是以前有,恐怕也是早就淹没在这白色沙漠之中了。 至于那些王宫房屋之类的,我更是想都没想。 我叹了口气,心里正有些y暗的时候,我猛一抬头,发现了那座在城市中耸立的最高的银白色塔楼。 我皱了皱眉,扭头问姬澄雪道:“你知不知道这塔是什么来历” 这塔差不多有几百米高,从我这个角度看就像是c进了云霄一样。 “惊翅。”: 第167章 惊翅塔 “这塔叫惊翅塔”我微微张大了嘴巴,看着姬澄雪。 “塔高百丈余七,周漆皓月之银,塔内九曲连环,铸有七七四十九尊大佛,嵌有夜明珠。子夜时分,光可耀天地,恢弘无比,名唤惊翅。”姬澄雪眯了眯眼睛,淡然说道。 我似懂非懂,但是,听姬澄雪说完这句话之后,也是对这塔有了一个新的认识,这可不是普普通通一座塔楼,能够屹立数千年不倒,想必塔内一定有什么玄机。 “进那塔里看一看吧,也许里面就有水源了。”百华夜咏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轻声说道。 我点了点头,随即先一步走向那银白色的巍峨塔楼。 走近一看,原来这惊翅塔并非是笔直c天的,而是略微有些向左侧倾斜。塔有三十小节,数百米高,塔身尽皆都用一种银白色的巨石垒雕而成,十分坚固。这种材料极其罕见,在现代社会已经很少有人会用了,看样子,这惊翅塔对这少昊之国也是格外重要,因为就连远处那王宫都没用得上这等石料。 我走到有些y森的塔门前,稍一用力,那石门轰隆一声就被推了开来。随着石门的开启,一股烟尘也瞬间从塔楼内部向外涌了出来。 我一扭头,鼻子里尽皆都是那种发霉的灰尘味。过了一会,待到烟尘散尽,我才慢慢的走到了塔楼内部,姬澄雪她们见我进去了,也都跟了上来。这塔内并不算昏暗,可能是每层都有天窗的原因,塔楼内部的一切,我都看得非常清楚。 这塔的内部相比较外部而言,有一种极其古朴沧桑的感觉。四周墙壁上密密麻麻的雕刻着诡异扭曲的文字,楼梯成螺旋状,弯曲向上。 刚一进塔里,我就见迎面摆放着一尊凤鸟石雕。雕像栩栩如生,没有一丝模糊的痕迹,只是如今上面蒙了尘。我没停下步子,而是继续向上一层走了过去,第二层跟第一层的格局一模一样,只是中间摆放的石雕变成了一只鸠鸟。 “一层一石雕,这倒是有些奇怪。”我抿了抿嘴唇,这塔并不算大,石雕就占据了几乎一小半的空地,如果仅仅是用来观光的话,没必要弄这么大的排场啊,但是,如果是另有深意,那又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我想着想着就上了第三层。跟前两层一样,一座鸟类的石雕,周围仍然空荡荡的,墙壁上雕刻着诡异的文字。 我看的心里有些发慌,转头看向姬澄雪说:“你知不知道这雕像是用来干什么用的,怎么每层都有一个。” 姬澄雪沉吟了一会,然后缓缓道:“这惊翅塔在古籍里,是说用来形容少昊国等级制度的,这种等级并非是官职的大小,而是一种少昊国特有的衡量标准。第一层是凤鸟,第二层是鸠鸟,第三层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重明,第四层据我推测应该是玄鸟,第五层是毕方。” “这种等级制度依次传递下去,在塔顶肯定就是那少昊国国主金天氏的雕塑了。这里并没有什么太过诡异的地方,你不用担心,那文字我也看不懂,所以你也不用问我了。”姬澄雪摇了摇头,随即阖下眸子,看着怀里的鬼童子,不再言语。 “那就是说,只要我们一直往上走,就一定能看得到那少昊国国主金天氏的雕像了”百华夜咏忽然问道,随即先一步朝前走去。 我跟在她后面,上前一看,果然不出姬澄雪所料,第四层的雕像果然是一只玄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只玄鸟左侧的翅膀断掉了,那不是自然的断裂,而是类似于被利器削掉的伤痕。我看着那断面,略微有些吃惊,心里暗想,难不成有人先我们一步来到了这里 但是,为什么又砍掉这玄鸟一只翅膀呢 这时,姬澄雪跟杨青青也跟着上来了,见是玄鸟雕塑,姬澄雪也是微微颌首道:“玄鸟是神话传说里分量比较重的一只神兽,一般部落都是拿来做守护神来朝拜的,这少昊之国也当真有趣,我倒是有兴趣想要看看顶层的究竟雕塑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说着,姬澄雪一挥红色长袖,兀自抱着鬼童子就上了第五层。 我刚想跟上去,却听身后噗通一声,我浑身打了个激灵,猛然回头,只见杨青青不知怎么忽然晕倒在了地上。 见状,我跟百华夜咏立刻走了过去,拍了拍杨青青的脸颊,谁知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个时候就看出来百华夜咏的专业性,只见她在杨青青身上看似随便的拍打了几下,然后皱眉道:“缺水过多,是昏厥,再找不到水源,恐怕她会得脱水症。” 话音一落,杨青青就悠悠转醒了。 “快去找水源吧,这才是我们现在的主要目的,这少昊之国国主究竟是谁,长得又是什么样子,在我看来,其实一点都不重要。”百华夜咏摇了摇头,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我点了点头,百华夜咏说的不错,是我被这少昊国的突然出现震惊的有些慌张了,按理来说,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先找到水源。如今,杨青青已经出现了缺水的状况,说不定下一个晕倒的,就是我或者是百华夜咏,甚至是已经沦为普通人的姬澄雪。 我们都急于知道塔上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反而倒是遗忘了最重要的事。 我搀起杨青青,我们几人迅速的上了第五层,到了第五层之后,我并没有看见姬澄雪,想必应该是在最上面那层。我环顾了一下塔内,果然这一层有一只独脚的怪鸟雕像。我眯了眯眼睛,果然是毕方。 我没多说什么,搀着杨青青又继续往更高的一层走。我也不知道自己走得多久,只是觉得有些喘,稍稍停下来之后,一抬头却发现已经到了顶层。我深吸了一口气,几百米上空的空气就是好。 此时,我们所在的塔顶其实是一个大平台,平台有几百米宽高,上面有着一个半圆形的罩子,地面跟上面都刻满了那种诡异的文字。 我把杨青青放在有些冰冷的地上,然后看向姬澄雪。 只见此时,姬澄雪的眼前正摆着一张漆黑色的王座。那王座通体就如同是黑色的水晶雕琢过一样,极其华美,虽然王座上面没有一丝多余的雕刻跟精致的装饰,但是没来由的,单单是看一眼这王座,我就有一种眩晕的感觉。 而当我走到那王座正面的时候,我突然脑袋嗡的一下,整个人瞬间进入到了一种近乎崩溃的状态之中。 就在我的眼前,也就在那漆黑色王座上面,正坐着一个人,正确的来说是坐着一个雕像,那雕像单手拄着腮帮,一只手里倒握着一把长剑,衣着华贵。这雕像制作的极其精美,栩栩如生。 但就这么一看,我就知道这是少昊国的国主金天氏。 但是也就是因为这个雕像太过精致,而让我陷入到了一种近乎是不能想象的状态里面。因为,这少昊之国的国主,跟顾辛烈,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百华夜咏走过来,看着那王座上面的雕塑,也是忍不住大吃一惊道:“这这不就是顾先生吗” 就连百华夜咏都看出来了。 我皱了皱眉,我并不相信这是单纯的巧合。归墟、少昊之国、顾辛烈的失踪、我的到来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按照剧本来演的一样,如果这也是巧合,那我只能说这个巧合似乎有些太巧妙了。 “在想什么”姬澄雪破天荒的转过头来,问我。 我摇了摇头,轻笑一声。虽然我嘴上不说,但是我心里却还是在嘀咕着,这其中究竟有什么奥秘,虽然从出海到现在,我们没碰上什么鬼魂y物这些让人头皮发麻的东西,但是危险的状况却是时有发生。 我忽然有一种被谁算计了的感觉。 少昊国是一个极其崇尚精神信仰的国家,等级制度更是有着严格的规划。从低到高,少昊国信仰的飞鸟其实都是神话传说中虚无缥缈的存在,这种存在其实说白了,就是少昊国对于美好世界的一种向往。 这种向往就全部体现在少昊国主金天氏的身上,如果说单单这里仅仅只有一个雕塑的话,可能我并不会生疑,但是现在多出来了一个王座且最让人疑心的是,这个王座竟然并不是跟雕塑一样的石头所制,而是用了一种我从没见过的材料所雕刻而成。 整张王座初看极其惊艳,但是如果你仔细观看的话,却会越来越让人胆寒,甚至是有些害怕,因为那张王座,似乎有魔力一样,能够牢牢的攥住你的眼球,似乎要把你拉进那王座之中一样。 也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整个塔楼一阵剧烈的抖动,我暗骂一声,猛然就想起了这少昊之国是怎么出来的了。这座城市本来就是在沙漠之下的,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破土而出,过一段时间之后就会再一次回到沙漠之中。 我早应该想到这种事的,我暗骂了一句,心里也怪罪自己有些疏忽大意。 随着塔楼逐渐的摇晃,我心里也是有些颤抖,赶忙把杨青青从远处拉了过来,然后让四个人都围着这王座,抓住这雕塑的肢体,防止被甩下去。 我倒是并不担心被活埋,就我的猜测而言,这地下肯定有一个极其庞大的空间,不然,如果真的在地下,就凭这石头垒搭起来的塔楼,估计会被沙子瞬间压成碎片。 还没等我来的及多想,我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随即砰的一声,我只觉得无数的沙粒擦着我的脸皮钻进了我的衣服里。我屏住一口气,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我的手只能死死的抓住姬澄雪跟百华夜咏她们三个人。: 第168章 墓门 那种窒息感只有不到一分钟,幸好我们是在塔楼的顶端,如果是在下面,恐怕这个时候已经死了。 让我有些意外的是,我的脸上并没有一丝伤害,那些白色的沙粒看起来并不像是陆地上的那么坚硬。 姬澄雪她们三个慢慢从我的怀里站了起来。我环顾四周,此时此刻,我的眼前除了黑暗就是黑暗。 我咽了口唾沫,把衣服里面的沙尘抖落,却突然发现有什么东西粘在了我的衣服上。我下意识的伸手一拽,只见一抹白色的东西出现在了我的手上。 我有些奇怪,下意识的看了眼百华夜咏,也就在我眼睛瞄到她身上的时候,我突然喷出两管鼻血,原来,此时我的手上正握着她的内衣 随即,在尴尬之中,我把内衣递给了百华夜咏。看样子,这个日本混血妹子并不介意,拿过去之后极其自然的又戴了上去。想必也是因为在渔船里跟我有过亲密的接触,在她眼里,看一次跟看一百次也没什么区别。 我仰起头,好不容易止住了鼻血,然后尴尬的转过身连忙先下了塔楼。等到进了塔楼里面,我才知道姬澄雪一开始说的什么大佛夜明珠是什么意思。 因为,此时此刻,这塔楼里面,一片通明。就在这塔楼墙壁的两侧,每一层都镶嵌着两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这夜明珠发出来的也并非是那种常见的绿色,而是一种极其稀有r白色。 这可是个好东西。 因为初到这地方,我们什么照明工具都没有,难免有些不方便,我顺手从墙上扣了两颗下来。因为多年未曾修理的原因,这大佛夜明珠也是在墙壁上镶嵌的极为不结实,我随便一弄就扣了下来。 我手里攥着两颗夜明珠举在身前,朝着面前慢慢挪移着。 可就在我刚刚走出那塔楼的时候,忽然,我的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漆黑色的狭长窄刀。我轻咦了一声,举起夜明珠这么一看。 不看不要紧,真是一看吓一跳。 当我看清楚那黑色长刀的时候,我忽然浑身一颤,因为那黑色长刀我是极其熟悉的,它正是顾辛烈平时随身不离的那把 顾辛烈出事了,这是我脑海里面的第一个印象。 刀在人在,刀毁人亡。这句话,顾辛烈不止跟我说过一次,抛去那把断裂的白色骨刀,从我认识顾辛烈为止,这把黑色长刀就从来没离开过他身上。 本来我以为顾辛烈最多也就是出了海难,或者是发现了那海底墓弃船入海了。可是谁曾想他竟然也来到了这归墟之地,甚至也进入到了这神秘的少昊之国里了。 我舔了舔嘴唇。此时此刻,我的心里是十分惶恐的,顾辛烈到底出了什么事,这把刀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心急如焚,我忽然想到了这么一句成语。 也就在我因为这把刀焦躁不安的时候,姬澄雪跟百华夜咏她们从塔楼内走得出来,每个人手里还拿着一颗大佛夜明珠。她们一出来,就看见了我面前的这把黑色长刀,百华夜咏倒是没什么表现,姬澄雪却是眉头一皱说:“这是那姓顾的佩刀” 我点了点头,苦笑一声。 “你把这刀拿起来,我们现在去寻找他,也许他还并没遇到什么危险,总之我们现在要快了,一面要找水源,一面要找这个姓顾的。”姬澄雪摆了摆手,眉头一皱。 我深吸了一口气,把那漆黑长刀握在手里,刀在,刀鞘也在。这么说来,顾辛烈应该是并未拔刀,我实在想不出顾辛烈是跟别人比试才把刀丢在这里的,毕竟,能让顾辛烈连刀都拔不出来,就把他秒杀的人,我至今还从没见过跟听说过。 所以,我更倾向于顾辛烈是不受遇到了什么超自然的事情或者是危险 当然,我知道我们在这里空想是一点用处也没有的,于是连忙把刀握在手里然后又继续往前走着。 我很奇怪,在我们进到塔里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这漆黑的长刀啊,怎么出来的时候反而碰上了。难不成是被风沙掩埋住了我微微皱了皱眉头,心里正想着。却忽然听见脚底出现“咔嚓”一声。 我有些疑惑的低下头,却忍不住的大呼一声,原来,就在我的脚下,竟然踩着一颗人类的头骨 这里,有些不妙啊。也就在我把那头盖骨忽然踩碎的时候,就在我的周围,忽然出现了一些刺刺啦啦的声音,那声音有些模糊,既像是蛇吐信子,又像是什么东西在磨蹭石壁。 我紧张的举着大佛夜明珠朝四周张望着,但是由于这东西的照明度实在太低,从而导致我的能见度也并不是很高,所以我什么都没看见。不过,耳边那声音却是由模糊逐渐变得清晰,而且离我越来越近。 “快出城”姬澄雪冷喝一声,随后迅速朝前走去,我见姬澄雪神色如此紧张心知肯定有大事要发生,不由分说,连忙横抱起杨青青就朝着城外走去。百华夜咏跟在一旁,神情也不太自然。 那声音离我们越来越近了听那动静,最多不到几十米的距离。 这点距离,如果是一般动物的话,估计我们现在已经非死即残的,所以,我断定这东西有可能是一种植物,或者是这地下的一个变动。 也就在我们前脚刚刚踏出城门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倏的一声,就在我的身后,一股凉风由上自下猛的从我的后背掠了过去。我身体一惊,瞬间向前迈了几步,再一回头,只见一条足有水桶粗细的绿色藤蔓正在我眼前像蛇一样晃悠着。 那动作就如同一条巨一样。我咽了口唾沫,连忙抱着杨青青二话不说的就朝前跑去,可是谁知那绿色藤蔓似乎只能在城市里面活动,就在我前脚刚跑出城门的时候,那绿色藤蔓似乎也好像受了谁的命令一样,停滞不前了。 我把杨青青放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刚才实在是太危险了。但凡是我出手晚了那么一会,恐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被那藤蔓卷住,然后送到它的口器之中了。 我隐约想到,会不会,顾小哥就是“葬身”在这绿色藤蔓之下的 我晃了晃脑袋,不再想这些问题,可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阵冷风吹过,把我凉的一缩脖子,我抬眼一看,只见就在我们眼前,不知道何时,竟然多出来了一道朱红色的大门。 我瞪了瞪眼睛,扭头看了一眼同样目瞪口呆的姬澄雪跟百华夜咏。 我转过头看了一眼还在那少昊之城里张牙舞爪的绿色藤蔓植物,脸色一变,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壮着胆子走到前面伸手去推那朱红色的大门。 这大门很古朴,是木制大门,边缘周围都跟古时候的木门相差无几,重量也很轻,我轻轻一推,只听得一道“吱呀”声。 那扇大门就倏的一下在我眼前打开了。我舔了舔嘴唇,然后缓缓的举着大佛夜明珠走了进去。跟我想象中的略微有些不同,那木门后面并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而是类似于昏黄色。 我连大气都不敢喘,踮着脚尖走在最前面,杨青青跟百华夜咏走在中间,而姬澄雪跟鬼童子殿后。一进门,我是直接向左转的,这是一条直线道,借着大佛夜明珠的光可以看见两旁并没有什么阻碍。 我摸索着向前走去,走了差不多有十多分钟,一个转弯,忽然砰的一声,我脑袋不知道撞在了什么东西上,疼的我大叫一声,立马蹲下来呲牙咧嘴的揉了起来。我嗅了嗅手掌,好在没有什么血腥味。 “没事,不知道碰在什么东西上了。”我揉了揉额头,缓缓的站起身来,举起手中的大佛夜明珠那么一照。 只见就在我眼前,赫然站着一个一人多高的铜塑,这铜塑浑身呈黄铜色,上面生着些许绿色的铜锈,雕塑雕的是一个赤着上身的怪人,这怪人蜂腰猿背,是个光头,两条手臂跟大腿一样结实,眼睛向外凸着,就算是雕塑,看上去也会有一种心底发慌的感触。 我揉着额头看了看眼前的这怪人雕塑,不知为何,我突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这怪人雕塑双手撑住一把剑,剑尖顶在地面上,浑身虬结的肌r被刻画的极其精致。 我微微向前扫了一眼,果然,只见这雕塑的后面,还有着不下十个跟这个一模一样的铜塑,都是双手撑剑,眼睛外凸,一排站好,就像是迎接君主检阅的士兵一样。 这十几个铜塑给我的震撼可是不小,我深深的喘了口气,壮着胆子又继续往里面走了几步。百华夜咏她们此时也是大气都不敢喘,悄悄的跟在我的身后。 这条道并不是很长,十几米的样子,但是宽窄却只能容一人前行。一旁那怒目站立的铜塑就像是活人一样,看的我有些不舒服。我轻点脚尖,慢慢的朝前走着,没过多久,我忽然发现了前面有一扇白色大门。 我眯了眯眼睛,借着微光一看。只见那大门有一人多高,上面雕刻着百鸟朝凤图,白云悠悠,风景绚丽,极其精美。 但是就在看到这扇门的时候,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嘴里不由的说道:“这里怎么会有一扇墓门”: 第169章 墓中湖 我脑袋嗡的一声,脸色有些发冷的看着面前的这扇大门。这扇雕绘有百鸟朝凤的白色大门,不是别的,正是一扇墓门 我此时额头的汗都流了下来,身后嗖嗖的冒着凉风。要知道,我们此时可是身在归墟之地,水由此生由此灭的归墟,这里面怎么可能会有墓x 就算是真的有,那么这个墓x里埋得是谁,他又是怎么在这归墟的地下建造了一座陵墓。一想到这,我更是浑身发冷,虽然说这些全都是凭我一己的猜测,但是这墓门就在我眼前摆着,不由得我不多想。 “这里有座墓x”听到我说起墓门,百华夜咏走到我身边轻声问道,随后抬眼又看了一眼就在我们面前的这百鸟朝凤大门。 我点了点头,这百鸟朝凤上刻九斗三星纹,门沿翠竹抱雨花边滚着点点朱砂,图中凤凰居中下,上有白云遮天,百鸟围而垂首。这图是百鸟朝凤,但是这门,用百鬼夜谈里的学名讲,应该叫白凤动云三星门。 百华夜咏她们对我还算信任,倒也没太深问,点了点头,也是沉了沉脸色。这可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喘了口气,权衡利弊之下,一敲脑袋说道:“咱们进去看看” “鲁莽。”姬澄雪轻声说了一句。 我摸了摸鼻子,正如姬澄雪所说,现在进去确实太过鲁莽。不说器械,就连照明工具,我们都没有,而且,我们也没有什么防身的东西,毕竟,这墓x里有什么东西,我们也并不知道。 “林先生,我倒觉得进去看看也无妨,如果真是碰上困难了,我们大不了直接退回来就好了。”百华夜咏揽了揽耳边的发丝,轻声道。 姬澄雪皱了皱眉毛,也不说话,只是抬头看着我问道:“你,特别想进去看看”那声音有些酥软温柔,跟以前那种清冷的感觉完全不同,我被吓得打了个激灵,但还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罢了。”姬澄雪轻语了一声,随即低垂着眸子不再看我。 “林先生,似乎姬姑娘并不知道什么叫夫唱妇随呢。”百华夜咏突然扑哧一笑,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虽然是笑声,但是我却能听出来那笑声里面的几分玩味,我咽了口唾沫,刚想辩解,却见姬澄雪一甩红色长袖,轻声喃喃道。 “我长听说东瀛人一向男尊女卑,女子成婚与丫鬟下人无二。想来百华姑娘才会那般觉得夫唱妇随是对的,但是我这人性子清冷,我男人跟我的事,一般来说,没人会c嘴,也没人敢c嘴。因为若是恼了我,伸出来的手脚,我看着碍眼,就都给他断了。” 姬澄雪说完话,也不看我,径直走到那白色墓门边上,手掌轻叩门边。 我被姬澄雪这番话也是惊讶的不行,更是替百华夜咏捏了把冷汗。幸好这妮子现在是普通人,若还是鬼魂之躯,恐怕就直接一掌拍过去了。 不过,姬澄雪这骂人的技术,着实让我有些意想不到,简直跟孔圣人骂人不吐脏字有的一拼。活了三千余年,以姬澄雪聪慧加上对世态炎凉的态度,对于日本这个国家,她不可能不了解,再者以她高冷的性子,也是定然不会谦让百华夜咏的。 反观百华夜咏,脸色涨得通红,被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我认识的女人里,恐怕也就只有离洛阳才能跟姬澄雪相媲美了,甚至在嘴皮子功夫上,还要胜过姬澄雪几分,百华夜咏,倒是落了下乘 我不敢再笑,只能憋着一股气,跟到了姬澄雪的身后。 只见姬澄雪用手缓缓的扣住那门边,向外拉着,眉头紧皱。 那白凤动云三星门并不厚重,应该说可以轻易的拉动拉开。但是,姬澄雪的动作却很慢,一点一点的向外拉着,我被这紧张的气氛搞得也有些忐忑,舔了舔嘴唇,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 过了差不多十分钟,终于,那扇门打开了 呼的一声,一股劲风从门内向我们扑面而来,只把我吹的眯上了眼睛。随即,一股极其冰冷的气息从前方迅速蔓延在我的身体周围,只穿着内衣裤的百华夜咏跟杨青青也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我皱了皱眉头,这温度可不是闹着玩的,更何况,她们两个此时连鞋子都没有。想了想,我就把身上的外套跟衬衫脱了下来,递给了她俩。杨青青咬着嘴唇对我说了声谢谢,一双大眼睛里面,此时也盈满了泪水。 毕竟,一开始,她还是很针对我的,可是我这人确实心软,尤其是对女人。 杨青青穿上了我的衬衫,百华夜咏则套上了我的外套。 赤着上身的我,虽然极其清晰的感觉到了那股凉风,但是也没办法了,如果我不脱下来,等会真进了墓里,这俩妮子要是冻出来点什么毛病,那可就麻烦了。 “叶先生,你后背的纹身” 我打了个哆嗦,就听见百华夜咏在我背后呢喃道。 “哦,你说那个啊,是干我们这行的护身符,顾小也就是你嘴里的顾先生替我纹的。”我报以她一笑,虽然我自己看不见那夜叉的模样,但是,不管是谢思,还是百华夜咏,每个人看见之后,似乎都要吃惊一下。 “恕我冒昧了,我确实是第一次看见这么精致的刺青,就像是真的一样难以想象顾先生还有这样的手艺。”百华夜咏沉吟了一会儿,然后说道。 我们不再闲谈,而是朝着那白凤动云三星门后面的黑d走了过去,我是跟着姬澄雪走进去的,刚一进到那dx里,我浑身忍不住就打了个冷颤,一股寒意瞬间就蔓延到了我身体的四肢百骸。 “怎么这么冷。”我搓了搓肩膀,打颤道。 百华夜咏跟杨青青是跟着我后面过来的,低温的环境下,杨青青不至于因为缺水而昏厥,但是,她们两个身上的衣物实在是太少了,就连我这样火力旺盛的小伙子都有些承受不住的温度,更别说是她们两个娇滴滴的大姑娘了。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是我并没说些什么,而是跟着姬澄雪慢慢朝前走着,在这样漆黑的环境下,大佛夜明珠可以发挥到极致的照明。一共四五个夜明珠被我们举起来,汇聚的光线差不多有两三米的范围。 虽然不是很宽广,但最起码我们能看清自己的脚下究竟有什么东西了。 此时,我们所在的这条路是一条石板路,一条窄路,以现在的能见度根本看不到头,但是,让我有些奇怪的是,这条路竟然没有一丝缝隙,整条路似乎就是一块石头雕出来的一样。 我们继续朝前面走着,不知走了多久,忽然在我们眼前,本来漆黑的道路渐渐有的一丝亮光。这丝亮光随着我们渐渐向前走去而越来越大,转眼,一大片蓝色的湖泊就出现在了我们眼前。 就在这条路的尽头,竟然有着一片深不见底的湖泊。这湖泊就这么乍一看,起码要有几百米的范围,就像是一个大水潭,但是凭借着几分经验,我能感觉得出来,这湖水的深度完全不是一般潭水能够比拟的。 见有了水,杨青青小跑两步,趴到那湖边喝了口水。这说来也怪,本来我是没觉得口渴的,但是看到杨青青喝过水之后,我却怎么都想喝上一口,想着就也趴下来喝了一口。 这湖水极其甘甜,且冰凉。就像是冬天大山里面的泉眼一样,我用手掌往嘴里灌了几口,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水当真特别冷。也就在我倏的一抬头的时候,再望向那湖泊,我浑身一抖,差一点就栽进了那湖水之中。 就在我面前的湖水之中,也就是水面上,竟然有着一个月亮的倒影 这地方乃是归墟之地的地下,仰头望去漆黑一片,连一丝亮光都看不见。可是这湖水的中间竟然有着一个月牙形的月亮倒影。我眼力很好,这绝对不是幻想或者是我看错了。 这湖水很平静,就像是一面镜子一样,所以,它反s上来的月亮倒影也是极其清晰的,我有些纳闷,扭头去看姬澄雪,只见姬澄雪此时正挽着胳膊在逗弄着睡眼惺忪的鬼童子。而百华夜咏是发现了这样的怪事,也是瞪大了眼睛盯着那湖水中心。 我抹了把脸,借着大佛夜明珠的光芒看了看周围,这里因为湖水跟那月亮倒影的关系,已经很亮了,加上大佛夜明珠,更是让我们的视野开阔了很多。我朝周围望了望,除了湖水,甚至连一块石头都没有。 虽然我对这归墟之地有水的事并不感觉到意外,但是这水竟然是出现在一个墓x之中的,这就有点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了。再者说,这是什么地方,归墟之地,古籍中的无底d,这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湖泊,究竟有多深 怎么可能会把这月亮倒映出来呢: 第170章 鱼阵 “别看了,看不出什么的。我早就发现了那月亮的倒影,但是这湖水恕我还是有些稚嫩了,看不出个深浅。”姬澄雪拍了拍鬼童子的背,然后瞥了我一眼。 我皱了皱眉毛,姬澄雪这话明显是自谦,要知道她可是活了三千余年的老怪物了,连她都说看不出个深浅,那我们这些人就更不用提了。百华夜咏的y阳眼此时也没什么用途,毕竟那不是什么透视眼。 但是有句话说得好,“山高自有仙人过,水深必有鱼龙出”。这湖水深不见底,里面肯定有些许活物。 能在这归墟之地存活的生物,例如那白色沙滩上白色诡异小草,还有在刚才少昊之城里面匆匆一瞥的巨大藤蔓植物,我都是闻所未闻,所以,这湖里若是没什么怪事才怪呢。 想到这里,我舔了舔嘴唇,招呼着她们向后退几步。 可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怎么,只听得噗通一声,杨青青竟然脚下一滑,惨叫一声就跌进了湖里。这一切发生的都太过突然了,我暗骂一声,在姬澄雪跟百华夜咏还没缓过神的时候,一个猛子就扎了下去。 这个时候,要是我不下去救杨青青,恐怕她就得真死在这湖里。见杨青青掉下去连惨叫跟水花都没有,我心里暗叫一声不好,猛的浮上来憋住一口气,然后又一次的沉了下去。 这湖水深不见底,要是杨青青真的是个旱鸭子,那就麻烦了,我就算水性是猪八戒级别的,也沉不到底啊,更别说我就是个业余爱好者。 我眯着眼睛,水下的温度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低,甚至还有些暖和,我游了一会,忽然看见杨青青在我不远处正胡乱扑腾着,我二话不说连忙快游了几下,到她身边一把揽住她的腋下,然后拖着她向上游去。 也就在我往上游的时候,我忽然发现湖里有些白色的影子,在y暗处缓缓的游动着,我怕有变故,硬着头皮又不禁加快了几步。杨青青见是我救她,也就不胡乱扑腾了,只是这妮子似乎有些缺氧了。 我不敢再迟疑,加快几分,好不容易上了岸就赶紧拖着杨青青,把她放倒在石板路上,然后一下一下按着她的肚子跟胸口。等到她吐出来好几口水,悠悠的醒了过来。我才喘了口气,累的一股坐在了地上。 这湖水极其深,就刚才潜下去那么一会,至少也得有个十米左右深浅,但我却感觉那种水压跟温度就跟普通的一米深浅的湖水差不多。 刚才那湖里面那白色的影子是什么东西 我眯了眯眼睛,这湖水极其清澈,且明显是活水,所以,水里有生物是应该的,也是必然的。 那白色的影子似乎有些眼熟啊,我回想着,心中暗道。 也就在这个时候,只听扑通几声,几条大白鱼突然蹦出水面,吓了我一跳,这大白鱼恐怕就是我在水下看到的那些白色影子。但是,我没想到它们竟然会如此之大,光是蹦出来这几条就差不多有一米长。 还没等我来得及惊讶,只听一阵哗啦啦的爆响声,密密麻麻成百上千条鱼从湖中游出,出现在湖面之上。 水中的各种鱼儿全都聚在一起,那让人头皮发麻的数量让我浑身一颤。除了刚才那大白鱼之外,这湖水里面还有着一种黑色红腹鱼,以及数量非常稀少的七彩小鱼。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刚才下湖的原因,就在那两条大白鱼跃出水面的瞬间,就像是发令枪一样,鱼群呼呼啦啦的就围了过来。这些鱼看样子并不是受了什么惊吓,而像是在躲避着什么,争先恐后的朝着水面弹跳。 我拦了拦姬澄雪示意她往后站站,不知道怎么,我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也就在姬澄雪刚刚退后两步的时候,忽然,从那慌乱鱼群的中央下面,多出了一条近六米多长的y影,就在我还没缓过神来的时候,一条大鱼从湖底跳出水面,巨口一张,猛的吞下了几只大白鱼。 那大鱼全身有着血红色横条斑纹,长有四只漆黑色的鱼鳍,极其粗壮,那一张大嘴就如同大白鲨一样,一口利齿极其锋利,只是轻轻一错,那几条大白鱼就被嚼成了两截,成了它的腹中之食。 一看到这条怪鱼,我脑袋嗡的一下,一个极其生僻但是对我来说,印象极其深刻的名字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黑鳍血鳝。 这动物是冷血动物,喜寒不喜热。一直生活在深海,这种动物什么都吃,从虾米海藻到大型的r食动物,几乎都是它嘴里的食物。它天生皮糙r厚,有两层板甲,枪械刀剑对它是没有丝毫作用。那一口利齿甚至可以跟大白鲨媲美,更不用说四只像船桨一样的黑色鱼鳍。在大海里,黑鳍血鳝绝对算得上是超一流的杀手 那黑鳍血鳝横冲直撞,就像是扑进斑马群里面的雄狮,那些一开始聚起来的鱼群被它冲撞的四散逃窜,而这黑鳍血鳝几乎是一甩尾巴就能抽死几只大鱼,那锋利的牙齿来回咀嚼几次,就能咬死一群黑色红腹小鱼。 此时,那黑鳍血鳝砰的一声用尾巴砸向湖面,泛着血色的眼睛盯着我们几个人看,我心头一震,心道这畜生是把我们也当成它的食物了。随后,只见水花四溅,波浪翻滚。那黑鳍血鳝在水中就犹如鱼龙一样,这鱼群好聚不好散,这一会就被吃了差不多一成,但凡是被那尾巴鱼嘴碰上的,尽皆成了这黑鳍血鳝的嘴下食。 我猜想,这群大鱼先前结成鱼群,可能就是要逃避黑鳍血鳝这个残暴的杀手。 清澈透明的湖水很快就被鱼群的鲜血染红了,湖中到处都是被咬碎的鱼尸。就像是一场单方面屠杀一样,那黑鳍血鳝对待鱼群的手段异常的残忍,不知是不是真的是天敌还是饿昏了,总而言之,这场面简直是太血腥了。 这杀红了眼睛的黑鳍血鳝,在水下甚至比大白鲨还要凶残的多。被它盯中的猎物也是十有的脱不了身了。 我被眼前这鱼群大战吸引着,战况是越来越惨烈。到最后,那群黑色红腹的鱼跟七彩小鱼似乎都被吃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大白鱼似乎也是感觉到了危险,开始进行起了反扑。数百条一米多长的大鱼开始砰砰的撞击那黑鳍血鳝。 这黑鳍血鳝浑身上下唯一的弱点就是鱼鳍的两侧,那块也是它浑身上下最柔软的地方,甚至比眼睛还脆弱。这群大白鱼显然跟这黑鳍血鳝打不过了不少交道,狠狠的用头颅去撞黑鳍血鳝的那处弱点。 这大白鱼虽然没有一口利齿,但是它额前犹如寿星一样的大脑门可是有着不小的杀伤力,在水下,个个鼓起身子就像是弹簧一样的s了出去。这一下的爆发力可是跟鱼雷有的一拼。那黑鳍血鳝一开始也是被撞得七荤八素,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开始用尾巴跟坚硬的外甲反扑。 这黑鳍血鳝依仗着的就是一口利齿跟坚硬的外甲外加一条尾巴,而那大白鱼除了有些攻击性的额头之外可是什么都没有了。此时,被这黑鳍血鳝缓过了神,免不了又是一阵屠杀,我在岸上看的都是有些不免感叹。 这方才还聚起来的成百数千只的大白鱼,此时可是堪堪剩下不过百条。而本来清明如镜的湖水这个时候也像是战场一样,四处都是破碎的鱼尸跟鲜血。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听得一道嗡嗡声传来,那声音很大,是从水底传出来的。我抬头一看,只见一条体型硕大的大白鱼猛的从水底冲了出来,瞬间就把那黑鳍血鳝给撞飞了出去。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定眼一瞧,只见这大白鱼足足有十几米长,浑身雪白无鳞,额头高高鼓起一个大包,眼睛呈r白色,两条鱼须足足有一米多长,飘在身子两侧,我单单一看这鱼须,就知道这大白鱼至少得活了上百年了。 虽然我不知道这大白鱼究竟是什么品种,但是光是靠着它这体型,这黑鳍血鳝就已经危险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那黑鳍血鳝也是缓过了神,从湖里转了一圈,然后猛的朝着那大白鱼游了过去,那巨大的白鱼又是发出几道嗡嗡声,随后,一个鲤鱼打挺,一尾巴甩在了黑鳍血鳝的脑袋上,紧接着,一头撞了上去。 可是那黑鳍血鳝又岂是好相与的,转身一口就把那大白鱼的鱼鳍给撕了下来。那血r离体的声音听得我都是浑身一阵发凉。只见两条大鱼一白一红就在这湖里各种纠缠搏斗。湖水中一阵血雾弥漫、波浪翻滚。 激战的时间越来越久,慢慢的,那大白鱼依靠着体力占据了上风,用脑袋不断去撞着黑鳍血鳝。反观黑鳍血鳝,长时间的搏斗已经把它的体力透支的干干净净,此时,这黑鳍血鳝也是浑身发颤,嘴角吐着血沫,眼看就要不行了。 我还没等瞧出个结局,只见这时,从水底下竟然又浮上来一只黑鳍血鳝,体型跟第一只一般无二: 第171章 死水不藏龙 情况再一次逆转了,就在这第二只黑鳍血鳝从水里游出来的时候,我就知道这大白鱼危险了,果不其然,那黑鳍血鳝一出来,猛的咬住大白鱼的尾鳍,然后拼命的撕扯。 湖面上波涛汹涌,白浪翻滚,那黑鳍血鳝跟大白鱼拼命搏杀着,挣扎了有那么一会功夫,那大白鱼哀嚎一声,被这黑鳍血鳝猛的拖入了湖中,湖面,则晕开一片血色 随即,湖面上幸存的几百只大白鱼,蜂拥的聚集到一处,猛的扎入湖中,看样子是去营救那大白鱼去了。 这湖中鱼打着,我们岸上人看着,那场面血腥残酷,就连我都有些微微愣神。 最让人觉得有些诡异的是,那湖水上的鱼尸跟血y,随着时间的推移竟然慢慢的消失了,就那么突兀的直接从我们的视线里消失了,很快,湖面又恢复了平静,没有一丝血色和残肢,干净无比。 我头皮有些发麻,甚至于浑身发毛。这地方的诡异程度远远大于我们的想象,我差一点就忘记了我们此时是在古墓之中,但是,这古墓的尽头为何是一片湖泊,这就不得而知了,我只能说这样的设计超乎了我的想象连棺材都没有。我咂了咂舌,看来这一次下墓可是有些危险了。 不知怎么,我总是感觉似乎有人在偷窥我,从角落里发出的隐晦目光,就像是躲进黑暗中的杀手一样,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我的全身。可是我却看不见这个人,就像是他在暗,我在明。我不能确定这目光的主人到底是人类还是鬼魂y物,但是有一点我可以保证,这道目光的主人对我没什么善意。 “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人在我们身后跟着。”我缩了缩脑袋,跟姬澄雪小声道。 姬澄雪摇了摇头。 难不成我真的想多了我见姬澄雪表情淡然,一点也看不出紧张的神色,也不由的怀疑了一下自己。 其实我知道,这种感觉绝大多数是出自我自己的臆想,但是,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这古墓里究竟有什么,我们谁也说不清,也不知道,真要是人类尾随下来,那倒还好说,但要是混下来些别的东西 这么细细想来,我已是惊了一身冷汗。 也就在这个时候,那湖面也是恰到好处的发出噗通一声,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条黑鳍血鳝。此时,这黑鳍血鳝是口吐血沫,四只黑色鱼鳍的边上全都一片青紫,看样子是死透了。 更让人惊奇的是,很快,另外一只黑鳍血鳝竟然也翻到了水面上死了。这就让我有些颇感惊讶了,虽然那大白鱼仗着体积庞大跟一身蛮力,但是,没有利齿外甲的它,对于黑鳍血鳝来说,就像是个放大了的靶子。 我本来以为结局已经定好了,两只黑鳍血鳝把那条大白鱼分而食之,没想到,到最后竟然是这大白鱼胜了。 就在我正等着那大白鱼浮出水面的时候,那湖水忽然开始翻腾起来,竟然如同烧开了一样咕咚咕咚的冒着泡。我被这一异象吓得有些不知所措,连忙后退几步,很快就感觉到,这整个空间的温度在急剧上升。 也就在这时候,那条十几米长的巨大白鱼突然从湖中蹦了出来。 嗡嗡之声,不绝于耳。 此时,这大白鱼浑身几乎是没有一块好r了,就连最结实的额头凸甲也是碎了多半,没有鱼鳞的肌体上一道道的伤口深可见骨,向外流淌着鲜血,鱼须也是少了大半截。而它的尾部更是直接断开了,尾鳍不知被哪只黑鳍血鳝给吞到了肚子里。 光是看见这大白鱼的模样,我也能猜测到刚才在这湖水里的战斗时是多么惨烈,但是不管怎么说这大白鱼是赢了,虽然是惨胜,但是它的胜利就避免了子孙的死亡。现在想来,恐怕那两只黑鳍血鳝如此杀戮这鱼群,似乎并不单单是为了果腹,而是为了彻底的将这群白鱼绞杀殆尽。 我皱了皱眉头,这黑鳍血鳝的作风确实有些极端,宁可身死湖中,也绝对不退让半分。此时,这湖里的水仍然在翻滚沸腾着,也就在我这正纳闷的时候,忽然,一道黑影从湖中猛的窜了上来,一下就将那大白鱼拖入到了水中。 砰的一声,水花四溅。等到那水迸溅到了我身上时,我才缓过神,一脸讶然的盯着那湖面颤声道:“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跟大蟒蛇一样,一口就把那鱼吃了。”杨青青坐在地上,双手捧心,带着一两分哭腔说道。 我深深的喘了口气,不由的感叹这大自然的食物链等级制度是多么森严。一口就能把那大白鱼吞下的怪蛇,难不成是传说中的森蚺或者是泰坦蟒 随着那黑影将那大白鱼拖入到湖中以后,湖面上渐渐就平静了下去,再无波浪。 可这时候却出现了一件让我目瞪口呆的事。 姬澄雪竟然抱着鬼童子跳了下去 噗通一声,那血红色长袍就那么从我的眼前消失了,我心里咯噔一下,仿佛被生生从身体里抽离出来了什么东西一样,我连想都没想,一个猛子扎了下去,连气都没来得及换,生怕晚了一点。 我瞪大了眼睛,一点不顾眼睛的感受,潜了差不多几米,忽然看见那一抹妖艳的红色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此时的她长发飘舞,脸色白如月光,整个人就像是仙子一样。而我则顾不上那些,强忍住心里面的那种愤怒,连忙游过去,一把拽住她的手臂。 她一开始挣脱了几下,见我怒目圆睁的瞪着她,挣扎了一下就不动了,随即便让我拉着她上了岸,等到上了岸,我一把摁在她的肩膀上,然后怒气冲冲的说道:“姬澄雪,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知不知道这水多深我要不去救你,你就特么死了” 我几乎是吼着嗓子说出这些话的,我确实很担心姬澄雪,不知为何,担心的要死。就在刚才更是怕她真就一命呜呼了。 杨青青跟百华夜咏似乎也被我吼得有些发愣,在一旁傻傻的看着我。而姬澄雪则是死死的盯着我,她脸色很苍白,一双桃花眸子暗藏杀机,我甚至能感觉到一股凉意直扑我的脖颈之间。 但是这一次并没退缩,而是直直的瞪着她,过得好久,姬澄雪幽幽一叹道:“那湖底下面有东西。” “你说什么” “那湖里有东西,似乎是个d口,从那里穿过去,应该就能离开这里了。”姬澄雪挥了挥还在滴水的袖子,鬼童子则趴在她的肩头弱弱的看着我,似乎被我刚才吼怕了,这个时候也不敢扑过来。 “就算你发现了,你是不是也应该提前告诉我一声很吓人的,姐姐”我苦笑一声,揉了揉额头。 “幼稚。”姬澄雪站起身,浑身一抖,只见那本来粘在那红色长袍上的水全都哗啦一声泄了下来。就仿佛那大红袍子是防水的雨衣一样。 “你真变成普通人了”我皱着眉头凑到姬澄雪身边,轻声问道。 姬澄雪歪头看了我一眼,便不再理我。 我揉了揉鼻子,见吃了瘪,也不再说什么,扭头跟杨青青还有百华夜咏说道:“我现在下去,如果半个小时后,我还没上来,你们就下去找我。拜托了。”说完,我转身一个猛子就扎到了湖水之中。 既然姬澄雪说这里有个d口,那就绝对不会错。这湖水很通透清澈,那些死去的鱼尸碎片也不知道到了哪里,所以我眼前的能见度还是很高的,应该说相当不错。 湖水深处虽然有些冰冷,但还是在我能承受的限度之内,我眯着眼睛四处摸索,我绝对不相信,姬澄雪会把一个我没有能力完成的任务交给我,这绝对不是她的风格。 我游到湖壁边上,然后顺着墙壁一直摸索着,这期间,我上去换过两次气,只是还没来得及跟她们打招呼就又扎了下来。我顺着湖壁一直向下摸索,差不多在七米左右的地方,忽然,我的手掌摸到了一个空缺位置。 我心里大喜,再一往前摸索,果不其然是一个d口。我在心中大笑三声,连忙向上游去想要告诉姬澄雪他们,关于这湖底下d口所在。 可谁知,就在我刚往上游的时候,忽然一道黑影从我面前飘过,我心里暗叫一声糟了,随即腰间一紧,只觉得似乎是被蟒蛇一样的东西缠住了,来不及挣扎,就猛的被拖入那d口之中。 我张嘴猛的灌了几口水,顿时呼吸困难,开始缺氧起来。 很快,我便开始发昏,那股大力从我背后一直掀到头顶,我看不清那黑影的模样,就在我脑袋马上就要陷入昏厥的时候,忽然,腰间一松,我刚一低头,那黑影砰的一声就打在我的胸口上,我吐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渐渐从昏迷中醒来。胸口跟腰上的那种酸痛感让我几乎想要晕死过去,我扶着几乎就连呼吸都会痛的胸口,缓缓从地上坐了起来。 可就在刚一坐起来的时候,我浑身打了一个激灵,瞪着眼睛,看了看前面那用青铜铸造的两根大柱子,喃喃道:“这湖d内怎么会有空气”: 第172章 墟铜古城 我被这一现象吓得不轻,手掌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这里为什么会有空气,我现在到底在哪里,是湖的内部还是外部。我用力抓了抓头发,那种疼痛感让我知道我现在并不是在做梦。我抿了抿嘴唇,抬头看向那漆黑的d口。 我刚才究竟是被谁带过来的我皱了皱眉头,那种犹如巨人一样的恐怖怪力,让我现在还记忆犹新。拐走我的黑影肯定就是吞掉那大白鱼的那条蛇形黑影。这一点,我几乎可以肯定,所谓死水不藏龙,青山不留虎。越是广袤深沉的地方,猛兽异士就越多,这是铁律。 我拍了拍还有些昏沉的头,一抬头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两根铜柱,这铜柱足足有一百余米,人腰粗细,看起来极其雄浑厚重,那铜柱之上更是缠着一条铜铸的巨龙,那巨龙从铜柱根部一直以螺旋式盘旋到顶部,龙头落在半空中,五官精致,栩栩如生。 我大概了扫了一眼那两根铜柱,然后扭过头来看了一下我的四周。青铜,到处都是生着苔藓的青铜。青铜墙壁,青铜柱除了地面以外,我的周围全都是青铜,就像是有人把一罐铜浆泼在了路上,凝固之后的样子一样。 不过最让我心里感觉到恐慌的是,就在我前面的不远处,竟然有着一座完全由青铜所铸造起来的城市 又一座城市。如果少昊之城给予我的是一种惊讶,那么这青铜古城带给我的就是一种恐慌了。虽然按照字面意义上来说,这座古城应该被称呼为城池。但是对熟读古籍更是能将百鬼夜谈倒背如流的我来说,这就不仅仅是一座城池了。 这青铜古城并不是什么远古遗迹也不是什么神话传说,它没有少昊之国那么多的过去,因为这古城,其实是一座古墓 城既是墓,墓既是城。 墟铜古城让我惊讶的是,我竟然会在这归墟之地看到这样少见的葬法。此时此刻,我心里的那种震撼感是旁人所想不到的。我眯着眼睛盯着那古城,回想起百鬼夜谈里面曾经提到过关于这墟铜古城的字眼,一字一顿道。 “以骨做骨,覆以铜浆铸城,城下埋五千甲尸,以养一人之气,棺上累座冠于殿,城曰墟铜。” 这墟铜古城其实并不是一座城池,而是一种罕见的墓葬法,这种葬法最早出自于何处已经无从考究了,但是,但凡是用墟铜古城做葬法的都是历史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首先,墟铜古城建造之前要聚起数万人的骸骨,然后,用这骸骨垒搭成城池的形状,再在上面涂抹上秘制的涂料,最后,浇灌铜浆固定形状,形成城池。 这墟铜古城下面要埋葬五行甲尸,也就是金木水火土五行,少则五百,多则五千五万,这甲尸按照八卦天罡斗数顺序在底下排列,而在主殿之下则埋葬正主棺木,用这五行甲尸养一棺运望,总而言之,这墟铜古城虽然能对死者带来巨大的益处。 但是,那耗费的资源和人力物力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住的。 我咽了口唾沫,没想到在这归墟之地竟然真的有一座古墓。我又恍然想起百华夜咏跟我说过曾在地下看见的那个棺材,心里又是一阵发慌,此时此刻,浑身更是一阵发冷。这墟铜古城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不知里面有没有什么玄机。 我有些犹豫,不知是该退,还是该进了。 我在原地等了一会,见姬澄雪她们还没跟上来,咬了咬牙就站了起来,这越稀罕的古墓在圈里就越流传这么句话,叫“绕山三周难见首”,说的就是这古墓就跟桃花源一样,那是有大机缘的人才能碰上一回。 我这要是扭头出去了,估计就再也进不来了。 一想到这里,我舔了舔嘴唇,就准备朝前走去。因为进来之前,我喝了不少的水,加上刚才又昏迷了那么一阵,虽然身体还有些酸痛,但是体力却十分充沛,这墟铜古城虽然是由铜浆浇灌而成,但是周围温度很低,此时我赤着上身,也有些打颤。 我摸了摸鼻子,稍一思量,便打定了主意到那墟铜古城里面走一遭。 这墟铜古城下面定然是有座大墓的,所以,这上面是不是真的太平,我可说不准,若是太平还好,我直截了当的走进去,若是不太平,估摸着我就要招灾了。 想到这里,我就悄悄弓起了身子,打起十二分的注意力紧盯着四周。我现在身上没有照明工具,周围环境又是半暗不暗的,若是真让机关抽了冷箭受了伤,就我现在孤身一人的模样,就是死了都没个收尸的。 这片空间应该是归墟之地下面的一块溶d。所以,周围的山壁很坚硬,还能看到有些地方还露着岩石层。铜浆浇灌的地面就像是天然形成的台阶一样,没人能想象得到那种视觉上的冲击,如若这不是一座古墓,这墟铜古城气势必然极其恢弘。 我慢慢朝前走去,脚下的铜浆也逐渐变得更加冰冷,远处墟铜古城之内蓝光闪闪,似乎有团团鬼火在相互辉映,我咽了口唾沫,也不细看,硬着头皮又继续向前走去。 此时,我身上只有一把顾辛烈留下的黑色长刀,但让我不免有些震惊的是,这刀似乎认主人,因为,每次我想把它拔出来的时候,都是怎么拔都拔不动,想来这刀有着几分灵性。就是不知道这次进这墟铜古城,它能不能帮上忙了。 我摸了摸那冰冷的黑色刀柄,然后喘了几口气,现在如果要等援军,就要看姬澄雪她们能不能找到这里了,如果找得到还好,如果找不到,恐怕就真要我自己一个人面对了。 想到这里,我心里又不由的沉重了几分,这归墟之地跟我之前所知道的世界完全是两个概念,所以我必须小心。 我向前走了两步,忽然发现就在那墟铜古城的城门口忽然出现了一个水坑,这坑里面全都是漆黑色的y体,上面还泛着一层磷光。 虽然不知道这漆黑色的水是从何而来的,但是,这归墟之地最不缺的肯定就是水,就像沙漠里不缺沙子一样,这水坑有多深,我也不敢妄下定论,毕竟,有了刚才那湖的先例,但是,看这水坑里漆黑色的y体,应该可以断定这是一片死水了。 只是不知道这水有没有毒。我舔了舔嘴唇,扫了一眼面前这水坑,足足有上百米的范围,这水坑是一个锥子型,横亘在城门前,周围铜浆壁上因为潮气而聚集起来的水也全都留在了这里。 我不用想也不用试,这肯定是绕不过去了,就是不知道,跳进这里游过去的时候,这漆黑色的y体会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 我小心翼翼的用手指点了点那漆黑y体,见手指没什么大事,只是有一层墨黑色的y体吊在手指上。 我将那y体吹飞,小心翼翼的进入到这水潭之中,然后迅速的朝对岸游去,不敢怠慢一点。虽说这漆黑y体现在看来对人体是没有一点害处,但是如果时间久了,可就难说了。 几百米的距离并不长,没过多久,我就划过了水坑,迅速的跑上了岸,然后打了两滚从地上站了起来。此时,我已经在这墟铜古城的围墙内了,再往前走几步就是那主大殿。 我并没有贸贸然的就直接前往那主大殿,而是在四周瞧了起来,看看能不能发现别的什么有用的东西。 这墟铜古城的内部院子并不大,远没有从外面看的那般豪情阔气,周围三米多高的铜浆城墙几乎是把我跟外界生生切断了。虽然这么说有点夸张,但是,在这墟铜古城之中,我忽然有了一种与世隔绝的恍惚。 我咂了咂舌头,不敢多想。 在我面前的这大殿前面有着一张屏风,这屏风有两米高,四米长,横亘在大殿门前。屏风由一种石料所造,并非是铜浆浇灌而成的。我舔了舔嘴唇,心里有些好奇,就凑上前去看了看,谁知就这么一看,我的脑袋顿时嗡的一声,目光怎么也拉不回来了。 原来,就在这屏风之上竟然雕绘着一副壁画,因为年代久远加上材料的原因,这壁画有些模糊斑驳,画面并不是十分仔细了。但是,如果有心人细细观察的话,会发现这壁画之上竟然雕着一个关于妖蛮国的事。 整面壁画似乎都在围绕着一个叫妖蛮王的人在叙述,而这座墟铜古城正是他的陵墓,也就是妖蛮王古墓。可是这妖蛮王是何许人也,我是从来都没听说过,但是在壁画下面提到的这个人,我却是如雷贯耳。 陈经藏 我眯了眯眼睛,这模糊斑驳大半的壁画之中,多半都是行刑厮杀的场面,例如腰斩、分尸、断头等各种各样的酷刑。而这其中还掺杂着一些晦涩难懂的符号跟画面。我盯着最下角那陈经藏三个字,微微皱眉。 难不成这座古墓并非是传统的古墓,而是经由陈经藏之手转化成了一处刑场、: 第173章 七甲阵尸 我舔了舔嘴唇,这妖蛮国想必是不知何年何处立起的小国,听这名字,差不多是在巴蜀巫楚一带偏僻蛮荒之处。 根据百鬼夜谈里面对于古葬法制式的描述,其实这墓葬主要有两种,基本上五千年来中国大多数墓葬都是用此法。 也就是“殉葬”跟“陪葬”,殉葬的一般都是社会地位比较低类似于奴隶工匠这样身份低微的人。他们会随着墓主而下葬到墓x里,然后连同祭祀用的牲畜一并处死或者活埋,当做养棺气。 而这殉葬之中又有一条极为极端的方式,这种方式一般叫做乱葬。但是有名头的都知道这东西一般七斗有数,七七四十九尸成正邪,所以又叫“七甲阵尸”,能与之媲美的,据我所知可能也就只剩下唐代的“昭武九姓九尸迎宾”了,虽然赶不及后者的十步杀一人,但是这七甲阵尸也是极其难缠。 风水形势千变万化,这墟铜古城连带着七甲阵尸的墓葬更是瞬息万变,易经中所言“龙飞于渊”,这座“龙楼宝殿”的风水走向,是自下而上升腾而起的,古墓下方的七甲阵尸是由不计其数的五行甲尸累积而成,着实是一大凶地。 想必陈经藏当年就是为了让这墓x主人死后风水能达到极致,才会搞出这么多名堂。但是,据我所知,这七甲阵尸的阵眼多达七十七个,这墟铜古城到处波折不断,这刑场莫不是修筑在这主大殿里面 我暗自一想,却又不得不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这样不靠谱的事,我也能想得出来。除非是陈经藏有意整治这妖蛮国的国王,不然,除非是这妖蛮王自己找死,否则绝对不会把刑场放到这主大殿里的。 我顺着这屏风继续找寻着一些有用的蛛丝马迹,果然,就在这屏风下面有着很多记号,我低下头顺着这些记号标示的方向望了过去,只见那里尽皆是散乱的人骨残渣,都是碎的一片一片的,没有任何可以辨认的。 我慢慢的走了过去,轻轻一推那裂缝,只听轰的一声,我面前的墙壁突然倒了下去,出现在我面前的,就是一副宛若人间地狱一样的刑场。 以地形规模来粗略估计,恐怕这刑场下面应该还有四到五个跟这个规模大小一模一样的刑场,且这些刑场里面所埋葬的尸体也绝对不是个小数目。因为,此时就在我面前,就放着十七具黑色的棺材。 那棺材上面绑着漆黑的锁链,上面还贴着符号诡异晦涩的黄色符纸,就像是那棺材里似乎镇压着什么一样,总之,让人一看就是通体生寒,此时,我孤身一人面对这十七个棺材,那种恐惧感更是被无限放大。 我舔了舔嘴唇,强忍住发抖的手臂跟不寒而栗的后背,紧盯着眼前。 这满地的人骨残渣跟一些染血的刑具,让我心里有些突突。我现在也是在这古墓的边缘了,再进一步就能深入到这墓x之内。只是,我现在单枪匹马,身上什么都没有,就算是进了古墓,恐怕也就是个炮灰。 再者是十七具棺材摆在眼前,要说没鬼,恐怕傻子都不能信。但是,这鬼神之说却也是没法证明,正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摸棺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没出事,大家有钱一起赚,吃香的喝辣的。但若是出事了,那就不是蹲局子打官司能解决的事了。摸棺人搭进去的可就是命了。 所以说,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每当想到这里,我都不由的感叹一番。 这世道无常,若真是有大把的好日子,谁会舍得平稳的日子不过,来跑这地下做这等勾当。更何况,跋山涉水,钱财散尽,到最后往往连一两件明器都摸不上。其实扪心自问,像我跟顾小哥这样碰见墓就能盗的主儿还是太少。 大多数摸棺的人,有的十年找一x,二十年盗一墓。若是点子好还能捞上来点东西。若是点背,恐怕连命都搭进去了,还是碰上个空x。 我捏着鼻子,眯着眼睛看着周围。 我面前的这十七个棺材用一种诡异的方式排列着,前五,后五,中五,两侧各一。漆黑的棺木从视觉上看上去极其凝重,漆黑的链条来回环绕缠住棺木,那种感觉极其诡异,尤其是那边角的链条,更是勒紧的棺木边上。 至于那棺材上面贴着的黄符,似乎更是类似于一种法符,上面用暗红色的颜料诡异的勾画着一个又一个的符号。我喘了口气,此时此刻,我还是最好离这尸棺远点,因为这棺材着实有些诡异,我怕生出些什么变故,就从这墙缝中退了出来。 我抹了把脸,墟铜古城里寂静的气息让我近乎以为自己失了聪。古朴沧桑的大门外横亘着巨大的屏风,我转身走到那屏风后面,只见那屏风后面又出现了一幅壁画,我瞳孔一缩,这壁画竟然又是一副极其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诡异之画。 那屏风的中间勾画着一个极其巨大的恶鬼,这个恶鬼几乎占据了整面屏风的三分之一,他脚下踩着三座高山,手里抓着一把漆黑的长柄兵刃,钢髯戟生。嘴里则是叼着半具血淋淋的恶鬼,手上也还抓着两三个。这巨鬼有一对盲眼,眼白无珠,虽说长得威武不凡,但是嘴叼厉鬼还是不免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在屏风的另外空白处,也就是这巨鬼的脚边,则踩着一具棺材,这棺材跟我刚才看见的那十七具棺材有所不同,并不是呈漆黑色,而是一种诡异的朱红色,整面屏风上尽皆都是石料雕刻的灰白色,却唯独这棺材用颜料涂抹成了朱红色。巨鬼踩红棺,不知这其中到底有着什么含义。 我看了一会,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转头看了看身后黑漆漆的大殿门口,不由的心里一阵发凉。一想起就在我脚底下不知道埋了多少尸首,我心里有些别扭,这七甲阵尸的阵眼应该就在这宫殿之内,但是,我是进去还是不进去呢 如果说一点危险都没有那还好说,但是万一出了什么事 我承认我此时此刻有些害怕,毕竟这人命关天的大事,我沉吟了一会儿,喘了口气,刚想迈步走进那大殿之中,忽然在耳边传来一阵娇柔之声:“林先生,你在这吗” 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百华夜咏。我见她们过来了,连忙转身绕过屏风,高举着手掌大喊道:“我在这呢。” 过了一会,姬澄雪跟百华夜咏几人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打眼一瞧,见她们身上除了水渍之外,并没有其他伤口,一颗心也算是稳在了心里。见了我,她们三人也是有些开心,连忙的走了过来。 刚一照面,姬澄雪就皱着眉头看着我说:“这里怎么会有墟铜古城” 我摇了摇头,表示我也并不太清楚,屏风上所叙述的妖蛮国跟妖蛮王,我是从来都没听说过,我问了一下姬澄雪,她也是很茫然的样子。七甲阵尸,她也并不是很了解,只是听说过名字。 我揉了揉眉毛,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本来想着跟她一起商讨看看,但是见她也是一知半解的模样,我也不由的又一次紧张起来。 “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我沉吟了一会儿,忽然想起这个问题,出声问道。 “那湖里有条怪鱼只能这么说吧,我看不见它的样子,我跟百华姑娘还有杨姑娘下水后,就被它拉到了这里。”姬澄雪抖了抖眉毛,下意识的摸了摸腹部。 果不其然,那湖里似乎专门有一条把人接到这古墓里面的怪鱼,但是这怪鱼究竟是从而何来,又是谁投放到这湖里的呢,我是肯定不会相信它天生就懂得把人拉到古墓里的。 “夜咏,你来看看这屏风有什么奇特的地方。”我舔了舔嘴唇,没继续考虑这个问题,而是拉着百华夜咏来到了这屏风前。 让我颇有些失望的是,百华夜咏什么都没看出来。不过这一点也值得我庆幸了,毕竟,可以初步断定这屏风的的确确只是用来记述这妖蛮国的事迹,而并非有什么古怪。 我见人都到齐了,也就不想再拖沓了,握了握黑色长刀冰冷的刀柄,然后一仰脖子说道:“进殿。” 说完,我就头也不回的迈步跨了进去。杨青青跟百华夜咏居中,姬澄雪断后。刚一进那墟铜古城的大殿,一股怪味就扑鼻而来,呛得我接连打了两个喷嚏。这大殿之中极其空荡,轻微一点的话语都能引起不小的回音。 我左右看了看,在我能见度以内,几乎看不到什么别的东西,也就是说,这大殿只是一个空殿,并不具备什么装饰物。 我从姬澄雪手里接过一个大佛夜明珠,此时的能见度很低,在没有任何照明设备的情况下,我们此时的处境其实并不乐观,我喘了口气,手掌摸着这大殿的墙壁,开始转圈。我走的极其小心翼翼,生怕忽然摸到了一张干枯的脸上。 可就在我走了差不多有大半圈的时候,突然,杨青青尖叫一声,我浑身一抖猛然回头,只见杨青青瞪着双眼死死的看着半空中的一团蓝色火苗,喃喃道。 “这是什么东西”: 第174章 幽光隧道 我顺着杨青青眼神所看的地方一瞄。 只见就在我们的头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四团拳头大小的幽蓝色火苗。 这火苗在我们头上飘飘忽忽,就像是墓地里的鬼火一样,我看的有些心惊,下意识的朝后面退了两步,这墟铜古城的大殿里面极其黑暗,最显眼的便是这四团蓝色的火苗,我舔了舔嘴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们谁都别说话。 扑闪扑闪的幽蓝色火苗就在我们上空环绕,也不离开,也不下来接触我们,奇怪得很。 “这东西是活物。”过了一会,姬澄雪喃喃道。她肩头上的鬼童子趁着这个时候一下蹦到我的肩头,然后亲昵的蹭了蹭我的脸颊。 “夜咏,用y阳眼看看那火苗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压低了声音冲百华夜咏说了一句。 y阳眼这东西我曾听老管家提起过。 y阳眼,顾名思义就是能看穿y阳的眼睛,d悉鬼神,能控阳火。 毫无疑问,能得到y阳眼的无一不是万里挑一的天才。但是y阳眼并不是想用就能用的,它是随着使用者的年龄成长而慢慢成熟的。 我依稀记得老管家就跟我说过,y阳眼这东西并不是只能够看见鬼魂y物,更是能c控一种阳火,这种阳火对于鬼魂有着不小的杀伤力,不知道这百华夜咏学会了这y阳眼几分能耐 “是那火苗竟然是四颗头骨”百华夜咏说完这句话之后顿时花容失色,大口的喘着粗气,就像是碰见了什么特别恐怖的事情一样。 我眉头一抖,四颗头骨,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头骨能在天上飞我有些疑惑的转头看了一眼百华夜咏,百华夜咏也是突然一愣,随后反应过来马上向我解释道:“那四团火苗其实并不是火,而是一种类似于磷光的光芒,而发出这种光的是四颗婴儿的头骨。” 饶是百华夜咏这般说我还是觉得浑身发毛,头皮都开始发麻了起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就在我的耳边,传来了一声咯咯的笑声,我浑身一颤,猛的一回头,只见一个幽蓝色头骨猛的撞在了杨青青的身上,砰的一声,那燃着蓝色光晕的头骨竟然就那么穿透了杨青青的身体。 只听得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咔咔声,杨青青浑身都在颤抖,那声音也正是她骨头发出来的动静,就像是全身的骨骼都碎了一样,那声音极其渗人恐怖,直听的我不寒而栗。 随后,就在我们的面前,杨青青一声不吭的倒在了地上 接着,在我们脑袋上飘忽的那三个剩余的蓝光头骨,也瞬间没入到了杨青青的身体之中,呼的一声,只见那玲珑有致的娇躯猛然一阵抖动,随后就是骨骼碎裂的声音入耳,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杨青青就这么死在了我们面前。 我看了看百华夜咏因为恐惧而变得惨白的脸色,心里也不由的发了个颤,任谁看见这诡异的一幕,恐怕这个时候都已经被吓得n了裤子了。 这种诡异的死法可是比粽子咬人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那散发着幽光的头骨到底是什么东西,它们是谁的头骨我瞟了一眼百华夜咏,深深地喘了口气。 活到今天,我见过的大大小小的事已经不少了,心理承受能力也非常人能比。 但我看得出来,百华夜咏的意志并不坚定,我担心,她的精神会因此而崩溃。 毕竟,从进入这归墟之地之后,怪事就接二连三的发生,人也是接二连三的死。百华夜咏也都亲眼目睹了。 在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事是不能不信的。 俗话说得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但是,这通常是没曾见过y物鬼魂的人说出来的话,真正看见了让人难以想象的事时,那种精神压力可不是一般人所能够承受的,轻则恍惚,重则精神崩溃。 就我知道的,被鬼魂y物吓疯吓傻的人就不在少数。 我无法判断百华夜咏此时的心里状态,现在,我们就只剩下三个人了,如果百华夜咏再出什么意外,我们接下来的路会很难走 想到这里,我喘了口气,把她揽在了怀里,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喃喃道:“别害怕,别害怕,青青走了,你也要振作,要活下去,就算死,我们也要死在自己的故乡,百华夜咏,你要振作。” “都死了跟我来的都死了林先生,我们真的能活着回去吗”百华夜咏带着哭腔问我道。 我沉吟了一会,然后重重的嗯了一声。 但是其实我心里很清楚,这墟铜古城要有多危险。 墟铜古城又叫死城,这个死,说的就是九死一生。 几百上千年,多少人曾经发现过这种墟铜古城,但是却没有几个摸棺人活着从里面带出来过能抵性命的明器。 活下去我喘了口气,事到如今,我也只能祈祷上天让我们活下去了,没办法,不继续前进的话,我们只会活活被困死在这里,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去拼了,拼这九死一生的一生 三个人,鬼童子虽然是y物但是毕竟还是个婴儿,我也从未指望过它能有多大能耐,于是我自己就把自己定位到整个团队里的主心骨了,如果这个时候我也倒下了,那么百华夜咏恐怕就真的崩溃了 我又敷衍了她几句,然后将她劝到姬澄雪身旁,拜托姬澄雪照看她。 随后,我慢慢的走到杨青青的尸体旁边,她身上还散发着幽蓝色的微光,通过观察,我发现她身上的骨头竟然全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此时此刻只剩下一张皮囊,头发还粘连在头皮上,而她的脸上还保持着一种极其恐慌的表情。 那表情让我看的有些不寒而栗,应该说是毛骨悚然。我咽了口唾沫,借着杨青青尸体上的微光下意识的朝墙壁看了一眼,只是初看一眼,我就被吓得惨叫了一声,腾腾腾向后退了几步。 “怎么了。”姬澄雪皱了皱眉头。 “眼睛,全是眼睛”我咽了口唾沫,就在我面前的墙壁上,竟然镶嵌着一个个拳头大小的玉石眼球,那眼球就跟真的一眼,眼仁,瞳孔,神经。就像是一个个活眼被嵌在了墙壁上一样。 这眼球到底表达了什么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我可从没听谁说过有人在墓x里放置眼睛这种奇怪的器官的。 因为眼睛在佛教之中有一种类似于看穿跟轮回的意义。这种意义并不适合出现在亡者的墓x之中,所以一般墓x里都会出现一些人头身的画像,而并非是某个器官的画像。 也就在这个时候,杨青青身上的蓝光呼的一声消失了,我眉头一抖,也就在这一瞬间,我们又陷入到了漆黑的死寂之中。 可就在我还没从这黑暗之中反应过来的时候,忽然就在我的前方,竟然出现了一条泛着幽蓝色光芒的隧道。 我脑袋嗡的一声,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这个隧道,这个隧道的周围全都是一种散发着淡蓝色微光的岩石晶体,在这黑暗之中格外的明显,我看不清这条隧道有多长,如果让我形容的话,它更像是一条结满了蓝色冰块的道路。 我们几人此时都屏住了呼吸紧紧的盯着眼前的这个隧道。我实在是难以想象在这全都是青铜的大殿之中竟然会有一条这么神奇的道路。这隧道究竟是怎么隐藏起来的,又是怎么出现的 我瞪大了眼睛,心里正想着这隧道的来历,却忽然听见,就在那隧道之中,竟然缓缓的传来一阵脚步声 隧道很窄,拢音的效果也出奇的好。 那脚步声似乎离我们很远,但是,声音入耳就仿佛是出现在耳边一样清清楚楚。那缓缓的一声声“咔咔”的脚步声,类似于女人的高跟鞋踩出来的声音一样。 那脚步每落下一步,那咔咔的声音都仿佛是踩在了我的心脏上一样,让我忍不住浑身颤抖。 那“咔咔”的脚步声由远到近,由慢到快,节奏也越来越急促,仿佛在这幽蓝色隧道的尽头有一个正在拼命奔跑的女子一样。那声音极其诡异,直惊得我头发都在发麻,一种莫名的恐惧感也从心底油然而生,就像是被人捏住了心脏一样。 而我的呼吸也随着这脚步声越来越急促,心跳也越来越快,因为恐慌,我的指甲都已经掐进了我的手掌之中。 也就在我马上就要崩溃的时候,忽然,这脚步声又渐渐的慢了起来,那“咔咔”的声音又变的极其有节奏感了,随后戛然而止,瞬间消失在了我的耳朵之中。 随着这脚步声的停息,我也长出了一口气,缓过神来就发觉身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白毛汗,一时心驰神摇,就连我自己也想不明白,刚刚为什么会对那脚步声如此恐惧,以至于到了一种精神崩溃的状态之中。 我暗骂一声,心说真是没有胆量,又拍了拍胸口,尽量让自己尽快的镇定下来。 我闭上眼睛,慢慢的把呼吸节奏调的均匀一点,然后慢慢的走到了那幽蓝色的隧道边上,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让我有些奇怪的是,那隧道里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就仿佛是一条寂静的小路一样,感觉不到任何的气息。 见我这么认真的靠在那隧道边上,姬澄雪跟百华夜咏也走了过来。姬澄雪先是拍了拍鬼童子的小脑袋,然后问我说:“有什么异样吗”: 第175章 晶石 我摇了摇头,这隧道里面没有一点声音,我打量了一下那散发着幽蓝色光芒的岩石,说实话,这种岩石,我从未见到过,甚至于闻所未闻。 姬澄雪看了一会,也是皱起了眉头,似乎她也是从来没见过这种矿石。见她露出这样的表情,我一时也是犯了难。就连姬澄雪这样活了三千余年的大能都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那我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的百华夜咏忽然出声道:“我想起来了天啊,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这种东西,我们太倒霉了” “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说过红莲业火,这种火焰传说能燃烧殆尽世间的一切事物,还有一种跟红莲业火相对应的火焰,叫幽冥原炎,在日本,我们管这种火焰叫苍炎。传说幽冥原炎是沾染在冥界大门锁链上的火焰,而这种火焰凝固之后,就会变成我们眼前看到的这个样子,没错,一种矿石。” “这种矿石,我们公司给它命名叫哈迪斯晶石。我想不到竟然会在这里看到这种石头,因为我也只是见过一次这种石头,所以印象并不太深,但是我知道,如果我们不穿过这条隧道就会被永远困在这墟铜古城里。”百华夜咏抿了抿嘴唇,轻声说道。 我被她的话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甚至还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姬澄雪却表现出了良好的心态,轻声说道:“为什么不穿过这条,隧道我们就会被困在这里” “因为我的y阳眼告诉我,这条隧道的后面,才是真正的古墓。哈迪斯晶石有很强的放s性,我们如果在隧道里睁开眼睛,会马上变成瞎子,但是如果我们不进去,我们就将一辈子被困在这里。”百华夜咏瞥了一眼姬澄雪,然后看向我说道。 “其实还有一种传说就是幽冥原炎其实并不是纯粹的火焰,它更象征着鬼火,也就是冥界的火焰。这种火焰本来是永不熄灭的,但是它有一个特性,就是会不断的吸引鬼魂附着在火焰之中,当火焰到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就会凝结成晶体,也就是哈迪斯晶石。” “应该说,哈迪斯晶石其实是汇聚了邪恶鬼魂的石头。如果人的眼睛直接接触它就会突然暴毙而亡,或者是刺激的精神崩溃,从而做出一些疯狂的举动。虽然这是传说,但是确实有关于哈迪斯晶石的记载都说过,要闭着眼睛”百华夜咏停顿了一会,又接着说道。 百华夜咏的意思有两点,第一点是,如果我们不进隧道就将永远被困在这墟铜古城之中,但是如果进去了,就要始终闭着眼睛,直到出了这个隧道。 闭着眼睛,等于失去了视力,在这样的情况下穿过隧道,是非常冒险的,里面有什么我们谁都看不到,据我所知,就是y阳眼也没有这种能力,我们这里也没有y阳先生,所谓借眼更是无从谈起。 我考虑了一下,看样子眼前也就只有这一条路,不走也不行了。我抿了抿嘴唇,开始跟她们商议进这隧道,她们也都没有异议。 议定后,我把鬼童子抱在身前,让他闭上眼睛,他很听话,乖巧的闭上了眸子趴在我怀里。 我们三人约定好手拉着手,出现任何声音都不能睁开眼睛,只有感觉到手臂有人扯动的时候才能动。因为,如果只要有一个人睁开眼睛了,我们另外两个都会跟着倒霉,所以不得不防。 我喘了口气,闭上眼睛,硬着头皮就走进了隧道之中,打起了头阵。 因为我们身上没有任何工具,所以就只能一个人抓着一个人的手臂,然后一个挨一个摸索着前进,虽然这种方式会让我们行动变慢,但是相对来说会很安全。 我暗地里数着步数,心里也十分紧张。百华夜咏也是抖的发颤,我们三个人走的极其慢。 这次闭上眼走入隧道,却没有再听到深处那让人锚固悚然的脚步声。 人类对于黑暗有种本能的畏惧心理,就像是对于鬼魂有着天生的恐慌一样。我们几个人边走边提醒着对方不要睁眼,尽量多说话来分担一些由于失去视力所带来的心理压力。但是,谁都不知道这条隧道究竟有多长,也不知道这隧道的尽头会出现什么。 说不慌,那都是假的。 此时此刻,我们几个人都屏住一口气,隧道里的温度不低,似乎那百华夜咏嘴里的哈迪斯晶石真的是火焰凝聚成的一样。可是忽然我就感觉到有一点不对劲了,似乎似乎我的后背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 我被这种感觉折磨的难受要死,问道:“你们两个觉没觉得有一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就好像是有无数道视线一样我现在浑身都难受,特别不自在。” “应该是你的错觉吧,我并没有这样的感觉啊。你可千万别睁开眼睛,忍着点。”百华夜咏把手放在我的腰上,然后轻声说道。 这时四周突然出现了一些响动,听那声音就像是晶体碎裂的声音一样,劈啪作响。我们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来,然后下意识的缩在一起。不知道怎么,我忽然感觉到耳朵一阵嗡嗡嗡的发响,随后我竟然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除了耳朵发响外,什么都听不到。 而我的鼻子也突然嗅到一股极其难受的恶臭味。我眉头抖了抖,一种麻痹感顺着我脚尖开始往上攀爬,直直的撞在我的脑袋上。我突然意识到了一种让我不禁觉得恐慌的事情,先是视觉之后听觉再到触觉。 似乎自从我进入了这个幽蓝色的隧道后,五感就开始在逐渐消失 但是让我好奇的是,为什么姬澄雪跟百华夜咏却全都没有感觉呢,唯独我对感官失去功能显得特别敏感,难不成是只有我才会这样我一时之间犯了难,握了握发麻的拳头,不知道该往前走还是往后退。 我甚至开始怀疑这条幽蓝色隧道,根本就是一个早就埋伏下来的陷阱 我此时越来越慌乱,四肢不断涌上大脑的麻痹感让我的神经开始僵硬,鼻子里嗅到的恶臭跟耳朵里嗡嗡作响的不知名声音,更是让我陷入到了一种无形的恐慌之中。 此时,我就像是被一张无形的大手给笼盖住了一样,恐慌、深入骨髓的恐慌。 我的眼皮一下一下抖着,我十分的想睁开眼睛看看我周围的事物,但是我知道,此时此刻,我必须压制住这种好奇心跟烦躁,否则,我们几人都将有灭顶之灾。我再一次握了握麻痹的手掌,此时,我基本上相当于是一个残废人。 我张开嘴跟百华夜咏还有姬澄雪说了下我现在的处境,然后就径直走到了队伍的最后面,现在是百华夜咏打头阵,姬澄雪在中间,我收尾。 我耳边嗡嗡的声音越来越清楚,也越来越响,我知道,过不了多久,我肯定就再也听不到外界传来的一点声音了。但是,最开始那晶体破碎的噼啪之声,还是印在了我的脑海里。 我皱了皱眉头,难不成这哈迪斯晶体里真的隐藏着什么恶鬼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恐怕我们还真是凶多吉少了。 如今,我们三个人就等同于是三个瞎子,而我更是一个没有听觉跟视觉的双重残障人士,如果这里真的有什么恶鬼,或者是一些别的什么东西,那我们就真的是砧板上的鱼r,任人宰割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耳朵里的嗡嗡之声才开始慢慢减弱了,但是四肢上传来的麻痹感却是丝毫都没减少,渐渐的,我也能听见百华夜咏她们的呼吸声,跟隧道里的一些细小的声音。 仍然是那种噼啪作响类似于晶体碎裂的声音。 这隧道里极其寂静,所以,但凡有一点的声音都会被拢音,然后迅速放大,传到我们的耳朵里也会变的格外清晰,但是,就是越清晰的声音,才会让我越觉得毛骨悚然。由于视觉的丧失,我几乎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到了听觉的上面。我的手摁住姬澄雪纤细的腰肢,也不由的用了几分力气 细听之下,我突然发现就在那些晶体碎裂的声音之中,竟然还夹杂着一些窸窸窣窣类似于毒蛇吐信的声音。那种声音很怪异,就犹如是刚刚破蛋而成的幼蛇舒展它的舌头一样。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这些声音真的来自于一种毒蛇的话,那我们的前面最起码要有几百条甚至是几千条。 我狠狠的咽了口唾沫,如果真的是毒蛇的话,我们三个人此时的处境,那可就相当危险了。 我对于毒蛇的印象还是很深的,尤其是宋板桥墓里那种漆黑的怪蛇,那种致命的攻击力给我的印象很深,是能够跟人面猞猁这种野兽搏杀的怪蛇。 我其实很害怕蛇的,老鼠,蛇,蜘蛛在我印象里,我对这些生物有着一种天生的恐惧感,这种恐惧感在这种情况之下也被逐渐放大到一个极限,我慌乱的摸了摸眼睛,心跳也陡然加速。 我有些惊慌失措,想要大声喊叫,却发现自己的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什么声音了,就像是哑了一样。我额头的汗开始淌了下来,失语了没想到,在这种紧要关头,我竟然会出现这种状况: 第176章 别睁眼 我开始后悔起贸贸然的就走入这幽蓝色的隧道之中了,我的感官被逐渐的剥夺,此时唯一还保持着灵敏的就只剩下听觉了。 我咽了口唾沫,心里的恐惧之意不言而喻,恐怕这幽蓝色隧道最后的目的,就是让我们自己听着自己被吞噬的声音死去吧。 我回想起在宋板桥墓里跟那漆黑怪蛇还有人面猞猁的一幕幕,心里也是不免有些恐慌,也就在这稍稍一分神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手掌一阵冰凉,一只有着尖锐爪子的动物已经爬到了我的手上 我的眼皮在剧烈的抖动,我有那么一瞬间猛的想睁开眼睛。 但是我知道绝对不能睁眼,不到最后一刻就不能冒这个险,因为如果我睁开眼睛了,如果真的有恶鬼缠身之类的诅咒,那么恐怕会直接牵连到姬澄雪跟百华夜咏。 我喘了口气,唯一让我有些欣慰的是,那东西并不是蛇,而是一种长着爪子的动物。看样子它并不大,它的尾巴此时正扫着我的手背,那种窸窸窣窣犹如毒蛇吐信的声音还在我的耳边徘徊,我不敢声张,生怕一说话或者一个动作,它就会马上暴起,钳住我的喉咙。 它有没有毒,是什么东西,我们都不知道 也就在这个时候,忽然百华夜咏在前面轻声道:“我的手上有东西是蛇吗。” 女人似乎对这种动物有着天生的恐惧感,她说话的语气似乎都带着哭腔。我见她这个模样,刚想出声安慰他,却突然发现我的嘴里还是发不出声,任凭我怎么吼怎么叫,可是却还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随后,我又听姬澄雪轻声说道:“这世界上没有不咬人的野兽,也没有不下嘴的毒蛇。它不张嘴就肯定是有原因的。” 姬澄雪语气很轻,但饶是这样,我还是能听到那不知是蛇还是什么生物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而百华夜咏那倒吸了一口凉气的声音,也是瞬间灌入到了我的耳朵之中。 我恍惚想起那湖里面的黑色影子长尾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巨蛇,还是什么东西。但是,毫无疑问,那东西有着跟蛇相差无几的形态。难不成这隧道里的怪东西是从那哈迪斯晶石之中跑出来的我眉头一抖,隐约觉得似乎就是因为我们没睁开眼睛,这怪东西才没攻击我们的。 恐怕,它们就是百华夜咏嘴里所说的“恶鬼”了。 这个念头在我脑海里一闪而逝,我皱了皱眉头,心里却更清楚此时不能睁眼,因为那怪东西已经顺着我的手掌爬到了我的肩头。我抚在姬澄雪腰间的手不由的又紧了紧,那种滑腻的感觉让我的身体一阵不适,似乎那怪东西身上还沾粘着一些粘y,想到这里,我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几乎要呕吐出来。 此时,姬澄雪也是突然身形一停,随后微微扭了扭腰肢,轻声道:“你的手能不能不要乱动” 听到她这句话,我真是又可气又无奈,我心想,姑乃乃你可真是不知道,我此时的这幅模样啊,不然肯定不会这么说我了。 到底是活了三千多年的妖孽,饶是失去了视觉,对此时周围的一切也没有丝毫惧意,这不由的让我心里又生出几分无奈。 也就在这个时候,忽然,百华夜咏“啊”的大叫了一声,带着哭腔道:“那东西爬到我脚上去了” 我此时也感觉到脚边有一阵异样,但是,跟我不同的是,百华夜咏的身上就只有一套内衣裤,跟赤着身子一般无二,那种直接触碰到肌肤上的感觉肯定更是让人毛骨悚然。我喘了口气,心想,现在在我们面前也不知道到底聚集了多少条这种怪东西。 如果说就在我们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它们迅速朝我们扑了过来,那无疑我们是死定了。但是如果不睁开眼睛,谁敢保证它们就不会扑过来呢。 又过了一会,百华夜咏又是大叫一声,说是她的脖子上跟胸上也都有着那怪东西,随即她就立马抓着那怪东西的尾巴把它甩了出去。但是,似乎随着我们越来越深入隧道,那怪东西就越来越多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啪嗒一声,我后背一凉,那怪东西似乎就盘在我的脖颈之间,那种滑腻冰冷的感觉让我浑身一颤,一种莫名的恐惧瞬间蔓延至全身。 我暗骂一声,也顾不上再多想什么,直接伸手拽着那东西的尾巴就把它从我的身上扔了下去,那东西的尾巴极其滑腻,就像沾满了一层粘y一样,尤其是它的尾巴,确实很像蛇尾,用指甲触碰还能感觉得到那上面的鳞甲。 百华夜咏跟姬澄雪似乎也在不断的把身上的东西全都甩动下去,一时间,三个人停下脚步,一阵手忙脚乱,我心里此时也是更为慌张,那种急躁感也是在身体里不断升腾。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噗嗤一声,只觉得脚下似乎是踩到了一团什么东西。 我不用看也知道是那似蛇非蛇的怪东西,急忙向前走了几步,但是,每走一步,脚下就几乎要踩中一条那怪东西。以至于到最后,连我都被那声音弄的有些麻木。 “啊啊啊我受不了了”过了一会,百华夜咏忽然发出一阵惨叫,听她的动静,我就知道她是受不了,要睁开眼睛了。 我连忙循着声音的方向,一把握住百华夜咏的手,生怕她冲动。 “千万别冲动,睁开眼睛就完了,这东西现在没主动攻击我们,千万别犯了禁忌”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竟然能说话了,此时,我额头上的汗水刷刷的往下流,刚才有那么一瞬间,我真怕百华夜咏突然睁开眼睛。 “听我说,据我的估计,现在这些蛇没主动攻击我们,恐怕就是因为我们没睁开眼睛的关系。你们也听到了一开始那晶体破碎的声音了吧,这所谓哈迪斯晶石可能就是一种蛋,而这些怪东西就是从里面孵化出来的。它们似乎对于生物的眼睛有着极其敏锐的观察力,所以,不管怎么样,我们不能睁开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我能说话了,但是此时,我却感觉到一种极其沉重的疲倦感,以至于我光是说这么几句话,就喘起了粗气。 “这隧道里危机四伏,百华姑娘的自制力太差,我们在这里多停留一分钟,便多一分危险,必须尽快往前走。”姬澄雪轻声说道。 “你自制力才差”百华夜咏本来就被吓得不轻,现在姬澄雪一说她,她更是像炸毛的刺猬一样。 “好了好了,都别说了。我们现在要想继续前进,就不能慌也不能乱,不然一不小心丧失了方向感就全完了。这墙壁上的哈迪斯晶体应该还不少,我们沿着一个方向摸着墙壁走下去。注意脚下。据我估算,现在我们周围最起码有几百条甚至上千条那种怪东西,所以,我们要慢慢走。”我拽着百华夜咏,轻声说道。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看起来很平和,虽然此时,我心里也是慌乱的不知所措。 我们三人把身上还趴缠着的那怪东西全都拨弄到了地下,刚准备重新出发,却忽然听到从隧道深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这脚步声距离我们很远,但是声音又极其清晰,一开始,我以为这脚步声就是那晶体碎裂的声音,但是现在我能确定,是有人在走路。 那脚步声离我们似乎越来越近,速度也越来越快。在这隧道之中,忽然响起的这种脚步声让我们三个人全都屏住了呼吸,侧耳听着。我舔了舔嘴唇,从靴子里摸索出伞兵刀,将它握在手里。这个时候,我已经不敢确定我们的前面有什么了,但是我还是在下意识的猜测,这脚步声的主人究竟是谁。 随着这脚步声越来越近,我耳边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脚下本来滑腻一片的感觉也瞬间都消失不见了。原来这群怪东西竟然全都不知道跑到哪里了,似乎是似乎是很惧怕那脚步声。 我皱了皱眉头,然后摸索着墙壁向前继续走着。这哈迪斯晶石很热,正如百华夜咏所说,就像是火焰凝结成的石头一样,有些烫手,那晶石的表面极其光滑,跟镜面一样。我们三人排成一列慢慢的向前摸索着,谁也没说一句话。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脚步声突然越来越响,听动静似乎就在我们眼前,我身形猛的一顿用力揽住姬澄雪的腰肢,又告诉百华夜咏停下。也就在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那脚步声却戛然而止了。一时间,整个隧道变得寂静无比,我眯了眯眼睛,此时的我已经是一种高度紧绷的状态了,那戛然而止的脚步声,似乎是就停留在我们眼前。 我握紧了手中的伞兵刀,整个人高度戒备,但是不知道怎么,过了好一阵子都没出现任何声音,仔细听了半天,我也发现,除了我们的心跳呼吸之外,就再没有任何的响动。 那犹如鬼魅一样的脚步声,竟然就这样在我们的眼前消失了。: 第177章 祭坛 我把姬澄雪跟百华夜咏拉到我身后,然后慢慢的摸索着走到了最前方,百华夜咏再怎么说也是个女子,这个时候,我是断然不可能让她在最前方的。 出乎我的意料,那脚步声再也没有响起,就仿佛是从未出现过一样。良久,我重重的喘了口气,然后带着她们两个又继续向前走去。 这隧道很窄,但是好在它是笔直的,两人多宽的距离,一点一点的摸索也不至于会让我们迷路或者是走上岔路。 沿着一面墙壁走,虽然我们的动作很慢,但是绝对会保证万无一失,此时此刻,我们要回头已经不大可能了,就算是前方还有什么东西,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根据我的判断,我们现在所走的这条路应该是一个斜下坡,也就是一直向下的,因为进入归墟之地之后,我现在都不清楚我们所在的位置到底是在海平面以上还是海平面以下,但是,根据我身体传达出来的信息,我可以肯定,我们在走一个下坡路。 我眯了眯眼睛,如果说我们一直在向下走的话,此时就是在归墟之地的地面之下,但是,自从穿过那水潭之后,我就开始对方向产生了一种迷失感,也就是说,我现在并不知道我们到底是在朝那个方向走。不过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想知道这座古墓是谁的,百华夜咏所看到的那具棺材,我们到现在也都没发现,难不成就在这隧道的后面 “我们到现在还有很多事没解决也不清楚。如果不把这些东西都弄清了,我们就算出去了也没用。”姬澄雪在我前面轻声说道。 “具体一点。”我回她。 “为什么我在这里能变成实体,我们离开这归墟之地,那少昊之国跟这古墓有什么联系,这古墓是谁所造,那湖水中的巨大黑影是什么,还有,姓顾的现在在哪” 姬澄雪说话的语气很轻,但是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样敲在我的心脏之上。我皱了皱眉头,这些问题,我并不是没想过,但是,我却因为恐慌而逐渐忘记了这些本来我应该记住的事。 我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轻叹一口气。 这些事都不是马上能解决的事,当务之急是离开这个隧道,探索一下这个墓x的来历,至于其他的事情,只能先稍微往后面放一放。 我调整好情绪,隧道里那鬼魅的脚步声跟那晶体碎裂的声音并没有再出现,至于那像蛇一样的怪东西也是没再出来s扰我们,这也给了我们喘气的机会,虽然我们的步子很慢,但是,没有了这些阻碍,要好上很多。 又走了差不多几百步,墙壁上的晶体越来越少,这就说明我们现在所前进的方向是没错了,但是,随着墙壁上的哈迪斯晶石逐渐减少,我们周围的温度越来越低了。 这条隧道比我想象中的要长很多,虽然走了很久,但我还是不能习惯没有视觉的行走,长时间陷入黑暗之中,听觉虽然变的灵敏,但是,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失去视觉还是很痛苦的。 又走了一阵,忽然身边一阵凉风吹过,直接撞在我的脸上。我下意识的一遮脸,随后猛然惊觉就在这股风中,竟然隐藏着一种极其细小的颗粒。这种颗粒打在我的掌心上,还发出一丝丝噼啪之声,就像是玻璃摔在地上一样的动静。 我将这件事给姬澄雪她们两个一说,她们也是微微一怔,因为我们此时都闭着眼睛,我手心里的这些颗粒到底是什么还是不得而知,我用手掌磨了磨,发现这颗粒很硬,极其细小,还不足以刮伤皮肤。 “有可能是晶体碎裂被隧道外的风卷进来的残渣,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沉吟了一会,百华夜咏轻声说道。 我点了点头,这种情况应该说是我最期盼的,因为也就只有这种情况才不至于让我们陷入到另外一个危险之中。 我不再多想,继续向前走着。 我舔了舔嘴唇,墙壁上的晶体已经由一个个人头大小变成差不多指甲大小了,密密麻麻的一片,看样子我们是快要出去了。 又走了差不多几十米,忽然又是一阵旋风吹过,直接打在我的脸上,我眯了眯眼睛,向前一迈,突然脚下一踩空,我来不及惊叫,就直接滚落下去。 也就在滚下去的同时,我猛的一睁双眼,虽然因为长时间的闭眼,我的眼前还是一片模糊,但此时我能看得到,我的头顶不再是一片幽蓝色,而是一种漆黑色。我心里一喜,暗想我们终于走出那该死的隧道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砰砰两声,姬澄雪跟百华夜咏也跌落下来,直接摔在了我的身上,把我压得够呛。 “出那个隧道了吗”百华夜咏趴在姬澄雪的背上,轻声问道。 “出了出了,你们可以睁开眼睛了。”我从姬澄雪的身下挤了出来,顺手把她们两个拉了起来。刚才那段时间,我觉得是我过得最煎熬的一段时间了,我也终于能体会残疾人士的那种感觉到了。 感官剥夺,远比想象中的可怕。 过了一会,我眼睛终于也能够看清了,我揉了揉眼睛,向前一看,只见就在我们的前方,竟然有着一个巨大的石壁,而这石壁上面,正摆放着一具棺木 我浑身一抖,心想这应该就是百华夜咏在沙漠上所看到的那具棺材了。这具棺材非常大,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大的一个棺材,差不多有四五米的高度。我向前走了几步,下意识的摸了摸那石壁。 我们面前的这个石壁有十几米高宽,中间有着台阶,台阶向上直接通向那棺木旁边。石碑上雕刻着大大小小的花纹,除了鸟兽之外,还有人类,总而言之,几乎是包罗万象,我看不出是哪个国家的信仰,就连姬澄雪也是一头雾水。 “夜咏,这棺材是你看到的那棺材吗”我眯了眯眼睛,盯着那石壁之上碧绿色的棺木,轻声说道。 “不那具棺材是血红色,而这具棺材是碧绿色。”百华夜咏摇了摇头,死死的盯着那棺木,我从她眼睛中能看的出来,她在开眼。 这就奇怪了,难不成这墓x里有两具棺木不成那我们现在所看到的这棺木是陪棺还是主棺。 我皱了皱眉,这石壁,我自然知道是一个祭坛,荒废了的祭坛。从那棺材旁边四根惨败的青铜柱子跟棺木下面的托底就能看的出来,这祭坛似乎来头很大,应该在古时是进行重要祭祀时所用。 但是,这么贵重的东西为何会变成摆放棺木的石台 我心里有些疑惑。 而且,这碧绿色的棺材,我可是第一次看到。跟顾小哥他们摸过几次棺,再加上我在天台也听说过不少奇闻异事,也熟读过百鬼夜谈,但却从没有听说过这样的怪棺材。 我们此时没有工具,根本就不可能上去摸棺。虽然我腰上还挂着顾小哥的漆黑长刀,但是这刀似乎有灵性,我怎么拔都拔不出来。用伞兵刀更是无稽之谈。 我一个大老爷们总不可能领着两个姑娘去亲手抬这棺材盖啊。 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禁又开始着急了起来。 这棺材就在眼前,可是却摸不得碰不得,这不就像是把r拴在门口让狗干着急吗我使劲挠了挠头皮,可就在我还在发愁到底怎么去摸棺材的时候,百华夜咏忽然在我身后轻声说道:“林林先生,你的背后有人” 我听她这么一说,心里咯噔一下,怀里一直趴着不吭声的鬼童子也是不知为何的抖了一下,我渐渐的扭过头去看我的身后,果然,就在我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出来一个模糊的人影 那人似乎离我们差不多有几十米远,正慢慢的向我们走过来。 我轻咽了一口唾沫,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 这地方的光线很暗,我只能模糊的看到一个人影。 那人影越走越近,等到那人影真的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浑身一颤,整个人几乎呆滞了,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顾辛烈 “顾小哥”我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下意识的向前走了两步,却突然被姬澄雪拽了回来。 “你干什么”我有些生气,回头问道。 “他不对劲,你好好看着点”姬澄雪并未动怒,只是冷冷的说道。 被姬澄雪这么一提醒,我浑身打了个激灵,抬头再看顾辛烈,更是浑身一抖。 此时的顾辛烈,心神有些恍惚,双眼漆黑,根本分不清眼白眼黑,赤着上身,露出古铜色的肌肤,最让我震惊的是,顾辛烈此时的双臂竟然各被c着一条两指粗细的漆黑锁链,这锁链从他的肩头种下去,然后从手腕处穿出,整条锁链以螺旋状禁锢着他的手臂。 看顾辛烈冰冷的表情,我就知道。 顾辛烈,被控制了: 第178章 操控 此时此刻,我的呼吸几乎要停滞住了,顾辛烈的样子明显是被谁给c控了,那僵硬的肢体跟冰冷的表情都说明了这点。 此时,他就站在我们面前几米远的地方,挺着上身,诡异的地藏王刺青在这漆黑的环境之中竟然发出点点幽光。我舔了舔嘴唇,却猛然感到腰间的漆黑长刀竟然在颤抖,就犹如人类在悲鸣一样的颤抖。 “顾小哥这是”我单手扶刀,警惕的盯着顾辛烈。 “眼睛全黑者,在神话中被称为已死或者是被剥夺灵魂之人。我的y阳眼根本看不出顾先生的身体,但是我能察觉到,他的周围有着一种碧绿色的小光点,非常多,密密麻麻的。”百华夜咏在一旁盯着顾辛烈看了一会,然后捂着眼睛对我说道。 我看她表情有些痛苦,就猜到大概是y阳眼的极限到了。这种东西自然是不可能无限度的随使用者滥用,从我们进入这归墟之地,这y阳眼已经被用了无数次,如果再继续用的话,估计百华夜咏就会突然暴盲吧。 我拍了拍百华夜咏的肩膀,然后转身问姬澄雪能不能看出什么来头。姬澄雪阖着眸子,沉吟了一会之后,也是摇了摇头。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身后猛的涌起一阵凉风,我瞳孔一缩,下意识的向一边一躲,但是那种刺痛感却还是顺着我的后背涌了过来,我浑身一颤,扭头一看,只见一条漆黑的锁链已然c进了我的肩膀处,正在把我向后拖拽过去。 我疼的直吸凉气,而顾辛烈却一脸麻木的单手c控着那锁链,看样子是完全失去意识了。我拼命的向前挣扎,但是那锁链就像是在我的血r里生根了一样,我越用力去挣扎,那锁链就越是向我的r里钻。 我扭过身子,将那铁链在我身上转了一圈,然后伸手握住。这漆黑色的铁链入手冰凉,漆黑的表面浑然一体,完全看不出任何漆涂的手段,甚至就连铁环相连的地方都没有一丝打造的痕迹。 一场持久的拉力战就这样开始了,顾辛烈一脸麻木的拖拽着那锁链,而我则费尽全身力量的去抵挡他带来的这种拉力,我自知肯定不是顾辛烈的对手,但是现在除了拼尽全力去争取之外,我想不到任何的方法。 我眯了眯眼睛,心里不由的暗想起到底是谁把顾辛烈给控制住了,但是我的想法刚在脑海里一动,只见顾辛烈竟然双脚向后一蹬,朝我扑了过来。这把我吓了一跳,连忙扭过身子一抖锁链。 只见顾辛烈手腕微动,“噗”的一声就将那锁链从我肩膀里取了出来,然后猛的拉回到了他的血r之中,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的疼的呲牙咧嘴,顾辛烈则是继续朝我扑了过来。 最让我震惊的是,他刚才使用的那起码得有几米长的锁链,此时竟然全部没入到了他的皮肤之中。 随后,顾辛烈那双惨白无血的手掌就在我的瞳孔里无限放大了,也就在我感觉到自己马上就要撑不住快要死了的时候,我眼前忽然一阵恍惚,只见红光一闪,一只纤细的手掌就那么钳住了顾辛烈的手腕。 顾辛烈用力挣脱了几下,而姬澄雪则是完全闭着眼睛,一头三千青丝无风自动,我则不由的暗自庆幸,在当初救姬澄雪的时候,并没有下手做什么过分的事。 如今看来,这妮子果然是在耍诈,按她的话说,她现在应该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是,光看她能压制住顾辛烈,就证明她的身体没有一点问题,她只是在骗我。 姬澄雪和顾辛烈暂时打成了平手。 虽然顾辛烈现在处于一种毫无灵智的状态,但是,他的功夫底子可还是在的,不管是还手还是搏斗,都是出自自己的本能。 而姬澄雪是红袍厉鬼,实力毋庸置疑,自然是相当厉害。 也就在我正惊讶的时候,顾辛烈动了。 他双手交叉猛的向前一探,然后向外一分,两根漆黑锁链猛的从他的皮r里冲了出来,就像是钻出d口的蟒蛇一样。 姬澄雪单手握伞,一身红袍如血,屹然不动。 顾辛烈双手如电,不断的来回交叉腾挪,控制着两条锁链,而姬澄雪就只是在原地不断的挥伞阻挡,尽力的防守。 两个人越打越快,铁链挥舞而出的嗖嗖风声也越来越急促,而姬澄雪也是鼓荡着那血红大袍,纤细的玉手不断的拨弄着那宛如龙蟒一样的漆黑锁链。 我跟百华夜咏生怕被卷入其中,都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也就在这个时候,只听的顾辛烈仰天一声长啸,随即整条锁链竟然呼的一下染上一层幽蓝色的火焰。顾辛烈一抖双臂,那两条锁链也随之攻向姬澄雪。 我眉头一皱,这火焰跟那墟铜古城大殿之中的无名头骨所发出的幽蓝光芒一般无二,但是,空气中传来的热度却告诉我,这锁链之上的确是实质的火焰。 两个人直打的昏天黑地,日月无光,速度之快,让人目不暇接。然而,随着时间慢慢的流逝,顾辛烈的动作也是慢慢变得有些迟钝了,不知是因为疲倦了还是什么原因,也就是借着这一个空荡,姬澄雪猛然发起进攻。 纤细手掌猛的一拉那附着着蓝色火焰的锁链,一把将顾辛烈拽了过去,然后单手撑伞向前一顶,直顶在顾辛烈的胸口之上。砰的一声r响,顾辛烈嘴里吐出一口黑血,两条锁链上面的火焰也尽数灭去。 “你来把他肩膀上生出的锁链抽出来。”姬澄雪头也不回的冲我说了一句,表情严肃。 “你疯了么要是抽出来,顾小哥这两条胳膊不就废了这是能随便干的活吗”我咬着牙冲姬澄雪喊道。 这两条锁链是呈螺旋状绕着他的r从肩膀一直到手腕的,其中连接着不知道多少条筋脉,如果就这么抽出来,顾辛烈的这两条手臂必然就废了,他是用刀的行家,把一个刀客的手废了,就相当于脱了皇帝的龙袍,这严重性不言而喻。 “你要是不把这两条锁链抽出来,他就永远是这幅样子,相信我,他死不了。”姬澄雪深喘了一口气,拽着顾辛烈锁链的那只手在剧烈的颤抖,似乎随时都可能失手被对方挣脱一样。 我咬了咬牙,猛的砸了自己一拳头,跑过去用膝盖猛的顶住顾辛烈的后背,然后两只手用力的攥着他双肩的两条锁链。 “啊” 我大吼一声,身体猛的向后一扬,双手用力,只听的噗嗤一声,那两条漆黑的锁链就被我从顾辛烈的肩膀之中给拽了出来。 随即,他整个人也是怦然倒地,昏厥了过去。 待到顾辛烈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差不多一个小时后了,他缓缓的眨了眨眼睛,然后举起手放到眼前,轻轻的握了握。顾辛烈的双手并没有废掉,反而一点伤口都没有,至于那两条锁链,自顾辛烈肩膀里拔出来之后就变成了本体。 两条漆黑的毒蛇 百华夜咏说这是南洋的一种幻术,类似于障眼法之类的东西。在菲律宾跟新加坡一带盛行,在我们眼中看见的锁链其实就是一种毒蛇,不过,这毒蛇并不是活物,而是两条干瘪到只剩下皮囊的兽尸。 “林悲,你来了。”看见我的第一眼,顾辛烈就朝我笑道,那笑容之中泛着一丝异样的气息。 我点了点头,把腰间的黑色长刀扔给他,笑道:“你这刀真邪门,我都拔不出来。” “跟我久了。”顾辛烈就像是怀里抱着一个天下一等姿色的美人一样,极其兴奋的看着自己的爱刀,眼睛里闪烁着极其激动的光芒。 “顾小哥,你怎么会被人c控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你是怎么来到这归墟之地的”过了一会,我开口问道,毕竟,这些都是我目前最想知道的。 “我并不是被c控了,而是算了,他恐怕早就离开这里了,就算你知道也没什么用,不过,下一次再见到他,我绝对会杀了他” 顾辛烈的表情由平淡渐渐的转变成了一种狰狞,那是一种几乎是愤怒到了极点的狰狞,这是我第一次看见顾辛烈这样,不过想想也是,像他性子那般高傲的人被c控了,心里肯定会留下一道不可磨灭的记忆,不过,能够把顾辛烈都c控在手上的人,他会强成什么样子 “我并不知道这里是归墟之地,我原本就是在海中漂泊,只是船只在鱼头礁附近触礁了,我们碰上了南海鲛人,是群鲛,我在水下跟它们搏斗了多久,一直到我昏厥过去,等到我再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顾辛烈敲了敲太阳x,轻声说道。 “顾先生,请问我们那些跟你一起的同伴现在怎么样了,他们”百华夜咏皱了皱眉,似乎是有些犹豫。 “死了,全都被南海鲛人杀掉了。”顾辛烈摸了摸漆黑发亮的刀身,阖着眸子说道。: 第179章 碧甲腐尸蝇 听他这么一说,饶是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也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南海鲛人是什么,这并不是什么神话传说,而是的的确确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生物。庄王墓里那无数根人鱼烛就是最好的例子。 述异记载:“南海出鲛绡纱,泉室潜织,一名龙纱,其价百金,以为服,入水不濡。” 从文献中可看出鲛人其实也是一种智慧型生物,而并非茹毛饮血的野兽。 鲛人跟人鱼是有区别的,人鱼多半为雌性,且通体亮色鳞片华美,通常都会在石头上盘坐哼唱歌曲。 而鲛人则多半以雄性为主,且满目狰狞丑陋,性y,天生残暴,鲛人往往会吸引船只,然后攻击渔民跟来往的商人,古籍中还记载,鲛人在水中的速度跟力量十分强大。 顾辛烈能跟这种生物搏斗,已经大大超出了我的预算,我简直不能想象,一个人类在海底跟鲛人搏杀的场面。 但是,这种话从顾辛烈嘴里说出来,却显得风轻云淡了许多,我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而是开口问道:“顾小哥,这墓到底是谁的,你知道吗还有,外面的少昊之国,你见到了没有” “不到少昊城里,是到不了这墟铜古城的,我在其中还碰上了变异的巨大藤蔓。不过,这墓x中的尸体是谁,我也不清楚,依我看,最有可能的就是少昊王,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顾辛烈沉吟了一会,然后轻声说道。 见他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有颇有些意外,这古墓的主人难不成真的是那少昊之国的国主想到这里,我不由的抬头看了一眼高台上面的碧绿色棺材,诡异的棺材跟周围四根残敗的铜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眯了眯眼睛,仔细的捏算了一下这墓x的风水,百华夜咏则好奇的看着我不断掐捏的手指。 四首游龙盘天枝,造化木中枕上人。 我扫视了一圈,眼神一晃,很快就想到了这墓x的风水,同时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震惊的望着那碧绿色的棺材,喃喃道。 “四龙盘柱。” “你说什么”百华夜咏问我说。 “这墓x的风水是四龙盘柱,小心点,这附近还有我们没看见的东西”我又警惕的扫视了一下四周,然后轻声说道。 “怎么说” “四龙盘柱,取上好棺木放置在风水大阵的中间,旁边立四根长柱。然后取四条蛇或者蜥蜴养在这四根柱子上,这东西要有铁链套住头,拴在柱子的顶端,防止它们逃跑,而这四条龙则必须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一窝幼崽” “这种风水阵并不常见,但是一般来说,这种风水阵所维持的时间实在是太过稀少,我还从未见过有谁的四龙盘柱墓x之中,绕柱的野兽都变成真龙的。虽然说变成真龙这种说法实在是有些夸张,但是这四龙盘柱的最高层次就是这样,龙气养棺尸”我抬眼看着那碧绿色棺材跟旁边的四根大圆柱子,然后朝着他们解释道。 “这四龙盘柱我也是略有耳闻,只是因为大多都是在唐宋两代墓葬之中,所以就并未注意,一般到了墓x里,碰上这样的风水x,不是四只绕柱兽饿死,就是它们把棺材里面的尸首吃了,总之,结果不会太好。”顾辛烈抿了嘴唇摇了摇头,说道。 “这四只绕柱兽也是不知所踪了,如果真的是死了那还好,但是,倘若它们此时还在这墓x之中,那就有些不妙了这陈经藏一向神机妙算,他绝对不会允许墓x中有这样的纰漏,这墓x的主人究竟是谁呢居然能让状元陈经藏来给他亲自造墓x” 我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却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反倒是把自己弄的心乱如麻,烦躁的不行。 “林悲,这是”顾辛烈一抬头,瞄了瞄姬澄雪。 “这是我我女人,这是我儿子,哈哈。”我拍了拍怀里大眼睛提溜转的鬼童子,尴尬的笑道,没办法,除了这么解释外,别的理由似乎更像是玩笑。 顾辛烈也不是笨人,听我这么一说就知道其中有猫腻,我对谢思的感情,他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不过此时,他却也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也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在我们眼前,“啪”的一声,落下一块石子。那声音在寂静空旷的大殿之内被迅速放大,猛的朝着我们的耳膜涌了过来。 我脑袋嗡的一声,这声音着实来的有些快,让我们全都有些不知所措,那石子落到地上之后,我们全都下意识的抬头向那墓棚望去,只见棚顶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也就在我们抬头张望的时候,耳边却又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我眉头一皱,这声音很熟悉,跟刚才那隧道里的怪东西所发出的声音一样,我迟疑了一下,循声望去,却突然发现那动静竟然出现在那棺材之中 “去看看吗”我咽了口唾沫,扭头看了看顾辛烈。 “走。”顾辛烈沉吟了一会,然后沉声说道。 “我们什么工具都没有,贸贸然的上去,万一出了变故怎么办”百华夜咏皱了皱眉头然后轻声说道。 她一直是在为公司工作,每次出行肯定都是装备齐全,所以,在她的主观印象里,盗墓就应该是武装到牙齿的行动,对于我们这种连摸棺器械都不带的人,自然是无法理解。 虽然我也认为这样比较危险,但是我还是比较相信顾辛烈的,斟酌了一会,我看着顾辛烈说道:“强摸棺” 顾辛烈拧着眉毛认真的点了点头,见他这么一点头,我也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跟顾辛烈我们认识这么久,其实也就是强摸过一次棺,就是在庄王墓的那具子母尸的棺材。那次虽然有惊无险,但是我心里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也就在我正发呆的时候,顾辛烈已经提着那把黑色长刀,登到了那祭坛之上。 那祭坛虽然陡峭,但是并不太高,顾辛烈腾腾腾几步就攀到了顶端。可就在顾辛烈刚刚触摸到那棺材的时候,忽然浑身一抖,随即大声吼道:“退后” 我还没反应过来,顾辛烈一个后空翻从那祭坛上退了下来。 随即落在地上,张口吐出一小口乌黑的血y。 见状,我立刻走过去扶起他说道:“怎么回事顾小哥,那棺材有问题” 顾辛烈抹了抹嘴巴,一咬牙,恨声道:“那棺材不是碧绿色的,上面盖着的是碧甲腐尸蝇快走” 他话音刚落,一阵阵嗡嗡作响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我瞪大了眼睛,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回头一望。眼前的场景让我整个人瞬间陷入到了一种恐慌之中,整个头皮连带着血r都在发麻。 铺天盖地 入眼尽是碧绿之色,那嗡嗡震动的声音就犹如是钻进血管里的蚂蚱一样,让我整个人从里到外浑身发痒。如果仔细看,就能发现,这一大片碧绿色其实是一个个微小的虫子组成的“虫云”。 这些虫子不过指甲大小,通体呈碧绿色,腹部呈黑色,让人看了头皮发麻的复眼下面,长着一对殷红的口器,翅膀扇动的频率非常快,甚至比蜜蜂还要快。 这虫子,正是顾辛烈嘴里的碧甲腐尸蝇 此时,我一颗心扑通直跳,拽着姬澄雪跟百华夜咏,猛的朝那来时的隧道跑去。碧甲腐尸蝇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我简直无法想象。 跟字面上理解的意思一样,碧甲、腐尸。这就是碧甲腐尸蝇的两大特点。 按照百鬼夜谈的记载,碧甲腐尸蝇只生活在最y暗潮湿的角落,这种地方往往荒无人烟,有的只有一些乱葬的小坟。碧甲腐尸蝇跟行军蚁一样,除了同伴之外,它们会吃光眼前所能看到的一切。 这也是它们最可怕的地方,虽然它们的体积很小,但是光凭借着数量,把一个人啃成只剩下一块骨头可能还用不了两秒钟。它们的唾y里携带着一种极其浓烈的酸,可以迅速瓦解皮肤表层,这也是它名字里带有腐尸的原因。 但是,这种生物早就在几百年前绝种了啊,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碰上 我的汗水顺着脑门成股的向下流淌着,比起粽子干净利落的啃食,被碧甲腐尸蝇咬死肯定是一种难以接受的煎熬。 “林悲,你手心里全是汗。”跑了一会,姬澄雪忽然开口道,她的声音很轻,可我此时根本都顾不上这些,只是拼命的超前跑。那铺天盖地的碧甲腐尸蝇就犹如跗骨之蛆一样跟在我们的身后,我们快,它就快,我们慢,它就慢,就像是戏耍猎物的猎人一样。 “进去,在那隧道里,所有生物都会丧失感官到了那里,这碧甲腐尸蝇就没办法了。”顾辛烈指着我们前面那幽蓝色的隧道大声喊道。 我抿了抿嘴唇,随即带着姬澄雪跟百华夜咏猛的就冲进了那隧道之中,顾辛烈也跟了进来。也就在进入这隧道的一瞬间,我脑袋嗡的一声,一种眩晕感瞬间扑面而来,也就在这种极其沉重的眩晕感之中,我的耳朵里突然没有了声音: 第180章 大王死人花 听觉剥夺。 我骂了一声,然后用力的敲了敲耳朵,没经历过失聪的人是想象不到那种让人难过到想要自尽的压抑感的,我此时的状态就是这样。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顾辛烈他们不断张合的嘴巴,但是耳朵里却听不见任何声音。 也就在我正纠结的时候,让我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那碧甲腐尸蝇竟然就那么直接的冲进了这幽蓝色隧道之中。 就像是一扇绿色的大门一样,那成千上亿只碧甲腐尸蝇死死的堵着d口,然后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向隧道内缓缓移动了过来。 因为失聪的关系,我听不到那让人心烦意乱的嗡嗡声,不过,如顾辛烈所料,只要是进了这个隧道里的生物似乎感官都会被剥夺,这个剥夺的顺序对人似乎是随机的,但是对于昆虫来说似乎是全面性的。 因为这些碧甲腐尸蝇在进入到了这隧道之后就开始四处乱飞,甚至于自相残杀,互相啃咬,有的更是直接撞死在了隧道的d壁之上。 那场景极其震撼人心,以至于我整个人都在浑身发抖。 我咽了口唾沫,愣愣的看着那些死在墙壁上跟地上的绿色昆虫,那犹如落叶一样的尸体从半空中纷纷落下,堵在d口的虫子也是向隧道里接连不断的涌了过来。 “这碧甲腐尸蝇现在失去了感官,根本不分东南西北,我们贴着墙壁直接跳出去。再这样耗下去,说不准我们就会被耗死,明白我的意思吗”我也不管她们是不是能听得见我说话,只是大声的喊了出来。 因为碧甲腐尸蝇这种生物天生就没有听觉,所以我也不必担心它会听见我说话,从而攻击我们。但是,因为怕隧道夺走姬澄雪几人的感官,我还是用手比划了几个动作。 随后,我就立刻贴在了那隧道的d壁之上,一点一点的向外蹭着。那碧甲腐尸蝇就像是没头苍蝇一样拼命的向隧道内涌去。 因为有了我的示范,顾辛烈很快就跟了上来,姬澄雪跟百华夜咏也是跟在了最后面,一行人走的极其小心翼翼。因为碧甲腐尸蝇向隧道内涌去的原因,隧道口基本上已经没什么虫子了。 也就是借着这个机会,我们顺着那缝隙猛的向外一蹦,瞬间甩开了这让人恐慌的虫子。 此时再回头看那隧道口,却还是有些后怕。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长舒了一口气。 可忽然在这个时候,我的鼻子突然嗅到了一股花香,这种香味极其浓郁,我循着香味望去,猛一抬头,却不由得让我惊讶一番,原来就在那祭坛之上的棺材上面,竟然长得一朵妖艳的红色花朵。 那花朵足有几米宽大,颜色非常艳丽,就像是远古存活下来的生物一样。 百华夜咏说:“这花颜色怎么艳丽,会不会有毒性,我曾经在巴西就见过这么大的花朵,但是大多都是食人花,你们说” 我摇了摇头轻声道:“不会是食人花,墓x里只有那些碧甲腐尸蝇,根本就不够它食用的。这附近连只蚂蚁都没有,如果这花靠吞吃活物为生,早就枯死了。” 顾辛烈扭了扭脖子说道:“这些都无所谓了,重点并不是在那花上,而是那花下面的棺材上面。只要打开棺材,这花就算有通天的本领也没用了,如果我的猜想是对的话这花的养分全都来自于那棺木里面的东西。” “怎么可能,这古墓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一种东西能够无土无水的滋养一种植物这么久。”百华夜咏摇了摇头。 “这个世界上没什么不可能,你知道的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姬澄雪瞥了一眼百华夜咏,淡淡道。 我舔了舔嘴唇,跟顾辛烈对视了一眼,然后小心翼翼的朝着那长着妖艳花朵的棺木缓缓走去。 那祭坛两旁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古文字,乍一看就犹如是蜿蜒的幼蛇一样。这些文字我从来没见过,应该说它们不属于任何一个朝代的文字,而更像是一些晦涩的咒语一样。 我没再往前走,而是伸出手摸了摸这些文字,文字是人类传递信息的一种最基础符号,古代文字带给人们的,更是一种直观的感受。虽然我看不懂这文字,但是,恍惚间,我似乎就好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吸引了一样,不由自主的张望了过去。 等等,我好像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了我眼睛一瞪,心里突然咯噔一下,身体也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死人花我咽了口唾沫,扭过头看着百华夜咏几人,心里再一次涌上一股惧意。正确的来说应该是大王死人花,我抬头看了眼那妖艳的红色巨花,在心底下了个定义。 也就在我正愣神的时候,忽然,我扒在石壁上的手指突然一疼,我转头望去,只见就在我的手指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正趴着一只漆黑的小虫,我全当是生活在墓x中的昆虫,也没在意,把那虫子随手摁死之后,就又继续观察着那妖艳巨花。 死人花,虽然名字有些渗人,但是这种花极其美丽妖艳,所谓花海最开始的寓意就是开满死人花的战场。 这种花又叫做恶魔的温柔,传说中是自愿投入地狱的花朵,被恶魔遣回,但仍徘徊于黄泉路上,恶魔不忍,遂同意让她开在此路上,给离开人界的亡魂们一个指引与安慰。 在中国,死人花也有一个极其凄美的名字,彼岸花。所谓彼岸花开开彼岸,奈何桥前何奈何。说的就是这死人花。而在西方人眼里,包括日本朝鲜等国,他们更喜欢叫死人花为曼珠沙华。 寓意也很简单,就是离别、悲伤、不吉 但是,大王死人花则是其中的另类,它是死人花的一种变种体,依靠血r来成长,所以,大王死人花成花之时,也会伴随一种让人极其作呕的臭味。 也因为大王死人花依赖血r成长,所以,又有传闻说它是被恶鬼附身的花朵,但凡是嗅到了它的味道,或者是看见了它的花x,那么就将不久于人世。虽然这仅仅是个传说,但是面对这株诡异至极的植物,我还是不敢有一点大意。 我从脑海中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再抬眼一瞧,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顾辛烈竟然已经爬到了那祭坛的顶端,离那棺木和那大王死人花也不过是一步之遥,一看到这个场景,我脑海里嗡的一声,下意识的喊了句糟糕。 “姬澄雪,你带着百华夜咏现在往后撤,离这地方远点,这上面的花应该是大王死人花我上去拉顾小哥,你们不用管我。”我猛然扭头吼了一嗓子,随即迅速的朝着祭坛上面趴了过去。 这大王死人花绝对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东西,光是书本里记载的只言片语,就已经给了我极大的震撼,更别说现在面对面的接触了。 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看见顾辛烈站在那棺材边上的时候,我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预感,这并不是什么好预感,而是一种让我忍不住心悸的预感。 这个时候,姬澄雪已经拉着百华夜咏到了那隧道的旁边,我舔了舔嘴唇,手上一用力,又加快了几步,猛的也到了这祭坛的顶端。 刚一到这祭坛上面,我眼睛就被那棺材底下的壁画给吸引了。 那画面上描绘着的并不是什么花草鱼兽,而是一个身材极其火爆的女子,但是,让我觉得有些诡异的是,那女子竟然没有脸正确的说应该是没有五官,整张脸以鼻梁的位置为中心向内形成一个模糊的漩涡。 “顾小哥,你看看这壁画”我咽了口唾沫,缓过神来已经是惊了一身冷汗,于是连忙叫了声顾辛烈。 可就在我刚喊完顾辛烈的时候,我忽然察觉到了有一丝不对,瞳孔一缩,连忙弯下了腰。就在我弯腰的瞬间,顾辛烈猛的转身,那黑色长刀夹带着一股烈风一样的速度划向了我刚才的位置,如果不是我蹲下的速度够快,恐怕现在已经变成了两截。 “慕烬尘,你去死吧”顾辛烈恶狠狠的喊道。 虽然我心里此时还是有些心悸,但是我更好奇顾辛烈嘴里的那叫慕烬尘的人究竟是谁。 此时,顾辛烈拧着眉头,一张脸宛若布满了寒霜一样,煞白一片,极其狰狞,尤其是一双眼睛,此时更是变成了纯净的冰蓝色,连眼仁都没有。 也就在我正胡思乱想的时候,顾辛烈忽然又是一刀直劈了下来,我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的向后一躲,但是脚下突然踩空,我还来不及做些什么,整个人就像是皮球一样滚下了祭坛。 这一切发生得非常突然,我根本来不及阻止,顾辛烈的异变就像是被龙卷风卷过的房屋一样,难以预测。我滚落在地上,顾不及被磕的疼痛难耐的身体,连忙抬头看向祭坛,只见顾辛烈还在胡乱挥舞着黑色长刀,嘴里吼着慕烬尘这个名字。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顾辛烈这样,暴躁的像是有着第二人格的绿巨人一样。: 第181章 幻觉 “顾先生这是”百华夜咏也被这场面惊呆了,瞪大了眼睛震惊的看着顾辛烈。 我扶着发痛的手肘,皱着眉毛回她道:“大王死人花顾小哥应该是被控制了,至于是被什么控制了,我现在也不好下定论,那祭坛上面的东西太过诡异,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是把他救下来,再这样下去,我怕顾小哥会伤害到自己。” 我并不相信什么恶鬼附体之类的话,就算是真有恶鬼,凭借顾辛烈手上的黑色长刀跟身上的盲眼刺青应该也足以抵御,应该是被控制了,但是究竟是那大王死人花作怪还是那棺材有什么诡异的地方,我就真的不得而知了。 我话刚一说完,忽然,我身边一阵绿光亮起,我眼睛一偏,猛的一回头,只见就在姬澄雪怀里的鬼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而此时此刻,鬼童子的眼睛正散发着一种极其明亮的绿色光芒。 随后就在我的震惊之中,鬼童子猛的从姬澄雪的怀里冲了出去,朝着祭坛之上的顾辛烈就扑了过去。 他的身体迅速的变成黑色,眼睛变成血红色,指甲瞬间变得锐利无比,然后出现的就是后背的猩红符印,跟我初次见到它的样子一样。 此时,鬼童子觉醒了。我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觉醒。 “它身上有你的符印,用人类的话来说,它视你如父亲一样,只要它感觉得到有人对你有极大的敌意,就会立刻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去攻击,我说的敌意是指能威胁到你生命的敌意。恐怕现在那姓顾的就是这种情况。”见我有些疑惑跟震惊,姬澄雪阖着眸子轻声跟我说道。 父亲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说实在的,我从来没把鬼童子跟姬澄雪当做鬼魂y物去看待,应该说,它们在我眼里更像是活生生的人。此时,从姬澄雪嘴里听到这种话,我心里更是一颤,我自然知道牵扯着我跟鬼童子之间的不过就是符印而已,但是我心里此时似乎有多出来的另外一种感觉。 心里想着,我也不再迟疑。咬牙忍住身上的痛楚就开始朝着祭坛又一次的冲了过去。这个时候,鬼童子已经和顾辛烈缠斗在了一起,顾辛烈嘴里仍然不断的吼着那慕烬尘的名字,刀法也是变得十分狂乱霸刀。 而鬼童子的攻击方式就显得有些诡异跟玄幻了。它小小的身子飘在半空中,嘴里不时的突出一团黑色的气团,锋利的指甲格着那黑色长刀,血红色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顾辛烈。 一人一鬼极其激烈的颤抖着,顾辛烈冰蓝色的眸子此时似乎是失去了视觉,几次黑色长刀都是砍在了离鬼童子极其远的地方,身上也是被鬼童子不知道刮伤了几次。 我眼睛看着祭坛,脚下也是忍不住继续向前走着,就在我的身后,姬澄雪也是慢慢的跟了上来。 “你上来干嘛,这祭坛上面的空间有限,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可不好说,你就在这接应我,我去上面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回头看了姬澄雪一样,冲她说道。 姬澄雪点了点头。 我见她没什么意见,又继续向前攀爬着,也就在我马上要到那祭坛上面的时候,顾辛烈一眯眼睛,忽然整把黑色长刀瞬间燃烧起了一层极其黯淡的黑色火焰,这火焰如果不是被鬼童子的绿色眸子照到,根本难以发现。 “慕烬尘十年了,血债血偿”顾辛烈吼了一嗓子,猛的一刀砍了出去,这一刀比刚才的狂乱刀法显得更凝重,刀身上的火焰也是陡然增强了几分。 而鬼童子显然也不是吃素的,双手平摊,两团幽绿色的火苗也是瞬间出现在了它的手掌之上,随即就朝着顾辛烈轰了过去。 “砰”的一声炸响,我下意识的趴在那台阶之上,待到烟尘散去,我猛的一抬头,只见顾辛烈跟鬼童子全都因为这爆炸倒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了地上,昏迷过去。 我怒骂了一声,然后恶狠狠的盯着那祭坛之上的大王死人花跟那棺材,两三步腾腾腾就趴了上去,扯住那花朵的其中一个花瓣,猛然一声怒吼,手上用力,一把就把那花瓣给揪了下来。 也就在那大王死人花妖艳的红色花瓣被我撕掉的时候,我脑袋嗡的一声,只见在那花瓣跟花j连接的地方竟然向外猛的s出一道鲜红色的血y,一股血腥味瞬间充斥在了我的鼻息之间。 我咽了口唾沫,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虽然早就知道这大王死人花是依靠着血r来成长的,但是,我怎么也没想到它的身体里竟然有着这么多的鲜血。 此时,我也是看清了眼前的一幕。原来这大王死人花并不是长在棺材上的,而是直直的种在那祭坛之上的,难不成这祭坛的内部全部都是死人我心里有些打怵,脚步也是不由的向后退了几步。 “打开棺材” 就在这个时候,我脑袋里突然又多了一个声音,我不知道这个声音是谁发出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慢慢的朝着那棺材走了过去。 “快把棺材打开” “里面的人还没死” “我还活着” 一时间,我的脑袋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声音,有男人的声音,有女人的声音。此时此刻,我心里是十分恐慌的,我几乎是想马上掉头就跑的,但是让我最觉得恐惧的是,我竟然支配不了我身体的任何一个器官了,除了思考,甚至于我连抽动一下脸上的皮肤都做不到。 那黑色的棺材此时就横亘在我的面前,大王死人花还在不停的向外涌着一股股的鲜血,这些鲜血铺盖在这祭坛之上不断的打转,然后沿着每一个缝隙,瞬间把地面上那副壁画的每一个线条都勾勒了出来。 我想咽一口唾沫,但是我发现自己现在什么都做不了,那棺木上面雕刻的密密麻麻的符号,此时就像是一个个张开利口的怪兽一样让我心感恐慌,别说是闭上眼睛了,就连扯动一下手指都做不到。 我心里越想越害怕,喉咙里发不出一点声音。我把牙一咬,心想现在已经这样了,是祸躲不过,这棺材早开晚开都要开,便顺从着走到那棺材边上,然后慢慢的推开了那棺木的一道缝隙。 这棺材竖在我的眼前,从那缝隙之中看不到任何东西,脚底下传来的粘稠感跟鼻子传来的血腥味,都让我不由的从心里打起十二万分的紧张,就连后背都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这棺木里的主人究竟是谁,是鬼魂还是大粽子。当然,不管是哪种,如果在我对身体没有一点控制权的情况下出现,我是必死无疑,这祭坛非常小,除了从楼梯下去之外,从任何方向掉下去,我都得被摔个缺胳膊断腿。 也就是说,如果真的有粽子,我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击的能力,此时姬澄雪就在我的身后,但是,我现在说不出任何话,也不知道她会不会主动过来帮我,鬼童子更是因为跟顾辛烈的碰撞昏厥了过去。 百华夜咏也在祭坛下面,也就是说,我现在孤立无援,恐怕有很大可能,我会死在这里,想到这里,我就又不由的打起了退堂鼓。 我并不是什么圣人,说是不畏惧死亡那是假的,最起码我现在不想死,一点都不想。 我的手掌这个时候正放在那棺木上面,除了刚才把棺材打开了一条缝之外,就没再有过任何动静,我能感觉得到我掌心里的冷汗,但是没有办法,我现在根本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把这个棺材打开。 也就在我心里正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一声类似于晶体碎裂的声音从我耳边响了起来,咔嚓一声,我猛的发现我竟然回复了对自己的控制权。 就在这一瞬间,我的大脑也迅速做好了判断,现在退到祭坛下面明显有些不明智,不,应该是说在做无用功。 因为这个棺材我们迟早要摸,大王死人花的秘密,我们也没揭开,这祭坛下面的地基应该说极其庞大,就连祭坛的腰部都是有些大的吓人,所以,就算是不摸棺,我们也只能选择从祭坛上面跑到另一侧继续寻找出口。 这棺材现在也就在眼前,如果什么都不做,那就是有违了摸棺人的规矩,我咬了咬牙,心里也是一发狠,决定把这棺材直接打开。 因为这棺材上缠着几道手臂粗细的铜锁,不能横向移开棺盖,只能顺着从前后端推动,我推棺材露出的那条缝隙,也是在后端,因为这棺材此时就是在我身边,对面就是那大王死人花,所以倒也是方便。 我喘了口气,压制住心里面恐慌的情绪,心里默念着祖先保佑,然后一咬牙,用力推动那棺板,这棺材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木料做成的,倒是非常轻快,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倒是因为身处地下而没有一丝磨损,这也使得开棺容易了许多。 因为这棺盖并没有多重,所以没用多少力气,我就把这棺材盖给推了下去,因为一开始的缝隙,我也并不担心有什么有毒气体,随着棺材一打开,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具穿着铠甲的削瘦男尸,平躺在棺材中间,棺木内没用任何殉葬品,空空如也,这也让我不由的有着一丝疑惑。: 第182章 棺中人 如果按照我之前的推测,这男尸也许就是那少昊国国主了,只是此时他的鼻梁上方遮盖着一截漆黑的布片,也看不到他样子,身体也是被铠甲重重包围,跟一般的将军没什么两样,唯一有些特殊的就是这具男尸没有双手。 传闻少昊国国主风流倜傥相貌俊美,且是一副书生样,若是穿着一身铠甲,似乎与传闻不符,难不成这尸体不是那少昊国主 我眯了眯眼睛,那黑色的布片就是极其普通的丝绢,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刚才c控顾辛烈的究竟是那大王死人花还是这男尸呢,我心里不由的生出一丝疑问,此时,我脚下的鲜血已经有些凝固了,凝腥的味道还在不断刺激着我的感官。 布片我把目光再一次落在那男尸脸部上面的漆黑布片上,根据下半边脸来看,这具尸体的保存情况应该可以说非常完美,但是这漆黑布片的作用,我确实有些不懂,难不成也是一种保存尸体的方法因为毕竟这是在归墟之地,有些东西,我自然想的就比较多。 我心里一顿,猛的伸出手,就把那男尸脸上的布片给拽了下来,那布片一入手,竟然忽然化作了一团灰烬消失不见了。 我眉头一皱,眼睛往棺材里这么一看,只见那男尸脸色煞白,长得极为英俊,应该说有些冷酷,剑眉高鼻,双目紧闭,就犹如睡着了的天子一样。 看到这具尸体的样子,我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我不止几十次的猜测这棺木中的主人到底是谁,长得究竟是什么模样,但是我却没想到,他竟然会是这副相貌 这幅样子对我来说简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因为这男尸竟然长得跟顾辛烈一模一样,就宛如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一般无二。 我全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脑袋里嗡嗡作响,甚至连思考都有些困难。顾辛烈是谁,那真是跟我出生入死过的兄弟,难不成他我下意识的偏头朝着祭坛下面一看。 只见本来晕倒在地上的顾辛烈竟然消失了,只留下那把漆黑色的长刀还在地上。我眉头猛的一跳,掌心里面的汗水顿时又多了许多。 难不成这棺木里面的尸首真的就是顾辛烈我突然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一种不寒而栗的恐惧感瞬间涌上心头。 顾辛烈如果是这具尸体的话,那么,跟我们一起摸棺喝酒吃饭的也是一具尸体吗,那他究竟是为了什么才接近我的想起我跟顾辛烈见面时候的诡异感跟那件黑色袍子,还有他的神出鬼没,我忽然感觉似乎自己陷入到了一种完全不知所措的境地。 也就在这个时候,那棺木中的尸体猛的坐了起来,一双漆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我大叫一声,拽起那棺木旁边的锁链猛的勒在了尸体的脖子之上,双臂陡然用力,只不到一分钟的时候,那尸体似乎就没了动静。 我忍不住喘了一口气,可就在这个时候,那棺木里的尸体突然吐出了一口鲜血,然后瞪着眼睛望着我说:“林悲我没死” 说完这句话,那“尸体”就噗通一声倒在了棺木里。 我因为它这一句话,瞬间呆滞了。 这棺材里面躺着的不是死人我瞪大了眼睛,难不成这里面真的是真的顾辛烈,而这原本棺材里面的尸体,在我不知名的情况下被人狸猫换太子了我看着那棺木里翻着白眼嘴角溢血的熟悉面孔,一瞬间心如死灰,我竟然亲手把顾辛烈勒死了,我竟然亲手把跟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给弄死了 我突然感觉天都塌下来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下一次再看见王蒋干,应该怎么跟他说,自杀我苦笑一声,现在就是自杀,我都没有任何工具可以用,就算可以用,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个勇气去自杀。 我一瞬间万念俱灰,跪在棺材前,脑袋像是要炸开了一样。真是一步算错步步错,我突然间想起了谢思,王虎,马六指还有蚩尤三千他们。难不成我林悲真的天生就是个悲剧 就在这个时候,就在我的面前,那具棺材竟然吱呀一声,棺材上面的锁链竟然全都绷紧了起来,死死的扣住了棺木中的尸体,我瞪大了眼睛,刚要去看,只听一声极其y森的笑声从棺材里传了出来。 忽然间,我的周围竟然飘起了一层灰黑色的雾气,这层雾直接把我跟棺材还有那大王死人花给笼罩起来,隐约间,我仿佛听见一声声锁链拖地的声音,可就在我还没来得及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突然,一抹猩红色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随即,我额头一痛,猛然抬头,只见那雾气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都消散了,而姬澄雪正站在我的身后,神色严肃的看着我面前的棺材,我有些发愣,再一回头去看,瞬间整个人都被惊呆了。 就在我面前,那大王死人花还在汩汩的向外流着鲜血,那鲜血都已经浸透了我的膝盖,而那棺木却是完好无损,就是锁链的位置都没动过一下,更别提我推出来的那一道缝隙了,我再一转头,果不其然,顾辛烈还是在地上昏迷着,一动没动。 我突然有些不知所措,难不成刚才都是幻觉那棺材我从来没打开过顾辛烈也没被我勒死 “你刚才被控制了,我盯着你看了半天,如果我晚出手半步,你就自己把自己给掐死了。”姬澄雪瞥了我一眼,轻声说道。 “我要掐死我自己”听着姬澄雪的话,我忽然有些恍惚,下意识的摸了摸我的自己的脖子,果然有一丝痛感,脖子两侧更是流出来了一丝鲜血,这可把我吓个够呛。 果然跟顾辛烈一样,我刚才也被人c控了不,准确的说应该是进入到了幻境之中,没错,我刚才经历了一场幻觉的洗礼。 我摇了摇脑袋,跟姬澄雪说了一下我刚才所见到听到的事情。姬澄雪先是沉默了一会,然后轻声说道:“那是幻觉无疑,而且是一种很强大的幻觉。只是不知道这幻觉究竟是出自于这棺木还是那大王死人花。这种花我以前从来没听说过,我也不敢胡乱猜测,但是如果真的是这花c纵的你,那就不好办了” “什么意思”我抹了抹脖子上的鲜血,呲着牙问道。 “你也看到了,这花的根是c在这祭坛之上的,这祭坛的里面究竟有些什么,我们都不知道,只能胡乱猜测。再者,这花是依靠什么来c控人,是视觉还是嗅觉,这些事,我们可是通通不知道”姬澄雪抿了抿嘴唇,神情严肃。 我回头看了看那诡异的大王死人花,眉头一皱,把前因后果这么一揣摩,忽然间似乎也明白了一些事。我刚才所经历的幻觉似乎有些蹊跷,我说不出来那种感觉,但是隐约之中我忽然闻到了一股咸腥的气味。 嗅觉视觉对,姬澄雪说的没错,这花应该是依靠感官来c纵人的心智的,最开始我突然暴躁的情绪,到撕扯这大王死人花的花瓣最开始那种让我作呕的腥味,似乎再一次的出现在了我的鼻间。 四龙盘柱确实是厉害的风水阵,那消失的四龙应该也早已成为了这大王死人花的养分了,一开始我还疑惑这棺木旁边为何没有任何阻碍,那碧甲腐尸蝇虽然算得上棘手,但是在经验老道的摸棺人眼里也就是那么回事。 真正担当守卫工作的原来就是这大王死人花 先是剥夺对方的感官,然后利用幻觉让盗墓者自相残杀想到这里,饶是我觉得自己心神已经足够坚韧,却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幸好有姬澄雪在我身边,否则的话,恐怕我还真就死在了这大王死人花的幻觉之下了。 我咬了咬牙,心中忍不住升腾起一股怒意,这棺木中的尸体究竟是谁,最开始沙漠之中的白色花朵又是从何而来,我忽然觉得脑袋好像要炸掉了一样,不由得摸了摸腰间的摸棺令,长舒了一口浊气,稳住自己的心神。 “先下去看看鬼童子跟顾小哥怎么样,这东西先别着急管它,出了岔子,咱们都活不成。”我摇了摇头,跟姬澄雪说道,随后就转身下了祭坛。 到了祭坛下面,我没顾得上跟百华夜咏说话,马上就跑去查看顾辛烈跟鬼童子的状况,只见顾辛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浑身上下都是血迹,那把漆黑色的长刀也不知怎么,竟竖c在他的脑袋跟胳膊中间的夹缝之中。 至于鬼童子现在也是变回了原来的模样,一张小脸煞白一片,本来干净的脸蛋此时也是七窍流血,样子十分骇人可怖。我把它从地上抱起来小心翼翼的交给还在发愣的百华夜咏,然后坐到顾辛烈身边轻声道。 “顾小哥” 其实顾辛烈早就从昏厥中醒了过来,但是他那极其严肃可怖的眼神让我刚才确实有些发颤,那不是被控制时歇斯底里的样子,而是一种愤怒,近乎让人窒息的愤怒。: 第183章 震颤 连续两次被控制,顾辛烈此时的心情不难理解,他就那么的趴在地上,然后死死的攥着拳头瞪着眼睛。 他一句话都没说,缓缓的从地上站起来,然后摇晃着身子把那把黑色长刀拔了出来,满身是血的样子配上那狰狞的表情,就仿佛是再世修罗一般。 “顾小哥,你先别急,你这样贸贸然的前去,除了被那大王死人花控制,又能做些什么”我见顾辛烈又要走到那祭坛上面,连忙把他拦了下来,他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发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祭坛的高处。 “这东西应该是依靠感官来控制我的,我闭着气、闭着眼睛走过去,直接斩掉它的根j就好了,你们站在这里就可以。”顾辛烈眯了眯眼睛,单手把我拦到一边,然后慢慢悠悠的又一次走上了那祭坛。 “等等,顾小哥,这里除了我之外,你们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这大王死人花,就是我也是一知半解,依靠感官来制造幻觉只是我们的猜测,如果是这样还好,如果不是这样那就糟了这花实在是太过诡异,一次判断失误,我们就有可能全都丧命在这里”我猛的喊出一句话,瞪着眼睛凝视着顾辛烈的背影。 顾辛烈偏头说:“那依着你的意思,是不是我们现在就应该什么都不做,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 “从长计议我们现在已经是被动了,贸贸然的进攻只会让我们更加被动,这祭坛旁边有一条一米宽高的深坑,这坑究竟有什么用,你和我都不知道,你更是连发现都没发现,顾小哥,愤怒不能解决问题。”我长吁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只见顾辛烈深吸了一口气,在原地停了一会,然后慢慢的扭头又走了回来,见他这个动作,我一颗悬在半空的心也是能安安稳稳的放下去了。 此时,我把注意力再一次放到了这个祭坛之上,就在刚才下来的时候,我恍然发现,这个祭坛似乎就像是从地面突然拔出来的一样,周围差不多围绕着一条宽大一米左右的深坑。 而这深坑里面就像是有着无尽的黑暗一样,让我实在是看一眼就怕的要命,我无法形容那种感觉,就像是用手指触摸到了一团极其冰冷y暗的柔软一样,渗人的要命。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我耳边又一次传来了一声晶体炸裂的声音,“咔嚓”一声,那声音在这幽寂的空间之内显得格外清晰,我抿了抿嘴唇,大气都不敢喘的凝听着那动静。 因为我们身上什么工具都没有,除了顾辛烈的一把长刀之外,没有任何御敌工具,更不用说什么考古探铲之类的摸棺道具了。如果说,此时给我们一个照明工具的话,可能还能起到一些作用,可是遗憾的是,如今我们也就只能见招拆招了。 只听的一声声晶体炸裂的声音在我们耳边响起,随后,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响成一片,这声音虽然并不大,但是在黑暗中却显得极其刺耳,就像是一条条蠕动的节肢动物在用自己的皮肤摩擦着坚硬的山壁。 这个声音也告诉了我们一个讯号,这种发出声响的东西,非常之多 我脑海里嗡的一声,瞬间想到了那些在隧道里让我们毛骨悚然的怪东西,是蛇还是什么我现在已经没有功夫去思考这些问题了,连忙拉起百华夜咏跟姬澄雪,毫无疑问,在这种状况下,除了跑,我们什么也做不了,三十六计走为上。 这时,四周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大,从我的身后,一股极其y冷的气息瞬间涌来,包裹住了我,我眼神一寒,猛然转头,只见寒光一闪。顾辛烈出刀收刀,一只不足寸长的漆黑小蛇就瞬间变成了两截,倒在了我的身边。 此时,姬澄雪也是手掌前伸,呼的一声祭起两团幽蓝色的鬼火,这些鬼火围在我们周围不断的旋转,隐隐的也是照亮了我们的周围。 也就是借着这鬼火的光亮,我才看清,原来就从祭坛的上方,正朝下面涌出一大堆漆黑的无鳞怪蛇。这些蛇没有眼睛,尾首难分,簇拥在一起抱成一个个蠕动的怪团,这些蛇有大有小,小的不过寸长,大的却是将近一米有余,且大蛇的身后都生着银白色的古怪花纹。 这群无鳞黑蛇似乎都是盲眼,从祭坛上面下来,有不少全都掉入到了坑d之中,但是这怪蛇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几乎是无穷无尽一样从祭坛的上面蜂拥而下,堆积纠结在一起。 “这群怪蛇应该就是那大王死人花的养分了”姬澄雪眯了眯眼睛,挥手打出一团鬼火烧起一堆怪蛇,然后轻声说道。 怪蛇越来越多,那无鳞的身子就像是巨大的蛆虫一样,让我隐隐有些不寒而栗,这群怪蛇似乎虽然盲眼,但是却有着超一流的嗅觉,此时更是朝着我们开始飞快的蠕动过来。 四处都爬满了黑蛇,形势万分危急,我拉着姬澄雪跟百华夜咏,忽然瞥见祭坛斜面有着一条山体裂缝,于是连忙朝那个方向飞奔过去。 这是一条从山体中间裂开的一条大裂缝,也不知道深浅跟里面的具体情况,但是此时情况危急,也不由我想的那么多,能支撑一时的方法就是良策。 我喘着粗气,等到顾辛烈也退到这缝隙之中的时候,我还是没缓过神来,脑海里全都是那宛若蛇海一样的场景。 “刚才那些东西应该都是从祭坛之中跑出来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祭坛的下面应该是个蛇窟。”顾辛烈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我顿时也是浑身一阵发麻,那种狭隘空间里堆积纠结着成千上万条蠕动毒蛇的场景让我近乎于毛骨悚然。姬澄雪挥手将几团鬼火搁置于裂缝口,防止那怪蛇溜进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那些无鳞怪蛇已经爬到了d口边上,因为长时间生活在这种y冷黑暗的空间之中,这种怪蛇对于高温非常敏感跟恐惧。也就是因为鬼火的关系,它们一直在裂缝外面徘徊。 也多亏了姬澄雪的这几团鬼火,才能给我们带来一点缓冲的时间。可就在我刚准备坐在地上喘口气歇息一下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一股极其强烈的震动感,就像是快要地震了一样,从地面一直向上开始不断的颤动,我心里暗骂一声,忍不住焦躁了起来。 这股震动如果是地震的话,那么我们现在无疑都会死,而且会死的很惨。在这种山体裂缝之中,想要在地震之中存活简直是不可能。 我心里正想着,一阵剧烈的爆炸声陡然响起,闷雷一样的在整个空间之内回荡,碎石混淆着爆炸的气浪从外界一齐冲了进来,我们处在山体的缝隙之间,虽然避开了最开始最直接的冲击,但是这股未知爆炸所产生的巨大气流却还是撞在了我们身上。 就像是胸口被人家用锤子敲了一下一样,我只觉得双耳鸣动,满脑袋嗡嗡作响,一股血气上涌的压抑感瞬间顶住了心头。 “妈的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爆炸了”我堵着耳朵扯着嗓子喊道,因为山体本来就有巨大的拢音效果,就像是爆炸发生在我们眼前一样,震的我耳膜都开始发痛了。 直到那股震颤彻底停止,烟雾灰尘弥漫,地上全是爆破产生的碎石,我才从那山体中探出头,因为是山体缝隙的关系,所以这股震颤并没让我们受伤,可是也就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爆炸,此时的山体口已经被碎石堵死了,外面的怪蛇进不来,我们也出不去。 旁边人的情况倒是还算可以,顾辛烈瘫坐在地上,靠在山壁上大口的喘气,一看就是有些虚脱,而姬澄雪更是没有任何变化,只有百华夜咏因为爆炸,身上有一点血淤。 “这爆炸是从哪来的”我有些不爽,一脚就把眼前的一块碎石给踢了出去,耳朵还在嗡嗡的响着,也是让我倍感烦躁。 “不知道,有第二支队伍进来的几率为零,应该是墓里面的机关或者是陷阱。”百华夜咏抹了抹鼻子里溢出的鲜血,冲我说道。 “现在外面那群怪蛇估计已经死的七七八八了,顾小哥你想办法把那堵住门口的碎石给弄开”我们现在说话基本上必须用喊,因为耳朵暂时都被震的有些失灵,短时间内细小的声音我们根本一点都听不见。 等到一切安排好之后我也是一股就坐在了地上,然后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那种铺天盖地的疲倦感让我简直连说话都懒的再说。 也就在这个时候,百华夜咏忽然坐到了我的身边,然后说道:“林先生,你说我们有办法逃出去吗。” 听她这么一说,我也是突然一愣,其实说实在的,我自己也是没有把握能不能从这归墟之地逃出去,但是,在这种节骨眼上,恐怕我要是说逃不出去了,估计我们的求生欲会降到零吧。 想到这,我连忙回声道:“当然有办法,盗了这个墓,我们就能回去了。” “恩。”百华夜咏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只是把蹲在地上,然后把脑袋放到膝盖上面,轻轻哼唱着一首日本歌谣。: 第184章 涡女 我看着她清秀的脸庞,一时之间也是突然语塞,在这一瞬间,百华夜咏更像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孩,而并非我记忆里那个狐媚深沉的女子。 “夜夜咏唱宛若蔷薇一样的高傲。百华夜咏,我母亲更喜欢叫我五月。”百华夜咏微微一笑,有点傻的样子。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日本女子都是这样,看似放荡不堪,实则细腻如丝。 “很美的名字,五月的意思是指蔷薇花是在五月份开吗”此时,我耳朵已经能够听到比较微弱的声音了,于是回说道。 “是的,真没想到林先生对这些也是有所涉猎,夜咏佩服。”百华夜咏忽然坐下身子,双手覆膝,朝我弯了弯腰。 我摸了摸鼻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本来严肃尴尬的气氛也因为她的三言两语而缓和了不少,这也让我忍不住舒了口气。 我干咳了两声,刚准备说话,只听得耳边轰隆作响,只见顾辛烈依靠在山体边上,大口的喘着粗气,脸上全都是鲜血,不用说我也知道,d口已经被他搞定了。 我走到顾辛烈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似乎很累,不停的喘着粗气,然后对我说道:“外面全都是碎石堆,祭坛也塌了,如果不出所料,刚才那爆炸就是来自于祭坛。” 顾辛烈一说完,我心里就有了底,皱着眉头点了点头,心里想着应对的办法。 由于刚才那惊人的爆炸,加上这里的地形类似于空旷的山d。几千年积沉下来的遗迹如今也是一朝毁于一旦。山体裂开了无数大大小小的裂缝,整个山体在我眼里似乎都在微微颤抖,这是一个无法抑制的连锁反应。 我眉头一抖,并不是我的错觉,整个山体真的还在震动我猛的抬起头,窄小的裂缝上端还在犹如震动一样,细小的视野也是慢慢的在逐渐扩大,无数碎石掉落了下来,似乎就跟地震了一样。 我猫着腰用手遮挡住头上掉落的细小碎石,然后从顾辛烈清理出来的那道夹缝又钻了出去,一边钻还一边招呼着剩余的几人,叫她们跟上。此时,山体裂缝的外面情况也并不乐观,那些刚才成群成片的黑蛇如今已经不知道被压到了哪里。 来时的那幽蓝隧道此时也被碎石堆给堵死了,现在唯一活命的出路就是找到另外一个路口,至于那大王死人花跟那棺材都已经不知道被埋到了哪里,现在我们也没空再想它了。 手掌被锋利的碎石扎的血r模糊的,脚底板也是疼痛不堪,但是此时,我却不敢有一点怠慢,生怕迟疑了一会就会被活埋在这里。 走了一会,我忽然感觉眼前似乎多了点什么,于是张口问道:“顾小哥,你看前面是不是有条墓道” 顾辛烈咳嗽了两声,从后面跟上来,沉吟了一会,然后说道:“看不清,不知道是普通的dx还是墓道,这得走近了瞧瞧。” “这山体因为刚才那爆炸,不一定什么时候还得来一次余震,你看这些碎石头,再下来一次,估计我们就得跟那些怪蛇一个下场了,还是快点走安全一点。”百华夜咏在后面说道,她的手跟脚此时也都是鲜血淋漓的,就连身上也有一些伤口。 “那就保存点体力别废话了,林悲带头,我们跟着后面走。”顾辛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因为刚才的爆炸,我们的耳朵都有些发响,说话时的音量也会不自觉的提高,如果不停的用这种高分贝的声音说话,有可能引发再一次的山体震颤,所以,看到顾辛烈的手势,我们也都闭上了嘴。 又向前走了一会,在距离那漆黑的d口还有一小段距离的时候,我耳朵突然发出了一声响动,我上下的活动了一下颌骨,意外的发现,刚才爆炸造成的耳鸣已经好了。 我敲了敲回头,回身刚想跟顾辛烈说话,只见顾辛烈却先一步开口说道:“我的耳鸣也早就好了,小点声,我能听见。” 我说:“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顾小哥。” “什么事” “一开始,我们是从少昊之国进入到这个地方的,少昊之国是在归墟之地的下方,而我们所在的这个地方又是在少昊之国的下方。但是我想了半天,都没想出一个答案,那就是我们现在是在海平线以下还是海平面以上我不知道我这么说你,听不听得懂,总之就是这么个意思。”我小声的对顾辛烈说道。 沉默了一会,顾辛烈回应道:“传闻,归墟是在海的另一面,从归墟来看,海便是归墟,归墟便是海,从海来看,归墟就是归墟,海就是海。这里的少昊国是真是假也不太好说,至于我认为我们现在就是在海平面以下。”顾辛烈抹了抹额头的血迹,神情冷淡。 我也是似懂非懂,不过既然顾辛烈都这么说了,我也就没什么好辩驳的了,敲了敲脑门,又继续闷头朝前走着。 “对了,你们谁看见那棺材了”百华夜咏在后面小声说道。 看样子,她耳朵也是能听见了。 “那棺材”我抿了抿嘴唇,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棺材并不是少昊国的东西,虽然我并不太懂这个,但是那绝对不是少昊国主的棺木。”顾辛烈坚定的说道。 “你怎么这么肯定”姬澄雪挑了挑眉毛,问道。 “我在这里见到了一个人,就是他c纵了我,也就是你们刚才看见我的时候,那棺木里面的东西根本就是他们家的虽然我并没有打开那棺材,但” “那人是谁”我挥了挥手打断顾辛烈的话,此时的他,额头青筋暴起,眼白隐约有些发黑,样子看起来极其狰狞,我怕他情绪越来越难以控制,就先让他闭了口。 “七家。”顾辛烈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听到顾辛烈这么一说,我也是微微一愣,连脚底下的步子都停了下来。七家四派七家吗,我没再深问下去,看顾辛烈的样子,应该也是吃了不小的亏,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意义。 我这边还在沉默之中,倒是百华夜咏突然说道:“如果咱们真的会死在这里,这就都是我的过错,如果不是我让顾先生跟叶先生恐怕也就不会惹出这么多麻烦事,更不会连累了那么多同事,我实在是” 我见这妮子眼圈一红,马上一摆手连忙打断了她的话:“得,你这话说的,我就不愿意听了,我们中国有句老话叫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顾小哥是有事找你们帮忙,你们各有所需,谁也怪不着谁,我是来帮兄弟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所以,夜咏你也别往心里去。” “林先生”这妮子见我一说完,眼圈更是红得厉害,眼看就要掉下眼泪了。 我一看这模样,连忙转移话题:“对了,先前在那祭坛之上,我遇到了幻觉,幻觉里那棺材主人竟然是顾小哥,当时真是把我吓了一大跳。” 我这一转移话题,百华夜咏抹了抹眼睛,还真就不再哭了。 “我也遇到了,不过,在幻觉里,我看见的是c控了我的那个人,甚至还看见了我师傅。”顾辛烈皱了皱眉头,说道。 “确实十分怪异,只要是上了祭坛就一定会中幻觉,下来就肯定没事。也不知道到底是那大王死人花搞的鬼还是那棺木搞的鬼。” 我眯了眯眼睛,其实还有一点,我并未提,那就是那幻觉似乎对姬澄雪还有鬼童子无效,那么,是不是就可以说那幻觉只针对人类,又或者有什么限制虽然我有些想不通,但是姬澄雪的真实身份,绝对不能放到台面上来说。 秘密是什么,就是哪怕大家心知肚明,但是没有一个人会放到台面上说出来,这个就叫秘密。 “你们都理解错了,真正c控你们的既不是那大王死人花也不是那棺木,而是那幅没有脸的女子壁画。如果你们想想应该会回忆起来。”姬澄雪双手c在袖口里,看着我说道。 壁画我在脑海中思索了一会,突然嗡的一声,那幅在地面上的壁画我想起来了,那女子的脸是一个漩涡一样的盲脸,一开始只是觉得诡异,但是现在从姬澄雪嘴里听到,却恍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你怎么知道是那幅壁画c控了我们”顾辛烈眉头一皱,显然他也是想起来那副壁画了。 “涡女,那幅壁画上画的是涡女。这是一种鬼怪,一种没被收录到任何古籍里面的鬼怪,准确来点说应该叫y物,半人半鬼的生物。涡女天生就没有面容,只有一张类似于漩涡一样的盲脸。只要被她盯着看那么几秒,别说是意识了,就是连灵魂都会被她一起吸走。” 姬澄雪摸了摸怀里昏迷的鬼童子,说道。 “涡女还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没想到,一幅壁画还有这样的魔力。”顾辛烈冷笑一声。 顾辛烈话刚一说完,山体中又传来一阵阵开裂的声音,似乎是有余震,我们几人先是微微一愣,随后每个人脸上都不由自主的带上了几分凝重。猛然一阵地动山摇一般的晃动,无数因为晃动而产生的细小碎石,犹如雨点一样的从我们的上方滚落而来。 “妈的,又震了,快往前走”我用手遮着头,咬着牙说道。因为刚才我们的谈话已经耽误了有了一会,可谁知却就在这一段时间内竟然会再一次发生震动。: 第185章 鬼器 此时,我们也来不及细看,闷头就朝着那漆黑的d口快速的走去,脚下尖锐的石块已经划破了我的小腿。 不到片刻,我们几人便顶着那大大小小的碎石冲进了这d口之中,刚一进来,我们还尚未瞧清楚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就先觉得有些静谧,呼吸都有些不畅。倒不是因为灰尘多或者是长年封闭没有空气的原因,而是一种极其压抑的感觉,没来由的压抑。 “林悲,你看这是什么东西” 也就在我正捂着胸口缓气的时候,顾辛烈突然叫了我一声。我闻声偏头望去,只见顾辛烈正蹲在地上看着一个大木头箱子,这箱子差不多能塞进一个成年人,旅行箱左右的大小,破破烂烂的,仿佛一碰就碎的那种。腐朽到了极点的木头跟周围黑漆漆的石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大箱子上面隐约还能看见一些精细的花纹,上面雕刻着一些古朴的文字,跟祭坛上面的文字很像,似乎是出自一个国家。 我正看的出奇,忽然,顾辛烈眼神一凌,猛的拔出手中黑色长刀,朝着我的方向就劈了过来,刀气纵横。 我被他这一刀吓得连动都不敢动,连忙站直了身子,随后只听“咔啪”两声,我猛的一扭头,只见我身后两具提着砍刀的白骨就碎在了我的面前。 “线骨傀,应该是这里的主人所放置的用来看守这箱子的陷阱,差点就着了道。”顾辛烈收刀入鞘,看着我身后的两具白骨,说道。 我微微一愣,伸过头一瞧,就在那些白骨的关节上,缠着一条条纤细如头发丝一样的透明丝线。 这白骨也不知过了多少年,竟然还是呈雪白色的,手里的刀刃都已是锈迹一片了,看样子,这箱子的主人肯定也是花了不少功夫来打磨这两具尸骸,就冲着这点细节来看,我们面前的这箱子里应该有着什么好东西。 “这东西就是线骨傀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底是做什么用的。”我拿手指捏了捏那尸骨上的透明丝线,轻声问道。 那丝线虽然纤细,但是极其坚韧,我丝毫不否认这东西能够轻易的勒断我的脖子。 “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看样子还是没学到家啊林先生。”听我这么一问,百华夜咏扑哧一笑道,眼神里有着一丝戏谑。 “望闻问切四派每一派都有不少的保命技法,这就是问派的一种技法,叫线骨傀。先把骨头打磨成粉,弄成最细腻的骨灰,然后再用模具把这些骨灰凝练成形,弄成骨头的样子。” “随后在骨头的各个关节拉好问派的绝情丝,一端连在包着特制手套的手掌上,一端连在骨头的关节点,然后手动则骨动,以骨伤人,以骨探棺。这就是问派线骨傀的来历了。”顾辛烈抱着刀轻声说道。 “这两具明显是悬挂在石壁两侧的,如果不是因为过了不知道多少年,恐怕我这一刀下去还毁不了它们。”顾辛烈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对,又补上了一句。 “绝情丝这东西怎么听着那么像武侠小说里面的东西。”我有些哭笑不得的拉了拉手上的丝线,那种锋利感让我不敢轻易用劲。 “这种丝线极其锋利,能够勒断金铁,陷入人r里若是挣扎会越陷越深,可以轻而易举的切开人的骨头,极其残忍,不掺杂任何感情,故名绝情丝。”顾辛烈解释道。 “顾先生好像对问派的东西特别懂啊,不过,听我们上司说,顾先生不是切派的人吗”百华夜咏说。 “我自幼跟师傅学习这种知识,典籍更是翻的不少,再加上摸棺多年也算是见过一些世面,怎么,你有问题”顾辛烈一挑眉毛,语气里不免有些玩味。 “那就请顾先生多指点一二了。”百华夜咏双手交叉在腹部,做了一个九十度的标准礼仪。 “指点一二倒是算不上,查理可跟我说过你百华夜咏可不是什么善茬子,不过就像我说的,像线骨傀这样的东西,四派有很多。”顾辛烈摆了摆手,对于百华夜咏的鞠躬也是连看都没看,他嘴里的查理,如果不出我所料,应该就是百华夜咏的主子了。 接着,顾辛烈就给我们讲解了一些关于“鬼器”的事。 原来,这摸棺探x也是分两种,第一种就是我们常见的那种利用锹、镐、铲、绳等等这样常见器具来摸棺的,这种也是最实惠最常见的一种。 第二种则是利用鬼器来摸棺探x的,例如这线骨傀,只不过,这鬼器大多是摸棺四派不传之宝,一些散摸根本就接触不到。譬如切派有一种鬼器叫做开棺甲,这是一种手甲,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用它开棺哪怕被粽子抓一下挠一下都是毫发无伤。 再比如闻派有一种鬼器叫钻天蚁,这东西就做的极其精妙,有传言是活物,也有传言是死物,可是总而言之,用这东西探x挖盗d,那可是比旋风铲、凿山斧还好用的多。 总而言之,真正上得了台面的摸棺人都是用鬼器摸棺,一些摸棺世家也都是如此,但是这些鬼器往往炼制太过繁琐复杂,所以市面上流出来的也多半都是赝品。 另外还有一样工具叫做葬y武,相比较于鬼器,这葬y武就显得极为稀少可遇而不可求了。跟字面意思一样,这葬y武并不是一种摸棺工具,而是一种武器。 比如顾辛烈手里的黑色长刀,就是葬y武。 葬y,葬同埋,y同鬼邪,也就是说这葬y武多半都是死人墓x里埋下去的陪葬品。例如当年陪越王勾践一起下土的越王勾践剑,随岳飞一起入棺的锁子吞云甲,这些都算是葬y武。 之所以说它可遇不可求,是因为这样的东西太少了。将军冢,策士坟,诸侯墓,帝王陵。泱泱华夏五千年,地底下埋着的不止百万尸骨,但是这其中有多少能人异士,又有多少能人异士把随身武器甲胄一并埋葬。 简直少之又少。 就算有,但像越王勾践剑数千年出土,仍然寒光乍泄锋芒毕露的又有多少 听完顾辛烈的一番话,我是被震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这摸棺的学问跟门道可真要比我想象中的深太多了,就这葬y武跟鬼器,如果不是今天顾辛烈讲出来,恐怕我再过十年都未必能明白。 “我说顾先生这把刀怎么这么眼熟呢,咯咯,原来” “你话有些多了。”还没带百华夜咏说完,顾辛烈就眉头一皱扫了过去,那目光异常冰冷,让百华夜咏也是忍不住微微一颤。 “虽然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搞到这把刀的,但是你最好少用,凭你现在的本事,就是这把刀认同了你,你也驾驭不了它。”姬澄雪双手c在袖口里,轻声说道。 顾辛烈也没说话,只是哼了一声,算是知道了。虽然我对顾辛烈那把刀也是有些好奇,但是,他不说,我自然也不会多嘴去问,我见气氛有些尴尬,于是张嘴说:“咱们先把这箱子打开,看看里面到底藏了什么宝贝。” 我话一说完,顾辛烈刷的一刀就劈了下去,只见那箱子应声而裂,啪的一声碎成了两截,里面的东西也出现在我们眼前。 出乎我们的意料,这箱子里面并没放着什么一眼就让人心头的宝贝,而是装着另外一个石头箱子。 这石头箱子比顾辛烈砍断的木头箱子还要小几圈,表面没有一点多余的修饰跟花纹,看起来极其普通,我舔了舔嘴唇,蹲在地上把那石头箱子举了起来,仔细的端详了一下。 这箱子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沉那么几分,但大多都是石头的重量,轻轻摇晃也听不见从箱子里传来的物体碰撞的声音,可见这石头箱子的内壁还是有些厚实的。 “打开这箱子需要钥匙,你们找找看周围有没有。”我把箱子放在地上,指了指上面的锁孔说。 “我试试。” 顾辛烈从我做了个手势,我心里了然,刚退一步,只见顾辛烈一刀就劈了下来。砰的一声,随着黑色长刀陡然而降,一声石头碎裂的声音出现在了我的耳朵里,我心里一喜,连忙抬眼去看,却不由的为之一震。 只见顾辛烈的刀正紧紧的嵌在那石头箱子之中,卡在箱子半寸左右的地方上,再难近一分。 石头跟刀锋交汇的地方还隐隐露出一小片暗金色的金属亮泽,我眼睛一眯,心想这东西究竟是什么来历,也就在我心里正想着的时候,忽然一阵脆响,那石头箱子,竟然自己开了 箱子一开,我连忙伸过头过去扫了一眼,只见就在这石头箱子里放置着两样东西。 一样是一张羊皮古卷,并不太大,整张卷轴被圈起来扎着一条暗金色的细绳,看起来极其古朴。 而另外一样则是一把半臂长短的花色短剑,说实话,我从未见过这样一把诡异的剑,剑柄为漆黑色,可是剑身竟然多达十几种颜色,那些颜色不是染上去的,而是金铁上自然携带的,整把剑看起来也是浑然天成,没有一丝突兀的地方。 “彩剑”顾辛烈眉头一皱,吐出来两个字。: 第186章 被恶魔蛊惑之人 “什么是彩剑”我问道。 “这是西藏的一种秘制剑,用来制剑的金属也是西藏特有的五色铁,这种剑并不是用来争斗的,而是多半用作祭祀或者天葬极刑。”顾辛烈抱着肩膀,说道。 “夜咏帮忙看看这把剑有没有什么问题,没有问题就收起来,这一趟咱们怎么也不能白来不是”我扭头把剑递给百华夜咏,然后顺手把那羊皮古卷也拿到了手里。 那羊皮古卷一入手就是一股让人极其舒服的冰凉触感,那种感觉很奇怪,我用手攥了攥有些发硬的皮面,然后扯去那暗金色的小绳。 顿时,整张羊皮古卷就在我们的面前被打开了。 整张羊皮卷轴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古代文字,跟祭坛上面的并不一样,而是一种类似于甲骨文一样的文字,看得我整个人的头都大了,我有一种预感,那就是这张羊皮卷轴上肯定记载了些什么,但是奈何我却是一点都看不懂。 “你们谁能看懂这上面的东西有点类似于甲骨文。”我又接着端详了一阵,也是摇了摇头,那文字实在是太过晦涩,我根本一点也看不懂。 “这把剑没问题,我用y阳眼看过了,只是上面有很多有很多血,应该是杀过不少人。你把那卷轴也给我看看吧,我在公司的时候也翻译过一些古文字,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可以。”百华夜咏把那把彩剑递给我,然后朝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把剑塞进靴子里,然后把那羊皮古卷递给了她。不可否认,在这一方面,百华夜咏确实要比我专业的多。毕竟我就是一个卖古董的,人家可是专业大公司的。 百华夜咏眉头紧锁,仔细的看着那羊皮古卷,没过多久,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看着我们,颤颤巍巍的说道:“这有些太过骇人听闻了。” “什么意思”听百华夜咏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是不免有些打怵,这妮子虽然有些感性,但是头脑还是十分灵活的,且算是比较冷静,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她感觉到骇人听闻 “这卷轴上这里,整个归墟之地其实是一座陵墓”百华夜咏声音颤抖着说完这句话,然后惶恐的盯着我,手不停的颤抖。 “仔细说。”顾辛烈也是眉头一皱。 “这地方,除了墟铜城之外还有个名字,叫隐圣城。这里葬着的是当时少昊国的两位先知,先知又是圣人,能够通晓未来一切,号称全知全能。他们埋葬在这里,是为了镇压墟铜城下面的一个恶魔。”百华夜咏看着羊皮古卷,一字一顿的说道。 “先知死后,恶魔将自己变换了模样,却无法逃出这里,只能跟先知混葬,也就是说,现在这墟铜城里一共有三具棺木,其中有一具是那恶魔的不过让我惊骇的是,这羊皮古卷上说,未来会有四个偷盗者前来悄悄打开先知的棺木,但是,他们中间会有一个人受到恶魔的蛊惑”百华夜咏说到这里,抬头看了我们一眼,继而把那羊皮卷轴收了起来。 我抿了抿嘴唇,然后点了点头接着问道:“你接着往后说。” “这是先知的预言,四个偷盗者提着先驱者的灯笼,他们是继承之子,但是光明伴随着黑暗,他们会受到来自恶魔的蛊惑,自相残杀,最后活着的人会继承恶魔的意志离开墟铜城。”百华夜咏轻声说道。 “一、二、三、四。咱们刚好四个人,这先知算的还真准啊,看样子呵呵。”顾辛烈冷笑一声,随即把黑色长刀挂在身后,表情玩味。 我眯了眯眼睛,我不敢确定这个先知预测的到底准不准,因为姬澄雪她并不是人类,再者,他也没有把鬼童子计算在内,但是,在这里,姬澄雪却又是实体,难不成他真的是算无遗策,把鬼童子算在内了,而没计算姬澄雪 我咬了咬指甲,一种不详的预感忽然涌上心头。 “这个预言不管是真是假,现在对我们已经产生的影响,咱们几个人心里肯定都各有各的想法了,其实要我说,这东西,信一半。”沉吟了一会,我抬头说道。 “信一半” “对,信一半。这里有三具棺木,其中有一个棺木里葬着的是恶魔,这句话我觉得可以信,或者说我们可以考虑信。至于有四个偷盗者,其中一个会受到恶魔蛊惑这句话就要保持怀疑。因为这件事不管是不是正确的,都会让我们彼此怀疑,这样也许就正中了那个所谓先知的下怀。”我摊开手,解释道。 我并不是非常信那羊皮古卷上所说的事,首先这就可能是一种挑拨离间的方法,盗墓贼多半都是金钱至上,崇尚利益。这先知为了保护自己的墓x而编制出这样的谎言也不足为奇,至于四个人可能也完全是猜测。 “林先生虽然说得有些道理,不过这羊皮古卷上还记载着一些别的事,我全都说出来好了。”百华夜咏看了我一眼,然后拿出卷轴,开始看了起来。 “这里确实是归墟之地无疑,而归墟之地曾经的主人也确实是属于少昊国。这个国家曾经有着近乎于鼎盛的文明,他们靠着饲养鱼龙来捕捉鲛人为乐,而少昊国之所以会在这归墟之地也是因为一次地震。” “少昊国的子民笃信神明,也一直以神明的子孙自居。他们有强大的巫师跟全知全能的先知。我们之前遇到的巨大藤蔓跟那白色的花朵也全都出自于少昊国的巫师之手。这张古卷最后还记载着,四个偷盗者会有一人得到神明的亲睐,获得他的宝具,从而击败强大的恶魔。古券到这里就中断了,看样子这古卷似乎也不止有一份。”百华夜咏皱了皱眉,轻声说道。 我抿了抿嘴唇,似乎这里并没有一开始我想的那么简单,不,应该说是比我想的还要复杂。少昊之国,这个国家似乎从我来到这墟铜古城之后,就被我下意识的遗忘了。现在再一想那惊翅塔,和那毛骨悚然的白色花朵,我却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也就在我身心都高度紧张的时候,顾辛烈忽然偏头看了看我的身后,然后眯了眯眼睛,说:“那棺材,出现了。” 听到顾辛烈这么一说,我脑袋嗡的一声,连忙扭头看了过去。果不其然,只见就在我们身后的那一片碎石堆废墟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c着一具棺木。这棺木的底部在碎石堆的下面,漆黑的锁链绕过整个棺材把它捆的死死的。 面对我们的刚好是棺材的背面,从我这个角度看去,可以看到棺材上面有一幅画,这幅画正刻在棺材的背面。 因为距离棺材太远,那画实在是太过模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来一次的震颤,让我们也是不敢离开这个dx。dx里昏暗的光线也是让我们难以看出那棺材的变化,不过,这个棺材到底是怎么竖起来的呢对于这点,我心里还是有些疑惑的。 这棺木明显只是中等的木料所制造的棺材,这一点,在祭坛的时候,我就已经确认过了。就像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棺木,遭受到像刚才那样的震颤和碎石的敲击竟然还毫发无伤,这本就有些可疑,再加上它竟然在这废墟之中从地上竖了起来,这就更是让人觉得恐慌了。 “还是祭坛上那棺材,现在既没有那大王死人花,也没有那涡女壁画,对于我们来说,应该是大好时机吧。摸不摸”我舔了舔嘴唇,这摆在面前的棺材确实有些诱惑。 那漆黑色的棺材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可怖,犹如巨一样的黑色锁链纠结缠绕在棺木之上。整副棺材就像是耸立的墓碑一样,立在废墟之上一动不动。 “现在还不能碰,先顺着这dx朝着最里面走,等到回来了再说。”顾辛烈摇了摇头,然后一指dx的最深处。 我点了点头,顾辛烈这么做肯定是有道理的。冷静处事一直都是他的优点,这一点是没错的,恐怕刚才他也是又想到了什么,才会让我们不要去碰这棺材。 我们几个人也没商量什么,顾辛烈闷头在前面走着,我们三个就在后面跟着,走到一半的时候,鬼童子却突然醒了,小家伙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攀到姬澄雪的脖子上,看着前方。 这dx很深,我们走了差不多有二十分钟也没看见个亮。但是出奇的是,脚下的道路十分平整,就仿佛是有人刻意铺盖过一样。而且最让我心惊的是,随着我们越来越朝着dx深处走去,脚底下所发出的的声音就越来越大。 就像是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一样的清脆声音,在整个dx里回荡开来,声音并不刺耳,但是却让我感觉到一阵恐慌。因为我们几个人里,根本就没有人穿硬底的鞋子,所以发出这种声音,是极为不科学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这dx里也有什么能c纵人感官的东西才会让我听到这些声音。 我们几个人都很有默契的谁都没说一句话,dx里除了“咔咔”作响的鞋跟声之外,就再没任何动静。漆黑的看不见一点光亮的dx,似乎有着让人窒息的压抑感,我扶着胸口慢慢调整着呼吸。 也不知是走了多久,我们的眼前忽然一亮,看到这种亮光,就代表着我们马上就能离开这座dx了,我算了一下,差不多还有几百米的距离。但是慢慢的,我突然发现了一件怪事,那就是不管我们走快还是走慢,那亮光似乎都是跟我们保持在同一个距离。 这不由的让我暗自吃了一惊,难不成这里有鬼: 第187章 可怜之人 我心里正想着,走在最前面的顾辛烈突然闷哼一声,然后蹲到了地上。 “怎么了,顾小哥”我连忙问道。 “没事,被东西绊倒脚了。”顾辛烈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又从地上站了起来,可就在他站起来的时候,我忽然张大了嘴巴,盯着他手心,因为此时,顾辛烈的手里竟然托着一个跟先前一模一样的木头箱子 “真特娘的撞邪了又一个箱子。”我瞪大了眼睛,喃喃自语道。 “看来这先知留下的预言还不少呢。”姬澄雪轻声说道。 随后,就见乌光一闪,“喀拉”一声,那木头箱子就被顾辛烈劈成了两半。里面果不其然还是一个石头匣子。 我们几人互相对看了一眼,并没有再端详这个石头匣子,而是让顾辛烈直接一刀给劈了开来。箱子里仍然是一把彩剑还有一张羊皮古卷,跟先前的那把彩剑一模一样,至于那羊皮古卷,上面系着的小绳也从暗金色变成了诡异的血红色。 “我说过,这羊皮古卷不止只有一张,看来这是第二张了。”百华夜咏看着我手上的两样东西,说道。 我把羊皮古卷丢给百华夜咏,然后把玩着彩剑,等着她的下文。 百华夜咏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后看着我们说:“这张羊皮古卷上面有古怪,我一时间也有些看不懂,我们先出去。” 我不疑有他,点了点头,就继续朝前走去,一时间,几人也是陷入了沉默。走了有那么一会,也就在我们距离那亮光处越来越近的时候,姬澄雪突然把我们拦了下来,然后说道:“等等,” “怎么了。”我问道。 “我们这里有四个人,但是,我却只听到了三个人的脚步声还有呼吸声。我刚才做了试探,我们这四个人里面”姬澄雪把头抬起来,看向百华夜咏,语气中有一种说不出来寒意。 听姬澄雪这么一说,我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脑海中马上想起来的就是羊皮古卷上所记载的先知预言。再一细想,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周围也早已没有了那种诡异的鞋跟声。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姬澄雪她可不是人类,如果说她只听到了三个人的呼吸跟脚步声,那就是说,现在我们四个人之中,定然有一个人并不是人类或者按照预言上所指,这个人已经被恶魔所蛊惑了 我眯了眯眼睛,现在这一切显然和那先知在羊皮古卷上的预言基本相同,四个人,一个人动手打开了石匣,另外一个人被恶魔蛊惑迷失了信仰。 这段预言此时已经没人敢去妄加猜测了,对于我们现在来说,真假或许也并不是最重要的了。如果按照姬澄雪的话来说,我们现在最要紧的应该是把为什么只有三个人的脚步声这件事弄清楚。 “你看着我干嘛,难不成你觉得我不像是人类”百华夜咏用手指碰了碰自己的鼻子,看着姬澄雪说道。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看看那羊皮古卷,我对它比较感兴趣。”姬澄雪微微一笑,伸了伸手。 “呵呵,那你可要接好了。”百华夜咏冷笑一声,把那羊皮卷轴握在手里丢给了姬澄雪。 “青青,你这又是何苦你会死,完全是意外,这样下去,你会耽误了投胎的时间的。”卷轴一到手,姬澄雪忽然轻叹一声,继而幽幽的说道。 青青听她这么一说,我脑袋嗡的一声,立刻用带着三分戒备的眼神看向百华夜咏。难不成,杨青青死后,灵魂并没有立刻消散,而是附身到了百华夜咏的身上 此时,百华夜咏的表情也是变得极其难看,死死的盯着姬澄雪。 顾辛烈似是也看出来一些端倪,眯了眯眼睛,推刀出鞘寸长,看这个架势恐怕只要百华夜咏有一点危险的动作,他就会马上补上一刀。 “我想活想活下去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们为什么”百华夜咏突然吼出一嗓子,随即骨骼一阵劈啪作响,紧接着,就在我的眼前,本来貌美如花的百华夜咏,渐渐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 本来白玉无瑕晶莹剔透的脸慢慢变成了沾满了水渍的样子,头发湿漉漉的,还向下嘀嗒着水,整个人也变得极其y沉,真的就像是变成了鬼魂一样。 “是杨青青,他附身到了百华夜咏的身上,应该是我们刚进隧道开始,如果这时候不把她的魂魄打散,百华夜咏就会没命,我牵制住她,你们两个后退一点。”姬澄雪眯了眯眼睛,然后轻声说道。 “附身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我摇了摇头,一脸的不解。 “一个人的身体,除了本有的灵魂以外,还被其它的灵魂体所占据,这种状态就叫做附身。一个身体里面有两个以上的灵魂,有可能导致如行为错乱、精神分裂、多重人格甚至是自残等行为,并且两个灵魂相互争斗,对于当事人原本的躯体也会造成极大的伤害。” 顾辛烈抽出黑色长刀,然后接着道:“所以必须先把那个女鬼揪出来,越迟,就越危险。” 说时迟那时快,姬澄雪单手前伸,几团鬼火倏的燃起,瞬间就盘旋了在了杨青青的身体四周,防止她想要逃跑。 这个时候,顾辛烈是帮不上忙的,若是他出手,那就定然是连百华夜咏也一起做了他的刀下魂。 杨青青被困在鬼火阵里,一时间也是进退两难。姬澄雪还在不断的朝她慢慢走了过去。见到姬澄雪向她走去,杨青青顿时就慌了神,她虽然是鬼体,但不过是个初来乍到的小鬼。 姬澄雪跟我说过,红袍厉鬼对于其他的y物鬼火有着天生的克制性,此时一看果真如此。 “不不”杨青青有些局促的向后慢慢挪移着,眼睛里全都是惶恐的样子,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见姬澄雪慢慢的伸出了手掌,朝着她的额头就抚了过去。 事情没有任何转机,也没发生奇迹,只见姬澄雪单手抚在杨青青的头上,停顿了一会,然后猛的向外一拽。 一个灰色扭曲的影子被从百华夜咏的身体里揪了出来。我甚至没看清那个影子的模样,极其模糊的影子一瞬间就没入了姬澄雪的手掌之中。 此时再看百华夜咏,已经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只是瘫软在了地上,昏迷了过去。 “这女子,也是个可怜人,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姬澄雪闭着眼睛,轻声说了一句,然后手掌微微一握。 就跟在湘西医院里那白发老妪一样,似乎死在姬澄雪手里的鬼魂y物,都会被她知晓生前记忆。此时别说是我,就连顾辛烈也是一脸震惊。 “那羊皮古卷的内容没搞错吧。”我皱了皱眉头,这件事才是我目前最担心的,因为姬澄雪说百华夜咏早在隧道那时就被杨青青附身了,而发现那羊皮古卷则就在刚才,如果真的搞错了,我们很有可能就会陷入困境。 “杨青青一开始确实就待在夜咏姑娘的身体里,不过那并不是附身,应该说是寄居更妥帖,夜咏姑娘的意志很坚定,贸贸然的附体,杨青青怕会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所以她选择了刚才,就是夜咏姑娘被羊皮古卷上面的内容震惊的时候。” “也就是说,内容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你们放心好了。”姬澄雪冲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从姬澄雪手里接过那张羊皮古卷,然后唰的打了开来。 出乎意料,这张古卷上面也有一些密密麻麻的字体,但是并不多,最亮眼的是三幅画,三幅扭曲诡异的画。 第一幅画画着的是四个人围着一个棺材,那棺材正常差不多是正常棺材的两倍大小,棺材里面躺着的并不是一个人类,而是一个头上长着三只眼睛,有着犄角跟两颗尖锐獠牙的怪物。或者应该说恶鬼才对,这东西应该就是第一份羊皮古卷里提到的恶魔了,而画面的意思应该就是说有四个人发现了恶魔的棺材。 这应该是预言图。如果按照我的猜测,这上面画着的就是预言我们之后所碰到的东西。 我摸了摸口袋,没有香烟,只能磨了磨牙齿。 第二副壁画画的就简单的多了,恶鬼从棺材里冲出来,把四个人都杀了,恶鬼的两只手臂各抓着一个人的脑袋,脚下还踩着一个人的尸体,嘴里还有半片人类的尸体,看起来极其骇人。 第三副壁画则画的是跟第二幅完全相反的一副图。恶鬼被四个人活活的撕成了碎片,每一个人都抓着恶鬼的一份躯体,但是其中一个人的身上画了极其浓厚的黑雾。 抉择。 按照图画上所示,摆在我们面前的也只有两条路。一条是生,一条是死。那浑身冒着黑烟的应该就是在说被恶鬼蛊惑的那个人了。难不成这是一定要面对的吗我皱了皱眉头。 姬澄雪跟我是一体双心,用她的话说,我死了,她能活,但是她死了,我未必会活,我跟顾辛烈更是犹如手足,缺了谁都不行,至于百华夜咏,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是如果说她是那个被恶鬼蛊惑的人,我是万万下不了手去结果她的,一想到这,我就一阵烦躁: 第188章 先知预言 现在说这个预言不准确,或者说是真是假,已经没什么意义了。这个预言如果真的是胡说,也就算了。但是,这预言确实是算到了一些事情,这是让我无话可说的,现在,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也就在我们正说着的时候,忽然耳边传来一阵爆响。我猛的扭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看,只见我们头顶上方,露出了一大块空d,而这个空d中,竟然悬着半截棺材 看到这一幕,我脑袋嗡的一声。、 预言 四个人围着棺材的画面再一次的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我咬了咬牙,此时最重要的就是先把那个被恶鬼蛊惑的人给找出来,就算不能杀,也要控制住。 这个棺材已经露出d口小半截了,正好在我们四个人中间的一块地方。我扭头看了眼顾辛烈,却见他也在看我。那是一种询问的表情,我眯了眯眼睛,看样子,顾辛烈也是心里有数了。 只是现在的问题是应该把谁控制住,姬澄雪我摇了摇脑袋,以姬澄雪的本事,估计就是我跟顾辛烈再加上鬼童子三个,都不是她的对手。 至于顾辛烈,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他会被蛊惑,且不说心志坚定不坚定的,就是按照他的脾气,如果真的有恶鬼跟他说了什么,他肯定会马上告诉我的。 这是出于一份对朋友最起码的信任,如果连这点信任都没有的话,我也不能把后背交给他。 那么现在就只剩下一个人了,那就是百华夜咏。我扭头看了看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百华夜咏,心里有些纠结。 “按照你想的办吧,虽然我现在是实体,但是你心里想些什么,我还是知道的。”姬澄雪抚了抚衣袖,轻声说道。 “实体”听姬澄雪这么一说,顾辛烈眯了眯眼睛,语气不善。 “这个”我顿时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是红袍厉鬼,林悲是我的宿主。”姬澄雪抬眼看了眼顾辛烈,然后轻声说道。 “她对我没有恶意,顾小哥你不用多虑。”我急忙打圆场道。 接着我就转移了话题,直接把羊皮古卷上所看到的东西跟他们两个说了一下。 “我并没有听到过什么恶魔的蛊惑,不过还是小心一点为好,先前你不是就说过要信一半吗。”顾辛烈皱了皱眉,说道。 “姓顾的说的没错,万事小心。这棺材有些诡异,有一种连我都不敢轻易靠近的寒气。”姬澄雪点了点头,附和道。 “这个我自然知道,但是现在咱们的问题并不是这个,而是怎么把这个人找出来。”我揉了揉额头,道。 “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说过诺查丹玛斯这个人,这个人的预言极其精准,说是前算一千年、后算一千年也不为过。”顾辛烈说。 “预言唯果论。”我轻声说道。 诺查丹玛斯,我抿了抿嘴唇。这个人我当然知道,因为我曾经特意看过他的那本著作诸世纪。 国王的死,路易十六逃亡瓦伦,拿破仑战败,希特勒自杀身死。相隔几十年的事情被他算的极其精准,甚至于连年月日都不差分毫。 最后,就连自己身死都是提前预知好的,虽然在我眼里,如刘伯温、袁天罡这些人更具有说服性。但无法否定的就是,诺查丹玛斯的预言确实太过精准了,精准到让人恐慌,甚至于就连军队打仗都会按照他的预言来攻打城市。 尤其对于国王的死,近乎有着极其细致的描写。 而预言唯果论,说得则是另外一件事,那就是预言是要付出代价的。比如说诺查丹玛斯他曾经不止一次说过自己死后会下地狱,诸葛亮也是因为续命不能,算尽天机而亡。 简单的来说,就是天机不可泄露。算命的多半都是瞎子,精通占卜演算的大家,更是孤独终老居多,这就跟五弊三缺略有牵扯。顾辛烈想说的应该就是这件事,如果说这羊皮古卷上的预言的确精准,那么当初占卜预言的先知必然花了极大的代价。 当然,这个代价是什么,与我们并没有什么关联,但是古籍中曾有过明确记载,墓x乃明净之地,尤其是大墓,不能有任何天机掺杂在其中。 所谓天机,指的就是五行风向等等。先前我曾经看到过的那四龙盘柱的风水阵,恐怕也是为了抑制预言所带来的不良后果而建立的。 问题就出在这里,这先知明显不是普通人,但如果他真的能预知到这千年以后的事,难道会不知道有可能就因为他的预言,从而让这个墓x变成一个凶x “就是这个意思,看样子你也想到了。所以说”顾辛烈看着我。 “所以说也许这个预言只是巧合,又或者暗指的意思跟我们想的有所出入”我接话道。 “我是这么想的,与其瞻前顾后的在这里胡乱猜测,想来想去。倒不如我们直接主动一点,去找那个所谓恶鬼的棺木。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先把”顾辛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百华夜咏,给了我一个眼神。 “那就这么办吧”我咬了咬牙,也是立马就下了决定。 我把羊皮古卷上面的细绳都拽了下来,然后缠在百华夜咏的手上跟脚上。把她捆了个结结实实。这细绳虽然看起来很不结实,但是经过我的抻拉,我能感觉的出来它的韧性,绝对不是百华夜咏能够挣脱的。 接着,我们就一直在等着那d口里棺木的落下,但是没想到,这棺材没等来,百华夜咏却醒了。 她一醒过来,看见自己被绑着,立刻挣扎起来,本来刚刚遭遇附体,身体就格外的虚弱,此时更是着急的快哭出来。 “林悲你们绑着我干什么” “夜咏,你也知道那羊皮古卷上面说的事,刚才你被杨青青附体了你知道吗就跟疯了一样,我们怕你再有古怪,只好出此下策了,你也别着急,等着棺材下来了,我们就松开你。” 我也是有些尴尬,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毕竟现在是捆着她,换位思考一下,要是我被捆着,估计比她闹得还厉害。 “青青好你个林悲现在都开始骗我了,难道你们就以为我是那被厉鬼蛊惑的人是不是,还拿我被青青附身忽悠我。你们两个大老爷们也真下得去手还有穿红衣服的那个女人,你们合着伙来欺负我是不是”百华夜咏咬着嘴唇,声音都有些哭腔。 我看百华夜咏竭力忍着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也是不免有些内疚跟心疼。心里一软,叹了口气:“夜咏,我真没骗你,你刚刚真的被青青附身了,如果不是我媳妇救了你,你现在已经挂了,你知道吗” “你你放就算我真的被青青给附身了,你们也不能像绑牲口的一样绑着我啊”百华夜咏说到这里,眼泪唰的就流了下来,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别啊,姑乃乃,你这哭什么啊,咱们有话好好说还不行吗”百华夜咏这一哭可把我着急够呛,我这辈子最怕的就是女人哭,因为我根本就不会哄啊,我这不说还好,一说她哭的更厉害。 “到底是个小丫头。”姬澄雪冷笑一声。 “你说谁是小丫头片子”百华夜咏一抽鼻子,眼睛一瞪,盯着姬澄雪。 “就是说你啊,不是小丫头哭什么”姬澄雪仰着头看着她道。 “别吵了,让我在她手臂上划上一刀,就知道她被没被恶鬼蛊惑了,我这把刀驱邪,如果是,伤口就会流血不止,一直到死。”顾辛烈冷着脸盯着百华夜咏说。 百华夜咏说:“你你们快杀了我吧我算是记住你们了,尤其是你,林悲” “你越不想被我划,就越可疑,这不是林悲自己的事,我们也不是在和你商量。你可要想好了,如果真的出了什么差错,死的人是我们四个人,而不是单单你一个”顾辛烈眯着眼睛,语气极其冰冷。 “你们真是我可是个女的如果落疤了算你们谁的,林悲,你娶我吗还是顾辛烈你娶我你们中国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百华夜咏瘪着嘴巴,一脸的委屈。 顾辛烈眉头一皱,我也是苦笑不已:“祖宗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脸上有没有疤呢,我们这都火烧眉毛了。” “我” “林悲,看脚下”百华夜咏话还没说完,姬澄雪猛的喊了一声。我心里一抖,一低头,只见一幅诡异至极的壁画,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悄悄的出现在了我们脚下。 涡女我眼睛一瞪,腾腾腾向后退了几步,我们脚下竟然出现了一幅涡女的壁画,那诡异的盲脸就像一个漩涡一样勾引着我的视线难不成,我们还在幻觉当中不可能啊,那祭坛明明已经毁掉了啊。 我此时心乱如麻,这到底是真实还是幻觉,涡女壁画,我们现在离最开始那祭坛已经不知道多远了,为什么还会看到它,难不成我们真的还是没逃离开那幻境: 第189章 最伟大的预言 我觉得我的大脑有点应付不了这种复杂的问题了,那种烦躁感让我近乎暴走癫狂我一拳砸到了墙壁上,手臂上传来的痛感让我稍稍冷静了一点,血y顺着指缝缓缓的流下,那种温热的感觉让我不由的吸了口凉气,强行镇静了下来。 “这壁画跟我在祭坛上面看见的那幅是一样的吧就是因为这幅壁画,我才出现了幻觉,可是,这次的感觉却不强烈。”顾辛烈皱了皱眉,呢喃道。 听顾辛烈这么一说,我随口问道:“对了,顾小哥,你在祭坛那喊的那个叫慕烬尘的人,到底是谁听你的语气” “他是我师兄。”顾辛烈抿了抿嘴唇,似是有什么话说,但是张了张嘴却只憋出了这五个字。 “以前从没听说过你有什么师兄啊,不过看样子,你们两个之间似乎有些矛盾啊。”我说。 “我师父是西藏的得道高僧,不出世的,也就只有我这么一个徒弟。另外,我还有一个教我盗墓手艺的师傅,而慕烬尘是我的师兄,我们两个之间有的可并不仅仅是矛盾,算了,说多了你也不知道,还是先想想这涡女壁画的事吧。”顾辛烈摇了摇头,显然并不是特别想跟我说起关于她师兄的事。 我见他都这么说了,也就不好意思再往下问了,把注意力又转移到了那涡女壁画上面。 脚下的这涡女壁画比祭坛那里的涡女壁画模糊很多,就像是被风化了一样,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孔d,不过,涡女的整个半人画像却精致无比,尤其是那张漩涡一样的盲眼,显得十分诡异。 “你们快把我松开林悲”百华夜咏这时候又开始喊了起来,扭动着玲珑有致的身躯。 “不是我不想把你松开,而是现在不能,你再稍稍忍耐一会”我喘了口气,把她被杨青青附身,还有那羊皮古卷上所画的内容全都告诉了她,一开始,她也是满脸不信的样子,到最后渐渐变得有些惊讶。 我见她这幅表情,最后说道:“你先忍耐一下,马上会放了你的,但是,在没搞清楚我们到底是不是在幻境里面的这段时间内,你只能这样。” 百华夜咏听了我的解释后,面色稍稍缓和:“那你倒是快点想些办法啊,你以为这样绑着很舒服吗,我的手脚现在都有些麻木了。” “顾小哥,你说这事应该怎么办。”我问道。 “只是为了检测一下我们是不是还在幻境之中吗”顾辛烈问道。 “是,只要确认这一点就好说了。”我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说道。 “你不是已经证明过了吗,为什么还要再证明一遍。”顾辛烈对我笑了笑,轻声道。 我有些发懵,问道:“证明我什么时候证明了”我被顾辛烈的话弄的有些不知所措,再一次加深了我此时已经在幻境的感觉。 顾辛烈指了指我的手,然后摇了摇头说:“你刚才不是一拳打在了墙上了吗,看看怎么样,是不是流血了。” 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却还是不解。 “关键时刻,你怎么就这么笨,你用拳头打在墙上,如果疼的话那不就代表你现在很清醒吗” 听顾辛烈这么一说,我心头也是为之一振,这摆在眼前的证据都让我给遗忘了,我还是真是够粗心大意的,我掐了掐胳膊上的r,然后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现在还是蛮惊喜的,能感觉到疼痛,那就证明我们不是身处在幻觉之中,看来那涡女壁画并没能控制到我们。 但是,为什么涡女壁画会出现在这里呢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的一抬头,却发现就在我们脑袋上面的那半截棺材竟然消失了不只是棺材,就连那巨大的d口都跟着消失了,就仿佛是从未出现过一样,现在在我们眼前的,只剩下坑洼冰冷的石壁了。 我有些慌乱,连忙把那两卷羊皮古卷拿了出来,然后手忙脚乱的拿出来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本来充满了字体跟图画的羊皮古卷竟然变得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了。就连脚下的涡女壁画都消失不见了。 我抖了抖眼前的羊皮古卷,使劲揉了揉眼睛,却还是发现那上面一个字都没有了。 我怀疑自己可能眼花了,连忙抽了自己一个嘴巴,然后把那羊皮古卷递给了顾辛烈:“顾小哥,你看看这上面还有画跟字吗” 顾辛烈接过一看:“没有了,一点都没有了。真是有些蹊跷。”他摇了摇头,一脸的费解表情。 凭我的经验来推测,我们刚才确实是被那涡女壁画给控制住了感官,那涡女壁画的可怕远远的超出了我的估计,它恐怕并不是像我想的那样只能在祭坛上才能发挥作用,而是通过我们的视觉神经来制造幻觉。 先前在祭坛上的时候,顾辛烈先是看了它一眼,就被控制了,随后是我,接着就是姬澄雪,我们三个全部掉落到了它跟大王死人花组合而成的陷阱之中。大王死人花牵扯住我们的视线,涡女壁画则直接让我们进入幻觉之中。 从碧甲腐尸蝇的诡异攻击开始,到顾辛烈进入幻境,我们几乎是按照它们给的剧本,一直被动的在往下走。 那么剧烈的山体爆裂,我们却没有一个人受伤,就算是躲在夹缝之中也是没有任何伤害。这点一直是让我匪夷所思的地方,现在想想看,恐怕那就是把我们引来这dx的幻觉,如果现在我们调头回去,恐怕那祭坛还是原来的模样,不会有丝毫变化。 而引我们到这里来的目的就是发现这个箱子,但是,涡女壁画的影响毕竟是有限度的,我不知道,这么远的距离,它能不能控制得了我们,但我能肯定的是,就算能控制也不会有太大的感觉。 于是,它就改变了结构最为简单的图画,诱惑我们互相怀疑,自相残杀。 这恐怕才是涡女壁画最可怕的地方。仅仅看上一眼就会让人的视网膜对它产生印象,从而记忆。也就是说,在看到它的人没有完全忘记它的时候,在一定距离以内,它都能对其施加幻觉,这种影响随着距离而越来越小,但是极限是多少,我们谁都不知道。 而我们自相残杀的后果就是,只能活下来剩余的一两个人,但是,一旦苏醒,杀人的人很有可能会精神崩溃,或者永远沦陷在这幻觉之中。恐怕这才是那涡女壁画,不,是先知最伟大的预言 一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闭上眼睛,果不其然,那漩涡一样的盲眼仿佛最深刻的罪恶一样,牢牢的固定在我的脑海之中。我挠了挠头发,见百华夜咏还在地上扭捏的动弹,连忙蹲下身子就要帮她解开。我们几个人之中,唯独她没见过那涡女壁画,现在看来,所谓的恶鬼蛊惑之说,应该也是无稽之谈。 百华夜咏被五花大绑在地上,眼睛愤怒的盯着我,我被她瞧得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连忙帮她把绳子给解了开来。 “我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把你捆住的,你要怪我的话,就骂我两句,踹我两脚。我林悲发誓绝不还手,说谎的是儿子。”说完,我就蹲在那里,一副任你如何我不惧的样子。 “我现在懒得跟你计较,只要你记住,你欠我绑一顿就行了,先想办法离开这里再说。”百华夜咏瞥了我一眼,然后揉了揉手脚。 被捆了这么长时间,如果是一般人的话,恐怕早就在地上站不起来了。但是百华夜咏稍稍活动了一下手脚,就能马上跟没事人一样的起来,我皱了皱眉头,看样子,这妮子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稍微想想,我也就释然了,能够c纵y阳眼的人,怎么可能不会点拳脚功夫,尤其是像她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那涡女壁画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从来没见过还有这么大魔力的壁画,简直是前所未闻。”顾辛烈问我说,看样子他对这东西也是极其不理解。 “曹植当年曾经写过一篇洛神赋,你们应该都知道。但是这首诗原名感甄赋,世人皆以为曹睿是因为保住母亲的名字而改了名字,现在看来,洛神确实要更加符合诗意,但是不只是诗名,就连诗的内容都被大幅度的删改,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我抬眼看了一眼三人,问道。 他们摇了摇头,显然并不知道。 “因为这首诗传闻能够c控人心,使人仅仅看上一眼就会被吸引在整个诗境之中,从而引起幻觉,当年因为这洛神赋而自杀,性情大变的人不在少数,这才是曹睿修改这首诗的主要原因。不只是洛神赋,就连七步诗也是一样,曹丕是有名心狠手辣的主,司马懿都称其为霸业传人帝王之才。这样的人会被一首诗感动,你们不觉的奇怪吗” “帝王之家自古无真情,这句话是万年真理不会有错,尔虞我诈兄弟相残的更不在少数,就连一代明君唐皇李世民都是玄武门兵变才弄来的王位。那么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曹丕被控制了,准确的说是被引入到了诗境之中,从而落入了幻觉里。” “文人墨客呕心沥血绞尽脑汁之作,往往都能起到这样的效果,例如诸葛亮的出师表,唐伯虎的万马图等等,这涡女壁画跟其道理一样,是当年的画师呕心沥血之作,能够让人进入幻觉并不是什么难事,这点你们应该能够理解,那并不是什么魔力,而是我们自己把自己拽入到了陷阱里。”我指了指自己的太阳x,郑重其事的说道。: 第190章 秘事 “这样啊先别说这些了,我们先到出了这dx再说,那出口就在眼前了,我们耽搁的有些久了。”顾辛烈摆了摆手,示意我们继续往前走。 我点了点头,确实,我们已经在这里耽搁了太长的时间。虽然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天,但是隐隐还是有些许困倦的,可能也是因为过度紧绷的神经得不到缓解所引起的后遗症。 我们四人不再说话,朝着dx出口的方向就走了过去,走了不到半刻钟,便豁然开朗起来。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面巨大石壁,横亘在整个墓室的中间。这块石壁差不多有十米高、五米宽,上面密密麻麻的记载着诡异的文字,就像是蜿蜒的蚯蚓一样,看起来极其不适。除此之外,我们就在没看见别的什么可疑的东西了。 “卧槽,这么大块石壁,是做什么用的”我被这石壁也是搞得吓了一跳, “这是记载王家生前大事所用的刻碑,一般只会记录两代君主,如果说我们能够搞清楚这上面写的是什么,恐怕能省不少事。”姬澄雪说道 “那正好,夜咏懂这种古文,我们直接去看不就结了。”听姬澄雪这么一说,我心里一喜,这问题刚遇到就迎刃而解了。 我扭头看了眼百华夜咏,见她还在气头上,瞥了我一眼,冷哼了一声,然后就自顾自的走到那石壁边上看了起来,我摸了摸鼻子,心想这妮子估摸着是记恨上我了。 等了一会,我见百华夜咏还是神色极其严肃的盯着那石壁,不免就有些好奇了,虽然说我看不懂这古文字,但是对于知识,我几乎是来者不拒,善于汲取,这可能就是我的一个优点吧,我见百华夜咏看的仔细,实在是耐不住性子,便出声问道:“那上面写得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 百华夜咏盯着那石壁,边看边说:“是先知所记录的少昊国当年所发生的大事,几乎都是关于这墟铜古城的。” 我听她这么一说,浑身打了个寒颤,那墟铜古城可以让我记忆犹新,直到现在想想还都是后怕。 百华夜咏说:“我就从头开始说吧,这壁画上面讲的其实并不复杂,事情的来龙去脉是这样的” 原来,曾经这里并不仅仅只有少昊国一个国家,而是存在着数个原始部落,这些部落本来是互相交好的,但是直到有一天,先知的预见改变了整个归墟之地 其实也不能说是预见,而是看见。古时候的占卜术到底是真是假,这个谁也说不清楚,我则倾向于是真的。 先知看见了整个归墟之地的暴动,大地被分割成一片一片的,纯白色的砂砾掩盖住了原本的地面,女人变的浪荡,四处勾引男人,继而引发一种传染病,男人会变的暴躁四处杀人。当归墟之地染上第一滴血的时候,地下世界就会被开启,也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空间。 后来,人们发现了一只有着四只爪子的巨大怪蛇,很是恐慌,认为这是怪物,就杀死了它的所有孩子,继而,怪蛇暴乱,各大部落的人惨死无数,先知更是双目暴毙,死在了沙漠之中。 人们变得越来越恐慌,继而人杀人,蛇杀人,不久之后,整个归墟之地的人口锐减了近乎一半。 我听到这里,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长着四只脚的巨大怪蛇,那难道是龙吗还是一种巨大蜥蜴。 新生的先知有了新的能力,他预言少昊国将是这片大地上唯一的主宰,恰逢少昊国老国主病死,新立的国王就是我们所得知的那少昊王,他取百砂之金铸造宝剑,信奉神鸟飞凰,联合各大部落锻造了一件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铠甲。 就在这之后,一场大战爆发了,由少昊王带领的各大部落联军袭向了巨大怪蛇。那一战极其惨烈,最后活下来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少昊王,没人知道他是怎么胜利的,也没人知道死去的那些人都去了哪里。 少昊王回到国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杀死了新生的先知,随后大举进犯没有战士的其他部落,一年以后,归墟之地被统一了。 少昊王建立了新的国家,那就是在怪蛇居住的那片地下世界,少昊王在那里修筑了一口巨大的井,或者说应该是dx才对。每一年都会有数十名女子跟男子以莫须有的罪名被丢入到里面,美其名曰祭祀神鸟。 后来,少昊国出现了一名在整个归墟历史上最厉害的先知,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叫昆卡。他的第一条预言就是那口井里面的并不是什么神鸟,而是当年那条怪蛇,但是怪蛇已经伤痕累累了,没有了鳞甲跟四肢,只能产卵跟进食。 后来的故事就俗套了,那就是先知发动了政变,杀死了少昊王,又斩杀了怪蛇,最终带领着族人离开了地下世界。 故事说到这里,我有了兴趣,先知带领着族人离开了地下世界那也就是说,他离开了这归墟之地这对我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消息,能够离开这里可比什么都强。 想到这里,我有些兴奋。 “按照这块石壁所示,肯定是有路能够离开这归墟之地的,但是,有太多东西,我们都没发现跟明白,我们先别急,一步一步慢慢来,现在已经确认能够出去了,找路这件事,你跟顾先生应该比我更擅长。”百华夜咏触摸着那石壁上面的字,轻声说道。 “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这石壁上还说了些什么”顾辛烈抱着膀子,等待着百华夜咏的下文。 “我们所看的有关于先知的记载都是当初那个逃走的先知所留下来的。他把少昊王杀了,就葬在这地下世界,那所谓的恶鬼也不仅仅是涡女壁画的幻觉,而是少昊王本身。”百华夜咏转过头,说道。 我看着她那极其严肃的表情,心砰砰直跳。恶鬼就是少昊王。那先知竟然能击倒少昊王我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先知得到了巨大的未知力量,额头上长了第三只眼睛石壁上是这么说的,人类是不可能生出第三只眼睛的,如果真的有的话,那应该是道家的天眼通或者是短暂性的借眼。根据石壁上所示,这位先知活的很短暂,仅仅是完成了墟铜古城之后就撒手人寰了,这跟道家的反噬也极为相似。”百华夜咏皱了皱眉头,继而向我们解释道。 道家我皱了皱眉头。摸棺四忌:“道法佛儒,诛笔善谈。”这八个字说的就是摸棺人最忌讳的四大家,道家,法家,佛家,儒家。其中以道家最为玄机难测,有道家c手的墓x,这墓十有也是摸不得了。 这就是道家的厉害之处,但是道家的存在几乎是虚无缥缈的,正统的道人少之又少,如昆仑山那样的存在也都是在传说之中,这先知是何德何能学到了这般道家秘法。虽然这都是百华夜咏自己的猜测,但是这种猜测的可能性极大,完全不能够忽略。 “还有最后一段。”百华夜咏继续讲着石壁上面所记载的事:“先知死后,曾预言会有天降之子跟凌驾在少昊王之上的大恶会来到这里,归墟之地将再一次染上鲜血。必须用王剑c入恶鬼的心脏才能平息这场暴动。先知死后,也被葬在了这座墟铜古城之中,不过,这墟铜古城里有三具棺材这第三具,是个女子的,她叫舍尔塔王妃” “跟先知通j死于暴盲并且被无数毒蛇啃食而死的王妃,她天生长着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庞跟一双鬼眼,能够d悉所有的冤魂,这应该就是y阳眼了,如果我没猜错,她的暴盲应该就是过度使用y阳眼。这里的三具棺材,每一具都凶险万分,但是根据这最后的石壁所示,只有打开了全部的棺材才能离开这墟铜古城否则将被永远埋葬在这里。”百华夜咏扭过头,看了看我,表情极其的不自然。 “最后就是引导了,打开三具棺木,就能找到逃出生天的办法。你们说这可信还是不可信”百华夜咏耸了耸肩。 还没等顾辛烈说话,我就抢着说道:“当然要摸,来这一趟也是九死一生了,不带点什么东西回去,可是折了摸棺人的脸面,你说是不是,顾小哥。”我咧嘴一笑。 顾辛烈没说话,笑着点了点头,这种表情不言而喻。 “信不信倒是无所谓,我们只能是边走边找,别绕路,这墟铜古城并不是什么迷宫,我担心那棺材里会有变故,林悲跟夜咏姑娘的战斗力可以忽略不计,两个人需要保护两个人,算上鬼童子,也是件麻烦的事。”姬澄雪不合时宜的浇了盆冷水,顿时把我惊的回过了神。 “她说的不错,我们不能太过莽撞,有些东西能避就避,也许是这先知故意引导我们去开棺材,从而谋取一些什么利益,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工具跟防备武器,单不说别的,就是遇到了粽子,都有些捉襟见肘。”顾辛烈赞同的道。 “无所谓了,既然决定好了,我们现在是回头去摸刚才那棺材,还是在这石壁这歇息片刻再动作”我耸了肩膀。 “休息一下吧,大家也都有些累了,这样下去,紧张过头了可不是什么好事。”百华夜咏说。 我说:“那就休息一下。” 说完,我们几个人就靠着石壁坐了起来,姬澄雪跟百华夜咏在我两侧,顾辛烈在百华夜咏的身边。几个人可能也都是困倦了,歇息了一会就全都打起了轻微的鼾声,睡了过去。 姬澄雪精神状态很好,自觉的当起了警备。 “你还记不记得要帮我找林离欢的墓x。”姬澄雪说。 我说:“我记得,当然记得。” “如果你忘了,我真的会杀了你,我发誓。”姬澄雪盯着我的眼睛,眼神里尽是冰冷。 我苦笑一声,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我相信姬澄雪是说到做到的人,我也并非是不守信的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觉得有些酸涩,那是一种类似于静止的苦涩,哭不出,也笑不出。: 第191章 阳眼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一抬头,还是那身大红袍,在我眼前飘忽着,美丽的让人窒息。 “都醒来了吧醒了就走吧。”顾辛烈扭了扭脖子,噼啪作响。黑色长刀挂在他的后腰上。 “等等,你们没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吗”就在我刚一起身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背后一阵寒意,我猛然回头,那种感觉却又突然消失不见了。那并非是我自己吓自己,而是真的让人感觉到恐慌的一种寒意。 “怎么了”百华夜咏问我道。 我皱了皱眉头:“没事,可能是我多虑了吧,神经紧张的过头了。”我敲了敲脑袋,却又下意识的看了眼后背,那种冰冷的寒意却再没出现过,那种寒意似曾相识,但是,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沿着来时的那条dx,我们朝着最开始的那墓室走了过去,那棺材是我们见到的第一个棺材,纵然有些诡异,但是也是非摸不可的,因为如果打开了这第一个棺材,真的发现了有用的东西,那么我们自然而然的就会寻找第二个棺材。 但是如果什么都没发现的话,我们就直接去找出口就好了。这种选择也是没办法的,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另外两个棺材到底在何处,盲目的找下去,不止是浪费时间,还有可能陷入到更大的危机之中。 dx还是一如既往的窄,我们四人略显拥挤,那让人头皮发麻的脚步声并没出现,这一次回去,我们的胆子也是稍大了一点。 几个人稍稍商量了一下,决定这一次要闭着眼睛先把那棺木从那祭坛上推下去,不直接的去面对那涡女壁画,不管有用没用,这也是我们现在唯一的办法了。 dx有些长,走过来花了我们一会时间,一从dx里出来,我眼睛一眯。果不其然,正如我猜测的一样,那祭坛仍然耸立着,棺材也一样躺在那里,唯独那大王死人花少了一片j叶。 “现在是幻觉还是现实”顾辛烈问道。 “应该是现实,暂时先别靠近那祭坛,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是直觉。”我皱了皱眉头,不知道为什么,从我醒了开始,我就有一种极其不详的预感。 “只是感觉而已,林先生还真是”百华夜咏在一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林悲的感觉一向很准,听他的没错,等一会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以我们离祭坛的这个距离,也不会有什么危险。”顾辛烈轻声说道。 也就在我们刚说着的时候,一声兽吼经过墓室的拢音之后,猛然响彻在了我们的耳朵里。我双手堵住耳朵,那兽吼声音实在是太过尖锐,就像是某种某种爬行动物。 “果然来了。”顾辛烈眼神一凌,推刀出鞘寸长,目光森然的盯着那祭坛。 随着那声兽吼的逐渐消失,一道黑色的影子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线内,盘过粗大的祭坛基座,像蛇一样的环绕在其上。 一个让我震惊到无以复加的怪兽,就这么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 一身漆黑犹如铠甲一般闪闪发光的鳞片,体长近乎有十米多长,差不多两米粗细,三角形的脑袋跟蛇一模一样,吐着分叉的粉红色信子,猩红的眼睛没有任何杂色,诡异至极。 这怪兽就犹如是远古时代存在的巨大蟒蛇一样,但是最让我震惊的是,这怪兽竟然还生着四只脚四只锋利的漆黑利爪。 蜥蜴放大了数百倍的蜥蜴我瞳孔一缩,这东西就跟石壁上先知所描绘的怪蛇一模一样,难不成当年那条怪蛇并没有死还是说它有了后代,在这墓x里繁衍生息了下去 如果说这种东西有一窝的话 我不敢再往后想,依我看,这怪物恐怕依然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这庞大的身躯绝对称得上是战争机器了,我有些心慌,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这是什么怪物”百华夜咏颤抖道。 “不知道,应该是一种巨大的古代蜥蜴,毕竟,在现代的这种气候下是不会有这么大的爬行动物的。”顾辛烈舔了舔嘴唇,黑色长刀悄然出鞘,冰冷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那怪物的猩红色眼睛。 看样子要先打倒它了。我眼睛一眯,就在那怪物朝我们又吼了一嗓子的时候,我大喝了一声:“上” 只见顾辛烈手持漆黑长刀,势如破竹一般的冲向了那怪物。 可就在顾辛烈的刀锋马上就要遭遇到了那怪物的利爪时,异变突起只觉得寒光一闪,一道寒芒从那怪物的脖颈处一直穿透到另一面。随后,就在我们众目睽睽之下,那怪兽的脑袋,竟这么就被人割掉了 我能够肯定甩出这一刀的不是顾辛烈,因为不管是角度还是距离,顾辛烈都不会对这怪物造成这种伤口。 犹如喷泉一样,那怪兽的脖颈突然喷涌而出一片暗红色的血y,真正的血流如注。 顾辛烈眼神一凌,一脚踢在那怪兽下落的脖颈之上,借着力道猛的向后一跃,才避免了被那血y沾染。 “哎呀呀,木兰,做的太过火了啊。”就在这时,一道有些轻佻的声音从祭坛的后面传了出来,我心里大骇,万没想到,在这归墟之地,竟然还会有活人。 “各位好啊。”紧接着,一个身穿衬衫,一身休闲打扮的年轻男子出现在了我们面前,他坐在祭坛的边缘上,一条腿耷拉着,手肘拄着膝盖,露的小臂在这种环境中显得更加白皙。 而就在这个男子身后,站着一个身穿黑色紧身衣的妙龄子女,因为距离的关系,他们两个人的相貌,我并没有看清。 那女子梳着马尾辫,胸前微微隆起,看样子年纪并不是十分大,腰间挂着一把雪白的弧形长刀,就像日本的浪人一样,显得极其潇洒。 “你们也是被困在了这里吗”我没贸贸然的上前去打招呼,但是,对于他们两个人竟然可以不惧那涡女壁画的幻觉,却还是有些感到惊讶。 “被困不不不,我只是来这里游玩的,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人类,真是太惊喜了。”那坐着的男子笑道,声音丰满而性感。 “还有人会跑到这归墟之地来玩”百华夜咏捂着嘴巴,一脸不信的样子。似乎觉得男子是在开玩笑一样。 “不不不,我该说你们是见识浅薄呢,还是说”那男子摇头一笑接着道:“这里确实可以称之为归墟,但是,这里只是小归墟之地罢了,真正的归墟在哪里,一直没有人发现,或者是在昆仑山,又或者是在这南海更深的地方,总而言之,不会是这里。” 听到这男子的话,我微微一皱眉,但随即也就释然了。那归墟毕竟也是传说中最虚无缥缈的几个地方之一,比之不周山都不知道要多出多少奇幻色彩跟历史,如果真的被我们撞见了,也确实有些太过巧合了。 随后,那男子一撑石壁,忽的就从那祭坛跳了下来,那女子也是紧跟其后,就从这简单的一手来看,这两位就不是普通人,尤其是那手持雪白长刀的女子,那股煞气跟顾辛烈基本不相上下。 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那男子朝我们几人缓步走了过来,在离我们一米多远的地方突然停下,然后捂着胸口陶醉道:“木兰你看到了吗我今天见到了我的女神,两位真是太美丽了。” 他说的,自然是姬澄雪跟百华夜咏。 “虚伪。”那身穿黑色紧身衣的女子说出两个字,便闭上了嘴巴,语气极其冰冷。 “还很弱啊,木兰。这份苦差事为什么就交给我了呢。”那男子揉了揉额头,然后又往前走了一步:“确实有股阳眼的味道,但是差的太远了。” 阳眼难不成我们这里有人有阳眼 听到这男子这么一说,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何为阳眼,众所周知,这世界上有y阳眼,能够d悉鬼魂y物,以控阳火,就像是百华夜咏那样,但是,y阳眼并非是最上乘的。 在它之上还有两样东西,叫做y口阳眼。这有关y口的描绘太过稀少,暂且不提,唯一可知的就是拥有y口的人能够吞鬼纳神,存瘴气于肺,吐之则万里荒芜。 这阳眼又被称为罡眼。亦叫天罡x眼。拥有阳眼的人,只要是扫到鬼魂y物的身上,其就会被燃成一团烈火,这种眼在古代都是生长在儒士圣人的身上,古代先人浩然正气,不畏鬼神,就是修的这阳眼。 只是没想到,这传说中的东西会生在我们几个人之中,难不成是顾辛烈我有些猜疑,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却见他没有一点表情的站在我旁边,面若寒霜。 “算了算了,木兰,我们走吧。的确有些无聊啊。”那男子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然后就朝着我们身后的那个dx走去,擦肩之时,却忽然朝姬澄雪伸了伸手,我眼疾手快,立刻把姬澄雪挡在了身后:“你想干什么” 只见那名唤木兰的姑娘眼睛一眯,手掌陡然握在雪白长刀的刀鞘之上,顺势就要拔刀,速度快的惊人。可惜她快,但是顾辛烈更快。 就在她的手刚刚握到那雪白长刀的刀柄之时,顾辛烈的刀到了,黑色长刀宛如一道漆黑月牙一般,卷起一个弧线,从那男子的额前扫过,直停在那木兰的额头之上。 也就因为顾辛烈的这一刀,那男子向后退了两步,那木兰的手还摁在刀柄上,但是她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不喜不悲,有那么一瞬间甚至让我想到了蚩尤三千。: 第192章 墓穴里的先知 “好刀法。”那男子扬唇一笑,赞叹道。 顾辛烈没说话,刀锋仍然指在那木兰的额头处,半指距离。 男子说:“木兰,收刀。” 那名唤木兰的女子闭上眼睛,收刀入鞘,双手垂在两侧,让我有些惊讶的是这妮子从头到尾都没看过顾辛烈的那把刀,就好像是她根本不在乎这把刀会不会c进她的额头一样。 见到木兰收刀,顾辛烈也没废话,收刀入鞘,立在我身侧,眼睛一直盯着那男子看,跟我想的一样,相比较于木兰的刀法,这个男子肯定还有更强的手段。 “我很少看到有能跟木兰比刀还能平分秋色的人。”那男子看着顾辛烈由衷的赞叹道,迟疑了一会,又补上一句:“应该说是强上三分。” “女子生来就不是练刀的,不管多强的女子,在体力上来说都要逊色于男人几分,这就是劣势。”顾辛烈半阖着眸子,轻声说道。 “你们要努力些了啊,这种程度可还不够。”那男子说完这句话之后,饶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就带着木兰进了我们身后的dx,不时,还有些许动听的歌声传来。 “这两个人是什么人啊,看起来很厉害。”百华夜咏扭头看了一眼,然后喃喃道。 “应该是七家的人,那女子的刀法不下于我,那男子更是深藏不露,小心一点好了,虽然看起来他们对我们没有什么恶意,但却也谈不上有善意。”顾辛烈喘了口气,我清楚的看到他的右手颤抖了一下,对于用刀之人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先不去管他们,先把这棺材摸了再说。”我摇了摇头,朝着那祭坛走了过去,巨大的怪兽尸体横亘在祭坛的前方,空气里弥漫的血腥味让我有些难受,血腥的气息混合着大王死人花传来的点点淡香,倒是多了一份诡异的感觉。 “能把那花用鬼火烧了吗”我扭头对着姬澄雪说道。 姬澄雪说:“不能。” 我没多想,舔了舔嘴唇,踩着那怪兽的尾巴就登上了祭坛,我没让人跟我上来,而是顶住他们在祭坛下面随时接应我。 我把靴子里的彩剑拽出来,想着等会就把那大王死人花的根j全部斩断,祭坛的台阶非常陡峭,如果不用手扒住的话,会有一种立刻就会掉下去的错觉。我慢慢向上爬着,顾辛烈跟我一直保持在五个台阶的距离,这刚好也是随时都能救下我,避免突发情况的距离。 等到我上了祭坛之后,顿时喘了口气,漆黑的棺木就在眼前,涡女壁画,大王死人花,全都没变,丝毫没差,不过我却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两个人没受到涡女壁画的幻觉攻击。 因为这幅涡女壁画的漩涡脸,已经被利器给割的看不出来任何图案了 毁画 我忽然觉得自己确实有些太过笨拙了,这么简单的法子,我却一直都没想到,这着实有些让我感觉羞愧。不过我并没迟疑,直接提着那彩剑走到了大王死人花的旁边,一只手拽住了它根j的上半段,另外一只手拼命的用刀割着它的底部。 彩剑是钝剑,并不锋利,所以割起来有些费劲,不过,持续了差不多几分钟,大王死人花的底部就被我割断了,冒出殷红的汁y。 这种花虽然很巨大,但是根j并不粗壮。所以还并不是那么累,做完了这一切,我喊了一声,把顾辛烈他们三个叫了上来,并且跟他们说了涡女壁画被破坏的事。 这对我们来说无疑是件大喜事,少了涡女壁画的幻觉,摸棺的危险系数就小得多了。 漆黑色的棺材上面缠着几条锁链,顾辛烈摸棺向来都是直来直去,抽刀出鞘,然后直接砍断了锁链。漆黑色的锁链似乎因为年代久远,早就不具备了金铁的那种坚韧性,连火星都没有,就这么直接被割断了。 “林悲,你去棺尾,把棺盖打开,我接应你,棺盖开一半,露到腰部就别动了。”顾辛烈嘱咐我说。 我点了点头,从棺尾开棺确实很明智,这样露出来的就是尸体的脚,就是真的起尸了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至于开棺开到一半,是说不能让尸体沾到人气,防止尸体突然起尸。 我走到棺尾,向后退了几步,找好距离。随后用双手从尾侧,猛一用力,就直接把那棺材盖给推开了。 我用的力气不小,棺盖滑出去之后,我一手一拉棺盖内沿,然后把位置调整好,这才算收工。 见我把棺材打开了,顾辛烈他们也都跟着凑了过来,尸体似乎只是躺尸,并没有起尸的迹象。我向棺材里一瞄,只见整个棺材里面并没有什么价值连城的陪葬品,大多数都是一些简单的陶土器皿,这些器皿都有些破损,也算不上什么好古董,也卖不出什么好价格。 卷轴我把眼睛扫到棺材的角落里,忽然发现一卷羊皮古卷。先知我眯了眯眼睛,难不成这具棺材就是石壁上所说的先知棺木如果真的是的话,那未免有些太过巧合了。 但是,如果是一国之主的棺材,怎么可能没有一点陪葬品,甚至连一片铁器都没有,根据这尸体的服饰跟靴子来看,也断然不会是那王妃的,这样算下来,也就只有先知才符合这棺材里面的身份。 我跟顾辛烈交换了一下眼神,他直接手起刀落,瞬间把那柄漆黑长刀c进了尸体的腹部,力气大的十分惊人,直接c了个通透,这样下去,纵使那尸体有天大的本事,也是尸变不得了。 我顺势把棺盖直接全都推了下去,瞬间,那棺木里面的尸体就暴露在了我们的面前,没有一点腐化的迹象,就像是一个睡着的人一样,栩栩如生。惨白的肤色,光头上戴着一顶三角形的高帽。 没有眉毛,双臂交叉横在胸前,额头上金色的眼球刺青非但没有让他看起来有些诡异,倒是显得多了几份圣洁。华贵的金色三纹花宫袍套在他的身上也足以显现出他的身份。 这个人就是先知 棺木里没有什么陪葬品,除了一些陶土器皿之外,就只有一卷卷轴,跟先前从那箱子里翻到的羊皮古卷一样。 我走上前把那古卷从棺材里拿了出来,可就在我刚把这东西从棺材里拿出来的时候,忽然一阵y风吹过,一声声宛若银铃一样的笑声极其鬼祟的钻进了我的耳朵里。 我浑身一打激灵,连忙扭头一看,只见就在我们的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了无数细小的犹如蚂蚁一样的黑色小虫,密密麻麻的爬满了整个祭坛,此时还在不断的向着我们这边进发。 “撤” 没有一点迟疑,我连忙喊道,这些虫子似乎就是一直藏在祭坛之中的,我忽然想起第一次上这祭坛时,我随手捏死的那只黑色甲虫,很有可能跟这些虫子是一起的。 顾辛烈带着我,姬澄雪抱着百华夜咏,我们四个人猛的就跳下了祭坛,姬澄雪就宛若是飞下来的一般,直直的站在地面上,仰头看着那祭坛上蜂拥的黑色虫潮,反倒是顾辛烈跳下来之后膝盖还微微的弯了弯,我就更加狼狈了,直接摔了个跟头,磕的浑身酸痛。 “特么的,这些虫子是从祭坛里面跑出来的,可是,怎么会这么多”我扶着膝盖半跪在地上,盯着祭坛上面那黑漆漆的虫潮,无数细小的甲虫瞬间就包裹住了那先知的棺木。 “这应该是食腐虫的一种,被这种东西摸到,它会把你的魂魄都一起吞下去。”顾辛烈把黑色长刀收入刀鞘,然后抬眼盯着那群怪虫。 等等我们好像忽略了什么事。 就在这个时候,我脑袋里忽然灵光一闪,似乎因为这群黑甲虫,我们好像遗忘了什么笑声对,刚才那银铃一样的鬼祟笑声,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难不成是那王妃想到这,我咽了口唾沫,如果真的是王妃的话,难不成她的棺木,也在这墓室之中吗 “你们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我扭头看向顾辛烈,问他道。 “笑声吗,我刚才听到了一阵笑声,不过很模糊,我还以为是我听错了。”百华夜咏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跟我说道。 “整理一下你的内衣,都快露的差不多了。”我冲她努了努嘴,她浑身上下只有内衣裤,此时已是脏的不行,尤其是内衣,更是露出了两抹粉红,让我看了着实是有些尴尬。 “装什么装,你摸都摸遍了,还怕看吗”百华夜咏冲我翻了个白眼,然后拉了拉内衣,她说的自然是在船上她我的那件事,现在想想也确实。不过一想起姬澄雪就在她旁边,我连忙打了个激灵,然后转移话题说:“先回dx,看看这先知留下的卷轴到底说了些什么。” 说完,我一秒也不停留,连忙扭头回到了那dx之中,百华夜咏他们几人也是紧跟在我的身后。 那些黑色甲虫似乎并不是冲着我们来的,并未追过来。 一到dx口,我就迫不及待的把那羊皮古卷给打开了,上面记载的果然又是那种晦涩的文字,密密麻麻的,看的我脑袋都大了。不过跟上一次不同,这一次卷轴上的内容绝对不会是幻觉了。 我把卷轴交到百华夜咏手里,让她给我翻译出来,这妮子接过之后,就开始细致的给我们说明了这卷轴上所说的内容。: 第193章 岔路 原来,那棺木是先知的棺木没错,但是,并非是给我们留下石壁预言的那任先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留下石壁预言的先知叫做昆卡,是少昊国百年来最强大的先知。 整个墟铜古城也全都是出自于他的手笔,而我们刚才所看到那具棺木里的尸首,则是昆卡的上一任先知。但是这张羊皮卷轴却是昆卡留下来的。 根据卷轴所示,这墟铜古城里不仅仅存在着先知昆卡,舍塔尔王妃,少昊王三具主棺,还有五具陪棺。而我们刚才发现的那一具就是其中之一。 漆黑的虫潮跟那巨大的怪兽都是用来防备盗墓者所用的,但是没想到的是,那怪兽却死在了别人手上,导致这一个连锁的机关失效,那群黑色甲虫啃食完棺木里面的先知尸首后,应该就又会回到祭坛之中了。 值得一提的是,昆卡在卷轴中提到,自己非常仰慕勇士,能够打开他棺材的人会获得神赐予的力量跟神器,然后将给予整个少昊国和平,这就有些玩味了。根据石壁上的记载,昆卡获得了巨大的力量,打垮了少昊王,也就是说他便是整个动乱的导火索。 现在,他又在说给予少昊国和平跟神器云云,感觉非常矛盾。 不过这个时候,我们已经来不及想那么多了,此时此刻,只能快一点找到下一个棺材,我们没有食物,也没有水源,此时拼的就是时间战,我们赢了自然是皆大欢喜,但是如果我们输了,那就是尸骨无存。 我把卷轴递给姬澄雪叫她帮我收好,然后就跟他们几人说了一下我的计划,从石壁的那个墓室开始寻找,一共七个棺材,其中有三个是我们的目标,百华夜咏曾经在沙漠之中看见了一具鲜红色的棺材,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具棺材就是三具主棺之一。 这样的话,我们就相当于锁定了一个目标。 那鬼祟的笑声并没再一次出现,我也懒得去理它,沿着dx,我们几个人就再一次的回到了那装有巨大石壁的墓室。 “混蛋”刚一踏入墓室,我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因为那巨大石壁,竟然被人给毁掉了,石块碎了一地,堆积在整个墓室的中间,不用想我也知道是那两个人干的好事,但是,他们为什么要把石壁毁掉我们是从这里出来的,他们是看到的,应该没有理由这么做啊。 “怎么办,现在石壁被毁了,有些东西我们知道的还不是特别详细”百华夜咏有些紧张,连忙问我说。 “毁了就毁了吧,我们的目的不在这里,赶紧找墓道口,我们的动作尽量快一点,那两个人应该也不会这么快就离开这里,我们要比他们快”我挥了挥手,然后就开始仔细的观察起了这个墓室。 这个墓室并不大,比之存在祭坛的那个墓室还要小上几分。 就在墓室的两侧,各有一个圆拱形的dx,两人能刚好通过的宽度,但是这个时候,我们却犯了难,因为这两条dx通向哪里,有多长,我们谁都不清楚,万一走错了,那就要到头来重新走一次,这样极其浪费时间。 权衡了一下利弊,我抿了抿嘴唇,然后说:“这样,我们分两队来走,我跟顾小哥,夜咏你跟着澄雪。这样我们就搭配的稍微平衡一点,一人走一条路,走到头为止,如果能交汇在一起最好,如果不能,先遇到危险的那一队原路返回,还在这里集合,如果没看到的话,就沿着另外一条路去寻,我说的你们能听明白吧。” 我此时所说出来的想法应该最好的办法之一了,或者还有更明智的选择,但是我们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考虑了,食物跟水的问题还要解决,这样一看,摆在我们眼前的事情就变得太多了。 如果不分队的话,也不知道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完成了。 顾辛烈沉吟了一会,然后说:“不,你跟着她,那个穿内衣的姑娘跟着我走。这样就平衡了,我不是你身边那个姑娘的对手,你跟着我走反而有可能会陷入更大的危险,这个穿内衣的姑娘手脚功夫跟蚩尤三千差不多,还能捎带着跟我照应一下。” 顾辛烈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百华夜咏,这妮子的功夫竟然跟蚩尤三千差不多我可是领教过蚩尤三千的功夫,弄倒几个壮汉都不是什么难事,我还犯不上质疑顾辛烈的话,但我有点好奇的是,百华夜咏为什么要隐藏起自己的功夫呢 我心里正嘀咕着,一扭头,却见姬澄雪自己已经朝着一个dx走了进去,根本就没有等我的意思。 我也来不及再想些什么,只得跟了上去,不过,我还是再一次嘱托顾辛烈,遇到危险就立刻回来找我们这队。 姬澄雪走的很慢,有点散步的那种感觉,或者是她做什么事都是这般波澜不惊,不过我也习惯了,在她身边慢慢走着倒也觉得舒服,不像紧跟着顾辛烈那么累。 “你没看出来百华夜咏那妮子藏着功夫”我漫不经心的问道,这点事,顾辛烈都看出来了,姬澄雪应该没道理看不透啊。 姬澄雪说:“看出来了。” 因为dx很黑,她一挥衣袖,身边浮起几团鬼火,瞬间就点亮了漆黑的dx。 “你看出来了怎么没跟我说真要是出了点变故怎么办。”我皱了皱眉,对于姬澄雪这样的做法有些不赞同,这倒并非是我多想什么,而是一个最基本的常识。 顾辛烈没告诉我,那是因为他以为我跟百华夜咏早就认识,故而觉得我应该知道。但是姬澄雪就不同了,这也是让我觉得有些郁闷的地方。 “萤虫之火罢了,我记得后人有句话说米粒之珠,安敢与日月争辉,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对我来说,她还构不成什么威胁。”姬澄雪清淡的回我说。 “你连y阳眼都不怕。据我所知,那东西就连y差都要惧上三分吧。”我有点不解,张大着嘴巴,等着姬澄雪的回话。 姬澄雪说:“你说的是阳火吧。” 我点了点头,阳火这东西并非寻常明火可比,对于鬼魂y物来说那就是致命的毒药,但凡是被阳火烧灼的鬼魂没有一个不魂飞魄散而死,传闻就连鬼差都不敢轻易靠近。 古籍中更是有诗言:钟馗阎罗断生死,一遇阳火误终生。说的就是这钟馗阎罗,那都是只管断你生死,裁决对错,鬼魂遇之那也是好坏参半,但是遇到了阳火,不管是你是什么好鬼恶鬼,那是即刻就死,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魑魅魍魉魈魁魃,我现在离血魅大成,不过就差分毫之隔,鬼体已经能够跟七世轮回的婴灵差不多了,就是在y间谋个孟婆无常的职务都是小事,阳火虽强,但是要看什么人来用。” “到了我这般境界,除了阳体阳眼,y体y口需要忌惮外,已经没什么能够杀得了我的东西了,当然,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但是百华姑娘的阳火可差的太远了。”姬澄雪清冷的声音,没有一点高傲的意思,就仿佛是在说一件极其普通的事情一样。 “等等等等我有点糊涂,孟婆跟无常还能够谋职”我并没有在纠结阳火的事,而是挑出了姬澄雪话里的一点“瑕疵”。 据我所知,这孟婆是生于西汉时代的女子,自小研读儒家书籍,长大后,开始念诵佛经。一直到她八十一岁,依然是处女之身,因为终年劝人吃素行德,所以上天才给她派到了y间,专门渡人。 至于谢七爷、范八爷的事,那更是每个摸棺人都知道的,这感谢苍天必定安宁,犯罪之人无药可救。就是三岁小孩也知道白无常、黑无常,怎么到了姬澄雪嘴里,这却变成了官职 经过姬澄雪给我的一番讲解,我才得知这各中奥秘,原来,这孟婆既非指单个的人,也不是说是个又老又丑的老婆子。 地府每日生魂不计其数,少则百万,多则千万上下。而奈何桥却只有一座,如果真是只有一个孟婆忙前忙后的煮汤递汤,恐怕她要累个半死,就是神仙真有无穷法力,恐怕也会枯竭殆尽。 所以从一开始,孟婆就是一个职务,她们都归地府的孟婆庄管制,孟婆的年纪也是有老有少,有幼童,有少妇。孟婆,取梦婆之意,所谓人生大醉不过三万六千场,这人死如酒醒,生前事,酒中言,那都是过往云烟,必定是要忘得,于是并不是来生不惹前世尘,才有了这孟婆庄。 这也并不是什么秘密,但凡是有些门道的赶y人也都知道这么个事。 至于无常,确实也是一种职务,这一点确实是我脑子一热给烧糊涂了。地府分很多司,比如轮回司,赏罚司,惩恶司等等,这无常就是赏罚司的一个职务,黑白无常是其首领,下设无常无数,专职赏罚鬼魂,索命缉凶。 不过这要是姬澄雪不提,我倒还真不知道,这确实也是愚昧。: 第194章 垂尸 不知不觉,我们两个已经出了那dx,刚一出dx,一股恶臭便猛的扑鼻而来,那是一股极其腥的味道,似血腥,又似鱼腥,总而言之,特别难闻,恶臭至极。 我捂着鼻子,皱眉道:“这地方怎么这么臭,差点就味觉失灵了。” 姬澄雪并没说话,皱了皱鼻子,纤指一指前方,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顿时心里一晃,然后猛的就在一旁吐了起来。 这一吐差点把胆汁都吐出来尸体,全是尸体。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人类跟兽类混合在一起的碎尸,我不知道当年在这墟铜古城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这些尸体是怎么保存下来的。 但是,那种让人看了就头皮发炸恐怖感却萦绕在我的心里,让我久久都不能平息。 人、鸟、走兽、蛇。整个墓室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尸体,他们唯一的相同点应该就是全都有着狰狞恐慌的表情,无数不知名的类似于蛆虫一样的寄生物在他们的身上爬来爬去的,身后留下一串乌黑的印迹。 若只是凭空想象,绝然想不到这样的场面。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这么多尸体,差不多有上千具了吧。”我捂着嘴巴,支吾的说着。 “差不多了,至于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现在就算知道也没什么用了,这些尸体应该只是胡乱的堆积在这里的。”姬澄雪摇了摇头。 我自然看的出来,这些尸体跟积尸地还有什么风水之类的,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就是胡乱堆在这的,就像是垃圾一样。据我所知,少昊国的人口可能才堪堪万人左右,整个国家的国力虽然在这归墟之地是数一数二的,但是放到外界不外如是。 但是就这么一打眼看过去,人类的尸体差不多就有几百具,且全部都是男尸,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当年的少昊国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些人又为什么会跟这群野兽葬在一起。 这是条死路,我们没继续观察这让人作呕的尸体,而是原路返回,去找寻顾辛烈他们了。 “能跟我说说关于少昊国最早的事情吗,我觉得我所知道的太少了。”走了一会,我突然开口对姬澄雪说道。 “我知道的,你差不多都知道了,这少昊国在最初的时候是非常强大的部落,或者叫国家。少昊国的开国君主金天氏更是贵为三皇五帝,后世说得大华夏显康宗皇帝、白帝、西皇指的全部是他。” “但是突然有一天,就像你知道的,少昊国突然消失了,没有任何战争,或者是天灾病害等等,就在金天氏死后不足百年之后,少昊国消失了。没有任何一个人在大陆上面发现过他们的踪迹,没想到,堂堂大国竟然到了这里,还破败成了这个样子。” 姬澄雪轻叹一声,似乎在感叹这个国家的衰亡。 “古代那时候特别信奉预言吗我以为只有商周的时候才会信仰占卜之类的等等。”我有些好奇,毕竟先知的预言摆在眼前,问清楚点还是比较好的。 “不,预言其实是一种巫术,最早的起源就是在黄帝时期,那时候就存在巫族,也就是所谓的大巫,类似于蚩尤、刑天、后羿这些人都是巫族后人。传说,舜帝的时候,为了给老百姓生产食盐,满足人民群众的生活。舜就让他的一个儿子到巫咸国做了酋长,咸即善于煮卤土为盐而得名。巫咸国的人右手c青蛇,左手c赤龙,地处大荒之中,它与巫即、巫盼、巫彭、巫姑、巫真、巫礼、巫抵、巫谢、巫罗称作十巫。” “预言其实就是靠着巫术的力量来占卜,这种东西一直影响了后代几千年,但是你也看见了巫术的可怕,虽然现在正统的巫师少的可怜,但是,真正厉害的,说是千里之外夺人性命,能够呼风唤雨也不为过,包括蛊术这些可都算是巫术,也都跟你说的预言沾得上边。” 姬澄雪给我讲解的很细致,似乎怕我听不懂一样。 “明白了,没想到这东西还能追溯到那么远,老祖宗还真是够厉害的。”我笑了笑,随口说道。 “我并不觉得我们会在这里出现什么危险,但是,林悲,你记着,你要给我去找林离欢的墓x,没找到之前,你这条命就是我的,如果你死了你的家人,包括那个谢思在内,我一定会让他们全都下去陪你。” 这是姬澄雪跟我说的最后一段话,语气极其严厉跟冰冷,我心里明白的紧,这是警告,我的命就攥在她的手里。 我虽然并不喜欢被人家胁迫,但是没有办法,姬澄雪确实捏着我的软肋。我相信她绝对说的出,做得到。 场面突然有些尴尬,一时间安静了不少,我挠了挠头,想要说些什么,到最后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我们回到那立着石壁的墓室时,并没有看见顾辛烈他们,于是就钻进了另外一条dx,追赶着顾辛烈他们而去,这是一开始就商量好的,就是不知道顾辛烈他们会在前方遇到什么东西。 dx里一片漆黑,相比较于第一条dx,这一条显得更加的幽邃黑暗。几乎是没有一点光亮,dx深处传来的流水,击打地面所发出来的响动,更是深深切切的映入了我的耳朵里。 姬澄雪挥手燃起几朵鬼火,浮在我们身边,我挪了挪身子,贴在她身边,这dx有些静谧的过分了,没有一点声音,这让我觉得有些胆寒。 我舔了舔嘴唇,恍惚间,耳边似乎传来了一阵笑声,是女子嬉戏打闹的声音,犹如银铃一样,但是,在此时这漆黑的dx之中,却显得格外的诡异。 “你有没有听到笑声”我扭头问姬澄雪说。 姬澄雪先是一怔,随后点了点头说道:“听到了,看来这条dx比我们刚才走的那条要邪门的多” 但愿顾小哥他们没事,我在心里默默念叨。可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个黑影从前方的dx上方朝我折了过来,我向后一退,却发现那东西却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借着鬼火的光,我也看清楚了,原来这黑影不是什么别的东西,而是一具死尸 这死尸就跟那守墓尸奴一样,大头朝下,悬在半空而死,因为光线的关系,我们也只能看到他的上半身。 他的身上全都是泥土,散发出极其腥的味道,就跟刚才那尸堆发出来的味道一样,鼻子跟嘴巴也是全都烂没了,下巴上的r被削掉了一大块,眼睛里还向外爬着蛆虫,干瘪的皮肤掉的有一块没一块的,整具死尸看起来极其恐怖,但是,那只有着白眼仁的一对眼睛,却死死的盯着我在看。 那种盯,不是指活人的那种看,而是像是在看死人一样的盯 姬澄雪仍然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我却吃了一惊,身子微微发颤,腿肚子都开始转筋了。 那死尸明显是朝着我扑过来的。我大骂一声,以最快的速度抽出彩剑,然后猛的用剑尖抵在那尸体的脑袋之上,费力的把它压到了d壁之上。 “别眨眼,盯着它的眼睛瞧。”姬澄雪在我身边出声道。 我听她这么一说,只好瞪大了眼睛,一动也不动的盯着这死尸一阵猛瞧。 那从d壁上方垂下来的死尸,浑身上下都有一种腐烂凝腥的恶臭味,光是这么盯着它就让我几乎吐出来。不过,一看就知道它也不是简简单单的挺尸,应该是具走尸,此时,正用爪子挠着墙壁,想要挣脱出去。这走尸的劲力很猛,我用尽全身力气都有些抵挡不住,好在他的骨头也腐烂的有些发软了,倒也并不是太麻烦。 那尸体用了一会力气,似是见挣脱不了,便不再挣扎了,就像是断了线的木偶一样,再没有一点动静,借着鬼火幽绿色的光芒,我也能看得到它那腐烂的脸,整个下巴被削掉了一大片r,样子极其恐怖,我下意识的喘了口气。 可就在我刚喘上一口气的时候,我忽然叫了一声不好。谁知为时已晚,那尸体双眼突然精光暴起,力量变得出奇的大,张大着嘴巴,两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生出了又长又弯的指甲,唰的就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一看这样,我顿时慌了神。这死尸的指甲有没有毒先暂且不提,光是这锋利的程度,要是刮到了我的脖子上,那肯定能让我一命呜呼,我抻着脖子向后仰着脑袋,手上更是用上了吃奶的劲顶着那死尸。 妈的。我在心底骂了一声,也不知道顾辛烈他们碰没碰上这档子事。这次来的唯一失误就是忘记了带枪,但是现在想想,就是真的带了也未必会有什么作用,此时看这尸体的脑袋,彩剑剑尖都已经陷下去半截了,它却一点感觉都没有,整一个行尸走r,尤其是那双眼睛,更是让我心悸。: 第195章 尸堆 我竭尽全力的撑着刀鞘,姬澄雪则似乎像看表演一样的在我身后,我此时更是有难也说不出,这要是让着死尸再沾点活人气儿,估计它就该真的暴走了。这东西恐怕就是因为我刚才跟姬澄雪说话才诈了尸,我手上的彩剑对它也没多大作用,现在只能瞪着眼睛盯着它了,这要是让它找到破绽,肯定扑过来。 尸体诈尸的这种事并不少见,尤其像是我们这种摸棺人,大多数人没见过一百也见过八十了。随便找出其中一个就能给你侃上几天几夜,版本都不带重样的。 当然,这里面也的确是有夸张的成分在内,这诈尸原因也是千奇百怪,真假难辨。但大多数尸体变化不过就几种而已。 就譬如死尸身上长有长毛,且颜色各异,这种尸体就叫做煞,煞尸分两种,一种是主动攻击人畜,并且吸吮其脑髓的煞尸,而另外一种则是指旱的意思,不会主动攻击人,但是但凡是碰了他棺材的,必定在方圆百里都形成一场大干旱。 再有一种就叫做槐,这种死尸比较少见,就是我们常说的活死人,亦或者叫走尸,这种尸体一般行动比较缓慢,思维也等同于零,但身体是有骨无r,就是砍断了手脚,它们也能在地上爬着找你。 最后一种就比较常见了,就是僵,也就是摸棺人嘴里面提到的粽子。尸身颜色呈暗紫色或白色,全身僵硬如金铁顽石。这种尸体入殓之时,要在棺材上横九竖九晕开墨线,然后棺下栓一红绳。这种尸体只要是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瞬间起尸,力大无穷,善跳跃,犹如飞。扑到人身上以爪牙攻击。想要对付这种僵尸,只能用竹竿撑住手脚,让其不能动弹,然后用明火引符水烧之。 不过,这些都是道家的手法,正统的摸棺人对付粽子的道具永远都是黑驴蹄子跟枪管子。可是,此时别说是黑驴蹄子了,就连手枪跟打火机,我都没有,虽然不是赤手空拳,但是这彩剑无锋,跟赤手空拳也没什么两样。就是此时能顶住这死尸,也不是长久之计。 我眼前的这死尸就是属于第二种尸变的槐,也就是走尸,跟它很像的应该就是外国佬拍的丧尸片里面,那一个个走路颤悠、声音憨厚的“r靶子”了。 传说这死尸睁眼是借着活人的气息而起,它用眼瞪过来,活人如果也用眼瞪过去对视,四目相对,则阳气克制y气,它一股y寒的尸气就被压制住,发作不得,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一直瞪着它的原因,稍有不慎,可能死的就是我了。 可是,这瞪眼比之用彩剑顶着还不靠谱,毕竟,只有我一个人,这瞪眼毕竟也有眼涩的时候,等到时候我一个疏忽,可能就坏了大事。但是此时别无他法,我也只能硬撑下去。 但那满身驱虫腐烂不堪的死尸却并不是在硬撑,它身上传来的劲力可一点都不小,乌黑色的指甲裹杂着一股腥风对着我就抓了过来,我脑袋向后一扬,此时也说不得再跟它对什么眼神了。我这一躲,那指甲噌的一声就朝着我的上方挠了过去,就好似金铁一般,那指甲在墙壁上刮出一道爪痕。 我只得说道:“大小姐,你能不能帮帮忙,这可不是什么看戏的时候啊,火烧眉毛了难不成你真准备让我被这东西啃两口”我竭力的用彩剑顶住那死尸的头顶,不敢有任何懈怠。不过眼看就要被这死尸挣脱开来,再想不出好法子,恐怕真得被这东西给抓一下了。 眼睛上传来的酸涩感跟手臂上传来那种麻痹感越来越清晰,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但是没有办法,我也只能死撑下去。大约又僵持了差不多几分钟,我已经腿麻手软,甚至有被这东西杀了算了的消极想法。彩剑在我手里也是越来越朝他的脑袋刺了进去,可是这东西明显是没有任何感觉,又抓又挠的。 “好姐姐,快帮帮忙,我真撑不住了。你看我这小胳膊小腿的,跟这畜生斗了这么长时间,是不是也该让你开心开心了”我苦笑着扭头对姬澄雪说道,也顾不得其他一些什么了。 也就在我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那死尸忽然怒吼一声,彻底爆走了那腥味熏的我立刻就倒出来一股酸水,吐了一地。 就在这个时候,姬澄雪慢条斯理的走了过来,然后纤手一推那彩剑剑柄。 只听得噗嗤一声,那彩剑就穿透了这死尸的脑袋,然后重重的扎在了墙壁之上。 竟然活活的把这尸体钉在了这墙上,我有些愕然,这办法并非是我没想到,而是不具备这个条件。第一,彩剑的锋利程度不够,第二,我也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姬澄雪这么一手确实漂亮,也足够惊人。 经过了这件事之后,我还哪敢在这原地逗留,那尸体还在张牙舞爪的胡乱比划着,但我们已经顾不上它了,我拉起姬澄雪转身就走,可是脚底下刚一动,只听噗嗤一声,一只白森森的手掌忽然从厚厚的泥土之中伸了出来,抓住了我的脚踝。 “草”我喊了一声,心里正觉得恐慌,脚底下一个没站住就被绊倒在了地上,当即就把下巴磕出了血,刚一摔倒在地上,地面之上又钻出来几只苍白的手掌,牢牢的箍住了我的腿。 这些手掌全都没有指甲,上面有着无数伤口,爬满了白胖的恶心蛆虫,看来就在我们的脚下,不知道到底有多少被埋葬的死尸,非常可怕。 我用脚不断的向外撕扯着,蹬踹着,想借着这股力量挣脱开来,这泥土下不知道埋葬了多少死去多年的死尸,y气正盛,大概遇到了阳气全部诈了尸,若是没有这层厚厚的泥土阻挡,可能早就全部脱笼而出了。 我扭头一看,见有几只手掌也抓住了姬澄雪的双脚,姬澄雪此时也正用鬼火不断烧灼驱赶它们,一时半会恐怕还真的顾不上我了,dx深处这时也传来了一声极其尖锐的叫声,我猜不出是什么,但绝对不会是人类。 我现在想站起来都已经是奢望了,只能手脚并用的不断蹬踹着,慢慢一点一点的朝着姬澄雪的方向腾挪,可是刚没动弹两三步,就又被那些泥土里的死人手给拖拽了回去,一来二去竟把我弄了个筋疲力尽,但是此时我根本不可能放弃,因为放弃,就等同于死。 那尖锐的叫声让我的声音根本喊不出来,就算我扯着脖子喊,姬澄雪也只是有些茫然的看向我,毕竟,她现在是实体了,跟鬼魂之时并不相同,所以,面对这些让人作呕的死尸还是略微有些棘手,看到姬澄雪也是有些自顾不暇,我心里突然被一种绝望的情绪所包裹住。 脑袋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嗡嗡作响。 就在我有些绝望的时刻,一道乌光忽然在我眼前一闪而过,我眼睛一亮,正是顾辛烈跟百华夜咏他们两个人一前一后各持着一柄利刃,顾辛烈见我有难,更是抽刀就砍,那锋利的刀刃一闪即过,留下来的就是一些残肢断臂罢了。 我正看着,忽然感觉脚下一轻,一低头,见顾辛烈已经把我脚上的手掌给砍断了,随之,我也恢复了行动自由。 “没事吧,林悲。”顾辛烈问我道。 “我没事,我们走的那条dx深处全都是死尸,差不多有千余具,是个死胡同,本来想去找你了,结果竟然碰上了这些玩意。”我一脚踩中一只手掌,用力的碾了碾,气愤道。 “这边的情况要好一点,我刚来的时候也碰到了这些东西,不过数量远没有这么多,边跑边砍吧,在这一个地方耗下去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顾辛烈冲我说道,然后手持黑色长刀在前方开路。 只见乌光重重,一闪而过,留下的就只有一些腐烂的苍白手掌。 “你是从哪找到的刀”我看了一眼百华夜咏手里的铁刀,纳闷道。这刀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地方,而是最普通的铁刀,但就是这样,还是让我吃了一惊,从这刀的工艺跟制式来看,应该是古代冶炼出来的兵器。 但是,这经过了上千年之久,为什么会没有一点腐坏甚至连一丝铜锈都没有。 “这刀是从这个dx外面捡到的,那里全都是兵器,太重的我拿不动,就只好选了一把刀,至于它为什么没生锈,我也不太清楚。”百华夜咏皱了皱眉,看样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全都是兵器我抿了抿嘴唇,一个想法突然在我心里油然而生。 这些尸体,会不会就是当年少昊国的军队士兵而他们的任务就是负责监工或者筑造墟铜古城,并将这里的生物驱逐出去。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些尸体跟我看到的那些就能够解释了。 但是为什么会死这么多人这却是我有些想不通的,如果真的是有一两个或者几十个倒也无碍,但是,这差不多占据了整个少昊国十分之一的人口啊,这么大的一个死亡数字,难不成只是为了建造这一座墟铜古城 我心里面正想着,我们已然从dx口里跑了出来。刚跑出来,一抬头,我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呆了。 一条河 我竟然在这古墓之中看到了一条河: 第196章 黑鳞森蚺 而就在河流的上游口,堆积着无数的盔甲跟兵器,在整个墓室之中闪闪发光。 河流的两侧各有一个dx,下游应该就是我们刚进来的那里,上游就是我们未知的地方了。 “这水”我抬头问了一句,如果这水能喝的话,暂时性的水源问题就可以解决了。 “上游的水可以喝,下游的水可以清洗身体,这是活水,我早就喝过了,没有问题,尸臭什么的根本也跟它挨不上,应该是当年筑造这里的人特意留下来的,一直顺着上游走,应该就可以找到水的源头了。”顾辛烈听出来了我的意思,说道。 听顾辛烈这么一说,我立马就冲到了那水边,先是清洗了一下手臂和脸,那种冰凉的感觉让我一阵舒爽,随后,我猛的喝了几口水,那水入口甘甜清爽,跟山泉很像,没有一点异味。 就连姬澄雪也是过来捧起水喝了两口,她的表情极为满足,我看的出来,她并不是真的口渴,而是想要再触摸看看水,再尝尝水的味道。孤独了三千年,连拥抱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的她,此时却像个孩子一样开心。 我们几人都前后清洗了一下身体,然后喝饱了水,因为没有带任何容器,所以也就遗憾的不能把水带走了,但是,这条河流应该很长,所以,一时半会应该不会缺少水源了。 我们四人顺着河流向上,拿了一把铁刀之后,便进了那dx之中,这dx很宽,中间是一米左右宽窄的河流,两侧还各有一米宽的石台,我们此时就站在这石台之上,因为水流的关系,这dx显得有些y冷,但却并不黑暗。 两旁的墙壁上有着一些彩绘壁画,但经过湿气多年的侵蚀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也不知道究竟画了什么。 我们几人朝前面一直走着,恍惚间似乎看见了什么东西,应该说是影子。虽然这里并不算太暗,但是姬澄雪还是燃起了几团鬼火,飘忽在我们周围,这鬼火,我们也感觉不出来温度,就全当是个照明工具了。 那影子有些模糊,有些像是倒影,但似乎又仿佛是其他什么东西,总而言之,看起来就让人觉得浑身生寒,后背都全是凉意。 “你们看没看到有什么东西就在前面,跟影子一样的东西。”我舔了舔嘴唇,那东西极其模糊,在我眼前飘来飘去,似乎很清晰,但是仔细一瞧就会变得很模糊,我心里有些打鼓,但那种诡异的感觉却还是让我浑身都在发麻。 “什么东西”顾辛烈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了看,但是似乎没看到什么东西。 “一个类似是影子的东西,你们没看到”我指了指我们斜侧一块多出来的黑影,它夹杂在我们几人影子的中间。 “没有啊,你不是眼花了吧”百华夜咏看了一会,却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眨了眨眼睛,冲我说道。 “可能是我眼花了吧。”我朝那黑影的地方又瞄了一眼,心想,难不成真是我眼花了 我并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百华夜咏那样的y阳眼都看不到那漆黑的影子,我就全当是自己眼花了。 那犹如撕碎的布片一样组合起来的诡异图案慢慢的在我们的影子中间蠕动,就仿佛是要跟我们的影子融合起来一样。虽然我心里告诉自己眼花了,但那却只是一种心里安慰。 就从刚才开始,我的眼睛可是一下也没从那块黑影上移开过我使劲瞪了瞪眼睛,直到感觉到眼球开始酸涩为止才停下,可是,不管我怎么看,那黑影就是一直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清楚的感觉到,那根本就不是错觉,而是真实 “不对,停下”我大吼了一声。 “怎么了。”顾辛烈扭过头看了一眼,有些不解。 “我不是眼花了,你们看对面的墙壁上,我和你的影子中间是不是多出来了点什么”我摇了摇头,指着对面墙壁上我和顾辛烈影子中间的一块地方。 “那是”顾辛烈眯着眼睛也在仔细瞧着,可是,他依然没瞧出个所以然来。 “你们全都没看到那影子那么明”我话音未落,再一扭头去看那墙壁上,那多出来的一块影子竟然消失了,我揉了揉眼睛,我敢肯定自己刚才并没有看错,那影子很清晰,可是我却又不知道它为什么又消失了。 “人在高度紧张的情况下会产生轻微的幻视,林悲,你先放松一下。”百华夜咏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现在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未必会信,可是那个影子我抿了抿嘴唇,那个影子的存在很明显对我们来说并非什么善事,我四下看了一眼,那影子确实消失了,就像是从没出现过一样。 “但愿不会出什么吧。”我在心底默念道。 悠长的dx极其安静,只有我们几个人的脚步声跟呼吸声,中间的河水似乎变得极深,没有一丝流动的声音。 “有些安静的过头了。”顾辛烈忽然说道。 也就在顾辛烈这句话刚说完,我们还没缓过神来的时候,突然只听的扑通一声,dx内响起了一阵水声,本来平稳的湖水似乎又开始哗哗的激流起来,黑暗中某个物体,正悄悄的向我们走来。 此时,我也突然发现,那墙壁之上,本来已经消失的第五个影子,竟然又一次的出现了 “有东西朝我们游过来了,快向后退”姬澄雪猛然说道。她这么一说,我们几人也来不及思考,赶紧向后退了几步。 一阵突如其来的噪音猛然从dx中响了起来。 “什么东西”百华夜咏堵着耳朵,这噪音的声音实在是来的太快,我们一点反应都来不及做,那并不是震耳欲聋的响声或者是其他什么的,而是一种类似于猫爪挠黑板的声音。 我堵住耳朵咬着后牙槽竭力的把这种声音减到最小,可就在这个时候,在我们面前的砰然炸响起一阵声音,我抬头一瞧,顿时惊讶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后背冷汗瞬间起了一层。 “妈的这是森蚺啊” 只见就在我们的面前,赫然有着一条黑鳞巨,昂着头颅盘身对着我们。这条蟒蛇并不是常见的蟒蛇,而是一条森蚺就犹如一条黑色巨龙一样,吐着殷红的信子俯视着我们四人。 那漆黑的鳞片在河水的反s下显得威风凛凛,这种生物不同于蟒蛇,不,应该说蚺是比蟒蛇还要巨大的存在,这种动物跟所有蛇类一样,喜y寒,墟铜古城正好符合了它所有的生活条件。 只是不知道这东西为何会被我们给惊动了 这黑鳞森蚺吞吐着信子,然后慢慢伏下身子,猛的一扭头,刮起一阵腥风,瞬间又回到了那河水之中,抖落出无数水珠,真的就像是翻江倒海的巨龙一样,我们还没来得及看清,这怪物就潜到了河水的深处。 “这就是我刚才看到的那怪影子”我咽了口唾沫,说道。 “这下可有点麻烦了,我们手里没有什么东西能对这畜生造成太大的伤害,相比较于这条森蚺,刚才墓室里那头巨大蜥蜴就没有一点可怕性可言了。”顾辛烈皱了皱眉头。他的意思恐怕就是想要告诉我们,除了他手里那把刀,我们没有任何武器能够对这条森蚺造成致命伤。 这对我们来说无疑是危险的。 但是事到如今,我们自然不能在这束手待毙,我们几人一商量,然后迅速的向前跑去,只有跑出这dx,我们才有可能逃脱这条森蚺的攻击,毕竟,这里太过窄小,恐怕就是这条森蚺闭着眼睛胡乱攻击,我们身上都要挂彩。 这畜生不知道在这墟铜古城活了多少年了,似乎是生出点灵智,见我们要跑,从水里猛的探头出来,嘶吼一声,开始在后面疯狂的追逐我们。我们的情况并不乐观,但是现在也没有什么办法,除了跑,只能跑 可是这条森蚺的力量远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迅猛,我们还没跑出去多远,忽然间脚下一震,只听得砰的一声,靠河边的石台竟然碎了一大块缺口,碎石全部掉落到了河水之中。原来,这条黑色森蚺用它的尾巴猛烈一抽,把整块石台全部抽的粉碎。 接下来,我们身后的石台在这怪兽的猛烈攻击下不断的粉碎,一些细小的碎石迸溅到我的皮肤上,刮的我脸皮直疼。也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破风声传来,此时,我在队伍的最后方,听到这种声音,我瞳孔一缩,下意识的扭过身子,同时用手中彩剑在脑袋上那么一横。 砰的一声,我只觉得两条手臂的骨头都要碎了,整个人瞬间倒在了顾辛烈的身上,喉头一甜,一口血就喷了出去。 若不是这彩剑太过坚硬,恐怕我现在已经被这一尾巴给抽死了,饶是这般,我的手臂也是疼痛异常,险些断开。 “很幸运,只是有点轻微拉伤,看来这畜生不吃死物。”顾辛烈捏了捏我的手肘,然后抬头看了看那头怪蛇。 那黑鳞森蚺吐了吐信子,然后猛的又一次潜入到了深水之中,看样子,它是准备要发起第二次进攻了: 第197章 鱼 “森蚺可跟蟒蛇不同,它性子虽然慵懒,但是却比蟒蛇更为残暴,也更喜欢虐待食物,看样子我们现在就是它眼里的食物了,现在跑不跑意义已经不大了,如果不把这畜生结果在这里,后患无穷。”顾辛烈一咬嘴唇,恨声道。 水下幽暗无比,我们根本看不清楚有什么状况,顾辛烈话音刚落,猛的一声,只见水花四溅,果不其然,那黑鳞森蚺又一次的从水底冲了出来,猛的朝我们撞了过来。 只不过我们这次早有准备,让它扑了个空。 我眯了眯眼睛,恐怕那dx里面的尸体也全都是这森蚺的杰作吧,不然在这墟铜古城之中,没有这些食物,它早就被饿死了。不过,这只畜生恐怕只是最初投放到这墟铜古城里面的那条后代,毕竟,蟒蛇不可能有这么长的寿命。 只是不知道在这墟铜古城之中还有没有另外一条这样的怪蛇,如果就这一条那还好说,如果数量太多的话,那就麻烦了 我心里正想着,忽然一阵爆响,那黑鳞森蚺从水里又一次的冲了出来,朝着我们就扑了过来,那黑鳞森蚺张着血盆大口,吐出阵阵腥风,正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急袭过来,就在此时,姬澄雪撑开那血红雨伞,猛的挡在了我们身前。 那黑鳞巨的大口被圆弧形的伞顶一挡,巨大的咬合力完全没有施展的余地,只能用力一顶,也不知是那把雨伞的缘故还是因为姬澄雪本身,那黑鳞巨突然怪叫一声,就猛的回头潜入到了水中。 而姬澄雪则喘着粗气,香汗淋漓的靠在了我的肩头,轻声道:“我身体里面的y气快被抽空了,再来一次我肯定保不住他们了,快点走”说完,姬澄雪就昏厥了过去,肩膀上的鬼童子呜呜直叫,似乎也在担心她的处境。 “妈的。”我恨声骂了一句,把姬澄雪抱在怀里,她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轻,不知是不是本身就是鬼魂的缘故,柔若无骨这四个字用在她身上再好不过了。只是我现在可没有心情欣赏这些事情了。 这可是我第一次看到姬澄雪除却进化之外昏厥,并且还那么疲惫,就仿佛是浑身力气都被抽空了一样,那个y气是什么东西,我现在也没有时间去理会了。 保护好她,这就是我此时唯一的心情。 还没往前跑几步,脚下又是一阵震颤,我告诉百华夜咏跟紧点,然后继续向前跑着,丝毫不顾身后发生了什么,顷刻,水声炸响,一阵又一阵的水花声在我耳边回荡,我猛然回头,那头黑鳞森蚺在我们身后仍然气势汹汹的追赶着。 “顾小哥,动手”我吼了一嗓子,猛然转身。 也就在这一刻,顾辛烈腰间黑色长刀悍然出鞘,只见那头黑鳞森蚺张着血盆大口俯冲而下,而顾辛烈则眯着双眼,大喝一声,一刀横向而过,那黑鳞森蚺的嘴边瞬间被豁出了一个大口子,那巨疼的大叫不止,尾巴不停的抽击着水面,而顾辛烈却没有停下来,又一次出刀,正中那森蚺的眼珠,直接把它捅成了独眼龙。 那黑鳞森蚺的鲜血四处迸溅,伴随着巨吼声,血红色成为了唯一的主色调,我隔着几米远都能闻到空气中的那种膻腥味,看来这畜生平时真的是吃那些腐r。 它恐怕平时也没吃过这样的大亏,此时不由得暴跳如雷,剩下的那只独眼已然变成猩红色,怒气冲冲的盯着我们。 此时,身后只能交给顾辛烈了,我咬了咬牙,抱着姬澄雪带着百华夜咏向前跑去,那森蚺就死盯上我了,在后面穷追不舍,顾辛烈只能边跑边攻击,但奈何这畜生死追着我,逐渐脱离了石台边上,顾辛烈也是一时拿它没什么办法。 那条黑鳞森蚺的躯体何其庞大,几乎就相当于占据了整条河流宽度,恐怕就是在我们脚底下放上几个轮子都逃不出它的手里,但是,体型大就避免不了动作的迟钝,而且,这畜生眼睛还有伤,更是一时半会追不上我们。 “顾小哥,再不出刀,我跟百华夜咏就得死在这里了。”我仰起脖子大吼一声,声音响彻整个dx。 顾辛烈一咬牙,脚下陡然加快了几步,猛的跳入到了那河水之中,朝着那黑鳞森蚺狂奔而去,顾辛烈可是见过“世面”的,比这更危险的环境也并非没经历过,此时我们身处困境,在这火烧眉头的节骨眼上,顾辛烈也是发起了他的攻势。 只见顾辛烈脚下一踩水,猛的冲上了那黑鳞森蚺的蛇身之上,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举刀便战,一刀接一刀的挥出,锋利的黑色长刀在黑鳞森蚺的身上砍出一条又一条的巨大豁口,鲜血猛然喷涌而出,只听得一声声嘶吼声在dx之内回荡。 鲜血染红了整条河水,顾辛烈似乎还没有停歇的意思,继续奋力砍着,那黑鳞森蚺也是仗着体积巨大皮糙r厚,一开始也是生扛着,但似乎已经疼到了极限,抖了抖身子,猛然把顾辛烈甩到石台之上,然后瞬间潜入到了河水之中,只留下一滩血红色的血迹 看到这一幕,我瞬间松了口气,可算摆脱了这条大长虫了,再拖一会,恐怕我们都有危险,顾辛烈此时也是靠在墙边喘着粗气,我朝他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抱着姬澄雪走到他的身边说:“快走,等会那畜生说不定又游出来了。” 我刚说完这句话,只听见就在我们不远处忽然传来无数铁片交错的摩擦声。那声音就像是两块铁片在相互摩擦交错一样,听起来极其不舒服,就跟猫爪挠着黑板一样,是一种让人鼓膜听了都牙根酸痒的难受的声音。 我正侧耳听着,突然听到一阵咳嗽声,我低头一看,原来是姬澄雪醒了过来,她此时脸色苍白,嘴唇有些发青,看起来就像是病入膏盲的人一样,我紧了紧抱着她腰的手,柔声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有些困了,谢谢你”姬澄雪摇了摇头,然后把头搁在我的臂弯处就又沉睡了过去,她的声音很轻,听不出感激也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我听来就显得非常刺耳,可能是见惯了这个女子的强势跟冰冷,对于她的弱势反而有些不习惯。 想到这,我心里却又有些窝火了,对于那条黑鳞森蚺没来由的感到愤怒,恨不得把它扒皮抽筋的那种愤怒。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声嘶吼,就在刚才那黑鳞森蚺消失的水面上突然冒出了无数大大小小的气泡,就犹如烧开的水一样,我下意识的让顾辛烈朝那边看了看,然后向后退了几步。 那铁片摩擦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密集,我心里隐隐有些感觉到有什么不对渐渐的,那水面之上逐渐染上了一点暗红色,越来越大,不过多时,整片河面之上全部都被这鲜血给染红了。 我咬了咬牙,不敢再耽搁,连忙向前跑去,恐怕刚才那头黑鳞森蚺已经被其他的生物给干掉了,只是让我有些猜不透的是,到底是多么巨大的生物才能干掉这等怪兽,不过不管怎么样,能干掉这黑鳞森蚺的东西,可不是我们现在能够对付的。 渐渐的,水面浮起来了一大块白色的骨架硕大而长的骨头映入了我的眼帘之中,没错,是那条黑鳞森蚺的骨头,此时,围着这堆骨头还在不停撕咬并且发出铁片交错声音的竟然是一条条有着银色鳞片的怪鱼 这些鱼一个个不过巴掌大小,身上有着银白色的鳞片,跟鱼鳞不同,这种鳞片更倾向于蛇鳞,且这种鱼的嘴里有着两排锋利的牙齿对,跟刀锋一样锋利的牙齿 鱼群的数量异常的庞大,只一眼看过去差不多就有几百条,翻滚着撕咬已经是强弩之末口吐鲜血的黑鳞森蚺,就跟鲨鱼一样,那黑鳞森蚺的血流的越多,这鱼就越兴奋,就跟见了骨头的疯狗一样,锋利的牙齿几乎无视黑鳞森蚺的鳞片,不消片刻,刚才还生龙活虎的巨大怪物,就被这群怪鱼啃食的精光,甚至连骨头,都没剩下一块 “天啊,这是什么鱼。”百华夜咏捂着嘴巴,一脸不相信的盯着那群还在啃食着河面残渣的怪鱼,它们似乎连同伴都吃,只要是被刮伤了出了一丝血迹的怪鱼,都会被它们一瞬间撕成碎片。 “我们看样子抽到了下下签。”我苦笑一声,盯着那湖边,若是可以,我真的不愿意承认这群怪鱼是我从书上看到的那种杀人魔兽。 “鬼鱼今天真的是见了世面了,森蚺鬼鱼,如果我没猜错,这河底应该还有一种吃r的水生植物才对吧。”我揉了揉太阳x,叹气道。 我心里正想着,只听得耳边传来一声小心,随后,在我的瞳孔之中,最后映入的,就是一张有着锋利口器的鱼嘴: 第198章 牺牲 长满了锋利牙齿的鱼嘴朝着我的脸就咬了过来,我心里也是一颤,可是手臂上传来的酸痛感让我跟本抬不起胳膊。 这次死定了,我心里暗想。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顾辛烈忽然在我身后猛然出刀,直接将那条鬼鱼砍成两端。 “鬼鱼嗜血,估计是我跟顾小哥身上的气味把它们吸引过来的,现在那条黑鳞森蚺已经死了,我们就成了这鬼鱼唯一剩下的目标了,快跑”我忍着胳膊的酸痛喊道。 这种鬼鱼跟另外一种叫鬼藻的植物是类似于伴生的存在,也就是说有鬼鱼存在的地方就必然会有鬼藻,两者缺一不可,鬼藻并不是单纯的植物体,而是一种类似于动物的植物。 它们会根据鬼鱼的气味来发动攻击,也就是说鬼鱼的攻击对象即是它们的攻击对象,那东西就像绳子一样,可以瞬间从水里而出,缠住,那力量绝对不是人类可以抵挡的 总而言之,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百华夜咏扶起昏迷的姬澄雪走在最前面,我在中间,顾辛烈断后,因为手臂的关系,彩剑也被我丢在了路上。 而此时我根本就没有任何力气去拿另外一把,也就是说,除了顾辛烈的刀,我们没有任何防御武器。 “这东西只要咬了你第一口,就会接二连三一直攻击你的伤口,直到你死去,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东西,我们快走,一步都别停。”我气喘吁吁的说完这句话,就头也不回的朝前走去。 百华夜咏也是有些功夫的人,扶着体型轻盈的姬澄雪走路也一点都不慢,这时候反倒是我成了累赘,体力几乎快要透支,两只手臂也是暂时抬不起来,要说被攻击对象,恐怕这些怪物会第一个选择我。 我们还没走多远,只见那铁片摩擦的声音又一次的传到了我的耳朵里,从远到近。这声音不是别的,正是鬼鱼摩擦牙齿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我整个人瞬间就不好了,整个头皮开始发麻,就连头发都根根竖了起来。 就像是似乎已经预见到了我们被这种怪物撕碎的场景一样 那头黑鳞森蚺已经被啃食的只剩下残渣了,剩余的东西估计也被水底的鬼藻当做养分了。相比较于那头黑鳞森蚺,这群鬼鱼显得更加棘手,稍有不慎,我们几人恐怕都会沦落成它的嘴中食。 那铁片摩擦的声音就像是一波接一波的洪流一样,不断冲击着我们的神经,在我眼里异常坚固的石台此时也像是豆腐一样,完全抵御不住这些鬼鱼的口器。 “这群鱼的牙齿怎么锋利的跟钢铁一样。”顾辛烈问了一句。 “不是跟钢铁一样,是就是钢铁鬼鱼并不是自然生成的鱼,而是一种人工养殖的怪鱼。选用食r鱼的幼崽,将它们锁在一个只装有尸体的箱子里,水就是稀释后的血,除此之外没有食物,也没有父母这种鱼生下来眼睛里面看到的就是食物。每次投放一千条鱼苗,一年之后活下来的就是鬼鱼。” “传说中,会把人啃到连骨头都不剩的生物。”我咽了口唾沫,说道。 “这就是它们凶悍的原因”顾辛烈挥手一刀砍死一条扑上来的鬼鱼,说道。 “经过这种环境生长的鬼鱼再投放到水里,就会对血y异常的敏感,这种敏感程度跟鲨鱼都有的一拼,而从小就啃食尸体跟骨头的它们,牙齿也会越来越锋利,再加上食r鱼的基因,鬼鱼会变异成为最适合杀戮的物种,没有任何感情” “怎么会有人想到这种办法来饲养鱼。”百华夜咏皱了皱眉毛。 “无聊的上位者有着你难以想象的空闲时间。”顾辛烈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个时候,已经有着几条鬼鱼飞扑到岸上来撕咬我们了,可惜都被顾辛烈给结果了性命落在水里,成了其他鬼鱼的食物,但是这仅仅只是前戏,后面还有这更多的鬼鱼正朝着我们这个方向游过来。 如果不采取有效的措施,恐怕在接下来的十几秒钟内,我们就会被一大批鬼鱼给活活的咬成残渣。 我们眼前已经有了一些光亮,差不多还有几百米,我们就能离开这个dx了,但是此时我们已经被这些鬼鱼给重重包围,不断扑上石台的鬼鱼几乎成了我们的噩梦,这几百米的距离,似乎更像是几千米。 “这次恐怕真的要死在这了,现在这个处境对我们来说无疑是绝境,完完全全的找不到什么好办法,说是九死一生亦不为过,林悲,对不起,这次把你拖下水了”顾辛烈苦笑一声,对着我说道,语气里有着无限的遗憾。 “顾小哥,九死一生,不是还有那一生吗。我们经过了九死,现在也该碰着那一生了,别放弃,还有活路。”我强打起精神,安慰了一句,虽然我现在脑子里还是一片混乱,想不到任何办法,但是我清楚的是我必须活下去,求生如果断绝了,我们就真的没有任何希望了。 数不尽的鬼鱼此时就跟在我们的身后,不断的啃食着脆弱的石台,偶尔几只按耐不住的也会跳起来朝我们扑过来,但都被顾辛烈一一挡了下来,也就是靠着这些鬼鱼自相残杀的时间,我们才能苟延残喘的走了这么远,若是这些畜生耐着性子一直啃咬石台,恐怕我们早就死在这了。 如果姬澄雪现在还是清醒的状态,恐怕我们也会好过一点,但是谁知道这妮子突然就晕了过去,鬼童子更是什么都不明白,只知道伊伊哇哇的胡乱叫着,现在我们也就只能靠自己了。 这时候,我的胳膊突然有了一丝力气,我心里顿生一计,连忙从靴子里拔出另外的一把彩剑,猛的划向了自己的手背,只听蹭的一声,我的手背就流出了鲜血。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连想都没想,直接把那把彩剑朝着我们的后方扔了出去。 果不其然,跟我猜测的一样,那群鬼鱼朝着那彩剑落水的地方疯狂的游了过去,顿时跟我们拉了一段距离。 “鬼鱼嗜血,用这种方法牵扯住它们。”我对百华夜咏还有顾辛烈说道。 但是这办法毕竟只是缓兵之计,起不了太大的作用,这群鬼鱼发现不对就会马上朝我们继续追赶过来,到时候我们还是免不了一死,但是就这么一会功夫,也足够我们跑出去十几米了。 我抹了抹手背上的血迹,这群鬼鱼的速度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快,没过多久就又朝我们追了过来,我看了顾辛烈一眼,他朝我点了点头,也是明白我心中所想,黑色长刀朝着水里那么一划,只见水面顿时就染上了一片血红,锋利的刀刃没有丝毫阻碍就切开了鬼鱼的身子,相比于让我们自己自残,让它们自相残杀可就更明智了。 铁片摩擦的声音在我耳中已经略显麻痹了,一大波鬼鱼在我们身后犹如跗骨之蛆一样的穷追不舍,我们几乎是边砍鱼边走路,没有一点空闲的时间。 那群鬼鱼也是在我们身后不断的攻击着石台,然后借势朝我们进攻,我看着身后一片银白色的浪潮,心里也是不禁又紧张一分,这跟恐惧无关,就是简简单单的想要活下去,还有不到二百米的距离,熬过去,我们就能活下来。 “还有一段距离,熬过去我们就胜利了”我歇斯底里的喊道,也是把内心中的那种压抑借机吼了出去。 “林先生。” 就在这个时候,百华夜咏忽然扭头对我说了一句,我一看她,只见这妮子把姬澄雪放到了石台边上,站在我前面,一脸微笑的样子,全然不像是正在经历什么危险的事。 我心里有些着急,说道:“夜咏,现在可不是什么闹笑话的时候,你要嫌澄雪沉可以跟我说啊,我帮你扶着,你快走。” 说着,我就把姬澄雪扶了起来。 “林先生啊,其实就是没有上司的任务,我觉得自己可能也会爱上你啊。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勇敢,坚毅,还有还有可是时间真的过得很快。”百华夜咏把手背放到嘴边,似乎是哭了,声音有些哽咽。 “有机会我把我的故事都说给你听好长好繁琐的故事,你不介意,夜咏都说给你听。” 这妮子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不妙的地方了。耳边铁片摩擦的声音在我耳朵里也瞬间小了不少。 也就在这一瞬间,只见百华夜咏突然咬破了自己的手背,然后瞬间跳到了水里,那速度之快完全让我反应不过来,就是一瞬间的事,在我眼前,一个大活人,只激荡起了一片水花,而在她身后只有一大批鬼鱼蜂拥而至。 我整个人甚至还在呆滞状态中,心里面还回荡着这妮子最后的那句话,什么叫有机会把她的故事都说给我听 我对百华夜咏并没有其他太复杂的感情,但是我真的接受不了,前一刻还在我面前有说有笑的姑娘,会在下一刻突然消失在这片河水之中。: 第199章 逃出生天 “顾小哥,你背上澄雪先走,快点”我喊了一嗓子,随即猛然跳入水中,砰的一声,激荡起无数水花。 这条河水非常清澈,在水下的能见度还算不错,再加上我水性还不算太差,所以并不至于到了水下就变成了瞎子。 我此时心里也是心急如焚,生怕百华夜咏这妮子真的在这香消玉殒了,连忙四处游动去找她。 也是仗着这河水并不算宽阔,所以我很轻易的就看到了这妮子,这妮子似乎是一心求死,在水下根本就不呼吸,睁大着眼睛仰在水下,我心里暗骂一句,看了看旁边正朝着她蜂拥而至的鬼鱼,连忙一把抱起她的腰肢,向上游了过去。 那群鬼鱼在我身后仍然穷追不舍,如果不是因为它们数量太多的话,恐怕早就追上了我。 可就在我心里刚刚放松一点的时候,我忽然感觉手背一疼,我咬牙闷哼一声,顿时灌了口河水,但此时我已经顾不上太多,连忙低下头一看,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蹿出来一条鬼鱼,正死死的叼着我的手背,犹如刀锋一样锋利的牙齿还在不断的啃食着血r。 这种疼痛感差点没让我昏死过去。 我一把拽住这条鬼鱼的身子,猛然一甩,扔到了我的身后,任由这帮畜生互相残杀。 我手背上的r也是因为这样立刻少了一大块,疼得我忍不住浑身一颤,险些就松开了百华夜咏。我忍住手背上的痛苦,把百华夜咏转移到了另外一只手上,连忙向上游去。我身后那群鬼鱼还在因为我的一块r而互相撕扯,这也才给了我活下去的时间。 我猛的冲出水面,迅速的朝着石台游去,顾辛烈接了一把手,我才费力的把百华夜咏接到了石台边上,随即我也爬了上去。 一到岸边,我就立马查看了手上的伤势,幸好还算不太严重,只是被咬掉了一大块r,流血不止,但是并没有伤到筋骨,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刚才要是慢上一点,恐怕我就要被这群鬼鱼给撕成碎片了。 顾辛烈从身上撕下来一块布片,然后替我包扎好,就开始按百华夜咏的肚子,让她苏醒过来,水面上还在不停的涌着鲜血,看样子这群鬼鱼自相残杀的比较严重,我的一块r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少顷,百华夜咏咳嗽了两声,从昏迷中醒了过来,见我的第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笑了一样,因为刚刚泡过水,她也有些虚弱,但是还不是说不能走路什么的,这也算是我们的一个幸运,不然要是带着她跟姬澄雪,到真有点危险。 “性命不是儿戏,下次别为了不相干的人断送了性命,给你命的可不是我们,是你的爹妈。就算你是日本人,这话你也应该明白吧。”我看了百华夜咏一眼,然后抱起姬澄雪,朝前走去。 我没听见她的回答也没看见她的表情,但是应该是在笑吧。 经过了这么一个c曲,我们几人还是以极快的速度朝前跑去,这一段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但是跑出了一段距离之后,我发现那群鬼鱼似乎并没有跟上来,就连铁片摩擦的声音也是小了不少。 难不成就这么甩开它们了我心里有些疑惑,但是不管怎么说,这对我们来说是件好事,我喘了口气,但是身体却并没有任何松懈,仍然朝前走着。 因为身边没有任何药物,我的伤口还在不断的向外流着鲜血,并且发出阵阵刺痛,不过也就是这刺痛让我的神经紧绷开来,没有任何困意跟疲倦的感觉,只是不知道会不会伤口发炎。 “那群鬼鱼并没有跟过来。”顾辛烈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扭头跟我说道,声音里也是透露出了几分轻快。 “没跟过来就好,咱们抓紧走,赶紧出了这dx为好,谁知道下面又会碰到些什么。”我笑道,抱着姬澄雪的手紧了紧,脚下又快了几步。 “难道你们不好奇那些鬼鱼为何没跟过来吗”百华夜咏说了一句。 “没什么可好奇的,我们现在没时间想那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算一步。”我回她道。 我们在这dx之中又走了差不多有个半个小时,眼前却多出来两条岔路口,一条岔路口被两块巨石封的死死的,根本走不进去,我们几人互相对望了一眼,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走另外一条没被封死的道路。 这条路走了差不多有个半个小时,忽然又听见有潺潺的流水声,我有些疑惑,我们现在走的这条路并没有什么河水,这水声是从哪来的难不成是路的外面我暗自猜测了一会儿,脚步却并没停下来,而是继续朝前走去。 不过越往前走,这水声就越来越大。 走了差不多有个十分钟,在我们面前出现了一个一人宽窄的d口,这个d口四四方方,全部由砖石累积而成,极其规矩,而我们这条路正好斜对着这个d口,我想都没想,直接就钻了进去,因为除却这个d口,我们根本无路可走。 进了这d口之后,眼前也忽然多出了一丝亮光,这亮光并不是水光跟视觉产生的色差,而是一种类似于阳光的亮光。 我心里觉得有些奇怪,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亮光,难不成我们已经离开墟铜古城并且摆脱了归墟之地了但是想想看我突然又觉得有些怪异,如果我们真的摆脱了墟铜古城并且离开了归墟之地,那么我们此时应该是在水下吧,怎么会出现阳光呢。 “我们现在到了哪了,你们知道吗。”我扭头去问百华夜咏还有顾辛烈,想听听他们两个人的意见。 “不清楚啊,但是前面那亮光好像是阳光,这确实有点奇怪,这墟铜古城按理来说不会出现阳光这种东西啊。”顾辛烈摇了摇头,也是一脸的不解。 “这可能只是一种类似于透光的现象,就是通过某项工具把光线折s在这里,形成光差,让我们觉得这就是阳光。可能少昊国当年的人也非常渴望见到阳光,才做了这种工具吧,这应该就跟不夜城的人用夜明珠模仿月亮石一个道理的吧。”百华夜咏说道。 三人边说边走,朝着前面那片有着亮光的地方走去,这d内极其潮湿,砖墙上也都布满了藓类植物,看起来有些恶心。但是很明显这d是人工开凿出来的,只是让我有些不理解的是既然是人工开凿出来的,为何造个这么小的d口。 走了差不多有十分钟,我们终于走出了d里。 刚一出来,就连我都不由的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我们此时所在的环境简直可以说是超出了我的想象。 这是一个败破的建筑,极大的建筑,类似于古罗马斗兽场的一个地方,四处都是倒塌的石柱还有一些碎石,甚至还有一些士兵的尸骨跟破败的盔甲,藓类植物布满了这里的每一个角落,一片绿色,就像是草坪一样。 不过这都不是最让我感觉到震惊的地方。最让我感觉到震惊的是就在我们的头顶,竟然有着一束极其强烈的阳光顺着破败的顶棚照s了进来。 这并非是什么机器或者是海市蜃楼什么的,凭着这股温暖我就能感觉到,这是真真实实的阳光 “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这竟然是阳光”百华夜咏张大着嘴巴,一脸的兴奋。 “可能我们真的离开了那归墟之地也说不定,这来回弯弯曲曲的钻d,就连我都忘了应该怎么走回去了。”顾辛烈抱着刀说道,语气也是轻松了不少。 “等等,你们看,前面是不是有个什么东西。”百华夜咏突然说道,指了指我们前方的一块地方。 我顺着她手指的地方望去,那是一块黑影 走近一看,那块黑影不是别的什么,竟然是一具棺材 “草,这地方怎么会有棺材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看样子咱们还得摸回棺材了。”我揉了揉太阳x,恨声骂道,这个时候碰见一具棺材可不是什么好事,人家都说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又一村,我们这可真是一难接一难,简直就是让人揪心。 我把姬澄雪放在地上,然后让百华夜咏看着,跟顾辛烈两个人朝前一走,想要仔细的瞧一瞧这个棺材。 只见这棺材通体漆黑,棺盖上刻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灵兽,中间镶嵌着一颗橙黄色的宝玉,整具棺木纹有七星莲花图,棺盖跟棺身浑然一体,看上去极其大气,只一眼就知道这棺木的主人不是什么普通人。 正所谓麒麟不破土,灵兽不观天。这一般雕刻有四灵兽图样的棺木里面大多数都装有极其多的陪葬品,一般来说都是官宦商贾之家喜好用这种图样。 我心面正想着这棺木里面的主人到底是何身份。 百华夜咏却突然在我们身后大叫一声,听到这声大叫,我跟顾辛烈急忙回头,只见百华夜咏指着身边,颤声道:“她她不见了”: 第200章 女人 百华夜咏的声音响在我的耳朵里,让我脑袋嗡的一声。我抬眼一看,只见百华夜咏身边的姬澄雪此时竟然完全消失了 “怎么会。”顾辛烈皱了皱眉,扭头看了我一眼。 我眯了眯眼睛,姬澄雪本来就是鬼魂之体,这一点,百华夜咏跟顾辛烈虽然清楚,但是对于这个概念还是比较模糊的,而姬澄雪到了归墟之地就变成了实体,究竟是为什么恐怕她自己本身都说不清楚。 而也就是因为她的实体,才让我们忽略了她是鬼魂的这么一个问题。 那么她现在突然消失,在我脑海里恐怕就只有一个原因能够解释了 就是她又一次的回到了鬼魂状态。 虽然这些都是我的主观猜测,但是这种可能性的几率是非常大的,毕竟姬澄雪还是非常强大的鬼魂,我倒并非担心她的安危,但是此时却有一个问题摆在了我的面前,那就是姬澄雪为什么突然变成了鬼魂之体。 如果说仅仅是因为昏厥或者是因为她嘴里所说的y气不足,那么恐怕早在鬼鱼dx的时候她就已经变成了鬼魂之体,可是为什么到了这里才变 这问题有些复杂,我暂时还想不到原因。 顿了顿,我说:“先不用去管这件事,我们眼前的问题应该是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还有这棺材的问题。” “我们从归墟之地出去,应该就是出现在海里,在没有船只跟救援的前提我们只能靠游泳等待救援,我们所在的这里离鱼头礁非常近,根本也没有什么岛屿存在,所以这个问题对我们来说还是很远的的一步”百华夜咏跟我们解释道。 “暂时还是先考虑棺材的问题。”顾辛烈说。 我们三人商讨了一会儿,也没找到什么可行的实施方案。 可就在我们还在商讨的时候,突然砰的一声,那本来闭合竖起的棺材,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打开了 这个异变让我们三人为之一颤,对着我们的棺木突然打开,棺盖重重的摔在碎石上,碎了一地木屑。我舔了舔嘴唇,向前一看,顿时说道:“特么的,这是个空棺。” “什么,空棺”顾辛烈的音量也有些提高了。 没错,就在我们面前的这具漆黑棺材里面,莫说是陪葬品了,就连尸体都没有,是一具货真价实的空棺。 出现空棺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尸体尸变从而破棺而出,游荡在墓x内。一种则是假棺,也就是说为了保护主棺存在的假棺,而往往这种假棺附近都会有大量机关,例如箭矢伏火流砂等等 以我们目前的状态来开,不管是遇到那种情况无疑都非常糟糕,我皱了皱眉头,刚想跟顾辛烈说回退到那砖d之中,可耳边却突然传来一声声类似于女子哭泣的声音。 那声音极其凄婉,如诉如泣,本就空旷的场所一出现这声音顿时就变的格外的骇人。 我朝两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那哭泣声还在耳边回荡,那空灵诡异的声音让我不禁浑身发凉。 “这声音有些恐怖”百华夜咏朝我旁边靠了靠,缩了缩小脑袋。 “难不成是这棺木里的尸体”我朝顾辛烈看了一眼,出声问道。 “都不一定,这声音出现的太过突然,也太过古怪,如果是这棺材里面消失的尸体所发出的,我们还能有所防备,但怕就怕是些别的什么东西”顾辛烈抿了抿嘴唇,说出了自己担心的问题。 确实如他所说,如果这东西真的只是尸体那还好说,毕竟刀砍火烧对它都有用处,但是如果是鬼魂之类的话那就难做了。 人类之所以畏惧鬼魂,就是因为它没有形体,也就因为它没有形体,所以才让人恐惧 那哭泣声没有一丝停歇的意思,仍然在我们耳边响彻,而我们三人就只好慢慢的朝着砖d的方向挪移过去,可才走了没有两步,只听百华夜咏突然大叫一声,吓的我浑身一激灵,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我扭头问道:“怎么了。” “有有鬼我看到了”百华夜咏颤颤巍巍的说道,一双手紧紧的搂着我的胳膊。 “在哪。”听到这话,顾辛烈猛然抽出黑色长刀,问道。 “就在那砖d旁边,一个没穿衣服的女人,看不清脸全都是头发,身体就跟泡烂了一样。”百华夜咏此时声音都有些发颤,显然被吓得不轻。 我朝她说的那个方向一看,可却并没有看见她所说的女人,可在这节骨眼上我并不觉得百华夜咏会对我说谎,可是这到底是 “y阳眼还能用吗。”顾辛烈看了一眼百华夜咏,说道。 “不行,眼睛还是有些发涩,如果再用下去有可能会让我失明。之前已经用过好多次了。”百华夜咏摇了摇头。 y阳眼不能用,这再一次让我们陷入到了困境之中。如果百华夜咏嘴里所说的那个女人真的存在的话,那么 我刚想到这,突然百华夜咏又是一声尖叫,那叫声极其尖锐,让我连忙把她从我身后拽到了我的身前,然后问道:“到底怎么了” “那东西碰了我的脖子,特别凉”百华夜咏死死的搂着我的腰,声音颤抖,眼睛闭的紧紧的,似乎生怕看见什么东西一样。 “碰了你的脖子”我把百华夜咏的头发挑开,看了看她的后颈。 这不看还好,一看着实把我也吓了一大跳。 全都是水渍,百华夜咏的脖子上不知道怎么回事全都是水渍,这水渍并非是从头发沾到脖子上的,而是一种类似于粘y的物质,有些鱼腥味,而百华夜咏的后脖颈此时也是有些淤青,这淤青的中间还有着一丝乌黑,她并没有遭受到什么撞击,那么这处伤痕就来的未免有些蹊跷了。 难不成这里真的有鬼 一想到这,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定了定神,我把姬澄雪脖子上面的粘y全都用手甩了下来,然后把这事告诉给了百华夜咏,她听完之后恐惧之色也是变得更加强烈。 “看样子,在这里,还有第四个人”顾辛烈眯了眯眼睛,把那个人字咬的死死的。 也就在顾辛烈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本来响彻在整个空间内的哭泣声,竟然渐渐的开始变成了“咯咯”的笑声,声音并不大,但是却异常的尖锐,就像是唱京剧的人在捏着嗓子笑一样,那声音非常刺耳,也显得异常诡异。 “妈的,果真有鬼。”我能感觉得我心跳此时正在逐渐变快,那种恐慌的感觉油然而生,开始在我内心之处不断蔓延,渐渐扩散。 “那棺材,不见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顾辛烈突然出声说道,我扭头望去,整个人差点没被吓的晕过去,只见刚才那漆黑的棺材,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消失了,只留下了摔的有些破损的棺材盖还在地上。 “那东西也不出来,看样子是准备活活吓死我们了。”我舔了舔嘴唇,说道。 “林林先生,你的后背。”百华夜咏娇柔的声音响起。 她话音刚落,顾辛烈的眼睛瞬间就盯在了我的后背之上,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出刀,“嗖”的一声,我甚至能感觉到后背有一阵凉风而过,就连皮肤上面的汗毛都是瞬间根根竖立,那黑色长刀擦着我的皮肤顺势而下,我来不及多想,连忙问道:“我的后背有什么,顾小哥” “一个女人” 顾辛烈只说了这四个字。 可就是这四个字,就已经让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盯着我的面前。 我看到了,一个女人一个没穿衣服浑身赤果的女人,就跟泡在福尔马林y体里面的标本一样,这个女人的皮肤有些发肿,并且极其惨白。而她浑身上下最瞩目的恐怕就是她的头发了。 长,非常长。漆黑的头发一直被她踩在脚底,脸上也被头发遮盖住了一大半,只留下惨白且布满伤痕的嘴唇,向下滴着不知水珠还是粘y的物体,那是一种我难以诉说的恐惧,那一声声尖锐的笑声也正是从她的嘴里传出来的。 可就是一个眨眼的功夫,瞬间她就又消失不见了。 我下意识的一摸后背,果然,全是粘y,散发着鱼腥味的粘y。 “这特么到底是什么东西”人在恐惧到极点的时候,情绪就会转变成为一种愤怒,这种愤怒就是现在我的状态。 “小心点,她就在我们周围。”顾辛烈拍了拍我的肩膀,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指了指眼睛。 我长舒了一口气,却并不觉得有任何放松,那股恐惧感还是挥之不去,那尖锐的笑声也是一直摧残着我的听觉神经。 我脑海里也是一直不停的想着刚才的那一幕,她到底是鬼魂还是y物到底是不是那棺材里面的尸体,她到底想要干什么,这些问题一直围绕在我的脑海之中,也就在我正对这些问题冥思苦想的时候。 我突然感觉,有一抹冰冷悄然滑上了我的脚踝: 第201章 降仙 就在这抹冰冷滑上了我的脚踝时,我心里大叫一声不好,下意识的将百华夜咏向外一推,也就在我刚把百华夜咏推出去的时候,我脚下一股大力传来,我根本来不及有所动作,就被这股大力猛的拽倒在了地上。 这一摔可把我摔了个七荤八素,手肘跟下巴上也全都见了红。我闷哼一声,借力低头一看,只见就在我的脚踝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缠着一圈漆黑的头发,这头发我乍一看有些吃惊,但是下一瞬间猛然就跟刚才那女子的漆黑头发重叠在了一起。 我暗骂一声,顾辛烈也是眼疾手快,一刀就把这头发给斩断了。 可是事情并没有就这样结束了,头发开始密密麻麻的出现了,从一缕变成一大片,开始疯狂的朝我们卷了过来。 这是让我始料未及的,我没想到那女人的攻势会来的这么突然,按照以往我所遇到的鬼魂来看,它们并不会采取直接的进攻,而是先进行恐吓来让人精神崩溃,继而才进行攻击。 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有些晚了,这些疯狂滋生的头发从砖d之中猛然的朝我们开始冲击,以极快的速度朝我们三人席卷了过来。 这对我们现在来说无疑是致命的,那湿漉漉的头发恐怕除了锋利的斩击之外,就连火焰都拿它没什么办法。 一想到这,我就不由的又往后退了几步。 锋利的斩击,我现在身上可没有任何武器,仅有的两把彩剑也全都丢在了那鬼鱼dx里,百华夜咏身上更是只剩下了一套内衣,如果她能动用y阳眼的阳火还好,可是现在看来这条路也根本行不通。 因为贸然动用y阳眼对于现在的百华夜咏来说无疑是自寻死路,虽然这样能够救我们一命,但是就算百华夜咏拼了一双眼睛,我也断然不会答应。 这样看来,现在能够对这些头发造成伤害也就只剩下顾辛烈了。 可是一把刀想要保护三个人,这未免有些困难,如果只是少量头发的话恐怕还有机会,但是眼前这样的头发数量,根本就是异想天开,顾辛烈能否自保都成了问题。 但是此时我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一退再退,眼看就要走到了边界,我突然脚下一滑,低头一看,原来是那有些破损的棺材盖。 此时已经是十万火急火烧眉头的关键时候,我来不及多想,直接把这棺材盖拿了起来竖在了身前,如果这头发直接卷过来的话我直接一推棺材盖还能抵御一会儿。 可就在那些头发距离我们还有不到一掌距离的时候,忽然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怪事 这些头发,竟然就这么停滞在了半空中,一动不动,就仿佛是已经拉到了最极限的距离的一样。 但是我心里很清楚,这女人的头发应该是没有什么距离限制的,真正让它停下来的恐怕就是我手中的棺材盖。 这棺材盖究竟为什么能让这女人的头发停下来我就不得而知了,我们现在也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事,只能够举着这棺材盖跟这些头发对峙防止被缠上。 顾辛烈说:“还真是有些神奇,这棺材盖竟然还能抵御这女人的头发。” “你们闻没闻到有什么味道。”百华夜咏抽了抽鼻子,四处嗅着。 “什么味道这里除了鱼腥味就是臭味。”我说。 “不是,是一股香味,你们没闻到”百华夜咏说道。 我摸了摸鼻子,对于气味的敏感程度,不可否认女性天生就是要优于男性的,现在我鼻子里满都是让人作呕的鱼腥味,别提有什么香味了。 “我闻到了,有一种淡淡的香味,不仔细去闻是闻不出来的。”顾辛烈点了点头,皱了皱鼻子。 “怎么会有香味”我眯了眯眼睛,开始沉思了起来,这棺材盖能够挡住这女人的头发定然不会是巧合,其中必然有什么奥秘。 至于百华夜咏嘴里说的香味,想必也是来自这棺材盖,因为在我没拿起这棺材盖的时候,百华夜咏跟顾辛烈可全都没注意也没闻到这股气味,但是此时却是突然闻到了一股香味。难不成是因为这股香味才抵御住了这女人的头发 我在心里不由的猜想道。 “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要想办法离开这里。”差不多维持了有几分钟,顾辛烈开口说道,因为棺材盖重量的问题,我跟他已经换过一次班了,如果长久下去,必然还会出现别的问题。 “等等等等,先别慌,我好像想明白了。”我摆了摆手,盯着棺材盖前面那一片黑压压的头发,说道。 百华夜咏说:“想明白什么了” “那女人应该是禁婆。”我眯了眯眼睛。 “禁婆”顾辛烈有些惊讶。 “对,我恍然间想到了,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禁婆,这是南海传说中的一种鬼怪。以前南海附近的村落每当有灾祸的时候,就会请巫师捏一个泥人,有头,大r,鼓肚子的模样,象征着贪得无厌为非作歹的禁婆。人们再把这个泥人砍去四肢,然后丢到村外,做出驱鬼的样子,寓意是让禁婆永世不得复活,从而让村内得以安宁,这就是南海最早关于禁婆的传说。” 我想了想,又继续说道:“但是禁婆并非是什么鬼怪,而是巫婆的一种,又叫雅禁,是古代巫师的一种称号。禁婆可以通y阳鬼神,问病驱邪,因为常年熏陶在香火之中,并且幼时就以秘法灌注禁锢血r,所以禁婆的骨头会有一种骨香我说到这,你们应该会明白我要说些什么了吧” “你的意思是,我们闻到的这种香味其实是禁婆骨头上面的香味也就是骨香”顾辛烈问了我一句,语气中带着疑问。 “是的,你们也看到了,这头发距离我们不过一掌距离,说白了,一个眨眼的时间就能冲过来把我们全都卷起来,那样我们根本就是死路一条,没有丝毫活路。但是就在我们举起棺材盖的时候,它们却恰好停住了”我满含深意的看了顾辛烈一眼,说道。 百华夜咏c嘴道:“你的意思是说,这棺材盖是用禁婆的骨头做出来的” 我说:“一个人的骨头怎么可能做出这么大的一个棺材盖,我猜应该是棺盖中间镶嵌的那块宝石,那应该就是禁婆的骨头凝结出来的。这应该正是这头发没越过棺材攻击我们的原因,再者你们也应该清楚,在我没拿起这棺材盖的时候,可没有人闻到一股香味” 百华夜咏接着说:“就算我们清楚这些问题,可是起不到实质性的作用啊,我们还是拿这禁婆没有办法。” “只要清楚她的身份,其他的就好说了,我们暂时先在这棺材盖后面躲上一阵。”我舔了舔嘴唇。 事情的前因后果经过我的猜测跟推敲,应该是这样的。 当年一位禁婆在少昊国死去,因此引起恐慌。因为禁婆大多都能通晓y阳,能跟鬼神谈话,能够请仙入体,也就是所谓“降仙”。也就因为禁婆经常被这些仙、妖、佛、魔、鬼上身,所以身体早就变成通灵之体,如果按照寻常方法下葬,定然会被尸变成僵害人性命。 所以少昊国子民在筑造墟铜古城之时就特别把这禁婆放置了进来,把其血r刮干,用骸骨炼制丹珠镶嵌于棺木之上用于震棺,还可以锁住禁婆的魂魄不让其四处飘荡,可谓是一举两得。 但是时间一久,禁婆怨念加深,难免化为厉鬼,不过恐怕这些事少昊国的人并没有预见到,于是才有了我们眼前的这一幕,也就是我们“碰巧”遇到了这禁婆。 我以前就常听说起有什么“降仙”之术,也就类似于东北的“出马仙”跟一些秘术。一般有一个人充当灵媒,也就是能够沟通鬼神之人,这人凭借着自己能够通晓y阳而让鬼神“附体”,助人解决困难,当然就现在而言十有九成都是骗人的把戏,但是这“降仙”之术可是确有其事。 但是有回报就必然要付出。这一般的灵媒,也就是禁婆巫婆大神之类的人,都惧怕光火,并且都活不长。因为常年让鬼神附体,首先这些人的身子骨就会变的非常孱弱,且光火乃阳,鬼y属寒,所以这些人往往都不出家门。 这也就是为什么这禁婆的本体一直藏在那砖d之中,而只有头发出来攻击我们。想必当年的少昊国子民也是知道禁婆的这个弱点,所以才会在这漏出这么大的阳光点。 最后一点,那就是这类人往往惧怕真鬼真神,虽然她们能够沟通鬼神,但是同样她们也非常惧怕鬼神,例如地藏王菩萨、黑白无常等等禁婆并非无所畏惧。 所以说这就是我们的突破口,只要知道这女人是禁婆了,我们就能捏住她的把柄,只要捏住了她的把柄,我们就定然可以安然无恙。 想到这,我心生一计,左手绕过棺盖就去抠那上面镶嵌着的那颗玉石。果不其然,那头发还是没有丝毫动静,甚至还因为我的动作向后退了一退。: 第202章 船夫 那块玉石镶嵌的并不是非常结实,我稍微用一点力就把它从棺盖上给抠了下来。 也就在刚把这块玉石抠下来的一瞬间,只见那些黑色的头发瞬间就贯穿了棺盖,来到了我们眼前,我眼皮一抖,下意识的把那块玉石举到的身前,那黑色的头发如我所想,再一次的停了下来。 “这禁婆为什么不敢伤害自己的骨头”百华夜咏好奇的问道。 我解释道:“古文有记载,挫骨扬灰等同于魂飞魄散,伤害了自己的骨头就相当于破坏自己的灵魂,灵魂若是受损,那就难免要魂飞魄散。这禁婆究竟为什么攻击我们,我也不得而知,但她肯定不愿意因为攻击我们而让自己陷入魂飞魄散的危险之中。” “现在应该怎么办”顾辛烈说。 “我观察了一下,我们头顶上面的光线每过十分钟就会经过那砖d一次,也就是说每十分钟就是这禁婆最虚弱的时候,这一分钟就是我们反击的时候。”我眯了眯眼睛,看着头顶越来越浓烈的光线,轻声道。 “用玉石来退头发,等到了砖d口的时候,我持刀进去结果了她,你是这么盘算的吧。”顾辛烈瞥了我一眼。 “恩,顾小哥你的刀有破邪的作用,我们也就只能这么一试,如果出了差错,我们还有玉石保命,但是这确实也是有危险的,你应该明白。”我抿了抿嘴唇,这方法确实已经是最下乘的方法了。 如果出了差错,不但顾小哥有危险,就连我跟百华夜咏都可能受到牵连。这禁婆的气息,凭借我跟姬澄雪接触这么长时间感受到的鬼魂状态,她起码也是血魈的存在。 十分钟一次机会,每一次机会就只有一刀的时间,我很清楚这代表了什么。 我舔了舔嘴唇,手里紧紧的握着那块玉石,开始向前慢慢腾挪着,那一片漆黑的头发也因此渐渐后退,我能感觉到那禁婆从砖d之中传来的愤怒,甚至就连耳边的笑声都愈加的变得尖锐可怖。 头顶的光线缓缓的移动,就在那束白光落在砖d之中的时候,我大吼一声:“动手”而此时我的位置也刚好就在砖d附近。 我把手中的玉石连忙丢给顾辛烈,顾辛烈左手一挥,捏住玉石,右手拔刀出鞘,脚下一点,猛然冲进了那砖d之中,就在顾辛烈冲入了那砖d的时候,在我跟百华夜咏面前的漆黑头发,全部疯狂的调头,涌进了砖d之中。 少顷,只听得一声快走,我还来不及反应,从砖d口内,砰的一声传出炸响,砖石四处飞散。 紧接着,就见顾辛烈猛的从d内倒飞而出,我心里瞬间大叫一声不好,可是此时已经来不及做不出任何反应,只能从身后抱住顾辛烈。 不过,不光是顾辛烈从d内出来了随之而出的还有一大片漆黑的长发,跟它的主人。 这是我第一次看清楚这个禁婆的庐山真面目,没有想象中的狰狞跟恐怖,她长得极为美丽,光是看脸孔的话,惨白的皮肤跟一头漆黑的长发,只是眼睛有些可怖,那不是人类能够拥有的瞳孔,而是一对橙黄色的竖瞳。 她想要玉石俱焚 这是我的第一反应,果不其然,就在我的这个想法刚刚从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时候,只见无数的漆黑长发瞬间顶在了我们三个人的身上,然后迅速的卷住了我们的手脚。 那禁婆张口猛的吼了一声,那声音极其尖锐,我瞪大了眼睛,就眼睁睁的看着她把我们顶出了这破败的建筑。 完全没有抵御的力量,我甚至能感觉到我的r体所承受的巨大力量而产生的风压,也就因为这等力量,让我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就喷了出去。 这破败的建筑后面究竟是什么,我现在也才明白。原来是海,我的周围全都是湛蓝色的清澈海水,而那禁婆禁锢在我们身上的头发也渐渐的开始消散,随后慢慢的化为了灰烬。 魂飞魄散 顾辛烈手里的玉石,已经被她刚才的攻击捅的碎裂成了一块一块的残渣,那禁婆跟随着我们离开了那破败的建筑之后也是随之消散,就像被风吹过的沙雕一样,而就在我的眼睛里,那破败的建筑也因为涌进了大量了海水瞬间崩塌。 我们究竟是如何出来的这个问题在我脑袋里只停留了不到几秒钟,随即我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视觉正在轻轻的晃动,我的肺在贪婪的吸收着周围的空气,我并不是在水下,我的头顶是一片黑压压的乌云,隐约间似乎还有闪电一闪而逝。 等我缓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然在一艘小船上。 我猛的起身,却发现顾辛烈跟百华夜咏都不在我的身边,就连鬼童子都不知所踪,这艘小船之上除了我,只有一个老人。 这是一艘木质渔船,说白了就跟几十年代出海的小船没什么两样,还需要划桨才能启动,这老人身上披着一件灰色的袍子,花白头发,眼睛里甚至还有些眼屎,极其邋遢的模样,看样子就是个渔夫。 “老先生,请问你看没看到我的朋友”我出声问道,不用想,我的命应该是这位老人救下来的。 “看见了,但是我只救了你一个。” 老人开口,嗓音嘶哑。 “你为什么没救他们”听到他这句话,我也不知道哪冒出来的邪火,坐直了身子直接就质问起了老人。 “我这艘小船,可就只能救下一个人,难不成,你要老头子我跳到海里喂鱼”老人瞥了我一眼。 “那你为什么救下我”我有些沮丧,顾辛烈他们现在生死未卜,对我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但是就像老人说的,他没有义务救下我们任何一个,单单把我救上来,我也只能感恩戴德。 “你爷爷还好吧。”老人吹了一口气,脸上浓密的花白胡须也是为之一颤,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这个老人并没有拿船桨,而是任凭这艘小船在这海面之上飘荡。 听到老人这句话,我心里为之一颤,但是我还是耐着性子说道:“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就去世了。” “连林半仙都死了啊,看来我真是活的够久咯。”老人抿了抿嘴唇,眼睛里透露出一束难以言表的精光。 “老先生真的认识我爷爷”我有些惊讶,一开始我还以为这老头是纯粹的认错了人,但是没想到他竟然能说出我爷爷的绰号,看样子也许跟我爷爷也是旧识。 “老朋友了你身后的刺青,是何家的手笔吧。”老人并没有跟我谈论过多,而是换了个话题。 我也不知道顾辛烈跟老人嘴里的何家有没有什么牵连,张口说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老先生也是摸棺的” “我姓李,跟你爷爷一样喊我李三千就行。”老人点了点头。 我说:“李三千。” 倒也不是我不尊老或者是懒得矫情,只是跟这些有个性的老人说话,你越谦让反而越落了下乘,落落大方反而让他们觉得更舒服。 “小子,见你是故人之后,我奉劝你一句,摸棺足富则已,别去趟七家的浑水,你这点斤两,比你爷爷可差的太远咯。”老人笑了笑,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有意思的事。 “我本就没想趟七家那趟浑水,只是反正我跟七家八竿子打不着亲戚。”我挠了挠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能胡诌一通。 “摸棺七门游龙走,望闻问切鸟林惊。” 老人沉吟了片刻,才缓缓的说出来这么一句话。他的嗓子就像是在沙漠中缺水的苦修者一样,干枯的厉害,让我忍不住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我并不知道老人说的这句话有什么深意,自然也不敢妄自猜测,不过大概意思就是说七家鱼龙混杂,能人异士数不胜数最好别去招惹吧。 “你筋骨还算不错,我教你两手防身如何”李三千瞥了我一眼,一吹胡子,脸色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请老先生指教”我心里非常兴奋,不用动手,单凭老人刚才那三言两语就给我一种世外高人的感觉,现在再看模样,怎么瞧也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我这有一把刀,你敢不敢要”老人突然把脸朝我凑了凑,眼神也变得有些尖锐,让我忍不住浑身一抖,后背起了一层白毛汗。 “是鬼器还是葬y武” 老人突然散发出的气势给了我一种极其凝重的压迫感,我甚至有些恐慌,这种恐慌是一种类似于鱼看见猫的感觉。 “还不错,也晓得鬼器跟葬y武嘛。”李三千一吹胡子,然后从袖口取出一把刀。这刀很窄,跟顾辛烈的黑色长刀差不得的宽度,却只有一臂余长,是把短刀。 刀上套着漆黑如墨的刀鞘,通体看上去十分古朴,没有一点花纹,刀柄却是诡异的有着三条猩红丝线,尤其是护翼,竟然只有一侧,上雕墨麒麟头颅。 “我这把刀,叫刹那。”: 第203章 沉船 “这是把葬y武,具体是哪个年代、什么人用的,我也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如果你敢用,就拿去好了。”老人嘿嘿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他随手一抛,将短刀抛向我,我伸手一接,手臂猛地一沉,这刀比我想象中要沉上几分。我轻推刀柄,“噌”的一声,雪亮的刀锋就映入了我的眼帘。 跟漆黑的刀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雪亮的刀锋极其扎眼,晃得我眼睛一眯。就跟传说中千年不出世,一出世锋芒毕露的越王勾践剑一样,这把剑就仿佛是洗尽铅华之后重新开封的利刃。 剑柄下侧写着“刹那”两个古篆,外表古朴大气,内部锋芒毕露。 只一眼,我就喜欢上了这把兵刃。 我并非是什么古玩爱好者,更不是什么收藏大家,对于冷兵器更是一窍不通,毕竟,在这个时代,哪里还会有人跨刀提剑嚷嚷着:“男儿当带三尺剑立不世功。” 但是我的确很喜欢这把刀。 “这把刀是什么时候到我手里的,我也忘记了,既然你喜欢就拿去好了,不过要记着,不要轻易用这把刀,会有麻烦的。”老人仿佛睡着了一般,盘着腿垂着脑袋,两只手搭在胯内。 “麻烦什么麻烦。”我有些好奇,难不成这把刀还是什么妖刀不成。 “嘿嘿,这个就要你自己去发现了,老头子我可不敢说太多了,不过,你会用刀吗”老人瞥了我一眼,清淡道。 “这个”我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老人说:“你爷爷当年也是这幅模样,三十好几才学拳脚,哼也罢,你来这南海,是找墓的” 我吸了一口气,就把到归墟之地之后发生的种种事都跟老人说了一遍,当然,该隐藏的还是要藏着三分。 “那可不是什么归墟之地,不过是小归墟罢了,帛言这本奇书,我以前也听你爷爷谈起过一二,不过也忘得差不多了。”老人仰起头,似乎陷入到了回忆之中,抿了抿嘴唇,说道。 我刚要说话,老人却忽然朝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说:“要下雨了,鱼龙都要出来咯。” 话音刚落,只见我们面前突然掀起一个浪花,小船在海面上折折,突然一声惊雷炸响,我浑身一颤,漫天大雨倾盆而下。 大雨一下,本来就摇摇晃晃的小船顿时就显得更加的动荡,几欲翻底。 我双手分别扒着船边,心里也是一阵慌张,心里也不由暗想,这李三千不会是出来寻死的吧。 这南海人烟稀少,鱼龙游行,海上天气更是瞬息万变,就是一般巨型游轮也要小心三分,更别说这艘一个大浪拍过来就能变成残渣的木船了。 “下海。” 淋了一会雨,李三千抿了抿嘴,冲我说了一句。 “啊”我有些没明白,什么叫下海 “我曾经托人看过,这鱼头礁附近有一艘沉船,沉船中宝藏应有无数,只是碍于这里鱼龙太过多密,就连蛋民都不敢轻易靠近,怎么样,小子,想不想跟老头子我发个大财。”李三千一吹胡子,哈哈大笑道。 我听这李三千一说,心里顿时有些惊讶,心想能驾着这艘木船开在鱼头礁附近,这李三千当真不是寻常人,可是这下海捞蛋,我们现在却连个最基本的水肺都没有,就是水性再好,又能在这水下待多久 李三千可能看出我心中所想,一挥长袖,把长袍掀开,就露出了两个水肺。 看到这一幕,我忍不住低声嘀咕道:“还以为世外高人可以在水下憋个三天三夜,都他娘的是扯淡。” “世人高人也怕死。”李三千瞥了我一眼,然后褪去一身长袍,顿时露出极其健壮的肌r。 李三千看似有些瘦弱,但是他一脱光上衣之后,那一身精壮彪悍的肌r顿时分外夺目,让我忍不住都偷偷羡慕一番。皮肤上疤痕交错,乍一看刀伤枪伤不在少数,想来也是历战之躯。 不过,最让我感到好奇的是他身上的刺青,跟一般的盲眼刺青不同,并非是鬼神一类纹身,而是一幅大图。 上绣游鱼走兽,飞凰猛禽,有则翻江倒海,有则引颈长啸,五龙交缠夺一珠描在胸口,整幅刺青看起来大气磅礴,前胸后背,手臂至肘全都是这五颜六色的精致纹身,没有一点点突兀,反而更显神秘。 “下海了,小子。”李三千背好水肺,瞥了我一眼,然后翻身入海,此时大浪滔天,我不敢怠慢,连忙装了水肺,带好刹那刀也跟着跳进了海中。 一入海,顿时眼前就是一面雾蒙蒙的,因为下雨的关系,鱼龙上游,弄的海水也是有些浑浊,鱼头礁附近的海域并不深,在水肺的帮助下,我们可以潜到四十米左右。 李三千在水里的速度极快,几乎一眨眼的时间,他就从我面前消失不见了,我只能颇为勉强的跟在他身后,很难想象,一个看上去五六十岁的老人会有这么充沛的体力。 我们不断的下潜,我能感受到来自水压所带来的压迫感,那种感觉别不是特别好受,虽然我水性还不错,但是,对于潜水这种事却并不是特别习惯。 好在这一次我们潜水的深度并不算深,差不多三十米左右,就踩到了底。我捏开护目镜旁边的探灯,打量了一下周围,翻滚的细沙夹杂着一些残渣跟海水搅拌着,环境有些浑浊,我们旁边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蚌类。 看样子胡黑说的没错。 不过一想到这个船老大,我心里还是有些抱歉的,没想到一次出海,就让他跟他的船员全都死在了这海上,就连船都没留下。 我心里正想着,忽然头顶游去一个巨大的黑影,我心里一抖,连忙俯下身子抬头一看,这一看顿时惊得我一身冷汗,一只七八米余长的青黑色的鳌虾从我头顶飘然而过。 这东西可不是什么善类,跟平时在饭店里吃的更不能混为一谈。 在海中如果论凶狠,这第一就是巨大的鳌虾钳蟹,其次才是虎鲸鲨鱼。这巨大的鳌虾钳蟹,最大可有车船大小,一凿之力能够轻松的破开百年蚌类的贝壳,直砸个通透,就是稍微小点的渔船也能被它一钳剪断,这就是所谓的断船蟹。 见那巨大鳌虾远去,我长舒了一口气,慢慢站起身,四下寻找起了李三千的身影。 只见李三千正在我前面不远处,踩水而行,手里提着一把跟刹那刀差不多长短的短刃,不知再做些什么。 我两三下游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见是我,也不废话,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前方,示意我向前走去,我点了点头,也学他踩水而行,尽量避免跟脚下蚌类接触。 这东西看似人畜无害,只懂防御,但是,但凡是被这等大蚌夹一下,不变成残废,也要断上几根骨头。 在水下走的有些吃力,不过百米的路线,我差不多走了快十分钟。一个转弯,在我眼前瞬间出现了一艘巨大的沉船遗骸,这艘船看起来非常巨大,在我印象里能够跟泰坦尼克号相提并论,虽然我并没看见过真正的泰坦尼克号。 但是我面前的这艘船,它的巨大是毫无疑问的,这是一艘近代的外国游轮,差不多有个几十年的历史,船身后面的铭牌清楚的写着一九六二四个数字,修机斑斑的船体滋生了不少苔藓植物,恐怕此刻已经变成了游鱼的居所。 就在我还在细细打量这艘船只的时候,李三千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嗖的一声犹如箭鱼一样的冲进了那艘沉船之中。 我见他已经游了进去,也不敢怠慢,连忙跟着冲了进去。 这艘轮船并非是毁于触礁暗流之类的事故,根据船只上的伤口来看,应该是被大群的大型鱼龙进攻而导致的毁灭。 我们首先来到的地方是船只的餐厅部分,往日热闹的场景此时已经变得极其凄凉,里面到处都是藓类植物跟一些小鱼,来回反复的查看之后,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于是我就又跟这李三千继续向船只的深处游去。 沉船中有些区域受到撞击的挤压,内部的构造已经扭曲变形,船里漂浮地杂物更是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我们的视觉,不过还好,因为水流的缘故,这里并没有什么东西能对我们造成伤害。 沉船的深处,充满了诡异y暗的气息,那种感觉极其压抑,偶尔有些形态奇特的鱼类游进游出,瞪着眼睛,也不惧怕我跟李三千,但似乎对灯光有点惧怕,并不靠近,我跟李三千并没有直接到船舱去查看,而是先一步来到了船长室。 从餐厅一路游来,让我有些奇怪的是,这艘船只上并没有任何人类的尸体或者是血迹,难不成当初的船员全都逃生了还是说都被鱼龙拽出船只吃掉了 我摇了摇头,按照我的推测,可能他们都在逃生的过程中全部成了鱼腹之食。 推开船长室的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副照片,金发碧眼英气十足的船长,原来这艘船是英国游轮 我把照片随意的丢在四周,四处翻找了起来,可刚翻找了一会儿功夫不到,李三千就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循声望去,只见他手指指着我脚下,我低头一瞧,顿时吓得向后一蹦。 原来我刚才正踩着一只手: 第204章 闹鬼 这只手早已被泡的有些发白发胀,指甲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只留下了可怖的伤口痕迹。 如果不出意外,这只手就是刚才照片上那位船长留下的。不过,尸体此时已经被厚重的木板给盖住了,想必就是抬起来也是血r模糊的景象,我挠了挠头,蹲下身子把那只手转了过来。 这具尸体显然已经不具备尸变的条件,所以我并不害怕他会突然浑身长毛,然后变得血口獠牙。 把这只手转过来一看,只见他的手里竟然握着一颗珍珠,这让我着实有些惊讶。 人在死的时候,应该最迫切的就是见到自己的家人,尤其是像他这样出海的船长,所以海难者十有手里或者身上都会携带家人的照片之类的东西。但是这攥着一颗珍珠,让我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跟贪财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南海盛产珍珠,这东西也并非是罕见之物,难不成这里面有什么隐秘 我挑了挑眉毛,扭头去看李三千,却发现他却突然不见了。我把船长的手放开,转身就去寻找李三千。 至于那颗珍珠我并没有去拿,因为这是常识。不管是蛋民还是盗墓贼,都不会轻易去触碰水手船长的贴身物品。 因为常年跑船做水手的人,有一小半都会死在海上,再难返回故乡。其实有些是船只触礁又或者是被大型鱼类攻击,全员葬身鱼腹,可是绝大部分却都死在海盗凶恶之徒的手里。 这群海盗凶恶之徒也是为财而生,行事手段一向是j犬不留,杀光船员之后自然会把他们身上携带的值钱东西扒下来用作卖钱生活。 所以,为防不测,跑船的船员水手,大都会在自己随身的金银饰物中下蛊,南海也是盛行巫蛊,所以这倒也并非是什么难事。 杀人越货的海匪海盗,或是谋求不义之财在死人身上扒金银首饰的恶徒,一旦取了这下了降头蛊毒的首饰,往往就会中其邪术,惨遭横死。 于是乎不管是摸棺人还是蛋民,都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就是见海三不摸,头一条,就是:“不取海子身上财。” 这海子,指的就是在海上常年工作的船员跟水手。 “也不知道这李三千跑哪去了。”我在心里嘀咕道。 我一路顺势而走,速度并不算慢,好在并没遇到什么大型鱼类,不多时,便来到了一个密封的阀门前。 这阀门有些松动,显然是有人来过,我猜测李三千可能就在里面,于是用尽全身力气把这阀门扭开,然后翻身走了进去,但是让我有些意外的是,就在我刚走进这里的时候,身后的阀门却突然瞬间关闭,低沉的关门声让我一阵心惊。 不过更让我有些意外的是,这里竟然没有水 我打量了一下四周,看样子这里应该是沉船的船舱。我没贸贸然的拔掉水肺,因为这里的空气质量如何,我并不知道,船舱有些潮湿,地面上也是有着一层没过小腿的海水,我刚走几步,就看到了李三千。 他正蹲在地上,不知道在看些什么,而他的脸上,此时也早已没了面罩,看样子是把水肺拔掉了。 “小子,来了”李三千瞥了我一眼,然后又继续观察起地面上的东西。 我没回他话,而是盯着他所看的东西,那东西有些发黑,在漆黑的船舱之中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因为船舱的高低问题,李三千所在的那块区域地面上并没有水,而水却全集中在了我所在的门口。 我走了过去,问道:“李老,这是什么东西。” 我从护目镜看,似乎是个蚌类动物。 “砗磲,不过看样子只有几十年大小。”李三千敲了敲那漆黑的东西,发出砰砰之声。 我点了点头,对于砗磲,我也是略有耳闻,应该可以说它是世界上最大的蚌类之一,同种的巨贝砗磲甚至可以长到五米多,可谓是巨兽,而这种动物内体似乎很少孕珠,大多是拿来做些装饰品。 “你可以把水肺暂时拔了,这里的空气很好。”李三千说道。 我听他的话,拔掉水肺,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中有种霉味,但是还好,并不是特别难闻,空气质量说不上很好,但也并不至于太坏。 “你知道这艘船是怎么沉的吗”李三千把那砗磲推到了一边,蹲在地上问我。 我说:“应该是被非常多的大型鱼类攻击所导致的沉船吧。” 李三千点了点头,然后说:“那你可知道这些鱼类为什么攻击这艘船” 我摇了摇头,这点我倒还真不知道。 “鱼头礁海底珠蚌砗磲成群成片,每当夜晚十分就会一起开蚌吐珠,其光芒可以和月华媲美。而大型鱼类却格外喜欢这种光芒,常常为了夺珠而自相残杀,所以每到夜晚时分,你就能看到鱼头礁海面上浮起大批大型鱼类的尸体。鱼头礁之所以危险,并不是说这里暗礁太多,而是指到了夜晚这里就会变成屠宰场,过往的船只难免会被波及其中。”李三千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好在还算清晰。 他所说的这点我是知道的,因为当初刚入海域的时候,胡黑也曾说过跟他一模一样的话。 “但这并不是这艘船毁坏的主要原因,你仔细的观察一下这船舱的四周,你就知道原因了。”李三千拍了拍手掌,站起身子。 我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四处打量了一番,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确实把我吓了一大跳。 乍一眼就有上百斤的宝玉真钻跟黄金制品,三米多长的砗磲尸体,里面还有着一颗巴掌大小浑圆的红色珍珠,半米余长的血红珊瑚树 这里的宝贝几乎看得我眼花缭乱,如果把这些东西全都卖出去的话,恐怕我瞬间就能成为一个富豪,不过一想到这,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难不成就是因为这些宝贝,这艘船才遭受到了大型鱼类的群体进攻 我有些惊慌的看向李三千,见他点了点头,我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可就在我刚转头准备做点什么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在角落竟然有一具棺材 这里怎么会有一具棺材。 那具棺材通体漆黑如墨,棺面雕刻火龙缠柱,棺尾镶嵌三颗菱形玉石。分别为黄红蓝三色。样子极其诡异。首先火龙缠柱这种雕纹的棺材就极其少见,倒不是说不吉利,而是说棺材属木,与火不和,用五行学说就是有“克”。 至于三颗玉石是何用处,我倒并不是十分了解。 “这棺材是选自上好檀木所制,应该是这船的船长无意中发现想要带往自己国家的。”李三千眯了眯眼睛,说道。 我刚想说话,可就在这个时候,本来紧紧闭合的阀门,突然“咔”的一声出现了一丝松动,我心里一惊,二话不说瞬间就戴好了水肺,然后猛的朝阀门处走了过去。 这阀门若是打开,必然会造成海水疯狂的喷涌进来,常年累积的封闭空气被海水积压整个船舱可能会发生剧烈的形变甚至于砰然爆炸,而如果事情发生的话,受到最大伤害的无疑就是我跟李三千。 可我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就在我距离那阀门还有一步之距的时候,那阀门突然大开,海中疯狂的从门外涌了进来,连带着一些路过的游鱼一起冲入了这船舱之中,我被这海水冲的栽了个跟头。 幸好及时戴上了水肺,我在水下迅速的调整了身体,捏开灯光一看,却发现李三千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不见了。 我心想坏了,这老头莫不是真的被这海水给冲跑了吧,毕竟不管再怎么健壮,但是年龄李三千已是花甲之年。 我在水下四处乱游,此时也分不清方向了,游了一阵子,我忽然发现眼前有一个模糊的人影,我以为是李三千,连忙摆开手脚游了过去,可到了那人影面前,我却连动都不敢动了。 一个穿着蓝金色制服的男人金发碧眼,整个身子被压扁了一半,伤口外翻已经没有一丝鲜血了,干瘪的眼球吊在眼眶外面,跟神经连接着,另一只眼睛却死死的盯着我。 这根本就是船长室里死去的那位英国船长 妈的,遇鬼了。我心里大骇,连忙转身扭头就跑,这里离船长室不知道隔了多远,要有多大的水流才能把他冲到船舱来,这不是遇鬼了是什么,我心里不敢多想,连忙向刚才的反方向游去。 可是没游多远,却突然发现船长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瞪大了眼睛,这船长的嘴唇似乎在嗡动,一直重复着两个单词。 he 救我 我此时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了,一个已经死去多年的人竟然缠着叫我救他。 我咬了咬牙,奋力的朝前游去,顺便把后腰紧紧挂着的刹那刀拔了出来。葬y武多半都是驱邪之物,不管有没有用,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可就在我刚刚拔刀的这一瞬间,我的耳边似乎又传来了两个字。 “救我。”: 第205章 鲛人 那声音就犹如梦魇一样,在我的耳朵里回荡,让我整个人都陷入到了一种半崩溃状态。 那船长已经死掉了,这一点是肯定的。半边身子都被压扁了,一个正常的人类绝对不可能活下去,但是为什么他要说救我呢 不过,这已经不属于我的思考范围了。在南海,关于水鬼的传说可是数不胜数,水鬼缠人的事件更不在少数,虽然真假还有待考究,但是水鬼,我现在确实遇到了,不管他出自什么目的,被它缠上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 我疯狂的向外游去,根本不顾那诡异的声音,不管那尸体到底出没出现在我的眼前,我都全然不管。可就在我刚游出去没有几步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拽住了我的领子,我眼神一凌,猛的出刀转身一刀划向那只手腕。 可谁知我手刚到,另外一只极其有力的手掌瞬间就握住了我的手腕。让我根本动弹不得。 “小子,你疯了。” 是李三千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我瞬间如释重负,紧绷的神经也缓解了下来。 “碰见什么了”李三千把我拽起来,说道。 等到被他拽起来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眼前哪里有什么水,就连那船舱的阀门也是完好无损,那船长的尸体更是无稽之谈。 我喘了口气,把我所遭遇到的全都告诉了他,他听完之后也是皱了皱眉头,吹了吹花白的胡子说:“那些事先不提,先把这棺材打开,你不是摸棺人吗,让我看看你的手艺。” 我揉了揉太阳x,脑海里还对刚才那犹如梦魇一样的声音有些惧意,不,应该说是我的脑海里一直萦绕着两个字。 救我 这两个字就像是蛀虫一样停留在我的脑海里,疯狂的蛀蚀着我的神经。 “马上就要晚上了,你摸不摸,摸的话就趁快,这棺材里面也许有什么好东西。”李三千抚了抚胡须,笑道。 我盯着眼前的漆黑棺材,也懒得废话。抿了抿嘴唇就轻轻的走了过去,先是用刹那刀沿着棺沿边轻轻划着,顾辛烈那深奥的退y咒我当然是不懂,但是通过y气来辨别尸体是否尸变这样的本事,我还是能做到的。 我用刹那刀的刀锋将那棺盖附近的木屑全部割掉,制造出一小条缝隙,如果从棺内传出来的y气是污浊的,那么这个棺材的尸体就必然有变,如果说传出来的y气是白色的或是没有y气传出,那么多半都不会出现什么大事。 少顷,一缕极其清淡的白色y气就棺木之中渐渐漂了出来,就像是冬天里人喘息吐出的哈气一样。 我舔了舔嘴唇,虽然这y气呈现的是白色,但是我还是不敢有丝毫大意,因为我并没有顾辛烈那样的功夫,如果真的生出变化,那么我完全躲闪不及。 我一手轻轻的把住棺盖的一侧,然后悄悄的向外移动一点,随后动作才逐渐扩大,紧接着瞬间把整个棺盖拉到了地上,同一时刻瞬间向后退出一步。 “你小子也小心的有些过头了吧。”李三千笑道。 我没理他,只见棺木中飘出一大股浓烈的白色气体,根本看不清棺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刚准备向前走一步,只听李三千大声喊了句蹲下。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伏下了身子,也就在这一瞬间,我只觉得头顶一股夹杂着腥臭味的劲风瞬间扑了过来,我斜眼一看,不由的一呆。 只见一个浑身长着寸余绿毛的大粽子,正伸出两只有着锋利指甲的手掌,直直的站在我的面前。 妈的,绿煞。 我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连忙打了个滚躲开了它的攻击范围。 这只绿毛粽子浑身上下都长着极短的绿色毛发,看样子并非是在棺中尸变,而是在我开棺的一瞬间才起的变化,且身材高大,脚上还有一双被腐蚀的差不多的铁靴,看样子应该是个古代武官。 因为没看到其他饰品,我也分辨不出它是那个朝代的尸体。 我正打量着,谁知这绿煞却猛然扑了过来,我横刀一挡,锋利的刹那刀锋噌的一声就把它那犹如钢铁一样的指甲给削断了。看到这刀的锋利程度,我心里一喜,反守为攻,翻身就跟这绿毛粽子缠斗在了一起。 可是越打,我就越觉得吃力,因为我突然发现经过时间的推移,我挥刀的速度越来越慢,反倒是这绿毛粽子越来越凶狠。 这样下去,恐怕耗到我连举刀的力气都没有了,这只绿毛粽子却还是生龙活虎的。我心里越来越急,可就是越毛躁手上就越没力气。 一刀落空,转眼就见那绿毛粽子的脑袋猛的朝我扑了过来,看样子是想一口将我咬死,我有心收刀,可是不知怎么手一抖,刀却“叮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我心想这下可死定了,直接闭上眼睛选择了迎接死亡,可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把刀突然出现在了我面前。 李三千 势如破竹,快如闪电。对于李三千用刀,我在脑海中瞬间只想起了这八个字,比顾辛烈还要快的刀,等到我缓过神的时候,那绿煞就已经倒在了地上,身首异处。 救我的同时出刀杀掉绿煞,我并不确定顾辛烈能不能做得到这点,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就算顾辛烈能做到,也绝对没有李三千这么行云流水。 乌黑的血y撒了一地,从那绿煞脖子处的巨大伤痕之中,不断的向外流溢着,看来这尸体的防腐做的也并不到位,不然体内绝对不会有这么多的血y的,不过让我更为惊奇的是,过了这么多年,这尸体的鲜血仍然没有凝固。 “差,比我想象中的还差。”李三千冲我摇了摇头。 “什么”我一时之间也没缓过来神。 “手肘,腰,手腕,肩膀,腿。没有一处力量达到用刀的标准,简直弱到不能再弱。”李三千吹了吹胡子,声音仍然沙哑,且不带任何情绪。 听他说到这,我也才意识到,原来他说的是我的刀法太差。 我摸了摸鼻子,这点没有什么争议的,虽然说我并不是什么手无缚j之力的书生,但是肯定也不是一个能打两三个流氓的好汉。 “如果你是个普通人,我不需要去管你,如果你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摸棺人,我也没必要去管你,但你,是林半仙的孙子啊小子,摸棺讲究的可不仅仅是嘴上的功夫,懂得再多,一招被粽子咬了那也是白费。”李三千看着我说道,精亮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我的瞳孔。 我刚想说话,突然砰的一声炸响,我稍稍一侧身,原来是船舱的侧面,也就是我们的后面,似乎有着什么东西正在猛烈的撞击着船底,想要冲进船舱内部。 一开始我并没在意,但是随之这声音越来越大,动作频率也越来越高,可以看到船底明显的凹陷了进来,形成了一个锥子形,那半米多高的血红珊瑚树都因为这震颤而碎了一地,让我着实心疼不已。 “不好,是这粽子的血y引来的大型鱼类,快走。”李三千眯了眯眼睛,然后猛然说道。 可就在这个时候,船舱阀门处也传来了砰砰的炸响声。 腹背受敌 我舔了舔嘴唇。过不了多久,这些大型鱼类就会瞬间破墙而入,我站在船底那凹陷处的旁边,手里紧紧的握着刹那刀,深吸了一口气。 李三千看了我一眼,吹了吹胡子,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我起了一身j皮疙瘩。 少顷,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厚重的船底钢板就被硬生生的撞击而开,一条嘴巴可以装下一个成年人的巨大鲨鱼钻了进来,骇人的巨大牙齿混淆着一股腥臭味,伴随着一声特用的叫声瞬间充斥了整个船舱。 我眼睛一眯,趁着这头鲨鱼的头部还卡在这破损的d口时,手持刹那刀,一刀就劈了过去,直接把这鲨鱼的鱼鳃给划出了一刀伤口,随即反手向下把伤口扩展到最大限度。 鲨鱼的智商并不低,由于身体全部都由软骨构成,所以它能够轻而易举的扭头脖子反过来攻击我。 也就在我把它划伤的一瞬间,它猛的向后缩了一小步,然后飞快扭转过脑袋来攻向我,我向后一躲,躲过了它的咬击。 这时阀门也被冲开了,海水顺着阀门瞬间灌入到了船舱之中,那头鲨鱼也被这巨大的冲击力冲了出去,远离了船舱,而我跟李三千则看形势不好,沿着这破d迅速的离开了这艘沉船。 因为那条鲨鱼被我割伤了,于是不肖片刻,无数食r的大型鱼类开始朝我们所在的这个方向蜂拥而至,那场面极其震撼人心,巨大的鲨鱼被几十条巨型鱼类一起啃食,只一个眨眼的时间,连骨头都没看见,留下的就只有一大片猩红的鲜血。 可就在我以为事情到此结束,准备跟着李三千回到沉船拎几样宝贝返回海面的时候,忽然,在我面前的所有大型鱼类开始缓缓的向两侧退散,慢慢脱离了那片鲜血。我眯了眯眼睛,一种不好的预感突然出现在我的心头。 这些大型鱼类并非是在惧怕些什么,而更像是在迎接什么。 就在这些大型鱼类全都退散开的同时,从远处海域突然游来几尾青黑色的怪鱼 “南海鲛人” 李三千吹了吹胡子,表情凝重。: 第206章 赫连神机 就在李三千话音刚落的时候,那几条青黑色的怪鱼才显现出了它们本来的样子。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活着的鲛人它们竟然能直着身子。 新月形的尾鳍缓缓摇摆,剑脊,狰狞可怖的青黑色脸上有着一双毫无生气死气沉沉的鱼眼,脑袋顶上还有一截寸长的鱼鳍,并非像传说中的半人半鱼,正确来说,它们只是似人。 从肚脐以下是鱼尾,结实的身体能看出它们的爆发能力很强,尤其是肘部向外延伸的锋利鱼鳍,毫无疑问,这是剥皮拆骨的好武器,不仅能在水中减少阻力,跟猎物搏杀时也能出其不意的进行攻击。 锋利的牙齿跟进化而来所得的极端的爪子,手里握着一截类似是长矛一样的白色长柄状武器。从这个细节可以看得出来,鲛人的智商还是很高的,因为它们懂得运用武器。 “它们手里的是” “是大型鱼类的脊骨,它们用来当做武器。”李三千跟我解释道。 我脸色y沉了一些,虽然鱼类并不是全都是低智商的生物,但是大多却还是按照动物的习俗一直生活下去,也就是摆脱不了一个兽字。 会因为食物发狂、因为争抢地盘自相残杀。 而南海鲛人却给我一种极其聪慧的感觉,聪慧如人类的感觉。 “世人都以为南海鲛人是生活在温海之中,其实它们常年都游弋在远海,生存的环境也是在深海的珊瑚礁之中。这种动物极其嗜血,拥有比鲨鱼敏感十倍的鼻子,能够在数公里外就闻到溶解在海水里的血y,哪怕只有百万分之一的含量。”李三千说话的声音在水肺的阻隔下有些模糊不清,不过还好我能够听清个一二。 “现在怎么办,它们会不会跟上来”我说,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几尾南海鲛人,它们似乎还没发觉我们,还在跟着那群大型鱼类做着交谈。 李三千并没有回我话,而是飞快的向上游去,似乎要回到海面。我亦跟着他向回游去。 这个时候再回到沉船去拿那些价值连城的宝藏显然就显得有些不明智了,只要被鱼群看见就难免要陷入极大的危机之中。 我们现在鱼头礁的边缘附近,离最近的海岛如果靠游泳也要整整游上一天才能到,我也不知道李三千打的到底是什么算盘,但我现在除了跟着他也没有别的办法。 把头探到海面之上,雨已经停了,变成了一个大晴天。海上的天气就是这样,瞬息万变。 我把水肺摘了下来喘了口气,温暖和煦的海风吹在脸上极为舒服,我偏头看向李三千,见他还在向前游去,不由的疑惑道:“李老,你不会是想游泳游到下个海岛吧。” “少废话,跟着来。”李三千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开始不停的向前游去, 我吃了瘪,也就不再多说,跟着他就向前游去。 因为从小生活在农村,比较好的娱乐方式也就只剩下夏天游泳打猎,冬天滑冰摸鱼,所以我的水性还算不错,在天台的几年里有时间也会去游泳馆解解瘾。 不过我真的没尝试过游一天一夜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做到的,中间停歇过几次,那些泛着海腥味的海参是如何咽下肚子的,我通通都不记得了,只知道当我上了岸的时候,整个人显得饥饿无比,犹如财狼。 这时我才终于明白为何古代会有那么多暴民了。 填饱肚子对我来说成了一等一的大事。 出乎意料,李三千在这座海岛上有一座小木屋,一顿饭有鱼有r,我甚至都没尝出来味道如何,只知道胡吃海塞。 直到我吃的感觉肚皮发涨的时候,李三千才缓缓的丢下一句话。 “跟我学刀,一个月之后放你走。你的朋友都还活着,就不必担心了。”说完,还不等我回话,他人就消失在了木屋之中。 体力,腕力,臂力,腰胯力量这些全都是我的弱点,按照李三千的话来说,我在他眼里跟个废人没什么两样。 跟想象中的魔鬼训练不同,甚至于跟电视上还有小说上讲的也不一样。 每天正常吃饭睡觉,正常训练。手脚各绑着四个一斤重的沙袋,第二天二斤,第三天三斤以此类推一直到五斤为止。 这也是整整一个月最折磨我的地方,每天晚上手脚都红肿的粗了一圈。 而李三千,除了头三天跟最后三天出现了以外,其他时间都只是喝酒或者出去,总的来说,就是我自己锻炼了整二十四天。 头三天,他挥刀让我学样子,最后三天验收,而验收的方式就是让我跟他打一场,当然,结果是我必败无疑,一个月跟几十年的刀功孰强孰弱高下立判。 不过李三千并没有打击我,甚至还有些得意的笑了笑说:“悟性不错,十年方可出师。” 吃晚饭的时候,李三千跟我聊了很久。 他说现在的人用刀并没有什么刀法秘籍,绝大部分都是按照本能挥刀,没什么特定的章法,凭我现在的手段跟两三个混混对打是足够了。 一口酒下去,他也是唏嘘不已,连连感叹当年跟他一起出道的摸棺人如今死的死,散的散,活下来的都老的只剩了一把骨头。 从他嘴里,我也听到了不少的有趣秘闻,这些秘闻也是十分有趣,不过显然是李三千喝糊涂了,就连他被粽子撵的满墓室跑这种趣闻都对我说了起来。 “我这一辈子,听过无数大道理,却仍旧过不好自己的生活。” 这句话,是李三千跟我说的最后一句,沙哑的嗓音让我不免为这个已是垂暮之年的老者鞠一把男儿泪。 一觉醒来,李三千已经走了,留下了一张只有“勿念勿寻”四个字的纸条。 我梳洗过后,点上一颗烟,把那张纸条揉搓成了一个团扔进了垃圾篓里,我并非不伤心,相反,因为李三千的离去,我心里极其难过,但是天下怎么可能有不散的筵席,这道理我跟李三千都知道,留着一张纸条除了睹物思人徒留伤感之外又有什么用呢 简单的准备了自己的早餐,我琢磨着应该是时候动身去寻找百华夜咏跟顾辛烈了。 据李三千说,他救下我的时候看见了有几条大型渔船把百华夜咏跟顾辛烈拉了上去,我心里一想,应该是百华夜咏的公司派来的人。 这期间,我也不间断的叫了姬澄雪几次,但是却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我心里有些暗暗的觉得不妙,姬澄雪可从来没失踪过这么长时间,难不成她还在那小归墟之地里 心里的这个念头一生出来,我就显得有些焦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姬澄雪在我心里已经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烙印 就在我念头加深,准备去寻找顾辛烈他们的时候,突然,小木屋的门忽然被推开了。 木门特有的“吱呀”声让我下意识的偏头一瞧,门口两个削瘦的男子顿时出现在了我的眼帘之中。 其中一个更是我特别熟悉的存在。 “顾小哥” “林悲” 我心中喜悦难掩,猛的起身走了过去。 “可算是找到你了,你没事就好。”顾辛烈微微一笑,紧锁的眉头在看见我的一瞬间也缓和的舒展了起来。 “先进来说话。”我把他们两个人迎进来,把门关好。 “夜咏怎么样”我让他们两个找地方坐下,偏头问向顾辛烈。 “百华小姐交代我找到你了通知她一声,就跟她公司的人离开了,似乎是回去开紧急会议了。我也是被他们公司的人救下的,我回了天台一趟,你儿子我交到谢思手里了,听到你失踪了,她也有些着急,另外蒋干最近会回来,他手臂的伤已经无碍了。” “你就不能对谢思说个谎”一听说谢思这妮子知道了我失踪有些着急,我本来刚有些欢喜的心里顿时又烦躁了起来。 “我不会说谎” “” 我说:“对了,你怎么找到我的。” “靠我旁边这位。”顾辛烈指了指坐在他旁边的青年。 我偏头细细一打量,只见这位青年大约二十五六岁的模样,身材削瘦,穿着一件一尘不染的白色西装,头发稍长,刘海过眉,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长得十分俊俏,又有着几分儒雅之气,怎么看都跟摸棺这行当不沾边。 我朝青年轻轻一笑,示意谢意,青年也是朝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位是”处于礼貌,我还是问了顾辛烈他的名字。 “赫连神机。” 还没等顾辛烈说话,青年就对着我拱手道。 看一个人,首先从他的名字就能对他的家世等等有一个大概的了解,所谓人未至名先到,西施之所以能够未见其人就能让后世评她是中国四大美人,这文献记载恐怕仅仅只是其中一个缘由,再一个,西施之名恐怕也能让大部分学者偷偷臆想几分。 但是如果这西施不叫西施,而叫了如花或者铁柱这样的名字,恐怕就没有几个人对她感兴趣了。 再说赫连神机,赫连是复姓,但并非是什么显赫大姓,可神机二字就有些耐人寻味了,单拿出来就有几分古韵,我又打量了一番这削瘦青年,心想这青年的家世定然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心里正想着,忽然顾辛烈又说了一句。 “神机是望派二两家之首,人称算子。”: 第207章 再入归墟 听到顾辛烈这么一说,我顿时对这位青年又深深的忌惮了三分。 七家之下八当家,摸棺虽然是外八行里面的偏门职业,但是却有着不少的人暗自从事这行当,能在这群人之中脱颖而出,靠的那不是权力也不是钱财,而是实实在在的手段。 花豹子为人义薄云天,拳脚功夫能跟顾辛烈一较高下甚至隐隐胜过几分,被列为八当家之一,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但是这赫连神机才不过二十有余,竟然就能有这么高的成就,就难免让我有些啧啧称奇了。 “赫连兄今年多大了”我问道。 “刚过了二十六的生日。”他轻轻一笑,声音富有磁性。 “听顾辛烈说,你是林半仙林前辈的孙子”赫连神机抬了抬眼睛,问我道。 我点了点头。 他并没说话,只是轻轻一笑。 “先说正事,林悲,我准备再进一次归墟。”顾辛烈神情严肃的跟我说道。 “小归墟。”赫连神机竖起手指说道。 “进去进去干嘛。”虽然我也正有此意进去寻找姬澄雪,但是在此之前我还是想听听顾辛烈的想法。 “这点我来说明吧。”赫连神机拦下了准备说话的顾辛烈。 “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寻香玉。” 我有些错愕,随即点了点头。 寻香玉这宝贝是春秋时期郑王随身携带之玉,传闻通体幽香,玉身晶莹剔透,这种玉并非只是装饰物,而是一个可以找寻宝物的玉石。只要把玉石握在手心,在每晚子时默念心中所想之物,寻香玉就会记下,只要到了有此物的地方,寻香玉就会光芒大盛,只要在此地挖掘,就定然能得到心中所想之物。 但是随着郑国的灭亡,寻香玉也是下落不明。 赫连神机见我知道这东西,接着说道:“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这古玉在小归墟之地之中,我曾经仔细的研究过南海出现过的奇闻异事,三十年前南海就曾经有过一个传说,传说中有一个渔夫在海中打捞到了一块玉石,渔夫拿来做了自己的装饰,每每出海,岸上之人就能看到渔夫船上光芒大作,而渔夫每次出海回来也都能捕捉到比其他渔夫大几倍的鱼。” “然而有一天渔夫出海回到村子之后,突然告诉自己的妻子自己要去另外一个世界寻找宝藏,妻子以为他在说笑话,就没理他,但是第二天渔夫出海却再也没回来过,他的妻子惊慌不已,就把这件事告诉给了村子的人,这个传说也就开始流传了起来。” “我曾经亲自前往当年的那个村子去询问过,但凡是村子里的老人全都知道这个故事,甚至我还找到了当年那个渔夫的妻子跟他的老宅作为摸棺人你应该很清楚,另外一个世界除了y间之外,就只有归墟之地能被称为另外一个世界,但是南海离归墟不知道有多远,也就是说,渔夫肯定不知道从哪得知了小归墟之地的传说,靠着寻香玉动身前往了。” 赫连神机说话的速度很快,我眯了眯眼睛,说道:“这渔夫如果死在了海上怎么办这么贸贸然的进去” “没有人看到渔夫的尸体,三十年来从来没有。如果说渔夫被鱼吃掉了,尸骨无存,那也是剩下的百分之二十的可能。几十年来可没有人在南海看见过会发光的怪鱼。”赫连神机抬了抬眼镜,说道。 我刚想说话,顾辛烈却突然说道:“林悲,我想靠着那东西找帛言” 顾辛烈的语气极其诚恳。 我微微一笑,说道:“你想什么呢,我是想说什么时候动身。” 听到我这么一说,顾辛烈跟赫连神机脸色都为之一缓,轻轻一笑:“现在就走。” 听他们两个这么一说,我点了点头,把刹那刀横挂在后腰,穿好衬衫就准备跟着他们出海。 “你什么时候学会用刀了。”顾辛烈看见我拿的刹那刀,微微一愣。 见他有些好奇,我就把李三千教我用刀的事跟他细致的说了一遍,并没用什么夸张的语言手法。 “李三千”赫连神机表情有些古怪。 我点了点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露出这么奇怪的表情。 “小关公李三千,传说他用刀能跟关羽成吉思汗相提并论,跟你爷爷是一个时代的摸棺人,当年的切派领头人,不过已经消失很多年了,没想到你能遇到他”顾辛烈摸了摸下巴说道。 “李公不禁用刀厉害,水性更是当年七家之首,有传言他能够在海中游上三天三夜,甚至能跟鱼龙搏斗。”赫连神机说道。 “刀借我看看。”顾辛烈对我说道。 我把刹那刀扔给他,他伸手一接,蹭的抽刀出鞘寸余,然后赞叹道:“好刀” 我能看的出来顾辛烈眼中的光芒,那样子简直就是一个刀痴。 把玩了一会儿之后顾辛烈把刀还给我,然后说道:“等这事完了之后,林悲你跟我切磋一下。” 听到他这话我身上起了一层j皮疙瘩,心想绝对不跟这个刀痴打,然后赶紧岔开话题道:“废话少说,咱们快走吧。” 说着,我们三个就出了门。 “我看过南海的俯视图,是三龙衔凤的地形,小归墟之地在南海不止有一个入口,我们没必要去找那幽灵船的麻烦,从这里出发,东行两千米就有一个x,下去应该就到了。”我们三个边走赫连神机边说道。 再来找我的时候,他们两个就已经租好了渔船,为了防止节外生枝并且牵连无辜这艘船并没有外人,只有我们三个人,且船只并不是很大。 船上的摸棺设备一应俱全,用三个防水的登山包装着,为了处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还带了一些枪支。 上了船之后我们就向着目的地出发 “听顾辛烈说了你们在里面遇到了很多麻烦事,这次我们避开走墓路,摸棺人下墓一为财二为宝。这一次,宝是你们的,财是我的,没什么问题吧。”赫连神机打开一份地图,看了两眼之后,抬头说道。 我看了顾辛烈一眼,见他没什么说的,我自然也是点了点头,不过却还是留了个心眼张嘴说道:“这个没有问题,但是有一条咱们得讲好,那就是如果没找到寻香玉所得的财务我们要拿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你得。” “好,很公平。”赫连神机一笑,点了点头。 两千米的路一闪而过,我们很快就到了赫连神机所说的地方,到了之后,我们迅速的穿好潜水服,然后背上登山包就下了海。 南海并不是特别深,也许是我们所在的地方水并不深,潜游了差不多几十米就见了底,把头上的水下探灯捏开,我们三个做了手势,就四下寻找起了入口,没过多久果然就发现了一个半径一米左右的d口。 顾辛烈首当其冲就游了进去,我紧随其后,这个d口并不是十分深,还能看到d壁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孔d,里面居住着一些微小的游鱼。 前进了几米,就在我感觉周围水压有些大的时候,顾辛烈突然停下,从登山包里取出一块海底炸药,固定在我们面前的一块巨石之上。 定好时间之后连忙叫我们游回去。 就在我们刚游出d口的时候,突然只见一阵水泡从那d口之中倾泻而出,那股力量在水中迸发把我们震得向后一退,过了近十分钟我们才又慢慢的游进了那d口之中。 此时,那块巨石早就碎成了齑粉,在我们面前却出现了一扇青铜墓门。 这墓门上布满了苔藓,且十分古朴,隐约可见上面刻画着两只厉鬼,血盆大口青发獠牙。 顾辛烈并没用多大力道,轻轻一推,只见那青铜墓门就忽然轰隆一动,朝着内侧打开,我们三人顺势就游了进去,在进来的一瞬间,我蓦然回头,却发现这青铜墓门的两只厉鬼竟然是对着我们的,而我们游了一阵之后突然发现自己又游出了海面。 一探头露出海面,赫连神机就把头罩摘了下来,说:“到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抬头一看,果不其然,此时的天空已经变成了一片白色,没有太阳,也没有蓝天白云,眺望远处,只见远处果然又是那片白色的沙漠 “怎么又到这了,这沙漠之中有着一种吃人的植物,你们小心点。”我皱了皱眉毛,对那种吃人的可怕植物我可是记忆犹新,肖晴正是死在这种植物的手上。 “每个入口都连接着小归墟之地不同的地方,光靠记忆是没用的,也许这次我们碰上的是什么吃人的老鼠或者是野兽。”赫连神机看了我一眼,说道。 我们三人游上岸,脱下潜水服,把背包里的枪支挂在身上,我还把一些没有必要的近身武器扔出了包外,以减轻负重。 收拾了一下行囊,我摸出一颗烟点上,然后说道:“现在的目的就是开始找少昊国了。” 话音刚落,一声极其清晰的啃食声,就出现在了我的耳朵里: 第208章 拆骨 刚一上岸,耳边就传来一阵诡异的啃食声,那窸窸窣窣犹如咀嚼骨骼的微小声音让我心里一阵不适。 很难想象是什么样的东西发出来的这种动静,是啮齿类的食r动物,还是某种不为人知的生物。 我们三人皱了皱鼻子,彼此互望了一眼,然后又继续向前走着。 白色的沙滩没有一丝杂色,白茫茫的一片一直堆积延伸到视野的尽头,就像是大雪一样,我严重怀疑如果持续不断的在这沙漠之中行走会不会得传说中的雪臆。 那窸窸窣窣的啃食声还在我耳中不断持续着,也不知是从哪传来的,不过我的神经一直处在高度紧绷的状态之中,不敢有任何松懈,顾辛烈跟赫连神机也是时不时的四下望去,观察周围的地形。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忽然我们前面不远处出现了一块模糊的黑影,顾辛烈他们俩人显然也是看见了,三人朝前走了几步,只见一截灰白色的石碑露在白色沙漠的外面,差不多半米有余。 石碑上面一个字都没写,是块无字碑。 “这是什么玩意。”我扭了扭僵硬的脖子,本来以为会是墓碑或者是叙事碑,结果原来是块无字碑,这种落差让我们有些失落,那少昊国的遗址还是个谜,我们现在对于怎么进入墟铜古城完全是两眼一抹黑。 “这里怎么会有一截无字碑。”顾辛烈摸了摸下巴,也表示不太理解。 “这块碑不出意外应该是块墓碑,宽窄一致,碑顶雕宝鼎鸿珠样,一般只有墓碑才会弄成这样,当然不包括一些叙事碑也会弄成这个样子。”赫连神机把眼睛摘下来用西装的下摆擦了擦,随意说道。 “也就是说最好别动这块碑最好。”我斜着眼睛瞥了一眼赫连神机,说道。 “对。我们现在的位置处境是比较尴尬的,用句俗话讲就是敌暗我明,这沙漠之中谁都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最简单避免麻烦的办法就是不碰不该碰的东西,不说不该说的话。”赫连神机戴好眼镜,郑重其事的说道。 可就在我们话刚说完,那块无字碑竟然缓缓的抖动了起来,那抖动的幅度其实并不大,但是在白色砂砾的剧烈颤动下,无形中把这微小的变化给放大了。 我苦笑道:“看来我们是说了不该说的话了。” 说完,那无字碑嗖的一声钻入到了地底之中,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拖到了地下一样,我们三人瞬间背靠着背,呈三角状站好,开始朝各个方向互相张望。 也就在下一秒,那犹如咀嚼骨骼一样的啃食声又出现了,这一次的声音变得有些比第一次大了,看样子是离我们又近了一步,我四处打量着,下意识去寻找那声音的来源,可是让我们感觉到有些无助的是这声音竟然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 根本找不到准确的方向。 “神机,看你了。”顾辛烈这个时候把黑色长刀抽了出来,眼神凌厉的看着四周。 赫连神机点了点头,接着从怀里竟然摸出一块算盘。 这让我有些惊讶,难怪人称“算子”,这算盘虽然离现代并不是十分久远,但是百分之七十以上的人恐怕都不会用这个东西。 再看赫连神机手里的算盘,通体金黄,似黄金打造,算珠颗颗都是玉石雕琢而成,算盘的上下左右四个面也各刻着极其繁琐的花纹,一看就是不菲之物。 赫连神机把算盘放于手掌之上,顶在手弯,看似随意的拨弄了一阵,然后就见那算盘竟然开始动了起来,而赫连神机则全神贯注的盯着那算盘,眼睛没偏离一点。 我跟顾辛烈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等了差不多十分钟,赫连神机才抬起头略显虚弱道:“拆骨是拆骨。” 话音一落,我脑袋嗡的一声。 拆骨是什么,古籍中记载这可是一个大恶鬼,可以说是鬼里面的饿鬼,虽然未入百鬼夜行,但是却比百鬼夜行里大部分的鬼都难以应付。 此鬼是生前受了极大折磨,怨气难消而死的人所幻化的恶鬼,其一喜欢墓碑,在墓地里看到没有字的墓碑多半都是拆骨所至。 其二则是拆骨喜欢吮吸骨髓,它名字也正是由来至此,拆骨先是把墓碑上的字迹干净,让墓主变成“无名之鬼”,然后吮吸对方魂体,增强自己。而被拆骨盯上的人类就麻烦了,拆骨会在其入睡的时候慢慢吮食对方骨髓,直至把这人生生吸干才算作罢。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极其麻烦的恶鬼。 “看样子是被它盯上了。”我把手伸到腰后,抽刀出鞘,拆骨恶名恐怕没有一个摸棺人或者是古董商所不知道的,每年死在拆骨手底下的人恐怕比被野兽吃掉的还要多,因为骨髓枯竭而死的恐怕有一小半也都是拆骨所为。 “我们现在没有y阳眼,如果它不主动露出身形,恐怕有些难办啊。”顾辛烈眯了眯眼睛,说道。 “我带了乌鸦眼,你们从登山包里拿出来。那量足够用两个时辰了。我们无需跟它纠缠,先找少昊国的遗址。”赫连神机抬了抬眼镜,从背包之中拿出一个拇指高宽的蓝色小瓶,握在手里,之后竟然从中取出一粒漆黑色的眼球,然后生吞了下去。 我跟顾辛烈也如法炮制,那味道并没有想象中的让人浑身难受,只是略微有些发酸,但是一想我曾经吞服过乌鸦眼,却还是有种作呕的感觉。 说道乌鸦眼,就不得不提起乌鸦这个动物。 相比较于其他鸟类,乌鸦的智商是非常高的,它们能做出极其复杂的行为甚至于类似于人类。 而如果家里有人死去,尸体还未送到殡仪馆或者下葬,那么门外必然会有乌鸦鸣叫,古人常有记载,甚至于说乌鸦是黑无常的化身等传说 西方人也是一概如此,乌鸦即代表死亡、悲伤。在北欧神话之中在奥丁肩头站立的乌鸦就能够看清死亡跟灾难,它亦被称为奥丁之眼。 而在美洲,圣经之中也有记载说在诺亚方舟里面,众人派遣乌鸦出去看洪水有没有退的时候,洪水没退,乌鸦也没回来。 所以在基督教徒之中,乌鸦也被称为死亡。 在中国古代,李时珍本草纲目中也有记载。 本草纲目:禽部第四十九卷乌鸦有言:“取乌目吞之,令人见诸魅,或研汁注目中,也能见鬼。” 也就是说,生吞乌鸦眼或者把乌鸦眼磨汁滴入眼中,皆可见鬼。 心想道这里,我就不免有些埋怨,这生吞乌鸦眼还不如磨汁呢,最起码不那么恶心。 赫连神机似乎也看出了我内心的想法,抬了抬眼镜,淡定道:“磨汁效果不大好” 于是就在我们刚把乌鸦眼吞下去还没有片刻钟的时候,我忽然感觉眼前一阵恍惚,随即一种强烈的痛感直我的瞳孔,这种犹如针扎一样的痛感只维持了一个瞬间,再一看眼前,视野却并没有什么变化,还跟原来一样。 “来了” 就在我还在转动眼睛四处打量的时候,顾辛烈突然说了一句。我循声望去,视野之中,顿时出现了一个狰狞可怖的身影 这也是我第一次这么形象的看见一只鬼魂。 手跟脚一样长,通体呈蓝黑色,手脚呈青紫色,只有三根指头,犹如野兽一样趴伏在地上,身后有尾,然而拆骨最让人感到狰狞的就是它的头部。 那已经不能称为一张脸了没有耳鼻眉,整张脸其大无比,差不多是成年人的两倍,且布满皱纹,头顶两侧生着一对漆黑的长角,脸上长着三只猩红的眼睛,呈品字形,嘴巴是竖状,从眉心处裂开,一直延至下巴,两侧长满锋利的漆黑鬼牙,一条犹如黑蛇一样的舌头从中不时吞吐而出,纤细的舌尖还不时的上下挑动着。 “看没看见它脊骨的凸起,没有一个凸起就代表这个鬼已有百年修为。”赫连神机说道。 我眯了眯眼睛,定神一看。 八个凸起 这拆骨竟然已有八百年的修为,除了姬澄雪之外,恐怕眼前这只拆骨是我见过活的最久的鬼了,那上下挑动的纤细舌尖让我浑身为之一颤,不由的把刹那刀拔出来横在胸前。 那拆骨也并不贸然的攻击我们,而是在我们旁边来回转圈,它的速度不快,甚至有些缓慢,我们也不知道它的目的,只能下意识的跟着他开始来回走动,防止它突然进攻。 我说:“它好像发现了我们能看见它” “以鬼魂的视角来看,它会以为所有人都看得见它,它现在只是在找一个机会,找一个直接秒杀我们的机会。”顾辛烈说道。 “可以看得出来,它很兴奋。”赫连神机笑道。 “把我们当成食物了”我摸出根烟,点燃之后深吸了一口。烟能障鬼,但我并不确定对于这八百年的妖孽,这还有没有用。 就在扬起脖子准备抽第二口的时候,那拆骨突然朝我奔了过来,纤细的舌头瞬间变长,直指我的脖子。: 第209章 问鬼 那舌头的速度跟它奔跑的速度完全是一个反比,我眼神一凌,心想这烟雾果然对它无效,手中刹那刀向上一挑,葬y器驱邪破y,假如这一刀被我砍上了,恐怕这拆骨的舌头就要交代在这。 可是毕竟这拆骨是活了八百年的厉鬼,一瞬间就察觉到了刹那刀的威力,身形一顿,猛的就把舌头缩了回去,然后朝我怒吼一声,那嗓音就犹如女子尖叫一样的刺耳。 “这样粗犷的厉鬼嗓音倒是挺奇怪。”顾辛烈冷笑一声,也不再躲闪,横刀而立,翻身就朝着那拆骨冲了过去。 而此时赫连神机还在不停的拨弄着算盘,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喘息声也有些大,看样子用那黄金算盘占卜应该需要付出某些代价。 就在我缓了缓神的这段时间里,顾辛烈已经跟那拆骨缠斗在了一起,黑色长刀跟那拆骨的健硕上肢还有那根速度极快的舌头不断的交叉搏斗。 顾辛烈的反应速度极其快,几乎在出刀的同时就已经做好了避开那拆骨攻击的步伐,那拆骨因为身形缓慢身上也挂了彩,但是出乎我的意料,被葬y武砍中它的身形却并没有什么变化。 “就算它有八百年的鬼体,葬y武应该也不会一点作用都没有啊这有些奇怪。”我摸了摸下巴,眯着眼睛说道。我并没有着急去帮顾辛烈,而是盘算起来了这拆骨诡异的地方,如果它真的不畏惧葬y武,那么刚才它根本没必要躲开我的攻击,也就是说这里一定有蹊跷。 “拆骨的四肢是虚化出来的,它本体非常弱小,现在的这种鬼体会让它有一种虚荣心,攻击它的眼睛跟舌头,这才是弱点。”赫连神机这个时候终于放下了算盘,气喘吁吁的朝我说道。 他的额头跟鬓角全都是汗水,那种疲惫感就像是经过了长时间的高强度运动一样。 听了他的话,我点了点头,翻身朝着拆骨开始攻去。刹那刀夹杂着呜呜的破风声直奔它的面门。 那拆骨见我攻向它的弱点,急忙躲闪,我脚步一顿,连忙跑到顾辛烈的身后说道:“攻击它的眼睛跟舌头。” 话音一落,顾辛烈就冲了出去,手中漆黑长刀速度犹如闪电,极其刁钻的攻击着那拆骨的脸部,而我此时也没闲着,持着刹那刀也跟了上去,银白色的刀光混淆着乌黑的闪电,我跟顾辛烈一刻也没停下,接连不断的攻击让那拆骨根本没有一点还手的机会。 “直接打到它消散,不能让它有喘息的机会。”顾辛烈轻声跟我说道,猛烈的攻击让拆骨根本招架不及,我找准机会,欺身而上,一刀直划向它的眼睛。 由下至上,一刀把它的右眼连带着上方的眼睛全都划了个口子。 那拆骨怒吼一声,大概是从来没吃过这样的大亏,那拆骨向后一跳,剧烈的尖叫声让我跟顾辛烈都不由自主的捂紧了耳朵。 紧接着它用健硕的手掌猛的拍向了自己的伤口,一下一下的,直拍的眼球都从眼眶喷了出来也没停止。 这种疯狂的做法让我不禁有些胆寒,虽然拆骨只是一只厉鬼,但是这种自残身体的做法无疑给了我一个信号,那就是它可能要不惜身死也要杀掉我跟顾辛烈。 杀敌一千,自损一千二 一想到这,我连忙喊道:“快退” 我这句话还没落地,只见那拆骨浑身上下忽然燃起一层透明的火焰,那火焰似乎并没有什么温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深深的感觉到了一种恐怖,那种恐怖甚至让我想要扭头就跑。 犹如女人尖叫一样的声音再一次从拆骨那狰狞的口器之中传来,随即它整个身子宛若梭子一样的腾空而起,朝我们两个人飞扑而来,纤细的舌头猛的伸直,就像是一柄利剑一样。 我一甩刹那刀,把刀横在身前,然后给了顾辛烈一个准备偷袭的眼神。 就像是撞到了一座山上一样,当拆骨的舌头顶到刹那刀上的那一刻,我如是想到。 那种巨大的冲击力直接让我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倒飞了出去,连一丝力气都没有。而顾辛烈也确实不负我所托,一刀将那拆骨的舌头砍成了两段。 我深深的喘了口气,胸口的胀痛感让我还是倒在地上难以起来。那拆骨再被顾辛烈砍断了舌头之后没过多久就化成了一团灰烬,消失在了我们眼前。 我倒在地上,仍然拼命的喘着粗气,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肌r传来的无力感让我丝毫不能动弹。 顾辛烈走过来,坐在我身边说:“林悲你先休息一下,我跟神机帮你看着点。” 我点了点头,嗓子一甜,顿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昏厥了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不记得自己睡了多久了,一偏头赫连神机也在我旁边小憩着,顾辛烈则盘膝坐在一旁放哨。 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x,甩了甩脑袋说:“我睡了多久。” “不知道,在这里我完全没有时间概念。”顾辛烈摇了摇头。 我做起身子,呼吸了一下,让我有些惊讶甚至惊喜的是我的身体竟然回复的已经差不多了,出了手臂还有些发酸之外,再没有任何异样。 “你的刀法很凌厉。” 过了一会儿,顾辛烈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我微微一怔,然后笑道:“乱来的。” 顾辛烈也不再多说,把旁边的赫连神机叫醒之后我们三个就开始商讨起了关于怎么找到那墟铜古城的事宜。 “少昊国的遗址应该是在地下,但是我查看了一下,这里的土壤根本没办法挖到地下,但是等待少昊国自己露出地面不知道要过多久。”赫连神机说。 “那现在有什么办法”顾辛烈问。 我喘了口气,也在想着办法,但是在我印象里并没有什么特别有效的办法,应该说太难了。 “其实还有一种办法,但是代价有些大。”沉默了许久,赫连神机眯着眼睛沉声道。 我浑身一颤,下意识看向了他,难不成他也想到了那个办法 顾辛烈说:“什么办法” “问鬼。”赫连神机抿了抿嘴唇,说道。 果然是,我眉头一抖。问鬼,这是一种很古老的秘法,也不知道是什么朝代什么人发明的,但是比问米的准确率要高出太多,但是却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取自身鲜血,画出y阳阵图,然后祭念九十九遍所问事物,最后再在阵图中间滴上一滴小指手指,这时候就算成功了一大半了。 等到发现阵图中间的血y消失了,就代表鬼来了,有些鬼则会直接帮你指向你要寻找的事物,有些鬼则会管你要些鲜血或者让你帮它们完成心愿,不过这都并不是问鬼最可怕的地方,问鬼最可怕的地方是有可能会召出穷凶极恶的厉鬼,这种厉鬼多半会直接吃掉施术者,甚至更甚会直接召出一些比厉鬼还可怕的东西 曾有传言说,会召出鬼差。 当然这都是很多年前的传说,是真是假没人知道,但是据说不信的人绝大部分都死在了这问鬼之上 “你确定要用问鬼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小心翼翼的又问了遍赫连神机。 “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办法了吗。”顾辛烈皱了皱眉,以他的水平自然也是知道这问鬼的,这就像是一把双刃剑,如果成功了,那无疑对我们是极大的助力,但是如果失败了,我们有可能就会陷入更大的危机之中。 “除此之外没什么办法了,现在也不是优柔寡断的时候,成功就成功了,失败我们尽量减少危险就得了。”赫连神机看着我们说道。 我跟顾辛烈互相对望了一眼,心里也是颇为无奈,因为除了这个办法之外我们确实想不到更好的了。 见我们两个都没有异议,赫连神机从背包里拿出一把匕首,然后叫我跟顾辛烈离远点,随后他用匕首轻轻划破了自己的手指,血y一流下来,他就开始在白色沙漠上勾勒出了一幅诡异的图案。 这个图案似y阳似八卦,也更像是一幅面甲,总而言之特别古怪,而为了画出整个图案,赫连神机中途还割了二次皮肤。 待到图案终于勾勒出来之后,赫连神机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轻声念叨着什么,冗长的就像是咒语一样,一直到九十九遍结束之后,赫连神机猛的睁开眼睛,然后用匕首朝着小拇指肚轻轻一划。 就在鲜血落地的那一瞬间,我跟顾辛烈全都屏住了呼吸,静静等待着事情的发生。 忽然一阵风吹过,抖起一片白色砂砾,唯独赫连神机身前的那y阳阵图完好无损,然后慢慢的,那滴在阵图最中心的血y,就像是被什么秘密力量c控了一样,逐渐的开始消失。 鬼来了 我的眼皮没来由的跳了跳,本来一片白茫茫的天空此时也变得y沉无比,乌云渐渐的拢在了我们的头顶之上,赫连神机的小拇指此时也变的猩红无比,就像是让鲜血浸染了一样,也就在这个时候,从虚空之中缓缓的传来了一句极其飘渺的声音。 “是你在找我”: 第210章 消息 声音极其空灵婉转,是个女子的声音。 “是”赫连神机抬了抬眼镜,淡定道。 “咯咯,那小哥找我有什么事”那声音的主人忽然“咯咯”一笑,笑声有些诡祟,让我觉得有些不妙,自古厉冤二鬼多女子,这句话可是没掺假。 “要寻找的事物,刚才我已经默念完毕了,想必你也听到了,就不要再问了。”赫连神机说道,有意思的是,这哥们脸上竟然破天荒的露出两抹羞涩的红润。 “你们是来找少昊国的啊。” 声音刚落,一个女子随之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这女子跟姬澄雪一样,竟然也是实体,这不由得让我有些吃惊。但是她是如何凭空出现在我们面前的,这点还不得而知。 这女子皮肤白皙如雪,面容美若天仙,如若不是姬澄雪跟离洛阳让我有些审美疲劳,恐怕我还真是要愣上一会儿,女子身着一件轻纱素裙,直盖住一双玉足,上半身披着一件雪白裘袄,一头青丝高高盘起扎在脑后,用一根簪子穿起,看起来高贵至极,犹如古时皇后一般。 顾辛烈对任何女人都不感冒,此时也只是略微扫了一眼这个女子便不再细看,这种事,我已经见怪不怪了,虽然我也曾怀疑过顾辛烈的性取向。 倒是赫连神机,此时涨红着脸,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来什么,只能干咳几声给我使了个眼色。 我莞尔一笑,心想这哥们估计是不擅长对付女性,于是便对那女子说:“我们确实是来找少昊国的,走投无路之下才用了问鬼,望你姑娘莫怪。”我本来是想说你的,但是想想还是对人尊重一点,就用了姑娘这个词。 “咯咯,小哥你还真是文绉绉的,我都已经在这地方待了几百年了,光是躲避你们刚才杀的那只拆骨就已经烦的不行了,这还真要多谢你们把它杀了。”那女子掩嘴一笑,眉宇之间还透露出一些妩媚之色,让人不由心神摇曳。 我皱了皱眉。 “想让我带你们去少昊国也可以啊,不过小女子有一事相求。”那女子慵懒的伸了个腰,媚眼如丝的看着我。 “你说。”我避开她的目光问道。 “带我出去。” “如果我们不肯呢”顾辛烈挑了挑眉。 “那你们就一直在这里兜圈子好了,或者让我杀了你们然后来陪我作伴。”那女子打了个哈欠,手指缠了缠耳边的发丝,语气冰冷如霜。 这个时候已经指望不上赫连神机了,顾辛烈更是准备拔刀就上,我脑袋有些发胀,连忙把顾辛烈拦了下来,看着那女子道:“这个要求,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要明白,我们不是待宰的羔羊,既然敢去那少昊国,杀你或许很难,但我们也会尽力一试。” 说这话的时候,我一只手已经摸上了刹那刀。 气氛瞬间就变得有些尴尬起来,众人都是一阵沉默。 “好,我答应,不过,小哥,我要借你的身体作为宿体。”那女子一开始也是眉头紧皱,沉默了一阵之后才缓缓舒展了眉头,然后笑着说道。 “为什么是我的身体”我眯了眯眼睛。 那女子掩嘴一笑,扭动着腰肢都要我身边,然后附身贴在我的耳朵上轻声道:“你身上的秘密还真是不少呢,要是我的话,可不想让人知道。” 听她这么一说,我眯了眯眼睛,说道:“你威胁我” “你可以自己看着办啊。”那女子咯咯一笑,朝我耳朵里吹了口气。 我浑身一颤,这时候恐怕也没什么办法了。 如果说这里只有顾辛烈在的话,我不怕跟她撕破脸皮,但是这赫连神机的来历,我并不清楚,从几次的言语对话上来看,他更看重的是利益,若是我的一些秘密被他知道了,也难免有些麻烦,毕竟他也是身为八当家之一,门徒眼线众多 这些想法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我沉吟了片刻,只好同意。 那女子见我妥协了,妩媚一笑,身形顿时就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之内。见她已经钻进了我的身体里,我叹了口气,然后说道:“走吧,都解决了。” “她跟你开了什么条件。”赫连神机问道。 “不是条件,是威胁,我只能说真的打起来,我们的性命,有些”我话说的有些晦涩,虽然是谎话但是却显得合情合理,因为我们三个谁都不清楚那女子的真实实力,真的打斗起来输赢也说不清楚。 “这女子有些危险,我有预感。”顾辛烈皱了皱眉。 “问鬼本就是一把双刃剑,只要她不捣乱,放她出去也没什么大不了了,这天底下有门道有手段的摸棺人、赶y人多得是,这用不着我们c心。”赫连神机抬了抬眼镜,轻声说道,一改刚才羞涩模样。 我说:“我把她叫出来指路。” 跟姬澄雪不同,我们在外界的谈话,她是听不见的,这点应该是我潜意识排斥她的缘故,不过,对我来说,这样更好。 我心念一动,呼唤了一下她,瞬间,她就出现在了我们眼前。 “有什么指示,主子。”那女子冲我妩媚一笑。 “别这么叫我,我叫林悲。”我皱了皱眉头,表示很不喜欢她的这个称呼。 “那就叫林爷好了,奴家叫苏蔓烟。”那女子咯咯一笑,朝我弯了弯膝盖做了个请安状。 我也懒得跟她再说些什么,直截了当的问道:“少昊国在哪里,指路。” “从这向前走一千五百步有一个土包,站在上面跺三下脚就能到那少昊国。”苏蔓烟纤指一指,遥指我们前方一片白茫茫的远处。 我们三人一合计,也不废话,背上登山包就上了路,我走在最后面,跟苏蔓烟并排而行。 我说:“我问你个问题,你知不知道为什么鬼魂在这里都能变成实体。” “林爷误会了,这鬼地方,冤魂厉鬼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能变成实体的只有区区几十个,就像你碰上的那拆骨,八百年的鬼体可都还不够资格。”苏蔓烟漫不经心的说道。 “如果本来是实体的鬼魂在这里突然消失了,又是怎么回事”我皱了皱眉毛。 “那还不简单,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死了,要么是y气不够又变回魂体了。”苏蔓烟笑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现在变成了魂体,是会直接回到我的体内,还是会在原地。”我心脏此时砰砰直跳。 姬澄雪我现在迫切的想要得知她的所在。 苏蔓烟打了个哈欠说:“林爷,你的问题有些多了。” “告诉我”我音量有些提高。 “如果身体虚弱的话,那是没办法回到宿主体内的,只能等待时机,这段时间也是魂体最脆弱的时候,如果宿主离得太远的话,恐怕会有魂飞魄散的危险。”苏蔓烟撇了撇嘴,然后又笑道:“林爷,我在你体内可是闻到了一丝女人的味道,别的女人。” 说完,她就又咯咯的笑了起来。 不过此时我却想笑都笑不出来了,我满脑袋都是苏蔓烟嘴里魂飞魄散这四个字。后悔、内疚,这些简单的字眼已经表达不出我现在内心的那种感觉了。如果不是我的疏忽大意,姬澄雪可能就不会有危险。 是我太过托大了,以为她是红袍厉鬼就不会出事 “顾小哥,快点走” 我咬了咬牙,我现在能做的,只能是找她了。 走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左右,我们就到了苏蔓烟说的那土包的地方。我连考虑都没考虑,直接就在上面跺了几下。 随后,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隆声响彻在我的耳朵里,在我们面前顿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d口,那d口差不多有两米左右大小,一条宽阔的石质台阶搭接在其上。 我们三人对看了一眼,顾辛烈抢先一步就先走了下去,赫连神机把那黄金算盘拿了出来放在手上紧随其后,最后则是我跟苏蔓烟。 因为d口光线的问题,走了没几步,顾辛烈就停了下来把探灯戴到头上打了起来,这东西要比狼眼要实用且省事的多,也不怕在墓x里遗失,光线也并不是太弱。 可就在我们刚打开探灯的时候,苏蔓烟突然一把把我们拦了下来,说道:“先别走,那东西动了” 说着,就在y影之中,一个巨大到让我无法想象的生物似乎蠕动了一下,就在我们的台阶之下。 “那是什么东西。”顾辛烈问道。 “是少昊国的护国神兽,叫瑶光。已经存在不知道有多少个年头了,这鬼地方有一大半的鬼魂都死在了它的手上”苏蔓烟说道。 “这东西” “别问我,我没见过,但凡是见过瑶光的都死了。”我刚想说话,苏蔓烟抢先一步就把我的话头给掐灭了,让我也有些尴尬。 待到那东西彻底没了动静,我们才继续小心翼翼的往下走去,可就在走了差不多一半的时候,忽然声巨响,砰的一声。 我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连忙吼道:“顾小哥,快跑” 我话音刚落,只见一只差不多有水桶粗细的巨大尾巴状的东西瞬间就朝我们砸了过来。: 第211章 青铜树 “妈的,怎么回事,这东西怎么说来就来了。” 那似乎是尾巴的巨大物体朝着我们后面的石阶就劈了下来,一米多厚的台阶就在这东西的攻击下瞬间瓦解断开,石块全都掉落了下去。 而我们几人根本连回头的时间都没有,一直拼命的朝前跑去。 接连不断的攻击宣泄在我们身后,砰砰不断的巨响让我后背汗毛乍起,我让苏蔓烟回到我身体里面,然后跟着顾辛烈他们拼命的跑动。 就在我们刚下台阶的时候,我回头张望了一下,只见这差不多一百米的台阶已经全都碎裂了,而在暗处,一声犹如巨蛇吐信一样的声音正好传来 我心中暗骂一声,跟着顾辛烈他们拼命的朝前跑去,一场追逐战也就此拉开,那名唤“瑶光”的护国神兽在后面追,我们三个在前面跑。 漆黑的空间内,我们看不见其他多余的东西,甚至连周围建筑都没有时间去观察,身后那未知的生物还在穷追不舍,直把我们追到一扇狭窄石门的面前。 我们也来不及多想,打开门就钻了进去。 这门后有这一条通道,通道并不宽阔,一米宽高的样子。就在我们刚走进这条通道准备喘一口气的时候,忽然一阵晃动,我们三人全都下意识的扶着墙壁朝着门口看去,只见此时就在石门外,一只猩红色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我们。 我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那是一只兽瞳,单单一只兽瞳就把一米宽高的门口给彻底堵死了我实在是无法想象这怪兽的巨大跟可怕。 我自然不会认为这世界上真有什么神兽之类的神奇生物,但是,例如尼斯湖水怪那样疑似是侏罗纪恐龙的事,我倒是觉得可以有几分相信。 那“瑶光”顶了顶那石门,但是似乎因为不想破坏这建筑而并没有用力,在石门外待了一会之后,它便离开了,在我们耳朵里留下一阵轰隆隆的声音 “太可怕了。”我深深的喘了口气,缓和一下急躁的气息,毫无疑问,如果刚才被那“瑶光”真的追上,我们几人只能等死。 “你们运气真够好的,如果瑶光刚才恰好在饥饿状态的话,恐怕你们就没这么舒服了。”苏蔓烟缓缓的出现在我们三人的面前,一伸懒腰,丰满妖娆的身材曲线毕露。 停歇了一会,顾辛烈开口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随意闯进来的,路还是你领的。”我说。 “应该是少昊国宫殿中的通道。”赫连神机捏开探灯,摸了摸墙上浓密的花纹,轻声说道。 “从墙壁上的绘画来看应该是正宫通道,墟铜古城的入口应该在另一侧。”缓了缓,赫连神机又说道。 “我们要去的就是墟铜古城,这少昊国内机关重重,弄不好就会落得个身首异处,而且,这里面究竟是空城还是有大量宝藏,我们也完全不得知。”我摇了摇头,表示不会深入少昊国之中。 他们也明白了我的意思,互相对望了一眼,见没有什么异议,我们就朝着墟铜古城的方向出发了。 路仍然由苏蔓烟来指引,我们在后面跟随,期间并没有出现过什么差错,路上所走的也全是细窄的d口,就像是用来做紧急逃生用的通道一样。 直到面前出现了一扇极其壮阔的青铜大门时,我们才停了下来。 这大门差不多有两米多高,两扇闭合呈拱形。大门是绝对的青铜,但是上面并没有生长出苔藓类的植物,而只是略微沾了些水汽。大门的左右各描绘着一个诡异的画面,大门的左侧画着一只青面獠牙的厉鬼,手里拿着一颗心脏,半伏在地上。 那厉鬼被刻画的极其精致,淋漓尽致。甚至连手掌跟牙齿中的鲜血都能清晰的看到,让人忍不住赞叹工匠的手艺。 右侧的大门则刻画着一个坐在王座上的人类,这人类的胸口处有一个破d,破d里空无一物,也就是说他根本没有心脏,而从这个男子头戴王冠手拿权杖的装饰上来看,他应该是个人类的国王无疑。 看过这两幅画后,我有些吃惊 首先,一个厉鬼竟然会半伏在一个人类身前,这点就有些不可思议,虽然有赶y人这么一说,但是鬼向来性子就孤傲,一般根本不服服从于谁,像国王这般高傲的人更不用说,少有鬼魂愿意去服侍。 但是,更让我费解的是那厉鬼手中拿着的那颗心脏,血淋淋的,一看就知道是刚从人类的身上挖出来的,而那国王的胸口也正好有一个破d。 那么这颗心脏到底是不是国王的如果是,这厉鬼为什么要挖出国王的心脏,如果不是,那么这颗心脏又是谁的,国王的胸口为什么会有一个破d 我眯了眯眼睛,单单是这一扇门,就让我感觉到有些头疼,看样子,墟铜古城的秘密远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心里想着,我上前一步就把那青铜大门给推了开来,轰隆一声,厚重的青铜大门在我全力的一推之下露出了一条缝隙,我们几人随后就从这条缝隙之中钻了进去。 刚一进去,猛的一抬头,眼前的场景就把我吓了一大跳。 我们此时所在的地方竟然是一个墓室 这个地方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这个墓室并非我们寻常见到的那样。 这里更像是一个天然dx,非常巨大,差不多有大半个足球场大小,d顶有三四条交错的巨大裂缝,这些裂缝的外面一片雾气蒙蒙的样子,我也看不清外面究竟有什么东西,借着探灯的光,也不过才堪堪能照到这d顶。 而在旁边的一块d壁之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少昊国的古文字,而在另一边则全都是拳头大小的空d,也不知道是用来干嘛的,布满了整块d壁。 而最让我感觉到震撼的是,在这个墓室的中间,有着一颗差不多有十米高,三米左右粗细的青铜大树,这棵青铜大树上缠绕盘旋着无数青绿色的藤蔓,就像是依附在其上的毒蛇一样,这些藤蔓互相交错缠绕,包裹住了这棵青铜大树所有的树冠枝杈,而余下的一些则是垂了下来耷拉在了地上。 整个墓室里,这棵青铜大树大不多要占据一半的空间,尤其是那好似毒蛇一样的藤蔓,更是让我浑身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忌惮感。 我们向前走了两步,忽然发现这藤蔓上面竟然还挂着很多东西,一个个躲在树冠之下,似乎是果实,但是,看着那东西的轮廓跟颜色却又不像,那颜色也绝非青铜,但是由于距离的的问题,我们看的也并不是十分清楚,但却越发觉得诡异。 除了这棵大树之外,在这墓室之中还有着一个祭坛,这个祭坛不大,远没有第一次进来时,我们看到的那么巨大,祭坛周围有这一条石台,这条石台一直通向那棵青铜大树,并且在大树的根本围了一个圈。 看起来十分整洁。 而就在这祭坛之上,还有三阶翠绿色的台阶,台阶之上放置着一张冰蓝色的玉床,从我们这个角度望去,这玉床上面似乎依稀还有着什么东西,只是因为隔的太远,我们实在是看不清楚。 顾辛烈显得有些惊讶,说道:“这种青铜树,我只在战国墓里曾经发现过一两株,但是却没有一个有这么大的。” “这么大的青铜树,看样子这墓主很懂养气之道。”赫连神机抬了抬眼镜,下意识的扫了眼四周。 “这都是后话,那玉床上面究竟有没有尸体,你们看一眼,我有些看不清,不知道怎么了,眼睛不太舒服。”我使劲的眨了眨眼睛,然后甩了甩脑袋,把手指指向了祭坛之上那那冰蓝色的玉床。 这个时候,苏蔓烟突然说道:“你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这墟铜古城里每一具尸体每一个墓室都邪门的很,也不知道当初建造这的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我跟你们说,只要是一个不小心,咱们可都得死在这里。” 我抬眼看了看那青铜树的上方,然后从口袋里摸了支烟点上,缓缓的吐出一口烟雾。 那祭坛离我们还是有些距离的,想要过去,就要先绕过这个青铜大树,然后从石台之上跑过去,因为祭坛的侧面根本攀爬不上去。 除此之外,我们可没有什么办法,这段距离差不多有两米左右,虽然看似简单,但是我心里可是清楚的很,这棵青铜大树绝对不是什么装饰品,尤其是上面的青色藤蔓,更加不是什么善物。 我跟顾辛烈他们说了一下我的想法,他们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然后说道:“这法子并非不可行,但是就像你说的,关键就是这棵青铜大树,如果这棵大树真的没什么特殊的也就算了,如果真是有什么差错” “神机,你的算盘还能用几次”顾辛烈扭头对赫连神机说道。 “现在这个情况,还不至于用上算盘,用了也起不了什么非常大的作用。”赫连神机摇了摇头,说道。 我抿了抿嘴唇,沉吟了片刻,然后说道:“这样,我先过去,如果有这么危险,你们在后面马上支援我,千万别落下,如果没有什么危险,你们就按着我的步子跟过来就行了。” “这法子”苏蔓烟挑了挑眉毛。 “听林悲的就是了,神机,你那点功夫就别藏着掖着得了。现在这可是一等一的大事。”顾辛烈说道,黑色长刀瞬间出鞘。: 第212章 女尸 我笑道:“都到这个时候了,神机你还藏拙就有点不对了啊。” “不管是对敌还是对己,我都会给自己留一张底牌,这是没有错的。”赫连神机抬了抬眼镜,笑道。 他这句话给我的感觉并不是特别好,我皱了皱眉毛,但是却也不好说些什么。 我回过神来,准备前往那石台,刚一迈动脚步,还未等有什么动作,顾辛烈立刻说道:“小心点。” 我听得出他的关心之意,点了点头。不用顾辛烈说,我也自然知道,我缓缓向前走去,走的极其小心。 “神机,林悲的身手不好,我怕有什么危险,我先过去,你负责接应。”我正向前走着,忽然听顾辛烈在身后说道。 我立刻一扭头,就见顾辛烈顺着我走的路,朝着我走了过来。 然而,顾辛烈还没走到我身边,脚下忽然一滑,身形一顿,刚好就踩中了一根藤蔓,也就在他刚踩上那藤蔓的时候,那本来犹如死物一样的藤蔓突然“活”了过来,就像是一条蛇一样的昂起了前端。 顾辛烈微微一愣,随即立刻反应过来,向前一动,可谁知那藤蔓似乎是长了眼睛一般,只要顾辛烈一有动作,他就会朝着顾辛烈挪动的方向移动,就像是一条货真价实的蛇一样。 这时候我才知道,原来真正的机关并不是那青铜大树,而是这些看似无害的绿色藤蔓 顾辛烈也不是易与之辈,见那藤蔓跟着他,立刻拔刀主动出击,直接将那藤蔓给砍成了两截,可是这东西毕竟不是真蛇,砍掉了脑袋就算完事,这可是植物,也就在顾辛烈刚要收刀的时候,那藤蔓的断面突然又一次的昂了起来,朝着顾辛烈一动不动。 顾辛烈拔刀便要再砍,可就在这瞬间,一条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到顾辛烈身后的藤蔓一下缠住了他的脚踝,然后整个一卷,向上那么一提,直接把顾辛烈给拽了上去。 看到顾辛烈落入陷阱,我也是心急如焚,我虽然背着枪,但我的枪法并不好,万一开枪没打中藤蔓,伤到了顾辛烈,那岂不是雪上加霜 权衡利弊之下,我决定前往解救顾辛烈,心想只要是不碰到这些藤蔓,应该就不会出什么大事。 可就在我的脚还没迈出去一步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脚下一紧,低头一看,心里暗叫一声糟糕,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根藤蔓已经顺着地面钻了过来,直接缠住了我的脚腕。 我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这东西提到了半空中 那一瞬间的感觉,就好像是失重一样,什么东西都摸不到,然后就重重被甩在d壁之上,我闷哼一声,感觉就像是被一座大山正正撞中了一般。 我被撞得七荤八素,胸口更是闷得快要吐血,但是奈何浑身使不上力气,只能任由这藤蔓将我拉扯的四处晃荡,我的两只手只能护住头脸,那砰砰的撞击声连我自己听在耳里都觉得可怕。 紧接着就是从高处突然被甩到地面,我向下一看,这个高度如果真的摔下去,我就真的挂了。 这个时候,突然又有三四根粗壮的藤蔓向我这个方向卷了过来,直缠在我的手脚跟腰腹之上,像筷子搅面一样把我缠了一圈。 我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心想这下不用变成r泥了,可就在我心里这个想法刚涌出的时候,这几根藤蔓就猛的把我摔在了墙上,然后向后那么一拽。 我的脑袋顺势就撞在了d壁之上,这一下撞得结结实实,疼的我眼泪都出来了,脑袋也是直冒金星,晕晕乎乎的瞬间就失去了方向感,来回撞了几次,我也是眼前一黑,晕了过去,临闭眼前,我依稀看见赫连神机似乎救下了顾辛烈 当我再醒来的时候,朦胧间已经发现自己身上的藤蔓已经不知道到哪去了,只感觉眩晕和头疼。我眯起眼睛,深深地喘了口气,想要把呼吸调节过来,空气中传来的一股恶臭味让我极为不适。 我只以为这种情况是因为强烈撞击造成的后遗症,但当我呼吸逐渐平稳下来的时候,我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正躺在那青铜大树的枝杈上,而在我的正下方,就是那冰蓝的玉床。 我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只见就在那玉床之上竟然躺着两具尸体,一具男尸,一具女尸。 那具女尸穿着一件雪白素裙,双眼紧闭,面容安详,模样也并非是什么绝美之色,倒像是寻常妇人家的模样,身上也没有一点腐烂的迹象,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皮肤太过雪白,恐怕不会有人认为她早就去世不知道多少年了。 而另外一具男尸,浑身穿着一件黑金色的贴身战甲,胸口吼兽铁锁,肩甲有些伤痕,脸上则戴着一张鬼王面具,只露出一个干净的下巴,两只手交叉放于胸前,手里端着一只洁白无瑕的玉盒。 我仔细的打量了这男尸好几遍,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很熟悉,却又说不出来,那身铠甲定然不会是少昊国之物。 那鬼王面甲 我眯了眯眼睛,下意识的朝那面甲细细的看了过去,就在我的眼睛对上那面甲的时候,那尸体的眼睛陡然睁开,两道猩红色的目光从其中s出,落在了我的脸上。 我顿感头皮发麻,一股寒意从脚下直上头顶。我咽了口唾沫,盯着那面甲后面猩红的眼睛,一时间也是不知道怎么办好了,我现在被困在这青铜树的枝杈之上,周围全是那会活动的藤蔓,根本不敢有一点动作。 如今也就只能祈祷这尸体只是个挺尸,顾辛烈会马上来救我 随着时间慢慢的推移,我发现那尸体并没有什么动静,眼睛也是一直睁着,但是似乎已经是死尸了,我舔了舔嘴唇,这个时候,我还是存在些侥幸心理的,我准备伺机逃跑,毕竟,被尸体盯着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我双手撑住青铜枝杈,慢慢的撑起身子,刚一动弹,我浑身就传来一阵酸痛,每一块肌r都在发痛,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真是被这藤蔓搞死了。 我费劲力气慢慢的从枝杈上坐好,因为是青铜材质且树枝粗壮,所以不至于折断,可就在我刚坐下来的时候,眼前的一幕顿时让我目瞪口呆,一股凉意从背后猛的袭向头顶。 只见就在这棵大树之上,竟然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尸体,一大片,一望无际,散发着让人作呕的腥臭味,乍一看去起码要有上千具,这些尸体有些是古代的,有些则是近代或者是现代的,甚至还有少量兽尸,这些尸体被一根根藤蔓缠住脖子吊在半空中,看起来极其恐怖。 而更让我觉得有些胆战心惊的是,那些藤蔓竟然在吸食这些尸体的血y,能够看得出来,这里有很多尸体已经完全干化了,如果不是这些藤蔓,这些尸体恐怕早就填满了墓室的下方。 也因为腐烂等缘故,这些尸体上面密密麻麻的爬满了尸虫,就像是苍蝇一样,让我一阵作呕,甚至差点吐出去,原来,我先前闻到的那股腥臭味,竟然是来自这里。 看到这一幕,我脑海里顿时涌出一个想法 如果我继续待在这里,必然会成为那些尸体中的一员这般想着,我决定尽快跳下去,哪怕是摔断了手脚,也不能被这些鬼东西搞死。 可是现在,我身上空无一物,刹那刀也c在不远处的石台之上,也不知道顾辛烈和赫连神机在何处。 我打量了一下周围,判断自己现在应该是在这墓室的左侧,这个墓室有小半个足球场大小,中间横亘着这棵巨大的青铜树,而顾辛烈他们此时应该还在右侧,也难怪会看不到我。 我扯着脖子喊了几声他们的名字,但是并没得到什么回应,我眯了眯眼睛,心想这次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我定了定神,伸展开身体,就要跳下去,可谁曾想,就在我还没起跳的时候,一根藤蔓已经缠住了我的脚踝,直直的把我倒吊在了半空中。 我脑袋一沉,睁眼一瞧,我几乎都要贴在那玉床之上的女尸上了。 我心里暗骂一声,向着四周打量了一下,见那男尸的腰间竟然挂着一把长剑,心头一喜,连忙扭动腰肢摆动起来,心想这一下有救了。 我来回摆动几次,双手发力,一抿嘴唇,憋住了一口气扭动腰肢,噌的一声就把那把长剑拔了出来,那长剑一出鞘,寒光乍现,我用尽全身力气,翻身一砍,只一剑就把那藤蔓给切断了。 就在我快要掉下来的时候,我猛的一扭身子,因为害怕动了男尸身上的东西而造成尸变,我顺势将剑放到了他的身侧。 可就在我做完这一切的时候,突然砰的一声,我身侧一软,一抬头,只见我整个人都趴在了那女尸身上,一双手还握着那女尸冰冷白皙的脖颈: 第213章 红目甲尸 我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心里想着,这么一按,岂不是给这粽子按成了飞机场幸好我及时收了力,不然真有可能直接给她压成男人,不过话虽如此,这女子身子倒还是挺软的。 我脑中想法一闪而逝,立刻回过神,瞬间反应过来,在我面前的可不是个活人,而是个随时都有可能尸变的女尸一想到这里,所有的暧昧全都烟消云散,有的只有冰冷至极的触感,跟诡异到极致的沉默。 迟疑的片刻,我见那女尸并没有什么异状,心想幸好没事,刚准备起身离开,可一阵寒风拂过,我头还没抬起来,那女尸突然把两只胳膊搭到了我的肩膀之上,我浑身一颤,一种不详的预感瞬间充斥在了我的脑海之中。 我一咬牙,双手猛的别在那女尸腋下,想要把她双手别开。 可就在此时,旁边那男尸也是突然浑身一颤,一股黑气从他嘴里吐了出来,一看到此等情况,我就知道这两具尸体恐怕要生变,手指连忙向下急转,点住女尸r下大x,防止她突然暴起尸变。 就这样僵持了差不多有十几秒,那男尸再吐出一口黑气之后就再没动作,反倒是这女尸一动不动样子却把我吓得额头生汗,后背发凉。 就在我刚准备做下一步的时候,这女尸突然睁开了双眼,猛的吐出一口黑气,我向后一躲,这黑气落空,谁知这女尸就在我向后躲得瞬间坐了起来,一把捏住我的肩膀。这下可让我彻底绝望了,因为她这个动作完全封住了我的双臂,让我不敢动弹一点。 然而,这女尸并未尸变,而是脑袋向后一扬,嘴巴一张,吐出来一物 我低头一看,那物竟然是一把生着铜锈的钥匙。 这钥匙手指长短大小,尾部镶嵌着两颗珠子,那珠子不过指甲盖左右,通体呈r白色,一看就不是寻常之物。 这能够在古尸嘴里待上这么久还不腐化也肯定不会是凡物,那女尸就这么直挺挺的坐在我面前,张开嘴伸出舌头,那钥匙就在她的舌头之上。 我刚欲动手去拿,但是转眼却又突然想到,古时人驻颜有术,死后更是服以定颜珠等物让自己尸身不腐,而这珠子通体r白颜色晶莹,恐怕也是定颜珠的一种。 我生怕我刚把这钥匙从尸体的嘴里拿出来,这具千年不腐的女尸就遭变化,如果是变成一具红粉骷髅的话那还并不算太糟,但是如果是尸变成煞,那么就有些可怕了 我眯了眯眼睛,心里正想着到底应不应该把那把钥匙从那女尸嘴里拿出来的时候,突然听到好像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正从远处一点一点的传过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赫连神机。 只见他一手提刀,看见有藤蔓靠近就是抽刀断枝,那流畅的刀法一看就不像是什么都不会的菜鸟,反倒像是个历战以久的高手。 我有些惊异,这赫连神机人称“算子”,那一手黄金算盘占卜的手段,我可是亲眼瞧见的,但实在是想不出,原来这般儒生模样的人,用起刀来也是如此爽快,虽然凭我的眼力,觉得他刀法并不如顾辛烈跟花豹子那般凌厉,但是比起一般的望派摸棺人来说好的太多。 怪不得顾辛烈说他藏了一手。 看见赫连神机,我心里也是有些不由生出些喜意,毕竟,赫连神机的出现证明了两件事,第一就是他跟顾辛烈应该没出什么事情,第二则是我终于不是孤立无援的了。 可就在赫连神机马上要靠近我的时候,突然身形一顿停了下来,然后大喊:“林悲,快离那具尸体远点它要尸变了” 就在赫连神机喊完这句话的时候,我猛的一回头,只见那具黑甲男尸此时浑身颤抖,铠甲内侧就像是着了火一样,这一变化着实把我吓了一大跳。 那男尸的铠甲下面逐渐的变红,这种红色越来越亮,火焰一样的红色亮光慢慢的竟然肢解了这男尸的整副面甲,我下意识的伸头一瞧,只见这男尸的一双眼睛不,应该是整张脸,根本就不是一副人脸 那面具之下,是一副面目狰狞丑陋的脸,那男尸除了下巴之外,自鼻孔以上,竟然连皮肤都没有,暗红色血r露在外面,五官扭曲的也只能够依稀辨认,他没有睫毛,只有一双猩红色的瞳孔,圆的就像是猫眼一样。 而他的鼻子则更像是猪鼻子,向外拱着,极其难看,整张脸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怪物一样,又或者是被极度烧伤的扭曲人类。 尤其是那双猩红色的眼珠,更是让我觉得诡异至极,甚至连正眼去看他,我都不敢,我从来没想过也没见到过还有长成这样的人,如果这旁边的女尸是他的配偶的话,那么他可就占了大便宜了。 我心里正想着,赫连神机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把刹那刀递给我,然后看着那男尸说:“看样子应该是少昊国地位极其尊贵的将军,少昊国以飞鸟为名且自居,这人身挂黑甲,应该是鬼车衔位。” “别管什么将军不将军的了,我看见这东西就想吐,尤其是那双眼睛。”我把刹那刀c回刀鞘,捂着嘴巴支吾道。 赫连神机摸了摸下巴打量了一会这男尸,然后抿了抿嘴唇轻声道:“这尸体应该是传说中的红目甲尸,我朋友曾经跟我说过,这种尸变往往都是出自将军士兵的遗体之上,我本人也没见过,今天一见果真是大开眼界了” 我问道:“红目甲尸是什么东西。” “这是一种半尸变现象,一般久战沙场的将军或者是士兵,一生积累的杀虐跟血气太多,这种血气就会憋在身体里,在人死后爆发出来,慢慢改变尸体结构,传闻,最厉害的红目甲尸全身皮肤上面都结了一层血痂,那看上去就真的像是一具甲尸,这种东西也是极其不好招惹的存在,若非可能,没有几个摸棺人愿意碰红目甲尸的棺材。” “为什么”我有些好奇的问道。 “一般来说,将军的墓x里不会有太多的殉葬品,就例如岳飞墓,往往只有兵器数把跟一些甲胄而已。红目甲尸异常的邪门,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慢慢的就没人愿意做了。”赫连神机抬了抬眼睛,冲我解释道。 “怎么个邪门法” “传闻看见红目甲尸的人都死了,尤其是被它红目之中s出来的红光对中双眼,就会被他传染,慢慢的也就会变成一具活的红目甲尸,它刚才眼睛发光的时候,你看没看到”赫连神机瞥了我一眼,轻声道。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是咯噔一下,不由的打了个寒颤,到底有没有看到,我心里也是没底,但是如果真的让我变成像它这样的怪物,那么我宁愿去死。 赫连神机抬了抬眼睛,从我身上把刹那刀拿了过去,然后挥刀,似乎是想帮我把那两条捏着我肩膀的胳膊砍下来,我一见他这般动作,连忙说道。 “等等,这尸体古怪的很,身死尸僵而硬,这尸体现在全身软乎乎的,跟活人无异,我怀疑她体内有什么东西” 赫连神机没有说话,蹭蹭两下,就把那具捏着我肩膀的女尸胳膊给砍成了两截,然后把那截断臂拿了起来仔细的看了看。 我把刀收入刀鞘,扭了扭肩膀,从那玉床上蹦了下来,那女尸没有了支撑点自然也是倒了下去。 “看什么呢。”我问道。 “这女尸没有一点问题,血r里面也没有尸气,干净的有些诡异啊。”赫连神机把那两只胳膊放到一边,拍了拍手,沉思了起来。 “有什么好沉思的可能是她防腐措施做得好呗。”我笑道。 赫连神机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没有尸毒的可能性太多了,符合现在这种情况的也不少,就比如有可能是尸毒内敛,在体内结丹,或者是嘴里有玉含吸走了尸毒” 等等玉含 说着说着,我瞳孔突然一缩。 没错,玉含,那女尸嘴里含着的可能就是玉含,也就是定颜珠。那钥匙上面的东西 “神机你看看那女尸嘴里钥匙上的两颗珠子,是不是玉含。”我朝着赫连神机说道。 赫连神机点了点头,向前迈出两步,仔细一瞧,然后冲我点了点头,随后说道:“这珠子没什么稀奇的,十具尸体九个有,倒是这钥匙肯定能派上用场,我看刚才这女尸双手捏住你肩膀的时候,就把这钥匙吐出来了,这墓x里定然有能用上这东西的地方。” 我点了点头。 赫连神机分析的并没有什么错,刚才那女尸张开嘴的时候,似乎也是想让人把那把钥匙拿走。 现在她双臂已断,就算尸变也不会有什么大作为。一想到这,我连忙上了玉床骑到那女尸腰间,然后一手轻捏她喉头上侧,然后微微一用力,说道:“得罪了。” 随即只见那女尸杏口一开,那镶嵌着两颗r白玉珠的钥匙顿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这可是个好东西。”赫连神机笑道,就要伸手把那钥匙从那女尸的嘴里拿出来。 我见他这般冲动,连忙把他拦了下来,说道:“别这么冒失,这女尸如果全身y气都屯在这喉咙里,就等我们伸手呢,那不是糟了。” “放心好了,没事。”赫连神机冲我一摆手,然后又一次把手伸了出去。 见他这般,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摇了摇头,看着他手指伸了过去,可就在他手还没碰到那女尸嘴唇的时候,从我身后突然传出一声怒吼:“住手” 我一愣,这声音的主人不就是顾辛烈吗,随即扭头一看,只见顾辛烈此时正气喘吁吁的朝我这边跑来,身边还跟着苏蔓烟。 “神机别动,那女尸有古怪,快收手。”顾辛烈喊着。: 第214章 尸变 我再一转头看向赫连神机,只见他满脸的难过之色,似是在忍耐极大的痛苦,但是手指却还是在慢慢的朝着那女尸嘴里摸去,可是让我有些不解的是,他的手掌竟然在拼命的颤抖。 “神机”我下意识的叫了他一声,见他并没回我话,便心知有变,连忙把手放到了他的肩膀上,想试图拦下他。 可就在我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时,却发现他的肌r僵硬如铁,那可不是正常人应该有的肌r硬度。 “顾小哥,神机不知道怎么了,好像是被人控制了。” 听我这么一喊,顾辛烈脚下一动,三步并成两步就跑到了我面前。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上衣也已经不知道跑到哪去了,身上也有着大大小小的淤青跟刮痕,黑色长刀还没收鞘,看的出来他跟那诡异的藤蔓肯定厮杀了好一阵子。 “你们看神机的模样,跟中邪了一样。”我指了指赫连神机,说道。 顾辛烈二话不说,直接收刀入鞘,一个锁喉,直接扣住了赫连神机的脑袋,然后身子向后那么一拉,随即一掌顶在他的胸口之上,然后才慢慢对着我说道:“你们都太大意了,这女尸的目的就是为了牵扯住你们对她嘴里钥匙的注意力,而真正的主尸其实是这男尸” “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就闻到了一阵香气,这股香气是尸香,古代又叫傀儡香。恐怕是这女尸死后强行被灌注在血r之中的,神机竟然也着了道我现在控制住他,你把那女尸嘴里的钥匙拿下来。那钥匙上面应该有颗玉珠,那是解药。”顾辛烈死死的锁住还在拼命挣扎的赫连神机,对我说道。 听顾辛烈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心想刚才赫连神机碰了那女尸的断臂,难不成就是哪个时候才中了这傀儡香的一想到这,我连忙四下寻找起刚才那女尸的断臂,可是我四下看了一周,那本来极其显眼的手臂却忽然不见了。 这让我不由的一愣,这手臂去哪了 正在我心里纳闷的时候,我忽然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我一皱眉头,可是究竟哪不对我却完全说不上来,就像是思路走到一半突然被人硬生生掐断了一样。 我眯了眯眼睛,扭头看了一眼那躺在我面前的女尸,跟旁边还瞪着一对猩红眼球的那红目甲尸。 “顾小哥,你没觉得这是一个连环套” “什么意思。”听我这么一说,顾辛烈也是有些纳闷。 “在我们被这女尸吸引的时候,这红目甲尸就没有一点变化我猜这两具尸体都有古怪,如果贸贸然的胡乱猜测,针对一只,那么另外一只绝对会趁乱作祟。”我眯着眼睛,说道。 “林爷说的有道理,这两具尸身都古怪的紧呢,尤其是这具男尸,来历更是有趣的很。”苏蔓烟用袖口掩着嘴巴,笑道。 “什么来历”我跟顾辛烈一口同声道。 “咯咯,既然二位爷这么有兴趣,那奴家就给你们二位爷说说” 接着苏蔓烟就向我们细致的阐述了这个红目甲尸的来历。 原来这尸体名叫鬼車,名字取自上古神鸟鬼车之名,这鬼車生前为少昊国大将,为少昊国征战多年,亡于其脚下的国家数不胜数,在少昊国动乱之时,更是亲自斩三任先知于刀下,可谓战功赫赫。 这鬼車可并不是一般大将,他自幼习得秘术,能够沟通鬼魂y物,借y兵破敌,这也是苏蔓烟这样的鬼魂会认识他的原因。 但是好景不长,最后一任先知归来之时,第一件事就是先将鬼車杀死,然后将他的尸体炼制成这红目甲尸,本来最开始是想让他去镇守墓xx眼的,但是谁知这鬼車死后怨气难平,竟然差点变成厉鬼,先知无法,只好将他放在主墓x之中,而这里也正是先知石壁上记载的那所谓“恶魔”的居所。 换言之,那记载中的恶魔,就是眼前的这具男尸 我们此时算上苏蔓烟也是正好四人,赫连神机被控制,刚好应了预言上面所说。 现在暗自细想回去,心里忍不住一阵颤抖,后怕不已 等到苏蔓烟说完,我跟顾辛烈也是互望一眼,脸色也是为之一沉。可是随即马上缓过神来,开始着手准备解开赫连神机身上的控制。 我两手上前一伸,点进那女尸舌头之上,刚好摁在那钥匙之上,我心中一喜,刚想往外一拉,却忽然发现就在这钥匙的后面连着一根细线,这线极其细,如果不是因为我想小心翼翼的取下这钥匙恐怕还真的难以发现。 一看到这把钥匙,我心里也是随之一颤,在我爷爷留下的笔记之中曾经有记载。古墓机关最难防的就是尸中箭,这是类似于一个机簧的装置,只要有人扯动钥匙,将那根细线拉动,那么女尸内体机关就会瞬间流通,然后早就放置在其内体的暗箭就会破体而出,距离如果太近的话,会致人瞬间死亡,根本无法躲闪。 古往今来,也不知道有多少摸棺人死在了这尸中箭之中。 一想到这,我心念一动,开始四处摸索着这女尸的身体,果不其然,在其肚皮之下,有几块极其坚硬的东西,也不知是金属还是硬木,不过这个发现也是证明了我的猜测绝对没错。 那控制人的傀儡香也是为了软化这女尸的肌r,防止因为身体僵硬而卡住弩箭。 果然是好计算我在心里冷笑几声,然后再一次把手深入那女尸喉咙深处,用指甲盖那么轻轻一掐,直接就把那丝线给掐成了两截。 我拿出钥匙,顺便在那女尸纱裙之上擦了擦,然后想办法准备把那玉珠弄下来。 跟我想象中的不同,那玉珠并非镶嵌的十分牢靠,反而还有点松垮,我心里一喜,手指一敲,那两颗玉珠就掉入到我的掌心之中。 两只玉珠浑圆如玉,握在手里通体冰凉。我不敢怠慢,连忙出声喊道:“顾小哥。” 顾辛烈跟我相识已久,也知道我心中所想,当即一只手松开赫连神机脖子,另外一只手以掌化拳,一击砸中赫连神机喉咙下端,赫连神机一张嘴,我把手往前一伸,顺势一扔,直接把那玉珠打进了赫连神机的嘴里。 就在这玉珠打进赫连神机的喉咙之中的时候,他浑身一震,随后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忽然从嘴里突然两口黑色的散发着恶臭的粘稠状物质,整个人猛的吸了几口气,看脸色似乎恢复了过来。 “多谢”赫连神机没多说什么,咬着牙说了两个字,然后抹了抹嘴唇,从背包里拿出来水壶咕噜噜灌了一大口,然后吐了出来。 “这钥匙是干嘛用的”我看了看手里那枚生着铜锈的的钥匙,问道。 “应该是打开那玉匣的。”顾辛烈抱着刀冰冷道。 “这东西应该是先知放的吧”我把玩着手里的钥匙,说道。 他们并没说话,有点出奇的沉默,顾辛烈则伸手去拿那男尸鬼車身上放着的玉匣。 我还没来得及提醒小心,那玉匣就被顾辛烈握在了手里,让我们有些错愕的是竟然什么事都没发生,也没什么机关陷阱,这点让我有些想不通。 之后顾辛烈把那玉匣交给了我,我伸手一接,这玉匣入手冰凉,白玉无瑕,一看就知道是上等白玉雕琢而成。 整个玉匣之上雕刻了密密麻麻的少昊国文字,匣子顶部还刻着游龙戏凤图样,而在左侧则有一个小d,我对比了一下,显然现在我手里的这把钥匙就是打开这玉匣的钥匙。 不过我并没贸贸然的去胡乱尝试,而是先抬起头询问了一下顾辛烈他们的想法。见他们都点头了,我才准备去开这玉匣。 可就在我正准备开这玉匣的时候,那本来静静躺在玉床之上的鬼車忽然吐出一口淡红色烟雾,随即整具尸体瞬间从玉床之上直直的站了起来,完全是以脚跟为着力点的站立。 他这一动作,把我们也是吓了一跳,瞬间向后退了几步,脑门的汗水瞬间就淌了下来。 尸变 难不成是因为这玉匣的关系我心里有些疑惑,但是此时已经没有愣神的时间了,这鬼車浑身上下暴露在盔甲之外的皮肤,以r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凝结成一块块r眼可见的厚实血痂,只剩下一双猩红色的毫无生气的眼睛没有丝毫变化。 我二话不说,把冲锋枪抄出来,直接一梭子子弹打了出去,赫连神机也是毫不拖泥带水,在我们两个火力交叉完毕之后,顾辛烈持刀而上,横劈竖砍,大开大合的刀法极其凌冽。 可是让我们始料未及的是这畜生竟然刀枪不入,就连子弹都只能在它的盔甲跟血痂之上打出一个白痕,顾辛烈的黑色长刀也是只能切出一个小豁口,要说捅个通透那是万万做不到的。 我们一套打完,那鬼車嘴里吐出一股淡红色气体,嘶哑的呻吟了一声,那猩红色的眼珠,死死的盯着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 第215章 斗甲 那鬼車的表情极其骇人,猩红的眸子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怖魔力,似乎就像是一双手一样,紧紧的攥着我们每个人的心脏。 “它表皮的那一层血痂很硬,刀剑基本上对它没什么作用,我的刀砍进去之后就像是陷入到了一团棉花之中一样”顾辛烈眯了眯眼睛,他的虎口甚至还有一丝猩红,看样子是因为刚才的碰撞交戈所致。 “甲尸的表皮都有一层类似于角质层的东西,这鬼車看样子已经有些气候了,再加上他那身刀枪不入的乌金甲,恐怕我们想要伤到他很难。”我抿了抿嘴唇,子弹只能留下一个白痕,这种防御,可远非寻常粽子可比,就是号称铜皮铁骨的黑煞都要逊色一筹。 “我刚才在心里演算了一下,一九相,大凶之卦,都小心一点。”赫连神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他那黄金算盘拿了出来,轻轻一晃,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彻在整个墓室之中。 我并不知道他嘴里所说的一九相是指什么样的卦象,但是大凶二字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易经卦象凶吉参半,大凶最下,一般来说这样的卦象就已经是九死一生的局面了,这鬼車看来还真的有些麻烦了。 就在我们几人还在盘算着怎么对付这红目甲尸的时候,突然一股腥风吹来,那红目甲尸速度快如闪电,只见一抹红色影子一闪而逝,它便到了我们面前,猩红的手掌猛的伸出向前一扑。 腾腾腾,我连忙向后退了几步,把胸上挂着的冲锋枪向后一甩,右手后抄直接把刹那刀从后腰拔了出来。 那鬼車长臂一甩,把我们几人的向后一退,随即它猛的翻身攻向顾辛烈。 顾辛烈自然是挺刀而上,一人一尸就这么缠斗在了一起,那鬼車的移动速度很快,但是在近身时它的反应跟速度就慢了很多,也不知这是不是错觉。 但是就算是他的反应很慢,打败它也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 因为它几乎是刀枪不入,那厚重的黑金铠甲跟那硬度极强的猩红血痂全部都是它御敌的防具。 就连葬y武都拿它没有什么办法。 随着时间慢慢的推移,顾辛烈也渐渐落了下风,我怕有变,持着刹那刀也紧跟着拼了上去,也不知是太过于自信还是没看到,那鬼車硬生生的扛了我三刀,这三刀是我有生以来用力最强的三刀。 刀刀朝着它我脖颈跟脊骨砍去,可是正如顾辛烈所说,就在刀锋割进那猩红血痂的时候,并没有一丝入r的畅快感,而是就像切进了一团棉花之中一样,特别难受。 顾辛烈手里的黑色长刀也是遥遥一指,然后他双手握住刀柄,动作有点类似于日本的武士,随即整个人气势都变得有些凌冽了。 那鬼車也不知怎么,低声闷吼了一声,那嘶哑的声音让我觉得有些恶心。 就像是嗓子里面被扔进去了一团水,这些水搅拌着你的喉咙跟气管一样。 随即只见顾辛烈猛的睁眼,就在那鬼車朝他跑过去的同时,双手持刀举过头顶,然后顺势一刀劈下,没有想象中的爆炸声响起,甚至连动静都微弱的可怜。 就这么一刀,只见一抹乌光从那鬼車的前胸一直透到后背,那种r眼可见的颜色让我暗自吃了一大惊。 随即刀过,甲碎,那坚硬到令人发指的乌金铠甲,就在这一刀之下,碎裂成渣。 因为铠甲的溃散,这鬼車的身形也是为之一顿,也不知道它受没受到什么伤害,但是跟它肩肩交错而过的顾辛烈,肩侧却猛的喷出一股鲜血。 “顾小哥” 我一见顾辛烈身上挂了彩,连忙举起刹那刀为他挡下一拳,随后猛的拉住他的脖子向后急退,顾辛烈咳嗽了两声,咳出几口鲜血,让我有些心惊r跳。 只是那鬼車似乎并没有放过我们的意思,仍然死命的来回纠缠着,我心里一股怨气升腾,回头一瞧,只见和赫连神机还在急速的拨弄着算盘,紧皱着眉头,似乎在计算些什么。 “神机”我大吼一声,双手拼命的扶着刹那刀,将鬼車这一击卸下,然后扭头身体猛的一击甩手刀击在他的脖颈之上。 顾辛烈的伤势并不是非常严重,但是那伤口有些麻烦,几乎是深可见骨了,血y不断的向外喷涌着,他的呼吸也有些急促,但是凭借我的经验那伤口并没有伤到肺叶,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我又跟那鬼車缠斗了一阵,它每挥出来一拳,都似乎有劲风传来,那力气大的惊人,我几次险些把刀都扔了出去。 又过了一阵子,眼看我就快支撑不住的时候,赫连神机突然从我身后喊道:“用己刀攻己身,去把他的佩剑拿来” 我听他这么一说,连忙翻身而起,从玉床之上将那把黑色佩剑拿了起来。佩剑入手,我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直接一剑朝着那鬼車冲了过去。 那鬼車双手交叉,护于胸前。 我怒吼一声,左手持刀,右手拿剑。 这一剑的威力可是连我自己都没想到,就像是切在豆腐上一样,直接穿胸而过,我心中一喜,抿了抿嘴唇,左手甩刀又一次劈在了那鬼車脖颈之上,只是可惜的是刹那刀的刀锋仍然没能贯穿这鬼車的血痂。 也幸亏顾辛烈把这畜生的黑金铠甲给拼的粉碎,不然我这一剑可能还扎不进它胸腹之中。 我见吃了便宜,抽剑后撤,那鬼車胸口顿时出现了一个菱形孔d,如果仔细去瞧还可以发现这个d口正在向四周腐蚀,慢慢的扩散。 这让我不禁有些惊讶,心中正疑惑的时候,赫连神机在我身后说道:“我刚才演算了四十二遍,这把剑如果不出意外定然就是这鬼車生前佩戴腰剑,将军生前所佩刀剑血气旺盛,能斩诸邪鬼魅,现在这鬼車化身成粽子,全身邪气滔天血气化甲,除了陪他征战沙场戎马一生的铠甲能防住它的攻击,宝剑能击碎它的防御外,应该就再没什么东西能够挡他伤他了。” 我侧耳听完赫连神机的解释,手持刀剑,再次攻向那鬼車,那鬼車也是知道这剑威力,也不跟我硬碰,而是转向去攻击正在休养的顾辛烈。 我心里暗叫一声糟糕,这鬼車速度极快,若是让它缠上顾辛烈,顾辛烈难免又要受到伤害,我此时心里慌张,脚下一个不稳,打了个踉跄,心中正着急时,忽一抬头,却见苏蔓烟此时正站在顾辛烈的面前。 我眯了眯眼睛,心里悬着的心稍稍安稳了一点,但是还是不敢懈怠,持着刀剑迅速朝着那鬼車冲去。 那鬼車嘴里吐出一口淡红色气体,见前面有人挡着,也不含糊,双手握拳,直奔着苏蔓烟的脑门就凿了过去。 那鬼車双拳力量极大,加之双手血气极重,这一击要是打中了,莫说顾辛烈,就是苏蔓烟都危险了。 可是事发突然,那鬼車已经出拳,我此时单手刺剑遥指那鬼車头颅,关键就看苏蔓烟能不能挡下这一拳,若是挡不下那后果不堪设想 苏蔓烟见那鬼車出手,单手在胸口画圆,一个接一个,由小变大,一双纤细如玉的手掌交叉摇摆,犹如蝴蝶穿花。 鬼車那一拳终究还是到了,但并非是打在苏蔓烟身上,只见一个接一个的圆圈慢慢卸下那鬼車拳头上的巨大力道,苏蔓烟身如云烟,卸下这鬼車一拳之后咯咯一笑,向后轻轻一荡,躲去了这一击。 也就在此时,鬼車拳还没收回来的时候,我的剑到了,一剑穿头,那种犹如切开一层薄膜一样的畅快感让我有些兴奋,大喝一声,剑刃在鬼車头中转了一个弯,然后直劈向下,我几乎用尽了浑身力量。 最终“叮”的一声。 剑断,分尸。 我手持刀剑,气喘吁吁的看着在我面前变成两片的鬼車,右臂因为力量使用的有些负荷,而微微扭曲红肿。 “终于结束了。”我感叹一声,脑袋却突然一疼,那种疼痛就犹如针扎一样,我双手捂住脑袋,张大着嘴巴,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那种疼痛感渐渐侵蚀着我的神智,直至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强烈的眩晕感或者是头疼感,出乎意料反而异常的清醒,就像是刚刚睡了一个饱觉一样。 我环顾了一下周围,顾辛烈正坐在我旁边,身上缠着一圈一圈的纱布,看样子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赫连神机则在一边站着,摆弄着算盘,眉头紧皱。 我坐起身子,敲了敲后脑,那种针扎一样的刺痛感可能也是那鬼車搞的鬼,我也并没往心里去,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烟点上,喷吐出一口烟雾。 “哟,林爷你醒了啊。”苏蔓烟从角落里走出来,体态妖娆。 我点了点头,顾辛烈看似正在小憩,我也就并未打扰他,而是转头看向了赫连神机。 他低着头,抬了抬那副金丝眼镜,然后说道:“这墓x里还有一队人,三九开,凶卦。”: 第216章 三星锁魂棺 还有一支队伍 我皱了皱眉头,这地方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敢来这里摸棺的不是亡命之徒就是胸有成竹的高手。 但就我们现在的状况来看,碰上哪种都不是什么好事。 “能不能确定人数”我吸了一口烟,说道。 “可以,但演算的时间要很长。”赫连神机抬了抬眼镜,面无表情道。 “真搞不清楚你到底是摸棺人还是占卜算卦的y阳先生。”我吹出一团烟雾,把烟头扔出去笑道。 “神机是正统的摸棺人,对于卜算一事,他更是天生的天才。”顾辛烈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扶着胸口说道。 “比不得状元榜眼探花三位前辈,不过,一般自称望派高手的,我倒是能够指点他们一二。”赫连神机抬了抬眼镜,说道。 不能说骄傲,他那种语气应该用傲慢自负更合适。 “好了,该走了。”赫连神机看了看手腕的手表,然后背起包裹,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而我则搀扶起顾辛烈慢慢的跟在他后面,苏蔓烟则在最后。 “赫连神机是个什么样的人”等到拉开了一段距离,我问顾辛烈。 “不算好人也不算坏人,什么事他都很看重利弊,如果弊大于利,你就是让他做国王,他都不会同意,但是如果利大于弊,你让他去杀了自己的妻子,他都可能做得出来。”顾辛烈捂着胸口说道。 我又问道:“这么怪他那算盘是干什么用的,你知不知道演算这种事我可是从来没听过。” “汝南赫连家只出怪才跟天才,他那算盘是古物,相传是东汉刘洪当年所用,赫连神机八岁就能把易经倒背如流,十二岁就可以演算八八六十四卦,一般望派点x都是用观,而他是算。另外,这个人不能惹切记。” 顾辛烈把最后两个字咬的很死。 “什么意思”我有些不懂,我跟顾辛烈认识这么久,还没见他忌讳过谁。 “赫连神机之所以叫赫连神机,是因为他能易天改命,策神以藏机” “快点,要到下个墓室了。” 我刚想说些什么,赫连神机突然停了下来,望着我们。 我抿了抿嘴唇,搀扶着顾辛烈又加快了几步,心里却还在为顾辛烈所说的话而震惊不已。 “前面这个墓室,如果我的算法没错的话,你要找的寻香玉就在这里,而我找的东西也在这里。”赫连神机抬了抬眼镜,说道。 顾辛烈点了点头,并没说话。 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扇青铜花门,上涂三色,门上只刻一个戴着兜帽的三眼和尚,左边一半,右边一半,然后就再无其他雕刻。 我们没拖沓片刻,敲了敲墓门,然后看了看门上的积灰,赫连神机就先行推开了墓门。 吱呀一声,随着墓门上掉落的灰尘散尽,我们才看清楚这整个墓室的模样。 一个标准的墓室,四四方方。边角各有一条青铜锁链,一共四条,一直延伸到墓x中间,拴住一具青铜棺椁,悬浮在半空中。 而在这悬棺之下,则平放着一张冰蓝色的玉床,玉床上似乎是躺着一具尸体,看不清模样。 除此之外,在墓x的东侧,并不是墙壁,而是有着五根一米多粗的石柱,石柱的中间则是有着灰蒙蒙的气体围绕着,什么也看不清。 “石柱的后面就是南海,摸完棺我们可以直接出去,一直朝北游就能上岸。”赫连神机说道,语气有些轻松。 顾辛烈点了点头。 悬棺很少见,是南方少数民族才会有的丧葬习俗,古人认为人死后尸体不能沾地气,否则灵魂不能升天,但是多半悬棺都是非凶即恶,我们三人并没有先去观察那具青铜棺椁,而是把目光放在了玉床上的尸体之上。 这具尸体是具男尸,长相普通,手脚粗壮,身上穿着一身麻布衣服,样子有些怪异。按照常理来说,在这样的墓x之中,应该是不会出现这种平民躺在玉床之上的丧葬之法的,这并不符合陵制,一般来说,这种平民尸体不是被用作守墓就是被堆积在积尸地,少数有做守棺人的,但是几千年可却没有一例平民会躺在主墓室之中的。 “这具尸体气运极差,死后连丧服都没有,看得出来地位应该很低,他怎么会在这”顾辛烈也有点疑惑。 “还记不记得再来之前我跟你们说的那个故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就是当年的渔夫,但是,看样子,他的如意算盘打空了,寻香玉被这青铜棺椁的主人夺去,而他则落了个善终,尸体还被放到主墓室了。”赫连神机抬了抬眼镜,语气带着一丝讥讽。 紧接着,赫连神机检查了那具男尸,是具挺尸无误。 “看来这先知为人还算不错,我还以为他会用这渔夫的尸体来做个机关什么的。”赫连神机笑道,继而把这尸体从玉床之上拽到了地上,然后将他踢离了青铜棺椁的位置。 “你这是干嘛” 我皱了皱眉,他这个动作有些让我厌恶。 “什么”赫连神机挑了挑眉毛,有些疑惑的看着我。 我说:“他都已经死这么多年了,在这玉床之上,起码他还能算是有一个敛尸之地,死者为大,摸棺不碰尸,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吧。” “你是想说仁慈这个词吗”赫连神机瞥了我一眼。 “这跟仁不仁慈可没什么关系,是做人起码的品格,平民身死无棺便化土,来世亦凡夫。你这样做,相当于改变了他的下半辈子,难不成你不知道”我有些气愤,尤其是他那桀骜的语气,更是让我有些不爽。 “把他放在这玉床之上,等一下我们摸棺的时候,棺椁难免要掉落下来,这样更是把他砸个尸骨无存,尸骨无存者来世为禽兽鱼虫,这个道理难不成你还要我教”赫连神机冷笑道,语气里有着一丝讥讽。 “还有,别把我跟你所认识的那些摸棺人相提并论,也包括你自己。”赫连神机抬了抬眼镜,就不再看我,从背包里拿出三块黑乎乎的石头。 我咬了咬牙,愤怒之色溢于言表,刚欲上前找他继续理论,顾辛烈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神情严肃的冲我摇了摇头。 我喘了口气,稳住心神,冷着脸把那渔夫的尸体放到一个角落摆好,然后说道:“得罪了。” 再一回头,赫连神机已经开始摸棺了。因为顾辛烈身上有伤,所以并没有行动,只是抱刀站在一旁,以应变化。 只见赫连神机把手上那黑乎乎的东西一个接一个的朝着那拉着棺椁的锁链上抛,那石头似乎是磁铁,一碰上那锁链就沾在了上面,一连抛出去八个,每条锁链上面沾着两块,随后只见赫连神机手掌握拳,向后一拉,“蹭”的一声,只见那锁链之上冒出了一层火花。 借着这火光,我才看清,原来这黑石头上面,竟然连着一根根头发丝的细线,一块石头下面差不多有几十根,而这些细线此时正握赫连神机的手上。 就在这火花乍起的一瞬间,那八块石头似乎在那锁链上动了一动,随即“叮铛”几声,那四根锁链应声而断,紧接着,那青铜棺椁砰的一声就从半空中掉了下来,径直砸在那玉床之上,直把那玉床两翼砸个粉碎。 等到一阵灰尘散去,我上前一看,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这青铜棺椁,只见这青铜棺椁边角全都是银框裹住,椁体青铜,布满苔藓,所以看上去毫无光泽。 我从后腰抽出刹那刀,然后碰了碰棺椁上的铜锁,随即一刀劈下,将锁头劈断。 只听得吱呀一声,那因为锁头而紧紧闭合的棺椁突然向外张了开来,我收起刀,向前一探头,朝那棺椁里一看 那棺椁里面,竟然放着一具水晶棺 这发现让我一阵愕然,这水晶棺确实有些浮夸了,且在我看来,水晶棺除了对尸体的放法有些作用外,并不比其他棺木有着什么特殊的地方。 也就在我还在打量这具水晶棺的时候,顾辛烈已经开始着手将那棺椁的四角慢慢割开,从而把里面的水晶棺彻底解放出来。 黑色长刀很锋利,没用上几下,那青铜棺椁就彻底的报废了,里面的水晶棺也是瞬间出现在了我们几人的眼中。 水晶棺除了制法有天然水晶跟人造水晶两种区别之外,就并没有太大的差距了,但是在我们眼中的这具水晶棺,绝对是货真价实的古物,所选择的水晶也是上等材质的纯净水晶。 这棺材通体洁白如玉,棺材外表的水晶之中有着不少晶发,整具棺材几乎是浑圆一体,异常的好看,棺身上没有多余复杂的花纹,只有三颗蓝色的星状宝石镶嵌在棺盖之上。 这简单的棺木引起了我的注意,不由的让我深深的沉思了起来,这东西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啊 “这棺材是三星锁魂棺,看来这棺材里面的尸体有变”赫连神机突然沉着脸,说了一句。: 第217章 寻香玉 听赫连神机这么一说,我脸色也是微微有些不好。 那个什么三星锁魂棺,我并没听说过,但是尸体生变这件事,的确不是什么好事,虽然对摸棺人来说,粽子并非都十分可怕,但是,粽子却能大大的增加摸棺的难度,甚至于变向的破坏墓室跟棺内财宝,对于一些摸棺人来说,这才是最致命的地方。 我不由得问道:“三星锁魂棺” “恩,这种棺材多半都是黑木棺,这水晶棺,我也是第一次见。一般来说,三星锁魂棺整张棺面只会有三颗星状宝玉镶嵌在其上,棺底雕刻天师祭钵图,端的就是一个压字。也就是说三星锁魂棺就是为了镇压尸体异变而存在的棺木,所以棺木做工也不会非常精细,这水晶棺已经算是其中不错的了”赫连神机抬了抬眼镜,说道。 “开棺吧,摸完就走,这棺材再诡异也不过是个放尸体的大盒子,准备好工具”我出声说道,从背包里拿出一副黑色的手套。 “嗯。”顾辛烈点了点头,瞄了一眼那棺木上面的三颗宝玉。 紧接着,我又拿出一把铲斧,对准棺材上面的一处,轻轻的凿了下去。 这一凿,直接就把这水晶棺凿出了一个缝隙,随即,一股寒气从这缝隙之中呼的一声涌了出来,就像是灭火器在喷干粉一样的场面。 可我并没有停下来,而是沿着这条缝隙继续去凿,一直把这条缝隙扩散到整个棺木形成一条线的时候,我才停下。 这开棺的手法在百鬼夜谈中被称之为凿棺法,专门针对棺中尸体有变的一手门道。当然也是为了让摸棺人尽量避免危险。 此时,这棺木已破,我们三人双手推着棺木一侧,然后提起一口气,大喝一声,一把将那缝隙之上的半截棺木推到了地面之上。 等到那棺木摔在地面之上的时候,玉床之上寒气散去,我们这才算看清这尸体的模样。 这尸体全身上下裹着一件锦衣,头上戴着一个兜帽,但是从发际上来看,能看得出这具尸体是没有头发的,也就是个光头。 皮肤因为长时间寒气浸润,显得白皙如雪,手上戴着七枚不同的宝石戒指,最让我感到惊奇的就是,这尸体竟然还长着第三只眼睛,竖在额头之上,不过跟另外两只眼睛一样,这只眼睛也是紧紧闭合的。 尸体周围有着一些陪葬品,尽皆都是青铜器跟一些华美的宝石。 “这是先知”我有些惊讶。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他了。”赫连神机扫了一眼面前的尸体,说道。 “是他呢,奴家以前可是在少昊国见过他不少次。”苏蔓烟双手揽在胸口,慵懒道。 “这先知不是人类怎么会生着三只眼。”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只眼不是活眼,应该是类似道家天眼之类的身外物,如果是活眼的话,那未免有些骇人了。”顾辛烈轻声说道。 “这先知也算是个天才。”赫连神机抬了抬眼镜,说道。 “先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你们看这尸体,如果按照赫连神机所说,这尸体应该是会诈尸的才对,可是此时这是怎么回事”我将手放到那尸体的腹部,轻轻摁压了一下,比想象中的还要僵硬。 “不诈尸岂不是更好,直接摸棺就是了。”赫连神机说道。 他话刚一说完,就把登山包里面不必要的东西全都一个个的拿了出来,放在一旁,然后开始把尸体周围的宝玉一个个的放进去,就连青铜器也没放过。 饶是这般,这先知尸体仍然没诈尸,这让我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但是也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 “那寻香玉应该在这先知的嘴里,你们撬开看看。”赫连神机把棺木之内的陪葬品一扫而空,而后抬了抬眼镜说道。 我跟顾辛烈对望一眼,然后从包裹之中拿出捆尸锁,骑在这先知尸体上缠了三缠,然后再用爪钩钉在玉床之上。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才用手指轻轻捏住这先知尸体的喉咙下侧,然后手掌微微用力,那先知尸体顿时张开了嘴,喷吐出一股极淡的黑气。 随后,只见那先知尸体的嘴里竟然散发着亮光,这一现象让我眉头一喜,一挑他的下巴,拉过来一看,果不其然,就在先知的舌头下面,正有一颗红色的玉石正在发光,不出意外,这颗玉石定然就是那颗寻香玉无误。 我难掩心中心悦,两指并拢,朝着那先知嘴里那么一探,就把那玉石给夹了出来。 玉石入手,没有一丝粘y,反而冰凉入骨且传来阵阵淡香。玉石的上面有一根红绳,穿过玉石打了个结,看样子是做装饰用到的。 按照赫连神机所言,这玉石从头到尾都跟那传说中的寻香玉一般无二,心里想到这,我莞尔一笑,把手中玉石抛给顾辛烈说:“顾小哥,寻香玉找到了,收好。” 说完,我刚要回头,忽然一股腥风扑鼻而来,我眉头一皱,随后猛然想到那先知尸体,心里暗叫一声不好,一个侧翻远离那玉床范围,右手伸到后腰,“噌”的一声就把刹那刀拔了出来。 尸变 我刚欲张口喊顾辛烈他们,一偏头却见他朝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心中不解,却也没说话,弓着身子躲到一边看着那玉床之上的变化。 只见一股黑气从那先知尸体嘴里喷涌而出,随后包裹住了他的整个身体,那锦服也正以r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融,看得出来,那股黑气带有强烈的腐蚀性。 不过事情还没完,紧接着就是先知的皮肤也被慢慢的腐蚀,没过多久,本来一具长相英俊的先知尸体,竟然变成了一副活死人的模样。 此时的先知全身皮肤溃烂,左缺一块右少一块的,浑身,两只眼睛睁开,露出两颗狰狞恐怖的灰色瞳孔,而他头上的第三只眼睛也是陡然一张,一抹乌光一闪而逝。 等等,这先知难不成是个瞎子不成 我看着先知尸体不协调的动作,心里如是想到。 它头颅四处张望着,不时还会仰起头嗅着什么,但是却并不攻击,恐怕这也是刚才顾辛烈为什么叫我别大声说话的原因了。 他那对灰色的瞳孔不断的上翻,似乎想要看的更清楚些,此时它身体的溃烂已经越来越严重了,大部分的地方都可以看得到森森白骨。 我觉得这是个机会,从脚下捡起一片刚才玉床的碎片,然后朝着我们相反的方向奋力扔去,只听那落地的声音刚刚响起,先知尸体就朝着那个方向猛的跑了过去,我趁机给了顾辛烈还有赫连神机一个手势,然后拖着刀朝着那先知尸体就跑了过去。 赫连神机这个时候也站了起来,手里拿着那黄金算盘,轻轻一晃,清脆的算珠碰撞声响起,那先知尸体身形一顿,竖起耳朵一听,然后迅速返身朝着赫连神机的那个方向跑去。 也就在这一瞬间,我拖拽着刹那刀,向前走出三步,一刀就砍断了那先知尸体的左臂,紧接着顾辛烈在右侧攻击,黑色长刀出刀收鞘,快如闪电,那先知尸体的右臂也随之掉落在了地上。 可就在我们正准备给予它最后一击的时候,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彻在了整个墓室之中。 “诸位辛苦了。” 伴随着一串清晰的鼓掌声,一个穿着休闲装的男子出现在了我们视野之内。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我们上一次在墟铜古城看见的那位,而他的身边跟着一个身穿白色紧身衣,身材火辣的女子,这女子腰上挂着一把雪白长刀,神情淡漠,正是那“木兰”。 随即那男子打了个指响,还不待我们反应,只见那木兰身前一弧白光一闪而逝,紧接着那先知尸体的头颅就应声掉落在了地上,身体骨架散落一地 看到那木兰的这一手,我瞳孔一缩。 居合 刚才那木兰所用的是日本的居合斩,也叫拔刀术。 在李三千指导我一个月的刀法中,曾给我灌输过诸子百派的现代刀法,再加之他又有许多古籍,其中给我印象很深刻的就是这种拔刀术。 居合斩并非是日本这种弹丸岛国所发明的,而是来源于中国双刀法的“腰击式”。 古籍中有言:“腰击势者,即腰击也,法能横冲中杀,身步手剑迅若疾雷。此一击者,剑中之首击也。右脚右手斩蛇势,向前进步逆鳞。” 这种刀法力求的就是一击必杀,日本最杰出的拔刀流大师曾经一刀击碎过时速三百公里的子弹,而且这种刀法只能用一次,就是在拔刀的一瞬间,且非长刀不可用,例如唐刀之类的弧刀跟日本的武士刀,而像刹那这种刀就不行。 在拔刀三分之二的瞬间后扯刀鞘三分之一,瞬间出刀,只不过,现在拔刀术大家基本上已经销声匿迹,也不知道这木兰是师承何门何派。 虽然惊艳,但是看着那男子戏谑的眼神,我心里也忽然意识到,来者不善: 第218章 威胁 顾辛烈眯了眯眼睛,紧紧的盯着那木兰在看,显然他也看出来了刚才那一刀的惊艳。 “说回正题,寻香玉交给我,其他东西你们拿走,我可是找了这东西近两个月呢,这墟铜古城的每一寸,我都翻了个遍,却偏偏在这最后一个地方栽给了你们。”那男子摊了摊手,笑着说道,似乎并不担心我们说拒绝。 “七家的人一直都这么霸道吗林牧野。”赫连神机掏出一把匕首,蹲在地上,先是把那先知尸体上的戒指一个个的摘了下来,然后又用匕首把那头颅上面的第三只眼挖了出来,找个袋子密封好,装进的背包里。 “应该说是你们太弱,弱r强食,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那叫林牧野的男子挑了挑眉毛。 “林牧野,望派林家族长的二儿子,为人性格乖张蠢钝,不折不扣的败家子,仗着林家的名声在沈阳作威作福,曾经被曹擎苍评价为朽木,跟其兄林牧苍相差甚远,弱r强食,在我眼里你似乎一直都是弱r。”赫连神机抬了抬眼镜,语气冷淡。 “赫连神机,你当真以为我林家不敢动你赫连家”那林牧野咬了咬牙齿,面容也变得有些许狰狞。 “我以为你会出息的说真当我林牧野不敢动你赫连神机呢。”赫连神机嗤笑一声,然后扭过头对我说:“你知道他们家的底细吗” 我微微一愣,摇了摇头。 “摸棺七家,都是全国各地有大名气大名望的七个家族,望闻问切,除望派外,一派两家,唯有望派独树一帜,这是你爷爷当年打出来的名声只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你爷爷离开了林家,家主也就变成了林牧野的爷爷,可笑的是,其他三派名气越来越大,反而望派名声越来越小,以至于后来,林家完全成了其余三派的手下。”赫连神机冷笑一声,语气充满了嘲讽。 “赫连神机,你别太过分了。”林牧野眯了眯眼睛,看样子是真的动了怒。 “我赫连神机做事一向只凭喜好,说话也是快人快语,你奈我何” 就在赫连神机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那林牧野一脸怒容反而变了,满脸笑意的看着赫连神机说道:“赫连神机,你不用激怒我,我林牧野虽然不是天才,但是也不是蠢得跟猪一样的傻子,寻香玉并不在你身上,如果你来阻拦,那就是跟我们林家为敌,这样的后果,恐怕你赫连神机还承担不起吧” 赫连神机眯了眯眼睛,沉吟了一会,却并没说话,看样子是妥协了。 见赫连神机的表情,我深吸一口气,扭头看向顾辛烈,只见他右手放在身侧刀柄之上,眼神凌冽,看样子是准备不交这寻香玉了。 “这位小哥,我林牧野不是蛮不讲理的人,你把寻香玉留下,我拿一物跟你交换,再加上我林家一个人情,你看如何。”林牧野摊了摊双手,说道。 “记好了,我叫顾辛烈。” 只见顾辛烈眼睛一眯,手掌微握刀柄,随后只见乌光一闪,根本看不清他拔刀的动作。 拔刀术 顾辛烈现在所用的跟那木兰刚才所展示的一样,尽皆都是拔刀术,但是可以看得出来,顾辛烈的拔刀术在速度上要比那木兰还要快上一分。 乌光朝着林牧野脖颈处削去,只见他不避不闪,就在那道乌光距离他还不到一拳距离的时候,只听“叮铛”一声,那木兰雪白长刀出鞘,径直挡住了顾辛烈的凌冽一击。 “哼” 顾辛烈闷哼一身,手臂微微颤抖,因为身上有伤的缘故,看样子他也是硬拼不了多久,我本来准备拔刀相助的,但是眼睛一眯,却发现那林牧野的手掌在身侧,正紧扣着一枚猩红的绣花针。 我咬了咬牙,当即拦下再欲出刀的顾辛烈,然后说道:“这寻香玉我们可以给你,但是一物换一物,摸棺人的规矩不能破,我相信林少你说的话应该还是有点份量的,对吧。” 顾辛烈扫了我一眼,我冲他摇了摇头,手掌死死的摁住他的手腕,生怕他做出冲动的事。 “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爽快的人,也别说我不给你这个林半闲孙子面子,我这里有一鬼物,是在这墟铜古城里无意间撞见的,拿回去炼化成鬼器定然效果不俗,虽然不及这寻香玉宝贝,但是也绝对不会差到哪去,你看怎么样”林牧野弯了弯腰,冲我说道。 “林少能否先让我们开开眼,这是什么鬼物”我皮笑r不笑的说道。 对于他这样的人,我不得不防,万一到时候给了我们一个没用的东西,到头来可就亏大了,至于那什么林家的人情之类的,我更是没往心里去,只不过,为了我跟顾辛烈的安危,此时也只能妥协。 “木兰。”林牧野侧过头轻声说道,然后朝我们扬了扬脖子。 那名唤木兰的女子脸上并没什么表情,仍然冰冷的像个傀儡一样 只见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锦囊,上面绣着五色花稠,她打开锦囊,轻轻一抖,只见从那锦囊之中瞬间飘出一团红色雾气,这雾气逐渐聚拢到一起,然后慢慢形成了一个女子的相貌 就在这女子的样子出现在我视线中的时候,我脑袋嗡的一声,眼睛也瞬间红了起来,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姬澄雪 此时的姬澄雪再无平时高贵冷傲的气息,脸上只剩下无限的疲惫,一身血红色长袍也变得有些黯淡。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起先并不在意,随即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轻声说道:“林悲” 我听到她这般虚弱的声音,鼻子一酸,使劲点了点头。 顾辛烈也是二话不说直接把那寻香玉扔了过去,眼中没有一丝不舍的神情。 “爽快。”那林牧野嘿嘿一笑,手里把玩着寻香玉,然后头一偏,朝木兰做了个手势。 木兰一拍锦囊,只听噗嗤一声,姬澄雪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碎裂了,随后整个身子向前一跌,我连忙上前,刚想扶住她,却突然发现她竟然穿过了我的身体,整个人顿时倒在了地上。 我微微一愣,只听身后的苏蔓烟轻声道;“她被下了禁忌,修为一落千丈,已经变成血魉了,现在虚弱的恐怕连鬼体都凝聚不出来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愈加的愤怒,猛地抬头死死的盯着林牧野。 林牧野见我盯着他,咧嘴一笑:“这女鬼的修为实在是太厉害了,如果不是碰上她的时候,她正值虚弱期,恐怕还真控制不住她,不过,为了防止她回复过来,我不得不在她体内添加了一点小东西噬鬼虫,听说过吧” 那林牧野眯着眼睛,笑容极其诡祟,语气中也充满了玩味之意,就像是端着枪的猎人看着正在拼命逃跑的猎物一样。 “王八蛋把玉琉璃给我”我咬了咬牙,恨声骂道。 噬鬼虫如其名字字面意思一样,是准备啃食鬼魂的怪虫,一般只在极y之地才会有,噬鬼虫极其暴躁,食r食魂,只有用一种叫玉琉璃的玉筒才能控制住它,不然,它会一直啃噬宿主,直到把其吃干抹净。 “你拿什么跟我换”林牧野玩味的看着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把刹那刀从刀鞘中抽了出来,我知道我现在很冲动,但是没办法,现在的情况摆在眼前,我不得不冲动,也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 “赫连神机,你带顾小哥走。苏蔓烟,帮我照顾好她”说完,我怒吼一声,猛的朝着那林牧野冲了过去。 就在我刚跑出去还没几步的时候,木兰突然从林牧野的旁边冲了出来,一刀拦在了我眼前。 我闷哼一声,手臂上传来的麻痹感让我手掌一抖,我强打起精神,不敢松懈,心、手、刀保持一致,一刀接一刀的劈出,不敢给她一点还手的机会,因为我知道,一旦她有了还手的机会,恐怕只需要一刀,我就要躺在血泊之中了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疯狂,只是我的眼前此时只剩下刀光了,呜呜的破风声在我耳中不断的回荡,我根本没有时间去考虑别的事情,但是看着那木兰仍旧冰冷的脸庞,我突然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这就是我跟她的差距 我自嘲一笑,手臂越来越重,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挥出多少刀,我大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猛然劈出一刀,可就在我这一刀还没碰到那木兰的刀锋上,她一脚踹在了我胸腹之上,我闷哼一声,被这股大力夹带着飞了出去。 再一抬头,只见她的刀正悬在我的头顶上,我仰视着她宛如冰山一样的高冷面容,心里说不出是绝望还是什么,胸口传来的疼痛感让我几乎连呼吸都感觉有些困难。 手臂上传来的麻痹感更不用说,我仅仅能保证握住刀柄就已经不错了。 我咬了咬牙,正准备闭眼待死的时候,只听一个声音出现在了我的耳朵里。: 第219章 杀伐 “我敢保证,我能在你出刀的一瞬间杀了你,然后救下他,如果不信,那就来试试看,到底是我的刀快,还是你的刀快。” 顾辛烈的语气冰冷刺骨,他一只手把住刀鞘,一只手反握住刀柄,表情严肃。 那木兰斜眼瞥了他一眼,然后猛的扎了下来 我瞳孔一缩,心想这妮子可还真是杀伐果断,完全不惧顾辛烈的言语威胁。 然而,顾辛烈早就猜测到了她的想法,就在她出刀的一瞬间,猛然拔刀,一弧乌光乍现,猛的袭向了木兰。 木兰眼神一眯,扭身一转,不得已把指向我的刀锋向上一抬,径直把顾辛烈的刀锋给隔开,她付出的代价就是脖颈处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痕,向下流淌出了一丝鲜血。 “你的刀很快。”这是我听木兰第一次说话,她的语气跟她的表情完全是两个极端,一个柔弱如水,一个冰冷如雪。 “但是无用” 说完这句话,木兰自下而上猛地一挑刀锋,蹭的一声沿着顾辛烈的黑色长刀划出了一片火花。顾辛烈咬了咬牙,胸口的纱布因为用力过猛而开始慢慢的向外渗透出一丝鲜血,趁着他们两个对峙的时候,我打了个侧滚,然后从地上爬起来,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林牧野。 顾辛烈跟木兰仍然在缠斗,但是并不是一刀一刀的对砍,而是一个躲,一个砍,砍得是顾辛烈,躲得是木兰。 只见顾辛烈一刀比一刀迅猛,几乎看不清楚他是怎么出刀的,手腕跟整把黑色长刀浑然一体,嗖嗖的声音一直响彻在我的耳朵里。 而木兰则就显得优雅的很多了,身体不断的来回腾挪,脚下的步子也是变得越来越快,却并不出刀,就是一直躲闪着顾辛烈的攻击,但是身上却还是留下了一些划痕,显然,她躲得也并不轻松。 “怎么,你要跟我斗斗”林牧野看着我望着他的表情,笑道语气充满了嘲讽。 “把玉琉璃给我,就此作罢,你也不想搞得两败俱伤吧。”我声音有些沙哑,本来想不顾一切的冲上去直接结果了他,但是看着还躺在地上气若游丝的姬澄雪,我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似乎被什么东西一扎,再难坚硬起来。 “两败俱伤哈哈,这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本来家族让我来看看这一代的阳眼究竟是什么货色,但是看看你这个模样,真是让我笑掉了大牙,你真的,太高看你自己了” 林牧野哈哈大笑了起来,就在最后一句话说完的时候,眼神一凛,猛然发招,摊在掌心里的那枚红色绣花针嗖的一声朝我s了过来。 我不敢大意,横刀一挡,但是那枚绣花针真的是太小了,我根本看不清楚它飞来的方向,只感觉肩膀一疼,偏头一看,只见就在我左肩的肱二头肌之上正c着一枚只比正常绣针大一圈的猩红绣花针。 “没想到堂堂林家大少,竟然还玩这么下三滥的把戏。”我冷笑一声,咬着牙把那枚绣花针从我肩膀上拔了下来,扔在地上,那尖锐的疼痛感让我忍不住一阵抽搐。 “不管是下三滥还是上三滥,只要能杀的了你,不都一样看你跟那女鬼的关系,应该也不是什么正常关系吧”林牧野嘿嘿一笑,第二枚绣花针又摊在了掌心之中。 “放肆”我大喝一声,朝着他举刀就砍了过去,那林牧野偏头一躲,一针扎中了我的脖颈下侧,然后嬉笑道:“一个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婊子,你至于这么拼命吗。” 我听到他说完这句话,整个人近乎进入到了癫狂状态,我只觉得自己的眼睛越来越烫,就像是着了火一样,但我全然不顾这种感受,只知道不断的挥刀,攻击,然后再挥刀,再攻击,甚至于就连身上被林牧野一枚接一枚的扎着那猩红色的绣花针也全不在乎。 另一边,顾辛烈在跟木兰持续交战后,受伤的弊病终于显露出来,几乎是被那叫木兰的压制着打了,顾辛烈胸口的纱布已经由雪白变成了猩红之色了,但是黑色长刀的速度却并没减弱多少,那木兰的腰腹跟左臂之上也是各留下了一道伤口。 “你难不成要一心求死”林牧野望着我,表情有些严肃。 我没说话,只是不断的挥击着手中的刹那刀。 “林悲够了,你快走。” 就在这个时候,姬澄雪虚弱的声音从我背后传了过来,我浑身一颤,但是手中的刀却并未因此而停滞下来。 我一边攻击着,一边气喘吁吁的说道:“我从前很懒散,几乎没有要保护谁的,自从把你迎到了我这里,伴随在我们身边的怪事也变得越来越多了,一件接着一件,我有的时候真的很烦,但是我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了,我不再是那个最纯粹的古董店老板” “因为我爷爷是林半闲,所以我没有输的理由,因为有谢思她们还在等我,我没有输的理由,我甚至有的时候都想过就这么死在墓里面算了,但是姬澄雪啊我还要带你去找林离欢的墓x呢,我们说好了,谁都不可以死” 我说完最后一句话,猛的吼出一声,手里的刀砰的一声敲在了林牧野手里拿着的一枚针管之上,随即我侧刀一划,用刀背猛的向下一拍,砰的一声砸在了他的胸口之上。 林牧野闷哼一声,腾腾腾向后退了好几步,然后咬着牙愤恨的看着我道:“好好好,你小子既然一心求死,那我就成全你。”说完,他双手朝腰上一c,然后向外一拔,只见他的手中顿时多了十枚猩红的绣花针。 那些绣花针跟刚才有些不同,因为它的尾部拴着一条头发丝粗细的线,这线有多长,我并不知道,但是我能够肯定的是,只要被这线刮到,恐怕我就危险了,不被切断骨头也要少一大片r。 我想到这里,刚欲躲闪,忽然后背一痛,我闷哼一声,手掌向后一摸,一根猩红的绣花针正c在我的后背之上,我咬了咬牙,要把它拔出来,忽然手指又是一痛,原来那枚绣花针的尾巴上正拴着一条细线,而我也正因为这一个动作,手指顿时少了一大片r。 “林悲” 姬澄雪的声音萦绕在我耳朵里,我咬了咬牙,不再去管后背那枚猩红色的绣花针,一步一步拼命的朝前走着,林牧野也有些慌了,大概是从来没见过我这么不要命的人吧,他的绣花针频频失误,饶是这样,我身上还是有着不下五根针。 那种尖锐的疼痛感跟拉扯的肌r撕裂感都疼得我恨不得立马死掉,但我却没闪躲一点,只知道一步一步的朝前走过去。 另一边,顾辛烈跟木兰的战斗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两个人似乎已经在比较速度了,出刀慢的那个人就是死的那一个,眼花缭乱的白光跟乌光,环绕在两个人的周身,几乎是不相上下的速度。 顾辛烈身上的纱布已经到了一个止血的临界点,木兰的呼吸也是变得越来越急促,两个人都是提着一口气,谁的这口气断了,谁就彻底的输了。 我并不担心顾辛烈,我相信,这个时候,只要我不给他拖后腿,他一定不会落败。 在我的后方,苏蔓烟正在帮姬澄雪剥离那些该死的噬鬼虫。 此刻,只有我陷入到了危机之中,只不过,这种危机在我拼了命的前提下,已经慢慢的由大变小了。 林牧野出针的速度越来越慢了,那些猩红色的绣花针c在我身上,我直接用力把它们夹在肌r之中,防止疼痛进一步的加剧,而这些绣花针尾部的丝线正攥在他的手里。 我一步一步的朝前走,林牧野慢慢的向后退,就在我马上就要碰到他的时候,他忽然大喝一声,双手猛的一交叉,那些细线瞬间刮在了我的身体之上,我疼得惨叫一声,胸口跟两只手臂顿时出现了一大片伤口,且正在不断的向外流着鲜血。 “草狗娘养的。” 林牧野恼羞成怒的大吼一声,最后一枚绣花针猛的c了过来,直指我的眼睛,我连躲都没躲,心里想着就算是拼去这双眼睛不要,也要把他的这条狗命留下。 但是,就在那枚绣花针距离我还有不到一米距离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左眼犹如火烧一样的疼痛,随后就在我的一声怒吼中,在一片剧烈的光芒之下,我眼前的那枚绣花针忽然消失了,就像是从没出现过一样。 看到这一幕,不管是林牧野还是在一旁观战的赫连神机都惊呆了,张大着嘴巴看着我,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而顾辛烈则是一刀退木兰,喘了两口气,朝我所在的这个方向微微笑了笑。 “那是阳炎。” 苏蔓烟突然说了一句,语气里有着一丝怀疑跟恐慌,我没回头去看她的表情,此时,我也不在乎那个阳炎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我现在的想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杀了林牧野。: 第220章 绣春刀 “那是阳眼”苏蔓烟在我背后轻声的说了一句,语气有些颤抖。 “觉醒的有些早了”顾辛烈半阖着眸子,收刀入鞘,看着木兰冷声道:“你们会输,而且会输的很惨。” 木兰斜眼瞥了一眼顾辛烈,然后轻哼了一声。 “你们若是惹恼了我,顶多就是一死,但是惹恼了林悲,可就麻烦的多了。” 我满身鲜血,眼睛却因为痛感而越加的清晰强烈。眼睛里那种烧灼的感觉由强变弱,然后再由弱变强,就像是眼球着了一团火一样,如果此时我能看到一面镜子的话,那么我肯定会惊讶的说不出话。 因为我的眼睛真的在着火 “混蛋你以后你有阳眼就能赢我了”林牧野怒吼一声,但是我看的清楚,他的手在颤抖,就连针都几乎拿不稳的颤抖。 我大吼一声,手里的刹那刀猛的砍向了他的肩膀,他往后一退,手里绣针猛的挡在了身前,我眼睛一瞪,那种目疵欲裂的感觉格外的清晰,只听忽的一声,那本来横亘在我刀锋前面的绣花针突然消失了。 随即,我的刀刃就在林牧野的震惊之下猛的切进了他的肩膀之中,噗的一声,刀刃入r,然后鲜血喷涌而出。 林牧野惨叫一声,捂着肩膀的伤口跌坐在地上,眼睛通红的看着我,那种愤恨之意不言而喻。 “把玉琉璃给我”我张口说道,嗓子极其沙哑。 “哈哈哈,杀了我啊,来啊,杀了我”林牧野疯狂的笑着,捂着肩膀看着我。 我懒得再跟他说些什么,单手持刀,然后猛的朝着他的脖颈之处砍了下去。 与其跟他废话,还不如把他杀了我自己搜。 见我举刀,林牧野的脸上也充满了讶然跟恐慌,他向后一滚,然后冲着我大喊道:“林悲,你疯了吗你真的就不怕跟我们林家为敌吗” 我没说话,向前迈出一步,又要往下割下一刀。 对于斩杀林牧野,我没有丝毫犹豫,人渣就该有人渣的归宿,这是我一直的看法。 可就在我的刀马上就要将他的脑袋一分为二的时候,一把雪白的狭长刀刃出现在了我的眼前,硬生生的挡下了我这一击。 我顺着刀刃的目光向上一扫,是木兰,她表情冰冷,低着头,看不到多余的表情。 “阳眼很强,但你很弱。”木兰轻声说道。 就在她这句话刚说完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胸腹一痛,随即一股鲜血猛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低头一看,只见我的胸腹上有着一道极长而深的伤口。 从左胸口一直斜着滑到了右腹处。 紧接着,木兰猛烈的一脚直接把我踢开,我被这股大力夹带的倒飞了出去,倒在地上吐了一口鲜血,再一抬头已经距离那林牧野很远了,我单膝跪在地上,勉强的用刀撑住身体,我能感觉到我身体的每一块肌r都在悲鸣。 也许凭借着那所谓的阳眼,我能够跟林牧野打个不相上下,但是面对木兰,恐怕我真的没有还手的机会。 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较量。 我扭头看了看一旁的姬澄雪,她一身红袍如血,散在地上,就犹如美丽的蔷薇花一样,她也在看我,用那双桃花眸子,她的脸色很苍白,我知道,如果再拿不到玉琉璃的话,恐怕她真的会魂飞魄散了。 我咬了咬牙,正要起身奔向木兰,一只手却摁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知道是赫连神机,只听他说道:“别动,交给顾辛烈去解决。” 听到他这么一说,我扭头一看,只见顾辛烈已经手持黑色长刀朝着那木兰就攻了过去。 我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把身上的绣针一枚枚的全都拔了出来,也不管鲜血如何流淌,喘了口气靠着一边坐下。 赫连神机则从背包里面拿出云南白药跟纱布还有一些消炎的药替我包扎,然后轻声说道:“我记得小的时候,我爷爷跟我说起过八部天龙,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夜叉,就像刚才,你刚才的模样跟那吞鬼擒魂的夜叉像极了。” 他帮我涂上药,那种冰凉伴随着阵痛的感觉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我没回他话,反而问他说:“你知不知道那木兰是什么人,她的刀法好像跟顾小哥很像。” “她啊,叫花木兰,是林家收养的孤儿,从小对于盗墓就有着出乎常人的天份,她也是林家唯一的一个切派高手,那把刀是把梅花刀应该无误,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人传下来的,至于她的刀法是梅花刀一派的。”赫连神机弄好纱布,说道。 “梅花派”我问道。 “武备志里记载:刀凡八种,而小异者,犹不列马。其习法皆不传,今所习唯长刀、腰刀。不管是你还是顾辛烈还是花木兰,你们所用的都是单刀,也就是用刀八法的独。单刀法大多是出自少林的刀招,常见的有刀,解腕刀,抱月刀,劈山刀,露花刀,雪片刀,断门刀,凤池纵扑刀,武氏劈闪刀,凤翅刀,抹眉刀,梅花刀而现存的派别里,名气大点的却只剩下八门金锁刀、八卦刀、日月乾坤刀、少林双刀十八滚、太极刀、梅花刀这六派,而用单刀之人,没有不精通梅花刀法的。” “顾辛烈的刀,据我所知,根本没人能够看出来他的派系,因为太繁杂了,他几乎精通所有我知道的刀法,那花木兰在这方面跟顾辛烈就差得远了,但是她的梅花刀法确实是厉害的有些不像话。”赫连神机说道。 梅花刀我忍着身上的疼痛仰起头,看着顾辛烈跟花木兰之间的战斗。 林牧野现在已经是残躯,根本就没有战斗的可能,顾辛烈跟花木兰两个人在猛烈的进行对攻,尤其是顾辛烈,几乎可以称之为野兽了,那般疯狂的攻势简直是常人所不能够想象的,而那木兰却也能悉数接下,然后还寻着机会进行反攻,也不可谓不强大。 两个人你来我往,金铁交戈的声音不绝于耳,顾辛烈气喘吁吁,一刀别开花木兰的攻势,然后说:“梅花刀” 花木兰撤了撤身子,然后向后挪移了一步,自下而上一刀挑了起来,然后说:“刀是绣春刀,法自是梅花法。” 听完花木兰的解释,顾辛烈眉头一皱,向后一翻身子,一刀划开了木兰的小臂,然后说道:“绣春刀你到底是什么人” “余孽。” 花木兰嘴唇轻启,只说了这两个字,然后一刀滑向顾辛烈的伤口,顾辛烈似乎有些失神,动作慢了三分,直接被这一刀划开了伤口,鲜血猛的喷涌而出。 “你的身手跟以前差了好多。”花木兰揽了揽耳边的发丝,然后一脚把顾辛烈踹了出去,轻声道。 顾辛烈吐出一口鲜血,抹了抹嘴唇,准备翻身硬上,我见他这般,连忙让赫连神机把他,拦了下来。 绣春刀 绣春刀是明朝特务机关锦衣卫的专属兵刃,外形综合了唐刀跟梅花刀,极其轻巧且便于携带。 且绣春刀的钢质极好,在明代,越是职位高的人,所领的绣春刀材质就越纯粹,铸造也更多几层手续,据说除了铁之外,绣春刀还混有其他金属,以致刀锋犀利无比。 刀身也比其他单刀要长,较一般的长剑略短,形状是厚背薄刃,犹如剃刀,不过整截刀身具有弧度,刀柄颇长,可以双手使用,不仅利于步战,还适用于马战,一刀砍下,足可把整只马头砍断。 这是古籍中对于绣春刀的记载。 跟飞鱼服一样,都是当年锦衣卫不传之物,只是这花木兰是怎么拿到这刀的呢我眯了眯眼睛。 锦衣卫并没有墓葬,因为属于特工职业,锦衣卫身死之后会被焚化尸体,就连随身携带的所有物品包括妻儿老小都会被朝廷控制起来,且绣春刀的数量是有限的,一人一把,真正的刀想要从黑市买到几乎是不可能的,也没有什么墓可以盗到这种宝贝。 看样子,这个叫花木兰的并不简单,从她的话语之中,似乎她跟顾辛烈以前就认识,这让我有些意外。 但是为什么顾辛烈没认出她呢 “都这么大了啊。”顾辛烈捂着嘴巴说道,猩红的血y从他的指缝之中缓缓流淌了出来。 花木兰微微一滞,然后看着他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跟你也没什么瓜葛了,这是玉琉璃跟寻香玉,你我以后各不相欠。” 花木兰从怀中掏出一块玉器,然后从林牧野的身上找到那颗寻香玉,朝顾辛烈扔了过去。 赫连神机顺势一接,然后将那玉琉璃扔给了苏蔓烟,之后笑道:“带着你主子走吧。” “花木兰你个贱人你知不知道那块寻香玉代表了什么你不过是我林家的一个家仆而已,也敢把我的东西送人”看到花木兰把寻香玉送给了我们,林牧野更加的气愤了,咬着牙骂道。 花木兰挥刀一砍,林牧野的一只手就在他刚说完话的同时,就被她这么齐腕给砍了下来。 “我警告过你,我来陪你只是爷爷的命令而已,这次的一只手是教训,你再敢多嘴,下次就是你的命。”: 第221章 归人 “锵” 花木兰冷冷的说完,收刀入鞘,带着痛晕过去的林牧野,缓缓的离开了我们的视线之中。 我挑了挑眼皮,没想到这妮子对自己主子下手也是丝毫不留情面。 我喉咙一甜,正欲对他们说些什么,忽然感觉脑袋一痛,只觉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当我清醒过来的那一刻,立刻就四下寻找起姬澄雪的身影,连看了好几眼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她的腿上,她低头看着我,脸色仍然苍白,两只手揽在我的脑袋两侧,她身上并没有特别香的味道,只有着寻常女子身上的淡香。 “你醒了”我有些不知所措的对她说道。 她点了点头,脸上并没有太复杂的表情,仍然冰冷的说道:“你刚才差一点就死了,你知道吗” “你没事吧。”我摇了摇头,又问道。 “我没事只是修为受损,无碍。”她抬了抬手,似乎想摸摸我的脸,但是终究只是抬了抬,然后又放了下来。 “你刚才昏厥的时候喊了这个女鬼十几次名字,看样子你是要做宁采臣了,林悲。”赫连神机抬了抬眼镜,笑道。 我摸了摸鼻子,反而有些尴尬,就在我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阵猛烈的震动传来,就像是地震一样。 我皱了皱眉,从姬澄雪的身上慢慢站了起来,扶着墙壁说道:“这是怎么了” “快走,这里要塌陷了。”苏蔓烟突然喊道。 就在她这句话刚说完的时候,只听得轰隆一声,随即,我们头上的墓棚不断的向下掉着灰尘,而我们四周也到处都是一些尘烟。 我心里一紧,心想不好,这里恐怕真的是要塌陷了。我赶紧叫道:“神机,把炸药拿出来,固定到那些柱子上,我们快点离开这里。” 赫连神机点了点头,然后跟苏蔓烟两个人极其迅速的固定好了炸药。 这些炸药都是小型的爆破炸药,威力并不太大,此时,我们把这些柱子炸掉就可以直接到海洋之中,继而上岸,这是最简单快速的办法了,如果返身往回走的话,那就不一定了,反而可能会遇到更大的危险。 因为我们谁都不知道这里为什么会塌陷 砰的一声巨响,就在那些柱子倒塌的时候,海水猛的从外面涌了进来,速度之快令人咂舌。我们几人也背上背包奋力向外游去,虽然我跟顾辛烈身上有伤,但是经过赫连神机的包扎之后,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引来鲨鱼等大型鱼类。 因为海水卸掉了所有石块落下来的力道,所以我们没因为墓室崩塌而受到伤害,此时向外游去也借着海水的挤压游快了不少。 我们几人迅速的朝海面上游去,差不多游了有五分钟左右,就到达了海面之上,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海水浸湿着我身上的纱布,让我浑身发颤,前方还有几千米的路程,我只感觉身心疲惫,再游下去怕是会脱力。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一艘渔船停在了我们不远处的地方,遥遥望去可以看到船老大在举着望远镜朝我们看过来。 赫连神机是最先反应过来的,朝着那船只游了过去,然后跟那船老大似乎说了些什么,随后,他回头叫了我们一声,然后在船老大的帮助下上了渔船,紧接着,我们几人也是先后上了船。 上了船之后,我们才了解到,这艘船本来是要前往南海海港的,但刚好遇到了大风浪,没办法只能够调头回来,没想到刚好救了我们。 船上只有两名水手跟船老大三个人,因为离开了小归墟之地,苏蔓烟跟姬澄雪也都变成了鬼魂之体,所以,船老大等人看不见她们,这样,我们三个大男人就省去了一些麻烦,船舱里刚好有三间空房,赫连神机、顾辛烈、我,一人一间。 船老大说差不多有半天时间就可以回到码头,从那里可以乘飞机或者火车。 因为太过疲惫,我们几人道了声谢,就各自回到了房间之中休息。 一进屋,姬澄雪就跟苏蔓烟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有好久没看到太阳了。”苏蔓烟揽了揽耳边的发丝,随意的坐在凳子上,虽然她没有实体,但是,她跟我说,她觉得这样可以让自己看上去更像是人类,那种语气有种说不出来的感慨,我也是无言以对。 “这次回去,我就准备着手去找林离欢的墓x。”我对姬澄雪说道。 出乎意料的是,姬澄雪摇了摇头,轻声道:“不急了,突然发现我好像不敢见他了。” 她的语气还跟从前一样,冰冷刺骨,但是不知怎么,我却能感觉到一股愁绪。 “怎么了”我下意识的问道。 她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跟以往一样站在船舱的圆窗边上,向外眺望着,轻轻的哼着我不熟悉的歌曲。 良久之后,她才轻声道:“从前,如果一个人想一个人了,只要翻过两座山走上五里路,就可以牵到对方的手了。” 我睡了一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我走出船舱,发现顾辛烈他们都不在,昏黄的桅灯照在甲板上让我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姬澄雪因为太过疲惫的原因在船舱睡着觉,我也就没叫她,从耳朵上把船老大给的香烟拿下来点上,缓缓的吐出一口烟雾。 “这是什么东西” 就在我抽烟的时候,苏蔓烟来到了我的身后,轻声说道。 “香烟,一种毒药。”我看了看手上的烟,笑道。 “咯咯,你这人儿还真是有趣,既然是毒药,你还吸的这么来劲。”苏蔓烟掩着嘴咯咯一笑,她极爱笑,但是我却从没见过她笑时候的表情。 “饮鸩止渴罢了,你以前是干什么的”我摇了摇头,扭头问道。 “妓女。”苏蔓烟挑了挑耳边的发丝,轻声说道,没有任何的表情跟语气修饰,就像是在说一件最普通的事一样。 “看着不像,倒像是哪户人家的大家闺秀。”我笑道。 “是吗”苏蔓烟扭头问我。 我点了点头,然后说:“说说看,你的事。” “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糗事,死了之后才想起来,不过,你要听,奴家就跟你说几句好了。”苏蔓烟伸了伸腰肢,然后揽了揽耳边的发丝。 “故事其实很简单,我是你所谓的大家闺秀,喜欢上了穷书生,父亲不同意,又将我许配给了另外一个应该说是门当户对的公子哥,后来这穷书生来找我要私奔,我当时年纪尚小,也就应允了,谁知就在他带着我走的第一天,就把我卖到了青楼。我当时几乎是崩溃了,在几十个女人的面前脱光了衣服被老鸨调教着,虽说是没有男人,但我还是觉得羞耻,我想到了死,最后我确实也死了,剖腹自杀。”苏蔓烟比量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知道为什么我要剖腹自杀吗” 我摇了摇头。 “因为就算上吊、割破了喉咙或者吃了毒药,死后难免要遭到一些刁民糟蹋,倒不如剖腹,虽然死的时候真的很疼,但那应该是我这辈子最值得纪念的事了。”苏蔓烟托着腮帮靠着栏杆,笑道。 我被她的话说的不由一窒,为了贞洁,古代女子往往可以变得异常可怖,也往往最可悲,我猛吸了两口烟,然后问她说:“没去找那个穷书生报仇” 苏蔓烟咯咯一笑:“这人啊,死了就是死了,当初是我自己瞎了眼,也怨不得谁我最初真的是这么想的,但是看见那个王八蛋给别的女子成双成对,我心里似乎就起了火,那火烧的我难受,然后他就死了,我就变成了红袍厉鬼。” “你呢,喜欢那姓姬的”她转头问我。 我没说话,只是笑了笑,把烟头扔到海里,然后喷吐出最后一口烟。 “看样子,公子心里还有别人啊。”苏蔓烟凑过来,摸了摸我的脸,只是她本就是鬼体,我根本感觉不到有什么东西在碰我。 “胡闹。”我笑了笑,不再理她,转身回了船舱之中。 等到船只靠岸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四五点钟的模样,海上还飘着雾,我们几人上了岸之后,赫连神机把寻香玉交给了顾辛烈,然后跟我们叮嘱了几句之后就先一步离开了。 而我跟顾辛烈则找了一家附近的医院进行治疗,毕竟带着这一身伤也不行。赫连神机走的时候留下了一些钱,所以,我和顾辛烈也不至于穷困潦倒的吃不起饭看不起病。 到了医院之后,简单的处理缝合了一下伤口,我跟顾辛烈并没急着走,而是选择了在医院先住上几天,调理一下身子。 我们是在十四楼的住院部住院,标准的两人间病房,就我跟顾辛烈两个人。头两天确实过得相安无事,也没见到有什么怪事发生,因为有姬澄雪跟苏蔓烟在的原因,也没什么鬼魂y物来找我们麻烦。 可就在住到第三天的时候,医院里突然来了个人,这个人一身黑衣打扮,戴着黑色的大帽子还有墨镜,而他来医院的第一天,就上了十四楼: 第222章 过阴人 大概是中午的时候,我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抽着烟,而苏蔓烟正在我旁边陪我聊天,也就是这个时候,我看见了这个男人。 约莫一米八的魁梧身材,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带着宽大的黑色帽子,因为脸上的墨镜的缘故我看不清他的相貌,但是隐约也能感觉到这人有点邪门。 他端着一盆玫瑰,显然如火的红玫瑰,如果肩膀上再上一条白色围巾的话,那他跟我心目中的许文强无意识般配的。 我舔了舔嘴唇,示意苏蔓烟看他,苏蔓烟扭头一看,然后瞬间脸色大变,喃喃道:“摸瞎子” 我有些糊涂,连忙问道:“什么摸瞎子” “林爷你怎么连这个都不懂啊。”苏蔓烟白了我一眼,然后说道:“这摸瞎子能耐可大得很呢,这种人生下来就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下辈子是什么。人家孩子出生都是大哭一场,而摸瞎子出生的时候不哭也不笑,就跟死人一样。” 这样人可惹不得,我跟你说啊,他们可是能下地府跟鬼差说话的主儿。”苏蔓烟悄悄的指了指那高大的男子,说道。 “就跟东北的跳大神保家仙一样都能过y”我问道。 “咯咯,林爷你怎么这么幽默,那什么保家仙啊说白了就是成了精的道行,这畜生有畜生道,就是有天大的能耐都是妖,是妖啊那就早晚要被擒的而这摸瞎子,后面的靠山可是十殿阎罗三司六院,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比较嘛。”苏蔓烟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我扭头扫了扫那个男子,他并没有转弯或者是找了护士小姐,而是直接走向了我们面前,我眉头一皱,这厮专程跑到我这,肯定来者不善。 果不其然,就在我跟苏蔓烟还没来得及动弹的时候,那高大男子忽然欺身追了上来,手里端着那盆红玫瑰。 他朝着我说道:“小兄弟别走。” 他的声音犹如洪钟,极其响亮。 我咽了口唾沫,然后偏过头去找苏蔓烟,谁知不知道什么时候,苏蔓烟竟然消失啦,我在心里暗骂一句,然后抬起头朝那高大男子说:“先生有事” “当然有事,这可是天大的事。”那高大男子,把那盆红色玫瑰椅子上,然后看着我说道,语气很轻。 “哦,什么事”我偏了偏头,好奇的问道。 “七星游龙鬼凤走,饶得三黄托明阳。小兄弟你鬼祟缠身,面色惨白如霜,一看就是短命之相,我此次前来就是来替你驱这鬼的。”那高大男子一摸下巴上的短胡须,爽朗说道。 本来我还有些好奇纳闷,但听他这么一说,瞬间不敢再有任何动作,原来这厮并不是冲着我来的,而是冲着姬澄雪跟苏蔓烟来的 真是好算计。 “这位大哥你这么说话我就有点不高兴了,我面向数三y,是个短命脸,但是命中斗数五一不是上上之选,莫说鬼祟缠身,就是y差散仙见我都要绕道走,恐怕你也属那江湖道士一样,靠嘴骗钱财罢了” 我这话说的极其y狠毒辣,基本上就是肯定了自己否定了他,若是沉不住气的恐怕会勃然大怒恨不得跟我大打一架,可是谁知这高大男子听我说完这话之后反而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被烟熏的微黄的牙齿。 “小兄弟,看来你也是同道中人啊,既然这样你就给老哥哥我行个方便,你身边那俩女鬼,我可是盯了有两天了。” 我眯了眯眼睛,沉声道:“我这可是冥婚,你也敢抓” “冥婚小兄弟你莫要开玩笑,我查你浑身阳气四溢,根本就还是个处男身,哪里来的什么冥婚。”那高大男子哼了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魁梧的身子一下子遮住了我的前面一大半的视野。 “怎么,改动手了”我冷笑一声,丝毫不畏这男子传来的压力。 “你的意思,就是这俩女鬼你当真不交”那高大男子的声音有提高了两分,如果不是这个时间都是大家午休,恐怕听到我们两个的谈话会有一大帮围观的在指指点点。 “不交。” 我说的斩钉截铁。 “好好好,那小兄弟你可以保重了”那高大男子把那盆红色玫瑰花往我身边推了推,冷笑一声,然后兀自扭头就向后走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也就在他刚一消失的时候,顾辛烈砰的一声从房门里撞了出来,然后看着我说:“那人呢” “走了。” “收拾收拾,我们明天就离开这。”顾辛烈朝我说了一句话,然后转身就回了屋。 我心里有些奇怪,连忙跟了上去,问道:“怎么了顾小哥。” “我听苏蔓烟跟我说了,那人是能过y的摸瞎子,但是就刚才那一手顶门神,我就猜得到他是从苗寨子里出来的。”顾辛烈坐在床边,跟我说道。 见我还是有些不懂,顾辛烈就跟我仔细的讲解了一番关于这男人的来历 从古时开始,一直到如今,几千年的岁月,一直都不乏有些魑魅魍魉鬼魂y物在人间作祟,随着年头慢慢久了,越接近现代,那些最正统的道士、赶y人就越来越少,但是因为鬼魂y物死的人却越来越多。 随着鬼魂y物越来越多,极少数的能人异士,为了惩恶扬善,就开始进行起了驱鬼之路,这其中也不乏一些天赋异禀这人,但是说起驱鬼就不能不谈及一个地方,那就是苗山,也叫苗寨。 世人都知道苗人擅用蛊,其实不然,苗人最厉害其实还有一样,就是过y,苗人称这为鬼师,意指能够沟通y阳两界之人,传闻苗人的鬼师不仅能够沟通鬼神,还能够驱使鬼神,而刚刚那高大男子所用的就是驱使鬼神的一种法门。 名叫顶门神,端的就是一个“靠”字。 听完顾辛烈这么一说,我心里不由的回想了起来,刚才就在走廊,不管我跟那高大男子的声音有多大,外面始终没有一个人,甚至连一点点声音都没有,刚开始我还以为众人是在午休,但是现在细细回想起来绝非如此,一定是那男子做了怪 “苗人歹毒,为了以防万一明早我们就走。”沉吟了一会儿,顾辛烈沉声道。 我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也就只能如此了。 接着我又跟顾辛烈谈及了一些关于过y之事,心里也想着等到有时间一定要好好钻研一下。 这传说中能够过y的人,生下来是不会哭的,而按照常理,不哭的孩子是活不下来的,但是他们非但可以活下来,而且比其他人要聪明得多,以至于他们从懂事开始,就知道自己何时会死去。 过y者的第一次过y往往是无意识的,是在自己睡梦中发生的,这个就像是身体发育到了一定程度所引发的自然反应一样,当然,并不是十分确定在某个年纪才能过y。 就在这个过程之中,过y者他们对自己的梦会记得很清晰,也会逐渐意识到自己在过y,当然,有些人会保密,有些人会利用这个做些别的事情,例如说牟利。 另外鞋子的摆放,决定了过y人的生死状态。 过y时,过y人的鞋子必定有一只是翻过来的,如果全部弄正,则过y人会苏醒过来,如果全部翻过去,他们就会死去了。 而过y人一旦离开了出生地,十有就无法再预测他人的死期,绝大多数也就渐渐过上了平常人的生活,以至于现在的过y人才会少之又少。 能够沟通y阳两届,仔细想想,这种神通,可真的是非同小可。 倘若那高大男子真的是从苗寨子里走出来的,恐怕还真的是不好对付,有些事不怕他明里来,就怕他暗里去。 此时敌暗我明,我们完全处在被动挨打的状态,就从上午的语气中也能听得出来那高大男子明显没想善罢甘休。 我一直带着这样的想法一直到了深夜,我并没有安然入睡,恐怕顾辛烈也没睡。 我几乎是翻来覆去的,在床上不断的想着白天那高大男子所说的每一句话跟做的每一个表情,希望能发现一点蛛丝马迹,从而察觉他究竟想干些什么。 “你怎么了。” 黑暗之中,姬澄雪在我背后喃喃道。 “没事啊,只是在想白天那个人,想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我喘了口气,轻声说道。 “若是我恢复到全盛时期,他也奈何不了我,只是现在帮不上你忙了。”姬澄雪的声音很清冷,感觉不到有什么感情在里面。 “没事,以前都是你来帮我,这次也该换我帮你了。”我笑出了声。 “以前你确实给我一种很弱小的感觉,就在刚去归墟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好像,林悲也慢慢正常起来了。”这是我第一次听见姬澄雪用一种柔腔在说话,那声音宛若天籁一般。 我点了点头,也不管她能不能看得见,但始终没能说出一句话。 一时之间,整间病房似乎也尴尬了起来,没有一点声音,除了我跟顾辛烈的呼吸跟心跳 沉吟了一会,就在我刚准备跟姬澄雪再说一句话的时候,走廊外,一阵鞋跟踩地的声音却不合时宜的出现在了我的耳朵里: 第223章 鬼音 我皱了皱眉,慢慢的下了床,悄声的来到门边,顺手把刹那刀拔了出来,凌冽的刀锋映在我的脸上,我就像是准备伏击猎物的野兽一样,一动不动的靠在门边。 听声音可以感觉得到,那声音并不是女子的高跟鞋声音,而是男人皮鞋踩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所发出的的声音。 我脑海中一瞬间就想到了那个高大男人,我舔了舔嘴唇,并没伸手去开门,而是把耳朵贴在门板上继续听着外面的动静。 过了一会那声音突然消失了。 是突然消失了,戛然而止的安静让我有些不自在,我抿着嘴唇又等了一会,见还是没动静,就猛的拉开了病房的门。 “吱呀”一声。 我站在房间里面,并没有露出身子,走廊里灯火通明,极亮的灯光从走廊的尽头一直延伸过来,我心脏在砰砰的发跳,就在胸膛里面,直冲着喉咙。 我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露出半个身子,却发现走廊里一个人都没有。这让我不禁有些狐疑,难不成是我的错觉 我拎着刹那刀走出房门,向前迈了几步,走廊里回荡着我的脚步声。 可就在刚迈出去没有两步的时候,我头上的灯光忽然一闪,迸溅出一丝火星,随后整个走廊的灯全都“啪啪啪”的瞬间熄灭了。 刚才还灯火通明,如今却变得漆黑一片 走廊里只剩下几个忽暗忽明的幽绿色救急牌,我心知不妙,赶忙扭头向病房内走去,可是让我近乎于有些崩溃的是,我们病房的门竟然不见了 “见鬼了。”我一拳砸向墙壁,剧烈的疼痛感告诉我这并不是幻觉,我眯了眯眼睛,我当然知道这不是幻觉,但是恐怕也是什么障眼法之类的东西吧。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想要点上缓解一下自己的压力,可就在我刚拿出打火机准备点燃烟的时候,那一阵阵诡异的声音又一次出现了。 我的手一抖,下意识的抬头一看,在黑暗之中似乎有个人正在向我的这个方向慢慢走过来,我舔了舔嘴唇,我把香烟点着,喷涂出一口烟雾,然后把刹那刀横在身侧,等待这那个“人”的出现。 那清脆的撞击声由远到近,慢慢的向我走了过来,那一声声就像是敲在我的心脏上一样,漆黑的走廊配上几盏幽绿色的灯光,让我不禁有些恍惚,鬼祟隐秘的感觉让我不知道应该如何诉说。 就在那声音就在我前面不远处的时候,它突然又一次的戛然而止了,我微微一愣,然后紧紧的皱了皱眉毛,我刚才大约看到了那东西的轮廓,并不是白天的那个高大男子,而是一个应该是女人吧,我心里这样想。 寂静到让人发疯的空间让我感觉没有一丝安全感,我回头看了看,本来就在身后不远处的墙壁此时却已经没了尽头,身边的房门也消失不见了,我不敢随意的走动,生怕是那暗中的东西搞出来的幻觉,随便乱走,有可能更加危险。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我的耳朵里竟然传来了一声声歌唱声,我猛的一抬头,这声音怎么这么像鬼音 这鬼音并非是指什么鬼魂的声音,而是中国唐代一种如泣如诉的演唱模式,是模仿亡魂、幽灵哀叹的古老乐曲。 由女子模仿鬼泣之声,在没有伴奏的寂静夜晚,不加伴音的清唱。 曲调凄婉悲凉,富于变化,极尽诡异空灵。 鬼音起源于先秦,兴盛在唐代,唐代后期传入日本,作为日式风格的送魂曲加以艺术化保存至今。 但是鬼音应该已经失传很久了,现在的人几乎很少有能唱出来的,难不成真的有鬼 所谓人必有死,死必化土,谓之为鬼,鬼魂只所以可怕就是因为他们能做到寻常人类做不到的事,正确一点来说是活人做不到的事。 我舔了舔嘴唇,心里有些慌张,说不害怕是假的,但是要说有多害怕,其实也并非有多害怕。 我眯了眯眼睛,那鬼音的声音忽远忽近,极其空灵诡异,就像是凭空多出来个扩音器,在整个医院放着这种声音一样。 逐渐的,随着这鬼音慢慢的变强,那一声声震人心魂的脚步声也开始逐渐的在我耳边响了起来,我吹了口气,把橘红色的烟头弹到前方,带着一弧火光,只是可以没照到什么东西。 黑暗中那东西似乎一直在紧紧的盯着我,我超前走了两步,然后又慢慢的退了回来,那东西却没有一点动静,但我并没有松懈,把刹那刀横在胸前,准备抵御随时可能发起的进攻。 我慢慢向前挪移着,眯着眼睛,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那鬼音还在我的耳朵里盘旋着,我贴着墙根,朝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我能感觉到心脏传来的那种加速感跟紧绷感,就好像是瞬间压缩了血y,然后把它迸溅到了四肢百骸里了一样。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只是那种感觉确实十分不好受。 我舔了舔嘴唇,用刹那刀敲了敲大理石板,那声音却突然戛然而止了,我有些奇怪,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可在一抬头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的眼中忽然变得灰蒙蒙的一片,一片雾气。 “鬼行雾方欲走。” 我忽然想起古籍中记载的这句话,看样子这鬼师要动了,那脚步声跟那鬼音在一瞬间全都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弥漫了整个走廊的浓雾。 我拔出刹那刀,一刀劈散眼前的浓雾,然后整个人大吼一声,猛的向前冲去。 这个时候保守似乎意义不大了,这鬼看上去也没有那么多耐心再陪我玩下去了。我边往前跑,然后边在手上划了道伤口,用刹那刀。 葬y武加上我的血y,别说是鬼魂了,就是一般的y物业挡不住。 可是让我有些失望的是,这团迷雾里什么都没有,别说是鬼魂了,就连一只蚊子都没有。 难不成这也是个陷阱我在心里呢喃道。 这条长廊似乎看不尽头,因为掩饰了房门跟一些其他的房间,我就连我现在在哪我自己都步清楚。 紧接着就在我这口气还没松下来的时候,忽然一阵空灵婉转的鬼音响起,伴随着鞋跟撞击地面的声音,这个东西开始缓缓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之中, 我浑身一震,那种感觉让我不禁有些恐慌,那未知的生物此时仍然在我的首位,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舔了舔嘴唇,就在我钢要转身回头时候,忽然一声锐利的尖叫,随即嗖的一声,我急忙俯下身子,借着力道回头一看,一张极其苍白的脸孔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之中。 就像是涂了一层雪白的粉底一样,那长脸惨白的就跟墙面一样干净。 脸的主人是一个女子,瓜子脸,桃花眸,样子几乎是美极了,只是它的嘴上挂着一层黑色的纱巾,不然到可以一睹芳容了。 我向后退了两步。 那女子有着一头浓密的长发,披散在肩背上,发丝看起来也跟正常人无二,一头乌黑。 那如诉似泣空灵婉转的声音在我耳中也是骤然响起,那女子一击不成,慢慢的又缩回了那一团雾气之中。 我见它要逃,心里暗叫一声不好,随即大吼一声,立马持着刹那刀跟了上去。那鬼魂侧身一躲,灰蒙蒙的雾气被刀锋挤压的直接到了她的脸上。 我咬了咬牙,一动手腕,自下而上的又是一道挑起,可是这鬼魂的速度可是要比我快的多了,且十分灵敏,我暗骂一声,刀锋向后一拉。 一抬头,那女子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就仿佛是我耳边的笑声不是她发出来的一样,不过说来也奇怪,这东西就算不张开嘴不动嗓子,也能够发出那般诡异的声音,这恐怕也就是它最可怕的地方。 我甩了甩因为长时间用力握刀而显得有些麻痹的手,眯了眯眼睛,这东西确实有些麻烦,她没有实体,也不跟我硬拼,就像是潜伏在黑夜中的猎豹一样。 我空有一身本事,此时也是没空使。 就在那东西隐遁进雾中的时候,我脑海里忽然想起了一个故事,一个关于怎么捕杀鬼的故事,这个故事是哪个朝代的我已经忘了,但是依稀记得应该就捕鬼十一术,我记得其中一条写的就跟现在差不多。 鬼有鬼体,鬼体无形亦可作雾,也就是有雾的地方鬼都可以自由通过,但是这就造成了一个弊端,那就鬼生雾且畏雾,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鬼虽然生于雾气之中,但是它又极端的恐惧着雾。 当然为了什么恐惧没人知道,但是这个跟“烟能障鬼”的原理应该差不多,我想到这,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上,然后喷吐出一口烟雾。 我刚刚吐出去一口,突然感觉后脖子一凉,我下意识的向后一拍,随即整个人浑身一颤,瞪大了眼睛站在了原地。 感受着身后那如堕冰窖的气息,我喃喃道:“身后。”: 第224章 二口女 一股寒气猛的袭向了我的脖颈,从头到脚让我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那种感觉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出的,我咽了口唾沫,把手掌贴在腰测。 那怪物似乎在我背后张了张嘴,一股情腥臭之气随之漫入我的鼻腔之中,我心里一窒心里不敢用半分松懈,身形一晃,刹那刀从被我分手冲腋下反刺了回去。 可是这看似没有一丝破绽的攻击却又一次的扑了空。 可也就是接着这次的攻击,才让我彻底看清了那个“怪物”。 正确的来说,她是个鬼魂无误,本来长得颇为俊俏的脸,其中有一半已经溃烂的不行,上面甚至还有着点点蛆虫,消瘦的身体也是让人看了有些的不舒服,就真的像面对着一个骨头架子一样。 女鬼吐出一口哈气,冲我嘿嘿一笑,然后又慢慢的朝我走了过来。 她的模样极其怪异,走路的姿势也有些不协调,如果让我非得做一个比方的话,那就是傀儡,对,现在的这女鬼就像是被人拉住线肆意舞动的傀儡一样。 难不成这里还有别人我心里咯噔一下,可是刚想到这,那女鬼却不容我在想了,张牙舞爪的又一次朝着我扑了过来。 “哼。” 我冷哼一声。 这c纵鬼并非是什么困难的事,如果我接受过专业训练或者是从小就有一种鬼让我养的话,那么这件事就变得简单的很多了。 c纵鬼又叫鬼舞,是一种类似于皮影戏一样的c鬼之法,这种方法并不需要什么道具,似乎只要跟鬼达成一种默契就可以施展,可是因为训练过程极其繁琐复杂,早就几百年在前就销声匿迹了,谁曾想会在这里碰到。 我咂了咂舌,这种c鬼之法可不是用的什么丝线来控制鬼魂,就算是把它打散了,只要施术者不死,她就能复活第二次、第三次 虽然心里知晓这鬼舞的麻烦,但是奈何现在没有一点办法,我侧身躲过那女鬼的攻击,然后一刀砍在它腰腹之上,就像是砍在一团烟雾一样,呼的一声,那女鬼的腰肢先是断成了两截之后又完好如初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眯了眯眼睛,心想这可糟糕了,如今我根本就没有求援的能力,只能任凭对方出招,然后我见招拆招,本来如果说是一般鬼魂的话,恐怕我已经动手拿下了,但是谁知道对面并不是一个 那女鬼侧着脑袋看了一会,然后从喉咙里发出类似于齿轮摩擦的“刺刺”声,那声音极其侧耳,让我忍不住掩住了耳朵,可就在我掩住耳朵的的一瞬间,那女鬼又一次扑了上来,行动迅速令人咂舌。 腾腾腾。 我连忙向后退去几步,刹那刀横在胸前挡住它锋利的指甲,不敢让它再近我半寸。 随即我长吁出一口气,连忙蹲下身子一个侧滚翻躲去了它的攻击,然后一动不动的盯着它的眼睛,想看看它下一步究竟要做些什么。 可是这女鬼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动作了,一个人直愣愣的盯着我看,看得我浑身发毛。 她的眼白是红色的,内面是一圈漆黑的瞳孔,看不出表情,死气沉沉的,我没法推断她死了多久,但是就这么打眼一看她身上穿着的凶纹寿衣,应该不是现代的人。 那女鬼盯了我也不知道有多久,可能她也比较烦了,摸了摸鼻子,然后哼了两声,就像是大喘气一样。 随即那女鬼就要转身扭过头去,我眼睛一亮,见她似乎要往回走了,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想着应该还有偷袭的可能,就悄悄的从侧面跟了上去。 那女鬼的动作极慢,就像是在慢速回放电影一样,我跺了跺脚,有些不耐烦了,胸口里的那种郁闷之情也是越来越膨胀了起来,就想立刻把这鬼东西宰了。 等了一会,那女鬼终于转身了,驼着背一点一点的扭过了她那瘦弱的身子,就在她扭过了身子背对着我的一瞬间,我闷吼一声,双手持着刹那刀猛的冲了上去,就像是古代刽子手行刑一般直奔她的后脑,想要一刀砍掉她的脑袋。 可就在我刚冲到她面前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了一件怪事,那就是这个女子的后脖子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缓缓的搅动着头发,那种搅动并不自然,就像是马在吃草一样的感觉,我心里正觉得奇怪,手里的刹那刀也是有了一瞬间的停顿。 可就是这一瞬间的停顿,让我突然感觉到一阵剧烈的不安,我还没等动作,只见那女鬼后颈的头发全部向两边散了开来,就像是树的枝杈一样,随即,另外一张狰狞的怪嘴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就在那女鬼的脖颈之上 “二口女” 我猛然喊道,可就在我声音未落的时候,那女鬼脖子上的那张怪嘴突然一阵爆响,就像是挣破了什么东西一样,猛的从那脖子上飞了出来,跟蛇一样,那张怪嘴一脱离了那女鬼的脖子突然变得硕大无比。 那种程度甚至可以吞下自己的本体了,那殷红畸形的嘴巴里面,一颗颗犹如鳄鱼牙的一样的牙齿交错林立,我丝毫不怀疑,如果我被这东西咬住了,恐怕会瞬间变成两截。 这个时候那女鬼扭过头,看着我,咯咯的怪笑着,那死气沉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鬼魂竟然是传说中的二口女。 这让我感觉到有些莫名的烦躁跟恐慌,不同于一般的鬼魂y物,二口女可是实实在在列在百鬼夜行之中的鬼魂。 二口女如其名字一样,长着两张嘴巴,在传说中,有人说她嘴巴的位置是在头顶,也有人说是在胸口,但是长在后颈的附近才是正确的,这个嘴巴长的比前面的嘴巴更加大,可吃下数倍份量的东西,平时嘴巴是被头发遮盖着的,当没有人的时候,面前又有食物的话,二口女便会把头发当触手使用,然后用后面的嘴巴把食物吞掉。 我记得传说中,是一名富商的后妻把前妻的遗留下来的儿子杀了,才变成了这样的妖怪。 百鬼夜行中也记载:“女子不检点,随地大小便、有夫偷人、下流的被发现,家中死过孩童,杀死自己幼儿的,都会被二口女附身,也有可能怨气缠身自己变成二口女。 被俯身之后,后颈会出现一口,且不停的要吃东西,最终将被附身人都一起吃掉,是极其危险的妖怪,另外就算是你住的地方附近有过死童也有可能被附身。” 这就是二口女大概的来历跟故事了,这种鬼极其残暴饕餮,到最后会连自己的本体都不放过统统一口吃掉,由此可见这东西的麻烦。 当然如果说这二口女是山姥的话那就更加的麻烦了,我曾经在天台市听到过一个故事,也不知是真是假,大概意思就是说这二口女其实跟山姥是一种鬼魂,而且这鬼魂有读心术 我记得很清楚,故事是这样的。 一位迷路的年轻男子在山中迷失了方向,见天色已晚也难以下山归家,只得寻找荒山中的废弃的木屋来借宿,很不幸,他来到的是山姥的家,当然,他并不知道屋主就是山姥。 他甚至还在好奇这里为什么会有人居住,在向山姥提出要求借住一夜并得到同意后,年轻人开始仔细打量起了山姥的相貌,其间山姥也已烧好了开水并为他备上了热粥,不过当男子看到屋主头上撇着缺齿的梳子以及其不修边幅的打扮,再加上飘忽不定的灯光,他有些胆怯了,心想这样模样的老女人,简直像个妖怪一样。 而山姥则冷笑着,露出闪着黄光的牙齿,对他说:“你一定是在想,这个老婆子不修边幅,穿着打扮如此怪异,看起来真让人觉得害怕,简直像个老妖怪一样。” 那男子吓了一跳,于是心想:“她也只是面目狰狞,到不至于半夜时把我吃掉吧。” 这一切怎么瞒得住化身为屋主的山姥呢,接着,山姥对一边喝着热粥一边对着这位在偷偷地瞅着她的男子说道:“你现在心里正在想着说我不至于半夜时把你吃掉,对吧” 此刻男子已变得面色苍白,但还勉强地装得若无其事地说道:“我只是忽然感到劳累了,在想是否可以休息了。” 但已吓得浑身冰冷的他的心里想的却是:“那个老妖怪刚才用那么大的锅煮的开水,一定是用来半夜吃掉我所准备的。” 山姥继续笑嘻嘻地对他说:“不过现在你心里想的又是我早就用大锅烧好开水,用来准备半夜把你吃掉,对吗” 男子已是越来越害怕了,为了给自己壮胆,便忙说:“你干嘛老找我碴儿说我呢,我走了一天的山路,累极了。深山里天又这么冷,喝下了这碗热粥,我想趁热躺下早些休息,明儿一早还要赶路呢。”可心里又想的是:“这真是个让人毛骨悚然的恐怖女人,长得像老妖婆一样,一定就是传说中的能读懂人心的山姥。”山姥仍然立刻接着那男子的话把他刚才心里所想的又重复说了一遍。: 第225章 人皮灯笼 男子此时的恐惧已经无法用词语来形容了,他的牙齿上下直打颤,好不容易拖住身体依靠用颤抖着的膝盖半跪着准备蹭离以假装休息来得到逃脱机会,便对山姥说着:“那么,我就先暂且告退休息去了”接着,他便爬着退回到里间,连外套都没脱就躺在床上,是为了麻痹山姥,让她放松对自己的警惕。而山姥却斜眼看着那男子并不屑地说道:“你个家伙,是想找个机会逃跑吧。” 男子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必要再隐瞒了,疯了一样的向外面跑去。 这件事是我曾经听到一个拾荒人说的,而故事的主人公,就是他自己 我心里一想,不由得沉下脸色,难怪这女鬼一直在盯着我看,并且每每都能躲去或卸去我的攻击,原来是因为她有读心术。 我抿了抿嘴唇,这个时候虽然已经得知了这女鬼的秘密,但是也没办法,这读心术可怎么破只要是活人,哪里有人不需要思考的。 我正想着,一个疏忽,那女鬼脖子上的那张嘴猛的向我冲了过来,一把咬住了我的肩头。 扑哧一声,利齿入r,我闷哼一声,一拳砸在那嘴唇之上,那张嘴顺势向后一退,在我身上又撕下去了一大片r。 我惨叫一声,那种剧烈的疼痛感险些让我昏厥过去,我捂着肩膀上流溢不止的血y,死死的握着刹那刀,脸色惨白的望着那女鬼,心想事到如今只能硬拼了,也不需要管其他的什么了,就是真有读心术此时也是没有任何办法。 我把衣服撕下来,缠在伤口上,那种痛感差点让我失去理智,我大叫一声,持着刹那刀奔着那二口女就冲了过去。 我刀刀不断的冲向她脖颈上的那张嘴,脚步来回腾挪躲着它本体爪子的攻击,我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形容那种感觉,就像是追寻着本能一样。 我也来不及考虑什么章法套路,就是穷追猛打的一阵乱砍,那二口女咯咯笑着,那硕大无朋的怪嘴时不时的向我叨来,也都被我用刹那刀退了回去,这个时候葬y武驱鬼辟邪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只要那怪嘴被刹那刀砍中了,就要缩在一边缓上一段时间才能进攻,而随着那张嘴不断的朝我攻击,我也是随之发现了一件怪事,那就是在这张嘴攻击的时候,二口女本体的攻击速度就会变得很慢,甚至就连躲闪都会有些不连贯的样子。 就在她刚刚躲去我一刀的时候,我一脚踢在那怪嘴的嘴唇下面,将它踹走,然后欺身一把扭住了二口女的脖子,直接把她摁倒了地上。 我冷笑一声,心想这次你可是死定了,双手举刀,刚准备一刀解决了这畜生的性命,可是谁知那二口女的头发竟然动了 密密麻麻的头发疯狂的生长着,然后以极快的速度缠住了我的手脚,只一个瞬间就把我像裹粽子一样的捆了个结结实实。 然后,猎物跟猎人的位置就变了二口女慢慢的从地面上站起来,俯视着我,那腐烂的面容配上那y森的笑意都不由的让我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 我看了看四周,心想这次死定了,顾小哥他们都还在房间里,根本就出不来,至于姬澄雪跟苏蔓烟肯定也是一样,我也祈求她们别出来。 我现在已经是必死的境界了,这二口女的背后还有着什么人谁都说不好,也许白天那高大男子正在暗处的某个角落正看着我们,姬澄雪她们这时候出来不是正中对方下怀。 我被这二口女绑着手脚,动弹不得,此时只能破口大骂,真是把我平生知道最恶毒的话全都骂了出来。 甚至还说着要说变成了鬼肯定回来找它报仇。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二口女没听懂还是怒极反笑,直冲我发笑,那硕大的怪嘴悬在我的脑袋上面,我甚至能感觉得到那鳄鱼一般的牙齿正刮着我的头皮。 我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等死我,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并没有什么疼痛感传来,我心里有些奇怪,一抬头,忽然被一股强光刺得眯了眯眼。 那强光一瞬就变弱了,随即就是一阵高跟鞋落地的声音,从极远处的地方,慢慢的向着我们这个方向走来。 我心里一窒,心想难不成除了那高大男子还有别的人盯上了我们这女鬼也是对方控制的我心里一抖,种种想法在我脑海里飞速的过了一遍。 我眯了眯眼睛,紧紧的盯着那二口女身后的微弱亮光。 可就在那亮光逐渐的到了我眼前的时候,我突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我说小哥,怎么每次见你人家都是看你这幅模样呢咯咯。” 只见这二口女的背后,此时正站着一个打着灯笼的女子,这女子穿着一件火红色的旗袍,露出一对高挑的长腿,脚上踩着一双如火般的红色高跟鞋,头上挽了个发髻,发髻上c着三根簪子。 她手里正提着一个灯笼,这灯笼是r白色,就连里面的光都是这般颜色,让人看了不禁恍惚。 我有些尴尬的看着那面容妩媚至极的女子,眼观鼻鼻观心,也说不出来一句话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消失了有一段时间的离洛阳。 “你啊,真是麻烦死了。”离洛阳皱了皱眉鼻子,然后迈着妖娆的步子走到我面前,出乎我意料的是那二口女竟然连动都没动,甚至在离洛阳把手放在我身上头发上的时候,它还浑身一颤主动的放开了我。 我心里有些好奇,但是眼下却也不好说。 “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她看了看我的肩上伤口,皱了皱眉 我摇了摇头,苦涩一笑。 “自己进来还是我捉你进来”离洛阳面容一冷,猛然转身,抬起灯笼对着那二口女说道。 那二口女哆哆嗦嗦的看着离洛阳,然后竟然就在那灯笼的光照之下化成了一团黑影进了那灯笼之中,随后只听得一声惨叫,那刚才还威风凛凛的二口女竟然就这么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我饶有深意的看了离洛阳一眼,但是却没说话。 “怎么人家救了你,你还这么怀疑我”离洛阳咯咯一笑,撒娇道,旋即她整个人缓缓的向前走去,一抬手,那灯笼里面的烛影便开始发抖了起来,离洛阳轻轻的吹了一口气,那本来摇晃的烛影竟然镇定了下来。 “你手里拎着的是人皮灯笼吧。”我说道。 “咯咯,果然好见识啊,这灯笼是人家刚换的呢,美吗”离洛阳把那灯笼举在我面前,抖了抖,里面的光芒没有丝毫摇弋。 我眯了眯眼睛,怪不得刚才那二口女这么怕离洛阳,原来是因为这人皮灯笼。 这东西也不知道是哪个朝代发明的,制作的过程极其繁琐且变态,流传下来的也没有个几盏,现在更是鲜有人能够制作这人皮灯笼,也不知道离洛阳手里这盏是从哪来的。 灯如其名,这人皮灯笼确实是用人皮糊成的,但是却不是一般的人皮,而是取自百天婴儿跟处女女子的背皮凿成膏状,糊在狐狸骨头上,这灯笼里面火也并非是明火,而是鬼火。 是用人头做灯座,血充油,指骨为灯芯。 总而言之但凡是听到人皮灯笼这个名词的,一想到它的做法,没有不谈之色变之人。 再加之这人皮灯笼上面一般都镌刻有当朝天师符篆等等,晚上打着它去墓地都可以安然无恙,俗话说:“夜见火,鬼无踪。” 这所谓的“夜见火”,指的就是人皮灯笼。 “你是怎么找到这的。”我皱了皱眉毛,问离洛阳。 “碰巧”离洛阳伸出手遮住了自己的嘴巴,打了个哈欠。 我叹了口气,心说鬼才信是碰巧,但是既然她都这么说了,我也没办法,也不再追问,一时之间两个人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你真的想知道我为什么来”过了一会,离洛阳歪着头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 “因为我算到了,你会死。”离洛阳眯着眼睛,这句话说的极其认真,也就是她的这句话,把我吓得脸色煞白。 “什么叫我会死。”我有些尴尬,语气也有些颤抖,旁人若是说这话我自然不信,但是离洛阳说了,我就不得不多考虑几分了。 “我来之前用龟甲铜钱占过,你跟那裹着窗帘的小贱人都有一劫,这劫可大可小,但是小了,也是你承受不了的,若是大了,那就更是一死,你能明白我说的话吗”离洛阳说。 我点了点头。 “上一次易天改命的弊端已经慢慢显露出来了,林悲,你必须要努力了。”离洛阳捧着我的脸,轻声道。 “什么意思。”我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我还不想死的那么早,我不能死,你也不能死。”离洛阳神情严肃,看着我的面容,脸色冰冷的吓人。 我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对了,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一声,是你在天台的媳妇托我捎来的。”离洛阳一脸不高兴的指了指我的胸口,说道。 “你去过天台了”我惊讶道。 “笨,我一直都在天台” 我说:“说吧,什么事。” “马六指死了。”: 第226章 噩耗 马六指死了听到离洛阳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浑身一震 一个好好的大活人就这么死了我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有些慌了,虽然我跟马六指的交情谈不上有多深,但是在听到他的死讯时我有那么一瞬间一阵恍惚,那个y翳驼背的老人似乎又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 “怎么回事六爷怎么会突然死了。”我问离洛阳。 “我也不知道,不过你现在回去应该还能赶得及他的葬礼。”离洛阳冲我摇了摇头。 “可是我现在肩上有伤,这一时半会就是回去肯定也会有些麻烦”我皱了皱眉,如果带着这么大的一片伤口回去,恐怕谢思一定会追问个不停,就是行动也会有些麻烦。 “这个伤你不用介意,慢慢调理吧,不过我现在有个问题。”离洛阳轻声说道。 “什么问题” “你们到底惹上了什么人二口女可不是正常都市里经常出没的鬼魂,看她的模样我也知道它被人c控了。”离洛阳看着我轻声道。 “我也不知道是谁,但是听说是苗寨子里出来的过y人,只是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再来。”我摇了摇头。 “应该不会了,这二口女现在被我收走了,他肯定也会受损,我不敢确定他会不会就此罢手,但是短时间内绝对不会来找你了。苗寨的鬼师是很罕见的人啊。”离洛阳先是对我说道,然后一个人就开始自言自语了起来。 我没问她在想些什么,轻轻推开她,就准备站起身回到病房休息。 可是我还没站直身子,离洛阳就又黏了过来,撒娇道:“怕你有危险,我今天晚上也睡这。”她嘟着嘴,一只手提着灯笼,我本来想拒绝的,但是看了看她恳求的眼神,叹了口气,也就只得认了她随便胡闹了。 她咯咯一笑,然后像个孩子的一样的哼着歌曲,然后朝着病房蹦跳了过去,她很让人搞不懂,有的时候就像是苏妲己一样,让人不由的心里有碍,而有的时候又像个孩子一样,天真的要命。 那二口女被离洛阳收了,周围房间的禁忌自然而然的也就解开了,我轻扭开房门,然后悄悄的走到床边,见姬澄雪在旁边睡得正熟,转过头来对离洛阳说:“她现在体质很虚弱,你别碰她也别吵她。” 离洛阳见我说完,嘟了嘟嘴,也没反驳什么。 看到她这样我暗自喘了口气,也对她放了一点心,她跟姬澄雪一向不对付,如果真的出了什么岔子,那也不是我愿意看到的。 似乎刚才外面的声音并没有影响室内,我扫视了一周,见顾辛烈并没有醒来,姬澄雪跟苏蔓烟也在熟睡。 其实按照常理来说,鬼是不用睡觉的,但是鬼睡觉是对自己有好处的,能够加强鬼体并且滋养精神,总而言之就是说鬼也需要休息,只是不像人类那么渴求。 我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离洛阳帮我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现在已经不流血了,但是挨不住她的软磨硬泡,我还是让她以保护我的名义睡在了我旁边,也好在这家医院的病房够大,不然恐怕就要睡地板了。 一夜无话。 我没刨根问底的去问离洛阳,离洛阳也没纠缠着问我,再醒来的时候,我跟顾辛烈他们简单的说了一些昨夜的变故,然后又介绍了一下离洛阳,顾辛烈自然是认识她的,但是苏蔓烟是第一次见。 不过跟姬澄雪一样,似乎苏蔓烟也对离洛阳有些敌意 “马六爷死了,我得回天台一趟。”我开口说道。 “应该回去一趟,葬礼这事马虎不得,按道理来说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就死了,这其中我觉得有什么蹊跷,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再检查一下他的尸体。算算日子蒋干最近应该也会回来,我跟你一块回去。”顾辛烈点了点头,说道。 于是在敲定了之后我们几人就连忙办理了出院手续,然后赶往天台。 也不知道离洛阳从哪里搞到了一辆车,牧马人的吉普,因为我们身上确实带了些比较麻烦的东西,比如刀坐车回去能省下不少事。 司机也是离洛阳叫来的,我没多问,因为我知道就算问了也未必能得出什么好结论,此时赶紧回到天台才是要紧事。 车子开了几天,具体时间我也记不大清了,每天在车里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睡觉,所以对时间也没有一个大概的概念,不过等到天台的时候刚好是白天,大中午。 我二话不说,连忙跟顾辛烈上车直奔店里。期间离洛阳因为有事先走了一步,并没有久留,苏蔓烟则是没有地方去,就只好跟着我走了,这我到并不是十分介意,毕竟有她在我觉得反而更多了一份保障。 一进店门,我就看见王虎在柜台里面看书,却不见蚩尤三千跟谢思的影子,我问他道:“虎子,你嫂子呢。” 王虎一抬头,见我回头了,咧嘴一笑道:“嫂子去城西收拾六爷的东西去了,等会就能回来。哥,你干什么去了,怎么一出去就这么久,对了,六爷去世了你都不知道吧。” 我点了点头,让顾辛烈在店里等我,然后也顾不及跟王虎说些什么,就直奔马六指住的地下室。 “你别着急。”苏蔓烟见我眉宇紧皱,轻声说道。 我没说话,只是嗯了一声。 到了地方,我把钱给了司机就下了车,急匆匆冲进了地下室,我总一种预感,就是马六指这次绝对不是什么意外,其中绝对有什么蹊跷,而这种蹊跷,十有会落到认识他的周围人身上,而在这些人里,我最担心的就是谢思。 我猛的冲进地下室,连忙的抬眼打量起了周围,搜寻着那道倩影。 马六指的居所并没有什么变化,还跟从前一样,只是灰尘有些多了,似乎很久没人居住跟打扫了,内堂拴着的那只鬼獒也是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只剩下了一地干涸的血迹,我知道事情果然如我所想,连忙喊道:“谢思。” 我四下打量着,又喊了一声。这时从内堂的门打开,从里面冲出一道倩影,我定神一看,正是谢思。 她惊喜的跑了过来,用力的锤了我两下,然后说:“恨死你了,每次都回来的这么晚。” 不过让我有些欣慰的是这次她没哭,我莞尔一笑,摸了摸她的头发,然后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傻妮子,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想我了” “恩。”她重重的嗯了一声,然后把脑袋死死的埋在我的怀里,不一会,我突然感觉胸口有一阵温热的y体顺着我的胸口流了下去。 我苦笑一声,因为肩膀有伤的原因,外套里面我并没穿衣服,这妮子可能也闻到那股浓烈的药味了。 “我没事,你三千姐呢。”我轻声说道。 她抹了抹眼泪,然后一抽鼻子,说:“三千姐家里有事,前两天就回云南了,店里也没什么生意,前一阵子顾先生回来一趟,把小伊送了回来,再后来就是来了一个女人,来问你在哪,我都担心死你了。” 我看她又要掉眼泪,连忙把她搂在了怀里,拍着她肩膀哄她:“我没事,你放心。” “六爷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就从那次咱俩买回来东西之后我就见过六爷一次。他面容憔悴的不行,就跟个骷髅一样,但他没拿药,就嘱咐了我几句就走了,还让我告诉你回来的时候记得找他,可是谁知道你还没回来,六爷他就死了。”谢思说道。 我问:“他死是谁发现的你知不知道” 我总感觉马六指死去的后面有着什么y谋,就像是一大团迷雾一样。 “是小虎发现的,那天来个卖古董的,我不会看,以前这种事也都是六爷帮忙打理的,然后我就让小虎去找六爷,可是小虎来到这就发现六爷死了,那尸体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死了一天”谢思似乎有些害怕,搂着我腰的手都不由的紧了两紧。 “怎么死的”我眯了眯眼睛,盯着内堂。 六爷的身子骨瘦的都没了样子,脖子上没了一大块r,就像是被什么野兽咬断了喉咙一样,全身上下也有着大大小小的伤口,身上都长着灰色的斑了,还有就连生殖器都被人家剪掉了。” “门口那只黑色的大狗也死了,骨头都被捏碎了,堆在地上。还发现了六爷的遗书,说别报警也别随意的猜测乱找别人,只要给他准备一副棺材就行,还说这埋棺材的地方他已经选好了,但是你不回来谁都不能把他埋下去,就是他身子烂了都不行。那遗书上面还有好多血呢,但应该是六爷死前写的。” 谢思看着我,严肃道。 我眯了眯眼睛,心想马六指生前虽然为人y狠毒辣,但是还真没听说过他得罪过谁,在圈子里他也是为数不多的老前辈,在天台提起马六指也是少有人不知道,可是听谢思说的,马六指必定是被人杀的无误了。 但是究竟是谁杀的他的呢,又为什么要杀他呢: 第227章 死相 谁杀了马六指 我平时跟马六指接触的并不算多,他的人脉也太过复杂,但是既然他说了等我回来才能下葬,那这里肯定就有什么蹊跷的地方了。 一想到这,我问谢思说:“宝宝,他有没有说他要葬在什么地方。” “天台山。”谢思说道。 天台山 看来有些秘密还真不是一下子就能戳破的。 “六爷的尸体现在在哪。” “在店里的地下仓库,这件事就我跟小虎知道,我跟你学的也稍微做了点防腐措施,尸体应该不会起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林悲,是谁杀了六爷啊。”谢思虽然柔弱,性格温顺,但是并不代表她笨,相反她更是极其聪明。 “我现在也不清楚,先回去。”我摇了摇头说道。 转身的时候,姬澄雪也跟我说:“那女子也死了,这里只剩下味道跟鬼灰了。” 她嘴里说的女子,自然是六爷死去多年的媳妇。 细细想来,我实在是想不出在天台有谁能杀了马六指,先不提他那条鬼獒跟他自身的功夫,就是他那早已成鬼的媳妇恐怕都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我越想越害怕,出门叫了车,赶忙离开了马六指的住处。 在车上,我仰躺在座位上,心里想着各种各样的可能性,其实早在我去海南之前我就应该猜得到,马六指肯定被什么麻烦缠上了,因为在找那药物的时候,他整个人就不太对劲 “澄雪,你说凭蔓烟跟顾小哥的水平,能不能轻易的杀了马六指包括他那只狗还有他媳妇在内。”我在心里悄悄说道。 “咯咯,林爷你可真是说笑了,蔓烟可没那个能耐。”苏蔓烟轻笑道。 “不能。”姬澄雪痛快道。 “那”我有些犹豫。 “起码也要我全盛的时候才能做到,那离洛阳应该也能做到。”姬澄雪挑了挑耳边的发丝,轻声说道。 听完姬澄雪这句话,我浑身一颤,心想这究竟是谁对马六指下的狠手,一家子全不放过,心里正想着,我们已经来到了店里。 我跟顾辛烈叙述了一遍谢思跟我说的话还有姬澄雪的比方,想让他也帮着参谋参谋。 “先别说这些,先去看看他的尸体。”顾辛烈冲我摆了摆手。 我招呼王虎叫他关门,把店锁上,然后让谢思引路前往地下仓库。 这个地下仓库是我很久以前建的,多是放些见不得光的大器件,这两年积攒了不少,也卖了不少,所以也没剩下多少东西。 刚一下去,一股刺鼻的恶臭味就迎面扑了过来,我知道这是因为尸体停放时间太长所传来的恶臭,我皱了皱眉,对谢思说:“宝宝你先上去,这尸气闻多了不好,这里有我跟顾小哥在就可以了。” 谢思也没坚持,点了点头,就上去了。 这棺材是很普通的棺材,看得出来是谢思后来添置的。我看了顾辛烈一眼,然后冲他点了点头,一个人上前就把那棺材打开了,如果真按照谢思所说马六指的死相是那么惨的话,恐怕他已经不具备尸变的可能性了。 一打开棺材,饶是我也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整个人嗔目结舌的半天说不出话。 棺材里面的确实是马六指无二,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那份身材,全身皮肤呈一种青紫状,身上还有这大大小小的尸斑,上衣已经破烂不堪了,脖子上有一处致命伤,就像是被虎爪一爪子挠过去一样的狰狞伤口,似咬伤,又似抓伤,身上大大小小更是有着无数细小的伤口,尤其是下t,生殖器都被人剪断了。 “这人下手似乎有些太过狠毒了”我眯了眯眼睛,心里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愤怒。 “是有些狠毒了,这种手法就是刑法中就很少看见。”顾辛烈抿了抿嘴唇,说道。 “他脖子上的伤口是鬼咬的,下t是被某种利器割断的,至于其他的伤口太小了不好判断。”姬澄雪这个时候在我身边现了形,轻声说道。 “鬼咬伤的你怎么看的。”顾辛烈有点疑惑的问道。 因为姬澄雪主动现了形,他倒是也能看得见。 “这还不简单,我们鬼啊,嘴里都有四颗鬼牙,这鬼牙是根据我们的修为长的,最多就四颗,修为越厉害的这鬼牙也越厉害,咬下去一口不管是人还是鬼,身上都有三分鬼气,这鬼气就会逐渐侵蚀人的身体,这么说吧,就比如我咬了你手指一口,这伤口上的鬼气慢慢侵蚀,除非你把整只手都剁了,不然你就会死。”苏蔓烟整个时候也出来了,打了个哈欠,慵懒道。 “他的脖子一直到头顶全都是鬼气,你们没有y阳眼,自然是看不见的。”姬澄雪说道。 “你说过起码要到你全盛时期的鬼魂才能杀了六爷,但是血魍那样的存在很多吗”我扭头问姬澄雪道。 “当然不多,但是除了鬼魂之外,y物也是长着鬼牙的,我不敢肯定究竟是什么东西杀了马六指,但是我能肯定杀了马六指的这个鬼魂是受人指使的。”姬澄雪半阖着眸子,说道。 “你怎么知道”顾辛烈问。 “不管多厉害的鬼,都遵循着一条原则,那就是一遇红袍终见愁,意思就是看见了红袍厉鬼,不管你能不能打得过它,你都不能杀它,就是吃了它,也要留下三分元气,因为红袍厉鬼修行不易,更比一般的y物鬼魂来的稀少,死了就代表永不能超生,你见我以前吞下的红袍厉鬼,我也都给它们留了三分元气,这是鬼之间的一条原则,基本上是不会被打破的。” “但是你们也看到了,马六指的妻子也死了,但是他妻子也是红袍厉鬼,那就是说这鬼魂破坏了这条原则,按道理来说这被其他的鬼物知道是要被格杀的,除非它有主子,或者是无意识的怨鬼。但是怨鬼就算能杀的了他妻子,也绝对斗不过他的鬼獒跟他本人,所以” “所以这只鬼的背后还有人。”我接过姬澄雪的话,说道。 “对,就是这个意思。”姬澄雪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等等,他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这个时候顾辛烈突然说道。 我扭头一瞧,果不其然,就在马六指的怀里似乎还放着一张白纸,我舔了舔嘴唇,伸手把那东西拿了出来。 是一张纸,上面写满了字,还染着不少鲜血。 这大概也是马六指生前所写,我把这纸打开,仔细的开始阅读了起来。 纸上大概的意思就是马六指早就知道自己会死,也知道自己可能会抵挡不过对方,但是显然他没意识到自己的妻子也会跟着自己一起死。 这信上点名道姓的说,如果他死了,发现尸首的人务必拿着这张纸来找我,让我去找他的妻子询问凶手是谁。 剩下的就是感慨了,马六指说自己做梦也没想到会是“那个人”来杀自己,甚至没想到对方竟然连“秘术”都已经学会了。 另外马六指还在信上提到了小伊,也就鬼童子,他说让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把它交出去,甚至不能让它受到一点危险。 这就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了,难不成这件事是因为小伊而起但是没理由啊,小伊的主人都已经死在了他自己的嘴里。 但是我肯定不会相信马六指会在这信里说一大堆没用的东西,我把这些事一一记好,然后抿了抿嘴唇说:“咱们先准备好六爷的葬礼吧,这事不能耽搁,改明儿我跟顾小哥去看看天台山那地方,回头就把六爷埋了。” 说完,我就心事重重的回到了上面。 因为怕生出些变动,我让顾辛烈这两天睡在店里帮我照看着,而我跟谢思则回家里住,顺便照看一下小伊。 毕竟马六指在信中提到他了,我总不可能一点不注意。 晚上在店里胡乱的吃了些东西,我嘱咐好王虎走之前把钥匙给顾辛烈,然后就跟谢思回了家,当然,她看不见的还有苏蔓烟跟姬澄雪。 “你都不知道,你走这一阵子,都吓死我了,我天天睡觉都睡不好了。”一进屋,谢思坐在沙发上就委屈的说道。 我看了看在育儿车里睡得正香的小伊,然后一股坐到了沙发上,然后看了一眼谢思说道:“乖啦,有什么好怕的。” “晚上还好啊,有小伊陪我,可是到了白天就觉得好吓人,到哪都总感觉有人跟着我,尤其是六爷去世的这一阵子,就连晚上回家我都要小虎送了。”谢思瘪着嘴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是是是,怪我怪我了,我这就给夫人道歉。”说着我就自己扮了个鬼脸,把谢思哄得咯咯直笑,但是在心里我却一直在捉摸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谢思不会是神经质,自己有迫害妄想症,她说感觉有人跟着她,那就十有是有人在跟着她,但是这人为何迟迟不下手呢 想到这,我心里不由的生出一丝恐慌,也不免后怕了起来,如果说我再晚回来一阵子,那么谢思她,会不会有危险呢: 第228章 葬礼 看过马六指的尸体之后,那种视觉上还有精神上给我带来的冲击力是很大的,就像是压在胸口上的一块石头,让我有些喘不上气。 从马六指留下来的纸条上所写的字,可以看得出来,他显然是认识或者知道杀他的那个人是谁,但是他还没来得及跟别人说,他就死了。 我抽出一根烟,坐在沙发上抽了起来。 “哎,六爷这事越想我是越头疼啊。”我仰躺着感慨道。 “林悲,要不我们给六爷办个葬礼啊,他无亲无故的,膝下也没有子女,我总觉得挺可怜的。”谢思搂着我的腰,轻声说道。 我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 正如谢思所说,马六指确实有些可怜,他在天台市无亲无故,一个人生活,也没听谁说过他有子女,想想看,其实也就我跟他的关系最好,这个葬礼,我来办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只不过没想到谢思也提了一嘴。 “小伊最近怎么样。”我摸着谢思的头发说道。 “老样子啊,吃了就睡,醒了就自己玩一会,玩累了吃完再睡。不过不知道怎么小伊现在不愿意出门,每次我一带他出去,他就哇哇大叫起来,厉害的时候还会哭。”谢思瘪着小嘴说道,眼睛瞄着育儿车。 “不用管他,他自己不会出事的,我们只要看着他别乱跑就好了。”说着,我就把谢思拦腰抱了起来,吓得她大叫了一声,死死的勒住我的脖子。 “林悲,你干嘛啊”谢思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骂道。 “睡觉明天让顾小哥帮忙看着,咱俩睡个懒觉。”说着,我就大呼一声抱着她进了卧室。 “死相” 我跟谢思并没做什么苟且之事,因为她曾经三令五申的说过婚前不能试爱,这点我倒是觉得无所谓,也就并没坚持。 但是睡了懒觉这事,我俩确实做到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中午了,是被一阵电话铃声震醒的,我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喂,谁啊。” “林悲,马六指的葬礼什么时候办,尸体越快处理越好,不然会有些麻烦。” 声音是顾辛烈。 我说:“你看下日子,三天之内我们就把这事办了,等会我去弄弄别的事情,明天咱们两个去天台山。” “好。” 顾辛烈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伸了个懒腰,慢慢的从床上爬起来。 昨晚本来躺下的是很早的,但是一进被窝,谢思就不依不饶的让我给她讲故事听,我没法子,本来只想着少说几句就睡的,可是谁知道,这一讲,就直接讲到了后半夜。 我打了个喷嚏,然后穿好衣服就准备出门去筹备马六指葬礼的事。 我从厨房把谢思给我留的饭菜热好,简单的吃了点,就出了门。 马六指的棺材已经选好了,再买件寿衣加上花圈是肯定的要做的,至于纸人什么的,因为坟址选在了天台山,恐怕烧纸什么的就不行了。 接着就是举重跟送队的,因为我们并非马六指的直系亲属,按道理来说是不能给他守灵的,但是从出殡,一直到把他埋进去,这一段过程,我们就必须要跟着了,所以举重跟送队是不能免的。 紧接着我又跑了几家,把化妆师等等敲定,然后才返回到了家里,走了一下午,也是把我累得够呛,进门就躺在了沙发上。 我从兜里掏出手机,给顾辛烈拨了过去说:“顾小哥,你今天在店里把去的人就迎一下,化妆师可以给她点钱,让她封好嘴,至于其他的人,你自己看着办就好了。”说完,我就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了起来。 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片漆黑的夜色,四周的灯也已经灭了,我打量了一下四周,谢思正在我旁边安稳的睡着,窗外没有灯光,安静的有些诡异。 我喘了口气,想要下床,却突然发现我竟然动不了了,全身上下没有一块骨头可以任由我支配了,我想要喊谢思,但是喉咙里却也发不出任何的动静。 鬼压床我脑海里飞快的转着,想着办法,可是我现在既动不了又说不了话,我忽然感觉有些不对,这无缘无故的,怎么会被鬼压床呢。 我喘了口气,缓缓的闭上眼睛,想让自己放轻松一点,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发现在我旁边睡着的谢思扭动了一下身子,似要转过来。 我连忙睁大了眼睛,用尽全身力气的朝她那边望去,想引起她的注意,可就在她把头扭过来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 因为那张脸不是谢思的而是在南海医院里那让我印象深刻的二口女的 “让我抱抱你吧。”那二口女咯咯的笑着,缓缓的朝我伸出了双臂,我猛的大喊了一声,想要推开她,眼前却突然一晃。 “原来是梦”我长吁了一口气,坐在床上,缓了好久,才颤颤巍巍的从窗台上拿出根烟点上,谢思这时候也迷迷糊糊的问我怎么了,我说了句做噩梦了,就又哄着让她睡了。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把烟头掐灭,然后重新躺到了床上。 那个梦简直太真实了,也太可怕了,难不成有什么东西缠上我了 我皱了皱眉头,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做噩梦,这肯定昭示着什么,但是我冥思苦想的一会儿,却没发现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算来算去,就只能用神经太过紧张这句话来形容我现在的状态。 这一夜我几乎彻夜未眠,生怕睡熟了又做什么怪梦,只能半阖着眸子睡一会就又醒过来,不过好在夜短,天亮的也快些,等到太阳出来的时候,我连忙起身穿好衣服就奔向了店里。 等到我到了店里的时候,顾辛烈已经醒了,在啃着油条,王虎则在柜台里面算着帐,我坐在沙发上,跟顾辛烈说:“吃完直接就举行葬礼,等不及了。” “怎么了,不是说要先去看看他选的那块地吗。”顾辛烈喝了口豆浆,抬头问我。 “等不及了,六爷他亲自选的地方,就算再不好,也肯定暗藏玄机,我推算过日子,若是明天举行葬礼,恐怕会有变,那杀了六爷的人似乎就在我们周围还没走,他肯定是在等或者在找什么东西,我们就用六爷的葬礼他一。”我捏起一根油条,边吃边说。 “你怎么这么确定。”顾辛烈问我。 “我有一种预感,那人似乎是冲着六爷藏着的某样东西来的,而谢思整理六爷遗物的时候却什么都没发现,屋子里也没少些什么,六爷的身上也没有什么,而六爷却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定好的坟址,还点名让我去,你说这东西会在哪”我把顾辛烈手里的豆浆抢过来一饮而尽,坏笑道。 “在墓里”顾辛烈有些犹豫。 “不管是不是在墓里,我们也得瞧瞧看”我眼睛一眯,说道。 葬礼举行了,四个举重的走在最前面,送队仪仗在两侧,而我跟顾辛烈还有谢思王虎则在举重的后面,马六指的葬礼来的人也不算少,大多都是他生前的一些合作伙伴,极少有奔着恩义来的。 从市区到天台山的路有些远,但是举重的脚力不错,我们一行人走的也不慢,差不多几个小时就到了地方,然后谢思指路,很快我们就在后山发现了一片空地,这片空地就是马六指所选的坟址了。 “风水怎么样”待到举重人把棺材放下,顾辛烈扭头问我道。 “回水二龙呈流水,凿山三斧见扬州。从这劈三斧子下去,若是能看见铁石,这就是块上好风水的好x,如果什么都没有,那这地方就是块寻常墓x,不好不坏。”我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见左右山泉横流,头上有雾,如是说道。 “小哥你是六爷的徒弟” 我话刚一说完,身后就有一穿着黑西服瘦子模样的人就走过来问我道,还给我递了根烟。 我看了他一眼,看模样应该是马六指生前做过生意的伙伴,我把烟点上,喷吐出一口烟雾,对他说:“以前跟六爷一起的,也算是半个徒弟。” “那也是半个高人了,兄弟我叫候罗,这是我的名片,有事咱们可以多联系联系。”那瘦子冲我嘿嘿一笑,露出嘴里一颗金牙。 我扫了一眼他的名片,就揣进了兜里,冲他点了点头。就张罗起刨地来,当然,这活不能交给外人来做,我给顾辛烈使了个眼神,让他先去砍上三斧子,按照我的猜测,这三斧子下去恐怕就能劈出个什么东西。 顾辛烈也明白我的意思,从王虎手里拿过一把铁斧,打量了一圈周围,又来回跺了跺脚,然后选好地方,蹲下身子,奋尽全力劈出三斧子,砰砰之声,三斧一过,顾辛烈连忙扭过头朝我看到说:“林悲,有东西。” 听他这么一说,我赶忙把烟头踩灭,走了过去低头那么一看。果然不出我所料,就来顾辛烈劈出来的裂缝中,正有着一个类似箱子模样的东西,从颜色上看,应该是银铁之类的箱子。 随即我招呼举重的在这地方挖一个坑,两米深两米长,一米宽,差一点都不行。 这是陵制里讲究的方圆葬。 四人也是一早就收了钱的,此时干起活来也是一点都不含糊,拿着铁锹嘿呦嘿呦喊着号子的挖着,我害怕他们算不好距离,特意给了标尺,这“三斧见石”虽然称得上是个好风水,但是也只能用好来形容了,如果这方圆葬要是弄明白了,那就是好上加好。 我心里正琢磨着,可是谁都没想到,就在这坑马上就要把那箱子挖出来的时候,突然发生了一件怪事: 第229章 天门 “老板,下面太硬了,挖不动啊。”举重领头的跑到我身边,气喘吁吁的说道。 “挖到了什么东西,是石头吗”我心里有些惊讶,按道理来说,这三斧见石的风水,端的就是一个一马平川厚沙土的地势,怎么可能会有东西呢。 我立马跟过去朝坑内那么一看,只见地下露出了一块黑褐色的东西,上面还有着几道淡白印迹。 “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棺材板。”顾辛烈这个时候忽然沉声道。 听到顾辛烈这么一说,我浑身一颤,再往坑里望那么几眼,果然那黑褐色的东西看着真有那么几分像棺材板。 “先别管这棺材了,先把这箱子挖出来,这棺材板先等等再说,现在就弄出来,后面的这些人难免会出些事端,那就得不偿失了。”我咬了咬指甲,然后说道。 顾辛烈点了点头,也不废话,就开始招呼着举重的四人把那箱子挖出来。这四人也是心眼实诚的人,收了钱就是拼命的干活,不一会儿就把那箱子给挖了出来。 我没去看那箱子的模样,反而跟顾辛烈打量起了那具棺材,这棺材材质极其普通,看样子只是一般人家的棺木,这地方明明是马六指亲自指点的,以他的手段不可能看不出来这地方有具棺材,但是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我跟顾辛烈商量了一下,最后也没把那棺材挖出来,而是扩大了位置,在旁边把马六指的棺材埋了下去。 虽然把这棺材挖出来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盗墓本来就是件折寿的事,所以说伤天害理的事还是能少做一件就少做一件,毕竟谁都不想早点死。 好不容易把马六指的棺材入了坟,垒了包,我喘了口气,把两根白毛杆子扎在两侧,立了半截无字碑,之所以没刻字,是做马六指这行的讲究,真要是立了有字碑,反而对他不好。 随即供上“四样”,众人行礼默哀,点香致悼,这才算完了。 随后,王虎招呼着众人先去我们事先预定好的酒店去吃饭,我让谢思跟过去收礼钱,那些举重送队也一一的给了钱遣散回了家。 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山头,此时只剩下我跟顾辛烈两个人了。 我从怀里摸出一根烟,砸吧了两口,然后c在马六指的坟头上,自己又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点上自己抽了。 “老哥,你跟我虽然认识时间不短,但是感情真不是铁深,你是个老狐狸,我林悲也是个油条子,但说真的,我敬你是条汉子,为了媳妇,断了两条腿也没吭一声,在那地方住了大半辈子,老哥,刚才那些人心眼不好,弟弟我没跟他们说过话,你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说实在的我心里真的倍儿难受。” “你知道最让人觉得难过的是啥不就是你他娘到死都没告诉我你真名叫啥,我知道这是你们这一行的规矩,开眼先忘名,惊死莫藏身。这是我小时候最常听的一句话,你说你崇拜我爷爷,可惜他比你死得早,你在下面看见他了,别忘了给我带声好。” 我猛吸了一口烟,烟头都快烧到了手,我才扔下。 我从顾辛烈手里拿过一壶酒,五十度的白酒,咕咚咕咚干了两口,直喝的嗓子生疼肺里烧得慌才停下。 “六爷,走好” 我把酒洒满了坟前,然后跟顾辛烈提着箱子,扭头离去,终不回首。 “马六爷是条汉子,可敬。”走了一会儿,顾辛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只是没想到会死的这么突兀,等会儿,顾小哥,先别走了,先看看这箱子里面有些什么,等到回去了人多眼杂。”我停下身子,说道。 顾辛烈点了点头。 这个箱子只有人胸腹大小,并不重,是一个铁质箱子,上面泥土还很新,显然是没埋进去多久的,顶多有个一个月左右。箱子并没有带锁,放到地上直接打开就可以看到里面的内容。 我打开箱子后,发现里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有一封信跟一把钥匙。我把信从信封里抽出来,然后大概的扫了一眼,顿时吃惊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顾辛烈问我。 我咽了口唾沫,颤抖着把信上的内容告诉了他 原来,刚才墓里的那具棺材主人是马六指的妻子,这封信也说了,把他埋进去的时候千万别动她妻子的棺木,幸亏我多了一点善念,不然也许就把那棺材刨出来给烧个干净了。 马六指在信中还说,他当年在做西北摸棺魁首之前,曾经遇到过一个老人,他有今天所得全都是老人所教所赐,他亦十分感激老人,老人在临终前曾经交给过他一把钥匙,告诉他这把钥匙可以打开一扇门,这扇门的后面有着最想要的东西。 说完老人就死了,这么多年,马六指也一直暗中搜寻着这扇门的下落,但是奈何老人当年根本就没说这扇门是什么门,这也让马六指的寻觅之路把步步维艰,但是经过不懈的努力,马六指还是得到了一点消息,那就是“天门”。 但是这“天门”究竟是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然而就在他得知“天门”这个秘密没多久的时候,麻烦上门了,而来找他麻烦的正是他当年的老友,曾经生死患难的兄弟,普启阿达。 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简单明了了,普启阿达追杀马六指,马六指被杀,从而留下这些东西来让我警觉,并且帮他寻找“天门”。 “你听说过什么天门吗”我问顾辛烈。 “没有,从来没听说过。”顾辛烈摇了摇头。 我把那把钥匙揣进怀里,跟那铜鱼放在一起,而那封信则被我烧了个一干二净,我清楚这种东西如果被外人看见或者拿到,那无疑会掀起一阵轩然大波,节外生枝并不是什么好事,况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把钥匙,恐怕就是那普启阿达一直寻找的东西 我跟顾辛烈回到了市区,赶往了酒店。宴席也才刚刚进行没多久,我跟顾辛烈走过去跟谢思还有王虎坐在了一起,旁边还有三个我不认识的人,但是看打扮也知道是来参加葬礼的。 “哟,林先生吧早就听六爷提起过您的大名,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果真是一表人才啊哈哈,我是在市局工作的,姓胡,这是我的名片。” 我刚一落座,在我旁边的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有着一头油亮头发的大叔就站起来冲我笑道,还从怀里拿出了一张名片递了过来。 “你好你好。”我本来不太喜欢交际,但是人家主动过来,我也不好驳人家那个面子。 因为葬礼后有一次讲话,没办法也,只能我上去说了,我说的话也是简单明了,意思就是今天来了的都是六爷的朋友,也就是我林悲的朋友。 有个大事小情的,以前六爷是怎么帮你们的,我林悲就一样怎么帮你。 我说这些话倒并不是虚张声势,这些人都是马六指生前的关系网,他在遗书上把这些的人弱点,习惯,还有工作都讲个明明白白,明显就是在为我造势,也就是铺路,如果我不好好利用的话,恐怕还真的是有点浪费了。 一场宴会下来,光是名片就收了五十八张,连我自己都哭笑不得,但是谢思盘算了一下礼金之后,更是让我目瞪口呆。 足足五十八万,这来的不过一百余人,竟然能收到这么多钱,这真是我意想不到的。虽然我也并非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愣头青,但是这五十多万砸在脑袋上还真是让我有些失神。 交完了一系列费用的话,大概还剩下个五十万左右,这笔收入可是相当可观的。我把银行卡交给谢思,一切也全都交由她打理,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一个默契,我从来不问谢思要不要买什么,谢思也不会问我卡里有多少钱,这些钱是哪来的。 有一次我问她说:“我这些钱都是黑钱,你怕不怕。” 谁知这妮子也只是搂着我说:“这都是我男人拼了命赚回来的,我得小心仔细的慢慢用。” 忙完这一堆琐事,我告诉王虎把店门关上,让他回家陪陪老人,然后带着顾辛烈就回了我自己的家,谢思则去楼下买菜。 “我有些事情,顾小哥你得帮我参谋参谋,我跟澄雪、蔓烟也谈过,但是不是特别透彻,今天你也跟着来讨论讨论。”我边拉着他边往回走。 “什么事”顾辛烈问道。 “到了吃饭的时候,你就知道了。”我笑道。 等到谢思做完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左右了,很简单的几道家常菜。 “到底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吧。”顾辛烈喝了一口酒,问我道。 “你说,历史上有名头的人物,如果想找他们的墓x,从古籍里是不是大多都能翻出来个一二”我打了个酒嗝,说道。 “十有,但也不是绝对。”顾辛烈沉吟了一会,说。 “顾小哥,不瞒你说,我一直在找一个人的墓,但是我翻阅了无数古籍,却从来没有一个人提起过他的墓。”我皱了皱眉头,说出了我的心里话。 “谁的墓。” “林离欢。”: 第230章 等你 “周朝大将林离欢”顾辛烈扭头问我说。 “就是他。”我点了点头,然后接着说:“我翻阅过无数典籍,却从来没发现过有记载此人墓x的大概位置,甚至于就连生于何地生于何时这样的事都完全没有记录。” “我对他的认识也不多你找他的墓干什么”顾辛烈扭头问我。 这一问把我问的一阵语塞,我看了看在一旁嗑瓜子满脸好奇的谢思,还是没把事实说出来,而是巧妙的转移了一个话题,逃了过去。 酒足饭饱之后,顾辛烈就告辞回了店里,房间就只剩下我跟谢思了。 我仰躺在床上,心里想着林离欢的事,跟姬澄雪的约定还有一年多,已经不能再拖了,如果到时候真的找不到林离欢的墓,姬澄雪会对我怎么样还真难说。 我想了一会儿,也是心烦的紧,于是胡乱的揉了揉头发,低声狠骂了一句,也就不再想了。 见我神情有些不太自然,谢思扑到床上,问道:“你怎么了,好像特别不开心啊。”说着还捏了捏我的脸。 “还好啦,就是想找一个人找不到了。”我扭过身子遮住眼睛,极其疲倦的说道,甚至声音都有些颤抖。 “想找谁找不到了,我去帮你找。”谢思噗嗤一笑,摸了摸我的头发,虽然看不到她现在的模样,但是光猜我也能猜出她早就羞红了脸。 我忽然抬头,果然见她满脸羞红,我轻轻的拉住了她的手掌,然后慢慢的向下一拽,我笑嘻嘻的看着她的眼睛,然后开口道:“找谁你也不认识。” 谢思皱着鼻子,然后冲我哼了一声,然后开口说道:“欺负我人家还想着帮你排忧解难呢,既然某人不需要,那我也不帮你找就是了”谢思赌气的甩过头,不去看我。 见她这般,我也是略微有些尴尬,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手指在她掌心里慢慢的摩挲着:“对不起。” “恩”谢思扭头看我。 “对不起啊,你还什么都不知道。”我咧嘴一笑,格外的灿烂。 我能清楚的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那是一种羞涩到了极致的表现。 谢思赶忙的摇了摇头,然后看着我说:“没有的事,也不要跟我说什么对不起虽然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也不想知道什么。你是做大事的人啊,我只想在你身后做你的小女人就好了,我干嘛非要知道那么多事情” “放心,交在我身上。” 听到谢思这段话,我顿时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将她拉到了身边,然后碰了碰她的额头。其实哪里会有什么都不想知道的人哪里会有甘愿傻傻的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我如此,顾辛烈如此,所有人都如此,当然,谢思也不会例外。 只是因为她爱过我胜过了爱她自己,所以她才会这么说来宽慰我,她就像是懂事的孩子,不需要我去哄,她自己不会哭闹。 “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玩的游戏吗”我拉着谢思的手,笑着说道。谢思冲我眨了眨眼睛。 我抿了抿嘴唇,然后两只手指对在了一起,一点一点的,然后嘴里还唱着:“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谢思咬着嘴唇,然后靠在我旁边,跟我慢慢的唱着,很小的时候,我们两个最喜欢的就是这首歌,虫儿飞。 孤男寡女,似是有些撩人,我摸了摸鼻子,然后从床头柜上拿出一支烟,然后笑着说:“如果换做是以前的话,我保证会直接扑过去。” 谢思噗嗤一笑:“那我就会把你踹走” 我点了点头,又碰了碰她的手掌,然后就这么一直的拉着她,仰着头缓缓的抽着烟,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谢思在一旁看着我,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开口问道:“林悲,男人是不是都像你这么坐怀不乱啊”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跟别的男人在床上说过话。”我翻了一个白眼。 “嘿嘿,也是啊,我的问题还真是奇怪,本来林悲就只有我一个人嘛。”谢思笑咯咯的看着我,然后傻笑起来。 我喘了口气,骂了声傻瓜,然后将烟头摁灭,一个人跑到了浴室准备冲一个凉水澡,不然还真的怕我有点坚持不住,我的这一个举动也惹得谢思一阵咯咯直笑。 洗了把脸,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我自言自语道:“当初的胆小鬼都慢慢的变成另外一个模样了。” 就在我刚刚冲完身子,离开浴室的时候,忽然一阵银铃一样的娇笑声在我耳边响了起来,我循着声音的方向扭头一看,只见苏蔓烟似乎是刚洗完澡一样,围着一件浴袍从浴室走了出来。 我看着苏蔓烟,有些诧异的问道:“鬼也要洗澡” “鬼为什么不能洗澡林爷你这是哪的逻辑啊”苏蔓烟慢慢的跟在了我的身后,娇笑不止。 “妖精”我低吼一声,胡乱的套上衣服,裹上浴巾就逃也似逃的离开了浴室。 等到回到房间的时候,谢思已经睡着了,盖着被子侧躺在床上,就像是童话里受了诅咒的睡美人一样,我也不知怎么,心里没来由的升起一团暖意,浅浅的碰了碰她的额头,然后在她身后轻轻的躺下,生怕将她弄醒了。 “我一直很奇怪你究竟是个什么男人,你应该知道,刚才无论你对她做什么,她都不会恨你的。”这个时候,姬澄雪忽然出现在了窗台边上,就在我身后,她的语气依旧清冷,让人觉得冷漠。 “姐姐,这里可不是古代。再者,若真是爱她,又哪里舍得。”我拄着太阳x侧躺,看着面前光滑如玉的脸庞,轻声道。 “我上高中的时候有一次春游,我跟老师走失了,在树林里迷了路,但是整个班级却没人注意到我,整整两天,我在树林里转了两天才找到当时春游的路线,你知道吗,她就一个人傻傻的站在那等了我两天,她说要是我再晚出现一天,她就只能把给我留着的吃的都吃掉了。可是我知道,其实她那两天,一直都没怎么吃。” “我那个时候感动的几乎快要哭出来,我问她,你在干嘛,她说在等我。然后我问她要是等不到我怎么办,你猜,她是怎么说的” 我摸了摸面前这个梦呓也叫着我名字的女子,笑道。 “等你一辈子”姬澄雪犹豫道。 我摇了摇头,把谢思拉了过来,轻轻的揽着她的手掌说:“她说,不会等不到,因为水来,她在漩涡中等我。火来,她在灰烬中等我” 我从来没把自己想象的多么伟大,但是只要谢思还在,我就知道,自己还拥有跟整个世界为敌的力量。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一睁眼已经是中午了,我敲了敲有些酸痛的脑袋,从床上坐了起来,旁边的谢思已经不见了,看样子是回到店里上班去了。 我打了个哈欠,穿好衣服,然后去书房拿了两本书。 两本都是古籍,我想再细致的研究一下周商时期名将的墓葬地址,当然别的都不需要去了解,只要知道林离欢一个人的,我就算大功告成了。 只是让我觉得有些无奈的是,书里几乎记载了包括周武王在内绝大部分人的大概墓葬位置跟葬法,但是对于林离欢这个人几乎只是一笔带过,剩下的全都是空白。 这让我头疼不已,全中国这么大,如果没有个大概位置,这可要怎么找 就在这个时候姬澄雪忽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轻瞥了我一眼,然后说道:“你在古书里基本上是找不到什么有意义的东西的,就连许多真实性的东西,你都未必发现的了。” “什么意思”我回问她。 “譬如铸造钱币,统一度量衡,车轨,这些东西,人类几乎统统冠在了嬴政的身上,但却很少有人知道这是李斯办的事。再譬如纣王这个称号,根本是后人强加其上的,他本叫帝辛,当初东夷进犯,如若不是有他,就不会有你现在的大好华夏。后人包括武王在内,却言帝辛荒y无道,还把江山败绩的原因推脱给一个女子,简直荒唐。” “武王进都,妲己便成了他的侍妾,这些事情,那本史书有过详细记载历史永远都是由胜利者撰写的,这才是真理。” 姬澄雪说这句话的时候,面如寒霜,眼神极其凌厉,但是我能够感觉得出来,她内心深处,似乎还有这一丝委屈,一丝悲伤。 “林离欢是失败者,他当年身死之事,虽然日后得到平反,但是史官对他还是避而不提,生怕受到牵连,你也不必细找了,若有时间,带我去次洛阳就好了。”姬澄雪轻声说道,说完身形一晃,就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洛阳周朝都城吗”我喃喃自语了一句。 我扭了扭脖子,看了看墙上的日历,心想着快到老管家的忌日了,也是时候该回东北一趟了。 说来也奇怪,老管家跟我爷爷竟然是同一天去世的,虽然不是同年,但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出于孝道,我每年也都会回去一趟祭拜一下两位老人。 我心里正想着启程的日子,忽然电话响了,吓了我一跳,我接起电话,刚说了声“喂”,对面就传来了一句让我极其震惊的话。 “林悲六爷的尸体,回来了。”: 第231章 化骨 “尸体回来了什么意思,出了什么事”我张口问道,这句话的意思我有些不理解。 可是对面并没回话,而是直接挂了电话,让我一头雾水。 我意识到可能有些不妥,连忙套上外套就赶往店里。 等我到了店里的时候,顾辛烈他们正坐在沙发旁,谁也没说话,不过表情却都格外的严肃。 “怎么回事”我进屋脱下外套问道。 “林悲。”谢思见我来一下子扑了过来,然后呜呜的都哭起来了。 “先别哭,快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把谢思的眼泪抹掉,然后问道。 “你让小虎跟你说吧,我都被吓死了。”谢思声音有些哽咽,说话的声音也是异常的颤抖。 我把头看向王虎,他脸色也是有些发白,咽了口唾沫,然后缓缓道:“今天今天早上我跟嫂子开门的时候就闻到屋里有股腥臭味然后嫂子就看到就看到六爷的尸体就躺在地上” 王虎结结巴巴的说完,我也算明白了个大概,也不怪谢思被吓成这样,估计就是换成是我也要被吓得不轻。 “尸体呢”我又问了一句。 “尸体被我送回去了,墓x完好,一点变化都没有,我也很奇怪尸体怎么会自己跑回来。”顾辛烈皱了皱眉,表情也是异常的严肃。 “这确实有些古怪,按道理来说应该没这个可能啊,那墓x的风水位置不错,且从入棺出殡入墓都是我亲手c办的,不可能出问题的啊”我坐在沙发上,双手捂住嘴自言自语道。 我完全想不出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白昼死人入,夜幕活人出。应该是鬼梦。” 就在我冥思苦想想不出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姬澄雪忽然出现在我身边,轻声说道。 “鬼梦是什么。”我问道,这个次还是我第一次听到。 “跟人一样,鬼也会做梦,但是鬼做梦并不是在睡眠的时候,而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例如刚刚变成鬼,会有一种懵懂的潜意识,支配着你去做一些奇怪的事,当然这些事都是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完成的。”姬澄雪跟我解释道。 “你确定”我皱了皱眉毛。 “不确定,但是我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一条。”姬澄雪挑了挑眉毛。 我抿了抿嘴唇,这件事确实有点麻烦,我沉吟片刻,然后缓缓道:“这样,今天晚上顾小哥你跟我在这里,看着一点,我到想看看这尸体是怎么跑过来的,虎子你正常回家睡觉就好了。” “今天晚上就不回家了,你去楼上睡,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别下来。”我握了握谢思的手,说道。 “好,需不需要回家把小伊带来”谢思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不用,他在家就好。”我摇了摇头。 入夜。 谢思已经上楼睡觉了,我看了一下墙上的石英钟,十一点,寂静的房间里没有一点动静,有的只有我跟顾辛烈的呼吸声跟心跳声,门外也是漆黑一片,附近昏黄的路灯闪闪断断,总而言之,静谧的瘆人。 “等等要是真的来了怎么办”我舔了舔嘴唇,小声说道。 “两个办法,一个是把他火化让他万劫不复,另外一个就是送他成佛。”顾辛烈推出黑色长刀,横在膝盖上,轻声说道。 我没出声,不管哪个办法,对马六指都是种近乎于灰飞烟灭的后果,但是除了这两种办法,一时之间,我也想不出有什么更好的法子。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就在快接近十二点的时候,忽然大门响了,乒乒乓乓的声音开始在我耳朵里响了起来。 我跟顾辛烈对望了一样,但是我们两个都没动作,仍坐在沙发上,想看看这尸体是如何进入屋子的。 不多时,那种乒乒乓乓的声音渐渐的变弱了,然然慢慢的竟然没了动静,这让我跟顾辛烈不免觉得有些奇怪,站起身小心翼翼的朝前面还没走出两步,忽然一张脸猛的从铁皮门里冲了出来,朝我们两个啊的吼了一声。 腾腾腾,我跟顾辛烈被这变故吓得立刻倒退了几步,那张脸不是别人,正是马六指死去多时的尸体 就像是穿过一道幻影一样,那尸体犹如会穿墙术的道士一样,就那么径直的从门外钻了进来。 酱紫色的皮肤,溃烂的脸跟脖子上狰狞恐怖的伤口让我几乎呕吐出来,那股腥臭味混合着蛆虫带给我的视觉压力,让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这种恐怖。 嘴巴里还不时有着墨绿色的y体慢慢的从嘴角顺着下巴流淌下来,身上的寿衣也不知怎么沾满了鲜血,不知是野兽的还是人类的。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活尸,这可远远比活死人来给我的恐怖要大得多。 “顾小哥,你确定你把六爷的尸体真的重新埋了进去”我一个跟头翻到柜台边上,噌的一声把刹那刀抽了出来。 “现在问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快动手,断他双手双脚。”顾辛烈眯了眯眼睛,说道。 “你疯了,断了他双手双脚,他还怎么轮回”我被顾辛烈这句话也是震惊的吓了一跳,这断四肢可不是说断就断的,一个不小心就可以让对方万劫不复,我想不通顾辛烈怎么会想出这么冲动的法子。 “你看没看他的样子你不断他四肢,他可能每天都会回来一趟,伤了我们倒是无妨,若是伤了行人那麻烦就大了。再者如果他尸变了在城市里的粽子,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是什么概念吧。”顾辛烈瞥了我一眼,然后举刀就冲了上去。 我咬了咬牙,也是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几乎是刀刀入r,顾辛烈的每一次攻击都极其凌冽,但是不知怎么,似乎是马六指的尸体骨头太过硬了,竟然没把他的手脚连根砍下来。 不过这时候,我就觉得有些奇怪了,这得多硬的骨头才能承受住这份压力。 “不行,你们不能用刀砍,他现在是伪不化骨,只能用火烧。” 这时候苏蔓烟突然出现在了我面前,说道。 “伪不化骨”我心里咯噔一下,手上不由的又发起了几分狠力,看样子,不杀六爷是不行了。 因为现在的六爷已经是粽子了 不化骨是僵尸的一种,民间传说之物,无证据证明其存在,但也没证据证明它是虚构的。僵尸集天地怨气,取天地死气,晦气而生。不老,不死,被天地人三界摒弃在众生六道之外,浪荡无依,流离失所。 身体僵硬,在人世间以怨为力,以血为食。 在子不语中,更是把僵尸分为八大类型:紫僵、白僵、绿僵、毛僵、飞僵、游尸、伏尸、不化骨。 传说中不化骨级别的僵尸甚至比之僵祖旱魃、将臣、赢勾、后卿还要厉害。 当然,马六指并不会是这类无敌一样的存在,大概是因为某种东西改变了他的身体构造,他的骨头才会坚硬无比,从而达成一种“伪不化骨”的境地。 这种东西,我也是第一次见过,但既然苏蔓烟说用火烧有效,那就肯定没错。 我跟顾辛烈简要的说了一下,叫他缠住马六指。 我扭身从柜台旁拽出一团布片,然后喊了一声顾小哥,随即将手中布片的一端扔向了他,他接住布片,立刻明白我要做些什么,我们两个人一左一右,向后那么一绕,直接缠住了马六指,随后我们两个不断的旋转缠绕,直把手里的布片全都用完才停下,再一扭头,马六指已经被我们包裹成了一个木乃伊。 随即,我掏出兜里的防风火机,向后退了两步,点燃,然后直直的扔在了马六指的身上,火焰跟干燥的布片一接触,慢慢的燃起一个火苗,在顾辛烈的帮助下,马六指更是动弹不得。 随着这一点小火苗渐渐扩散,然后慢慢的燃烧起来,最后竟然形成了一团大火。 呼的一声,布片被烧的一干二净,马六指的尸体也是随之燃烧了起来,那惨叫声不绝于耳,听苏蔓烟说,这火焰是直接烧灼鬼体的,也难怪刀枪不入对伤口不痛不痒的僵尸也会觉得痛苦难耐。 “顾小哥”我看见在火光中不断惨叫的马六指,心里也有些难过,下意识的说了句。 “收敛骨灰,厚葬。”顾辛烈把黑色长刀收进刀鞘,那种火焰烤灼血r的声音跟那股让人作呕的酸臭味让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那惨叫声听了让我有些揪心,但是没办法,事已至此,只能厚葬六爷当做一点补偿了。 过了好一阵子,火终于弥灭了,地上也只剩下一片灰白色的骨灰跟点点火焰的印迹。 我颤颤巍巍的从兜里掏出根烟,找了半天火机才点上:“我对不起六爷。” “没什么对不对得起的,该做的你都做了。俗话说人在做天在看,你别太难过了。”苏蔓烟站在我身边,安慰我道。 我无言以对,只能叹了口气,独自愧疚: 第232章 前往东北 六爷终究还是化成了一团骨灰 这并非是我心里愿意的,但是事已至此,也没办法了。 外生枝惹得什么其他不必要的麻烦。 对于这件事谢思昨晚就知道了,我们惹出那么大的动静她不可能听不到,只不过她没下来罢了,事后她跟我说她很害怕,也很担心我,但是害怕她下去了会惹我分心,才忍住了一夜都没下来看。 六爷这件事对我的影响也不小,几天下来我一直都在想着那晚他的活尸。 一直到一个星期以后,王虎忽然收到了一封信 收件人是我。 信里只有一句话,不过也正是这句话不由的让我严肃了起来 “东西先放在你哪,到时候我会自己去取的。” “看来杀了六爷的那个人真的是奔着那把钥匙来的。”看完信之后,我开始跟顾辛烈商量了起来。 “该来的早晚回来,不过看样子他现在没工夫来找咱们的麻烦,暂时还不用管他。”顾辛烈说。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太踏实。”我眯了眯眼睛,说道。 “担心则乱,那个人如果想要强行从你这拿走钥匙的话恐怕他早就来了,现在都没出现就证明他应该是被什么事给缠上了,暂时还没空来找我们。”顾辛烈摇了摇头,然后分析道。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离开这里吗。”我问道。 “不用,现在敌暗我明,我们不管做什么都有可能在他的监视之下,蒋干一个月之后就能到天台,到时候咱们三个人未必会输他,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他就可以了。”顾辛烈看了看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然后说:“这样也可以,明天我要回东北祭拜一下家人,你跟我一起来吧。” “好。” 当天,我跟谢思也说清楚了,要回东北祭拜一下我爷爷还有老管家,本来谢思也想跟着我去的,但是路途太远,且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也不一定,我就没让她跟着,谢思也听话,说不跟着就真没在坚持。 而因为怕在我跟顾辛烈走之后,“那个人”回来找麻烦,所以我让姬澄雪跟苏蔓烟也留了下来,还特别的在店里的角落供上了灵牌,防止她们两个因为我的离开而导致鬼体变弱。 第二天一大早,我跟顾辛烈就坐上了前往东北的火车,因为路途太过遥远,到了地方之后又雇车走了将近一天的路。 “真没想到你家会住的这么偏远。”顾辛烈跟我说道。 我笑了笑:“翻过这个山头就到了,小村子,五年前就走了一些人了,不过村子里的日子也越来越好了。” “接济过”顾辛烈抖了抖眉毛,问我。 “几十万块吧,不是什么大钱。” 我抿了抿嘴唇,说道。这几年我确实赚了点钱,尤其是去年跟顾辛烈盗了庄王墓之后,前前后后确实往村子里扔了几十万,不过我倒没觉得什么,做人总不能忘本,更何况是生我养我的这片土地,更不能忘 等到了地方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路上已经没有一个人了,家家户户也都关了灯,不时能听见狗叫声从两边传来,相比较于十几年前,现在村子已经大有改善了,基本上家家都能看得起电视盖得起房子,看上去也不是那么寒酸。 我按着记忆找到了从前老管家留下来的那间屋子,从兜里掏出钥匙就走了进去 “这屋子有人住怎么一点灰尘都没有,一点都看不出来已经一年没人来过了。”顾辛烈用手指摸了摸桌子,然后问我。 “没人住,我也没舍得往外租,不过隔壁的刘叔每个月都会让他媳妇来帮忙打扫一番,这才显得干净。” 我脱了外套,笑着说道。 “看来你家在这村子里还挺有威望的。”顾辛烈点了点头。 “什么威望,不过是老管家活着的时候人缘好罢了,家家户户的,谁有个大病小病的,都会来找老管家看看,有点什么大事村上也会来跟他商量。”我回忆着小时候的种种,张嘴说道。 “这是你老管家”顾辛烈指了指墙上的照片,说道。 我抬头一看,墙上挂着的那张照片,是个一头白发,身体削瘦,穿着一件中山装的老人。 “那是我爷爷。” “当得仙风道骨四个字。”顾辛烈沉吟片刻,赞叹道。 我轻轻一笑,但是心里却还是有些高兴的,虽然我对爷爷的印象已经有些模糊了,但心里对他却还是心怀感激跟崇拜的。 “怎么没有你老管家的照片。”在屋子里环视了一圈,顾辛烈忽然扭头对我说道。 “他养了我十几年,一直到死,我都不知道他的名字是什么,除了他姓王之外,我全都不清楚,你觉得他会留下照片吗。”我摇了摇头,说道。 老管家为人一向低调,在这村子也不知道生活了多少年,可却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到底叫什么,我小的时候也并非没问过,但是得知的答案却每次都一样:“悲儿啊,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要来的舒服。” “真神秘。”顾辛烈摇了摇头,也没继续追问。 赶了几天的路,我跟顾辛烈也有些疲倦了,又随便的讨论了一会之后就睡了下去。 至此,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我赶忙的穿起衣服,就拉着顾辛烈准备去后山祭拜了,一出门,刚好撞上旁屋住的刘叔。 “嘿,小林子你啥时候回来的”刘叔抬头一看是我,也高兴的不得了。 “刘叔,我昨天晚上后半夜才到家,进屋就睡了,也就没去您那打个招呼,可别挑我理。”我挠了挠后脑勺,嘿嘿笑道。 “你小子,每年这个时候都回来,叔能不知道昨晚上我还跟你婶说呢,你要是不回来我今儿就自个上去看看王叔跟你爷爷。”刘叔拍了拍我的肩膀,今年四十多岁的他,身子有些发福,看模样也差不多快二百斤了,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仗义人。 我点了点头,从兜里摸出来两千块钱,塞到刘叔手里,还没等他拒绝,我就赶忙说:“刘叔,这一年来婶费心了,每个月都来打扫,我知道你儿子也上大学呢,我这回来也没带多少钱,你把这些拿回去补补身子。” “你看你这孩子。”刘叔一瞪眼睛,又要把钱往我手里塞。 “刘叔,就当我雇我婶打扫屋子了,这两千块钱不多。我不缺,你拿着”我一把摁住他的手,说道。 “哎,小林子你是有大出息的孩子,我家那小兔崽子有你一半能耐就好了。打扫这屋子,不也是给我们自己留个念想吗,这钱刘叔就不要脸的收下了,有空多回来几趟,上山看看。”刘叔抿了抿嘴唇,宽厚的手掌使劲的攥了攥手里的钱。 “怎么了,刘叔” “这去年你一走,山上就出了怪事,你也知道你刘叔我十几年没打过猎了,我听得也都是村里年轻的说的”刘叔看了我一眼。 “啥事啊刘叔,你倒是说啊。”我问道。 “成群的黄皮子,逢年过节就围着王叔的坟开始哭,一哭就是一天一宿,村里人那时候都害怕啊,有点学问的都说那是黄皮子哭王叔,但也有的说是黄皮子准备整王叔那坟呢,我知道你以前跟王叔学过点手艺,没事的时候,你真得上去看看小林子。”刘叔缩了缩脑袋,小声的跟我说道。 一听林叔说完这事,我微微一皱眉,这可是怪事,黄皮子哭坟说好就好说坏就坏,毕竟谁也不是畜生,听不懂它们说话。 之后我跟刘叔又寒暄了一会儿,然后就先一步走了,现在是早上,也许没准这能碰上那黄皮子哭坟,到时候我可得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顾小哥,你刚才都听见了”我扭头问顾辛烈。 顾辛烈点了点头:“都听见了,不过我对黄鼠狼这东西只是听说过,见也就是那么两回,别的门道也不清楚。” “上去看看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也说不清楚,我估计可能不会有什么坏事,老管家活着的时候没招惹过这些玩意,甚至还帮过它们几次,它们应该不会以德报怨。”我皱了皱眉毛,也并不是十分确信。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还是先上去看看吧。”顾辛烈抬了抬头,说道。 我点了点头,就开始跟他爬山,我家门口的这座山并不高,是座矮山,有三个山头,山体有着大大小小十几个山东,听以前老人讲是抗日时候小鬼子挖的。 不过这座山风水极好,老管家以前曾经说过,中国有山九万座,恶水绕八万,一万始善终。村里的猎户绝大多数也是靠着这座山吃饭。 走了几个小时,我跟顾辛烈才到了地方,经过李三千的训练,我的手脚现在也都强化了,如果是以前,走这么远的山路,早就累得走不动道了。: 第233章 黄皮子哭坟 “前面就是我爷爷跟老管家的墓。”我指了指不远处,说道。 顾辛烈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皱眉道:“你确定” “我年年都来,怎么可能走错。”我轻轻一笑。 “林悲,虽然我不是特别懂风水,但是我怎么也知道,这地方,可不是块好墓。”顾辛烈看向我,说道。 听顾辛烈这么一说,我微微一怔。我去年来的时候还是个半懂不懂的古董贩子,简单的祭拜之后就立刻走了,倒也没怎么打量过老管家的墓是什么风水。 “你仔细的看过你爷爷的墓”顾辛烈问我。 我摇了摇头,然后开始打量了一下周围,眯了眯眼睛,手指轻掐,半晌之后,突然浑身一颤,嘴唇都开始嗡动了起来。 “怎么了”见我有些异样,顾辛烈立马问道。 “顾小哥啊,我真是太傻了,我怎么这么傻呢。”我动了动嘴唇,颤声说道,眼泪都在眼圈里打起了转,心里更是难受到了极点。 “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顾辛烈有些急了,拍了拍我。 “我爷爷选的这地方,是块大凶之地”我捂着眼睛说道。 “什么”显然,顾辛烈也有些吃惊了。 “我以前不懂,也不会看,懂了的时候也没打量过,心想着应该不会太差,但是这次我一看我真是做了孽啊。”我仰起头,心里说不出来的悲伤。 顾辛烈没说话,静静听着。 “这地方的风水在百鬼夜谈里叫孔雀吞佛。我以前看百鬼夜谈自己还说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结果结果我爷爷就是这么傻的人”我有些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声音都有些大了。 “你先别哭,到底怎么回事。”顾辛烈说。 “这地方的风水,是让墓主九死不得生的风水,用九辈子去福延子孙,直到我这辈子再往下数出去六辈,我爷爷才能翻身。我小时候一直不懂,为什么老管家一直说我爷爷欠了债,我后来也以为是我爷爷因为盗墓作孽可是谁知道,他是掏空了这整座山的风水,来养我一个人福寿安康,也就是这样,我父母才会横死” “哎。”顾辛烈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风水学里有两条是大忌,一是占卜问卦,透露太多给旁人知道,要遭天谴。 第二就是断风水,掐断或者掏空这条龙脉的运望,来给自己或者后代用,要遭天谴。 而我爷爷,犯得正是第二条 我几乎是哭着走到那斑驳的墓碑前的,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然后轻声道:“对不起,爷爷,林悲给你丢人了。” 我真的是给他老人家丢人了,浑浑噩噩活了二十几年,枉他一世传奇,到死还为了我这个后辈糟蹋了自己。 我把烟,酒,四样、都从袋子里拿出来,摆到他跟老管家的墓碑边上。 这一天,我说了多久,说了多少话我已经不知道了,顾辛烈后来也没再跟我提起,只是等到很久以前,他再来给我爷爷上坟的时候,都会亲自带三炷香叩三个响头,我问过他为什么,他说顾辛烈一辈子一跪师傅,二跪父母,三跪林半闲 等到祭拜完了之后,已经是正午了,太阳晒得我皮肤都有些发烫,我最后依次给我爷爷跟老管家叩了三个头,然后才转身走向顾辛烈,准备下山。 可是谁知我们两个还没走出去几步,忽然一阵跑动声响起,我猛然回头,只见一大群黄皮子就像是看见了母j一样兴奋的冲到了我爷爷跟老管家的墓边。 我本来以为他们是要偷祭品的,心里怒火大起,刚想回头惩戒一下这群牲口,却突然发现它们竟然一齐像是人一样跪了下去,两只前爪端在胸口,呜呜的哭了起来。 这一举动把我还有顾辛烈都吓了一跳。 黄皮子哭坟这回可算是涨了见识了,这群黄皮子极其人性化的哭着,就连眼泪都是真的刷刷的往下掉,它们也不拿祭品,有一些在叩头,有一些在哭,有一些在围着墓碑转圈,几十只黄皮子,那场景诡异的很。 我看得出神,没注意脚下,本想离近点看的,可是谁知刚一迈步突然踩到了一根树枝子,心里一抖,再一抬头,那些黄皮子果然各个的看着我,然后似乎是领头的尖叫了一嗓子,其余的黄鼠狼全都哄得一声四散逃开了。 我心里有疑惑,也不管顾辛烈,喊了声别跑,然后爬着上了平台,朝刚才那只领头的逃跑的方向就追了过去。 黄皮子跑的并不快,且我动作也不慢,它们虽然在我前面,但是也没把我落出去多远。 我在后面锁定了目标,死死的追着那只黄鼠狼,也不管身后,渐渐的就跑进了一片树林。 似乎是因为树叶的关系,当我跑进这片树林的时候,忽然眼前的光线暗了很多,就像是黑天了一样,我脚下一顿,但是眼前那黄皮子还正在不远处,我心里一横,也没多想,又紧跟了上去。 跑着跑着,我突然发现那只黄鼠狼不见了,我心喘吁吁向四周打量着,却突然看见了几个穿着白裙子的年轻女子。 我心里不禁有些疑惑,继而走上去说:“姑娘,问一下你们看没看见有只黄鼠狼从这跑过去了” 听我一说,那几个年轻女子互相看了看,然后咯咯一笑道:“帅哥,这里怎么会有黄鼠狼,我们是来看戏的,你要不要来看看戏班子就在前面。” 看戏难不成这深山老林里面还有什么戏班子不成我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些奇怪,却想着看看到底有什么名堂,于是就跟着这几个年轻女子向前走去。 之后又谈了几句,才知道她们是山下隔壁村子的,听说这里有戏班子,就来凑个热闹。 我跟着她们向树林子里面走去,只见就在前面多出了一个山d,d口外面正摆着一个大红台子,台子前面全都是木头椅子,且四周灯火通明。 台子旁边有着两盏灯笼,后面站着十几个吹唢呐敲锣鼓的人,他们个个头上戴着大红花,穿着一件黑衣服,台下的这些木头椅子边上也各放着一张小桌,桌子上面瓜子花生,茶水茶器样样俱全。 这椅子上还坐着十几个人,我见确实有人,心里也就放下了一般心,一开始还以为是什么山精野怪,此时被几个年轻女子一拥,我也不好意思在走了,只能老老实实的坐下来看戏了,心里琢磨着等会有个机会在走。 我顺手从旁边桌子上拿起一块糕点,往嘴里那么一塞,刚刚一咬,却发现这味道极其古怪,没有一点香甜的口感,反而像是嚼蜡一样。 我闷哼一声,偷偷的把嘴里的东西吐了,一抬头,发现刚才那几个年轻女子此时正向我这边走过来,还搀扶着一个身着华贵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正坐在我的旁边。 那老太太冲我微微一笑,然后坐下,开始看戏。 我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也不好开口,但却一直暗自的打量着这个老太太。 台上戏子妆化的也是极美,长袖翩翩,语调清婉,那身段更是我平生少见,就连我这种平时不怎么看戏的人也被这表演给带动的不由叫了几声好,一开始在心里盘算的好好的事也是一股脑的全都忘了。 台上演的并不是什么难以见到的大戏,而是一出关公单刀赴会,那气势模样让我不由的拍手叫好,就是天台当年那号称什么全国第几的戏班子也没看演的比这出彩多少。 一时间,戏台之上刀光剑影,关公抚须而立,兵来将往,十分精彩,再加上那一个个高难度的动作跟周围鼓乐的声音,让我周围的人也是一阵叫好。 我看的心神摇弋,正想拍手叫好,赏点钱财,手刚一揣兜,忽然无意间看了看身旁的白发老太太,只见她也正看的眉开眼笑,两眼泛光,双手抚在龙头拐杖上,嘴里还不停的咀嚼着什么。 可是她咀嚼食物的样子十分古怪,就像是在磨着什么东西,跟仓鼠一样,一下一下的,看着有些渗人。 这模样让我看的一阵心惊胆战,此时哪还有什么功夫看戏,只是想着这老太太究竟是什么妖怪。 谁知就在这时候,这老太太一扭头,看了看我说:“年轻人何时下山,能否捎老妪一程” 这老太太一说话,把我吓了一跳,心里一慌,肩膀碰到了桌子,那茶杯也落到了地上,啪的一声摔了个稀碎。这茶杯一破,周围人的目光瞬间全都看向了我,就连戏台上的人也都停了下来。 而在我眼前的老太太,更是连脑袋也都随之掉在了地下,而她的人头此时正在地上还笑眯眯的盯着我,嘴里不断地咀嚼着什么。 那几个年轻女子也是哎呀一声,连忙跑了过来把老太太的人头恭恭敬敬的捧了起来,又安到了她的身上,然后瞅着我眯着眼睛咯咯直笑。 我心中大惊,猛的大吼一声,噌的一声把刹那刀从腰后拔了出来,然后连头都不回的跑了出去。: 第234章 鬼庙房 我瞪大了眼睛,心里此时也明白这是碰上了传说中的鬼戏,心里哪有不慌的道理,连忙想后跑去。 所幸的是,那白发老太太跟那几个年轻女子并没追上来,这也让我不禁喘了口气,也不知道我跑了多久,才看见慌慌张张朝我走过来的顾辛烈。 我看见他,也是彻底的放了心,可脑袋却不知怎么,突然如针扎一样,我闷哼一声,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顾辛烈告诉我,当晚我回来时发高烧四十多度,如果不是村子里的赤脚医生,恐怕我早就死了。 我从炕头坐起来,握了握拳,身子确实有些虚弱,脑袋也是晕晕乎乎的,想要睡觉。我强忍着那种倦意起身洗了把脸,然后活动了一下身子。 “你那天到底看见了什么”顾辛烈有些好奇的问我。 “鬼戏”我咽了口唾沫,把那天眼睛里看到的东西全都告诉了他。 顾辛烈皱了皱眉,沉吟了片刻之后张口道:“等你病好了咱们就回天台” “不行,还要上山一趟。”我斩钉截铁道。 “还上山”顾辛烈问。 “黄皮子哭坟这事肯定有蹊跷,这么不明不白的就走了,我心里也不踏实。”我摇了摇头,说道。 “那听你的吧,等你病好了再说。”顾辛烈点了点头,说道。 等到我病全都好的时候,时间已经又过去了三天,这也多亏了刘叔杀了两只j,给我补足了身体,要不然可能还得拖上两天,农村人都实诚,尤其是在这山沟子里待了不知道几辈子的,听说我要进山,个个都来劝我。 虽说这不是冬天,赶不上冬荒,也碰不上什么野兽,但是却还是让人害怕的。 但我执意如此,几天下来,也就没人来劝我了。 刘叔把家里的双管猎枪借给了我,还给我掏了一大把铁砂,这东西对付大型猛兽像黑瞎子是没什么太大的作用,但是对付黄皮子灰狼野猪这样的畜生还是挺有效的。 赶着上山那天,我还把刘叔拉到一边,给他拿了根烟说:“刘叔,咱村子里谁家有守山犬你知道不借一只。” “你个小犊子,守山犬那玩意是能随便借的吗。”刘叔蹲在地上,砸吧了两口烟,然后说:“守山犬是整不着了,不过小二家有两只黑獒,我去给你说说看。”说着刘叔就朝着村头走。 他嘴里说的獒自然不是藏獒那种大型狗,而是一种东北特有的獒犬,俗话说九犬一獒,这一窝小狗生下来把它们都锁到一个笼子里,不给吃不给喝,最后把同胞都咬死,唯一活下来的那只就是獒犬。 这獒犬性子凶残,在老林子里那是见谁咬谁,别说是老虎了,就是皮糙r厚的野猪它都敢斗一斗。 村子里以前也有句老话,叫宁遇三狼,不惹一獒。 没过多一会儿,刘叔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汉子。 这年轻汉子一看见我,就嘿嘿一笑道:“林子哥。” 我点了点头,这年轻汉子就是刘叔嘴里的小二,他本姓刘,往上数家里也是做猎户的,他爹更是放夹子套老虎的一把好手,一枪打下去说伤眼睛绝对擦不着皮毛的主,想来小二也不会差到哪去。 我一低头,见他手里还拽着两条大狗,我这两条大狗吓了我一跳,个个到我大腿根那里,一身油亮的黑色皮毛,那犬齿都呲出来小半截在外面,一双眼睛凶光毕露,乍一看那真是比狼还凶猛的动物。 “好狗。”顾辛烈在我身后不由的赞叹道。 “这狗跟俺爹熬了七八年了,不用人带上山都能咬死野猪狍子,然后再拖回来。”小二蹲下身子摸了摸那狗脑袋,嘿嘿笑道。 “这么神”我有点惊讶。 “没啥神不神的,我当年可还见过魏三家的五条狗拖死过老虎,不过就是这畜生没个心眼子,老伤着皮毛。”刘叔又砸吧了一口烟,我看他舍不得扔那烟头,就把兜里的烟全都塞给了他,然后瞅着小二说:“咋得,小二你也跟我上山” 小二挠了挠头说:“嗯呢,俺爹不放心,这两条狗也不好带,万一在山上不听你俩的话,那不就坏了吗,我跟着你们上去。” 我点了点头,这确实,狗不是自家养的不亲,到了山上真是满哪乱跑也是麻烦,尤其是这獒犬,更是说不得打不得,虽说这畜生不吃人,但是反咬你一口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说着我们几个人就上了山,小二的东西带的很全,猎户上山带的东西,他可是一样都不差,就差把家里挂着的牛角弓跟铁夹子也带上了。 这一走又是几个小时的山路,我们几人往前走着,到了我爷爷的墓前,也没发现什么,就见一直老乌鸦站在那墓碑上“嘎嘎”的怪笑着,小二眼疾手快,掏出弹弓,勒上铁砂嗖的一声就把那乌鸦从墓碑上s了下来,然后冲着我们说:“这玩意不吉利。” 然后那只大黑獒犬就冲了过去,一口将那乌鸦吞了下去,连血都没流。 我看了看手表,心想着那天也是差不多这个点,这黄皮子也该出来了吧。 心里正想着,就在那大黑狗跑回来的时候,一只黄皮子悄悄的走了过来,脑袋还四下张望着,看它那贼眉鼠眼的模样,也是颇为好笑,我给了小二一个眼神,小二这时候也把弹弓子竖了起来 这黄皮子虽然邪性,但是山里的猎户跟野兽是不怕的,用铁砂子打断腿,然后獒犬冲上去直接咬死,就是那黄皮子的祖乃乃来了也得向后缩上一缩。 倒是外界不清楚的太过夸张这东西了,用刘叔的话说,村子里谁家没吃过几只黄皮子,照样活得好好的。 就在小二马上要s那黄皮子的时候,那黄皮子忽然叫唤了一声,然后猛的窜了出去,一看就知道是发现了我们。 “哪跑。”小二喊了一声,把脖子上的木哨子放到嘴里一吹,那两只黑獒犬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一样,奔着那黄毛的畜生就冲了出去。 我们三人也没怠慢,那狗追出去的时候我们也紧跟其后,生怕是跟丢了或者出了什么岔子。 “林子哥,咱们得快着点追,等到那畜生跑到了黄皮子坟那边,咱就过不去了。”小二扭头跟我说道,鬓角都是汗水,顺着黝黑的皮肤滚落在地上。 “黄皮子坟那是什么东西。”我有些奇怪,问道。 “那都是俺爹说的,俺也没见过。好几年前,俺爹跟村子里几家猎户上山打猎,看见只白毛的黄皮子,那皮毛老亮了,俺爹他们就开始追,结果你猜碰着啥了黄皮子坟密密麻麻的,俺爹说整个十米,全都是黄皮子的尸体。别说是人了,就是大黑二黑它俩看了腿都颤悠了。” 小二绘声绘色的跟我们说着,脸上也是有些惊恐之色。 我跟顾辛烈互相望了一眼,也是皱了皱眉毛,心想不会真特娘的这么邪门吧。 追着追着,忽然发现两条大黑獒跑了回来,伸着舌头汪汪的叫着。我们三人连忙跟过去,心想不会这么巧就碰上那黄皮子坟了吧。 小二摸了摸那大黑獒的脑袋,从口袋里摸出两片鹿r干,给它俩一人一片喂了下去,然后跟我们说:“咱再往前走走,不是那黄皮子坟,放心。” 听小二这么一说,我点了点头,心里也是暗自喘了口气。 只见那两只黑獒伸了伸舌头,然后叫了两声,就朝前跑了过去,我们三人跟在后面,跟了一阵,那两只大黑獒忽然停了下来。 我跟顾辛烈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四处一看,只见就在不远的山石之中,竟然埋着半截石像,这石像是一个兽头面,下面则是人的身子,面容狰狞,血口獠牙,胸口还有一个空d,那空动力竟然还装着一颗人头。 而在石像的手里,还握着一串珠链,而这珠链的珠子,正是人的头骨。 “妈呀,这不是鬼山神吗,这地方估计就是俺爹说的鬼庙房了,咱们快逃吧。”小二瞪大了眼睛,嘴巴也是哆哆嗦嗦的。 鬼庙房的传说,是东北大兴安岭地区老林子里经常流传的,已经不知道传了多少年,老管家活着的时候我就听说过不少次。 传说鬼庙房是y间跟阳间的一个通道口,在山里打猎迷路的猎户,一旦进了鬼庙房,那就会不知不觉的走进y间,成为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返回阳间,而看守这鬼庙房的,正是鬼山神,也就是我们刚才看见的那半截石像。 山山皆有鬼庙房,这并不是子虚乌有出来的东西或者是东北特有的,这鬼庙房从唐代就有,并且一直流传了下来,但是因为太过稀少且有些诡异,已经没人可以考证或者说胆敢考证了。 只要是想想走进这鬼庙房就相当于进了y间,就让人心里有些发凉打怵了。小二跟我一样,自小就长在这村子里,自然也知道这鬼庙房的厉害,立刻就催着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第235章 墓室 我皱了皱眉,看向顾辛烈,把这鬼衙门的说道跟他说了一遍,然后问他:“你怎么看” 顾辛烈先是沉吟了一会儿,然后摸了摸下巴说:“先看看再说,这地方未必就有那么邪乎。” 显然,一个传说、半截石像还吓不到顾辛烈,反而让他对这鬼庙房起了兴趣。 我抿了抿嘴唇,然后安慰了小二几句:“小二你先别慌,咱们不至于为了一个传说怕成这样,先看看再说。” 我拍了拍小二的肩膀,稳住他。 我打量了一下周围,这里是一片山石凹d,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地方。旁边有两三颗断树根,也不知道是怎么留下来的。我看了看周围的风水,心里也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当下就明白了这所谓的鬼庙房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了。 这半截石像,也就是这所谓的鬼山神应该是镇守墓x用的雕塑,专门用来驱赶孤魂野鬼的,虽然我对五行风水看的并非非常透彻,但是对于墓葬格局制式还是略知一二的。现在细细想来,说是这鬼庙房是通往冥界的,大概是糊里糊涂的进了墓x里,这才有了后来的传说。 小二虽然听了我的安慰,但是心里却还是战战兢兢的,毕竟他也不懂这个。我看了顾辛烈一眼,然后把这鬼庙房的事跟他细说了一遍,他也有些惊讶,这深山里古墓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一两个的,可是谁想这面前就有着一个。 “林悲,你的意思”顾辛烈看了我一眼。 “先别急着下去,你还记不记得刚才小二说的那黄皮子坟,我想”我没把话说透,只是看了顾辛烈一眼,他神色一变,然后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 “林子哥,咱们咱们下山吧。俺怎么感觉这里这么怵得慌呢,俺都害怕了,这鬼庙房咱们还是别往前走了,真要是出点啥事,俺怎么跟刘叔他们交代啊,光是俺爹都能扒了我一层皮。”小二颤颤巍巍的说道。 “小二,我说你这也二十好几了,咋个一点闯劲都没有呢你刘叔让你带我上山,那就是把你交给我了,你怕个球啊,这天也不早了,咱们也别磨磨叽叽的,你让大黑二黑它们俩掏点r回来,咱哥几个先吃点,给你壮壮胆,你看行不行”我拍了拍小二的肩膀,说道。 “可是可是林子哥”小二挠了挠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刘小二你能不能像个爷们点,这老虎野猪你不怕,偏偏特娘的怕这半截石像,你看看你这点出息,真是把你爹的脸都丢光了,你还怕你林子哥害了你不成”我从兜里掏出一盒新烟点上,抽了一口,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见我眼睛瞪得提溜圆,说话声音也大了,小二也是有点害怕了,心里也想着他爹当年在大山里多威风,一咬牙一跺脚,把心一横,也就认着我们来了,当下吹了声木哨子,就让两只大黑獒出去掏食儿去了,然后自己蹲到一遍捡起了干柴,涨红着脸,也不敢跟我说话。 “这小子挺老实,你别把人家吓坏了。”顾辛烈笑道。 “农村孩子,皮实的很,小二还是挺听话的。”我点了点头,笑道。 不一会,两只黑獒拖拽着一只野猪崽子,拱了回来,看那呲牙咧嘴的模样,也是把我吓了一跳,心想这畜生还真有点能耐,这看着差不多得有百八十斤的猪崽子硬是活活让它们两个给叼了回来,后头跟了一地的血。 小二一见自己的两条狗回来了,咧嘴笑了起来,从包里掏出杀猪刀,干脆利落的就把那猪崽子剖了腹,然后熟练肢解,用水壶洗的干干净净的,就连血都给抽了个空。 “小二,大黑二黑还真是挺厉害的啊。”我说。 小二嘿嘿一笑,也忘了刚才我骂他没出息的事,把内脏扔的远远的,然后割下来两只前蹄,给了大黑二黑,任用它们两个在哪啃着。 “比这更厉害的,它俩以前也掏过。” 接下来,点火架火烤猪这些事都是小二自己来的,山里的孩子也不挑食,手底下功夫也厉害,不一会就把那野猪烤的吱吱冒油,香味四溢。我担心这味道会引来狗熊老虎什么的,还特意多嘴问了一句。 小二则笑道:“没事,俺刚才把内脏扔出去了,还有两只大黑獒在这,识趣点的不会跟过来,别看它们都是畜生,一个个的可精着呢。” 听小二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是有底了,点了点头,也就不再多说了。 吃完了野猪r,我们三个都打了个饱嗝,剩下的r小二也都扔给了大黑二黑,我抹了抹嘴,叫了顾辛烈一声,然后让他跟我过来。 顾辛烈也不废话,起身就跟在了我身后,我心想着看看那鬼庙房的入口在哪,就拉上了顾辛烈,细细的打量了一番那鬼山神的石像,左看右看,环视了一圈,才发现就在这石像的后面有一个人头大小的缺口,看模样以前应该也是个一人多高的d口,但是现在两边却都被山石给堵上了。 我跟顾辛烈对望了一眼,拔出刀,对着那石像就是一刀,然后一脚踹了上去,把那石像就给踹断了,那石像一断,堆在它身后的砂石就哗啦啦的全都掉了下来。紧接着顾辛烈一顿猛踹,直接把那石像的下半身也踹倒了,顿时哗啦一声,在我们面前瞬间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大窟窿出来。 一股股y风也从里面冒了出来,直吹在我们两个人脸上,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跟顾辛烈对望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就准备往d里走,这时候我忽然想起了什么,然后连忙把顾辛烈拦了下来,然后转身找到正在收拾的小二,跟他说:“小二,你先下山,林子哥这边还有点事,回去别跟你爹还有刘叔乱说话。” 说着,我就从兜里掏出一沓钱,放到了他手上:“这钱拿回去说个媳妇,老大不小的。” “林子哥,你这是干啥啊,俺现在也不怕了,你咋还让俺下山呢。”小二挠了挠头,委屈道。 “林子哥在这面祭拜你林爷爷,咋得你也要跟我跪一晚上,赶紧回去别让你爹着急了。”我一脚踹在这小子的股上。 小二挠了挠头,嗯了一声,把钱仔仔细细的揣在包里,然后吹了声哨子,就带着两只大黑獒离开了。 我喘了口气,这才回身跟着顾辛烈朝着那窟窿里走去。 这d口很窄,也不高,我们得弯着腰才能一点一点的向前走,我从口袋里掏出小电棒,一扭尾巴,借着这光一照,只见这d内潮湿粘滑,一看就知道不知道封闭了多久,d壁上还残留着刀斧挖掘的痕迹。 我在前面慢慢探路,顾辛烈断后。 我跟顾辛烈受着这d里冷飕飕的寒风,慢慢的前行着,我心里也知道,这条道可不是什么前往y间的道,而是前往墓x的盗d。 可是这就让我不禁有些疑惑了,这鬼庙房离我爷爷的墓这么近,会不会这条d是通往我爷爷墓x的 一想到这,我心里不由的咯噔一下,此时再看这地方的风水已经来不及了,至于那望派的分金定x,走马观花,我更是一知半解,此时也是排不上用场,这更是让我心里不免有些焦急,生怕出了什么岔子,误入了我爷爷的墓x之中。 这条d口很短,我跟顾辛烈两个人走了差不多几十米就到了头,而在我们面前的则是一扇墓门,青石板所雕琢而成墓门,上面雕刻的绘像栩栩如生,中间是y阳八卦图,两侧游龙戏凤,花鸟鱼兽一概全有,石门上面虽然有着一些青苔,但是却也保持的非常完整,尤其是那游龙戏凤的雕刻,甚至连每一个纹路都清晰可见。 “你猜后面是墓室还是y间”就在我刚把手放在墓门上的时候,我忽然扭头问顾辛烈道。 “不管是什么,接着就好。”顾辛烈回答的也是干脆利落。 也就在顾辛烈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双手用力,渐渐的就把这墓门给推开了,这墓门刚一开,一股凉风打着旋儿的从里面吹了出来,直把我吹得浑身一颤。 我抖了抖眉毛,然后说:“这里面似乎有些古怪。” “进。”顾辛烈沉声道。 紧接着,我又把墓门缝隙推的更大一点,然后缩着身子钻了进去,顾辛烈紧随其后也进来,刚一进来,一阵冰凉刺骨的气息就蔓延在了我的身体周围,让我不禁浑身一颤。 我手里拿着手电筒,向周围来回扫了一下,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四周,让我有些惊异的是这墓室的地面之上竟然没有一丝灰尘,干净的就仿佛是有人在打扫一样。 我眯了眯眼睛,这墓室并不算大,中间有着一根三米多粗的大铜柱,直接连接着墓棚,角落里还有这一些蜘蛛网跟堆积如山的金粒子跟一些陪葬品。 我摸了摸地面,然后放到鼻子上嗅了嗅,跟顾辛烈说:“顾小哥,好像有人来过。” 我刚说完这句话,忽然听见,从我们的对面,竟然传来了一阵阵细碎的脚步声: 第236章 铁柱 听到这声脚步声,我立刻弯起了腰,然后冲顾辛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们两个人悄悄的靠在铜柱边上,而那声音就来自铜柱的另一端。 那脚步声很轻,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声音,我也分辨不出是男是女。 我们两个靠着那铜柱待了一会,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动静,于是猫着腰分两侧朝着铜柱的另一端挪移了过去。 我不敢走的太快,可是刚绕到铜柱后面的时候,我跟顾辛烈都有些懵了,因为那脚步声并不是人发出来的而是一只黄皮子。 这让我跟顾辛烈一时间没缓过神,只见这是黄皮子体长不过二三十厘米的样子,浑身毛发油亮,呈黄色,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精亮的注视着周围,而最让我感到震惊的是这只黄皮子竟然是用两只后脚走路的,就仿佛就仿佛跟人类一样。 看见我们两个大活人,这黄皮子也不跑,而是呲着牙怒视着我们,嗓子里还发出一声声尖锐的叫声。我看了顾辛烈一眼,然后给他做了个手势,我们并没有伤害这畜生的意思,而是想要钻进它刚才过来的那d口之中。 不过显然,它可没想给我们让路。 这一时之间就形成了一个僵局,我跟顾辛烈不愿意主动跟这群畜生结怨,这畜生似乎也是明知道这点,不断的挑衅着我们,俗话说的好,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呢,更何况是我跟顾辛烈两个大老爷们。 我眼睛一眯,一咬牙把心一横,拖着刹那刀向着那半大黄皮子就冲了过去,那黄皮子也是微微一愣,显然是没反应过来,可就在它这一个愣神的时候,我是手起刀落,直接把它给砍成了两截,那鲜血顿时就喷了出来。 我一甩刀上血珠,收刀入鞘,跟顾辛烈使了个眼色,然后先一步进了那dx之中。 那dx不大,跟先前一样只能弯着腰才能进去,d内漆黑一片,还有一股腥臭味,我紧了紧鼻子,慢慢的朝前走着,顾辛烈跟在我身后。 走了有一阵子,发现眼前又多了一扇门,我心里觉得有些古怪,手电筒那么一晃,忽然发现眼前门上有着一幅壁画。 只见这壁画画的是个女子,身材妖娆,玲珑有致,身上裹着一件鹅黄色长裙,双手抚在胸前,正是一个标准的古代美人,可是我再往上那么一打量,顿时吓得冷汗直流,头皮发麻。只见这美人图竟然是人身鼠首,本来极其妖艳美丽的身段上竟然长着一个黄鼠狼的脑袋。 脸上还一阵邪笑,那精亮的眼睛让人看了十分憎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恶心。 我捂着胸口,对着后面的顾辛烈说:“顾小哥,这次怕是真特娘的进了黄皮子坟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有人在门的那一侧呜呜的哭了起来,这哭声让我瞬间打了个激灵,浑身汗毛乍起,简直诡异的让人浑身发凉。 “快走。” 我闷头喊了一声,然后转身推着顾辛烈就开始让他往回走。 那哭声隔着那扇门越来越大,仿佛就像是在我们面前哭一样,哭的我是浑身难受,我也管不了其他了,跟顾辛烈出了那dx,深深的喘了口气,四下一打量,忽然发现那只被我砍死的黄皮子尸体竟然不见了。 我起先也是一愣,随后定身一瞧,只见除了一地的鲜血,哪还有尸体的影子。 看到这一幕,更加的让我想要离开这了,这黄皮子坟真是太过邪门,没想到这鬼庙房的后面竟然连着这样的地方,若是我跟顾辛烈手上有点工具的话,也许我还能咬咬牙拼一把,可是此时我们两个身上是空无一物,再这样下去不免有些危险。 紧接着我跟顾辛烈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那黄皮子坟,等到从那dx里钻出来的时候,一抬头,已经是满天星斗,入了夜了。 我一股坐在地上,喘了几口粗气,然后说:“这地方真是太特娘的邪门,那门上人身鼠首的妖妇,肯定就是这黄皮子的祖宗。” “我比较好奇的是谁修了这黄皮子的墓。”顾辛烈在一旁轻声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是微微一愣,是啊,这黄皮子坟是谁修的不管这畜生如何聪明,说是它们自己修的,我是万万不信的,但要说是人修的,那又是谁费了这么大气力给这些畜生修了个墓。 正当我疑惑着的时候,忽然一声嘹亮的山歌响彻在了我跟顾辛烈的耳朵里:“喜鹊愿落在美丽的白桦林我只嫁心心相印的人儿喜鹊愿落在美丽的白桦林我只娶心心相印的好姑娘蚂蚁安身在高大的松树下我只嫁勤劳勇敢的好猎手。” 这山歌把我跟顾辛烈吼的都有点发麻,心想这大晚上的是谁家的小伙在这后山上面唱山歌。 我跟顾辛烈互相瞅了瞅对方,还没等开口说话,就听那唱山歌的声音又一次的传了过来:“今天晚上是月亮糊,不适合盗墓,你们两个娃娃也还碰不得这黄皮子坟,回去吧。” 听到这话,我眼睛一眯,冲顾辛烈竖了根手指嘘了一声,然后踮着脚悄声的朝着那声音的方向慢慢走了过去。 顾辛烈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跟着我,我们两个谁都没弄出太大的动静,我手脚并用的爬上面前的一块岩石,翻身一过,顿时就看见眼前不远处的草地上躺着一个人。 这人枕着双臂,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一根草杆,接着月色看得出来他差不多三十出头,下巴连带着嘴边有着一圈黑色的胡渣,一脸的痞子模样。 看到这人了,我也是喘了口气,坐在了草地上冲他喊道:“前辈有什么指教” “没什么指教,这黄皮子坟邪乎的很,你们这点斤两还是别碰的好,要不然小命扔在里面可就不值当。”那人把嘴里的草杆吐了出去,换了个姿势,侧躺着。 “我”我刚想说话,脑袋忽然传来一阵剧痛,那种痛就好像是有人在拿着根g子搅拌着我的脑浆一样,不时还有一阵哭泣声传来,我咬了咬牙,想要硬抗过去,可是那种痛感却越来越深刻,那哭泣声也是变的越来越大。 我惨叫一声,抱着脑袋倒在了地上,眼前一黑,就昏厥了过去 我做了噩梦,在梦里一个穿着白色华服,头饰貂覆额的白发老太太一直在哭,直哭的双眼血泪横流,一双猩红的怒瞳死死的盯着我,让我还他孙子,那声音沙哑的让我浑身难受,但我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绑住了一样,一动不能动。 就在那白发老太太怒吼着慢慢走向我的时候,我浑身一颤,大叫着一声从梦中醒了过来。 我浑身冒着虚汗,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等到缓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我正坐在一张热炕之上,而我则身处在一间房屋之中。 “醒来了。”一声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 我循声望去,是那天在黄皮子坟旁边碰见的那中年人。 此时再一细细的打量他,只见这中年人穿着十分普通,上面套这个白色背心,下身穿着条大裤衩,踩着双拖鞋,头发乱糟糟的跟茅草一样,一张脸略带沧桑,眉宇之间有着几分倦意,看起来有些懒散。 但是这中年人的眼睛却十分有味道,就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一样,深邃漆黑。若是他仔细的收拾一番肯定是个模样帅气的大叔。 “这是哪”我敲了敲后脑,轻声问道。 “这是我家。”那中年人点上一根烟,眯着一只眼睛含糊的说道。 “我怎么在这我那个朋友呢”我还有些迷糊,出声问道。 “你那个朋友比你还惨点,中了百头蛊,现在还昏着呢。”中年人吐出一口烟雾,轻声说道。 “什么百头蛊这是什么东西。”我有些惊讶,顾辛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中了蛊呢,再者这是东北,又不是湘西一带,完全不符合逻辑啊。 “你是被黄三太奶给迷住了,他见你昏迷不醒,把你交给我之后就进了密林子,这小哥也确实生猛,不知道在哪被他找着了黄皮子窝,一人一刀愣是让他屠了个干干净净,一地的血哦,我这辈子还是头一回看见这样的猛人。”中年汉子咧嘴一乐,弹了弹烟灰跟我说道。 “然后他就中了百头蛊”我虽然不知道这百头蛊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但是看样子应该是那黄皮子下的无误。 “等到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昏厥了,黄皮子窝旁边是正正好好九十九个黄皮子脑袋,三角样儿的立在那,跟个小塔一样。要不说你们这群年轻人,忒冲动。”那中年人摇了摇头,咂了咂嘴巴。 “前辈我那朋友还有救吗”我冲中年人说道。 “别叫前辈,老子本名刘铁柱。他有没有救还不好说,得下次墓才知道。”中年人吸了口烟,喷吐出一口烟雾,轻声说道。 “下墓谁的墓。”我微微一愣。 中年人弹了弹烟灰,笑道:“黄皮子墓。”: 第237章 刘玄策 黄皮子墓听到刘铁柱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是微微一颤,张口问道:“刘哥,这黄皮子坟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能跟我说说吗” 我总觉得叫铁柱有些滑稽跟绕嘴,于是就叫了声刘哥。 刘铁柱抽了口烟,然后敲了敲额头轻声说:“这墓是当年陈经藏所造,寓意不明,我也只是听说墓成之时,成千上万只黄皮子涌了进去,不过,这等让人嗔目结舌的景象,我是没亲眼见到,后来这黄皮子一代传一代,死了的就全都入了这黄皮子坟,没人知道这里面有多少黄皮子,也没人知道这墓究竟有多大。” “我在这放了三年的牛,这群畜生倒也老实的很,也没见做过什么丧尽天良的坏事,不过你这次可是个例外,你宰了人家黄三太奶的孙子,那持刀的小哥又屠了人家整个窝,用人话说那是把人家满门灭口了,你说麻不麻烦” 我听他这一说,心里也是微微一愣,万物皆有灵,你杀人子孙,屠人全家,这放在人类身上那可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就是拉出去枪毙一百回也不为过,想到这,我脑门上的汗也跟着滑了下来,心里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刘铁柱把烟头踩灭,然后又点上一根烟,咳嗽了两声,说道:“莽撞,深山有墓叩头走,难不成你家里人没教过你这句话” 我看了一眼我刘铁柱,所谓深山有墓叩头走,说的就是这依山、凿山而造的古墓多半都是摸不得的,就是能摸也不能大意,碰上了也得诚心诚意的叩上几个头才摸。这道理我也并非不懂,不过确实是大意了,我跟顾辛烈两个也是仗着身上有葬y武在手,再加上艺高人胆大,但是却还是小瞧了这黄皮子坟。 “不早了,你去叫醒那小哥,我带着你俩下去一趟。”刘铁柱抬手看了看手表,眯着一只眼睛说道。 “他不是还昏着呢吗,醒来身子骨肯定也很虚弱,现在就走”我说 “你以为人家跟你一样啊,让你去叫就快点去,等会老子改了主意,你们两个都死在这吧。”刘铁柱伸手拍了下我的脑袋,恨声道。 我一听他这话,我不敢怠慢,连忙套上衣服就跑了出去。 等到我到了内堂之后,发现顾辛烈已经醒了,正盘膝坐着,缓缓的呼吸,似乎是在吐纳。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叫醒,然后连忙带着他回到了刚才我在的那间卧室。 我跟顾辛烈回来的时候,那刘铁柱还在抽着烟,一口接一口的,他手里拿着三根檀香,香长一尺,他嘴里叼着烟,拿着这三根香到床边的灵堂,弯腰三拜,然后伸手将灵堂上的红布扯去,把三根香c在了香炉之中。 我定睛一看,只见那灵堂上正放着一块令牌,牌子涂朱红漆,绣金线,上刻金字:家父刘沧浪五个大字,而在这灵牌跟香炉中央,则放着一块巴掌大小的摸棺令。 我心里有些疑惑,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刘沧浪这个名字虽然听得耳熟,但是我一时之间却也想不起来是谁了,可是刘铁柱这个名字却怎么也让我跟刘沧浪联系不起来,就像是父亲叫刘备,儿子叫阿花一样滑稽。 难不成,刘铁柱是假名 “老头儿,令牌借我一用。”刘铁柱抽了口烟,把那摸棺令放在额头上贴了一贴,然后别在腰上,扭头跟朝我们说:“走吧。” “你父亲叫刘沧浪”顾辛烈看了一眼令牌,轻声问道。 “啊,你说老头子啊,他是叫刘沧浪。”刘铁柱点了点头,眯着眼睛抽了口烟,说道。 “听说望派天卦刘沧浪算尽天机,早年能够跟榜眼王淳风并驾齐驱,中年时,在卜算一道甚至跟探花林半闲都能一较高下,最后金盆洗手归隐江湖后,摸棺圈里人人都说他有一子,精通易数玄学,寻龙点x更是受过北京城胡八爷点拨,一身格斗术更是受他亲传,不知道这人说的是不是你”顾辛烈眉头一挑,张嘴问道。 “这都哪听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是刘沧浪儿子,可老胡他可不算我师傅,顶多算个酒友,这外面传的,就是乱。”刘铁柱挠了挠头发,让烟呛得脸都涨的通红。 “刘哥”我眨了眨眼睛,有些犯懵,看了看他,又扭头看了看顾辛烈。 “帝师,刘玄策。”顾辛烈眯眼,声音深沉如水。 刘铁柱眯着眼睛抽了两口烟,回头望了望那块令牌,笑着喷吐出一口烟雾:“老头子,你看,你这招牌不是还很亮嘛。” 我咽了口唾沫,眼睛死盯着眼前这个一脸人畜无害懒散的大叔,一时间话都说不出来了。 帝师是什么这可不仅仅是个江湖虚衔,那是自元代开始就有的最高神职,在中国古代,表现的就是一个国家最高的宗教领袖,也是代表皇帝老师的意思。如果说这都有些让人觉得虚无缥缈,那么我说两个人的名字就会有人猜得到了。 明朝帝师刘伯温、张居正。 这个职位不仅仅是位高权重,端的那更是四个字,算无遗策。 若是仅仅用算尽天机,知y晓阳这样的词,恐怕还真是埋没了这么个职位,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名字是叫刘铁柱,在这山沟子待了三年穿着裤衩背心过日子的汉子竟然会是帝师。 “不知道你跟和赫连神机在算方面孰强孰弱。”我咂了咂舌,下意识的感叹道。 “你说那个没事拿着算盘乱跑的小崽儿啊,现在也不知道多大了,应该跟你俩差不多了吧。”刘玄策摸了摸下巴,心思了一会儿,张口说道。 “我有点不理解,你们刘家虽然算不上显赫,但是刘老爷子当年盗墓也应该得了不少金银财宝,为何到你这会过得这么穷困潦倒。”顾辛烈问道。 “给我女人买了个大房子。”刘玄策一弹烟头,我恰好看见烟嘴上的名牌,四块钱的烟,普普通通。 “那你” “她死了。”刘玄策又抽出一根烟,面无表情的说道。眉宇间的那份倦意,似乎也更浓了。 我跟顾辛烈没再说话,抿了抿嘴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沉吟了一阵子,然后我才张口说:“刘哥,咱们萍水相逢,我实在想不通你为什么会帮我们。” “你爷爷对我们刘家有恩。这恩嘛,老头子那辈就没还清,到我这辈怎么着也得还完了。要不然你以为谁没事大晚上的会在那黄皮子坟头唱歌”刘玄策嗤笑一声,指了指我。 我摸了摸鼻子,也有些尴尬,不过心里也暗想爷爷当年人缘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你小子五弊三缺天生反独弊,这点恐怕不用我说,你自己也清楚,林家小子跟你命合,你跟着他倒也没错,不过你要是不找个命里带将星命格的女人,恐怕要夭折。”刘玄策指着顾辛烈说道。 顾辛烈抿了抿嘴,并没说些什么,显然他知道自己怎么回事。 “林家小子你呢,我算是算出来了,但是还不到说的时候,到时候了自然有人会告诉你的。当年我家老头子跟你爷爷还有王淳风那个老王八蛋没少往你身上塞东西,他们铺的路只能你一步步的去走,这是你的命。”刘玄策吐出一口烟雾,轻声说道。 他说话似乎一直都是轻声轻语的,也不刻意的去着重某个词,就仿佛是在说别人家的事一样,跟吃饭睡觉一样的普通。 我点了点头,心里也是了然了七八分。 “这黄皮子坟,说实话,我也没下去过,里面有什么东西,我也不清楚。不过这事怠慢不得,你们是跟我下去还是我自己下去,你们可以选。”刘玄策说道。 “当然是跟你下去。”我跟顾辛烈异口同声道。 “那就现在出发吧,一天之内搞定。”刘玄策看了看手表,眯着眼睛抽了口烟,说道。 “你就穿着这个去”我有些尴尬的说道。 此时的刘玄策穿着件白背心,下面一个大裤衩,还踩着双拖鞋,这模样跟菜市场卖鱼的也差不多了多少。 “你俩注意别挂了,别的就不需要担心了。我跟黄皮子也打了三年交道了,还不至于缩手缩脚的。”刘玄策摆了摆手,顺手从柜子里掏出来一把香,拿着就出了门。 我跟顾辛烈面面相觑,也权当他是艺高人胆大,跟着他就出了门。 现在是傍晚时分,这个时候入墓在我看来是极其不明智的,但是见刘玄策没出声,我也就没张口说话,依他那样的实力,估计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等到了那鬼庙房d口的时候,我跟顾辛烈刚想进去,刘玄策就把我们拦了下来,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说:“再等一等。” “你在等什么”顾辛烈有些不解,抬头看了看天空,也没发现有什么异色,满天星斗,不见一片云朵。 “要不怎么说你们还是太嫩了呢,今晚啊,可是个好日子。”刘玄策笑道。 “什么日子”我问。 “三星连珠。”: 第238章 吊死 三星连珠 我心里微微一动,三星连珠是什么,史书上记载:“三星成线,揽月于下,诸魅遁形,无所行踪。” 也就是说,在三星连珠的星象之下,鬼魂无所遁形,只能藏匿起来,这就给我们入墓大大减少了危险性,我心里一喜,在心里不由的又敬佩起了刘玄策。 等到夜幕降临满天星斗的时候,刘玄策眯了眯眼睛,伸指一掐,然后眯了眯眼睛,说道:“是时候了,进。” 说罢就钻进了d内,我跟顾辛烈也随之跟了进去,我打开手电筒,本想走在最前面的,却被刘玄策一把拦了下来,然后他从我手里拿过手电筒,弯腰走在最前面,还不时打量着四周的d壁。 我们的脚步声都很轻,基本上整个dx里没出现什么太大的杂音,直到刘玄策点上了第一根烟,dx里才响了“啪”的一声。 紧接着就听刘玄策嘴里在嘀咕着些什么,但是我跟顾辛烈并没听清,他的声音本来就很轻,此时听起来更是觉得模糊。 随后我们便进入到了那有着大铜柱的墓室。 可能是因为空气流通的关系,墓室里有了些许凉风,把我吹得不禁打了个哆嗦。 “陈经藏还真是大手笔,这样的好东西都舍得放在这,我还真有点好奇这里究竟埋得是什么东西了。”刘玄策轻声一笑,抽了口烟,眼睛盯着我们眼前的这根大铜柱。 “什么意思。”我跟顾辛烈微微一愣,没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 “你知道这根柱子是什么吗。”刘玄策敲了敲那根大铜柱,发出“砰砰”的洪闷声音。 “这是什么。”我挑了挑眉毛,出声问道。 “遁龙桩。”刘玄策喷吐出一口烟雾,说道。 “传说军吒利明王菩萨的宝贝,上面拴着三个铜环,能够把人畜仙妖全都吸在上面,任人宰割。我小时候也对这个神话故事深信不疑,后来才知道,这遁龙桩可并非一样传说中宝物,而是一样镇墓的法宝。有它在,不管是地震海啸,还是洪流火山,统统不能毁掉这个墓x。当然,还有一个传说,就是这遁龙桩,是c在龙的后颈处,专门镇压龙的物件,你们信哪个”刘玄策弹了弹烟灰,继续说道。 我有些茫然,下意识的问道:“这遁龙桩有多高” “不知道,但是贯穿整个墓x绰绰有余了,那些黄皮子能够在这老林子里肆无忌惮,恐怕也有它的功劳,有这么一样镇墓的宝贝,恐怕就是野兽来了都要抖上三抖。”刘玄策拍了拍那贯穿整个墓室的遁龙桩,然后迈步朝着另外一个d口走去。 我跟顾辛烈没再废话,跟上他的步子就追了上去。 刘玄策眯了眯眼睛,我们现在所在的这dx就是有着那扇青石墓门的那个。刘玄策还是叼着烟,拿着手电走在最前面。 “刘哥,你以前盗墓的时候也总叼着烟吗”走了一会儿,我出声问道。 “恩。”他点了点头。 “墓x里大多都是封闭的,空气里不是有毒就是氧气稀薄,像这次的墓恐怕也是罕见,难不成你不怕因为窒息死在墓x里”我好奇的问道。 “不抽烟,我怎么知道这墓里的空气是有毒还是没毒”刘玄策扔掉烟头,重新叼上一根新烟,冲我笑道。 “我” “到了。” 我刚欲说话,只见顾辛烈一把把我拦了下来,我挠了挠鼻子,抬头一瞧,只见我们此时正撞在那青石墓门的正前方。 刘玄策眯了眯眼睛,把那烟夹在耳朵上,然后伸出手指敲了敲那墓门,他刚敲了两声,只听的那墓门的后面就传了一声声如泣如诉的哭泣声,那声音空灵凄婉,让我浑身不由的打了个激灵。 刘玄策猛抽了几口烟,喷吐出一团浓烟,然后扯着脖子大吼一声,两手向前猛然一用力,只听砰的一声,那青石墓门吱呀一声就朝着两边打了开来。 紧接着出现在我们眼前的就是一间破败的墓室。 这墓室的顶棚有着一个个拳头大小的孔d,向这里透着一丝丝月光,再加上手电筒的光芒,也不至于让我们成了睁眼瞎。 刘玄策大步进了门,抽了口烟,手电筒那么一晃,只见一只全身土黄胳膊大小的黄皮子正两眼冒光的看着我们,嘴里还不停着咬着什么,见了我们,这畜生看模样也是有些害怕,赶忙扭头向后逃了。 我本不想去追的,谁知刘玄策在看见这畜生逃跑的时候迈腿就追了上去。可是那黄皮子个头小窜的快,不到几息的时间就跑了个无影无踪。 刘玄策带着我跟顾辛烈往前一瞧,用手电筒一晃,只见就在这墓室的角落里有着一尊向一边倾倒着的石像,看模样应该就是黄皮子,细一打量,只见这石像身穿长袍,与成年人一般的高矮,形象颇像是个书生,只是贼眉鼠眼,嘴边还留着几根断了的小胡子,就像是一个长着耗子脑袋的男人,那模样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而就在这黄皮子石像的后边,竟然有着一个半大的d口,上面还有着一条石头台阶,通往下面墓x的更深处,看来刚才那黄皮子估摸着也是从这逃了下去,也不知是故意引我们过去的,还是真的要逃跑。 刘玄策轻声一笑,从那石像的后面还反弄出一块破损的不像样子的木门,然后叼着烟眯着眼睛说:“看来当年那红卫兵还真没少祸害地方,就来这黄皮子的老窝都敢钻。” 听刘玄策这话,就知道原来这黄皮子坟以前还有人来过,不过这深山老林的,他们是来找什么的红卫兵当年确实是闹得满城风雨的,寺庙道观也是砸了不少,不过我还真没听说他们还对这黄皮子坟感兴趣的。 刘玄策冲我喊了一声,然后迈腿就下了那台阶,我跟顾辛烈跟在他后面走着,我在中间。因为这台阶又窄又陡,我们只能慢慢的一步一步的下,再加上漆黑一片,让我浑身不禁感觉到一种恶寒。 我张嘴吐出一口哈气,然后说:“刘哥,你怎么知道红卫兵来过这地方呢。” “猜的。”他随口一说,把我也是弄得一愣。 我咳嗽了两声,见他也没想告诉我,不由得换个话题说:“他们来这下面是干啥的难不成这黄皮子坟里还有点什么宝贝” “有墓就有宝,至于是什么宝贝,嘿嘿,当年林总可是想要一样东西都想疯了,动用了整个北京城的力量,几乎笼络了当时百分之六十的风水先生替他找,但是,他到死可都没看到。”刘玄策指了指太阳x,笑道。 “那是什么东西”我有些好奇,问道。 “陈经藏的十三枚古币跟四本奇书。”顾辛烈在我身后冷不丁的说道。 “他要这些东西干嘛。”我有些惊讶,对于陈经藏这个人我对他的认知几乎是等于零,不过我却不知怎么,对他的事格外的感兴趣。 “是改命,当年林总最想做的事就是篡位,勉从虎x暂栖身,说破英雄惊煞人,他命不够硬,可惜当时就是算上你爷爷跟我家老头子,再加上当年望派有能耐的几十个人,都没能捏出来陈经藏到底把这些东西藏在哪了,这几十年过去了,那十三枚古币才发现了四枚,现在也不知道在谁的手上,那古书也仅仅挖出来一本,听说在曹擎苍的手上,这黄皮子坟是陈经藏造的你明白了吧”刘玄策看了我两眼,轻声说道。 我眯了眯眼睛,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林总都想要的东西,那肯定不是什么凡物,虽然我这个时代离毛邓二公太过遥远,对他们,我也只是满心崇敬,功过不敢言。但对于跟他们同时代的林总,我可是了解的也不算少。 斯大林嘴里的常胜元帅,一个战争奇才,这样的人想要的东西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奇效恐怕真的是难以想象。 我心里正想着,这石阶已经快到了尽头,周围漆黑的环境并没对我们造成多大的影响,刘玄策在我旁边眯了眯眼睛,然后晃了晃手里的手电筒说:“这地方似乎有些古怪啊。” “怎么古怪了。”我紧忙问道。 “我可从来没见过这么深的墓x,刚才我是数着步子下来的,差不多足足有快二十米了,竟然还没走到头,真是奇了怪了。”刘玄策嗤笑一声,把耳朵上的烟拿下来点着,看着漆黑中橘红色的烟头,看样子,这里的空气还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走了没有几步,我们几个就马上下了台阶,再回头看,已经望不到头了,我长舒了一口气,刚迈出去一步,忽然感觉脸旁似乎有什么东西,正晃晃悠悠的在我眼前摆来摆去,头顶甚至还有着麻绳摩擦腐烂木头的声音,不断的发出“吱纽、吱纽”的噪音。 我眯了眯眼睛,心想这是什么东西吊在这里随手一摸,手指果然碰到了一个什么东西,我下意识的用手一捏,顿时被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我手里摸到的竟然是一只冰冷的鞋子,我咽了口气,壮着胆子又往上碰了碰,顿时腾腾腾向后退了几步,那感觉绝对不会错,就是一个成年人的小腿 顾辛烈见我有异状,连忙问我说:“碰着什么了。” 我还没等说话,只听刘玄策幽幽的说道:“是一个吊死鬼。”: 第239章 噩梦 刘玄策这句话并没有把我吓到,因为我已经确定这是个什么东西了,一准就是个吊死的人,可是我抬头看了看这墓棚,这个高的地方,绝对不可能是自杀,可是在这古墓之中,会是什么让这人吊在了这墓棚之上的呢 我眯着眼睛,有些恍惚,忽然肩膀被人猛的一拍,顿时把我吓得一个激灵,我扭头一看,原来是顾辛烈,紧忙喘了两口气。这个时候才看刘玄策,只见他抽着烟,眼睛不住的在这吊死鬼身上打量着。 “还真是高啊,陈经藏这个老王八藏得还真是够深,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为了谁。”刘玄策在一旁嘟囔着。 我此时已经出了一头虚汗,那股淡淡的尸臭混合着冰冷的空气不断的侵蚀着我的感官,让我浑身都难受的不行。再一看刘玄策,只见他没用手电筒,而是凭借着一双r眼在打量着这吊死鬼,还不时的用手摸着这吊死鬼的腿脚。 我不知道这有什么说道,但是也不敢声张,跟顾辛烈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 刘玄策看了一会,然后张口说道:“吊星,这黄皮子坟深宽都比一般的墓x要大,本来以为就是专门给这畜生准备的,没想到原来这下面还暗藏玄机,陈经藏果然打得一手好牌,如果今天不是三星连珠,恐怕这吊死鬼就真的变成了鬼,来弄我们了。” “什么叫暗藏玄机。”我咬了咬牙,把暗藏两个字咬的死死的。 刘玄策舔了舔嘴唇,喷吐出一口烟雾,然后指了指更深处说:“这地方可不是专门给黄皮子盖的,而是让黄皮子来这守墓的。” 说完,刘玄策打起手电筒就朝墓棚照去,我被他这句话惊得有些恍惚,但是马上缓过了神,跟着抬头看去,只见这墓棚高不见顶,而在我们面前的这具尸体,也是模糊的看不见头脸,只能依稀判断出是个男人,那麻绳上面也是布满了血迹,而这吊死鬼,手脚更是缩水了一大圈。 刘玄策抽着烟,也不说话,一时之间,我们三人也全都被这尸体吸引住了视线,我跟顾辛烈是想看清这尸体的模样,而刘玄策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我使劲揉了揉眼睛,因为看的时间太长有些酸痛。可就在我把目光挪下来的时候,我忽然感觉我的背后似乎有什么人在说话,那声音极轻,就像是一个人趴在另外一个人耳边在说悄悄话一样。 “你也听见了”顾辛烈看着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我们两个人冲对方竖起了一根手指,示意噤声,然后侧着耳朵仔细的听着,刘玄策似是也听到了,皱了皱眉,把手电筒的光从高处挪了下来。 倒并不是这声音太大了,而是在这黑暗中,这声音显得太过清晰了。 刘玄策抽着烟,指了指前面,示意我们向前走。我拍了拍顾辛烈的肩膀,意思说我走前面,他殿后,刘玄策则在后面用手电筒指路。 我弯着腰,悄声的朝前走着,连大气都不敢喘,我甚至能够听清我心跳的声音。可就在我没走出两步的时候,我身后的手电筒突然灭了 我猛然回头,喊了两声,可却没得到任何回应,除了回音我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这个时候,那吊死鬼、顾辛烈跟刘玄策似乎全部消失了,整个空间就剩下了我一个人,我感觉自己现在并不是在一个墓x之中,而更像是在一个空旷的房间里。 我没敢动,出于对黑暗本能的恐惧,我只在原地蹲着,一动没动。等了一会,忽然我前面传来了一片亮光,我心里一喜,看模样似乎是刘玄策手里的手电筒,一想到这,我紧忙跑了过去,边跑还边喊着他们两个的名字。 可就在我马上就要跑到那片亮光的时候,我忽然浑身一颤,整个空间瞬间就从这个亮光的点上开始扩散,然后迅速的变成了一幅画面,我微微一愣,等缓过来神的时候,便发现我竟然正站在刚才我们走的那石阶之上,而我的手里竟然紧紧的攥着一根粗麻绳套子,那麻绳上面还染着鲜血。 我浑身一抖,连忙把这麻绳扔了出去,顺便吐了几口唾沫。 竟然想让我自己杀了自己。 这地方真是邪门,我缩了缩脖子,扭头一瞧,顿时愣了 顾辛烈跟刘玄策竟然都站在我的旁边,而他们两个的手里也正抓着粗重的染血麻绳,准备往自己脖子上套呢,他俩目光涣散,一点神都没有,看着就像是被人控制了一样,我心里暗骂一声,连忙跑过去帮他们两个把面前的麻绳给推了开来,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张恐怖扭曲的怪脸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正朝着我张着血盆大口。 就在这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人一拉我的脖领子,给我拽了回去。 我浑身一震颤抖,猛的起身,原来是场噩梦我喘着粗气,额头上冒着一层汗珠,我四周打量了一下,只见我们此时竟然在一个类似于农村茅草屋一样的地方,这里不大,有火炕,还有桌子椅子,但是看上面的落满的灰尘跟暗红色的血迹,就知道已经很久没人用了。 而在我正前方,正吊挂着几根粗壮的麻绳套子,这些麻绳套子一个个都染着血,样子异常恐怖。 “醒了。”我扭头一看,说话的是刘玄策,只见他正坐在炕边,抽着烟,一脸笑意的望着我。 我来不及回他的话,因为我此时已经被他身后的景象吓呆了,因为就在他的身后,竟然吊着四具吊死鬼,也就是四具尸体,这尸体已经不知道挂了多少年了,一个个瞪着眼珠子,伸着舌头。 绛紫色的皮肤跟那诡异狰狞的表情,配合的让人看着忍不住浑身打颤,尤其是那舌头,更是像被什么东西拉长了一样,直直的垂在下巴边上。 “这特么是什么地方”我颤抖着吼了一句,想让自己的神经缓和一点。 “这地方是你带我们来的,一开始不知道怎么了,你就拼命的跑,我跟刘玄策怎么追也追不上,后来,你停下来,自己跳上炕就要上吊,我们把你救下来之后,你就昏了。”顾辛烈抱着刀跟我解释道。 “这是怎么回事”我有些迷茫,扭头看了看刘玄策。 “你被什么东西给迷住了,具体是什么东西,我也不清楚,但是恐怕是跟你有怨的东西,你小心一点吧,我真怕你这么没头没脑的挂在墓里。”刘玄策把烟头扔掉,扭头看向了身后的四具男尸,笑道:“还真特娘的是红卫兵啊。” 我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这几具男尸一个个穿着打扮都是一致的,黑布鞋,黑裤子,腰上扎着一条红腰带,脚脖子上还缠着一根绳子,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至于上半身就是个白背心,外面套着一件黄绿色的外套,手臂上缠着一个红袖章,看模样跟红卫兵一般无二,只是让我有些纳闷的是,为什么这四具尸体会都带着一顶红帽子 “这红帽子叫顶岳,也就破宫。端的就是一个妖字,这四具尸体不知道是在这墓里碰上的什么东西,竟然让他们连投胎都做不了,真是够绝的。我这辈子也算见过不少歪门邪道稀奇古怪的尸体,这么残忍的还真是头一回。”刘玄策砸了砸舌头,感慨道。 我心里一惊,这刘玄策怎么会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是听他这么一解释,我浑身也开始不禁发凉,冒着寒气,真是好悬,差一点,恐怕尸骨无存灰飞烟灭的就是我了也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这么邪门,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就把我迷住了 我刚想到这,突然浑身一震,心想今天晚上可是三星连珠,什么鬼都出不来,难不成难不成迷住我的是那只跑下来的黄皮子一想到这,我不由的张了张嘴,后背顿时生出一股凉意。 这黄皮子可是厉害的紧,尤其是在东北,更是被传得神乎其神。我在这墓里还刚巧杀了一只黄皮子崽子,如果不是碰上刘玄策,恐怕我现在已经死了。难不成这黄皮子杀我不成,想要跟我换命 我想到这里,眼睛一眯,老管家活着的时候曾经跟我说过,这黄皮子能够迷人心窍,指挥人如同挥舞自己的手臂一般,但是这畜生毕竟只是畜生,没有什么天大的能耐,能通人言已经是极限了。 但是它们懂得换命,也就是深谙杀人偿命这个道理。我以前对这也是半信半疑,经过紫鳞鼠那次事件,我也了然许多,不过,经过刘玄策白天的点拨,我对这东西是真的忌讳莫深了。 在东北,有一个故事,就是说黄皮子想要杀人,直接把你迷住,然后自己找根吊绳上吊,那你,也就得跟着上吊,这就是换命碰上了,那就是九死一生 我想到这,不由得悄悄扭头,看向了那四具尸体: 第240章 有人来过 我扭头看了看那四具吊尸,他们一个个面容狰狞,死前想必也是遭遇了什么恐怖的事,可是从他们的肢体上来看,应该是没有任何挣扎。 我眯了眯眼睛,难不成真是那黄皮子换命 “去找找看,周围有没有黄皮子的尸体,如果有就把脑袋跟爪子剁下来。这四个人魂魄被拘在这不知道多少年,怨气极大,不过压着他们的黄皮子给砍了等到三星连珠一过,恐怕会很麻烦。”刘玄策摸了摸下巴说道。 他话刚说完,顾辛烈就抱着刀从这屋子里走了出去,也没吭声,干脆利落。 我则细细打量着这个屋子,忽然发现,这火炕似乎有些不对劲,中间的地方有些凹陷的过分了。 我拉了拉刘玄策:“刘哥你看这炕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 “恩,下面应该是条墓道,只是不知道连向哪。”刘玄策看了一眼,点头说道。 “那百头蛊应该怎么解”我出声问道,这次下墓最重要的是帮顾辛烈解了那百头蛊,但是我现在也不知道这百头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去找青巾,他是堂口的护法,若是碰巧遇到了黄三太爷,那就更好了,以礼相待,说不齐人家一高兴就把这百头蛊给解了。”刘玄策抽了口烟笑道。 “你刚才就是在找这个”我问道。 “当然不是,我这次下墓,一是帮你们两个跟这群黄皮子解怨,二是帮我自己,陈经藏留的四本书籍里有一本,我很看重,虽然得不得的到都无所谓,但是既然有这个机会还是来看看嘛,也许就碰上了。”刘玄策摇了摇头,如实说道。 我心想这陈经藏的东西诱惑力还真是大啊,咂了咂舌,我张口说道:“那黄三太爷是什么东西黄皮子的老祖宗” 青巾我还是知晓一二的,但是这黄三太爷却并不太熟悉,印象里可能也就是黄皮子的祖宗,仅此而已。 “黄三太爷本名叫黄天霸,传说中常年居住在昆仑山,坐下有匹龙马,当时天地初开之时,黄家太爷五位兄弟一齐居住在二龙山之中,后来天地战乱,黄家两位兄长为保天地战死沙场,天帝念起功德,封黄氏一家为太爷,专门驱鬼送魂,总管一堂人马。其人马也是总分两段,一曰出马,二曰保家。” “但是我跟你说的黄三太爷可不是传说中的那位大能,而只是现在黄家人马的领头人,这个黄三太爷是个头衔,现在是多少代,我也不清楚,不过,据说黄三太爷极其好说话,因为道行颇深,鬼体已能化形,而黄三太奶就难缠的多了。”刘玄策摇了摇头说道,看样子对那黄氏一家也是有些忌惮。 “这黄皮子还有这能耐”我张了张嘴,有些吃惊。 “万物皆有灵,人能盗墓,分望闻问切,佛道儒法样样能学,有异能才能之人更是不少,相信你也见过。那既然人都能,为什么动物不能一人得道j犬升天,更别说当年那黄三太爷,得的可是大道中的天道。”刘玄策笑道。 我们两个正说着,只见顾辛烈持着那黑色长刀走了进来,手里还捏着四只黄皮子的脑袋。 “是换命,在旁边屋子里,有几十个吊死的黄皮子,看样子都是这么死的,我全部都砍了脑袋,只是随便抓了四个过来,你看看。”顾辛烈把那四只黄皮子的脑袋随意的扔了过来,轻声说道。 “也就是说这墓里还有几十个吊死鬼”刘玄策看了一眼那四只黄皮子脑袋,说道。 “恩,是的。看样子这墓x里还有这几十具吊尸,只是不知道都分布在哪里,这倒有点麻烦。”顾辛烈皱了皱眉,张口说道。 “还有两个小时三星连珠的星象就消失了,按理来说,你帮这群吊死鬼破了顶岳,它们应该不会来找麻烦这样,先找主墓室。如果不出意外,黄皮子的主墓应该就在这主墓室,不过这主墓室的正主是不是它们还不好说。”刘玄策说道。 “怎么做” “把这炕砸开。”刘玄策指了指身边的火炕,说道。 顾辛烈也不问为什么,二话不说一刀扎了下去,然后向后用力一拉刀柄,我见状赶忙补了两脚,只听“砰砰”两声闷响,那火炕上厚厚的一层黄泥块,忽然开始慢慢的龟裂。 随着我力量的加大,那龟裂的缝隙也是慢慢的开始扩大,最终在我们面前慢慢的塌陷了下去,形成了一个两米多大的d口,而在这d口边上,正有着一条石阶,石阶不陡,直通向更深处,那d内漆黑一片,也看不出个模样。 我向刘玄策招了招手,把手电筒拿了过来,然后点着亮走了下去,顾辛烈跟刘玄策紧随其后。 一股刺鼻子的土味儿扑鼻而来,还没走两步,我就不禁皱了皱眉,也因为这股土味儿,本来极其浓郁的血腥味跟腐臭味都变得有些淡了。 我拿手电筒来回照了照,这是一个墓室,区别于一般的墓室,这个墓室很长,就像是一条大回廊一样,中间还有着两排石柱,从我们面前一直通向墓室的尽头。 而在一边还有着一个一个缺口,缺口的后面连着的似乎还是一个墓室,我摸了摸鼻子,然后悄声的走在前面,四处打量着。 “往上看。”我走了没多远,刘玄策忽然在我身后说了一句。 我心里有疑,抬头一瞧,用手电筒那么一晃,只见就在我的面前,竟然悬挂着一排吊尸足足有几十具,几米一具,一直向后排去,这场景吓得我的手一抖,差点把手电筒都扔了出去。 “怎么会这么多”我说道,脑门上瞬间就起了一层汗。 “看这尸体集中的程度,过了这个墓室应该就到主墓室了,这些人也就当是给我们探路的吧,只是不知道这墓里还有多少黄皮子,如果是三只五只的,那就不足畏惧,但是要有着几百只”刘玄策呲了呲牙,拧着眉头说道。 “别说这些了,先走再说。”我抻了抻脖子,说道。 “先去那缺口里面看看,那里应该有东西。”刘玄策抻了抻脖子,然后迈步就走了过去,看到他几次这样,我都不得不暗自心想,这厮是不是有夜视的特异功能,这么漆黑的环境之中,我手电筒的光还没照到,他就先动了。 我晃了晃脑袋,也不敢怠慢,小跑着就跟了上去。 那缺口很大,差不多有两个家里防盗门的大小,呈不规则图形,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的撞烂了一样。 刘玄策轻咦了一声,然后钻进了那缺口里,我跟顾辛烈紧随其后,也跟着走了进去。 这缺口后面并不是个墓室,而是类似于一个储藏室的地方,格局有些类似耳室,只见这里地上到处都是金银珠宝,我看的眼花缭乱,在房间的角落甚至还堆积着一些刀刃甲胄,不过,随着岁月的侵袭,已经破败的不像个样子。 刘玄策蹲下身子,从地上摸起一块金块,放在鼻子边上闻了闻,然后猛然喊道:“不好,快走。” 我被他这一吼吼的浑身一颤,还有些发懵,身形一顿,还来不及动作,只见就在我眼前,也就是缺口外的长廊中,忽然亮起了两盏幽绿色的亮光。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从那个亮光的角度上看似乎,似乎是出自那些吊尸身上。 “三星连珠过了”我回头问了一句,这可是件大事。 “没有,不是三星连珠的问题是有人在我们之前来过这了。”刘玄策眯了眯眼睛,脸上也看不出喜怒。 “有人来过什么时候。” “大概就在我们进来没多久前,那些金块上没有一丝潮湿跟一点苔藓,很明显有人动过,从温度上也可以判断。三星连珠只能保身,不能妄动。恐怕是这墓里面的黄皮子触动了什么,外面的那些吊死鬼已经活过来了。”刘玄策把这个活字咬的死死的,表情严肃,一扫那种原来的懒散痞子气。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顾辛烈说道。 “不碍事,这些吊死鬼是善是恶现在还说不清,如果可以的话,暂时先别去叨扰它们,直接去主墓室,如果我没猜错,那人应该还没走。”刘玄策摆手说道,然后转身慢慢的离开了这件储藏室。 我耸了耸肩膀,从地上捡起一块不大不小的金砖,揣进兜里,然后紧跟着走了出去。 果然不出我所料,那幽绿色的亮光正是出自那一具具吊尸的身上,正确的说,应该是他们的嘴里,就像是舌头上趴着数千只萤火虫一样的光。 “这吊尸嘴里的光是什么东西,看着有些瘆人。”我盯着那幽绿色的光看了一会,不由的打了个寒颤,那光一闪一闪的,就像是在这吊尸身体里面藏着什么会动的东西一样,让我不禁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不清楚,类似情况太多,如果你好奇的话,可以去把他的舌头割下来看看。”刘玄策在我前面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缩了缩脖子,刚准备开口,只听刘玄策突然说道:“别说话”: 第241章 黄三太爷 “怎么了。”我压低声音说道。 “主墓室的墓门已经被打开了,你们过来看看。”刘玄策说道,冲我跟顾辛烈摆了摆手。 我俩往前走了一步,跟刘玄策站在一条线上,弯腰向下一看,只见那主墓室的大门果然已经被打开了,而里面此时也是灯火通明。 原来就在这间墓室的尽头左侧,有这一条向下的石阶,石阶很短,一米有余,就在这石阶的前面,就是那主墓室 “这么简单就碰到主墓室了,会不会有诈。”我看了一会,皱了皱眉。 “应该不会,虽然我对陈经藏不太了解,但是我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他的传记,他这个人造墓从来都是直来直去,主墓室紧贴着墓室,不符合却又偏偏跟陵制相差不多,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你能活着看见主墓室的墓门,那里面的东西就都是你的。”顾辛烈张嘴说道。 “没错,陈经藏这个人有些怪癖,他是奇才,也是疯子,他所筑造的墓x里面都会有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充当守墓人,极其危险,可以说,一般人进了他造的墓就是九死一生。”刘玄策摸了摸下巴,掏出一根烟点上。 我抿了抿嘴唇,三人在一旁站了差不多有十多分钟。 刘玄策一挥手说:“进去。”然后翘着脚悄悄的靠近了那石阶尽头的墓门,我跟顾辛烈对望了一眼,先是跟刘玄策拉开了一点距离,然后才慢慢的跟了过去。 这是为了防止对面的人突然袭击,从墓室里突然冲出来打得我们措手不及。 我跟顾辛烈的手都紧紧的握在刀柄之上,一动不动的盯着弯着腰抽烟的刘玄策。 “我先进去,你们在我身后站好,暂时先别动,我会给你们暗示。”刘玄策回头跟我还有顾辛烈说了一句,待到我们两个点头,他才慢慢的直起身子,从墓门的一侧慢慢挤了进去。 就在他进去之后,整个空间似乎一点声音都没有了,我喘着气,在心里默默的查着数:“一、二、三”等到数到第十五下的时候,刘玄策的声音突然响彻在了我跟顾辛烈的耳边。 “进来吧。” 我跟顾辛烈应声走了进去,刚一进去,一股y风扑面而来,我眯了眯眼睛,再一细打量周围,顿时心里那份防备之心更胜,握着刹那刀的刀柄不敢松开。 只见就在我们眼前,这主墓室之中,到处都是成片成片的鲜血,那些鲜血还没有完全干涸,上面凝结着一层薄膜,看样子是刚流出来不久,但是地上却没有任何一个活人和尸体 因为这些鲜血的主人,此时全都在刘玄策对面的墙上,准确的说是挂在对面的墙上。 跟最开始的那四具尸体一般无二,全部都是吊死的,一样的诡异,缠着脚腕上的绳子,染血的麻绳,那快要瞪出来的眼珠跟伸的长长的舌头都让我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当然,最诡异的就是在这三具尸体的对面,还挂着三只眼睛流血的黄皮子 三人三兽,相对而死。 那种诡异的感觉,实在是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是切派跟散摸组合起来的杂牌军,能耐有限,恐怕也是误打误撞赶上了三星连珠才能活着走到了这里,不然恐怕他们连墓室门都进不来。”刘玄策点上一颗烟,咂了咂舌。 “这换命是不是有些太疯狂了,这黄皮子一个个精的跟妖怪一样,它们完全可以迷住他们三个让他们互相残杀啊,为什么非要换命呢。”我有些不解,张口说道。 “这秘密就在这两个棺材里面了。如果我没猜错,这两具棺材,一具里面放的应该是黄皮子的尸体,另一具应该就是这黄皮子坟真正的墓主了。”刘玄策抱着肩膀,缓缓说道。 循着他的目光望去,我跟顾辛烈自然也是看到了那两具棺材,高矮大小全都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棺木上雕纹,除此之外,就连颜色都一般无二。 其中的一具棺材表面雕刻着一幅美人望月图,图中美人身穿轻纱,半露,手里捏着一把宫扇,抬头凝望着天空中的一弧弦月,而她的背后就是一汪湖泊,雕纹刻画的栩栩如生,让我一眼看过去就有些痴迷。 而在另外一具棺材上刻画的则是完全相反的一幅图,只见那棺盖之上刻画着一个血口獠牙的恶鬼,恶鬼手里抓着一男一女两个脑袋,手臂左右呈一个倒过来的乙字型,这恶鬼的后面还有着一尊巨大的油锅,而油锅里面正有着数个男女正在被烹煮,异常残忍。 这两幅画完全是不一样的场景不一样的风格,却偏偏都刻画的栩栩如生,让我一眼扫过去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就像是被什么人抓住了心脏一样,一时之间缓不过神。 “美人投湖,恶鬼煮人。这两幅图是百棺图里面的其中两幅,用这棺材的人有两种,一种是生前放荡不堪的人,一种则是位高权重惨死的人。别盯着看时间太久,小心被这画的深意拉进去。”刘玄策说完,一把拍在我的肩膀上,轻声说道。 他这一拍,我不禁随之闷哼一声,但是这声音却是我从内心深处发出的,并非是痛苦之色,而是解脱。那仿佛捏着我心脏的致命感觉也消失不见了。 “开棺吗”顾辛烈抱刀问道。 “当然要开,只是现在我还没想好先开哪个,如果开中了黄皮子的那棺材,我们就算中了,如果开错了,那可就满盘皆输咯。小子,你怕不怕死”刘玄策努着嘴巴摇了摇头,然后瞥了顾辛烈一眼。 “怕。”顾辛烈干脆的回答道。 “好,我就喜欢你这样性格的,这样好了,棺材我选,你来开,怎么样”刘玄策笑了两声,点了根烟。 随即还不等顾辛烈回答,刘玄策一掌拍在了那具雕着恶鬼煮人图的棺材之上,顾辛烈二话不说,说了一声抬手,然后一刀劈了出去,随后右手顺势向后一带,一脚踢出,只听得“砰”的一声,那棺木跟棺盖就分开了。 “好刀法。”刘玄策不由赞叹道。 也就在这棺盖打开的时候,我抻着脖子朝着棺材里那么一看,顿时吓了一跳,这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真奇妙,我还真是头一次听说有往棺材里面埋泥像的。 只见这棺材里,躺着的并不是一具尸体,而是一尊泥像,这泥像上面还涂着颜色,可惜岁月流逝,加上我们刚才开棺空气的流通,本来鲜艳的色彩此时也模糊了不少,不过却也能依稀辨认出样子。 这泥像是个类似土地公的模样,慈眉善目,嘴上有着两撇胡子,一头白发,身上套着一件黄色的鳞甲,头上戴着一顶黄色的土地公样式的帽子,而他的脖子上则挂着一串朱红色的佛珠,一直垂到脚边,肩膀上还缠着一条白毛黄皮子,不同于泥像,这白毛黄皮子可是货真价实的尸体。 “黄三太爷。”刘玄策眯了眯眼睛,抽了口烟。 随即把手里一直攥着的檀香抽出六根,三根一排分两排摆好,然后点燃之后又说道:“黄三太爷再上,刘玄策有请,一用檀香香火请,二用紫雾破障请,三用玄策名身请。愚友误伤太爷子孙,实属罪大恶极,但其命不该绝,三教其功,无常y差不得留,太爷宽宏大量容人乃厚,求抬手” 刘玄策并没有下跪磕头,只是微微弯了弯腰做了个揖,甚至连嘴里的烟都没扔,可是他每说一句话,那竖在棺材前的檀香就迅速的烧完一根,那速度犹如被火焰烧着的纸张一样,快的瘆人。 等到刘玄策语罢,六根檀香也刚好烧完。 随即只听得吱呀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刘玄策猛抽了两口烟,又抽出三根香摆在地上,说:“愚友不至死,望太爷抬手,来日定以昂日鱼r供上,以求解怨,若太爷不肯放手,恕后辈玄策无礼,定凿光太爷坟庙,杀尽太爷子孙,以报我愚友” 刘玄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本来弯着的腰也是慢慢的直了起来,威胁,赤的威胁,这刘玄策似乎也不怕这黄三太爷有多大的能耐,竟然放下话说如果你非要弄死我的朋友,那我肯定拆了你的庙房,斩了你的子孙。 这等言语,恐怕就是脾气好的人听了都要气的抖上三抖,也不知道刘玄策是仗着艺高人胆大,还是有意而为之。 就在我心里正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我们头顶一阵炸雷鸣响,噼啪之声不绝于耳,仰头一看却什么都没有,我扫了一眼刘玄策,见他眯着眼睛正死死的盯着那棺材里的泥像,我回过神来,朝那一看。 只见那本来完好无缺的泥像竟然慢慢的龟裂了开来,随后变成了一堆碎块,而就在这一个眨眼的功夫,那本来缠着那泥像脖子的白毛黄皮子也消失不见了。 “人算不如天算啊。”刘玄策抽了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扔进棺材里,轻声说道。: 第242章 刹那 那一棺材的泥像碎片让我不禁有些错愕,继而紧紧的皱了皱眉。泥像突然碎裂,那白毛黄皮子的尸体也是无故失踪,若说我们没遇到怪事,恐怕就是路过的鬼都要笑的发颤。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眯了眯眼睛,刘玄策刚才嘴里说的那句“人算不如天算”似乎并没有感慨,反而还有些嗤笑嘲讽。 “本以为这棺材的泥像才是正主,一时之间我也是大意了,真是万万没想到那白毛黄皮子才是这棺材的正主,这泥像不过是龙凤配。”刘玄策挠了挠头发,出声笑道。 “什么意思”我有些不解,出声问道。 “那白毛黄皮子就是黄三太奶,这棺材的正主就是她,那泥像是为了跟她形成龙凤配才筑造的,只能算是个陪衬,我估摸着黄三太爷应该是已死多年尸骨无存,又或者是早就离开这里了,总而言之,刚才我们做的事没什么意义了。”刘玄策的眼神渐渐偏冷,语气也不禁严肃了几分。 略一想,我说道:“你的意思是这黄三太奶准备跟咱们死磕” “她黄三太奶说好听点是不畏,不好听点就是滚刀r,她自以为我们几个没多大能耐,在这给我设下一个套,让我放她出来,真是好算计,我要再不做点什么,她还真以为我刘玄策好欺负。”刘玄策嗤笑一声,轻声说道。 “帝师之名,闻名见面,只是没见出手,却也见了几分霸道,可惜,不用刀。”顾辛烈轻叹一声,不用说,这个时候,他心里想的就是跟刘玄策打上一架,只是奈何人家根本就不用刀,完全不给他这个机会。 “乱七八糟的绰号罢了,以前听的耳朵起茧,现在听却一点感觉都没有不说这个,我还是那句话,你们两个自保就可以了,不用管我,别挂在这里面让我给收尸就成。”刘玄策拿出烟,却发现烟盒空了,呲了呲牙,冲我跟顾辛烈说道。 可就在这个时候,还没等我张口回话,从角落里突然传来几声吱吱的声音,我扭头去看,只见就在那角落里,竟然蹲着三只黄皮子。 这三只黄皮子体型偏小,但是尾巴却格外的长,差不多跟整个身子持平了,就像是松鼠一样,这三只黄皮子看见我们几个,呲了呲牙,然后突然j笑一声。 这一笑让我不禁有些紧张,鬓角和额头也起了一层汗水。 紧接着,就在我们的眼前,那三只黄皮子不知道从哪拽出来了三根染血的麻绳套子 “这群畜生想要跟我们换命”我恍惚了几秒钟,然后迅速的反应过来,现在这群畜生的做法不就跟那些吊死的黄皮子一样吗。 只见那三只黄皮子咯咯笑了两声,两只前爪拿起那染血的麻绳就飞快的从我们面前跑过,还不时的回头看我们几眼,嘴里不停的发出吱吱吱吱的叫声。 “宁可砍了它们,也不能让它们把绳子套在脖子上,快点,我在这牵制住那黄三太奶。”刘玄策背对着我跟顾辛烈张口说道。 黄三太奶我下意识的扫了眼四周,并没看见那只白毛黄皮子,此时,也没有时间去细找,我从后腰拔出刹那刀,朝着那对着我的黄皮子背后就甩了出去。 “嗖”的一声,那刹那刀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光,随即一声刀刃入r的“噗嗤”声响起,只见刹那刀直直的c在一只黄皮子的后背之上,把它整个串在了地面之上,甚至连脑袋都被这股大力挫在了地上,死的不能再死。 顾辛烈则直接迈出去两步,脚动手动,只见一抹乌光从他腰间闪过,化成一条弧线,然后就在我眼中,一瞬间光过,头落。顾辛烈的拔刀术还是异常的迅速,那三只黄皮子死的也是很冤,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我们两个给斩了个干净。 不过,这也是仗着这三只畜生并没有什么道行,看样子就是一般有些灵智的野兽,如若是换了那迷得我神魂颠倒的紫鳞鼠,恐怕就没这么好对付了。 收拾了三只黄皮子,我把刹那刀从那畜生身上拔了出来,一甩刃上血珠,回头再看刘玄策,只见刘玄策眯着眼睛,正蹲在地上不知勾画着些什么,不多时,忽然一阵y风吹来,噼里啪啦的把周围的碎石全都卷了起来,就连那棺材里碎的不像样子的泥像也是颤颤发抖,似乎是要破关而出。 我张了张嘴,正欲说些什么,忽然看见刘玄策身后出来个人影,那人影由远到近,由模糊到清晰,慢慢的出现在我们的视野内。 原来是一个白发老妪,只见这白发老妪慈眉善目,脸颊微微下垂,佝偻着身子,手里拄着一根龙头拐杖,身上穿着一件黄色袍子,脖子上还缠着一圈毛裘,额头上更是有着一张貂覆额,模样看起来高贵不凡。 可我们几人清楚的很,这白发老妪可不是什么地主婆子或者是大户人家的贵妇,而是那在棺材里不知所踪的白毛黄皮子,也就是刘玄策嘴里的黄三太奶。 只见这黄三太奶越走越慢,还不时咳嗽两声,她这一咳嗽可是够吓人的,直接咳出血来,可她却恍若未闻,直到那血染红了那件黄色袍子,她才停下。 我有些讶然,眼睛却连动都不敢动,死死的盯着这黄三太奶,可是越看心里越是惊异,心里不由想到这究竟是人是鬼从我这个角度去看,这黄三太奶就跟有着实体一样,着实有些吓人。 “小的打不过,开始上老的了。好说好商量不行,非得跟我玩这套。”刘玄策嗤笑一声,拍了拍手,也不起身,也不回头,似乎是烟瘾犯了,使劲的呲了呲牙。 “小辈你现在把这两个两脚羊交予我,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不然,咱们谁都别好过。”那黄三太奶站在刘玄策身后,拄着龙头拐杖,声音沙哑的说道,语罢还咳嗽了两声,又是吐出了几口血,本来慈眉善目的脸此时看的也有些狰狞。 “要是不交怎么办你咬我啊”刘玄策起身,一脸痞子相的看着那黄三太奶,满眼不屑。 “你真当我不敢杀你”那黄三太奶似乎怒极,一敲龙头拐杖,整张脸涨的通红,就连那一对眯着的眼睛也是陡然睁开,竟然一片漆黑,不分眼白瞳孔。 “你杀不杀得了我还两说,我后面那个你嘴里的两脚羊可是你们这帮黄皮子一拜拜了几十年的林公孙子,怎么,你就不怕等你归了天,你家祖宗把你撕碎咯”刘玄策嘿嘿一笑,扯了扯大裤衩,瞧着黄三太奶。 “你们人啊,就是欺人太甚,我那孙儿后辈招惹了谁不过是吓唬了你们一下,你们就折了我一窝的崽子,既然你们不怕撕破脸皮,我还怕什么。就是林公的孙子今天也得给老朽一个说法”那黄三太奶大吼一声,一股腥风从她嘴里猛的喷涌而出,吹在我脸上,让我一阵血气上涌,一股呕感不由自主的涌了上来。 “多说无益,我也懒得跟你讲什么大道理了,我看你也没有那个耐心,手底下见真章吧,你赢了,吃了我们仨,剁碎了活剐了都行,但你要输了,那就是魂飞魄散鬼体不保,来吧。”刘玄策拍了拍手,冲黄三太奶说道。 然后还回头冲我喊道:“刹那刀在你小子手上一点花都没出来,真是c蛋,拿来看你刘哥给你耍一个。” 我微微一愣,没想到刘玄策竟然连刹那刀都知道,随即,我从后腰上连刀带鞘一并取下抛给了他,还笑道:“小心点用。” “李三千的宝贝,不小心点用也不行啊。”刘玄策笑着摇了摇头,把刀鞘抖在地上,手指一敲刹那刀,斜着眼睛瞥了黄三太奶一下,然后轻声道:“可惜了,好刀屠鼠,真是浪费了刀刃了。” “姓刘的,咱们今天不死不休”那黄三太奶一顿龙头拐杖,砰地一声,只见从墓室的四面八方跑出来一群黄皮子,一眼望去差不多有几百只,密密麻麻的,看的我浑身发麻。 “你们两个照顾好自己,别挂了,这些畜生能砍能砍,绝不了窝。”刘玄策叮嘱了一句,持刀翻身就冲着那黄三太奶跑了过去。 只见他手里银光闪烁,那刹那刀快的都分不清刀刃刀柄了,着实是让我惊讶的不行,这一手,李三千曾经跟我讲过,叫刹那。 这何为刹那,世人都以为刹那就是一瞬间的意思,其实不然,刹那可是比一瞬间要快的多。 佛教仁王经有记载:“一弹指六十刹那,一刹那九百生灭。”生灭既是开始跟结束,如果按照现在的标准来说,一生灭差不多等于四微妙,那么可见一刹那多快了。佛教崇尚“方便说”不管是须臾还是刹那,都是“行方便”的一种。 而李三千就用这表示这刀有多快。 虽然说刹那有些夸张了,但是却足矣形容这刀法的凌冽,只是可惜我资历不足,经验不够还是不够参悟这刀的真谛。: 第243章 破黄珠 刹那芳华。 刘玄策舞刀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流畅感,虽然他的刀功在我看来并不如顾辛烈,但是那种行云流水的感觉绝对不是顾辛烈能用出来的。 刀不同于剑,是主杀伐推崇霸道的兵器,当年黄帝铸轩辕毁鸿鸣就是一个例子,不同于剑的儒雅,攻势刁钻细腻,刀法一向是大开大合,不拘小节,用刀不是花架子,那是实打实的功夫,顾辛烈的刀功就恰好符合这一点。 但是李三千的刀不同,应该说是刹那刀的用法跟其他刀不同,这刀突出的就是细节,端的就是一个稳字,以快破敌,攻击软处,让人一刹那间反应不及就已经倒地,本来我也是懵懵懂懂,今天见刘玄策舞刀才真的明悟了。 这时,那些黄皮子已经呲着牙冲我跟顾辛烈奔了过来,这群畜生貂鼠大小,动作迅猛,我手上没了刀,只能来回闪躲,时不时用脚踢出去几只,而顾辛烈则在我旁边一动不动,动作也是极为简单。 拔刀、收刀。 可他每一个动作,都能刮死几只黄皮子,一时间,我俩脚下已经堆积了一片血泊,黄皮子的断头尸体也是数不胜数。 那一边,刘玄策跟那黄三太奶也是打的难分难解,刘玄策虽然刀法不弱,但是那黄三太奶也不是外强中干的角色,一根龙头拐杖舞的“呼呼”生风,时不时还用爪子跟牙齿去偷袭一下,难缠的很。 那一嘴的血腥味也甚是难闻,不是一时之间就能降服住的。 两方僵持,却并不是绝对性的,顾辛烈拔刀的速度越来越快,只见他眯着眼睛,微微弓起身子,甚至连看都不看,那一弧乌光就像是死神手里攥着的巨大镰刀一样,只要是刮上了一点,那群黄皮子不是断了手脚就是掉了脑袋。 场面极其残忍。 我心知顾辛烈也了解自己中了百头蛊,一般人恐怕早就害怕的不敢动手,但以他的性子定然想的是杀一只也是杀,杀一千只也是杀,不如杀个痛快。 刘玄策还在与那黄三太奶缠斗着,我见顾辛烈这边没什么危险也就没动,一直盯着刘玄策在看,想看看他用这刹那刀到底能用到什么境界。 那黄三太奶被刘玄策的攻势打的只能招架,再看到自己的子孙不断惨死在顾辛烈刀下,不由的心声怨念,一张脸涨的通红,似是怒极,一双漆黑的眼珠死死的盯着刘玄策,张口就是一声尖叫。 那刺耳的声音混合着一股血腥味瞬间喷涌而出,刺激的刘玄策身形一顿,一个愣神的功夫被这黄三太奶一拐杖穿了肩膀,“噗嗤”一声喷涌出一股鲜血。 刘玄策只是轻哼一声,也不喊痛,眯着眼睛一把攥住那龙头拐杖,然后轻声说道:“陈经藏当年让你守着这墓,你没守住,估摸着黄三太爷也是被你这般霸道的脾气弄走的吧不过,你是没见到他们的机会了,魂飞魄散,可是下不了y间的。” 说罢,刘玄策手腕一转,唰唰两刀劈下,直把那黄三太奶的两只胳膊给卸了下来,那胳膊断开,瞬间化成一团灰烬消失不见,呼的一声,那黄三太奶惨叫一声,脸色涨红的腾腾腾向后退了两步。 还没说话,只见刘玄策手起刀落一刀横劈出去,直接把那黄三太奶的脑袋给卸了下去,然后把肩头的拐杖拔了出来,说道:“畜生就只会疯言疯语,聒噪。” 也就在他把黄三太奶的脑袋砍下来之后,那群围着我们的黄皮子忽然之间被吓得一拥而散,叽叽喳喳的钻进了墓室角落里的个个d口之中。 刘玄策把刹那刀收回刀鞘,撇给我,然后捂着肩膀说:“开棺。” 那黄三太奶的尸体化成一团烟雾,倏的一声,消失的一干二净,就仿佛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这一战,我们三人都还算安然无恙,除了刘玄策肩膀上的伤口之外,没什么太大的损坏,这时听他要开棺,我跟顾辛烈也没什么异议,走到那雕刻着美人望月图的棺材边上,跟上个棺材一样,如法炮制的打开棺盖。 低头一看,只见这棺材里竟然躺着的是个男人,一头黑发如墨,剑眉朱唇,闭着眼睛,皮肤白皙,书生打扮,手里更是握着一本烂的不成样子的书籍。 我跟顾辛烈正细细打量着这人的时候,刘玄策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轻声说道:“这陈经藏” 什么这棺材里躺着的是陈经藏 我跟顾辛烈对望一眼,见他眼中也是满脸惊骇之色,想想那般传奇的人物,竟然棺木就这么被我们找到了。 可就在我跟顾辛烈还来不及多做些什么的时候,刘玄策猛然说道:“不对,是鬼器,快退”说着,刘玄策连忙向后退了两步,还不忘拉我跟顾辛烈一把,拽着领子将我俩拉了过去。 也就在刘玄策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那在棺材里躺着的“陈经藏”突然一歪脑袋,机械般的张嘴,噗噗噗吐出六根漆黑如墨的短箭,一看这短箭颜色,就知道涂有剧毒,若不是刘玄策提醒,恐怕我们已经着了道了。 那六枝短箭s出之后没飞出多远就掉在了地上,一阵滋滋之声,低头一看,只见那地面都被腐蚀的有些发黑。我咽了口唾沫,这别说是c进身体里了,就是沾上皮肤一点,恐怕也见血封喉了。 我抖了抖眼皮,半天也没敢动地方,生怕从那棺材里再飞出些什么东西。 “陈经藏也真是好算计,这像人有七八分的傀儡鬼器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炼出来的,差点就着了道。”顾辛烈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不由说道。 “传说陈经藏有二十四分身,恐怕说的就是这东西,那腹中箭是机弩类的暗器,经过这么多年了,能用出来一次已经不错了,现在过去,没什么问题了。”刘玄策点了点头,带着头先走了过去。 顾辛烈则紧跟了过去,见他们两个都走了过去,我自然也是跟了上去。 只见刘玄策站在棺材头上,单手摁住那“陈经藏”的脑袋,另外一只手在他的肚子上摸来摸去,然后皱眉道:“是具骨傀”随后眯着眼睛又摸索了一阵,然后猛的撕开了那“陈经藏”的衣服。 刺啦一声,只见那“陈经藏”的衣服便被扯离了身上,而出现在我们面前的竟然是一具森森白骨 在这白骨的胸腹空缺处,正有着一块造型精致的机关盒子,那六枝短箭恐怕就是从这盒子顺着骨架从嘴巴里s出去的,不得不说,陈经藏真的是个天才,这等机关要是放到现在,不研究个几年恐怕还真造不出来。 而刘玄策却并没停下手,而是顺着脊骨继续向上摸索,在喉结左右的位置停下,手掌成钩向颈部内侧一掏,竟然掏出来一颗珠子。 这珠子通体浑圆,墨色,没有一丝杂质,掌心大小,就像是纯黑色的珍珠一样,只看一眼就觉得异常名贵。 “破黄珠”我张了张嘴巴,出声问道。 “你还算有些见识,这就是破黄珠。”刘玄策点了点头,然后接着说道:“我一开始也奇怪,这陈经藏就算是天纵奇才,但是他是怎么驱使这群畜生的,真没想到原来是这破黄珠作祟,不过也不奇怪,陈经藏一生游遍大江南北,手里宝贝数不胜数,喏,把这东西拿着,回去煮汤,分三天服下,你们两个身上的毒应该就解了。” “这玩意还能煮汤”我张大了嘴巴,虽然古籍上有记载这破黄珠能够治愈这天下所有狐鼠之辈妖术,且佩戴在身上还能够防蛇虫鼠蚁侵咬,可是我却没想到这东西竟然还能够熬汤。 “破黄珠是山龟死后体内凝出来的珠子,跟蛇珠蚌珠一样,都能够熬汤化毒,看着破黄珠的大小,那死去的老龟约莫也得有个千余岁,这陈经藏的运气还真特娘的好,老子在这山里住了好几年就没见过地上走的王八。”刘玄策把那破黄珠扔给了我,然后捂着肩膀痛心疾首道。 我接过珠子,打量了一下,还没等细看,只听刘玄策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大叫道:“卧槽意外收获啊。” 我跟顾辛烈循声望去,刘玄策此时手里正捏着一枚铜钱,那铜钱只比一般的古币大上一圈,看模样应该就是刘玄策一开始说的那“十三枚古币”了。 刘玄策面露喜色,盯着那古币嘿嘿直笑,也不说话。我看的有些发毛,出声问道:“刘哥,你这是怎么了十三枚古币你才拿着一个,至于这么开心吗。” “你懂个老子这辈子才见过两枚,这第二枚就是我自己摸出来的,你拿着这个上七家走上一圈,问问,把这个当聘礼,有谁愿意嫁给你,我敢保证七家家主恨不得把媳妇都给你”刘玄策翻了个白眼说道。 “林悲你没觉得这古币有些熟悉吗。”顾辛烈皱了皱眉,说道。 “熟悉在哪见过”我听顾辛烈这么一说,不禁问道。 “你还记不记得离洛阳” 听顾辛烈这么一说,我心里咯噔一下,张大了嘴巴说:“卧槽,剩下的那四枚全在离洛阳手上”: 第244章 林半闲 我张大了嘴巴,心里想着的就是离洛阳手里的三枚铜钱,不,应该是四枚,但是她很少一起拿出来,一般来说,她都只是同时拿出三枚。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离洛阳手里的铜钱跟刘玄策手里拿着的铜钱几乎一样,虽然我一眼看不出真假,但是想来,离洛阳那样的人,手里绝对不会捏着几个假货。 “什么一个、四个的”听我跟顾辛烈在旁边嘀咕了半天,刘玄策有些纳闷,出声问道。 “我有一个朋友,她手上有四枚古币,跟你手里面的非常非常像,但我不知道她手里的是真是假。”我说。 “卧槽,你们没逗我吧,四枚你们知道那代表了什么吗”刘玄策听我说话,一下子把眼睛瞪了起来,死死的盯着我。 “我也不能完全肯定她手上的古币跟你手上的古币是不是一样的,我是猜测。”我摸了摸鼻子。 “古币几十年一共才出现五六枚,且当时是分布在四面八方的,没有一个人能够准确的说出这些古币都藏在哪里,就是强如林半闲都不行,四枚古币出现在一个人的手上这概率,太小了,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了。” 刘玄策摇了摇头,闭着眼睛说道,他并非是不信,而是不敢信。 “这古币到底有什么用类似于国家宝藏”顾辛烈皱了皱眉头,问道。 “怎么说呢有点类似于十三颗水晶头骨跟权利金币,陈经藏留下的十三枚古币也是象征着某样东西,有人说是宝藏,有人说是预言,有人说是暗指某个墓x,但是却从来没人收集齐全过,但是这就好像是给予人希望的钥匙,得到了,也许就能打开那扇门。所以,这么多年来,才会有这么多人疯狂的寻找这古币。”刘玄策在手指上弹了弹那古币,轻声说道。 “那不就是说,就算收齐了也未必能得到什么。”顾辛烈说道。 “人类是喜欢赌博的动物,赌输了不过是浪费一些时间,但是赌赢了,也许你就会成为第二个陈经藏。”刘玄策打了个哈欠,笑道。 “你也在赌”我看着那枚在他手指上不断翻转的古币,轻声问道。 “我是在想,这玩意要是卖出去应该值多少钱。我没那么大野心,成了第二个陈经藏又如何,该死还得死,我女人死的时候,我本来想跟着她去的,后来有一天突然发现原来活着的人要带着死去的人的那份更好的活下去还要活得更久。”刘玄策笑了,眼睛里似乎也多出了几分暖色。 “好了,回去吧。你们按我说的做,三天之内就会没事,我也该回去继续放牛了。”那种神情一闪而逝,瞬间,刘玄策就又变回到了那个懒散倦乏的痞子。 我点了点头,可刚准备扭头就走的时候,顾辛烈突然皱眉道:“等一下,你们看,那边的台阶上是不是有一个墓道。” 我循声望去,只见就在墓室最右侧的墙壁上,嵌着一条斜着向上的台阶,而台阶的最上方,就有着一个一人多高的墓道,那个方向,似乎跟那黄三太奶出现的位置有些吻合。 “这什么时候多出来一条墓道”我有些讶然,这么明显的地方,我竟然一直没发现。 “有趣,上去看看。”刘玄策一挑眉毛,显然他一开始也是没注意到这条墓道,此时看见了也是觉得有些奇怪。 这确实让人有些匪夷所思,一开始我们进来的时候,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包括那黄三太奶出现的时候,我还特别的朝那边多看了几眼,但是这墓道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等等,会不会,这条墓道,真的是凭空出现的 想到这,我不由的愣了一下 “别想那些没用的,跟着我上来。如果不出意外,这个墓道的后面可比这里有意思的多了。”刘玄策嘿嘿一笑,眯着眼睛。 “什么意思”我有些发愣,下意识的问道,但是脚却没停,跟着他朝着那墓道走了过去。 刘玄策没说话,抿着嘴唇走在前面,脸色却变得有些奇怪。 因为距离并不是太远,没用几分钟,我们就到了地方,这条墓道很普通,一人宽窄,也没什么特别之处,d壁上挂着些许水珠,看起来略显湿润。 刘玄策走在前面,我跟顾辛烈在后面跟着,刚一进去,就浑身起了一层j皮疙瘩,好似有一股寒风吹过来了一般。 我呼出一口哈气,好在这条墓道不长,没过多久就走出来了。这墓道的后面连着的原来是个墓室,这墓室很小,十几平方的样子,中间横亘着一张玉床,床上面躺着一具男尸,周围也是普普通通,除了两盏早就熄灭的长明灯外,就连陪葬品都没有。 墓室有些昏暗,我打开手电筒,朝前走了两步,轻轻一晃,照到那玉床之上,瞬间惊得我不禁张大了嘴巴,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爷爷” 我怎么也没想到,在这玉床之上躺着的竟然是我的爷爷,我绝对没有看错,他的遗像,我看了十几年,就算闭着眼睛,我也能回想起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怎么可能有错。 仔细一想,这黄皮子坟确实离我爷爷的墓x有些近,隔了还不到十几米,我们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走进来的,可我还是有些惊讶,我对我爷爷的印象几乎等于零,如果不是有那副遗像,恐怕我还真的记不起他是谁。 “林公真是特么的巧了,这黄皮子坟竟然跟林公的墓是连着的,看样子,旁边那玉床之上躺着的应该是王淳风王公了吧。”刘玄策看了一眼我爷爷的遗体,摸了摸下巴。 “老管家是火化入土的,这是他的遗愿,他跟我爷爷虽然说是合葬,但是尸体确实只有我爷爷一个。”我摇了摇头,这个时候,如果我还不知道老管家就是探花王淳风的话,那就有些太傻了。 “真没想到,当年名满天下的榜眼探花,死后的墓x竟然也如此寒酸,就连这墓x,也是选了为你续福的风水。哎,盗墓日久终墓盗,黄土枯骨裹青衣。恐怕这就是摸棺人的结局吧。”刘玄策轻叹一口气,冲我爷爷的尸体拜了三拜,语气轻柔。 “选了这条路,就要坚持的走下去。摸棺人身上背着的就是孽跟债,一辈未还一辈接,林老做的已经够好了,最起码可以选择。那些死在古墓里深山中的,可是连选都没的选。”顾辛烈抱着刀轻声说道。 “说实话,我其实对我爷爷没啥印象,我小的时候,他就死了,一直看管着我的就是老管家,如果不是因为一些巧合变故,我现在还卖着古董呢,我父母也死得早,如果不是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我爷爷,我根本也想不到林半闲是个如何厉害的人物。” “就是现在,我也没因为他而有多大触动,可能就连骄傲都没有。说真的,我没多大野心,既没有跟七家对着干的那份心,也不是要赚多少钱,我只想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但不知道怎么,当盗的墓多了,见的人多了,懂的多了,就有些感怀了。尤其是当我推敲出我爷爷这座墓风水的时候,那种悲伤感” “爷爷,走好。悲儿很好。”不知怎么,我双眼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我并不是个特别感性跟爱哭的人,可能这就叫血浓于水吧。 我冲着玉床磕了三个头,然后才缓缓的站起身子。 “林家无败儿,林公在天之灵也会佑你平安的。”刘玄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也就在他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只见我爷爷两只本来抚在胸口的手忽然向着两侧倒了过去,随即,一本蓝色的线状古籍忽然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我抹了抹眼泪,伸手过去一拿,反手一看,只见在那书的封面赫然写着几个古缘大字:帛言,卷三。 看到这几个字,我顿时浑身一震,下意识的看向顾辛烈,顾辛烈眉间也是多了几分喜色,这帛言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真没想到竟然会在我爷爷的手里。 刘玄策摸了摸下巴,也张口说道:“帛言是本奇书,全卷也不知道有几本,这可是不亚于陈经藏遗书的奇书啊。能得到它也是你们两个的运气,想必林公也是算准了以后会有后代进来,才特意留下这本书的。” “不会吧,能算这么远”我有些怀疑道。 “所谓的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可能有些夸张,但是深谙此道的摸棺人,算个一百年左右也不是不可能,这占卜问卦的本事,可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若是换成我,自然是还做不到这一步,但是如果是你爷爷的话,那就太简单了。”刘玄策轻轻一笑,跟我解释道。 陈家有人名半闲,寻龙点x似神仙。 用刘玄策的话,我爷爷甚至可以前算百年后算百年,看样子,当年他身死也是提前算好的,但是,算卦人的悲剧也就在这里,就算你算出来猜出来了,也只能默默的受着,如果透露了,那就是要遭天谴。: 第245章 命缺 明知要死,却还要走上这条路,这可能就是望派人最后的器量,让人琢磨不透。 我刚想说些什么,可脑袋却忽然一痛,又是跟先前几次一模一样的痛楚,那种针扎一样的痛苦,直让我疼的昏死了过去。我临昏厥看的最后一眼,就是我爷爷那具死相安详的遗体 等到再醒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在刘玄策的家中了。烧的烫身子的火炕跟厚重的被子,我缩在里面,能感觉得出来我身子里有股寒气,正慢慢的向外散着。 顾辛烈不知去了哪里,刘玄策此时正坐在一边看着我,嘴里叼着廉价的香烟。 “你小子可算醒了。吓死我了,真以为你会就这么挂了呢。”刘玄策笑骂道,从凳子上站起来看了看我。 我微微一笑,干涩的嘴唇因为扯动有些发疼,张了张嘴,我说道:“顾小哥呢。”我的声音因为缺水有些沙哑。 “他出去打猎去了,小子,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吗。”刘玄策拿过一个水杯递给我,神色正经的冲我说道。 我摇了摇头,喝了几口水,润了润嗓子。 “摸棺人命中必犯五弊三缺,这是天谴,谁都挣扎不了,你恐怕也知道自己早晚会犯上,你猜猜,你犯得是哪样。”刘玄策抽了口烟,冲我说道,他的脸色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我抬眼看着他,没说话,五弊三缺,不管犯上哪一样都不是什么好玩的,命里有时终须有,只是我还没做好这个准备,就比如说现在,我浑身上下本来身处热炕暖被中,可却感觉浑身发凉。 这凉,就是畏惧。 “千金散尽还复来,以斗制权懒翻天。钱权命三缺,你若是钱缺权缺那还好说,可是你偏偏犯得是那命缺难不成是你太过优秀,遭到天妒了”刘玄策苦笑一声,冲我说道。 命缺 听到这两个字,犹如晴空霹雳,我瞪大了眼睛,一时之间愣住了。 鳏寡孤独残,钱权命,五弊三缺从我入摸棺这行开始就一直在研究,因为不管占卜算卦的还是拔土摸棺的,命里必然会犯一样,说的通俗一点,这就是天谴,可是我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犯上命缺。 “我还能活多久”我喘了口气,轻声说。 “如果就此收手的话,二十年。”刘玄策伸出两根手指。 我使劲的咬了咬牙,林离欢的墓,我还没寻到,马六指的事,我也没解决的明白,那铜鱼跟铜钥匙的秘密,我还未曾知晓,难不成我真的就只能跟摸棺这行从此分道扬镳了 二十年我才不到五十岁,难不成四十几岁就要谢思为我守寡吗我忽然生出一种无力感,那种感觉不知如何是好,就好像整个人都被吸进了一股绝望之中。 “命缺有解吗”我抬头问刘玄策,语气有些颤抖。 “有解,但我不知道怎么解,天下这么大,怎么可能一个解决的办法都没有,可我才疏学浅了。”刘玄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我苦笑一声,连帝师刘玄策都没办法,我还能有什么指望我只是觉得我还有好多事没来得及做,还有好多话没来得及说。 依稀记得在很小的时候,老管家拉着我走在大街上,然后告诉我:“每一次告别,最好用点力气,多说一句,可能是最后一句,多看一眼,可能是最后一眼。”当时我年纪尚小,现在却格外的惦念起这句话。 “如果要放弃摸棺这行,你可以来找我,我刘玄策教你几手糊口的本事还是可以的。”刘玄策喷吐出一口烟雾,冲我说道。 我摇了摇头说:“我没想过放弃摸棺这条路,我还有很多事没做,等到这些事全做完了,就是真的挂了也没什么遗憾了,等到我死那天,你记得帮我选块好地就可以了。” “中。”刘玄策嘿嘿一笑,然后指着我说:“我就知道你小子的脾气,好样的,不愧是林公的孙子,命缺算个啊,该摸还得摸。” 我们两个说着话的功夫,顾辛烈就回来了,手里攥着两只兔子,进屋就说:“外面还有只野猪,没拖进来,我也不会收拾,这事你来吧。” 刘玄策点了点头说:“你俩好好聊着,我去收拾收拾那畜生,晚上等着吃饭就行了。”说着就出了屋。 “刘玄策跟我说了。”顾辛烈抱着刀冲我说道。 “二十年啊够长了,把该做的都做了,剩下几年陪陪谢思,然后再死,就没啥遗憾了。”我笑了笑,倒不是说多豁达,其实在得知犯了命缺之后,我有那么一瞬间是想放弃摸棺的,但是仔细的考虑了一阵,却又放弃了。 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说放手,哪有那么简单。 “刘玄策说命缺可以解,但是比较难,方法嘛,他也没听说过,但是我听说过。”顾辛烈抱着肩膀冲我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我眼睛亮了起来,连忙问道:“什么方法” “也算不上什么方法,西藏在很久以前有一个莲花僧人,这个大和尚乐善好施,基本上西藏的穷人全都受到过他的恩惠,而且他会卜算,用摩尼桶卜算,在布达拉宫禅坐两天,出来之后,你问他什么他都能告诉你,且没有一件算错的,按照道理来说,他这样的人也是要犯五弊三缺的,但是他却活了一百零七岁。” “西藏人崇尚天葬,所以现在也找不到他的尸骨跟墓x了,刘玄策还跟我举过很多例子,比如说古代的众多策士,这些人之中不免有天纵之才,例如诸葛亮、刘伯温等等但是这里除了极少数例如郭嘉等人早衰之外,全都是寿终正寝,尤其是诸葛亮,如果不是因为c劳过度跟七星灯被灭,他绝对不会死。”顾辛烈看着我,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有些明白了,但还是有些拿捏不好。 “去盗策士坟,一个不行就两个,两个不行就四个,我不信,就没有一个办法能够解开你的命缺。”顾辛烈说道。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沉吟了片刻,也只好答应。虽然这个方法难免有些主观跟大胆,但是,现在除了这个办法之外,恐怕也没什么太好的法子了,虽然做摸棺这行的九成九都是信命的,但是这一次,我真的想抗争一下。 “这本书是你晕倒后刘玄策找到的,从王淳风的骨灰盒底下。我俩谁都没看。”随后顾辛烈从怀里掏出一本灰皮的线状古籍,把它交给了我。 我有些好奇,伸手接过一看,只见那古籍之上赫然写着四个字敛尸笔谈,我心想,这书名有些熟悉,翻书随意的瞧了几页,愕然发现这竟然是百鬼夜谈,奇闻录的下半部分 这让我不由的大吃一惊,我一直以为百鬼夜谈是本残缺不全的奇书,也没想过把它还原,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这本书当年是老管家跟我爷爷各持半部,只是有一点,我没想明白,那就是既然老管家手里早就捏着这本书,可为什么不早一点交给我呢 我想了一会儿,没想出什么好答案,索性也就不费那个脑子了,刘玄策告诉我,只要我注意休息,少下墓,基本上头疼病就不会发作了,寿命也是二十年不会减少,但是如果我继续过着这样的生活,没有任何变动的话,恐怕命缺会进一步的加重。 所以我的时间并不是很多了。 我跟顾辛烈又聊了一会儿,几个小时之后,刘玄策双手端着一个大锅走了进来,砰的一声把大锅放在火炕上,一掀盖子,顿时一股香味从锅内飘了出来,我吸了两口香气,不由赞叹道:“刘哥好手艺” 随即从一旁拿起碗筷就开吃起来,这野猪r不同于家猪r,吃起来香而不油,肥而不腻,再加上刘玄策做的也是极棒,吃起来跟大饭店做的没什么差别。 “老子在这山里住了好几年,要是没点傍身的手艺,怎么泡山下的妞怎么活下去。”刘玄策干咳两声,说道。 因为条件不允许,没有酒,我们三个就是捞r喝汤,顾辛烈也是频频点头觉得不错,一顿饭吃了差不多足足一个小时才算完事,那一锅猪r也见了底。 “刘哥,要不,你跟着我出山怎么样”吃完饭,我管他要了根烟,边抽边说。 “我跟你出山干啥”刘玄策眯着眼睛看着我,问道。 “帮我,这命缺不是我一个人能解决的了的东西,刚才顾小哥跟我说了说摸策士坟的事,也许能找着些线索,你怎么看。”我问刘玄策。 “我凭啥帮你”刘玄策蹲在地上,笑眯眯的看着我。 “嫂子活着的时候估计也不想看你在这山里面浪费了一身的本事。”我歪着头说道。 我见刘玄策不说话,又接着说道:“我还能活二十年,刘哥,就当我求你帮我个忙,不用你出山多久,如果你觉得无聊了随时都可以回来,我只求你能帮我渡过这个坎儿。”: 第246章 神庙 最后刘玄策还是没下定决心跟我离开,这让我们之间不禁有些尴尬,好在刘玄策并没有把话说死,而是又加了一句:“你俩可以试试看去找找这山上的一间古庙。” 我跟顾辛烈当然知道,刘玄策嘴里说的古庙恐怕就是那古墓,但是看这模样,若是我跟顾辛烈失败了,刘玄策是不会跟我们走的。 说完,刘玄策打着哈欠就出了这屋 “这算是考验吗。”我笑了笑,心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没什么好紧张的,他只说找到古庙,又没说让我们做些什么,别太局促。”顾辛烈拍了拍我的肩膀,轻声说道。 随后休息了一阵,我跟顾辛烈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前往山中寻找古庙了。我们所在的这座山并不是非常大,但是也绝非是轻而易举就能转个遍的,我跟顾辛烈准备先将面积不大的山前跟山脚看一遍,然后再慢慢的扩散到后山。 制定好了计划,我们两个人就开始出发了。 从刘玄策的小木屋出来之后,就朝着山下走去,我们两个身上的东西不多,再加上休息的也差不多了,所以脚下步伐也是快得很,并没怎么拖沓,借着昏黄的夕阳绕着林子就开始转悠了起来。 我一边仔细的找着,手握在腰后的刹那刀柄上,也没敢松懈。这山里的野生动物还是不少的,且不说黑瞎子老虎,光是野猪就不在少数,被这畜生偷袭顶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没点防身的本事还真是不行。 绕着山脚开始走,我跟顾辛烈从一开始就一刻都没停下过,走了差不多有将近两个小时了,可却偏偏一点发现都没有。我喘了两口粗气,拍了拍顾辛烈的肩膀,说道:“这么找下去也不是办法,咱们先回村子,这天马上黑了,进去问问老乡有没有关于古庙的消息也好。” 顾辛烈听我这么一说,点了点头,这法子确实比我们两个亲自找下去要好得多,这山头虽然不大,但是我跟顾辛烈再熟悉也绝对熟悉不过村里的一些个猎户,与其跟没头苍蝇一样的乱撞,还真不如去问问他们,有关这所谓古庙的传说 说着我跟顾辛烈就近就回了村子,刚一进村口,正好撞上了正急急忙忙赶向村外的会计。 “老哥,这是干啥去啊。”我笑着出声问道,这会计姓刘,跟我也认识,岁数不大,在这村子里也住了将近二十年了,人还算厚道。 “哟,小林子啊,别跟老哥闹,这有急事呢,回来老哥请你喝酒。”刘会计拍了拍我的肩膀,有些着急,似乎真的有什么急事。 “咋得了老哥,啥事这么急啊。”我嘿嘿笑道。 刘会计回答道:“咱这后山不是有条大裂缝吗,几十年了也没人知道那里面有啥,今天可邪了门了,赵老敢家的狗从里面叼出来古董了嘿这特娘的,可邪了门了,就连县里的考古队都给惊动了,说这下面是做大墓,妈呀,你不知道,大卡车来了三四辆,不知道拉了多少好东西,现在村长还跟着这帮人忙活着呢,我过去给算下单子,村里一半人都过去了。”刘会计说话也快,嘟嘟嘟一会就把话给说完了。 我跟顾辛烈一听这话,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莫不是这考古队发现的古墓就是刘玄策嘴里的那古庙吧 这不是还好,要真是那可就真特娘的不好办了,这公家人都占上山头了,这可不是先来后到就能分杯羹的事啊。 我跟顾辛烈抿了抿嘴巴,又客套了几句送走了刘会计,然后又闷着头往村里走,看这模样,今天晚上再在这山里找些什么就不方便了,等明天这些考古队离开后,差不多就能行动了。这时候如果真撞个对脸,但凡是有点水平的也能看出来我跟顾辛烈不是一般人,要是惹出来别的乱子那就得不偿失了。 进了村,我跟顾辛烈就直奔着我家老屋子去了,开开门进屋,左右瞧了瞧,见没什么外人看见,就把门给锁上了。 “这后山还有大墓应该不会是那古庙吧。”顾辛烈进屋之后洗了把脸,冲我说道。 “东北不像南方,以前是重灾区,战乱的时候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基本上这里也算是十步一x百步一墓了。因为太过偏远一直都没什么人来,自然环境保存的也比较完好,看样子这后山真的是出现大墓了,不然不会连考古队的都惊动过来,至于是不是那古庙还真不知道,等明天去看看再说。”我把刹那刀解下来放到桌子上,点上根烟,轻声说道。 “能惊动考古队的墓x一般都是有历史意义的,小墓他们也看不上,只是不知道他们在山里能发现什么,要是碰上了那黄皮子坟,恐怕就知道有盗墓的来过了。”顾辛烈擦了擦脸,皱眉道。 “这倒不用担心,山里人没什么文化,猎户见d就钻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偶尔也有不经意间摸了棺的人,这群当官的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深山老林的,还查不到我们头上,只是不知道他们这次阵仗多大,几卡车的明器,要真是按刘会计说的,这墓可真是不小”我眯了眯眼睛,跟着说道。 “这也是” 顾辛烈刚想开口说话,忽然传来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我面有狐疑,冲顾辛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悄声的走到了门边一看,原来是刘叔 我长舒了一口气,笑着把门打开,刘叔一进屋,咧嘴一乐:“小林子,来搭把手。”我低头一看,刘叔手里拎着几样拌菜,脚底下还放着一箱啤酒。 “你婶子不在家,我琢磨着你俩可能也没吃呢,就过来凑一桌,中不中” “中”我嘿嘿笑道,搬桌子上炕,就跟刘叔摆桌子开始喝了起来。要么说,到底是农村人实在,不会卖酒也不会胡吹乱侃,全都是掏心窝子的话。 喝了一阵子,我舔了舔嘴唇,说:“刘叔,咱这后山上有没有什么古墓古庙啥的也行,你跟我说说。” 自古以来,山里人一直认为盗墓就是一样赚钱贴砖瓦的手艺,不存在什么道德问题,北方是这样。南方湘西一带就拿杀人越货当副业,山民白天为农,晚上为匪,躲在林子里,专杀过往的外地客商,从不留活口。这是千百年的生存环境所迫,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只要附近有古墓,就会有人去挖。偏远的地区,山高皇帝远,王法管不到这里,虽然这道理在法律上没人能说得通。所以说啊,山里人最不怕的就是所谓条条框框,干什么都要束手束脚的,当然,这样的事也大多都发生在解放前,现在人人有地种,可没谁愿意冒险去挖那没准的古墓了。 这也是我敢跟刘叔说古墓盗墓之类的话的原因。 刘叔咂了咂舌头,跟我说还没解放的时候,村子里穷疯了,家家户户都有那么一两个“盗摸棺人”。专门进山打猎挖坑的,当时,村里穷到连草根都嚼的地步,盗墓就跟随地大小便一样,谁也不当回事。后来就开始有人传后山有宝贝的事了,说是有神仙留下了庙宇,那庙宇下面都是宝贝,当时村子里也有人去,可是那地方邪门的很,去多少死多少。 刘叔的太爷爷也是当初的一员,最后也栽了进去,尸骨无存。 刘叔眯了眯眼睛,点上烟,喷吐出一口烟雾,抿了抿嘴,然后接着说:“以前啥日子,现在啥日子。小林子啊,王叔活着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家里不简单,多半就是做这营生的,但刘叔没觉得有啥不好的,能挣钱的就是好手艺,不过我可跟你说,这山里哪都去得,就那神庙,万万去不得。” 神庙我一听,心里就猜到这不离十就是刘玄策嘴里说的那古庙了,于是张口问道:“刘叔,这神庙在哪” “后山有条大水沟,沿着水沟往北走,有两座崖,那是牛头山,那神庙就在牛头山的山脚下面,听叔的,千万别去,那地方怪得很,听说就是老虎追猎物到哪了都不敢进去。”刘叔抽了口烟,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挠了挠头,这深山老林里,危险的东西太多了,邪门的也不少,几句话还不至于把我吓到。 我在心里已经是去意已决,但是表面上却不能跟刘叔说,赶忙又换了个话题跟他喝了起来。看模样,去过那神庙的人大多都没回来,村子里现在也没人去过,不过就算在危险,我也得去瞧一瞧,毕竟我是真心想让刘玄策帮我的,等死二十年,以我的性子,那是万万做不到的。 晚上刘叔走了之后,我跟顾辛烈长谈了一次,最后一致决定这神庙要去,而且还不能空手回来。 第二天一早,我跟顾辛烈早早的就行了,洗了把脸,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就出了门。安全起见,走前,我去把小二的那条黑獒给借了过来,小二说到了山上,我们一吹哨子,这狗自己就能跑回家,不用c心。 我跟顾辛烈心里也知道这畜生的厉害,从村头超市买了一背包r干,准备借着这畜生的凶狠劲儿进山。: 第247章 牛头山 本来,小二家里是有三条狗的,但是,磨破了嘴皮子,我也才借出来这一条,毕竟这狗是人家靠着吃饭的东西,我也不好强求,要不是上次给了小二一叠钱,恐怕就是这一只,我都未必借的出,随后,小二又传授了一些怎么跟这狗交流的法子,这才让我牵着这威武不凡的大黑獒离开。 临出发前,我又跟顾辛烈置办了一些必备道具,糯米、黑驴蹄子、撬g总而言之都是山里人家里有的,等到一切准备妥当的时候,一抬头,就快正午了。 我跟刘叔告了别,然后带着狗就跟顾辛烈进了山,这次有了刘叔的指路,我们没再走山路,而是顺着大路直接奔着后山就去了。 对于找墓这件事,我现在还是比较有信心的,那神庙在我看来估摸着也是机关重重,是个大墓,什么神仙一说定然是子虚乌有了。 既然刘玄策说了让我们找,那就代表他认为我们能找到,只不过山里地形崎岖蜿蜒,虽然刘叔给指了道,但恐怕在快要到地方的时候还真要点次x,这倒不是怕找不到,而是做事还是双保险来的强。 这历来摸棺就分为民、官两种。我跟顾辛烈我们虽然是正统摸棺人,但是却也是民盗,所以禁忌规矩就要来得多,这时候也不是装什么高手的时候,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只是闷头瞎猜四处乱找,就算能找到,那也要费上一番功夫,我想到这里,一眯眼睛掐指一算,今天这日子并没什么忌讳,看远处万里晴空没有一点雾气,也知是寻龙点x的好日子,心里不禁也是松了一口气。 这摸棺的关键,说白了就是一个找字,能找到古墓,那你就是厉害,摸棺四派,单论这一个找字,自然是谁都比不上望派的。 中国数千年朝代更替,帝王陵墓的建造和选位都不太一样,要想在这万里山河之中找到各个朝代的古墓,没有寻龙点x的功夫,就是二三十年碰上一个帝王陵那都是大幸。 当然,辨x也是望派寻龙点x里的一样功夫,找到一个墓,然后一眼辨认出这个墓x是哪个朝代的,这也是一项技术活,对摸棺而言也有着不小的帮助,譬如唐代凿山造墓,靠山吃水,工程庞大,气势雄浑,这也和当时大唐盛世的国力有关,一般来说,唐代的古墓大多都比其他朝代的要有气势一些, 而南宋到明末清初这一段时期,战乱不断民不聊生,国力也是虚弱到了历史的最低点,帝王的陵墓规模也是变得开始有些小了,这样的墓x就不适宜去四处走x,相比较大墓而言,在打盗d的方面也是要求严格了很多。 然后到了清代康乾时期,国家的国力跟经济力量都前所未有的得到了改善,陵墓也自然而然又奢侈起来,但是相比较于唐宋,清朝的陵墓是最坚固的,也最难下手,尤其是机关的变化,更是让一些摸棺人防不胜防。 当然,这些都是最粗略的东西,作为一个摸棺人最应该知道的基础问题,能够面不改色对待任何墓x,那才是一个摸棺人应该表现出来的气质,所谓万变不离其宗,万法不离其道。这墓x大多也都是埋在龙脉之处的,可以说,只要懂得观看天下山川大河的龙脉走向,隐藏得再深的古墓也能轻而易举地找到。 毕竟人是活得,墓是死的。 再往前走就到了刘叔跟我们说的那大水沟了,我牵着大黑獒走在最前面,摸了把地上的泥土,闻了闻。然后继续朝前走着,这里的土质很新,且还有些潮湿,看样子这里应该有一片密林,这才让周围的土地都变的有些潮湿。 “小的时候都说这后山有大脚野人,全身都是毛,有正常人两个大,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嘿嘿一笑,冲着顾辛烈说道。 “大多都是假的,我以前在西藏的时候,还有人传说有雪怪,也是说的绘声绘色的,后来才知道是有人披着雪斗笠去猎杀雪豹,这人都喜欢以讹传讹,别信。”顾辛烈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这东西还真没准,我跟你说,这野人不一定就是在树林子里跟泰山一样被野兽抚养起来的人类,也许他就是一个新的物种,我小的时候在这听到野人的传说那可真是多如牛毛,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我笑着说道,当然这都是寻常的谈话,至于有没有野人,恐怕谁都说不清。 不过,就算有野人,我也不是特别怕,毕竟我手里还牵着一条獒犬,这畜生发起狠来就是老虎都要抖上三抖,更不用说缩脖子的野人了。 这大水沟很长,我跟顾辛烈沿路走了差不多两个小时还没走到头,一抬头已经是下午接近黄昏了,我琢磨着天黑之前怎么也要赶到,从包里掏出r干扔给顾辛烈几块,然后又喂了大黑獒几块,这r干是山里人的特产,有嚼劲,也管饿,我带了一背包,也不怕走到半路还要打猎现烤动物荒废了时间。 “他娘的,早知道这么远怎么着也得从村子里牵出来两匹马啊,这真是累死爹了,这都走了将近三个多小时了,才走到头,真不知道以前的人怎么有毅力一批一批的来又一批批的回去。”我摇了摇头,躺在地上气喘吁吁的说道。 这时候,就连那大黑獒都趴在了y凉处打起了盹,我一抬头,日落西山,马上就要天黑,但是奈何是真的走不动了,只能躺在地上歇着。 “行了,别抱怨了,抓紧休息,好赶路,我估计再走个三五个小时怎么也到了。”顾辛烈躺在地上,闭着眼睛说道。 “今天天太晚了,等会到了山前面咱们小住一宿再走,晚上在山里赶路可不是什么明智的事,这地方也不缺兔子野j,黑獒自己就能叼回来不少,养足精神为重,不然真到了神庙那,万一有个变化咱们也不好应付。”我抿着嘴唇,分析道。 “这样也行,要是没带上狗这时候还真麻烦,现在有这条大黑獒,晚上完全可以让它放哨,真有什么动静它反应也够快。就怕遇上黑瞎子”说到这,顾辛烈眉头皱了皱,坐直了身子。 “那你可就说错了,这野猪老虎也许敢跟这黑獒抖一抖,但是唯独这黑瞎子不敢跟黑獒斗,山里人都知道,熊怕猛犬,只要你不上去扑着它咬,一般来说黑瞎子看见了獒犬,都会绕道走。”我躺在地上,笑着说道。 歇息了一阵子,我跟顾辛烈又朝前走了大约两个小时左右的路程,直走的脚酸腿麻,才在前面不远处的大石头上停了下来,因为没带什么皮毛之类的东西,晚上我跟顾辛烈也就只能睡在这石头之上。 我把背包打开,跟顾辛烈又吃了一些r干,然后扔给了大黑獒一些,叮嘱着它让它晚上放哨,这狗也有灵性,大约是跟人接触的时间长了,加上小二教给我的套路,这大黑獒伸着舌头“哈哈”的叫个不停,然后在一旁趴了下去,竖着脑袋,做起了警戒。 等到了天彻底黑起来的时候,獒犬天生的警戒性就开始显露出来,虽然是家养,但是獒犬跟一般的看家狗可不一样,多半还有着野性,只见它开始在我们周围不远处的树杈上开始叉开腿撒n,这是犬类划分势力的一种方式,在山里大多数野生动物也用这种法子,大黑獒做完了这些,然后站起身子,趴在了我跟顾辛烈的旁边,一双眼睛在黑夜里泛着异色凶光。 “都说狗这动物越到了晚上越凶狠,看这样还真像那么回事。”我说。 顾辛烈闭着眼睛说:“这跟它们骨子里有狼的血统有关,到了晚上之后凶性确实要比白天强很多。我以前在西藏的时候,藏獒可是比这种獒犬还要凶,三四只就震慑住几百只的狼群,一呲牙就是雪豹都发怵,不敢轻易上来。” 我跟顾辛烈聊着聊着,就入了睡,恰逢月色正浓,满天星空 第二天一早,我跟顾辛烈醒了之后就开始赶路,这一宿虽然有些发凉,但是还是睡得很舒服的,这个天气晚上也不至于太冷,也多亏了这大黑獒看守,一晚上也没见有什么野兽来找麻烦。 我跟顾辛烈又朝前不知道走了多远,我抬头一看,刚好眼前不远处有两座悬崖,呈c天之势,分在中间主峰左右,黝黑的山体没有一根绿树,遥遥望去真的就跟两根牛角一样,看着眼前此景,我抿了抿嘴唇,然后说道:“到牛头山了,再过不远就是那神庙了。” 这地方说实话,在山里住了也有些年头,可还真没来过,要不是刘叔说起,我甚至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地方,我跟顾辛烈看见了终点,脚下步子也轻快的很多,大黑獒也是伸着舌头略显兴奋,在前面疯跑着。 一直走到了正午,太阳升到头顶的时候,我们才望见了那神庙只见就在那牛头山的主峰中间,有着半截露在外面的白色石门,石门前有两根高大的石柱,柱子上各雕刻着一只未曾见过的凶兽。 我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庙宇,刚想开口,却听顾辛烈在我旁边眯着眼睛说:“妖蛮古寺”: 第248章 邪神图腾 “妖蛮古寺顾小哥,你说啥呢。”我有点摸不着头脑,扭头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古庙有点像西藏传说中的妖蛮古寺,但愿是我多想了走,过去看看。”顾辛烈抿了抿嘴唇,然后说道。 我点了点头,跟着他就朝前走去,等到离那古庙近了,眼前的景象顿时把我惊得发怔,只见就在我们眼前,竟然有着一大片的冰雪,这些冰雪就堆积在这古庙的旁边,高大的山体成了天然的遮阳壁,周围看不见一点融化的痕迹。 整扇庙门跟周围的山壁就像是镶嵌在一片冰山里一样,差不多七八米左右的范围内,全是这样。 我身子有些发凉,顿时打了个哆嗦,说道:“这地方怎么会有这么一大片冰雪,太诡异了。” “不知道。”顾辛烈皱了皱眉,眼睛瞟到一处,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示意我过去。 我扭头望去,只见顾辛烈此时正走向那古庙旁边的一处雪堆,那雪堆很高,差不多五六米的样子,斜靠在山体之上,顾辛烈走了过去,蹲下身子,指了指面前一块黑不溜秋的东西让我看。 我眯了眯眼睛,细细一瞧,顿时心里咯噔一下,这黑不溜秋的东西,竟然是几截锋利的细长爪子 我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大黑獒在我旁边也是大声吼叫了几声,呲着牙死死的盯着那雪堆。顾辛烈咽了口唾沫,伸出手把那爪子后面的雪清了清,然后顺着那黑色的爪子向上一看 只见雪堆里顿时出现了一条类似于蛇的怪物,这东西差不多几十米,盘旋着窝在地上,人腰粗细,身上长满了漆黑的鳞甲,在雪堆里也只能看到小部分的身体,但是蛇怎么会有爪子呢我又低下头看了看那萎缩的锋利爪子,不禁皱眉想道。 这东西藏在雪堆里,一动也不动,小半边身子还窝进了山壁之中,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但是光是看见漏出来的这部分躯体,我跟顾辛烈也能猜的出来,它差不多有几十米长。 紧接着顾辛烈又拨了拨那些雪,一时间,我跟顾辛烈竟然在这东西的身上发现了十多只萎缩的锋利爪子,这让我身上不禁起了一层的j皮疙瘩。 这究竟是个什么玩意,蛇还是蜈蚣怎么会这么大我脑袋里突然冒出来无数问题,把我自己都吓得不敢去看这东西了。 我抬眼打量了一下周围,这里的温度很低,最起码要比其他的地方低上几度的样子,我吐了口哈气,然后低头看了看那条大黑獒,心想这时候也用不着它了,等会进庙也不知道会碰上什么,真把这狗交代在这,回头也不好跟小二交代。 于是我拍了拍它的脑袋,挠了挠脖子,做了个小二教给我的动作,这大黑獒瞬间会意,汪汪的叫了两声,然后就扭头跑了出去。 紧接着我点上根烟,然后眯着眼睛跟顾辛烈说:“顾小哥,这地方的积雪恐怕是人为的,我看这古庙有些古怪,咱俩是现在回头去找刘玄策来,还是咱俩直接进去” 不知道怎么,这地方给我的感觉很不好,有种没来由的恐怖感,这种恐怖感就是比古墓里还要深刻。 “我们两个直接进去要不然到时候还得跟刘玄策过来,太麻烦。”顾辛烈抬起头跟我说了一声,然后有继续研究起了那藏在雪堆里的东西。 我觉得那东西有些瘆人跟恶心,就没跟着看,反而打量起了那竖在古庙门口的两根石柱。 这两根石柱不是特别高,看样子只有三米左右,半米多粗,柱子顶端各雕刻着一只怪兽,一只怪兽长得很像蛇,而另一只则有些像是熊。 我摸了摸下巴,我自问中国古代传说中的怪兽,我了解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山海经这样的古籍也是能够读得滚瓜烂熟,可是这两只怪兽却是我从来没见到过的。 这不禁让我觉得有些邪门。 难不成这是古庙主人当年自己想象出来的我心里不由的暗想道。 过了一会,顾辛烈过来跟我说了一件怪事,就是这积雪他都除去了,那藏在雪里的东西竟然是一条古怪的卧龙,说它古怪,是因为这条龙的脸部严重扭曲跟扁平,似蛇似蜈蚣,却就是不像龙。 但是这东西竟然是具雕像,没错,是不知道用什么材料雕刻成的石雕,但是那些爪子却都是真的,是一个个拼接到这石雕上的。 这让我不免有些觉得奇怪,过去一瞧一摸,果不其然,这东西还真是雕像雕出来的,但是这一个个爪子却跟蜈蚣的腹足一样,这模样显然不是中国古怪传说中的神龙,应该是一种少数民族异化出来的图腾。 “看模样应该是个异化出来的图腾,但是,中国的少数民族里,我还真不知道有那个是信仰这东西的。”我看着眼前的“蜈蚣龙”,说道。 “这不是图腾,是宗教信仰的一种邪神,不知道你听没听说鬼菩萨跟千眼蜘蛛,跟这东西都一样,是邪教供奉的邪神,不过可以确定,这是龙。”顾辛烈抱着刀,轻声说道。 我点了点头,中国龙的演变非常漫长,刚开始的龙是匍匐爬行跟蛇一样的东西,类似于山海经里面的烛龙,然后到了后来,随便找个兽头放在蛇身上就是龙了,那个时候每个部落都有自己的龙图腾,有的是牛头蛇身,有的是虎头蛇身 到了汉朝之后,文化统一了,龙的形象才渐渐的变成了后人熟知的鳄鱼嘴,蛇身,鹰爪,蟒鳞,鹿角 这样看来,这条“蜈蚣龙”也许真的是邪教的供奉的邪神也说不定,毕竟龙给人的感觉就是威武霸气,而这条龙看着却有些诡异恶心,让人不由的心生寒意,不过,这样说来,如果这条龙真的是邪神,那这古庙应该就是邪教的会所了吧 我跟顾辛烈又研究了一阵这“蜈蚣龙”的材质,可是我们发现,我俩已知的所有矿石,都不是这种手感跟材质的,似金似玉,奇怪得很。 渐渐的,天色变暗了,我跟顾辛烈看了看周围,见没人,便要推开那庙门进入到这古庙之中。可是,这庙门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顶住了一样,任凭我跟顾辛烈怎么推都不动,就是用撬g撬都无济于事。 忙活了半天,我一脚踹在那庙门上,喘着粗气说:“真特么的气人,都走到这里了,庙门还打不开了。” “你先别急,依我看这里应该有个机关,恐怕这庙门后面有着一块封门石,如果强行进去也许还有弩箭暗器等着咱们呢,这古庙不比一般古墓安全,小心点。”顾辛烈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然后就开始四下找起了“机关”。 我找了大半天,也没见着什么可疑的东西,忙活了一个下午,也有点饿了,从包里拿出r干就啃了起来,还抛给顾辛烈了几块。 可我这边还没吃完,顾辛烈忽然嘴里咬着r干含糊不清的说道:“快过来,找到了。” 我一听这话,心里一动,拍了拍股连忙小跑了过去。只见顾辛烈这个时候正站在那“蜈蚣龙”雕塑的前面,而这雕塑的嘴外面正吊着一截漆黑如墨的锁链,锁链的头上还有着一圈圆环。 我心里一喜,连忙跟顾辛烈就拽起了那锁链,只见那锁链一截截的开始向外吐着,不一会就到了头。 我跟顾辛烈对望一眼,大笑两声,然后就开始去推那古庙门,果不其然,那“蜈蚣龙”嘴里的锁链正是机关,此时,我跟顾辛烈还未怎么用力,这古庙门就吱呀一声向里面打开了,里面漆黑一片,一股y风扑面而来。 我打了个哆嗦,举着手电筒手里攥着刹那刀,当先走了进去,顾辛烈跟在我身后,脚步很轻,可就在我们刚进来的时候,忽然砰的一声,我们身后的那庙门竟然自己关上了,同时,本来漆黑一片的墙壁,竟然蹭蹭蹭燃起了两排火把。 这一变动把我吓得不轻,浑身打了个哆嗦,扭头一瞧顾辛烈,见他鬓角上也是生出了汗。 借着这墙壁两旁的火光,我跟顾辛烈这才看的明白,我们此时正在一条石道之上,而石道的尽头正对着一个大厅,不知里面是些什么东西。 石道两侧每隔三步就悬挂着一根火把,似乎是早就准备好的,我咽了口唾沫,石道两侧的墙壁之上还刻画着一些稀奇古怪的壁画,但是因为火光的缘故,我并没有看清,不过想必也都是记载着一些传说。 我跟顾辛烈在原地站了一会,然后喘了口气,慢慢的朝前面那大厅走去,这里极其安静,没有一点声音,除了我跟顾辛烈逐渐加速的心跳声跟呼吸声外。 “别自乱阵脚先慌了神,稳住。”就在我还有些打怵的时候,顾辛烈的声音出现在了我的耳朵里。 我点了点头,咬牙定住心神,朝着那石道尽头的大厅走了过去。: 第249章 千足龙王 走了约莫几分钟的功夫,我跟顾辛烈走到了这大厅之内,一进来,周围的光线就暗了很多,但是我手里有手电筒,能照到的地方还是看的一清二楚。 只见这个大厅,就像是基督教会的教堂一样,正中央竖立着一个高大三米的雕像,雕像的下面横放着一个棺材,周围昏昏暗暗的,而我跟顾辛烈此时的目光,已经全集中在我们眼前的这个雕像身上的。 这个东西绝对有让我毛骨悚然的资格。 这是一个高达三米的雕像,通体由白骨拼接而成,也不知道是人为的还是天生就是这副样子,当然我更倾向于前者。 这个雕像是一个怪兽,有着一个牛头,两只角却像是加长了三倍,且如斑马一样有着黑白交错的纹路。至于下身,跟蜈蚣一模一样应该说是放大了无数倍的蜈蚣,这怪兽的下身力气,留下一米余长的尾部撑着地面,就像是竖起身子的蜈蚣一样。 而它身子的两侧横竖着无数只锋利如剃刀一样的爪子,这才是货真价实的“蜈蚣龙”,也让我更一步确信这地方就是邪教组织的会所。 “千足龙王我早该想到的。”顾辛烈咽了口唾沫,颤声说道。 “什么千足龙王”我紧忙问道。 “这不是一个邪教的图腾,而是一个国家的怎么会这样,姬召国的图腾,怎么会在这里”顾辛烈似乎有些发愣,语气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姬召国”我轻声说了一句,随后脑袋嗡的一声,这是一个只存在了两年的国家,是武王姬发赐予他儿子的国土,封其为诸侯,但是谁都没曾想过,这个国家,竟然会在两年之后凭空消失了,子民、建筑、城墙,就仿佛是从没出现过一样,这个国家就这么消失了。 后世的所有史书中都没有记载,只有极少数的野史书籍才会提上一两句,很不巧,我就是看到那“一两句”的人之一。 而顾辛烈,显然知道的比我更多 就在我们两个还在震惊之中,忽然呼的一声,只感觉一阵y风传来,随后那石道的火把似乎全都灭了下去,伴随着一声沙沙声,我跟顾辛烈瞬间陷入到了一片漆黑之中。 就在这黑暗之中,我似乎感觉有什么东西就在我们身后,那沙沙的声音也正来自于它。 “谁”我大喝一声,猛的转身,把手电筒那么一晃,只见光芒扫到之处,却是一片空白,除了一些零零散散在地上的珠宝之外,什么都没有。 忽然,就在我刚准备放下手电筒的时候,一个影子从手电筒的光芒之中一闪而逝,嗖的一声。我咽了口唾沫,那影子是个类似于人形的东西,身子很长,不知是不是光晃的缘故,这影子身上还犹如刺猬一样长满了一些又长又尖锐的刺,我犹豫不决,猜不准这是个什么东西。 看看再说我心里下了决心,一咬牙朝着刚才那影子的方向就走了过去,我走路的声音很轻,不敢有什么太大的动作,一个前翻腾腾两步就上了通向二楼的楼梯。 这大厅是分上下两层的,那千足龙王雕塑的上半截就正对着二楼,我跟顾辛烈顺着那楼梯上了二楼,悄声悄息的猫腰走着,等走了一阵子,忽然发现眼前的墙壁有了一个凹陷,似乎是延展出了一块方厅。 我拿手里的手电筒那么一晃,好家伙,这不晃不要紧,一晃可把我吓了一大跳,这地方根本就特娘的跟个犯罪现场一样不,正确的来说更像是屠宰场。 只见就在我们眼前倒吊着不下几十具浑身的干瘪尸体,这些尸体已经分辨不清楚男女跟性别的,地上有着大片大片的血迹,那种血迹不是自然流淌而出的,而是迸溅。 我咽了口唾沫,手电筒再往里面一照,只见一个硕大的圆形物体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这个物体通体雪白,散发出阵阵凉气,隔了很远都能感觉得到。 这物体并不是完整的,而是破碎的,类似于j蛋壳一样的东西想到这,我咯噔一下,心里不由的想到,这东西不会是个蛋壳吧不过随即这种想法就被我摒弃了,这东西要真是蛋壳,那么它孵化出来的东西恐怕要比恐龙还大了。 看着头顶倒吊着的尸体,我跟顾辛烈稍稍的向后退了两步,这一退,脚底下一软,一低头,手电筒那么一晃,我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只见就在我跟顾辛烈的身后,还堆积着一些身体残疾的尸体 这些尸体一个个全都穿着黑色的袍子,不过,有的掉了脑袋,有的没了手脚,有的直接变成了两截,看上去惨不忍睹,而且让人觉得有些恐怖的是他们的皮肤全都是深紫色,那不是尸体风干该有的颜色。 “这些人应该是当时这里的教徒,如果不出意外,他们应该是姬召国的后裔。”顾辛烈看了看这些尸体身上的黑色袍子,轻声说道。 “也许他们就是当年姬召国的人不过这都并不是最重要的,重点是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他们死在这了吗。”我摇了摇头,出声说道。 “不知道。”顾辛烈摇了摇头。 “绝对不会是有人闯进来杀了他们就是了,这里很完整,那千足龙王下面的棺材也没被破坏,恐怕他们是在这里被什么东西给杀了,只是我想不出有什么东西会这么残忍。”我抿了抿嘴巴,出声说道。 “姬召国的人一向诡异y森,当年如果不是武王也有所忌惮,怎么可能把封地交出去,就是他们自相残杀,我都不觉得奇怪。”顾辛烈冷笑道。 我们两个正说着,忽然一阵沙沙之声又一次出现在了我们耳朵里。 等等,有什么东西。我瞳孔一缩,下意识的一回头,手电筒猛的照向了我的后方,顾辛烈也瞬间跟着我扭过了头,也就在我俩回头的一瞬间,我手一抖,差点把手上的手电筒都扔了出去。 我咽了口唾沫,我无法想象我眼中的这个生物到底是什么,我甚至不知道怎么用言语去形容它,它就像是活着的千足龙王一样巨大到让人无法想象的蜈蚣,它整个身子缠着那巨大的石柱,就在我们的对面。 我甚至能看到它嘴里那两颗差不多跟我手臂差不多大小的锋利毒牙,它慢慢的在那石柱之上蠕动着,发出沙沙的声音,无数的长脚向着两边下垂着,我突然想吐因为这东西,实在是太恶心了。 就我脑海里储存的知识而言,加勒比海加拉帕格斯蜈蚣跟秘鲁巨人蜈蚣恐怕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蜈蚣了,能够长到四十厘米到六十厘米的巨大蜈蚣,但是长到一米多的至今整个世界恐怕都没有发现过,而我们眼前的这只,光是看它这么巨大的体形,恐怕就有三米余长。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良久,我才缓过了神,出声问道。 “现在一切都好解释了。”顾辛烈抽出黑色长刀,冷声说道。 “当年姬召国就是抓到了一个这样的东西,它们才把千足龙王作为图腾的,很显然,这里的这个大厅就是为了供奉这东西而造的,但是它们可能想错了,这畜生可不是什么千足龙王,只是一条罕见的变体蜈蚣,然后就发生了我们眼前的这一幕,这里的人都死了被自己供奉的东西杀死了。” 顾辛烈说道。 我抿了抿嘴唇,人类有的时候是很可笑,它们喜欢崇拜瞻仰某种东西,然后自己本身却往往被这些东西所抹杀。 那千足龙王扭了扭脖子,一双幽绿色的眼睛在手电筒之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它一张口,伸出半米左右的纤细舌头,然后调头猛的消失在了y暗之中。 而我此时已经恐慌到了极点,这东西光是看它身上的颜色就知道它全身带毒,我倒不是怕我跟顾辛烈杀不死它,但是这深山老林里,假如我跟顾辛烈被它的牙蹭到了一点,恐怕就是致命伤。 “林悲。”顾辛烈张口说道。 “恩” “我可以死,你不能死。”顾辛烈喘了口气,轻声说道。 “放谁都不能死。”我吼了一声,然后蹭的拔出刹那刀,跟顾辛烈背对背的站好。 黑暗之中,我能听到许多只脚在地板上爬动的沙沙之声,那种频率极快,比一开始我听到的要快上无数倍,但就是这声音太过快了,我就是听到了也不知道它在哪里爬。 “别关手电,来回晃荡,千足龙王的嗅觉跟视觉都蜕化到了一定程度,对光跟刺激性的味道特别敏感,小心一点我们还是有活路的。”顾辛烈悄声说道,在黑暗之中,我们两个只能边退边用手电筒四处胡乱的晃。 “这畜生跑的太快了,咱们两个在这地方根本就跑不过它,它现在在哪,我们都不知道,我估计这里不知道让它钻出了多少d,没准就从哪钻出来了,咱俩还是在二楼这里安全一点。”我听着耳边不断的沙沙声,出声说道。 “那就站在这别动了,找个掩体。” 顾辛烈这句话刚一说完,我只感觉一阵劲风猛的从我头顶呼啸而过,我把手电筒往上一扬,抬头一看,只见那三米多长的千足龙王正趴在大厅的棚顶之上,仰着脑袋看着我跟顾辛烈,吐着信子: 第250章 手 那硕大的弯曲毒牙跟那双幽绿色的眼睛,就像是哈迪斯手上的镰刀跟脸上的瞳孔一样,分外吓人。 我跟顾辛烈眼神一凌,连想都没想掉头就跑,那千足龙王在棚顶嘶吼了一声,瞬间消失不见,那让人头皮发麻的沙沙之声也随之没了声息,似乎是那千足龙王并没有跟过来 “早知道带两包炸药来好了,现在怎么办,那畜生随时都有可能冲出来。”我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头发,这千足龙王真的是不好对付,一个不小心,我跟顾辛烈就都有可能折在这里。 “没有炸药,有火也可以,把那千足龙王引到刚才那地方,一把火下去,一准烧死它。”顾辛烈眯了眯眼睛,出声说道。 “那地方有可燃物吗”我有些纳闷。 “那圆形物体看样子就是这东西的蛋壳或者是巢x,周围还有不少它吞吐出来的丝线,加上那些尸体。只要牵制住它,很轻松就可以把它烧死。”顾辛烈说道。 “那就这么办吧,我去取火把,你把它引上去。”我拍了拍顾辛烈的肩膀,出声道。 “好。” 随后,我跟顾辛烈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我朝着那条石道,他则跑向刚才二楼的那处凹陷大厅。 我低着头以最快速度跑到了那条石道,然后伸手取下一根火把,我嗅了嗅那火把上面的布头,有酒精跟油的味道。我来不及多想,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将它点燃,然后扭头飞一般的就跑了回去。 我拿手电筒那么一晃,只见就在二楼的那大厅处,顾辛烈已经跟那千足龙王对峙起来,那千足龙王虽然体型巨大且凶狠无比,但是,在这不见天日的古庙之中,已经不知道待了多久,对付起刀法一流的顾辛烈还是有些吃力。 看见了手电筒的光束,顾辛烈慢慢的开始勾引那千足龙王走向那大厅,我亦悄声悄息的跟在后面,上了二楼之后也蹲在一旁,不敢有任何动作。 这千足龙王的视觉已经退化到了一定程度,所以它并没有立刻发现我,也就是借着这个空当,顾辛烈一刀隔开那致命的毒牙,然后就地一滚就离开了那凹陷大厅。 我看准时机一下冲了上去,直接把火把丢了进去。 顿时火光大作,那千足龙王微微一怔,随即怒吼一声,虫蚁一类对于火焰有着天生的恐惧,那火把落在地上,借着它平日积攒下来的丝线肆意蔓延。 火焰逐渐蔓延,呼呼之声不绝于耳,那千足龙王在火焰中不断挣扎,但是可惜,它一扭动,硕大的身子就碰到了火焰,然后沾到了它的身上,我跟顾辛烈也不敢靠前,生怕这畜生临死反扑。 最终这千足龙王还是死在了这火焰之中,我长舒了一口气,看着眼前铺天盖地的火焰,心里也不免有些感叹,本来在这古庙之中被人当做神明一样敬仰的异兽,就这么死了 我跟顾辛烈四下看了一眼,又在原地站了一会,等到那火焰尽灭,千足龙王死透了的情况下才慢慢转身离开,这是一个习惯,摸棺之人,对细节的把握能做到十分绝对不做九分,古往今来,脑子一热就下古墓摸棺的人不在少数,但是能真正活下来的屈指可数。 我跟顾辛烈下了二楼之后,并没有直接离开这里,而是在一楼停了下来,看着那雕像下面的棺材。 这个棺材跟正常棺材一模一样,没什么区别,但是棺材边却是银白色的,看着有些诡异。 “这棺材是干嘛用的。”我摸了摸下巴,有些长了的胡茬略显扎手。 “当然是装尸体的,只是不知道装的是谁。”顾辛烈说道。 “这是一个机关,通向神庙的下面。”就在我们两个正在思考这棺材的主人时,一道懒散的声音传了过来,我跟顾辛烈瞳孔一缩,瞬间拔刀出鞘,猛然转头才略显松了一口气,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刘玄策。 “真没想到,你们两个小子还不错,我才到没多久,你们就到了。”刘玄策笑了笑,拍了拍我跟顾辛烈的肩膀。 “你的意思是说,你比我们先到的这里”我张了张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 “恩,包括你们烧死那条千足龙王,我都看在眼里,其实,就是你们硬拼也没关系,真拼不过了,我自然就出来了,不过,你们两个还算比较聪明。”刘玄策点上一根烟,笑着说道。 “懒得跟你讲了,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你让我们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现在应该可以说了吧。”我摆了摆手,问道。 “这里正如你们所言,是当年姬召国所建的神庙,也就是用来供奉那条千足龙王的神庙。我发现这里也是纯属巧合,我让你们来这里只是想看看你们值不值得我出山,事实证明还不错,不过现在有两条路,一条是现在扭头就走,我跟你们下山,还有一条” “还有一条就是这古庙下面有一座古墓,你想让我们跟你下去”顾辛烈抱着刀轻声说道。 “答对,可惜没奖。两条路摆在你们面前,你们自己选,无论选那一条,我都会跟你们下山。”刘玄策蹲在地上,深吸了一口烟,吐出一团烟雾。 “那就跟着你下去好了,只是这下面有什么,你知道吗”我点了点头,说道。 “我也不清楚,这神庙我这是第二次进来,这下面的古庙也是我推演出来的,至于有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刘玄策摇了摇头。 “有什么东西,下去看看就知道了,你先把机关打开吧。”顾辛烈扬了扬脖子,对着刘玄策说。 刘玄策也不废话,点了点头,叼着烟走到了那棺材边上,只见他手掌来回翻弄,敲打着那棺材,嘴里念念有词,随后没多久,只听得吱呀一声,那棺材竟然自己开了,棺盖就像是一扇门一样向后折了过去,我跟顾辛烈往前走了几步,伸脖子一瞧,只见这棺材里面竟然是一条密道。 这条密道看样子不算太长,从我们这个角度看去也能看到底,连着棺材的是一条青石阶。 刘玄策朝我跟顾辛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悄悄的下了石阶,我跟顾辛烈走在他后面,刚走没两步,忽然一只蝙蝠叫了一声从我边上就飞了出去,吓了我一大跳。 这石阶连着的是一条细窄的密道,周围还算不上漆黑一片,但是前面雾蒙蒙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我往前走出两步,还没等怎么动,忽然感觉脚下有什么东西一扯我裤脚,差点将我拽倒,我心里纳闷,低头一瞧,只见一只青紫色的干枯手掌,此时正紧紧的攥着我的裤腿 看到这种情况,我顿时慌了,连忙喊道:“卧槽,刘哥,顾小哥,我特么让只粽子攥住了,你俩快来帮忙” 听我这么一说,刘玄策跟顾辛烈也是立刻回头,见我脚上果不其然有一只青紫色的手掌,顿时神色紧张了起来。 “别动,我帮你把这只手砍下来。”顾辛烈摁住我的肩膀,然后把黑色长刀拔了出来,对着我脚上的那只青紫色的干枯手臂就砍了下去。 只听唰的一声,那只手臂就断成了两截。 我松了一口气,一转头,只见刘玄策的腿上也出现了一只手臂,正紧紧的攥着他的脚腕。 刘玄策也不害怕,冷笑一声,蹲下身子咔咔咔一掰,就把那只青紫色的枯手手指全都掰成了两段。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我有些慌了,喘了两口气,地面不断的伸出一只只手臂,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我能够肯定,就在我们脚下的这条石道下面,定然有着不在少数的尸体,而且这些尸体恐怕也已经开始尸变了。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我们几人都有些慌乱,幸好,就在那几只干枯的手掌露出来之后,就没有什么东西再出现了,这让我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可就在这个时候,还没等我们镇定下来,忽然一连串“喀啦啦”的声音从我们脚下的地面传了上来。 听到这个声音,我微微一愣,脸色瞬间变白,心叫一声不好,这动静正是地面龟裂,然后开始大面积的塌陷而形成的声音,就跟用脚踩在冰面上的那种感觉一样 就在这声音刚响起来的时候,周围突然一震,整个地面开始大面积的龟裂,然后猛然崩塌,我扣住边缘的碎石,想要借一下力,可是谁知那块石头突然松散开,我们三人瞬间就掉落下去。 我被摔得七荤八素,从地上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脑袋还是有些迷糊,顾辛烈跟刘玄策的身体素质比我还要好点,这个时候已经站起来打量起四周了。我晃了晃脑袋,然后说道:“碰上机关了” “应该是了,恐怕是故意的塌陷,如果刚才我们走的快一点应该就没事了,那些枯手应该就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刘玄策点了点头说道。 “那我们现在应该想办法上去才对。”说着,我就打量起了四周。: 第251章 姬召魔国 “不,基本上我们是上不去了,这里差不多有三米多高,周围的墙壁也太过光滑了,想要上去太难了。”刘玄策摇了摇头。 经他这么一说,我开始细细打量起了周围,这里距离地面差不多真的有三米多高,且两边墙壁十分光滑,根本没有可以踩踏的地方,虽然我们三人还会点功夫,但是飞檐走壁就有点扯了。 这里漆黑一片,头上的漏d隐隐能透露出一点光亮。 这里应该就是整个墓x的最下方了,我们所在的这个位置是一条极长的墓道,前后看不到头,因为光线的关系视线也是有些模糊。 顾辛烈在我身边说道:“这里应该会有粽子,刚才那几只枯手应该就是从这里伸上去的。小心一点,这里光线太暗,被偷袭了可不妙。” 顾辛烈舔了舔嘴唇,黑色长刀噌的一声出了刀鞘。 我屏住呼吸,打着手电筒,出乎意料的,在我眼前并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东西,反而只是平平常常的一条墓道。 刘玄策闭着眼睛,不知道在干些什么,良久,才缓缓的睁开眼睛,嘴里竟然还吐出了一口白气:“这里是姬召国的墓x,只不过,埋葬的是谁,我不清楚,还需要我们走下去。” “姬召国到底是个什么国家。”我皱了皱眉,问道。 “魔国,消失之国,这个国家的外号有很多,但大多都不是什么好名声,怎么说呢,当年武王姬发就是恐慌姬召的诡异,才把他下放的,相传姬召国的国土之下埋葬着一个妖魔,也叫邪神。姬召当年就是把这只妖魔给放出来了,才会导致国家突然消失,传说是被这妖魔一口吞下的。总而言之,这个国家很神秘,比楼兰都不遑多让。”刘玄策点上一根烟,轻声跟我说道。 我眯了眯眼睛,姬召国确实有些诡异,一个只存在了两年的国家,它所拥有的秘密甚至要超过整个大周,我们三人没在原地停留,缓缓的向前走去,一路上我没说话,只是在猜测跟好奇那姬召国。 “别想太多,姬召国也许真的只是一个传说,这个世界上存不存在妖魔恐怕也还两说,现在我们的任务就是看看这里到底有些什么然后保住性命。”刘玄策轻声说道,懒散的声音将我的思考打断。 我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心里也稍稍的平缓了一点。 走了差不多几十米,忽然我们面前出现了一个铜钟,这钟一人大小,上面长着些许的绿色苔藓,而就在这钟的后面,就是墓道的出口。 “这地方怎么还摆着一个钟”我有些好奇,刚要伸手上前去摸,刘玄策一把把我拦了下来,然后沉声道:“别碰这钟,这是离魂钟,碰上了,这钟就会把人的魂魄敲散,带去y间,不想死就绕开走。” 听他这一说,我张了张嘴,这玩意儿是不是有点太邪门了,碰一下就能把人的魂魄敲散我心里虽然有些狐疑,但是秉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我还是绕着边走了过去,我们三人小心翼翼的,生怕弄出一点动静,我甚至还看到了刘玄策额头都流出来一层细密的汗珠。 “这里不同于其他地方,小心谨慎,遇上什么都要三思而后行。”刘玄策叮嘱着我跟顾辛烈,我们两个点了点头,然后跟着他就钻出了墓道。 一出来,我眼睛一晃,一股阳光竟然照s了进来。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连忙抬头去看,只见就在我们的头顶,竟然有着一个差不多两米多高的d,而这个d正对着外面,阳光也是从这里透进来的。 不过一想也就释然了,这古庙本来就是凿山而造,内部连着外界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这里距离棚顶差不多有十多米高,就是有盗墓贼想要下来恐怕也要摔死。 我们扫视了一周,这里是个类似于宫殿的建筑物,有龙椅,有石阶,甚至还有几根巨大的石柱,看样子是临摹当时姬召国皇宫所造的建筑。 周围一片混乱,就跟废墟一样,我仔细的看了看,地上有些动物的尸体,还有斑斑血迹,看样子应该是从上面的d掉下来摔死的,旁边还有着一些金银珠宝,胡乱的堆在四周,但是这里却没有棺材。 我抿了抿嘴唇,一个墓室里如果没有棺材,只能有两种情况,一种就是棺木被人盗走了,第二种就是棺木藏在暗处机关之中。相比较前者,我更信奉后者的说法,毕竟这古庙外面有那头千足龙王把守,且我们所到之处还都是完整的,应该不可能会有盗墓贼光顾,况且这里地处偏远,不是望派的人,根本就寻不到这里。 而且就算寻到了,也未必下的来。 “姬召国当年所在应该是在东北,但是让我有些搞不清楚的是,为什么这里会有一个古庙,且古庙还连着一座古墓,而且还在这深山之中,是不是是不是有些太过古怪了。”我打量完了四周,出声问道。 “姬召国是一个极度推崇神明的国家,当年就有不计其数的庙宇,有古墓并不奇怪,你也知道,在深山之中造王墓并不符合常理,尤其是在这种风水不佳的地方建造,那么跟你一样,当年怀恨姬召国的人也会这么想,所以这座墓完整的保存了下来,当然,我这也都是猜测,但是十有应该是对的。”刘玄策笑了笑,轻声说道。 “先找棺材再说吧,这里埋得是谁还真不好说,但是肯定不会是姬召,也许摸了这次棺,我们就有新的x要走了。”顾辛烈笑道。 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说也许我们能从这个墓里,找到关于姬召国或者姬召墓的线索。 “但愿。”我舔了舔有些发涩的嘴唇,然后开始四处摸索着,想要寻找那藏在暗处拖着棺材的机关。 这里并没有墓道,也就是说,这间墓室就是这墓x的尽头了,那棺材也定然是藏在这里的。 我来回在墙壁上摸索着,这里的墙壁很湿滑,但是如果说有阳光照s进来的话,按照道理这里的墙壁不会这么湿滑的,我皱了皱眉,但是并未多想,一寸一寸的摸过去,但是却并没发现什么诡异的地方,更别提什么机关了。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刘玄策突然在一旁说道:“你们过来。” 我跟顾辛烈闻言走了过去,只见他此时正站在墓室最中央的王座面前,蹲着身子望着面前王座。 “发现什么了。”我走过来问道。 刘玄策没说话,我循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就在那王座之上,竟然镶嵌着密密麻麻的人眼,看得我一阵毛骨悚然,浑身都开始不舒服了起来,这些眼睛看上去就跟活生生的人眼一模一样。 “在姬召国人眼里,眼睛代表的是轮回跟灵魂。失去眼睛就相当于失去灵魂,以前就听说有什么轮回庙,祭祀庙,白庙红庙之分,这次才算是见识了,这应该就是古籍里所说的轮回庙了。”刘玄策看着那王座,轻声说道。 “有点恶心,姬召国怎么还喜欢崇尚这种东西。”我捂着胸口涨红着脸说道,那种恶心感是没法诉说的,一张长满了眼睛的椅子,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完全不能够用言语形容。 “世界上很多当地都很崇拜眼睛,甚至把它们当做神庙,古往今来,姬召国的遗址跟记载等同于零,这次被我们发现已经实属大幸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棺材应该就藏在这王座之下。”刘玄策站起身子,说道。 “我怎么突然感觉这壁画有些怪异呢,就好像就好像是活的一样。”顾辛烈在我旁边突然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我抬头望向王座后面的墙壁,只见那墙壁之上画满了花花绿绿的精美壁画,虽然经过年复一年的风化侵蚀,但是还是可以很清楚的辨认出这些壁画所要表达的东西。 “这些壁画代表的就是姬召国当年所推崇的一些东西,古人一向喜欢以画代话,从壁画上你们应该也能了解到一些关于姬召国的事。”刘玄策在我们旁边点上一根烟,轻声说道。 “我怎么感觉这有点像春宫图呢。”我挑了挑嘴角,说道。 只见就在我们眼前,那墙壁上的壁画全都是一幅幅男女双修的图案,画风极其清晰豪迈,且角色强烈就连动作都有些太过撩人,让我看的不禁有些面红耳赤。可是随着目光的挪移,就会发现,本来一幅幅双修的壁画却渐渐变得类似于折磨,然后到后来竟然犹如酷刑一样,背景也由粉红色变成暗红色。 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而在整幅壁画的中央,也就是正对着王座的地方,则雕刻着一尊浑身漆黑的身菩萨,这菩萨三头六臂,丰r肥臀,看起来极其怪异,浑身上下还有着无数道横向的伤口,不知道是本来就有还是因为风化干裂造成了。 我看了一会儿,刚欲扭头跟刘玄策说些心得,却在扭动脖子的一瞬间猛然发现,那尊漆黑的身菩萨,竟然张开了眼睛: 第252章 六钟祭神曲 那不是仅仅一双眼睛,而是上百只眼睛同时睁开了。 我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还踉跄的差点摔倒。原来,那菩萨壁画身上的一条条横向伤痕,竟然是一颗颗紧闭的眼球,此时乍一睁开,本来看起来还有些安详的壁画顿时变得狰狞了起来。 “草,这壁画怎么回事,怎么跟活过来了一样。”我有些惊异,不由的出声说道。 “这不是正常我们见到的那种观音菩萨,而是鬼观音,是一种异化而生的神明。姬召国崇拜眼睛,在她身上填上这些也不是不合理只是让我有些疑惑的是她为什么突然睁开眼睛,这让我有些不太理解。”刘玄策摸了摸下巴,出声说道。 “壁画上的两端可以看做天堂跟地狱,或者极乐跟冥土,这代表的也就是整个世界的善恶两极,而这中间的鬼观音,恐怕寓意着的就是姬召国本身,表明着自己不善不恶,是唯一站在世界的中间看世界的国家。”过了一会,刘玄策又说道。 “跟我的想法差不多,那棺材应该也跟这幅壁画有关系,只是我还没想到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点。”我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很简单”刘玄策朝前走了两步,然后伸出一只手扣在那壁画的中间,然后化掌为拳,猛的朝着那鬼观音的身子砸了过去,随后只听砰的一声,那本来结结实实的墙壁竟然开始慢慢龟裂。 以刘玄策刚才那一拳为中心,裂缝不断的向外蔓延着。 “棺材就在这壁画的后面。” 刘玄策话音刚落,那壁画就开始大面积的脱落,不消片刻,一幅异常恐怖的景象就呈现在了我们三人眼中。 尸体入眼的就是密密麻麻的尸体,就在这面墙壁之中,竟然隐藏着不知道多少具赤身的尸体,这些尸体面容有些狰狞,有些祥和,有些则安宁,还有一些则是透露出幸福的神色。 最让人感到匪夷所思的就是他们的动作,就好像是在练瑜伽一样,这些尸体的摄图动作极其古怪,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协调感,这种不协调感让我觉得异常别扭,甚至还隐隐有种想要去模仿他们做这种动作的。 “别盯着这些人的脸,不然你也会死的。”刘玄策冰冷的声音传来,我打了个激灵,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心说差一点就着了道了。 我缓了缓神,平和了一下心跳,然后再一抬头去看,只见那棺材正死死的镶嵌在墙中的最中心处,漆黑的棺木跟周围诡异的尸体让人看得不禁有些毛骨悚然,浑身发颤。 “y沉木,七寸三,我可是好久没见过这么好的棺材了。”刘玄策眯了眯眼睛,说道。 “这棺材是y沉木”我有些惊讶张了嘴巴问道。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刘玄策扭头看了看我,冷声说道。 “y沉木,七寸三是什么意思”顾辛烈在一旁站在半天,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y沉木又叫乌木,我们东北人习惯叫沉江木,外界号称东方神木,古人有云:家有乌木一方,胜过财宝一箱。因为极其珍贵稀有,所以就算是现在,也没有多少人能够使用,至于那七寸三说的是这个棺材的厚度,当然还有一句话是七寸三,不能沾。看样子这棺材的主子可能有变。”我跟顾辛烈解释道。 “先别着急碰棺材,我怀疑这是一处群养葬,主棺一变,恐怕这些旁边陪葬的尸体也会生变,到时候这么多粽子,就不是咱们能够对付的了。”刘玄策摸了摸下巴,说道。 “那我们下一步干什么把这些尸体的手脚全都砍下来”顾辛烈说道。 “没错,就是把这些尸体的四肢都砍下来,当然你也可以直接砍掉它们的脑袋,你认为怎么能够将它们杀死你就怎么做。”刘玄策耸了耸肩。 谁知他话音刚落,顾辛烈就持刀冲了出去,只见他轻转手腕,只是唰唰几刀,甚至还来不及看清楚他砍的是谁,他就已经收刀了,而随即,整片墙壁上的尸体大多数的脑袋已经全都掉了下来。 “别的事或许很难,但是杀人很简单。”顾辛烈挑了挑眉头说道。 在他眼里可能世界上只有两种东西,一种是能杀的,一种是不能杀的,刘玄策也是略微有些惊讶顾辛烈的果决,咂了咂舌头,有些玩笑的说道:“早知道刚才让你直接把棺材劈开就好了,省的麻烦了。” 说道这里,刘玄策的脸突然紧绷了起来,神色紧张的说道:“等一下,现在先别把这棺材放下来,我突然发现有些不对。” “怎么了”我跟顾辛烈齐声问道。 “你们发没发现,我们周围的阳光,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变成了暗红色”刘玄策喘了口气,一字一顿的说道。 听刘玄策这么一说,我跟顾辛烈心里咯噔一下,抬头一看,只见刚才那硕大的d口竟然消失不见了,而周围的光线,竟然变成了一种暗红色,这种光芒洒在我们的四周,就仿佛我们此时正踩在一滩鲜血中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我皱了皱眉头,有些不太自在。 “碰上鬼了。”刘玄策眯了眯眼睛,与此同时,就在他这句话刚刚说完的时候,我们周围赫然响起一阵咯咯的怪笑声。 这股笑声极其诡祟,且让人忍不住通体生寒,尤其是我,此时直觉头皮一阵发麻,就连呼吸都显得有些急促了。 那笑声持续的时间不长,紧接着竟然又变成了一种时而高亢时而婉转的歌曲,期间还夹杂着“噔噔”的洪钟声。 听到这首曲子,刘玄策的脸瞬间有些变白了,咬着牙恨声道:“六钟祭神曲” 刘玄策这么一说,我也顿时长大了嘴巴,这首曲子是周朝特有的,由后代编排出曲谱,由于唱法太过困难,以至于编排出来之后根本没人能够唱出来。 曲子分为六段,分别是祀天神、祭地祗、祀四望、祭山川、享先妣、享先祖,顺序,词调一个都不能错,而且唱者必须懂得六种舞蹈跟六种乐曲。 其分别是云门,威池,大磐,大夏,大濩,大武。六种乐曲则是大吕、应钟、南吕、函钟、仲吕、夹钟。 古文有云:“祀天神,奏黄钟之乐,歌大吕之曲,献云门之舞;祭地祗,秦太簇之乐,歌应钟之曲,献威池之舞;祀四望,奏姑洗之乐,歌南吕之曲,献大磬之舞;祭山川,奏蕤宾之乐,歌函钟之曲,献大夏之舞;享先妣,奏夷则之乐,歌仲吕之曲,献大濩之舞;享先祖,奏无s之乐,歌夹钟之曲,献大武之舞。” 而六钟祭神曲还被称为请神之舞曲,但凡是能够一字不错一调不差的唱跳完整曲,那么就能够请来神明,完成你想要实现的愿望。 虽然这仅仅是个传说,但是却还是让人不禁心生向往,可是几千年过去了,能够唱跳完整首六钟祭神曲的人屈指可数。 随后,那声音越来越小,小到甚至听不清楚,然后慢慢的直到消失,我屏住呼吸,待到那声音真的彻底消失了之后,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这种感觉相当不妙,就像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一样,可就在我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的时候。 刘玄策还是一脸严肃,一动不动,我有些纳闷的看着他,可就在扭头的一瞬间,只见顾辛烈一刀砍向了我的脖颈处,我本能的向后一躲,然后说道:“顾小哥你疯了,你砍我干嘛。” 顾辛烈抿着嘴唇,也不回话,见我躲开,又一刀劈了过来,我咬了咬牙,侧身抽出刹那刀抵住他的刀锋,然后皱着眉头道:“顾小哥你特么的疯了” 可就在我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咯咯的笑声,我瞳孔一缩,猛然回头,只见一道极淡的幽蓝色影子正漂浮在我们面前。 这影子是一位女子,长发遮住面容,只能感觉得出她肤如白雪,白的不像人类。身上裹着一件半白半红的长袍子,遮住手脚,她的笑声很空灵,但是却异常的诡异,让我听了不由的打了个冷战。 想必刚才就是她趴在我的后背上,顾辛烈才会持刀来砍的。 “这是什么东西”我咽了口唾沫。 “怨鬼吗。”顾辛烈抱刀而立,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女鬼。 “应该是这里的守墓人吧。不过看起来马上就要变成红袍厉鬼了,不知道生前是怎么死的。”刘玄策这个时候轻声说道,点上一根烟,目光如箭一般s在那女子的脸上,惊得她不禁惨叫一声。 “不杀它是不是就不能开棺”顾辛烈扭头问刘玄策。 “这是自然的,守墓人的职责就在于看管棺木,你不杀它,它就杀你。”刘玄策挑了挑眉毛,点头说道。 “那这就好办了。”顾辛烈冷笑一声,抽刀出鞘: 第253章 柳木锁尸棺 顾辛烈抽刀入鞘,猛然冲向那幽蓝色女鬼。那女鬼也是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顾辛烈竟然这么干脆利落的就动手,身形连忙向后挪移。 顾辛烈欺身而上,手上黑色长刀丝毫不拖泥带水的挥舞而起,虽然还不是红袍厉鬼,但是那幽蓝色女鬼显然智商也不低,它惧怕的显然不是顾辛烈,而是他手上的那把黑色长刀,就是红袍厉鬼被多砍上几刀都有可能灵魂覆灭,更别说她了。 刘玄策并没有出手,而是靠在一旁的柱子上默默的抽着烟,神情慵懒,我瞥了他一眼,知道他没有出手的意思,拔出刹那刀,左脚一蹬冲出去就跟着顾辛烈一起对付起了那幽蓝色女鬼。 那女鬼显然有些慌了,两把葬y武对它的威胁不可谓不大,只见它突然瞪大了眼睛,张开漆黑的嘴巴,尖叫一声,那声音异常尖锐,就像是一把锥子扎在了耳膜里一样,我跟顾辛烈全都下意识的捂住了耳朵。 也就是借着这一瞬间的空当,那女鬼咯咯一笑,向后漂浮了几步,然后瞬间消失不见。 “让它跑了。”顾辛烈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不杀它,等到开棺的时候它难免会捣乱,那时候就更不好对付了。”我皱了皱眉,扭头看向刘玄策。 “你们两个还是不靠谱,关键时候还得看我的。”刘玄策摇了摇头,眯着眼睛叼着烟,双手握拳,伸在胸前,只见他嘴里念念有词,不多时,我就感觉周围的土地跟棚顶就开始震颤了起来。 随后只见刘玄策双眼猛然睁开,恍惚间我似乎看见了一双灰色眸子,但是那种感觉也只是一闪而逝,紧接着刘玄策伸手一抓,呼的一声,只见那幽蓝色女鬼已经被刘玄策死死的捏住了脖子,动弹不得。 那女鬼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鬼体瑟瑟发抖,嘴唇也颤抖着,刘玄策轻叹一声,然后说道:“我不杀你,送你去y间投胎如何你在这看守墓x也不知道多少年了,我念你可怜,你若答应,就点点头,若不答应,我现在就让你魂飞魄散。” 那女鬼听完这话,连忙点头,生怕慢了一点。刘玄策放开手,右手拇指一刮中指,随后鲜血溢出,刘玄策一挥手掌,只见那鲜血随即滴落到那女鬼头上,一阵“滋滋”犹如烤r一样的声音响起,不消片刻,那女鬼便消失在了我们眼前,再无痕迹。 周围暗红色的光线也慢慢的转变回了最开始的阳光。 “它这样的鬼,投胎基本无望,就算到了y间也是做孤魂野鬼,你又何苦骗它。”顾辛烈抱着刀轻声说道。 鬼见红则无来世。 “总比飞灰烟灭来得强,万物皆有灵,更何况是鬼,除了形体不同跟人无疑,你说杀就杀,是不是有些太过残忍了”刘玄策抽了一口烟,笑道。 “我记得帝师杀鬼如麻,每次下墓只做两件事,算卜,杀鬼,就是所得明器也是只拿一半,怎么几年过去,反倒是转了性了。”顾辛烈轻声说道,听不出语气。 “自从我媳妇死了之后,我手上就再没沾过一丝鬼气,遇鬼不杀,遇墓不下,如果不是为了还林公人情,我恐怕就在这林子里归隐到死了。”刘玄策咧嘴一笑,略微有些苦涩。 “嫂子是”我张了张嘴,虽然我知道这种事不应该问,但是出于好奇,我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但是心知不对又赶忙停了嘴。 “当年九星叠影,我跟老头子去长白山与七家魁首一起下墓,当时胡爷就警告我不要去,但我未听,当时我媳妇身体有孕,本来她也是摸棺切派的高手,但是,为了安全,我没让她去,我本以为保护措施已经做得很好了结果当晚百鬼夜行,九星叠影推演卜算全部失效。” “那次摸棺失败了,老头子中了尸毒,七家魁首也各有亏损,林公替老头子续了十五年的命,本来以为化险为夷的我等到回家的时候,才发现我媳妇死了。手足尽断,就算是那时候她还是死死的护着肚子,我当年杀鬼如麻,但凡是红袍厉鬼对我刘玄策都恨之入骨,结果就那晚,趁我不在,杀我妻儿” 刘玄策语气虽然平淡,但我看得非常清楚,他捏烟的手因为太过用力而略微苍白,就连牙都咬的死死的。 “我曾经听说过,帝师曾经在北京城一夜斩鬼七百三,应该就是因为这个事吧。”顾辛烈说道。 “是九百八十四,杀光了,谁也不欠谁的了。它们杀我妻儿,我屠尽北京城所有鬼魂y物,很公平。”刘玄策眯起眼睛,吐出一口烟雾,嘴唇颤抖。 “我还以为你从此以后会见鬼杀鬼呢,发誓要屠尽天下所有鬼魂y物。”我笑道。 “那就太狗血了,本来错就在我,是我一直没明悟罢了,一命换一命,它们九百多条命换我媳妇儿子两条命,也算值了。”刘玄策转身走向那幅壁画,身材佝偻。 我恍然从前看到过的一句话,是说男儿两行泪,一行为苍生,一行为美人。当时觉得极其有道理,现在看到刘玄策,先发现其实有一种男人,天下苍生与他无关,他的两行泪,全都是为了美人。 我抿了抿嘴唇,如果说谢思死了,恐怕我的疯狂程度也会比他只高不低吧。 刘玄策叼着烟,单手扶住棺尾,然后叫我跟顾辛烈托住棺头,准备直接把棺材横过来。 我跟顾辛烈点了点头,摁住棺头,刘玄策双臂一用力,向后一拉,便将那棺材从墙壁之中横拉了下来,那些断了脑袋的尸体浑身一颤,但是却也没了大动作,这也多亏了刘玄策未雨绸缪,如果是我跟顾辛烈独自来做,恐怕现在已经跟几十只粽子对砍上了。 棺材砰的一声落到地上,溅起一圈尘烟。刘玄策眯着眼睛,盯着这棺材。 我细细看了几眼,这棺材通体漆黑,是沉y木雕琢而成,表面并没有什么复杂的纹路,但是却不知为何,多出了几分厚重之气。 我眯了眯眼睛,这棺盖跟棺材的边沿处竟然藏着一圈金色的条纹,我蹲下身子看了看,这条纹如果不出意外就是锁魂金了,是用来闭锁住棺内尸气的东西,一般来说尸气都是随着这边沿处慢慢释放,不然会造成尸体肿胀,严重的会在棺内就开始腐烂。 这么做的用意显然是有些不好的,我摸了摸下巴,猜不出个所以然。 “开棺吗。”顾辛烈问道。 “等等。”我跟刘玄策异口同声道。 果然刘玄策也发现了一丝端倪,但是他似乎注意的并非那锁魂金,而是另外的东西。 沉吟良久,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说道:“这棺材的尸体有变,这棺盖是沉y木不假,但是我万万没想到这是七寸三的柳木棺” 听到刘玄策这么一说,我浑身一颤,瞪大了眼睛盯着那棺材,上下又仔细的瞧了瞧,心里不由的惊异这造棺之人真是好手段,黑漆涂柳木,让人以为这棺盖棺身都是沉y木所造,却实为柳木。 锁魂金封锁尸气,由柳木稀少,棺内尸体恐怕已经生变,只要开棺就是一只活脱脱的大粽子,等到我缓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了,心跳也不由的加快了几分。 “姬召有二子,这里恐怕埋得是其中一个,这棺材必须要开,也许就能得知姬召的墓x所在,只是这粽子恐怕已经超越黑僵了,若是飞僵我们几人怕也是有些麻烦,这真是有些麻烦。”刘玄策皱着眉头,有些不愉快道。 “你怎么知道这里埋的事姬召的儿子”我疑惑道。 “棺尾有字,庆余四十三载,其子姬保,定卦春。虽然这也可能埋葬的是他儿子的妻子或者是宠信之人,但是是姬召儿子的几率也不会很小。”刘玄策指了指棺尾,然后出声说道。 “立香,摸棺。”我出声说道。 这个时候犹豫已经没有必要了,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不摸岂不是太可惜了。顾辛烈点了点头,拔出黑色长刀,然后开始将那些锁魂金一点一点的挑落干净,随着锁魂金的逐渐脱落,那棺材里也渐渐向外泄露着丝丝漆黑的尸气。 过了一会,等到锁魂金全部脱落之后,噗的一声,一股浓烈的尸气从棺材迅速的涌了出来,就像是一团黑雾一样,我们三人腾腾腾连忙向后退去,生怕被沾染上,过了许久,那浓重的尸气才渐渐散去。 而刚才尸气所蔓延的地方,一些苔藓跟碎石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这么浓重的尸气恐怕是凝结出尸丹的粽子了。”刘玄策挑了挑眉毛,出声说道。 “我跟顾小哥在湘西的时候也碰上过一只尸王,还折了一个兄弟一条手臂,这次恐怕也不太好对付。”我抿了抿嘴唇,想起王蒋干断臂那次,说道。 刘玄策刚想说话,可就在这一刻,只见从那漆黑棺材里面,竟然传出了一声声犹如啃食骨骼的可怕声音: 第254章 三人斗飞僵 那棺材里不断的发出让人牙酸的“嘎吱”声,我眯了眯眼睛,本能的向后退了两步。刘玄策跟顾辛烈也是如临大敌的样子,刘玄策虽然算无遗策,但是面对粽子这样的y物,纵是陈经藏来了也只能以武力相搏,这个时候的算卜推演已经派不上多少用处了。 我抿了抿嘴唇,心里想着怎么才能在不触及这粽子的情况下把棺材打开,这可是一个难题,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法子。 过了一阵那棺材里的声音突然消失了,不是逐渐,是突然就没了声息,戛然而止。那种感觉就仿佛是那只粽子突然挂了一样。 我跟刘玄策互望了一眼,面面相觑,心里也有些狐疑,沉吟了良久才下好决心去把那棺材打开。 我向前迈出两步,心里砰砰直跳,想象着那棺木里骇人的尸首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是一堆骷髅成精还是面目狰狞的干枯活尸。 不管是哪种,细细想来,都让我不禁浑身打了个激灵。 可就在我刚走到那棺材边上,还没来得及动手的时候,只听“噼啪”一声,那棺材的上半截竟然猛的冒出一只手来。 我微微一愣,这只手出现的未免太过骇人了,因为粽子的四肢不能打弯,所以这只手臂从棺材里面冒出来直接损坏了整个棺木的一侧,也幸好这只胳膊不会打弯,因为在传说中,只有到了游尸境界的粽子才能够活动如人类一般。 只见这只胳膊上的袖子是黄色的,亮黄色,袖口绣着一条乌黑龙蛇,点缀在一侧,手肘处有着三条红线至上一直伸向肩膀处,露出袖子的手掌跟手腕也是光滑无毛,白净的跟人类一般无二,手指上甚至还带着两枚蓝色指环。 “这粽子的手怎么这么白净一点毛都没有。”我有些发愣,出声问道,因为我离棺材比较近,看的也最清楚。 “那这就不好办了,搞不好这棺材里装的是一具飞僵啊。”刘玄策咂了咂舌,说道。 “飞僵”我皱了皱眉。 民间传说中僵尸共分一十八种,分别为僵尸、血尸、荫尸、r尸、皮尸、玉尸、行尸、诈尸、汗尸、毛尸、走尸、醒尸、甲尸、石尸、斗尸、菜尸、绵尸和木尸。 但是在子不语所记载整合留下的却只有八种,而飞僵就是其中的一种,是在紫僵、白僵、绿僵、毛僵几种僵尸之后更高等的存在。 传说之中僵尸修炼成精之后,变化为魃,变魃之后的僵尸能飞,也称飞僵,据说可以杀龙吞云、行走如风。对此神异经还有记载,曰:“南方有人,长二三尺,袒身,两目顶上,走行如风,名曰魃,所见之国大旱,赤地千里。 现在细细想来,就是当初的纪温候都折在了飞僵手里,这让我怎么能不感到紧张,虽然听纪温候所言那次他们也有些大意,外加上被飞僵打了个措手不及,但是饶是这般,我也能想象得出这种僵尸的强大程度。 也就在我正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一阵剧烈的响动传入我的耳中,我连忙循声望去,只见此时此刻那具棺材竟然炸开了,“砰”的一声,就像是棺材里本来就有着一枚炸药一样,那无数细小的碎片朝着我们三个人猛的而来。 我瞳孔一缩,连忙将双臂遮在脸上,蹲伏下身子,可饶是这般,身上还是被刮伤了几道口子,虽然不深,却有些发疼,我扭头看去,顾辛烈跟刘玄策的情况跟我也相差无几,再一看那棺材处,只见烟尘散去,一个身穿亮黄色长服的人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这人看似二三十岁的模样,白面无须,剑眉入鬓,一头黑色长发高高盘起,戴着一顶漆黑色的冕冠,双眼无神,白色的充耳挂在两侧,只是嘴里微微露出的利齿有些狰狞。这人身上的是件冕服,胸口九龙戏珠,看似为皇服,其实是太子祭服,跟刘玄策猜测的一样,这人果然是姬召的两个儿子之一。 “九州飞云履,染人冕龙服。先不宜硬拼,顾小哥你从左侧准备偷袭,林悲你在右侧看准机会再上,我来牵制住他,注意别被它嘴里尸气吐中,虽不致死,却能够腐蚀你的血r。”刘玄策眯着眼睛盯着那人一会儿,然后出声说道。 我跟顾辛烈相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连忙找好掩体藏住身形,伸手将刹那刀拔了出来。 也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声尖锐的叫声,那身穿冕服的粽子就奔向了刘玄策。刘玄策大喝一声,双拳前伸,肩膀用力一甩,手肘一抖,猛的侧身击在那粽子的胸腹两处,噗嗤一声,打的那粽子身形一顿。 随后刘玄策也没停下,欺身而上,手脚膝肘,拳掌爪指,无不所用,基本上拳拳到r,直打的那粽子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就是我这样半个内行,都觉得凶狠无比,洪家铁线拳、形意拳、军拳、咏春拳刘玄策的招法跟我还有顾辛烈这种野路子不同,他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名家功夫,甚至还有点泰拳跟以色列格斗术的味道。 别说是我了,就连顾辛烈看的都有些微微失神,不由的张大了嘴巴。 可是我细细观察,却发现刘玄策开始喘起了粗气,动作也不像之前的行云流水了,开始有些发慢了,而那粽子却并没怎么动作,只是被动的挨打,却不见它身上有什么损坏,甚至就连身上的冕服都完好无损。 我眼睛一眯,心想差不多了,蹲伏下身子,朝前一滚,然后猛的跳起来一刀扫向那粽子的脖颈之处,顾辛烈也是看准时机从角落猛的冲了上来,劈向那粽子的胳膊之处。 之所以攻击这里,而不是攻击胸腹或者腿脚,是因为粽子真正的力量是全部在双臂之间的,你就是砍了它的脚或者将它来个腰斩,它还是死不了,甚至还有可能狗急跳墙来个反扑。 那粽子见两把刀劈了过来,也不慌张,张开双臂,一只手顶住我的刀锋,一只手顶住顾心里的刀锋,那粽子的双手就犹如金铁一样,我手上的刹那刀更是难以寸进,就像是手指头戳在了墙壁上一样无力。 顾心里咬着牙也是死死的盯着那粽子,只见那粽子咯咯一笑,浑身一颤,把我们三个全都崩飞了出去,然后眯起一双无神的眼睛,打量着我们三人。 倒在地上,我喉咙一甜,一口血忍不住就吐了出来。我擦了擦嘴角,单手撑刀半跪在地上,气喘吁吁的看着那粽子,顾辛烈也是一样,死死的握着刀柄。 “它在耍我们玩呢,等它玩够的时候,就是我们死的时候了。”刘玄策喘了口气,出声说道。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我问道。 还没等刘玄策说完话,那粽子突然扑了上来,本来我们之间的距离差不多有三米多远,这粽子是怎么都碰不到我们的,可是谁知这粽子双臂展开,纵身一跃,竟然瞬间就出现在了我们面前,露出嘴里尖锐的牙齿,冷冷的盯着我们。 “这特么是怎么回事,吓死我了”我被这粽子突然的举动吓了一大跳,腾腾腾向后倒退了几步,一股坐在了地上。 “传说中飞僵一曰可以上天九百丈,吞云杀龙都不在话下,虽然传说未免有些夸张,但是不可否认,飞僵起码还是有缩地成寸的本事了,一步三米可不是什么难事。”刘玄策缓缓的站起身子,晃了晃,出声说道。 那粽子见刘玄策站了起来,扭扭脖子,又冲了上来,双手成爪,虽然没有骇人的寸长指甲,但是那手指上还是有些尖锐存在的。这是飞僵跟毛僵的本质区别,尸气内敛,虽然毛僵也能做到,但是毛僵的尸气内敛很粗略,最多就是做到不让它外泄罢了。 但是飞僵可以将尸气完完全全的储存在血r之中,毛僵身上的毛发跟指甲也都是尸气延伸变异出的一种,但是飞僵没有这些特征,这就是一个再好不过的例子。 只见刘玄策左闪右躲,飞僵力大无穷,弄不好一拳砸中就能让刘玄策身上开个大d,可是刘玄策也不是被动挨打的人,边躲闪边找寻着机会借机攻击,手段诡异至极,尤其是甩膝而动的鞭腿,更是神乎其神。 我跟顾辛烈歇息了一下,也不敢怠慢,拿起刀就冲了上去,三个人围着这粽子不断的拳打刀劈,不给它一点空暇的机会,吸收上一次的教训,如果我们停顿了片刻,就有可能被它崩飞出去,所以说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给它这个机会了。 这粽子也不是傻子,毛僵之后粽子都有些灵智,更不用说这飞僵了,虽然说刘玄策的拳脚伤不了它,但是牵制住它的动作还是能做到的,但是我跟顾辛烈手里的葬y武却不是吃素的,砍上去就能在它身上留下一道伤口。 这个时候几刀下去,那粽子也是脱身向后一撤,目光森然的盯着我们,嘴里尸气也是若隐若现: 第255章 阴阳眼 那粽子身上的冕服已经多了几道裂口,手上也是有着两道细小的伤口,正向外慢慢涌着黑色y体,不出意外那就是尸油了。 它极其人性化的抖了抖下眼睑,然后张口吐出一口漆黑的尸气,这尸气是一小团,犹如墨汁一样浓重,但是一经接触空气,瞬间扩散开来,猛的朝我们涌了过来。 “快退”我们也没想到这粽子还有这么一手,连忙向后退了两步,那尸气扩散的速度并不快,但是,不一会儿,我们就看不清那飞僵的所在了。我眯起眼睛,眼皮抖了抖,不敢上前,小心的注意着周围,生怕它会从周围窜出来偷袭我们。 安静了一会儿,我只感觉一阵劲风传来,只刮得我脸皮生疼,侧脸一躲,刚好看见一只手臂从我鼻尖前面猛的穿了过去,嗖的一声,快如闪电。 我向后退了一步,双手握刀,一刀劈下,砰的一声,我只感觉好似劈在了一座金铁所铸成的山上一样,直震的我虎口发疼,手臂发抖。 但是那粽子的胳膊上也必然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毕竟刹那刀是极其稀有的葬y武,若是连粽子的皮肤都砍不动,那就有些太说不过去了。 此时那尸气已散,那飞僵正站在我们眼前,本来无神的双眼竟然变成了漆黑色,皮肤也有些发红,似是发怒了一般,只见它收回手臂,向后一跳,跟我们拉开距离,呲着尖锐的牙齿,盯着我们。 我跟顾辛烈举刀,猛的深吸一口气,看样子这飞僵也不准备再拖沓下去了,想跟我们做个了解,这个时候我在心里也对这飞僵有了个大概的了解,它并非是真正的“铜皮”,相反它的皮肤并不是特别坚韧,但肯定要比毛僵的要强。 它真正坚硬的地方是它的骨骼,我持着刹那刀全力一击下去竟然难以撼动分毫,这就说明了飞僵的骨骼比起毛僵里不止强了一个等级,说是“铁骨”都有些不妥帖,应该说是“钻石骨”才对。 也就在我跟顾辛烈刚刚举刀的时候,那飞僵大吼一声,猛的向前一跃,它的双腿就仿佛是推进器一样,向后轻轻一蹬,几米的距离一闪而过,它瞬间就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我大吼一声,瞪着眼睛双手举刀猛的朝它冲了过去,顾辛烈反应甚至比我还要快上几分,眯着眼睛横刀劈出,一横一竖,它要躲开基本上是不可能了,除非后退,但是这飞僵摆明是过来跟我们决一死战的,怎么可能后退,我跟顾辛烈两刀分别划在它的双臂之上,划开一道长长的伤口,可是它却恍若未闻,很显然,他的目标并不是我或者顾辛烈,而是刘玄策 可是这时候刘玄策不紧不慢,竟然还点上了一颗烟,然后轻声说:“你们两个见过y阳眼吗,要是没见过,今天让你们好好的见上一次。”随后只见刘玄策双拳在胸叉,先是闭上眼睛,随后猛的张开。 精光暴起,只见刘玄策的眼睛竟然全部变成了灰色,死寂的让人发颤,可就是这双眼睛,在盯上那飞僵的一瞬间,却让它浑身发颤,不敢再向前迈出一步,就仿佛是被定住了一样,刘玄策用舌头把烟顶到嘴角一侧,双拳伸出,拳上隐隐发光,那种光芒极淡,抖肩运肘,刘玄策双拳猛的击在了那飞僵的胸口之上。 那股力量竟然直接d穿了那硬度强到连葬y武都能防御住的骨骼。 噗嗤一声,黑色y体从那飞僵体内猛的涌出,迸溅了一地,刘玄策收拳,然后一击漂亮的右勾拳只见打在那飞僵的头颅之上,拳至,头飞,连带着那飞僵的身体都飞了出去 那惨烈的景象让我跟顾辛烈都不由的嗔目结舌,太过震惊了,我也并非没见过y阳眼,在之前,百华夜咏的y阳眼给我的影响就极深,我也知道y阳眼的能力有很多种,但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人能把y阳眼用到刘玄策这个等级。 三拳轰杀飞僵,这个战绩着实有些骇人。 良久,我才缓过了神,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苦笑道:“刘哥,你这外挂有些犀利了。” “你懂个,用不好会瞎的。”刘玄策把手在那飞僵身上的冕服上仔细的擦了擦,然后扭头说道。 “我以前听说过y阳眼多么厉害,但是你这有些逆天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顾辛烈问道。 “这个世界上有六种眼,第一种是r眼,也就是凡人的眼睛,看前不看后,看远不看近。第二种是法眼,也就是道家的天眼通,能够看前生,看未来,看万里之外,内视五脏。第三种眼是y眼,也叫月眼,这种眼能够c控y火,魅惑万物沟通鬼神。第四种眼是佛眼,也叫阳眼或者是大日炎眼,这是六种眼之中攻击最强大的,能够c控阳火,灼世间污秽,能够烧尽y物鬼魂,也因为是佛眼,传说中能够一眼仁慈,一眼戒律。” “第五种眼就是y阳眼了,这种眼睛能够看清世间鬼魅,这点是继承并弱化了y眼的能力,而y阳眼还有两种能力,第二种就是c纵火焰,这种火不是阳火不是y火,而是明火,这种火焰威力虽然比不上前两种,但是烧烧鬼魂y物还是很轻松的,这点事继承并弱化了阳眼的能力,而第三种就是你们刚才看见的那种,大幅度的提升能力,但是副作用很大,用久了就会瞎,这种瞎是遗传的,除非妻子是完整的y阳眼。”刘玄策眯了眯眼睛,出声说道。 “那第六种眼呢。”我问道。 刘玄策瞥了我一眼,然后说道:“鬼眼。” “这种眼你们就别问了,已经几百年没出现过了,是稀少的一种眼睛,而且是后天练成的,不是先天,有什么秘密,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这种眼睛似乎能够c纵鬼魂。”停顿了一会,刘玄策又接着说道。 “刘哥,七家的人曾经说我有阳眼,你看看”我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说道。 “我看你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了,不过现在还不成气候,我虽然不能做到内视,但是你体内有一样东西,就是这一样东西在压着你的阳眼,是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但是挺怪的,究竟什么东西能压制住阳眼呢。”刘玄策摸了摸下巴,有些疑惑的说道。 “我也不清楚,但是”我有些犹豫,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但是什么”刘玄策看着我说。 “但是好像是一种蛊,我本来以为是附魂蛊,但是我有一个苗族朋友说并不是,我现在也有些疑惑,但是这个东西是我爷爷放在我体内的,这个我可以肯定。”我对刘玄策说道,表情严肃。 “这个就不好说了,你爷爷天纵奇才,想法也跟常人不同,但应该不会是蛊,蛊不管好坏正邪,对宿主都会有些损伤,依我看,你爷爷不会用蛊来伤害他自己的孙子,但是究竟是什么呢王公没跟你说过”刘玄策皱着眉头,看样子也是找不到什么好答案。 “这件事是老管家死了之后,我才发现的,一开始,我朋友告诉我是压命的,但是结果我还是命缺已至,看来这个答案也不准确。”我摇了摇头,苦笑道,我身体里的这个东西只有姬澄雪一清二楚,就连苏蔓烟都未必知道,但是姬澄雪却一直对我三缄其口,什么都不肯说。 “那就先别想了,肯定不会是害你的东西先办正事,顾小哥你去看看那飞僵的身上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我跟林悲找找地上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这二粽子,怎么出场不好,非要把棺材都崩碎了,就怕是真有什么姬召国的线索也给我炸没了。”刘玄策嘟囔着,一脸的埋怨,就像是谁抢了他的钱一样。 顾辛烈点了点头,朝着那飞僵的尸体走去,我跟刘玄策则仔细的看着地面,不敢遗漏一处 可是,我看的眼睛都酸了,也没看到这地上有什么东西,刘玄策点上一根烟,正要张口骂娘的时候,顾辛烈那边突然有了动静:“你们两个过来,这飞僵的衣服里面绣着一幅地图。” 听闻此话,我眼前一亮,跟刘玄策连忙小跑了过去,顾辛烈顺势把那飞僵的衣服扒了下来,举起来让我们看。 我停下来,定神一看,只见那飞僵冕服的内衬上正紧贴着一幅图画,这是一幅水墨山水画,画上高山流水,松柏飞鸟,画的极其传神,但是唯一有些违和的是,画上还有这三个红色的记号,分别填上了一个宅字。 刘玄策看了一会儿,然后出声说道:“是幅地图,至于画的是什么地方还有待研究,地图收起来,先离开这里再说。” 我跟顾辛烈点了点头,刚要扭头就走,就听刘玄策在后面说道:“你俩这太暴殄天物了,这冕服冕冠拿着走啊,这特么值多少钱,你们两个小崽懂吗” 我跟顾辛烈相视一笑,回身拿上衣服,三人便朝着原路的方向,渐行渐远: 第256章 身份 从墓x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满天星斗的晚上了,我的手臂还有些脱力,那飞僵确实太难对付了,如果再来一次,我说什么也不会冒这么大危险去跟它正面火拼了。 接下来的路程就很简单了,我们三人先是回到了刘玄策的木屋之中,好好歇息了一天。期间用破黄珠熬出的汤水也自然不会停,那味道很不好,就跟中药一样,但是为了能够驱除黄皮子留下的禁忌诅咒跟顾辛烈的百头蛊,我只能坚持喝下去。 等到一切完事之后,已经是三天后了,这三天里,因为破黄珠药效的关系,我跟顾辛烈基本上是每天都大睡不醒,脑袋还有些刺痛,等到身上再没什么不适的地方,却已然过了三天。 随后,我简单的跟刘玄策商量了一下出山的事情,他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条件,就好像是早就准备要下山了一样。 又过了一天,我们三人收拾好行囊就准备出发了,我特意的绕过了村子,倒不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只是觉得有些麻烦,真要被刘叔他们看见了,估计又要拖个一两天,山里人性格都比较朴实,尤其是东北人,不喝高兴了,是不会放你走的。 因为天气很好,山路也不至于太过泥泞,但饶是这样,等到走到火车站的时候也已经很晚了,我们三人简单的吃了点路边摊,然后买好车票直奔天台。 在车上我拿出那张地图,然后仔细的跟他们两人研究了一下,刘玄策的想法是这地图上面画着的应该是在桂林一带,而顾辛烈则觉得是在四川一带,这让我有些拿不定主意了,讨论了一会,各抒己见但是却都互有道理,我摸了摸下巴,想着有时间再说吧,这个时候谈及这个事还是挺麻烦的。 等到了天台之后,是第二天的白天,因为在车上睡了一觉,我们三人的精神头还是很足的,随手拦了辆车就直奔古董店。 因为时间尚早,街道上还没有多少人,店里,谢思正躺在沙发上小憩,王虎则在柜台翻着书,见我回来了,他咧嘴一笑,刚想问我,我连忙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轻轻的把包裹放到地上,拦腰横抱起谢思,轻手轻脚的走向了楼上。 顾辛烈也不是外人,王虎见他也喊了声好,他点了点头,就拉着刘玄策坐在沙发上喝起了茶,我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把谢思放到二楼的床上,轻轻的给她盖好被子,坐在她旁边,笑着看着她。 这妮子的睡相说不上好坏,闭着一双眸子喘着气,琼鼻微微皱着,张着樱桃小嘴,蜷缩着身子,慵懒的跟猫一样。 我摸了摸她的头发,一脸怜爱。 “舍得回来了”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我身后响了起来,我不用回头,光是听声音就知道是苏蔓烟,我笑了笑,然后轻声说:“最近怎么样” “咯咯,林爷还想着奴家,奴家自然过的是好的,只是许久不见,林爷倒是有些削瘦了。”苏蔓烟掩嘴一笑,化作一团青烟,就钻到了我的怀里,虽然她现在并无实体,但是刘玄策曾经跟我说过,红袍厉鬼如果变成鬼魅级别,就可生出鬼丹,有了鬼丹便能重塑鬼体,化成人形。 苏蔓烟天生媚骨,在我怀里咯咯笑着,手里拿着一把宫扇,像极了电视里宫廷里的贵妃美人。我摸了摸鼻子,任由她在我怀里胡闹,只是问了一句:“她怎么样”我说的她,指的自然是姬澄雪。 “你说冷美人啊,奴家是真性情的人儿,骂人就骂,杀人就杀,想林爷了自然就说出来,可是某些人啊,夜夜看着那月亮,那叫一个愁啊,现在月亮都回来了,却不知道跑到哪去了。”苏蔓烟挑了挑黛眉,轻声说道,语气微嘲。 “苏蔓烟,你信不信我真的杀了你。”一阵红雾在我眼前呼的一声浮现,然后慢慢散开,姬澄雪双手挽在小腹,冷声说道。 “哟,林爷你快看看,冷美人仗着鬼体恢复了,每日都欺负奴家,你也不管管。”苏蔓烟咯咯一笑,然后脑袋搁到我肩膀上,声音娇柔。 “好了好了,别闹。”我说道,然后松开揽着膝盖的双手我。 “奴家知道林爷宠着林美人。”苏蔓烟故作嗔怒的瞪了我一眼,然后却不着痕迹的用嘴唇碰了碰我的嘴唇,我只感觉唇角一片冰凉,反应过来,不禁脸上一阵发烫,可是苏蔓烟却咯咯的笑着,早就化作一团青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s蹄子”姬澄雪半阖着眉毛,哼了一声。 我摸了摸鼻子,看着她,过了好久才憋出三个字:“还好吧。” “好。”姬澄雪回话一样回的干脆利落。 一时间似乎整个二楼的空气都凝结住了,我本来还想跟谢思温存几句的,这时候却尴尬的只能傻笑两声,然后逃也似逃的跑回了一楼。 说实话,不管是谢思还是苏蔓烟,就算是加上离洛阳,我都不觉得慌张,可是不知怎么,每次看见姬澄雪,整个人似乎都不一样了。 我摸了摸额头,喃喃道:“难不成我喜欢上她了” 可是这个想法在我脑海里一闪而逝,马上我就打了个哆嗦,自言自语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下了一楼,刘玄策大刀金马的坐在沙发上,嘴里叼着牙签,四处打量着,顾辛烈则一口一口的抿着茶水,王虎却没了身影,应该是出去买什么东西去了。 “林小子,你这房子”刘玄策见我下来,吐掉牙签,冲我说道。 “鬼气太重了吧。”我苦笑一声,摸了摸鼻子。 “知道你还住这儿,没找什么像样的老头子给你看看”刘玄策打了个哈欠,随口说道。 我摇了摇头,心想,刘玄策在这儿,苏蔓烟跟姬澄雪的问题也是迟早会被发现,不如主动招了,于是心念一动就让苏蔓烟在我面前显了出来,只见一团青烟,随即苏蔓烟便站在了我面前。 “咯咯,奴家见过顾爷,刘爷。”苏蔓烟做了个标准的礼节,说道。 “卧槽,林小子你还养鬼等会你刚才说你叫什么苏蔓烟”刘玄策瞪大了眼睛,一脸吃了苍蝇的别扭表情。 “对,奴家是叫苏蔓烟。”苏蔓烟轻轻一笑,冲顾辛烈眨了眨眼睛。 顾辛烈则就跟没看见一样,他不是傻子,姬澄雪的事情已经很明显了,更何况他亲眼见到的苏蔓烟,就是蒙过了刘玄策,他这关也不好过。 “你小子从哪把她带出来的你知道她是谁吗”刘玄策看着我说道。 “蔓烟是我从小归墟之地带出来的,至于她是谁,我不知道。”我摇了摇头,看了看苏蔓烟。 “晋朝江苏一代有一个文学大家,苏哲,苏蔓烟不,应该说苏媚,就是她的女儿,号称冠甲三洲,可惜苏哲天妒英才,英年早逝,苏媚家道中落,被迫寄人篱下,据古书记载还被强嫁给当地有名的富豪,一个糟老头子。没过几年,她也郁郁而终了。不过当年苏媚的琴棋书画可谓是冠绝一时,苏轼的妹妹也被称为苏媚第二。”刘玄策笑了笑,一脸玩味的看着苏蔓烟。 “前半句尚且能听,后半段简直荒谬可笑。”苏蔓烟冷笑几声,目光森然的看着刘玄策。 “蔓烟。”我轻声说道,以她的实力,自然是拼不过刘玄策的,再者,我也不想看到两者起什么冲突。 “奴家是叫苏媚,字蔓烟。家父苏哲也的确是当时的大家,后来的事情奴家也跟林爷说过了,强嫁给当地富豪真是荒谬世人只知道我苏媚琴棋书画厉害,谁晓得我五岁便跟堂兄习武,强娶我他也要有那个胆子。”苏蔓烟瞪了一眼刘玄策,然后哼了一声,便化作一团青烟不见了。 我摸了摸鼻子,也觉得有些尴尬,但刘玄策似乎却没觉得什么,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要多自在有多自在,还自顾自的喝了口茶。 我这个时候想到的自然还有姬澄雪,我跟她认识多时,却从来没问过她的身世,但这并不代表我不好奇,况且以她的性子,就是我问了她也未必会说。 随即我心念一动,下一瞬,一团红雾在我眼前散开,姬澄雪黛眉微皱,看着我说:“你叫我来干嘛” 刘玄策则是愣了一会,然后“噗”的一声把嘴里的茶全都喷了出来,喊道:“卧槽,还有” “刘哥,她叫姬澄雪。”我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姬”刘玄策正色起来,严肃的看了一眼姬澄雪,刚欲张嘴,只听姬澄雪说道:“林悲该知道的,他都已经知道了,他猜不出那是他的事,但你若说了我会杀你。” 姬澄雪双手挽在小腹,眼神如刀剑一样锐利,对于姬澄雪的实力,我还是有个大概的了解的,刘玄策恐怕都不是她的对手,但是以刘玄策的脾气,我还真是有些担心他会跟姬澄雪掐起来。: 第257章 魙 刘玄策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姬澄雪,沉吟良久,说道:“我刘玄策这辈子最不怕别人威胁,我虽然看不透人心,但是能猜出你大概的意思,林家小子是林公的孙子,也是我兄弟,这句话你记着今天这事,我答应你。” “多谢”说完,姬澄雪便化作一团红雾消失不见了。 “刘哥,这”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出声问道。 “得,你也别问我,我也懒得说。我刘玄策出门在外混的就是个信义,江湖人称诚实可靠小郎君,一尘不染美少年的就是我,所以你也甭跟我套话。”刘玄策冲着我摆了摆手,说道。 见他这模样,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摸了摸鼻子,不过他这自吹自擂的模样倒是有些好笑,只是在心里,我却对姬澄雪的身世越发的感到好奇了。 我们三人说说笑笑,正准备出门吃午饭的时候,忽然从门口进来了一个身穿灰色职业装的女子,这女子戴着一副无框眼镜,一头黑发盘在脑后,瓜子脸,相貌出众,身上套着的职业装将她的完美曲线凸显的格外出众。 只见她一进屋,抬了抬眼睛,便轻声说道:“请问林悲林先生是住在这里吗。” 她这一句话,让我也有些发愣,扭头看了看顾辛烈跟刘玄策,他们两个也是一脸迷糊的看着我,我摸了摸鼻子,站起身来说道:“你好,我就是林悲,请问” “我是美国考古研究队陈博士的秘书,今天是专程来找你的。”那女子职业性的一笑,冲我点了点头。 美国考古队我有点迷糊,美国考古队的来找我干嘛。不过出于礼节我还是请她坐了下来,但是她只是摇了摇头,递给了我一个信封,然后扭头就走了。 我手里拿着这白色的信封,脑海里仔细的回想着每一个细节,可我却发现我从来没跟美国考古队的打过交道,就连认识姓陈的人都不多。 “美国考古队是干嘛的。”顾辛烈皱了皱眉,问道。 “就是国外专业盗墓贼,把信打开,看看写了什么。”刘玄策掏出一根烟点上,喷吐出一口烟雾说道。 我点了点头,把信封拆开,上面并没有太复杂的话,应该说是很简单,就一句:“来皇冠酒店七零二房间找我。” “有猫腻。”我把这封信给他们两个看过之后,刘玄策敲了敲茶几,说道。 “我也知道有猫腻,但是我想不出他们为什么回来找我,这件事确实有点奇怪。”我挠了挠头,有点摸不着头脑。 “先别管这些了,咱哥仨先出去喝点,好几天没喝酒了,真是给我憋够呛。”刘玄策扯了扯领子,东北人的豪爽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我点了点头,然后上楼招呼谢思起床。 谢思还睡的有些迷迷糊糊的,被我叫起来嘟着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我亲了亲她的嘴唇,说:“小懒猪别睡了,快起来出去吃饭。” 谢思打了个哈欠,搂着我的脖子,又迷糊了一会儿,然后坐起来开始收拾头发,等她梳整干净了我才带着她下楼。 “十五分钟,小林子你肾有问题啊,这得大补。”刘玄策见我下楼,装模作样的看了眼手表,笑道。 “你丫损不损。”我笑骂道。 谢思也是咯咯直笑,挽着我胳膊,没有一点怕生的意思,这应该也算是谢思的一个优点,用她的话说就是,我朋友,不会有坏人。 四人出门也没打车,天气晴朗,古董店这条街走到头正好有家狗r馆,我们四人进门找好位置,因为是上班点的时间,人不多,我们选的位置刚好在角落,除了谢思引来一些雄性牲口的眼神之外,倒没有发生什么别的事。 我叫来服务员,点好单,然后拍了拍谢思的后背,指着刘玄策说:“刘玄策,我大哥。” “刘大哥好。”谢思甜甜的一笑,娇憨懂事的模样也让刘玄策忍不住冲我竖了个大拇指。 顾辛烈她一早就认识,我也不用介绍,两人只是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顾辛烈还破天荒的冲谢思笑了笑。 “林小子,你在这地方住了几年了”刘玄策打量了一下四周,跟我说道。 “有六七年了吧,从上大学开始就一直在这边,怎么了”我说。 “这地方有些古怪,我总感觉有些y气,我说的不是这个店,是这整个城市,你听没听说过气这么个说法”刘玄策摸了摸下巴,看着我说道。 “差不多知道吧,比如说南京城的怨气,北京城的霸气是这意思”我挑了挑眉毛,问道。 这个“气”是个无形无色的东西,从古代一直到现在其实都一直存在,大到一个国家小到一个城镇村落,人常说精气神,这个气其实代表的就是一个人的运望,那么一个国家的气代表的就是整个国家的运望。 古书中很多都记载皇气,龙气,用来比喻一个国家或者是一个朝代的运望,其实这并非是子虚乌有的东西,而是古代先人用了多少年总结出来的。 中国山川大地之下布满龙脉,龙脉升腾便是气,当然还有一种气就是人嘴里呼出的气,当然这个气说的不是空气也不是废气,以南京举例子,这个城市之所以说它有怨气,是从古至今南京都是个多灾多难的城市,百姓疾苦,嘴里呼出来的怨气就多。 而到了今时今日,更是有南京大屠杀这样的血泪史,三十万人的怨气,有多大,大到可以影响一个城市了。 “你知道就好,这个城市的y气略重,如果我没猜错,这个城市的应该有两个x眼,两个x眼都在吐气,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劝你最好换一个城市居住。”刘玄策敲打着桌子,跟我说道。 这个时候,刚好狗r上来了,热气腾腾的。 我眯了眯眼睛,刘玄策虽然是在假设,但是我肯定不会以为他在胡乱的瞎猜,他说的话十有九成都是有依据的,正确率也绝对不会低。 可是打拼了这么多年的城市,真的要离开吗我下意识的看了眼谢思,只见她轻轻一笑,握着我的手说:“虽然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但是我男人是干大事的人,你去哪,我跟着就是了。” 我抿了抿嘴唇,用力的握了握谢思的手,比起我来,谢思对这座城市的感情要更深,她是土生土长的天台人,家里的产业虽然不在这,但是她除了高中以外,基本上所有的时间都泡在了这里,我说要走,她自然会跟着,但是我从没想过她会这么果决。 背井离乡,可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刘哥,没有什么解决的方法吗。”我夹了两片狗r,放到谢思的碗里,说道。 “改变一个城市的气可不是简单的事,虽然有办法,但是不简单。”刘玄策摇了摇头,咬着狗r。 “我知道。” “y气就是因为鬼魂y物太多造成的,其实说简单也很简单,捉鬼,祛y,不过这只是最基本的,重点还在有要有镇压x眼的东西,那可不是区区鬼器跟葬y武都够做得来的事,你可要想清楚的,如果做不好你可能会被y气蚀体。”刘玄策敲了敲桌子,冲我说道。 “捉鬼祛y应该不难。”顾辛烈停下筷子,说了一句。 “你错了,镇压x眼的宝贝,有钱,自然就有了,就算是没钱只要肯下功夫去找,也只是时间问题。捉鬼祛y,祛y,是除y气,需要有人不停的煽动这些气然后糅合,最后消灭。捉鬼,你知道这城市里有多少鬼魂y物吗,红袍厉鬼,魑魅魍魉魈魁魃,血魑血魅之类的肯定不会有,但是血魍血魉的存在,肯定不会少,这可不是我们三个人吹吹风就能解决的东西,另外,还有一种鬼中鬼,魙。” 刘玄策喝了碗狗r汤,眼睛都不太一下的说道,表情严肃。 “车斤斩”谢思抬头问我,这妮子可一点不傻。 被她这么一问,我叹了口气,说:“这个字是念斩,但是可比斩头的斩吓人多了,古时候有一种鬼叫凶,凶不吃人,单单吃鬼,几乎是逢鬼必杀,后来凶吃的鬼多了,他就发现自己越来越厉害,于是又不断的吃鬼,最后进化成了另外一种生物,就是刘哥嘴里的鬼中鬼,魙。” “那不是传说中的东西吗,现实中真的会有吗”谢思还是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似乎不打破砂锅问到底决不罢休。 “我挠了挠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假的她肯定能猜出来,说真话还怕吓着她,只能求救的看向刘玄策。 “弟妹,这鬼跟人一样,其实都是万物之一,人怕鬼,但鬼也同样怕人。可是魙不一样,它既不怕人也不怕鬼,这不是传说不传说的事,是魙它代表的不是一只鬼,而是一种鬼,你明白了吗”刘玄策抛给我一个放心的眼神,跟谢思解释道。 “可是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鬼”谢思又问道。 “人死便为鬼。”: 第258章 七家 “人死便为鬼。” 听到这句话,我微微皱了皱眉头,不由得偏头望去,因为这句话并不是我们这桌人说的,而是旁边桌的一个年轻人说出来的。 这年轻人长得极其美艳,有着一张狐媚脸,桃花眸,额头中间还有着一朵莲花胎记,皮肤胜雪,怎么说呢,这个人就像是书里面常讲的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一般,美的有些过分,尤其是身上的墨色长衫,更似古人。 刘玄策也是微微皱眉,轻瞥了一眼那年轻人,然后说道:“两桌两言不能掺,朋友,你的嘴伸的有些远了吧。” 那年轻人仰头喝了一口酒,然后站起来走到我们桌前,极其礼貌的双手c袖鞠了个躬,轻声说道:“在下夏侯灼,见过各位,刚才言语之中多有得罪请多见谅,另外,林先生,今儿咱们就是邻居了,请多关照。” 说完这年轻人微微一笑,然后转身就走,我瞥了一眼,只见他手上还捏着一把折扇,不禁笑出了声:“这人还真是古怪,言谈举止都跟古人一样,我还以为他是穿越过来的。” “夏侯灼啊。”刘玄策眯了眯眼睛,说道:“这天台要乱套咯。” “怎么,这人你认识”顾辛烈吃的差不多了,靠在椅子上看向刘玄策。 “问派夏侯家的小儿子,她姐姐就是人称女诸葛的夏侯青衣。”刘玄策拿起酒杯晃了晃,一饮而尽。 “说说。”我有些好奇,扬了扬脖子,冲着刘玄策说道。 “摸棺四派七家,望派独树一帜,一家一派,其余二家平分一派,但是这平分也是有强有弱,问派一直以来都是纪鸿跟吴三金执掌牛耳,也就是纪家跟吴家,但是吴三金闲云野鹤一个,无儿无女,只有门下弟子三十。当了十几年魁首,有一天忽然金盆洗手,不干了。可是摸棺七家的规矩谁能破这个时候,夏侯家就出来了。”刘玄策夹了块狗r,咬了两口,咽下去,然后接着说道。 “跟赫连家一样,夏侯家也是不出世的摸棺大家,若是比人才家世,就是纪家跟吴家绑在一块也不够看的,但是人家不显山不露水,就是不做这问派魁首,待到吴三金退隐之后才出来,那场面,你们这些小辈的估计也猜不到。”刘玄策眯了眯眼睛,似是有些怀念。 “七家在摸棺圈里可是诸侯一样的存在,夏侯家为什么隐忍了这么多年这样的名头估计有人抢破了脑袋也想坐吧。”我有些不解,出声问道。 “你懂个,摸棺圈里那可是百家争鸣,例如诸葛家,澹台家,叶家,神家。哪个比七家的底蕴差不过就是七家的鼻祖名声显赫罢了,至于为什么不抢,这也不妨告诉你,中国有三座大墓,一座是秦始皇陵,一座是周武王陵,一座是长白山铜墓。这三座墓,被发现几十年了,却没有一个人摸成功过。” “这是为啥知道不,是因为没人愿意去,愿意去的都死了,死的这些人是什么人都是七家的人”刘玄策敲着桌子,厉声说道。 “什么意思,你说的清楚点。”我摆了摆手,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顾辛烈也是一脸严肃。 “长白山铜墓是谁的墓不清楚,但是里面的宝贝不比秦始皇陵的少。这座墓是陈经藏发现的,但是却没人敢去动,因为陈经藏自己都失败了。摸棺七家就是那个时候确立的,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九星叠影的事,那天,就是去摸这铜墓的日子,但是我们都失败了,七家魁首,我家老头子,全失败了。但是越是这样七家就越想搞清楚里面有什么,所以每一年七家都会召开一次摸棺人大会,选出十个人下墓,七家作为魁首,必须每家出一个,但是每年这十个人都是有去无回,你说,这么葬送人才的做法,谁还愿意去当这个魁首” “夏侯家不傻,夏侯青衣更是百年难遇的天才,夏侯三代无庸人,他们家现在出来,我估计可能也是无奈之举,但是我有些想不懂,这夏侯灼怎么会在天台。”刘玄策摸了摸下巴,语气转而有些疑惑。 “这个墓真的有这么邪门”顾辛烈歪着脑袋出声问道。 “废话十几年过去了,这些王八蛋还去送死,你知道吗,这么多年,他们连墓室都没进去过。”刘玄策感叹道。 “七家的人疯了,连墓室都没进去还这么玩命要是座假x怎么办”我有些吃惊,张嘴说道。 “七家魁首不是傻子,他们之所以坚持下去的原因是九年前,切派在墓道里发现了一把葬y武。”刘玄策眯了眯眼睛,神情冷淡。 “什么葬y武值得他们这么疯狂,不会是什么轩辕剑之类的洪荒武器吧”我笑道,这个笑容有点讽刺,因为就连三岁小孩都知道,轩辕剑那是传说中的东西。 “大夏龙雀。”刘玄策喝了一口酒,仰头说道。 大夏龙雀,传说中为夏朝帝挚所造之青铜巨刃,刀身上纹有古蛇图腾,是后部落时期的青铜精品。 先民崇尚蛇型图腾,传说中伏羲也是人首蛇身,后衍生为龙,因为“雀”在古文中还有眼睛的意思,故大夏龙雀代表的又是部落的最高权力。 后世晋书又有记载曰:“阿利造五兵之器精锐尤甚既成呈之工匠必有死者,s甲不入即斩弓,人如其入也使斩铠匠。又造百炼钢刀为龙雀大环,号曰大夏龙雀,铭其背曰:古之利器,吴楚湛卢,大夏龙雀,名冠神都。可以怀远,可以柔逋;如风靡草,威服九区,世甚弭之。 相比较于前者,我自然更信奉这把刀是晋文公所用的并且,中华上下五千年,名动天下的刀不过区区数十把,相比较于剑简直是少的可怜,但是无论刀枪剑戟,单论霸这个字,大夏龙雀是当之无愧的魁首,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这种葬y武已经脱离了我所认知的范围内了,也难过七家会为之疯狂,很显然这把刀不是墓里的,而是有人遗留在这的,那么就可以很清楚的推敲出,这个墓必然是春秋前的大墓了,里面的葬器有多少,怕是真的不可想象了 “这把刀确实是好刀,应该在曹擎苍手上吧,有机会,定要跟他较量一番”顾辛烈眼神一凌,杀气四溢,他虽然称不上武痴,但是却是个刀痴,一谈论到关于刀的问题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 刘玄策笑了笑,舀了一碗狗r汤,放在眼前,慢慢的说道:“这天台以后的日子,怕是越来越乱了,七家都开始着手了,想必为的就是你了,林老弟。” “为了我为了我什么。”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林半闲的孙子,王淳风、李三千的徒弟,身上肯定有林半闲的遗作,且寻龙点x的功夫还不弱,你说他们找你是为了什么”刘玄策冲我嘿嘿一笑,打着机锋。 我摸了摸鼻子,小声问道:“杀人夺书” 听我说完这句话,谢思也是吓得赶紧抱住我,刘玄策则是不由的笑了起来,然后摇了摇头说:“他们还没这个胆子,但是拉拢是肯定的了,但是林半闲当年树敌不少,这其中也不乏有害你的人。算算日子,今年的摸棺大会估计是结束了,一年的时间,恐怕他们会想尽办法打压你或者拉拢你。” “无所谓,我又没想着去那什么摸棺大会,我这样过日子也挺好,我喜欢的人在身边,朋友住在隔壁,钱也不缺,还有什么可图的。”我耸了耸肩膀,轻声说道。 “你这么想,不代表所有人都这么想。看这模样,你也不准备离开天台了,明天先去见见那什么美国考古队的,过些日子准备准备,先让你出出名,震慑一下这帮嚣张的王八蛋。”刘玄策喝了口汤,笑道。 “出名” “捉鬼祛y,总得立个牌子,让人家来告诉你鬼在哪,既挣了钱又省了事,难不成你还想一只一只的找过去”刘玄策打了个饱嗝,说道。 我看着那狗r锅里不断翻腾的热气,眯了眯眼睛,刘玄策说的不失为一个好法子,但我现在身犯命缺,实在是不想趟七家这趟浑水,但是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我如果准备还继续做下去,就难免跟他们有些交集,可是不做这行,命缺怎么解,顾小哥的身世怎么解,却还是个问题。 我仰头靠在椅子上,叹了口气,真是进退两难,骑虎难下了。 “不用这么满脸愁容的,我是谁我可是帝师刘玄策。老子下山来可不是陪你过家家来了,说帮你解决的问题就一样都不会差,我可不单单会寻龙点x跟拳术这点本事。”刘玄策点起一根烟,眯着眼睛说道。 我轻瞥了他一眼,刘玄策之所以叫帝师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他算无遗策,尤其是城府谋略这一块,顾辛烈曾经跟我说。跟刘玄策玩心眼只有两种后果,一种是在中途放弃,还有一种,是在土里埋着: 第259章 来自美国的考古队 一顿饭吃完之后,我们四人便乘车回到了古董店,路上刘玄策又跟我讲了一些关于七家的事,我全都记在了心里。 回到古董店的时候,我特意的扭头看了一眼,只见旁边果不其然多出了一间名叫君舍的店铺。 一直待到傍晚,我看了看钟表,让顾辛烈跟刘玄策先在店里住下,等过一阵子看看买一栋新房子,毕竟我现在身家已经不少了,总是让顾辛烈跟刘玄策住在店里也不合适,对此大家都没什么意见。 随后我就带着谢思回了家,途中谢思一句话都没说,我也没言语,等到了家里之后,我忍不住说道:“没什么问我的吗” “我想知道的都知道的差不多了啊,再说,你想告诉我的你会说的,你不想告诉我的虽然我也很想知道,但我想,你有一天主动的告诉我。”谢思揽着我的手臂,眯着眼睛笑道。 我摸了摸她的脑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姬澄雪跟苏蔓烟的事还是能瞒一阵就瞒一阵吧,不到被迫的情况下我真的不愿意说出口。 鬼童子在婴儿床里睁着一双大眼睛伊娃伊娃的叫着,似乎是闻到了我的气味,我笑着把他抱出来,这个时候他就跟真的婴儿一样,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炯炯有神。 据谢思说,鬼童子现在很怕阳光,白天要是带他出门,他就会哇哇大哭,对于这点,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他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也很好,最起码不会惹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因为我回来了,姬澄雪跟苏蔓烟自然就不会住在店里了,全部回到了我身体里面,反正我也习惯了,倒不会觉得别扭,这个时候她们两个也是显出了身形,站在我身后,姬澄雪走向了书房,苏蔓烟则是对鬼童子产生了兴趣。 “好可爱的小娃娃,林爷,你是从哪找来的。”苏蔓烟娇笑着,伸手捏了捏鬼童子白胖的脸颊,因为她本就是红袍厉鬼,虽然不能化成实体,但是触摸到鬼童子这样的y物还是可以的。 鬼童子也不反抗,扑闪着一双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苏蔓烟,似乎在奇怪这个鬼魂为什么能碰到自己。 “我真的很奇怪为什么你不去投胎,虽然是自杀,但是你应该没什么执念吧。”我看了一眼浴室,谢思正在洗澡,所以我说话的声音还不至于被她听到。 苏蔓烟玩了一会也有些腻了,打了个哈欠慵懒道:“是人都会有执念,不过奴家这点执念可以忽略不计,奴家之所以没投胎是因为觉得好玩,以前活着的时候从来没想过这个世界上会有鬼,但是我却变成了鬼,你说好不好笑,但是奴家从来没当过鬼,觉得应该很有意思,于是就一直躲着y差这一躲,就过去了这么久了。” 我轻轻一笑,苏蔓烟的性子确实有些贪玩,就像是少不经事的孩子一般。我把鬼童子放到婴儿床上,然后说道:“活得累不累” “不累,不过以前一直觉得世界就是灰色的,很枯燥。在人间是,在那鬼地方的时候也是,后来遇上你了就觉得有意思的事还是不少的。奴家有的时候就在想,你要是早生个几千年该多好,说不定奴家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苏蔓烟掩嘴一笑,然后坐直身子,小跑到窗户边上,望着窗外。 我扯了扯嘴角,想笑也笑不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悄悄的走到书房门口,露出个脑袋,想偷偷看看姬澄雪在做些什么,可是谁知道我刚一露头,就听里面一道清冷的声音传了出来:“再偷看就杀了你。” 听她这么一说,我连忙站直了身子,大摇大摆的走进了书房,找张凳子坐下,然后托着腮帮喃喃道:“在看什么。” “多是些记载周朝陵墓位置的杂书。” “找林离欢的墓吗”我出声问道,不知怎么,心里有些发闷。 “这是我的心结。”姬澄雪合上书,半阖着眸子说道,长长的睫毛向上微微翘着。 “可是如果找不到怎么办” “那就再找一个三千年。我只想寻到他,哪怕再见一次也好。”姬澄雪转过身,手指摁在一本书上,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我抿了抿嘴唇,转身出了书房,刚好这个时候谢思也洗完澡了,裹着浴巾从洗手间走了出来,似是见我面容不对,谢思看见我眨了眨眼睛,问道:“怎么了。” “没事,只是有些困了。”我揉了揉眉毛,笑道。我不知道怎么了,心有些发堵,就像是压着一口气一样,喘不出来。 谢思也看出了我有心事,但是她没问。这可能也算是她的一个优点,她永远会站在我的立场上考虑问题,不会闹,也不会追问。她躺在床的一边,缩着身子,似乎手脚有些发冷,他紧紧的捏着被子,我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嘴唇,柔声道:“有一天会都告诉你的。” “恩。”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我跟刘玄策顾辛烈约好了见面,一起去见见那美国的考古队,给谢思买好早饭之后,我就动身前往信上所标明的地方。 皇冠酒店,是天台最大的酒店,位于市中心,路程不算远,乘车差不多五分钟左右就能到。到了酒店之后,顾辛烈跟刘玄策正在哪等着我,紧接着我跟前台说明了来意跟姓名,那模样俊俏的接待很干脆的就给我们指了路。 想必是有人打过招呼了。 我穿的倒是很正式,西装革履,就连万年不带的领带都让谢思给我打上了。顾辛烈则还是那幅模样,白衬衫,黑裤子,一双军靴,怀里抱着一把黑色长刀,不过为了掩人耳目不得已套上了一个褐色的布套。 而刘玄策就显得有些奇葩了,大裤衩白背心,脚下踩着双拖鞋,乱糟糟的头发,似乎在他眼里这套衣服跟正装没什么区别。 到了地方,我下意识的扯了扯领带,敲了敲门。没过多久,就有人来开了门,是昨天的那个美女秘书。 她仍然是一副职业化的打扮,见到我点了点头,问了声好,就把我们迎了进来。 这是一件总统套房,宽敞的吓人,我进去之后发现屋子里还有六个人,四男两女,不过却意外的全都是中国人。 “我们隶属于美国公司。”似是猜到我心里所想,那美女秘书冲我解释道,然后招呼着我落座,我点了点头,有些局促的坐到了沙发上,顾辛烈跟刘玄策倒并不是很紧张,坐在了我旁边,神色正常。 我刚一落座,六个人的眼睛就全都集中到了我们三个人身上。 “小伙子就是林悲”说话的是正座上一个年纪差不多有六十岁的老人,银发银须,戴着一副眼睛,满脸皱纹但精神抖擞,看样子他就是那美女秘书嘴里的陈教授了。 “你好,我是林悲,不知各位找我有什么事。”我点了点头,说道。 “小伙子,这两位”那老者眼睛瞟了瞟顾辛烈跟刘玄策,出声问道。 “都是我兄弟。”我微微笑道。 老者点了点头,然后咳嗽了两声说道:“我们是美国考古队的,我是陈德铭,你可以叫我陈教授,他们几个都是我的学生。我这次回到祖国是要去调查一个传说的,楼兰古国,你应该听过吧” 听老者这么一说,我眼皮微微一跳,对于这个国家我自然不陌生,点了点头,接着等待他的后文。 “老朽已经很多年没回国了,我的这些学生也都是从小就在美国长大的,所以对于这些年来祖国的变动并不是很清楚,而且因为时间的关系我们也没有太多时间去了解,所以我们需要一个领队,简单的来说就是导游,至于找上你,是百华姑娘推荐的,所有有些唐突了,抱歉。”老者微微一笑,眯着眼睛,颇有些智者的风范。 “百华夜咏”我出声问道。 “是的。” “这个我想知道,我跟随陈教授你前往新疆会得到什么好处。”我出声问道,如果说没有利益这活我可真接不了,毕竟我也不是搞慈善的。 “这个你尽管放心,钱财肯定不会少了你了。我们决定给你一百万,分两次付清,毕竟途中可能还会有些意外,小友如果答应的话,我可以马上付给你一半。”老者眯着眼睛笑道,干脆利落。 我皱了皱眉,还在计算着得与失,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刘玄策一拍大腿,说道:“一百五十万,咱们马上走。” 我还没反应过来,陈教授那边马上点头道:“可以。” “成交”刘玄策同样是不拖泥带水。 我张了张嘴,心想,这就把我卖了虽然一百五十万对我来说并不是个小数字,但是这可不意味着我会为了这一百五十万去新疆那地方跑上一圈,也许还会遇上什么危险。 “你们别太狮子大开口了,一百万已经不少了,还坐地起价,真是太过分了。”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对着我们说道。 “老师,你们他们这副模样,能行吗。”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姑娘也小声对陈教授说。 我眯了眯眼睛,顾辛烈我们都是在刀尖上跳舞经历过生死的人,此时面对这些学生的冷嘲热讽,自然是有些不爽的。 不过还没等我拍凳子走人,刘玄策拄着腮帮子,笑眯眯的说道:“你行你上,不行别。”: 第260章 四爷 刘玄策点上一根烟,狠抽上一口。他吊儿郎当的表情让我看的一阵忍俊不禁,只是对面的那个高大青年可就有些挨不住了,涨红着一张脸,双拳紧握,眼睛死死的瞪着刘玄策。 “你不用看我,你们老师请我兄弟来,那就是说你们不行,学艺不精还要出来献丑,你们知道楼兰在哪吗楼兰是哪陈教授,恕我直言,你的这些学生。”刘玄策笑了笑:“不外如是。” “你”那个高大青年怒气难平,咬着牙瞪着眼睛就要迈步过来,看这架势是要跟刘玄策单挑了,恐怕不打到一方跪下来求饶都不能停。 “杨青,回来看看你,想什么样子还有你,慧玲,我平时都怎么教你的这个时候你们还逞什么英雄。”陈教授一拍桌子,厉声道。 他这一喊,把那几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学生也全都震住了,一个个低着脑袋就像是犯了错的孩子,看到这一幕,我不由的点点头,这些年轻人还有些可取之处,如果说真的连老师的话都忤逆,那教训教训他也就不算什么了。 “老师,这几位都是夜咏姐介绍来的,有什么本事我们也没见过,何不让他们露一手让我们瞧瞧,也好让我们长长见识。”在陈教授右手边的一个女孩说道,她是从开始到现在最安静的一个,也是唯一一个面对陈教授没低头的学生。 “这样也好,林小友,你看”陈教授点了点头,冲我微微一笑道。 “无妨。”我摆了摆手。 “楼兰是西域古国,中国西部的一个小国,国都楼兰城。地处新疆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若羌县北境,罗布泊的西北角、孔雀河道南岸的七公里处。你们应该也清楚,楼兰西南通且末、精绝、拘弥、于阗四国,北通车师,西北通焉耆,东当白龙堆,通敦煌,扼丝绸之路的要冲。国人属印欧人种,语言为印欧语系的吐火罗语,但是在公元四世纪后,这个国家却突然消失了。” “说法不过几种” “停,你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就没必要说出来了。你如果真的只有这点本事的话最好还是回去吧,因为有你没你,我感觉都没差。”那女孩拄着腮,打断了我的话,表情有些戏谑。 我眯了眯眼睛,这妮子明显就是在挑衅我,我冷笑一声,然后抱着肩膀说道:“楼兰古国在新疆,周围地势呈揽月之势,靠白虎獠牙,居玄武蛇头,朱雀之翼顿开之时,可待青龙吸水,见水则见城。如果我推算没错的话,楼兰国正对着的刚好是子星,跟着那颗星走不出百里便可看见遗迹,按照风水的说话,哪里叫做八风不动。也就是说无法利用风向变化辨别任何位置。” 我抬头见他们几人都是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站起身扯了扯领带,然后说:“我本以为你们还有点意思,现在看来真是不过如此,陈教授,你们此行要求太过,恕我不能同意,抱歉。”说完,我扭头就走。 “你连夜咏姐的面子都不给”那刚才刁难我的女孩站起身来,看着我冷声说道。 “我要是不是看见百华夜咏的面子上,我早就抽你了。下次想试探我们最好换个聪明点的法子,难不成百华夜咏都没告诉过你们,我是干嘛的”我挑了挑眉毛,不再搭理这些人,弹了弹衣角的灰,开门而出。 刘玄策则打了个哈欠,然后笑道:“真是幼稚。” “百华夜咏怎么想的,怎么给我介绍一帮这样的人,真是烦躁。”出了门,我就把别扭的领带摘了,扭了扭脖子。 “都是一群眼高手低的小孩子,跟他们一般见识干嘛,你看看顾老弟多淡定。”刘玄策叼上一根眼,说道。 “刚才那个青年再往前走一步,我会出刀。”顾辛烈半阖着眸子,轻声说道。 可就是这风轻云淡的一句话,让我跟刘玄策不由的感到一种恶寒,这也叫淡定气的都要砍人了。 就在这时,我的电话响了起来,因为为了方便联系,刚回来,谢思就给我买了一部,以前的那部早就不知道丢在了哪座墓里。 接起来一听,原来是谢思。 “喂。”我说了一句。 “林悲你快回来,店里出大事了。”谢思急促的说道,我眉头一皱,连忙答应了下来,然后打上车就跟顾辛烈他们往回赶,至于发生了什么事我并没细问,但是以谢思的脾气秉性,如果不是遇上什么她解决不了的事,是绝对不会麻烦我的。 等到了地方,我付了钱连忙下车走向店里,只见整个古董店里面黑压压的一片,全都是人。 我眉头一皱,借着空隙挤了进去,见谢思正一脸委屈的不知如何是好,站在中间,周围一圈男人七嘴八舌的说个不停,这些人不是什么外人,正是这条街其他店的古董店老板。 “叫林悲滚出来” “你们这家店挣得也差不多了,也该让让地方了吧。” “那个王八蛋呢等他出来老子非得打死他。” “我说小娘们,你看看你家那个孬种,不如跟我怎么样哈哈。” 我眯了眯眼睛,心里不由的升腾出一股怒气,一把揽过谢思的肩膀,她一开始奋力的反抗,但是抬头一见是我,立马松了口气,往我怀里又缩了缩。 “怎么,来我这装比来了刚才还有人要弄死我是谁,我林悲就站在这,你们有能耐就过来,怎么,六爷走了,你们这帮王八蛋开始组团报复我来了还要抢我媳妇,刚才说话的那个,滚出来” 我此时额头青筋暴起,眼睛瞪得都有些发痛。如果说他们只是说些对我不敬的话或许我还能客气客气,不过,他们把主意都打到谢思的头上了,我要是再不站出来,他们恐怕都敢动手动脚了。 见我一出来,本来刚才还叫嚣着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去,其实他们并不是怕我,而是怕马六指,因为马六指跟我的关系,他生前基本上有什么买卖都会照顾到我,以至于我这家店的生意一直是整条街最好的,口碑也是极佳。 可是今天这档子事是怎么回事,我可不相信这些人会无缘无故的集体找上门来,我眯了眯眼睛,看来是有人在故意整我了。 “六爷都死了,你也别拿着他的名头逞威风,今天你要是不搬走,别说我们不客气”沉默了一会,一个弱弱的声音从人群中传了出来,我扭头看了过去,是一个瘦高的汉子,街头古董店的掌柜。 我嗤笑一声,点上一根烟,说:“搬走,我为什么搬走。” “林悲,这两年整条街的生意都让你一个人儿占了,马六指活着的时候,我们怕你,但现在他死了。你要是不搬走,那就是不给我们活路,天台这么大,你到哪开古董店都行,但是这条街,你今天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 “呦呵,那我要是不搬呢”我冷着脸瞥了一眼那刚才说话的人。 “不搬不搬我们就把你这给砸了”说着,那人吼出一声,就要往屋里冲,我眼神一凌,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把他蹬了出去,回手从后面柜台上噌的一声拔出刹那刀,指着他们说:“我看看谁敢动。” “别别怕,他不敢砍咱们砸砸”那瘦高的汉子又喊了一嗓子,可是却没人敢动,谁都不是傻子,万一我这一刀砍下去,那就是皮外伤也得缝上好几针。枪打出头鸟,看现在这形势,他们应该是不会轻举妄动了。 这个时候,一个藏在后面的瘦小男子挪移了两步,似乎想要砸碎我放在门口的花瓶,我冷笑一声,招呼了一声顾辛烈,顾辛烈在后面想必也是看了许久了,黑色长刀瞬间出鞘,只听见一声犹如杀猪一般的惨叫跟一抹鲜血涌出。 还没等我放话,人群就炸开了锅,一个个喊着杀人了,杀人了,争前恐后的向外跑,但是门口是谁,顾辛烈跟刘玄策就像两尊门神的一样的站在两侧,尤其是顾辛烈手里还拎着沾血的黑色长刀,就这架势,谁敢跑。 “怎么,欺负了我兄弟媳妇就想跑刚才那股耍狠的气势呢”刘玄策抱着肩膀轻声说道,虽然他的语气不重,但是眼神里的那抹寒意就连我都不由的打了个哆嗦,更何况是这些养尊处优连杀j手都抖的老板。 “四爷四爷,快救救我们啊快救救我们啊”见逃跑无望,这群人开始拼命的喊着,一个个声泪俱下的。可是这时候我却有些诧异了,四爷是谁我在这天台住了也有些年头了,可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个人。 可就在这群人喊完之后,一个身影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之内,我眯了眯眼睛,透过人群看着那道影子,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在狗r馆跟我们偶遇的夏侯灼。 他一袭黑衫,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朝着我轻轻一笑。: 第261章 武侯妖龛 “四爷,你可算来了。快救救我们啊,四爷,他们刚才刚才杀人了”为首的胖子跪伏在夏侯灼的脚下,大声的哭吼着。 “我那一刀刺到了腿上,他不会死。”顾辛烈甩了甩刀上剩余不多的血珠,收刀入鞘,侧靠在门边,而刘玄策则下意识的向后退了退,给夏侯灼闪开了一条路,眼神玩味。 “多谢。”夏侯灼冲刘玄策跟顾辛烈鞠了个躬,然后迈步走了进来,看着我说:“不知能不能给我个面子,放他们走。局外人,碍不到事的,留下来反而影响了这盘棋。”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见他一直是笑眯眯的模样,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挥了挥手,让顾辛烈闪条道让他们全都离开。 那群人一见我做了动作,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一时间,刚才还摩肩接踵的屋子里瞬间就只剩下了五个人。 我跟谢思,顾辛烈跟刘玄策,还有夏侯灼 “有些唐突了,不过林先生能不能留我喝杯茶呢。”夏侯灼微微一笑,冲我说道。 我拍了拍谢思的肩膀,示意她泡茶,然后大方的坐到了沙发上,看着他说:“今天这事,不出意外,应该是你指使的吧。” “正是在下。”夏侯灼的一言一行都像极了古代人,无可挑剔的儒士之风。 我挑了挑眉头,等着他的下文。 “据我所知,林先生已经在这天台生活几年了吧,冒昧问一句,这铺子,是谁选的”夏侯灼打量了一下四周,轻声说道。 “我。” 这个铺子是我当初自己选的,风水很不错,当初有不少眼尖的大老板要出钱盘下来,我也没答应,可是夏侯灼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我当然不会以为他会因为想强占我的店才找人来制造乱子的。 “很不错,其实不瞒你说,我看你真的很不舒服,所以我就这么干了,以后可能还会有类似的事情,请林先生做好准备。”夏侯灼的语气极其轻缓,眯着眼睛看着我。 这个时候,谢思刚好煮好了茶,端了过来,刘玄策也径直坐了过来,从谢思手里接过茶壶,满满的倒了一杯,然后说:“这人就跟这茶杯一样,装七分才能稳住,要是贪心满了十分,那就不免要溢出茶,烫了手。” “刘先生的意思是说夏侯灼有些自大了吗。”夏侯灼也倒了一杯茶,十分满。 “夏侯元让要是知道你在这搞这些事,你会被打断腿。”刘玄策眯了眯眼睛,看着夏侯灼。 “我想来看看林先生,然后我就来了。不过你也犯不着拿我爷爷的名字来压我,那没什么用处。”夏侯灼稳稳的端起茶杯,然后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陶醉道:“好茶。” “这么试探来试探去的很没劲,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你今天来无非就是想让我记住你夏侯灼这么个人,但是,人,我们砍了,也给赶回去了,你要想找场子你直说,不然就滚蛋。”我冷笑一声,盯着夏侯灼。 “我手里有一则消息,关于一座策士坟的。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如果有兴趣的话咱们还可以谈下去,没有兴趣夏侯灼从来不勉强别人。”夏侯灼打开折扇,扇了扇风,扇面上四个铁画银钩的大字,侵略如火。 “哦,看模样那四方扇果然落得你夏侯家了,不知道剩下的三把是不是还好。”刘玄策眯着眼睛,语气有些不善,我不明白为什么他的态度会突然变这么大,但是想必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于是我聪明的闭上了嘴,也不言语,只是静静的喝茶。 “全在我姐姐那里。如果刘先生有兴趣的话可以去要。”夏侯灼扬起一个微笑,略微嘲讽。 “那可得让你姐姐保管好了,保不齐那天全丢了,夏侯元让那个老匹夫不得哭死。说吧,什么消息。”刘玄策点上一根烟,问道。 夏侯灼皱了皱鼻子,并没对顾辛烈侮辱家里长辈有什么不满,折扇掩嘴,轻声道:“武侯妖龛。” 听到这四个字,我浑身一颤,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刘玄策也是忍不住抽了抽眼角,武侯妖龛 “吾死之后,不可发丧。可作一大龛,将吾尸坐于龛中;以米七粒,放吾口中;脚下用明灯一盏;军中安静如常,切勿举哀,则将星不坠。吾y魂更起自镇之。”这是诸葛亮临死之前的遗言,也就是武侯妖龛的来历。 金蝉脱壳的计谋就是在其原有基础上加工而成,此龛不毁,诸葛亮将星百年不灭,状诸葛大智而近妖。后人就管这龛起名叫做武侯妖龛。 传说当年吓退司马懿之后,武侯妖龛便消失了,至于为什么消失了,普遍认为是武侯遗愿以了,自行消失的。其实不然,真是的原因是被埋到了墓里,武侯墓。当年黄承彦之所以在八阵图之中救陆逊也正是因为怕陆逊触动了武侯妖龛。 武侯妖龛历史上一共现世五次,每一次都会有人得到一部兵书,但是这人死后,兵书又会莫名其妙的消失,这传说在当地叫做“武侯传书”。 而武侯妖龛的现世就代表着诸葛亮墓x的位置,诸葛亮的墓里有什么,不外乎就是一些不传世的古书,跟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例如木牛流马,诸葛连弩等。当然这都是猜测,但是不管墓里有什么,有两点是可以肯定的,第一,墓里必然有着无数机关陷阱,因为造墓的不是别人,正是诸葛亮的夫人黄月英。 黄月英何许人也,传闻那可是就智慧而言跟诸葛亮不相上下的才女。第二,诸葛亮的尸体不在棺材里,而是在那武侯妖龛之中。 “你得到这个消息为什么不自己去摸这棺,或者找你们夏侯家的人。”我有些不解,出声问道。 “夏侯家全家都推崇问派,而我从小学的就是切派的功夫,自然是跟家里有些隔阂的。而且,这武侯妖龛,我自己可动不了,据我所知,七家的人恐怕都盯上这个墓了,所以我需要助力,很大的助力。”夏侯灼一打折扇,说道。 “我们可是名不见经传的散摸,怕是夏侯少爷你选错人了吧。”我笑了笑,心里也不由的松了口气,原来这小子是来求兵的啊,那就好说了,主动权完全在我手里。 “林半闲的孙子,帝师刘玄策,白马黑刀顾辛烈。这样的阵容怕就是放在七家之中也是一流水准。”夏侯灼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轻声说道。 白马黑刀我皱了皱眉头,扭头望向门口的顾辛烈,心说这小子什么时候有了个这么拉风的绰号,考虑了一番,我看向夏侯灼,说道:“报酬。” “武侯墓里的东西,你们可以各取一样,你们三个人就可以拿三样。并且你们可以获得我夏侯灼的友谊。” “你的友谊值不了多少钱,不要也罢。三样太少,所得东西我们要七三分,并且我还要你们家的一样东西。”刘玄策摆了摆手,c嘴道。 “刘先生未免有些贪心了,是底线,如果你们不同意那就此作罢。毕竟这个墓不是就我们知道,到时候下去多少人还不一定,至于你要我家的东西那跟我似乎没多大关系,家里哑舍的钥匙是在我姐姐身上的。”夏侯灼笑着摇了摇头。 “不,这个东西你就能给我。”说着,刘玄策凑近夏侯灼的耳边,耳语了两句,随即只见夏侯灼浑身一抖,这是他跟我见面以来第一次神色发生变化,他几乎是像看疯子一样的看向刘玄策说:“你确定” “当然。”刘玄策笑了笑。 “成交。”夏侯灼眯了眯眼睛,仰头喝光杯中的茶水,颇有些破釜沉舟的味道,不过随即他有变了表情,似乎又回到了那个风轻云淡的公子,说了声告辞,然后转身就走,到了门口忽然回头看着我说道:“我看你很不舒服,这句话我没开玩笑。” 语罢,人影消失。 “这小子什么来头。”我敲了敲腮帮,看着刘玄策说道。 谢思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刘玄策。 “夏侯家的小儿子,放荡不羁,且极为自恋。天生一张狐媚脸,十岁以前一直被以为是个女人,别看他这样,他可是个疯子,疯子里的天才,有恋姐倾向,整个夏侯家除了夏侯青衣之外没人能够制得住他。”刘玄策玩弄着手里的茶杯,说道。 “你看这事靠谱吗。”我又问道。 “靠不靠谱我不知道,但这是个机会,你想要解开七家的力量是必不可少的。造势,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这一点。不过怎么抉择还是你来定。”刘玄策看着我说道,因为谢思在场的缘故,他没把命缺说出来。 我点了点头,示意可以考虑一下,我自然知道如果去了好处肯定不会少,但是其中的危险性更不用说,恐怕会是我们所盗之墓里最危险的一个。 “顾老弟啊,真没想到,传说中在东北挑了七家几十号人的白马黑刀就是你啊。”刘玄策扭头看向顾辛烈,嘿嘿的笑道。 “白马黑刀,是什么意思。”谢思仰起头问我。 “名师大将莫自牢,千军万马避白袍。” 刘玄策眯着眼睛,语气如冰似霜: 第262章 交易 “我没记错的话,这是说陈庆之的诗吧。”谢思搂着我的腰轻声说道。 我点了点头,望向门口还在眺望阳光的顾辛烈,金黄色的余晖洒在他雪白色的衬衫上,白马黑刀,以前王蒋干跟我说起顾辛烈在蒙古的事迹时,我也只是莞尔一笑,却从未想过竟然会是这么震撼。 千军万马避白袍,这可不是单单杀几个马贼就能打起来的名头。 “是个大汗墓,七家总计二十四人下墓尽皆被杀,墓里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只知道后来有个在蒙古草原上的年轻人,骑着一匹白马,一把黑刀挑了前来报仇的所有人,包括曹擎苍的徒弟,都折在那了。”刘玄策喝下一口茶,接着道:“其中还有我侄子,刘安。” 我眉头一抖,想起刚才刘玄策那冰冷的眼神,不由的有些担心。 我心里正想着,刘玄策突然出声道:“出去跟我打一架,输赢这仇都平了。” “好。”顾辛烈点了点头,干脆利落。 刘玄策起身从柜台上抽走刹那刀,跟着顾辛烈俩人就出了门。我心念一动让苏蔓烟赶紧跟着他俩,别收不住手再出了事。 苏蔓烟点了点头,化作一团青烟悄悄的跟了上去,一时间,整间店里就剩下我跟谢思了。 “虎子今天怎么没来。”我问道。 “小虎说在家照顾他乃乃,下午再来。他这两天也累坏了,两头跑,我就答应了,没想到却出了这档子事。”谢思把头靠在我怀里,轻声说道。 “虎子是个孝顺的孩子,老人身体不好,等他再来,你给他拿点钱,他还有个妹妹上学呢。”我拍了拍谢思的后背,说道。 “恩。” “妮子,害怕了”我笑了笑,挑起谢思的下巴说道。 “没有,我只是在想,怎么以前都不知道原来你这么厉害,但是你越厉害,我就越担心,每次你出门太久,我就会胡思乱想。”谢思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还是林悲,从来没变过。”我揽着她的后脑,柔声说道。谢思就像是我的盾,不管怎么样,她都信任我,等着我。不管我受了多大的挫折,她都在用她自己的方法小心翼翼的保护着我的感情,我偶尔也会害怕,假如没了盾,我是否还会像现在这样无所畏惧 “你是林悲,我是谢思。从很久以前我就认识你了。”谢思的声音有些发颤,搂着我的脖子,一个女人,男人是刀口舔血不知道哪天都会丧命的盗墓贼,身边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发出来的危险。 她怎么可能不害怕,只是为了让我放心,她从来不说罢了。 想到这,我心里不由的涌出一股浓浓的歉意,但是那句对不起还没等我说出口,几道人影就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 我眯了眯眼睛,扭头看去,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陈教授跟他的几个学生,这次还带着一个我的熟人,百华夜咏。 “请问林先生在这里吗”陈教授在门口喊了一声,并没抬脚进屋。我拍了拍谢思的肩膀,让她坐正,然后端起一杯茶轻声道:“陈教授既然来了,就进来吧,没必要这么客套。” 听我说完这句话,陈教授便带着他的学生走了进来,老人穿着一袭白色唐装走在当中,那美女秘书跟百华夜咏在两侧,后面就是那五个学生了。 我抬了抬手,示意他们坐下。 “林小友,恕我唐突了,上次真的是抱歉了,我们这次来是专程给你道歉的。”陈教授眯着眼睛,嘴角带笑的看着我。 “道歉就不必了,陈教授你跟我都是明白人,你今天连百华夜咏都带来了,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咱们直接谈正事吧。”我扫了百华夜咏一眼,让谢思去重新泡壶茶,然后点上根烟,等着他的下文。 “林先生真是好艳福啊。”百华夜咏咯咯笑道,瞥了我一眼。 我懒得理她,心里盘算着怎么跟陈教授谈这笔生意,楼兰这一趟,我必然不可能空手而归,可盗墓贼这样的职业是不能随便暴露的,毕竟,这帮人究竟什么来历,我还不清楚,但光凭陈教授这么一个老学究对古文物的热爱,恐怕他就不会让我明目张胆的碰那些明器。 见我不搭理她,百华夜咏冷哼一声,把头扭向了别处。而陈教授的那些学生已经四处打量起了我的店铺。 “老师,你看,唐朝的唐三彩啊”一个学生看着展示柜里面的古董怪叫道。 “战国时期的青铜剑” “梨花木太师椅” “林悲,这些都是国家的文物,你竟然私藏”那日出言不逊的高大青年站在我面前厉声喝道。 “混账出门前,我怎么告诉你们的,给我滚开”陈教授似乎是动了真火,怒气冲冲的瞪着那高大青年,那高大青年一见自己老师真的怒了,低下头灰溜溜的退到了一边,离开时还瞪了我一眼。 “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古董商人,你这么爱国,可以出钱买下我的古董,看在陈教授的面子上,我可以给你打个八折。”我喷吐出一口烟雾,笑道。 “你”那高大青年死死的瞪着我。 “咯咯,林先生你真是幽默,你若普普通通,他还不是草包一个了”百华夜咏指了指那高大青年,那高大青年咬着牙,虽然震怒,却也不敢发作,这也能够看出百华夜咏在他们之中的特殊。 我瞟了一眼,今天的百华夜咏着装很正式,标准的灰色职业装,里面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完美的身材被衣服勾勒的玲珑有致,干净的马尾辫束在脑后,露出雪白的脖颈,左耳上还戴着一枚银色耳环。 “林小友,我希望你可以陪我们前往楼兰,这次的研究对国家而言可能是一次历史性的突破,缺少了你的帮助,我们可能要多出很多麻烦啊。”陈教授抿了抿嘴唇,看着我说。 “陈教授,我是个古董商人,对古文物非常的喜欢,如果说在楼兰我们发现出来一些古文物,你看能不能让我拿走了一两件,我可以保证这些古物不会流失出去,虽然我很爱钱,但是我同样是个中国人。”我出声说道。 “这个”陈教授有些犹豫,搓弄了一下手掌,这个时候恰好谢思把茶泡好了,端了过来。谢思的美貌是一种不同于百华夜咏的清纯。如果说百华夜咏是妖娆的蔷薇,那么谢思就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 虽然跟姬澄雪苏蔓烟她们无法相提并论,但是谢思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跟百华夜咏相比也是不遑多让。 谢思的美貌也是让这群在美国见惯了洋妞的书呆子大吃一惊,一个个瞪着眼睛盯着谢思猛瞧,那种眼神并不是y亵猥琐的目光,而是惊艳惊讶的目光。 我倒了两杯茶,把其中一杯推到陈教授边上,然后让谢思坐到我旁边。 陈教授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水,然后小小的喝上一口,顿时笑道:“好茶,是武夷山的大红袍吗” 我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谢思说:“这是我妻子,谢思,茶是她泡的。” “好好好,林小友不仅是一表人才,就连妻子也是人中龙凤,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就冲这杯茶,老朽就破例答应了小友的条件,只是不知,咱们什么时候能出发”陈教授摸了摸胡须,说道。 谢思被陈教授夸得满脸涨红,跟我说了句去买午饭,然后就一溜烟的跑了出去,我用食指敲了敲了沙发,然后抿着嘴唇,说道:“半个月之后吧,我要等我一个朋友。到时候有他协助,也会剩下不少麻烦。” “好,那就等小友半个月。那既然事情定了,我们这就告辞了。青草啊,把钱拿过来。”说着,那天戴鸭舌帽的女孩就走了过来,把一个保险箱放到了茶几上,陈教授指着保险箱对我说:“小友,这箱子里是五十万,你查点一下吧。” “不必了,我信得过陈教授,半个月之后,望咱们合作愉快。”我笑了笑,站起身伸出手。 陈教授哈哈大笑两声,然后跟我握了握手,随后就带着这批人离开了,临走时,百华夜咏还瞧了我一眼,不过眼神中却没多少善意,我摸了摸鼻子,也不去看,赶紧低头喝了一口茶,掩饰尴尬。 “那个老人的身上有林离欢的味道。” 就在陈教授他们前脚刚走的时候,姬澄雪忽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出声说道。 “林离欢你确定吗。”我皱了皱眉头,说道。 “绝对不会错,这个老人肯定跟林离欢有过接触,就算我眼瞎了心死了,但是那种味道我绝对不会忘记。”姬澄雪摇了摇头,肯定道。 我喘了口气,看来这次楼兰之行是必不可免的了,既然姬澄雪都这么说了,看来还真得问问那个陈教授了。 “等了三千年,你不累吗。”我突然说道。 “等了三千年,你说呢”姬澄雪看向我,眼神里有一种我说不出来的悲伤。 “累了就歇一下,别撑着。”我抿了抿嘴唇,轻声说道。: 第263章 归人 我有些词穷,似乎想不出什么别的话了,只能一直盯着她。 姬澄雪挑了挑耳边的发丝,轻声说了声恩,然后就消失在了我眼前,来无影,去无踪,甚至连温度都没能留下来。 我揉了揉眉毛,忽然感觉有些冷,于是窝在沙发里喝了一口热茶,大红袍的茶香瞬间包裹住了我的整个口腔,喝完茶,我吐出一口热气,仰头喃喃道:“武侯妖龛楼兰姬召国我的时间,还够用吗” 过了一会,顾辛烈跟刘玄策两人进了屋,并没有想象中的鼻青脸肿或者浑身泥污,两个人意外的非常干净,不过是身上多了些伤口,手臂上,后背上,腿上,胸口上,到处都是。 他们两个一进屋,喘着粗气,坐在沙发上端起茶杯就开始牛饮,也不管这茶是凉是热,看模样就知道累得不行了。 “这孙子,我跟你说,拳脚功夫就是两个都打不过我,但说到玩刀,这小子确实有两下子,看没看见我脖子上这一道,要不是我退得快,我现在就挂了真特么的吓人。”刘玄策抹了把脸,指着脖子上一条大口子给我看。 “你最后用的那几招很厉害,是谁的刀招”顾辛烈轻声说道。 “顾老弟啊,我真服了,这时候你还有心思问我是谁的刀招呢”刘玄策诈尸一样的从沙发上蹦起来,指着自己的脖子说道。 顾辛烈则想没看见一样,皱着眉头,似乎还在思考他嘴里的“那几招”,看到这一幕,我忍不住笑出了声,惹得刘玄策立刻瞪了我一眼,然后跑到卫生间里清洗伤口去了,边洗还边喊:“顾辛烈,你特么的是怎么砍到我大腿根的” 最后,这场闹剧以刘玄策全身各部位缠着大大小小的纱布而告终。 “刚才那群美国考古队的又来了,我答应了他们,半个月之后出发,这段时间等蒋干吧。”我把茶几上的保险箱扔给刘玄策说:“这里面是他们给的订金,五十万。” “刚才我考虑过了,首先眼前的事就是这楼兰之行了,武侯妖龛的事大概还要等上一阵子,不过最近一段时间,我们最好再跟夏侯灼碰一下头,虽然他口口声声说跟夏侯家有隔阂,但是我想咱们还是要搞明白他代表的身份。” “等到这些都忙完了,咱们应该就可以着手姬召国的事了。”我点上一根烟,然后抛给刘玄策一根,说道。 刘玄策把保险箱放到地上,然后说:“重点还是武侯妖龛这一块,再者,还有一年,长白山铜墓就要重新开放,我现在有一个想法,不知道你们怎么看。” “什么想法。”我跟顾辛烈齐声问道。 “造势,然后独创一家。”刘玄策眯着眼睛,抽了口烟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们创立第八家”我瞪大了眼睛,吃惊道。 “对,这个想法,十几年前,我就跟我家老头子提过,不过被他否定了,不过现在看来这个想法还是有实施的必要的。”刘玄策低头说道。 “仔细说说。”我抿了抿嘴唇,说道。 “七家有些太老了,各家各派虽然互有联络,但是很明显已经生疏的很了,再加上现在一些世家的崛起,七家的地位可谓岌岌可危,但是,一些人虽然想到了替代,却没人想过再立一家。望派独占一家,是当年林公还活着的时候积累下的威望所致,这个传统一直没人打破,因为他们很迂腐,思想里根深蒂固的以为必须有七家,只能有七家,这就是我们的机会。”刘玄策抽了两口烟,然后接着说道。 “但是我们几乎没什么名声,手下的人也很少,这点是我们的弱势。七家各个不是深居在高山密林之中就是在都市之中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复杂背景,这些我们也没有,也是我们的弱势。”刘玄策一条一条的分析着。 “我们最大的弱势其实还是领头人的问题,就是你,恐怕也跟七家的魁首有一定差距,也就是说,我们完全没有实力,或者说镇门脸的人在。”我出声说道。 “有我跟顾老弟在,就是头猪也能给举上去,实力确实很重要,比如说曹擎苍那样的硬实力这件事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造势,就是扩大我们的名声,我以前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帝师这个绰号是打出来的,顾老弟的白马黑刀更是如此,但是你林悲总不想顶着一个林半闲孙子的名头活一辈子吧。”刘玄策说道。 “你不觉得这样太疯狂了吗”我苦笑一声,自立一家,跟形成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七家分庭抗礼,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疯狂能够形容的了。 “就是要疯狂,从武侯妖龛开始,只要你按着我说的一步一步来,绝对可以成功,苏蔓烟跟姬澄雪成为鬼魅只是时间问题,一家有两只听话的鬼魅,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当年手底下也有些有能耐的兄弟,等到时候召集一下,以后摸棺人大会的时候,你就有一席之地了。”刘玄策点着烟笑道。 “我觉得这提议不错。散摸不管怎么厉害也只是散摸,如果我们有自己的势力的话,很多东西就好说了,我觉得刘玄策说的可以实施。”顾辛烈点了点头,眼睛里也有些炙热。 “二比一,好像我现在已经没有选择权了,不过我现在只有一个问题,就是刘哥你为什么这么帮我。”我看着刘玄策,不是不信任,只是觉得奇怪,这不是我简简单单回报所能解释的东西。 “因为我看的见一些东西,看得见一些你看不见的东西。包括你身边的,你自己的还有你心里的。” “我这么做确实很疯狂,但是我认为值得。我刘玄策做事向来凭喜好,赌输赢,现在我在赌你赢,赌注是我的全部,包括这条命。”刘玄策说道。 “你就这么确信我会赢”我问道。 “是你必须会赢,因为我没输过。”刘玄策咧嘴一笑,本来充满倦意的眉宇舒展开来竟然意外的充满了精神。 “看来想不赢也不行了。”我笑道。 “加油吧。”刘玄策把拳头伸出来,我跟顾辛烈相视一笑,同样的地点,当时跟蒋干也是做得这个动作,我跟顾辛烈把拳头一齐伸出来,轻轻的跟刘玄策的拳头撞在了一起。 多年以后,再坐在这个位置上,我还是会颤颤巍巍的伸出拳头,怀念一下今天的这个动作 时间转瞬即逝,半个月之后,随着顾辛烈的电话响起,我们三人迅速的赶往火车站,因为蒋干从西藏回来了。 回想起那个瘦的跟猴子一样,幽默风趣的小子,我还是忍不住笑了笑,真的是许久没见了,自从上次医院一别,几个月过去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到了火车站之后,只一眼我们就瞧见了他,这小子蹲在车站的一边,眼睛不知道在盯着什么,穿着一套白色的运动装,皮肤也变白了,我们在远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大喊道:“王蒋干” 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王蒋干一抬头,刚好看见我们三个,挠了挠头发,这厮咧嘴一笑,拎着包就冲了过来,边跑还边喊:“林爷,顾少可特么想死你俩了。” 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王蒋干的左手,装了义肢。 “闻派的高手,手茧很厚,长在虎口跟手掌下侧,看样子也是玩机括的好手。”刘玄策摸了摸下巴,小声说道。 “来蒋干,我跟你解释,帝师刘玄策,刘哥。”我拍了拍刘玄策的肩膀笑道。 “嘿,帝师啊,我老早就听说过你,王蒋干,周吴郑王的王,蒋干盗书的蒋干。”王蒋干一拱手,干脆利落的说道。 刘玄策点了点头,示意我这个人还不错。 没多聊一会儿,我们转身打车立马奔回了店里。 到了店里之后,王蒋干一进屋,就冲着谢思笑道:“嫂子。” 谢思见过王蒋干,我也就没介绍,点了点头,谢思红着脸的就跑到了厨房开始准备晚饭,我们四个大老爷们就坐在沙发上开始扯了起来。 “蒋干,这次跟着顾小哥他师傅学着什么没有。”我拍了拍顾辛烈的肩膀,笑道。 “顾少他师父是真牛啊,我跟你说林爷,你见过一个月不吃饭还能三拳打死雪豹的一百岁老头吗要说学到什么了,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主要就是参禅,还有一些步法跟弩箭的用法。总而言之进步非常多。”王蒋干点了点头,嘿嘿笑道。 “你说的老头不会是西藏大威天龙僧人吧。”刘玄策张着嘴,出声问道。 “你咋知道的刘爷。”王蒋干也是有些惊讶,出声问道,就连我也是一脸迷茫。 “你们不会不知道大威天龙僧人吧”刘玄策回头问我们,谁料我们都摇了摇头,就连顾辛烈这个当徒弟的都不知道。 “那算了,我还是不说了。”刘玄策耸了耸肩膀。 “还有,我在西藏还看见一样东西,你们想都想不到。” “什么东西”我问道 “龙”: 第264章 出发 “龙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我有些不可思议的望向王蒋干,这不是什么神话故事,龙是什么生物,想必在座的所有人都清楚。 “你看我像是跟你开玩笑的模样吗我跟顾少他师傅在珠穆朗玛峰的时候曾经亲眼见过一次,藏在云里,身子就跟蛇一样”王蒋干眯了眯眼睛,似乎也被回忆吓到了,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 “其实,龙这个生物是不是真实存在的还真不好说,就是科学界也只能定义为未知生物,而不是传说生物,十二生肖你们也都晓得,子鼠丑牛寅虎卯兔唯独龙是虚构出来的,或者说唯独龙是我们大家在自然界看不到的,这就是疑点,另外早些年的营口坠龙事件跟全国各地的锁龙井接连发生怪事,都能反映出其中的不简单。”刘玄策这时候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我早年也听说过坠龙事件,不过,似乎怕引起s乱,国家把相关的一些视频实物证据都给消除了。”我摸着下巴,说道。 “古文中记载龙吟如牛,以前我在西藏的时候,附近山巅有时就会出现牛鸣,虽然次数不多,但是给我的印象很深刻,蒋干的话未必是子虚乌有。”顾辛烈抱着刀说道。 “恩,先不提这个了,明天陈教授大概就会派人来接我们了,我们先准备一下去楼兰要带的行李。”我点了点头,说道。 见他们都没出声,沉吟了一会儿,我又接着说道:“楼兰那地方风沙特别大,我怕中途遇上沙暴,再者,在那里,我们所认知的都变成了理论知识,真要遇到什么情况,这些知识根本起不到实际性的作用,所以我们要好好的准备一下,因为我觉得这次行动,会很危险。” “帮那个老头是其次,我们的重点可不是考古,而是楼兰这整个城。早在很多年前,我家老头子就有去楼兰的意向,可是却一直都有事被耽搁着,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想过,可能楼兰还没毁灭,只不过是被迁移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刘玄策这个时候出声说道。 “这不可能,古书上有明确记载楼兰已经被毁灭了。虽然有着高度文明,但是这不代表它会跟亚特兰蒂斯一样获得赦免,楼兰还没到达那个高度。”我摇了摇头,严肃道。 “第一,楼兰最后存在的时间是在东晋十六国时期,也是历史上最乱的一个时代,北方悍民揭竿而起,自立为王。而楼兰的地理位置恰好是整个战场的军事要冲,换句话说,就是兵家必争之地。频繁的战斗促使这个国家不断的被削弱,再削弱,到最后举族弃城而逃,也就因为如此,楼兰剩下的遗迹里才没有多少人类尸骨。” “第二,古文中不止一次提起楼兰是片绿洲,但是后来你也看到了,罗布泊干涸,绿洲变成戈壁、沙漠。但是你要知道,罗布泊是会随着天气变化而迁移的,孔雀河与车尔臣河汇入塔里木河,经库鲁克河流入罗布泊。罗布泊可以说是古楼兰的生命之源,罗布泊的迁移,就意味着楼兰水源枯竭,植物死亡,楼兰人继续留在这里只能坐以待毙,而弃城就成了他们最好的逃生方法。” “第三点,也就是最后一点。那就是自然变化,楼兰有历史上第一本关于保护环境的自然宪法,这就意味着当时的楼兰资源紧缺,且还有人在进行着损耗。那么很显然,一座没有了资源的城池有什么用如果你是楼兰王,你会怎么做”刘玄策伸出三根手指,跟我们一一的分析着。 这分析让我无言以对,虽说不可能完全正确,但是最起码证明了楼兰有弃城逃亡的可能,而这种可能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数百年来,全世界都投以目光的一座城池不过是个空城,甚至是一个连军队跟国王都不存在的国家。 “那你的意思是”我出声问道,刘玄策说出这番话,肯定不会是没有下文的废话。 “我觉得我们能找到楼兰,找到,就意味着我们可以发现一座空前绝后的大墓,或者说现在楼兰还有人活着,那就意味着我们会发现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比如”刘玄策在我耳边耳语一番,说的我眉头一抖。 心里也不由的有些兴奋,如果真的如他所说,楼兰国还存在着的话,那么也许我们真的可能发现一个让人癫狂的秘密 晚饭的时候,我们四个加上谢思吃的很高兴,简简单单的涮羊r,扎啤,也真是应了那句今朝有酒今朝醉,我们反正是彻底的忘了明天还有正事要干呢,不过这一次却是我喝的最高兴的一次,就连为了保护鼻子从来不沾烟酒的王蒋干也破例的来了几瓶。 谢思应着气氛也是喝了一瓶,涨红着小脸趴在我怀里,咯咯的笑着。 一顿饭下来,王蒋干跟刘玄策打个火热,两个人都对人生有着极其相同的理解,但是有一点却不谋而合,那就是钱,他们两个可以说对金钱有着极其偏执的疯狂,俗话说就是掉钱眼里了。 两个人接连耍宝更是逗得我们笑声不断,直到谢思实在是熬不住了,一个人迷迷糊糊的回到楼上睡觉,我才让苏蔓烟跟姬澄雪现了形,苏蔓烟一早就在我身体里嚷嚷着要出来了,如果不是我刻意压制,怕她出来,刘玄策他们说错了,恐怕她早就自己冲出来了。 此时一见我们喝的这么开心,她径直的趴在我怀里娇声道:“林爷,你跟奴家喝两杯,如何” 顾辛烈跟刘玄策都见过苏蔓烟跟姬澄雪,此时也是见怪不怪,王蒋干也不是傻子,三言两语介绍完就开始嘿嘿傻笑的叫小嫂子,搞得我跟苏蔓烟脸上都有些发红。 姬澄雪显然对桌子上的酒r不感兴趣,瞥了我一眼,然后挽着手臂就上了楼,似乎是去看书。我也没当回事,重要的是几个人高兴,后来若不是顾辛烈拦着,我们估计已经冲到夜总会了。 一顿久别的饭局,一直吃到后半夜,几个小时的时间里,从我拿起第一杯酒开始,一直到我喷吐出最后一口烟雾结束。 我们在夕阳下畅饮,然后酣睡在午夜。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一抬眼已经是中午了,我特意给王虎放了假,所以他也没来。门外响起的“咣咣”砸门声让我一阵头疼,我暗骂一声,站起身来,从桌子上拿起被啤酒浸湿的烟盒,从里面拿出唯一一根没湿的烟,然后点上 烟雾吸进肺叶里,一种烟草特有的味道瞬间让我变得精神了许多,我走到大门前,拿出钥匙打开门板,只见门外站着的正是陈教授几人,他们一个个穿的西装革履,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林小友,看样子昨天晚上睡得很晚啊。”陈教授看着我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眯着眼睛笑道。 “昨天跟朋友聊得晚了点,屋里现在有点乱,就不请你进来坐了,我们几个收拾一下,咱们马上就上路。”我冲陈教授点了点头,无视后面那高大青年的挑衅眼神,转身进屋招呼顾辛烈他们几个。 四个人喝的是有些昏昏沉沉的,但好在只是有些疲倦,我简单的梳洗了一下,然后上楼叫醒谢思,跟她简要的说了一下情况,然后让她回家去睡,今天不做生意了。 这妮子也是睡得迷迷糊糊的,支支吾吾的算是应了我,我怕生出些意外,临行前又给蚩尤三千打了个电话,毕竟好久没联系了,总要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可是电话并没打通,我耸了耸肩,只好给王虎打电话让他过来照顾一下谢思,做完这一切之后才出了门。 “林小友你们就穿着这样出发”陈教授皱了皱眉头,看着我们四个。 我扭头打量了一下,我跟顾辛烈都是白色的衬衫跟一件牛仔裤,王蒋干换了身紧身的黑色运动服,就连刘玄策都破例穿上了运动装,我挠了挠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转身问陈教授:“怎么了,陈教授。” “老师,你看看他们这穷酸样,也买不起什么名贵的衣服。”那高大青年不屑的瞥了我们一眼,嘲讽道。 “老师,咱们还是快去找夜咏姐吧。”那戴鸭舌帽的女子更是连看都没看我们一眼,声音更是冷漠的如冰似霜。 “要不说你们是愣头青呢,坐办公室坐傻了你以为我们是去见国家领导人还是去相亲考古你们知道沙漠里面有什么吗,响尾蛇,沙漠行军蚁,毒蝎,那都是扎一下都要人命的东西,你们穿的这么正式,到时候跑不动了,可别叫你王爷爷我救你们。”王蒋干可是向来快言快语,也不管对面什么身份,看不惯就是骂。 不过他说的自然是在理的,沙漠不比大海安全多少,真要是出了问题,他们穿着这些紧绷绷的职业装,还真的是个问题。: 第265章 干涸的地球之耳 陈教授咳嗽了两声,似乎也发现自己确实做错了,冲我摆了摆手,然后便上了一辆黑色的加长林肯,他的学生也跟了上去。 我扭头看了看顾辛烈,我们几人随之也跟了上去。 因为我们带的东西不多,所以占用的空间也不多,反倒是陈教授他们为了带上些必要的工具跟帐篷等等,占用了车里的大部分空间。不过,让我有些始料未及的是,坐在副驾驶上的并不是陈教授,而是那位戴着鸭舌帽的女子。 我皱了皱眉,随即不再多想,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她的身份有些特殊。 这个时候,陈教授突然开口道:“林小友,这次有没有什么计划” “我们先进入新疆巴州若羌县境内,然后从呲牙泉出发,一直走到罗布泊镇就可以休息了,在那里,我们要置办一些装备,可能要耽搁两天,到时候穿过罗布泊一直向西便能到楼兰古城了。”我说道。 “这确实是我一开始就想好的路线,如果说是坐直升飞机去,那么可以直接降落在罗布泊镇,这样可以减少更多的时间。”顿了顿,我又补上了一句。 “你们不会在天台就置办好装备吗到了那地方能买到什么东西。”前面戴鸭舌帽的女子不满道,似乎是怪我们耽搁了时间。 听到她这么一说,我不禁微微一笑,还没等开口,王蒋干便抢话道:“陈老爷子,你这些个学生是不是连考古的铲子都没摸过” 陈教授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他们都是从小在美国长大的,家里很富有,不过却还是有些知识底蕴的,也都是很爱钻研的人。不过也就是因为这样,他们才没有实践的机会,还忘了跟你们说,这个叫刘红军,是我的第一个学生,也是唯一一个有过实践的学生。”陈教授说着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一个削瘦男子。 这个男子看上去很瘦弱,皮肤黝黑,耳朵上挂着一副眼镜,一头乱蓬蓬的头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两次的见面,我并没有看见他,想必是陈教授后找来的,这男子被陈教授一拍肩膀,冲着我们莞尔一笑,抬了抬眼镜,算是问了好,然后就继续埋头看着一本书。 我扫了眼封面,只见上面写着四个字,恶魔之海。 随后,陈教授又给我们介绍了一下剩余的几个人,那个高大青年叫刘建,戴鸭舌帽的那个女子叫苏青草,剩下的两男一女分别叫马俊,魏东,跟潘思宁。 对此,我自然也是报出了我们四人的名字,陈教授听完点了点头,说道:“都是好名字啊,哈哈。” 我摸了摸鼻子,正想说些什么,只见那高大青年刘建挑着眉头看着我说:“现在马上就要出天台市区了,如果你们需要什么,就痛痛快快的下去赶紧买了,真到了罗布泊镇那个地方,别又叫嚷着缺这个缺那个的。”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不看一下当地的土壤是什么模样,不看看到了当地需要什么样工具方便打土,就在那里叨叨叨说个没完,我没看错的话,你包里的应该是钢制的三节管锹吧你知不知道这东西都适合用在什么地方,需要用多大力”王蒋干瞥了一眼刘建,出声说道。 “我”刘建也被王蒋干说的脸红脖子粗,可是却被憋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特意的打量了一下他们几人的包裹,几乎每个人的包裹所带的东西都不一样,我拦下还要张嘴的王蒋干,然后跟陈教授说道:“陈教授,我来不是看你也不是看百华夜咏,为了国家之类义正言辞的慷慨之词也用不到我身上,很简单,我来是为了利益,你的学生都是些愣头青,出言不逊的话,我也是当做年轻人年少轻狂,但是如果说真的到了罗布泊,他们还是在给我惹乱子,我可真的不客气了。”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跟我不客气的。”那个刘建瞪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其余的几个学生,除了刘红军之外,也没给我什么善意的眼神。 我眯了眯眼睛,盯着刘建说:“你知道罗布泊的生物是怎么吃人的吗食人蜥蜴是把人活活咬死,然后一块一块的叼走你身上的r,沙漠行军蚁能够在一秒钟把你啃食的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具骨架,你知道人神经反应的时间是多久吗我敢保证,就算你变成了一具白骨,但是你还能感觉到痛感” 刘建显然被我的话吓到了,满眼惊恐的看着我,我挑了挑嘴角,毕竟这次是跟着陈教授混的,不好把关系闹得太僵,这个时候也只好轻声说道:“只要你们听我的话,就断然不会出事,如果自己觉得自己可以的,那么可以无视我。” 说完,我冲陈教授报以一个抱歉的笑容,然后开始闭目养神,不再说话。 一时间,车里也没了动静。 等到我再一睁眼的时候已经到了目的地,一个宽阔的广场,空地中间停着四架直升飞机,我点上一根烟,感受着周围呜呜的劲风,不由得笑道:“没看出来,这美国考察团还挺有钱的。” 百华夜咏这个时候朝我走了过来,今天她的穿着一样是显得英姿飒爽,一身漆黑的皮衣,腰上挎着两把银亮的匕首,脑后束着马尾辫。 “哦原来是在等王蒋干啊。”百华夜咏看了一眼王蒋干,笑道。 “妹子,你认识哥”王蒋干一见有美女认出他了,马上笑嘻嘻的凑了过去,一脸的贱样。 “怎么能不认识,蒙古野战队的专业军人,拳脚功夫一般,可是在相扑摔跤一项却有着惊人的造诣,不习惯用热兵器,却热衷于弓弩,能够在一百五十步以外保持连续三十箭击穿靶心。后来跟随顾先生去摸棺,功夫更上一层楼,后遇湘西尸王断一臂,失踪数月。”百华夜咏掐着腰就像是在说自己的故事一样,干脆利落。 王蒋干眯了眯眼睛,并未动手,只是向后退了两步,我拍了拍百华夜咏的肩膀,带着他们三人上了直升飞机,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听见她喃喃道:“评价,四星。” “你知不知道罗布泊被称为什么。”飞机起飞之后,我对身边的刘玄策说道。 “地球之耳跟恶魔之海。”刘玄策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但是在六十年代的时候地球之耳干枯了,你能想象一个数万年的湖泊数年干涸了的原因吗。”我看着窗外的景色说道。 “外人会以为是人为破坏,环境恶劣造成。但是明眼人都知道,不会是那么简单,政府掩人耳目的希望之城就是证据。”刘玄策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说道。 “我在来之前眉头晚上几乎都在研究罗布泊,我发现了几个有趣的事,其中一条就是罗布泊干涸之后在沙漠上留下了一大片坚硬的盐壳,这些盐壳坚硬到用石头敲都敲不碎,曾经的移动湖泊,现在却连动都动不了,另外有科学家宣称在盐壳的正下方发下了三千六百年前的动植物遗骸。”我说话的语气很轻,但是我们四个人却刚好都能听见。 “你的意思应该是说这下面应该有座墓x吧。”刘玄策打了个哈欠说道。 “不止这么简单,在旁边不远的孔雀河附近有一座举世闻名的太阳墓,你也应该知道那只是一座墓阵罢了,但是你想过没有,这么庞大的一个连锁机构,究竟是为了保护什么而存在太阳古墓是三千八百年前的东西,你想想看。”我点到为止,看向皱着眉头思索的刘玄策。 “让我想想,三千多年前,是商朝末期吧这里,恐怕不仅仅是一个墓x那么简单了。”刘玄策突然眯着眼睛,看着我说道。 “罗布泊临近塔克拉玛干沙漠,你知道古代魔国多半出自在新疆这片区域,从夏朝以前一直到周朝初期,这段时间的历史一直以来很模糊,没人能说的很干净,就连教科书上也是一笔带过,我觉得这里面应该藏着一个秘密,一个很大的秘密。”此时的直升机已经飞离了南方,我看着窗外的云朵,不由自主的喃喃道。 “我突然觉得你是个比我还可怕的疯子。”刘玄策忽然笑道。 “就是因为是疯子,我才想把这些秘密全都挖掘出来,我总觉得历史在隐藏一个秘密,一个让我不知道怎么形容的秘密,但是我感觉它很可怕,刘哥,你能感觉到吗。”我扭过头来,看向刘玄策,却见他神情似乎有些不自在。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你怎么了你” “曾经有一个人跟你说了差不多一模一样的话。”刘玄策靠在椅背上,轻声说道。 “谁” “陈经藏。” “那他揭开这个秘密了吗”我出声问道。 “我怎么知道,他是个疯子,天底下,他说他是第二疯子,没人敢跟他抢第一,你说,一个疯子说的话,你会信吗不过就是这么一个疯子,却在死后,玩弄了七家数百年。”刘玄策看着窗外渐渐变黄的土地,喃喃道,语气轻柔,却充满了疲倦。: 第266章 罗布泊镇 “你的意思是说他愚弄了七家数百年”我有些惊讶,怎么也想不出其中的奥秘,以一人之力蒙骗整个摸棺界,这已经脱离了谎言的范畴了。 “扯一个弥天大谎,然后让这个世界都翩翩起舞。陈经藏当年就说了一句话,然后整个摸棺界就疯狂了,开始四处的寻找他的居所跟墓x,但是这么年过去了,却始终一无所获,他们都在想着得到了陈经藏的宝藏之后能够一鸣惊人,却完完全全的忽略了,其实他们自己本身就注定了一事无成。”因为不让抽烟,刘玄策似乎有些不太习惯,扯了扯领子,声音略微有些沙哑。 可能这就是地位,权利,跟实力的象征。我没自恋到自己就是刘玄策嘴里那个“一是有成”的人,当然也不会自卑的以为自己是“一无是处”的人,可能刘玄策想要表达的就是当把自己的未来托付给别人的时候,那么这个人可能就已经输了。 幸运的是,我的命运还捏在我自己的手里。 聊着聊着,直升机已经进入到了新疆境内,因为陈教授所在公司的原因,我们并没有被警告或者阻拦,绚烂繁荣的都市渐渐的变成了黄土,入眼的已经是漫天的飞沙旋转,打着旋的敲在直升飞机上,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这是我第一次来沙漠。”我看了眼窗外一望无际的黄沙,出声说道。 “沙漠不比海洋,只有无尽的破坏跟侵蚀,这里面的危险更是数不胜数,小心为妙。”刘玄策摸了摸下巴,出声说道。 我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飞机缓缓降落,我从窗户向外看去,终于到了罗布泊镇。 飞机停在离小镇较远的一处沙漠中,我们一行人从飞机上下来,因为风沙的问题,视线有一些模糊,但是还是可以依稀辨认出小镇的大概模样。 罗布泊镇位于罗布泊的边界处,西北与新疆尉犁县为邻,北与哈密、鄯善接壤,可以说是整个新疆的第一大镇,因为靠近罗布泊,且也处在一个咽喉部位,不过人数却格外的稀少,才不过千人。 没有想象中的那种荒凉,譬如土墙草房顶的茅屋跟黄土高坡一样穿着羊皮袄晒得黝黑的汉子,这些都没出现。总的来说整个罗布泊镇倒真的像是一个内地的小镇。 刷着雪白油漆的砖瓦房,红旗荡荡的镇政府,再加上偶尔路过衣着光鲜的男女,更让我奇怪的是,这些人竟然说着一口流利的汉语,这不禁让我有些瞠目结舌。 “罗布泊镇人口不过千人,但是这些人大多却都是汉族人,但是汉人是后来才来到这里的,最开始罗布泊的原住民是罗布泊人,他们可以说是罗布泊的原住民,不过想必现在已经极为稀少了,若是能够看见,那实属不易。”刘玄策眯着眼睛,点上一颗烟,冲我说道。因为风沙太大的原因,烟才着,就烧了一小半。 “老师,什么是罗布泊人”戴着鸭舌帽的苏青草轻声说道。 “罗布泊人是新疆维吾尔族最古老的民族,他们一直生活在塔里木河畔,不种五谷,不牧牲畜,唯一小舟捕鱼为食。其方言也是新疆三大方言之一,罗布泊人是一个单一食鱼的民族,喝罗布麻茶,穿罗布麻衣,也就是这种情况才让罗布泊人格外的强壮跟长寿,十岁身子骨都极其硬朗,甚至还有一百岁的新郎。”陈教授眯着眼睛,笑道。 “如果不是罗布泊人,瑞典人也不会发现楼兰古城了。”刘玄策抽了一口烟,缓缓道。 “你什么意思啊。”苏青草瞪了一眼刘玄策,可是刘玄策却连鸟都不鸟她,打了个哈欠,然后拍着我的肩膀说:“准备好c枪、麻绳、当地用的铲锹,还有一些必要的东西,让蒋干去办就可以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叠钱,然后递给蒋干让他去置办刘玄策所说的道具,对于这种事蒋干要比我们熟悉的多,他知道该买些什么不该买什么,所以我也用不着叮嘱,他点了点头,拿起钱就朝着村子内走去。 “我朋友先去置办一下工具,稍微等一下。”我冲陈教授说道。 陈教授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些什么。反倒是那刘红军抬了抬眼镜问我说:“请问一下,林先生,那c枪是做什么用的” 我轻轻一笑,跟他解释道:“这c枪又叫点杆,古代绊马索两端绑着的就是这个东西,沙漠中风暴异常,我看你们虽然带了帐篷但是并没有带c枪,如果遇上沙暴的话恐怕就麻烦了,而且沙漠之中不乏一些生活在沙子里的动物某些特定的时候,是用得到的。” “受教了。”那刘红军冲我弯了弯腰,然后拿出笔跟本子记录着些什么,我对这个人还是有些好感的,如果说陈教授他们这一行人谁最像是真正的学者,那么无疑除了陈教授之外就是这个刘红军了。 过了一阵子,王蒋干竟然牵着两匹骆驼走了过来,骆驼上面大包小包的堆满了货物,我见陈教授他们有些迷糊,于是出声解释道:“过沙漠不能开车,最好也别用飞机,如果可以的话用骆驼代步最好。” 我见除了陈教授之外,他的那些学生还是迷迷糊糊的,于是又解释道:“骆驼被称为沙漠之舟,在沙漠里有很好的续航性,并且只需要吃少量的食物跟水就可以生存下去,再者传说中带着骆驼走进沙漠的旅人会受到真神的庇佑。” “真神的庇佑林爷你这话说的有点太傻了吧。”王蒋干挠了挠头,有些不解。 “新疆穆斯林教徒信奉真神,也就是胡大,一般来说波斯语会称之为安拉,是神明的意思,古兰经之中被称之为造物主跟监督者等等一系列身份,但是安拉并非像释迦摩尼跟耶和华一样的虚无缥缈,有人曾经在沙漠之中见过他,而且不止一次,林老弟的意思是只有带着安拉的仆人,也就是骆驼,走进这片死亡之海,才有可能得到安拉的帮助,虽然这个概率很低,但是聊胜于无,你们懂了吗”刘玄策捏了捏鼻梁,出声说道。 “我们还是要遵循科学来说话啊,林小友你们现在似乎就有点信仰一些歪门邪道了啊,这可不是正途。”陈教授这个时候出声说道,显然是不太高兴,毕竟他这个岁数的老学究对于科学的奉献跟探索已经可以用疯狂来形容了,如果这个时候你告诉他这个世界有神,有鬼,恐怕他打死也不会相信的。 “是是是,陈老你说的是咱们俩人一匹骆驼,蒋干,你再去牵几匹,看看多少钱。”我一面跟陈教授打着哈哈,然后一面叫着王蒋干再去牵几匹骆驼,虽然不是深处沙漠腹地的野骆驼,但是这种骆驼在沙漠里也比汽车有用的多。 “陈老,你看,我制定的路线是这样的,咱们现在出发前往罗布泊,然后转向孔雀河补充水源,然后在哪扎营,第二天直接前往楼兰古城,这样我们就可以保证不会因为缺水而陷入尴尬。”我跟陈教授说道。 “恩,不错,这个建议是可以的。林小友不愧是夜咏介绍来的,真的很不错嘛。”陈教授拍了拍我的肩膀,哈哈笑了两声。 我摸了摸鼻子,刚想再跟陈教授说两句话,却被百华夜咏拽到了一边,她四处的望了望,然后盯着我小声道:“林先生,陈教授是我的恩人,我希望这一次你能够保护他的安全,真的拜托了。”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既然收了陈教授的钱自己会好好的保护她,你放心好了。”我冲百华夜咏点了点头,这个妮子虽然满腹心机城府很深,但是本性却很善良,这点从第一次见面我就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谢谢。”百华夜咏弯下腰冲我说道。 “等等,我还想问问,你们公司跟陈教授只见有没有关系,别告诉没有。”我凑近百华夜咏,轻声说道。 “陈教授是我们公司的顾问,同时也是美籍华裔的古文物研究专家,这次来楼兰是他自己的意思,并不是我们公司的c作,所以你放心,这次你的工作只是一个向导,绝对不会发生类似上次的事。”百华夜咏沉吟了一下,跟我说道。 “上次你是说你上次差一点在墓x里死的面目全非的那次”我挑起嘴角,坏笑道。 “你”百华夜咏瞪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眸子,嗔怒的看着我。 “林爷,牵来了,可以出发了” 我见王蒋干回来了,便不再难为百华夜咏,但还是在她耳边说道:“你最好别骗我。”说完就装作没事人一样快速回到了队伍中间,不过那个高大青年刘建却瞪着我说:“你跟夜咏姐说什么了我告诉你,癞蛤蟆是吃不到天鹅r的” 我瞥了一眼他,然后摇了摇头,骑上骆驼,然后对着陈教授说道:“陈教授,你跟在我的后面,别掉队咯”: 第267章 天空中悬挂的城池 六头骆驼缓缓的从地上站起来,我们一行人开始朝着罗布泊开始出发,我跟刘玄策开路,顾辛烈跟王蒋干收尾,陈教授跟刘红军就在我们的后面,一行人走的并不快,但是不一会儿,却还是到沙漠之中。 比想象中的环境要稍好一点,但还是漫天的尘烟,我们戴好事先准备的护目镜跟兜帽,防止风沙刮进衣服里或者迷了眼睛。 骆驼跟马不一样,虽然走的并不是很快,但是却异常的稳健,驼峰也可以用来稳住乘骑者的身体,我看了一下地图,差不多要走上大半天的路才能到罗布泊,如果说一切顺利没有遇到沙暴的话,估计今天就可以看见罗布泊。 “你似乎有心事啊。”我看了刘玄策一直沉默不语,不由说道。 “我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你知道望派摸棺人的直觉一向很强,可是我连续演算了十二次,却没有一次成功的,这让我觉得有些奇怪。”刘玄策在我身后轻声说道。 “你可能有些多虑了吧,别多想。有危险是肯定的,但是有咱们几个在,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刘玄策,只好敷衍一下。 “等一下到了罗布泊,我们先别进去,最起码离腹地远一点。”刘玄策突然说道。 “什么意思”我挑了挑眉毛,问道。 “我看了一下罗布泊的风水,腹地有些不安稳,我们这次是求财,不是拼命,遇事能躲就躲,顺势而为,千万不能逆天而行,你懂我的意思吗。”刘玄策在我耳后严肃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没有反驳。 然而我在意的并非是罗布泊的情况,而是它的周围。譬如说盐壳下面三千余年的动植物遗骸,跟孔雀河的太阳古墓,从我来时,我就觉得这里就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而我想要做的就是把这个秘密揭开。 至于什么钱财之类的,我倒并不是十分看重,一百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是还不至于让我为了这个而拼命,甚至还拉着刘玄策顾辛烈他们,我想要的仅仅是揭开这里的秘密,甚至是发现真正的楼兰古城。 “对了刘哥,你知道那太阳古墓吗,我对那个很好奇。” “听说过一些,正如你所说,那是一片墓阵,这个太阳墓是一九七九年被考古学家发现的,据说古墓有数十座,每座都是中间用一圆形木桩围成的死者墓x,外面用一尺多高的木桩围成七个圆圈,并组成若干条s线,呈太阳放s光芒状。”刘玄策说道。 “这个我清楚,后来听说根据鉴定是三千八百年前的墓x,唯一的楼兰人尸体也是从这里挖出来的,说实在的,我还真有点好奇。”我摸了摸下巴,出声说道。 “根本不知道当时有哪些部落把太阳当做墓x的图腾,从风水跟古籍两方面来看,这都有些不明智,死者为y,太阳为阳,y阳不能交替互换,这是谁都知道的道理,墓阵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周围所有墓x的风水,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墓阵损坏了,那些周围的墓x会变成什么样” “怎么形容呢,罗布泊文明跟楼兰文明中间断层了近两千年,这段时间是被遗忘的历史,根本无从考证,如果真的有什么秘密,恐怕就在太阳墓周围的墓x里了,等到时候到了那里,我们再想办法下去。”刘玄策点了点头,说道。 “这个到时候再说,人多眼杂,咱们的身份被识破了也不好办,陈老还好说,他手下那些学生可没谱,等到时候找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可就糟心了。” 走了大半天,等到了罗布泊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沙漠里的温差很大,几乎是晚穿棉袄午穿纱,我拿出罗盘看了一下,然后开始忙乎起来扎营,因为早就知道沙漠之中晚上的温差会变得很低,所以王蒋干买的帐篷都是类似于小型蒙古包的那种,很厚重跟结实,再加上c枪,一般的沙暴根本就刮不倒。 不过陈教授他们那边就很惨了,选用的都是普通的帐篷,薄薄的一层布片,恐怕晚上一个个都要冻得哆哆嗦嗦的,我看了一眼天气,变天恐怕不太可能,但是沙暴是难免的。 我担心陈教授的身体扛不住,于是就主动让出了两顶帐篷,因为一开始我跟顾辛烈的想法是一人一顶,这样不仅能够休息好,还能加大帐篷之间的合力,防止被轻易的连带刮走。 见我这般好心,陈教授也有些尴尬,连忙对我道谢,并且还对粗心大意的徒弟训斥,责怪他们不仔细的了解当地情况就胡乱采购,说的这帮愣头青一个个低着头,一声都不敢吭。 不过这个时候百华夜咏却走了过来,跟我说道:“林先生,不知道今天晚上你能不能让我跟你挤一夜。”那声音酥媚入骨,让我忍不住浑身一哆嗦,不由得出声骂道:“妖精。” 因为帐篷的总数没变,最后顾辛烈我们四人还是一人一顶帐篷,不过其中两顶换成了两个最普通的帐篷,我最终也没跟百华夜咏睡在一起,刘玄策的那顶让给了她跟苏青草还有另外一个女生。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在帐篷里来回翻腾了一会,我实在是睡不着,于是拿出根烟就蹲在帐篷外抽了起来。 沙漠中的月亮异常的大,且远。让我不禁想起来那句“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虽然描写的是两样不同的事物,但是意境却出奇的一样。 也就在这个时候,苏蔓烟出现在了我的身边,蹲在我旁边,陪着我静静的望着月亮,还没等我开口,她便说道:“姬姑娘似乎在躲着你。” 我笑了笑,想了好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只嗯了一声。我喷吐出一口烟雾,飘散在空气里,不远处罗布泊干涸形成的盐壳在月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夺目。 “你以前来过沙漠吗。”我问苏蔓烟。 “你说的是大漠吗以前哪里来过,大多都是听家里人提起,不过却没想到是这么荒凉。”苏蔓烟抱着肩膀,轻声说道。 “应该说是荒芜,你可能不知道,以前的这片土地有着数个高度繁荣的国家,我们前面那盐壳以前还是一片美丽的湖泊,周围绿草鲜花犹如地毯一样,甚至还有些动物。”我指了指前面干涸的罗布泊,跟她说道。 “那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苏蔓烟也有些惊讶,不由问道。 “自古以来,人类都惧怕自然,惧怕野兽,惧怕一切未知的事物。可是却从来想过,恐惧本身,其实就是人类。” 苏蔓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她并不傻,很快就明白了我的话中话,不过也只是微微叹了口气,事已至此,谴责跟唾弃都变得有些无足轻重了,多说也无益。 “林爷是来这里干什么的”苏蔓烟问我说。 “是来保护一些人的,同时也是来揭开一些秘密的,对了,你以前知不知道关于大漠的传闻,说给我听听。” 苏蔓烟沉吟了一会,然后说道:“不多,但是有一个我印象特别深,是关于天上的城池的,我记得那是我很小的时候,我父亲曾经跟我说,大漠里有一座城池,是挂在天上的,书里言说:天上有水,水里有城,城中如镜,镜里乃冰,冰中铸门,开则见天。”我当时并不是很理解,但是我有很多去过大漠的朋友,都听说过这个传闻。” “天空之城”我皱了皱眉头,这自然是有些滑稽的,不管是多么伟大的技术,除非有神明相助,不然城池是不可能挂在天空之中的,但是古人并不会信口开河,这或许代表的就是一种异象,但是这种异象是什么呢 见我沉思,苏蔓烟也不打扰我,一个人抱着膝盖望着月亮,似乎在想些什么。 “算了,先不想了,等到明天看看会不会找到什么线索吧。”想了一会,我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书里是有关于记载天空之城的,于是只好放弃。 “林爷,奴家能靠靠你的肩膀吗。”这个时候,苏蔓烟在我耳边柔声道。 我微微一怔,心想今天这妮子怎么变得有些内向了,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苏蔓烟咧嘴一笑,然后搂着我的胳膊靠在了我的肩膀上,因为她是鬼魂,我并感觉不到什么异样,想必她也是如此,只是我不知道,她为何会这么开心。 “很小的时候,奴家总喜欢这么靠着母亲看月亮,后来长大了,就只能靠着柱子,再到后来,就一直没安静的看过一次月亮,说真的,林爷,谢谢你。”苏蔓烟轻声说道。 “不客气。”我说。 也就在这个时候,忽然远方传来一声凄厉的狼嚎,随后一阵烟尘从远处传来,我眯了眯眼睛,等到那凄厉的狼嚎响起第二声的时候,我心知不好,拍了拍苏蔓烟的脑袋,然后猛然喊道:“顾小哥,有狼群袭击”: 第268章 与狼共舞 在沙漠里并没有太过凶残的大型食r动物,不管是响尾蛇还是蝎子,这些东西虽然致命,但是在当地人眼里,只要小心谨慎就不会出事。 狼并不可怕,如果单独遇到的话,恐怕是个人都能够跟它纠缠一阵,甚至还能将其击杀。 而让人胆寒的是疯狂的狼群。 没人知道这群狼为什么会在这里生存,也没人知道它们是怎么生存下去的,但是毫无疑问,在沙漠里,碰见它们,便是一次对生命的挑战。 就在我喊顾辛烈的时候,那群狼已经离我们不足千米了,奔跑形成的尘沙就像是一层面纱一样,我透过这层面纱可以轻易的看到它们泛着幽绿色的眼睛,就像是群聚的萤火虫一样,密密麻麻的一片。 顾辛烈这个时候已经从帐篷里冲了出来,手里握着黑色长刀,王蒋干闻声也端着十字弩赶了过来。 随着那群狼群的不断向前,陈教授他们也渐渐的从睡梦中醒来,从帐篷内缓缓的走了出来。 “出了什么事啊,林小友。”陈教授眯着眼睛,望着我说。 “狼群袭击,陈老。”我舔了舔嘴唇,出声道。 “啊狼群”当那群狼冲到我们面前的时候,胆小的马俊跟另外一个女生已经吓得颤巍巍的瘫软在地上,就连苏青草也是一脸苍白。 百华夜咏皱着眉头从身后抽出匕首,微微向前迈出两步,我眯了眯眼睛,百华夜咏这个动作无异于是保护陈教授的,没想到,这妮子似乎对这个行将朽木的老者真的是有满腔的尊重。 一个个站起来足有成人大小的野狼仰着脖子发出一阵阵凄厉的狼嚎,土黄色的身躯跟沙漠的颜色隐隐呈协调之势,可是那森白的犬齿跟锋利的爪子却无时无刻的不再提醒我,这畜生,可以杀了我。 紧接着,没有任何预兆,其中一只狼猛的冲向了苏青草,所有的猫科犬科动物都一样,它们往往喜欢以最少的力量瞬间击垮敌人,也就是一招致命,所以它们最喜欢攻击的位置就是脖颈。 这只狼也不例外,后踢向后一蹬,整个身子猛的从地面上跃起,王蒋干眼疾手快迅速s出一只弩箭,夹杂着呜呜的破风声,那半臂长短的箭矢瞬间贯穿那只狼的脑袋,噗的一声,只听得一声呜咽,那只狼便摔倒在了地面之上。 有了第一个敢于吃螃蟹的勇士,其余的狼便疯狂的涌了上来,不停的朝着我们近,我见情况有些不妙,转身回了帐篷准备去取刹那刀,这个举动被苏青草等人一阵唾骂跟鄙视。 我也懒得解释,四处翻找着行李,那群狼差不多有一百多只的样子,算是很大的一群狼群了,如果不快点解决的话,鲜血跟腐r可能还会引来更多的食r动物,甚至是沙蟒。 等到我好不容易找到刹那刀的时候,外面已经乱成了一团,王蒋干持着十字弩不断的防御着狼群的攻击,百华夜咏的匕首也是犹如幽灵一样刁钻诡异,被她盯上的狼只能哀嚎的倒地。 而顾辛烈则负责起了冲锋,怒吼着在狼群中肆意翻砍,我眯了眯眼睛,噌的一声拔出刹那刀,猛的冲了上去。 狼是一种很聪明的动物,它们懂得知难而退,此时它们的同伴已经损伤了一部分,所以,只要我们击杀更多的狼,它们就会退去,这点是毋庸置疑的,此时已经指望不上陈教授手下的那群学生了,刘玄策显然没有出来帮忙的意思,这时候也就只能靠我们四个了。 顾辛烈越战越勇,黑色长刀宛如死神的镰刀一般,碰触到便是死亡。群狼也知道顾辛烈不好对付,刻意避开他的锋芒,转而来攻击我。 刹那刀是柄短刀,所谓一寸短一寸险,这个险不止是指对方的险,也是暗自我自己的险,刀锋刺进狼嘴之后,那森白的牙齿离我的手腕已经不足寸长,于是连忙转换了攻击方式,由刺变削,尽量的拉长它们的距离,可是连续杀了几只狼之后,我突然发现它们也开始变换了套路,竟然依仗着数量从四面八方朝我跟顾辛烈攻击了过来。 这个时候已经指望不上王蒋干的远程支援了,只能硬抗,我挥舞着刹那刀奋力的将身前的狼群甩开,背后却被爪子狠狠的划开一道伤口。 我闷哼一声,狼群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在沙漠里,火焰对这些畜生的威慑力微乎其微,身后,陈教授的学生们也已经被吓得发抖了,更别提反抗,这个时候,如果我们再倒下的话,只能是全军覆没。 “顾小哥,我掩护你,你去杀那头狼王,不然的话会没完没了。”我扫了一眼在狼群最后方蹲坐着的沙狼,它差不多要比别的同类大上近一半,只看一眼,我就知道它是这群狼的首领。 顾辛烈点了点头,拖拽着黑色长刀开始向着那头狼王攻去,而这边越来越多的狼开始围着我进行攻击,我的小腿已经被咬了两口,后背更是有数道伤口,我不敢硬拼,只能边打边退,朝着王蒋干的方向靠拢。 “夜咏,你去把刘玄策叫醒,告诉他,他再不出手我们就挂了”我抻着脖子喊了一声,一刀戳穿一只狼的头骨,然后打了个滚躲开另外一只的爪击,王蒋干一看我的移动路线,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开始用弩箭支援我,有了他的支援,虽说不能够马上突围,但是也能让我稍稍的喘了口气。 因为我吸引了狼群大部分的攻击,顾辛烈偷袭狼王的过程中并没遇到太多的阻碍,我咬了咬牙,再一次c进一只狼的嘴里,然后拔刀,暗红色的鲜血瞬间犹如喷泉一样涌出,洒了一地。 “废物废物别让那群狼靠近我快把它们赶走”刘建在百华夜咏身边大吼道,涨红着一张脸,一米八多的魁梧身材蜷缩在一个女子的身后,显得滑稽而可笑。 “我敢保证,你再敢多说一句话,下一支弩箭我会s爆你的脑袋。”王蒋干眯着眼睛,把十字弩顶在刘建的脑袋上,厉声说道。 “王先生别冲动。”陈教授一看自己的学生被人用弩顶在了头上,连忙说道。 王蒋干哼了一声,收回弓弩,又一次的指向了狼群,开始拼命的s击,不得不说,几个月没见,王蒋干的s击水平简直是又上了一层楼,每一支弩箭都c在同一个位置上,没有任何空箭,这还是他没动用那只义肢的情况下。 这个时候,只见刘玄策从旁边的帐篷里打着哈欠走了出来,穿着裤衩背心,睡眼朦胧的说:“老子睡得好好的,你们就不能打快点”说罢随手一拳将旁边一只准备袭击的沙狼头部打得粉碎,那敲碎骨骼的力道让我都不由的咽了口唾沫,刘玄策的拳脚功夫,简直不可想象。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体力开始有些不支,挥刀的速度也越来越慢,这是个不好的征兆,尤其是我眼前的狼越来越多的时候,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顾辛烈那边还在跟狼王搏斗着,如果这个时候我倒下了,那么狼群会瞬间返回到狼王身边,那时候顾辛烈就又危险了。 正当我觉得胳膊越来越无力几乎连刀都拿不住的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从我耳边响起。 “你越来越弱了。” 听到这个声音,我猛的抬头,只见一抹妖娆的大红袍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姬澄雪打着那把红色的油纸伞,站在我面前,那冷艳绝美的面容让我霎时想起了在断桥上打着白蛇伞的白素贞。 我苦笑一声,刚想说话,却见她皱了皱眉,启唇说:“别硬撑着,这里有我。” 随即,不给我回话的时间,姬澄雪双手像两侧一张,那红色的油纸伞竟飘到了半空之中,只见她半阖着的眸子陡然睁开,一双犹如繁星一样的眼睛瞬间变得猩红无比,四周顿时浮现出无数幽绿色的火苗。 这些火苗缓缓升起,在姬澄雪的一声叹息之中,瞬间朝着四面八方爆炸开来,沾染到一点的沙狼全都像中邪了一样,哀嚎一声,然后倒在了地上。仅仅几个眨眼的功夫,我再一抬眼,前一秒还活蹦乱跳的几十只沙狼,竟然全都死了 每只狼的身上,除了几个小指大小的漆黑孔d,再没有任何伤痕。 “有趣有趣。”刘玄策眯着眼睛,笑道。 “哼,又是她。”百华夜咏冷哼道。 “放心吧,我用了鬼瘴,在那些凡人眼中的只看到是你把这群狼全都杀了,不会感觉到我的存在的。”姬澄雪说了一句,便又要化作一团红雾消失。 “等等听蔓烟说,你在躲着我” “我为什么要躲着你”姬澄雪冷笑道。 我苦笑一声,是啊,人家为什么躲着我呢。 “人鬼殊途,我只是不想让你沾染太多我身上的鬼气,苏蔓延被我禁锢在了你的身体里,短时间内你看不到她了,若你有我危险,我会出来解决的。”姬澄雪轻叹一口气,清冷道。 “若是我没有危险,你就不会出来跟我说说话” “不能。”她的回答仍然冰冷。 “也好你能不能帮帮顾小哥收拾了那头狼王。”我抿了抿嘴唇,出声说道。 “旁人生死,与我何干”姬澄雪瞥了我一眼,然后化作一团红雾,逐渐消散。 我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她并非是如此冰冷绝情之人,可是她为何却总是喜欢这么说话: 第269章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我抹了把脸,拾起刹那刀,慢慢的站起来,身上的伤口已经开始凝固了,除了刺痛之外感觉不到什么别的异样,另一边,顾辛烈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因为狼群几乎被我们杀光,狼王的眼中除了恨意之外,也只想着应该怎么逃跑,一心二用,被顾辛烈抓住机会一刀刺瞎了它的左眼。 可惜最终却还是被它跑掉了,顾辛烈气喘吁吁的收刀入鞘,然后缓缓的走向我,王蒋干也收起十字弩跑了过来,问我说:“林爷,没事吧。” “没事,只是有些累。”我露出一个笑容,稳住因为失血过多有些虚弱的身体,轻声说道。 “哎呀林小友啊,这次真是多亏你了,不然,可能我们还没到楼兰就已经命丧这沙漠之中了。”陈教授走过来用力的握了握我的手,我能感觉得出来,他是真的感激我。而他那些桀骜不驯的学生,除了刘红军之外,却仍然是那副让我看了作呕的嚣张表情。 可能是因为姬澄雪的关系,我此时心情不太好,冲着以苏青草为首的他们冷声说:“这是第一次,我是看在陈教授的面子上救了你们,但你们记清楚点,我跟你们没有任何瓜葛,你们的死活跟我无关,再让我听到你们出言不逊,信不信我就是把你们扒光了喂狼,你们的夜咏姐都不会拦一下” “对不起陈老,我有些累了,先回去歇息了。”我朝陈教授微微鞠了一躬,然后便蹒跚的朝着帐篷走去。 “什么东西”那个子不高的马俊吐了一口唾沫,哼道。 “砰”的一声,毫不花哨的一拳,王蒋干右拳狠狠的击中了马俊的肚子:“林爷不愿意跟你们这群孩子计较,我王蒋干可不行,人家骂我一句,我就打他一拳,人家打我一拳,我就还他一刀,我告诉你们,我耳朵灵的很,若是再让我听到你们装,我就把你们真的打成。” “百华夜咏,这次的事情我会跟约翰说明,林悲心软,但我顾辛烈的为人你清楚,你老板也清楚。我不管什么国家教授之类的东西,我要杀人,谁都拦不住。”顾辛烈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冰冷的眼神吓得这帮学生连忙向后退了两步。 “不早了,都回去睡吧,小妞,你让人把这些尸体扔的远点,别惹来沙蟒什么的,再派个人守夜,我看好你,加油。”刘玄策拍了拍百华夜咏的肩膀,然后又大摇大摆的回了帐篷。 “夜咏姐,他们都是什么人这么狂。”那刘建瞥了一眼我们的帐篷,出声说道。 “闭嘴你知不知道请来他们要花费多少代价一百万一百万连人家一只手都买不来,你知不知道就连我的上司都礼让他们三分甚至跟他们称兄道弟你们若是真的觉得你们家世显赫,可以继续挑衅他们的底线,我会叫你们的父母给你们收尸的。”百华夜咏厉声道。 “夜咏啊,青草他们纨绔惯了,但是年少轻狂嘛,打骂我都不介意,但是千万别搞出人命嘛。”陈教授叹了口气,显然对自己的这些学生也是十分头疼没什么办法。 “哎陈老,他们若是想杀人,就真的如顾先生所说,如割草芥,青草虽然年轻,但是年轻不是猖狂的资本,你好好跟他们说一番吧,我去看看林先生的伤势。”百华夜咏抿了抿嘴唇,然后就进了我的帐篷。 “林先生,你还好吧。”百华夜咏眨了眨眼睛,看着我说。 “不好。”我摇了摇头,苦笑道。 腿上两处深可见骨的咬伤,后背不知道多少抓伤,那种疼痛感虽然不能说让我疼的想死,但是也差不多了。尤其是后背的抓伤,我甚至感觉可能有感染的危险。 “我包里有药,你来帮我包扎一下,我怕伤口会引发感染,这里离医院太远,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就麻烦了。”我见百华夜咏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出声说道。 “啊好。”百华夜咏点了点头,然后从包里拿出云南白药跟纱布,还有些稀释酒精。 我脱了上衣,趴在睡袋上,我看不见百华夜咏的动作,但是等到酒精洒到伤口上的时候,刺激的我立马倒吸了一口凉气,紧接着百华夜咏的手掌碰触到我皮肤上的时候更是让我几乎疼的跳起来。 紧接着她又帮我上药,然后缠上纱布,可以看得出来百华夜咏的基本功是很扎实的,应该是经过专业训练,等到她帮我包扎完之后,我顿时觉得身上的痛意减少了不少,刚想说声谢谢,百华夜咏却突然一本正经的坐了起来。 “林先生,你觉得夜咏怎么样。”百华夜咏声音有些娇柔道。 “不不错啊。”我扯了扯嘴角,百华夜咏的话让我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尤其是她的两只手还不停的在我身上擦药,让我浑身起了一层j皮疙瘩。 “其实不瞒你说,我真的有些累了,我十五岁离开日本,已经十年没有回去了。我甚至都不知道我的父母亲过的好不好,有机会,林先生你能陪我回去一次吗,一次就好。”百华夜咏满含深情的看着我,一双桃花眸子里甚至还涌出点点水光。 “这个”我皱了皱眉,不知应该怎么回答。 “是因为谢小姐吗。”百华夜咏抿了抿嘴唇,突然拉开了脖颈间的拉链,然后一把将她脖子上面的项链扯了下来,顿时那精致到了极致的项链便出现在了百华夜咏的手上,而百华夜咏的脖子甚至都被勒出了一道清晰可见的血痕。。 “你可能觉得我很下贱,但是林先生,夜咏真的不想留有遗憾,可能以后见面的日子少了,兴许还会各奔东西”百华夜咏有些哽咽,声音甚至有些颤抖。 “这是第二次了,以后别这样了。不管你对我有什么感情,但我不能毁了你,我不知道你是真心还是假意,但是无论哪种,我都不能认同和接受,我可能看上去是个花花公子,但我的心不花,也不瞎。”我把百华夜咏扶正,看着她干净的眸子,轻声说道。 “林先生”百华夜咏咬着嘴唇,似乎有话想说。 “我认识谢思很久了,久到我记不起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了,我不能对不起她,也不能毁了你。你不是没有诱惑力,你看,其实我也很兴奋。但是这是关乎于一个人的底线,若一个男人连底线都没有,你觉得他还是男人吗”我皱了皱眉,看着百华夜咏的眼睛开口说道。 百华夜咏脸一红,“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说道:“我是来考验你的,如果说刚才你真的碰了我,可能你已经变成尸体了,不过看来我老板说的没错,林先生真的是个君子。” 百华夜咏把外套穿上,然后小心翼翼的把项链握在了手里,把掌心扣着的匕首亮给我看。 我笑了笑,并没说话。 “怎样才能让你看见我。”可就在百华夜咏重新戴上项链的时候,她突然转身双手捧着我的脸,脸上全都是泪水的看着我,那泪水让我心里不由的一疼,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刺到了一样,可就在我还没缓过神来的时候,她忽然转身离开,嘴里喃喃道。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等到她离开的时候,帐篷里甚至还萦绕着那一股香味,我谈不上失落,只是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让这样的女人喜欢上我,我知道自己是什么德行,说帅我没有顾小哥帅,说沧桑我没有刘玄策那种看破世态炎凉的洒脱。 说有钱,恐怕百华夜咏见过的有钱人比我吃的饭都多 “因为你是林悲。”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姬澄雪忽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撑着那把油纸伞,坐在地上,红色的妖艳长袍肆意的铺展开来,就像是一朵绽放的饱满蔷薇,惊艳绝伦。 我自然知道姬澄雪话里的意思,不过我觉得这可能还是有些牵强。 “三千年来,我见过不少痴情种子,可却从来没见过像你这般多情又专一的。”姬澄雪轻声说道,语气冰冷。 我摸了摸鼻子,并没说话。 “不过还好,你并不让我觉得厌恶,苏蔓烟的禁忌我解开了,因为有些事我暂时要出去办,可能要去个一两天,这段时间你要自己保重。”姬澄雪半阖着眸子,轻声说道。 “什么事”我问道。 “我感觉到林离欢的味道了,这次很强烈。”姬澄雪看着我,一字一顿的说道。 “在哪里。”我问。 “南方,不管怎么样,我要去看看,也许真的能找到他。”姬澄雪看着我,表情认真。 “那你怎么去离洛阳说过这把伞只能让你维持两个时辰的实体,你如果出了事怎么办”我皱着眉头,出声说道。 “我生,是我的命,我死,也是我的命。”姬澄雪闭上眼睛,语气轻柔。 “我不信命,我不让你死,你就不能死。”我攥起拳头,看着姬澄雪,一板一眼的厉声说道。: 第270章 烧死 最终姬澄雪还是化作了一团红雾消失在了我的眼前,我不知道她是回到了我身体里还是去了别处,但不管哪样,她还是消失了,而我也没有任何资格跟能力去阻挠她。 等到外面传来阵阵嘈杂声,我才发现天已经亮了,我捏了捏有些发酸的鼻根,扫了眼一地的烟头,然后缓缓的披上外套出了帐篷,帐篷外,众人已经整装待发了,见我从帐篷内走出来,陈教授冲我点了点头,示意我是否可以出发。 我扭了扭脖子,张嘴说道:“先到罗布泊吧,然后转向再去孔雀河。”我的声音有些沙哑,也不知道他们听不听得清。 因为我们现在就在罗布泊附近,所以就没骑骆驼,而是选择步行前往,清晨的沙漠还是很凉的,冻得我略微有些发抖,我点上一根烟,然后扭头跟王蒋干说:“蒋干,周围有没有别的东西。” “没有,附近方圆百米之内都没什么异常,林爷你只管往前走就可以了。”王蒋干冲我喊了一声。 我点了点头,又走了差不多几百米,一个硕大的盐壳就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老师,就是罗布泊吗。”苏青草背着挎包走到陈教授旁边,轻声问道。 “是啊,可惜已经干涸了,曾经的罗布泊有五千多平方公里,之后由于气候变迁及人类水利工程影响,导致上游来水减少,直至干涸,现在也只剩下这大片盐壳了。”陈教授抿了抿嘴唇,叹息道。 “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当年的楼兰古城跟整个西域十八国是何等气派,可是最后不还是全都人走城空。”刘玄策背着手,说道。 “这些盐壳听说连锤子都敲不破。”刘建走过去摸了摸那边缘的盐壳,出声说道。 “这是罗布泊沉淀了无数年的结晶,区区铁锤自然是敲不破的。你们在山海经里看到的盐泽,说的就是罗布泊了,它处于塔里木盆地的最底层,如塔里木河、孔雀河、车尔臣河、疏勒河等河流也全都汇集于此,你们千万不要小瞧这里,这代表的可是我们中国的古文化。”陈教授说道,然后招呼着刘红军扶着他朝着干涸的湖心走去。 “林爷,这地方有尸气。”等到陈教授跟着他的那帮学生朝着湖心处走去的时候,王蒋干突然说道。 “你确定吗”顾辛烈问道。 “顾少,我的鼻子你还不放心吗,我敢肯定,这罗布泊的下面肯定有尸体,而且还不止一具。”王蒋干沉声说道。 “这地方的风水并不好,隐隐有青龙断足,朱雀怮哭之势,这下面的尸体恐怕也不是什么善茬,这里人多眼杂,先好好观察一番再说。”刘玄策轻声说道。 “青龙断足,朱雀怮哭,这是大凶之兆,先别慌,咱们静观其变。”我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刘玄策所言非虚,我大致的看了一下这里的风水地形,所谓一墓一城一风水,每一个地方的风水都相差甚远,哪怕是一棵树栽错了位置,恐怕一块好风水的地方也变成了一块凶地,虽然楼兰古城风水上佳,但是这罗布泊的位置就有些让人汗颜了。 “切派的作风就是见凶斩凶,等一下如果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先上,你们支援我。”顾辛烈沉声说道,随即从兜里掏出了一枚戒指戴到了手上,这枚戒指似乎是银制,通体有着无数大大小小的黑色花纹,就像是蝌蚪一样。 这枚戒指我只看见过顾辛烈戴过几次,以前以为是装饰品,现在看来,恐怕没那么简单。 “哟,鬼器行啊顾老弟,身上藏了不少宝贝嘛,又是鬼器又是葬y武的。”刘玄策嘿嘿一笑,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夹在耳朵上。 陈教授他们现在已经开始起了挖掘工作,从包里拿出一大堆工具,仔细的敲打着那盐壳,似乎断定了湖心会有什么宝贝。 “林爷,这罗布泊到底有什么可怕的,你给我说说呗。”王蒋干蹲在地上,眼巴巴的看着陈教授他们在湖心凿着盐壳,出声问道。 “怎么说呢,罗布泊是个很邪门的地方,外国人都觉得这是一块大陆上的魔鬼三角区,死亡之海,恶魔之海的名头也不是空x来风,从丝绸之路开始,古往今来有无数孤魂野鬼在这里游荡,无所归依,这片沙漠下面的枯骨更是数不胜数。东晋高僧法显西行取经路过此地时,也曾说过:沙河中多有恶鬼热风遇者则死,无一全者。而且据多年来的死亡情况来看,其中许多人竟然渴死在距离泉水不远的地方,但他们的车子里还不缺食物跟水源,你说这邪不邪门”我扭头对着王蒋干笑道。 “卧槽,这么邪门真的假的。”王蒋干显然也有些吃惊,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一九四九年,建国初期,一架飞机从鄯善县上空无故失踪,但是在一九五八年的时候却在罗布泊的东部发现了它的残骸,机上成员无一幸免,可是邪门的地方就在这,已经死去了近十年的尸体,却没有一具腐烂的,且飞机最开始的飞行方向是西北,可到了鄯善县的时候却突然改变了航线飞向正南。” “一九五零年,解放军司令部一名携带重要数据的情报员突然失踪,他的尸体却在一九八几年才被找到,而且发现他的尸体的地方是在罗布泊南岸,与当时他失踪的地方相距数百公里。” “一九九五年,三名北京工人乘坐一辆吉普轿车前往罗布泊去探宝,但是中途却无故失踪,后来探险家在一年以后的楼兰古城发现了他们的遗体,死因不明,可以排除碰上沙暴跟致命野兽,但是他们的汽车就停在他们身边,且没有任何损伤,而且水源汽油都足够支撑他们离开罗布泊,可是他们却还是死了” “同年六月,探险家于纯逆在罗布泊徒步孤身探险失踪,后来是直升飞机发现了他的尸体,法医当场鉴定已经死亡十五天之久,死因是因为偏离地图原定轨迹,缺失水源干渴而死,死后他的头部朝着家乡上海的方向。可是据于纯逆的朋友说,他不过才去了罗布泊一个星期而已,而且,他死时就在罗布泊附近。” 刘玄策蹲在地上,眯着眼睛叙述着一个又一个的故事,喷吐出来的烟雾混淆着干燥的空气跟尘沙,让我不禁觉得有几分凝重之意,虽然我知道罗布泊很邪门,但是我真的没想到,竟然会这么邪门 “这些故事都是胡爷在北京的时候跟我说的,他曾经深入过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腹地去寻找精绝古城,最后也差点死在哪,当时我年轻气盛就想来探探路,结果他说敢来,就做好死的准备。”刘玄策眯着眼睛,语气严肃。 “刘哥,这可有点吓人了。你这打击士气可是死罪你知道吗。”王蒋干咽了口唾沫,颤声说道。 “见鬼抓鬼,遇凶斩凶,连小归墟之地那么邪门的地方我跟顾小哥都活下来了,这区区沙漠还想收了我们的命”我吐了一口唾沫,说道。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四人正说的高兴的时候,忽然从湖心处传来一阵惨叫,啊的一声,那声音犹如杀猪一样,我见不好,忙跟顾辛烈跑了下去,正跑到陈教授身边,定睛一看,那场面瞬间让我浑身发冷,j皮疙瘩都浮了起来。 只见刚才还活蹦乱跳的马俊,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他的皮肤都被一种不明的物质给烧灼的干干净净,露出皮肤下面鲜红的嫩r,连头发都没有了,他的整个身子除了鲜血还是鲜血,除了牙齿跟眼球外,再没有一丝异色,活脱脱的变成了一具血尸。 “这是怎么回事”我出声问道。 此时的刘建、苏青草已经被吓得浑身发抖,差点哭出来,哆哆嗦嗦的躲在一旁。其他几个学生也不见得好到哪去,也是一个个害怕的要命。 百华夜咏咽了口唾沫,脸色发白的望着我说:“刚才陈教授他们在刨盐壳,湖中心忽然冒出一朵黑色的小花,马俊好奇,就过去拔那朵花,可是谁知道他刚把那朵花拔出来,从下面就涌上来一团黑气,直接就把他烧成了这样” “我们来的时候,就知道这次恐怕会死人,有危险。可是这帮学生还是跟我来了,我怎么也没想到会遇上这种意外,是我的错啊,是我的错啊。”陈教授捂着胸口,老泪纵横,看得出来他也十分的内疚。 “陈老,你别多想,这纯属意外,假如刚才我跟你们下来了恐怕就不会出这档子事了。”我瞥了一眼马俊的尸体,他这个时候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了,我让王蒋干把他的尸体拖到一边,然后蹲下来寻找刚才百华夜咏说的冒黑气的地方。 可是地方没找到,我却看到了一朵黑色的小花: 第271章 三星叠尸 看到这朵黑色小花,我还没觉得如何,一旁的苏青草却像是着了魔一样的尖叫了起来,大叫着:“就是它就是它烧死了马俊” 那表情极其惊恐,仿佛是看见了什么最恐怖的事一样。 我皱了皱眉头,这朵小花除了颜色之外跟路边的野花没什么不同,四片叶子,八瓣花瓣,样子看起来极其普通,我没觉得有什么恐怖的,刚想伸手去摘,顾辛烈忽然一把拦下了我,厉声道:“你疯了,不想活了。” “没事,摘了它我直接离开原地就完了,只要不被那黑气喷到恐怕就不会出什么事。”我冲顾辛烈笑道。 “林老弟啊,你脑子让驴踢了,那黑气不过是障眼法罢了,真正烧死那个马俊的,就是这朵花。”这个时候刘玄策突然踱着步子走了过来,冲我说道。 “什么你说烧死马俊的是这朵花”不仅是我,陈教授苏青草我们这些人全都愣了,一朵花,怎么烧死人 “这花不是普通的花,而是一种妖花,学名应该叫赫淮斯托斯黑磷花,或者叫伏尔坎黑炎花,俗称女妖之眼,接触到它的人全都会在一瞬间被火焰包裹住,这花还是幼生期,如果是成熟期的话恐怕那个马俊会被烧的连渣都不剩。”刘玄策走过来解释道。 “这么邪门这花是靠什么长大的。”王蒋干咂了咂舌头,出声问道。 “r,这花是吃r的,正确说应该是长在尸体上。”刘玄策蹲下身子,看着这花说道。 “蒋干,你跟顾小哥拿好工具在这花周围开始挖,三米左右深度,我要看看这下面到底有什么。”我扶了陈教授一把,然后扭头跟王蒋干说道。 “好嘞。”王蒋干一听我这话,立马从包里掏出工具,开始跟顾辛烈商量起来怎么挖这个坑,而刘玄策则还蹲在原地,一口一口的抽着烟,似乎在考虑着什么,我让刘红军照顾着陈教授,然后扭头问百华夜咏道:“看没看见有什么怪东西。” 我说的怪东西,自然指的是鬼魂y物一类的东西。 “没看到,不过正确的来说应该有什么东西,障住了我的视线,我的y阳眼看到的只有一片浓雾。”百华夜咏摇了摇头,显然也有些沮丧。 这个时候顾辛烈跟王蒋干也已经开挖了,我们用的是当地人用来打沙井的特质铲锹,虽然没有工兵铲跟考古铲锋利,但是在这种地形上的实用程度是要远远大于前两者的,另外还有一种凿锤,是专门用来击碎顽石的。 再加上顾辛烈跟王蒋干的身手,挖起来的速度自然要比陈教授他们快得多。 这个时候陈教授也缓过了神,虽然失去了一名弟子,但是从他嘴里也能听得出来,他在从美国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到了可能会有人死去,可是毕竟是自己的弟子,白发人送黑发人,难免是要悲伤一阵的。 “红军,你快把林小友他们用的工具跟挖掘方式记录下来,我这把老骨头死在这无所谓,但是一定要留些东西给后人们”陈教授拍着旁边的刘红军,语气铿锵有力,这种精神或许才是一个科学研究者应该有的气魄,也不由得让我心生敬佩。 “这下面有三具棺材,呈品字形排列,那赫淮斯托斯黑磷花正是长在那上面的,这地方似乎是一个风水阵,本来是块上好的地皮,却被人挪移了棺材,恐怕这里面还有什么秘密。”刘玄策这个时候走到我身边,悄声说道。 “你怎么看见的百华夜咏也是y阳眼,但是她完全看不到啊。”我有些惊讶,望着刘玄策。 “这妮子的y阳眼还不到火候,加上她也不懂怎么修炼轮回眼,只能看看鬼魅罢了。”刘玄策打量了一下百华夜咏,摇了摇头。 “等等等等,你刚才说品字形卧槽,叠棺这棺主得罪了什么人,让人这么害他,这要是让我们挖出来旱魃之类的大y物可怎么办”我微微一愣,随即马上明白过来,沉声说道。 叠棺是一个统称,意思是一棺压一棺,不过其中还有分化,例如巨木压黄,三星叠尸,四龙探火等等。不过这都不是什么好的意思,而是说的是一种凶相,棺材一般来说可以竖放横放,但是绝对不能够叠放,这样上面的棺材接不到“地气”,下面的棺材被“压”,就很有可能导致尸体怨气尸气y气得不到释放,从而化僵,怨气为大者甚至可能化为旱魃,这是一种禁忌,一般来说除非有深仇大恨,例如杀父夺妻,否则的话不会有人这么做。 “三星叠尸而已,上面那具棺材肯定是有变了,就是不知道下面那两具是什么情况,等会挖开的时候小心点,尽量让他们回避一下。”刘玄策眯着眼睛,出声说道。 “恩。”我点了点头,然后给百华夜咏使了个眼色,让她先去跟陈教授说一声。 也就在这个时候,坑挖好了,不多不少,正好三米深,两米宽。王蒋干喘了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笑道:“这盐壳还真特娘的坚挺,凿了半天才把它敲开,幸好老子手里还有一把黑又硬,比它还坚挺。” “滚。”顾辛烈打了个王蒋干后脑勺一下,笑骂道。 顾辛烈说完,伸头朝着那坑下一看,顿时脸色就变了,右手霎时摸到了腰上的黑色长刀。 王蒋干眯了眯眼睛,表情也是凝重了起来,我走过去,果不其然,正如刘玄策所说,这下面,正摆放着三具棺材,刚好是那三星叠尸。 陈教授一看挖出来棺材了,不仅兴奋了起来,连忙让刘红军拍照,并且还要主动去开这棺材,我一见老教授有点兴奋过头了,连忙一把把他拦了下来,跟他细致的解释了一番,当然跟摸棺沾边的东西我是绝不能说的。 见我说完,陈教授点了点头,半信半疑的站在旁边,吩咐着刘红军仔细记录,可是眼睛却还是死死的盯着那棺材,一动不动。 “蒋干,把上面那具棺材抬了上来,别碰着那花,先开下面的。”我出声说道。 王蒋干自然也知晓个中奥秘,不用我说,就跟顾辛烈把上面的那具棺材搬了上来,苏青草跟刘建他们这帮愣头青自然是没见过棺材的,恐怕连墓x都很少见,一个个瞪着眼睛眼巴巴的看着,全然忘了刚才紧张害怕的事。 紧接着王蒋干跟顾辛烈又跳到了坑里,向上举起棺材,我跟刘玄策再把它们抬上来,费了半天劲,才把三具棺材都抬到了地面上。 这三具棺材都是最普通的棺椁,已经有些老化了,这跟这里的沙漠地形等等也有些关系,棺材上并没有看出什么门道,我猜测恐怕这棺材里面应该另有玄机。 我跟刘玄策商量好,准备先开下面的两个棺材。不管开出来什么,先用秘术暂且定住尸体,这也多亏的刘玄策带来了四颗美人玉,要不然恐怕还真有点麻烦,因为怕有可能出现旱魃,我让陈教授等人在稍稍往后站一些,然后嘴里跟他解释,好方便刘红军记录。 我跟顾辛烈互望了一眼,同时抽出刹那刀跟黑色长刀,然后猛的扎在棺材首尾两侧的沙地之上,葬y武能够驱邪避y,一定程度上也能够克制住尸体,我们这样做也是防止尸体突然暴起伤人。 紧接着,王蒋干开始小心翼翼的开棺,用义肢推着棺盖,随着棺盖慢慢的移动,我的一颗心也不仅提到了嗓子眼上,这可能也是我开过最小心的一次棺木了,如果不是陈教授等人在场,恐怕早就完事了。 差不多过了十分钟,棺盖才缓缓的被推开,只见棺盖一开,一小缕黑气瞬间升腾出来,然后消失不见,而棺材里面的尸首,却让我们大吃一惊。 让我们吃惊的有两点,一点是这尸体并不是全尸,而是半身葬,也就是说只有上半身在棺材里,还有一点就是这具尸体,竟然没有一点腐烂的迹象,就像是一个睡着的活人一样,完全跟死尸不沾边。 “这”我们几人面面相觑,尸体不全者不能尸变,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但是这半身葬是怎么回事,这让我们完全没搞懂。 这具尸体身上穿着华贵的裘袍,且身上没有一块尸斑,手指上还套着七枚珠光宝气的精致指环,衣服的内衬也是金丝滚边,显得高贵不凡,一看就是当时西域大国的某个公主或者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可是既然是名门之后,怎么会半身葬。 这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那边陈教授见没什么危险,立马跑了过来,一看见这尸体,他也是瞬间惊讶了起来:“哎呀,这真是奇迹啊在这沙漠里上千年的尸体,竟然没有一点腐化的迹象,红军快拍照,这可是个重大发现。” 那边刘红军也是异常的兴奋,连忙拍了照片,然后认认真真的做起了笔记。可是我们几个却还是为这半身葬的事情而冥思苦想。 良久,刘玄策突然说道:“会不会是分葬。”: 第272章 信科学挂了俩 分葬,顾名思义,就是把尸体拆解成几块分别葬在几个棺材里,这么做的意义在于防止尸体尸变,并且能够最大限度的保护尸体,不受盗墓贼侵犯,不过分葬不等于碎身葬,一般来说只会拆解成五块或者两块,所以一般来说死者的怨气都会极大,容易生出厉鬼。 听刘玄策这么一说,我眯了眯眼睛,这种情况的可能性不是没有,甚至几率还会很大,应该是这具女尸死后有尸变的迹象,才会被人弄成这样。 待陈教授记录完毕之后,我给了王蒋干一个眼神,示意他开另外一具棺材,等到第二具棺材打开之后,果不其然,棺木之中正是一具只有下半身的尸体。从服装体型上判断,可以轻而易举的识别出这下半身正是那女尸的。 陈教授似乎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墓葬方式,激动不已,不停的叫刘红军拍照,记录,时不时还会问我一些相关的知识,我自然全都如实解答了,也不愧是教授,基本上我刚刚说出口他就能举一反三举出一大堆相关事例。 不过这边我就有些犯愁了,这剩下的一具棺材到底开不开不开陈教授他们肯定会心生疑惑,但是如果开了真出了什么事怎么办,谁负责再者说这分葬的女尸到底有没有生出厉鬼我们也不得而知,如果真的有,那恐怕就更加麻烦了。 “刘哥,有异样吗。”我看了刘玄策一眼,出声问道。 “暂时没发现异样,不过这女尸身体里应该有块驻颜玉,你看”刘玄策提醒我说。 “林爷,把那驻颜玉拿出来,我需要。”就在这个时候,苏蔓烟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我心里咯噔一下,然后跟刘玄策说:“刘哥,把它拿出来,蔓烟需要。” 刘玄策点了点头,开始悄悄的动手,毕竟这驻颜玉一到手,这千年不腐的女尸恐怕就会变作一堆枯骨,到时候必然会引起陈教授的怀疑,所以只能够悄悄下手,定然不能明目张胆的去拿。 “林小友,这具女尸应该是楼兰人,从她的衣着上看也不难看出她是楼兰当年的大家闺秀,只是我有些不懂,为何楼兰中人会葬在这里,如果用风水学说,你看有没有解释的法子。”陈教授佝偻着腰,对我说道。 “这个我也说不太明白,不过应该跟风水关系不大。”我冲陈教授说道,言语间也有些尴尬,不过我确实不太明白,自然也就不能说谎。 “哼,老师,你问他还不如不问。”刘建瞥了我一眼,又开始嘴炮。 我懒得搭理他,摸了摸鼻子,正准备跟顾辛烈交代些什么,忽然刘红军大叫道:“老师,这尸体开始腐化了” 闻声,众人立马扭头看向棺材,只见前一刻犹如睡美人一样的女尸竟然以r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腐化,饱满白皙的皮肤也瞬间变得犹如树皮一样。 “这应该是接触空气的原因,先别慌张,红军你去检查一下,看看这棺木里有没有什么文物,千万别碰着了这尸体。”陈教授背着手轻声说道。 而这时刘玄策已经把那驻颜玉拿到了手上,只见那驻颜玉兵乓球大小,通体雪白无暇另,没有一丝异色,,刘玄策见我神色有些许变化,点了点头,悄悄把那驻颜玉揣到了我怀里,然后轻声说:“那古尸干净的很,恐怕有东西先一步来过了。小心点,不是人先来过就是鬼先来过。” 我把那驻颜玉悄悄扣在掌心处,不一会儿,我就感觉丝丝寒气从手心一直流到四肢百骸,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只听苏蔓烟在我心里说道:“林爷,这驻颜玉奴家就先收下了,这东西对你我都有好处。” 语罢,声音消散,我掌心那兵乓球大小的驻颜玉也消失的是无影无踪。 而陈教授他们还在张望着那棺中女尸,刘红军也在仔细的记录着什么,我松了口气,心想没人注意我总归是好的,可是不一会儿,问题来了,陈教授想要开第三具棺材。 “陈老,这棺材有些邪门,咱们还是不碰为妙,万一真的出了什么怪事,可就有些麻烦了。”我出声说道。 “林小友啊,你这可就不对了,我们搞科学研究的就要有不怕事的精神,遇到一点事就退缩那怎么行,难不成这里面还能跑出来僵尸”陈教授一瞪眼睛,显然有些不太满意我的说法。 “陈老,也许还真有可能出来僵尸”我有些尴尬,声音略小的说道。 “胡扯我说林小友啊,这都什么年代了,我们怎么还能受到那些封建迷信的毒害呢你真是让我感到失望啊,我们要相信科学的嘛。”陈教授摇了摇头,厉声说道。 “我” “算了,让老爷子见见世面也不错,这具棺材里面的尸体十有都会尸变,等一下你护住老爷子,我跟顾老弟打头阵。”我刚想说些什么,刘玄策拦住我,轻声说道。 “哼,土包子,这就是不上学的后果。”刘建冷哼道,苏青草也缩着脑袋看了我一眼,不过并没有带嘲讽的眼神。 说着刘建一扭头,叫他身后的两个年轻人走上前,去开棺材。这两个年轻人有些害怕,但是没办法还是抬手去轻轻的推动起了棺盖。 “小潘,你回来,让他自己弄。”这个时候,苏青草说话了,把那有些哆嗦的小姑娘叫了回来,剩下的那年轻人也是敢怒不敢言,只好自己推动起了棺盖。 可是才推到一半,异变突起,只见一只长满了墨绿色毛发的手掌猛的从棺材里伸了出来,嗖的一声c穿了那年轻人的头颅,动作之快让我们根本来不及反应,紧接着一股黑气从棺材里猛的喷涌而出,随即只听的一声炸响,那厚重的棺盖嗖的一声从棺材上飞了起来,朝着百华夜咏的方向砸去。 顾辛烈眼疾手快,黑色长刀悍然出鞘,一刀将那棺盖削成两段,然后目光森然的盯着那棺木之中。 只见棺材里面正躺着一只浑身长满墨绿色毛发的粽子,这粽子赤身体,双眼雪白,犹如两个蜡丸一样,指甲两寸有余,那被c中头部的年轻人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了,这时候更是被它拖入棺中搂住脖子一顿吸吮血髓。 “怎么,傻了吧。早就告诉你们别开棺材,非得开,说好的科学呢真不是我说你啊老爷子,你嘴里的科学其实跟农民要当村长一样,根本不靠谱啊,你看看,这还没到楼兰呢,你们队伍信科学都挂俩了。”王蒋干摊了摊双手,嘲讽道。 不过,这个时候,谁还顾得上他说的话,陈教授整个人几乎都陷入到了呆滞的状态之中,似乎是真的懵了,还没缓过神来。 苏青草跟刘建也差不多,一个个瞪大了眼睛,也被吓得不轻,唯有刘红军竟然还能够面不改色的继续记录,这也不得不让我佩服他的定力。 不过事已至此,我们也不能束手待毙等着这绿毛粽子出手,所谓先下手为强,刘玄策二话不说向前迈出两步一脚将那棺材踢出去,然后从兜里掏出一颗烟点上,喝道:“干” 顾辛烈拖刀直冲,双手握住刀柄,猛然劈向棺木,那绿帽粽子似乎感觉有危机传来,立马起身向后一跃,将手中的尸体向前一甩,顾辛烈眉头微皱,一刀将那尸体砍成两截,随之迎面而来的一只长毛绿毛的手掌猛的向他c了过来。 王蒋干此时也没闲着,拔出十字弩,迅速填装上弩箭,眯着一只眼睛,嗖的一声,只见那弩箭夹杂着呜呜的破风声径直c在了那绿毛粽子的手掌之上,然后紧接着一声闷响,那弩箭竟然在那粽子的手掌内爆炸了开来,就像是一枚炸弹一样。 这下轮到我吃惊了,王蒋干的弓弩什么时候还有这项特殊技能了。 “我在西藏的时候,顾少的师傅教我的,这是问派的什么爆什么符,听风天官,你知道,功夫不行就愿意弄些歪门邪道,不过别说还真特娘的好用。”王蒋干跟我解释道。 有了王蒋干的火力支援,顾辛烈就轻松的多了,连番攻向那绿毛粽子,打的它全无招架之力。 “借刀。”刘玄策冲我伸手喊道。 我想都没想,噌的一声拔出刹那刀,然后猛的朝着刘玄策扔了过去。 刘玄策连看都没看,直接张手抓住刀柄,然后轻轻一甩,奔着那绿毛粽子就冲了过去,有他跟顾辛烈,这粽子就好对付的多了,基本上手起刀落,这粽子就得留下来点什么,接连打的那粽子节节败退。 王蒋干在我身边也是不断的进行火力支援,我这个时候才看清,原来他身上背着两个箭袋,一个是装着普通弩箭的,另外一个则是特殊弩箭的,那特殊弩箭要比普通的弩箭小上一点,且没有尾羽,箭头似乎是黄铜打造,尖锐异常,箭杆上还有着密密麻麻数不清的橙红色符文,看着诡异至极。: 第273章 三世钟 三人攻击,基本上已经没有任何悬念了,不肖片刻,那粽子的头颅就被刘玄策一刀斩下,顾辛烈更是直接拦腰把它砍成了两截。 漆黑的血y洒了一地,顾辛烈喘了口气,甩干刀上的余血,然后收到入鞘,刘玄策也是扭了扭脖子,走到我身边,把刹那刀递给我,然后说道:“这绿毛粽子就差一步就成旱魃了,要是再拖些日子恐怕收拾它就没这么简单了。” “这这世上真的有僵尸”陈教授还在震惊当中,显然,在他的眼里,僵尸这种东西是绝对不可能存在的。 “陈老,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比如说水晶头骨,比如说金字塔,比如说鲛人,比如说灵魂。这些都是神秘学的范畴,所谓术有专攻,一个数学家论心算也不一定稳胜卖菜大妈,所以您不用往心里去,但是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我刚才说的那些东西,是真实存在的。”我跟陈教授轻声说道。 “哎,我还真的是有些井底之蛙了,如果不是你们,恐怕今天我也得死在这了。可惜了我的一个好学生”陈教授抿了抿嘴唇,低着头,在他这个年纪做考古的,大多数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唯一的心愿恐怕就是能够流芳百世或者教出几个优秀的徒弟。 看得出来,对于学生的死,陈教授还是很难过的,只是这种难过被他隐藏在了心里。 “棺材里有两件首饰,老爷子你拿回去研究一下吧。”这个时候,刘玄策从棺材里拎出来两样黄金饰品,递给刘红军,轻声说道。 陈教授点了点头,身形越发的有些佝偻,一天死了两个学生,这个打击不可谓不大,我见可能他们暂时也没继续探索下去的兴致了,于是就提议先回到帐篷营地,等明天再说。众人点了点头,也都表示同意。 回到营地,众人也都歇息了,陈教授是第一个回到帐篷中的,看得出来今天的事情对他的打击很大,他的两个学生基本上也已经没有全尸了,在沙漠中更是没什么办法火葬,也就只好随意的挖了个坑将他们两个埋了起来,算是略表一下。 等到回到帐篷中的时候,我刚脱下衣服,忍不住大吃一惊,我的皮肤上竟然结了一层泥痂。那泥痂只是薄薄的一层,但是我能够看的出来,这是从我皮肤里面渗出来的。 “这就是那驻颜玉的功效咯,怎么样。” 就在我诧异的时候,苏蔓烟突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搭在我的肩膀上说道。 “洗髓”我忍不住嗤笑一声。 “不是,只不过是让你的皮肤变得稍好一点罢了,这世上哪有什么洗髓的东西,大多都是骗人的,不过借着这驻颜玉,我也是变成了血魈的巅峰。”苏蔓烟打了个哈欠,然后躺在睡袋上,慵懒的看着我。 我懒得搭理她,找了条毛巾沾上水然后开始擦拭着身上的污垢,不过我并没有让苏蔓烟回避,因为就算我说了,恐怕她也不会听,我也懒得废那个口舌,不得不说,当我把身上的污垢擦干之后,我原本的皮肤还真的变白了不少,甚至还变得光滑了许多。 我心想如果再碰到第二颗,一定拿回去给谢思用用。 “对了,你没看到姬澄雪吗”我背对着苏蔓烟,边擦拭着身子,边说道。 “哦,她说她有事,给我解开了禁锢之后就走了。”苏曼烟轻声说道。 “什么她真的走了”我皱了皱眉,有些不悦,我真没想到姬澄雪竟然也会这么任性,她明明知道外界很危险的,可却还是不听我的劝告。 “放心吧,她离血魍也不过是只差了一线而已,再加上有那把伞,她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的,就是比她等级高的厉鬼也不愿轻易招惹她。”苏曼烟轻声说道。 “如果碰上赶y人怎么办碰上什么惩恶扬善的道士和尚怎么办她是猪吗,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她都不知道”我有些烦躁,把擦得漆黑的手巾扔到一边,然后随意的套上裤子,冷声道。 “好了,你也别生气嘛,着急也是没用的。她又不傻,她只不过是去找你的”苏蔓烟说这话,可却突然感觉说漏了什么,立马闭上了嘴。 “找我的找我的什么”我听出了端倪,立马问道。 “没没什么。”苏蔓烟摇了摇头。 “蔓烟,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告诉我”我眼睛有些发红,厉声喝道。 “你那么凶干嘛”苏蔓烟瞥了我一眼,不满道。 “对不起,我有点失控了,蔓烟,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告诉我,我发誓,不会跟任何人说的。”我眼神诚恳的看着她,说道。 “你这是何苦呢。”苏蔓烟强扯了扯嘴角。 我抿了抿嘴唇,并没说话。 “好吧,我只能告诉你一点,别的你也别问我,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苏曼烟看着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 “你身体里有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很恐怖,一开始我到你身体之后其实不是没想过要逃跑,而是我跑不了,也就是说你身体里面的东西强行让你成为了我的宿主,姬澄雪一开始也是,等她到了血魉阶段这种禁锢才变得小了点,等到了巅峰之后才消失。” “你可能不清楚你身体里有什么,姬澄雪一开始跟我说你觉得它是一个蛊,其实不是。”苏蔓烟看着我,语气严肃。 “那到底是什么”我有些不解。 “三世钟。”苏蔓烟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说什么怎么可能,我身体里怎么会有一口钟。”我有些不信,苦笑道,甚至想要逃避。 “我没骗你,三世钟用你们人类的话说就是葬y武,但是它远远要比你手里的刀厉害,在我的那个朝代,甚至是姬澄雪的那个朝代都可以被称之为传说,相传它是由三生石脱落的碎片铸成,钟响时,敲钟的人可以看得到自己的三生三世”苏蔓烟说到这,满含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接着说:“我只能说我跟姬澄雪的前世都跟你有瓜葛。” “你在开玩笑吗。”我忽然觉得有些荒谬,三世钟难不成这世界上还有什么开天斧后羿弓 “我没在开你玩笑。”苏蔓烟表情严肃,瞪着眼睛看着我。 三世钟是什么我很清楚,古书里有记载,是三生石脱落的碎片铸成,每被敲响一次,敲钟之人便能够看到自己的前世,一鸣一轮回,若敲百下,便能够看清自己百世轮回,但是持此钟多半早夭,活不过二十四命枯之年便要被带入地府,归还三世钟。 本来信手拈来的神话传说此时却被告知确有其物,而且就在我体内,这种落差让我有一种近乎崩溃的想法,这就好像是在告诉我,炎黄大帝蚩尤等等是真实存在的,孙悟空哪吒也有迹可循一样滑稽。 “我该告诉你的已经都告诉你了,别的事情你不要问我了,问我我也不会说了。”苏蔓烟说完,便化作一团青烟消失在了我的眼前,而我则还是有些呆滞,脑海里不断的回想着刚才苏蔓烟说的每一句话。 “还是去找刘哥问问吧。”我喃喃道,然后就准备出门就找刘玄策,可是谁知我刚走到门口,一道倩影便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本以为是百华夜咏,可是定睛一看,竟然是戴着鸭舌帽的苏青草。 “请问你有空吗”苏青草看见我,轻声说道。 “你有什么事吗”我皱眉道。 “能让我进去说吗。”苏青草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闪开一个位置,让她进来。 “有什么事。”我坐在一旁,出声问道。 “今天刘玄策偷偷从那女尸的身体里拿出来了一样东西我看到了。但是我谁都没告诉,我只想问问你们究竟是干什么的。”苏青草开门见山道,戴着鸭舌帽让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你很好奇”我笑道。 “有些好奇,但是我更想知道你们会不会对我们还有老师造成危险。”苏青草抬起头,看着我,她长得很美,脸上还带着几分稚嫩。 “如你所知,我们就是土包子,没什么可好奇的,至于会不会对你们造成危险,如果说我想你们死的话,你们恐怕早就死了,你这些问题未免有些愚蠢。”我抱着肩膀,轻声说道。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我好说好商量的跟你说话,你这是什么态度。”苏青草涨红着一张脸,怒气冲冲的看着我。 “你是天之骄女,家世、文化都比我好上太多,我确实就是一个小城市的市井小民,每天吃饭睡觉,想要抽出空多陪陪媳妇,你不必想的那么多,我来只是为了赚钱罢了,若论科学知识,我恐怕懂得还没有你多我只不过是个普通人。”我说完,便不再逗留,转身离开了帐篷。 我出门刚好看到刘玄策蹲在火架子旁烤着些什么,心里一喜,然后立马走过去出声问道:“刘哥,你知不知道三世钟”: 第274章 夜幕死人出 我走近一看,只见刘玄策正在火架子上烤着一只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沙鼠。 “你说什么”刘玄策回头看了我一眼,出声说道。 “我说你知不知道三世钟。”我抿了抿嘴,坐在他旁边说道。 “恩,知道。你问这玩意干嘛”刘玄策看着我,有些不解的皱了皱眉。 “这东西是真实存在的有点太邪乎了吧。”我有些惊讶,虽然一开始也想到了刘玄策会知道这东西,但是见他说的这么随意,我还是忍不住心生疑惑。 “怎么跟你说呢无常索你听说过没”刘玄策挠了挠头,出声问我。 我有些发愣,但还是点了点头,顾名思义,无常索就是无常拿来勾人魂魄缉拿凶犯的铁链。 “你听说过这无常索,但肯定也是在神话故事里,要不然就是古籍中翻到的吧,但是我不一样,我是真的见过无常索,但是这并非是传说当中的那种东西,而是古代的一种仿制品,但是这种仿制品足可以以假乱真,甚至你可以说它是真的,你明白了吗。”刘玄策看向我,轻声说道。 我摇了摇头,还是一副云里雾里的样子,这也不能怪我不懂,实在是刘玄策讲的太过模糊了。 “首先你要搞清楚,什么是鬼器,什么是葬y武,不管你说的三世钟还是我说的无常索其实都是葬y武的一种,是从古代流传下来的,它们是有人根据古籍里的叙述而打造出来的,所以你可以说它们是真的,也可以说它们是假的,神话就是神话,但是古人也并非没有脑子,很多东西都有迹可循,再者说,真真假假,对你不是也没有任何影响,你c哪门子心。”刘玄策在那烤的金黄的沙鼠上洒了一层盐,香味四溢。 听完刘玄策说完,我不由的松了口气,甚至可以说是恍然大悟,其实不管这三世钟是真是假确实对我都没有什么影响,它已经在我身体里面了,我想再多也没用,事已至此,不如顺其自然。 刘玄策撕下一条鼠腿递给我,然后舔了舔手指说:“今天晚上咱们四个再去一趟罗布泊。” “恩”我咬了口鼠r,有些不解。 “那下面还有东西,我推演出来的,但是白天人多眼杂我并没说出来,今天晚上再去看看。”刘玄策掏出根烟夹在耳朵上,然后也咬了口鼠r,冲我说道。 “恩。”我点了点头,舔了舔手上的油脂。 “卧槽,林爷刘哥,你们两个不地道啊,我这都快饿成狗了,你们俩还在这吃独食来来来,快让我试试有没有毒。” 我这面刚答应,只见王蒋干从帐篷里猛的探出头,双眼冒光的看着我跟刘玄策手里的鼠r,三步并成两步冲了过来,抄起火架子上的铁签子,也不嫌烫,张嘴就啃了起来。 “诶,顾少呢。”王蒋干啃了两口之后,抹了抹嘴巴,出声说道。 “睡觉呢吧,看模样应该挺累了。”我说道。 “我靠,这么风和日丽万里无云的大晴天,顾少还在睡觉正所谓忽如一夜春风来,睡你妈比起来嗨,不行,我得去叫他。”王蒋干把那沙鼠递给刘玄策,然后一溜烟的就跑进了顾辛烈的帐篷里。 “这小子”刘玄策微微一愣,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蒋干就这样,没心没肺,也没什么心机,但是你要是找他帮忙,那真的是两肋c刀帮你的主。”我轻声一笑,将嘴里的细小骨头吐出来。 也渐渐深了,晚饭的时候也并没有出来,似乎是因为今天的事,大家还有些太过于震惊。 我看了看天空,沙漠的上空基本上常年都处于一种雾蒙蒙的状态,举头不见星月,今夜也同样如此。 我点上一根烟,待到夜色越来越浓,才背好装备,开始向着罗布泊出发。 “幸好我机灵点,带了四个矿灯,不然又得当睁眼瞎。”到了地方,王蒋干从背包里取出四个头戴矿灯,依次扔给我们,然后笑道。 由于今晚没有月亮,所以我们的能见度还是很低的,再加上风沙的关系,可想而知,就算是戴上矿灯,我们也只能保证不会伤到自己人。 白天的坑d已经被风沙淹没了,我们现在只能够重新打d,根据刘玄策的推演,就在白天那坑d的旁边,应该还有一具棺材,但是,饶是他却也猜不出这棺材里究竟有什么。 可是不知怎么,我忽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种感觉就跟当初发现那铜鱼雕塑一样,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召唤我一般。 紧接着开始动工,顾辛烈跟王蒋干开始挖坑d,而我跟刘玄策则负责推演风水,上午的棺材已经被重新埋了下去,照理来说这块的风水阵应该已经被破坏了,现在我推演一番之后,却突然发现,风水阵竟然没有任何变化。 难不成这里只不过是这风水阵的边缘连阵眼都算不上 一想到这,我不禁皱了皱眉头,看来事情远远要比我一开始想象的要复杂。 刘玄策则老神在在的抽着烟,眯着眼睛,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不多时,坑d挖好了,借着矿灯的光芒向下一照,果不其然,这下面正埋着一具棺木。随即我们四人连忙把这棺材搬了上来,这棺木跟白天的棺木有所不同,这具棺木是由梨花木打造,棺盖之上还会有白虎镇山图,看上去高贵不凡。 刘玄策敲了敲棺材,然后跟我们说道:“这棺木里面,你们猜会有些什么东西” “我说刘哥你无不无聊啊,咱这又不是拍电视剧搞娱乐节目的,猜对又没奖,快点开了分赃然后回去睡觉得了。”王蒋干摆了摆手说道。 “四个人里面就属你最没有幽默感了。”刘玄策摆了摆手指,然后轻轻推动棺盖一角,可是才打开一个缝隙,一股极其浓郁的黑气就从中涌了出来,仿佛是乌云变化成了气体一样。 “怎么会这么多y气。”刘玄策向后退了两步,微微皱起眉毛,心里也有些打鼓。 “不太妙,这棺材还开吗”王蒋干出声问道。 “开”顾辛烈眯了眯眼睛,出声说道,随即瞬间拔出黑色长刀,然后顶着那棺盖,那布满黑色符文的戒指也忽然乌光大作,隐隐跟那y气形成掎角之势互相抗衡。 “而随着那棺盖不断的挪移,棺木里面涌出来的y气也越来越多,到最后那股漆黑的y气竟然包裹住了整个棺木,就犹如传说中的魔棺一样,看到这一幕,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我从未见过y气如此浓郁的棺材,其中的危险程度更是让我难以想象,但是光看到刘玄策略微有些颤抖的手,我就明白,今天恐怕真的碰上硬茬了。 也就在那y气包裹住棺木的一刹那,我们四人腾腾腾向后退出去几步,连忙跟那棺材拉开距离,随后只听得一声声犹如夜猫子尖叫一样的声音从那棺材里慢慢的传了出来,我浑身一颤,紧接着,一只惨白的手掌伸了出来 “大粽子啊。”眯了眯眼睛,刘玄策轻声说道。 话音刚落,只见在那y气的不断腐蚀中,那棺木竟然开始渐渐融化,而随之一个“人”从中慢慢的站了起来,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线之内。 他浑身,小腹,手臂,脚踝,胸口缠着一圈漆黑的y气,浑身肤白如雪,甚至连血管都能够看的清清楚楚,一头长发随意的披在肩上,两只漆黑如墨的眼睛没有一丝异色,那“人”吐出一口漆黑的y气,然后向前迈了一步,看着我们,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道:“杀光人” 他的话语断断续续的,但是还是能够依稀辨别出他所说的音阶,不过更让我震惊甚至于恐慌的是,他竟然会说话,在子不语中记载,只有到达游尸级别的僵尸才有可能说话 “快走这是游尸,不是我们现在能对付的了的。”刘玄策瞳孔一缩,立马喊道,然后将在他前面的王蒋干一把拽到了身后。 “对付不对付的了,得打过才知道倘若我们现在撤了,营地里的那些人都会死,甚至会波及到整个罗布泊镇,棺材是我们挖出来的,要跑了,按照摸棺人的规矩,我们四个得受活刮之刑,下九层地狱赎罪。”顾辛烈拔出黑色长刀,漆黑的刀锋跟布满黑色符文的戒指烁烁生光。 “顾少,你上,我支援。”王蒋干嘿嘿一笑,拔出十字弩,然后架上三支特殊弩箭,遥指那游尸。 “我们还真是一群宁死不屈的死小孩啊。”我扬起嘴角,拔出刹那刀,三人站在最前面,稳稳的包围住了那还在喷吐着y气的游尸。 “既然你们要疯,那我这个当大哥的临阵退缩可不像话。管它是游尸伏尸不化骨,跟我装就踹丫的,往死踹”刘玄策眯着眼睛,嘿嘿一笑,然后大吼一声,先一步冲向了那游尸。 拳意如虎,气势如龙。: 第275章 怒目金刚 珈蓝佛火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刘玄策用出全力,夹杂着呜呜破风声的拳头,朝着那游尸的脑袋就砸了过去,可是那游尸又岂是泛泛之辈,双手交叉,猛的拦住刘玄策的拳头,然后向下一挡,一脚踹在刘玄策的胸腹之上,直把刘玄策踹出去两米多远。 “你们滚不杀”那游尸晃着身子,能过膝盖的瘦长手臂在身体两侧轻轻摆动着,看着异常的诡异。 “甭跟你王爷爷来这套,虽然我很佩服你这种一个单挑我们四个的勇气,但是你敢动我兄弟,我一样草你姥姥”说着,王蒋干手指轻勾,嗖嗖嗖,三把特殊弩箭以极快的速度朝着那游尸而出。 可是谁能想到,这游尸竟然不闪不躲,伸手将三支弩箭全都握在了手里,紧接着,一股剧烈的爆炸声传来,只听得砰的一声,那游尸的手臂瞬间被那特殊弩箭给炸的血r模糊,整个手掌都被炸飞了。 可是还没等我们高兴,只见那游尸身上的黑雾缓缓的缠绕在了它破损的手臂之上,随后,那本来已经残废了的手臂竟然开始以r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了起来,这让我们四人瞬间瞪大了眼睛,瞠目结舌 “这恢复的速度有些太快了。”刘玄策从地上站起来,吐出一口血水,刚才那游尸的一脚幸好只是踹在了他的胸腹以下,如果是结结实实的踢在了他的胸口上,那么恐怕刘玄策就算不死肋骨也要断几根。 “顾小哥咱们两个先上去抵挡一阵,我想试试看葬y武能对它有多大影响,蒋干保证持续输出,千万别停。”我说完之后,甩了个刀花,然后冲着那游尸狂奔而去, 顾辛烈见我冲了上去,二话不说也拖刀跟了过来,那游尸见我们不退反近,也是一脸的愤怒,扬起脖子大吼一声,漆黑的嘴巴瞬间咧到了耳朵根,微黄且参差不齐的牙齿让人看了一阵毛骨悚然。 “都去死”那游尸的声音闷如洪钟,双臂展开,猛的向两侧一格,瞬间挡住了我跟顾辛烈的攻势,让我忍不住震惊的是,就连葬y武也仅仅只能够切进它的皮肤,这游尸的骨头显然比飞僵的还要硬。 也就在这一瞬间,王蒋干拉紧十字弩,猛的s出一支锋利的弩箭,朝着那游尸的脑袋而出,那游尸仍然是不闪不躲,瞪着眼睛盯着那急速飞来的弩箭,也就在那弩箭马上s在它头上的时候,突然怒吼一声。 犹如夜猫子尖叫一样的声音从它的口腔开始扩散而出,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那特殊弩箭竟然犹如玻璃一样,一点一点的变成了碎屑 “卧槽,大哥你的外挂哪买的太不科学了。”王蒋干长大了嘴巴,用声音就能震碎他的特殊弩箭,恐怕就是飞僵都做不到。 “我们跟这游尸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不能躲,只能硬打,我跟顾小哥牵制,蒋干你继续s扰,刘哥准备偷袭”我怒吼一声,然后一脚踹在这游尸的腋下,借着后力猛的拔出刹那刀向后一个空翻半跪在地上,然后猛然向前一滑,一刀削在了那游尸的脚踝处。 噗的一声,鲜血四溢,让我有些吃惊的是着游尸的血y竟然是红色的,可能那它也觉得有些痛了,低头看了一下我,然后仰头大吼一声,一脚猛的跺在了沙漠之中,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就像是地下埋着的炸弹爆炸了一样,无数细沙四散飞扬,巨大的力量让这些细沙而出,就像是一枚枚弱化的子弹一般。 打在我的身上,让我顿时疼痛无比,随后就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忽然感觉一股劲风传来,我下意识的把刹那刀横在胸前,随即一股大力猛的撞在了刹那刀之上,将我直接弹飞了出去。 我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眼神森然的盯着那游尸,只见它扭了扭脖子,喉结一动,说道:“我你们滚死”断断续续的声音让我们猜不出它想要说什么,但是不管它说什么,今天定然是不可能让它离开这里的。 也就在这个时候,顾辛烈眼睛一眯,弓起身子瞬间向下一压,那布满漆黑符文的戒指忽然光芒大作,随后只见那戒指上的符文竟然宛若活过来了一样开始布满顾辛烈的手掌,继而缓缓的游动到了黑色长刀的上面。 然后只听噗嗤一声,顾辛烈竟然将那游尸的左手齐腕砍了下来,顿时那游尸的伤口处鲜血爆出,而顾辛烈则向后一跃,脱离了它的控制范围,不住的喘着粗气,就连脸色都白了许多,而此时那些漆黑符文也有回到了他的戒指上。 那游尸捂着手腕痛苦的哀嚎着,然后一双漆黑的眸子竟然开始慢慢的变成了暗红色,他不断的敲击着自己的手腕,然后拼命的嘶吼着,那尖锐的声音差点刺穿了我的耳膜,让我痛苦不堪。 最重要的是,它的恢复能力没用了。那游尸的伤口处仿佛被染上了一团墨一样,漆黑一片,任凭它手腕上的黑雾怎么向伤口涌动都是无功而返,可是我看顾辛烈的神色,恐怕这样的攻击最多也就只能再用一次了,而且副作用恐怕也会异常的巨大。 “顾老弟,你手上的戒指是西藏的释迦摩尼银梵桶吧。”李玄策嘿嘿一笑,露出沾满了血的牙齿。 顾辛烈没说话,只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眼睛还是死死的盯着那游尸,而那游尸也把目光看向了顾辛烈,披肩长发竟然无法自动,嘴里更是断断续续的说道:“你们都死” 也就在他这句话刚说完的时候,忽然它的腹部竟然就像是瘪的了热水袋一样,迅速的收缩,直到我们甚至能够看到它的脊柱了才停下,而他的胸部也因此而异常胀大,我瞳孔一缩,心叫一声不好,看这模样这畜生是要放大招了。 于是连忙吼道:“顾小哥快躲”然后迅速叫出苏蔓烟。 可也就在这个时候,那游尸猛的一瞪双眼,眼角还有血泪流出,一股r眼可见的空气从它的嘴里呼啸而出,朝着顾辛烈猛的s了过去,那被它压缩过的空气就犹如一枚被放大了无数倍的子弹一样,如果打中了顾辛烈,那么他必死。 更何况在这空气之中竟然隐隐还带有几分y气,看这样就算是顾辛烈挡下了恐怕也会被这y气侵入体内,生不如死。 顾辛烈眼神一凌,眼见这空气炮弹朝他轰了过来,连忙使出一招拔刀斩,可是那一弧乌光刚刚接触到那空气炮弹就被砰的一声弹了开来,顾辛烈闷哼一声,只好躲闪,可是此时已经晚了,那炮弹的速度简直是快的惊人,也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王蒋干猛然冲了过去,一脚将顾辛烈踹开,然后等死一般的闭上了眼睛。 “蒋干”我猛的怒吼一声,压制在身体的怒火猛然直冲大脑,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感觉自己的眼睛似乎瞎掉了,剧烈的灼热感侵蚀着我的整个大脑,我痛苦的大叫一声。 只一个瞬间,再一睁眼,我只感觉自己的眼前一片纯白,再没有任何颜色,然后慢慢的,就在我的眼前,忽然浮现出了一抹金光,这金光渐渐的转变成了一种赤红色,然后慢慢的就犹如火焰一样在我眼前烧灼。 我捂住眼睛痛苦的惨叫一声,然后随即猛的睁开双眼,只见就在我的眼前,仿佛时间都被凝固住了一样,王蒋干的无悔、顾辛烈的怒意、刘玄策的震惊 随即,只听得呼的一声,那空气炮弹似乎被什么东西扭曲了一样,瞬间消失不见了,而我只觉得双眼仿佛被针扎了一样,痛苦的近乎快要晕死过去。 恍惚中我似乎看到了一尊佛,又仿佛看到了一尊青面獠牙的夜叉,随即当初在墓里看到的那三目妖道的雕像也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 我突然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我只能痛苦的哀嚎着,眼球似乎快要炸裂了一样,也就在我马上觉得自己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忽然一抹冰凉从我的后背传来,直至我的全身上下,我舒服的忍不住呻吟了一下。 这时候,一个声音忽然传了过来:“林爷,别慌,有奴家在呢。”那声音是苏蔓烟的,我脑袋嗡的一声,缓缓的睁开眼睛,那股刺痛感虽然还没消散,但是幸好,我并没有瞎掉,只是扭头苏蔓烟却异常的虚弱,鬼体飘飘忽忽的,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而我眼前的场景却并没有任何变化,那游尸仍然是满脸愤怒的盯着我们,王蒋干也并没有死去,只是他们的眼神似乎全都变了。 王蒋干一脸震惊的看向我,喃喃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钛合金狗眼吗。” 顾辛烈则紧皱着眉头一脸担心的望向我,而刘玄策仿佛是见到了鬼一样,死死的盯着我,嘴唇轻启。 “珈蓝佛火。”: 第276章 生死无犹 刘玄策的表情就像是看见了一只大象让蚂蚁咬死了一样,嘴唇嗡动着,双眼涣散,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露出这样的神情。 而我此时只感觉双眼就像是被无数绣花针一下接一下的扎过一样,我颤抖着睁开一只眼睛,眼前的景象时而模糊时而清楚,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不过那种刺痛的感觉却并未消退。 “林爷,你没事吧。”苏蔓烟在我旁边说道,此时她的鬼体已经变得有些模糊了,脸色惨白,哪里还有原来的妩媚模样。 “是我伤了你”我托起她的身子,轻声问道。 “不怪林爷,是奴家只是林爷以后别再用这阳眼了,你还c纵不了,伤人伤己。”苏蔓烟摸了摸我的脸庞,嘴唇干涩。 我抿了抿嘴唇,果然林牧野上次的目标就是我,在此之前,我从没觉得自己会拥有阳眼这样的大杀器,后来也只是怀疑,不过今天苏蔓烟却帮我证实了,但是看模样我现在别说是c控了,就连怎么用都是两眼一抹黑。 “奴家有些累了,先休息一下,短时间内恐怕是看不见林爷了。”苏蔓烟轻轻一笑,露出两个酒窝,随后化作一团青烟消失在了我的臂弯中。 我喘了口气,看来苏蔓烟的伤势必然是跟我有直接性的关系了,不过现在还不是猜测这些的时候。 我扭过头,看向那游尸。 此时那游尸浑身的y气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白皙的皮肤隐隐泛起了一层诡异的紫色,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恐怕它已经失去了恢复的能力了。 “林爷你刚才那外挂略犀利啊。”这个时候,王蒋干咽了口唾沫,看着我说道。 “什么犀利。”我眯了眯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游尸,不过不知怎么,那游尸只是摇晃着双臂,并没有其他的动作,就像是被定住了身形一样。 “刚才啊,那粽子的身上全都是金黄色的火焰,跟特么太阳公公似得,烧的那孙子叫唤的跟到了发情期一样,不过更神奇的是林爷,你两只眼睛,都变成金的了。那目光特冷,吓的我都哆嗦了。”王蒋干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心有戚戚的说道。 “刚才刘玄策说你刚才用的是珈蓝佛火,有不懂的你可以问他,这粽子看模样还没死,我上去对付他。”顾辛烈眯了眯眼睛,然后一甩黑色长刀,随即猛的翻身冲了上去,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这个时候刚好刘玄策也从呆滞中缓过了神,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扭头盯着我,喃喃道:“你知不知道你有一对阳眼。” “以前不知道,不过刚才知道了。”我苦笑一声,揉了揉还有些酸痛的眼睛,出声说道,如果说每次运用阳眼都会让我的眼睛疼成这样,那我恐怕还真的会犹豫,因为这种痛楚不是三言两语能说的清楚的。 “我真的没想到,你竟然会拥有阳眼,而且还能运用珈蓝佛火,我真的很惊讶”刘玄策抿了抿嘴唇,眼睛里有一种类似于疯狂的神色。 “什么意思。” “现在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先把这粽子搞掉,有什么事,我们稍后说。”刘玄策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扭头看向那跟顾辛烈颤抖在一起的游尸。 此时那游尸的左手断掌已经长出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阳眼的火焰将顾辛烈那戒指的能力也给烧掉了的关系,不过,那游尸身上的y气已经全都消失不见了,这对我们来说是件大好事,最起码可以少一个威胁。 不过,那游尸毕竟是钢筋铁骨,拳脚功夫也不俗,此时更是挥舞着两条手臂,呼呼的朝着顾辛烈招呼着,而顾辛烈也不防守,黑色长刀更是发出一阵眼花缭乱的攻击,不断的朝着那游尸的胸口攻去。 所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来回攻击了几个回合,那游尸的拳头径直砸在了顾辛烈肩膀处,砰地一声,随后只听咔嚓一声,顾辛烈闷哼一声,显然他的臂骨已经断裂甚至粉碎了,而那游尸怒吼一声,又轰出一拳。 顾辛烈瞳孔一缩,连忙横出黑色长刀抵挡,可是他现在只剩下一只手能动,怎么可能低档的住那势如破竹的拳头。 也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刘玄策猛的一脚将顾辛烈踢开,然后扭头腰肢猛的一击摆拳,狠狠的打在那游尸的手腕之处,随后整个人向后凌空翻起,一击倒钩脚踢在那游尸的下巴处。 然后,刘玄策大吼一声,整个身子在半空中迅速的变换了一个攻击方式,一脚猛的击打在那游尸的侧脸之上,随后才落到地面之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一系列的强力打击,让那游尸也有些发懵,不过这种拳拳到r的致命拳术似乎对钢筋铁骨的僵尸没用,那游尸只是眩晕了一阵,然后晃了晃脑袋,大吼一声,暗红色的眼睛瞬间变得猩红无比。 可就在它张开嘴的一瞬间,王蒋干三支特殊弩箭嗖的一声s进了它的嘴巴里,然后从后脑噗嗤一声穿出,还夹带着一声剧烈的爆破声,噗嗤一声,那游尸的嘴里涌出一大团鲜血,就像是瀑布一样的顺着它的下巴往下流淌着。 “呦呵,这都s不死你,铁齿铜牙纪晓岚啊。”王蒋干挠了挠眉毛,然后冷笑一声,又上好三发弩箭,在远处等待时机随时准备攻击。 而此时这游尸似乎已经盛怒到了极点,一把攥住顾辛烈偷袭的黑色长刀,然后猛的向外一甩,犹如炮弹一样,顾辛烈就这么被那游尸拎着刀直接甩了出去,那巨大的力道让顾辛烈在半空中根本直不起来身子,就那么径直砰的一声撞到了沙漠之中,激荡起无数细沙,形成了一个沙坑。 而顾辛烈更是在沙坑之中,生死不明。 “顾小哥” “顾少” 我跟王蒋干异口同声道,我跟顾辛烈的感情是过命的,他被砍一刀跟那一刀砍在我身上没什么两样,此时他生死不明,我心里怒意更胜,也随着我的愤怒越来越严重,那股熟悉的烧灼感又一次涌上了我的头顶。 我大吼一声,双眼的刺痛感让我恨不得立马死去,也就在那股烧灼感从我的头顶逐渐侵蚀到的眼睛时,刘玄策忽然一把拍在我的太阳x之上,大吼道:“你特么想死吗凭你现在的状态,连续用两次珈蓝佛火,你特么会直接挂掉” “我就算死也得给顾小哥报仇他是我林悲的兄弟”我睁开双眼,怒视着刘玄策大吼道,我甚至能感觉得到我的眼角已经开始向下流着鲜血了,但是我此时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你特么混蛋”刘玄策一拳打在我的脸上,然后怒吼道:“你死了你家就绝后了你想没想过你怎么面对你爷爷谢思要为了你守活寡吗还是你想看着她陪你一起死你不长脑子的吗林悲” 刘玄策的吼声就像是一盆凉水一样,从头浇到脚,让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是啊,如果我死了,谢思怎么办我们林家怎么办就算我对什么七家不感兴趣,但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更何况,如果我死了,我们林家就彻底绝后了。 想到这,我突然冷静了下来,眼中的赤红也渐渐的消退了下去,那股怒意跟烧灼的痛感也逐渐消失,我愣愣的看着刘玄策,双目涣散无神,整个人就像是傻了一样,就差那么一点,我就险些犯下了会让我遗憾终生的事。 “林悲,你不是小孩子了,也不是孤身一人,如果把我换成你,那么我死了就死了,我了无牵挂,但是你不同,你身边有很多羁绊。”刘玄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咳出一口血,从我手里拿过刹那刀,冲着那游尸就冲了过去。 “林爷,顾少没事只是晕死了过去,你别冲动”这个时候,王蒋干的声音也从远处飘到了我的耳朵里,我笑了,甚至是笑出了声没死就好。 我挣扎着从沙漠之中爬起来,舔了舔嘴唇,冲着王蒋干喊道:“蒋干,把顾小哥的刀拿来” “好嘞。”只听王蒋干应了一声,随后一把漆黑如墨的黑色长刀从空中向我猛的冲了过来,然后笔直的c在我旁边的沙地之上。 跟第一次不同,这次我轻而易举的就把黑色长刀拔了出来,万物皆有灵,滴水都能穿石,更何况是让铁匠呕心沥血锻造了无数次,又传承了数千年的刀剑,想必这黑色古刀也能感受到我心里的想法,才会这么听话的任我拿捏。 我翻身冲着那游尸冲了过去,刘玄策一刀破开那游尸的拳头,然后喊道:“林悲,如果有一天我挂了,你会不会为我报仇。” “会。”我沉声说道。 “如果打不过人家怎么办。”刘玄策大笑道。 “一直打,要么我死,要么他死。”我弯了弯嘴角,一刀切开那游尸的腰腹,鲜血噗的一声喷的我满手臂都是。: 第277章 何为长生 为何长生 “为什么这么拼命。” “因为你是我兄弟。” “谢谢。” “不客气。” 刘玄策闭上眼睛,轻轻一笑,随后大吼一声,手里刹那刀就像是幻影一样,超高速的切向那游尸,刹那一瞬,也不知道刘玄策到底砍了多少刀,只见那游尸满身顿时喷发出无数凝腥的血y。 我看准时机,用尽全身力气,一刀砍断了它的右脚,那游尸怒吼一声,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刘玄策大吼一声,一刀刺进了它的胸膛之中,不过它毕竟是僵尸,浑身上下根本没有弱点,这么一刀也不过只能暂时限制它的动作。 我见刘玄策控制住了骑在它身上,顿时眼前一亮,死死的握住刀柄,大吼一声将那游尸的另外一只脚也切了下来,鲜血顺着血槽向两边迸溅而出,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我知道这畜生离死还远着呢,于是站起身子,摇摇晃晃的走到了它面前,然后疲倦的说:“你想死吗。”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几乎都要站不稳了。 “你们死”那游尸又发出一声类似于夜猫子一样的尖叫,赤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漆黑的嘴里满是鲜血。 “临死还装,最恨的就是你这样的家伙了。”我嗤笑一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那游尸的脑袋从它的脖子上割了下来,鲜血喷的我满身满脸,我点了点额头,然后看着那已经彻底死去的尸体,喃喃道:“出来混,得靠脑子。” 然后眼前一黑,瞬间昏了过去。 等到我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这还是刘玄策告诉我的。我一睁眼看到的并不是碧蓝如洗的天空,而是雪白的墙壁。 而我此时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我旁边就是还在昏迷中的顾辛烈。 “这里是哪里”我甩了甩还有些胀痛的脑袋,出声问道。 “你跟顾老弟的伤势实在是太重了,没办法,只能够先返回罗布泊镇了,看这样子恐怕没有一两个月是好不了了。”刘玄策递给我一个削好的苹果,轻声说道。 “陈教授他们呢恐怕他们不会等我们几个月吧。”我靠着墙壁缓缓坐好,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的两条腿跟胸口上缠满了纱布,左手更是打上了石膏。 “如果他们想死当然不愿意等了,我让王老弟先陪他们去罗布泊了,不过,我告诉他,不能让老爷子他们前往孔雀河,所以你放心好了。另外,百华夜咏叫了他们公司的人把那三具棺材带走了。”刘玄策耸了耸肩,跟我说道。 “什么那可是国家的东西,就是特么扔了也不能送给美国佬啊,你没拦着点”我一听这话瞬间就来了火气,虽然我们盗墓贼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我手里的明器可是没有一样卖出国过。 “看不出来啊,林老弟还是爱国主义者。不过你放心好了,就是我答应,老爷子也不能答应,百华夜咏的公司似乎跟国家签署了协议,来的不是美国人,是中国人,看模样应该都是当差的,不过我没深问,因为最值钱的东西早就让我顺过来了。”说着,刘玄策像是变戏法一样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铜雕。 看到这个铜雕,我瞳孔一缩,脑袋嗡的一声,不因为别的,就因为这铜雕竟然跟我那铜鱼极像。 这是一条铜蛇雕塑,也是一指大小,雕绘的栩栩如生,光是看材质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这条蛇的铜雕,我就下意识的想到了那条铜鱼。 “刘哥,这东西是干什么的,你知道吗”我出声问道。 “我怎么会知道,这是那游尸脑袋里面的东西,是后来我无意发现的,不过我有一种直觉,这东西肯定有大用。”刘玄策摸着下巴,看着手里的铜蛇说道。 “刘哥,不瞒你说,我手里有一条铜鱼雕像,而且这东西似乎对我有一种呼唤感怎么说呢,就像那天碰见那游尸的棺木,我总感觉有东西在呼唤我一样,而且那声音就来自于那棺材里。”我看着刘玄策,认真的说道。 刘玄策摸了摸下巴,想了一会,然后说道:“这铜蛇先放在我这,等到时候回天台了,你把你那铜鱼拿出来,咱们再好好研究研究。我感觉这里面一定有个秘密。” “好顾小哥的情况如何”我点了点头,然后猛然想起还在昏迷中的顾辛烈,于是忍不住出声问道。 “左臂骨粉碎性骨折,脊骨断裂,肋骨胸骨骨折,头部遭到重创。若是一般人恐怕已经死透了,那天如果不是蒋干拼命拦着医生,早就给推进太平间了,这孙子竟然挺了过来,而且肌r的损伤基本上已经消除了,你说奇不奇怪。”李玄策看向昏迷中的顾辛烈,不禁喃喃道。 “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事,顾小哥不管受了多么重的伤,第二天都会跟没事人一样,我甚至还怀疑过他到底是不是人类,不过像这次这么重的伤还是第一次。”我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大威天龙僧人的徒弟,手段自然不凡。”刘玄策点了点头。 “对了,刘哥,那珈蓝佛火”我忽然想起来关于阳眼的事情,然后出声说道。 “你知道珈蓝是什么吗。”刘玄策看着我的眼睛问道。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说:“梵语僧珈蓝摩的简称,佛教的守护神,基本上可以说是诸天善神,中国一般以关羽为珈蓝我知道的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了吧。” “关羽,你如果说是武神或者军神,那么还靠谱一点,但是说他是珈蓝,就不妥帖了,甚至可以说幼稚,珈蓝是诸佛,代表的是十八天神,就连释迦摩尼都要礼让三分。七佛八菩萨大陀罗尼神咒经卷四有言:护僧伽蓝神有十八人,一名美音、二名梵音、三名天鼓、四名巧妙、五名叹妙、六名广妙、七名雷音、八名师子音九名妙美、十名梵响、十一名人音、十二名佛奴、十三名叹德、十四名广目、十五名妙眼、十六名彻听、十七名彻视、十八名遍观。” “相传珈蓝永不发怒,但一怒则诸天惊惧,而且如果说有一种火能够跟红莲净火媲美,那么就是珈蓝的怒火了,你那天的阳眼所发出的的阳火就来源于此。”刘玄策抿了抿嘴唇,然后说道。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佛”我出声问道。 刘玄策笑了笑,摇了摇头:“怎么可能,释迦摩尼不过是王子罢了,这么跟你说吧,阳眼能够发出的火焰只有一种,那就是阳火,这个之前我跟你说过,也就是大日炎火,这种火焰只能够烧灼y物鬼魂,对人类无效。应该说是种天赋,但是古籍中曾经记载过,阳眼还能够发出一种火焰,但是已经数千年没有人用过了。” 刘玄策盯着我,说:“那就是珈蓝佛火。” “相传这种火焰能够烧灼世间上的所有东西,不过这本来就不是普通人能够拥有的,所以古籍中提到的曾经拥有这种火焰的人不是变成了瞎子就是挂了。” 停顿了一会儿,刘玄策接着说:“你可以把它当做一种超能力来看待,但是一切超出凡人应该拥有的能力都会遭到天谴,比如泄露天机过多或者类似于我们这样的摸棺人,必然就要遭到五弊三缺的报应。算命的多半是瞎子也跟这个道理差不多。” “另外你应该也清楚,一般的道士出山都要翻命字,多半都活不过三十岁,佛门弟子开了佛眼更是早夭,这些都是凡人不能够理解的,但是就是因为凡人不能理解,所以就要遭到天妒,我以前在北京跟着胡爷的时候,就明白这个道理,当初他送给我一句话,我现在把这句话送给你。” 我点了点头,等着刘玄策的下文。 “你得到的越多,就意味着你会失去一些东西。有些是可以放下的,有些是放不下的,你得到了凡人不具备的能力,就必然意味着你要失去一些你应该拥有的东西。胡爷媳妇是个洋妞,混血儿,你知道胡爷为了跟她厮守终生做了什么吗。” 刘玄策本来想抽支烟,但是忽然想起这是医院,于是就放弃了,只能干咂吧嘴。 “金盆洗手”我挑了挑眉毛。 “如果真是这么简单,就好了。胡爷为了跟她厮守终生,散尽财富,更是折寿二十年平了天怒,当年要不是他兄弟九死一生给他摸来几颗天材地宝延命,估计他这时候已经在土里了。”刘玄策敲打着手指,轻声说道。 “刘哥,你说长生真的好吗”我眼神涣散,突然问道。 “长生就意味着你要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的死去,不只是陌生人,还有爱人,孩子,兄弟,朋友。所有所有的一切,你说好吗”刘玄策嗤笑一声,点上烟转身离开了病房。 我吐了口气,忽然想起多年前老管家跟我说的一句话。 “命里若有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第278章 锦瑟 整个病房非常静谧,平稳的呼吸声跟心电图时而发出的声音显得极其有节奏,我回想起那天挖出来的游尸,到现在还是有些心有戚戚,真的是好险,如果我没有阳眼,或者刘玄策并没跟我们一起来的话,恐怕我跟顾辛烈就不仅仅是重伤那么简单了。 刘玄策说出去抽根烟,但是奇怪的是他却一直都没回来,等到下午的时候,我第一个看到的竟然是百华夜咏。 她看起来有些憔悴,脸色也苍白了许多,不过跟大多数日本女人一样,她的性子很温婉,但是偶尔也会如歌姬一般妩媚妖娆。 “那天晚上你们究竟遇到了什么,我才不信什么碰上了沙蟒之类的蠢话,你们可是连狼群都不怕的主。”百华夜咏撅着嘴,剥开一颗橘子递给我,语气轻柔。 我微微一笑,看来刘玄策是对陈教授他们说了谎了,不过这个谎确实有些牵强了,我们四个在一块可是连狼群都不怵的主,一条沙蟒怎么可能让我们伤的这么重,不过既然谎已经撒出去了,那么我就想个办法圆了 我眼睛一转,然后出声道:“其实我们是碰上沙蟒群了,几十条大腿粗细的蟒蛇,你是没看见,真的是太险了。” “真的假的你别骗我啊。”百华夜咏半信半疑的看着我。 “当然是真的,不然你以为一条沙蟒会让我跟顾小哥受这么严重的伤”我抬了抬左手,笑道。 “这倒也是,顾先生的手段我是见过的,不过你真的要小心些了,这一次你差点就死了你知不知道。”百华夜咏看着我的眼睛,轻声说道。 “你放心好了,我皮糙r厚的,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对了,怎么只看见你一个人,陈教授他们呢”我出声问道。 “他们啊” “林小友,休息的怎么样啊。”这个时候陈教授忽然推门走了进来,眯笑着看着我。 不过显然他身后的刘建对我可就没什么好态度了,冷着一张脸,死死的盯着我。我起先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了,这小子应该是对百华夜咏有意思,可他刚进来的时候,恰好百华夜咏正喂我吃了一瓣橘子。 “多谢陈老了,不然恐怕我真的要死在这大漠中了。”我点了点头,轻声笑道。 “这是哪里的话,我应该感谢你才对,如果不是你,恐怕我这把老骨头就要被那些大蟒蛇给吞了。你好好养伤,楼兰之行不急,我刚好也要做些准备。”陈教授摇了摇头,示意我好好养伤,不必多想,然后就带着他的学生离开了病房。 “你还不走”我看了百华夜咏一眼,出声问道。 “你想我走”百华夜咏歪着脑袋看着我,眉眼带笑。 “你走不走反正我都要睡觉了,你可别打扰我。”我笑了笑,然后扭过身子闭上了眼睛。 “蠢得要死。”百华夜咏皱了皱眉鼻子,然后在我身后托着腮,轻轻的哼唱着她故乡的民谣,清幽悦耳的日本曲子让我昏昏欲睡,不一会,就陷入到了梦乡之中 等到再一睁眼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我挪动了一下身子,百华夜咏已经离开了,病房里也只剩下我跟顾辛烈两个人,我枕着右臂张望着昏暗的天花板,苏蔓烟也因为我的关系鬼体不稳,陷入到了沉睡之中,王蒋干跟刘玄策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一时间,我真是想找个人说话都难。 可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道身影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之内,那是一道我极其熟悉的红色影子,一抹妖娆的大红袍,长发如瀑,恍若我第一次见她一样,姬澄雪双手挽在胸前,皱着精致的眉毛,冷漠的看向我。 她不是走了么这是我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此时的她,身上的那件大红袍越发的妖艳,就像是沾满了露水一样的玫瑰一样,娇艳欲滴,一双眸子犹如浩瀚的星空一样。 “你”我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我听闻你受了伤,便来了。”姬澄雪低垂着眸子,她仿佛永远都是这样,犹如一尊万年不动的低眉菩萨。 “是为了见我还是为了看我最后一眼。”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还不算苦涩的笑容。 “只是保护你罢了,你是我的宿主,若是你死了,我也会很麻烦,若不是蔓烟陷入沉睡,我断然是不会出现的。”姬澄雪挑了挑耳边的发丝,站到窗台,挑开窗帘,月光洒在她犹如羊脂白玉一样的皮肤之上,然后倾泻在她身后的地面上。 “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姬澄雪若你厌恶我,你大可以直说,我林悲是什么样的人,你很清楚,你又何必出言伤我”我咬了咬牙,然后攥着拳头死死的望向她,她亦望向我,只不过我眼中是怒火跟悲伤,而她的眸子里却仍然犹如深潭,波澜不惊。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姬澄雪的声音很轻,轻的仿佛就像是一缕青烟一样,随时都能被风吹走。 “我从来也没误会过什么,也不想误会。”我扯了扯嘴角,这次的笑容不是苦笑,是如释重负的惨笑。 是啊,我跟她之间本来就不存在些什么误会,就算有,也要当做没有。人鬼殊途,y阳两隔,就算我能看见她,也终有别离的那一天,更何况我心系谢思,她等了林离欢整整三千年,如果说我跟她之间有爱,是不是未免太过滑稽了。 “你听没听说过一首诗。”姬澄雪忽然问我,然后还没等我说话,就接着道;“那是我当年路过当朝的时候,见一书生负手而作,他的眉宇跟你现在的很像,三千年来,我见过一切世态炎凉,也懂得什么才叫物是人非,但是这首诗,我一直记得蛮清楚的。” 后来,姬澄雪撑开那把红色的油纸伞消失在了我面前,是我让她走的,而她念得那首诗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李商隐的锦瑟。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明月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时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我不懂姬澄雪会什么会念这首诗给我听,同样不懂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意思,不过我也懒得想了,除了胸口有些压抑心脏有些疼痛,似乎就没有什么好难过的了。 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可就在这个时候,忽然病房的门突然开了,刘玄策跟王蒋干两个人一脸坏笑的走了过来,笑嘻嘻的看向我说:“林老弟啊,大哥白白的给了你这么好的机会,你竟然都不懂好好珍惜,哎,真是竖子不足与谋。” “你说什么呢,刘哥。”我苦笑一声,皱着眉头笑望着他。 “靠,我说林老弟你到底有没有脑子,要不是你刘哥我机智,那姓姬的妹子怎么能这么赶巧的赶回来要不是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以为会有鬼魂能从我眼皮子底下溜过去可是你不争气啊。”刘玄策叹了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林爷,这话刘哥可说的没错,真不是我说你,生米煮成熟饭,霸王硬上弓这事你都不懂吗哎我跟你说林爷这可都是古人积攒下来的宝贵经验啊,刚才那小娘皮大摇大摆的都站到你面前了,你这真是”王蒋干也是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你看我像是那样的人吗再者说就是我是那样的人,你看我这现在这模样,还霸王硬上弓,你看看得多么糙的弓能让我给上了。”我指了指浑身上下的绷带,苦笑道。 “我草,你这剧情设计有点坑爹了,如此饱满的前戏跟铺垫,各种煽情然后意外偶遇,最后却配了个虐主的结局文青是病啊,刘哥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忙活了一下午,竟然都没意识到林爷特么的腿有伤啊”王蒋干先是一愣,然后猛然大喊道。 “你懂个,处男滚出去。”刘玄策一巴掌拍在王蒋干的后脑勺上,恨声骂道。 “这叫先抑后扬,你懂不懂这可是好兆头,要不说平时让你多看点书,你就是不听,说话都不带脑子,这是以极端压抑,丧心病狂的情节作为引子,为主角日后大展宏图一举成神埋下铺垫,以后跟着你林爷混,准没错,我都一准算好的。”刘玄策眉飞色舞的说道。 我看着两个活宝在我眼前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本来y翳的心情也不由的变得开心了起来,看来他们两个也是明白我心里恐怕有些压抑,不然也绝对不会来我这耍活宝逗我开心的。 闹了一会,刘玄策突然停了下来,然后抽出一根烟点上,轻声说:“闹也闹够了,该说正经事了,今天蒋干陪老爷子他们去罗布泊的时候,忽然发现了一件大事,我觉得这里有蹊跷” “什么大事。”我出声问道,看向刘玄策。 “太阳古墓被人盗了。”: 第279章 双鱼玉佩 “什么,你是在开玩笑吗太阳古墓被人盗了”我瞪大了眼睛,盯着刘玄策。 这可是我们一开始就想好要去摸的古墓之一,如果被人抢先破坏了,那就打乱了我们整个的楼兰之行,我皱了皱眉毛,在心里推演出无数种情况,然后忍不住说道:“是七家的人干的吗” “现在还不知道,但是恐怕也不离十了,能敢明目张胆动国家重点保护的古墓,不是我们这帮不要命的疯子,就是七家那些人,但是据我所知,罗布泊镇最近根本没来过什么外人,但是如果不走这条路直接到孔雀河,一般的摸棺人绝对不具备这个能力恐怕真的是七家了。”刘玄策摸了摸下巴,出声说道。 “都被盗了什么东西,你们知道吗。”我出声问道。 “不是盗,是蓄意破坏,外围的太阳墓阵基本上被破坏了整整三分之一,现在已经是有名无实的废阵了,棺材里面的尸体也被敲碎了不少,至于地下墓x变成什么样我没来得及看,因为怕有人在哪里伏击。”王蒋干摇了摇头,出声说道。 “这未免有些太王八蛋了,摸棺人的行规他们是不是都不准备遵守了,也不怕遭天谴。”我咬了咬牙,恨声道。摸棺人的规矩说的很明白,摸棺不坏尸,只要是尸体未生变就不能够破坏尸体,因为拿了人家的陪葬品就已经很不地道了,再破坏人家的尸体那就极其容易招惹到天怒。 “恐怕这些人就是抱着必死的心来破坏这太阳古墓的,但是究竟是为什么呢。”刘玄策也不由的眯起了眼睛,这事说真的确实有些太过扑朔迷离了,这绝对不是正常的一次盗墓行动,明显是有预谋并且有计划的一次破坏。 只是这些人究竟为什么这么做还真的不得而知 “这样,等我跟顾小哥的伤势痊愈之后,咱们亲自去一次,不过要瞒着点陈教授。”我舔了舔嘴唇,出声说道。 “怎么瞒,人家是跟咱们一道的,中路四个人全都走了,傻子也能看出来有问题。”王蒋干摆了摆手,示意这条不过关。 “要么说你脑子被驴踢过呢,咱们先陪他们去楼兰古城转一圈,然后把老爷子送走,咱们不是该怎么摸怎么摸。”刘玄策摇了摇头,然后把烟头掐灭,出声说道。 “那就这么办”我出声问道。 “只能这么办了现在,这里面到底有什么y谋我还真想知道知道,但是这次的危险程度恐怕不会小了,都做好准备吧,我估计七家怎么着都要来掺上一手。”刘玄策搓了搓手掌,眼神里闪烁着几分兴奋的光芒。 三个月后,我的伤势彻底痊愈了,身体也结实许多,皮肤因为驻颜玉的关系,不仅没留下伤口,甚至还光滑了不少。 而顾辛烈早在两个月前就清醒了过来,在一个月前身上的伤势就已经完全愈合了。就连医生都觉得这是个奇迹,原因自然是顾辛烈的体质有别人常人。 “现在已经是冬天了,眼看就要过年了,这次完事之后我得回老家去看看了,顺便拜祭一下我媳妇。”刘玄策叼着根烟,吊儿郎当的说道。 “我跟蒋干也得回去看望一下我师傅。”顾辛烈面无表情的说道。 “那感情好啊,看模样林爷这回可以跟谢思缠缠绵绵双宿双飞了。”王蒋干嘿嘿笑道。 “你们在的时候,老子也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轻啐一口,然后照着王蒋干的脖子上拍了一下,笑骂道。 也就在这个时候,陈教授他们也走了过来,我们伤势痊愈之后,目标就是直奔楼兰古城的遗址,陈教授也是对这个决定很高兴,笑着点了点头,当时就答应了下来。 “这次我们中途不休息,傍晚就能够到达楼兰古城,该拿的东西咱们都拿好了,现在就开始启程。”我喊了一嗓子,然后跟刘玄策骑上第一头骆驼,然后一拉缰绳,在前面带起了路,后面陈教授他们也是随之跟了上来。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奔着楼兰,就此出发。 “你说这批人破坏了太阳古墓之后,会不会到地下墓去摸一把。”走了一段路之后,我忽然想起些什么,于是跟刘玄策说道。 “只要这帮人脑子没坏应该不会这么办。”刘玄策摇了摇头,出声说道。 “什么意思” “太阳古墓是座巨大的墓阵,阵法镇压的就是墓下,然后牵引风水防止地下墓x里面的尸体尸变,现在太阳古墓被破坏了,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地下的古墓肯定有变,那些尸体十有都会尸变,所以只要是他们还有点脑子,恐怕就不会下墓。”刘玄策出声跟我解释道。 “关键是我有些害怕,这群人的来意肯定不善,如果不是我们先一步把罗布泊的棺材挖了出来,恐怕罗布泊也得遭到这群人的毒手。现在我怕是他们早在楼兰等着我们了,到时候带着这么几个拖油瓶,咱们的处境可不太妙。”我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顿时长舒了一口气。 我的担心并不是全无道理,如果说那群破坏了太阳古墓的人真的在楼兰等着我们,若是只有顾辛烈刘玄策我们四个人还好说,弄不好还能够反击打一打,但是假如带上了陈教授苏青草这么几个拖油瓶,别说打了,恐怕我们只能挨打。 “先别想那么多,顺其自然。你不是说过吗,命里若有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若这真是咱们几个命里的坎,那不管怎么害怕咱们也躲不过去了,但如果这不是我们命里的坎,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直接丫的不就完了。”刘玄策笑道。 “你说的也对,总而言之到了楼兰再说吧。”我点了点头,长舒一口气。 “楼兰是西域十八古国之一,处在整个丝绸之路的咽喉部位,当年拥有着中原国家所没有的高度文明,你说这个国家会有这么遗留下来的稀世珍宝你好不好奇”刘玄策望着苍茫的天空,出声问道。 “没什么好奇的,外国人可是比中国人还要抢先一步发现楼兰的遗址,东西恐怕能带走的恐怕已经带走的差不多了,我们去也就是长长见识,参观一下遗骸罢了,不过要说我真的感兴趣的东西,恐怕就是双鱼玉佩了。”我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出声说道。 “双鱼玉佩你说彭加木教授手里的那个东西”刘玄策好奇道。 “你难道不奇怪吗,不过是一个生物学家失踪了,国家却发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寻找了他几十年,有这等待遇的科学家你见过吗就是在南极考察无故失踪的人,国家有没出过这么大的力,那么究竟是什么让国家这么迫切的想要找到彭加木,我曾经怀疑过,是不是他手里握着一份什么资料”我眯着眼睛,沉声说道。 “你想说的应该是双鱼玉佩吧。”刘玄策一副老子非常了解你的表情,看着我说。 “不过据我所知随之失踪的还有一株极其重要的植物标本。”刘玄策接着说道。 “我在书里曾经看到过这一段,印象很深,说是早在十年动乱之前,大概是一九五七年到一九六三年之间,西北地区发生了一些怪事,据说是当时罗布泊发现了一个古城遗址,一些青年想去淘些古物,后来也不知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些青年死的死,疯的疯。据说那些疯癫者看起来像是鬼上身,而且疯癫者的行为异常活跃,最后全都是筋疲力尽而死,验尸后发现他们身上有未知毒素、胃中残留未知植物,科学家觉得就是因为食用了此植物才使那些幸存者发疯。” “这些疯癫者的脚部已经全部磨烂,也就是说他们根本毫无知觉,对痛感没有一点察觉。而且更令人震惊的是,他们身上还带回来了一些拓片和一些古代装饰品的碎片,这就是楼兰古城的前身。”我轻声说道,脑海里回忆起关于楼兰的全部异文。 “你少说了一样东西。”刘玄策眯着眼睛说道。 “什么东西”我有些讶异。 “是一块玉镰,当时其实这些东西是被军方搁浅了下去,到后来动乱结束,高层再一次调查这件事情,当时负责调查这件事的人就是彭加木教授,而他当时在整个罗布泊只发现了两样东西,就是这两样东西才会让国家对他如此执着,一样就是那未知植物的标本,一样就是双鱼玉佩。”刘玄策跟我说道。 “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我惊讶道,在我看来这虽然算不上什么隐秘,但是绝对不是一个在深山几年不出世的人能够知道的事情,更何况刘玄策还远远达不到诸葛亮的那种地步。 “其实你应该很清楚的吧,我之所以知道这些事情的原因。”刘玄策弄了弄护目镜,张口说道。 “难不成”我瞪了眼睛,忽然一脸震惊的看着刘玄策。 “没错,当年我就在彭加木教授的队伍之中。”: 第280章 无瑕玉璧 “不对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年在彭加木队伍里的应该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吧,而且大多都是在国家挂了名的科研人员,我可从未听说过你的名字在其中啊。”我看向刘玄策,满脸的惊讶。 能够待在彭加木的考察团里,那本身意味着什么,我可很清楚。 “当年我才多大,十几岁而已,我能够跟随他们去也是托了关系并且替换了一个人的名额,原因就是因为那时我想搞清楚一件事,可惜那件事还没搞清楚,彭加木教授就失踪了。”刘玄策眯着眼睛,声音不重。 “搞清楚什么事”我好奇道。 “忘记了。”刘玄策轻声说道。 见他似乎并不愿透露,我也就没再深问下去,毕竟每个人都有点秘密,一味的询问反而会让人家感觉到厌恶。 行走了差不多几个小时,天色渐晚的时候,我们终于到了传说中的楼兰古城,准确的说,应该说是废墟。因为周围已经看不出城池的模样了,巍峨的宫殿早就被风沙侵蚀的一干二净,地面之上偶尔能看到一些断垣残壁,如若不是地图上的明确指示,我实在是无法将这里跟一座城池联系起来。 何止是荒凉二字,地面上的黄沙徐徐翻飞,偶尔能够瞥见几只土黄色的蝎子来回爬行,一些看上去极具古代味道的石雕露出地面半截,远处,一面残敗的只剩下旗杆的大旗斜c在地面之上。 不见楼兰终生误,但见楼兰误终生。 “老师,这就是楼兰吗。”苏青草撇过头,看向陈教授。 “是啊,这里就是当初闻名一时的楼兰古城了,只可惜时过境迁,到现在只剩下了这些残垣断壁,不过考察的价值还是很大的,你们要认真一点,红军,你做好记录,刘建,你去帮青草。”陈教授点了点头,然后立马显露出他作为一个考古学家的专业性跟严谨性,迅速的就布置起了任务。 “我们也别闲着了,帮着忙活忙活吧。”刘玄策拍了拍我的肩膀,随即朝着顾辛烈跟王蒋干说道。 于是在陈教授他们紧锣密鼓的展开考古工作的时候,我们这边也迅速的开始忙活了起来,顾辛烈跟王蒋干扎帐篷,然后拴住骆驼,而我则负责查看附近的环境跟风向,防止遭遇到沙暴跟猛兽的袭击,而刘玄策则跟着陈教授一起,加入到了考古工作之中。 “老爷子,这楼兰都破败成这个模样了,还有什么可值得考察的”刘玄策低着头,不理解的问道。 “小刘啊,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但凡是古物,就有考究的价值,别说这里还剩下这些残垣断壁,就是只剩下一根旗杆,也足够我们用来了解跟探寻的了。”陈教授笑了笑,停下手头的工作,跟刘玄策说道。 “陈老的觉悟果然不是我们这些凡人能够比的,有什么要帮忙的,您说。”刘玄策点了点头,抽出根烟,但是因为风大,点了半天才点上。 “这些细活你们可干不了,术有专攻啊,小刘同志,你的好意,我就心领了,不过还是要麻烦你我帮忙照看一下周围啊,考古是个严肃认真的活儿,可受不得半点干扰。”陈教授脸色一正,倒不是他看不上刘玄策,而是确实是怕他手忙脚乱碰坏了什么。 “老爷子,不是我跟你吹啊,我刘哥当年的外号是啥你知道不人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耿直正义美少年心细大胆活雷锋,这活你要不让他干,那可真是亏大了。”王蒋干刚扎上一个帐篷,然后扭头喊道。 “承蒙道上的朋友抬爱,其实我本人还是谦虚的很的。”刘玄策一听这话更是借坡下道嘿嘿直乐,还扭头冲王蒋干抱了抱拳。 我跟百华夜咏还有顾辛烈看到这一幕全都忍不住笑了出来,还心细大胆活雷锋,耿直正义美少年,刘玄策这牲口要是耿直正义,我立马把塔克拉玛干沙漠的沙子都给吃了,还地球一片绿洲。 可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陈教授竟然还煞有其事的信了 “小刘啊,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个绰号,藏得很深嘛。不过我这里你是真的帮不上什么忙,不如你去帮帮青草或者小潘。那两个姑娘胆子小,手法也生硬。”陈教授点了点头,冲着刘玄策说道。 “成”刘玄策巴不得跟两个年轻姑娘在一块呢,这陈教授话音刚落就拍拍股冲着人家跑了过去。 我笑了笑,点上一根烟,像这样没有危险的生活,才是我想要的。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可比跟粽子单挑找鬼魂麻烦有意思的多。 百华夜咏见我似乎有些走神,走过来拿手在我眼前摆了摆,然后轻声道:“想什么呢,都走神了。” “没想什么,就是觉得这样挺好的。对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日本”我冲百华夜咏说道。 “还没想好呢,大概得过一阵子,日本没有春节,所以我还算不上多着急。怎么,你有什么事吗”百华夜咏在我旁边坐下,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如果你回日本的话希望你能给我寄来点樱花,我想种种看,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活。”我摇了摇头,憨笑道。 “天台应该是不能吧,不过既然你想要我到时候会试着拿回来一些。”百华夜咏笑道,露出两个酒窝。 “传说每棵樱花树的下面都埋葬着几具尸体,每当樱花盛开的时候,树冠之上更是缠绕着无数冤魂,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打了个哈欠,出声问道。 “这是日本的传说,当然不是真的。起因也不过是战国时期跟攘夷时期死掉的人大多数都会被埋在樱花树下,但是放到现在怎么可能,你肯定是听到了什么谣传。”百华夜咏肯定道,皱着精致的眉毛。 我笑了笑,正欲张口回话,却突然听到不远处小潘的一声惊呼,其中还伴随着陈教授的声音,我心里咯噔一下,生怕生出变故,连忙小跑了过去,还喊道:“出了什么事” “我挖出来了一块玉器”小潘大声的喊道,声音都因为兴奋而变的夹杂了些哭腔。 一听说玉器,我心里更是突然一紧,连忙走到跟前一看,只见小潘的手上正握着一块巴掌大小的玉璧,这玉璧有些老旧,花纹也模糊的看不太清楚了,但是只一眼我就可以肯定这是块价值连城的玉石。 基本是没有一点瑕疵,雪白色的玉璧晶莹剔透,在傍晚甚至还能发出点点银光,陈教授更是兴奋几乎要跳起来,连忙从小潘手里小心翼翼的拿过玉璧,然后自言自语的走向帐篷,期间还不忘让刘红军拍照记录。 “我说老爷子这有点抠门啊,我还没看几眼呢他就给拿跑了,嘿,考古的是不是都这个毛病。”王蒋干眼巴巴的看着陈教授拿着那块玉璧消失在了我们眼前,不由的郁闷道。 “得,你快拉倒吧。让你看看你在给顺手揣兜里。”刘玄策拍了拍王蒋干的肩膀,笑道。 “靠,你不要这么了解我不对,你不要这么污蔑我啊,刘哥,我是那样人吗。”王蒋干双眼冒光的盯着陈教授的背影,然后大吼道。 “行了行了,别耍宝了,该干嘛干嘛去。夜咏你帮忙看着点,小潘你们继续挖。”我见陈教授进了屋,然后开始主持起了大局,让大家别乱。 有了小潘先挖出东西的先例,苏青草跟刘建就更卖力的多了,因为这是他们第一次实践,能挖出来点东西那就是回到美国之后可以吹捧的谈资啊,再者对于他们的阅历也是一大帮助。 可就在这个时候,刘玄策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冲我说道:“林老弟,来借一步说话。” “怎么了刘哥。”我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有什么话不能当着众人面说的呢,顾辛烈也有些狐疑,跟着王蒋干走了过来,不过显然刘玄策没有避着他们的心,恐怕真正要避开的应该就是陈教授他们这批人。 “你们刚才看没看出来那块玉璧有什么不同”刘玄策这个时候忽然说道。 “没看出来,我只是觉得它有些太过完美了,这么晶莹剔透的玉石,我可是第一次看见。”我点了点头,出声说道。 “我跟林悲的看法差不多,没感觉出来有什么不对的。”顾辛烈也出声说道。 “这种费脑子的事别问我啊,我除了感觉这玉璧在我手上才对之外,没感觉有什么不对,要说真有什么不对也是不应该出现在老爷子手上啊。”王蒋干摆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 “滚”我们三人异口同声道。 “有一点不对,那就是这东西不是楼兰古城应该有的东西。”刘玄策见我们似乎都没发现,于是出声说道。 “你什么意思。”这个时候我听出来了一点猫腻。 “难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早就被多个国家扫除一空的楼兰古城,竟然被我们发现出了一块近乎完美的玉璧,并且在这风沙中没有一点断裂的痕迹。”刘玄策眯着眼睛,就像是在说故事一样,看着我们。: 第281章 疯癫 “你的意思是说着玉璧是有人事先埋好的,等着我们去发现”顾辛烈皱了皱眉,出声说道。 “答对,不愧是顾老弟,这智商没错,我的意思就是说,这是一个局,让我们不得不跳的局,试想一下,就算是青铜器在这样的沙漠之中恐怕早就已经腐化的不成样子,更何况是玉璧,就算是相传最神奇的和氏璧,最起码也要有一点断痕吧可是你们看到了,那块玉璧,近乎完美。”刘玄策接着说道,声音中还带着一丝嘲讽。 “是谁做的他们为什么这么做。”我出声问道。 “七家、八当家,能够以这么快的速度在我们之前完成一系列动作,只有七家跟八当家有这个资格跟能力,至于他们为什么这么做,我也不太清楚,但是看样子肯定是知道了我们这批人在这里,不过,就是不知道他们是刻意针对还是另有玄机。”刘玄策摸了摸下巴,出声说道。 “不管是空x来风还是八面来风,看来我们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这方面的事情你们比我懂,我就不跟着搀和了。”王蒋干挠了挠头皮,出声说道。 “先熬过今天再说,他们想做什么,恐怕今天晚上就有分晓了。说句实话,如果说真的是七家的话,恐怕就有些蛋疼了,毕竟苏青草他们几乎是没什么战斗力,如果真有敌袭,我们应该考虑的问题是怎么保护住他们。”刘玄策舔了舔嘴唇,出声说道。 “放哨吧,前半夜我跟顾小哥来,后半夜你跟蒋干。等过了八点之后就告诉他们回到帐篷就好了。我刚才也观察了一下周围,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我想了一会,然后出声说道。 “好吧,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也就只能这么办了。过了今夜之后我们尽量让陈教授他们离开,林老弟这点你跟百华夜咏说清楚。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真的挂掉几个人,恐怕就麻烦了。”刘玄策出声说道。 随后我们几个人又商议了一阵,然后散开了。我找到百华夜咏,跟她大概的说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没想到百华夜咏早就有这个打算,甚至于她在罗布泊镇的时候就感觉到了有些不妙,只是没来得及说罢了。 见到百华夜咏理解,我也不由的松了口气,这样就好了,只要把陈教授等人送走,虽不敢说我们就有了跟七家正面搏斗的能力,但是最起码我们绝对不会落于下风,甚至就算不敌也有逃走的资格。 可是直到夜晚,一件突出起来的大事,让我们都意识到,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因为陈教授疯了。 那时我跟顾辛烈正在帐篷外守夜,喝着当地自酿的酒,可正当我们两个正有说有笑准备跟刘玄策他们换班的时候,陈教授的帐篷内,突然传来了一声尖叫,我跟顾辛烈心叫一声不好,连忙跑了过去。 刚一进屋,那场面几乎把我跟顾辛烈这种见惯了血腥的人都吓了一跳。 只见陈教授的大徒弟刘红军此时已经死去了,睡袋上、沙地上全都是鲜血。陈教授双眼通红的咬着刘红军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吸食者鲜血,见到我们进来,还抬头嘿嘿的傻笑着,刘红军的十根手指跟耳朵鼻子已经不见了,伤口有着明显的咬痕,应该是被陈教授咬掉了。 眼睛也已经被捅瞎了,身上跟头上更是有着大大小小的空d跟伤孔,这种场景让我不禁一阵心乱如麻,甚至于后背隐隐升腾起一抹寒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有些惊讶,因为我万万没想到一向慈祥平和的陈教授竟然会对自己的大徒弟下这样的狠手。 “陈教授已经疯了,杀了他吧。”顾辛烈噌的一声拔出黑色长刀,这个时候百华夜咏苏青草王蒋干他们几个人也已经赶了过来,一进帐篷顿时目瞪口呆了起来,苏青草跟小潘更是受不了这种血腥味,转身出了帐篷开始呕吐了起来。 “不行,你们怎么能这么对陈教授。”百华夜咏一听顾辛烈要杀了陈教授,连忙站到我们面前拦了下来,而她身后的陈教授此时放开刘红军,坐在地上,更是嘿嘿的笑了起来,声音憨傻,跟疯了没什么两样。 “蒋干,你去找条绳子,把陈教授绑起来,夜咏,你联系你们公司的人,马上把陈教授接走,送回美国。”我出声说道。 王蒋干此时也不耍宝了,答应了一声就转过身出了帐篷,而顾辛烈为了防止陈教授再一次疯癫起来伤人,立马走到他身后锢住了他的双臂,任凭陈教授怎么哭喊也不为所动。 不多时,王蒋干拿回了绳子,我们三人紧忙将陈教授捆好。 “我联系完公司了,明天早上就回来人,但是陈教授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疯癫了起来”百华夜咏皱着眉头,别说是他了,就连我都在纳闷,白天还好好的陈教授,怎么到了晚上就变成了杀人的疯子,并且手段如此狠辣。 也就在这个时候,陈教授的三个徒弟走了进来,刘建一看到躺在地上被绑的陈教授,立马骂道:“你们这帮王八蛋要干什么为什么绑住我的老师,你们不想活了吗” 我懒得理他,只是在考虑究竟是什么让陈教授变成了这个模样,可是谁知刘建得寸进尺的继而骂道:“呵呵,我早就知道你们几个没安好心,给了你们几十万了还不够吗看到我老师白天拿了那玉璧就心生贪婪,不禁杀了刘红军,还把我老师弄成了疯子,甚至还把他绑了起来,你们这帮人渣,畜生” “你特么再说一次”王蒋干这个时候猛的冲了上去,我见状连忙把他拦了下来,虽然这个刘建有些让人厌恶,但是王蒋干出手他不死也得残废,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我就说你们了,婊子养的”刘建瞪着眼睛,大吼道。 “你说什么”我眯了眯眼睛,扭过头看着他。 “就说你呢,有能耐跟我单挑,婊子养的”刘建大声道。 我闻言不由一笑,是怒极反笑,随后猛的一脚蹬在了他的胸口上,只把他踹出了帐篷,然后我抽出刹那刀就向外走去,百华夜咏本来要拦我,但是看我那令人心悸的眼神,犹豫了一会,还是没动手。 我走到帐篷外面,看见还在地上躺着哀嚎的刘建,一把攥住了他的领子,骑到他身上,说道:“我告诉你,我忍你好久了,但是不代表我不敢杀你。对我来说,你跟那群被我宰了的狼没什么区别,我这辈子最恨别人侮辱我的长辈,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林悲,别冲动。”这个时候百华夜咏从后面走过来,连忙冲我喊道。 “求求你别别杀我。”刘建咽了口唾沫,声音略带颤抖的看着我,满眼的恐惧。 我笑了几声,然后噗的一声就把刹那刀c到了他头边的沙地之上,吓得一旁的苏青草跟小潘尖叫不止。 “这第一刀,是你辱我父母。”随后我又猛的c出第二刀,刹那刀锋利的刀刃离他的太阳x不足两厘米。 “第二刀,是你不辨是非,用你的脑子想一想,我想抢你们的东西,还需要暗着来直接把你们杀了,百华夜咏能拦住我还是你能拦住我” “第三刀,是你败坏你父母的名誉,子不教父之过,你出来丢人现眼你父母也跟着你丢人现眼,这就是不孝顺” 三刀一过,刘建已经止不住的哽咽了起来,然后呜呜的哭出了声,他不是内疚,是害怕了,任谁看见锋利的刀刃擦着自己的头皮一刀又一刀的刮下去,都会害怕的要命,更何况我跟他更是从来不对付。 见刘建服了软,我冷哼一声,站起身子,收起刹那刀,然后又翻身进了帐篷,不理周围人的眼光。 “林爷,可以啊,没想到你这么血腥啊,简直颠覆了我的人生观跟世界观啊。”王蒋干在我身后嘿嘿的笑道,拍了拍我的肩膀。 “今天还像个爷们。”顾辛烈会心一笑道。 “我平时不像个爷们”我苦笑一声,看来还真是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但是我本来就是不喜好争斗的性格,若非这刘建太过分了我断然是不肯出手的,毕竟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一个世界的人。 小虾米一个,我踩他也没什么可自豪的。 也就在这个时候,苏青草跟小潘还有百华夜咏走了进来,苏青草瞥了我一眼,然后弱弱的说道:“我我能问一下,我的老师到底是怎么了吗” 其实我对这妮子一直都没什么不好的感觉,都是孩子,年轻气盛也不是什么坏事,家庭条件优越更不是他们的错,我点了点头,看着她说:“陈老应该是疯了,是精神上出现了一些问题,应该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不过你们放心,没有生命危险,回到美国治疗应该会恢复过来。” “咯咯,你们都去死吧。” 可就在我们正说着话的时候,一道声音忽然从我们的身后传了出来: 第282章 鬼 听着这道声音,我浑身一震,略微蹙眉。这声音正是从陈教授口中传出了,但是声音却是一个女子,就仿佛是让人侵占了身体被附身了一般。 尤其是那声音异常尖锐,让人生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可是此时我扭头去看陈教授,却发现他又变成了那副憨傻的模样,双眼涣散无神,满嘴血腥。 “红军的尸体明天你一并带回美国处理吧,假如陈教授恢复了神智,对于这件事,你们也要三缄其口,千万不能让他知道。错杀弟子,这样的打击,老人家受不了。如果恢复不过来,就顺其自然吧。”我抿了抿嘴唇,嘱咐苏青草等人。 “老师以前最喜欢的就是红军学长了,呜呜。”胆子最小的小潘这个时候已经哭出了声,满脸泪水的躲在苏青草的身后,紧紧的攥着前者的衣襟。 我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已经如此,又能怎么样呢。我叮嘱百华夜咏照顾好她们两个,早些睡,明天一早好上路。百华夜咏点了点头,搂着两个失魂落魄的少女出了帐篷,一时间,帐篷里面只剩下了我跟顾辛烈,还有王蒋干三人。 当然,还有一个已经疯癫了的陈教授,外加一具血r模糊的死尸。 “发没发现那块玉璧。”待到帐外没有了声音,我望向王蒋干说道。 “这里的血腥味太大,那玉璧的味道根本闻不到,只能动手找了。”王蒋干皱了皱眉,摇头道。 “小心点,别惊动了旁人,对了,刘哥他人呢”我叮嘱了一句,却突然发现刘玄策并未到场。 “刘哥睡着睡着觉,忽然醒了,还吓了我一跳。说是去办些事情,明早就回来,他说如果到时候我们没看见他,就直接去太阳古墓找他。”王蒋干一拍脑门,说道。 我点了点头,想必刘玄策应该去调查太阳古墓被毁的事了,不过既然他已经动身前往了,我也放心了不少,此时只要等待明天早上百华夜咏等人走了,一切也就都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了。 紧接着我们三人就开始寻找起了那块玉璧,如果按照我的猜测,问题就出现在那块玉璧之上,今天傍晚小潘挖出来这块玉璧之后,陈教授就拿回帐篷独自研究了起来,一直都没再出现,而恰好刘玄策在晚上的时候跟我们说这块玉璧有可能是事先放好的一个圈套。 也就在这个时候,陈教授疯了、刘红军身死。那么按照逻辑推断,必然是有人想要加害与我们,陈教授初来乍到,国内除了一些科研人员认识他之外几乎是没什么人听过他的名字,那么很显然,这帮人是冲着我们四个人来的,陈教授只是一个替罪羊。 但是这帮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这么做,这是我们一直都想不到的问题,唯一能够察觉出他们身份的突破点也就是那块玉璧了 “找到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王蒋干突然出了声,我跟顾辛烈循声望去,只见那玉璧竟然是从刘红军的身子下面发现的,我微微皱了皱眉,这玉璧怎么会跑到刘红军的尸体下面,不过正当我疑惑的时候,顾辛烈突然出声,解答了我的疑惑。 “应该就是因为刘红军误拿起这块玉璧,才会被陈教授杀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玉璧应该是个鬼器。或者是一件古物。” “鬼器”我皱了皱眉,顾辛烈的说法正是我方才想到的,只是这块玉璧的来历我还真的没有仔细的细想过。 “你还记不记得你在天台最开始遇见我的时候,那时候你被养魂皿缠身。”顾辛烈看向我,出声说道。 我点了点头,那段时间是我初次接触摸棺,也是第一次见姬澄雪跟顾辛烈,我自然记得很清楚。 “养魂皿这东西既可以被称为古物,也可以被叫做鬼器。鬼器有一个最主要的特点,区别于葬y武,就是每一样鬼器都蕴藏着一种不为人知的可怕能力,当然这种能力多半都是带有剧烈的副作用,比如说赫连神机的算盘,比如说我的戒指。” “但是现在一般的鬼器都是七家研究并且开发出来的,极少数有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想必这你们也应该清楚。古物并不等同于古董,这块玉璧在我看来极有可能就是一件鬼器,而是它的能力很有可能是圈养鬼魂。”顾辛烈眯着眼睛,说道。 “圈养鬼魂”我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看向冲着我们嘿嘿发笑的陈教授,忽然想起一开始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女声,心里不由的有些恐慌,难不成陈教授是被鬼附了身 “人类之中很少有类似于你的体质,也就是说你的身体能够存储饲养鬼魂,类似于姬澄雪苏蔓烟,但我跟蒋干就未必可以,想必你也清楚苏蔓烟跟姬澄雪带给你的好处,但是这种好处不是人人都能得到的,而能够圈养鬼魂的鬼器,却让任何人都有机会能够得到这种好处,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顾辛烈抖了抖衬衫的领子,声音冰冷。 我点了点头,也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阵劲风吹过,从帐外猛的涌进一袭凉风,屋内的角落的两盏烛火瞬间熄灭,一时间整个房间变得漆黑一片,而我们手上的那块玉璧,竟然发出了幽绿色的可怖光芒 “咯咯。” 随之,一抹令我感觉通体生寒的恐怖笑声响彻在了我们三人的耳朵里,那声音是个女子的声音,但是并不柔媚,反而极其尖锐。 “看来我猜对了。”顾辛烈冷冷一笑,随之抽出黑色长刀,而在我们身后,陈教授还在嘿嘿的发笑,声音憨傻。 “蒋干,你在外面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顺便把陈教授带出去。 王蒋干点了点头,也不废话,抓起嚎叫的陈教授就出了帐篷。 此时的帐篷里漆黑一片,没有一点声音,就像是跟帐外与世隔绝了一般,我抽出刹那刀,跟顾辛烈背靠背的站好,我很清楚,那鬼魂并没有离开这里,我抽了抽眼角,忽然,又是一阵凉风袭来,我跟顾辛烈如临大敌,连忙四处查看,却愕然发现,角落里那两盏烛火竟然又亮了起来。 可是那火光,竟然变成了幽绿色 “顾小哥,要不要把那玉璧砸碎”我看着被我们扔到地面上的那块玉璧,此时它身上幽绿色的光芒已经变成了银白色,煞是诡异。 “不用,鬼器不是人力可以破坏的,就是碎掉了我们也会遭到反噬,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到这鬼,如若不把它杀了,恐怕我们真的会寝食难安。”顾辛烈摇了摇头,对于鬼器跟葬y武,顾辛烈显然比我更加了解。 我点了点头,稍稍一偏头,却突然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大叫了一声,一颗心噗通直跳,那种浑身汗毛直竖,毛骨悚然的久违感觉又一次的回到了我身上,就在我的眼前,一个惨白的人脸笑吟吟的看向我。 那是一个女子的脸,一头长发遮住了半边容颜,那诡异至极的可怖眼球跟惨白的皮肤一瞬而逝,但我绝对相信自己没有看错。 我第一次看见那样的眼球,绿色的瞳孔向外突起,猩红色血色缠绕着白眼球,密密麻麻的刺进瞳孔之中,就像是数只交叠在一起的蜘蛛一样,虽然只看了一眼,但是不知为何,只要我一闭眼,那张可怖的脸孔就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就犹如梦魇一般,挥之不去。 “怎么了。”顾辛烈见我有些发愣,连忙出声问道。 “我刚才看见那只鬼了,是女子,只是不知道是哪种鬼。”我摇了摇头,出声说道。 “看见了哼” 顾辛烈刚说一句话,忽然闷哼一声,身形一阵摇晃,我连忙扶住他,一抬手却见竟然满手的鲜血,我眼角一抽,立马想到顾辛烈可能是被这鬼伤了,连忙就要扶他出去,谁知顾辛烈摆了摆手,轻声道:“出不去了,你没发现,我们周围的环境都已经变了吗。” 听顾辛烈这么一提醒,我心里咯噔一下,此时在向周围一扫,到处都是漆黑的雾气,缠绕在我们的周围,根本看不出来这里还是一个帐篷了,死寂的空气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禁锢住了一般,根本连流动都做不到。 漆黑一片的空间里只剩下两支蜡烛跟那玉璧,还散发着诡异可怖的微光 “这雾气,是y气吧,这么浓郁的y气,恐怕只有红袍厉鬼才具备了。”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出声道。 也就在这时,在的耳朵里,竟然还传来了一声声“咔嚓,咔嚓”的钟摆声,这声音很沙哑,但是极其有节奏,就像是老式的已经很久没上弦的钟表所发出的动静。 “红袍厉鬼不怕,我怕的是冤魂。”顾辛烈眯了眯眼睛,沉声道。 也就在他这句话刚说完的时候,忽然一声空灵悠长的叹息声在我耳边突然响起,混淆着那诡异的钟摆声,那种恐惧让我头皮都在发炸,也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冰凉如玉的手,悄悄的从我的后背逐渐滑向了我的脖子: 第283章 因为无形 所以恐惧 那种冰凉刺骨的感觉让我忍不住浑身一颤,就犹如是在冬天里有人把一块冰块塞到了我的脖颈之中。 我浑身一颤,连忙向前一挺,可是那只手却犹如跗骨之蛆一样的缠上了我的脖子,我想大声说话,但是却愕然发现我的喉咙里竟然发不出任何声音,那只手就犹如一条蛇一样柔若无骨,但是不知怎么,我的四肢竟然连动都不能动了,就仿佛被麻痹了一般,连动一根手指都是奢望。 换言之,此时除了我脑海的思想,就连嘴巴都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那种犹如鬼压床一样的感觉真实的让我体会到了什么是恐怖。 渐渐的,我忽然发现,一股冰凉从我的肩头渐渐涌了过来,那感觉就像是一把剃刀划过我的头顶一般,我的脖子扭动不了,我只能渐渐的转动眼球,那种未知感跟恐慌感让我近乎发疯。 我的好奇心驱使我急切的想要知道我的肩头到底有些什么,我甚至能感觉到我的耳朵因为恐慌而开始发出嗡嗡的震动声。 我甚至想要让我身边的顾辛烈救我一把,但是此时我惊愕的发现,我的周围,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顾辛烈的身形、刘红军的尸体、那散发着幽绿色光芒的烛火跟玉璧全都不见了,我的眼前只剩下一样东西,那就是无尽的黑暗。犹如乌云一样的漆黑雾气遮蔽在了我的周围,倘若刘玄策、姬澄雪、苏蔓烟他们三个中有一个此时在我身边,我都不会如此恐慌。可是现在只剩下我自己一个人,我也只能够靠我自己。 我甚至感觉不到我心脏的跳动,那股凉意缓缓的流向我的脸颊,我瞪大了眼睛,那是舌头有一条舌头在着我的脸颊,我惊慌的扭过眼睛,只见就在我的肩膀上,一张惨白的鬼脸瞬间映入我的眼帘。 那张惨白的鬼脸跟刚才我看到的完全不一样,它们唯一相同的就是肤色,惨白,就犹如病入膏肓的癌症病人一样,我想要颤抖,但是我做不到,我只能死死的盯着那张脸,而它也在盯着我。 漆黑的长发遮住它的脖颈,犹如刀削一般的残破嘴唇结着血痂,露出一排漆黑暗黄的牙齿,它没有眉毛,只有两颗滴血的眼球,这眼球跟正常人类的一模一样,但是唯一不同的是这眼球在流血,且眼仁里布满了猩红的血丝。 我忽然想起陈教授会不会也是看见了这一幕才发疯的,这种无视r体,直人类精神防线的恐怖太过致命了,我简直无法想象接下来我还会遇到什么,这鬼的手臂还缠着我的脖子,我只要把眼睛往下一瞥就能够看清它的手掌,但是我不敢这么做,我怕会碰见更可怕的事。 它微微张着嘴巴,喘着冰冷刺骨的鼻息,这是我第一次察觉鬼在呼吸,或者是它在单纯的吐气,我感觉不到它的身体,除了冰冷之外 也就在我的精神马上就要崩溃的时候,那只女鬼突然消失了,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的消失了,甚至没留下一点声音,但是与此同时,我的身体却还是不能动弹,那种禁锢感仍然存在。 后背传来的丝丝凉意让我感觉一阵恐慌,我想得到那是我心里面最直接的恐慌。对于鬼,人类是处于一个弱势地位的,不管我多强,那种本能上的恐惧是我无法拒绝的,我现在迫切的想要开口说话,迫切的想要逃跑,但是这些我都做不到,可是越做不到的,就越想做。 黑暗中的一切对我来说是未知的,也就是因为未知,我才会愈加的好奇跟胡思乱想。 恐惧的本源来自于无形,而之所以无形,所以在恐惧。 我的心脏在砰砰直跳,那种感觉让我一阵发慌,也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阵空灵的歌声从远处传来,然后从远到近,慢慢的涌入至我的耳朵里。 “你见到过我的脑袋吗,看见它还留着鲜血吗。我丢了一条手臂跟一颗眼睛,你能帮我找到吗。” y翳鬼祟的歌词让我浑身发麻,头皮发涨,但是我没有任何办法,我甚至不知道怎么躲避,我咬着牙,尽量让自己稳住心神,但是这还不够,那歌声就像是不散的催命符一样一直萦绕在我的耳边,而且声音越来越大。 “你能帮我找到吗” 也就在那声音濒临一个临界点的时候,一张恐怖扭曲的残破鬼脸瞬间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它满嘴鲜血,大吼着这句话,那声音就像是破布一样,抖落的让人生寒。 我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猛的惨叫了一声,我终于能喊出声音了但是那张脸竟然笑了起来,嘿嘿的笑了起来。那已经没有嘴唇的嘴巴向上弯着,流淌着鲜血,嘿嘿的笑着,它张着嘴巴,漆黑的舌头混淆着一股血腥味,声音沙哑的说道:“你害怕了吗。” 我缓缓的喘出一口气,那股热气径直喷在那鬼的脸上,他贪婪的用鼻子嗅着,鲜红的眼球微微眯着,露出一条缝隙。 随后它张开了嘴,越张越大,本来比正常人还要小的嘴巴竟然咧到了后脑,那残缺不全犹如被泥石流侵袭过一样的丑陋牙齿朝着我的脖子就啃噬了过来。 我不知哪来的勇气,大吼一声,一股热流顺着我的心脏猛的上涌至整个大脑,继而弥漫在我的双眼之中,我在心里大吼着:“阳眼阳眼如果你真的属于我,就请帮我这一次” 我第一次主动的想要尝试那令我痛不欲生的阳眼,几乎是迫切的渴求,我感觉的到那股烧灼感越来越强烈,我眯着眼睛,强忍着那种痛苦,紧咬着牙,那鬼的牙齿也逐渐的迫近我的脖颈,那股强烈的腐臭味跟血腥味冲入我的鼻腔,让我几乎作呕。 也就在那股血腥味跟腐臭味快要接近我的脖颈处时,我猛的睁开双眼,入眼的r白色瞬间充斥了整个漆黑的空间,随后在一声声犹如夜猫子一般的尖叫声中,那股r白色开始慢慢的转化成金黄色。 犹如火焰一样的在我瞳孔里四处乱窜,那股强烈的烧灼感让我近乎疯掉,在那些尖叫声逐渐平息下来的时候,我猛的闭上了眼睛,然后单手捂住脸颊,半跪在了地上。 那种疼痛感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几乎是让我浑身的肌r都在颤抖,我死死的捂住疼痛的眼球,另外一只手狠狠的抠住沙地,此时,我的周围已经没有了那些漆黑的雾气,那张鬼脸也被珈蓝佛火烧灼的一干二净。 就连我身处的帐篷此时都在我周围燃烧了起来,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不远处,顾辛烈紧皱着眉头盯着我,王蒋干也是一脸讶然。 我摸了摸眼角,然后放到嘴边舔了一下,是血腥味,看来我的眼睛流血了,果然不出刘玄策所料,如果说我继续使用阳眼,恐怕会真的失明,但是就刚才的那种情况而言,如果我不用阳眼,也许那就不是失明,而是失命了。 不过现在计较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周围帐篷已经被烧灼的只剩下灰烬了,除了我身边的刘红军尸体还完好无损外,就连那块玉璧都没能幸免,但是我还是不能睁开眼睛,那种犹如针扎一样的疼痛感犹如锥心一般的难受,甚至于让我几乎想要把两个眼球抠出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感觉背后一阵凉风吹过,我竖起耳朵,还未细听,只听顾辛烈冷哼一声,忽然噌的一声拔刀冲我冲了过来,我浑身微微一震,难不成那只鬼还没死不成 随后只听得顾辛烈大喊一声:“别走”然后一股劲风袭来,我闭着眼睛向边上一滚,就在我刚才跪着的那块地方瞬间发出一阵爆响,细沙飞溅,打的我浑身生疼。 “这次这是一个小小的教训罢了,本来是想连带着那刘玄策一并收拾的,谁料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让那老不死的给你们四个做了替罪羊。不过好运气不会总有了,你们可要小心了哦,咯咯。哦对了,忘了说,珈蓝佛火,不过如此嘛。” 这声音是个女子的声音,听上去极其妩媚,但是声音略带沙哑,随后,只听得一阵风起的声音,顾辛烈收刀入鞘,轻叹一声。 我松了口气,看样子是没什么危险了,于是闭着眼睛问顾辛烈道:“出了什么事,顾小哥,那鬼没死” “那玉璧之中不止一只鬼魂,看来你和我都想错了,刚才那女鬼一直都在暗中观察我们,刚才想要出手伤你,被我拦下来了。而且似乎它们是受人指使而来。”顾辛烈抿了抿嘴唇,出声说道。 “我一早就猜到是有人要暗算我们了,只是看来这人究竟是谁还真的有点忌讳莫深啊,呵呵。”我冷笑一声。 “先不急,迟早要把那人揪出来的对了,你看起来伤得很严重,先好好养一养。”顾辛烈扶起我,轻声道。 “放心,我”我话没说完,直觉头疼欲裂,闷哼一声,便晕了过去。: 第284章 一梦十年 昏迷之后的事情我浑然不觉,甚至连眼睛都没睁开,不过想来顾辛烈他们在我身边,我也颇为安心。 但是这次的昏迷似乎跟以往不同,因为我好想是做了个梦,又仿佛是灵魂走到了心灵的最深处,总而言之,在我昏迷的时候,我的意识是格外清醒的,而我的眼前,浮现的,也是另外一种奇异的景象 那是一片极其辽阔的草原,比之内蒙古的大草原还要大,草还要绿,若是用两个词语表达,应该就是无边无际,一马平川了。 天空湛蓝的仿佛被洗涤过了一般,随处挂着点点碎云,不见太阳,却格外明媚,让我倍感舒适,心旷神怡。 我走在这草原之上,轻风刮在我的脸上,而在不远处,苏蔓烟则坐在草地之上,手里拿着箩筐,不知在采摘些什么,我心里好奇,不由自主的向前走去,见我过来,她朝我点了点头,然后笑了笑,又自顾自的忙乎了起来。 我定睛一看,原来这妮子是在采摘一种红色的花朵,这种花犹如鲜血一样艳红,跟绿色的青草格格不入,显得未免有些乍眼。 “这里偶尔会下雨,林爷带伞了吗。”苏蔓烟挑了挑耳边的发丝,出声笑道。 “下雨”我有些纳闷。 “恩,林爷心情好的时候,这里就会是现在这幅模样,生机勃勃,万里春风。林爷悲伤的时候,这里就会变的犹如狼咬一般难看,且倾盆大雨,压抑至极。倘若林爷变得愤怒,这里就会地震,汩汩的岩浆就会从这下面流出来,然后烧毁尽一切”苏蔓烟的声音很轻,抬着头云淡风轻的看着我。 “我不懂,这里究竟是哪里”我忽然感觉这并不是一场单纯的梦境,我向后退了两步,目光忐忑的看着苏蔓烟,我怕这又是一场幻觉,是个陷阱。 “这是你心里的海,也是你的意识,你活着,这里便一直存在着,你若死了,这里便没有了。”苏蔓烟把那箩筐放到膝盖上,轻声说道。 “这里,是个实实在在的空间”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苏蔓烟扑哧一笑,然后摇了摇头说:“这里就是你的意识,你的心海,每个人都有一个这样的地方,你悲伤的时候是否感觉心里压抑难受那是因为你的心海在下雨,你高兴的时候是否又感觉身心愉悦那是因为你的心海是大晴天你的所有情绪都跟你的心海是有着直接关系的,两者是共存的,它不是一个真实的空间,但你可以把它当做一个神奇的梦境。” “你这么说我就理解了,可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点了点头,说道。 “这个要问你自己了,虽然每个人都有心海,但是并非每个人都能进入自己的心海,有的人可能到死也只进去过一次,有的甚至连心海是什么都不知道。你之所能进来,应该是你的意识吧”苏蔓烟挑了挑耳边的发丝,语气轻柔。 我点了点头,然后做到苏蔓延身边,轻声道:“你身上的伤好了吗” “多谢林爷关心,奴家身上的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苏曼烟微微一笑,语气轻柔。 “这里到底有多大怎么感觉好像望不到边呢。”我向后倒去,躺在草地之上,望着天上点点碎云,忽然说道。 “你的野心有多大,这里就有多大。”苏曼烟朝着我笑道,还摸了摸我的脸颊,我忽然感觉到了她手掌的温度,不由的大吃一惊,说道:“你竟然有实体了” “不用这么惊讶,这是在你的心海里,你全当是一场梦就可以了。等你的意识醒来了,你再见到我,就又是鬼魂了。”苏蔓烟微微一笑,但是笑容难免有些苦涩,她轻轻的侧躺下身子,靠着我的胳膊,手掌抚着我的头顶,长而柔软的头发压在了我的眼睛上,我本想挣脱起身,谁知苏蔓烟忽然犹如蛊惑一般的开口说道:“林爷困了,就该休息了。” 听她说完这句话,我就仿佛是中了邪一样,浑身一颤,竟然渐渐的昏睡了过去 等到我再一次睁眼的时候,我周围的环境已经不是那片令人心旷神怡的草原了,周围已经变成了坑坑洼洼的土地,就犹如被原子弹轰击过的长岛一样,到处都是一片泥泞,而此时天上竟然下起了瓢泼大雨,豆大的雨珠倾斜而下,更让我没想到的是,那雨珠敲打在我的身上,竟然跟真实的雨滴没什么两样。 几乎一样的冰冷。 雨珠撞击在我的身上,然后迸溅成无数碎瓣,我的衣服一瞬间就被打了个通透,湿漉漉的挂在身上,沉重的让我抬不起脚,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然后遮着额前就朝着一个方向奋力跑去,坑坑洼洼的地面让我摔倒了几次,泥水溅的满身都是,但我想找个地方避雨。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跑了多久,只知道天上的雨越下越大,而我则跑的越来越慢,在磅礴的雨幕中我几乎什么都看不清,只知道向前跑,一直向前跑。 直到我撞进了一间简陋的房间,房间里什么都没有,甚至窗户都是破的,雨水灌进来撞在地面之上,然后碎开,浸湿了泥土。 我脱下上衣,拧干上面的水,然后就在这时候,这次我并没有看见苏蔓烟,我不知怎么,心情有些压抑,坐在地上呆呆的望着窗外,大雨没有一点减小的感觉,那巨大的水声让我忍不住怀疑是不是我一开门就会被水直接冲走。 我舔了舔嘴唇,不知为什么,外面下了那么大的雨,周围的空气极其湿润,而我的嘴唇却格外的干涩,我有些发怔,也不知过了多久,竟然在那废弃的屋子里面又渐渐沉睡了下去,这次的沉睡不同于上一次,我感觉很恶心,就像是捏着鼻子低头原地转了一百圈一样的恶心。 等到我在一睁眼的时候,周围的环境却又一次的变了。 周围的土地已经凝固成坚硬的土块了,大地在轰隆隆的发响,紧接着就是近乎毁灭性的的地震,几乎是天旋地转,地面一道道深不见底的巨大裂缝从我的脚下一点点的迅速裂开,那裂缝有的不过一臂粗细,有的却有几米宽。 灰蒙蒙的天空压得人喘不过气,我向前跑去,奋力的跨过、绕过每一条挡在我前面的裂缝,不多时,从那些裂缝里向外涌着金黄色的y体,我不认为那是岩浆,但是我敢肯定,它跟岩浆一样致命。 那股犹如鼻涕一样粘稠的金黄色y体从裂缝之中喷涌而出,然后洒在地面之上,烫出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孔d,不肖多时,我的身后已经全都布满了这种金黄色的y体,它们铺在地面上,冒着一个个金黄色的气泡,高温扭曲着周围的空气,我奋力的向前跑着,然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而那金黄色的y体就跟在我的脚后,一直追逐着我。 我很害怕,但是我知道我现在唯有逃跑,我不敢想象那金黄色的y体包裹住我的时候,我是否还能留下一具完整的骨架。 周围的土地开始冒起了黑烟,我无暇去看,只能奋力的超前跑去,然后再一次的跃过每一条裂缝,强烈的地震让我难以稳住心神,我想要哭泣,但是我知道自己不能哭,那种恐惧蔓延至我的四肢百骸,就像是一种y体一样,烫的我浑身发颤。 可最后,我仍然被那东西追上了,金黄色的y体从我脚下的裂缝喷涌而出,就像是晚上六点市区的音乐喷泉一样,从下至上,我没感觉到炎热,但是我第一次离死亡如此近,我瞪大了眼睛,心里咯噔一下。 在一睁眼,周围的事物仍然还是最开始的那般,一望无际的草原,湛蓝的广阔天空,点点碎云,苏蔓烟躺在我身边,枕着我的胳膊。 可我的心脏却仍在砰砰直跳,汗水浸透了我整个后背,我喃喃道:“梦中梦吗。”我似乎瞥见了最可怕的一幕,能够淹没一切的大雨、迸发出金黄色岩浆的地震,而我没有一点反抗的力量,只能够漫无目的的逃跑。 “你看见了吗。”苏蔓烟盯着我,她的眸子很亮,就像是用水洗过一样。 我故意装傻,挠了挠头,大口的喘着粗气说:“看见什么了。” 她莞尔一笑,也不跟我争辩,只是轻声道:“你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吗。” 我摇了摇头。 “十年。” “什么十年”我瞪大了眼睛,一梦十年,这种类似于仙侠小说的剧情让我有些瞠目结舌。 “一瞬,即十年。十年,即一瞬。我不知道你看到了什么,但是现在我想让你去看个东西,你愿意跟我来吗”苏蔓烟站起身子,胳膊上挎着那装满了红色小花的箩筐。 我有些发愣,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脑海里却还是想着她所说的那一瞬十年,十年一瞬的意义,我站起身子,跟在她身后,自言自语道。 “我究竟是睡了一瞬,还是梦了十年。”: 第285章 我以朽木敲石钟 又或者是睡了十年,梦了一瞬 我跟在苏蔓烟的身后,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林爷若真是想不出来,就不要想了,奴家现在带你去看一样东西,若你能看透,那么便全都懂了。”苏蔓烟扭过头冲我轻轻一笑。 “你要带我去看什么”我好奇道。 “是属于你的东西,本来这东西不应该给你看的,如果姬澄雪在这里,你也是看不到的。但我想你还是应该看看,毕竟只有看懂了,你才能活下去。”苏蔓烟抿了抿嘴唇,轻声说道,这时忽然一阵轻风扑面而来,我眯了眯眼睛,倍感舒适。 “你箩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从来没见过。”我看着苏蔓烟胳膊上一箩筐的红色小花,不禁问道,这花在现实世界我从来没见过。 “这不是花。”苏蔓烟轻声道。 “那是什么” “是你的血。” 听到这回答,我顿时沉默了起来,不知应该怎么接话,只得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苏蔓烟的步子不快,但是走了这么远,我的腿也有些累了,但我并没说话,依旧跟在她的身后,我倒想看看,她究竟想给我看什么东西。 一直走到我的脚差不多麻木到没有只觉得时候,苏蔓烟突然停下了步子,然后侧身指了指前方,我微微一愣,顺着她所指的方向一看,只见就在不远处,有着一座悬崖,悬崖的下面仍然是湛蓝的天空,显得极其诡异,又恐怖,而在悬崖的边上,竟然有着一口青铜大钟。 我微微一愣,那里有着两根三米多高的白色圆柱,柱子上雕刻着不计其数的各国文字,从夏朝开始,一直到现代。从上至下,密密麻麻的就像是一部文字简史。而那口青铜大钟,就悬挂在两根柱子的中间。 “那是三世钟”我微微一愣,扭过头看向苏蔓烟。 “是的,那就是三世钟。”苏蔓延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带我来这” “因为时机到了。”苏蔓烟眯着眼睛,揽过耳边的发丝,侧着身子凝望着悬崖下面的那面天空,在之后,我则一直紧紧的盯着她,而她则盯着悬崖,良久,她轻声说道:“你走过去,那钟下面有一柄钟锤,你敲响三世钟,便能看到你想看到的东西了。” 说罢,苏蔓烟化作一团青烟,消失在了我的眼前,这一切都显得如此诡异,如此灵异,如此让人摸不着头脑。 我缓缓的走到那三世钟前,一股极其古朴的气息扑面而来,格外的凝重。钟面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画像,钟下的裙摆处有着一圈鬼面表情,喜怒哀乐各不相同,我伸出手,下意识的抚摸了上去,跟眼睛看到的不同,原来这三世钟并不是一口青铜大钟,而是一口石头雕成的钟。 但是石钟怎么响呢,我抿了抿嘴唇,然后弯腰从钟下摸出一柄钟锤,这钟锤一臂长短,但是让我惊讶的是这钟锤竟然是木头做的,而且这木头已经被腐蚀的不成样子了,明显是一块朽木,就仿佛一用力就能被敲断一样。 但是不知怎么,我忽然有一种这钟能敲响的错觉,我喘了口气,然后轻轻的将那木锤放到三世钟的钟面之上,然后轻轻抬手,猛的重重的敲了下去。 只听得一声雄厚的钟声从那口三世钟迅速的传了出来,然后蔓延至整个空间,一直到我的耳朵里。 也就在这钟声传到我耳朵里的一瞬间,我脑袋突然嗡的一声,随后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我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这种眩晕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一直到我耳朵里忽然出现了一声极其整齐洪亮的“杀”字,我才渐渐的清醒过来。 但是,就在我清醒过来的一瞬间,我愕然发现,我的身体竟然不见了,或者说,我现在只能够看到眼前的场景,但是我的身体没有任何一个部位能够移动。 挺拔的旗杆上飘扬着一面土黄色的旗帜,上面描绘着一条漆黑的龙纹,一个个大大的周字在中间,旗面上还有着点点鲜血,一小撮铠甲破碎的战士手里握着古老的青铜剑,虎视眈眈的望着周围的士兵。 他们都穿着相同的铠甲,手里握着相同的旗帜,但是让我不理解的是,他们为何会刀戈相向内乱吗。 但是两方的兵力未免太过悬殊了,区区百人而已,而在他们的周围,差不多有上千甚至上万的士兵,为什么还要坚持为什么还不投降我心里莫名其妙的出现了几个疑问。 中间的几百人围成一个小圈子,护着中间的一个人,他们身上的铠甲已经破损了,鲜血布满了洁白的衣衫,青铜剑上血迹斑斑,我看不清他们每个人的脸,就仿佛他们的脸上有着一团雾气一样。 然后是一阵厮杀,结局很明显,最后变成了数千人对一个人,我没觉得有什么悲壮,甚至连感伤都没有,我就像是一个单纯看电影的人,任凭剧情发展,但是不知怎么,我忽然想要离开这里,我不想看了,不想继续看下去了。 没有热兵器之间的碰撞,也没有来救英雄的配角,箭雨如蝗,成千上万支弓弩s出去的黝黑箭矢犹如雨水一样朝着那手里握着大周旗杆的男人身上s去。 我没听到惨叫,只有声如滔天的笑声。 身死,未倒。 男人就像是刺猬一样,脸上,头上,胳膊上,身上,脚上,到处都是箭矢,但他还死死的握着手里的大周旗杆。 然后我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阵白色的迷雾,然后慢慢的,迷雾散去,浮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座巍峨的城池,城池上的名字我看不清楚,但是那座城池很大,比我见过的任何一座城市都要大,在城墙的四角,c着那面刚才出现过的旗帜。 大周。 然后一袭红袍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是的,犹如沾满了鲜血的艳红蔷薇一样的大红袍,穿着这红袍的是个女子,但我仍然看不清她的样子,那团迷雾似乎浮在了每个人的脸上,刻意的让我去猜他们的身份,但是在看到这袭大红袍的时候,我的脑袋里一瞬间就想到了一个人。 姬澄雪。 没有兵临城下,没有烽火狼烟。那穿着红袍的女子就站在城墙上,长袖轻甩,然后和着月光在舞蹈,我有些迷醉了,因为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么美的舞姿,月光洒在城墙之上,忽然一阵悠扬的琴声响起,我瞳孔一缩。 她,跳了下来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求死,几米高的城墙,跳下来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宛若死城一样,整座城池里没有一个人出来,禁闭的城门前,鲜血混合着那妖艳的红袍,浮现在了我的眼前,那一头青丝宛若是蔷薇挣扎的根j一般。 我心里微微一痛,随即泪如满面,我想起来姬澄雪是谁了,原来她是大周公主,大周最后一任公主。 那白色的雾气再一次浮现在了我的眼前,我双眼含泪,眼神有些涣散,脑海中想到的仍然是那在月光下翩翩起舞的红色身影,直到雾气散去,出现在我面前的场景仍然是一座城池,但是这座城市我是知道的。 古邯郸城。 一声婴儿的啼哭打破了所有的寂静,仿佛是带着上苍的期盼降生的婴儿,也就是这声啼哭将我从回忆拉扯了出来,我怔怔的看着古朴肃穆的邯郸古城,画面一转,却又变了,我眼前的邯郸城竟然变成了一座山峰。 这山峰高耸入云,几乎看不到山巅,然后随着镜头慢慢的拉扯,我忽然发现,在紫雾缭绕的山巅之上,竟然站着一个人,这人一头漆黑长发披散在脑后,腰上挎着一把古剑,一身黑金色的长发遮盖住脚踝。 他负手而立,从山巅瞭望太阳。 山下,无数群臣从山道争先恐后的向上攀爬,原来他是王那么究竟是哪个朝代的三世钟应该不会无缘无故的给我看这些画面,我皱着眉头,仔细的想着,然后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山巅上那男人的身边出现了一个女子。 这女子手里提着一个灯笼,身穿华贵的宫服,凤冠霓裳,云鬓轻扎,就算有那团雾气遮住脸孔,我仍然猜想得到她是个绝世的美人,只是这人,是来这干嘛的 然后雾气渐渐的遮住人影,遮住山巅,慢慢的盖住我的视线,我心里微微一震,恍惚间我似乎知道了这个人的身份,但是我真的不敢想,这人竟然会是我的前世,这是不是有些太过滑稽了 我想舔舔嘴唇,但是我发现我做不到,随着雾气消散,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片尸横遍野的战场,血流成河,残肢断臂数不胜数,横亘在我的眼前。 然后狼烟四起,无数铁骑手里拖拽着长刀从远处狂奔而来,我微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场景,直到那些骑兵停在一座古城门口,然后翻身下马,跪伏于城前。 我有些吃惊,眼前的一切似乎比我想象中的要诡异的多,也要更震撼的多,我感觉我快要疯了,因为我的眼睛看到了那城墙之上的两个硕大的古字。 咸阳。: 第286章 朝生暮死 百世须臾 想起最开始那古邯郸城中新生的啼哭婴儿,在紫雾缭绕的山巅之上挽着佳人的伟岸身影,若是此时我还不知道眼前所要阐述的人究竟是谁,那么我就真的是无知了。 铁骑跪伏在咸阳城外,一种难以言表的肃杀,我静静的看着城外人,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阵迷雾再一次遮住了我的眼睛,恍若又一世的迷障,此时我只感觉眼前犹如乱花飞溅,根本想象不出接下来究竟会出现什么场景。 若说是奇幻,那么我现在所处的环境,便是真的奇幻,不管是能够看破前生百世的三世钟,还是我现在所看的种种景象,如果放到现实世界去找个人说,恐怕一定会有人冷笑着骂我疯子。 但是我一开始所了解的世界真的便是真实的世界吗鬼魂,粽子,葬y武,七家种种事情,包括我所知道的历史秘闻,似乎都跟教科书上的格格不入。 记得我小的时候也曾经问过老管家差不多的问题,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仙吗,再到大一点,就会问人死后会下地府吗,人真的有前世今生债孽一说吗 所幸的是老管家并没有像其他父母长辈那样,呵斥自己的孩子,而是细心的为我解答每一个问题,之后跟我说,人类的愚昧,人类的物质,都是处在不同的层次所表现出来的真实。 这句话我足足用了十年才想清楚,一个每天跟小贩侃价只是为了晚饭能够多省出几块钱的贤妻良母,是想象不到百万富翁的柴米油盐的,你处在什么层次,所认知的东西就是你所在层次需要你去了解的东西。 这不是愚昧,更是平凡。 一个百万富翁想要结交一个千万富翁,一个千万富翁每天都在亿万富翁的门槛里外来回愁索犹豫,而一个亿万富翁此时却想跟一个高官举杯畅饮。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一环套一环,每一环都是一个小的社会,而我们所处的世界,就是由这么一个又一个小的社会组成的大圈子。 我曾经问过刘玄策,我说为什么穷人那么苦,为什么穷人懂得那么少,为什么世界上愚昧平庸的人那么多。 那时刘玄策冷笑着跟我说:“人类之所以愚昧不是因为笨,而是因为宁愿相信谎言也不愿去碰触赤的真相,如果你现在出去跟人家说你看见鬼了,你还养鬼,你知道楼兰古城毁灭的真相,你知道罗布泊为什么会干涸,你觉得这群人会敬你为智者还是骂你为神经病” 有些人的命运从出生下来就已经决定好了,跟后天努力无关,跟身世无关,这就是命,你挣扎不得。 不过后来我仔细的想过这个问题,确实,如果我真的那么随便找个人说,恐怕唯一的后果就是被警察叔叔送去精神病院。 套用王蒋干的话,就是脑残必须死。 此时我眼前的雾气已经逐渐消散了,出现在我眼前的是另外一幅景象,一家大宅院,想象得出,这个院子的主人会有多有钱,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间院子应该是建立在苏州最好的地段。 不多时,一个身影从院子的侧门出现,跟前面的一样,我看不清楚这个人的相貌,但是看模样应该是个书生,手里拿着一卷线装古籍,穿着当时的书生长衫,不过看样子也知道是寒门出身的,只是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这样豪华的大院中。 应该是在等人,我心里这么想,可是正当我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的时候,异变突生,原来这书生果然是在等人,不过等的是这大户人家的小姐,只是可惜最后等来的确实几个高大魁梧的家丁,他们手里拿着粗实的木棒,狠狠的击打在书生的身上。 本来很俗套的情节,但是结局却很突然,因为书生死了,被活活打死了,手里的那卷古籍染满了鲜血,已经看不出是哪本书了。 没有什么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化蝶,也没有什么主角光环保佑,就连他等的那位小姐也从来没露过面,生有名,而死无名。书生身上的长衫被鲜血浸透了,躺在地上,我心里不免生出一种悲凉,但是奈何,死就是死了,没得救,也救不得,不过看样子,这惨死的书生,也是我的前世。 那迷雾又一次的出现,遮住我的眼睛,我看不清的东西很多,但是这次我却瞥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 这次的事情倒像是个故事,出现在我眼前的有三个人,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一个半大的少女,一个倔强的男孩。 不同于前几次,这一次不只是脸,我连他们之间的对话都听得一清二楚。 “师傅,为什么你要叫梅苏七杀呢,他不是叫梅苏吗”那小女孩眨巴着一双晶莹剔透的大眼睛,问眼前仙风道骨的老人,不知怎么,对于这个老人,我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傻妮子,那你说说为什么师傅叫你贪狼”老人宠溺的摸了摸女孩的脑袋。 女孩歪着脑袋想了半天,然后摇了摇头说:“师傅说采儿的命格就是贪狼命格。采儿就叫贪狼,反正我是不太懂。”小女孩咧开小嘴,嘿嘿的笑了起来。 老人抿了抿胡须,叹了口气说:“贪狼啊,你以后也要多笑,因为你笑的时候,比皇宫里面的皇后还好看。” 随后老人迈开步子离去,我注意到,他腰上挂着一把短刀,只是带着兽皮刀鞘,看不清楚模样。 “梅苏,师傅说你就叫七杀,不叫梅苏。”待到老人离去,小女孩向着一旁跑去,做到了那满脸稚气却格外倔强的少年身边,摇晃着一对小腿。 可能大概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是这样天真烂漫,有吃的,有穿的,有家人,便足够了。 “笨丫头,老子就叫梅苏,你不觉得七杀这个名字特别傻吗”那叫梅苏的小男孩给了小女孩一个板栗,痛的她摁着脑袋,眼泪就快要出来了。 “哎哎哎你别哭啊,我叫七杀还不行吗,真是的,女孩子就是麻烦。”梅苏叹了口气,从兜里拿出一颗松果。 小女孩一看见那松果,顿时破涕而笑道:“我就知道古猜对我最好了。” “呸,那你是叫采儿还是叫贪狼” 小女孩又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嗯贪狼。”说着,小女孩还小心翼翼的咬了口松果。“真是个笨丫头。”那叫梅苏的男孩摇了摇头,便出了门。 也就在这个时候,白色迷雾又一次的浮现在了我的眼前,然后一闪而逝,映入眼帘的不再是那温馨而又充满童趣的场景,而是一场肃杀的大雪。 那场大雪,犹如巨兽抖落的白色毛发一般,纷纷扬扬,一个白衣女子的周围,站着几十个手持钢刀身穿朝服的人。 从那女子的眉眼来看,应该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只是一晃数年,我看到旁边耸立的墓碑,不由得微微一叹,看来那小女孩的师傅似乎已经去世了。 随后,只见那些人持着钢刀冲着那白衣女子冲了过来,冰冷的刀锋,凄凉的白雪,那白衣女子就犹如穿花蝴蝶一般,她用的是暗器,类似王蒋干的短弩,但是他的手法明显比王蒋干要高明的多。 我皱了皱眉,忽然想起古书上记载关于贪狼命格的人,他们这类人是不能沾血的,但是出世就必须杀人,如若隐遁,就要毁己。 苏妲己让纣王不思朝纲,倾国倾城且祸国殃民,终究毁了大商,但是谁见过她手上沾血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只换褒姒一笑,然后国都破灭,大周危已,但是谁见过她手上沾血后来自不用说貂蝉西施等人,恐怕这白衣女子使得一手好暗器,应该就是怕自己手上沾血吧。 不过最后这女子终究是手上沾血了,不过是被人一刀刺入腹中捂住伤口所致。 后来来了一个男子,相貌极其英俊,气质犹若帝君。 那男子就像是割草一样不带表情的杀光了所有人,然后抱着奄奄一息的白衣女子,那犹若止水一样的面容,让我不禁想起了顾辛烈。 “是七杀吗”那白衣女子泪眼迷蒙的摆弄着他清瘦的脸庞,而那男子则还是安静的扶着女子的腰肢。 我看得出来,那白衣女子。 “笨丫头,我是梅苏,梅兰竹菊的梅,流苏点墨的苏。”男子的脸庞很湿,湿到我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雪水,不过他随后的一句话,却让我如遭雷击。 “十五年没见,你还是这么傻。” “给你吃,别哭了。”白衣女子颤巍巍的从怀里拿出一颗咬了一口,已经发霉的松果,递到他的嘴边,然后咧嘴一笑,一如当年。 只是一笑过后,再未醒来。 “笨丫头,我叫七杀,你活过来,跟我说句话,我叫七杀了,再也不叫梅苏了。”那男子把脸贴在白衣女子的耳边,小声的抽泣着,我忽然觉得心里一塞,就仿佛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 一直到白雾再一次蒙住了我的眼睛,然后再一次的消散。: 第287章 从前慢 心酸。 只是觉得很心酸,我读过很多书,自然悲剧的也不在少数,但是我从未感觉许仙跟白素贞的感情有多心酸,也没感觉过梁山伯跟祝英台的感情有多心酸。 倒是这两个十五年没见的两个年轻人,让我感到心酸。 本来只是很寻常狗血的剧情,但是当那白衣女子把那颗松果拿出来的时候,我脑袋却嗡的一声,如遭雷击。 从前车马邮件都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人。 这次的白雾许久都没有散去,然后慢慢的,那座石钟又一次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喘了口气,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手里的木锤已经碎掉了,只剩下一柄朽坏的木柄。 我把木柄放在钟下,虔诚的冲三世钟鞠了几个躬,然后就在这个时候,苏蔓烟忽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她挑了挑耳边的发丝,站在我身后,轻声说道:“林爷想起了自己的前世都是谁了” “看见了,但是没想起来,有几个也都是猜测出来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才有这么两个片段。”我点了点头,说道。 “人一生有无数世,但是绝对不可能世世为人,偶尔变成了畜生或者恶鬼之类的,自然是不会让你看到的,不过三世钟里面所描绘的,应该是你最终要的几世。”苏蔓烟点了点头,郑重道。 “什么叫重要”我问。 “比如说能够感动世人的,或者说有资格被三世钟记住的,都是你重要的一世。”苏蔓烟轻笑道,然后问:“林爷看见了几世” “四世。”我老实回答道。 “什么四世,怎么这么多我跟姬澄雪都只有一世,林爷你上辈子都是干什么的啊,这有点厉害过头了啊”苏蔓烟张大了嘴巴,惊讶的看着我。 “我怎么知道,不过都不是什么喜剧,好像每一世都是悲剧收尾。”我耸了耸肩,看样子我自己就是个悲剧的人。 “林爷说笑了,能够让人记住的,往往都是悲剧。”苏蔓烟掩着嘴咯咯笑道。 而我则在思考三世钟里最后一世的我,似乎我是七杀命格,不过也难怪跟那贪狼命格的少女有缘无分,这是天意。 男性日支为七杀,不利婚姻,这是古来就有的断别。 七杀名称虽凶,实则有制有化可转凶为吉。有大成就的人,一般来说都是以七杀命格居多数,因为七杀的命格表现就是冲劲、毅力、抱负、和勇气。 七杀代表夭亡,代表失权,代表外界压迫。还代表诈欺。这种种表现似乎都跟我不谋而合,恐怕我身处命缺也是有迹可循。 这命格不同于别的东西,一世定,世世定。 不过也多亏了这三世钟告诉了我,因为一般来说,命格是算不出来的,或者说,没人愿意给你算。 据萨满教教义,追求是天人合一,和自然融合在一起,算命预测特别是计算命格本身就违背了自然法则,所以需要被算命的人付出极大的代价来弥补对自然法则的违背,这也是一种天谴。 而替人算命格的y阳先生,违背的不仅仅是萨满教义,还有天意,因此需要付出代价来交换,所以常常看到眼盲、耳聋的y阳先生,大多是有真材实料的,因为他们身体的缺陷正是因为天谴所致,有甚者暴毙而死也是因为这样。 算命的代价古代也有明确记载,譬如吕氏春秋尽数篇写了“今世上卜巫祷祠,故疾病愈来。” 不过既然我现在已经知道了自己是七杀命格,自然就不需要再为这些事情担心了,回头找刘玄策好好的恶补温习一下关于命格的东西就足够了。 我对七杀的认知,仅仅还只有一句。 搅乱世界之贼。 “林爷,你这是怎么了”见我一直在发愣,苏蔓烟在我身后轻声说道。 “没没事,只是想起自己的前世了,对了,我怎么从这里出去”我扭过头看向苏蔓烟,轻声说道。 “林爷要走” “恩,我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顾小哥他们现在什么情况我有必要知道,而且刘玄策现在也不在我们身边。”我点了点头,沉声道。 “恩,那林爷就从这悬崖上跳下去就行了。”苏蔓烟纤指一伸,指了指三世钟后面的悬崖。 “恩”我扭头一看,顿时心里有些打颤,不禁说道:“我说小姑乃乃,你可别跟我闹了,这么高的悬崖你就这么让我往下跳” 我眼角一抽,虽然说这里不是现实世界,但是不管是脚下的土地,还是呼吸,亦或者是整个场景,都跟真实的一般无二,而我面前的这座悬崖据我估计恐怕要有上千米高,这么跳下去,恐怕我自己都要被自己吓死了。 “林爷,奴家说的可是实话呢,但是你不愿意跳,我也没办法帮你啊。”苏蔓烟掩着嘴咯咯一笑,然后露出一个特别为难的表情,直把我恨得牙根发痒。 我咬着牙瞪了她一眼,然后深喘了两口气,大吼一声,然后猛的朝着悬崖跳了下去,呜呜的风声在我耳边肆虐着,直让我感觉到一阵心惊胆战,这可比蹦极什么的刺激多了,但是如果心脏不好,还真容易被吓死。 也就在我刚跳下去的一瞬间,苏蔓烟的声音忽然响在了我的耳边:“哎呀,林爷,你怎么说跳就跳了呢,奴家刚才还想说,如果林爷实在不敢跳,那奴家亲自把林爷带出去就是了,咯咯。” “苏蔓烟你给老子等着”我闭着眼睛大吼一声。 此时只感觉浑身发颤,那种感觉极其难受,然后忽悠一下,心里咯噔一声,我猛的睁开眼睛,只见眼前不再是那湛蓝的天空跟犹如刀削一般的悬崖,两个人影在我眼前晃晃悠悠的。 我揉了揉眼睛,只见王蒋干跟顾辛烈正在我身边,一脸纳闷的看着我。 “怎么样,林爷” 我喘着粗气,四处张望着,眼睛还有些疼痛,但是身体基本上已经无恙了,我见王蒋干跟我说话,于是甩了甩脑袋,问道:“我睡了多久” “还不到半天,但是你这清醒的动作太特么的吓人了,刚才要不是我拦着顾少都要拿刀砍你了。”王蒋干说道。 还不到半天我微微一愣,难不成真的是一瞬十年此时我正在帐篷里,不过看我身边只有顾辛烈跟王蒋干,看样子百华夜咏他们已经走了,我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然后说:“刘哥那边有动静了没有” “早就有了,刘哥放信号说让我们直接去太阳古墓,似乎是发现七家的人了。只是你一直昏迷,我跟顾少也脱不开人,不过林爷,你真没事吧”王蒋干一脸疑问的看着我,出声问道。 “我能用什么事,没事”我摆了摆手。 “你刚才昏迷的时候,又哭又笑,而且还脱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又穿上,还捂着胸口说你要死了,然后又说什么鬼啊城啊山啊的,林爷,真不是我多嘴,你也知道咱们这圈里的规矩,那是脑残必须死啊刚才要不是我拦着,顾少真就一刀下去了。”王蒋干缩了缩脖子,那表情极其滑稽。 “滚你丫的。”我不理王蒋干,但是听他说我昏迷时候的囧事,还是忍不住老脸一红,扭头看向顾辛烈,一脸询问。 “要砍你是假的,但是其他是真的。你刚才就跟入了魔一样。”顾辛烈抱着膀子,轻声说道。 “咳咳既然百华夜咏他们已经走了,咱们现在就动身去找刘哥吧,正好去孔雀河那边补给一下,两头骆驼就够用了,多余的蒋干你直接放掉吧,这些圈养的畜生知道怎么回家。”我干咳了两声,然后迅速说道。 顾辛烈跟王蒋干也没有继续跟我胡扯,点了点头,然后我穿好衣服,三人带着必要的东西,就上了路。 我们现在在罗布泊附近,距离孔雀河的距离并不是很远,不过因为担心刘玄策,我还是想抓紧一点速度。 “刘哥当时发信号怎么说的”上了路,我在骆驼上跟顾辛烈说道,因为王蒋干这小子满嘴啷当,我也懒得跟他说。 “不是他自己发的信号,是百华夜咏公司的人托来的消息,刘玄策在太阳古墓发现了七家的踪影,应该林家跟曹家的人。他让我们尽快过去一趟,看样子对方已经准备着手去搞地下墓了。”刘玄策说道。 “林家跟曹家望派的怎么跟切派的还扯上关系了,不是说七家大多都是自己独立摸棺吗。”我挠了挠头,有些不解。 “正常来说是这样的,这次应该是七家的精英小辈出来试炼,为了防止有变故,两家联手是很正常的,不过因为望派跟问派的关系并不好,所以你应该不会看到这两派一起试炼,但是切派跟望派在一起,对我们来说很麻烦。”刘玄策抿了抿嘴唇,出声说道。 “怎么个麻烦法” “一个寻龙点x,一个能够精准的找到墓室。如果我们下手晚了,恐怕一切都功亏一篑了。”顾辛烈眯了眯眼睛,说道。: 第288章 去要饭吗 “重点还是要看来的人是谁。” “不管是谁,七家的人都不好对付,上次的林牧野,你也见识到了,如果不是你阳眼突然发作,恐怕你就死了,但是你要清楚,林牧野可以说是七家新一代成员里较弱的那一类。”顾辛烈抿了抿嘴,轻声说道。 “我没太懂你的意思。”我咽了口唾沫。 “你总是这样,揣着明白装糊涂。那我就说的清楚点好了,七家最次的人来,恐怕你都不是对手,如果说稍好一点的,蒋干也会吃力,如果来的是最强的,要杀我,十合足矣。”顾辛烈眯着眼睛,沉声说道。 十合 听到顾辛烈的说法,我不由得浑身一颤,瞪大了眼睛,十回合就能杀了他,那么,就拳脚功夫而言,恐怕刘玄策也支撑不了多久。我咽了口唾沫,以前总觉得七家很神秘,但是却从没往心里去,可是现在想来,七家真不不愧为魁首,不管过了多少年,仍然是其他人不可撼动的庞然大物。 “七家不管落魄成什么样,仍然是七家,其底蕴远远不是其他世家可以比拟的,不管是刚刚成为七家之一的夏侯家还是现在名气如日升天的赫连家,他们可以代替七家,却永远不能够顶替七家。”仿佛猜到我心中所想,顾辛烈轻声说道。 代替,顶替,一字之差,其中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恐怕实在是难以预料。 我喘了口气,不再去考虑这些复杂的事,我们三人骑着骆驼在沙漠中走了差不多几个小时,终于到了传说中的孔雀河。 但是我们几人没做停留,一开始想要补给的念头也被打消了,而是直接沿着河道朝着太阳墓继续前进。 太阳墓位于孔雀河古河道的北岸,所以我们到了孔雀河,便不难找到这处闻名的古迹,这个三千八百多年前的古墓,没人知道它是哪个民族建立的,代表的是图腾还是仪式,就连太阳古墓这个名字,也是因为它的形状犹如太阳放s光芒一般得名。 古墓的外围有着七个一尺多高的木桩,组成一条直线,本来想象中壮观的场面,等到我真的到了当地的时候,却犹如被一柄巨锤敲碎了梦境一般,简直令我瞠目结舌。 虽然早就从王蒋干那里得知太阳古墓被毁掉的事,但是因为我从来没来过这里,所以并不是特别放在心上,但是当我真正看到这个场面的时候,我才知道什么叫破坏。 基本上已经是一片狼藉了,除了能看出这里以前是个古墓外,其他的就再看不清什么了,我下了骆驼,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心里对七家的憎恶不由得又多了几分,这已经不是关于什么职业道德的问题了,而是一个能不能被叫做人的问题 干枯的古尸被拽出棺木,支零破碎的躺在干涩的沙漠之中,有的棺木还算完整,但是有的已经被人为破坏的不成了样子,七根耸立的柱子被削掉了一截,上面摆放着人的头骨,不用说,这些头骨定然全都是这些棺木里的主人的。 “他们就不怕遭天谴吗”我咬着牙愤恨道。 “七家的人谁身上没背着几条人命,光是毁掉一个墓阵已经是温柔的了,林爷你这是不知道,最开始纪温侯纪鸿屠城的事,你要不信,让顾少给你讲讲。”王蒋干抹了把脸,轻声说道。 屠城我心里一阵震惊,不由得把头偏向顾辛烈。 “是有这么一回事,当时纪鸿想要摸一棺,但是这棺是埋在一座小城的中心下面,虽然这城市很小,但是人多眼杂节外生枝这样的事,纪鸿还是知道的,于是他们便买下了城中的一座房子,然后一个一个人的杀,直到把整个城市的人都杀光,才开始着手摸棺。”顾辛烈抿了抿嘴唇,出声说道。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顾小哥一个城市,就算是再小的城市,几万人总有的吧,他一个一个的杀要多久这个城市里面的警察难不成都是废物”我冷笑一声,怀疑道。 “用了一年的时间,杀个几万人是很简单跟轻松的事,而且七家做事一向果断狠辣,不留痕迹,一开始死的人少,警察并不在意,模仿几个自杀的作案现场对纪鸿来说小菜一碟,但是杀的人多了,警察开始怀疑了,这个时候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顾辛烈抱着肩膀,说道。 “当然是跑啊,还用问吗。” “所以说你才想象不到纪鸿是怎么屠城的。他先是暗杀了整个高层人员,然后处理好尸体,让他的手下开始取代这些人的身份,正常工作,然后再一个个的杀掉警察,几百个人,连续做了一年的案,屠了一个城。在我看来这没什么难度,也不知道你在惊讶跟怀疑些什么。”顾辛烈摇了摇头,不解道。 “我只能说这帮警察都是酒囊饭袋,都是废物,如果是我恐怕早就把纪鸿这些人枪毙了,而且,就这么屠了一座城,国家没有任何动作”我继续问道。 “林爷,你这就太天真了吧。纪鸿是谁他可是问派听风天官的头儿,察言观色探取信息可是他的强项,而且听风天官入门的功夫就是易容术,这点把戏,纪鸿要是都做不到,那么他就趁早隐退得了,再者说,杀光一座城的人,然后散播一场瘟疫并不难,只不过需要牺牲几个属下罢了,纪鸿的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他要想杀人,恐怕谁都查询不到什么真实。”王蒋干耸了耸肩,跟我说道。 “那他们直接去灭了日本美国不就得了这么牛的技术不用在别人身上反倒是对自己国家的人进行杀戮,真是畜生不如。”我冷笑道。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一个个体或者是一个团队能够毁灭一个民族,哪怕他再强,都不行,因为民愤可是要比天谴要厉害的多。然后,林悲,你知道我下山的时候,我师傅跟我说了句什么话吗”顾辛烈看着我。 “什么话” “如果暴力不是为了杀戮,那么它将没有任何意义。通向目的地的路只有两条,一条是中规中矩,另一条是不择手段,哪一条成功的可能性大,我就不多说了。我们现在看不起纪鸿的做法,但是说白了,只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 我张了张嘴,本来想反驳几句,但是顾辛烈的话完全让我没有任何理由去反驳,或者说不知道怎么反驳,虽然我内心深处非常讨厌杀戮,但是我们现在干的工作,它本身就是一项人神共愤的事。 五十步笑百步,这话不假。 朝着太阳古墓的深处走去,不多久,我们便看到了刘玄策,应该说是他看见了我们。此时的刘玄策略显狼狈,嘴里叼着一块馕饼,着上身,头发乱蓬蓬的,干燥的像是一个鸟窝。 “你们几个速度真是够慢了的,可等坏老子了。”刘玄策咬了口馕饼,含糊不清的冲我们说道。 “哎呦卧槽,刘哥你这造型略犀利啊,拉风的一比,怎么这两天你去孔雀河要饭了看不出啊,你还有这特殊技能。”王蒋干一见刘玄策,忍不住吐槽道。 “滚你丫的,老子在这破地方待了整整两天,睡觉都睡在棺材里,你还别说,你们几个要是再不出现,我就真得去他娘的要饭了。”刘玄策抓了抓头发,出声说道。 “怎么样,发没发现什么”我拍了拍刘玄策的肩膀,然后忍着笑把水壶递给他,心想真是苦了这位帝师了,要是真碰上他在大街上要饭,怎么也得给他扔几个子。 “七家的几个小兔崽子,具体是谁,我也没见过,不过智商不差,一路上特意绕着我走,要不是老子我身经百战,跟踪技能点满了,恐怕还真被他们几个发现了。”刘玄策打了个饱嗝,冲我们说道。 “他们往哪边走了要干嘛你查清楚了没有”我连忙问道。 “没有,不是你真当老子我是跟踪狂魔啊我只是大概的看了一下他们走的方向,具体要干什么,我真不知道。看家徽是切派曹家跟望派林家的人,但是应该还有一个问派跟一个闻派的高手。”刘玄策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说道。 “你那点技能点全点吃跟打上了吧,智商属性基本为零啊,大哥。”王蒋干在一旁吐槽道。 “问派跟闻派还有别的七家人”我问刘玄策道。 可是谁知刘玄策给了我个白眼之后,就不在搭理我,默默的喝着水。 “七家往往都是独立摸棺,自家望闻问切的高手不在少数,只不过本家套路最厉害罢了,一般古墓足够应付,不过看来这次试炼的地方对他们两家来说都不是个简单对付的活啊。”顾辛烈眯着眼睛,轻声说道。 “他们的目的不是太阳古墓的地下墓吗”我有些惊讶,不由得说道。 “哪个二告诉你太阳古墓有地下墓的”刘玄策给了我一个白眼,然后说道:“这里不过是个墓阵罢了,也就是起到个稳定风水和隐藏主墓的地方罢了,真正的大头,可不在这。” “那是” “这帮小畜生找的,是真正的楼兰古城。”: 第289章 装逼岂能不打你 “什么真正的楼兰古城”我张大了嘴巴,惊讶道。虽然说我一早就猜测楼兰古城可能还存在在别的地方,但是没想到我的猜测竟然是对的,楼兰古城当年果然是迁移到了别处。 “跟你当初想的一样,我们要是再不快点跟上,恐怕就是都赶不上热乎了。”刘玄策笑道。 “他们走了多久了”顾辛烈抱着刀说道。 “不远,才半天。”刘玄策懒洋洋的说道。 “卧槽,半天大哥你的智商真的是零吗人家估计都快摸完回家了,你现在才叫我们追”王蒋干瞪大了眼睛吼道。 “半天时间,他们应该到不了,现在不过正午,也就是说他们是清晨出发的,不过,根据刘玄策的说法,他们应该是步行并没有骑骆驼,所以速度不是很快,咱们现在开始追还是很有可能追上的。”我捏着下巴分析道。 “那就快走吧,不然等他们真到了,那就真玩完了。”王蒋干摊手说道。 说着,我跟刘玄策就骑上了骆驼,在前面开路,顾辛烈跟王蒋干在后面跟着。 “刘哥,你是不是故意跟他们拉开距离的”上了骆驼,我问道。 “怎么可能。”刘玄策惊讶道。 “我了解你的为人,虽然你看似荒诞但是心思却很细腻,我敢肯定你不会犯上这么大的错误,但是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让你竟然肯故意让他们先走半天。”我笑道。 “你小子也算是聪明一回,不错,我是眼看着他们先我一步离开的,但是不是故意,而是迫不得已。”刘玄策说道。 “什么意思” “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藏魂玉,总而言之是个鬼器,我本来跟踪的很隐蔽,但是没想到还是让这帮小畜生发现了,不过他们仍然装作不知道的继续往前走,紧接着就冲出来几十只冤魂,其中还不乏红袍厉鬼,就算是我也是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挣脱出来,不过那时候已经晚了。”刘玄策摸了摸鼻子,苦笑道。 这也怨不得他,几十只鬼魂,还是戾气极大的冤魂,若是一般人恐怕早就死了,但是刘玄策能活着,这已经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的了。 “藏魂玉刘哥,你看见的是不是一块巴掌大小的玉石”我一听到这个名字,连忙问道。 “是啊,怎么了。”刘玄策也有些纳闷,木讷的点了点头。 紧接着我就把我们在营地遇袭,陈教授疯掉等等事情跟刘玄策解释了一下,这样一来恐怕就全都解释的通了,这一切都是预谋了,也就是说都是七家的人在作怪,刘玄策也不一定是跟踪被发现,而是他们一早就知道身后跟着我们的人,也多亏了是刘玄策,如果换做我或者顾辛烈跟王蒋干其中一人,恐怕我们已经损失惨重了。 “这帮小畜生,真是玩的一手好手段啊。幸好在这帮冤魂来追我的时候,我随手弄死几个就进入了假死状态,不然还真的有点麻烦,哼哼,不过这样也好,接下来就该我们玩他们了。”刘玄策眯着眼睛,冷笑道。 “可是我们跟七家无冤无仇的,他们为什么要找我们的麻烦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吗”我皱了皱眉头,跟刘玄策说道。我总感觉这里有什么蹊跷,但是究竟蹊跷在何处,我也说不太清楚,只是觉得其中肯定有猫腻。 “这就不知道,其实你也不需要知道,不管是怎么回事,总而言之他们害我们了,而我们却还什么都没做,只要知道这点就足够了。”刘玄策拍了拍我的肩膀,跟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沉默不语。 我们追赶了一个多小时,可是面前除了沙漠就是沙漠,哪里见得一点人影,好几次,我都问刘玄策我们是不是走错了路,但是刘玄策却肯定没错,没办法,我们就只好继续追赶下去。 直到三个多小时以后,我们终于在前面不远处看到了几个人影,我心头一喜,连忙给了身后顾辛烈他们一个手势,然后拉起缰绳催着骆驼快走几步。 看样子,他们的目的地应该是远处的一片小型绿洲,不过既然已经看见他们了,我们自然就不必再隐藏身份了,我们现在人已经到齐,完全可以跟他们正面杠。 终于,我们一行人在绿洲处跟他们碰了面 然而一照面,看清了他们这些人容貌的时候,我显然是吃了一大惊,但是随后也就想通了为什么对方会如此对待我们,因为这些人里面,有两个人我是认识的,他们不是别人,正是我跟顾辛烈在小归墟之地里见过的林牧野跟那叫“木兰”的姑娘。 “哎呀呀,这不是林悲吗,怎么,来大漠捞沙子的吗”林牧野看见我,咧嘴一笑,但是那种笑容可不是什么善意的笑容,而是一种y笑。 在他和木兰的身边,还有三个人,看似没什么特别的,其中一人还显得极其病态,就像是患了癌症一样,可是顾辛烈却在我耳边轻声说要格外小心那病态的年轻人。 听到他说完,我忍不住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这人。 这年轻人极其消瘦,跟王蒋干差不多,有一种我微微用力就能把他胳膊扭断的错觉。而且他的皮肤非常白,是一种病态的苍白,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跟白色的牛仔裤,踩着一双黑色的军靴,他的眉宇间有着跟刘玄策一样的倦意,但是一双狭长的黑眸却盈满了悲伤,就仿佛是要不久于人世的样子。 他的腰上挂着一柄长剑,用兽皮剑鞘裹着,看不清楚模样,只露出一截染着锈迹的诡异剑柄,但是不知为何,却跟他整个人极其的协调。 在他身后站着一个女童,看上去不过二十左右,甚至可能更小一点。这女童身上穿着一件彩色的吊带裙,有点平胸,扎着两个可爱的羊角辫,容貌极其俊俏,可是却少了些成熟跟性感。 而在他们队伍的最后方,则站着一个中年人,胡子拉碴,颇有些失意大叔的范儿,但是跟刘玄策的沧桑不同,他仅仅是纯粹的邋遢,就像是找工作失败或者被公司辞退自暴自弃的人一样。 虽然顾辛烈叫我注意,但是我看了半天,还是无法从他们身上找出一点让我害怕的地方。 “哟,不只是来大漠里捞沙子的,怎么还带着一个乞丐哈哈,有趣,有趣。”林牧野拍着手掌,哈哈笑道。 “小朋友,我给你个机会,你再说一次。”刘玄策咧开嘴,笑眯眯的看向林牧野。 “你特么叫谁呢丑乞丐。”林牧野看向刘玄策,瞪大了眼睛。 “啪”只听得一声干脆利落的巴掌声,我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刘玄策是怎么出手的,林牧野已经被打的倒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沙地之上,然而刘玄策并没有到此为止的结束,而是大摇大摆的走向躺在沙地上的林牧野。 这林牧野也不是傻子,能在他还来不及动作就把他一巴掌扇飞的人,肯定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他捂着脸,指着刘玄策,大吼道:“木兰快给我拦住他王八蛋,你知不知道我是谁老子可是林家的人,林悲快点拦住你的人,要不然我叫我爷爷灭了你们” “这一巴掌,就是你爷爷站到我面前,我也照扇不误,你猜他敢不敢动我”刘玄策冷笑一声,随即一脚踢在林牧野的胸口之上,只把他踢得一张脸涨红成了猪肝脸。 一旁的木兰并没有出手,而是毕恭毕敬的站到刘玄策身前,然后弯了弯腰,说:“晚辈见过帝师,请帝师看在家主的面子上放过少主,木兰在这里给您赔不是了。” 刘玄策挑了挑眉毛,看向木兰,说道:“你拿什么阻止我” “家父花念鱼。”木兰咬了咬嘴唇,轻声说道。 花念鱼我微微一愣,我自然是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料想她父亲姓花,那么木兰她岂不是叫花木兰 刘玄策眯了眯眼睛,然后看向花木兰,说道:“你父亲跟我是至交,你是他女儿,我自然要卖你一个面子,但是你要记住,这个面子是有限的,所以管好你家少主的嘴。” “木兰知道。”花木兰咬了咬嘴唇,抬起头,已是一脸惨白,似乎提起自己父亲是件极其痛苦的事。 事情到此为止,而我并没注意还躺在地上的林牧野,而是把目光投向了那病态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似乎一直都是一副不关我事的表情,就算是花木兰说出刘玄策身份的时候也一贯如此。 一直是半阖着眸子,低头望着地面。 “小子,你又是谁家的人”刘玄策弯了弯嘴角,看向那病态的年轻人。 “我家少爷是曹家的人。”那年轻人并未开口,反倒是他身后的女子先张了嘴,声音也是极其稚嫩,犹如儿童。 这是花木兰已经把林牧野服了起来,林牧野先是极其怨恨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瞥了一眼刘玄策,花木兰则一直面无表情的站在他身边。 我觉得气氛有些尴尬,缩了缩脑袋,然后问顾辛烈那个年轻人是谁。 只见顾辛烈此时战意滔天,扭了扭脖子,然后冷眼看向那病态的年轻人,冰冷道:“太白,曹子建。”: 第290章 曹子建 听到顾辛烈的呢喃细语,我不由得抽了抽眼角。 难不成我是穿越了怎么今天又是碰上花木兰,又是碰上曹子建的,不过这样的话我自然不会直白的说出口,而是小心翼翼的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他是太白,曹子建。”顾辛烈这一次的音量明显更大了,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得到,而那年轻人听见顾辛烈叫他的名字,也是头一次抬起了眼皮,朝我们这个方向瞥了一眼。 “你们认识我吗”那声音很小,且有些沙哑。 “那个腰上挎刀的是白马黑刀顾辛烈,当年蒙古一代出了名的虎枪,刀法就算放到七家也是二流的最上等,那个后背背着弓弩的叫王蒋干,从前是军人,热兵器一般,但是对于冷兵器尤其是机括类弓弩有着堪称天才的造诣,而且近身功夫不弱,就像是水浒传里面的浪子燕青。至于那个长得有点小帅的年轻人,抱歉,资料不全。”那个邋遢的中年人睁着一只眼睛,抓着额前的碎发轻声说道。 看样子,他就是刘玄策嘴里的那个问派高手了,不过,既然把我们研究的这么透彻,看来也是对我们很是注意,唯一让我有些郁闷的是,这厮竟然不认识我。 “少爷,这个人我认识,他爷爷是林半仙,师傅是李疯子。家主临行前说了,有十个碰上了不能打的人,其中一个就有他。”那个女子趴到年轻人的耳边,大声说道。明明是讲悄悄话的动作,但是我们这些人却都听得一清二楚。 “曹子建,家父曹擎苍,有礼了。”那年轻人冲我拱了拱手,病态的苍白脸色让我有些微微不适,就仿佛是跟一个癌症晚期的人交流一般。 “林悲。”我亦朝他点了点头。 “行了,招呼都打完了,那么咱们现在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掖着藏着的别怪我不客气了。”刘玄策走到我身边,然后冲着林牧野他们耸了耸肩,一脸的痞子相。 “我们两家只不过是来试炼的,前辈何必这么咄咄人。”那邋遢的中年人摊了摊手,直视着刘玄策。 “老弟啊,不是我非要咄咄人,而是你们这帮年轻人实在是太装了,先是放藏魂玉袭击我们头儿,要不是他有阳眼护身,现在估计已经挂了。然后又用藏魂玉偷袭我,这鬼器都快让你们玩出花了,你们跟我透个实底,这里面还有多少鬼魂”刘玄策一脸人畜无害的看着那中年人,歪了歪脑袋。 “阳眼”那曹子建抽了抽眼角,瞥了我一眼,然后又低下了头。 而林牧野他们那一方则略显有些震惊,他们的震惊当然不是因为我怀有阳眼,毕竟这是他们早就知道的是,而他们之所以惊讶,应该是顾辛烈嘴里的那句“我的头儿”,而这个“头儿”指的无异于是我。 “你现在能控制你的阳眼了”林牧野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并没回他,只是微微垂下眼皮,眼观鼻,鼻观心,沉默不语。 “你们林家早就知道他有阳眼”那中年人一听林牧野的话,顿时有些愤怒,涨红着脸看向林家少爷。 而木兰跟林牧野同样选择了沉默。 “混账你们竟然隐藏了这么大的秘密,这件事我一定会上报家主你们等着吧少爷,我们走”那中年人冲着林牧野怒吼道,然后拉着曹子建作势就要离开。 “项子康,你要清楚,你不是帝师同是七家人,你注意好你的语气,你面对的是林家的少家主。”木兰半阖着眸子,语气微冷,纤指推了推腰间刀柄,绣春刀出鞘寸余,那动作跟顾辛烈一般无二。 “少爷。”曹子建身后的女子似乎有些害怕了,扯了扯他的衣角,语气极其羸弱,就像是被人欺负了一般。 “现在这样不是很有趣吗,你怕什么。”曹子建弯了弯嘴唇,然后捏了捏女子的下巴,目光一扫,看向我们说:“我们这次本来是要去楼兰古城的,不过既然碰上了各位,不介意的话,我们就一道走好了,摸出来的东西各凭本事去拿,如何” “你是在以什么身份跟我们谈判。”刘玄策笑着,看着曹子建。 “一把剑,一个人。”曹子建大笑几声。 “好,成交。”还不待刘玄策回话,我便接话应承了下来,一起合作,各凭本事,这本来就是我的初衷,现在还没等我们开口,对方就主动说出来,这已经高出我的预期了,刘玄策现在故意挑刺,无非就是为我们自身增加筹码,但是在我看来,这么做已经毫无意义了。 因为不管是刘玄策刚才的一巴掌还是花木兰的态度,又或者是那中年人对我们的剖析,都足够证明对方还是很忌惮我们的,对我们来说,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既然你们答应了,那我们现在就准备吧,这绿洲虽然不大,但是应该有些水源,十分钟之后,仍然在这个地方碰头,你们看怎么样”曹子建从身后少女的手里接过一个葫芦,然后随意的挂在腰上,出声说道。 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顾辛烈如临大敌,就连花木兰都显得有些不自然了。 “好,我同意。”我拦住正欲开口的刘玄策,先一步说道。 “你不怕我耍诈”曹子建笑道。 “能用一把剑一个人说服我的人,就算是耍诈,我也认了。”我看向他,笑着说道。 “哈哈,有趣,真有趣。子康,你在这里等着,我跟红袖等一下回来。”说罢,曹子建便带着身后的女童朝着绿洲的深处走去。 “哼。”林牧野冷哼一声,跟花木兰转身进了树林。 “刘哥,你在这等着,蒋干,你去跟着林牧野他们,你包里应该还有几发信号弹吧,如果遇到危险马上放出,我跟顾小哥去找水源。注意,别被发现了。”我扭头叮嘱道。 “放心,怎么说小爷我也是军队里面混出来的,侦查这点小事对我来说还是轻而易举的。”王蒋干咧嘴一笑,然后犹如猿猴一样攀上一根树枝,悄悄的跟了上去,而我这边则跟顾辛烈深入树林之中探寻起了水源。 “顾小哥,你似乎对那个曹子建有些忌惮啊。”待到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扭过头跟顾辛烈说道。 虽然是深处绿洲,但是在这沙漠之中,我仍然感觉不到任何凉快,解开胸口的一颗纽扣,因为是在找寻水源,我忽然想起了一则笑话,说的是人在沙漠之中没有水了,这时眼前有两条路,一瓶过期了一百年的饮料,还有一瓶自己的n,应该怎么选。 我摸了摸鼻子,如果我们现在找不到水源,等真的到了楼兰古城,恐怕眼前面临的也是这样挣扎的选择了。 “你不了解他,以前摸棺圈里有一句话:天下才高八斗,曹子建独占七斗,剩下一斗天下均分。摸棺年青一代,剑绝八分,好酒六两,曹子建独占六分五两,剩下两分一两,众人均得。虽然这话多少有些夸张,但是足以得知曹子建的不凡,况且在不知道人的排行中,青年一辈,曹子建稳居前三。”顾辛烈轻声说道。 我微微皱了皱眉头,三国时期曹植七步成诗,才高八斗,虽不会武,但是也冠绝古今,而我们眼前这曹子建诗、剑、酒三样恐怕也是厉害至极,就连一向寡言自傲的顾辛烈都对他如此忌惮,恐怕他的名头并不是说说而已。 “不知道人又是谁。”我问道。 “问派的一个前辈,隐居很多年了。不过你可以把他当做百晓生一样的存在,他成名就是因为排榜,各种榜。”顾辛烈说道。 “你知不知道曹子建那葫芦里装的是什么是水还是酒”我这时候忽然想到刚才曹子建接过那紫砂葫芦时顾辛烈的异样,不由的出声问道。 “酒,烈酒。”顾辛烈说道。 “仅仅是酒”我有些讶异,不明白为什么顾辛烈会因为一壶酒而这般忌惮。 “曹子建善饮,传言他五岁的时候就能独饮一壶酒,喝酒作诗,持剑杀人,他名字叫曹子建,所以一般人都把他跟曹植比较,但是他最像的还是李白,所以他的绰号叫太白,没人知道喝完酒之后的曹子建剑术有多强,总之但凡见过的人都死了,而且他有一个习惯,杀一人,摸一棺,便会留下一句诗句。”顾辛烈轻声说道,语气严肃。 “这么有个性”我不由的笑道,传闻李白只有喝醉了最后才能够作出极美的诗句,一身剑术更是不凡,没想到这曹子建也是如此,但是我仍然觉得这其中肯定有夸张的成分,顾辛烈的刀法就未必比他的剑法弱。 “这不是玩笑,他身边的那个女子应该就是他的剑仆总之你知道的还是太少,眼界现在也还匮乏,但你千万要记得,万万不能小瞧曹子建,不然等到你死的时候,你都看不清他出剑。”顾辛烈看着我,沉声说道。: 第291章 蚁 “顾小哥,如果让你跟他硬拼,输赢几成”我皱了皱眉头。 “以死相拼,五成。若他同样以死相拼,二成。”顾辛烈沉声说道,但是眼神中却没有任何气馁,反而爆发出一股极强烈的战意,我记得顾辛烈以前就曾经跟我说过,用刀之人,从握刀杀敌起,就要将生死置之于外。 因为只有抱着必死之志,才能拥有一颗强者之心。 待到找到水源之后,已经是接近傍晚了,回到集合的地点,却发现林牧野跟花木兰却不见了,我皱了皱眉头,看着围在火架旁吃东西的众人,出声说道:“林家的人呢到哪去了。” “那小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在我眼前突然消失了,我寻了大半天都没找到。看样子应该是先一步离开了。”王蒋干皱眉道。 “无所谓了,本来出来试炼的时候,家主就嘱咐过我林家的人不可靠,好在我们手上也有一份地图,找到楼兰古城只是时间问题,我看今天不如我们就在这绿洲住上一晚,等到明早再出发,你们看如何。”那中年人咬了口手上的r干,看向我们。 沉默了一会儿,我点了点头,然后跟刘玄策说:“刘哥,你去把那两头骆驼杀了,血放干净点,烤熟之后带上路,这次去楼兰恐怕时间不会够用,我们应该多做一点准备。” “好说,刀借我。” 我把刹那刀递给刘玄策,让他去宰杀那两头骆驼,我们现在身处沙漠腹地,骆驼虽然还有些作用,但是明显已经成了累赘,再者说,这次的楼兰之行具体要多少日子,我们谁都不知道,不提前准备一点食物跟水源的话恐怕会很麻烦。 “他很强。” 看着刘玄策的背影,曹子建忽然说了一句。 “少爷,项叔说他是帝师,帝师不是应该本来就很厉害的吗。”那叫红袖的女子窝在曹子建的怀里,手里抱着那柄裹着兽皮的古剑,出声问道。 曹子建轻声一笑,并没说话。 “有没有兴趣打一架,我很想知道我的刀跟你的剑孰强孰弱。”顾辛烈看着曹子建,冷声说道。此时他的眼神格外火热,就像是一个采花大盗看见一个黄花大闺女在沐浴更衣一样。 曹子建看了顾辛烈两眼,沉吟片刻,然后说道:“等这次回去,有机会跟你打一次。你很有趣。” “我等你。”顾辛烈说完这句话之后,便阖上了眸子,语气轻柔。 “大爷,咱俩打一架”王蒋干眼珠一转,咧嘴一笑道。 “卧槽,你叫谁大爷呢,没看见小哥我年轻更似一朵花吗”那邋遢的中年人抹了抹嘴上的油渍,瞪着眼睛说道,一脸的不爽,可他说完这句话,不止我乐了,就连曹子建都忍俊不禁乐了起来,他怀里的女子更是花枝招展咯咯的笑个不停。 “甭废话,打不打。”王蒋干撸起袖子,哼哼两声。 “不打。”邋遢中年人更是干脆利落。 “卧槽,那你这不是怂窝囊废了吗,这样,咱俩玩近身了,老子不用弩。”王蒋干瞪着眼睛说道,声音非常滑稽。 “不打。”邋遢中年人眉飞色舞的啃着手里的r干,含糊不清的说道。 “你看看你大哥,你再看看你。耻辱啊,真的,林爷,你说是不是”王蒋干痛心疾首的一番感慨,然后扭过头看向我,我摸了摸鼻子,也不说话,只是笑了笑。 等到刘玄策宰完骆驼之后,剔除一些吃不了的r,烤熟了整整装了三个背包,不过这些食物也只能支持我们接下来几天的路程,如果逾期我们还没能离开这片沙漠,恐怕就要变成这黄沙中的枯骨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清晨的沙漠格外的凉爽,一些身居地底的昆虫跟幼小动物钻出地面开始贪婪的呼吸着空气中的水分,我们几个人醒过来之后,用绿洲的一汪淡水清洗了一下面容,然后围在一起打量起了地图。 “从这个方向走,差不多正午就能够到达楼兰古城,最晚也就是傍晚。”项子康点了点地图上的标示,说道。 “不一定,沙漠中流沙不少,我们可以走这条近路,虽然有很多危险,但是并没有流沙,我们沿途遇到的不过是些动物。”刘玄策则选择了另外一条路,这下我们犯了难,两队人不可能分开走,但是却在路径的选择上产生了争执。 好在一番辩驳之后,刘玄策赢了,于是,我们几人收拾好行装开始动手前往目的地。 我们选择的这条路是近路,根据地图上所绘并没有流沙,这就安全了许多,但是这条路上的毒物可不少,沙漠蜥蜴、响尾蛇、沙蟒不过好在都不是群居动物,只要不是遇上沙漠行军蚁,我们并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一路走过来,除了天气炎热点之外,我们还真的没碰上什么危险,走了两个多小时的路,太阳渐渐的升高了,周围的温度也变得越加的炎热了,我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然后继续朝前走着。 不多时,十几个小沙丘出现在了我们眼前,这些土包只比地面略微高上一点,就像是地下埋了些什么东西一样,起先我们并没在意,但是随着继续往前走,我却发现这些沙丘越来越多,竟然有数百个。 这就让我不由的深思了起来,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这沙丘的下面又埋了些什么东西 刚想到这,王蒋干忽然说道:“林爷,这附近有大量的腐臭味。” “还有很多枯骨。”曹子建从脚下的沙地里捡起一节干枯的臂骨,出声说道。 “应该是响尾蛇或者是沙漠食人蜥干的,罗布泊很早以前就有关于食人蜥蜴的传说,但是一直没被证实,传闻是跟科莫多巨蜥体型差不多的怪物,制造些命案,很正常。”我揉了揉发热的太阳x,分析道。 “那这些沙丘下面究竟是些什么东西。”王蒋干踩了踩那松软的沙丘,说道。 “不清楚。”我摇了摇头,老实道。 可就在王蒋干这一脚踩到那沙丘上的一瞬间,只听见一阵轰隆隆的震颤,那沙丘竟然逐渐的开始向上凸鼓了起来。 “草,流沙”王蒋干赶紧向后退了两步,噗噗噗连续踩了几个沙丘。 “不对不是沙丘,有什么东西在沙子里面,快退”也就在那沙子里面的东西正要呼之欲出的时候,顾辛烈猛然喊道,连忙向后腾腾腾退了几步。 随后那沙丘凸鼓的猛的膨胀起来,然后噗的一声竟然炸了开来,就像是被一颗埋在地底的小型炸药给炸开了沙层一般,就在这沙丘爆炸的一刹那,无数只赤金色的大蚂蚁犹如喷泉一样从地底涌了出来,密密麻麻的看得我一阵头皮发麻。 一脚下去都能踩死几十只,脚底甚至还能传来“咔嚓”声,可见这蚂蚁的甲壳也非常坚硬,沙漠的残酷生存环境让它们进化成了最顶级的群居生物。 一眼看上去差不多数千只赤金色的蚂蚁,每个差不多都有小指大小,后背有一条裂缝,尾部有些发黑,两个大颚呈金黄色,犹如镰刀一样的形状让人不寒而栗,如果说只有一只两只,那么可能我们还不至于很害怕。 但是数千只这样的蚂蚁,如果全都爬到我们的身上,恐怕在一瞬间就能让我们变成一具枯骨,我终于知道这里的腐臭味跟一个个骸骨是怎么一回事了,现在想来,当真是有些可怖。 可是更让我感觉到绝望的事情还正在发生,随着第一个沙丘的炸开,整个附近的沙丘全都一个个接连的凸鼓,然后爆炸,紧随其后的就是犹如滔滔江水一样的蚂蚁从地下蜂拥而出,不到一会,数千只蚂蚁的队伍瞬间扩展成了上万只,而且这个数目还在持续的增加。 我们目前能做的就是拼命的朝着后方撤退,这已经不是人力能够阻挡的东西了。二战期间,德国那么优秀的军队也折损在了行军蚁身上,他们那时候甚至有喷火器跟机枪,而我们手里可是连把铁锹都没有。 “这是噬金蚁,它们的嘴里含有大量蚁酸,千万别被碰到,一只咬到你,其他蚂蚁就会拼命的朝你发起进攻,这种强度就连大象跟犀牛都承受不住。”项子康扯着脖子喊道。 我望着这翻滚怒啸的赤金色海潮,心里不由的升腾出一种恐惧,这群行军蚁恐怕已然是这沙漠中最强大的生物种群了,它们所到之处那才是真正的寸草不生,就连流沙都拿它们没有任何办法,潜藏在地底的响尾蛇跟幼小的昆虫蜥蜴都能够被它们轻而易举的找到,然后瞬间吞没。 我咽了口唾沫,这已经脱离了我对蚂蚁的认知,我们这次虽然准备充分,但是炸药这种东西却偏偏没带,此时除了逃跑没有任何办法。 可这群赤金色的恐怖海潮在我们身后追了一会儿,却突然停了下来,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阻挡了一般,一个个互相交叠着摞在一起。 我心里觉得很是古怪,心想这是怎么回事,我可从来没听说过行军蚁还有停下来的时候。 “起风了。” 就在这个时候,曹子建的声音忽然响起: 第292章 黄沙破日敬楼兰 曹子建的话音刚落,一阵微风徐徐吹过,卷起一层细沙,我眯了眯眼睛,那犹如海潮一样的噬金蚁此时已经组成了一道赤金色的蚁墙。 “它们在做什么。”我有些不解,毕竟我是第一次遇见行军蚁这种东西,书本上的知识也不过是理论罢了,可是在这种生死关头理论知识等同于无。 “要起沙尘暴了,它们是在自护。”曹子建蹲下身子抓了一把细沙,然后喃喃道。让人望而生畏的沙尘暴从他嘴里风轻云淡的说了出来,仿佛是跟吃饭睡觉一样普通的事情。 可就在这时,远处湛蓝的天空已经变成了一片暗黄色,我心叫一声不好,在这沙漠之中碰上沙暴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我连忙跟众人说趴在沙地之上,千万不要动。可是我们再快也快不过这一股劲风。 说时迟那时快,天空迅速的暗了下来,就仿佛是被黑云笼罩住了一般,这股劲风刮在沙地之上,被风卷到空中的细沙也越来越多,我们的不远处隐隐已经形成了一条类似于龙卷风的沙暴,四周逐渐笼罩在了一阵“沙风”之中。 我抽了抽眼角,然后大声喊道:“一个人抓着一个人的脚踝千万别掉队”我嘴刚一张开,就吃了不知道多少沙子,啐了几口之后,我连忙趴在了地上,咬着牙等待着那沙暴的袭击,而在我们眼前的这群噬金蚁,也早就做好了防御的准备,就像是一堵墙一样,挡在我们的面前。 劲风越刮越大,一次比一次的凶猛,风沙肆虐,几条大树粗细的沙龙卷从远处肆无忌惮的横行霸道,而我此时最关心的自然是我们那四个人,抓住我脚踝的是顾辛烈,只要他还在,我心里就能稍微安稳一点。 只是不知道王蒋干怎么办,他有一条使不上力的义肢,这时候要比我们更吃力的多。 可是据我所知,这不过只是大沙暴的前奏,真正让人生畏的还在后面 此时的风已经席卷到了我们身边,我的头上、身上已经铺了整整一层的沙子,若不是我们面前的这面蚁墙替我们遮挡了大部分的力量,恐怕我们早就被直接吹走了。 可是还没来得及高兴,一阵剧烈的风暴瞬间从我们身旁席卷了过去,无数细沙打着旋的打在了我的身上,我只觉得身子发飘,如果不是顾辛烈在我身后死死的攥着我的脚踝,恐怕我早就被吹的飞了出去。 而我们面前的这群噬金蚁就没这么好运了,它们接连的被风暴吹上天空,然后被绞成碎片,所幸数量极多,有一群死了之后立马就有新的蚂蚁补上,不过照这么下去,如果沙暴持续的时间久一点,那么这群噬金蚁的族群恐怕就会彻底死绝。 一个种群的消失,其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我皱了皱眉头,刚想动动脚踝提醒我身后的人小心一点,可就在这一瞬间,只听得一声剧烈的风声从我的耳边呼啸而过,一阵凶猛的旋风卷起我的身侧,直接把我带了起来,而我身后的顾辛烈似乎也是被风刮起,浮在了半空之中。 漫天的细沙刮得我脸皮生疼,我甚至不敢睁开眼睛,只能捂着脸任凭它摧残我的身体,我能够感觉得出来我此时正在半空之中,但是我无法想象我究竟是被什么风托起来的,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让我忍不住一阵恶心。 但是没有任何办法,在这种强大的自然之力面前,人类终究还是太弱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忽然只觉得心脏一窒,眼前一黑,就昏厥了过去。 等到我在醒来的时候,天空还是亮的,我下意识的动了动手脚,好在,都没断。我捂着胸口想要坐起来,一张嘴呼吸,却吐出一大口的沙子,我被埋在了沙地里。 费了好大的劲,我从沙地之中站了起来,抖落掉身上的沙子,我眯着眼睛,我想大声呼喊顾辛烈他们的名字,可是嗓子的剧痛让我不敢这么做,生怕喊出来嗓子会因此破裂。 我咽了好几口唾沫,甚至还混着一些细沙,我抬起头,此时的风暴已经停止了,暗黄色的天空又变成了犹如碧洗的湛蓝色。 我在周围打着转,脚步有些虚浮,看来身体还是没能吃得消。不多时,我发现了顾辛烈跟曹子建,他们两个也被掩埋在了沙地之中,我拍了拍他们两个的侧脸,好在,他们都没事,只是情况跟我差不多,虚弱的要命。 紧接着一个一个的人被我们都在周围的沙漠之中找了出来,众人全都没有生命危险,王蒋干的假肢甚至都安然无恙,只是极其疲惫跟虚弱,可是让我们高兴的是,背包都保住了,这就意味着水跟食物还是有的。 我们连忙拿出骆驼r跟水壶,分给众人,开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我们怎么被吹到这来了。”王蒋干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的,喝了好几口水后,嗓子却无大碍了。 “是黑沙暴,不过好在卷起我们的应该只是一般的沙龙卷,不然我们已经变成碎片了,只是在天上飞了整整一天让我极其不爽。”刘玄策撕下一块骆驼r,塞进嘴里,然后扭了扭脖子,发出“咔咔”的响声。 “谢谢你们救了我和红袖的命。”曹子建轻轻一笑,脸色相比较最开始更加的苍白了,而他的小侍女还算好,吃了点东西补充了一下水分,恢复的也差不多了。 “关键是现在我们究竟在哪里,妈的。地图根本就没有意义了,我们现在自己在哪都不知道。”项子康抓了抓头发,出声说道。 “楼兰。”顾辛烈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说道。 “你说在哪”众人异口同声道。 顾辛烈伸出手指,指了指我们身后,然后轻声道:“楼兰古城。” “听到这句话,我眼前一亮,猛然扭头,只见就在我们身后的不远处,果然有着漆黑的城市,只是因为距离太远,一开始我们并没注意罢了。 “这股风还真是股吉风呢,没把我们刮死,还直接把我们带到了楼兰,哈哈。”项子康一拍大腿,哈哈笑道。 “走吧,去看看。”我抿了抿嘴唇,站起身子,瞭望远处那犹如乌云一般的黑色城池,楼兰古城,我终于看到了。 等到众人走到楼兰古城门前的时候,赫然已经被这股沧桑厚重的气息所震撼住了。凝重的就像是一条波涛汹涌的历史,浮现在了我们眼前。漆黑的城墙,漆黑的城门,以及城上残敗的漆黑旗帜。 整座城诡异的让人望而生怯,如若不是城墙上那两个扭曲的兰楼二字,恐怕我真的会以为自己找错了地方。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先贤之诗,所言非虚。”曹子建背着手,望着巍峨的楼兰古城,感叹道。 我抓了抓头发,然后伸手摸了摸那打满了柳钉的城门,用力一推,发现没有任何变化,然后迫不得已从身后抽出刹那刀,然后刀尖直指城门,用力一划,“噌”的一声,火星迸溅,可是这城门却仍然丝毫未变,只不过多了一条白痕。 “老弟啊,你这就不行了,来,让看,刚哥哥给你开门。”刘玄策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从我手里接过刹那刀,深吸几口气,直接刹那刀光一闪而逝,嗖的一声,只听得一声微响,那结实的城门已然露出了一条细小的缺口,随后顾辛烈也是持刀而来,二人一起拔刀,一阵刀光剑影。 “砰”的一声巨响,城门顿时出现了一个一人多高的巨大d口,顾辛烈跟刘玄策一齐收刀,但是脸上的神色却有些变化了,一张脸也苍白了一些,看似是废了好大的力气,众人夸耀了一番,然后一个个的顺着这d口进入到了楼兰古城当中。 我是最后一个进去的,接过刹那刀,收入刀鞘。此时一阵微风从我们身后徐徐吹来,我微微一笑,扭头双手抱拳,大喊道:“一敬天地,二敬楼兰。” 随后猛然扭头,跟随众人走向城中。 身后,微风拂起,黄沙依旧。 比想象中的楼兰还要惨败,这就是我的第一个想法,两旁建筑已经倒塌的七七八八了,黄沙铺满了街道,城池之中偶尔还能看到一些枯骨,穿着鲜艳的楼兰服装。城池中心的水池早就已经干涸了,深不见底,看来楼兰尽管搬迁了,也同样逃脱不了缺水而亡的下场。 “楼兰城的古墓应该在王宫的地下,我们直接过去就可以了。”刘玄策在前面说道。 “既然帝师都这么说了,我们就跟着走就是了,到时候的明器就按之前所说,各凭本事”项子康笑道。 “卧槽,你个怂窝囊废还真敢要东西啊,林爷,你看看,这是抢饭碗啊。”王蒋干生平最爱的就是钱,你就是抢他顿饭扇了他两巴掌估摸着都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谁要是敢跟他抢明器,就是再不值钱的明器,这孙子都有可能跟你拼命。: 第293章 陷阱 “无妨,本来就是合作,到时候各凭本事拿东西更好。”我点了点头,笑道。 “等一下若是在碰上林家的人,希望诸位答应我一件事。”顾辛烈一手撑着刀柄,轻声说道。 众人沉默不语,等待着他的下文。 “若是再碰上那林牧野,要杀要剐随便你们,但是那花木兰你们能不能给我一个面子,放她安然离去。”顾辛烈抿了抿嘴唇,说道。 “你多虑了,同是七家人,就算他们在不地道,我们也不会随意的对对方进行杀戮,不然很容易挑起两家的争端,这不是我们愿意看到的。不过难不成你跟那花木兰有一段往事”曹子建轻轻一笑,瞥了一眼顾辛烈。 “旧识。”顾辛烈干脆利落的吐出两个字,然后就不在多说。 其实我也有些好奇,早在小归墟之地的时候,我就知道顾辛烈跟花木兰两人是认识的,但是却不知道他们两个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当初花木兰说欠顾辛烈的早就还清了,顾辛烈欠她的也还够了,两人各不相欠从此是路人。 听这话我就猜得到,顾辛烈跟花木兰恐怕不仅仅是“旧识”那么简单。 “乾坤正位,这宫殿的里面应该没有什么邪秽的东西吧。”这时候,项子康忽然摸了摸下巴,小声说道,眼睛还瞥了眼刘玄策。 “哎呀你们问派的人啊,就别老装了,不懂就是不懂,还乾坤正位,林老弟,给他好好说道说道。”刘玄策打了个哈欠,然后从包里取出一块骆驼r,边走边吃了起来,还嘀咕着“最近饭量见长,这是要长个啊。” 项子康被噎的说不出来话,只能苦笑着看向我。 我也无奈一笑,然后说道:“这宫殿是处于乾坤位没错,但是根据风水学来讲并不是正位,整座城池也可以叫天苍地黄,是个极大的风水阵,颇有荧惑挥刀,麒麟踏地之势,是个大吉之象,按照常理来说这宫殿内应该不会有y物鬼魂一说,但是想必那太阳古墓就是这楼兰古城的墓阵之一,如今被破坏,使得城内风水大概。荧惑无刀,麒麟断足。本来是大吉之象也变成了凶阵,所以” 我说到这,想必项子康也不是傻子,自然能明白我其中的意思。 “不愧是林半仙的孙子,项子康受教了。”项子康朝我拱了拱手,说道。 “雕虫小技罢了,随便一个望派的人都能够做得很好。”我摸了摸鼻子,谦虚道。 “不是呢,如果不是那林牧野教唆我家少爷去破坏那太阳古墓,恐怕就没有你说的荧惑无刀麒麟断足之说了。”那小侍女皱了皱眉鼻子,冲着我说道。 一听这话,我眉头一皱,又是林牧野依他的手段,他不可能看不出那是一座墓阵,而且很有可能是楼兰古城的墓阵,可是他为什么会让曹子建破坏掉呢,这完全不符合常理啊,难不成他觉得这次的挑战等级不够 我摇了摇头,难以想象林牧野的真实想法。 “林牧野的想法确实很奇怪,没有必要猜测。只是不知道林悲你的意思是”曹子建笑了笑,看向我说道。 “那就直接进宫殿吧,摸完棺材咱们立马往回走。水跟食物支撑不了几天。”我摇了摇头,说道。 “那好,就依你所言。”曹子建点了点头,然后带着抱剑的小侍女走向了宫殿。我们其余人也立刻跟了上去。 跟正常宫殿差不多,楼兰古城的宫殿除了小了一点之外也没什么不同,极长的浮雕长梯后面就是早朝的宫殿,一样是漆黑的材质。我们上了长梯之后,便径直进入到了宫殿之中,跟想象中沧桑破败不同。 楼兰古城的宫殿里面的东西保存的还算完好,尤其是黄金打造的王位,更是金光刺眼闪耀异常。 “这”刘玄策皱了皱眉头,盯着那王位。 “怎么了,刘哥。”我有些好奇,出声问道。 “这王位应该是宋朝古物,按理来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玄策抿了抿嘴唇,有些疑问。 “宋朝古物也许是楼兰国从中原定制的又或者是机缘巧合之下得来的,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我说道。 “你想的太简单了。楼兰古国从来不跟中原人交善,不然当初怎么会有黄金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这句诗了,再者除了当初丝绸之路之外,也没听说楼兰跟那个国家有交集,更不用提黄金贩卖定制王座这样的事了。我觉得事有蹊跷,你们小心点。”刘玄策摇了摇头,出声说道。 “没怎么严重吧刘哥,你是不是想的太复杂了一点。”王蒋干长大了嘴巴,有些怀疑。 “不对,这是鬼器制造出来的幻觉,快走这里有人来过”刘玄策先是沉默了一阵,随后面色大变,连忙拉着我就向殿外跑去,我本来还有糊涂,可是看着近在咫尺的宫殿门口瞬间浮起了一团黑雾,众人都不由的神色大变。 被人下套了。 “啪啪啪。”一阵掌声响起,刘玄策眯着眼睛,打量着周围,说道:“是谁,滚出来。” “真不愧为帝师,果然跟我爷爷说的一样,当今天下俊杰,为刘家玄策为首执耳。不过我很纳闷,为什么你这样的人,会陷入我这么明显的陷阱中呢哈哈哈。”那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早在绿洲就消失的林牧野。 “小畜生,看来你是真的不怕死啊。”刘玄策舔了舔嘴唇,y笑道。 “啧啧啧,帝师的脾气还是这么大,不过既然我还站在这里说话,就证明我有足够的把握你们出不来。帝师,你知不知道这鬼器叫什么名字”林牧野继续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戏谑。 刘玄策沉默不语。 “这鬼器啊,叫莲花布,听我爷爷说,看见这布的人,只要跨入了这布匹所布下的阵中时,就会产生强烈的幻觉,会一直被困到死。哦对了,我爷爷说,这是当年从帝师您父亲的尸体上找出来的,哈哈哈。”林牧野的声音就像是一阵魔音一样,让我浑身都有些不舒服,看来上次刘玄策的那个提议真的有必要实施了。 代替七家我没那么大野心,我现在想做的。只是代替林家,只是想要把我爷爷的心血从这些王八蛋的手上夺过来。 “林牧野,难道你不怕我们曹家报复”项子康冷声说道。 “哦对了对了,忘记了,原来还有曹家的人在呢,这可怎么办好呢让我想想啊嘿嘿,不如你们一起去死怎么样哈哈。”林牧野邪笑道,声音极其猖狂。 “你个畜生”项子康大声喊道。 “对啊,我就是畜生,怎么样呢等到你们都死了,我来给你们收尸,然后随随便便的扔到古墓之中,伪造一个陷阱,这点可是很容易的。”林牧野轻声说道。 “哦对了,听说白马黑刀那位跟木兰有点渊源啊,那真是太不凑巧了,如果侥幸你没死,我一天来请你喝我跟她的喜酒,哈哈哈。” 顾辛烈半阖着眸子,一言不语,随后抽刀出鞘,那符文戒指一阵黑芒大作,随后那黑色的光芒顺着手掌一直传到整把黑色长刀的刀刃之上,顾辛烈缓缓向前走去,猛然出刀,强烈的罡风夹杂着一股怒意猛的朝着那黄金王座劈去,我见状连忙拦住顾辛烈,沉声道:“顾小哥你冷静点,这是幻觉,那林牧野就是为了要激怒你才说出你句话的,你别上了当。” “嘿嘿,林悲听说你在天台还有个女朋友对吧,我想想,叫谢思是吧,等你死了我会替你照顾好她的各位,祝你们在幻觉里玩的愉快点,哦忘了说,藏魂玉也被我放在了这里,为了怕你们寂寞,这些鬼魂会陪你们聊天的,哈哈哈。”说完这句话,整个空间内再无声音,看似林牧野已经先我们一步离开这里了。 不多时,周围开始慢慢升腾起一层层黑色的雾气,我眯了眯眼睛,虽然心里有些不爽,但是此时不管多愤怒已经没有用了,现在我们要做的只有突破了眼前的这道难关,才有机会报仇。 也就在这时,忽然一声厉啸,一道声音猛的传了过来。我扭头看去,只见一只冤魂冲我们急速飞了过来,顾辛烈随手一挥刀刃,噗的一声,那鬼应声而亡。 “这幻觉其实本来并不可怕,真正需要注意的应该是藏魂玉里面的冤魂,尤其是这里的红袍厉鬼。要是被它们伤到了,恐怕会有损y德。”项子康说道。 “这个倒不是多么困难的大事,重点是怎么突破这幻境。”我揉了揉太阳x,说道。 “这个应该也不需要担心,听林牧野的语气,这营造幻境的鬼器莲花布是帝师的父亲的,那么想必帝师应该自有破解的方法,我们现在要做的应该怎么想办法对付那些红袍厉鬼。”曹子建半阖着眸子,说道。 也就在这时,一声厉啸猛然响起: 第294章 你们这不是欺负人吗 一声犹如夜猫子的厉啸声从我们耳边陡然响起,吓得我浑身一颤,扭头望去,只见就在我们身后的不远处,不知何时,涌出来一些漆黑的影子。 这些影子有些透明,漂浮在半空中。形象跟常人无二,但是表情却极其扭曲,并且没有脚,就像是让人从膝盖处就给截了肢一样。 说不上恐怖,但是看着这么多诡异的东西,却还是难免有些毛骨悚然。我向后退了退,拔出刹那刀,这些冤魂并没有主动攻击我们,而是绕着我们开始转圈,不时的从嘴里吐出些尖锐的叫声,似乎就像是在举行一场仪式。 “它们这是在干什么。”王蒋干从背后抽出十字弩,不解的说道。 “问它们在干什么毫无意义,只要全部杀光,它们就算在干什么都不所谓了。”顾辛烈半阖着眸子,轻声说道,漆黑的黑色长刀散发出一道淡淡的黑芒,显然顾辛烈还没从刚才的震怒中清醒过来。 话音刚落,顾辛烈黑色长刀向上一挑,只听得一声惨叫,一直冤魂被顾辛烈直接斩成两段,化作一团黑雾噗的一声消散开来。 顾辛烈动了手,我们其他人断然是不会束手待毙的,一个个全都冲了上去,虽说这鬼魂是无形之物,但是身为摸棺人,谁没有点压箱底的功夫呢,正所谓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这没过多一会儿,那些冤魂就被我们全都敲的灰飞烟灭了。 “你们发现没有,这些鬼魂这些鬼魂就好像是”项子康抓着头发,有些犹豫的说道。 “就好像是故意被我们杀死的对不对”我偏过头看向项子康,轻轻一笑。 项子康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 “其实我是故意的。”我把刹那刀收回刀鞘,笑道。 “什么意思。”这次说话的是顾辛烈。 “很简单,从这帮冤魂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出不对劲了,因为它们根本不像是来攻击我们的,而更像是在举行一场仪式,说的复杂点,它们更像是来挑衅我们的,迫着我们主动出手,也就是说,是来找死的。”我轻声说道。 “那它们是为了什么呢我记得家主说过,鬼可是比人还惜命的。”红袖捧着长剑,不解的问道。 “是为了魂祭啊。”我弯了弯嘴角。 也就在这时候,我们的周围,忽然漫天的黑雾开始慢慢的转换成了一种暗红色,而约莫六七个血红色的影子正慢慢的从那暗红色的雾气之中渐渐剥离出来,逐渐的在我眼前化作一个个人形。 红袍厉鬼。 “你早就知道会变成这样”顾辛烈望向我。 我点了点头。 “那我们刚才斩杀那些冤魂的时候你怎么不出手拦着,真是荒谬”项子康咬牙切齿的说道。 “何必慌张呢,你们不觉得现在这样才是对的吗,如果这些红袍厉鬼不出现,我们找谁去问藏魂玉放置的地点呢。”我舔了舔嘴唇,刹那刀瞬间出鞘。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瞥了一眼刘玄策,从林牧野消失开始,他就一直默默的抽着烟,一声不吭,眯着眼睛,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咯咯,你们可真是太调皮了,真以为我杀不得你们吗”说话的是个女子的声音,这声音跟上次困住我的那个女声一模一样,想来应该是同一个人。 “跟他们费什么话,直接杀了就是了。鲜血的味道,我可有些年头没闻到了。”这次说话的是个男人的声音,他的声音很沙哑,就像是灌了铁铅一样。 “一共六个,我负责一个,蒋干负责一个,项子康负责一个,曹子建负责一个,另外两个顾小哥你跟刘哥负责,有问题吗” “我可以负责两个。”曹子建从红袖怀里接过那把长剑,然后弯着嘴唇笑了笑,冲我比出两根手指。 “我一样可以负责两个,让那个项子康去歇息就好了。”顾辛烈同样抱刀而立,半阖着眸子,语气冰冷。 “哦你们当这是在买菜的,难不成你们真以为我们红袍厉鬼跟刚才你们见过的那些冤魂是一个等级的”那最开始出声的女子有些动怒了,声音也越发的尖锐了起来,直让人听了有些浑身发毛。 “红袍厉鬼很牛吗不觉得啊。”王蒋干上好三发特殊弩箭,然后嗖嗖嗖应声s出,只听得几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紧接着就是一声凄厉的惨叫:“畜生” 可是王蒋干可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继续慢悠悠的上好弩箭,也就在这时,一道血红色影子呼的一声飘了过来,准备进行偷袭,顾辛烈眼疾手快,黑色长刀猛的一甩,“叮”的一声挡在了那红袍厉鬼的手掌跟王蒋干的后背之间。 而那边曹子建也开始起了战斗,可是他并没着急拔剑,只是不断的用剑鞘敲击着想要偷袭红袖的厉鬼,嘴里还不时嘟囔着什么,总而言之,看起来是游刃有余颇为轻松。 “咯咯,小哥,现在就剩下你和我了。如果你现在自杀,我可以留你一条全尸或者,帮你转化成红袍厉鬼也不是不可能啊。哈哈。”那女鬼的身形慢慢浮现在了我的眼前。 是个很标致的美人,看上去三十余岁,皮肤惨白,眼睛呈一种诡异的血红色,眼白也是布满了猩红的血丝,嘴角下面长着一颗美人痣,眉眼含媚,看起来极有风韵,一身紧身的红色长裙裹在她的身上,也更显她的身材。 “哦对了,忘了问你,你是什么等级的厉鬼”我拍了拍头,然后眨巴着眼睛看着她。 “我是千年血魈,咯咯,怕了吧。”那女子掩着嘴轻轻一笑,然后慢慢的飘到我身边,猛的张开一张漆黑的嘴巴,露出一口尖锐的牙齿,作势就要朝着我的肩膀咬下,我眉头一皱,想外一偏,然后猛的甩出刹那刀,从后背向上一格,挡住了她的牙齿。 “血魈啊,那你还真没资格跟我打。”我抿了抿嘴唇,做出一个怜悯的表情,然后在心底叫了两声苏蔓烟,从上次见面就可以看得出来这妮子的伤势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虽然身上有伤,但是想必对付一个比她等级低的厉鬼,恐怕也简单的很吧。 “干嘛啊林爷,你这是想奴家了吗。”随着一声酥媚入骨的声音响在所有人的耳朵里,苏蔓烟化成一团青烟,缓缓的浮现在了我的眼前,她的穿着十分的简单,长裙一抹,分外妖娆。 苏蔓烟一出来,就贴在了我的身上,然后揽着我的脖子,那动作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别闹,你前面有个血魈,你看看你能不能收拾了。”我指了指还有些发愣的女鬼,对着苏蔓烟说道。 苏蔓烟白了我一眼,然后懒洋洋的转身,打量了一下还在呆滞状态中的那女鬼,然后说道:“说吧,你是自己死还是我来帮你死。”苏蔓烟的语气极其轻容,仿佛说的就是一件极普通的事。 虽然苏蔓烟的出现,顾辛烈他们也都停止了战斗,全都看向了我这一边,尤其是项子康,嘴巴都能塞下一个拳头了,就连曹子建也是饶有兴趣的看向我,嘴里说道:“有趣,真有趣。” “你你竟然也是红袍厉鬼”那女鬼瞪大着眼睛,咬牙切齿的说道。 “瞧你说的,多难听啊,奴家可不是什么红袍厉鬼,奴家可是林爷的禁脔呢。”苏蔓烟贴在我身上,语气就跟刚刚经历了一场盘肠大战一样,那动静要多s媚就有多s媚。我强扯了扯嘴角,看着众人看向我那邪恶的表情跟眼神,不由的厉声道:“别胡闹,办正经事要紧。” “好啦,不逗你了。”苏蔓烟拍了一下我的胸口,然后缓缓的朝前走了几步,慢慢的近那女鬼。 “你你你别过来”那女鬼瞪大了眼睛,语气都有些磕巴了,眼神里更透露出一种恐惧,这应该就是姬澄雪以前跟我讲的所谓等级威压。上等鬼奴役下等鬼。 所以现在就算苏蔓烟什么都没做,那女鬼也是被吓得不轻。 “你真的不怕我撕破脸皮我要是自爆了咱们大家都没有好果子吃”那女鬼瞪大了眼睛,惨白的脸都变的有些涨红了,可是谁料就算她说出自爆,苏蔓烟也没有任何害怕的意思,仍然有条不紊的继续朝前走着。 那女鬼又退了几步,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直接跪坐在了地上,哭丧着脸,娇喝道:“你们这不是欺负人嘛,我带你们出去便是了。” 苏蔓烟扑哧一笑,然后挑了挑耳边的发丝,望向我。 “除了她之外,全不留活口。”我嘴唇轻启,吐出一句话。 苏蔓烟点了点头,似是察觉到了我的语气不太对劲,她也紧锁着眉宇开始认真起来了,身边霎时浮现出数团幽绿色的鬼火,然后盘绕在她的身子周围,紧接着嗖的一声向四周而出。 暗红色的雾气之中不时传来几声惨叫,声音里还有着怨恨跟不甘:“大家同是红袍厉鬼,虽然各为其主,但是你竟然一点活路都不给你就不怕遭了报应吗”: 奏 “是啊,各为其主。但是你们的主子跟我们林爷是没法比的,所以你们死了,我还活着。”苏蔓烟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一张手,从远处暗红色的雾气之中缓缓的飘过来几团殷红色的圆珠。 看到这圆珠,苏蔓烟微微挑起嘴角,一张嘴,便咽了下去。 这场景我曾经见到过,最开始姬澄雪也是通过吞噬同类进化的,似乎鬼想要进化成更高层次的鬼,也就只能这么做了。 那女鬼看见苏蔓烟轻描淡写的就把她的其他同伴抹杀的干干净净,心里也不由的产生了恐惧,记得聊斋志异曾经有记载,说:“鬼畏鬼,胜于人畏鬼。”此时看这女鬼的表情,明显已经被苏蔓烟吓得够呛了,在一旁哆哆嗦嗦的,不敢说话。 “哎,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王蒋干摊了摊手,感叹道。 “咯咯,王爷这句话,奴家爱听。”苏蔓烟最极为的就是人家叫她鬼,虽然这是事实,但是她还是很反感,此时碰上一个上道的,她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王蒋干一听有妹子夸他,这时候也不管是人是鬼了,一挺胸脯,说道:“妹子,说真的,我王蒋干特别欣赏你,尤其是欣赏你这种遇敌不杀善良淳朴的高尚品德,你看你有没有时间,咱们两个可以对人性的真善美进行更深一步的探索。” “滚。”顾辛烈一脚踹在王蒋干的股上,只把他踹了个踉跄,惹得苏蔓烟一阵花枝招展的咯咯直笑。 “真没想到,原来林兄你也养鬼。”说话的是曹子建,此时他带着红袖,正朝我这边走过来。 我点了点头,可是明显注意到他话语里面的那个“也”字。 等到曹子建跟红袖离我们很近的时候,本来伏在我身上咯咯直笑的苏蔓烟忽然如临大敌,猛的扭过头看向曹子建身边的红袖,一脸的紧张,那种紧张就跟最开始那女鬼看见她的模样一般无二。 “红袖,别放肆。”曹子建半阖着眸子,轻声说道。 “是,少爷。”红袖冲我嘿嘿一笑,然后捧着剑,站在曹子建的身后,露出一个小脑袋,十分可爱。 “这是”我心里虽然已经猜的不离十了,但是还是下意识的问道。 “林兄应该猜到了,红袖其实也是鬼,只不过已经到了血魅,可以自行转化鬼体为实体了。”曹子建笑道,他身后的红袖也是咧嘴一笑。 我眯了眯眼睛,血魅,这可是姬澄雪也没到达的等级,也难怪苏蔓烟这么害怕红袖了,不过姬澄雪可是大周最后一任公主,可以说活了正正三千多年,凭她的资质都还没达到血魅,那么这个叫红袖的小姑娘,又是何方神圣 “林兄你可能多虑了,红袖最开始只是孤魂野鬼,后来被父亲巧遇,就带回了家中,红袖最开始极其的嗜杀,甚至就连我也险些被她动了手,直到到了血魍才开始好转。你身边的这位姑娘应该是不喜欢随便杀人的那种,不然杀个几百年,吃几百年的魂魄,定然已经变成血魅了。”曹子建似乎猜到了我心中所想,微微一笑道。 我点了点头,确实,苏蔓烟跟姬澄雪都不是嗜杀的人,她们完全是赶上就吃,赶不上就算了的那种鬼,不过我还是有些好奇,开口问道:“既然已经转化成实体了,那么为什么我从红袖的身上感觉不到一点力量呢。” “首先林兄你要知道,鬼就是鬼,不管修行多少年,就算是变成了鬼仙,鬼仍然是鬼。这是万物法则,红袖现在虽然是实体,但是变成实体的代价就是丧失所有鬼气跟y气,也就是说她现在比普通人还要虚弱,当然如果遇到危险可以把实体转换回鬼体,但要是那么做了,她这辈子都再也变化不回实体了。”曹子建出声跟我说道。 似乎有些感慨,苏蔓烟往我怀里又靠了靠,虽然没有任何感觉,但是似乎她觉得这样能够让她安心。 “不是传闻血魑极其强大吗,那么差它一个等级的血魅应该也不会差吧,怎么会是这种情况”我看了看垂着小脑袋有些不高兴的红袖,不由的出声说道。 曹子建笑了笑,摇了摇头说:“血魅虽然只是比血魑第一个等级,但是除非它把实体转化成鬼体,不然血魑的力量还不及一个最普通的冤魂,当然威慑是有的,我指的是力量。然后血魑则是能够随意的在实体跟鬼体之间切换,可以说那才是鬼的最高境界,但是林兄,这就跟粽子中的不化骨的一样,都不过是古书上记载的只言片语罢了,更不要提在它们之上的鬼仙跟三祖了。” 我张了张嘴,显然已经无法反驳曹子建的话了,传闻血魑就可以随意的出入y曹地府了,而在它之上的鬼仙更是不知道强到了什么地步,而且就连上次碰见的那只游尸,我们就已经难以应付了,那么在它之上的伏尸,不化骨,又是什么等级之上的三祖呢 说真的,我连想都不敢想了。 “好了,这些题外话以后再说,先让这女鬼带我们出去。”项子康拍了拍手,说道。 那女鬼起先一愣,然后忽然站起身子,柔媚道:“要带你们出去也可以,但是我想请各位大人答应小女子一个条件。” 一听到这句话,我心里咯噔一下,低头看了看苏蔓烟,然后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我怎么感觉这话好像似曾相似呢 “你觉得你有跟我们谈判的资本吗”项子康说道。 “咯咯,这位爷,那你可真的小瞧了小女子了。打不过我直接自爆咱们一拍两散,我死后灰飞烟灭,反正活了这么久我也有些厌倦了,但是你们可就要真的活活被困死再者了,不要怀疑我说的话,如果没有我,你们铁定是出不去的。”那女鬼摸了摸自己的脸,轻声说道。 “好,你说吧,什么条件。”顾辛烈先开口道。 “我要这位爷,当我的宿主,帮我脱离藏魂玉。”那女子纤指一伸,指向了我,轻声说道。 她这话刚一说完,我懵了,全场的人都懵了。只有苏蔓烟微微愣了愣,然后不可抑制的大笑了起来,想当初她也是凭着这招从小归墟之地被我带了出来,现在又来个女鬼,竟然用的还是这一招。 我嘴角抽了抽,不知道如何应对。 “行啊林爷,你这是准备建后宫的节奏啊,嫂子在家知道吗”王蒋干拍了拍我的肩膀,嫉恨道。 “林兄好福气。”曹子建也不由的莞尔道。 “我想问问你为什么选我。”我看向她,轻声说道。 “我对你很感兴趣,而且既然您都收了一个了,也不介意再收一个吧。”那女鬼掩着嘴,眉眼含媚的看着我。 “虽然说不能真的来一场盘肠大战,但是眼睛看也是一种福气啊,老弟啊,你就知足吧。”项子康拍了拍我的肩膀,感叹道。 “嘿,怂窝囊废,你怎么说话呢,我们林爷是那样的人吗你这么说话我可第一个不高兴了我们林爷那可是宁可捧着手机看小电影都不肯动我嫂子一下的主,你丫懂个”王蒋干骂道。 “滚”我一脚给王蒋干踹了出去。 “我可以带你出去,但是咱们先说好,只要找到适合你居住的容器,你就要立马离开我身体。”我皱着眉头,冷声道。我可不想把我自己的身体当成一个鬼魂收集器,有姬澄雪跟苏蔓烟已经是最大限度,况且她们两个跟我的关系也不一般,我这又不是建后宫玩种马,弄这么多鬼魂对我根本没有一点好处。 “好,我答应你。”那女鬼仰着雪白的下巴,出声说道。 “行了,别废话了,快点带我们出去。”这个时候刘玄策说话了,这是自林牧野消失后他说的第一句话,他的嗓子有些发哑,似乎是抽烟抽得,神情也有些憔悴。 那女鬼本来想要发脾气的,但是只是微微扫了一眼刘玄策,就吓得向我身后缩了缩,再不敢怠慢。 顺着女鬼的引路我们找到了藏魂玉,这是我第二次接触这东西,我拿在手上,本想问问众人的意思,谁料曹子建忽然开口道:“这女鬼是林兄收复的,这鬼器理应你拿,况且你也是林家人,我们曹家拿,也不免有些不合适。” “我是林半闲的孙子。”我皱了皱眉,开口说道。话外之意就是我跟七家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林半闲的孙子而已。 我把藏魂玉揣进怀里,也就在这一瞬间,只见周围暗红色的雾气忽然消散,渐渐的,大殿的原貌出现在了我们面前,只见那黄金王座的横梁之上,悬挂着一条白色的结连布,如果不出所料,这布应该就是林牧野嘴里说的莲花布了。 “帝师,这次,看你了。”众人转身,目光齐齐的落在还在抽烟的刘玄策身上。 “这次出去,我要杀那小子,谁拦,我杀谁。” 刘玄策声音如冰,气意若火。: 第296章 林家人 刘玄策的声音极其冰冷,有一种让人听了通体生寒的感觉,我舔了舔嘴唇,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刘玄策如此震怒,但是想来他愤怒的原因也正是因为这块莲花布。 这件从他父亲尸体上被拿走的鬼器。 “传闻莲花布是一件很神奇的鬼器,能够布置出极真实的幻境,就算让一个人在里面正常生活都不会感觉出异样,只是这件鬼器很特殊,布置下去之后只有布置的人自己方能解除,如果从内部破坏,那么整件鬼器就会瞬间粉碎。”项子康不愧是问派的高手,所知道的东西确实很多,此时也正是他点出各种原因。 听到这话,我不由得微微一愣,也难过刘玄策会如此愤怒,这莲花布他要解开想必轻而易举,但是这是他父亲的遗物,如果破坏了,就代表这莲花布会彻底的损坏,消失想必林牧野也就是看好了这点才选择用莲花布困住我们的,确实卑鄙至极。 “帝师” “行了你们甭跟我废话了,我刘玄策做事向来公是公,私是私,不过你们可就是欠了我一个人情,如果有需要,你们可是要换的。”刘玄策摆了摆手,说道。 “这是当然的。”曹子建点了点头。 “莲花布是催眠型鬼器,是利用阵法来困住人的,你们别乱动,要是真的在这里走丢了,那可就是真的走丢了,我现在开始解除这莲花布,都退后一点。”刘玄策眯了眯眼睛,声音沙哑。 闻言,众人都不约而同的向后退了两步。 “第一,刘家子孙不可弯腰践骨,第二,生为望派人,死为望派鬼。第三,刘家后代不得违背祖训自我刘玄策开始,种种家训一破再破,妻亡无子是为一罪,遗失先父骸骨是为二罪,毁掉祖传鬼器是为三罪,不务正业自堕凡人是为四罪”刘玄策闭着眼睛喃喃自语道,那声音有些苍凉,让我听得不免有些心酸,谁能想到,令七家退之敬之的帝师竟然也是一个苦命之人。 “父亲,玄策不孝。”刘玄策语气温柔的望向那块挂在横梁之上白色布匹,随后右拳微微前伸,以极快的速度转化为不同的拳印、掌印、指印击打在那黄金王座之上,只听得一声声犹如玻璃碎裂般的“咔嚓”声,我们眼前的黑雾竟然慢慢的开始向四周消散,然后周围的空间开始逐渐崩碎。 最终在刘玄策的一声冷哼声下,呼的一声,万物尽散,那极其耀眼的黄金王座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漆黑的犹如水晶一般的王座。 而那白色的莲花布,早已化成了点点白色碎屑,飘散的无影无踪。 幻境散,莲花败,这可能便是莲花布的命运。 “帝师不愧是帝师,子建自愧不如。”曹子建看着身形有些萧索的刘玄策,轻声说道。 “一介莽夫,有什么如不如的。现在找墓道要紧,你们忙吧,我歇歇。”刘玄策摆了摆手,随意的坐在那王座上,单手拄腮,阖着双眼。 “顾小哥,你去屏风后面看看,蒋干,两次翻找一下,项大哥,你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曹兄跟红袖,麻烦你们两个去前门看看。”我对众人说道,然后指着各个地方,生怕有什么遗漏。 众人点了点头,就开始去完成各自的工作去了,这楼兰古城的宫殿不大,搜寻起来想必也并不是多么费事。 “刘哥,怎么了。”我见众人都忙乎了起来,于是走到刘玄策身边,出声问道。 “没事,只是有些累了。”刘玄策揉了揉太阳x,出声说道。 “因为那莲花布的事老爷子不会怪你的,你别放在心上了。”我拍了拍刘玄策的肩膀,安慰道。 “你知道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是什么吗就是子欲孝而亲不待,更何况我连我老头子的遗物都没保的住,就算他不怪我,我也怪我自己。”刘玄策苦笑一声,本来充满倦意的眉宇之间此时更多了几分沧桑,那是岁月跟故事沉淀下去的沧桑,跟年龄无关,只是一种让人一看就难以释怀的气质。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我抿了抿嘴唇,说道。 “我刚出生的时候,那时候我才不大,我爷爷就挂了,听说死的蛮惨的,老管家一手拉扯着我,我没见过我父母几次,现在就连模样都模糊的不行,他们是出车祸死的,白布单盖着他们脑袋的时候我甚至连死是什么都不知道。后来上学了,每次放学跟我一起的同学都有人接送,而我从小到大,只有我一个人。” “等到后来懂事了,我就问老管家,我父母,我爷爷留没留下些什么东西。老管家点了点头,说有,一箱我当时根本看不懂的东西,跟一包烟。那包烟我抽光了,箱子里的东西我也看懂了,可是我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老管家那时候告诉我,是少了人情味儿,这三个字,二十几年我才读懂,可能我没有父母,也没用爷爷,但我想我应该过的更好,是必须过的更好。因为我还活着,哪怕我还活一天,我就不能给我们老林家丢人,当年我从村子里出来的时候,跪着冲老管家磕了三个头,等我再回去的时候,又磕了三个,但是那个时候老管家已经不在了” “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大出息,会有多大出息,可能哪天就死在墓x里也不一定,但我说真的,我从来没想过你说的那件事,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待。这句话我上小学的时候就知道,但是我跟你不同,是我想孝,亲从未待。” “后来我知道我爷爷是鼎鼎大名的林半仙,老管家是冠绝一时的王淳风,说真的,我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因为在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在我眼里就是天,就算他们只是很普通的摸棺人,对我来说都没差。我只是时刻的告诫自己,我爷爷姓林,我也姓林,所以我不能丢人,也不能活的差了,因为我可以对自己不好,可以怨自己,可以打自己,但是不能怨林家,恨林家,让别人觉得我林家不好” 我抿了抿嘴唇,拍了拍刘玄策的肩膀,然后慢慢离开,我不知道我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把这段话说完的,但是当我把这些话吐出来的时候,我心里格外的轻松,就像是压在胸口的那块石头不见了一样。 其实这真的是我想要表达的东西,我从来没怪过林家,也没怨过谁,我觉得自己活得很开心,很轻松。而我的这些开心跟轻松就是建立在我爷爷是林半闲的基础上才获得的,如果我爷爷不是林半闲,可能马六指就不会对我那么帮助,顾辛烈也未必会找上我,王蒋干更不可能认识我。 但是幸好我是林家人,幸好我爷爷是林半闲,幸好我活得很好。 刘玄策在我身后,颤颤巍巍的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然后慢慢的点上,喷吐出一口烟雾,我能够理解他的心情,就像他说的,他有罪,但我觉得刘玄策已经做得很好了,最起码,他没给他们老刘家丢人。 “林爷,入口找到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王蒋干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听到这话,除了刘玄策之外,我们一行人全都匆匆忙忙的赶了过去,只见就在宫殿的角落处,竟然有着一个个四四方方的墓道,墓道口连接着一条石阶,直通地下。 “藏得很隐蔽,用地砖铺盖在上面,要不是蒋干走在上面发现了不对劲,可能我们还真的废上一番功夫。”顾辛烈抱着肩膀说道。 我点了点头,说:“既然墓道已经找到了,那我们这就下去吧,为了防止意外生变,我建议先找到林牧野,如果让他钻了空子,真的遇到什么危险的话我们恐怕会很麻烦,你们怎么看” “我觉得林悲的提议不错,林牧野这小崽子心术不正,鬼点子也多,如果摸棺的时候真的被他给暗算了我们可就落了下乘了,而且他身边的那个女娃功夫不弱,早点解决是好事。”项子康点了点头,附和我道。 “那既然都已经决定了,咱们就抓紧吧。”曹子建轻声一笑,然后率先迈开步子带着红袖走了下去。 “刘哥,走了”我大声的喊了一句,似乎是倾注了所有力量,只见刘玄策坐在王座之上,背对着我,伸出一根中指,看到这一幕,我微微一笑,心里也知道刘玄策已经没有什么事了,于是拍了拍王蒋干的肩膀,就下了墓道。 这墓道很黑,比我想象中的要黑,我从包里戴好矿灯,然后摸索着墙壁慢慢向前走着,这墙壁上有着一幅幅石刻壁画,不是彩绘,是很简单的石刻,但是因为光线太暗我看的并不是特别清楚,但是手指上传来的触感却告诉我这些石刻极其密集,而且繁多。 恐怕每一块石壁上都是刻满了这样的石刻。 不过我到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毕竟一般墓x里像这样的壁画还是很多的,大多数也都是在介绍自己国家的繁荣罢了。: 第297章 杀敌需用活人剑 墓道不长,走了差不多几分钟就走到了头,这是一座平头墓,也就是既没有上也没有下,整个耳室、墓道、主墓室都是连接在一起的,但是一般来说平头墓的机关很多,再加上这里的光线太暗,就算有矿灯能见度都不是很高,所以我们也格外的小心。 “这样,咱们分成两队好了,分别去找林牧野,如果哪一队先发现他了,记得发信号光,我们会在看到光源的瞬间就立刻赶过去,而且千万小心谨慎,这平头墓机关应该不少,别着了道y沟里翻了船。”我沉声嘱咐道。 众人点了点头,也都答应了下来。 最后分队则是我跟刘玄策,还有曹子建红袖一组,王蒋干顾辛烈还有项子康一组。这样搭配的话每一队的实力就平均的多了,临分头之前,顾辛烈还嘱咐我说如果看见了林牧野,可杀,但是花木兰千万不能动,就是要杀,也要等他亲自来。 刘玄策的意思则是更明显,林牧野,只能他杀。 刚好墓道口分支出来的是两条岔路,分别对着的应该就是左右耳室,我们两队分别之后,就马上匆忙的赶上了路。 因为有林牧野他们在前面淌水,所以我们按理来说还是蛮安全的,但是就怕他们的速度实在是太快,现在已经到达了主墓室,毕竟我们在那幻境之中耗时是不短的,如果他们真的到了主墓室,恐怕难免会有些麻烦。 “等等,有脚步声。” 才走没有几步,曹子建忽然说道,顿时停下来步子。 听他这么一说,我立马停下身子,然后竖起耳朵静静听着,果不其然,正如他所说,就在我们的正前方,真的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脚步声时快时慢,让我不禁感觉有些诡异。 “会不会是林牧野”我小声问道。 曹子建摇了摇头,紧皱着眉头,显然也是不太清楚。 不过不管是什么,我们现在也都准备前去看一看 四人贴着墙壁,蹑手蹑脚的悄声前进着,根本没有一点声音,刘玄策把矿灯关上,每走一步更是先试探一下路,生怕踩到了机关,也就是从这样的细节,能够看得出来刘玄策可谓是身经百战经验老道,完全不像我跟顾辛烈这样的愣头青。 走了没多久,我们忽然听到了一阵吵骂声,那声音是个男声,极其尖锐,我眯了眯眼睛,悄悄的从后背抽出刹那刀,刘玄策更是打了个滚蹲伏在墙边,仔细的听着。 我们现在所在的这地方是一处凹进去的墙沿,前面应该就是装着陪葬品的耳室,而那吵骂声正是从那耳室中传出来的。 “,什么鬼地方,什么都没有这不是一个平头墓吗可是老子都走了几圈了,怎么还看不见主墓室”随之,耳室里还传来了一阵叮叮咣咣的声音,似是一些铜器被摔在了地面之上。 “不可能老子可是用藏魂玉跟莲花布把他们困住的,那里面可是有很多只红袍厉鬼的,他们就算能出来,现在也伤的不轻了,嘿嘿,等到时候要是真看见了他们,就把他们全杀了尤其是那个林悲还有刘玄策,我一定让他们生不如死”那声音尖锐异常,就像是被捏住脖子的猫一样。 不过这也让我们确认了下来,这耳室里面的人,果然是林牧野。 “放信号。”曹子建低声跟身后的红袖说道。 随之红袖从袖口里取出一根荧光棒,扭动开关,然后猛的向身后扔了出去,接触到地面之后,那荧光棒瞬间迸发出一阵强烈的白光。 而这时刘玄策早已忍不住了,眯了眯眼睛,站起身子就朝耳室走去,我见刘玄策动了,哪里还敢停歇,立马就跟了上去,曹子建在我后面动作也是丝毫不慢。 可就在我们才刚到那耳室门口的时候,就听得里面传来了一声惨叫,我跟曹子建猛的冲了进去,只见那林牧野此时正倒在角落里,咬牙切齿的盯着刘玄策,看他的模样,应该是被刘玄策一脚踹飞了出去。 “。”红袖在后面咯咯笑道。 “姿势当真。”曹子建也不由的弯唇轻笑。 “你你你们要干什么”林牧野瞪着有些发红的眼珠,死死的盯着我们。 “你还问我们干什么你自己做了什么还要我重复一遍”刘玄策眯着眼睛,笑道。他的笑容很温柔,光听声音你不会感觉到一点杀气,但是此时站在他身边的我,却能体会的出他身上那种让人忍不住浑身发毛的寒意。 那是愤怒到了极点的寒意。 “帝师”花木兰低垂着眉毛,似乎要说些什么。 “你闭嘴,花念鱼当年做错了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我真搞不明白你们花家是怎么想的你滚开,我今天不懂你,不然你们就一并死在这吧。”刘玄策望向花木兰,语气仍然平淡如水,但是那种平淡的下面却是彻骨的深寒,这点我懂,曹子建也懂,花木兰更懂。 “希望帝师能够不要提家父的事,而且木兰现在是林家人,自当要尽职尽责,既然帝师要动手,木兰就算自知不是对手,也不会束手待毙。”花木兰握住绣春刀柄,推刀出鞘寸余,寒芒乍现。 “哈哈,当年花念鱼都不敢拿着这把绣春刀对着我,你知道为什么吗那是因为这把绣春刀是我给他的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你是愚蠢还是愚忠,花家从你父亲那辈开始就已经堕落到要为一个没有林公的世家卖命了”刘玄策眯着眼睛,看见花木兰拔刀,怒意更胜。 “刘玄策你真的以为你杀了我就会没事吗我们林家的怒火可不是你区区一个人能够承受的住的”林牧野站起身子,大声吼道。 “你给我闭嘴你们也配叫林家老子就是活剐了你能怎么样叫林战天滚出来,他要敢杀我,老子二话不说把头放在这”刘玄策是真的怒了,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显然他针对的不仅仅是林牧野一个人,而是整个林家。 林战天是谁,那是当代的望派家主,七家魁首,世人都只知道林半闲神机妙算,却不晓得他弟弟林战天也是一等一的望派天才,只不过林半闲当年光芒太盛,知道林战天的人太少了,可是这不代表他就平庸,相反,有传言说林战天的摸棺水准甚至能跟王淳风一较高下。 我摸了摸鼻子,若真是算起辈分,恐怕我还得管林战天叫声二爷爷。 “帝师,我希望你能冷静一点,胡爷跟林家一向交好,杀了少主,恐怕你也会很麻烦。”花木兰长舒了一口气,镇定道。 这个时候其实我对她还是有些赞赏的,毕竟她只是一介弱女子,能够凭借着硬实力在七家有一席之地付出的努力肯定不是我这样的人能够比拟的,更何况是在刘玄策这样气场强大的人面前,就连一向放荡不羁的林牧野都有些发颤,她竟然还能够冷静的思考问题并且跟刘玄策交涉,这已经不错了。 “胡爷不会拦我,就算拦了,以我的实力,强杀你也够了。用你这条命,换我家老头子的遗物,你很值了,最起码,我还没说要灭你们林家满门。”刘玄策点上一根烟,轻声说道,这个时候,他似乎又变成了那个风轻云淡的男人,洒脱不羁,倦意沧桑。 猖狂。 能够说出灭七家这种话的人,这个世界上不是没有,但是能像刘玄策这么风轻云淡般说出口的恐怕没有,刘玄策自然没有能够独自灭七家的能力,但是这股自信就足够令人胆寒了,年仅三十余岁,身上背着的就是帝师称号,如果再过十年,七家谁能不正视这股男人 “帝师,希望你说话三思。”花木兰半阖着眸子,密而长的睫毛舒展开来,极其美艳,配上她白皙的皮肤,颇有一种阳春白雪的感觉。 “我一向快人快语。”刘玄策笑道。 “噌”的一声,没来得及任何动作,只见花木兰已然持着绣春刀冲了过来,夹杂着呜呜风声的刀罡朝着刘玄策脖颈处猛然砍去,快如闪电。 “你们不必出手。”刘玄策懒洋洋的说了一句,然后一掌拍在花木兰的手腕之上,挥手一指点在她的额头之上,说道:“花家刀法胜在快、稳、破。你出刀快,但是用刀慢,你是没吃饱饭吗” 花木兰咬了咬牙,双脚一旋,一脚踢在刘玄策的小臂之上,然后接着力向后一绕,一刀劈出,直奔刘玄策头顶,刘玄策眯了眯眼睛,不动声色的盯着挥刀的花木兰,也就在那刀要到他头顶的时候,他猛的一偏头,然后一脚踹在花木兰的小腹之上,直把她踢了出去。 “怒火攻心,刀法杂乱,快是够了,但是下盘不稳,你父亲是怎么教你的” 说罢,刘玄策伸手跟我说:“刀拿来。” 眼睛直惊恐的林牧野。 “杀敌需用活人剑,擒王当拿死人刀,帝师,我的剑借你。”: 第298章 入巫 曹子建从红袖手里接过那把裹着兽皮剑鞘的诡异长剑,然后双手捧着,微微低头,呈给刘玄策。 动作谦逊。 “杀敌需用活人剑真是新鲜的说法,不过小伙子,这身怀屠龙技,就是世上无龙,但是砍砍花花草草小猫小狗还是可以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还是习惯用刀。”刘玄策微微一笑,然后从我手上接过刹那刀,一弹刀刃,发成一声清脆的响声。 “帝师当真有趣。”曹子建收剑,阖眸。 “花家的女娃,怎么,还要打吗”刘玄策摆了摆手,示意我跟曹子建安静一点,然后看向嘴角还留有血迹的花木兰。 “帝师有意,木兰自然不会折了你的面子。”花木兰抹了抹嘴角的鲜血,然后身形一晃,仿佛一道幻影一样持着绣春刀朝着刘玄策攻了过来,刀刃袭向刘玄策的腰腹,整把绣春刀就犹如一条出水的耀眼白鱼。 刘玄策眉头微皱,手腕一抖刹那刀直接拍在了那绣春刀之上,两刀相碰,发出嗡的一声,刘玄策拖刀后撤,冰冷的刀锋在空气中划出一大片火花。花木兰攻势未停,绣春刀向下一转,直接割向刘玄策的膝盖。 冷哼一声,刘玄策一手拽住花木兰的手腕,然后手臂上下一抖,砰的一声直接把花木兰摔倒了地上,那股大力直接让她疼的闷哼了一声,可是刘玄策恍若未闻,随即一脚又一次踢在了她的小腹之上,直接把花木兰踹了出去。 辣手摧花。 我抽了抽眼角,刘玄策面无表情的做完这一切,然后又冷冷的看了一眼林牧野,与其说刘玄策是用刀法打败花木兰的,其实倒不如说是用格斗术,出神入化的格斗术。 而这个时候林牧野已经近乎呆滞了,瞪大了眼睛看着在地上吐血的花木兰,然后又机械般的看了看刘玄策。 他的神经几乎都要崩溃了,养尊处优这么多年,在他眼里七家就是永远不可能被撼动的一部分,不管是谁,都不行。但是刘玄策却将他这个保持了二十几年的观点彻底击碎,他能够感觉的出来,刘玄策是真的想要杀他。 林牧野后悔了,有那么一瞬间他后悔了。他后悔自己拿了莲花布去困住我们,后悔在绿洲甩开我们独自离开,甚至后悔从他爷爷哪偷来这两样鬼器。 不过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任何周旋的余地了,曾经能够为他解决任何问题的花木兰已经受伤倒地,暂时没有任何行动能力了,而他,似乎除了死,也再没有第二条路了。 “你你们放过我吧。”林牧野咽了口唾沫,不由的向后退了两步,嘴唇嗡动,看模样已经害怕到了极点。 “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第一条就是你自己自杀,这样咱们大家既省时又省力,第二条就是你可以试着从我手上逃走,当然如果逃不掉一样是死,但是你放心,你要是能逃走杀了我都没问题,林悲跟曹子建不会动手。”刘玄策耸了耸肩膀,轻声说道。 “你们这是在我。”林牧野咬着牙,眼睛有些发红。 刘玄策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那你们就都去死吧”林牧野尖叫一声,那声音跟他平时简直判若两人,我皱了皱眉,下意识的偏了偏头,这声音有些刺激耳膜,让人极其不舒服,可就在我们的注意力还集中在这声音上的时候,林牧野动了。 我没看清他是如何动作的,但是当他停止移动的时候,指缝间已经c满了红色的绣花针,那针极其细小,如果不是在灯光下,我们是断然不会发现的,我记得很清楚,这针就跟上次在归墟之地他所用的一样。 刘玄策嗤笑一声,然后随意的在自己面前那么一挡,只听叮叮几声,几枚绣针应声而落,林牧野微微一愣,随后咬牙又甩出几根,他的出手很快,整只手掌就如同是一只穿花蝴蝶一般,殷红的绣针不断的从他手中浮现,再抛出,而刘玄策却从头到尾只做了一个动作,就是挡。 他甚至连动都没有动,从头到尾就一直在用刹那刀上下的挪移格挡,除了一声接一声“叮叮”的金属碰撞声之外,就连挥刀的动静都没用。 “不可能不可能。”林牧野就跟疯了一样,不断的念叨着这三个字,两只眼睛越来越红,出手也越来越快,但是刘玄策全部尽数挡下,没有给他任何机会。 “林牧野,你放弃吧,如果是你大哥来也许还有可能跟帝师玩这一手,但是你实在是太嫩了。如果我是你的话,现在恐怕已经自杀了。”曹子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语气中不乏怜悯。 “少主说的对,与其让人像对待耗子般的戏耍,不如自行了断咯。不过红袖一看就知道,你没有那个胆子,咯咯。”红袖掩着嘴咯咯笑道,像个小孩子一样。 “你们给我闭嘴你们懂我什么你们什么都不懂好好好你们不是想杀我吗,来吧,你们来杀我吧”林牧野双手猛的撕开自己的外衣,露出精瘦的上身。 他的皮肤很白,就像是没有血y流通一样的白,但是不是病态的苍白,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白皙,可是让我震惊的是,就在这白皙的皮肤之上,竟然勾勒着一大片诡异的纹身,这种纹身我从来没见过,这就像是一幅诡异的符文一般,紧贴在林牧野身上。 应该说是沿着他的每一条血管,从手腕处一直延伸至整个上半身,墨绿色的花纹让人看了不由的一阵心悸。 可随之更让人惊悚的事情发生了,林牧野拿出一大把殷红的绣针,刺进了自己的太阳x、脖颈、耳根、手腕、胸口等等各种地方,然后随着他的一声怒吼,这些绣针竟然就像是会钻d的蚯蚓一样,陷入到了他的皮肤之中。 而随之,那本来静止的墨绿色纹身开始慢慢的蠕动了起来,朝着他的脸上跟后背上开始蠕动,不多时,林牧野的头发跟瞳孔全部变成了墨绿色,就连他的脸上也是布满了墨绿色的诡异花纹。 那种景象让人不寒而栗,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诡异的事,就仿佛是被诅咒的人一样,有些太过吓人了。 “这是古老部落的巫术。”曹子建说道。 “巫术”我有些惊讶,不由的张口道。 “是一种欧洲土著民族的巫术,这种巫术能够最大限度的激起人类的潜能,从而在短时间内使人类的速度、力量、跟细胞的活跃度达到一个极限,不过这个极限取决于个体的实力,林牧野现在激发的就是这样的一种巫术,只是不知道他能发挥出多大的力量。”刘玄策皱了皱眉,现在,他开始严肃起来了。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会巫术的部落吗太神奇了。”我张了张嘴,虽然我个人对这种神秘学非常感兴趣,但是遇到这种事我却还是很兴奋。 “欧美非的部落很邪门,他们基本上能够知晓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事,部落里会巫术的巫师有两种,一种是负责治病救人的,另外一种则是负责杀人退敌的,这种巫师也可以叫做萨满。巫术也分很多种,比如说部落里的先知,他们的语言属于一种,还有流传出来的巫蛊娃娃等等,都属于巫术的范围之内。”曹子建跟我解释道。 我点了点头,算是了解了。 一声尖锐的吼声,就在这时,林牧野动了,猛的袭向了刘玄策,他的速度变得异常的快,我只看到了一道墨绿色的残影,刘玄策亦是瞳孔一缩,下意识的将刹那刀挡在胸口,随后只听砰的一声,刘玄策整个人宛若炮弹一样的被轰了出去。 力量似乎有些过分了,我皱了皱眉。 林牧野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的力量会变得这么大,不由的仰起头张开双手大笑了起来,那声音极其刺耳,且沙哑。笑过之后,他把目光瞄向了我跟曹子建,眯着眼睛,刚欲动作,忽然一抹银色的弧光从他耳边飞过,林牧野向后一躲,只见那抹银光径直的c到了墙壁之上,原来是刹那刀。 “既然你都跟我玩拳脚功夫了,那我就应该谦让一点。用刀那就有点怂窝囊废了。”刘玄策的声音从耳室外传了出来,他扭了扭脖子,发出几声“咔咔”的响动,随后在迫近耳室的时候,然后一脚踢了出去。 林牧野眼睛一眯,双臂交叉在胸前,可是刘玄策这一脚的力量同样大的出奇,虽说并没有让他直接被踢的飞了出去,但是还是把他踢的向后退了两步。 “喜欢用脚还是用拳”刘玄策歪了歪脖子,笑问道。 林牧野一咬牙,猛的喊了一声,然后腰肢一扭,一脚猛的袭向了刘玄策的脑袋,那一脚刚劲有力,甚至还伴随着一声声呜呜的破风声,刘玄策眉头一皱,双手猛的拍在他的脚腕之上,然后化掌为拳,一拳砸下去,顺势左脚一垫,右脚向前一动,鞋尖瞬间磕在了林牧野的下巴之上。: 第299章 陪你到死 唐家弹腿 我眼前一亮,刘玄策精通多家拳脚功夫,若只论近身功夫,他恐怕也能进七家一流高手。 一脚击出,刘玄策并未停歇,紧接着收脚向前一顶,然后一手把住林牧野提出的小腿向前一拉,肩膀前伸,一个个结结实实的铁山靠打出去之后,刘玄策突然发威,双拳就像是打桩一样不断的敲击着林牧野的胸口。 铁线拳,八卦掌,咏春拳,截拳,泰拳各种各样的拳掌功夫被刘玄策运用的炉火纯青,那出拳的速度,简直就犹如幻影一样,就连一旁观看的曹子建都不由的微微张了张嘴。刘玄策打完一套之后,随后一脚将林牧野踢了出去,在原地喘着粗气。 而反观林牧野则已经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看模样他的整个胸骨已经被刘玄策敲碎了,恐怕就连内脏都受了伤,这种情况下,一般来说是不会有人能够存活下去的,而此时的刘玄策也明显是尽了全力,刚才用力的双手都在微微颤抖。 “刘哥。” “别过来” 我刚想过去慰问一下他,可这时刘玄策却忽然扭头对我吼道,吓得我身形一顿,就在这一瞬间,本来刚才还奄奄一息的林牧野竟然又一次站了起来,猛的一拳捣向了刘玄策的胸口。 刘玄策因为我的原因,根本来不及躲闪,只能够双手抵住那只拳头,这拳头虽说最终仍然挡住了,但是刘玄策也是吐出了一口鲜血。 “哎呀呀,你这巫术恐怕后遗症就是会进入强烈的衰竭状态吧,如果你弄不死我,等一下恐怕你自己就要死了。不过这可不行,我刘玄策说要杀了你,就一定不会让你因为别的事死。”刘玄策咧嘴一笑,露出染血的洁白牙齿。 相比较于满脸墨绿色花纹的林牧野,不知为何,我忽然感觉刘玄策才是真正的恐怖,我说不出来那种恐怖意味着什么,但是真的,就是让人忍不住发抖的那种。 我心里正想着,只见刘玄策眼神一凌,双手化成鹤嘴状,然后猛的响着林牧野的太阳x奋力凿去,砰的一声,刘玄策怒吼一声,双手奋力接连不断的朝着林牧野的太阳x击去,那种力度就是让我们旁观的看的都是一阵心悸,更何况是当事人的林牧野了。 “少主,你说他会不会被打成小少主说的脑残啊,红袖好害怕。”红袖扯着曹子建的衣角,小声怯懦道。 “当然不会了,因为这个人没被打之前就是脑残,所以红袖你不用害怕。”我哈哈笑道,忽然觉得这妮子还真的是太真烂漫有趣的紧。 而这边林牧野确实已经顶不住了,晃悠了两下身形,还想出拳反击,却被刘玄策一脚猛的踢断了左臂,不过对此刘玄策也是付出了代价。 他的小腹处被撕开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而林牧野则更是惨不忍睹,整个人躺在地上不断的抽搐,墨绿色的花纹尽数退去,口鼻溢血,看样子巫术的能力已经消散了。 刘玄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脚步虚浮,看上去也已经是筋疲力尽了,我上前去扶住他,才发现原来他身上已经湿透了,全都是汗水。 “没事吧,刘哥。” “还能撑得住,包裹里有没有消炎药跟纱布,先简单帮我包扎下,不然感染了就麻烦了。”刘玄策咬着牙忍着痛的跟我说道。 “有,你等一下。”我点了点头,然后扭头开始去翻包裹。 可就在这个时候,异变突生,本来似乎已经濒死的林牧野竟然又一次站了起来,不过这时候他已经没有任何战斗的能力了,但是他却把目标放到了花木兰身上,从后面出其不意的勒住了花木兰的脖子,然后看向我们说:“你们滚都滚开放我走,不然我就杀了她” “你是不是傻了,那是你们的人,跟我们有一毛钱关系吗你要是真看她不爽你就直接杀了她吧。”刘玄策坐在地上捂住伤口,嗤笑道。 “哼哼,你别想懵我,花木兰她跟你们身边的白马黑刀可有一腿,我要是杀了她,肯定会有人不高兴的,不过你们放了我,放了我咱们大家就都高兴了,一举两得嘛。”林牧野嘿嘿的笑着,用舌头舔了舔花木兰的耳垂,表情极其令人厌恶。 “她不是你的未婚妻吗,你真的要杀了她”我看着因为受伤可脸色苍白的花木兰,问道。 “我那是骗你们的我是谁我可是林家二少爷我怎么可能给一个吓人结婚哈哈你们快点放我走快点不然我真的会杀了她。”林牧野放到花木兰脖子上的手又紧了紧,表情极其严肃,看得出来,如果我们不放了他,他肯定会选择跟花木兰同归于尽。虽然我们嘴上说的无所谓,但是为了顾小哥,说一千道一万我们也要让花木兰活下来。 “你放了她,我不杀你。”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冰冷的声音从我们身后传了过来,我回头一看,是顾辛烈跟王蒋干他们,想必他们是看到了荧光棒跟过来的,不过非常不凑巧,看到了这么一幕。 “嘿嘿,我就说你们两个有一腿嘛,木兰不过你当我是傻子吗放了她我恐怕马上就会死你们先放了我放了我之后我就放了她”林牧野瞪大着眼睛盯着我们,喘着粗气吼道。 顾辛烈恍若未闻,只是盯着花木兰苍白的脸看,花木兰也盯着他看,两个人谁都没说一句话,不多时,顾辛烈妥协了,拦住想要说话的我们,沉声道:“我放你走,三步之内,你松开她,不然你死。” “嘿嘿,好说,好说。”林牧野舔了舔嘴唇,然后慢慢的向外挪动着,神情戒备的望着我们,等到他出了耳室门口,顾辛烈喊他放人的时候,他却咯咯一笑,说道:“你们做梦吧”然后右手一用力,作势就要掐死木兰。 可就在这个时候,顾辛烈却没有一点紧张的意思,半阖着眸子,也就随着他眼皮落下来的时候,一声惨叫忽然响彻在整个墓x之中。 林牧野的右臂被绣春刀齐根砍断,而花木兰则躺在一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其实她并不是没有反抗的能力,其实从一开始她就能够挣脱开林牧野的控制,只是她想给他一个机会,一个让她脱离林家的机会。 所以刚才顾辛烈要动手的时候,花木兰一直在看着她,其实她一直想走,只是找不到理由说服自己,现在有了,她是被迫,是没有任何办法的离开了林家。 刘玄策从口袋里点上支烟,然后对着王蒋干说:“来,蒋干,把十字弩给我。” 王蒋干把十字弩递给刘玄策,刘玄策叼着烟,忍着痛飞快上好了几发弩箭,对着林牧野全部s了出去,箭矢入r的噗噗声在这漆黑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的刺耳,本来还在惨叫的林家大少爷此时真的安静了下去。 刘玄策喘着粗气,虽然已经疲惫的不行了,却还是露出了一个笑容:“老爷子,还你一份。” 顾辛烈收刀入鞘,然后走出耳室,不顾花木兰的挣扎,直接把她横抱了起来,曹子建跟项子康识相的让开了路,顾辛烈面无表情的坐到了耳室的角落中,看着怀中脸色苍白的佳人,柔声道:“你本可以不这么坚强的。” “从我下山的时候,我就没办法不坚强了。从我父亲去世的时候,我就没办法不坚强了。不过坚强起来也很好,最起码别人就不会欺负我了。”花木兰撅嘴小嘴,双眼流着泪。似乎这个时候她才又变回了一个不经世事的少女。 “没人会欺负你,没人敢欺负你。有我在,你别怕。”顾辛烈把头伏在花木兰的耳边,声音有些哽咽,我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究竟发生了多少事,但是能让顾辛烈这样性子的人哽咽,期间故事的心酸,恐怕真的不是我们这些外人所能够知道的。 “你还是喜欢我的对吧。”花木兰伸出染血的手掌,摸了摸顾辛烈苍白的脸庞。 “对不起,除了喜欢你,我什么都做不好。让你苦了这么多年,是我不好,怪我什么都不知道。”顾辛烈咬着嘴唇,声音温柔,他怀里的花木兰就在他这句话刚说完的时候顿时放声大哭,似乎要把这辈子所有泪水都一股脑哭光的架势。 她哭,他听着。 “你会陪我多久”花木兰泪眼朦胧的看着他。 “陪你到死。”顾辛烈轻声说道,斩钉截铁。 然后待到花木兰苦累了,睡着了,顾辛烈还是抱着他,一动不动,生怕会吵着她。 “顾少跟花木兰是师兄妹的关系,听说在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了西藏,不过花木兰有亲人,顾少是孤儿,后来两个人一起长到十几岁的时候,花木兰就被人接走了,据说是因为什么事情,不过我不太清楚,顾少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才提前下山的。”王蒋干跟我们说道。 “是因为止血案那件事吧。”刘玄策抽光最后一口烟,说道。: 第300章 止血案 “止血案,没想到帝师连这件事都清楚,当真是无所不知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件事应该是当年七家最大的秘密。”曹子建弯了弯唇角,轻声说道。 “说笑了,只不过止血案当年涉及到了我的友人罢了,后来经过我的调查我发现事有蹊跷,但是遗憾的是那个时候就算知道的再多也已经晚了。”刘玄策摇了摇头,沉声说道。 “那止血案听说是七家要革除分家血脉,不知道这事是不是真的”项子康问道。 刘玄策看了一眼在角落里朝我们摇了摇头的顾辛烈,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见刘玄策不说,项子康张了张嘴,也就没再多问。 众人在这耳室里休息了一会儿之后,便朝着墓x的深处出发,处理过了林牧野这件事之后,也算是解决了一块心病,现在只剩下探索出这古墓里最后的秘密,我们便可以离开了。 曹子建项子康等人打头阵,我跟刘玄策在中间,而顾辛烈跟花木兰则在最后,因为花木兰睡着了的原因,所以顾辛烈离我们的距离稍稍远了那么一点,不过这个距离控制的很好,既不会让我们觉得他疏远了我们,也不会让我们吵到木兰。 “刘哥,止血案是什么东西。”走着走着,我张口问刘玄策。 “是当年七家做过的一件案子,怎么,你有些兴趣知道”刘玄策笑道,看了我一眼。 我点了点头。 刘玄策舔了舔嘴唇,于是跟我仔细的讲解了一下关于当年止血案的事情。 当年摸棺七家,旗下有无数分家,这些分家的血脉其实跟宗家是一样的,只不过因为出生有高低贵贱之分,其情况就相当于现在的望派跟我爷爷后来组建的林家。当年七家害怕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毕竟七家分家的实力虽然不强,但是如果联合起来反扑就连宗家都承受不起。 于是七家决定进行一场杀戮,也就是止血案,目的就是革除多余的血脉,将有潜能的婴儿回收进七家,进行严格的教育,而那些大人,则全部被暗中杀害,当年的事情造成的影响极其大,但是碍于七家的名声在哪,并没有人做出实际性的反击。 这也就导致了到了止血案的末期,七家分家彻底消亡,上千人死于非命,而被七家掠夺走的婴儿更是数不胜数。 刘玄策当年并不属于七家的分支,但是他跟林家分家的花家关系要好,两人可谓是出生入死的兄弟,然而当年止血案之时,花家是极少数没被革除的分家之一,而作为没被革除的代价,花念鱼当年要做的事情就是帮着林家一起革除血脉。 并且在林战天听说他女儿在大威天龙僧人那里学习刀法的时候,他甚至还主动要求家主将花木兰收入宗家,以示忠心。 如果换一种不好的说法,当年花念鱼可以说是卖女求活,甚至还为了活下去而残忍的屠杀其他分家之人,也就是因为这样,刘玄策才说他错了。 而当年止血案结束之后,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就是当初作为林家最锋利的爪牙的花念鱼竟然死了,而且死的莫名其妙,只有刘玄策知道,花念鱼是被林家人暗中杀害了,因为他知道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多到根本不是卖一个女儿就可以平衡的了的。 而这其中最痛苦的自然是花木兰,她当年虽然年幼,但是天资聪颖的她怎么会不清楚自己的父亲做了什么,这也是她一直羞于启齿花念鱼名字的原因,而在她小的时候,她所收到的苦难,亦不是常人能够理解的。 如果她师傅不是大威天龙僧人,恐怕花木兰早就被林家少爷在年少时强暴了,也多亏的她天资聪颖刀法出众,继承了家父的绣春刀,靠着实力在林家赢得了尊重,但是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在杀父仇人的家中给人家当保镖,这本来,不就是一件让人抓狂的事吗,如果不是花木兰的精神够强硬,恐怕饶是她也会崩溃吧。 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不由的微微一愣,下意识回过头瞄了眼顾辛烈怀里安然睡去的女子,真的难以想象,一个不过二十出头的少女会经历了这么多残酷的事情。 别人家姑娘在吵着要裙子布娃娃,吃零食谈恋爱的时候,花木兰可能一直在做的事情就是不停的挥刀,一直挥到满手茧子,一直挥到筋疲力尽,我真的难以想象,在一个没有朋友,没有亲情的地方生活二十几年会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怎么佩服那妮子了。”刘玄策眯了眯眼睛,看着我笑道。 我点了点头:“是有些佩服,毕竟除了她之外我还真没见过有哪个女子能做到像她一样优秀当然,谢思除外。” “哈哈,你小子,有一套啊有一套。”刘玄策大笑两声,指了指我的脑袋,引得前面几个人也不由的回头看了我们几眼。 “行了别闹了,刘哥,你觉得我们这次摸棺安全吗我总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还想不出来是哪里不对。”我挠了挠头,舔了舔嘴唇说道。 “当然不安全,如果你摸一个棺材顺风顺水没有一点危险,那这种工作是不是从某种意义上就变的枯燥无味了所以危险是一定要有的,但是只要我们能把这个危险控制住,那就无所谓了,别想太多。”刘玄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刚想点头,曹子建忽然开口说道:“趴下” 我瞳孔一缩,下意识的搂着刘玄策倒了下来,顾辛烈速度更是不慢,也就在我们刚趴下的时候,只见前面的漆黑处忽然亮起几点寒芒,随后我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嗖嗖几声,似是弩箭一样的东西擦着我的头皮就飞了出去,吓得我浑身发抖,不敢动作。 “妈的,碰上机关了。”项子康吐了口唾沫。 “朝左边贴着墙壁走,直接去主墓室,耳室那里已经没必要去了。”我摸了摸砰砰直跳的心脏,说道。 “不然,先去耳室,我怀疑这地方可能看似是个平头墓,其实内里暗藏乾坤,刚才林牧野活着的时候曾经说过他已经着了几个来回了也没发现主墓室,这就证明主墓室并不是直接面对我们的,我怀疑入口可能在耳室之中,我们先去看看。”曹子建摇了摇头,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曹兄的这个说法也对,我个人比较赞成,你们看怎么样,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直接去那耳室就好了。”我点了点头,出声说道。 “你都没问题我们能有什么问题,走吧。”刘玄策笑道。 随后众人便朝着一侧的耳室还是出发,因为怕踩到机关,所以我们走的极其慢,也格外的小心,就连呼吸声都克制在一个时间点上,不敢弄出一点声音,走了差不多整整半个小时,我们才找到那第二个耳室。 跟第一个耳室不同,这个耳室的外面有着一扇石门,遮挡在我们的前面,王蒋干上前用手敲了敲,石门并不是特别厚,但是凭人力应该很难弄坏。 我朝刘玄策做了个手势,然后联合众人扶住石门的缝隙,拼尽全力的挪动出了一个缝隙,可就在刚露出这条缝隙的时候,从那石门内部瞬间倾泻出一股漆黑的y气。 有毒我脑海里猛的浮现出这两个字,然后猛然将手臂贴在口鼻之上,连续向后仰退了几步,好在那黑气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否则的话还真的有些危险。 王蒋干又凑了过去,敲了敲那石门,然后回过头来冲我点了点头,我见状然后立马从包裹里拿出铲子,然后递给他。王蒋干将铲子支在石门的缝隙之间,然后用考古探铲的精钢铁g支在另一侧,组成一个杠杆。 然后猛的推动一侧,随着力量的加大,竟然真的慢慢的打开了这扇石门。 可就在这扇石门在我们面前彻底打开的时候,我们几个人都懵了,因为这石门内,竟然慢慢的挂满了尸体 就像是守墓尸奴一般,这些尸体全都是倒吊在墓棚之上的,脚上拴着漆黑的铁索,但是跟守墓尸奴略有不同的是这些尸体竟然全都没有双臂,脖子上还勒着一条红绳,将死者的脑袋憋涨的极其吓人,有的甚至眼球都爆裂了出来。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闻着耳室里面的尸气,我捂着鼻子问道。 “这应该是殉葬厅了吧,跟积尸地的作用应该是一样的,可是这些尸体怎么会死的这么诡异,这已经完全属于刑法的一种了吧。”项子康抓了抓油腻的头发,打了个哈欠说道。 “我记得以前在古书里曾经看到过跟这样情况差不多的尸体,但是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还真的记不太清楚了,现在想来也是有些遗憾,不知道帝师有没有什么头绪”曹子建轻轻一笑,摸了摸红袖紧皱的小脸蛋,冲着刘玄策说道。 “这些东西啊,叫鬼侍。”: 第301章 阴妖魂甲 “鬼侍是什么东西。”我有些好奇,不由的问道。 “大概你们这一辈的人对鬼侍可能不太了解了,它还有个名字叫y妖魂甲。一般只出现在帝国墓之中,这些人生前都是这个国家最凶猛的战士,或者说是最狠辣的犯人,如果做不到这种极致,是万万不能成为鬼侍的。”刘玄策轻声说道。 y妖魂甲,听到这个名字,我皱了皱眉,我终于想起来了,这东西就是百鬼夜谈记载的二十四守墓葬法之一的一种。 “取至凶至恶之人,断其双臂,倒吊于墓x之上,颈悬红绳以锁精魂,养其戾气、怨气。用其鬼魂守其墓,是为鬼侍。”我眯了眯眼睛,出声说道。 “不错啊,小子,你还真知道。”刘玄策拍了拍我的肩膀,轻声笑道。 “林兄大才,子建受教了。”曹子建冲我拱了拱手,轻声笑道。 也就这个时候,我们刚刚得知这鬼侍的来历,只听得一声轰隆隆的声音,那扇石门竟然自行闭合了,耳室里顿时多出了一道极其沙哑的声音,这声音像是在咳嗽,听得我一阵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看来这些鬼侍真的活过来了。”刘玄策点上根烟,嘿嘿笑道。 我舔了舔嘴唇,心里默念苏蔓烟的名字,然后一阵青烟在我眼前浮现,苏蔓烟便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一出来,苏蔓烟就皱着鼻子,说道:“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味道这么难闻。” “难闻”我微微一怔,我可是什么味道都没闻到。 “有一股腥臭味,就跟鱼腥味差不多,我都多少年没闻到过这种味道了,敏感的很。”苏蔓烟伏在我怀里,撒娇道。 听到苏蔓烟的话,我们几人全都有些发懵,腥臭味也亏了苏蔓烟的提醒,我眯了眯眼睛,仔细一闻,还真发现空气里有一股腥臭味,但是这股味道很淡,就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一样。 这股腥臭味自然不是从鬼侍的尸体上传来的,这些尸体已经干枯的没了样子,不过既然有这股腥臭味,那就证明似乎就在我们的附近,还有着尸体,不过这尸体是谁的就不得而知了。 “我们这里没有y阳眼,需要你们帮忙看看这里有没有鬼魅存在了。多谢了。”我对着苏蔓烟说道,至于那新收下的女鬼,也是被我一并叫了出来,她的名字叫古筝,是苏蔓烟告诉我的。 “这里的味道很古怪,但是我没感觉到有鬼魂存在。”苏蔓烟先是皱了皱眉,轻声说道。 “恩,我也没感觉到,可是总觉得浑身不舒服,就好像是就好像是有人一直在盯着我看一样。”古筝也紧皱着眉头,说道。 “林兄,既然暂时找不到那些鬼侍,我们还不如直接找通往主墓室的墓道,这样就节省了时间,如果那些鬼侍来攻击我们,正好也一并收拾了。”曹子建看向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他说的确实有道理,语气在这里像没头苍蝇一样的胡乱找鬼侍,还不如直接去找通往主墓室的墓道来的划算,如果鬼侍真的准备攻击我们,也正好一并收拾了,一举两得。 想到这,我就招呼着众人开始寻找墓道口,然后让苏蔓烟跟古筝帮忙注意一下鬼侍,防止被对方打个措手不及。 “怎么,觉得有些焦头烂额了”刘玄策走过来,问我说。 “还好吧,但是真的有些烦了,不,应该说有点累。”我苦笑两声,揉了揉太阳x。 “你得学会适应,小子,还记得我说的建创第八家的事吗我可不是跟你开玩笑的,等这次回去我就开始着手了,到时候家主必然就是你了,所以你一定要学着统领大局,可不能动不动就说自己累了,烦了的。”刘玄策笑道,打了我脑袋一下。 “我你快得了吧刘哥,我还能活多长时间我自己都不知道,哪有功夫去解决你说的那些事啊,我现在就像抓紧点,把自己想做的事情都做了,要不等到死的那天我真怕我后悔。”我苦笑一声,说道。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悲观的人啊,怎么就这点挫折就萎了用蒋干的话说你现在可真像个怂窝囊废了,既然是命缺,那就想办法解决命缺,光想着死有个用,没出息。”刘玄策白了我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咋解决啊,我现在可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我哭丧着脸,也是感觉到无力,确实如刘玄策所说,我现在真的是一心想着死了。 “据我所知,命缺并非没有解决办法,只是究竟怎么解决还需要我回去好好研究一番,不过所需要的东西肯定也不会太简单,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总而言之你不能总是抱着必死之志,一个人如果连活着的希望都没有,那么跟行尸走r有什么区别”刘玄策看着我,轻声说道。 我点了点头,确实,而且还有许多需要我活着的人在,还有许多依附着我的人在,如果跟粽子搏斗死了,纵然可歌可泣,但是除了让这些关心我爱着我的人为我鞠一把泪,然后伤心至斯之外,又剩下什么 现在想想,可我还真的是很幼稚,幼稚的可笑。 就算不为了别人,为了谢思,我也应该活下去。这妮子对我用情多深我了解,她也了解,她是那种假如我死了她说终身不嫁就敢终身不嫁的人。 我不怕死,但我怕她孤独。 “啊” 也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声惨叫将我从思绪中拉了出来,这声惨叫极其清晰,是项子康发出来的,我眉头一皱,连忙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跑去,只见项子康此时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的躺在地上,右手死死的握着左手腕。 而顺着他的右手望去,我顿时瞪大了眼睛,因为项子康的左手竟然没有了就像是被人齐腕割了下来一样,伤口发黑,甚至连一丝鲜血都没流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曹子建蹲下身子,连忙问道。 “少主”项子康咬着牙,十指连心,可想而知,那种痛苦有那么锥心,就连项子康这样的汉子都有些撑不住了。 “你先别慌,慢慢说。”曹子建轻声说道。 “是我刚才被一只鬼侍袭击了我第一次见到拿着武器的鬼魂啊。”项子康说到最后,疼的忍不住惨叫了出来,我蹲下身子,观察了一下他的伤口,已经发烂了,y气顺着伤口逐渐向上,如果不当机立断的截肢恐怕会非常麻烦。 我把事情说了出来,项子康起先一愣,然后咬着牙点了点头,我从包裹里拿出云南白药跟纱布,然后用火烧红了刹那刀,手起刀落瞬间就把项子康的手臂从手肘处砍了下来,暗红色的鲜血瞬间喷涌而出,而项子康则是咬着牙闷哼一声,浑身颤抖满头大汗,可却硬是没晕过去。 随后我急忙把项子康的伤口包扎好,然后叫曹子建看管着他,此时他非常虚弱,再也受不得任何攻击了。 “刘哥,拿着武器的鬼魂,你见过吗”我扭头看向刘玄策,出声问道。 “这倒有些稀奇,就连我也是头一次听说,鬼魂无形无质,虽然它们能够穿透物体、c控物体,但是想要拿起物体是万万不可能的,而一般有灵的武器恐怕还没等鬼魂接近就已经把对方消磨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真的很难说。”刘玄策摸了摸下巴,皱眉道。 “它们它们的拿的是一把漆黑的朴刀”项子康咬着牙说出一段话,声音因为疼痛而略显颤抖,整个人说完一句话就仿佛被抽空了全部力气,瞬间晕了过去。 “漆黑的朴刀”刘玄策眯了眯眼睛,陷入沉思之中。 “会不会是鬼骨”这个时候,花木兰弱弱的出声说道,她因为项子康的惨叫声早就已经醒来了,但是因为身体还是有些虚弱,所以只能躺在顾辛烈的怀里,或者说就是她想起来,顾辛烈也不会同意,这妮子说完话,还一阵脸红,跟最开始见面时的冰冷高傲简直判若两人。 “鬼骨”刘玄策一听这话,眼前一亮,不由的冷笑道:“我说这些畜生怎么没了胳膊,原来是被拿去锻造成了鬼骨,真是有趣,你们都到中间来,我布一下鬼器。” “蔓烟,什么是鬼骨”我还有些纳闷,但是见刘玄策忙活了起来,也不好多问,只好扭头问向苏蔓烟。 “鬼骨就是我们生前的骸骨,跟刘爷说的一样,我们鬼虽然能够c控物体穿透物体,但是却无法拿起物体,但是有一样例外,就是我们自己生前的骸骨,而我们的骸骨经过我们自己的锻造就是鬼骨,鬼骨能够伤人,也能够伤鬼。总而言之,可以说是我们的一样武器吧,但是大多数鬼是不会这么做的,因为动用自己的骸骨炼制鬼骨对我们本身就是一种伤害,严重了甚至能够让我们显然万劫不复。”苏蔓烟挑了挑耳边的发丝,出声说道。 “那姬澄雪手里的那把伞是什么也是鬼骨吗”我忽然想起离洛阳送姬澄雪的那把伞,不由的出声问道。: 第302章 仁剑配魔王 “不,姬澄雪的那把油纸伞可不是鬼骨锻造的。”苏蔓烟摇了摇头。 我挑了挑眉毛。 “她那把油纸伞的制作材料可是比鬼骨要高级的多,只是除了伞柄的坠子是用朱雀之璋别的我看不出来什么,但就是这朱雀之璋也要远超鬼骨了。”苏蔓烟揽了揽耳边的发丝,轻声说道。 朱雀之璋。 听到这四个字,我微微倒吸了一口凉气,朱雀之璋是什么,传说夏后祭祀天神的祭器一共有六件,分别是当初夏朝历代君主举行封禅天地仪式时,用来祭祀天与地,东南西北四方神祗的尊贵宝器。也就是传说中的灵禅石,分别是青龙之圭,朱雀之璋,白兽之琥,玄武之璜,黄麟之琮以及苍螭之璧,它们依次是用来祭东,南,西,北,地,天之用。 而朱雀之璋,顾名思义就是雕琢成朱雀形态的玉璋,朱雀是南方圣兽,所以朱雀之璋为拜祭南方神祗用,传闻上古时分朱雀啼鸣,天下璋石悠颤,于是乎朱雀之璋应运而生。 玉璋是一种扁平长方器物,一端斜刃,形状呈半边圭象。 最早始见于龙山文化,盛行于商周时期。至于璋的分类,周礼中有明确记载:“天下璋石,分为赤璋,大璋,中璋,边璋,牙璋,大抵五类。” 五类璋石又可以划分成三种,器用的。 而朱雀之璋则是选自其中最高等的赤璋所雕琢而成,专门用来祭祀南方之神朱雀。 只是这东西早就已经销声匿迹多年,国家都是对此一筹莫展,搜寻多年都没结果,我万万没想到姬澄雪油纸伞上的伞坠竟然都是这么高等的东西,现在想来那把大红伞的伞柄尾部确实有一个玉器吊坠,只是我一直都没察觉罢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刘玄策的鬼器也布置得差不多了,只见最开始他从怀中拿出五根小指大小类似于玉筒的器具,分别布置在自己周围,嘴里更是念念有词,然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五个玉筒竟然渐渐开始向着周围逐渐散去,而且还发出嗡嗡的鸣动声。 “五方玄玉。原来这东西落到帝师的手上了,当年望派的人可是找了很多年都没找得到呢。”曹子建眯了眯眼睛,轻声说道。 “五方玄玉是一种人工锻造的鬼器,是春秋时期鬼谷家的东西,相传只要布置得当,可以轻易的找寻周围藏匿的鬼魂,而且但凡找到,会施以一道极其强烈的猛击,鬼体不稳者甚至会被在一瞬间被击的灰飞烟灭。”见我面有疑色,顾辛烈跟我解释道。 我点了点头,真没想到,这小东西还有这样的能耐。 刘玄策布置完那五方玄玉之后,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然后表情冷淡道:“这鬼器我有十年没用了,我本想一辈子都不用的。”那语气有些萧索,就像是一位看破世态炎凉的僧人嘴里吐出的玄机。 五道从玉筒中直c墓棚的璀璨白光缓缓的在整个耳室移动,看这架势不出多时那几只鬼侍就会无所遁形了。 “各位,我能不能提一个要求。”曹子建突然出声道。 我皱了皱眉头,这不像这小子的性格啊,竟然会有事相求与我们,我皱了皱眉头,然后说道:“你说。” “等一下如果说我们能够顺利斩杀这些鬼侍,他们手上的鬼骨能不能交给我你们也知道红袖现在很需要这些东西,如果各位能答应我这个要求,那么这次的楼兰之行所得我愿意减少相应的部分交换。”曹子建看着我,诚恳道。 他自然看得出来,虽然我们这里刘玄策的实力最强,但是核心基本上围绕着我。 不过对于曹子建的这个要求我也有点惊讶,要知道这楼兰古国的宝藏究竟有什么虽然不好说,但是比这鬼骨肯定是只好不差,他竟然宁愿失去这墓中的宝贝也要得到这些鬼骨,显然他对他的小侍女还是非常看重的。 而这正是让我惊讶的。 我愣了一会,开口便要答应,但是这个时候刘玄策忽然给了我一个眼色,然后拉着曹子建到了一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只见曹子建的表情从平淡渐渐趋于震惊,然后又转回到了平淡,虽然只有不到几秒钟的表情变化,但是能让曹子建这样的人都忍不住惊讶,连我都很好奇刘玄策到底说了些什么。 不过显然曹子建妥协了。 他从红袖的怀里拿过那把剑,然后轻声说道:“既然这些鬼骨是各位让给我的,那么这次就让我自己出手好了,也给各位喘口气的时间。” 听到曹子建这么一说,我微微一愣,下意识的说道:“这可是鬼侍,跟一般的鬼魂不同,曹兄你” “放心,我没事,只是各位别怪我抢了风头才好。”曹子建微微一笑。 “姓曹的,我看好你,加油干吧去创造一个属于你的胜利奇迹。”王蒋干咧嘴一笑,摆了摆手,露出一个老子让给你了的表情。 对于此曹子建只是微微一笑,半阖着眸子,那云淡风轻的模样,不知怎么竟然让我想起了金庸小说里那在山巅凝望夕阳的独孤求败。 也就在这一瞬间,只见那五方玄玉突然发出一阵剧烈的响动,三道白光瞬间朝着一处猛的迸发而出,随后只听得一声凄厉的鬼啸,三条漆黑的影子从墙壁之上缓缓的滑落了下来,与此同时,刘玄策伸手收回五方玄玉,而曹子建手上那把裹着兽皮的古剑也悍然出鞘。 漆黑色的剑身上沾满了大大小小的铜锈,仿佛一敲就会断的样子,整把剑上刻满了春秋战国时代的文字,剑刃从上至下雕绘着大大小小的流云装饰,剑柄吞剑处竟然还镶嵌着一只玉石眼球,看起来极其诡异。 没有锋芒毕露,没有古朴大气,极其简单的一把剑,从剑鞘之内悍然出鞘 “湛卢” 看到这把剑的样子,刘玄策跟顾辛烈异口同声道,满眼的震撼。 据越绝书记载,公元前四九六年,越王允常恳求天下第一铸剑大师欧冶子为己铸剑。欧冶子奉命之后,带着妻子朱氏和女儿莫邪,从闽侯出发,沿闽江溯流而上,来到了山高林密,海拔一千二百三十米的湛卢山,在这里发现了铸剑所需的神铁和圣水。之后欧冶子在这里住下后,辟地设炉,用了三年的时间,炼成此剑。 湛卢现世之时,力压太阿古剑,位列中国十大名剑榜第二。 “欧冶乃因天之精神,悉其伎巧,造为大刑三,小刑二:一曰湛卢,二曰纯钧,三曰胜邪,四曰鱼肠,五曰巨阙盖湛卢为五剑之首,出鞘日,万剑折。”我默念着越绝书中关于湛卢的描绘,神色有些呆滞。 那几条漆黑的影子从地上慢慢的蠕动起来,少了五方玄玉的压制,这几个鬼侍看起来变得愈加的凶狠了起来,它们身上裹着犹如漆黑袍子一样的诡异黑雾,露出一张狰狞的扭曲脸孔,森白的牙齿露在惨败的嘴唇外面,眼眶的眼球早就不翼而飞,有那么个别还连着神经挂在脸上,看起来恐怖至极。 而这些鬼侍的手上都握着一把漆黑色的阔刀,没有任何花纹,甚至连棱角都没有的阔刀,曹子建低垂着眸子,恍若未闻一样,呢喃道:“朝士兼戎服,君王按湛卢。” 语气略微沙哑,却带着一抹难以掩盖的肃杀。 “仁剑配诗人也不错。”刘玄策摸着下巴,笑道。 我微微一笑,确实,湛卢不同其他或杀伐或优雅高贵或气势磅礴的古剑,它注重的是一个仁字,相传湛泸剑出炉之后,为越王所得,后传至越王勾践,因勾践战败,无奈之下把湛泸剑进贡给了吴王夫差,然而吴王无道,湛泸剑竟自行离开,飞至当世名君楚王身边。 卢字在古代也有黑色的意思,而湛卢浑身漆黑的剑刃并不是向世人阐述一种诡异,而是再告诉持剑者它的宽容跟仁慈,而剑柄处的玉石眼球,则像是一只目光深邃明察秋毫的眼睛,它在看着持剑者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斩杀敌人的。 正所谓君有道,剑在侧,国兴旺。君无道,剑飞弃,国破败。 说的正是这把湛卢剑。 曹子建出剑如游龙,还不待他身边那张牙舞爪的鬼侍朝他砍过来的时候,就先一步冲了出去,湛卢剑自下朝上朝着那鬼侍的脖子就击了出去,直接凿出了一个窟窿。 那鬼侍也不怕疼,张开嘴厉啸一声,挥舞着手里巨大的鬼骨阔刀,冲着曹子建的头上就劈了过来,曹子建抽身一躲,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竟然笑了起来,那目光一改平常的平淡,竟然开始变得有些炙热。 “你们说的都不对哦,少爷才不是什么仁剑配诗人。”红袖背着小手,轻声说道。 “少爷说,应该是仁剑配魔王才对。”: 第303章 朋友 我微微一愣,然后释然一笑,好一个仁剑配魔王。 刘玄策淡然道:“曹家小子似乎跟顾老弟一个德行,都是那种看似性情冷淡平静,但是对于战斗跟斩杀却有着比任何人都狂热的念头。这种人啊在古代有一个绰号,叫痴,就像是什么剑痴武痴之类的,而放到现代呢” “二。”王蒋干见缝c针道。 不过他显然没意识到他这句话得罪了顾辛烈,还喝了口水大吼道:“小爷我这辈子最烦的就是跟这样的二打了,打得过你就给你一个你是垃圾的眼神,打不过你就死缠着要跟你打,直到打过你了再给你一个你是垃圾的眼神,忒不是东西。” “精辟。”我点了点头笑道。 “拳拳到r,直至佛心。”刘玄策更是努着嘴朝王蒋干竖了竖大拇指。 “蒋干等回去了跟我练练,我看看你在老师那学的基本功扎不扎实。”顾辛烈朝着正眉飞色舞的王蒋干抛出一句话,然后又继续看向曹子建那边了。 看着王蒋干吃瘪的表情,我跟刘玄策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曹子建出剑的速度极快,几乎在一瞬间就能击出两到三剑,可是奈何那些鬼侍实在是太过诡异了,行动几乎是飘忽不定,再加上它们没有实体,时而躲进墙壁之中偷袭,曹子建也是拿它们没什么办法。 “要帮忙了。”顾辛烈眯了眯眼睛,手推黑色长刀出鞘寸余,语气平淡。 “不可以哦,少爷要是出了剑的话就谁都不能打搅了,除非他死掉了,这点就是家主都不能反驳的。”红袖蹲在地上,抱着膝盖,轻声说道。 “这小哥的剑法确实比林家的人儿高出不少,看着也舒服。”古筝伸了个懒腰,倚着苏蔓烟说道,看样子她在林家的地位也并不算多低,应该是见识过不少人的。 “林家主张的并不是杀伐之道,论武力自然是跟切派没法比的。”花木兰看着跟鬼侍斗成一团的曹子建,轻声说道。 “有些奇怪,为什么这湛卢剑生了锈呢,而且还是这么多的锈迹,我记得越王勾践剑出土的时候仍然是寒芒四s锋利如初啊,与它同期而且做工还要更胜一筹的湛卢没可能会绣的这么厉害啊。”我看了一会儿,忽然说道。 曹子建手上的湛卢生的不是一点半点的铜锈,而是大大小小数不尽的铜锈,如果换句话说那就是这把剑已经锈死了,如果换做一个不认识这把剑的铁匠,估计他会当场说出这把剑废了这种话。 “少爷的湛卢最开始可是锋利的一碰都能割破手呢,是少爷让它生锈的。”红袖小声说道,一双大眼睛里充满了灵气。 “什么意思”刘玄策问道。 “少爷的湛卢剑是因为杀人太多了才生锈的,我想想啊,八十四人,六百古尸,九百七十二鬼魂好像是这么多,少爷说了,湛卢剑上的仁气已经被他磨光了,剑气光了,剑自然就生锈了。”红袖清脆的声音没有一丝颤抖,极其平淡,但是却在我们众人心里掀起一阵轩然大波。 这等战绩,不是随便一个摸棺人能够比的,谁说七家都是酒囊饭袋如果个个都像曹子建这样,我估计世界都没墓了。 “平时寂静如诗人,持剑时疯癫如杀神,不愧是太白啊曹子建,没想到就是这样的人竟然手里拿着的是把千古仁剑。”顾辛烈笑了笑,笑声不只是嘲讽还是善意。 这时曹子建一手持着湛卢剑,另外一只手猛的握住了那鬼骨阔刀,那染满了y气的刀刃在他手上径直划开了一道伤口,而曹子建恍若未闻,湛卢剑犹如出d的藏龙,干净利落的穿透那鬼侍的胸腔,然后猛的向下一划,一分为二。 因为葬y武天生克制鬼魂y物,再加上七家的秘法,那只被曹子建一分为二的鬼侍伤口处生出一层朦胧的雾气,这股雾气逐渐侵蚀着它的躯体,随后那裹着黑色雾气的鬼体轰然消散,曹子建单手持剑,一手持着一柄鬼骨阔刀的刀刃,刀柄处甚至还有着那鬼侍还未消散干净的手掌。 整个人傲然而立,宛若剑仙。 “五金之英,太阳之精,出之有神,服之有威。”曹子建将那鬼骨阔刀甩到一边,然后说道,随后又猛然奔向另一只鬼侍,鬼侍说到底并不是寻常鬼魂,虽然没有太高的灵智但是也不至于痴呆,见到一名伙伴已经灰飞烟灭,顿时三只鬼侍一齐出手,呈半包围状态攻向曹子建。 曹子建脚尖一点,随后整个人向后一闪,手上湛卢剑抖出一个剑花,刺在那鬼骨阔刀之上,向后一翻,整个人瞬间出现在了半空中,随后他一脚后踹蹬在墙壁之上,猛的冲向了那三只鬼侍。 那三只鬼侍厉啸一声,瞬间化作一团黑雾消失在了墙壁之中,曹子建落在地上,微微喘了两口气,本就苍白的脸色似乎又白了几分。 “曹子建天生就是这样的体质”顾辛烈看向红袖,问道。 “恩,是的。少爷出生的时候就很虚弱,据说连哭都没有力气哭的那种,本来家里的望派高手说少爷活不到六岁,但是少爷虽然小病不断,却意外的活到了现在。”红袖点了点头,说道。 “曹子建的体质怎么了”我问道。 “他浑身虚弱无力,可以看得出来,刚才他落下来的一刻血气上涌,如果不是他压制了下去恐怕刚才他就吐血了,只是我万万没想到,拥有这样体质的人竟然会在剑术上有这么惊人的造诣,而且还真的活了下来。”顾辛烈皱眉道。 “什么体质”我问道。 “少爷是百鬼缠体,出生的时候就是,他一辈子就要跟鬼打交道,被鬼缠着,所以体质才会一直都很虚弱。”红袖歪了歪脑袋,出声说道。 而就在曹子建喘着粗气的时候,那三只鬼侍忽然从他背后猛然出击,双手持着鬼骨阔刀奔着他就冲了过来,曹子建瞳孔一缩,下意识的横起湛卢剑,整个人倒立在地上,犹如旋风一样接着这股力道腾飞起来,然后一剑回首直接刺穿一只鬼侍的眼窝,漆黑的湛卢剑给那黑雾有着一种极其诡异的协调。 但是另外一只鬼侍却是直接一刀拍在了曹子建的后背之上,曹子建瞬间坠落到了地面之上,再没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 “别管那狗规矩了,这鬼侍要命的很,动手吧。”我摇了摇头,曹子建现在才斩杀了一只鬼侍就已经受伤了,犹如看来就算他拼死出手顶多斩杀两三只就已经到头了,最后难免一死。 我刚说完这句话,顾辛烈瞬间就冲了出去,显然他早就按捺不住要跟那鬼侍搏上一番了,黑色长刀犹如一弧诡异的月亮,散发出一缕乌光,顾辛烈一脚蹬在地面之上,瞬间拼住一只想要砍向曹子建的鬼侍。 手腕一抖,黑色长刀向上一抬,顾辛烈一手捏住那鬼骨阔刀的刀刃,另外一只手猛的砍向那鬼侍的双手,噗的一声,黑雾迸溅,顾辛烈随手一甩,将那鬼骨阔刀甩飞,随后一刀径直穿透那鬼侍的胸口,直接把他顶到了墙壁之上。 那鬼侍丢失了武器,呜咽一声,然后身形暴退,包裹住身躯的黑色雾气四散蔓延,鬼体瞬间没入墙壁之中。 而在其后,王蒋干上好三发特殊弩箭,朝着另外一只鬼侍砰砰砰s了出去,然后闭着眼睛轻笑道:“bo” 我也不敢落后半分,连忙拔出刹那刀,隔开一只鬼侍,然后喊道:“刘哥,放五方玄玉,别让这帮畜生再躲回墙壁里了,蔓烟古筝,你们两个在上面看好,别让这群畜生偷袭我们” 说完之后,我一把扶起坐在地上捂着胸口的曹子建,笑道:“没事吧。” “没事但是你们怎么过来了。”曹子建摇了摇头,随后皱着眉头,盯着我说道。 “放心好了,不管谁杀的,那些鬼骨都是你的,但是你若是死了,我可是会觉得很麻烦的。”我揉了揉眉毛,说道。 “麻烦” “朋友死了,当然麻烦。不过这帮畜生可没有你值钱,如果你死在它们手上,可别说我笑话你。”我一刀拼开一只袭向我们的鬼侍,然后说道。 “朋友” “当然,如果说最开始你跟林牧野一样跑了的话,那么我们恐怕还真就成敌人了,但是我们现在不是一起搏斗的战友了吗,既然是战友,就是朋友。”我一甩刹那刀,那鬼骨阔刀上的力量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震得我手有些麻。 “朋友吗听起来好像是个很不错的东西。”曹子建笑了笑,然后挽起一个剑花,一手扶着我的肩膀,然后一脚踹在另一边的鬼侍,随后双手持剑猛的砍了下去。 我微微一怔,随后笑了笑,马上加入了进去,躲开鬼侍袭来的一刀,然后猛的回手砍了过去。 既然是朋友,那么就谁都不要死啊。: 第304章 木裹棺 那些鬼侍在五方玄玉的白光之中无所遁形,而我们则接着这股机会对它们进行一系列的攻击,刀快如光,出剑如龙,那些鬼侍根本躲闪不及,不多时,仅剩的最后一只鬼侍也在顾辛烈的攻击下灰飞烟灭了。 耳室里唯一能证明它们存在过的东西就是那几把鬼骨阔刀了,我微微喘了喘两口气,这帮鬼侍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难对付,也亏得曹子建能够独自斩杀一只,如果换做我恐怕现在已经死了。 “你们都先歇息一下吧,就这样的身体情况可到不了主墓室。”刘玄策对着我们说道。 我点了点头,然后坐在耳室一角,从包里拿出骆驼r,嚼了起来。发凉的骆驼r在口腔里逐渐发软,咬起来也格外筋道。 曹子建则拉着红袖坐到了一边,两个人互相依偎着,曹子建更是低声说了些什么,不多时,就见他刚说完话,红袖就走向了那些鬼骨阔刀,然后竟然开始张嘴慢慢啃食着那些鬼骨阔刀,就像是就像是在啃食饼干一样。 听着那“嘎吱嘎吱”的声音,我甚至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因为我很了解那鬼骨阔刀的硬度,甚至能够跟葬y武对拼的武器,竟然在红袖的嘴里就像是饼干一样的脆弱。 “那小姑娘是鬼魅级别的大鬼,能咽下这东西是正常的,所以林爷不要太吃惊了。”苏蔓烟飘到我身边,轻声说道。 “只是觉得太骇人了,果然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眼界还真是太小了。”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瞥了眼还在笨拙的抱着鬼骨阔刀啃食的红袖。 “林爷说笑了,您的眼界若是小了,那像我们这些人岂不是井底之蛙了。”苏蔓烟靠在我怀里,轻声说道。她很慵懒,就像是一只猫一样,总喜欢依偎在我怀里,然后眯着眼睛,就算没什么实体的感觉,也会舒服的不行。 “爷,我困了,要先休息一会儿,有事你在叫我好了。”古筝打了个哈欠,然后化作一团红雾,消失不见。 “这妮子怎么样”待到古筝消失,我轻声问道。 “什么怎么样。”苏蔓烟说道。 “别装傻,我在问你古筝怎么样,耍没耍什么小心眼”我拍了拍苏蔓烟的脑袋,说道。 “没有啊,挺老实的一姑娘,但是很愿意疯,不过她这样性子恐怕姬澄雪回来难免要好生收拾她一番。到时候还要林爷给她做主了,咯咯。”苏蔓烟摸了摸我的下巴,然后咯咯笑道。 “怎么,看来你跟她感情蛮好啊。”我弯了弯嘴唇。 “觉得这妮子很有趣,聊了几回就觉得有缘分了。以前姬澄雪在的时候我也闷得够呛,你知道啊她那性子,就是不爱说话的,不像古筝,总是有说不完的话。”苏蔓烟挑了挑耳边的发丝,跟我说道。 “是不是很寂寞。在我身体里。”我低垂着眸子,轻声说。 “没有,只要林爷时刻还惦念着奴家,奴家自然是不寂寞的。”苏蔓烟满眼柔情的捧着我的脸,然后柔声说道。 “对不起,等我真的变得再强一点的时候,就让你们光明正大的活着,一直活到你们都有了实体,一直活到你们死的那一天。”我嘴唇嗡动,虽然苏蔓烟嘴上不说,但我知道,也晓得,她很寂寞。 “那我等着。”苏蔓烟捧着我的脸,轻声笑道,随后化作一团青烟,瞬间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都休息得差不多了吧。”我冲着众人说道,这个时候红袖也快将那些鬼骨阔刀吃完了。 “既然休息的差不多了我们就上路吧。这耳室里应该有通往主墓室的密道。”我挠了挠头,说道。 紧接着王蒋干就开始寻找房间中的暗道,没过多久便在耳室的墙壁上发现了蛛丝马迹,那是一块能够移动的石头,轻轻一挪,就在耳室中间的地面上,便缓缓的出现了一个空d。 这空d连接着一道极其陡峭的石梯,下面应该是一个不小的空间,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就应该是这楼兰古城的主墓室了。 想到这,我舔了舔嘴唇,率先走了下去,借着矿灯的光,能够看得出来,这地方的光线还可以,虽然算不上非常耀眼,但是也不至于异常黑暗。 陡峭的石梯两侧并没有围墙之类的东西,也就是说一步走偏了我们就可能直接掉下去摔个半死。所以我走的很小心,石梯并不短,差不多二十几米的样子,这个倾斜的高度实在是让人有些胆寒。 随着逐渐的向前走去,周围的空气也越发的变得低了下来,我搓了搓有些发凉的手臂,然后走了下去,刚一踩到地面,连我都吓了一跳,原来这地面上竟然有着一层水。 随即刘玄策顾辛烈等一众人也跟了下来,因为项子康还在昏迷之中,所以曹子建就暂时把他放到耳室里了,以防下来再遇到什么危险的事从而导致他的伤越来越严重。 “这里这么暗,根本看不清棺木在哪。”王蒋干看了半天,说道。 “应该是在这石梯的后面,我们找找看。”刘玄策说道,然后从整个墓室的尽头开始绕向石梯的后面,我们也跟了上去。 这里的环境确实很暗,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让人极其不舒服。而且空气里很湿润,地面上更是有着一层水,但是按照道理来说,在沙漠的腹地之中是很少能遇到这种情况的,我并不觉得这里很久以前是个地下水井,但是如果这里不是的话,那么楼兰古国的人究竟在想些什么竟然放弃一个有水的地方去做墓地。 千万不要在沙漠中小瞧一滴水,有的时候就是这么一滴水,甚至可以救活国王。 走了一会儿,当我们到达了石梯的后方时,果然不出刘玄策所料,这里正摆放着一樽棺椁。 就在这整面墙壁的正中心,有着一块凹进去的地方,这里摆放着四盏长明灯,幽蓝色的火苗在千年后还在燃烧着,散发着点点热气,而在这地面之上也是修筑起了一个半臂高的祭坛,在这祭坛之上摆放的就是棺椁,一个异常高大的棺椁。 或许我曾经见过青铜棺椁,黄金棺椁,等等各种各样的棺椁。也就是这些棺椁彰显出了棺主的个人身份,总而言之,棺椁不是越豪华越好,但是一个好的棺椁确实很涨棺主的身份,但是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木制棺椁。 “有趣,木棺椁。”曹子建说道。 “确实有趣,上好的乌紫木,应该已经沉淀出来传说中的树心了,这么好的木头被带去做棺椁了,真是很难想象这棺材是用什么做的。”刘玄策摸了摸下巴,出声说道。 “这倒无所谓,只是先把这棺椁扒开吧,不然还真没法碰棺材。”王蒋干挠了挠头,说道。 “先不急,这棺椁里面有点小东西,贸贸然开棺可不行。”舔了舔舌头,刘玄策出声说道。 “什么意思”我微微一怔,说道。 “乌紫木跟一种栖木虫是共生关系,如果我没猜错,在这棺椁跟棺材之间的缝隙中,应该已经装满了这种栖木虫,这种虫子虽然说在接触空气的一瞬间就会干化,但是它们的身体里却有一种强酸,被这种强酸弄到的话,恐怕只需要一秒钟,你的r体就会变成白骨了。”刘玄策伸出了自己的手,然后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我先是一怔,然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怎么办” “凉拌呗。”刘玄策耸了耸肩膀。 “帝师的意思应该是让我们不用手去开棺,而是通过外力直接破坏这个棺椁,等到这棺椁彻底碎裂的时候,那些栖木虫就不会碰到我们了。”曹子建笑道。 “到底是精英,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们。真是浪费我的一片苦心啊。”刘玄策拍了拍我的脑袋,然后摇头感叹道。 “你丫又装。”王蒋干说道。 “好了,别闹了。怎么个用外力破坏法以那种强酸,恐怕连刀刃都会腐蚀吧。”顾辛烈抱着肩膀说道。 “是的,但是想要用外力破坏,就要用刀,不过我们要强调的是速度,极快的速度瞬间破棺然后收刀,这个速度甚至要比那些栖木虫干化的速度还要快。”曹子建伸出一根手指,打了个比方。 听到这么一句话,刘玄策不禁皱起了眉头,速度确实是个好法子,但是要比那栖木虫干化的速度还要快,那就有些难了。 “我来吧。”顾辛烈半阖着眸子,出声说道。 “你”花木兰眨了眨美眸,望着顾辛烈。 “放心好了,若是比出刀的速度,恐怕这里没人能比的过我,所以这个任务还是交给我好了。”顾辛烈眯着眼睛说道。 “我倒是忘了,你这把刀的能力确实有些古怪了。”刘玄策也是微微一愣,但是随即瞟到顾辛烈的那把刀,反而释然了。 “你听没听过一首歌”曹子建靠向我,说道。 “什么诗” “入阵曲。”: 第305章 链索尸 顾辛烈闭着双眸,弓着身子,一手握住刀鞘,一手摁住刀柄,做出一个标准的居合斩的起手动作,或者说是拔刀斩。 顾辛烈喘了几口气,平稳了一下呼吸,还没等我们几人缓过神来,突然睁眼,本来平淡如死水的狭长黑眸中瞬间爆发出了一种让人难以直视的戾气。 随后只见顾辛烈似乎右手微微颤动了一下,随即那乌紫木制成的棺椁就炸裂了开来,我瞪大了眼睛,满眼震撼的看向顾辛烈,而后者只是甩了甩手腕,那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我甚至看不到出刀跟收刀的动作。 “确实很快。”刘玄策鼓掌道。 “别的不敢说,但是就拔刀一项技巧而言,你已经超过我所认识玩刀的所有人了,包括我父亲。”曹子建笑道,语气轻柔,但是眼中的战意却也格外浓烈。 “雕虫小技罢了。”顾辛烈抱着肩膀,确实如他所说,拔刀斩纵然是以快跟迅猛著称,讲究的就是一击制胜,但是但凡有点门道的刀客可不会给他一个蓄力拔刀的机会,而有个别人甚至能够用刀来硬抗住拔刀的蓄势。 所以用刀之人,端的还是一个拼字。 此时在转头去看那乌紫木棺椁,谁知那棺椁早就被那些栖木虫干化的强酸所腐蚀的一干二净了,也就是说摆在我们面前的已经是棺材了。 可在看到这棺材的一瞬间,不只是我,就连顾辛烈刘玄策他们也被震撼的说不出来话了,因为这棺材,竟然是一樽青铜棺。 这青铜棺通体发黑,但是还是能辨认出它的材质的,跟一般的棺材不同,这青铜棺的棱角分明,周围裹着一层银箔,已经腐坏的差不多了,棺材上雕绘着一轮冉冉升起的太阳,棺材两侧则是雕绘着一些膜拜的众人,不难看出,是一幅拜日的图像。 “木棺椁,铜棺材。真是有趣啊,整个给颠倒过来了,你们怎么看”曹子建说道。 “什么怎么看,站着看呗。青铜棺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这点咱们都清楚的很,就看里面躺着的是什么东西了。”王蒋干扭了扭脖子,说道。 “还是那句话,摸棺人开棺不怕碰粽子,就怕碰空棺。怕这个怕那个的还不如不干这行,走着,开棺”刘玄策一拍青铜棺盖,说道。 “楼兰人敬奉天神,这棺材上面刻画的拜日图应该起到的就是一个镇邪的作用,不出意外这棺材里面的尸体十有是有问题的,这点是毋庸置疑的。先做好准备,等下开棺的时候尽量在第一时间动手。”刘玄策说道。 众人点了点头,然后刘玄策冲着顾辛烈一样脖子,两个人走到棺材两侧,开始进行开棺。顾辛烈开棺的手段很简单直接,一向都是暴力开棺,不过刘玄策就讲究的多了,开棺之前要念开棺咒,然后三敬大礼,最后开棺。 可就在他们两人准备开棺的一刹那,那棺盖竟然发出“咔嚓”一声,就像是什么东西断裂了一样,听到这声音,我们几人也是不禁皱了皱眉,棺盖竟然出现了裂纹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但是棺材已经开到这了,总不能半途而废,刘玄策跟顾辛烈又硬着头皮继续推动着那棺盖,可随着他们不断的推动着棺盖,那“咔嚓咔嚓”的声音接连不断的从那棺材之中发出,一开始是从棺盖上,然后慢慢转到棺材中。 那声音让我们也是听得一阵毛骨悚然,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显然这棺材中的尸体也不是什么善茬,想到这,我跟花木兰齐齐把刀拔了出来,王蒋干也是一本正经的抽出十字弩,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棺材。 也就在这时候,棺材打开了一股浓郁的黑气从棺材之中猛的喷涌而出,就像是喷发的火山一样,看到此状,众人瞳孔一缩,下意识的迅速向着后方猛的暴退。 “这是怎么回事棺材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y气。”那股y气直冲墓棚,然后砰的一声消散开来,我甚至能够从这股y气中一股腐臭味。 “这不是y气,是尸气,看来这次我们碰上一个硬茬了。”曹子建叹了口气,然后从红袖怀里接过湛卢剑,抱在怀里,眼神从温柔渐渐转向了凌厉。 随着这股尸气的泄去,那青铜棺砰的一声猛的炸裂开来,众人猛然躲避,再一看那祭坛之上,一具尸体正傲然站在其上,如果说我让我印象最深刻的尸体,那么无疑是在庄王墓碰上的那具不腐烂的道人尸体。 但是现在那恐怕只能排第二了 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浑身上下都被锁链捆住的尸体,这尸体头上戴着一顶金冠,显然他就是曾经的楼兰国王,这是毫无疑问的,丝绢的裤子跟衣服加上脚上的踏云履也都证明了他身份的不凡。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他的尸体上竟然捆扎着数条手指粗细的锁链。这锁链通体乌黑,上面刻画着无数火红色符文,就像是封印一样牢牢的套在这具尸体的上半身。而这尸体的脸竟然没有一丝腐坏,这是一张饱经沧桑的中年人的面容,不过现在看起来却格外的诡异,甚至让人有一种如堕冰窟的寒意。 这尸体一张口,突然一口白气,然后目光森然的盯着我们。 “这锁链是缚尸索”刘玄策猛然说道,满脸震惊。 怎么会是缚尸索我皱了皱眉头。缚尸索是摸棺人的一样器具,是用秘法炼制而成,跟市面上卖的不同,一般摸棺人的缚尸索是用尸油泡制的,并且用朱砂刻画上符文,不仅坚韧不断,而且还对尸体有着极强的克制性。 这缚尸索应该是中原才有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楼兰古国的棺木之中难不成是这国王早就要死的时候就被人套上了但是这时间也对不上啊,我皱起了眉头,感觉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 “难不成有人在我们之前来过这里”我忽然想到一点,然后说道。 “应该不可能,这里的墓室保存的还是比较完整的,怎么会有人提前来过这里呢。”刘玄策摇了摇头,否定了我的答案。 “那就有些蹊跷了。” “先别管什么蹊跷不蹊跷了,我只知道,不把眼前这畜生解决了,以后有人看见我们的尸体也会觉得蹊跷了。”王蒋干吐了口吐沫,说道。 那尸体似是能听懂我们说话一样,在王蒋干说出要解决它的时候,他竟然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森白的牙齿。 顾辛烈二话不说,抽刀就上,黑色古刀在空气中发出一阵闷响,随后花木兰跟曹子建也不敢怠慢,绣春刀跟湛卢剑也是悍然出鞘,三人朝着那尸体就从了出去,我见状也是抽出刹那刀,甩了甩手腕跟了上去。 后方王蒋干赶忙上好特殊弩箭,见缝c针时不时的支援,可刘玄策此时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皱着眉头,似乎是在想些什么。 当刹那刀砍到那铁链之上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一阵窒息的寒意,那股寒意从那铁链顺着手掌瞬间没入我的手臂之中,与之同时的还有一种麻痹的感觉。 “这东西好诡异。”我咬了咬牙,迅速退了出来,扭头看向顾辛烈他们,只见他们几人也是皱紧了眉头,看样子也是受了那铁链的苦。 “嘿嘿再来啊。”这时候,那粽子突然说话了,它摇晃着脑袋,虽然被铁链禁锢着,但是它却没有半点不适的样子,反而还挑衅着我们。 “草,又是游尸。”我忍不住骂了句,上次在罗布泊的时候,那具游尸可是让我们吃尽了苦头,眼前的这具粽子等级明显比那只还要高点,难不成这次还要动用阳火想起那痛入骨髓的痛苦,我咬了咬牙,握紧了手中刀柄。 “别去攻击它身上的铁链,顾小哥,你跟曹兄攻击它的头部,我跟木兰攻击它的下盘。”我出声说道,然后一甩刹那刀,又冲了上去。 那粽子歪了歪脑袋,然后嘿嘿一笑,腾腾腾向后退了几步,但是尸体就是尸体,论灵敏程度它们甚至比不过一个普通人,更何况是身经百战的我们,顾辛烈跳到那粽子脑后,轻喝一声,黑色古刀猛的拍在了那粽子的脑后,然后曹子建猛然一剑刺向那粽子的脖颈。 与此同时,我跟花木兰也是以极快的速度瞬间割向了它的脚腕,而王蒋干此时更是一抬手臂,三箭齐发。 一连串的攻击异常凶猛,看着这具尸体浑身颤抖,甚至发出一声闷哼,我们几人不由得同时喘了口气,这一套攻击就算是杀不死它,但是也足以让它受重伤了吧。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感觉刀刃上传来的感觉,起先一愣,然后瞬间得知有些不妙,可就在这一瞬间,我跟花木兰已经被这粽子给踢飞了出去,随后只听得一声厉啸,一股黑气从那粽子的身体猛的迸发出来。 顾辛烈跟曹子建也是被震飞了出去,吐出了一口鲜血。 我捂着胸口,然后看着眼前的这个畜生,恨说道:“这不是游尸而是尸王啊。”: 第306章 生或死 胸口传来的阵痛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我舔了舔舌头,然后使劲的喘了一口气。眼前的这粽子可并不是一般的僵尸,而是一只尸王。 虽然当时在湘西我们也曾面对过一只尸王,并且击杀它的代价是我们三人身负重伤并且王蒋干还断了一臂,但是现在看来当初那只僵尸的境界撑死不过是飞僵,跟后来我们遇到的一些粽子比起来就差的太远了。 而我们眼前的这具粽子,起码是游尸等级的,而且它的身体强度甚至要比我们在罗布泊碰见的那只游尸还要强悍的多。 “若真是尸王,就麻烦了。”顾辛烈吐出一口血水,然后盯着那晃晃悠悠的粽子。 “我们还是侥幸的以为它不是好了,如果是游尸等级的尸王,我真的觉得我们可能连逃跑都困难。”我揉了揉胸口,说道。 “定然会困难,也不要抱着什么侥幸心理了,这就是尸王无疑,如果不是尸王,有哪个游尸敢硬抗四把葬y武的攻击不过好在它被缚住了双手,如果它挣脱开的话,那时候才是真的糟了。”曹子建咳嗽了两声,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皆是眼皮一抖,心里咯噔一下,确实,如果是一只游尸的话,在刚才我们那一系列的连环攻击下,恐怕早就已经受伤了,就算不至殒命,身上恐怕也会留下些伤口。 但是这只粽子可不一样,它完完全全是把我们的攻击硬抗了下来,没有一点躲闪的意思,可是就算是这样我们却连它的皮肤都刮不破,如果说它不是尸王,那么恐怕就是伏尸、不化骨之类的大能了。 与其那样,我宁愿相信它是尸王。 “葬y武竟然对它一点效果都没有,这架还怎么打。”我说道。 “强上,它身上的那锁链很诡异,别碰,重点还是攻击它的头部。”顾辛烈扭了扭脖子,“咔咔”作响。 “不,先让我来试试水,你们不要上。”这个时候,曹子建忽然说道,抹了抹嘴角的鲜血,眼神凌厉的看着那尸王。 “曹兄你不要逞强,刚才咱们那么多人都没能伤的了它,你现在一个人就更不可能了,你可千万别犯糊涂。”我见曹子建似乎又要跟这尸王单挑的意思,当即就吓得连忙阻止了起来,这可不是能随便开玩笑的,如果曹子建真的挂了,那可就真的糟了。 不过那尸王则眯笑着,咧着残敗的嘴唇,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望着我们。 “你们不要拦着少爷哦,少爷是死不了的。”红袖用两只洁白如玉的小手托着下巴,眨巴着一双大眼睛。 “你不担心他吗”刘玄策疑惑道。 “少爷可是魔王啊,如果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不就跟小痞子一样了吗,少爷叫你们躲开是因为他要发怒了,不想伤到你们。”红袖轻声说道。 “你家少爷发怒了会怎么样”刘玄策弯着嘴角,又一次问道。 “会死人的啊,因为少爷发怒的样子,实在是太吓人了。”红袖张着嘴巴说道,皱着自己精致的小脸。 而这边,曹子建已经开始跟尸王对峙了起来,本来不同意的我们也经不住他的再三苛求,只能同意让他试一试,但是绝对不能够出现生命危险,对于这点曹子建也是同意了。 “我其实一直都想试一试我的极限在哪里,不过家里的人都好弱,弱到我根本提不起精神去跟他们打,不过你好像很强,强到我可以解开禁忌了。”曹子建揉着眉头,凌厉的目光犹如利剑一样直s尸王。 “来。”只有一个简单的音节,尸王沉着嗓子,含糊不清的说道,浑浊的眼珠混合着漆黑的y气就像是染了雾气的月亮一般,显得诡异至极,这不是我第一次看见粽子,也不是我第一次打不过粽子,但是这却是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可能会死。 “好。”曹子建点了点头。 随即,只见曹子建怒吼一声,浑身的肌r瞬间鼓胀了一圈,身材也变得搞大了许多,因此他上身的白色衬衫也开始寸寸裂开,露出了上半身的皮肤,可就在他衣服撕裂的一瞬间,他本来惨白的肌肤瞬间变得漆黑如墨。 虬结的肌r鼓胀着,青筋根根暴起,如果说以前的曹子建是个持剑的柔弱诗人,那么现在的他就犹如是魔王。 曹子建背后的刺青是不动明王,精致的彩绘纹身在他变身的一刹那也陡然变得狰狞可怖,本来象征着威严的不动明王此时却更像是传说中的阎罗,执掌生死杀伐。 “他他这是怎么了”我瞪大了眼睛,眼前的曹子建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如果不是因为皮肤不同,我甚至怀疑他就是传说中的绿巨人,不过看着他浑身上下那爆炸性的肌r,那其中蕴含的力量显然也是极强。 “好久没变成这样了,身体都有些僵硬了,先让我伸展一下。”曹子建将湛卢剑c到地上,然后向着空气开始挥拳,呜呜的破风声夹杂着偶尔因为速度太快而形成的音爆,让我不禁瞠目结舌。 这种力量,如果打在一个人的身上,恐怕一拳就足够致死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曹子建深吸一口气,然后猛的一拳凿向那尸王,那尸王也不多躲闪,可就在曹子建的拳头距离它的头还有不到寸余的距离时,尸王忽然慌了,它瞪大了自己浑浊的眼珠,盯着那只拳头。 随即拳到,身飞。 就像是破布一样,尸王的身子被曹子建整个打飞了出去,像陀螺一样在空中转了几圈,然后砰的一声撞进了墙壁之中。 随即,就在尸王站起来的一瞬间,曹子建猛的怒吼一声,一圈连着一圈r眼可见的波纹从他的口腔之中猛的冲了出去,直撞在那尸王的身上,随后曹子建又是挥出一拳,那惊人的破坏力瞬间又将尸王击飞了出去。 在曹子建的攻击下,那尸王几乎是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偶尔的闪躲也并不奏效,虽然体积变大了,但是曹子建的速度并没有减弱,出拳的速度跟移动的速度仍然是跟以前一样迅猛。 “这是不是有些强的过分了。”王蒋干说道。 “我更好奇的是他是怎么做到的。”顾辛烈抱着肩膀说道。 “这是一种强化体能的力量,只是不知道是用什么催动的,现在曹子建的皮肤硬度、肌r强度、细胞活跃度都处在一个极其高的位置,这并不是什么特异功能,就跟足球运动员一脚能踢断人的骨头一样,这是肌r使用度达到极高的一个表现。”刘玄策说道。 “我听说一般人的肌r使用程度是百分之五左右,好一点的运动员会达到百分之十上下,不知道曹子建现在会达到多少。”我摸了摸下巴,说道。 “应该不会低于百分之三十,很有可能达到了人类的极限。只是很明显这种超负荷的战斗方式会有很大的副作用”刘玄策抿了抿嘴唇,说道。 “不对哦,这个才没有副作用的。只是少爷每次用完之后就会变得筋疲力尽罢了。”红袖摇了摇头,脆生生道。 还没等我们惊讶,那边曹子建跟尸王的战斗已经趋于白热化了,曹子建骑坐在尸王的身上,挥起拳头猛的凿向它的脑袋,一拳接一拳的,那凶狠的气势着实恐怖,眼看着那一拳又一拳的击出,就算站在很远的地方观看,我们心里也是一阵发凉。 那是一种让人忍不住在心底发颤的力量。 过了一会儿,曹子建从尸王的身上退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能够看得出来,此时的他已经快要到达极限了。 也就在他退下去的时候,尸王也站了起来,它的脸上一片血r模糊,几乎是看不清楚它的五官了,我舔了舔嘴唇,看来曹子建的攻击还是奏效的,可就在我这个想法刚刚从心底生出的时候,那尸王忽然桀桀的笑了起来。 我微微一愣,随后只见那尸王的锁链竟然慢慢的从他身上脱落了下去。手指粗细的铁链一层一层从它的脖颈处开始滑脱,那尸王张着嘴巴,满嘴血沫含糊不清的说道:“谢谢你了。” 听到它这句话,我们众人心里全都是为之一颤,曹子建瞳孔一缩,怒吼一声,又是一拳朝着那尸王狠狠的凿了过去,这一次尸王仍然是毫不躲闪,挺着干枯的胸膛就迎向了曹子建的拳头。 砰的一声,曹子建重重的将尸王击倒在地,能够看得出来,尸王的胸膛已经整个被曹子建打的凹陷了下去,可是岂料尸王竟然咧嘴嘿嘿一笑,说道:“轻。” 随后只见它的右手快如闪电,猛的变成爪状,瞬间击穿了曹子建的腹部,然后一脚将曹子建踹飞了出去。 曹子建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他腹部的伤口在以r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着,这就是细胞高活性化的好处,但是经受了这么一击,曹子建已经没有了任何反击的力量了,躺在地上瞬间昏厥,生死不明。: 第307章 火焰 “曹兄”我喊了一句,然后立马跑过去将他抱离了尸王的攻击范围,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尸王并没有阻拦我或者攻击我,而是任由我将曹子建抱走,就像是猫捉老鼠一样,它就仿佛是那只猫,想要玩弄我们于手掌之中。 “没事,曹子建刚才的皮肤硬度跟尸王应该是不分上下的,他能够击穿尸王的身体,尸王自然也能够击穿他的身体,只是他身体的细胞活跃性非常高,所以这些伤口愈合的很快,而尸王则死去多年,早就变成了不死之身,不过它却没有恢复的能力,这对我们来说是件好事。”刘玄策探了探曹子建的鼻息,然后抬头说道。 “说这些现在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我现在就想知道究竟要有多强大才能够刺穿它的皮肤。”顾辛烈皱了皱眉,轻声说道。 “光是刺穿它皮肤的话,你用尽全力就能做到,但是要砍断它的骨头最起码要跟李三千曹擎苍一个水准。”刘玄策抿了抿嘴唇,说道。 “只要能砍穿它的皮肤就足够了,一寸一寸的削下去,直到它没有一丝血r我就赢了。”顾辛烈把玩了一下手上的戒指,然后脱掉上身的衬衫,抽出黑色长刀,站到了我们面前。 “木兰,你策应我,尽量保护住自己。”顾辛烈轻声说道,随后整个人宛若闪电一样猛的冲了上去,花木兰握紧绣春刀,紧随其后,那尸王张嘴厉啸一声,然后整个身子向后一退,刚好挡住顾辛烈的一刀。 随后花木兰一脚踹在尸王腋下,扭动腰肢,绣春刀卷起一阵碎风,直接刮在了尸王的肋侧,让我意想不到的是花木兰的这一招竟然将尸王的身体刮开了无数细小的伤口,虽然这些伤口很浅,但是能突破尸王的钢皮,足以见得花木兰的刀法高明了。 顾辛烈一击未成,并没有后退,而是向前一翻,双脚一点直接站在了尸王的手臂之上,随后只见顾辛烈手指上的黑色戒指忽然一亮,无数符文顺着他的手掌直接没入到黑色长刀之中,与此同时,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顾辛烈右肩上的龙头纹身竟然闪了起来,本来犹如死物的龙头,双眼竟然发出一阵乌光,随后我只感觉一阵龙吟嗡动,顾辛烈手起刀落,拼劲全身力气,竟然直接将那尸王的手臂给砍了下来。 刀刃入r,如割草芥。 “活灵纹”刘玄策震惊道。 那尸王微微一怔,随后发出一声惊天怒吼,剧烈的吼声直接掀起一阵音浪,然后将顾辛烈猛的震飞了出去,顾辛烈刚才的那一刀显然已经用光了所有力气,此时吐出一口鲜血,半跪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辛烈”花木兰见顾辛烈受伤,立马喊了一声,她刚喊出口,稍一走神,又被尸王一掌拍在了后背之上,直接喷出一口鲜血,飞了出去。 被断一臂,是那尸王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这就像是猎人被老虎咬断了手一样,本来胜券在握,结果却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你们死”尸王的厉啸声在整个墓室内蔓延,我心知不好,立刻抽出刹那刀冲了上去,刘玄策也是不敢有任何马虎,立马提起了神准备发出攻击。 王蒋干更是神情严肃的盯着那尸王,一咬牙,从怀里掏出三支漆黑的弩箭,这三支弩箭我可从来没见他用过,此时见他一脸r疼的模样,也知道肯定是不凡物。 那尸王挥舞着仅剩的一只断手快步走向顾辛烈,我猛的挥舞着刹那刀格住了它的一击,那尸王见有人阻挡,顿时更是盛怒,一脚踹来,直接将我窝在了地上,我咬了咬牙,强行咽下嗓子眼的那抹甜意,又一次冲了上去,还喊道:“顾小哥,你快撤,这尸王是奔着你来的” 话音刚落,只见那尸王又是一拳凿出,我慌忙祭起刹那刀,横挡住它的一拳,但也被击的向后腾腾腾退了几步。 也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刘玄策的拳头到了,刚猛的太祖长拳被刘玄策耍的是极其潇洒。 拳意如虎。 刘玄策的拳脚功夫可不是盖的,基本上各门各派的功夫他都明白个三五八分,包括一些失传许久的,可是刘玄策纵然拳意刚猛,且动作极其连贯,但也只能做到牵制住尸王,毕竟拳头的力量再大,对于不死之身的尸王来说也等同于无,因为它本就是死尸,根本没有任何生机。 行云流水的一套攻击打的尸王节节败退,但是很快就被反扑了回来,尸王厉啸一声,暗自发狠,对着刘玄策就是一阵没有任何章法的攻击,时不时嘴里还会吐出一团尸气,阻挠刘玄策的反攻。 “蒋干,放箭”刘玄策猛的喊了一句,可就在他喊完这一句的同时,他的胸口被那尸王狠狠的凿了一拳,这一拳直接把刘玄策打的喷出一口鲜血,可是刘玄策也不是普通人,一掌推开那尸王的拳头,然后猛然向后退去,半跪在了地上。 随即,王蒋干上好三支漆黑弩箭,朝着尸王猛的而出,三支箭矢犹如三条黑色巨龙一般,瞬间d穿了尸王的身体,留下三个孔d,而且这些孔d竟然在尸王的身上逐渐扩散了开来,就像是会腐蚀的硫酸一般。 也就是因为这般,尸王的腹部、大腿、跟左肩都留下一道极其恐怖的巨大伤口,这些伤口甚至还在冒着白烟,有些地方甚至还露出了森森白骨,这一击绝对是给予了尸王极大的创伤。 尸王咬着牙齿,瞪向王蒋干,然后猛的发出一阵怒吼,凄厉的吼声夹杂着一股难以掩饰的风压混合着尸气,冲着王蒋干猛的涌了过去,王蒋干瞳孔一缩,可是还来不及做任何阻拦,就已经被这股怒吼给打的飞了出去,径直撞在了身后的墙壁之上。 紧接着尸王拽起它身边的花木兰,又是猛的将其甩了出去,花木兰重重摔在了墙壁之上,噗的一声喷出鲜血,倒在了地上。 不过片刻,我们的人除了红袖以外已经全部受了或轻或重的伤势,眼看就要被尸王一个个杀死,就在这时,我忽然想到了阳眼,是的,我还可以用阳眼。 可是说到底我还是不能很好的控制这眼睛,此时不管我在心里怎么呐喊,那阳眼也没用半点动静。 “快给我动啊”我在心底怒吼道,双眼瞪得极大,怒视着朝着顾辛烈一步一步走过去的尸王,可是就仿佛是在跟我作对一般,那阳眼没有一点动静,就好像是我本身就不具备这项能力一般。 而这时那尸王已经拽着顾辛烈的肩膀把他提了起来,染满了鲜血跟尸油的嘴巴喷吐着凝腥的气味,尸王一掌拍在顾辛烈的脸上,随即一脚又踹在顾辛烈的小腹之上,巨大的力道直接把顾辛烈甩了出去,黑色长刀脱手,顾辛烈闷哼一声,鲜血犹如瀑布一般从嘴里涌了出来。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体能异于常人,恐怕现在已经死了。 紧接着,尸王又走向了刘玄策,刘玄策自然不是束手待毙的人,可是就在他刚刚站起身准备出拳的时候,尸王猛的一声厉啸,直接将刘玄策震的向后推了几步,随后尸王伸出利爪,朝着刘玄策的脑袋就冲了过去,似乎要直接d穿他。 我此时躺在地上,瞪着眼睛,心里不断咒骂着各方神明,可是阳眼却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也就在那尸王的利爪马上就要迫近刘玄策的脑袋时,我忽然大吼一声:“给我动啊” 瞬间,一种灼热的感觉从我的内心深处瞬间涌向了我的大脑,继而蔓延至了四肢百骸,包括我的双目,那股熟悉的刺痛感又一次的涌了上了,跟前几次不同,这一次的痛感较之以前要轻了一些。 但是还是让我有些难以承受,我站起身子,双手捂住眼睛,大声的惨叫着,那种痛苦不是一个正常人所能够承受的,但是为了救刘玄策,没有办法,我必须去承受。也就在那股灼热感跟刺痛感达到了一个临界点的时候。 我突然睁开了双眼,霎时,纯白一片的世界再一次出现在了我的瞳孔之中,就像是得了传说中的雪癔症一样,入眼,尽皆一片苍茫。 随后一缕金色的火苗缓缓的出现在了整个白色世界的中心,这缕火苗开始不断的沸腾,不断的蔓延,继而灼烧着整个世界。 随即我的眼睛再一次恢复正常,只见那尸王浑身上下已经染满了金色的火焰,那火焰就像是跗骨之蛆一样缠在它的身上,任凭它怎么打滚扑腾,都不减灭一丝一毫,可是随着火焰的烧灼,我眼中也是越来越痛,那种疼痛感甚至让我想要自己戳瞎自己的双眼。 那尸王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吼声,火焰不断的蚕食着它的r体,我笑了出来,这一次我们还是赢了,还是逃过了一劫。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再一次的发生了: 第308章 幽罗不化火 我睁着疼痛欲裂的双眼,死死的盯着那被烧灼的差不多只剩个骷髅骨架的尸王,此时我眼中的痛意已经不足以支撑我继续释放珈蓝佛火了,可我真的是万万想不到,这个尸王竟然能顶住这火焰而不死。 “这怎么可能。”我咬着牙,阳眼已经是我能拿出来的最后底牌了,但是这种底牌竟然都对尸王没用,我此时的心情已经跌入谷底,陷入到了绝望之中。 不只是我,就连刘玄策顾辛烈他们也根本没想到,一个个咬着牙死死的盯着那在火焰中耸立的骷髅。 渐渐的,火焰消散,我眼神一凌,这时我才明白为什么这尸王能够抵御住珈蓝佛火了,并且身体的强度还变态到了逆天的境界因为它的腹部,竟然有着一颗拳头大小的尸丹 此时这尸丹正悬浮在它空空如也的腹腔之内,散发着一股难以掩盖的腥臭味,土黄色的尸丹就犹如是一颗心脏一样,保护着尸王最后的理智跟性命,按照常理来说,如果一个粽子没有了r体,饶是它的骨架坚硬如钻石,它也活不下来,但是尸王不同,此时吊着它一口命的正是那尸丹。 “哈哈我没死”尸王展开手臂,大声的笑道,因为没有了r体,它的声音跟动作全部是由尸丹来支配,所以显得极其突兀,而且十分不和谐,可是不知怎么,这尸王的骨骼经过珈蓝佛火的锻炼之后似乎变得越发的坚韧了,隐隐竟然有着一种玉石的感觉。 刘玄策咬了咬牙,吐出一口鲜血,喃喃道:“真没想到,我刘玄策纵横这么多年,竟然会栽在一个尸王的手上。”刘玄策的声音充满了怨恨,这股怨恨并不是对尸王的,也不是对着我们,而是对着他自己的。 他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虽然平时性子散漫,但是最不容许的便是别人侵犯他的尊严,而刘玄策此时可谓已经愤怒到了极点,被尸王打败,并且还让我这个小辈救了命,自己更是帮不上一点忙,这种无力等死的感觉怎能不让他爆发。 “刘玄策你不是还有y阳眼吗,怎么一直都不用。”顾辛烈吐出一口血,气喘吁吁的说道,这时候我也才猛然想起,确实,自打一开始见面的时候,其实刘玄策是有y阳眼的,并且他还跟我跟顾辛烈探讨过相关的事情,而且他对于y阳眼的熟练程度远远要高于百华夜咏,只是不知为何,从我们见面之后,再遇到什么情况,刘玄策都没再用过那双y阳眼。 “我的y阳眼给别人的y阳眼不同,一生只能用十次,遇到你们的时候,十次就已经用光了,现在若要再用,就会折损寿命。”刘玄策摇了摇头,眼里也是有些挣扎的意味,我猜得到他现在也是在做抉择,到底用不用那y阳眼。 但是恐怕动用y阳眼的后遗症并非是像刘玄策嘴里说的那么简单,如果仅仅是折寿,在这种危难关头刘玄策不会选择不用的,恐怕这其中定然还有着些别的事,再让刘玄策犹豫。 也就在这十万火急的时候,苏蔓烟的声音突然响彻在了我的耳朵里:“林爷,再用一次阳眼,这次我跟古筝帮你。” “哪有那么简单,我现在眼睛已经疼的睁不开了,再用阳眼恐怕不到五秒钟就会瞬间暴盲。”我摇了摇头,苦笑道。 “没事,不是有我在吗。”说着,我只感觉身后忽然传来一股凉意,随即这股凉意从后背直接涌向我的大脑,瞬间蔓延至我的身体各个部位,而且因为这股凉意,我双眼的那股疼痛感跟炙热感竟然也一齐消失了。 我身体一颤,随即嘴里喷吐出一口寒气,我只能我现在的情况是苏蔓烟将大量y气灌输到了我的体内的缘故,为此不管是我还是她所付出的代价都不是太小,但是不管怎么说,有了这股y气的凉气,我总算是能再一次的动用阳眼了。 我缓缓的闭上眼睛,心里不断的回想起那股灼热的感觉,那股感觉就仿佛是在我心脏的某一处,以前对于这股感觉我一直是飘忽不定的,总有一种抓不住的感觉,但是这一次,不知是因为这股y气的缘故,还是如何,我忽然有一种才黑暗中看见一丝光明的触动,仿佛伸手一抓,那种灼热的感觉就能在一次越于脑上 想到这,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去看正朝我慢慢走来的尸王,嘴唇轻启:“林家先祖,保佑我。” 语罢,我猛的睁开双眼,一股灼热感从我的心脏处猛然向上喷涌而出,就仿佛是爆发的火山一般,跟以往完全不同,虽然这次我仍然能够强烈的感受到那股灼热感,但是我的双眼就仿佛是早就适应了这种感觉一样,再也没有一丝疼痛。 随即,周围彩色的世界渐渐合拢,逐渐被耀眼的白光开始覆盖,以往的画面再一次重复的播放,可就在那抹金色火焰忽然从我眼前浮现的时候,一件怪事出现了 在我的眼中,竟然渗透出了几丝幽蓝色火苗,这些火苗就像是一些丝线一样,从各个不同的方向开始逐渐蔓延至那缕金色的火焰,我瞪大了眼睛,这可是我第一次看见这种情况,自然有些惊叹,缓缓的,这些幽蓝色的火苗逐渐跟那金色的火焰开始纠缠起来,最开始那金色的火焰还在不断的挣扎,可是随着幽蓝色的火苗逐渐侵袭,那缕金色的火焰竟然慢慢的变成了一缕纯粹的蓝色火焰。 这让我不由的瞠目结舌。 可是此时的情况已经容不得我多想了,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猛的睁开双眼,顿时,让我终生难忘的事情发生了,漫天的蓝色火焰就犹如是晚会上盛开的绝美烟花一样,铺天盖地的涌向那尸王,跟珈蓝佛火不同,这蓝色的火焰并没有那么强的破坏性,甚至空气中就没有那么多灼热的感觉。 可是致命的是这种蓝色的火焰就犹如是黏在地上的口香糖一样,强烈的附着性跟持续性让那尸王惨叫连连。点点火苗落在那犹如玉石一样的骸骨之上,火焰翻滚,眨眼之间那坚硬如铁的骨骼竟然开始慢慢的融化,甚至连那尸丹都没放过。 “带着附着跟腐蚀的火焰真的还叫火焰吗”我不由的喃喃自语道。 “这是奴家跟古筝的鬼火跟你的阳火融合在一起的效果,当然,它还有你意想不到的效果呢。”苏蔓烟娇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但是在我听起来却犹如炸雷一样,鬼火跟阳火,互相克制的两种火焰竟然还能够糅合到一起 也就在这时候,那尸王忽然发出一声不甘的厉啸,然后整个骨骼连带着尸丹全都化为了灰烬,可事情并没有结束,就在那堆灰烬之上,呼的一声,竟然猛的生出一朵极其强烈的火焰,就像是绽放在骸骨之上的蓝色花朵一样。 那火焰烧灼的极其强烈,久久不息。 “就叫幽罗不化火好了。”看着眼前那蓝色的火焰,我喃喃道。 “林悲这是。”刘玄策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显然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蔓烟说这是鬼火跟阳火融合后的力量,我也是第一次见。”我无奈的笑道,虽然空气中没有一丝灼热的感觉,但是不知怎么,那蓝色的火焰给我的感觉,甚至要比那珈蓝佛火还要诡异,跟恐怖。 “这确实有些惊人,很难想象这两种火焰会混合到一起,不过就我所知,你确实是这一招的先驱了。”花木兰捂着伤口,惨笑着看向我,看得出来她身体已经濒临一个临界点了,若是再受一点伤,恐怕都会瞬间垮掉。 “不管怎么样,好在把这个畜生给收拾了,只是可惜棺材也碎了,这尸骨也灰飞烟灭了,我们却没得到什么东西。”曹子建有气无力的躺在红袖的腿上,说道。 “不然,你们谁还能动,去看看那祭坛,我总感觉那棺材下面应该才是放东西的地方。”我瞟了瞟角落处的那祭坛,说道。 不过众人对视了一眼,全都不由的苦笑了一声,这时候,别说走过去了,就是连站起身对我们来说都是一种挑战,这次的伤实在是太重了,如果不是最后苏蔓烟跟古筝的帮忙,恐怕我们几个就要全部栽在这了。 “还是我去吧。”红袖把曹子建的头轻轻放到地上,然后站起身走向那祭坛,在众人提醒她小心的同时,红袖已经蹲到了祭坛边上,然后从中拿起了一样东西,又朝我们走了回来。 “那里面有一个小坑,但是小坑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块玉佩。”红袖举了举手上洁白的玉佩,冲我们说道。 当听到玉佩的时候,众人的兴趣其实并不高涨,因为说实在的,玉佩就算再怎么值钱,也是不好出手的东西,价值远远不如黄金,饰品等等 可就在众人看到那玉佩模样的时候,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第309章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 “卧槽,双鱼玉佩” “这是双鱼玉佩” “怎么可能,是双鱼玉佩” 在看到这块玉佩的模样时,众人的态度几乎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甚至连表情都滑稽的多了,王蒋干更是忍着痛一个鲤鱼翻身趴在了地上瞪大了眼睛直视着红袖手上的玉佩。 双鱼玉佩仅仅只是被世人知晓罢了,但是真正见过的人,屈指可数。如果不是当初彭加木特意画下了草图,恐怕这世界上几十亿人都不会了解它是什么样子,但是难不成这世界上有两块双鱼玉佩要知道当初彭加木失踪的时候身上已经戴着一块走了,那这块 “我觉得这件事有蹊跷啊。”过了一会儿,刘玄策说道。 “确实很有蹊跷,我可从来没听说过双鱼玉佩还有两块。”花木兰说道。 “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也许这块玉佩就是当年彭加木带走的那块。你们这知道,这东西很邪门,恐怕当年彭加木就是因为这块玉佩才失踪的。”我皱了皱眉,轻声说道,虽然我说的这种概率很低,但是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可能,这对于中国,乃至于全世界都是一个极大的发现。 红袖拿着双鱼玉佩走到曹子建身边,似乎要把它交给曹子建,但是谁知曹子建微微一笑,说道:“这尸王是林兄解决的,这玉佩自然应该归你。我们刚下来的时候就说好各凭本事来拿东西,我技不如人,这东西就交给林兄好了。” 说罢,曹子建便叫红袖拿着那枚双鱼玉佩交给了我,我也没矫情,这东西说实在了理应就是我得,只是没想到曹子建本人会这么大方而且明事理,我收下玉佩,然后朝着曹子建点了点头,他也明白我的意思,会心一笑,算应承了下来。 紧接着我们就没再探讨别的问题了,而是商量着怎么离开这座古墓,我们现在的身体情况很糟糕,如果说不小心出了问题,哪怕是一支弩箭,都足够要了我们的命,不过好在这个时候项子康苏醒的过来,从上一层跑下来将我们接了上去,再加上苏蔓烟跟古筝的帮忙,我们几人最终还是离开了这座古墓。 因为我们的状况根本不能够横穿沙漠,所以这个时候就该彰显七家的实力了,曹子建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直接调来了几辆直升飞机还有医疗队,不过这也能够看出,七家的财力跟人力无疑是强悍的,如果换做是我,恐怕是万万做不到的,这也侧面的证明了,以我们的实力,暂时还没办法建立一个新的势力,就算建立了,恐怕也绝对不可能跟七家并驾齐驱。 经过一系列的波折,再加上一个多月的疗养,我们的伤势总算是痊愈了,当然我们去的是曹家势力范围的一家大型医院,而并非是曹家的本部,临分别前,曹子建还给了我五百万,说这是墓里那鬼骨阔刀的钱,本来一开始我是执意不肯收的,但是曹子建说光是他的命就不止这个数。 想了想,或许过一阵子还真的需要用钱,于是我也就没再拒绝。 之后花木兰回了林家,顾辛烈本来是要阻止的,但是没办法,毕竟人家死了个少爷,如果花木兰要不回去给个说话,总归是不好的,而刘玄策则开始紧锣密鼓的张罗起关于建创第八家的事情,对此我也并未阻拦,有了自己的势力,肯定是要比我们现在好的,至于刘玄策跟王蒋干,则是要回去陪自己的师傅。 接连送走了几人,我买了张飞机票,就奔向天台了。现在刚好是十二月份,距离新年也不是很远了,想着也应该好好陪陪谢思了,毕竟我这一年从头忙到尾,真正陪她的事情并不多。 到了天台之后,没有意外,谢思来接的机,跟北方不同,南方是很少下雪的,今年也毫不例外,但是天气也是出奇的干冷,谢思穿着白色的棉袄站在机场外,冻得小脸通红,看见我就迫不及待的冲了过来。 “等多久了冷不冷”我看着怀里的佳人,笑问道。 “没多久,我也刚来。”谢思冲我微微一笑,我也知道这妮子是真想我了,捏了捏她的鼻子,然后就跟着她回了家。 因为前一阵子不太平的缘故,所以鬼童子就被一直搁在了家里,不过他比较懂事,不哭也不闹,每天满地爬一会,玩一会儿玩具,玩累了就睡觉,因为鬼体的缘故他也用不着吃些东西,倒也好养活,我回到家的时候,他都还在睡觉,粉妆玉琢的模样也可爱的紧。 “这大冷天的,回头跟虎子说一声把店关了吧,工资给他照开,别让他天天在那干耗着了。”我窝在沙发上,抱着谢思说道。 “小虎人实在,你不让他干点什么他自己都觉得别扭,他愿意开就开着吧,反正也丢不了什么东西,倒是你,去新疆有没有给我带什么好东西”谢思拍掉我准备侵犯她手掌,然后嘟着嘴问我。 我尴尬一笑,心想这下坏菜了,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了。 见我吃瘪的模样,谢思不怒反笑,揉着我的脸然后说道:“林悲,我跟你说件事好不好。” “什么事,你说就是了,跟我还卖关子。” “今年过年的时候,你能不能陪我回趟家我爸妈从美国回来了,现在就在杭州。”谢思扯起一个不算难看的微笑,但是我看得出来她也是不情不愿的,但是毕竟父母回来了,不回去看看也不好。 “成啊,杭州离咱们这又不远,过两天就回去看看吧,你要愿意就多住几天。”我嘿嘿一笑,说道。 “不用,过年的时候回去看看就可以了,我不想在哪里住。”谢思闭着眼睛,靠在我怀里,语气轻柔,听她的语气,不用问我也知道,她跟她家里人的关系并不是太好,想来也是,能把自己姑娘放到外面一住几年不闻不问的父母我也是头一次听说,不过不管怎么样,父母就是父母,我再怎么心疼谢思也不能去侮辱她的家人。 微微叹了口气,我吻了吻她的头发说:“成,你想回去咱就回去看看。” “其实我从来没跟你说过,我才一两岁的时候,我妈妈就去世了,是病死的,走的很痛苦。没过多久,我爸爸就又娶回来一个,是他以前的情妇,还带着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女儿,之后的事情就很俗套了,无非就是她对我不好,然后我离家出走,现在想想,已经好几年没见过我爸爸了。”谢思说话的声音很小,就好像是怕被别人听见了一样。 我抿了抿嘴唇,这些事谢思以前从来没跟我提过,我也没问过,确实,这个情节很俗套,谢思的爸爸很有钱,按照当下话说是富一代,穷的就他妈剩钱了,包养个二奶啊什么的也很正常,只是一向乖巧安静的谢思都能被她后妈得离家出走,不用见我也能猜出来那女人是个什么嘴脸了。 “你就没跟你爸打过小报告”我说。 “没有,我爸在的时候她不敢骂我。但是我爸的生意很忙,她骂便骂了,我也不还嘴,跟我爸爸说我爸爸难免也会发愁上火,她女儿倒还好,最起码不是那种心机重的姑娘,但是那样一个家当时我妈妈还尸骨未寒,你知道的,我怎么可能待得下去。”谢思的声音有些疲倦,似是累了。 “可是当儿女的只能受着,你也知道,我无父无母,爷爷跟老管家也都去世了。但我一直都记得一句话,就是儿女不管做了什么,多成功,都是儿女。父母不管做错了什么,都是父母,我们可以怨长辈,怪长辈,但是不能恨长辈。这次我陪你回去,别怕,也别慌,万事有我。”我感觉得到谢思的态度,搂着她的双手不由的又紧了紧。 “林悲,如果有一天我难产了,大人小孩只能保住一个,你选哪个。”谢思抬起头,突然问我。 “我选你。”我啄了啄她的嘴唇,柔声道。 “为什么,选了我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孩子了。”谢思苦着一张脸,说道。 “孩子可以随时领养,大不了我们提前做个试管婴儿啊冷冻一下卵子啊什么的。但是你就是你,你要不在了,我要孩子还有什么用”我怜爱的摸着她的脸,语气温柔。 “谢谢你,林悲。”谢思一抽鼻子,差点就哭了出来。 “傻瓜,不客气。”我抱住她,拍了拍她的后背,任她在我肩膀放声哭泣 时间一晃而过,新年的钟声马上就要敲响了,我提前给远在美国的百华夜咏打了个电话,她显得很惊讶,但是同时也很开心,之后她又跟我说了一些陈教授的情况等等,之后我又跟顾辛烈等人联系了一下,得知众人过的都不错,也算安了心。 不过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就很头疼了,就是陪谢思回家,可是既然答应她了,我也不能反悔,不过看着谢思挑的礼物,我心里还是很打怵的,毕竟谁见过大过年给老丈人送假牙的: 第310章 刻薄 谢思的父亲是做房地产生意的,家底殷实,应该说是极其富有,不过谢思倒是懂事的早,并没有沾染上一些富人的恶习,其实在到杭州之前我就猜想过谢思家里会有多有钱,只是没想到,会是这么有钱 高档的别墅小区似乎只有他们一家是独立的,周围没有紧邻的房屋,亦没有什么奢侈的高尔夫球场,但是整座别墅的欧风跟门前草坪停着的四辆豪车已经凸显出了这家人的不凡。 看着手里那副精致包装过的假牙,我微微咽了口唾沫,听说过去老丈人家买烟买酒,送房送车的,可估计谁也没听说过送假牙的,还是几百块钱的地摊货,我深深的感觉到这次恐怕不妙,立马摆出了一个慷慨赴死的表情。 “你这么紧张干嘛。”谢思眨巴着眼睛,然后看着我“噗嗤”一笑。 “能不紧张吗祖宗,你看看咱俩买的礼物都是什么东西十块钱的背心,四百块钱的假牙,还有二十块钱的变形金刚,还有附赠的拖鞋”我抚了抚脑袋, “我父亲小的时候很穷,所以就算他有钱了之后,所用的东西也都是很廉价的,等你到时候看到了你就明白了,而且依他的身家,就算我们拿出几百万的礼物,他也不会感兴趣。”谢思掰着手指一条一条的跟我说道,让我忍不住笑了笑。 我舔了舔舌头,心想死就死吧,横竖都逃不过这一回,也许这些别出心裁的礼物真能有什么奇效呢,想到这,我不由的喘了口气,然后连续摁了两下手指下的门铃。 清脆的门铃声自耳边响起,随后不多时,一个身穿保姆打扮的女子打开了门,见到我们,也是微微一愣,说道:“请问” “我是谢文广的女儿,我叫谢思。”谢思冲那保姆打扮的女子点了点头,然后不由分说,就拉着我进了门。 “大大小姐”那保姆似乎有些惊了,张了张嘴巴,然后手脚麻利的开始给我们找拖鞋,看她一脸惊讶跟哆哆嗦嗦的手,也能想得出她侍奉这个家应该有一段时间了,但是恐怕却从没见过谢思。 不过她定然是听说过这个名字,也正是因为未见其人,她并不了解谢思脾气秉性,生怕怠慢了我们。 “刘妈,谁啊”这时,从别墅的大厅传来了一声慵懒的女声,听这声音似乎是个中年女性,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就是谢思的继母了,我打量了一下周围的装修,不可谓不豪华,真的让我有一种置身于城堡的感觉。 “是我。” 还未等那保姆回话,谢思先仰着脖子喊了声,谢思的动静不大,但是声音却有些发冷,跟平时温柔的她简直是判若两人,我起先也是微微一惊,不过想想谢思跟她继母的关系,也就释然了。 也就随着谢思的这句话,不多时,从别墅内慢慢走出一个,她看上去不过四十出头,身材保持的极好,穿着一件紫色的吊带睡裙,斜靠在墙边,抱着肩膀冷眼看向我们,满脸的刻薄。 我皱了皱眉,对于她的态度我也是略有不满,不管对待自己的女儿如何,但是在下人眼里起码要装装样子吧,但是显然眼前的这个是那种连装都懒得装的人。 “不用了,我们自己带拖鞋了,你去忙吧。”我见那保姆还在纠结要拿谁的拖鞋给我跟谢思用,于是出声说道,并且从包装袋里拿出了两双拖鞋,很便宜的那种,我跟谢思穿好之后,谢思就带着我走了进去,对于那个,谢思更是连看都没看一眼,就仿佛是陌生人一般。 一时间,空气中的温度骤然下降,一股火药味也越来越浓烈。 “哟,我说大小姐,你这几年不回家,一回家就领回来些不三不四的人,在外面带的这些年看来你真是什么都没见长啊。”那冷笑一声,瞥了我一眼,然后又冷冷的看着谢思。 “我父亲呢。”谢思就仿佛没听见她说话一样,倒了杯茶递给我,然后自己又倒了一杯。 “你就这么跟你的母亲说话吗”那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谢思,语气极其不善。 “刘妈,带我回我的房间,我想我爸爸应该给我留好了。”谢思没搭理她,转身看向保姆,然后带着我走向了二楼,那保姆一开始一愣,随后连忙小跑了过来给我们带路,能在这种家庭当佣人的,眼力自然不差,几年没回家的大小姐一进门就敢跟着夫人对着干,她心里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等等,刘妈,老爷什么时候给她留了房间了我告诉你谢思,这个家现在我说的算,你当这是宾馆吗想回来就回来,想走就走,哼,你到底有没有事没有事你就带着那个不三不四的男人赶紧离开这。”那美妇显然也是气急了,喘着粗气,指着我们说道。 “伯母,不知道我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了你进屋来连续说了两个不三不四,怎么,嫌弃我们穷人还是说你对谁都是这副德行”我见她对谢思语气越发过分,本来还有的一点恭敬也被气愤打散。 “哟,谢思,这是你领回来的男朋友挺会说话的啊。”那恨恨道。 我瞥了一眼她,也就再懒的理了,就冲这副刻薄的模样加上没有一点城府的暴躁脾气,想来她当初也就是命好,被谢思的父亲包养了,原配去世之后因为有了孩子顺理成章的变成了正夫人,不过看来骨子里却还是市侩小民,让人厌恶的厉害。 谢思喘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电话,然后拨了个号码,放到耳朵边上,几秒之中她轻声道:“你在哪呢” 对方的声音我听不太清,但是紧接着谢思又说道:“我现在在家里,如果不忙的话你就早点回家吧。你给我留的房间在二楼的哪里。” 看样子是在给她的父亲打电话。 之后谢思没多废话,挂了电话之后直接带着我走到了二楼的某个房间,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呼” 一进门,谢思就倒在了床上,大口的喘了口气,看起来她要比表面上要紧张的太多太多,毕竟面对一个那么刻薄的继母,能够不出言跟她顶嘴就已经不错了。 “怎么了”我躺在她旁边,拉着她的手掌,笑问道。 “你都不知道,我刚才面对她的时候都害怕死了,还跟以前一样,那么凶。”谢思嘟着嘴,把头埋到被子里,小声说道。 “害怕是正常的,我怕的是你不害怕,你要是真的那么冷静连我都怀疑你是不是谢思了。不过你刚才那模样还真的挺气人的,估计她等会肯定要跟你爸打小报告。”我笑了笑,说道。 “她不敢的,我爸爸很疼我林悲我有点困了,我想先睡一会儿。”谢思说道。 “恩,刚好我也有点困了,一起睡吧。”我拉着她的胳膊,坏笑道,一双大手更是不老实的在她柔嫩的脸蛋上来回搓弄,就像是开玩笑一般的蹂躏着她。 “又欺负我,很疼的别闹了你,我真的困了。”谢思轻轻锤了锤我,然后说道。 “那就睡吧。”我笑了笑,躺在她身后把她的手握在了手里,闭上了眼睛。 一觉醒来的时候,我只觉得浑身酸爽,要么说有钱就是好嘛,就连睡觉的床都是这么舒服,看向窗外,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下意识的揽了揽旁边的谢思,却忽然发现手掌里面的手忽然滑落了 我睁开眼睛,忽然发现谢思竟然早就睡醒了,她就坐在我旁边,撑着下巴看着我笑:“今天天已经很亮了,还不起来这么懒。不过外面很冷,我刚才出去了一下,冻得我浑身都发抖了。”谢思搓了搓自己的肩膀说道。 “今天怎么起来这么早。”我打了个哈欠,开口问道。 “不知道,可能是昨天睡得太早了反正现在就醒了。”谢思耸了耸肩膀,然后摸了摸我的眉毛:“快醒过来吧。” “这不是已经醒了吗,你今天要去逛街吗。”我皱了皱鼻子,然后出声笑道,谢思双手撑着下巴,就这么一动不动的望着我,嘴角带笑。 “每天早上最幸福的事情就是一睁眼就能看见你的样子了。” “好啦好啦,你快起床吧你。大早上的r麻死了。我买了你喜欢你吃的小笼包还有”谢思从身后拿出来一大包吃的,然后放到床上,一样一样的给我清点着,我迷迷糊糊,听她一个一个的说着。 “你快点起来啊,再不起来以后再也不帮你买早餐了”谢思瞪了瞪我的眼睛,然后开口嘟囔着。确实,在我们两个认识的这么多年里,谢思很少买早点。应该说是我们两个人基本上不怎么吃早点。 只是偶尔想起来,会吃上一点。 我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捏了捏谢思的鼻子,刚从床上站起来,耳边就忽然传来了一阵声响:“大小姐,您醒了吗醒了就下来吃饭吧。”: 第311章 巴掌响不响 这声音让谢思立马惊的浑身颤抖,充满暧昧的眼神立马又变得清澈了起来。 “好了,我这就下去。” 嗔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拍掉我还在她衣服内的手掌,谢思整理了一下衣衫,待到脸色不红的时候才带着我开了门,向楼下走去。 这时候留下已经不只是那一个人了,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女的年纪似乎跟谢思相仿,模样也有两分相像,一脸的傲气,身材略微偏瘦,但是却很匀称,也是个十足的美人,不出意外她应该就是谢思同父异母的妹妹了。 而那男的则要小上许多,看上去才不过十一二岁,穿着一件黑西服,脖子上扎这个蝴蝶领结,长得颇为俊俏,一双大眼睛里也充满了狡黠,看模样应该是谢思同父异母的弟弟。 本来是想着下来吃饭的,我跟谢思从天台赶过来,确实也一天没吃东西了,这个时候别说还真有点饿,可是一到了高贵的饭桌上时,我的脸瞬间冷了下来,饭桌上的饭菜仍然精致,但是已被吃的七七八八了,看上去就跟残羹剩饭差不多。 我眯了眯眼睛,瞥了一眼冷笑的,然后说道:“宝宝,你们家有喜欢吃剩饭的习惯吗” “没有。”谢思的面色一样不好,毕竟在自己的家里,却受到比下人还差的待遇,这已经不能够用“不好”两个字来形容了,这可以说是一种鄙视,和虐待。 “刘妈,冰箱里还有没有菜了”我抬起头,问道在一旁工作的保姆。 “有,有。”那保姆看向我,连忙点了点头。 紧接着我走到冰箱处,从中挑取食材,然后让谢思带着我去厨房,既然你不给我们吃热的,那我们自己做就是了,我心里也并不是十分想要跟那起矛盾,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点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放肆你把这里当成你自己的狗窝了你想干嘛就干嘛饭就桌上这些,你们喜欢吃就吃,不喜欢,就出去自己吃”那一拍桌子,看着我吼道,吓得那小男孩浑身一颤,暗自吐了吐舌头,就连谢思的妹妹都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因为谢思,我敬你是长辈,但是你别得寸进尺,我认识的有钱人,可不比你认识的少,你要再无缘无故的刁难谢思,别怪我不客气。”我眯着眼睛,冷冷的盯着那,说实在的,她已经超出了我能忍耐的极限了,可以说她是我见过最刻薄的长辈。 临行前我还跟谢思说,做人可以怨长辈,怪长辈,但是万万不能恨长辈。现在我仍然很信奉这条道理,但是我却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并不适合当长辈,或者说,她不配。 “你在威胁我”那眯了眯眼睛,冲我说道。 “威胁不,你想多了。我这是警告,如果你觉得我说的话对你而言无足轻重,那么你可以试试惹恼我。”我笑了笑,瞥了眼那,然后拉着谢思就进了厨房。 “他倒是挺有趣的。” 依稀中,我听到一个悦耳的声音这般说道。 “林悲,千万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不管怎么样,她现在还是我爸爸的妻子,我不想我爸爸难做,你要不高兴的话咱们现在就回去。”谢思咬了咬嘴唇,带着一脸祈求的看着我。 “傻妮子,我不还是为了给你出头,不过你说的也对,这点我心底还是有数的,你放心好了。”我亲了亲谢思的额头,然后说道:“今天想吃什么” “糖醋排骨跟油麦菜。”谢思笑道,巧笑倩兮的模样十分可人。 “好吧,那就让我这个五星级名厨给大小姐你做一顿吧,来打下手,给朕系上围裙。”我大笑两声,然后等着谢思给我系好围裙。 “是,臣妾遵命。”谢思“噗嗤”一笑,然后给我系好围裙,开始在一旁帮我摘菜。 因为常年一个人在外生活,我做菜的水平还是可以的,不能说媲美五星级酒店的厨师,但是做出来的饭菜还没人说过难吃,不过因为最近两年因为摸棺的事实在是太忙了,以前跟谢思在一起的时候也是我经常做饭,现在看模样是不得不露一手了。 不过最主要的原因不是因为那可憎的,而是我确实像给谢思好好的做顿晚餐了。 也幸好手还没生,糖醋排骨一直都是谢思喜欢吃的菜,以前上学的时候为了讨她欢心还特意学过,后来做着做着自己就喜欢吃了。 不一会儿,饭菜的香味就飘了出去,不多时,腾腾腾,厨房门口就出现了一个小身影:“哇,姐夫,你做什么呢怎么这么香。” 我抬头一看,是那小男孩。 “他叫谢安生,是我弟弟,挺乖的一个孩子。”谢思冲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冲他笑了笑,然后又接着炒菜。 小男孩歪了歪脑袋,然后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冲着谢思说:“谢谢,你怎么好久都不回家了啊,我都想你了。我妈妈还不让我给你打电话。” “姐姐也想你啊,对了,姐姐给你卖了最新的变形金刚,超酷”谢思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然后笑道。 “真的”小男孩眼睛一亮,很难想象,一个身家过亿的富二代竟然连变形金刚这种东西都没玩过。 “真的,你姐夫帮你挑的,特别酷,等一下姐姐拿给你。”谢思的眼中充满了宠溺,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疼自己的弟弟。 “安生你给我出来,今天的功课做完了么”的声音骤然响起,小男孩吐了吐舌头,然后冲着谢思嘿嘿一乐,又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我摇了摇头,刚好,这个时候菜好了 我跟谢思把饭菜端上桌的时候,那瞥了一眼,然后不屑的冷笑一声,在她看来我们吃的这些东西恐怕比她的早茶还要简陋,不过我也懒得理她,拿出筷子给谢思夹了块排骨,然后扭过头问旁边的谢安生说:“你要不要吃一点” “要”谢安生猛的点了点头。 “安生刚才你没吃饱吗那是人吃的饭菜吗”那一瞪眼睛,吓得小男孩缩了缩脖子。 不过也随便她说,我跟谢思全然不理,这样的人,你越是搭理她,她就越是没完没了,如果狠下来,反而她就落了下乘,我见过比她傲气的人也不少,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这些年,也知道怎么应对。 吃着吃着,忽然大门开了,走进来一个男人,一见到这男人,除了我跟谢思之外,屋子里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看向门外,那更是一脸谄媚的走过去说道:“哎呀,老爷您回来了啊。” 那甜的让人发颤的语气让我不禁感到一阵厌恶。 “恩。”那男人点了点头,然后挂好衣服换上拖鞋就进了屋。 我扫了一眼这个男人,他看上去不过四十多,但是却极其精神,有一种成功人士的风范,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让我也不由得微微正视,那是一种久居上位的人才有的气势。 走进屋来,男人先是看了看我,然后又看了看谢思,一扫桌子上的饭菜,眯了眯眼睛,顿时勃然大怒:“放肆” 那声音犹如洪钟,吓得我都有些发颤,谢思的握着筷子的手也不由的紧了紧,我见谢思这般,不由的下意识握紧了她的手掌,示意她别慌,心里已经想好了,如果这男人对谢思大吼大叫,那么我马上就带她走。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却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谢思的父亲扭头一巴掌打在了那前一秒还在冷笑的脸上,然后大喝道:“你知不知道她是谁她是我谢文广的女儿刘佩,是谁给你的胆子我女儿来自己家还要自己做饭谢璇,你妈不懂事你不懂事吗” 谢文广瞪着眼睛,看得出来,他在他们家还是很有威慑力的,这种威慑力甚至于那被打了一巴掌竟然连话都不敢说。 “嘿嘿,回来了,介不介意跟爸爸吃回饭”谢文广瞪了一眼四周的人,然后坐在饭桌上,嘿嘿的笑道,那态度转变了,连我都不由的吃了一惊。 “我没想到你会回来,碗筷都没拿,安生,你去帮爸爸拿一副吧,如果你想吃就多拿一副。”谢思冲着还在郁闷的小男孩眨了眨眼睛,笑道。 “遵命。”小南海就像是拿了圣旨的小太监一样,极其风s的扭着股跑向了厨房。 “刘妈,你去把我房间的口袋拿出来,谢谢。”谢思又对着那保姆说道。 “这次回来准备住几天”谢文广问道。 “明天就走,回来也就是看看安生顺便看看你。”谢思抿了抿嘴唇,扒了口饭,轻声说道。 “就不能多住几天爸爸这两天也没什么事。”谢文广叹了口气,问道。 “那就再住两天。”我握了握谢思的手,然后说道,我刚说完这句话,谢文广先是瞥了我一眼,然后又看向谢思。 “恩,我们再住两天。”: 第312章 你这是上周的古董啊 “好好好,能住下就好。”谢文广笑着点了点头,虽然看上去十分精神,但是岁月的风霜还是侵蚀了他,眼角的鱼尾纹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时,谢安生手里已经拿着碗筷跑了回来,笑嘻嘻的坐到了我旁边。 “我有些累了,就先回房了。”谢思的继母咬了咬嘴唇,然后冰冷的说道。 谢文广点了点头,也没理睬她。 “这是我给你带回来的假牙跟背心,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我知道你牙齿一直都不好,也没时间去换牙,这个你先用着,有时间去买副好的。这背心是让你在家里穿的,你身子虚,总喜欢出汗,在家的时候穿这个舒服些。”谢思从刘妈的手上接过袋子,然后推给谢文广,语气轻柔。 “好好好,到底还是想着我这个做父亲的。”谢文广连说了三声好,然后小心翼翼的将袋子放好,那双精神炯炯的双眸中甚至透露出点点泪花,一个老人,面对自己离家几年的女儿,再怎么样,总归是想的。 “快吃吧爸爸,我都饿了。”谢安生皱了皱鼻子,然后夹了块排骨,狼吞虎咽的嚼了下去:“哇,姐夫,你做的菜好好吃啊,比刘妈做得还香。” 我轻轻一笑,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然后又给谢思夹了一块,谢璇瞥了我一眼,也不说话,继续玩着手机。 “小思,这是”谢文广看了看我,问道。 “这是我男朋友,他叫林悲。”谢思说。 “伯父您好。”我冲谢文广笑了笑,初次见面,我对这个憎恶分明懂得事理的老人还是很有好感的。 谢文广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做什么工作的,哪里人” “做点古董生意,家是东北一个深山寨子的,现在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我笑了笑,然后说道,因为一直顾着给谢思跟谢安生夹菜,所以我也没去看老人的表情,但是说话的语气还是很恭敬的。 “古董生意现在古董生意貌似很不好做吧,你这么年轻,干这行应该会很吃亏的。”这时,一旁坐着的谢璇说话了,她放下手机,拿起桌子上的筷子,夹了一块排骨,放到谢文广的碗里。 “虽说挣不上什么大钱,但是养家糊口还是可以的,别的不敢说,看古董的眼光我还是有些自信的。”我笑了笑。 “你有没有钱,做什么工作的,这都不是我关心的,我真正在乎的是你对小思的态度,还有你到底有没有上进心。我也不是没调查过你,听说你在天台一带还是有点名气的风水先生”谢文广敲了敲桌面,说道。 这个时候除了谢安生,已经没人在吃东西了。 “这个不瞒伯父,对于风水玄学,我确实略懂一二。”我微微一怔,但是旋即还是说了出来,本来这事我是准备瞒下去的,但是谢文广到底是久战商场的老狐狸,看来对我了解的还算不少。 “胡闹你不过二十余岁,天天都在想些什么东西你才多大,还说自己懂风水玄学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哼。这样,你过两天回去就把你的古董店关了,来我这里上班。”谢文广一拍桌子,大声道,看来他对于风水先生还真是有些偏见呢。 “父亲。”谢思看了看谢文广,轻声道。 “你不用多说,我宠你是宠你,但是断然不会毁了你,你跟我来书房,至于林悲,你好好想想吧想通了再跟我说,哼”谢文广站起身说道,然后转身便上了二楼,谢思叹了口气,也随即跟了上去,临走前还给了我一个放心的眼神。 我摸了摸鼻子,看来这第一印象还真是差啊,都说老丈人看女婿是越看越不爽,这话果然不假。 “姐夫,你惨咯。”谢安生嚼着碗里的排骨,含糊不清的说道。 我苦笑一声,只得摇了摇头。 “林悲,我这里有件从朋友那里要来的古董,我挺喜欢,但是看不出个真假,你帮我鉴赏一下”谢璇托着腮帮,饶有兴趣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也不说话。 “刘妈,去把我房间里的那面铜镜拿过来”谢璇喊道。 不多时,刘妈从楼上走下来,手里端着一面盘子大小的青铜古镜,古镜锈迹斑斑,乍一看,确实有几分古意。 “就是这面古镜,我从朋友那花了五十万盘下来的,应该是捡了个大便宜,从书籍中查阅看应该是商周时期的古物,只是具体值多少钱我还真不晓得。”谢璇挑了挑耳边的发丝,不得不说,她跟谢思长得真的很像,有时的动作都有些一致。 我从刘妈手里拿过那面古镜,仔细的看了看,然后嗅了嗅,搓了搓那些铜锈,然后不禁笑道:“这古镜确实是上周的。” “什么”谢璇有些没听清。 “这古镜确实是上周才做出来的,谢小姐你这次是当了大头了,成本价如果说真的懂行的人看,差不多能值个五百块钱。”我摸了摸下巴,说道。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谢璇皱了皱眉头。 “商周时期虽然使用青铜,但是锻造技艺还很生涩,断然不会出现像这面铜镜背后这样复杂精致的花纹,而且这也不是青铜镜,而是黄铜镀了层青铜漆,并且上好了铝膜,锈迹也是人工上锈跟做旧,当然就作假而言,你给我这些东西可能做的还没有这个号,如果不信谢小姐你可以把这古镜切断,一看便知。”我敲了敲砰砰作响的青铜镜,笑道。 “哇,姐夫,你这么厉害”谢安生瞪大了眼睛,看向我。 “小伎俩罢了。”我摸了摸鼻子。 “哼。”谢璇轻哼一声,然后从我手里抢走古镜,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后转身腾腾腾就上了楼梯,不过从背后看,我发现这妮子的腿是真长啊,又白又长,够养眼 “嘿嘿,姐夫,你偷看我二姐大腿,小心我告诉她。”这时候谢安生凑到我脸庞,狡黠的笑道。 “胡说,哪有。”我板了板脸,正色道。 “哼哼。”谢安生拍了拍双手,然后离开饭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 也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我感觉到后背一阵发冷,几缕让我感觉到有些寒意的气息从我的脊骨逐渐滑向我的脖颈,我眯了眯眼睛,下意识瞄了瞄谢文广跟刘佩的卧室,喃喃道:“这房子,好像不太太平啊。” 当天晚上谢思并没有回到房间,想来是去跟谢璇一起睡了,也不知道她跟老爷子谈论的到底怎么样了,不过想来最差也就是谢文广让她跟我分手,谢思执拗不干并且威胁老爷子,又或者是老爷子要考察我一段时间,谢思觉得愤愤不平找他理论。不过不管是哪种对我而言可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我没看见谢思,但是第一个碰上的确实谢文广 “小思跟小璇她们两个去逛街了,你阿姨去送安生去上学了,现在就剩下你和我两个人了。”坐在饭桌上,谢文广喝了口牛奶,沉声道。 “本来我是不同意你跟小思在一起的,但是我还是决定给你一个考验期,如果你能征服我,那么万事好说,如果不能,那么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该怎么做了。”谢文广冷冷的看着我,语气沉稳有力。 “伯父,我跟谢思认识快十年了,我们也相爱十年了,可能过程很艰辛跟波折,但是结局一定是美的,所以不管我获没获得您的认可,我都不可能离开谢思,当然,对于您的考验我还是会加油努力的。”我耸了耸肩膀,说道。 我跟谢思一路走来十分不易,我并不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爱谢思,谢思肯定也是同样的想法,别说是她的父亲了,就是天上的月老来跟我说我跟谢思今生有缘无分我都不会放手。 因为爱了,不管如何,都要爱到底。 “吃完饭跟我走一趟。”谢文广并未多说些什么,而是继续吃着早点。 跟谢文广出门前,我还是特意梳理过一番的,虽然来之前我穿的并不是什么正装,但是也不至于见不得人,最起码我自己很满意。 上了谢文广的林肯,司机直接开车,我也没问要去哪,因为这很无所谓,谢文广一直在闭目养神,而我则在想昨天晚上谢家别墅里的那一丝凉意,我的感觉不会有错,就算没有苏蔓烟跟古筝的提醒,我也感觉得到,那一丝凉意并不普通。 可是在来之前我并没有好好打量过谢家的风水,不然也能参透个一二,可是现在明显是没有这个机会了,就算我跟老爷子说,恐怕他也不会相信。 车开了没多久,便停了下来,大概是到了地方,一下车,一股扑面而来的油漆味让我不由得紧了紧鼻子,我抬头一看,面前的是一幢正在装修的别墅,看样子规模并不小,有着几十个人在不停的忙活着,而离我跟谢文广最近的,是三个男人。 两个都是很正式的穿着,西装革履,可是另外一个就有些跟这两人不搭了,因为他竟然裹着一件道士袍: 第313章 这个道士有点萌 我皱了皱眉,这穿着道士袍的是个中年男子,看不出具体年龄,但是大概三四十岁的模样,留着两撇八字胡,长得有些猥琐,没有半点仙风道骨的模样,头上扎了一个道士髻,c着根木簪,布鞋长裤,很普通的样子。 但是他身上的这件道士袍就有些不一样了,凭我的眼光瞬间就判断出这是一件古物,起码也要有几百年的历史,这道袍通体发灰,肩膀两处各绘着一个八卦图,而后背则是一个大大y阳鱼图案,长袍过膝,极其洒脱。 “你不是说自己是风水大家吗,今天来带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风水大家。”谢文广瞥了我一眼,然后快步走了上去,我抿了抿嘴唇,也跟了上去,心里也不由说,看来谢文广并不是不信风水,而是不信我会风水啊。 “哈哈,谢总裁,您来了啊。” 谢文广一过去,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穿着阿玛尼西装的男子便走了过来,跟他握了握手。 “王总,怎么样,我看你这干的不错啊。”谢文广握了握手,笑道。 “谢总哪里话,我们这点小打小闹可跟您比不了,不过这块地皮可是花了公司几个亿啊,如果收不回来成本,我这个执行总裁就做到份了,哈哈哎谢总,你身后这是”那王总说着说着,忽然看向了我,于是冲谢文广问道。 “恩跟着我来的职员,你们不用管他。”谢文广摆了摆手,说道。 “哦对了,谢总,忘了给您介绍,这是苏大师,你也知道干咱们这行可是离不开这风水大师啊,苏大师可是我从大地方花大价钱请来的,你们认识认识。”那王总指了指身边的道士,冲谢文广说道。 “哦苏大师在下谢文广,有礼了。”谢文广哈哈大笑,然后跟那苏大师握了握手。 “贫道乃昆仑山金阳观飞鹤道人,本名苏千。”那苏大师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然后说道,别说,若是不看他的相貌,单单听他的声音,还真有那么点仙风道骨的意思,不过听他自报门户之后,我就忍不住要笑了。 你若说你什么什么龙虎山道士,这个山那个山的道士也就那么回事了,但是昆仑山有道士你脑袋坏了我脑袋坏了 “原来是昆仑仙山的大师啊,失敬失敬,这是我的名片,有时间咱们可以联系。”不过昆仑山毕竟在世人眼里可是一座仙山,这不谢文广一听,立马长大了嘴巴,连忙送上了自己的烫金名片。 “苏大师,据你看,这附近的风水如何”谢文广背着手,问道。 “贫道昨夜夜观星象,得知这附近隐隐紫气东来,珠光乍现,一看就知道是块富贵之地,而且我选的这地方更是有龙生九子之兆,此乃大吉之兆,但我恐怕有失,接连在东南西北各算了一次,哎呀,可不得了,麒麟吐珠,凤凰涅盘,只要王总在这地方盖起来别墅,那可是稳赚不亏。”那苏千侃侃而谈,吐沫星子直飞。 听得谢文广跟那王总二人也是陶醉的不得了,不过我却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这一笑,可不要紧,他们几人全都扭头看向了我,包括谢文广在内,全都目光不善。 “小友为何发笑难不成觉得贫道说错了”那苏千一皱眉头,眯着眼睛看向我。 “苏大师别生气,小孩子不懂事。林悲快点给苏大师道歉。”谢文广一瞪眼睛,看向我。 “不用,我就想知道,小友为何发笑”那苏千一摆手,有着两个大老板撑腰,看样子他是准备跟我死磕了。 “你确定你懂风水”我回嘴道。 “混账你是干什么的,也敢跟苏大师这么说话谢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知道,我请苏大师来可不容易。”那王总脸色一冷,语气更是不善。 “林悲”谢文广也有些不满了。 “哦我看小友年纪不大,说话口气可不小,难不成贫道不懂风水,你这个小孩子家家的还能懂不成”那苏千哈哈一笑,看着王总,惹得王总也是冷笑了起来。 我舔了舔嘴唇,本来不想跟他辩驳的,但是我真是格外看不起这些江湖骗子,顶着一个道士的牌子就敢出来招摇撞骗,装还这么理直气壮。 “你刚才说你是哪的人叫什么”我冷笑道。 “贫道乃昆仑山金阳观飞鹤道人,本名苏千,怎么,难不成你羡慕贫道本事,想要玷污本门跟贫道”那苏千眯着鼠眼,冲我说道。 “那这位大师,我就跟你说说,昆仑山自古以来有不成文的条规,就是不修寺庙,不铸道观,单单只能供奉西王母,当年周王白马赴昆仑都没敢祭出各路神仙,这个典故你不懂若是你说你确实是昆仑山上的道人,那好,咱们打赌一千万,我现在跟你共赴昆仑,我倒要看看你那金阳观在哪” “再者苏千道人我在天台见过三次,虽然只是远观,但是他可是仙风道骨,虽然不过二十出头,但是可比你要强得多,如果你说重名,那么好,刚好我也对风水略懂一二,咱们就说道说道,你说这里紫气东来珠光乍现,我算你对,但我要告诉你,紫气东来本就是风水名称,这里的风水是四子游春。” “另外你举得三个例子,龙生九子,麒麟吐珠,凤凰涅槃,不好意思,这三种可都是大凶之兆,龙生九子,子子不同且凶猛滔天,咱不说囚牛霸下赑屃等,光是狻猊饕餮是凶是吉你可懂古籍记载,麒麟临死之时,可吐雷珠,以避天谴,所以有麒麟吐珠风水的地方,必将有大劫,至于凤凰涅槃,虽然至于死地而后生,但是东南西北,哪个方位有凤凰况且九死一生之地,也算的是大吉之地”我连连说出一大段话,直将谢文广跟王总说的目瞪口呆,那苏千更是满脸涨红,一脸愤恨的看着我。 “这”这时候那王总也没了注意,扭头看向谢文广,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黄口小儿,坏我名声,简直是不懂装懂你既然这么明白,那你说说这地方是什么风水哼。”那假苏千冷哼一声,冲我说道。 “还要挣扎那好,我告诉你,你听好了,此地东南西北,西方白虎荧惑垂首退脚,不宜建宅,可取东南北三处建房,且北方有四子踏春之兆,脚踩绿荫,头顶红鸾,此乃吉兆,东南两处可建造十二幢房屋,且越高越好,能挡住西方白虎之势,除此之外并无其他需要注意的地方,如若不信,王总你可以从此处向西五百米挖开一块坑,看看里面是不是有无数蚁虫。当然你如果还想跟我装,咱们就接着往下说。”我冷冷一笑,盯着那假苏千。 “苏大师林悲说的是对是错”这个时候谢文广反应了过来,眯着眼睛盯着那假苏千。 “这个这个这林小友跟我想的是一样的,其实我刚才也想那么说的。哈哈。”那假苏千干笑两声,想抹去尴尬。 “苏大师,你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伯父,你可以派人去昆仑山一寸一寸的找,我敢跟他打赌,一千万一个亿一百个亿我都敢赌,整个昆仑山就没有一个道观”我看着谢文广,冷笑道。 “好。”谢文广点了点头,然后作势就要掏出电话。 “别大侠大王爹我错了,我是假的,我不是什么昆仑山上的人,我就是一个乡下来的民,不过想赚点钱糊口,我这些都是从西游记上学的啊,求放我一条生路啊。”那假苏千一见谢文广要打电话,立马跪在了地上,鼻涕眼泪横流。 “你你你你知不知道你差点让老子赔了几个亿放过你阿发,打电话,把这个骗子给我扭送到派出所”那王总一听,顿时火了,他今天可不仅仅是差点赔了几个亿,还在谢文广面前折了面子,这事要是传到他们公司,他这执行总裁的位置可就得换个人当了。 “等等,王总,我问他几句话。” “行,你问吧,真是特么气死我了” “你说你是乡下来的,那你怎么知道苏千这个人名的而且据我判断,你身上这件道袍起码得有几百年的历史,你这是从哪来的”我看向他,沉声问道。 “这这是我从哪个叫苏千的人身上偷过来。” “行了,道袍留下,人王总你随便处置吧,我跟这个苏千有点交情,这道袍请务必交给我,拜托了。”我冲王总说道。 “小伙子你可是帮了我一个大忙,这点小事好说好说。你赶紧把道袍给我脱下来妈的,你真名叫什么”王总一瞪眼睛,看向那假苏千,真是恨不得上去一脚给他踩死的模样。 “大哥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叫李狗蛋,我上有老下有小啊,你们就可怜可怜我吧。”那假苏千又磕头苦求道。 “李狗蛋你爹不是李靖吧。”我嘟囔道,想着前一阵子听得一个笑话。 “大哥你认识我爹他就叫李靖”: 第314章 饭局 最后李狗蛋还是被警察带走了,那件苏千的道袍也被当做赃物带回了警局,说是时候会送到谢家我揉了揉眉毛,本来想找个机会脱身开溜的,结果刚要说话,谢文广就出了声:“林悲啊,干得很不错嘛。”没有太多的面目表情,但是那种喜悦是从心里能感受到的。 我干笑了两声,并未多说什么。 “谢总啊,幸亏有你的这个朋友啊,不然恐怕这次盖房真的要亏了。这样吧,为了表示我的诚意,咱们今天晚上楼外楼,我做东,怎么样”王总走过来,抬了抬金丝眼镜,笑着说道。 “既然王总请客,那么我们到时候肯定到。不过这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就先走一步了,晚上再见吧。”谢文广点了点头,说道。 “嘿嘿那个小林啊,你看”见谢文广要带我走,王总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话语里似乎有所暗指。 “啊,哈哈王总你不用多想了,这地方的风水我已经跟你说的差不多了,你放心的用,只要注意好我说的那几条,就没什么问题了,保管你生意兴旺,升官发财。”我微微一愣,然后马上明白过来王总话里的意思,于是连忙出声说道。 “那借小林同志的吉言了。”王总面带笑意,点了点头,然后又谈了一会儿,才放我跟谢文广离开。 “过一阵子把古董店卖了,来我这里吧,资薪方面你完全不需要担心,绝对会让你满意的。”谢文广板着脸孔,看着我说道。 “这个伯父,不瞒您说,我这个人懒散惯了,你真让我去什么大公司上班我实在是浑身不舒服,也不自在。不过如果说您有什么事要让我帮忙的,只要一个电话,我就马上到位。那古董店,是我几年的心血,不到万不得已,我实在是舍不得关啊。”我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不过谢文广最开始这么跟我说,不过是因为两点,一点是帮着谢思看管着我点,第二点就是不想让我做些在他眼里不务正业的事。不过现在他又跟我说了一遍,那意图就很明显了,他是看上了我的风水本事,想要让我为他工作。 谢文广点了点头,然后轻声道:“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就不强求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去找小思她们吧,晚上我给你们打电话,直接去楼外楼。” “是,伯父。”我点了点头,然后目送谢文广上了车离开,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喂,宝宝。你现在在哪呢。”我掏出电话,给谢思拨了过去。 “在金民大厦,你要来嘛”电话里传出声音。 我嗯了一声,然后又跟谢思说了一会儿,就马上挂了电话,随后招手打了辆车,马上前往谢思嘴里的金民大厦,虽然以前来过杭州几次,但是对于杭州的一些商场啊等等我还是有些糊涂的,像这金民大厦,我就是头一次听说。 进了大厦,一股凉意扑面而来,我打了个哆嗦,然后立刻走向电梯。 “四层,都市丽人。”我敲打着手机屏幕,心里正念叨着,还未来得及告诉谢思我到了,一抬眼,刚好就看见谢璇了。 不过场面似乎有些混乱,谢璇的对面站着三四个穿着花里胡哨的小崽儿,看上去全都是二十出头的样子,一个个染着小黄头,眼睛在谢璇身上瞟来瞟去的。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谢璇冷着一张脸,语气不善,不过在她身边,让我奇怪的是并没有发现谢思。 “只是看妹妹你这么美,哥哥我们几个走不动道了罢了。”那领头的年轻人一张嘴,露出一口被烟熏的焦黄的牙齿,看着就让人忍不住一阵反胃,嘴里说着,他竟然还想伸手去摸谢璇,我眉头一皱,走了上去,立马钳住了他的手腕。 “滚”我目光森然的看着他们三个。 “草,你给老子把手松开,怎么,这妞是你的”那为首的小崽儿瞪着眼睛看向我,一脸的不屑。我舔了舔舌头,手上不由又加了几分力气,捏的他立马惨叫了起来,扭动着身子不断的想要从我手上挣脱,可是就他这小身板,怎么可能轻易的就从我手上溜走。 “啊你们两个傻,还看什么给我啊疼死老子了,你特么快给我放手”那被我捏住手腕的年轻人痛苦的喊叫着,虽然四层的人并不多,但是他的声音已经引起一些人围观了。 我见另外两个人要上,立刻先下手为强,一脚将其中一个踹倒在地,然后另外一只手直接攥住了另一人的领子,将他猛的拽倒,嘴里还低声道:“你们想死吗。”说这话的时候我的语气被我压的很低,虽然不能真的弄死他们,但是这么一吓唬,这三个小崽儿顿时害怕了,哆哆嗦嗦的看着我。 “姐夫别闹得太大,出人命就不好了。”这个时候谢璇走过来拉了拉我的袖子,小声说道。 我点了点头,然后拽起那领头的小崽儿,啪啪啪给了他几个大嘴巴,然后把他甩到了地上:“滚” 就像是听到圣旨一样,在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那几个小崽立马连滚带爬的向外跑去,嘴里还喊着叫我别走,诸如此类等等的话,不过我也懒得理他们,像他们这样手段的小崽儿来个十几个对我还是没什么威慑力的,再者苏蔓烟跟古筝还在我身上,我一点也不担心会出什么岔子。 “你姐呢。”我扭头看向谢璇,问道。 “我姐在里面试衣服呢,她刚进去没多一会儿,这几个小流氓就过来找我搭讪,烦死了。”谢璇皱了皱眉,说道。 “你没出事就好,谢伯父说让我带着你们两个玩一会,晚上的时候有人请吃饭,到时候直接带你们过去。”我点了点头,笑道。 “哦对了,姐夫,你是不是练家子啊看你那两手,尤其是捏着人手腕那招,简直太酷了。”谢璇似乎对饭局这种事习以为常了,并不怎么感冒,反而对我的身手来了兴趣。 “怎么突然姐夫姐夫叫的这么甜了有什么事求我”我看着谢璇,不由的问道。 “你是我姐男朋友,当然是我姐夫了。我这个人还是很讲礼貌的好不好,不过我真的特好奇你到底是跟我姐怎么认识的”谢璇坐到店里的沙发上,冲着我嘿嘿笑道。 “这有什么好好奇的,我跟你姐都快认识十年了,从见面第一天开始我就喜欢她了,然后就追到手了呗。”我咧了咧嘴,嘿嘿笑道。 “我长这么大还没处过男朋友呢。”谢璇低着小脑袋,小声说道。 “林悲,你怎么来的这么快。”正当我跟谢璇说着话的时候,谢思忽然从试衣间里走了出来,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小棉袄,扎着马尾辫,整个人看起来极其清爽。 “我也是刚到,试完衣服了吗。”我笑道。 “试完了,你过来看看好看吗。”谢思这时候忽然羞红了脸,宠着我说道。 我微微一怔,心想不是你身上穿的这白棉袄吗可是向四周一打量,我不免有些尴尬了,这里竟然是内衣店,那谢思让我过去看看我瞥了眼坏笑的谢璇,然后忍不住干咳了两声:“这个,回家看就好,回家看就好。” 紧接着谢思就去结了账,陪她们逛了一天的街,把我累得也够呛,不过那几个白天的小崽竟然没出来找我的麻烦,这倒挺让我意外的,一直到太阳都快下了山,我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心想应该差不多了,于是就打了辆车,载着谢思跟谢璇奔向了楼外楼。 车正开到一半,果不其然,谢文广打来了电话,说二十分钟后,到楼外楼四零二包房,接着又嘱咐了我几句,就挂了电话。 “对了,白天你跟我爸爸去干嘛了他没刁难你吧。”在车上,谢思问我。 “没有,你放心好了,你男人我什么不行还有人能刁难住我。”我嘿嘿一笑,然后半开玩笑的说道,谢思摸了摸我的眉毛,然后笑道:“是是是我男人最厉害了,没人刁难的住你” “你们俩个可别在我面前秀恩爱啊,不然我叫我爸爸棒打鸳鸯,哭死你们两个。”谢璇在前面扭过头,恶狠狠的看向我跟谢思。 “死丫头,不想活了你。”谢思笑骂道。 看得出来,谢思跟谢璇的感情还算不错。 没过多久,便到了地方,楼外楼,杭州有名的几个大饭店,正所谓山外青山楼外楼,这饭店也正是根据这诗句起的名字,极有古风气息的一座饭店,跟武汉黄鹤楼相差无几,可是却多少缺了几分韵味。 走进去之后,报了房间号,前台的服务员便带着我们走了进去,刚一进去,只见偌大的房间里正坐着两个人,一个便是白天的王总,另一个有些眼熟,我却怎么都想不起他是谁了。 “谢小姐,你好啊。”: 第315章 夏侯彦宇 说话的是另外的一个年轻人,我摸了摸下巴,这年轻人长得极为帅气,年纪与我相仿,穿着一身干净的白色西装,竖的整齐的头发,我们一进屋,他就先一步开了口,但是这句话并不是对谢璇说的,而是对谢思说的。 “哎呀,小林同志来了,快请坐快请坐,这就是大小姐跟二小姐了吧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嘿嘿,你们几个年轻人先聊着,我出去一趟。”王总笑着跟我们打了个招呼,然后便出了包房。 “谢小姐,我们好久没见了吧。”那年轻人看着谢思,笑道。我看了看谢璇的表情,见她有些茫然,显然这人谢家并不熟悉,但是谢思的脸色就不怎么好了,一双手在桌子下面死死的攥着我,但是语气却格外的云淡风轻:“是好久没见了。” “我们夏侯家这次来杭州就是为了要跟你们谢家做生意的,当然,这里面也有我的意思,谢小姐,你懂吗”那年轻人弯了弯嘴角,提起夏侯家的时候整个人气势都不一样了,变得极为的骄傲。 “不懂。” “谢小姐,你怎么揣着明白装糊涂呢,我夏侯彦宇对你不是一年两年了吧只是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忙了,才没去找你。”那年轻人站起身,似乎要摸谢思的脸,我眯了眯眼睛,心里下好决定,只要他敢伸手,我就敢把他的爪子剁了。 “哎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动手动脚的呢。”谢璇不乐意了,瞪着眼睛看向夏侯彦宇,面色不善。 “啊,这是谢二小姐吧,呵呵,真是跟姐姐一样花容月貌啊,我跟你姐姐认识很多年了,你难道没听她提起过我吗。”那夏侯彦宇整理了一下衣领,说道。 “是纠缠了我很多年,夏侯彦宇,我对你没有一点感觉,求你以后别来烦我了,这是我未婚夫,我很爱他。”谢思摇了摇头,正视着夏侯彦宇,表情极其严肃,那夏侯彦宇一开始也是微微一愣,随后摇了摇头说:“小思,别闹了。你是我的。” 说着竟然还把手伸了过来。 “你听没听清楚我未婚妻说的话,她说她很烦你。”我眯了眯眼睛,猛的站起身子捏住了他的手腕,一时间,整个包房里温度骤降。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跟我说这种话看来你是真的不了解我夏侯家的能量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放手,滚出去,以后离谢思远点,不然我保证你不能活着离开杭州。”夏侯彦宇眯了眯眼睛,语气y冷。 “林悲。”谢思捏着我的衣角,显然也有些害怕。 “你堂姐是叫夏侯青衣是吧,如果我没猜错你还有哥哥堂哥叫夏侯灼。”我冷笑一声,看着夏侯彦宇。夏侯彦宇也是微微一愣,他虽然是夏侯家人,但是不过是个外戚,夏侯灼跟夏侯青衣都是本家嫡系,地位自然是他不能比的。 “你是谁。”夏侯彦宇冷着脸问道。 “我叫林悲。”我笑道。 “林家人”夏侯彦宇显然有些惊了。 “我爷爷叫林半闲。”我又说道。 这句话顿时让夏侯彦宇脸色惨白,顿时如遭雷击,他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似乎是想从我的表情中找到一丝不安,可是,他失败了。 “就连夏侯灼在我面前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我砰的一声将他的手压在桌面上,然后从上衣兜里取出那把从不离身的伞兵刀,噌的一声c在桌子上。 “你们夏侯家把手伸到哪里我不管,别说杭州了,就是北京都跟我林悲没有半毛钱关系,但是你敢把注意打到谢思身上,你信不信我今天晚上让你连这个包房都出不去”我眯着眼睛,伞兵刀噌的一声c进了他的指缝之间,吓得夏侯彦宇脸色愈加的发白。 “你你不怕我夏侯家”夏侯彦宇喘了口气,强镇定道。 “姐夫”谢璇也有些害怕了。 “你夏侯家就是夏侯青衣在这这句话我也照说不误,滚回去告诉夏侯灼,谢文广是我林悲老丈人,谢思是我女人。敢动歪念头,武侯妖龛的事他就自己解决”说罢,我一把松开他的手,然后收起刀做回座位上。 其实如果是平时这夏侯彦宇如何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但是他既然把注意打到了谢思身上那就是我所忍不了的了。 “好,林悲是吧。我记住了。”夏侯彦宇咬着牙,死死的点着头。 “你再装,我真砍你。”我舔了舔嘴唇,咧嘴一笑。 听到这话,谢璇不由的扑哧一笑,谢思则是一脸担忧的搂着我,小声说:“你别惹事好不好,我害怕。” “傻妮子,没事。他们都打不过你男人的,别怕。”我吻了吻谢思的额头,轻声说道。 那边夏侯彦宇看我的眼神也越加的恶毒。 也就在这时,王总回来了,与之一起的还有谢文广跟谢思的继母刘佩,还有另外一男一女,男的差不多六七十岁的样子,女的则三十左右,韵味十足。 “来来来,都坐下,我给你们大家介绍一下。这个是夏侯家的公子,夏侯彦宇公子,不仅对商业极其了解,就风水一事更是跟小林同志相差无几啊。这位是李老爷子,是我们公司的董事,这一位是他女儿,想必李曼曼是谁,我就不用多说了吧”王总依次的将在座的人介绍了一遍,我跟他们并不熟,想来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交集,于是点了点头,客套了一下就算过了。 “这位就是小林吧真不错,真是一表人才啊,听说你在老谢他们公司才是个小职员不介意来我这里当个经理怎么样”那李老爷子一落座,便捋着胡须朝我笑道,老爷子生的虎目方脸,虽然年事已高但是精气神十足,看上去气势也是高涨。 “哈哈,李老你这么说可就不行了,这可是我女婿,怎么你说挖就给挖走了”谢文广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哈哈一笑。 “女婿不错不错,老谢你的眼光是越来越不错了,老头子我别的不行,但是看人的眼光一直不差,怎么,是二姑娘的”李老点了点头,然后悄声问道。这话还惹得谢璇一阵脸红,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 “大女儿,大女儿的。”谢文广立刻笑道,饭桌上的气氛也是渐渐好了起来。 “小职员啊,那林兄可是有些不配大小姐的身份了,如果不赶快努力的话,可就要被别人说成吃软饭的了。”夏侯彦宇摸了摸下巴,然后看着我笑道。虽然语气是那种开玩笑的语气,但是眼中的那抹戏谑,可是极为刺眼的。 在场的也不乏都是些商场的老狐狸,想必夏侯彦宇垂涎谢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对于这件事他们也是心知肚明,不过我看几位的意思,似乎是想让我自己解决。 “吃软饭可是个技术活,不是谁都能干的。另外夏侯兄,你可能不知道,我本职还是个卖古董的,确实跟小思比起来有些惭愧啊。”我哈哈笑了两声,然后拍了拍谢思的手,王总也是陪着我打着哈哈。 “一个卖古董的也敢染指大小姐谢老,看来你的眼光可并不怎么好啊。”夏侯彦宇看了一会儿电话,然后冷眼看着我笑道,这一次他甚至连掩饰都没掩饰,那种眼神可是赤的鄙视。 “夏侯家的小子,你出来的时候,难道你父亲没教过你什么礼仪吗”李老爷子眯了眯眼睛,冷哼道,谢文广的脸色也不是太好。也就在这时,第一道菜端了上来,是一盘龙井虾仁。 我慢条斯理的剥开一只虾,放到谢思碗里,然后轻声道:“我确实是个卖古董的,我旁边还有个邻居,叫夏侯灼,很不巧他也是个卖古董的,其实我在就看他不顺眼了,我今天觉的你这句话说的极有道理,改明儿我一定转告,另外,你再跟我装,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砍你” 我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杀意骤起,那夏侯彦宇脸色瞬间又是惨白一片,包房内本来和谐的温度瞬间变得骤冷了起来,谢文广跟那李老爷子看的眼神也渐渐有些不一样了,至于那李曼曼,眼神更是玩味。 我继续剥着虾,分别放到了谢思跟谢璇的碗里,那夏侯彦宇眯了眯眼睛,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忽然,他的手机响了,夏侯彦宇接起电话,看着我冷笑道:“林兄,上来吧,刚好,给你认识认识一个人。” “夏侯家的小子,看来你是真不把我这个老头子放在眼里啊,改明儿我会亲自跟你父亲好好交流交流的。”李老爷子笑了笑,显然已经是气急了。 “我谢家也不是好欺负的,那笔生意也到此为止吧,哼”谢文广面色也有些不善。 “我夏侯家敬你们,你们就要接着,那是你们的福分,我夏侯家要是不敬你们,你们就什么都不是,怎么你们觉得你们可以动摇我夏侯家的根基了王总,跟他们两个老头子好好说说,我今天来的目的。”夏侯彦宇掏出一张手帕擦了擦嘴,然后冷笑道。 可就在那王总刚要说话的时候,忽然,包厢的门打开了: 第316章 情动 “吱呀”一声,包房的门开了,我下意识的扭头看去,进来的是两个年轻人,两个人都是西装革履,一脸冰冷,乍一看,就知道家世不凡,不过赶巧的是,其中一个人,我还认识 “林少,这是。”看到来人,夏侯彦宇也有微微一怔,不由的出声问道。 “这是赫连家的公子,夏侯彦宇,交代你的事还没办完”那被夏侯彦宇叫做林少的年轻人皱了皱眉头,显然有些不太高兴,李老爷子跟谢文广喝了口茶,也不说话,似乎是等待着夏侯彦宇的下文。 “王总,你来给两位说明一下吧。”夏侯彦宇哼了哼声。 “是是是,那个谢总,李老爷子。夏侯少爷他们家现在准备收购咱们俩家的公司,希望你们二位能给开个价,未来合并之后的公司,肯定少不了两位的位置。”那王总正了正神色,出声说道。 看来今天晚上的宴会是提前就下好的套子啊,就等着谢文广跟那李老爷子主动往下跳呢,而且如果我猜的不错,恐怕接下来夏侯彦宇就该拿公司威胁谢文广了,筹码吗,自然就是谢思了。 “荒唐你当我谢家真的好欺负吞并我们两个的公司小娃娃,也不怕撑开你的胃口”谢文广一拍桌子,虎目圆睁,看样子真的是气急了。 “我们李家的公司,也不是那么好吃的。”李曼曼伸了个懒腰,笑着说道。 “看来两位是真的误会了,我们今天来不是跟你们商量的,而是告知的。这是我们林家、曹家、还有赫连家三家决定的事情,如果你们同意,那么公司以后的高层必然有你们一个位置,如果你们不同意那么就趁早卷好铺盖滚吧。”那姓林的年轻人在我身后冷声喝道。 我给谢思又剥了一只虾,然后不着痕迹的说道:“赫连家真的也准备掺合一手” 我说完这句话,整个包房里的人全都看向了我,夏侯彦宇眯着眼睛,嘴上还挂着一丝狞笑,看模样他是觉得我被他们三家吃定了。 “我” “赫连兄,你要不要在考虑一下”就在那人还没说完话的时候,我扶着椅子扭头说道,没错,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早在南海就跟我相识的赫连神机。 “林悲”赫连神机见到我,显然也是吃了一惊,刚才我一直背对着他,想必他也没看见我。 “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陪我老丈人跟媳妇吃饭,结果有人就要收我老丈人公司,你看怎么办。”我笑着说道,顺便还扭头看了眼夏侯彦宇。 “他是曹家外戚,资质不错,不然也跟我们混不到一个圈子去既然是这样,那我们赫连家就不搀和这件事了。”赫连神机推了推眼镜,见我瞄了眼夏侯彦宇,自然知道我想之道些什么。 “林悲,这是”谢文广这时候也有些发懵了,张嘴问我。 “这是我朋友,赫连神机。”我笑道。 “赫连兄,这是谁你别忘了,这是我们三家的决定,你怎么能说退出就退出”那姓林的年轻人沉声说道,显然对于赫连神机的决定有些不满。 “他爷爷是林半闲,他跟我一起出生入死过,他兄弟跟我是过命的朋友。你知道这些就够了。”赫连神机抬了抬眼镜,然后走到谢思旁边,轻声道:“林悲长我几个月,我姑且叫你声嫂子,能否给我让个位置我也没吃晚饭。” 不得不说,赫连神机的态度变化的极其微妙,此言一出,谢思微微一愣,随后微笑着点了点头,而赫连神机也没有一点尴尬,抽出椅子就坐在了我旁边,看这样,他是准备站到我这一面了。 “哦你就是那个敢对林牧野动手的林悲吧哼哼,连赫连家都被你拉拢了,怎么看样子你是想跟我们七家对着干了”那姓林的年轻人冷声说道。 “第一,你们两个代表不了七家,第二,我就算跟你们七家对着干又能怎么样那个夏侯彦宇,我再提醒你一遍,别把手伸到你不该伸的地方,不然我真的会给你剁了。”我眯着眼睛,冷冷的注视着对面的夏侯彦宇。 那夏侯彦宇见我又是出言挑衅他,咬了咬牙,却也没有声张,毕竟论身份,在这里他比不上赫连神机跟那林姓年轻人。 “好好好,好一个林悲,看来你是真不了解七家的能量了,话我说的很明白了,谢李两家的公司,我们是势在必得,一个赫连家掌控不了大局不信我们就走着瞧。”那姓林的年轻人在我身后咬牙切齿的说道,那语气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 “林兄这是准备让谁走着瞧” 话音一落,一道极其轻柔的声音出现在了我的耳朵里,我眉头微锁,下意识的扭头一看,只见进来的是一个身穿花色长衫的年轻人,这年轻人手里捏着一把桃花扇,长发披腰,在颈后扎了个结,眉间一抹朱砂,面若桃花,打扮面相犹如古人一般。 在现代敢做出这副打扮,并且一点不突兀的恐怕也就只有一个人了,正是夏侯灼。 “表表表哥”看到夏侯灼,那夏侯彦宇连嘴唇都有些发抖了。 “夏侯”那林姓年轻人也有些发愣。 “你们这些小打小闹也该停手了,这个林悲,你们动不得,也动不起。”夏侯灼进屋后,轻声说道,眼睛扫了我一眼,然后看向那林姓年轻人:“林傲沧让我给你带句话,说不想被林家剔除,就赶紧滚回去。” 最后这场你方唱罢我登场的闹剧在夏侯灼的一句话中结束了,我倒没什么意外的,毕竟如果说夏侯家真有这么大事,夏侯灼连点风吹草动都没听到的话,那就有点太失格了,不过比较遗憾的是这场饭局吃的确实有些没什么心情。 我甚至还有些没吃饱。 在车上的时候,谢文广也并没说些什么,谢家的气氛也有些紧张,一到别墅后,谢文广更是直接扭头跟我说:“林悲,来我书房一趟。” 当天晚上,谢文广跟我说了很多,不过这也让我意识到了谢家跟那李老爷子家的实力,谢文广的根基全都在美国,国内的公司虽然做的不小,但是也算不得太大。看来那夏侯彦宇也是没有搞清楚谢家的底细就动手,如果不是夏侯灼这一手拦了下来,恐怕夏侯家还真要少点什么了。 至于我的问题谢文广也没有多问,只是提了嘴关于我家世的问题,毕竟在饭桌上不止一次出现了我爷爷的名字,对于这点我自然不能全盘托出,而是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了过去,之后又聊了一会儿,谢文广便让我离开了,不过已经下意识的把我当成了自己家人,也就是变相的承认了我跟谢思的关系。 等我回到房间的时候,谢思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看来这也是谢文广的默许,我悄悄坐到她旁边,然后拉了拉她的手掌,见她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于是说道:“怎么了,好像有点不太高兴啊。” “没有,只是发现今天有点不认识你了。”谢思转过身来,看着我说道。 “不喜欢我这个样子吗”我扯了扯嘴角。 “不是,只是觉得当年那个还有点胆小的林悲变了。变得有男子气概了。其实我真的很害怕的今天,但你一直握着我的手,我就不害怕了。”谢思摸了摸我的脸,小声说道。 “对不起,我们认识的这几年里,一直让你担惊受怕了,其实就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我以前是多么的不好,不过我不知道不要紧,你知道就好。” 很久以前,我是怕谢思生气也怕谢思不高兴怕谢思难过的因为她我心里有一万个害怕,有一万个恨不得。全是因为一个人,全是因为一个她。这种感情就好像是你根本没想过有一天自私的你会变的那么慷慨。 我曾经问过她这个问题,她说因为爱,所以才会变得慷慨。 而两个人在彼此的心里其实还是自私的,互相自私,互相依赖,就像是要变成一个笼子一样,牢牢地把对方捆绑起来。 “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的,因为我很喜欢林悲,恰好林悲也喜欢我。我就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但是我现在害怕你有一天说不喜欢谢思了。”谢思语气轻缓的靠在我肩膀上,声音缓慢。 我抿了抿嘴唇,看着电视里面的人影:“不会的,林悲不喜欢谁也不会不喜欢谢思,林悲对不起谁也不会对不起谢思。” 有的时候我们的中间就仿佛有着一道墙,我很清楚这道墙很厚,我跟谢思谁都不愿意伤害对方而拆掉这道墙。但是同样的我也很清楚,如果不想方设法的把这道墙拆开,那么我们直接恐怕会一辈子有隔膜。 她点下头就好,就算身上遍体鳞伤,我会咬牙切齿的翻墙而过,只为了等她一个人。 “林悲” “恩” “我爱你。”谢思抬起头,看着我说道。 “我也爱你。”我笑了笑。 “你会爱我多久。”谢思笑嘻嘻的问道。 从很久以前她就喜欢问这个问题,乐此不疲。 “爱你到很老很老很老,然后等到下辈子的时候,再爱你到很年轻很年轻很年轻。从爱你老去,然后一直爱到你韶华青葱。”我开口说道。 “你就会说好听的话骗人家。”谢思有些哽咽。 “那哥哥不骗你了,哥哥明天早上给你买糖吃怎么样”我扭头看着仿佛还没长大的孩子,哈哈大笑。: 第317章 伞 制,你跟小思现在还没结婚,重点还要放在事业上。” “爸,你说什么呢。”谢思也是闹了个大红脸,羞的连头都抬不起来,我也只能干笑两声应付一下。 这早餐才吃到一半,忽然门铃响了,谢文广眉头一皱,让刘妈去开门,迎门进来的竟然是夏侯灼跟夏侯彦宇。 “伯父好,抱歉打扰了。”夏侯灼微微一笑,冲谢文广点了点头。 “你是”谢文广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夏侯灼,他虽然知道这么个人,但是对于夏侯灼的身份还是有些模糊的。 “我是谁并不重要,我今天来主要是想让彦宇来给您道个歉,对于昨天的事我们很抱歉,其次,我有些事想跟林兄说说。”夏侯灼笑着,不能否认,他的声音极具亲和力,而且动作恭谦,就连谢文广都挑不出什么问题。 “伯父,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昨天是我不好,一时太过狂傲,请您原谅我。”夏侯灼话音刚落,夏侯彦宇竟然直接跪在了地上,声泪俱下。我挑了挑眉毛,看来夏侯家的家教还是很严格的,像夏侯彦宇这么桀骜不驯的人物都被教的服服帖帖的,不过这里面有几分夏侯灼的功劳,就不得而知了。 “年轻人狂一点傲一点都可以,人不轻狂枉少年嘛,但是要搞清楚对象。这次看在夏侯灼的面子上我就不追究了,起来吧。”谢文广点了点头,也没为难他。 “还不快谢谢伯父。”夏侯灼轻声说道。 夏侯彦宇现在就差是给谢文广磕头了,一连说了七八个谢谢,弄得谢文广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谢璇更是在后面偷偷发笑。 “林兄,能否借一步说话”夏侯灼看向我,出声说道。 我点了点头,然后便带着他上了二楼,我倒想知道他有些什么事要跟我说。 “谢家的别墅真是气派。”夏侯灼笑道。 “说正事吧,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别告诉我你是来看房子的。”我耸了耸肩膀,说道。 “武侯妖龛的事现在不少人都知道了,到时候恐怕会有一场恶仗打,我希望林兄到时候能陪我尽职尽责一次。”夏侯灼弯了弯腰,冲我说道,看样子他对于这武侯妖龛是极其的看重。 “我只能说尽力而为,你知道我手上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牌打,七家的底蕴你应该比我清楚。”我皱了皱眉。 “这点我自然知道,虽说我们夏侯家现在位列七家,但是肯定是资源实力最薄弱的一家,林兄既然说要尽力而为,那么夏侯灼就姑且信了,但是我希望林兄答应我一件事。”夏侯灼看向我,极其郑重的说道。 “什么事。” “这次武侯兵书必然现世,如果能够侥幸得到我希望林兄将它交给我,夏侯家定然会感恩戴德的。”夏侯灼诚恳道。 “这不可能,如果你只是借阅那无妨,但是摸棺盗墓,本来就是生死各安天命的活儿,这次的危险程度你肯定比我还要清楚,如果换做是你拼了命翻出来的兵书,你会交给我们吗”我摇了摇头,夏侯家的承诺在我眼里还不是特别值钱。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林兄,这武侯兵书对我们夏侯家意义极大,而想得到这本兵书的人绝对会给你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夏侯灼摇了摇头,说道。 “谁” “我爷爷,夏侯元让。”夏侯灼说道。 “夏侯灼啊夏侯灼,你并非是对我林悲一点都不了解,难不成你觉得七家家主对我有什么震慑力”我嗤笑一声。 “确实,林兄手中还有帝师这张牌,七家自然是要正视的,但是如果说我们能够给林兄足够丰厚的报酬呢例如三只听话的红袍厉鬼” “红袍厉鬼吗”我扬唇一笑,展臂一挥,苏蔓烟跟古筝顿时出现在了我身边,一股y风呼啸而过,直接扬起夏侯灼的衣角。夏侯灼眉头一皱,虽然他看不见,但是显然也清楚我身边现在就有红袍厉鬼,而且等级绝不在低。 “林兄,我们夏侯家有一份林氏家训,想必你肯定先要得到。倘若获得武侯兵书,我们夏侯家愿意用它相换。”夏侯灼眯了眯眼睛,沉声道,看得出来,这已经是他能打出的最后一张牌了,如果我再不同意,恐怕这桩生意就真的谈崩了。 “夏侯兄,我不是林家人。这东西跟我好像没什么关系。”我摇了摇头,对于林家我一向没什么好感,尤其是在跟林牧野接触之后,更是反感。 “这林氏家训是你爷爷林半闲亲笔所写,就连林战天都费尽心机的想要得到,当然如果林兄真的不想要,夏侯灼自然不会勉强。”夏侯灼一打折扇,啪的一声。 “看来夏侯兄对这武侯兵书是志在必得了。”我哼了哼声,如果他拿出别的东西,我是断然不会跟他做交易的,就像我说的,摸棺盗墓,就是生死各安天命的活儿,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万劫不复。但是他拿出的是我爷爷的遗书,就这一点,我就不可能不同意。 “那既然林兄已经同意了,在下就不多留了,到时候我会联系林兄的,告辞。”夏侯灼冲我一拱手,轻声笑道。 “哦对了,忘记跟林兄说了。最近天台有一只红袍厉鬼,似乎四处肆虐,死了不少人。”夏侯灼顿了顿,接着说道。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皱了皱眉头,有些纳闷。 “据我朋友说,这只厉鬼似乎叫姬澄雪。”说完,夏侯灼便转身离开了谢家别墅,临行前还跟谢文广等人打过了招呼。可是此时我却不能平静了,夏侯灼的那句话宛若雷击一样,姬澄雪怎么会杀人。 “林爷,也许他说的是假的呢”苏蔓烟小声说道。 “应该不会,夏侯家有求于我,应该不会透露给我这么一个假消息,可是”我咬了咬牙,姬澄雪跟我在一起之后,我就从未见他对普通人出过手,她不是说要去找林离欢吗怎么会这样。 “林爷你别着急,红袍厉鬼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杀人的,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苏蔓烟见我有些急了,连忙说道。 “是啊林爷,红袍厉鬼如果杀人是要添孽障的,我们本来就是不应该存留在世间的东西,如果再杀了人,恐怕就就真的万劫不复了,那姬澄雪,恐怕不会蠢得这么做的。”古筝也在一旁跟我说道。 这时谢思见夏侯灼走了,踩着步子跑了上来,我挥手让苏蔓烟跟古筝先消失,毕竟这y气对谢思不好。 “怎么了。”谢思见我满脸愁容,张口说道。 “有点急事,我们明天回天台。”我跟谢思说道,虽然有可能是误会,但是我不敢耽搁一点,姬澄雪现在如何我非常担心,或许当初让她自己一个人离开就是我的失误。 “好,明天咱们就走。”谢思抿了抿嘴唇,轻声说道,双手有些用力的拉着我,似乎感受到了我的那份焦急,她心里也不是特别好受。 “谢谢。”我看着谢思的眼睛,点了点头,她仍然是那么善解人意,从来不刨根问底的问我些我不想回答的问题,我谢她宽容,谢她信任,谢她细腻。 谢她爱我。 第二天一大早,我跟谢思就坐着谢文广的车回到了天台,与之一起的还有谢璇,因为这妮子也不用上学,在家待的太闷,死活都要跟我们来,我跟谢思拗不过,就只好带着她回来了。 正值冬季,天台亦是一阵肃杀的寒冷,没有雪,也没有霜,虽然外面格外的安静,但是我的心却十分忐忑,我不断的念着姬澄雪的名字,从最开始,其实我跟她在心里是有一点联系的,可是不知怎么,这种联系越来越淡。 车子开进市区,到了古董店之后,一进门我就看见了王虎,我安排好谢思谢璇,然后吩咐了一声就转身出了店门,夏侯灼说天台出事了,死了不少人,那么想必他肯定知晓这事,我本来想直接去他隔壁的店铺的,可是刚刚出门,却碰上了一个熟人。 离洛阳。 “好久不见了,小哥。”离洛阳看向我,微微一笑。 这样的天气,她却穿着一件纱衣,跟从前一样,她的脸上仍然戴着一层面纱,异色的眸子有一种别样的妩媚。 “离洛阳你来这里干嘛。”我皱了皱眉。 “当然是想你咯,看看你咯,怎么,不欢迎”离洛阳挑了挑耳边的发丝,说道。 “当然不是,可是我现在有点事,很急。如果要叙旧你先去我店里等我。”我冲她点了点头,然后就要往夏侯灼的店铺走去。 “是姬澄雪的事吗,如果是我倒是知道个一二。”离洛阳笑道。 “你见过她”我听她这么一说,连忙扭头问道。 “没见过,但是我见到了她的伞。”离洛阳话音一落,从身后抽出一把大红色的油纸伞。 看到这把伞,一瞬间我脑海里就蹦出了一个想法。 姬澄雪出事了。: 第318章 地下拍卖会 女人其实是一种很简单的生物,简单到纯粹,尤其是耳根,还非常的软。只有说些好听的话她们就会感动的不行,而相反,男人则是一种很复杂的生物,你不要想着花个几年或者几十年去熟悉了解一个男人,也不要想着做些好事,说些好听的话能感动他们。 然而男人也是一种对感情极其复杂且用力的生物,只要真的爱上一个人了,那么男人就不会再挪移自己的目光,他会全身心的去投入到这份感情之中,然后直到它消亡殆尽,世人对男人的刻薄也正基于这种固执,从古至今,一概如此。 我手里握着姬澄雪那把大红的油纸伞,冰冷的伞面让我有些难以习惯。我常常在想我是不是一个专一的男人,我爱谢思不假,那么对于姬澄雪我又是怀着一个怎样的感情呢我叹了口气,目光看向窗外,离洛阳正靠在我肩膀上小憩。 她说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坐公交车,然后还没来得及看路边的风景,她便睡着了。 据离洛阳说,这把伞她是在一个工厂捡到的,当时天空中的y气极其浓郁,想必不久之前有数量极多的厉鬼在互相撕咬,那之间有没有姬澄雪她并不清楚,但是她能感觉到这把油纸伞传递过来的信息,那就是姬澄雪很虚弱。 然后为此离洛阳也勘察了一段时间,她能够感觉得到姬澄雪一点若有若无的气息,而这股气息,竟然是来自于地下,而现在我们要前往的,就是她所说的那个地方。 公车上的人很少,似乎是时间段不对的缘故,车上只有寥寥几个人,我有些疲倦的靠在座椅上,说真的,如果可以,我还是想回到最初的那种生活,平淡如水的生活。可能仍然会为了生活而四处奔波,但是像这种鬼神云云的事,我到底还是有些腻了。 命缺的侵蚀已经越来越明显了,偶尔的恍惚也变成了短暂的昏厥,我想再有一年多,恐怕就会彻底爆发吧。 公车终于到站了,我叫醒离洛阳,然后跟她下了车,下车的地方已经远离了城区,应该是在北郊附近,我点上根烟,然后说道:“你确定在这里感觉到了姬澄雪的气息为什么我什么都感觉不到。” “是的,我就是在这里感觉到她的气息的,因为我是那把伞最开始的主人,所以我感觉的道,至于你应该是不行的。”离洛阳摇了摇头。 “你确定是在地下”我皱了皱眉。 “是的,这附近地下应该是个地下黑市,我感觉得到,她就在这里。不过你确定这样安全吗,如果你把姓顾的他们几个叫上成功率会大上很多。”离洛阳揽了揽耳边的发丝,跟我说道。 我抿了抿嘴唇,然后摇了摇头:“不需要。” “入口应该就在这附近,这种事你应该比我熟悉,应该能找到吧”离洛阳冲我笑道。 我点了点头,也不说话,看来这个黑市要比市区里面的黑市要大得多,恐怕做的非法交易也不是后者能比的,但是我实在是有些搞不懂,为什么姬澄雪会在这里是被抓了还是 我摇了摇头,也不再多想。一般黑市的入口都有专门的人负责把守,在这块地方搜寻了一会儿,果不其然,一扇极其隐蔽的木门出现在了我跟离洛阳的眼前。我心中一紧,并没有放松,缓缓的推开那道堪堪一人能够通过木门,一股腐烂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下意识的捂了捂鼻子,然后拉着离洛阳走了进去。跟外面看到的截然不同,在那扇窄小的木门后面是一个七八米宽十几米长的通道,而这条通道,用污秽二字形容,是再好不过的了。 墙壁上面花花绿绿的涂鸦,在角落一侧各有着十数个衣着褴褛的男女,他们都是人类,但是面相却犹如骷髅一般,骨瘦如柴,见到有人进来,他们全都睁着有着漆黑眼圈的惨白眼睛,死死的盯着我跟离洛阳。 那眼神是不善的,有着猩红血丝的惨白眼球就像是在凝视猎物一样的凝视着我跟离洛阳,墙壁两侧的粪便散发的腐臭味让我几乎快要呕吐,地面上偶尔还能看到一些暗红色的干涸血迹,甚至在不远处还能听见一些衣衫褴褛的女子在发出一声声惨叫。 是的,他们就像是吸毒已久病入膏肓的人一样,就犹如猪猡一般被圈养在了这里,睡觉、排泄、进餐全都在这里进行,而最让人惊讶的是这些男女都只不过是二十多岁,很难想象他们究竟是因为什么才落得如此下场。 我拉着离洛阳,才向前没走几米,忽然几个晃晃悠悠的男子手里拖拽着铁锤等重物朝我慢慢走了过来,他们双眼无神,嘴里流淌着口水,看起来就跟精神病患者没什么两样,我舔了舔嘴唇,从后腰抽出从家里带出来的刹那刀,先下手为强,还未等那帮人靠近我,我便猛的出刀割断了其中一个人的脖子。 有点泛黄的鲜血从他的脖颈处喷涌而出,让我感到惊讶的是他眼中甚至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反而因为鲜血的喷涌而兴奋了起来。在他旁边的几个人也是如此,一个个丢掉了手中的武器瞬间扑到了那个被我割破喉咙的人,然后大口大口的吸食着后者的血y。 我眉头一皱,这种做法让我不由得想起了古墓中的那些粽子。 “他们真的还是人类吗。”离洛阳掩了掩鼻子,轻声说道。 “就算是,也不是了。说是寄生虫也不为过。”我摇了摇头,然后带着她继续朝前走去,这一次没有人来拦我们了,因为他们的视线已经全部集中到了那个被我割破喉咙的年轻人身上,他的脖子喷涌着汩汩鲜血,而因为撕咬已经不止有一个人受伤了,就像是一场人吃人的盛宴一样,我再也忍受不了这股气息,拉着离洛阳推开了面前的铁门。 铁门一打开,两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便拦住了我:“你好先生,请问你有我们发放的邀请函吗。”他们的声音就犹如是机械一般。 “没有,怎么来黑市还需要邀请函”我皱了皱眉头,他如果真的强行管我要,恐怕我只能硬闯进去了。 “当然不,只是有邀请函的会被我们列为上宾。先生是来参加拍卖会的还是要逛黑市”那看门的男子抬了抬自己的墨镜,他们的手上都戴着一个漆黑的手套,看上去有些诡异。 “两者都有。”我点了点头。 “这是您的入场券,请拿好,遗失的话恐怕会很麻烦。”那黑衣男子递给我一张制作精美的红色卡片,然后另外一个手里则拿着仪器在扫描我跟离洛阳的全身上下。 “抱歉,先生,刀具是不允许带入的。”那个男子冲我说道。 “这是我用来交易的东西,并不是普通的刀具,如果你们能够给我一个封装袋,也可以。但是要没收的话恐怕不行。”我笑了笑,然后将刹那刀从后腰解了下来,兽皮刀鞘跟银色的刀柄有一种极其古朴的气质。 那黑衣人挑了挑眉毛,然后抽刀出鞘,点了点头说:“是把好刀,希望您能卖个好价钱。”然后他拿出一个漆黑的口袋,将刹那刀装了进去,打上封口,递给了我。我见事情结束,接过刀便拉着离洛阳走了进去,果然不是市区的黑市能比的,其严谨跟专业性远胜后者。 “我们去拍卖会还是黑市”我看向离洛阳,出声问道。 “我不知道,但是我感觉的出来,姬澄雪的气息在左侧。”离洛阳纤指一指,指向我们的左侧。 我点了点头,然后便向左侧走去,不得不说,跟想象中犹如路边摊一样的环境不同,这里的装修设计堪称豪华,甚至比一般的交易会所还要豪华,欧式古风的壁纸,墙壁上每隔几米就悬挂着仿制的名画,如果不说,还以为是走进了博物馆。 脚下的红色地毯一直向前延伸,我点上根烟,这种诡异静谧的感觉让我极其不适,恐怕也没有一个人会适应,再来的过程中我更是没见到过一个人,直到走了刚好一根烟的时间,在我们,一扇极其豪华的红色大门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两个身材魁梧的黑衣人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先生,入场券。” 我将红色的卡片递给他,他们看了看,然后冲我点了点头,手掌一推大门,瞬间一个犹如电影院一样格局的大厅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上千个座位上几乎是坐满了人,人山人海的场景极其壮观,耳朵上戴着耳麦的拍卖师在台子上推销着即将出售的货物。 “很难想象,这里跟最开始那恶心的地方是一起的。”离洛阳冲我说道。 “脱掉虚伪的外衣,本质上都是让人厌恶的。”我挑了挑眉毛,然后拉着离洛阳顺着过道找了个前排的位置坐好。 “接下来,给大家来介绍下一样商品”: 第319章 我来了 对于有新来的人介入,在我们四周的人并没有什么感觉,似乎就像是习以为常了一般,如果不是离洛阳的相貌,恐怕就连那投向我们的极少数目光都会变成零。 “穷人。” 这个时候,在我身边一个肥胖的人忽然哼了一声,眯着眼睛盯着前面。 虽然他的目光并没看向我,但是他嘴里的话语无疑是在说我,我摸了摸鼻子,然后笑道:“坐在穷人旁边的大多数也是穷人。”说这话的时候我还挑了挑离洛阳的下巴,弄得她也是咯咯直笑。 那肥胖的男子看向我,然后说道:“小子,你在说谁” “如果你不想缺点什么零件的话你可以继续跟我装。”我没有看他,而是把目光再一次投向了前面的拍卖台。对于这种人就要以暴制暴,以恶制恶。如果我服了软他反而会更加的变本加厉,这点道理我还是懂得。 “你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那肥胖男子瞪着一双牛眼,怒气冲冲的看着我,他的声音不小,周围的人也全都看向了我们这里,带着玩味的目光。 “我不需要知道一个尸体的名字,你说呢”我挑着离洛阳的下巴,笑道。 离洛阳咯咯一笑,似乎是很受用这样的挑逗,挑了挑眉毛冲我说道:“当然。” “这小子连雷老虎都敢惹啊,真不简单。” “就是,看模样也不是多有钱啊,难不成是哪个家族的隐少爷” “她身边的女伴看上去不错啊。” 周围七嘴八舌的话语出现在我的耳朵里,我轻轻一笑,也不管他们,可就在这时,那肥胖男子忽然伸出宽大的手掌就朝着我的脸上摁了过来,我眉头一皱,还没等有所动作,离洛阳忽然一把捏住了他的手腕,娇笑道:“看来你是真不怕死咯” 离洛阳的声音极其性感,尤其是配上那一双异色眸子,更有一种别样的味道,那肥胖男子咬了咬牙,然后怒极反笑道:“好好好,等你们出去的,老子到想看看你们有什么通天的手段,连我雷老虎都不怵。” 拍卖会还在进行着,这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小c曲,不过似乎这雷老虎在这里有着不小的名气,期间不少人看向我的眼神都带着一丝怜悯,而看向离洛阳的则更多了一丝y亵,不过离洛阳倒是不在乎,反而靠在了我肩膀上,咯咯的笑着。 “最后给大家介绍的是我们拍卖会的压轴商品哈哈,先问问大家一个问题,你们知道养鬼一说吗”那拍卖师展开双臂,冲着整个高台的人说道。 过了一会儿,他又开口道:“养鬼在泰国跟香港一带可是极其盛行,对于懂得此门道的人恐怕也明白其中的好处,转运避灾这都是小事,只要想一想,有一只鬼魂能够为你效命,这感觉会不会很爽呢尤其是一只女鬼。”说着,那拍卖师还笑了笑,在场的大多数都是男性,于是一阵y笑便在场上肆无忌惮的出现了。 “而我们公司这次可是花了大手笔在抓获了一只鬼魂,这只鬼甚至还是个绝世大美人,我们老板亲自开口了,低价,五千万”那拍卖师伸出五个手指头,大声的说道。 “草,想挣钱挣疯了五千万谁知道那鬼听不听话。” “就是,要是跑了我们找谁去。” 听到这个报价,下面的人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而我却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拍卖师拍了拍手,然后在他后面幕布忽然拉开了,一个几米高的玻璃箱子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内,且上面沾满了黄色符篆,而在那箱子之中,一个身影顿时浮现在了我的瞳孔之中。 我浑身一颤,那道身影是如此的熟悉,仍然是一头的及腰青丝,红袍依旧,只是此时的她变得憔悴了很多,跪坐在那玻璃箱子内,显得无助而又可怜。 但是姬澄雪的眸子里似乎永远都看不到一点情绪,平淡如湖,不动如山。 “哇,这是个大美人啊“ “哈哈,就是放在箱子里看都养眼啊。” “瞅瞅那脸蛋,真美啊。” “就这两双手都够老子玩一宿的了。” “老子开价,一个亿” 就在众人都为了姬澄雪的容貌而纷纷议论的时候,在我身边的雷老虎忽然吼道,一个亿的价钱,直接在五千万的基础上翻了一倍,看样子,他是势在必得了。 我眯了眯眼睛,猛的将那袋子上的封标扯掉,然后拿出刹那刀,喊道:“今天敢敢动她,就都不要回去了。”说罢,我眯着眼睛,猛的站起身一步踩在前面一个男人的肩膀上,然后纵身一跃滚落到了拍卖台之上,刹那刀银光一闪,我一把拽过那拍卖师,然后直接将他扔了出去。 “这位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那拍卖师在台下紧皱着眉头,出声说道。 “她是你们公司抓来的吧回去跟你们老板说一声,不死不休吧。”我缓缓的走向那玻璃箱子,不在乎整场人或惊骇或怜悯或玩味的目光,缓缓的将手摸到那冰冷的玻璃上,轻声道:“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话音一落,我瞬间用刹那刀的刀柄敲碎了那几米高的玻璃箱子,无数玻璃碎屑瞬间倾泻而下,就仿佛是心灵感应一般,姬澄雪仿佛触电一般的看向了我,那目光中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冲动,她嘴唇嗡动,良久,才说道:“你来了。” 她的身子虚弱的很,我瞬间叫出苏蔓烟,让她扶住姬澄雪,随后说道:“别怕,我来了,你受的苦,会叫他们还回来的。” “他们那有林离欢生前最喜欢的兵器,你帮我拿回来好吗。”姬澄雪的脸色极其惨白,这个时候已经有数个保镖冲了上来,如果不是离洛阳在帮我挡着,恐怕情况早就不对了。 “林离欢林离欢姬澄雪你是傻子吗为了他你竟然连命都不要了你如果真这么想死我帮你”我大声的吼道,双眼泛红,不用想也知道这妮子肯定是冲着林离欢的武器而来才被抓住的,我心里一疼,不去看她那执拗的眼神,转过身说道:“蔓烟,看好她。”说罢,我便持着刹那刀冲了出去。 现在的拍卖场里一片混乱,一些胆小的人早就退了出去,因为是非法的组织,所以我根本不用担心警察回来,加上他们对于姬澄雪的囚禁,跟姬澄雪那种不顾生命的态度,我异常的愤怒,刹那刀手起刀落,已经砍倒了七八个人了。 而比起我,离洛阳的手法则更加诡异,每每在那些保镖想要掏枪的时候,离洛阳就会用那古怪的铜钱划破对方的手腕跟手掌,也正因为离洛阳,才使得我会如此肆无忌惮的攻击。 那高台上的雷老虎本来也要扭头就跑,我眼神一凛,立马冲了过去,然后一脚踹在他的后背之上,直接将他踹倒在了地上:“刚才你是第一个开的价吧” “你你你要干什么”那雷老虎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眼中充满了恐惧。 “留只手好了。”我甩了甩手腕,说道。 “你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求求你放过我一次吧。”那雷老虎的声音里出现了哭腔,浑身肥r乱颤的看着我,看的出来,他是真的害怕了。 “有点记性,滚吧。”我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就走,我本来就不是弑杀的人,如果不是因为姬澄雪,对于他这样的人渣我更是连理都懒得理,可就在我刚一转身的一瞬间,忽然一声枪响,我瞳孔一缩,下意识的一侧身子,噗嗤一声,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被枪打。 那种火辣的感觉简直难以忍受,我闷哼一声,旋转的子弹钻进我的肩膀处,然后从前面直接贯穿而出,鲜血犹如花朵一般在我肩头瞬间绽放。我咬了咬牙,然后猛然回头在雷老虎一脸y笑逐渐凝固成惊愕恐惧的时候瞬间抛出刹那刀,直接结果了他的性命。 锋利的刀刃径直c在他的脖颈之上,我捂着肩膀,走过去将刹那刀拔出,看着拍卖场涌进来越来越多的黑衣人,我冷冷一笑,继续朝着拍卖台走去。 “你受伤了”见我肩上有血,离洛阳立马慌张的说道,也不知她为何慌张。 “没事,没打在要害的地方,子弹没留在体内。”我摇了摇头,然后咬着牙说道,伤口处传来的火辣感觉让我极为不适,可没办法我只能强行忍着。 “林兄,看来你又让我看了一场好戏啊。”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我扭头望去,只见夏侯灼捏着一把折扇正在第一排坐着,表情极其玩味,而在他的身边,则坐着一个极为美丽的女子,这女子的美貌跟姬澄雪离洛阳是一个等级的,但是不同于前者的冷和媚,这个女子表现出来的则是一种犹如流水的温柔。 “你早就知道姬澄雪会在这里被拍卖”我咬了咬牙,看向夏侯灼。 “当然不是,林先生你想多了。我跟弟弟只不过是来玩一玩的,没想到碰上了这样的事,作为赔罪,就让我弟弟护送你们出去吧。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夏侯青衣。”我话刚一说完,在夏侯灼旁边的美貌女子忽然挑了挑耳边的发丝,声音如丝。: 第320章 后生可畏 我瞥了眼夏侯青衣,她说话的语气极其清淡,没有一点波折,仿佛这整场的杀戮跟叫嚷给她没有半点关系,而她则就像是一个看戏的人一样,只不过这戏精不精彩她亦不关心,她只是默默的看着,然后一切跟她无关。 夏侯灼弹了弹衣角,似乎是听了夏侯青衣的话,准备起身帮我一把,此时拍卖场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蜂拥而至的黑衣人手里拿着手枪,瞬间就将我们包围了起来,因为姬澄雪跟苏蔓烟他们是看不见的,所以这些黑漆漆的枪口自然是指向了我们四人。 离洛阳摘掉了脸上的面纱,白皙的皮肤上因为剧烈的运动而染上了一层红晕,但是看起来却更为的妩媚。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上之后,长舒了一口气,现在指着我们四个人的枪口差不多有几百只,恐怕只要有一个人开了口,我们瞬间就会被打成马蜂窝。 说不慌是不可能的,但是说真的,我并不怕。 不多时,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魁梧男子从拍卖场的正门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一个道士模样的人,外加上一个身穿中山装的男子,看的出来,他应该就是这个黑市的头儿了,不过相比较想象中的精明样子,这个男子还真的略显彪悍。 “几位,你们来我这黑市玩得可开心啊。”那为首的魁梧男子转动了一下手指上的戒指,然后眯着眼睛说道。 “你们抓了不该抓的人,卖了不该卖的东西。不然我也不会站在这了。”我咧嘴一笑,肩膀上传来的涨热感还是让我有些不舒服。 “那这位兄弟,你现在闹也闹够了,人也救走了。能不能给我几分薄面,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我陶震云说话算数,以后咱们各不相干。”那魁梧男子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然后坐到了一个位置上,看着我说道。 “把她抓来的是你身后那个畜生干的吧这样,我也不过分,把他的命留下,我扭头就走。”我指了指他身后那道士打扮的男人,他身上的y气极其浓郁,浓郁到几乎感觉不出他是人类,我舔了舔嘴唇,不过看他的模样,也猜得到他跟姬澄雪这件事拖离不了关系。 “这位兄弟我陶震云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了,你是不是也应该给我点面子你好好的看看现在的形势,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讨价还价”魁梧男子眯了眯眼睛,敲着座椅的扶手,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他现在已经开始在权衡要不要把我杀了。 “那我们就来赌一把,看看是你的手下先杀了我,还是我先杀了你们两个。”我笑了笑,然后甩了甩刹那刀,虽然话是说出去了,但是我并没有把握能做到在几百把枪下干净利落的杀了那个道士。 “这”陶震云显然也犹豫了,毕竟这个决定做不好可是会危及到他的性命的,他也不是普通人,能够在这个位置上坐这么多年,眼光毒辣是必然的,这个时候如果他还觉得我们几个只不过是寻常闹事的小喽啰,那就有些有些不符他的身份了。 也正因为此,所以陶震云一时之间还真拿不定主意。 “小子,刚才你说,要杀我”也就在这个时候,那个道士打扮的男人说话了。 那浓郁的y气在他张口间迅速呼啸而出,竟然隐隐形成了一个小型的风压,我眼睛一眯,这个男人似乎远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陶总,这个年轻人既然想要我的命,那就让他来拿好了。不过嘛,生死就各安天命了。不知道这位小哥你意下如何。”那道士挑了挑眉毛,看向我。 “我没意见。”我点了点头,单挑恐怕是现在能想出来的最好注意了,如果我赢了那么皆大欢喜,如果我输了也是我自己倒霉,这也免得殃及鱼池。那套震天斜眼瞥了我一眼,然后又看了看那道士。 沉吟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既然两位都没意见,那么陶某人做主,你们两个自己解决这事,生死各安天命。” “很好。”我甩了甩刹那刀,然后别过一把指在我脑后的手枪,纵身跳上了拍卖台之上,那道士摸了摸胡须,y笑一声,也随之跟了上来,他身上的道袍跟我以往所见到的不同,那道袍上面绘画着的并非是太极八卦,也不是其他的什么东西,而是两个在一起的一男一女,而且描绘的极其清晰。 而且离得近了,我才发现,那股极其浓郁的y气,就来自这道人身上的道袍之上。 “小心些,他那件道袍,有古怪。”也就在这个时候,苏蔓烟的声音从我心底传出,我眯了眯眼睛,不着痕迹的嗯了一声,想必这道士能够困住姬澄雪,恐怕靠的也全都是这件袍子了。 说时迟那时快,也就在苏蔓烟刚刚跟我说完话的时候,那道士忽然双眼一眯,双袖一抖,瞬间向我袭了过来,鼓荡的袖口朝我的胸口狠狠的一抽,一股y气随即喷涌而出,我下意识向后一躲,然后刹那刀朝着他的手腕一砍。 可是就是这一砍让我察觉到了有些不对,我这一刀下去就仿佛是砍到了一团棉花上一样,软绵绵的,就仿佛是就仿佛是这道士没有手臂一般,随后也就在我这一愣神的一瞬间,那道士左手忽然伸出,一掌印在了我的胸口之上,一股极其浓郁的y气瞬间喷涌而出,直接侵入到了我的体内,那种寒意让我眉头一皱,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 “小友,还不认输”那道士朝我嘿嘿一笑。 “我说了,生死,各安天命。”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那股浓郁的y气逐渐的从我身体里向外排出,如果不是我体内现在有三只红袍厉鬼,恐怕光是他这一掌,就足够要了我半条命了。 “有魄力,不过这些年我见过的硬骨头可不少,最后下场却也都凄惨无比,这样好了,你把那只鬼魂交给我,我不杀你,如何”那道士朝我嘿嘿一笑,然后舔了舔嘴唇,他的牙齿有些发尖,就仿佛是吸血鬼一般。 我不再废话,抽刀而上,瞬间击出,在刘玄策跟顾辛烈的教导下,我的刀法已经跟最开始有着天壤之别了,刹那刀突出的也就是一个快字,所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动手快,下手稳,这次是一个用刀之人需要注意的,而现在这两点我却全都具备了,耍起来也就比以往更加的行云流水了。 “你到底为什么抓她。”我猛的劈出一刀,然后直接将他震的向后退出去两步,虽然没给他造成多大伤害,但是显然也不会让他太舒服。 “嘿嘿,像你这样的小娃娃可不懂鬼魂的好处,老夫早年曾经得到过一本交h,不过这交h可不是指人和人,而是指人和鬼,怎么样有趣吧。不过还差一步,若是让我夺了那鬼魂的身子,恐怕你现在根本就近不了老夫的身。”那道士咂了咂舌头,一副可惜的表情。 不过听了他这番话,我心头怒意更胜,挥手出刀,朝着那道士的头就砍了过去,这样的留着也就是个祸害,万物皆有灵,人也罢鬼也罢,都是有善有恶,强迫与鬼交h,这种行为跟畜生没什么两样,我纵身一跃,然后右手持刀,朝着他的脖颈就刺了过去,那道士显然有些慌张了,下意识从袖口中伸出一把刀,瞬间挡住了我的攻击。 看到这把刀,我微微一怔,跟道士满身的y气不同,这把刀给我的感觉如同火焰一般灼热,刀长二尺有余,比刹那刀只长几寸,刀刃通红且有火焰铭文,吞口是一个凤嘴,刀柄尾端如同凤凰翎羽一般,且整把刀呈弯刀状,看起来极其顺畅。 我瞳孔一缩,然后不由的出声说道:“大夏龙雀” “小子,有眼光,能死在这把刀的之上,也算不污了你。”那道士嘿嘿一笑,然后持着大夏龙雀就朝我冲了过了,我眉头一皱,后退了三步,然后开始出刀反击,这道士的刀法毫无章法,看模样也知道是个不会用刀的主,我试探了一阵,见他确实没有藏拙,待他一刀直刺我肩头的时候,我不躲反上,立马让他刺穿了我的肩膀,随即一股灼热感瞬间充斥在了我的肌r之中。 我眉头一皱,然后一把握住那道士的手腕,手起刀落,直接砍断了他的小臂,跟我想的一样,如果被那道袍包裹,那么我是断然伤不到他的,但是只要他的肢体暴露在了空气外面,那么我可是随时都能把它斩断。 我把那断手连带着大夏龙雀从我肩头拔了下来,然后闷哼一声,半跪在了地上,随着刀刃的离体,鲜血也像是冲破了大坝的洪水一般,倾泻而出,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看着那在地上捧着自己的胳膊大声惨叫的道人,一言不发。 “后生可畏。”夏侯青衣轻轻一笑,一弹衣角,如是说道。: 第321章 因为你令我着迷 随后我提着刀慢慢的走到那道人的眼前,准备给他最后一刀,做个了结。可是谁知就在我刚到他身边的时候,这个道人忽然像是疯了一样的冲我大声吼道:“你想杀了我做梦”随后他的整个身体竟然开始膨胀了起来,不,应该说是他的道袍开始膨胀了起来。 那件灰色的道袍开始慢慢从他的身上剥离,随即露出了这个道人的身体,可当他的身体露出来的时候,整个拍卖场的人都惊呆了,包括那陶震云跟夏侯青衣,因为这个身体,实在是太过骇人了。 从腰腹开始,他的上半身就已经干枯的像是树皮一样了,而一张张狰狞扭曲的脸孔从他的皮肤向外凸现着,就像是他活生生把人吞下去然后那人不断挣扎最后形成的印记一般,而在他的后背上,则贴着大大小小无数符纸,最可怖的是这个道人的胸口有着一个碗口大的疤痕,而这个疤痕所对应的位置,本来是心脏 “这是怎么回事”我眯了眯眼睛。 可是还没等惊讶结束,那本来飘在半空中的道袍忽然发出一阵漆黑的y气,这y气四处外泄,然后逐渐鼓荡成了一大团黑雾,在黑雾之中不时还会传来一些女子的呻吟声,惨叫声,跟尖叫声。就仿佛是这一团黑雾里面有着无数鬼魂一般。 我瞪大了眼睛,这团黑雾漫无目的的飘荡着,可它沾染上了什么,什么就会消失,就仿佛是一团腐蚀性极强的气体一样,它碰到了椅子,椅子便化成了虚无,碰到了陶震云的手下,他的手下连一声惨叫都没有,也化成了虚无,甚至于那团黑雾还把那道士给消抹掉了 而落在地面上的,除的一团团漆黑的灰以外,什么都没有。 “啊快跑啊。” “这这是什么东西” 此时陶震云的那些手下已经跟疯了一样,迅速的朝着拍卖场外跑去,陶震云也不例外,在那中山装男子的护送下也迅速离开了拍卖场,随着渐行渐远的呼喊声,本来还人山人海的拍卖场内顿时只剩下了四个人。 我、夏侯灼、夏侯青衣,还有离洛阳。 “洛阳,你先走,这里交给我就好了。”我一手持着刹那刀,另外一只手拿着大夏龙雀,扭头对着离洛阳喊道,夏侯青衣跟夏侯灼跟我没什么交情,这个时候想必他们察觉到危险自然会走了,但是离洛阳怎么说也算是我的故人,帮过我几次,甚至还救过我的命,所以我是断然不会让她留下来陪我送死的。 “小哥你真是说笑了,既然妾身来了,自然就不会走了。大不了陪你一起死嘛。”离洛阳掩着嘴唇咯咯笑道,当真是一顾倾人,一笑倾国。 我抿了抿嘴唇,也不再说些什么,当即持着刹那刀就朝着那团黑雾冲了过去,随即刀刃瞬间就没入了那团黑雾之中,可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一向攻无不克的刹那刀竟然开始慢慢的生锈了 是的,以r眼可见的速度在迅速生锈,我瞳孔一缩,猛的收回刀刃,然后向后退去,可就在这个时候从那团漆黑雾气中竟然钻出一团模糊的影子,猛然穿过了我的身体,就像是被一股堕入到了冰窖之中,我浑身一颤,然后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再不能动弹一下。 那团黑雾朝我慢慢的涌了过来,我咬着牙,心想这一次恐怕真的是玩完了,万万没想到竟然刚回到天台,甚至还没跟谢思说点什么,我就要死了。我想要动,但是浑身上下传来的寒意让我根本不能动弹一下。 就像是所有的关节跟血y都被冰块给堵塞住了一样,那种痛苦,简直让我发疯 可就在这个时候,在我们面前忽然出现了一道影子,跟往昔一样,仍然是那抹妖艳如血的大红袍,姬澄雪半浮在空气中,双手垂在身侧,一头青丝无风自动,没有任何感情的,她看向那团黑雾,轻声说:“若是真的伤了他,你们便不必离开了。” “小s蹄子,你的东西。”离洛阳伸了个懒腰,走到我身边将我扶起来,然后把那把油纸伞递给姬澄雪。 “谢谢。”姬澄雪低垂着眸子,摸了摸那把伞,柔声道。 “我把这把伞交给你的时候便说了,别弄丢了,如果再有下一次我肯定不会客气。另外,林悲如果出了事,我会杀了你,你记好了。”离洛阳这时的语气已经不再如当初那般妩媚悦耳了,而是冷的犹如冰山一般,她很认真的再说,姬澄雪同样是很认真的在听。 不过此时我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我根本分不清也听不到她们在讲些什么。 “以后不会了。”姬澄雪摇了摇头。 “但愿如此。”语罢,离洛阳将我抱离了拍卖台。 至于后来姬澄雪怎么打败那团黑雾的我并不知情,当天又发生了哪些事情我也不知道。因为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人已经躺在医院了,在我身边的是谢思跟谢璇。肩膀上的伤口已经在慢慢愈合了,不过医生说我还很虚弱,暂时还不能出院。 “你醒了”谢思看到我醒过来了,头一次没哭,只是浅浅的笑着。 “姐夫,你好笨啊。开车还能撞到树上。这下好了,给我姐买的礼物也报废了吧,自己还躺进医院了。”谢璇坐在旁边的病床上,晃悠着双腿说道。 我微微一怔,不过随后便释然了,想必这应该是离洛阳或者是夏侯灼说的谎话吧,不过这样也好,有些事情确实得瞒着点谢思,虽然她知道我是盗墓贼之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抵触心理,但是如果她知道我是在干这样九死一生的事,那么她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我睡了几天了”我伸出手摸了摸谢思的脸,笑道。 “三天。”谢思递给我一个刚削好的苹果,说道。 “等我出院了咱们再去挑一辆车好了,那天太着急回去了。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我摇了摇头,看着谢思说道。 “没关系,你没事就好。别的什么都不要都没关系。”谢思撅着小嘴,趴到了胸口上,然后弱弱的说:“只要它还每天都在跳,我每天都能听到它再跳,我就很开心很开心了。” “哎呀,真受不了你们两个了,当着我的面秀恩爱,哼。”谢璇冲我皱了皱眉头,然后起身就朝外面走去,我笑了笑,这个小姨子还真是小孩子性子。见谢璇出了门,谢思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慌乱的说了声给我买午饭,然后就低着头朝着外面跑了出去。 我摸了摸鼻子,一个人望着天花板,笑了出来。 “砰砰”,谢思前脚刚走,病房的门就被人敲开了,我扭头望去,只见离洛阳抱着肩膀一脸媚笑的看着我:“看样子恢复的不错哦。” 我笑了笑,然后说道:“你没什么事吧,那天。” “哎呦,小哥还记得妾身呢,当然没什么事了,不过就是这一阵子你女朋友看得太紧了,妾身想你想你的要命了。”离洛阳咯咯一笑,然后坐到我床边俯下身子轻轻捏了捏我的头发。 我被她这一弄弄的有些发懵,也想不出来太多,只觉得鼻子里嗅到的都是一阵香味,犹如芳兰。而从我这个位置刚好能看到离洛阳的正脸,美的仿佛不似凡人一般,就犹如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样。 “好看吗”离洛阳咯咯笑道。 “咳咳。”我干咳了两声,然后赶紧别过目光,立马转移了一个话题:“那天姬澄雪怎么样,有没有事” “我就知道你得想着那个小s蹄子,真是没良心。放心好了,那小s蹄子正在你身体里面跟另外两个小s蹄子吸收那团黑雾呢,看模样再过不久她就能凝聚鬼体化身了。”离洛阳拍了一下我的胸口,然后慵懒道。 “洛阳,你当我是什么”我忽然问道。 离洛阳听我这么一问,也是微微一怔,然后笑道:“男人咯,还能是什么” 我也不管她这话是真是假,然后接着问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我可从来没听说过天台有你这么一号人存在。” “怎么,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起我的存在了”离洛阳挑了挑我的下巴,然后说道。 我没说话,仍然在盯着她看。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是谁,凭你现在的能力还不够。就算加上顾辛烈刘玄策甚至你认识的曹子建跟夏侯灼都不够。所以啊,你要真的对妾身那么感兴趣,就要变强了。”离洛阳捏着我的头发,咯咯的坏笑道,因为被她的手臂压着我的手臂,所以我也不敢用力挣脱,只是让我有些惊讶的是她竟然连曹子建都知道。 难不成离洛阳一直在跟踪我 我心里还是有些疑惑,别过头甩开她的嘴唇,然后问道:“我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这么看重我,我觉得我跟别人没什么两样吧。”这是我一直最疑惑的东西。 “因为你啊,很令我着迷。”离洛阳纤指一指,点了点我的嘴唇,然后转身朝着病房外走去。 因为迷人,所以靠近,可是往往越迷人的,反而越危险: 第322章 这车多少钱? 一个月后,我出院了。身体自然也恢复完好了,不过唯一遗憾的是刹那刀彻底的生了锈,变成了一把废刀,斑驳的刀刃甚至还有些细小的孔d,虽然回报回来的是那把大夏龙雀,不过对于这把刀,说真的,我还是很有感情的。 从李三千把这把刀交给我的时候,我几乎是片刻不离身,就连睡觉都是放到手掌能碰触到的地方,不过现在这把刀只能被我挂在古董店的中央位置,当做观赏物来看了。 出院前的一天,我接到了顾辛烈跟刘玄策的电话。顾辛烈跟王蒋干差不多半个月之后就会回到天台,而刘玄策则是跟我仔细的商讨了一下关于新建一家的事情,他网罗了不少从前的好友,并且选址已经定下来了,只不过现在欠缺的就是资金。 于是乎在我忍痛把卡里的钱全都给他打了过去之后,我就真真正正的变成了一个穷,而不巧的是,谢璇下午要去看车 “姐夫,你当初给我姐挑的车是啥牌子的”谢璇揽着我的胳膊问道,现在我确实是想死的心都有了,离洛阳撒什么谎不好,非得弄一个买车,我扯了扯嘴角,将目光投向谢思,本来心思着这妮子能给我点帮助的,谁料她竟然也是一脸好奇加疑惑的看着我。 我干咳了两声,然后小声道:“大众。” “什么”也不知是没听清还是怎么,谢璇问道。 “本田。”我这次的音量稍微高了一点。 “恩”谢璇歪着脑袋,不解的看着我。 “兰博基尼”我几乎是喊出来的。 “姐夫你太帅了,兰博基尼欸,我早就看我爸那辆林肯不顺眼了,那你送我姐了,是不是还得送我一辆”谢璇揽着我的胳膊,使劲的晃了晃。 “小璇,别闹。”谢思瞪了一眼谢璇,然后扯了扯我的衣角小声说:“是不是太贵了” “不贵,两辆才四五百万,姐夫那么有钱,肯定说买就买了。”谢璇摇了摇头,然后瞪着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一脸祈盼的看着我。 我这是何苦装呢我现在的心情真的是犹如万箭穿心一般,四五百万啊这妮子是不是没见过钱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忍着要哭出来的心情,颤声道:“恩,不贵,才四五百万” “那姐夫咱们下午就去提车吧” 又是一记会心一击。 “那个,你们先去吃点饭,咱们等会去,不着急。”我干笑两声,然后走到角落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 “喂,子建吗,我是林悲。”我小声说道。 “林兄啊,怎么,有什么事”曹子建笑了笑,他那边很静,似乎是只有他一个人。 “呵呵,也没什么事就是你那有没有钱,先借我点顶着,等到时候有钱了一准还你。”我的语速极快,快到我自己听得都有点模糊,但是这确实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借这么多钱,不管怎么说心里还是有些没谱。 “你要多少” “这个六百万”我舔了舔嘴唇,等待着对面的回答,说实在的,这两年来我的人生简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从最开始几千块几万块的收入,吃顿涮羊r都很嗨的丝,变成了一借钱张嘴都上百万的人,我甚至有些没适应好这些变化。 “数目有点多,我目前还控制不了这么多资金,这样吧,一个小时后我打到你卡上。”曹子建沉吟了一会儿,出声说道。 当曹子建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说实在的,我差点哭出来,那种感动的心情简直是难以形容:“兄弟,我记住你了” “行了这点小事就不用斤斤计较了,你听说了吗,最近有人在山东附近发现了武侯妖龛,早先夏侯家曾联系过我,这事你怎么看”曹子建说道。 “夏侯家也联系过我了,不过他们对武侯妖龛跟武侯墓似乎并不是十分感兴趣,但对于武侯兵书可是极其偏执,我本来是真不想搀和这事的,但是我家管事的非得让去,再加上我跟夏侯灼还做了笔交易,恐怕到时候是躲不掉了。”我笑了笑,然后跟曹子建说道,我家管事的,指的自然是刘玄策。 “既然帝师让你去,那多半是没错。我父亲现在也在考虑这件事了,有了你的答复应该这件事就敲定了,一个月后大概摸棺人就会齐聚山东了,到时候在联系。”曹子建给了我一个时间,意思很清楚,我也就不在啰嗦,点了点头,又寒暄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等到曹子建把钱给我打过来的时候,时间不多不少,刚好一个小时,这也不禁让我为他办事的效率叫声好,当然钱虽然到手上了,但是转眼又得花出去,想到这我也不由的叹了口气,心里琢磨着不能再让谢思跟谢璇待在一块了,过一阵子一定得把这妮子送走,不然小绵羊也得变成红狐狸。 “姐夫姐夫,你真送我一辆兰博基尼吗”谢璇嘿嘿笑道。 钱到手了,我说话自然也就硬气了,下意识的直起身子,说道:“当然了,姐夫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 今年春节过后天台有一个大型的车展,且刚好就在古董店的附近,所以我们三人也没打车,便步行前去了。我虽然在天台生活了有些年头了,但是对于这样的车展是没什么兴趣的,第一个原因是当初没钱,第二个原因就是去看车展大多数都是去拍车模的,真正看车的可没有几个。 我个人比较讨厌这种风气,所以也就没去过。 不过真正到了车展大厅的时候,我着实还是有些吃惊的,因为正值春节后,观展人数并不是太多,但是在整个车展大厅展览的车辆却是极其的刺眼,一个个身材火辣貌美如花的车模更是夺人眼球。 不过跟我身边的谢思谢璇一比,可就差了很多了。 “哇,这么多车啊。”谢璇一进车展,就跟脱了缰的野马野马一样,东看看西看看,跟刚进城的农民差不多,看到什么都是一脸新鲜的模样,不过这并不是说谢璇没什么见识,如果论对车的了解,恐怕就是整个车展的工作人员,能比过她的也不过一手之数,归根结底就是她从小就是娇生惯养,出身高贵,像这样的车展她也没什么机会来,想要什么车,恐怕不过是一个电话的事。 我跟谢思也由着她胡闹,只是在后面不远处跟着,车展的概念车并不是很多,毕竟是小城市的车展,大多数车也都是直接从4s店里拖过来的,谢璇一路看着,不多时我们便来到了兰博基尼的展区。 “这个怎么样。”我努了努嘴,示意谢思去看一辆橘黄色的兰博基尼,整个车展大厅也就只有这么一种,一些限量版的例如银魅冰裂纹等等,自然是不会在这里出售的。”谢思笑了笑,然后握着我的手说:“你说好就好,反正买回来也是你开的多,我跟小璇开一辆就可以了。” “姐夫姐夫。”谢璇蹦蹦跳跳的跑过来,然后揽着我的胳膊说:“这车真棒,比我爸的那辆破车好看多了。” 因为谢思跟谢璇的美貌,我们这一路来也引来了不少人的瞩目,但是当这些人的目光看到我们几人的穿着跟嘴里的话语时,一些目光就变的有些让人憎恶了,多半是嘲讽,多半是觉得可笑。 不过我也没理会这些人的目光,看了看手机,然后说:“想好了吗就这个” “想好了”谢璇嘿嘿一笑,然后走到那辆兰博基尼旁边,敲了敲车窗。 “嘿嘿怎么回事这车是你能随便乱碰的吗敲坏了你赔得起吗。”也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尖细的声音传了过来,我皱了皱眉头,扭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工作制服的中年女子踱着步子走了过来,瞪着谢思。 脸上打了一层厚厚的粉底,我甚至怀疑用力一敲能把她脸上的粉都敲下来。 “你凶什么。”谢璇也有些不高兴了,冲着那中年女人喊道。 “你个小崽子,知道这车多少钱吗碰坏了你赔得起吗你看看你穿的这个样,全身上下不到几百块钱的衣服,快走快走,再不走我叫保安了”那中年女子尖细的声音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不过大多数人都是以看热闹的心态,不过那中年女人的嘴确实损了一点,就连那车模都有些看不过去了。 “姐夫。”谢璇红着眼圈朝我走了过来,这妮子天生性子就是天真烂漫,连骂人都不会,此时更是委屈的不得了。 “这是你家的能不能看好点这车碰坏了你们这些平民老百姓可赔不起。”那中年女子见谢璇趴在我怀里,出声哼哼道。 此时已经有不少人过来围观了,就连一些车模都凑着热闹跑了过来。 “去把你们经理叫来,你们就是这么招呼顾客的”谢思这个时候也怒了,出声说道,冲着那中年女子。 “哟,还招呼经理,你们知道这车多少钱吗你刚才敲了下玻璃要是碰坏了怎么办我告诉你,我还没找你赔钱呢”那中年女子瞪着眼睛,冷声道。: 第323章 来了便留下 这时,四周人已经又不少在窃窃私语了,不过在这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大多数人还是抱着嘲讽的态度去看待这件事的,极少数的人才是报以同情。 “哦那你告诉告诉我,这车多少钱,我还真不知道。”我拍着谢思的后背,冷笑道。 “二百万二百万知道吗看你也就是个装富二代的穷丝,告诉你,懂事的快点走,不然我真叫保安了。”那中年女子指着我的鼻子,说道。 我舔了舔嘴唇,然后慢慢的走到那中年女子身边,看了看那兰博基尼,说道:“就这车二百万” “呵呵,那你以为呢没见过这个贵的车吧。”那中年女子又开始嘲讽道。 就在她话音刚落的一瞬间,我一脚踹在了那兰博基尼的车窗上,直接把车玻璃给踹的粉碎,随后我又是抬起一脚,踹在车门上,直接将车门给踹的凹陷了进去。 “你你个穷丝,你干什么呢你知不知道这车多少钱你赔得起么好好好你们一个都别走了,我现在就叫经理跟保安”那中年女子颤抖着指着我,然后开始拿出传呼机说话,而我则仍然兴致勃勃的踹着那辆兰博基尼。 而围观的人群已经有开始拍照的了,一些车模更是在窃窃私语的讨论了起来。没过几分钟,一个身材挺拔的年轻男子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看模样他就是这中年女子口中的经理了,他身后还跟着几个魁梧的保安,手里拽着警g,看模样是来者不善。 “给我住手”喊话的是一个保安,不过他出声了,我仍然没有停手的意思,甚至站到了车顶,不断的踩踏。 “经理,你可来了,你快看看,不知道在哪冒出来一个傻,买不起车就开始这样了。”那中年女子一见那挺拔的年轻人来了,立马跟见了救星一样跑过去,然后还厌恶的看了我几眼,那保安更是直接上来朝着我腿就要甩上一g,我从车上蹦下来,躲过那一g,然后扭了扭脖子。 “这位先生” “停,你不用说了,这辆车二百万是吧再给我提出来两辆,这张卡里面一共六百万,给我换成一块一块的硬币,让她一个一个的给我数清楚,今天我提不走车,你们这家车展就准备关门吧。”我伸了伸手,让那个经理闭嘴,然后直接从兜里甩出一张银行卡扔到了他的身上,指着那中年女子说道。 听到我这一番话,整个车展大厅都沸腾了,感情这个年轻人人家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富二代啊,不过车展沸腾了,那个中年女子可就傻眼了,面如死灰的看着我,六百万,一块一块的数,估计就是六万块钱她都要数很久。 “先生,你看”那经理手里握着那张银行卡,谦卑的看着我,语气平淡,但是却难免还有些颤抖。 “甭说别的,她把我小姨子说哭了,要我说小地方就是小地方,连车展工作人员的素质都这么差,具体怎么回事你回去自己看监控录像,你与其有时间跟我在这说话,不如痛快点去给我把车提出来,我赶时间。”说完话,我顺手一拳打在刚才攻击我的保安太阳x上,直接将他打的飞了出去:“他的医药费也直接从卡里扣,不够我这还有。” 这时候这经理才知道自己踢到铁板了,咬了咬牙,使劲的瞪了眼那面如死灰已经惊呆了的中年女子,然后叫另外一个保安赶紧将那名被我打飞出去的保安送去医院。 “姐夫,姐姐已经给爸爸打完电话了。这里明天就会关门,我不要车了,咱们回家。”谢璇抹着眼泪过来揽着我的胳膊,小声说道,语气里充满了委屈。 “你们知不知道她身家多少钱把整个中国的兰博基尼包下来都他妈够了。车提出来之后要送到哪你们应该有数。”说完,我就带着谢思跟谢璇离开了这家车展大厅,留下身后的一群人窃窃私语 “啧啧,看看人家那媳妇跟小姨子长得,我估计就是这娘们嫉妒了,找人家的麻烦。” “装装到富二代身上了,听没听见人家怎么说把整个中国的兰博基尼包下来都够了这大气。” “刚才那个帅哥好帅啊太有型了。” 回到家之后我又安慰了谢璇好一阵子,这妮子才又开心的笑了起来,然后又说后悔了,想要那两辆车了,本来以为没希望的事了,当天下午那个经理还真的把两辆兰博基尼开到了楼下,而且还登门道歉,不仅我砸的那辆兰博基尼他没收费,甚至还把车的手续费给我免了,这年轻人说话的态度也是极其谦卑,我听得也十分舒服,于是让谢思给谢文广又打了个电话,示意那车展可以继续办下去。 毕竟这件事不算大事,但是也肯定不小。就是谢文广办起来也有些麻烦,既然人家已经毕恭毕敬的道了歉,那我也不能太过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车到了之后,谢璇这妮子高兴了,没事就要开着车出去逛一圈,天台路窄道短,堵车过道这种小事,别人都争先恐后的给她让道,甚至就连偶尔的闯个红灯违章停车交警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车的价钱在这摆着,懂事的人还是不少的。 相比较于疯疯癫癫的谢璇,谢思就要安静的许多了,偶尔的开几次也是跟我出去,平时则都是步行,但是就算不开,她每天也要热热车,保养一下,用她的话说,这是我送她最贵的礼物,要好好保管着,等到老了的时候也能接着用。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期间顾辛烈跟王蒋干也都从西藏赶了过来,还带着大包小包的特产,不过一个个却都造的有些狼狈,看样子在西藏也是没少吃苦,四人帮除了刘玄策之外,也算是齐了。 接下来只要等夏侯灼的信儿,我们就可以随时出发了。 “嘿林爷,你还别说,兰博基尼开起来还真舒服,他娘的,能有钱了我也买一辆。”王蒋干挠了挠头,嘿嘿笑道。 “你丫又偷开我媳妇车出去逛了是吧,还有钱,我还不知道你,咱们几个人里面就你一毛不拔跟个铁公j一样,别说买一辆了,你就是买十辆我都不奇怪。”我从盘子里抓了粒花生米,然后笑道。 王蒋干自从知道我给谢思谢璇买了车之后,没事就偷开出去一辆过过瘾,不过谢璇可不惯着他,声称王蒋干要是敢动她车就剁了他另外一只手,也好在谢思好说话,甚至有时候还主动把钥匙给王蒋干让他开。 “你这么说话我可不服了啊林爷,这钥匙是嫂子给我的,什么叫偷偷摸摸再者说了,你看平时敛财敛的厉害,那才几个子啊,前一阵子还给了刘哥不少,不过看他那边好像玩的挺大啊,怎么着,真要干”王蒋干坐直了身子,小声问道。 “刘玄策那个提议不错,我现在也在联系以前一起摸棺的朋友,过一阵子木兰也会过来,如果说单比中层战斗力,我们并不逊色于任何一家。”顾辛烈抱着肩膀说道。 “丫不是说要造势吗,这回武侯妖龛这事我看闹得也挺凶的,什么时候出发我跟顾少都研究一个多月了。”王蒋干吊儿郎当的躺在沙发上,说道。 “这个要等夏侯家的给信儿,曹子建那边我也沟通过了,这一次我们的任务并不算重,而且这么多摸棺人下去安全系数也要强上许多,但是注意有两样东西我们要拿到手,是必须要拿到手。”我抿了抿嘴唇,说道。 “恩” “武侯兵书跟武侯妖龛。前者是我跟夏侯家做的一个交易,他们家手上有我爷爷生前的遗作,这个我必须拿到手,希望你们能谅解,后者则是刘玄策指名道姓要拿的,说是对我们有大用,具体的他也没跟我细说。”我说道。 “武侯兵书我曾经也听说过,不过就这么交给他们我觉得有些不太妥当,先留下一个拓本吧,正版的可以给他们,但是我们手上怎么着也得留下一份。”顾辛烈皱了皱眉头,说道。 “这个顾少说的在理,咱们得留个心眼。而且那武侯妖龛,好像不太好得到啊,那玩意儿不止出现过一次,历史上可是有不少次的,但是你看谁把它占为己有了夏侯家虽然说得好听,但是林爷这次肯定不会太安逸,能吊起这么多摸棺人胃口的墓x,怎么着都不是个太平墓。”王蒋干摇了摇头,说道。 “这个我当然清楚,不过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嘛,我们准备的充分一点,少出头,多拿东西,安全是最重要的,其他的可以慢慢来,这个又不急。”我笑了笑。 “关键是在这场摸棺之中我们的位置,跟其他家对我们的态度,这个态度决定了我们接下来要走的路,该怎么走。这点可万万马虎不得,而且这次林家必然要掺上一手,木兰可说了,来者不善。”顾辛烈双手摁住黑色长刀,看着我轻声说道。 “来了,留下就是了。” 我捏着手里的花生米,轻声笑道。: 第324章 齐聚 几天之后,待到夏侯灼给了我出发的信号之后,我们三人便朝着山东出发了,走之前自然又是要跟谢思商量一番,这就不用说了,因为刹那刀被废的缘故,这一次我也只好带上那把从黑市抢来的大夏龙雀。 临行前,刘玄策发来消息说他已经到达了山东本地,就等着跟我们汇合了,对于我们来说这算是一个好消息,本来我还想着刘玄策因为忙着建立势力而会缺席这次的武侯妖龛事件,现在看来倒真是多虑了。 “木兰跟刘玄策已经见面了,现在只要我们到了人就齐了。”顾辛烈托着腮帮望向窗外,轻声说道。 “人手自然是越多越好,如果可以的话林兄还可以借一下曹家的力,这对我们成功很有帮助。”夏侯灼坐在我对面,手里端着一杯茶,夏侯家这次来的人数只有三人,除却他之外,剩下的两个都是外戚,不过实力应该不俗。 “夏侯兄,我帮你是纯粹的因为我爷爷的那本遗书,所以这种浑水还是我们自家人趟过去吧,麻烦别人可就不讲究了。”我笑了笑。 “林兄说的有理。”夏侯灼轻轻一笑,也不动怒。 我瞥了一眼他,随即闭起眼睛开始冥想了起来,此时的我心底其实还是有些没底的,因为当初李三千教我刀法的时候,迎合的就是刹那刀这把刀的本身,而此时这把大夏龙雀,如果论历史、材质,定然都是要远超刹那刀的,但是此时我若用,实力肯定不及以前。 而这次前往武侯墓,必然是凶险万分,虽然我嘴里说着应该不会出事,但是其实我自己还是比较清楚的,如果说武侯墓真的那么好进,恐怕武侯妖龛现世这样的消息,就轮不到我们知道了。 “到了。”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缓缓的停下,我睁开双眼,朝着窗外一望,看模样是到了地方了。 紧接着我们几人便下了车,这刚一打开车门,一股寒流便从外面涌了进来,凉的我浑身一颤,虽然我是北方人,但是在南方生活了这么久,也有些不抗冻了,山东的天气,呼口气都是白的,周围更是有着片片积雪,这冷,可不是南方能比的。 “蒋干,顾小哥,你们不冷”我搓了搓肩膀,打了个哆嗦道。 “这还叫冷啊,林爷,你是没看见顾少练刀的时候,在西藏雪山上,光着膀子挥刀,每过一个小时还得浇盆凉水,就这都不算。”王蒋干摇了摇头,语气也有些感叹,显然也是很佩服顾辛烈的吃苦,毕竟能在西藏那样的地方光着膀子练刀的人,可不多。 “早就听闻顾兄的师傅是西藏的大德大威僧人,传言更是活了两个甲子的得道高人,不知是否有其事”夏侯灼一打折扇,这样的天气,只穿着一件薄衫的他竟然没有感到丝毫的寒意,也是着实让我有些惊讶。 “恩。”顾辛烈并未多说,只是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一声。 没走出多远,不远处两道身影就浮现在了我们眼前,一男一女。女的身着一身白色的军制劲装,一头乌黑长发随风轻轻摆动,散在腰间,正是花木兰。不过因为身在都市之中,所以她并未携带那把不离手的绣春刀。 而在她旁边的那个男人便有些滑稽了,头上戴着一个狗皮帽子,身上裹着一件破旧的绿色军大衣,邋遢的很,乍一看就跟没钱坐车回家在火车站门口要饭的乞丐没什么两样,可是看到这个男人,我跟顾辛烈全都不由的会心一笑。 “卧槽,刘哥,你这是要饭去了还是让人抢了这么惨”王蒋干小跑两步,蹲到刘玄策身边,惊讶道。 我往前走了两步,一看他嘴里的烟头,心想混的还真惨,都抽上四块钱的烟了。 “滚你丫的,老子这么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的,你从哪看出来我是要饭的了,要不说你这小子就是不会说话呢。”刘玄策托了托帽子,笑骂道。 “行了,说正经事吧,那武侯妖龛在哪出现了”我摆了摆手,然后跺了跺脚,这天实在是有点冷。 “就这,临沂城外老山坡道,这两天有不少摸棺人已经赶过去了,如果再不快点,估计我们要被落下了。”刘玄策从地上站起来,用那双旧的不能再旧的军靴踩了踩烟头,然后出声说道。 “那还等什么,走着”王蒋干扬了扬脖子,示意刘玄策赶紧带路。 随后几个人奔着城外就走了过去,而在这一个照面间,似乎大家都很心有灵犀的避开了夏侯灼,没有人跟他说话,也没有人问他是谁,而对此,夏侯灼只是轻轻一笑,似乎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因为老山坡道距离临沂并不远,我们向外没走多久便到了地方,这是一片空地,极其平坦,就仿佛开始这里便是一座广场一般,而在这里的四角,分别有着四支残敗的旗杆,旗子早就没有了,只剩下四根光秃秃的旗杆,也腐朽差不多了。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这里既没有人,也没有那传说中的妖龛。 “我说刘哥你丫不是带错道了吧这里什么玩意儿都没有啊,别说那什么什么妖龛了,就连个人影都没有啊。”王蒋干舔了舔嘴唇,说道。 “现在还早了点,等一等,不出一个点,这帮崽子就该往这跑了。”刘玄策说道,然后蹲在一块大石头边上,又抽上了烟。 “那就等等,不急。”我笑了笑。 “欸刘哥,你见没见过那个武侯妖龛长什么模样”王蒋干拉起裤腿,然后看着刘玄策说道。 “武侯妖龛不是一个固定的能让你看见的龛,它代表的仅仅是武侯墓要出世了,真正的妖龛都是深藏在武侯墓之中的,如果能找到那就是福分,找不到也谁都怨不得。不过确实也有人看到过这妖龛,相传比一般的佛龛都要大,而且通体漆黑,极其诡异。”夏侯灼坐在一块岩石上,轻声说道。 “呦呵,这不是林家的花木兰吗这么早就来了。”这时候不知从何处,走上来两个年轻人,这两个年轻人年纪相貌都相仿,且腰上别这一把弯刀,看上去是亲兄弟。花木兰只是轻轻瞥了两人一眼,然后便扭过头不再说话。 “装就砍他,妮子给你刀。”刘玄策伸出手指了指那两个年轻人,然后从自己的厚皮大衣里抽出一把带鞘的银白色长刀,是绣春刀 花木兰伸手接刀,然后抽刀出鞘寸余,顿时寒光乍现,那绣春刀鞘之中发出一抹极其强烈的白光,随后花木兰微一皱眉,然后便收刀入鞘,似是不准备对这两个年轻人动手。 而后随着一阵接一阵嘎吱嘎吱的踩雪声,几十个摸棺人先后的来到了这里,其中不乏一些高手,可是奈何我却不认识几个,当然曹子建红袖等人是在其中的,看到我们,曹子建先是递给了我一个眼神,然后冲我笑了笑。 我亦冲他点了点头,两人算是打过了招呼。 不多时,又是一批人走了上来,一时间,本来空无一人的广场,渐渐挤满了人,差不多快过百人。 “那个是闻派赛华佗的门人,看没看见胸口挂着酒葫芦徽章的,那都是他们本家人,那边的曹家人,这个你熟,但你要记住他们的家徽,胸口挂着一把阔刀徽章的便是曹家的本家人,没戴的一律都是外戚,那边是赫连家的,还有林家人”刘玄策在我身边,给我一一介绍来的这批人。 “一些实力不弱的散摸这次也来了,那个是血手吴昊,那个是土蝎子杨峰,最边上那个涂着红嘴唇的女子是赤练蛇温青。总之这一次摸棺人上得了台面的世家跟散摸差不多都到齐了,你不用记住他们的脸,最起码把绰号跟家徽给我记全了。”刘玄策指着一个个的人,跟我逐一介绍道。 我点了点头,边听边消化着,这些人大多都是摸棺圈里的精英,刘玄策让我记着,那肯定以后便是有大用。 “花木兰,你们林家人可在那边呢,你站在我们这帮大老爷们中间,嘿嘿,也不怕我们对你做点什么”一个脸上有着数条刀疤的精瘦男子抱着肩膀对着花木兰说道,语气里还有些y亵的味道。 “刘老疤,她已经不是我们林家人了,可别乱说错了话。”这时,在东南角旗杆的下面,一个青年出声说道,这青年的胸口挂着一个家徽,但是离得太远我看不太清,不过从他的话语中,我也能猜得到,他是林家人。 “哈哈,不是你们林家人了我早就听说这姑娘霸气,是个玩刀的好手,今天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也没什么特别啊,不过胸也翘,老子喜欢,哈哈。”那叫刘老疤的精瘦男子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然后朝着花木兰走了过去,这个时候我才看到原来他只有一只手,而另外一只手则是装着一个生满铁锈的铁钩。 “再往前走,死” 也就在这时,一道极其冷峻的声音,忽然响起。: 第325章 我爷爷叫林半闲 这话自然是花木兰说的,她此时站在我们不远处,腰间带刀,在风雪中亭亭玉立,就犹如是一枝桀骜的梅花枝,那刘老疤舔了舔嘴唇,似乎并不在乎花木兰的威胁,可就在他刚想再迈出一步的时候,忽然一道银芒闪过,他的脸上瞬间便多出了一道伤痕。 “我说了,再走一步,你便死吧。”花木兰低垂着眸子,看不见一丝杀机,但是刘老疤很清楚,刚才那一刀是留了手的,如果是朝着他脖子上来的,恐怕他现在已经是具尸体了。 “哼,这一刀我刘老疤记住了,反正你花木兰现在已经不是林家人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咱们慢慢玩”刘老疤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然后返身回到了自己刚才的位置上,人群中一些嘲笑的声音不免响了起来,虽然大多数都是窃窃私语,但是能站在这的摸棺人可都不是普通人,自然是听得清的。 “真是无趣,你们能不能让开点,挡着我了。”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差不多二十出头的女子正坐在一颗岩石上,托着腮帮怔怔的望着对面的山壁,在她身后站着三名身穿白衣脸上戴着白色面具的人,也分不清男女。 “妈的,吴三金不是说金盆洗手了吗怎么还把他孙女给放出来了。真他娘的晦气。”一个有着络腮胡子的壮汉哼了两声,然后转身便脱离了那女子的眼前。 “杀了。” 只听那怔怔愣神的女子嘴里轻快的吐出两个字,她身后的三个白衣人瞬间出手,腰间长剑犹如破日长虹一般迅速击出,那壮汉还没有任何反应呢,稍稍一愣生,直觉脖颈一凉,下意识的一抹,鲜血顿时喷涌而出,瞬间倒在了地上,断了气 而那女子则仍然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依然是愣着神的看着对面山壁。 “那是吴三金的孙女,叫吴袅袅,是个天生的望派天才,传闻甚至比赫连神机那小子还有门道,更有人说她甚至能沟通神明,看没看见她手腕上的手链,那上面的每一块石头都是用舍利子一点点磨出来的,而且跟你一样,她也是天生阳眼,所以轻易别去招惹。”刘玄策低声跟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记在心里。 “你们吴家人还真是霸道啊。”这时,一个正拿着镜子描着眉的曼妙女子忽然说道,这女子穿着一件红色的开叉旗袍,雪白的大腿跟藕臂在这冰天雪地之中显得极其和谐,而且这女子似乎也不觉得寒冷。 “我们吴家霸道与否,你们可以上来试试看。”那吴袅袅平淡的说出一句,至始至终,都没看那曼妙女子一眼,而那曼妙女子,也未曾瞥过她一次。 “这几个人谁啊怎么跟马戏团似得,压根不认识啊。”也就这个时候,忽然一道声音响了起来,就在我们附近,我摸了摸鼻子,看来被注意的罪魁祸首就是刘玄策了。 “瞅啥,没看过农民啊,我就想看看你们在这干啥,咋得,还要揍我”刘玄策眯笑着眼睛,仰着脖子喊道。 他这一喊,给这整个地方的人都逗笑了,这里大多数人都是年轻一辈,压根就不清楚他帝师的名头,有的就算知道也没见过他的人,所以现在就弄的比较有趣了,一个穿着棉袄抽着烟的男人张嘴说:“农民就好好的滚回家种地,也不知道从哪来的都,想要浑水摸鱼” “摸啥鱼这大冬天的,上那摸鱼去。”刘玄策眨了眨眼睛,开始装傻。 “哎卧槽,你跟我装傻充愣呢是不是好,既然你想要出头,那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枪打出头鸟。”那男子扔掉烟头,冷冷笑道,然后从棉袄里掏出一把水果刀,在手上打了个转,奔着刘玄策的太阳x就刺了过来。 可就在这时,刘玄策还没动手,顾辛烈就先出手了,黑色长刀悍然出鞘,我甚至没看到顾辛烈的身影,只觉得一抹白色影子从眼前一闪而逝,顾辛烈已经站在了刘玄策身边,但是刀以入鞘,而那男子,嘴里的鲜血已经由一丝慢慢变成了一缕,最后犹如瀑布般倾斜而下。 死了。 “好快。”这个时候,在场的大多数人都不由的瞳孔一缩,看向顾辛烈的眼神也由漠视变成了正视。 “他刚才是不是要啥我吓死爹了。”刘玄策长大了嘴巴,故作惊讶道,此时在场的人已经没人把他当成一个浑水摸鱼的人来看了,只是眼神变得玩味了许多。 “好刀法我林崖来领教一番。” 事情还没过去几秒,一个声音传来,只见从东南角林家的那个方位,顿时走出来一个年轻人,这年轻人差不多二十五六,穿着一件淡黄色的外套,手里也是握着一把黑色长刀,看模样跟顾辛烈的相差无几,只见他的步子由慢到快,然后逐渐化成了一道虚影,朝着顾辛烈迅速的冲了过来。 顾辛烈向后一躲,然后一脚踹在他的手腕上,那林崖闷哼一声,然后手腕轻扭,只见从那刀柄之处竟然也伸出了一寸刀刃,顾辛烈皱了皱眉,猛的收脚,然后一拳重重的打了出去,直接碰在了那林崖持刀的拳头之上。 那林崖也不着急进攻,返身向后退了两步,然后皱眉道:“怎么,你瞧不起我连刀都不出还是说你压根不敢说。” “我不出刀,是因为你不配。”顾辛烈半阖着眸子,然后转身向后走去,那林崖目光逐渐变得y狠了起来,咬了咬牙,竟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猛的朝顾辛烈的后心抛了出去,我瞳孔一缩,还没来得及提醒顾辛烈小心,只见花木兰一刀便将那把匕首打落,然后出刀直指那林崖的脖颈之处。 “花木兰,你什么意思”那林崖咬着牙,怒声道。 “这是我男人,你说我什么意思”花木兰的话就犹如是冰碴一般,冷的让人通体生寒。 “你说什么”那林崖显然有些发愣了。 “哈哈,林家这人可丢的不小啊,碰上硬茬了,连家里的花都给摘走了。”人群中开始有人嘲笑了起来。 “那位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在下林擎。”在林家的队伍之中,一道雄浑的声音响了起来。 “林家这次竟然连林擎都叫来了他可是除了林傲沧之外的林家第二天才啊,看来这回林战天是下血本了。”人群里有人不禁惊讶道。 “我的名字你还不配。”顾辛烈歪了歪头,扭过身子瞥了一眼那说话的林擎,然后返身坐到了我旁边,相比较于以前,顾辛烈似乎更冷淡了一些。 “小子,你别给脸不要脸,真当我林家无人不成”这时,林家有一人说话了,手里持着两把匕首,就朝前走来。 “嗖。”只听得一声箭啸,一支弩箭径直打在了那人的家徽之上,叮的一声,受到阻力,弩箭掉落到了地上,而那人则是闷哼了一声,弩箭的力量可是不轻,看模样他也是一时有些气闷。 “你在走一步,下一箭就s到你脑袋上。让你丫的装。”王蒋干呲着牙嘿嘿笑道,然后抬了抬手腕,指着那持着两把匕首的林家男子。那男子咽了口唾沫,显然有些害怕了,不由的冷哼一声,向后退了两步。 他可不是傻子,能一箭s到他胸口拇指大小的家徽的人,说要一箭s穿他的脑袋,他可不能不信,就算那是巧合,但是他绝对不会用命去赌。 “好好好,这位兄弟好箭法,等到了墓里,咱们可要好好交流一番。”那林擎见自己家族中人又有人被挫,不由的冷笑道。 “丫又装。”王蒋干不屑道,然后从包里拿出两瓶低度白酒,递给我跟刘玄策。 “这伙人是哪的你们见过吗竟然能把林家都压制住了。”人群中有人问道。 “没见过,不过他身边的那个拿折扇的小子,好像是夏侯家的小儿子,难不成他们是夏侯家的人” “怎么可能,连家徽都没有你见过那么强的外戚” “那可没准,毕竟夏侯家可是取代了吴家成了新七家的。” 人群中不断有人窃窃私语,大部分全都是在讨论我们到底是什么人,我舔了舔嘴唇,也不说话,张口喝了一口白酒,暖了一下身子。 “哦我想到了,你们就是让牧野失踪的那伙人吧好你个花木兰,竟然跟这帮人混到一起了,这事我会转告家主的,看你有什么脸面到时候见你爹”林擎似乎想起了什么,瞪着火热的眼睛,望向我。 “你就叫林悲是吧” “卧槽这小子也姓林这下有意思了,不会是林战天以前的私生子吧,哈哈。”人群中有人笑道。 “林家这些年可是衰败的不得了咯,我说啊就是因为太傲了。” 我喝了口白酒,听着人群中那些人不断的话语,不过我很反感有人把我跟林家人和在一起说话。 我打了个酒嗝,然后说:“我可不是林家人。” 在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在场不少人都朝我看了过来,就连那吴袅袅也不例外,而那林擎更是脸色铁青的看着我。 “我爷爷叫林半闲” 语罢,浊酒入喉。: 第326章 俺就是个农民 “他说他爷爷是谁林半闲” “我的天啊,我说怎么敢跟林家叫板,原来是林半仙的孙子啊,有趣,真有趣。” 人群中开始有人说话了,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这整个坡道之上还是听得极其清楚的,那林擎脸色铁青的瞪着我,这一次他们林家的脸算是丢尽了,林半闲是谁,但凡是摸棺的,恐怕没有一个不知道的,在我报出身份之后,有不少目光已经盯上了我,眼神充满了玩味,当然敌视的也不在少数。 “一个死了几十年的人了,有什么好怕的。”那手持两把匕首的林家人冷哼一声,但是他说话的声音很小,周围的人并没有听清。 “哦林公的孙子吗。”那吴袅袅托着香腮,眨了眨眼睛,盯着我。 “你是谁的孙子无所谓,但是你要搞清楚这武侯妖龛不是谁都能来的,看模样这穿着军大衣的农民也是你的人吧我铁头先说清楚,等到了下面那就是各自为战的事了,想要浑水摸鱼,我们大家可没人答应。”这时,一个浑厚的声音忽然响起,我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留着络腮胡子顶着一颗锃亮光头的大汉正瞪着眼睛朝我这边看,他话音刚落,也立刻引起了不少人的反响。 毕竟摸棺就是九死一生的事,这么多摸棺人下去夺一个宝贝那更是牟足了劲不顾生死了,如果有人浑水摸鱼,想要占个便宜,那肯定是有人不答应的。 “妈了个巴子的,谁敢动我花豹子的兄弟”这时候,一个着上身的大汉从旧山脚下慢慢走了上来,这大汉异常魁梧,腰间挂着两把弯刀,头上扎着一个红色的布帽,整个人看上去更像是西域人。 “崔老哥”我眼睛一亮,自从湘西一别,我跟崔走鬼也有些日子没见了,不过看模样他的我精气神可好的很,此时他身后更是带着一批手下,这阵仗,也不亏是八当家之一。 “哈哈,林老弟,顾老弟,王老弟,好久没见了啊。放心,今天有我花豹子在这,谁敢动你,先问问老子手底下的弯刀。”花豹子冲着我们这个方向打了个招呼,然后冷眼一扫刚才说话的那边,语气冰冷。 “这次林兄是我夏侯家的盟友,我姐姐说了,这次摸棺本就是五五开,如果技不如人那就算了,但是如果有人恶意阻拦,我们夏侯家虽然是新晋的七家,但是可不是谁都可以捏的软柿子”夏侯灼摇了摇手中折扇,语气温柔,但是在花豹子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马上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这般城府可是不浅。 “我曹家这次来就是为了武侯墓而来,但是林悲救过我的命。”曹子建在不远处也不由的开口说道,他没那么多废话,但是语气里想要表明的东西已经再明显不过了,那就是他是站在我这边的人。 “这林家小子挺有能耐啊,这么多人都帮着他啊。” “不简单,少惹微妙。” 人群中有人低声说道。 “哼,诸位,你们是不是忘了咱们这个圈子的规矩了管你是七家还是八当家,如果有浑水摸鱼的,那么当杀不误,我们下去这可是拼命去了可不是给人家机会捡漏的,崔走鬼,这点事你要是都看不明白,在这意气用事的话,我看你这八当家可算当到头了”那最开始说话的铁头又一次大喝道。 “我林家觉得铁头说的不错,所谓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咱们摸棺一行里面自然也是有规矩的,今天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都在这了,先不提身份与否,光是这一百多号人同时下墓就不现实,诸位,老规矩吧”林擎脱了外套,轻声说道。 “林擎,你什么意思”一个穿着花背心的汉子说道。 “我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这次下墓的人数有些太多了,这样好了,筛除掉一百人,我看各位来也带了不少家奴,但是这些家奴可没什么资格去接触这武侯墓,所以啊,不想让他们送命,不如让他们直接回去好了。”林擎扭了扭脖子,嘎吱作响。 听完林擎这番话,不少摸棺人都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然后过了不一会儿,直接一大批摸棺人全都离开了这旧山坡道,有一些是没什么本事跟名气的散摸,有一些则是七家跟八当家的家臣。就比如花豹子,他来的时候可是带了几十个手下,现在身边却正剩下寥寥两三个了。 “不够,还要走。”林擎看着平台上剩下的四十多个人,摇了摇头,在他想来这一次人数是越少越好,虽然有些人心里也不满,但是没办法,林擎的身份跟本事在这里摆着,没人敢说不服,也没人能说不服。 没资格的都走了,有资格的也无需张那个嘴。 “走走走,怎么走剩下的这些人里,你看谁面生”一个打扮的跟和尚一般的青年人哼了一声。 “他就比较面生,他们也比较面生。”林擎笑了笑,手指一指,便指向了我们这边,确实,不管是在他看来还是在整个摸棺圈里,我们都算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刚才简简单单的出手,虽然引得不少人的注意,但是这并不代表惊讶,如果说唯一让他们有些惊叹的,大概就是我爷爷的身份,至于顾辛烈跟王蒋干的手段,纵然不俗,这平台之上仍然有不少人能够做到。 “哟,又指到我这个农民身上了”刘玄策透过狗皮帽子,看了眼林擎,咧嘴笑道。 “不,我指的,是你们。”林擎笑了笑,挑衅的意味更加浓重,而在场的绝大多数人也都不由的看起了热闹。 曹子建皱了皱眉,显然也是不太满意林擎的做法,而花豹子一瞪牛眼,作势就要冲出去,我一把拦住了他,然后冲他摇了摇头,刘玄策的本事我是知道的,既然对方还要作势装,那么这个脸自然是要打回去的。 “俺就是个农民,在山里放牛放腻了,出来看个热闹都不行啊俺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霸道呢就跟刘婶养的驴一样,俺每次摸它他都要踹俺一脚,后来就只好吓唬它,说你要在踹俺,俺就把你的皮扒了,r剁碎了包饺子,骨头熬汤喝,然后把你捏碎了跟王八埋在一块。”刘玄策嘿嘿一笑,假装憨傻道。 他这句话一说出口,整个平台上的人都笑翻了,敢把林擎跟驴一块比较的,他可是头一个,不管怎么说都是个牛人,更不用提还要跟王八埋在一块了,这简直就是赤的侮辱。 那林擎脸色铁青,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摆起架势,一拳都打了过来:“既然你自己不滚那就不要走了” “好凶的拳。”花豹子眼神一凌,下意识说道。 “这林擎不愧是仅次于那林傲沧的天才,看这模样,这军拳练得已经马上要练出拳罡了吧大奴,要是你,打不打得过他”那吴袅袅托着下巴,轻声说道,一双美眸盯着那出拳的林擎。 “小姐,恕属下无能,百招之内应该就会被他打败。不过要是说练出拳罡,这林擎还差得远呢。”站在吴袅袅身后的白衣人恭敬道。 拳罡,并不是一向虚无缥缈的东西,现实世界中就有很多人能够做到,这是一种把力量发挥到极致的表现,例如说一些彪悍刚猛的拳法,例如说八极拳,洪拳一类,大开大合,炼制到一种极致,出拳时,就能发出拳罡。 在国际上有很多泰拳的高手都能够做到,而在电视中常常看到的拳头击碎墙壁,击弯钢铁等等,那也都是拳罡的作用,因为要知道,一个人的r体,不管怎么修炼,都不过是r体,那是绝对不可能跟比自己强度要大的物体硬碰的。 那林擎拳头挥舞的虎虎生风,朝着刘玄策就攻了过来,刘玄策也不闪躲,径直看着那砂锅大的拳头在自己的瞳孔里逐渐放大,然后在那一拳马上要打到自己胸口的时候,他突然出手,犹如雷霆一般握住了那只拳头,随后右手猛的一掌打在了林擎的脸上。 “啪”的一声,极其清脆的声音让林擎一时间还有些发懵,不只是他,整个平台上的人都懵了,号称林家第二天才的人,竟然让个农民拦住了拳头,而且还反手挨了个巴掌 “这怎么回事”那个手持镜子的旗袍女子瞪了大美眸,出声说道。 “这特么的,他是苏乞儿吗”铁头眨了眨眼睛,更是有些无法相信。 “这个装的好。”王蒋干收起十字弩,赞叹道。 “你你到底是谁”林擎被这一巴掌抽得向后退了两步,脸上都肿了一大块,不过微微一愣之后,他也是醒悟了过来,一个农民不可能有这样的力量,眼前的这个人绝对是隐藏了身份,能够瞬间拦住自己的一击,还还手攻击的人,绝对不会那么简单,如果说这个人真是个农民,那林擎绝对打死不相信。 “俺俺就是个农民啊。”: 第327章 惊现 “俺就是个农民啊。”刘玄策一脸无辜的眨了眨眼睛,然后看了看林擎,似乎被那狗皮帽子捂得有些发热,他索性把帽子都摘了下来,露出一团蓬乱的黑色长发,加上一脸的胡茬,这扮相不是农民,也是乞丐了。 “你的拳头劲太小了,还没俺家门口的牛二力气大呢。”刘玄策挠了挠头,说道。 “牛二是谁啊。”王蒋干笑道。 “牛二是刘婶家养的大狼狗,凶得很。”刘玄策也忍不住笑出来了。 “你特么耍我”林擎瞪大了眼睛,他当过兵,本身就是铁血的汉子,不过这并不代表他智商不行,相反他还聪明的很,本来一开始是准备给刘玄策一个下马威的,但是谁知道,自己全力打出的一拳,竟然被人家这么简单的就化解了。 “你叫什么名字,今天这一巴掌我林擎记下了,有空的话我会再向阁下讨教的。”见刘玄策不说话,林擎咬着牙说道,他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羞辱过,又是驴又是狗的,如果不是他年轻,早就一口老血喷出来了。 “你问俺”刘玄策指了指自己,惊恐的说道。那模样像极了怕被报复的市井小民。 “对,就是你”林擎冷笑一声,见刘玄策的模样想必也是怕到了极点,不过这也正是他想要表达的目的,敢跟他作对,可别忘了,自己身后可是有林家这么个庞然大物的,管你是农民还是什么,就算你在厉害,压也压死你了。 “那你可记好了,我叫刘玄策。”刘玄策嘿嘿一笑,不在用那别嘴的方言,而是一本正经的说道。 “刘玄策这么怎么这么耳熟。”被花木兰伤了的刘老疤摸了摸下巴,说道。 “是啊,总觉得在哪听过,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一个极其瘦弱的男子也皱起了眉头,不由的思索道。 “帝帝师”一个男子哆哆嗦嗦的说道,然后扭头就从平台上跑了下去,他知道,这次的武侯墓,跟他是没什么关系了。 “卧槽,帝师,刘玄策”那个打扮的跟和尚一般的青年人长大了嘴巴,说道。 “帝师”林擎瞪大了眼睛,抬起头看向刘玄策,一脸的惊惧,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打扮的跟个乞丐一样的中年人,竟然就是那家主放出话来不能轻易得罪的人。 “这下子可有趣了,帝师都来了。林家可有难了。”旗袍女子弯唇一笑,挑了挑耳边的发丝,妩媚至极。 “我倒是对那个林悲很感兴趣啊,白马黑刀、锦衣、帝师、四臂、花豹子、曹家、夏侯家能网罗到这么多人才,这个林公的孙子,可不简单啊。”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轻声说道,他胸口上,正挂着一个酒葫芦模样的家徽。 “这不公平吧,帝师是什么时代的人物跟我们这些小辈抢什么,这完全不符合规矩啊。”铁头喊道。 “不公平个,人家岁数跟你可差不多大铁头。”一个手里拿着一副扑克牌的年轻人嚼着口香糖,说道。 “帝师摸棺圈里是有规矩的下大墓除了七家八当家跟一些世家之外,绝对不允许以实力压迫同行不然我们七家放出几个长老出来,你们还摸什么这次林擎对您出手是我不对,但是帝师您一样破坏了规矩”林擎双眼有些发红,歇斯底里的喊道。 他说的没错,摸棺圈里确实有这么个规矩,正常来说,大家都奔着一个墓去,实力定然都是要相差无几才可以,就像是同辈对同辈,不然七家随便叫来一些长老,这还怎么摸,还没看见棺材,人家直接把你一掌打死,你喊冤都没人听得见。 刘玄策掏了掏耳朵,说道:“我刘玄策最恨得就是别人威胁我,要不然就是拿规矩来压我。就是林战天在这他都得敬我三分,你算个什么东西,跟我大呼小叫的,不过我原谅你了,但是谁告诉你老子不是世家人的听好了,我刘玄策的家主,叫林悲。” 这句话一说完,我拿着酒壶的手掌微微一颤,但是随即迅速的稳了下来,然后马上灌了一口酒,而顾辛烈等人则不可抑制的笑了出来,刘玄策这一手,才是真真正正的造势,家主是我,那不就是说他刘玄策就是我林悲的家臣了吗。 “林擎,你回去吧。我们这批人,都是林悲的家臣。”花木兰单手持刀,轻声说道。 这次轮到林擎惊讶了,不只是惊讶,甚至是震惊,这个消息跟颠覆他简直没什么两样。他林家不是没有比刘玄策强的人物,但是年纪相仿,莫说他林家,就是整个七家也找不出来几个能够跟刘玄策媲美的人物,这个林悲究竟是谁他究竟何德何能。 此时,林擎甚至有些呆滞了。 “不简单啊,这小子,就是不知道他身边的人都是什么手儿,锦衣花木兰放话了,看模样他身边的那两个小子也不会太差。”那打扮如和尚般的青年人说道。 “草,白马黑刀你都不知道在内蒙古一个人敢跟几百号马匪对着干的主,那生猛的,杀人不眨眼啊,刚才他出刀你没看到”一个身高不足一米六的中年人说道,显然很鄙视前者的孤陋寡闻。 “最近才听父亲提起西藏有个把兰嘉婆布打的抱头鼠窜的年轻人,传闻有四只手臂,能够同时s出几十只弩箭,在雪山上近身搏斗甚至能单手放倒雪豹,看样子就是那个吊儿郎当的年轻人了吧。”吴袅袅托着下巴,笑着说道。 “这个年轻人是独臂。他那只手是义肢。”那穿着旗袍的女子略微有些惊讶。 “有趣,一只手就把兰嘉婆布打败了的人,当真有趣。”曹子建抱着肩膀,语气玩味,虽然他曾经跟我们一起奋战过,可是对于王蒋干的本事,他还是很模糊的。 “这位兄弟,试你也试过了,不知道我们这批人有没有资格进武侯墓”我喝下最后一口酒,然后歪着头看着林擎。 他舔了舔嘴唇,半天说不出来话。 “既然你没什么异议的话,那就多谢了。”我拱了拱手,然后便不再多说,刘玄策也耸了耸肩膀,坐到了我旁边,花木兰瞥了林擎一眼,然后目光看了看吴袅袅跟那旗袍女子,也缓步走到了我身后。 这般阵仗,确实挺虎人。 “刚才又走了几个,现在一共三十四个人,我看差不多了吧。”那手里拿着一副扑克牌的年轻人笑道,不过目光却朝我们这个方向瞟了过来。 “三十四个人,下墓之后就是为各自的势力战斗了,不过虽然生死各安天命,但是尽量别玩窝里斗的把戏,要是自己人打自己人,可就说不过去了,当然,我的意思你们肯定懂。”旗袍女子摸了摸自己的耳坠,然后说道,目光隐隐朝着我们这个方向。 她的意思很明显,三十四个里,曹家二人,夏侯家三人,花豹子三人皆跟我们同盟,算起来我们这面的人数就已经占了一小半,这种优势可不是他们任何一股势力能够比的,如果在墓下我们下了黑手,恐怕他们能够幸免的几率微乎其微,再加上有刘玄策 “这点琉璃姑娘放心好了,我林悲虽然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虽然说我们跟曹家夏侯家是同盟,但是到了墓下面全凭本事拿东西,该拿的我林悲肯定不会让,不该拿的我林悲也不伸那个手,但是如果有人把注意打到我们身上,那就别怪林某人心狠了。”我半阖着眸子,轻声说道。 “很意外林小哥竟然还认得我,咯咯,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姑且相信林小哥一次。”旗袍女子掩着嘴犹如银铃般笑道。 我点了点头,这女子名唤琉璃,是陶小辫的关门弟子,据说耍的一手好暗器,当然这都是刘玄策告诉我的,我自己是断然不可能认得她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还是你们七家势大啊,铁头、一净,咱们也联个盟如何,不然这次的好处可都得让七家占了。”那手里拿着一副扑克的年轻人轻声一笑。 “好。”铁头跟那和尚打扮的青年人点了点头。 “下了墓之后注意点吴家的人,吴袅袅身后的那三个人也不是什么善茬,除此之外一些散摸也要注意,那拿着扑克的年轻人要公羊澈,手段也不弱。”花木兰在我身后轻声说道,语气刚好能让我们这一圈人听到。 我偏了偏头,看向那仍然托着香腮目光茫然的吴袅袅,很难想到,这样的一个弱女子,竟然是吴家下一代的家主人选,就在我目光刚落到她身上的时候,恰好她也朝我看过来,她抿唇一笑,我微微失神,却忽然发现她的眼睛里竟然有一团火焰。 “好险。”我呼出一口气,轻声说道。 也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平台之上发生一阵猛烈的震动,我眯了眯眼睛,这股震动并没有持续多久,不多时,一个漆黑的物体,破土而出,缓缓的出现在了我们眼前: 第328章 诡异石道 漆黑的物体慢慢的破天而出,这一切显得既诡异又神奇,这是一个大龛,不同于在寺院里犹如太阳一般耀眼的金色佛龛,这只大龛,就仿佛是从深渊被丢出来的一般,漆黑一片,亦没有一点花纹,浑身上下极其光滑。 武侯妖龛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直观的看这传说中的东西,这漆黑的大龛慢慢破土而出,直到露出地面一人多高才缓缓停止,随后又渐渐的沉了下去,期间还伴随着铁链滚动的拖拽的声音,我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不敢移开一寸。 “似乎是到时间了。”公羊澈用让人眼花缭乱的手法洗了一次牌,然后缓缓的从中抽出一张,放到了上衣口袋,就像是护身符一样。 “该下去了。”刘玄策也冲我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随着那武侯妖龛的没入,地面之上出现了一个直径一米多的大d,这个d有多深谁都不知道,也没有人敢贸贸然的带着个头,因为谁都清楚,先动手的死亡几率要比后动手的要大得多。 沉吟了片刻,见他们还没有动静,我眯了眯眼睛,然后先一步走了上去,随即顾辛烈等人在我身后立即跟了上来,我走到那d口边上,俯下身子一看,只见这并不是一个深不见底的d,且根本就不是一个直线 换句话说,在我们眼前的这个d口,就跟老鼠挖出来的没什么两样,十分曲折,且极其光滑,就跟水上乐园的大滑梯一样,我心里猜测这可能便是通向武侯墓的墓道,当下也不再犹豫,轻身便跳了下去。 “这小子,还是这么莽撞。”刘玄策摇了摇头,然后在我身后也跟着跳了下来,随即我们这一行人也全都一个接一个的跟了上来。 过了一会儿,见没有什么异样,那旗袍女子跟吴袅袅等一众人等也是紧随其后,不多时,三十四个人便全都跳了下来。 我走在最前面,从刘玄策手上接过矿灯,俯下身子慢慢的向前滑动着,因为这墓道挖掘的实在是太光滑了,我必须得用手撑着点头顶,而且还要时不时的用力急停,防止速度越来越快。 这条墓道便是武侯妖龛挖出来的了,毫无疑问,只是不清楚它为什么会帮助我们来挖,想来这其中肯定是有深意,我心里这么想着,忽然,一声微不可查的声音从我耳边响起,我一开始还没当回事,可是这声音却越来越大,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我们脚下活动一般。 “糟了,是掘土蚁,快点走它是想把这整条墓道都毁掉。”这时忽然一个极其沉闷的声音从我后面响起,我浑身打了个激灵,脑袋嗡的一声,这时那“咔嚓咔嚓”的声音已经变得越来越大了。 看来这武侯妖龛还真的不会平白无故的帮我们一个忙,这掘土蚁的挖掘速度可是就连穿山甲都是比不过的,假如墓道被毁了,我们这一干三十四人恐怕就要全都被活埋在这武侯墓之中了,想到这,我猛的一咬牙,然后双手向后一拨,脚下速度暴涨,就犹如是玩滑梯一般瞬间向前划去。 身后的众人也不是傻子,见我放开往前冲了,也都纷纷的用起了这招,而这时已经有一部分土壤被毁掉了,随之引发的连锁反应就是整个区域一大片的土壤开始逐渐崩坏,我不知道滑了多久,直到眼前出现一点亮光,我眼睛一瞪,根本停不下来,瞬间就被甩了出去,径直撞在了地面的墙壁之上。 随后的众人也跟我差不多,不过就在我们刚刚落下来的时候,整条墓道瞬间崩塌,无数碎土迸溅而出,我眯了眯眼睛,心想现在才是真正的背水一战了,因为墓道被毁,我们只能够选择一条道走到黑了 “真是吓死人了,差一点就被埋在里面了。”一个身后背着一把大剑的男子后怕道。 “是啊,再慢上一点,就被活埋了。” 在众人还在为那墓道崩塌而窃窃私语的时候,我已经开始打量起了我们此时所在的位置,这个位置有些像是墓x口,也就是整个墓x的入口处,在我们眼前的两侧各有着一片漆黑的墙壁,在中间则是一个空缺,这个空缺向前延伸,生出两条岔路,而在岔路的前面,则是立着一块高大三米左右的石碑,碑上刻有一副八卦图,看上去极其诡异。 “岔路口吗。”吴袅袅背着手脆生生的说道。 我眯了眯眼睛,懒得废话,直接张嘴道:“我走左边,刘哥你带人走右边,如果有一侧出现问题马上放冷焰火,如果是死路则掉头,都明白我意思吧。” 众人点了点头。 最后我跟顾辛烈、花木兰花豹子三人选择了左侧,而刘玄策跟王蒋干则带着曹子建跟夏侯灼走向了右侧。其余人也是选择了各自的道路,开始出发。 我们的速度并不是最快的,到了岔路口后,我刚刚向左侧的道路一迈步,就感觉一股寒流从整条石路的尽头涌了过来,那是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是纯粹的y冷,我舔了舔嘴唇,然后呼出一口哈气,又开始打头阵。 跟我们选择一条路的人也不少,最开始也能看见几支队伍,但是随着这条路的逐渐深入,我忽然发现在我们的周围没有一个人了,甚至就连声音都没有了,我抬头望向前方,是一条笔直的石道,接着矿灯的光我甚至还能够看到地面的一层积水。 那么既然是直道就说明大家都是从这条路过去的,我自问速度虽然不快但是也绝对不是最慢的,但是为什么在我眼前和身后却一个人都没有了呢 “你们发现了没有,那些人不见了。”花木兰半阖着眸子,忽然说道。随即花豹子的两个手下极其敏锐的拔出了腰间的弯刀。 “这条路按道理来说大家都会从这走啊,难不成有岔路”我有些疑惑。 “这样,我们往回走,这一次注意一下,也许是有岔路我们没看见,别的队伍恐怕就是发现了也不会告诉我们。”顾辛烈点了点头,说道。 我点了点头,顾辛烈说的也并无道路,说罢,我们便扭头向后走去,可是走着走着,我就发现不对劲了,本来是一条直路,走着走着,竟然变成了一条弯路 “草,有鬼,大家都跟紧点,别掉了队。”花豹子眼睛一眯,说道。 难不成真是撞了邪不然一条笔直的道路怎么会变得弯曲了呢,我开始思索着眼前所发生的怪事,石道仍然是那个石道,地面上仍然还有着一层积水,我摸了摸墙壁,有些湿滑,显然是因为潮湿而导致的。 “试试看爬上去”花豹子的一个手下说道。 “我们两侧的墙壁都是差不多有足足三米高,加上湿滑,靠徒手攀爬是不可能了,这条估计不行,我们现在应该陷入到了一个类似于迷宫的地方,就算爬过去了,可能你在爬过来,就不是现在这个地方了。”我摇了摇头,说道。 “不可能吧,在原地不动爬过来还能乱了地方这墙壁总不会动吧”那花豹子的手下笑道。 我摇了摇头,也不做解释,可就在这时我脑袋里忽然灵光一闪。墙壁对啊,墙壁在动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会没想到呢我,我笑了笑,然后说道:“顾小哥,你跟花木兰走左边,贴着墙壁走,崔老哥,你跟你的手下走右边,一样贴着墙壁走。我走在中间,你们就用手摸着墙壁一直跟着我,等到什么时候觉得自己离我越来越远了,你们就立刻喊出来。” “这是什么意思”花豹子有些糊涂,挠了挠头,问我道。 “我找到这里的道路会变的原因了,你们听我的,准没错。”我笑了笑,然后便站到了道路的中间,朝前慢慢走着,而顾辛烈跟花豹子也按照我的吩咐,在两侧摸着墙壁,跟在我的身后。 一步、两步 我查着脚下的步子,等到走了整整一百步的时候,顾辛烈忽然喊了一声,我急忙回头,走过去一看,只见就在顾辛烈现在所在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条一人宽高的弯曲道路,这条道路隐藏的极其隐晦,在漆黑之中根本难以发现,我眯了眯眼睛,然后冲顾辛烈扬了扬脖子,便径直走了进去。 这也是一条石道,但是跟刚才那条比起来显然就狭窄的多了,而且一股霉味极其刺鼻。 这条石道并不宽,走了差不多一百余步,便到了头,可是等到到了石道尽头的时候,我却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步子,因为我们所在的地方此时竟然比下一条石道高出整整两米 “我们应该是走出来了,看这样这条石道应该是下一层。”顾辛烈蹲下身子,盯着我们面前不远处的石道说道。 “那就走吧。”我轻轻一笑,然后径直跳了下去,朝着那条石道走了过去,可是刚刚走出两步,我忽然闻到了一股血腥味,我眉头一皱,猛的扭头,只见就在这条石道的不远处,正悬挂着两具尸体: 第329章 四具尸体 这两具尸体离我们差不多十几米远,被钉在了石道的墙壁之上,鲜血顺着上面慢慢的流淌了下来。 这是谁的尸体我舔了舔嘴唇,心里不由的好奇道,虽然也有些紧张,但是脚步还是不听指挥的慢慢走了过去,顾辛烈他们显然也发现了这两具尸体,甚至跟花木兰拔出了腰间的长刀,可等到了尸体边上,我们几个人全都震惊了。 因为这两具尸体不是外人,竟然是花豹子的两个手下 “阿大老黑”花豹子瞪大了眼睛,随即说道:“不可能,他们两个刚才还在我身边呢,两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会突然间就死了呢。”花豹子摇了摇头,扭头一看,本来就在自己身后跟着的手下,此时却真的消失了。 “尸体还热着,死了不到一个小时。”花木兰摸了摸他们的皮肤,冲我说道。 我皱了皱眉头,这件事确实太过蹊跷了,这两个人就在我们刚刚发现这条石道的时候还跟在我们的身后,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消失了,然后又突然死了。这实在是太诡异了,因为这前后的时间差甚至还不到一分钟。 “会被会是有人暗算我们”顾辛烈皱了皱眉,说道。 “不可能,阿大跟老黑的本事虽然比不上你我,但是还没有什么人能够让他们连话都说不出来就杀了他们,这绝对不可能,就算有也只能是在暗处一击捏断喉咙,但是你们看,他们的喉咙一点伤都没有。”花豹子摇了摇头,沉声道。 我点了点头,这两具尸体的致命伤是胸口一根三指粗细的木钉,这跟木钉直接贯穿了他们然后将他们钉在了墙壁之上,除此之外他们身上没有任何外伤,手脚等等全都是完好的,而且更让我感觉到有些纳闷的是他们的脸上,竟然是极其自然的表情,甚至于没有一点恐慌。 要知道在死亡前的几秒钟之内,人类其实是会反s出一种恐惧的信号的,这种信号会从中枢神经开始蔓延至全身上下,从而导致人体发生麻痹等一系列负面状况。有时车祸会死人,原因就在于此,甚至于一些谋杀案中,死者的恐慌的表情跟不协调的肢体动作,也都是来源于此。 可是这两具尸体的表情却极其平和,甚至还有一丝微笑,按理来说,这是绝对不符合逻辑的 “别太难过了,盗墓本来就是九死一生的事,我们也没必要在这里一直纠结了,快点走吧,别被别人占了先机。”顾辛烈拍了拍花豹子的肩膀,说道。 “这事习惯了,看着自己兄弟一个个的走”花豹子叹了口气,然后摇了摇头,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确实有着柔情的一面。 我们四人继续向前走着,这一次的石道并没有发生变化,直是直,弯是弯,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没有一点高兴的意思,反而相比较于上一层,这条石道给我的感觉却更加危险。 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左右,在我的眼前竟然出现在了一个类似于迷宫一样的地方,这是一个正方形的场地,一道道高达三米的墙壁没有任何逻辑的竖在我们的眼前,我皱了皱眉,示意顾辛烈他们跟上,然后便触摸着墙壁走了进去。 刚刚踏入这个迷宫,一扭头,还不到三步,就见两具尸体出现在了我们眼前。 “吴昊刘老疤。”花豹子皱了皱眉,张口说道。 我一开始也被吓了一跳,但是迅速回过了神,在我们眼前的这两具尸体跟刚才阿大跟老黑的尸体一样,都是被木钉贯入心脏,一招致命,可是跟前者不同的是,有一具尸体,少了一条手臂 “这两个人是干什么的”我扭头问花豹子。 “刘老疤是有些名气的散摸,一直在东北一带,手上背了不少人名,不过功夫一般,但是为人极其y狠,可以说为了到达目的他简直是不择手段。那个缺了条手臂的叫吴昊,也是有些名气的散摸,不过跟刘老疤不同,吴昊的手下功夫可是不俗,号称血手,他杀人不用刀不用枪,全凭一双r掌,活生生的把人打死,直到两只手都染红才算罢休,只是没想到这样的人最后也落得这个下场,甚至连右手都丢了。”花豹子叹了口气,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他并不是残疾人”我立刻出声问道。 “当然不是,他可是有名的劈挂掌高手。”花豹子说道。 “那就对了,这并不是什么诡异的事,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导致他们死亡的不是鬼魂就是跟我们一道同行的摸棺人。”我摸了摸下巴,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顾辛烈皱眉道。 “你们想想看,这吴昊断了只手臂,显然不是无缘无故断的,而是被人强行折断的,而他本身又是劈挂掌的高手,断了手掌,那就意味着他生前曾经跟人激烈的打斗过一番,就算没有打斗,也是对方惧怕他的劈挂掌而偷袭扭断了他的手臂。而不管是刘老疤还是阿大老虎,他们的功夫都偏弱,这就造成了被人一招击杀的后果。另外你们看这个吴昊的表情,他是略带愤怒的”我指了指那吴昊拧着眉头的脸庞,轻声说道。 “你这么说也不无道理,但是是不是有些太过武断了”花豹子说道。 “不管武不武断,小心为妙,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你们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我也就不多说了。”我摇了摇头,然后冲着花豹子说道。 虽然我这只是凭空假设,并且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可是不管怎么样,导致他们死亡的只能是鬼魂或者是人类,断然不会是他们自杀的就是了,所以说小心点总归是没错的,并且还要格外小心,因为这个武侯墓,在我眼里,着实是有些太过诡异了。 随后我们四人便继续向前走着,虽然这件事很诡异,但是我们断然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停下步子,如果被人超过了那可就不太妙了,而且刘玄策那边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我们还不清楚,如果那边出了什么岔子,对我们来说也是不利的。 所以我们现在只能用速度来探路。 又走了一阵子,本来想着是尽快出去的,但是奈何这个迷宫实在是太繁琐了,我们左突右进到头来竟然连回去的路都找不到了,而且在这里,不知怎么,每当我想要用寻龙点x的功夫,就忽然感觉心烦意乱,严重时甚至像是有根针一样扎在了我的头顶。 也就在我们四人被困的有些急躁的时候,一声声舒缓的高跟鞋声音,忽然响在了我们身后 “是谁” 我厉喝一声,然后猛然回头,顾辛烈跟花木兰更是瞬间拔刀出鞘,只见出现在我们眼前的竟是那穿着红色旗袍的曼妙女子。 “原来是琉璃姑娘啊,看来你也是被困在这了。”我轻轻一笑,冲那旗袍女子拱了拱手。 她手里提着一个灯笼,见我跟她说话,扭动着腰肢向我慢慢走来:“原来是林小哥啊,真巧啊,在这能碰上你们,看来我的倒霉运气也要到头了。”旗袍女子掩着嘴唇咯咯直笑,恰好让我看到她的手腕上竟然有着一道狰狞的伤口。 这道伤口还在流血,看样子是刚刚受的。 “此话怎讲”我示意顾辛烈跟花木兰收回刀,然后看着她说道。 “这小哥你就有所不知了,本来我是带着两个家仆的,选择那条路之后也是很快来到了这里,可是谁知进来这迷宫没有五分钟,我的两个家仆就消失了,随即没过多久就被钉在了墙壁上,后来碰上了吴昊跟刘老疤,咯咯,他们两个也消失了。后来那畜生还想要收了我,结果被我打了回去,不过你们也看到了,手腕上这伤,就是它留下的。”旗袍女子甩了甩自己洁白如玉的手腕,那道狰狞的伤口实在是有些骇人。 “你说的畜生是什么东西”我皱了皱眉,说道。 “我也不知道,应该说我根本就没看清,就跟一道影子一样,连声音都没有,要不是我随身带着几样鬼器,恐怕你们在这就得看见我的尸体了。”旗袍女子摇了摇头,说道。 “你连它怎么伤你的都看不到” “看不到。” 听到她这三个字,我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眼前这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女子可不是什么善茬,摸棺圈里绰号女阎王的就是她了,陶小辫的关门弟子,姓玉树名琉璃,手上功夫根本就跟花木兰不相上下,甚至还要强上一丝,这样的人却连被怎么伤的都看不到,这杀人的东西,未免有些太恐怖了。 “接着走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我们这样才是不明智的,敌在暗我在明,我们恐怕只有以最快速度离开这才算安全。”顾辛烈冲我说道。 “说的也是,琉璃姑娘,我看你也是一个人,不如跟我们一起走”我冲着玉树琉璃说道。 “那感情好啊,既然林小哥说了那琉璃就跟着你走了,总比我自己摸着黑走要强嘛。”玉树琉璃挑了挑耳边的发丝,笑着说道。: 第330章 脱出 玉树琉璃虽然算不上绝色,但是也绝对不是平时能看到的庸脂俗粉可比,家族多年的渲染跟训练,让她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女王般的气质。 “上路吧。”我见玉树琉璃没再有什么表示,于是冲顾辛烈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我们此时还是在这迷宫之间游荡,我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怀疑这个迷宫根本就走不出去。因为这里实在是太繁琐了,我从没见过如此繁琐的迷宫,不管是向左还是向右,就算是朝着任何方向走,我们最后肯定会回到原地。 “林悲。”顾辛烈看了我一眼。 “不行,在这里用不了寻龙点x的秘术,就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在干扰我一样,这一次只能靠走的。”我自然知道顾辛烈话里的意思,摇了摇头,叹息道。 “怎么会这样。”花豹子惊呼道。 “这里可是武侯墓,若是论寻龙点x的功夫他在整个中国历史上都算的上是大家,而且这是他自己的墓x,他怎么可能不防着点。”收起了那散发着诡异光芒的灯笼,玉树琉璃轻声说道。 “说的也是,那现在怎么办你们说如果我们沿着一路直接把墙打穿,是不是就能出去了”花豹子摸了摸下巴,然后忽然抬头说道。 “道理虽然没错,但是崔老哥,这墙壁起码有半米厚,想破开谈何容易,再者说就是真的破开了,那也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这后面还有多少墙我们总不能一一全都用蛮力敲碎吧。”我摇了摇头,笑了笑。这明显是不现实的,别说是十堵墙五堵墙,就是一堵我们都未必破的开。 强行破开不行,攀爬也不行,然后该走的路我们也都试过了,可是却根本走不出去,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只是问题究竟是出在哪呢我敲了敲眉心,闭着眼睛,仔细回忆着每一个细节。 “顾小哥,你现在随便选一条走,一直按着你的感觉去走,木兰,你走跟顾小哥相反的一条路,如果你们没碰到彼此就一直走下去,如果碰到了,就在原地别动,放冷焰火。崔老哥,你从后面走,也是一直走下去,看看能不能遇到顾小哥他们。如果遇不到你就原路返回。”沉吟了一会儿,我出声说道。 “你们别问我为什么这么做,原因我也说不出来,但我有一种感觉,很强烈的感觉,只要这么走,我们就能出去。”我见他们面有疑色,又接着解释道。 随后顾辛烈只是瞥了一眼玉树琉璃,然后便抱着刀朝着左侧走去,花木兰也毫不拖泥带水的向右侧进发,花豹子则从后侧。 这是我的一个假设,我们最开始每一条路都走过了,但是无论怎么走却都回到了原地,那么很明显,我们所在的这座迷宫是一个非常大的圆形,而我们就站在圆形的中心,当然这都是假设,但是这确实是我们遇到的情况。 如果说这是一个圆形迷宫,那么必然是一层套一层的,并且期间的间隔很短,但是不管如何,总有一个位置是通向下一层的,也就是说如果顾辛烈跟花木兰在一个位置相遇了,那么这个位置肯定就是通往下一层的地点。 我揉了揉太阳x,然后喘了口气,果然盗墓有时是个很废脑袋的工作,但是我现在仍然有些不安,因为如果这次失败了,我就真的是黔驴技穷了。 “林小哥,我需要做什么吗”玉树琉璃不知从哪拿出来一圈纱布,正小心翼翼的替自己包扎着。 “你只需要在这就可以了,毕竟你身上有伤,活动并不是十分安全。”我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然后点上深吸了一口。 “恩其实是想监视着我吧,真是精明。”玉树琉璃冲我笑道,大红色旗袍跟白色的绷带有一种诡异的协调,我皱了皱眉,并没说些什么,仍然是自顾自的抽着烟。 “不过小哥,你就不怕他们几个一分开,也会被袭击”玉树琉璃伸了伸自己打了绷带的那只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没什么好怕的,他们都是能独当一面的人物,绝不会犯y沟里翻船这样的丢人事,如果琉璃姑娘不信,我们就在这等他们的消息就可以了。”我朝玉树琉璃笑了笑,然后继续抽着烟。 其实要是问我对于这件事到底有没有谱,其实我心里是没数的,因为这迷宫说实在的实在是太过诡异了,尤其是那一具具被木钉钉死的尸体,简直更是让人毛骨悚然,我也没把握顾辛烈他们不会出事,但是既然身在迷宫之中,那么大家的处境就是一样的。 我能做的也只能是祈祷顾辛烈他们没事,并且小心不让自己出事。 “听闻林小哥是东北人,近些年来回去过吗”玉树琉璃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如玉的皓齿。 “自然回去过几回,不过近些年来就少了。”我笑了笑。 “哦难不成是林小哥挣了大钱不想回那深山老林里了”玉树琉璃挑了挑眉毛,出声问道。 “自然不是,我爷爷的墓就在哪,老管家的墓也在哪,人怎么可以忘本。我不回去是因为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我冲玉树琉璃解释道。 “怎么说” “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 “好,好一个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林小哥,你真是有趣呢,比传说中的还要有趣。”玉树琉璃咯咯一笑,然后挑了挑耳边的发丝,露出了一枚诡异的耳环,看到这个耳环我也是忍不住浑身颤抖了一下,因为这可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么有趣的耳环。 一个起码有五厘米大小的耳环,漆黑如墨,图案则是一个极其诡异的衔尾蛇,那蛇的眼睛是由红宝石雕琢而成,看起来极为有神。我盯着那耳环看了一会儿,恍惚之间那蛇竟然跟活过来了一般,看向我张开利嘴,猛的发出厉啸。 如果按照我的猜测,这必然是一种鬼器。 也就在这个时候,在我跟玉树琉璃的不远处,忽然亮起一团烟火,在这黑暗之中极其扎眼,我眼睛一瞟,当即便明白过来看来是顾辛烈跟花木兰是碰上头了,我微微一笑,然后也不再跟玉树琉璃闲扯,抬脚便向那烟火处走去。 玉树琉璃挑了挑眉毛,也跟了上来。 这迷宫虽然错综复杂,但是每一条岔口却只有一条路,我凭着感觉走很快便跟顾辛烈还有花木兰花豹子三人碰了头,看他们三个气喘吁吁的,我眉头一皱,问道:“你们好像很累的样子,遇到什么事了” “我们被那东西袭击了。”顾辛烈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看见是什么东西了吗”我皱了皱眉,出声问道。 “看不清,实在是太快了,就是一道黑影,不断的向我们冲过来,不过木兰砍了它一道,至于砍没砍到我不清楚。”顾辛烈摇了摇头。 我看向花木兰。 “其实砍没砍到我也不清楚,但是刀确实是划在了那道影子身上,不过刀刃上传来的触感跟划在空气中没什么感觉,我怀疑是鬼魂,但是让我不解的是鬼魂竟然会对葬y武没有任何感觉所以”花木兰蹙眉,脸色有些发白,看她跟顾辛烈的模样,显然那东西是真的不好对付。 “算了,你们没事就好。既然人齐了咱们就接着往前走吧,出了这个迷宫,就一切好说了。”我笑了笑,然后向前走去。 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条深邃悠长的石阶,石阶向下,两旁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如果一步走错了,恐怕就会瞬间掉下去摔成r泥,而且如果有恐高症,那么这条路也不会好走。 我小心翼翼的在前面走着,因为这里y冷的关系,所以这条石阶有些湿滑,如果不小心恐怕脚一滑就万劫不复了。 “林悲,我有一个想法。”顾辛烈忽然说道。 “什么想法”我看着脚下的石阶,一点一点的向前挪移着。 “我觉得那袭击我们的东西可能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顾辛烈眯着眼睛,声音低沉而有力。 听到他这句话,我不由的皱了皱眉,玉树琉璃也是面色一冷,顾辛烈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说那袭击人的东西并不是墓x里的东西,而是有人从鬼器中放出来的,目的就是将跟自己一起入墓的同行全部击杀。 如果说这一条被证明的话,那就有些恐怖了,因为有的时候鬼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居心叵测的同行人。 “你这么说也不无道理,总而言之先跟刘哥他们汇合吧,跟他们在一起了我们在讨论一下。”我点了点头,说道。 “也好。” 这条石阶是呈四十五度角左右倾斜向下的,走到一半的时候我甚至要蹲在上面慢慢的向下滑动,因为这实在是太陡峭了,而且梯面十分湿滑,走了差不多足足快一个小时,我们五个人才全都从这石阶上滑了下来。 从石阶上下来,眼前的就是一个类似于广场的大平台,平台的前端耸立着一块漆黑的石碑: 第331章 活了 入眼的这块石碑似乎被人从中间生生截断,但是仍然有一人多高,在这块漆黑的石碑旁边,则蹲坐着十几个人,这些人,自然是当时选择了另外一条路的众人。 我眉头一皱,三十四个人,此时竟然只剩下了不到二十个,难不成死了整整一小半要知道,现在可是还没到达墓室呢。 “刘哥。”我喊了一声,然后跟着顾辛烈几人走了过去。 那十几个人看了我一眼,然后皱了皱眉。刘玄策手里拿着一壶酒,喝了一口,然后说:“怎么样,死了几个” “两个,崔老哥的手下。另外还有刘老疤跟吴昊,其他人就没见到了。”我摇了摇头,说道。 “什么吴昊都死了”听到吴昊的死讯,人群中有人不禁惊讶道。 “不仅死了,还断了只胳膊。我们这边遇到了一个极其恐怖的东西,顾小哥跟木兰甚至连样子都没看清,琉璃姑娘还伤了手。”我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 “我们这边也差不多,夏侯家的两个家仆死了,曹子建受了轻伤,蒋干的假肢也被切断了。”刘玄策揉了揉太阳x。 “蒋干人没事吧。”我看向在一旁喘着粗气休息的王蒋干,说道。 “没事,只是有些太过疲累了,现在情况有些不妙啊,三十四个人,现在连耳室都没摸到,就死了十五个,一些有名的散摸都折了,七家也是损失惨重,看来这次还真的有些险啊。”刘玄策摸了摸下巴,说道。 “是的,我甚至怀疑这次放出消息的人都是别有用心,这明显不是年轻一辈能轻松完成的任务,恐怕就连七家本身都没想到。”我说道。 “这个是后话,你去看看那石碑上的字你就明白了,现在就连我都头疼的很呢。”刘玄策冲我摆了摆手,然后一指那漆黑石碑,冲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走了过去,只见石碑上写着十六个字:“七星连珠,八卦掌印,东突破虏,西进踏魏。” 我舔了舔嘴唇,石碑上现在就只有这十六个字,想必另外半截石碑也写着差不多的字句,不过有多少字那就不是我能猜出来的了。 这里七星连珠说的是一种天象,五星连珠,也叫“五星聚首”。但是并不是按照金木水火土的顺序排列的,而是水、金、火、木、土这个顺序排列,这种现象很少见,但是每次五星连珠的时候,天下必然有一福事,这福就是天下之福。 而七星连珠则不一样,常人一听七星,便会觉得是北斗七星,这并不一样。七星连珠指的是六颗星星跟太阳形成一条直线,以六星光辉遮住太阳,从而导致太阳无光。这种现象千万年能出现个一两次已经不错了。 但是跟五星连珠不同,七星连珠是灾相,而且是大灾相。 至于八卦掌印应该说的是以八卦破万法,这点颇有诸葛亮的风范,他生前虽然精通各种风水玄奥,通晓y阳命理,但是却颇爱八卦y阳二物,例如借东风等一些需要祭法的事情时,他就会身穿y阳鱼的道袍。 而且他这辈子最让人惊叹的莫过于那神鬼莫测的八卦阵,当年若不是黄承颜心软放走了吴国大军,恐怕冠绝一时的陆神将也要死于阵法之中。 至于最后的两句就不太好理解了,乍看是说破强虏,灭曹魏,但是准确意义上肯定不会是这么简单,我摸了摸下巴,又看了一阵,然后缓缓的回到了刘玄策他们身边。 “你的意思是说,武侯妖龛现世代表的是七星连珠”沉吟了一会儿,我忍不住问道。 “我只是猜测,这截石碑上的字肯定不会是无缘无故的乱写,当然诸葛亮出山一路来就是以杀止杀,不管是博望坡还是赤壁,拼的就是以风水地势破万法自然。我这么说,你会不会好理解一点”刘玄策看了我一眼,出声道。 我抿了抿嘴唇,刘玄策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让我抛去一切,以杀止杀。 “你知道的,我下不了那个手。”想了一会儿,我忽然苦笑道。 “算了,这也是你的性子,勉强也勉强不来,走一步算一步吧既然咱们人到齐了,就接着往前走吧。”刘玄策摆了摆手,然后说道。 我点了点头,然后跟一众人开始向着那平台伸出的大殿走去,因为曹子建跟花豹子的手下尽皆折了,所以我们现在是八个人,如果算上玉树琉璃的话便是九人,我走了两步,扭头看向玉树琉璃说:“一起” “当然。”玉树琉璃笑的花枝招展。 见我们动身了,其余休息的人自然不肯再休息,咬了咬牙便全都跟了上来,我们九人是这十九人中势力最大的一股,跟着我们,不说能不能得到什么好处,最基本的,便是不会死。 “刘哥,你们在那边碰上了什么东西折了这么多好手。”我扫了一眼身后跟着的众人,不由的出声问道。 “十七只红袍厉鬼,每只都不逊于苏蔓烟,最强的甚至跟姬澄雪也相差无几。”刘玄策眯了眯眼睛,说道。 “什么,十七只”我长大了嘴巴,倒不是因为这个数字,而是因为这个数字的强者。姬澄雪有多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她跟苏蔓烟两个人生死搏杀,那么毫无疑问,苏蔓烟不过是姬澄雪的一合之将,恐怕就是刘玄策在其手上都占不到什么便宜。 十七只,这是什么概念我简直无法想象刘玄策他们竟然还能活着。 “别太惊讶,为了活命我们底牌露的也不少了,后面那批人眼睛都贼得很,现在七家跟散摸已经合并到一起了,现在看来在人数上其实我们还是落后的。”刘玄策笑了笑,不过语气中却没人任何担心的意思。 “一群乌合之众罢了,临时抱在一起的队伍能有什么作为。”顾辛烈半阖着眸子,轻声道。 “说的也是,只要我们几人没有二心,这次的武侯墓,想必是十拿九稳了。”曹子建点了点头,说道,红袖在他身后抱着那柄湛卢,哼着小曲,极其悦耳。 走着走着,忽然一声响动出现在了我们耳朵里,那是铁器碰触地面的声音,我眯了眯眼睛,回头一看,只见众人尽皆全都在回头望去,可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从大殿的上方伏下来一道黑影,这黑影速度极快,犹如闪电一般朝着我们身后的人群中一爪抓去。 嗖的一声。 “小心头顶”我不由的大喊一声,可这句话还是说完了,只见那黑影一抓之下迅速的遁去,而那被抓之人也是口吐一大口鲜血一股坐到了地上。 “铁头,怎么样”公羊澈皱了皱眉,扶起坐在地上的人。 “没大事,受了点轻伤。”那一脸的络腮胡子长得极其魁梧的汉子摆了摆手,然后双手摆开架势运了口气,随后又吐出一口鲜血,这才算缓过了神。 “这究竟是谁偷袭的,在铁头的脑袋上还能抓五个爪印,真特娘的变态。” “这一爪要是抓到我的脑袋上,恐怕我整个人都碎了。” 看着铁头头上五个血红的爪印,人群中开始有人不禁说道,同时一股寒意也在人群中渐渐升起。 铁头是少林寺俗家弟子,自幼就练得一身金钟罩铁布衫,铁头功更是练得炉火纯青,但是这袭击铁头的东西竟然能一爪将铁头的脑袋抓出爪印,还让他受了一点轻伤,这般力道,我们这帮人除了刘玄策之外,没有任何人能空手做到。 “这下可有些不妙了。”刘玄策刚刚说完这句话,只见从宫殿的天棚之上瞬间刷刷刷跳下来几条黑影,这些黑影落地就犹如是闪电一般,速度快的惊人。我瞳孔一缩,向后一躲,顾辛烈跟花木兰两人瞬间拔刀向前冲去。 而在我们身后的那一群人中也不乏高手,马上拔出武器立即就进入到了备战状态。 这几条黑影就犹如是跗骨之蛆一般,也不攻击我们,反而围着我们开始转圈,他们的速度r眼简直难以分辨,也就是因此,你根本分不清他们是鬼魂还是人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几条黑影在我们周围环绕的速度越来越快,随即只听得一声惨叫,只见一个人影从人群之中瞬间被击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到了墙上,随后只见一只黑影从手中猛然抛出一样东西,正中那人胸口。 “铁头”人群中有人喊道。 “妈的,这帮畜生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铁头到底死他们手上了。”公羊澈愤恨的说道,随即从手中s出几张扑克牌,可是那群黑影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那些扑克牌也不知是透体而过还是s偏了,“叮叮叮”全都打在了墙上。 可就在这时,那人群之中忽然发出了一声嘶吼,只见林擎整个人犹如炮弹一般s了出去,一拳打在了一个黑影之上,随即,只见一个惊恐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吴昊你活了”: 第332章 龙雀浴火 那惊恐的声音就犹如炸雷一般在我的耳边响起,让我脑海里不禁嗡的一声,接着矿灯的光我很清楚的看见了那个被林擎一拳打中的影子,究竟长得是什么样子 一张惨白的脸孔,没有一丝血色,双眸漆黑如墨,就像是两个漆黑的黑色小球被嵌在了眼眶之中一样,一头卷曲的短发湿漉漉的,就像是刚从水里面被捞出来一样,血手吴昊这个男人,竟然是已经死去的血手吴昊 “妈的,林家小子,你不是说吴昊已经死了吗这是怎么回事”人群中一阵s动,一个手持大剑的男子一把扫开一个影子的攻击,大声吼道。 “你看他这个样子还像活着吗”我回话道,很明显,就从吴昊现在的整个面部表情来看,他显然已经死了,而且是已经死去多时了,可是他为什么会站在我们面前,这完全是不符合逻辑了,纵然这里大多数都是摸棺的好手,但是看到昔日一起的伙伴如今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想必也是有些害怕跟错愕的。 “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公羊澈双臂格在胸口,硬生生抗下一击,直接被推的向后倒了几步,一张脸都涨红着。 “这里面肯定有古怪,吴昊生前虽然不弱,但是速度断然不会这么快,力道也不会这么强,你们先撑着点,我过去会会他。”刘玄策皱了皱眉头,然后冲我说道,随后整个人犹如炮弹一般冲向了在前面人群中横冲直撞的吴昊。 “顾小哥,怎么样,撑不撑的住。”我问道。 “还好,只是这里并不宽敞,用刀也束手束脚的,能防住它们的攻势已经是极限了,若是要再进一步恐怕就不行了。”顾辛烈闷声道。 我眯了眯眼睛,我们现在所在的是通向宫殿的一条密道,这条道路并不算宽,三米左右,如果是一两个人的一点都不会觉得狭窄,但是现在是几个大活人站在这,顾辛烈自然会觉得有些不够用了。 那边的刘玄策此时已经跟吴昊颤抖在一起了,如果不是它的速度实在快的不似人类,恐怕几秒钟就会被刘玄策击倒。不过这也给了那群人一个喘息的时间,但是这些黑影究竟是怎么回事,吴昊为什么又活了过来,这些问题,现在为止还没人能够解答 而在我们附近的这两只黑影也在不断的来回攻击,如果不是曹子建等人刀法不俗,恐怕我们现在也要倒下几个了。 “林爷,这帮人的身后,有鬼”就在这时,苏蔓烟忽然出现在了我的肩头,对着我轻声说道。 “我知道有鬼,具体一点,怎么回事。”我皱了皱眉,说道。 “奴家说的不是那个意思,奴家的意思是说他们是被鬼魂占了身子,现在是毫无意识的。”苏蔓烟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道。 “鬼上身”我张大了嘴巴,有些惊讶。 “差不多吧,总之他们有些危险,如果你用阳眼的话,就可以瞬间解决了。”苏蔓烟说完,便又化作一团青烟,消失不见了。 “阳眼”我咬了咬牙,现在还没到那个份上,阳眼的杀伤力自然不俗,如果加上苏蔓烟等人传递给我的鬼火,伤害更是逆天,就连当初那尸王都不是对手,但是同样的它产生的副作用一样让我毛骨悚然,那种刀剑刺入瞳孔的感觉恐怕没有一个人愿意去尝试,因为那简直已经超出了人类所能承受痛苦的底线。 “帝师,我们帮你。”这时候那背着大剑的男子从背后冲出那柄阔剑,犹如挥舞一柄巨锤一样,狠狠的砸在了吴昊的胸口之上,如果是一般人的话,此时肯定挂了,但是吴昊本来就是已死之人,根本就不存在任何感觉。 反手死死的扣住那柄阔剑,然后用力一甩,就将那男子甩了出去,随即刘玄策一拳跟上,一套行云流水一般的长拳,直接将那吴昊打的连连后退。 “大家别留手了,赶紧解决了它们好一起进殿,它们不是什么不是之身,不过是被鬼魂占了身子罢了,有鬼器的赶紧出手”我见两边一直都处在胶着状态之中,咬了咬牙喊道。 不过我这句话显然没引起什么共鸣,这帮人仍然是自顾自的,有了刘玄策的帮忙,他们也是乐的偷闲,偶尔随意的攻上几手,如若没什么用便退下来,总而言之极其懒散。 “现在大家都是藏着底牌,想在最后一次性爆发出来,只要没到必死之境,恐怕谁也不会先出手,我们还是先把我们自己这边的解决了直接进殿吧。这么耗着也没有任何意义。”曹子建轻声说道。 我嗯了一声,然后从后腰拔出那柄大夏龙雀,这是我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拔出这把刀,虽然顾辛烈等人知道了刹那刀被损的事,但是却并不晓得我又获得了一把刀。 红色刀刃出鞘,就仿佛带出一团火焰一般,我将刀在手腕上转了一圈,然后握在手里,一脚后撤,整个人猛的弹了出去,一刀自上而下迅速划向了那道黑影。 那道黑影动作极快,迅速的向后退去,但是大夏龙雀的刀刃之上似乎带着一团火焰一般,竟然点燃了那道黑影,火焰由一点迅速的化成了一团,犹如跗骨之蛆一般缠了上去。 “大夏龙雀” “竟然是大夏龙雀” 曹子建跟顾辛烈异口同声道,满脸的惊骇,前者是惊讶多一点,而后者则是满眼的发亮,就像是一个饥渴的男人忽然看到了一个一丝不挂的妖娆美女一般。我不动声色,轻转手腕,一刀别开那道身形的攻击,然后刀刃一转,又攻向了另外一道黑影。 不同于刹那刀,大夏龙雀的血槽很深,也就是说就算捅到了对方的身体里,也能瞬间的拔出,然而最让我震撼的是大夏龙雀竟然能自带火焰,正确的来说是这把刀对于y物鬼魂的杀伤力要远远大于刹那刀。 一刀划开那道黑影的腹部,大夏龙雀赤红的刀身从刀尖开始瞬间向外挤出一团火焰,不过数秒,便包裹住了那道黑影,带着腥臭的漆黑浓烟缓缓升腾,我向后退了两步,然后喊道:“刘哥,走了。”随后收刀入鞘,便飞似奔向那座宫殿。 至于那两道身影死没死对于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如果死了那正好,没死的话也给了我们一点逃跑的时间,至于林擎他们那群人,是死是活就跟我没有关系了。 “可恶,那小子是怎么解决那两道影子的”林擎见刘玄策离场,不由的愤慨道。 “我看是玉树琉璃跟曹子建的作用吧,不然那小子能发出这样的火焰我可没听说过。”公羊澈冷笑道,甩出两张扑克牌。 “也不好说,林擎不是说这小子天生阳眼吗那可是大杀器。”手里攥着一串佛珠的一净和尚说道。 “吴袅袅,你要是再不出手我们可真的顶不住了如果我们死了,这武侯墓的秘宝凭你自己也难以拿到”一个魁梧的大汉举起砂锅大小的拳头一拳震开吴昊,然后撇过头朝着坐在一旁一直看戏的少女冷声道。 进到大殿之后,我忍不住喘了口气,刚才那一幕实在是有些太过费神了,虽然只是一刹那的交锋,但是也是我用尽全身力气的一次进攻,如果真的失败了,那么可能我们这整个团队都要再费上一些时间了。 “林兄,这柄大夏龙雀你是从哪得来的实在是有些惊人。”曹子建笑着说道。 “无意中得来的。”我耸了耸肩,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但是如果要细细的说起来恐怕我们也没那么多时间。 见我不说,曹子建也不问,笑了笑,就此作罢。 “看来这次我是跟对人了。”玉树琉璃咯咯笑道。 我没搭话,抬眼看了看我们面前的这座大殿,不知怎么,这大殿总给我一股y森的感觉,这里并不华丽,应该说是简陋,空旷的大殿里甚至连一盏长明灯都没有,四处的角落里甚至还结着蜘蛛网。 我皱了皱眉头,诸葛亮在三国志之中,是除了一些必要的帝王篇以外唯一一个单独列出来一卷的人,这点可不是寻常策士能够比拟的,再者说,诸葛亮病逝的时候正值蜀国存亡关键之事,刘禅敬他如父,一班手下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他死后刘禅更是封其侯,按照道理来说他的墓x甚至可以跟一般的将军冢或者太子陵媲美。 虽然诸葛亮清廉一生,而且蜀国国力日渐衰弱,但是总不见的他的墓x竟然比策士坟还要简陋吧,想到这,我心里不由的觉得有些奇怪了,眼睛一眯,一个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忽然想到,也许这里并不属于武侯墓的一部分,如果是一处机关怎么办要知道诸葛亮的夫人黄月英可是对于机关术研究的淋漓极致,世人所知的木牛流马都是出自她手,难不成我们进入到了一个陷阱之中: 第333章 箭雨 我眯了眯眼睛,如果我猜的不错,也许我们现在这群人拼命想冲进来的这个大殿,就是一个天大的陷阱,但是如果这里是陷阱的话,那么真正通往武侯墓的路又在哪里呢 “想什么呢林兄。”夏侯灼在我身边说道。 “林爷,我特么瞅一圈了,毛玩意没有啊,诸葛亮怎么这么穷啊,别说金银珠宝了,丫就连个陶罐都没留下。”王蒋干背着手走了一圈,然后回来冲我说道,因为假肢从小臂以下断了一截,他这副模样现在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行了,先别闹,我刚才想到了一件事,刘哥你们帮我参谋参谋,看看有没有道理。”我抿了抿嘴唇,然后把我刚才想到的说了出来,我刚说完,刘玄策他们也不禁皱了皱眉头,这件事不可谓不大,我们现在就在大殿门口,如果这里真是陷阱的话,只要一步走错,恐怕我们几个就得殒命于此。 “你分析的也不无道理,诸葛亮虽然在野史上记载的宅心仁厚,颇有大将之风,实则不然,诸葛亮是类似于萧何一样定国安邦的人物,而不同于郭嘉贾诩这样的纯谋士,但是萧何能下得了毒计诛韩信,诸葛亮自然也不会差到哪去,火烧博望坡,赤壁之战死的人摞起来也不少了,我想说的是什么意思你们应该明白。”刘玄策仰起头点上一根烟,说道。 “这话说的在理,但是凡事总是要个证据的嘛,如果这一步我们走错了那可真就是步步错了,你们想一想。”夏侯灼一打折扇,看着我说道。 “夏侯兄说的也不错,不过我总觉得这里有点诡异,应该说是邪门,难不成是我多心了”我摸了摸下巴,说道。 我四处打量着这大殿,除了空旷,还是空旷。 “行了,也别想那么多了,往前走走不就知道了,在这站着有啥也白扯。”王蒋干耸了耸肩吧,然后作势就要往前迈步,可才迈了没有两步,我忽然感觉一阵y风猛的吹了过来,随即一声声“嗖嗖”声从大殿的四面八方传了过来。 “小心,蒋干”我猛的喊了一嗓子,王蒋干也不是寻常之人,瞳孔一缩,猛的向后翻了个跟斗,然后作势在地上一滚,又回到了大殿门口。 而就在王蒋干刚才站立的地方,则多了七八支半臂长短的弩箭,也就是在晚一步,王蒋干可能就被s成筛子了。 “果然让我猜中了,这里可不是什么藏宝的地方,就是一个陷阱。”我眯了眯眼睛,然后将目光扫向大殿的另一端,借着矿灯的光,可是看得到,在大殿的另一端有着一条长廊,这长廊后面连接的是什么地方我并不清楚,但是现在看应该应该是一个石室,至于是不是耳室,就不得而知了。 “回头,还是往前走”我扭过头,看了一眼众人。 “往前走吧。”刘玄策抿了抿嘴唇,说道。 “我探路。”顾辛烈二话不说,向前一翻,从随身穿着黑色袍子里抽出一把短伞,径直就朝着前面走去,我眯了眯眼睛,这伞不是什么其他的东西,正是顾辛烈当初在墓里救过我跟王蒋干一命的金刚伞。 这金刚伞全身精钢所造,伞面用软钢细银锻造而成,着黑金漆,可御水火,不畏毒y强酸,当初在湘西的时候就是借着这把伞才躲开了当初的那次箭雨。 顾辛烈手里撑着金刚伞,整个人宛如一道黑色闪电一般向前狂奔,这时从大殿的各处不断的向外着弩箭,嗖嗖之声不绝于耳。而金刚伞虽然能抵御住这股箭雨,但是却不能卸下箭矢上的力道。 顾辛烈咬着牙仍然被的节节后退,而这箭雨却没有丁点要停歇下来的意思,花木兰看着自己心上人在箭雨中挣扎,心里自然着急的很,抽出绣春刀一刀削断一支弩箭,就向着顾辛烈的方向跑了过去。 “真他么冲动。”我暗骂一声,然后扭头跟刘玄策说:“刘哥,蒋干,这些弩箭主要的攻击手段都是在整个大殿的中央跟四周,贴着墙壁走应该不会出事,你们两个身手好,能不能想办法爬上去把它们搞掉不然这样下去顾小哥他们迟早得出事。” “放心吧林爷,我这就走着。”王蒋干点了点头,虽然他嘴上花花,但是王蒋干办事向来比较靠谱,刘玄策这时也是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贴着墙壁跟了过去,可是当他们两人贴过去的时候,出了事了,那本来平整的墙壁竟然从中伸出一根根锋利的竹矛,每一根都差不多有二尺多长,嗖嗖嗖一连扎出来几十根,直把刘玄策跟王蒋干得向大殿中央靠拢,可是这一靠拢,就要了命了。 那漫天的箭雨可不是闹笑话的,饶是王蒋干跟刘玄策身手过人,身上也还是挂了彩,中了几箭。 “蒋干,别慌,踩着这竹矛往上走”我心意一动,连忙喊道。 王蒋干眼神一亮,向前一跳,迅速的跳到一支木矛之上,随后再一次向上一蹦,随着王蒋干的不断向上跳跃,从墙壁之中穿c出来的木矛也是越来越多,两尺长一寸厚的木矛就像是一柄柄长枪一般,王蒋干本身就很瘦弱,且浑身肌r结实,行动灵敏犹如猿猴一般,此时更是接连向上,嗖嗖嗖几步便到了大殿顶端。 刘玄策见王蒋干成功了,脚底一动,顶着几发弩箭一脚踩在一柄木矛之上,然后整个人迅速的向上跳跃,两个人速度都是极其的快,不多时便跳到了顶端。 随后的事情就简单了,两个人三下五除二将架在顶端的弓弩全部破坏的一干二净,随后又是一跃而下,虽然这大殿高达六七米,但是对于王蒋干跟刘玄策这样的高手来说,还是小菜一碟,轻轻松松便跳了下来。 “这弩不错,让我顺下来一个。”下来之后,王蒋干嘿嘿一笑,举了举手上的弓弩,这弩一臂大小,比一般弓弩大了不少,就是比王蒋干随身携带的十字弩也要大上一圈,但是因为保存完好,所以这本来是木质的弓弩并没有损坏的地方,甚至就跟新的差不多,整把弩菱角分明,且箭道由乌金制成,不易损坏,弩柄刻有七星铭文,极其简单,但是又让人看着格外舒心。 “当然不错了,这是诸葛亮当时有名的七星连弩,一次能连续弹s出去七发弩箭,如果不是因为威力比不上强弓,放到现在那就是汤姆逊冲锋枪。”我拍了拍王蒋干的肩膀说道。 “卧槽,诸葛小儿可以啊,这东西都造的出来看来也是个高手啊。”王蒋干惊讶道,摸着手里的短弩,当即就把背后的十字弩扔了出去:“有了大宝剑,要你丫小匕首管毛用。”,模样逗得玉树琉璃咯咯直笑。 我懒得理这厮,摇了摇头,便走向在大殿中央的顾辛烈跟花木兰,接着金刚伞的保护,他们两个并没受到伤害,但是顾辛烈却还是吐了口血,原因不为别的,就是这弩箭的威力确实大的惊人,而且接连不断的弩箭打在伞面上,受力的顾辛烈还是受了不轻的伤。 “顾小哥,没事吧”我扶起顾辛烈,说道。 “还撑得住,你那边怎么样,没什么事吧。”顾辛烈冲我摆了摆手,说道。 “这边还好,蒋干跟刘哥将弓弩全都捣毁了,不过木兰还是太冲动了,你还没受伤呢就抽出刀冲了上来,你们两口子真是一个脾气,搞得我都有些头疼了。”我拍了拍顾辛烈的肩膀笑道。 “谁跟他两口子。”花木兰俏脸一红,然后哼了一声,收起绣春刀就向后走去。 “行了,问题解决了,咱们快往前走吧,这会儿功夫后面的那些人也应该快过来了。”我算了下时间,看着差不多了,于是说道。 “行,那这就走着吧。”刘玄策点了点头,我们一行人开始向前走去。 “你就是西藏那边的四只手身手果真不错。”玉树琉璃眨巴着眼睛,看向王蒋干,好奇道。 “什么三只手四只手的。”王蒋干挠了挠头,说道。 “你自己还不知道呢吧,你在西藏那边可出了名了,不对,应该说是在摸棺圈里,打了兰嘉婆布还能安然无恙的下了布达拉宫,你可是头一个呢。”玉树琉璃咯咯笑道。 “兰嘉婆布你说的是那个长的黑不溜秋的小子啊,我跟你说,他是真装啊,当时就要叫人,但小爷我是谁江湖人称神勇草上飞啊,绰号王诛魔,那我能给他面子吗”王蒋干见有妹子认出他了,当即就开始说个没完。 “你大哥叫赵日天吗。”我给了他一个白眼。 可就在我们这正说说笑笑的时候,忽然一阵劲风从前面的长廊中喷薄而出,且极其强劲,我眯了眯眼睛,还没等有什么动作,只见一支极其巨大的箭矢朝我们飞了过来,这支箭矢差不多有树干粗细,我们几人一惊,刚准备躲闪,只见这支巨大的箭矢竟然砰的一声炸开了,随即无数支短箭倾斜而下,犹如大雨: 第334章 一个人 犹如树干一般粗细的漆黑色铁箭在我们眼前轰然炸开,随后犹如漫天花雨一般的细小短箭犹如蝗虫一般的朝我们而来,我瞳孔一缩,此时我们距离大殿门口已经很远了,最起码在几息之内是跑不回去了,可是犹如蝗虫一般的箭雨,如果不躲,我们几个恐怕都要变成蜂窝。 这时还是顾辛烈眼疾手快,撑起金刚伞朝前一顶,然后吼道:“速退”随即我们几人也不敢怠慢,纷纷向后急退,可是就算退的再快,怎么快的过箭矢,绕是我用大夏龙雀左突右闪了半天,手臂上也是中了几箭。 “妈的,神臂贯金弩。”刘玄策咬牙骂了一句,他的肩膀上也中了一箭。 我抿了抿嘴唇,神臂贯金弩是当初蜀国的神兵利器,跟七星连弩可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当初诸葛亮六出祁山能够打得魏军节节败退,它可是占了很关键的作用。想象一下,犹如树干一般的粗细的铁箭成百上千支的朝着地方的阵营轰去,然后在半空中化作漫天箭雨,恐怕没有个数万人,根本就挡不住吧。 这神臂贯金弩更是号称能够贯金穿银,这等神兵利器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抵挡的,虽然我们几人身手都不弱,但是r体凡胎怎么跟钢铁箭雨抗衡 这个时候吴袅袅公羊澈他们那伙人也跟了过来,十个人少了铁头,也变成了九个,且大多数都是气喘吁吁一脸疲惫的样子。本来摆脱了那行尸吴昊,众人刚刚喘了口气,心思到大殿歇息一会儿,可是谁料刚到大殿就碰上这么一出。 漫天的箭雨,没有任何停顿跟间隙,蝗虫一般的蜂拥而至。 “卧槽,这是什么玩意” “妈的,快躲,全是利箭。” 我们九人在前面不好受,他们自然也是被这些箭矢吓得j飞狗跳。 好不容易顶过了一拨箭雨,顾辛烈收起伞,喘了口气,可还没等我们做下一个动作,只见又一发粗壮如树枝般的漆黑铁箭s了过来,瞳孔一缩,我心想绝对不能硬抗,于是大喊一声退,九人扭头迅速的朝大殿门口跑去。 这一次不像是第一次,我们跑到大殿门口的时候,那神臂贯金弩的箭矢才炸裂开来。 此时的大殿地面已经c满了箭矢了,就犹如是一片漆黑的荆棘地一般,甚至想要伸脚迈步都有些困难,这第二发箭矢s过来之后,便再也没了动静,似乎已经没有第三发了。 我吐了口气,稍稍的缓和了一下狂躁的心神。 “你们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引动机关了”公羊澈皱了皱眉,说道。 “你丫眼睛瞎还是怎么看不见那箭是自己s出来的”王蒋干一瞪眼睛,看向公羊澈,本来就憋着一肚子气,这时候有人往枪口上撞,他要是不顶回去他就不叫王蒋干了。 “你”公羊澈也不是好脾气的人,当即一眯眼睛,三张扑克牌悄然落到手掌中间,可就在他抬头定神的一瞬间,他愣住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弓弩正顶在自己的额头中央,甚至连箭矢都上好了。 这般的速度着实让公羊澈吃惊不已,额头上都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了,他本身就是玩暗器的行家,一手扑克牌能当飞刀用,手速自认也是不错,但是王蒋干单手的速度就要比他快上几倍,这才是让他最吃惊的。 “你你你你想说什么怎么真当你王爷爷我是好欺负的”王蒋干抖了抖手腕,吓得公羊澈脸色一阵惨白,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把那漆黑的铁箭s在自己的眉心上。 “好了,蒋干。”我不着痕迹的说了一声,对于公羊澈这帮人,我并没有交恶的念头,但是也不像这故意巴结他们,一来没那个必要,二来也许出了这武侯墓我也就跟他们没什么交集了,生死都不好说,若说结交就更扯了。 王蒋干哼了一声,收回七星连弩,站到了一边。 “小林子,你们可是最先跑到这个地方的,来跟我们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吧。”站在我旁边不远处的吴袅袅脆生生的说道,她的声音极其悦耳,且就像是少女一般的稚嫩青春。 “嘿我说小姑娘,怎么跟我家林爷说话呢,忒不懂事了啊。”王蒋干一伸脖子,一看是个美女,立马嘻嘻哈哈的说道。 “在说话就自己冲前面去堵箭眼。”顾辛烈面色一冷,瞥了王蒋干一眼。 “别啊顾少,我这不是随口一说吗,干嘛啊这是,让我当黄继光啊。”王蒋干瘪了瘪嘴,缩着脖子蹲到一边,说到底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跟顾辛烈对着干。 “我们来到这的时候没有一点问题,但是问题却偏偏出在这,想必各位也都知道策士坟、将军冢、帝王陵的区别,这座墓的大小跟装潢完全违背了陵制可当我们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也就是你们看到的这个样子,这里说白了就是一个陷阱,现在这神臂贯金弩停了,但是也许我们向前走出去几步,就会又s出来一支”我解开领子的一个扣子,然后轻声说道。 “阿弥陀佛,那林施主的意思是”一直不吭声的一净手里拿着一根漆黑的铁杵,轻声说道。 “我没什么意思,重点是看大家的意思,毕竟现在十几个人站在这,我林悲可没那么大权力决定什么事,就是决定了也负不起这个责任,所以还是集思广益吧,这个坎怎么过,如果大家都觉得过不去了,那咱们就趁早回头挖开一条墓道逃出去比较实际。”我耸了耸肩,无所谓道。 这时候众人纷纷窃窃私语了起来,各自商量起究竟该怎么应对面前的困境。 “阿弥陀佛,贫僧现在有一手段,大概能挡住那阵箭雨,但是我并没看清那铁箭是怎么s出来的,所以需要有一位施主去引动一次”过了一会儿,一净和尚单手敬了个佛礼,说道。 可是他这句话一说出来,众人却都没了动静,毕竟谁都不想去冒那个险,因为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栽在这上面。 “我来吧。”这个时候顾辛烈说话了,他脸色有些发白,但是目光却极其坚定。 “算了,还是我去吧。”花木兰瞥了顾辛烈一眼,作势就要向前走。 “得,大哥大嫂,你们别闹了,还是我去吧。”王蒋干站起来,一摆手说道。 “都给我停下,一个个都赶着死啊。”我一瞪眼睛,然后咬着牙拔掉手臂上的几根箭矢,鲜血立刻就流了出来。 “你们都在这待着好了,我去。”我喘了口气,轻声说道,然后扭头跟一净和尚说道:“禅师,看你了。” 随后我一把抄过来顾辛烈手上的金刚伞,便向前走去。 “林悲,你别胡闹,你要死了我们怎么办”顾辛烈脸色一冷,拽住我的胳膊说道。 “顾小哥,咱们这么多大风大浪都挺过来了,你觉得我会折在这快松手吧,总不能在这些人眼里折了面子。”我瞄了一眼闭目养神的林擎等人,轻声一笑,然后扛着一把漆黑的大伞向前走去。 “蒋干,看好了。七家那边要是有什么猫腻甭管别的,给我s。”刘玄策抽了口烟,低声说道。 “好嘞,您就瞧好吧。” 我咽了口唾沫,向前一共走出去十几步,脚底下踩着一根根的箭矢,我敢保证,就现在我所站的这个位置,如果我一个不小心跌掉了,仰躺在了地上,恐怕瞬间就会被地上的箭串成串。也就在我走了第二十七步的时候,那股熟悉的劲风再一次的扑面而来。 我瞳孔一缩,立马将周围的箭矢全都扫荡开,随即还未等我有下一步的动作,神臂贯金弩再一次的s出了一支树干粗细的箭矢,箭矢速度如飞,在我头顶两米处迅速炸开,然后漫天箭雨随之倾盆而下。 我手腕请转,打开金刚伞,随即一把拔出大夏龙雀,猛的抵御住这股箭雨。 “金刚伞大夏龙雀”人群中有人惊讶道。 真有趣啊,这林悲的手段还不少嘛,手上还有这么多底牌嘛。再加上刚才那只红袍厉鬼有趣,真有趣。吴袅袅弯了弯嘴角,心里不由的想到。 这时候我才感受到顾辛烈当时的那种感受,就仿佛是有无数拳头疯狂的在敲击着伞面一样,虽然对我来说造成不了任何伤害,但是那箭矢的力道刺在伞面上,传递到我手腕的力量仍然是很大的。 我一面转动着雨伞,一面挥舞着手中的大夏龙雀,挡开一些流矢,火红色刀刃在这漆黑的大殿里就犹如是一道赤色的彩虹一般,分外绚烂,可就在这时,第二发箭矢到了,漆黑的铁箭再一次爆炸开来,数以千计的箭矢疯狂的朝我而来。 “一净禅师,你看没看清楚”我大喊一声,拼命的挡住箭雨的攻击。 “阿阿阿弥陀佛,贫僧挡不住。”: 第335章 以我怒火燃苍穹箭雨 “阿阿阿弥陀佛,贫僧挡不住。” 一净和尚看着眼前那漫天箭雨,不由的皱了皱眉,说道。 “死和尚,你特么说什么”王蒋干一听这话,立马火了,要不是你说有办法,我林爷能冲上去硬抗这箭雨吗 “贫僧说拦不住。”一净和尚挑了挑眉毛,又重复了一句。 “你信不信我特么现在就s穿了你脑袋”王蒋干一瞪眼睛,迅速的掏出七星连弩,上好了箭矢,遥指一净的太阳x,一净和尚本来也没把王蒋干当回事,他本身就是正宗的少林弟子,只因犯了贪戒被扫除掉了,可是一身功夫可不是盖的,但是当他看见王蒋干掏出弓弩的速度时,连他自己都被吓坏了。 因为这个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他不敢保证在这么近的距离能不能躲开王蒋干的箭矢,咽了口唾沫,并没说话。 “一净,我老弟要是死了,咱俩就死磕吧。到时候谁躲谁是孙子。”花豹子眯着眼睛,扫了一眼一净。 “行了都别说了,这个时候还是要看林悲,如果他能挺过去这波,就没事了,如果挺不过去”刘玄策半阖着眸子。 “就都留下来陪他吧。” 一净和尚的话我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心里将这个二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我咬了咬牙,死死的握住手里的伞柄,这个时候大夏龙雀已经没什么用处了,我唯一能靠得住的就是这把金刚伞了。 可是这神臂贯金弩可不是一般的弩箭,一发就是上千支,光这一会我已经不知道自己顶掉了多少弩箭了,可是我现在没有办法,我的周围已经密密麻麻的c满了箭矢,说实在的,就是现在我头顶上什么都没有,我想要回到大殿门口都不容易,因为连个落脚的地方都特么没有啊,可是现在已经没办法了,我眼前只有一条路,就是突过去。 一直突到神臂贯金弩五米以内的直线范围内,我就算安全了,也就是长廊的中央位置,到了那里我就不必在担心弩箭的威胁了,可是这不过十数米的距离,现在在我眼里区别登天还难,因为我现在可以说是寸步难移。 手臂已经开始渐渐麻痹了,伞面上叮叮之声不绝于耳,我甚至听得耳朵都有些麻木了,我敢保证,如果在s出来几发,恐怕我就彻底的要挂在这了,但是现在这种情势,顾辛烈他们肯定是冲不过来,就算冲过来了恐怕也要陪我一起死了。 也不知道因为什么,随着时间的推移,我逐渐感觉那弩箭的速度越来越快了,就仿佛是在愤怒有人挑衅它的权威一般,我的头顶被金刚伞死死的挡着,我根本看不清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从伞面的震颤频率来看,恐怕那箭矢越来越快了。 “不好,金刚伞要坏了。”顾辛烈抿了抿嘴唇,出声说道。 “你在开玩笑吗顾少,金刚伞还能坏。”王蒋干张了张嘴。 “没有什么东西是坏不了的,更何况金刚伞这等古物恐怕也不知道放了多少年了,就算材质再好,也不会比当初要强,也许当年的金刚伞可以抵御住这股箭矢,但是如今的金刚伞却不行,因为它少了一股韧劲。”曹子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最多三发,第四发恐怕林兄就要抵挡不住了,诸位,我们现在不如想个法子,如何”夏侯灼一打折扇,说道。 “除非能拿出来点像样的防御性鬼器,如果是别的恐怕没什么用。但是看这群人的模样,恐怕就算有也不会拿出来吧”曹子建冷笑一声,他最看不惯的就是七家的自私跟不可一世,所以从儿时起,他跟七家同辈人就没少打架,当然多数都是他赢,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虽然曹子建对七家仍然没什么好感,但是为了曹家,他也只能言语上发发牢s,真要动手,还是要思量一番的。 “生死,各安天命。”刘玄策闭着眼睛,点上了根烟,蹲在地上,缓缓的喷吐了起来。 “你别开玩笑了刘哥,这时候还生死各安天命呢再不想办法林爷真特娘的要挂了”看着在不远处因为压力猛然吐出一口鲜血的我,王蒋干急的都快哭出来了,他跟我还有顾辛烈可真的是至交,从我第一次下墓到现在,关系都是过命的,眼看着我要死在他面前,他怎么能不急。 “木兰,别拦着我,让我过去。”顾辛烈皱着眉头冷哼道。 “辛烈,你若是也死了,你觉得林悲会开心吗你不应该为了他更好的活下去吗”花木兰死死的拉着顾辛烈,轻声说道,生怕一个不小心会让顾辛烈不顾一切的冲出去。 我究竟抵御了多少次箭矢我已经数不清了,可我却仅仅向前走了不到一米的道路,双臂差不多快要麻痹的没有知觉了,我将金刚伞抗在肩膀上,一动不动,巨大的伞面也有些微微凹陷了,那股力道大的让我吃惊,但是没有办法,我不能躲,也不能藏。但是我心里很清楚,恐怕下一次,这柄保护伞就真的保护不了我了。 我死死的攥着伞柄,等待着最后一波的攻击,跟审判 随着一道强劲的烈风从我耳边呼啸而过,我深深的咽了口唾沫,右手猛的拔出大夏龙雀,火红色的刀身犹如赤焰一般,也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利箭终于刺破了金刚伞的防御,狠狠的c在了我的肩头上。 我闷哼一声,却不敢做出任何动作,待到第二支第三支第四支出现的时候,我猛的一举金刚伞,然后瞬间将它抛到了半空之中,金刚伞用它最后的强韧再一次帮我抵御住了数百支弩箭,随后,我仰天长啸一声,大夏龙雀仿佛跟我有心里感应一般,也是微微一颤,随后我便举着这把刀冲向了石廊。 我整个人跳跃在半空中,拼命的用手中的刀刃扫除一切接近我箭矢,可是箭矢越来越多了,逐渐的将我向地面s去,我咬了咬牙,此时我的身上已经中了十几箭了,锋利的箭头没有任何阻碍的划破了我的皮肤,然后猛然扎进我的血r之中,可是越是这种疼痛,却越让我越战越勇。 我记不清自己挥了多少刀了,但是每一次挥刀,就会有不计其数的箭矢被我一扫而断。我拼命的朝着长廊的另一端走去,但是天上的箭雨没有一丝停歇,毫不留情的朝我而来,我咬了咬牙,再一次的甩出一刀,大夏龙雀犹如一条活过来的千年应龙一般,剑锋所指,所向披靡。 我以龙雀斩龙雀,春秋换春秋 火红色的刀刃在我手中挥舞着,勾勒出一条又一条的凄美弧线,伴随着鲜血跟残敗的箭矢,整个大殿就仿佛是一座战场一般。但我终究是人,并不是神,走了差不多五米左右,我终于还是挺不住了,我记不清我身上中了多少箭,只觉得视线开始模糊了起来。 我咬了咬牙要死了吗。 可就在这个时候,姬澄雪忽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她一身红袍如血,三千青丝无风自动,她就像是不周山上不出世的仙子一般,不过这一次跟以往不同,她的表情不再是冰冷如雪,而是泪眼婆娑。 她就像是一个孩子一般,浮在半空中,看着我,不停的啜泣着,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完全跟往日的那个冰山女王判若两人。 “别哭,我不是还在吗。”我咧嘴笑了笑,满嘴的血腥味。 你别皱眉,你最珍贵。 “离欢”姬澄雪双手揪着胸口的衣服,放肆的大哭着,犹如鲜血一样的泪水就像是一朵朵枯萎的花朵一般,我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我的视线里已经模糊的几乎什么都看不清了,但是我知道她在哭,而且她哭,我心便疼。 我不知道是不是当日林离欢也是这样,手里拿着大夏龙雀硬抗周朝的军队,跟他们手上的强弓,最后满身箭矢的死在那片鲜花盛开的草地之上。 我也不知道姬澄雪当日是不是也亲眼看到了林离欢死去的模样,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她哭了,我便疼了,这就足够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心绪涌上心头,我半跪在地上,就像是一股火焰一般,那股心绪缓缓的涌上心头,缓缓的送入我的脑中。 入眼之后的一片纯白逐渐崩碎,然后慢慢的化作一片幽蓝,幽蓝色的火苗犹如一朵兰花一般,映在我的瞳孔之中,这一次我的脑海里什么都没有了,一片虚无一般的幽蓝。 随后再一次睁眼,漫天的幽蓝色大火浸染着整个大殿的每一个角落,每一根箭矢上都沾染着这让人疯狂的火焰,然后逐渐熔化。 而在这漫天的大火下,我半跪在地上,支撑着拿一柄大夏龙雀,在我对面,遥遥站着一个女子,一个身穿红袍的女子: 第336章 人心险恶 漫天的幽蓝色大火,不断腐蚀燃烧着那一根根漆黑的铁箭,然后化作一道道流焰,从半空中滑落到地面。我身上的箭矢此时已经尽皆被幽罗不化火燃尽了,幽蓝色的火焰在我的皮肤上缓缓流淌着,形成一道淡蓝色的流光。 我单手撑刀,吐出两口鲜血,如若不是最后姬澄雪的哭泣激起了我心中的那一抹心绪,恐怕我今天当真要被万箭穿心了。 我的视线还是有些模糊,但不知为何,我却仍然能清晰的看见她的身影,跟初次见面一样,她穿着一件血红色的长袍,盖过手掌,盖过双脚,她的皮肤仍然白皙如雪,明眸琼鼻,樱唇玉耳,一头三千青丝直披腰间,只是那对桃花眸子里却再也没有那股刻骨的寒意了,她此时就像个孩子一般,揪着衣服在放声哭泣。 我动了动嘴唇,本来想安慰她一句,但是嗓子里的甜意却压制不住的再一次化作一团血浆涌了出来,见我又一次吐血,她飘然而至,素手轻挽,卷起一把同样血红色的油纸伞,这是我为数不多的见到姬澄雪化作实体,多亏了这把伞。 她的手掌仍然冰冷,说到底,她仍然是鬼。她跪在我面前,撑开红伞,嚎啕大哭,甚至连语调都变的极其颤抖:“离欢” 她等了她三千年,整整三千年。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我微微挑了挑嘴角,她心里到底还是爱羡着当初身中数箭而亡的那个男人,可我不知怎么,却怎么也不想让她伤心,我微微点了点头,仿佛抽光了所有力气一般。她伸出手掌揽我入怀,然后靠在的脖颈处哭的像个泪人一般。 这是我第一次见她如此失态,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漫天的幽蓝大火也逐渐变得越来越小,蜂拥而至的箭雨在这大火面前不堪一击,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是为了衬托她跟我的这一次拥抱。 我咳嗽了两声,鲜血不可抑制的从喉咙里涌出,落在她血红色的袍子上,转眼便没了踪影。那一天我不记得我被她饱了多久,也不记得那漫天的幽蓝色大火烧了多久,待到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一切都消失不见了。 她也好大火也好 “那那是什么阳眼吗”公羊澈瞪大着眼睛说道。 “怎么可能,阳眼的大日炎火怎么可能变成幽蓝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小子”林擎瞪大了眼睛,有些惊讶的说道。 “这未免有些太过惊悚了,我可是头一次听说阳眼能够对鬼魂y物以外的东西有效。”夏侯灼摇了摇头,也显得有些震惊。 他们都不是傻子,不管是y阳眼,还是更高层次的y眼阳眼,它们的能力只限于对付鬼魂跟y物,对人类跟世间所有的其他物体都没有任何效果,换句话说,阳眼能够烧死一只千年厉鬼,但是却烧不死一只蚂蚁。可是我今天的所作所为简直让他们震惊不已,如果我把这种能力运作到他们身上恐怕谁也不敢想象其后果吧。 “那应该不是纯粹的阳眼。话说回来,最先发现他身上有阳眼的不是你们林家人吗难不成你们在当时的那次大会上还有隐瞒”吴袅袅皱了皱眉,她也是身怀阳眼,自然能看出我使用的火焰不属于阳眼的范畴之内。 “你想多了。当时得知他有阳眼是我们家族长老回来说明的,当时纪温候也做过证明,但是那时候这小子的阳眼完全是不纯熟的,就连牧野的绣针都烧不掉,可是现在这怎么”林擎咬了咬牙,说道。 “这还不算上那只能化作实体的红袍厉鬼哼,总而言之这一次对林悲的实力估算失误完全是你们的责任,如果想要推卸掉林擎。”一个身穿麻服的年轻人眯着眼睛说道,在他的胸口处,挂着一枚大大的纪字徽章。 “少主,林先生旁边的那只鬼也能变成实体,但是她没有袖儿厉害。”红袖怀里抱着湛卢剑,眨巴着大眼睛,脆生生的说道。 “那只鬼来头可大了,你们别猜,也别问。刚才她的实力你们也看到了。退一万步说,跟林悲交善交恶是你们自己的事,我刘玄策不拦着也不说话,明里你出招我拆招,但是要是有人暗地里下绊子跟我装孙子,那就别怪我刘玄策心狠手辣了。”刘玄策眯了眯眼睛,轻声说道。 他这话自然不是跟旁人说的,而是暗指我们这队的曹子建,夏侯灼,还有玉树琉璃。 “帝师这话说得,小女子本来就是柔柔弱弱的,哪里有什么本事跟您对着干啊,再者说就算是有哪个本事我也没哪个心啊。”玉树琉璃咯咯一笑,对着刘玄策娇媚道。 等我再一次睁眼的时候,我是趴在顾辛烈的后背之上,全身的疼痛跟酸软让我连说话都不想说。我只是微微的扭动了一下头,四处打量了一下,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一条石廊,一条前后望不到头的石廊。 “醒了”顾辛烈没回头,只是轻声的问了一句,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是有些疲惫。 “恩,醒了。”我笑了笑,四肢仍然没法动。 “刘玄策说了,你身上本来中了几十箭,流血过多,透支了太多血气,导致命缺进一步加速,这一次回去如果还找不到根治的法子,你最多只能活一年。另外你强行借用苏蔓烟古筝她们的鬼火,导致y气入体,你现在身子里的阳气十不存一,一不小心你就可能变成一具行尸。而且最严重的是你的阳眼,据刘玄策所说,如果你在用一次,恐怕就会瞬间暴盲了。”顾辛烈不带任何感情的轻声跟我说道,他向来就是直来直去,他知道我这种情况就算骗我也没什么用,还不如直接跟我说个明白。 “这么惨吗”我苦笑一声。 “是的,就是这么惨,如果你不想死就老老实实的听话。因为你刚才强行运作全身血气激发阳眼,你现在的四肢血脉都受到了很严重的挫伤,虽然基本上已经给你治疗了一下,但是你还是不能剧烈运动,等回去了大概也要修养个几个月,这段时间内,拳脚功夫也停一停,要不是那把大夏龙雀保存了你大部分的血气,恐怕你现在已经挂了。”顾辛烈冷哼一声,随即不再多言。 “刘哥他们了,怎么都没看到。”我抬眼看了一眼四周,发现这里只有我跟顾辛烈两个人,不由出声道。 “发生了一些变故。七家那边集体反水,加上你手上,我们八个人对他们九个人就吃力了一些,然后恰好碰上诸葛亮的鬼兵过路,夏侯灼临时反咬一口,给了刘玄策一掌,那边情况极其危险,我带着你冲了出来,姬澄雪还在那边帮忙。”顾辛烈皱了皱眉,说道。 “夏侯灼”我咬了咬牙,我万万没想到竟然到最后是这个夏侯灼反咬一口,还伤了刘玄策,刨除红袖之外,就算加上姬澄雪我们这边才有八个战斗力,再去掉顾辛烈 “顾小哥,停下,我们回去。”我咬了咬牙,曹子建恐怕不是那么轻易会反水的人,但是那个玉树琉璃就说不定了,如果她在倒打我们一耙,就算是刘玄策再强悍,恐怕我们这边也要吃上不小的亏。 “胡闹我带你出来就是刘玄策的意思,如果你死了我们就真的满盘皆输了,你先养一下伤,最起码能走就可以了,前面有一个石室,把你放到那我就立刻赶回去。如果我们能冲出来就会回来接你,如果冲不出来等你伤好了就想办法自己出去”顾辛烈扭过头冲我大吼道。 “情况也并不是非常不容乐观,最起码那吴家的吴袅袅并没出手,看样子她是选择两不相帮,这些事你也不需要在过多考虑了,对你的伤势无益,如果你还信得过我顾辛烈”说到这,顾辛烈也有些说不下去了。 “顾小哥”我咬着牙,死死的攥着他的衣服,我恨,恨自己无能为力,恨自己一直都在拖后腿,只是现在有什么法子,七家反水,五家都站在我们的对立面,再加上一个个出世的大家跟不下于花豹子的散摸高手,说不危险,恐怕鬼都不信。 “林悲,虽然你一直在我们之中都不是那个实力最强劲的,但是你是最特别的,你往往能带给我们一些超乎常理的惊喜,你的韧性、坚毅,我都看在眼里。换句话说,不知不觉中,你已经变成了我们这些人的主心骨”顾辛烈欲言又止,抿了抿嘴唇,将我放到石室的角落之中,见周围并没有什么危险,扭头看了我一眼,便向着外面冲去。 “活着回来。”我抿着嘴唇沙哑的说了一句,但是声音很小,小到只有我自己一个人能听见。: 第337章 老了也要记得我的名字 我仰着头看着黑不见顶的石室,我突然很恨自己,如果不是我自私,为了得到爷爷的遗书,我就不会答应夏侯灼,如果不是答应了夏侯灼,我们也就不会陷入到这般陷阱。 顾小哥,刘玄策,蒋干他们一个个都是身怀奇技能以一当十的高手,人家凭什么为了我卖命,凭什么为了我抛头颅洒热血,然而我强出头,不仅搞得自己一身都是伤,甚至还把姬澄雪都搭了进去。 我忽然想哭,想放声的大哭一场。 不知觉间,一股怒意渐渐的涌上心头,渐渐的一股怒火缓缓的升腾进我的脑海之中,这不是对旁人的怒火,而是对我自己的怒,怒我不争,怒我弱小,怒我无能。 “林爷你真的不要命了吗”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道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我浑身一颤,那股怒意瞬间消弱了下去,抬眼一瞧,只见苏蔓烟跟古筝就站在我的面前,跟往日不同,她们两个的身形都有些微微的虚无,看样子这就是我强行抽取她跟古筝身体里的鬼火所致。 “抱歉。”我说了两个字,然后蜷缩在角落里,寂静的恐惧内没有一点声音,但是我却想了许多,我想到了我刚跟刘玄策见面的时候,想到了我刚跟顾辛烈见面的时候,想到了我刚跟王蒋干见面的时候。 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萦绕在我的脑海中,往日开心的回忆如今却变得犹如是梦魇一样,折磨着我。 “我叫姬澄雪” “我不是鬼,我是千年血魈”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我心里忽然一疼,往日的那道极其柔弱冰冷的声音在我的脑海里回荡,那一袭红袍如血,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撑过来这整整三千年的,我也不知道她究竟为了什么才留在我身边。如果说是为了让我帮她找墓,这个理由现在想想似乎有些太牵强了。 “林爷,别哭。奴家还在呢。”苏蔓烟瘪着嘴飘到我身边,摸了摸我的脸颊,她其实根本触碰不到我,也摸不到我。但是她却很用心,仿佛是在替我擦眼泪一般。 “蔓烟,我真的错了吗。”我咬着嘴唇,轻声说道。 “没有,林爷没错。我们都在看着呢。若说没用,蔓烟才是没用,什么忙都帮不上。”苏蔓烟的眼圈也有些发红了,她跟我多时,从在归墟见面的第一次就一直跟在我身旁,她就像个孩子一样,跟姬澄雪不同,她愿意疯,愿意吵,但是这是我第一次见她哭。 “我是不是很没用。”我歪着脑袋,强忍着眼眶的酸意,跟心中的那抹悲哀。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苏蔓烟握了握我的手,轻声道。 “我不想在这里待着了,我想去帮他们他们就在那边,他们也许会死,但是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将头缩在膝盖间,颤声道。 “林爷,你听话,养好伤,我们在这等着他们。”苏蔓烟见我还想到,立刻拦住了我,急忙道。 “我怎么等如果他们中间如果有人死了,我会愧疚一辈子的蔓烟,我真的想去帮他们”我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盯着苏蔓烟。 “你真的连死都不怕吗。”苏蔓烟说道。 “怕,但就是因为我怕死,我才不想让他们跟着我死,才不想看着他们死。”我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还算漂亮的笑容。 “那好,我现在有一个办法,如果林爷你能挺过去,也许你能去帮忙,但是如果你挺不过去,那你就老老实实的在这待着,好吗”苏蔓烟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子,俯视着我。 我点了点头。 “蔓烟,你不会想”古筝有些急了,拉着苏蔓烟。 “你也看到了,如果不那么做,林爷是不会罢休了。”苏蔓烟苦笑一声。 “但是如果失败了,你会魂飞魄散的啊这怎么行,还是让我来吧。”古筝眼圈有些发红了,在姬澄雪跟苏蔓烟之间,她的年龄是最小的,她很听苏蔓烟的话,甚至将对方当成姐姐来看,这个时候,她怎么可能不着急。 “不行,你的等级还不够。”苏蔓烟摇了摇头,摸了摸古筝的脸颊,轻轻一笑,露出两颗虎牙:“妮子,如果姐姐真的魂飞魄散了,你就好好的活着,跟着你姬姐姐护着林爷,别让他伤了。” “没事的,姐姐一定没事的。肯定不会死的。”古筝像是着了魔一样,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她一直摇着头,然后看向我,说道:“林爷,咱们不去了好不好,求求你,不去了好不好。” 我一直在一旁听着,此时怎么可能不知道苏蔓烟接下来要做的事是会涉及她性命的,我瞪大了眼睛,喊道:“蔓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干什么” “林爷啊,其实蔓烟真的很喜欢林爷的,从见面之后就喜欢了。但是蔓烟自知蔓烟只是一介鬼魂,人鬼殊途,这点蔓烟还是知道的,林爷不必自责,也不必难过。蔓烟帮着你去救姬姐姐他们,这是蔓烟早就想好的了,魂飞魄散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总比这样浑浑噩噩的过着这般鬼日子要强啊,但是林爷你可不能死,你要带着蔓烟的那份一起活下去然后在你老的那一天,能记起我的名字,就够了。”苏蔓烟朝我轻轻一笑,弯着一对桃花眸子,露出两颗小虎牙。 可这般灿烂的笑容却让我浑身一颤,心里一疼,这是怎么了怎么每个人都这样为什么我张了张嘴,想要拼命的拦住她,但是我却发现我此时此刻动不了,也说不了话,在我眼前的只有古筝撕心裂肺的哭相,跟苏蔓烟越来越虚无的身影。 就像是流沙一般,她渐渐的融入到了我的心脏之中,一点一点的,也随着她没入到了我的身体之中,我感觉我的心脏变得格外的有力,砰砰直跳,感觉到了我的血y在慢慢的充斥着我的四肢百骸,酸痛的肌r也逐渐的变得越加的有活力。 只是不知道怎么,我却忽然间感觉失去了些什么。 就像是获得了一次重生一般,我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一种力量,可是渐渐的,我忽然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这股压力直接作用在我的体内,沿着我的每一条血脉每一条肌r压迫着我的心脏,压迫着我每一根骨头。 我甚至感觉我的骨头都快要被捏碎了一般,我的心脏就像是被一只手攥着一样难受,我想大口的呼吸,可是肺部竟然开始发涨了起来,就像是扩大的气球一般,我无法再呼吸任何一口空气,只能够靠着鼻子不断的喘着。 紧接着我猛然间听到了一个声音,就在我马上要难过的要死的情况下:“林爷,你一定要坚持住啊你要是放弃了蔓烟姐真的会魂飞魄散啊。”就在这句话话音刚落的时候,我的耳朵就犹如是被一道利箭戳穿了一样,我疯狂的扭动着腰肢,那种痛苦几乎让我想要马上昏厥过去。 但是我的神经,却因为这股疼痛而变得越来越亢奋,我死死的咬着牙,我的每一条肌r都在发出悲鸣,就像是我的身上现在压着一座山一样,我的骨头在被挤压着,心脏被压迫着,我甚至不能呼吸,不能说话,听不见声音,看不见东西。 我的每一条筋脉都在颤抖,然后被这股力量挤压的扭曲,我甚至觉得我的血管都快要破裂了,这股痛苦简直太过难受,我甚至想要咬舌自尽,但是我发现我的牙齿都不再属于我了,它们颤抖着,却始终合不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股痛感终于结束了,从我的大脑一直到脚底,终于结束了,每一根骨头每一条血管每一片肌r都像是获得了重生一般,我忽然感觉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活跃了起来,但是不一样的是,我竟然感觉不到我自己的心脏了。 我竟然察觉不到它是不是在跳动的了 我的全身都是冰冷的,我大惊失色,但是随即我忽然发现,我的胸口是温热的,哪怕只有一点热点,但它仍然是温热的,比其他任何地方的皮肤都要温暖一些。 “我这是怎么了”我喃喃自语道。 “林爷,你你成功了”古筝看着我,瞪着一双美眸,她脸上还有些模糊的泪痕。 “你告诉我究竟怎么了,蔓烟呢蔓烟究竟做了些什么”我微微一怔,然后随即反应了过来,立刻问道。 “蔓烟姐跟你合二为一了。”古筝抿了抿嘴唇,说道。 “你说什么她还是死了么”我瞪大了眼睛,一脸不信的表情,难道就是为了我,苏蔓烟千年来的所有都化为了乌有吗。 “不不不,不是的,蔓烟姐没死,最起码现在没死。我还能感觉到她在你身上,这是一种秘法,强行的让你变成鬼体,但是代价是蔓烟姐要付出全身所有的y气,在这个过程中如果你没坚持住,那么她就真的魂飞魄散了,但是现在你只有一个小时。”古筝说道。 “什么意思” “一个小时之后,如果你跟蔓烟姐还分不开,她仍然会魂飞魄散。”: 第338章 乱战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的那抹温热,此时我的全身尽皆都如刚从冰窟出来一般冰冷,我握了握拳,一股力量缓缓的涌动而出,原来这就是鬼体吗,想必苏蔓烟她们每日所要承受的都是这般彻骨的寒意吧。 “林爷,您只有一个小时,如若过了”古筝揪着领口,小心翼翼的说道。 “放心好了,谁都不会死,一个都不会。”我咬了咬牙,仿佛是对自己说,又仿佛是对古筝说。 犹如急速狂奔的猎豹一般,我迅速的朝着原路跑去,此时此刻,时间对我来说就是生命,每流失一秒钟,就是生命的流逝,随着渐渐的跑动,我也发现原来这武侯墓是有三条路的,也就是整个墓x呈一个三叉戟的模子。 然后首尾相连,似椭圆,我们这帮人就算是选了哪条路到最后还是会交汇在一起,然而左右两端就必然是耳室了,也就是我刚才所待的那个石室的后面,恐怕还会有一个稍大一点的石室。 而中间则毫无疑问,一路走下去必然会到冥殿。但是主冥殿,恐怕就是在整个墓x的最后方了。 此时我赤着上身,衣服早就破损成的布片,大夏龙雀也消失不见了,大概是被姬澄雪拿了去,一想到两方的集火交战,我就有些害怕,害怕他们真的会出了岔子,当然如果说红袖的禁忌被解开的话,那么自然是毫无悬念的,一只不知道修行了多少年的血魅,其能量远远不是这帮年轻的七家一辈能够吃得下的。 但是恐怕按照曹子建的脾气,红袖的禁忌是不会被打破了,因为只要这个禁忌一被打破,红袖这辈子就算真的完了,到时候曹子建恐怕也会陷入到真正的癫狂状态 我一路狂奔,耳边渐渐的响起一阵阵喊叫声,我动了动耳朵,这是变成鬼体之后的好处,六识灵敏,我不敢说我现在的体魄有多强悍,但是跟刘玄策应该是不相上下,我跑了差不多有五分钟左右,猛然抬头,只见一幅极其惨烈的画面浮现在了我的面前。 这里仍然是个大殿,但是相比较于第一个大殿,这里要比后者大了近乎三倍,地面之上铺了一层染血的荆棘,这些荆棘甚至仿佛是活的一般,不断的蠕动着,那尖锐的利刺恐怕只要是扎上去,就是一个小窟窿。 而就在这荆棘之上,遥遥站着十几个人。 王蒋干的整条右臂假肢已经完全消失了,右手还流淌着鲜血,七星连弩被甩到一旁,看样子箭袋都已经空了,额头上的鲜血告诉我他的伤势并不轻。刘玄策则赤着上身,气喘吁吁的半跪在地上,他浑身上下都是血,也分不清哪些是自己的,哪些是敌人的。 后背的中央一个漆黑的掌印格外夺目,想必这就是夏侯灼偷袭的那一掌吧。 顾辛烈跟花木兰也不见得好到哪去,衣衫破碎,满身的鲜血,花木兰一头漆黑的长发黏在后背上,绣春刀银亮的刀锋之上沾满了鲜血,而曹子建显然还没用出那些禁招,手里持着湛卢剑,伤势也是众人之中最轻的那个,他的眸子一直紧紧的盯着对面在远处观望的吴袅袅,似乎在防止对方的偷袭。 玉树琉璃则早就没有往日的那股风采,高高盘起的秀发散乱的披在肩膀跟后背之上,她的双手留着鲜血,从肩膀一直到手掌,整个人似乎都有些摇摇欲坠了,她站在一旁,眼神迷蒙的看着对面,耳朵上的衔尾蛇耳环却愈加的发亮 而姬澄雪,则站在最后面,手里撑着一把油纸伞,一身红袍如血,手里持着那柄大夏龙雀,她没有表情,冰冷如斯,甚至连目光都不曾去看任何一人,她的旁边站着红袖,后者歪着脑袋看着自己家的少主,似乎并不担心什么。 “嘿嘿,看模样那林家小子被你们送走了是吧,难不成你们不知道你们要是死在这了,他们一样逃不了吗”公羊澈摇晃着疲倦的身体,他的小腹处有两道刀伤,极其严重的刀伤,这是对面那个身穿红色大袍的女子留下的,但是他不认为自己会死,因为同样的,他也赐了顾辛烈三张扑克。 “哼,公羊澈,别说错话了,他可不是什么林家小子,只不过是一个孽种罢了谁知道是怎么来的,现在也别废话了,赶紧杀了他们,省的夜长梦多。”林擎冷哼一声,抬起发红的双拳,扭了扭脖子。 随即一净等人也摆好了架势。 这场战役他们眼看着就要胜利了,为了牵制住刘玄策,他们甚至不惜花大代价让夏侯灼反水,并且还搭上了两条人命,当然,回报是重伤了刘玄策。紧接着仍然是频繁的攻击,他们几个人全都招呼在了刘玄策的身上,本来没有吴袅袅,他们心里还是有些打鼓的,但是顾辛烈为了救我中途离场给了他们一个极其好的时机。 甚至于只要他们在努努力,恐怕能够将帝师当场格杀在这了。 “妈的,夏侯猪,老子早就看你不爽了,趁火打劫落井下石这事你特么干的漂亮啊,我真不知道林爷到底是瞎了还是怎么着,竟然还能跟你一块来”王蒋干吐出一口血水,愤恨道。 如果不是夏侯灼的突然反水,他们莫说是输了,甚至能够轻易的碾压对方,因为这小子,实在是太诡异了。 “王兄严重了,在下只不过是在一个适当的时机做了一个选择罢了。其实要怪,你也只能怪林兄,若不是他昏死,恐怕在下也不会反水。”夏侯灼轻轻一笑,一打折扇,在这场战斗之中,他看似扮演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角色,甚至连伤都没受,但是其实他扮演的角色是极其重要的,没有他,我们这方就不会被重伤。 “嘿嘿,好小子,来来来,在跟爷爷我打上三百回合。”刘玄策咧嘴一笑,洁白的牙齿上满是鲜血。 “好,那就让贫僧来会一会刘施主的拳头”一净和尚手里铁杵猛的一砸地,然后整个人腾飞起来,调转铁杵,猛的砸向刘玄策的头颅。 “妈的,盗墓贼就是盗墓贼,最烦你们这样装的了,都被少林寺赶出来多少年了”刘玄策当真是输人不输阵,这个时候还在跟一净挑衅,待到那铁杵马上就要碰触到他头颅的时候,他瞳孔一缩,一把握住那根铁杵,然后猛的凿出一拳,拳风刚猛如虎,若是行家一看,定然会大声惊叹,这可是正宗的罗汉拳。 一净和尚也是一慌,此时他整个人都吊在半空之中,想要躲闪是不可能了,但是如果刘玄策这一拳打实了,那他可是真的要受了重伤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只见几道寒芒乍现,几张扑克牌犹如飞刀一般扎进了刘玄策的臂膀之上,顿时鲜血喷涌而出,刘玄策拳意不减,仍然朝着一净的脸上打去,顾辛烈抽刀一扫,立刻退开想要赶过来帮忙的林擎等人。 一净和尚一咬牙,单手一推铁杵,然后整个人向后飘去,腾腾腾向后退了几步,脚腕瞬间被蠕动的荆棘刺伤。 “真是百足之虫。”林擎愤恨的说道,随后一拳攻向顾辛烈,顾辛烈拿刀横挡,王蒋干见状立刻挡住了手拿巨剑的田光,舔了舔舌头说:“来,跟我玩玩。” 随后花木兰也是不遑多让,立刻缠上了公羊澈,几人你来我往,打的是难分难解,然而我们这边多半靠的还是耐力,甚至于拼死的一股毅力,如果这股毅力散了,那就危险了。 至于夏侯灼则一直没动,眼睛死死的盯着姬澄雪,他知道,自己只要腾挪的一瞬间,这股手持红伞的女子恐怕就会瞬间扑上来给自己一刀,虽然夏侯灼对自己的身法有一定的自信,但是他不是那种会冒着风险做傻事的人,现在牵制住对方一个高手,这样也不错。 不管是人数,还是体力,又或者是伤势,他们那一方都是占尽优势了,就算吴袅袅不出手,他们现在已经有八成把握了,然后他们最大的变数就在我这里,可是目前我还不能出手,我必须要熟悉了解他们每一个人的招式,攻击的力道跟速度,贸贸然的逞英雄,恐怕会死的更快。 “玉树琉璃,支撑这么大的一片荆棘地,恐怕你也快要油尽灯枯了吧如果你还是个明白人,不如趁早投降好了,嘿嘿。”身穿麻衣的纪恨咧嘴笑道,然后抽身准备去攻击低着头大口喘气的玉树琉璃。 “咯咯,那你就来试试看啊。”也就在他马上就要接近玉树琉璃的时候,只见后者忽然抬起了头,那张倾国倾城的妩媚容貌虽然略显苍白,但是那股令人不寒而栗的笑意却是让记恨略微迟疑了一下。 “虚张声势。”纪恨咬了咬牙,继续朝前攻去,他并不认为此时的玉树琉璃有什么招数能够抵挡自己,同是七家人,面对于倾国倾城的玉树琉璃,纪恨可是已经垂涎对方的美色很久了,此时着实一品芳泽的好机会: 第339章 一个都走不了 “都退后一点。”玉树琉璃说道,声音不大,但是在场的人却恰好都能听清,紧接着,话音刚落,玉树琉璃忽然摸了摸自己的耳环,手指的鲜血悄悄浸染在那古朴的漆黑耳环之上,随后只见那衔尾蛇的红色双眸忽然一亮,本来是死物的小蛇竟然活了过来 此时距离玉树琉璃最近的纪恨自然看得是最清楚的,那漆黑的小蛇不知怎么竟然活了过来,掉落到了玉树琉璃的肩膀之上,然后猛的张开利嘴,朝着他迅速的冲了过来。 “草,有诈,快退,是尸兽。”纪恨瞳孔一缩,迅速的向后退去,而那衔尾蛇从玉树琉璃的肩膀上冲出去之后,就犹如是变换了一个模样一般,竟然迎风长大,从手指大小逐渐的开始变粗,变长。 不多时竟然长成了数米长的漆黑巨,这蟒蛇朝着纪恨迅速的冲杀了过去,随即尾巴猛的一甩,林擎双臂横在胸口,却着实还是被这衔尾蛇给扫了出去,紧接着这衔尾蛇首尾相连,那猩红的眼珠猛然一亮,竟然开始渐渐的收缩了起来。 而在这衔尾蛇的包围圈里,站着的正是对面的数人。 做完这一切的玉树琉璃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相信这一次对面是怎么也破不开了。 “妈的,这是什么东西”田光从背后拔出巨剑,猛的披在衔尾蛇的身上,却犹如披在金铁上一般,虎口都被震得生疼。 “快点想办法如果出不去,我们几人都要被这畜生勒死”林擎一拳打在衔尾蛇的身子,滋味也不好受,这东西的防御力根本不是他们几人能够轻易破解了,想必定然是陶小辫送给玉树琉璃的防身之物。 “你们都会死,破不开的,放弃吧。”玉树琉璃右手揽住自己的一头乌黑秀发,甜美一笑,但是这个笑容没有任何温暖,而更像是死神的催命符一样恐怖。而对方还在不死心的不断砰砰砰撞击着衔尾蛇的身体,此时他们几人的所能立足的圈子已经很小了,但是不知为何,夏侯灼跟吴袅袅却没有一丝慌乱的痕迹。 而玉树琉璃在看到两个人的表情后,心里也是略微有些打鼓。 也就在这个时候,姬澄雪忽然身形一晃,倒在了地上。 “姐姐”红袖立刻扶起了姬澄雪,虽然她的等级比姬澄雪高,但是不知怎么,她却执意的要叫姬澄雪姐姐。 “怎么回事”刘玄策回头,咬牙问道,全身上下的伤口已经快要超出他所能承受的范围了。 “我每日只能化作实体一个时辰,现在看来是帮不上你们了。你们好自为之”姬澄雪脸色发白,身体也渐渐的开始变成虚无,变成实体透支的是她本身的y气,平时若是十分二十分的她自然不会在意。 但是今天已经到了极限,这一个时辰说的不是这把油纸伞的极限,而是姬澄雪的极限。如果姬澄雪在y气足够的情况下,打着这把伞,甚至能够永远都是实体,然而现在看来,却是不行。 “没关系,嫂子,你看对面那几个傻马上就要挂了,这也没你什么事了,您就赶紧找个地歇着去吧,要不找我林爷去,这几个臭傻等会我得一个个的收拾过去。”王蒋干嘿嘿一笑,谄媚道。 姬澄雪也懒得跟他辩驳,半阖着眸子,一瞬间就化成了魂魄,然后沿着路慢慢的回到我的身体里,她其实一早就看见我了,在我刚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只不过是她没说罢了,不然以她的脾气恐怕刚才定是要砍王蒋干一刀了。 “哦那个红袍厉鬼走了吗。”夏侯灼笑了笑,说道。此时衔尾蛇已经将他们紧紧的围在一起,恐怕再有一分钟不到,他们几人就要被挤成两段了。 “你特么才厉鬼,你全家都厉鬼。夏侯猪,来来来,有种你出来跟爷爷单挑,丫的让你一只手。这个让你们装的,那个玉树琉璃,干的漂亮”王蒋干也不嫌累,坐在地上嘟嘟嘟是没完没了的开启嘲喷模式,林擎等人被骂的面红耳赤,可是却也没有任何办法。 “既然她走了,那就让我结束这场闹剧好了。”夏侯灼轻声一笑。 听到他这句话,我眯了眯眼睛,本来刚想现身,去强迫自己没动,我想看看,他究竟要用什么招,破开这衔尾蛇的攻势。 话音刚落,只见夏侯灼手上的那把折扇似乎染上了一层红色,随即自上而下,曹子建猛然将折扇如刀剑一般的劈在了那衔尾蛇身上。 就犹如是枯萎了一般,那本来刀枪不入坚硬如金石的衔尾蛇,竟然开始寸寸的枯萎,就像是被吸干血y了一般,缓缓的变成了一层漆黑的皮囊,然后坠落到了地上,“啪”的一声,就是这一道声音,就如同是一击雷霆一般,敲在了每个人的身上,玉树琉璃瞪着美眸,一脸不可思议的望向优雅如古人一般的夏侯灼。 “你究竟做了什么”玉树琉璃恨恨道。 “四季扇,秋扇扇骨采百地枫树根髓雕刻,扇面用其皮,经过无数大家炼制,传闻扇内自带荒芜,一扇自成秋,现在看来,果真不假。”刘玄策皱着眉头,强行咽下嗓子里的一口鲜血,轻声说道。 “不愧是帝师,在下放在用的,正是四季扇的一扇自成秋,可惜这样的逆天能力一年只能用一次,还要在秋季染尽红叶秋风,不然恐怕就是这一击,就连帝师你都承受不住吧。”夏侯灼笑了笑。 “夏侯猪,看来你是当真要跟我们死磕了是吧。”王蒋干愤怒道。 “形势所迫,这还用考虑吗如果各位想要跳槽的话,在下也自当欢迎,只要你们投降,在下会考虑留一条命给你们的。”夏侯灼一打折扇,潇洒道。 “去你妈的老子跟你拼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花豹子大吼道。 “既然如此,那崔兄就先走一步吧。”夏侯灼眼神一凌,四季扇犹如飞刀一般被他甩了出去,直奔花豹子的头颅,我眯了眯眼睛,全身鼓起一股力量,整个人宛如炮弹一般冲了出去:“红袖,刀来” 红袖微微一怔,随即紧皱着的小脸瞬间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大夏龙雀划着一抹赤红色的光芒瞬间落入到了我的手中。 刀刃入手,以杀止杀 我瞳孔一缩,一脚踢飞那四季扇,然后趁他们没缓过神来的时候,瞬间一刀割开了离我最近的田光喉咙,随即鲜血喷涌,犹如喷泉一般,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说出口,重剑田光便死在了我的手上。 “林悲” “林爷” 见到我的出现,刘玄策他们瞬间松了一口气,本来属于劣势的我们这一方气势陡然上升。而对面则就不是那么回事了,眼看马上就要赢了,怎么半路还杀出一个程咬金了这他妈不是坏事吗。 “小子,你”公羊澈瞪了瞪眼睛,看向我。 “既然出手了,就一个都不要走了。另外,我爷爷留在夏侯家的那本书,我会亲自去取。”我瞟了一眼夏侯灼,冰冷道。 “一个人对我们五个人你是不是脑子坏了,别说你有伤在身,就算你全盛时期也未必有这样的能力吧”纪恨冷笑道,扭了扭脖子,伸手从后背一抄,一把匕首瞬间落入手中。 “林兄” “别啰嗦了,赶紧,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上我赶时间。”我掏了掏耳朵,根本没去听夏侯灼要去说什么,他也不必说什么了,单单就凭他打了刘玄策那一掌,他就该死了。 “好个狂妄的小子今天我就教教你,什么才是真正的林家正统”林擎冷哼一声,然后举起双拳,就像我攻了过来,拳意刚猛,但是跟刘玄策可差了不止一个档次,我眯了眯眼睛,如今是鬼体之身的我六识灵敏,想要躲开他的拳头简直易如反掌,但是我并不想躲,而是准备硬抗他一击 见我没有丝毫躲闪的意思,林擎冷哼一声:“狂妄。”然后气势陡然又提高了三分,拳头径直朝着我猛的砸了过来,我单手持刀,左臂鼓荡起力量,猛的挥出,径直跟他的拳头对在了一起。 随即一股大力猛的向我倾斜而来,一股劲风吹的我头发都向后飘了飘,我双腿跨出,腰腹用力,从肩膀一直传递到拳上的力道猛然崩出,直接将林擎彻底的击飞出去。 “没有我爷爷,你们林家狗不是。”随即我耳朵一动,随意的划出几刀,割开朝着我而来的几张扑克牌,然后目光冷冷的扫过他们五人:“我说过,不想死,就一起上,当然,这只不过是让你们的死亡稍稍推迟了一点。” “施主,你未免太猖狂了。”一净和尚深吸了一口气,把脖子上的念珠缠在手上,作势就要向我攻来。 “这些漂亮话就免了吧。我既然说了你们一个都走不了,那自然就一个都做不了。我林悲虽说不是一言九鼎,但是说出去的话,从来没有收回来的习惯。”说罢,我摆开架势,单手拂过大夏龙雀,赤红色的刀刃,瞬间染上一层幽蓝: 第340章 用生命诠释活着的男人 因为苏蔓烟的关系,此时我体内的y气极其浓郁,甚至还要高过同为红袍厉鬼的古筝,也正是因为如此,在这一个小时之内,我可以很精准的控制住阳眼的珈蓝佛火,至于变异后的幽罗不化火也是不在话下。 幽蓝色的刀刃在黑漆漆的大殿之内显得并不是多么耀眼,但是穿着黑色大氅的死神在黑夜之中又何曾不是落寞的,公羊澈几人舔了舔干涩的嘴角,死死的盯着我手中的大夏龙雀,他们能够很清楚的感觉到,如果被这把刀砍中,恐怕就不仅仅是受伤那么简单了。 “林兄,你这样做未免太不把我们七家放在眼里了吧虽说是在下先做出背叛之事,但是当时那个场合,如果是你,想必也会跟在下做出一样的选择吧。”夏侯灼伸手接过被打飞出去的四季扇,有些懊恼道。 “我其实并无所谓你的忠心,忠诚不过是因为背叛的筹码还不足够,我现在已经不想说太多废话了,既然你们不出手,那我就主动上好了。”我摇了摇头,提刀而上,我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跟他们耗下去,我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这里还要刨除把苏蔓烟从我体内剥离的时间,也就是说,半个小时之内,如果不打到他们五个,恐怕我就有麻烦了。 “别犹豫了,上,这小子我看多半也是虚张声势。”田光扭了扭脖子,巨剑入手,猛的向我冲了过来。 随即一净、公羊澈、林擎还有夏侯灼四人也都朝我扑了过来,我深吸一口气,此时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思考对策,唯有用速度,瞬间击倒他们,吴袅袅似乎并没有出手的意思,我现在的情况说白了跟一个y物没什么两样,如果她发动阳眼,对我的伤害是极大的,所以他不出手,我也犯不着惹她。 锋利的刀刃对上田光的巨剑,金铁交戈之间划出点点火花,公羊澈此时双手从袖口一展,在田光身后猛然s出几张扑克牌,我瞳孔一缩,大吼一声退田光,然后整个人犹如陀螺一般在半空中高速旋转,瞬间切开那几张扑克牌,可是林擎等人也不是傻子,绝对不会干等着让我转换姿势。 借着我停下身子的一个空挡,林擎跟夏侯灼两人瞬间朝我扑了过来,林擎挥舞着双拳,蓄力一攻,一拳重重的击打在我的胸口处,只让我喷出一口鲜血,我冷哼一声,回身一脚踢在他的手腕之上,然后伸出手掌硬抗夏侯灼的一击,他的折扇内部藏有暗器,几枚绣针瞬间贯穿了我的手掌,与此同时一净手上缠着那乌黑色的佛珠,对着我的胸口就印了过来。 我咬了咬牙,佛家的宝贝一般来说都是能量惊人,以一净这样的身份也绝对不会拿个假的,而我现在的身体情况是绝对不能硬抗这一击的,我身子打了个旋,然后抽身一刀劈在那佛珠之上,刀刃之上的幽罗不化火瞬间蔓延至他的手掌之上,犹如跗骨之蛆一般,在他的手臂上点燃一层幽蓝火苗,疼的他惨叫连连。 然后我受这一刀也不轻,硬扛下来一净一击,佛珠打在刀刃之上,传递到我手臂上,直让我觉得一阵火辣辣的疼,但是也就是这么一轮对抗,让我清楚了他们五人现在的实力,除了夏侯灼之外,也就是一净对我的伤害最大。 至于林擎那一拳,虽然让我吐了一口血,但是说实话也是无关痛痒的小伤。 我借着一净的这一拳力道,在空中落下来,半跪在地上,我见顾辛烈要过来扶我,看架势也准备出手,连忙制止住他,然后低声说道:“顾小哥,你别出手,我自己来。我现在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一个小时之后恐怕就会到一个极其虚弱的地方,你跟木兰他们现在赶紧养好伤,等到时候我不行之后立即给他们一个致命一击。” 顾辛烈微微一愣,随即不着痕迹的点了一下头,我从地上站了起来,扭了扭脖子,随意的挥出一拳,活动一下筋骨,因为我从来没接触过这么庞大的力量,一时之间也是控制的并不是很好。 “看来他还真是虚张声势,也就这点能耐吧。”公羊澈笑了笑,此时一净身上的火焰已经燃灭了,因为只是一点小火苗,否则的话他整个人恐怕现在已经变成一撮骨灰了。 “确实很无聊,林悲,如果你就只有这点力量的话还是赶紧受死吧。”林擎冲着我喊道,笑了两声。 我没说话,他们五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又一次攻了上来,虽然他们并不清楚我究竟经历了什么,才让一身伤完全恢复的,但是凭借他们几人毒辣的眼光,自然也看的出来几人之中一净对我的威胁是最大的。 又是一次故技重施,只不过先打头阵的换上了公羊澈,我眯了眯眼睛,甚至不准备躲闪,在他s出扑克牌的同时整个人如同炮弹一般朝着他狂奔而去,公羊澈显然也有些慌乱,甚至是震惊,一般情况下,在遇到飞刀,暗器等物的时候,人类最先的反应必然会是躲闪,或者是拿捏。 极少数会迎着对方的攻击过去的,然后此时我就是这个状态,我强硬的任凭几张扑克牌陷入到我的血r之中,然后迅速的欺身准备快速击杀公羊澈,林擎几人也是微微一愣,但是随即也马上反应了过来,田光一把拍在公羊澈的肩膀之上,瞬间跳了出来,双手横握巨剑,形成了一道厚实的墙壁,而林擎跟夏侯灼则仍然从两边进攻。 他们似乎算好了我会后退,在一个极其微妙的距离死等着,准备给予我致命一击,而一净和尚的那一拳虽然对我伤害很大,但是显然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用出来,再加上他现在手臂受了伤,所以现在处在一个比较危险跟尴尬的位置。 “米粒之珠,也敢与日月争辉。”我冷哼一声,田光手上的巨剑虽然不俗,但是撑死了也就是炼制完整的鬼器,跟我手上的大夏龙雀可不是一个级别的东西,不管是在材质上还是锋利程度上。 此时的大夏龙雀赤红色的刀刃之上更是包裹着一层幽罗不化火,这能够腐蚀殆尽一切的诡异火焰夹杂着我全力的一击,瞬间就将田光的巨剑一切两断,在这一瞬间,不只是田光惊讶了,就连其余的众人也是一阵目瞪口呆。 重剑田光竟然被人一刀将兵刃都砍断了,这还怎么打 可是我根本没跟他一点反应的时间,削断巨剑之后,轻转手腕,刀刃自下而上再一次的攻击,一道血痕从田光的小腹处一直延伸至额头,然后在他一脸惊骇的表情中,这道伤口瞬间爆发出一团幽蓝色的火苗,这是我刻意加大了幽罗不化火的分量,目的就是震慑住其余的几人。 一切不过是几息之间的事情,田光整个人被火焰包裹之后,我连看他都不看,一脚蹬在地上,准备向后撤去,但是林擎跟夏侯灼怎么可能给我这个机会,他们现在也知道在第一个回合我是藏拙了,两个人冷着脸急速的朝我进攻过来。 我眼睛一扫公羊澈跟在不远处闭目念咒的一净,心里想好了对策,回首一拳跟林擎对上,然后猛然一脚顶在夏侯灼的折扇之上。 “林爷小心”王蒋干急切的声音传来,我瞳孔一缩,还未来得及回头,后背一股大力传来,直欲击碎我的脊骨,我喷出一口鲜血,大吼一声,拳脚发力,顶退夏侯灼跟林擎,然后身子在空中猛的一旋,一刀砍下去,直接将在我背后出拳的一净右手齐肘砍断,然后重重的落在地上。 一净的这一击偷袭着实让我受了不轻的伤,后腰处传来的火辣跟钻心的疼痛让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如果这个时候他们几人对我出手的话,恐怕我就真的危险了。 顾辛烈等人见我有难,当即就要冲过来,我眼睛一瞟,立即喊道:“别过来” “林悲一直都是这样吗。”玉树琉璃抬着苍白的面容,轻声说道。 “林爷”王蒋干咬了咬牙,紧紧的攥着拳头,欲言又止。 “他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个很和蔼灿烂的人,其实他跟辛烈一样,都是那种哪怕在阳光的照耀下,浑身上下也泛滥着桀骜y暗的男人。”花木兰揽了揽耳边的发丝,轻声说道。 “用生命诠释活着的男人吗。”玉树琉璃喃喃道。 一净抱着自己的断臂坐在地上发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然后用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这个时候莫说他是假和尚了,恐怕就是真的少林寺弟子也会忍不住暂时放下心底的慈悲想要杀了我吧。 “你们如果在留手的话,大家就一起死吧”一净猛的大吼一声,然后一把撕开自己的上衣,一个漆黑的六眼佛陀刺青在他的胸口处散发出一种极其诡异的气息: 第341章 刺青金身 随着六眼佛陀出现在我们众人的眼中,一净整个人就犹如患了羊癫疯一样,颤抖不止,嘴里甚至还吐出点点白沫,但他的颤抖越频繁,他胸口的那漆黑佛陀仿佛就越真实一点,本来漆黑的刺青颜料竟然变得犹如实质一般。 “一净你不要命了吗”林擎咬着牙大吼一声,整个人暴退开来。 然而林擎的话语并没有让一净停止他的疯狂,随着他的颤抖,他身上的那漆黑佛陀刺青本来紧闭的六只眼睛竟开始渐渐的挣了开来,随即在一净的身后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虚影,我瞳孔一缩,这个虚影不是别的,正是一净胸口的那佛陀刺青 “这他妈是什么东西拍电影吗。”王蒋干盯着一净身后高达三米的佛陀虚影,大声喊道。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未知未解的东西其实都是可以解释的,只不过愚昧的人类认为他并不符合科学,不管是y物鬼魂,还是摸棺人y阳眼,并不是你没见过,就代表不存在。就像是那一净身上的刺青一样,其实不过是大部分摸棺人身上都有的盲眼刺青。”刘玄策半跪在地上,冷声说道。 “卧槽刘哥你别开玩笑,我身上也有,怎么我没有他这么牛闪闪的能力。”王蒋干诧异道。 “每个盲眼刺青都是独一无二的,无论是从勾线手法还是颜料的材质,都是。但是绝大部分的盲眼刺青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没有眼睛,不管是神佛鱼龙,都没有。这个道理就跟画龙点睛的传说一样,因为每个盲眼刺青诞生的过程都是极其复杂跟繁琐的,并不同于普通的纹身,就连普通刺青,纹身师都很少点上眼睛,更何况是真实到犹如实物的盲眼刺青。”刘玄策咳嗽了两声,接着说道。 “我以前曾经听我父亲说过,他就在很久以前见过一个摸棺人的身上飞出去一条大红鲤鱼。跟帝师说的一样,我们家族的人盲眼刺青也都是不点眼睛的。”曹子建点了点头,说道。 “你跟林老弟的纹身都是顾老弟给纹的,如果我没看错的话,用的应该是极其少见的材料,那一净和尚身上的佛陀也是一样,也就是因为材质出众,再加上被纹身对象心中的意志,才有可能激发出这种金身”刘玄策眯着眼睛,看着那不远处巨大的六眼佛陀。 “仔细说。”顾辛烈抿了抿嘴唇,低声道。 “第一步,就是点睛,也是最基本的。就是给盲眼刺青点上眼睛,然而极少有人能够背得上眼睛的盲眼刺青,神佛鱼龙,就是单独摆个铜像供奉偶尔也会出些岔子,更何况是背在身上。第二步,就是意志,你自身的意志要超出你身上的刺青,否则就会像那一净一样,陷入到癫狂状态。第三步,也就是最后一步。想要支撑起金身就要做好死的准备,一切能力都不是没有伤害的,阳眼能使使用者暴盲,养鬼会让宿主体弱多病,刺青金身则是直接霸道的抽干被纹身者的生命,这个一净,怕是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决心了” 我看着眼前巨大的六眼佛陀,强忍着后背的痛楚站起来,紧盯着仍然浑身颤抖的一净。他旁边的公羊澈咬了咬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扑克牌,是早在坡道的时候就被他放好的鬼牌,我不敢大意,收齐刹那刀,也准备放手一搏了。 现在距离半个小时的时间恐怕已经不远了,如果这一击不能够彻底的摧毁他们几人,恐怕蔓烟就真的要灰飞烟灭了。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太难的选择,干掉他们,就是我唯一的目的。 林擎跟夏侯灼这个时候已经生出退意了,他们两个不是疯子,背后代表的是整个摸棺界巅峰之一的家族,公羊澈跟一净能够孤注一掷放手一搏,但是他们两个不行,现在不论我的生死,结局已经定了,他们两个断然是拼不过顾辛烈他们这么多人的,再加上一个不知道立场的吴袅袅,他们完全没有了继续跟我打下去的心了。 随着一净一口伴随着鲜血的白沫从嘴里吐出,那巨大的佛陀虚影高举手掌,猛的向我拍了过来,随即公羊澈手里的鬼牌也是如期而至,包裹在一股漆黑气团中的扑克牌,跟佛陀的巨大手掌对我来说都是致命的,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调转身体里所有的y气,然后汇聚到头顶,随即一股针扎一般的痛楚开始在我的头颅之中蔓烟。 就像是有人在拿着一根木g在搅拌我的脑浆一样。 我心叫一声不好,命缺带来的后遗症跟阳眼的副作用同时出现,那股痛楚几乎让我在一瞬间就支撑不住,但是我死死的攥着拳头,指甲都刺进了手掌之中,我瞪着眼睛,如果在这一刻我认输了,那么我要死,蔓烟要死,甚至我身后的众人也要受到波及。这是我绝对不愿意看到的,死都不愿意看到 一瞬间,所有的y气由漆黑色渐渐的渲染成了一片幽蓝,然后在整个大殿之中喷薄而出,就犹如是一片火焰的海洋一样。 幽罗不化火 这是我唯一能拿得出手,也是最强大的底牌了,如果这还不足以抵挡住公羊澈的鬼牌,跟那六眼佛陀的攻击,也只能说我命该如此了。 漫天的幽蓝色火焰代替了漆黑的墓棚,就像是苍穹一般,火焰掉在地面早就枯竭的荆棘之上,也迅速的蔓延开来,就像是一片地毯一般,放肆的燃烧着一切,我晃了晃身子,幽蓝色的火焰挡在我的身前,跟那佛陀的虚影还是碰撞,而那公羊澈看似玄妙的鬼牌却没有任何阻拦的一瞬间就被燃烧殆尽。 吴袅袅看着我,一双美眸里充满了好奇跟精彩,而林擎跟夏侯灼更是面如死灰,瞬间向后跑去,立即离开了这座大殿,然后公羊澈在鬼牌消失之后,也像是大海中的木舟一般,瞬间被火浪吞没。 倒是那佛陀跟幽罗不化火抵御了一阵子,但是就在那道火焰屏障即将破碎的时候,一净整个人就好像昏厥了一般倒在了地上,看样子不是这佛陀不强,而是一净这个本体太弱了,而随着一净被火浪吞噬,那佛陀像也随即消失不见了。我晃了晃身子,用最后的力气嘱咐姬澄雪一定要把苏蔓烟救活,然后无力的躺在了地面之上。 我并没有昏厥,只是彻底虚脱了,经过了这么多次大战,再加上平常的训练,我的体质已经不像是以前那般虚弱了,但是就此时而言,我更希望我晕过去。因为那种使用阳眼的后遗症,实在是太痛苦了,再加上命缺带来的大脑刺痛,那简直是不能用言语比喻的疼。 “谢谢。”当姬澄雪跟古筝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无力的笑了笑。姬澄雪冷着脸,瞥了我一眼,然后手掌缓缓的摁在了我的后背之上,似乎要拉扯些什么。 刘玄策等人这个时候也围了上来,虽然他们看不见姬澄雪,但是经过几次的接触他们能够很清晰的感觉得到,更何况还有一个本身就是血魅级别的红袖。 我冲刘玄策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什么事,然后便尽量让自己的呼吸保证平稳,以便能够顺利的将苏蔓烟从我的体内剥离。 吴袅袅见战斗结束,从大殿门口拍了拍股站起来,然后缓缓的走到我的身边,顾辛烈急忙抽刀,被刘玄策拦了下来。 “你有事吗。”刘玄策看了她一眼。 摇了摇头,吴袅袅说道:“这次是你们赢了,我很意外,不过你们看到的只是七家的冰山一角,甚至连冰山一角都算不上。武侯墓纵然不错,但是能引来的人简直少之又少。这点帝师应该很清楚,不过林悲,如果你不能娴熟的运用阳眼的话,恐怕你会死的很快的,我虽然不知道那蓝色的火焰是怎么回事,但是我清楚那是阳眼。” 吴袅袅说罢,随即本来漆黑的瞳孔瞬间变成了灿金色,一缕火苗悄然跃上了她的指尖,诡异之际。 “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来邙山找我。这是一些外伤药,你们应该会用到,告辞。”吴袅袅从口袋里掏出几个玉瓶,丢给顾辛烈,然后冲着刘玄策微微鞠了一躬,便转身离开了这里。 “很有趣的姑娘。”曹子建笑了笑。 “他老子吴三金当年曾经说过,给他家姑娘四十年,能够统一整个七家。”刘玄策笑了笑,从顾辛烈手里拿过一个玉瓶,然后将里面漆黑粘稠的药y倒在伤口上,呲牙咧嘴道。 “不过可惜,碰上了林悲。” 也就在我们几人闲谈的时候,忽然,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响起,我吃力的抬起眼皮,瞬间吃了一惊,心说这他妈怎么一茬又一茬,没完没了的。 刘玄策他们也是如临大敌。 因为就在我们面前,一个漆黑的大龛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出现在了这个大殿之中,且在龛门处,还有着半截手臂: 第342章 悬尸石廊 “别乱动。”姬澄雪轻声说道,甚至连看都没看那武侯妖龛,我看不到她究竟在我后背做些什么,但是我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从我的体内被剥离出去。 “你是不是见过武侯妖龛”我心意一动,在心里对姬澄雪说道。 “见过。”姬澄雪冷淡的说出这两个字之后,任凭我怎么发问,也都不回答了。 “这玩意怎么会在这里出现”王蒋干抻着脖子盯着那漆黑的武侯妖龛,纳闷道。 “只要在武侯墓里,武侯妖龛可以选择在任何角落出现,至于它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出现这点就不得而知了,不过看样子这龛里面似乎藏着一具尸体啊。”曹子建眯了眯眼睛,盯着那漆黑的大龛,露在外面的那半截手臂并无特别,甚至看不出男女,虽然我也猜测了这里面装的会是谁,但是并没得到什么好的结果。 “尸体是谁都无所谓,看样子它也只是出来露个面,提醒一下我们别忘了它行了,赶紧处理一下伤口然后休息一下吧,等一会儿林悲处理完他的问题之后肯定虚的跟条死狗一样,我现在也是身负重伤。夏侯家跟林家的那两个小子应该已经找路退出去了,不用担心。”刘玄策扭了扭脖子,然后便退到了一边开始处理起自己的伤口。 而在这个时候,我正经受着莫大的痛苦,虽然刚开始姬澄雪并没让我觉得身体发痛,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后背就犹如是被一把利刃剜着一样。 就仿佛是要将我的脊骨从我的后背彻底剥离一样,我咬着牙,颤抖着身子,这并不是用有些疼能形容的痛苦,姬澄雪抿着嘴唇,手上也没放缓一刻。 我咬着牙死死的攥着拳头,不管怎么疼痛都忍住了不发一点动静,时间一久,就连我都觉得我这个做法十分男人,但是代价就是我终究还是承受不住那种痛苦,晕了过去。 等我在醒过来的时候,浑身的那种酸痛感还是没能去除,虽然说身上的伤口因为苏蔓烟的缘故已经全都愈合了,但是身体内部的创伤却还是需要靠时间才能完全康复的。 我歪了歪脑袋,发现姬澄雪就在我旁边,就像是一尊入了定的观音一样,闭着眼睛,不惊不怒,不喜不悲。我笑了笑,虽说她的身影在别人看来仍然是虚无缥缈的,但是在我眼里却每次都是那么清晰,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一身如血的大红袍,绕是谁恐怕都难以忘记。 似是感觉到了我的目光,姬澄雪慢慢睁开了眼睛,轻声道:“怎么样。” “还好,只是肌r还有些酸痛,看来还得躺一会儿恢复一下了,蔓烟怎么样”我苦涩的笑了笑,说道。 “她很好,只是把y气过渡给你之后十分虚弱,现在在你体内,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刘玄策他们已经向着墓x更深处走去了。走之前告诉我如果你醒了你抓紧去找他们。”姬澄雪抬了抬眼皮,纤长的睫毛遮住那犹如星空一般的桃毛眸子。 “了解了。”我点了点头,缓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恢复了一点力量,等到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双脚都还是麻的。 “那把大夏龙雀我暂时先收起来了,你的体质还不适合用它,等你完全的康复了之后,我会教你怎么用它的。”姬澄雪见我挠着头四下找着些什么,轻声说道。 “恩”我一时之间有些发懵,愣了愣。 “林离欢当年随身佩戴的兵器便是这把刀,几乎是随手不离,他更是创造了一套他自创的刀法,他生前没有亲人,更无弟子,知道这套刀法的只有我跟他两个人。再加上你现在的体质有些特殊,用大夏龙雀对你没有好处只有坏处,我解释这么多你能听懂就记下,听不懂也别再问我了,好了再见。”姬澄雪看了我一眼,然后说了一段话,也不管我有没有什么反应,脸上似乎翻起了一丝红润,但是这丝红润我还没来得及看清,她便化作一团红雾钻进了我的身体中。 “嘿,这妮子。”我无奈的笑了笑,但是也确实拿他没什么办法,甩了甩脑袋,活动了一下手脚,待身体的四肢没什么异样之后,便沿着大殿的唯一一条路跟了上去。 还没走多久,应该说还不到五分钟,我便看见了刘玄策等人,他们正在一处岔路口上歇息着,看几人的模样似乎累的不轻,我心想难不成又碰上什么难事了心里想着,我脚下又快了几步,连忙走了过去。 “怎么回事,怎么不走了。”我说道。 众人一扭头,一见是我,停顿了一会儿,跟我解释道。 原来这两条岔路十分诡异,每一条岔路y气都极重,刘玄策一开始本着兵分两路的想法,想要快速的穿过这条路,但是谁料的,竟然失败了。 原因是在这两条岔路之内,一条遍布机关,可谓一足失,而立即亡。而另外一条路则是让花木兰这样的人都不由的浑身起了一层j皮疙瘩。地面上随处都是毒蛇跟手指粗细的蜈蚣,甚至就连石廊的顶端还倒挂着不计其数的干枯尸体。 本来刘玄策是打头阵的,但是走了一段时间之后,就连他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连忙退了出来。 “你说,应该走那条路。”刘玄策摊了摊手,跟我说道。 “大哥,你才是智囊好吗这种事还需要问我”我撇了撇嘴,很不屑他这种推卸责任的做法。 “得得得,别跟我贫。” “很简单啊,两条路,一条路是机关,如果真的按照你的说法那么这条路咱们肯定过不去,咱们这里就连蒋干都躲不过那些机关,剩下的人就算在强也白扯,但是另外一条路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普通,只是有些恐怖,但是这里面绝对不会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我舔了舔嘴唇,说道。 “别废话,这些我们都知道,你就指个路就行。”刘玄策打了我脑袋一下,哼哼道。 “第一次看见这么憋屈的家主。”曹子建忍俊不禁道。 “走挂尸体那条路。”我指了指那条路。 “行,那你打头阵,我跟我们。子建你跟顾小哥殿后,三位大美女居中,蒋干老崔看好。就这样,走着。”刘玄策耸了耸肩膀,然后推了我一把。 “嘿你丫的,我伤刚好呢,轻点。”我揉了揉肩膀,然后从刘玄策手里接过矿灯,先一步钻进了那石廊之中。 这石廊不到两米宽,高度却有三四米的样子,打开矿灯一照,一连串倒吊的尸体从石廊口一直向着最深处排开,那场景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这些尸体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全身皮肤呈酱紫色,而且肌肤干枯,一看就知道是有了年头的尸体,我微微弯着腰,仔细观察着每一具尸体,它们身上并没有尸臭,然而却不知道为什么,每个尸体的额头处都有一个小指大小的孔d,就跟子弹孔一般。 因为矿灯的缘故,常年寄居在这黑暗之中的毒物也全都四散开来,我处在光芒最盛的地方,也不担心会被这些东西咬伤。 “林爷,这些尸体我怎么感觉特像以前跟顾少咱们见过的那些守墓尸奴呢”走了一会儿,王蒋干忽然说道。 “不一样,守墓尸奴远没有这些尸体保存的这么完好,而且有守墓尸奴的地方必然要有极大的殉葬坑。当年诸葛亮死的时候蜀国兵力正值最虚弱的时候,刘禅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已死的亚父而葬送珍贵的劳动力的,毕竟当年蜀国的战略跟谋略就是围绕着人心跟仁心。这么做,绝对不可能。”我摇了摇头,说道。 “那这些尸体是从哪来的我看这一路少说也得几百具吧。”说话的是玉树琉璃,她跟花木兰一样,很畏惧这条路,倒不是害怕这些尸体,而是害怕那些蛇啊蜈蚣啊什么的,想必这也是女性的天性,不管再怎么强,心里也总归是有些小女子的心气儿的。 “这些尸体都是盗墓贼的尸体,极少数有三国时期的,你们仔细看一下他们这些尸体的衣着、身高,跟剩余不多的头发就能看的出来,不过我很好奇的是,这些尸体究竟是谁挂在这的,难不成是那武侯妖龛”我笑了笑,最后一句是对我自己说的,但是想想也又觉得滑稽,虽然那漆黑的大龛很诡异,但是对我来说它还没诡异到能上升到人的地步,直白的说,就是恐怕它没有这个智慧。 又走了一阵,我忽然发现后颈一凉,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碰到了一样,我浑身一颤,立刻回头,却发现什么都没有我皱了皱眉,那股触感绝对不是幻觉,是实实在在的,我舔了舔嘴唇,心里似乎也对刘玄策所顾忌的东西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等等,先别走了。你们发没发现,咱们走了半天,这尸体都换了模样了。”: 第343章 藏在龛中的守墓人 曹子建皱了皱眉,这话是他说的,因为他在最后面,所以他发现的问题往往是我们可能没注意的。 “换什么模样了不就是” “草,这些倒吊的尸体什么时候变成上吊的了”王蒋干本来想说些什么,但是猛的一回头,却惊讶的不禁大吼了一声。 我眯了眯眼睛,回头一瞧,果不其然,正如王蒋干所说,那一具具本来倒吊着的尸体,竟然在我们身后变成了上吊,头颅朝上,双脚朝下我忽然想起刚才我后颈处传来的冰凉触觉,恐怕就是被这尸体的双脚碰到了。 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我心跳有些加快,这并不是幻境或者是错觉,而是真真切切发生在我们身边的事情,难不成这些尸体自己会动我咽了口唾沫,缓缓的扭过头,去看我前面的一片尸体,顿时惊得浑身j皮疙瘩乍起。 整个石廊倒吊的尸体,竟然全都变成了上吊 “这下你知道我为什么忌讳这条石廊了吧,最开始我走进来的时候,你所发现的东西,我也全部发现了,但是渐渐的我就发现了不对劲,也就是现在这种情况,这种景象,是不是很吓人”刘玄策在我身后轻声说道。 “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没用,咱们还是硬着头皮闯出去,就算这条路再怎么邪门,只要我们出去了恐怕它也拿咱们没什么办法。”花木兰说道。 我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也就只有这个办法了,这些尸体实在是太他娘的诡异了,如果说它们是守墓尸奴,冤魂不散,恐怕还好理解一点,我可以想象成这里可能有鬼魂作祟,但是这些尸体额头都被凿出了d,灵魂都灰飞烟灭了,又何来的鬼魂一说难道真是那武侯妖龛我心里一凌,想到那漆黑的大龛跟那半截手臂,我不禁咽了口唾沫。 随即,我脚下一动,快速的朝前走去,正如花木兰所说,此时只有快点出去才是正理,不管这里有多诡异,但是这些尸体总归是在这石廊之中,只要我们能够逃出去,那么它就毫无作为,可是我们几人朝前不知道跑了多久,可是借着矿灯的光,我可以清楚的看到,前面仍然是漆黑一片,在朝后看,那石廊的门口就在我们身后不远处。 “这他娘的究竟怎么回事还走不出去了”花豹子性子急,此时也知道这里危机重重,不由的出声喊道。 “林悲,你还记不记得那次归墟里咱们遇见的那条没有尽头的墓道,道理是不是相同的”顾辛烈抿了抿嘴唇,开口说道。 “我倒是觉得这里可能有什么鬼物,但是我身上的鬼器却没有一点变化,真是奇了怪了,如果我那衔尾蛇要是没坏的话,这个时候到能探个路,真是可惜了。”玉树琉璃挑了挑耳边的发丝,手里拿着一面镜子。 “行了,都别扯了。林老弟,你瞧瞧这石廊的两边,仔细点瞧。”刘玄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我点了点头,然后下意识的去看石廊两边,是幅壁画,极长的壁画,而且两边的壁画都是一模一样的,这幅壁画上描述的是一幅赶路的场景,诸葛亮位于大军中央,手持羽扇,坐着木轮椅,前后是数不尽的蜀国大军,披甲跨马,极其威风。 “武侯行军图”我微微一怔,下意识的说道。 “你还算有点见识,还认得这武侯行军图,不错,这就是武侯行军图,但是你发没发现这壁画上有些怪异的地方或者说是别扭。就是让你怎么看都觉得不舒服的那种。”刘玄策指着那壁画,说道。 其余人见刘玄策这么一说,也都瞪着眼睛盯着墙壁上的壁画看。 “这壁画里面的士兵怎么都没有腿啊。”红袖眨巴着大眼睛,脆生生的说道。 经过红袖这么一提醒,我再一看那壁画,顿时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凉意从脚瞬间蔓延至头顶,惊的我头皮都在发麻,这图上的士兵,竟然没有一个是有腿的,就连坐在马上的都是,然而更诡异的是,诸葛亮的木轮椅下面,竟然还压着一具尸体 “草他大爷的,这诸葛亮是不是传说中的杀人大魔王啊怎么书上写的多么多么正直,多么多么牛,墓里全是他丫的这些东西”王蒋干也被吓得有些发毛,顿时喊道。 “早就听说诸葛亮通晓玄术,撒豆成兵,吹气为风,谁知这才是小儿科的东西,他竟然还能够指挥鬼兵,这简直是骇人听闻了。”我额头上都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 这石廊墙壁上画的,恐怕也并非是真正的武侯行军图,而是一幅诸葛亮率领鬼兵赶路追敌的场景。三国演义上虽然对诸葛亮这个人极其赞扬,甚至后世包括唐太宗在内都夸大了诸葛亮的军事才能,但是在正史上,诸葛亮并没有这么多的丰功伟绩。 但是这不代表诸葛亮是个庸人,相反,他是个举世无双的奇才 “这确实有些太过惊悚了,不过看了这幅图,我隐隐有一个预感,不,应该说我似乎知道了些什么。”刘玄策眯着眼睛,小声说道。 “恩” “你说,就在这条石廊之中,会不会有诸葛亮的鬼兵”刘玄策话音刚落,只见一股y风吹来,直吹的这些尸体都在摇晃,我身子一凉,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睛,然后扭头看向前方,心里说不出的不安。 “我这也就是猜测,咱们还是快点朝前走吧,我估摸着快要到头了。”刘玄策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回头问道。 “这壁画上的图画讲的是武侯行军,两边的图像都是一样的,但是如果你仔细一点看就会发现左侧的壁画上诸葛亮是面朝北的,但是右侧的诸葛亮是朝南的,我虽然不知道这诸葛亮究竟用了什么法子,但是我可以肯定,如果沿着右侧走,我们这辈子都走不出这个石廊。”刘玄策冷笑一声,敲了敲石廊的墙壁。 听刘玄策这么一说,我眉头一皱,我们为了躲避吊着的尸体,确实一开始就是靠着右侧走的,不过这也就解释的通了,那就是我们为什么走的极其缓慢,想必这些尸体应该就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力,从而让我们不注意石廊两边的壁画。 然而就算是注意到了,我们在尸体忽然掉转身体的时候,也绝对不会同时注意到两边的壁画的,这也就让我们忽略了这壁画的存在意义,而把目光完全放在了这些尸体上,再加上这些壁画里面的一些小细节,例如士兵没有腿等等,又会让我们陷入到一个误区之中,从而多疑这石廊之中是不是有鬼魂存在。 而为了达到这个墓地,防止尸体的魂魄作祟,这些悬挂在石廊上方的尸体的眉心处全都被打碎了,且想必也都魂飞魄散了。虽然这是我一个人的假设,但是我觉得我这个假设成立的概率是极大的,于是稍加思索,我便将我的想法说了出来。 “不错啊,这都让你想出来了”刘玄策也略微有些惊讶,虽然他也想到了这一步,但是他只是稍微提醒了一下我,而我能从这一个稍微中想出整个事情的脉络,这是刘玄策万万没想到的一点。 “林兄最大的优点恐怕就是能够举一反三了。”曹子建笑了笑。 “咯咯,我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当初的选择是对的了。”玉树琉璃掩着嘴,咯咯的笑道。 “既然事情都明白个大概了,那我们就按照刘哥的说法顺着左侧朝前走吧,如果估计不错的话,十分钟左右我们应该就能离开这个石廊了。”我耸了耸肩膀,然后整个人靠在左侧的位置上,朝前走去,顾辛烈等人也立即跟了过来。 等靠在了左侧的时候,我忽然眯了眯眼睛,这个石廊的结构恐怕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复杂,真不愧是武侯,一条石廊中,左侧跟右侧的地面根本就是完全相反的两种坡度,且根本就不是平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右侧的地面下面恐怕还会有一个类似于履带一样的东西。 但我这也仅仅是猜测,毕竟这跟我们盗墓贼没什么太大关系,我也就没深研究。 十多分钟之后,果然,在我们面前,露出了一丝光亮,随着脚步的加快,我们甚至都忽略了这些在石廊上方的尸体,等到了整条石廊的终点时,忽然一阵微风徐来,我下意识的用手遮住了眼睛,可却忽然想起,这墓x之中,怎么可能有风呢 一想到这,我立刻抬起了头,只见那神出鬼没的漆黑大龛,此时又一次的出现在了我们面前,而这一次,我清楚的看到了,这武侯妖龛的里面,竟然坐着一个人 “卧槽,有人” “诸葛亮” 我微微吃了一惊,这武侯妖龛里怎么可能还有人,难不成是诸葛亮的尸体不过想了想,我仍然觉得有些不靠谱,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只见刘玄策眯着眼,忽然说道:“不,这龛中坐着的是守墓人。”: 第344章 红楼棺砖 那龛中坐着的并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具尸体。只不过他的尸身保持的非常完整,甚至可以说连一点腐烂的情况都没有,就好像是一个大活人睡着了一样。他浑身上下穿着一件漆黑的类似于夜行衣一样的衣服,正坐在龛中 “守墓人什么意思。”我有些发愣,这一具尸体怎么就成了守墓人了。 “一些大墓往往都会用一些别样的手法来守墓,譬如守墓尸奴一类,而这龛中坐着的人,其实就是这武侯墓的守墓人,一般称呼他为晦子,他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那种守墓人。”刘玄策摇了摇头,迟疑了一会,又接着说道。 “晦子的意义在于它能干扰盗墓贼的行动,本身它就是怨、晦、嗔、死、臭糅合在一起的产物,所以一般气运不佳的盗墓贼碰上它就算是倒了大霉了,就是运气稍微好点的,也要吃个大亏,制作这东西的工序极其繁琐,所用时间也是难以估量的,一般来说很少有人愿意制造,但是诸葛亮确实有这个手笔跟能力” “那现在什么情况我们已经看见它了,然后就要倒大霉了”王蒋干眨了眨眼睛,说道。 摇了摇头,刘玄策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但是还不明确,我感觉这里面肯定有些猫腻,因为我总觉得有些不协调的地方,晦子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里按照常理来说它是存在于主殿附近才对的啊。” “不对,这不是我们最开始看到的那只武侯妖龛。”也就在这个时候,玉树琉璃忽然说道,还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 “恩” “我的动态视力跟静态视力都几乎是正常人的两倍,我很清楚最开始我们看到的那只武侯妖龛是没有任何花纹的,但是这一只你们仔细看,它的中间部分是有一圈极其隐晦的纹路的。”玉树琉璃皱眉道。 “你的意思是说这武侯妖龛不止一只”顾辛烈皱了皱眉。 “谁也没说过它只有一只,这不过是世人的猜测罢了。但是不管怎样,结论是我们在这里看到了两只,甚至还有可能更多”玉树琉璃说道。 “金蝉脱壳,诸葛亮真是好算计。”刘玄策冷笑道。 “先别管这妖龛了,只要我们不碰它,这晦子几乎没什么作用,先往前走吧。”刘玄策说完,就迈步朝前走去,似乎不愿意在这地方多待一刻。我愣了愣神,也立即跟了上去。 在这妖龛的后面,有着一条漆黑的长廊,在矿灯的照s下,我们的能见度大约在十米左右,钻入那长廊之中,走的差不多二十步远,在我们面前,就出现了一具横卧在长廊中的女尸,这女尸身穿麻布素服,头戴白条,这身打扮显然不是入殓的服装,而是守灵戴孝的服装,她一双小脚上穿着犹如尖椎一般的小巧绣鞋,那双鞋子鲜红欲滴,花纹鲜艳,裹在一身雪白的凶服里异常扎眼。 我皱了皱眉,走到近处,用矿灯往那具女尸的身上照了照,只见那尸体早已没了面目,皮r模糊,大概是都让墓x里的毒虫啃食干净了,只剩下一身零散的骨骸,但是那一套白色的衣服跟那犹如鲜血一般的绣花鞋保存完好,透露着一股令人头皮发麻的诡异感觉。 我舔了舔略微干涩的嘴唇,刚想蹲下身子好好看看那双鲜红的绣鞋,刘玄策却一把捏住了我的肩膀,冲我摇了摇头:“这武侯墓实在太过诡异,这双绣鞋怨气太重,能不碰最好不碰,不明底细的东西往往才是最危险的。” 见刘玄策这么说了,我点了点头,便从尸体旁边绕了过去,矿灯的光束向壁上一扫,只见高处全是密密麻麻的漆黑孔d,一个一个犹如黑d一般骇人,见到这般,我心中更是没底,叹了口气,说道:“这武侯墓要远比我想象中的大得多,而且不知怎么,从我进到这座墓里面,望派的寻龙点x跟探x亏心等等全都用不了了,说实在了我现在心里实在是有些慌乱,这诸葛亮的机关实在是太过精细了。” “真没想到,林先生还会这寻龙点x的功夫。”玉树琉璃咯咯笑道。 “我林爷他家爷爷是林半闲林老爷子,他要是不会点望派的功夫说得过去吗。”王蒋干撇了撇嘴。 “不管是武侯墓还是武侯妖龛,其实都是诸葛亮留下来的一个手段,你若是能熬得过去那肯定受益匪浅,但若是熬不过去那显然就是死路一条,诸葛亮神机妙算,天生奇才,你那点望派的手段不是用不出来,是就算用了你也看不出来什么东西。如果你能把你爷爷的手段学到个七八分,那么应付这个墓x就易如反掌了。” 刘玄策轻声说道。 我嗯了一声,小心翼翼地走在前面,经过那具女尸不远,笔直的长廊在我们面前出现了一个转折,转过弯去整条长廊更是宽阔。 在整条长廊的两侧,还堆砌着一排排腥红色的小楼,一排差不多有足足几百余座,不过等我定下神来看过去,顿时惊的浑身汗毛乍起,脑袋瞬间嗡的一声,原来这些小楼并不是用红色的石砖搭成,而是一块块巴掌大小的石头棺材体成长方,棺盖带有一定弧度。粗略一看,恐怕这些小棺材不下万余具。 每具小棺材上都纂刻着不同的标记,个个都不一样,有“二十八星宿、八卦、五行、六壬、九宫”等等,皆是取自古术中的一个符号作为标记。比如有的棺材盖子上就刻着“土”,有的就刻着“震”,不胜枚举。 “真是大手笔啊,红楼棺砖,原来传说真的有啊。”刘玄策瞪大了眼睛,惊叹道。这些小棺材明显不是用来装殓死者的,哪怕是碎身葬也不和规矩,但是这每个石头棺材都做的极其精致,宛若鬼斧神工。 见我有些疑惑,顾辛烈说道:“传说古时有一座通天塔,命为塔,实为楼。整座楼包括楼梯在内全部是红色装饰,犹如鲜血浇筑而成,而楼身则是用棺材做成的砖块堆砌而成,楼高九丈九,能养四方风水,镇九州y煞,楼中也是专门为了鬼魂休息做准备,总而言之玄之又玄。本来我也以为这是个传说,但是现在看来,这红楼棺砖,确有其事” “这里y气有些重”花木兰这个时候说道。 “y气重也没办法,现在只有这么一条路,咱们只能硬着头皮朝前走,如果我没猜错,这前面应该就是整座武侯墓的主殿,咱们可以避开耳室,穿过主殿之后直取主冥殿,这样风险就小很多了,至于那武侯兵书也必然在诸葛亮棺木之中。”刘玄策说道。 “等等,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刘玄策正欲迈步向前走去,我一把把他拉了回来,大声说道。 “什么事”刘玄策见我面有异色,说道。 “刚才顾小哥说,这些小棺材是给鬼魂住的是吧,然后木兰也说了这里y气很重那你们想没想过,现在的这些棺材里面是些什么东西”我咽了口唾沫,颤声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棺材里面都是鬼魂”刘玄策瞪大了眼睛。 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这整个一大片的小楼差不多有数以万计的石头棺材,不是一棺一鬼,就算两棺一鬼,也有起码数千鬼魂,这个数量着实有些骇人了。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如果这些棺材里面全寄宿着鬼魂,那么咱们还是趁早掉头跑吧,数千鬼魂袭过来,恐怕你阳眼都来不及用,就要挂了。就算这些鬼一个一个的附身,咱们都承受不起。”花豹子瞪着牛眼,说道。 “我没开玩笑,难不成你们就没想过吗最开始我们在那长廊里见到的悬尸,少说也有几百具,多了起码上千具,每一具的额头处都被敲碎了,天灵破,亡魂出,这个道理你们不可能不懂吧,一开始我以为那些灵魂全都灰飞烟灭了,但是看到这棺楼我们是不是可以猜测,那些悬尸的灵魂,全都被塞到了这里。”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解释道。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顾辛烈说道。 “这”我语塞。 “这样,我们就用土法子,人点香,鬼拔火。这次来的匆忙,别的东西我倒是带的少了一点,但是这檀香可不少,一人一支,咱们点上朝前走,如果没事就径直过去,如果香灭就马上退回来再想法子,如何”曹子建从红袖那里拿过一把漆黑的檀香,对着我们说道。 “事到如今,恐怕也只有这一个法子了吧那就这么办吧。”我点了点头,从曹子建手里拿过一根檀香。 我们几人依次点好檀香,准备朝前走去,从我们这里到长廊尽头差不多三十米左右,如果运气好的话,我们绝对可以一股气的走完,我喘了口气,手里拿着这檀香,刚准备迈步,只听王蒋干突然叫道 “妈的,这香怎么点不着了”: 第345章 吞魂 历朝历代的古墓结构,大抵都是非圆即方,或取天之圆,或取地之方,因此无论墓道还是墓室,尽皆都是贯彻这个道理,而棺居南北正中,这墓中燃香之法,最早并非四派共知,而是问派独有,名曰问鬼,是一种极其复杂的秘法。 但是随着时间流逝,流传下来的并非是与鬼交流的秘术,而变成了一种能够光看手中香得知吉凶的简单法子。 而将香摆在棺头这个位置,也是根据问派的秘法跟望派的推演之理,香火不像蜡烛等物,极其难以熄灭,如果受到y气压迫,香火往往会黯淡一些,但是如果整支香的火焰瞬间熄灭,那么就是大凶之兆,这股y气绝对不是一般的y物鬼魂所能够比拟的 我见王蒋干手中的檀香忽然熄灭,心里知道恐怕大事不妙,这红楼果然不是什么善茬,此时恐怕最好还是先退出去想法子为妙,心里想着,我立马向后退了几步,然后将我的想法跟众人说了一遍。 “我觉得我们可能想错了,这棺砖里面也许装的并非尽皆全都是鬼魂,我刚才打开了一个,你们看,是块干瘪的尸块。”这个时候,曹子建忽然走到我面前,手里正拿着一块打开的石头棺材。 “卧槽大哥你疯了这玩意儿你也敢动不怕回去让厉鬼把你折腾阳痿了啊丫牛我服了。”王蒋干瞪着眼睛,抻着脖子一瞧,立马给曹子建竖了个大拇指。 我本来也想说点什么,但是一琢磨,恐怕曹子建还真是发现了些什么。这小子一向冷静,这个时候绝对不会犯浑,可能是想到了什么我没想到的东西,他才贸然揭开了这石头棺材。想到这,我张口说道:“曹兄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如果真有什么猜测你可以说出来,咱们大家一块商量商量,集思广益嘛。” 曹子建皱了皱眉,说:“其实最开始我并没有想到什么,但是就在王兄手里的香瞬间熄灭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多而不精的道理。” “仔细说说。”刘玄策摸了摸下巴。 “倘若这些石头棺材里面全部都是鬼魂的话,那么它们肯定不会全部都是红袍厉鬼,其中能有个十只就不错了,但是红袍厉鬼噬鬼而生,红袖的身份想必格外都清楚,如果说这里有很多的红袍厉鬼红袖必然会有感应,但是红袖没有,所以我就大胆的做了一个尝试,就是打开这些石头棺材,然后我发现,这里面装殓的是尸块。” “如果这上万具石棺之中全都是红袍厉鬼,那么恐怕我们现在跑都来不及了,但是很显然,并不是,恐怕其余的石棺中也有不少像这样类似的尸块,然后我还想到了一件事,就是在很久之前我父亲曾经告诉我的一件趣闻” 随后,曹子建就把这件趣闻跟我们说了一下。 原来在清朝末年,也就是慈禧当政的时期,有一伙洋人,在民间大肆搜刮骗取中国的古董,甚至包括很多古时名贵的玉器和青铜器。结果被官府发现了,可当时衙门也不敢得罪洋人,只能随便找个借口把人放了,只扣下了被骗的文物,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当时的政府实在是太过懦弱了。 而当时扣下这批文物的县令是个极其钟爱古物的人,他发现这些被洋人骗来的文物都极其珍贵,而且极其稀少,都不是平常能见到的普通股东,于是这县令来了兴趣,准备继续追查下去,一直查到一批山民,也就是这批山民,将古物出售给了洋人。 当时县令极为震怒,他本来就是喜爱古物之人,且爱国之心强烈,当即将这批山民带到衙门,严刑拷打之下,得知出原来这帮山民竟然是盗墓贼,而他们所得,尽皆都是从山中的一处棺楼之中摸来的。 县令觉得稀奇,就派人跟着这批山民去了一趟,结果回来的官差一个个被吓的得了失心疯,县令奇怪,连忙问怎么回事。 原来这山中确实有一棺楼,楼高九仞,藏数万口棺材,可是棺中没有任何东西,打开来全是片片血迹,十分骇人,只有少数的棺材中有些金银珠宝,奇珍异物,也全都被山民拿了出来。 县令不信,心说这世上哪有棺材盖的楼,于是准备亲自前往一趟,可是等到他到了地方,情况确实如此,他本来想要毁掉这棺楼,可是却害怕毁掉之后惹来天灾,只能下令封山,然后以猪牛羊等物供奉棺楼,以得太平。 事隔多年之后,县令才得知,原来这棺楼是古代夏朝遗物,古代夏朝人心惶惶,崇尚巫术妖法,认为人死后应该取一样“脏器”,包括“心、肝、脾、肺、肾”等等,用来供奉神明,而根据地位的不同,割取的器官也是各有不同,但是尽皆都被装殓进石棺之中。 久而久之,一棺垒一棺,便形成了所谓的棺楼。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小楼石棺里面装的都是一些人类的脏器,而并非是什么鬼魂”刘玄策点了点头,说道。 “也不尽然,我也只是猜测,但是依我看,这石棺之中,恐怕也藏有厉鬼,但是绝大多数都是一些脏器。”曹子建耸了耸肩,说道。 “太极、两仪、三才、四相、五行、六壬、七星、八卦、九宫这些棺材上刻画的不仅有天干地支,甚至就连宫、商、徵这些音律都有,当真是包罗万象了。如果真的照曹兄所言,那么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强闯过去,不能在这里干耗时间。毕竟我认为主动一点总比被动的好。”我闭着眼睛,回忆着那石棺上的一个个标记,然后抬头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完全可以不去理这些石棺,咱们直接过去就好了,干耗着总不是办法,那既然这么说定了,那就走吧。”花豹子挠了挠头,豪爽道。 “不不不,强闯过去是为了要引出来这石棺中的鬼魂,而不是为了赶路而赶路,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你们怎么就不懂呢。如果这石棺里面有极少数的鬼魂,我们便杀了过去,如果这石棺之中一个鬼魂都没有,那我们就直接去主殿。如果全都是鬼魂那我们就生死由天吧。”刘玄策打了个哈欠,说道。 “三分之一的概率,可以搏一把。”顾辛烈笑道。 说着,我们几人便将手里的檀香扔掉开始朝前走去,因为走到这一步了,这檀香已经无足重要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强走,但是虽然嘴上说的洒脱,其实我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虽说只有三分之一的几率,但是就是这三分之一的几率也够我们受得了。 心里想着,可是慢慢的,还没走出去几步,我却听到耳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啃食声,听到这个动静,我眼睛一瞪,立刻扭过头去看刘玄策等人,只见他们几人也是浑身发冷,眼睛死死的盯着周围的一座座红楼。 这啃食的动静越来越大,一阵吸吮,任何有一阵啃咬,就像是在吃一盘排骨一样,又要啃骨头跟r,又要吸吮骨髓,但是这种感觉却让我浑身发冷,丝毫找不出来吃排骨的那种感觉 “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动静吗。”我笑了笑,声音都有些发颤。 “难不成那三分之一的几率让爷赶上了怎么这么寸呢。”王蒋干瞪着眼睛,有些无法置信。 我苦涩的笑了笑,随即眼睛一瞟,忽然发现花木兰正盯着我,手里还紧握着那把绣春刀,我浑身一颤,下意识说道:“你要干嘛。” “你后面”花木兰说完,随即脚步一瞪,立刻朝我奔了过来,我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打了一个滚,一股y气从我后背贴着脖颈吹了过去,只让我打了个寒颤,此时我也知道究竟怎么回事了,扭头一看,脸瞬间就白了下去。 我舔了舔嘴唇,这脸色发白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被吓出来的,此时就在我面前,一个极其富态的女子正吊挂在长廊的门边,极其肥胖,也不知道是肿胀还是如何,总而言之让人看了就是浑身不舒服,可她那张脸更是极其骇人。 就跟抹了一层墙皮灰一样的白,浓厚的粉黛让她整张脸看起来白的瘆人,诡异的五官极其细小,就像是镶嵌在一块白板子上的几只蚂蚁一样,她的眉毛极短,略像日本歌姬,然后一张血红的樱桃小口却更为突兀,跟整张脸形成极其鲜明的对比。 我甚至来不及想这尸体是从哪来的,单单是脸对脸打了一个照面,我就差点被吓掉了魂,骂了一声草之后,赶紧腾腾腾向后退了好几步,而顾辛烈跟花木兰就不一样了,手持长刀噌的一声就卸掉了这肥胖女子的两只手,可是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就不妙了。 因为这女子,竟然叫出了声那是极其痛苦的呻吟声,也就在她这一声惨叫过后,她双臂的伤口瞬间喷发出一股黑气。 “,那些鬼魂,竟然都藏在她的身体里”: 第346章 鬼婆 刘玄策舔了舔嘴唇,如他所说,那女子双臂涌出的黑气就是一只只鬼魂,本来人是看不见鬼的,就算是六识极其敏锐的人,在没有任何危险的情况下,偶尔的一两只鬼魂,也是根本无法感觉的到的。 但是现在不同了,本来一丝一缕的灰色魂魄此时却犹如黑烟一样从她的双臂伤口处向外喷涌而出,这其中到底有多少鬼魂已经是不可估量的了 “蜀地有一吞魂者,日啖过百亡魂,饮溪泉,体如磐石,智若幼童”我喃喃道,很早以前我曾经读过蜀传,书中记载过一件很有趣的事,就是蜀国曾经出现过一个吞噬鬼魂的人,以吃鬼为生,但是确实实实在在的人类,虽然书中并没提及男女,但是现在看来,在我们眼前出现的这女子,恐怕就是那吞魂者了。 “看来问题就是出自她身上了,现在看来这些魂魄已经开始向外涌出了,过不了多久,估计她身体里面的鬼魂就会消失的一干二净了,但是”刘玄策皱了皱眉,很明显,如果说这些鬼魂全都跑出来的话,第一个攻击对象肯定就是我们这些人了。 “那女子似乎笑了一下,刚才。”这个时候,红袖在我们后面眨了眨眼睛,脆生生的说道。 听她这么一说,我浑身一颤,立刻扭过头去,却发现那女子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虽说仍然有些瘆人,但是怎么看都看得出来这女人已经是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尸体了。 “红袖,你没看错吗”曹子建皱了皱眉,扭过头去问自己的小侍女。 “不知道,但是我真的看到她笑了。”红袖缩了缩脑袋,小声说道。看来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看到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这都是无关紧要的事,还是赶紧从这里出去才是正事,她身体里的鬼魂要全部出来还需要很长一阵子,趁着这段时间,咱们快走。”刘玄策看了一眼在我眼前的大门,出声说道。 “恩,走吧。”我点了点头,刚欲转身,可就在这一瞬间的功夫,我只感觉一股凉风猛的向我侵袭了过来,随即就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股大力直接贯穿了我的肩膀,将我带飞了出去。 “林悲” 众人开口担心道。 我闷哼一声,咬着牙抓住偷袭我并且成功贯穿了我肩膀的那东西,那是一根十几米长的猩红色物体,它很硬,但是两侧并没有棱角,呈扁平状,且通体冰凉,它的力量极大,竟然直接贯穿了我的肩胛骨,并且还c入到了地面之中,也就是因为如此,我根本连动都不敢动,因为如果我现在挣脱它,那么就代表我的左肩可能这辈子都要玩完了。 我顺着这猩红色的“g子”一直延伸向上看去,随即大吃一惊,原来这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从那女子口中的舌头 “草”我骂了一句,然后一把拽住那根舌头,防止它继续动弹,从我被击飞开始,到现在一共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在这个时间段内,不只是我,顾辛烈几人也是瞬间反应了过来。 花木兰面色一冷,持着绣春刀急速的朝着我冲了过来,夹杂着一抹寒光的锋利刀刃朝着那猩红色的舌头瞬间砍去。 似乎察觉到了危机,那吊在门口的可怖女人张了张嘴唇,那根猩红色的舌头瞬间就从我的身体内退了出来,还带起一片血花。这一拉一扯,更是让我的伤口更加严重了一些,我闷哼一声,见那女人似乎又要攻击,连忙忍着痛在地上打了个滚迅速的翻了出去。 “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花豹子拔出双刀,在手掌上转了一圈,怒视着那有着一张诡异脸庞的女人。 “不知道,但是现在看有两点是可以肯定的,第一,那就是她肯定不是个肯乖乖睡觉的尸体,第二,看起来,她是不想放我们过去了。”刘玄策扭了扭脖子,说道。 “她不放,我们就杀过去。”顾辛烈眯了眯眼睛,黑色长刀悍然出鞘,随即猛的朝着那女人的脸上划去,之所以不碰身体,是因为只要割破了她身体的皮r,就会再一次加速鬼魂的释放,这对我们而言,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黑色长刀形成的乌光在这漆黑的墓x之中没有一点突兀,就犹如黑色幕布下的默片一样,悄无声息,却又极其凝重。 可是那舌头的弹s速度似乎比顾辛烈的刀光还要快上一线,在顾辛烈的刀刃还没碰触到那女人的脸上之前,我直觉眼前一花,随即一道猩红色的光线从那女人的樱桃小口之中瞬间弹s而出。 顾辛烈瞳孔一缩,这个时候想要躲避已经不现实了,他虽然神经反应过来了,但是身体却跟不上这个速度,再加上他人在半空之中,此时只好收刀用刀面硬生生的抗下这一击了。砰的一声,在一声金铁交戈的巨响之中,顾辛烈被这股大力直接打的倒退了出去,双手都有些麻痹了。 那舌头的弹s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能够看清已经实属不易,想要躲避十分困难,我们这些人之中恐怕连曹子建都做不到。 “这简直是开玩笑,在看清楚那舌头动向的一瞬间躲避”我愣了愣,随即苦笑的摇了摇头,因为肩膀的伤势,此时我在地面之上更是连动都不动不了,倒不是因为疼痛,而是肩胛骨的撕裂似乎导致了筋脉的损伤,牵一发而动全身,在没解决眼前这个女人之前,恐怕我是不敢动了。 “这女人实在是有些讨厌,现在怎么办”抖了抖手中的绣春刀,花木兰站在我面前,轻声问道。 “很难缠,她嘴里舌头的弹s速度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快,必要要在她弹s舌头的一瞬间躲避,才有机会击杀她,不然别的都是空谈,而且据我估计,恐怕还有不到十分钟,她身体里面的鬼魂恐怕就会倾泻而出了。”顾辛烈握了握有些发麻的双手,说道。 “这确实有些麻烦了曹老弟,你看看你能不能应付一下,只要能估计出她舌头的弹s速度就可以了,我们负责支援。”刘玄策摸了摸下巴,说道。 “好。”曹子建点了点头,也不废话,从红袖怀里接过湛卢剑,然后猛的向前冲了过去,也就在他身形一动的瞬间,那女子忽然尖叫一声,从嘴里弹s出一道猩红色的光线,因为速度极快的缘故,在我眼中,那道光线就犹如一道虚影一般。 曹子建瞳孔一缩,身子一侧,手指一弹剑背,直接打到了那舌头之上,随后曹子建急速的冲向那女人,一剑径直贯穿了她的咽喉部分,并没有想象当中的黑气涌出,眯了眯眼睛,曹子建一旋剑身,在那女人的肥硕脖颈上瞬间开出了一个圆d,也就在这时,那猩红色的舌头已经再一次冲了过来,曹子建微微一怔,整个身子立刻向后跃去,可是仍然被那舌头击中了剑身,直接将他给弹了出去。 “跟我预料的一样,帝师,可以无视那些鬼魂了,直接将这女子解决掉”曹子建落在地上,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恩” “速度很快,跟子弹相差不多,但是收回的速度却差不多是弹s的速度两倍,我刚才就在想,这个女人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明明是个尸体,为何还能攻击,现在我明白了。”曹子建舔了舔嘴唇。 “什么意思”顾辛烈跟那舌头硬对上一击,然后问道。 “她是被诸葛亮炼制出来的鬼婆,我们是被她耍了,她体内确实藏着鬼魂不假,但是这些鬼魂之中还夹杂着无数y气,如果真的放出来这么多鬼魂,恐怕我们早就死了,但是过了这么久却没有一个鬼魂过来攻击我们道理很简单,是这些鬼魂根本就不敢攻击我们,因为它们很弱,数量也少,刚才我捅穿了那鬼婆的脖子,就想证实这点,结果你们也看到了,什么都没有”曹子建喘了口气,然后大声的说道。 “既然是鬼婆那就不必忌惮了,曹老弟顾老弟,麻烦你们两个了,拦住她,我们现在冲过去。”刘玄策冲着顾辛烈跟曹子建说道,然后小心翼翼的将我从地上抱起来,急速的朝着那大门冲了过去。 那鬼婆本欲阻拦,但是奈何顾辛烈跟曹子建阻挡,只能愤怒的嚎叫了一声,然后放任我们离去。 “刘哥,刚才你”我咬了咬牙,肩膀的伤口越发的疼痛,我怀疑可能感染了。 “肩胛骨没粉碎,但是也断了,别说话,肌r的负荷太大,找个地方先帮你简单的处理一下。”刘玄策瞥了我一眼,然后说道,随即迅速的朝前跑去。 “如果他们两个死了,你是要负责的,你明知道那不是”我欲言又止,略显愤怒的看着刘玄策。 “我当然知道,但是那曹家小子一直在藏拙,他有着一个我们都不知道的东西,如果不是我偶然看见了,恐怕我们全都会蒙在鼓里。”刘玄策笑了笑,但是眼底的那一丝y冷却让我略感不适。: 第347章 八卦 “曹兄对我们并没有恶意,你这么做未免有些不地道了。”我又说道。 “他想要的无非是那个女人脑袋里面的东西,这我自然清楚,所以我让顾辛烈留了下来,为了就是牵制他,就算真有什么东西,在顾辛烈的眼皮底下,他也不敢独吞,不过你要记着,人无伤虎意,但虎有害人心。你现在看到的曹子建也许对你很好,但是那只能说明你还有用,除此之外,没什么可解释的。”刘玄策又对着我说了一句。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但是我还是觉得”我皱了皱眉。 “林悲,你已经不是个孩子了,也不能再是个孩子了。”说完,刘玄策便不再理我,抱着我朝前跑去,在我们身后便是花木兰花豹子还有王蒋干玉树琉璃等人,而红袖则待在曹子建身边,并没有跟过来。 我低下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似乎刘玄策也没给我说话的机会,我抿了抿嘴唇,轻嗯了一声,如他所说,从头到尾,似乎我一直都是很天真的信赖别人,有的时候是对的,然后有些时候,却必然是错的。 或者说我似乎一直都很幼稚,夏侯灼的反水把我打醒了,然而刘玄策的一句话却让我看清了,一直以来,我一直很不屑世家的名头,甚至有些鄙视,但是我却又恰恰的处在林半闲孙子这个尴尬的地位上。 应该成熟了,必须成熟了,我知道接下来我的每一个选择,每走的一步,代表的都不是我一个人的事。 “没路了” 刘玄策停下了步子,打量起了周围。 “这是怎么一回事”花木兰也停了下来。 此时我们周围,忽然亮起了一曾火光,而我们旁边则是大大小小不计其数的石壁,每一块石壁上面都刻着一个字,例如“乾”,“震”等等,我眯了眯眼睛,然后说道:“这是八卦阵。” “恩什么阵”花豹子说道。 “八卦阵,学名叫九宫八卦阵,是一种军事阵法,是诸葛亮发明的一种大阵,当年差点困死陆逊。”我解释道。 “我看过三国志,但是八卦阵有这么厉害吗”花豹子挠了挠头。 “九宫八卦,九为数之极,取六爻三三衍生之数,易有云:“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又有所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相,四相生八卦,八卦而变六十四爻,从此周而复始变化无穷。这也就是八卦阵最可怕的地方,变化无常,这可不是曹仁八门金锁阵所能够比拟的。”刘玄策说道。 “中心为太极,以其向外八方为八卦,“乾为马,坤为牛,震为龙,巽为j,坎为豕,离为雉,艮为狗,兑为羊,八个正位,十六个反位,六十四个偏位,这有些难了,要想好怎么破,不然恐怕会很麻烦了。”我提醒刘玄策,这个时候我已经因为疼痛而有些神志模糊了,此时此刻显然已经不能参与进去破阵之中了。 不过好在还有刘玄策。 八卦阵讲究的变化莫测跟骑兵冲阵,在三国时期论兵法一条而言,诸葛亮是当之无愧的巅峰之一。 黄帝y符经有记载:“八卦甲子,神机鬼藏”。无论是以奇门遁甲为顶的鬼谷子,还是后世诸如此类的各种大家,其归根结底都是利用天干地支来布阵的。 也就是说,这八卦阵的神妙之处均藏在八卦和甲子之中,且破阵之法也是来源于此。 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这十个天干符号,就是破除这个八卦阵的要点,我本来想要开口的,但是肩膀上传来的痛感让我浑身发颤,别说说话了,此时就是长时间思考我都会觉得头疼。 “诸葛亮的八卦阵是先天八卦还是后天八卦”花木兰抿了抿嘴唇,说道。 “不管是先天还是后天,万变不离其宗,最主要的是我们要知道我们现在是处在什么地方,如果连这个都不知道,根本就破不了阵,周围的这些石壁也太过于碍眼了,每一次看到,都会打扰我的思绪。”刘玄策摇了摇头,脸色有些发白。 我瞥了刘玄策一眼,看样子他现在也是有些不好受,这八卦阵之中,每一块石壁都刻有八卦的字样,显然是为了混淆破阵者的思绪,现在看来刘玄策也是着了道了。 “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雷风相搏,水火不相s。八卦相错,数往者顺,知来者逆,是故易逆数也木兰,蒋干,麻烦你们帮我将周围的字迹全都划乱,不然这样下去我是什么都想不出来了。”刘玄策摆了摆手,说道。 “老崔,你顺着原路回去,带顾辛烈跟曹子建他们过来,别让他们迷了路,顺便站在大殿门口看清楚,我们所在的这个位置是什么方位,以前为北,后为南,千万别忘了。” “恩。”花豹子等人点了点头,然后就各自开始忙活了起来。 天地定位,说的是乾坤二卦,乾南坤北,天居上,地居下,南北对峙,上下相对。能够确定这两卦,对于我们现在来说,就算是固定住了位置,在八卦之中,天地二卦也是其中的重中之重。 山泽通气,说的艮兑二卦,艮为山居西北,兑为泽居东南,泽气于山,为山为雨;山气通于泽,降雨为水为泉。不同于乾坤二卦的对峙,山泽二卦是互相依存互相通融的,也就是说这两卦是生生相吸的。 雷风相搏,说的是震巽二卦,震为雷居东北,巽为风居西南,相搏者,其势相迫,雷迅风益烈,风激而雷益迅。这两卦是互相反对的,也就是卦象之中常说的反对之相。 水火不相s,说的是离坎二卦,离为日居东,坎为月居西,不相s者,离为火,坎为水,得火以济其寒,火昨得水以其热,不相熄灭。 刘玄策刚才嘴里念叨的那句话,意思便是这些,看样子他是准备从卦象上着手,但是我们目前方向不明,对卦也不明,倘若我们身处东方为离卦,却朝着乾坤二卦的方向跑,那么肯定是死路一条。 但是如果朝着西方的坎卦去,那就是出路,但是麻烦的是此时这个八卦阵有没有什么改动,会不会有什么改动。这个是不好说的,因为如果单单一个八卦阵想要困住人那是有些困难的,但凡是懂得天干地支命理之术的人都可以破这个阵。 关于这点,一向神机妙算的诸葛亮不可能想不到,也不可能猜不到。如果说这八卦阵里有什么埋伏陷阱或者是机关之类的东西,那么对于我们来说,整个难度系数就会大大增加了,恐怕这也是刘玄策一直迟迟不肯移动位置的原因吧。 如果说仅仅是个普通的八卦阵,那么只要随意的来回走动几次,怕也能知道个大概了。 “林悲,你怎么看,对于这个阵。”过了一会儿,刘玄策看向我说道。 “你不是已经想好法子了吗,用卦象之间y阳来破阵,天地,山泽,雷风,水火。这是我觉得这样太过于繁琐了,用天干来应该会简单一点。”我沉吟了一会儿,说道。 “一乾、二兑、三离、四震、五巽、六坎、七艮、八坤,这是正常的卦序,但是我总觉得诸葛亮会变阵,一共足足六十四个方位,只要稍微变了一个偏位,就要重新计算,这太费时间了。”刘玄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那这确实有些麻烦了,不如能会顾小哥他们过来,在一起想想法子好了。现在这个时候,静观其变肯定不是办法。刚才我也看了一下,这些石壁就跟一棵棵大树一样,想要按部就班的去找根本不可能,我现在担心恐怕就是催老哥在外面都看不出我们在那个方位。”我苦笑道。 “那就只有猜了,像我说的,以前为北,后为南,确定天地二卦,就算我们现在不是在乾卦上,也要假设我们在乾卦上,然后我们向东去,假设东是离卦,然后在往西去你懂我的意思了吗”刘玄策咽了口唾沫,眼睛放光的看着我。 “你疯了你这是准备以八卦破八卦”这个时候,一直在我们旁边听着的玉树琉璃忽然惊声说道,一脸看疯子的表情看着刘玄策。 “这有什么不可,徐庶当年以八卦破八门,今天我用八卦破八卦,又有何妨只要你们听从我的指挥,就肯定死不了。”刘玄策扭头说道。 “这简直太疯狂了,你就是个疯子跟诸葛亮玩八卦,我真不知道应该说你无知还是说你有气魄。林悲,你也这么由着他乱来”玉树琉璃苦笑道,然后望向我。 “刘哥一切有数,琉璃姑娘你就放宽心好了,再者这也是以崔老哥看不出方位的前提下,才会这么做,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谁也不愿意冒这个险。”这个时候我也只能这么安慰她了,毕竟现在懂得是其中玄奥的恐怕只有我跟刘玄策,也就是说大家都把命交到了我们两个手上,如果我们出了岔子,那可就真的是全军覆没了。: 第348章 八卦破八卦 洛书换河 刘玄策的想法确实有些惊世骇俗,这点是我都有些始料未及的。一般人如果深陷这八卦阵之中,恐怕第一个念头就是慌。然而刘玄策却并没有,他竟然想的是硬破这八卦阵。 “伏羲创先天八卦,然后传文王,演后天八卦六十四象”刘玄策蹲在地上,用手指划着地面,嘴里嘟囔着,不知在想些什么。我肩膀的伤势仍然在流血,但是已经较之最初好了很多了,此时我们几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等着花豹子几人回来传信。 没过多一会儿,花豹子等人便喘着粗气的跑了回来,顾辛烈跟曹子建身上更是多了几道划伤,看样子那鬼婆也不是好对付的主,顾辛烈跟曹子建也受了不少的伤。 “解决了”我看向顾辛烈,费力的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疼痛让我的脸色也越发的变白。 “解决了,但是有些麻烦。”顾辛烈冲我点了点头,并没露出什么其他的表情。 “刘兄弟,我看过了,咱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就是一个大圆,其余的什么都看不到,更别说处在什么方位了,整个周围都是一个模样,被挡的死死的。”花豹子气喘吁吁的说道。 “好,我知道的。”刘玄策点了点头,然后用手在地上画了个y阳鱼,似乎还在考量着怎么破解这八卦阵,不过这确实是个难点,诸葛亮怎么说也是千年前的天才人物,就是陈经藏这般大能都是比之不过,不过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没办法,也只能硬着头皮想办法了。 “你躺好,我给你简单的包扎一下,如果不小心感染了可就麻烦了,古墓不必外面,脏得很。”玉树琉璃这个时候从随身携带的腰包内取出一卷纱布跟一罐伤药,轻声对我说道。 “嘿妹子,我也伤了啊,你等会也给我包包呗。”王蒋干嘿嘿笑了两声,挑着眉毛贱兮兮的看着玉树琉璃。 玉树琉璃也不说话,小心翼翼的将我的身子放平,然后打开那白罐子,径直将里面的白色粉末倒在了我血淋淋的伤口之上,那粉末一接触我的血r,起初就犹如是一团烈火一样,烧灼着我的肌肤,让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那种感觉极其难耐,我皱着眉头忍了好久,那股烧灼般的感觉才缓缓减少了一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温凉的感觉,其中还伴随着一股轻痒。 这种感觉算不上好受,但是却一点也不难受,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随即玉树琉璃又轻轻的扶起我的身子,然后小心翼翼的替我扎着绷带,等到这卷绷带全部用光的时候,她朝我盈盈一笑,说道:“林先生还真是福大命大,只差一点,你的肩胛骨可就要碎成饼干渣了,不过我现在已经给你上好了我们陶家的祖传伤药,你的情况暂时是稳定住了,但是可别乱动,碰坏了伤口,可就麻烦了。” “谢谢。”我冲玉树琉璃点了点头,然后笑了笑,这个笑容略显苦涩。 “不客气。”玉树琉璃同样干脆利落。 “别吵。”刘玄策忽然说道。 我闻言扭过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仍然蹲在地上,紧锁着眉头,似乎还在思考着那八卦阵的事情,我摇了摇头,见他这般入神,也不好打断他,也就由着他在一旁勾画着。 良久,刘玄策忽然怪叫一声,然后站起身子大笑道:“哈哈,我终于知道了,终于明白了”那声音极其爽朗,似乎这一吼将刘玄策心里所有的不愉快都吼了出来。 “想到什么了。”有了玉树琉璃的包扎,我的伤势也得到了一个控制,我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我的肩膀处似乎已经开始极其缓慢的愈合了,这也不由的让我暗自赞叹了一下陶家的医药水平果然不是盖的。 “是我想错了,一开始,我本以为只要以我为中心,制造出来一个八卦,便能够在这里自行出入,现在我明白了,根本无需去忌惮什么,我要做的就是硬破硬抗现在开始你们听我指挥,这八卦阵在我这已经废了七八分了” “花豹子王老弟,你们两个从这里向东行,不管看见什么遇上什么,都别回头,就是一直向东走,什么时候走到了头就停下。顾老弟,曹子建,你们两个向西去,也一样,走到头停下。然后你们注意头上,看到冷焰火之后一起想正北走。”刘玄策叮嘱道。 “恩,我们知道了。”顾辛烈点了点头,然后瞥了一眼刘玄策,转身向西走去。 “究竟怎么回事,八卦阵起码要八个方位同时破阵方才有效,你现在只派出去两队,从三方向北走,万一走不出去怎么办”我皱了皱眉,刘玄策这个举动在我看来还是有些鲁莽了,强行破阵我不是没想过,只是太不现实了,这八卦阵内机关莫测,真要是出了岔子,想要收场都难。 “就像我一开始说的,把我们现在这里假设成乾位,以北坤位走。从两侧离坎破艮兑二卦,我刚才也跟他们说了,遇上什么也别回头,以他们几人的性子,如果真碰上什么机关也会强行突过,等到他们到了位置之后,以坎离二位为主要位置的卦象肯定全部瘫痪,这个时候我们再走,乾为八卦之首,以天容风雷日月山泽,坤为尾。换句话说,我是以八卦破八卦,以河图换洛书。”刘玄策说到这,不由的露出一个傲然的表情,恍惚间,我似乎又看到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帝师又站在了我眼前。 “你也真是有魄力,以先天八卦硬破诸葛天后天八卦阵,只要一个细微的差别就有可能让我们陷入万劫不复的状况,这一次算我服了。”我笑了笑,脸色发白,但是不管怎么说,刘玄策这一次的大胆确实成功了。 “其实我的真正目的是想去看看在整个八卦阵的中心,诸葛亮到底留下了什么。这样一个大阵,恐怕除了困住盗墓贼之外,还是要守住某些东西吧。”刘玄策摸了摸下巴,说道。 “两位爷可真是看破天机算进人心了。就是林家那天才林傲沧恐怕都比之不及。”玉树琉璃弯了弯唇角,一双美眸在我跟顾辛烈的身上来回扫了几次,然后笑吟吟的说道。 “得,恭维的话少说,时间差不多了,现在顾小哥他们恐怕也快到地方了,咱们也赶紧走吧,怎么样,林悲,能动弹不”刘玄策从玉树琉璃抬了抬手,然后扭头看向我,说道。 “能走,但是恐怕要拖累你们了。”我咬了咬牙,从地上小心翼翼的站起来,不敢挪动肩膀一下,生怕又牵扯到了伤口。 “能走就好,木兰,麻烦你在前面开路了,我还要观察一下周围动静,玉树琉璃,你看好林悲,别让他伤着。”刘玄策点了点头,拍了拍手,从地上站起来,花木兰抬了抬眼皮,也不说话,刘玄策既然给了她任务,她也不拒绝,握着绣春刀的刀柄就走在了最前面,而我跟玉树琉璃则在最后面。 玉树琉璃扫了我一眼,然后在我的惊讶目光中,用那洁白无瑕的藕臂缓缓的揽住了我的腰,当她的手掌跟我的肌肤碰触到一起的时候,我浑身一颤,然后身体反s性的发生了僵硬,惹得她一阵发笑。 “怎么,林先生你连鬼都不怕,害怕我这个柔柔弱弱的小女子”玉树琉璃冲我眨巴了几下眼睛,此时她离我极近,呼吸间我甚至能嗅到她身上那犹若幽兰一般的芳香,那香着实醉人,让我也不禁脸色发红了起来。 “这个琉璃姑娘,我自己应该好像能走。”我有些尴尬,说话都断断续续的,虽说我并不介意美女离我近一点,但是我天生就是个怕生的主,尤其是跟异性,基本上是连见面怎么打招呼都要临时想好的那种,就比如见离洛阳的时候,在跟她没相熟之前,我可是规规矩矩的,紧张的不行。 “你可真有趣,林先生。本来琉璃也不是善于伺候人的,不过既然帝师都说了让琉璃看好你,若是你磕了碰了的,帝师怪罪下来,我可承担不起。”玉树琉璃明显是在逗我,掩着嘴笑的花枝招展的,揽住我腰的那只手掌更是不时的上下滑动着,让我整个皮肤都起了一层j皮疙瘩。 我斜眼看了眼还在偷偷发笑的玉树琉璃,一咬牙,心里想着既然你这么挑逗我,我要是再不做点什么,是不是就太不男人了心念一动,我抬起右手立刻揽住了玉树琉璃那不堪一握的腰肢,然后故作镇定的打了个哈欠,说道:“既然琉璃姑娘你执意要扶我,那林某人就不推辞了,来,扶好,走着” “你”玉树琉璃瞪着眼睛,使劲的看了我一眼,然后马上就像收回手,跟我拉开距离,不过既然让我黏上了,岂是她说走就能走的: 第349章 踩到脚了 我手掌一滑,顿时捏住了玉树琉璃的手掌,她本身个子高挑,比之花木兰还要高上一些,而且穿着旗袍,更是将她的玲珑曲线没有一点隐瞒的全部凸显出来。就好像此时我的手拉扯着她的手掌,虽然没有碰触到她身体的其他部位,也仍然能感觉得到她皮肤的那股滑腻。 眼见挣脱不开,玉树琉璃这时候也慌了神,本来见我有些羞涩,她是抱着调侃我的心态跟我来了这么一出,可是她万万没想到,本来老实的一句话都说不利索的我,竟然跳过了语言这一关,直接动上手了 她本身就身处七家这样的世家之中,说是大家闺秀也不算错,身为陶小辫的嫡传,更是金枝玉叶,从小娇生惯养,说句实在的,别的男人莫说碰她了,恐怕就是跟她说上几句话都高兴的不得了,玉树琉璃本身恐怕也是这么过来的。 可是谁料今天碰上我这个不要脸的无赖了 “林先生请你松手。”玉树琉璃咬牙切齿的说道,一双美眸里也涌上了一丝薄火。 “哎呀,琉璃姑娘,我不知怎么,浑身发软啊,这要是松开了你,恐怕我就真的要躺在地上了,你就担待一下吧。”我心里暗暗发笑,根本就是装作不懂什么叫做适可而止,有便宜不占,那不是王八蛋吗。说着,我还抖了抖双腿,吓得玉树琉璃立马用力攥了攥我的手掌。 “王八蛋流氓”玉树琉璃小声道,咬牙切齿的模样配上略微发红的脸颊,着实是别有一番风味在心头。 “谢谢夸奖。” 没走出去多久,我们周围的石壁就开始动了起来,就仿佛是触碰了什么机关一样,厚重的石壁在我们的周围不断挪移着位置,本来畅通无阻的前路忽然间立起了两三块石壁,直接把我们挡在了外面,唯一的一条路还是通向右侧的。 花木兰也不是好相与的主,她自知这次的行动代表的就是我们几个人的命运,如果出了岔子,可能我们就会被永远的困在这里,所以二话不说,花木兰一手摁住刀鞘,一只手虚握刀柄,膝盖微微弯曲,只见一抹银光乍闪,铛铛几声,绣春刀不知跟那石壁碰撞了几次,不过让人可惜的是,这般凌厉的攻击只在这墙壁上砍出几道痕迹,若想要砍透,恐怕真是难上加难了。 “呼。”花木兰喘了口气,见一击不成,准备再一次进行进攻。 “等等,可以了,这石壁远要比你想的坚韧,如果你能够把它砍断了,你的刀法比你父亲都要强了。”刘玄策拽住花木兰的手腕,轻声说道。 听到父亲这两个字,花木兰眼神一暗,嗯了一声之后,便收刀站在刘玄策的身后,不再说话。 “看来我的假设果然是错的,不过没关系,既然它给了我们路,那我们就顺着他走,向右之后立即向左,如果左侧没路我们就退回来。”刘玄策咧了咧嘴,冲着花木兰扬了扬脖子,示意她继续开路。 “帝师这么做不就不叫硬破了吗。如果真被这八卦阵带到了死路,那可怎么办”玉树琉璃眨巴着眼睛,小声的跟我说道。 “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刘哥他可不是逆来顺受的主,我估计它是在推演接下来阵法的变位,总而言之我们就跟着就好了。”我笑了笑,说道。 我们现在所走的路是八卦阵变位之后出现在我们眼前的路,也就是向右侧延伸的一条道路,这条道路很窄,两人勉强能够并肩同行,而且相比较其他方向的石壁,这条路的石壁要高出很多。 虽说刘玄策仍然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过花木兰却小心谨慎了很多,一直在小心翼翼的探着路,不过让我有些不解的是我们走了这么久,竟然一个机关都没遇到,这确实让我有些诧异。 因为这实在是有些违和,如果说要是我是诸葛亮的话,恐怕还真要在这八卦阵之中布上一系列机关,就算有人能侥幸破阵,恐怕也是死伤不轻了,要知道,诸葛亮可不是什么心地善良的主,火烧博望坡,火烧藤甲兵等等,这般战役可是都令天下饿殍遍野民不聊生的死战。 要说他准备放盗墓贼一条生路,恐怕这才是最滑稽的说法。 “向左走,然后由北转西。”刘玄策观察了一会儿之后,对花木兰说道。花木兰点了点头,马上按照刘玄策指示的方向挪移位置,可是这几步刚刚走完,又是一阵变动,石壁朝着各个方向没有任何规则的开始移动,这一次,我们的四周竟然全都是石壁,没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堵死了”刘玄策皱了皱眉,他没想到,这八卦阵竟然这般狠辣,竟然变位直接将我们困死在了四面石壁之间。 “这可怎么办没有路可以走了。”玉树琉璃冲我说道,语气里也有些急促。 “帝师”花木兰也回头看了眼刘玄策。 “容我想想,我推演了足足上百次,完全没有理由会被困住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玄策敲了敲额头,别说他没想到了,就连我都没想到。因为据古籍记载,八卦阵是个兵法大阵,虽然变化无常,但是有出有进,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死路,可是我们眼前遇到的这种情况完完全全就是决断了我们所有生机。 就在刘玄策话音刚落的时候,石壁忽然又一次剧烈的抖动,这一次我们还来不及开心呢,瞬间又陷入到了一阵恐慌之中,只见这四面墙壁的其中两面,竟然开始慢慢的向我们靠拢的了过来,大有把我挤成r酱的意思。 这个时候我们四个人可是真正的慌了,要知道,就连花木兰的刀都砍不开这石壁,而且现在在这窄小的空间里,就是她能砍开,也没有挥刀的空间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如果这两扇墙壁真的靠了过来,恐怕我们死人就真的死了不能再死了。 此时此刻,我们几个人都异常安静,谁也没开口说出一句话,仿佛都在等着死神挥下他那硕大的镰刀,我咽了口唾沫,动了动喉结,额头的汗顺着下巴开始向下滴落,刘玄策仍然闭着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而围绕着我耳朵那一声声震耳欲聋的轰隆声则让我的心跳一直在加速。 冰冷着石壁一点一点的向着我们靠拢,也就在我已经抱着必死之志准备等死的一瞬间,这些石壁停住了,就停在我的鼻尖前面,我甚至能听到从我胸腔之中传来的一声声砰砰的跳动声,我深深的喘了一口气。 当真是千钧一发 一种劫后余生的畅快渐渐的涌上心头,可这时,在我身边的玉树琉璃还有花木兰却忽然传来一声呻吟,我心叫不好,难道她们两个被石壁碰到了,猛然扭头,却发现她们两个都面色酡红的在我旁边,花木兰更是转过身去,冷哼了一声。 “出什么事了”我面色一冷,急忙问道。 我能感觉得到玉树琉璃那只抓着我腰的玉手紧了紧,而且她此时面色发白,显然是有些痛苦。 “没没没事。”玉树琉璃瞥了我一眼,然后磕磕巴巴的说道,目光躲闪。 “怎么可能没事到底压到你哪了。”我见她语气不对,以为她是故意不说怕我担心,于是用力的握了握她的手掌,关切的问道。 “你有病啊我都说没事了。”玉树琉璃瞪了我一眼,然后咬牙切齿的道:“爪子” 我手掌一动,下意识的扫了眼她的身子,只见离洛阳的额头上面布满了汗水,似乎像是在忍受什么一样,我微微一怔,然后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她见我看她,也是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 “多大点事啊,原来踩着你脚了啊,早说啊。”我坏笑一声,因为我们两个此时靠的很近,所以脚下一个不注意就很有可能踩到对方,不过以玉树琉璃的修养,这样的事应该也不会主动说出来。 “王八蛋流氓色胚。”玉树琉璃气喘吁吁的瞪了我一眼,本来发白的脸色此时也逐渐出现了两抹红晕,极其醉人。 “谢谢夸奖。” 也就在我跟玉树琉璃调侃的时候,石壁又一次发生了剧烈的颤动,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响动又一次的在我耳边响起,我皱了皱眉,抬头看了看,远处一道极其灿烂的烟火亮起,我眯了眯眼睛,这是顾辛烈他们的信号,看样子他们达到了目标地点了,想到这,我舔了舔嘴唇,看来这次的危机也多亏了他们了。 他们到达了指定的位置,引动起了石壁的移动,也就是因为这样的巧合恰巧救了我们一命,我苦笑一声,看了眼旁边的刘玄策,看来帝师的算无遗策这一次是被破了,不过以刘玄策的豁达,想必他也不会有什么心魔然后从此一蹶不振。 “嘤。” 听到这一声叫声,我挑了挑眉毛,扭头看向玉树琉璃,见她正悄悄的弯腰揉动着自己的脚,嘴里还咬牙切齿的暗骂着什么,不由的学着王蒋干的动静坏笑道:“妹子,又踩着你脚了”: 第350章 双棺 石壁缓缓的在我们面前移动了开来,若是再晚那么一刻,恐怕我们几人现在就变得跟r饼差不多了。 我一脸坏笑的看着玉树琉璃,一个长相极其美丽又是大家闺秀的曼妙女子,在你身边放肆的揉动着自己的双脚,那种感觉可不是仅仅用滑稽两个字就能形容出来的,玉树琉璃见我盯着她看,先是瞪了我一眼,然后不着痕迹的将放在脚上的两只手收了起来,一张俏脸也红的就像是喝了酒之后的微醺,醉的迷人。 “王八蛋”玉树琉璃又嘟囔了一句,她是陶家人,从小就接受着高等高雅的各种教育,跟我们这些俗人是不能比的,在大庭广众之下揉着自己的脚说白了其实跟杀了她没什么区别,不过看见这么一个淑女做这样的事,就好比是让皇后去后厨炒菜一样滑稽,到别有一番风味。 石壁在我们面前移开,分在两侧,形成一条笔直的道路,两旁高大的石壁就像是屏障一般,而这条路不是通向什么别的地方,而是直接穿过整个八卦阵的中心圆台然后径直连接到冥殿的道路。 我笑了笑,看来这阵是被我们破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恐怕顾辛烈他们那两个方向应该也到了地方了,三线破阵,看来刘玄策当时的选择并没有错,三个卦位还很让我我们碰上了一个,只要碰上了一个,整个以这个方位为中心的所有卦位尽皆都会瘫痪,这恐怕也就是我们为什么得救了的缘故。 “太险了。”我长舒了一口气,肩膀的伤势还有些隐隐作痛,但是敷上了玉树琉璃给的药粉之后,明显是好了很多。 “虽然有些波折,不过幸好我的指挥在大的方向上是没有问题的。现在快点到圆台处吧,我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诸葛亮留下些什么东西了。”刘玄策睁开眼睛,揉了揉眉毛,但是脸上并没有多少喜色。 我摇了摇头,虽然刘玄策表面上没表现出什么,但是毕竟我跟他认识这么久了,他心里的一些波动我还是能够明白的,其实这一次我们能够活命多少也有一点运气的存在,虽然刘玄策指挥的方向是没错的,但是细节上恐怕还是漏了几点,想必这点他心里也是清楚的。 “还去那圆台干嘛,要是又出了岔子我们岂不是白玩了。”玉树琉璃说道。 “那圆台是整个八卦阵的阵眼,也是整个大阵的中心,如果我们到了那里,只要随便破坏一个地方,这整个八卦阵都会瘫痪,刘玄策是猜想那圆台之上应该会有诸葛亮留下的什么东西,所以我们去去也无妨。”我歪过头跟玉树琉璃解释道。 有了刚才的教训,这妮子是死活不肯过来扶我了,还跟我拉开了一点距离,任凭我做出怎么人畜无害的动作跟表情,丫也是无动于衷。 说着,刘玄策便抬脚向前走去,玉树琉璃紧跟其后,而这次则换成了花木兰扶我,我扫了一眼那张僵硬的冰山脸,纵然美丽,可却麻木的让我没有一点想要调戏的,或者说,以花木兰的手段,我是有贼心也没贼胆 “你跟辛烈是怎么认识的。”花木兰轻声说道,语气很平稳,一点都听不出是个刚刚才经历过一场生死劫难的人嘴里说出来的。 “他没跟你说过吗”我挑了挑眉毛,歪头扫了她一眼。 “没有,但是我很好奇,他性子一向都是高傲跟冷漠,小的时候就连跟我都说不出几句话,但是看他对你的态度,我简直有些想象不出。”花木兰皱了皱眉毛,这个冷淡如水的女子此时就像是一个思考数学题的高中生一样。 “可能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复杂,我跟顾小哥似乎从认识开始就是这样,关系自然都是从每一次生死之中一点点积累过来的。不存在任何利益我们是兄弟。”迟疑了一会儿,我缓缓的吐出最后五个字。 “兄弟吗。”花木兰喃喃的念着这三个字,然后抬着我的胳膊,小心翼翼的扶着我:“如果你们要建立一个新的世家,我会去帮忙,帮不帮得上,我都会帮。” “是单纯的为了帮我还是奔着顾小哥去的”我笑了笑,挑着嘴角。 “为了他。”花木兰回答的极其干脆。 我微微张了张嘴巴,本来想说些什么的,但是现在却是一点也说不出来了,只能心说丫一个姑娘能不能矜持点,按照常理来说这个时候你是不是应该说是为了帮我,简简单单三个字,为了他。完全没考虑过我的感触啊。 见我张着嘴巴,微怔的看着她,花木兰半阖着眼睛,轻声道:“其实最开始我是不看好你的,若非辛烈跟你犹如亲生手足,早在墟铜古城的时候,你就已经是一句尸体了,跟你有没有阳眼家世如何有没有潜力都没关系。但是后来,刘叔叔也站在你这边,我就很好奇了,不过你用你的行动证明了你自己,最起码,暂时是这样的。” 我听完花木兰的这番话,此时此刻已经是笑不出来了,不过从她这段话里我还是听出了几个比较有趣的事情。 “你管刘哥叫叔叔” “他跟我父亲情同手足,当年如果不是因为我父亲的一个差错恐怕我现在还可以叫他叔叔。”花木兰咬着嘴唇,这个在我眼里坚韧如铁的女子,第一次露出一股极其浓郁的悲伤。 我抬起头,看着前面不远处那个略微佝偻却又异常伟岸的宽阔背影,想必刘玄策身上背着的,也很重吧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其实你也能感觉得到,刘哥对你没有一点恶意。一切都是你自己想得太多了。妮子,以后来日方长,你可别学顾小哥那个德行,该笑就笑,该哭就哭,成天冷着脸,可不美。”我笑着说道。 “恩,我知道了。我尽力吧。” 我没想到花木兰会答应的这般干脆利落,连我都有些微微吃惊,我其实在心里都做好她可能会拔刀砍我的心理准备了,不过这也确实是件好事,毕竟已经从另一个角度证明了花木兰开始接受我了。 这个时候我们几人已经站在这个圆台之上了,一个极其硕大的y阳鱼图案,极其清晰的刻画在我们脚下的青石之上,太极为道,八卦居其八方,天地风雷日月山泽。不得不说,这八卦阵从我们现在的位置望去,才是真正的,磅礴浩瀚,荡气回肠。 不过唯一有些突兀的就是在整个圆台的中央,有着两具棺材,竖放在当中,两具棺材一黑一白,白棺材放在y阳鱼的y面,而黑的那具则放在了y阳鱼的阳面,极其纯粹的颜色没有一点花纹,显得诡异十足。 刘玄策皱了皱眉,扭头道:“放冷焰火,叫顾老弟他们过来。” 随即玉树琉璃从腰包之中拿出几枚冷焰火,燃放到了半空之中,之后没多久,顾辛烈等人便从两侧走了过来,王蒋干这个方向倒是没什么特别的,但是顾辛烈他们这一面浑身上下却又多添了几道伤口。 “怎么回事。”我问顾辛烈。 “碰到了一些机关,没什么大碍,曹子建也受了些伤。”顾辛烈冷着脸,摇了摇头。 不过我却有些疑惑,如果这八卦阵之中真的有机关的话,为什么我跟王蒋干等人却一个都没遇到呢我皱了皱眉,但并没有继续问下去,既然顾辛烈没有想说的念头,那我也就没必要追问下去。 “这里有两具棺材,本来应该立刻就开的,但是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些猫腻,所以想听听你们的想法。”刘玄策指了指那黑白两具棺材,轻声说道。 “重点还是在这两个颜色上吧,黑棺常见,但是白棺我没见过几次,如果要我说的话,先开黑棺吧,稳一点,如果两棺齐开的话我觉得还是有些不太妥当。”我摇了摇头,说道。 “林悲说的不错,我也提议这么做。”顾辛烈点了点头,说道。 随后花木兰等人也是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虽然细节略有不同,但是大体上的选择方法还是跟我差不多的。 “那就整吧。”刘玄策点了点头,从兜里掏出一根皱皱巴巴的烟,点上,喷吐出一口烟雾。 “来,开棺这技术活我来,必须我来谁抢我跟谁急。”王蒋干这个时候一溜小跑到那具黑色棺材旁边,一拍棺材盖,大声说道。 “你丫胳膊都没有了,还要开棺,边儿呆着去,曹兄,你跟崔老哥过去。蒋干你接应一样,别扯淡,快点。”我见王蒋干不想动弹,立刻冷下了脸,王蒋干一缩脖子,然后吐了吐舌头,极其痛快的给让了位置。 随即玉树琉璃点好檀香,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曹子建跟花豹子两人一拍棺材板,同时发力,向上一顶,直接将那棺材盖拍飞了出去,剧烈的响动吓的我浑身一颤,随即,在开棺的瞬间我便朝棺内扫了一眼,顿时张大了嘴巴: 第351章 铁甲 这棺材竟然是个空棺 换句话说,这棺材里竟然连尸体都没有,整个棺木的内部做的极其精致,棺底铺垫着一层柔软精致的蜀锦,棺木之中的陪葬品也不多,大多都是些铜雕或者是细碎的金银珠宝,总而言之跟一般的棺材都相差无几,但是唯一让我觉得有些诧异的就是,为什么这棺木之中没有尸体。 没有尸体很奇怪的事,一来这棺木保存完好,绝对不会是有人故意破坏棺材盗走尸体,二来棺木之中殉葬品等等一应俱全,如果是一具假棺的话,恐怕不会准备这些东西,第三,棺材里没有任何机关,这也不符合假棺的规格。 这是让我最摸不着头脑的地方。 “去把白棺材打开,这次小心一点,别太暴力。”我抿了抿嘴唇,随即说道。 花豹子跟曹子建点了点头,然后两人小心翼翼的扒开棺盖,朝着一面小心翼翼的推着,就在那棺材盖刚刚露出一点缝隙的时候,一股微不可见的黑气缓缓的从棺材内升腾出来,对于这股黑气,我们几人全都没注意到,曹子建跟花豹子也在继续开着棺。 等到这棺材开到一半的时候,一具尸身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这具尸体皮肤惨白如雪,且身上套着一件漆黑的敛服,敛服之上绘有几条金线,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花纹,而且值得推敲的是,这具尸体的双臂呈一种极其古怪的动作,交叠的放在头顶,尸体表情安详,但是嘴唇上却有数道伤口,极其明显。 见有尸体露了面,花豹子跟曹子建对视一眼,然后迅速的将棺盖打开,霎时,整具尸体便出现在了我们眼前,这具尸体的下半身也极其诡异,竟然呈一种类似于芭蕾舞演员的状态,双腿向外劈开,形成一个椭圆,且两脚并拢,呈一字型。整具尸体就像是在做一种极其古怪的仪式一般,隐隐让人不寒而栗。 且不同于刚才那具黑棺,这具白色的棺材内部竟然没有一件陪葬品。 “这姿势”我摸了摸下巴,仔细的回想着有关于类似这个姿势的文献记载。 “很古怪,就像是跳天鹅湖的芭蕾舞演员一样,不过有些地方却又不一样,总而言之,有些诡异。”刘玄策歪了歪脖子,简单说道。 “把尸体抬出来,然后咱们仔细的摸一遍这棺材,我就不信这诸葛老儿什么都没留下。”王蒋干哼了一声,抻着脖子又向棺材里面仔仔细细的看了几遍,生怕错过了一个地方。 也就在王蒋干抻着脖子朝着那棺木之中看去的时候,忽然,那本来没有一丝气息的死尸竟然倏的睁开了双眼,灰白色的瞳孔显得极其恐怖,但是这个瞬间我们已经反应不过来什么了,随即,那尸体突然张开嘴巴,瞬间喷吐出一股浊气,那浊气一遇到空气,就像是活过来了一般,打着旋的朝着王蒋干追了过去。 王蒋干瞳孔一缩,怎么说他也是个练家子,身子向后一仰,然后直接一个倒挂金钩将那棺材踢的横着飞了出去,随即整个人在地上倒翻了几个跟头,才落在了地上。 “尸变” 因为刚才我们几人都在讨论这尸体的姿势,所以并没有向棺木中去看,唯一看到那尸体睁开了眼睛的就只有王蒋干一个人,此时听见王蒋干重重的吐出这两个字,我们几个人尽皆瞳孔一缩,立马摆开架势,准备等着那尸体从棺材里蹦出来,可是等了好一会儿,那棺材却仍然没有一点动静,仿佛就是一具普通的棺木。 “蒋干,你不会看错了吧。”我扭头问道。 “林爷,你开什么国际玩笑,谁看错我会看错吗。那粽子睁开眼睛朝着我就喷出了一团气,我要不是躲得快,估计现在我就是粽子了。不信你们过去瞧一眼。”王蒋干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然后又抬了抬下巴,指向那棺木。 “我去看看,如果碰上粽子,我就直接出刀了,你们负责接应我。”顾辛烈冲我说了一声,然后噌的一声拔出黑色长刀,朝着那棺木走了过去,可是顾辛烈才走了没有两步,只见那棺木震颤了几下,随即还没等我们缓过神来,只见顾辛烈已经劈了出去,黑色长刀犹如一条黑色匹练一般,极其洒脱的劈向了那具棺木。 随即在我们还没缓过神来的时候,只听见一声极其沙哑的喘气声从那棺木之中传了出来,随即,一具漆黑的影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那棺材之中猛的窜了出来,目标直指顾辛烈。 顾辛烈也不是好相与的人,虽然这粽子来势汹汹,但是顾辛烈又岂是能凭气势就吓到的人,双手交叉于胸前,顾辛烈手腕一抖,一刀砍在了那道黑影之上,随即整个人向后一躲,倒转身子,一只手撑在地上,做了个托马斯全旋的起步动作,而那黑影也就在这时从顾辛烈的两腿中间径直穿了过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这时我们也刚好看见了这个黑影的全貌,只见此时它的四肢已经归于正常了,整个身体硬邦邦的趴在地上,脸贴着地面,惨白如雪的脸孔跟一头稀疏的头发让人看了不由的生出一种不寒而栗的心情。 “去帮忙。”我说出三个字之后,花木兰曹子建还有花豹子已经拔刀冲了了过去,加上王蒋干,五个人持着兵刃已经将这粽子牢牢的包围住了,但是那粽子不知怎么,此时却又恢复到了跟一具尸体一般无二的状态,着实是让我很是费解。 可就在我有些疑惑的同时,那具粽子动了,整个身体直直的从地面之上立了起来,然后就像是电影里面的那种僵尸一样,腰背腿脚颈笔直的形成一条直线,然后朝着顾辛烈跳了过去。 它跳的极高,且动作很快,顾辛烈腾腾腾向后退出去几步,一刀拼在了它的手腕处,勉强的跟它对上一招,但是整个人不知为何却砰的一声向后倒飞了出去,径直摔在了远处的台阶之上,吐出一口鲜血。 随即众人开始一系列的缠攻,刀剑弓弩,几乎没有一刻停歇了下来,不过在这过程中曹子建跟花木兰也因为硬扛下这粽子一击,而被直接抛飞了出去。 “这畜生的力气太大,别硬拼。”顾辛烈抹了抹嘴角的鲜血,刚才那一击给他的感觉,就像是自己被一辆卡车撞到了身上一样,那种感觉可不是闹着玩的,到现在他的双臂还有些酸痛,那股力量,就是我们在罗布泊碰上的那游尸都不曾具备。 “这畜生不止力气大,连皮肤都硬的跟钢铁一样,妈的,连老子手里的刀都给砍豁了刃了,真晦气。”花豹子看了看手上已经有些残破的刀刃,郁闷的说道,随即将废刀扔掉,又一次攻了上去。 不过郁闷的不止他一个人,就连王蒋干此时也是有些纳闷,自己的弩箭不管s到哪里,就算是嘴皮子上,都跟s到钢铁上一样,除了能让这粽子稍微停顿一下外,再没有任何作用,伤害不过是在它的皮肤上留下一点半点罢了。 “在这样下去,顾小哥他们恐怕会被这粽子活活磨死,刘哥,你看没看出来什么门道。”我咬了咬牙,焦急的问道,这粽子明显不是普通的粽子,说它到了游尸那个境界,可是它不会说话,且根本就没表现出那样的智慧,说白了,现在这只粽子就是凭着本能在不断的攻击。 我因为受了伤,此时根本不可能上前线跟它硬拼,且因为身体的缘故,阳眼也不能用,这才是最让我郁闷的,但是让我眼睁睁的看着顾小哥他们一个个被打成残废,我更是做不到。 “这粽子最多也就是毛僵的级别,不过它的r体力量怎么会这么强我看出来了一点门道,但是却不敢肯定。”刘玄策看着我,说道。 “你说就是了。”我说。 “这粽子应该是炼制出来的铁甲尸吧。这是我唯一能想出来的一个答案了。”刘玄策仰着脖子,迟疑了片刻,看着我说道。 “铁甲尸” “帝师说的铁甲尸我知道,在我们陶家,甚至还有一套炼制铁甲尸的书籍,这种粽子不,应该说它们已经不属于y物一类了,而是属于一种机关,它们的作用就是用来防卫并且攻击盗墓贼,之所以叫铁甲尸,也是因为它的炼制过程很繁琐,它们的骨骼都是用铁跟水银灌浇而成的,皮肤也都是方士用特殊的方法炼制而成,说是刀枪不入也不未过。如果不是制作这种铁甲尸的材料太过于稀少,把它投放到军队之中,其效果你们应该可以想象。”玉树琉璃挑了挑耳边的发丝,跟我们说道。 确实,蜀国当年很大程度上在战役之中依赖的便是机关术,这点诸葛亮的妻子黄月英有很大的功劳,木牛流马、火麟兽、连弩、虎战车、还有这铁甲尸,看来,这一次我们遇到的问题可不小了: 第352章 以命搏命 这铁甲尸是真正的钢筋铁骨,筋皮全都都被方士彻底的炼制过,虽然说防不住火烧雷打,但是对付一般的刀剑弩箭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加之被金属跟水银浇炼而成的骨骼,恐怕伤他一分,现在自损三分了。 那边顾辛烈等人几乎是拼了命的对那铁甲尸发动进攻,但是毫无疑问,全都被挡了回来,且一个个双臂发麻,看样子是支撑不了多久了。 玉树琉璃的记忆中,她说这铁甲尸体内存有一种火药,是当时为了防止被敌方火焰烧灼而准备的,也就是说假如对方使用火焰攻击,铁甲尸的体内火药就会瞬间爆炸,其威力绝对不会逊色于手榴弹,加之那一身钢筋铁骨,完全能够当做弹片去用。 这一点着实是让我有些惊讶,本来想着如果顾辛烈他们实在不敌,我也能够强行使用阳眼来推翻战局,但是现在看来这条是不成立了,因为铁甲尸的特性原因,恐怕我是不会有机会用阳眼了,否则顾辛烈他们也难免要受伤。 “那这铁甲尸岂不是无敌了当年蜀国要是把这东西放到军队之中,曹孟德有多少虎豹骑有多少士兵不也完蛋”我有些不满的说道。 “也不能怎么说,首先铁甲尸的炼制方法就极其麻烦,穷其蜀国一生也不过炼制出来几只罢了,如果把这些东西投放到军队之中,其威力就不见得有多大了,比如说投放陷阱,困住,或者先用水再用火总而言之在战场上有多种多样的方法能够解决这铁甲尸。”玉树琉璃我摇了摇头,解释道。 “我要知道的是现在有什么办法。”我有些恼火,当然这火并不是单指玉树琉璃。 “没有办法。” 良久,玉树琉璃咬了咬牙,冲我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顾辛烈整个人犹如炮弹一般被轰了出来,黑色长刀架在身前,整个人重重的砸在了石壁之上,然后掉在地上,伤势不轻。而曹子建为了保护红袖也硬生生的扛下了那铁甲尸一击,整条左臂严重变形,看样子是断掉了。 “给我刀。”我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跟姬澄雪说道。 此时,一团红雾缭绕,姬澄雪半阖着眸子,微微抬了抬眼皮,似是要看清我一点,但是却没说出一句话。 “我说给我刀。”我眯着眼睛,又说了一遍。 姬澄雪二话没说,直接打开那把红色的油纸伞,从中一抄,随即一抹红光乍现,我下意识的伸手一接,那柄赤红色的刀刃此时正握在我的手上。刀刃入手,一股水r交融的感觉瞬间融入心头。 我眯了眯眼睛,然后单手持刀,挽了个刀花,随即径直走向那铁甲尸。 “林悲,你疯了你现在的这个身体怎么能跟那种怪物厮杀,你不想活了吗”玉树琉璃咬着牙,气急的喊道。 “若是看着他们一个个的都死了,我活着就没了意义了。”我没回头,只是象征意义的挥了挥手,然后一步一步,朝着那身着黑衣犹若天神一般的铁甲尸走去,在我身后,姬澄雪单手持伞,目光深沉。 “他说的确实有道理。”刘玄策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然后点上,喷吐出一口烟雾,扭了扭脖子,朝着我的方向缓步跟了上来。 “疯子疯子都是疯子”玉树琉璃气的跺了跺脚,然后咬牙跟了上来。 我扶起顾辛烈,见他嘴角血意浓郁,皱了皱眉,说道:“没事吧。” “还撑得住。”顾辛烈摇了摇头,然后强行的咽下嗓子里的那抹甜意,目光森然的盯着那铁甲尸。 我深吸了一口气,让顾辛烈小心,随即整个人飞一般的冲向那铁甲尸,大夏龙雀在空气中渲染出了一弧赤红色的光晕,那铁甲尸听觉极其敏锐,听闻有动静,立刻扭过头来,然后瞪着一双灰白色的眼睛,怒吼一声,随即猛然跳了起来,朝着我就轰出一拳。 “策马盘腰,抖臂力于刃。” 姬澄雪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我知道这是林离欢的刀决,本来下意识是很排斥的,但是此时形势危急,也没办法,顿时双脚盘底,扎了一个马步,双臂抖动,腰腹的力量全集中于手腕之上,等到那铁甲尸的拳头一到,我立即挥刀迎了上去。 拳刃相交,竟然发出了一声金铁交戈的声音,那铁甲尸的力量极大,那股力道直接从刀刃传递到了我的身体,我双脚一沉,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现在正扛着一座山一样,我左肩本来已经快要结痂的伤口瞬间崩裂,洁白的绷带也顿时晕染上了一层血色。 “林悲快避开” “林爷” 周围的人一阵s动,我闷哼一声,整个身子朝前一倾,整把刀沿着那拳头重重的滑了下去,那铁甲尸一击未成,随即又跳了出去,顿时又是一拳攻了上来,快如闪电。 “目如隼,身如游鱼,绕臂击鼓重如雷” 那一道清冷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大吼一声,顿时朝着那铁甲尸冲了过了过去,在它拳头马上要攻到我胸膛的一刻,双膝一跪,直接从地面滑了过去,然后整个身子在他胸前立即调转,迅速的绕到了它的身后,手腕一转,整把大夏龙雀猛然抨击在了它的后背之上,那几乎是凝聚了我全身的力量,刀刃半寸瞬间没入到了那铁甲尸的身体之中,可惜也只能做到这了,接下来任凭我怎么用力,也毫无寸进。 那铁甲尸反应也不慢,这个时候瞬间转了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记重如雷霆的摆拳。我瞳孔一缩,立刻拔出大夏龙雀,然后挡在一侧,但是当这股大力袭来的时候,我整个人就像是被一辆卡车撞到了一样,整个身子直接飞了出去,左肩的伤势更加剧烈。 “林悲”顾辛烈立刻跑了过来,将我扶了起来。 “刚才那两刀,很有样子。”刘玄策冲我笑了笑。 “林爷,你真是疯了,你要是挂了我们这帮人可怎么办。”王蒋干急的更是差点哭出来,立即跑过来跟顾辛烈一起扶着我。 “身为家主,虽然身先士卒是好事,但是不能不顾自己性命,这是大忌。”花木兰噌的一声拔出绣春刀,直接放到了我的脖子上,冰冷的刀刃距离我的喉结不足两厘米,只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 “不过我欣赏。”语罢,收刀。 “逞强逞能如果你们真死在这了真正开心的才是林家他们那群人”玉树琉璃跺着脚,显然很不满我们的表现。 “老弟啊,你们先歇着,这时候不是逞强的时候,这里交给我们。”花豹子这个时候咂了咂舌头,开口道。 “逞强这种事情,如果不贯彻到底的话,哪还有什么意义”我跟顾辛烈异口同声道,随即在众人满脸震惊的表情中,两人两刀,以最快的速度猛然冲向那铁甲尸,目光激烈如火。 “真是妙。”曹子建捂着左臂,想了半天,才说出这么一个字。 “两子,七家得其一,便可安百年了。”刘玄策一脸欣慰的说道。 “拉弓垫步,以刀入魂,似箭、如梭。” 我左脚前伸,拉开步子,双手呈拉弓状,左臂前伸,右臂微曲,倒持刀,然后右脚向后一瞪,左臂以拳化爪,整个人犹如炮弹一般的冲了出去,瞬间扼住了那铁甲尸的喉咙,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大夏龙雀直接c入到了它的眼眶之中。 就算你是钢筋铁骨,眼球恐怕也是最脆弱的地方了,不过这铁甲尸本来就是没有任何痛感,刀刃c入眼眶之中,它甚至没有一丝慌乱,而是直接一脚把我踹了出去,随即顾辛烈的一刀也刀了,黑色长刀,犹如一抹弧月一般,直接刮在了那铁甲尸的另一个眼眶之上,随即眼球爆裂,灰白色的y体瞬间眼眶直接流了下来,看起来极其恐怖y森。 “直接教给我最强的刀招就好了,其他的以后慢慢学。”我抖了抖有些发麻的手腕,左肩的阵阵刺痛此时不但没让我感觉到有什么压抑,甚至还让我觉得神经越来越亢奋。 “若是死了,怎么办。”姬澄雪挑了挑眉毛,轻声说道。 “你会让我死吗”我反问。 “记好,我只说一遍。”姬澄雪闭着眼睛,语气深沉如水。 刀如两弧弦月一样,互相辉映,顾辛烈跟花木兰两个人,黑色长刀大开大合,凶狠刚猛,而那银色长刃则像是黑暗中的影子一般,极其刁钻,专门攻击铁甲尸的死x跟一些视线顾及不到的地方。 而王蒋干则在远处不断的支援,凶猛的符文箭每每s到那铁甲尸身上都能爆开一层皮屑,甚至让其的步子停顿一刻,而刘玄策等人则随时掩护,几个人配合的极其完美,完全没有再给他铁甲尸一点机会。 “我该说的都说完了,你听清了吗。”姬澄雪看着我。 “听清了,很清楚。”我笑了笑,轻抚刀刃,语气轻柔。: 第353章 不动如湖 “别死了。” 姬澄雪轻声的说完最后一句话,然后整个人化作一团红雾,缓缓的涌进我的身体之中,就仿佛是一阵风一样,来无影,去无踪 虽说顾辛烈等人的配合几乎是没有任何瑕疵,但是它们的攻击力度还是不够,那铁甲尸虽然别打的节节后退,但是仍然没受到一点伤,只不过是皮肤之上多了几道狰狞的裂痕,露出身体里面泛着银色的骨骼。 “不乱,不殆。”我缓缓的呼吸着,手掌轻轻抚摸着大夏龙雀的刀刃,感触着它的每一条纹路,整把刀就像是我本身一样,姬澄雪提醒过我,如果真的要用这一招,有可能造成连她都估计不出的可怕后果,让我慎而行之,虽说我也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但是此时如果我不出手,恐怕我们就全部要栽在这里了。 想到这,我缓缓的睁开眼睛,然后猛的冲向那铁甲尸。 “你们躲开。”我轻喝一声,整个人犹如一张弓一样,直接弹在半空之中,然后双手持刀,直接劈向那铁甲尸。 皓月当空,以身破苍穹。 顾辛烈跟花木兰闻言立即退开,那铁甲尸一时没了目标,也有些发愣,也就在这一瞬间,我的刀到了,一刀直接劈在它的肩胛骨处,大夏龙雀的刀刃直接贯穿了它的皮肤,然后重重的砍在那金铁之上。 拔刀,再砍 我大吼一声,一只手死死的抓住那铁甲尸的脑袋,另外一只手重重又一刀砍了下去,一刀比一刀重,我受到的反噬也一次比一次强烈,就像是拿斧子劈钢筋一样,钢筋可能会被劈断,但是在劈断的这个过程中,两者之间的作用力,是全部的挤压在拿着斧子的人手里的。 残躯以激瞒世烈火,动之血而沸腾如斯 我眯着眼睛,林离欢的最后一刀,没有任何刀招,也没有窍门,凭的就是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以残躯激起心中火焰,不破敌,誓不还,就犹如大夏龙雀的刀铭一般。 我以龙雀斩龙雀起手悍春秋 我疯狂的怒吼着,一刀接一刀,没有任何停歇,刀刃顺着肩胛骨滑落至胸骨,然后再砍,我的手掌似乎有着无穷尽的力量一般,一点都不给铁甲尸挣脱的机会,死死的捏住它的头颅,一连九刀,直接将整个铁甲尸劈成了两半,大夏龙雀也因为强大的作用力而被直接崩飞了出去,铁甲尸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而我也摇摇欲坠,左肩上的伤口甚至在刚才已经向外迸溅出了鲜血。 看样子伤势不仅没得到缓和,甚至还更重了一点,我咧了咧嘴,步子略微有些虚浮,整个人在原地没坚持多一会儿,便向后倾去,瞬间晕了过去,在马上要晕倒的那一瞬间,我只感觉自己似乎落入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感觉 “林兄这。”曹子建抽了抽眼角,这可能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凶悍的刀法了,他之前不是没跟那铁甲尸硬对过,甚至他还是这里唯一一个伤到铁甲尸筋骨的人,所以他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这铁甲尸的骨骼有多硬。 “林悲什么时候学的这么凶悍的刀法,简直是不要命了。”刘玄策笑了笑,不过看到那女人传来的冰冷目光,饶是他也不由的咽了口唾沫,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不疯魔,不成活。”顾辛烈半跪在地上,单手持刀,咧嘴露出一个笑容,这是他极少数发出的会心笑容,当初那个事事都需要他帮忙的年轻人,似乎也成长到了一个让人放心的地步了,他很欣慰,也很感激,甚至还有些感叹。 他欣慰林悲终于不再是那个手无缚j之力的古董商人了,不过却仍然那般心性,对人,对己,对友,一直没变。他感激这个手无缚j之力的古董商人把他从一个冰冷荒芜的世界中拯救了出来,当年的白马黑刀,纵然洒脱至斯,但是终究少了一份温情。他感叹,感叹岁月如梭,但他们仍然安在 “林悲以前跟你们在一起也这样他爷爷真的是林半闲我怎么看着他比曹子建还像是曹擎苍的儿子。”玉树琉璃瞪着眼睛,气鼓鼓的说道。本来她像冲上去的,可是却看到了那个突兀出现的女人,以她的水准,不可能不清楚这个女人是什么东西,但是没来由的,她能感觉到这个女人身上传来的危险感觉。 让她都不寒而栗的那种感觉。 “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个,懂什么叫暴力美学吗懂什么叫飘逸吗懂什么叫我命由我不由天吗林爷刚才那刀法简直他妈叼炸天了真的,太帅了,我要学会了,出去泡马子一亮这刀法,简直了”王蒋干目光炯炯的盯着我,唾沫横飞。 “你如果想学,我现在可以教你。” 这个时候,抱着我身体的姬澄雪说话了,她的声音很轻,就像是一股春风一般。此时她跪坐在地上,大红袍从头到脚包裹着她精致的身躯,散开在地面之上,就如同是一朵极其妖艳的蔷薇花一般。 她一只手揽着我的脸颊,另外一只手撑着那把油纸伞,猩红的油纸伞面之上,不知什么时候,渐渐多出来了一只凤凰的绘画,如果这个时候我还清醒的话,我肯定会惊讶,这凤凰绘画,正是大夏龙雀吞刃处的那纹路,一模一样 “不不不用了吧嫂嫂子”王蒋干缩着脑袋,磕磕巴巴的,最后的那声嫂子,声音更是小的连他自己都听不太清。 姬澄雪抬了抬眼皮,不可否认,她的容貌简直就完美的没有任何瑕疵,就犹如是一件极其精致的瓷器一般,惨白的皮肤没有一点突兀,反而跟一身大红袍相得益彰,生出一种别样的美丽。 “这是我跟你们第二次见面恐怕以后也不会少了。本来若是他醒着,说什么我都不会出来的,总而言之,谢谢你们,没让他死了。作为回报,接下来的这个东西,交给我就可以了。”姬澄雪低垂着眼睛,声音平淡。 不动如湖 刘玄策眯着眼睛,这是他这辈子第二次用这四个字评价一个人,第一次是他还在北京的时候,第一次见胡八爷的妻子,一个美中的混血儿,那种洗尽铅华仿佛看破无数种种的女人,他本以为这辈子不会再见到第二次了。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不过是一个鬼魂罢了,你的话,我们凭什么信”玉树琉璃皱了皱精致的眉毛,不知为何,她第一次看见这个女人,就有一种说不出来为何的敌意,可能女人都是这样,但是她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这般,可能是嫉妒,嫉妒她的完美,也可能 “凭我可以在一个眨眼间将你们全都杀了。如果那个小姑娘重新得到鬼体的话,也许会麻烦点。”姬澄雪仍然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仿佛杀人对她来说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她隐藏了实力,她是能随意化形的鬼魅。”红袖脆生生的说道。 听到这句话,不只是刘玄策,在场的所有人都瞬间惊讶了,就仿佛是遭遇了一场晴天霹雳一般。 “你们还很弱小,弱小的连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你们应该庆幸,庆幸自己遇到他了。”姬澄雪不着痕迹的笑了笑,轻轻抚摸着我的脸庞,如果这个时候我醒着,恐怕会吃惊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你有说这话的资格。”顾辛烈沉声说道。 “如果要变强的话,就跟在他的身边,你们迟早都会看见的,该看见的。不过对于我隐藏实力还有今天所发生的所有事,请你们保密。现在还不是我该出来的时候。”姬澄雪轻轻的将我的头放到地上,然后缓缓的站起身子,手里拿着大夏龙雀,赤红的刀刃、血红的长袍、血红的油纸伞 一头青丝乱舞,这个女人,在这一刻,就犹如是一尊千年不动的活佛,不染一丝尘埃。 待到众人点头,姬澄雪将目光缓缓的投向另一边,在整个八卦阵的对面,也就是通往冥殿的那个门口,一个漆黑的大龛横亘在中间,里面坐着一具尸体,一具没有任何生机的尸体,但是这具尸体跟我们最开始看见的那具不同,这具尸体身着一身白色敛服,中年样子,且闭着双眼,死相安详。 “这是”刘玄策有些震惊。 “这就是那具黑色棺材里面的尸体,就像你说的,是这座墓x的守墓人。”姬澄雪揽了揽耳边的发丝,轻声说道。 “嫂子嫂子这事我来,今天咱们谈的很开心,我必须得彰显一下我作为我林爷第一小弟的风采,来,您闪闪。”王蒋干一见姬澄雪似乎要出手的样子,立即狗腿的从人群中小跑过来,拍着胸脯的说道。 “他跟我说过,你,还有那姓顾的跟姓刘的,都是他的兄弟。”姬澄雪嫣然一笑,脸色如花。: 第354章 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我很强,我比你们都强。所以只有我一个人就够了。”姬澄雪伸出雪白的手掌,纤细的玉指遥遥的指在半空之中,而在众人眼中,那只是一个略显单薄的身影,长发如瀑,红袍如血 那武侯妖龛似乎就像是一辆车一样,缓缓的朝前挪动着,略显奇幻,它移动的速度很慢,但是漆黑的妖龛跟那龛中惨白的尸体,却无端的让人觉得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那龛中的尸体究竟是什么东西”刘玄策张口问道,略微沙哑。 “古人有一种养尸术,困活人于栏,不予水食,日以精血喂之,时日久之,活人或饿死,或渴血,继而自相残杀,啖血r,吮骨髓,此乃活尸,活尸不死不灭,晦怨缠身,渴血无度,若与之,慎行”姬澄雪缓缓的说道,似乎在默念一段文献,语气冷淡。 “你的意思是说,这妖龛里坐着的,便是那活尸”曹子建咬了咬牙,出声问道。 姬澄雪不说话,轻轻的挥了挥手上的大夏龙雀,带起一片单薄的火焰,就犹如是一道流光一样,她轻轻的摸了摸那赤红的刀刃,忽然一阵“滋滋”声响起,姬澄雪皱了皱眉,看着自己略微焦黑的手指,喃喃道:“连你都不认识我了吗。” 随即纤手一抹,那抹焦黑立即消失不见。 这个时候,那武侯妖龛已经缓缓的驶进了这大殿之中,那龛中坐着的那惨白的尸体似乎突然动了一下,再一细看,竟然睁开的双眼。 那双眼猩红一片,与其说是眼睛,它反而更像是两个被镶嵌进眼眶中的血球。不过无论如何,却都让那尸体看起来十分恐怖。 王蒋干眉头一皱,单手持弓,立即上好两发弩箭,准备攻击,虽说那义肢早就不知道断成了几段,但是王蒋干单手的速度仍然不慢,不过几个扎眼的时间,他就已经上好弩箭准备好进攻了。 也就在王蒋干端起弩箭的一瞬间,那龛中的尸体动了,极其机械化的扭了扭脖子,那身穿白色敛服的尸体张开漆黑的口腔,缓缓的从那妖龛之中钻了出来,四肢瘫软,似乎每走一步都要摔倒一样,但是它的每一步却又极其稳健。 王蒋干二话不说,立即扣动扳机朝那活尸s出两只弩箭,弩箭势如破竹,擦着姬澄雪的衣角夹杂着呜呜的破风声瞬间奔向了那活尸,那活尸似乎视觉很差,此时耳朵一动,伸出长达膝盖的双臂,猛的一扫,直接将那两支弩箭从半空中扫了下来,然后歪着脑袋,y冷的盯着姬澄雪他们这一边。 “怎么可能。”王蒋干微微张了张嘴巴,他s出的箭几乎都是经过计算的,且刚才那两支箭全部加持过符纂,碰到任何y物鬼魂都会瞬间爆炸,但是就在刚才,那活尸接触到箭矢的时候,那两支箭似乎都跟没有了反应一样,就那么被直接拦腰扫断。 那活尸嗅了嗅鼻子,然后猛然朝着姬澄雪冲了过来,嘴里发出一声厉啸,那暴起的速度简直让人惊叹,仿佛就是一道残影一般。 姬澄雪半阖着眸子,轻轻的竖起刀刃,然后轻转手腕,极其平淡的一次挥刀,不重,但是就这么一刀,在那活尸即将靠近姬澄雪的时候,却径直撞在了那刀刃之上,夹杂着火焰的大夏龙雀从它的肩头砍下,然后瞬间从右腹而出。 一刀两断 漆黑的血y就像是喷泉一样从那活尸的伤口中喷出,然后泼洒在地面之上,那场面略显血腥,那活尸的脸上仍然是那副y冷的表情,漆黑的口腔微微张着,姬澄雪半阖着眸子,从头至尾,都没曾真正的睁开过眼睛。 甩了甩刀上的血珠,姬澄雪缓缓的转身,血红色的长袍没沾染上一点血迹,仍然那般鲜红。 “这是不是有些强过头了”王蒋干挠了挠头,声音有些颤抖,他不是傻子,能够轻松的拦下自己两支特殊弩箭的活尸肯定不是一般的粽子,起码也要跟那铁甲尸不相上下,而姬澄雪能够一刀斩杀,这可不是说那活尸太弱,只能说这个女人太强的。 “我从来没听说过鬼魂使用葬y武还能做到这种地步。”曹子建苦笑道,显然他知道就连红袖都做不到。 “如果她不是自己人,恐怕就要头疼了。”刘玄策点上一根烟,笑吟吟的说道。对于这个弟媳妇,他还是很满意的,别管什么人鬼殊途,鬼有鬼道,人有人道,虽说道道不和,但是情无界,怎一个无缘能说的清楚 “若是他醒了,你们对我只字不提就可以了。前面的路通了,你们是死是活,暂时跟我没什么关系了。我在这陪着他,他若醒了,我会让他追上你们的。”半阖着眸子,姬澄雪轻声说道。 “好。”刘玄策点了点头,然后便带头朝着前面走去。 姬澄雪轻轻的跪坐在地上,仍然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她轻轻的将我的身子向上托着,放到了她的腿上,然后用她那纤细的玉指,抚摸着我的脸庞。 “怎么让我记住你。”姬澄雪柔声的说着,整个八卦阵的大殿之内,石壁、尸体、血污,似乎都没能让她起到半点兴趣,她此时的目光全部交汇在我的脸上,就像是在看久经沙场归来的丈夫一般,温柔似烟波。 “我若还活着,该多好。”姬澄雪苦笑一声。 “姐姐现在跟活着没有任何区别吧。”这个时候,苏蔓烟忽然出现在了姬澄雪的背后,一身青萝素裙,白裘披肩。 “死了,就是死了。活着,就是活着。”姬澄雪没回头,仍然像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一般,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庞。 “姐姐消失的那段日子,林爷敲了三世钟。”苏蔓烟双手挽在胸口,她的脸色有些发白,似乎还因为上次的事情略显虚弱。 “他知道了”姬澄雪回头看了眼苏蔓烟,眼神里没有不满,却含着一抹说不出来的伤感。 “他不知道,应该说是没猜到。三世钟只显示了他最难忘的几世,但他似乎没意识到那是他自己。”苏蔓烟嘴角弯起了一个弧度,笑意盎然。 “他那么傻,不知道是应该的。不过确实有劳你了。”姬澄雪噗嗤一笑,捏了捏我的鼻子。 “姐姐,那个离洛阳”苏蔓烟皱了皱眉。 “她也是个苦命人,若论痴情,这世上恐怕没有一个女子比得上她。但是这世上只有一个离洛阳,也只有一颗骊珠。”姬澄雪笑了笑,似是想起了那个妖娆如妲己一般的女子,末了,又添上一句:“她的眼光要比我毒的。” “她真的姓离吗”苏蔓烟问道。 “她姓洛,洛阳的洛,洛阳的阳。我不知道她因为什么掩饰了自己的名字,不过她的想法也不是一般人能猜得透的,所以也就不重要了。”姬澄雪摇了摇头,说道。 “林爷”苏蔓烟蹲下身子,下巴放到膝盖上,眼巴巴的望着我。 “若你能修到我这个境界,就可留下来。不过你终究要想清楚,鬼是鬼,人是人,哪怕鬼变成了人,骨子里它仍然是鬼。你要想要陪他,会很苦。”姬澄雪似是看透了苏蔓烟的心思,轻声说道。 “连姐姐都不行吗”苏蔓烟微微一怔,然后苦笑了一声。 “有那个谢思其实就很好了,我第一次遇上那般干净的女子,干净的犹如琉璃一样的姑娘。若是那洛阳舍得把骊珠给他续次命,那她也是有那个资格的。至于剩下的,便都不够了。”姬澄雪睁开眼睛,就犹如是当年执掌干戈的武曌一样,气势凌人。 “其实很久以前,我就觉得那个谢思很好,我是打心眼儿喜欢那个姑娘的,后来有一次晚上,林爷陪我聊天,在那之前我是不喜欢他的,可是不知怎么,从那次过后活着一次,死了一次。我常常想,自己什么时候能够穿上一次红袍子,然后好好嫁一次呢,其实我一点都不害怕跨火盆啊,一点也不害怕可我害怕再也嫁不出去了。”苏蔓烟瘪着嘴巴,说着说着,竟然哭了出来。透明的眼泪挂在她虚影一样的脸庞上,显得极其伤感。 “你和他,几百年前便有了缘了。”姬澄雪抬起头,望着漆黑的墓棚。 苏蔓烟亦抬起头,满脸不解的看着她。 “我苟活了整整三千余年,我见过他的每一世,他的每一次苦和乐,我都记着。不然,我为何那么巧出现在那养魂皿中,我为何那么巧恰恰信了他这么一个盗墓贼,我又为何那么巧要他去寻林离欢他简直傻的可怜,三千年过去了,仍然这般傻。”姬澄雪小心翼翼的把我放到一旁,然后站直身子,摸了摸自己冰冷的长发。 整整三千年,何尝不是她所遇的不可承受之重 “姐姐”苏蔓烟抹了抹眼泪,看着她。 “我等了他整整三千年。若是来不及了。就再等三千年。我不怕等,但我怕他冷”: 第355章 千龛 当我醒来的时候,周围已经没有一个人了,我睁开眼睛,身上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酸痛,但是左肩的伤势似乎略发的严重了,疼得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醒了” 这是,一道极其柔弱且突兀的声音从我耳边响起,吓了我一大跳,立即从地上滚了两圈,待我定睛一看,只见苏蔓烟正蹲在旁边咯咯笑着。 “死妮子。”我挠了挠头发,略显尴尬的从地上站起来,然后又看了看周围,说道:“刘哥他们人呢” “他们往前走了,现在应该已经在冥殿了。咯咯,林爷,你刚才的样子可笑死奴家了。”苏蔓烟下巴放在膝盖上,眯笑着眼睛,样子像极了邻家女孩,清纯且天真。 我摸了摸鼻子,不言不语,省的又被她嘲笑一番。 见我有些尴尬,苏蔓烟也就不再逗我了,小心翼翼的蹭到我身边,然后跟我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当然我不知道的是,她把姬澄雪从头到尾的都隐去了。 我点了点头,没想到在我晕倒之后那武侯妖龛又一次出现了,不过好在这活尸不强,被刘玄策等人斩杀了,不然还确实有点麻烦,不过他们既然已经朝前走去了,此时我也应该马上过去。 “对了,我刀呢”刚欲迈步,我忽然一摸后腰,发现大夏龙雀又没了。 “姬姐姐说了,你现在的身体还不能用那刀,于是就让奴家收起来了。”苏蔓烟站起来,走到我身边,轻声说道。她跟姬澄雪一样,都属于那种明明会飞,却偏偏喜欢走路的鬼,似乎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是人类一点。 明明好笑,但是仔细的琢磨几回,却觉得有些悲凉。 “你们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她还把你糊弄的都叫上了姐姐。”我挑了挑眉毛,没想到这姬澄雪魅力还挺高的,虎躯一震连苏蔓烟这妮子都给收了。 “本来就很好好吧。行了行了,你快去找你的小伙伴吧。我要回去休息了。”苏蔓烟摆了摆手,撅着嘴。 “身体还很虚弱吗”我打量了一番苏蔓烟的身子,见她皮肤确实还有些苍白,不由的问道。 “是啊,谁叫林爷当时那么狠心,差点就把奴家的y气全都抽走了。若不是姬姐姐在,恐怕我就真的要灰飞烟灭了。”苏蔓烟说着,还瞪着眼睛,假装愤怒的看着我。 “对不起。”我苦笑一声。 “没关系,奴家原谅你了。”苏蔓烟冲我嫣然一笑,然后整个人化作一团青烟,缓缓的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那就好。”我喃喃自语道,随即捂着肩膀的伤势转身走向冥殿,那漆黑的妖龛就在我旁边,我微微扫了一眼,心想还是别去乱碰的好,如果出了什么岔子,这时候连个救我的人都没有。 我朝着大殿门口走去,因为腿并没有受伤,所以我走的并不慢,没多久就到了那冥殿之内,可是出乎我的意料,冥殿内极其空荡,没有一个人影,我扯开嗓子喊了几声,洪亮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来回回荡,我咂了咂舌头,看样子刘玄策等人现在应该已经在主墓室了,这冥殿,已经闯过了。 想到这,我脚步未停,继续的朝前走着,可是走了一段时间之后,我发现我又碰到了一个大殿,这大殿跟之前的那大殿一般无二,仍然空旷的让人揪心。挠了挠头,我也没多想,朝前继续走去。 可是走了一段时间之后,我的面前,竟然又出现了一个大殿,这个时候,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怎么可能在八卦阵后面还有这么多大殿,而且全都是空旷的大殿难不成,我一直在原地打转 我眯了眯眼睛,抬起头开始打量着这个大殿,一开始因为这大殿并没有人,且极其空旷,所以我并没注意,但是这个时候,我发现有些不对了,这大殿的四角似乎有着什么东西,但是因为光线太暗了,所以我并没有看清。 而这个大殿也只有两个门,也就是我现在所站的这个位置,还有对面,按照道理来说,路是绝对没错的,从八卦阵的那个大殿出来之后,我就立即沿着路走了过来,因为只有两个门的缘故,故我绝对不可能走错路 想了一会儿,我还是绝对再一次向前走一次,因为这也可能是一个笨陷阱,也就是说只对聪明人有效的陷阱,因为聪明人总喜欢想的多,反而有些简单的事情却很难看破。就比如一加一等于几这个问题,如果放到高考试卷上的话,恐怕一大堆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会用几百种方式告诉你一加一可能不等于二,然后在一些“笨”的学生眼里,一加一,只能等于二,没有原因,也没必要去追寻原因。 想到这,我又一次的朝着前面走去,可是当我走了一段之后,竟然又再一次的见到了一个大殿,或者说,我又回到了那个大殿,这让我不由的陷入到了沉思之中,这必然不会是什么鬼打墙,因为如果是鬼魂在我旁边出现且对我造成威胁的话,别说姬澄雪了,就是苏蔓烟也会出来提醒我。 但是两者且没出现,这也就是说,我碰上的并非是什么鬼魂,而可能是一种机关 但是这究竟是什么机关呢,我挠了挠头发,忽然想起刚才看到的大殿四角,好像有什么东西,想到这,于是我开始朝着大殿角落走去,因为没有矿灯的缘故,现在的大殿很是漆黑,而且越往角落里走,周围的光线就越暗。 我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的挪动着步子,但凡是有一个差错,有可能我就又中了一招,好不容易走到了角落之中,一抬眼,忽然发现,就在我的面前,竟然出现了一尊雕像。 这是一尊纯铜雕像,是一尊邪神像,放到三国时代,应该是南蛮荒族一代供奉的东西,这尊雕像兽首人身,且长着四只手臂,每只手臂都握着一样不同的法器,且这雕像面目狰狞,那兽首似是熊,又像是鹿,总而言之,略微的不伦不类。 我伸手摸了摸那雕像,没感觉有什么不同,迟疑了一会儿,于是又朝着下一个角落走去。跟我想象中的相差不多,这个角落里,摆放的仍然是个雕像,仍然是异族供奉的邪神像,只不过跟前者不同,这尊雕像是个蛇身人首的怪物。 单看容貌,应该是个女子,但是从这头颅以下,便是蛇身了,且体态极其硕大,且雕像并没有画出很细致的鳞片。 我摸了摸下巴,心想诸葛亮的墓里怎么会有这些邪神雕像呢,这应该跟蜀国所供奉的神像完全不同吧,心里这么想着,我迈步走向了下一个角落。只见这个角落仍然是一座雕像,一个虎首牛角人身马蹄的怪物,这怪物双手拿着两把斧钺,身上有着几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如果我估计没错的话,这应该是蛮族供奉的战神像。 而最后一个角落摆放的并非是什么邪神像,而是一尊图腾,是一根两米多高的圆柱,且整根柱子上雕刻了许许多多的动植物,种类不胜枚举,且每一个都雕刻的极其细致,而在这柱子的顶端,则立着一只鹰隼的雕像。 这鹰隼异常的威武,双眼炯炯有神,乍一看还以为是什么神物。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看完这四尊雕像之后,心里忽然想到的就是这大殿应该是当时南蛮人帮忙建造的,诸葛亮七擒孟获,是一段佳话,且南蛮是异族,相比较于中原人,算是未开化的野人,性情豪迈爽快,且诸葛亮在南蛮一族威望甚高,他死后,如果需要帮忙,南蛮人绝对不会推脱。 但是这大殿的玄机究竟在何处呢刘玄策他们究竟走没走出去呢。我摸了摸下巴,倒不是我智商不够用,实在是这个大殿实在是太过诡异了,除了四尊雕像之外,什么都没有,空荡的简直让盗墓贼看了都无趣。 难道问题出现在雕像上想到这,我立即跑到那兽首人身四手的雕像旁边,轻轻推了一下这个雕像,发现这个雕像竟然能动,我心里一喜,手上不由的又加了几分力道,但是没过多久,我便发现了,这个雕像只能向东北方向挪动,也就是大殿的中央方向。 其他三尊雕像也都是这样的情况,它们只能朝着大殿中央的方向挪动,且除此之外朝任何方向都不能挪动,而且这大殿的地下似乎有四条滑道,这些铜像在朝大殿中央挪动的时候,极其轻快,就像是下面装了轱辘一样。 可就在我把四尊雕像全都推到大殿中央的时候,我忽然发现了一件怪事,我的耳边竟然传来了阵阵锁链挪动的声音,且这些声音极其刺耳,我微微皱了皱眉,可是随之,让我不由得瞠目结舌的事情发生了 一个接一个的大龛从墓棚之上迅速的滑落了下来,每一个大龛的顶端都拴着一根锁链,紧紧的连接在墓棚之上,一个接一个,不多时,整个大殿的上方竟然全都是漆黑的大龛,犹如乌云: 第356章 赌 整个大殿的半空之中悬挂着一只又一只漆黑的大龛,这些大龛在空中微微摇晃着,偶尔两只相互碰撞甚至还能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声音。 我咽了口唾沫,几乎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我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就在我面前,忽然之间竟然倾泻而下不下上千只武侯妖龛,每只都是跟最初我所看的那个一般无二,漆黑一片,没有任何花纹。 我张了张嘴巴,这么多数量的武侯妖龛,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究竟是空的,还是说每一只武侯妖龛,里面都放置着一具活尸如果是那样的话,恐怕想要盗这武侯墓,真的是难于上青天了。 我身体有些颤抖,那是因为恐惧而产生的颤抖,我舔了舔嘴唇,几乎是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这漫天的武侯妖龛,在我眼里,着实还是有些太过可怕了,可是我刚刚往后退了一步,却发现自己竟然撞到了一具r体,我脑袋瞬间嗡的一声,就仿佛是要炸开一眼,瞬间回过头,刚欲出手,但是在看清了身后人的模样之后,才不由的喘了口气。 在我身后,正是顾辛烈等人,他们此时也跟我一样,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的望着那挂满整个大殿之上的武侯妖龛。 “你们”我咽了口唾沫,武侯妖龛带给我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让我现在还略微有些失神,可是让我纳闷的是顾辛烈他们怎么会出现在我的身后,按照道理来说他们应该在我前面啊,这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刘玄策回过神,看着我说道。显然他的震惊并不比我少。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来到这里之后,发现了这里似乎是一个循环的陷阱”我摇了摇头,缓缓的将我的遭遇叙述下来,然后讲给刘玄策听,每个细节都没落下,甚至还将我的猜测都说了出来。 这些武侯妖龛实在是太让人头皮发炸了。 刘玄策点了点头,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大殿之内,然后跟我说了说他们从八卦阵出来之后所遭遇的事情。 原来,他们并没有直接前往这座冥殿,而是朝着两个耳室去了。其一是为了等我,其二是他们认为耳室可能也有些好东西,既然来了那是断然不能错过的。不过他们几人也确实从那耳室之中得到了一些东西,这其中就包括夏侯灼朝思暮想的武侯兵书,但是有些可惜的是这武侯兵书只是残卷,还有另外半部不知所踪。 然后在发现武侯兵书的同时,刘玄策他们还发现了另外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就是通往主墓室的路竟然不止一条,或者换句话说,耳室有一条路也能通往主墓室,但是在其前面有一座铜门,这座铜门上了锁,想要靠蛮力破开是万万不可能的,努力了一会之后,他们觉得还是从冥殿然后前往主墓室。 只是刚来到这里,就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 “看来还是我让你们遭险了。”我摸了摸鼻子,笑道。 “这可是没有的事,我应该告诉你,其实你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不,是机遇。”刘玄策舔了舔嘴唇,目光炯炯的看着我。 我皱了皱眉,然后说道:“什么机遇你是在逗我吧。” “也许我们从头到尾都是错的,这武侯墓,根本就没有两条通往主墓室的路,而是只有一条,而这一条,并不是在这冥殿之后,而是在那耳室的后面”刘玄策摸了摸下巴,大胆的猜测道。 “你的意思是逆向思维”我张了张嘴,恍然大悟道。 “没错,如果是一般盗墓贼的话,恐怕是不会想到主墓室竟然是连接着耳室的,因为这是不符合常理的,于是就会想方设法的想要解开这座大殿的机关,然而这座大殿的机关可以说根本就没有办法解开,除非是诸葛亮再世,因为你能看到的只有四座铜像,而这四座铜像是触发这武侯妖龛的,说句直白的,就是想要从这里通往主墓室,恐怕就算到死,都走不出去。”刘玄策摇了摇头,把那个死字咬的死死的。 他这番话,不只是我,就连顾辛烈等人,也不由的微微愣了愣,浑身打了个寒颤。 “而一座耳室恐怕不会引起人的注意,稍微聪明一点的,恐怕也会发现那扇铜门,但是一扇上了锁的铜门,还无法用蛮力打开,有什么用恐怕就算看到了,也会跟我们做出一样的选择,就是来到这大殿之中,然后结局还是一样的,除非他能找到打开那铜门的钥匙。”刘玄策的语气有些变得急促,似乎就连他自己也有些因为他的猜测而略显癫狂。 “那帝师你说的那把钥匙,在哪”曹子建挑了挑眉毛,轻声说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如果我没我猜错的话,那钥匙就在这武侯妖龛之中”刘玄策眯着眼睛,轻声说道。 “刘哥,你在开玩笑吗这妖龛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难不成你要我们一个个去找”王蒋干大声的说道。 “是啊,这样有些就不太现实了,假如这棺材里有那么一具两具的活尸对于我们现在的这种情况来说,可是相当不妙的。”花豹子挠了挠头发,说道。 “这就是赌,也是一个局,如果我们赌中的话,那么我们就能顺利的进入主墓室我,然后拿回诸葛亮的秘宝,如果我们赌输了,那么毫无疑问,我们就会被活活困死在这,当然要出去也很简单,只要我们调过头来,随时都能出去,但是难道你们就不想知道这武侯墓的尽头究竟有什么东西吗”刘玄策扭过头看着我们,一字一顿的说道。 “机会跟危险并存。这是自古以来不变的真理,但是千分之一的概率” “赌。” 我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道清冷的声音落在我们每个人的耳朵里,我微微一怔,只见一团红雾缓缓的在我眼前浮现,然后凝聚成一个人影。 “你怎么出来了。”我皱了皱眉,此时出现在我们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姬澄雪,她手里撑着一把油纸伞,站在我的身侧。 “我可以感觉得到,这后面有你们很需要的东西,我建议你们还是赌一把。”姬澄雪扫了我一眼,并没跟我说话,而是扭头朝着刘玄策等人轻声说道。 “赌吗”刘玄策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扭过头看着我们,极其严肃的问道。这是我仅有的几次,见到这个随意懒散的大叔露出这种神情。 “赌”咬了咬牙,我跟顾辛烈异口同声道。 “那我也赌好了。”花木兰半阖着眸子,轻声说道。 随即众人全都表明了态度,那就是赌 这可能就是摸棺人的一种态度,就像我说的,机会跟危险并存,可能在我们眼前的就是一个巨大的宝藏,但是在宝藏的上面,却堆满了累累白骨,这个时候摸棺人所要做的就是抉择,究竟是想要那白骨之下的宝藏,哪怕会变成这些白骨的一份子,还是立刻掉头就走 是这一种觉悟,但值得庆幸的是,我们这群人的觉悟都很一致。 “接下来要这么办,别说你没想到。”我歪了歪头,看着刘玄策。 “敲。这些妖龛中不可能全部是空的,也许里面有活尸,也许里面有宝藏,也许里面有钥匙。这些都不是固定的。一个一个的敲过去,只开空龛。”刘玄策眯了眯眼睛,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笨法子,但是对于我们现在来说,没有什么聪明法子跟笨法子,有的只有最安全的办法。 众人点了点头,刚欲动手,可是让我们始料未及的是,这本来悬挂在半空中的武侯妖龛,竟然没有一点预兆的,全都掉了下来,那些锁链似乎也一点都不结实,摇摇晃晃之后,全都突然崩断,而那些本来在我们头顶的妖龛则堆满了整个大殿的地面,甚至淹没了那四尊铜像。 “卧槽这么巧。”王蒋干缩了缩想要伸出去的手,舔了舔嘴唇,任谁看到这一幕,尤其是在古墓之中,恐怕都不会不多想。 “这些大龛之中,有些很危险,你们小心。”姬澄雪说道,语气极其清冷,就仿佛再说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我喘了口气,缓缓的走到一只龛的眼前,伸出手指,敲了敲那大龛的龛面,可是我的手指刚刚放上去,甚至还来不及多想,那只龛,竟然自己打开了 我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大,这是让我始料未及的,本来牢牢闭合的大龛,竟然会自己突然打开了这简直是太过灵异了,我咽了口唾沫,正准备探头看一眼这龛中到底是什么东西,只见一只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手臂,缓缓的从中伸了出来。 我瞳孔一缩,腾腾腾向后退出去几步,随即立即将目光望向众人,谁料,映入我眼帘的,竟是一件更为可怕的事: 第357章 门 我万万没想到,就在我一个转头的瞬间,那整整上千只妖龛,竟然全都在一瞬间打开了龛门,且同一时间,起码有数百只惨白无血的手臂,映入了我的眼帘。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朝姬澄雪一张手,没有任何言语,几秒过后,大夏龙雀划着一道弧线极其精准的落入了我的手中。 “杀” 我大喊一声,随即一脚踹在我身边的这只妖龛之上,然后死死的拽住那只手臂,猛的冲着那龛中连刺数刀,待到手中的那只手臂由挣扎渐渐失去了力量之后,我迅速迈步踩在了两只妖龛之上,然后看准一具尸体,直接甩出手中的大夏龙雀,径直c在了那具尸体的头颅头颅之上,随后立即向前跑去,一脚踩在那尸体的腹部,然后拔刀,再一次转身抽杀。 这些尸体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强,甚至没有苏蔓烟告诉我的那么强,但是所谓大意失荆州,此时此刻我不敢有任何分神,必须保持全神贯注的击杀每只尸体。 而这时顾辛烈等人也是活跃了起来,开始不断的击杀从那武侯妖龛之中爬出来的尸体,这些尸体有些甚至才露出一个头,就被瞬间格杀,我们几人的动作极快,甚至那些尸体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成了刀下亡魂。 “顾小哥,左边”我大吼一声,顾辛烈猛然扭头,一刀直接割破一具尸体的喉咙,漆黑的血y肆意喷涌。 不多时,几百具尸体,尽皆被我们几人屠戮干净,这些尸体很弱,甚至还没有一般的粽子强,基本上两三刀就能解决一只,虽说它们的力气不小,但是皮肤却很脆弱,跟常人没什么两样,所以我们才会这么简单的就将其全部击杀。 等到将这些东西全部处理掉之后,我们这些人已经是气喘吁吁的,虽说并没遇到多大的抵抗,但是毕竟是几百具尸体,就是换成几百只猪,杀起来也够累的了,更何况从下墓开始,我们这些人就没歇息过。 “还剩多少妖龛”我问刘玄策。 “四百左右。”刘玄策沉吟了一会儿,出声说道。 “也就是说刚才保守估计我们杀了四五百具尸体”王蒋干愣了愣,出声问道。 “是的,起码是这个数。”顾辛烈坐在一只妖龛之上,有些气喘。 “接着开”我咬了咬牙,说道。 紧接着我们又接连不断的打开了余下的四百只妖龛,让我们意想不到的是,这些妖龛之中,绝大部分都是空的,只是少数的几十只里面装着东西,最终的结果是明显的,果然如刘玄策所料,我们确实拿到了一把钥匙,还有一些金银珠宝。 然后,在得到这些的同时,一具铁甲尸,也从那妖龛之中,钻了出来 “,怎么又是这东西。”王蒋干咬了咬牙,开口骂道。铁甲尸的威力,我们都是见过的,除非我们几个人全都拼死进攻,否则的话没有半点机会。就连上一具,也是我恰巧领悟了大夏龙雀的最后一刀的心意,碰巧才斩杀掉。 但是这种领悟岂是每次都能遇到的再者说,就算真的让我瞎猫碰上第二只死耗子了,但是就我现在肩膀的伤势而言,如果再来一次,我的整只左臂恐怕都会因为用力过猛而彻底废掉。 我舔了舔嘴唇,目光森然的看着这具铁甲尸,跟上一具一样,这具铁甲尸也是盯着一对灰白色的眼球,浑身穿着一件漆黑的敛服,看上去就跟机器人一样,只不过跟第一具不同的是,这具铁甲尸的皮肤,并非是惨白的,而是泛着一些铁青。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具铁甲尸,恐怕比上一具,还难对付。 顾辛烈抱着刀,坐在妖龛之上,冷冷的望着不远处的铁甲尸,花木兰也是一样,目光冰冷。曹子建强行拿起湛卢剑,完全不顾左臂的伤势,战意滔天。 而刘玄策则就显得放松了很多,从兜里掏出一根烟,放在妖龛上敲了敲,然后极其陶醉的吸上一口,喷吐出一股烟雾。 “刘哥”我皱了皱眉,此时不先发制人,还等什么呢。 “如果我不出手的话,你是不是还准备硬上” 这个时候,姬澄雪在我身后轻声说道,语气略显冰冷。 我微微一怔,随即苦笑道:“要是不硬上的话我们都会死。” “既然你那么想死,那你现在就去死吧,我就在这里看着。”姬澄雪极其冰冷的看了我一眼,这个时候,那铁甲尸已经从那妖龛之中完全钻了出去,轻轻挥动手掌,那不知是什么材质做成的妖龛瞬间就被击打的变了形。 我挠了挠头,心想她今天这是抽什么疯,这才跟我见面就冷言冷语的。我摸了摸鼻子,憨笑一声,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如果我现在冲上去,以姬澄雪的脾气,恐怕会真的看着我死。 “嘿嫂子,别生这么大气吗,林爷他这人啊,嘴笨,不会说个话,您看”王蒋干这个时候一脸谄媚的跑过来,嘿嘿笑了两声,极其犯贱的朝着姬澄雪凑了过去。 “二。”我翻了个白眼。 “滚。” 果然,姬澄雪瞥了王蒋干一眼,然后直接伸手从我手里拿过那把大夏龙雀,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轻声道:“如果你认为你这条命不值钱的话,你大可以自杀,如果再让我看到你做这种逞强的事,你的命我亲自来收。” 说完,她轻轻点在一只妖龛之上,然后整个人朝着便朝着那铁甲尸飘了过去。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王蒋干挠了挠头,郁闷道。 “拍马拍到马蹄子上了。”刘玄策吐出一口烟,惬意的说道。 “多嘴。”顾辛烈挑了挑眉毛。 “犯贱。”玉树琉璃更是直接。 “总结起来,就是二。”曹子建挑了挑嘴角。 “妈的,老子要不是出马求我嫂子,你们全得死在这还跟我装”王蒋干一瞪眼睛,气呼呼的坐到一只妖龛上,显然被气的不轻。 这个时候那铁甲尸已经朝着姬澄雪轰了过来,两只手犹如炮弹一样,一拳又一拳的击出,我毫不怀疑,如果这一拳打到我身上,就算不能直接将我击晕,也能瞬间打碎我几根肋骨。 然而姬澄雪似乎就像是没看到一般,只是稍稍挪移了一下身形,紧接着大夏龙雀瞬间朝着那铁甲尸的头顶劈去,从头顶,一直到腹部,那刚硬如金铁的铁甲尸在姬澄雪的手中,就像是一块豆腐一样,之差一线,就直接裂成了两步。 一刀。 顾辛烈目光闪烁的看着姬澄雪,他自然知道,若是论刀的品质,他手中的这把黑色长刀,可跟大夏龙雀相差无几,但是差的,是他跟姬澄雪之间的刀意。 “就是李三千用刀,恐怕也就是如此吧。”刘玄策咂了咂舌头,感叹道。 “这是最后一次,下一次,我绝对不会出手。”姬澄雪半阖着眸子,就像是没听到周围的声音一样,缓缓的飘至我的身边,轻声说道。 “谢谢。”我接过那把大夏龙雀,下意识的握住了姬澄雪那柔若无骨的手掌,这是她变作实体以来,我第一次接触她。很冷,她的身体很凉,就像是没有体温一样。 “松手。”姬澄雪看了我一眼,冷声道。 “不松。”我笑了笑,像个孩子一样的摇了摇头。 “嘿嘿,嫂子,你真” “滚” 王蒋干跑过来,嘿嘿笑了两声,刚想说点什么,被我跟姬澄雪异口同声的骂道,直接给丫骂的一愣,心想我这又是得罪谁了。 “第一次拍错了你可能是手抖,第二次就是手残了。”刘玄策拍了拍王蒋干的肩膀,叼着烟走了过去。 “犯贱犯到你这份上,也不容易了。”玉树琉璃扫了我一眼,然后冷哼一声,扭着蛮腰走了过去。 “蒋干”顾辛烈抿了抿嘴唇,直接带着花木来走了过去。 “加油。”曹子建哈哈大笑。 “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我握着姬澄雪的手掌,轻声说道。 “你们这个年代的人,感谢人就要一直抓着人家的手吗”姬澄雪挑了挑眉,微微一用力,便将手从我的手掌中抽了出去。 “这条命,我会珍惜下去的。”我笑了笑,然后快步跟在了刘玄策他们的身后,伸出手,背对着姬澄雪,用力的挥了挥。 跟着刘玄策等人走到耳室之后,在我们眼前,一扇差不多墙壁大小的青铜门出现在了我们眼前,这扇青铜门极其古朴大气,且格外的厚重,看起来就是古物,门上刻画着一只喷吐着火焰,脚踩日月的四爪神龙。 而在这大门之中,悬挂着数条手指粗细的锁链,而这些锁链交汇在整扇青铜门的中央,扣进一把锁中。 我舔了舔嘴唇,掏出那把钥匙,小心翼翼的c了进去,然后轻轻一扭,咔嚓一声,那把青铜大锁瞬间落到了地上,随即,数条锁链犹如长蛇一样急速的向着青铜门内退缩,瞬间消失在了我们眼前: 第358章 善恶 根根锁链就像是条条退缩的毒蛇一般,一瞬间全都缩进了那青铜门之中,巨大的青铜门忽然喷吐出一股灰尘,就像是尘封多年的已经被唤醒了一般,我微微一怔,看着眼前这极其雄伟的铜门,下意识的伸手一推,轰的一声,青铜门骇然打开。 厚重的铜门向内一开,呼的一声,我只感觉一阵劲风从中吹过,只把我吹动的倒退了两步,我歪了歪脑袋,眼睛一眯,抬头朝着那铜门内侧一瞧,只见忽然一位银甲银盔的武士,端着一柄亮银长枪冲着我们就冲了过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立即倒在地上打了个滚,紧贴着墙壁站好,顾辛烈等人则是不由的惊呼一声,腾腾腾向后退出去两步,立刻拔出腰间长刀准备进攻,而我此时也是握好了手中的大夏龙雀,准备随时要攻击那银甲武士。 这银甲武士生的极其魁梧,银盔白袍,铠甲上装饰业极其精美,我眼光一转,看到那银甲武士手上的长枪,顿时一惊,心想难不成这是当年长坂英雄赵子龙不成 要知道诸葛亮生前偏爱的将领不多,但是一直在他手下异常活跃的就是历史上出了名的杂号将军赵云了,虽说在正史上赵云在蜀国的地位并不算高,但是一生斩杀五十几员曹将,这般丰功伟绩可不逊色于马关张黄之辈。 也许这银甲武士还真就是以赵子龙为原型设计的机关。我摸了摸下巴,想到这,心里不由的更加谨慎,托着手里的大夏龙雀,在地上打了个滚,直接一刀就划向了那银甲武士的脚踝,可是这一划,我愕然发现,那银甲武士竟然化成了一道幻影,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我微微一怔,不由的抬头一看,接着刘玄策头上的矿灯,这才瞧请了那位手持长枪的白袍银甲武士,原来这武士并非是什么真人像,而是画在石壁上的辟邪彩画,不过由于这幅画画的实在是太真了,且色彩也极其鲜艳夺目。那武士生的异常魁梧,却跟常人一般无二,面目冰冷淡漠,眉眼精致。可以看出画师的工艺精湛到了极点,银甲武士的动作充满了张力,虽然是静止的壁画,但是画中的那种魄力呼之欲出,打眼一看,真就好像随时会从画中破壁而出一样。 这是不止我看到了这壁画,顾辛烈等人也是看清楚了,顿时一怔,随后也不由的为这幅壁画连连叫好,不过跟我最开始的猜测一样,这壁画上的银甲武士,确实是赵云将军,看样子也是将他一生最威风凛凛的模样给画了出来,用以护卫诸葛亮的墓x。 自唐代开始,大型的陵墓墓墙上都会有类似的辟邪画像,这个就跟门神的作用一样,是用来守护陵墓的安全,驱邪避鬼。 但是这种距离在陵墓主体最边缘的彩色画像,很容易受到空气跟温度的侵蚀,年代久了,一遇到空气,或者是温度变化过大,壁画的色彩就会挥发,而且摸棺人摸棺的时候多半是从墓x的顶部或者是侧面进入,很少会碰巧经过正面墓门,所以一般情况来说,这种色彩鲜明且活灵活现的壁画,对于摸棺人而言,还真能起到一个恐吓的作用,但凡是疑神疑鬼胆子稍微小一点的,恐怕会被当场吓死。 “卧槽,这真是神了,这画跟真的一样。”王蒋干咂了咂舌头,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那墙上的壁画,可是谁料,几个呼吸之间,刚才还活灵活现极其精美的壁画,这个时候却忽然变得黯淡了下去,似乎就连这幅画本身,都有随时要消失的可能。 “这还只是小意思,朝里面走,恐怕让你惊奇的东西会更多。”刘玄策摇了摇头,顺着这铜门后面墓道走去,刚怪了一个弯,一扇石门便出现在了我们面前,石壁上横九纵七,打满了排排门钉,看样子再进一步,就是诸葛亮棺椁所在的墓室了。 刘玄策稍加迟疑,立刻便将那墓门退了开来,吱呀一声,墓门一开,刘玄策脸上却突然露出了一个发愣的表情。 “怎么回事”我觉得有些奇怪,上前便问了一句。 “这里怎么还有一条墓道。”刘玄策有些发怔,往前迈出去一步,抻着脖子看了一圈。 “有那就走吧,反正就是这一条,过了这条墓道怎么着都是诸葛老儿的墓室了。”我拍了拍刘玄策的肩膀,然后四处扫了一圈,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子,然后朝着那墓道里面使劲一扔,见没什么机关陷阱,于是便抬走了进去。 刘玄策等人也跟在我的身后,钻了进来。 这条墓道不长,顶天能用有个二十多米,墓道的地面之上铺着一层青石板,且上面划着条条横线,在墓道两侧,则刻画着几张颜色黯淡的壁画,这些壁画看着没什么特别的,主要是记载了诸葛亮的几次出名战役。 博望坡、赤壁、南中、还有最后的五丈原。一共四幅壁画,一侧两幅,博望坡那张刻画的是诸葛亮年轻的时候,雄姿英发,羽扇纶巾,周围的背景则是一片滔天的火焰,跟成山的尸骨。 而第二幅则是赤壁之战,诸葛亮已是中年,身穿道袍,手持桃木剑,披发抬眼,狂风大作,在其对面,曹魏战船浩浩荡荡,连接成片,火光冲天,在烈焰下几只大旗也轰然倒下,鲜血遍地,场面极其惨烈。 第三幅则是诸葛亮老年之时,身穿白袍,手中的羽扇也变了模样,这时的他坐在木椅之上,自山谷瞭望,山谷之中一片火海,仍然是滔天烈焰,无数南蛮藤甲兵跟巨象死于火中,那些被火焰烧灼的士兵恐惧的表情被画师体现的淋漓尽致,跟诸葛亮脸上的淡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最后一幅便是诸葛亮陨落的五丈原了,白色的帐篷百里连营,诸葛亮一人坐在本营之中,不,极其精准的来说,是坐在武侯妖龛之中,帐外血流成河,残肢断臂随处可见,箭矢剑枪散落一地,满天星斗,唯一一颗坠落而下。 四幅壁画,三幅画火,最后一幅则是诸葛亮临终之别,四幅图尽皆十分精致,极其彰显画师的超高水准,但是让我略微不解的是,为何要在这陵墓之中偏偏记载诸葛亮这般罪行。 这三战,虽说都是大胜,但是每一胜都几乎是建立在无数士兵跟百姓的累累白骨之上,所说沙场无情,但是这几场战役可以说跟蜀国的建立基础是相驳的,这点让我确实搞不清楚。 我摸了摸下巴,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继续朝前走去,等到出了这条墓道之后,一抬眼,出现在我眼前的竟然是一座纯金的雕像,这座雕像足足有三米高,且雕刻的不是旁人,正是诸葛亮本人。 诸葛亮坐于武侯妖龛之中,双眸睁开,手持羽扇,身穿长袍,但是让人有些奇怪的是,诸葛亮的两只眼睛,竟然一只是金黄色的,而另外一只,则是漆黑的。那只金黄色的眼睛,透露着一股温暖,似乎就像是一尊佛一般,而另外一只,则充斥着暴戾,凶恶等等负面情绪,总而言之,让人一看,都不由的浑身一颤。 “这这是纯金的大发了来老崔,搭把手,把这诸葛老儿的胳膊给敲碎了,好抬出去卖钱。”王蒋干一见这雕像,立马瞪圆了眼睛,就像是一个久居家中孤独的寡妇碰见了四五个精壮的汉子一样,简直饥渴的不能用言语表明。 “瞧瞧你那点出息,不就是点金子吗。真是看不起你。”花豹子哼哼了两声,显然对王蒋干的做法不屑一顾,别说搭手了,就连鄙视都懒得给。 “你丫懂个,林爷顾少他们都是干大事的人,人家要什么什么兵书什么什么这个经那个经的,咱们这些没文化的就赶紧扣点金银珠宝好攒点钱娶媳妇得了,瞅瞅你丫狂的,小爷现在就是给你本书你都不一定能把字认全。”王蒋干冷哼一声,从花豹子身上抢过一把弯刀,自己就开始掂量着怎么把这武侯像给切开了。 “一目杀伐一目慈悲。”我看着眼前的这武侯像,没来由的,忽然感叹一句。 诸葛亮为出山便知天下事,谢刘备知遇之恩,定三分天下之计,一直到死,他都倍感主上恩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泱泱华夏五千年,能做到诸葛亮这般的臣子,少之又少。哪怕刘备到后期根本就不信任与他,他仍然为了蜀国不辞辛苦,这便是诸葛亮的慈悲了吧。 然而出山便以火攻打破曹魏,一连势如破竹直取三州,为刘备定下了一片天下,武侯出祁山,六出六回,哪一次,不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火烧藤甲兵更是自遭天谴,更不用说赤壁一战曹魏伤亡数十万人。 这便是诸葛亮的杀伐。 为人为将相,两袖清风,以己生死证蜀道。: 第359章 九宫印龙锁 不知为何,恍惚之间,我似乎为自己竟然要盗诸葛墓而感觉到羞愧,甚至说我下意识间竟然认为自己错了。这并非是什么幻觉或者是潜意识的引导,而是我自身的感慨。 “收起你那点卑微的怜悯吧。身为国士,就是要做到这点,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又有何资格做王侯将相。比干,闻仲,姜尚这些人又何尝比诸葛亮差了,一个自愿挖心,不过是一句为了君教臣死,臣不得不死的笑话。一个三朝元老,哪怕国破君昏,也不愿让大商江山毁于一旦,一个为周朝鞠躬尽瘁,最后不过是一地封侯的丞相,他们,哪一个比诸葛亮差了”姬澄雪扫了我一眼,清冷的说道。 “诸葛亮跟他们的愚忠怎么能一样。”我摇了摇头,有些心烦。 “愚忠诸葛亮对刘备不是愚忠吗他活着的时候除了法孝直,谁封了侯刘备后期如何不信任诸葛亮就连将刘禅托付给他还要给他吃一颗定心丸。然后诸葛亮就是为了这一个滑稽可笑的君臣约定,积劳成疾死在了五丈原,就连名声都是后世补出来的,你说,这不是愚忠”姬澄雪的眼神略发冰冷,死死的盯着我,似乎要在我眼中看出些什么一样。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她说的一点都不错,确实,诸葛亮跟比干闻仲等人比起来,他何尝不是愚忠,只不过他比韩信这般人多了一个善终罢了。 “姬姑娘说的不错,做我们这行的,就是一个不能善终的活。没有什么怜悯,也不需要什么感慨,你可以给棺主磕几个头,甚至就是认他做祖宗都没人管你。但是林悲,你要记着,你所做的是伤天害理的事,同时又是你生存的觉悟。”刘玄策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已经不是个孩子了,也不能再是个孩子了。” 两番话,堵得我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我张了张嘴,想要辩解一番,但是突然发现,似乎我说些什么,此时都没什么用了。 也许真的像是刘玄策说的,盗墓本就是一件伤天害理折寿的营生,但是比起一些吃空饷天天琢磨研究着厚黑的上流人士要强得多。这是一门手艺活,摸棺自有摸棺的规矩,不过我总是觉得,应该说是我在心里,却总是有一道坎,迈不过去。 “你还是想得太多了。”见我的表情仍然有些异样,刘玄策摇了摇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可能吧。” “得得得,别说这么沉重的话题了,赶紧开棺吧。我跟老崔都找着了。”王蒋干见刘玄策还要张口,立刻出声说道,还不忘拍拍手底下的棺椁。 我打眼一瞧,只见王蒋干手底下的,正是一具青铜棺椁。棺椁厚重,银边金线,棺椁上雕刻有八卦图,周围绘有九龙一凤,凤在上,龙在下。整只棺椁看起来极其大气,俨然一副高贵之象。 “等会等会,先别着急开,这上面怎么挂着个魔方”就在王蒋干正准备用弯刀强行开棺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就在那棺椁一侧的中央,竟然挂着一只类似于魔方的小玩意,这小玩意儿也是正方形大小,上面刻满了天干地支九宫符号,造型极其精致,只一眼我就知道是不俗的古物。 “这哪是什么魔方啊,这他娘的是九宫印龙锁啊。”刘玄策一听我说话,立刻蹲下身子仔细打量了一番那类似于魔方的小玩意,然后哼了一声:“幸好林老弟发现的及时,要不然这一刀下去,棺材一炸咱们全都死在这。” “什么九宫印龙锁刘哥你说啥呢。”王蒋干眨了眨眼睛,还有点糊涂呢,怎么自己碰上个东西就是带名的。 “九宫印龙锁是一种机关,古代用来专门锁住放置重要物品的箱子或者是棺椁,一般来说九宫印龙锁分两侧,内藏暗器毒火,开这九道锁扣必须有固定的顺序,否则一旦开错了或是用外力相加,棺椁中藏着暗器毒火就会立刻喷涌而出,不仅仅棺材里面的东西玉石俱焚,甚至就连我们都会有生命危险。一般来说,碰上这九宫印龙锁,还偏偏不懂九宫算法的摸棺人,那都是自认点背,扭头就走的。”曹子建见我们几人有些疑惑,于是出声说道。 “这东西就没有个钥匙”王蒋干缩了缩脑袋,小声问道。心想幸好自己刚才稳住了,要不然这一刀下去,好家伙,大家一块去见诸葛亮吧。 “就是有钥匙也不能用,因为根本不知道真假,万一出了岔子,咱们就算侥幸保住了性命,这一次也白玩了。只能按照九宫算法一道一道锁的解,而且顺序都不能错。错一道,那就全都错。”刘玄策点了点头,说道。 “那谁会就快点吧,这么傻愣愣的站着也是耗时间啊。”王蒋干出声说道。 “我试试吧,我们陶家怎么说也是闻派的高手,对于机关解算一途,我还是有点信心的。”见没人说话,玉树琉璃这个时候向前走出了一步,出声说道。 “闻派还精通这些东西我一直以为什么九宫八卦七星的,都是望派才玩的东西。”王蒋干张了张嘴巴,他本身也是闻派的高手,但是他自问可不懂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望派是集百家之长的大派,闻问切三派的高等手段,在望派都能找到点影子,不过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罢了。闻派不只是闻土寻x,对于机关陷阱也要研究的很透彻,这才是闻派的本家。”玉树琉璃丿了王蒋干一眼,解释道。 “受教了。”我沉声道。 这九宫印龙锁跟一般的九宫阵法不同,就像是神雕侠侣里面瑛姑门口的那个阵法,那是小儿科级别的九宫算法,而这九宫印龙锁更像是拴着炸药的银行保险箱,总共需要你依次输入九次密码,每一道密码都连着炸药,只要有一道错了,那么这个炸药马上就会爆炸。 “这个琉璃妹子,我看你这手法略微的有些生猛啊。你是准备按照九宫算法解”刘玄策见玉树琉璃一点都不紧张的把玩着那九宫印龙锁,顿时冷汗就冒出来了,忍不住小心的问道。 “不用什么九宫算法啊,那东西太过于繁琐了。就当做是普通的机关来拆卸就可以了。就比如是定时炸弹,只要你剪断了线不就结了。”玉树琉璃摇了摇头。 “别别闹啊妹子,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要是真不行咱们在研究研究,这剪对了行,剪错了咱们死在这连棺材都没有。”刘玄策一听这话立马虚了,就差点当时跪玉树琉璃面前了。 “哈哈,帝师你胆子还真是笑呢。这东西其实很简单的。只要记对了其中的法门,简直就是轻而易举,不信您就看着就行了。”玉树琉璃掩嘴咯咯一笑,然后抿了抿嘴唇,玉手轻轻摆动那九宫印龙锁,嘴里念念有词。 “百山转,千渠汇,三九二四道偏偏,九宫本是无根数,何用连连托荷莲,上动三分下抖七”三言两语,话里有话。玉树琉璃就是轻声念叨着这句句童谣,只见电光石火时间,九宫印龙锁上面的九道锁印全都被一一打开了。 随即只听得棺椁发出一声“咔嚓”之声,机括瞬间打开,棺盖立即松开了一条缝隙。 “厉害,妹子。刘哥这次是长见识了,没想到陶小辫还真是有一套,服了。”刘玄策哈哈大笑两声,当即一把推开了棺盖,只见里面一阵雾气升腾,一时间根本看不清棺椁内到底有什么东西。 “得啊帝师,没这么损人的。我爷爷有事没事还念叨过你几次呢。”玉树琉璃白了刘玄策一眼,然后哼哼了两声,将手上那九宫印龙锁随便扔在了地上。这东西是一次性的东西,既然解开了,那就已经没什么用了,扔了便就扔了。 “这手好啊,简直太妙了。琉璃妹子。等到时候出去了,这一手你说什么也得教教我,你看怎么样这简直了,太神了”王蒋干眼睛冒光,瞪圆了瞅着玉树琉璃。 “德行。谁教你,边去。”玉树琉璃瞥了王蒋干一眼,然后拍了拍小手,站了起来。 没多久,那棺中雾气散去,一具漆黑的棺材瞬间映入我们的眼帘,这棺材跟普通棺材没什么两样,只是在这棺材上面,竟然放置着一支近二尺余长的金匣子,且这匣子在光线的照s下,显得格外耀眼,一看就知道是纯金打造。 “气派看没看见,谁说诸葛亮穷站住来让我爷爷砍上两刀,这匣子”说着,王蒋干就要伸手去拿。 而此时我觉得自己的心脏突然咯噔一下,然后瞬间砰砰作响,跳得都有些过速了,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不由的咽了口唾沫,这股感觉在很久以前也有过一次,就是遇到那铜鱼雕塑的那一次: 第360章 铜蛇 我此时此刻几乎是愣在原地了,因为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过奇妙了,就仿佛是有人在召唤一样,从看到这个金匣子开始,就在我脑海里,似乎一直都萦绕着一个声音,这个声音就犹如是蛊惑浮士德的恶魔一般,在不断的提醒我:“拿起它,拿起它。” 我咽了口唾沫,然后竟然鬼使神差的比王蒋干更快一步的将那个匣子给拿到了手中,那窄小的金匣子一入手,一种极其奇妙的感觉在我心底油然而生,我忍不住喘了口气,然后说道:“这个匣子里面的东西我很需要,拜托了。” “恩”顾辛烈挑了挑眉毛,有些疑惑的看向我,按照我一般的习惯来说,不管在墓里发现了什么,我都不会主动提出要占有,这可能是我第一次这么做,所以顾辛烈理所当然的会觉得奇怪。 “恩,可以。”曹子建点了点头。他跟玉树琉璃还有花豹子,是肯定不会为难与我的,至于刘玄策等人,看来得找个机会好好地跟他们解释一下那铜鱼的事情了。 我朝众人说了声谢谢,然后悄无声息的退到了一边,至于那棺材如何我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多思绪去想了。我现在可以说心乱如麻,我手里握着这一只金匣子,心里砰砰直跳,我小心翼翼的将它打开,在看到里面的物件之后,我脑袋突然嗡的一声,就仿佛是被一道雷劈中了一样。 一条铜蛇 这金匣子中竟然放置着一条铜蛇几乎是跟那只铜鱼一模一样的材质,且这条蛇没有眼睛,但是浑身的花纹极其精致繁杂,大小是那条铜鱼的两倍。不过这东西究竟是干什么的呢,这在我心里一直是一个疑问。 不管是那条铜鱼,还是我现在手里的这条铜蛇,在我发现他们的时候,我的脑海里都会出现一个声音,这个声音不断的催促着我,不断的蛊惑着我,仿佛是带着魔力一般。 我用力的握了握手里的这条铜蛇,然后缓缓的喘了口气,我现在心里真的是乱的很,一方面是这些东西究竟是干嘛的,我一直想知道。一方面是萦绕在我脑海里的那道声音,究竟是什么。 难不成 “在想什么呢”正当我刚要想到一个人的时候,刘玄策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在我后背说道。 我摇了摇头,冲他微微一笑。 “这条蛇就是那金匣子里面的东西”刘玄策挑了挑眉毛,指着我手里的铜蛇。 “是的,但是我也不清楚这个到底有什么用。”我苦笑一声,对刘玄策,我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东西。 “你似乎有心事,说来听听。当然,你不说我也不会强迫你。但是你现在的这个精神状态,很让人担心。”刘玄策歪着脑袋,点上了一根烟,又递给了我一根。 我点燃手上的烟,喷吐出一口烟雾,然后说道:“刘哥,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冥冥之中这个词吗。就好像说,你现在所做的一切,其实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这个怎么说呢,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句话对,但是人定胜天也没错。可能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冥冥之中注定的某种事,但是关键还是要看一个人够不够努力,或者说够不够强势,如果一个人真的下定决心做某件事,那么就连上天都没办法拒绝。”刘玄策耸了耸肩膀,说了一个不算答案的答案。 “就在刚才,在我第一眼看到那个匣子的时候,我的脑袋瞬间就嗡的一声响了起来。就跟就跟刚刚做完过山车一样,而且我的脑袋里似乎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在一遍一遍的说着,让我拿到那个匣子,一遍又一遍。而且我甚至拒绝不了他”我眯着眼睛,抽了口烟,手掌有些颤抖,是的,现在回想起来,我似乎对这个声音格外的恐惧。 刘玄策没说话,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告诉我,他并不是很相信我这种说法。其实这也是无可厚非的,如果我随随便便的找一个人,跟他这么说,哪怕他在信任我,恐怕心里也会在想我是不是换上精神分裂症了。 “不瞒你说,刘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的手上,不止有一条铜蛇还有一条,铜鱼。”我极其冷静的说道。 “什么还有”刘玄策这一次显然有些吃惊了,看了我一眼。 “是的,这条铜蛇跟那条铜鱼的做工、材质等等都很像,而且最主要的是不管是遇到那条铜鱼还是这条铜蛇,我的脑海里都会响起一个声音,这个声音无时无刻的不在蛊惑着我、催促着我。这件事,甚至连顾小哥他们都不知道。”我敲了敲自己的太阳x,沉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感觉身体很冷,很恐惧,我不知道自己已经多久没体会到这种如坠冰窟的感觉的,就像是刚刚将那养魂皿拿到手上时的感觉一样,恐惧到了极点。 “我以前曾经听说过,在某些墓x里面会有一些匪夷所思的机关,这些机关有些就是需要某种特定的东西才能开启,比如说一把剑,或者说是一只掌印,又或者是你手里的这种铜器。至于你说的脑海里会出现声音这档子事,说实话我也很疑惑,因为我自己也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 “你可能想象不到,那种感觉太可怕了。不是说第二人格之类的东西,而是脑海里真真切切的出现了一个别人的声音,而且最恐怖的是,我拒绝不了这个声音。”我苦笑一声,将烟蒂狠狠的摁在墙壁上。 “暂时别想这么多了,这些事等到我们回去了之后再说。现在你要打起精神,毕竟还在墓里,这武侯墓的最后到底有什么危险现在还是未知的。振作一下吧。”刘玄策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呼先不想了。对了,刘哥你们发现的那本武侯兵书,里面讲了些什么事”我甩了甩脑袋,只能暂时的将心底的那份恐惧压制住,换了个别的话题,想要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武侯兵书并不是单单指一种兵书,这其中还包括了诸葛亮生前所著的兵法二十四篇、心书等等。 从夏侯家的态度来看,恐怕对于这本武侯兵书是势在必得的,不过在我看来相比较其他一些驳杂的东西。夏侯家真正在意的应该就是兵法二十四篇跟心书这两本书了。 兵法二十四篇是蜀国当年极其重要的军事著作之一。为诸葛亮晚年时所著,上面记载了诸葛亮几十年来行军打仗,治国安邦的经验,在五丈原之战中,诸葛亮临死之前曾将此书和造用“连弩”之法等毕生所学全部传授给了他的徒弟姜维,使姜维不仅成为了他诸葛亮最有力的继承人,还担任了蜀国后期抗魏的最有力的中流砥柱。 而心书这本书呢,则要更繁杂一些了,它是一部专门讨论为将之道的军事著作,非常系统的论证了将领在军队中的地位、作用、品格和领兵作战时应该注意的问题,还包括如何看破敌方将领的心里想法等等。 总而言之,如果说兵法二十四篇讲的是诸葛亮教你如何行军打仗,排兵布阵。那么心书这本书,就是告诉你如何从身心出发,变成一将之才。两本书可谓都是天下奇书,夏侯家自然没有理由会拒绝。 “能有什么东西,就是诸葛亮说的那些东西呗,回去再给你看。”刘玄策轻声一笑,锤了一下我的胸口,然后便回到了那具棺椁旁边。 我见刘玄策并没有要跟我说下去的意思,张了张嘴,也就不再坚持,小跑两步跟了上去。 “怎么还没开棺。”刘玄策走过去,见众人还没开棺,而是全都在一旁思索着什么,不由得有些纳闷,出声问道。 “不是没开,是打不开。这棺材不知怎么,就好像是彻底黏在了一起一样,无论怎么用力都打不开。”花豹子摇了摇头,说道。 “这不简单,直接暴力开棺就得了。摸棺人又不是只有一种办法。”刘玄策笑了笑,心说没想到这帮人还这么谨慎。 “这法子蒋干早就试过了,不行。这棺盖下面有一层金属,如果力道用小了,这棺材无论如何也打不开,但是如果力气用大了,恐怕棺材里面的东西就全都白费了。”顾辛烈摇了摇头,冷声道。 “怎么会这样这倒有些麻烦了。”刘玄策微微一怔,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开棺受阻,只有两点情况,一点就是这棺材有鬼,里面必然藏着什么机关。还有一点就是这棺主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东西,很有可能会发生尸变。 不过这毕竟是诸葛亮的墓x,以他的天纵之才,哪怕是他死了,蜀国也绝对不会给他随便找个地方就给埋了。尸变的可能性很小,不过这棺材里面,有机关的可能性,却很大。: 第361章 无尸 “这种事我还真是头一次听说,眼看就要把那诸葛老儿的尸体给找到了,竟然开不开棺材。”王蒋干挠了挠头,这对他来说确实是件很苦恼的事,眼看就要得到宝贝了,却拿不到手,这实在是急人。 “棺材里面也许有鬼,小心点。先把这棺材从棺椁里面抬出来,别的事等会再研究。”我怕等会情急之下,他们再做出暴力开棺这样不智的事情,于是立即开口说道。 “恩。”顾辛烈点了点头,给了花豹子一个眼神,两个人立即把住棺盖的沿缝,然后一用力,直接把这棺材从棺椁之中就给抬了出来,确实如他们所言,这棺材实在是有些诡异,棺盖跟棺身就仿佛是一体的一样,没有一点缝隙,就跟胶水粘上的一样。 “从边上看看,能不能打开。”刘玄策给了花木兰一个手势,示意她试一试。 花木兰也不含糊,走到棺材边上,一刀就刺了进去,噌的一声,绣春刀直接将那棺材给穿了个通透。 “没刺到东西,里面只是最普通的木头,可以沿着棺盖周围直接将其削成两段。不过不排除有诈尸的可能性。”花木兰将刀收回,对着刘玄策说道。 “很好。既然木兰这么说了,咱们这么干就可以了。顾老弟,你跟木兰负责把棺材割开,花豹子,你跟曹子建负责接应,蒋干准备火力支援。琉璃姑娘,麻烦你注意一下棺中尸体的变化。至于姬姑娘保护好林老弟。”刘玄策拍了拍手,立刻分工了起来。 众人点了点头,立即开始分头行动,而姬澄雪则哼了一声,走到我身边,小声道:“刚才我在你体内感觉到一阵很微弱的波动,虽然那阵波动很小,但是却让我很反感,非常的反感。你有没有什么感觉” 我微微一怔,姬澄雪说的那道波动难不成指的便是那道声音我心里一喜,立即将我刚才的事告诉了她,希望她能够替我解惑一下。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那道波动我也不清楚是什么东西,蔓烟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不过很有可能是一种隐患,你自己还是小心一点吧。”姬澄雪摇了摇头。 “恩,看来也只能这样了。”我点了点头,苦笑道。 “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会有事。”姬澄雪挑了挑耳边的发丝,轻声说道。 “怎么可能竟然是个空棺” 这个时候,王蒋干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耳边,我诧异了一下,心想怎么可能是个空棺,想到这,我立刻冲了过去,然后抻着脖子往里面那么一瞧,只见那漆黑的棺材里,竟然真的是个空棺,其中没有尸体。 “尸体呢。”我皱了皱眉,自言自语道。 “太奇怪了,诸葛亮是积劳成疾而死,且死后遗体直接被埋葬了,根本不是什么火葬水葬。怎么可能连尸体都没有。”刘玄策挑了挑眉毛,立即四处打量了起来,棺中无尸,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尤其是已经确认了死者并非火葬跟水葬之后。 “这棺材里面有一些小玩意儿,并没有什么金银珠宝,只有两本书跟一张丝绢。”曹子建这个时候忽然说道,我循声望去,只见在哪棺材之中,径直放着两本线装古籍跟一张纸。 “不是吧,那时候就有纸了不会是假的吧。”王蒋干眨了眨眼睛,撇着嘴看着棺材里面的东西,说道。 我给了他一个白眼,连解释都懒得解释,径直将那两本书连带着那张纸拿了起来。那两本书一本是武侯兵书的下卷,也就是兵法二十四篇跟一些杂谈。而另一本则有趣的多了,叫做机关要术,随意的翻阅了几页,只见里面记载的便是连弩、冲车、虎战车、木牛流马等等工艺,看样子是诸葛亮在生前便总结归纳出来的东西。 而另外一张纸,则只写着一段话:“余少年时于南阳,头顶烈日躬耕,中年时执掌大军,以谋谋天下,暮年时则惊喜不断。喜机关算尽,惊天道无常。生乃无奈,死何无快活。此在瓮中,醒目便来世” 诸葛亮这番话写的极其晦涩,看起来似乎是他在感慨生来无奈,且世道无常,想要快点的见识到来世,不过想来他也不会凭空的就留下这么一张纸,想必其中肯定另有玄机。 “有趣,真有趣。”刘玄策拿过那张纸略微的扫了几眼,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有什么可笑的”王蒋干拿过那张纸看了几眼,然后撇了撇嘴:“我连字都有好几个不认识的,刘哥你还笑的这么开心,真无聊。”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如果他是智者,怎么连这点都看不透。所谓世事无常,天道无常等等,不过是愚笨者为自己的无能所找的借口罢了。”姬澄雪冷言道。 “有理,不过这番话到不像是姬姑娘这样的人说出来的。”刘玄策止住笑容,点了点头。 “是我活着的时候一个故人说的,在我看来,这世上的智者,跟他比起来都是小儿科罢了。”姬澄雪半阖着眸子,轻声道。 “哦愿闻其名。”刘玄策笑道。 “他没名没姓。”姬澄雪扫了一眼刘玄策,声音仍然冰冷如雪。 “林先生,不知道,琉璃能不能提个要求”玉树琉璃看着我,抛了个媚眼,惊得我浑身不由打了个激灵。 “琉璃姑娘说就是了。”我笑了笑,没有底气的说道。 “我们陶家对机关术研究颇深,这次武侯墓本来琉璃也没指望能拿回去什么东西。不过这本机关要术让我有些动心,不知道林先生能不能割爱让给我呢。”玉树琉璃扭着蛮腰缓缓的走到我身边,伸出手指点了点我的胸口,语气娇媚酥骨。 “咳咳既然琉璃姑娘要,那我肯定是不会拒绝的,这东西对我来说本来也没什么用。不过能卖陶家的一个人情,自然是不错的。”我笑了笑,随手将那本机关要术递给了玉树琉璃。 “咯咯,林先生还真是狡诈。”玉树琉璃拿过那本机关要术,眼睛一亮,随即立刻看向我,投出了一个暧昧的眼神,让我颇感不适。 刚才确实是我耍了个滑头,我说的是卖一个陶家的人情,而不是她玉树琉璃的,言下之意就是你收了我的书,就是欠了我一个人情。七家的一个人情,说大不大,但是说小绝对不小,不管怎么说,以后怎么着也算是在手上多了一张牌了。 “林兄”曹子建看了看我,欲言又止。他性子本来就是喜静,虽然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开朗了不少,但是骨子里面的那种内敛,在这个时候却还是体现出来了。 “曹兄放心,既然有琉璃姑娘的,自然就不可能少了你了。这武侯兵书分上下两卷,下卷归你,上卷归我。你看怎么样如果曹家愿意复印拓本的话,我们也可以交换拓印。”我冲曹子建笑了笑,不管怎么说,我对曹子建的印象还是不错了。这个时候就是他不说,我也会将武侯兵书交给他一部分的。 兵法二十四篇固然可贵,但是现在这个年代能用到的地方实在是太少了,至于心书这本古籍则就不一样了,有了它在手上,对于以后我的发展,或者是未来我们所建立的新一家,都是有极大帮助的,所以这里将下卷给曹子建,我也是有些私心的。 “大恩不言谢。虽然我现在还不是家主。但是林兄放心,只要我还在一天,曹家绝对不会对你们动手。”曹子建冲我点了点头,抿了抿嘴唇说道。 “好。至于崔老哥,也没什么送的了这一次的金银珠宝拿的并不算多,但是古物还是有那么几个的,到时候出去了,咱们分一下,不过要是全给的话,我怕蒋就不高兴了,这还请老哥见谅了。”我冲着花豹子点了点头。 “哪里话,我老崔就是一个大老粗,你就是给我那些什么这个书那个书的我也看不懂。哈哈,不过对于这些古物金银珠宝啥的我还是很喜欢的,这点跟王老弟可是碰上了。”花豹子豪爽一笑,拍了拍王蒋干的肩膀,笑容极其干脆,没有一点其他的含义。 “既然这宝贝你们都分完了,那咱们现在是不是该干正事了诸葛亮的那具尸体,也是时候给他挖出来了。”刘玄策舔了舔嘴唇,眯着眼睛说道。 “得得得,我说刘哥你今天忒不地道了。东西咱们都拿完了,要他一个死人尸体有什么用。没了就没了呗,咱们找他干嘛。”王蒋干摆了摆手,冲着刘玄策说道。 “跟你这样没脑子的人,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要找他的尸体,自然有我的道理。林悲,你过来。”刘玄策给了王蒋干一个白眼,然后冲我招了招手。 “刘哥,什么事。”我挠了挠头,说道。 刘玄策盯着我,悄悄的说了四个字 “武侯,腰牌。”: 第362章 空城计 “武侯腰牌是什么东西。” 我微微一愣,但是这句话我并没有说出来,而是在心里默念了一句。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东西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但是既然刘玄策说出口了,那么它必然是有用的,不然依他的性子,绝对不会自己给自己找麻烦的。 “那既然帝师已经这么说了,想必帝师早就得知诸葛亮的尸身在何处了”玉树琉璃挑了挑耳边的发丝,咯咯笑了两声。 “那是自然。我刘玄策可从来不干没有把握的事。这诸葛亮的尸身,既不在棺木之中也不再这墓室之中,甚至不在任何一只妖龛之中”刘玄策耸了耸肩膀,嘿嘿一笑,卖了个关子。 “在哪里”曹子建眯了眯眼睛,说道。 “诸葛亮的尸身,想必就在这雕像之中了。如果我估计的没错的话,只要将这雕像后背的部分剖开,就可以看见这诸葛老儿的尸体了。”刘玄策伸手一指那纯金雕像,语气轻浮,且带着几分蛊惑之意。 话音刚落,顾辛烈噌的一声抽出黑色长刀,然后跟刘玄策对了个眼神,等到刘玄策点头的时候悍然挪步,刀如电光,刹那间只听得几声金铁交戈之音,随即只见那纯金雕像,就在这几声响动之后,本来光滑无暇的表面竟然形成了一圈裂纹。 顾辛烈提刀向前走了两步,单手持刀,用力朝着那裂纹处一顶,只听咔嚓一声,那裂纹从一点急速的向外扩大,隐隐在边缘处形成了一道例如蜘蛛网一样的痕迹,然后砰然碎裂,随着雕像表面的碎裂,只一眼望去,只见在那雕像之中,果然端端正正的坐着一具尸体。 “这就是诸葛先生”我微微一愣,下意识的用上了一个敬称,此时在我们眼前出现的这具尸体,虽然我们全都明白,这已经是一具去世了上千年的尸首,但是不知为何,看在眼中,却犹如活着一般。 这尸体正对着我们,端坐在一张太师椅之上,身穿白色长袍,胸口绘七星咒纹,手持羽扇,头戴诸葛巾,面如枯槁老人一般,却极有仙风道骨的韵味,且白须过颚,双目紧闭。本应发福的身躯此时却显得略微消瘦。 看的出来,诸葛亮尸体的防腐措施做得很好,没有一点腐烂的迹象,也不知身上是带了什么宝贝,不过那种气势却着实让我震惊不已,那是一股极强的气势,是久居上位者熏陶了不知多久才有的气势。 所谓虎死架不倒,大概说的就是诸葛亮现在的这个状态,人随亡,势犹在。 我现在有点明白,为何谈笑间强虏飞灰湮灭的周公瑾,因为什么会在死时大呼既生瑜何生亮了。 而在我心里,此时也升腾起一股浓浓的敬意。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诸葛亮当得这八个字。”看了许久,刘玄策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然后说道。随即在我们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顾辛烈不着痕迹的推到了一边,然后径直钻进了那雕像之中 “虎死架不倒,今天可算是见识了。”曹子建点了点头,笑道。 “一国之师,理应如此。”我平淡的说了一句。 反倒是姬澄雪,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微微仰着脖颈,俯视着那不远处的尸身,就犹如是女王一般,桀骜不凡,我常常想为什么姬澄雪的动作看起来那么自然,不管是高傲还是羞涩,冰冷还是温柔,都仿佛是浑然天成一般。 不过此时我却有些明白了。这就是生下来,骨子里面带的那种傲气,姬姓,三千年,姬澄雪应该就是周朝当年最后的一个公主了。这种骄傲跟优雅是天生就浸染在她骨子里的,所以哪怕碰上的是国士无双的诸葛孔明,也是不遑多让。 “我看了一圈,什么都没有。看来是扫了性了。至于诸葛先生的遗体,我们还是别动了。简单的收拾一下,准备调头出去吧。”刘玄策从那黄金雕像之中钻了出来,然后苦笑一声,揉了揉眉头,似乎是失算了。 “这本机关要术已经够用了,我也没想在奢求什么东西,而且要是在多个一件半件的明器,咱们这也不好分。”玉树琉璃扬了扬手上的书,并未对刘玄策起什么怀疑。 “子建一样。” “那个啥,刘哥,你看你脚底下那些黄金能不能让我收拾一下不然太败家了。”王蒋干挠了挠头,嘿嘿笑了笑,走到刘玄策的身边,一脸的贱样。 “瞅瞅你那点出息。”刘玄策给了王蒋干一个白眼,然后哼了一声,随即掉头走去。我哈哈大笑了两声,也快步跟了上去,身后还有顾辛烈玉树琉璃等人。 “怎么,没拿到手”我没看刘玄策,只是小声说了一句。 “怎么可能,我是谁。出手必见血啊。”刘玄策嘿嘿一笑,随即不着痕迹的朝我伸了伸袖口,我眼睛一瞄,只见一抹金光闪过,不过随即这抹金光便迅速的消失不见了。 “拿到就成。”我憨笑一声,就连肩膀的伤都顿时感觉不是那么疼了。 出了墓x之后,当日死掉的几具尸体,已经消失不见了,据玉树琉璃说,是七家处理的,这种事是绝对不会让警察抓到把柄的,而让我颇感震惊的是当我们从墓x中爬出来的时候,那漆黑的武侯妖龛又再一次的出现了,死死的抵住了武侯墓的入口,这让我们很是惊讶,不由的猜测,这东西是不是也有灵性。 之后盘点了一下这一次的战利品,简直是少得可怜,刨除给花豹子的那份,这一趟下来能赚个几十万已经不错了,如果说这在以前对我来说,必然是笔巨款,但是就现在来看刘玄策动辄就用上百万的资金的情况,无异于是杯水车薪。 不过好在那条铜蛇跟心书能弥补一下,再加上刘玄策到手的武侯腰牌,我们此行也不算亏。反而是曹子建跟花豹子有些尴尬了,不禁带来的手下折了,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曹子建倒还好,最起码有一本古籍作为补偿,可是花豹子却只拿了一些金银珠宝,以他的性子,刨除给自己手下家人的补贴,恐怕自己也没剩下多少了。 不过花豹子的为人我确实很欣赏,洒脱,豪爽,真汉子。 之后就是拜别了,姬澄雪一向来无影去无踪,我已经习惯了,曹子建则因为手臂的伤势拖延不得,除了墓x之后我跟我们分开了,看样子是要迅速的回到家族里治疗伤势,而玉树琉璃也是一样,她在古墓中虽然体力耗费的不少,但是却是我们这群人里受伤最轻的,就连花木兰都被那铁甲尸硬生生砸了几下,她却只伤了两只手臂,还是因为用自己的鬼器而造成的刮伤。 不过这妮子也不知是怎的,走之前还特意给我留个电话号码,还抛了几个媚眼,那架势完全不是为我而来的,而是赤的跟姬澄雪挑衅,这也亏得就是姬澄雪,如果换成离洛阳或者苏蔓烟,怎么着也得跟她掐一架。 总的来说这次还算成功,我们并没有在山东过多停留,而是借着玉树琉璃的光乘着陶家的专机回到了天台,中途花豹子自然是要回自己的老巢的,而在飞机上,陶家的私人医生也帮我们做了伤势的处理,不到半个月的治疗,我们身上甚至连一点疤痕都没留下。这让我不得不惊讶七家的底蕴,如果换成我们,恐怕还是要去医院找外科医生了。 刘玄策跟我讲说,七家任何一家,都有着不少的药方跟极有权威的私人医生,这也是一个摸棺世家所不可或缺的,因为在古墓中,你不会知道自己究竟遇到什么危险,是生是死,是伤是残。 然而这些私人医生却充分的解决了这个问题,就算是断臂,只要在第一时间回到家族之中,也能以最快最优良的方式替你接上。 “刘哥,现在这里没外人了,说说那武侯腰牌吧,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我双手枕在脑后,打了个哈欠。 为了庆祝这一次的摸棺,我们到了天台之后先来到了一家小饭馆,找了个安静的雅间。 “什么武侯腰牌。”王蒋干舔了舔油腻的手指,问道。 “刘哥在诸葛亮的身上摸到了一样明器儿,这事当时他就跟我说了,玉树琉璃他们也没看见。”我夹了颗青菜,说道。 “我看见了。”顾辛烈轻声道。 “先跟你们说个典故,空城计听过没有”刘玄策喝了口白酒,做了个夸张的表情。 众人点头,等着下文。 “相传诸葛亮在街亭守城之时,手下只有几百老弱残兵,而司马懿亲自率军数十万大军攻打,准备追击蜀军,却见诸葛亮一人独守空城,在城墙之上弹琴焚香,于是司马懿恐有诈,慌忙退去,在回程时遇赵云等伏兵,魏军大乱这段故事,你们听过吧”刘玄策嘿嘿笑了两声,然后敲了敲桌子。 “可是事情,却远远没有这么简答。”: 第363章 谢思 “真正的事情,可远远比这复杂的多。司马懿是狼顾鬼才,在魏国除贾诩郭嘉荀彧等人之外,谋略不下任何人,跟诸葛亮也是遥遥相对数年而不落下乘,这种人怎么可能会看不懂城中虚实,虽说这跟诸葛亮一贯严谨的作风有些关系,但是司马懿还不至于蠢笨到这种程度,这真正的原因,是因为他看见了鬼兵” “卧槽刘哥你这太能扯了,当我没文化糊弄我玩呢是不是。”王蒋干先是全神贯注的听着,当刘玄策说道鬼兵两个字的时候,当即就不乐意了,立即忍不住说道。 刘玄策咳嗽了两声,给了王蒋干一个白眼,然后接着道:“然而鬼兵是什么意思,想必你们都明白。司马懿跟诸葛亮都是通晓y阳命理之人,这点事他自己不会不清楚,也不会不明白,退军也是很略显明智的。但是诸葛亮究竟何德何能,能够c纵鬼兵呢答案就是这武侯腰牌。” “真的假的。”我忍不住笑道。 “当然你们也可以不信,这确实也算是野史,但是野史也是有真有假的,这武侯腰牌相传就是诸葛亮在四川丰都取山谷寒岩跟陨铁雕琢而成,令牌成时浑身就包裹在一股y气之中,虽说都是乱七八糟的传说。但是甭管怎么着,这东西它是件葬y武。而且是鬼器性质的葬y武,顾老弟,这东西值个什么价,不用我细说了吧。”刘玄策啪的一声把那武侯腰牌扔到了桌子上,嘿嘿一笑。 “万中无一。”顾辛烈毫不吝啬,直言道。 我抬了抬眼,扫了眼那令牌,只见那令牌比巴掌稍微长一点,呈方形,上刻一个青面獠牙的鬼头,下雕两支牙旗,四周镶金边,中间纂刻着诸葛两个古缘,字体铁画银钩苍劲有力,乍一看便知道不是凡物。 “这东西你先收着,我暂时用不到。”我摇了摇头,对着刘玄策说道。 “恩,这趟我得把顾老弟木兰他们都带走,建立新家府邸的事也快到了尾声了,我这面可是一直在努力着呢。”刘玄策点了点头,朝我扔了根烟。 “地址你选在什么地方了”我瞟了一眼刘玄策,说道。 “北京城。我给找了个大四合院。光是这点玩意又托关系又是这个那个乱七八糟的一共扔了几千万了。”刘玄策笑了笑,冲我比量了几根手指。 “哎卧槽大哥你真是疯了啊。兄弟我佩服,万分佩服。盗墓的老窝都让你干到首都去了,你这比建在八宝山昆仑山蓬莱仙岛啥的还让我震惊啊。”王蒋干一听这话,当即一个激灵,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冲着刘玄策立即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我也觉得这地方不妥吧。”我舔了舔嘴唇,说道。 “要不说啊,你们这些没见识的,让我怎么说你们好。你以为七家都是二都是只知道盗墓的二全像顾老弟他师傅那样的世外高人木兰,告诉他,林家的府邸在哪。”刘玄策用食指敲了敲玻璃制成的桌面,砰砰作响。 “沈阳,距离军区不远。”花木兰抬了抬眼皮,喝了口红酒,小声道。 “这个更有气魄,我赵日天服了,壮士。”王蒋干立即抱了个拳,朗声道。 “得得得,别贫,其实七家虽然都是盗墓世家,他们的主业确实也是盗墓,但是并非不是为了钱而盗墓,而是为了宝。七家在中国明面上的生意也不少,这点不说顾老弟跟木兰应该也很清楚。七家可以从任何渠道得到钱,但是他们下墓,纯粹是为了古物跟一些稀奇古怪的宝贝,这些东西,是无价的。”刘玄策冲着我们解释道。 “我还是觉得冲着钱去靠谱。”王蒋干嘟囔了一声。 “比如说谢思他父亲的财力,等到我们建成新家之后,必然可以拉过来为我们所用。而陶家跟曹家这样的隐性关系,更不用说。你们肯定也很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总而言之一个七家的底蕴并不是多简单的,我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只要不是盗了类似于秦始皇陵这样的墓x,就算是七家盗墓被抓了,仍然可以大摇大摆的走出来。这就是七家最恐怖的地方,人脉、跟财力。”刘玄策眯着眼睛,跟我解释道。 “原来我还真是有点坐井观天了。”我微微一怔,随后苦笑道。看来我还真是有些小瞧了七家, “吴袅袅说了没错,你们现在所看到的七家,只是冰山一角,恐怕就是木兰当初在林爷,也未必看到的就是真正的林家,我说的没错吧。”刘玄策扭头看了眼木兰,说道。 “在林家我只见过一次家主,至于上代家主林战天,我只有在很小的时候才见过一次,至于那些位高权重的家族董事,也不过仅仅一两个,我只能说,起家的水,很深。以我们现在的根基,根本就是蜉蝣撼大树,这还是将帝师算在内的结果。”花木兰抿了抿嘴唇,良久,缓缓说道。 “看来我们还是缺少一些中间实力跟大靠山啊。”我敲了敲桌面,眯着眼睛说道。 “这点慢慢来,还不及,我” 正当刘玄策正准备说下去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我皱了皱眉,本来想挂掉的,结果低头一看,原来是谢思。我微微一笑,迅速接起了电话,小跑到角落里,听着电话里的声音。 “喂,你到家了吗。”谢思的声音柔柔弱弱的。 “恩,在家附近附近不远的一个饭馆吃饭呢,叫顺风,跟顾小哥他们一起,你要不要过来。”我轻轻一笑。 “啊,我还以为你回家了呢。我就不去了吧要不我回家等你” “不行不行,姐,这就去,我都想我姐夫了。” 谢思还没等说完话,谢璇就在那边喊了起来,然后就是一阵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不用想这妮子恐怕等会就得开车过来了。 “小璇还没回去呢既然她想来你就带着她一块来吧。省的晚上回家做饭了。你来的时候直接上楼到四号雅间就可以了。”我听着谢思在那边小声埋怨着谢璇,不由的会心一笑,我知道这妮子想着等我回家想亲自给我做顿好的,她一直都是这样,我也一直明白。 “恩,好吧。那等会见。” “啵。”我对着电话亲了一下,然后挂断电话,回到了座位上:“等会我媳妇儿跟我小姨子要一块过来,这段先掐了,有时间再聊。顾小哥跟木兰你可以带走,但是蒋干先留在我身边,我怕万一有什么事,我自己处理起来也有些麻烦。” “也成,不过我需要的时候你得让蒋干过来。”刘玄策迟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林悲,你对那个女鬼是什么态度。”花木兰看着我,脸色有些微醺。 “姬澄雪吗”我微微一怔,问道。 她点了点头。 “很复杂吧,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可能这真没法说。”我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说喜欢也不是,说不喜欢也不是。一提起她我自己也有些乱,而且这确实也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楚的事。 “我能感觉得出来,她对你是有些好感的。但是谢思也是个好女孩,你也不能负了人家。”花木兰摇着手里的高脚杯,说道。 “你见过谢思”我笑道。 “辛烈跟我说过,我觉得她很好。”花木兰笑了笑,这是我见她第一次笑,很迷人,颇有种阳春白雪的感觉,跟持刀时那种杀伐果断的冷漠不同,她这个时候,更像是个孩子。 “喝醉了就不要喝了。”顾辛烈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花木兰的嘴角,然后揽过她的肩膀,将她手上的酒杯放下,眼神极其温柔。 “你们这么秀可是让我们这些单身狗很难过啊。”刘玄策揉了揉太阳x,开玩笑的说道。 “别,不要叫我单身狗,太俗,以后叫我孤狼。”王蒋干一抬手,把嘴里的jr含在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 “是是是,你是孤狼,你是风中一匹高傲的孤狼,草原上一只没脑子的倔驴。”刘玄策哈哈大笑道。我看了王蒋干一眼,脑海里脑补出他变成驴的样子,也不由的大笑道,差点连酒都喷出去。 “说这么呢,这么高兴。” 我们这正笑着呢,忽然一道极其悦耳的声音响在我的身后,我扭头一看,只见谢思跟谢璇姐俩挎着胳膊就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两瓶酒。 “怎么来这么快,没累着吧。”我微微一愣,然后立即站起身来走过去,结果谢思手里的酒,然后笑道。 “不累。”谢思微微摇了摇头,微红的小脸煞是可爱。 “姐夫,你怎么都不说说我呢。我可是最想你的,我姐都不老念叨你。”谢璇皱着小鼻子,看着我道。 “好好好,还有你,姐夫也想你了。”我哈哈笑了两声,然后摸了摸谢璇的小脑袋,拉着谢思的手,正准备介绍一下呢。 谢思却先一步开口道。 “我是林悲的未婚妻,谢谢你们一直以来对他的照顾,很谢谢。”: 第364章 为祖国添砖加瓦 我没想到谢思会先开口说话,她的性子一直都是很腼腆内向,对相熟的人可能会多说两句,但是对于不认识的人或者是刚刚见面的人,哪怕是多打一个招呼,都会脸红的跟个苹果一样,更不用说像现在这样鞠躬说是我的未婚妻了。 “嘿嫂子,这是干嘛啊,应该是林爷照顾我们才对。”王蒋干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他闹归闹,但是还是很有礼貌的。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们了,谢谢你们还能让我看见他。”谢思抿了抿嘴唇,然后握了握我的手,她这话虽然说得没头没脑的,但是我却知道是什么意思。很久以前我就跟谢思说起过我是一个盗墓贼,她虽然表面上不说,但是内心还是很纠结的,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的男人在这个和平的年代出去出生入死。 “这种事就不说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蒋干跟顾小哥你都见过,这个是刘玄策,刘哥,你也见过,那个美女是木兰,花木兰。顾小哥的女朋友。”我拉着谢思坐到座位上,然后给她介绍着。 “巾帼英雄啊,花木兰。”谢璇嘻嘻笑道。 “小璇。”谢思有些不满的看了谢璇一眼。 “哈哈,小璇说的没错,木兰姑娘还就是巾帼英雄,别看她长得柔柔弱弱的,就是十几个大老爷们都未必打得过她。”我哈哈大笑两声,揽着谢思的手掌。 “这么厉害”谢璇跟谢思都不由的惊呼道。 “我我是学跆拳道的。”花木兰张了张嘴,迟疑了一会儿,竟然说出了这么一句,且脸色发红,也不知道是因为说谎羞涩,还是因为喝了红酒有些微醺,不过相比较于前者,我更认为后者靠谱一点。 酒过三巡,一顿饭吃得极其欢快,我喝的都有些发懵,甚至就连从来不喝酒的谢思都破例喝了几杯,谢璇的性子本来就外向,没一会儿就跟花木兰打成了一片,跟王蒋干聊得更欢,不过这也是我喜欢看到的。我不希望因为我是盗墓贼的缘故,而让谢思对顾辛烈他们产生隔阂,甚至是厌恶,不过现在看来,确实是我想多了。 谢思不管怎么说,打心眼里还全都是替我着想的。 “林悲,小思可是个好姑娘,你要是对她不好,我可不依你。”结完了帐,花木兰已经喝得有些摇晃了,这让我着实有些吃惊,没想到这个冷美人竟然这么贪酒,此时要不是顾辛烈扶着她,恐怕她早就恨不得趴在地上了。 “放心吧,就是我自己都舍不得委屈了她。”我哈哈大笑了两声,揽着谢思的手掌,借着酒精的混劲扫了谢思一眼,惹得谢思一阵白眼。 “木兰姐你就放心吧,我肯定看着我姐夫,他要是对不起我姐我肯定第一个不乐意啊。”谢璇小脸微红,冲着花木兰嘻嘻笑道。 “就你会说。”花木兰点了点谢璇的额头,脚步虚浮。 “真是的,我也不知道她今天怎么喝这么多。林悲,我先带她找个宾馆,咱们明天再联系。”顾辛烈摇了摇头,然后略带苦笑的扶着花木兰。 “恩,天也不早了,你跟小思先回去吧,我带着蒋干他们去找个宾馆,明天在联系。”刘玄策打了个饱嗝,点头道。 “成,刘哥,那顾小哥他们我就拜托你了。” “拜拜王小弟。”谢璇笑嘻嘻的看着王蒋干,打了个招呼。 “再会了大姐头。”王蒋干冲着谢璇拱了拱手,一脸的笑意。 我拉着谢思,慢慢的朝前走着,谢璇就在我们两个旁边,边哼着歌边想兔子一样的跑跳着。 “怎么了这是,一脸委屈的模样。”我看着谢思撅着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低下头碰了碰她的肩膀,然后小声说道。 “你回来太晚了,明知道我会想你的。这都快一个月了,你连个电话都没给我打,我给你打还没人接。”谢思撅着小嘴,委屈的够呛,看得出来,这妮子是真关心我,但是没办法,我总不能带着她一块下墓啊,就是回来跟她汇报,也得捡安全好听的说。 “成成成,我错了。回去你怎么处罚我都行。”我微微弯下腰,然后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拉住了谢思的手掌,吓得她一阵惊呼,嗔怒的打了我几下。我哈哈大笑了两声,然后拉着她就朝着家走去,谢璇在后面笑嘻嘻的跟着,唯恐天下不乱的还喊了几声姐夫威武。 到了家之后,我甚至都没跟谢璇说话,直接就将面前卧室的门给拉开,然后转身勾住了门,回头直接直直的躺在了床上,惊得她啊的一声大叫,我则有些困倦的用手遮住了眼睛,躺在了一旁,酒精传递给大脑的那种麻痹感让我略微有些困意。 起先谢思还有些微微的发怔,站在我身边大口的喘着气,但是旋即她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看向我说:“你这是怎么了。” “什么我怎么了。” “就是你现在是怎么了,不舒服吗”谢思坐在一旁,双手支撑在下巴上,然后看着我轻声问道,她似是有些不理解的模样,一脸的小问号。 “看起来就好像是特别累的样子。”谢思看着我,小声的说道。然后抿了抿嘴唇,她没上床,而是坐在床下面的垫子上,下巴放在床铺上。 “是有一点累了,所以你最好别惹我啊,小心我一个生气怕你吃了。”我装作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看着谢思,逗得谢思咯咯直笑:“那我不惹你你能放过我吗。” 我回答的格外精简:“不能。” 我像个小孩子一样摇了摇头,然后极其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脸庞,虽然嘴上说着不能,但是行动上我却还是没有强行的去欺负谢思。似乎早就清楚我会这么做,谢思也只是抿了抿嘴唇轻声一笑,她知道我是舍不得的。 “宝宝。”我抚摸着她的侧脸,额头顶着她的额头,满含深情的说道。二十几年来,谢思是我爱的第一个人,是我的初恋,是我的初吻对象,甚至她在我脑海里永远是最深情的那个。 “我一直都在。”谢思轻轻一笑,我想她也是这么想的,不管怎么样,她应该都是会顺从我的,不过我却又是那种听从她意见的人,所以往往有时候,我们两个就会形成一种让人尴尬的死循环。 我看着谢思在黑暗中的眼睛,它很亮,就算周围仍是漆黑一片,我仍然是看得见它的样子,它的闪烁,它的一切一切。很久之前谢思问我喜欢她什么,我说喜欢她的眼睛。后来有一次她跟我说,要是我瞎了怎么办,我说那就喜欢你的嘴巴。 因为都是你的,所以才会喜欢。 “有的时候真的觉得自己要被压得透不过气了”我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胳膊遮住眼睛,我能感觉到我太阳x再发胀,甚至能感觉到我心里有些难堪,就仿佛一歇下来,整个世界都要压在我肩膀上了一样。 “累了的话就休息一下,我会叫你的。”谢思迟疑了许久,然后看着我的眼睛,柔柔弱弱的说道,我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一脸的笑意。她伸出手掌摸了摸我的头发,抿着嘴唇,似是有着无限的温柔。 “傻瓜。”我看了谢思一眼,然后扑哧一笑。她亦看着我发笑,然后忽然盯着我的眼睛说道:“别动,让我仔细的看看,我的男人。” 这个时候我基本上已经失去了思考,虽然男人并不都是下半身思考的生物,但是在很大程度上来说,你让一个处男在床上面对着一个大美女,还要让他想着二元一次方程莎士比亚十四行诗,那就有些太难为人了。 就比如说我现在,虽然谢思仍然是穿戴整齐而且并没有躺在床上,但是不知道为何我却没来由的脸红了一下,就好像是被人家一眼看穿了一样的尴尬,我摸了摸鼻子,然后赶忙挪移了一下目光:“都认识这么多年了还看” “哟,你也有害羞的时候”谢思咯咯的笑道。 “姐夫姐夫你跟我姐在屋里干嘛呢” 就在这个时候,谢璇带着坏笑的声音从房门开传了进来,如果说这妮子的声音是很微弱的话那么我可以装作没听见,但是这妮子这时候我估计就差拿个大喇叭喊了。 这一嗓子,差点给我喊抖了。 如果说按照一般的剧情发展,恐怕我会呵呵干笑两声,然后随便找个借口,开始跟谢思大大方方的把房门打开,然后放谢璇进来,三个人嘻嘻哈哈的再说上一会。但是这只是一般的剧情发展,对我林悲而言简直就是天大的侮辱,想起刚才谢思对我无情的嘲弄,我立马转变的我的态度。 “别吵,我正跟你姐为人类添砖加瓦给祖国的大花园添加新的花朵呢,有事明天说,忙着呢你要不嫌害臊进屋也行,我跟你姐现在亚当夏娃就等着模仿上帝老爷爷掏肋骨了”我哈哈大笑了两声,然后双手极其报复性的摁住了谢思的肩膀,惹得她不由的发出一声痛叫。 “不是吧姐夫,你这也太强悍了,小妹输了,我这就回屋看电视” 待到门外没了动静,我扬唇一笑,看着咬着嘴唇还一脸嗔怒的看着我的谢思,心中不由的生出一丝歉意 “你真是的,你这么跟小妹说她要是误会了可怎么办”谢思瞪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嘿嘿,谁让你刚才笑我的。”: 第365章 黑袍人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之中s出,然后直直的照s在床铺之上,我微微动了动眼睛,然后侧身缓缓睁开了双眼。昨晚我跟谢思并没有进行传说中的人类最伟大的一项工程运动,而是一直聊天聊到了后半夜才睡了过去。 不过我这时候也着实理解了唐玄宗从此君王不早朝是什么意境了,一时间就连一刻值千金这个词我都觉得颇有文学意味,虽然并没有真正的大刀阔斧的干上一番事业,不过此时躺在床上我还真的有些不愿意起来,毕竟疲惫了这么久,像这样的休息日子,实在是太过稀少了 不过正所谓来日方长,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一辈子那么久,怎么着,都够了。 我正准备起床穿衣,只听得谢思一声哈欠,从睡梦中醒了过来,见我起身,当即便睡眼朦胧的揉了揉眼睛,然后开口道:“你怎么起这么早啊是要去买早饭吗” 我套上衣服,然后扭了扭胳膊,开口说道:“大概是太久没睡过这么舒服的觉了,以前都习惯熬夜,现在也睡不着了。撑着天气好点我去买点早餐给你吃好了某人昨天晚上可是说了一夜的梦话,嚷嚷着我要吃小笼包小笼包的,我可是真记住了。” 谢思微微一怔,然后立马羞红着脸的打了我两下,随后用被子蒙住头,当起了鸵鸟。 “好了,不跟你闹了,我是骗你的我去买早餐,想吃点什么” “小笼包”谢思在被子里面说道。 “遵命,夫人。”我大笑了两声,然后穿上了衣服,去洗手间开始洗漱,结果刚一开卧室门,只见谢璇立马像个小耗子似的钻了进来。 “姐姐,姐夫说你们两个昨天晚上d房了,是不是真的”谢璇嘻嘻的坏笑着。 “小璇,别闹,你姐还睡觉呢,我去买早餐,你要不要一起去”我苦笑一声,对于这个小姨子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也幸亏她跟谢思不是一个妈生的,不然我真得怀疑是不是基因那出了问题了,一个真的是静若处子,另一个也不是假的疯兔。 “那好吧,等回来了在好好盘问我姐姐。”谢璇嘿嘿怪笑了两声,然后揽着我的胳膊,就要出门,我摇了摇头,穿上了鞋,就直接被她给架了出去。 “最近家里发没发生什么事。”我跟谢璇走在路上,漫不经心的问道。 “恩,有好些事呢,有的还是怪事,我姐姐不让我说。”谢璇吐了吐舌头。 “怪事说说看,你姐那边我给你撑腰。”我眉头一皱,心里忽然升腾出一股不好的预感,然后连忙说道。 “也没什么事了,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谢璇挠了挠头,说:“先是家里的那个小孩子不见了,姐姐说是被他的父母给接走了,不过我总觉得奇怪啊,因为那小孩子真的是一夜之间就不见了。” 鬼童子我眯了眯眼睛,看来这事情还真的是很怪,我对鬼童子并没有什么复杂的感情,多半就是当做一个小孩子去照顾的,把它留在家里也是为了保护谢思,毕竟鬼童子跟姬澄雪一样,也是能够吞噬鬼魂的,且战斗力不弱。 不过鬼童子是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消失的,因为它身上有我的精血画的符印,但是此时它却不见了,原因可能只有一种,那就是它被人带走了,而且是它根本阻挡不了的人。 但是这个人究竟是谁呢 “怎么了姐夫。”谢璇歪着头,说道。 “没事。”我笑了笑,这些事还是别跟谢璇说的好,虽然这妮子天真烂漫,但是把她卷到这件事来总归是不好的,我也隐隐有些后怕,如果真的有人将鬼童子给带走了,那么他想要趁机对谢思还有谢璇下手,那就实在是太容易了 想到这,我不由的浑身打了个颤。 “姐夫,咱们开车去吧。”谢璇摇了摇我的胳膊说道。 “就这么两步远还开车去,你真是个小懒猪。”我收拾了一下心情,然后笑了笑,捏了捏谢璇的鼻子。 “这你就不懂了吧,王小弟说了,做人不能放过任何一件可以装的事。”谢璇嘻嘻笑道,然后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一路小跑的奔着停车场去了。 “你以后离那小子远点”我喊了一声,然后摇了摇头,心想我怎么就没想到王蒋干会跟小璇走的近呢,这简直是失误,不过这也没有办法,他俩的性子确实很像,虽然彼此都不符合找结婚对象的审美观,但是做一对损友还是很不错的。 想到这,我也不由的会心一笑。 因为是兰博基尼,所以整个物业不知道是抽了什么疯,竟然给我安排了两个专门的车位,且整个地下室都布满了摄像头,这也不由得让我感慨一声有钱真好。不过眼下的社会也确实就是这个样子,有钱的是爷,没钱的可能连孙子都不算。 钻进车门,熟练的挂档踩油门,我自己是真没想到,就是买个早餐也得开着车,尤其是我一个穿着大裤衩背心浑身上下一百块钱都不到的丝。卖完早餐回家以后,我都忘不掉那收银员一脸暧昧的表情跟那张写着电话号码跟家庭住址的十块钱钞票。 吃早餐的过程还是很安静的,因为家教的缘故,家里吃饭的时候,谢璇是很少说话的,食不言寝不语,这点做的倒是很不错。 吃过早餐之后,谢璇准备补个回笼觉,整个客厅也就只剩下了我跟谢思两个人,我挠了挠头发,然后问道:“宝宝,小璇跟我说鬼童子忽然消失了,是怎么一回事。” 一听我说这话,谢思抿了抿嘴唇,然后小声道:“家里有人来过。” “有人来过你见到那个人了”我眉头一皱,说道。 “恩,他主动去店里找的我,还跟我说了一些话,只是我没看到他的样子,不过我总觉得他很可怕。”谢思坐到了我旁边,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小声说道。 “怎么回事,你别怕,仔细跟我说说。”我拍了拍谢思的肩膀,我能感觉得到,她确实有些害怕了,肩膀都有些发颤。 “那个人长得很高大,浑身上下披着一个黑袍子,手上也带着黑手套,而且而且脸上还戴个白色的狐狸面具,我根本看不清楚他长得什么样子,他去店里的时候,就直接跟我说鬼童子被他带走了,叫我不要声张,不然后果自负。他说对我还有小璇没有什么恶意,只是要回自己的东西,而且而且他还说,如果你回来了,就等着他,他迟早会来找你的。”谢思咬了咬嘴唇,跟我说道。 “这么危险你还不让小璇告诉我,你傻了。”我嗔怒的拍了一下她的胳膊,然后盯着她道。 “我不是怕你有危险吗,他他看着就不像好人。”谢思撅着嘴,有些委屈的说道。 “傻瓜,那你就不怕自己有危险”看着这妮子的模样,我心里不由得一暖,为了怕我出事,特别瞒着我,甚至不在乎那黑袍人会不会找她的麻烦,谢思可能在我认识的所有女人中,是最柔弱的,但是她却是最善良跟天真的。 她的想法一直都很简单。 我好,她便好。 “没关系了,我回来了。没人能伤着你,也不会有人伤着你。”我摸了摸谢思的头发,心里想着看来得催促着刘玄策那边要加快进度了,远水解不了近渴,这次可能只是一个苗头,如果某一天谢思真的出了事,恐怕我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小的时候你跟我说过。你说,天塌下来,有你顶着。天上下刀子了,你给我挡着,刮风下雨,也有你遮着。”谢思拱了拱小脑袋,弯了弯嘴唇,她可能不信她的父亲,可能不信她的继母,甚至可能不信她同父异母的妹妹,但是对于我,她是信的,信到颠覆我比颠覆她自己还难。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接着我让谢思跟谢璇去店里帮着忙活,中午左右我就过去,待到她们两个都走了之后,我回到卧室把床底下的箱子拽了出来,摸棺令、百鬼夜谈、铜鱼等等一些东西都在,看样子那黑袍人仅仅是把鬼童子带走了 片刻之后,我皱了皱眉,忽然脑袋里嗡的一声,一个念头忽然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难不成难不成是那鬼童子的主人回来了 记得那时候我跟马六指去那座凶宅的时候,那可不是什么太平地方,一屋子的死人,却唯独少了屋子的主人,现在看来他是回来了,不过是敌是友暂时还真是不好说,毕竟谢思嘴里说的害怕,是她对黑袍人本人的恐慌。 我摸了摸下巴,心里想着,是不是在最近刘玄策他们还没动身的时候,再去一次那座凶宅,只不过不知道现在那凶宅是不是还在,不过如果还在的话,那黑袍人十有会在那里。 心里正想着,忽然,从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眉头一皱,刚想开口问是谁,只见一道极其沙哑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林悲你还活着吗”: 第366章 闹剧 沙哑的声音就像是魔音一样,贯穿了墙壁跟房门,直接涌进了我的耳朵里。 那个声音绝对不是正常的说话声,而更像是从嗓子里硬生生挤出来的,听起来有些让人毛骨悚然,我微微皱了皱眉,有种恐惧悄然的涌上心头,虽说门外还是青天白日,但是过了许久,我也没有勇气去张那个嘴应声。 可能人类都是这样,对于恐惧的事物会加以妄想,越恐惧的越是如此。走夜路的时候会臆想自己的背后是否有人跟着,黑暗的角落里是不是有些什么可怕的东西,关上灯之后在我们周围又会出现些什么。 再比如,房门被敲响的时候,门外站着的,究竟是人还是鬼。 过了许久,门外的敲门声早就已经停止,那沙哑的声音也消失不见,我舔了舔嘴唇,缓缓的走到门边,顺着猫眼一看,门外空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异常,我把手放在门锁上,迟疑了一会儿,然后缓缓的打开了防盗门。 刚刚打开门,一股微风缓缓的从门外吹了进来,我眯了眯眼睛,四处张望了一番,见没有异常,下意识的低头一瞧,只见一个信封映入了我的眼帘,我有些诧异,但是还是将那信封从地上拿了起来。 没有署名地址,也没有邮票,只是一个干干净净的信封,我微微吸了一口气凉气,然后将那信封打开,只见信封里面包裹着一张红色的纸卡,这张纸卡上面有两个漆黑的小字。 等我。 看到这两个字,我脑袋嗡的一下,下意识的就想到了谢思跟我说的那黑袍人,果然,想必他是冲着我来的了,但是究竟是敌是友,我自己也还没确定,但是应该恶意大于善意,不然的话应该也没理由会给我寄这么诡异的纸卡。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叮铃铃一响,吓的浑身一激灵,直接把手上的纸卡给扔了出去,等到拿起电话一看,我才缓缓的舒了一口气,是刘玄策。 “林悲,来店里一趟,出了点小麻烦。”刘玄策的声音很懒散,像是刚睡醒。 “什么麻烦小思出事了”我急忙问道,生怕那黑袍人对谢思跟谢璇下手。 “不是,有我们在这,怎么可能让你媳妇出事,是旁边新开了一家古董店,来这装来了,已经墨迹半天了,你过来收拾他一下。”刘玄策打了个哈欠,旁边还有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躺在沙发上。 “那你跟顾小哥在那不就直接解决了吗。”我笑了笑。 “这是给你的机会啊,废话什么,不来我挂电话了啊。”刘玄策恨铁不成钢的哼了哼,旁边还有谢璇嘻嘻坏笑的动静。 “好好好,我现在就过去,正好还有些事要跟你说。”我回话道,然后检查了一下门窗,见都关上了,便套上正装出了门。 “怎么会有人来闹事,旁边那家店不是夏侯灼开的吗。”我皱了皱眉,问道。 “夏侯灼要是还敢在这开店,别说我跟顾老弟了,王老弟都干把他家烧了。是个外来的,应该有点门道,不过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别的,你抓紧过来吧。”刘玄策应了一声,然后便挂了电话。 新来的我有些发愣,随后摇了摇头,走到停车场将谢思的那辆兰博基尼开了出来,然后便朝着古董店开去。市区并不是很堵,且看到我这辆车,大多数车主都会自动的让一让,毕竟能在这样的小城市开兰博基尼的人可不多。 尤其是穿着一身不到五百块衣服开兰博基尼的。 到了古董店,门口围着一片人,黑压压的,将我的店门口围个水泄不通,顾辛烈在不远处捧着刀,冷眼的看着,至于别人我则并没看到。但是心里却还是有些烦躁,一帮市井小民也真是什么热闹都凑。 我敲了敲喇叭,刺耳的声音瞬间发了出去,连续几次之后,这群人才回头看了一眼,然后便全都怔住了。 “好家伙,兰博基尼。” “这谁的车啊,太帅了。” 人群叽叽喳喳的,我隔着车门都能听见,我掏了掏耳朵,然后打开车门下了车,冲着人群走去,这时候再让我感叹一声有钱真好。别管我身上穿的是裤衩背心,还是几百块钱的高仿休闲装,这群人全都下意识的给我闪开了一条路。 “我是这家店主,怎么回事,都围在这。”我瞥了一眼众人,然后声音并不算大的说道。 “嘿,正主来了” “真没想到这家店的主子这么有钱” “得,我估计旁边那家店的哥们要倒霉啦。” “嘘,别说话,静静看。” 人群里一些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难免还是被我听到了,我摇了摇头,心里颇感无奈,说句实话,我现在这么硬气的站着,绝对是装出来了,除了小时候被大会批评站在国旗台念检讨书,我还没被这么多人围观过呢。 “各位,你们看看能不能别站在我们家门口挡着生意了,真想看个热闹的,往后站一站,不然等会警察叔叔来了,还以为怎么回事呢。”我半开玩笑的说道,让人群里不由的发出一些会心的微笑,然后全都自动的向后站了站。 这可能就是人类的奴性吧,面对比自己强大,或者是富有的同类,就算没什么联系,也会下意识的服从对方的要求。 “老公。” 见我来了,谢思从屋里一溜小跑的跑了过来,然后拉住了我的手。 “怎么回事”我摸了摸谢思的脑袋,然后问一旁的花木兰,她此时正坐在沙发的一边,端着一杯茶,呷了一口。 “一个新来的古董商,本来是我们的生意,结果被他抢走了。小思找他理论,结果被骂了回来,有点功夫,不过一刀就足矣教他做人了。不过麻烦的是他似乎会点道士跟风水术,这里帝师不想出手,就只有等你来了。”花木兰放下茶杯,看了我一眼,平淡的说道。 “怎么猖狂”我笑了笑,没想到还有人敢在我这边玩风水,道术可能有些玄奥,不过想必他也是堪堪入门,应该不足为惧。 “是他吗”这时,刚好一个长相略微猥琐的干瘦男子从我旁边的店铺里走了出来,我冷冷一笑,扭头问谢思。 “是。”谢思点了点头。 “嘿,那个耗子。”我张嘴就喊了一声。 谁知他还真就回头了,古怪的看了我一眼。 “别瞅了,就说你呢,怎么着,你就是旁边店的老板”输人不输阵,压人先提势,这个道理我还是懂得,对付他这样人,好言好语的定然没有,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这个道理是绝对不会出错的。 “哟嚯,你就是林悲是吧听说这一条街的古董店,你家是大头”那干瘦男子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仰着脖子看着我。 他极其瘦弱,身高不到一米七,贼眉鼠眼,留着两撇八字胡,乍一看,还真像是个老鼠。 “咱们做生意要讲究个道义,生意是我们家的,你生拉过去,那是你的本事,我不跟你计较,但是我听说你嘴巴不干净,骂我妻子了,是不是”我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语气冰冷,其实如果说真是单单一门生意被抢,我确实不想计较,麻烦不说,还净招惹一些小二小三的。 不过他最不应该的就是骂了谢思,我这人,女人是软肋,同样是逆鳞,你若是欺我一尺,我可以敬你一尺,你欺我两尺,我若恼了大不了就要回来两尺,但你若是动了我女人,那不必多说,我定夺你一丈,不死不休。 “哦这是你妻子哼哼,人是我骂的,我郑元” “啪。” 他还没说完话,我直接快步走到他身边,一个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直接将他抽得倒飞出去,倒在地上吐出了一口鲜血,其中还混合着两颗牙齿。 “你你敢打我”那长得跟老鼠一样的干瘦男子摸着高肿的脸颊,瞪着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他本身并不是手无缚j之力,相反,他还会一点功夫,虽说上不了什么大雅之堂,但是却足以应付几个混迹街头的小混混,此时被打,着实让他吃惊不已,因为他的后台可不是普通的后台。 当然,这些我并不知情。 “你强拉我客人,是你不敬行规,不懂礼,你辱骂我妻子,是你侮辱我人格,不懂情。我打你这一巴掌是轻的,如果你道歉,那今天这事就到此为止,但是你要是不道后果自负。”我眯着眼睛,凑近他耳边,咬牙切齿的说出最后四个字。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我,鼻子不断的向外喘着粗气,显然,已经很气愤了。 “这什么人啊,拉人家客人还骂人家媳妇,打他一巴掌都算轻的。” “就是,刚来就这么猖狂,这家店都在咱这开好几年了,听说老板可有礼貌了。” “那可不是,你看看这小伙子,长得又帅又有钱,谁也没见他欺负过是谁,我还在他们家卖过古董呢,那姑娘服务态度可不是一般的好。” 人群里叽叽喳喳的声音开始沸腾起来,不过多半都是在想着我说话,这件事确实是我占理,但是我也不能太过分,如果这要是在古墓里,恐怕他现在已经是死尸一具了。: 第367章 嚣张的警察 “你你你给我等着我告诉你,我叫郑元吉”那干瘦男子颤抖着指着我,怒气冲冲的说道,躺在地上,袖口沾着地上的鲜血,看起来极其的狼狈。 “我没听过。我只问你一遍,这歉,你道,还是不道。”我蹲下身子,拉了拉裤脚,笑吟吟的看着他。 “呸,你是什么东西让我道歉,你知道我父亲是谁吗小杂种,你今天打了我一个嘴巴,我记着呢叫你女人小心点,老子找到机会肯定抢上了她”那郑元吉瞪着赤红的眼睛,歇斯底里的喊道。 “机会我给你过你了,但是你不珍惜”说罢,我直接一脚踩在了他的手腕之上,用力一碾,只听咔嚓一声,随即伴随着他的一声惨叫,我敢确定,他这只手就算是去医院接上了,这辈子恐怕也会留下y影。 “为人子女,可以不要强,可以自甘堕落。但是不能给自己的父母丢人,你出门在外,辱骂他人,谈及父母,那就是你对你父母的不孝,让人家觉得你没有家教,这就是错。”我大喊一声,随即又是一巴掌摔在他的脸上。 郑元吉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瞪着眼睛。他万万没想到,凭着自己的家世,竟然会因为辱骂调戏了一个女人,竟然会让自己受到这么大的屈辱。 “啧啧,林爷今天是真火了。”王蒋干蹲在门口,看着我的所作所为,不由的咂了咂舌。 “林悲性子一向偏静,如果不是他辱骂了谢思,恐怕林悲也不至于下这么狠的手。”顾辛烈捧着刀,冷眼看着。 “小思还算懂事了,如果告诉林悲那畜生想要保养她当恐怕林悲一怒真有可能杀了他。”花木兰牵着谢思的手,微微笑了笑。她虽说对旁人没什么太大的感触,但是对于谢思,却心疼的劲,就像是失散多年不见的亲人一样。 “姐夫简直太帅了”谢璇这个时候抱着花木兰的胳膊,一阵兴奋的摇着。 “道不道歉。”我又一次的问道,口气仍然是笑吟吟的。 “我道你马勒戈壁”郑元吉直接吐出一口血水,朝着我的脸就吐了过来,我眉头一皱,偏头一躲,然后一脚直接踹在他的肚子上,径直将他踢到了人群边上了。 “辱我长辈,这一脚算是轻的。机会我给过你,你却三番两次的不珍惜,这就怪不得我了。” “太狠了” “这年轻人下手也太重了。” “重什么啊,你没听那个二一直出言不逊吗,又是要玩人家妻子,又是骂人家长辈的,人家就是让他道个歉,他拽的跟二五八万似得。” “就是,这样人打死都不多,人渣” 我从口袋里点上根烟,然后冲着人群笑道:“今天让大家看热闹了,抱歉。等会估计警察就该过来了,该散的就散了吧。” “兄弟,就冲你这么疼你媳妇,我留下来给你作证就是这个傻自己摔的” “对,我们留下来给你作证” 人群里高呼一片,我抿了抿嘴唇,道了个谢,然后把目光再一次投向郑元吉:“我最后问你一次,你道不道歉。” “你给老子等着,老子现在就打电话报警。”郑元吉口齿不清的说道,然后吐出一口血水,用左手费力的从口袋里掏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六子,我在古董街让人家打了,你快过来一趟。”说完就痛快的挂了电话,然后怒笑着看着我:“好,小子,你别跑。” 我听他这番话,心里更是不屑,刚往前迈了两步,再给他点教训,谢思直接跑了过来,揽着我的胳膊,说道:“好了老公,别闹的太大了。我没事,真的。” “这种人你不给他点教训,他这辈子都没脸。”我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看了眼谢思。她什么都好,就是心肠太软太善良了。 “你就是打死他,也没什么用啊。事情已经发生了,可是我不想让你遭麻烦,我们就不闹了,好不好”谢思看着我,恳求道。 “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能怎么办,傻妮子。”我摸了摸谢思的脑袋,笑道。 这边正说着,一阵警笛声忽然在我耳边响起,然后几个暴躁的声音传了过来:“让开让开,在这都聚什么该他妈去哪去哪去。”随即,从人群里,走出来了几个警察,手里拿着警g,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 “六六子。”郑元吉睁着眼睛,看见来人了,不由的喊道。 为首的一个警察耳朵一动,低头一瞧,只见地上躺着一个被打的不成人样的男子,脸色立即变了,小跑过去说道:“哎呀郑爷,这怎么回事啊谁打的谁他妈打的。” “他”郑元吉眼睛看向我,伸出手指,指着我说道。 “人是你打的”那叫六子的警察看向我,眯着眼睛问道,说着,还从腰间把警g拽了出来。 “是我打的,他侮辱我妻子” “别废话,斗殴,聚众斗殴,铐走,都他妈给我铐走。”我话还没说完,那叫六子的警察直接喊道,让他旁边的三个警察把我跟谢思铐起来。 “嘿我说你这警察怎么这么不讲理啊,你听明白怎么回事了吗就铐人。” “真是的,我看他跟那个被打的就有关系,呸。” “什么垃圾警察。” 人群里一见到这样不公平的事情,立即声讨道。 “谁特么在多说一句,都给你们拷走,警察局可大,关下你们绝对没问题”那叫六子的一瞪眼睛,扭过头大喊道。 他这话一喊出来,人群里立马没了声音,这民不和兵斗,是自古以来的传统,从古至今,一贯如此,更别说是面对这么不讲理的警察了。 “没事都给我滚蛋。” 这一嗓子,彻底把本来人头涌动的人群给喊散了。 “小王,把郑爷送到医院去,该怎么弄不用我教了吧” “六哥你放心吧,这事哥们熟着呢。”说着,一个在我身边正准备掏手铐的警察便嘿嘿干笑了两声,然后走到人群边上,把郑元吉抱了起来,送到了警车里,看这架势是准备送到医院准备在讹我一顿了。 “铐上,带走。都他妈聋啊。”六子喊了一声。 “人是我打的,铐我就行了吧”我扬了扬手上的手铐,眯眼笑道。 “别废话,都他妈铐走。”那六子说了一句,然后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谢思怕他对我动粗,也不反抗,伸出手就要让那警察把她铐起来。 “姐”谢璇见我跟谢思都要被铐起来了,立马跑了过来,拦在了我跟谢思前面,等着那六子:“我看你们谁敢铐” “呦呵,又来个小美人。行,那就一块铐上带走。”六子y笑一声,打了个指响,虽说他只是一个队长,但是这两年却捞了不少油水,虽说不敢当街欺男霸女,但是进了警察局,那想怎么玩,可全都是他说的算。 而且今天碰上的这俩,可是他长这么大见过最美的妞了。 想到这,六子竟然发现自己下面立起来了。 “你说什么她也要铐”我眯了眯眼睛,看着六子。 “对对,怎么着你他妈还敢瞪我”六子起先一愣,然后直接一警g敲在了我肚子上,我闷哼一声,然后舔了舔嘴唇,硬是没坑一声。 “行,有骨气”六子冷笑一声,说着又要再来一下,可就在这个时候,王蒋干却突然说了话。 “来,你在打一下我看看,不是要铐我大姐吗,来你铐上我看看。” 王蒋干嘴里叼着根牙签,手里端着一把短弩,敲打着弩箭,不紧不慢的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呵呵,铐上。”六子冷笑一声,话音刚落,他旁边的警察还没等动作,王蒋干直接扣下扳机,嗖的一声,弩箭直接擦着那六子的耳朵边s了过去。 “手抖了。”王蒋干笑了笑,然后站在原地,看着他。 这个时候六子却浑身发颤了,他可不是傻子,隔着十几米一箭擦着自己耳朵边s过去,自己前面还站着几个大活人呢,这样的准确度,说手抖不过想想自己腰间的配枪,六子咽了口唾沫,还是咬着牙逞强道:“兄弟,你要袭警” “袭警不不不,你可说错了。我是准备直接爆了你的头。”王蒋干大笑了两声,然后又一次抬起了手上的弩箭。 “你不是有配枪吗,来试试看,谁的比较快。” 这特么都是什么疯子六子这时候心底已经抓狂了,心想郑元吉那个王八蛋惹得这都是什么人,小混混黑社会他也见过,可是敢跟警察这么正面真刀真枪的比划,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 不过六子知道自己现在不能怂,想想郑元吉的后台,再看看自己身后的几个围观群众,这要是怂了,脸可就丢大了。 不过就在他迟疑的这么一会功夫,谢璇已经给谢文广发了一条短信了,她虽然天真烂漫,但是不至于发傻,不就是拼爹吗。 那郑元吉有后台,她谢璇也不差。比钱,整个浙江省比她老爸有钱的她都能一个个数出来,比权,她刚从美国到杭州的时候,是市长亲自接待的她们家人,她今天还真就想看看,谁敢动她姐姐跟她姐夫。: 第368章 再打你九遍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怎么,谢文广恰好今天准备来看看自己女婿跟女儿,刚好接到这么一条短信,谢璇这条短信虽说有些夸张,但是大体却还都是事实,谢文广接到这短信的一瞬间整个人都气炸了。 一个小民警都敢这么猖狂了 “不敢不敢就快点滚。你真以为那个耗子模样的小瘪三有多大能耐呢”王蒋干见六子没有拔枪的意思,便放下的短弩,冷笑了一声。 他本就是军队出来的精英,在内蒙古跟马匪那是真刀真枪的干,他见过的凶杀,恐怕比整个浙江省几年加起来的凶杀案都多。而且他身为军人,虽然最后脱离了部队,但是他骨子里却还是有军人的那股风气的。 他最厌恶的,就是这帮吃空饷的警察,他最厌恶的,就是这帮没什么能力却一个个拽的上天的警察。他是军人,是铁血军人,当年在泥潭里打过滚,野外吃生r,为了完成任务蹲在一个地方几天不动只为了完美暗杀。 一想到自己当年吃得苦,跟成为军人时的骄傲,王蒋干就越发的气氛,泱泱华夏,究竟有多少这样的杂碎,有多少这样的杂碎在为自己效忠的国家抹黑。 “行了,你把人留下,回去吧。这些人你惹不起。” 就在这个时候,从我旁边的店铺里,又走出来了一个中年人,这个中年人长得有些魁梧,脸上留着一圈胡茬,乱蓬蓬的头发,穿着大裤衩背心,乍一看,跟刘玄策一个德行,不过深看几眼,就会发现,这个男人的眼睛,就像是藏着一只野兽一样,极其的凶悍。 这个男人一出现,顾辛烈眼神一凌,噌的一声,黑色长刀立马推出刀鞘寸长,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哼走我倒想看看谁敢走”这中年人才出场,另外一个声音就传了过来,在六子的背后,我抬眼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谢文广。 谢文广手里拄着一根拐杖,一身黑色的燕尾服,一头银发梳在脑后,近五十岁的老人,此时的气势极其强盛,身后的加长林肯尽显他的身份。 而在他身边,正站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穿着警服。 “我今天就站在这,我想看看,我谢文广的女婿跟女儿,谁敢带走” “局局局长”这个时候六子跟那两个警察也回头了。 “你们你们这是搞什么啊事情的经过我已经了解了,赶快放人”那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此时额头上都冒出了一层细汗,谢文广是谁六子不清楚,他可清楚。如果只是一般的商人,他连看都不屑看,不过这次的事都捅到省里了,他要是在不懂点事,恐怕这个局长的位置都要换人了。 六子一开始一愣,随即立马反应过来了,知道自己这是惹上大人物了,立马哆哆嗦嗦的开始给谢思还有我解开手铐,那手抖的,钥匙都掉地上好几回。 “对不起啊大哥,真对不起,我有眼不识泰山,我瞎了,大嫂对不起啊。”给我解开手铐以后,这六子就跟患了羊癫疯一样,拼命的对我点头哈腰,哪里还有刚才的风采了。 “谢总你看,满意了吗”那局长谄媚的看着谢文广,笑呵呵的说道。 “哼,这个警察他就不要干了,什么东西还有,那个姓郑的呢玩姑娘玩到我谢文广女儿的身上了。”谢文广冷哼一声,然后拄着拐杖朝我这边走了过来,看了我两眼,点头道:“不错,没给我丢人。” “小思啊,你有没有事啊,快给爸爸看看。” “我没事。”谢思咬着嘴唇,摇了摇头。她本来就没想给他打电话,也不想麻烦他,结果最后却还是把他招来了。 “你这孩子,今天林悲要是不在这,你出了事爸爸可怎么办啊。”谢文广叹了口气,摸了摸谢思被手铐勒的有些发红的手腕,眼圈通红。这若是平常,谢思恐怕会立刻缩回手,但是现在却心甘情愿的被他拉着,这说明,谢思开始承认他这个父亲了。 谢文广转了转眼睛,生怕眼泪掉出来,一转头,又是一副严肃刚正的脸孔:“那姓郑的在医院是吧,林悲,你跟小思小璇跟我来。” 说着,不顾旁人,便径直上了那辆林肯,我拉着谢思跟谢璇,也没犹豫,径直跟了上去。这里的事,有顾辛烈跟刘玄策他们,我完全可以放心。 “局长”在我们走后,六子舔了舔嘴唇,一脸恐慌的看着自己的局长。 “六子,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吧,不是我不帮你,是你摊上大事了。”那局长摇了摇头,说道。 “郑爷” “他有个用他老子都不敢惹那个谢文广,你知道他是谁吗,那是暴君暴君行了,你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吧,净他妈给我添乱。”那局长扯了扯领带,然后哼了一声,转身上了警车,带着其余的那两个警察便走了。 六子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心里是有苦也说不出,本来以为攀上了郑元吉这个高枝,副局长是肯定有望了,可是谁知道,这他妈还把饭碗都丢了。 “小思,是爸爸不好。要是爸爸早点跟这面的人打好招呼,你今天也不用受这么多委屈了。”谢文广拉着谢思的手,一脸的悔意。 “我没事了。”谢思摇了摇头,靠在我肩膀上,似是有些疲倦了,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林悲啊,今天多谢你了。要不是,小璇跟小思”谢文广欲言又止,只是敲了敲手上的拐杖。 “伯父,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你把小思交给我了,我总不能看着她受欺负,小璇跟在我身边,我把她当亲妹妹一样看。不过我今天还是冲动了这事也怪我。”我低了低头,说道。 “怎么能怪你呢姐夫都是那个王八蛋不好。”谢璇不乐意的说道。 “行了,等会你们都别说话,这件事看我来就行了。”到了地方,谢文广下车嘱咐道,然后便拄着拐杖朝着郑元吉的病房走去。 “伯父这是”我缩了缩脖子,感觉有些不妙。 “你放心吧姐夫,我爸爸有数的。”谢璇笑嘻嘻的说道,在美国的时候,她爸爸可是都敢打州长的人,更别说回国之后了。 “郑元吉是谁”一进病房,谢文广便拄着拐杖扫视了一圈,病房就一个床位,但是却站了六七个人,有男有女,大概是一家子。 “爸,就是他打得我”我跟着谢文广一进屋,躺在病床上的郑元吉便歇斯底里的喊了出来,手上还打着石膏,不过看他的模样时没得到一点教训了。 “哼你们打了我儿子还敢来”坐在床边的一个跟谢文广差不多岁数的老人站了起来,瞪着我。 “你们广发啊,快把他们都抓起来吧,呜呜,苦了我的儿子了。”一个中年妇女趴在床上大声哭着。 “你儿子调戏我女儿,还放话让我女儿小心点,我女婿没打死他就算是给你面子了,你们还有脸哭”谢文广眯了眯眼睛,大喝道。 “不就是个婊子吗叔,你可得给他们点教训。” “就是,为了个婊子把我们元吉胳膊都打折了,你们好狠的心啊。” “哦那我要是让他断子绝孙,你们怎么看。”我咬牙切齿的说道,我真没想到,一家子人,竟然没有一个会说人话的,我真后悔当初怎么没一脚把他下面那玩意儿给踢断。 “你那你就准备做一辈子牢吧。”郑元吉的模样大吼道。 “年轻人,张狂可是要看对象的。我郑广发在天台待了这么多年,可很少有人当着我的面这么说话。”那老人眯着眼睛,冷笑道:“公了还是私了” “哦,公了怎么说私了怎么说”谢文广冷笑道。 “公了就把你女婿跟女儿抓进去,刑期嘛,呵呵。私了,一百万,拿不出来,就让你女婿把自己胳膊打折,你女儿来给我做儿媳妇吧。”郑广发冷笑道,虽说谢文广穿的很正式,但是他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牌子。 至于我跟谢思谢璇,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地摊货,一百万对他来说都不是个小数目,更何况是在他眼里我们这些卖古董的“平民”。 “哈哈,一百万”谢文广怒极反笑,声音也越加的大了起来。 “穷人就是穷人,拿不出来就快点把自己胳膊打断,然后滚过来养我弟弟下半辈子。”一个中年男子吼道。 谢文广也不说话,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然后写上一个数,然后直接扔到了郑广发的脸上:“这是一千万,林悲,再给我打他九遍,少打一遍都不行。” “你你你”郑广发看着脸上的这张支票,手都有些发颤了,他不是傻子,能坐到这个位置上,支票的真假他还是能辨认的出来的,但是这人究竟是谁一千万啊,他在天台待了几十年,能拿出来一千万的商人他可全都认识,不少还在一个饭局上吃过饭,可是这人是谁,他是没有一点印象。: 第369章 独孤 “你到底是谁” 郑广发咽了口唾沫,颤声道。不只是他,整个病房的人都想知道,至于郑元吉,更是躺在病床上懵了。 “我是谁,你一个小书记还不配知道。我女儿就值一百万哈哈,林悲快点动手,我说了,九遍,一遍都不能少”谢文广冷笑几声,然后大吼道。 “你你这是犯法啊你知道吗,犯法”那中年妇女尖叫道。 “犯法那你们这是什么敲诈勒索吗既然你们提出来了,那好,私了。钱我已经付了,不过你儿子不值这个价,我说九遍,就是九遍。”谢文广瞪着眼睛,大吼道,直接将那妇女给吼得一句话都不敢说。 “我我们不用你赔了,不用了”郑广发这个时候还不明白自己惹上什么人那就太傻了,虽然他不知道这个老人是谁,但是绝对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知道自己的身份还敢过来,恐怕就是自己的后台,都惹不起。 “不用了你说不用就不用了我女儿的精神损失费怎么算一千万你拿不出来,我就把你儿子的那只手也打断,怎么样这样公平吗”谢文广一跺拐杖,怒气冲冲的说道。 “一一千万”郑广发整个人都懵了。 “这都是做的什么孽啊。”那中年妇女直接坐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哼” 谢文广冷哼一声,转身就走,这里已经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敲打了一下这个郑广发,已经是这次的目的结果了。至于那一千万的支票,谢文广也相信他们家人不敢去兑。 “你们都皱着脸干什么难不成,你们以为我真会让林悲冲过去打他九遍”谢文广看着我们,笑道。 “哈哈,你们啊,到底还是孩子。”谢文广大笑了两声,见我们都不说话,心里自然也有数了。 而我则是对我这个老丈人有了一个更深的了解,简直是霸气侧漏,那一千万甩出来,连我都有些发懵了。 “林悲啊,听说你给小思小璇买了两辆跑车,花了几百万”谢文广看向我,平淡的说了一句。 “这么多年的全部积蓄了,不过小思跟小璇还是很喜欢的。”我挠了挠头,说了个半真半假的话。 “不错,男人有钱,就应该是给媳妇花的。这张卡里有一千万,你先拿着。”谢文广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塞到了我手里。 “哎伯父你这是干嘛啊,不用不用,哪能用的了这么多啊。”我一听这数,一下慌了,这怎么有钱人都这样,一千万一千万的话,玩呢。 “这算是小思嫁妆的一部分,不是白给你的。你俩也该挑个日子订婚了,我这还有点事,就先去忙了,明天晚上我去你那蹭顿饭,怎么样”谢文广笑了笑,对着我说道。 “看您说的,你想来随时来就行。但是这钱我是真不能收,我喜欢小思,十年了,伯父。”我把卡放到谢文广的手上,郑重道。 “哎呀姐夫你就收着吧,我爸爸现在都不给我钱了,我还懒得找工作,你要不收着,拿什么买漂亮衣服跟好吃的啊。”谢璇嘟了嘟嘴,然后把银行卡揣进了我兜里,根本就不容我拒绝。 “你这孩子。”谢文广哈哈大笑了两声,就连谢思都发出了一丝会心的微笑。 送走了谢文广,我跟谢思谢璇就回到了店里,顾辛烈站在门口,王蒋干坐在椅子上打游戏,王虎则在吧台擦着古董,而刘玄策跟花木兰,正坐在沙发上喝着茶,我抬脚刚想往里迈步,一偏头,却发现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人。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从我旁边那家店出来的那中年男子。 “回来了”刘玄策瞥了我一眼,轻声道。 “恩。”我点了点头,然后拉着谢思坐到了沙发上,谢璇则去找王蒋干打起了游戏。 “这位是”我看了那中年男子一样,忍不住问道。 “他就是白天那位客人,本来是要来咱们店的,结果被拉走了。”谢思拽了拽我的胳膊,小声说道。 “对不起,今天因为我起了这么大的乱子,这是我本来要出手的古董,就当做赔礼,白送给你了。”那中年男子笑了笑,将一块印章放到了桌面之上,看到了这块印章,我跟花木兰还有刘玄策全都一怔。 这印章,不如说叫做玉玺,巴掌大小,四方底座,底座上雕刻着一只极其精致的麒麟,麒麟的四爪,尽皆白云缭绕,煞是好看。 “先生,这到有些贵重了,你选择谁家卖是你的选择,我林悲恩怨分明,不会怪你的。”我笑了笑,将那印章推了推,虽说这中年男子看着极其普通,但是能这么不动声色的就将这么贵重的东西拿出来送人,傻子也能看出来他不是一般人。 尤其是那双犹如老虎一样凌厉的眸子,更是让我极其深刻。 “哈哈,你要不要仔细的看看这玺印,在拒绝我”那中年男子爽朗一笑,先是瞥了刘玄策一眼,然后看向我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我顿时有些好奇了,从我看见这玺印的第一眼,我就蛮喜欢的,但是碍于面子,我怎么着也做不出来白拿人家东西的事,我伸手拿起那玺印,把玩了一番,材质没得说,绝对是最上等的,可是当我把整个玺印倒过来看到那底座上的刻字时,我脑袋瞬间嗡的一下。 “你到底是谁” 那四个字,很简单。林家半闲。 “怎么样有兴趣了没有”那中年男子哈哈大笑了两声,笑的极其爽朗。 “这玺印,我本就是拿过来送你的,你大可以收下。至于钱不钱的,那倒是无所谓的东西,不过送这玺印,是其一,其二,我是来找你的。”那中年男子竖起两根手指,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我深吸了一口气,如果这东西是别的什么,恐怕我真不会东西,但是很显然,这东西是我爷爷生前的玺印,我就必须留下。 “谢谢您找我有什么事”我把玺印交给刘玄策,然后看着那中年男子。 刘玄策也是把玩了一番那玺印,在看到那四个字的时候,起先微微一怔,然后不由的唇角浮起一丝微笑。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主要就是来看看你。不错,很有林公当年的样子,只不过太年轻了些。”中年男子冲我笑了笑。 “我只想用这一枚玺印还你一个承诺,我想问,够不够” “够”良久,我咬牙道。 “都不问问是什么”中年男子好奇道。 我摇了摇头。 “如果是要求你把身边的小女友让给我呢”中年男子玩味道。 “前辈应该不会干这么无聊的事吧如果是超出我底线的事,是玺印您收回就是,我想我爷爷不会怪我的。”我笑了笑,握了握谢思的手掌。 “越来越像林公了,哈哈。有趣,有趣。这个承诺,林悲,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吧。”中年男子喝了口茶,如牛饮水,然后站起身子,转身便出了店门,伟岸的背影渐行渐远,却在我心里烙印了一道极其深刻的影子。 “刘哥,你知道他是谁吧”我扭头看向刘玄策,轻声问道。 “当然知道。”刘玄策笑了笑,把玺印放到桌子上,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屋子里除了谢璇王虎之外,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由的投向了刘玄策的方向,顾辛烈甚至还走了过来,坐到了沙发上,显然,包括谢思在内,所有人都对刚才那个男人很好奇。 “我真没想到,他竟然会出世,看来,这摸棺圈,是要变天了。”刘玄策摇了摇头,喃喃道。 “他到底是谁”顾辛烈问道。 “当年世家有一次召开选拔七家的大会,所有世家都到场了,这里当然包括我家老爷子,赫连家,夏侯家,诸葛家等等有名气的摸棺世家,那一次也就是林悲爷爷隐居,吴三金金盆洗手,纪鸿失踪的一次。当时有几个赫赫有名的大族想要夺林家的地位,你们要知道,林家可以说是七家的魁首,望派独一份的存在,这份殊荣,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呢。” “然而那时候林公退隐,王公也是紧随其后。林战天当时虽然有大才,但是相比较起林公那个时代,简直差的太远了,于是林家被挤掉了可是当时却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站了出来,这个人不属于林家,却只为报林公的知遇之恩,一人面对三个世家,你们能想象吗” 刘玄策喝了口茶,接着说:“他赢了,没有任何悬念的赢了。当时血从七家开会的大厅一直流到门口,三大世家因为那一战满门天才近乎死绝,这个男人也是身负重伤,本来他是要死的,结果却因为一些事没死。不过林公退隐之后,他也就金盆洗手了。” “好多年没见过他了,没想到他这一次却又一次出现了。我这辈子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当年他说的第一句话:家师,林半闲。” 他是谁独孤家长子,无名无字无封号,单姓独孤。: 第370章 陪你一起死 我咽了口唾沫,甚至发出了一点声音,我怎么也没想到,那个穿着极其普通的懒散男人竟然会是多年前的传奇人物,独孤,单单这两个字,恐怕就已经能够让我肃然起敬了。 “如果单论实力,他跟胡八爷不相上下。”刘玄策沉默了一会儿,又说了一句话。 “这有些”顾辛烈抖了抖眉毛,似乎要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之后,却发现说什么都毫无意义了。 而我则被震惊的已经近乎于呆滞了,胡八爷是谁,他是整个摸棺圈里最后的摸金校尉,这名头可是从三国时期就流传下来的,如果说有人问胡八爷有多强,单枪匹马闯昆仑,盗了燕王墓,而且他是唯一一个从棺山活着出来的,可以说胡八爷跺跺脚,整个摸棺圈都要抖一抖,那独孤竟然能够跟他相提并论 “如果说世家之中最低调的,莫过于独孤家了,长子独孤国士无双,长女独孤伊人可以说是现代武则天,他们家族的底蕴也不比任何一个七家差,但是独孤家却从不出世,而今天既然看到了独孤,那么恐怕过不了多久,独孤家就会开始展现出他的獠牙了。”刘玄策眯着眼睛,平静的说道。 “算了,这种事现在跟你们说还为时尚早,林悲,这玺印你先收好,独孤给的东西可以放心,如果没什么变故的话,那这东西是你爷爷的遗物无疑。”刘玄策摇了摇头,然后将玺印推到我面前,说道。 “我爷爷的遗物为什么会在独孤家人的手上。”我轻声道。 “这就需要你自己去找原因了,有些事我还是不能多说,再者在你没有实力的前提下,说什么也都是空谈。”刘玄策笑了笑,直白道。 “好吧,但是你跟顾小哥晚走几天吧,我这有一件麻烦事需要你们处理一下,我先跟谢思回家,如果不出意外的今天晚上我就会去找你们,这件事很麻烦。”我挠了挠头,说道。 “恩,可以。那我们就在店里等你好了,你小姨子会帮你照顾好的。”刘玄策点了点头。 语罢,我便拉着谢思朝外走去,一路上她都没说话,只是静静的跟在我身后,我亦没多说一句,因为这个时候多说一句可能就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岔子,我之所以拉着谢思回家,而并没有带上谢璇,也只是想跟谢思解释一下。 毕竟刚才的事她听到了,也看到了。虽然可能她并不清楚我们话语间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她却很清楚我的副业是个盗墓贼,而跟我在一起的刘玄策等人,也一样是盗墓贼,虽说按照常理来讲,我是应该把这件事一直瞒下去的。 但是谢思是要跟我过一辈子的人,如果连枕边的妻子都要说谎欺骗的话,那么我究竟还能信任谁 我将钥匙c入崭新的锁孔中,然后打开门,拉着谢思走到了客厅之中,我见她还是低着头不说话,抿了抿嘴唇,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可乐,放到了桌子上。 “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如果有疑惑有困惑的话,你尽管跟我说。”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还算是阳光的笑容,我自知这个笑容可以骗过绝大多数人,但是谢思,绝对不在其中的范围内。 “没什么要问的,但是想知道的很多,可是你如果不说,我也不会怪你的。”谢思摇了摇头,然后笑道。 “那你听我说个长一点的故事好不好。”我打开可乐,翻滚的气体顺着拉罐的开口处喷涌而出。 谢思点了点头,盯着那罐可乐。 “我小的时候就变成了孤儿,父母,爷爷,都死掉了。你没见过我家人的原因也就因为这个,我父母死于车祸,我爷爷则是则是死在旧社会的鞭挞之下,说起来挺可悲的,家里那个时候已经没剩下什么东西了,只剩下一本乱力怪神的旧书。” “后来我借着老管家的遗产开了这家店,靠着那本旧书也就是我爷爷的遗物,日子还算过得不错。再接着我就认识了顾小哥还有三千,也为此而走上了盗墓这条路,顾小哥是为了找出自己的身世之谜,而我当时是为了解决身体里的隐患,结果一次又一次,从偶然变成了惯性。” “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古董店的老板,而你则是高高在上的富家千金,我知道你也会奇怪我怎么会来那么多钱,其实啊,那都是盗墓得来的不义之财,本来我是想瞒着你的,但是我知道日子不多了,我不想骗自己,也不想骗你。真的不想。” 手指摩挲在冰凉的拉罐上,我心里甚至生出了一种将它捏碎的冲动,我的心里现在很乱,乱的甚至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其实我没有多少时间了。”想了很久,我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当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能感觉到谢思的身子明显一震,我看了她一眼,她此时近乎呆滞的在看着我,就像个没有思绪的木偶一样,双目无神。 “你可以把它当成一种癌症,姑且就这么说吧,我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一年还是两年,甚至更短我不是没想过跟你分手,但我舍不得。我在拼命的去找寻着办法,找寻着治疗我病症的办法,然而每次寻找都意味着我流逝了自己的时间。可我真的我没那么大气,我就想着临死的前一秒,你还是我的。”说着说着,我的声音有些哽咽,谢思更是仰着脸庞像个孩子一样的哭了起来。 “可能这就是我的自私之处吧,我真的没有那个肚量,跟你分开,然后看着你投入到别人的怀抱之中,我宁愿死死的扯住你也不让你离我而去,哪怕我死后你会一直活在我的y影里,我知道这种爱很偏执很变态可是我真的离不开你啊。” 我看着谢思,苦笑道。 我的话音刚落,谢思一下子便扑到了我的怀里,放肆的哭泣着,我能感觉到胸口的上衣都被浸湿了,就像是刚刚淋了一场瓢泼大雨一样。谢思死死的搂着我的腰,大声的哭泣着。 我感觉得到,我的眼睛似乎也有些湿润了,我将下巴放到她的头发上,浅浅的嗅着,她的头发很香,就像是刚刚被露水划过然后留下一道浅浅痕迹的兰花一样,沁人心腑。 “对不起亲爱的,我什么都不知道。”谢思抬起头看着我,带着哭腔,梨花带雨的小脸极其惹人心疼。 “不要紧,都不要紧。你还在就好。”我替她拭去眼角的泪花,然后说道。我能感觉到我的手都在微微发颤,我心疼谢思,心疼她为什么会遇到我,心疼她为什么会爱上我。如果她不爱我,如果她没遇见我,是不是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了。 “还爱我对不对。”谢思哽咽着,却异常坚定的问我。 “一直到死。”我揽着她,语气温柔,我不确定我对姬澄雪的态度,甚至偶尔脑海中还会浮现百华夜咏跟离洛阳的身影,但是对于谢思,我可以肯定,我可以一百个肯定,我爱她,我很爱她。 “谢谢。”谢思忽然说道,表情羞涩,却又意外的坚持。 “恩”我一时没缓过神,愣了一下。 “老公,谢谢你。”谢思攥着我的衣服,她的手掌已经全都是汗水了,不知是房间太热,还是她紧张,然后在我还没等动作的时候,她忽然踮起脚尖摸了一下我的眉毛,然后灰溜溜的朝着房间跑了出去,我哑然失笑。 还是像个孩子。 我朝着谢思逃跑的方向缓缓的走了过去,她就像是一只猫一样向前走着,然后一下子跳到了床上,像只猫一样蜷缩在角落里。眨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似是有些可怜有些迷蒙的看着我,当真是我见犹怜。 “你怕什么,跑得那么快” 我苦笑两声:“难不成我还会吃人不成” 谢思扑哧一笑,然后看着我点了点头,我在她身边侧躺着,两个互相的看着对方,谁也不先说话,谁也不先挪开眼睛,就是这么死死的看着,就仿佛永远也看不够一样。 “似乎变漂亮了。”我在心底喃喃的说了一句,轻轻地点了点谢思的额头。 “你知道我从小到大最害怕的事情是什么吗。”谢思忽然挽起我的手掌,十指相扣。 我摇了摇头。 “我最害怕的就是有一天所有人都不见了,我是个很怕孤独的人,很怕。但是后来,我觉得所有人都不见了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有一天所有人都在,而你却消失了林悲,我好怕。”谢思说着说着又哽咽了起来,似乎一转眼就能哭出来一样。 “傻瓜,不会。永远不会消失。” “你要是有一天死掉了,我就捧着你的骨灰然后在全世界转一圈,最后再陪你一起死。你不能走太远,要等我。不然我这么笨,肯定会找不到你的。”谢思瘪着嘴巴,握着我的手掌。 “陪我一起死吗。”我摸着谢思的脸庞。 待她嫣然一笑,谢思忽然转过身遮住我的眼睛,然后轻轻说道:“从认识你的那天开始,我就想好了要陪你一起死。”: 第371章 再临凶宅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最纯粹的爱情,那么我想拉西美斯二世和奈菲尔塔利的爱情是最干净且高尚的。他是高高在上的法老,而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他是被命运选中的男人,而她则是神的女儿。 仿佛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一般。 “太阳因你而升起。我对你的爱是独一无二的因为你是世界上最美丽的,没有人能够取代。当你轻轻走过我的身旁,就带走了我的心”我坐在椅子上,拿着一本埃及史,轻声念着这句当年拉西美斯二世对她的妻子写的情话。 谢思慵懒的躺在旁边的床上,头发因为汗水而粘连在她的皮肤之上,她嗡动着鼻子,就像是个小孩子一样。 接着我又跟她说了很多关于我的故事,应该说是关于我一路走来的事情,这一次我毫不隐瞒,包括姬澄雪离洛阳等人,我统统告诉给了谢思,然而谢思除了叫我说一次我爱她之外,却没有任何反应,这也让我藏在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悄悄的放了下来。 之后在她睡着的时候,她说了这样的一句梦呓。 “你爱上谁都好,爱多少人都没关系,可别丢下我,我会死” 她就像个孩子一样,把什么都悄悄藏起来的孩子。我穿好衣服,笑了笑,然后帮她把被子盖好,待她还在睡梦中的脸庞浮现出一丝微笑的时候,我才转身离开,前往店里。 黑袍人的事在我心里还是有一道坎,这道坎并不是说那么简单就能跨过去的,如果我是孤家寡人一个,那么我完全不需要顾忌他的危险,但是现在不一样。谢思跟谢璇也在我身边,如果我一个不谨慎,恐怕会造成一个难以形容的苦果。 而这苦果有多苦,我不敢去想象。 到店里的时候,王蒋干还在陪着谢璇打游戏,最经典的马里奥,两个人玩了一个下午,却连第三关都没过去,这可能跟智商隐隐挂钩。 “啊姐夫,你回来了。”见我来了,谢璇扔下手里的手柄,嬉笑着跑过来拉住我的胳膊,然后嘴里还嘟囔着今天要吃什么吃什么,让我不免有些尴尬。 “小璇,姐夫现在有点事要办,你能不能回去陪陪你姐姐我晚点回去给你带好吃的。”我摸了摸谢璇的脑袋,然后不着痕迹的抽回手臂,笑吟吟的说道。 “一来就叫人家回家。”谢璇嘟着嘴。 “木兰,麻烦你了,你把小璇送回家,然后在我回去之前别离开。”我冲着花木兰说道,然后拍了拍谢璇的小脑袋,让她跟着木兰离开了。 “出了什么事,这么谨慎。有人对你媳妇下手了”刘玄策喝了口茶,轻声道。 “不知道,是敌是友现在也不好说,但是我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这个人很难对付。”我摇了摇头,从厨房拿出一罐可乐,喝了起来。 “怎么回事”顾辛烈抱着刀问道。 “这是今天早上有人塞到我门口的,你们先看看,而且”我将那张纸卡从兜里拿了出来,放到桌子上,然后简单的叙述了一下谢思跟我说的,再加上我所推理出来的东西。 刘玄策拿着那张纸卡看了半天,然后摇了摇头道:“确实有些古怪,这纸卡上涂了一层有毒的物质,幸好你是随身带着,如果把它放到家里,几天过后毒气扩散,恐怕就有危险了。” 听到刘玄策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是震惊不已,看来这黑袍人来者不善了,这是处处想要置我于死地啊。 “如果你推测的没什么问题的话,那很明显了,这个所谓的黑袍人就是鬼童子最初的主人,而他的那间凶宅,应该是磨练鬼童子怨气跟凶气的一个场所,只不过没想到被你还有马六指给破坏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回来找你报仇就情有可原了。”刘玄策挠了挠乱蓬蓬的头发,出声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间y宅确实很诡异,但是现在我想要把这个黑袍人揪出来,只要他在暗处一天,我现在就觉得如鲠在喉寝食难安,如果因为我的缘故,把谢思跟小璇都卷进去,那更是”我摇了摇头,已经说到这了,我想我也不必在过多说明了。 “那我们今天就去那凶宅闯一闯吧,这两天天台的y气怨气并不算明显,如果他想要重新磨练鬼童子,恐怕也只有在那座凶宅之中了。”刘玄策把茶杯放下,说了一声。 “那咱们现在走”王蒋干耸了耸肩膀,出声问道。 “现在走,十二点之前务必回来,今天的星象并不是很好,如果一个不小心我们几个恐怕也会有危险,能炼制出鬼童子的人,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解决的。”刘玄策眯着眼睛,点头道。 我们四人并未驱车,而是选择徒步前往那凶宅,因为刘玄策要布置一下必要的东西,至于是什么我并没有多问。今天夜里四周很安静,行人几乎也没看到,我按照着脑海中的记忆朝着那凶宅走去。 那凶宅仍然耸立在当初那个位置,墙壁上爬满了藤蔓植物,偶尔能瞥见一些鲜血,恐怕也是因为邪门,一些相关部门也不愿意来淌这浑水,所以这本应该拆除的房子仍然像现在这般完好无缺。 大宅的大门是开着的,抬眼望去,房间内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东西,我舔了舔嘴唇,朝前一步一步走着,周围偶尔能听见几声虫鸣,除此之外一片安宁,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推开那扇虚掩的门,刚想迈步,只感觉脚下忽然一滑,似是被什么东西绊倒了一样,直接爬到了地上。 脸一接触地面,想在我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并非是痛,而是尸臭是的,地面之上弥漫着一股极其浓郁的尸臭,我像是见鬼一样的爬起来,干呕了两声,四下一瞧,只见在我周围的地面之上,全都是尸体 各种各样的死法,有男有女,我不确定这些尸体是怎么来的,但是我敢肯定,我跟马六指来的时候,这里还没有这么多尸体,而且就算是有,也绝对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摆在门口。 “全是尸体,死亡时间在一个星期以内,尽皆死于心脏疾病。”顾辛烈查看了几具尸体,然后说道。 “直白一点,就是这里的这些尸体,差不多全都是被吓死的。”刘玄策解释道,然后随手一拍,本来y暗的没有一点光线的房间瞬间亮起了灯光。 我眼睛微微一眯,长时间接触黑暗在一瞬间被照到这么强烈的光时,我眼睛一疼,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睁开,这一睁开不要紧,却着实把我吓了一跳。万万没想到,不只是地板上,包括楼梯上,天棚上,到处都是尸体,乍一眼看去起码得有上百具。 那观音落泪的雕像也被毁坏的不成了样子,观音的头颅已经粉碎,而且衣服上也染上了点点血迹,本来圣洁高贵的观音像,这个时候却像是构成这整个诡异场景最不可缺少的因素之一。 “这人有些嗜杀成性了。”刘玄策皱了皱眉,显然他也没有料到,竟然会死了这么多人。 “也不一定,也许他跟鬼童子已经重新画好了符印,且这些人也全都是鬼童子所杀,不然区区一个人类,哪怕他是超人,也未必能把这么多人直接吓死。 “上楼看看” 我指着楼上说道。 刘玄策点了点头,此时他的神色也从最开始的懒散渐渐的变得有些认真,这让我也不由的更加提心吊胆了起来,要知道能让刘玄策认真对待的东西不多。 我缓缓迈步,脚底下沾上了一层鲜血,这些血y都是从那些尸体上缓缓流淌下来的,从二楼直接顺着楼梯流到了一楼,而这些死尸却浑身不着寸缕,可是却找不到什么伤口。 但是没有伤口,这些血是从哪来的呢我有些纳闷,走到一扇门前,扭头看了一眼刘玄策他们,然后咽了口唾沫,手腕一动。 我只听得“咔嚓”一声,紧锁着的门被打开了,在开门的一瞬间,一股寒气立马从中吹了出来,期间还伴随着一些血腥味,我握了握拳,推开门,这间屋子里也有几个死人,看样子都是仆人。 “血是从那里来的。”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王蒋干突然说话了,他伸出手指,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扇门,那是一扇整座凶宅之中最干净的门了,它洁白一片,甚至连花纹都没有,然而那让人感觉到厌恶甚至是毛骨悚然的鲜血,却正是从它的门缝下面缓缓流淌出来的。 我跟刘玄策对望了一眼,然后舔了舔嘴唇,毫无疑问,恐怕那鬼童子或者是黑袍人,有一个就在那房间之中,但是那房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些鲜血又是从何而来,这一切一切,我们全都不得而知。 我缓缓的朝那扇门走去,心里砰砰直跳,我的肌r变得僵硬无比,我有些恐慌,但是看到刘玄策等人还在我身后,我心里也稍微安稳了一点,我深吸了两口气,然后缓缓的吐出,手掌摸到门把之上: 第372章 血迹 我抖了抖眉毛,当我的手掌触碰到那门把的时候,我忽然浑身一颤,一种极其深刻的感觉缓缓的流淌进了我的内心中。 “怎么了。”见我有些不对劲,刘玄策出声问道。 “说不上来,就感觉好像被什么东西闯进了心里一样。”我耸了耸肩膀,然后深吸一口气,缓缓的扭动开了门把。 咔嚓一声,在我眼前的这扇门被我缓缓的推开,也就在这开门的一瞬间,一股极其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就好像整间屋子里面全都是粘稠的血y一样,我皱了皱鼻子,朝着屋子里面迈了一步,脚下全都是鲜血,透过鞋子我仍然能感受到那种粘稠。 “整间房间的地面铺了一层血y,如果按照一个人全身血量计算,起码有十几个人需要流干身上的每一滴血,才能做到这样的地步。”顾辛烈环顾了一周,轻声道。 不同于外面,这间屋子里并没有尸体,也没有腐烂的气味,满屋子有的只有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我甚至恍惚间感觉就连空气中都流淌着血y,我干呕了一声,我不是没见过尸体,上百具尸体的墓坑我都见过,但是像这样犹如血池的房间,我还是第一次见。 “他到底杀了多少人。”王蒋干摸了摸鼻子,说道。 “不清楚,但是少说也有几百人,而且这肯定还只是一个前期数值,想要彻底的磨练好鬼童子,恐怕需要上千条人命。按照现在来看,这间房间的血y最为浓郁,按照道理来说鬼童子也应该出现在这间房间才对,但是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怪事。 刘玄策摸了摸下巴,出声道。 “这个确实很让人疑惑,不过还不是问题的关键,问题的关键在于这些血有什么用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只是单纯磨练鬼童子的话,绝对不会用到鲜血,只是不断的进行杀戮罢了,但是这里却储存了这么多鲜血,绝对不正常。”我掩着鼻子说道,那种浓郁的血腥味让我忍不住的不停干呕。 “先出去再说吧,看样子这里应该没什么东西了。”顾辛烈朝前走了两步,脚下踩起一层血y,溅了我一裤脚。 “草,门打不开了”就在这个时候,王蒋干忽然在我身后说道,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阵极其用力的拽门声,门板跟门锁之间碰撞发出的声音让我一阵心悸,上一次跟马六指来的时候似乎也是这样,不过不管怎么说,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了。 那就是这个房间内肯定有什么蹊跷 “不要紧,正合我意。”刘玄策出声道。 “既然被关起来了我们就暂时先不要挣扎了,我也想看看,这屋子里面到底有什么鬼,既然我们找不到它们,那就让它们找我们来好了。我相信那鬼童子的主人应该不会无聊的把我们关在这么一间屋子里。”刘玄策扭了扭脖子,眯眼道。 刘玄策刚刚说完这句话,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小孩嬉闹的声音,听声音是很难分辨出男女的,但是绝对不会很大,顶多也就是五六岁的样子,似乎在走廊跑跳,天真欢脱的声音从门外直接透进我们的耳朵里。 “呀呀呀,不得了了。看来不是一般的东西呢。”刘玄策眯着眼睛,出声道。 而顾辛烈则更是直接,抬手一刀,将整扇门悍然劈成两段,锋利的刀刃犹如割纸一样,将整扇门瞬间劈开,我眯了眯眼睛,泛着泛黄灯光的整个大厅此时就像是地狱一样,屋子里面的鲜血犹如断坝的河水一样,疯狂的向外涌去,在枯黄的地板上铺成了一条猩红的道路。 血腥味混合着腐臭味,那种让人忍不住弯下腰作呕的气息在整个空间蔓延,我咽了口唾沫,跟着顾辛烈走向门外,那孩童嬉笑的声音却突然间戛然而止,就像是被掐断了喉咙的女人,连哽咽都来不及发出。 “小心些,蒋干,你去那边看看。”刘玄策看了一眼淌到楼下的血y,对着王蒋干说了一句,然后一间房间一间房间的找寻了开来,似乎是想要证明些甚么事。 顾辛烈给了我一个手势,然后提着黑色长刀在前面走着,我则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身后,昏黄的灯光照s在满是血y跟尸体的房间内,很难让人将它跟高雅这个词联系到一次,我瞥了眼在楼梯拐角处堆积成山的尸体,恰巧一只苍蝇从中飞了出来,嗡嗡的声音虽小,但是听在我的耳朵里却格外的清晰。 “林悲。”顾辛烈叫了我一声。 我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叫了一声,我确实被吓到了。 “别太紧张。”顾辛烈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挥了挥手上的刀,朝着拐角处的一间房间走去,我喘了口气,跟了上去,可当看见这扇门的时候,我突然怔了一下,因为这扇门上竟然挂着一把锁头,一把铜锁。 如果只是一般的铜锁定然不会让我发怔,这把锁是一把鬼头锁。一只青面獠牙的恶鬼,双目漆黑,张着长满利齿的嘴巴,几条锁链从它的嘴里穿过然后交叉缠在整扇门之上,而且这鬼头锁最诡异的地方是锁眼被堵死了,被人的头发堵死了。 顾辛烈眯了眯眼睛,抬手又是一道,锋利的刀刃跟那鬼头锁瞬间碰撞在了一起,砰的一声,闪起一层火花,顾辛烈一击未成,继而又抬手,以极快的速度挥舞着手上的刀刃,我舔了舔嘴唇,目光闪烁的看着那把鬼头锁,不多时,终于在顾辛烈的第二十刀后,那把鬼头锁被看成了两半,锁链掉了一地。 “进去看看”我看向顾辛烈。 “恩。”顾辛烈点了点头,然后抬手将那扇门推了开来,吱呀一声,一股极其冰冷的气息从门内涌出,就像是刚刚打开冰箱门的那种感觉一样,我跟顾辛烈正欲迈步,忽然那刚才戛然而止的孩童嬉闹声又一次的响了起来,声音极其清晰。 “发现什么了”刘玄策跟王蒋干这个时候也正好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说道。 “一扇门,我跟顾小哥都觉得里面有蹊跷,决定进去看一看。”我出声道。 顾辛烈皱了皱眉毛,然后靠在墙壁之上,单手持刀将门给到了一边,漆黑的室内只有一盏忽明忽暗的吊灯,摇晃在上空,墙壁上的窗户打开着,外面向屋内吹着凉风,地面上散乱着报纸跟一些染着暗红色血y的纸张,而从门口,一直到房间的角落,一条干涸的暗红色血迹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显得极其刺眼。 我咽了口唾沫,这种感觉让人很难受,就像是在亲身体验一场恐怖片一样,那干涸的血迹明显是拖拽造成的,我能脑补出这样一个场景,一个浑身是血但是拼命挣扎的人,被另一个人扯着腿向里面拖去,他大声的哀嚎跟求饶,但是却没有半点作用。 而这时候,那孩童的嬉闹声再一次不合时宜的响起,就像是祭奠亡灵的音乐一般,我颤抖着点上一根香烟,那忽明忽暗的吊灯散发着柔和的黄光,本来应该跟高贵优雅搭配的颜色此时却更像是泛着诡异的旧照片的颜色。 令人忍不住胡思乱想。 我朝着屋内走去,刘玄策这个时候已经拿起了散落在地上的纸张,上面写了些什么他没有说,他只是一张接一张的看着,然后本来舒展的眉毛开始逐渐的汇聚到了一起,那凝重的神情让我忍不住连呼吸都微微放快了一点,有些吓人。 “看到了什么。”这是顾辛烈先开的口。 刘玄策把纸张聚拢到一起,刚想说些什么,在我们身后大开的房门砰的一声被关的紧紧的,没有一点缝隙,我瞪了瞪眼睛,一股寒风从窗外呼啸而来,擦着我的耳边,吹起了我的头发,我微微抖着嘴唇,是的,我看见了,就在刘玄策的身后,一个穿着血红色水手服的男孩手里正拿着一个小皮球,朝着刘玄策望去。 “刘哥,后面”刘玄策瞳孔一缩,下意识的将头一低,那小男孩伸出手一抓,险些就抓到刘玄策的脖颈,可也就是因为我这句话,本来将注意力全部放到刘玄策的小男孩,此时却看向了我。 “你要陪我一起玩球吗。” 脆生生的声音没有一丝可爱,就像是亡魂从地狱传来的催命曲一样,我浑身汗毛乍起,那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从脚趾瞬间冲进每一个毛囊跟血管之中,我拼命的摇晃着脑袋,刚准备向后退一步,而是脚下一滑,却砰的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鼻间嗅到的全都是血腥味。 “怎么了林悲。”刘玄策扶起我,说道。 “有一个小男孩,就在那桌子上站着他想让我陪他一起玩。”我颤抖着,指着那空无一物的桌子,说道。那绝对不是我的臆想,因为那个声音极其清晰。 我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我的耳朵似乎被什么东西舔了一下,我浑身发僵,刚刚准备扭头,一道极其幽怨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不喜欢陪我玩吗”: 第373章 鹅妈妈童谣 “你不喜欢陪我玩吗” 那声音就像是梦呓一样,清晰又恍惚,模糊却又深刻。我瞪着双眼,这个时候刘玄策等人也看到了这个小男孩,他正半跪在地上,把脑袋贴在我的耳边,朝我窃窃私语道,在他那张稚嫩的小脸上,有着数道伤痕,狰狞且纵横交错。 本应该如同黑宝石一般灿烂的眸子,此时也是惨白一片,就像是两个蜡丸一样被镶嵌在了眼眶内。 “啊”我大叫一声,然后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起来,然后气喘吁吁的盯着那还半跪在地上的小男孩,他抬起头,一副茫然的样子,但是那双惨白的眼球却表达不出任何表情,就像是死鱼一样,而我这个时候则已经止不住心中的恐惧了,后背都湿了一片。 “姐姐去拿零食去了,妈妈被乌鸦抓走了,爸爸的衣服是红的”小男孩摇着脑袋,缓缓的说着,然后忽然坐到了地上,怀里捧着一个七彩的皮球。 “我的母亲杀了我,我的父亲在吃我,我的兄弟姐妹坐在桌旁,收拾着我的残骸,,然后将他们埋葬在冰冷的大理石下莉琪波顿拿起斧头,砍了她爸爸四十下,当她意识到自己所做的一切,她又砍了她妈妈四十一下” 小男孩坐在地上,哼唱着童谣,然后却让我不禁毛骨悚然,就像是被一团冰块包裹着全身一样,因为从他嘴里唱出来的童谣简直让人忍不住抓狂,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唱这个,但是那股压抑到让人窒息的恐惧却让我连呼吸都觉得被人掐着喉咙。 “他在唱什么东西”刘玄策蹲在地上,笑道。 看样子他并不觉得这个小男孩有什么可怕的。 “鹅妈妈童谣两个丧心病狂的故事,不过让我忽然觉得这间房子似乎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我舔了舔嘴唇,说道。 “鹅妈妈童谣”顾辛烈歪了歪脑袋,显然他并没听说过这么个东西,这也难怪,在国内似乎还是格林童话跟安徒生童话比较受欢迎,而童谣则很少有人了解了。 “这是一个英国流传已久的童谣,都是选择一些丧心病狂的故事改编而成,很少有孩童知道,因为太过黑暗甚至连一些大人都会觉得毛骨悚然,不过一些富人家偶尔还会津津乐道” “第一个故事是说有一个男人,他有一个儿子,但是有一天这个儿子的妈妈突然死了,她下葬之后一家人在她的墓碑旁种了一棵杜松树。在之后的日子里,那个男孩便经常为他的妈妈扫墓,并对着杜松树祈祷不过,在别人的催促下和时间的流逝,他的父亲又娶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有一个女儿,但她对两个孩子都像自己亲生的一样。然而,男人的那个孩子却不喜欢她,他想念自己的母亲。” “就因为如此,他的后妈也渐渐的讨厌起这个男孩来了。有一天,两个孩子正在屋里玩捉迷藏,后妈把小男孩叫了过来,对他说:壁橱里有个苹果,你去把它拿出来吃了吧,别告诉你的妹妹。小男孩满心欢喜地跑到壁橱寻找苹果,可是他的后妈却提着她刚磨好的斧子站在了他的身后,然后,她挥动斧子,男孩的头滚了下来。后母冷静地呼吸着,她从没想到杀人居然这么简单,她把小男孩的无头尸体拿起来,拿它去做了当天的的晚饭,一碗r汤,而她的女儿目睹了这一切,吓得不敢出声。。男人回来之后,女人将烧好的r汤盛给他在一家吃饭的时候,女孩躲在桌子底下捡着哥哥的骨头。” 我颤抖着说着,语气非常的简单。 “第二个故事我想不用说你们也明白了总而言之,这是个很让人胆战心惊的童谣。”我颤抖的声音在整个房间内响起。 昏黄的灯光照着小男孩布满伤疤的脸和他那一对惨白的眼球,他浮起一个笑容,但是这个笑容却让我们四个全都为之一颤。 “姐姐” 那稚嫩的声音响起,我们四人瞪着眼睛,慢慢地扭头望去,只见一个身上裹着血红色裙子的小女孩正站在窗台上,她的脖子上有着一圈很扎眼的淤青,就像是被绳子勒过一样,她的脸很白,白的好像墙皮一样,她赤着脚,蹦了下来,然后朝着那个小男孩跑了过来,她的手上拿着一袋似乎是开心果的东西,她跑过来,把那袋东西塞到小男孩的怀里,然后跪在地上,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弟弟。 而我们四个人此时连动都不敢动了,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这两个孩子,就连胆子最大的刘玄策此时也微微有些颤抖,当我说完那个故事的时候,聪明如他,绝对不会想不出这其中的秘密,恐怕这整间宅子的尸体跟血y,全部都是这两个孩子的母亲或者是父亲做的,当然,包括这两个孩子的死。 小男孩看着自己的姐姐,嘿嘿的笑着,然后把手掌伸入那个袋子,我看的出来,那个袋子也是虚无的,也就是说这个袋子也是两个孩子生前的东西,而为什么这个袋子也会随着他们两个变成鬼魂,很快我就知道了。 当小男孩把袋子里面那好似开心果一样的东西塞进嘴里的时候,我才看清,原来那东西根本就不是什么开心果,而是人的手指跟一颗颗干枯的眼球 “不会饿了,等吃饱了姐姐陪你玩球。”小女孩张开嘴,鲜血顺着她光滑的下巴流到了地面上,她嘿嘿的笑着,那笑声极其y翳,就像是枯槁老人最后回光返照说出的遗言一样,我此时后背被窗外的寒风吹着,心里不断的颤抖着。 整个后背的汗水被凉风浸透,然后紧紧的贴在汗毛上,我想点支烟,但是打火机却无论如何都点不着,我咬着牙,眼睛瞪的大大的,我几乎疯狂的滑动着火机上的火石,而那两个孩子,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目光投向了我们四个。 “动手吧,先下手为强。”顾辛烈歪着脑袋,一甩黑色长刀,他并非恐惧或者是害怕,他只是觉得诡异跟好奇,他好奇这两个孩子,同时觉得他们的出现极其诡异。 “我的爸爸回来了,他穿着红色的衣服,手里拿着弟弟的骨头,他找到了斧子,却扔不中偷笑的妈妈。”小女孩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道,她的嘴里全都是鲜血,但是眼睛却极其的无辜,甚至还有一丝恐慌,我不知道那丝恐慌代表着什么,我张了张嘴,刚想说些甚么,两个孩子却飞快的从我们眼前跑了出去,我顺着他们跑的方向去看。 只见就在房间的角落,有着一张四四方方的板子,板子上有着干涸的血迹,还有小女孩刚刚流到上面的,我咽了口唾沫,然后悄悄的掀开了那张板子,不出意料,那张板子的下面有着一个漆黑的d口,还有这一张腐朽的不成样子的梯子,梯子上面沾满了血迹跟铁锈,而在那漆黑的d口下,依稀还能听见那两个孩子的嬉闹声,当然还有一股让人厌恶的腐臭味。 “刚才我看的那些纸张是这两个孩子父亲的日记。”这个时候,刘玄策缓缓的说道。 “这只是一场单纯的家庭暴力,但是延伸出来的故事却不是任何人能够阻止的。他的父亲杀了他们的妈妈,然后杀了他们,杀了家里所有的人,用手里的斧头,一下又一下,小女孩是自杀,他父亲最遗憾的事情就是没能看看她死时痛苦的表情”刘玄策颤抖着点上支烟。 “我本来以为这是一个疯子写的无聊故事,可是它却是残忍的现实,而且极其残忍。” “现在怎么办,下去看看”我说道。 “只能下去了,我开路。”顾辛烈点了点头,然后极其灵巧的爬上了梯子,朝下面慢慢爬着。” “如果只是单纯的家庭暴力,那鬼童子是怎么出现的。”我在刘玄策的后面,出声问道。” “这个男人我怀疑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他幻想自己的妻子被人强暴,他怀疑这两个孩子不是他亲生的,然而他却是这两个孩子的继父,但是他自己却不这么想。他杀光了所有人之后,将小男孩的r吃了,把她妻子藏了起来,至于藏在哪了他并没在日记里说,他想念他的儿子,他研究起了欧洲的魔法日本的巫术等等所有他能触及到的东西他在外面是个合格且优秀的男人和商人,但是谁也想不到他会在尸体旁吃晚餐,用头骨喝酒最后,鬼童子出现了,是一个中国人帮他弄出来的,他在日记里称他知己。”刘玄策摇了摇头,说道。 “然后呢” “他把他的知己也藏了起来” 我们正说着,漆黑的地下室,忽然传来了两个孩子呜呜的哭声,期间伴随着斧头凿击的声音,还有一个男人的歌声: 第374章 不死之身 我微微一怔,那声音很微弱,不管是那男人的声音还是两个孩子的哭声,都极其微弱,但是在这寂静到连呼吸都能听清的黑暗之中,却显得格外的清晰。 那沙哑的声音似是在哼唱一首儿歌,但是那斧子凿击血r的声音却让这首本应听起来天真欢快的儿歌显得极其罪恶y暗,且让人不寒而栗。 我咽了口唾沫,这地下室空间并不大,在我们不远处便有着一间房间,那房间很小,血迹跟苔藓占据着墙壁的每个角落,那歌声跟哭声便是从那房间之中传出来的。 “去看看吗。”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扭头小声的说道。 “我打头阵,你们在后面跟上。”顾辛烈沉声道,然后拔出黑色长刀,缓步走在我们的前面,这地下室的地面有些积水,但是我们四人走的都很小心,所以还不至于发出什么响动,而随着我们朝着那房间渐渐走去,那歌声也渐渐清晰了起来。 “草,真变态。”王蒋干不由得骂了一句,因为入耳的歌声正是那两个孩子唱的那首鹅妈妈童谣,现在看来,是这个男人教给他的两个孩子的。不过想想也真是可怜了那两个孩子,看样子两个才不过五六岁的模样,正是天真的年纪,却被自己的父亲杀死。 这不由得让我想起了自己的儿时,恐怕他们两个被自己的父亲杀死的时候,甚至还不懂死是什么东西吧。 顾辛烈缓步走到紧闭的木门前,眯着眼睛,深吸一口气,刚欲举刀直接劈开门板,瞳孔忽然一缩,整个人猛然向后退去,与此同时,那枯糙的木门砰的一声瞬间化为了漫天木屑,一把染着血迹且生满铁锈的斧子从中伸了出来,继而是一只白皙到犹如没有血色的手掌,牢牢的握在斧柄之上 “妖人。”王蒋干吐了口唾沫,直接抄起身后的七星连弩,瞬间上好弩箭,朝着那手臂蹭蹭蹭s了过去,弩箭夹杂着一股大力直接将那握着斧头的手臂d穿,然后径直钉在墙壁之上,尾羽处还发出轻微的颤动,而让我们震惊的是,被d穿之后,那只有着三个大d的白皙手臂,竟然连一滴血y都没有流出来。 就仿佛就仿佛他本身体内就不存在血y一样。 “咯咯咯咯,你们来了”那狰狞血腥的斧子缓缓垂下,从房间内,传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笑声,那声音很沙哑,就像是被人把沙子灌到了嗓子眼里一样,让人听了不由得浑身发颤。 紧接着,一个漆黑的身影从那木屋缓缓走了出来,一个异常魁梧的男人出现在了我们面前,他浑身上下裹着一件漆黑的袍子,有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他的皮肤很白,就像是血管里根本没有血y一样的白,我张了张嘴,果不其然,这个男人就是跟谢思见面并且留下纸卡的那个黑袍人。 “咯咯咯咯,林悲也来了啊我可是把你们当成朋友的。”男人摇晃着魁梧的身体,表情极其夸张的看了我们一样,手里提着那还在滴血的斧子,他就像是一个变态杀人狂一般,如果单单说是有精神疾病已经不足以阐述现在我对他的态度了。 “那既然是朋友,我想我们是不是可以谈一下,你叫我等你做什么。”我喘了口气,调整了一下状态,对他说道。 “不不不,朋友是要藏起来的,越是好朋友就越要藏起来。林悲你不也是把我的儿子藏起来了吗,咯咯咯不过被我找到了,那个小调皮现在也被我藏起了,你们谁都找不到。”男人歇斯底里的笑道,然后摇晃着身体,朝我慢慢走了过来。 “动手”刘玄策叼着烟,冷声道,随即一个前冲直接一脚踹在了男人的肚子之上,极强硬的脚力直接把他踹翻在地,刘玄策是武道大师,几乎精通所有现代门派的招数跟拳法,他的一脚力道,不下于一柄铁锤,可是那男人仿佛没有痛感一样,躺在地上反而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顾辛烈趁着他笑的时候,眯着眼睛,直接一刀劈在了男人的胸口处,一道极其深的伤口瞬间浮现在了他的身体之上,隔着漆黑的袍子。然而跟最开始一样,仍然没有一丝血y流出,顾辛烈准备砍第二刀,可是这个时候那男人却忽然挪动了一下自己的右手,那沾满了血迹的斧子就像是一扇风车一样。 猛的劈向了顾辛烈的脚踝,我跟王蒋干同时提醒道小心,然后朝着那男人迅速的攻击了过去,可是那道攻击实在是太过迅猛了,饶是顾辛烈反应过来了,锋利的斧子仍然切开了他的小腿,鲜血喷涌而出。 顾辛烈闷哼一声,就势向后一退,然后半跪在了地上,脸色惨白。 看见鲜血,那男人先是微微一怔,然后又一次的歇斯底里的笑了起来,疯狂的趴在地上着跟水混合在一起的血y,然后发出了满足般的呻吟声,就像是一个饥渴了几十年的罪犯突然强暴了一个美女一样。 “畜生”王蒋干怒了,泛着猩红色的眼睛就像是染上了一层鲜艳的血y一样,他收回连弩,直接从靴子里掏出一把匕首,朝着男子狂奔而去,右脚猛的向后一腿,继而迅猛的踢出,直接将那男人给踢了起来,随即右手猛的掐住了男人的脖子,虽然只是义肢,但是经过陶家专门的设计,几乎跟人类的手臂功能相同,不过区别就是里面不是血r,而是一根根钢筋跟线路。 那手臂的力量极大,那男人一开始还是狰狞的笑着,慢慢的,惨白的脸上也多了一丝异色,而王蒋干这个时候就像是疯了一样,直接一匕首c在了他的头上,他并不是气愤这个男人伤了顾辛烈,而是气愤他视人命如草荠。 所谓虎毒不食子,可是他竟然将自己的子女连同妻子全都杀了,如果仅仅是杀了几个的话只能说他精神有疾病,但是这整个凶宅之中就有不下几百具尸体,这些尸体全部都是出自他的手中,他是恶魔,是一个赤的变态 除此之外,已经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了。 那男子从嗓子里挤出一个声音,然后猛的抬起右手,锐利的斧子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银白色的光线,然后猛然劈在了王蒋干的义肢之中。 “草,你他妈还是不是人”王蒋干大吼一声,锐利的斧刃将他的义肢从臂弯处一分为二,而王蒋干也不是傻子,将那把c在男人头上的匕首拔了出来,然后直接送进了他的眼眶之中,身形暴退。 “咯咯咯咯”男人抬起头,用沙哑的声音歇斯底里的笑着,就像是蝙蝠侠里面那个小丑一样,歇斯底里的疯狂他拔出c在自己眼眶中的匕首,连带着还在转动的眼球,这是我们第一次看见他流血,他的眼眶往外流淌着汩汩的鲜血,而男人微微一怔,继而就像是吸血鬼一样,贪婪的伸着舌头,放肆的着自己脸庞上的鲜血,剩下的一只独眼里充满了疯狂。 “他应该是不死之身了,现在麻烦了。”刘玄策丢到烟头,吐出一口烟雾,看着那仍然在着自己脸上鲜血的男人,语气里有些无奈,但更多的却是赤的嘲讽。 “不死之身你在开玩笑吗。”我看像刘玄策,说道。 “他没开玩笑,这个男人确实等同于不死之身了,他没有心脏,应该说没有任何脏器,我的刀划进他胸膛的时候,就像是砍在了一团水里一样,根本使不上一点力量。”顾辛烈歪着头,说道,小腿的伤势看样子很严重,他的脸色发白的厉害。 “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把鬼童子给吃掉了。”刘玄策喘了口气,说道。 “什么意思” “这应该是一种偷梁换柱的把戏,但是不可否认他耍的很成功,他吞掉了鬼童子的身体,自然也就相当于得到了鬼童子全身的凶气、怨气、戾气,还有y气,而同时这些东西会分解并且吞噬掉他属于人类的那一部分身体,也就是说如果换做一般人,早就已经死掉了,然而他却成功的站在了我们面前,这就表明他彻底的同化了被他吃掉的鬼童子换个角度说,他现在的身体就是鬼童子。血管里没有鲜血、嗜血、力大无穷、不死之身这些不都是鬼童子的特征吗。”刘玄策眯着眼睛,看着那一脸怪笑的男人。 “不死之身我们要怎么杀恐怕就是我用上阳眼,他也会变成一堆骨架拿着斧头追着我们砍。”我苦笑一声。 这个时候顾辛烈跟王蒋干已经再一次跟男人缠斗了起来,男子似乎并没有躲闪他们攻击的意思,任由顾辛烈跟王蒋干在他的身上割着一道又一道的伤口,然而他却只是简单的挥动着手上的斧子,挥动的方式格外简单,却异常的残忍: 第375章 带你回家 “啊” 就在我们还在为男人的不死之身而感觉到困惑而紧张时,一声极其尖锐的尖叫声从木屋中传了出来,那是一个女孩子的尖叫声,亦像是被踩到了尾巴而暴跳如雷需要抓人的母猫。 我被这一声尖叫吓得浑身一颤,然后缩了缩脑袋,朝着那木屋的方向看去,不只是我们,就连男人也朝那个方向疑惑的看了过去。 不多时,一个穿着血红色裙子的小女孩从木屋内走了出来,她白皙的小脸上全都是泪水,赤着一双小脚,漆黑的长发垂到腰间,她的怀里抱着一个皮球,她愤恨的看着男人,就像是见到找寻了多年的仇人一样。 而男人却并看不见女孩,仍然茫然的望着木屋的门口。 “你把弟弟藏起来了。”女孩幽怨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地下室里,她微微撅着嘴巴,一双大眼睛里盈满了泪水,虽然她只是一只鬼魂,但是看样子,他的弟弟,也就是我们最初看见的那瘆人的小男孩,不见了,而罪魁祸首,似乎就是她的父亲站在我们面前手持着斧子的男人。 “咯咯咯,是恩雅啊,你在找恩佑吗,他被爸爸藏起来了,咯咯,你想知道他在哪吗来,爸爸告诉你。”男人听到这个声音,才看到了自己的小女孩,很显然,是小女孩自己显出的身形,男子歪着脑袋,硬生生的抗下了顾辛烈的一击刀伤,然后拖着斧子,走向了小女孩。 “妈的”我握了握拳,朝着男人拼命的跑了过去。 “蒋干,掩护我”我说完,直接弯腰跑向了那小女孩,并冲她大吼道:“快跑” “林悲你把我的儿子藏起来了,现在又想藏起我的女儿吗”男人瞪着眼睛,朝我大吼一声,然后举着斧子朝我劈了过来,锐利的斧子夹杂着让人难以想象的力量,直接就朝着我的腰间划去,千钧一发之际,王蒋干两发弩箭直接打在了男人的手腕上跟斧子上,将他的斧子打落在地,我也趁着这个机会,在地上滚了一圈,直接站到了小女孩的前面。 “恩恩雅乖,离这个怪人远一点,他已经不是你的爸爸了。”我看着撅着小嘴眼睛里全都是泪水的小女孩,心里说不出来的窝心,哪怕她是个鬼魂。 “可是他把弟弟藏起来了,我找不到弟弟了,弟弟还要陪我玩球呢。”小恩雅把皮球放在脚边,抹了抹眼圈,她似乎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的弟弟已经魂飞魄散了,或者她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死掉了。 “恩雅乖,快去一旁藏好,叔叔帮你找弟弟好不好”我感觉自己的鼻子有些发酸,看着这个穿着小红裙子让人心疼的孩子,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直白的告诉她她的弟弟已经再也看不到了 “蔓烟,你帮我照顾好这个孩子,如果有必要的话可以带她到我的身体里去,千万别让她受到危险。”我深吸了一口气,在心底默念道,随即一阵青烟拂过,苏蔓烟顿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她扫了一眼小女孩,然后微微一笑,蹲下身子将其抱了起来。 “小妹妹不哭,姐姐陪你玩好不好”苏蔓烟的语气很柔和,眼神里似乎还带着一丝类似于期盼的东西,就好像是看见了一个跟自己很像的人儿一样。 “我想弟弟。”小恩雅揽着苏蔓烟的脖子,她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她没有妈妈,也没有爸爸,只有一个弟弟陪她在这个凶宅里玩耍着,然而现在一直同病相怜的弟弟也不见了,小恩雅本来就悲惨的世界,正在一点一点的崩塌,我鼻子有些发酸,说实在的,看到他,我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童年。 一样的身边没有亲人,到后来就连老管家都离我而去,当年那个在门口端着空饭碗过新年的孩子,似乎跟小恩雅的影子慢慢重叠在了一起,不知觉的,我忽然憎恨起了这个男人,不,应该说是极度的愤怒。 这股愤怒促使着我想要将他大卸八块。 我从后腰抄出大夏龙雀,从我出生开始,一直到现在,我一直都在做一些违背别人甚至是违背自己的事,姬澄雪叫我不要用大夏龙雀,但是我却一次又一次的用,我体内的y气过盛,已经不适合在添加任何鬼魂了,但是却因为一念之仁又一次纵容了小恩雅。 但是我并不觉得后悔,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要变得有多么强大,只希望今后的日子不管经历多少不平,有过多少伤痛,都能舒展着眉心过日子,不怨天尤人,不苦大仇深,对每个人真诚,对每件事热忱,依旧活的像多年前的自己,依旧不畏惧将来不后悔曾经。 我不后悔我做的每一件事,就像我现在,拔出大夏龙雀这件事,和接下来斩杀这个男人这件事,我都不会后悔,哪怕我会受伤甚至一个不慎甚至死亡,我抖了抖手上的刀刃,然后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 “哈” 我大喝一声,然后纵身一跃,直接跳到了他的背上,二话不说,一刀c进他的后颈之中,然后猛然下滑,直接将他整个脊柱划开,大夏龙雀上附着的燃烧鬼体的火焰在他的皮肤上肆意的烧灼着,就像是丢在草原上的火把一样,顺势从它的后背直接烧灼至腋下跟腰侧。 这是男人的第一声惨叫,也是我们听到的第一声惨叫,沙哑的声音从他的喉咙之中倾泻而出,顾辛烈看好时机,一刀戳进了他的胸口之中,漆黑的长刀在黑暗之中看不出一点痕迹,径直d穿了他的皮肤。 “这是你欠你子女跟你妻子还有那几百条人命的债,你准备怎么还”我一刀猛然划在他的后背上,大吼道。 “咯咯咯,你要给他们报仇吗他们没死,只是被我藏起来了,藏起来了。”男人咯咯的笑道,脸上痛苦跟疯狂还有各种各样的表情互相交叉着,狰狞恐怖的脸孔在我眼里越发的惹人憎恶。 顾辛烈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就像是看一个死人一样,直接一刀将他的双腿削断,男人怪笑一声,然后整个人砰的一声仰躺在了地上,溅起了一层积水,后背的火焰也被熄灭,散发出一股股令人作呕的烤r味。 “这一刀,是你欠你妻子的”我一刀c在他的胸口处,噗的一声,火焰顺着伤口散开。 “这一刀,是你欠你子女的” “这一刀,是你欠外面几百条人命的” “这一刀,是你欠我儿子的” 我就像是疯了一样,一刀接一刀的刺着他,一开始他还能发出一声声笑声,嘲讽我的无能为力,到后来他连声音都没有了,然而我还是不知疲倦的一刀接一刀的刺向他,大夏龙雀的火焰几乎将他燃成了一个火人,我不确定他是不是死了,但是没关系,我只是要发泄我心中的那股怒意。 “好了,够了,林悲。”刘玄策拉着我的胳膊,轻声道。 我喘着粗气,嘴里全都是鲜血,整个人都有些发晕,这是大夏龙雀的反噬,只是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因为体内居住着三个红袍厉鬼的缘故,我身上的y气甚至比一些寻常的鬼魂还要多,而使用大夏龙雀这样至阳至刚的葬y武,无疑是一种慢性自杀的举动,这点姬澄雪早就跟我说过了,但是我并不后悔。 “大哥哥,我弟弟真的回不来了吗。”这个时候,苏蔓烟抱着小恩雅走了过来,小恩雅的怀里仍然抱着那个皮球,她的眼睛里全都是泪水,但是却撅着嘴忍着不让它流下来,我看着她,抹了抹嘴上的鲜血,说:“恩雅乖,弟弟只是找妈妈去了,你别想他。” “那恩雅也想去找妈妈,好不好。”小恩雅低着脑袋,转着眼眶里的泪水,一个还不到十岁的孩子,她仅仅想要跟着自己的弟弟玩一会儿皮球,可是她却再也看不到自己的弟弟了,她不在乎在满是尸体的走廊里跑跳,不在意爸爸的残暴跟逝去的妈妈。 可是就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刚才还陪着自己玩球的弟弟竟然再也见不到了。 “妈妈跟弟弟走的太远了,恩雅先跟着大哥哥在一起好不好等到恩雅长大了哥哥就带你去找妈妈。” 我的声音很温柔,哪怕我现在体内就跟让人用搅拌机绞碎了一样的剧痛,我仍然放平着语气,跟小恩雅心平气和的说道。 “其实恩雅什么都明白,弟弟只是去找妈妈了,恩雅不哭。”小恩雅摸了摸眼圈,她只是一个孩子,不管是人类还是鬼魂,她只是一个孩子,然而她却因为她的父亲,再也见不到自己最想见到的人了,如果说虐心。 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会别这更虐心的 苏蔓烟捂着嘴巴,她也是女人,亦是鬼魂,她怎么会不清楚小恩雅的痛苦,她抱着怀里的小恩雅,小声道:“小恩雅,姐姐带你去玩。” “恩雅想跟着哥哥,哥哥带我回家。”小恩雅看着我,张开雪白的小手,小声道。 “好,哥哥带你回家。”: 第376章 一眼万年 大夏龙雀带给我的反噬就像是一团火焰被吞到了肚子里一样,从咽喉开始,一直顺着食道侵蚀着五脏六腑,这种感觉很难受,甚至就连我嘴里吐出来的鲜血都给我一种沸腾的烧灼感。 “林悲。”刘玄策扶着我,皱着眉头说了一句,他声音有些发颤,似是要表达些什么。 “我没事,看看那男人死了没有。”我摇了摇头,脚步虚浮无力,如果刘玄策这个时候放开手的话恐怕我会直接摔倒在地上。 “已经死透了,你不必担心了。就算他是不死之身,但被大夏龙雀的火焰这般烧灼,怎么可能会没事。”顾辛烈摇了摇头,对我笑道。 “那就好”我笑了笑,直觉眼前一片漆黑,顿时便晕了过去。 在我半梦半醒之中,我似乎感觉有一个女人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之内,我看不清她的样子,只觉得她的容貌应该很美,睫毛就像是丝绸一样的长而浓密,她似乎是要躺在我的身边,又似乎是要离开总而言之就像是梦一样,疯狂而又细碎,温柔而又激烈。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过了多久了,一睁眼,已然是身处医院之中了,病房里站着四个女人,是个意料之外的数目,谢思坐在我身边的椅子上,眼圈发红的望着我,那双本来很是迷人的眸子此时却肿的根本不像个样子。 而站在窗台边上的,则是两个女人,姬澄雪跟离洛阳,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两个人,姬澄雪这次没拿着那油纸伞,只是穿着一件大红袍,透过窗帘望着窗外的阳光,而离洛阳则身穿一件红色旗袍,双手交叉在背后,她的脸色有些惨白,似是大病初愈一样。 最后一个女人,是站在门口的,一身紧致的职业装将她的身材勾勒的玲珑有致,百华夜咏,这个中日混血儿此时手里摆弄着电话,一副焦急的模样。 我看了一圈,然后急忙的闭起眼睛,假装还没苏醒的样子,好在她们四人并没有发现我,而是各忙各的,不过让我有些奇怪的是,刘玄策他们去了哪里,按照道理来说,他跟顾小哥这个时候应该在我身边才对啊。 而且奇怪的是苏蔓烟也不在。 “这一次多谢你们的帮忙了,我就像个傻子一样的还在家里等他真的很谢谢你们。”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在我身旁的谢思,忽然开口道。 “不必道谢,你做的已经很好了。”离洛阳挑了挑耳边的发丝,轻声道,她的声音仍然如同以往一般的柔媚,仿佛天生媚骨这个词就是为她准备的一样,可是在这柔媚之中,我却听得出来,其中似乎还藏着一些疲惫。 “你们都认识林悲好久了吗。”谢思抹了抹眼睛,看着其余人说道。 “咯咯,很久了呢,所以你要看好了哦,不然那天把他从你身边抢跑可有你哭的。”离洛阳掩着嘴巴咯咯的笑道。 “不会的。”谢思轻柔一笑,然后摸了摸我的脸庞,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是我仍然能感觉到她脸上那般犹如太阳一样的温暖笑容。 “那个我已经联系好美国的医生了,林先生可以随时安排转移谢小姐。”这个时候百华夜咏放下了手上的电话,看着谢思说道。似乎有些局促,她说话的声音很小,只是刚好传到谢思的耳朵里。 “谢谢夜咏小姐了,不过我想还是不用了吧。他不喜欢去太远的地方,而且早餐吃习惯了门口的那家包子。”谢思摇了摇头,笑道,手指抚摸着我的脸庞,从太阳x一直滑落到下巴上的胡茬上。 “好好吧,对不起我先告辞一下。”百华夜咏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冲谢思鞠了个躬,她表现的很害羞,就像个第一次去别人家玩的小孩子一样,就连开门这个动作都做的急促且别扭。 “两位,能麻烦你们照顾一下他吗,我要去叫一下顾先生他们吃午饭了。”待到百华夜咏出门之后,谢思说道。 “谢谢。” 谢思没过多久又说了一句,然后转身便出了房门,她走的很慢,因为从来不穿高跟鞋,走在地上也不会发出什么响动,就连打开房门都极其的缓慢。 “这就是她跟我们的不一样吗。”谢思走后没多久,离洛阳先一步打开沉默,此时,整个房间内,只剩下了她还有姬澄雪。 “应该说是跟你不一样。”姬澄雪开口道,声音冰冷,仿佛没有一丝感情。 “你是在提醒我你对林悲没有一点想法吗。”离洛阳咯咯笑道,然后走到我身边,坐在谢思刚才的位置上:“其实我并不讨厌你,当然如果你诚恳一点的话我会更喜欢。”离洛阳摸了摸我的眉毛,柔软的手指紧贴着我的皮肤。 我放在被子里面的手死死的攥着,手指甲几乎都快扣进r里了,那种紧张跟强压住身体颤抖的感觉,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体会到的。 “你能不能放尊重点”姬澄雪不满道。 “比如” “比如你可以离他远一点。” “咯咯,怎么,难不成那妮子的男人也要你看着我真想不明白,明明就是一句话就能点破的东西,你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离洛阳托着腮帮,歪着脑袋一脸笑意的看向姬澄雪。 “我在等林离欢。”姬澄雪半阖着眸子,轻缓道。 “有区别吗”离洛阳问道。 “你在用什么立场跟我谈话”姬澄雪显得有些激动,语气也略微的放重了一点,她是高贵无比的大周公主,哪怕是三千年前就被取代了的国家,那种骄傲,是绝对不许任何人试图染指的。 “我们不是一类人吗。”离洛阳站起身子,迈着轻缓的步子,走到姬澄雪旁边,她伸出自己苍白的手掌,轻轻抚摸了一下姬澄雪的脸庞,姬澄雪身子一抖,立即扭头中断了这温柔的抚摸,而离洛阳却仍然把手停留在那个位置上,眸子里满是细碎如雨的落寞。 “谢谢你,救了他。”姬澄雪声音有些发颤。 “我救他,何尝不是在救自己。”离洛阳的语气没有了以往的那份轻佻跟柔媚,此时她就像是一个极普通的女人。 “我没想到你会真的肯救,毕竟” “我很累,物是人非这种东西我见的比你只多不少。我用了整整一千年去了解人,去了解物是人非这句话,当年他封我为后的时候跟我说过,他说物是人非的后半句,不是时过境迁亦不是事事无休,而是睹物思人”离洛阳靠在墙壁上,嘴角勾着一个迷人的弧度,她的声音很好听,即便没有了那份柔媚,仍然是天下一等一的声音。 不过这番话听在我耳朵里,却犹如雷击一般震撼,一千年这是什么离洛阳也不是人类她也是鬼魂我的脑袋似乎就像是炸开了一样,那个用血算命的女人,那个提着人皮灯笼的女人,竟然不是人类 “可是他不是他,对我而言也是。”姬澄雪固执道。 “傻妮子,有区别吗。你爱的是他的名字还是躯壳,或者是灵魂如果仅仅是这些的话你为什么找了这么久而如果不是的话你为什么却从来没开心过他就是他,哪怕过了一千年一万年,他仍然是他。”离洛阳的眼神无比坚定,不容任何人质疑。 一眼万年。 哪怕过了万年岁月,只需一眼,便能肯定,他就是他。 我当然不清楚离洛阳的那个他是谁,但是姬澄雪的那个他无疑便是林离欢了,最初我也有些模糊,甚至感慨她的痴情,但是后来在敲响三世钟的那一刻,在三世钟的幻象出现在我脑海里的那一刻,其实我便已经明白了。 三千年前,我是林离欢,三千年后,我是林悲。 但是我一直没说出口,也一直不屑说出口,不管是林离欢还是林悲,这对我来说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就是我,一直以来都是我。我自然说不出张国荣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这种矫情的歌词。但是正如离洛阳所说,我不认为前世今生以及未来有何区别,我就是我,也只是我,这不需要证明,也不需要辩驳。 “也许你是对的,但我一时之间还下不了这个决心。”姬澄雪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我很喜欢谢思这个女孩,她身上有很多我不具备的东西” “牺牲,还有肯定,最重要的是大度。” 离洛阳笑道。 “我很羡慕这样的女人,非常羡慕。”离洛阳仰起头,看着洁白的天花板:“我找了他好久了,真的好久好久,我活的也好久好久了,如果你偶尔也会觉得烦恼,那就把我的那句话记下。” 离洛阳笑了笑,然后迈开步子走出了房门,吱呀一声,待到那种迷人心神的芳香在我的鼻间消失时,我忍不住缓缓的长舒了一口气,不可否认,不管是离洛阳还是姬澄雪,气场都实在是太强大了。 “物是人非睹物思人。” 房间内,姬澄雪轻念道。: 第377章 后宫养成计划 “姐姐,大哥哥为什么还不醒过来。” 就在姬澄雪还念叨着那段话的时候,小恩雅忽然出现在了她的身旁,抓着她的红袍说道。 不同于在地下室见到的那样,此时的小恩雅身上穿着一件雪白的长裙,浑身的肌肤白的跟雪一样,她有着一头漆黑的长发,直垂腰间,赤着一双雪白的小脚丫,脖子上的那道淤青也褪去不见了。 “哥哥等一下就会醒了,恩雅在一旁等着好不好”姬澄雪笑了笑,揉了揉小恩雅的脑袋。 “好。”小恩雅听话的点了点头。 看着小恩雅单纯天真的模样,我不着痕迹的抿了抿嘴唇,想着应不应该想个法子将她练成鬼童子,因为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小恩雅都是可怜的,非常可怜,她甚至可能还没读过书,没养过小狗,没吃过炸j薯条,甚至没去过游乐场。 然后她还没经历那么多她没经历过的事,她便死掉了,死的异常悲惨。 我心里有些别扭,感觉有些虐心,但是我不知道应该去怎么形容我现在的心情,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推开了,一声怪叫声在我耳边响起:“哇哦,这不是嫂子跟小萝莉吗,新年好新年好” 不用睁眼,我就知道这个贱人是王蒋干。 “滚”啪的一声,只见刘玄策在后面一脚就把王蒋干踹了个狗吃屎,然后从后面走了进来。 我借着这个机会,缓缓的睁开双眼,还没说话,小恩雅便飘到了床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我:“哥哥。” 我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偏头看向刘玄策跟王蒋干。 “醒了啊,身子骨看来还很虚弱,过些日子应该就能出院了。”刘玄策冲着我点了点头,笑道。 “谢思呢,没跟你们一起过来”我挪了挪身体,顿时感觉一阵疼痛,不由的呲了呲牙。 “别乱动。”姬澄雪皱了皱眉。 “弟媳妇换一下木兰的班,差不多晚上才能过来。这两天可给她累坏了,两边来回跑,也不知道你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摊上这么一个好媳妇。”刘玄策摇了摇头道。 我笑了两声,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哥哥你生病了吗。”小恩雅歪着脑袋,趴在床边,盯着我道。 “是啊,哥哥生病了,等病好了就能跟小恩雅玩了。”我抬了抬下巴,露出一个微笑,小恩雅并没有像我想象中的那般哭闹,虽然她仍然想念着自己的弟弟跟死了不知道多久的母亲,但是从小就作为鬼魂,见惯了父亲的残暴跟杀虐,小恩雅再比同龄人更为天真跟单纯的同时,也更为的懂事。 “那恩雅乖一点等哥哥病好。”小恩雅蹭了蹭我的脸颊,虽然没有任何的触感,但是她仍然非常满足。 “刘哥,你知道鬼童子的炼制之法吗”我扭过突然问道。 “恩你该不会” “恩,我想让小恩雅像个正常孩子一样,哪怕她永远都不会长大都可以。”我点了点头。 “但是她将没有任何力量,甚至比红袖还要弱,除非你也要进行像她父亲那样的杀戮。”刘玄策歪着脑袋,皱眉道。 “我只希望她活着。”我看着刘玄策,坚定道。 “这件事我会想办法的,另外还有件事要跟你说,子建那边传来消息,可能七家大会要提前召开了,最晚下个月之前你就要出院,我那边的工程已经基本完工了,现在只要拉好人马布置一下就可以大功告成了。”刘玄策对着我说道。 “我先带着恩雅出去转转。”姬澄雪满含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拉着小恩雅离开了病房。 “这是不是有些太突然了,我还什么都没准备好。”待到姬澄雪出了门,我苦笑道。 “没那么多时间给你准备了,以后也就只有在前进的过程中慢慢进步跟完善了,你最好跟弟媳妇通口气儿,你老丈人那边的金钱力量绝对是一大助臂,还有曹家跟陶家也需要你联系,你的事多着呢,这次出院就得搞完。”刘玄策哼哼了两声,对着我说道。 “麻烦死了。”我把头重重的撞在了枕头上,哀叹道。 “你懂个,这他妈可是跨世纪的惊人壮举啊,千古留名知道吗千年头一份你懂吗真是我说你啊,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呢”刘玄策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脑袋,然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我又何尝不明白他的用意,无非就是为了给我爷爷正名,还有就是统一整个摸棺圈,这是他刘玄策的梦想,同样也是把我拱上一个高度的最快捷径,为了不再受人欺凌,为了让林家重新认识林半闲,重新认识林悲。 我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挠了挠头:“我知道了。” “嘿,怎么最近后宫给你玩爽了脑袋这是让女人大腿夹了还是怎么着,一点都没斗志了呢。”刘玄策抱着膀子,一脸坏笑道。 “什么后宫”我眨了眨眼睛,有些犯懵。 “林爷你这么装就不好了,谢思,谢璇,姬澄雪,苏蔓烟,离洛阳,百华夜咏,还有陶家那个玉树琉璃,蚩尤三千,再加上新收的小萝莉人鬼情未了,老幼全都不放过啊,林爷,你这是准备玩海底捞啊。”王蒋干在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股上灰,大声道。 “去你丫的,除了谢思别人都跟我有毛关系。”我抄起桌子上一颗苹果,朝着王蒋干的脑袋就扔了过去。 “嘿,这话不对啊,小姨子跟姐夫那自古以来就是没停过啊,姬澄雪不用说了,那在墓里哭的,就跟死了亲老公一样,苏蔓烟你俩都合二为一了我还用明说吗,再者离洛阳,这姐妹真的,完全猜不透,那明送秋波的眼神就连顾少都看懂了,百华夜咏真的,林爷,在罗布泊的时候,她半夜钻你帐篷那事我是真看见了,撒谎出门让雷劈死都成。”王蒋干表情极其诚恳的看着我。 “” “至于玉树” “停停停,你特么真是特种侦察兵啊,我服了,真服了。” 王蒋干还想接着说下去,我立马双手抱拳冲他摆了个手势。 “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林悲啊,你还是太年轻了,上位者有个三妻四妾怎么了你爷爷当初还娶了三个媳妇呢,你看把小萝莉刨除在外,这不也没多个嘛。”刘玄策拍了拍手,说道。 “得刘哥你快别闹了,干嘛啊这是,这还少啊,六七个媳妇那能行吗,别开玩笑了。”我摇了摇头,我并不是特别排斥一夫多妻,相反,偶尔幻象一下大被同眠也不是没有的事,毕竟是男人嘛,可是话虽如此,但是怎么着也不能这么不靠谱啊,先不论谢思同不同意,就算谢思同意了,人家也不能干啊。 “恩,这确实有些欠考虑了,六七个媳妇虽然听着很爽,但是对肾功能还有前列腺功能有着不小的要求。”刘玄策摸了摸下巴,说道。 “” “其实也没什么太难的啊,我那边大宅子一盖好,几百个屋,你就算肾不行玩不了一龙几凤,一天一个也没问题啊,那这是为祖国未来添砖加瓦,为花园增添美好未来啊,兄弟,你可不能认输啊。”刘玄策一副极其认真的表情看向我,好像跟真事一样。 “林爷,刘哥这话真对,你想想啊,咱们国家缺的是什么人才啊高技术人才啊现在一家一个两个孩子那算啊,顾少都准备准备要五个你这不来个十几二十个的,真对不起我们这帮兄弟啊,这么好的幻境都给你创造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啊。”王蒋干握着我的手,表情跟看到上帝一样的神圣,仿佛他跟我讨论的是世界和平一样。 “你这话让顾小哥听见他能砍死你。” “不能够啊林爷,我这是秉着忠心爱国,为友奉献的精神跟你说的这番话啊,你可千万要听进去。”王蒋干说。 “当然还包括死道友不死贫道看热闹不怕事大” “滚快点滚”我又是一个苹果扔出去,王蒋干直接伸手一抓啃了起来,还冲我抛了个媚眼,一脸的y笑。 “好了好了,不闹了,咱们现在应该考虑一下更重要的问题了。我初步制定了一个计划,从你出院开始,我们就宣布成立新一家,当然还是林家,但是这个时候就要把林公抬出来了,以林公的名望抬出新的世家,同时笼络其余世家,例如曹家陶家赫连家等等,之后仍然是造势,我们手中还有一份关于周穆王密藏的地图,到时候完全可以拿出来用”刘玄策咳嗽了两声,说道。 “那羊皮卷你参透出来了”我皱了皱眉,看着刘玄策。 “不能说完全参透,但是大部分已经差不多了,可以确定跟周穆王有直接关系,到时候恐怕还要去一次昆仑山,到时候我也免不了跟七家打招呼,估计那次盗墓回来之后,就是七家大会的时候了,我只强调一件事,四个字。” 一鸣惊人: 第378章 摊牌 一个月后,我跟顾小哥出了院,彼时刘玄策那边也传来了马上竣工的消息,一切都进行的极其顺利,并没有遇到什么阻碍。 这期间,我跟玉树琉璃还有曹子建也全都打好了招呼,说到时候建立新家举行宴席的时候,他们可一定要过来捧场,得到的答案自然是肯定的,这样让我心中不由的流露出几分感激之情。 “身体恢复的不错,不过看样子还要起码半个月才能走动。”我坐在轮椅上,因为大夏龙雀的关系,我的腰部等位置受到了极大程度的反噬,虽然出院以后,并没留下什么后遗症,但是却还是要一直静养。 “还不都是你自己闹的,不过你一提我还想起来了,你那些个红颜知己我可都看见了,长得可都漂亮的不得了啊。”谢思皱了皱鼻子,语气有些发酸,不过并没有真的生气。 “啊。”我装傻的啊了一声。 “我可全都听说了,怪不得每次出去都不接我电话,原来身边一直有佳人相伴啊。”谢思扯着我的脸使劲的揉弄着,嘴里还咯咯的笑着。 “红颜知己很多,但妻子只有一个就够了啊。”我摸了摸谢思的手掌,柔声道。这是我最开始就决定好的事了,不管其他人对我是抱有什么样的态度,我只能娶谢思,也只会娶谢思,她可能没有姬澄雪跟离洛阳的倾国倾城,亦没有百华夜咏的那般。 她只是的普通的女人,会老,会病,会哭,会笑。但是就是这么一个普通的女人,跟我相识相知相爱了十年,爱到只要我一个眼神她便能了解我心中所想,只要我一个动作,她便能猜得到我下一步要干嘛。 “其实没关系啊,你还在我身边就好了。”谢思微笑着从后面揽住我的脖子,然后把头放到了我的肩膀处,脸上满是幸福。 “听说三千回来了,是吗。”我摸了摸谢思柔滑的脸颊,轻声道。 “恩,三千姐正从云南往回赶,苗家的那些事处理的差不多了,百华姑娘她们也没走,看样子是舍不得你了都。”谢思笑了笑,然后推着我继续朝着店里走去。 我沉默不语,这个时候显然不说话才是最正确的,离洛阳跟姬澄雪全都没走,百华夜咏也是一样,蚩尤三千正在往我这面赶,至于玉树琉璃过一阵子也能见面了,看模样还真像是蒋干说的那样,后宫准备开会了。 不过这对我来说自然只是一个听过就算的笑话,她们每个人都是天之骄女,就连谢思都算上,如果按照平常来说,就是随随便便拿出来一个,都不是我能配得上的,有了谢思我就已经感觉很满足了,当然锦上添花更是男人的梦想。 但是我从未奢求过将她们占为己有,一辈子那么久,我不敢肯定能不能深爱她们如深爱谢思那般,她们同样不能肯定会不会单单爱我一辈子,或许过个几年,一切尘埃落定,就不会再有如今的烦恼了。 半个月后,我的身体好的已经差不多了,伤势也已经痊愈了,我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扎了扎领带,谢璇还在门外跟谢思嬉闹着,今天是去见谢文广的日子,按照刘玄策的话讲,那就是拉拢资金跟投资。 不过,这个说法,我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顾辛烈他们现在已经身处杭州城了,没错,我做梦也没想到,刘玄策竟然会在杭州城外建了一个大宅子,或者说是一个顶级的别墅区,那一大片地皮我甚至都不清楚他是怎么盘下来的。 但是当我第一次去目睹了那犹如山庄一样的高贵景象,却也是吃惊不已,当即便敲定了这点便作为我们新家的根据地,毕竟摸棺人说到底不过是盗墓贼,跟什么隐居的仙人高人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没有必要在深山老林里过上一辈子。 所谓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中国人自古以来就讲究个中庸,所以一般而言,一些真正的世外高人反而都隐藏在一个个小城市之中,再者我们这些盗墓贼也都不是什么是金钱如粪土杀富济贫的义贼,跟城市接轨说实在的还真有不小的好处,这也是选择在都市的原因。 这点跟沈阳的林家,江苏的赫连家等等都是差不多的想法,而至于身处邙山的吴家则不同。 “姐夫,还没弄完嘛。” 门外谢璇的声音传了进来。 “来了。”我整理了一下西服的衣角,然后便出了门,跟谢文广是定在金凯酒店见面的,也就是在天台的市中心,并不算远,谢思我们三人驱车不到半个小时便到了地方,到了之后谢思先是给谢文广打了个电话,然后我们便在服务员的带领下直接到达了指定的包间。 “迟到了三分钟。”一进门,谢文广便抬起手上的腕表,严肃道,同桌的还有他的夫人,也就是谢思的后妈,我的丈母娘。我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跟谢文广我也算是接触过一段时间了,对于他这个人我不敢说百分百的了解,但是一大半还是有的。 也正因为了解到他并不是古板的传统商人,我今天才准备过来摊牌的,女婿是盗墓贼,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是对于我来说,谢文广确实是一个非常有利的助臂,不管是从哪个角度来说。 我并没有准备一开始就直接摊牌,而是选择了过了一会儿,等到饭吃的差不多的时候,我才跟谢文广开口道:“伯父,我今天来是有件重要的事跟您说的。” 在我说完这句话之后,谢思便随便找了个理由将谢璇带了出去,而谢文广给了他妻子一个眼神之后,这个女人自然也不会在包间多做停留。 “什么事,你说吧。”谢文广用方巾擦了擦嘴,看着我道。 “伯父,我在说之前希望你能用一个外人的角度来看待这件事,而且是不戴着任何有色眼镜的去看”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 “直一点。”谢文广瞥了我一眼。 “伯父,您知道我是做什么工作的吗。”我双手在桌子下面,死死的攥着自己的大腿裤子,尽量让脸上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一点。 “愿闻其详。”谢文广平淡道,咀嚼着嘴里的龙虾r。 “我是一个盗墓贼。”我用略微颤抖的语气磕磕巴巴的说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是用光了身体里的所有力气,我此时脑海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恩,然后呢。”谢文广歪了歪头,挑眉道。 “您不觉得这是个见不得光的职业”我有些惊讶,我想到了谢文广暴跳如雷,想到了他可能会冷嘲热讽,我甚至连他每个表情每个台词都想到了,却唯独没料到他会是这么一副模样,因为这完全不符合一个老丈人对女婿是盗墓贼的态度 “我是一个商人,我一辈子思考最多的事就是怎么从别人的口袋里赚钱,这个世界没有英雄,盗亦有道杀富济贫那只是传说而已,真正存在的是无j不商还有无利不起早,你是盗墓贼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的眼线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多,还要复杂。本来我是否定你这个职业的,但是因为谢思,我觉得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因为这对你来说非常重要的机会对我来说同样重要”谢文广双手交叉顶在下巴上,看着我严肃的说道,他的声音很有磁性,但是却让人不由的感觉到紧张。 “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投资,我现在在筹划一件很大的事,所以我希望伯父能投资我一笔钱。”既然谢文广都已经说道这个份上了,我也就不必遮遮掩掩的了,一味的弱势反而落了下乘,而大大方方的对话这个时候反而更好一些。 “你筹划什么事对我来说不重要,我看中的是我能从这里得到什么回报跟收益,虽说你跟小思的事现在基本上已经定下来的,但是林悲我是个商人。”谢文广敲了敲桌面,缓缓的说道,不急不躁。 “这是一件双赢的事,当然最大的赢家肯定是我。然而伯父你能获得的回报就是我的帮助,所能给予你最大的帮助。当然一些有价值的古董跟明器只要您开口了也绝对会是您的,而至于其他的,我现在没办法承诺,也承诺不了。”沉吟了一会儿,我开口道。 不能不说我确实没有做商人的天分,说起话来也是有些前后不搭跟自相矛盾,但是我想要表达的事情基本上已经全都表达清楚了,谢文广也绝对不会听不懂。 “你需要多少钱。”谢文广抬起头瞥了我一眼。 “初步需要五千万。”我答道。 “五千万对我来说只是个小数目,但是我绝对不会拿着五千万去做一件毫无意义的事,这点你应该明白,我需要你的一个承诺,只要你答应我了,这五千万我甚至可以白送给你。”谢文广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对我说道。 “您说。” “照顾好小思。”: 第379章 我愿意 “这个就算伯父您不说我也会做,您还是换一个吧。”我笑了笑,没想到到最后谢文广竟然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 “小思的母亲去世的早,小的时候我对她管教的也格外的严格,只是这种严格慢慢的就变得淡了一些,我娶了小璇的妈妈,加之工作越来越忙,那个时候我的事业也刚刚起步,而小思却在那时候离开了家里。起初我是很愤怒的,结果等到后来,我的事业越做越大,本来想着小思应该会回来的,就算她是为了钱,可是没有。” “我给她买的车,她不开,买的房子,她不住。她考了一个不错的大学,毕业后拒绝了很多外省收入非常丰厚的收入,而是选择了他妈妈所在的城市,当一个小职员,这么多年来,其实我一直都在她身后看着她,包括她跟你认识,分手,再和好,你们两个走的每一步我都看在了眼里。” “说实在的,林悲,我谢文广从中国到华尔街,自认玩房地产伸出一只手能遮住半边天,我不欠任何人的,从来不欠。可是却唯独欠这个便宜女儿的,我是个早晚都要死的糟老头子,可能欠她的这辈子都还不完了林悲啊,对她好一点。”谢文广抿着嘴唇,语重心长的说道。 “爸,你放心。”我笑了笑,对着这个老人,叫了一声我二十几年没叫过的一声爸。 不管怎么样,谢文广些许对外人刻薄,对同行j诈,甚至于可能不信任任何人,他是个合格的商人,他所做的一切全都没有错,他是个男人,他顶天立地了几十年,只是为了这个家,可能他欠谢思,欠谢思妈妈的,但是他无愧,有欠,却无愧。 父爱如山,不管他以前怎么样,不管他做过什么,对于谢思,他是个合格的好父亲。 “哈哈,好,好。挑个日子吧,你跟小思把婚订一下,最好婚也快点结了,我还等着死之前抱上外孙呢。”谢文广点了点头,哈哈大笑道。此时此刻,他就像个最普通的老人,期盼着自己的女儿结婚,期盼着抱着外孙, 他现在不是一个商人,只是一个父亲,一个饱经岁月洗礼的父亲。 “五月一号吧。”我当即说道。 “恩”谢文广看了我一眼。 “那天是小思生日。”我笑了笑,想着那妮子满眼的天真烂漫,心里不由的也浮起一丝满足。 “好,就这么办。”谢文广点了点头,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便出了包间。 从头至尾,他没说过答不答应我提的那件事,我看着满桌子的残羹剩饭,有些发怔,其实已经不需要去问了,我相信等到我回家的时候,银行卡里必然会多出了五千万,这是我跟谢文广的默契。 “其实就算你不答应,我也会照顾小思一辈子的。”我笑了笑,自言自语道。 转眼时光飞逝,五月一号。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订婚,然后给我的妻子戴上一颗鸽子蛋,可能有些庸俗跟矫情,但是这个世界上何处不庸俗,何处不矫情订婚仪式是在杭州的一处五星级酒店,我甚至连名字都没记住。 到场的人很多,绝大部分都是我不熟悉的,听谢文广说这些人都是来谈生意的,不必搭理。而王蒋干等人自然是全都到场了,包括姬澄雪百华夜咏蚩尤三千等等,场面好不热闹,不过刘玄策仍然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被着穿了件西装,外套却不知道丢到了哪里,白色的衬衫解开了三颗扣子,露出了古铜色的皮肤。 他跟王蒋干今天除了吃,自然最大的心愿就是吊上个人傻钱多的富婆。 “王老板送礼金五十万” “刘总送礼金五十万” “李老板送礼金一百万” 侍者洪亮的声音从门口响起,引起一大批人不断的观望着,说白了,其实这是一个炫富跟拉拢谢文广关系的一个绝佳手段,有人一百万,自然就会有人两百万,订婚前谢文广甚至跟我笑道那五千万一次订婚典礼就全都赚回来了。 “玉树小姐,送礼一千万” “曹先生,送礼一千万” 侍者的声音响起,引得整个大厅都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一千万虽然在这个屋子里面,大多数人都能拿得出来,但是只是一个订婚仪式就拿这么多,他们还是头一次听说,所以暗自都不由的琢磨起这两人的身份来了。 “嘿,这装的。”王蒋干犹如牛饮一样的喝着杯里的拉菲,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脸不屑。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玉树琉璃跟曹子建。 “嫂子,林兄呢。”曹子建随意的从侍者手里接过一杯红酒,走到谢思身边,他的穿着极为合体,加上一掷千金的洒脱跟英俊的外貌,立刻就引来的不少单身美女的瞩目。 “我也不知道他跑到哪去了,这么半天也不见人。”谢思笑了笑,跟曹子建碰了一杯。 “哟,这是头一回见啊,谢思是吧,你好,我叫玉树琉璃。”玉树琉璃仍然穿着一件红色的旗袍,看见谢思,立马过来打了个招呼。 “我听说过你,玉树琉璃。”谢思眯着眼睛笑道,她今天极美,就犹如是公主一般,雪白的长裙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娇躯,雪白的肌肤跟一头乌黑的长发,极其夺人眼球,就是相比较于玉树琉璃,也是不遑多让。 “来妹子,来哥这。”看见玉树琉璃,王蒋干就跟眼睛泛光的狼一样,立马摆着手喊道。 “摆折了我也不去,歇着吧你。”玉树琉璃给了王蒋干一个白眼,冷哼道。 而这个时候刘玄策则已经钓上了一个长相甜美的少妇,让王蒋干嫉妒的差点把酒杯都咬碎了。 “美女,能请你跳支舞吗。”一个身穿金色礼服的俊逸青年端着一杯酒走到离洛阳的身边,这已经是今天邀请离洛阳跳舞的第二十三个人了。 “抱歉,我爱人在场。”离洛阳瞥了青年一眼,拿着一块糕点放到了嘴里,用着今天说了第二十三遍拒绝的话。 “他在哪”青年弯着嘴角,他以为眼前的美人可能是跟他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他啊,今天订婚。” “抱歉,我来晚了。”我抖了抖身上的衣服,然后笑着对众人说道。而在他们扭头看向我的一瞬间,惊讶,发呆,玩味,各种各样的目光全都交汇在了我的身上,在场的所有人,他们肯定都没见过穿着校服来参加订婚仪式的男方。 “有趣。”玉树琉璃晃悠着酒杯。 “这是不是太不尊重女方了。”人群中不免有些声音传来。 我对着刘玄策等人微微点头,然后看着谢思,小跑到她跟前说:“对不起,找了一上午才找到这校服,等久了吧。” “不久,一点都不久。”谢思咬着嘴唇,带着哭腔说道。 我跟她认识十年,十年前,就是穿着这件校服,我跟她表的白,她当初跟现在一样美,就连对话也都是如出一辙的一致,我那次迟到了半个小时,她在电影院门口等我,我去的时候电影都快散场了,她跟现在一样,仍然是摇着头说不久,一点都不久。 “愿意做我女朋友吗。”我从蹩脚的校服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盒子,里面是那枚我挑了很久的钻戒。 “我愿意。”谢思捂着嘴巴,使劲点着头,眼泪止不住的从她的脸侧滑落下来,就像是一颗颗珍珠一样。 “林悲跟谢思认识十年了,当初他就是穿着这件校服跟她表白的,他跟我讲过。”顾辛烈拉着花木兰的手,轻声说道。他一直佩服我的就是用情极深,十年如一日,每一日都如初恋般一样。 顾辛烈的声音不大,但是在场的所有人绝对全都听到了,彼时,在我为谢思戴上戒指的时候,整个大厅都发出了一片震耳欲聋的掌声。 “真是迷人。” “我要是个女人也嫁给他了。” “这个男人真的太帅了,谢小姐手上的钻戒好大啊。” 人群里各种各样的声音响起,大多是祝福,小部分是嫉妒。谢文广站在一侧,微笑着看着我跟谢思,凌厉的一生的眼角,似乎微微的湿润了。 “就因为林悲一直这样,我才喜欢他的。”百华夜咏羞红着脸,喃喃道,就仿佛那个被戴上戒指的人是自己一样。 “我发现我也爱上他了。”玉树琉璃摸着自己的脸庞,咯咯的笑道。 “还记的我们最开始见面的时候,是什么模样吗。”花木兰扭头,问顾辛烈。 “忘记了。”顾辛烈轻柔一笑,看着花木兰,两个人的眼中满是深情。 “我们走过了太多荆棘,十年分分合合,但还是走到了这里,我没想说什么矫情的话,谢思,嫁给我。”我单膝跪地,注视着这个跟我相爱了十年的女人,从少女熬成了女人,她跟我吃过很多苦,但到今天,却也苦尽甘来了。 “我愿意。” 谢思拉着我的手掌,微笑道,眼角的泪花晶莹夺目。: 第380章 典礼 订婚仪式举行的热热闹闹的,谢思当天很开心,我们认识这么久,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她笑的这么开心,当然被灌酒是必不可少的,喝多了自然就会说些惹人厌的话,就比如说这次,一不小心我便把姬澄雪跟离洛阳等人的事全盘交代给了谢思。 那天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喝了多少酒,不过幸好是跟谢思在家坦的白,当然这些事也是过了许久之后谢思才跟我说的,而此时的我,一睁眼,除了头疼欲裂之外,想不出任何别的东西。 “喂,谁。”我揉着发僵的太阳x,下意识的拿起来在桌子上响动的电话。 “今天下午咱们这新家就正式成立了,准备一下,晚上还有个晚宴。”电话里传来了刘玄策的声音。 “恩,知道了。”我挂掉电话,然后踉跄的走到卫生间,洗了把脸,这昨天订婚,今天就成立新家,这是不是太急了,难不成是刘哥那边遇到了什么麻烦虽说我现在还有些迷糊,但是却并不糊涂,这么火急火燎的要正式成立新家,绝对不可能是刘玄策即兴想出来的。 我洗了一个冷水澡,然后又整理了一下仪容,身上的倦意也退的差不多了,我冲桌子上抄起烟盒,点上一根烟,然后拨通了谢思的电话。 “喂,媳妇,你在哪呢。” “啊我跟三千姐他们在杭州呢,你也快点过来吧,早上看你睡得那么死我也没舍得教你。”谢思那边声音很嘈杂,听得出来那边人应该不少。我抓了抓头发,跟谢思又说了几句然后便挂了电话。 除了我之外,我认识的所有人基本上已经全都到杭州了,我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刚好十二点,我叼着烟,换好衣服,这跟订婚不同,矫情煽情固然可以,但是要是穿的不正式点恐怕就有些丢人了。 我戴好手表,基本上把能用上的装备全都穿戴到了身上,然后看着镜子里的我,不由的笑道:“确实挺帅。” 就在我穿好鞋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小恩雅忽然出现在了我面前,赤着一双小脚。 “哥哥。” “恩雅,哥哥现在要出去办点事,跟哥哥一起来吧。”我冲小恩雅笑了笑,褪去了那令人心酸的身世跟那件猩红的长裙,现在的小恩雅无疑如同天使一样魅力、乖巧。 雪白的吊带裙跟她的肌肤极其的相配,那双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眨呀眨的,更是惹人怜爱。 “恩雅想要玩皮球。”小恩雅抬头看着我,小声说。 我抿了抿嘴唇,想要给她做一具躯壳的心愿越加的强盛:“恩雅乖,等到哥哥忙完了就陪恩雅玩皮球好不好”我打开门,然后朝小恩雅挥了挥手,到底她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孤单的孩子。 “好,恩雅很听话的。”小恩雅冲我笑了笑,然后在我面前飘荡着,不时还落在地面上蹦蹦跳跳的,就像是个堕入凡间的精灵一般,我在她身后看着她,也是格外的满足。 随后我从停车场开出谢思的那辆兰博基尼,然后便朝着杭州出发,小恩雅对阳光很敏感,所以便坐到了后座,趴在椅子上哼着歌。 “恩雅,你看见你蔓烟姐姐她们了吗。”开了一会儿,我忽然说道。 “蔓延姐姐也被带走了,现在就剩下我跟哥哥了。”小恩雅脆生生的说道。 好吧。我挑了挑眉头,看来我还真是迟到的那个了,因为杭州跟天台距离非常近,加上兰博基尼的速度也不慢,纵使路上确实有些堵,但是一个小时多点,我也到了杭州城外了,也就是刘玄策选择的新家地址。 整座大宅几乎是凿山而造,建立在城外较偏远的一座山脚下,旁边有山泉,亦有花草树木,总的来说风景极其美丽,占地面积也很大,与其说是大宅,不如说是一个超大的府邸。 整座府邸内有十七个院子,占地面积很大,且每一个院子都能住下十余人,在府邸的最里面则是主厅,主厅的格局是按照一般欧式别墅的格局建造的,能容纳近百人,两层,府邸内还有小型的人工湖跟假山,总而言之,在我看到这府邸的第一眼,就是完美。 当然这地皮花了多少钱,打点各个部门的费用等等,自然也不会是个小数目,而且虽说看着精致且大方,但是近一年来,刘玄策几乎是一颗心全都扑在了这上边,工程量绝对不小。 我驱车来到府邸门口,只见门口停着不下几十辆豪车,包括迈巴赫跟劳斯莱斯这样的顶级豪车,恍惚间,我忽然觉得兰博基尼好像都有些掉价了。 “都是盗墓的,怎么差距这么大。”我扯了扯领带,心说他们这得把什么卖了才得的这些钱,不过心里想归心里想,表面上还是要显得自然些的,小恩雅坐在我的肩膀上,耷拉着一双雪白的小脚丫,嘴里哼唱着儿歌,因为它本身就是鬼魂,所以我也并不觉得肩膀会累。 一下车,直接大门口站着两个身穿黑西服的彪形大汉,我微微一愣,心说这不是刘玄策从哪顾得保安吧我看了他们两个一眼,摇了摇头,便朝着门内走去。 “请帖。”左手边保安模样的大汉看了我一眼,冷淡道。 “我叫林悲。”我扯了扯嘴角,这他妈就是大爷我的院子,你还管我要请帖,这是不想干了啊。 “我们不林林悲” “家主好” 两个大汉一开始还冷笑了一声,但是随后还不到几秒钟,就立即同时朝我做了个九十度的鞠躬礼,吓的我连忙向后退了两步,逗得小恩雅咯咯直笑。 “行了不用行大礼了,我直接去主厅就可以了”我抬手看了看手表,问道。 “是的,直走左拐有一个小门,进去您就能看见主厅了。”他们两个朝我点了点头,说道。 我嗯了一声,然后便抬脚走了进去,按照他们给我指的路,没多久便看到了主厅,我抬眼一瞧,只见主厅内人声鼎沸,似是有不少人的样子,我深吸了一口气,想来也许进来会见到不少大人物呢,可不能怂了,整理了一下领带跟衣角,我抬脚便迈了进去。 “抱歉,来完了。”我一进门,只觉无数道目光瞬间凝聚到了我的身上,我挑了挑眉毛,然后看着在主厅深处正座旁边站着的刘玄策,点了点头,随即便朝着那火红色的沙发走了过去,随即坐下。 大厅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我处于整个大厅的正中央,坐在火红色的沙发之上,这沙发质地柔软,一坐我便知道不是便宜货,在我身后就是一尊佛像,纯金佛像,刘玄策站在我的左手边,毕恭毕敬,就像是一个管家一样,而我右手边则是顾辛烈。 在他们两人身后则分别站着姬澄雪离洛阳花木兰谢思王蒋干等跟我熟知的人,当然,并不包括曹子建跟玉树琉璃。 而在大厅的两侧,每一侧都摆放着十五张椅子,全都是类似于太师椅的风格,两张椅子中间放置着茶几,上面自然有瓜果茶水,让我有些疑惑的是,曹子建跟玉树琉璃并没有坐到那椅子上,而是站在椅子的后面,看样子,曹家和陶家,还真的来了了不起的人了 “看来人到齐了,想必各位也清楚我今天邀请各位来的意思。”刘玄策挑了挑眉,开口道,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西装,整个人显得颇为潇洒,就仿佛是堕落颓唐的贵族一般,优雅,且深沉。 “林半闲的孙子,刘疯子的孙子,顾老鬼的孙子,好大的气魄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现在做的是什么事有什么后果”坐在左边第二席的老者眯着眼睛,冷声道。他的身后,站着的竟然是当初在武侯墓跟我起过矛盾的林擎,想必,这老者便是林家人了。 “老一辈的死的死了,现在是小一辈的出来逞英雄了吗。”左手边最后一席的一个老妪敲打着手上的拐杖,沙哑道,在她的身后站着两个戴着黑色面具的人,分不清男女,听到她这一番话,我不由的挑了挑眉毛。 看来今天来的这些人,也不全都是支持我的啊。 “自古以来,摸棺人便是四派七家,没人能打破这个规矩,当年陈经藏在怎么不可一世,他也是散人一个,林半闲再怎么天纵奇才,也是林家人,当年的人不能破这个规矩,现在你们这些小辈,更是不可能。林家小子,如果你懂点事,现在就速速把这些人遣散了,府邸拆了,老朽还可以当你是年少无知,不予计较。”右手边第三席的一个老者,喝了口手上的茶水,他身后站着一个极其英俊的少年,少年手上拿着一把羽扇,单凭样子,看不出是哪个世家的。 “散了吧。” “恩,散了吧。” 一时间,整个大厅又沸腾了起来,大部分看样子全都是不屑我这个新家的,有些更是直接否定。 “人老了,可以糊涂,但是不能无知。” 我单手拄腮,语气冰冷平淡。: 第381章 是檀不是杉 “人老了,可以糊涂,但是不能无知。” 我看着他们这群人,大部分坐在椅子上的全都是老人,且我根本一个都不认识,而站在他们身后的一些青年才俊,我也不过是认识那么一两个。这是一个世家的集会,除了七家之外,一些极富盛名的世家也全都到场了,例如像花豹子这样的八当家,是没有资格参与的。 “迂腐、死板,衍生下来的就是腐朽跟衰败。就是因为你们这些老一辈的人太注重七家的这个名头跟形式,你们这么多年才一直停滞不前,大墓没下过几个,却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你们要知道,这次邀请你们是尊重,也是通知,但是绝对不是听从。” 我看着这些老人,缓慢的说道。对付他们,想要好声好气低三下四的谈,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你如果不强硬,那么他们定然会更加变本加厉。 “小子,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一个夏侯家的老者眯眼道,他身后站着的正是夏侯灼,跟另外一个挺拔男子。 “狂妄,简直不知天高地厚。”那身后站着持羽扇少年的老者冷声道,砰的一掌拍在桌面上,只将茶杯震的掉在了地面上,摔成了碎片。 “我们下墓的时候,你小子还不知道在哪里呢总而言之,这个新林家,我们纪家不同意”一个光头黑面的老者大声喝道。 “林家也不同意。” “诸葛家也不同意。” 继而连三的声音听得我十分厌烦,我皱了皱眉,扭头看向刘玄策,却见他仍然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不由的叹了口气,三十个世家,起码有二十个都在声讨我,且叫骂声不绝于耳,言语也越来越恶劣。 而像曹家跟陶家却一言不发,只是喝着茶,面容自然,不过看样子也没有要出声帮我的意思。 “这是给你的考验。”顾辛烈在我耳边轻声道。 我就知道,我苦笑一声,然后揉了揉太阳x,片刻,噌的一声把早就放置在沙发扶手上的大夏龙雀摔了出去,然后径直c在了整个大厅的中央地面上,一时间,本来嘈杂的大厅终于安静了下去。 安静到甚至能听见大夏龙雀刀柄处嗡嗡的颤动声。 “如果坐在这的是我爷爷的话,你们恐怕现在早就闭上嘴了吧哦不,说错了,如果坐在这的是我爷爷的话,你们也没有这个资格坐在这些椅子上吧。”我眯着眼睛,冷冷的扫视着在座的每一个人。 “放肆” “闭嘴”我喝住一个老人,然后从沙发上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领:“说实话,你们在座的这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有些人是没来得及认识,有些人是我不愿意去认识,或者说你们还不配。你们现在这般态度,无非就是觉得我林悲顶着林半闲的这个名字为非作歹,触及了你们七家跟世家的底线罢了,或者直白点,你们是觉得我抢了你们想做而又不敢做的事。” “无可厚非,有我林悲今天的新林家,或许明天就会有什么新王家新李家,这对七家是一个不小的冲击,但是没办法,或许你们能够阻止明天的新王家新李家,却绝对阻止不了我林悲今天的新林家。” “庄王墓当年纪温候没闯进去的云南,我林悲活着出来了。墟铜古城你林家少爷在墓内对我堵截欲杀我而后快,被我反打了个巴掌,武侯墓你们夏侯家跟林家合谋准备杀光包括我在内的朋友,被我被杀的只剩下夏侯灼跟林擎两个人。说我没资格,你们有什么资格在这跟我大呼小叫如果抛去你们身后的家族光环,你们狗不是。” “顾小哥”我大喝一声。 “在。”顾辛烈挑了挑眉毛。 “今天辱骂我爷爷跟父母的,尽杀,杀不了的记在账上,早晚有一天要还回来。” “刘哥”我扭头看向刘玄策。 “在。”刘玄策咧嘴一笑。 “今天在座的三十个世家,你们觉得你们有资格,那么只要你们能在刘玄策手上支持一百招,我林悲现在自裁于此,绝不反悔”我大喝一声,仰起脖子,俯视着在座的所有人。 “小子,你信不信我能在刘玄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先把你杀了。”说话的是夏侯家的老人,他双手藏在袖子里,眯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大可以试试。”我冷笑一声,随即,姬澄雪从刘玄策的身边,缓缓走到了我身边,目光犹如冰雪一般的冷视着那夏侯家的老者。 “血魅”诸葛家的老者眼神一凌,随即一惊。 “大手笔。”夏侯家的老者咬了咬牙,闷哼一声。 “小子,你现在眼前坐着的可都是你的前辈,有些甚至跟你爷爷是平辈,你这么猖狂,就不怕遭了报应吗我叶家一向都是中立,但是你今天未免太过于嚣张了。”右手边第十二席位的一个老者双手c在袖口里,看了我一眼,冷笑道。 “就是因为敬你们是前辈,我才一直没动手的。赵匡胤有句话你们听没听说过或许你们更适合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但我可能更信奉另外一句话。”我微微笑了笑,双手背后,再一次的看向所有人。 朕一生执掌干戈,其容他人多言 “很像林半闲。”坐在左边第一席的老者笑了笑,呷了一口茶,他的笑容很善意,没有一丝说是准备反驳我或者敲打我的意思。 “有趣。”坐在右手边第一席的一个女子挑了挑嘴角。 “他很像他,越来越像了。”在我身后,离洛阳眼神迷离的看着我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挑,露出了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 “姐姐,我好羡慕你哦。”谢璇嘟着嘴巴,使劲的往谢思的怀里拱着。 “好一个朕一生执掌干戈,其容他人多言,就凭这句话,我陶家便认了你这林家了,有魄力,哈哈。”一个中年男子一拍大腿,大笑道。在他身后,站着的正是双颊微微泛红面若桃花的玉树琉璃。 “多谢前辈。”我朝男子点了点头。 “各位,林悲话说到这,如果你觉得你承认不了这个新林家,那恕晚辈不能远送,但是我的话很明白,不管你们承不承认,一年以后的七家集会,我一定到场。到时候,我是不是有那个资格,你们可要睁大眼睛好好瞧瞧了。”我语气不浮不躁,半阖着眸子,没去看他们一个人。 随后几声冷哼,然后便是一片离场的叫骂声跟不屑声。待到声音差不多消失的时候,我缓缓抬头,三十个世家,还坐在我面前的只剩下了八家,我摸了摸鼻子,朝着还坐在椅子上的八家鞠了个躬,然后扭头对顾辛烈说道:“顾小哥,你跟蒋干带人去,刚才辱骂过我爷爷还有父母的全都尽杀,杀不了的把名字记下。” “那帮老王八蛋,大爷我可是一个都记着呢,您瞧好吧。”王蒋干嘿嘿一笑,跟着顾辛烈便出了门。 “谢思,过来木兰,你们也坐,现在地方可松宽不少了。”我朝着后面的众人扬唇一笑,然后扭头看向还坐在我面前的八家,诚恳道:“林悲虽然不知几位为何留下,但是既然留下了,林悲绝对不会让你们为今天的选择后悔的。” “林半闲的孙子,老朽我信得过。” “老头子我也想看看你们能走多远。” “我就喜欢你这个冲劲。” 几个老者仰起头哈哈大笑,极为的豪爽。 “独孤家长女独孤伊人,赫连家董事长赫连扈,陶家家主陶芜崖,曹家长子曹破虏,纳兰家董事长纳兰雄魁,吴家长女吴袅袅,纪家董事纪千,苏家长子苏千。”刘玄策看着手上的名单,对着我轻声说道。 “纪家”我微微一怔,刚才纪家的人可没少挤兑我,怎么这个时候又留下来的,难不成是觉得我身上有王霸之气了我眨了眨眼睛,有些发怔的看着那闭目养神的老者。 “小子,我这次来是老家主的意思。挤兑你是我个人的意思。你可别想错了。”仿佛知道我心中所想一般,那老者睁开眼睛,扫了我一眼,嘴角不由的泛起一丝笑容:“不过确实很不错。” “小子刚才确实有些无礼了,各位见谅,只是让我没想到的陶家主也会来,实在是受宠若惊。”我笑了笑,一家家主竟然亲自来,我实在是没想到,而且陶家还不是一般的世家,而是七家里赫赫有名的存在。 “你小子可别想多了,我只是想看看把我家闺女勾的死心塌地的小子长的究竟什么模样,不过现在看来气魄不错,但是长得实在是一般了。”陶芜崖拄着腮帮子,笑着说道。 我摸了摸鼻子,尴尬的实在是说不出来什么,只能眼观鼻鼻观心,不过谢思却是在我腰上拧了个圈,玉树琉璃也是一阵脸红。 “小子,废话不多说。我们来大多都是家里通了气的,但是就个人而言,我却并不看好你,这点你要清楚。因为你前面面对的,可不是一个两个世家。”赫连扈看着我,沉声道。 “我爷爷生前曾跟老管家说过一句话。” 我笑了笑:“他说我这个小王八蛋,是檀不是杉。”: 第382章 死人 “是檀不是杉哈哈哈,好好好,这话我赫连扈记下了,不过这成龙成虫,还要看你自己了,神机啊,我们走吧。”赫连扈哈哈大笑了两声,然后缓缓的站起身,赫连神机抬了抬眼镜,应了一声,然后便扶着老人朝着院外走去了。 “我话早就说过了,我这次来纯粹是来看看你有没有资格当我女婿的,现在看还确实有那么点样子。小子,虽然我现在还坐在这椅子上,但是在你没有实力面对七家前,陶家会一直保持沉默的”陶芜崖打了个哈欠,半眯着眼睛。 “爹”玉树琉璃在他身后嗔怒道,双颊泛红,羞的不行。 “你们年轻人的事你们年轻人去解决,我懒得管那么多。”陶芜崖说完这句话,便抖起了衣衫朝外走去,玉树琉璃瞥了我一眼,也立即跟了上去,一身绝美的红色旗袍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夺目。 “动心了”谢思凑到我耳边笑道,咬了咬我的耳垂。 “只是朋友罢了。”我摇了摇头,喃喃道。 “独孤家一向不出世,我这次来已经坏了规矩了,你是龙是虫跟我们独孤家也没任何关系,我只是受人嘱托来给你一个态度,那就是独孤家永远不会与你为敌。”坐在我身边不远处的独孤伊人轻声说道,然后便朝外走去,她步子很轻,犹如穿花蝴蝶一般,且最让人觉得特别的是她的身后竟然没有带任何人,换句话说,她是独自前来的。 不同于前面的几人,纪千和纳兰雄魁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满含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便各自带着身后的两个年轻人离开了这座大厅,弄的我也是一头雾水,搞不清楚他们两个的来意,纪千我是定然不认识的,跟他们纪家我也只不过打过一次交道,还是恶交。不过跟纪温候确实有过一面之缘。 那个叫着吾皇万岁万万岁的瞎眼老头在我心中可是留有一个比较深的印象的。 至于纳兰雄魁,我则是没有半点头绪,说白了,就连纳兰这个世家我都是头一次听说,因为实在是太罕见了我根本就不清楚我跟他们究竟有过什么瓜葛,他们又为何支持我,不过既然人家留了下来,我自然不能小看人家。 回头还是要问问刘玄策关于那纳兰家的事。 “我是子建的大哥,曹破虏,你叫我破虏就好了。”身穿一袭黑衣曹破虏冲着我咧嘴一笑,跟曹子建不同,如果说曹子建是一片表面看上去波澜不惊,实则暗潮涌动的湖水,那么曹破虏给我的感觉就是炙热,炽烈如火,从第一眼见到他我就感觉他是一个极其热血且冲动豪迈的人。 “破虏兄,有礼了。”我站起身,冲着他微微一笑。 “别说的这么文绉绉的,跟子建一个样。我听刘大哥说晚上不是有个晚宴吗,让我留下来蹭个饭就行了。”曹破虏冲我摆了摆手,语气豪迈。 “哈哈,好。那今天就要跟破虏你喝个不醉不归了。”我大笑两声,应道。 “恩听说你手底下有个姓顾的小哥玩刀玩的不赖,趁着有时间出来比划比划”曹破虏摸了摸下巴,说道。 “顾辛烈,我兄弟。”我看了顾小哥一眼,微笑道。虽说曹破虏是无心之语,但是这个手底下三个字我听得是颇有些不舒服,顾辛烈挑了挑眉毛,以他的性子自然是对这些话中话自动过滤了,不过曹破虏那个比划比划却着实让他很感兴趣。 “西北曹擎苍,膝下有双子。一子剑无双,一子刀无退能够小刀君曹破虏比划,确实对我来说是件好事,外面请。”顾辛烈伸手一指门外,然后抱着黑色长刀便径直出了门。 曹破虏眯了眯眼睛,嘿嘿一笑:“看来今天还真是来对了。”说罢,从椅子上站起来拍了拍手,便跟着顾辛烈出了门,我眼睛一眯,曹破虏的腰上竟然挂了四把刀,且样式都跟顾辛烈的黑色长刀相差无几。 我摸了摸下巴,四刀流 “本来苏家从林公退隐之后,便金盆洗手此生不碰摸棺的,但今天我却还是来了,家里长辈有言是其一,我自己有言是其二。在下苏千,苏是苏州的苏,千是个十百千的千。”苏千身穿一身白色道袍,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但是年龄却不过二十几岁,这般差距着实让我有些惊讶。 “不要紧,来者皆是客。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苏兄留下来晚上一起吃个饭。”我冲苏千点了点头。 “不了,这次来主要也是看看你,林公对苏家有恩,这恩林公活着的时候无以为报,现在看来也就只能报在你这个林公孙子身上了。如果有事需要帮忙的话尽管对我们苏家开口。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苏千冲我笑了笑,然后点了点头,长袖一挥,便带着身后的二人离开了大厅。 一时间,刚才还人声鼎沸的大厅内只剩下了寥寥几个人。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缓缓的吐了出来,待到苏千离开府邸之后,我赫然发现,自己的手掌跟后背,已经全都被汗水给浸湿了。 “以后这样的事还会发生,而且还会发生更多。你今天表现的可以,但也只是可以。”刘玄策看着我,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笑着跟我说道。 “我可是头一次面对这么多大世家的人啊,但甩出来一个恐怕都是比我有身份有资历的前辈,现在回想起我说的那些话,还真是够狂妄的。”我苦笑一声,虽说刚才是爽了,但是现在可抖得不行。 “上位者最重要的东西就是决断力,就像你说的朕一生执掌干戈其容他人多言这句话一样,你说的话不需要经过谁的任何,也不需要听从谁的意见,你认为这是对的,那他就是对的。”姬澄雪半阖着眸子,轻声说道。 我揉了揉眉毛,姬澄雪说的我又何尝不知道,但是知道是一回事,做出来便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正当我如此焦虑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手掌一暖,微微侧目,只见谢思不知什么时候已然把手深深的握在了我的手掌上,十指相扣,她跟往常一样,温暖如太阳般的冲我笑着,两人之间亦不需要言语。 “我知道。”我看着她,轻声道。 “林先生,我有事要找你谈,能不能借一步说话。”说话的是离洛阳,她穿着旗袍,坐在椅子上,嘴里叼着一颗葡萄。 “好。”我迟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我跟离洛阳已经许久不见了,想来她想单独跟我谈谈,应该是有些重要的事说才对。我拍了拍谢思的手掌,然后嘱咐刘玄策说:“刘哥,现在准备晚宴应该可以了,你把小思她们安排一下,我等会就来。” 说着,我便带着离洛阳朝着大厅后面的一处暗门走去。 这扇暗门后面是一个卧室,很大的卧室,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以后我的居所应该就是这里了,装潢装修跟我以前的屋子也差不太多。 “恩雅,你出去找你姬姐姐去玩。”我跟还坐在我肩膀上的小恩雅说道。 “好。”小恩雅点了点头,然后便飘向了门外。 “什么事找我”我躺在床上,望着离洛阳道。刚才正襟危坐了半天,弄得我肩膀跟腰都不舒服的很,这个时候一放松,简直是舒爽的不得了。 “难不成人家没事就不能找你了”离洛阳咯咯一笑,坐在了床边。 “你应该不会这么无聊。”我挑了挑眉毛。 “那天在医院,我跟姬澄雪说的话你全都听见了吧”离洛阳眯着眼睛,看着我。 “什么话”我装傻道,天知道这个疯婆娘会不会杀人灭口,我舔了舔嘴唇,下意识的朝着床里面移动了过去,生怕这厮一个疯癫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姬澄雪那天是心不在焉所以没发现你,可是姐姐不一样,你刚醒的时候,姐姐便注意到了。不过后来说着说着就忘了这茬了,倒是让你听去了不少秘密。”离洛阳掩嘴一笑,然后双脚一抖“啪啪”两声,踢掉了脚上的高跟鞋,露出了一双雪白圆润的玉足。 随即朝着朝内一翻,整个人便躺在了我的身边,姿势极其暧昧。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我知道离洛阳的性子,这个时候如果我显得越羞涩,她就会越变本加厉的挑逗我,我猛然翻身,直接跟她来了个面对面,死盯着她的眸子,说道。 “其实我是个死人。”离洛阳轻轻一笑,笑容有些苦涩。她咬住了我的嘴唇,轻轻一吮,一股冰凉如雪的感觉瞬间侵袭了我的每一条神经跟血管。 “你在说什么呢。”我看着她,柔声道。 “我跟姬澄雪不一样,她是魂魄化鬼凝练出来的鬼体,而我则是一直从古代活了下来换句话说,我已经快三千岁了。”离洛阳抚摸着我的脸庞,语气里泛着几分让人心疼的苦涩: 第383章 世上安得双全法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我摸着她抚上我脸颊的那只手,那只手很凉,仿佛永远捂不热一样。我本以为她跟姬澄雪一样,是红袍厉鬼吞魂噬鬼之后升华而变为的鬼体,可是她却告诉我她活了快三千年了。 我不知道我对离洛阳的感觉究竟是什么样的,它很模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从来不觉得我是个君子,也从来不觉得自己是见一个爱一个的小人。但是不可否认,她是让人动心的,她很大胆,也很豪爽,也更加妩媚。 她是宛若苏妲己一样的女人,不管是百华夜咏还是谢思,又或者是姬澄雪跟蚩尤三千,论相貌,她跟姬澄雪不相上下,论冷酷,她生气起来的样子跟姬澄雪也是不遑多让,论妖娆妩媚,她是宛如妖精一样的存在,谁能跟她比 但是就是这个初次见面用血算卦跟我暧昧不止会哭会笑的女人,却是一个活了快三千年的可怜人。 永生不死,谁说不可怜 “会死吗。”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似乎很怕眼前的这个女人下一秒变成一具枯骨,化为尘土消逝在我的眼前。 “以前不会。”离洛阳看着我,摇了摇头。 “现在会了”我有些不敢相信,心里一窒,连忙问道。 “你知道骊珠吗。”离洛阳看着我,柔声道,现在的她不妩媚,一点都不。 “我知道。” 我点了点头,古代最具传奇特色的宝玉,相传得到它便能够长生不死,尸体将它含在口中也会千万年不腐,我脑中微微一转,瞬间就明白过来了,离洛阳是靠着那骊珠才活到今天的,遥想当初我跟她中了狐狸胆的时候,为了解毒,她嘴里出现的那白色珠子,这个假设愈加的被我肯定了。 “我听说你看过了三世钟,你在里面看见过一座高山吗,很高很高的山。”离洛阳的声音略显柔弱。 我仰起头,微微一怔,那日三世钟的前世碎片仿佛又一次出现在了眼前一般,我想起来了,那紫雾缭绕的山峰上,有一个提着灯笼的曼妙女子,虽说是背影,但是那曼妙女子的影子却跟眼前这个女人一点一点的重叠在了一起。 我有些惊讶的望着她,是的,我似乎明白了一些东西。 “那一世,你是皇,我是后。”离洛阳看着我,双手捧着我的脸颊,她的眼睛里似乎有些许水光,在眼角闪动。 我哑口无言,只能呆呆的望着她,跟姬澄雪一样,她活着的这三千年也是为了寻找我吗,我很难想象这个女人她究竟为了什么,我听得很清楚,我是皇,她是后。可是当年发生的事情我什么都不清楚,她要找的人一定是我吗 “我们认识了三天,我当时只是个宫女,在你沐浴的时候笑了笑,你便记住我了。三天后,我便是整个天下的皇后,可是等我嫁衣如火的那天,你却死了。”离洛阳咯咯笑着,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 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将嘴凑近到了我的耳边,轻声道:“我叫洛阳,你要记着,洛阳的洛,洛阳的阳” 说罢,离洛阳就犹如是蝴蝶一般,飞快的穿好了鞋子,然后向外走去,而我此时却还躺在床上,一直发愣,她是谁啊,是离洛阳吗不对,不是。 我摇了摇头,在心底喃喃道。 “她是后,帝后洛阳。” 晚宴如期举行,我没看到离洛阳那妖娆的身姿,她似是离开了,跟以往一样,来的时候悄无声息,离去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曹破虏跟顾辛烈的那场比试,是顾辛烈输了,听说一共出了四百七十三刀,曹破虏出了四百七十四刀。 一刀之差,便输了。 我坐在正位上喝着红酒,看着他们在下面喝酒,叫嚷,大笑。曹破虏跟刘玄策还有王蒋干极为的对付,三个人就像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一样,喝不惯昂贵的红酒,三块钱的廉价啤酒六块钱的白酒却喝的不亦乐乎。 谢璇也凑上去听他们谈话,乐的花枝招展。谢思则跟蚩尤三千花木兰还有百华夜咏等人在一旁说着悄悄话,几个女人在一起似乎更有话说。曹子建跟顾辛烈也会偶尔跟上去说两句,当然不是被女人嘲弄开起了玩笑,就是被曹破虏他们灌酒。 虽说很乱,但是众人却玩的异常的开心。 我端起酒杯,看着在窗台望着月亮的姬澄雪,缓缓走了过去,小恩雅坐在栏杆上,晃悠着小脚丫,哼唱着儿歌,苏蔓烟抱着她,一大一小两个鬼魂,显得极其的和谐。 “林爷。”见我来了,苏蔓烟冲我笑了笑,然后抱着小恩雅便跑回了大厅,因为曹子建身边还带着一个红袖,曹破虏等人也见惯了鬼魂,所以苏蔓烟跟小恩雅也不至于太过于孤单,两个鬼反而玩的更加的开心。 “离洛阳今天跟我说了。”我抿了口杯里的红酒,轻声道。 “她姓洛,不姓离。”姬澄雪挑了挑耳边的发丝,仍然望着不远处的月亮,她亦是能自如转换鬼体的血魅,只差一步,便是呼风唤雨的血魑,但我晓得,比起那些翻天覆地的大人物,姬澄雪更愿意踏踏实实的做个最普通的人类。 能够自在的看着太阳,自在的看着月亮,只有下雨天才撑伞,也会换上漂亮的衣装 “你找了三千年的那个人,是我吗。”我又问道,开口极其的柔和。 “他叫林离欢。”姬澄雪抿了抿嘴唇,语气很轻,我刚听到耳朵里,便散开了。 “但你知道,那也是我。”我站到她身边,我比她只高出那么一点,除非她低头,不然我吻不到她的额头。 “是啊,你也是他。我找了三千年,没找到林离欢,却找到林悲了。”姬澄雪看了我一眼,她仍然如最初那般,美的犹如仙子,她没笑,眼睛却盈满了泪光。 “别哭好不好,不是找到了吗。我就是他啊,我就是。”一见姬澄雪似乎要哭了,我立即慌了,连忙哄到。我实话我一点都不会哄女孩子,她们一哭,我就崩溃了,简直可以说是手足无措。 “洛阳也找你了几千年了,你不欠我的,但你欠她的。”姬澄雪长袖一挥,扭过头,仿佛那张刚才还柔弱的脸庞又一次敷上了一层冰霜。 “什么意思”我皱眉道。 “林离欢有妻子,他死后我跟他仍然是有缘无分,但是你跟洛阳,本就是夫妻,但是却在大婚当天,你驾崩了。”姬澄雪的声音很冷,我听到耳朵里,更冷。 “本该是她死的,但是骊珠只有一颗,你当她无知给了她。然后她活了你死了,可是这何尝不是一种折磨,你教一个女人守着她丈夫的尸体直到化作尘埃,你教一个女人行尸走r般的找了她爱人近三千年。这是你欠她的。”姬澄雪双手c在袖口里,半阖着眸子。 “我欠她的,我会还,我知道我欠她的。但没想到会欠这么多。”我苦笑一声,若非用情极深,怎么会苦苦等了一世又一世。 “你怎么还。”姬澄雪看向我,冷然道。 “用我的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看着姬澄雪,淡然道。 “那谢思怎么办,你若负她我定杀你”姬澄雪猛然一声,我手上的酒杯砰然碎裂,玻璃碎片划开了我的手掌,酒y跟鲜血混合在一起。 “那我怎么忍心负了你跟洛阳。可能是我比较自私,但我别无选择,除了谢思,我一无所有。”我闭上眼睛,我谁都不想负,可是我实在太过于弱小,我说不出你们三个都是我的女人,同样也做不到抛弃哪一个。 世上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你是他,但你不像他。”姬澄雪看着我,语气有些哽咽。 “如果他当初胆子稍微大一点,也许就不是这样了。如果他当初冷静一点,也许就不是这样了,如果当初他说了爱我” “我爱你。” 我皱着眉头,看着姬澄雪那美丽的犹如仙子一般的面容,她的泪水沿着脸庞滑落,滴在那猩红如血的大红袍上,我抿了抿嘴唇,微微一窒息,这是这是我第一次离姬澄雪这么近,,第一次说出这么轻薄的话,第一次清醒的看她哭,听她诉说。 “对不起,久等了。” 我说完这六个字,姬澄雪死死的抓着我的衣服,无声哽咽,等了三千年的一句情话,她孤独的就像是旅人一样,把自己包裹的如同一个刺猬,锋芒毕露,谁想要温暖她,会被她刺伤,想要抱她,会被她刺伤。 其实她比谁都渴望温暖,只是这个温暖,来的太晚了。 “对不起,让你难过了对不起,让你等了三千年了。” 我诉说着一声声对不起,而姬澄雪则无言的摇头低泣着,她此时不再是那杀伐果断的红袍厉鬼,也不再是那骄傲到了极致的大周公主,她就像是个孩子,她很脆弱,比任何人都脆弱,我缓缓的伸出手掌,擦干了她的眼泪。 “别怕,你找到我了”: 第384章 昆仑神宫 那一天晚上我喝了个烂醉,醉到醉生梦死,醉到不省人事,我不清楚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也不知道到最后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不过让我有些感慨的是那一天醒来的时候,我眼中第一个看见的身影是姬澄雪。 “就是这份地图,你们看看。”刘玄策叼着烟,将一张地图铺开放在桌子上。 距离成立林家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家族内部的事业跟条款也变得井然有序了起来,在谢文广和以陶家为首的几大世家的帮助下,家族也越来越壮大了,光是一些收纳起来的家族成员就有近百人。 而随着日渐步入正轨,刘玄策终于把当初的那份古图拿了出来。 “你说这墓是那什么什么穆王的”王蒋干看了眼地图,摸了摸下巴道。 这份地图是刘玄策根据那残片自己绘制出来的,比较清晰,不过图上却有多大二十几处标示,这些标示意思就是说这墓x恐怕有二十多处疑冢,而至于哪一处是真,哪一处是假,暂时还真是不得而知。 “还不能确定,但是不离十了,不过我更偏向是周穆王的那个嫔妃。”刘玄策张口道。 “还是不太理解。” “自古就有传说周穆王单骑入昆仑,传说这事跟西王母有关,说是看好这小伙了之类云云不止,但是放到现在尤其是咱们这摸棺人,打死也不能相信有什么西王母在啊,那这周穆王为什么入昆仑就有意思了。”刘玄策一拍大腿道。 “你管他怎么入的昆仑干嘛,你现在就直接跟我们说咱们这趟去干嘛就完了。”王蒋干打了个哈欠,略带困意,他是最听不了什么鬼啊神啊的东西,你说这些云里雾里的东西他也未必听得懂,还不如说些什么金银珠宝更让他感兴趣。 “盗墓。”顾辛烈坐在椅子上,轻声道。 “对,目的自然是盗墓,但是据我所了解,昆仑山上有一座荒废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古城,当地人都称之为神宫,这座宫殿位于哪没人晓得,但是凡事见过神宫的当地人在下山之后全都疯了,而我却严重怀疑神宫的地面就是墓x,所以这一次恐怕很凶险。”刘玄策眯着眼睛,说道。 “盗墓本就是高风险高回报的营生,这倒是无所谓,这次几个人去”我出声道。 “你跟顾小哥还有蒋干,再加上姬姑娘。你们四个去,我要坐镇本家,这一次还真的去不上了,木兰也要忙一些家里的事。”刘玄策站起身,轻声道。 提起姬澄雪,我不由得觉得有些麻烦,挠了挠头,自从那次晚宴之后,我跟她就没再说过话,反而每次我主动去找她她都避着我,似乎是想绕开我。 “如果你们觉得麻烦再带上一两个人也可以。”刘玄策半阖着眸子,懒洋洋的说道。 “够了。”顾辛烈说道,声音冷淡。 “那就这样,我去叫下面人准备一些东西,两天后你们出发,三个月内务必回来。”刘玄策道。 “放心,两个月足够了。”我说道。 两天后。 我看着姬澄雪一身妖艳无比的大红袍,不由的微微一怔道:“现在正值酷暑,你不热”话刚问出去,我就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 姬澄雪打着伞,瞥了我一眼,也不说话。 因为提前给谢思说明了原因,妮子自然是舍不得我,不过却也没法,说了一连十几遍多加小心便放我走了,临走前还把我压倒在床上好一番缠绵,搞得我现在腿还有些发软。因为家里有专门的车辆,所以我们这一趟并没需要去买票乘坐其他交通工具。 虽说道路稍远,却也没用上几天功夫。 “该买的东西都买好了吗”下车前,我又问了一遍。 “回家主,都买齐全了,是从黑市专门精挑细选的。副家主告诉我们会在当地等您三个月,到时候接各位回去。”一直开车的小平头站的笔直的回我道,声音洪亮有力,他嘴里的副家主指的自然是刘玄策。 “好,不错,我们现在出发,你们在当地等着就是了。”我点了点头,然后跟顾辛烈等人便朝着昆仑山方向进发。 我们是从西藏地界向昆仑出发的,所以所说是酷暑,但是所到之处,却有很多白雪遍布于山上各处,作为中国的第一神山,初次到昆仑,我还是有些惊讶跟感叹的,相传就是这座山上,居住着一位神仙。 本体是人头豹身的异兽,但是却亦是天上少有的美人,身旁侍从乃是九天之上的青鸟,出行金龙拉辇,被奉为神母,世人称之为西王母。 虽然是神话,但是昆仑山上的故事可并不见得尽皆全都是虚无缥缈的,作为中国历史上最出名的第一神山,发生在昆仑山上的故事跟传说更是数不胜数,现在我们人站在这巍峨的山峰之下,也不由觉得一阵恍惚。 “当年周穆王真的跟西王母有一腿”我深吸了一口纯净的空气,忽然扭头对姬澄雪说道。 姬澄雪瞥了我一眼,也不说话。 “单骑入昆仑,跟西王母相会,不得不说这周穆王还真的有情趣。”我看了姬澄雪一眼,笑着说道。 我们此时在西藏的南部,位于喜马拉雅山跟唐古拉山的边界内,周围看不见多少湖泊,却见得不少挂有牦牛头骨的标识,这样的地方在西藏当地都被称之为圣湖,或者是挂有一个什么名头,加之湖泊的周围尽是皑皑白雪遍布的雪山,看起来就更加的神圣了。 说来也是有趣,西藏的湖泊大多数都带有一个错字,例如被人熟知的纳木错河,昂拉仁错等等,每一个湖泊都有一个美好的传说,当然,这些事都是顾辛烈跟我说起的,因为他师傅大威天龙僧人,便是居住在西藏这个神秘且神圣的地方。 我们要前往昆仑山,首先要先深入西藏腹地,寻找当地的牧民带领我们进山,因为我们这里并不是山区,所以朝前走不远,便找到了两个皮肤黝黑的藏民,在顾辛烈跟他们一番交涉下,他们同意带领我们前往昆仑。 “他们同意带我们上昆仑山,但是只能带我们到山脚,山上有些地方太陡,马站不住。”顾辛烈看着我,说道。 “恩,这样也好。只是高原反应有些让人头晕。”我点了点头,揉了揉有些发僵的额头,顾辛烈跟王蒋干都在西藏待过,自然不会有这些反应,姬澄雪本就是鬼体,百病不侵,也没有这方面的困扰,反倒是我,一路上的颠簸险些没让我把昨天的饭都吐出去。 “习惯一下就好了。”顾辛烈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但愿吧。”我苦笑一声,然后躺在马车上,闭上了眼睛,昏昏欲睡。虽说是酷暑盛夏,但是西藏气温却还是有些略低的,最起码,不会感觉到炎热,也不至于说太过寒冷,我眯起眼睛,瞥了一眼周围的雪山,嘱咐了一声,便侧过身子睡了过去。 等到我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一抬头群星璀璨,顾辛烈跟我讲已经到了昆仑了,但是今天太晚,只能明早在出发上山了,不过好在在山脚下有一户人家,好客的主人拿了热腾腾的饭菜招待我们,一夜一闪而逝,转眼间便是白天。 唯一有些尴尬的是,昨晚是我跟姬澄雪在一张床上睡得,迷迷糊糊间差点还把她当成了谢思,如果真要是动了手脚,那后果肯定是不堪设想了。 “动身吧。”顾辛烈戴好手套,说了一声。 我点了点头,随即跟上顾辛烈,最开始的山路并不陡峭,很好爬,但是随着我们要走的高度逐渐增加,慢慢的,山路也变得崎岖难走了起来,一阵劲风袭来,直把我向后倒吹了两三步。 “特么的,顾少,这昆仑山你来过没有怎么这么难走。”王蒋干半趴在地上,手掌扣这一块岩石,待到那阵劲风吹过之后,直起身子,大声问道。 “我也没来过,不过比起喜马拉雅山这只是小打小闹了。”顾辛烈摸了摸鼻子,仍然在前面打着头阵。 走了一阵子,忽然一阵兽啸声传来,我眉头一皱,立马拔出身后的大夏龙雀,警惕的望着四周,顾辛烈等人也闻声站了起来,不敢挪动一分,生怕出了什么别的状况。 风雪中,很难发现究竟有什么东西在我们周围,但是那一阵兽啸声极其的清晰,似乎就在我们附近,我把刀c进军靴内,然后弯着腰,仔细的聆听着周围的动向。 “什么东西”王蒋干压低了声音说道。 “不知道,是狼”我摇了摇头,然后出声说道,在昆仑山这样气温极低的地区,很少有动物能够存活在这片土地之上,但是狼,确实是其中一种。 我话音刚落,只听得一阵兽啸,随即几道白色的影子猛的冲风雪之中冲了出来,朝着我跟顾辛烈等人瞬间扑了上来: 第385章 大雪古寺 我浑身一颤,整个人迅速的像边上一闪,一抬眼,只见一张长满了利齿的兽口正朝着我的脖子处咬来,喷吐间那股腥臭味直接灌进了我的鼻腔之内,让我几欲呕吐。我迅速从靴子里抽出大夏龙雀,猛的向一旁一闪,待到那猛兽咬空之后,还不等它反应,直接抱住了它的脖子,然后直接一刀扎在了它的头盖骨上。 那猛兽在我怀里挣扎了一下,但奈何我这一刀直接将它的所有生机决断,几秒后,便死在了我的怀里。 “是雪豹。”我抽出大夏龙雀,看着那只躺在我脚下的猛兽,它有着洁白如雪的毛发,上面零零星星的有着一些黑色的杂毛,但是看起来并不突兀,反而显得更为优美,锋利的爪子在风雪中也极其的夺目。 “怎么会碰上这东西呢”我正纳着闷,忽然背后一股大力传来,直接将我摁倒在了地上,我心叫一声不好,想要挣扎,但是那雪豹的爪子已经死死的扣进了我的衣服里,甚至刮破了我的皮肤。 我闷哼了一声,抬头见顾辛烈跟王蒋干也是一人对付两只雪豹,这个时候定然是顾不及我的,我此时额头都起了一层汗珠了,心想这么多大风大浪我都挺过来了,难不成还要死在这个野兽手上 信念与此,只见眼前一抹血红,随即一个闪烁间,只听得一声头骨碎裂跟哀嚎的声音,我身后的那股大力便被卸了下去,我迅速的爬起来,然后瞄了一眼,只见身穿红袍的姬澄雪,手里撑着一把血红的油纸伞,在风雪中站立着, 她的右手在流血,跟雪白的肌肤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但我知道,那鲜血并不是她的,而是那只雪豹的。 我没说谢,只是满含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她跟以往一样,半阖着眸子,似是在盯着地面,长长的睫毛上挂着几片被风扬起的雪花。 没过多久,顾辛烈跟王蒋干那边也结束了战斗,六只袭击我们的雪豹,尽皆死去。 “怎么会碰上这东西呢”我扭了扭有些发痛的肩膀,出声道。 “不清楚,但是雪豹本来就是生活在这样的地方,碰上也是在所难免的事,不过还真是有惊无险,这东西凶狠无比,三只雪豹足以抵挡一只成年的大型藏獒了,我们一下子碰上六只,没有受伤已经不错了。”顾辛烈甩了甩刀上的血珠,然后收刀入鞘。 “不是什么好兆头,现在往哪走这山上风太大了,一扬起来雪什么都看不见。”王蒋干缩了缩脑袋,说道。 我从包里拿出一瓶青稞酒,喝了一口,然后咂了咂舌头,我们现在确实有些跟无头苍蝇一样,满哪乱跑,本来确实是按照刘玄策的地图走的,但是上了山,这地图可以说没有一点作用,完全白扯。 “往左走,一直朝山下走。”这个时候,姬澄雪出声了。 “恩”我有些诧异,看了她一眼。 她又重复了一遍,甚至没多说一个字。我跟顾辛烈还有王蒋干面面相觑,不过事到如今也只能听她的话了,毕竟人家才是活了三千年的大佛,知道的自然也比我们多。 我们朝着姬澄雪所指的方向走着,一路上虽然有些陡峭,但是好在有惊无险,走了一阵子,我脚下一个没踩稳,猛的朝山下摔了出去,我瞳孔一缩,心叫一声不好,这要是摔到了地,恐怕我整个人都得被摔成一堆碎渣,于是立马手忙脚乱的扣住几块岩石,可是奈何下坠力实在是太大,我把住什么,什么就掉下来了。 “妈的。” 我骂了一声,然后咬紧牙关,一闭眼睛,准备听天由命。 砰的一声,一股大力传来,我只觉得后背一疼,不由的睁开眼睛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过几秒钟之后我以外的发现我竟然没摔死,我微微一愣,然后站起身子,四周一看,竟发现我此时正站在一片平台之上。 “怎么回事你。”我正纳闷呢,忽然顾辛烈从山上蹦了过来,看着我道。 “没踩稳,摔了下来,但是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我跺了跺脚,还有些发懵。 顾辛烈看了一眼我们脚下,也不由的嗯了一声,但是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什么门道,不过毫无疑问这应该是一个建筑物的顶端,我跟顾辛烈互相看了一眼,准备在我下走上一段,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跟后来的王蒋干还有姬澄雪说了一声,我跟顾辛烈从包里拿出铁钩跟绳索,固定好位置,让他们两个人拉着,随即将绳子的另一端固定在自己的身上,沿着平台的边缘向下一跳,整个人瞬间蹦进了一座漆黑的屋子内。 随即王蒋干也是如法炮制跳了进来,而姬澄雪则是用更为灵异的能力直接飘了进来,我们四人站在这漆黑的空间之内,从包里取出头戴矿灯,然后打开那么一看 “草”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可把我吓了一跳,腾腾腾连忙向后退了好几步,原来这漆黑的屋子竟然是一座荒废的寺庙,且在这空间之内到处都是些人类的骨头,这些骨头有些是旅行者的,他们的身上还穿着棉服,有些,则是这寺庙的僧人的,在他们的骸骨之上,不时还有一些毒蛇穿过它们的眼窝,看起来格外的瘆人。 “这他妈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多骨头。”王蒋干一脚将脚底下把他吓得不轻的头骨踹了出去,然后说道。 “这应该就是我师傅曾经跟我提起的大雪古寺了,也叫雪喇嘛寺,没想到会衰败成这个样子。”顾辛烈走到一个墙壁旁,吹了吹灰尘,轻声道。 “大血骨寺怎么起了个这么个破名,我说怎么全是骨头呢”王蒋干一愣,旋即说道。 “得得得,你个没文化的别在这跟我贫顾小哥,怎么说”我给了王蒋干一个白眼,然后看着顾辛烈,问道。 “西藏人不同于中原内地的人,他们虽然也信奉佛教,但是他们却是禅宗的忠实奴仆,在西藏没有和尚这一说,只有喇嘛跟,还有转世活佛。我师傅曾经跟我说起过,在布达拉宫还没崛起的时候,西藏最出名的有六个寺院,这大雪古寺就是其中之一。他们信奉的也并非是活佛,而是雪喇嘛。”顾辛烈看着我说道。 “这雪喇嘛是个什么东西”我问道。 “是西藏传说中的一个苦行僧,相传雪喇嘛一直游走在喜马拉雅山跟昆仑山,他亦正亦邪,有的人看见他,会被赐予一段大机缘,有的人看见他,则会被粉身碎骨,死相颇惨,如果说像什么的话,日本的雪女跟这雪喇嘛颇像,没人见过他究竟长什么样,也没人知道他到底存不存在,总之,是个神秘的东西。”顾辛烈跟我解释道。 “这么奇怪的东西还有人供奉”我有些惊讶,就顾辛烈跟我所说,我便知晓到这雪喇嘛肯定不是什么大慈大悲的菩萨佛祖之类的人物。 “所以说这大雪古寺衰败了,你看这画像,便是大雪古寺的主持所画,据说他便是遇见雪喇嘛并且收下了一段大机缘的人,最后盖了这间寺庙供奉雪喇嘛,只是是真是假就不清楚啦。”顾辛烈冲我笑道。 我借着矿灯的光,抬头一瞧,只见就在布满灰尘的墙壁上,有着一幅色彩强烈的人物绘画,画面上画着一个传统的喇叭,戴着高高的僧帽,只是他的僧帽并非是黄色的,而是洁白的雪色,体态偏胖,身上穿着一件雪白的僧衣。 值得一提的是他的相貌,有些像弥勒佛,笑的很是慈祥,双下巴上面还有着一个细小的纹身,似是兽,又似是人,总而言之,很是奇怪。但是随着我逐渐的细致观察,我突然发现,本来笑容极其慈祥的雪喇嘛,他的面容竟然开始变得越加的狰狞了起来,本来慈祥如弥勒,可是现在却更像是一尊邪神 “妈的,这么吓人。”我腾腾腾向后退了几步,一咽唾沫,这雪喇嘛刚才确实是吓到我了。 不多时,顾辛烈跟王蒋干也是一脸的难受,眼睛里有些惊骇,看样子他们也看到了跟我一样的情景,这雪喇嘛究竟是人是鬼是佛是魔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刚欲后退,只听一直沉默不语的姬澄雪在这个时候忽然说话了。 “我应该见过他,不,应该说他跟我曾经见过的一个人很像。”姬澄雪半阖着眸子,轻声说道,长袖一挥,只见正扇墙壁上的灰尘尽皆全部飘向了寺外,而这幅壁画的角落,也露出了刚才我们未曾看见的东西。 四条颜色各异的怪蛇 这四条怪蛇身子跟龙一模一样,四爪,鱼鳞,毛背。而它的脑袋却跟蟒蛇的一般无二,三角扁平,蛇瞳极其的凶恶,嘴里还吐着猩红的芯子,看的出来,这四条怪蛇应该就是大雪古寺的象征了。 但是让我有些不解甚至恐慌的是。 为什么一间寺庙,会供奉着这么邪恶的东西: 第386章 传说 “这四条蛇是白矖。”姬澄雪双手c在袖口里,抬头望着壁画,轻声道。 “白矖”我有些诧异,这个名字略微有些耳熟,但是我却从来没听说过,顾辛烈跟王蒋干也是一脸疑惑的表情。 “白矖是传说中女娲娘娘的左护法,相传盘古开天辟地之后,女娲非常孤独,于是用泥造人,甩绳化民,同时也创造了和自己同为蛇身的宠物,宠物有二,右为腾蛇,左为白矖。世人皆以为白矖跟女娲一样,人身蛇尾,其实不然。” “腾蛇生双翅,蛇首蛇身,能腾云驾雾,尔雅释鱼有记载:腾,腾蛇。郭璞曾注言:龙类也,能兴云雾而游其中。而白矖则跟腾蛇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生物,白矖是龙躯蛇首,能化人,这壁画上的四只蛇就是白矖”姬澄雪低垂着眸子,轻声道。 “西藏的寺庙里却供奉着中原神话里面的人物,这有些让人匪夷所思啊。”我摸了摸下巴,有些不解道。如果按照姬澄雪所说,那图画中的蛇是白矖,那么它跟雪喇嘛一样,必然都是受到寺院供奉的神物。但是按照西藏传统的教义,这是不符合规矩的。 “这寺庙的后门被堵死了,进不去,我们还是离开这吧。”王蒋干到后面看了一眼,寺院的后门被堵的严严实实的,根本打不开门。 我点了点头,我们这次来昆仑主要是寻找神宫的,这大雪古寺也是无意中发现的,算是巧合吧,因为寺庙下面的斜坡并不算陡峭,所以我下去的时候,速度并不慢,可是待到我们几人都从那大雪古寺出来的时候,还没走上几步,忽然狂风大作。 一股劲风从一侧瞬间吹了过来,一地的积雪瞬间纷扬了起来,我瞳孔一缩,心想不妙,这风来的实在是太过诡异了,可是在一抬眼的时候,眼前已是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我用手遮住眼睛,眯着眼睛,发现在风雪中竟然有一个黑影,这个黑影极其模糊,只一个瞬间,便又被风雪淹没,我心里断定,这场诡异的大风必然跟那个风雪有所关联,于是不由自主的朝前走去。 “林爷,你去哪” 恍惚间,我似乎听见了王蒋干的声音,但此时此刻我已经没有回他话的心思了,仿佛着了魔一样的朝前走去,那影子似乎离我越来越近,我咬了咬牙,继续的朝前走去,我的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尽皆全都是雪花碎屑,我朝前走去,走了不知多久,那黑影离我也不过一臂距离。 “你是谁” 我大喊一声,猛的朝前一蹦,想要拽住那只黑影,可是却发现那本来就在我眼前的黑影在风雪中再一次的消失了,我微微一怔,随即直觉自己身后的手臂被另外一只手抓住,我微微一挣扎,还没等有所动作,只听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你想死吗,要干嘛去。” 这声音是姬澄雪的,她的声音极其冰冷,我怔了一下,随即忽然发现刚才还狂风大作的周围不知怎么竟然忽然停了下来,那本来遮天蔽日的雪花也全都消失不见,而更令人震惊的是,我此时此刻竟然正站在一个悬崖边上再走一步,下面就是万丈深渊。 我咽了口唾沫,猛的向后退了两步,后背瞬间就被冷汗给浸透了,只差一点,差一点我就死在了这里我有些发抖,刚才那黑影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爷,你这是怎么了,跟着了魔一样。”王蒋干走过来,问我道。 “那大雪古寺有鬼,我一出门就感觉一阵大风,眼前全都是雪,什么都看不清而且有一个黑影一直在我面前我就是被他引导到这悬崖边的”我喘了口气,不由得狠狠得咽了口唾沫,颤抖的从兜里掏出一根烟。 “难不成你碰上那雪喇嘛了”顾辛烈抱着刀说道。 “不清楚,但是那道黑影肯定有鬼,也许就是那雪喇嘛。”我摇了摇头,不由的说道。 “用不用把他揪出来”顾辛烈挑了挑眉毛。 “没那个必要了,还是找神宫要紧,小心点就好了。”我摇了摇头,然后站起来,小声的对姬澄雪说了声谢谢,随即便朝前走去。顾辛烈跟王蒋干面面相觑,耸了耸肩,也跟了过来。 “林爷,你跟我说说那周穆王见西王母的事呗,听刘哥说这地方没准就跟那周穆王有关系呢。”王蒋干走到我旁边,嘿嘿的笑道。 “这个故事就有点长了,相传在西周时期,周天子姬满,也就是周穆王。他和其他的各代皇帝一样,在在位时都喜欢定期到全国各地去出巡也就是到各地都视察一番,看看民间生活。他有八匹骏马,名字很古怪,叫做赤骥、盗骊、白义、逾轮、山子、渠黄、骅骝、绿耳。而故事,也就是跟这穆王出游有关” 我抽了口烟,开始跟王蒋干讲述周穆王入昆仑的故事。 周穆王出行见西王母,是出自穆天子传的一则故事。 说的是穆王十三年间,他亲自率领七萃之士,乘着自己的八匹骏马,以柏天为先导,造父为御者,长驱万里,开始以开拓北方和西方为目的的西巡。一路上,他经历了许多稀奇古怪、妙趣横生的人和事。穆王喜好打猎,在渗泽地方,他不但猎到了许多獐狍野鹿,还捕获了纯白色的银狐和纯黑色毛的貉。 上了昆仑山之后,他观览了黄帝当年住过的宫殿,还给雷神丰隆的墓培了土;在舂山,他观赏了许多珍禽怪兽:赤豹、白虎、熊罴,还有能用巨爪掀起犬羊的猛禽。继续西行,他到了赤乌国,据说这里出美人,长得如花似玉,貌似天仙,周穆王本是天子,见过不少美女,可是他此时却也是好奇,心想着赤乌国究竟能出什么美人。 于是赤乌国王便献给他两个美女,穆王惊为天人,立即把她俩封为嫔妃。他跟两个美人日夜缠绵在一起,从来没分开过,就在某一天夜里,周穆王夸赞两个美人,说这世界上肯定没有比你们两个还要美的美人了。 这话本是情话,但是两个美人听了却立即跪在了地上,嘴里念念有词,周穆王觉得奇怪,便问这是怎么回事,两个美人回答他,在昆仑山上,最美的必然是西王母,如果说自己最美,那就是亵渎了神灵,对王母不敬。 周穆王心里自然非常好奇,希望见到这西王母,而且为了见她,特意选了个甲子吉日,并带上了奇珍异宝作为礼物。西王母接受了周穆王的礼物,并把他当成最尊贵的客人,但是她可是神灵,自然是看不上周穆王这个凡夫俗子的。 可是周穆王爱美心切,第二天,他大摆宴席,请西王母一道饮酒行乐。穆天子设宴的瑶池,如同仙境,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假山喷泉,奇花异草,处处令人留连忘返。周穆王也就在这里跟西王母表了白,两人一个风流倜傥潇洒英俊,一个貌美如花惊为天人,西王母最终还是动了情,两人欢愉无比,在昆仑到处游历,不由的成就了一段佳话。 可是好景不长,不久,国内有人来报说诸侯徐偃王叛乱,兵临城下,周穆王虽然爱慕美人,但是同时也是一国之君,因此不得不告别西王母,御驾亲征,以昆仑少数兵力返回国都,讨伐叛乱。 为了让西王母放心,周穆王还许诺,自己回到国都平息叛乱之后,最多三年,便会立即返回昆仑跟西王母共享天伦之乐长相厮守。 最后周穆王确实也完成了自己的承诺,叛乱一过,他便立即驾骏马而来,单骑入昆仑,不过当时的周穆王已不如当初那么俊朗了,国事的c劳加上战乱,他的头发都有些斑白了,可是西王母却并不觉得如何,反而更加的爱周穆王,两人郎情妾意,最后周穆王驾崩之时,就连陵墓都是在昆仑而立 故事讲完了,我刚好抽光了一根烟,我扔掉烟头,喷吐出一大口烟雾,说道:“人生大醉不过三万六千场,像周穆王这么洒脱的君王,从古至今也就单单他一个。” “单骑入昆仑,就是这番胆魄也不是旁人能比的。”顾辛烈抱着肩膀,点头道。 “嘿还别说,这小子能跟神仙处对象,是个硬茬子,我喜欢。”王蒋干嘿嘿一笑,眯起眼睛,不由得意y了起来。 “西王母并非是神灵,不过是凡人罢了,我本来以为林悲也算是博学多闻,没想到也是个庸人。”姬澄雪半阖着眸子,闷哼了一声。 “嘿,这话可不对啊嫂子。”王蒋干瞪着眼睛回了一句。 “你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把你的嘴撕了。”姬澄雪瞥了王蒋干一眼,王蒋干立马识趣的闭上嘴,不敢多说一句。 “西王母国,并非是神话,而是真实存在的”: 第387章 西藏镇魔 “真实存在的”我张了张嘴。 虽说我也略有耳闻,但是却还是不太敢相信。 “西王母国存在了两千多年,它的历史比任何一个国家的历史都要长,而西王母,便是西王母国的国君,每一任西王母国的国君并不叫天子或者皇帝,而是叫王母。故名西王母国。”姬澄雪双手c在袖口里,轻声说道。 “西王母国的国力很强,甚至能够跟当时的夏王朝相提并论,尔雅有记载:西荒有西王母国。山海经里也提到过说凡得道授书皆朝王母于昆仑之阙。这所谓的西荒,跟昆仑之阙,指的就是昆仑山整个昆仑山。” “开什么玩笑,整个昆仑山有多大你知道吗”我张了张嘴,有些惊讶道。整个昆仑山脉足有上万公里,光是长度就有整整两千五百公里,在当时那个时代,这么大的疆土,完全可以颠覆一个正统的国都了。 “我没跟你开过玩笑,只要你知道西王母国存在就可以了。”瞥了我一眼,姬澄雪轻声说道。 “既然西王母国也在昆仑,那么想必肯定有遗迹,等到我们发现神宫之后,不如去上一次。”顾辛烈摸了摸下巴,说道。 “好,我倒要看看这个西王母国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眯了眯眼睛,说道。 我们几人说着说着,已经走了不知道多远了,按照姬澄雪的指示,我们一路上很太平,既没有看见什么野兽,也没碰上什么古怪的庙宇,那雪喇嘛似乎也没有在跟随我们,总而言之,还是很相安无事的。 又朝前走了一阵,我一抬头,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只见就在我们的面前,在皑皑白雪覆盖的群山之间,一座银白色古老宫殿,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这座宫殿立于群山之间,如果不是有经验并且深入到昆仑山脉之中,是极其难发现的,倘若不是姬澄雪,恐怕我们也不知道要在这山中转多少圈才能发现这座宫殿,我舔了舔嘴唇,出声道:“这就是刘哥说的神宫了吧。” “西荒天宫”姬澄雪喃喃自语了一声,那声音很轻,轻到我们谁都没有听见。 这座宫殿有点类似于希腊的帕特农神庙跟罗马的万神殿,数十根极其粗壮的银白色石柱耸立围成一个四方形,上面是一个三角形的房顶,很雄伟壮观,但是不同于帕特农神庙跟万神殿,这座神宫的周围是完全封闭的,也就是说,里面究竟有多大,从外面看你是绝对看不到的。 这座神宫很破旧,似乎年头久了,有一种一推就到的残败感,屋顶的四角蹲坐着四尊栩栩如生的异兽,整座神宫的大门位于我们面前的正中央,上面堆积着皑皑白雪,古朴的古代花纹有一种让人说不出来的美丽。 我舔了舔嘴唇,抬脚便朝着那神宫走去,走到神宫里面之后,我打开了额头上的矿灯,这里面很黑,因为外界已是傍晚,光线并非很充足,所以这个时候矿灯的光线是有必要的。 神宫是朝着地下跟上方两处伸展了,一进门,在整个大厅的中央就有一个四方形的d口出现在了我们眼前,而这个d口还有一条石阶通向地下,而在角落,则另有两条阶梯,通向神宫的第二层,总而言之,这昆仑神宫,从内部看,远远要比从外面看的大得多。 “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啊。刘哥让我们来干嘛来了。”王蒋干四处打量了一圈,发现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不由得纳闷道。 “顾小哥,上去看看。”我看了顾辛烈一眼,然后便朝着神宫的第二层走去,第一层的大厅,正如王蒋干所说,空空如也,几乎什么东西也没有,扫上去一眼便能看出个大概,但我想,真正的好东西,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全部存放于第二层才对。 至于地下那一层,按照我的推测,应该就是刘玄策嘴里所说的墓x了。 我跟顾辛烈走上那阶梯,朝着二层走去,等到走上去之后,本来还算充沛的光线却一下子暗了下去,四周没有一点光亮,漆黑的吓人,就仿佛除了黑暗跟我头上的光之外,这里什么都没有一样,万般无奈之下,顾辛烈也将矿灯戴到头上,打了开了。 第二层的神宫并不比第一层的小,我跟顾辛烈走了差不多五六分钟,才摸到了头,而周围具体有些什么东西,还不清楚。 我从包里掏出几根冷光源,扔到了地面之上,一时间,漆黑的空间终于亮了起来,而就在这灯光亮起来的一瞬间,我跟顾辛烈的脸色,立马发僵了起来。 就在我们头顶的天花板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人的头骨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咽了口唾沫,颤声道。 就在我们的头顶上,密密麻麻的有着一大片人类的头骨,这些头骨被石钉镶嵌在天花板在,就犹如是观赏物一般,让我不由得一阵毛骨悚然,一眼望去,整个神宫的天花板上,起码有上千颗头颅,让我跟顾辛烈看的不由得浑身直冒冷汗。 而在我们的旁边的墙壁上则有着一幅极其震撼人心的壁画 我向前一看,整幅壁画散发出一股香味,我微微皱了皱眉,用头上的矿灯一扫,顿时犹如遭到晴天霹雳一般。 “妈的,这哪里是什么神宫,根本就是镇压鬼母的魔宫”我大叫一声,然后拉着顾辛烈迅速的朝神宫的大厅跑去,我此时额头上已经浮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没错,我们刚才旁边的那幅壁画,不是别的什么,正是西藏最具传奇色彩的西藏镇魔图 “怎么了,林悲”顾辛烈皱了皱眉,问我。 “你师父跟没跟你说过西藏的西藏镇魔图,刚才那幅图就在我们旁边”我朝着顾辛烈喊道,整个人拼命的朝楼梯跑去。 “什么”顾辛烈微微一怔,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 西藏镇魔图并非是什么子虚乌有的东西,而是西藏自古以来的传说,其目的就是镇压罗刹女魔。 整幅西藏镇魔图大体就是以罗刹女魔仰卧之姿,描绘而出一整幅地图,到目前为止,西藏人建设重要的建筑时,还会按照这西藏镇魔图来设计。 这件事可以一直追溯到公元七世纪文成公主进藏跟松赞干布联姻时,当时正值佛教兴起,文成公主本就是唐朝公主,而唐朝又是以佛教最为盛行,文成公主和尼泊尔赤尊公主先后同藏王松赞干布联姻,分别从本国带来释迦牟尼佛像等佛物进藏,这也是吐蕃当时接受佛教文化的重要标志。 寺庙是安置佛像、传播佛教思想的主要地方,也是佛教文化的重要组成。但是尼泊尔赤尊公主在宫前修建寺庙不成,于是以重金礼请唐文成公主为其推测建寺地址。据说“文成公主依据中原的八十种五行算观察法来细推观察,而知道雪域西藏的地形,俨然就是罗刹魔女仰卧的形状。 这也便是西藏镇魔图的由来,混居话说,整个西藏,从上空俯视,就是一个女人仰卧的姿势 当时文成公主好奇,于是进一步勘察,得知整个西藏总共有十二处,分别是女魔的某一样身体,拉萨卧塘湖是女魔的心血,三山是魔女的心窍和脉络。 小昭寺是龙神的居所,鲁浦药王山东崖下的查拉鲁浦是黑恶龙栖息地,达瓦泽独干毒树下是鬼魂的所居处,东南的一处地熬,状如大象上阵等等。 于是文成公主先调理拉萨及其附近的风水,以镇住女魔的心血要害。 例如在布达拉宫山上修建了藏王宫,镇了女魔的心骨。尼纪赤尊依照文成公主的推算。以山羊驼山,填平卧塘湖,在其上修建大昭寺,供奉佛像。经过各种各样的变化,使拉萨具备了八吉祥之相。然后着手在卫藏四茹修建镇魔十二寺,以镇女魔四肢关节,世人称之为镇压女魔本体的十二神庙,也就是制状女魔的十二不移之钉。 整幅西藏镇魔图长近两米,宽一米,采用金、银、玛瑙、珊瑚、珍珠等多种矿物颜料和藏红花、茜草、大黄等植物颜料绘制而出,我本以为这等重要的东西本来应该悬挂于布达拉宫之中的,可是万万没想到,真正的正品竟然悬挂于这神宫之中 这幅画可不是什么吉祥之物,按照西藏人的传统说法,被封印的女魔心血身躯,便藏于这画像之中,待到十二神庙衰败之时,就是女魔重见天日之时,也就是说,这幅壁画代表的就是灾厄跟不祥。 我不断的朝前跑去,可是却发现,无论我怎么跑,我的脚下永远还是那残破的阶梯跟无尽的黑暗,就仿佛我正站在一条潘洛斯阶梯之上,我妈了一声,然后一拳重重的击打在墙壁之上,心情正无比的郁闷之时。 忽然一阵极其清凉的微风吹过,一声若有若无的女性笑声,瞬间便灌进了我跟顾辛烈的耳中: 第388章 隐匿在黑暗中的影子 “咯咯咯咯。” 一阵若有若无的女性笑声忽然传到了我跟顾辛烈的耳朵里,我浑身一颤,脚步不由得一停,一大团漆黑的雾气忽然出现在了我们面前,本就漆黑的第二层空间此时此刻更显得诡异。 “被障住了。”我咬了咬牙,说道。 “现在已经跟姬澄雪蒋干他们分开了,一切只能小心行事了,先退到二层吧。”顾辛烈皱了皱眉,在我身后说道,随即拔出漆黑长刀,扭头回到了二层的大厅。 我哼了哼声,将大夏龙雀握在手里,那微微炙热的触感让我些许心安,这个时候已经无需多言了,一切必然都是那西藏镇魔图搞的鬼,虽说定然不可能是什么罗刹女魔之类的传说鬼怪,但是既然能障住我跟顾辛烈,必然也不是普通的y物鬼魂。 漆黑的二楼大厅没有一点声音,有的只有无边的黑暗,就连矿灯的光芒似乎也越来越暗了,那最初出现在我们耳边的女子笑声也消失不见了,我跟顾辛烈背靠着背,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那些被我扔到地上的冷光源,也不知怎么,全都被熄灭了,唯一能够在黑暗中清楚看清的便是那色彩妖艳的西藏镇魔图了。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黑暗中,忽然传来一阵高跟鞋踩在地面的“咔咔”声,那声音极其清晰,忽远忽近,就仿佛是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来回走动一样,我握了握手上的大夏龙雀,灼热的触感跟空气里的冰冷形成极其鲜明的对比。 那黑暗中究竟藏着什么东西 不知不觉中,我额头上甚至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那并不是恐惧造成的,而是极度的紧张跟猜忌,我非常的好奇那黑暗中究竟有些什么东西,但是却又异常的紧张接下来自己会遇到什么。 这本是一种非常矛盾的想法,但是就是这种矛盾,让我的手脚不由得颤抖了起来。 “顾小哥”我试探的叫了一声,却发现没有任何回应。我有些纳闷,动了动肩膀,却发现本来紧贴在我后背上的顾辛烈竟然不见了我猛的一扭头,入眼的便是无边的黑暗,跟那墙壁上极其显眼的西藏镇魔图。 “草”我大吼一声,猛的朝着楼梯处跑去,一不留神也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直接将我绊倒在了地上,我闷哼一声,随即再一次的站了起来,不敢有任何逗留,疯了一样的朝着楼下跑去。 但是跟最初一样,那本来一眼便能望到头的楼梯此时就像是延伸了无限长一样,我愤恨的敲打了一下楼梯的扶手,那清晰的痛觉提醒我这绝对不会是幻觉,而是真实发生在我眼前的,但是让我有些不解的是,既然这不是幻觉,那为何我眼中却看不见任何东西,除了那西藏镇魔图 “咯咯咯。” 我正想着,忽然,一阵极其诡异的笑声出现在了我的耳边,我瞳孔一缩,迅速的朝着二楼大厅跑去,只要解决掉了这个笑声的主人,我眼前的所有困境必然会迎刃而解,我这么想着。 可是那笑声极其的虚无缥缈,就仿佛是不属于这个空间一样,我眯了眯眼睛,然后将矿灯的灯光开到最亮化,握着大夏龙雀,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去,待到走到一段时间之后,我忽然发现在角落处似乎有个黑影蠕动了一下,那影子极其像人和并非是兽类。 我深吸了一口气,贴着墙壁小心翼翼的朝着那角落处走去,那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并没散去,而是随着我不断朝着那黑影走去变得越发的尖锐了起来。 本来还算柔和的声音变化的如同被踩到尾巴的野猫一样尖锐,让人不由的毛骨悚然。 矿灯的光朝着那角落处一照,一道黑影在我眼前一闪而逝,本来就尖锐的声音变得越发的歇斯底里跟疯狂,我一咬牙,心里一狠,猛的抄起大夏龙雀一刀便刺向了角落里,锋利的刀刃瞬间没入墙壁,但是那刺入的感觉让我不由得眉头一皱。 没有任何阻碍,就仿佛是刺进了空气里一样。 我正欲收刀,耳边那歇斯底里的疯狂笑声转眼又变的柔和了起来,且笑声中夹藏着让我很是愤恨的嘲笑声。 “被耍了”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从头至尾,包括笑声的变化,全都是做出来的样子,那笑声的主人目的就是为了将我引到角落处,想到这,我虽然非常气愤,但是也不由浑身一颤,它把我引到了角落里 刚想到这,只听得砰的一声,一道黑影在我眼前猛的窜过,随即一股大力从我腰腹处传来,直接将我击飞了出去,我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后背又猛的遭到了一记重击,就像是被铁锤敲在了后背上一样。 我吐出一口鲜血,半跪在地上,不停的咳嗽着,周围的暗黑似乎又浓烈了一些,顾辛烈仍然不知所踪此时此刻,我有些害怕了,应该说恐惧,不知为何,我本来只是紧张的心中不由得浮现出了一丝畏惧。 这畏惧是对那西藏镇魔图的,还有就是那藏匿在黑暗中的那道人影的。我抹了抹嘴角的鲜血,这个时候我想要大喊一声,但是我总有一种错觉,那就是只要我一喊出声,胸膛就会瞬间炸开。 就像是被什么人暗示了一样,我近乎快要疯掉了,不只是r体上的疼痛,就连精神上也是极度的压抑,我咬了咬牙,猛的将大夏龙雀c在了我自己的手掌上,剧烈的烧灼感让我忍不住惨叫一声,鲜血混合着高温在我的伤口上形成了一道伤疤,我拔出刀刃,“滋滋”作响的声音让我忍不住又闷哼一声。 就在这时,只听忽的一声,一股劲风猛的从楼梯拐角处吹来,本来疲惫不堪的我瞬间清醒了过来,一抹大红袍飘然而至,我抬头一看,姬澄雪此时就站在我面前,微微扬起头颅,俯视着我,雪白的脖颈就犹如是黑夜的皓月一样,让我不敢过多直视。 “怎么还没死。”姬澄雪冷哼一声,双手c在袖口里,血红的袍子无风自动,在黑暗中异常的耀眼。 “你很希望我死了我吗。”我苦笑一声,将大夏龙雀收回刀鞘,姬澄雪既然来了,那就代表不会出现什么大事了,在我的认知里,就我所见到的鬼魂之中,姬澄雪就是当之无愧的女王,没有任何人可以亵渎她的尊严。 “没死就快点跟我走。”姬澄雪瞥了我一眼,然后转身便朝楼下走去,我咬了咬牙,从地上站了起来,舔了舔嘴角,一股血腥味扑鼻而入,我看了一眼周围,刚才熄灭了的冷光源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忽然全都又亮了起来,漆黑一片的二楼大厅也变得亮了起来。 “是迷障吧”我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跟着姬澄雪便下了楼。 到了一楼大厅之后,一股威风从门外吹来,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瘫坐在地上,点上一根烟,顾辛烈跟王蒋干都在,看来除了我之外,他们全都没有事。 “那鬼障似乎是针对你一个人的,我发现你消失之后没多久就走了出来。”顾辛烈抱着刀,看着我说道。 “我猜到了,你走之后我看到了一个黑影,那影子对我一阵冷嘲热讽,还耍了我一通,要不是姬澄雪上来我就准备用阳眼了。”我笑了笑,摸了摸太阳x,喷吐出一口烟雾。 “你如果嫌死的慢我在送你上去。”姬澄雪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说道。 “别,我可不想上去了。对了,你们去没去下面看看。”我赶紧摆了摆手,生怕姬澄雪一个心意就把我给扔上去了,虽说我并不在乎用阳眼的次数,反正我也是命缺在身,早死晚死的事,但是那股让人发疯的压抑感我是真的不想再来一次了。 “没去,你没回来我们去干什么,又没什么意义。”王蒋干耸了耸肩膀,看着我说道。 “恩,那现在下去看看吧。”我点了点头,说道。 “没必要去了,下面什么都不会有。”说话的是姬澄雪,用她一贯冰冷的语气。 “你怎么知道”我有些好奇的问道。 她没说话,只是盯着我的眼睛在看,那眼神说不出来,有些凌厉,有些柔和,很矛盾,很让人不舒服。 “这地方很久之前我来过。”良久,姬澄雪终于吐出一句话,打破了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沉默。 “你来过”我有些讶然。 “我活了三千年,这个世界上你知道的地方大部分我都去过,你不知道的我也去过无数。譬如这你嘴里的昆仑神宫,很久之前,它叫西荒天宫。”姬澄雪扫了我一眼,然后半阖着眸子,似是在回忆些甚么一样。 “西荒天宫谁起的名字”我觉得有些好笑,下意识的便说出了口。 “那昆仑神宫又是谁起的名字。”姬澄雪跟我针锋相对。 “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有些语塞,但是还是解释了一番。: 第389章 西荒神宫 “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有些无语,虽说我不清楚姬澄雪是不是真的生气了,但是显然她并没有什么好态度,或者说他对我的态度一直都是这样。 “你很幼稚。”姬澄雪看了我一眼。 “哎嫂子” “闭嘴。” 顾辛烈强硬了打断了王蒋干的话,然后冷冷的扫了他一眼,那眼神极其凌冽,仿佛王蒋干再多说一句顾辛烈会马上拔刀一样。 “干嘛啊顾少。”王蒋干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放弃了反驳顾辛烈,耷拉着脑袋,就像是一只斗败的公j一样。 “人家夫妻俩的事你少搀和,再说神仙打架,咱们凡人看看就行了。”顾辛烈闭上眼睛,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好吧我幼稚了,那这西荒天宫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我耸了耸肩膀,放弃了反驳姬澄雪,一来是我没必要跟她辩驳,二来就是真吵个脸红脖子粗的,我也打不过她。 “这里并非是个墓地入口”姬澄雪抬起头,喃喃道。 “而是一片群葬岗。” 语出惊人 我整个人在姬澄雪这句话说完之后,不由得愣住了,就好像是被一道晴天霹雳给砸中了脑袋一样,不是一个墓x,不是两个墓x,而是一片墓x姬澄雪的话简直颠覆了我们最初来到这里的目的。 “西荒天宫的地下一层什么都不会有,你们如果执意要去也只会碰上说不清的麻烦,真正的机关,是在你们刚才遇险的二楼。”姬澄雪瞥了我一眼,轻声道。 说完,她便踩上了通向二楼大厅的楼梯,我跟顾辛烈还有王蒋干面面相觑,然后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什么话都没说,便跟了上去。 姬澄雪是赤着脚的,雪白如玉的脚掌走在那楼梯之上,不会发出一点声音,让我觉得奇怪的还有姬澄雪不管走在哪里,那双如玉的脚掌不会有一点污秽,比穿着鞋还要干净。 到了二楼的大厅,姬澄雪站在那西藏镇魔图面前,低垂着眼睛,轻声道:“这幅图并不是文成公主的原著,在千年以前,就有人曾经绘制出来过,只是没有传世,当时也并非是镇压什么罗刹女魔,而是镇压整个王朝的龙脉” “仙女的双臂能够触摸到龙,带给世界福泽跟灾难,仙女的双脚能够踩住云层,带给世界雨露跟天灾,仙子的嘴能呼出仙气,待给世界风雷跟天谴仙子的心脏,则存放着打开大门的钥匙” 姬澄雪喃喃自语,随即猛的伸出右手,快如闪电般的瞬间d穿了墙壁,且刚好是西藏镇魔图魔女心脏的位置,随即,姬澄雪收回手掌,洁白如玉的掌心之中整握着一把奇形怪状的钥匙,也正因为姬澄雪将钥匙握在了手上,那描绘着整幅西藏镇魔图的墙壁轰然倒塌,一个深不见底的狭窄通道,悍然出现在了我们眼中 “这这是。”我有些惊讶,甚至是震撼的看着我们眼前的这通道,整扇墙壁的坍塌并没有让整座神宫倒塌,反而还让我们看到了这般隐秘的密道,这也多亏了姬澄雪,不然恐怕单单我们几人过来,就是做梦也想不到真正的秘密隐藏在这幅西藏镇魔图之中。 因为一般人假如进入神宫之后,发现整个一楼的大厅什么都没有,那么他下意识绝对会朝着楼上走去,因为这是一个惯性思维,无论是谁,在得到消息之后,绝对会把地下的一层的当做是墓x来看,这样就代表了要先搜刮干净神宫明面上的宝物,然后在去墓x里探宝。 可是当他们上到二层的大厅之后,必然会发现这西藏镇魔图,也就随之会触发我跟顾辛烈所经历过的事情,这样一来,这些人也许就会全部死在里面,倘若侥幸离开了二层的大厅,他们也绝对不会在贸然踏入进去了,而是会选择直接深入到墓x之中探宝、之后立刻走人。 当然等着他们的绝对不会是墓x,很有可能是更危险的事情,危险到会让他们连死都是一种奢望不得不承认,筑造这神宫的绝对是万里无一的天才,严谨的结合了人的惯性跟思维,一般人碰上这西藏镇魔图,认识的恐怕会恨不得马上逃离这里,就算不认识的在仔细观详之后,也会被震惊的毛骨悚然,哪里还有什么勇气敢破坏它呢。 “现在可以说了吧,那西荒天宫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看着姬澄雪缓步踏入了那密道之中,不由得快走两步,出声问道。 “真正铸造出来这西荒天宫的并非是周穆王,也不是西王母国,而是当时的商朝君主,武丁,包括商纣在内,商朝的国力不可谓不强势,不断的征讨才导致了整个国家的持续衰亡,当时武丁凿山造西荒天宫,其实墓地就是为了埋葬所有有功绩的将帅跟才德兼备的嫔妃,换言之,这西荒天宫可以说是整个商朝的功德墓,所有将帅都为自己能进西荒天宫而为荣。”姬澄雪半阖着眸子,轻声道。 “不不会吧,难不成”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林离欢当初被周王奉为叛乱贼子,怎么可能入得了这西荒神宫。”姬澄雪摇了摇头,眼神里有些苦涩。 “我可不想什么叛乱贼子。”我下意识的嘟囔了一句,毕竟林离欢是我的三千年前的前世,跟我总是有些关系的,用书里的话说,没准哪天就开了窍,把前世今生全他妈想起来了。 “是啊不是。” 姬澄雪看了我一眼,笑了笑,她的眼神很柔和,让我不由自主的摸了摸鼻子,有些脸红。 “到了后来,商朝灭国之后,周武便将整个西荒天宫的商朝将帅跟嫔妃的棺材全都挖了出来,国亡将亦死,当时的数千棺木,全都被一把大火烧了个一干二净,这西荒天宫也就成了没用的弃冢了” “一直到周穆王继位时,周天子姬满可以说是整个周朝少数的天才君主,他仁政好战,周朝当初也极其鼎盛,但是跟所有君主一样,周穆王想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长生不老。”我接过话说到。 “没错,长生不老,周穆王单骑入昆仑,其实在世人眼里是一段极其美丽的爱情故事,其实他真正的企图便是这西荒天宫,跟西王母国。昆仑多仙,这是自古以来便有的传说,周穆王自然也知晓这个传说,当他看到西荒天宫的时候,便知道自己的愿望要实现了,他单骑入昆仑只为了跟昆仑各国叫好,并且会见了西王母,想要从其那里得到传说中长生不老的丹药,西王母国虽说没有什么长生不老的丹药,但是西王母却告诉了周穆王一个长生不老的法子。” “什么法子”这句话是王蒋干问的。 “以西荒天宫为国,以天子之气化仙。说白了就是让周穆王以活人之躯生活在西荒天宫的坟冢里面,以陵墓当做国家,身死之后以天子气魄化仙这也是当时周穆王为什么要杀徐偃王的原因。”姬澄雪半阖着眸子,对我们说道。 “徐偃王不是因为周穆王忌惮徐偃王的威德,然后用徐偃王僭越称王,逾制建城等地为由征讨了吗,这对于古代王权握手中的天子来说不是极其正常的事吗。”我有些纳闷,不由得说道。 “天子设立诸侯,怎么可能说杀就杀,再者说徐偃王仁德仁政,怎么可能反叛。真正的原因就是因为周穆王怕徐偃王得到太多的民心,从而影响他的天子地位,妨碍他升仙,从而阻碍他长生不老的大事,这也是为什么周穆王大破徐偃王之后没有赶尽杀绝的原因说到底,这西荒天宫,不是什么嫔妃的墓x,也不是什么西王母国的陵墓,而是他周穆王,一个人的国度。” 姬澄雪眯着眼睛,说完之后,猛然抬头,只见一扇极其巨大的青铜门出现在了我们面前,我十分震惊我眼前的这扇墓门,它不应该称之为什么墓门,应该叫做城门,没错,我眼前的这扇青铜门三米余高,上半截深深的嵌进了山体之中,巨大的青铜门上画着八匹骏马,这正是周穆王的“八乘”,我从未见过这么大的墓门,我甚至无法想象,这墓门背后的陵墓,究竟会有多大。 姬澄雪伸出雪白的手掌,将那从西藏镇魔图之中拿到的钥匙c到一匹骏马的眼睛之中,然后轻轻一转,一阵刺耳的声音在我们耳边骤然响起,随即轰隆隆的一阵巨响,那高耸的巨大墓门,缓缓的朝着两侧打开。 待到整扇墓门被打开之时,一股冰冷的气流,扑面而来。 在我眼前,扑朔迷离的周穆王陵墓终于浮现在了我们眼前,不过当真正看清这陵墓之中的一切时,我的心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表明了 这哪里是什么陵墓简直,就是一个城池: 第390章 水池中的女人 我发誓,我从来没看过这么大的一座陵墓,简直就犹如一座城池一般,冰冷y湿的地下空气跟漆黑的空间相互辉映形成了一个让人不由心生寒意的格调,无数座宫殿在巨大的坑d中耸立着。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这座陵墓在我看来,似乎是把整座山都挖空了近一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坑d,就在这坑d之中,耸立着大大小小无数的房屋宫殿,甚至其中间还有成形的街道,很难想象筑造这样一个陵墓需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又是修建了多少年。 就犹如是鬼城一般,没有灯火,没有人气,甚至没有金碧辉煌的颜色,有的只有放眼无边的黑暗,跟猩红色的屋顶砖瓦。 “我承认,我惊讶了。”我咽了口唾沫,蹲在一边,张着嘴巴,怔怔道。 “哪是冥殿,哪是耳室,你们分得清吗”王蒋干古怪的看了我一眼,说道。 我眨了眨眼睛,然后非常爽快的摇了摇头。 “这哪是哪咱仨都分不清,还摸什么啊。”王蒋干嘟囔了一句,挠了挠头。 “最高处的那座宫殿,就是周穆王的寝宫,下去吧。”姬澄雪扫了我们一眼,然后整个人猛然向下跃去,近十米的高度在她眼里就跟小山包一样的矮小,我揉了揉眉毛,从包里掏出绳索,固定好位置,然后从铜门悬崖边上一点点的蹭了下去,顾辛烈跟王蒋干也是如法炮制。 刚一到地面,一股凉气不由的瞬间包裹住了我的身体,这并非是什么异常的温度,而是身处于山体地下,温度极低所导致的,我搓了搓胳膊,然后朝四周望了一眼。 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应该是属于国代城池中的官道,贯穿左右,没有一点杂物跟灰尘,两侧有些许破旧的木屋跟一些矮小的精致宫殿,但是大门尽皆都被锁头锁着,也不知里面存放着什么,我舔了舔嘴唇,看了一眼姬澄雪。 “我只知道那最高处的宫殿便是周穆王的寝宫,至于别的事我一概不知。”姬澄雪似乎看出了我心中疑惑,轻声说道。随即长袖一挥,那血红的油纸伞悄然落入手中。 “一间一间的找就太麻烦了,我们直接去周穆王的寝宫好了,最珍贵的宝物应该也全都在那里,周围的宫殿虽然精致但是不一定有什么秘宝,我们也没那么多时间在这里干耗。”顾辛烈抱着刀,冷静的分析道。 “恩,这样也好,力求速度完成任务吧,毕竟从这里出去了,我们还得去那西王母国转一转呢。”我点了点头。 一敲定计划,我们几人便朝着正中央最高处的宫殿走去,那座宫殿是整个陵墓之中最大的,也是最精致豪华的,朱门银窗,红瓦金顶,所有的建筑材料无所不用其极,全都是最好的,整座宫殿整体来看就跟古代的皇宫再现一般。 在宫殿前端的长梯中间,横亘着一个差不多有两米左右大小的水池,水池呈圆形,周围有着一圈青铜栏杆,池水因为长年累积的不见太阳,再加上周围的环境因素,已经有些发臭了,水面上还有着一些黑色的水藻跟破败的荷叶,几尾游鱼也死的不能再死了,腐烂的漂浮在上面,还生着一些令人厌恶的蛆虫。 本来将我们震撼住的精美宫殿,在这水池的影响下,在我们心里已经少去了很多美好印象。 我摇了摇头,微微扫了一眼那水池,便不愿再在原地逗留,继续朝前走去,王蒋干等人也是一样,毕竟面对着这样一个让人作呕的水池,恐怕没有一个正常人会喜欢盯着看个没完没了的。 我们几人刚刚迈开脚步,想要踏入那宫殿,就在这时异变突起,只见那水池之中突然砰的一声一阵炸响,池内水花四溅,那本来漂浮在水面之上的黑色水藻忽然像是活了一样朝着我们几人猛的刺了过来。 一缕缕漆黑的水藻就像是毒蛇一般,猛的系住了我们四人的手腕跟脚踝,然后向后一拉,我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身体不受控制的开始朝着那水池扑了过去,直到这时我才彻底的反应过来,缠在我们身上的哪里是什么水藻,而是一缕缕漆黑的头发 姬澄雪眉头一蹙,轻轻一挣,那在我看来异常坚固犹如钢筋一样的头发丝竟然应声而断,随即姬澄雪便站立于一旁,手撑红伞,仿佛看戏一样的看着我们三人,没有丝毫出手的意思。 我闷哼一声,整个人顺着这股力道转了几周,身子正对着那水池,只见那刚才还波澜不惊的水池中央,此时竟然漂浮着一个女子的头颅那头颅也不知被泡在这水中多久了,整个脸皮都被泡的发白浮肿,两只眼睛就犹如是蛤蟆一样向外鼓胀着,一缕缕漆黑的头发带着一些绿色的苔藓粘连在那颗头颅的脸上,偶尔还有一些寄生虫在她的皮肤上游动,看起来异常的恶心。 我干呕了两声,随即双脚踩住那青铜栏杆,使出了全身力气去挣脱,我非常清楚,假如被拖到了那水池之中,那可是要比现在起码危险了几百倍,在我使出全身力气去抵抗这股拉力的同时,那缠在我手腕上的头发因为强烈的拉扯已经被我扯断了,我整个人失去了手腕上的支撑力,整个人猛的摔在了地上,直摔的眼冒金星,不由一阵血气上涌,险些就喷出一口血来。 那水池中的头颅还在c控着头发拉扯着我的双腿,我不敢有所怠慢,直接拔出了大夏龙雀,唰唰两刀切开了缠住我脚踝的两缕头发,火焰顺着那头发一直蔓延至那水中的头颅,在碰到那湖池水的时候悄然熄灭,发出一阵“滋滋”的声音。 与此同时顾辛烈跟王蒋干跟挣开了那些头发,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王蒋干的义肢因为不受力也被扯了下去,直接被头发拽到了水池之中。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东西”王蒋干喘了几口粗气,瞪着眼睛看着那水池里面令人作呕的头颅,如果不是在下墓之前他在手腕上套了把伞兵刀,估计现在他已经被拉入到了水池之中了,那头发的力道极大,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挣脱的。 那头颅在水池里张开猩红的嘴唇,就像是吹着气一样,发出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水面也因此起了一层大大小小的水泡,我舔了舔嘴唇,这头颅绝对不是一般的y物鬼魂,正想到这,水面又是一阵波动。 那头颅从水池之中慢慢的升起,缓缓的,一个体态极其肥胖的女人便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原来那水池之中并非是单单只有一个头颅,而是一个完整的女人,只见这女人全身上下不着寸缕,因为泡在中水的缘故,身体格外的浮肿,且皮肤白的瘆人,积累成褶的赘r也不知还有没有脂肪,耷拉在身上,长长的头发粘连在身上的各个部位,看起来格外的恶心。 那女子张着嘴巴,她的嘴巴跟鱼一样,向外翘着,口腔内部没有一颗牙齿,两个蛤蟆眼四处的转着,似乎在打量着我们,我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那女子便把头对向了我,然后压着嗓子发出一阵类似于猪叫的声音,极其难听。 也就在她刚刚转头的一瞬间,顾辛烈摆好架势,一只手推动刀柄,露出刀刃寸余,然后整个人猛的抽出黑色长刀,一脚踩在那青铜栏杆之上,直觉一阵黑光乍现,随即顾辛烈从水池的另一端直接跳到了我这一端的栏杆之上。 随即,只听噗的一声,那女子的肥硕手臂猛的从臂弯处被截成两端,像是水一样的漆黑y体从断口处哗哗的向外流淌着,还散发着一阵令人作呕的腥臭味,那女子断臂之后,整个人极其敏感的开始大声的惨叫,声音就如同是分娩的女人一样。 顾辛烈眉头一皱随即整个人再一次的朝着那女子奔去,黑色长刀犹如一道漆黑的彩虹一般,优美且残忍。但是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顾辛烈的刀刚刚接触到那女子的皮肤时,那还在惨叫的女子忽然一跺水池,水面迸溅出一片水花,顾辛烈下意识的一偏头,那女子的长发瞬间箍住了顾辛烈的脚踝,然后猛的将顾辛烈倒吊了起来。 我见顾辛烈被困,心说不好,连忙持着大夏龙雀一脚踩在那栏杆之上,径直划开了那女子缠在顾辛烈脚踝上的头发,随即手腕一转,刀刃猛的刺在了那女子的肩膀处。王蒋干顺势接住顾辛烈,我也踩在旁边的栏杆之上,轻声而退。 反观那女子因为遭受到了大夏龙雀的斩击,整个人不肖片刻瞬间就被大夏龙雀的火焰所包裹,然后浑身上下不断的发出一阵刺耳的“滋滋”声,且整个身体向外不断的迸溅出一团又一团的漆黑y体。 我皱了皱眉,虽说有些恶心,但是也算是结束了这场闹剧,可就在我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异变,再一次的发生: 第391章 真正的陵墓 就在我们刚准备转身走向那宫殿的时候,姬澄雪忽然轻声说了些什么,我还没听清楚,忽然身后又传来了一阵水花迸溅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我瞳孔一缩,浑身不由一颤,一股不详的预感在我心底油然而生 我机械化的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猛然回头,只见就在那还浮着一大团烂r的水面之上,又露出了四五个浮肿惨白的脑袋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大声的喊了出来,这个水池虽然不算清澈,但是最初刚发现它的时候,是绝对能一眼看到底的,这些人是从哪来的她们是怎么出现的她们又是些什么东西我想要知道的东西太多了,我感觉的到我的神经已经有些歇斯底里了,我的大脑在发涨,那是一种因为未知而产生的恐惧。 “周天子喜欢美人,尤其喜欢美人出浴时的媚态,周朝秘典里有记载说周天子入西荒天宫之时,后宫佳丽不得宠之人纷纷投以湖中,以求君王一瞥,宫中人称之为美人投,如果不出意外的,这些人应该就是当年不得宠的那些后宫嫔妃了。”姬澄雪双手c在袖口之中,轻声说道。 湖中的人头发出一阵阵令人不由的浑身发颤的诡异声音,就像是在嗓子里存着一口水然后不停发声的歌唱家一样,那声音很难听,此时此刻更是让我头皮一阵发麻。 “聒噪。” 姬澄雪长袖一挥,几团碧绿色的鬼火猛然从她的袖口之中甩出,然后被点到了水池之上,那些人头在接触到那些鬼火的时候,就像是看见了老虎的兔子一般,颤抖的缩回了水池之中,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进殿。”姬澄雪半阖着眸子,清冷的声音就像是冰山一样,几团碧绿色的鬼火在人头缩回水池之后便迅速的回到了她的身边,然后悄无声息的没入到了她的身体之中,我喘了口气,跟在姬澄雪的身后,踏入了这传说中的西荒天宫。 初入宫殿之中,里面精致且富丽堂皇的装饰立即没入到了我的眼球之中,王蒋干挑了挑眉毛,撬开了几颗金球,然后放进了包里。 跟一般的宫殿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只是可能空间稍微小了一点,但是里面的任何装饰都绝对不是糊弄人的假把戏。我绕过正中央的屏风,朝大殿的后方走去,刚刚挪动步子,一个腐烂的尸体瞬间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吓了我一大跳,连忙腾腾腾向后倒退了几步。 那尸体是倒吊在宫殿上方的,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刚才那尸体差点就碰到了我的鼻子,那股腥臭味现在我还记忆犹新。 “这里就是西荒天宫的主殿了吧,但是是不是太小了点。”王蒋干又拿了一些价值不菲的饰品,然后四处打量着。 我跟顾辛烈已经搜寻了好一会儿了,并没有发现什么机关,但是如果说这整个主殿就这么大点,那未免太可笑了,我们现在可是连那周穆王的棺木都没看到,光是那些金银珠宝那就有些跌份了。 “我虽然来过西荒天宫,但是却并不清楚这里面的具体机关。”姬澄雪半阖着眸子,主动说道。 我点了点头,也没说话,仍然仔细的寻找着。 “嘿,林爷,顾少,来快来看,我找着那机关了” 就在我跟顾辛烈仍然在仔细寻找摸索这宫殿的机关暗门之时,王蒋干的声音忽然传到了我们两个人的耳中,我挑了挑眉,闻言立马跟顾辛烈走了过去,只见王蒋干手里正拿着一只玉器雕琢而成的小鸟,一脸贱笑的看着我俩。 “你发现的机关在哪呢”我立刻问道。 “不就是我手上这个”王蒋干扬了扬手上的那只小鸟,眯着眼睛笑道。 “别跟我开玩笑,到底怎么回事。”我皱了皱眉,这时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王蒋干吐了吐舌头,然后走到那屏风后面,那屏风是铜器,上面绘着一幅祭祀画,天子举杯在祭坛大鼎旁遥祭上苍,周围群臣跪伏,天际之中,隐隐有一个仙女模样的人,且在天空的角落处,有一块奇形怪状的空缺,我正好奇着,只见王蒋干伸手便将手中的玉鸟放到了那块空缺之内。 随即一阵轰隆隆的巨响,那屏风上面的画忽然亮起了一层白光,紧接着屏风转动,就像是一把钥匙一样,我们脚下的地面瞬间收缩,然后变成了一个四方形的空d,一条青铜台阶赫然出现在了我们眼前,在空d深处,两排幽蓝色的火焰连接不断,不出意外必然是那黑鳞鲛人所制成的长生烛所发出的光芒。 “好精妙的机关”我眼睛一亮,不由的赞叹一声,这般精妙的机关技术,就是放到现在,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被某个专家科学家发明出来,更何况是几千年前的周朝。 “别小瞧了古人的智慧,他们的文明程度完全不次于你们现代人。”姬澄雪说了一声,然后收起那油纸伞,双手搭在两侧,一抬脚,便下了空d。我挑了挑眉毛,也不多说,随即便跟了进去。 一进入那空d,一股凉气从四面八方朝我挤压了过来,我打了个激灵,真没想到,这下面竟然这么冷。 我打开额头上的矿灯,朝四处打量着,我们现在所在的这处应该是一处通道,一伸手便能碰到周围花纹繁杂的墙壁,四周很安静,除了我们的脚步声跟呼吸声外,并没有其他嘈杂的声音,走了一段之后,两旁忽然亮起了一排幽蓝色的火焰,正如我想象中的那般,是黑鳞鲛人制成的长生烛所发出的光芒。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墓x周穆王到底造了多少年。”我歪了歪脑袋,感叹道。 “十年。”姬澄雪答道。 “十年这么短我以为怎么着也得花个二三十年呢。”我张了张嘴巴,心里不由得更加赞叹起古人的技术了。 “十年,消耗了周朝近一半的国力,被活埋、累死的人更是不计其数,你觉得很短吗,那都是用人命填出来的。”姬澄雪半阖着眸子,语气异常冰冷,她伸出手掌,猛的推开了在她面前横亘着的青铜墓门,然后缓步走了进去。 就在姬澄雪说完这句话的同时,一股凉风扑面而来,直把我吹的清醒了过来,确实,历史上任何伟大的建筑,不都是祭奠在人命之上的吗,一将功成万骨枯,那一国功成呢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说白了,其实还是人不为仁,草菅人命。 “这里是什么地方监狱吗。” 我们刚踏入这真正的陵墓之中,借着矿灯一看,我瞬间张大了嘴巴,不由的感叹道。 这周围根本就不像是个陵墓还有的样子,说白了跟监狱没什么区别,在我们眼前有四个一般大小近三米左右的笼子,这些笼子里面全都是白骨,各种各样死法的白骨,它们有的被倒吊在半空中,有的被放到了水缸里,有的更是不是一具完整的骨架,四处凌乱着散放着。 而在我们头顶也有大大小小吊在墓棚上的铁笼子,这些笼子都不大,也就是正常人一半高度,里面全都是些没腐烂完全的尸体,一个个面目扭曲身体也被扭断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动作,被放在了笼子里。 这在我看来根本就不是一个陵墓,而是彻头彻尾的一个监狱,一个屠宰场。 顾辛烈瞧了一眼,然后冲我努了努嘴,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由的又是一阵骇然,就在我们不远处,地面上竟然铺了一层尸体,差不多有将近一米高,这些尸体全都没穿衣服,不着寸缕的躺在了地上,它们没有脑袋,只是身体被铺到了地上,而他们的脑袋,正一个个被钉在了对面的墙壁之上。 当然,这并不是最恐怖的地方,真正让人匪夷所思并且浑身发麻的是这些被割下的头颅,脸上竟然还带着诡异的笑容,虽说时过千年,他们的皮肤已经有些溃烂,但是在这样封闭y冷的空间之内,保存的还算完整。 他们绝对是在笑着,而且那笑容看的时间长了会让我不由自主的去模仿他们的笑容,我咽了口唾沫,向后退了好几步,我的心脏都在砰砰直跳,速度越来越快,那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从脚底板直涌上头顶。 “他们都是些什么人。”我问姬澄雪。 这一个大厅差不多有上千具尸体了。 “一部分是罪大恶极的犯人,一部分是累死在这里的工匠,还有一部分是活着修筑完了这西荒天宫被下令处死的工人。”姬澄雪说话的语气很冰冷,好似没有任何感情,而我听得,也是浑身发颤。 “罪恶。”我下意识的说道,这不是积尸地,也不是养尸地,这仅仅是一个君王为了怕自己的墓x被人知道而随意处死的人,这里可能有些人该死,但是有些人绝对不该死,甚至不能死。 “你在跟我讲笑话吗那个君王不是带着罪恶踩着尸骨登基的。” 姬澄雪瞥了我一眼,冷笑不止。: 第392章 裂缝 姬澄雪的话让我无言以对,从古至今,哪个君王不残忍,哪个君王不杀生 我抿了抿嘴唇,不由的叹了口气,到处都是尸骨的房间让我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我缓缓的吐出一口气,然后朝前走去,这个房间已经没什么好看的了,我根本也不指望从这些尸体上能发现什么,也不想去在这些尸骨上摸索些什么。 穿过这房间之后,在我们眼前的是两个贯通连接的大厅,有点类似于冥殿,大厅极其空旷,且四周的山壁都如刀削一般,极其光滑,大厅的中央地面上,有着一尊巨型雕像,这尊雕像经过常年的腐蚀风化,具体的模样已经看不太清晰了,不过还是能够辨认的出,是一尊人像。 我挑了挑眉毛,这尊巨型雕像差不多有三人多高,通体漆黑,雕像的底座上面有一排密密麻麻的字,但是好像被类似灰尘一样的东西被蒙住了一样,什么都看不清,我觉得有些好奇,不由的伸出手掌去将那层灰尘抹去,想要看看那上面究竟写了些什么。 可就在我将手掌刚接触到那石像的时候,突然一阵钻心的疼痛瞬间跃上心头,我猛的一咬牙,低头一瞧,只见从那石像中,不知什么时候竟然伸出了一枚手掌长度中指粗细的尖锐铁锥,径直d穿了我的掌心。 我闷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将手掌从那铁锥上拔了出来,鲜血噗的一声直接染到了那石像之上,顾辛烈随即一刀将那铁锥砍断,王蒋干也迅速的从包里拿出纱布跟云南白药替我包扎。 可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声声“嘶嘶”的动静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本来这声音并不算大,但是经过了整个大厅的拢音放大之后,就变的异常的清晰,姬澄雪抬了抬头,然后伸出手掌,缓缓的吹了口气。 同一时间,无数只花花绿绿的毒蛇从四面八方朝着我们所在的这个方向疯狂涌来,我瞳孔一缩,不由的感到一阵恶寒,这些毒蛇颜色各异,但是形状却极其扭曲,它们更像是一条条长着蛇头的蝌蚪。 从头部以下,身躯竟然跟手指一样粗细,但是那白森森的毒牙跟猩红的竖瞳却无异于告诫我它们可要远比那无害的蝌蚪凶猛无数倍。 一团团扭曲蠕动的蝌蚪蛇不断的朝着我们的这个方向涌来,它们最小的不过手指粗细,数十厘米大小,但是最大的却跟蟒蛇一样的粗壮,当然就身躯的粗细程度,却不过是一般蛇类的正常大小。 这些蝌蚪蛇在朝我们涌来的途中,也会疯狂的吞噬着同伴,互相争斗撕咬,虽然数量越来越多,但是它们之间的伤亡也不是个小数目,但凡是一条蝌蚪蛇被啃咬出了血y,其余的蛇都会立刻蜂拥而至,就犹如是嗜血的鲨鱼一样。 我下意识的看了眼石像,我留在上面的鲜血此时甚至还有没干涸,我咽了口淹没,看来这群蝌蚪蛇跟鲨鱼一样,都对血y有着极其敏锐的感知,现在它们朝我们这边冲过来,恐怕也是因为嗅到了血y的缘故。 我跟顾辛烈我们三人疯狂的朝着第二大厅跑去,一路上脚下也不知道踩死了多少蛇类,鲜血喷溅而出,这四周的山壁我们是不要妄想攀爬上去了,简直就跟刀削一般的垂直,那些蝌蚪蛇纠缠在一起,在我们周围蠕动爬行着,那场面不由的让我一阵头皮发麻,心里也是异常的厌恶。 我跟顾辛烈三人疯狂的朝着那第二大厅奔去,拔刀斩蛇,还要不停的躲闪着它们的攻击,几百米的路程此时在我眼里就犹如是上万米一样艰难,不过让我感到意外的是那些蝌蚪蛇并没有主动疯狂的冲上来攻击我们,而是将附近的血y全都啃食干净,然后不紧不慢的跟在我们身后一个距离之内。 就像是在玩弄手上的猎物一样。 “妈的,这些东西都是从哪里来了。”王蒋干一面跑着,一面大叫着。 “不清楚,不过肯定是冲着咱们过来的,快跑”我一脚踩烂一条蝌蚪蛇,然后歇斯底里的喊道。 “死路,草”我们三人跑到第二个大厅之后,猛的朝着那大厅鲜红色的大门狂奔而去,不过让我们始料未及的是,那大门竟然是扇假门,根本就打不开,任凭我们三人怎么砍怎么撞,都没有任何用处。 我扭头看着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的毒蛇,心里也是焦急的要命,姬澄雪这时候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看样子是没想着出手要帮我们一把,不过就现在而言,情况绝对是万分紧急,恐怕再有个三四分钟的功夫,这些毒蛇就会蜂拥而上瞬间将我们三人吞掉。 “上面有个裂缝,快上去” 就在这个时候,顾辛烈喊了一声,眼睛盯着我们左侧上方的一处。我循着他的目光望去,不由的一怔,只见就在那山壁的顶端,有着一条两米多长的山体裂缝,且裂缝很大,完全能塞下去几个人。 这些毒蛇虽说蜂拥而出的时候极其的干脆且迅猛,但是就这样的山壁,累死它们它们也是爬不上来的,我想到这,心里不由的一喜,不用分说,立即将包里最后一条绳索掏了出来,然后挂好钩子,向上那么一抛。 赶巧不巧,直接挂到了那裂缝之上,随即我也不再废话,立即抽身向上攀爬,这铁钩很是牢固,我攀上去之后,王蒋干也随之跟了上来,他身子本来就轻,我也不是胖人,这绳子带我们两个绝对是绰绰有余。 待到爬上去之后,我跟王蒋干又合力将顾辛烈拉了上来,三个人在缝隙处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窜着粗气,刚才真的是有惊无险,如果那些毒蛇要是疯狂的冲上来,恐怕我们就没现在这么清闲了。 我抬了抬脑袋,从高处向下一看,密密麻麻的,全都是那蝌蚪蛇,就我这么大致的一扫,起码也有上万条。很难想象它们究竟都是从哪冒出来的。 “这些蛇是侍从。” 一阵红雾在我们三人面前散开,姬澄雪冰冷的声音也瞬间没入我们三人的耳中。 “侍从”我有些讶然,这上万条毒蛇,难不成是周穆王用来看守墓x的 “西荒自古以来所信奉之物就与中原不同,且这西荒天宫本也是按照西王母国的风格融汇而成,相传西王母出行之时,左右青鸟为其侍奉,金龙拉辇为车,而翼蛇吐蟒则在其后为侍从。西荒多蛇,且毒猛烈,这些奇形怪状的毒蛇就是周穆王当年用中原蛇跟西荒蛇交配混血而生的产物,极其嗜血。如若不是这山壁原因,恐怕它们早就冲上来了。”姬澄雪半阖着眸子,轻声道。 “妈的,跟庄王一个德行,都是个变态。”王蒋干吐了口唾沫,在云南那让人通体生寒的痋人给我们的印象还是非常深刻的。 我低头朝着那山壁之下看了一眼,忽然一怔,只见群蛇之中,不知怎么,竟然开出了一条巨大的空地过道,似是在迎接着什么东西一样,随后,只听得一声声类似于履带摩擦地面的声音,一个极其巨大的蝌蚪蛇悍然出现在了我的眼中。 那蛇起码有十米长,看它的头部,我绝对敢肯定它能够一口吞下一个人,如果不是它的尾巴比头要细上许多,我完全相信这样一个庞然大物跟远古时代的泰坦蟒是同一个物种后代了。 这巨蛇通体漆黑,双眸跟其他蝌蚪蛇一样,都是猩红色的,它缓慢的移动着,微微甩动尾巴,就压死了一大批同类,它吞吐着猩红的信子,就像是一个君王一样,全身上下的鳞片漆黑且散发着光泽,嘴角不时滴落的涎水,一落到地面上,就会立刻在其上长出一大块鲜红的毒菌,转眼便又枯萎,这般的毒性,简直就不是其余的蝌蚪蛇能够睥睨的。 我看的有些发怔,恍然间却发现这巨蛇竟然抬起头朝着我们这个方向再看,而且是一直盯着,我急忙的缩回身子,生怕这怪蛇会一下子攀爬上来,以它的体型来看,虽说想要冲进这缝隙很难,但是将头颅放置在外边朝d内喷吐出一口毒y,却完全是没什么太大难度的,我甚至可以想象得到,这怪蛇冲进来一口唾沫就能把我瞬间给融化的场景。 “怎么了”顾辛烈看了我一眼,好奇道。 “没事,就是看到条怪蛇。”我摇了摇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我们现在面临的就是一个比较麻烦的困境了,只要下面那些毒蛇不散,我们就肯定没有下去的机会,但是它们似乎对啃食我们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反而更像是在等待着些什么,或者更玄奥一点,是在等着什么仪式 “嘿林爷,你过来,这裂缝好像能通到对面。”这个时候,王蒋干突然眨了眨眼睛,对着我说道。 “能通道对面”我有些纳闷,不由的站起来朝着缝隙的里面走去: 第393章 诅咒 我朝着那裂缝深处不断的走去,顾辛烈等人在我身后跟着,我打开矿灯,这裂缝也不知是怎么形成的,但是我可以肯定,绝对不是人为的,而这裂缝究竟通向哪里,我们谁都不清楚,不过总好过在这被毒蛇围困活活等死要好。 这裂缝并不长,走了不到五分钟便走到了尽头,出乎我的意料,这里竟然是一个坑d,且有点类似于在山中安营扎寨的偷匪dx,不过这里并没有什么火把,只有两盏黑鳞鲛人所制成的长生烛,在角落里散发出诡异的幽蓝色光芒。 我舔了舔嘴唇,这里很安静,也没有尸体,看起来就是一个非常普通的耳室,我从缝隙边缘跳下来,然后顺着台阶缓步的朝下走来,在我们左侧,有着一面厚重的墙壁,墙壁上雕刻着一些模糊的画像,而在我们的左侧,则是三个牢笼,跟最初刚进来是所看到的那些牢笼一样,应该是关押囚犯用的。 两盏长生烛都在角落里,在左侧最偏僻的地方,还有一个生锈的铜门,这里地方并不是很大,说白了,扫上几眼便能够看的一清二楚,不过让人有些纳闷的是,这里究竟是干什么的 如果说是牢房的话,那么囚犯呢,看守的尸体呢全都没有,如果说是普通的耳室,那么这耳室的陪葬品呢,也没有。这就很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了,我尝试着拉了拉那牢笼的栅门,没想到竟然被我拉开了。 我挑了挑眉头,给了顾辛烈还有王蒋干一个颜色,便弯腰钻了进去。 可是还没待我从这牢笼之中发现些什么的时候,王蒋干突然大叫一声,那笑声极其惊悚,吓得我心里都不由的咯噔了一下,我扭头一瞧,只见王蒋干正站在那左侧的墙壁处,看着那墙壁上的壁画,颤声道:“林林爷,这他妈画活了” 我白了白眼,王蒋干一向都是疯疯癫癫不靠谱的模样,我也没往心里去,可姬澄雪这个时候也站在那壁画前,聚精会神的在看着,似乎是想要发现些什么。 我想了一会儿,决定还是走过去看一看。 姬澄雪这次跟我们过来,有刘玄策的因素,一是为了保证我们的安全,二是姬澄雪现在的身份并不是保密的了,刘玄策对神宫也有些了解,叫姬澄雪过来给我们当个向导,办事绝对事半功倍,当然事实也正是如此。 不过应该是刘玄策授了意,对于一些对我们有威胁的情况,类似于刚才遭遇那群蝌蚪蛇,姬澄雪都会悄无声息的离开,很明显是为了磨练我们三人,不过想想也确实是,假如姬澄雪出手的话,这次来昆仑,恐怕会少了绝大部分危险。 我走到那壁画旁,问王蒋干说:“什么活了。” “这壁画啊,画的太真的,简直就不像是死物,不信你看看。”王蒋干的鬓角两侧全都是汗水,能够看得出来,他刚才是被吓着了,不过这不过是壁画而已,怎么说吓着就吓着了。 我摇了摇头,抬头看着眼前的这幅壁画,壁画有些模糊,但是少数的细节跟纹理部分处理的不可谓不精妙,恍惚间确实有些像活物,不过还不至于像王蒋干说的那么吓人。我来回看了几遍,忽然感觉到有什么地方很突兀。 这突兀感是什么样我还说不太清楚,但是却让我很不舒服,我摸了摸那墙壁,然后碾了碾,并不是一般的泥土跟砖瓦,想在这上面作画可不容易,随即,我又伸出手摸了摸那壁画,这不摸不要紧,一摸,可把我吓了一大跳。 “怎么会有布的感觉。”我喃喃道,随即又摸了摸那壁画,那种感觉仍然没散去,我脑袋嗡的一声,顿时明白了那股突兀感究竟来自哪里了,这他妈哪里是什么壁画,什么画的惟妙惟肖,都是扯淡。 这墙壁里面,根本就是埋着一具具尸体 我头皮一阵发麻,再一看这墙壁上模样模糊的女子“画像”,更是双腿都有些发颤,我向后退了两步,然后将这件事告诉给了众人,随即死死的盯着在我眼前的这面墙壁,一个巨大的疑惑瞬间涌上了心头。 我敢肯定,这些女人绝对不是囚犯,也不可能是工匠,那么他们究竟犯了什么罪状,才被施以如此酷刑,我觉得就是被看了脑袋也比被活埋进墙壁之中要来的强,那如果这间房间关押的不是囚犯也不是工匠。 那么这间房间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 我脑袋都有些发涨了,我万万没想到,就在这西荒天宫深处,竟然会发生这么多让我震惊的事情 “蒋干,帮我把这墙凿开。”我对蒋干说了一句,然后开始翻包,将军用折叠锹给套了起来。 “不用了,你要是想知道些什么,我可以告诉你。”姬澄雪握住了我正准备动手的手腕,然后看着我,说道。 我本身就是她的宿主,说的通俗易懂点可以说是异心同体,也不为过,我刚才想过的东西她应该全都清楚,我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这些女子,是用来给周穆王叠置气运的。”姬澄雪看着我,良久,轻声说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叠置气运,这般事情我在百鬼夜谈有看过,人出生下来,气运其实就已经注定好了,也就是一般人说的天命,所谓天命难违,暗指就是你的气运是一,那么无论你怎么努力,你这辈子的气运也只能是一,想要变成更多,其难度不言而喻。 然后叠置气运说白了,就是讲别人身上的气运强加在自己的身上,这是一种极其残忍的做法,但是唯一的优点就是损人利己,且没有任何副作用。如果按照陵制所言,这些女人就是周穆王的鼎炉,以自己的性命来增加周穆王升仙的几率,当然现在看来这可以说是荒谬之谈,这些女子全部都是白白送死。 “她们是周穆王的嫔妃”我张了张嘴,问道。 “不是,嫔妃依仗的是皇帝的气运,这些女子全都是周穆王掳掠而来的,如果不出意外,这座陵墓之中还有不少这样的墙壁。”姬澄雪抬头看了一眼那墙壁上一个个被活埋的女子,轻声说道。 “那她们肯定极其怨恨周穆王,这样下来不是无用功吗,难不成周穆王自己不知道这个道理吗。”我有些纳闷,这个道理在我看来浅显易懂,周穆王没有理由不知道。 “是的,但是怨恨并不能阻挡她们的气运被周穆王夺走,虽说气运是一种虚无飘渺的东西,但是在古代却处处有迹可循,这些女子被活埋也正是这个原因,周穆王为了建造这座西荒天宫可以说是算尽心机,这点事情完全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姬澄雪摇了摇头,对我说道。 “林悲,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在牢房内的顾辛烈突然发出了声音,看样子他应该也是发现了什么东西,我朝着那牢房走去,一进去,就见顾辛烈正聚精会神的盯着那牢房的墙壁在一点一点的看着,借着矿灯的光芒,我可以清晰的看到,那墙壁上有着无数道被胡乱凿刻的痕迹,这些痕迹有些很浅,但有些也极深。 墙壁上不时还有些鲜血跟一些极其隐晦的文字符号出现,我皱了皱眉,走过去,问道:“发现了什么了。” “你们刚才说的我都听见了,这些文字符号应该是那些女子留下来的,但是具体表达了什么我并不清楚,但是多半不会是什么好事。”顾辛烈严肃的说道,眼神极其凌冽。 我将目光移到墙壁之上,这墙壁上画了许许多多的符号,跟晦涩的文字,这些文字应该全都是周朝的文字,但是因为年代太过久远了,加上实在有些模糊,我根本就看不懂,而另外一些符号却简单的多了。 大火、蛇、眼睛、血y、手臂、自尽墙壁上的符号尽皆全都是描绘着这些充满黑暗色调的东西,我可以感觉得出来在这些符号上传来的一股股怨气,这些怨气并非是来自其他的什么,而是来源于那些被活埋在墙壁中的女子的。 不过最终要表达的究竟是什么我想绝对不可能是简简单单就是为了诉苦,这里必然还留下了一些别的线索,我叫了姬澄雪一声,那些周朝文字我看不懂,但是姬澄雪却一定看的懂。 她本身就是周朝人,对于自己国家的文字敏感程度肯定比我对汉字的敏感程度都要高,这时候正是需要她的时候。 不多时,姬澄雪便走了进来,在我向她说明了情况之后,她起先一怔,然后点了点头,眼睛游移到墙壁之上,细心解读着每一个文字。 “这些符号你也顺便帮我看一看。” 我在一旁站着,等着姬澄雪说话。 “这些文字只表达了一件事。”姬澄雪扭过头,声音冰冷刺骨:“在这里死去的每一个女子,在她们临死前,都对整个西荒天宫进行了一场诅咒”: 第394章 棺道 诅咒 我微微一怔,这确实有些让我愕然,我怎么也没想到这整面墙壁上在我看来颇为重要的文字符号,原来不过是这些女子对整个西荒天宫的痛恨。 我略有些失望,虽说得知了这墙壁上的奥秘,但是离我心里想象的那般还是差距太大了,总的来说就是没得到一点有用的东西,这才是让我所不能接受的。 “这诅咒可不是普通的咒骂。”姬澄雪抚摸着墙壁上那一个个包含着恨意跟憎恶的符号字眼,轻声说道。 “我听师傅说过,一个人说假话是假话,但是一百个人一千个人说假话,那么这个假话也变成真话了。”顾辛烈抱着肩膀,说道。 我点了点头,类似的例子我在百鬼夜谈之中也并非没看到过,日本民间曾经流传过一个传说,名为百物语,就是说每当在深夜的角落处,总会有一些人在讨论一些怪谈,他们将怪谈里面的鬼怪刻画的淋淋尽致,当讨论到一百个怪谈的时候,故事就会演变成为真的事情,也就是本来虚构的鬼怪就会变成真实的东西。 这就是当人们恐慌并且确信有这么一个鬼怪,那么它就会变成真的,大体跟指鹿为马是差不多的道理,一个女子的诅咒或许周穆王并不会放在眼里,因为他本就是天子,加上气运加身,这点小打小闹是绝对动摇不了他的根本的,但是一个不行,成百上千的怨念跟憎恨就不一样了。 “那你的意思是说,这些女子的憎恨真的动摇了周穆王的根基”我摸了摸下巴,说道。 “差不多吧,不过具体究竟成没成功还是要打开棺材才能下这个定论。”姬澄雪应了一声。 我挑了挑眉毛,也不再纠结这些事,环视了整个房间一圈,见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再挖掘的了,于是便走到那角落处的小门,准备离开这里,说一千道一万这周穆王到底有没有被诅咒有没有成仙其实都跟我没什么关系,我追寻的是他的棺木,跟找寻他棺木中间所探索揭秘的过程,如果这些东西都不存在了,那么盗墓在我看来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我叫了顾辛烈他们一声,然后推开那扇小门,一弯腰便钻了出去,一出那房间,在我面前浮现的则是一条幽深的长廊,这长廊并不是那种四方形的封闭墓道,而是一个很古典的长廊。 脚下是铺的很细致整齐的青石板,一块挨着一块,两侧是刷着猩红色油漆的圆柱,上方顶着一个看不清颜色的三角顶棚。我挑了挑眉毛,虽说并不觉得很诗意,反而还有些诡异,但是在这墓x之中竟然能发现这么突兀的东西,倒也算是有点意思。 我摸了摸那圆柱,然后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也不是一般俗套的用鲜血刷成的柱子,借着矿灯的光大致扫了一眼地面,并没有明显的机关陷阱,大体来说表面上看起来还算是安全。 我抬脚向前走去,长廊是悬浮在空中的,连接着不知是何地的两侧,下方是一大片沙地,诡异的白沙,我点上一根烟,然后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整条长廊极其安静,既没有什么机关也没有什么让人头皮发麻的诡异声音,不过虽然我是这么想的,但是当我走了一段时间之后,就发现事情远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差不多百步之后,长廊的地面不知为何突然搞出来了一部分,差不多小半米,就跟台阶一样,我有些纳闷,但是虽说心里有些怀疑,却并没有停下步子,而是翻身爬了上去。 可等到爬上去的时候,借着矿灯的光一扫,我脸色不由的一阵发白,此时我踩在脚下的并非是什么台阶,而是一具具青白色的棺木一眼望去,整条长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不下百具棺木,一股寒意在我背后猛的涌了上来。 “怎么全是棺材。”我喃喃道,鬓角的汗水唰的一下就落了下来,顺着下巴滴在棺材上,发出了一声让人心悸的声音。顾辛烈眯了眯眼睛,也不废话,直接拔出黑色长刀在前面开路,王蒋干也是不着痕迹的将七星连弩拔了出来,上好弩箭,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我们脚下的棺材。 我跟着顾辛烈慢慢的向前走去,忽然直觉脚下一阵震动,我心里不安,正欲动作,忽然一阵大力从我脚下穿了过来,直接把我掀翻了个跟斗,与此同时我朝那棺材一打量,只见那棺盖早就已经被掀了起来,一条紫黑色的手臂,猛的把住了棺材的边沿,锋利的指甲挠在木板上,发出一声声刺耳的声音。 此时我哪里还敢愣神,直接拔出大夏龙雀,准备扑过去,可是还没等我起身,又是一股大力传来,随即砰砰砰一连数声,就跟多米诺骨牌一样,从我们身后的第一个棺材,到矿灯所能看见的最后一个棺材,同一时间里这些棺材全都一瞬间将棺盖给掀了起来。 一条条或紫黑或苍白的手臂,从中伸了出来,仿佛是从地狱之中伸出的手掌一样,我整个头皮都在发麻,心跳都快要停止了,可是这时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留给我们思考跟惊骇了,我先下手为强,直接翻身趴到了一个棺材里,一刀刺进一具粽子的脖颈跟头颅内,然后双臂用力将它从棺材里甩了出去。 火焰从它的头颅处开始燃起,然后呼的一声燃烧至它的全身,在空中形成了一个火球,我哼了一声,然后坐在棺材里,准备伏击下一具粽子,王蒋干跟顾辛烈也跟我一样,解决了一只之后,然后鸠占鹊巢,开始以守为攻。 在刚才我解决那粽子的时候,我略微看了一下它的相貌,是士兵的样子,身上甚至还穿着当时的盔甲,只不过已经破旧的不成样子,似乎还留有一些战痕,不出我所料,这些棺材里的主人应该全都是这样的士兵。 它们负责的事情就是给周穆王养气。 古时有方士,方士炼丹,且养气。这所谓的气并不是气运,而是一种很虚无缥缈的东西,想要解释这个气究竟是什么,未免就有些啰嗦跟麻烦了,不过这跟一般的养尸地还是有些异曲同工之妙的,一般来说君王陵墓之中大多都会有这样的布法。 不过这一个棺材一个棺材的排列方式我还是头一回看到,尤其是所有棺材里的尸体都在尸变,这更是让我有些愕然。 昆仑山居天而落于西,属白虎荧惑杀伐金位,这般风水位若是落在一般人的墓x之上,恐怕会克死后人数代,但是如果是落在帝王陵墓之上,不仅不会克死后代,反而会使后代昌隆富贵。 在前往昆仑山之前,我曾经大致估算过这里的风水,现在回想起来变通一下,便可了解并知道整个墓x的风水了。 山无水,甚高,是为天泽,而墓x却深入山中地下,凿地为墓,横尸无数,这叫地龟,加之落于西方金位,八卦偏位,其实按照常理来说,这附近的风水并非上佳之选,但是昆仑山附近大小湖泊不计其数,临唐古拉山跟喜马拉雅山附近,可以说周围山峦连绵不绝,这就将这附近的风水提升到了一个高度。 而这样的大好风水之中,却接连发生尸变,这是说不通的,除非是在下葬时用了别的什么手段,例如药引,位引等等。 我们三人不断的斩杀朝我们不断走过来的粽子,基本上几招便可致命,这些粽子在我看来甚至连一般的清僵都赶不上,看样子应该只是最普通的一种,连连斩杀之后,我们几人也逐渐的朝前不断迈进。 不过这些粽子确实对我们产生不了什么太大的威胁,不过等到走到长廊尽头的时候,一具漆黑的棺材,却引来了我的注意。 这棺材不同于前面的那些青白色棺材,通体漆黑一片,棺面上刻画着白虎吞龙图,两侧有四条挂钩,似龙爪形,勾在棺沿处,且棺材下方有一个凸起的底座,这底座并非是石板,而是一个石台,石台上刻着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 拜将。 我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跟顾辛烈对视了一眼,后者舔了舔嘴唇,也没多说些什么,我喘了口气,然后给了他一个颜色,两个人走到棺材两头,去抓那四只挂钩,准备将其扣下去抬开棺盖。 王蒋干也上好了弩箭,随时都能支援。 深吸一口气之后,我跟顾辛烈大喝一声,随即猛的将四只挂钩拍掉,然后双手抠住棺材边沿,正欲抬棺,却只听一声炸响,两条手臂从棺木之中猛的透过棺盖c了出来,两只紫黑色的手掌上长着锋利的指甲,一股恶臭也随之扑面而来。 顾辛烈握好黑色长刀,作势就要劈上去,可是还没等他的刀刮上去,那两只手臂向中间一拢,砰的一声响动,那棺材竟然被这粽子给震的彻底粉碎: 第395章 将军 我们三人脸色一慌,不由的立刻扭过头去,那棺木碎片嗖嗖乱飞,着实也有些棘手,猛然转头,只见一个魁梧的粽子正站在我们面前,嘴里缓缓的吐出一口黑气。 这粽子并非r身不腐,相反,他的容貌甚至有些颇似干尸,脸上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肌r了,酱紫色的皮肤干瘪的贴在骨头上,眼珠已经没有了,只剩下两个漆黑的空d,鼻子也是一样,嘴唇还能依稀辨认,却也是有些面目全非。 几率漆黑的头发从残破的头盔中露出几缕,搭在肩膀跟胸口上,他的盔甲是漆黑色的,且并不是上阵穿戴的那种重甲,而是颇似行军的轻甲,看似很薄,两条黑紫色的手臂鼓胀着,搭在身体两侧,肌r有些萎缩,甚至能看到一条条青色的血管,着实有些吓人。 他的腰上还挂着一把朴刀,刀柄已经腐蚀的没剩下什么了,不过刀刃却仍然精光锃亮,不出意外这应该就是周穆王在位时的一个将军,只不过不知道是战死沙场被埋了进来,还是因为为了皇帝的一己私欲,而被强行赐死拖了进来。 不过这时候想这些问题已经没什么用了,那四只龙爪挂钩应该就是镇压这将军粽子的东西,被我们拿掉之后,才导致了这哥们突然诈尸,暴起而出,说起来还真是有些自作自受,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身为摸棺人,连具棺材都不敢开,那未免有些太掉价了。 心头正想着,那将军粽子嘴里吐出一口黑气,然后猛的朝我们三人就奔了过来,双臂一挥,大力中夹杂着一股腥风,猛的刺向了我的胸膛,我将大夏龙雀挡在胸口,坚硬的刀刃跟他的指甲猛的碰撞在一起,随即我整个人竟被这股大力撞的倒飞了出去,直接倒在地上吐了一口鲜血。 我一砸身旁的棺木,强行咽下嗓子里的一口甜意,猛的冲了上去,顾辛烈手持黑色长刀,手上的符文戒指悄然运作,漆黑扭曲的符文瞬间布满了他的整条手臂,猛一挥刀,顾辛烈直奔那将军粽子的脖颈处。 可是万万没想到在那符文戒指的强化之下,这般凶猛的刀势竟然被那将军粽子一拳给打了回来,王蒋干微微一怔,立马反应过来了,嗖嗖嗖三箭齐发,那将军粽子一歪头,宽大的手掌一扫,直接将三支弩箭握在了手上,微一用力,咔嚓一声掰成了两段。 “卧槽,铁砂掌”王蒋干眨了眨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我跟顾辛烈一咬牙,抽刀再上,两人夹击,前后直奔那将军粽子的胸膛,可是再一次让我们震惊的事情发生了,这畜生竟然反守为攻,直接朝我抓了过来,我向一旁一躲,不敢硬拼,可就这一个动作,也失去了最佳的攻击位置,顾辛烈那黑色长刀刺在他胸膛之上,对y物鬼魂向来逢斩必杀的葬y武,竟然就像是变成了一把普通的菜刀一样,没有任何的作用。 顾辛烈正错愕间,被那将军粽子回头一拳敲在了胸脯上,直接被打的倒飞了出去,一口鲜血喷出,犹如箭矢一般。 而虽然我躲过一程,但是这粽子似乎没有放过我的意思,双臂挥动,如风一般,我瞳孔一缩,立马架起大夏龙雀,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大夏龙雀的刀刃之上,我被这股大力掀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摔倒了地上。 反观那粽子,竟然拳头上只燃起了一点火焰,随即就被他体内的y体给熄灭了,我微微张了张嘴巴,捂着胸口,这粽子的r体可能赶不上游尸这样境界的僵尸,但是他两条手臂的力道跟防御能力甚至能跟浮尸有的一拼。 要知道我现在手上的大夏龙雀是彻头彻尾的上等葬y武,跟最初的刹那刀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东西,可是尽管如此,在他那对拳头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口子,却已经是极限了。 我咬了咬牙,一拍地面,又一次的站了起来,气喘吁吁的望着那嘴里还在喷吐着黑气的将军粽子。 “林爷,顾少。你俩别动,看我一箭送这哥们去见他上辈子的好基友。”王蒋干眯着眼睛,扭了扭脖子,身体敏锐的躲过那粽子袭来的两记重拳,然后从大腿上的侧包抽出一根弩箭,最快速度的搭到七星连弩之上,然后猛然扣动扳机。 嗖的一声,那弩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贯穿了那粽子的手掌,然后从他的肩头窜出,一大团黑色的y体砰然在空气中炸响,跟黑雾直接纠缠在一起,将那将军粽子彻底的掩埋在了里面,随即一股让人反胃的恶臭味瞬间没入到了我的鼻孔之中。 “丫不就会装个吗。”王蒋干笑了笑,然后抖了抖发僵的手掌。 “蒋干小心” 正当我刚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顾辛烈的声音忽然响起,王蒋干一抬头,只见一只紫黑色的拳头从那团漆黑的雾气之中猛的冲了出来,然后重重的击在了王蒋干的腰侧,王蒋干惨叫一声,然后整个人直接倒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倒了一旁,嘴里不由的吐出了好几口鲜血。 这一击可不是小事,应该说王蒋干受伤已经很严重了,此时如果在不速战速决的话,恐怕我们三人都会有危险,姬澄雪也不知跑到哪去了,根本就指不上她在这个时候会朝我们伸出援手。 过了一会儿,那将军粽子从黑雾之中缓缓的走了出来,王蒋干的那一箭并非是没有一点作用,这畜生的整条右臂可以说已经废掉了,它的右手已经不知道被炸飞到了何处,整条右臂也只剩下了一个紫黑色的皮,耷拉在一旁,还不时的流淌着黑色的y体。 王蒋干那一箭可以说是直接毁掉了这将军粽子右臂的内部结构,连骨头都给腐蚀的一干二净,可以想象刚才那一箭究竟有多强力了。 我摸了摸鼻子,跟顾辛烈对了一个眼神,然后直接将大夏龙雀犹如飞刀一样的甩了出去,那粽子伸出左手,直接抓住了大夏龙雀,火焰呼的一声在它的掌心燃起,随即熄灭,不过我并没有指望这一道火焰能给它多大伤害,真正的杀招其实是它身后的顾辛烈。 跟我预料到的完全一样,就在这粽子伸出手抓住大夏龙雀的时候,顾辛烈整个人犹如猛兽一样,在它身后骤然跃起,黑色的古朴长刀上面布满着诡异的符文印记,那畜生下意识的回头,可是为时已晚。 顾辛烈的刀刃已经重重的劈在了它的的脖颈之处 “去死吧”顾辛烈吼道。 往往现实都是残酷的,我再一次体会到了这一点,本以为可以一刀直接削掉那将军粽子的脑袋,可是顾辛烈手上的黑色长刀,且只堪堪切开了它的皮肤,任凭顾辛烈怎么努力,都再难寸进。 那粽子扔掉手上的大夏龙雀,然后一把拽住了自己脖颈上的长刀,用力那么一甩,顾辛烈整个人都被抛向了空中,然后撞到圆柱上,摔在了地上。 我咬了咬牙,王蒋干这个时候已经昏迷不醒了,顾辛烈跟我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上的伤势,难不成真的要用阳眼 我紧锁着眉头,心里正犹豫不觉得时候,顾辛烈再一次抽刀冲了上去,义无反顾的攻击,再一次刺穿了那粽子的胸膛,顾辛烈狰狞一笑,猛的将刀刃下划,将那粽子的胸口切开了一道极长的伤口。 我看准时机,迅速冲了过去,沿途捡起在地上的大夏龙雀,跟顾辛烈一样,也是一刀噗的一声刺进了那将军粽子的胸膛,我们两个大吼着,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黑色的y体从它的肚子向外流淌着,顺着刀刃,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那将军粽子再一次出手了。 它一脚将顾辛烈踢了出去,然后一拳打在了我的肩膀上,直接将我也送了回来。我摔在地上,惨叫一声,甚至连刀都握不住了,额头上冷汗直冒,我敢肯定我肩膀现在已经骨折了。 这粽子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它的胸口可能很脆弱,但是四肢跟头颅根本就不是现在的我们可以摧毁的。 我深吸一口气,这个时候,看来也只能动用阳眼了,虽然现在导致我暴盲的几率已经十分高了,但是没有办法,如果不用阳眼,也许我们三个都要死在这里我闭上了眼睛,开始去寻找那一团幽蓝色的火苗。 熟悉的烧灼感再一次的涌上心头,我大脑陷入一片空白,洁白的空间内才一次崩裂成一块块随便,露出了最深处那幽蓝色的一片虚无,我攥紧着拳头,大声的吼叫着,那种痛感简直是我所不能忍受的。 我甚至想不如就这么死了算了。 我握着拳头,就在马上就要触摸到那幽蓝色火焰时,我忽然被人重重的推了一把,是顾辛烈。 “我要用阳眼了,必须用了。”我以为顾辛烈是在担心我,不由的出声解释道。 “抱歉,要抢你风头了,林爷逆风局,没有输出怎么行” 王蒋干靠在柱子上,举起七星连弩,直指前方: 第396章 文青是病 我点上根烟,瘫坐在地上,重重的吸了几口,额头上的汗水止不住的往外冒,在我们眼前,那极其棘手的将军粽子此时已经化为了一滩黑水了,连渣都没剩下。 本来我的本意是准备动用阳眼的,结果蒋干一箭将那将军粽子给解决掉了,不过这一箭的代价也不小,王蒋干整条义肢因为后坐力跟那符文箭的副作用也报废了,这也多亏了他的左臂是条假手,不然想要发s这么凶猛的符文箭,恐怕他迟早也要断臂。 我们三人此时非常疲累,身体上的,还有精神上的,尤其是我,太阳x绷得紧紧的,异常的难受,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我现在的这种精神状态,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非常的疲倦。 “我觉的摸完这个穆王墓已经是我们现在的极限了,至于西王母国,恐怕完全不是我们几个人能办的来的事。”我掏出水袋,喝了一口里面让人舒爽的冰水,说道。 最初我们几个人的想法是借着这次盗穆王墓,可以直取西王母国的遗都,这样起码就能赚个盆满钵满了,不过就连这周穆王的陵墓都这般难缠,那西王母更不用说了,肯定要比这穆王墓难产百倍甚至更多。 以我们现在三人的精神跟体力,完全不够看。 “还有不到九个月七家就要召开一次大会,如果我们没拿下西王母国,恐怕说服力就会小很多,长白山那地方也不一定有我们的位置。”顾辛烈抱着刀,接过水袋仰头灌了一口,然后说道。 “不如卖几个人情,等到回去之后联络一下支持我们的世家,跟他们一起来这西王母国,这样等到摸棺大会的时候就能大大增加我们的筹码了。”我沉吟了一会儿,然后开口说道。 “你要想清楚,西王母国的遗都如果被发现,那么墓葬可是肯定不小,如果随随便便带着那么多人去,我们很有可能只能啃到一点r,最大的赢家就有变数了,再者说,他们现在并不是依附我们,仅仅是支持罢了,我们之中并没有明确的上下级关系。”顾辛烈跟我分析道。 确实如他所说,如果西王母国的遗都被我们发现并且单独吃下,那么我们的名声跟威望肯定会上一个台阶,就算还不能跟七家正面叫板,起码也有了中级世家的底蕴了,但是如果跟世家瓜分这一块大蛋糕,怎么看都是不明智的事情。 “不不不,区区一个西王母国还不放在我的眼里,我们手上最大的底牌是我手里那把天门的钥匙,只要找到天门,我敢肯定,我们吃下了,就绝对能够一举拥有跟七家叫板的实力,至于西王母国,只不过是抛砖引玉的东西罢了,他们现在不依附我们,但是我们只要让他们看到我们的实力,这就够了。”我摇了摇头,跟顾辛烈解释道。 正如我所说,我真正的底牌并不是一时想起的西王母国,而是马六指临死前给我留下的那把天门钥匙,只要刘玄策的眼线发现了天门的消息,我们就能够一举解决现在尴尬的问题,西王母国,拉拢人情是一,但是展现实力才是最主要的,更别说我手上还有那神秘的铜鱼跟铜蛇。 虽说现在我的实力底蕴还是很弱,但是底牌绝对不少。 “你既然心里有数那我就不多说了,毕竟这一家之主是你不是我。”顾辛烈挑了挑眉毛,说道。 “我说林爷顾少,你们说的忒内涵了点,像我这样文盲干脆听不懂啊,咱们还是直接去把周穆王那孙子的棺材给掀了得了,真有什么事回去跟刘哥好好商量呗,这地方又黑又y森的,咱就别谈什么国家大事了。”王蒋干缩了缩脑袋,说道。 “恩,现在就去。那将军粽子应该就是穆王陵墓的看门人了,再往前走差不多就是主墓室了。”我点了点头,从地上站起来,深吸了一口气。 具体的计划现在已经在我心里成型了,如果不出意外,给我半年,我便可以让我的势力无限接近甚至超过高等世家,届时便可以吸收 见我起身,顾辛烈跟王蒋干也是随之站了起来,三人动了动手脚,松弛了一下肌r,然后便朝着前方的墓道走去。 在我们前面的这条墓道是很狭窄的一条,只能一人通行的宽度,我走在最前面,王蒋干在中间,顾辛烈在最后,除却我跟顾辛烈以外,王蒋干现在可以说没什么战斗力了,他出门携带的弩箭基本上已经快打空了,义肢报废,腰部也受到了极其严重的打击,如果换做一般人的话,现在恐怕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而我的右臂骨也已经碎掉了,现在唯一能保证战斗力充沛的就只剩下顾辛烈了,可以说,我们此行还是非常凶险的。 墓道里极其黑暗,不过有矿灯的帮助,我们的视线可以说还是很好的,穿过墓道,再其后面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冥殿,也就是主墓室。 刚一进去,别说是我了,就连顾辛烈都吓了一跳。入眼的尽皆全都是一片灿金色,是的,到处都是金银珠宝跟极其精致的青铜器皿,这些黄金在黑暗中发出的光芒甚至不下于矿灯的光线。 完全不可估量的数量。 “这他妈发了啊不是林爷,这保准发了啊”王蒋干一看见这么多值钱的玩意,顿时眼睛都直了,极其亢奋的喊了一声,就跟打了j血一样,眼睛都在放光。 “别想了,这些东西起码有上千斤,就算全都给你你也拿不出去。真正的宝贝还是在棺木里恩棺木呢。”我摇了摇头,正欲提醒王蒋干,却忽然发现,偌大的主墓室之中,竟然没有了棺木。 “别着急,仔细找找。”顾辛烈说了一声,然后便迈步开始在主墓室里转悠。 我绝对不会看错,这里肯定是主墓室,无论是大小还是位置,都绝对是放置棺木的主墓室,但是棺木怎么可能会不见了,这完全不符合道理啊。 我四下扫了一圈,还是没有。 王蒋干则热衷于做一个黄金猎手,不停的将一个个精致的黄金制品揣进包里,嘴里还念念有词道:“这个好这个牛这个大气这个像我。” 墙壁上有三幅壁画,左右分别是两个小室,顾辛烈去看了一眼,里面什么都没有,在主墓室的大厅之中也全都是一些黄白之物,完全没有什么价值特别大的古董器具。 我哼了两声,不由的眯了眯眼睛,按照以往的经验,问题可能会出现在两个地方,第一个地方就是壁画,第二个地方就是地下,这些黄白之物堆积的到处都是,我们基本上看不清楚地面有什么机关,而壁画还没来得及去看。 总而言之,这主墓室之中绝对有什么机关,因为棺木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消失。 我一脚踢开旁边的一堆陪葬品,好好的打量了一番,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地面是很普通的石板,要是一寸一寸的找过去,恐怕要花不少时间,不过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办法了,我看了蒋干一眼,虽说他很喜欢这些东西,但是关键时候也不至于犯糊涂。 他便整理着地面上的黄白之物,便打量着附近的地面,不过看他的模样应该是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 而顾辛烈见我打量着地面,自然也开始找寻了起来,不过让我们颇感遗憾的是,地面上还真是什么都没有。 找了好一阵子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我挠了挠头,这太不正常了恩我一抬头,忽然发现在正中央壁画的下面有一大堆陪葬品,堆起来的高度差不多有一人多高,我摸了摸下巴,朝那个方向走去,然后将表面的黄白之物一扫而下,然后直接将手探了进去。 这一探,我心里忽然咯噔一下,随即面色一喜,一只手不由的使劲拨弄着面前的这些“杂物”,没过多久,一个非常眼熟的木质物体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找到了” 我喊了一声,然后有奋力的将眼前的这些陪葬品一扫而空,顿时,一个褐色的棺木便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我笑了笑,把棺材藏在一对陪葬品之中,也不知道这周穆王是真的傻了还是聪明,我话音刚落,顾辛烈跟王蒋干便走了过来,探头一瞧,不由的点了点头,这棺材必然便是那周穆王的棺木了。 不过跟我想象中的有些许不同,我没想到这棺木会是如此粗糙,甚至连一点花纹都没有。不过想来应该是为了掩人耳目,我挑了挑眉毛,给了顾辛烈一个眼色,两个人从包里拿出探y爪,勾住了棺盖边沿,向上那么一提。 呼的一声,棺木边沿向外喷出一大团灰尘,随即我手掌一用力,那褐色的棺盖便直接被我跟顾辛烈给掀了下去。 待到过了几秒钟,我们三人探头一瞧,脸色不由的一变。 “,如此饱满的前戏铺垫竟然配了个这么个虐心的结局,文青是病啊皇上”: 第397章 藏机 “,如此饱满的前戏铺垫竟然配了个这么个虐心的结局,文青是病啊皇上” 王蒋干哀嚎一声,然后愤慨的踢了一脚棺木,我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到,这竟然是个空棺,而且棺木里竟然连块枕布都没有,我嘴角抽了抽,不由的扭头再一次打量了一下这个主墓室。 除了满地的金银珠宝跟墙上的壁画以外,说白了,毛都没有。 “我特么终于知道为什么周朝会灭国了。”王蒋干捂着腰侧,咬牙切齿的说道。 “恩” “有一个这么顽皮童心未泯的二皇上,能坚挺几代完全是他妈当时徐偃王傻。”王蒋干愤恨道。 “我建议你还是把那句话收回去。” 就在王蒋干刚感慨完世道无常之后,一团红雾在我们三人面前蔓延开来,随后化成一团红袍青丝,姬澄雪双手c在袖口里,目光冷然的看着王蒋干。 “嫂子,真不是我说啊,这简直是坑父亲啊,人与人之间的信任难不成从三千年前就断绝了吗说好的要做彼此的天使呢”王蒋干揪着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临了还恋恋不舍的看了眼那褐色的棺材。 “穆王做事一向谨慎,如果能这么轻易就打开他的棺木,恐怕这西荒天宫早就不知道被打开多少遍了。”姬澄雪半阖着眸子,似乎对王蒋干嘴里的那一声嫂子并没有什么不满,又或者说她直接给屏蔽掉了。 “好了别闹了,蒋干,你跟顾小哥去看看角落里的那两个小室,一寸一寸的去看。”我扭过头说上一句。然后只身走到左侧的墙壁旁,看着墙上的壁画,不可否认周朝当时的画师水平简直是登峰造极。 跟后世比也不遑多让,几千年过去了墙上的壁画仍然色彩鲜艳。 这幅图画的是穆王驾八乘,也就是周穆王跟他生平最喜欢的八匹骏马,可以看出这是在战场上,周穆王身先士卒,身穿一身漆黑铠甲,头戴白带,站在战车之上,手持长戈,战车前拴着八匹颜色各异威武神骏的骏马。 相传周穆王好战,且所向披靡,看来也是有一定道理的,他身先士卒恐怕单凭这一点就不是那个君王可以媲美的,我仔细的看了一看这壁画,几乎每一个细节都察觉到了,清秀的周穆王跟极其神骏的马匹,甚至连角落的尸首都看了一遍。 但是却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我皱了皱眉,又转身走到右侧的墙壁旁,这幅壁画就是最初让我一直津津乐道的穆王单骑入昆仑了,画上周穆王骑在一匹红色的骏马上,身穿锦袍,颈后缠狐裘,周围大雪漫天,高山巍峨,除了身后的七匹骏马之外,再无一人,可以说确实是单骑入昆仑了。 这幅画画像上,清秀的周穆王就已过中年,嘴上已有了胡须,在遥远的边际能够隐约看到一个被紫气缭绕的宫殿,不出意外,那便是最初的西荒天宫了。我看了一会儿,心里却有些疑惑,虽说这幅壁画也是非常精致,色彩也浓郁至极,但是那八匹骏马的神骏还有肌r的线条等等完全没有上一幅图那般有神韵了。 甚至就是外行人一看,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水平。这让我不由的心生疑惑,陵墓之中的壁画按照一般常理来说绝对不会请个几十个画师来一同作画,而是选择全国最好的一个画师,为其来作画,可是以我这些年收藏古董画像的眼光来看,这第二幅画虽说不错,但是却完全比不上第一幅。 如果说这是两个人画的,也绝无可能,因为不管是周穆王的神韵,还是一些色彩的处理,第一幅壁画跟第二幅壁画完全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这八匹骏马。 我心生奇怪,但是也并未过多纠结,而是径直走到中央的壁画前,看了一眼,这幅壁画画的是老年的周穆王,一头银发,头戴冠顶,身穿龙服,端坐在王座之上,王座的右侧侧放着一把长剑,脚下群臣跪伏,一个比王座还要巨大的碧玉圆弧浮在后方,细细看去,王者之气不言而喻。 但是让我有些意外的是这这幅壁画跟前两幅壁画都不同,原因在于它对于周穆王的刻画要远超于前两幅,且王座、长剑更是栩栩如生,这完全不符合逻辑,三幅壁画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 明明都是出自一个人之手,这简直是不可能的啊。 我摸了摸下巴,心里琢磨了半天,也没想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想不通吗”姬澄雪在我身后,轻声说了一句。 “有点思路,但是还是有些地方想不明白。”我仰起头哀叹了一声,如果刘玄策在这就好了,以他的智商就算不能完全参透,起码也能给我一点信息啊。 “水中月,镜中花。你说是真的还是假的”姬澄雪看着我的眼睛,柔声道。没有以往的那股冰冷,她现在的眼神极其柔和,就跟看着自己最亲密的爱人一般。 “镜花水月”我喃喃道,但是还是不是特别理解她的意思。 “其” “什么玩意都没有,这个穷” 姬澄雪刚想说话,就被王蒋干的一声喊叫给堵了回去,然后随即王蒋干跟顾辛烈就走小室里走了出来,王蒋干更是涨红着脸,似是很生气的样子:“什么皇帝啊,都穷成这个模样,除了黄金还是黄金,妈的一点文化底蕴都没有。” “你刚才拿的不是挺嗨吗”我抽了抽嘴角。 “你不懂,林爷,这些东西在我看来完全没有价值,我是个有文化的人,我是拿回去赈灾的,实在不行上交给国家,关键是就特么这么点玩意,就是上交给国家人家也不一定要啊。”王蒋干挺着胸膛,严肃道。 “滚”顾辛烈骂了他一句。 “不提了,上火。林爷你看什么呢”王蒋干摇了摇脑袋,问道。 “看壁画。”我努了努嘴。 “看壁画”王蒋干抬头看了一眼。 “嘿,这画画的像啊,不错,有底蕴,有我七分神韵了,画的跟他妈真的一样。” “你” 我刚想嘲笑王蒋干,忽然心里咯噔一下:“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说有我画的七分水平了不是林爷我就是吹个牛。” “不是这句,下一句。” “画的跟真的一样”王蒋干小心翼翼的说道。 “哈哈哈,对跟真的一样,我真是太笨了,这么简单的问题我刚才怎么就没想到呢,我真是太笨了。镜花水月,真真假假我明白了”我哈哈大笑道。 “这样就好。”姬澄雪在我身边笑了笑,语气温柔。 “林爷这是怎么了受刺激了”王蒋干捅了捅顾辛烈。 “闭嘴。” “”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壁画,这个墓x里也根本没有什么周穆王的棺材,真正的周穆王,不就是在我们眼前吗。”我冷冷一笑,随即抽出大夏龙雀用刀柄猛的砸向了我面前的这面墙壁,顿时,只听咔嚓一声,以我大夏龙雀刀柄为中心的墙壁,开始慢慢龟裂,就犹如是蜘蛛网般的朝着四面八方蔓烟,随即轰然崩塌。 无数墙壁的碎片在我眼前一点一点的滑落,顿时,一个端坐于王座之上的周穆王便出现在了我们几人的眼中 “神乎其技。” 我不由的感慨一声,周穆王将自己的遗体竟然存放在了墙壁之中,这是万万没想到的,他想要升仙,其实最怕的就是自己的墓x被人家给盗了,然后整个西荒天宫的格局就是一个小型的城池,他不能设立太多的疑冢。 这样不仅有损龙脉,甚至还有可能波及到自己的气运。 其实才看到那八匹骏马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周穆王一声最爱自己的八乘骏马,没道理不在这个墓x里给它们留一个位置,然后从头至尾,我们甚至两个雕塑都没看到,原来周穆王是把这八匹马的尸体给保存了起来,做成了一幅壁画。 所谓一人得道j犬升天,周穆王想的应该就是自己升天之后这八匹骏马也能够随之跟他一起白日飞升了。 我看着眼前紧闭着双眼仍然威风凛凛的周穆王,不由的感叹一声果然是虎死架不倒,我扫开地面上那些黄白之物,然后走到他的遗体旁边,周穆王是绝对不可能尸变的,原因也很简单。 因为他要升仙,所以对于尸体的保护,更是要远超去其他人,想到这,我的心也不由的放松了起来。 “这是周穆王的佩剑守拙,用你们的话说,就是葬y武。”姬澄雪指了指王座侧边放着的那把古剑,顾辛烈闻言,挑了挑眉毛,随之将其拿了起来。 长剑入手,顾辛烈一拉剑柄,不由赞叹道:“好剑” “这个傻是够贱的了,堂堂皇帝让人都埋在画里了还没事想着我要升仙我要升仙,文青果然是病。”王蒋干撇了撇嘴,不屑道。 “顾小哥”我咽了口唾沫,颤声道。 “恩” “帛言的最后一部找到了。”: 第398章 守穴人 “帛言的最后一部找到了” 顾辛烈微微一怔,语气有些颤抖的看着我,这本书我跟他找了不知道多久,不过才堪堪得到两部残卷,本来以为可能这辈子都无缘在见到这部传说中的旷世之作了,可是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在这周穆王的墓x里发现最后一部。 这对于我来说可能仅仅是发现了一本神秘的古卷,但是对于顾辛烈来说,就等同于揭开了自己的身世之谜 我挑了挑眉毛,从周穆王遗体的身后伸手一探,将一本线状古籍捏在了手里,朝着顾辛烈晃了晃,极其简单的封面,只有区区帛言两个字。 顾辛烈张了张嘴,良久也没说出些什么,只是颤巍巍的伸出手,将书给拿了过去,然后自己一个人沉默的翻看着。 对于他的这点举动我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继续搜寻着周穆王的遗体,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有价值的东西。 “一把跟大夏龙雀媲美的古剑,一本旷世奇书还不够吗”姬澄雪揽了揽耳边的发丝,看着我说道。 我挑了挑眉毛,也不言语。 “他头顶的王冠你可以拿走,但是这身龙服还是留给他吧。”姬澄雪轻叹一声,然后纤指一伸,指向了周穆王头顶的那黑色的冠冕。 还没等我动手,王蒋干眼睛一亮,就飞快的将周穆王头上的冠冕给摘了下来,然后放在手心里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就跟第一次从乡下到城里打工的农民工兄弟一样,不,应该说他照农民工兄弟都差了几个档次。 “好东西啊,我估计起码值个几百万。”王蒋干一抿嘴唇,一副非常懂行的样子,直接给估了个价。 “大兄弟求求你还是去干点你明白的事吧,这种靠脑子吃饭的行当真心不适合你。”我从他手里抢过那冠冕,然后用极其不屑的眼神开启了吐槽模式,周穆王的冠冕,全地球就这么一样东西,他还想卖钱 王蒋干还真是想把盗墓贼这个行业真正的做大做强发光发热啊。 “嘶” 就在这时,顾辛烈忽然在我身边深吸了一口气,一脸震惊的看着手上的那本古卷,手掌微微颤抖,看他的表情似乎好像是经历了什么让他难以接受的事情一样,这般夸张的表情我可是第一次从顾辛烈的脸上看见。 “这书里面写了什么”我有些好奇,究竟记载了什么东西才能让顾辛烈这般紧张跟震惊。 “你自己看吧。”顾辛烈摇了摇头,把书递给我,然后表情极其沉重的站到了一边,陷入了深思之中,王蒋干本来也想说些什么的,但是看现在似乎情绪不太对,缩了缩脑袋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我翻开书,仔细的看了起来,书里的虽然是古言,但是对我来说并不难看懂,我一页一页的翻着,心里的震撼也是逐渐的增加,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顾辛烈会那般震惊,这本书何止是传说它简直就是一本颠覆之作 我强忍着心里的那份震惊,翻着书页,待到将整本书看完之后,我的后背竟然已经被汗水完全浸透了,我咽了口唾沫,真的是万万没想到,原来真实的事情竟然会是这样的,顾辛烈的身世,竟然是什么上古守x人 “这上古守x人是什么东西,你知道吗。”我看着姬澄雪问道,这个问题恐怕我也只能问她了,如果连她都回答不了,那么我还真就不知道应该问谁了,毕竟姬澄雪是真正活了三千多年的鬼魂,那般知识的储蓄量,可不是我们能比的。 “上古守x人”姬澄雪眼神古怪的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眼顾辛烈。 “你了解吗。”我点了点头。 “顾名思义,上古守x人,其实就是看守墓x之人在我那个时代,他们也叫锁冢人。”姬澄雪闭上眼睛,似是在回忆些什么,过了许久,又一次开口。 原来这上古守x人是从部落时代就流传下来的氏族,这一族顾名思义就是来看守部落里的陵墓的,相传守x人从出生开始,就生活在陵墓之中,然后世世代代的守候着一个墓葬,但是这个墓葬究竟是谁的,还不得而知。 原因是从夏朝开始,这个以看守墓x为己任的氏族逐渐落寞了,王权当道,皇帝的陵墓是绝对不允许被亵渎的,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人民的文明进步,陵墓之中机关重重,根本就不再需要什么所谓的守x人,而且在商朝时期,还发生过一次大的灭族战争,矛头对准的就是守x人。 这其中的隐秘甚至连姬澄雪都不清楚,但是毫无疑问的是守x人在当时已经被灭族了,剩下的苟延残喘也绝对不会引发什么大的乱子,到了周朝之后,墓葬文化鼎盛,残存下来的守x人依靠着先祖留下来的守墓经验外加上一些技术,堪堪还是能混口饭吃的。 锁冢人的名字也就是从那个时候才兴起的,不过好景不长,周朝虽说是墓葬文化的顶峰时期,但是同时也是发起活葬的朝代,大批大批的殉葬让苟延残喘下来的守x人再一次堕入了黑暗之中,然后不同于以往,这一次黑暗,是彻底的看不见黎明了 可以说也就是因为这样的变故,彻底导致了守x人整个氏族的衰亡。而顾辛烈正是这个氏族部落残存下来的一员,甚至有可能他是这整个世界上最后一个守x人了。说来也是有些好笑,或者是嘲讽。 世代以守墓为荣的守x人,到了顾辛烈这一代,竟然反其道而行之,开始了盗墓。 “守x人世姓与你相同,且天生肩侧有莲龙纹身,更重要的是你拿着的那把黑色长刀,是守x人世代传承下来唯有族长才有资格拿起的古刃。”姬澄雪看着顾辛烈,轻声说道。 原来顾辛烈肩膀上的那条长着莲花尾巴的龙并不是后天纹上去的,而是天生就有的啊我张了张嘴,说实话这确实太过于神奇了,应该说在我眼里,就好像是听故事一样。 “我没有什么亲人,我出生时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我爷爷,在我去西藏前他便将这把刀给了我,他说这把刀没有名字,需要我自己去取,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顾辛烈苦笑一声,人生总会有些遗憾,常常我们看起来最冰冷最潇洒的那个,或许他的故事,往往最撩人。 “这把刀叫千夜。”姬澄雪看着姬澄雪,一字一顿的说道。 “千夜古刀。” “谢谢。”顾辛烈勉强撑起一个笑容。 “不客气。”姬澄雪回话道。 我并不清楚顾辛烈究竟为什么这么伤感,按照道理来说他应该开心才对啊,或许是什么触及到了他心里的柔软,或许是什么触碰到了他心里的不安,我本想说些什么,但是却没什么好说的。 也许在有些事情上我可以c嘴多说一句,可以多叨唠两声,但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必须要背负的悲伤跟担子,这是顾辛烈要抗下的,我不愿多说,也不想多说。 我深吸了一口气,把问题又拉了回来。 “帛言里记载了两件事,我觉得有点意思,那就是长生跟寻仙,我不知道记载的是否正确,但是不出意外的话,周穆王就是看了这本书才下定决心要走长生之路,一举成仙的。”我说道。 “顺则凡人逆则仙,周穆王虽然贵为天子,但是终究不过是凡人一个,很久之前你曾经问过我听没听过帛言这本书,我回答你说在我那个朝代很多人都视它为一部邪书,一本忤逆之书,真正理解它价值的不过寥寥数人,其中的关系,就是因为周穆王。”姬澄雪双手c在袖口里,看着那端坐在王座上的尸体,轻声道。 “这种事也会被记录下来”我有些诧异。 “王室有王室的规矩,每一任皇帝是怎么登基的,期间做过什么事,为什么退隐或者为什么死亡都是有详细的记载的,而且没有任何一任皇帝敢擅自修改,这是自古以来就定下的规矩。”姬澄雪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我的问题。 “不过这帛言上基本上没有记载凡人修仙的事,长生跟寻仙两个论点倒是洋洋洒洒的说了大半本书,不过却还是老一套,丹药长生,高山深潭寻仙,简直是荒谬之极,不过让我有些好奇的是山海经里记载的蓬莱仙岛,我真的存在吗”我翻了翻手上的古卷,笑问道。 “有些事情你要自己去探索。”姬澄雪瞥了我一眼,然后再一次的闭上了那对眸子,化作一团红雾,缓缓的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嘿,这娘们。”我挠了挠头,苦笑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打机锋。 “林爷,商量商量,咱回去吧。再不去看看白衣天使姐姐们,我怕真要挂在这了。”王蒋干拍了拍我的肩膀,呲着牙说道。 我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 “是该回去了。”: 第399章 不瞒你说她是个玻璃 王蒋干的腰侧受伤很严重,虽然他强忍着跟着我们走完了这一路,但是并不代表他没事了,反而很有可能造成更大的损害,再加上我的手臂原因,这时候想要不回去也不成了。 我们并没有按照原路返回,因为那简直无异于早死,托了姬澄雪的福我们可以说在这西荒天宫里占尽的便宜,抄了不少的近路,这个时候如果原路返回的话,真要是碰上什么,还真就不好说了。 倒不如直接凿开主墓室后面的山壁,看看能不能直接抵达昆仑山的外界,虽说我跟王蒋干都不方便干这样的重活了,但是顾辛烈身体却并无大碍,且他本身就是切派的行家,干这样的事可以说是轻车熟路。 虽说耗时多了一点,不过我们最终还是从墓里面脱生了出来,运气还着实不错,刚好外面是一条山路,如果是悬崖的话,恐怕我们几个我真的是有难了,这也多亏的顾辛烈的切派功底加上这次带来的装备确实够硬够豪华。 不然恐怕我们还真就得绕远原路返回了。 出了墓x之后,我们并没有继续在山中涉险,这种情况下如果碰到雪豹或者是藏獒,那么我们恐怕就危险了,所以我当机立断就跟山下等候我们的家族人员取得了联系,他们办事也确实是效率,没有半天便在山上发现了我们。 随即就是火速的赶往杭州,王蒋干的伤势拖延不得,西藏当地的医院水平在我看来还不够先进,如果出了什么意外那就得不偿失了,毕竟他不是腿脚或者胳膊受了什么伤,而是腰侧。 这可不是什么小问题,如果出了些麻烦那也许就真是半身不遂外加不孕不育了。 回到杭州之后,自然而言就回到了家族之中,虽说现在林家还比不上其他七家,但是自己的医疗团队还是有的,对于这点可以说刘玄策做的是非常到位,我的伤势并不算严重,只是大臂骨骨折外带肌r拉伤,动完手术打好石膏静养就可以了。 王蒋干则是肋骨断裂,碎裂的骨头差那么一点就c进了他的肺叶里,也多亏了他当过兵,不然就这样的痛苦,他恐怕在墓x里就彻底的动弹不得了。 两天后。 我刚刚从床上醒来,刘玄策便进了我的房间:“怎么,这次的收获不错看王蒋干那小子乐的跟发了春一样。” “受的伤也不轻,险些就回不来了。”我笑了笑,从桌子旁拿过烟,扔给了刘玄策一根,然后自己点上了一根。因为天台的那古董店已经卖掉了,谢思现在的工作是帮着做一些家族内部的生意,对于她这个女主人,出乎我的意料,家族里面的人倒是满意的很,甚至连蹭吃蹭喝的洛阳都是格外的欣赏。 “听顾老弟说了,虽说完成的还算漂亮,但是在我看来还不够,要是我没让姬姑娘跟你们去的话,恐怕你们三个都得折在那昆仑山。”刘玄策翘着二郎腿,喷云吐雾道。 “这话倒是真的,本来一开始还准备去西王母国转悠两圈的,结果没想到这西荒天宫这么难摸,差点把命都搭进去”我挑了挑眉毛,跟刘玄策简要的说了说我们在西荒天宫里所遭遇的事,基本上是一样没差全都告诉他了。 “啧啧,还真是险象环生啊,西王母国那个提案顾老弟跟我说了,我觉得可以,按照你的想法确实我们手里还有几张牌可以压箱底。我现在感兴趣的是上古守x人他们世世代代所保护的那个墓x究竟在哪,你不感兴趣”刘玄策摸了摸下巴,冲我说道。 “当然感兴趣,不过这都将近五千年过去了,整个一个中国历史了,怎么找或许早就因为地壳的运动毁了x了都不一定。”我摇了摇头,并没有什么乐观心态。 “帛言那本书我还要研究一阵,你先好好养伤,等过一阵子你伤好了还筹备西王母国的事。”刘玄策点了点头,说道。 “最近家族怎么样”我问了一句,毕竟身在其位,把什么都抛给刘玄策也并不是太好。 “吸收了包括崔走鬼在内的几个散摸,黑市那边也打通的人脉,经济生意这方面你老丈人一直在忙活,加上你媳妇亲力亲为,总而言之一片欣欣向荣嘛,不过有几个蹭吃蹭喝的皇太后你得说一说了。”刘玄策叼着烟,冲我笑道。 “什么皇太后”我眨了眨眼睛,有些发懵。 “以洛阳为首,你小姨子为辅的,全都是你特么招惹过来的风流债,你媳妇不但不管反而一副放任自流自暴自弃的模样着实是让我心疼,前天还跟着洛阳谈什么房中秘术,姬姑娘这个正宫娘娘不在,皇后也不管事,看来你得出手管管你妈了。”刘玄策一副你不就撂挑子的表情,简直就是无赖中的典范。 “救命啊,这是人想出来的注意吗洛阳我看见她我心里就慌啊,我敢霸王硬上弓了谢思,她敢霸王硬上弓了我,你信不信这特么这特么反正我没招。”我涨红着脸,琢磨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合适的办法。 “那你让你家正宫娘娘出马啊。”刘玄策坏笑道。 “什么” “闭嘴。” 我刚想说话,面前忽然浮现出一团红雾,姬澄雪背对着我冰冷的扔下一句话,然后缓缓的走向门口:“刘玄策,你要是再敢乱说,我不介意这屋子里多一具尸体。”说罢,姬澄雪便推门走了出去。 与此同时,我跟刘玄策一齐咽了下一口唾沫。 “我说你丫还没把这小娘们拿下呢” “拿下你妹啊你看她那活人莫近的模样,还拿下她能弄死我你信不信”我瞪着刘玄策,拿下姬澄雪你跟我开什么玩笑,她简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了,神你懂吗,我就是把节c都扔了,尊严都不要了都拿不下啊。 “说到底还是太嫩了,你也就配拿下个谢思了。”刘玄策眯着眼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你能滚远点吗。” “不能。” “行了,不跟你扯了,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我看了刘玄策一眼。 “是小恩雅跟古筝的事。”刘玄策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看着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等着他的下文。 “凝练鬼体的事情我只懂方法,但是做不出来,这次是求纳兰家帮的忙,确实也成功了,不过小恩雅的魂体并不成熟,说白了她没有红袖死时候的实力,根本凝练不出来鬼体,所以古筝就帮了忙,让恩雅给她吞了,所以你懂得本来这事蔓烟姑娘要办的,结果古筝接了下来。”刘玄策耸了耸肩膀。 “就是说为了给小恩雅凝练鬼体古筝牺牲了自己”我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当然这个好笑是说给我自己听的,古筝本就是我从林家强行夺过来的鬼魂,她跟我说白了没有什么太深的感情,跟苏蔓烟还有姬澄雪简直不可同日而语,我对她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 说白了,我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是为了蔓延姑娘,怎么说呢”刘玄策敲打着腿,欲言又止的模样就跟便秘的一样。 “什么意思” “她是个玻璃”刘玄策感叹道。 “卧槽” 我此时心里仿佛一万匹草泥马狂奔而过一样,古筝竟然是个玻璃我怎么感觉这么悲伤的一个故事忽然有一种无奈心酸加喜感呢,这实在是太有喜剧效果了。 “好了,最后一件事,是独孤家跟我说的,在听之前你要有一个心理准备。”刘玄策整了整身子,严肃的说道。 “关于什么事情的” “关于你爷爷的那枚玺印跟当年的一件隐秘。”刘玄策眯着眼睛。 “你说吧。” “当年你爷爷跟独孤家做了一个交易,这个交易是跟当时的独孤家家主也就是现在的独孤家上任家主做的,交易的筹码就是你爷爷的那枚玺印跟一份古图,那份古图现在独孤家想要拿出来跟我们做一个交易。” “什么交易。”我皱了皱眉。 “那就是独孤家想要出山,在七家占据一个位置,而且这个位置的前提是我们帮他。”刘玄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怎么可能,他们是不是疯了这根本不可能。我们废了这么多努力就是为了在七家占据一席之地,现在拿出来一份古图就让我妥协独孤伊人是脑子进水了吗我林悲绝对不可能妥协。”我一听这话,立马有些恼怒。 我可以说非常气愤,因为这并不是商量或者是协商,而是赤的威胁。我尚且不惧怕七家,甚至不惜得罪他们,一个独孤家就想让我妥协,绝对不可能。 “虽然这是事实,但是他们拿出来的古图,是我们不能拒绝的,或者说是你不能拒绝的。”刘玄策苦笑一声,看着我说道 “他拿出来什么了”我微微一怔。 “林公真正的埋葬之所”: 第400章 纳兰 “我爷爷真正的埋葬之所” 我挑了挑眉毛,忽然觉得有些可笑:“他们有什么证据证明那墓x里埋的是我爷爷东北那座山上放的骨灰难不成是假的是骗我这个孙子的” “没人说那墓x里埋得是你爷爷的遗体但却藏匿了你爷爷一辈子所有的心血跟宝贝,当然还包括王公的。但你要明白,那些东西代表的含义是什么。”刘玄策看了我一眼,含满深意。 我攥了攥拳头,这根本就不是独孤家的商讨或者是听从什么我的意见,完全就是赤的威胁,我现在非常的疑惑并且诧异他们当初为什么会归顺于我,不过现在想来也就释怀了,这般怀柔的政策也确实让我见识到了独孤家的手段。 “是谁做的主,独孤”我低着头,轻声说了一句。 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但是可能对自己的失败更加痛恨多一点,这些愿意支持我的世家,说的好听点是觉得我有发展的前景,说得不好听一点他们就是蛰伏在一头幼虎身旁的猎人,待到幼虎松懈并且信任他们的时候,才投掷出自己手上致命的刀刃。 “不是,是独孤伊人。独孤老爷子基本上已经放权给她了,这次的主意也是她出的,理由也简单,独孤家沉寂太久了,应该绽放一下光芒了。”刘玄策摸了摸下巴,对着我说道,他说的很轻巧。 “独孤伊人呵呵,你是怎么想的,刘哥”我冷笑了两声,然后看向刘玄策,轻声问道。 “我只是你的手下,上位者要有上位者自己的手段跟果决。”刘玄策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之后喷出了一大团烟雾,他抽的很猛,说话的时候都咳嗽了两声。 “我不同意。” “什么”刘玄策又问了一遍,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告诉独孤家的人,我不同意。而且你发出告示,我不仅不同意这次的交易,还拒绝跟独孤家再有任何来往,那枚玺印我就放在这,独孤要想拿回去就拿回去,这个人情我可以不乘,至于我爷爷的那座墓如果他们独孤家有胆,就让他们独孤家碰吧,不过要告诉他们,是我林悲的,早晚有一天我会亲手拿回来。”我眯了眯眼睛,冷声说道。 “好。”刘玄策笑了笑,没有说些其他什么话,只是冲我点了点头,不过看他的样子,他还是很满意我的举动的。 “对了刘哥,那个纳兰家是干什么的,我以前从来都没听说过,似乎不是摸棺世家吧还有苏家。”过了一会儿,我突然问道。 “苏家其实是个隐世家,他们虽然在摸棺圈内不显山不露水的,但是只要是有点分量的人,都知道苏家,这点你以后自然就清楚了,至于纳兰家,这解释起来就稍微麻烦了。”刘玄策想了一会,跟我说道。 “怎么个麻烦法” “纳兰家并不是中原汉族人,而是女真人,祖上是皇太极,是满清遗族,这个家族跟你所见过的任何一个世家都不同,因为他们是被罢黜的七家” “罢黜怎么回事。”我微微一怔,我可是头一次听说七家这个名头还可以被罢黜的,如果说是被顶替掉了,那倒也是情有可原,但是被罢黜,我是怎么也不着头绪了。 “在林家还没兴起的那个年头,七家都是从宋朝遗留下来的大家,后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纳兰家都是一家做大,当时林公建立林家的时候,有很多人都说林家是踩着纳兰家的尸骨上的位,因为当时纳兰家的下台简直是众人所不能理解的,不过对于圈内人来说就有情可原了。” “当时的纳兰家家主,似乎真的是愚昧至极,不知怎么想的,竟然去抢陈经藏的女人。”刘玄策抽了口烟,突然笑出了声。 我微微一愣,随即也是莞尔一笑,虽说七家势大,陈经藏不过是散人一个,但是其能力可是要远远强于七家任何人的,去抢这尊大佛的女人,也算是自讨苦吃了。 “结果就是陈经藏单枪匹马去纳兰家,几乎是屠绝了纳兰家所有精英,虽然陈经藏是望派无可争议的第一,但是他在其他三派上的造诣也不见得低多少,纳兰家实力骤降,结果在一次摸棺大会的时候,被六家联合起来罢黜了位置,其多么凄惨,想必你能想得到了。”刘玄策摇了摇头,苦笑道。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自作孽不可活了吧”我挑了挑眉毛。 “不过这一次确实挺意外的,我只是象征性的给纳兰家发了请柬,结果他们家还真的来人了,这真是”刘玄策砸了砸舌,并没说些什么。 “麻烦你了,刘哥。”过了一会儿,我冲刘玄策轻笑一声。 他点了点头:“既然没什么事了,我就先走了,独孤家这件事我得亲力亲为。” 说完便转身出了房间,待他离开之后,我抽出一根烟,放在桌面上敲了两下,然后点上,烟草的味道瞬间就蔓延在了我的整个味蕾之上,我揉了揉太阳x,心里想着刚才独孤伊人那件事。 说实在的,这么让人惊悚的东西,我一时之间还真的有很难消化的感觉,因为说白了我根本就是没想过独孤家会把心思打到我身上,单不说别的,我对独孤的印象还是很好的,我觉得他是条汉子,至于独孤伊人,当初也只是匆匆一瞥,确实惊为天人。 不过真没想到到最后没栽在独孤的手里,反而为这个小娘们给绊住了手脚。 不过纳兰家确实有些意思,要说他们没有一点野心跟打算,恐怕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怎么才能让他们在保证野心的同时,还归顺于我呢我摸了摸下巴,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那就是这个纳兰家绝对没有刘玄策跟我说的那么简单。 “找个时间去会一会这个纳兰家吧。”我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道。 时间匆匆而过,第二天午餐的时候,一大堆的消息迅速的从刘玄策的嘴里反馈了过来,不出意外,独孤家对于我的拒绝还是有些讶异的,不过独孤伊人却也不是肯放低姿态好好说话的主,果断的派人来送了封象征性意义的道歉信,然后便向着反对我的哪一方靠拢了过去。 不过独孤送来的那枚玺印去没人来取,当然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虽然独孤伊人目前是独孤家说一不二的主子,但是相比较于独孤,她的资历还差得远的多,这就像是我跟刘玄策的关系一样。 虽然家主是我,但是刘玄策真要越俎代庖的做些甚么事,一般情况下我也是绝对不会反对的。 “哥哥,吃完饭能陪恩雅去玩吗。” 我正想着方才刘玄策跟我说的话,小恩雅忽然拿着一个j腿,小跑到我身边,脆生生的说道。 如今的小恩雅已经是实体的模样了,这也要归功于纳兰家的帮助,不过作为牺牲,古筝却因此搭上了自己的性命,按照严格来说,如今的小恩雅已经不算是人类了,因为她不会死,可以说她一辈子都是这么大了,这才是最可悲的地方。 不过相比较于鬼魂,这应该已经算是最好的结局了。 “好啊,等吃完饭恩雅跟哥哥去玩吧。”我摸了摸小恩雅的脑袋,笑眯眯的说道。对于这个天真善良且身世凄惨的孩子,我真的是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去看待的,心疼的紧。 而且变为鬼体之后,小恩雅也别从前漂亮了许多,红色的连衣裙变成了纯白色,上面带着几个印花,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在身后披着,一直盖到臀部,因为本就是鬼魂的缘故,她的皮肤甚至比谢思还要白上两分。 “恩”小恩雅小j啄米一样的点着头,然后拿着手里的j腿又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似乎是做鬼魂时间太长了,小恩雅非常喜欢阳光,每天白天都要在外边蹦个不停。 “等吃完饭你也要跟我走一趟了。”我冲谢思眨了眨眼睛。我今天准备去拜访一下纳兰家,对于这个家族,我真是有着无限多的疑惑跟兴趣,昨天晚上就提前跟刘玄策打好了招呼,所幸离的并不是太远,纳兰家的住址就在苏州,如果要是在东北的话,恐怕我也懒得动弹了。 “好,不过你要答应我明天陪我逛街。”谢思放下筷子,笑嘻嘻的看着我说道。 “傻妮子。”我摸了摸她的脑袋,点了点头。 我有点时候确实也想过,谢思这么容易满足,究竟是骗我的,还是她本性如此,其实我也想她是骗我的,毕竟这能让我觉得她至少聪明点,不过经过时间的推移,我才慢慢发现,谢思并非是什么骗我的,这是她的本性。 我有的时候甚至还会笑她,我说别人多说两句好听的她就高兴的不得了,给点好吃的都会笑嘻嘻的,这要是被人贩子看到了恐怕都不用耍什么花招你就跟着人家跑了,不过现在想想,像她这样就很好了。 如果她真的变成熟了,我怕她不爱笑了。: 第401章 频道不对啊纳兰兄 相比较于杭州,苏州也是一样的小桥流水跟充满诗意,只不过可惜的是这两个盛装出席的古典美女,却被现代化这个畜生狠狠的压到身下折磨了一番,林立而起的钢铁森林让这个城市看起来略微有些冰冷,不过难能可贵的是你仍然能感受的到那股流传已久的诗意。 “哥哥,这是哪里啊。”小恩雅趴在车窗上朝外看着,脆生生的说道。 “这是苏州,我不是教过你吗,小笨蛋。”谢思抱过小恩雅,捏了捏她的鼻子,逗得她咯咯直笑,我拄着腮看着嬉闹的两人,心里也不由的生出一股暖意,不下墓的日子说真的还真他娘的舒坦,不用想着什么生生死死的大事。 照顾两个小孩不是挺好玩的吗。 我挑了挑嘴角。 “林爷,到了。”戴着黑墨镜面无表情的随从从前一排扭过头,严肃的说道。也不知他们是跟谁学的,走之前还一口一个家主,等到回来了没两天在见面就变成林爷了,我摇了摇头,打开车门将小恩雅抱了下来。 肯定跟王蒋干那个王八蛋脱离不了关系,我在心底想到。 “这就是你说的纳兰家吗”谢思下车之后,抬头看着眼前极具古风风格的大宅院,问我道。 “是的。”我点了点头,然后一只手抱着小恩雅,便朝着院内走去,门口两个身着布衣侍者打扮的年轻人将我拦了下来,正欲说话,我摆了摆手:“我是林悲,你们家主子应该跟你说过了吧” “是是是林爷您请,我家主子在大厅等着呢。”两个侍者一听我的名字,立马笑道,推开门冲里面张了张手,示意我进去。 “你们在门外候着就好。”我跟身后的几名保镖说好,然后便带着谢思跟小恩雅走进了纳兰家的宅院,心里还想着这都是什么毛病,怎么到哪都林爷林爷的呢,忒俗了。 不过说归说,我总不好张开嘴明面指出来。 跟想象中的完全不同,纳兰家并不像是一般的世家那般,门面极大,反而在我看来小的可怜,甚至还没有我们家这个新晋世家要来的华丽。不过纳兰家却极有古风的味道,跟门外那些高楼大厦相比,我甚至有一种穿越了的感觉。 每一个细节都跟古代的宅院府邸相差无几,显然是下了不少功夫的。 “纳兰家是满清遗族,祖上是朝廷上的人,颇崇尚古风。”我笑了笑,看着有些好奇跟疑惑的谢思,出声解释道。 不同于我们家那个极其难找的大厅,纳兰家的大厅正对着大门,一条直线就看见了,屋内灯火通明,远远一看,似是有四五个人的样子,我挑了挑眉毛,下意识的看了眼纳兰家宅子的风水,然后便抬脚进了大厅。 “纳兰老爷子,小子林悲。”我一进大厅,便把小恩雅放到了地上,然后冲着首座上一个笑眯眯的老者微微鞠了一躬,算是打了个礼节,本来想拱个手的,显得豪气一点,不过奈何骨折还没痊愈,到现在还打着石膏,如果真要是做出来这个动作了,那就太过滑稽了。 “林家主,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来来来,坐。”老人指了指身边跟他并排的座位,冲我笑道,可谓是给足了我面子。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微微一笑,招呼着谢思抱着小恩雅坐了上去,然后从旁边抽了张凳子,坐在了她们两个旁边,谢思最近因为忙活家里的事情,一直说腰疼,一般情况下我要是坐上了那正位,她毫无疑问就得抱着小恩雅站在我后面,这是我绝对不能允许的,所以才选择了这么个坐法。 “林家主还真是够疼爱这位妻子的。”老人家微微一怔,大概是没见过像我这样疼媳妇的,有些错愕,不过随后便缓过了神,轻声说了一句。 “哼,有伤风化。” 我正准备开口,忽然在老人家一旁的次席,一个年纪最多二十出头的少年突然出声嘟囔了一句,听到这句话我不由皱了皱眉,心说你纳兰家崇尚古风这我不反对,但是放任一个小辈把规矩扔到了我头上,这就不好了吧。 见我脸色不对,老人家咳嗽了两声,然后坐在他旁边的一个中年男子便立即冷哼一声,冷眼瞥了一眼那少年,那少年把头一缩,涨红着脸,再不敢多说些什么,我扫了一眼老人旁边的那个中年男子,如果没有什么以外的话,他应该就是纳兰家的当代家主,纳兰天墟,话说他们家人起名也是略有深意,值得一品。 “抱歉了林家主,疏于管教。”纳兰天墟冲我抱了抱拳,然后瞥了眼那少年:“还不快跟林家主道歉” 那少年抿了抿嘴唇,涨红着脸,也不敢抬头看我,从嘴唇里挤出来了三个字:“对不起。” “小孩子罢了,不碍事,不碍事。”我笑了笑。 纳兰天墟点了点头,然后便不再多言,这是一个极其清瘦的男子,颇有几分古代教书先生的范儿,刘玄策临行前跟我说纳兰天墟这个人有大才,放到古代那就是能当宰相敢出言变法的主。 不过却有些优柔寡断。 “不知道林家主这次来我们纳兰家,有什么事吗”纳兰老爷子抬了抬眼皮,看着我说道。老人本名纳兰桀,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用刘玄策的话说,他是那种你攥住了他的狐狸尾巴,他也敢狡辩着自己是个臭鼬的人,一生可谓是算尽心机,才让纳兰家从当年濒死慢慢的有了现在的资本。 “真是折煞我了,老爷子还是叫我小子吧,这是我妻子谢思,我妹妹林恩雅,我来纳兰家其实主要是来拜访,一直以来都是刘哥在我耳朵边说,不过我想还是主动来一次的好,毕竟咱们两家现在也算是盟友了。”我挠了挠头,冲着老爷子说道。 “哈哈,刘玄策那个小鬼当年我也算跟你爷爷有些交情,现在看到你,简直就跟那只老狐狸一模一样,不过我说到底还是老了,有些事你还是应该跟天墟说。”纳兰桀摆了摆手,笑了两声,看得出来老爷子是真的开心,而并非做作。 “天墟兄。”我冲纳兰天墟拱了拱手,然后不由的舔了舔嘴唇,怎么跟这一家人说话这么别扭呢,跟演电视剧一样,跟特么曹子建一个模样。 “林家主有事说就好,天墟一直在听。”纳兰天墟瞥了我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我扫了一眼他旁边的次席,一共还有三人,两男一女,年纪最大的估计也就跟我差不多,二十七八左右。我看向纳兰天墟,说道:“苏州离杭州不远,想必天墟胸也听说了我跟独孤家的事了,独孤家的野心太大,胃口也太大,我林悲虽说能做到他提出来的要求,但是却不会委曲求全。” “我今天来,是跟纳兰家做一笔交易的,不为了别的什么,单单为纳兰家跟林家两家,能够在七家占据一席之地” “纳兰家虽然不大,但是也是有野心的。”纳兰天墟睁开眼睛,轻声说道。 “” 大哥咱俩现在是不是不在一个频道啊这特么完全跟剧本对不上啊。 “不是天墟兄”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纳兰家虽小,却不可能为任何人做嫁衣,当初去帮你只不过是董事觉得你这个年轻人有些气量,可以成大事,而并非是为了给你们家充当马前卒的。”纳兰天墟抬起头,轻声说道,语气有些凝重。 “” 我此时心里就好像刚刚被一万匹草泥马的马蹄践踏过了一般,纳兰天墟说的完全跟我的想法没有特么一点关系啊,根本就是他自己语死早彻彻底底的演独角戏啊,不过我现在身处的这个位置,你叫我怎么开口提醒他啊这哪里是什么优柔寡断啊,完全是特么的脑残啊 “父亲,林家主的意思七家可以有两个位置。” 就在这时,坐在纳兰天墟旁边不远处的少女出了声,我瞥了她一眼,少女半阖着眸子,不知在看些什么,我有些疑惑,传闻纳兰天墟只有一个孩子,那么必然就是她无疑了,但是为何她会坐在最后一个位置,而不是纳兰天墟的旁边呢 “哦原来林家主是这个意思。” 纳兰天墟恍然大悟。 “”么的老子一年前就告诉你是有两个位置了,纳兰老爷子把这个家交给你难道他就真的放心吗真的不会死不瞑目吗 “那么想必林家主已经制定好计划了吧”纳兰天墟看向我,说道。 “是的,计划已经初步成型了,但是需要纳兰家的鼎力支持,我的意思是不留余力的那种,不然恐怕是有些困难。”我伸出一根手指,严肃道。 “林家主不妨把你的想法说出来,让我们听一听,毕竟这可不是一件小事。”纳兰天墟挑了挑眉毛,显然对我的计划很感兴趣。 “这件事稍后再说吧,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想必林小子还没吃过饭,先吃饭。”就在我刚想出声的时候,纳兰桀忽然张开道,硬生生的打断了我跟纳兰天墟的对话,我舔了舔嘴唇,瞥了眼这个笑眯眯的老人。 果真是条靠脑袋吃饭的老狐狸。: 第402章 能言者善辩 在我看来虽说现在纳兰家的家主是纳兰天墟,但是恐怕真正拥有话语权的却还是纳兰桀这个老狐狸,从他生硬的打断我跟纳兰天墟的对话就能够看出来,不过想来也是,纳兰天墟这般慢半拍的性子,要是没有个人在旁督促,恐怕很容易坏事。 不过既然只是吃个饭,那么我也不急,总不见得纳兰桀会死不同意我的建议,多给他一点时间考虑也是无伤大雅的事情。 想到这,我便点了点头,笑道:“刚好来的时候比较匆忙,那就麻烦纳兰老爷子了。” 等到我亲眼看见那饭桌上的饭菜时,我彻底的傻了眼,倒不是因为不够丰盛,而是我怎么也想不到,纳兰家竟然不吃r,饭桌上当真是一片绿油油的,这让我不由的有些膛目结舌,虽说我并非是什么无r不欢的主,但是当纳兰桀告诉我他们纳兰家时代都是吃素食的时候,我还是不由的打了个激灵。 “来来来,给你介绍一下。”纳兰桀冲我摆了摆手。 “天墟你见过了,这是小女纳兰明珠,还有我小儿子纳兰地劫。那边就是我夫人跟几个孩子了。” 我点了点头,跟他们几人握了握手,根据刘玄策的资料,纳兰家这一代最厉害的就是纳兰明珠,虽说是女儿身,但是却足智多谋,同辈之中可能只有独孤伊人才是她的对手,不过也就是因为这个女儿身,所以纳兰家这一代的家主是纳兰天墟而不是她。 至于那纳兰地劫则行事果决,性格直来直去,平时最痛恨的就是y谋诡计,可以说是个毫无心机却相当彪悍的主儿。 “好了,上桌吧。”纳兰桀见我打完了招呼,点了点头,一摆手,便让我坐到了他旁边的正位之上,而谢思则抱着小恩雅坐在了我的旁边,从开始动筷之后,吃了差不多足足有二十多分钟,我开始觉得有些别扭了。 不是因为别的,单单就是因为纳兰家人吃饭特么的不许说话食不言寝不语,一大桌子人围着一张桌子就是吃,头都不带抬一下的,当然这还不是最过分的,最过分的是纳兰桀吃饭竟然吧唧嘴 我哦深吸了一口气,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折磨人的环境了,不由的张口说道:“纳兰老爷子,我刚才提的那建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我夹了几根青菜,放到小恩雅的碗里,尽量不去注意纳兰桀的表情。 “我年纪老了,本来想安安稳稳的过完余生就够了,不过现在想想,我这个想法还真的是有些愚蠢了”纳兰桀放下筷子,感慨一声。 见老狐狸开始玩忆苦思甜了,我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意思,当即说道:“纳兰老爷子,并不需要您付出什么,只要您肯全力支持我,只要我林悲还在一天,你纳兰家就绝对不会没落,哪怕是有一天您驾鹤西游,此话仍然奏效。” 纳兰桀挑了挑眉毛,然后摇头一笑:“林小子你多虑了,纳兰桀不过是一个行将朽木的糟老头子罢了,现在纳兰家的当家是天墟,只要你能说服他,那就没问题了。” 听到纳兰桀这番话,我点了点头,虽说纳兰桀是德高望重,但是真正的实权却还是在纳兰天墟的手上,不过相比较于纳兰桀这个老狐狸,我还真挺愿意跟纳兰天墟这个慢半拍说话的,毕竟糊弄他可费不了多少脑子。 “天墟兄,你意下如何”我看着纳兰天墟,却发现他双眼有些茫然,似乎在思考什么事一样。 “天墟兄”我又叫了一声。 “啊啊,林家主,我觉得你虽然现在是一家之主,但是还是太过于年轻了,只凭你一人之言,恕纳兰天墟实在是很难信服。”纳兰天墟朝我说道。 “” 我说特么的你怎么还在上一话题徘徊啊你这是慢半拍吗简直是被我甩了五条街了朋友你们纳兰家全都是这么脑残的人吗有没有一个能好好说话的,妈的纳兰桀你y我啊 “林家主,我想听听你的计划,如果说真的对我们纳兰家有利的话,那我代兄长答应也未尝不可。” 就在我还在沉浸在纳兰天墟的语言攻击之时,一道极其柔美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说话的是纳兰明珠。 我扫了她一眼,恍然间惊为天人,只见纳兰明珠肤白如雪,身上穿着一件宝蓝色的礼服,头发高高盘起,脑袋上扎着一根珍珠簪子,柳叶眉高鼻梁,一双眼睛当真犹如明珠般分外夺目。 “我的计划很简单,就是先拉两个七家下马。”我敲了敲桌面,出声道。 “拉七家下马,这可不是一个容易办到的事,不过林家主不是一直声称是第八家吗,难不成七家对你的诱惑也忽然变大了”纳兰明珠夹起一根青菜,缓缓的塞进了嘴里,吃相极其优雅,就犹如是古代高贵的公主一般。 “并非如此,可能纳兰家现在的愿望是进入七家的行列,但是我的目标确实要凌驾在七家之上。”我笑了笑,朗声道。 “凌驾于七家之上林家主,你要搞清楚,这件事可就是当年陈经藏都没做到。就算你爷爷林半闲死而复生,这也是荒唐至极。”一直沉默不语的纳兰地劫忽然冷声道,声音犹如炸雷一般的响亮。 “地劫兄你这就不对了,为什么不能凌驾于七家之上七家在各位眼里真的就那么遥不可及高不可攀我倒不这么觉得,只要肯下功夫,舍得一身剐,皇帝也能拉下马,更何况是一个小小七家。”我仰起头,说道。 “好气魄,不过按照林家主所说,倘若你真的凌驾于七家之上,那么意思就是在明显不过了,我们纳兰家也要做你的座下之臣了,对吧”纳兰明珠挑了挑嘴角,看着我,眼神迷蒙的说道。 “不错。” 我点了点头,没做任何多余的解释。 话音一落,顿时满座大惊失色,一时间乱作了一团。 “哼,怎么可能” “想让我纳兰家给你们林家做嫁衣你们算什么东西” “就是,一个小辈,逞什么凶。” 一时间叫骂声不绝于耳。 “他们是在骂哥哥吗。”小恩雅仰起头,看着谢思,脆生生的问道。 “没有呢,小恩雅吃饱了吗吃饱了姐姐带你出去玩。”谢思轻柔一笑,待到小恩雅欢快的点头之后,便微微欠身带小恩雅离开了这间大厅。 谢思很清楚,她跟小恩雅在这,恐怕我会放不开手脚,反而形成了掣肘,该说的说不出来了。 “好有气魄。” 纳兰天墟突然拍案喊了一声,把我都吓了一跳,周围的人更是面面相觑。 “拉两个七家下马,这事恐怕并不容易,林家主你有什么计划” “” 特么的你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上句话啊,你们纳兰家究竟是怎么决定家主的,石头剪刀布吗 我白了纳兰天墟一眼,然后看了眼老僧入定的纳兰桀,冷笑道:“我现在想问问各位,做我林家的座下之臣,有什么不好吗” “凭什么我纳兰家虽然还不算大家,但是骨气却还是有的,而且门内精英众多,为什么偏偏要服从你们一个刚刚崛起的世家”纳兰地劫冷哼一声,不由的吼道。 “凭我身边有帝师,有白马黑刀,有锦衣凭我身后有吴家跟其余世家的支持,我林悲做人一向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况且这座下之臣不过是你们的妄言,你们怎么知道我成功之后势必会过河拆桥”我眯着眼睛,看着纳兰地劫。 “这个理由并不能让我信服。”纳兰明珠拦住了想要开口说话的纳兰地劫,看着我说道。 “那么请问明珠小姐你想要听什么”我回道。 “纳兰家跟林家不过是同盟的关系,不存在上下级。退一万步讲,就算林家主你运气绝顶凌驾于七家之上,这条路势必需要我纳兰家的鼎力相助,是不是”纳兰明珠看着我,语气极其柔和。 我点了点头。 “那倘若你输了呢斩草要除根这个道理我们还是明白的,你开口只是一句话就要我纳兰家定力相助你,但是如果输了我们纳兰家将一无所有,也许你不惧怕七家的报复,但是我纳兰家现在能够自给自足在摸棺圈里站稳脚跟,为什么还要陪你去舍命赌一把呢这怎么想都是不合算的吧。再者就算你胜了,我们纳兰家也要成为你林家的走狗,换做是你,林家主,你会同意吗”纳兰明珠手上拿着筷子,不紧不慢的说道。 虽然她的语速不慢,但是没说一句,却都像是一根针一样刺进了我的脑袋里,让我毫无防备。 能言者善辩,恐怕这句话说得就是纳兰明珠这种人了。 我舔了舔嘴唇,良久后出声道:“明珠小姐,恐怕你想多了,林某人可是从来都没说过,你纳兰家,会是我林家的垫脚石或者是走狗。”: 第403章 联盟 “洗耳恭听。”纳兰明珠耸了耸肩膀。 “没有必要强调上下级的关系,我想要做的事情并非是霸占七家或者是吞并七家,摸棺圈世家不下百余,且其中强于七家但是却一直低调行事的也并非没有。纳兰家在其中更谈不上是佼佼者,我想要的凌驾于七家之上,但是实现这一目标的基础是建立一个大联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我站起身,扯了扯领带。 “这联盟是什么想必各位也都清楚,这是整个摸棺圈里从来没有过的事,但是想想看,假如能够形成一个同盟,各个家族的长老做董事,甚至这种董事的权利能够架空并且否决掉家主,这是所谓的走狗或者是座下之臣能够比的吗,单独一个世家或许很难搬到七家,但是假如是五个,十个世家,恐怕就是陈经藏在世也奈何不了了吧。”我看着纳兰明珠,语气铿锵有力。 “继续。”纳兰明珠挑了挑眉毛。 “我首先选定的目标就是纳兰家跟赫连家,然后再吸纳跟我交好的其余世家,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我手上能人众多,试问比谋略或者寻龙点x的功夫,在座的恐怕没人比得上帝师刘玄策吧比玩刀跟切派的功夫,白马黑刀跟锦衣想必各位也清楚,虽说林家只是一个刚刚崛起的世家,但是实力并不见得很弱小。” “而且我不怕所谓的功高盖主,各位在联盟之中只要你能做到最好,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包括这个联盟之主的位置。忠诚只是因为背叛的筹码还不够,我深谙其中道理,所以我绝对在交给各位绝对的权利之时,自然信任二字就要有所下调,这点犯不着勾心斗角,我想我直接说出来反而更好一点。” “有趣,不过我还想听听看林家主准备把哪两个七家拖下马呢”纳兰明珠挑了挑耳边的发丝,托着洁白的下巴,看着我说道。 “纪家跟林家。这是我先一步要对付的两个七家,林家虽强,但是想必各位也清楚我的出身,这我就不必过多解释了,纪家家主纪温侯双目失明,且实力十不存一,现在恐怕对付纪家也不光是我一个人的想法,只要我们下手够快,够狠,绝对能够一举成功。”我吐了口气,说道。 “算盘打得很好,不过我还是有很多疑惑” “林小子,你看看我这个宅子的风水如何” 就在纳兰明珠刚想说话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纳兰桀忽然出声说道,硬生生将其打断。 听到纳兰桀的这番话,起先我也是微微一怔,因为这实在是太突兀了,看风水跟谈联盟两件事完全是不沾边的,纳兰桀他究竟打得是什么算盘我皱了皱眉,然后看向纳兰桀,不由得说道:“老爷子” “这房子我住了差不多五十年,从我当家主的第一天,一直到现在,你帮我看看,这房子的风水,到底如何。”纳兰桀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眯着眼睛笑道。 我眨了眨眼睛,虽然不知道这老狐狸究竟有什么打算,却还是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说道:“再来之前,我特意看了一下这个宅子的风水,宅院在苏州城中,落座于龙脉之上,可取其化一。” “房屋正对大门,为冲,一马平川本为凶兆,却因为落座于龙脉之上化凶为吉,大宅门向西,取西行北来,能采北方之火以炼西方之金,只要后院供上三五尊土雕灶王,绝对是上好的五马挂甲风水。” 我将最开始看到的一口气全都说了出来,然后望着纳兰桀,只见纳兰桀似乎一直都是笑眯眯的样子,不喜不怒,过了一会儿,忽然捋了捋胡须,站起身来说道:“当年你爷爷就是这么说的,果然是亲孙子哈哈哈,春蝶,带我回去。” “至于联盟的事,老头子我同意了,其余剩下的事,你就跟明珠他们谈吧,年轻人哟真好。” 在一位侍者的搀扶下,纳兰桀拄着拐杖蹒跚着朝着内堂走去,从背后看他,他的身形略微有些佝偻,确实是一个行将朽木的老者,这是这佝偻的肩膀,似乎少了些什么东西,不再显得那么沉重了。 说真的,一直以来我最担心的便是这纳兰桀了,可是万万没想到到最后先一步开口承认我的竟然也是他,我不确定我是不是占了爷爷以前留下来的人情,又或者是他老人家在天有灵保佑我。 不过有那么一瞬,我确实对这个人称九头狐的老人,肃然起敬。 人老了,就喜欢把岁月长河里逝去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拿出来,然后拧干,晒好,在一个人独自看个遍,有的时候甚至想不起来这些东西是何时发生的,却还是会哭的稀里哗啦,然后对往事肃然起敬。 这就是老人最值得尊敬的地方。 恍惚间想起刘玄策从前对我说的话,如今看来,确实感慨颇深。 “既然老爷子都答应了,那就没办法了。看来这个联盟之事,是你赢了。”纳兰明珠看向我,出声笑道。 “赢得并不光彩。”我耸了耸肩。 “有些事我还是想要了解一番,你看看有没有兴趣告诉我一下”纳兰明珠站起身,宝蓝色的礼服分外夺目。 “你先请,我随后到。”我伸了伸手,纳兰明珠看来是要跟我单独谈一谈了,不过这确实也是我想做的,纳兰老爷子现在的身体不知道还能再撑个几年,等到他入土之后,这个家必然就是纳兰天墟做主,但是恐怕到时候真正的参谋却还是我眼前这个犹如明珠般耀眼的女子。 届时她所说的话恐怕能掌控整个纳兰家的走向,所以跟她打交道,是在所难免的事情了。 待到纳兰明珠离开整个大厅之后,我也缓步跟了上去,此时已经是傍晚了,夜色正浓,明月悬挂在天空之上,周围群星夺目,纳兰明珠也不说话,在前面一直走着,我在她身后跟着,没多久,便来到了纳兰家的后院。 说是后院,不如说是一片极大的草坪,院墙下摆放着三尊石像,因为距离太远且夜色的关系,我并没有看清,旁边还有三五张桌子,远处放着一个秋千,很有诗意的一个地方,我看了一会儿,微风一过,也不由的觉得心旷神怡。 “你究竟是抱着什么念头来纳兰家的,我很想知道。”纳兰明珠坐到那秋千上,目光凝视着月色。 “很简单,就是我刚才说的联盟一事,不管你信不信。”我挑了挑眉毛,等着她的下文。 “纳兰家已经不如从前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独孤家的事情让你有了顾虑,才准备大刀阔斧的干一番的,不过我没想到的是你第一个目标竟然会是纳兰家,其实你也看到了,纳兰家现在,真的老了”纳兰明珠低垂着眸子,跟姬澄雪当初的动作一样,且满脸的悲哀。 “这我都清楚。”我点了点头。 “既然你清楚,我就不妨直说了,纳兰家是我父亲一辈子的心血,我不管什么人,但凡是想要毁掉纳兰家的,我会用我的一切来让他付出代价,你明白吗”纳兰明珠看向我,那犹如明珠一样夺目的眼神中竟然掠起了一丝金黄色的火眼。 我浑身一颤,拿着烟的手指不由的一抖,没错,那是阳眼,而且跟我一样,是变异过的阳眼 “如果之前你跟我说,恐怕我会不信,不过现在我信了。”我笑了笑,吸了口烟,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点。 “其实你已经很厉害了,像你这个年纪能做到你这步的太少了,你也是很幸运的那一个,有白马黑刀、锦衣、帝师这些人跟在你身边,不过同样,你还很稚嫩,如果这些人在我手上,恐怕我会做出比你还要强烈一万倍的事。”纳兰明珠看向我,眼神中有着一丝没有任何掩饰的嘲弄。 我张了张嘴,没做任何回应。 “说吧,准备让我纳兰家做些什么事。”纳兰明珠说道。 “动用你们纳兰家全部的力量,却联系跟你们交好的世家,然后试着去劝说他们,但是联盟的事同时还要保密,不能被任何人知道。”我抽了口烟,眯着眼道。 “跟纳兰家交好的世家恐怕只有公孙家了。”纳兰明珠一怔,随即笑道,声音中还有些嘲讽。 “这就不是我的事了,只要能联系到,凭你的手段应该是十拿九稳的了,还有我想要一份你们纳兰家全部人的详细资料,这应该没有问题吧”我把烟头扔到地上,然后想想这是草坪,又将它捡了起来,摁到了桌子上。 “我怎么忽然间有一种与虎谋皮的感觉呢。”纳兰明珠捏了捏自己鬓角的头发,看着我妩媚一笑。 “那你可想错了,你的诚意我收到了,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了,希望明天早上我可以带着那份资料回到家。”我看了看月亮,然后转身冲她挥了挥手,不带任何感情的朝前走去。 “这么早”声音酥媚入骨。 “我去找我媳妇。”我晃了晃手掌,钻戒在月光中格外的夺目。: 第404章 晨练有益心身健康 跟纳兰明珠分开之后,我一个人走在纳兰家的大宅院里,回忆起刚才那个女人冰冷中带着倔强的话,心里不由的泛起一丝苦意。 这次来纳兰家,饶是刘玄策这般的为我准备资料,却还是略显莽撞了,如果不是纳兰老爷子的临时改口,恐怕就是单单一个纳兰明珠,对我来说都是极为棘手的存在,我揉了揉太阳x,叹了口气,看来一味的自信还真是不太好。 不知不觉前我便走到了前面的院子,抬头一瞧,谢思正抱着小恩雅坐在一张椅子上,嘴里还哼着悦耳的歌声,我不由一笑,小心翼翼的走到她身后,温和的说道:“天气这么冷,你就不会先进屋等着,难不成纳兰家的还准备让我们今晚回杭州” 在听到我这句话之后,谢思抱着已经睡着的小恩雅,轻声道:“我想等你出来然后一起回去来着。” 我捏了捏她的鼻子,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走,带你回家。” “恩。” 谢思仰起头,笑靥如花。 第二天一大早,门外便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我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迷迷糊糊的看了眼表,才六点钟不到,纳兰家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打了j血了,一个个起得这么早,还一个比一个吵嚷的厉害。 我扭过身子,谢思刚好一脚给踹过来,直接给我踹飞出去。这一脚是直接给我踹了个结结实实,酸爽的不行。这大早上的还特意在我门口唧唧歪歪的,着实是让我一阵心烦。而这一脚更是直接让我从半梦半醒之间直接清醒过来。 这一记断子绝孙脚,要是我反应快点,恐怕就真的是断子绝孙了我蜷缩着身子在地上躺了半天,然后咬着牙的站起来,谢思睡觉不老实这事只有我知道,有时候不是深夜一个摆拳,就是凌空一记贝克汉姆抽击,力道速度准确度可以说无以伦比。 我抹了把脸,然后拍了拍谢思的脸,她皱了皱眉,然后嘟囔了一声,我又拍了她一下,她挠了挠脸,然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又嘟囔了一句。 她嘟囔的是什么我有些好奇,不由的凑到她脸边。 这刚一过去,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或者做些什么,只见谢思大叫一声:“死蚊子”然后一拳直接朝着我鼻梁就凿了过来,这一凿是直接把我打哭了,眼泪鼻涕哗啦啦的流了下来,这个酸爽啊。 我实在是忍不了了,怎么说我也是个男人,尤其是个在清晨被吵醒的正常男人,在谢思这般半睡半醒间的折磨下,直接给了我一脚一个摆拳,还把我打哭了,这简直令人发指啊 我深吸了一口气,啪的一声拍在了谢思的后背上,谢思丝毫没感觉,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这一下彻底把我仅有的一丝人性彻底泯灭了,什么是理智,什么是门外有人什么是不能打扰他人睡觉这所有所有的道理现在在我看来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我感觉我在这一瞬间就已经变成了衣冠禽兽。 我一脚直接踹在了谢思的身上,然后整个人立马扑到她耳边,大喊一声:“快起来,着火了” 这一吼不要紧,直接给谢思吼起来了,妮子瞪着双眼,两秒之后,突然发出一阵惨叫,拳头一直朝我身上招呼着,那速度,啪啪啪的打在我身上,给我打懵了 怎一个爽字了得 “停” 谢思本来还迷迷糊糊的说着梦话,在我这一声停之下反而是清醒过来,她好不容易的冷静的下来,然后看着我,突然我一怔,然后用极其疑惑的语气看着我说:“老公你怎么流鼻血了快去卫生间快点啊,不然等会都流到床上了。” 我抽了抽嘴角,竟然都给我鼻子打出血了 我摸了一把鼻子上的血,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光是门外那些不知道干些什么的纳兰家人把我吵醒了,我就已经很是郁闷了,现在我心里更是几乎是崩溃的,我此时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拽过谢思就是霹雳啪来的一顿打。 当然我这所谓的打都是轻到跟挠痒痒一样,谢思一开始一怔,旋即反手推着我,整个人剧烈的开始挣扎,双脚是不停的朝我身上招呼着,嘴里还发出一声接一声的笑声,而且嘴里还喊着:“别打了,疼了” 我被她这一句给气笑了:“你都给我踹出来鼻血了,你说我疼不疼” “啊,你这是我踹的啊”谢思先是一怔,然后又笑了起来,我摁住她然后双手不住的在她身上挠着痒痒,惹得她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还不断的拍着我的手说:“行了别闹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哈哈别闹了。”谢思又是一阵挣扎。 “你说不闹就不闹了大早上我连个觉都睡不好,我找谁说理去”我笑骂一声,可就在我说完这句话的刹那间,室内突然变得安静了起来,与此同时,外面那极其嘈杂的声音忽然消失了,变作了一些窃窃私语跟一声声娇喝,我微微一怔,随即突然抽了抽嘴角。 枉我林悲一世英明,这时候竟然会忘记了门外还有人这样的大事,不只是我,谢思肯定也听到了门外那一声声娇笑声,不同于我,脸皮薄的谢思一下子红了脸,立马推着我说:“你看看你,肯定都被人误会了。” 本来我也是有些尴尬的,不过一想,现在就算是出去跟她们解释,我们刚才没真的啥都没干,恐怕也没什么用了,倒不如破罐子破摔来把惊心动魄的,彻底的震慑一下这帮年轻姑娘们,我清了清嗓子,故意大喊道:“哎呀你明知道外面有人,你就不会小点声喊” “林悲我求求你别闹了。”谢思拍了我一下,先是极其气愤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连忙求饶道。她脸皮一向都特别薄,这时候更是挂不住了。 “呵呵,想让我别闹” 我话还没说完,谢思一脚踹过来,直接踹我脸上了,疼得我蹲在地上颤抖了半天。结果这妮子扑哧一笑的冲我做了个鬼脸,然后从衣架上扯下来衣服就套在了身上,看着我说:“让你闹让你闹下次踹死你。”说完就一溜烟的跑去小恩雅那个房间了。 我张了张嘴,半天愣是没说出来一句话。前两天刘玄策还拍着我的肩膀跟我说,说我这是找了个傻白甜媳妇,赶紧知足吧。我现在的的心情不用多说,是真的想把刘玄策拽过来一顿暴打。 这特么哪的傻白甜简直比我还要精拔吊无情说走就走 我跑到卫生间里洗了把脸,脸上的大红脚印是半天也没退下去,鼻血倒是止住了,不过鼻梁却还是有些疼。我现在深度怀疑谢思身体里面是不是还有个性格醒着的时候是一个,能到睡着的时候又是一个 这一脚能把我鼻子都踹出血了,这力气大的,恐怕就是蚩尤三千这个练家子都做不到。 “哥哥早。” 我刚洗完脸,小恩雅揉着惺忪的睡眼跑了过来,小恩雅穿着睡衣露着一双雪白的小脚丫,头发披散着,可爱的紧。 我抱起小恩雅,然后亲了她一口:“我的好妹妹,起这么早困不困” “咯咯,咯咯走远点胡子痒。”小恩雅推着我的脸,然后笑嘻嘻的说着,不过她越是这么说,我就越凑过去,逗得她咯咯直笑。 “欸,哥哥” 小恩雅笑了一阵,突然不笑了,眨着眼睛盯着我看。 “怎么了这是。”我眨了眨眼睛,有点不舒服,因为小恩雅看我的眼神有点怪。 “哥哥你的脸上为什么有个红印子啊,好大呢”小恩雅摸了摸我的脸,然后皱着眉头又端详了一番:“好像脚印啊,哥哥你是睡觉的时候不听话自己踹了自己一脚吗” 二十分钟以后,我拿着一根牙刷蹲在了门口,看着院子里不下十几个晾衣服的妙龄少女,边欣赏边刷着牙。 我现在还是郁闷的不行,刚刚被小恩雅鄙视了一顿,心里再一次陷入了崩溃。我打量着这些穿着朴素但是一个个面容姣好的纳兰家姑娘,忽然觉得这个早上真是特么的令人“酸爽”到了不行啊我舔了舔嘴唇,没过多久,忽然发现这些妹子全都在盯着我看。 我微微一怔,不由的被她们看得浑身一阵j皮疙瘩,我自然清楚她们为什么一个个看着我笑的这么暧昧,不过这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事我怎么也不好意思主动说出口啊,不过让人有些好笑的是,甚至还有几个竟然朝我抛了个媚眼的,真是特么的让我大开眼界了。 “林悲一大早上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就在我欣赏这些晾衣服妹子的时候,忽然一道娇喝在我耳边响起,我浑身一颤,手里牙杯都差点掉了,扭头一瞧,不是别人,站在我面前的正是昨晚那犹如明珠一般璀璨的女子,纳兰明珠。 “我干什么了。”我眨了眨眼睛,装疯卖傻道。 “哼,你还好意思说简直简直是不知羞耻”纳兰明珠羞红着脸,指着我大声道,惹来周围的那帮晾衣服妹子也是一阵咯咯直笑。 “你们笑什么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纳兰明珠瞪着眼睛,冷哼一声,那些妹子缩了缩脑袋,一个个抱着衣服逃似的离开了这里,看得出来她们还是很惧怕纳兰明珠的。 “我怎么不知羞耻了” “那些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我都听到了”纳兰明珠羞红着脸,一改昨晚知性美人的性子。 “那是我跟我媳妇做运动呢。”我漱了个口,然后瞟了一眼纳兰明珠。 “你你胡说” “哎呀晨练有益于身心健康,你这个老处女怎么可能了解嘛。”我摸了摸脸上的脚印,抽了抽嘴角。: 第405章 你这是逼我出手啊 “你无耻卑鄙下流王八蛋” 纳兰明珠大声尖叫道,整个人喘着粗气,显然这妮子是真生气了,不就是说了她一句老处女吗,至于火气这么大吗。 我撇了撇嘴,然后看着她道:“我要的资料你准备好了吗” “给你”纳兰明珠瞪了我一眼,然后把手里的牛皮纸袋直接甩到了我的身上。 “好歹我现在也是伤残人士,你稍微注意点啊。”我稍稍挪动手臂,疼的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打着石膏的缘故,目前能拿起一个牙杯已经算是不错了,但是想要挪动那可是自造苦吃了。 我嘴里吊着牙刷,把那牛皮纸袋夹在腋下,一脸暧昧的看着纳兰明珠,虽说这妞表面上看起来挺高冷,但是其内在性格还是非常火爆加闷s的,三十几岁的人了,皮肤保持的还跟二十岁出头小姑娘一样,真是不容易。 我在心里赞叹一声,然后不由的把视线慢慢的挪移到了她因为生气而上下起伏的胸口上,乍一看确实有货啊,昨天晚上想来是天黑没看清,今早纳兰明珠穿了一件水蓝色的运动衫,身材曲线那是被暴露的一览无余啊。 “王八蛋你在看哪”纳兰明珠咬牙切齿的说道。 “没事。”我干咳两声,然后立刻扭头准备回屋。 “我父亲早上跟大哥出门去了,他让我告诉你联盟这件事暂时敲定了,你可以回去了。”纳兰明珠没好气的在我身后说道。 “好了好了知道了。”我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然后便关上了门,穿好衣服之后看了看表,还不到七点半,算起来现在出发的话中午之前就能抵达杭州,我打了个哈欠,扭头一瞧谢思此时已经穿戴整齐了,正在喂小恩雅吃饭。 就在这时一阵悠扬的电话铃声响起,我挑了挑眉毛,一看是刘玄策打来的,我接起电话道:“喂,怎么了” “联盟的事搞没搞定” “我出马还有搞不定的事”我笑道。 “搞定了就快点回来,这边出了点事需要你解决一下。”刘玄策在那边不紧不慢的说道,一点听不出来是出了大事的语气。 “出什么事了”我转过身给谢思做了个出发的手势,然后摸了摸小恩雅的脑袋。 “你老丈人公司来了一帮闹事的,听说有些门道,似乎是什么风水大师,你小姨子刚才回来求救,顾老弟已经赶过去了,我现在有事抽不开身,这件事就只能你亲力亲为了。”刘玄策似乎在喝什么东西,刺溜一口,还说了个爽字。 “么的这么大事你现在才告诉我姬澄雪她们呢”我挠了挠头,恨声道。 “姬姑娘跟蔓烟姑娘都被我带走了,家里现在是蒋干坐镇,再者说他们就是在这也没什么用,风水一途根本一窍不通,所以你还是快点回来吧。不然你老丈人那边要是出了问题咱们大家可就都不好过了。”刘玄策打了个哈欠。 “王八蛋”我骂了一句,然后立马挂了电话,拿上衣服就出了门,谢思一听我刚才说话的语气就知道可能是有什么事了,也不敢怠慢,带着小恩雅跟着我就一齐走了出来,门口的黑超保镖自然还在候着,我看了眼手表,估算了一下时间。 纳兰明珠在门口不屑的瞥了我一眼,然后跟谢思点了点头。 “我走了,不用送了老处女。”我拍了拍纳兰明珠的肩膀,然后以最快速度跑到车上,紧接着立即叫黑超司机开车,等到车子都开出去老远了,我恍惚间还能听见纳兰明珠那犹如怨妇一般的叫骂声。 “爽。” 我不由的叫了一声。 “你啊,就是坏。家里出了什么事”谢思点了点我的脑门,然后靠在我肩膀上说道。 我逗了逗小恩雅,然后漫不经心的说道:“没什么大事,是爸爸那出了点问题,刘哥他们抽不开身,就只能叫我先回去一趟。”我也没隐瞒什么,直接跟谢思说道。 “恩,那咱们快点过去。我困了,先睡会。”谢思点了点头,然后便趴在了我的腿上,小恩雅坐在一旁好奇的向窗外望着,没过多久似乎也是累了,靠着谢思闭上了眼睛,一时间里车内一片安静。 我把纳兰明珠给我的那牛皮纸袋打开,里面厚厚的一沓白纸,上面记录了包括纳兰桀在内纳兰家所有人的资料。 我挑了挑眉毛,一张一张的看了下去,然后把有用的东西全部印到了脑子里,这份资料不可谓不珍贵,有了它以后想要管理纳兰家的人就要轻松的多了,断然不会像这次这么束手束脚,而且这份资料要远远比刘玄策知道的要详细的多。 “纳兰容止,纳兰简雍,纳兰澹台”我揉了揉太阳x,看过资料之后,我才发现原来纳兰家可远远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棘手的可不只是纳兰明珠一个人啊。”我咂了咂舌,那天张嘴提醒纳兰天墟的就是纳兰家的千金纳兰容止,就这资料上显示来看,她的前途跟城府可是不次于纳兰明珠,甚至隐隐还要比纳兰明珠还要更强上一分。 在家二十年,不显山不露水,从来不出头,遇事能躲就躲,这样的人可以说在正常人眼里根本就没什么大不了的,看起来甚至可以说平庸。但是就是这二十年来,从纳兰容止五岁开始,每次纳兰家有什么重大的事,她都只是漫不经心的说上一句话,二十年来可能这样的话也就是几十句。 但是就是这几十句话,就让纳兰家有了现在的格局 至于纳兰简雍,他是个怪才,他并非纳兰家本家人,而是分家之人,辈分可以说是纳兰容止的表哥,这个人不会盗墓,可以说四派的那一样功夫他都不擅长,但是他却熟读韬略,五岁就能倒背三十六计,十二岁因为在道德经里夹了本金瓶梅被老师发现,还声称是参悟孔子思想,因而被退学。 十五岁当兵,十年之后退伍,期间甚至在特种机动部队“破晓”担任过军事顾问,绝对是天才中的天才,这也是我对他最好奇的地方。 不过就资料显示,他跟纳兰家本家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原因就是因为自己父母的双亡,这一点在资料中写的极其隐晦,我也看不出什么,不过就我的猜测,恐怕纳兰简雍之所以不会盗墓,跟纳兰家的家规有直接性关系。 至于纳兰澹台,这个人是我在看完资料之后就敲定一定要收入帐下的人,这种收入帐下是让他脱离纳兰家而直接效忠于我的收入。很难想象,一个出生起便是孤儿,被纳兰家百般唾弃从小被狼养大的孩子,他究竟有什么样的能耐。 若非纳兰桀当上了家主,恐怕这小子没能出的了纳兰家的门就会被人活活打死,不过就是这样的际遇,却没等将他抹杀掉,反而让这小子在山里一直长到了二十二岁,喝狼奶,吃生r,他可以说拥有着狼一样的野性跟能力。 当然这并非是我最看好他的地方,最让我为之侧目的是在纳兰家的资料之中,传闻这小子竟然能够驱使野兽,并且是刀君李三千的弟子之一,若非是他对纳兰家怨恨太深,恐怕纳兰桀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好苗子。 我摸了摸下巴,仰躺在后椅上:“真是期待跟你们的相遇啊,纳兰家的天才们” 车子缓缓的驶进杭州城,直接停到了谢文广的公司门口,我叫醒谢思,然后提醒黑超司机在门口候着被动,然后便带着谢思跟小恩雅进了谢文广这家刚开一年不到的房地产公司,或者说,是我的公司。 因为当初建立新家的缘故,急需谢文广的帮忙,也因为谢思的缘故,谢文广为了我建立了这家公司,寓意就是为了帮我招揽资金,并且将它做大,让谢家以后回归国内有一个良好的基础平台。 进了大门之后,就见整个金碧辉煌的一楼招待大厅全都是人,黑压压的一片,我眉头一皱,叫来旁边的保安,问道:“这些都是什么人” “都是看热闹的,哥们,你也是”那保安看了我一眼,笑着说道。 “这是出了什么事”我眉头一皱,对这个保安给我的态度略显不满,但是并没有直接说出来。 “狮虎集团的人来找我们副总裁,还是带着人来的,说是谈什么合同,可是看模样是合同没谈拢,那狮虎集团的老板被我们副总裁打了个头破血流,回头又叫了一批道士模样的人,说是什么开坛做法什么的,要臭一臭我们公司,这不就来了这么多人吗。”那保安一缩脑袋,小声的在我耳边说道。 “呵呵,那警察不管这事吗这可是聚众闹事啊。”我干笑道。 “哎呀警察哥们你不是本地的吧,狮虎集团你都不知道,那可是大龙头啊,别说警察了,就是市长来了都要给人家几分薄面哟。” 听了保安的话,我不由的抿了抿嘴,看来今天是又得装个打打这些人的脸了: 第406章 你们原来是福禄娃啊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让谢思帮我点上,这狮虎集团我还真没听过,也不知道有什么门道,不过现在看来,也不需要管他有什么门道了,因为这已经是杠到我面前了,就相当于是有人拿着枪指着我鼻子一样,如果再不反抗,恐怕就真的要挂了。 “你现在召集保安把这些围观群众给我轰走,不能让事情在闹大了。”我瞥了那保安一眼,冷声道。 “你算干嘛的你指挥我”那保安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瞪着眼睛看着我,满脸不屑。 “我叫林悲,是这家公司的总裁。”我喷吐出一口烟雾,歪着头看他。 “总裁你骗谁啊,你要是总裁我就是经理了,我看你穿的人模狗样的,别在这让我眼烦了啊,快滚。”那保安从腰间抽出警g,冷声道。似乎是我要再不识趣,他就以g子砸下来。 我摇了摇头,然后掏出电话给谢文广打了个电话,不肖多时,一个身影从人群里钻了出来,是个女秘书:“您好,请问您是林悲林总裁吗” 我扫了一眼这女秘书,看模样二十四五岁,长得还算漂亮。我点了点头,然后吩咐道:“叫保安来把围观群众跟与事无关者全都赶出去,另外给他结算一份工资。” 我瞥了眼刚才还气焰嚣张,现在瞪着眼睛一脸震惊的保安,然后对着那美女秘书说道,她也不愧是谢文广身边的贴身秘书,没过多久保安队的人就把那些看热闹的围观群众给赶了出去,我将烟蒂踩在地上,然后抱着小恩雅走向了谢文广。 “爸。” 因为已经跟谢思订了婚,再叫伯父已经不合适了,我走过去,看了眼老神在在的顾辛烈。 “叫爷爷,恩雅。” “爷爷。” 小恩雅看着谢文广,脆生生的叫道,似乎还有点羞涩,小妮子一直抱着我的脖子不敢撒手。谢文广一见我来了,心里也是颇为高兴,此时再有个小姑娘叫他爷爷,那更是把他的魂都叫出来了。 “哎小子,这是”谢文广笑吟吟的答应了一声,然后看着我。 “等会再说,先解决事要紧恩雅,去你姐姐那。”我把小恩雅放到地上,然后转身看着面前几个穿着怪异的男人:“几位就是狮虎集团的人了” “呵呵,原来你就是这帝豪公司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总裁啊还真是英雄出少年。我叫刘强东,是狮虎集团的董事长,今天来还就是来找你的。”说话的是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长相一般,大腹便便,是个弥勒佛一样外表的人。 “那既然有事找我,咱们这就直接上楼说吧,在这站着不是让人看笑话吗。”我笑了笑,瞄了一眼门外还在观望的人群,出声道。 “嘿嘿,老弟啊,老实跟你说了,我今天来可是看着我们总裁的面子,来跟你们和谈的,这杭州地大物博的,不知道帝豪能不能换个地方盖你的楼啊”刘强东眯着眼睛,冲着我笑道。 “我没听清楚,你能说的详细点吗”我伸了伸手,眼尖手快的美女秘书立马帮我拿了根雪茄,然后帮我点上,我吸了一口,然后喷吐出一口烟雾,刚好全都喷在了那刘强东的脸上。 “自从你们帝豪大厦盖起来之后,我们狮虎集团是事事不如意了,我们老板很想知道这是为什么,然后就请了这几个师傅,结果这一算原来你们帝豪公司压住了我们杭州市的龙脉” 刘强东大喊一声,他最后一句话喊的声音极大,显然是想让门外的那些围观群众也听到,果不其然,就在他话音刚落,门外立即传来一阵声音。 “原来是这个帝豪公司压住了咱们杭州的龙脉啊” “特么的,我说我最近怎么点背呢。” “太王八蛋了,拆了它拆了它” 听着门外的叫嚷跟声讨,我不由的冷笑一声,怪不得百姓最无辜,百姓最愚昧,这些市井小民往往才是容易被蛊惑的,人云亦云完全没有自己的思想,不过不管怎么说,这狮虎集团的这一招玩的不错。 “哦,那刘董事长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呢”我眯了眯眼睛,说道。 “很简单,拆了你们的大楼,帝豪公司总要为我们杭州市民想想吧,这你压到的可是整个杭州人民的运望啊。”刘强东挺了挺身子,说道。 “呵呵,这几位就是刘董事长请来的大师了是吧不知几位大师”我看着刘强东旁边几个身穿道袍的中年人,冷笑不已,一个个穿着看上去倒是有点意思,但是却极为的不修边幅,眼屎还挂着一坨就敢出来装高人 “老夫几人都是在昆仑山修行的道士,我叫一红,他叫一成,他叫一黄”为首穿着灰色道袍留着八字胡的道士往前迈出一步,不由说道。 “哦赤橙黄绿青蓝紫,福禄娃是吧。”我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话音一落,谢璇噗嗤一声都笑出了声。 “你你敢戏弄老夫”那一红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我,瞪眼道。 我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为他们的无知说话还是该为他们的脑残鼓掌,似乎这些道士一自报家门都恨不得往大山里面报,不是昆仑就是蓬莱,我估摸着要是多问两句他们自己都能给自己说露馅了,本来以为还真的是什么风水大家,有点门道。没想到也是个不知所谓的骗子。 “没有戏弄几位大师的意思,不过我很想知道我们帝豪公司究竟是压了谁的龙脉为什么压到了你们是怎么算出来的”我打了个哈欠,然后给顾辛烈使了个眼色,叫他注意点周围动静。 “这还不简单,老夫昨晚夜观天象,七星挪移,月色黯淡无光,便知晓这城中必有大事,然后联合了几位师弟掐指一算,原来是这杭州城的龙脉被人截断了,龙气泄露,污浊了月华”一红舔了舔嘴唇,表情极其丰富,我甚至有想法把这厮去送到那个影视公司去拍一部大片,演技肯定过硬。 “大师您接着说。”我抽了口烟,看着他。 “可是龙脉是非常坚韧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断呢我们在当地一看风水,原来是你这帝豪公司压在了龙爪之上,硬生生将其龙体压碎,哎,简直是惨不忍睹啊。整个杭州城的气运都被你们给破坏了而你们这公司的风水却是紫气东来,隐有白虎吐云,朱雀展翅之势,一副大富大贵之象啊。” “你们这样损人不利己的做法,老夫我深感痛心,且极其愤怒” 那一红手指又是一指,大声的说道。他这一喊,门外的观众又是一阵叫好,让这老道士的嘴角也不由的挑了挑。 “小子,有没有问题。”看我一直没吭声,谢文广凑到了我身边,小声问了一句。 “都是猪鼻子c大葱的主儿,没什么,真以为来七个福禄兄弟就像扳倒我,这怎么可能。”我冷笑道。 “不过这几个人的背后肯定还有主谋,绝对有。”我眯了眯眼睛,谢文广一听我说完这话,心里恐怕也能知道个几分了,当即便掏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然后便在角落里说了开来。 “道长说完了”我看着一红,问道。 “这个这个说完了哼。”一红想了半天,估计也是没想出来什么,舔了舔嘴唇,点头道。 “那既然道长你说完了,现在该我说了你们几个好大的胆子江湖骗子竟然骗到了我的头上你们不怕坐牢吗”我大喝一声,声音犹如洪钟,门外的叫嚷声在我这一嗓子下,顿时安静了不少。 “你你你胡说”一红的额头唰的就流下了一滴汗。 “林总裁,你可别给脸不要啊,好说好商量不行,难不成你还要我污蔑我们狮虎集团这可是诽谤你知道吗”刘强东眯着眼睛,冷声道。 “诽谤等下你回去告诉你们总裁准备接法院传单吧,别人搞不垮他,可不代表我林悲搞不垮他还有这个大娃额一红啊,你跟我说你夜观天象,什么看见七星挪移,月色黯淡无光,然后就知道这杭州出大事了,那么我告诉你啊,听好。” “如果七星移位,不只是杭州出大事了,整个世界都特么出事了,掐指一算就算出来龙脉断了,你知道龙脉是什么吗还龙气泄露污浊了月华,这样导致月色黯淡无光你是不是没有脑子啊,如果真是龙气泄露,那是耽误国运的大事,龙气污浊月华你明白月华是什么吗难不成种你那老爷爷没告诉你就被蛇精抓走了” “你你你” “你什么你,闭嘴,听着”我瞪了一眼刘强东,然后看着哆哆嗦嗦的“葫芦娃七兄弟”,继续说道:“龙脉是无形无质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这本身代表的就是风水一途,龙脉虽说名称带龙字,但是并非就是条龙,还压碎了龙体,你为什么不先吃点屎冷静冷静”: 第407章 对不起我装逼了 “几十岁的人了,还出来玩这套,实话跟你们说,我前不久刚从昆仑山回来,散修是吧昆仑山几位大师可知道”我眯着眼睛笑了笑。 “这个在云南”一红想了想,说道。 “不对吧大哥,好像在四川”一紫挠了挠头,说道。 “是山西。” “不对是湖南” “不是在东北吗”我抽了口烟,c嘴道。 “对对对,东北,在东北,我们几人太久没回昆仑了,险些忘了在哪,罪过,罪过。”一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颤声道。 “是啊我也是醉了,你们几个是来卖萌的吗就你们这几个熊样的还指望着去打蛇精给你满级强化爆表的装备都得被团灭你知道吗。至于你说我这公司风水紫气东来,隐有白虎吐云,朱雀展翅之势,一副大富大贵之象。我先借你吉言了。”我看着一红,冷笑道。 “呵呵不客气,不客气。” “还不客气这公司的地段虽然不是我选的,但是在整个杭州城之中也算的上是中上的风水地了,东方青龙吐木,木沾玉露化紫气,传八方神佛,是为紫气东来,但是帝豪公司本就坐落在东方,何来东来一说” “而且我非常讨厌你们这些江湖骗子的地方在于,不管谈什么说什么,都能跟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攀上关系,就好像没有了这四个神兽你们就不会说话了一样,富贵之象不归白虎跟朱雀管制你们懂吗三两句话就让比干饭碗都没了你们就不怕遭报应” “在我这天南地北的一顿胡侃,正当我林悲是好欺负的不成”我大喝一声,吓得这“葫芦七兄弟”全都跪在了地上,哆哆嗦嗦的直磕头。 “大哥啊,我们上有老下有小一家混口饭吃不容易啊,都是刘强东这个王八蛋让我们来的,求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吧大哥。” “是,你们还得去救爷爷呢。”我冷笑一声,然后摇了摇头,见那刘强东还想张嘴说话,顿时不由的火气上头,直接从那美女秘书的手上拎过来一叠资料,啪的一声甩到了他的脸上:“老王八蛋,真以为我不敢打你呢下回来找茬换个新鲜点的剧本找几个靠谱的群众演员,就这样的去后台盒饭都不能给他发知道吗” “小璇,报警。” “是姐夫”谢璇笑嘻嘻的应道。 “顾小哥看好他们,等警察来了把他们带走,门外的那些围观群众恐怕已经明白怎么回事了,就不用管他们了。”我冲顾辛烈吩咐了一声,然后抱起小恩雅便朝着电梯走去,看了眼手表,快到吃午饭的时候了。 本来以为这狮虎集团是块铁板,现在看有刘强东这样废物的董事长,想必不过是后台硬的门面公司,这种低智商的游戏有玩的出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我深明其中道理因素,但是为了妥善起见,还是给刘玄策发了条短信让他给我调查一下这个狮虎集团,以免又让人y上一次,在y沟里翻了船。 “姐夫,你刚才太帅了。”谢璇笑嘻嘻的看着我说道,作势就要挎上我另外一条胳膊。 “哎哎哎,别闹,你姐夫那条胳膊没看打着石膏呢吗。”谢思啪的一下把谢璇的手打掉,说道。 “这丫头”谢文广摇了摇头,然后看着我说:“你小子现在也可以了,听小璇说发展的不错,怎么,什么时候准备跟小思结婚啊。” “暂时还没这个打算,我跟小思回头在商量商量。”一听老丈人说话了,我不由的缩了缩脑袋,吐了吐舌头道。 “你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家里有多少个小姑娘,一股的风流债,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对不起小思,我绝对轻饶不了你”谢文广一瞪眼睛,硬声道。 “爸。”谢思拽了拽谢文广的胳膊。 “爷爷你别骂我哥哥。”小恩雅撅着小嘴抱着我的脑袋,一脸哀怨的看着谢文广。 “哎哟我的小宝贝,不骂他了不骂他了。”谢文广对小恩雅是打心眼的喜欢,他生谢安生的时候本就是想要个女儿的,结果老来得子还生了个小子,谢文广从我手里接过小恩雅,笑呵呵的说道:“这妮子跟小思小时候长得一个模样。” “得了吧您,看见谁都说长得跟我姐像。”谢璇哼哼道,到底是挎上了我的胳膊。 “谢老,快到中午了,是不是要安排饭店。”一出电梯,那一直跟着我们的美女秘书小跑到谢文广身边,说道。 “去跟你总裁商量去,没看我忙着呢吗。”谢文广努了努嘴,然后抱着小恩雅四处看着,一脸笑呵呵的模样,哪里还像是那个孑然一身刚正不阿的铁血领导。 “总裁”小秘书听了话,赶紧跑过来问我。 “你明天去领一份薪水,不用再来这里上班了。”我瞥了一眼那个秘书,然后说道。 “是。”我话音一落,小秘书不知怎么眼泪唰的一下就流出来了,那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嗨别哭啊,我的意思是你以后就跟着我就行了,又没说炒你鱿鱼去准备一下等会我要在会议室开会,吃饭就直接叫些外卖送到谢老办公室就可以了。”我见小秘书哭了,顿时安慰道。 “恩。”她点了点头,然后立即扭头跑了出去。 “陈紫函,美国耶鲁大学毕业,工商管理系高材生,对数字极其敏感,是帝豪公司开业时我父亲机缘巧合之下招聘来的。”谢思在我旁边说道。 我耸了耸肩,无所谓道:“我只是觉得她做事还算有效率,想要让她来我这帮帮忙,你可别想多了。” “哼,家里那几个我都不知道怎么处理好了,你啊真不知道都是哪惹得这些风流债”谢思捏了捏我的鼻子,然后娇喝道。 “我错了还不成吗你去看看小恩雅,我回办公室去看些资料。”我捏了捏谢思鼻子,然后朝着谢文广的办公室走去,谢思双颊一红,点了点头,谢璇则死皮赖脸的非要跟我过来,我实在拗不过她,也就随了她的愿。 “姐夫,你今天真的好帅啊。”谢璇捏着我的肩膀,笑嘻嘻的说道。 “停停停,这已经是你今天第五十四次说这句话了,再说了你姐夫我哪天不帅” “嘿嘿。”谢璇给我捏着肩膀,在我后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要是真没什么事干就去问问什么时候开饭。”我看着手里纳兰明珠交给我的那份名单,将纳兰容止纳兰简雍他们几人的资料给抽了出来。 “哎呀人家不想动嘛,就想跟姐夫在一块。对了姐夫你看的这是什么啊”谢璇把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撒娇道。 “都多大的人了,就知道捣乱,那天真要是嫁出去了看你还怎么腻着我。”我把手上的资料放下,有这个妮子在,我是什么都别想看好了,我捏了捏鼻梁,摇头道。 “呸呸呸,我才不嫁人呢。我就跟着姐姐跟姐夫就好了。”谢璇双手揽住我的脖子,坏笑道。 “你呀快别给我捣乱了,快去看看什么时候开饭,然后顺便给我带包烟回来,快去。”我拍了拍谢璇的手掌,对于这个小姨子我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好了好了,走就是咯。”谢璇嘟着小嘴不情不愿的打开门走了出去,临了还给了我一个哀怨的眼神,实在是让我哭笑不得。 “行了没人了,进来吧。不然等会摔死了我可救不了你。”我看着手上的那份名单,出声道。 我话音刚落,忽然一阵香风吹来,我身后的窗户一阵抖动,随即一道红色的影子在我面前一闪而逝,再一定神,只见一个绝色美人已经坐到了我的旁边。 一身红色的旗袍,露出两条雪白如玉的长腿,一张脸倾城绝色,妖媚入骨,这人不是旁人,正是洛阳。 我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就被一团红色挡住了,洛阳打了个哈欠,极其优雅的坐在了我的面前,就放佛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一枚玉器一样,她的动作很优雅,一颦一笑间都似是有一种勾人魂魄的魔力一般。 我翻了个白眼,然后看着她道:“怎么每次见我你都不能换点新鲜的把戏” “咯咯,那下次直接从大门进来好了”洛阳咯咯一笑,然后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迈着步子就朝我走了过来,我挑了挑眉毛,向后退了几步,倘若这世界上有苏妲己转世的话,那么恐怕这个人一定是她了。 “你怎么没跟刘哥他们走。”我一只手攥住了她要放在我胸口上的手掌,生怕她再做些什么过火的事。这倒也不是我不喜欢跟洛阳亲近,关键是这女人特么每次都有一种胡闹的意思,根本就不掺杂感情,这就实在是让我接受不了。 “人家这不是想你了吗。怎么,你不想我啊。”洛阳露出了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然后看着我轻声说道:“你想不想知道一个秘密” “恩什么秘密。”我问道。 “我就不告诉你。” 离洛阳咯咯笑道,犹如千年化形入世的白狐。: 第408章 单枪匹马入邙山 我干咳了两声,像要掩饰一下其中的尴尬。洛阳则是望着我的脸庞,咯咯的笑着。 “好了好了,有事没事”我只得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出声说道。跟她在一起,说话就得硬气一点,要是虚了一点,这妮子就得变本加厉的调戏你,完全没有节c跟底线。 这样的事,我早就不知道领教过多少次了。 “当然有事了,刘玄策他们现在帮你张罗着联盟的事儿呢,不过有一个地方确实点名要你自己去的,我放心不下,就只好陪着你咯。”洛阳坐在我对面,然后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伸出手玩弄着我的领带。 “我自己去什么地方”我挑了挑眉毛,这件事我还真是没听说过,也完全不知道。按照道理来说在我之前给刘玄策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应该将这事告诉我才对,完全没理由是洛阳来我这开口说话。 我看了一眼洛阳,见她脸色没有什么异常,便没有开口询问。 “邙山。点名让你去的地方,是邙山。”洛阳摆着两条腿,柔声道。 而我在听到邙山这两个字的时候,忽然微微一怔,随即脑袋里嗡的一声,不由的想起了那眼睛里闪烁着金色火焰的曼妙女子。 邙山,吴家。 “刘哥的意思是让我去吴家谈一谈结盟的事情”我皱了皱眉。 “你们之间的事我怎么清楚,你打电话给他自己问咯。”离洛阳碰了碰我的嘴唇,然后妩媚一笑:“有人来了,我先走了。晚上我会来找你的。” 语罢,我直觉一阵香风吹过,恍惚之间,本来还在我面前的洛阳忽然消失不见了,与此同时,我身后的窗户微微摆动了几下,风铃一阵叮铃作响。 “这里不是十五楼吗”我打了个哆嗦,随即不再去想洛阳。掏出电话给刘玄策拨了过去。 “又有什么事,大哥”刘玄策极其不耐烦的说道。 “你丫让我自己去吴家你疯了吧。我跟吴三金连见都没见过,吴袅袅也是没什么深交情,你是脑袋穿刺了吗大哥”我捂住电话沉声道。 “不是把洛姑娘留你身边了吗怕死啊。这次联盟的重头戏就是陶家跟吴家,不然你真以为凭你一个人就能扳倒七家最起码也要争取两三个盟友啊。”刘玄策轻啐了一口,然后跟我解释道。 “反正你怎么说怎么对就是了,什么时候让我出发等一个月后我伤了再说”我深吸一口气,然后问道。 “等你伤好了特么黄花菜都凉了,明天就动身,一个月后就是去西王母国的时候了,别忘了摸棺大会也没几个月了,你在这么没有时间观念,我估摸着你都赶不上热乎了,记住没有”刘玄策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明天就去大哥你搞没搞错,我刚回杭州,你让我明天转头就去邙山,你知道河南离杭州有多远吗”我揉了揉额头,有些不满。 “有些事等你到了自然就明白了。这件事过后你会歇上一段时间的,除了吴家之外别的世家联盟之事我都会亲力亲为,你放心好了。”刘玄策轻声说道,随即便挂断了电话。我深吸一口气,点上一根烟,站到窗台边上,怔怔出神。 “姐夫姐夫” 谢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调整了一下情绪,刚一转身,就被这妮子撞了个满怀。 “好好站着,多大个人了,还跟孩子似的。”我摇了摇头,点了点谢璇的额头,小妮子才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声。 “我姐她们现在在食堂呢,等着你过去呢。” “恩那就走吧。”我点了点头,然后便朝门外走去,谢璇小眼睛一转,没走出两步就又挎上了我的胳膊,我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摊上这么一个小姨子也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了,这多亏了谢思深明大义宽宏大量。 要真是个大义灭亲的主儿,估计早就拿刀冲过来砍死我们这对儿“j夫”了。 因为还不到中午,公司的员工并没有到午餐时间,整个食堂空荡荡的,除了几个忙活烧菜的厨师外,就只剩下我们几个人了。 谢文广平时也是低调且节俭的主儿,一般没有应酬的情况下都是在食堂解决伙食的,这帮厨师自然也是认识这位天天冷着脸的副总,巴不得自掏腰包卖食材做一顿大餐,这不,我刚一坐下,就见一个身宽体胖的大厨端着一只烤r猪走了过来。 “单位食堂一直都这么奢侈”我看了眼谢文广,小声问道。 “这是小灶,我们这都是借了你跟爸爸的光了。”谢思噗嗤一笑,抱着小恩雅冲着我说道。 我耸了耸肩膀,然后看着谢文广说:“公司最近的业绩怎么样” 谢文广夹了块红烧r,看了我一眼,说道:“公司的业绩一直都不错,开发区那一块的地皮已经盘下来了,也就是因为这样,狮虎集团才上门找麻烦来了。不过你要是想从公司拿出来钱恐怕有点困难,资金链非常紧,抠出来的油水恐怕你都看不上眼。” “那岂不是说就算我现在是一家之主手底下还有个公司,但是实际情况却还是个穷”我挠了挠头,下意识的说道。 “恩差不多是这样的,不过多了不敢说,几十万你还是能拿得出手的。毕竟现在公司刚刚起步,一切都要以发展为主,你个人的情况目前还帮不上你。毕竟还没到反哺的时候。”谢文广给小恩雅夹了块红烧r,看着小妮子捧着碗一点一点的吃下去,不由的笑了笑。 “我等一下准备在会议室开个会,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必要。”我问谢文广。 “这个必要还是有的,虽然我是公司明面上的管理者,但是背地里的大老板却还是你,你出个头是很正常的,不过就我的研究来看,你好像对金融管理这一方面并不是特别在行吧在公司的这些人可一个个鬼精的很,都是老油条”谢文广点了点头,随即不由的担心道。 他的担心确实是个隐患,能来帝豪上班的大多都是行内的精英,不然就是某某某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像他们这样的人一般来说都是想要端着铁饭碗吃饭才进的这家公司,如果他们发现自己的老板是个连金融股票都不懂的“文盲”,恐怕乱子就不小了 “开会说白了就是演讲嘛。真要是干起正经事这帮人就是没人教也能明白,最重要的是领头人的态度,总而言之爸你放心好了,这点小场面我还是稳得住的。”我割下烤r猪的一片r,塞到嘴里,眉飞色舞道。 “德行。”谢文广嗤笑一声。 “别的事我都不管,也懒得管。你跟小思的婚礼赶紧给我抓紧办了,你外面有多少女人那是你的事,但是你要让小思不舒服了,那我肯定就不舒服,我不舒服,咱们大家就都不舒服了。”谢文广临了也没忘给我上个眼药,郑重道。 “明年五月一号,定了。”我一咬牙,砰地一声拍在桌子上,吓得谢璇一哆嗦。 “谁家结婚还要跟生日撞到一起,胡闹。”谢思白了我一眼,嘴角不由的浮起一丝笑容,看得出来,她心里还是非常期待我和她的婚礼的。 “哥哥结婚的时候,恩雅能当花童吗。”小恩雅嚼着嘴里的r,抬起头看着我脆生生的说道,我看着这可人的孩子不由的心里涌上一股暖意,下意识的捏了捏她的小脸蛋,然后笑着说:“好,哥哥跟你拉钩。” 小恩雅嘻嘻一笑,然后伸出手跟我拉了拉钩,冰凉的手指让我心里一阵泛酸,不过这可不是什么应该悲伤的时候,我看向谢文广:“爸,恩雅虽然是我的妹妹,但是我是把她当亲生女儿来看待的,我这人平时忙得自己都糊里糊涂的,小思跟恩雅以后就要你多照看着了,当你亲外孙女看就成。” 我说话的语气极其诚恳。 谢文广点了点头,然后笑了笑:“恩雅多听话,以后你跟小思生孩子生个男的就行了,这外孙女恩雅一个就够了。” “姐姐能生个小弟弟陪我玩吗。”小恩雅歪着头,摸了摸谢思的肚子,小声说道。 “这个恩雅要去问你哥哥啊。”谢思被小恩雅这么一问,也有点尴尬,把问题直接推到了我身上,小脸通红。 “哥哥很疼恩雅的,肯定会同意的。到时候姐姐多生两个弟弟陪恩雅玩好不好。”小恩雅揪着谢思的衣服,撒娇道。 “这事哥哥帮你做主了恩雅,想要几个哥哥给你生几个。”我把小恩雅从谢思怀里抱过来,定了定她的额头,哈哈大笑道。 “小王八蛋你到底把我闺女祸害了是不是”谢文广给了我后脑勺一下,然后恶狠狠的骂道。 “爷爷你不许打我哥哥。”小恩雅嘟着嘴护在我面前,大眼睛一直盯着谢文广。 “我这不是想让你早点抱外孙才祸害的吗” 我挠了挠头,委屈道。: 第409章 霸道总裁和脑残员工 饭后谢文广给了我一个狗牌,上面写着我名字跟职位等等一些资料,意思是叫我在公司走动的时候把它挂上,能省下不少麻烦。 谢思跟谢璇则抱着小恩雅回了家,因为我说可能晚上还有些事要处理,所以她们也没要久留,小恩雅本来是舍不得我走的,不过这妮子也算是懂事,不哭也不闹,我亲了她一会儿就听话的说等我回来了。 “总裁,公司现在有职务的人员有十二人”陈紫函在我旁边说道。 “全部到齐,公司有多少人算多少人,全部到大会议室集合,没来的让财务部给他们发封薪水全都滚蛋。”我叼着烟,看着手里谢文广给我的帝豪公司绝对权威的资料,心里不由的略微有些不爽。 单单不说尸位素餐的人不少,竟然公司内部还有吃里扒外的干部,谢文广是为了稳定军心一直以来都没有动这些人,不过在我看来这实在是愚昧可笑,留着这些蛀虫在公司,等到他们的派系壮大了,想要一脚把他们踢开可就不容易了。 谢文广虽说是手腕果决狠辣的主儿,但是可能是年岁大了,大局观可是略微有些不足了,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他怎么可能不懂。 看来老爷子是真的没读过三国,关羽之所以败走麦城可不是因为他心眼玩过吕蒙,就是因为太过自负太过装了才让人把脑袋割了下来。时过千年,这事放到现在可还是有很大的警醒性的。 等我准备完资料叼着烟到大会议室的时候,一开门,整个大厅坐满了人,全部都围着一张巨大的长桌,我喷吐出一口烟雾,然后将门关好,转身把外套扔到椅子上,看着这些一个个身着正装,或位高权重或勤恳奋斗的员工,说了到场之后的第一句话。 “做个自我介绍。我叫林悲,是这家公司的总裁,你们副总是我老丈人。丑话说在前头,我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要是听不懂或者不愿意听的,立马给我滚蛋。” 底下鸦雀无声。 “你们全部都是这个行业的精英,佼佼者,相比较于帝豪这样的新生企业,你们完全有能力有资格去任何一家更有分量的公司,很幸运,你们选择了帝豪,接下来的十年内,你们会觉得自己更加幸运。”我将烟头摁在烟灰缸里,喷吐出最后一口烟雾。 “我敢保证,十年之后,坐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将是百万富翁甚至千万富翁。” 这句话刚一说完,就犹如是一道晴天霹雳一般,底下的百余人不在沉默了,他们的窃窃私语跟脸上的表情我尽收眼底,二十岁的年轻人握了握自己的拳头,眼睛里满是斗志,仿佛这些钱似乎已经进了他们的口袋。 三十岁的人的脸上则尽是茫然,他们似乎就犹如是机械一般没了思考。四十岁的人则摇头笑了笑,似乎觉得这根本就不可能,不管不管他们是如何想的,我的卫星已然放出去了,成不成功,尽皆看你们自己够不够优秀,够不够努力。 “房地产是个搔首弄姿的婊子,许多商人都蜂拥而至想要一亲芳泽,然后真正将她骑在身下的屈指可数,李家诚当年的成功是因为他器大活儿好占据了先机,现在这个婊子似乎已经被人糟蹋的差不多了,不过我们要做的就是在她青春的最后给她来一个终生难忘的性福生活。”我坐在椅子上,笑着说道。 台下的雄性牲口在我这句话的指引下也一个个的y笑了起来,女同志则多半羞红着脸不敢看我,不过也有少数的姑娘喜欢这口儿。 “总裁,你这个说法很滑稽,假如说房地产是个搔首弄姿的婊子,那我们这些人难不成都是嫖客吗”台下一个声音响起,我看了他一眼,冷冷一笑。 “如果你不介意头上的绿帽子比你整个人还要高的话,你也可以叫她老婆。” 台下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家常话咱们稍后再说,现在我点到名单的同学请站起来。李青、张安华、刘国栋、王佩佩”待到我点完名单之后,台底下站起来了十多个人,我扫了他们一眼,有男有女,不过相同点却都是一副懒散到底很无所谓的模样。 “很高兴认识你们,不过很遗憾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抱歉,你们被开除了。”我怜悯的看着他们惊讶甚至是震愤的表情,轻声说道。 “你凭什么开除我们”一个年轻人砰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大声道。 “恩李青,年初期间在澳门赌博挪用公款十五万张安华,在招聘时动了手脚将几名高材生拒之门外,原因就是怕跟他抢了饭碗,刘国栋,向狮虎集团公关部经理连续五次出售公司内部报告,当然那个公关部经理床上功夫应该不错,据说你在楼下买了差不多四十多盒精装杜蕾斯” 我看着资料,一句话一句话的说道,眼睛却一直在盯着他们,待到我将整份资料说完之后,这十几个人全都羞愤的离开了大厅。 “另外,一切靠裙带关系进入公司的现在可以出门去财务部领一份工资了。”我耸了耸肩膀,又投下了一颗炸弹,期间看了眼老神在在的谢文广,他没说话,只是端着面前的茶杯喝了口水。 一时间,百余人的大厅此时只剩下六十多人,不过剩下的这六十多人显然已经是这个公司最中坚的员工了,表层的蛀虫在我这一次会议之后已经剔除出去大部分了,不过更深层的就需要谢文广自己去把持了。 毕竟我的主业还是摸棺,金融管理这方面并不是我在行的东西。 “我希望帝豪是一个精英的集中营,而并非是一个垃圾场。这并非是一个铁饭碗,但是对于有能力有奋斗精神的人来说,它是一个金饭碗,我不怕功高震主,你有十分力就给我出十分力。以后公司的工资提成会直接跟你的业绩挂钩。” “总业绩每提升百分之二,薪水加你个人业绩的百分之十,总业绩提升百分之四,薪水加你个人业绩的百分之二十,以此类推,都明白了没有”我挑了挑眉毛,看着台下的这些眼神振奋的年轻人。 一块地皮少说也要上百万,如果盘下来,那百分之十的效益就是数十万,如果稍微好一点,收入上百万都不是难事,这并非我抛出去的空头支票,而是我刚才仔细研究过的,这样算起来,不管怎么发奖励,公司的效益还是有的。 “下面进入自由问答环节。” “总裁,如果想要升职,也是需要看业绩吗”一个年轻人站起来说道。 “当然,不过除了业绩之外还有你的长相、人品等等,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能力。你有能力,升职加薪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当然你如果想要做公关部的领导,长相恐怕有时候比能力更重要。”我笑道。 台下也不由的发出一阵会心的微笑。 “我有一个小问题,就是我们在工作上遇到了问题,公司会解决吗”一个似乎有些内向的年轻人挠了挠头,怯生生的说道。 我叹了口气,心说这都是特么什么奇葩问题,不过这也还好,假如你问我今天股票那个涨的快,多少钱能买房子这样的问题恐怕我更答不上来。 “该泡马子泡马子,该玩股票玩股票,只要你们的业绩有保证,就算你要精装杜蕾斯也可以去我办公室取,当然了,假如你是公关有需要的话,公司还可以车接车送。至于其他问题你们事后可以跟我老丈人商议,散会。” 我看了眼手表,然后敲了敲桌面,话音一落之后,人群立马朝着外面走去,不过看的出来相比较于进来之前,他们出去的时候脊梁都异常的挺拔,嘴里不时还会提起我几句,我摸了摸鼻子,看来这个会开的还算是挺成功的。 “我从商几十年,什么样的人我都见过,在华尔街在风趣的演讲我也听到过。不过像你这样一个小时就能解决绝大多数问题的,我还真是头一次见。”谢文广喝着茶杯里的茶水,摇了摇头,笑道。 “得了您啊,快别取笑我了。我这也算是演讲其实就是装个跟这些员工唠唠家常罢了,这种收益只能是暂时的,平时还是要看您的监督才能收到最大化的效益,一张一弛才是王道嘛。”我点上根烟,笑嘻嘻的说道。 “你小子啊,有这么一个好脑袋,偏偏去干些偷j摸狗的事最近我有个老友才南海边上钓上来了一具人鱼尸体,你有没有兴趣去看看”谢文广瞄了我一眼,出声说道。 “最近挺忙的,过一阵子吧。”我摆了摆手,然后便转身出了会议室,钓上来人鱼尸体这件事有趣倒是有趣,不过南海那边暂时还真没时间去,怎么着也得等去完吴家之后,才看看吧。 想着,我掏出了电话,给洛阳拨了过去: 第410章 车下的女人 电话拨通之后,我让洛阳告诉我她现在处在何处,然后便驱车前往了过去,上车之前我看了眼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现在如果从杭州出发的话,坐飞机大概明天就能抵达邙山。在这之前,说实话我可从来没去过这个偏僻的地方。 安排飞机的是谢文广的人,用的也是他的私人飞机,这倒没什么让我觉得意外的,谢文广从商多年,虽说资产不足以媲美一些福布斯的大土豪,但是在华尔街也算是有名的华裔商人,有几架自己的飞机也不算多么让人吃惊的事。 不过倒是洛阳让我觉得颇为有趣,这妮子是头一次坐飞机,一开始还能娇笑着跟我说话,但是等到飞机起飞之后,却是一脸煞白,连睁开眼都不敢,一路上不停的问我会不会掉下去这样的话。 幸好我早有准备带了瓶处理晕眩恶心一类的药剂,不然恐怕没等到河南,这妮子吓都被吓死了。 “你真的从来没坐过飞机”我看着趴在椅子上跟瘫痪了一样的洛阳,不由的笑道,这妮子这时候还真是异常的乖巧,看着也是十分可爱。 “是啊,哪里坐过这样奇怪的东西。”洛阳脸色煞白的撒娇道。 “没关系,实在难受就睡一觉好了,过不了多久就到地方了,别担心。”我摸了摸她的侧脸,轻声说道。 “那你到时候叫我起来。”洛阳扭过身子,仰视着我,一双美眸极其的撩人。 我挑了挑嘴角,俯下身子,冲着她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放心的睡了。谁知这妮子突然噗嗤一笑,然后脑袋便靠在了我的肩膀上,伸出手直接挽住了我的手掌。 似乎是缺乏安全感,洛阳拉的我拉的很死,似是一点也不想放开。我深吸了一口气,本来是想要向后拉一拉的,觉得有些别扭。不过看她执拗的拉着,我挣扎了两下也就任由她了毕竟这妮子,是孤独的太久了。 孤独到就连睡觉都会被一点声音惊醒。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庞,眼睛缓缓的想上看去,也不知道应该想些什么,大脑一片空白。洛阳似乎是真的睡着了,没发出一点声音,我扭过头看着她。她闭着眼睛的时候很漂亮,一双桃花眸子比起来之后形成了一道极其美丽的弧线。 我就这么盯着她的侧脸一直看着,看她的头发,看她的眼睛,看她的眉毛,看她的嘴唇,看她的鼻梁。这个女子就仿佛是上帝亲手雕琢而成的一样,美的简直让人心颤,我微微一笑,下意识的摸了摸她的脸颊。 这是我第一次主动的去触碰洛阳的皮肤,之前中了狐狸胆那次自然是不算数的,现在想想虽然暗香浮动不过却还是有些遗憾,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就不同了,完全是我自己神志清醒全然明白自己在搞什么。 这就有些不一样了,我不可否认刨除谢思跟姬澄雪之外,洛阳在我心里的地位是要远远大于百华夜咏跟玉树琉璃这些女人的,倒不是她们全部都跟我有什么不干净的关系,而是说在我心目中的一个地位而言。 谢思无疑是最重要的,当我知道我就是林离欢,而姬澄雪等了我三千年的时候,毫无疑问姬澄雪在我心中的地位更是天地可鉴啊,如果说谢思是我的心脏里面的血y,那么姬澄雪可能就是被血y包裹住的血管。 而洛阳,是我心脏上独一无二的一根刺。 这根刺不拔会不舒服,但是拔了也许会痛不欲生。 “可以了。”在我摸着洛阳脸庞的时候,这个本来应该睡着的女子忽然睁开了眼睛,缓缓的看着我说:“飞机上还有这么多人呢,你要干嘛” 她舔了舔嘴唇,盯着我,语气莞尔。 我苦笑一声:“我只是碰了碰你的脸,你以为我要干嘛” “那下次碰的时候,哥哥你能不能先看看手上是不是够光滑弄的我的脸都疼了咯咯。”洛阳看着我,眯起眼睛像个孩子一样的笑了起来。我有些尴尬,干咳了两声下意识的说道:“这个没办法c劳过度,c劳过度。” “这么说,你跟姬澄雪一样是周朝时期的人了”我坐在从家里空运过来的兰博基尼上,偏头问洛阳。 下了飞机之后已经是凌晨了,我们两个随便找了个宾馆就住下了,第二天一早就驱车赶往邙山,路上我跟洛阳无意间就提起来了上次在医院她跟姬澄雪两个人的对话,其实这个问题在我心里萦绕有一段时间了,我总觉得还是找个机会说出来比较好。 电视剧里那种把什么事都藏在心里的做法在我眼里跟傻没什么两样,也是我一直最不屑的。 “恩,严格来说我是秦朝人,是靠着一样宝物才活到了现在。”洛阳靠在我肩膀上,轻声说道。 “那你跟姬澄雪是怎么认识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变成鬼魂的时候,你都还没出生呢,这可太不合情理了。”我好奇道。 “其实我跟她也才认识几百年罢了,算不得熟稔,但是却只能说同病相怜吧。”洛阳笑了笑,这个笑容有些苦涩,就好像是为了敷衍而硬生生挤出来的一样。 “你能活下来靠的是你嘴里的那颗珠子吧你解狐狸胆的时候我曾经看见过一次。” “恩我困了,先睡一会儿。等到了你叫我。”洛阳轻恩了一声,她似乎不喜欢讨论这个话题,靠在我肩膀上闭上了眼睛,不再多说一句。我摇了摇头,见她这样也不便多问,只能沉默下来朝着山顶开去。 邙山上空盘旋着一团漆黑的乌云,似乎是快要下雨了,所幸山路并不是很难走,也不是很陡峭,不必担心滑坡等事故,我打开车头的大灯,车子随即进入到了一条隧道之中。 周围漆黑一片,近乎什么都看不清,行驶在这条隧道之中,没来由的,我总感觉到一阵心烦意乱,也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怎么,两个大灯的光芒并不能照s到很远,只能替我照亮前方一段的路程。 我打了个哈欠,只是一个没注意,只见就在整辆车的前面,忽然出现了一个白衣黑发的女子,我一脚猛的踩在刹车之上,却仍然听到了“砰”的一声,我心想坏了,扶好洛阳就准备下车。 “出什么事了”洛阳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 “好像撞到人了,我看一眼,你先睡着就行。”我点上一根烟,嘱咐了洛阳一声,然后便弯腰从车门里走了出来,这里的地面极其潮湿,刚一落脚,就溅了我一鞋的水,我走到车头前,忽然发现,车头前别说什么白衣黑发的女子了,就是连一块石头都没有。 我挠了挠头,心说难不成我眼花了我猛吸了两口烟,正准备回到车内,却突然感觉身后一阵凉意袭来,我浑身一颤,下意识的握紧了藏在外套里面的大夏龙雀,猛然转身,却发现身后空无一物。 “是我自己有些神经了。”我摇了摇头,自嘲了一句,可就在我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忽然感觉脚面上有什么东西,我低头一瞧,瞬间脸色吓得惨白一片,只见在我的脚面之上,竟然趴着一个女子的人头 我咽了口唾沫,腾腾腾向后退出去几步,借着车灯的光朝着车底下一看,只见就在车底窄小的缝隙之间,竟然趴着一个女人,她整张脸都贴在地面上,完全看不清相貌,隐约可见的就是她的身上套着一件白色的连衣长裙,一头长发散在地面上跟衣服上,湿漉漉的,就像是刚洗过一样。 不会是撞了她吧我在心里暗想道,不由的朝前走了一步,可是我刚走一步,却不由的想到了过往发生在我身边的一些怪事,于是便停下步子,蹲在了车前面不远处,轻声叫道:“小姐小姐” 但是那趴在车底的女子就仿佛是死了一般,没发出任何声音。我的后背此时有些发凉,再这样漆黑的隧道之中,一个女子趴在自己的车底下,这样的场景恐怕不会有有愿意碰到,尤其是你搞不清这个人究竟是人是鬼的时候。 纠结了一阵子,我咬了咬牙,还是向前走了过去。万一这个女子要真是被我撞到然后碾进车底的,那就不好办了,如果她是个人,就更难办了。这邙山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虽然离洛阳市并不是太远,但是如果这女子是个活人,那就真是喝汤都赶不上热乎了。 “小姐”我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拍了拍这个女子的肩膀。 就在我的手还没等碰触到那女子的肩膀时,这个本来趴在地面上的女子忽然抬起了头,我啊的大叫了一声,然后猛的朝我们退了两步,直接磕到了地面之上,与此同时冷汗直流,我真的无法形容那是一张什么脸。 不过我感肯定那绝对不是一个人会拥有的脸孔,我咽了口唾沫,然后赶紧站起来迅速的打开车门,然后手忙脚乱的拧动了钥匙,迅速的朝着隧道外开去。 我眼睛死死的盯着前面的路,额头上汗水几乎全都顺着下巴流进了领口里,后背更是湿乎乎的一大片,我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在去七家的路上,碰上这些东西: 第411章 从山中而来的年轻道士 我死死的盯着面前的挡风玻璃,几乎是将油门踩到了底,可是不管我开的多快,我的眼前似乎总是萦绕着一个身影,就是那个女人的身影,我的大脑甚至还一遍遍的过滤着那女人的那张脸。 惨白到犹如一张白纸一样的皮肤上布满了鲜血跟伤口,她的两个眼球充着血,死死的在盯着我,那绝对是一对死人才能拥有的眼睛,非常的吓人。我咽了口唾沫,猛的砸了方向盘几拳,待到车子彻底的离开了隧道之后,我才缓缓的喘了口气。 “你碰见什么了”洛阳睁开眼睛,盯着我。 “鬼。”我只说了一个字,低着眼睛看着眼前的道路,开出去有一段距离之后,我的心渐渐平静了下去,常年摸棺跟粽子打交道的我,心性比起一般人要好上不少,虽然见到鬼魅仍然会吓得发抖,但是也不是没有一点思维。 可就在我刚刚吐出一口气平稳下来的心神的时候,我无意间看了一眼在我右上方的后视镜,顿时猛的一脚踩在了刹车上,就在我跟洛阳的后面,也就是兰博基尼的后排座椅上,那个满脸是血的女子,再一次的出现了 她的白色裙子上全都是泥土跟血y,暗红色的一片让人看得不由的一阵胆战心惊,她的双手扒在座椅上,没有指甲的惨白手掌紧紧的扣合着座椅,我在透过后视镜看她,而她也正抬着头看我。 仿佛一切都凝固住了一般,我迟疑了一会儿,然后不由的大骂一声,然后猛的打开车门从车里跑了出来,洛阳也随之跟我一起走了出来。 “又看见她了吗。”洛阳走到我身边,抱住我说:“你冷静点,冷静点。” 我仰起头深深了吸了口空气,隔着车窗我仍然能依稀看见车内的那一抹白色,我颤巍巍的叼上一支烟,然后点上,任谁都想不到那种恐惧,那是一种面对鬼魅人类应该有的恐惧,是一种来自于潜意识的恐惧。 我从腰后抄出那把大夏龙雀,死死的盯着周围,洛阳抚摸着我的脸,一直叫着我冷静一点,我舔了舔嘴唇,强忍着心里面的那股燥热,在山路上不停的走动。 不多时,一股漆黑的雾气缓缓的自那车内慢慢的涌了出来,混合着周围冰冷的空气,就犹如是天上的乌云掉落下来的一丝残片一般,我正欲出手,忽然只觉一阵狂风大作,我跟洛阳全都下意识的遮住了眼睛。 再一抬头的时候,只听见一声极其凄厉的惨叫,随即几道黄色的符箓倏地从我面前飘过,我微微一怔,耳边又传来一阵放荡不羁的潇洒声音:“我从山中来,山风翻我书道袍归风去,饮酒笑长生” 一声声诗句从远处飘来,我跟洛阳都不由的一阵好奇,情不自禁的抬头朝上方看去,不出意外,那白裙女子恐怕就是这吟诗人所收复的,那一手黄符甩的更是超凡入圣,根本就不像是凡人的手笔。 不多时,就在那一声声吟诗声越来越近的时候,我朝前迈出两步,一抬头,便看见了两个非常奇怪的年轻人,说这两个年轻人奇怪,一是因为他们的穿着,二是因为他们的表情。 为首的年轻人大概二十多岁,长相一般,却面色洒脱放荡不羁,头上梳着一个道髻,c着根木头g子,身上穿着一件脏兮兮的灰色道袍,手里还拿着一个酒葫芦,那“我从山中来,山风翻我书,道袍归风去,饮酒笑长生。”便是从他嘴里吟出来的。 我看了眼这年轻道士,只觉得非常有趣,边饮酒边吟诗,真是潇洒。 而在这年轻道士身后,则站着一个表情格外冷峻的年轻男子,乍一看这男子,我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顾辛烈。倒不是说他们两个长得很像,而是说表情很像,都属于是万年面瘫装泡妹子一类的。 这冷峻男子年纪跟这年轻道士相仿,长相极其俊美,耳朵上戴着一半y阳鱼的耳坠,一头长发束在脑后,扎了个帅气洒脱的马尾。他的后背背着一把剑,一把漆黑的长剑,身上也穿着一套漆黑的紧身衣。 隔着好远,我都能感觉到这个冷峻男子身上传来的一股气魄,那是一种孤独的气魄,或者说气质。 真正的孤独是什么不是无病呻吟天天念叨着自己一个人一个人的,而是身处在热闹的街头站在人群之中,却遗世而独立。 这个冷峻男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般,如果说顾辛烈尚且还有一份人情味儿在里面,那么这个男子才算是绝对的冷漠了。 “真没想到在这邙山之中还能碰上活人,道友,来一口”那年轻道士看见我跟洛阳,忽然一愣,随即一脸笑意的冲我说道。 我觉得有趣,伸出手说:“来一口。” “我辈中人”那年轻道士哈哈大笑,伸手一抛,便将那葫芦抛了过来,我握在手里,也不矫情,直接打开葫芦口放到嘴里一阵豪饮。 酒刚一入口,我微微一怔,不由惊讶道“猴儿酒” 武侠小说玄幻小说里面经常出现并且吹的天花乱坠的猴儿酒,其实在现实之中也是确有其物的,只不过因为酿制条件极为苛刻,所以极为难得,如果说茅台郎酒这一类的国酒名窖多少还是可以生产出来的话,那么猴儿酒真的是要靠大机缘才能得到,除了有些年头动植物丰富多样的深山老林,别的地方,可是想都不要想。 “道友识货,哈哈。不过这酒就半壶了,你可得给我省着点。”年轻道士嘿嘿一笑,迈着十字步一步三摇的到我身边,低声说道。 “好酒当真是好久,虽然我不是特别懂酒,但是单闻这酒的香味,起码也是几十年的陈酿了。”我又喝下一口,然后笑了笑,这猴儿酒恐怕就是姬澄雪洛阳这样的妖人都未必喝到过,就连我也是只听说从未见过。 今天还多亏了这年轻道士了,不然真是想都不要想了。 “今天碰见道友属实有缘,在下陈长生,耳东陈,长生不老的长生。”年轻道士接过葫芦,挂在腰上,双手c在袖子里冲我微微一鞠躬,憨笑道。 “林悲,这是我媳妇洛阳。”我笑了笑,介绍洛阳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但是考虑了一下放在我腰上的那只玉手,还是服了软,叫了声媳妇。 “有趣,有诗意,我喜欢。今天有幸结识林道友,当真是他娘的缘分大缘分”陈长生嘿嘿一笑,然后从怀里摸出来一块玉佩,递给我。 “相见便是缘,既然遇上了,这玉佩就当是见面礼了。” 我低头一瞧,只见那玉佩是块残玉,就是一块玉佩的其中一片,看模样似乎是个奇兽,虽然我看不懂这奇兽是个什么奇兽,但是这玉却是上好的玉石,白玉无瑕,完美至极。 “既然长生兄弟有意,那我就收下了。这次来的匆忙,没带什么东西,也真是抱歉,这是我电话,长生兄可以记一下。”我从怀里摸出来一张名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次来的时候身上确实没拿什么东西,这次还真是有些丢人了。 人家送我一块玉佩,我送人家一张名片 “哎这什么东西电话我没有啊,小黑,你有吗”陈长生看了一眼我的名片,打了个酒嗝,然后又扭头看了一眼那冷峻男子,笑问道。 “没有。”冷峻男子张嘴说道,声音冷峻严肃。 “不知这位小哥”我对这冷峻男子来的兴趣,不由的出声问道,想要知道知道他的名字,也许以后好查个来历。 “鸦杀尽。”看了我一眼,那冷峻男子低声道。 “亚沙金”我有些发愣,这是什么脑残名字,太煞风景了啊。 “三千世界鸦杀尽,与君共寝到天明乌鸦的鸦,杀人的杀,尽头的尽。时候不早了,在下着急赶路,道友勿送,咱们后会有期。”陈长生朝我解释了一遍,然后迈步朝前走去,他步子晃晃悠悠的,看着随时都要摔倒一样,但是却给你的感觉又格外平稳。 “我从山中来山风翻我书道袍归风去饮酒笑长生” 吟诗声渐行渐远,我一抬头,只见刚才还乌云密布的邙山上空此时已然放了晴,山路之上两个少年在前方缓步前行,好不潇洒。 “鸦杀尽,有意境。”我笑了笑,这个名字,当真是让我觉得眼前一亮,我从来没想到有人起名字竟然还能起得这么潇洒。 “难道你不对那个叫陈长生的年轻道士有兴趣”洛阳看着我,眼神暧昧道。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又不是断背山”我扯了扯嘴角。 “那块玉佩上的奇兽叫白泽,据我所知是曾经一个极其潇洒的男人佩戴不离身的玉器,现在这东西到你身上也算是有缘了,你好好保存着,以后肯定能用上”洛阳看着我,意味深长的说道。 “哪个男人” “从山里来的男人”: 第412章 吴家 “山里来的男人别这么卖关子行不行。”我微微一怔,随即看着洛阳笑道。我总是隐隐约约的感觉,刚才那个年轻道士的来历,洛阳是知道一点的。 “你啊,就是好奇心太强。妾身记得有句老话叫好奇心害死猫,你难道没听过吗”洛阳噗嗤一笑,然后抱着手臂回到了车里。 “我又不是猫。”我嘟囔了一声,然后耸了耸肩膀也紧跟着回到了车里。 “那个鸦杀尽不是一般人。” 等我启动车子之后,洛阳靠在车窗上轻声说了一句;“妾身从来没见过戾气那么重的年轻人,他就像是一把剑一样,一把没有剑鞘能藏住他锋芒的剑。” “评价这么高我只是觉得他的名字有些意思罢。”我应了一声。 “鸦杀尽等到回去之后妾身会帮你查查这两个人,你还是小看了他们两个,言尽于此。”洛阳摇了摇头,也不愿再解释些什么,靠在车窗上便闭上了眼睛。 我挑了挑眉毛,开着车向山顶进发。 吴家的宅院跟其他世家的宅院略有不同,吴家大院是建立在整座邙山最高的山巅之上,依山而建,据说极其雄壮,不过我倒是觉得把房子建的那么高,打雷的时候会不会劈到他们。 又开车行进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总算是沿着邙山这条山路抵达了山顶,抬眼吴家的大门也就在眼前,我叫醒洛阳,然后下车走到院子门口,准备进去。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禁止闲杂人等进入。”门口身穿白色衣装的护卫拦住了我跟洛阳,冷喝道。 “麻烦你们通报一下吴三金,就说林悲求见。”我朝着他们两个人说道。 “什么林悲,没听说过。家主的大名也是你们这些无名小辈敢提的现在滚我还可以饶你一命。”一个身穿白色衣装的护卫瞥了我一眼冷笑道,随即扫了眼洛阳,眼睛里立马露出了充满y亵的神色:“嘿嘿,这妞长得不错啊。” “吴三金就是这么教导他手底下的人的”我眯了眯眼睛,有些不满。这些护卫明摆着就是刁难我,虽说跟吴三金究竟有没有关系我也不清楚,但是看其仆知其主,我难免对吴家也有些失望。 “小子,在吴家门口还敢装你知道这是哪吗痛快的把你自己腿打折了把这个妞留下,不然有你好看的。”那护卫见我敢还嘴,立即瞪眼道。 我懒得再多说废话,对待恶人就要用比他还恶的办法惩治他,不然他估计一辈子都没有这个记性,我抽出大夏龙雀,冷冷一笑。猛然挥刀噌的一声直接将那白衣护卫的手掌齐腕砍掉,然后一脚将他顺着大门踹了进去。 砰的一声直接落到了院落之中,而另外一个护卫在这时候已经被洛阳一脚踢断了子孙根,我随之一脚也将他踹了进去。 “看来吴家人真以为我林悲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呢。”我从兜里拿出一根烟,洛阳立马从我口袋里拿出火机点上。 “会不会有什么麻烦”洛阳看着我问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还真就想看看吴三金究竟是什么态度。”我冷哼一声,然后迈步便进了大院之内,那两个护卫窝在地上杀猪一般的惨叫声不多时就引来了一大批人,看他们的穿着显然也都是吴家的仆人。 “怎么回事”一个穿着黑色军装的中年男子蹲下身子,看着地上躺着的那两个人,出声问道。 “四四爷,这小子硬闯不能留他啊。”那手腕被我齐腕削断的护卫颤抖着说道,看向我的眼神不由的露出几分狠辣跟怨毒。他话音一落,那身穿黑色军装的中年男子便抬头看了我一眼。 “你是谁” “林家,林悲。”我抽了口烟,盯着这个中年男子,朗声道。 “我不管你是谁,既然伤了我吴家的人,那你就要留下来。你砍他一只手,那么我就砍你俩只手。林战天既然不会教人,那我来教”中年男子挽了挽袖口,然后目光森然的看着我,他的腰上别着一把匕首,不过看样子他并不准备动用这样的冷兵器跟我单挑。 他话音一落的同时,从大院两侧一时间冲出来十几个身穿白衣的护卫,看模样应该都有些底子。 “那些小人物妾身帮你对付,可别让人伤了。”洛阳凑到我耳边轻轻的吹了一口气,然后咬了咬我的耳垂,声音酥媚入骨。 “放心好了。”我笑了笑,然后将大夏龙雀c回刀鞘,走向那身穿黑色军装的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露出两个粗壮结实的小臂,在我面前摆开了一个架势,虽然拳脚功夫我并不是多么精通,但是闲暇时间我还是总跟刘玄策请教的,比如这个男子,他摆开的架势就是正宗的军拳。 不同于什么螳螂拳洪拳等等,军拳,就是杀人的拳。 那军装男子眼神一凌,直接一拳凿来,猛的击向我的头颅,另外一拳只对着我的小腹,上下二路,双臂犹如藏龙出d,力道十足。同样是使用军拳的,这军装男子的拳法恐怕要高出林擎不止一个境界。 我一掌拍在那拳头之上,整个人腾腾腾向后退出去两步,一招打空,那军装男子立即变换路线回首一拳凿向我的脖颈,我因为有一条手臂有伤,这个时候根本抬不起来抵挡,只能暗骂一声,然后一脚直接踢向了那军装男子的后脑。 可是他转身的速度并没有降低,我本以为他会选择退让,看样子这是准备来一个两败俱伤了。我绷紧脖子上的肌r,然后猛的一脚踢在了军装男子的后脑之上,坚硬的皮鞋瞬间嵌进了那军装男子的皮r之间,噗的一声鲜血顿时流淌而出。 而与此同时那军装男子的拳头也狠狠的打在了我的脖颈之上,就像是被一根铁棒击中了一样,这是我的第一感觉,我闷哼一声,向一侧连续挪动了几步才卸下这股力道,然后喉咙一甜,吐出了一口鲜血。 “小子,你倒是有两下子。”那军装男子抹了抹嘴角的鲜血,看着我说道。 “老杂毛,老子要是手臂没有伤一拳就把你打的吐血。”我扭了扭疼痛的脖子,朝他叫嚣道,他那一拳确实是伤到我了,恐怕现在我就是转头都会一阵疼痛,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还能顶住他几拳。 刚才虽说是两败俱伤,但是实际情况是我要比他伤的严重一点,虽说他的脖子见了红,不过那只是皮r伤罢了,而我脖颈上的这一拳,说的隐晦点就是内伤,他刚才力气要是再大一点恐怕我的锁骨都要被这一拳震裂。 “既然你还嘴硬,那就再来”军装男子冷哼一声,猛的朝我跑来,然后在中途忽然一脚踢出,直取我的头部。 “招招想要杀我”我冷笑一声,向后腾腾腾退出去两步一扭身子立马踢出一击刘玄策执导过我的弹腿。 军拳打出来的气势就是一个字,那就是刚,而弹腿则不外乎是一个韧字。我一脚跟他对上,只觉得就像是踢在一块钢板上一样,顿时不由的下意识收回脚。 待到这只脚被我收回来之后我才发现,整条腿近乎麻痹,完全没有一点知觉。这个军装男子绝对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我暗自的扭了扭脚踝,想要缓解一下这样的麻痹感,可是却还是被他给发现了。 “怎么,小子腿麻了哈哈哈,不自量力来来来再接我一脚。”说着,那军装男子又是飞身一脚,准备击向我。可就在这一瞬间,从他一侧忽然倒飞出来一个白衣护卫,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身上,直接将他撞到在了地上。 我寻着那白衣护卫飞来的方向一瞧,只见洛阳正坐在一个栏杆上,穿着那件红色旗袍,手里拿着一杆烟袋,喷吐着烟雾,在她脚下,十几个护卫就像是死尸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妾身来的及时吗。”洛阳朝我妩媚一笑道。 “你要是再不来恐怕我就得被这个老杂毛活活踢死了。”我扭了扭脚踝,然后一瘸一拐的走到洛阳身边,一脚直接踩在一个护卫的后背上,看着她道:“全都死了” “被我拧折了手筋脚筋打断了肋骨,应该跟死了没什么两样吧。”洛阳手里拿着烟袋,缓缓的喷吐出一口烟雾,你很难想象她究竟是用什么样的神情把这十几个人的手脚全都打断。 “小婊子,你心肠够狠的啊。好好好,你们两个都别走了,到死都留在我吴家做奴才吧。”那军装男子从地上站起来,恶狠狠的看向我跟洛阳。 “咯咯,那可不行,妾身若是在你们为奴为婢,谁伺候我们林爷。”洛阳笑吟吟的看向那军装男子,完全没有任何惧怕他的神色。 “傻妮子,人家是想让你当他们吴家满门呢,准备玩海底捞呢。”我捏了捏洛阳的鼻子,然后大声笑道。 “j夫,都去死” “住手”: 第413章 你长了个瘠薄脸 一声极其尖锐的声音从我耳边响起,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太监,大太监。 “吴四,你在搞什么” 我抬头望去,只见不知什么时候,在那军装男子的身后,出现了六个人,五男一女,那女的我自然认识,是当初在武侯墓里见过的吴袅袅,而在她旁边的则是一个极其伟岸的中年男子,这男子看不出年龄,感觉上像是三十多岁,又仿佛是四五十岁,总而言之给人的感觉就是怪异的很。 “家主。” 那军装男子回头看了一眼,不由的浑身一颤,立马弯腰抱拳道,十分恭敬。 我扫了一眼那伟岸男子,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就是吴家魁首吴三金了,不过让我有些疑惑的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是来收场给我打个马虎眼准备敷衍了事的 “果真是年少轻狂,你就是林半闲的孙子”吴三金看了我一眼,没有表情的说道。 “林悲。”我看着他,张了张嘴,出声应道。 “吴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吴三金旁边一个白面无须的老者尖锐道,他的声音真的跟太监很像,如果说的好听的跟乌鸦也类似。 “哼,这对j夫强闯我们吴家的院子,先是齐腕砍断了护卫的手掌,然后又挑了我们吴家护卫十几人的手筋脚筋,打断了肋骨。这么狂妄自大的人,吴四出手教训一下难不成老爷子有异议”军装男子指了指地上还在地上呻吟的众多护卫,大声喝道。 “你猜那吴三金会有什么表现”洛阳在我耳边悄悄说道。 我摇了摇头,并没回她,而是盯着那双手背后的伟岸男子,想要看看他到底要做些什么。 “林悲,是这么一回事吗”吴三金挑了挑眉毛,看着我。 “如果吴家主觉得是真的就是真的,林某人没什么要解释的,毕竟这地盘是你吴家的,我一个外来人自然没什么说话的权利不是”我冷笑一声,瞄了那吴四一眼,然后看着吴三金说道。 “伶牙俐齿,袅袅还跟我提起说你还有些前途,没想到也是这么不堪莽撞的孩子。”吴三金仰起头,轻叹一声。 “袅袅与林公子并不熟。”吴袅袅张口说道。 我扫了一眼吴袅袅,见她神色冷漠,不由觉的可笑,本来以为这妮子能够替我说上两句好话,没想到不仅没说好话,还把自己撇了个干干净净,这当真有趣。 “吴家主可能误会了,吴小姐这么天生高傲美丽动人的女子,怎么会认识我这么低贱的顽童呢不过话说回来,这事情已经发生了,您觉得怎么办才好呢”我眯着眼睛,看着吴三金笑道。 “不必动怒。”洛阳挽住了我的手臂,悄声说道。 “我知道。” “我这些护卫手筋脚筋全都被你打断了,看来这辈子也没什么完全愈合的机会了,还有一个护卫被你齐腕砍下手掌,踢断了命根。这笔账,你林家想怎么算难不成你出门之前林战天没教过你吗”吴三金瞥了一眼地上的护卫,然后看着我说道。 “吴家主,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林战天是谁我不认识,我现在是林家家主,我也没那么多爷爷要认,我爷爷就一个,林半闲。你们吴家的态度现在是已经摆出来给我看了吗”我坐在栏杆上,从洛阳手里拿过那杆烟袋放到嘴里便吸了一口,味道确实要比一般的香烟强太多了。 “哦我们吴家的态度邻家小子,你未免太高看你自己了我们吴家对谁需要摆清楚自己的态度莫非你以为你身后站着的人够多,所以我就不敢动你”吴三金冷哼一声,身子不由向前迈出去一步。 “所以说啊,有你这么个家主在,你们吴家才会一直窝囊在这邙山之中,坐井观天。门下奴仆没有教养,门上人也没有教养。你们吴家现在摆出去,什么都不是。”洛阳靠在我的肩膀上,看着吴三金,笑吟吟的说道。 “放肆”吴三金听到这话顿时大怒,猛的一甩手臂,嗖嗖几声,只见几枚铜钱犹如子弹一样朝着我跟洛阳而来。 洛阳眼睛一眯,手腕一抖向前一揽,一抬手只见指缝之中便多出了三枚铜钱,正是吴三金刚才抛出去的那三枚。 “咯咯,看来你是都忘了这手艺是从哪得来的了。”洛阳咯咯笑道,随即玉手轻转,三枚铜钱猛的倒飞而去,噌噌噌c进了那吴四的手掌之中,疼的那吴四不由的闷哼一声,险些惨叫出声,可是就算饶是他如何忍耐,手臂上的鲜血仍然触目惊心。 “你到底是什么人” “妾身是何人,与你何干”洛阳笑吟吟的看着吴三金,随即挽着我的胳膊,便朝着门外走去。 “当我吴家是什么地方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给我全部拿下”吴三金大喝一声,随即吴家护卫从院子两侧蜂拥而出,不同于刚才那批身穿白衣的护卫,这一批涌出来尽皆穿着黑色衣装,手上拿着g棒。 “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在我面前装,但是像你们吴家这么装从头装到尾的,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我拔出大夏龙雀,冷冷的望着在最高处站着的吴三金跟面无表情的吴袅袅。 “福伯,去。”吴三金扭了扭头,那太监一样的老者便y笑着朝我走了过来,洛阳手里拿着那烟袋,抽了一口烟,提醒我了一声小心过后,整个人便迅速的朝着那群黑衣护卫攻去,而那福伯的目标自然是我。 一抬手,便是一击y狠毒辣的甩刀,我眼神一凌,猛的拦住这一击,刚想要反击,却见这老者竟然从另外一只袖口里拿出一把袖珍手枪,我心知不妙,还来不及闪躲,就听砰的一声,子弹径直d穿了我的手臂。 我闷哼一声,心里暗骂一声,然后脚步一挺,朝着那福伯就冲了过去,贴身战斗,让他没有空闲时间使用枪支,我心里这么想着,可是等到了那福伯的身边之后,我才发现,这厮的r搏功夫竟然也是出奇的好,甚至就连那吴四都比不上。 “特么的你y我”我骂了一声,然后一拳凿在福伯的手背之上,整个人迅速的落在一处,紧闭双眼,准备使用一次阳眼,如果这时候我能用出来这招的话,恐怕局势就是一个大逆转。 “快点打断他,他要用阳眼” 就在我刚想沟通体内阳眼的时候,吴袅袅的声音忽然响起,随即我只感觉背后一股大力袭来,直接将我击打的倒飞了出去。 我闷哼一声,飞快的从地上爬起来,瞥了一眼那吴袅袅,心里不由的愤恨之意更胜,这特么的,我怎么感觉她让我来邙山,就是一场早就预料好的y谋呢。 “洛阳,走”我见院子里面的黑衣护卫已经被洛阳收拾的七七八八了,趁着这个时候还能够走路,尽快逃跑才是正途,不然的话等会可就不妙了。 待到洛阳犹如穿花蝴蝶一般的越过众人朝我奔过来的时候,我立即拉着她朝着门外跑去,可就在距离大门不足一步的时候,我余光忽然瞄到身后的吴三金手上一阵寒光闪过,随即砰的一声。 “王八蛋”我大骂一声,然后迅速的把洛阳抱到了怀里,福伯的子弹跟吴三金的几枚铜钱随之全部没入到我的血r之中,我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将洛阳胸口的旗袍染得更加妖艳。 随即我只感觉浑身一阵无力,不由的半跪在了地上。 “你别吓我,你怎么了。”洛阳见我面色苍白嘴里不停的涌出鲜血,不由的抱住我一直问我,声音都有些发颤,这是我第一次见她这么紧张,就像是丢失了玩具的孩子一样。 “我没事,你别担心。”我强行咽下嗓子里的一口鲜血,看着她说道。 “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杀了他们。”洛阳冷声道,一蓝一红的异色眸子瞬间变成了妖艳诡异的暗紫色,就连在她怀里的我都不由的感受到一股杀意。 “嘿,道友又见面了不过你好像混的挺惨啊。” 就在洛阳刚欲出手的瞬间,一道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抬头一瞧,只见一个穿着脏兮兮道袍的年轻道士正仰躺在树枝上,嘴里叼着一根草叶,像极了世家里玩世不恭的公子哥。 而另外一道漆黑的身影,就犹如是鬼魅一般,我只感觉面前一阵黑光浮现,紧接着吴家的黑衣护卫就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就犹如他的名字一样,鸦杀尽,这个冷峻的年轻人手法极其诡异。 仿佛杀人就像是艺术一样,死在他手上的人甚至都不清楚怎么被他杀掉的,便已经身首异处。 “陈长生,你不要太过分”吴三金一见陈长生,不由的大声骂道。 “老子就是过分了你咬我啊我说你个大西瓜,女儿长了一张婊子脸,生了个玻璃心。你个老的生了张瘠薄脸,我真是替你丢人啊。”陈长生一吐嘴里的草叶,不由的张口大骂道,哪里有一点道士的模样。 “哈哈,说的好道友,今天多谢,改日有机会去杭州找我,林悲必然跟你不醉不归”说罢,洛阳便带着我迅速的离开了这吴家大院。 “吴三金你个老狗,记着,今日事,他日百倍还”: 第414章 我真是日了动物园了 洛阳横抱着我在邙山山路上一路狂奔,因为吴家的关系那辆兰博基尼已经彻底报废了,显然是吴三金在出面之前就已经破坏好的了,我吐出一口血水,胸腔内部跟手臂都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烧灼感,让我不由得猜测到吴三金s出来的那几枚铜钱是不是涂了毒。 那年轻道士跟鸦杀尽的来历还是有些蹊跷的,在我看来出现的似乎太过于巧合了,就像是算好了一样,不过不管怎么说到底是他们两个救了我一命,那些被鸦杀尽屠戮过的人也确实死了,目前是敌是友还真不好判断。 “你这是带我去哪”我咳嗽了一声,看着抱着我跑得飞快的洛阳,很难想象她一个弱女子会抱着我跑的如此之快,我甚至能感觉到耳边呜呜的风声。 “你别说话了。”洛阳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我抬起头看着她,她的眼角似乎还有没干的泪痕,花了她的妆。 “傻妮子。”我看了她一眼,低声笑道。随即便闭上了眼睛打算休息一下,我现在身上的伤势不可谓不重,中了那福伯的两枪,还有吴四的攻击跟一些刮伤,当然最严重的还要数吴三金的那几枚铜钱。 根据我的回忆大概有五枚铜钱,全部戳进了我的筋脉之中,我能感觉到我的血y流速开始变得异常了起来,说实在的我现在还清醒着完全靠的就是一股耐力跟意志力,如果松懈一点恐怕我已经晕过去了。 我飞快的运作着大脑想着这件事的始末,我隐隐感觉到这就是一个早就已经预谋好的局,最开始在武侯墓的时候,吴袅袅一直都没有出手,待到林擎等人溃散之后她过来跟我沟通一番,并且叫我去邙山找她。 在此之前我对于吴家没有任何感觉,也并没有多了解他们。之后宣布成立新家之后吴家竟然破天荒的支持我,这更是让我有些吃惊,不过对于吴袅袅的解释我也并没有深思,毕竟当时还有一些世家也是支持我的。 不过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我来吴家的时候有了变化,张狂到没有边际的门卫、出现的极其迅速的吴四、还有出现的恰到好处的福伯跟吴三金。不过真正让我有疑惑的就是福伯在开枪那一瞬间露出来的y险表情。 那是想着要置我于死地的表情。 我心里还在想着这件事的时候,洛阳却突然停下了步子,我缓缓睁开双眼,只见此时我们正身处在一个密林之中,周围全都是高耸挺拔的大树,我忍着疼痛扭了扭脖子,在我们面前有着一座简陋的木屋,也不知是何人居住的。 “这里是哪里”我出声问道。 “邙山深处。”洛阳答道,随即便抱着我走进了那木屋之中。 “你疯了还在这里,要是吴家人追过来了怎么办。”我惊讶道,随即咳嗽了两声,吐出了一口血水,我深吸了一口气,那种火辣辣的烧灼感混合着血腥味,让我近乎于昏厥过去,不过我还是强行忍住了。 我看了眼周围,这是一个外面看起来很简陋但是里面装修很精致的木屋,基本上是除了家用电器之外一应俱全,室内的温度也提醒着我这并非是一个被废弃的木屋,不过这个屋子的主人是谁,我并不清楚。 “这间屋子是那个陈长生的,你先躺下来我想办法给你疗伤。”洛阳将我放到一张竹床上,然后抹着眼泪看着我说道。 “他能相信吗。”我又咳嗽了两声。 “你别说话了现在我们只能相信他了,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吗,凭你现在的身体恐怕回不到杭州了,必须立即治疗,那吴三金的铜钱里面夹藏着火毒,如果不是你身体跟常人不同现在已经死了。”洛阳粗暴的打断我,然后一脸倦意的说道。 我从来没见过她这样,就像是一个已经没有力气快要死掉的人一样,我看着她的眼睛,良久轻声说道:“傻妮子,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我死不了的你放心就是了。别替我担心。” “妾身在做什么妾身心里很清楚,你也不需要替妾身担心。林悲,你记的妾身究竟是谁吗”洛阳看着我,柔声道。 我微微一怔,旋即摇了摇头,我想说你是洛阳,又想说你是离洛阳。但是不管说些什么,我总感觉自己对于面前这个美丽的犹如仙子一样的女人太过陌生,我并不了解她,我只是靠着自己的猜测在对这个女人进行剖析,现在想想,还真是愚昧。 “我是后,千年帝后。”洛阳看着我,眼神凌然,那个妖娆到了骨子里天生媚骨犹如苏妲己一样的女子似乎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睥睨的犹如凤凰一般耀眼的女人,我像就算是当年的武则天,可能也就是洛阳现在这个样子了。 我张了张嘴,半晌也没说出来一句话。 “我曾经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的男人是天底下最强大最高贵的王,你猜猜,他姓什么”洛阳坐在床边,抚摸着我的脸颊。 “不会姓林吧”我苦笑道,虽然我知道离洛阳是活了几千年的妖人,但是如果你跟我说她等的人也是我,那恐怕我是怎么也不愿意相信的,因为这简直是笑话嘛,一个姬澄雪已经够我受的了,再来一个洛阳 我怕是真的驾驭不住了。 “你现在知道这个还太早了,不过他不姓林,你先休息一下吧,我出去一趟。”洛阳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她摇了摇头,转身便出了这间木屋。我本来想问她去哪来着,不过想想就算是问了恐怕也跟没问没什么区别。 她若是要去吴家,我拦不住。 想到这,我不由得自嘲一声,然后闭上了眼睛 待我睁开眼的时候,只觉得一股酒气直冲鼻尖,我皱了皱眉,睁开眼睛抬头一瞧,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我床边,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我在邙山上遇到的那脏兮兮的年轻道士,陈长生。 “道友行了”陈长生灌了一口酒,笑眯眯的望着我。 “恩。”我点了点头,睡了一觉之后,强行绷紧的肌r软化了下来,从而引发了更让我难受的酸痛感,我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身上,上衣已经被脱光了,还缠着一圈一圈的纱布,上面还染着血迹。 我没做出什么吃惊的表情,既然陈长生已经坐在这了,想必这包扎我伤口的事也是他处理的。 “子弹跟铜钱已经取出来了,不过你身体很糟糕,手臂的断裂处我顺便帮你固定了一下,要不要喝口酒”陈长生晃悠着手里面的紫色葫芦,望着我。 “还是猴儿酒”我问道。 “当然不是,那东西精贵的很呢,我把我老子的遗产都给败光了才找出来三壶,现在还剩下两壶了,我自己下半辈子还不知道怎么喝呢。”陈长生用一脸你丫有病的表情看着我,轻佻道。 “那就没意思了,你自己喝吧。”我笑了笑,旋即摇了摇头。 “好了怕了你了,来来来喝吧。”陈长生迟疑了一会儿,然后挠着头把那紫色葫芦递给了我,我咧了咧嘴,微微的挪动了一下身体,便将那葫芦里面的酒一饮而尽。入口辛辣酸甜的酒y让我直呼过瘾。 “妈的,还剩下好几口呢,都让你喝了。”陈长生摇了摇手上的葫芦,郁闷道:“要不是你那小鼎炉让我照顾好你,老子打死也不会给你喝这个的。” “小鼎炉洛阳人呢。”我微微一怔,旋即明白过来他说的人便是洛阳了,于是不由的张口慌忙问道,从一睁开眼开始她就不在我身边了,虽然我并不觉得她会有什么危险,但是却还是感觉心底空落落的。 “她啊,不知道上哪去了。” “你好像很怕她的样子。”我把头靠在枕头上,看了一眼神色有些异常的陈长生。 “老子怕她开玩笑不过你能告诉我她为什么那么能打吗”陈长生一开始哼了哼两声,似乎对于洛阳很嗤之以鼻的样子,随后立马弯下腰苦着脸的问我。 “哈哈哈看样子你是被她收拾的不轻啊咳咳咳。”我咳嗽了两声,然后一脸玩味的看着这个年轻道士。 “不提了不提了,妈的这件事你可不准外传啊,不然老子我的名声都被败光了。”陈长生瞄了我一眼:“你这人是我平生见过最怪的人,明明八字轻的面相,命却出奇的硬,是不是有人替你压过命” “我骨重七两。”我笑道。 “特特么的无量天尊啊,我真是日了动物园了,给你压命的那是何方高人啊七两命也敢压在你身上,就不怕你没那个福缘遭了天谴。”陈长生一脸看外星人的表情,死死地盯着我,张了张嘴说道。 “滚远点,你才遭了天谴呢。”我笑骂道。 “嘶道友真是我平生仅见心胸这么开阔这么的人,我决定了。” “决定什么”我好奇的问道。 “交你这个朋友了”: 第415章 帝后深情 你交朋友都是这么没节c的吗”我笑了笑。 “哎道友你这就不懂了,自动跟了我师傅之后一入道门深似海,从此节c是路人啊。”陈长生抬头看着天花板感叹道,隐约间似乎眼角还有两行让人心酸的泪光。 “我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你是个道士,真的。”我挪了挪身子,看着陈长生笑道。 “我从小在山里长大,没有母亲,只有一个酒鬼父亲,五岁的时候被他送到了武当山当了道士,二十年来我通读道藏,待到师傅死了之后才下山,刚巧住在这邙山之上的父亲也跟着挂了。”陈长生不知道从哪又拿出来一个酒葫芦,往嘴里又灌了一口酒,这就辛辣无比,显然是烈酒。 陈长生说话的语气没有任何悲伤的感觉,就像是在叙述一件跟自己无关的故事一样,我看着他的脸,虽然语言上没有什么,但是脸上却还是有些悲伤之色流露而出。 “你父亲是怎么死的”我看着陈长生,出声问道。 我隐约之间觉得这个年轻道士跟吴家的恩怨不会是无缘无故凭空产生的。 “喝醉了,跌跌撞撞的从山崖上失足而死,尸骨被我发现的时候已经发臭了,腿骨跟手臂被人打断了有些年头了,身上还有数不清的伤疤,其实也蛮有趣的,在捡到他尸骨的时候我就碰上了小黑,这些年来我也就他一个朋友,可能是我老子在天之灵不想看我孤孤单单所以让我遇上他了吧。”陈长生坐在椅子上笑了笑,但是脸上的悲伤却还是让人不由得觉得虐心。 我沉默不语,只是略有深意的叹了口气。从陈长生的话里,我似乎察觉到了一点东西,不过在这个时候问出来是绝对不合适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父亲身上的伤跟吴家有直接性的关系,所以这两年我没事就去他们吴家砸个场子,就像今天我还砸了两回。别看我这模样,吴袅袅他小妈吴三金他媳妇还跟我有一腿呢。”陈长生笑了,不过笑容中没有什么狰狞跟神经,而是一种发自于心底那种很会心的笑容。 “你丫也挺畜生的了。”我不由得骂道。 “你懂个,这叫两情相悦,好歹我跟道友也是一副风度翩翩潇洒小王子的模样,结果真是让我失望失望加失望啊。”陈长生叹了口气,然后支起身子,手里拎着那装满了烈酒的酒葫芦,望着窗外。 “世上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你丫到底是道士还是和尚乱不乱啊在这搞什么煽情,咱们两个大老爷们的。”我给了陈长生一个白眼,然后望着天花板,刚才他那意境确实挺潇洒的,背着手遥望月色,然后深情的吟了首诗。 不过我这一盆凉水绝对是泼的有深度,有内涵。 “你问题怎么那么多啊,什么和尚道士的,那个秃驴敢跟贫道抢师太这个佛道本一家啊,你看看道教这个这个太上老君牛吧,也是朝廷的人,你在看如来什么的,也就是算个大理寺,说到底还是一家人嘛对不对。”陈长生挠了挠头,然后拍手跟我解释道,一副仙风道骨的猥琐模样。 “傻。” 我给了他一个白眼,没给他任何周旋的余地。 “嗨你真以为你是伤号老子就不敢干你啊,当年脚踢北海幼儿园,拳打南山敬老院的事我” “行了,你可以出去了。” 就在陈长生刚撸起袖子想要跟我装个的时候,一道清冷凌冽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微微一怔,倘若不是这声线是洛阳的声线,恐怕我真以为姬澄雪赶过来了,这声音说真的实在是太冷了,属于那种说一句话你都不敢回第二句的。 陈长生眨了眨眼睛,没动地方。 “我只给你三秒。”洛阳走进屋子里,连看都没看陈长生。 “那啥大姐我看见你有点高兴,我刚才跟我林哥闹着玩呢,你别当真。真闹着玩呢,你俩先唠着我去看看锅里面的汤。”陈长生咽了口唾沫,抛下一句话就飞一般的朝着屋外跑了出去,跟见了鬼一样。 “这个可以给他打九十五分。”我喃喃道。 “你怎么对付他了给他吓成这模样。”我笑着望着洛阳,开口问道。 “我出门的时候刚好撞见他了,他出言调戏我就让我打了一顿,伤都在身上,脸上你看不出来。”洛阳朝我妩媚一笑,然后坐到了我床头的椅子上。 “那个鸦杀尽呢”我问道。 洛阳歪了歪脑袋,想了想说:“他没出手,不过我能肯定那个鸦杀尽的手段跟姓顾的不相上下,在气势上可能输上一分,但是在杀气上绝对要胜过那姓顾的。” “那也就是说跟曹子建也相差无几了这样的人才,有趣。”我想了想,然后说道。 “怎么,想要收入囊中做小弟了”洛阳咯咯笑道,摸了摸我下巴上的胡茬,就像是一个小孩一样,很难想象刚才那个凌冽如刀的女子也是她。 “当然了,我现在对那个陈长生还有鸦杀尽非常感兴趣,如果能收入我帐下那肯定是好的,不过现在看样子肯定是不容易了,感觉应该会很麻烦。”我想了想鸦杀尽那凌冽的目光,下意识说道。 “你现在就像是爱惜人才的君王一样,咯咯。不过这一身伤可有点不雅观。”洛阳咯咯的笑着,手掌抚摸着我的眉毛。 我浑身一颤,那只手从我的眉毛缓缓的游移到我的眉心,就仿佛是在寻找些什么东西一样,我扭了扭身子,抬起还能动弹的那只手臂,握住了洛阳的手掌,正色道:“别闹。” “我没闹。”洛阳亦是严肃的看着我,眼睛里闪烁着迷离的光芒。 “我” 我话还没吐出来,直觉一阵香风扑鼻,在一抬眼,却看见她已经扭头看向别的地方了,她眼睛望向窗外,似乎是在犹豫些什么,又似在考虑些什么,总而言之,那种目光格外的扎眼,格外的引人心碎。 我偏头看着她,就像是在看着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一道风景一样,缓缓的才挪移了目光,可正当我刚要挪移目光的时候,洛阳却忽然开口说道:“林悲,你到底爱不爱我”她一只手托着下巴,语气轻柔。 被她这么一问,我突然一怔,下意识的便想到了谢思跟那抹妖艳的大红袍,我看着洛阳的眼睛,她也看着我,我张了张嘴,许久才说:“我也爱她。”我不知道我这个她指的是谁,我也不愿去想,但我不能否认,谢思也好,姬澄雪也好。都已是我不可割舍的一部分,现在或许她也是。 “我猜得到,你爱我。”洛阳张开嘴轻轻一笑,天生媚骨的她一举手一投足都仿佛是一段精致的舞蹈,我拉扯着洛阳的手掌,恍然间想起了陈长生刚才念的那句诗,世上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不过现在想来,其实我应该说出口的。 世上以无双全法,宁负如来不负卿。 “你不必猜,我爱你。” 彼时,洛阳泪如雨下,我不知该怎么哄她,只是不停的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她是笑着在流眼泪,流眼泪的同时在看着我。 “咔嚓。” 我心里传来了一声细微的声音,就仿佛是那层深埋在心里面的坚冰被敲碎了一样,我深吸了一口气,伸出那只唯一能动弹的手,轻轻的拉住了她。 仿佛拉住了整个世界。 我几乎是贪婪的吸吮着空气里面的那种感觉,一如触碰到泡沫真空的内心一样。洛阳微微颤抖着,她笑着,眼泪顺着眼角缓缓的滴落。我不知道那究竟是喜极而泣还是真情流露,不过不管是哪种,似乎都很让人心疼,甚至有些难过。 不过这个时候也不需要装作什么正人君子了,我本就不是什么好人,试想一个盗墓的人品能有多好我心里惦念着谢思,惦念着姬澄雪,又何尝没有洛阳的那份在我心里或许谢思是最重要的,但是姬澄雪跟洛阳又同样是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洛阳突然抽了抽鼻子,然后一口咬在我的手腕上,惹得我不由的嘶了一声,她是狠狠咬的一口,我甚至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根本就没留一点余地。她瞪着眼睛看着我:“你让我等这么久,活该。” 她抽了抽鼻子,然后开口说道:“其实我没想过那么多复杂的事情,也没想过真的要得到你什么。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我等了、我找了几千年却一点结果都没有,不甘心我爱了一个人几千年却再也看不见他的样子了” “我有无数个不甘心,有无数个舍不得,有无数个恨不得。但是那又怎么样呢我其实都已经做好离开你的想法了这是真的。” 洛阳冲着我凄苦一笑,她笑的让我感觉到一阵揪心,就仿佛心脏被谁狠狠的刺了一刀,我握着她手掌的手不由的用了用力,我似乎是怕这个女人离开了,不见了:“不会不甘心,不要舍不得,没有恨不得以前你受的苦,我都知道了,也就记得了。” “你会记多久”洛阳开口道。 我轻声道:“记一辈子够不够” “不够。” “那就记到我们连灵魂都消失掉”说罢,我遮住了洛阳的眼睛,整个世界在这一刻,仿佛只剩下我和她两个人了一样: 第416章 三千鸦杀 我突然感觉到了这个世界简直就是满满的全是恶意,我抚了抚额头,窗外的阳光透过竹子投s进屋子内,照在了洛阳雪白的肌肤之上,跟我古铜色的皮肤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却又好似有着某些契合。 我揽着她的手掌,恍惚间突然理解了为什么唐玄宗会从此君王不早朝,为什么纣王会建酒池r林,为什么周幽会烽火戏诸侯,为什么吴三桂会放清军入关。 倘若你身边有一个犹如妖精一样妩媚动人的女人,恐怕谁也没工夫去管其他那些东家长西家短,谁家孩子不洗脸这样的琐事,我摸了摸下巴,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已经记不清楚了,不过让我觉得有些出乎意料是我身上的伤竟然好了大半。 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毁天灭世的y阳 我看了眼身边还在熟睡的洛阳,小心翼翼的翻身下了那张竹床,一夜之间,我身上的伤势好了大半,虽然还没有说是能够一拳打死一头牛的那般勇猛,但是下地行走这样的事情已经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虽然我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显而易见的就是我身上的伤势之所以好了大半,必然跟洛阳有直接性的关系,但是她究竟是怎么将我身上的伤治好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进行推敲的。 那就是洛阳嘴里曾经出现过的那颗雪白色的珠子 我晃了晃脑袋,刚刚穿好衣服往前迈出一步差点摔了个跟头,我现在真的是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就仿佛是伤势痊愈之后的后遗症一样,让我有些难受。 我点上一根烟,披上外套走出了这间木屋,院子里鸦杀尽正在拿着一根竹剑疯狂的劈打着一棵大树,就跟这棵大树是他的杀父仇人一般,那股令人胆寒的杀气隔着好远我都能够感觉到。 这并非是什么子虚乌有的事,杀气本来说的就是一种气势跟气魄,一个久经沙场端过枪杀过小鬼子的军人,跟只在部队受过训练连小偷都没抓过的警察,是完全不一样的,鸦杀尽现在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把刀,一把开了锋的宝刀。 我坐在门口的石阶上,眯着眼睛看着这个男人拼命的挥舞着刀剑,他着上身,后背满是狰狞可怖的伤疤,我不知道他究竟有着怎么样的过去,但是这些伤疤如果放到我身上,恐怕我已经死两次了。 “小黑耍剑的时候是不是很吓人。” 我正仔细的看着,忽然陈长生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我扭头望过去,陈长生仍然是最开始的那副模样,穿着一身脏兮兮的道袍,手里拿着一个酒葫芦。 “他每天都这么练吗”我开口问道。 “差不多吧,小黑的性子很懒散,对任何事情都没有绝对的兴趣,但唯独练剑,他没有一天放下过。”陈长生背着手,目光深邃的看着这个挥剑的年轻人,他的手臂很用力,疯狂的敲打着树干,而且抽击的速度越来越快。 到最后我甚至只能听到声音,而看不清他手里的那把竹剑。 “可惜了。”我摇了摇头。 “可惜什么”陈长生问我。 “可惜了这个好苗子了,虽然我不懂剑,不过也看得出来他走了歪路,依他这般霸道的剑法,不去练刀可惜了。”我笑了笑,鸦杀尽身上的戾气跟杀气是我见过最重的,甚至比顾辛烈都要强上一点。 剑自古以来都是优雅空灵之物,而刀才是主杀伐屠戮之物,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如果你挑选错了你擅长的东西,那么就会像是让霸刀耍独孤九剑,独孤求败用屠龙刀一样滑稽。现在的鸦杀尽,正是如此。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了,不过是谁告诉你,小黑不会用刀的”陈长生蹲在我旁边,笑眯眯的说道。 “恩” “只不过他的刀太快了。”说完这句话,本来笑眯眯的陈长生忽然绷紧了一张脸,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他猛然回头,眼睛死死的盯着木屋的房顶,大声道:“你们吴家什么时候还喜欢玩这种偷j摸狗的事了” “牙尖嘴利。”从木屋的上方,一道冰冷的声音传了出来。 “昨天你那小鼎炉已经给你朋友打过电话了,按道理来说他们也快到了。你保护好自己,这一次来者不善”陈长生飞快的朝我吐出一句话,然后整个人向后一跳,跳到了院子的中央,双手交叉于背后,眼神凌冽的望着上方,而一旁练剑的鸦杀尽此时刚好将手里的那把竹剑抽折。 彼时,就在那竹剑抽折在树干上的一瞬间,木屋之上忽然嗖嗖嗖跳下来十几个身穿黑衣的男子,鸦杀尽二话不说直接从树干旁抄起那把漆黑色的长剑,噌的一声长剑出鞘,鸦杀尽整个人提剑前冲,凌冽如刀。 那十几个黑衣人互相望了一样,然后点了点头,旋即纷纷掏出枪支跟短刀,迎上了鸦杀尽的攻击,而陈长生则仍然保持着那负手而立的姿势,冷眼望着在场的所有人,就像是古罗马竞技场上看着困兽的君王一般。 “陈长生,跟我吴家作对,你想好了吗。”另外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同样负手而立,透过人群遥遥的跟陈长生相望。 “一个世家而已,你们能穿了天否”陈长生冷冷一笑,伸手一张,袖口处猛然飞s而出一张土黄色的符纸,那黑衣男子眯了眯眼睛,从腰间拔出一把漆黑色的匕首,噌的一道黑光,那符纸便被削成了两段,待到那符纸落到地上的时候,我才愕然发现,原来这符纸竟然是金属雕刻而成,而并非是纸做的。 “还有我身后那个小子,一并抓回去。”黑衣男子看着陈长生,冷然道。 他话音一落,在他周围的三个身穿黑衣面无表情的男子便朝着我飞奔而来,我将手里的烟蒂弹出,然后猛的抽出大夏龙雀,身子向后一倾,直接将手上的刀刃抛出,随即整个人猛的朝着刀刃跑去。 在大夏龙雀的刀刃c进一名黑衣人的喉咙中后,我一脚将他踩倒,然后顺势拔出大夏龙雀,盯着那黑衣人道:“真以为我是软柿子了” “雕虫小技。”那黑衣男子扭了扭脖子,然后冲我跟陈长生摊了摊手,做了个挑衅的动作,虽然他这个激将法用的很烂俗,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我还是上钩了。 我大吼一声,抄出刀刃奔着那黑衣男子就冲了过去,陈长生一抖双袖,两张铁符落入手中,就像是两把藏在手掌之中的匕首一样。 “你丫真是道士”我看着陈长生一掌劈出砍死一个黑衣人,不由的问道,那铁符我目测跟刀差不多锋利,真是砍谁谁爽。 “特么的无量天尊,谁说的道士不能砍人了死道友不死贫道听没听说过。”陈长生吐了口唾沫,然后猛的朝着那黑衣人抛出一张铁符,随即手腕一抖,另外一张符落入手中。 我扫了他一眼,也不跟他多说,持着大夏龙雀朝着那黑衣人一顿猛砍,完全没有任何章法,我现在身上的伤势并不轻,只能玩玩传说中的一刀流了,如果一波秒不了这个黑衣人,恐怕我自己就要先躺下了。 那一边鸦杀尽也并不轻松,虽说这些黑衣男人跟那领头的黑衣人实力明显不是一个级数的,但是胜在数量多,而且里面有三个戴着黑色面具的手段更是高超,配合也是完美无缺,极其难缠。 鸦杀尽冷着脸,没有任何表情,敌人的鲜血溅到了侧脸上也不能让他眨一眨眼睛,他就好像是一尊没有感情的杀神一样,没有任何能够波及到他心境的东西,在他的世界里,除了剑,就只有以杀止杀。 “哼,陈长生,你还在依赖那个小毛头”黑衣人的匕首划破了陈长生的脸颊,噌的一声,在深入一分,恐怕陈长生就毁容了。 “你们吴家身居在这邙山山顶,可曾抬头看过天空”陈长生笑道。 “看天空我吴家唯我独尊,何须仰望天空。”那黑衣人又是一掌退我,仰头大笑道。 “是啊就是因为你们的夜郎自大我告诉你一个常识。”陈长生喘了口气,站直了身子,双臂展开,在他的身后,本来漫天的阳光忽然像是被乌云遮蔽了一般,一大团黑雾从丛林深处缓缓朝着我们这个方向涌了过来。 我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的想到了什么,猛的扭头一瞧,只见刚才还浴血搏杀的鸦杀尽此时根本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咽了口唾沫,看着那越来越近的黑雾,跟陈长生眼中越来越振奋的神情,不由得暗叫一声:“丫牛。” “天上的乌鸦多了,可是连神都会咬死的” 陈长生嘴唇轻启,话音一落,在他身后的黑雾之中,忽然惊起一声凄厉的叫声,随即无数只漆黑的乌鸦从黑雾中狂涌而出。 “这是什么鬼东西”那些黑衣男人不能的开着手里的手枪,惊恐的叫道。 “三千鸦杀。” 一个凌冽的声音从黑雾中缓缓吐出,犹如恶魔。: 第417章 不是我跟你吹 无数只漆黑的乌鸦张开它们猩红的嘴唇,就像是疯了一样的冲向人群,这些乌鸦的翅膀上还沾染着黑色的雾气,漆黑的瞳孔反s而出的只有一个个惊恐的神情。 黑衣人慌了,他的那些手下也跟着慌了。无数只乌鸦就像是食腐的秃鹰一样,狠狠得叼着他们身上一块又一块的r,我咽了口唾沫,我怎么也想不到,陈长生竟然能够驱使这些大自然的乌鸦。 又或者说是鸦杀尽我扭头望去,那个凌冽如刀的男子一手提着漆黑的长剑,一手抓着一个黑衣男子的头颅,就像是凶神一样的从黑雾之中缓缓走出,我近乎呆滞在原地,那黑衣人的首领此时就像是采蜜人一样,被乌鸦团团包围住。 我根本数不清他身上有多少只乌鸦,也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那一声声尖锐的惨叫声,就像是梦魇一样撞在了我的身上。 “牛吧。” 看我有些发愣,陈长生凑过来一脸怪笑的看着我说道。 “这个我给你打九十五分。”我咽了口唾沫,喃喃道。 陈长生笑了笑,没接着我的话,而是眯着眼睛,伸出了手掌,一只乌鸦怪叫一声落在了他的手背之上,锋利的钩爪没弄破陈长生的一点皮肤。 “乌鸦是一种群居动物,它们很聪明,同时也最残忍,日本人喜欢把乌鸦称之为黎明,其实殊不知,乌鸦飞过的太空,往往是整个黎明前最漆黑的那片时间。”陈长生闭上一眼,手腕一抖,那只乌鸦怪叫一声便飞上了天空。 旋即落在那些黑衣人身上的乌鸦也随之腾飞而起,而出现在我面前的,却只剩下了一堆白骨,没有一丝血r的白骨。 “这些乌鸦会飞到哪里”我张了张嘴,轻声问道。 “地狱的尽头。”陈长生回道。 “非常精明的道术,不过也只能到这了。” 就在我跟陈长生还在感慨闲谈的时候,一声清冷的声音忽然响起,我跟陈长生循声望去,还没看见这声音的主人,只见那些腾飞而起的乌鸦竟然一个个身上全都沾满了火焰,一个个还没飞出去多远,就全被这火焰在半空中燃烧殆尽。 成千上万只的乌鸦,就像是一个大火球一样浮在我们的头顶,我瞳孔一缩,这火焰并非是什么寻常火焰,而是数万人之中都未必能有一个人拥有的阳眼所发出的火焰。 不过这火焰并非是珈蓝佛火的纯金色,也不是我变异的幽罗不化火的幽蓝色,而是一种偏红色的火焰,那种红并非是正常火焰发出的红色,而是类似于鲜血混合着火焰所产生的颜色。 看到这火焰,我眯了眯眼睛,看来这下子不用猜了,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吴三金的宝贝女儿吴袅袅了。我抬头望去,只见她站在屋顶之上,旁边跟随者七八个身穿白衣的随从,从这几个人的卖相上来看,应该是吴家最精锐的一员了。 不过真正实力怎么样,现在还真不好估计。 “你们家人怎么都是练杂技的这特么有大门不走非得走房顶你这偷袭也没个水平,非得装孙子过把古风瘾,我后院放的那梯子都快让你们几个孙子给我踩碎了吧。”陈长生撸起袖子指着屋顶大骂道。 可能也觉得有些尴尬,吴袅袅等人也没敢在屋顶多待,一个个全都跳到了院子里来,死死的盯着我们三个人,我们三人虽然看上去有些狼狈,但是在刚才那一战里只受了点轻伤,并没有伤到根本。 这也是我们敢站在这跟吴袅袅硬杠的资本,如果说我们几个现在已经重伤了,早就跑的没了影了。 “陈长生,你很不错,刚才那道术我自问不是有阳眼的帮忙,根本看不穿。”吴袅袅低垂着眸子,轻声说道。他穿着一身洁白的衣衫,耳垂上挂着一个吊坠,手上什么武器都没有,就是一个人站在这,完完整整,不躲不藏。 “少跟我打马虎眼,我武当山的道术岂是你们这些偷j摸狗的鼠辈能看破的” “咳咳。”我咳嗽了两声。 “抱歉了,兄弟,我重说少跟我打马虎眼,我武当山的道术岂是你们吴家这些偷j摸狗的鼠辈能看破的,来来来有能耐咱们真刀真枪干一下,看老子教你做人。”陈长生冲我抱了抱拳,然后吐了口唾沫在手心上,撸起袖子又是一阵大骂。 “你的嘴巴还真是不干净。”吴袅袅皱了皱,缓缓的睁开眼睛,那双漆黑的瞳孔里面升腾起一丝火焰,那是阳眼而生的火焰。 “跟你们吴家人我犯不着最干净,既然你来要打,那咱们就打就行了说那么多废话干嘛,累不累”陈长生掏出酒葫芦灌了口酒,抹了抹嘴巴上的酒渍大声道。 “等等,我有个问题,吴袅袅,当初在武侯墓的时候,你让我来邙山找你,是不是在那个时候,你就已经算好局来计算我了”我看向吴袅袅,出声问道。 “林公子聪慧过人,不过一天便能追溯到那么远的时候了,你猜的是对的,这一切都是我算计好的。”吴袅袅看了我一眼,轻轻一笑,语气虽然还是那般温柔,却不由得让我觉得一阵厌恶。 “为什么” “这个问题就很愚蠢了,我吴家要杀人,从来没有为什么。不过虽然林公子问出来了,但是想必你心里也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吧。你不用怀疑了,都是真的,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也就因为如此,所以你也要死在这里,抱歉了。”吴袅袅笑了笑,揽了揽耳边的发丝。 “原来七家的名声这么重要啊,看来当初吴三金他金盆洗手也是有原因的不过你真的以为我是软柿子,你们怎么捏都行”我冷笑道,摸了摸眉心,阳眼这个东西虽然稀少,但是也不代表只有她吴袅袅一个人有。 “我来不是跟你们聊天的,也不是来打架的我是来杀人的。”吴袅袅低垂着眸子,清脆的声音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瞬间变的低沉了起来,随即,在他身后的七个人猛然冲向了我们三人。 “退后。” 鸦杀尽冰冷道,我跟陈长生随即退后。然后就在这一瞬间,鸦杀尽的剑出鞘了,漆黑的长剑悍然顶住了七把刀的全部攻势,鸦杀尽闷哼一声,然后身子向下又压低了几分,随即整个人就跟一个陀螺一样,猛的旋转而起,直接化解了这次的攻击。 我想要动手,陈长生也将我拦了下来:“有他自己就够了。” “你是叫鸦杀尽吗”吴袅袅眯着眼睛笑道。 鸦杀尽没说话,看了她一眼。 “我父亲很欣赏你,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来我们家,恐怕一定比跟着这个脏兮兮的邋遢道士强多了。”吴袅袅笑道。 鸦杀尽低垂着眸子,并没有回她的话,而是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他直接避开所有人的攻击,然后瞬间冲到了吴袅袅的跟前,然后就在他刚要对着吴袅袅挥刀的时候,一声低不可闻的呢喃声响起。 随即鸦杀尽闷哼一声,肩膀跟胸口两处暴起一片血花。 “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吴三金的女儿了。”吴袅袅眯笑着眼睛,看着半跪在地上忍不住咳出一口鲜血的鸦杀尽,随即用她夹藏着火焰的瞳孔冷冷的看着我跟陈长生:“我说过,你们都要死,就一个都走不掉。” 随即手腕一抖,几枚铜钱朝着我跟陈长生而出。我闷哼一声,此时已经不需要做更多的解释了,也不需要在留后手了,现在就是出手的最佳时机,我拔出大夏龙雀,然后朝着另外一只手上浅浅的划了一刀。 我的血y瞬间染在了大夏龙雀的刀刃之上。 龙雀浴火,这一招是我第二次用,如果顺利的情况下,恐怕能够在瞬间就击杀吴袅袅,可是奈何在我跟陈长生身边的这七个戴着面具的白衣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就算他们可能单打独斗不是我的对手,但是七个人我就肯定不是对手了。 好在我身边还有一个陈长生,这样下去就算胜算并不是特别高,但也不至于没有任何希望,我拍了拍陈长生的肩膀,给了他一个支援我的眼神,然后大吼一声朝着吴袅袅狂奔而去,那戴着面具的七个人急速的朝我这边跑来,想要阻拦我,陈长生毕竟是一个人,再怎么阻拦也有一两个漏网之鱼跑到了我的身边。 “林公子就这么想杀我”吴袅袅眯笑着眼睛看着我,指缝间的铜钱格外的耀眼夺目。 我舔了舔嘴唇,一刀退一个面具男,然后喊了鸦杀尽一声,他现在就像是被定了神一样,一动不动,着实是让人着急。 “他还没死,不过也快了。”吴袅袅冲着我笑道。 “他死了,那你就跟着死吧。”我眯着眼睛,看着吴袅袅。 “给我杀了他”吴袅袅一指我,也不废话,直接让面具男开始围殴我。 “不是我跟你吹牛,你懂我林爷一下我现在就爆你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缓缓的出现在了我的耳朵里。: 第418章 山中墓 “不是我跟你吹牛,你动我林爷一下我现在就爆你头。” 我扭头一瞧,只见王蒋干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那木屋的门口,手里端着那张七星连弩,气势汹汹的盯着吴袅袅,他眯着眼睛,眼神里不时掠过一丝精光,似乎只要吴袅袅敢挪动一下手指,他手中的弩箭就会瞬间s出。 “如果只有你一个人,恐怕还威胁不到我四臂王蒋干。”吴袅袅笑了笑,不过她并没有挪动身体,虽然她嘴里表现的似乎是并不在乎王蒋干,但是她自己也没有把握能够在王蒋干出手的瞬间击杀我跟陈长生三人。 这是在赌命,而她吴袅袅现在并不想冒这么大的风险。 “谁跟你说,我是一个人的了”王蒋干咧嘴一笑,他话音刚落,在木屋的房顶之上瞬间蹦下来另外两道身影,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顾辛烈跟曹子建。不过刘玄策没现身确实让我有些意外,看来他现在的确是有要事缠身了。 “林悲,看来你是真的准备跟我们吴家决一死战了”吴袅袅眯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不甘跟一丝愤恨。 “你可能搞错了,好像是你们吴家在一直咄咄人,也不用跟我谈什么条件,这两个人我也罩了,你们吴家要是想动手那就尽管来,你看看我林悲究竟怂不怂”我点了点眉心,然后笑眯眯的望着吴袅袅。 既然事已至此,谈判或者是交流那根本就是扯淡,他吴家要是不在背后下黑脚扯我后腿那都是吴三金脑子炸了,不过很明显他脑子炸了的几率等同于零。这样看来,也就没有必要跟他们吴家服软示弱了。 “好,不愧是林半闲的孙子。你的话我会带给我父亲,走”吴袅袅点了点头,然后一挥手将周围仅存的几个面具人召到身旁,随即便急匆匆的从我身边走过,王蒋干本想出手阻拦,我将他拦了下来。 “穷寇莫追。” 王蒋干哼了一声。 “你们几个怎么来了,还有曹兄这是”见吴袅袅等人走远了,我朝前走了几步,笑着说道。 “我本来是去杭州找你们闲谈游玩的,恰巧碰上就跟过来了。”曹子建冲我点了点头,轻声道。这次他身边并没有带着红袖,一人青衫仗剑,好不潇洒。反观顾辛烈则仍然是那般冰冷淡漠的模样,跟曹子建相比少了份飘逸潇洒,多了三分凌冽孤寂。 “洛阳打过电话了,说你有危险。”顾辛烈说道。 “这么一回事啊也多亏了你们三人及时赶到,不然恐怕在晚上一会儿,我们三个就要挂在这了来介绍一下,这是陈长生,鸦杀尽长生,这是我兄弟顾辛烈,曹子建还有王蒋干,都是过命的。”我给双方介绍道。 陈长生倒还好,眯笑着眼睛挨个的握手点头,倒是鸦杀尽就不太对劲了,就像是碰上了什么大敌一样,目光森然的看着曹子建跟顾辛烈,不过虽说他是这般,不过顾辛烈跟曹子建倒是对他没有太多的兴趣,起初只是略微惊讶了一下,便没有再提。 “这次除了来救你,还有一件事是要跟你说一下的。”打过了招呼,顾辛烈看着我说道。 “什么事”我开口问道。 “有什么事等会再说吧,这打了一架我都饿了,去准备点饭菜,咱们边吃边谈。”陈长生掏出酒葫芦喝了口酒,打了个嗝。 “也好。”曹子建点了点头,说道。 语罢,陈长生便走进了厨房之中,嘴里还哼着让女生听见都不由的脸红的,那副模样,哪里像个道士,完全都是个地痞流氓。鸦杀尽见陈长生走后,半阖着眸子,从我身边擦肩而过。 “你们很强。”说罢,鸦杀尽便冷着脸走近了木屋之中,也不知道他说的这个强之中到底包不包括我。 “有性格的年轻人,什么来头”顾辛烈抱着肩膀看着我,出声问道。 “我也不晓得是什么来头,不过本事都不是盖的,那个拿黑色长剑的年轻人,洛阳推测实力不下于你们两个人,而那个年轻道士,就连我也看不透,我根本不清楚他们现在到底是干什么的或者说完全不清楚他们的来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对我们而言不是敌人。”我掐着腰说道。 “实力跟我们相差无几有意思,有机会的话肯定要会会他。”顾辛烈抱着刀,眼神里闪过一丝精光,若论好战,恐怕我麾下的这些人里面顾辛烈是最好战的,就连刘玄策都曾经说过,若是给顾辛烈足够的时间,就连他恐怕都不会是其的对手。 “顾兄,我们两个之间似乎还有一战一直没做个了断呢,趁现在有时间”曹子建看了顾辛烈一眼,轻声笑道。 “正有此意。”顾辛烈回应道。 “记得点到为止,蒋干帮忙看着点,我去看看洛阳。”我吩咐了一句,然后便钻进了木屋之中,他们两个都是一言不合把刀就干的主儿,如果没个人看着点恐怕真容易出事,这时候我也只能叫王蒋干了。 “嗨林爷,你这不是逗我玩呢吗,我看着我咋看着啊,他俩要是真打起来了我就是真有四条胳膊也拦不住啊。”王蒋干喊了一嗓子说道。 “那你就去死吧” 我笑骂道。 等到回到了屋子里的时候,洛阳已经醒了,身上套着那件迷人的红色旗袍,侧躺在竹床边上,我一进屋她便盯着我看,眯笑着眼睛。 “看什么呢。”我笑了两声,然后看着她的眼睛问道。她的头发很香,不是用洗发水或者香水熏陶出来的那种香味,就是一种简单纯粹的香,似乎是一出生下来就带着的。 “看帅哥。”洛阳扭过身子,跟我面对面,她的眼睛很亮,看的我也不由的一阵恍惚。 “那你现在看到了要怎么办”我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道。 “行了行了,别腻歪了,赶紧出来吃饭,昨天晚上都闹一宿了没完了怎么着,瞧不起我们单身狗啊。” 就在我跟洛阳正酝酿着情绪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敲锅声,陈长生痞子一样的声音随之传了进来,我笑了笑,碰了碰洛阳的额头,然后便跳到了地上走了出房门,不多时,洛阳也随之跟了出来。 不同于以往,洛阳看见陈长生,就是一副冰冰冷冷的样子,陈长生也是怵她,洛阳一瞪他他就赶紧缩着脖子溜出去好远,生怕惨遭一顿毒打。 我们几人坐在餐桌旁,饭是很简单的农家饭,烤r跟白米饭,还有几坛子好酒,当然这些并不是陈长生视如生命一般重要的猴儿酒,而是几坛子上好的烈酒,一顿饭吃的有滋有味,几个人坐在院子里,颇有点野炊的味道。 加之陈长生跟王蒋干这两个活宝没事见缝c针的讲点荤笑话,气氛也是格外的好。所谓男人之间的友谊除了拳头就是酒,我们这几个人里,除了王蒋干之外,就连离洛阳都能喝上半斤白酒,一顿饭下俩,众人的关系更是融洽了许多。 不过鸦杀尽显然是个例外。 “我来之前,刘玄策曾经交代我一件事,让我告诉你。”顾辛烈摸了摸嘴角上的酒渍,看着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等着他的下文。 “他现在跟木兰他们在陶家等地商量联盟的事,期间得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吴三金当年金盆洗手的事,这件事可以说是隐秘中的隐秘,七家之中知道实情的都没有几个。”顾辛烈眯着眼睛,正色道。 “你说就是,这里都是自己人,没什么不放心的。”我以为顾辛烈有什么顾虑,于是解释了一下。 “吴三金当年金盆洗手其实是假,退隐邙山也是有原因的。当年他放下了七家那么大的名气跟名头,其实是为了一个墓x,这个墓x,就在邙山之中”顾辛烈舔了舔嘴唇,说道。 “墓x我从小就在这邙山之间生活,可从来没听说过什么墓x。”眨了眨眼睛,陈长生疑惑道。 “这个墓x是吴家多年来的秘密,传说这个墓x之中藏着不下于陈经藏墓x中的财宝,完全可以媲美一般的帝王陵,我们这次来,救你只是巧合碰上的,真正要跟你商量的,便是这邙山墓的事情。”曹子建开口说道。 “这件事你们曹家也有意思”我有点诧异,不由的开口说道。 “恩,是的。这件事我也很感兴趣,本来想要叫兄长一起来的,不过因为他身上有要事,所以我就没通知他。”曹子建点了点头。 “虽然说我对这个邙山墓很感兴趣,不过这个墓x究竟在哪我们谁也不知道啊,吴家霸占了这么多年,恐怕早就摸了个一干二净了,我们完全没理由再下去啊”我挠了挠头,极为的不解。 “这个墓我知道在哪里,也没有人进去过”: 第419章 生存在墓穴之中的少年 “这个墓我知道在哪里,也没有人进去过” 就在我心中满是疑惑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鸦杀尽忽然开口说道,他的声音并不沙哑,此时也没有那种凌冽的气质,他就仿佛是在叙述一件故事一样,平平淡淡,枯燥无味。 “你知道” 陈长生大叫道。他跟鸦杀尽认识的时间可不短,在这邙山之中他闭着眼睛也能上山下山,就连山上哪些地方有猛兽,哪些地方有山d他都一清二楚,然而这邙山陵墓他连听说都没听说过,反而鸦杀尽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这让他不由的吃了一惊。 “恩,我清楚。”鸦杀尽点头道。 “刘玄策说过,那个墓吴家不是没想进去,而是不能进也不敢进,所以才霸占了邙山这么多年,想要找个机会进去一探究竟。”顾辛烈看了一眼鸦杀尽,然后朝着我说道。 “这事我咋不知道”王蒋干挠了挠头。 “救你这个样告诉你了等你告诉全世界了。”我给了他一个白眼,然后喝了一口酒说道:“既然这邙山之上有陵墓,那咱们就不能放过,不过有两点是比较头疼的,一点是我们究竟怎么做才能不让吴家知道我们在打陵墓的注意,第二点就是我们手上没工具,这陵墓肯定是在山腹之中,我们怎么进去” “这倒是个难点” 众人也是一阵沉默。 “咯咯,这有什么难的,只要我们小心警惕一点,放出个烟雾弹,告诉吴家我们离开这地方了,不就结了,这陵墓虽然在吴家的眼界范围内,但是它们总不见得天天都要去检查一番吧”洛阳咯咯笑道,因为喝过了酒,她的脸上略微有些酡红,分外迷人。 “嫂子高见。”王蒋干竖起了一根大拇指,谄媚道。 “我说你丫怎么见谁都叫嫂子这事要是让谢思知道非得给你上眼药。”我用筷子敲了敲王蒋干的脑袋,笑骂道。 “这个马兄弟我只能给你十分,不能再多了。”陈长生叹了口气,感叹道。 “妈的叫嫂子都叫出毛病了。”王蒋干嘟囔了一声,郁闷道。 众人笑了笑。 “这第一点解决完了,那第二点呢我们手上没有工具,如果置办一些工具上山,难免要被吴家察觉,这就糟糕了。”曹子建冷静的分析道。 “不需要工具,我知道一条道,可以直接进入到那陵墓之中,不过里面有什么我自己也不太清楚,所以生死,要你们自己把握。”鸦杀尽抿了抿嘴唇,出声说道。他的眼睛似乎有些犹豫,但是这一抹神色近乎是一闪而逝,很难被人察觉。 “你” “好了,既然鸦兄弟都说了没什么问题了,咱们也别跟着胡乱猜测了,今天晚上就麻烦顾小哥你跟长生一道去七家放个烟雾弹了,明天咱们找个机会便入墓。记住,万事小心,哪怕不成功也不能搭了自己的性命。” 我看向顾辛烈跟陈长生,小心的嘱咐道。陈长生我不清楚,但是顾辛烈可不是什么善茬,他要是做了什么决定,那就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了,有可能甚至连自己受伤都不在乎,如果不提前嘱咐好,发生什么事还真就不一定了。 吃过饭之后,天色已经逐渐黑了起来,邙山的空气很好,轻轻吸上一口都让人觉得心旷神怡,门外鸦杀尽在一个人疯狂的抽打着树干,曹子建则闭目冥想,陈长生跟王蒋干顾辛烈坐在一起说话,我瞧了一眼远处山巅之上的那座大宅,眯了眯眼睛:“吴家啊,你还真是不了解自己惹到了什么人啊。” 当晚,顾辛烈跟陈长生两人杀上吴家,没有偷袭没有用任何小手段,是完全从正门之中闯进去的,烧了吴家的两侧房屋,然后跟吴家护卫一阵厮杀,两个人一个主杀人,一个主嘲讽。 完全是战士跟法师的完美配合,吴家也是慌乱成了一团,最后在吴三金的出手下,才堪堪停歇,不过这个烟雾弹放的也确实完美,当晚吴家几大董事连夜追杀顾辛烈跟陈长生,一直追杀到忙山下洛阳城外。 这让这两人一直走到了第二天的上午才赶回了邙山,一路艰辛不言而喻。 “我就真是不服了,这吴家人太不把我陈长生放在眼里了,兄弟,这个场子你可得帮我找回来。”陈长生搂着我的肩膀,大声喊道。 “别说我林爷了,陈不死,这事小爷我给你应下了,等咱们这回盗完墓出来,丫再跟你装直接少他家房子,抢他媳妇。真是没挨过黑社会毒打啊,敢碰我王蒋干兄弟,也不在道上打听打听我是谁。”王蒋干冷哼一声,装了一手好。 “兄弟,还没问过,你是混哪一路哪个堂口的”陈长生一张嘴,蹭蹭蹭向后跳了好几步,做出了一个夸张的表情。 “承让,兄弟王蒋干,绰号西山一点红,东北五山瓢把子,别看兄弟我瘦,想当年我在内蒙古跟着顾少的时候,我手拿两把西瓜刀,从呼伦贝尔一直砍到伊犁东头,手起刀落一人头啊,老鼠我都不放过了。”王蒋干一听有人捧他,甩开腮帮子就开始猛吹,其程度简直令人发指。 “你们两个走不走不走说一声我送你们两个下山。” 两个人还想继续玩二人双簧自娱自乐,洛阳冷哼一声突然出声道,吓得他俩浑身一激灵,立马朝着洛阳弯腰鞠了个九十度的躬,嘴里念着:“大姐对不起,大姐我错了。” “再往前走不远,就是那陵墓了。” 鸦杀尽走在我们最前面带路,我们走了差不多几个小时,一直从那木屋绕路从后山侧面向上走去,道路不止崎岖陡峭,甚至还遇到了几只猛兽。 “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会知道这座墓在哪。”我走到鸦杀尽的身边,开口说道。 似乎不习惯除了陈长生之外的人接近自己,鸦杀尽皱了皱眉,不着痕迹的向一旁躲了躲:“这个问题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等到进了墓x之后,你想要知道的,我都会说清楚。” 见到鸦杀尽这般果决,我点了点头,也就不再废话了。 又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在我们面前出现了一个非常陡峭狭窄的平台,在这平台之上有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山d,山d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我眯了眯眼睛,说道:“这里就是那陵墓” “是的,从这个山d往里面一直走,便能进入你们说的那座陵墓,不过那地方是哪里我不清楚。”鸦杀尽点了点头,然后似乎是怕我们有所戒备,自己先一步走近了那dx之中,我们几人在他身后互相看了看,眨了眨眼睛,随即便一起跟了进去。 “不死,这哥们靠谱吗”王蒋干小声跟陈长生嘟囔着。 “他是我唯一的朋友,比亲人还亲的朋友。”陈长生没多说别的,只是回了这么一句,王蒋干一听,缩了缩脑袋,不再多言。 dx里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光亮,我们靠着木屋之中的一个二手手电筒勉勉强强能看清前面一两米的地方,这dx似乎许多年没人走过了,我四处挂着蜘蛛网,破破烂烂的,偶尔还会有几只蝙蝠掠过,极其y森。 “小黑,能告诉我们你为什么知道这墓x的所在了吗。”我在鸦杀尽身后说道,因为叫鸦兄或者杀尽都显得别扭,所以我也就随了陈长生的嘴,叫他小黑。 “在遇到我师父之前,我的童年不,应该说从我睁开眼睛的第一天起,我就一直生活在这个墓x之中。” 鸦杀尽的声音在我们面前传来,他的声音不大,但是我却听得格外的清晰,他身上穿着一套漆黑色的衣服,在漆黑的dx之中,仿佛给这黑暗融为了一体一样,我咽了口唾沫,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个才二十岁的少年。 这个从小就生活在墓x之中的少年。 “我靠你没搞错吧你从小就生活在墓x之中那你吃什么喝什么”王蒋干惊讶道。 我们几人的惊讶更是不小,尤其是陈长生。 “墓x里有一条河流,是山泉,从山外流淌进来的。那时候在我身边有很多具尸体,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死掉。呵呵我小时候的食物,就是这些尸体,当然偶尔河流里还会飘来一些动物的尸体跟野果。”鸦杀尽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异常的响亮,而我们几人,似乎就连喘气都不会了。 出生在墓x之中生吃尸体喝山泉。我没觉得恶心或者说是反感,应该说心里面只有佩服吧,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不过不管怎么样人都是要活下去的,很显然,鸦杀尽完美的做到了这点。 “这墓x是谁的你知道吗。”开口的是陈长生。 “我小的时候甚至都不知道我是个什么东西,你说我会不会知道这个墓x是谁的我甚至在见到我师父之前都不认为自己是个人类。你们可以放心一点,别的地方我不敢保证,但是就这条dx连接的那处地方,是绝对安全的。”鸦杀尽笑了笑,不过怎么听,那笑声在我眼里都有些苦涩。 “因为我把哪里能吃的几乎都吃光了”: 第420章 沙坑 我看了一眼鸦杀尽,又扭头瞧了瞧陈长生。 “你别看我,我这可是头一次来盗墓,以前压根想都没想过,不过感觉倒是挺爽挺新鲜的。”陈长生向后撤了两步,看着我说道。 “我现在是在好奇,你上次放出来的那个大招究竟是怎么用出来的,听吴袅袅说是一种道术,不过我可从来没听说过能够放乌鸦咬死人的道术,依我看这里肯定还有什么秘密,说一说吧。”我笑了笑,看着陈长生说道。 虽说吴袅袅说陈长生那“三千鸦杀”是一种道术,但是我自己却并不这么认为,道术一般泛指的就是障眼法一类的小技巧,可是那吴袅袅的手下可全都被那些乌鸦啃食的一干二净了,哪里像是幻觉。 听我一说,顾辛烈几人也是来了兴趣,虽然他们没亲眼看见那“三千鸦杀”,但是来邙山的途中也能遥遥望见一大片漆黑的乌鸦群。 “凡人的智慧啊,你们也真是太愚昧了,难不成你们连道士是干嘛的都不清楚”陈长生眯着眼睛说了一句。 陈长生说:“我自有在武当山上通读道藏,虽然不敢说道法玄机可通天,炼丹这样的事我也不会,不过对于道术恐怕就是整个中国也没有几个敢说完胜于我的,这我可不是吹。” “道士最开始的起源其实跟方士是一样的,都是以炼丹为主,不过千年过去之后,逐渐衍生出了各种各样的奇门遁甲和道法玄机,这应该才是道士最厉害的地方。不管是已经人才凋零的武当山跟茅山,还是淹没在历史之中的龙虎山,这些地方出来的每个道士,都可以说是真正的人才。”洛阳挑了挑耳边的发丝,轻声说道。 很显然对于道术这一样,她知道的还是很多的。 “正解,大姐不愧是大姐道术可以说是道家最博大精深跟最神奇的一样技术了,这么说吧,先不提什么驱鬼送神,单单就是单拿出来去街边摆个场子表演都够了。”陈长生嘿嘿的笑道。 “别转移话题,我问的是你那三千鸦杀的功夫时怎么来的”我摆了摆手堵住陈长生没完没了的那张嘴,然后开口说道。 “其实那并不是正经的道术,如你所说,确实是一种障眼法的小功夫,而且这一招也不是我自己单独所能完成的期间必须要有小黑的帮忙,不然光凭我自己,是绝对使不出那三千鸦杀的,就是能使出,也是花架子。”陈长生抿了抿嘴唇,开口说道。 “虽然我早就知道那三千鸦杀不是道术,不过没想到期间还有这么多的玄机,说来听听。”我好奇道。 “那漫天的乌鸦,其实并不是全都是道术所化,大多数其实全都是这邙山之中的乌鸦灵魂可能你们还理解不了,那我就仔细的说说。”陈长生挠了挠头,说道。 “我运用道术只能够指挥这些乌鸦的魂魄进行攻击,说白了其实给乌鸦下一道障眼法,这期间也许我发挥的是一个指挥官的工作,但是真正意义上召集这些灵魂的却是小黑,期间我不过是用一些符纸化作乌鸦来滥竽充数罢了。” “小黑”我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鸦杀尽,不由的张了张嘴,没想到这看似气势凶悍的“三千鸦杀”竟然完全是这个年轻人的功劳。 “小黑能听得见万物之声,他没有y阳眼,也不会道术。却能够察觉出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鬼魂,并且与他们沟通。这一点是我办不到的。”陈长生摇了摇头,笑道。 万物之声我心里咯噔一下,话已经说到这了,我怎么可能还想不出这期间所蕴藏的道理,我抬头看着那融入于黑暗之中的冷峻少年,这个从小就生活在这墓x之中的少年,他身上究竟还有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到了” 我心里正想着,鸦杀尽的声音忽然从前方传来,我恩了一声,向前走出两步,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冥殿,一间空荡荡的冥殿,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整个冥殿的上方的一处角落,如果要是从这里跳下去,差不多四米多高。 “这里就是你小时候生活的地方”我看向鸦杀尽,说道。 “没错,这里就是我小时候生活的地方了。”鸦杀尽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子扣住d口边上,一点一点的向下滑去,他的动作很慢,但是也很安全。不然这四米多高的高度,想要蹦下去,恐怕我们的骨头会先一步折了。 “这里是冥殿,不过看样子并不是主冥殿,先下去看看”我用那破旧的手电筒大致的扫了一下这冥殿的周围,然后开口说道。旋即也随之按照鸦杀尽的方法滑了下去。 这招虽然安全,不过等到我真正用上的时候才知道手指跟脚趾的要求有多么苛刻,等到我整个人到达地面的时候,我近乎感觉我的手指都快要断了一样,我甩了甩还有些疼痛的手掌,然后端着那手电筒在这冥殿之中来回的走着 我并没有看出这里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与其说是一个墓x,不如说是一个密室,周围似乎并没有多余的出路,我缓缓的走到角落处,摸了摸有些湿滑的山壁,不由的皱了皱眉头,看样子这里通往墓x其他地方的通道被隐藏住了,并没有露在表面之外。 这个时候,其余几人也全部都从那d口之处滑了下来。 “这里有没有其他的路”我看向鸦杀尽,喊道。 “我也不清楚。”鸦杀尽摇了摇头,脸色有些茫然。我看了他几眼,能感觉得出来,他并非是在说谎,一个从小就在墓x之中长大的孩子,恐怕他懂事的时候,都不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所以现在也怪不得他。 “顾小哥,你跟鸦杀尽还有蒋干往那一边去,长生你跟子建跟我过来,洛阳咱们四个人在这边查看,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我沉吟了一会,然后张口喊道。 “了解了。”顾辛烈点了点头,然后便在另外一边敲打摸索着山壁,鸦杀尽跟王蒋干也没有一点马虎,纷纷寻找着这冥殿的出口。 曹子建我们四人在这一边,不停的敲打着山壁跟摸索着周围的岩石,想看看是不是能触发什么机关,可是过了好一阵子,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发现,我忽然有些急躁,刚想要开口骂上几句,却听得咔嚓一声。 “找到了。”曹子建眼睛一亮。 随着这一声咔嚓声,在我们面前,一面差不多三米多宽的山壁忽然轰隆隆的发出一阵剧烈的响动,随即缓缓的向上升去,我们几人对视了一眼,喊了一声顾辛烈叫他们赶紧过来,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顺着这山壁的缝隙钻了过去。 一钻过来,抬头一瞧,只见出现在我们面前的赫然是一面青铜制成的精致屏风,这屏风上面画着三只青面獠牙的厉鬼,每一只厉鬼的手上都攥着三把各不相同的旗子,旗子上面的字迹非常模糊,写的究竟是什么也看不太清了。 在这屏风的后面我,有着一条深邃漆黑的隧道,这隧道很矮,差不多正常人进去都要低着头走,也不宽,差不多两人并肩而行已经是极限了,我朝着左右看了看,唯一的出路也就只有这一条隧道的。 “走着。”我说了一句,然后低着头便钻进了那隧道之中,洛阳等人随后跟上,破旧的手电筒在隧道之中只能发出一点点微弱的光芒,看似也快要没电了。我脚下加快速度,迅速的朝前走去,待到走了差不多一炷香,眼前才有了一丝光亮。 “林爷,能不能快点走啊,我脖子都快掉了。”王蒋干在后面抱怨道。 “别吵。”我说了一句,然后朝前走去。 待到彻底从那隧道之中钻出来的时候,我这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我看了看周围,这个隧道连接的是一间宽阔的大厅,周围有两三个大小不一的石室,这点从这些石室的门大小就能看的出来,我笑了笑,心想这下可算是走到了正地方了,沿着这个大厅向前走,应该就是朝主墓室前进的路了吧。 待到众人都从那隧道里钻出来之后,我张口说道:“这里应该是从墓门走进来不久的地方,眼前这三个石室里有一个应该是活路,其余的我不能保证,不过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算是来到了正地方了。” “那就走呗。”王蒋干嬉笑着,朝前迈出去两步,可就在他刚往前迈出一步的时候,只听轰隆一声,沙制的地面竟然塌陷了巨大的一块,就像是塌方了一样,我赶紧伸出手将王蒋干拽住,然后跟几人合力把他拉了上来。 就在整个大厅的中央位置,一大块半径长达三米左右的空地全部塌陷了下去,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形坑d,我们几人幸好站在边缘处,不然朝前快走几步,就全部都落入到了这坑中了。: 第421章 《子夜入墓图》 “吓老子一跳,特么的竟然做这么大一个陷阱”王蒋干看着那灰尘缭绕的大坑,心有余悸的说道。刚才真就是差那么一点,要是我反应慢了,王蒋干就直接栽进去了。 “这是什么地方”陈长生好奇道。他从来没摸过棺,甚至连下墓都没有过,对于这些事情他自然是不清楚也不明白的,这次跟着我们下来,一点是图个新鲜好玩,还有一点最重要的就是想要给吴家一点颜色看看。 我没说话,只是眯着眼睛看着那坑d,待到那灰尘慢慢散去的时候,才朝里面望去,这一望不要紧,差点没把我吓了个跟头,这坑d里,竟然全都是一具具身无寸缕的死尸,这些尸体有男有女,互相交叠着以各种各样的动作躺在这坑d中。 一眼望去,差不多过百具尸首,这还是在不知道这坑有多深的前提之下,如果这坑够深,恐怕这些尸体必然有千具以上了。 我咽了口唾沫:“积尸地” 顾辛烈跟曹子建也不由的眉头紧皱。 “什么是积尸地”陈长生开口问道。 “这个还不好解释,说来就话长了,等到出去之后在跟你细谈。这么大的积尸地,不出意外这里起码是个王陵,运气好点也许就是帝王陵了,咱们现在没有工具,摸这么大的墓有些危险”我皱了皱眉,开口说道。 “不行,如果现在出去的话被吴家发现就更麻烦了,倒不如拼一把好好试一试,看看能不能闯到头,咱们连穆王墓都不惧,还怕了这山里的无名冢了”王蒋干摇了摇头,出声说道。 “蒋干说的没错,咱们现在出去也很危险,不如破釜沉舟。”顾辛烈抱着刀,点头说道。 我抿着嘴,沉吟了一会儿,开口说道:“既然咱们心意已决,那就只好硬干了,不过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尤其是蒋干你的弩箭,要谨慎的释放,不然等到真正的紧要关头没了火力,你这连弩还没有烧火g有用。” 我提醒完众人,然后便沿着这坑d的边缘处朝着离我们最近的一处石室走去,这坑d内传来的尸臭味实在是有些难闻,我捏着鼻子,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其余人在我身后紧跟着。 待到走到那石室边上的时候,我舔了舔嘴唇,缓缓的推开了面前的这扇石门,这石室并不是类似于耳室的那些存放陪葬品的石室,而是一个个完全独立密封的地方,里面究竟存放着什么,是吉是凶,我也完全不知道。 待到推开了这间石室,打眼一看,连我都不由的有些疑惑,这石室里竟然空无一物,什么都没有。我摸了摸下巴,觉得有些不解,这怎么回事这些石室肯定不是花架子完全摆着好看的,不过这里确实是什么都没有,就像是就像是被人搬空了一样。 我闷哼一声,也不多说,沿着坑d的边缘位置继续朝着下一个石室走去,这间石室应该是这三个石室之中最大的一个,我舔了舔嘴唇,走到那石室边上,缓缓的推开了这件石室的门。 一推开这扇门,我只觉得耳边一阵凉风吹过,就像是有什么东西钻进了耳d中一样,我抖了抖身子,然后下意识的掏了掏耳d,抬头朝着那石室里一瞧。 只见就在这石室之中,竟然挂着一幅画,周围还有数不尽的金银珠宝,我轻咦了一声,然后下意识的走了进去。 “这幅画好像有点意思。”顾辛烈摸了摸下巴,看着那墙壁上的画像,我们这里的人,除了陈长生跟王蒋干之外,一进到这石室之中,第一件事便是观察起了这幅画像,反倒是陈长生跟王蒋干,就像是疯狗一样拼命的把那些金银珠宝往自己的怀里兜里揣。 “这是子夜入墓图,我曾经在百鬼夜谈里看过。”我舔了舔嘴唇,看着墙壁上的这幅壁画,这张古画是古代最有玄机的十大壁画之一,跟当初的那幅y叟送棺图是一个等级的画像。 “不对,这幅画跟子夜入墓图有些不一样。”开口的是洛阳,她见我有疑惑,看向我道:“我曾经见过这子夜入墓图的真品,绝对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记得十分清楚,那幅的子夜入墓图之中,是有着三个身穿裹着兽皮的人手里拿着火把,身后挂着一张灯笼,走进一个埋有玉璧、铜器珠宝的地x之中,那地x极其黑暗,甚至还有几双猩红的眼睛在角落注视着这三个人可你们再看看眼前这幅。”洛阳摇了摇头,指着我们眼前的这幅壁画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我们几人面面相觑了一下,然后再看面前的这幅古画,不由的脸色瞬间苍白了起来,这子夜入墓图,怎么多了一些东西 图画上仍然是三个身上裹着兽皮拿着灯笼火把的人在黑暗中行走,这是没错的。不过让人感觉到心颤的是他们三个人的表情,嬉笑的就像是刚刚获得一大堆财宝的商人一样让人觉得心颤。 在他们面前那埋着无数珍宝的地x之中,也恍惚间出现了许许多多模糊的黑影,细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个狰狞凶恶的鬼魂,在黑暗之中注视着这三个想要进入古墓里寻找宝藏的鲜活生命,让人一看之下,顿生不寒而栗之感。 不过最让我觉得心悸的是最后一个人的表情,他的面相不同于走在前面两人的表情,而是显得有些鬼祟跟y翳,而且他的面色很是苍白扭曲,甚至不像是人类应该有的表情,我张了张嘴,顿时吸了一口凉气。 “等等,在这古画边上,有一幅画,你们看看。”这时候顾辛烈忽然说道,吓了我一跳。我缓了缓神,然后朝着他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就在这子夜入墓图的边上,有着一行极其模糊的字迹。 “欲知画中文,先斩画中鬼。这特么什么意思”王蒋干瞪着眼睛读了一句,然后瞪着眼睛说道。 “欲知画中文,先斩画中鬼难不成这画里画的东西,是暗指我们身边的一些东西想要知道这画中想要表达的东西,先找出我们身边的鬼”曹子建摸了摸下巴,忽然抬头说道,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我们几人不由的正色了起来。 “这画的意思大概是想让我们自相残杀”我眯了眯眼睛,出声说道。 “不不不,关键在于这欲知画中文的文,这幅画究竟要表达什么恐怕不会是表面看的这么简单,你们觉得呢”洛阳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如果按照画的表面来看,其实很简单,就是几个盗墓贼,想要下墓去找金银财宝,但是你们看,这周围不乏鬼魂猛兽,可以看得出这三个盗墓贼的下场必然是很凄惨的。也就是说这子夜入墓图要表达的东西很简单入墓必死。”我冷静的说道,然后淡然的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那画中鬼又是何解”曹子建问道。 “画中鬼其实说的是两点,一点是暗中鬼,一点是明中鬼。你们看,这子夜入墓图里虽然模糊,但是这些黑影必然就是鬼魅无疑,这些其实就是明里面我们能看清看到的鬼,还有一个暗中鬼,那就很简单了。你们仔细观察这三个盗墓贼,会看到什么”我指着壁画,轻声说道。 “内鬼。”先说话的是鸦杀尽,他眯着眼睛,轻声说道。 “我们之中自然是不可能出现内鬼的,这点是很清楚的,但是有一点我们还是要注意一下那就是这个所谓的内鬼,究竟是人,还是鬼还是说他是跟在我们旁边让我们谁都看不到的”我张了张嘴,说道。 “这不太现实,你身上有阳眼,洛阳姑娘有y阳眼,再加上鸦杀尽兄弟能听到万物之声的能力,有什么鬼魂能在我们面前没有一点声息的出现,这完全就是不可能的”曹子建摇了摇头,说道。 “不,有一种鬼,我们谁都看不见。”我眯着眼睛,脑海里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那一抹妖艳的大红袍跟那犹如冰山一样的脸孔。虽说我们有阳眼有y阳眼,但是对于姬澄雪这个程度的红袍厉鬼,我自认没有这个能力看破她。 “什么鬼”曹子建问道。 “红袖那个等级的红袍厉鬼,如果没有化形,我们谁都看不见。除非是刘哥在这,不然它不出手,我们根本就是睁眼瞎。”我开口说道,语气很是严肃,因为我很清楚这表达的是什么。 那就是就算是现在有鬼我们也束手无策。 “卧槽,你们看,那画又变了”开口的是王蒋干,这厮怀里抱着一大堆金银财宝,望着那壁画,目瞪口呆的说道。 “恩”我循声望去,看着那幅壁画,可就在我刚想说些什么,还来不及细细观察的时候,只听顾辛烈一声厉喝。 “你要干什么”: 第422章 画中鬼 顾辛烈这一声厉喝让我不由的迅速扭头望了过去,可是就在我将头扭过去的那一瞬间,却忽然发现了一件让我不禁震惊的大事。 刚才的厉喝声还在我耳边萦绕,可是发出这厉喝的主人顾辛烈,竟然消失不见了。整个石室里其余的人全都在,但是却唯独少了顾辛烈,就仿佛是他从来没出现过在这石室里一样。 “顾小哥怎么不见了。”我向四周张望着,开口说道。 “不清楚,不过这里面肯定有鬼。”曹子建眯了眯眼睛,刚才我们这一行人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到了那壁画之上,根本无暇去照看别人,再者顾辛烈也根本不需要谁去照看,可也就是因为没人关注他,在我们的目光盯着那笔画的时候,顾辛烈就消失了。 以顾辛烈的实力是绝对不会被人强行带走的,就算能够将顾辛烈强行带走,也绝对不是那么简单轻松的事,最起码我们也能听到一点声音。话说到这,最让我们胆寒的事情也就出来了 那就是顾辛烈在消失前,除了那一声厉喝,什么声音也没发出 “蒋干,你站在这里别动,有什么问题立刻大叫。其余人跟我去下一个石室。”过了一会儿,我出声说道,然后迅速的离开了这间石室。 如果说这间石室真的有鬼的话,那么在我们离开之后,这里的“鬼”必然会对王蒋干出手,届时在顺着这条线索一直引导下去,看看能发现什么。而另外一边我将其余人都带走,这样如果王蒋干出了事,就可以排除我们身边有内鬼的嫌疑。 王蒋干点了点头,随即便将身后的连弩拔了出来。我跟王蒋干相识多年,他自然清楚我这么做的意思,所以我也不需要对他做什么解释。 我出了这间石室,然后沿着沙坑的边缘走向最后一间石室,这间石室应该是三间石室里面最小的一间,我推开挡在外面的石门,缓缓走了进去,定睛一看,只见这石室之中竟然放置着十几个女人的头颅 这些女人的人头,呈品字状堆在一起,每一个人头的皮肤都惨白无比,七窍流血,眼睛因为岁月的流逝已经枯竭的只剩下了一点,总而言之非常的可怖,单单看上几眼,就不由的让人顿生不寒而栗之感。 不过这些人头究竟是干什么的我自己也并不清楚,但是想来既然它出现在了这里,就一定有它的存在的道理,我摸了摸下巴,说道:“四处查看一下,看看有没有机关之类的暗门,这些人头先不要去管。” 我向后撤了两步,眯着眼睛注视着这些女子的人头,心里不由的觉得一阵别扭跟烦躁,这墓x的主人实在是有够残忍的了,这些头颅看的出来都是被生生砍断的,而且这些人生前应该还服了烈性的毒药。 如果我们贸然去触摸,恐怕也会瞬间中毒,虽然过了不知道多少年,但是就算这毒毒不死我们,也会很麻烦。 “恩” 就在我脑子里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我忽然发现在这人头之间竟然露出了一点光芒,这光芒就像是珠宝散发出来的那种光芒一样,格外的夺目,但是却一闪而逝,随即便消失不见了。 看来这女人头里面藏了什么东西我心里这样想着,然后直接飞起一脚将这些头颅全都踢的飞了出去,然后从曹子建手里拿过一副皮质手套,一个人头一个人头的去翻找。 我可以肯定,刚才那女子头颅里面闪烁的必然不是普通的金银珠宝,这是我的第一直觉,我根本就不相信一块普通的金子或者银子会被放到一个死尸的嘴里,因为这完全没有必要。这就相当于皇上放着后宫佳丽三千不上,偏偏费尽心机想要出宫一样滑稽可笑。 待我翻找了七八个头颅之后,终于在一个女子的头颅之中,将那光芒闪烁夺目的东西给拿了出来 这东西不是金元宝也不是银元宝,而是一把钥匙,一把黄金制成的钥匙。我把这钥匙放在手里面仔细端详了一遍,心里不由的好奇说这把钥匙究竟是用来干嘛的。可正当我心里正琢磨这件事的时候,在隔壁的石室之中,忽然传来了王蒋干的一声大喝。 “林爷有”声音戛然而止,我心里暗叫一声不好,猛的抬头打量了一下周围的人,出了王蒋干跟顾小哥之外,其余的人全都在我身边,我猛的站起身子冲了出去,朝着王蒋干所在的那石室之中冲了过去。 我打开石室的大门,气喘吁吁的看着石室里面空无一人,除了墙上的那幅壁画跟散落在周围的金银珠宝,整间石室里什么都没有,跟顾辛烈一样,王蒋干也消失了。这种消失就像是被人家给抹除了一样,极其的瘆人。 “蒋干也”我深吸了一口气,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一个接一个的消失,生死不明,我在恐慌,同时也在担心他们两人的安危。 “先别着急,林兄,蒋干刚才似乎喊了一句有什么东西,不过声音却戛然而止了,我们是不是可以从这一点开始分析推敲呢。”曹子建拍了拍我的肩膀,出声说道。 “不管是顾兄弟还是王道友,他们两个人消失之前都喊了一句话,而且两个人的话虽然不一样,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就是在他们两个人消失的时候,都见到了另外一个人,而也就是这个人,才导致了他们两个人消失。”陈长生难得的正经起来,冷静的分析着。 “陈兄分析的有道理” “你们快过来看,这幅画,又变了。” 就在曹子建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洛阳忽然出声道,招呼着我们去看那幅子夜入墓图,我看了一眼洛阳,忽然间想到了什么,然后赶紧大喝道:“都别去看那幅画” 我喊了一嗓子,可是我喊的还是晚了,只听鸦杀尽闷哼一声,随即整个人,就从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就在我闭上眼睛的一瞬间,再一睁眼,鸦杀尽就不见了,整个石室之中,就只剩下了我们四个人 我近乎快要崩溃了,身边的同伴一个接一个的消失,而且是没有任何原因的消失,我忽然想到,那沙坑里面成千具尸首,是不是有些也是盗墓贼被这石室彻底疯的盗墓贼精神崩溃之后选择了自杀在这墓中 没有人能够想象,完全没有人能够想象出自己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神秘消失,是件多么恐怖的事,这简直让我的精神渐渐濒临崩溃。 不过也多亏了刚才鸦杀尽的消失,让我从这混乱与崩溃之间,找到了一条线索,一条能够救我们所有人的线索 “刚才你们是不是都听到了洛阳的声音了其实我们都被耍了那说话的,根本就不是洛阳。”我仰起头,轻声的说道。 “什么你说刚才说话的不是洛阳姑娘这不可能啊,我分明听到洛阳姑娘刚才叫我们去看那幅画,说画上有变,怎么可能”曹子建张了张嘴,扭头想要去跟洛阳对峙,可就在他刚一抬头的时候,连他自己都愣了。 我摇了摇:“其实我也是刚才才想到的,欲知画中文,先斩画中鬼。前半句的意思其实并不是说会告诉我们这幅画的真谛,我们不过是盗墓贼而已,这幅画有什么真谛跟我们何干我们想要寻找的不过是通往下一条路的墓道,就像是这三个准备下墓的盗墓贼一样,如果我们斩了画中鬼,恐怕真正通向下一个通道的墓道就会出现在我们面前了。” “你有证据了”曹子建问我。 “是啊,我又证据了,因为她根本就不是洛阳,我说的对不对”我笑了笑,看向正低着头站在我们面前的洛阳,出声问道。 “马勒戈壁的,冒充谁不好你冒充我大姐,真的这事我高低忍不了了,把我小弟都给弄没了,不砍死你难以服众啊。”陈长生舔了舔嘴唇,直接从袖口里抖出两张铁符,黏在手掌之中。 虽然他嘴里说的花花,但是他还是很紧张的,这点从他鬓角上流淌的汗水都能看得出来。 “咯咯,林先生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不是洛阳呢难道你宁可相信这个小道士,也不肯相信我吗”洛阳咯咯一笑,媚眼如丝的看着我,不过她的笑容里有些苦涩,那种苦涩就像是被人欺骗了一样。 “你们就这么不相信我吗你们难道没看到这幅壁画真的起到了什么变化吗”洛阳声音越发的变的大了,手掌不停的拍着墙上的壁画,不过有了刚才的教训,曹子建我们三人谁都没敢去看那幅壁画,只是死死的盯着洛阳。 “王八蛋王八蛋你们竟然都不相信我都不相信我。”洛阳有些歇斯底里的大叫道,她双眼里盈满了泪水,就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二,看来你是真不了解我大姐啊”: 第423章 入墓必死 “你个二,看来你是真不了解我大姐啊,像你这样没有心眼子的是怎么混下去的呢”陈长生冷笑道。 “小道士,你别危言耸听”洛阳瞪着陈长生,嗓音略发的尖锐了起来。 “第一,洛阳跟我说话的时候从来不会叫我林先生,她也不会称自己为我。第二,对于陈长生这个她可不会像你这么温柔。第三,她永远都不会让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看到她的眼泪这三点,你最好记得清楚一点。” 我眯着眼睛,冰冷道,随即二话不说,立即从身后拔出大夏龙雀,死死的盯着这个仍然在我面前掩面哭泣的“洛阳”。 “有理,我说小妮子,林道友说的话你丫可记住了,就凭我刚才那句二,我大姐要是听着了,别说骂我了,她直接就拿刀过来砍我了”陈长生比量了一下自己的脖子,贱兮兮的说道。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究竟把洛阳他们弄到哪里去了,凭你自己我并不认为你能杀的了他们,你这种幼稚的法子也未必能骗的了他们。”我看着这假洛阳,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如果说我们这一行人里,谁究竟是最强大的,可能第二第三是很难分辨出来的,但是如果说第一,那必然是洛阳无疑。我从来不怀疑她的强大,一个活了千年的帝后,恐怕除了姬澄雪之外,很少有人会是她的对手。 然而这假洛阳却在我不知不觉中,将洛阳跟她本人换了个对调,而且我们还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其中的奥秘,这就有点吓人了。 “咯咯哈哈哈哈。” 那掩面哭泣的假洛阳捂着脸孔,咯咯的笑了起来,她笑的声音很y邪,就像是算计好了什么事情得逞了之后的笑声,接着这声音逐渐的变了,慢慢的变成了一种歇斯底里疯狂的大笑。 这种声音是让人不由自主打颤的,就像是我,在听到这笑声的时候,除了身上起了一层j皮疙瘩,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也瞬间蔓延至了全身上下,凉意通透。 随着这笑声的越来越恐怖,这假洛阳浑身上下的皮肤开始溃烂,就像是患了什么病一样,她的皮肤开始一块一块的脱落,雪白的肌肤慢慢变得坑坑洼洼的,而且身上起了无数脓包,是那种仿佛一扎就能喷出水的暗黄色脓包。 她身上的衣服开始融化,皮肤一点一点的脱落的一干二净,甚至就连头发都开始慢慢的向下掉落,一把接一把的,她的手指变的又粗又长,指甲犹如弯刀一样的弹s而出,眼睛里没有瞳孔,就像是两个蜡丸一样嵌在了眼眶之中,但是眼睛里却又充满了无数的血丝。 异常的骇人,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怪物,它不是尸体也不是粽子,更跟鬼魂无关,似乎更像是一种y物,一种我从来没见过的y物。 待到她浑身上下的皮肤全都脱落的一干二净之后,这个怪物摇晃着站在我们面前,她拍打着自己身上的皮肤,然后浑身上下的脓包一个接一个破开,迸溅出无数鲜血,而这个怪物却因为鲜血的迸溅而显得越加的兴奋了起来。 整个人歇斯底里的笑了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我大叫道。 “特么的无量天尊,这是什么怪物”陈长生也瞪大着眼睛,浑身颤抖着望着这个怪物。 “这应该是一种y物,不过究竟是哪种y物我也不清楚如果红袖在这里的话应该可以认出来。”曹子建悄然拔出湛卢剑,眉头紧锁。他的手掌紧紧的握着手里的剑,显然心里也是紧张到了不行。 “告诉我你把那些人都弄到哪里去了,你说出来,我放你一条生路。”我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放我一条生路咯咯你杀了我,他们就永远待在这墓x里吧”那y物怪叫一声,然后嘴里喷吐出一口鲜血,伸出弯刀一样利爪朝着我就抓了过来,我眉头一皱,立即把大夏龙雀横在胸前扛住了他的一击。 但是碍于他所说的话,我并没有立即回击。 “林兄别犹豫你留着他顾兄他们更危险”曹子建瞪了我一眼,骂了我一声糊涂,然后一剑刺出,朝着那y物的胸膛就点了过去,这y物虽然长相恐怖,但是实力却非常差,根本来不及闪躲,就被一剑刺了个通透。 “这垃圾,明明是个精英怪,非得装什么最后一关oss。”陈长生打出一张铁符,不屑道。 “你们杀了我吧,杀了我你们的朋友也要全都死全都死”这y物歇斯底里的大吼一声,声音极其尖锐,我眯了眯眼睛,仔细的观察着他,虽然曹子建的一剑d穿了他的身体,但是我很清楚这一剑对他的伤害还是很有限的。 就连陈长生的铁符也只是切断了他的一只手臂。 不过到底杀不杀他,我还是有些犹豫的,甚至于我心里有着无数疑问想要问他。这个墓究竟是谁的他又是什么东西顾小哥他们现在又在哪里我摸了摸下巴,心里此时也是复杂纠结了。 “你们不杀我那我就杀了你们好了” 就在这y物暴起伸出弯刀一样的利爪想要偷袭曹子建的同时,“噌”的一声,我甩出大夏龙雀直接割断了他的脑袋,刀刃径直的c在了墙壁之上,这y物的身体随即轰然倒下,被大夏龙雀的火焰疯狂的烧灼着。 “谁都别想活下去他醒了他醒了”这y物的头颅还在发出一阵尖锐的叫声,不过这声音很短暂,不过瞬间便消失在了我们耳边。 “这畜生可算挂了,恶心死我了。”陈长生吐了口唾沫,抱怨道。 “他是谁”我跟曹子建同时说道。 这y物在临死之前说的他醒了,“他”是谁是这墓x的主人我忽然感觉到背后升腾起一丝凉意,隐隐觉得吴家没有出手动这座墓,肯定是还有别的原因。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放任一个墓x十几年。 我的目光恰好挪移到了那墙壁上的子夜入墓图,初一看没觉得什么,但是当我盯了几眼之后,不由的瞬间被惊的面如死灰 “原来他说的是真的”我喃喃道。 “什么真的假的”陈长生挠了挠头,看着我说道。 “这幅画,真的起了变化” 我瞪大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墙上的这幅壁画,那三个身上裹着兽皮的盗墓贼全都死了,身首异处,鲜血溅了一地。满地的金银财宝玉器全部变成了森森白骨,而在角落处模糊的黑影却越来越多。 我手指轻轻的触摸着画像旁边的那字迹,原本的“欲知画中文,先斩画中鬼。”已经消失了,留在画上的只剩下了八个字。 “子夜入墓,入墓必死。” “特么的无量天尊,这太恶毒了吧”陈长生跟曹子建显然也看到了那句话。 确实,对于盗墓贼来说这句话显然是最恶毒的,但是这幅子夜入墓图却又不得不让我们仔细思量着这句话,但是现在对我而言已经没有退路了,顾小哥他们现在生死不明,就算是必死之局也要闯一闯试一试。 陈长生跟曹子建也是抱着同样的想法,我深吸了一口气,待到那y物的尸体被大夏龙雀的火焰彻底的烧灼干净之后,地面之上,忽然响起了一声石板扯动的声音,轰隆隆的一阵闷响,随即在我们面前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正方形的地道。 一条石阶铺在了我们眼前,沿着斜下方一直深入到地道的黑暗之处。我们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二话不说就钻了下去。我打头阵,曹子建收尾。这地道算不上漆黑,只不过有些太过y暗。 偶尔还能够听到一丝水流哗哗流淌的声音,如果没有意外,这应该就是鸦杀尽告诉过我们的那条河水。我舔了舔嘴唇,四周的环境很幽静,没有什么多余的声音,我缓缓的走在前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待到我们从石阶上走下来之后,只听得呼呼几声,在我们周围忽然亮起了几十道昏黄的火焰,吓得我浑身一颤,立即扭头看了过去。 在这昏黄的火焰之下,我依稀的看见,在我们的周围,耸立着不下上百根四方形的漆黑铜柱,这些柱子的棱角犹如刀刃一样的锋利,如果在这里没有任何光线的情况下撞到了上面,恐怕瞬间就会被切成两半。 而那些昏黄的火焰,这是来源于这些锋利铁柱的最上方,我抬头望了望,顿时脸色一阵惨白:“人头烛” “什么”曹子建似乎是没听清,又问了我一遍。 “这特么的铁柱子上面,全都是人头烛足足有上百根”我此时额头的汗水都淌了下来,我怎么也没想到,在这墓中竟然会看到这么一大片人头烛想起百鬼夜谈里面记载关于人头烛的事情,我现在还是一阵心慌。 “人头烛特么的无量天尊这不是我们武当山传说中的舌灯吗” 陈长生瞪大了眼睛,声音颤抖着说道。: 第424章 人头烛 人头烛,顾名思义就是用人的头颅做成的蜡烛,当然并不是说用死人头骨或者是纯粹蜡雕出来的,而是纯粹的用人头制成的蜡烛。 取元y未破的女子,也就是处女的头颅为载体,在她们活着的时候生生的砍掉她们的脑袋,然后挖空头颅内的血r,只留下外表的皮囊跟头发,之后用上好的尸油混合蜡油灌满头颅,中间挖出一个小d,放置灯芯。以舌为引,点燃之后双眼跟头颅上方会冒出火焰,是为人头烛。 回想起百鬼夜谈之中提起关于人头烛的做法,我就不由的一阵胆战心惊,这数百个人头烛里面包含着的也不知道有多少女子生前所留下来的怨气跟怒气。 不过这人头烛最恐怖的地方,也并非是它的制作方法如何丧心病狂,而是相传但凡是看见了人头烛,那你就要倒大霉了,虽说这仅仅是一个传说,但是在摸棺人眼里,大多数的传说,是完全有迹可循的。 “特么的无量天尊,这不是我们武当山传说里面的舌灯吗竟然真的有这玩意”陈长生咂了咂舌头,像是见了鬼一样腾腾腾向后退了几步,差点就碰到了那锋利的跟刀子一样的四方形铁柱。 “我听家父也说过这人头烛的事,咱们还是小心一点好了。”曹子建皱了皱眉,缓缓的朝前面走了两步。 在我们上方的火焰微微摇摆着,从那人头的双眼间窜出,那副模样格外的让人不寒而栗,我们三人小心翼翼的避开周围的这些锋利铁柱,沿着一路道路朝前面走去。 整个地下大厅显得极其安静,幽深的让人以为自己耳朵失了聪一样,我注意着周围这些锋利铁柱的动向,生怕一个恍惚就撞到了上面搞了个一刀两断。我的担心也并非是杞人忧天,随着我们朝着墓x深处逐渐的加深,出现在我们面前的锋利铁柱跟那人头烛就越来越多,本来一开始不过几根的数量,此时已经增添到了几十根。 “等一下。” 曹子建突然开了口。 “出什么事了”我出声问道。 “你们没听见周围有什么奇怪的动静吗”曹子建看向我问道。 我摇了摇头,从刚才开始一直到现在,我的周围完全没有一点声音,我甚至有一种聋了的错觉,不过这时候曹子建却对我说他听到了某些声音,这不由得让我觉得有些奇怪。 “不会吧你听错了吧,我也没听到什么声音啊。”陈长生也是一脸古怪的看向曹子建。 曹子建摇了摇头,刚欲开口,只听一阵微弱的叹息声缓缓的飘到了我的耳朵里,我浑身一颤,神经立即紧绷了起来。 “现在听见了吧”曹子建说道。 我跟陈长生冷着脸点了点头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本来没有一丝声音的古墓突然出现了这么诡异的叹息声,看样子我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人头烛,一种不详的预感悄然的跃上心头。 我忽然发现,本来张着嘴巴神情麻木的人头烛,脸上竟然开始泛起了一丝令人浑身发颤的笑容,这种感觉绝对不可能是幻觉,我已经仔细观察的很久了,而且越往前走,这人头烛脸上的笑容就越是明显。 我咽了口唾沫,刚想说些让陈长生跟曹子建小心的话,那本来微不可闻的叹息声骤然变成了让人忍不住感到惊悚的尖叫声,一声声女子的尖叫声就犹如是要临盆生产的主妇一样。 这里有鬼 我额头上浮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那些在我们头顶上的人头烛,昏黄的火焰摇摆的令人生畏,陈长生紧皱着眉头,双臂一抖,两张铁符瞬间便滑落到了他的手掌之中,曹子建也是缓缓的拔出了那把湛卢。 可是令人有些意料不到的是,这些鬼魂似乎并没有想要攻击我们,他们更像是在诉说些什么,不停的低语着模糊而又让人听不懂的话,时而还会伴随着一声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人有人道有,鬼有鬼道无。小心一点千万别让人家抓住把柄了,我总感觉这里恐怕还会有别的为现在等着我们”周围的y影处缓缓的飘出了几只模糊的黑影,就像是在寻找些什么一样。 就在这一瞬间,我们周围响起了一阵轰隆隆的可怕声音,锋利铁柱上的人头烛都受到了波及,我心叫一声不好,恐怕这又是触动到什么机关了,当下急忙喊道;“快走”然后整个人疯了一样的朝前面跑去。 就在我这句话刚刚说完的一瞬间,耸立在我们周围的这些锋利铁柱就像是活过来了一样,疯狂的朝我们挪移了过来,我浑身汗毛乍起,心里面的恐惧不由的又上了一层楼,这可不是对什么鬼神敬畏的恐惧,而是对死亡所产生的恐惧。 燃烧着昏黄火焰的人头烛在铁柱上面摇弋着,周围的y影处不断发出咯咯的怪叫声跟一声声让人发狂的低语声。这些锋利的铁柱是什么它们就像是一把把剃刀一样,倘若从后面追上我们,都不需要多久,只要一秒就够了,我们几人就会被切成两半。 不过这还并非是最坏的打算,真正最坏的处境是这些锋利的犹如剃刀一样的铁柱子并非只在我们身后有,它们是从四面八方朝着我们刮过来的,我暗骂了一声,根本无暇去思考其他事情,眼前只剩下了一个跑字。 我用尽全身力量的朝前狂奔着,不肖多时在我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白衣女子,这女子低垂着脑袋,在铁柱子周围来回蹦跳着,似乎是在做什么游戏一样,我盯着这白衣女子,只看了一眼我便清楚她不是人类。 于是不由分说理都不理仍然朝前面狂奔而去。 “你要去哪里啊”可是不知怎么,那白衣女子竟然忽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抬起头朝我盈盈一笑,这笑容在我看来是很温暖的,如果没有她满脸鲜血的话 因为女子的一句话,我微微一怔,就是这一怔的瞬间,那女子突然咯咯一笑,然后整个人迅速的化为了一团轻烟随即消失不见,来无影去无踪。 我刚想喘一口气,可是正当我抬起双眼的一瞬间,我瞳孔骤然一缩,那白衣女鬼的确是消失不见了,但是在我眼前的却是那锋利的铁柱这铁柱距离我的鼻尖只有不到一拳的距离,此时我身后的锋利铁柱也快接近到我的后背了。 我这个时候如果选择后撤一步躲开这铁柱的攻击,那么注定死的人会是我了,前有虎后有狼,我咬了咬牙,把心一横,只能硬闯过去了我身子下压,单手撑住地面,整个人侧过来迅速的朝着左侧暴起,一步蹬了出去直接跃出去两米多远,不过饶是我这般迅速,额头的右侧却还是被那锋利的柱子边角给刮掉了一大片血r。 “咯咯,你要去哪里”熟悉的声音又一次出现在了我耳朵里,我咬了咬牙,暗骂一声,不由的拔出腰间的大夏龙雀,准备待那白衣女子出现之时,瞬间击杀她。不过看来这一次的白衣女子要比上一次的那个聪明很多。 她并没有现身,而是犹如梦呓一样的在我耳边不停的重复着“你要去哪里”这句话,我冷哼一声,也不理睬,只是拼命的朝前走去,我舔了舔嘴唇,额头上的鲜血顺着皮肤滚落而下,然后缓缓的滴到了地面。 “真是疯子。”陈长生看了我一眼,感叹道,随即直接一张铁符打出,跟那锋利铁柱来了个玉石俱焚。 我深深的看了一眼陈长生,也不说话,只是不停的超前跑去,我现在的目的并非是遗留在这,或者说要深探这人头烛的秘密,我只想要活下去,只有不死,我才有足够的时间与精力做我想做的事。 我看着在我面前不远处的那扇大门,一脚踢在那锋利铁柱的侧面之上,整个人在空中凌空一番,寻找好一个合适的角度迅速钻了出去,然后砰的一声摔倒了地面之上。 “噗”的一声,我吐出一口鲜血,然后气喘吁吁的看着那些还在疯狂移动的锋利铁柱,这个时候陈长生跟曹子建也已经跟着我跳了出来,一个个喘着粗气,就像是经历过了一场大战一样。 “我完全想不到竟然还会有这么一招,真的”曹子建拄着剑,他的胳膊有两处触目惊心的划伤,鲜血染红了他的整条袖子,陈长生也不太好看,头上的道冠都被整齐切掉,为此他甚至还搭上了一截头发,不然在朝下一点,他整个人头都要人头落地。 “妈的,真是吓死爹了,差一点就死在这地方了。”陈长生看了看自己的头发,咽了口唾沫,刚才那柱子要是在朝他前进几公分的距离,他这颗脑袋,也许就不是他的的脑袋了。我扭了扭脖子,这时候也没说些什么,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那扇大门,轻声道。 “走吧。”: 第425章 铜壁龙雕 疯狂移动的锋利铁柱猛烈的撞击到了一起,发出一声金铁交戈的声音,火星四溅,叮的一声,让我不由得一阵心颤。 我又看了几眼那铁柱上面的人头烛,然后转身便推开了门前的这道铜门,钻了进去。这大门上面雕刻着的是一个端着盘子的侍女,侍女单膝跪在地上,手里托着一个盘子,盘子里面空无一物,仔细一瞧,让我觉得有趣的便是这侍女竟然生着三只眼睛。 “能看出来这是哪个朝代的墓x吗”我看了曹子建一眼,出声问道。那侍女身上身无寸缕,敏感部位被刻画的一览无余,淋淋尽致,饶是我读过的书着实不少,也看不出这是哪一个朝代的墓葬习俗。 “看不出。”曹子建摇了摇头。 “波大,我怀疑这是唐朝墓,不是说李家的人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大姑娘吗我觉得十有就是。”陈长生嘿嘿的坏笑了几声,披头散发的模样加上一身脏兮兮的道袍,此时跟一个要饭的没多大区别。 “可惜了,如果洛阳在这十有能猜出来这里是什么墓葬。”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如果洛阳此时在我身边的话,恐怕我们也就不会差点死在那锋利铁柱之下,甚至更是能一举道破这究竟是哪个朝代的墓x。 “那画中鬼究竟把顾兄他们弄到哪里去了,现在还真不好说。不过看样子应该还在墓x的最深处。”曹子建摸了摸眉毛,出声说道。 “这事稍后再说,顾小哥他们没那么容易死。我们现在应该担心的是我们自己。这里漆黑一片,咱们什么都看不到,你们身上带没带什么能亮光的东西”我摇了摇头,然后看了看周围。 不同于刚才那处地方,此时我们所在的这里漆黑一片,可以说伸手不见五指,别说是光了,就是曹子建跟陈长生就站在我面前,如果他们屏住呼吸闭上嘴巴跟眼睛,我也完全看不懂。 “我身上有,等我找一找。”曹子建说道,随即便是一阵窸窸窣窣的翻找声,不多时,只听啪的一声,曹子建似是扔出去了什么东西,一连八次声响,本来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忽然亮起了一片亮光。 “这是冷光源,只能维持两个小时,我本来是准备应急的时候用的,不过幸好派上了用场。”曹子建冲我说道。 “没工具确实有些痛苦,先看看这里是个什么地方。”我苦笑一声,心里不由的觉得一阵无力,我们这次入这邙山墓,可以说完全是匆匆忙忙没有一点准备,只不过是临时想出的点子,手头里别说是什么工具了,就连个手电筒都是六七八手的破烂货。 “卧槽,这么大一个龙头” 陈长生突然叫了一声,跟看见了鬼一样。我挑了挑眉毛,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目光的方向一瞧,顿时长大了嘴巴,一脸吃惊,曹子建也是瞪圆了眼睛,仿佛看见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一样。 就在我们三人面前的墙壁之上,刻画着一条长达数十米的青铜巨龙,鱼鳞鹰爪,蛇身鹿角,一条栩栩如生的巨龙在冷光源之下显得异常威武。不过这并非是让我们三人感觉震惊的地方,真正让我们觉得震撼的是,这龙的身子虽然是在墙壁之上,但是这龙头跟龙爪,却凸出墙壁起码一米多。 这雕刻水准完全是从一面墙里生生抠出来的一条龙,让我也不由得不佩服。 且每一个细节都刻画的极其完美,简直是鬼斧神工。 “完美。”我喃喃自语了一声。 “这样的雕刻确实很少见,且能这么运用青铜的,恐怕不是夏朝就是商朝,看样子,这座墓是做帝王陵啊。”缓了缓神,我又开口说道。 “你们知道这雕刻是什么东西吗。”曹子建眯了眯眼睛,张口说道。 “龙啊,你当我二啊。”陈长生从身后掏出一个酒葫芦,晃悠晃悠,灌下去两口酒。曹子建笑了笑,也没理他,扭过头来看向我。 “不清楚,有些名头”我看着曹子建我,出声问道。 我自然不会天真的以为曹子建是在问我这铜雕雕刻出来的是什么动物,不过我确实不清楚这东西代表了什么,如果不只是权利的象征,那么恐怕其中肯定还蕴藏着另外一种更深的深意。 “我只是略微的知道一点,也不敢肯定,你们听我说” 曹子建舔了舔嘴唇,跟我讲述道。 在商朝中期,曾经有一个传说,这传说是说当时的商人从田地里挖出了半截石碑,这石碑上面刻着几个字,是说见龙而生,不过下半截的石碑被埋在了土里,谁都看不到。这商人便将这件事报告给了朝廷。 当时的商王觉得这件事有趣,便叫手下的将军前来将这石碑给挖了出来,只见石碑的下半截竟然写着陨龙而亡。这四个字所有人看的都非常的困惑,不过有王命在身,将军还是将这石碑运回了宫里。 之后百年,商朝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百姓一片其乐融融,当初的商王驾崩之后,新王登基,他觉得这块石碑很不吉利,于是就叫人把石碑给砸了。可就在这石碑碎裂之后的两个月,当初挖出这块石碑的田地忽然传来了一件奇事。 天上掉下来了一条龙。 这件事可是大新闻,商王从未见过龙,好奇之下带着部队便来到了这田地,只见就在当年挖出石碑的那块地方,一条百米长的巨龙尸体正躺在众人面前,这巨龙跟传说中的一般无二,长须龙角,马首蛇身,鱼鳞鹰爪。 商王这是才想起来那石碑的后半句话,此时叫苦不迭,生怕坏了祖上的基业,连忙叫人把这巨龙运回宫中,用铜水灌注龙躯,用秘法让其尸体不腐,最后将这条青铜龙浇铸在了一块玉璧之中,并且放置在商朝祭坛之上,以求江山万世千秋永不衰亡。 世人为其取名为铜壁龙王 “你的意思是说,这东西就是当时的那铜壁龙王这里面其实是一条真龙”陈长生瞪着眼睛,看着曹子建说道,眼睛瞪得提溜圆,就像是看见了万年不遇的美人一般。 “我也只是猜测,不敢妄下定论,这铜壁龙王毕竟只是传说之中的事,不过可以把范围暂时缩小在夏朝跟商朝之间,至于这青铜里面是不是真的有一条龙尸,还真的不好说毕竟龙这种动物,呵呵。”曹子建摇了摇头,也不说破。 “龙这种动物并非是子虚乌有出来的传说神物,不过肯定没有传说中能够吞云吐雾飞天遁地的那种神通就是了,中国的几百年来,堕龙事件跟目击龙的事件层出不穷,北京城的锁龙井也值的思量。”我开口说道。 这个传说可能别人未必会信,但是我心里却有几分相信,待到这事情都揭开的时候,直接一刀把这龙头砍断,究竟是真是假一看便知。不过就目前而来,我最好奇的,还是这铜壁龙王,究竟有什么作用 仿佛看穿了我心中所想,曹子建瞥了我一眼,然后轻声道:“商王驾崩之时,将国库内的金银珠宝尽皆磨成粉末,然后灌入到这铜壁龙王的身体里,只要移动这上面的机关,龙嘴张开就能够喷吐出金粉银粉。” “这倒是有些意思,我喜欢这哥们。”陈长生嘿嘿笑道,这世界上有没有龙传说到底是真是假对他来说完全不重要,因为他也不在乎这些事,真正让他在意的其实就是这里到底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这点他倒是跟王蒋干不谋而合。 我舔了舔嘴唇,朝前走出去两步,开始四处摸索着龙头周围的东西,看看是否能够发现什么机关,我摸索了一阵,忽然在龙头的下颚处发现一块凸起的铜块,我心里一喜,下意识的挪移的一下。 随即只听得一阵轰隆隆的巨响,这铜龙就仿佛是活过来了一般,昂起了头颅,大嘴一张,向外喷吐出不计其数的黄金粉末,我眼睛一亮,心说看来这传说是真的了,这传说中的铜壁龙王真的存在 我跟曹子建心里此时都是极为兴奋的,而陈长生则更是高兴的都快哭出来了,整个人不停的往怀里揽着那些黄金粉末,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就跟着了魔一样,我跟曹子建也懒得管他,继续研究着这铜壁龙王。 曹子建更是想要深究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龙这生物,一剑直接砍在了龙爪之上,火星飞溅之后,令人出乎意料的曹子建这湛卢剑的全力一击,竟然连这青铜龙爪的防御都破不开,甚至只留下了一道白痕。 “这么硬” 我有些惊讶,然后拔出大夏龙雀,也作势砍了一刀,“叮”的一声,就像是砍在金刚石上一样,根本没有一点作用。 我皱了皱眉,这完全不符合物理常识啊,青铜不管怎么坚固,也不会硬到这个份上啊。 “卧槽,这黄金里面怎么还有半截手掌” 就在我跟曹子建正疑惑的时候,陈长生忽然说道。: 第426章 破壁 我跟曹子建正琢磨着为什么这青铜龙雕会这么坚硬的时候,陈长生忽然说了一句,他这一句虽然声音并不是很大,但是却一字不差的落到了我跟曹子建的耳朵里。 黄金里面夹藏着一只人手 我跟曹子建立即低头看向了陈长生,只见就在那一大堆黄金粉末里,竟然真的有一只人类的手掌,我张了张嘴,那只手掌上面坑坑洼洼的,显然是日子久了上面的沾染上了龙躯里面的黄金粉末所造成的。 我舔了舔嘴唇,不过为什么这些黄金粉末之中会夹藏着人手呢我蹲下身子,拨弄了一下这黄金粉末,那只人手的断腕处极其平整,没有任何多余的伤口,看得出来是被利器一把砍下的。 曹子建皱了皱眉,也跟着蹲下了身子,可就在他刚蹲下身子的一瞬间,这个男人忽然开口道:“很浓郁的血腥味,这些黄金上面的血腥味很重。” 曹子建伸出手捞起一把黄金粉末,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皱眉道。 “血腥味”我微微一怔,也如法炮制的将那黄金粉末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可是不知道是我鼻子不够灵敏还是怎么,我没有闻到任何味道,我刚想说些什么,曹子建却忽然大叫一声:“快退” 他这一声快退喊的极其突兀且响亮,吓得我跟陈长生都是一愣,脑袋里虽然反应了过来,但是身体上却有那么一丝停顿,也就是因为这一丝停顿,就在我眼前的龙头口腔里,一股极其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随即就犹如断了流的喷泉一样,从龙头之中,一大股鲜血猛然从中狂喷而出,我跟陈长生这个时候已经愣住了,还是曹子建拉着我们两个人的身子迅速的朝后面退了过去。就像是古时的龙王降雨一样,不过我们眼前的这条“龙”,喷吐出来的,是血。 我跟陈长生颤抖着瞪大了眼睛,鲜血混合着黄金粉末从龙头处不断的向外涌着,不肖多时就将我们三人的脚底给淹没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问道。 “这是一个陷阱,最开始的黄金粉末只是诱饵,这条铜龙的身体里面恐怕早就装满了血y,我们挪动开关,放开了堵住鲜血的黄金粉末,等到龙躯里面的黄金粉末全都掉落下来的时候,就是鲜血的洗礼了”曹子建出声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等到这血都流干净”陈长生虽然贪财,但是此时也明白事情的轻重,这个时候也不敢多嘴捣乱。 “不行,这血y经过这么多年还没有干涸凝固,说明这里面还有别的东西,恐怕有毒我们千万不能让这东西沾到皮肤上,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一条路就是打开大门退出去,另外一条路就是打破这龙壁,生生开出来一条路。”曹子建摇了摇头,眼神闪过一丝精光。 “那就是没得选咯小黑他们还在这墓里,看来我们就只有第二条路这条路了吧”陈长生摊了摊手,看着我们说道,这个时候的血y已经没过了我们的脚面,开始朝着小腿蔓延。 “话是这么说,不过有一个比较麻烦的事情,就是我跟林兄的刀刃根本对这龙壁没有丝毫作用,完全破不开它的防御,这才是我们现在最头疼的地方,如果破不开这墙壁,那其他话就都是空话了。”曹子建摇了摇头。 “真是麻烦,来让开,看小爷给你们放大招。”陈长生撇了撇嘴,然后推开了我跟曹子建,眼神由懒散无神瞬间变的凌冽的起来,这种凌冽的气势我并非是没见过,甚至就是鸦杀尽的眼神都远比陈长生的骇人,不过陈长生真正让人觉得有些许变化的是他的双手跟那身脏兮兮的道袍。 整个空间内没有一丝风,但是那那件道袍竟然就像是被风刮起来了一样,猎猎作响。 我跟曹子建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在陈长生的背后看着,看着这个年轻人究竟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攻击。时间拖的越来越久,那龙头里的血y就像是永无止境一样的向外喷涌着,浓郁的血腥味让我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陈长生一抖双袖,两张金黄色的铁符落入手中,从我跟陈长生认识开始,一共见过他用过两种颜色的铁符,一种是土黄色的,跟一般纸做的模样都差不多,不过要宽一些,还有一种是铁色的,那种铁符似乎要锋利很多,就像是刀子一样。 而这金黄色的,则是第三种,两张金黄色的铁符入手,陈长生的气势陡然间上升到了一个高度,两只手掌甚至都被铁符渲染成了一种金黄色,旋即陈长生嘴里念念有词,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然后猛的一抬双手,两张铁符就犹如飞刀一般的划向了那青铜龙壁。 蹭的一声,两张金黄色的铁符瞬间没入到了墙壁之中,我跟曹子建面面相觑,有些讶然。那墙壁的硬度我跟曹子建是清楚的,就连他手中的湛卢跟我的大夏龙雀都不能撼动分毫,但是陈长生的这两张铁符竟然切了进去。 做完这些,陈长生大口的喘了一口粗气,然后气喘吁吁的半跪在了地上,鲜血顿时染红了他那脏兮兮的长袍,而那两张切在墙壁上的铁符,以那两个没入龙壁的尖角为中心,一条接一条的裂缝就犹如蜘蛛网一般的开始蔓延开来。 然后正面墙壁轰然崩塌,炸裂成无数碎块,陈长生一抬手,两张铁符随即又犹如飞刀一般的飞到了他的手心里,没入到了袖口之中。 随着整面墙壁的崩塌,无数铜块掉落到了那血y之中,迸溅出无数血花,我们三人互相望了一眼,也没做交流,甚至连话都没说,猛的向前迈出一步,踩着脚下的血y一股脑的冲出了那间石室。 等到冲出那石室之后,我扭头一瞧,只见在昏暗之中,那龙头仍然在不停的向外喷吐着血y,仿佛没有停歇一般。 我们三人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好半天都没说出来一句话,并不是说没什么话可以说,而是每个人都累得跟条狗一样,完全没有那个力气去说话。只是有些可惜的是此时应该也看不到那青铜巨龙的龙躯了,不然的话还真想看看那龙躯之下是不是真的有一条龙的存在。 我点上一根烟,说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条路看来是通往前面的了。”我看着现在我们身处的这条幽深漆黑的隧道,不由的笑道。果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条隧道里面的空气可是非常清新的,相比较于前者,这里可以称之为世外桃源了。 “要不是祭出了我师父留给我的保命牌,咱们三个都得挂里面,这样吧出去你们一人给我打个几万块,这是就当结了,不然我是真不爽。”王蒋干躺在地上闭着眼睛,痛痛快快的说道。 “滚你娘的蛋,不救我们你自己也得挂里面,真当我不知道啊。”我踹了陈长生一脚,笑骂道。 曹子建也微笑着摇了摇头。 “好了好了打钱的事出去再说,这地方是他妈哪啊”陈长生咳嗽了两声,然后抬眼瞧了这隧道一眼,心有戚戚的说道。这次入这邙山墓,他可是第一次下墓,可以说是个纯粹的愣头青,不过就是这么一个愣头青小子,可是跟着我们来回糟了几回难,差点把小命都搭里。 “不清楚,瞬间往前走走看吧,这条青铜巨龙目前来说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但是回去我们是回不去了,看看现在还能做什么吧,不过我个人感觉能做得事还真不少。这条隧道或许不是对接那青铜龙雕的下段路,但是却完全可以走到墓x的另外一条通道。 或许我们离主墓室会越来越远,但是离的远并不见得就不是件好事。 “想什么呢你。”陈长生眨了眨眼睛,伸出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出声问道。 “没想什么,目前来看这条路不管到哪,有没有危险,我们也就只能走这条路了,你们觉得怎么样我觉得这件事并不是我一个人能说的算的,所以还是说出来让大家讨论一下比较好。”我看着曹子建跟陈长生说道。 “这个你决定就好,我没什么异议,大不了你走到哪我就走到哪,有了危险也是大家一起扛着,有个照应也好。”曹子建点了点头,出声道。 “我附议。”陈长生点了点头。 “好,那咱们现在就快点走吧。顾小哥他们那边我虽然并不认为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但是多一阵子时间就要多一分危险,这件事马虎不得。”我拍了拍股上的灰,站起身,看了陈长生跟曹子建一眼。 两个人点了点头,也没说些什么。 我们眼前的这条隧道很长,也极其幽深,乍一眼看就像是地铁站的隧道一般,有些让人不寒而栗,空间里是不是的还会冒出一些水滴的声音。 “滴答滴答”: 第427章 商阴王 “最近七家的动静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事。” 走了一段路之后,见没有什么动静,于是我便跟曹子建聊了起来。我来邙山也有一阵子了,期间除了跟刘玄策通过几次电话之后,可以说跟外界全都断了联系,不过想想也清楚现在的格局对我来说并不容乐观。 “不容乐观。”曹子建抿了抿嘴唇,摇头道。 果然,不出我所料。 “一切应该说从你跟独孤家决裂开始,独孤这个人向来独来独往,独孤家的事也不需要他c心,独孤老爷子也隐居多年,可以说现在主持大事的几乎就是独孤伊人,你跟她有了裂痕,就相当于跟独孤家有了裂痕。你跟独孤家决裂之后,世家也是传的沸沸扬扬的,一些七家更是直接表态根本不承认你这个新林家的位置,反应最强烈的尤其是林家” “在这说一千道一万,你的根基还是太薄弱了,所说跟纳兰家联盟是件明智的选择,不过你放弃了独孤家这颗大树,却选择了纳兰家这根树苗,在大多数人看来是很不明智的决定,所以原来想要支持的一些世家也纷纷的保持了观望的态度。” “目前来说明朗一点的,我们曹家,还有陶家,纳兰家,赫连家因为你跟吴家的关系,恐怕陶芜崖也要考虑考虑应该怎么对待你了,虽然玉树琉璃跟你关系不浅,你还救过她一次,不过这种凉薄之事想必你看的比我还要透彻,我就不必细说了吧。” 曹子建看了看我,开口说道。 我摸了摸眉毛,苦笑一声,树倒猢狲散这件事是万年来不变的铁律,自古以来忠心耿耿的人是少的,但是随波逐流趋炎附势的却大有人在。若非我跟曹子建的关系,恐怕曹破虏那边也不会挺直腰板来帮我吧 不过除了吴家之外,就目前为止一切还都在我跟刘玄策的计划之中,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动,我摸了摸下巴,我跟刘玄策当初可是制定了一个天大的计划,这个计划甚至连顾辛烈都不清楚。 “看来等这次回去得抓紧一点搞一搞跟世家的关系了虽然我一向都不他们。”我耸了耸肩膀,其实我一向都没有把世家当成什么庞然大物,就连七家都是。可能也就是我这份无所谓的装风格,让各个世家对我还是保持着不小的意见。 “哈哈,我父亲说了,当年你爷爷建立林家的时候,也是这么狂傲的,不然也不会收到王淳风这样的虎枪,当年林半闲在摸棺大会的时候,敢一个人指着七家骂我艹你祖宗这样的话,更何况你了。我父亲在我走前让我送给你一句话,他说人不轻狂枉少年,林家虎门不生犬。”曹子建破天荒的哈哈大笑了两声,就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 “嘿嘿,你们俩说什么呢什么七家世家的”陈长生一脸疑惑的看着我跟曹子建,眨了眨眼睛。 “以你的智商我恐怕跟你跟你解释。”我抿了抿嘴唇,正色道。 “你是在瞧不起我的智商吗行行行,来老曹你跟我说。”陈长生瞥了我一眼,然后弯着腰极其狗腿的跟曹子建说道,一脸的谄媚相。 曹子建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跟陈长生讲解了一下关于摸棺人跟摸棺四派七家的事,曹子建讲的言简意赅,没花多少时间,跟陈长生也讲得差不多了,这厮虽然表面上装疯卖傻每个脑子,其实比谁都聪明,曹子建一说,他就明白了。 “哎卧槽特么的无量天尊盗墓原来这么有发展啊这连锁产业都快能上福布斯了兄弟,我说你这怎么又开跑车又有好看妹子的,来这样,咱们商量个事,以后兄弟我就跟你混了成不成咱们在道上相互扶持一下,你看如何。”陈长生张了张嘴巴,良久才缓过来神,一脸谄媚的看着我。 “你看我干嘛,子建的家底可比我强,你去投奔他前途可不小。”我笑了笑。 “他那都混出型了,我去撑死就当个保安队长啥的,没前途啊。你看看你这,虽然四面受敌混的狗瘠薄不是但是但是你知道退婚流吗别说什么遇人不淑遭人算计四面受敌了,最好是祖坟被刨妻女被轮全家死光那以后我保证你就是这行业里面的大哥了,先抑后扬啊兄弟”陈长生看着我,嘴炮嘟嘟嘟说个不停。 不过你听听他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其实我有时候都有点羡慕你了,林兄。”曹子建苦笑一声,背着手看着我说道。 “羡慕我什么你家大业大的。”我懒得去看陈长生那一脸贱样,心里已经把他跟王蒋干划一个等号了。 “手底下能人实在是太多了,你看我曹家虽然家大业大,不过能拿出手有名气的本家人还是少的。不过你看看你那边,帝师、白马黑刀、锦衣现在恐怕还要加上陈兄跟杀尽兄弟了。这般底蕴虽然还过于年轻,不过给你十年,你这些人马,在世家之中绝对是最强大之一。”曹子建摇了摇头。 “要不是父亲那边有碍,恐怕我早就带着红袖来投奔你了。” “哈哈曹兄说笑了。”我干笑两声,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意思。 “老林啊你看这事行不行好歹我跟小黑也是帮你好几个忙了,跟你混口饭吃一个月给个万八的,成不成啊。”陈长生挠着头发,一脸人畜无害的看着我。 “小黑如果要来我不反对,不过你我就得考虑考虑了哈哈。”我打趣道。不过其实我跟陈长生心里都很清楚,就算他不说,出了这邙山墓我也会招揽他。陈长生也清楚,就算他不说,在我家大厅里面,肯定会有他跟鸦杀尽的一张椅子。 “咯咯,这么快就学会拉拢人了不错嘛。” 就在我们三人有说有笑的时候,忽然一道极其妖媚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边,我微微一怔,随即不由的会心一笑,能神出鬼没在我身边而不被我察觉,并且有着这般魅惑声音的除了洛阳,便没有第二个人了。 我心里正想着,只见一道红影闪过,再回过神来洛阳已经贴到了我的身边,她挑了挑眉毛,妩媚的说道:“陈长生,看见大姐没个什么表示吗” “大大大姐,我想死你了” 陈长生不去当演员真的白瞎了,他一句话下来,整个人的面目表情由呆滞到崩溃再到哭出来,几乎用了不到几秒钟的时间,这神色的转换程度,我甘拜下风。 “对了,可不是我主动招揽他,是他跪舔抱大腿过来的。”我冲着洛阳笑道,手掌也缠上了她那不堪一握的腰肢,惹得她一阵咯咯直笑。 “洛阳姑娘,不知道顾兄他们现在”曹子建见到洛阳,也是一喜,出声问道。 “放心好了,一个都没事。那都是我男人的心腹,我怎么可能看着他们出事,不过不瞒你们说,妾身刚才突然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你们知道,这个墓是谁的吗”洛阳掩着嘴咯咯娇笑道。 “这个是后话,稍后再说。先告诉我你是怎么被那画中鬼给替换了身子,你们又到了哪里。”我摇了摇头,问了两个我比较关心的问题。 “妾身跟他们都被弄到了一个墓室里,不过那个墓室不是主墓室,而是一个偏室,顺着这条路走,一直走到头就可以进去了。至于我们是怎么被那画中鬼送到那墓室的,他们几人我不清楚,但是妾身是故意的。”洛阳摸了摸我的脸颊,笑着说道。 “故意的”我有些发愣。 “妾身的身份,你是知道的,就连姬澄雪那个小妖精都不敢跟我动这些歪念头,那画中鬼未免有些班门弄斧了。不过我想知道它要搞什么鬼,于是就假装被它用迷障给障住了,其实你们都不清楚,在那沙坑旁的第一个石室里,其实有一条密道,可以直接通向妾身说的那座偏室。” “妾身被送到那里之后,稍稍一动便跑了出来,不过姓顾的他们几个可就没我那么幸运了,现在还被困在里面,你们若是寻不到那偏室,恐怕他们就真的有危险了。”洛阳出声说道。 “可是只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顾兄他们就消失了这神通。”曹子建皱了皱眉。 “这就是你们笨了,那画中鬼可不是一般的鬼魂,虽然道行不深,不过他的迷障可不是一般人能够看破了,像你们这样半吊子的y阳眼可不行。”洛阳摇了摇头道。 “看来我们刚才要没打破那龙壁还也许真就错过了你说的那个偏室了,y差阳错没想到还能撞上那废话少说,咱们现在就过去吧,我真怕顾小哥他们出什么岔子对了,你刚才说,这个墓是谁的”我抹了把脸,开口说道。 “商y王。” 洛阳看着我,笑吟吟的说道,一对异色眸子,仿佛染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第428章 落棺 自古商朝无败儿,就连世人熟知的商纣王帝辛都算不上是个昏君,至少一开始他不是。在帝辛当政的年头,殷商的国力其实已经很衰弱了,民间颓废好酒。 他屡次举兵东征,才创立了自己的累累霸业。但在晚年,可以说是比较昏庸了,商周牧野之战时,帝辛已经八十多岁了,且城内无兵只得招奴隶作战。 之后失败自杀,周取代商。 不过就算是汉武帝那般丰功伟人,晚年也做了不少糊涂事,不过封神演义这部书籍确实祸害了不少无知少年是真的,如果说商纣王帝辛一生可以用一个爆字形容,太祖商汤用一个明字形容,那么商y王就只能用一个妖字形容了。 没有人见过这个君王的真正面目,也没有人知道这个君王究竟是怎么登基为帝了,仿佛一夜之间他就理所应当的坐在了那龙椅之上号令天下。这个人很妖,妖到他驾崩之后史官都不敢将他的事迹镌刻在史书之上 相传商y王天生身体孱弱,不能见光。五岁才开目,开目能言鬼语,通晓y阳。商y王的父亲在他成年那天暴毙而亡,其子帝葵登基,是为商y。 我看着洛阳,冷汗从额头唰的一下便流了下来,我不是害怕,而是惊奇,万分惊奇。如果说这里是什么商纣王汉武帝唐太宗这样人的陵墓,我也不会如此惊奇,毕竟这些人是家喻户晓的。 不过商y王就不一样了,如果不是通读历史通晓道藏,恐怕一万个人里面有一个人能够知道这个人名就不错了。我万万没想到这邙山之中竟然埋的这是商y王的尸骨。 “怎么了”曹子建看着有些讶然的我跟陈长生,不由的出声问道。 “我师父活着的时候说,如果商y王能够活一千年,这天下就姓商一千年,虽然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听我师父这么说,我就知道他是个很的人。”陈长生有些错愕的说道,双眼都有些无神。 千年一帝,妖中之妖。 我深吸了一口气,把我知道关于商y王的事情全都告诉了他,他听后也是微微一怔,但是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咯咯,看来你们也知道这商y王了。”洛阳掩着嘴笑了两声,然后瞥了我一眼。 “呵呵。”我干笑了两声,也不说明什么。 “既然你们都知道我也就明说了,这商y王可是妖的很。所以啊你们最好是小心一点,如果出了一点差错,都可能出人命。”洛阳说了一句,然后便闭上了嘴,不再多言。我点了点头,心想不能再拖了,多拖一会儿顾小哥他们就可能有更大的危险。 于是抬脚就向前走去,洛阳在我旁边。陈长生跟曹子建紧跟在后面。 “想什么呢”洛阳看着我,说了一句。 “没想什么,只是你怎么知道这里是商y王的墓x的”我摇了摇头,偏头看向洛阳轻声问道。 “等你到了那偏室自然就清楚了。”洛阳挑了挑耳边的头发:“姓顾的他们几个被送到了一个透明的棺材里,那种棺材从里面是无法打开的,只能从外面开启,你到时候注意一点,只是过多的细节我没去看。” 我点了点头,并非是不信任洛阳,我只是好奇她怎么清楚商y王这个人的,不过现在想想这些都是些无所谓的琐事,走了差不多五分钟,一扇青铜门出现在了我们面前,这扇门跟刚才那扇龙壁的门很像,也是一个身无寸缕半跪在地上的侍女,手里托着一个没有任何东西的盘子。 我没细看,只是瞥了洛阳一眼,见她点头才推开了面前的这扇门。说来真是一切都是巧合,如果不是我们三人打破龙壁机缘巧合的来到了这条隧道,恐怕不知道要绕到多远才能发现这偏室。 我推开眼前的这扇青铜门,眼前向里面一瞧,顿时皱了皱眉。 这也叫偏室 这里的大小完全可以媲美一个主墓室了,就像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一样,足足两层,左右竟然还有黄金制成的旋梯,一直通向第二层宫殿。这里非常之大,随处可见散落在地面上的玉器跟一些青铜器皿,可见这偏室棺主的身份是非常高等的。 第二层的正中央有着两个小门,这两个小门通向何处我还并不清楚。 而卧们所在的这第一层宫殿里面,首先横亘在我眼前的就是三尊透明的棺木,细细一看,这三尊棺木竟然是用薄冰雕刻而成,且没有任何寒冷的温度,看的出来这薄冰之中必然还添加了什么特殊的材料。 不过光是这雕冰的手艺,也足以让我为之侧目了。 我掏出大夏龙雀,四处扫了一眼,陈长生跟曹子建在我身后不远处时时刻刻警惕着,注意着周围的动向,我舔了舔嘴唇,将刀刃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棺木之上。 “你确定顾小哥他们三个人都在里面对吧”我看了一眼洛阳,重复了一边。 “你不信我”洛阳看着我。 “如果不信你我就不会这么冒险了”我摇了摇头,也不做过多的解释,缓缓的将刀刃c进了那棺木之中,然后轻微的向着一侧滑动,待到完全将整具棺木的棺面全都刮下来之后,我的额头已经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我长吁了一口气,然后看着棺木之中的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顾辛烈,此时的顾辛烈紧闭着双眼,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他的皮肤上面还有一些薄冰,紧贴在他的身上,我不敢怠慢,跟洛阳小心翼翼将他从棺木之中抬了出来,然后让陈长生负责弄醒他们。 紧接着我又如法炮制的将王蒋干跟鸦杀尽从透明棺材里拉了出来,三人现在完全属于休克状态,不过我简单的查看了一下他们的脉搏跟心跳,并没有什么大碍,稍作休息之后应该就会醒过来。 忙完这一切,我深喘了一口气,瘫坐在了地上。可就当我想要休息片刻的这一会儿功夫,只听得一声震耳欲聋的锁链拖动声,一尊巨大的青铜棺椁竟然从整个偏室的正上方垂了下来。 一尊悬棺。 “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救他们出来的原因。”洛阳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带着什么情绪:“有些东西需要你自己发现才有意思,别这么看着我,我并非欠你什么,男人。” “抱歉。”我冲洛阳说了一声,这其中的含义我们两个人也全都清楚,不过我想我不需要解释她也清楚,她也明白就算她不解释我心里也不会有什么膈膜,之前的不信任,应该只是出于下意识的小心,而并非是真心的怀疑。 “这么大个棺材”陈长生瞪大了眼睛,盯着那悬挂在半空之中的棺木,这棺木差不多有正常棺木两个大小,按照一般情况来说,就算是加上棺椁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棺木,怎么说呢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这棺材里面装的不是人,而是一只野兽。 “青铜棺”曹子建皱了皱眉。 四条手臂粗细的锁链缠在棺木四角,然后钩挂在墓室上方的角落上,巨大的棺木横亘在我们的头顶,一股铜锈味缓缓的没入我的鼻腔之中 “有意思。”我勾了勾嘴角,然后扫视了一下那四条锁链,这锁链虽然很粗,但是显然经过了这么多年,已经不再犹如当初那般坚固,尤其是角落的四个挂钩,恐怕早就被腐蚀的摇摇欲坠了。 “子建,你上去把这棺材踩下来,我们接应你,长生,把顾小哥他们放一边靠一靠,别放在角落。”我朝着身后的陈长生还有曹子建说道,随即整个人向后退了几步,抬着头看着那在我头顶上的棺木。 曹子建点了点头,二话不说从一侧的旋梯跑到了整个偏室的二层,然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一脚踩在栏杆之上,整个人在空中朝着那棺木就踩了过去。 “退后” 在我一声喊声之下,曹子建砰的一声踩在了那青铜棺木之上,只见那棺木微微一颤,然后随即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四条悬挂在角落处的锁链一根接一根的崩断,整个棺木呼的一声砸到了地面之上,曹子建在半空中跳到了地上,不然恐怕也要被震伤。 “轰”的一声,就像是导弹爆炸一样,这尊巨大的青铜棺材砸到了地上,溅起了一片灰尘,四条婴儿手臂粗细的锁链砸到了四个角落上,把一侧的旋梯都给彻底砸塌,这重量不言而喻。 “娘希匹的,吓死老子了。”陈长生擦了擦额头的汗,喃喃道。 这时候已经没有人有空去管他了,我跟曹子建全都跑到了这青铜棺材旁边,洛阳也跟了过来。 这棺木上面的纹路极其复杂,雕刻出来的纹路也分外好看,我舔了舔手指,摸了摸那棺木的边缘,完完全全的一尊青铜棺,没有一丝别的杂质,很难想象这是怎么锻造出来的,这需要的工艺水平,可不是跟雕刻一块石头玉器一个级别的。: 第429章 鬼玺 青铜棺的上方雕刻着一只猛虎,猛虎嘴里叼着一只厉鬼,脚下踩着两只厉鬼,鲜血喷溅,这猛虎的眼睛有一只还是瞎的,场景的细节被刻画的淋淋尽致,一幅猛虎叼鬼的图画栩栩如生。 在这青铜棺的两侧并没有刻画什么猛兽,而是雕刻了两只手持钢叉的鬼神夜叉,这夜叉一手持着钢叉,另外一只手上拿着獠牙盾,背后生双翅,腰缠白巾,青面獠牙,凶神恶煞。头顶生着火焰,两只眼睛一只在眉心上,一只在下巴上,鼻孔朝天,十足的一只地行夜叉。 这棺木里 我看了曹子建一眼,他也同时看了我一眼。我们两个都在猜测这棺木之中究竟放置着什么东西,这青铜棺表面的花纹雕刻兴许有些说道,但是说实在的我是完全看不懂,不过按照一般道理来说,猛虎叼鬼,是镇邪之用,这青铜棺里面的尸体未必有变。 想到这,我不在多虑,拔出大夏龙雀手起刀落直接将棺材上面缠着的几圈锁链一刀两段。 “升棺。”我抿了抿嘴唇,说道。 陈长生从来没见过这些东西,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在旁边眨着眼睛,仔细的看着我跟曹子建的动作。 曹子建冲我点了点头,双手贴在棺盖之上,微微的一推,推开了一丝缝隙,这时棺内并没有什么黑气或者是异味传出,我跟他又等了一会儿,见没有什么别的动静,当即两人一人一边,猛的向后一掀,直接将棺盖给推了出去。 这青铜棺盖巨大无比,且极其沉重,一个人想要开棺并不怎么现实,除非是你天生神力或者有神兵利器傍身。 打开棺盖,我们几人全都松了一口气,可是待到眼睛朝着棺木内一看的时候,我跟曹子建瞬间懵了,因为棺木里放置的竟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老虎 不过这只老虎可不是一般的老虎,而是一只我从来没听说过的老虎,这青铜棺内的虎状生物,通体漆黑如墨,没有一丝杂毛,爪子的颜色却猩红如血,整个体型相貌与老虎一般无二,肋部微微鼓起两个大包,似是生着什么东西一样,一只眼睛有着一道伤疤,已经瞎了。 要说这是老虎,它确实很像老虎,不过我却从来没听说过长成这样颜色的老虎,应该说是头一次听说也是头一次看见。 “这是个什么玩意”我先开口说道。 “不清楚”曹子建也抽了抽嘴角。费了半天劲打开棺材,发现里面的东西根本不认识,这确实有些扫兴。 “商y王年轻的时候曾经来邙山游山玩水,路途碰见一只七色鹿,鹿角发光,商y王以为是神物,大喜之下抛下护卫独自来追赶,可是这七色鹿一钻进丛林,就仿佛消失不见了一样。商y王从中午一直追到日落西山,还是没找到这只七色鹿。” “不过他却并没有放弃,反而在邙山扎营,派遣士兵搜山,务必找到这只他眼中的神鹿,最后鹿确实被商y王找到了,不过可笑的是当他找到这头鹿的时候,这鹿已经死了,而且只剩下了半个身子,剩下的血r全被一直漆黑如墨的猛虎所吞。商y王非常喜欢这只猛虎,于是便将它拿下,当做宠物饲养。” “传闻这只黑虎能够吞鬼吐魂,凶神恶煞起来就是鬼差也要据它三分。商y王一生做事没有任何逻辑可循,这黑虎也是其中之一,莫使英雄吓天子,屈尊穹鹿吼惊仙。这穹鹿就是这黑虎的名字。” 一直默默看着我们的洛阳开口说道,瞥了一眼那青铜棺中的黑虎,眼睛里有些不屑:“不过是一只杂种虎罢了” “穹鹿好名字。这商y王也确实有趣,自己死后宠物也要接连下葬,看样子这只老虎是被毒死的。”我摸了摸那黑虎的爪子跟肚子,一片僵硬,这不是自然的僵硬,而是类似于钢铁一般的硬化,能死后达到这样硬度而且尸身不腐的话,必然先是以毒药灌死,然后用水银药物充肚。 这商y王虽然喜欢这穹鹿黑虎,不过也是心狠手辣的主,自己死了这老虎也必须要跟着死,也是个极端的人物。 “等等,林兄,这老虎的肚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曹子建摸了摸那黑虎的肋部突起处,脸色微变。 “有东西”我看了他一眼,也跟着摸了摸那突起处,不过除了坚硬之外,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别的东西,我看了一眼曹子建,见他眼睛里还是有些疑惑,于是没立刻出声否决,而是说道:“既然子建你觉得这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直接刨开看看就可以了,不过小心些,别被其他的东西碰到。 我说的其他东西,指的自然是老虎肚子里面的药物。这种经过时间沉淀之后的药物,可以说是剧毒,但凡是沾上一点,恐怕人都要死。 曹子建点了点头,从怀里摸出一把伞兵刀,按着那老虎的肋部,小心翼翼的切开了一条口子,没有鲜血流出。 曹子建又顺着这条口子继续向下划去,一连划了五刀,才掀开了这黑虎肚子上的这块兽皮 玉玺,这黑虎肚子里面竟然放置着一枚玉玺 当曹子建打开那黑虎肚子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往里面一瞄,顿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不过缓过神来却也兴奋的不得了,玉玺这东西可跟那些普通的金银珠宝不是一个等级的,应该说完全是两个级别的东西。 可是待到曹子建把它拿到了手里,我细细一看的时候,脸色突然一变,因为这玉玺并非是商朝的传国玉玺,因为这玉玺的下面刻着了四个字。 百鬼共主。 这特么竟然是商y王自己雕刻出来的玉玺,而且这百鬼共主四个字,很明显是说商y王他想做鬼主,领导天下百鬼。 “这玩意是商y王自己做出来的吧”我咽了口唾沫,看了眼洛阳,这玉玺上面雕刻着一尊獬豸,獬豸是能分辨善恶明正邪的神兽,如果单单看这玉玺,不看这玉玺下面的印字,我完全会以为它是一枚传国玉玺。 因为这本来就是商y王的陵墓,所发现的玉玺不可能是别国的东西,但是我万万没想到,这厮竟然玩了一手我想当鬼主的梦想宣言 “这东西我也不清楚它的来历,我也是第一次见。不过有传闻说商y王确实有能沟通鬼魂的能力,应该说他是天生y阳眼,所以身体才会孱弱不堪,不过这只玉玺的来历,我真的不知道。”洛阳显然也有些惊呆了,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摇了摇头道。 “这真是奇葩啊,我还真没见过这么的玉玺呢。子建,你先收着吧。”我笑了笑,把那玉玺在手上把玩了一下,然后便扔给了曹子建。 “一代人类的君王想要做鬼王,还真是有意思,怪不得古书上记载商y王是个妖人,我本来以为他只是个性了一点性格有些偏激孤僻罢了,没想到原来还有这样的说道。”我摇了摇头,就我个人的观点,我完全不能理解商y王的做法。 “这只是你自己的猜测罢了,不过是一个玉玺,真是的情况是如何还不能妄下定论。很久以前有一个人跟我说过,商y王远远没有旁人想的那么简单,如果他跟周武王是一个时代的人,恐怕就不会有周朝了。”洛阳摇了摇头,显然她并不赞成我的猜测。 “可是这玉玺” “真相是什么恐怕我们谁都不清楚,不走到最后一步别妄加猜测,你有一个很好的优点就是你通读百书,懂的东西很多,不过你的缺点就是你太依赖自己懂的东西了,这不是个好习惯,这么说吧你所知道的,我全都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但是你所知道的东西里面,有多少真,有多少假呢”洛阳看着我,那一对妖异的异色眸子让我不由的打了个寒战。 是啊我确实太主观了一点。 “呵呵,反思的事情等到以后再说吧,现在我们还是先接着往下走走看看吧,如果谜底真的会在最后揭开,那我们就接着往后走就是了。”曹子建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打了个圆场。 我摸了摸鼻子,确实有些尴尬,不过洛阳提出来的问题确实是我自己身上有的毛病,这点没什么好抵赖的,看来以后这毛病是该改改了,虽然洛阳是第一个当着我面说出来这句话的,不过我肯定她不会是最后一个。 又或者说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心底已经说了多少遍这种话了。 “你们看这老虎。” 我心里正想着,洛阳忽然出声说道。 我跟曹子建听到这句话立即将脑袋看向了那青铜棺木之中,这一看不要紧,着实把我吓了一跳,刚才那通体如墨的黑老虎穹鹿,现在不知道怎么,本来漆黑的皮肤竟然一点一点的变成了白色。 “或许这只玉玺,并不是商y王做的。” 洛阳吸了口气,颤声说道。: 第430章 镜中人 “你的意思是”我有些发怔,虽然我预料到了其中可能会出现的问题,但是当洛阳说出口的时候,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我瞄了一眼那由漆黑色变成了纯白色的穹鹿,后背已是一片冷汗。 “我不能肯定这老虎的毛发变色,是否跟这玉玺有关系,但是有一点是可以推敲的,就是这玉玺很有可能连商y王本人都不清楚它的存在,很有可能是在这老虎还没遇到商y王的时候误吞下去的。”洛阳抿了抿嘴唇,出声说道。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曹子建点了点头。 “你们看看这老虎突出的两块肋骨像什么”陈长生指着青铜棺里面的虎尸说道。 “没长出来的翅膀。”洛阳脱口而出,嘴角挑起一个不为人知的弧度。 “其形如虎如牛,墨皮赤爪,背生双翅,好吃人你们说,这是山海经里面讲的那个神兽。”陈长生从身后掏出酒葫芦,又灌了一口酒。是极其辛辣的烈酒。 “穷奇。”洛阳接着答道。 “你们看有没有这种可能,这黑虎把这玉玺吃了,可能玉玺引发了它身体的一些变化,例如毛皮跟爪子变的有些不一样了,也顶的它的肋骨增生突出商y王那个年代你们知道的,非常信奉鬼神这一说道,他会不会误以为这黑虎就是穷奇这样的神兽只是把它当做一个神兽来圈养,而从来没见过这玉玺”陈长生停顿了一会儿,开口说道。 他这么一说,我微微一怔,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这种可能性并非没有,相反这种可能性还很大,我一直主观的猜测这玉玺可能是商y王丢到这黑虎肚子里来的,不过确实也忽略了这黑虎自己误吞下去的可能性。 “这玉玺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先收下,等回去好好研究。子建你装好等到顾小哥他们醒了咱们再往前走。”我点上根烟,说道。 过了差不多十分钟,顾辛烈他们三人一个个的相继醒来,我将事情的经过细致的跟他们三人讲述了一遍,从他们被传送到那偏室之后的每一个细节我全都说了个明明白白,他们三人冷着脸,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不过从他们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来,对于自身陷入困境而且还是这么恶劣下作的骗术,对他们三人来说一时之间还是很难接受的。 我张了张嘴,本来想说些什么,不过看他们三人的样子,也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未免有些晚了,我又安慰了几句,然后便起身看向了二楼的两个房间。 旋梯的左右分别有两个房间,一个房门是纯金色的,另外一个则是纯银色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由黄金白银打造而成,两扇门上面没有任何花纹,光滑一片,就像是一扇普通的房门。 我看顾辛烈等人目前也没什么事了,于是便给曹子建打了个手势,示意向上走。 “先进那个房间” 到了二楼之后,我左右张望了一眼,回头问道。 “金的吧。”曹子建开口说了一句。 我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走到门边上,试探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什么暗藏的机关,不过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我拔出大夏龙雀将它顶到了门上,身子侧着防止一开门被暗器伤到。 手腕一抖,吱呀一声,在我身边的这扇黄金门便向内打了开来,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机关陷阱我喘了口气,给顾辛烈他们几人一个眼神,然后王蒋干在地上打了个滚蹲伏着便走进了这间房间。 待到众人一个个的都钻入了之后,我深吸了一口气,紧跟着钻了进去。一进这房间之后,我直觉眼前一片光晕,晃得我眼睛一阵生疼。我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好久才缓过了神,一抬眼,顿时被眼前的景象弄得有些发愣。 满屋子全都是镜子,满屋子都是大大小小的青铜镜,最大的整整占据了一面墙那么大,最小的竟然才巴掌大小,我们几人站在这房间里,就像是同时有无数个我们站在另外一个房间内一样。 整间屋子的镜子没有一点缝隙,大大小小的就像是拼图一样被衔接的非常完好,我摸了摸其中的一面镜子,是很普通的青铜镜,上面并没有留下什么别的东西。 “好家伙,全是镜子,这商y王挺爱美啊。”王蒋干冲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发型,咂了咂舌。陈长生也好奇般的东敲敲西敲敲。我皱着眉头,四处打量了一圈,没发现什么有意义的东西除了镜子还是镜子。 “全是镜子。”顾辛烈看了我一眼说道,他从进到这房间之后就开始四处摸索有没有暗门机关之类的东西,不过看样子他也没发现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我皱了皱眉头,轻声道:“没道理啊难道这里只是一个装镜子的密室” “咯咯,这么多镜子不是挺好的吗,正好看看我的妆花了没有。”洛阳咯咯笑道,我扭头一瞧,见她正对着一片镜子涂着涂红,那般娇媚的容颜简直犹如妖精一样迷人,我刚想夸赞一句,忽然仔细一看,顿时脸色大变。 只见就在那镜子里,竟然反s出来一个手持屠刀的男人,这个男人浑身是血,脸都少了半截,正透过镜子跟我冷冷的对视着,随即不到几秒钟的时间,他举起了手中的屠刀向着洛阳就砍了过去。 “小心” 我大惊失色,直接跑到了洛阳身边,直接把她扑倒在地,然后整个人条件反s般的拔出刀刃猛的回头,不过让我有些惊愕的是我的身后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刚才那个手持屠刀的男子就像是从来没出现过一样,消失在了我眼前 “妈的竟然不见了。”我喃喃的看着周围注视着我的众人,小声嘟囔着。 “要抱我就大大方方的抱咯,压在地上很难受的。”洛阳看着我咯咯的笑道。 “就是就是,这地上多脏啊。”陈长生一脸贱笑的看着我。 “秀恩爱的人最后都死了。”王蒋干小声嘟囔着。 “别闹这个房间远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刚才那个手持屠刀的男子绝对不可能是我的幻觉或者是我看错了,他绝对是要砍向洛阳的。 “别逗了林爷,撒谎我就不高兴了,秀恩爱就秀恩爱呗,嫂子也没在这,都是自己家人你还怕传出去啊。”王蒋干白了一眼,然后跟陈长生y笑着。 “别吵,听林悲说。”顾辛烈瞪了王蒋干一眼,直接给这厮吓的萎了,点头跟小j啄米一样快,一副坚决服从组织安排的模样。 我深吸了一口气,将我刚才看到的那拿着屠刀的男人等等细节跟众人叙述了一遍,我讲的很慢,说完之后众人也都陷入了沉默之中,这件事说来绝对是很灵异的一件事,那拿着屠刀的男子究竟是真是假他究竟是藏匿在镜子中的鬼魂还是真是存在在我们身边的 想必有很多人都有一种感觉,在你洗脸洗头或者是洗澡的时候,当你面对着镜子弯下腰的时候,有那么一刹那绝对会幻想着你身后站着一个人,或者说在你擦脸的时候,总感觉身后有一双盯着自己的眼睛。 按照百鬼夜谈里面的说法,如果你在镜子的反s之中看到了什么或者感觉到了什么,那么他就是真实存在的,那么你没有看见到他 我咽了口唾沫,正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一抬头,那手里拿着屠刀的男子又一次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之内,他站在所有人的后面,手里拿着那鲜血淋漓的屠刀,猛的朝着我冲了过来。 “草”我大吼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后面” 顾辛烈跟鸦杀尽曹子建三人瞬间回头,几乎在一瞬间悍然拔刀,朝着身后连看都没看的挥了一击,那手里拿着屠刀的男子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随即在我缓过来神的时候,再一抬头,他却又再一次消失不见了。 “你们看见了吗”我看了一眼众人,轻声说道。 众人微微一怔,然后脸色异常的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你们全都没看到吗”我挠了挠头,心里越发的感觉到烦躁,这种烦躁是让我觉得心里发颤的烦躁,拿镜子里面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我捂着脸使劲的揉了揉,然后再一抬头。 却见顾辛烈冷着脸一刀朝我劈了过来,我下意识的一躲,那把刀擦着我脖颈径直穿进了我身后的镜子之中。 “你疯了顾小哥。”我看着顾辛烈,不可置信的说道。 “我看到了。”顾辛烈皱着眉,收回刀,警惕的望着周围:“我看到了,你说的那个拿着屠刀的男人,他刚才就在你身后的镜子里,不过我刺过去之后他却又消失了。”顾辛烈看着手上的千夜古刀,有些纳闷的说道。 就在这时,那个拿着屠刀的男人,猛然冲向了一旁没有任何防备的王蒋干: 第431章 叩天梯 “蒋干,身后”我大吼一声,王蒋干反应极快,下意识的侧过身子,右手从小腿的口袋里瞬间拔出一把雪白的匕首,回头一次,只听得一声镜子碎裂的声音,只见王蒋干身后的镜子顿时炸裂,漏出了身后金黄色的墙壁。 而在我眼里,王蒋干的那把匕首已经刺进了那男人的眼窝之中,可是让我始料未及的是那男人恍若未闻一般的举起了自己手上的屠刀,朝着王蒋干的脑袋没有任何犹豫的砍了下来。 我甚至感觉到了那屠刀上面传来的血腥味,这绝对不是幻觉,绝对不是臆想出来的幻觉。我瞳孔一缩,猛的大吼一声,鸦杀尽偏过头,黑色长剑犹如流星一般,穿过王蒋干的腋下,顺着斜上方直接将那男人的手腕齐根削断,那屠刀也随之化作一团红雾噗的一声炸裂开来。 我眼角抽了抽,这是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个男人,这个鲜血淋漓就像是行尸走r一样的男人。 他的脸有一半已经溃烂的不成样子了,我抖了抖手指,刚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这男人再一次消失在了我们眼前 “这是个什么东西”王蒋干看着雪白匕首上那一抹乌黑的血y,皱了皱眉头。不只是他,我们所有人此时都在考虑这个问题,这个能够藏匿在镜子中的东西,究竟是真实存在的鬼魂还是只是我们的一种幻觉 真实还是虚幻 如果他是虚幻的,那么王蒋干匕首上乌黑的血y就没用办法解释,但是如果他是真实的,没有姬澄雪那个水平,鬼魂不可能是真实的,想要在真实跟虚幻中来回转换,除非达到姬澄雪那个境界,不然没有任何可能。 姬澄雪曾经说过,整个世界她这样的存在都是极少数的,如果那拿着屠刀的男子真有这样的能耐,恐怕都不需要这么多花样,他直接出来就能秒了我们,只是我怎么也想不出这个精英怪怎么会拥有boss一样的特殊能力。 “那是刽子手,商y王手下的刽子手。”洛阳看着我们,开口解释道 原来在商y王当政时,他曾经培养了一批精锐,这些精锐不是用来杀阵杀敌的,而是用来杀自己人的,职务就相当于现在的军事法庭和纪检不过他们的工作还包含了杀戮,这群人可以自由的判断对与错,生与死。 所以在商y王当政的那个年代,死的人是非常多的,几乎每天都要死上成百上千人,但是商y王听到的反对声音也是最少的,因为不听话的人已经全都死了这点他要做的比锦衣卫还要极端。 到了老年之后,商y王发现自己得不到长生不死,老年的商y王开始惧怕起了鬼神,对于人类的畏惧反而小了不少。于是,这一批被商y王从小一直调教出来的精锐部队,全部被赐死了 用的全部都是极刑,没有任何理由,也容不得任何人反抗,商y王的意思就在于自己死后,这批人可以追随着自己,去y间帮自己扫平那些不听话的东西 “那怎么办这么说这么男人看起来牛的很啊”王蒋干摊了摊手,说道。 “不知道,也没有什么头绪,只能等他再一次出现了。”我冷着脸,摇了摇头,我脑海中过滤了几个办法,但是都不太现实,目前来看最好的办法就是等那男人出现的一瞬间杀了他,否则他消失之后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啪”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清脆的镜子碎裂声在我的耳边响起,只见陈长生哼着,一酒葫芦砸碎了一块巴掌大小的镜子,然后又兴致盎然的去敲第二块,就跟没见过什么高等玩具连个虫子也能玩的不亦乐乎的乡下孩子一样。 我有些愣了:“长生你干什么呢” “砸镜子啊。”陈长生又砸碎了一块一人多高的青铜镜,用一脸看二的眼神看着我。 “我知道你是在砸镜子,我是问你为什么砸它们你这是怎么了”我看着陈长生乐此不疲的砸着墙上的青铜镜,那力气用的极大,就像是在发泄什么情绪一样,我们众人全都看着他。 陈长生轻哼一声,将整面墙的最后一块玻璃敲碎,然后转过头来看着我们:“我不知道你们为啥想的那么复杂,文化人是不是都这样这刽子手在牛他不也是只能在镜子里面搞偷袭吗,我把镜子都敲碎了我看他还怎么跟我玩地道战。” 陈长生说完,我长大了嘴巴,彻底愣在了原地,随即却又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当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这么简单的事情我干嘛想的那么复杂,就像陈长生说的,直接把镜子敲碎了不就得了,那拿着屠刀的男人在怎么厉害,也只能从镜子里面偷袭我们,没了镜子他什么都不是不是吗 一加一之所以等于二其实就是因为一加一等于二,如果要深度追究起来,那么无疑是个j生蛋的问题,简单直接粗暴一点,往往得到的效果更好。 这时众人也全都反应了过来,不断的砸着墙壁上的镜子,不消多时,墙壁上就只剩下了最后一块镜子,占据了正面墙壁的一块镜子。 顾辛烈一刀劈出,啪的一声,那镜子在我们面前瞬间碎裂成了一堆碎片,我笑了笑,刚想感慨一句陈长生的做法牛,可是我眼前一亮,一条犹如挂城梯一样长的石阶顿时出现在了我眼前。 这条石阶差不多上百米长,呈四十五度角向上搭着,一直通向到最上方的黑暗之中,且这条石阶仅仅不足半米宽,每一个台阶都差不多二十厘米高,四周尽皆是万丈深渊,漆黑的没有任何光线的黑暗。 如果一不小心掉了下去,那就是万劫不复。 我实在想象不到这条石阶是怎么被修筑而成了,因为实在是太陡峭了,这个石阶我甚至怕走到一半断裂了,下面是被特意挖出来的深渊,有多深我不清楚,但是上下的落差恐怕有百米高,这样的高度别说我了,就是顾辛烈这样的高手都要被摔个粉身碎骨。 “这特么是什么啊,这么高吓死我了。”王蒋干看了一眼,立马缩着脖子骂道,眨着眼睛一脸的郁闷。 “不上去行不行,我有恐高症上去了我得死。”陈长生抓着自己的脖子,也出声说道。 “顾小哥,如果我们爬上去了石阶断了,你有把握活下来吗”我咽了口唾沫,看着旁边神色仍然淡漠的顾辛烈,如果连顾辛烈都没有把握活下来那就太没意思了,这石阶过了这么多年,结不结实都不好说。 “没有。”顾辛烈摇了摇头。 “这个高的石阶,掉下来是必死无疑的,就连我父亲那样的高手都活不下来。”曹子建摇了摇头,说道。 “真的假的连你爹都不行”王蒋干张大嘴问道,曹子建的父亲是谁,那是一代巨枭曹擎苍,连这样的人物都活不下来,我们这些小虾米级别的选手,当真是害怕了虽说商y王的墓葬就在上面,但是也得能上去啊。 “还有没有别的路”我舔了舔嘴唇,问道。 “应该没有了,看这深渊的宽度跟长度,就是有恐怕也跟我们现在遇到的这情况差不多,我登上这石阶,完全不行。”曹子建摇了摇头。 “这是叩天梯,如果不带着觉悟上去的话是必死无疑的,你们要想好了,如果不行的话,最好还是别逞能。”洛阳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个烟斗,放到嘴里淡淡的吸上了一口,眼神魅惑。 “叩天梯”我问道。 “是的,商朝有一种祭坛,是专门祭祀天地的,不祭祀任何鬼神,只信奉天地,一般来说祭祀天地的祭坛都会摆在很高的地方,最高的差不多有二十米,而君王朝拜就要登上这叩天梯,一步一叩头,而且不能回头。不是真心实意的话永远也爬不上梯顶,最后精疲力竭而亡。不过这么长的叩天梯,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洛阳喷吐出一口薄薄的烟雾,出声说道。 “有没有这么邪门啊大姐,还要真心实意咱们现在可是扒人家墓地呢我要说真心实意你信吗。怎么可能啊。”陈长生挠了挠头,看着洛阳说道。不过也确实如他所说,这完全不一样,我们没有任何敬畏或者是尊敬的心里。 如果说着叩天梯会自动抛弃所有没有虔诚之心的人,那么我们恐怕现在只能回头出山了,不然的话想要走到尽头,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你真是猪脑子,我说的觉悟是你们自己的觉悟。上面是什么,商y王的墓室,里面有着你们想象不到的宝物跟陪葬品,但是你们想要,就要有命拿,你们已经有那个必死之志了吗或者说,你们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了吗” 洛阳仰着头看着我们,就像是睥睨苍生的皇后一般,后临天下: 第432章 千钧一发 在商朝那个时代,是极其重视祭祀这个仪式的,一般来说祭祀神明这件事,甚至要比新王登基还要隆重,叩天梯就是当时祭祀活动中一个不可缺少的物件。 不管是君王还是祭师,都在虔诚的登上叩天梯,然后心里默念着事先准备好的祭词,如若途中有一点非分之想,那么国家在这一年之中就要饱受灾难的煎熬了,说得直白一点,这叩天梯就是检验君王信奉神明的心 不过这毕竟只是传说,在这世界上必然不会存在什么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神明,这叩天梯也不过是摆设出来的花架子罢了。 但是我们眼前的这一条叩天梯可跟古时候的那些不一样,古时候叩天梯就算是天生残疾的人都可以堂而皇之的攀登而上,而我们眼前的这条叩天梯,只要出了一点差错,不用神明惩罚,我们自己就先要摔个尸骨无损了。 “必死之志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做好了,但是死有鸿毛泰山之分,如果死的没有任何意义恐怕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想含恨而终吧”我从陈长生的手里拿过那酒葫芦,打开盖子灌了口酒,咂了咂舌。 “我媳妇还在外面等我回家,咱们快一点吧。”说罢,我便先一步踏上了那叩天梯,在迈上第一层台阶的时候,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活下去。 叩天梯上的台阶有没有什么花纹我并没有看,应该说我没敢去看,我不是个恐高的人,但是却不敢在高处往下看,我抬着头望着上方的黑暗,深吸一口气,慢慢的朝着上面走去,半米宽的台阶究竟能承受多么大的力量我并不清楚,但是我们几个人全都站上来的问题应该不大。 在我上来之后,顾辛烈他们几人也跟了上来,不过我们之间离得距离并不是很大,差不多三五个台阶左右,走了差不多几十个台阶之后,我忽然感觉到上风的空气似乎流动的速度变的快了起来,说的直白一点,就是起风了。 这对我们来说是个不好的预兆,虽然这风目前还只是微风,不过我可以肯定再往上走,这风必然会越来越大,我咽了口唾沫,悄悄地向下看了一眼,然后顿时脸色变的煞白无比我下意识的抠住两旁的石阶,慢慢的向上蹭着。 我心里甚至生出来一种悔意,怨恨自己怎么就那么冲动就爬上来了呢,从下面看,我是怎么也想象不出来上面竟然会这么高的,完全超出了我的预算,我本来以为这里不过是几十米的高度,结果向下一看,这里起码要有近百米的高度。 而且周围没有任何可以供我们扒住的石壁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这要是掉下去了就真是九死一生,完全是靠运气了。 我咬了咬牙,心想反正也上来了,现在悔恨也没什么用,只能祈求中途别出什么岔子才好,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手脚并用的向上攀爬着,在这叩天梯之上,如果还想直立行走,那真的是疯了,所以我们一行人全都是半趴在石阶之上,速度都不敢加快。 走了又是差不多十几分钟,手都有些发麻了,可是上头却仍然是漆黑一片,没有一点光亮,我皱了皱眉,这时候在向下看,恐怕距离已经过百米了,这么高的高度,竟然还没有爬上这叩天梯的尽头 “林爷,还有多久到顶。” 身后,王蒋干颤抖的喊出一句。 “现在还看不见头。在走一会儿看吧。”我头都没回的喊了一声,然后咬着牙继续向前攀爬着,身后的众人也是有条不紊的跟在我身后,这也多亏了我们这一行人全都是有点功夫的,身体素质还过硬,要是换做一些身体孱弱的,恐怕还没爬上来就已经累的走不动了。 我扭了扭脖子,向上蹭出一步,可是刚蹭上去,却忽然感觉掌心钻心的一疼,我皱了皱眉,不由的用了用力向下摁压了一下,只听“咔嚓”一声,我心里一惊,连忙的看了看那台阶有没有问题,好在还结实得很 我喘了一口气,然后这才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只见就在我的掌心处,有着一直指甲盖大小的蚂蚁,这蚂蚁已经死了,可是它的模样却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蚂蚁差不多指甲大小,通体乌黑,没有一丝杂色。有着一对锋利的大颚,刚才我的手掌就是被它这大颚给刺伤的,而且这蚂蚁身上的铠甲特别坚固,我刚才用力一摁才将它摁碎。 “这是什么蚂蚁”我嘟囔了一句,纯粹将它看成是墓室里面变异的一个小尸虫,将尸体的残骸扔了出去,然后便继续的朝前爬去,走了没几步,掌心又是一阵撕裂般的疼痛,我暗骂一声,然后抬起手掌一看,果不其然又是那种蚂蚁。 同一时间不只是我,顾辛烈等人也全都在我身后遭到了这种蚂蚁的攻击,我倒是显的好一点,身后王蒋干跟陈长生则全都骂出了声。 “快走快点”出声的是洛阳,她抬起头看向我大喊道,她的脸色在黑暗之中显得极其惨白,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难不成这妹子怕虫子我微微一怔,不过随即这项可能性便被我排除了。 洛阳要是怕虫子,那我真的去死就好了。 “怎么了”不过我还是问了一句,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吞蚁”洛阳张了张嘴,说道。 “什么” “我的身后,全都是吞蚁快走”洛阳这一次是大声喊出来的,似乎是从嗓子眼里把所有力气都挤出来了一样,听她嘴里吐出吞蚁两个字的时候,我起先微微一怔,随即脸色唰的一下变的煞白无比。 仿佛身下的万丈深渊都不是那么可怕了,连忙手脚并用的飞快的朝上方爬去,顾辛烈等人也是加快了速度。 石阶上传来的微妙震动让我清楚洛阳并没有在说谎,回想起刚才我摁死的那一只蚂蚁,我只感觉后背都在嗖嗖的冒着凉风,如果被成千上万只吞蚁爬到了身上,我宁可掉到这万丈深渊里摔死。 吞蚁是一种昆虫,一种只会在墓x之中生长的昆虫。这种昆虫浑身上下犹如穿了盔甲一样坚硬,它们是杂食性的生物,草、尸体、石头但凡是它们能看见的一切,全都是它们的食物,没有什么可以幸免。 最重要的,是这种昆虫,是群居生物。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群居这个属性可以算得上是个逆天的神技,群居的狼群可以咬杀比自己强大数倍的狮子和老虎,群居的飞鸟可以啄死比自己还要强大的雄鹰,群居的虎鲸敢于攻击比自己体型大上数倍的蓝鲸 蚂蚁多了能咬死大象,这虽然是一句俗语,而且蚂蚁的下颚也绝对要不破大象的皮肤,可能这是一个连小学生都知道的知识不过很可惜,我应该告诉你那是这头大象没有遇到吞蚁,如果遇到吞蚁,那么恐怕大象会在几息之间被吞噬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它们已经在啃食我们下面的石阶了,必须要快一点了,不然我们恐怕都要死在这里了。”洛阳在后面喊道,传递了给我一个信息,那就是分秒必争了,如果我们先一步爬上这叩天梯,也许还有活路,但是如果是这群吞蚁先啃光了我们脚下的石阶,那么先死的一定是我们。 “靠,谁能告诉我这些东西是怎么爬上来的”王蒋干大骂一声。 我一言不发,沉着气猛的朝着上方一阵猛爬,我的速度快的惊人,手脚并用之下我甚至不在乎会不会掉到半米之外的深渊之中,我只是死死的盯着我的上方,然后犹如野兽一样的向前爬行。 没有三四分钟,终于在我的头顶,我看到了一抹亮光,那是很暗的一抹亮光,我心里一喜,大喊了一声到了,然后飞快的朝着上面爬了过去,石阶上传来的震动越来越剧烈,我甚至能感觉到有些许石块掉落到了山壁之上。 我大吼一声,用尽全身力量,在最后几米处猛的向上一跃,砰的一声撞到了最上方的平台之上,紧接着顾辛烈、王蒋干几人也飞速的冲了上来,待到众人全都爬了上来之后,只听的一声剧烈的响动,随即哗的一声,上百米长的叩天梯就像是没了支撑物的桥梁一样,瞬间掉进了这万丈深渊之中 时间跟我们爬上平台前后甚至不超过一分钟。 千钧一发,差一点我们几人就要摔成碎片然后永远消亡在这陵墓之中了,我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四肢都有些无力,刚才实在是太险了,就差那么一点假如我们在考虑一会儿,或者说动作再慢上一点,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众人这时候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了一样,一个个全都躺到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甚至四肢都是酸软无力的。 “妈的,老子还活着” 我深吸了一口气,大吼道。: 第433章 屠宰场 声音在山壁之间不断的回荡着,我笑了,从微弱的笑容到近乎歇斯底里的猖狂大笑,我们几个人又完成了一次看似不可能完成的壮举,虽然是九死一生,但是我们还是做到了,我舔了舔嘴唇,躺在地上,一阵的欣慰。 洛阳靠在我怀里,闭上了眼睛,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在我耳边呢喃道:“差一点我们就都要死了。” 众人在原地休息了半个多小时,心中的那份焦虑跟劫后余生的惊惧渐渐消退之后,浑身也都渐渐的有力了起来,我站了起来,扭了扭脖子,在我们眼前,一个巨大的青铜门横亘在我们面前,不出意外,这里面,便是商y王的墓室了。 这扇大门差不多有五米高,近三米宽,大门上面生满了铜锈跟苔藓,显然是因为温度过低形成的水渍而导致的,大门上面雕刻着一幅栩栩如生的壁画,是一尊道像,一个身穿白色羽衣脚踩莲花的道士像。 这道士生着四条手臂,每一条手臂上面都拿着一杆拂尘,四杆拂尘完全一模一样,而这个道人却没有面孔,也就是他的脸上没有五官,诡异的吓人,我眯了眯眼睛,这道像是我第二次看见了。 以前在百鬼夜谈之中我就曾经见过一次,而且我的印象还颇为深刻。 无面鬼,百鬼夜谈之中所描述的万鬼鼻祖,他一般为人一般为鬼,是人和鬼生下来的孩子,天生无面无相,而且喜怒无常,有的时候他会帮助一个老人甚至是不肯杀死一只蚂蚁,但是有的时候他却能残忍的剖开一个孕妇的肚子,生吞下她的孩子。 我扭了扭脖子,这商y王妖孽的很,一切都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维去看待他,我舔了舔嘴唇,推了推这扇青铜门,不过也没能撼动半分,我招呼了顾辛烈鸦杀尽他们几个,有用尽全身力气推动这大门,才堪堪的推开了一条缝隙。 好不容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青铜门推开了一人多宽的缝隙,我侧过身子小心翼翼的挤了进去,刚一进这大门,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味瞬间扑面而来,熏得我直接干呕了起来。 胸部都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我揉了揉眼睛,抬头一看周围,嚯入眼的全都是尸体,而且是残肢断臂,四处零落的不是大腿就是手臂,就像是一个屠宰场一样,甚至一些尸虫还在血r之中翻腾着,恶心的让人没办法开口说出来 “这些都是什么人的尸体看着真特娘的恶心。”王蒋干吐了口唾沫,掩住口鼻,争取不去看这满地的残肢碎片,洛阳也是不由的皱了皱眉。 “这些都是吴家人的尸体”鸦杀尽面无表情的看了看这些尸体碎片,然后平静的说道。 “什么吴家人的尸体那就是说他们已经进入到这主墓室里了”我长大了嘴巴惊叹道,如果说这里真的被吴家人攻陷了,那不就证明我们这一趟来是白玩了吗,这可就没多大意思了。 “不一定,或许这些尸体是被拖进来的。被那个手拿屠刀的男人给拖进来然后分尸的。”鸦杀尽蹲下身子,从一条手臂上摘下来一枚亮银色的戒指,在衣服上擦干净,说道:“这枚戒指是吴恩的,他是吴三金的侄子,我跟他交过手。” “你怎么知道这些尸体是被那男人拖进来的”顾辛烈抱着刀轻声问道,没有怀疑的意思,只是有些好奇。 “我听得见万物之声,是这些尸体告诉我的。”鸦杀尽面无表情的将那枚戒指扔了出去,然后站起身来,拔出身后的黑色长剑,整个人的气势就犹如是一把出鞘的长剑一般,凌冽至极。 “你这是” “跟我来。”鸦杀尽提着黑色长剑,冷冷的吐出一句,然后便在前面开路,我们现在所在的这地方就像是一个山d,两旁都是山壁,鸦杀尽顺着这条路一直向前,中途拐了两个弯,直到我们面前出现了一扇石门,鸦杀尽一剑劈出,只听的砰的一声,石块碎片乱飞,那扇石门在我们眼前顿时便化成了一团碎屑。 “你的剑”曹子建眼前一亮,他本来就是玩剑的好手,看到鸦杀尽的这一手破门,当即出声问道。 “还劈不开钢铁,现在最大程度就是能砍到这些石头,没什么可好奇的。”鸦杀尽将长剑收回剑鞘,冷冷的看着前方,待到烟尘散去,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景象赫然犹如是地狱一般的惊悚。 就跟屠宰场一样,在我们眼前的这个大厅,就犹如是屠宰场一样,不过这里屠宰的不是猪牛羊,而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类 我朝前走出去一步,一股恶臭混合着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我掩着口鼻,屏住了呼吸,全都是尸体,大厅的四个角落堆满了尸体,正确的来说应该是人皮,没有骨骼跟血r,只是一张人皮,一张叠着一张的堆放在角落里。 “技术活啊,人皮还能剥的这么完整。”陈长生看了一眼,嘻嘻的笑道。 “把人埋到土里,放上半个小时,待到血y全都淤积到头部的时候在他的脑袋上用刀开一个小口放血,等到血放的差不多的时候,把水银从那道伤口里灌进去,水银就会在这个人的皮肤之中来回游动,人不但不会死,反而会奇痒难耐,到了极限之后一下子从土里蹦出来,地上就是一张完美的人皮了。”洛阳拿着烟斗,吸了一口,然后看着陈长生,眯着眼睛一句一句的说道,喷吐出来的烟雾缭绕在陈长生的头脸之上。 陈长生浑身打了个激灵,使劲的挠着自己的胳膊跟头皮,然后幽怨的看着洛阳:“大姐你不用这么吓唬我吧,光是想一想我浑身就发麻了,古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变态,这么奇葩的招都想得出来。” 在我们头顶还有些生着铁锈的r钩,一个个吊挂在天棚上,上面悬挂着的都是人的头颅,一个接一个的挨着,正前方的一张大长桌上则放满了白骨,什么部位的都有,总而言之,整间大厅给人的感觉就是毛骨悚然。 “他们都是吴家的人,有男有女”鸦杀尽闭上眼睛,好似在聆听些什么一样,许久之后,缓缓的睁开双眼,看着我们说道。 “哎呀兄弟你这真能听见什么万物之声啊太牛这个绝活。”王蒋干看着鸦杀尽,就跟看动物园里面的国家保护动物一样,嘿嘿的傻乐着。 “你丫有病啊,快快快离我兄弟远点,看你就是无赖痞子样,别传染给我兄弟了。”陈长生把王蒋干拨弄到了一边,一脸不屑的说道。 “嘿陈不死,你这是挑衅啊,跟谁俩呢等会出去单挑啊,你小子有能耐别跑。”王蒋干一瞪眼睛,指着陈长生骂道。 “呸老子在邙山也算是扛把子,我一个电话几百号人冲过来,打死你等会出去啊,不准打脸,群殴单挑老子陪你,小王八蛋,吓唬谁呢。”陈长生吐了口唾沫,仰着脖子说道。 “我是真不服你这个装的啊,林爷等会你们出去谁都别拦着啊,这厮是真没挨过黑社会毒打,我必须得重新教他做次人了看来。”王蒋干抖着手腕,一副子不教父之过的心痛模样,看得我们几人也是不由的会心一笑。 有这么两个活宝,真是想难过都难过不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声“噌噌”的声音出现在了我们耳边,那声音很响亮,完全盖过了王蒋干跟陈长生斗嘴的声音。我脸色一变,仔细的听着这声音,王蒋干他们这时候也全都停了下来,闭着嘴竖起耳朵听着这声音。 就像是磨刀一样的动静,“噌噌”的声音在这大厅之中被回荡的格外的响亮,让人忍不住心头一震,顾辛烈眯着眼睛,千夜古刀缓缓的推出刀鞘寸余,鸦杀尽跟曹子建也是悄然的拔剑出鞘 众人全都进入到了备战的状态之中。 “王活过来了会醒的都要死。”一个极其沙哑的声音在耳边缓缓响起,就像是灌了铅水一样的动静让人怎么听都觉得一阵j皮疙瘩暴起,我看了洛阳一眼,洛阳也看着我。 这个人嘴里说的王会不会是商y王 已经死去了几千年的人,难道真有可能再活过来吗 “我不知道但我有点害怕。”洛阳看着我,摇了摇头。她的肩膀微微颤抖着,眼神里满是慌乱。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害怕会发抖几千年没这样过了。”洛阳看着我,身子不断的颤抖着,我心里一疼,下意识将她拥进了怀里,那犹如魔音一样的声音还在我的耳边回荡,我吻了吻洛阳的额头。 “别怕,我在,我在,你就别怕。” 她的身子格外的冰冷,我死死的搂着她的腰肢,生怕她会忽然消失: 第434章 屠夫 “噌噌”的磨刀声戛然而止,从y影处缓缓走出来一个人影,他的步子很轻,也不知道是人是鬼,我抱着洛阳,她的身体抖得厉害,就像是刚刚从冬天的湖水里面被捞上来一样,身子也冷的吓人。 我眯着眼睛,扭头瞧了瞧那y影处,顾辛烈几人不用我说也早就准备好了战斗,我悄悄的退到了一遍,看着洛阳问道:“现在好点了没有” “还是很冷。”洛阳嘴唇发白,那个做什么都胸有成竹妩媚妖娆的女子似乎不见了,她现在就像是一个最普通的女人,连打雷都害怕的普通女人。我将上身的外套脱下来裹在她的身上,死死的搂着她,嘴里还不停的安慰着。 就在这个时候,y影里面的那个身影终于走了出来 这是一个男人,一个肥胖的男人,只看他一眼,我就感觉一阵厌恶,仿佛这整个屠宰场里面的血腥味全都是从他身上涌过来的一样,我揪着自己的胸口,闷哼一声。 这个男人差不多有两米高,二百多公斤的样子,浑身上下都是血y,他身上只有一件白色的屠夫褂子,除此之外什么布料都没有,赤着一双大脚,左脚的脚踝上还挂着一个残破的脚镣。 他的手上拿着一把屠刀,生着铁锈的屠刀,左胸口有一道狰狞的血d,就像是被人用刀生生剜开的一样,而他的脑袋就更为恐怖了,只剩下了一半,另外一半也不知是被人砍掉了还是腐烂光了,一些碎r耷拉在脖子上,显的格外的诡异。 仅剩下的一只左眼下面还有这一道伤痕,从眼角一直划到嘴角。我敢肯定这个人已经死了,只是我不清楚的是他为什么还会活过来,不应该说他为什么还能以这样的身体出现在我们面前。 “人活的。”这个屠夫一样的男人张开嘴巴,咧嘴一笑,正剩下半边嘴巴的他说起话来显得格外的别扭。 “动手”我皱了皱眉,先下手为强,这个道理我是明白的,我感受着怀里洛阳的颤抖,不由的开口喊道,待我出声之后,顾辛烈他们四人瞬间拔出武器,疯狂的冲向了这个屠夫一样的男人。 千夜古刀一出鞘,便直奔这屠夫的脖颈处,曹子建也随即攻向他的一只手,鸦杀尽的攻击则更是凌冽的多,直接正面跟这屠夫开始冲突,三个人就像是三把锋利的刺刀一样,径直击伤的这个屠夫一样的男人。 男人大吼一声,噌的一声拔出了腰上挂着的宽阔屠刀,直接一劈而下,曹子建瞳孔一缩,这一刀直接是朝着他的头顶劈过来的,他不敢怠慢,一侧身横剑一挡,砰的一生,屠刀跟湛卢剑之间的碰撞就像是一场爆破一样,轰的一声,直接将曹子建给震的飞了出去。 王蒋干见缝c针的开始补s弩箭,一发接一发的c在了那男人的肚子上,手臂上,跟脖颈上。顾辛烈跟鸦杀尽砍一刀就换一个地方,这屠夫的攻击虽然凌厉至极,但是在速度上却刚好跟他的体型成正比。 慢的要死。 这也正是我们的一个优势,不过在这一个过程之中,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也是让我很是疑惑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在这屠夫拔刀出来的时候,洛阳的身子剧烈的颤抖了一下,而起整个人的温度降到了最低。 洛阳并不是惧怕这个屠夫而是惧怕这屠夫手里的那把屠刀。 “不准睡听见没有不准睡。”我把嘴唇贴在洛阳的额头上,悄声说道,生怕她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我拔出大夏龙雀放在她的怀里,想借着刀上的温度缓解一下她的痛苦。 确实有些效果 不过大夏龙雀上的温度也只能让洛阳的温度稍稍降下来一点,她看着我,一本正经的说:“你爱我吗。” 曹子建从地上爬起来之后,似乎那个洒脱冷漠的剑公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凶戾无比的剑魔他持着湛卢剑,大吼一声,浑身上下的肌r瞬间虬结而起,猛然崩裂了他上身的白色衬衫,紧接着他整个人就像是冲入羊群的狮子一样,朝着那屠夫一样的男人不停的挥舞着手上的长剑,没有一点停歇。 顾辛烈这时候也激发起了那戒指上面的黑色符文,千夜古刀的攻击也越发的凌冽,而鸦杀尽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这个少年的瞳孔似乎变成了一片漆黑色,几人之中一直没有动弹的就是陈长生了。 这厮从开战开始,就开始闭上眼睛嘴里念叨着什么,也不知道是什么咒语还是什么,总而言之他没有挪动一步。 我看着洛阳,抚摸着她冰冷的脸颊:“爱我当然爱你,怎么会不爱。”我把嘴唇贴在她的额头上,感受着她身体的冰冷,一言不发。 “我是千年前的帝后”洛阳拉着我的手,放到她的小腹上,语气颤抖着说道。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我回应着她。 “那一世你是王高高在上的王这天遮不住你的眼,漫天神佛全都烟消云散”洛阳看着我笑道:“我在那一世最大的遗憾就是在你死前,都没生下跟你的孩子。” 屠夫一样的男子怒吼着,挥舞着手里的屠刀,他就像是个精神病患者一样,暴虐的大吼着,没有任何章法的挥舞着屠刀,顾辛烈三人似乎已经是尽了全力了,在这屠夫的身上不知道留下了多少道伤口。 但是让人郁闷的是,这畜生似乎没有痛感,身体里也没有鲜血,跟个僵尸没什么两样,怎么敲打也没什么用。顾辛烈冷哼一声,一刀刺进他的胸腔之中,可是刀却像是被吸住了一样,怎么拔也拔不出来。 屠夫大吼一声,顿时举起了手上的屠刀,朝着顾辛烈的脖颈处就砍了下去,这一刀要是砍实了,就是顾辛烈身怀少林寺金钟罩铁布衫,脖子上也得掉下来一块r。 鸦杀尽眼睛一眯,一把摁下顾辛烈的脑袋,一剑硬抗这屠刀的一击,整个人顿时犹如炮弹一般砰的一声被击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倒了地面之上。曹子建将剑在手腕上转了两圈,然后倒握长剑,顺着这屠夫的肚子,一直划到了他的脖子下方,直接给他来了个开膛破肚。 “陈长生,你要是有大招就快点放,老子媳妇要是挂了我特么剐了你”我握着洛阳的手,朝着陈长生大喊道,随即将洛阳抱在怀里,轻声道:“以后男孩就叫林浮屠,小名阿蛮,女孩就叫林洛诗,小名菩萨。” “好。”洛阳紧紧的攥着我的手,泪如雨下。 三人围攻那屠夫一人,手段无比刁钻,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饶是那屠夫攻击凌冽没有一丝痛感,这时候也被三人折磨的不轻,再加上王蒋干见缝c针的不时s出弩箭,这攻击就更加的诡异了。 “陈长生你听见没有”我大喝一声。 就在我喊完这句话之后,这个一直像是在念经一样的男人忽然睁开眼睛,雪亮清澈。他整个人就像是升华了一般,长发长袍无风自动,鼓荡而起。我眯了眯眼睛,紧紧的盯着这个男人。 就在陈长生睁开眼睛之后,围着那屠夫的顾辛烈三人也顿时抽身而退,这个二百多公斤的大男人有些发懵,刚才跟自己一直缠斗的三个人怎么都跑了不过依他的智商,这么高深的问题他显然是想不出来的。 大吼一声,屠夫拖着手里的刀缓缓的朝前面走去,每走一步,他身上的r都要跟着颤上一颤,陈长生盯着这屠夫,本来清澈雪亮的眼睛开始慢慢的被一层黑色晕染,从眼角一直渗透到瞳孔 彼时,无数凄厉的嚎叫声开始在这屠宰场之中响起,就像是鬼魂在哭号一般,那声音格外的凄凉跟凄惨,听得我都不由的一阵头皮发麻。 随即,在陈长生的身边,竟然渐渐的环绕着一圈r眼可见的灰色雾气,我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他身边的那一大团灰雾,我敢肯定这些灰雾分解开来,就是一个接一个的鬼魂 “百鬼业缠”陈长生伸出一只手掌,做出了一个手势,中指跟无名指收拢,大拇指搭在两只手指的上方,食指跟小拇指高高翘起,呼的一声,缠绕在陈长生周围的灰雾就犹如炮弹一般猛的冲向了那屠夫。 伴随着让人心头震颤的哭啸和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一大团灰雾砰的一声撞在了那屠夫的身上,继而引起一阵剧烈的响动,无数鬼魂开始吞噬着这屠夫的血r,不肖片刻,这个二百多公斤的男人就变成了一堆骨架。 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了一丝血r,这般鬼魅的场景饶是任何人看见了恐怕都要冷汗直流,陈长生瞳孔的黑色缓缓退除,他仰着头颅看着那地上的一堆白骨,张嘴道。 “这是你应该承受的障”: 第435章 锁与王座 没有一点声音跟反抗,不过几息之间,这个屠夫一般的男子便彻彻底底的魂飞魄散了,我不知道他以前究竟是人是鬼,最起码现在他只是一堆没有任何能力的白骨了。 放完大招的陈长生闷哼一声半跪在了地上,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驱使这屠宰场里被这屠夫杀死的鬼魂我再一次的低估了陈长生这个男人,他身上恐怕还有着我远远没预料到的秘密。 屠夫一死,众人绷紧的神经也缓解了下来。洛阳的体温也终于恢复到了正常状态,身子也不再颤抖了,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幸好洛阳没事不然恐怕我真的要活剐了陈长生这个王八蛋了。 大招蓄力竟然要这么久,早放出来他不是早死了 顾辛烈三人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显然刚才那一战对他们的负荷也不算小,顾辛烈的右臂更是高高的肿胀了起来,青紫一片,分外骇人,曹子建也不好过,整个上身都是红涨着,鸦杀尽的双臂还在微微颤抖,看样子几人暂时也是失去了战斗力了。 王蒋干吐了口唾沫,从那堆白骨之中把那把屠刀捡了起来,缓缓的走向我:“林爷,这刀你看看。” 几个人里面,唯一战斗力还充沛的目前就只剩下王蒋干的。 洛阳这时候也睁开了眼睛,嘴里缓缓的吐出了一口白雾,她的头靠在我怀里我,瞥了一眼那屠刀,出声道:“我早该想到的原来是它。” 我接过王蒋干手里的屠刀,放到手里看了看,说它是屠刀,其实更正确一点,这应该是一把阔刀,刀长一臂,刀刃是平头刀刃,整把刀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长方形被拉弯了一样,刀身颜色猩红,就像是沾染了鲜血一样。 刀柄的尾端刻着两个铭文:屠戮 “这把刀叫屠戮这么霸道”我张了张嘴,略微赞叹道,能叫这个名字的刀,恐怕十有也是杀过不少人的战刃了。 “这把刀是把妖刀,妖刀泣血。如果用你们的话说,是商朝时期的葬y武”洛阳看着我手里的刀,轻声说道。 “我看着洛阳,等着她的下文。” “妖刀泣血是商y王的贴身兵刃,商y王曾用此刀祭祀天地,征战东夷,传闻杀敌过万,就连银亮的刀身都变成了血红色。后来天下太平,天下没有仗打了,传闻这把刀会在午夜时分哭泣,刀身渗出鲜血,似是在说饮不到血的悲哀,于是商y王便把这把刀送给了手下的刽子手,以此刀断生死,饮鲜血。” “而且被这把刀砍过的人灵魂都会被抽走,这也是这把刀为什么叫妖刀的来历,这把刀如果握在杀气凌然的人手上,万鬼莫近身,刚才那屠夫挥舞着这把刀的时候,我甚至都感觉快要窒息了”洛阳靠在我的肩膀上,看着我说道。 “妖刀泣血。”我看了眼这把刀,喃喃道。 名字确实是煞气十足,牛的一,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并不喜欢这把刀,或者说我从心里就暗暗的在排斥这把刀。 “林悲这把刀能给我吗” “恩”我抬头一瞧,原来开口的是鸦杀尽。我在脑袋里转了转,本来这把刀我是想给刘玄策留着的,这厮手上一直没什么好用的兵刃,顾小哥是用不上,他手上的千夜古刀不会比这泣血差到哪去。 王蒋干也一样,一个远程ds带把战士的装备怎么着也觉得别扭,至于花木兰就更不用说的,一个长得那么漂亮美艳的妹子拿一把大砍刀,就是她本人同意,顾小哥恐怕都要砍死我。 再者洛阳既然说了这把刀在杀意凌然的人手上才能发挥出用处,那么前面几个人身上的杀气明显是不如鸦杀尽的,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想到这,我微微一笑:“小黑,接着。”说着就把刀扔了出去,鸦杀尽抬手一接,随即刀落入手中,这个从来都不苟言笑的少年嘴角还是忍不住的挑了挑,就像是得到了什么最喜欢的玩具一样。 “看来这回不给你卖命都不行。”陈长生坐在地上,看着这一幕,苦笑道。 “不是给我卖命,是为我们自己卖命。”我看了一眼陈长生,说道。 “蒋干你去前面探下路,看看主墓室还有多远,小心谨慎一点,一有变化立刻回来,等到顾小哥他们稍微恢复一点就行动。”我看了眼王蒋干,出声说道。 “恩。”王蒋干点了点头,收起七星连弩,弓着腰嗖嗖几步就窜了出去。 “刚才你放的那个大招是怎么回事似乎小黑没帮你吧,别告诉我你也听的见万物之声。”待到王蒋干走后不久,我抱着洛阳,笑嘻嘻的问陈长生道。 众人也都有些好奇,刚才那一招虽然看起来平淡无奇,但是如果有y阳眼的话,一看便能感觉的出来,这大招绝对是豪华级的,百鬼业缠啊 “小爷我可是武当山上最有前途的道士了,沟通鬼魂这点小事还做不到的话那我都替我师傅觉得丢人了,看来你们还是年轻啊,对道士这个神圣的职业一点都不了解。”陈长生咂了咂舌,感叹道。 “滚你娘个蛋,少跟我打马虎眼。”我从身边拿起一块石头扔了过去,陈长生一躲,贱兮兮的看着我说:“怎么着恼羞成怒了是吧。” “论道术龙虎山称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如果不是这个道教圣地人丁凋零现在更是灭绝了,也就没有这么多后来的道派了。再者论请神驱鬼,茅山当属第一,如果说武当山的话恐怕只能当个传说第一了。”洛阳在我怀里笑着说道。 “大姐,我靠给我留点面子啊,这底你都知道”陈长生哭丧着脸,郁闷道。 “传说第一是什么意思”我看着洛阳,出声问道。 “呵这就说来话长了,不过武当山上确实出现过几个道术高人,只可惜一代不如一代,现在也只能称为传说了,在很久之前,武当山的名气确实不小。”洛阳看着我出声说道。 我挠了挠头,其实我对武当山的认知,一直都还停留在张君宝的那个年代 没多久,王蒋干跑了回来,看着我说道:“前面百米远,有一条石阶,向上走十几米就是一扇红色的大铜门,除此之外这里没有别的路了,如果没有其他机关的话,主墓室应该就在后面。” “顾小哥,你们三个现在怎么样能走吗”我看了一眼他们三个,出声问道。 “没问题了。”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那咱们这就上路吧,蒋干,你打头阵。”我冲王蒋干努了努嘴,然后抱着洛阳走在他们的后面。 “怎么,抱上瘾了还不放我下来”洛阳靠在我怀里,笑着说道。 “你想下去我现在就放你下来。”我说道。 “我不。”洛阳撒娇一样的笑道,晃悠着两只玉足,揽着我的脖子。 “得得得咱们几个快点走,我这辈子最特娘烦的就是在我面前秀恩爱的人,真是我现在手里就是没刀,不然我真敢跟林悲单挑。”陈长生喝了口酒,打了个酒嗝,跟顾辛烈他们三人开始侃。 “给。”鸦杀尽把泣血拿了出来,递给陈长生。 “” 走到王蒋干说的那扇朱红大门面前时,我已经把洛阳放了下来,她身体恢复的极快,似乎是因为嘴里那颗珠子的关系。 我扭了扭脖子,看着陈长生说道:“能不能看出什么门道。” 陈长生摸了摸下巴,眯着眼睛盯着这大门看了看,然后说道;“看不出来” 我就知道问他也是白问。 “不管有什么门道,开门就就知道了。”洛阳说道。 我点了点头,于是上前开始去推那铜门,我刚刚走到那铜门门口,还没动作,本来闭合的严严实实的铜门竟然自己打开了,我微微一怔,不由的抬头看了看,这铜门上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也看不出有什么机关暗门。 我试探的向前迈出去一步,并没有什么异样,这才放下心来,招呼着众人走了进来。可是当我们所有人都走进来之后,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身后的大门就像是有着自动感应一样,在我们所有人都走进来之后,砰地一声竟然自己关上了。 从大门两侧瞬间延伸出来十几道金黄色的大锁,砰砰砰一道接一道的闭合了起来,不肖片刻,整扇大门就被锁了个严严实实。 顾辛烈抽出刀一连砍了几次,除了火星飞溅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动静。洛阳拦了拦他,开口说道:“这是金刚子母锁,找不到母锁是没用的,这些子锁全都是金刚石锻造,你们现在还打不开。” “那就这么被锁死在这”我挠了挠头,这相当于断绝了我们的后路,如果真有什么危险的事情发生,我们就连退后都做不到。 “已经走到这了,就别说撤不撤退的事情了,你们看前面。”洛阳纤指一伸,指向我们的前方。 只见就在我们前方的不远处,放置着一张龙椅,而在龙椅之上,正端坐着一个人: 第436章 傀儡 墓室并没有想象中的大,因为是凿山而造,四周都是突出的山壁碎石,上面挂着一层细密的苔藓,有些地方还很湿润,地面整齐的镶嵌着一块块青石板,显然是废了不少的功夫,让整个墓室看起来,也像了点样子。 墓室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张石桌,桌子差不多三米多长,一米多宽,在这长桌的前面有着一个凸起的高台,离地差不多二十多厘米,上面金灿灿的一片,像是抹了一层金粉一样,其上摆放着的,就是一张金黄色的王座,而王座之上正如洛阳所言,正坐着一个人。 因为距离太远的原因,我看不清那个人影究竟是谁,也许是商y王毕竟有周穆王的先例,只要是尸体保存的好玩,就算是不进入棺材也是可以的,我望了那人影一眼,想要走上去一步看个清楚。 可是刚迈出去一步,只觉脚下似乎是踩到了什么的东西,我暗叫一声坏了,必然是踩上什么机关了,不过此时为时已晚,只听呼的一声,一面类似于监牢牢房一样的铁栅栏从一侧啪的一声弹了出来,朝着我们几人犹如炮弹一般的打了过了。 我眼睛一瞄,这栅栏上并没有带什么铁刺,这让我略微有点放心,当即双手撑在前面,想要抵挡一下,顾辛烈几人也做了相同的动作。 可是我还是低估了这栅栏弹出的力道,上百斤的铁栅栏,重重的砸在了我们几人的手掌之上,直接将我们拍的倒飞了出去 我倒在地上,一口气没憋住,吐出了一口鲜血。好久才缓过来神,这一砸砸的可不轻,我的双手都有些淤血,很难想象这机关究竟蕴藏了多大的力道我眯了眯眼睛,扭了扭脖子,从地上爬了起来。 仔细的朝着前面的地面看去,发现就在这一条路上,不下几十个这样的机关陷阱,全都隐秘的在地面上排列着,或许这第一个铁栅栏只是给我们一个警告,如果说这上面有着尖锐的铁刺,或者说是涂抹了剧毒 那后果可以说很难估计了。 深吸了一口气,我将我看到的东西告诉给了众人,然后小心翼翼的向前走着,让他们跟好我,这地面上的陷阱排列的没有任何顺序,只有用眼睛去仔细的观察,才能发现一些端倪,否则的话你只有踩在上面,你才知道你中了陷阱。 不得不说商y王这一手玩的很高明,一般人看到王座上坐着一个人影,第一个想法就是冲上去看个究竟,眼睛定然会瞄着最前方,而不会关注于地面,这一路下来运气最好的可能也要踩中个一两个,但是运气不好的,有可能全都踩中。 如果踩中了没有铁刺的普通铁栅栏,可能也就是被拍到在地疼上一会儿,但是如果你踩到的是带着铁刺剧毒的陷阱,又或者说你倒下的时候又躺到了一个陷阱那么真应该抱歉了。 你离死不远了 我小心翼翼的朝着前面前进着,生怕有一点纰漏,我舔了舔嘴唇,侧着身子靠在身旁的山壁一点一点的朝着前面蹭着过了差不多十分钟,才彻彻底底的蹭了出来,走出那一片陷阱区,我的后背已经是被冷汗打湿了一片。 “靠,不是商y王吧。”王蒋干蹲在地上,看了一眼那王座上的人,出声说道。 我没言语,盯着那王座上的人影打量了一番,这个人穿着一身黑色的龙服,身体削瘦,头上戴着帝冠,双手搭在王座的把手上,低垂着头颅,也看不清他的面相。一头乌黑的长发垂在肩侧,脚边挂着一条银色的短链。 这个人究竟是不是商y王 我朝着四周扫了一眼,没看见棺木,最起码在我们的视线内没出现什么棺木,也许是隐藏起来了,也许是没有棺木。我朝前走了过去,想要抬起这个人的头,看看他的面相到底是不是商y王,可是还没走出去两步,便被洛阳给拦了下来。 “不要。”洛阳冲我摇了摇头。 “怎么了”我看向洛阳,问道。 她看了看我,良久也没说些什么,只好放开了手,只是眼睛一直盯着那王座上的人,一言不发。 我朝前走出两步,给了顾辛烈他们几人一个暗号,示意小心一点,准备动手。然后朝着前面的王座便走了过去,当我走到那王座旁边的时候,忽然感觉鼻间传来一股香气,这种香气很淡,有点像花香。 我揉了揉鼻子,手掌扯着这尸体的头发,人侧着站在他旁边,然后手臂一用力,向后那么一拉,那张脸便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定睛一看,不由的瞳孔一缩,根本还来不及说话,只见从那人的嘴里还有眼窝里顿时s出来几发弩箭,朝着我的面门就扎了过来。 我腾腾腾向后退了几步,可是我再快哪里快的过弩箭,正要被扎到的时候,我猛的弯腰来了个铁板桥,三支弩箭擦着我的鼻尖的叮的一声s进了身后的山壁之中,千钧一发,差一点我恐怕就要命陨于此了。 “y险。”我一掌拍在地面上站了起来,冷哼一声。 真不愧是商y王,做事果真是y险毒辣,那尸体根本就没有脸皮,我一看他的脸,便知道有诈,可是那弩箭发s出来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我甚至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我从腰后拔出大夏龙雀,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那尸体旁边,一刀c进了他的肚囊之中,噗嗤一声,大夏龙雀在这身体内部似乎遇到了什么阻碍,不过用力一顶便彻底的穿透了过去,看样子那弩箭的机关是被我彻底的破坏掉了 紧接着我把这尸体从王座上拉了下来,随意的扔到了一边,金黄的王座上竟然刻画着几个生僻的甲骨文,我喊了洛阳一声,叫她过来看看。 “长眠之日苏醒之时。” 洛阳看了看那甲骨文,良久之后抬头看着我说道。 “长眠之日苏醒之时难不成这商y王没死”我点上一根烟,喷吐出一口烟雾,有些心焦的问道。 “不会吧,毕竟几千年过去了,还不死那不是成了妖怪了”陈长生挠了挠头,有些怪异的说道。 洛阳瞪了他一眼,然后冷哼一声,吓得这厮立马缩了缩脑袋,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洛阳的身份现在其余人并不是知道的非常透彻,但是顾辛烈跟王蒋干应该也猜出来了几分,至于姬澄雪的身份在家里差不多已经相当于公开了。 不过就摸棺界而言,这种事并不是多么稀奇的大事,类似于姬澄雪这样的红袍厉鬼,有些世家还是有的,不过像洛阳这样的存在,那就是仅此一人了。毕竟洛阳不是鬼魂,而是活生生的古人。 “你还知不知道有关于商y王的秘闻了”我看像洛阳,出声问道。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也差不多都清楚了。其余的我也并不是很清楚,毕竟他是商朝时期的王,距离我的朝代很远了已经,我听到的这些关于商y王的事还是那时候的你告诉我的。”洛阳看着我轻声说道,眼神里也有些无奈。 她确实尽力了。 我站起身来用力的挠了挠头发,心里不停的咒骂着,这个该死的商y王,死了几千年现在还跟我玩起来猜谜语了 “顾小哥,你跟子建去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机关暗门,我就不信这里没有棺材。蒋干,你负责把前面的那些机关摆平,一会儿恐怕有危险的话,是我们的一个掣肘。小黑,你负责去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出去的路,我的意思是稍微薄的一点的山壁,等到事情结束之后我们直接打d出去” 我狠狠的吸了一口烟,然后站起身来朝着众人说道。 陈长生见我没发给他任务,也不生气,手里拿着酒葫芦,哼哼着歌,一副悠哉悠哉的欠揍模样。 “这具尸体只是一个傀儡,如果有什么秘密的话现在也就只能看着商y王的尸体说话了,吴家盯着这座墓几十年,绝对不可能只是为了一些金银财宝跟一枚鬼玺,七家的位置,可比这值钱的多。”我眯着眼睛,抽完了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抛了出去。 我现在想的是吴家究竟为什么盯上了这座墓,显然吴家是清楚这座墓是商y王的墓的,不然他们也不会抛弃了七家的名头来死占着这座墓不放,想必在这墓x之中肯定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 而且这个秘密是比七家这个头衔更有诱惑力的,我不相信只是一枚鬼玺就能让吴家这么丧心病狂,也不相信是其他的金银珠宝或者是一两把葬y武,这些全都不是理由和借口。 可是这个秘密究竟是什么呢我挠了挠头,我怎么也想不出吴家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放弃了稳坐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七家的位置。 我正想着,忽然,被我扔出去的那具尸体竟然开口说话了从嗓子里硬生生挤出来的一句话。 “王醒了。”: 第437章 天才和疯子 犹如洪钟一般震撼人心的声音从那具尸体的嘴里缓缓发出,惊得我不由的脸色惨白一片,那具尸体可以说是死的不能再死了,但是他竟然会开口说话这已经不是我在这y王墓里听到的第一句了。 那画中鬼死前说过,手持妖刀的屠夫死前说过,现在这傀儡尸体也说了王,醒了。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究竟是商y王从来没死,还是他死而复生 我不敢去想,这种问题可以说太过尖锐了,我记得刘玄策以前跟我说过,胡八爷在云南摸燕王墓的时候,就曾经看见过半死不活的燕王,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是也足够骇人了,现在想来,或许这个世界还真的不缺什么超自然的现象。 难道吴家想要的是商y王的秘宝想到这,我不由的微微一怔。 良久才缓过了神。 我越过王座,眼睛看到了那张长桌之上,宽阔的长桌上面刻满了碑文,这是一张青铜所打造的桌子,加上上面苍劲有力的碑文,恐怕拿出去的价值,不会小于那什么四羊方尊。我吹了吹长桌上面的灰尘,然后叫洛阳过来帮我翻译。 虽然我对古文化有些了解,但是这并不说明我对甲骨文等生僻文字也烂熟于心。 碑文的大体意思是这样的。 商y王从出生开始,就能看见鬼魂,听得见万物所发出来的声音,这里包括动物,石头,甚至是士兵身上的铠甲和宝剑。商y王一直以来都在思考着一个问题,那就是什么是生,什么是死。 究竟死亡是尽头,还是出生便是毁灭。不过很显然这个莎士比亚都思考了几十年的问题,放到现在科学家都没法给个解释的高大上哲理问题,在他那个年代,同样没有人能告诉他。 所以商y王不断的发动战争,不断的思考着这个问题,他剖开过自己怀孕九个月的妻子,想要看看孩子在腹中究竟是死的还是活的,他用针线缝合了几具尸体想要看看他们是不是连灵魂都变得残缺不全了。 商y王是个疯子,也是个天才。但是天才跟疯子往往都是一线之隔,他的妻子认为他是个天才,他的顾命大臣认为他是个天才,但是除了这之外的所有人,都认为这个战功赫赫的王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史官不敢记载有关于他的事情,他的儿子甚至不敢提起他的父亲是他。甚至于在他死后他所有的一切都被抹除掉了,包括他的三千妃子跟还未出生的婴儿,还有他的部队这些人全都在他死后被扔到了这座墓x之中。 不过让人觉得有些恐怖的是,这些事情都是商y王死后,他的灵魂所看到的,这个跟鸦杀尽一样能听得到万物之声的男人,是他一笔一划的将自己所看到的记载到了这张长桌之上。 待到洛阳跟我叙述完之后,我不由的一阵唏嘘,或者说是感叹。商y王究竟是可憎的还是可敬的他做出来的事情或许在那个年代不被人理解,但是放到现在,他比电视上那些人模狗样的专家教授要强上不少了。 最起码,他穷极一生,都只是想要知道一个答案。 究竟死亡是尽头,还是出生是毁灭 “不得不说,我很佩服他。”我眯了眯眼睛,出声说道。 “他确实是一个值得敬佩的人,但是如果你要说你欣赏他的是他为科学现身的这股精神,那我们就没什么共同语言了。”洛阳妩媚一笑,她虽然是古人,但是活了几千年的岁月,她所知道的恐怕比爱因斯坦还要多。 “你们没觉得他说的话有矛盾吗死亡和尽头出生和毁灭,这本来就是矛盾体啊。”陈长生嘴里喝着酒,含糊不清的说道。 刚才洛阳说的话,他都听见了。 “或许在一般人眼里是这样的,但是商y王他看得见鬼魂,听得到万物之声,所以对他来说这就是个难题。如果说一个人死亡了便是到了尽头了,那么为什么还会有灵魂跟鬼魂的存在如果说出生是新生的话,那么死去的灵魂究竟是谁杀的上辈子的记忆究竟是怎么被抹除的胎中之谜玄之又玄。”我摇了摇头,出声说道。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 恐怕这是莎士比亚除了十四行诗之外,最值得人们记住的话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陈长生点了点头,半懂不懂的说道。 我笑了笑,也不说话。 “吱呀”一声,就在我们刚说我这句话的时候,王座那突出的平台跟青铜长桌之间忽然裂开了一道缝隙,这道缝隙差不多有两米多宽,我抱着洛阳跳到了边上,好悬就掉了下去。 接下来让我震惊的故事发生了,地面之中竟然缓缓的升上来了一具棺椁,一具极其精致的青铜棺椁。 “林爷,棺材出来了吧”王蒋干的声音从角落中传了出来,随即他跟顾辛烈还有曹子建就从角落走了出来,三人满头大汗,也不知道干了什么。 “最角落的y影处,有一个机关,是块石块,费了半天劲才把它移开。”顾辛烈看着我说道。 “那些机关也已经全都搞定了。”王蒋干冲我做了个ok的手势。 我点了点头,然后把心思全都放到了这青铜棺椁上,这棺椁的形状是罕见的六边形,左右四条边很长,大概是上下的三倍多,棺椁上画了一个绝美的女子,女子的手上拿着一张面具,颇有些日本舞姬的感觉。 “有意思。”摸了摸下巴,我敲了敲这青铜棺椁,棺椁的边上上了一把锁头,是很普通的锁,我拿出大夏龙雀,轻轻一弯,就把这锁给打开了,啪的一声,棺椁自动的打开了,露出了里面的棺材。 棺木是很普通的棺木,大概不是值钱的货,不过上面的花纹却很是精致,我眯了眯眼睛,棺木上面的花纹,画的是狻猊踏骨图,一只神气十足的神兽昂着头颅,张着血盆大口,嘴里吐着白气。 脚下踩着一片累累白骨,场景格外的诡异,棺木左右雕着七星纹,七星布局极其准确,并没有一点便宜,看得出来,这商y王对风水玄学也是有一定的研究的。 就在这个时候,鸦杀尽也回来了,告诉我们在不远处有一处地方的山壁很薄,大概不到一米宽,如果顺利的话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出去,说完之后,鸦杀尽下意识的看了眼棺木,不肖片刻,整个人都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彻彻底底的震撼住了。 “怎么了”看着鸦杀尽发呆,我有些纳闷,在我眼里这个少年可以说是真正的波澜不惊不动如湖了,那般沉稳的性子比顾辛烈都要厉害不少。 “没事”鸦杀尽缓缓的吐出了两个字,然后冷着一张脸,悄悄的退到了一遍,他的腰上挂着那把妖刀泣血,后背背着那把黑色长剑,像极了古时候的带刀侍卫。 见鸦杀尽并没有什么异常,我挑了挑眉毛,跟几人合力把这棺盖给抬了开来,才刚一抬起来棺盖,只见一股白气四散开来,露出了里面的尸体。 我从来没见过保存的这么完好的尸体,就像是睡着了一样,棺材里面的商y王,简直跟活着没什么两样。 他身上的服装跟帝冠跟那坐在王座上的傀儡没什么两样,一头漆黑的长发披散在肩背之上,紧闭着双眼,双颊甚至还有些红润,不得不说,商y王长得极其英俊,虽然我没有见过兰陵王高长恭,潘安这些人,不过商y王的气质也不下于他们了。 棺材里面没有什么金银珠宝,有着几卷竹简,还有四尊雕像。我没细看这些东西,挥了挥手,直接道;“全都拿走。” 商y王的东西,怎么可能是破烂货,全都拿走就对了,所幸东西并不是很多,这四尊雕像也全都是些装饰物,恐怕也能卖出去个好价钱,真正让我在意的是那几卷竹简。 王蒋干这厮瞄了眼商y王,吐了两口唾沫在手上,就要把人家的衣服,陈长生更是不客气把人家帝冠都拿走了,说上面这珠子大,之前。顾辛烈眉头一皱,拦下了王蒋干的手:“做事留一线,下面好相见” 王蒋干挠了挠头,只好悻悻的将手上的衣服放了下来。 我从洛阳的怀里拿过一卷竹简,随意的一看,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死死的盯着棺材里面的商y王,不由的叫道:“妈的百鬼夜谈是他写的” 我真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被我奉为神书并且是老管家遗物的古书,竟然是商y王写的,而且而且我那本竟然还是特么的盗版我挠了挠头,怪不得姬澄雪曾经跟我说过,说百鬼夜谈这本书有人说是奇书,有人说是邪书。 看来这跟商y王本人的性格还是很相似的,有人赞同,有些反对。 我看着竹简上第一页写的商y录三个大字,想来百鬼夜谈那几个字应该也是后人强加上去的,这本书真正的名字还是这商y录。 我心里正好奇着,忽然,棺材里面的尸首突然睁开了眼睛,语气沙哑的说道。 “等了很久了”: 第438章 挖错地方了 沙哑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惊起了我一身的j皮疙瘩,我略带颤抖的扭头看向棺木中的尸体,只见那紧闭着眼睛的商y王已经睁开了双眼,他的眼睛漆黑一片,没有瞳孔瞳白之分,就像是两个黑d一样,诡异至极。 此时的空气都像是凝固了一样,众人没有一个敢于说话的,只是直愣愣的看着那棺木中的尸首,良久,一声叹息,本来饱满的犹如活尸一般的商y王,瞬间枯萎了下去。就犹如是急速衰老了一般。 饱满红润的皮肤渐渐的变得犹如树皮一样粗糙干涸,睁开的漆黑双眸也缓缓的闭了起来,我微微喘了口气,不得不说,我确实被商y王的这一手给吓到了,不管他最后到底是不是真的清醒了过来,我的后背都已然被汗水打湿了一片。 脖颈处还在嗖嗖的冒着凉气。 “打扰了。”顾辛烈冲着棺木中的尸首说了一句,然后一撞尸体的下巴,手指掐住下颚,一颗明珠便从商y王的嘴里吐了出来,这颗明珠一出来,商y王的尸体就彻底的干枯了下去。 皮肤也变成了酱紫色。 待到顾辛烈把那颗珠子拿走,我叹了口气,二话不说的将棺盖棺椁重新盖好,然后冲着棺木拜了三拜,我不知道最后睁开眼睛的商y王,那一声叹息究竟是为了什么,他又是在等待这谁,不过如果那个时候他是清醒的话,他想要出手对付我们,不说打不打得赢,在洛阳不出手的前提下,我们几人必然会重伤。 这跟其他什么事都没什么关系,关键只在于他是一国之主,高高在上的帝王。哪怕时光荏苒千年已过,他身上仍然环绕着那股王霸之气。 “走吧。”我叫了众人一声,然后按着鸦杀尽的指示寻到了那薄壁处,我敲了敲山壁,然后跟顾辛烈跟曹子建说开始干活,随后自己便点上一颗烟到一旁清点起了这一次的财物。 一颗明珠,一把葬y武,一兜子金沙四只雕像跟整整一套商y录,外加陈长生顺手摸来的一些陪葬品,这些东西里面别的可以交给他们,但是商y录也就是百鬼夜谈,我是绝对要捏在自己手上的。 这本书是我能走到今天的一个主要原因,也是我的一张不大不小的底牌,我那本还只是拓印下来的残卷,而我手上这些竹简可是货真价实的真品,或许以后我可以把他拿出来跟众人分享,但是现在却还不行。 至于那四只雕像,我拿一个就可以了,别的殉葬品王蒋干也能捞下来不少,剩下的全都交给曹子建这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摸了摸下巴,心里打好了算盘,一抬头,恰好看见了鸦杀尽。不知道为何,鸦杀尽的神情显得有些落寞,甚至还有些迷茫,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问题一样。 我站起身走了过去,出声问道:“想什么呢。” 鸦杀尽浑身一颤,显然是没发现我到了他的身边,他冲我摇了摇头:“没什么。”然后便悄悄的走到了一边,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也是有些纳闷,他心里要是没事恐怕鬼都不信,不过他不说我也不好意思深问就是了。 “这小子以前就是这个德行,有什么事都藏着掖着的,连我都不说。”陈长生喝了口酒,走到我身边解释道。 “可能还不习惯跟身边人张嘴吧。”我笑道。 陈长生挑了挑眉毛,也颇有些无奈。 “以后跟我混”我看向陈长生,虽然他疯疯癫癫的跟王蒋干有些相似,不过我可不敢低估了他的手段跟智商,跟吴家缠斗了多年,仍然好好的活在这邙山的人,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收的下我”陈长生看着我,似乎意有所指。 “收的下,看你敢不敢来。”我从他手里拿过酒葫芦灌了一口,仍然是那一入口都觉得辛辣无比的烈酒。 “有酒有r没有妹子没”陈长生瞟了我一眼,然后哼着歌在我前面晃晃悠悠的走着。 “大碗喝酒,大块吃r,妹子有的是”我哈哈大笑道。 “中”陈长生回头,咧嘴一笑。 “特么的,可算凿开了。林爷,收拾东西撤,d我给凿开了。” 王蒋干眯着眼睛冲我喊道,然后向上一跳,扒住d沿就钻了出去,这个d是他跟曹子建还有顾辛烈三个人活活凿了四五个小时才凿开的,因为手头实在是没有合适的工具,用刀剑能有这个速度也是不错了。 众人一个接一个的钻了出去,然后最后我把衣服兜住的宝贝递了上去,人也跟着爬了上去,刚一到地面,那股清新的空气让我一阵陶醉,真是舒爽的不行,此时正值夜色,周围甚至还听得见蛐蛐的叫声。 抬头,也是满天星斗。 “这地方怎么这么熟啊是不是挖到谁家院子里来了”陈长生醉眼朦胧的朝着四周看了看,打了个酒嗝。 “不应该啊,不过你别说确实是有些熟悉。”曹子建皱了皱眉。 他们两个刚说着,忽然周围一阵强光刺过,本来昏暗无比的周围顿时亮起了一片灯光,一大队身上穿着白色服装的护卫手里提着g棒把我们几人给围了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一个看似是教头一样的人瞪着我们。 “请问这是哪里”曹子建出声问了一句。 “你是不是脑子坏了这里是我邙山吴家的大院快说你们是怎么进来的,不然一个都别想走”那教头模样的人冷哼一声,举手大喊道。 听他说完这句话,我使劲的揉了两把脸,陈长生的酒也醒的差不多了,王蒋干的嘴角更是抽了两抽。 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日了动物园了怎么好死不死挖个d都能挖到吴家大院里来呢,这特么不是自投罗网吗,吴三金那个老王八蛋要是没睡着,看来免不了就是一番苦战。 “快说,你们究竟是干什么的”那人又喊了一句。 我看了看旁边吸着烟斗的洛阳,然后抹了把脸,轻声道:“全都放倒然后准备跑路吧,邙山真小” 我话音一落,曹子建鸦杀尽跟顾辛烈,三个人犹如三只刚刚睡醒的狮子一样,疯狂的冲入了人群之中,我点上一根烟,站在人群之中。 这完全就是一场没有任何悬念的单方面屠杀,狮子进了羊群之中,需要收敛锋芒吗当然不会于是在夜色跟灯光之中,惨叫跟鲜血就成了伴奏,他们三人并不是嗜杀之人,只是挑断了手脚让这帮人暂时失去了战斗力。 毕竟如果要是杀人的话,这么多人都挂了,也真是不好说 倒下的人越来越多,惨叫的声音也就越来越大,我打了个哈欠,估算了一下时间,吴家的高层差不多快要到了。 “住手你们是什么人来我吴家想要干什么” 我心里正想着,一个黑衣人从大院正前方的客厅之中猛的冲了出来,一拳打在顾辛烈的刀背之上,然后看着我们几人。 “林家林悲告诉吴三金我没死,对了我闲的没事的时候把你们家下面的那个墓给掏了,就是商y王那座墓,别谢我,我是喜欢乐于助人的好少年。”我晃了晃手上的衣服兜子,冲着那黑衣人一乐,随即一步踏出去,猛的向后撤退。 “老傻狗,几十年白玩了吧。”王蒋干咧嘴一笑,冲着那黑衣人做了个鬼脸,然后也紧跟了上来,陈长生更是魔性的哈哈大笑,仰着头止不住的喊了句:“爽” 身后,那浑身黑衣的男子额头青筋暴起,在我说盗了商y王墓x的时候,他整个人的气势都不一样了,当真是杀意缭绕:“杂碎我吴三贵不杀你们,誓不为人” “老傻狗,叫吴三金来吧你还是回家跪你们家陈圆圆去吧,老子没兴趣”王蒋干扯着破锣嗓子大吼了一声,我们这一般人边跑边笑,那猖狂劲,两个看门的护卫看着我们都看呆了 “看什么,傻,没见过这么帅的大哥啊。”王蒋干瞪了眼那护卫。 “对不起对不起。”那护卫竟然还弯下腰道了几句歉 等到跑到吴家前院的时候,我刚欲一脚踹开眼前的大门,忽然一阵悠扬的笛声在我耳边响了起来,我耳朵一动,随即立马停了下来,扭头一瞧,只见一个女子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纱裙,犹如仙女一般的站在屋顶之上。 “公子既然来了,何必匆忙走呢”女子放下了手中的d箫,悠悠的说道。 “吴袅袅”我挑了挑眉。 “这是她姐,吴诗诗,高手中的高手。”陈长生打了个酒嗝,看着那屋顶上的女子,高喊道:“嘿白娘子,你小妈呢” 那白衣女子也不说话,她赤着一双玉足,站在屋顶之上,白裙微微垂起,当真如同仙子一般。 “林悲,老夫今天不杀你,就不叫吴三金” 这时,一声大吼传来,让我不由的眯了眯眼睛,全神戒备。: 第439章 斗火 “先撑着一下,我去找个人。”陈长生在我耳边耳语了一句,然后整个人嗖的一声便钻入到了y影之中,随即便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之内。 陈长生刚走,只见一大批人从后院就冲了出来,我点上一根烟,有些好笑的看着暴跳如雷的吴三金,不过看他的模样,确实也是人之常情。 自己苦心经营了几十年的局,还没等下呢,就被人给掀了桌子,这种感觉确实很不爽,一大帮黑衣护卫将我们包围了起来,我扫了一眼。 刚才的黑衣男子,吴三金,还有那叫福伯的老头,加上吴袅袅,一共四个人,在吴袅袅身后还有两个胡子花白的老者,其身后站着六个身穿白衣戴着白色面具的高大男子,这班阵容,恐怕是吴家主家暂时的全部能量了。 在拖一阵子,恐怕来的高手会越来越多。 “吴家主这是跟林某人送行晚辈真是有礼了。”我朝着吴三金行了个礼,然后笑着说道。 “林家小子,你胆子真的很大,比陈长生那个小畜生还大。”吴三金眯了眯眼睛,看着我说道。 “吴家主说的什么意思,在下不懂。”我挑了挑眉毛。 “别跟我装蒜把墓里面摸出来的东西都留下,我打断你一条腿放你离开,不然,你们就全留在这吧。”吴三金眯着眼睛说道。 “打断我的腿就算今天我死在这了,我家里还有锦衣跟帝师两个人呢,别的不敢说,刘玄策能杀的你吴家人连邙山都出不去,你信是不信”我冷笑道。 “你威胁我”吴三金瞪着眼睛。 “威胁”我将衣服兜子扔到了身后的门口,将烟头弹到了吴三金的脚下面:“我林悲一向实话实说,威胁不威胁的,吴家主你自己判断不了”我摸了摸鬓角的头发,笑着看着虎视眈眈的吴家人。 我不敢说能够活着离开这,但是想要留下我,也是两败俱伤的格局。我跟顾辛烈拼了命不能说击杀吴三金,但是重伤是没有问题的,如果刘玄策此时在这,我有七成把握将他留下,可惜现在不行。 “少年郎,出来混,做错事就要认,挨打要站稳。你今天偷了我吴家的东西,就是剁了一双手也不足为奇,打断你一条腿是看你在你爷爷的面子上,你要好自为之。”吴袅袅身后的老人闭着眼睛开口说道,语气平淡。 “你们吴家人真是叨叨叨叨的没完没了的,干还是不干爽快一点,东西我们不会交的,要上我们奉陪”王蒋干掏了掏耳朵,直接从身后拔出了七星连弩,飞快的上好了三支弩箭,架在了胳膊上。 “好” “动手” 我一皱眉,在那老者还没说话的时候猛然开口,大夏龙雀噌的一声出鞘,我一刀砍翻一个黑衣护卫,朝着那吴三金就冲了过去,我知道我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但是我想要明确一下我究竟跟世家的家主有多大的差距。 “不知死活,福伯,你去。”吴三金看了我一眼,冷淡道。 顾辛烈几人此时已经全部投向了战斗之中,唯有洛阳靠在一旁的栏杆处吸着烟斗,喷吐着薄烟,她就像是一个旁观的观众一样,盯着这场看似荒谬的战斗,不过在他的眼睛里,这一场斗争的主角,只有我自己。 嗖的一声,福伯朝着我掷出了一把飞刀,我瞳孔一缩,当即转身躲了过去,这个老人看起来平淡无奇,但是却y暗无比,背后拍砖下黑脚我估计他比王蒋干玩的还溜,手里不是手枪就是飞刀的。 “顾小哥,看住那个老头”我喊了一声,随后便不再管那福伯,朝着吴三金就跑了过去,没跑出去两步,那在屋顶上的吴诗诗不知道是什么来头,直接飘到了我面前,看着我说:“剑名沉水龙雀,郝连氏锻造,铭大夏龙雀。” “大夏龙雀是刀,中国十大名刀之首,妮子,没见识就别显摆了。”我看了眼手上的大夏龙雀,笑着说道。 “是吗我一直以为青龙偃月刀或者是汉亭侯才是名刀之首。”吴诗诗看了一眼我,随即说道。 她的脸上戴着面纱,我看不清她的长相,不过感觉倒是感觉的出来她似是一个美女,不过这个时候我已经没有功夫跟她胡闹了,扔下了一句上不得台面,便从她旁边绕了过去,一刀劈翻了一个护卫,冲向了吴三金。 只见吴袅袅嗖嗖嗖朝着我一伸手,面无表情的扔出三枚铜钱,我瞳孔一缩,想要躲开,但是这三枚铜钱却已经是计算好了我的退路s出来的,此时更是完全的包围住了我,哪里那么容易躲开。 我抬手举起大夏龙雀,挡住一枚铜钱,然后刀刃一转将另外一枚s向我心脏处的铜钱打的偏了出去,随即噗嗤一声,铜钱入r,全都钻进了我的手臂之中。 那股烧灼感再一次灌入到了我的神经之中。 王蒋干守着那衣服兜子,不停的远处支援我们,被他s中的护卫基本上是起不来了,不过周围的人不减反增,倒下的多,补上的更多,一个大前院起码站下了上百人,而吴三金等人正站在大门直对的房屋门口,离我起码数十米。 我暗骂一声,一掌拍在肩膀上,忍着疼痛朝着前面狂奔而去。 曹子建等人的攻势仍然凌冽,本来一开始我是准备报上曹家的名号的,不过想想就是报了恐怕也没什么用了,几十年的布局毁于一旦,别说曹家二儿子了,就是陈经藏的儿子站在这,吴三金恐怕都照杀不误。 我跟鸦杀尽背靠背的站在一起,看着周围的护卫,我喘了口气,胳膊上的铜钱,似乎涂了一种毒,我的左臂越来越无力,恐怕再过上一阵子就真的连抬都抬不起来了。 “不撤退吗”顾辛烈这时也退了过来,一刀扫开一片护卫,问我道。 “等长生,他去吴家寻一个人,待他出来,我们便撤。”我咬牙说道,然后扫了一眼远处的吴三金,竖起了一根中指。 “小子,看来你是真心寻死。”吴三金瞪着眼睛朝着我大吼一声,声音犹如雷音灌耳,紧接着他刚想往前迈出两步,却被吴袅袅拦了下来。 吴袅袅穿着一件白色的紧身装,朝着我慢慢的走了过来:“听闻林先生也是有阳眼在身的人,袅袅天生也会一点拙技,所以想要跟林先生切磋一下,不知道林先生可不可以指教一下” 吴袅袅的声音很轻,她每往前走一步,星眸之中有越发的亮上一丝,周围的护卫也都纷纷避开,放下了手上的g棒,待到吴袅袅走到距离我三四米的距离时,我甚至能看到她眼睛里那金黄色的火焰在缓缓的跳跃。 变异阳眼 顾辛烈他们几人此时也聚到了我身边,盯着那吴袅袅看。 “吴袅袅是明面上的吴家第一天才,你小心一点。”曹子建在我耳边耳语道。 “那实质上” “是她姐姐我哥都打不过她。” “姐妹花”我挑了挑眉毛,玩味的在那一身白裙的吴诗诗身上扫过,随即看了眼吴袅袅,懒洋洋的说道:“既然吴小姐有这个雅兴,那就来好咯。” “金乌火”吴袅袅低声说了一句,随即缓缓的伸出手掌,金黄色的火焰在她眼中越加的跳跃,不多时,竟然顺着她的目光缓缓的朝着我飞速的刺了过来,就犹如是一条火线一般。 金黄色的火焰朝着我飞速的而出,在我眼前顿时化为了一只几米宽的金黄色巨鸟,然后瞬间炸开,火焰迸溅的四处都是,没入到了我们几人身体之中旋即我只感觉一阵火辣辣的刺痛感从内心深处传出,不由的闷哼一声。 这火焰不同于普通的珈蓝佛火,完全针对鬼魂y物之用,看来吴袅袅的变异火焰甚至能够烧灼人类的心脉,不过她这种烧灼并非是犹如火焰一样的烧灼,而是一种刺激,如果挺的过去就没事,但是挺不过去,精神上甚至能够被这股火焰折磨的彻底崩溃。 “嘎嘎,就这么两下子还跟小姐斗火真是不知死活啊。”福伯y森的笑道。 “林半闲的孙子啊,不外如是”吴三金的声音缓缓的响起。 我们几人全都半跪在地上,不停的喘着粗气,这股烧灼直接灌入到我的神经之中,让我不由得一阵心痒难耐,甚至快要疯癫。 “如果受不住了林先生就开口,把东西放下袅袅自然会收手。” 我抬头看了一眼吴袅袅,她的左眼之中,金黄色的火焰似乎充斥了整个瞳孔,就犹如是传闻之中的黄金瞳一般,闪耀夺目。我深吸了一口气,冷笑一声,心里那抹幽蓝,在这痛苦之中缓缓的被勾起,逐渐的占据了我的视野。 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攥着心口的衣服,良久之后,睁开双目,死死的盯着吴袅袅跟远处的吴三金:“记住了,我是林半闲的孙子,林悲。” 旋即,幽蓝色的大火犹如海浪一般凶猛无比的席卷了我的整个视野,不肖片刻,死寂一般的吴家前院里响起了无数惨叫,幽蓝色的火焰就像是跗骨之蛆一般黏在每个人的衣服上,身体上,包括吴袅袅。 她那金黄色的火焰可能是直接作用在我的精神上的,让我近乎崩溃,但是我的幽罗不化火,可是烧灼起来,连灵魂都会燃烧殆尽的 “直接作用在r体上的阳眼这小子是什么怪胎福伯,快去救袅袅”吴三金身后的老者赶紧扑灭了身上的火焰,看着被我烧灼的缩在一团的吴袅袅,大吼道。 吴三金一把捏碎手上的火苗,冷冷的看着我,恨声道:“这小子,不能留。” “不是要斗火吗你们吴家啊不外如是。” 我一张手,幽蓝色的火焰猛的撞向了吴三金头顶的一块巨大的牌匾,雕刻着吴家二字的牌匾在火焰的烧灼下扭曲断裂,随即掉落到他的眼前。 “我爷爷压得住你,我一样压得住你女儿”: 第440章 逃生 “小子,你这是找死。”吴三金咬牙切齿的看着我,目疵欲裂。幽蓝色的火苗犹如海浪一样疯狂的席卷而去,吴家的那群黑衣护卫身上全都是幽蓝色的点点火焰,烧灼的他们在不停的疯狂惨叫。 吴袅袅的衣服上也是燃烧起了一些,烧灼的让她不由得不闭起了眼睛缩成一团,身后的吴三金等人倒是没有一点影响,轻轻一挥手便将幽罗不化火给熄灭了。这让我也不得不承认,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你将这见鬼的火焰熄灭了,我放你一条活路。”吴三金眯着眼睛,扫了一眼哀号不止的吴家护卫,望着我说道。 我一只手捂着眼睛,冷笑道:“先叫你女儿将她的火焰祛除干净。” “你在跟我谈条件”吴三金一瞪眼睛,望着我大吼一声,吴袅袅这个时候已经被那福伯抱到了他身边,相比起我来,他确实是有恃无恐。 不过我在赌,我赌吴三金不敢用这一百多条人命来换我的命,虽然这些人的功夫都不高,但是我赌吴三金不敢这么做。 “好好好,林半闲生了个好孙子袅袅,收眼。”吴三金怒极反笑,一张手将吴袅袅胸口上的火焰尽数熄灭,然后眯着眼睛看着我。 “父亲”吴袅袅捂着胸口,看着吴三金。 “收眼你也想忤逆我”吴三金一瞪眼睛,看着吴袅袅吼道。 “女儿明白了。”吴袅袅咬着嘴唇看了我一眼,然后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再一睁开,跳跃在瞳孔里的金黄色火焰已经消失不见,同时缠绕在我胸口的处的那股燥热也顿时消失不见 我缓缓的吐出一口热气,轻轻一抹双眼,幽罗不化火尽皆被我散去,我看着吴三金,他也在看着我,不过入眼的全都是一种彻人心扉的冰冷,我能够感觉得出来吴三金对我的杀意,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并没有着急动手。 “既然已经熄了火,那小子这就告辞。”我朝着吴三金抱了抱拳,然后转身对着顾辛烈等人急忙说道:“快走”然后迈开步子就向前走去。 “小子,你以为我吴家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吴三金冷笑一声,随即整个人猛的向前一跃,犹如猛虎扑食一般,长袖一抖,随即一把铜钱剑顿时落入到了他的手中。 “老狗,你耍诈”我扭头一瞧,随即大吼一声,整个人腾腾腾向后退了几步,这个时候我想要用阳眼已经来不及了,第一是我的眼睛承受不了这么高的温度了,第二是吴三金也绝对不会给我这个机会。 我一咬舌尖,喷出一口血y吐在了大夏龙雀的刀刃之上,随即火焰乍起,我心里想着就算是真的要挂在这了,也绝对不能让这个老狗捡到什么便宜。 洛阳仍然老神在在的在一旁端着烟枪,眼神平淡的望着我,我哼了两声,扫视了一眼这个女人,我确信如果我真的出了什么危险的话,洛阳绝对会帮忙。只不过看她的意思,就目前而言,她还没有出手的意思。 “小子,我可从来没说放过你,这可是你自己一厢情愿以为的。”吴三金y森一笑。 “我就知道你个老狗说话不靠谱。”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声极其玩味的声音在我耳旁响起,我刚欲抬头,只见漫天的黑色乌鸦犹如狂风一般冲向了我身后的吴家众人,犹如一道漆黑的屏障一般,我心里一喜,来人必然是陈长生无疑了。 当下也不犹豫,立即抄起门口的衣服兜子,猛的撞开了面前的大门,直接从吴家冲了出去,洛阳喷吐出一口烟雾,挑了挑嘴角,大摇大摆的紧跟着我走了出来。 待到从吴家冲出来之后,我抬头一看,只见陈长生怀里搂着一个曼妙的身影,大声笑道:“吴老狗,当年为了夺那邙山墓,你设计杀我父亲,这笔账是你欠我的,还有,忘了说从今天起书艺跟我走了,你若是不服便来林家找我。” 随即,陈长生带着那女子便从屋顶之上跳了下来,跟着我们一起朝前跑去,身后,吴三金的怒吼声响彻天际。 “林悲,陈长生。不杀了你们两个,我吴三金誓不为人” “这个老狗,以为喊这么大声就可以意y挂掉我了,弱智。”陈长生嘟囔着,扭头望了眼身后的吴家大门,摇头叹息道。 我看了一眼他怀里的那女子,只见这女子皮肤呈小麦色,似是一般山村姑娘的健康肤色,有着一双极美的丹凤眼,三千青色在脑后披散着,身着华贵,一看便知道是个贵妇,虽说相貌并不是非常出色,但是却很是耐看。 属于越看越漂亮的那种。 “这是”我看了一眼这个女子,出声问道。 “哦这是吴三金的小老婆,洛阳人,俩人d房的时候我把她偷了出来,于是后来你懂的。”陈长生朝着我挑了挑眉毛,做了个贫僧不打诳语的模样。 “我姓齐,名书艺。是洛阳人,吴三金是从洛阳把我抢上这邙山的。”曼妙女子朝我点了点头,然后顿了顿,又解释了一番,似是怕我们误会一般,临了还在陈长生的腰上的掐了一把。 我笑着点了点头,单就是这个名字便能大致判断出这女子的家世,可能不算显赫,但是配陈长生倒是绰绰有余了,我指着洛阳等人,依次做了介绍,也算是打过了招呼。 这个时候我们几人仍然是在整个邙山山道上奔跑着,吴三金不是心慈手软的主,这时候恐怕在我们身后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再跟着了,我便跑便从兜里掏出电话,给刘玄策拨了过去。 话不多,就一句话:“吴家反水,速来接我。” 邙山虽然并不是非常高,但是想要从山顶这里跑下去,没有个几个小时恐怕是不可能的,但是就这几个小时的时间里,吴三金会派多少人追杀我们,我自己都不清楚,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只要我们一个不留神,很有可能就会在这邙山之中被乱刀砍死。 “这么跑下去不是办法,有没有一个地方可以住的你那个木屋已经不行了。”我看向陈长生,出声问道。 “有,不过那里也不是很太平,有很多脏东西。”陈长生抿了抿嘴唇,看着我说道。 “带我去。” 我出声说道,脏东西无非就是这邙山之中的孤魂野鬼,不过也只能对普通人产生点威胁罢了,就我们现在这个阵容,怕就是姬澄雪那个级别的红袍厉鬼,都未必能对我们造成什么威胁。 我话音一落,陈长生便掉头带着我们朝着一处小路前行,这条路极其陡峭狭窄,四周全都是遮天蔽日的大树,根本看不见别的东西。 一直走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这才彻彻底底的到了头,一间很小的木屋出现在了我们面前,周围还有两张吊床,院子里全都是没过脚踝的杂草,看起来荒凉至极,在树林之中耸立的木屋也散发着一股y森的气息。 “我跟小黑在这邙山之中跟吴家猫捉老鼠玩了几年,据点多得是,不过恐怕最安全的就只剩下这个了。”陈长生喘着气,看着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胸口一抽,噗的一声吐了口鲜血,顾辛烈跟洛阳见我吐血了立马围了过来,慌忙的问我怎么样。 “没事是吴袅袅阳眼留下来的余火,她没完全撤开我身体里的火焰”我摇了摇头,摸了摸嘴角的鲜血,冷然道。 “这个婊子”王蒋干骂道。 “无所谓了,既然逃出来了就很好了,洛阳你扶我去那边坐一会儿,顾小哥你跟子建几个人快点调息一下,蒋干你没受到那金乌火的波及,去看看周围有没有人跟过来,顺便弄点东西回来吃。”我朝着众人吩咐道。 洛阳扶着我走到了那吊床边上,然后将我抬了上去,顾辛烈鸦杀尽几人就在院子里面闭眼调息,陈长生则带着那齐书艺进了木屋,打扫一下房间。 我咽了口唾沫,嗓子里面的血腥味让我一阵不适,刚才最后一次激发大夏龙雀还是给我的身体造成了一定的负荷,只是很幸运的是这一次用阳眼,命缺并没有让我昏厥过去。 “身体还是不舒服吗”洛阳皱着眉,看着我说道。 “还好,不过你别用那珠子了,想必它对你也很重要。”我握着洛阳的手说道,那珠子的神奇当初在狐狸墓的时候我是见过的,不过我也知道洛阳能活到现在,跟那珠子有相当大的关系,甚至有可能就是那珠子在吊着她的命。 “是很重要,不过你放心,就算没有那颗珠子,我现在也能活下去。”仿佛知道我心中所想一般,洛阳朝着我甜美一笑道。 “你不怪我那个时候没出手帮你吗”洛阳看着我说道。 “怪你干什么,不怪。”我笑着摇了摇头,她没出手帮我,自然有她的道理。 “一个君王的成长,不是看他背后有多少士兵,也不是看他帐下有多少谋臣,而是看他是否有气吞山河的气魄,是否能够一个人扛起整座江山。这句话,是以前的你跟我说的”洛阳靠在我怀里,握着我的手,轻柔的说道。: 第441章 四妖像 “没看出来,我以前还这么有水平”我笑了笑。 洛阳的言下之意其实很简单,就是再告诉我有事不要一味的依赖他人,而要自己去解决。我摸了摸鼻子,这个女人还真是有点薛宝钗的意思。 “咯咯,贫嘴你不数一数你的战利品”洛阳捶了我一下,然后笑着说道。 “从这东西放在我这里的时候我已经数清楚了,那几卷商y录我是势在必得,别的东西,就大家分出去好了,这一次邙山之行最大的收获其实还是陈长生跟鸦杀尽。”我笑了笑。 “得猛将固然值得高兴,但是难道你就对那四尊雕像没感觉吗”洛阳歪着头看着我,好奇的问道。 我抿了抿嘴,说道:“那四尊青铜像我看过了,不过我没看出来什么特别的东西,应该只是一件古物吧。” “你真是傻得可怜,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商y王那样的人,会在自己的棺材里放些一点用都没有的东西吗”洛阳瞪着我,出声说道。 “” “背着石碑的怪蛇,嘴里衔着明珠的游鱼,爪子抓着兵刃的雄鹰,尾巴卷着竹简的妖虎你听没听说过四妖铜鼎。”洛阳闭着眼睛,似是在回忆什么东西,然后睁开眼睛看着我说道。 “四妖铜鼎那是什么东西,我没听说过。”我皱了皱眉,摇头道。 “那是夏朝的开国大鼎,鼎耳的四只妖兽就是背着石碑的怪蛇、嘴里衔着明珠的游鱼、爪子抓着兵刃的雄鹰还有尾巴卷着竹简的妖虎,相传这尊大鼎自夏朝灭过之后就消失不见了,不过只要找到了这尊鼎,就能找到一个大秘密。”洛阳看着我悄声说道。 “什么大秘密” 洛阳说:“群王墓。” 我大惊道:“什么” “埋葬着夏朝历代君王的群王墓”洛阳看着我,一字一顿的说道。 “嘶”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一般来说一个盗墓贼一生能得到一个帝王陵墓的宝藏,就已经不错了,但是要找到第二个,就是难上加难了。但是听洛阳的意思,这四尊铜像上,似乎隐藏了一个可以开启群王墓的关键 “这个在你们摸棺界里面也算不上什么稀奇事了,群王墓在你们摸棺人眼里还有一个词叫天门。”洛阳在我耳边,悄悄的说道。 这句话一说,吓的我浑身一颤,天门这个词汇,在我的脑海里一过渡,我立马想到了一个人,马六指。当初马六指死去之后留给我了一把钥匙,他曾经跟我说过那把钥匙就是开启天门的关键所在,难不成 “我劝你现在最好别去。”洛阳看着我,摇了摇头。 我诧异道:“为什么” “群王墓比你想象中的复杂的多,如果说秦始皇陵是最危险的墓葬,那群王墓就是最诡异的墓葬,你能想象几十个帝王陵墓合在一起的情形吗如果你能想象,把危险系数相乘,你就会明白了。”洛阳看着我,正色道。 我微微一怔,随即点了点头,看来我现在的力量还是很薄弱啊。 在我跟洛阳谈完话之后,我稍微休息了一下,醒来之后院子里已经放满了一堆木材还有些许食材,一头幼年的野猪,七只兔子,还有一堆蘑菇,这就是我们的宵夜了,从杭州到这里,最快也要明天早上,今天看来是一定要在这里过夜了。 屋子里面只能住下两个人,理所应当的就让给了洛阳跟齐书艺。而两张吊床跟院子就成了我们几个大男人的房间了,不过好在,我睡觉的这一段时间里已经有人除了院子里的杂草。 “这些猎物都是蒋干自己打回来的”我从吊床上坐起来,出声问道。 “都是我打回来的,看见了一只差不多三百斤的大野猪,不过拖不回来,我就没下手。这邙山上的野味还是不少的另外我看了一眼周围,大路已经被吴家人封死了,他们似乎也在搜山,不过并没有查到我们这片,如果要下山的话,明天早上我们顺着这条路就能下去,不过要绕远。”王蒋干对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不愧是侦察兵出身,办起这些事来确实比一般人强上不少,我从吊床上跳了下来,睡了一觉之后,体力也稍微恢复了一点,不过还别说,肚子确实是有些饿了。 “顾小哥呢他们呢。” “教面瘫男玩刀呢,嫂子他们都去围观去了。”王蒋干看着我笑道。 “玩刀鸦杀尽没打过顾小哥”我笑问道。 “面瘫男跟顾少一开始是单挑,结果他用剑跟顾少大的不分上下,然后玩刀,他输给顾少三招。现在求指导抱大腿呢。”王蒋干麻利的拨开了一只兔子的皮毛,然后甩到一个木盆里。 “那你怎么不去看” “没啥意思啊,以前这样的事看了不下百回了。单论玩刀我还真没见过能正面刚过顾少的,那个面瘫男确实有两下子,不过照顾少还是差点,这还是顾少没开状态呢。”王蒋干嘿嘿笑道。 “开状态什么玩意。”我有点发懵。 “其实我也没见过,但是听西藏那个怂男跟我说过,当年顾少在布达拉宫的时候挑战一个高手,那时候顾少才十八,那高手差点没把顾少给打死”王蒋干眯着眼睛说道。 “然后呢。” “然后顾少就暴走了啊,那时候怂男岁数也不大,也就是十岁,他可是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唯独怕顾少。那时候顾少马上就要被打死了,突然眼睛头发全都变红了,跟特么拍电影似的,起来就是干,把那高手的手筋脚筋全都打断了,脖子都给咬碎了。”王蒋干恶狠狠的比划了一下。 “还有这事”我看着王蒋干,有点不信。 “林爷你别不信,这事我看十有是真的上回咱们拿回来那什么书你还记得不不是说顾少是什么上古守x人吗,你可能不知道,我以前跟顾少在一块的时候,他不管受了多重的伤,第二天保准没事人一样。”王蒋干对着我说道。 这点我确实是有些印象,顾辛烈除非是受到致命伤,不然不管大伤小伤,第二天就结疤,第三天必然好的跟没事人一样。 “你这么一说,我确实也有些印象了。”我点了点头。 “对吧。”王蒋干一拍大腿。 “行你先好好干你的活,我去前面看看顾小哥他们,就在前面是吧。”我拍了拍王蒋干的肩膀,然后点上一根烟,朝着前面的树林走去。 “恩。”王蒋干点了点头,然后接着干起了手上的活。 我朝着树林中慢慢走着,心里想着以后的打算,摸棺大会的时间越来越近了,不过我现在的势力还是单薄的很,单不说中层高层,就是最底层的小弟就比吴家少了不知道多少倍,这还只是一个世家 夏侯家手里我爷爷的笔记,天门西王母国真的一瞬间感觉自己的压力变得好大,到底能不能撑下去呢 “世家过百尽王孙,唯单林姓满门贤林先生,又见面了。” 我心里正想着事,忽然听闻一道声音传来,我下意识的摸到身后的大夏龙雀,倏的一抬头,只见一身白裙的吴诗诗正站在我上方的树杈上,赤着一双洁白无瑕的玉足,宛若仙子一般。 “吴小姐有事吗”我抬头看着吴诗诗,轻声问道。 “林先生不用这么顾虑我,诗诗没有要跟林先生动手的意思。你可以放心,我虽然是吴家人,但是并不是我父亲的手下。”吴诗诗看向我,轻声说道。 我挑了挑眉毛,等着下文。 “小娘是个可怜人,如果她跟陈长生一起走的话,也算是一桩美事,这就麻烦林先生转告一下了,请陈长生照顾好小娘。”吴诗诗微微的弯了弯身子,朝我做了一个礼。 “白色的”我这个位置刚好能够看见那白裙下面的美丽风景,此时不由的一阵感叹。 “林先生”见我有些愣神,吴诗诗又叫了我一声。 “咳咳,抱歉走神了,看见叮当猫有点懵,那个吴小姐你刚才说什么”我摸了摸鼻子,脸色有些尴尬,不过我却咳嗽了两声掩饰了下去毕竟这事也不好明说啊。 “叮当猫”吴诗诗眨了眨眼睛,不过聪明如她,当即便反应了过来,脸色一红便从树杈上飘了下来,然后怒视着我说道:“没想到林先生也是一个好色之徒,诗诗真是有见识了”吴诗诗瞪了我一眼,嗔怒道。 “吴小姐这就说错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更何况这淑女咳咳,你懂得对吧,怎么说我也是个男人,要不你在上去站一会儿,这一回我保证不看。”我干咳了两声,冲着吴诗诗干笑道。 “无耻”吴诗诗又对我加了两个字的评语。 “你这就有点误会我了吴小姐我真不是有意的啊。”我解释道。 “好了别说了你转告一下陈长生让他照顾好小娘,不然的话诗诗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吴诗诗瞥了我一眼,然后整个人转身慢慢的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之中。: 第442章 夜里二人 我眯了眯眼睛,望着吴诗诗离开的地方,这个女子不同于吴袅袅的那般冷漠y沉,但是在我眼里却能感觉的出她比吴袅袅还要危险一些。这并非错觉,我扫了一眼刚才吴诗诗踩过的地面,一个略微下沉的脚印映在了我的眼眸之中。 这是她刚才借力跳跃造成的,要知道吴诗诗可是赤着脚的,且那一双脚在我看来没有一丝瑕疵,就跟白玉一样,而这邙山丛林之中到处都是碎石跟树杈,别说一个赤着脚的弱女子了,就是在山里穿着靴子打猎几十年的猎户,脚都不知道要起多少茧子。 看来这吴诗诗还真的藏了一手不简单。 我眯了眯眼睛,然后慢慢踱着步子朝着树林深处走去,没多远便看见了顾辛烈他们几个,只见顾辛烈手里持着一柄黑色长刀,跟鸦杀尽来回碰撞着,古朴的千夜古刀跟那绯红的妖刀泣血就像是两头野兽一样,互相的角力着。 顾辛烈的袖口破开了几道口子,然而鸦杀尽上身的衣服已经破烂的不像样子了,苍白的肌肤露在空气外面,顾辛烈眯着眼睛,一刀劈出去,直接将鸦杀尽退了近两米远,紧接着还不等他反应,顾辛烈一个前冲径直将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攻击衔接的极其完美,完全不给鸦杀尽任何反击的机会。 “第七次了,差不多了。”顾辛烈瞥了鸦杀尽一眼,然后收刀入鞘。 “行了,该吃饭了,都回去吧。”我见已经结束了,朝着他们笑着喊了一声,洛阳扭头看见我,嫣然一笑,迈着步子便走到了我身边,挎着我的手臂跟着我走了回去。 “有意思吗”我问她。 “还好吧,不过姓鸦的打不过姓顾的,太差劲了。”洛阳伸了个懒腰,靠在我的肩膀上撒娇道。 “顾小哥出生的时候,那把刀就在他旁边,可以说他懂事起就开始耍刀了,后来又得到了大威天龙僧人的指点,打不过是正常的,鸦杀尽毕竟不是专门玩刀的行家。”我笑了笑,出声解释道。 “明早下山吗。” “恩,我给刘哥他们打过电话了,明天一早应该就会有人从杭州过来了,现在是多事之秋,刚才吴家大小姐跟我碰过面了,听她的意思,是看在那齐书艺的面子上放了我们一条生路。”我笑了笑,说道。 洛阳看了我一眼,轻嗯了一声,没再多说。 回到木屋之后,王蒋干已经把兔子跟野猪清理干净了,手艺确实高超,而烧烤食物跟煲汤的任务则出人意料的交给了鸦杀尽,据陈长生自己说,他跟鸦杀尽在这邙山逃窜了这么多年,吃的东西全都鸦杀尽做出来的。 而且大肆吹捧说这货烹饪出来的东西多么好吃多么神听得我口水都流出来了,不过鸦杀尽则仍然是那一脸面瘫相,就仿佛这些事跟他没关系一样,轻车熟路的将竹签子穿进血r中,然后放到架子上烤。 还别说,就他这一手穿签子刷调味料的功夫,就算是不跟着我去做盗墓贼,去当个烧烤师傅也是挺有前途的,不过他这一副面瘫相,可能是这辈子都治不好了。 等到食物全都做好之后,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一股浓浓的r香传到了我的鼻间,让我不由的食指大动,等到尝到嘴里的时候,我也不由的狠狠的膜拜了一下鸦杀尽这个大神,确实非常香也非常棒。 众人吃到这么可口的食物,胃口也是大开,本来下墓这段时间里就是滴水未进,说不渴不饿那纯粹是扯淡,为了活跃气氛,陈长生还破例从屋子的后面挖出了一坛子烈酒,待到整场饭局结束,已经是后半夜了。 陈长生喝的酩酊大醉被齐书艺抬到了屋子里,洛阳本来也没想着跟她一起睡,自然也就痛快的答应了,顾辛烈一向不习惯太晚睡觉,所以吃过饭有跟我闲谈了一会儿,便自己坐在了房屋一角进入了梦想之中。 之后洛阳也被我哄上了吊床,王蒋干则死皮赖脸的非要睡另外一个吊床,一时间,刚才还热闹吵嚷的的院子,瞬间便只剩下了我跟独自望月的鸦杀尽。 鸦杀尽的侧脸很柔顺,也很y翳,单单只看他的脸孔的话,你会觉得他很像是女人,尤其是像现在这样,他一个人坐在地上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群星闪烁之间,柔和的月光缓缓的洒在了他的侧脸上,让它看起来各位的动人。 当然,我说的这种动人,并不说说他很美丽动人。 “你习惯晚睡”我躺在草地上,嘴里叼着一根草,以前在东北乡下的时候,我就是自己这么一个人独自望着月色,就像现在的鸦杀尽一样,那个时候并不会像现在这样想得这么多,带着一条狗,半夜蹲在门口看着月亮,对我来说可能就是最有趣的一件事了。 似乎很傻。 “恩以前都是很晚睡。”鸦杀尽从鼻腔里发出了一点声音,然后歪着头月亮,他仍然赤着上身,结实的肌r跟他那柔顺的脸孔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在想什么呢”我看着鸦杀尽问道,虽然我知道他是个不容易接近的面瘫男,但是说真的我最大的兴趣就是让面瘫男变成一个逗比,虽然绝大多数结果都是我输了,不过我仍然乐此不疲。 “人啊,有的时候,别想得太多,也别想得太复杂,很累的。你现在这样不是很好,有空的时候做点饭,玩会刀你说对不对。”我吐出了嘴里的草叶,然后轻声说道。 “小的时候,我师父跟我说过这样的话,不过我觉得我还不配拥有那样的生活。我要保护长生,就要不断的变强,可是我现在还不够强。”鸦杀尽低垂着眸子,语气仍然平淡如水,冷的吓人。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不过啊我劝你最好别想那么多,就是因为想得太多,你才总是这幅面瘫相,以后多笑笑,没坏处的,知道吗”我看着鸦杀尽,脸上带着一抹难掩的笑意。 “好”鸦杀尽点了点头,从嘴角挑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不过这个笑容在我看来实在是太过牵强了。 “你师父呢。”我换了个话题。 “死了。”鸦杀尽说。 “那你从离开你师傅之后,就一直跟着陈长生吗”我好奇道。 “是的,从我师傅离开以后,我一直都跟着长生,这么多年也习惯了,不过虽然长生有点吊儿郎当的,不过他是个很厉害的人,也是个好人。”鸦杀尽笑了笑,不同于刚才的那种牵强,这次笑,是他发自内心的笑容。 “我相信他是个好人,不过看你的样子,你似乎有心事。”我看了看鸦杀尽,虽然他并没有表明,但是我感觉的出来,他心里面肯定是藏着了什么事情,不然的话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是有一点事情”鸦杀尽闭上了眼睛,微微皱了皱眉,看起来很纠结的样子,我看他似乎并不是很愿意张口说话,于是便又换了话题:“明天早上跟我一起下山吗。” “我听长生的,他跟你走,我就跟着你走。”鸦杀尽古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出声说道。 “好啊,他跟着我走,你就跟着我走吧。我现在很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我笑道。 就像我跟洛阳说的,其实这一次邙山之行,可能对我而言,吴家确实是一个不小的意外,对我的打击也不可谓不大。但是不管是得到了商y录,还是那四妖像,其实对我而言,真正意义上的收获是陈长生还有鸦杀尽这两个人才。 不,应该说是天才。 虽然我不知道苏千的道术究竟有多高,不过我可以肯定,陈长生的道术并不会次于他,甚至还有可能并驾齐驱,而鸦杀尽,如果给他足够的时间,依他这般的心性,恐怕不是第二个李三千,就是第二个曹擎苍了。 “其实我很欣赏你。” 不待鸦杀尽说话,我又说了一说。 “谢谢。” “一个人从小从古墓长大,然后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活了二十多年,很不容易了,我能想象的出来你吃的那种苦,那些苦。不过会苦尽甘来的,在你遇上我的那一天,就是了。”我从地上坐起来,拍了拍鸦杀尽的肩膀,诚恳道。 “你相信一个人可以活几千年吗。”鸦杀尽扭过头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 我有些发怔,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我这个问题,不过随后我便反应了过来,想起了那一抹妖艳的大红袍跟身边安然睡去的洛阳,我点头说:“我当然相信,这个世界上无奇不有嘛,活个几千年,以古人的智慧,应该可以的。” “可是我总感觉有些不真实。”鸦杀尽皱了皱眉,说道。 “这个世界上不真实的事情有很多,有些事情也不需要真实,可能我这么说你现在还不能理解,但是以后我相信你会明白我这番话的。”我出声说道。: 第443章 活到很老很老 鸦杀尽看着我,好久没说出一句话。 “你是在对我用那个什么万物之声吗那玩意是读心术”我看着鸦杀尽,眨了眨眼睛,猛然想到了他这个特殊技能,连忙问道。 “不是,我只能听到万物想发出的声音,而他们心底的声音我听不到,所以我才要问你,人能活几千年吗。”鸦杀尽摇了摇头,有些略微沮丧。 我说:“我不明白,你这是怎么了。” “我给你讲个故事,你愿意听吗,不过你要答应我,不可以将这个故事告诉给别人,哪怕是长生也不行。”鸦杀尽看着我,眼神极其的凌冽,就像是刀子一样。 “你为什么不说给长生听而说给我听。”我看着鸦杀尽,有些不解,倒不是我不相信他,而是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回答这番话,我觉得有些别扭,因为按照常理来说,我现在可能鸦杀尽眼里都算不上他的朋友,而陈长生,可是他的亲人。 “我也不知道,可能只是对你放心吧我觉得你并不会把我的秘密说出去,最起码表面上不是。”鸦杀尽看着我,出声道。 “你说吧。” 我点了点头, “我是商y王的儿子。” 鸦杀尽一开口,便是犹如一道扎雷一般在我的耳边响起了一阵巨响,我微微一怔,随即整个人目瞪口呆的望向了我眼前这个看似只有二十岁出头的少年,他竟然说他自己是商y王的儿子如果不是我,恐怕换成另外一个人现在已经把鸦杀尽当成了疯子。 “这点是我们把他的棺材扒开之后,我才知道的,我听的到他的声音,他一声接一声的叫着我儿子,然后不停的向我脑袋里灌输着各种各样的事情跟回忆,到最后我相信了这很荒谬吧。”鸦杀尽苦笑道,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我抿了抿嘴唇,示意他继续说。 “我从他嘴里知道的很多事,其实想一想你也可以想明白的就比如,我为什么出生在墓x里。”鸦杀尽看着我,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左侧的眼睛竟然变得漆黑一片,就像是黑d一样骇人。 听鸦杀尽这么一说,我眼神一黯,确实,如果不是有这层关系的话,为什么他一个孩子会出生在墓x之中恐怕就算是在贪财的盗墓贼,也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去开玩笑,让自己怀着孕还去盗墓,就算是一公一母两个盗墓贼,恐怕也不会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 接着,鸦杀尽跟我讲述了他从“商y王”的嘴里听到的故事。 原来,当年商y王在死之前,她有一个深爱的妃子,同时怀了身孕,商y王一声放荡不羁,但是唯独宠爱他这个妃子,可是奈何天不遂人愿,商y王并没有看见自己那即将出生的孩子,便撒手人寰了。 他死后,商朝可谓是一片大乱,大臣当政,立商y王的大儿子为新王,然后继续统领全国上下,而商y王当年的心愿是想让这妃子肚子里的孩子做王的,可是这深宫之中事情,是是非非,谁说的清楚 商y王宠爱他的妃子,他的妃子又何尝不爱他,于是商y王下葬之时,这女子挑选了家族里面几个士兵,凿山,瞒着所有人从山的另一侧打开了一条通道,接着,自己便跳了下去,粉身碎骨。 十几米的高度,对一个弱女子来说,已经够致命了,商y王的魂魄在墓x之中恰好看到了这一幕,那种看着妻儿死在自己眼前的场景,不是感动,不是悲愤,也不是难过,是一种颓唐,一种对自己无能为力所感到的无奈。 可是商y王没有料到,就连他那死去的妃子也没有料到,那个孩子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生了,从已经是死人的母亲身体里面硬生生的挤了出来,而他能活下来,靠的是天赋异禀,靠的是吞噬了他母亲灵魂 是的,这个孩子,就是鸦杀尽。 他天生就拥有高贵的王族血脉,他天生本应该就是皇,他能够听得见万物之声为了活下去,他啃食着周围士兵的尸体,啃食着自己母亲的尸体,只是为了活下去。 他甚至都不清楚自己身边躺着的女人就是自己的母亲,这一切都被商y王看在眼里,他这一辈子可能不恨自己早死,不恨自己没有青史留名,甚至不恨自己为什么没能堪破茫茫生死。 但是他恨自己无能为力,他恨自己最爱的妃子死的时候他为什么不能去救她,他恨自己的而在啃食尸体的时候为什么不能递过去一块食物,他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不过事情已经这般了直到有一天,这墓x里进来了一个盗墓贼,他一身白衣,身后背负着黑色的古朴长剑,他便是鸦杀尽的师傅。 是他带鸦杀尽离开了这里,叫鸦杀尽吃饭,读书,写字。是他带给了鸦杀尽一切 故事有些长,不过我却听得格外的用心,鸦杀尽从头到尾的语气都非常平淡,波澜不惊,就仿佛这不是他的故事不是他的童年一年,他只是瞪着眼睛,瞪的大大的去看天上的月亮,只是偶尔会声线发抖。 然后他会解释给我听说是天气有些冷。 我没去揭穿他,从头到尾,都只是个默默的听众。 “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杀尽,从遇到我那一天起,你就不再是孤身一人了,陈长生也不会。你相信我。”我看着他,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以后我的这条命,是你跟长生的。” 鸦杀尽仍然没看我,只是平淡的说了一句。 “你这条命是你自己的,鸦杀尽如果想要报恩,就好好的活下去,为了你自己,为了你已经死去了的亲人。”我转过身,背对着他,面前一片漆黑。 “我不怕死。” “这是你欠你母亲的,你如果要死了,我会把你的尸体跟拖死狗一样在扔到这邙山来,让你的母亲看看,你其实就是个窝囊废所以,活下去,活到很老很老。”我扯了扯嘴角,向前走去。 “谢谢。” 这一声谢谢,在我身后低不可闻,似在哽咽。 第二天一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我们一行人便从睡梦中醒了过来,朝着山下匆匆走去,按着最开始计划好的小路,没有走大路,如我想的那般,吴家的护卫整夜都在封锁着大路,也多亏了身边这个叫齐书艺的女人。 不然恐怕吴诗诗也不会管我们这些小事,她可能并不服从她的父亲,但是如果没有齐书艺,恐怕她也不会管我们这些事,我们的生死,说白了,跟她没有一点关系。 一大早我接到了刘玄策发来的短信,车子在山脚下,出乎我意料之外来接我的竟然是姬澄雪,直接无视了刘玄策后面那一大段没有任何用处的废话,我朝着目标地点走着,差不多足足走了两个多小时,我们才从这该死的邙山跑了下来。 一辆加长林肯,不得不说,刘玄策是越来越奢侈的。 “我靠,这么长的车,道友,跟着你有r吃啊”陈长生看着眼前的这辆车,顿时大叫道,就跟刚从乡下到城里打工的农民工一样,看啥都新鲜,不过不同于农民工兄弟的憨厚,这货贱的要死。 “牛吧,我跟你说啊陈不死,这车在我林爷眼里,皮毛而已皮毛你懂吗”王蒋干搂着陈长生的肩膀侃道。 “行了别扯了,快上车离开这,我才用不了十分钟,吴三金那个老王八蛋就会发现这辆车了。”我扔掉烟头,打开车门拉着洛阳直接钻了进去,顾辛烈几人也随即跟了进来。虽然林肯不小,不过这么多人一上来,霎时间确实有些拥挤。 不出意料的,我看见了姬澄雪,她跟以前一样,仍然是那般美丽 只是在她旁边坐着一个戴着眼镜的o,这就让我有些惊讶了,心说这妹子是谁完全没见过啊。 “家主好。” 我心里正想着,这妹子朝我行了个礼,雪白的衬衫配上黑色的套裙丝袜,妥妥的一个迷人成熟小秘书,我挑了挑眉毛,冲她点了点头。 “我靠,这妹子极品啊,来来来给介绍一下。”陈长生先是做贼一样的喝了口椅子前面摆放着的红酒,然后眼睛一瞄就瞄到了姬澄雪,当即贱次次的朝我呵呵笑道,那表情,纯粹的猪哥相。 “兄弟,我替你默哀了先。”王蒋干叹了口气,顾辛烈更是直接把脸都转过去了。 陈长生还有点发懵,只见姬澄雪瞟了他一眼,桌子上摆放的一个酒杯砰的一声碎裂开来,无数玻璃碎片瞬间便钉到了陈长生裤裆旁边,就差那么一点,就差点把这厮给太监了。 陈长生吓得脸都白了,张了张嘴,一脸苦相的看向我,在他旁边的齐书艺更是吓得不轻,连忙四处看陈长生到底有没有受伤。 “哟,红床单,这是我小弟你知道吗”洛阳一瞪眼睛,看向姬澄雪。 “不知羞耻。”姬澄雪说了一声,喝了一口桌上的红酒。 “别想着动手了这也是林爷媳妇,我告诉你我这个红衣服嫂子动起手来可是比洛阳嫂子都狠,我保证她能打死你” 王蒋干趴在陈长生耳边,低声笑着说道: 第444章 朴雪 “喂,真的假的,你可别骗我”陈长生咽了口唾沫,然后小心翼翼的将裤裆下面的玻璃碎片一片一片的拔下来,扔到了旁边,心有戚戚的对着王蒋干说道。 “嘿我骗你干嘛,洛阳嫂子顶多就是打你俩下骂你两句,但是这个嫂子我跟你说,说弄死你绝对不会留你到明天,那真是你是没看见,绝对的心狠手辣我跟你说。”王蒋干舔了舔嘴唇,趴在陈长生耳边低语道。 “不不是吧。”陈长生抽了抽嘴角,瞄了眼正一口一口抿着红酒的姬澄雪。 “咳咳给你介绍一下。” “不必了,这些人的事刘玄策已经全都告诉我了。”姬澄雪瞥了我一眼,然后轻声说道。 我干咳了两声,本来想缓解一下现在这尴尬的气氛的,谁知道姬澄雪完全没给我这个机会,更让我有些意外的是刘玄策他竟然会知道陈长生跟鸦杀尽的事,这倒是让我有些惊讶。 “天天裹着床单装神弄鬼。”洛阳冷哼一声,偏头看向窗外,她跟姬澄雪就像是天生的宿敌一样,见面肯定掐架,不是吵起来就是骂起来,不过每次洛阳都被姬澄雪那不懂如湖的作风给击败,这点倒也好笑。 “不知廉耻。”姬澄雪又说了一句。 我本来想c句嘴的,但是听到这句话我瞬间就萎了,虽然我不知道姬澄雪是怎么知道的,但是我跟洛阳之间的事她肯定是一清二楚了,不然也绝对不会蹦出这么一句话,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好了 “哟呵,就你矜持咯,活了几千年的老处女,你也不嫌丢人,再说我们俩怎么样跟你什么关系。”洛阳的嘴极其恶毒,让我听了都有些受不了,陈长生等人更是嘴巴都长大了,一脸震惊的盯着姬澄雪。 “似乎在你身上我看不到任何跟你身份相配的品格,反而青楼女子身上的恶习倒是一览无遗。”姬澄雪老神在在的喝了口酒杯里面的红酒,然后抬头瞥了一眼洛阳。 “姬澄雪你说谁是妓女”洛阳看着姬澄雪说道,眼神凌冽的跟刀子一样,让我都不由的浑身发颤。 “谁承认就是骂谁了,你认为你是,那你自己就是好了。”姬澄雪把酒杯放在桌子上,漫不经心的说道。 “神仙打架。” 陈长生咂了咂舌,缩了缩脑袋,不敢多言。 “这么多嫂子里面最好说话的就是大嫂了,等会儿你就看见了。”王蒋干在陈长生耳边说了一句。 确实,相比较于姬澄雪跟洛阳这两个神仙一般的人物,谢思的脾气跟秉性确实算得上是善解人意跟温柔了,不过这也是王蒋干没看见过谢思发火才这么说的,想起谢思发起脾气的时候,连我都不由的打颤,绝对不会下于我眼前的这两个女子。 “王蒋干,你再多说一句我肯定撕了你的嘴,谁都拦不住。”姬澄雪瞥了一眼王蒋干,平淡的说了一句,然后便闭上了眼睛。 在这句话刚落下的时候,王蒋干明显一震,瞬间转换成了一个人民好公仆社会好榜样的解放军战士,正坐在椅子上,眼睛死死的望着车顶,不肯再多说一句话。 “这威慑力,啧啧。”齐书艺苦笑一声。 “顾辛烈,顾家独子,上古守x人,用刀高手,身负含有秘藏的地藏图,如果给他二十年时间,必然会超越李三千成为中国第一刀客综合评价四颗星。” “王蒋干,侦察特种兵人才,家世神秘,自小便拥有极好的动态视力跟静态实力,冷兵器s击一项是特长综合评价三星半。” “曹子建,西北曹擎苍的小儿子,擅长舞剑,城府颇深,自己创造了一套剑法,知情者称其为酒剑综合评价四颗星” 就在我们还处在一个比较尴尬的局面时,一道极其冷淡的声音传来,我眉头一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坐在我对面的o女子,这些话就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她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格外的精明,不过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感觉,她说出来的话多么震撼人心。 就在她说话的时候,整个车子里面的气温都骤然下降了许多,顾辛烈更是眯着眼睛似是有些敌意的看着她,含有秘藏的地地藏图这件事就是连我都不清楚,我又看了一眼这女子,对她的来历更加的好奇了。 “她是谁”洛阳皱了皱眉,问姬澄雪。 “刘玄策带回来的人,你问她自己好了,我不清楚。”姬澄雪没睁开眼睛,只是轻声的回了一句。 “妮子,你是什么人。”我看向这女子,笑着问道,能够掌控我们这里所有人的资料,恐怕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事情,应该说就连其余七家的人都不会知道这么多,甚至就连我有些事情都根本没听说过。 “我叫朴雪,是刘先生请回来给您做专职秘书的。”抬了一下眼镜,这个年轻女子职业化的冲我说道,让我不由的起了一身j皮疙瘩。 刘玄策什么时候还晚上这一套了,还弄出来个秘书,洛阳这事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跟谢思摊牌了,竟给我添乱。 “刘玄策跟我说过一点她的事情,她从小在国外长大,自小就对计算机极其的了解,十岁的时候就入侵过日本的政要电脑,十五岁就连fbi跟五角大楼的防火墙都拦不住她了,不过这样天才的代价就是她终身被通缉,在美国本土不允许接触任何电子设备。至于她是怎么被刘玄策找来的,我不清楚。”姬澄雪睁开眼睛,看着我说道。 我张了张嘴,总感觉有些像做梦一样,怎么这妹子原来是个隐藏的boss啊,连fbi都敢去搞,佩服佩服,不过这也让我对她心里产生了一丝膈膜,毕竟一个获得了你所有资料的女子站在你面前,你总会有些不适应的,哪怕她再完美。 “并不是刘先生请我来的,而是我主动来的。”抬了抬眼镜,朴雪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是个对新鲜事物很好奇的人,我无意间得到了你们的资料,然后我就过来了不过并没有让我失望,确实很有意思。”朴雪看了我一眼,金丝眼镜反s出的光芒让我不由的心里一颤,我恍然间才反应过来,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似乎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小娘皮,你知道的资料全不全我不知道,不过我不上网,你要是敢办些超出你范围的内的事,我想我应该教你做做人了。”王蒋干打了个哈欠,面色不善的盯着朴雪说道,这也怪不得他,换做另外一个人发现自己的资料被盗取了,恐怕面色都不可能和颜悦色。 “那你们最好让我一直保持现在这种新鲜感,如果我觉得留在你们身边没有任何意思了,我会自己离开的,至于你们的资料,这些东西都已经印在了我的脑袋里,如果你想取出来的话最好撬开我的脑壳。”朴雪端起酒杯,冲着王蒋干抬了抬手,然后一饮而尽。 “让人不爽的女人。”王蒋干轻啐一声,然后抱着膀子说道。 “能笑一下吗。”我摸了摸眉毛,看着朴雪。 “你不觉得总是笑很傻吗。”朴雪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轻声说道。 “这些事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我想知道的是刘玄策让你来的目的是什么,我想他不会无聊的单纯是想让你跟我们认识一下。”顾辛烈抱着千夜古刀,看着朴雪,出声问道。 “刘先生叫我来第一个目的是跟你们认识一下,第二个目的就是让我告诉你们关于目前摸棺界的事情最近活跃在摸棺界的多出来的一个所谓的王族,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么出现的,恕我抱歉,目前这个王族的资料连我也不清楚,他们每个成员身上都有一件黑色斗篷,是刘先生在昆仑碰到的。”朴雪说道。 “王族他们的实力如何”我开口问道。 “目前不清楚,不过跟七家的差距还是不小的,但是足够媲美一些其他的世家了。另外刘先生从昆仑传来的消息说他已经发现了西王母国的遗址,这一次回来之后他希望你们休息一阵就立马联合其他联盟成员前去。” 朴雪说话的语速很慢,有种机械化的感觉,就仿佛不参杂任何感情在里面一样,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刘玄策竟然在我去吴家的这一段时间内就敲定了西王母国的位置,这对我来说确实是一件喜事。 “然后呢,还有别的事吗。”我耸了耸肩膀。 “有,最后一件是家主您自己家的家事,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现在说出来,不过我建议你还是等到私下我在告诉你。”朴雪古怪的看了我一眼,说道。 “私事”我有些发愣,不过随即便反应了过来:“没事,你直接说就好了,这些以后都是家族的核心成员,没有什么问题。” “陶家人来问你娶她们家小姐的事到底定了没有”: 第445章 能嫁给我吗 “陶家人前一阵子来问你什么时候去娶她们家小姐” 朴雪开口说道。 她这句话一说完,连我都愣了,这特么的陶芜崖竟然跟我玩真的,他丫的是真准备把玉树琉璃塞给我吗 王蒋干这个时候已经笑出声了,这个王八蛋是唯恐天下不乱,一向沉默沉着的顾辛烈跟曹子建也憋不住笑了两声,车厢里顿时欢脱了许多,当然,除了洛阳跟姬澄雪的脸色稍有变化,其他人都表示赞成这桩婚事。 “是陶芜崖亲自派的人吗”我开口问了一句,这可不是小事,弄不好跟陶家的关系也许还会僵化。 “是的,陶家主希望你给他一个准确的消息,而且这件事,玉树小姐似乎并没有反对的意思。”朴雪抬了抬眼镜,出声说道。 我抿了抿嘴唇,感受着手心里洛阳柔若无骨的手掌,不由得抬头看了眼在我对面的姬澄雪,又想起了那个无论在任何时候都温暖的如同太阳一样的女子,深吸了一口气,出声道:“有时间的话,你给陶家回复一下吧,告诉他,我林悲只有一个妻子,所以抱歉了,我并不能取玉树琉璃为妻,至于联盟的事就随他吧。” “好的。”朴雪抬了抬眼镜,冲着我点了点头。 “喂喂喂,不是吧林爷,你准备拒绝那玉树小娘皮她不错啊,要身材有身材,要智商有智商的。反正嫂子都这么多了,也不差她一个了吧。”王蒋干冲我挠了挠头,有些不解的说道。 “蒋干,你嫂子是有谢思一个,或许以后还加上洛阳。其他的就别乱说了吧。”我晃了晃手里的戒指,然后深情道:“我跟谢思认识快十年了,也爱了快十年了。” 或许是我忽然之间转移了视线,我并没有看见姬澄雪那微微颤抖的身体跟变得越加苍白的脸色,不然的话,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有没有那个勇气说出这么一番话,因为我知道,这很残忍。 等同于抹杀了她整整三千年的一腔深情。 回到杭州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我们本来是打算坐飞机回来的,不过齐书艺有比较严重的恐高症,所以,最后还是放弃了飞回去,而是乘坐着车辆回到了杭州。 夜晚的杭州很美,是我言语形容不出来的那种美,我下车之后点上一根烟,便朝着院子内走去,两旁站岗的家族护卫冲我弯了弯腰,这个时候,我脑海里没想任何的事情,唯独想着谢思她一个人了。 我悄悄的推开了房门,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屋子里,屋子里已经关了灯,谢思柔弱的声音在空气里回荡着:“从前” 我歪过头,发现她正在给小恩雅再讲着故事,不由得会心一笑,是很普通很幼稚的小红帽的故事,小恩雅瞪着大眼睛躺在床上,看着谢思,认真的听着。本来应该属于儿童的童话故事小恩雅却从来没有听过。 而谢思则耐心细致的给她温柔的讲着,我站在角落里,默默的抽着烟,这种感觉很温馨,真的就像是一家人水r交融的那种感觉。 等到从小红帽讲到了三只小猪,然后又讲到了白雪公主,小恩雅才闭上眼睛睡了下去,谢思就像是个母亲一样,轻抚着她的脸庞,然后站起身来喘了一口气,缓缓的朝着我这个方向走来。 待到她走进y影中之后,我便主动迎上前,拉住她的手,凝视着她,轻声说道:“我回来了。” 许久,空气就像是凝固了一样,谢思咬着嘴唇,抬起头在黑暗中看着天花板,滚烫的泪水顺着眼眶汩汩流下,那种莫名的情绪,我全都能感觉的到。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我看着她的眼睛,然后轻声说道,任凭她在我胸口敲打着。 “坏人” “从前” 我轻轻一笑,拉着她讲着刚才她讲给小恩雅的白雪公主的故事,讲完之后,我将她松开,轻轻笑了笑,直视着谢思的眼睛说道:“王子每次来的都很晚,他可能会翻过大山,可能会跟恶龙在单挑,但是不管多难,最后他都会走到公主的身边。” 说完,谢思破涕而笑。 “走,带你去吃宵夜,顾小哥他们都在呢。”我笑了笑,拉着她的手轻轻的离开了房间,生怕吵醒了还在睡梦中的小恩雅。 “林悲” “我们结婚吧。” 谢思抬起头,刚想对我说些什么,我忽然开口说道。 “你说什么” 谢思突然停了下来,在我身后呆呆的看着我,一脸的古怪表情。 “我说,谢思,我们结婚吧。” 我看着她,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再说一遍。” 谢思瞪着眼睛,泪水从眼角毫无征兆的滑落而下,她就像是一个刚刚得到生日礼物的孩子一样,高兴都哭出来了。 我冲她笑了笑,然后单膝跪在地上,满含深情的望着她:“谢思,我爱你,虽然这一路坎坷,但是我们全都熬过来了,将你的下辈子交给我好吗嫁给我” 我抬着头颅,望着哭的都不成样子的她,轻轻说道。 “虽然我忘记了准备鲜花,也没有备好钻戒。周围更没有观众,但是能嫁给我吗。” “我愿意,我愿意。” 谢思大哭着,含糊不清的说道,双手不停的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我站起身来,紧紧的握住了她火热的双手,突然觉得有些窝心,有些难过,这个女子在我身后,默默的为我付出的太多了,然而,我这个承诺却来得太晚了 好在,我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我深吸了一口气,就像是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突然落地了一样,那种感受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简直太痛快了。 “怎么会突然要跟我说这个。”谢思抬起头看着我问道,小脸还是梨花带雨的模样,我见犹怜。 “因为我已经让你等很久了,我不想让你等更久了。我想给你一个家了,以后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是我林悲的妻子了。”我笑了笑,柔声道。 “那洛姐姐跟姬姐姐怎么办”谢思眨了眨眼睛,突然问道。 我浑身一颤,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起这个。 “我并不是一个自私的人,我常常想,爱情这东西就像是一把双刃剑,它有好的一面,有坏的一面,我的男人很优秀,这点我很清楚,你能吸引洛姐姐她们那样的女子,对我来说,并不是件不能接受的事。”谢思抬起头,看着我说道。 “洛姐姐她们都不是普通人吧。” 我没说话,只是轻嗯了一声,这个时候我也不好说些甚么,只要她都明白就好了。 “我不想自私的占有着你一个人,然后让那么多人都跟着一起痛苦,虽然这样会把你给我的爱分成好多份,会有一点不开心。”谢思看着我,摸着我的脸颊:“但是我怎么忍心看着你皱眉呢,我知道你也爱她们,我全都清楚。” “我只有一个妻子。” 我把头放到谢思的头顶上,喃喃道。我在回来的路上还在想要怎么面对谢思,我究竟要怎么告诉她我跟洛阳的事,我特别害怕伤害到这个女人,所以我做什么事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她难过,生怕她伤心,生怕她哭泣。 我想过她所有表情,会骂我,会打我,会生气,会哭泣。但是我怎么也没想到,结局会是这样,会是谢思主动的告诉我她不介意。 其实就算是用股想,我也知道,什么二女共侍一夫,三女共侍一夫的,怎么可能没有任何怨言,这又不是封建社会,但是我清楚,其实谢思没有那么复杂,她可能都没想过这些,她只是单纯的怕我为难,怕我皱眉。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我想我这个时候不应该说谢谢。”我开口道。 “对了,我有件事要跟你说。”谢思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然后看着我开口道,她的神色很严肃,并不是像要跟我开玩笑的样子,我张了张嘴,等着她说话。 “前两天你离开的时候,没过多久家里就来了一个人,她送了一样东西给我,他说你看了会明白的,这件事我没告诉任何人,就连刘大哥我都没告诉。”谢思看着我说道。 “什么人什么东西。”我看着谢思说道。 “是一个很奇怪的人,穿着一件特别长的黑袍子,他的手很白,指甲也很长,跟女人一样,他送来了一块玉,你看,就是这块。”谢思抿了抿嘴唇,然后从腰间拿起了一块玉佩,递给了我。 这块玉佩很美,是块环状玉佩,白玉无瑕,上下穿挂着一条红绳,打了几个漂亮的结,玉佩上面并没有什么字迹。 我眯了眯眼睛,这块玉我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但是我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了,这块白玉上面只有一处有两个小字,方圆。我脑海里闪过一个影子,我试着去回忆,我能够确定我见过这块玉,但是究竟是在哪里看见的呢: 第446章 苏妲己和褒姒 那块玉的事情并没有让我纠结太久,因为我实在是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见过这块玉的,想着第二天还是找刘玄策一起商议一下比较好。事后我跟谢思去食堂跟众人吃了顿宵夜,然后又侃了一番。 朴雪并没有加入这次的聚餐,至于原因想象我也能想得出来,毕竟像她那样的女人,一般来说可能都有一定程度的洁癖。 跟谢思结婚的消息我并没有跟众人说明,我觉得现在还不合时宜,不过我想结婚的日子还是越快越好吧,争取在最近就跟谢思举行一场结婚典礼。 不过最快也要在西王母国的事情之后了 第二天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帘倾泻到了我的床铺之上,我眯了眯眼睛,谢思早就已经醒来不知道去向了。我叹了口气,最近越来越嗜睡了,但是我却找不出来什么原因。 心里总是下意识的想到那让我心烦的命缺,现在想来怕是也没几年活头了。 我穿好裤子,赤着上半身穿着拖鞋走到了卫生间去洗漱,才洗了把脸的功夫,电话便响了起来,悠扬的电话铃声在整个房间里回荡着。我眉头一抖,心想这时候会是什么人给我打电话。 我匆匆擦了把脸,然后回到屋子里拿起电话,连来电显示都没看就接了起来:“喂” “东西接到了吧。” 电话那边的声音让我浑身一颤,那是一个让我感觉浑身起j皮疙瘩的嗓音,低沉且沙哑无力,就仿佛是鬼魂在轻声低吟一样,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说道:“你是谁” “别问我是谁保管好你手上的东西要紧。”那声音“桀桀”一笑,随后便挂断了电话,甚至没给我说第二句话的机会。 我手里拿着电话,回想着那声音传来的最后一句话,不由的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睛,那块玉看来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本来一开始我的想法是这块玉很有可能是这电话里面的人送到我这的,不过现在似乎有些扑朔迷离了。 这电话里面的人,究竟是送我玉的人还是要从我手里把玉抢走。 想到这,我抿了抿嘴唇,飞快的拨打了刘玄策的电话,然后待到那边传来声音后说道:“刘哥,你什么时候到杭州。” “出什么事了吗。”刘玄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出声说道。 “有点事,有人给我送过来了一块白玉”我深吸了一口气,把这块的来历细节全都告诉给了刘玄策,甚至就连红绳的材料都说了出来。 “你等等,我今天下午就能到杭州。”刘玄策说完,便挂断了电话,似乎那边也来的什么事情,我揉了揉额头,刚想起身出门,却听得一阵敲门声响起。 “进。”我随意说了一句。 “家主,该吃午饭了,大家都在等你。”朴雪冰冷的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传了进来,我抬起眼睛看了一眼表,然后出声道:“我知道了,这就过去。” 我整理了一下情绪,然后穿好衣服推开了门,朴雪仍然很正式的站在门口,抬了抬眼镜道:“衣服纽扣的第二个扣子可以不用扣上,鞋带不要露出裤脚,皮鞋最好光亮一点当然,我这些都是建议。” “谢谢。” 我瞥了一眼朴雪,撸了撸袖子便来到了食堂,食堂的人不多,都是我熟悉的人,小恩雅姬澄雪谢思等等,至于其他外人则一个没有,当然如果要说刚认识的,那这个朴雪应该就是了。 “哥哥,抱。” 我刚坐下,小恩雅便从椅子上蹦了下来,小跑到我身边瞪着大眼睛说道。 我笑了笑,伸出双手将她抱在了怀里,然后亲了亲她光滑无暇的小脸蛋:“我不在家的时候恩雅乖不乖” “恩雅很乖,阿姨跟叔叔们都喜欢跟我玩,不讨厌恩雅。”小恩雅眯着小眼睛嘻嘻的笑道,在我怀里不停的撒娇着。 “别太宠恩雅了,她都五岁了,过两年还是要上学的。”谢思看着我说道。 “我就这么一个妹妹,我不心疼谁心疼,上学就免了吧,到时候请几个老师到家里,看看小恩雅愿意不愿意学吧。至于交朋友什么的小恩雅本来就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多接触了难免会生出岔子。”我摸了摸小恩雅的头,笑着说道。 “行了吧林爷,等会在家教,都快饿死了。”王蒋干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抱怨道。 “成,开饭吧,在我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想吃就吃好了,不用每次都等我。”我夹了一根青菜放到谢思的碗里,然后端过一碗豆汁放到小恩雅面前,笑着说道。 “不等你的话,你可能连汤都喝不上。”顾辛烈看了我一眼,平静的说道。 我随即看了一眼王蒋干跟陈长生,这俩人就跟隔了五六天的饿狼一样,筷子都不用,直接上手抓着吃,那气势猛的,惊得我都发呆了。 小恩雅抱着豆汁喝了一口,然后看着我说:“哥哥,那两个叔叔吃饭怎么那么厉害。” “他们是饿死鬼投胎不多吃点会死的。 “陶家那边有什么信” 我看了朴雪一眼,他吃饭的时候动作很优雅,就像是贵族一样,拿筷子的方式都很完美。 “暂时还没有什么信息传递过来,不过吴家的事不容乐观,他们似乎已经靠拢到我们反对方了,不过在点将榜上,你的名字上升的很快。”朴雪夹起一根青菜,轻声说道。 “点将榜”我有些纳闷,这是个什么东西,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点将榜是是世家之间罗列出来的一个榜单,含金量很高,有许多名人都在上面挂过名字,比如陈经藏跟你爷爷都曾经蝉联过几十年的状元。”顾辛烈跟我解释道。 “有什么好处” “名气。点将榜最大的优点就是可以将一个人的名字迅速的扩散开来,在整个摸棺界里,权衡一个人的实力并不是看他的家族多么强势或者是他本人怕的多高,而是看他在点将榜上面的排名。”朴雪接过话来说道。 “那我排多少名” “最近一份的榜单是这样的帝师刘玄策排名二十,白马黑刀顾辛烈排名第一四十七,四臂王蒋干排名一百六十,锦衣花木兰排名一百三十九,而您则排在第一百名。全榜单只罗列前三百的人数。”朴雪说道。 “并不是很靠前啊。”我捏起一颗花生,说道。 “目前家里的情况还是刘大哥一个人才撑着的。”谢思看着我,出声说道。 顾辛烈听到这个排名之后脸色并没有太好看,像他这样要强的人恐怕也很难接受自己的前面还有一百多个高手在,王蒋干则仍然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只知道吃了,至于那点将榜上面的东西他看起来并不是很关心。 “把吴家占了几十年的y王墓给盗了,竟然才这么点排名,真是亏了。”我咂了咂舌,如果说这些年来那件事最大快人心,恐怕当属把y王墓盗了这一条了。 “我劝您最好还是小心谨慎一点对待吴家,这一次的事情闹得不小,整个摸棺界差不多全都清楚了,虽然佩服之人也是有的,但是大多数人还是抱着看戏的态度比较多,甚至还有些是敌意您明白我的意思了吧。”朴雪抬了抬眼镜,满含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四面树敌方能背水一战破釜沉舟。”姬澄雪轻声道。 “项羽确实厉害,但是最后他死了。如果再没有实力的基础下,四面树敌的后果恐怕只能是四面楚歌十面埋伏吧。”洛阳托着香腮,笑着说道。 “我在,他不会死。”姬澄雪半阖着眸子。 “但你护不住他身边的人,姬澄雪当年你在,他也死了。” 洛阳抿了抿嘴唇,收敛起那祸国殃民的笑容,只是看着姬澄雪,死死的盯着她。 然而他这一番话就像是掐中了姬澄雪的软肋的一样,让姬澄雪浑身微微一颤,我心里也不由的犹如针扎般一样疼痛了一下。 “我曾经站的比你高,看的也要比你多。”洛阳说完这句话之后,忽然苦涩一笑,冲我欠了欠身,便起身退了出去,整个食堂顿时安静的像是失了声音一样。姬澄雪笑了笑,她笑的时候很美,只不过这个笑容维持的时间太过短暂了。 “你们说苏妲己和褒姒到底是不是个好人” 待到姬澄雪也转身离开这食堂之后,我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当然不是,傻子都知道。”王蒋干晃了晃脑袋说道。 “一个覆灭了商朝,一个覆灭了周朝。应该说是红颜祸水更妥帖一点。”朴雪抿了抿嘴唇说道。 “看电视剧我就知道这俩娘们不是什么好人,还用说。”陈长生嘴里塞着面条,含糊不清的说着。 “可是她们却偏偏深爱着身旁的昏君。” 我看着面前空落落的椅子,犹如梦呓一般的说道。: 第447章 王族 “你把洛阳姐跟姬姐姐比成苏妲己跟褒姒,她们会不会生气啊。”谢思在我旁边笑着说道,低下头用纸巾给小恩雅擦了擦嘴上的油渍。 “不像吗” 包括顾辛烈在内,所有人都摇了摇头。 “其实很像” 我闭上眼睛,想着那两个人的身影,不由的轻声说道。 待到刘玄策抵达杭州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太阳都已经在天边消失了一般,天空被晕染成了诡异的火红色,看起来有些像是秋天的枫红。 跟着刘玄策回来的还有苏蔓烟跟花木兰,都是我许久未见的人了,一见面花木兰仍然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朝我点了点头,我也习以为常,报以一个笑容,算是打过了招呼,至于蔓烟,她现在还没有化成人形的能力,按照姬澄雪所说,苏蔓烟想要化成人形的话,就只能请纳兰家的人帮忙,将她转化成跟小恩雅一样的体质。 只是苏蔓烟并不愿意这么做,事后刘玄策也没再坚持。 “去昆仑耍的怎么样”我看着刘玄策,笑着问道。 “当初就后悔了,应该跟你们去的才对,虽然没看见什么像模像样的姑娘,不过景色跟杭州简直是两个极端。”刘玄策摇了摇头,看着我大笑道。 他的胳膊上多了两道伤疤,已经结痂了,看样子也是在昆仑的时候受的伤。 “以后就别自己一个人忙活了,我跟蒋干他们还不能没有你这个大哥,西王母国的时候,咱们四个,还得联手干一次”我拍了拍刘玄策的肩膀说道。 “中。”刘玄策嘿嘿的笑了起来,其实不得不说,他憨厚的样子确实像极了大山里的农民,没有半点城府跟智慧的感觉。 “这一次吴家的事干的漂亮,吴三金那个老狗我听说追了你们几百里,这一次摸棺大会的时候必须得找个场子,妈的。”刘玄策抹了把脸,大笑道。 “先说正经事,西王母国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你胳膊上的伤可不像是猛兽留下来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跟刘玄策坐到了沙发上,我拿起旁边的红酒,倒了一大杯,像是喝水一样的糟蹋着。 “并不是只有我们一个世家盯上了那西王母国,我跟木兰他们到达昆仑的时候,确实只有我们几个人,不过后来随着时间越来越久,在我们身边显露出来的势力也就越多,到最后甚至还有一些恐怖分子介入,想要夺取明器壮大他们的势力。” 刘玄策点上一根烟,眯着眼睛说道。 “我们人手比较少,因为吴家的事我又把姬姑娘派了回来,所以在那边还是很难得,不过仗着伸手的优势,我跟木兰还是杀了不少杂碎的,我身上的伤就是那时候留下来的,这两条疤,是王族的首领给我的。”刘玄策冷笑一声,喷吐出一口烟雾,看着自己手臂上两条狰狞的疤痕。 “那个王族究竟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我皱着眉头,有些不爽的说道,我的情报网并不是非常弱小,但是这王族的崛起似乎是一夜之间的事,让我根本都弄不清事情的经过起因。 “我也不清楚这个王族究竟是什么存在,不过他们的崛起确实是很突兀的,我从来没听说过有他们这一号人,不过他们的实力却很强,普通成员的力量每个都要比你强,他们首领的实力甚至连我都不能百分百的确定是否能够完胜。”刘玄策摸了摸下巴,接着说道 “不过他们的成员人数并不多,据朴雪估计差不多能有几十人就是极限了,而且他们似乎怕让人看见他们的真面目一样,每个人都穿着黑色的大袍子,戴着面具,诡异的很。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看见他们这帮盗墓的,不过在昆仑山的时候,他们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就是了。” “这么说,似乎很棘手的样子啊。”我点了点太阳x。 “这点你还不必去考虑,那帮王族的目的现在还不明确,不过不管他们要做什么,摸棺大会我们的崛起是无可避免的,绝对不能让这一批人挡住拦住我们。”刘玄策咬了咬手指,摇头道。 我说:“这件事稍后再谈,先跟我说一说西王母国的事情。” 点了点头,刘玄策开口道:“西王母国的遗址大部分都只剩下一片废墟了,我跟木兰找了很久才发现了一处残敗的城池,占地面积并不是很大,但是到处散落的都是些古老的器皿碎片跟一些珠宝首饰。” “接着我顺藤摸瓜沿着这座城池找到了一座宫殿,但是当时我并没有进去那座宫殿,下意识的在我眼里那座宫殿还有些危险,等到时候咱们一起去的时候再一起进去好了。”刘玄策跟我说道。 “那你就这么回来了不怕让人家捡了尾巴”我有些惊讶的说道,摸棺界向来没有什么先来后到的规矩,并不是说这墓是谁找到的就是谁的,这不可能,你发现了是你发现的,但是你要是走了,那这墓就是没主的地方。 人家摸了你也只能怪自己。 “我像是那么没脑子的人吗,我派了几十个人看守哪里,一有情况立即跟我联系,而且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我还收买了当地的牧民跟一些猎人,嘱托他们帮我照看着,只要咱们动作稍微快一点,绝对没有任何问题。”刘玄策抽了口烟,眯着眼睛说道。 “你心里有个数就可以了,别的我倒是放心。” 我说:“对了,等到这次西王母国的事一结束,我打算跟谢思结婚。” 刘玄策瞪了瞪眼睛,看着我:“恭喜是恭喜了,不过姬姑娘跟洛阳姑娘还有陶家那边你怎么收场据我所知玉树琉璃并没有反对陶芜崖安排的这桩婚事,还有美国那个百华夜咏跟云南那个苗族妹子你小子风流债这么多,这么早就准备结婚” 我揉了揉眉毛,苦笑道:“大哥你可别逗我了,蚩尤三千跟谢思亲的跟亲姐妹一样,你也说得出口,百华姑娘又常年在美国生活,那边的金发大帅哥不比我强多了跟陶家的政治联姻我压根都没想过,我这辈子最特么讨厌的就是包办婚姻。” “那姬姑娘跟洛阳姑娘呢三收”刘玄策的八卦精神一上来,简直是挡也挡不住,烦的我直想揍他。 “三收什么啊,八字没一撇的事别瞎说,不过谢思跟说了他并不反对我跟姬澄雪还有洛阳的事,但是我自己心里有道坎,哎走一步算一步吧,洛阳跟我现在也不是纯粹的朋友关系了,找个机会说清楚吧,总不能负了人家。”我摇了摇头,出声道。 “卧槽你小子可以啊,去邙山一趟把那s婆娘都给收了怎么样怎么样爽不爽看你这满面红光的样我就知道你是表面纠结内心春暖花开的,听我的,哪个世家的家主没个三妻四妾啊,这都是小事。”嘿嘿一笑,刘玄策看着我说道。 “得得得,你说话真是越来越贫了,这事你要是当着洛阳跟姬澄雪的面说,我保证她们两个得撕了你的嘴。不过说起来洛阳确实是喜欢我的,而姬澄雪我心里总是拿不准她的想法,她跟我的事你也知道,我总是在纠结,她究竟爱的是三千年前的林离欢,还是爱现在的林悲”我抿了抿嘴唇,掏出一根烟,猛吸了一口。 “又什么区别吗不管是谁她爱的那个人都是你,她找了你三千年了兄弟,好不容易找到了你告诉人家,你爱的不是我。你觉得她会怎么想其实林悲和林离欢,不都是你自己吗”刘玄策看着我说道,眼神里浮起一抹难以言喻的沧桑。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在你身边的人都没有错,她们都没错别负了她们。” 说完,刘玄策挠了挠头,便站起身来,朝着门外走去,向我挥了挥手说:“我先去看看蒋干他们,有什么事晚饭再说吧。我告诉你,别想太多了,跟着你心里的第一感觉走” 看着刘玄策的背影,我微微阖着眸子,手指上的烟头都烫手了才发现已经烧干净了,我抿了抿嘴唇,像是从前一样习惯性的压灭了火星,然后双手枕在脑后躺靠在沙发上,一个人悠然自得的哼着曲子。 我确实很纠结,刘玄策的话并非没有道理,虽然我表面上看起来很纠结的样子,其实在昨天谢思跟我说她不介意我跟姬澄雪洛阳的事之后,我心里是很高兴的,大被同眠这种事,谁不想不想的只能说不是个男人,不是个有抱负的男人。 我望着天花板,回想起脑海里一个个忽清晰忽模糊的身影,不由的轻声一笑,每一个人相遇相知的情形都是那么的有趣。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刚欲起身离开,却忽然感觉身后出现了一个人影。 “谢思吗” 我问了一声,但是并没有人回答。 我正想再问,却突然感觉耳边一阵凉风掠过,我瞳孔一缩,一把锋利的尖刀,瞬间映入到了我的瞳孔之中: 第448章 遇刺 那刀刃非常窄,差不多只有两只手指那么宽,但是血槽却很深,我敢保证如果这把刀c入我的心脏里,再拔出来之后,必然会飞溅出一片血花。 我瞳孔一缩,这把刀擦着我的耳边,直接绕到了我的脖颈处,握着刀柄的是一只苍白削瘦的手掌,我非常清楚这个人绝对是要杀死我,而并非是跟我开什么玩笑。我冷哼一声,上半身猛的朝着沙发靠背一靠,一脚直接蹬在那只手的手腕之上。 另外一只腿来了个倒挂金钩,直接踢在了那人的下巴之上,但是脚掌上传来的触感却好似踢在一块石头上一样,我咬了咬牙,双手向后一抓,在那人刚扭转手腕一刀刺过来的瞬间,我整个人向后一旋,直接挂在了他的身上。 可是还不到一秒钟的时间,我整个人就被这刺客一脚给踹了出去,那股力道让我忍不住闷哼一声,跪伏在地上吐了一口鲜血。 “你是谁。” 我抬起头,抹了抹嘴角上的血渍,看着这个出现在我眼前的不知名男子,出声问道。 他穿着一套纯黑色的斗篷,宽大的兜帽遮住了他的面容,如果再给他手上配一把镰刀的话,那么他跟我印象中的死神已经相差不多了,应该说有八分像了。 那刺客仿佛没听见我说话一样,持着手上那把银白色的短刃,猛的又向我刺了过来,就像是一道白芒一样,我根本都看不清他出手的速度,我向后退了两步,一摸后腰,这才想起来大夏龙雀被我放在了屋子里。 “特么的” 我随手抄起旁边的一张椅子,猛的砸在了地上,然后捡起两根凳子腿,朝着那黑衣人勾了勾手指,那黑衣人歪了歪头,然后二话不说持着手中的兵刃就朝我攻击了过来,我拿着两条凳子腿,也不废话,径直跟他对了起来。 这黑衣人的刀法并不算精妙,但是也十分厉害了,极其凌冽狂乱的攻击让我根本招架不过来,过了没有两招,我身上就挂了彩,我看着那露出斗篷外面一点的苍白手掌,抬头说道:“王族” 没有听到任何回应,这黑衣人又再一次冲了过来,猛烈的刀罡直接将两条凳子腿一刀劈断,还在我身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痕。 我眯了眯眼睛,这黑衣人很强,是那种强到如果我不开阳眼就绝对胜不了的存在,不过如果我手上有大夏龙雀的话,那么可能还能跟他过上两招,但是现在恐怕不行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我吗” 我眼睛朝着四周看了看,想要尽可能的拖延一下时间,不只是这人的来历,我甚至连他怎么进来的都不清楚,要知道刚才刘玄策可是在这坐了有一会儿了,连他都没发现,可以说这个人的暗杀水平很高了。 “你这么怕死吗。” 那黑衣人停住了身形,削瘦的身材套挂上那宽大的漆黑袍子,让我有一种心烦意乱的感觉,就像是目睹了死神在收割生命一样的滑稽跟诡异。 这黑衣人的嗓音有一种让人不能忽视的磁性,很中性的声音,本来我以为他是个男人,不过现在连我自己都有点恍惚了。 “哈哈,我想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人是不畏惧死亡的,更何况我现在拥有了普通人一辈子都未必拥有得了的东西,就更怕了。”我耸了耸肩膀,声音稍微的加大了一点,想要让外面的人能够注意到我这里发生的事。 “有趣,不过林先生你最好还是别想耍什么花样,刚才不过是象征性的试探一下,我真的要杀你,恐怕连一秒钟都用不了。”黑衣人玩弄着手里的短刃,语气中微微带着一丝嘲讽的意思。 “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是谁,在我临死前,总不能让我做个糊涂鬼吧”我看着黑衣人,平静的说道。 “均衡的柱子在一根接一根的崩塌宫殿上面响起的疾雷炸碎了海洋”黑衣人低垂着脑袋,就像是在诵经一样吟唱着什么,我有些发愣,但是却并没有开口说出来,因为我实在是还不能确定这黑衣人的喜怒,如果真的打扰到了他。 事情也许会变得更糟糕。 “林先生,请把天门的钥匙交给我,我承诺,会放过你的妻子。”黑衣人单手抚胸,出声说道。 “天门的钥匙那是什么”我抽了抽嘴角,虽然嘴上还不承认,但是我心里早就开始颤抖了,那天门的钥匙在我手里这件事,只有寥寥几个人知道而已,而且还都是我身边最亲信的人,但是这个黑衣人他是怎么知道的 “林先生,你说谎了。”黑衣人伸出苍白的手掌,缓缓的朝我伸了伸。 我向后退了两步,看着这黑衣人,一字一顿的说道:“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天门的钥匙,我想这可能是个误会。”我暗地里右手微微的蓄力,嘴上却快速的说道,生怕让这黑衣人看出来一点端倪。 “呵林先生,天门的钥匙放在你这里也没有任何用处,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天门是什么东西,开启内门关卡的兽雕你也不曾拥有为什么要说谎呢”黑衣人的语气仍然很平淡,就像是在跟一个老朋友说话一样。 我张了张嘴,半天也没说出来什么。 “哦对了马六指是死在我手上的,用的就是这把刀跟这双手。”黑衣人咯咯笑了起来,有点疯癫的笑容让我忍不住眯了眯眼睛,这下子就真相大白了。当年他杀六爷可能为的就是这把钥匙。 不过六爷临死前却把这钥匙交给了我,六爷生前接触的人不少,但是关系好的却没有几个,这样他查到我头上也情有可原了 “六爷是你杀的”我抬起头,有些愤怒的望着他。 “恩没错他妻子跟那条狗有些烦人,也被我一起杀了。”黑袍人摸了摸兜帽下的脸庞,这时我才发现,他的手很修长,非常适合握刀,李三千曾经跟我说过,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是天生的刀客。 看来我眼前的这黑袍人,也是了 “你真是该死”我大吼一声,然后整个人却飞速的向后倒退,想要离开这座房间。 “找死”那黑袍人喊了一声,拿起刀猛的朝着我的后背袭来,我骂了一声,然后在地上一滚,将手上半截凳子腿直接扔了出去,那黑袍人恍若未闻,稍稍偏头便躲开了,手上那把亮银色的短刃在我的瞳孔里越加的放大。 要死了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等着最后的审判,可是几秒钟之后,一声金铁交戈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响,我猛的睁开眼睛,只见顾辛烈双手持着千夜古刀,重重的跟那黑衣人手上的短刃撞在了一起。 “顾辛烈我知道你。”那黑袍人似是在笑,兜帽下传出了一点声音。 顾辛烈闷哼一声,用力一顶直接将他给顶了出去,然后抖了抖手腕:“连面目都不敢露的宵小,也配知道我” “看来你们今天是想死了啊”黑袍人抬起头,左手的袖口里嗖的一声又出现了一把短刃,旋即,这黑袍人身形一抖,便猛的冲向了顾辛烈。这时我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站在顾辛烈身后。 “二刀流”顾辛烈双手持着千夜古刀,硬生生接下一刀,然后犹如日本武士一样的猛的挥出一刀,随即收刀入鞘,右手握住刀鞘,猛的向外一拔,乌黑的弧光在屋子里极其的晦涩。 那黑袍子没来得及躲闪,小腹处的黑袍被刺啦一声划出了一道大口子,不过顾辛烈似乎并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继续朝着前面一刀接一刀的砍着,那黑袍人起初还游刃有余,不过到最后顾辛烈出刀的速度越来越快,他也有些显得手忙脚乱了。 “林先生,我还会再来的”那黑袍人看了我一眼,然后又深深的看了顾辛烈一眼:“白马黑刀,希望你能一直护的住他。”旋即,黑袍人身子向后一跳,就像是飘到后面的一样,他整个人随即遁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见。 可是正当我刚歇一口气想要跟顾辛烈仔细说明事情的经过时,忽然一声巨响传来,砰地一声,我下意识的抬头一看,只见刚才已经消失不见的黑袍人猛的从天花板上掉了下来,随之还有一些瓦片碎片也跟着从房顶掉了下来。 我有些发愣,还未明白究竟发生了些什么的时候,只见房顶漏了一大块窟窿,一个身影从房上跳了下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王蒋干。 “再来你个大西瓜啊,搞的小爷我以为你会什么隐身术之类的牛招数,原来就是爬房梁上房顶啊,别再来了,你就在这呆着别走了。” 王蒋干手里握着一柄砸墙用的大铁锤,用藐视的眼神看着趴伏在地上的黑衣人,不屑的说道:“别问我为什么打你,脑残必须死。” 我都有些看呆了,盯着王蒋干,希望他能说点什么出来。: 第449章 筹划 “这个傻刚爬上房顶,就让我一锤子跟抡下来了,死没死我不知道,反正这锤子是真的真铁。”王蒋干冲我摆了摆手,解释道。 “卑鄙”黑袍人在地上蜷伏着身子,沙哑道,地上还流淌着一些暗红色的鲜血,看他的样子,似乎受伤不轻,而且很有可能还是内伤。 王蒋干吐了口口水:“你个老王八还敢跟小爷谈卑鄙你怎么进来的你没数了是不是有能耐你下回别钻狗d从墙上跳进来,非得装个高手往屋顶上爬,小爷这一锤子没抡你脑袋上都算是给你面子了二,去吧。” “咳咳。”黑袍人咳出了两口鲜血,紧紧的捂着腰腹处,王蒋干的这一柄大锤起码有快二百斤,这一锤子下去,不把他肾敲碎了就够不错了,不过这黑袍人的身体素质应该很好,如果换成我,恐怕现在已经疼的晕死过去了。 “蒋干,把他的帽子摘了,让我看看他是谁。”我朝王蒋干点了点头。 “好嘞。”王蒋干吐了口唾沫,然后跑到那黑袍人身边,一把将那黑袍人的兜帽掀到了后面,顿时,一张狰狞可怖的脸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无法形容这张脸到底有多么恐怖,就像是一具尸体一样,他的整张脸都像是被大火烧过了一样,脸上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全都是红色的嫩r,也没用眉毛跟头发,光秃秃的脑袋上只有几根黑色的发茬,显得极其的诡异。 而且他的嘴唇也不知道是怎么弄得,就像是被刀削掉了一块一样,眼睛跟鼻子也突兀的吓人,总的来说,这张脸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活人的脸而像是像是一个死人的。 “我靠,这是什么大哥你是美国来的丧尸吗”王蒋干被吓得向后退了两步,像是看鬼一样的看着这黑袍人,一脸的惊悚。 “咯咯你们最好杀了我,不然我会杀了你们所有人。”黑袍人咳出了几口血,趴在地上y冷的望着我们三人,本来中性而平淡的嗓音,现在就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一样,沙哑无比。 “我很久以前就听说过,在摸棺界里有一批人自称裁决者,专门做一些杀人夺宝见不得光的买卖,只要有人给钱,甚至连各国政要都敢去刺杀,是一帮亡命之徒,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应该也是那群人的一员吧” 就在这时,刘玄策从门口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花木兰还有陈长生,刘玄策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抽了口烟继续道:“前一阵子有人抢了诸葛家五千万的古董,那件事也是你干的吧” “别把我跟那群废物一样的杀手相提并论”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母猫一样,那黑袍人抻着脖子朝着刘玄策大吼道,露出了嘴里像是野兽一样的牙齿,我真的越发的感觉,他不像是个人类。 “别误会,我只想知道是谁派你来的。”刘玄策耸了耸肩膀道。 “”黑袍人眯着眼睛,看着刘玄策,一言不发。 “我很不喜欢你的眼神。”刘玄策一脚砰的一声踩在了那黑袍人扣在地毯上的手掌,只听得咔嚓一声,毫无疑问,那只被刘玄策踩在脚下的手掌已经是粉碎性骨折了。 黑袍人浑身颤抖着,强忍着那股剧烈的疼痛,他额头上的细密的冷汗开始一点一点的向下滴着,不过他的眼睛却一直在死死的盯着的刘玄策:“杀了我,你杀了我啊” “杀你会脏了手,蒋干,你跟长生把他带到密室里去,别打死了,其他怎么弄都无所谓。”刘玄策冷笑一声,手一挥给了黑袍子一个大嘴巴,直接将他那像是被火烧过一样的脸皮给打坏了,往外流着鲜血。 陈长生跟王蒋干邪恶的一笑,一人抬着那黑袍人的一只腿跟一只胳膊,拎着向外走了出去,我看着地上那一滩暗红色的血迹,眯了眯眼睛:“刘哥” “这个人是谁我也不清楚,不过他大概是裁决者那批人。”刘玄策朝着摆了摆手,然后小声的说道。 周围都是自己人,我并不打算隐瞒什么,沉吟了一会儿,开口便将事情的发生经过跟结果极其细致跟众人说了一遍,包括天门的事,带到我说完之后,众人的脸上全都是或大或小的震惊。 “天门群王墓。我们手上还真是有一个要人命的筹码啊,这件事绝对不能外传,如果透露出去一点风声,恐怕就算是跟我们联盟的世家都要忍不住来抢上一抢了。” 刘玄策想了一会儿,然后抬头说道。 顾辛烈花木兰还有我都点了点头,这件事可不是小事,说的直白一点,这是可以左右我们众人的生死大事,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摸棺界向来都是弱r强食明争暗斗,没有绝对的联盟也没有绝对的朋友。 如果把天门钥匙在我手上这条消息发出去,恐怕所有世家都会朝我群而攻之了。 “我感觉这件事里还有蹊跷,林悲,你跟我去审问一下那人,现在就走。”刘玄策抽光了一口烟,然后拉着我就跑了出去,临了还跟顾辛烈跟花木兰指派了一个任务,毕竟这房子坏成这样了,总要找个理由来告诉下人这是发生了什么。 待到我跟刘玄策到密室的时候,那黑袍人已经奄奄一息了,不得不说,王蒋干跟陈长生真是严刑拷打的奇才,我跟刘玄策刚到这,还没说话,他们两个就已经问出来的不少东西。 我瞥了一眼被脱光了衣服拷在墙上的黑袍人,摇了摇头,吩咐了王蒋干他们两个一声别弄死了人,就跟刘玄策离开了这间密室。 像这样的密室,在这地下有两间,本来都是为了存放些贵重的东西而修筑的,但是刘玄策的心思比较缜密,到最后还是在里面放置了一些刑拘,以备不时之需。 从黑袍人嘴里问出来的话七零八碎的,并不是很连贯的,可以说黑袍人还在玩套路,说出来的话也都是只言片语,模棱两可,不过从王蒋干跟陈长生告诉我的话中,也能得出几条比较有用的东西。 第一点,就是他本来是裁决者,但是现在不是了,因为他加入到了另外一个组织,这个组织也就是最近刘玄策跟我提起来的王族,按照黑袍人所说,王族是吸收了大批裁决者跟散摸形成的一个鱼龙混杂的组织。 这个组织并不像世家,有着条条规定跟一些章法,王族全部都是自由活动,除了一个固定的大头目,其余人的生活完全不受任何管制,他们更像是一个赏金组织,拿人钱财,替己消灾,而且行事作风比裁决者还要恶劣一些。 第二点,他们最近摸索到了一处大墓,并非是西王母国,而是他们在一个小世家的家主身上得来的消息,最后这个小世家没有任何意外的被灭了门,长白山天池的湖底,有一座水下大墓葬,而王族最近的目标,就集中在了那里。 不过王族绝大部分人对盗墓这件事一窍不通,所以短时间内还不会着手去动那座水下墓,本来我是对这个消息没有任何感觉的,不过现在想想,既然他们没有这个时间动手,那就只好我来代劳了。 第三点,也是最后一点。关于天门的事情,王族最近派遣出不少人都在追查天门这件事,而且黑袍人说王族的头目对于天门事情的了解很深,他只是说出一个接一个的地名,然后让手下的人去寻找,就这么简单。 而黑袍人的目的地,就是我这里 “这个王族,似乎有点意思。”我笑了笑。 “都是些不要命的亡命之徒,对于盗墓一窍不通,只知道杀人放火。不用管也没事,不过天门钥匙在你手里这件事早晚会传出来,这王族头目我觉得有点猫腻,不过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把这件事藏好,挑个适当的时机再拿出来,当做筹码来用。”刘玄策眯了眯眼睛,看着我说道。 “摸棺大会”我张口说道。 “对,摸棺大会,这件事早晚都会传出去,纸是包不住火的,但是我们要把这件事压下去,压到最低最低。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现在被传出去,我们就会遭受到无数世家的打击,但是放到摸棺大会那一天就不一样了。” “那一天所有世家恐怕就会想方设法的巴结我们了。”刘玄策摸了摸下巴。 “至于那长白山下面的水下墓,并不算什么秘密,当年我老子就差点挂在了长白山,以我们目前的实力那地方还没资格去,除非是找死。西王母国的事要越快办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刘玄策跟我接着说道。 我点了点头:“恩,最近我抓紧一点吧,等到西王母国这件事过去就是摸棺大会了,到时候的目的只是为了光明正大的进七家” “当然不是还有要名正言顺的干掉林家”: 第450章 埋时 我摸了摸眉毛,咀嚼着刘玄策嘴里说的话,良久之后开口道:“陶家那边的情况还不是很明朗,赫连家纳兰家还有曹家是没有问题的,其他世家你怎么看” “吴家跟独孤家现在是指望不上了,就目前来说我们还算不上四面树敌,其他大部分世家顶多就是以观望的态度来看待我们,只是西王母国的事还是抓紧一点吧,我不希望出什么乱子。”刘玄策跟我说道。 “这之前我想去夏侯家一趟。” “恩”刘玄策有些纳闷,看了我一眼。 “我爷爷那本笔记我还是有点心结,我想去拿回来,至于成不成功到时候再说吧。”我开口说道。 “好,我让顾小哥他们陪你去。”刘玄策点了点头,看着我说道。 “不用,这一次我跟鸦杀尽去就可以了。顾小哥你们还要多看着一点王族的动静,我不想我在前面动身的时候,有人在我后面拖后腿捅刀子。”我摇了摇头,这一次带鸦杀尽去只是保守一点,其实本来我是想自己去的。 “把姬姑娘带上吧。”刘玄策抿了抿嘴唇,开口说道。 我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也没说话,旋即转身朝着我的房间走去。 刚刚转过一个弯,心里正想着那个人,忽的一转身,却恰好看见姬澄雪正坐在屋檐下,一身红色的长袍犹如花朵一般的绽放在地面之上,她微微的抬着头,张望着天空,面无表情。 我刚一从转弯处走出来,她便注意到了我,侧过头瞥了我一眼,然后又继续看着天空,我摸了摸鼻子,从她的身后缓缓走去,两个人之间除了那一眼之外,没有一个动作或者一句话,就像是陌生人一般的路过 我深深的喘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掏出手里的电话给陈长生拨了一个,接通之后直接告诉他看见了鸦杀尽叫他来找我。 鸦杀尽是不用手机的,似乎是不习惯,这小子总之非常孤僻,就算是来到我这里之后,也很少接触别人,每天除了吃饭,别的时间段都很少能看见他,除了陈长生之外,还真的没有人能够找到他。 我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然后给谢思打了个电话,现在这个时候她应该在公司上班,给她打电话主要还是询问一下公司最近的情况,然后又腻歪了两句,这才挂了电话。 我松开衬衫上的扣子,钻进屋子里,直接翻身瘫软在了床上,直愣愣的望着天花板。 “你好像很闲的样子”洛阳的声音从角落里传了出来,我瞄了她一眼,并没有奇怪她为什么会进我的房间,只是点头嗯了一声。 洛阳今天穿了一件纯白色的t恤,下身套着,柔顺的头发披在脑后,脚下踩着一双凉鞋,俨然一副青春美少女的模样,让我看的也颇觉的赏心悦目。 “你好像还有心事,遇到什么事了”洛阳抱着肩膀看着我问道。 “只是觉得有些心烦啊,明天还要去夏侯家一趟,你帮我问问朴雪有没有什么资料我提前看一看。”我捏了捏鼻梁,闭着眼睛说道。 “你是一家之主,你如果都烦了,下面的人怎么办。需要妾身陪你去吗”洛阳看着我问道。 “不需要,这次我跟小黑去就可以了,我想睡一会。”我朝着洛阳挥了挥手,她乖巧的踢掉了凉鞋躺到了我旁边。 我闭上眼睛,洛阳则在我旁边哼唱着柔和的歌谣,我闻着她身上犹如沁兰一般的芳香,缓缓的陷入到了睡梦之中 等到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一睁开眼睛洛阳就在我身边,她一直都没睡,只是在哪里看着我,半眯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有些发怔,冲她报以一个歉意的微笑,然后缓缓起身离开了房间。 夜凉如水,刚一走出房间我只觉得满身的轻松跟凉爽,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朝着大厅走去,路上并没有碰见什么熟人,想来大家也都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林爷,刘哥在里面等你呢。”我刚走到大厅门口,就看见王蒋干自己一个人坐在台阶上,他看见我了,拍了拍股站了起来,冲我说道。 “等我”我问道。 “大家都在呢,刚才去你房间找你来着,洛阳嫂子说你睡着了,我们也没敢打扰。”王蒋干挠了挠头道。 “我知道了。”我点了点头,抬脚便进了大厅,大厅里面坐了也没几个人,都是家族里面有着名号的人,我摸了摸眉毛,走到正位上坐了下来,看了一眼旁边的刘玄策问道:“找我什么事” “关于你明天准备去夏侯家的事,我让朴雪准备了资料,你要不要看一看”刘玄策端着茶杯呷了一口茶,轻声道。 我挥了挥手:“让她说就可以了。” “夏侯家前家主是夏侯元让,并不是盗墓贼出身,而是响马土匪出身,行事作风狠辣果决,很有大将作风,虽然现在年岁已高,不过对于夏侯家来说仍然是一个不可或缺的支柱,夏侯家能够进入七家很大程度上依赖的就是夏侯元让的人脉跟行事作风。” “夏侯家第一顺位继承人,夏侯青衣,是现任家主夏侯安的长女,智谋过人,同一代的七家成员除了寥寥几人之外没有人在她左右,可以说是夏侯家的独孤伊人,而且为人神秘,没人见过她出手,也没人见过惹怒过她的人还活着。” “还有要值得注意的就是夏侯安,这一代夏侯家的家主,性格不同于父亲夏侯元让的彪悍果决,夏侯安喜欢弄一些阳谋,应该说算是一个出色的谋略家,而且城府极深,家主的位置就是他把他的大哥二哥挤下去才登上的位置。” 朴雪抬了抬眼镜,看着手上的一叠资料,轻声说道。 “就这么几个值得注意的人吗看来夏侯灼在夏侯家还排不上名号啊。”我嗤笑一声,然后托着腮帮等着朴雪继续说。 朴雪说道:“有能力的人大半都出现在我的名单上了,不过值得注意的人并不多,能够威胁到家主你的就更少了,不过我上面说的是比较重要的三个人。” 我点了点头:“我清楚了,不过夏侯家应该不会像资料上说得这么简单,一个堂堂七家,如果只有三个人拿得出手,那就太寒颤了。小黑,明天你跟我走一趟吧。”我看了鸦杀尽一眼,说道。 “好。”鸦杀尽点了点头,没有半点犹豫跟废话。 “你真的不考虑带姬姑娘去”刘玄策在我旁边突然出声道。 “为什么一定要带她去”我反问道。 刘玄策一时语塞,张了张嘴,也不知道怎么跟我辩驳,摇了摇头说:“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处理清楚吧,谁也帮不了你,不过你心里怎么想的你最好有个数姬姑娘现在应该还在外面看月亮呢。” 刘玄策说完,把茶杯放到桌子上,起身便朝着大厅的外面走去,我摸了摸额头,没来由的一阵烦躁,挥了挥手,让朴雪她们也离开了,空荡荡的大厅里,不到片刻,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缓缓的点上,喷吐出一大团白色的烟雾。门外的月色还有些发亮,悬浮在半空中,月华洒在地面上映出一道凄美的光。 待到一颗烟整整的抽完,我才起身离开了这座大厅,然后就像是被c控了一般,四处寻找着那一抹妖艳的红色,我四处跑动着,终于在白天的那处屋檐下看到了她,我就像是一个小偷一样,生怕被抓到,看了一眼赶忙缩回了脑袋,躲回了拐弯处。 屋檐处的风铃叮铃铃的响着,听洛阳说起,这风铃是姬澄雪自己编好然后自己挂上去的。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出来不敢见我吗。” 我叼着烟,正感慨着回忆的时候,姬澄雪清冷的声音瞬间出现在了我的耳朵里,我浑身一颤,下意识的向后缩了一步,良久才缓过了神,挠着头有些尴尬的笑道:“哈哈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我走到她旁边坐下,眼睛盯着鞋尖,不敢随便乱砍。 “我看见了你的影子。”姬澄雪托着雪白的下巴,凝望着月色。 “你到底在看什么”我顺着姬澄雪的目光去看,似乎没看到什么东西。 “白天看太阳,晚上看月亮。”姬澄雪说的干脆利落。 “就这么简单”我长大了嘴巴,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她。 “我已经几千年没好好的看过它们了。”姬澄雪苦笑一声,歪着头看着天上散发着柔和月光的那块圆盘,不由的让我觉得有些凄美。 “想起以前了吗。”我开口问道。 “我最近常常在想一个问题,究竟怎么样才能把过去丢掉,忘掉以前发生过的事。”姬澄雪低垂着眸子,她从始至终都没看我一眼,就仿佛我并不存在一样。 我习以为常她的模样,也不觉得奇怪或者被忽视而感到气愤,只是摸了摸鼻子,对她说:“想要亲手把过去埋葬,必然会先弄脏了自己的手。”: 第451章 你是看门狗吗? “忘不掉也没关系吗”姬澄雪没笑,转过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你爱的人究竟是三千年前的林离欢,还是现在坐在你身边的林悲,你想过吗”我苦笑一声,看了她一眼。 姬澄雪浑身一颤,盯着我看的眼睛缓缓的低垂了下去,就如同她以往的那般动作一般:“我不知道。” “我是个很自私的人,是我的东西就只能是我的,不是我的我也不会去碰。你看,我现在得到的都是我的”我扯起一个自认为很灿烂的笑容,我想要笑的大声一点,可是到了嗓子眼里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我看着姬澄雪说道。 “从前在山里面有一个小和尚,小和尚每天都在庙里敲木鱼念经,尽管那间寺庙破的到最后只剩下一个人,在寺庙的旁边有一户人家,这户人家里面住着一个女子,差不多十五六岁的样子” “然后呢”姬澄雪看着我说道。 “然后这个女子就喜欢上了这个小和尚,每天都要来这寺庙玩闹一番” “小和尚,你看我新买衣服好不好看” “小和尚,你看我今天新去求得佛珠漂不漂亮” “小和尚,我今天给你唱首歌吧。” “这样的对话几乎每天都在继续,但是小和尚始终闭着眼睛,敲打着面前的木鱼,直到有一天,那个女子身上嫁衣如火,凤冠戴顶,那一天她看着小和尚说,我要嫁人了。小和尚轻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本来心如止水,却不知为何,佛珠散了一地”我狠狠的吸了一口烟。 “很多年以后,小和尚变成了老和尚,他仍然住在那座山上,仍然敲着烂木鱼,只是多了一个习惯,他每天都会去山上的一处墓碑念一段往生咒。” 姬澄雪咬着嘴唇,从来不曾有过波动的双眼微微的颤了颤,她站起身,那犹如鲜血一般的妖艳长袍随之抖动而起:“晚上很凉,记得早些睡。” 说罢,她便转身进了身后的房间。 我一个人坐在台阶上,低着头望着脚尖:“施主,你是贫僧心中的魔,贫僧离你越近,就离佛越远。” 我念着故事最后老和尚对着墓碑说的那句话,烟头烫到了手指,却麻木的好似没有了任何感觉 第二天一早,我跟鸦杀尽就上了那辆加长林肯,夏侯家离杭州并不算太远,并不想吴家那般深入邙山,难找无比,早上坐车差不多中午就到了,如果顺利的话也许还能蹭上一顿饭。 鸦杀尽抱着肩膀闭着眼睛坐在我对面,就像是一尊立定的佛一样,看的我别扭的不行,我也有点后悔带着小子上路了,因为他实在是太闷了,属于三g子打不出一个的类型,我有时候也真的怀疑陈长生那么开朗的性格究竟是怎么锻炼出来的。 “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跟着我盗墓”我挑起了一个话题,问鸦杀尽。 “没有。”这厮连头都没摇。 “不喜欢做这行的话你跟我说就好,我不会难为你的。”我装成一副老大哥的模样,拍了怕鸦杀尽的肩膀。 “能够活下去就好,我没有别的要求。”鸦杀尽睁开眼睛,目光有些呆滞的说道。 “哈哈” 我干笑了两声,撇过头喝了一口旁边的红酒,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看着车外,再也不跟鸦杀尽说一句话。 没有梦想,没有想过接下来要干什么,没有十分喜欢的东西,也没有特别讨厌的东西,鸦杀尽真的是一个“剑”字贯穿一生,但是我怎么看都觉得他是在装,而且是没有任何征兆可以在任何场合下装。 一路无言,我睡了两觉之后,车子缓缓的停了下来,司机扭过头来跟我说到了地方,我看了一眼手表,恰好是中午。揉了揉脸然后便下了车,鸦杀尽跟在我后面也随之走了下来。 鸦杀尽今天的穿着跟我是截然相反的,我是西装革履弄的跟个商贾政要一样,一丝不苟的连我都觉得有些麻烦,而鸦杀尽则是穿着一身黑,黑色的衬衫,黑色的长裤,黑色的长靴。腰后横挂着一刀一剑,严肃的像是个杀手一样。 夏侯家坐落在一处小城市内,是二线城市。不显山不露水的一处富家别墅,并不想我那里有些四合院复古的味道,夏侯家可以说是彻彻底底的欧美风,就连别墅的款式都是这样,虽然是一处二线城市,但是弄一座像这样的大别墅恐怕也要不少钱。 尤其是后院还有一片高尔夫球场。 “有钱真好。”我咂了咂舌,走到夏侯家的前院门口,两个保镖模样的人将我拦了下来。 “回禀一下你们家主,说是林悲来拜访一下。”我看了一眼那两个保镖,出声说道。 “有预约吗”那两个保镖瞥了我跟鸦杀尽一眼。 “预约没有。”我干脆的说道。 “没有就请回吧,像你们这样来找家主的一天没有几百也有几十了,如果真的是家主交代过的人我会记住的,不过抱歉我并不记得什么林悲。”其中一个皮肤略黑的保镖看着我说道。 “我建议你还是去跟你们家主通报一声,出了问题恐怕不是你可以承担的起的。”我点上一根烟,喷吐出一口烟雾,笑着说道。 那皮肤略黑的保镖看了我手指一眼,然后冷冷一笑:“我劝你趁我没想动手的时候快点滚,不然等会我改变主意了,像你们两个这样的小身板,能不能受得住我一拳还不好说。” “现在的保镖真是没素质。”我咂了咂舌,谁知就在我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直觉脸侧一阵劲风传来,我一抬头,只见那皮肤略黑的保镖伸开蒲扇一般大小的手掌,猛地朝着我的耳边扇了过来。 我瞳孔一缩,还没动手,只见一阵银光闪烁,随即噗嗤一声,一声犹如杀猪一般的惨叫过后,那皮肤黝黑的保镖腾腾腾向后退了几步,抱着自己的断腕,在地上疼的一直痉挛,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鸦杀尽收剑入鞘,半阖着眸子。 “你们你们敢在这里伤人,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另外一个保镖被吓得腿也有些发软,猛咽了两口唾沫,靠在身后的铁门上。 “我给你五分钟,最好去通报一下说林悲来拜访,你觉得怎么样”我笑眯眯的看着那个保镖,轻声道。 那个保镖抖了抖嘴唇,然后双手托着那皮肤黝黑的保镖,逃也似逃的转身打开了铁门,然后慢慢的消失在了我的视线内。我抽了口烟,看了眼手表,笑道:“你信不信过一会儿会有几十号人冲出来要弄死咱们俩” “信。”鸦杀尽点了点头。 “能打吗”我笑道。 “能。” 鸦杀尽从来不喜欢废话,也不会问我为什么这么问,不过虽然他平时是个闷葫芦,不过我却格外的喜欢他这股洒脱劲儿,办事麻利不说废话。 就在我跟鸦杀尽还在谈论着这件事的时候,一辆银色迈巴赫缓缓的出现在了我的视野之内,我挑了挑眉毛,饶有兴趣的看着这辆全球限量几千辆的豪车,不多时,从里面走下来的一男一女。 两个都二十多岁的模样,男的穿着一套意大利手工西装,牌子还故意的露在袖口处,梳着油量的大背头,长得还算是俊俏,一看也知道是个不折不扣的富二代或者富三代。女的则显得略微俏皮一点,身上穿着一件碎花的吊带裙,脚上踩着一双白色小凉拖,头发扎了个马尾束在脑后,清新脱俗,相貌也可以给八十分的二级分,仅次于姬澄雪洛阳这些妖孽。 “嘿嘿,百合,这里就是夏侯家了”那男的一脸谄媚的看着那年轻女子,低头弯腰的说着,看得出来两个人应该不是情侣,不过这男的要是在追这妹子,我看十有是没什么戏了。 “恩,那我们现在就进去吧。”叫百合的女子点了点头。 刚说完,那梳着大背头的男子就朝我跟鸦杀尽走了过来,挺胸抬头的说道:“你们两个去通报一下你们家主,说红河商会的人来了。” 我听了这话,噗嗤一笑,将烟头弹了出去,看着他说:“你觉得我想是这家看门的” 那男子起先也是一怔,但是扫了我们一眼,马上神色又变的神气了起来:“哼,看你们这模样不是看门的也好不了太多,不过看你们穿着出身,夏侯家应该也不会要。”说完,那男子就走到了那女子身边,点头哈腰的说道。 “百合啊,可能门卫现在都去吃饭了,咱们稍等一下,呵呵那两个不是门卫,估计是来找个活干的穷人,就不用管了。” 那男子说话的声音不小,似乎也不怕我跟鸦杀尽听见。 那女子打量了我一下我跟鸦杀尽,冲我们善意的笑了笑,我点了点头,这男的也许是个二,但是这妹子还是很不错的。 正说着,一阵剧烈的吵闹声,在我耳边,轰然响起。: 第452章 我俩不是一伙的 我扭头一瞧,只见刚才跑回去的那门卫,果然叫了一批“黑衣神秘人”过来了,这帮人手上拿什么的都有,差不多十几个人,全都朝着我跟鸦杀尽冲了过来,一边走还一边叫嚷着不堪入耳的话。 “哼这帮保镖是来找你们茬的吧真是不知死活,连夏侯家的人都敢惹,百合啊咱们往后面站一站吧,别误伤了我们。”那男子先是鄙视的看了我跟鸦杀尽一眼,然后微笑着扭头对那叫百合的妹子开口说道。 “恩。”妹子点了点头,向后面退了两步。 不多时,这批“黑衣神秘人”从院子里冲了出来,咬牙切齿瞪着我跟鸦杀尽。 “别别误伤了我们啊。”那大背头喊了一声,然后整个人往后撤了撤。 “就是你我伤了我兄弟”领头魁梧的汉子瞪着牛眼朝我吼道,他浑身的肌r极有冲击性,就跟健美教练一样,虽然隔着一件西服,却还是能感觉得到他身体的那股强健。 我瞥了他一眼,见他们这帮人怒气汹汹的,一看也不是能和平谈判的主,当即便说道:“别弄死了人。” 鸦杀尽冲我点了点头,从腰后拔出妖刀泣血,整个人继续的朝着那群人冲了过去,我点上一根烟,喷吐出一口烟雾,喃喃道:“真是世家的人都是这个德行,非得装作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其实骨子里不还是下三滥的盗墓贼” 鸦杀尽就像是一头冲进了羊群中的狮子,猩红色的妖刀划成一弧又一弧的光线,这光线每一次掠过那群黑衣人的身体,都迸溅而出一道道鲜血,血y在空中迎合着阳光,美丽的就像是一道道红色的彩虹。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刚才来势汹汹的黑衣人,全都躺在了地上惨叫着,鸦杀尽甩了甩刀上的血珠,面无表情的收刀入鞘,缓缓的站到了我的身后,自言自语了一句:“还是差一点。” 我摸了摸鼻子,抬头瞧了一眼那走迈巴赫走下来的一男一女,他们两个几乎都快被吓得呆滞了,女的稍好一些,那男人双腿都在打颤,逗得我忍不住笑了一声。 “你杀人了”那女子有些颤抖的望着我问道,看她的表情似乎也在后悔问了我这个问题,不过这也怪不得她,杀人的事情这个世界上每天都在发生,这所有人都早已习以为常,但是真当有杀人的事发生在自己眼前的时候,那种震撼恐怕不比目睹世界末日要小上多少。 尽管她身价不菲见过无数大大小小的场面。 我没理她,扯了扯裤腿蹲到了那领头的魁梧汉子面前,不得不说,鸦杀尽的手法确实不错,每一刀都划的深浅有度,这些黑衣人虽然表面上受了不少伤,不过经脉跟骨头却一点事都没有,只是暂时让他们失去了行动能力而已。 “我再说一遍,我叫林悲,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你打电话给夏侯青衣,我要见她。”我把声音压得很低,低到只能我跟他听见。 那个大汉瞪了我一眼,鼻子里喘着粗气,费了半天劲才从口袋里把电话逃出来,然后好不容易拨通了号码,虽然我不知道对面接电话的究竟是不是夏侯青衣,不过这个魁梧汉子确实是条汉子。 没有因为生死掌握在我手上而说话支支吾吾含有水分,相反他实事求是的开始叙述整件事的始末,让我不由的对他高看了一眼。 “你还不跑吗,这里可是夏侯家啊。”那个女子瞪着一双美眸看着我,语气里充满了不可思议:“他刚才还叫人了,你不跑可是会被抓起来的。” 似乎觉得有了靠山,那个大背头男子也说道:“兄弟虽然你手下功夫不错,但是你现在要是不跑等一会儿可就没机会了。” “我建议你们先管好自己比较好。”我挑了挑眉毛,看着他们两个说道。 “你”那男子指着我,似乎刚想说些什么,但是眼睛一瞟我身后的鸦杀尽,当即就缩了缩脑袋,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放下了手,不过看向我的眼神中却多了份怨毒,让我不由的笑了笑。 像他这样的公子哥,还真的是上不得台面。 我叼着烟,望着前面不远处的高耸别墅,别墅前方的两侧有着两排郁郁葱葱的的低矮茂盛的植物,从那别墅的门前,一直延伸到我们跟前,这中间差不多有上百米的距离,朱红色的铁门没有任何突兀,反而多了一份华贵。 不多时,微风吹过那矮树,响起一阵沙沙的声音,一道倩影从尽头缓缓的朝着我们走来,我看了一眼手表,然后喃喃道:“夏侯青衣” 那道倩影身后跟着两个身穿唐装的中年人,一步三摇,没过多久三人便走出了铁门,夏侯青衣身上穿着一件极其朴素的纱裙,但是这极其普通的衣装却没能掩盖住她身上的那股气质跟美貌。 就像是希拉里那样天生的裁决者一样,她宛若流云一般,平静的毫无波动,却让人忍不住心生仰望。 “夏侯小姐,我叫杜晨是杜家的公子,呵呵这一次我是和百家千金来拜会令尊的。”那梳着大背头的男子一见到夏侯青衣,眼睛一亮,当即拉了拉那叫百合的女子,弯下了腰走到了夏侯青衣面前,笑呵呵的说道。 “小姐您可算来了属下无能。”那领头的魁梧汉子看见了夏侯青衣,双眼顿时充满了血丝,抻着脖子从地上跪了起来,气喘吁吁的说道。 “没事了,杨叔海叔,你们帮忙把他们都扶进去吧,在这里不像样子。”夏侯青衣低垂着眸子,双手揽在袖口里,出声说道。 “是,小姐。”那两个中年人看了我跟鸦杀尽一眼,玩味一笑,然后便一人拎着四五个人,转身便向着院子里走去,这般力气,让我不由得微微一惊。 “夏侯小姐,你可别误会了我跟百合绝对跟这两个人没有一点关系,呵呵如果夏侯小姐需要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帮您报警,毕竟公安局长是我舅舅。”大背头挺了挺腰板,呵呵的笑道。 那叫百合的姑娘皱了皱眉,不过也没说些什么。 “别来无恙啊林先生,不好意思手下人让你见笑了,青衣在这里给你赔礼了。”夏侯青衣连看都没看那个大背头,走到我面前,微微的行了个古代女子的微蹲礼,语气柔和。 “这”那杜晨看到这一幕,顿时懵了,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来话,那叫百合的女子也是一脸的震惊。 “家仆护家,这是好事。我这次来跟他们一样,只是来拜访的。”我指了指那杜晨跟百合两个人,不由的笑道。 “林先生自然是跟他们不一样的,现在刚好是中午,应该还赶得及午饭,林先生跟我来吧。”夏侯青衣跟我说道,然后看了我身后的鸦杀尽,出声说道:“早就听闻林先生在邙山收了两员能跟白马黑刀相提并论的大将,现在一看果然不假。” 听闻是听探子传来的情报吧我在心底冷笑了一声。 “我打不过顾辛烈。”鸦杀尽半阖着眸子,轻声道。 夏侯青衣不以为意,在前面带路,对着那杜晨跟百合两个人开口道:“像你们这样的富二代跟官二代,差不多每天都要来上几十个,麻烦你们回去跟你们的长辈说一声,夏侯家并不缺什么生意跟机会,这种事以后还是少来为妙。” 说罢,夏侯青衣便冲我点了点头,转身朝着前方走去。 我摸了摸鼻子,心想这妮子还真是硬气,扭头看了看那两人,那叫杜晨的张着嘴巴,一脸呆滞的站在原地,那叫百合的姑娘皱了皱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我觉得这两人有些有趣,稍一想,便开口道:“既然也是来拜访的,那就一起来好了,夏侯姑娘你觉得呢” “既然林先生开口了,那青衣也没理由拒绝了。”夏侯青衣笑了笑,抬脚便在前面带起了路,那杜晨跟百合两人也不是傻子,这时候自然而然的就跟了上来。 “不知道林先生为什么这么有雅兴来我夏侯家,莫非是来问罪的”夏侯青衣在我身边,云淡风轻的说道。 她说的问罪,指的无非就是在武侯墓里夏侯夏侯灼做的事。 “各为其主,这种事没有什么罪不罪的,我这次来是来找夏侯老爷子的。”我双手背在后面,出声说道。 “爷爷年事已高,已经很久都没过问过这些事情了,林先生有什么事跟青衣说也是一样的。”夏侯青衣笑了笑,语气仍然不咸不淡。 我看了夏侯青衣一样,眼睛在她的身上扫了扫,我并非是垂涎她的美色,我只是想看看这个看似云淡风轻的妹子究竟有没有一个底线,假如有,那这个底线在哪。 “林先生觉得青衣好看吗”夏侯青衣连脸都没转,盯着前面的路张口说道。 “哈哈,好看。”我大笑道。 “那青衣真的要谢谢林先生夸奖了,不过据青衣所知,林先生家中女子数人之多,个个惊艳才绝,尤其是谢夫人更是通情达理,只是不知道她要是听见林先生夸青衣好看,会怎么说”: 第453章 你找了个猪队友 “你想知道刘玄策在我出门前跟我是怎么评价你的吗” 我看了夏侯青衣一眼,出声说道。 这个时候我们已经站在夏侯家的别墅前了,门前一个圆形的喷泉很是美观,整座别墅看起来没有一丝浮夸,反而有一种阳春白雪的感觉,让人极其舒服。 “帝师是怎么评价青衣的” 夏侯青衣看了我一眼,这是从朝着这幢别墅走来,一路上她唯一看的我一眼。 “股大,是个生儿子的料。” 我挑了挑眉毛,旋即推开眼前的大门,带着鸦杀尽就走了进去,这句话当然不是刘玄策跟我说的,而是我自己编的,不过夏侯青衣自然也明白,只不过她抢下我一局,我如果不搬回来,那显得就有点太孙子了。 “真是个妙人。”夏侯青衣在原地呆滞了一会儿,然后不由的轻声一笑,笑靥如花。 “那个夏侯小姐。”杜晨咽了口唾沫,看着夏侯青衣,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又不敢。 “你们应该谢谢刚才那个人,这幢别墅别说你们了,恐怕就是你们的父辈都未必进来过。”夏侯青衣挑了挑耳边的发丝,随之带着两人进入到了这别墅之中 当我刚一踏进这别墅的时候,我瞬间就以为自己是进了什么古董店或者是图书馆,整个一楼的大厅里,除了摆放在中央的四张沙发跟一张茶几之外,全都是各种各样的古董,包括欧美的,无一不是价值不菲的文物。 从夏朝到清朝的东西,一眼扫过去我就辨认出来不下上百件,且这里百分百的全都是真品,夏侯家不愧是七家之一,光是这一个大厅的展品,恐怕就不下上百亿。 “爷爷喜欢看这些东西,他跟我说每一个古物的后面都有一段故事,他怕有一天他忘了这些故事,就摆在这了。”夏侯青衣看着我说道。 “不错,长见识了。”我点了点头,然后坐在了沙发上,夏侯青衣极其“好客”的拿出一壶茶,给我跟鸦杀尽倒了一杯。 “你先带着他们俩去忙就成了,我这里不需要你挂心了。”我指了指她身后有些局促的二人,开口说道。 夏侯青衣抬了抬眼睛,张口说道:“也好。”随即便带着杜晨跟那百合两人朝着楼上走去,我端起茶杯,呷了口茶,笑着说道:“小黑,你觉得这姑娘怎么样” “城府深。”鸦杀尽轻声说道。 “世上女子千千万,从古至今也就只有一个武则天你要是喜欢我把她抢来给你当媳妇,怎么样”我看着鸦杀尽笑道。 “不用。”鸦杀尽斩钉截铁的说道。 “如今人人都说生孙当如林家孙,我本来不信,今天一看,果真不一样,哈哈。”没过多久,一道声音响在了我的耳朵里,这声音极其洪亮,我扭头一看,只见一个发白如雪长须垂胸的老者拄着一根龙头拐g,从楼上缓缓的走了下来,站在他旁边的,便是夏侯青衣。 我站起身,看着这个虎步龙行,不怒自威的老者,心想这恐怕就是夏侯元让了,果真是虎死架不倒,年过古稀,却仍然有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势。 “老爷子过奖了,晚辈林悲,今天特别来拜访您的。”我朝着夏侯老爷子弯了弯腰,行了一个晚辈该有的礼节。 夏侯元让缓缓的从楼梯上走了下来,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唐装,脚下踩着一双玄武绣面的白布鞋,颇有些武道高人的模样,他走到我身边,然后缓缓的坐在了沙发上,感叹道:“一代新人胜旧人,我们这帮人都老了,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老爷子说笑了,这么精神,再活个二十年抱上重孙子都没什么问题。”我笑着说道。 “哈哈,老头子我今年都七十有七了,再活二十年好好好,就借你吉言了。”夏侯元让捋着胸前的胡须,哈哈大笑道,豪爽至极。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林家小子今天来我这,还指名道姓的叫我,如果不是跟你爷爷有点交情,我可是死都不出来咯”夏侯元让皱了皱脸,眯着眼睛轻笑道,看的出来,老爷子确实很久不过问家里的事了。 夏侯青衣一直站在他身后,一言不发。 “晚辈听闻我爷爷就一本笔记在您这,您也知道我爷爷已经去世很多年了,有些东西我想是时候拿回来了,笔记老人的东西怎么说都是个念想。”我喝了口茶,看着夏侯元让说道。 “代价。”夏侯老爷子眯着眼睛说道,干净利落。 “如果要付出代价的话,老爷子今天我就不用大老远跑一趟了,您说是不是”我看着夏侯元让,出声说道。 这本来就是我爷爷的东西,虽然不知是为何流落到他夏侯家的,但是我这次来还真的没准备付出什么代价,如果付出了,那就是说我林家比他夏侯家矮了一截,从气势上还未定胜负,就已经先输了三分。 这可不是我想要的。 “有趣,小鬼。你爷爷当年也是你这个德行,半仙林半闲,人人都说他寻龙点x一流,这话不假,但是论占便宜耍诈玩心眼,你爷爷也是一等一的好手,那可是敢在陈经藏坟头撒n的主太像了。”夏侯元让眯着眼睛,撇了撇嘴吧,似乎就像是回忆往事一样。 “这件事情小安做不了主,我给你做主了,老东西放在我这的东西,也确实应该你这个孙子给拿回去,不过有一点我要先说好了。”夏侯元让看了我一眼。 我连忙道:“老爷子您说就是。” “这东西是当年你爷爷欠我的,现在还给你那就是你欠我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夏侯元让摩挲着手上的头龙拐杖,语气略微沙哑,却不容人拒绝。 “我明白了。”我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夏侯元让的意思无非就是让我以后不能跟夏侯家为敌,这份情我得一直欠着,就算是还上了,也要记得今天他对我的好,说白了就是用我爷爷的东西买我一个承诺。 不过这个承诺对我来说无伤大雅,同不同意,其实结局都是一样的,因为我根本就不屑什么承诺。 “滚,给我滚” 就在我跟夏侯元让还在交谈的时候,楼上忽然响起了一阵惊天的怒吼声,夏侯元让皱了皱眉,轻声道:“青衣啊,看看你父亲在干什么呢,如果没事就让他给我滚下来,别在上面大呼小叫的。” “是,爷爷。”夏侯青衣点了点头,然后迈着步子朝着楼上走去,她刚一上去,那杜晨跟百合一男一女就紧跟着走了下来,百合的脸色不算好看,紧皱着眉头,一张小脸也变得有些憔悴。 至于那杜晨,双眼通红,极其愤怒的样子。 “哟,这是怎么了”我看着他们俩,出声一笑。 那叫百合的姑娘深吸了一口气,走到我面前,冲我弯了弯腰:“林先生,虽然我并不认识,但是还是谢谢你了。” “白色蜡笔小新。”我低声嘟囔了一句。 “你,我给你钱你要多少钱都行,叫你手下去把夏侯安杀了我保证你没事”那杜晨疯了一样的跑到我面前,气喘吁吁的说道,眼睛就像是充血的猛兽一样,戾气十足。 “杜晨,你疯了”百合看着他。 “我没疯姓林的,你干不干”杜晨噌的一声从怀里掏出来了一把手枪,指着我的额头。 “年轻人,杀夏侯安他怎么招惹你了。”夏侯元让眯着眼睛,双手扶在拐杖上,看不出喜怒。 “你是谁”杜晨看着夏侯元让。 “我啊,就是糟老头子,想问问你,在这夏侯家大宅子里,你杀了夏侯安,不怕死吗”夏侯元让眯着眼睛问道。 “他算什么东西我爸爸可是市长舅舅是公安局长,我不过是想娶他女儿罢了,他跟我摆谱,还骂我是什么东西我特么让我舅舅毙了他我今天亲自来来,就已经够给他面子了”杜晨喘着粗气,就像是一头看见了红布的公牛一样。 “脑残。”我摇了摇头,低声道。 “姓林的你上去给我杀了他你听没听见”那杜晨把手枪直接顶在了我的脑袋上。 “老爷子,能见血吗”我看了夏侯元让一眼,轻声问道。 “老头子我的衣裳脏了可是要自己洗的。”夏侯元让笑了笑。 “杜晨,快住手你知不知道这是哪里”百合看了我跟夏侯元让一样,杜晨疯了,她没疯,她就算不清楚我跟夏侯元让的身份,见我们两个这般有恃无恐,怕也能猜出来个一二了。 “杀尽,一只手。”我无视顶在我脑袋上的那支枪,呷了口茶,轻声说道。 随即,一弧红光乍现,随着一声杀猪般的惨叫,茶几上突然响起了啪的一声,那杜晨的手被齐根削断,鲜血喷涌的到处都是,不过却没迸溅到夏侯元让一滴。站在一旁的百合已经吓得脸色发白了,不过她却仍然强忍着颤抖着站在原地。 “姑娘,你爸妈是怎么给你安排到这么个猪队友的”: 第454章 心有猛虎 “这是你未婚夫”我指了指在地上哀嚎不断颤抖着的杜晨,出声询问道。像这种不知道怎么控制情绪看不清自己位置的败家子,在我眼里真的想不明白他是怎么活这么大的,一个区区市长在七家眼里显然是不够看的。 “不是,但是他家里长辈跟我家长辈是世交。”百合摇了摇头,脸色惨白,胸口也因为害怕而微微起伏着,让她这么一个从小金枝玉叶娇生惯养的公主看到这么血腥的一幕,也确实有些不太好。 我摸了摸鼻子,悄悄的瞥了眼老神在在喝着茶水的夏侯元让,给鸦杀尽了一个眼色,叫他把这杜晨给抬出去。鸦杀尽也不做声,一只手拎起已经疼的昏死过去的杜晨,向外走去。 “一句话一只手,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啊,一个比一个狠辣。”夏侯元让抿了抿嘴里的茶香,眯着眼睛说道。 “倘若这把枪是指在夏侯老爷子您的头上,恐怕就不是一只手这么简单了吧”我笑了笑,像他们这些老一辈的摸棺人,谁手上没有几条命案虽然不是什么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但是也绝非善类。 “哈哈。”夏侯元让大笑了两声,然后缓缓的拄着拐杖站起了身子,看着旁边的百合说:“妮子,你是谁家人” “我是百家人,我父亲叫百地,爷爷叫百千尺。”百合有些局促的说道,眼睛还是不敢看桌子下面的那只断掌还有鲜血,看的出来,她从前的人生应该是很单纯的,像这样的事件应该也是第一次看见。 “没什么太大影响咯,你来我夏侯家有什么事”夏侯元让捋了捋胸口的胡须,然后看着她继续问道。 百合略微尴尬的笑了笑,这就像是自己拿着五十块钱去买东西,突然发现路边的乞丐手里都是一沓一百块一样,自己的家世或许在她看来已经是很不错了,毕竟再这样的小城市里能开得起迈巴赫的人怎么看都不会简单。 “我这次来是来拜会一下夏侯安叔叔的,顺便想谈一笔生意。”百合似乎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样子,一改刚才的拘谨,说话的速度都快了许多。 “什么生意” 百合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是一笔古董生意。” 夏侯元让没再说话,只是动了动嘴唇,紧接着便朝着楼上走去,边走边说:“林家小子,上来说话吧,这里血腥味太重了,我老人闻着不舒服。” 夏侯元让说完便朝着楼上走了去,连头都没回,我看了看旁边仍然咬着嘴唇站着不动的百合,忽然发现她执拗的样子很像谢思,就是那种不达目的死也不会松手的类型,可以想象这笔生意对她的家族来说有多么重大的意义。 恐怕从进入这个别墅之中的时候,这个百合已经决定了要舍弃一些东西了。 “这笔生意对你很重要”我看着百合,呷了一口茶。夏侯元让刚才的意思很明显,他不认识什么百地百千尺,也对古董生意不感兴趣,可以说是彻彻底底的拒绝了这个姑娘,甚至连一个笑脸都没给。 “是的,这笔生意对我的家族很重要。”百合咬着嘴唇点头道。 “你可以找一个理由说服我。”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百合说道,她并没有姬澄雪那种天生的气质,也没有洛阳的天生媚骨,却没来由的带着一份天真烂漫的清纯,这可能也是我为什么看她顺眼的原因。 “我可以付出一切包括我自己。”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百合紧咬着嘴唇,我甚至能够瞥见一丝血丝。 “跟我上楼。” 我说完,起身便朝着楼上走去,百合跟在我身后,就像是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没有半点轻松的意思。 其实真正打动我的并非是她的那句可以付出自己,我并不缺女人,如果我愿意的话我甚至可以有很多女人,真正让我说出那句话的原因是她的眼神,固执的没有一丝犹豫跟妥协的眼神。 走到二楼之后,我找到了夏侯元让的那间房间,其实并没有特别的地方,只是我有预感这间房间一定是夏侯元让的,推开之后,事实也确实没超出我的想象,不过房间里还有两个人,夏侯青衣跟一个削瘦的中年人。 不出意外,这个中年人应该就是夏侯安了。 夏侯元让正在阳台上浇着花,听见开门的声音,扭头一瞧,在看见百合跟在我身后的时候,忽然一怔,不过马上也就释然了:“坐。” 夏侯元让指着旁边的两张椅子。 我大大方方的坐了过去,倒是百合有些拘谨,就像是股下面有一团火一样的让她难受不堪。 中年人看了一眼百合,冷哼了一声,让百合更是微微一颤。 “小安啊,等一会儿去把林半闲当年放在这的东西都拿出来,交给他。”夏侯元让把花洒放在桌子上,轻声的说了一句。 “是,父亲。” 夏侯安看了我一眼,然后点头允诺道。 “灼儿跟你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起初我并不在意,不过你小子最近的名气确实是越来越大了,连吴三金那个疯子都敢招惹。这次把东西交给你,你跟灼儿的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没问题吧”夏侯元让看了我一眼,出声道。 “没问题。” 既然对方这么豪爽,我自然也不能还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最近王族的事情,想必夏侯叔叔也听说过了,前一阵子在昆仑刘玄策还跟对方大打了一架,就在来之前,我还俘虏了一个王族的刺客,就在我的本家宅子里。”我呷了口茶,出声说道。 “哦”夏侯元让似乎有了点兴趣。 “他们在找一个墓x,但是恰好这个墓x的地址在我手上。”我舔了舔茶杯的边沿,然后看着在场的夏侯家三人。 “有话就直说。”夏侯安哼了哼声,似乎还没从刚才的震怒中平静下来。 “那就实话实说的,我有西王母国的详细遗址,这是块大肥r,目前曹家纳兰家跟赫连家已经跟我联手了,现在已经有四家了,我不介意再分给夏侯家一块。”我出声说道。 “联盟之事并非不可以,不过如果仅仅是这么简单,恐怕今天来我夏侯家的就是白马黑刀或者是帝师了吧既然你这个家主都亲自前来了,恐怕就没这么简单了。”夏侯青衣端坐在椅子上,看着我说道。一双美眸里没有一点情绪的波动。 “青衣姑娘说的没错,西王母国这块肥r我可以分出去,但是我要夏侯家答应我三个条件,联盟之事不算在内。”我敲打着旁边的梨花木桌面,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 “说说看。” 夏侯安刚瞪着眼睛想要说些什么,夏侯元让忽然挥了挥手将他拦了下来。 “第一,这次的摸棺大会,我要名正言顺的进入七家,实力方面我自己可以解决,但是我需要夏侯家的一个态度。而且不妨跟你们说,我的目标就是林家。”我看着夏侯元让开口说道。 “这没有问题,接着说。”夏侯元让取出一张白纸铺在桌面上,夏侯青衣乖巧的走到老人身边,开始磨墨,似乎是持续了多年的习惯,两个人之间甚至连言语跟眼神都没有,只是一个刚刚铺好纸,另一个就已经开始磨墨了。 “第二,我爷爷当年想做没做的事我要做,当年陈经藏没做到的事我要做。等到我正式位列七家之时,我要一统合并整个七家,我需要夏侯家到时候的援手,而且是毫无保留的援手。”我握了握手掌,笑着说道。 “梦话是不能说出声的,林悲,你未免有些高看你自己的,一统七家,别说是你爷爷了,陈经藏当年都没敢说出这种大话,你确实有点资本站着说话了,但是你在我们这些人眼里,不过是个不错的后辈而已。而且退一万步讲,待你一统七家之后,我们不过是你的股下臣,如果换做是你,你会同意吗”夏侯安笑了笑,是很轻蔑的那种笑容。 这时候老爷子已经开始在纸上写字了。 “一统七家只是一个形式上的,更多的是联盟,联盟你们清楚吗最先给予我帮助的必然是最后的元老董事,我林悲一向善恶分明睚眦必报。对我好的我十倍百倍的还你,对我不好的我一样十倍百倍的教他偿还。”我看着夏侯安,不肯后退一步。 “你这是威胁”夏侯安看着我。 “等你先摆平了林家再说,这条老朽先替小安答应你了。”夏侯元让聚精会神的在纸上写着,头都没抬的说道:“第三条。” “第三”我看了看身旁已经被我们的对话惊讶的目瞪口呆的百合,不由的轻声一笑,看着夏侯元让说道:“老爷子,这妮子有笔生意要跟你们家做,我希望你们能同意。” “就这么简单”夏侯青衣古怪的看了我一眼。 “就这么简单。”我点了点头。 “哈哈,好好好,真是生孙当如林家孙,你跟你爷爷真是一个德行,这三条老朽都应下了,不过第二条,等你实现了第一条再说也不迟。你跟那妮子跟着青衣丫头走吧。”夏侯元让放下笔,哈哈大笑,似是极为的开心。 我站起身,冲着老人点了点头,忽然瞥到纸上铁画银钩的四个大字。 “心有猛虎。”: 第455章 你错了 跟着夏侯青衣离开了那间房间之后,她跟我说让我在一楼的大厅等着就是了,我点了点头,随即她便带着百合离开了,临行前这妮子还不忘跟我说了好几声谢谢,甚至感动的眼睛里都有些泪光。 我摸了摸鼻子,心想偶尔做些好事还是不错的。 随即我缓缓的朝着楼下走去,可我刚扭转身体,看清楚楼下的场景时,不由的面色一冷,鸦杀尽站在大厅门口处,脸色发白,竟然受伤了。且他的左臂还在不停的向下流淌着鲜血。 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正坐着三个年轻人,我急忙的跑下楼去,走到鸦杀尽的身边,出声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鸦杀尽冲我笑了笑,摇头道:“没事。” 他漆黑的上衣也看不出伤口究竟是出自哪里,但是左臂确实是受了伤,鲜血顺着袖管不断的流淌在了地上,我望了一眼坐在沙发上像是看猴子一样看着我们两个的三个年轻人,眯了眯眼睛:“他们伤了你” “正面交锋输了”我看向鸦杀尽问道。 “不是,是枪。”鸦杀尽出声道,虽然受了伤,不过他却一声都不吭,按照他以前的脾气,恐怕早就出刀开砍了,这几个年轻人就是三头六臂也绝对挡不住,不过鸦杀尽既然没动手,显然是怕坏了我的事。 “你们三个,伤了他”我扭头看着沙发上坐着的三个年轻人,他们的手腕就在再硬,加起来也绝对不是鸦杀尽的对手,就从他们这非主流造型加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一看我也知道是不折不扣的败家子。 “是我们,怎么样这沙发是他能做的吗你又是什么人,也是来求我舅舅办事的吧。”坐在中间的年轻人翘着二郎腿,冷笑着看着我。 “哦你舅舅是夏侯安”我眯了眯眼睛说道。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直呼我舅舅大名跪下”那年轻人直接将桌子上的茶壶扔了过去,砰的一声,我一拳将那茶壶在我面前打碎,滚当的茶水溅在了我的衣服跟手上,让我不由的眉头一皱。 “哎哟,有两下子啊。来再来一下。”那年轻人嗤笑一声,他身边其他两个年轻人也嘲笑了起来,旋即,又是一个茶杯朝着我的脸上扔了过来。我眯了眯眼睛,身上将那茶杯握在了手里,直接捏成了碎片。 “你家里人有没有教过你,不是跟什么人都可以装的。”我眯了眯眼睛,杀意横生,不为别的,就为鸦杀尽肩膀上中的那一枪。 “草,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跟来教我,你信不信我现在叫人来让你出不了这个大门不过是个来求人办事的杂种罢了,你现在来跪下求我,我去求我舅舅帮你啊哈哈。”那年轻人又放肆的大笑了起来。 “小黑,给我跳了他们的手筋,下巴也全都打碎。”我眯了眯眼睛,冷声道。 “恩。”鸦杀尽点了点头,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瑞士军刀,对付这样的货色,用泣血都辱没了这把刀,鸦杀尽犹如幻影一般,一分钟都不到,另外两个年轻人的手筋全部被挑断,下巴也被打得粉碎,就连呻吟都是奢望,一个个犹如烂泥一般的躺在地上颤抖着。 看向我的眼睛里除了恐惧就只剩下了怨毒。而那为首的年轻人更是吓得瘫软在了地上,看着我不断的说道:“你你别动我我舅舅可是夏侯安夏侯家的家主你动我他会杀了你的呜呜你别动我。” 说到最后,这个年轻人竟然哭了出来。 “废物。”我嗤笑一声,然后走上前一脚将他踹了出去,直接将整张沙发都顶了出去,那年轻人捂着肚子吐出一口鲜血,在地上哀嚎哽咽着,继而就像是发疯了一样的大吼着,似是想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救他一命。 “你这样的废物为什么还能这么安逸的活下来你怎么不去”我冷笑一声,直接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豪门之家多败儿,幸好这一代有一个夏侯青衣,如果夏侯家全都这样的货色,那么恐怕他们就连一般的世家都不配当了。 “怎么回事”这个时候,从二楼的房间内冲出来了两个年轻人,我扫了他们一眼,他们的房间就在夏侯元让旁边不远处,看来夏侯老爷子是没有出来的意思,不过不出来正合我意,既然这帮不肖子孙他没有空去管,那我就只好受累代劳一下好了。 “怎么回事”那从二楼下来的两个年轻人,看到一片狼藉的大厅,再看看几个躺在地上的废物,顿时明白了过来,怒气冲冲的看向我:“你是谁” “烈哥,烈哥。呜呜,他打我烈哥,他来找舅舅办事,舅舅没同意,结果下来看见我就开始打我,我两个朋友因为劝架都被他们快打死了,呜呜烈哥你要帮我啊。”躺在我面前的年轻人看见这个刚来的,就像是看见亲爹了一样冲了过去,死死的抱着人家的大腿,开始哭诉着。 虽然没有一件事是真的。 “我叫夏侯烈,阁下来我夏侯家,是不是下手太狠毒了一点”夏侯烈眯了眯眼睛,看着我说道。 “夏侯兄,还跟他废话什么,这样的人也没什么势力,直接”在夏侯烈旁边的年轻人抹了抹脖子,一点都不怕被我看见的样子。 “夏侯家的这一代,除了夏侯青衣,完全不够看啊。像你们这样的废物,活着除了扯一扯夏侯家的虎皮,还能干些什么”我踩在被鸦杀尽打碎下巴的年轻人身上,擦了擦鞋面,然后一脚直接将他踢到了那夏侯烈的面前。 “你那个废物弟弟给了我兄弟一枪,我不需要他道歉,让我还上一枪,不然这件事可不算玩。”我冷笑道。 “呵呵,这里可是夏侯家,阁下是不是托大了一点。”夏侯烈脱掉了外套,露出里面穿着漆黑背心的健硕身材。 “哦你夏侯家的人是人,我们这些人就不是人” “少废话,夏侯兄,出手吧,让他知道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站在夏侯烈身边的年轻人冷笑一声,满眼的戏谑。 “既然你不怕死,那就别怪我了。罗弟你站开一点,我帮你报仇。”夏侯烈眯了眯眼睛,对着在地上抱着他大腿哭泣的年轻人说道,然后扭了扭脖子。 “小黑,下手重一点,别打死打残,让他在床上躺几个月就可以了。”我在鸦杀尽耳边说了一声,然后坐到了沙发上,从兜里掏出了一根烟。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我刚坐下的一瞬间,那夏侯烈直接冲了过来,他一米八多个子,加上一身健硕的肌r,就像是一头狂奔的野猪一样朝我撞了过来,可是还没走到我跟前,鸦杀尽直接抬起一只脚,砰的一声砸在了他的肩膀上,直接将他砸跪在了地上。 紧接着又是一脚踢在他的脸上,将他甩了出去。 “他让你两只手,只用双脚。”我开口说道,喷吐出一口薄薄的烟雾。 夏侯烈抹了抹嘴角的鲜血,眼神愤怒的望了我一眼,然后整个犹如炮弹一样的从地面上又冲了出来,朝着鸦杀尽就冲了过去,然后双拳如电,刺拳一样的速度,让人不由的眼花缭乱。 但是如果你觉得鸦杀尽不过是玩兵器厉害,那就你大错特错了,他可以能活活踢死大山里裹过松油的野猪的主。每天负重跑起码上百公里,这样的身体素质可不是夏侯烈这样的世家子弟可以比拟的。 速度犹如迅雷一样的刺拳冲过来,鸦杀尽抬起脚一脚一拳的相对着,可是还不到一分钟,只见那夏侯烈吐了出一口鲜血,整个人瞬间倒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楼梯之上,鸦杀尽收回脚,脸上没有一丝波动。 那两个可能擅长的少年郎张大着嘴巴,直勾勾的望着半跪在地上吐血的夏侯烈,嘴里都能塞下一颗j蛋了。 “你是不是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人连双手都没出就把你答应了为什么他身上有伤你连碰都碰不到他”我站起来,吸了一口烟。 夏侯烈捂着胸口抬起头,不甘心的看着我。 “我告诉你,因为你根本就不配跟他打,他从小在大山里面跟野猪老虎搏斗,那就是他的食物,他吃过尸体吃过生r喝过血,你呢他每天脚上都绑着四公斤的沙袋跑上百里路,我告诉你如果刚才他要是用尽全力能一脚踢死你你知道吗” “你呢除了每天泡妞喝酒跟朋友吹吹牛之外你还有什么扯扯夏侯家的虎皮”我扯了扯裤腿,蹲到地上,看着眼神有些迷茫跟震惊的夏侯烈:“护短不是不可以,但是做人要分清楚对错,善恶。如果你还没有强大到无视这些东西的时候,你只能循规蹈矩的遵循着这些事情。” “我现在告诉你,你错了。因为你是输家。”: 第456章 八极拳 我坐在沙发上,眯了眯眼睛,没去理地上那些瘫软的不像样子的夏侯家众人,而是眼睛一直盯着门口在看,因为我看见三个人正朝着我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似乎是被我吓到了,或者说是被鸦杀尽的故事吓到了,夏侯烈一言不发的坐在地上,低着脑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其余人则该躺在地上的躺在地上,站着的也是打着哆嗦,就像是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三分钟,那三个人便顺着道路走进了这间别墅,本来有说有笑的三人,在看到屋子里发生的这一幕之后,脸色骤变,尤其是其中一个人在看见我的模样时,脸色更是有些许不适。 “别来无恙啊,夏侯兄。”我看着那一身古装手持折扇的俊美男子,笑着说道,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曾经跟我有过一段接触的夏侯灼,此时在夏侯家的别墅看见我,他似乎很惊讶,眼睛里更是忌惮。 “是很久不见了,林兄。”夏侯灼冲我笑了笑,脸上的表情一瞬间便化作了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就像是见到了一个旧友一般。 “灼弟,认识”为首的白衣男子挑了挑眉毛,眼睛盯着我,出声问道。 “不熟。”夏侯灼笑了笑,看向我的眼神也变得玩味了一点,我一只手撑在沙发上托着脑袋,笑着看着这三个人,这三人看样子应该是跟夏侯青衣一代的,两男一女,除了夏侯灼之外,其余的两个,我全都不认识。 为首的高大男子身上穿着件白色的衬衫,打扮的一丝不苟,头发也是油光锃亮的,不过看他的身材也知道并不是什么手无缚j之力的书生,恐怕也是练了一段时间功夫的练家子,至于那个女子则是浓妆艳抹的犹如夜总会的公关一般。 让我看了一阵不适,虽说化妆之后长的很不错,不过却让我怎么也提不起兴趣。 “这些人是你打的”为首的白衣男子挑了挑眉毛,看着我说道,不过语气里却有一种不言而喻的戏谑。 “恩不出意外的话,全都是我打的。”我笑了笑,夏侯灼似乎没有发言的意思,悄悄的退到了白衣男子的身后,看样子是准备借把枪用的,不过我也不说破,如果夏侯家的年青一代全都是这么没脑子的选手的话 “你知不知道这里是哪里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浓妆艳抹的女人摸了摸鼻子,一脸鄙视的看着我跟鸦杀尽。 待到这女子说完话之后,那最开始被我恐吓的年轻人就像是又看见了一个亲爹一样,连滚带爬的跑到了那为首男子的脚边,死死的抱着对方的大腿开始大声地哭诉着,又把跟夏侯烈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说了一遍给这个男子。 可是让我始料未及的是,这白衣男子竟然一脚把这年轻人给踢了出去:“夏侯罗,你怎么这么窝囊我真想一脚踢死你。” 说罢,那白衣男子扭了扭脖子,看着我说:“刚刚出去健身,总觉得不够劲,不过幸好碰上你们两个了,来让我看看你的本事。敢在我夏侯家打我夏侯家的人,你可还是头一个。”白衣男子冲我勾了勾手指。 我嗤笑一声,也不说话。 “亲爱的,你可得小心点,别把他打死了。”那浓妆艳抹的女子娇嗔道,这就看得出来了,她似乎并不是夏侯家的人,而是这白衣男子的女人,不过我真想说一句,哥们你是瞎了害死怎么着 “林先生还是这么有恃无恐,夏侯灼受教了,应该介绍一下,这是我表哥夏侯百页。”夏侯灼一打折扇,笑着说道。 “说那么多干什么”夏侯百页扭头看了一眼夏侯灼,然后盯着我说:“你姓林我的名字你可以不用记,因为把你打成什么样我自己也不知道,到时候你要是记不住可就麻烦了。” 夏侯百页摆开了一个架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八极拳” 我微微一怔,我当初去跟刘玄策请教拳法的时候,基本上他是什么都没教我,不过却唯独教了我一套八极拳,虽然还登不上大雅之堂,不过按照刘玄策的话对付几个小混混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 现在看见这个夏侯百页的架势,我不由的微微一怔,觉得有趣。 自古八极不上擂,八极拳跟形意拳太极拳等等拳法不同,注重的就是一个刚猛,古人云: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端的就是一个凶字,八极拳不是比划招式点到为止的把式功夫,而是杀人的拳法。 上擂不是敌死就是我亡,再加上忠肝义胆、以身做盾、舍身无我、临危当先十六字真言,八极拳可以说是真正的搏击拳术,当年就是老蒋跟身边的保镖都是八极拳的传人,可以说是真正的高手方能领会各种奥义。 这夏侯百页刚上来就来一套这么凶猛的拳术,无非就是想给我来一个下马威,让我明白他夏侯家的实力,不过他显然还没有到“一脚跺九州”的那个本事,这个时候我要是萎了,那可就不是我的了。 “小黑。” “知道了。”鸦杀尽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夏侯百页,一言不发。 “哟呵,还带着个保镖”那浓妆艳抹的女子咯咯笑道,眼神里面的轻蔑毫不掩饰。 夏侯百页扭了扭脖子,看着鸦杀尽:“你还是用兵器来的好,不然到时候把你打死了可别怨我。” 鸦杀尽一眼不发,盯着夏侯百页,没有任何表情,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死人一般,夏侯百页摇了摇头,冷哼一声,直接前脚一跨,一肘顶了过来,鸦杀尽单手前伸,一掌顶了上去,两人的第一次角力转瞬即逝。 甚至没有浪费一秒钟,随即夏侯百页整个人朝前猛的一扑,拳如流星一般,猛的朝着鸦杀尽的头顶凿去,且出拳的速度越来越快,鸦杀尽左右闪躲着,正欲回击,只见那夏侯百页嘴里突然暴喝一声,整个身子侧过来,一个铁山靠就顶了过来。 鸦杀尽瞳孔一缩,一脚踢了出去,整个人向后猛的倒退,那夏侯百页扭了扭脖子,看了鸦杀尽一眼,然后嘿嘿一笑,一个健步冲了上去,又是一阵近身r搏。 八极拳真正厉害的地方就是猛烈狂乱的拳风,练到极致可以说是真正的“晃膀撞天倒,跺脚震九州。”一系列以膝盖,拳脚手肘为攻击手段的手法在夏侯百页的身上体现的淋淋尽致,可是鸦杀尽又其实普通人双脚犹如幻影一般,逐渐的将自己的距离跟夏侯百页拉了开了。 “有点本事,不过如果这就是你的依仗,那你可输定了。”夏侯百页冷笑一声,双臂一抖,整个身子向后一缩,身体犹如炮弹一般冲天而起,直至鸦杀尽肩膀的伤处。鸦杀尽双脚一跨,大喝一声,手臂犹如重锤一般,在那夏侯百页还没碰到他的身体时,身子一侧,手掌立而成刀,直接劈了下去。 这一击掌刀径直劈在了夏侯百页的脖颈之上,只听得闷哼一声,夏侯百页整个人瞬间被砸在了地面之上,砰的一声炸响,惊的屋里面的人全都浑身一颤,鸦杀尽没有放他一马,而是一脚又是蹬在了他的肩膀上,直接把他送了出去。 夏侯百页咬了咬牙,再被踢出去的同时一张撑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本来俊秀的脸孔猛然间变得狰狞无比:“我要宰了你”说罢,从兜里掏出两个指虎,套在了手指上,那指虎的突起处还有四根半指长短的锥形突刺,这东西要是打在身上,那真是一下一个d。 鸦杀尽刚想动手,我开口道:“我来吧,你好生歇着,再忍一会等一下这颗子弹,我让他们吃下去。”我眯了眯眼睛,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看着夏侯百页,摆开了八极拳的架势:“八极拳练到用指虎,你也真是丢人。” “少废话”夏侯百页大吼一声,朝着我就冲了过来,我深吸了一口气,左手一掌拍在了他的手腕之上,然后化掌成拳,猛的敲在了他的下巴上面,夏侯百页闷哼一声,另一只手朝着我的脑袋狠狠的凿了过来。 “喝”我侧过身子,从脚部开始发力,腰板挺得笔直,在夏侯百页的拳头距离我不到一寸的时候,我整个身子全都靠在了他的怀里,一记重重的铁山靠,没有任何花哨的全都打在了他的身上。 喷吐出一口鲜血,夏侯百页整个人就像是一块破布一样的被抛飞了出去,夏侯灼眉头一皱,伸出手将夏侯百页的后背撑住,然后扶着他站了起来,那浓妆艳抹的女子也是一脸焦急的跑了过去。 “林兄,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夏侯灼眯了眯眼睛,看着我。 “过分夏侯灼,从你跟这个夏侯百页进门开始你就开始算计我了,你真当老子不知道”我看着夏侯灼,一脸的冷笑。 “你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就是你已经入不了他的眼了”: 第457章 不白痴的百合 “他的意思就是你已经入不了他的眼了” 我刚想回他一句话,忽然一道柔弱的声音出现在了我的耳朵里,我扭头望去,直接夏侯青衣跟那百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二楼一直望着我们这个方向在看。 夏侯灼看见了夏侯青衣,眼睛眯了眯,整个人抱着夏侯百页向后退了两步,一言不发。 “从进屋开始就盘算着用这个夏侯百页当把枪用,你夏侯灼不知道是傻了还是记不清了,我林悲虽然玩心计不如刘玄策,但是却也比你这样的杂碎强很多。我答应了元让老爷子,当年武侯墓的事已经一刀两断了,我不再追究。但你要是还想着跟我玩勾心斗角,咱们可以拭目以待。” 我笑着看着夏侯灼,点上一根烟,慢慢的说道。 那浓妆艳抹的女子匆匆瞥了我一眼,然后紧忙低下头,生怕我做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夏侯百页被我这一记铁山靠顶的不轻,在夏侯灼怀里捂着胸口脸色惨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像是快要挂了一样。 “不好意思了林先生,让你见笑了。”夏侯青衣这时候已经带着那百合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夏侯青衣冲我微微欠了欠身,不过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仍然平淡如水。 “夏侯罗,带你的朋友滚出去,告诉你父亲,一年之内别进这幢别墅了,后果他知道的夏侯烈,回去关禁闭一个月,有疑问就讲出来。”夏侯青衣扭过头看着夏侯烈跟在地上已经哭得麻木的夏侯烈,轻声说道。 虽然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在她说第一个字的时候,夏侯家的人浑身全都跟着颤了颤,甚至就连我也能感觉到,夏侯青衣身上传来了一股杀意,那绝对不是因为气愤而产生的杀意,而就是因为认真,才散发出来的冷漠。 “夏侯百页,如果我再看见你领着这样的女人脏我的眼睛,我会亲自出手帮你动手解决,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了,夏侯灼,你的小聪明虽然爷爷很喜欢,但是不代表我也会喜欢,你们可以滚了。”夏侯青衣双手揽在袖管里,表情冷漠,没有一丝犹豫跟顾虑。 “是姐姐。” 就仿佛是接到了圣旨一般,夏侯百页跟夏侯烈点了点头,然后迅速的离开了这幢别墅,夏侯罗也是连滚带爬的拖着他的损友逃也似逃的离开了这里,一时间,刚才还热热闹闹的房间里,就只剩下的几个人。 “夏侯烈,带着鸦公子去刘妈那里处理一下伤口,枪伤可不是什么小伤。”夏侯青衣出声说道。 “去吧。” 我看了一眼鸦杀尽,点了点头,然后抽了口烟,等着夏侯青衣的下文,她能够这么雷厉风行的将这件事处理的干干净净,自然不会是为了给我一个面子,这点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不过就我个人而言,我也想不出我身上有什么东西是值的夏侯青衣这么做的。 “林先生的八极拳有了点火候,我曾经在北京见过一个前辈也打过一套,当时就喜欢的很,不过这套拳法并不适合女孩子,就放弃了。”夏侯青衣从桌子下面又拿出来一套茶具,看着我:“相比起水,我更喜欢喝些茶。” “我建议你还是耍耍咏春什么的就可以了,女孩子弄的胳膊跟大腿一样粗,满手茧子的,恐怕没几个人会喜欢。”我抽了口烟,看了看茶壶里面被夏侯青衣特意放进去的几个冰块,不由的咂了咂舌,这特娘的还真个怪胎,凉茶还能这么喝 夏侯青衣笑了笑,没说话。 “这位姑娘是你带进这个门的,想必领走也是林先生的事情了。”夏侯青衣看了看我,声音平淡而清凉。 “这可不能这么说,这可是老爷子答应我的要求,什么叫我带进门的。”我挑了挑眉毛,出声说道。 “怎么样都好,林先生总之是要付上一些责任的,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想必林先生晚上也会在这里用餐,青衣现在去准备一下,自便。”夏侯青衣冲我笑了笑,然后起身离开了这幢别墅,临走前放在她面前的那杯茶还是七分满,一口也没动过。 百合就像是第一次相亲的内向姑娘一样,咬着嘴唇,手里捧着茶杯,双颊还有些酡红,我扑哧一笑,立马就想到了这妮子脑袋里想的是什么了,当即便说道:“我当时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别当真,我对你的身子没什么兴趣。” 听到这话,百合抬起头来立马惊喜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又低下了头,似乎还有些遗憾,我摸了摸鼻子,看着这个妹子,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不管怎么说,百合这一次都要谢谢林大哥了,这一桩的生意能够让我们家族起死回生了,真的要谢谢你,一开始我也觉得你不是个普通人不过没想到你这么厉害。”百合抿了抿嘴唇,轻声说道。 低着头不敢看我。 “这个世界大的很,你看见的只是冰山一角而已,我算什么厉害啊,看没看见刚才领你的那个妹子她才是厉害。”我笑着说道,喝了一口杯里面的凉茶,苦的要命,不过细细品尝之后,却也有点滋味。 “恩,我知道她,夏侯青衣。我父亲跟我说过,这个世界上女人才华十份,夏侯青衣独占五份。”百合抬起头,一本正经的说道,一张清纯的小脸上满是向往的神情。 “其实你们都是一样的,什么天下女子才华夏侯青衣占五份,扯淡罢了,就是夏侯青衣自己听见估计都要嗤笑一声,妮子,你真是太年轻了,夏侯青衣不过是占了一个家教跟出身而已,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问你,你知不知道穷人跟富人的区别是什么”我看向百合,有点哑然失笑。 “应该是努力吧,我觉得穷人跟富人之间的差距就是努力,如果好好努力的话,应该也可以超越富人的。”百合想了想,看着我说道。 “是命。” 我弹了弹烟灰:“富人跟穷人之间,是命,跟你努力不努力其实没有什么关系。富人就是富人,穷人就是穷人,一个家庭妇女再跟菜市场大妈侃价的时候,一个百万富翁已经开始想法设法的请千万富翁吃顿商业饭了,而一个千万富翁则还在亿万富翁之间来回徘徊。亿万富翁则渴望跟政客们把酒言欢。” “这个社会是一个圈子跟一个圈子连接在一起的,就像是一面又一面的高墙,有的人在墙里面,有的在墙外面,墙外面的人拼了命的想往墙里面爬,墙里面的人则想上更高的墙去看看。然而这等级森严的社会之中,上等劳人,中等劳智,下等劳力,你说这是不是命” 我看着百合,语气轻缓。 百合看着我,微微张着嘴,似乎这个严肃的问题是她这样天生的公主所无法想象的,也是从来没考虑过的,努力等等这些东西在富人嘴里说出来未免有些尴尬跟滑稽,但是却是一个贫穷的家庭最好的强心剂。 不过就中国目前的教育制度而言,这两个字显得未免过于沉重了,能够搬起来不砸在自己脚面上的人恐怕已经少之又少了。 “对不起这些问题我从来没想过。”百合见我没说话,慌忙的说道。 “跟我说什么对不起走吧,我送你回去,天色也不早了,记得晚上回家要好好睡一觉。”我看着百合,哈哈大笑道。 “哦” 这妮子脸色羞红,低着头跟在我身后,就像是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一句话也不说,我从别墅走出来,一阵凉风扑面,真的是凉爽到了极点,我深吸了一口空气,像这种天气放松的在外面散步,恐怕已经很久没做了。 “林先生我只知道你姓林,不知道你的真名字,你能告诉我吗”百合在我身后弱弱的说道,声音很小,但是好在我听力不差。 “我叫林悲,悲哀的悲。”我开口说道。 “谢谢。”百合笑道,是发自内心的那种笑。 “林先生你知道吗,这座别墅,我父亲已经想要进来十年了,可是没有一次能够进来的,说真的我被你带上楼的时候,甚至想要哭,我的家世很好,从小家里人不缺我吃也不缺我穿,就好像是天生的公主那样,但是等我长大了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我不是真正的公主”百合低声说着。 “虽然你说过有些东西是命,不过我真的觉得努力可以掩盖很多的事情,我现在就在自己努力考研究生,我觉得很满足”百合双手揽在胸口,抬头望着碧蓝的天空,说话的声音清脆而显得轻松。 “你有梦想吗”我随口问道。 “有,用中等劳力享上等生活,没事旅旅游,拍好多照片,然后挂到自己家的墙上,每天吃七分饱然后陪着喜欢的人看场电影,养一只折耳猫。恩就是这样。”百合扑哧一笑,闭着眼睛,就好像是这梦想已经实现了一样。 “你会成功的,我相信。” 我笑了笑,脑海里却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个女人: 第458章 我不尊重你 把联系方式告诉给了百合之后,我就将她送走了,没多留下来说些别的话,不过百合确实是个好女孩,这是我打心眼里认可的,我看了一眼手表,三点多了,听夏侯青衣的意思是准备让我在这里吃过了饭再走。 这里面的意思不言而喻,绝对不会是简简单单的留我下来吃个饭。 待我回到别墅的时候,一地的狼藉已经全部被处理干净了,鸦杀尽着上身打着绷带,肩膀上的枪伤也处理好了,不得不承认夏侯家的办事效率还是很快的。 “怎么样,有没有事”我问鸦杀尽。 “小伤。”鸦杀尽回答的风轻云淡,就仿佛这一枪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跟抓痒一样。 我笑了笑,也不出声,坐在他旁边等待着夏侯家的人过来叫我们吃饭,如果我没有预料错的话,就现在开始到吃饭之前,夏侯家的高层是不会接触我跟鸦杀尽的了,这里面的事情很大程度上可以算是一种共识。 我默许了夏侯家的动作,而夏侯家也默许了他们子孙对我的试探,可以说刚才的一连贯动作,归根结底是来自夏侯元让对我的试探,如果真的将我当做一个同等层次的联盟者,以夏侯元让的脾气,是断然不会接受他们家的后辈对我这番挑衅的。 不过既然他想要我的态度,那我就直白的将我的器量全都告诉给他。 不过经历过了这件事之后,恐怕整个夏侯家的高层也会显现出两个极端,一个无疑是绝对支持的,而另外一个则肯定会觉得我年轻气盛不堪大用,在晚饭之前的这段时间就是他们商议的时间,待到晚饭开始的时候,则正是正式摊牌的时候了。 虽然夏侯元让非常豪爽的答应了我,但是毕竟夏侯家不是他一个人的夏侯家,夏侯老爷子的话只能代表他一个人对我的态度,而并不能代替整个夏侯家对我的态度,这点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不过既然事情这么好玩,那就接着玩下去就好了。 “你在想什么”看向我,鸦杀尽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我哑然失笑:“你什么时候还关心起这样的问题了有点不像你了。” “我不说不代表我不懂,你忘记了,我听得到万物之声。”鸦杀尽看向我,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 “这东西不是不是读心术吗,你丫别吓我。”我苦笑一声。 “我听得到每个物体所发出来的呼吸声,听得到每一个灵魂发出来的哭诉声。就像你坐着的椅子,我身后的刀,我全都能听见。”鸦杀尽抚摸了一下桌面上冰冷的茶杯,语气一丝不苟。 “真是可怕的能力。”我咂了咂舌。 “你是我唯一看不透的人。”鸦杀尽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开口说道。 “恐怕我应该是最简单的一个人才对吧你怎么会看不透我,哈哈。”我大笑道,觉得鸦杀尽着实有些冷幽默。 “每个人的心里都藏着一个秘密,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但是你的心里面是一团黑影,一团望不进去的黑影,每一个路过你身边的幽灵都会颤抖,然后恐慌的远离你,但是矛盾的是它们同时又很喜欢接近你。”鸦杀尽看着我的眼睛说道,这是我我才发现,原来鸦杀尽的瞳孔里面竟然没有那一圈棕色的圆环,是纯粹的黑色。 我喝了口凉茶:“我可以把你这句话当成是夸奖吗。” “我不知道。”鸦杀尽摇了摇头,诚实的说道。 我握了握茶杯,有一种让我心悸的感觉在我心里悄然蔓烟开来。 两个小时之后,一个富态的女仆模样的中年妇女走到我面前,恭敬的带我跟鸦杀尽前往别墅的会餐大厅,我看了眼腕表,紧跟在她的背后,周围富丽堂皇的装潢逐渐的在我眼前缓缓的向后移动,我随着这中年妇女朝着最深处缓缓走去。 没过多久,便来到了夏侯家的会餐大厅,那是一张差不多有近四米长的桌子,竖放在空旷的大厅之中,位子上坐满了人,男女老少,一眼望去差不多有近四十人,夏侯元让坐在正座上,他的旁边是夏侯安,而一边则空着两张椅子,毫无疑问,那是我跟鸦杀尽的位子。 我缓步的走进大厅,嘴角浮着一丝笑容,鸦杀尽则面无表情的跟在我背后,夏侯家的人看向我的眼神各不相同,有默然,有好奇,有冷淡,甚至还有些是敌意。唯独夏侯元让眯着眼睛笑着看着我,就像是看着后辈一般的慈祥老人。 “抱歉,来晚了。” 我大大方方的坐在了夏侯元让的右手边,鸦杀尽则坐在了我旁边,跟我们两个隔着一张桌子遥遥相对的便是的夏侯安跟夏侯青衣两个人,我冲着他们两个人点了点头,并未出声,至于夏侯家的其他人,我更是连看都没看上一眼。 “听说下午你把我孙子他们收拾了一顿”夏侯元让手里拿着刀叉,在他吃下第一口食物的时候,其他人才开始动起了筷子,规矩井井有条。 “举手之劳。”我挑了挑眉毛,夹了块牛排放到嘴里。 “哈哈,你啊,跟我年轻的时候很像,天不怕地不怕,有趣,当真有趣。”夏侯元让仰起头豪迈的笑了两声,然后看着我说:“但是小子,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句话你听过没有有的时候有些事,还是要低调要来得好。” “你可以说我年少轻狂,也可以说我不知天高地厚,但是老爷子,如果年轻的时候不张狂一点,等到老了的时候,再张狂给你谁看呢”我看着夏侯元让,轻声说道。 “住嘴你是神马身份,竟然敢跟家主这么说话。” 一道严厉的声音从我后方传了过来,夏侯元让看着我,面无表情,似乎想要看我怎么解决这件事。 我扭过头看了一眼,那个说话的人也是个老者,我从来回走动的侍者盘子里拿过一杯红酒,缓缓的倒入嘴里:“李密,苏州人,是当时我爷爷那辈有名的j商,曾经倒卖鸦片运入国内,一夜暴富。建国之后收敛许多,后来加入夏侯家,改名夏侯密,这些年来依仗夏侯老爷子在黑市如鱼得水,绰号黄狐狸。” 我舔了舔嘴唇,这个时候朴雪给予我的资料就派上了用场。 李密看着我,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震惊。他的这个身份可以说在夏侯家是鲜有人知道的,除了当初跟着夏侯元让一起打天下的老一辈,恐怕就连夏侯灼这样的第三代都不清楚,此时我这话一说出口,众人再看李密的表情,整个餐厅瞬间喧闹了起来,各种各样的声音开始在人群里叫交头接耳的传着。 虽然这不是什么丑闻,对夏侯家的人来说,李密究竟是何人也是无关重要的事情,毕竟李密这么多年为夏侯家也做了不少的事,不过这个时候李密的脸色还是一阵青一阵白有些震怒的看着我。 改名换姓,抛弃了自己的祖姓,这件事,就算别人能够释怀,但是李密自己,被人提起来,恐怕还是有些不忿的吧。 “小子你怎么知道的”李密眯着眼睛看着我。 夏侯元让仍然在吃着盘子里面的食物,就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 “当初鸦片战争爆发之前,中国富了一批人,但是这批富人的金钱是全部凌驾在国人的痛苦之上,近代史是我读的最透彻的一段历史,可以说我记得中国每一个汉j跟日本每一个甲级战犯的名字,李老,你说说看,我是怎么记住你的” 我此话一说,满堂更是沸腾了起来,有些更是站起来指着我开始指责,大骂我不懂规矩是个败类诸如此类等等之事。 “小子,你说我是汉j”李密攥着拳头,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我玩弄着手里的叉子,并不接话。 “无关紧要的人都出去吧,吃的也差不多了。”夏侯老爷子这个时候用方巾擦了擦嘴巴,然后抬起眼睛看着还在交头接耳的男女老少。 老头子发话了,自然是有一大批人要走出去了,不过这并不包括夏侯家的一二三代跟一些董事,待到一些人离开之后,整个大厅的桌子上还坐着十余近二十人,这里面有多少人是夏侯老爷子的心腹我甚至都能一个一个的点出来。 除了包括夏侯青衣在内的少数人,剩下人的资料全都在我的脑袋里,他们做的每一件事跟家世,我甚至可以如数家珍的全部点出来。 “我在跟你说话呢,林家小子,难不成你觉得我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物,不配跟你说话”李密笑了笑,看着我,不过他的笑容很不屑。 我扫了一眼其他人,除了第三代跟第二代的眼神凝聚在我身上,像夏侯元让这样的老一辈前辈,都自顾自的吃着盘子里面的东西,不动如山,这样的定力才是真的让我感觉到佩服。 “不是你不配,是我并不尊重你。” 我咬了口盘子里面的牛排,声音温柔: 第459章 人生如路 “我很小的时候,我的老管家就告诉我要尊老,不管是什么样的老人,都值得我用一颗心去爱戴,去仰望,这点我现在仍然再做,而且做得要比大部分人要好,但是李老,我并不尊重你。” “小子,你家管家是王姓吧。” 一个吃着盘子里牛排的老人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他须发皆白,眼睛上还有一道狰狞的刀疤。从上贯下。 “是的童老。”我微微一笑,这个老人叫童贯,是夏侯家仅有的少数异姓董事,也是当初跟着夏侯元让老爷子一起打天下的一杆虎枪,当时东北绰绰有名的镇南山就是他,手底下几百人的大悍匪。 在抗日时期,率领手下几百人硬生生在大山里面端掉了数千名日本鬼子,到最后手底下兄弟死的就剩下他一个人,也敢拽着一把砍刀活剐了日本宪兵队的长官,是个不折不扣的热血汉子,也是我很佩服的一个人。 这并非是朴雪跟我说的资料,而是我印象里老管家一个字一个字的跟我讲的,现在的摸棺七家,像这样的老人,是很多的,也是值得尊敬的。 童贯点了点头,随即不再说话。 “小子,你再说一遍,是谁给你这么大胆子敢在我夏侯家说这番大话,你信不信我让你出不去这座别墅”李密砰的一拍桌子,站起来怒气冲冲的看着我,像他这样的人,养尊处优惯了,怎么可能容忍我这个小辈的挑衅。 我笑了笑,盯着他看:“李老,我能不能活着离开这座别墅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让你连这个大门都出不去,你信还是不信” “放肆林悲,你真当我李密是软柿子不成就算你爷爷林半闲活着的时候也不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算个什么东西”李密大吼一声,支撑在桌子上的双手缓缓的颤抖着,是因为愤怒而产生的颤抖。 “小子,这话就托大了,李密怎么说也是我夏侯家的人。”一个胡子斑白的老人抬头看了我一眼,不过情绪并没有太多波动,其余的夏侯家二三代人也全都看着我,脸上的表情玩味,似乎我这样的张狂,在他们眼里是一件极其不明智的事情。 “你给我闭嘴我爷爷的名字也是你这样的败类可以叫的”我大吼一声,猛的一拍桌子,一步窜出,径直踩在了桌子上的空当位置,手腕一抖,犹如电光一般,噌的一声就将那纯银的叉子直接贯穿进了李密的手掌之中,砰的一声贯穿了整张桌子。 然后随着一声犹如杀猪般的沙哑叫声,整个桌子上的人全都浑身一颤,这个时候那些低头吃饭的老人才全都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 “一九四零年,连同日本人运送大批鸦片进入内地,残害人数多达上万人,你李密因此赚了个盆满钵满,我说的没错吧这是不义于我国家,建国之后你向美国人进贡白银数万两换取大量违禁品销往国内,又一次暴富,我没说错吧跟夏侯老爷子打天下的时候,因为害怕家里人拖累你,你竟然下毒毒死了一家老小,这是不孝。”我说着,一把抄起旁边的叉子砰的一声又c进了他的手掌之中。 引得李密一阵惨叫。 “之后在黑市你盗用夏侯家的名声,组立私兵,自己开始独自盗墓,牵扯人数不下百人,这期间来找你想要进入夏侯家的人才全都落入到了你的囊中,紧接着就人间蒸发,这是对自己的老当家不忠,我说的有半点错误吗” 我抄起一根银质的筷子砰的一声c进了他的手腕之中,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让其余人全都浑身一震,李密更是眼睛猩红的看着我:“没错没错林家小儿,你有能耐就杀了我杀了我啊哈哈。” “像你这样不忠不孝不义的人我真的想不出你有什么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但是如果你觉得我不敢杀你你就错了,我敢在吴三金的眼皮子地下挖了他护了几十年的墓,敢跟纪温侯玩心眼,你在我眼里,一无是处。” 我向后一伸手:“刀来” 鸦杀尽噌的一声拔出妖刀泣血朝着我扔了过来,我手腕一抖嗖的一声将刀握在手上,然后看着李密:“一九五零年,我爷爷在北京勘测风水的时候,你暗地里下绊子,让我爷爷折损了十年y德。” “别别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李密瞪大着眼睛,看着我哭诉道。然后猛然扭头:“大哥大哥,你看在我这么多年为夏侯家勤勤恳恳的份上放我一马吧,求求你了,大哥。” 夏侯元让抿了抿嘴,这个时候李密要是还不明白就真的是个二了,我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对他动手,可以说是跟夏侯老爷子的一个默契,如果我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夏侯元让就开口阻止,我断然是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搞他的。 不过既然夏侯老爷子没开口,就证明他是让我拿这个李密来树立威信,这点是毋庸置疑的,夏侯老爷子想看的就是我的果决性。 换言之,我现在做的事,是夏侯老爷子想做但是不能做的事,虽然李密的为人他一清二楚,但是怎么也是跟随了自己多年的老人,只凭借这一个理由就杀了他,势必会引起李密的反弹,这对夏侯家是有害无益的。 而我的出现,却恰恰解决的这点,这恐怕也是夏侯老爷子最想看的解决方式。 “下去的时候记着跟我爷爷问好。” 红光一闪,李密瞪大着眼睛缓缓的瘫软在了地上,我没去看其余人或惊恐或惊讶的眼神,而是扭头看向了夏侯老爷子:“抱歉让大家没有了食欲。” 鸦杀尽缓缓的吞下一块牛r,恍若未闻。 “妖刀泣血幸好你小子没把血溅的到处都是,不然我这个老头子可就真要骂你了,不过这饭是吃不下了,哈哈。”夏侯元让摸了摸胡子,大笑道。我从桌子上跳了下去,缓缓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从双腿颤抖的侍者盘子里拿起一杯红酒。 “摸了连纪鸿都没敢碰的云南墓,之后又在武侯墓大放异彩,手底下能人辈出,就连刘玄策那个后辈都跟着你了,敢跟七家正面叫板的人,这么多年除了陈经藏,你小子还真是头一个。” 那个胡子斑白的老者抬了抬睡眼惺忪的眼睛,看了看我:“如果不出所料的话,你来之前,我们这帮老家伙的资料已经全都被你记在了脑子里了吧。” “传闻夏侯老爷子有一胞弟,论谋略点x跟我爷爷不相上下,名夏侯妙才,这人,就是您吧”我笑道。 “夏侯妙才是我,但是说我跟林半闲不相上下,太抬举我了,论点x的功夫,就是十个夏侯妙才也不如一个林半闲,哈哈。”夏侯妙才摸了摸花白的胡子,大声笑道。 “老爷子谦虚了。”我说道。 “你的事当家的已经跟我们说过了,虽然想法很好,但是要实现起来,太难了。虽然你小子现在不错,发展的也很快,但是想要搬倒七家只能说是螳臂当车蜉蝣撼大树,你现在能够这么悠闲是因为七家觉得你还不足为惧,莫说是林家,就是我夏侯家想要覆灭你那林家,也不是很难的事。” 一个光头老者双手搭在桌面上,他的右手已经没有了,换成了一个跟海盗一样的金色铁钩,他说话的声音很有力,也很严肃。 “但是要吃下我,想必夏侯家也要付出很多的代价,而且斩草除根,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这点,我想各位都没意见吧”我开口说道。 “这话不假,但是仅凭着你三言两语就让我们夏侯家给你林悲做一件嫁衣,是不是有点痴心妄想了”夏侯青衣夹起了盘子里的青菜,她是这桌少数用筷子的人,也是盘子里唯一一个只有青菜的人。 “我林悲能够保证的事情只有一件事,就是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夏侯家就永远不会倒下,未来五十年,我能够保证夏侯家的位置较之今天,只高不低。”我敲了敲桌面,开口说道。 “口气大了。”光头老人摇了摇头,然后看着我:“你凭什么” “凭我今年不足三十以能够跟一般世家抗衡,凭我手底下能人辈出帝师刘玄策是我左右手,凭我能够单身来夏侯家而安然回到杭州,凭我以一己之力挖了吴三金护了几十年的大墓,凭我有万人之中只有一人能拥有的阳眼”我抬起头,扫视着在座的所有人,我能感觉的出来他们眼中的各种各样的情绪。 “凭我是林半闲的孙子。” 我仰头将杯中红酒尽数吞下,眼神如电。 “哈哈,好好好,生孙当如林家孙,这句话老头子我记住了,光凭你这一句话,我童贯同意了。”白发白须的童贯仰头大笑。 “林悲,我有一个问题,你能回答我的话,我就答应你。这是当年陈经藏问我们七家所有当家的一个问题:你觉得你现在做的事是对的吗” “人生如路,我则走大路,不偏不倚,横眉冷对,万死莫辞。”: 第460章 这是你逼我的 “人生如路,我则走大路,不偏不倚,横眉冷对,万死莫辞。” “人生如路我独行,哈哈,当年我们所有人怎么回答的都有,但是全都没入得了陈经藏的眼,唯独你爷爷的一句人生如路我独行让陈经藏刮目相看了,当真是有其爷必有其孙,这件事我同意了”夏侯元让捋了捋胡子,大笑了几声,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我看着夏侯元让,半晌也没说出来一句话。 饭局结束之后,太阳已经仅仅只剩下余晖还露在天空之外了,我等鸦杀尽收拾好东西,便带着他走出了夏侯家的这幢别墅,晚风吹在脸上,异常的凉爽,虽然这一趟折折,不过不管怎么说,最后终究是我赢了。 “现在去哪”鸦杀尽跟在我背后出声说道。 “回家。” 虽然只是一个口头协议,但是对于夏侯老爷子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最起码他是做不出来后背捅刀落井下石这种事的,这点我心里还是有数的,不过究竟要怎么帮我,这就是他们夏侯家应当思考的问题了,跟我没有关系。 我朝着大门外走去,在门口却意外的看到了一个熟人。 “青衣姑娘怎么这么有雅兴在这里赏日落。” 我看着一身白裙的夏侯青衣,轻声笑道。 “青衣是特意在这里等林先生的。”夏侯青衣朝我微微欠了欠身。 “哦等我”我挑了挑眉。 “是的,或许爷爷认可了林先生,但是在青衣的心里却还是有一些疑问想要让林先生帮忙解答一下的,希望林先生不要介意。”夏侯青衣看着我出声说道。 “客气了,青衣姑娘有话就问,林悲一定知无不言。” “那青衣先谢过林先生了据我所知,这次发现西王母国的遗址并不是只有你们一个世家,虽然林先生表面看起来没有一点顾虑,仿佛胸有成竹的样子,但是青衣似乎觉得林先生自己也并没有什么把握。”夏侯青衣看着我,出声说道。 “真不愧是能跟独孤伊人媲美的女人,我说实话,在王族没有出现之前,我对这件事可以说抱着百分之一百的信心,但是在见识到王族实力的时候,我自己也有些疑惑,应该说我自己对自己产生了质疑。”我苦笑一声,摸了摸眉毛。 “那个王族究竟强大到了什么地步,会让林先生这么忌惮”夏侯青衣有些不解的看着我,这并不能说她孤陋寡闻,毕竟王族出现的时间还很短暂,七家也只是听说了一个名头,可以说没有任何人了解过这个王族真正的身份,就连我们也只不过是跟王族短暂了交了一下手。 “王族一个最普通的刺客,可以随意出入我的会客大厅,而且是在刘玄策在场的情况下。当时如果我稍微松懈一点,恐怕今天我就来不了夏侯家了。”我看着夏侯青衣出声说道。 在我说完这句话之后,夏侯青衣皱了皱眉,然后冲我欠了欠身:“这件事有些超出了我的判断,我现在要去向爷爷说明一下,林先生走好。” 说罢,夏侯青衣便缓缓的朝着别墅走了过去,我耸了耸肩膀,我不知道夏侯青衣的这份平静是装出来的还是她真的不在意,不过有她的一个态度,我也就放心了。 “需要我去调查一下那个王族吗。”鸦杀尽在我身后平静道。 “不用,这件事刘哥他们应该已经着手在做了,回去之后你跟我去西王母国。调查这样的事情交给顾小哥就足以了。”我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缓缓的吸上一口。随即迈开步子朝着门外走去。 一路上我跟鸦杀尽并没有谈及些什么,他仍然是那副波澜不惊处处无所谓的样子,而我则在脑海里一遍一遍的计划着西王母国的形成 目前跟我们家族联盟的有纳兰家、赫连家、曹家还有夏侯家,这是关系明朗的,独孤家跟吴家已经跟我切断了联系,唯一举棋不定让我有些摸不着头绪的就只剩下陶家跟纪家了,跟玉树琉璃的事情我不知道会不会左右接下来的大局,不过在感情的事上我是不会妥协的,这一点我跟陶芜崖已经表达的很彻底了。 至于纪温候那一方面,我想一个瞎了眼的魁首,再怎么强盛,也不至于让我卑躬屈膝,虽然我不清楚当时召开建立新家会谈的时候,纪家为什么会没有任何条件的支持我,但是这种支持绝对不会想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这点我心里是有数的。 车子行驶到杭州的时候,已经是很晚了,门外的护卫靠在墙边抽着烟说着不堪入耳的荤段子,我走过去吓了他们一大跳,立马恭敬的向我弯了弯腰,一脸尴尬。 我冲他们点了点头,然后便跟着鸦杀尽回到了大厅,大厅里这个时候已经空无一人了,应该是该忙的都在忙,然后其余人已经休息了,毕竟现在已经不算早了。我叫鸦杀尽照看一下自己的伤口早点休息,然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悄悄的打开门,屋子里面没有一点光亮,我悄悄的走到了小恩雅的房间,小妮子这个时候已经睡熟了,盖着被子脸上洋溢着一丝微笑。 我笑了笑,刚关上门,就感觉到有人迅速接近到我的背后,我迅速转身,看清来人的面容,顿时微微一怔,旋即,脸上浮现出无奈而温柔的神情。 “傻妮子,想我了。” “恩。”来人的声音很轻柔,也有些哽咽。 我抿了抿嘴唇,说到底,其实我林悲谁都不欠,唯独欠这个女人的。 “我明天还要走。”我出声说道。 “我知道,刘大哥他们告诉我了。这一次你可不可以带上我,我不想像个傻子一样的对我的男人一无所知。”谢思在我身后轻声说道,我感觉得到我后背上已经多出来了一抹温热,那是泪水。 渗透衣服然后溅落在我的皮肤上,肆意的散开。 “宝宝你听话,这一次不行,下一次好不好我答应你,这一次我一定很快很快的就回来,不会让你多等,等这次我回来,我们就马上结婚,我发誓。”我看着她,神情凝重的说道。 谢思慌忙的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然后看着我的眼睛。 “会很快就回来吗。”谢思说话的声音很小。 “会,我们拉钩。”我伸出手掌,这是我们很久以前就经常在一起做的一件事。 “骗我就是小狗欠我一百万。”谢思勾着我的手指,破涕而笑。 “林悲从来不会骗谢思。”我一边说,一边拉着她缓缓的走向卧室,她就跟着我,不言不语的缓缓走着。 我伸出手打开卧室的门,刚一走进去,我整个人懵了 只见洛阳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正坐在谢思的梳妆台前吹着头发,看样子,是刚刚洗完澡。我这时候下巴都快掉到光滑无瑕疵的地板上了,老子刚刚回家,都煽情到这个份上了,结果突然杀出来个女汉子这尼玛剧情略坎坷啊兄弟。 “忘了跟你说了,洛阳姐姐今晚在这里睡我没想到你今天会回来。”谢思捂着脸含糊不清的说道,连脖子都泛起了一层红色。 “哟你回来了”洛阳看着镜子,轻声说道。 我看到谢思偷偷摸摸的坐到了椅子上,然后叹了口气:“是啊,我回来了。” “怎么好像不愿意看见我的样子,我很丑吗”洛阳转过身看着我,一脸得意的坏笑着。 不可方物这四个字,我想形容的就是她这样的女人。 “你不丑。”我扯起一个不算难看的笑容,心说大姐你虽然不丑,但是你看看形势啊,现在这是什么情况难道你就不能先说一声我回去了吗我何止是不想看见你,我现在除了谢思,连我自己都不想看到。 这就好像是马上要攀到雪山巅峰了,然后忽然雪崩了一样的尴尬跟无奈,甚至可以说更多的是悔恨。 “你很介意我在这里”洛阳妩媚一笑,然后缓缓的将脑后的头发扎了起来,冲着我眨了眨她那一双桃花眸子。 “你别我。”我抽了抽嘴角,死死的攥着拳头,我现在真的很想知道当年柳下惠是怎么忍得住坐怀不乱的,如果有秘籍的话我想说请告诉我。 “咯咯,谢思妹妹,你介意我在这里吗”洛阳扭过头看着一直低着头连话都不敢说出口的谢思,出声问道,声音很轻柔。 “我”谢思看了我一眼,然后缓缓的摇了摇头:“我不介意。” “你看看,谢思妹妹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洛阳遮住了我的眼睛,在我耳边咯咯的怪笑道,声音就像是蛊惑着浮士德的恶魔一般,充满了磁性跟让人无法拒绝的诱惑力。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也不理她,直接就躺到了床上,狠狠的抹了几把脸,然后说道:“我累个半死,懒得跟你扯些没用的” 我的意思就是说你丫走不走跟我没关系 随后我就渐渐的沉入了梦乡之中,这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自然也是不清楚的,不过让我印象最深刻最感慨的一件事就是睡觉果然还是特么家里面舒服: 第461章 西王母国 有一本名著开篇的第一句话就告诉我们,二八佳人骨似酥,却暗里教君骨髓枯。过渡于沉迷于酒色花丛之中,最后必然会迷乱的心智,然后最后黯然逝去,这似乎是人间正理,不过唐明皇却又告诉了我们苦短跟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原因。 江山和美人,自古以来,恐怕都是一道最难抉择的选择题。 我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摁了摁发僵的太阳x,昨天晚上实在是睡得太舒服了,一觉醒来,浑身都舒服的要死,我眯着眼睛,谢思跟洛阳这时候已经起床了,屋子里是一个人也没有了。我看了看床边的闹钟,已经是早上十点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还感觉身子似乎有些发虚,难道是因为这一次回来真的太累了我摸了摸下巴,心说那个王八蛋说旅行开心得很一点也不累来着我不把他腿打折都算是我心地善良一心向佛了。 缓了一会,我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穿上衣服简单的洗漱了一下,谢思跟洛阳这时候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应该是早就醒了,这当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男的就是c劳的命,女的是只负责貌美如花。 我给谢思打了个电话,她现在已经在公司上班了,我交代嘱咐了两声,然后告诉她我今天很有可能就要去外地了,谢思半晌没吭声,最后弱弱的告诉我了一声小心,之后又腻歪了一阵,这才挂了电话。 我打了个哈欠,走到了会客大厅,不出所料众人这时候全在这里闲谈,在沙发上躺的七扭八歪的,手里拿着瓜子花生,桌子上面还有些小菜跟啤酒。我揉了揉太阳x,然后找了个位置随意的坐了下来:“你们起来的真早。” “还好吧,也没多早啊,倒是你怎么累成这样子,昨晚几点回来的。”刘玄策嚼着嘴里的花生,看向我问了一句。 “忘了几点了,夏侯家那边的问题已经全部解决了,现在陶家跟纪家那边什么情况还没有音信吗”我摆了摆手,实在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再谈下去,连忙换了个话题。生怕让别人察觉出一点什么。 洛阳在我身后帮我摁着太阳x,手段极其的温柔,也格外的舒服,我闭上眼睛仰躺在沙发上,等着众人说话。 “还没有音信,现在应该也能看出来一些东西了,就别这么认真计较了吧。”刘玄策挑了挑眉毛,冲着我笑道。 “联系一下跟我们联盟的世家,今天准备出发,工具什么的都置办好,王族那边的动静这一次顾小哥你去查探一下。”我摆了摆手,出声说道。 “好。”顾辛烈点了点头。 “顾小哥去调查七家的事,那这次去西王母国你准备带谁”刘玄策拨开一个花生,看着我出声说道。 “小黑,你,澄雪,还有木兰。我们五个人就够了,顾小哥去探查王族哪方面的消息,蒋干你协同,你们两个人我比较信得过。长生现在是我手上的一张奇牌,暂时还不需要打出来,等到摸棺大会的时候再说吧。至于洛阳你,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家里的一切就靠你了,照顾好谢思跟恩雅。”我拍了拍洛阳的手掌,说道。 “放心好了,这些事就算你不在我也会做的。”洛阳挑了挑耳边的发丝。 “有j情。”刘玄策挑了挑眉毛。 “大大的j情。”陈长生也咂了咂舌。 “我闻到一股味了”王蒋干举手弱弱的说道。 “滚” 几大家族的人来的都很快,下午两点多的时候,人便全部到齐了,曹家来的是曹破虏跟曹子建,赫连家则是赫连神机跟一个我未曾见过的中年人,夏侯家出乎意料的竟然将夏侯青衣跟夏侯烈两个人派来了。 我本来以为夏侯灼无论如何也应该过来,可是没想到这一次来的人竟然是夏侯烈这个曾经跟我起过冲突的年轻人,据朴雪的资料显示,夏侯烈是夏侯安的弟弟夏侯宫的儿子,也就是夏侯青衣的弟弟。 纳兰家则是跟我有过一面之缘的纳兰明珠跟一个少年,这个少年最多不过二十岁,嘴边甚至还有着一圈带着稚气的绒毛,似乎是因为一直都很低调,这个少年的来历就连朴雪的资料里都没显示过,不过经过纳兰明珠的介绍,我还是得知了这个少年的名字。 纳兰经纬,纳兰家第三代独子。 纳兰天墟的长子。 “这次来的人好像就我们家人最多。”坐在车里,我喃喃自语道。 “人多还不好人多拿得多。这一次你学机灵点,别什么东西都往外送人,夏侯青衣拿来的那本笔记你看了没有就是你爷爷那本。”刘玄策翘着二郎腿说道。 “还没有,跟夏侯家说好了是等这次摸棺之后将东西送到我手里,夏侯青衣还是蛮让人放心的,我也没多想,怎么,有问题”我出声问道。 “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有没有问题我不知道,不过你的做法在我看来挺脑残的。”嘴里叼着根牙签,刘玄策看着我说道。 “提三个条件,第三个条件你竟然装个送给了一个跟你没有任何关系的妹子,我真不知道应该说你是如来转世普度众生还是脑子里进了水,不过这确实也像是你的性格,以后像这样谈判的活还是交给我来干吧。” “有些事不是迟早都要靠自己。”我笑了笑。 刘玄策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姬澄雪上车之后就坐在我的旁边,一歪头就能碰到她肩膀的距离,我偏头看了她一眼,她的眼中没有一丝波澜,安静的就像是一汪死水一般,我叹了口气,跟她接触,有的时候还真的很难。 “今天晚上到了昆仑当地之后,去租一间牧民的房子,然后第二天早上在出发,我看过今晚的星象,是“九散破财”的星象,不适合干摸棺这行当,到时候木兰你出去买几只牦牛回来咱们宰了吃了,我可是好久都没吃过那嫩滑的牦牛r了,想想都觉得口齿生津。”刘玄策咂了咂舌,一幅陶醉的模样。 “知道了叔叔。”花木兰半阖着眸子,出声说道。 “木兰,你什么时候叫他叔叔了”我瞪大了眼睛。 “叔叔本来就跟我父亲相识只是有一些误会罢了。不过现在误会解开了,我自然不能忘了礼节。”花木兰看了我一眼,出声说道。 “昆仑山的雪以前是终年不化的。”姬澄雪望着窗外,喃喃自语。 “是吗现在不行了,环境不行人也不行,不过山顶上你还是能看见雪的。”我笑了笑,料想姬澄雪应该是喜欢雪的。 “西王母国是真实存在的,当时父王曾经跟我说过,那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国家,但是可惜我没机会去一次。”姬澄雪托着雪白的下巴,目光迷离,似是在回忆很久之前的一段往事。 “西王母国,那是一个什么国家你清楚吗难道真有传说中的西王母跟什么青鸟”刘玄策打起了精神,坐起来看着姬澄雪出声问道。 “西王母国的每一任国王都叫西王母,且都是女性。那是一个巫术盛行的国家,非常神秘,有一句话说宁惹周诸侯,莫惹西荒女。说的便是西王母国强大的巫术,非常诡异跟神秘,当年周穆王入昆仑有一部分原因也是想学到那种神秘的巫术。” “至于青鸟,其实只是一种很大的鹰,西王母国女性占据绝大多数,男少女多,也就是说正面战斗的话,西王母国是不占优势的,但是当时西王母国除了巫术冠绝一时,还有一样东西是其他国家都望尘莫及的,就是驯兽。西王母国有专门的驯兽师,不管是老虎还是狮子,但凡是入了西王母国的野兽,没有一个不被训练的服服帖帖的,而且这些猛兽上了战场,也是很恐怖的”姬澄雪想了一会儿,开口说道。 “巫术我以前听我老子说,在非洲跟欧美一些人烟稀少的部落里,有一些祭司跟长老也会使用这种神秘的力量,不过应该都是有副作用的吧”刘玄策皱了皱眉,抬头说道。 “这就不得而知了,我虽然知道西王母国,但是却从未去过这个国家,它真正是什么样子的我也说不清楚,但是当时西荒西荒的兵力并不强,人口也不多。但是大周却没有一次举兵攻击过西王母国。应该也有忌惮吧,我是这么认为的。”姬澄雪说。 “还真的想看看那西王母究竟是人是神,传说这么邪乎的一个国家,如果不亲眼去看看就太可惜了,刘哥,你们看到那片遗址的时候,还剩下什么东西了不会像圆明园那个惨吧。”我看着刘玄策笑着问道。 “废墟跟残埂断壁。也有几座破损的建筑还耸立在地面上,不过看当时的土地情况,那里应该有过几次地壳变迁,宫殿大部分都沉入到了地底之中,如果要找到地下的遗迹,恐怕就要用到点x的功夫了。 “寻龙点x,有你跟我在,除了秦始皇陵,别的我还真没放在眼里。” 我把玩了一下手里的酒杯,笑着说道。: 第462章 昆仑之阙 “你这个牛吹的可有点大了,就好比那曹c墓,别说你我了,就是你爷爷活着都未必能一眼看透,别小瞧古人的智慧,你现在想得到的,也许古人几千年人就已经有了结论了,这西王母国不是善茬的地方,小心为妙。”刘玄策叼着烟,瞧了一眼姬澄雪,半天也没敢点上。 “不至于这么邪乎吧”我张开说道。 “我还真跟你说,就是这么邪乎,你别不当回事。”刘玄策瞥了我一眼,然后就闭上了眼睛敲着膝盖,嘴里哼着小曲。 我咂了咂舌,心里虽有疑问,但是也没吱声。 到昆仑山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作为中国的“龙脉”,不管是近看还是远观,昆仑山都是极其壮美而辽阔的,全长两千五百多公里的山脉从帕米尔高原开始崛起,横跨四省,犹如一道不可逾越的墙壁一般。 我摸了摸眉毛,虽然这不是我第一次来这昆仑山了,但是这么一看,心里却还是忍不住感叹一声,因为实在是太美了,这一次下车的地方较之于上次有所不同,周围并没有大片的平原跟住家,而是一座座让人眼花缭乱的山川。 “昆仑有雪。”姬澄雪双手侧在两旁,眼睛迷离的望着远处那连绵不绝的山川。 “帝师,西王母国的遗址你们既然已经发现了,我们是现在出发,还是”曹子建走过来问了一句。 刘玄策嘴里叼着烟,抖了抖手腕,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我本来预料的是昨晚就能到达昆仑山,结果没想到竟然晚了这么多现在出发吧,争取天黑之前找到那遗址,木兰,你拿钱去当地上手里买几顶厚实的帐篷跟牦牛毯。食物我们上山在解决。” “恩。”花木兰应了一声。 “传闻昆仑之阙深藏在昆仑山中,千万年不曾有人发现它的身影,真没想到刘先生竟然能够找到,真的不愧是帝师。”纳兰明珠笑着说道。她穿着一件宝蓝色的衣装,紧裹着玲珑有致的身躯,就像是电视里猫女的那套衣服一样,只不过胸前没有那么露。 刘玄策瞥了纳兰明珠一眼,然后眼睛盯着手表道:“纳兰天墟那个二还活着呢” “大胆你怎么敢这么侮辱我父亲。”纳兰明珠身后的纳兰经纬大嚷一声,一步踏出来,双眼凌冽。 “闭嘴”纳兰明珠瞪了一眼纳兰经纬,然后笑着对刘玄策说:“帝师别介意,他只是个孩子,不懂事我大哥很好。” “恩,这小子倒有点血性,长得也像念慈,别叫我什么帝师不帝师的了,我也算跟你们纳兰家有点关系,我占你点便宜,叫我声刘哥就成。”刘玄策扭过头看了看那纳兰经纬,对着纳兰明珠说道。 我有些纳闷,刘玄策什么时候跟纳兰家扯上关系了这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我眨了眨眼睛,不过既然刘玄策没告诉我,那我主动问可能也不像话。我吐了口唾沫,从兜里掏出根烟,叼在嘴上,等着花木兰回来。 “帝师既然先一步来过这昆仑了,那么能否告诉我们一些应该注意的东西这次来的都是小辈,可没有帝师的手腕跟头脑,如果一个不小心,栽在这山上了,青衣怕回去也难以跟爷爷交代。”夏侯青衣双手揽在袖口里,出声道。 “藏羚羊,牛,野驴,狼,雪豹,棕熊”刘玄策蹲在地上,吊儿郎当的说道。 “场面话就不必了,帝师还是有话直说好了。”夏侯青衣微笑道,不过虽然脸上带着一丝笑容,但是夏侯青衣的语气里却没有一丝想要微笑的意思。 “你们做好准备,这一次我们要穿过“地狱之门”,那地方究竟是什么鬼地方我自己也不清楚,上一次虽然我也是安然无恙,但是其他世家的人,跟我一起进去的没有一百也有几十,最后活着出来的只有几个人。”刘玄策眯着眼睛,吸了一口烟。 “死亡谷吗”曹破虏嘴里嚼着一块口香糖,含糊不清的说道。 “昆仑虚峰之上有大稻约有四五丈粗,在它的西边有珠树、玉树、璇树、不死树,还有凤凰和鸾鸟,凤凰和鸾鸟头上挂着蛇,足下踩着蛇,胸前挂着蛇,沙棠树和琅玕树在它的东边,而南边有绛树、雕鸟、腹蛇、六首蛟、视r,视r聚r形如肝,有两目,食之无尽,寻之更生如故,北有碧树、瑶树、文玉树,树上结美玉,有剧毒。”姬澄雪望着昆仑山,轻声说道。 “淮南子里面的说的东西大多都是没相干的空想物,没必要这么较真。如果真的要计较的话我们应该想想那西王母国里是不是真的有西王母这样人头豹尾的怪物。”我笑了笑,姬澄雪刚才说的那段话是出自淮南子,且昆仑山有别名为玉虚,所以称之为昆仑虚也不足为奇。 “淮南子说的都是话,山海经也不见得好到哪去。这些神话空想姑且不谈,不过上一次来我确实见到了几种书里才有记载的动物,不管你们信不信,我确实见到了”刘玄策眯着眼睛,站直了身子,这时候木兰刚好拖着一个大包袱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鸦杀尽跑过去帮忙分担了一下负重。 “见到什么了”我问刘玄策。 “土蝼。”刘玄策眯着眼睛,语气清淡。 我闻之浑身一震,眼神有些惊恐的看着刘玄策,这东西可能别人没听说过,但是我却印象很深刻,这是一种传说中生活在昆仑山上的怪物,长得犹如山羊一般,却生着四只犄角,虽然体型如羊,却不吃素食,专门吃r,而且喜吃人r。 是昆仑山传说中一种极其凶猛的妖兽,只不过我没想到原来这般生物是现实中真实存在的。 刘玄策看见花木兰回来了,将烟头扔了出去,开口道:“都拿好东西,咱们现在上山。” 众人沉默不语,纷纷跟在刘玄策的身后,朝着昆仑山进发。 昆仑山虽然陡峭高耸,但是可以说值得庆幸的是,我们所在的这里有一条狭窄的山路,不难看出这是当地人上山走出来的一条山路,因为上次来过有了教训,这一次我穿的衣服较多,所以上山之后并不会觉得多么寒冷,其余人也全都如此。 “听说你就是林家那只红袍厉鬼嘻嘻,不知道你跟红袖那个更厉害一点。”曹破虏笑嘻嘻的跑到姬澄雪身边,出声问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跟红袖在一起的时间长了,面对姬澄雪这样的红袍厉鬼,曹破虏完全没有一丝畏惧的意思。 姬澄雪瞥了他一眼,只一眼,好似两抹刀刃一般锋利的风刃从姬澄雪的身边猛的朝着曹破虏的耳边划了过去,曹破虏头一歪,随即一抹长发被削断,挂在了他的衣服上。 “厉害厉害。”曹破虏眯着眼睛,舔了舔嘴唇。 “在五帝就那个时代,西王母国就已经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了。从有记载的文献资料上来分析,西王母国从黄帝开始,一直到周穆王统治的时期,差不多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从五帝时代的一个弱小的民族部落,一直到夏商时代,便已经崛起成为了一个西方大国。我记得雅尔里面关于西王母国还有一段叙述,说是黄帝在位的时候,西王母曾经命令臣子帮助皇帝跟蚩尤的暴虐战斗在舜帝在位时西王母国也曾进献过白玉环,夏朝则是进献白玉玦,给夏王地图明确疆域,两不相争。” “可是夏朝的皇帝再后来早就不再信奉先主立下来的规矩,慢慢的也就跟西王母国断了来往,直至后来更是兵戎相向,为了扩张疆域用武力来威胁其投降,只是让我感到惊讶的是夏朝那般强盛的国力,竟然都拿西王母国一点法子都没有,到最后也不了了之的收场,但是史书上却没有记载一点跟这段战争有关的史料,这就让西王母国更加神秘了。”刘玄策喘着气,缓缓的说道。 他说这段话的意思,无非是告诉我们,西王母国不简单。 “不过是一个没有一个活人的荒废遗址,有什么可怕的。”纳兰经纬在后面小声的嘟囔着,虽然他年纪不大,但是让我刮目相看的是他的体能如此之好,负重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竟然面不红气不喘的。 “小鬼,你知道尼伯龙根吗”我看着纳兰经纬,出声问道。 “尼伯龙根不知道。”纳兰经纬摇了摇头,不过脸上满是不屑,看样子他认为这样的地方还入不了他的眼。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是懦弱或者任人宰割的,西王母国的神秘性不下于尼伯龙根,如果你觉得无所谓,那么我最好提前跟你说一声,别到时候死了还叫我给你收尸。”我摇了摇头,这么桀骜的小鬼,让我很不喜欢。 “姑姑,尼伯龙根是什么”纳兰经纬问在他前面的纳兰明珠。 “死人之国”: 第463章 风雪中诵经的喇嘛 人类发明的最伟大的一个词汇其实是历史,不管是三皇五帝的那个年代,还是延伸至上下五千年的现代,人们总是能从历史之中察觉出一丝丝蛛丝马迹,然后将故事的最终结果剥丝抽茧还原出一个最初的模样。 在我听说西王母国这个传说之后,我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死人之国,尼伯龙根,因为两个国家有着太多相似的地方,传说扑朔迷离但是究竟真相是什么,我们还要擦亮眼睛拭目以待。 随着我们逐渐朝着山上攀岩,周围的风雪越来越大,本来晴朗的天气也逐渐蒙上了一层白纱,山上狂风大作,卷起一地的碎雪在空气中飘扬着,虽说是白昼,但是能见度却还是很低,因为放眼望去除了棱角分明的山川之外,你能看到的,除了白色就还是白色。 “怎么突然起风了。”曹破虏开口说道。 “这风是自然形成的风向,并没有什么诡异的地方,可以放心。”一直沉默不语的赫连神机抬了抬眼睛,出声说道。 “一直向西走才对,我们现在走的方向是北方,要立刻调头,不能偏离的太多了,不然要耽误更多时间。”刘玄策拿出指南针看了一眼,然后出声说道。 “那现在应该往哪里走左边” “跟着我走,别掉队了,看不见人就大声喊出来,注意点脚下,这里要是掉下去就是少林寺出身的也得摔死。”刘玄策在前面大喊了一声,然后收起罗盘朝着西面缓缓的移动开来,我们这次来脚上穿着的都是最标准的登山靴,在这山上行走绝对没有任何问题,关键时刻甚至还可以救自己一命。 “这里的风水位置怎么样”姬澄雪看向我,出声问道。 “你问这个干什么”我有些纳闷。 “我想如果有一天我活腻了,就在这里找一处墓地,一个人慢慢的等死。我很喜欢昆仑,我是认真的。”姬澄雪轻声说道,双眼盯着前方,但是嘴角却破天荒的露出了一丝笑容。 “龙虎共形,天穹托山,是一处好x,不过如果你要选择这里当你最后的归宿,那你下辈子会过得很苦,它并不适合你。”我再来之前就调查过了这附近的地形山势,稍加一推演风水大势便了然于胸了。 不过虽然这里的风水很好,但是我却不想让姬澄雪尝试,或者说应该是她最后那句话让我有些不安了。 “我是红袍厉鬼,已经活了三千年了,我拥有的比其他人要多得多。我没有下辈子,也不会有下辈子了。”姬澄雪冲我笑了笑,我不知道为什么,本来是极其灿烂的笑容,在我眼里却格外的窝心,仿佛被谁狠狠的扎了一刀一样。 “等我死了之后你也不准死,因为我要变成鬼在找你三千年,如果提前找到了,就把以前欠你的全都还给你。”我破罐子破摔般的拉起了姬澄雪的手掌,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直白大胆的拉她的手。 我整个人都在颤抖,都在发颤。我握着她柔若无骨却冰凉如雪的手掌,死死的攥着,生怕她下一秒会突然挣脱开。 “你还我什么”姬澄雪没有挣脱,而是任由我拉着她的手。 我说:“还你爱我的那三千年。” “怎么还” “换我爱你剩下的三千年。”我开口说道,语气温柔。 “好。” 姬澄雪看着我,表情微微一怔,随即便撅着嘴笑靥如花的看着我,她很美,是我出了谢思之外见过的最美的人,我知道我这话说的可能有些违心,但是说真的,谢思是无可替代的,她也是,洛阳也是。 我欠谢思的是等待,欠洛阳的是承诺,但是我欠姬澄雪是整整三千年的流年。 就在这时,忽然一阵狂风大作,这股风来的格外的急,将我整个人都向后推移了一步,我眯着眼睛,再一睁眼,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除了手掌还拉着姬澄雪之外,我就仿佛得了雪癔一般,什么都看不见了。 正当我想要扯动姬澄雪手掌将她带到我身边的时候,我却忽然发现,刚才还在我手心里的手掌,竟然也消失不见了,我整个人一怔,顿时停在了原地,不敢挪移一分,上一次来昆仑的时候,顾小哥我们就曾遇到过这样的事。 是的,没错,上次在哪大雪古寺旁边的山路上,我就遇见了雪弥勒的迷障,这一次难不成,也是那雪弥勒搞的鬼我心里正想着,耳朵里却忽然听见了一串串诡异至极的诵经声。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哆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眈婆毗阿弥利哆毗迦兰谛阿弥利哆毗迦兰哆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隶莎婆诃” 那诵经的声音极其沙哑跟鬼祟,且有一种让人厌恶的感觉,完全没有一丝会让人觉得这是佛经的感觉,我咽了口唾沫,仔细的听着那风雪中传来的声音,不多时,我大叫一声:“草往生咒” 我几乎要大骂一声,竟然有人在这里给我们念往生咒给我们超度为什么难道难道我已经死了我瞪了眼睛,心里突然想到了一个念头,不由得把我自己也吓了一跳,心脏砰砰直跳。 眼前风雪一刮,我下意识一低头,在一抬眼,只见眼前竟然出现了一个喇嘛模样的人那喇嘛模样的人离我差不多有十米远,他浑身上下穿着赤红色的僧侣服装,就像是被血y浸泡过的一样,他没有带那种高高的厚实僧帽,而是露出一个光头。 因为隔得太远,他具体的长相我完全看不清楚,唯有哪一件赤红色的僧袍在风雪中格外的鲜艳,我心脏砰砰直跳,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脑海里一直在想着刚才我脚下的这条路,究竟有多长。 回想推算过之后,我一咬牙,便朝着那喇叭的方向走了过去,就在我刚刚迈出去一步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一声咯咯的诡异笑声,我浑身一颤,刚迈出去的脚还停在半空中,我甚至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在此时此刻都凝固了起来。 我咽了口唾沫,把心一横,朝着前面走了过去。 “若未来世有诸人等,衣食不足,求者乖愿,或多病疾,或多凶衰,家宅不安,眷属分散,或诸横事,多来忤身,睡梦之间,多有惊怖。如是人等,闻鬼僧名,见鬼僧形,至心侍奉,念满万遍,是诸不如意事,渐渐消灭,即得安乐,衣食丰溢。乃至睡梦中悉皆安乐以死咯咯,施主,你也要信奉贫僧吗” 那沙哑鬼祟的声音再一次出现在了我的耳朵里,我稍稍一愣,然后猛然发现原来这喇叭念得是地藏王本愿经,但是却把经文里面的地藏改成了鬼僧之名,而且这哪里是让人得到超脱的经文这明明就是劝人家去死的鬼经 我大吼一声,攥紧了拳头,然后整个人大步的超前跨去,完全将周围的念头全都屏蔽开来,一心一意只想着能够脱离这个迷障,我眼睛死死的盯着前面,盯着那将身形隐藏在风雪之中的鬼喇嘛。 十几米的距离转瞬即逝,我既害怕又是庆幸,这是这鬼喇嘛已经就站在我的面前了。 “你给我滚出来” 我大吼了一声,然后噌的一声从腰后将大夏龙雀拔了出来,死死的盯着前方那一抹妖艳的红色。 “施主你想杀了我吗” 这时,一道极其沙哑的声音从我的耳边缓缓传了过来,就仿佛是有人把冰块贴在了我的耳朵里一样,我瞪大了眼睛,浑身一颤,然后猛然反应过来,直接拔刀手腕一转朝着我的脖颈处就砍了过来,然后借势整个人翻转了过来。 刀刃在风雪中划开了一条缝隙,我整个人向后急退,然后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露出了真正相貌的鬼喇嘛,不由得双手都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 一身腥红如血的僧袍,露出了里面紫青色的肌肤,如果我没看错,那是被冻死的人皮肤上才会有的颜色,这个鬼喇嘛的光头上面有着一道狰狞的十字型伤疤,横贯了整个头顶,就像是被人用刀削开的一样,还有r向外翻着,极其的渗人。 他只有一只眼睛,另外一只眼睛已经变成了一个黑漆漆的空d,眼眶周围有着青紫色的丝线,一直延伸至眉毛下方跟眼袋周围,另一只眼睛漆黑一片,看不出任何表情跟神情。我咽了口唾沫,这鬼喇嘛的左手齐肘而断,露出白惨惨的骨头,右手拿着一个破碗,似乎是化缘用的。 我颤抖的喘了口气,握了握手上的大夏龙雀,我没办法形容我现在的心情,就是是恐惧还是忌惮,又或者说是一种难以言表的绝望,这个鬼喇嘛看向我,咧嘴一笑,露出漆黑如墨的口腔。 “施主要贫僧给你超度吗。”: 第464章 佛音 咧嘴露出让人心悸的笑容,那鬼喇嘛在我面前站立着,身上血红的僧袍缓缓的被风吹拂着,我握着手里的大夏龙雀,缓缓的举起手掌,猛地朝前一跃冲去,刀刃顺着那鬼喇嘛的脑袋一直向下切去,就是切碎一片叶子一样的简单干脆。 就在大夏龙雀的刀刃将这鬼喇嘛一刀两断的时候,那两片本应该已经失去了气息的躯体却忽然一齐张开了嘴巴:“阿阿弥弥陀陀佛佛。” 本分开的两张嘴巴在同一时间猛然张口,让人有一种荒谬甚至是可怖的感觉,可是这个时候,除了挥舞手上的刀刃,我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将这鬼喇嘛制服了,我缓缓的呼了口气,然后整个人瞬间暴退。 那两片身躯中间升腾而出一股黑气,就像是黑烟一样围绕着被我割开的那道伤口,然后不多时,从中竟然分裂开来一条条头发丝粗细的r丝,这些r丝连接在两片身躯之间缓缓的蠕动交缠着,没过多久,便彻彻底底的将这两片躯体给缝合了起来,或者缝合这个词汇并不算妥帖,应该用愈合。 我看了一眼那在风雪中仍然弓着腰站着的鬼喇嘛,心里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我不清楚这鬼喇嘛是怎么出现的,同时也搞不清楚他是怎么愈合了自己的躯体,这才是让我最不解的,因为大夏龙雀在切开他的身体时,我能够感觉的非常清楚,那具身体,根本就不是实体,而是彻头彻尾的鬼体 “么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愤恨的敲打了一下自己的手腕,青筋暴起,但是手臂上传来的清晰痛感告诉我我现在所看见的绝对不是梦境,而是真真实实存在的r体。 那鬼喇嘛抬起眼睛瞟了我一眼,嘴上挂着诡异的笑容,他似乎并不着急杀我,而是在我周围不停地转圈,似是想要看看我还有什么招式。我大吼了几声,可是此时,周围除了风雪声之外在没有一点动静。 我将上身的外套拽了下来,扣子一颗颗全都崩开,我撕开一条布片绑到手腕上,将手掌跟大夏龙雀绑到一起。我舔了舔嘴唇,注视着周围犹如屏障一般的迷乱风雪,那鬼喇嘛这时候已经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周围没有他的一点痕迹。 我深吸了一口气,不敢分神。就在我刚刚注视着一侧的时候,身后忽然一股凉气来,我瞳孔一缩,下意识的猛的将刀刃放到了颈侧,叮的一声,我慌忙的侧头去看,只见那鬼喇嘛尖锐的犹如鲨鱼一样的牙齿正咬合在大夏龙雀的刀刃之上。 “畜生”我大喝一声,猛的收回刀刃,在地上就地一滚,直接跟他拉开了距离,那鬼喇嘛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桀桀的y笑了几声,然后整个人旋即再一次隐没在了风雪之中,我深吸了一口气,甩了甩刀刃。 这畜生究竟会从那个方向冲出来,我并不确定,刚才也只不过凑巧感觉到了身后的凉意,如果是悄无声息的进攻,恐怕我现在已经死了。 我扭了扭脖子,一刀朝着一侧猛的砍了过去,没有刀刃入r的那种感觉,我只是胡乱的根据感觉去挥刀,却没想到竟然就这一刀竟然将这鬼喇嘛给打了出来,他的腹部空出来一大块,就像是让炮弹打穿了一样,里面甚至没有脏器没有骨骼,就连脊柱都没有。 这一刀是我划的 我有些讶异,可是还没等我缓过神来,那鬼喇嘛鬼叫一声,尖锐的声音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母猫一样的刺耳,我连忙堵住耳朵,就这个一个动作的空隙,那鬼喇嘛突然扑了上来,我整个人朝着一侧猛的一闪,可是我闪避的速度再快,怎么可能有它飞得快。 那鬼喇嘛一爪直接抓在了我的胸膛之上,瞬间数道血痕便出现在了我的衬衫之上,我低头看了一眼,伤口已将变得有些发黑,我心道不好,这鬼喇嘛的攻击好像有毒,不过这时候我也来不及想那么多了,一击成功,那鬼喇嘛瞬间翻转了过来,朝着我继续的开始了猛烈的攻击。 那只手掌就像是五把锋利的剃刀一样,不断的朝着我的胸膛刺了过来,我单手近乎是疯狂的挥舞着手中的大夏龙雀,一番缠斗之后,我猛的一刀直接砍在了这鬼喇嘛的头顶,“噗嗤”一声,红白飞溅,那狰狞可怖的十字型伤痕再一次多添了一道伤痕。 “啊” 那鬼喇嘛就像是巅峰了一样的大吼一声,脑袋都被劈成了两伴还跟没事人一样的继续朝着我冲了过来,我这个时候已经有些发懵了,甚至还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 也就是在我还没做出反应的这一瞬间。那鬼喇嘛的右手猛的c进了我的胸口上,五把剃刀一样的手指瞬间贯入到了我的胸膛之中,我闷哼一声,只觉得就像是针扎一般的痛苦瞬间沁入我的心扉,我向后挣脱,可是这鬼喇嘛哪里肯放过我,右手的那半截骨头猛然捅到了我的小腹之中。 噗的一声,我的嘴里瞬间喷涌而出一大口鲜血,我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这鬼喇嘛,大吼一声,强忍着差点让我疼晕过去的痛感,一刀将它的脑袋齐根削了下来。 待到它化成了一团黑雾缓缓的消散,我才捂着肚子跪在了地上,不可抑制的吐出一口血y,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我甚至感觉自己可能要死了,这是我出道以来受过最严重的一次伤势,胸口五个细小的孔d只能说是轻伤,但是小腹部的贯穿伤却让我连大口的喘气都做不到。 我缓缓的呼吸着空气,周围的冷空气让我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甚至让我想要发抖,这不是玩笑话,我能够肯定我的肠子或者是胃似乎已经断裂了,虽然没有伤害到骨头,但是这样的伤口已经可以断定我一个小时之内必定会流血过多而亡。 我的手掌已经捂不住从我腹腔内渗出来的血y了,不过这还不是最不可被原谅和悲哀的。真正不可原谅和悲哀的事情是,在我抬起头的时候,那本来消散在天边的黑雾竟然缓缓的拢聚到了一起。 然后在我咬牙切齿的状况下,发出了一声声鬼祟且让人觉得恐怖的气息,我瞪着眼睛,咳出了两口鲜血,那鬼喇嘛完好无损的站在了我的面前,伸着那有着疤痕的脑袋,嘲笑道:“施主,需要贫僧给你超度吗” “去尼玛的”我大笑一声,然后单身持刀,缓缓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我深吸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已经不是留绝招的时候了,这个鬼喇嘛比我想象中要棘手的多,如果不是这么麻烦,恐怕我也不会收到这么严重的伤势。 我晃了晃身子,然后看着他:“佛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不信什么释迦摩尼,不过你今天确实惹火我了,秃驴。” “桀桀。”那鬼喇嘛笑了笑,虽然在笑,但是配合他那双漆黑的瞳孔,完全看不出任何感情。 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闭上了双眼,我本来是不想用阳眼的,应该说不到九死一生的地步我不想用这个东西,因为它实在是太过于危险了,让我瞬间暴盲只不过是最好的后果了,如果被反噬甚至引动命缺继而牵动我的寿命,那才是最严重的。 不过就我目前的这个伤口来看,想要保命都困难,这个时候在顾虑那么多就没必要了。我扭了扭脖子,嘎嘎作响的声音让我自己都觉得有些刺耳。我顺着脑海的深处开始慢慢的寻找着,寻找着那一团火焰。 虽然幽罗不化火的威力极强,且附着力也非常缠人,但是对付鬼喇嘛这样的鬼魂,我还是决定了使用珈蓝佛火,虽然很久都没用,但是我能够肯定这火焰对这鬼喇嘛的伤害绝对会大于幽罗不化火。 我在脑海里不停地向最深处翻找着,找寻着那一抹火焰,慢慢的,我眼前的黑暗逐渐被一点点的白色取代,一点点的就像是油漆一样,我深深的呼出一口热气,我眼中的世界变得空白一片,周围没有任何声音。 风雪交加的声音消失了,那鬼喇嘛的笑声消失了。我眼中也没有了闭眼之后的那团漆黑,也没有了那鬼喇嘛血红色僧袍,我就像是失去了五感,直到在我脑海深处的白色之中,渐渐出现了一抹火焰。 一抹许久不见的火焰。 那抹被风吹拂着,仿佛一吹就会被熄灭一样。 我瞬间睁开眼睛,脑海中的那片白色世界就像是玻璃一样砰的一声瞬间崩碎,就像是海浪一般的珈蓝佛火瞬间蜂拥而出,犹如火浪一般瞬间吞噬了那惊恐不已的鬼喇嘛,那风雪声再一次传进了我的耳朵里,还有那不堪入耳的惨叫声。 我吐出一口鲜血,半跪在地上,单手捂着眼睛,我看着被火浪吞噬的鬼喇嘛,开口道。 “这是我献给你临终的佛音。” 说完,我只觉一阵天昏地暗,身体最后的感觉就是一抹柔软的身躯: 第465章 鬼市 如果这个世界上用一种事物是我所厌恶的,那么一定是梦魇,是的,我非常讨厌做噩梦,那种纠缠不休让我抓心挠肝的噩梦,我不能移动我的四肢,不能睁开我的双眼,我唯一能够运作的就是我的大脑跟思维,知道被吓得魂飞魄散然后彻底清醒,在此之前我只能承受着这无边的痛苦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既没有漫天的风雪也没有冰冷的空气,有的只有身上的温暖跟头顶上漆黑的布料。 我想挪动一下身体,但是小腹连带着胸口的疼痛让我差一点疼的晕死了过去,我深吸了一口气,老老实实的躺了下去,不敢移动半分。 “别动了,你受了很严重的伤。”在我耳边,姬澄雪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扭头看去,她正坐在我身边,盯着我看,表情说不上来的凄苦。 我用手抓了抓身下的毯子,是西藏特制的牦牛毯,外界根本买不到的那种。 “我没事。”我笑了笑,想要伸手摸一摸姬澄雪的脸庞,却发现一个抬手的动作我现在都做不到,疼的撕心裂肺。我缓缓的呼了口气,刚刚睡醒或者说刚刚从昏迷中清醒,我的精神还是不错的,最起码没有极度口渴或者饿了的感觉。 “小腹贯穿性伤口,胸口的伤口差三厘米就贯穿了你的心脏,我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你命大还是侥幸,如果不是姬姑娘,恐怕你现在已经挂了,还没事。”刘玄策从帐篷外走了进来,弯着腰坐到了另一侧,拿出一小杯白酒递给我。 “喝了,对你的伤势有好处。” 我费尽力气的抬起手躺着将那杯白酒灌进了肚子里,一阵火烧的感觉从嗓子一直流落到胃里,让我忍不住舒爽的轻呼了一声。 “托了你的福,我们起码要等上两个月才能出发,你现在的伤势别说下墓了,就是行走都不可能,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刘玄策摇了摇头,然后看着我好奇道:“你到底碰上了什么” “一个鬼喇嘛,似乎也是红袍厉鬼,比澄雪似乎要弱上一些,大夏龙雀的火焰对他一点作用都没有,我差一点就死了。当时要不是用了阳眼,恐怕你们现在已经看不到我了,难道你们没遇上”我躺在毯子上小心翼翼的回忆道。 “我们也遇到了,不过遇到的情况跟你有所不同不,应该说我们每一个人遇到的鬼魂都不同,但是受伤像你这样严重的却只有你一个,其他人最多就是轻伤。”刘玄策抿了抿嘴唇,看着我说道。 “都遇到了”我瞪了瞪眼睛,忽然发现事情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是的,可以这么说,我们似乎遇到了一场有谋划的攻击,不然不会一时间忽然出现这么鬼魂y物出来,不过可惜这件事也是事后我才想到的,不然抓到一个活口恐怕就能问出来是什么人在捣鬼了。”刘玄策敲了敲额头,出声说道。 “那个鬼喇嘛”我喃喃道。 “你也别顾虑太多了,我们现在在昆仑山一处比较安全的地方,木兰跟杀尽他们去搞食物了,这些事情你都不需要c心,安心养伤,我会注意最近来昆仑山的外来人的,绝对不会被抢先碰了西王母国,放心,交在我身上。”刘玄策锤了锤胸口,笑着说道。 “好,交在你身上。”我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很担心吗” 在看着刘玄策离开这顶帐篷的时候,我看着帐篷外,笑着说道。 “你很希望我担心你吗”姬澄雪皱着眉,语气有些声音。 我说:“如果你觉得我受伤仅仅是为了想惹你的注意和担心,那么你真的理解错了。不过我能活下来确实是因为你。” “我只是不想看着你死在我面前,我会没有办法对谢思交代。”姬澄雪半阖着眸子,语气平淡如水,不急不躁。她只是坐在我的旁边,没抬眼看我,也没询问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更没有矫情的哭诉。 她只是坐在我旁边,仅此而已。 “你每次说谎,最后一个字都会说的含糊不清,可能你自己没有这个感觉,但是我了然于心。”我扭过头,笑着看着姬澄雪,她也在看着我,似乎是我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我们两个人同时转的头。 “我曾经见过最大的雪是在洛邑,最深的地方都快没过了膝盖,就是那年,林离欢拉着我跑到很远的地方去看梅花,正片土地上的花和树都死光了,就连御花园里面的花也未曾幸免,但是让我惊讶的是为什么这种花能活下来。” “林离欢跟我说,因为梅花怕死,世人都说梅花有什么傲骨,其实它只是怕死,所以它摒弃了所有美丽,选择了顽强的生命力,你说好不好笑”姬澄雪的声音很轻柔,她靠在一边,眼睛迷离的望着外面。 “叫我林悲。”我拉住了姬澄雪的手掌,她浑身一颤,扭过头看了我一眼,出声道:“但是他是林离欢。” “三千年前你爱的他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只是我林悲,我不叫林离欢也不叫什么林某某林甲乙,我只是林悲。你看着我的眼睛,你爱我吗。”我拉着姬澄雪的手掌,盯着她看。 她惶恐的扭过了头,不敢去看我,许久,才开口喃喃道:“我怎么忽然忘了我为什么要活这三千年,是不是我真的错了” “你没错,你找到我了。” “是吗”姬澄雪的唇角微微颤抖。 “如果我能够重新活一次,我一样会爱上谢思跟洛阳,也一样会爱上你。如果能再回到三千年前,我会带着你一起死,我不会逃跑不会投降不会哭泣,这一次我不会放你一个人独活于世。” “三千年太久,只争朝夕就好。” 我看着姬澄雪,笑如春花。 姬澄雪刚想扭过头说话,外面却一阵嘈杂,随即刘玄策犹如疯了一样的冲了进来,除此之外还有纳兰明珠跟夏侯青衣赫连神机三个人。见有人进来,姬澄雪起身便向外走去,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隐约之间,我似乎感觉到了她抹了抹眼角。 “林悲,我有一个好消息跟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那个”刘玄策大大方方的坐到了我旁边,开口说道。 “上一次蒋干跟我说牛粪有的是这样的笑话,让我打得半死。”我看向刘玄策出声说道。 “” “这并不是玩笑话林先生,这一次或许关乎我们所有人的身家性命,也是你该抉择的时候了。”夏侯青衣皱了皱眉,开口道。 我说:“直说。” 刘玄策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缓缓道:“这么跟你说吧,好消息就是我们这次遇到的伏击并不是人为蓄意而为,或者是,并没有什么人再给我们暗地里下绊子。但是坏消息是,我刚才查看了一下周围的风水,掐算了一下时间昨天,是鬼市开市的日子。” “鬼市”我大呼一声。 “是的,鬼市,这种东西只有西藏有,而且门道颇多,不只有摸棺人参与还有一些道士都会来这里碰碰有没有什么能用的破烂玩意,但是不管是卖东西的还是买东西的,真正占据绝大数的还是鬼魂y物,而且是有思绪的鬼魂y物这类怪物恐怕很多都拥有跟姬姑娘相差无几的实力,更甚者恐怕要比姬姑娘还强大。”刘玄策叹了口气。 “怎么会这么寸”我开口道。 “昨天的日子对命合是y照坐棺,是一年里y气最重的四个日子之一,鬼市我也只是听过传说,不过这一次还真的让我们碰上了,这件事是杀尽传回来的消息,他跟木兰出来捕猎的时候,碰上了几只小鬼,你也知道杀尽能听得到万物之声,稍加问,就知道了各种缘由。”刘玄策看着我说道。 我说:“那这鬼市到底有什么危险的,你们知道吗” “我知道一些。”这时,姬澄雪忽然出现在了帐篷门口,出声说道。 “怎么讲”夏侯青衣开口道。 “鬼市最初并非是西有的,古时候打仗,往往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那时候也有些极其厉害的鬼物,它们喜欢到战场上啃食尸体,然后收集亡魂,这些都是听当时的老人讲的,真假我也不清楚,但是最先出没的并非是鬼市,而是鬼商。” “这些鬼商会穿着漆黑的袍子背着布袋向人兜售死人头跟头骨,还有金银财宝,至于要支付什么交换,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有一点我是可以肯定的,鬼市并不是在地上,而是在地下。”姬澄雪张嘴出声说道。 “原来还有这么一说,不过我家老头子活着的时候跟我说过,鬼市危险危险在于其中的鱼龙混杂,什么样的怪人都有,且要是被y物鬼魂盯上,那就是尸骨无存。”刘玄策点了点头。 “无数y物鬼魂聚集到一处,那场景我想想都觉得瘆人,最危险恐怕也就是这样吧,被这么多鬼魂盯着,恐怕就是陈经藏都吃不消。”我躺在毯子上,开口道。 “不对,最危险的,其实是” 姬澄雪刚开口,忽然一阵狂风从帐外传来,凉意乍起。: 第466章 阴阳平衡才是王道 自周武王建都洛邑开始,洛阳城存在超过千年,汉代时旧城因地陷沉入地底,隋文帝重建新城覆盖其上,旧城深处地下,慢慢变转化成了鬼商所聚集之地,这也是鬼市的前身。之后为此有多数人类遇害,遂奇人异士开始对鬼商进行剿灭。 之后不知过了多少年,鬼商流入西藏,在当地生根发芽,从支离破碎的“流民”开始有了固定的栖息地,鬼市也渐渐的在三教九流之间再一次的传承开来。 “真正让人觉得危险的,是鬼商们喜欢杀人。除了跟它们合作的人类,余下见识过鬼市的人类,无一生还。”接过姬澄雪的话头,纳兰明珠抱着肩膀,看着我出声说道。 “那你们现在的意思”我有些不解。 “这件事就需要你来决定了,毫无疑问这鬼市对我们来说是危险的,而且危险程度绝对不会小于那西王母国,再加上你身上有伤,可以说更是难上加难了。你觉得现在我们调头返回怎么样我觉得在深入下去会很危险。”纳兰明珠抱着肩膀说道。 “我也有同感。”夏侯青衣说道。 我迟疑了一会,抬头问道:“那曹家跟赫连家的意思呢” “曹家跟赫连家应该在等你说话,这点想必你也清楚吧。只要你说了回去,他们两家绝对不会在这里逗留的。”纳兰明珠说道。 “这就有些头疼了,纳兰家跟夏侯的意思是觉得目前太危险了,想要回头是这个意思吗。”我摸了摸下巴,开口说道。 “是的,难道林先生你不觉得现在很危险吗。说句保留一点的话,我们这些人都可以说是七家第三代跟第二代的佼佼者,绝对没有一个是庸人,可是我们现在遇到的这种情况,对我们而言未免有些不利,识时务者为俊杰,林先生”夏侯青衣揽了揽耳边的发丝,眼睛抬起来盯了我一眼。 “如果理由只是这样的话我想我确实没有办法拒绝,毕竟谁也不想去送死。不过我有一个疑问想要请教一下二位。”我躺在毯子上,双眼来回扫视着。 夏侯青衣点了点头:“林先生说就是了。” “难道你们认为现在回去就不会遭遇那些鬼商的攻击了既然夏侯小姐你说了我们这些人都是摸棺世家的佼佼者,但是在这区区鬼市面前就一退再退甚至连战意都没有,我想要问问,何来佼佼者一说”我说话的语气并没有多么严厉,只是非常缓和的在叙述一个事实。 “那林先生的意思就是不同意了”夏侯青衣开口问道。 “不战而退,不是我的风格。我现在已经是快死的人了,恐怕现在就是随便来一个小鬼,想要杀我我都没有反抗的力量。就算是这样我也没有提逃跑二字,请问各位你们为什么,不,你们怎么会逃跑呢”我说这番话的时候是带着嘲弄的语气去诉说的,就像是在嘲笑她们的胆小怕事一样。 “既然林先生这么说了,青衣心里便有数了,不过青衣有话在先,如果真的有什么危险的话,夏侯家处理不了,会立即撤退。到时候可希望林先生别责怪。”夏侯青衣冲我欠了欠身,语气冷淡。 “这是自然的,不管是夏侯家还是纳兰家,又或者是曹家还是赫连家。你们今天能来是给我林悲面子,出了问题解决不了你们可以随时撤退,我林悲没有任何怨言,但是如果打着躺混出事还扯后腿的人,我林悲绝对不放过” 我用力的说出最后一句话,看着她们的眼睛,目光沉着。 “恩,先告辞了。”夏侯青衣跟纳兰明珠两个人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帐篷,虽然表面上没表现的那么刻意明显,不过就现在我不用想也知道,她们估计已经开始琢磨着怎么逃跑了,因为我伤势不能行动的关系,鬼商迟早会找到这里,届时免不了一番恶战。 但是这样的战斗能持续多久结果是什么,可是统统都是未知数。 “林悲,你怕死吗。”刘玄策点上根烟,喷吐出一口烟雾。 我看着天棚上飘散的烟雾,喃喃道:“我本来很怕,不过现在想想就没那么怕了。可能是因为体验死亡的次数太多了,这一次我倒是有些看开了。” “陶家,似乎知晓这一次的鬼市。”刘玄策眯了眯眼睛,沉声说道。 “恩,我早就想到了,就在刚才。恐怕应该是陶芜崖他们察觉到了鬼市的到来,所以才一直没有给我回信,这点等到夏侯青衣跟纳兰明珠给我摆明态度之后,就更加的强烈且明显了。只是我实在想不通,墓敢下,宝敢卖,却偏偏惧怕这个鬼市惧怕的要死。”我苦笑了一声,仍然觉得有些不解。 “人都怕死,尤其是有钱有势的人,就更加怕死。你或许跟我们这帮亡命之徒在一起久了,根本不觉得死有多么难过,但是当你想想看谢思,你爷爷,姬姑娘这些人你真的还想死吗陶芜崖做的没错,只是方法错了。夏侯青衣他们做的也没错,只是表达错了。”刘玄策抽了两口烟,眯着眼睛说道。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我出声道。 “等你把伤养好再说吧,鬼市这边的事情我会开始处理,时间也不早了,木兰他们应该也回来了,等会我给你乘几块大r来几大碗热汤,喝下去你就爽了。还是那句话别想太多,复杂的事情交给我就好。”刘玄策抿了抿嘴唇,良久开口道。 “他说的是对的,你真的太累了。”待到刘玄策离开房间之后,姬澄雪抱着肩膀在门口看着我,声音很平缓。 我把胳膊枕在脑袋下面,开口道:“没办法,天生就是c心的命,尤其是现在做了大家长,有什么事还是要自己亲力亲为的,虽然无法做到事必躬亲,但是也总不能把所有事都推给手下人去干啊,那就太不合格了恩,就好像古代帝王微服私访调查民情的那种感觉差不多。” “歪理。”姬澄雪瞪了我一眼,然后便扭头离开了帐篷,一时间,帐篷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望着黑漆漆的帐篷顶,心里想着那关于鬼市的传说,不由的咂了咂舌:“还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我摸了摸小腹上的纱布,剧烈的疼痛感瞬间顺着神经渗透进了我的四肢百骸,我深吸了一口气,下意识的摇了摇头,那种感觉就像是神经被揉成了一团然后猛的再被抻开一样,想要移动蜷缩身体,还偏偏做不到。 胸口上的五个孔d外面的r也被挖下去了一块,跟我料想中的一样,那鬼喇嘛当初的攻击有剧毒,就算我侥幸没死,恐怕也要被这毒药折磨的不轻。 “你别乱动。” 就在这时,姬澄雪忽然走了进来,她的手里端着一块石头盘子,上面放着一个石碗还有两大块r。 那r香味瞬间就没入到了我的鼻子里,让我不由得深吸了一口香气,肚子还不争气的叫了一下,所幸,并没有让伤口疼痛。 “我能吃r么这不是发物吗。”我舔了舔嘴唇,看着盘子里面散发着香味的r块,我出声道。 “鸦杀尽说这r是他烹出来的,没有任何问题,你放心吃就是了。这是正宗的牦牛r,碗里的汤则是牛骨熬成的汤,刘玄策出去的时候就已经做的差不多了,鸦杀尽叫我先端过来一碗给你尝尝。” “你别动我扶你起来。”姬澄雪看了我一眼,然后缓缓的将盘子放到一旁,然后扶着我的身子,我现在不能够坐着,换言之身体不可能呈现九十度这样的动作,最多也就是六七十度左右仰躺着。 “你就这个时候才像个孩子。”姬澄雪笑了笑,颇有点阳春白雪的样子。 “你就只有这个时候才会笑出声。”我看了她一眼,呲牙道。 “说真的,你有没有办法把我的伤势弄的好一点,上一次蔓烟做的那种,有没有什么不伤害你的身体还能帮我疗伤的办法没有”我端着碗喝了一口那牛骨汤,香醇而爽口的问道瞬间冲击着我的味蕾,让我不由的陶醉的呻吟了一声。 “没有。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便宜的好事,想要治好你必然会付出一定的代价,而且我受伤是小事,我害怕你会因此丧命。”姬澄雪皱了皱眉,开口道。 “什么意思” “人鬼殊途,一个人身体里面的y阳是平衡的,而我的出现,就导致了你身体里面的y气大于了阳气。也就是因为这样,你潜藏在体内的阳眼才得以爆发出来,这就让你的y阳再一次的达到了一个平衡。但是接下来你遇到了蔓烟,而且蔓烟还救了你一命,她救你的那次,在你的体内输送了大量的y气导致你现在体内的y阳非常不平衡。”姬澄雪咬了咬嘴唇,开口道。 “然后呢” “然后你可能会死。”: 第467章 死境 “因为你身体里面的y阳平衡被打破,如果你继续摄取y气你会死,而且会变成活死人。”姬澄雪看着我,极其严肃的说道。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这种事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那我需要怎么补充我体内的阳气来挽回这个平衡”我瞪大了眼睛,开口道。 “基本上没有这个可能了,我们红袍厉鬼身上的y气是很重的,就算你补齐的身体里面的阳气,但是我跟蔓烟这样的厉鬼时常在你身边,你身体里面的y阳迟早又会被打破,这是注定的事情。”姬澄雪苦笑道。 “呼那就去特么的y阳平衡吧。死就死好了。”我狠狠咬下一块r,轻笑道。 姬澄雪没有说话,只是扶着我的身体有些时候,需要表达的东西是不需要言语的,需要言语才能表达的事情,只是转述给不相干的人的讯息。 吃饭的过程并不算漫长,只是因为不能撑的胃胀,所以我只吃了一点东西,这让我感觉不是很爽,刚刚吃完饭,姬澄雪正准备将碗筷拿出去的时候,就在这一瞬间,忽然一股风从帐外涌了进来。 我本以为跟刚开始的风一样,这不过是自然形成的东西,可是就在这股风吹进来的时候,姬澄雪手中盘子里面的石碗,竟然砰的一声炸了开来,我闻之一震,立马费力的扭过头去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见姬澄雪在我眼前,背对着我。一身红袍在这股狂风之中猎猎作响,一头青丝飞扬:“你小心一点,有东西来了。”姬澄雪出声道,声音略微凝重。 “什么东西,鬼商吗很厉害”我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快而急促。 “我不知道是不是鬼商,但是我可以肯定它们不是人类,恩是货真价实的鬼魂。而且有那么一两只的实力不下于我,你也可以认为它们等同于我。”姬澄雪背对着我,出声说道。 “你先别管我,出去告诉刘哥他们小心,快去。”我稍一沉思,便立马喊了出来。 姬澄雪恍若未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别这么固执,听话,快点去告诉刘哥他们戒备,然后再回来。不然等会大家都有危险姬澄雪”我喊了一声姬澄雪的名字,皱着眉头。 “我知道了。”姬澄雪声音平淡,倏的一声,整个人便消失在了这帐篷之中。 待到姬澄雪离开后,我仔细的回想着她所说的话,对方的实力竟然跟她相差无几,这是让我最震惊的,对于姬澄雪的实力,或许别人没有一个大概的了解,但是我却是烂熟于心的,能够自由转换实体跟虚幻身体的红袍厉鬼,从我出道以来,就只见过姬澄雪这么一个。 除了洛阳之外,在我所认识的这些人里,我不认为谁能够对她造成影响跟伤害,但是就在今天,姬澄雪竟然跟我说,有几个实力跟她不相上下的人同时出现了,这无疑是在提醒我一件事,就是危险,非常危险。 不肖多时,外面响起了一阵阵声音,刀剑的声音叫喊声还有一系列等等各种各样的声音,吵杂无比,我想去看看,但是我现在动不了,我能做的就是竖起我的耳朵去听,去认真的听。 我此时此刻就像是一个植物人一样,瞪大眼睛盯着帐篷,耳朵去无时无刻不在注释着帐外的声音,只到一道痛入骨髓的感触瞬间从我的神经传递到我的大脑时,我才反应了过来,我瞪大了眼睛,嘴里喷涌而出一大口鲜血。 我的胸口竟然被一柄从地面穿上来的刀刃给刺穿了,没有任何征兆,也没有任何提醒,我甚至都没察觉到空气中有一点杀意,那染着血的刀刃就这么从我的胸口处贯穿而出,直愣愣的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嘴里向外吐着血,那种疼痛感让我几乎快要晕死过去。 随即就在这一瞬间,就在我还没来得及做好任何准备的时候:“噗噗噗噗噗”,一连数到声音瞬间在我耳膜之中响起,我的四肢跟肚子上全都多出来了一道贯穿性的伤口,锋利的刀刃染着鲜血,暴露在空气之下。 我想要叫喊出声,但是我根本发不出来任何声音,我的嘴里向外吐着血沫,浑身不停的颤抖着,我的大脑甚至已经不能开始正常思维了,我瞪大了眼睛,死死的望着帐篷外,那种掀开骨头穿c进血管中的疼痛感是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够领会出来的。 鲜血顺着我的嘴角划向我的脖颈,粘稠的感觉让我非常的厌恶,我想要叫出声,甚至想要骂人,但是我的喉咙就像是失控了一样,它只能不停的颤抖着,但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我甚至想要哭泣,但是此时此刻我好像失去了我的泪腺。 直到我的帐篷被打开,一个红色影子钻了进来,是姬澄雪。她焦急的从帐篷外钻了进来,本来是叫了一下我的名字,但是却发现我没有任何动静,她猛一抬头,然后整个人瞬间呆滞,从来都平静的犹如湖水一样的脸瞬间惨白了起来。 她瞪大了眼睛,双眼下意识的向外流淌着眼泪,她微微张着嘴,叫着我的名字,然后整个人就像是傻了一样不停的抚摸着我的脸庞,鲜血滴落在她的红袍之上,却没有任何血腥味传出。 我想叫她别哭,想叫她擦干眼泪,但是我完全做不到,我张不开嘴说话,不能伸出手替她擦干眼里,我只能挑起一个还算是开心的笑容,注视着她,哪怕我周围越来越暗,哪怕我觉得我快要死掉了。 “啊” 一声极其愤怒且悲伤的尖叫声传递到了我的耳边,姬澄雪抱着我仰着头颅,就像是癫狂了一样,歇斯底里的大喊着,砰地一声。气浪从她的身上狂喷而出,瞬间将整个帐篷掀翻了起来。 帐篷在空气中就像是被剃刀撕碎了一样,瞬间全都化成了碎片,飘扬在空气中,姬澄雪的一头青丝,就在她这一声尖叫中,慢慢的从发梢开始,由漆黑慢慢的变成了苍白那漆黑的就像是瀑布一般的长发,慢慢的,就像是得了白化病一般。 一眼白头。 我抬头看了看天上,群星闪烁,已是深夜。我不可抑制的吐出了一口鲜血,然后纠结着胸口,那种感觉很难受。我深吸了一口空气,我想这是我用尽全身力气深吸下来的一口空气,然后过滤到已经满是鲜血的肺叶之中,再缓缓的吐出来。 姬澄雪看着我,双目通红,表情格外的痛苦,她抱着我的双手都在微微的颤抖着,让我如何不心痛。 就在这时,地面之中突然钻出了一个人,这个人全身溃烂,就像是被大火刚刚烧过一样,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的皮肤,他的手上拿着三把刀,跟c在我身上的那种刀一模一样,我瞥了他一眼,真的怎么也没想到,我会栽在这样的畜生手上。 姬澄雪并没有看见他,仍然低着头看着我,双眼里满是感情,又或者说她看见了他,却没有注意他,毕竟姬澄雪能够自由转换实体跟虚幻,一般的刀剑根本伤不了她,但是就在这全身溃烂的人缓缓的朝我们走过来的时候。 我突然发现他的刀上竟然缠着一道道黑气,我心知不好,但是我发不出一点声音,根本来不及提醒姬澄雪躲开了,就在那活死人一般的y物举起手中的刀刃时,我榨干了身上的最后一点力气,重重的将她推开。 随即,鲜血从我的胸口狂喷而出,我咬着牙在满是黑暗的眼睛里,找到了那最后的一抹火焰,是的,珈蓝佛火我想就算我死去,我也应该为姬澄雪做一点事情,为跟随我而来的人做一点事情。 这是我有生以来最快的一次发动阳眼,仿佛我整个人就是那珈蓝佛火的中心,以我的躯体为中心,无数火焰形成的火浪朝着四周狂奔而去,晕开了天空上的y霾。 那活死人被大火烧灼着,身体发出一声声滋滋的烧灼声,于此还有一阵阵刺鼻的恶臭传来,我想要扭过头再看一眼姬澄雪,想要在最后用尽全身力气吻她一次,可是我现在就连闭上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在这一刻,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我以为我快死了快要挂了的一瞬间,那活死人的身躯竟然散发出一阵阵黑色的烟雾,像是毒蛇一样的顺着从我身上散发出去的珈蓝佛火,缓缓的流淌进了我的身体里,那黑雾由淡变浓,然后慢慢的就像是水一样的涌进了我的身体里。 我只觉得一阵刺痛,一阵不可抑制的刺痛出现在了我的痛感之中,我浑身颤抖着,眼睛都开始泛白,然后摔倒在了地上,鲜血被周围珈蓝佛火所散发出的高温蒸发着,我有那么一瞬间突然想到,我是不是就要变成姬澄雪所说的活死人了 别人可能不清楚,但是最为阳眼的使用者,我比谁都要清楚,珈蓝佛火不会对实物产生任何反应,除了鬼魂跟y物: 第468章 外挂是有后遗症的 百鬼夜谈里曾经有过一种说法,那就是这个世界上究竟是先有的鬼,还是先有的人。好似看起来应该是先有人后有鬼,但是没有鬼,何来人其实这个问题是很矛盾的,简单一点来说,是一个蛋生jj生蛋的问题,不过有一点是不一样的。 那就是人鬼殊途,人会猎杀鬼,而鬼也会狩猎人类。 在百鬼夜谈的传说之中,曾经有这样一个故事,一个人类,他就像是某岛国动画片里面的主角一样,文艺一点说,他是一个驱魔师,以狩猎鬼魂y物为生,说的现实一点,他是个吃饱没事干的主,但是就是这样的人,在不断驱鬼杀鬼的过程中,他的爪牙慢慢变成了猩红色,皮肤慢慢变得惨白,甚至就连眼睛都越发的漆黑。 是的,在这过程中,他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厉鬼。 我摁着自己的脑袋,歇斯底里的哀嚎了一声,我躺在地上不断的颤抖着,身旁的血y被蒸发的滋滋作响,然后散发着白烟,我嘴里向外吐着血沫,神志甚至都有些紊乱模糊了,姬澄雪走到我旁边,毫不避讳的将我抱在了怀里。 可是此时此刻我已经感觉不出来她传递给我的信息了,或者说我已经感觉不出来这个世界上任何一处东西了,除了我自身的痛苦,我对任何事都没有感觉了。 就仿佛是被人在身体里强行灌注了些什么东西一样,以我自身,仿佛形成了一个漆黑的漩涡一样,除了抱着我的姬澄雪,周围所有的事物都开始慢慢的朝我移动了过来,当然这并不包括什么石块大树之类的东西。 应该说是魂。 在这一带所有的人类跟魂体,全都朝我靠拢了过来,又或者说被我强行吸引拉扯了过来。 我不可抑制的睁开了眼睛,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扯开了眼皮一样,我的双目死死的盯着天空,没有一片云朵的昆仑山上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这幅模样,乌云密布,y霾缓缓的遮蔽着我的视线。 然后一个接一个人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鸦杀尽刘玄策曹破虏纳兰明珠这些人一个接一个的被我拉扯了过来,他们的表情有惊惧,有震惊,而在他们旁边,一个接一个漆黑诡异的黑袍人也全部被我扯动了过来,他们在极力挣扎,身体不停的向后退怯着,但是奈何却抵挡不过我身体散发出来的这股撕扯力。 我看不清他们的相貌,但是我却可以感受得到他们身体里传来的那种悲鸣跟恐惧,就像是人类对死亡天生的恐惧,鬼魂见到死神的战栗一样。 从那些黑袍人的身上,渐渐剥离出了一丝丝黑色的气体,这些气体缓缓的流进了我的身体之中,这些气体随着时间的流逝缓缓的凝聚成了一条条手臂粗气的浓厚雾气,就像是y体一样的灌注进了我的身体,每当这黑雾涌进我体内的时候,我浑身就会一阵颤抖,然后向外吐出一口血y。 不过让我感觉到不可思议的是,每当我向外喷吐出一口血y的时候,我濒临死亡的身体就会变得逐渐的强盛一丝,我的神志也变得越来越清晰,这是让我难以解释跟理解的一种矛盾感,我无法形容,但是此时此刻的我,却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拒绝这种未知的“馈赠”。 “姬姑娘”刘玄策坐在地上大声的喊道,他的脸上有震惊,有费解,有恐慌,甚至还有兴奋。 “我不知道。”姬澄雪嘴唇轻启,缓缓的吐出一句话,满头白发随风飘扬,绝代风华一般的身姿犹如湖水一般的在哪里,不动不摇。 “林先生这是”众人也是大惑不解。 “当墨水涌灌进杯子里面的时候,水会被染黑,整个世界都会被染黑林悲,你撑得过去吗”刘玄策动了动嘴唇,喃喃自语道。他的眼睛盯着我,无比的坚毅,那种感觉我曾经感受过。 就仿佛是下一秒就会扑过来将我杀死一般的神情。 风暴持续了整整一个钟头,那几个黑袍人在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之后,仍然没有躲过惨死的下场,不过他们的死相着实有些恐怖,是被我活活吸死的,那些黑色的雾气就仿佛是他们的身体一般,一点一点的被我抽离,然后敲碎。 可就在这场风暴刚快要结束的时候,远处的山巅之中,却突然又出现了几个影子,那几个影子一出现,毫不留情,直接冲向我,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我回来了。”我躺在姬澄雪的怀里,沙哑的说出这句话,随即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砰然响起,无数白雪飞溅。 “原谅你们是上帝的事情,而我现在要做的是送你们去见上帝。” 我伸出手,握着一个黑袍人的脑袋,将他提了起来,而我的左手还死死的攥着一个人的头颅,脚下还有一具尸体。 周围碎石飞溅,白雪在空气中形成了一道墙壁一般,缓缓的落在地上,才算是卸下了帷幕。我深吸了一口气,这种感觉是我从来没拥有过的,我甚至感觉到自己现在拥有的力量是没有止境的。 就在刚才,那几个黑袍人从远处冲过来的一瞬间,本来极快的速度在我的眼中就像是放满了无数倍的慢镜头一样,我错开身子、站起来、一拳、一脚、然后提着一个人的脑袋,这些动作从头到尾只用了不到五秒钟。 甚至连我自己都没想到会这么快,就仿佛是有人在教导我怎么使用这些动作一样,或者说是潜意识。 我身上的伤口全都愈合了,致命的伤口全都愈合了,皮肤就犹如是新生的一般,没有一点伤痕,只不过没有小说里说的那般洗髓的神效跟婴儿般白嫩的皮肤,跟以前一样,只是肌r里面的蕴藏的力量,让我自己都有些畏惧。 不待我手上的黑袍人动作,我手掌跟脚猛然一用力,只听得咔嚓几声,那几个黑袍人便全部死在了我的手中,尽皆脊柱断裂。 像是丢破布一样的将三人丢开,我蹲在地上,将姬澄雪抱在了怀里,我的身体不知为何,变得异常的冰冷,这种冰冷就像是姬澄雪的身躯一样,因为方才异常的疯狂,姬澄雪在我清醒过后便昏厥了过去,一头白发也慢慢的变回了黑色。 我抱着她缓缓的走到了一处空地,轻轻的把她放到了地面上,身后众人面面相觑,许久,刘玄策跟鸦杀尽花木兰三人才跟了上来。 “没事吧”刘玄策看着我问道。 我摇了摇头,摸着姬澄雪柔顺的脸庞。 “我听不见你的声音。”鸦杀尽严肃的看着我:“我以前只是看不透,现在是完全的听不见了,你的身体里死寂一片。” “刘哥应该能解释我现在的这种情况吧。”我看向刘玄策。 “想听实话吗”刘玄策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儿,看着我说道。 “当然。”我挑了挑眉毛。 “你身体里有大量y气的进入,虽然我现在没有y阳眼了,但是我还是能感觉得到,那股强大的y气,起码是姬姑娘的几倍。这种y气在治愈你伤口带给你新生一般的力量时,同时也将你体内的阳气抹杀的干干净净,如果没有阳眼,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因为有阳眼在,你才能这么放肆的吸收这些y气。” “只是这个数量并非是无限度的,一滴墨汁倒入水杯之中,就能浸染一杯的清水,但是如果是一杯墨汁倒入一杯水里呢毫无疑问,整杯水都会变的漆黑一片,这些y气就像是墨汁,而你的身体就像是水杯。” “但是以你身体的强度,这些y气在你身体只有害处没有一处,两点第一点,林悲,严格的来讲,你现在已经不算是人类了,最起码在这些y气从你身体里散去的时间内,你不属于人类。第二点因为这些y气的关系,你恐怕最多只能活两个月了。”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刘玄策的眼神变得黯然无比。 我苦笑一声:“早晚都是一死,就算没有这y气的关系,我也要被那命缺折磨死,不过多了两个月,留下最后几天陪陪谢思她们,最后变成鬼也好。” “我纠正你一下吧,你跟洛阳姑娘行过房了吧。”刘玄策摸了摸鼻梁,看着我说道。 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这种事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看穿她是不是处子之身这件事对我来说还是很简单的,我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但是我可以负责人的告诉你,因为洛阳姑娘的关系,你身上的命缺已经消失了,我不敢否定别的事,但是你被改命这件事绝对跟洛阳姑娘行房有关系。”刘玄策一本正经道。 我微微一怔,本来想反驳两句,但是突然想起了洛阳嘴里的那颗白色的珠子,想起了当时在邙山一些不正常的事情,顿时便明白了。 原来被拯救的一直都是我。: 第469章 最后的摸金校尉 故事是很俗套的故事,无非就是我开了外挂,然后非常拉风的将来袭的黑衣人全部干掉,然后自己得到了救世主的力量,不过这种力量很让人呵呵,因为代价实在是太过于巨大了。 按照刘玄策的说法,我现在是半人半鬼的生物,因为y气过于强大的关系,我的阳眼消失了,也就是说我失去了一张一直以来强有力的底牌,而且我只能活两个月,这两个月只是一个笼统的概念,也许我一个月就会死,也许我在两个月的最后一天会死,不过不管怎么样,结局似乎已经定好了。 如果能够释放出身体里面的y气,倒还好说,但是因为我体质的关系,如果体内y气泄露出来的话,阳气来不及及时补全,那么好了,我会瞬间暴毙,这是一定的。虽然刘玄策有大能,不过这些事情目前他还解决不了,按他的话说,他还没有这个能力替我解决,而且我死后并不会变成鬼,而是砰的一声灰飞烟灭。 这件事终究还是没瞒下去,是我主动跟众人说的,出乎意料除了曹子建之外,其余人全都表现的很平静,也没有因为我的短命而准备离开这次的西王母国之行。曹子建是关心则乱,因为跟我们走得很近的关系,在我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他便开口决定准备带我回去。 只是让我拒绝了。 人啊,活在这个世界上,总是要做出来点事情的,用许三多的话说是要办点有意义的事情,或许现在陪在谢思旁边对我来说才是最好的结局,但是我想,死之前,轰轰烈烈的响亮一次,却更为的可贵。 “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活下去。” 走在前往西王母国的路上,姬澄雪忽然没头没脑的对我说了一句。 我看了她一眼,笑道:“什么办法” “将你身上的y气全部过渡到我的身上,然后让刘玄策跟鸦杀尽他们替你补上你身上的阳气,这点他们还是可以做到的。”姬澄雪一本正经的说道,她打着那把血红的油纸伞,缓缓的走在我身边。 “那你会怎么样”我开口道。 “过雷劫,能闯过,就是鬼仙,永生不死。闯不过,就死。”姬澄雪半阖着眸子,出声说道。 “那你有几分把握”我笑着问她。 姬澄雪没回答,她并不擅长说谎,所以这个时候不说话才是最明智的回答,只是用膝盖想我也猜得到这妮子是准备牺牲自己来让我活下去,这样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做得到,更何况对象是她 “我现在没有心跳,身体冰冷。我跟你是同类了。”我笑了笑。 姬澄雪说:“我很小的时候,在宫廷里生活。我是父王唯一的女儿,我的母亲并不是王后,而只是一个妃子,但是我很得宠,比我那些哥哥们都要得宠,那个时候王后想要毒死我,我哥哥他们也要害死我。我妈妈只能在这风雨飘摇的后宫中保护住我的生命,她也只能做到这个。” “后来母后又生下来了一个弟弟,是父王最小的儿子,父王爱他跟爱我一样,可是在我弟弟一岁的时候,他死了。被宫女扔到了井里,是王后指示的。不过因为没有证据,父王除了伤心之外,什么都做不了。可是母后疯了,她是个很单纯的人,于是在一天晚上,她拿着匕首去刺杀王后,刺杀成功了,但是母后也因此而死。” “那个时候我哭得不成样子,我那时候恨所有人,包括我的父王。我开始练习剑术,练习乘骑是林离欢教我的。之后大哥要杀我,但是我先杀了他,之后我又杀了二哥跟五哥。因为他们不死,我就要死。” “在我手里鲜血淋漓跑到父王寝宫负荆请罪的时候,父王连鞋子都没穿就跑了出来,跪在我面前把我抱在了怀里,那一年我十二岁,父王开口跟我说了我三千年来都未曾忘记的一句话。” 姬澄雪半阖着眸子,讲话的速度不快,却让人感觉有一阵窒息的冲动,她举着那把血红的油纸伞,风雪打在伞面上,缓缓的从边上落下。 我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欲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姬澄雪抬起头看着我,目光凝重如刀。 我在那么一瞬间屏住了呼吸,死死的盯着她,良久,才牵起了她的手,她未反抗,任由我那么拉着。 “我啊,是个做尽坏事的坏人,我惹了谢思,惹了洛阳,最后又惹了你。这何尝不是我的罪欲成大事,至亲可杀。如果这是成为上位者必要的途径,那么我宁可放弃。”我挑着嘴角,柔声的说道。 姬澄雪看着我,一言不发。 “列土封疆,三千里封侯是一个男人一辈子的梦想,我想啊,非常想。但是比起成为高高在上的君王,我更爱你。” 自从得知我只能活两个月之后,姬澄雪便一句话都不说了,一直在我身边伴着我,形影不离,她没有强烈的感情波动,也没有想要最后放肆一把的那种疯狂,接吻上床这样低俗的情节似乎永远与这个女人无关。 她就只是想待在我身边,仅此而已。 “等这次离开昆仑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如果他也没有办法救你的话,那你可能就真的死定了。”坐在火堆旁边,刘玄策咬着烤的金黄烂熟的牦牛r,说道。 “谁”我吮了吮手指上的油脂,看着他好奇的问道,众人也是一脸的好奇。 “胡八爷。”刘玄策笑道。 听到这个名字,我自己倒是没感觉出来什么,但是众人却无一不倒吸了一口凉气,我挑了挑眉,拿出刘玄策提前绘制好的那份地图,如今我们距离死亡谷已经不到半天的路程,明天就可以赶到,死亡谷的后面,还有两座大山,也就是说走过明天一天,我们就可以看见西王母国了。 “林先生,你不知道胡八爷这个人吗”夏侯青衣问我道。 我摇了摇头。 “帝师说的没错,如果连这个人都救不了你的话,那么你可能就真的没救了。”纳兰明珠托着下巴说道。 “这个人可以说是帝师的师傅了。”赫连神机抬了抬眼镜。 “老子可从来不认他是我师傅。”刘玄策立马出声道。 “不是这胡八爷到底是谁啊”我开口问道,见众人这么一说,我顿时也有了兴趣,虽然我早就听说过这个胡八爷,也知道他跟刘玄策关系不浅,但是因为刘玄策从来没提过他,所以我也就没问。 “最后的摸金校尉。”开口的是曹破虏,他用刀割着火架上的牦牛r,慢慢道。 “在七家没成型之前,摸棺界最出名的便是摸金校尉,当年陈琳在檄文上说曹c设立摸金校尉,盗百家之墓,其实当时并没有这个官衔,是汉代开始,摸金校尉被正式纳入百官之中,无数年来,摸金校尉可谓是经历了无数大起大落,其中最出名的无非就是那么几人,但是毫无疑问,这里面最厉害的人无疑便是胡八爷。”曹破虏出声说道。 “那他今年多大了”纳兰经纬毕竟是个孩子,对这种故事格外的好奇。 “八爷今年六十多了,不过光看外貌,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他年轻的时候在南海曾经摸到一颗千年蚌珠,中年时磨制成粉,服下之后,外表就一直没变过了。”刘玄策接过话说道。 “这个胡八爷就这么厉害跟陈经藏比怎么样”夏侯烈出声道。 刘玄策点上一根烟,眯眼道:“陈经藏死的时候,八爷才多大。这么说吧,论搏击,八爷能够跟曹擎苍李三千这样的大能对上,论寻龙点x的功夫,跟林公不相上下,我这一身的本事,就全是他施舍来的,只是八爷并没有什么神机妙算的谋略,不然现在恐怕七家的格局,早就变了。” “嘶”听到这么一席话,连我都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论功夫跟切派家主不相上下,论点x的本事不下于我爷爷,这还是人吗我咂了咂舌,完全想不出这样的大能究竟是怎么样的能人,不过这也让我心里顿生了一丝希望。 这样的人,应该能救我吧 “这么看来就是一个出名的散摸嘛,没什么了不起的。”纳兰经纬嗤笑一声,引得我不由的皱了皱眉,这个少年,未免有些太傲了。 “闭嘴”纳兰明珠瞪了他一眼。 “我说的是事实嘛”纳兰经纬嘟囔了一句。 “小子,你若是骂我骂林悲,看在你爷爷你老子的面子上,我刘玄策都能过得去,但是你要是骂了胡八爷,我这里就没那么好说话了。纳兰天墟那个老二可能是没教好你,那我就重新教你一次。”刘玄策抽了口烟,眼睛微微眯起。 “帝师经纬只是个孩子。”纳兰明珠见刘玄策似乎动怒了,赶忙开口道。 “有些话,确实是不能乱说的,不然会死人的。”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我们旁边的山巅之上缓缓传来,语气沙哑,且充满了杀意。: 第470章 山中故人剑 沙哑深邃的声音在深夜之中显得格外的清晰,从山巅传来,仿佛隔了整个时空一般,众人皆是微微一怔,随后还未来得及抬头凝视那发出的声音的来人,只觉眼前一花,旋即,一道黑影便窜到了我们眼前 “牦牛r好熟练的手法。”那道身影突兀的出现在了我们身边,伸着头似是嗅着空气中的r香味,沙哑的声音透露出一丝迷醉。 “你是谁”纳兰经纬瞪着眼睛,看着那出现在我们面前的这道身影。 听声音看体型,他应该是个男人,中等身材,身上裹着一件漆黑的袍子,我实在搞不清楚,为什么现在的人都喜欢弄一件黑袍子,难不成只是为了突出神秘感跟格遥想当年,这种事顾辛烈也曾经干过 这个男人的手掌露在外面,借着火光我可以清晰的看见他的手茧,可以负责任的说,这个男人是一个玩刀的大家,而且是一个高手。 “我你们听说过王族吗”男人指了指自己,然后毫不生疏的坐到了我们中间,就在夏侯青衣的身边,但是夏侯青衣并没有显露出任何惧意,甚至脸上都没露出一丝表情的波动,波澜不惊。 只是听到王族这两个字,我先是瞳孔一缩,跟其他世家不同,我们是跟王族正面起过冲突的世家,同时也深深的知道这个新兴崛起的组织是一个多么难缠的角色。 “我只是王族里面的一个小喽啰,你们不必这么大惊失色,恩我是来杀你们的,对,只是我找不到杀你们的理由,这让我很头疼,不过幸好刚才那个小兄弟给了我一个借口。那就是你们侮辱了胡八爷。”男人托着下巴,从地面上捡起了两颗石子,丢到了火堆里,他看起来是真的人畜无害。 但是他嘴里吐出来的话语,却无一不让我心惊胆战 “京城胡八爷,湖南一独孤,这两个人是我这辈子最敬重的人,或许你们跟他有关系吧但是我一句决定好要杀你们了,很抱歉,你们必须要死。”男人挠了挠头,似乎有些什么顾虑。 “王族,你们的头叫国王吧真是个嚣张的绰号,当初他就在这不对,是那边,跟我打了一架。”刘玄策扔给了男人一根烟,然后笑嘻嘻的说道,不过坐在他身边的我,却清晰的看到,刘玄策的左手,已经开始蓄力了。 “我知道你,帝师刘玄策,胡八爷这辈子收的唯一一个徒弟,不对,是干儿子。家父绰号天卦,跟坐在你身边的林悲爷爷是一个辈分的大能,曾经在京城办过轰动一时的紫禁城风波,斩杀恶鬼过千,身上甚至还背了几十条人命。被胡八爷疏通关系送走之后消失匿迹几十年,老实说我打不过你。”男人摊了摊手,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还知道那个邙山的野小子花念鱼的女儿夏侯家纳兰家。哎呀呀,都是些认识的人嘛,不过虽然我打不过你,但是我要在你眼皮子下杀了他们,还是很轻松的。”男人低垂着头,漆黑的兜帽遮住了他的表情,在火光下反s出来的黑更是让人一阵心悸跟难受。 “那你试试看”刘玄策眯了眯眼睛,嘴里的烟已经燃了大半。 男人望着刘玄策,一言不发,几秒之后,没有任何一句话,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黑袍男人悍然出手,袖管里噌的一声露出一把亮银色的古朴长剑,不应该这是剑,因为这把剑并非是握在这个男人手上的,而更像是绑在他的手腕上的。 男人在长剑落入手中的一瞬间,瞬间转身,直刺他身旁的夏侯青衣,这个时候众人已经全部站起身拿起武器准备反击了,就连我也不意外,但是在男人身旁的夏侯青衣就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不动如山。 在那把长剑快要刺入她的太阳x的时候,刘玄策出手了,就像是一根离弦的箭矢一般,刘玄策一脚踏在地上,砰的一声,刚猛无比的一拳重重的砸在了男人的长剑之上,那黑袍人闷哼一声,长剑偏移几寸,从夏侯青衣的太阳x悄然滑落到了一侧,挑落了她的几根头发,旋即黯然失手。 “不愧是帝师。”黑袍男人站起身,他略微有些驼背,整个人在y影中显得极其的模糊,或者说基本没有什么存在感。刘玄策扭了扭脖子,笑眯眯的看着他:“你不是说要杀人吗继续。” 黑袍人晃了晃身子,整个人向前猛的一冲,朝着刘玄策就顶了过去,刘玄策身子一侧,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还来不及动作,黑袍人整个身子凌空一旋,犹如一道旋风一般,嗖的一声在半空中快速的旋转了起来。 “哟呵小钻风”刘玄策咧嘴一笑,握住男人手腕的右手此时已经鲜血淋漓,他腾腾腾向后连退了几步,然后轻喝一声,半步寸拳悍然崩发。 就像是发出了一道冲击波一般,从刘玄策的拳头之上,一阵劲风猛然击出。黑袍人瞳孔一缩,身子还没来得及停下,便被刘玄策一拳打在了剑刃之上,拳刃对顶,可惜碎裂的并非是刘玄策的拳头,而是那男人的长剑。 就像是电影里面的特效一样,那亮银色的狭长细剑,一点一点的自剑尖崩裂,黑袍人仰起头,似乎是大惊失色,也许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也许是他低估了刘玄策的实力,他整个人被刘玄策在半空中抓住,来不及后退,便被一记重拳狠狠地敲打在了他的脸上。 “破” 刘玄策大喝一声。 黑袍人应声倒飞出去,半空中还飘扬出一丝血迹。 “不愧是帝师,一手崩拳打的炉火纯青,在下佩服。”黑袍人半跪在地上,声音越发的沙哑可怖,右手的长剑被刘玄策整个打的崩碎,想必他的手腕此时也不好受,他在y影中抬起头,兜帽早已被刘玄策那刚猛的拳风撕裂。 在黑夜中,一双幽绿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们。 “学艺不精就别出来装,我这人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在我面前装的人你知不知道丫什么水平,还敢跟我玩“贱””刘玄策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缓缓的吸上一口,语气轻佻。 “嘿嘿,如果硬碰硬,就是一百个王旭都不是帝师的对手”黑袍人嘿嘿一笑,声音充满了自嘲,且无奈。 刘玄策在听到王旭这个名字的时候,整个人微微一怔,身体竟然出现了一丝震颤,我正好奇着,却只听得刘玄策一声闷哼,噌的一声,随即刘玄策整个人便被那黑袍人一脚从y影中踢了出来,重重的摔倒了地上。 “王旭二十年前就不是帝师的对手,二十年后就更加不是了。不管是论y谋阳谋还是耍诈玩心机,王旭从来都赢不过帝师,可是帝师为什么这一次我赢了”那黑袍人缓缓的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他的脸上戴着一张面具,青面獠牙的鬼王面具。他扭了扭脖子,暴露在空气中的脖子有着一道狰狞的烧伤,暗红色的肌肤显得狰狞可怖。 “卑鄙”花木兰抱起了躺在地上咳血的刘玄策,我紧张的看了一眼刘玄策,他的小腹上c着三根银针,每一根都有半臂长短,刘玄策嘴里叼着烟,甚至还不时的吐着血,但是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愤怒或者是惊讶的神情,他只是盯着这个黑袍人。 我眯了眯眼睛,盯着这戴着面具的黑袍人,此时我很愤怒,应该说相当愤怒。 “别想着去拔出那三根银针,凭你们的手法,拔出来,他就死了。这针只有他自己会拔但是帝师,你知道我c的这几道x位意味着什么吧”黑袍人背着手,漆黑的头发在空气中缓缓吹拂着。 “小腹是练武之人的气x,受伤之后半个小时之内不能动用任何气血,不然必定气x不稳,当即暴毙”纳兰明珠看了一眼那黑袍人,幽幽的说道。 “不愧是纳兰家的骄傲,纳兰小姐说的很对,不过这可不能怪我,如果我不控制住帝师我恐怕很难杀了你们,你说对吧,我的哥哥”黑袍人笑了一声,然后咬牙切齿的从嘴里挤出了两个字。 哥哥 刘玄策竟然有弟弟 无疑,这是一件让我们所有人都倍感惊讶的事情,甚至是晴天霹雳。我张了张嘴,简直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说了。 “王旭,东北辽宁人,出生在一个土匪窝里,母亲是被抢去做压寨夫人的,十岁那年目睹了自己的母亲遭人轮煎,一怒之下毒杀了整整一个土匪窝,包括自己的母亲,之后带着妹妹逃亡,中途妹妹病死,在快要死去的时候遇到了帝师的父亲”曹破虏敲了敲脑袋,一句一句的说道。 “闭嘴”黑袍人大吼一声,就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的母猫一样。 “你们懂个全都给我闭嘴”: 第471章 畜生 这是黑袍人第一次表现出来的歇斯底里,就像是被人抓到了什么弱点一样,他愤怒的盯着曹破虏,左手一抖,一把银亮的长剑瞬间落入手中。 原来是他 我喘了口气,虽然我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但是在很久之前,我跟刘玄策相识的那段时间里,他曾经跟我讲述过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就是关于他弟弟的。 当时的刘玄策还很小,有一次他父亲从外面归来,怀里抱着一个孩子,说这以后就是你的弟弟了,当时的刘玄策其实是很孤独的,因为家里的关系,他并没有什么朋友,有了一个弟弟,自然是很开心的一件事。 只是不同于刘玄策的开朗,他这个弟弟很y翳,y翳的就像是鬼魂一样,他不跟任何人说话,不会表现出对这个世界任何的喜好,换句话说,这个人是憎恨这个世界,憎恨这个世界所有人的。 刘玄策尝试着去感化他,但是遗憾的是每一次都失败了,儿时的弟弟在刘玄策的印象里是个不爱说话的怪孩子,但是两个人在一块,同时十几岁的孩子,那个年纪是一根冰g一块钱就能收买友情的年纪,一年之后,刘玄策做到了。 这个从来不开口的弟弟叫了他一声哥,因为他为了他从大山里摘了一筐他喜欢吃的山楂,为此身上遍体鳞伤,甚至遇到老虎差点死在那座山里,两个人的感情越来越好,渐渐的,这个y翳的从不说话的孩子被刘玄策感染的也开朗了起来。 他会开口叫父亲跟哥哥了,会钓鱼抓兔子养狗熬鹰,还有,学会了摘山楂。 可是世事无常,人生没有什么是一帆风顺的,也没有什么是永垂不朽的。 因为刘玄策的父亲惹了仇家,最后被抓到了根,两个孩子一起住了几年的屋子被放了一场大火,根本扑不灭的火。 那一年刘玄策死了母亲,死了弟弟。他一个人跪在房子外面,听着屋子里面叫的撕心裂肺的求救声跟哭泣声,刘玄策没有任何办法,他当时飞奔一样的跑到了房子面前,却被一个黑衣人重重的踩在了地上,嘴里咬着泥土,手掌里扣着泥土。 很久之后,那个黑衣人死在了刘玄策的手里,但是他的弟弟跟母亲却再也回不来了,就是那一年,刘玄策恨极了他的父亲,这些话,是当初他抽着烟一句一句亲口跟我说的,我信了,现在看来,仍然信。 “杀尽,把刀给我。” 我半阖着眸子,冲鸦杀尽伸了伸手,因为我自己的原因,大夏龙雀被毁了,那把林离欢从不离身放任了三千余年的刀刃折在了我的手里。 鸦杀尽二话没说,从身后拔出妖刀泣血,想也不想的便抛给了我,我眯了眯眼睛,将刀握在了手上:“你们带着刘哥先走,一直往前走,这里交给我。放心,我很快就会赶上去的。” “林” “别多说了,你们带着刘哥先走,这里我处理。”我斩钉截铁道。 “木兰。” “恩”花木兰看了我一眼。 “带着澄雪走,照顾好她。我随后就来。”我轻声说道。 “好。”花木兰点了点头,把刘玄策交给了鸦杀尽,自己抱起了姬澄雪,众人一步三回头,缓缓的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之中。 “林悲,没有人告诉过你,完成不了的承诺是不能轻易说出口的”王旭看着我,他并没有去追赶离去的众人,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我以为你会说什么梦话不可以大声说出来这样的话呢”我笑了笑,提了提手上的妖刀泣血。 “嘿嘿,你还真是个有趣的人,也罢,杀了你之后,再去追他们也一样。你放心,你绝对抵挡不了我半个小时。”王旭舔了舔嘴唇,慢慢的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面具下面的那张脸 应该不可以称之为一张脸吧,因为实在是有些狰狞,被烧得面目全非,突兀的眼珠,没有鼻梁跟鼻头的鼻子,刀削一般的丑恶嘴唇,还有一脸的暗红色肌肤,现在的王旭可以说他根本就没有脸了。 我很难想象他是怎么从那场火灾之中活下来的,真的很难想象。 “怎么,被吓到了”王旭咯咯的笑了两声,语气有些玩味。 “没有,我只是在想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你的事刘哥跟我说过,那场大火应该说你们小时候的事,我全都清楚。”我耸了耸肩膀,我此时确实很平静,我只是想传达给王旭一个信息,仅此而已。 “他跟你说他还有脸跟你说哈哈哈,刘玄策啊刘玄策,我哥哥他是我哥哥哈哈哈,他是我哥哥他眼睁睁的看着我死他是我哥哥眼睁睁的没有救我一把我看的清清楚楚”王旭伸出两根手指,指了指自己两颗惨白的眼球。 “当时他就在门口” 他的声音极其的歇斯底里,就像是个疯子一样。 “我不想跟你说那么多从前的事情,你跟我也同样不是能坐在一起好好谈心的朋友,我有刀,你有剑,还在等什么”我看了看手上的刀,笑着说道。 “人人都说林家公子手上功夫不行,但是嘴上功夫一流,现在看来还真是不假,我今天就来看看,你的手腕,到底有没有你的舌头硬气”大吼一声,王旭拖刀便朝我冲了过来,整个人势如破竹,我浑身一颤,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 王旭身上的杀意很重,我能够感觉的到,他是真真正正的想要杀了我,而并非是什么玩笑。 我吐了一口口水,一刀横劈,狠狠的砍在了他的长剑之上,紧接着,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王旭整个人朝着后面倒飞出去,砰的一声撞到了山上,然后重重的摔倒了地上。 我有些发懵,直愣愣的看了看手上的刀刃,随后便醒悟了过来,我现在的实力,不,是力量,可以说是姬澄雪几倍,虽然在技巧跟y气的运用上我是完全两眼一抹黑,但是光靠着这力量,现在的王旭,就完全不是我的对手。 “有点意思”王旭从地上爬起来,舔了舔剑刃。 我眯了眯眼睛,后脚猛的向后一蹬,整个人犹如炮弹一样的冲了出去,王旭双眼一瞪,然后咯咯一笑,长剑挥舞换成一个圆圈,整个人在地面之上猛的旋转了过来,就像是旋风一样的迅速猛烈。 我咧嘴一笑,双手握着妖刀泣血,大开大合,不断的朝前猛攻,左手虚压,一刀自下而上向上那么一挑,王旭的旋风攻击顿时被我停滞了下来。 “你” 王旭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我见过耍剑比你厉害几倍的人,别吃惊。”我单手持刀,猛的向下一劈,重重的将王旭手上的长剑打到了地面之上,随即左手握拳,砰的一声打在了他的脖颈之上,王旭大吼一声,愤怒的望着我,双眼顿时充血,我心里一惊,当即果断的一脚将他踹飞出去,然后整个人迅速的向后后退。 那一拳我没有留任何余地,是结结实实的打在了王旭的脖子上,如果换成一般人,现在的肩胛骨绝对会粉碎,但是王旭没有,他是生生的抗下了我这一击,我眯了眯眼睛,看着躺在地上的他。 他笑了,是歇斯底里的那种大笑。 “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没死”王旭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我咯咯的怪笑道,他的眼睛里全是疯狂,一种我说不出来的疯狂。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那场大火之后,我本来应该死了,但是我被救了。我被人拖出来了,你想不到吧我那时候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像样的皮肤,骨头都露出来了,但是我不甘心我恨为什么我是这样为什么当初在大火里面的不是刘玄策”王旭瞪着眼睛,愤怒的大吼着。 “救我的那个人请了最好的医生救了我的命,将我身上的皮肤全都移植过来了,但是它们不是我的,它们是别人的是别人的就连我的骨头都是别人的不不不,是畜生的,咯咯,我身体里有一半的骨头都是移植的野兽的骨头,很惊讶吧”王旭摸着自己的脸,颤巍巍的怪笑着。 “当初那个人问我要不要把脸上的皮也移植好,我没同意,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王旭看着我,大声的吼道:“我告诉你,是因为我想让自己记住这伤口,是他刘玄策给我的我要牢牢的记住我所受的屈辱,牢牢的记住他给我的屈辱,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我是怎么过来的我被人叫做怪物,怪物啊哈哈哈,早晚有一天,我要扒了刘玄策的皮,让他尝一尝这个滋味。” “你现在已经不是人了,你只是一具行尸走r。你只记得刘哥对你的不好,你记不记得他对你的好如果没有他父亲,你现在在哪里如果没有几年如一日的对你好,你又在哪里那一年,刘玄策的亲生母亲也死了” “我爷爷从小就告诉我,对待畜生,是从来都不能仁慈的。”我眯了眯眼睛,竖起手中的妖刀,遥指他的头颅。: 第472章 大哥 “你说我是畜生”王旭指了指自己,然后笑着问我。他的笑容很狰狞,满是烧伤的狰狞脸孔配上那洁白的牙齿,让人看了一阵不舒服。 “我确实是畜生,咯咯,但是你觉得死在畜生手里是不是一件更耻辱的事因为你比畜生还不如啊。”王旭扭了扭脖子,左手亮银色的长剑瞬间弹出袖口。 我将妖刀c在地面上,然后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缓缓的喷吐出一口烟雾:“我这一身本事是李三千跟刘玄策教的,我不用刀,也不耍诈。就凭我这两只拳头,刘玄策赐予我的两只拳头” 我晃了晃双手,我这一身的本事,全都是这个男人一个招式一个招式的交给我的,这一次我就用他教给我的东西来还给他的弟弟。 “不知所谓。”王旭眼睛一眯,猛的冲了过来,杀气凌然。亮银色的长剑猛的刺向我的脖颈,我向后一跳,双拳向后蓄力,然后猛的向前踏出一步,半步崩拳瞬间爆发,虽然我没有练习到像刘玄策那样能够出拳带罡的境界,不过有了y气加持在我身上的这股怪力,击退区区王旭,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一拳击出,所谓“半步崩拳打天下”,半步崩拳讲究的半步退敌,也就是说一脚向前迈出一步,另外一只脚紧跟一步,后脚不能超过前脚迈出的距离,相对于普通人来说也就是一个半步的距离。 崩拳是形意五拳之一,从中盘胸腹处发出力道,其拳短,其力刚,一拳击出犹如崩箭穿心,山崩地裂,故曰“崩拳”。 我的崩拳还达不到刘玄策那般的力道,但是这一拳打在王旭的剑刃之上,直接将他整个人给轰了出去,足足让他退后了七八步,王旭瞪着眼睛,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咬着牙道:“你这是什么怪力跟资料上说的完全不一样” “我不知道你的资料是谁给你的,不过我给你一个忠告,别想着用你手上的东西来丈量我的实力,不然你会很吃亏的。”我抖了抖双拳,然后化拳为掌,在王旭身形还未稳定的时候,猛然冲了过去。 我一掌打在王旭的剑刃之上,回手又是一记掌刀,王旭一剑避开,右手砰的一声跟我对了一掌,然后向后退了两步,看着我怒不可遏的说道:“劈挂掌” “很熟悉当初你跟刘哥一起学的不就是这套掌法吗来过上两手”我冲他勾了勾手指,故意激怒他。 “小子,这么低劣的激将法也亏你想得出来,不过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难道刘玄策没告诉过你,小的时候我们两个在一起练这劈挂掌的时候,他可是一次都没赢过我。”王旭一抖手腕,将长剑收回袖口,然后咯咯的看着我怪笑道。 “那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我究竟是不是找死。” 我摆出一个架势,劈挂拳是长击远打类传统拳术之一,虽然名为掌,但是可以说劈挂掌是一种拳法,也不为过。古时候更是称之为披挂拳,但是因为招数之中大多用掌,所以近代更名为劈挂掌。 这套招法讲究的是远距离克敌制胜,放长击远,中国武术自古就有“一寸长、一寸强”的搏击理论,劈挂掌远则长拳挂掌,近则抽击打混,这是刘玄策最开始指导我的几套招法之一,也是刘玄策从小就开始练习的招法。 王旭也摆开了架势,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整个人便朝着我冲了过来,我瞳孔一缩,大喝一声,手臂从肩膀甩力,朝着他的脖颈猛然敲出一个抽击,王旭一手拦住,一拳砰的一声凿在了我的胸口,让我觉得一阵气闷。 我舔了舔嘴唇,翻身再攻,挂掌长拳,无所不用其极,但是相比起我,王旭的技术显然要高出我不止一个等级,他不断的躲闪着我的攻击,然后在缝隙间隔之间给予我反击,拳拳到r,一直不停的敲击着我的胸口。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开始焦急了起来,应该说是越打越急,因为王旭开始反击了,从一开始的防守开始转变成了进攻,速度也越来越快,我渐渐的有些难以招架,我护住头颅,眼睛在王旭的身上找着空挡。 转攻为守,开始躲闪着他的攻击。 “就你这两下,还跟我打拳哈哈,真是笑死我了。”王旭一拳凿在了我的小臂上,然后仰头哈哈大笑了两声,不可否认,虽然他并非是刘玄策的对手,但是就这近战空手搏击的手段,简直跟刘玄策如出一辙。 不管是着力的方式还是打击要害的力度,绝对都跟刘玄策教我的一模一样,我咬了咬牙,这时候除了挺住之外,也没有什么太好了办法。 我眯了眯眼睛,在他准备朝我进行攻击的一瞬间,我硬生生抗下他的一击,然后右手猛的发力,一拳凶狠无比的砸在了王旭的胸膛之上,这一拳可以说灌注了我全身上下所有的力道。 王旭眼睛一凸,猛的吐出一口鲜血,然后整个人腾腾腾向后退了好几步,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死死的摁住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而卧受伤虽然不轻,但是还没有达到王旭的那个程度。 因为y气过盛的关系,我现在身体里的力量可以说是十分充沛的,如果不论技术单论力道的话,就是现在的刘玄策都未必是我的对手,我这一拳打出去,恐怕已经将王旭的胸骨打碎,伤到了他的内脏。 而他打在我身上的攻击,虽然很强,但是最多也就是外伤。 “你”王旭捂着胸口,抬头看着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伤到肺了吗”我眯了眯眼睛,看着王旭说道。 “咯咯,跟资料上说的一点都不一样,什么半吊子看来你玩弄了我们啊林悲不过你不要以为打败我就可以自豪了,我们王族的秘密是你们这些外人根本所不晓得的就连七家都不行”王旭用力的抓着自己的胸口,嗓子就像是漏气了一样的向外挤出一个个字眼。 我皱了皱眉,看了他一眼:“你并不是输给我了,而是输给你自己的骄傲了。” “呵呵,真是好听的话啊。可是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总是这么不公平为什么我就是一个野种而你们就有着高高在上的家世为什么这个世界上这么多恶心的事情就降到了我的身上,但是却没有人来拉我一把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王旭张着嘴巴,歇斯底里的喊道,赤红的双眼就跟野兽一样让人看了心悸,我喘了喘气,刚想说话,却见他突然一伸手,三根寸长的银针顿时从他的袖口内s出,我大喝一声,一把将那三根银针攥在了手里,猛一用力,瞬间就将它们折断。 然后随即一把抄起旁边c在地上的妖刀,红光乍闪,王旭的胸口顿时便出现了一道伤痕 “灾难总是接踵而至,这个世界上最多的就是苦难跟悲伤,这正是人世间的常理,你觉得自己受尽苦难,但是我刘哥,我们何尝不是你以为只要解释一下,抱怨几句,就会有什么佛祖跟耶稣来救你吗承受不住,死了或者输了,都只能说明你不过只是个如此程度的男人罢了。”我看着躺在地上的王旭,出声道。 他睁得眼睛,看着天空,一言不发。 “当年刘哥是想去救你的,他费尽心思想要爬进那个屋子去救你,但是他没救的了,因为当时放火的那个男人正踩在他的脑袋上,他手指扣紧了泥土里,牙齿都咬碎了,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去,当时大火过后,刘哥连他妈妈的尸体都没见到。” “我跟他是在东北的一个小木屋见面的,很奇怪吧他这样的男人竟然会在东北一个深山里放牛,凭他的本事,恐怕就算是在七家当一个干部都绰绰有余了,很久以后我问他,为什么会在那个地方,他就给我讲了你们的故事。” “他的报恩,守着几个墓x,为了纪念,守着几个墓x。当年你被烧死的那个屋子,又被他一砖一瓦的盖起来了,有时候他会跟我说,他说他弟弟是个很懂事很有趣的一个人,虽然不怎么说话,他总爱嘟囔着关于你的事,因为他跟我说,他怕有一天真的忘了,他已经快要五十岁了。” 我坐在王旭的身边,点上了一根烟,又扔给了他一根,王旭没抽,只是把烟攥在了手里。 “想想时间就过的很快吧,其实刘哥比你还要惨,他死了母亲,后来死了父亲。等到中年之后就连最爱的妻子都死了,还有胎死腹中的孩子。他跟我说他就像是个煞星一样。他说他这辈子,只对不起两个人。” “一个是他的妻子,一个是他的弟弟。他甚至都没抱怨过在屋里睡觉被烧死的母亲,他总说,这是命。” “大哥”王旭张了张嘴,沙哑的吐出两个字,狰狞恐怖的脸上,止不住的向下流着泪水。 有些人的命运,从出生起就注定好了,挣扎不得。: 第473章 地狱之门 最后是我提着刀先走一步了,我没杀王旭,应该说是没补最后一刀,他能不能活下去还是看老天的安排吧。我不觉得我说的这些话能把他从一个什么都能做的杀手变成一个能扶老太太过马路的活雷锋。 但是能让他对刘玄策多一点好感,多一点改变,就够了。 王旭最后也没跟我说什么,除了那一声大哥之外,他只是躺在地上默默的流着眼泪,在我临走时他递给了我一卷卷轴,羊皮古卷,叫我将它交给刘玄策。之后便说他累了,闭上了眼睛。 应该可以说王旭是必死无疑了,就算他能够活着离开昆仑,王族的高层会不会放过他只是这些事已经不是需要我考虑的事情了,听天由命吧。 砍翻眼前的一只雪豹,我缓缓吐了一口气,自离开王旭开始,这已经是我砍翻的第四只雪豹了,但是我却没看见刘玄策他们的身影,我并没有走错路,一路上我甚至看到了他们给我留下的标记。 可是他们带着刘玄策这个伤患,加上人数众多,走路应该很慢才对,我在王旭那里耽搁的时间最多不超过半个小时,可是我现在已经走了差不多足足有二十多分钟了,却还是没看见刘玄策他们的身影。 “会不会遇上了什么事”我喃喃自语了一句。 不过马上又摇了摇头,刘玄策当时虽然被王旭偷袭受了伤,但是现在这个时间,他身上的伤应该已经痊愈了,这点是毫无疑问的。所以出事的可能性几乎是微乎其微,但是怎么会看不见他们了呢。 我又朝着前方走了一段时间,此时已经是朝着山下走的路了,不远处也已经渐渐出现了一些绿色的植被,可我没走出多远,忽然发现周围的气息渐渐的多出了一些腐烂的味道,我眯了眯眼睛,这些腐烂的味道是从哪里来的 我朝着周围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可是我正向前走去,猛然发现,就在前面的不远处,竟然躺着几只野狼的尸体。 如果只是一般的尸体可能我还不会这么震惊,可是这些尸体竟然死去的这么不自然,几只狼的的瞳孔全部消失不见了,留下了黑dd的眼眶跟暗红色鲜血,它们排列的方式很整齐,躺在一处,这才是最诡异的地方。 几具尸体竟然躺在了一起,而且排列的如此整齐,我不认为是人为造成了,在这昆仑山的深处,人迹罕至,基本上是不可能有什么猎户过来,而且就算是有些牧民回来,遇见野狼基本上也只会绕道离开,不会正面冲突,甚至还帮它们摆放尸体。 而且,这些野狼的身上根本就没有表现明显的伤口,除了眼睛不见了之外,皮毛完全完好。 我眯了眯眼睛,心里正奇怪这,忽然抬头,不由的一怔,手臂甚至都开始微微颤抖了,就在我眼前的一片峡谷之中,从我眼前的这几具野狼尸体,一直到远方几百米处,躺满了大大小小的尸体这些尸体有人的,有动物的,野狼马牦牛熊全部都是,我站起身子,朝前走了几步。 这是大致的一扫,这些尸体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眼睛全部被挖了出来,除此之外,身上根本没有别的致命伤,足足数百具奇形怪状的各种尸体,横躺在我的面前,我张了张嘴,想要说些甚么出来,但是我发现我的喉咙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根本什么都说不出来 “地狱之门。” 良久,我终于在脑海里寻找了到了一个名字,昆仑山那棱格勒峡谷,世人称之为死亡之谷,这里没有野兽,没有人类,甚至没有雨露,当地人称之为这里是被神明抛弃的土壤,不管是人类还是野兽,只要是走进了棱格勒峡谷,再被发现的时候,就只能是尸体。 这是中国的地狱之门 我朝着远处瞭望了一眼,不由的深深吸了一口气,刘玄策曾经说过,想要到达西王母国的遗址,唯一的路径就是要穿过这地狱之门,也就是死亡之谷。我想之所以我没看见他们的身影,就是因为他们已经在我之前走进了这那棱格勒峡谷。 或许对于一般人来说,那棱格勒峡谷还是一个很陌生的地方,以至于中国大部分人都不清楚还有这么一个地方,但是它是真实存在的,我可以说这是一个可以媲美美国“死亡谷”的绝望之地。 那棱格勒峡谷在藏语里面的意思是太阳沟,寓意显而易见,但是这里却没有成为昆仑山上的太阳,也没有成为当地牧民的希望,它是一个恶魔,一个吞噬所有进入这个地方的恶魔 相传,在昆仑山生活的牧羊人宁愿让自家的牛羊因为没有草吃而饿死在戈壁滩上,也不愿意让他们进入昆仑山那个植被繁茂、古老而深沉的峡谷。因为这个峡谷在当地人的眼里代表的就是死亡跟诡异,谷里四处布满了狼的皮毛,灰熊的骨骸还有猎人的猎枪跟无数荒山孤坟,这无疑不在向人们肆无忌惮的展示它那一股y森慑人的死亡气息。 如果我记忆没有出现任何问题的话,在国家档案之中,还存在一件货真价实的事情,也就是这些事情,让整个中国绝大部分的探险者,对那棱格勒峡谷敬而远之,当然,还有少数的一部分人,他们来到了这个峡谷,但是活着出去的人,自古以来,答案是零 九十年代初期,因为那棱格勒峡谷是昆仑山脉之中的一处地方,距离四省的距离并不算遥远,于是有一群来自青海省的牧马因为贪图那棱格勒峡谷中的植被肥草而闯入了地狱之门。过了不久,这群牧马的主人因为抱着侥幸的心理,进入那棱格勒峡谷寻马。 可是遗憾的是,几天过去后,这个人再也没有出现,但是他寻找的那批马群却出现了,只是数量少了大半。一直到后来,这个牧民的尸体在那棱格勒峡谷深处的一座小山上被发现。他的衣服全部被撕碎了,赤着双脚,怒目圆睁。 嘴巴张的大大的,猎枪还握在手里,仿佛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而且最让人不解的是,他的身上没有发现任何的伤痕或被袭击的痕迹。 在这起事件发生不久后,因为流言传开,当地人民惶恐不安,这个时候自然需要国家出门用科学的手法来解决这件事了,于是在附近工作的地质队就前往那棱格勒峡谷来“解密”了。 同年七月,是正是盛夏酷暑的时候,但是那棱格勒峡谷附近却突然下起了暴风雪,昆仑山气象一向风云莫测,地质队的成员也没有当做什么事,但是就是因为这场暴风雪,他们却在那棱格勒峡谷中迷了路 之后,天空中还想起了炸雷,雨雪共下,这些地质队员没办法只能找了一个山d来休息,待到雨雪停止之后,他们却发现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人竟然少了一个这让他们很是奇怪,于是开始四处寻找这个丢失的成员。 整整一天一夜,当他们回到原地的时候,愕然发现,临走前茂密的植被已经全部消失了,脚下的土地也变得漆黑一片,而那个被“遗失”的成员,鬼使神差的出现在了原地,且全身肌肤破烂,就像是被火烧过一样,双眼被挖,死的不能再死了。 究竟是那个死去的成员被遗失了,还是一直在找人的这些人,他们遗失了这个秘密恐怕这辈子都无法解释清楚了,因为当时深入那棱格勒峡谷的这批地质队成员。 无一生还。 我长吁了一口气,从回忆中缓过了神,望着周围茂盛的植被跟鸟语花香的天气,不由的握了握手上的刀刃,我慢慢的朝前走着,走进了这传说中的地狱之门。 我向来就不是个无神论者,相反我比其他人都信奉鬼神,或许这个时候有人会告诉我,这个地狱之门没什么可怕的,但是接触过很多常人根本接触不到的事物的我,很清楚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并非是什么个体,也不是什么神明,真正让人敬畏的就是大自然。 但是地狱之门这个地方,究竟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早就出来的诡异,还是这里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那就不得而知了,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不能死在这里,决不能。 我深吸了一口气,拖着刀刃,缓缓走进了那棱格勒峡谷之中,周围的尸体慢慢的在我的视线里后移,我真的很难想象,这些尸体是被什么杀死的,为什么眼睛全都消失了我不认为这里会有什么吃眼睛的怪物。 而且就算有,也不至于那么让人惊悚。 因为只要是有实体的东西,不管它多么强大,都不必害怕,但是我害怕就害怕在这峡谷之中是不是存在着一些没有实体的东西,往往只有这些东西才能让人产生诡异的想法,跟恐惧。 等等 我浑身一颤,下意识的捂住了耳朵。 “为什么我听不见周围的声音了”: 第474章 土蝼 人一出生下来,就连带着五感,听觉,嗅觉,触觉,视觉,味觉。听觉掌握着人类对于信息的接收跟周围一切事物的变化,嗅觉掌控着人类对于食物跟物体好坏的辨析程度,触觉则影响着感知跟痛感的强弱程度。 视觉是眼中对于这个世界跟社会色彩所接纳的信息处理,而味觉,更是掌握着人类对于温饱的一个基础变化。 换句话说,总某种程度上来讲,五感对于人类来说是不可或缺的东西,缺少了任何一个,都足以在某一方面造成致命的隐患。 此时此刻,我的听觉我完全失去了作用,我甚至听不到周围的空气流动声,飞鸟在我上方的鸣叫声我也完全听不到。我皱了皱眉,猛的挥了一刀砍在了周围的树干上,遗憾的是,刀刃击打发出的声音在我耳朵里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说的直白一点我失聪了。 我拍了拍自己的耳朵,心里不禁叫骂了一声,这种感觉无疑是让我很难适应的,对于一个听力正常了二十多年的人来说,突然之间听不到任何声音,是很难适应的,这就像是一个人在太阳底下突然之间暴盲一样的痛苦。 我抹了一把脸,然后眯着眼睛看了看周围,心里这是已经对周围更加小心了,我现在的这种情况,如果有人在我背后放冷箭偷袭的话,我是听不见任何声音的,甚至连躲避都躲避不开,在远距离的情况下,对方甚至连消音管都省了。 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一种麻烦事,而且很麻烦。虽然不一定会有人在这昆仑山腹地对我用狙击枪,但是就算是一些野兽,在我背后冲杀过来,我也很难反应及时,我只好放慢了自己的步子,缓缓的在这峡谷之内行走。 周围的尸体逐渐的全部消失了,那种腐烂的气味也随之逐渐的在我鼻间变淡,不过我并没有松懈一点,周围看似波澜不惊没有任何异样,不过很清楚,现在才是最为危险的时候,一不小心,有可能我就会遭遇不测。 大峡谷周围都是茂盛的植被,跟不远处皑皑白雪截然不同,那棱格勒峡谷的深处牧草茂盛,野花遍地,只是可惜的是一路走来,除了天空的飞鸟,我没见到任何一个有生命迹象的动物。 有人说过,在那棱格勒峡谷的深处,你看到的肥草野花之下,有着让人没有一点反抗可能的大片沼泽,在哪里你能够看到无数人类的骸骨跟动物的尸体,漂浮在你眼前的究竟是美丽还是危险 我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朝前走着,没出走几步,我便看到了一个倒塌的石屋,上面长满了茂盛的杂草,我有些好奇,但是却并没有深入其中,在双耳失聪的前提下,在这那棱格勒峡谷之中,我所做出来的每一个决定都有可能关乎到我的性命。 这事我能做的唯一正确的事,就是赶紧找到刘玄策他们跟他们会合,不然凭借我自己,很难在这那棱格勒峡谷中找到一条出路,或者说就算我找到了,但是没有刘玄策的引路,我也绝对发现不了西王母国的遗址。 我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燃之后慢慢的呼出一口烟雾,可是就在我刚刚喷吐出一口烟雾的时候,我浑身一颤,拿着烟的手指都不由的颤抖了起来跟刚才失去听觉一样,我的嗅觉竟然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我甚至闻不到我手指的烟草味道,我近乎是疯狂的嗅着我手指上的味道,可是让我觉得震惊甚至是有一点恐慌的是我完全没闻到任何味道,我就像是从来都没拥有过嗅觉一样。 “等等”我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想要让自己冷静一下,听觉,嗅觉在我深入这那棱格勒峡谷的这么短的时间内,我的五感已经被强行剥夺去两种了,我额头的汗珠开始冒了出来,我有些急了。 这意味着什么不是说我只是简简单单的被剥夺了感觉,而是我在逐渐的被掠去了五感,下一次是触觉还是味觉又或者是视觉我不知道,也不清楚,但是我可以肯定,如果在一定之间内我没有离开这那棱格勒峡谷,那么我的五感会全部被剥夺。 到了那个时候,我就是只任人宰割的羔羊了。 我扭了扭脖子,加快了前进的步伐,用手上的妖刀探着前面的路,防止踏入沼泽,我眯了眯眼睛,周围的空气缓缓的在我的肌肤上流动着,我虽然听不见任何声音,但是我能够感觉得出来,起风了。 我加快步子,朝着不远处的那棱格勒峡谷深处走去,那是一条并不算宽阔的道路,周围的山壁上甚至还长着无数杂草野花,走在下面可以说抬头不见日月,我想了想,把上身的衬衫撕了下来,将妖刀跟手缠在了一起,防止万一失去了触觉之后,导致我握不住刀刃。 可就在我刚刚将手上的刀跟手掌缠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小腿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紧跟着我整个人都被一股大力顶的飞了出去,就像是被一辆汽车撞在了后背上一样,我闷哼一声,整个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幸好y气加持在我身上,让我得到的不仅仅只有力量,还有身体的强悍度,不然就这一下,就足以把我的脊椎撞碎了。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撸起裤腿看了看,小腿有着两排锋利且狭长的伤口,是利齿所致,我皱了皱眉,失去听觉的后遗症现在来了,刚才那一击,让我完全没听到身后的声音,以至于我根本没有办法反击。 我抬起头,看着远处那袭击我的生物。 这是一只羊,或者说姑且可以称之为一只羊,它的四蹄跟正常的山羊一般无二,身上的毛发也是雪白的,但是唯一不一样的是它的体型,这只羊的体型竟然跟一只老虎差不多大小,且四肢极其的粗壮,但是这还不是让我最惊讶的地方。 最让我震惊的是这只羊竟然长着四只角,分别在头颅的两侧,有着四只犄角,这四只角呈漆黑色,且极其尖锐,我能够肯定,如果刚才它用的是角尖顶我,这个时候我的后背已经穿出了一个大d。 我眯了眯眼睛,这个生物就是刘玄策说过的土蝼了,山海经西山经内记载的怪物,吃r不吃草喜食人的怪羊。 在一般人看来,山海经只是一般奇闻异志,说白了,就是瞎编胡扯的一本怪书,但是这完全是庸人的看法,山海经内大部分的东西是完全有迹可循的,例如昆仑山等地的一些奇兽,只是往往用了夸张的手法来描述罢了,就比如说这土蝼。 人类对未知的东西是恐惧的,盲目的恐惧,就像是对于鬼魂跟外星人,他们甚至不了解自己恐惧的到底是什么其实就像是这土蝼一般,它只是一只比较凶悍的野兽罢了,说的更直白一点,一个有些智慧的畜生。 但是猪一样有智慧,但是人类何曾惧怕过猪这种动物 我甩了甩手上的刀,看着面前这只凶恶的土蝼,二话不说,直接冲了过去,我现在时时刻刻面临着被剥夺感官的危险,时间拖得越久,就越对我不利,如果下一次失去的是视觉,那么我基本上已经可以宣告我的生命到此结束了。 那土蝼见我拎刀冲了过来,不慌不忙的扬起了头颅,似乎在这死亡之谷里,像我这样反抗的人它见的多了,我一刀劈了出去,势如破竹,猩红色的泣血在空气中划出一条淡红色的影子,朝着那土蝼的头颅处就砍了出去。 那土蝼把脑袋一低,四只犄角重重的抵在了我的刀刃之上,我瞳孔一缩,没有想到凭我现在的巨力,竟然还不能将这土蝼的犄角劈断,甚至连让它倒退一步我都做不到,我深吸了一口气,很难想象这只怪羊究竟有多么强大的力道 那土蝼嘶鸣一声,向前一拱,一咧嘴,露出两排犹如鲨鱼牙齿一样锋利的三角口器,那密密麻麻的牙齿看得我一阵心惊胆战,幸好刚才这只怪羊没有在咬住我的同时向后拖咬,不然恐怕我小腿起码要少一大片的r。 我向后退了两步,抖了抖手腕,眯着眼睛看着这只怪物,双臂挥舞成风,以最强烈的攻击不断的向它的头颅出挥去,正所谓快刀斩乱麻,既然我没有能够强横到一刀将它击毙,那就只好用狂乱的攻击让它难以招架。 妖刀泣血在我手里大开大合,被我挥舞的犹如一杆大旗一样。 一连劈出去九刀,刀刀冲着头颅砍去,那土蝼似乎也觉得我不好对付,一连向后退了几步,然后极其忌惮的看着我,四蹄在地面上扫着,我喘了几口气,死死的盯着它,我能够感觉得出来,它要对我进行反扑了。 我正想到这,果不其然,那土蝼四蹄一扫地面,头颅上扬,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随即朝着我狂奔而来: 第475章 白雾中的影子 这个世界构成的主要因素是人和自然,自然说白了就是兽,野兽跟家畜。野兽未开化见谁咬谁的疯子,家畜就是任凭宰割没有任何脾气的奴才。那么说的直观一点,世界就是人和兽的组成。 人类总是说要珍爱自然,关爱动物,但是嘴上说着一边还漫无止境的虐杀,这就是人类无耻且可悲的地方,而动物呢,它们的智慧是有限的,在他们眼里,只有同类跟食物,甚至同类也是食物,于是人类也成了它们爪牙下的猎物。 那么就形成了一个矛盾,究竟人类跟动物的关系应该是什么样的 依照我的观点,人可以珍惜动物,但是却不能盲目的珍爱刺向你脖颈的獠牙跟利爪,就比如现在,面对这只土蝼,我想喂它一些青草请它喝杯茶这事估计也过不去了,但是如果连杀一只畜生都需要理由,那么我倒是觉得人类活的确实很悲哀。 那只土蝼势如破竹的朝我冲了过来,锐利的尖角朝着我的腹部就冲了过来,整个身子犹如一个炮弹般的,速度极快,我眼神一凌,身子陡然下降,在那土蝼接近我身体还有不到半米的时候,我迅速的跪在了地上,身子向后折去。 那土蝼的透露就在我的上方,几秒钟的时间,刚才如果差了那么一点,仅仅是一点时间,我就有可能被土蝼的尖角穿了个窟窿出来,就在这土蝼从我的身上窜出去的一瞬间,我右手猛的上抬,泣血在空气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瞬间将它的脖子带出了一道极深的伤口,鲜血擦着我的头发喷洒在地面之上。 待到我整个人从地面站起来的时候,猛然回头,那土蝼已经躺在了地上,再无生机。我缓缓呼出了一口气,甩掉了泣血刀上剩余不多的血珠,然后走到了它的尸体旁边,一刀猛然劈下,顿时将它的脑袋剁了下来。 紧接着我点上一根烟,轻松的哼着歌,开始当起了屠夫的工作,我这么做的原因不为别的,只为这土蝼头上的四根犄角,能够抵御住我全力一击而且没有一点伤痕的利角,其作用之大不言而喻。 我摁住土蝼的脖颈,一刀将它的脑袋分成了两半,两只手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将伤口处的一根利角给掰了下来,足足有正常人半臂长短的利角,握在手里极有重量,我扫了眼利角尖锐处,那股锋利劲,我怀疑能够瞬间d穿一个犀牛或者大象的身体,恐怕就是海龟的外壳都难以抵挡得住。 我将一根利角收好,又去拽另外一根,可是当我刚刚把第二根利角从那土蝼的头颅上拽下来的时候,我浑身一颤,手里的东西顿时掉在了地面上,我看了看自己的左手,下意识的握了握,就这么一会的功夫我的触觉被剥夺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迅速的将剩下的几根利角处理好,然后飞快的揣进了兜里,因为手指接触的触感一点没有了,所以对于力道的把握我现在极其的没有数,这让我不由的开始焦虑了起来。 得快些离开这里了这是我现在唯一的想法,我很清楚如果我继续停滞在这里的话,我的处境肯定会越来越危险,五感莫名其妙的被剥夺这让我很难理解这其中的奥秘,不过现在也没有这么多的时间让我去思考这么复杂的事情了。 我将泣血刀再一次跟手掌绑的结结实实的,然后快速的朝着前面跑去,速度很快。几乎是狂奔出去的,因为失去了触觉的关系,想要清楚的借用刀刃感觉沼泽这种事已经很难做到了,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边跑边跳,尽可能的躲避大部分的危险。 我头也不回的超前狂奔而去,差不多足足是十分钟,我的面前忽然吹起了一团白雾,这团雾气就出现在我的面前,极其突兀,我甚至没有一点准备,刚才在远处的时候,看向这里还是清晰一片的,但是此时,这里竟然莫名其妙的多出来了一团雾气。 我稍加思考,咬牙冲了进去。现在这个情况想要退出去也不现实了,除了一股脑的冲过去,其他方法完全没有任何意义,我眯了眯眼睛,这雾气漂浮在周围,能见度极低,我试探着踩着脚下的土地,中途还摔了几跤。 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可是这个时候叫嚷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除了闭上嘴朝着前面狂奔,一切都是徒然。我手里持着妖刀泣血,不停的在前面挥舞着,整个人朝着前面快速的步行着。 就在这一瞬间,我突然感心脏突然咯噔一下,一股凉意自我的背后瞬间传递在了四肢百骸,头皮也瞬间发麻了起来。 周围有东西。 这是我的第一个想法,就在我这个想法刚刚冒出脑袋的时候,白雾之中,我忽然感觉到了有一道影子从我面前飘了过去,我晃了晃头,瞪大了眼睛仔细的看了过去,但是眼前除了白雾还是白雾。 难道是我眼花了我嘀咕了一声,继续朝前走着,身体里一种诡异的气息缓缓的升腾了起来,我眯了眯眼睛,周围的白雾在不知不觉中越来越浓了,就像是除了我之外,整个空间都被人用用油漆刷成了白色的那种感觉。 伸手不见五指,这一大团的白雾。 我慢慢的朝前走着,忽然又是一道影子飘了过来,这一次我看的很清楚,就在我的面前,一道白色的影子,就像是被风吹过的风筝一样,在我眼前飘了过去,与此同时,我忽然感觉脖颈处一阵j皮疙瘩站了起来。 我很奇怪,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起了j皮疙瘩,我扭了扭脖子,下意识的拍了拍脖颈,然后缩了缩脑袋,左手在前面挥舞着,想要将雾气搅的淡一些,但是遗憾的是,这些雾气就像是在这里生根发芽了一般,完全挥不散。 甚至想让它加快一下流速我都做不到。 就在这个时候,那道白影又一次的在我面前飘了过去,我瞪了瞪眼睛,刚想看得更清楚一些,却忽然发现我的眼睛上似乎多了些水,因为我看得见有一些水珠从我的眉毛上流了下来,那不是自然的水,而是一种粘稠的让我没法形容的水。 我眯了眯眼睛,用手将那些水珠擦了下来,因为没有嗅觉的关系,我不可能闻到任何味道,但是让我将这样不明不白的物质放到嘴里,我更加做不到。我只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朝前走着。 想要快速的穿过这团白雾。 还没走出去两步,我突然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凉意从我的脸上传来,我瞬间站住了身形,慌忙的举起手中的泣血,就在这一瞬间,我的脖子上顿时多出了一只手掌,这是一只人类的手掌,我瞳孔一缩,下意识的抓紧这只手掌,手中刀刃犹如巨斧一般,瞬间砍了下去。 一刀劈下,还未来得及做其他动作,突然又出来两只手抓住了我的两只脚,紧跟其后又出现了其他两只手,捏住了我的两只手腕。我闷哼一声,我的四肢就在这一瞬间被同时禁锢住了。 这五只手如出一辙,皮肤全部都是枯黄色的,就犹如是干枯的树枝一样,手腕只有正常人的一般粗细,是真正的皮包骨头,说的直白一点,这就像是五个人形的j爪子一样,死死的扣住了我的脖子跟四肢。 我象征性的扯动了一下,愕然发现这犹如枯槁一般的手掌竟然坚固的跟钢铁一样,我眯了眯眼睛,忽然一种不好的感觉瞬间蔓延至了我的心头,我猛然一挣,用尽了全身力量,瞬间将那个禁锢在我手腕上的手掌撕开,然后下意识的将妖刀横在我的胸口处,就在这一瞬间,我突然感觉胸腹处传来了一股大力,顿时将我掀翻在地。 脖子上跟脚腕上的手掌因为这股力道也强行从我的身上脱离了出去,一股疼痛感顿时涌上心头,脖子上面鲜血瞬间流了出来。 “妈的。”我叫了一声,摸了摸脖子,放到眼前一看,可就在这个时候,我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一直手掌再一次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来不及思考,一瞪眼睛,横起妖刀朝着那手掌猛然劈了过去。 可岂料这只手掌竟然灵活的躲开了这一刀,然后径直抓住了我的脖子,随即,一张恐怖的鬼脸便出现在了我的眼睛,我浑身一颤,看着这张脸,心脏都骤然停止了,我咽了口唾沫,看着这张脸。 那犹如枯槁一样的手掌放在我的脖子上,我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只要它微微用一下力,我的脖子恐怕就不再属于我了。 不过这并非是让我震惊的事情,我盯着那张脸,就像是被长时间泡在水里的尸体一样,浮肿惨败的脸上挂满了水珠,吊死鬼一样的血红长舌头挂在下巴外面,突兀的眼珠里还有着生前最后一刻倒映出来的恐惧。 我深吸了一口气,颤巍巍的说道。 “夏侯烈”: 第476章 落雷 我瞪大了眼睛,盯着我面前的这个人,这无疑是一个已经死去多时的人,被泡的发胀的惨败脸孔透过白雾死死的盯着我,那一对突兀的眼睛就像是乒乓球一般的大小,看得我浑身一阵胆战心惊。 一缕一缕的头发搭在皮肤上,跟猩红的舌头形成了极其诡异的组合,我认出了这个人,他不是别人,正是当初跟我在夏侯家起过冲突的夏侯烈,可是让我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这个年轻人竟然死在了这那棱格勒峡谷。 我咽了口唾沫,在好奇震惊之下,还在担心刘玄策等人的动静,他们呢难道说就连刘哥他们都出了意外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我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大跳。我深吸了一口气,盯着眼前的这具尸体。 可是就是一个恍惚的瞬间,那本来还掐住我脖子的“人”竟然消失不见了,周围的白雾再一次的浓烈了起来。 我微微一颤,心里不由的多了几分害怕的感觉,浓重的白雾漂浮在我的眼前,可以说我现在跟一个盲人没什么太大的区别,我慢慢的朝前走着,身子来回的转动,紧盯着周围,我的耳膜里没有任何声音,我听不到周围到底有着什么东西,它们是在怪笑着,还是在哭号着。 我只能够一步接着一步,稳健的超前走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但是我的眼睛还没有失明,这就证明了我的视觉并没有被剥夺,我深吸了一口气,下意识的咂了咂舌,不出意料,我的味觉不见了。 是的,我现在嘴里感觉不到任何的气味。 不过这也是我应该庆幸的事情,如果被掠夺掉的是我的视觉,那么恐怕我就危险了,如果仅仅是味觉的话,就目前来看,对我来说是没有太大的关系的,只是丢失了触觉跟听觉,现在让我几乎是浑身上下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 那种痛苦是言语无法阐述清楚的,我丢失了身上的触觉,对于外界一切的感知我目前都感觉不到了。这片白雾就仿佛是永无止境一般,漂浮在我的身前,我看不见也听不见,只能够慢慢的朝前走着。 刚才掐住我脖子的夏侯烈,究竟是亡魂还是尸体又或者是我脑海中浮现出来的幻觉,这让我不得而知,但是我脖子上的鲜血是并非虚假的,那是实实在在的流淌在我皮肤上面的,只是我想不清楚,为什么刚才他消失了 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中下起了雨,极其突兀且没有任何预兆的下起了雨,整个那棱格勒峡谷瞬间笼罩了一片雨幕,这并非是我身体上感觉到的,也不是我听到了雨声,而是我看到的。 碧蓝如洗的天空不知何时竟然笼罩了一大片的乌云,旋即大雨倾盆,冷冷的雨水从天空急速的堕落到地面之上,溅起的水花跟空气中的水汽,慢慢的将笼罩在我眼前的那一片白雾弄散了。 可是我心里却没有一点开心的意思,因为在这片白雾真正散去的时候,我才真真切切的看清楚了,那棱格勒峡谷的面目 沾满了雨水的植被在我周围被风吹动而四处摇摆着,y翳的天空找不到一点光亮,我就这么站在雨水中,因为失去了触觉的关系,我根本感觉不到雨水滴在了我的身上,除了身体有些沉重之外,我什么都感觉不到。 但是真正让我麻痹的却是我面前出现的这些尸体,一共两具,分别躺在我面前的路上,夏侯烈身上已经没有一件衣服了,他浑身沾满了鲜血,左臂像是被什么野兽吞掉了一样,伤口极其狰狞。 他仰躺在地上,眼睛瞪着大大的,但是唯一让我不解的就是他的死相,这周围没有水池之类的地方,甚至在下雨之前连一点水汽都没有,可是为什么夏侯烈就像是溺死的一样,浑身惨白浮肿。 我无法预知他究竟是因为什么而死的,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却告诉了我他死前遭遇了多大的恐惧,那是一个七家的子孙都无法接受的恐惧 我越过夏侯烈的尸体,走到了另外一具尸体旁边,这是一具中年人的尸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赫连神机带来的人,一个存在感极低的中年人,相比较起夏侯烈,他的死相更为的凄惨。 脸就像是被熊瞎子舔了一口一样,整个左脸只剩下血r模糊的一片,两只眼睛跟初入那棱格勒峡谷我看到的那些野兽一样,全都被抠了下去,只剩下两个漆黑的眼眶,他的两只脚不只是怎么消失了,自脚踝以下。 伤口极其的平整,就像是被人用铡刀瞬间砍断的一样,身上跟夏侯烈一样,没有衣服了,整个身体就像是被泡在了水里一样的浮肿着,身体看起来惨白一片,最让人觉得心悸的是他的嘴里,竟然塞满了黑色的,犹如海藻一样的东西。 我真的很难想象,他究竟是被什么东西袭击而造成这样的,不过让我颇为放心的是,刘哥他们似乎还没事,最起码就现在而言,我并没有看见他们的尸体,我不敢在这里过多停留,向前跑去。 天空中的雨不小反而越来越大,雨水溅落在地面之上甚至形成了一个接一个的气泡,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完全不顾任何事情的向前狂奔而去,也不知道我跑了多久,突然就在我面前不远处,砰地一声,一道手臂粗细的炸雷猛然的劈到了地面之上,狂暴的雷弧在地面上四处蔓延,周围的植被瞬间被那种高温烤的一片焦黑,瞬间死亡。 “卧槽。”我一股坐到了地上,瞪大了眼睛,看着那道炸雷劈过的地面,然后抬起头看着一片漆黑的天空,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但是随即我脑袋里嗡的一声我拍了拍双手,顿时一阵大喜。 我的听觉竟然突然间回来了,虽然我不清楚怎么回事,但是就在那道炸雷落在地上的时候我的听觉突然间就回来了,就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有一件事是绝对不会错的,那就是我有一种预感,随着离谷外越近,我被剥夺的五感会慢慢的换回来,但是在此之前,恐怕就要先习惯被剥夺感官的痛苦了。 我扭了扭脖子,从地上站了起来,继续的超前跑着,周围的环境越来越暗了,那种黑云压顶的感觉是极其真实的,再加上刚才的炸雷,从我得知关于那棱格勒峡谷的传说里,很大一部分的探险者,身体都是呈焦黑状的惨死。 我可以肯定,百分之八十是跟这炸雷有关系的,我第一次见到雷是直接劈在地面上的,而且没有任何征兆,就仿佛是有人在天空中瞄准了打一样,当然我是绝对不可能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雷公电母这类的人的,但是这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让我没有办法不去多想一些事情。 我疯狂的超前奔跑着,突然眼前一黑,瞬间我再也看不到周围的任何事物了,我下意识的停下了步子,眼睛瞪得大大的,可是我的眼中,除了漆黑,就还是漆黑。 视觉剥夺。 我大声嚷骂了一句,然后一拳重重的砸在了山壁之上,在这种时刻丢失了视觉,对我来讲无疑是致命了,我虽然耳朵里能够听到声音,但是在这大雨倾盆的嘈杂环境之下,我能听到什么呢我甚至都没法去判断那落雷究竟砸在什么地方。 屋漏偏逢连夜雨,古人真是诚不欺我。我咬了咬牙,虽然失去了视觉,但是这个时候我是不可能停下步子来等死的,时间一久,也许我的听觉再被夺去也说不定,到时候我就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我一只手用妖刀顶着墙壁,然后慢慢的朝前走着,耳朵跟着手上的刀刃碰触闪避所发出的的动静,在进行下一步的移动,这种感觉真的是万分难受,一个活了二十几年的正常人,突然变成了瞎子,从潜意识里这就是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 我大吼了一声,然后不管不顾的朝着前面的走去,为了减轻身上的重量我将身上的衣服脱的干干净净,只留下一条底裤跟靴子,我慢慢的朝着前方走去,忽然手一停,我扭了扭脖子,伸出手摸了摸刀刃刚才碰触的地方。 是一棵大树。 我避过这棵大树,再一次挥刀,又是一阵急停,我皱了皱眉,竟然又是一棵大树,连续不下十次,我每一次挥刀都受到了极大程度的阻碍,我大骂了一声,然后站在原地,迟疑了一阵。 我的周围究竟有什么真的是大树吗可是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多出来这么多大树虽然说没有触感,但是起码的沟壑纹路我还是能够辨认出来的,但是如果这些不是大树,那究竟是什么 我皱了皱眉鼻子,下意识的朝着前面慢慢挪动了几下步子,耳边,一声声悠长且凄婉的歌声仿佛从远古传来,渐渐的没入到了我的耳朵里: 第477章 耳 美国科学家曾经做个一个实验,将一个死囚犯蒙上了双眼扔进了一个漆黑的房间之中,然后用没有开刃的刀在他的手腕上划了一道,之后将水龙头打开,水龙头的滴答滴答的声音传进死囚犯的耳朵里,在他的臆想中,这声音就是自己手腕上的血在慢慢的向下滴落。 可是事实上这个死囚犯的身上没有任何一道伤口,不过令人遗憾的是,三天过后,当人们打开房间的时候,这个死囚犯已经死了,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经历了什么极其恐慌的事情。 是的,这个死囚犯,被自己吓死了。正确的来说,他是自杀,被自己臆想出来的场景所杀死,然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来源于他感官的失效。 人类是极其依赖感官的动物,不管是能够一个打十个的武学大师,还是过这三点一线生活的普通人,在失去一个感官的时候,他们的另外一个感官就会变得极其的敏锐,就比如说我现在。 我的视觉被剥夺之后,我的听觉系统就会变得极其敏锐,对于周围的风吹草动,可以说是格外的注意的,就仿佛现在,这空灵悦耳的声音传递进我的耳朵里,让我不尽浑身一颤,下意识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尽管我现在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 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然后眯了眯眼睛,死死的注意着耳朵里传来的各种声音。 那声音仿佛穿越了雨水一般,没有任何差距的传进了我的耳朵里,我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这声音格外的凄婉悲伤,就仿佛是一个女子在哭诉一段什么事情一样,只是声音由清晰开始逐渐变得断断续续了起来。 我一边注意着耳朵的声音,一边朝着前面走去,那种未知的恐惧让我不由的心跳加速,那声音在吟唱了一段之后,突然戛然而止,我微微一怔,不过也并未多想,脑海里想着的还是继续朝前走。 一刻也不能停下来。 周围的雨声逐渐变小了,我不知道是雨快要停了,还是其他的什么缘故总而言之,刚才那犹如瓢泼一般的大雨“哗哗”声,此时已经小了很多了,我不疑有他,但是此时此刻,在我头顶的上方,却突然传来了一声乌鸦的尖锐叫声。 声音极其清晰,甚至就连扑扇翅膀的声音我都听得到。 “这里怎么会有乌鸦”我自言自语了一句,旋即,还未来得及多想,忽然肩头一痛,我闷哼一声,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一下,因为丢失了嗅觉触觉跟味觉的关系,我甚至不知道我被什么东西袭击了,我身上究竟流血了没有,视觉被剥夺造成的后果就是我甚至连我手上现在究竟是血还是什么都确定不了。 我捂着肩头,继续的朝前走着,这一次是脚踝一疼,我闷哼一声,半跪在地上,靴子包裹着的脚踝竟然会痛,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竖起了耳朵,听着周围的声音,除了乌鸦那尖锐的叫声,我什么都听不见 随后我的腹部,胸口,手腕,大腿,全部都遇到了那锥心一样的疼痛感,可是究竟被什么东西给攻击了我完全不知道,我只能拼命的朝着前方狂奔着,头也不回的狂奔着。 一路上我都不知道自己跌倒了多少次,但是那乌鸦的尖锐叫声却犹如梦魇一般的萦绕在我的耳边,久久不散。我身上可以说现在已经有了不知道多少伤口了,它们是不是在流血我不清楚,伤势究竟有多大我不清楚。 我甚至恍然间有一种错觉,那就是我甚至会死在这那棱格勒峡谷之中,然后我却连自己的死因都不知道,这应该就是最可怕的地方了。 就在这时,我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整个人砰的一声被撞飞了出去,然后重重的摔倒了地上,我嘶了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额头传来的疼痛感让我的精神亢奋到了极点,与此同时我的嗅觉也瞬间回来了。 周围的空气跟各种气味瞬间冲进了我的鼻子里。 腐烂味血腥味泥土味各种各样的气味让我几乎呕吐出来,我摸了摸自己刚才疼痛的部分,然后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没错,是血。我的身上果然受了伤,只是我究竟是被什么东西伤到的,伤了多重。 目前还是一无所知。 “咯咯,你怕死吗。” 一到犹如孩子一般的声音出现在了我的耳朵里。 “是谁”我大吼了一声,似乎是想把身体里所有的不满跟恐惧全都吼出去。 “你好凶啊可是你真的不怕死吗”那犹如孩子一样的声音仿佛就在我的耳边,格外的清晰,我甚至能够感受到我身体传来了一股凉意,这股凉意不是说我感觉到的,也不是说是从别的地方吹过来的。 而是从我身体内部反应出来的,一股彻骨的寒意 我抖了抖嘴唇,半晌没说出一句话。 “你是在找什么东西吗”那声音继续在我耳边说道。 我仍然不说话,只顾着往前走着。 良久,那孩子的声音消失了,并不是戛然而止突然的消失,是逐渐的在我耳边消失了,就像是就像是他厌烦了我一样,不再愿意跟我说话了。 周围的风声在我耳边呼呼的吹着,雨声不见了那乌鸦的叫声不见了那孩子的声音也不见了一切的一切全都在刹那间消失不见了,我不敢过多考虑,只知道一味的向前跑着。 我身体里传来的凉意越来越重,越来越清晰,就仿佛是要将我冰冻起来一样,我从来没感觉过这么彻骨的凉意,这种感觉在我的身体里逐渐的开始向着四肢百骸去蔓延,最开始的那种凉意已经转化成了一种刺骨的寒意。 我几乎快要疯了,我的周围到底有着什么我为什么会受伤那个孩子呢无数的问题就像是摇晃了许久的可乐一样,想要冲破盖子冲出来,我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我眼前的东西,我痛苦的大叫了一声伸出手下意识的摁到了自己的眼睛上。 我的手指在颤抖,我有一种冲动,有一种想要把眼睛抠去的冲动,我感觉我坚持不下去了,我感觉我跑不动了,周围强烈的腐烂味混合着血腥味在我的鼻间肆无忌惮的蔓延着,泣血刀甚至都在微微颤抖着。 我甚至有一瞬间质疑起了自己的存在我究竟是不是已经死了我耳朵里听到的到底是什么是真的有人在跟我说话吗我的周围到底有什么一切一切在我脑海里不断的充斥着,夏侯烈跟那中年人的尸体仿佛还在眼前一样,他们抬起头,张着嘴巴朝我怒吼着,埋怨着我。 似乎想要把我拉进地底一样。 我慌张的摇着头,大声的说着不,我感觉我的精神状态已经快要濒临崩溃了,就仿佛是被丢入到了一个充满了冰水的封闭箱子里一样,我只能等死,甚至连求救都做不到。 “你怕死吗” “你怕死吗” “要不然你去死吧” 那小孩的声音出现在了我的耳朵里,那充满了童稚的声音在我的耳朵里犹如魔音一样,我抓着自己的眼睛,咬着牙,浑身发颤,我想劝说自己动起来,可是我却愕然的发现我身体竟然动不了了。 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锁上了一样,我低着头颅,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两口气。 “我不想死。”低沉沙哑的声音从我嘴里缓缓的吐了出来。 “你为什么不想死呢”那声音很疑惑的问我。 “我想让你去死”我大吼一声,猛的从地面上站了起来,我甚至听到了一声声类似于锁链崩碎的声音,我愤怒的挣开了我身上所有的束缚,我舔了舔嘴唇,冷笑着。 我挥舞着手上的泣血妖刀,猛的朝着前方劈了出去,然后整个人急速的朝着前方奔跑着,我侧过身体,遇到什么都撞过去,犹如疯子一般,我能想象出我现在的遍体鳞伤,但是我不能够坐以待毙,也不能够屈服。 就在我刚才濒临绝望的时候,我听到了谢思的声音,听到了姬澄雪的声音,听到了洛阳的声音,听到了顾辛烈刘玄策他们所有人的声音,我并不是孤身一人,我肩膀上承担的重量是其他人所不能想象的。 他们或许还在等着我的归来,等着我的到来,如果我在这里倒下了,那他们怎么办我笑了笑,声音歇斯底里。 就仿佛是在困境中找到了一处光亮一般,我冲破了我面前的阻碍,我甚至不知道我撞到了什么,我的肩膀就像是粉碎了一样的疼痛,我在地上打了个滚,吐了口鲜血,强行用妖刀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耳朵里,越来越多的声音充斥着我的神经,我朝着刚才奔跑而来的方向竖了竖中指,整个人此时已然已经是疲倦不堪了,我甚至已经经受不住任何的打击了,一道炸雷砰然在我身边一米处炸开,雷弧沿着地面传递到了我的手臂上,又是一阵钻心的疼。 “你猜老子怕不怕死”: 第478章 自杀 我从地上爬起来,狼狈的朝着谷外跑去,我现在完全靠的就是一股意志力去跑,意识甚至都不太清晰了,换句话说,只要我现在停下来,我就再也跑不动了。 这就好像跑马拉松的人,几千公里甚至上万公里都不会觉得疲惫,甚至就算是累到了极限也能咬牙撑下去,但是一旦到了终点,或者在半路停了下来,就在也跑不动了,甚至还会因此伤到自己。 我现在就好比是在跑一场马拉松,而且因为丢失了感官,我根本没有办法停下来,除了跑就是跑。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直至我身体上的触觉慢慢的回来了,我才稍微放慢了速度,也就在触觉回到我身体的一瞬间,我只觉得浑身上下无数地方都在一霎间疼痛了起来,那种疼痛是在一个点砰然炸开的那种痛感。 让我险些没有忍住瘫软在了地上。 我甚至能感觉到我的肌r跟骨骼都在发生一系列的悲鸣,我深吸了一口气,因为刚才没有触觉的关系,伤口表面上的触感是我完全感觉不到了,也就是让疼痛减小了大半,可是这时感官回来之后,痛感在一瞬间迸发而出。 这才是最让我难以忍受的。 我深吸了两口气,不停的慢跑着,因为运动的关系,伤口甚至还在向外溅着鲜血,不过此时我不能停下来,根据我的预算,我此时已经距离谷外很近了,如果这时候停下来,那就功亏一篑了。 我咬着牙,拼命的朝着前方跑去,可是还没跑出多远,只觉得脚下一陷,就像是踩在了一团软绵绵的软糖上了一样,随即身子一倾,顿时整个人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向下吸附着一般,再难移动一寸。 沼泽 我浑身一颤,立马在脑海中想到了这个在那棱格勒峡谷之中臭名昭著的陷阱,我伸出手向周围探了一下,果不其然,就在我的周围尽皆全都是泥浆,且此时此刻我已经在这沼泽之中陷入到了一半深度,直没到了腰身。 我深吸了一口气,不敢挣扎,因为在沼泽之中越是挣扎,就下沉的越是快速,我敲了敲额头,思索着办法,因为我失去了视觉,根本不知道这个沼泽有多宽,而且周围的着力点在哪里我也不清楚,所以硬闯出去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虽然我能够借助我现在的怪力强行的从这沼泽之中拔出去,但是如果我失去了着力点或者没有安全着陆,那么我就会陷入更大的危机之中。 待到沼泽慢慢蔓延至我的腹部时,我眯了眯眼睛,猛的抬起右手,然后极其快速的将缠在手腕上的布条解了下来,在刀柄上打了一个死结,然后另一端则死死的握在了我手里。 这也算是破釜沉舟的一个选择吧,我咬了咬牙,使出全身力气,猛的将手上的妖刀投掷到了一侧的山壁之上,一声并不太清晰的声响传进了我的耳朵里,我下意识的拉了拉手上的布条,已经绷得紧紧的了。 看样子刀已经c在了山壁之上。 这个布条是绝对撑不起我的体重的,不过却可以给我一个借力点,我左手握拳,缓缓的横在胸前,然后沼泽下面的双腿并拢在一起微微弯曲,尽量缓解下陷的速度,然后就在沼泽又一次下陷的瞬间,我猛喝一声,一拳重重的砸在沼泽之上,整个身子绷得笔直,双脚由弯曲猛的一脚跺在了泥潭深处,然后整个身子砰的一声向上冲了出来。 我一只手攥着手里的布条,接着这一瞬间的爆发力,瞬间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远处跳跃而去,因为力道的关系,妖刀也从墙壁中弹了出来,顺着布条的牵引回到了我的手中。 我大喝一声,左手猛的攥住刀柄,然后一刀c在了墙壁之上,我用尽了全身力气防止自己快速的冲向地面,虽然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跳了多高,但是就这个高度,摔在地面之上,身体能不能的承受住就连我自己也不清楚。 强大的惯力让我不得不向下坠去,我一只手强横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刀刃跟山壁碰撞所造成的声音在我耳朵里不停的盘旋着,我能感觉到我的手臂马上就要濒临极限,那种炙热的胀痛感让我甚至想要晕死过去。 我死死的咬着嘴唇,就在这一瞬间,我忽然在上方听到了一个声音。 “林悲” 我下意识的抬头,眼睛里却只有黑暗,我心里正在想着究竟是谁在呼喊我,忽然腰上一紧,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一样,随即我整个人就如同是陀螺一样在天空中旋转了起来,然后片刻之后,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之上。 我闷哼一声,不可抑制的从喉咙里吐出一口鲜血,浑身上下的伤口再一次的刺激着我的神经,我甚至想要昏厥都成了奢求。 “真是难为你了,失去了视觉还能在这那棱格勒峡谷里面走这么远,不过看来也就只能走到这了。” “刘哥” 我躺在地面上,沙哑的回了一句,这个声音是那么的让我熟悉,我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一个笑容肌r都在酸痛。 “恩,好好躺着吧,休息一下再走。”刘玄策在我身边说道。 我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跟样子,不过知道他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 “澄雪呢你们逃出这里了我刚才在来的路上看见了夏侯烈跟那个中年人的尸体了,你们没事吧”我慌张的说道。 “就知道惦记着你媳妇,放心吧他没事。至于夏侯家那小子的事就说来话长了,算了,我还是先把你带出去吧,不然你这视觉还不知道会什么时候恢复。”摇了摇头,刘玄策便将我背在了他的身上,带着我向外走去。 我身体现在几乎已经虚脱了,没有多少力气,此时除了说话之外,就连抬手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我都懒得去做。 “我打败王旭了,但我没杀他。”我开口说道。 “恩。”刘玄策嗯了一声。 “他最后叫你大哥了。”我趴在他背上,轻声道。胸腔传来的痛感让我极其的不舒服。 “多事。”刘玄策说了一句,没有任何语气。 我说:“其实他知道你是关心他的,只不过知道的晚了一点。” 刘玄策说:“我这辈子没有什么亏欠的人,也没做过什么亏欠别人的事,只是喜欢回忆,喜欢做些麻烦事。我这样的人,是不讨喜的。” “没关系,我懂你。” “傻小子。” 也不知道刘玄策背了我背了我多久,直到我的感官全部回到了我身上之后,我眼前出现的第一个场景就是连绵不绝的山川,跟周围破败的如同遭遇过火灾的树林,差距甚大,我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仍然是乌云密布。 刘玄策将我放到了地上,然后坐在了一旁抽起了烟。 “我把这小子带回来了。” 他话音刚落,从周围迅速出现了众人,姬澄雪纳兰明珠曹破虏该在的人一个都没少,只是他们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伤,其中曹子建受的伤应该是众人之中最重的,着上身,身上缠满了绷带。 “都没事没事就好。”我看了一眼众人,笑了笑,因为胸口受了伤的关系,我还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我这时才看清自己到底有多惨。 靴子丢了一只,浑身上下只有一条短裤,身上除了鲜血就是泥浆,无数道纵横交错的伤疤在我身上盘旋着,尤其是肩膀肚子还有大腿,更是有着数个手指大小的血d,还在汩汩的向外流淌着乌黑的鲜血。 这也是我的幸运了,换做一般人早就因为感染已经挂了,如果不是体内y气的关系,恐怕我现在我也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行了行了,等会姬姑娘再哭出来,老子先背你去洗个澡,神机,你带了两套衣服吧拿来一套,总不能让这厮光着吧”刘玄策看着赫连神机说道。 “”赫连神机抬了抬眼镜,欲言又止。 “老子最烦你这样的洁癖了,快点不然把你身上衣服扒了。”刘玄策挠了挠头,然后大声喊了一句。 “恩。”赫连神机这才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刘玄策喘了口气,将我背在了背上,朝着一方走去。 “带我去哪”走了一阵,我见刘玄策好像这是要进谷的方向,忍不住问了一句。 “给你洗个澡” 刘玄策说完,竟然一个过肩摔将我扔了出去。 “卧槽” 我刚想说话,嘴里却猛地灌进了一口水,我挣扎了一下,噗的一声钻出了水面,忽然发现这周围的水竟然是热水,这让我有些不解热水 “这里是一处天然的温泉,你泡在里面把身子洗干净了,对你的伤势也有一些帮助。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之后就要离开这里。”刘玄策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出声说道。 “怎么了”我抹了把脸,问道。 “出了一些我没有料想到的事情,你不是问夏侯烈他们是怎么死的吗我说是自杀,你信不信”: 第479章 裂痕 世界上六十亿人口,自杀这个念头差不多每天会冒出来一百多亿次,一个人的一生,起码会有一次想过要自杀,不管是任何理由的自杀。 但是人究竟会在什么情况下自杀只有一种情况,精神崩溃神经崩断的一刹那间,人就会想要自杀,不管是过于悲伤还是过于快乐,人的精神在两个极端都会出现一种崩溃或者接近边境的事情。 但是一个正常人在正常状况下,是绝对不会想要自杀的,这是铁律,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不会惧怕死亡,不会惧怕从高空落下骨骼尽碎,或者刀刃划开脖子鲜血流出的场景。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夏侯烈自杀他为什么自杀。” 我轻轻擦拭着身体的污垢跟伤口,疼的眉头一紧,不过对于问题的思考,我现在还是可以办到的,我无法想象一个正常人会无缘无故的自杀,尤其是夏侯烈这种人。 “我们刚进入这那棱格勒峡谷的时候,最开始几个人失去的感官都是不一样的,我是嗅觉,杀尽是听觉,木兰是味觉,总而言之刚一进来的时候,我是有些发懵的,因为我想不出这里究竟有什么样的力量才能让人类莫名其妙的失去感官。”刘玄策眯了眯眼睛。 “然后呢”我出声说道。 “走了一阵之后,我们听到了一阵歌声,就是因为这阵歌声,夏侯烈疯了,而且疯的极其突兀,他一开始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的在前面走着,然后猛然回头,直接给了赫连家那个中年人一刀,然后又冲向了我们。” “但是他的功夫不行,没两下就被我们制服了,我们把他捆了起来,扛着他往前走,我以为可能是这歌声的关系,但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一个接一个的人开始发疯,你想象不到那种场景,不过我还都能应付的来,后来那阵歌声消失了,众人也都恢复了正常,但是唯独夏侯烈没有。” “他自己掐着自己的脖子,含糊不清的说着断断续续的话,从他的嗓子里挤出一个又一个我听不清楚的字眼,而且让我震惊的是,他整个人就像是泡在了水里一样,嘴巴里还冒出来了气泡,当时就连我都被吓怕了你知道吗” 刘玄策抽着烟,跟我说道。 “我看到他们两个的时候,也是心惊胆颤的,因为那死相”我咽了口唾沫。 “然后夏侯烈就这么死了,自己把自己掐死了,但是他的身上一切的伤势看起来都像是溺死一样,这是让我最不能理解的事情,之后我们遇见了土蝼,因为早有准备我们还没受什么伤,可是后来,挂满了死人的树林,手里握着眼珠的红衣孩子,这些东西我应付的来,不代表别人能应付的来。” “而且真正让我忌惮的是那落雷。”刘玄策指了指头顶上的乌云,深深的吸了一口烟:“虽然我们现在已经离开了那棱格勒峡谷,但是我不确定地狱之门的范围到底多大,为了安全起见,你处理好身上的伤势跟污垢我们就马上离开这里。因为磁场的关系,在这里手表只能够计时,连看时间都做不到。”刘玄策拍了拍股上的灰,站起身向外走去。 一个小时之后,我换上了赫连神机的衣服,身上打着绷带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因为那温泉的关系,我身上的力气恢复了一些,但是遗憾的是我现在还不能过多的进行高强度的运动,伤势起码要养上一阵,姬澄雪在我身边扶着我,一言不发。 “基本上现在已经接近西王母国了。”刘玄策抬头看了看乌云:“雷风镇,泽火兑,的,碰上白虎冲煞了。抓紧一点离开这里,这个鸟地方老子是再也不想来了。” 说完,刘玄策就大步的向前走去。 “你在峡谷里丢失了几感”曹破虏过来看着我挤眉弄眼的说道。 “同时最多丢失过四感,但是五感都丢过,只是后来失去了视觉听觉恢复了。”我看着他说道。 “你这略啊兄弟,丢失了四感光是丢失了听觉跟触觉我就受不了了,啧啧啧,佩服佩服。”曹破虏张了张嘴,冲我拱了拱手。 “你看到我这一身伤了吗我当初差点挂在那。”我苦笑一声。 “哦对了,白虎冲煞是什么意思”曹破虏看了我一眼,小声问道。这倒不能说他孤陋寡闻,因为曹家本身就是切派大家,以曹破虏的性格,断然也不会接触这些玄奥颇深的风水诸事。 我笑了笑,跟他解释说:“白虎冲煞说的是一种风水,端的就是一个凶险万分,白虎虽为星宿,但是这里的白虎寓意就是灾厄之象,有血、杀、乱、破的意思,冲说的是一种“势”意思是冲在我们这些人身上的“势”。 “煞就好理解了,白虎冲煞说的就是这一段地界的风水凶险万分,大有九死一生的意思,灾厄冲势于煞,不是什么好象,刘哥应该是看了附近山川的走势分析出来的。”我笑了笑,出声说道。 “不懂,你们这些望派的,这些七七八八的事我是真听不懂,我老弟可能明白些,但是我听了真是云里雾里的。”曹破虏挑了挑眉毛,沉思了一会,开口说道。 “兄长折煞子建了,只要兄长想要学,这些事情还是好学的。”曹子建在曹破虏身后说道,对于自己的这个兄长,曹子建还是格外尊重的。 “土包子。”纳兰经纬嘟囔了一句,虽然声音不大,但是这里的人都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听不到。 我皱了皱眉,这少年未免有些太傲气了,纳兰老爷子怎么会选一个这么年轻的人跟着纳兰明珠过来难不成将这当成历练了我心里不由的生出一股子怒气,如果不是我们这帮人在,就凭这小子的手段,早就死在了那那棱格勒峡谷之中了。 纳兰明珠也是脸色y晴不定,瞪了一眼纳兰经纬,想让对方收敛一点。但是曹破虏是什么人那可是曹擎苍的儿子,七家第二代的佼佼者,玩刀就是顾辛烈都不敢说能完胜曹破虏,而且这厮可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 人敬他一尺,他还人一丈,但人若是占他一寸,他可是敢杀对面满门的主。 “小鬼,你刚才说什么”曹破虏眯了眯眼睛,虽然表面看起来是个豪爽的年轻人,但是曹破虏的性格就连曹子建这个亲弟弟都没办法百分百的把握住。 “哼。”纳兰经纬看了曹破虏一眼,扭过头不敢说话。 嗖的一声,我直觉眼睛一花,曹破虏一爪掐在纳兰经纬的脖子上,整个人犹如饿虎一般的将其扑倒在地,手爪如刚,曹破虏死死的抵住纳兰经纬的脖子,右手抄后腰一抄,半臂长的紫色短剑瞬间出鞘,直接c在了纳兰经纬的脖子跟肩膀的中间,离他皮肤不足寸余。 鱼肠 我瞳孔一缩,没想到,曹破虏手上的剑竟然是传说中的刺客之刃。 “小子,我跟你们纳兰家可不熟,帝师卖你家面子,林兄卖你家面子。但是我曹破虏可不卖你的帐,嚣张跋扈的我见的多了,但是那个都比你强,像你这样的我动一动手指你就死了,别想着玩什么y谋诡计,我教你一句,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y谋诡计都是苍白无力的,因为你很弱。”曹破虏盯着纳兰经纬愤怒的眼睛,出声说道。 “曹先生”纳兰明珠显然有些慌了,看来这个纳兰经纬对他纳兰家却是很重要,但是其他人就显得无所谓的,这纳兰经纬的态度可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这样人如果不好好教训一番,关键时刻,是很有可能拖后腿的。 “你闭嘴。”曹破虏抬起头,看了眼纳兰明珠。 纳兰明珠看了看我,眼神哀求。 我冲她点了点头,示意她不用担心。 “你很愤怒吗”曹破虏笑着问道。 纳兰经纬咬着牙,想要挣脱束缚,但是他跟曹破虏可不是一个等级的选手,怎么可能挣脱。 “这只是一个教训,这一次看在林兄面子上我不杀你,但是下一次,我不只杀你,我会杀你全家,别这么看着我,我曹破虏入行这么多年,说话算话,说杀你全家,绝对杀你全家。”曹破虏一剑划开了纳兰经纬的脸颊,疼的他张嘴惨叫一声。 旋即曹破虏收剑入鞘。 “曹先生这句话是否有些过了,杀我纳兰全家”纳兰明珠眯了眯眼睛,看着曹破虏。 “我知道你,你大哥是纳兰天墟,二哥是纳兰地劫,论功夫你大哥不行,但是你二哥恐怕能打两个我,但是这有什么用,就好比说现在,我杀你跟这个小子,一招都用不了,你信是不信”曹破虏摊了摊手掌,咯咯的笑道。 “曹兄,纳兰家是我林家的盟友,子建是我兄弟。我不想搞得太僵。”我开口说了一句,下意识站在了纳兰明珠的前面。 曹破虏看着我:“林兄别急,我心里有数。” “纳兰明珠,回去管好你家这个小辈,他这个样子,早晚会给你们纳兰家引来灭顶之灾的,今天是我跟林兄念情,但是这天下,不卖你纳兰家人情的世家很多,我话至此,你自己去想。” “多谢曹先生指教。”纳兰明珠半阖着眸子,轻声说道: 第480章 起手憾天雷 因为纳兰经纬的事情,一行人的气氛略显尴尬,曹破虏自然是没有拿纳兰家当回事,对于纳兰明珠的绵里藏针话中有话也是选择了无视,其实这并非是狂妄。 纳兰家虽然流传也算悠久,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家族中的人才青黄不接,难堪大用,就好比这纳兰经纬,而曹家则不一样,这一代曹家有曹破虏曹子建两个兄弟,一文一武,可以说天作之合。 曹擎苍手下的切派大家和一些不出世的高手更是不胜枚举,但是反观纳兰家,除了纳兰天墟、纳兰地劫跟纳兰明珠之外,其余人实在是难堪大用,如果有一天纳兰老爷子不幸过世,驾鹤西游,那么可以说纳兰家会到达一个更加难堪的处境。 不过碍于我目前的身份,我自然是不好帮的。 纳兰经纬仍然是那副傲气的样子,脸孔之上还不是浮现出了一些怨气跟憎恶的样子,看起来让我都是非常不爽。我对纳兰家的事了解不多,但是他这么狂傲的小子究竟是谁的种,我还真是有些诧异。 饶是夏侯家这般的天才人物也没说像他这样的狂傲。 “这片森林就是被天上的落雷击毁的,也不知道到底砸了多少次,总而言之很让人惊讶。”刘玄策指了指我们不远处的那片被烧的漆黑的树林,出声说道。 “这地方确实有些诡异。那棱格勒峡谷的落雷我刚才有看到过,那种近乎婴儿手臂般的闪电打到了我们人类身上”我皱了皱眉。 “没有疑惑,只有死。而且是立死。那种高温不是人类可以承受住的,就算是在强大的人类也不可能承受的了。我之所以要快一点离开这里,就是因为这落雷的关系,我确定不了我们现在是不是还在地狱之门,如果还在,我们就危险了。”刘玄策点上一根烟,喷吐出一口烟雾。 纳兰经纬扬了扬脖子,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看了一眼纳兰明珠难看的脸色,还是闭上了嘴。 “能确定还有多远吗”赫连神机抬了抬眼镜,看着刘玄策问道。 刘玄策点了点头道:“可以,大约还有半天的路程,翻过了前面的这个山头,就是了。准备好一下防虫喷雾,这一片的虫子比较多,而且比较吓人。” 纳兰经纬嘟囔道:“虫子有什么好害怕的” 刘玄策瞥了他一眼:“等你看见有你脑袋大的蚊子跟比你手还要长的水蛭的时候,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纳兰经纬咽了口唾沫,看着刘玄策:“你不会是为了骗我而故意说谎吧” “我骗你有什么意义”刘玄策也被这小子逗乐了,忍不住看着他打趣道。 “那可不一定,你们林家人的品行一向不太好,如果真的骗了我,让我出了丑,那我怎么办。”纳兰经纬冷笑道,反讽的意味不言而喻。 “小子,刚才是不是还没被挨打够”曹破虏向前走了一步。 我伸出手,拦住了曹破虏,然后盯着脸色y晴不定的纳兰明珠:“纳兰小姐我不知道纳兰老爷子叫这个小孩来到底是什么意思,有些话我可以当做没听到,有些话却不行,我林家人品行一向不好呵呵纳兰小姐能让他解释一下吗什么叫品行不好” 我这次是真的怒了,前两次我对这纳兰经纬虽然有反感,但是却一直没说什么,毕竟我跟他纳兰家是同盟,而且事情也没发生在我身上,但是这般的口无遮拦我,让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林先生” “纳兰小姐,别再用他还是个孩子这个的话来敷衍我,他是个孩子,难不成就可以口无遮拦百无禁忌我想如果这次没有个说法,我们俩家的联盟就到此为止了。我不想被一颗老鼠屎,坏了我整锅的汤。” 我打断了想要开口说话的纳兰明珠,语气冷淡。 出来混,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这个道理几年前古惑仔就告诉过我们,我记得清,他怎么会忘得干净 “姓林的,你真的以为我纳兰家离开你们家就什么都做不了你算个什么东西我纳兰经纬可是背着纳兰家世代的名号,你也配跟我大呼小叫”纳兰经纬瞪着眼睛,涨红着一张脸的看着我,愤怒的吼叫着,就像是被碰触到了伤口的野兽一样。 “啪” 清脆的一声,纳兰明珠愤怒的将巴掌摔在了纳兰经纬的脸上,一个掌印顿时出现在了那张清秀的脸上。 “姐你打我”纳兰经纬惊怒的看着纳兰明珠,满脸的不可置信。 纳兰明珠深吸了一口气,指着纳兰经纬:“你要是再敢多说一句话,你就别叫我姐,你也不是我纳兰家的人。” “凭什么他们都算什么东西他们连给我纳兰经纬提鞋都不配他们不过是出道早一点罢了如果是我先出道的话,我第一个杀了你姓林的”纳兰经纬捂着脸,歇斯底里的看着我,语气中发出不可抑制的颤抖。 夏侯青衣就像是看戏一样的说道:“有些话,说出来,是要付出代价的。” 纳兰明珠别过脸,对我摆了摆手,看她的意思,已经对这个少年放弃了。正如曹破虏所说,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早晚会让纳兰家葬送在他的手里,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们这么好说话,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原谅这个年轻人的肆无忌惮。 “你刚才说你要杀他” 说话的是姬澄雪,他看着纳兰经纬,语气没有任何的波动,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但是对姬澄雪知根知底的我跟刘玄策只感觉耳边一阵寒意耸动。 “姬姑娘别冲动。”刘玄策说道。 “嫂子”花木兰动了动嘴唇,虽然生性凉薄,但是花木兰对姬澄雪还是很尊重的,加之我跟顾辛烈亲如手足的关系,她这声嫂子叫的并不突兀。 “对”纳兰经纬瞪着姬澄雪,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功夫并不是有多高,但是他却并不认为自己眼前这个比自己姐姐还美的女人能杀了自己。 “如果你觉得纳兰经纬这个名字是你的骄傲,那么我现在告诉你,你的骄傲一文都不值。”姬澄雪双手在长袖之中,喜怒不形于色。 “笑话。”纳兰经纬大笑道。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可碰触的地方,我比你强,我比这里的所有人都强。所以我的骄傲跟底线也是你们不可触及的。”姬澄雪看着纳兰经纬,长发在脑后飞舞,一身血红长袍猎猎作响。 “男人要为自己所说出来的每句话付出代价,你刚才说了话,就要替自己的话负下你应该承担的责任。”姬澄雪的身边,仿佛有着风雪耸动一般,周围的环境甚至都被她所影响到了,忽然间,一道落雷毫无征兆的从天空劈了下来。 手臂粗细的落雷带着雷弧朝着姬澄雪的头顶劈去,姬澄雪连抬头都没抬头,长袖一挥,雪白的手掌从袖子里露了出来,白玉无瑕。 我终生都忘不了这一刻,昆仑之巅上,姬澄雪单手成掌,落雷击在她那雪白的手掌之上,竟然生生被掐断了,就仿佛是劈在了一块金刚石一样,就连雷弧都没散s出去。 姬澄雪缓缓的伸出手掌,遥指纳兰经纬,一句话都没说,直觉一阵狂风扑面而来,没有声音,没有惨叫。纳兰经纬就仿佛是从来没在这世界上出现过一样,消失于无形,纳兰明珠的身边,除了一阵微风之外,没有任何东西 就像是被剥离到了另外一个空间一样的诡异。 包括我在内,所有人现在几乎是懵的,完全震撼于姬澄雪的实力,起手憾天雷,一指就将纳兰经纬不知道打在了何处,这种实力,简直不是人类可以企及的。半晌之后,众人才缓缓的回过了神。 纳兰明珠半阖着眸子,眼神微微颤抖,但是并没有表现出多么悲伤或狼狈的神色,仿佛当初那个在纳兰家的冷美人再一次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不过这样最好,我怕的就是纳兰明珠因为一个小小的纳兰经纬,而坏了整个局面,现在看来,这个纳兰家的女天才,还是有些大局观的。 “姬姬姑娘你已经是鬼仙了”刘玄策张了张嘴,就像是看见了怪物一样,盯着姬澄雪道。 “没有,鬼仙之躯不是我现在可以奢求的”姬澄雪低垂着眸子,又站回到了我身边,搀扶着我的胳膊,一言不发。 “那你怎么” 姬澄雪说道:“这雷不过是这峡谷中引起的雷,跟春雷比起来就相当于大人跟婴儿,并不是我多么厉害,就是蔓烟妹妹来,她也一样能做到,只是没有我这么轻松罢了。” “兄弟羡慕羡慕。”曹破虏咽了口唾沫,看着我说道。 “这种事当年我在归墟就见过了,大惊小怪。”赫连神机抬了抬眼镜,他还是没改的了当年的毛病,看见漂亮姑娘还是脸红。 “纳兰明珠,既然纳兰经纬死了,是不是可以透个底了”: 第481章 歌声 纳兰家从清朝开始延续,家族鼎盛时期是在清朝,衰落时期亦是在清朝,不同于其他世家,纳兰家是满洲人,自溥仪死后,可谓世代入朝为官的纳兰家,逐渐失去了自己的地位,当是家道中落。 但是因为每代的纳兰家主,都是明智之人,纳兰家上百年传递下来,虽说不像其他世家那么大富大贵,但是却也不是苟活于世。当时,大军阀孙殿英以火药炸慈禧墓,其中就有纳兰家的影子。 此事过后纳兰家得到了一大笔金银珠宝,加之经商有道,纳兰家也算是开始了真正的转变,也就是从那时起,纳兰家从一个书香门第慢慢转变成了一个盗墓世家。这并非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换句话说,这件事甚至真正的升华了纳兰家。 自打那之后,纳兰家的日子开始变得蒸蒸日上了起来,数百年的传承,当真是让这个家族的底子变得越来越厚重,越来越让人所知。世代的家主会更替,每一代的人也会更替,天才更是起起落落。 但是纳兰家真正不变的却只有一个东西,那就是纳兰经纬这个名字,这是纳兰家初代家主的名字,自第二代家主开始,纳兰经纬这个名字就成了纳兰家最荣耀的称号,任何家族成员,不管是文是武,只要能够在家族之中出类拔萃,那么他的名字就是纳兰经纬。 而这一时代的纳兰经纬,就是刚才死在姬澄雪手中的少年。 可以说纳兰经纬这个名号是纳兰家最杰出的天才脑袋上所顶的最耀眼的光环,数百年来传男不传女,不然恐怕此时站在我面前的这个纳兰明珠,也许就该叫做纳兰经纬了。 这一次纳兰经纬跟随纳兰明珠来昆仑,其实并非是纳兰老爷子的意思,而是他自己定下的主意,他跟纳兰明珠说这次来主要是长长见识。不过现在看来,这所谓的长长见识,其实归根结底是为了跟我们这些世家来上一上眼药罢了。 不过这个纳兰经纬高估了自己的器量跟本事,同时也小瞧了我们诸家的能力。 以现在纳兰家的水平,可以说二十年内,是很难再出现一个纳兰经纬的了,所以纳兰明珠才会百般忍让,百般放纵,可是到最后可能是这个冷美人也觉得有些过了,或者是她对这一代的纳兰经纬已经失望了。 不管怎么说,最后这个年轻人还是死在了昆仑。 其实这是一件很明智的事情,纳兰家也许是一头瘦死的骆驼,但是我们这些世家,却也不是马。这一点我清楚,在座的所有人都清楚,纳兰明珠更清楚。为了一个小小的纳兰经纬而得罪了诸家,恐怕这样的事情换做任何一个人都做不出来吧。 正如曹破虏所说,纳兰家也许真正败落的原因,就出自于这样自大的少年。 纳兰明珠的一番推心置腹,虽然对夏侯青衣这样的人没什么作用,但是对我来说却还是管用的。我点了点头,既然事已至此,无论怎么推脱搪塞,也没有什么用了,这个时候的推心置腹,反而让我心生好感。 曹破虏可能也是这个感触,唯一让人放心不下的,目前就只有夏侯青衣了。 刘玄策说:“这座山是白虎冲煞,山中虫蚁众多,且其大无比,我们准备好防虫喷雾,开始上山记住,上山之后,千万别碰任何一样东西。” 曹破虏挠了挠头,不解道:“为啥” “当初来昆仑的时候,其余世家的人想要在我面前装个,不听我的话,最后他们谁也没能活着离开这座山。”刘玄策笑了笑,看着曹破虏说道。 “我就是开个玩笑,帝师你别当真啊,哈哈。”曹破虏拍了拍刘玄策的肩膀,有些尴尬的大笑着。 一路嬉闹,最后我们还是上了山,上山前众人已经喷好了防虫喷雾,虽然这么说,但是当看到山上的各种昆虫的时候,我还是吓了一大跳,当真是跟人脑袋差不多大小的蚊子,还有手心大小的蚂蚁,只是这类巨大昆虫还是较为少数,不然绕是我也不敢走进这森林。 走了差不多有一段时间,在这密林之中,我们忽然在这密林之中发现了一具躺在地上的尸体,尸体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了,除了衣服依稀能辨认出是一套军装,其余已经没有任何发现了。 “军人这里怎么会有军人。”我看了看地面上的那具尸体,开口说道。 “很正常的事情,昆仑山附近有驻防的部队,大概是不小心闯进了这里,然后挂了。至于是什么原因,现在已经看不出来了。”刘玄策看了一眼那尸体,轻声道。 “这周围有干扰。” 我们正朝前走着,鸦杀尽突然说了一句。 我问道:“什么干扰” “我刚才尝试的想听一下这个尸体的声音,跟周围的声音。”但是我刚刚放出去我的思绪,就被某样东西打了回来,那是一声极其尖锐的叫声,你们可能听不到,但是对我来说却格外的清晰。”鸦杀尽皱了皱眉,他的左耳已经流出了一丝鲜血,我们都看到了。 “别多想,应该只是一种巧合吧。”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鸦杀尽皱着眉说道:“但愿如此。” 众人慢慢的朝前走着,整座山上死气沉沉,没有什么声音,也看不见什么走兽,周围泥土的气味格外的重,让人感觉不太舒服,我扯了扯脖子上的衣服,解开了一个扣子,不知什么缘故只觉得有些发闷。 “啊” 曹破虏大叫了一声,我们急忙循声望去,只见就在他头顶的树杈上,竟然倒吊着一具干枯腐烂的尸体,尸体的双脚还挂在树杈上,身体在半空中慢慢的晃悠着,曹破虏可能也是漫不经心,然后突然被吓了一跳。 “吓死老子了。”曹破虏拍了拍胸口。 曹子建抬起头,用手指拨弄了一下那尸体的脑袋,出声道:“怎么又出现了一具尸体” 夏侯青衣指了指前方:“不是一具。” 我眯了眯眼睛,顺着夏侯青衣所指的方向抬头望去,就在前方,所到之处挂满了零零散散的尸体,一眼望去起码有几十具,这些尸体有的躺在地上,有的挂在树杈上,有的则被碎尸挂在了各处。 看起来格外的惊悚。 我开口道:“刘哥,这些都是当初跟你一起进来的” 刘玄策面色一冷,摇了摇头:“不是,当初可没有这么多人,而且,也没有这么多军人”刘玄策眯了眯眼睛,刹那间,在我们的周围,一层白色雾气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缓缓的冲到了我们身边,掩盖住了周围。 “这是”我张了张嘴。 这白雾涌上来的速度并不快,但是却是四面八方的,就像是一个圆环一样,从各个方向逐渐的朝着我们堆积了过来,众人背靠着背拢在了一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仍然觉得有一种危机感。 这白雾慢慢的将我们包裹了起来,周围本来清晰可见的道路瞬间变得模糊了起来,能见度转眼不足一米,我舔了舔嘴唇,开口道:“这雾气我在那棱格勒峡谷里也见过一次,不过要比这浓。” “那真是可惜了,当时我们没碰上,不过现在碰上了也不晚。”曹破虏笑了笑,从后腰拔出随身携带的长刀,警惕的向四周望着。 我抬头看了看头顶,透过雾气可以看得清清楚楚,那本来在那棱格勒峡谷上方停留的乌云,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跟着我们缓缓的出现在了我们的头顶,漆黑的天空跟周围白色的雾气,形成了最鲜明的对比。 恍惚之中,我似乎还听见了雾气之中传来了一声声悦耳的歌声。 “都看清自己身边的是谁千万别走散了这雾有古怪”我大喊了一声,此时不同于在那棱格勒峡谷的时候,我的五感是完整的,但是就算是完整的,我心里还是有些发颤跟没底。 “你们听没听到什么声音”夏侯青衣开口道。 “依稀能听到一点,好像是歌声” “不不是歌声,是两个人在说话,一个大人跟一个小孩,那个小孩在唱歌,那个大人在牵着她说话,而且似乎正在朝我们这个方向走过来。”鸦杀尽抽出妖刀泣血,对着我们说道。 不过随即马上他又补了一句:“不过这里还有别人,那个干扰我听到声音的东西还没出现,我能够感觉得到,他就在这里,只是我听不见他的声音。” “能不能听得到那小孩唱的是什么歌”刘玄策出声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我能够感觉得到我握着姬澄雪的掌心里全都是汗,她看着我,叫我别慌,但是我不知道我怎么能表现的不慌张 “一个骨头一只眼睛一个嘴巴一只耳朵。我吃它们,它们在哭”鸦杀尽皱着眉慢慢的说道。 “草厌骨歌。”刘玄策皱着眉,大喊了一声。 “帝师,夏侯青衣不见了”: 第482章 死人沟 “帝师,夏侯青衣不见了” 白雾之中,曹子建大声的喊了一句,夏侯青衣本来一开始就在他身边的,但是不知为何,却忽然见消失了,诡异的让人心悸。但是曹子建还算是冷静,但是真正让人觉得值得推敲的事就是夏侯青衣究竟是自己迷失了方向,还是说 “没事,夏侯青衣那个娘们的底牌比我只多不少,出事的可能性不大。我们先走出这团雾,再去找她。”曹破虏开口道,这个时候,就算是没有鸦杀尽的传话,我们也能听的见远处遥遥传来歌声。 这歌声便是刘玄策嘴里的“厌骨歌。”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首歌最开始是收录在山海经里面的歌曲,具体始于那个朝代已经不得而知了,这是一首童谣,能杀人的童谣。摸棺人讲究山中有人歌,立退三山多,意思是听见了山上有人唱歌,别管这山上的墓究竟多大,立即退开三山的距离。 不然小命不保。 不过我跟刘玄策便是这不信邪的人,这厌骨歌一共十句,跟一般的打油诗差不多,大多传唱于民间儿童之口,故事也比较俗套,就是一个男人杀了自己的妻子,但是尸体却不知道怎么存放比较好,只能将妻子烹饪成一道美食。 夜夜的跟自己的女儿分而食之,直至连骨头都嚼碎了,她的女儿却在最后突然哭了出来,然后便唱出了这首歌,第二天男人暴毙而亡,这女孩也消失不见了。 这便是这厌骨歌的由来。 厌骨歌最让人心悸的并非是歌词背后的故事,而是在传说跟相关记载里,但凡是厌骨歌出现在的镇子或者是城市,必然会出现大批的人口失踪,这些人是死是活没人知道,没有人看见尸体也没有人得知究竟发现了什么。 一直以来,人们都不敢去深究这个故事的真正面目,但是有意思的是,大批的人口失踪,总会让几个门面不大的新生r铺格外的红火,如果鸦杀尽所言非虚,朝我们走过来的是一个女人跟一个孩子,那么这故事就未免有些骇人了。 白雾逐渐在我的身边散开,就像是一团没有止境的屏障,完全看不到白雾外的任何事物,那空灵凄婉且充满童稚的声音距离我们越来越近,我额头的汗珠渐渐的滴落了下来,我有些心慌,这种感觉是一种来自于内心中的不安。 我眯了眯眼睛,耳边传来沙沙的脚步声逐渐的朝着我们的这个方向靠近,但是我们也没有一直在原地踏步,可是朝着前方走去,虽然速度不慢,但是在我感觉里,似乎那一大一小两个“人”的速度更加的快。 我叫了刘玄策一声,然后递给了他一个眼神,刘玄策点了点头,然后点了根烟,缓缓的喷吐出一口烟雾,烟能障鬼,越是辣的烟越能起到这个作用,不过对别人来说这可能是一种阻碍鬼魂的方式,但是对刘玄策来说,却只是一种障眼法。 白色的烟雾跟周围空气里的白雾缓缓交织在一起,刘玄策从怀里摸出一把漆黑的类似于梭子一样的东西:“老子可是十几年没碰这东西了,啧啧真是作孽。” “这是黑豺”纳兰明珠扫了一眼刘玄策手里的东西,顿时眼睛一亮,不由得开口问道,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恩。”刘玄策叼着烟,拿着手里那半臂大小呈梭形的漆黑物件,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就仿佛这东西只是一块废铁一样无关轻重。 “黑豺是什么” 我纳闷道。 纳兰明珠抿了抿嘴唇,解释道:“当初帝师成名的时候,手上有三样宝贝,黑豺白狼胭脂虎。当时京城的人都传,说拿着胭脂虎的刘玄策,能跟握着独孤的独孤一较高下,只是让人遗憾的是当年独孤成名之时,帝师还未出现,但是等到帝师出现的时候,独孤早已退出众人视线,这个比较也就一直没有了结果。” 铜脊黑齿豺,半舌白眼狼。 再加上杀人胭脂虎,当真是举世无双了。 “差得远呢。”刘玄策笑了笑,眯着眼睛,也不知是说他自己跟独孤差的太远,还是那独孤跟他差的太远。两个人虽然生于一个时代,代表的却是两种截然相反的心境跟态度,不好比,就是比出来个高低,也未必能分出来一个胜负。 “嘿嘿,我爹说,当年那把胭脂虎就连他都眼馋的很,只是不知道帝师这么多年,究竟把这把大杀器搁置于何处了”曹破虏弓着腰,警惕的望向周围,嘿嘿的憨笑着,切派爱刀剑如命,这是摸棺圈的共识。 “你们几个,赶紧看着点周围,那美人可跟上来了净打听些没用的东西。”刘玄策摇了摇头,猛吸了一口发烫的烟头,然后扔到地上踩灭,手里攥着那漆黑如墨的“黑豺”,周围的白雾跟烟雾混在一起,也不知是白雾多一些,还是烟雾弄一些。 只是视线更为的模糊了,唯一还清晰的,就只剩下了耳边那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厌骨歌”了。 “我在找下山的道,你们能帮帮我吗。” 歌声戛然而止,随即,一个女人的声音出现在了我们的耳朵里,那声音极其的轻柔,酥媚入骨,让人忍不住想要去看看这女人的样子,颇有些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意思,只是我们这些人却都明白,这白雾之中说话的女人,可能是美人,自然也可能是勾魂的使者。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人有人道有,鬼无鬼道无。我说大妹子你就别浪费心机跟口舌来挑拨我们了,小心到了下面滚油锅。”刘玄策仰起头,扯起嗓子喊了起来,那声音震耳欲聋,根本就不像是一般人在说话。 白雾之中,女人的声音消失了,似乎没有要回答的意思,然后,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儿童哭泣声,便响彻在了我们的耳边。 那哭声沙哑的让人心疼,就仿佛整个昆仑山上,都蔓延着这种歌声一样 “嘶” 不好办啊。 刘玄策眯了眯眼睛,轻声道:“看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是不行了,咱们先往前走,这白雾并非是没有头。这美人儿要是再敢跟上来那就真别怪老子辣手摧花了。”说完,刘玄策便朝前走去,手里攥着那黑豺。 我们朝前走着,差不多走了二三百米,我忽然感觉脚下一滑,闷哼一声,猛的甩开姬澄雪的手掌,然后整个人趴在了地面之上,那是一股下坠的力道,我十根手指紧紧的扒着周围的石块。 碰上沟壑了。 我咬牙切齿的死死攥着手里的救命稻草,一股腐烂的恶臭味就在这时瞬间的进入了我的鼻腔之中,让我忍不住一阵干呕,甚至想要真的呕吐出来,这股恶臭真的让我难以接受,甚至比在墟铜古城里看见的那尸堆还要让我作呕。 姬澄雪这时伸出手将我拉了上去,刚一落到地面,我便趴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了起来,就像是在沙漠中突然看见水源的贪渴人一样,我扯了扯脖子,沙哑的说道:“前面是一条沟壑,里面应该有死尸,而且数量还不少。” 刘玄策点上一根烟,扭头扫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将那黑豺就塞进了怀里,看样子那一大一小的美人并没有跟上来。 “这团该死的雾也该散了。”赫连神机抬了抬眼镜。 “五分钟之内,必来风。” 这是出自一个世家的继承者天生的自信。 “差点忘了,小四眼你是赫连家的继承人啊,这看风向的本事准不准”曹破虏微微一怔,继而呲牙一笑,拍了拍赫连神机的肩膀。 赫连神机不着痕迹的将身体侧了侧,然后抬了抬眼镜,也不说话。 差不多三分多钟,正如赫连神机所料,一股清风扑面而来,虽然风力不大,但是却能轻易的吹散我们面前的白雾,可是我并没有大口的呼吸着这清风中的空气因为跟刚才一样,这风中,也带着一股让我有些难以接受的恶臭。 白雾缓缓的散去,就犹如是退了潮的海浪一样,但是当白雾散去的一瞬间,我们并没有任何的喜悦,反而脸色巨变,因为我无法想象,出现在我前面的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绕是我早有准备,也从未想过会如此震撼。 差不多有足足十几米高,近三米宽的巨大沟壑横亘在我们面前,这是一条贯穿了山川两侧的沟壑,不过这并不是值得震惊的地方,真正让我感觉到惊悚的是这沟壑之中,填满了尸体,各种各样的尸体。 比一般的积尸地还要过分,上千甚至上万条尸体堆在你眼前的那种感觉,是你完全想象不到的,我也终于理解,为何昆仑山的深处一直被列为禁地,甚至还要派遣国家部队前来驻守,看来真相还真的是触目惊心。 刘玄策眯了眯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烟。 “昆仑死人沟。”: 第483章 天湖之下的西王母国 昆仑山西起帕米尔高原,山脉全长差不多有足足两千五百公里,平均海拔五千五百米到整六千米区间,宽度也有两百公里,西窄东宽总面积足足有五十多万平方公里,在中国境内地跨青海、四川、新疆和西藏四省,万山之祖的名号所言非虚,可以很大程度上,昆仑山才是中国的“国山”。 山海经大荒西经有记载:“西海之南,流沙之滨,赤水之后,黑水之前,有大山,名曰昆仑之丘。有神,人面虎身,有文有尾,皆白,处之。其下有弱水之渊环之,其外有炎火之山,投物辄然。有人戴胜,虎齿,有豹尾,x处,名曰西王母。此山万物尽有。” 这里说的两个神,一个是陆吾,另外一个便是西王母。自古以来,昆仑,便是一个神秘的地方,山海经大部分的神话传说跟历史见闻,几乎全都是出自于这个神秘之地,只是不为人知的是,昆仑跟道教,其实也颇有渊源。 在中国的道教历史之中,昆仑山被称之为为“万山之祖”,同时也是“众仙之乡”。这称呼虽然略微夸张,相比起蓬莱等圣地,昆仑确实差之一筹,但是其历史地位,却不是蓬莱这等地方能够比拟的。 古籍中有记载,在清朝光绪二十六年间,也就是在陈经藏之前的那个时代,当时有两个颇为出名的道士,一个是玄阳真人,另一个称之为金丹道长。 这二人究竟是江湖术士,还是真正有真材实料,已经不得而知了,在光绪二十六年,两人只身前往昆仑山脉寻找传说古书中的“众仙之乡”,在今天青海省孔家嘴这一带附近,发现周围群山围拢,地势形如莲花,玄妙异常。 掐指一算,便知晓这地方风水极佳,乃是地吐莲花,三才吞日之象,只是周围不知道为何,死气太重,但是两位道长艺高人胆大,觉得这莲花花x之上如果建造道观的话,那当真是绝妙之地,于是便开工动土,耗费十六年时间,建造了当时名声大噪的“昆仑虚观”。 道馆直到成立三十年,才堪堪建成一进五院,前后八卦归天、座北朝南的“昆仑仙虚”群落。 刘玄策曾经听到家中前辈说过,这道馆前后依次修建的有观外牌坊一座,上书蓝堂金字“昆仑虚”三个字,山门楼两层三间,正中悬挂蓝堂金字竖匾一桢,上书“众仙宫”三个字,山门楼前,东西两侧竖立顶端为斗方形,高约三丈三尺围杆各一根。 第二院,正北建有前后泼水,前后出檐、前后开门的“观音殿”,东西两侧建土木结构的平房各三间,第三院正北为“太极殿”,东西两各建神客殿、待神殿各一座和上一间,下三间的钟鼓楼各一座,第四院正北建有“三清殿”,两侧建单腹腰式的“八仙观殿”和“七贞祖殿”各三间,第五院正北为“玉皇阁”。此建筑除平房为土木结构外,各个宫殿均为砖木结构,雕梁画栋,十分雄宏,陈经藏曾言:“天下第一观”。 然而,在十年动乱中,这“天下第一观”终是不能幸免。虽然之后国家派人重建,但是所谓画形难画意,当初两位道长摆下的风水阵早就被破坏,此时就算重新盖好,也只不过是个空有形而无神的“废物”罢了。 当初建立道观之时,两位道人就察觉到周围死气国盛,如果不是有这地吐莲花的风水阵压着,恐怕整个道观里面不会有任何活物,只是时隔多年,道人驾鹤西游,道观也被毁,就算重建,但是在昆仑山还是出现了怪事 时不出三年,道观倒塌,方圆数里自杀之人不下数百,且每年,只要有深入昆仑山腹地的人,如果绕过了地狱之门,侥幸来到了这里,便会不知为何的自杀身亡,长年累积,便形成了我们眼前的这死人沟。 “刘哥,这怎么过去这个尸体的累积高度,精钢爪是一点用处都没有,总不能踩着尸体过去吧。”我看着面前的这死人沟,不由的咽了口唾沫。 刘玄策抽了口烟说道:“只能踩着尸体过去,这死人沟纵横上百里,上下虽然尸体不多甚至没有,但是深度跟宽度却也不是这里能够比的,如果要绕路起码还要耽搁一天的形成,事已至此,只能从这踩过去了。” “帝师,这地方真有你说的那么玄乎吗来这的人都自杀了”曹破虏眨了眨眼睛,一幅好奇宝宝的模样。 刘玄策高深莫测道:“魑魅魍魉蛇虫鼠蚁。一般人看来就是天大的险地,但是对于道行深点的妖孽,形同虚设。” 纳兰明珠问道:“这地方这么诡异,当初那两个道士为什么选在这建道观” 刘玄策撇了撇嘴,说道:“佛教讲究牺牲,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动不动就教人弄个彼岸往生啥的,道教就实在得多了,端的就是一个长生,长生长生,说的就是一个生生不息,昆仑山是一条大龙脉,不知道多少王侯将相想要在这下面占一块地,能生出这地吐莲花三才吞日的风水阵,生气怎么可能差了。” “两人冒着风险在这凿山建观,下的功夫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能让陈经藏那样的人提上一句天下第一观,可见一斑。只是长生那是说说的事吗就是西藏大威天龙僧人那样的得道之人也不过才堪堪活了两个甲子。” “你们看没看见对面那处亮光。” 刘玄策指了指死人沟对面不远处。 我眯了眯眼睛,点了点头。 刘玄策笑道:“那是天湖,被当地人称之为拉叽哆米,西王母国的遗址就在下面,我们现在过去了,走不到千步就能看见,怎么样,过不过” “过,当然过,眼看就在面前了,不过怎么行,你们谁先来”曹破虏一拍大腿道。 我跟赫连神机毫不吝啬的投以了一个鄙视的目光,丫吹了半天牛原来不是自己打头阵。 我问刘玄策:“刘哥,说实话,你见没见过,能一跳跳过这三四米宽的大猛人” 刘玄策点了点头:“见过。” 众人立马投向了你继续说的目光,毕竟这不是小说电视剧,能一跃三四米的猛人,那得有多深的道行 刘玄策抽了口烟:“老一辈的一个老人,穿着一件麻衣,瘸了一条腿,断了只胳膊,一辈子只耍左手刀,那是我十岁的时候吧,在大山里,老人提着个大红灯笼,那么一跃比这还宽的大河,说过去就过去了。” 这才是真正的妖孽,真正的高深莫测。 “就冲帝师这个故事,我也得身先士卒探探路了。”曹破虏嘿嘿笑了笑,站起身子,扭了扭脖子,将刀c进后腰的刀鞘里,深吸了一口气,只见他向后退了几步,一个助跑,整个人就像是一匹豹子一般,噗嗤一声,踩在了死人沟的一具尸体肚皮上,顿时那具尸体整个凹陷了下去,那种腐烂的血r感让我又是一阵干呕。 随即曹破虏又是一跳,一连跳了三次,再一看,整个人已经站在对岸了。不得不说,曹破虏虽然嘴上看起来是个不靠谱的主,但是这一身功夫,当真是真材实料,一点都没有给曹擎苍丢人。 紧接着众人依次一个接着一个的跳了过去,这死人沟虽然在旁人是不可触及的死亡之地,但是照之那地狱之门可差的太多了,就像刘玄策说的魑魅魍魉蛇虫鼠蚁,像我们这样不怕死的摸棺人,碰上这样的地方,倒是金刚不败了。 “嘿,林兄弟,到你了”曹破虏在对面喊着。 我抿了抿嘴唇,深吸了一口气,心想这时候可不能掉价了,我弓着身子,刚欲起跳,忽然只觉身子一轻,我一愣,眨了眨眼睛,倏的一抬头,只见姬澄雪竟然夹着我,整个人已然跳了出去。 不像以前,姬澄雪自从变成了实体之后,脚下便踩着一双白底红面的布鞋,就跟新娘子穿的那种一样,鞋面上没有花纹。这一跳,当真是惊艳绝伦,脚尖点在尸体之上,再一跳,几个呼吸的时间,我便到了岸边。 整个人都还在发懵,再一瞧姬澄雪的模样,波澜不惊不动如湖,那鞋底竟然仍然洁白如雪,不由得让我咂舌,当真妖孽。 曹破虏摇了摇头:“啧啧啧,我真是万万没想到,本来还想看你笑话了,结果没想到弟妹这么生猛,竟然夹着你飞了过来。” 我挠了挠头,憨憨的笑了笑。 刘玄策瞥了我一眼,也没说话,抬头望了望远处的那“天湖”,眯着眼睛。 我们一行人没在过多停留,此时已经距离目的地已经很是接近了,一直朝前走着,差不多几百步的距离,便已彻彻底底的看清了这天湖的样子。 就像是悬挂在山上的银川一样,巨大的瀑布飞流直下,撞击在河流之中,周围青山绿水。山下整个一片的地面之上,尽皆是废墟。 我瞧了一眼,喃喃自语。 “西王母国,我来了。”: 第484章 风水 西王母国是真实存在于中国版图上的国家,这并非是子虚乌有或者杜撰,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霸占着整个大西北的主要国家,不应该说其中最强盛的国家,便是西王母国。 尔雅有记载:“西荒有西王母国”。山海经:“王母之国在西荒。凡得道授书皆朝王母于昆仑之阙。”瑞应图:“黄帝时,西王母献白玉环。”贾子修政篇:“尧身涉流沙地,封独山,西见王母。”易林明夷之萃:“稷为尧使,西见王国”。尚书大传:“舜以天德祠尧,西王母来献白环五块。” 竹书纪年郭注:“穆王西征至昆仑丘,西见王母。” 在无数古籍典籍中,都曾指出过西王母过这个国家的存在,在炎黄甚至更早的五帝时代,也曾经出现过西王母国的影子。 这个国家,从有记载的文字展开,可以推断是从黄帝开始,直到周穆王时代,差不多有近两千年的历史,几乎抵得上华夏一半的历史了。当然,在西王母国的最初,其并不一定是个国家,有可能只是一个少数民族的部落,或者是一处不足为外人道也的桃花源。 但从夏商时代开始,一直沉淀的西王母国,已经俨然成为了一个西方大国。雅尔之中关于西王母国有一段这样的记载,说的是在黄帝在位期间,西王母曾派遣使者帮助黄帝跟蚩尤的暴虐进行联手攻击;在舜帝在位时也曾派遣使者进献过白玉环。 甚至在夏朝进献过白玉玦,并且交给其地图明确的分隔开两国的疆域,想要和平共处,当时的夏王欣然允诺,可是后世的登基的新帝就没这么讲究了,因为西王母国本就在西方偏远地带,两国逐渐的没有了来往,夏王为了一统疆域想要攻打西王母国,但是当时的西王母国奋力反抗,以至于夏朝百年攻占没有侵略到西王母国的任何一寸土地。 虽说西王母国历代的国王均都是女性,但这也说明了起码在夏朝,西王母国已经有跟夏王朝用武力相对抗的资本。 我蹲在地上掏了一把泥土,然后放到手上捻了捻,开口道:“这里的土壤很潮湿,是新土,这里好像有人来过。” 刘玄策点上根烟,眯着眼睛道:“到时候下了墓再说,这里距离西王母国还是有一点距离的,新土不一定就是有人翻过。” 我点了点头。 “不等夏侯家的美人了”曹破虏挖了挖鼻子,出声道。 “不用了,如果我没猜错,现在夏侯青衣,应该以前在前面等着我们了。”我笑了笑。 “恩” 我捏了捏头发:“整个摸棺界最不能小瞧的女人就是她跟独孤伊人了,孔子都说过女人跟小人难养也,夏侯青衣其实早就跟我们下了个套子,拿我们当了一次挡箭牌。” “愿闻其详。” 抬了抬鼻子上的眼镜,赫连神机开口道。 “当时那场大雾之中,子建是第一个发现夏侯青衣不见得,但是当时我们的周围除了雾气什么都没有,以夏侯青衣的能耐,就算是她不敌来袭的鬼魂y物,也不至于被一招擒下,但是当时可是一点声音都没发出,在那个时候其实我就有一点怀疑了。” “之后更是发生了一件让我颇不能理解的事情,就是在夏侯青衣消失之后,你们听见了没有一声若有若无的声音我怀疑那应该就是一个烟雾弹吧,让我们从夏侯青衣的身上转移开注意力。” 姬澄雪扶着我在前面走着,我说话的声音不大,也不快,刚好众人都能够清晰的听清。 “那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脱离了我们光凭她自己恐怕还进不了西王母国吧。”曹子建说道。 我开口道:“应该是试探我们吧,这一路下来的困境险阻各位也都领略了,他们夏侯家的人更是暴毙在了地狱之门,应该说惨死,这还仅仅是在西王母国的外围,等真正到了西王母国恐怕危险会更多,夏侯青衣此举应该是想看清楚我们的实力吧,虽说我们都有些名头,但是恐怕除了刘哥外这个夏侯家的女诸葛并不觉得我们有多强。” “不愧是林公的孙子,很早就听说林家林悲心思缜密腹有沟壑,今天青衣真的是见识到了” 我话音刚落,只听得一道极其清冷的声音自远处传了过来,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缓缓朝着我们走了过来,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在昆仑山上失踪的夏侯青衣。 “夏侯姑娘,别来无恙。”我看着远处那亭亭玉立的白衣女子,开口笑道。虽说被人试探这件事挺让人不爽的,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怪不得她,我们都只是初次联盟,且深入的还是这般的险地,谨慎一点也是没错。 “原来还没死啊,可惜了。”曹破虏冷笑一声,这位太子爷看样子是真的不满了。 挽了挽耳边的发丝,夏侯青衣并没有理会曹破虏,而是看着我说道:“我一路过来并没有看到王族或者是其他世家的人手,从表面看来,这西王母国的遗址还是很安全的,现在过去吧。” 说完,夏侯青衣便归了队,除了曹破虏毫不掩饰的表明了自己的厌恶,其余人对于夏侯青衣的归队并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 得到了情报,我们当即加快了步子,朝着前方走去。 一挂瀑布从高山之上飞泻而下,然后重重的砸在了下面的河水之中,清冽的河水格外的沁人心扉,可惜周围难见什么白马青草,牧民炊烟,有的只有残埂断壁跟四处坍塌的建筑,一片废墟。 这就是西王母国的遗址了从五千年前就传承下来的国家,经过了两年余年的起起落落,最后浮现在世人眼前的就只剩下的这一片让人缅怀的残骸。 没人知道这个国家从前经过了怎么样的大起大落,经过了如何的繁荣跟昌盛。 “磅礴。”刘玄策看着眼前的这一片废墟,开口感叹道。 “龙虎相共,应声而裂,这个国家的灭亡是早就注定的了,整个国家呈圆形,不知道是不是内挂八卦了,这周围的风水有些乱。”赫连神机抬了抬眼镜,出声道。 “风水是有些乱,不过也能理顺出来,右成风,左挂水,龙虎相应,裂而不僵,三尺地,敬王孙。这西王母国的遗址与其说是一个国家的残骸,倒不如说是一个专门的墓x,完全感觉不到一点国家应该有的龙气,整个昆仑山脉这个地段的龙气全都被压到了地底。”我摇了摇头,有些无奈道。 周围山水成型,是为龙虎,右侧山低水下,为风,左侧缠绵不绝,山势高耸,是为水。龙虎成型依山傍水,本来是一个风水奇差的死阵,但是这里却硬生生的从这死阵之中吊出来了一口生气,而且这口生气冒头一寸,入地三尺,是为后代造福的气相。 这绝对不是一个国家应该有的一个风水,以一国造就一墓,这般愚昧的做法让我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依我看这里应该是有人后来居上,用这西王母国的遗址做了一件嫁衣,现在这整个遗址的下面,埋得究竟是什么已经不好谈了。 如果真的只是西王母国的东西那还好,如果是一墓二主,覆盖在原墓x之上的寄生冢,那就麻烦了。 “看出点门道了”刘玄策抽着烟,看了我一眼。 我凝重的点了点头,将我察觉出来的东西跟他说了一遍。 刘玄策开口道:“你分析的也不无道理,但是我教你凡是没有绝对,也没有必须要盖棺定论的事,也许这西王母国最后一任王母,当真是一个敢冒天下之大不违的主,恰好就用这一国的气数换给了自己的一墓,那你怎么说” “会有这么傻的帝王吗”我挠了挠头,有些不信。自古帝王虽说可能自私一点,甚至暴虐一些,但是恐怕他们还干不出来干那一国的气数来开玩笑的事情吧毕竟一个国家讲究的就是一个连绵昌盛,一个经久不息。哪里有自己断送自己国家的。 刘玄策看着我笑道:“你还别不信,从上到下数,夏王干得出来这样的事,周幽也干得出来,帝辛也能算半个,往下数,西楚霸王算一个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你知道是什么吗” “爱美人不爱江山。” 我挑了挑眉。 “哈哈,君王是什么都是一些打肿脸充胖子的主,明明知道高处不胜寒,但是却没有办法只能人往高处走。不过我倒是佩服周幽帝辛这样的人,能够在人生数年,顺尽心意,搏佳人一笑,有何不可” 刘玄策双手背在身后,迎风大笑,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笑的连眼泪都出来了。 这时候曹子建跟曹破虏已经拿好了精钢铲,在赫连神机的指点下,开始打起了盗d,唯我看着刘玄策,欲言又止。: 第485章 反八卦 盗d打的并不顺利,从整个遗址的上方向下凿开一个盗d,本来预计最少也要打开五米再说,但是以曹子建跟曹破虏两个人的手法,竟然只能堪堪破开一米左右,这倒不是说他们两个力竭了还是如何。 而是我们低估了这个墓x的大小,保守估计,这个墓x起码有十米深,直达地底,墓墙通体都是用石块混合着铜器凝固出来的厚重板块,我们手上现在没有腐蚀性强烈的醋,这个时候如果强硬的破开面前的石板,有可能导致整个墓x的部分塌方,那就坏了。 “现在如果朝着这里一直凿下去,我们应该会落在什么地方就不确定了,但是如果换一侧挖开的话,我们可以直接从墓门进去,但是时间相对来说就要花的多了。”曹破虏撑着手里的铲子,抬头说道。 “刘哥”我扭头看向刘玄策。 “就从这下去,破虏你们系好绳索在身上,直接硬把这一块凿开。”刘玄策抿了抿嘴唇开口说道。 “好嘞。” 曹破虏应了一声,然后从包里拿出来两条绳索,从坑里扔了上来,另一面牢牢的系在了自己的身上,尽皆着便开始了跟曹子建疯狂的凿墓,这精钢铲是曹家的特制工具,跟我们从市面上买到的那些考古探铲可不一样。 除了坚硬跟锋利之外,这精钢铲最大的特点就是韧性,它并非跟一般的铲子一样,只是硬邦邦的铁器,在大力凿击之下很有可能折断,曹家的精钢铲甚至可以说有些变相的“柔软”,这也是让我最眼馋的地方。 不到片刻,差不多有五分钟,只听了一大块石板脱落的声音,然后曹子建跟曹破虏便从那盗d之中爬了上来,紧接着从那盗d之中便飘出来了一股漆黑的气体。 等上一根烟的功夫,我们背好身上的装备,将衣服等等也都整理好,带好防毒面具,便一个接一个的下到了那墓x之中。 墓x很深,跟我想象的一样,差不多有十米深浅,整根十五米的绳索从最上面扯下来甚至没能接触到地面,到了墓x之中,我打开头上矿灯探头,朝着周围看了看,这里是一处墓道,周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地面上有着一层没过鞋底的水渍,周围的空气也略微有些y冷潮湿。 四周都是厚重的石板,在我们面前是一条两米宽的道路,一直延伸至墓x的深处。 待到众人都下来之后,我摆了摆手,然后慢慢的走在了前面,众人紧跟在我的身后。 “这里似乎并没有什么怪味道。”说话的是姬澄雪,因为她就是鬼体,对毒气根本就是免疫,所以这一次下来她并没有戴上防毒面具,听她这么一说,我尝试性的打开了面具,浅浅的吸了口空气。 顿时我不由的怔了怔,应该说我非常诧异,因为这里的空气竟然比外界的空气还要清新,而且没有任何异味,我深深的吸了两口,眯了眯眼睛,在发现没有异样之后才把防毒面具收了起来,众人也跟着我将面具收了起来。 “这里的空气” “应该是这里有一个通向地面的通气孔,互相换气的过程中,地底的废气排出了大半,清新的空气逐渐保存了下来,加之刚才我们放出来的那么一大块空缺,这一会儿这墓x里面的废气已经不至于让人窒息或者中毒了。”刘玄策跟我们解释道。 我点了点头,其实我一直都不喜欢带那个防毒面具,憋得慌不说,还热的要死,因为是全息式的关系,有时就连说话都说不利索,更不用说听别人说话了。 众人缓缓的踏入眼前的这个墓道,前方仍然是一片漆黑,但是并没有出现什么让人感觉怪异的东西,走了差不多十分钟,一道墓门横亘在了我的面前,我停下步子,细细打量着面前的这扇墓门。 这墓门是石质,跟墓墙的材质一样,是石料跟铜块混合在一起造出的石板,在灯光的照s下有些地方甚至还会反光,墓门两米多宽,但是却有足足三米高。 在墓门上,雕刻着一个怪异的女人图案,这个女人的上半身是人类的样子,没有衣服,两个硕大的胸部垂在身上,小腹光滑细腻,脖子上还挂着一条眼睛样式的项链,这女人的相貌也跟正常女人一般无二。 长相普通,闭着眼睛,两只耳朵上挂着呲牙咧嘴的小蛇,双手捻了一个法印,而这女人的下半身,却不是人类,而是一条蛇尾,从腰部往下,是一条漆黑的蛇尾,蛇鳞被刻画栩栩如生。 我看着这石门的壁画,不由的张了张嘴。 娲皇,女娲。 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女娲这样的人,还真不好说,但是能够肯定的说,女娲如果真的存在,那就不是神。无论是什么补天还是造人,这种逊毙了的传说或许能让人类在其中找出一些哲学的论证,但是如果真的当成了信仰,那就好笑了。 只是我有些纳闷,为什么西王母国的墓x之中,会有女娲的雕像,西王母国世代生活在西域,根本就跟中原的文化有着天差地别,就算是信奉,她们似乎信奉陆吾也要别信奉女娲靠谱的多。 “这墓门有问题吗”鸦杀尽问我道。 我摇了摇头:“不是说有问题,我只是感觉应该说是不理解为什么西王母国的人会信奉女娲。” “女娲是女系社会的代表,而西王母国恰恰也是母系社会的国家,应该是因为这个才”花木兰在我身后轻声说道。 “或许吧,也许是我想多了。” 我笑了笑,然后用力的推了推面前的墓门,随着众人的用力之下,这墓门缓缓的在我们面前打了开来,墓门刚一打开,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道石阶,以螺旋状朝着下方盘旋前行的石阶。 而在石阶的前面有一块并不算大的空地,空地上画着一幅八卦图,只是有些诡异的是这八卦竟然是反方向的八卦,八个方位全部调换了位置,以至于每一个相对应的风水位都换成了相对的。 “反八卦,有点意思,看来当初那西王母国的人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啊。”看了眼地面上的八卦图,刘玄策笑了笑。 “帝师以前见过这样的八卦图”夏侯青衣出声道。 刘玄策点上一根烟:“我以前在长白山曾经见过这样的八卦阵,不过不是刻在地面上的,而是雕刻在墓门之上的,当时我问过我老子,这反八卦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老子跟我说,这世界上有三样东西是摸棺人不喜欢去碰的。” “第一是死水,第二是枯x,第三就反八卦。” 刘玄策说的死水,说的是其实是一种风水,讲的就是这地方的风水非常的差,几乎已经到了不可调理的地步,如果在这种地方发现了墓x,摸棺人在很大程度上是不肯下去摸的。 至于枯x说的就是空冢,也就是什么都没有的墓x,摸棺人也有一些人称之为幽灵冢,这种墓x里面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甚至连棺材都没有。但是却凶险万分,摸棺人如果遇到了幽灵冢,当即就会退出盗d,然后冲着地面叩三个头,散尽随身携带的金钱,不然恶鬼缠身,非常麻烦。 至于反八卦,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说,在以前我是从来没听说过的。 “这反八卦是道教的一种态度,寓意就是不走大道,不成仙人成真人的意思,放到墓x里也是九死一生的凶险之地,如果是以前我跟你们碰上了,恐怕我还真要劝你们绕开走,但是现在恐怕是不行了。”刘玄策摇了摇头,弹出手里的烟头,橘黄色的烟头在空气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到了地面上,转瞬即灭。 纳兰明珠开口道:“帝师这是何意” “我从来的路上看了不止三遍,这周围根本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也不知道是我们运气太差还是怎么,总而言之,我们现在所在的这地方,已经是这条路的唯一一个出口了,如果不下去,我们现在就赶紧掉头出去算了。就是这么简单。”刘玄策耸了耸肩,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那还说那么多,下去就是,管它什么反八卦正八卦的,我曹破虏二十几年死水枯x也并非没下过,你们跟上。”曹破虏吐了口唾沫,直接从后腰拔出刀刃,随即大跨几步便朝着那楼梯走了过去。 刘玄策笑了笑,也没言语,抬脚便跟了过去。 这条向下螺旋的石阶,类似于钟楼里面的那种台阶,周围全都是墙壁,几乎是看不到什么别的东西,唯有一条路才能走到头。因为我们都带有矿灯这样的照明器具,所以在这里面到不至于两眼一抹黑抓瞎。 但是周围极其寂静的环境让我还是有些不舒服,倒不是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是太过于安静了,安静的甚至连呼吸声跟脚步声都没有。 就仿佛我们踩在了一团空气上一样: 第486章 无声的长廊 整个阶梯中没有一点动静,安静的悄无声息,我屏住了呼吸,缓缓的朝前走着,空气似乎在这里都凝固了一般,没有呼吸,没有脚步声,黑暗之中除了照s在地面上的光源之外,我甚至感觉不到我的存在感。 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一行人只是急匆匆朝前走着,螺旋形的石阶缓缓的向着一个我们未知的地方延伸着,我本来想要开口说话,但是当我张开嘴唇想要说话的时候,我整个人几乎呆滞了,我竟然发不出一点声音 我的喉咙就像是被谁扼住了一样,从喉咙一直到舌头,发不出一点声音。就像是哑了一样,我张着嘴巴,拼命的想从嗓子里挤出一点声音,但是我张开嘴,声音却仿佛不属于我了一样 我颤巍巍的喘了口气,扭过头看了一眼我身后的花木兰,我看了她一眼,她亦是回看了我一眼,她的眼神之中有着些许疑惑,但是更多的,是一种不言而喻的慌乱,这种慌乱并非是恐怖还是什么 从她的眼神中,我才了解到,原来自从进入这旋梯之后,大家之所以不说话,并不是因为不想说话或者没什么好说的,而是我们根本就说不出来话。 换句话说 我们似乎在一个不了解的情况下,走进了一个无声的长廊。 我闭上了嘴,眯着眼睛,低着头向前走着,强忍着开口说话的本能,思量着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我们失去了声音。 人类在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能失声的,除非是先天的聋哑,但是这种天生的缺陷并不会仅仅只伴随着哑,而是还有着耳聋这个症状。 如果我猜测的没错的话,我们此时说不出来话,并非是什么鬼魂作祟,或者是这长廊有什么诅咒或者是诡异的地方,恐怕是因为这长廊里的材料,是纯粹的吸收声音的材料。声音在空气中传播的速度是小于物体的传播速度的。 这点事毋庸置疑的事情,当我们嘴巴里发出声音的时候,在这一瞬间全部被周围的墙壁吸收,也并非是不可能的 我想到这,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身旁的墙壁,这墙壁有些潮湿,用指甲去抠弄的话,也能感觉得到,这上面布满了一个个细小的孔d,这些孔d,应该就是吸收我们声音的原因了。我停住了步子,然后用力的敲了敲墙壁。 虽然没发出声音,但是众人也全都停下了步子,看着我。 显然他们也了解到了自己说不出话的原因。 我伸出拳头,丈量了一下面前的墙壁,然后猛的一拳,使出全身力气凿了过去,强横的力量砸在墙壁上,瞬间在厚重的石板上留下了一个拳印大小的窟窿,随之一股犹如抽风机抽风的声音瞬间出现在了我的耳朵里。 众人见此,立马准备开始跟我一起攻击,但是这个时候,刘玄策突然握住了我的手,冲我摇了摇头,我有些疑惑,看着我,似乎想让他给我一个解释,但是此时众人都说不出话,刘玄策也不例外。 他只是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前面,然后整个人便朝着长廊的下方走去了,我愣了愣,虽然搞不清楚刘玄策究竟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但是既然他这么说了,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我冲其余人耸了耸肩膀,示意停手,然后整个人朝着刘玄策就追了过去。 我走到刘玄策身边,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掌,在我心生疑惑的时候,在我手掌里慢慢划弄着一个又一个的字。 起先我也有些好心,心说刘玄策这是要向我表达些什么但是随着他每划下一个字,我心里就紧跟着震颤一下。 “这里有鬼。” 我紧盯着刘玄策,他并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他的脸色很凝重,这是他少有的严肃,我微微喘了喘气,难不成我猜错了我们周围真的没有什么吸收声音的材料还是说 我心里正想着,忽然,一阵风从前方的黑暗之中刮了过来,打着旋的劲风就像是刀子一样的吹了过来,刮得我脸皮生疼,这里怎么会无缘无故有风我背后不由的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阵忽远忽近的低吟从远处极其模糊的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猛然抬起头,看着旁边的刘玄策,他点了点头。 我身后的众人岂是等闲之辈,此时也全都缓过了神,这长廊之中可不仅仅是没有声音那么可怕。 “窃音。” 让我始料未及的是,姬澄雪竟然能够开口说话,她在黑暗中,清冷平和的看着前面的黑暗,嘴唇轻启,缓缓的吐出了两个字,我有些惊异,这时候想要开口说话,但是发现我还是说不出声音。 我捏着自己的喉咙,带着疑惑的看了一眼姬澄雪。 “这长廊里确实有些能够吸收声音的材料,在我那个朝代,叫做蜂棉,是一种能够将声音慢慢吸收消除的材料,只是这么多年过去,我已经很久没碰见了,刚才才恍然响起其实你们不用诧异,蜂棉的作用只是吸收声音,并不能消除声音,真正让你们的声音消失于无形的罪魁祸首,另有其人。” 姬澄雪双手搭在身侧,肩膀微微下垂着,她的声音很平和,让人听上去有一种缥缈的感觉。 这是,刚才那模糊的低吟声逐渐清晰了一些,从远处传来的我侧耳听着,整个人宛如被一阵击雷打在了脑袋上一样,从远处传来的,竟然是我们自己的声音 我下意识的张口喊了句:“这是怎么回事”干张嘴没有声音的尴尬在我的身上体现的一览无余。我缓缓的喘了口气,呼吸还微微有些颤抖。 “蜂棉一般生长在悬崖之上,当时的皇帝大兴土木,建设寝宫等等,蜂棉是必要的材料,混合进带着小孔的石壁砖木,效果尤佳,但是这种危险的地方,一般的士兵达官怎么可能去,只能强行指派一些平民去采摘。” “生长在悬崖峭壁上的蜂棉,市价甚至比等重的黄金还要金贵,但是在这高昂的价格下,埋葬了多少枯骨,已经没有人去细数了,被强行指派采摘蜂棉的平民十有都死在了悬崖之下,粉身碎骨。” “很久以后,人们在那些平民死去的悬崖下会发现一些沾血的蜂棉,但凡是走到了那里的人都会失去声音,这些平民怨气难消化成了厉鬼,书中称这种鬼叫做窃音,寓意就是窃取声音的鬼魂” 姬澄雪缓缓的朝前走着,慢慢的跟我们解释着,我们走在她的身后,那远处传来的声音缓缓的没入了我的耳朵里,那都是我们自己的声音,此时却诡异的从相反的方向朝着我们的耳朵传了过来。 刘玄策在黑暗中点上了一根烟,不知是不是错觉,我忽然感觉他的右手上忽然亮起了一抹白色的光芒,那股白光一闪而逝,我仔细的看了一眼刘玄策的手上,竟然多了一把白色的手枪。 这就是那黑豺白狼胭脂虎里面的白狼 我瞪了瞪眼睛,就在这时,忽然远处又一次的吹过来了一阵劲风,走在最前面的姬澄雪忽然展开双臂,一如武后登基时的飒然,血红色的长袍被鼓动的四散飘扬,三千青丝仿佛与黑暗融合在了一起一般,相互的交汇在了一处,令人倍感震惊。 姬澄雪缓缓的伸出一只手,雪白如玉的手掌朝着空气中一抓,就像是伸出手臂去拿一块糕点一样的轻松,但是令人心悸的是,此时的姬澄雪并非是在拿一样物体,她手里扼住的,竟然是那朝着我们吹过来的劲风。 随即,只见她手掌一用力那劲风就像是膨胀到了极致的气球一样,竟然发出了一阵气爆声,噗的一声微弱的响动,随即姬澄雪双臂一抖,一股旋风从我们身后径直朝着前方鼓荡而去,紧接着一声极其惨烈的叫声在我们的前方陡然响起。 刘玄策抽了一口烟,眯着眼睛,高举右手,嘴里轻声念叨着一句话,随即那亮白色的手枪砰的一声炸响,是结结实实,实实在在的炸响,子弹击穿了我们头顶的石板,一阵白色的烟雾缓缓的升腾在刘玄策的手腕处。 “雕虫小技。” 刘玄策眯了眯眼睛,笑容就像是一只狡黠的狐狸。 姬澄雪回头望了他一眼,然后挑了挑耳边的发丝,我象征性的张了张嘴巴,发现还是说不出话,此时望向刘玄策,就更觉得高深莫测了,刚才那一枪绝对不是随便打出来的,刘玄策肯定还发现了什么。 此时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什么,长廊的周围似乎比最初亮了一些,我眯了眯眼睛,然后看着姬澄雪,姬澄雪似乎差距到了我在看她,冲我摆了摆手,然后开口道:“你们的脖子上缠着一圈看不见的蜂棉,那不是y阳眼可以看清的东西。” 话音刚落,一股窒息感缓缓的从我的颈部传了过来。: 第487章 破局 刺穿心脏人类会在三十秒死亡,一分钟内身体机能全部瘫痪。 捏碎喉咙,人类会在零点七五秒死去,这也是往往精明的杀手喜欢割喉而不是刺穿心脏的原因,电影里往往反派一秒就挂的桥段是不会出现在现实世界中的,人类最脆弱的身体部位也恰好在颈部。 如果一个人选择自杀,吃安眠药并不会死的最痛快,在药效发作的时候,神经会产生极大的痛感跟痉挛,这个过程差不多要持续一个小时以上,而跳河跟上吊更是一种慢性折磨,但是如果你觉得这就是最痛苦的死亡方式了,那你就猜错了。 真正让人类最接受不了的死亡方式是窒息,在你的头上套一个塑料袋,或者勒住你的脖子,在两分钟内人类的潜意识会格外的敏感,拼命的想要呼吸,这两分钟的煎熬,是其他任何死法都无法比拟的。 就好比如说现在,在姬澄雪那句话刚刚说完的时候,除了她跟刘玄策,我们其余人在一瞬间就感觉到了脖子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勒紧。就像是套在脖子上的绳索开始慢慢收缩了,这种感觉可不妙。 我舔了舔嘴唇,上扬着脖子,那该死的蜂棉就像是水蛭一样的吸附着我的脖子,因为是无形无质的东西,我根本就抓不住它,加之目前我失去了阳眼,完全拿它没有办法。 但是刘玄策跟姬澄雪却不紧不慢的朝前走着,就仿佛这些事情他们并不关系一样,那远处的惨叫声仍然持续着,偶尔还会发出粗重的喘息声跟歇斯底里的笑声,我仰着头颅,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那种窒息的感觉越来越深了,我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我脖子上的东西了,他就像是一条绳索,这条绳索套住我的脖子,缓缓的向着里面收缩着,我扯动着脖子,但是却没有触摸到任何东西。 越来越剧烈的窒息感开始袭来,我头上开始冒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我贪婪的吸收着空气,但是收效却极其的微弱,我半跪在地上,死死的攥着手里的拳头,双眼通红的望着前方,那种窒息的感觉越来越严重。 就在马上要坚持不住快要昏厥的时候,只见刘玄策突然转过了身子,手上亮白色的手枪忽然炸起,一团白雾缓缓在他的手腕上升腾着,砰的一声,我只感觉被紧缚住的脖子瞬间敞亮了,就像是套在脖子上的绳索被剪断了一样。 我脱力般的半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额头上的汗水不停的朝着里面流淌着,不只是我,这时候曹子建等人也全都得救了,刘玄策嘴里叼着烟,朝我走了过来,伸了伸手,将我从地上拽了起来。 “刚才如果早了一点,你们全都挂了。”似乎是解释,刘玄策看着我,严肃的说道。 “黑豺白狼胭脂虎黑豺鬼祟,白狼妖异,今天青衣算是见识了。”夏侯青衣捂着自己的脖子,一向冰冷平和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痛苦的意味。 “嘿妮子,老子可是救了你们几个小娃娃的命,刚才我要是不出手,你们可就全都挂咯。”刘玄策晃了晃手上的亮白色手枪,嘴里叼着廉价的香烟,这个穿着裤衩背心人字拖的大叔,怎么看都不会让你觉得他是个高人。 “叔叔应该十几年没用枪了,没想到还是这么稳。”花木兰跟曹破虏鸦杀尽,是我们这批人里恢复的最快的,没多久,气息便平衡了下来。 “没办法,有个事的师傅,不稳都不行那个鬼我没出手,姬姑娘出没出手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现在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们,就现在为止,还是小打小闹,如果没有点觉悟的话,咱们现在就撤吧,不然到时候小命没了,可就不好玩了。”刘玄策吸了一口烟,看着我们说道。 “嘿嘿,帝师别的话我曹破虏可以听,但是这句话我就不得不顶上一句了,虽然帝师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但是我曹破虏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主,就这么点事,还难不倒我。”曹破虏咧嘴一笑道。 刘玄策眯着眼睛抽了口烟,没搭理曹破虏。 曹破虏从怀里取出一枚金色的硬币,夹在手指里,看着刘玄策道:“帝师,刚才就算你不出手,曹破虏也死不了。” 刘玄策看着曹破虏手里的硬币,微微一怔,然后不由的笑了一声:“没想到曹牵黄还真舍得,保命的玩意都给你了。” 曹子建说:“二叔一向很疼我跟大哥。” “既然你们都没有要撤的意思,那就快点走。”刘玄策抹了把自己剃的精神抖擞的小平头,然后唱着缓缓的在前面走着,我咳嗽了两声,一声不吭的跟在后面,西王母国,当真是九死一生。 这条长廊有多长我们并不清楚,只是差不多又走了二十分钟,我们才走到了头,那窃音是死是活我也不曾得知,但是刚才刘玄策在那长廊之中,没走五十步便开一枪,到最后我们离开那长廊的时候,也没出过什么岔子。 也不知道究竟是那鬼魂躲起来了,还是刘玄策的枪声起了作用。 从长廊下来的时候,浮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大厅,极其宽敞的大厅,里面有着一些积水,没过鞋底,走一步甚至都能听见脚下的水声,大厅有着十六根四方形的柱子,每一根柱子上都刻画着一个美丽动人的女子。 百鬼夜谈上曾有记载:“西王母国有仙鸟,常年盘踞云上,堪见王母,下凡为人,数乃十六,容体如仙,出叶莲花。” 如果没有猜错,这十六根柱子上刻画的女子,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十六只飞鸟化成的仙子,我下意识的走到了最前面的一根柱子面前,摸了摸上面的壁画,谁料,我这一摸,整个柱子的壁画竟然全都凹陷了进去。 就像是含羞草一般,旋即,一阵锁链拉扯跟石板开合的声音在我们上方响了起来,我向后退了两步,抬头一瞧。 只听得“砰砰砰”数声,从大厅的上方,竟然落下来足足十六具无盖棺材,棺材落到地面上,顿时开裂炸碎,露出里面身穿白衣敛服的尸体,三步一尸,尸体从我们面前,一直延伸至大厅最后面的门口。 排列的极其整齐。 这些尸体面朝上,敛服纯白,黑发披散,肤如白雪,每一具尸体都是闭着眼睛,一直延伸至尽头,这阵仗着实把我吓了一跳,不由的腾腾腾向后退了好几步。 “这怎么那么像九尸迎宾” 曹破虏摸了摸下巴,开口道。 “什么九尸迎宾”纳兰明珠开口说道。 “前两年我跟家里人碰上过一个唐朝的墓葬,主墓室就这个德行,从门口开始,铺一具尸体,不过尸体是趴着的,从门口一直到棺材边上,一共九具尸体,我二叔那叫昭武九姓,九尸迎宾,一尸一姓。” “不过我确实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我二叔也没跟我深谈,不过当时并没什么瘆人的事,那九具尸体也没尸变。” 曹破虏舔了舔嘴唇,看着我们说道。 刘玄策道:“这是唐朝的一种墓葬法,端的是一步一尸,踩尸埋尸,昭武九姓九尸迎宾,九乃至尊,能不碰最好不碰,唐朝的墓一个比一个邪乎,不然当初昭陵六骏的尸体我全都给挖出来了。” “啧啧,帝师霸气。” 刘玄策撇了撇嘴:“也别废话,看没看见眼前这东西,这十六具尸体可跟那九尸迎宾不一样,那九尸迎宾是迎合阵法的一种的摆放方式,但是这十六具尸体可不是闹笑话的,我看,一半尸体里面都有变数。” “那怎么办”我开口道。 “破局。” 姬澄雪道。 “姬姑娘此话怎讲”刘玄策扭过头看着姬澄雪,开口说道。 “这墓葬法并非是西王母国的墓葬法,而是我周朝的墓葬法,是开国太师姜尚发明的尸局,一尸破一局,不破完是绝对走不出去的,这上面应该还有着不少棺材,如果我们避开这些尸体出去,对面的大门恐怕会瞬间锁死,然后我们就要对付成百具尸体。” 姬澄雪喃喃道。 “尸局这倒是新鲜,我没听说过。”刘玄策摸了摸下巴,笑道。 “这并非是什么很难得事,这尸体是三步一排,装殓尸体的棺材其实里面有机关,落到里面之上跟地面的机关相接触然后炸开,之后尸体三步一排,一尸一局,你们说的那九尸迎宾,应该就是根据这个尸局所改。” 姬澄雪半阖着眸子说道,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然后轻声道。 夏侯青衣道:“那这局应该怎么破这屋子里除了柱子上的壁画什么都没有,总不会叫我们翻尸体吧” 姬澄雪没回话,挑了挑耳边的发丝,喃喃道:”来了。” 话音刚落,整个大厅的柱子竟然开始缓缓摇晃了起来,十六根柱子里面的十根竟然逐渐崩裂碎开,从柱子之中,数道红色的影子,在我的眼前一闪而逝。: 第488章 第一局 无数道红色的影子从破碎的石柱之中一闪而逝,震耳欲聋的塌陷声让我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十六根巨大的石柱,在一瞬间全部塌陷,转眼,就只剩下了一根石柱,无数碎裂的石柱碎片散落在周围,一地狼藉。 那些碎片并不是一块一块的,堆积在一起的那种感觉,而只是一片片像是从柱子上剥离开来的,那些红色的影子是什么我皱了皱眉,我绝对没有看错,在石柱碎裂的一瞬间,从柱子之中显露出了一些血红色的影子,这些影子格外的刺眼,但是因为消失的速度太快,我根本看不清它们原本的样子。 究竟是鬼魂还是什么物体 “十六存一,如果我们在接下来的局中没有做好,恐怕这最后一根柱子也会崩塌,到时候我们就会彻底的被淹没在这个大厅里”夏侯青衣抱着肩膀,轻声说道。 我开口道:“但是那局究竟在哪里呢” “命、戮、兽、算、厄、生、贪、人、精、冥、贞、武、破、裂、判、伏十六具尸体对应的是这十六个字,每一个字都是一个局,能破则生,不破则亡。”姬澄雪半阖着眸子,嘴唇轻启。 曹破虏试探的向前走了一步:“那要怎么做” 刘玄策眯着眼睛,猛的抽了两口烟,从嘴里吐出一大口烟雾,一只手别开曹破虏,大步向前一迈,整个人一脚踩在了躺在我们最面前的一具尸首的肚囊之上,那尸体在刘玄策这一脚之下,腹部迅速的收缩了起来。 就像是突然失去了内脏了一样,本来紧闭的嘴唇跟眼睛瞬间张了开来,一颗猩红色的珠子顿时浮现在了它的口腔之中,就在这珠子浮现的一瞬间,那浑身白衣的尸体浑身一颤,本来犹如白雪一般的敛服瞬间从脚踝开始变红。 旋即就犹如是被鲜血浸泡过了一般,整个雪白的敛服瞬间变成了猩红色,那尸体惨白的肤色也在一瞬间以r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干瘪了下去,且变成了酱紫色。 刘玄策皱了皱眉,不过却并没有挪开双脚,反而更为用力的一脚跺了上去,顿时,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以尸体为中心的一米方圆,忽然塌陷了下去,刘玄策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只叫了一声“卧槽”,人连带着那诡异的尸体就掉入到了那漆黑的dx之中。 我脸色一变,刚要冲过去,姬澄雪一把拉住了我,冲着我摇了摇头道:“这局他自己应付的来,下面一人一局,等到了最后在一起。” “我来。”曹破虏一马当先,一个健步跃出去,跟刘玄策一样,他所遇到的尸体变化也是如最开始刘玄策遇到的那般,整个人不肖片刻,便连带着那尸体掉入到了漆黑的dx之中 紧接着的还有曹子建、鸦杀尽、花木兰、赫连神机、纳兰明珠跟夏侯青衣。众人接连做了跟刘玄策一样的动作,然后一齐掉入到了那dx之中,场景着实是有些诡异。 “接下来这个,是你来还是我来”我看了姬澄雪一眼,开口问道。 “我们一起下去。”姬澄雪轻声的说道,并没有解释什么。 我也不再多言,这也不是应该矫情的时候,我踏出步子,一脚踩在了那尸身之上,旋即不由的脸色一变,因为我发现在我脚踩在那尸体身上的时候,我忽然感觉自己整个身子似乎都黏在了那尸体上面。 应该说是双脚我象征性的扯动了一下,只觉得脚底之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流动一样,旋即,还不待我缓过神来,整个人只觉得一阵摇晃,已然带着那尸体朝着下方坠落而去,姬澄雪紧跟在我后面跳了进来,红袍鼓动,宛若仙子下凡。 这“局”的周围极其的漆黑,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而且深浅不定,好比说我现在已经坠落了不下一分钟,才堪堪落到了底,但是如果按照一般的高度计算,我现在应该已经摔死了,但是这个时候,我不仅没有死,甚至双腿连一点震颤感都感觉不到。 我皱了皱眉,开口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就是人局了。” 姬澄雪在我身后轻声道。 我扯动了一下双腿,费劲了全身力气才从那尸体上将双脚拔了出来:“人局什么东西凭字面意思好像完全理解不了。” “其实很简单,人即善,也是恶。” “还是不懂。”我摇了摇头。 姬澄雪半阖着眸子:“你很快就懂了。” 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一阵劲风不知从何处吹来,我打开头上的矿灯,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只见这里不大,差不多也就四五米宽的样子,周围墙壁围成了一个四方形,每一面都有着一扇小门,小门里黑漆漆的,也看不出什么,只是能感觉到从里面传来了真真寒意。 “有点瘆人。” 我哆嗦了一下。 就在这时,忽然,从周围的四扇小门里突然冲出来一团黑雾,刹那间蒙上了我的眼睛,我以最快的速度向一旁急退,然后从背包的后侧抄出防毒面具挂到了脸上,这团黑雾出现的速度极快,且根本没有任何征兆,待到我挂上防毒面具的时候,已是惊了一身冷汗。 “没事,这雾没毒。”姬澄雪看着我轻声道。 虽然她这么说,但是我还不敢大意,周围黑雾不断的升腾着,遮蔽着我的视线,头上的光源这时候也起不到什么太大的作用了,我向着角落挪移着,生怕被这黑雾沾上,可是就在我刚想要后退一步的时候,突然脚下一凉。 一只手,竟然握住了我的脚踝 我浑身一颤,下意识的动了动那只脚,却难以撼动分毫,就像是被一只铁钳抓住了一样,因为在归队之后,我就已经将妖刀还给了鸦杀尽,这个时候我手里的武器就只有大腿上挂着的一把伞兵刀,但是我要怎么拿着这把伞兵刀去砍这只手 我额头上已经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刚欲动作,只觉得另外一只脚也是一凉,有是一只手掌,握住了我的脚踝。 那究竟是什么鬼东西我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尽量的闭合着自己的双腿,两只手握住我脚踝的方向是完全相反的,我能够肯定只要这两只手的主人用力向着反方向去拉我的脚,就凭这股力道,我整个人甚至都有可能被撕裂成两半。 我试探性的喊了一声:“你在吗。” 可是不知道怎么,一直在我身旁的姬澄雪突然没了动静,就仿佛她从来不存在一般,我深深的喘了一口气,手掌微微颤抖着,从大腿一侧拔出伞兵刀,但是我不敢轻易的蹲下,可是此时已经不容我想那么多了。 因为我忽然感觉到,我的双脚在一点一点的被这两只手给分开,巨大的力量让我几乎难以抵挡,我不是什么天生的芭蕾舞演员有故事有深度的人,一字马大劈胯这样的五星级高难度动作对我来说完全做不到。 我握了握拳,以最快速度的弯下腰,手臂极其迅速的朝着握着我脚腕的那只手扎去,噗嗤一声,刀刃入r的那种感觉传递至我的神经,那只握着我脚踝的悄然退去,可是我还来不及高兴,让我一直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我不知道那是多少之手,在我刚准备收刀的一瞬间,一只手瞬间拽住了我的头发,砰的一声将我砸在了地上,鼻子跟地面强烈的碰撞疼得我眼泪都流出来了,我大骂一声,想要抬起手去刺抓住我头发的那只手,可我刚一抬手,又是一只手摁住了我的手腕。 四肢,头发,脖子,后背,我能感受的到的起码有十几只手在禁锢着我的身体,将我死死的摁在地上,我甚至都来不及反应,整个人连动弹一下都做不到。 究竟是什么东西摁住了我这些手的主人到底是谁这“人局”的意思又是什么姬澄雪现在在哪里 无数个问题在我的心底蔓延着,就像是一团团刺进我心里面的火焰一样,烧得我痛不欲生,我疯狂的扭动着我的四肢,但是除了疼痛跟难以撼动的怪力之外,我什么都感觉不到,也挣脱不开。 我咬了咬牙,攥着拳头,一直手臂竟然抓穿了我的防毒面具并且强硬的将它给甩了出去,然后那只手便掐在了我的脸上,五根手指冰冷的就像是冰块一样,我紧紧闭着双眼跟嘴巴,但是那黑雾根本不受抑制的冲进了我的喉咙跟鼻腔。 我没办法不呼吸。 我浑身颤抖着,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让我近乎于想要咬舌自尽,可就在我这个想法刚冒出来的时候,那只手顿时我掐住了我的下巴,然后撬开了我的嘴巴,死死的捏着我,让我根本动弹不得。 旋即,从黑雾之中,一团更为漆黑的东西开始朝着我爬了过来,我尽力的睁开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前面。 那究竟是什么: 第489章 第二局 在矿灯的照s之下,一个比那黑雾更为漆黑的东西,缓缓的朝我靠拢了过来,我紧紧的盯着那团黑影。 一秒两秒三秒。 那是一种漫长的煎熬,一秒钟在我眼里都漫长的像是一个世纪,渐渐的,我逐渐的看清了那个东西的样子,那是一个人,一个趴在地上的人 我不知道它是男是女,只是那一头漆黑的长发非常的惊悚,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那长发就像是盛开在黑夜中的荆棘花丛一样,蜿蜒的散落在地面之上,这个人从那低矮的小门里爬出来,双手向前一下一下的抠弄着,身子向前爬行,猩红如血的衣服配上那漆黑的长发,让我忍不住浑身打颤。 我看不清它的样子,它的脸一直对着地面,正对着我的头顶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漆黑的头发跟嫩粉色的疤痕在黑雾之中有一种诡异的契合,它的指甲已经没有了,手指上只有一个四方形的疤痕印记。 甚至还能看到一些鲜血。 它究竟要干什么 我现在几乎快要被恐惧所淹没了,那是一种很心悸的感觉,你知道我为什么害怕吗因为我现在全身动弹不得,全身没有一处的肢体可以动弹,我甚至连自尽都做不到。那种感觉是一般人所不能想象的。 就像是梦魇一样,半夜里熟睡的人忽然被噩梦惊醒,却发现了鬼压床一样的恐怖,浑身上下甚至连一根手指都以动不了,想要开口说话都是奢望,但是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会有人会睁开眼睛。 但是当你睁开眼睛,发现你床边站着一个人你该怎么办 这个朝着我爬过来的人慢慢的终于爬到了我面前,我们之间的距离堪堪一拳,我甚至能感受到它身上传来的恶臭跟一阵阵刺骨的凉意,它停下了双手,缓缓的,在我面前抬起了头 这是一个男人,一个蓄着长发的男人,它的脸惨白且带着青紫的淤痕,就像是刚刚被人暴打过一样,嘴唇像是被刀削去一块一样,一个手指大小的孔d还在他的下巴上滴着暗红色血y。 鼻子以上到处都是伤痕,眼睛、额头、鼻梁、眉毛,密密麻麻的伤口就像是指甲刮出来的一样,两个犹如蜡丸一样的白色眼睛镶嵌在它的眼眶之中,犹如从深井之中走出来然后爬出电视的贞子一样的骇人。 我难以言喻的颤抖着,然后整个人几乎在这一瞬间惧怕到了一个临界点,我甚至快要崩溃了因为我认出来了我认出来我眼前的这个男人究竟是谁了,因为这张脸实在是太熟悉了,我每天都会看见他好多次它不是别人 不不正是我自己吗 那在我面前爬动的人咧嘴一笑,漆黑的口腔之中有着一口洁白的牙齿。 为什么难道我死了吗究竟是我死了还是这只是一场幻觉我惶恐惊异的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应该说盯着我自己。 他没有对我做什么,只是看着我。 为什么不杀了我难道它要看着我死我忽然心头冒出一个想法,就在我这个想法刚冒出来的一瞬间,那个“我”忽然向后退了一步,歪着头,用那没有任何颜色的眼睛盯着我,就像是在凝视着一具尸体一样的冰冷。 我浑身一颤,一个想法忽然在我心里悄然响了起来,我尝试性的想着我头发上跟脸上的手在这时候都退去了。 在我这个想法冲上大脑的时候,在我脸上跟头发的上的手竟然真的退了出去,就像是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我笑了,猖狂的大笑,我终于明白了这个“人局”究竟是什么意思了,姬澄雪嘴里的人即善,也是恶的意思究竟是什么,我全部都了解了 善恶一念之间,对错一念之间,不管做出什么样的抉择,人类终究还是靠着思考去选择,去抉择,一切的一切说白了,其实都只是四个字。 相由心生。 我眼前这些抓着我身体的手臂,出现在我面前的“我的尸体”,全部都是我心里最y暗最害怕的一面,从我掉下来开始,我畏惧毒气,于是这些黑雾出现了,我害怕黑雾中隐藏着什么东西,于是手臂出现了。 我害怕他们会把我撕裂,于是这手臂开始逐渐的拉扯着我的身体,我弯腰砍在手臂上,心里强烈的想让它们退去,于是被我刺中的手臂真的退去了。但是当我弯腰的一刹那间,我害怕黑雾中有着更多的手,但是就是因为我害怕,它们出现了 这一切的一切,其实都是我自己的猜测跟臆想,把我内心深处最害怕最y暗的角落给肆意放大了,甚至就连姬澄雪,都在我下意识中被我消除掉了,这个“人局”可以说九死一生,也可以说十生无险。 但是相比较我这样生性多疑的人,其实还是曹破虏那样的人,来这种地方最安全 我深呼了一口气,那些手臂缓缓的消失在了我的眼前,还有那已经死去的“我”,都像是泡沫一样的,在我眼前崩裂分开,姬澄雪出现在了我的身后,看着我喃喃道:“你明白了吗” “这是你陪我进来的原因吗”我回她。 “是也不是,只是你偶尔真的太过于自我,有些东西你考虑的太过于偏僻,我想这里会让你明白一些。”姬澄雪半阖着眸子,轻声说道。 我笑了笑,并没有说些什么,就像我心底非常疑问,为什么姬澄雪会对这里这么了解,会对这十六门这么清楚,但我却从来不开口去问一样。 有些事情只要自己清楚就可以了,说出来,反而就没了意思。 接下来出去就简单的多了,姬澄雪拉着我,身体犹如飞鸟一般,一跃,数米即过。 当我重新回到那个大厅的时候,众人已经全部都在了,而且出乎我的意料,就在我才破开一门的时候,其余的人也全都破了几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面速度最快的应该就是刘玄策跟曹破虏了。 “还剩下几个”我接过刘玄策抛给我的一根烟,夹在了耳朵上,喘着气的问道。 “刚好够分,这里你最慢哦。”刘玄策笑着点了点我。 我摸了摸鼻子,不作声张。 众人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有曹破虏身上受了些伤。 “那就速战速决吧。” 最后众人有依次下落到了“局”中,这一次纳兰明珠跟夏侯青衣同时进了一个“局”,而我跟姬澄雪仍然是在一起迎接最后一个。 命局 命这个东西似乎是非常玄奥却又现实的字眼,它时时刻刻的夹藏在我们的周围,告诉了我们什么是距离,什么是现实,但是这个东西却往往又喜欢捉弄我们一番,然后长啸一声就此告别。 究竟什么是命 在我下落的一瞬间,我仍然不清楚,跟“人局”里面一模一样的格局,不算宽敞的地界,然后配上四个低矮的小门,但是跟前一个不同的是,这一次在地面上有着一层积水,没过脚面的积水。 在我落到地面几秒钟的时间内,没有任何征兆,从周围的四扇小门里生生的爬出来了四只没有下半身的尸体,这四具尸体从腰部开始截断,就像是受过了刑罚一样的犯人,它们一个个皮肤呈现着酱紫色,没有头发,脑袋上发皱的就像是枯槁的老人一样。 “靠,这是什么。”我一脚踩爆其中一个尸体的头颅,然后猛的从背后的包里拿出多功能工兵铲,一铲子下去,又把一个尸体的脑袋给切了下来,实在是太过突兀了,我根本来不及思考,所做的动作都是下意识的。 四只尸体被我干净利落的收拾掉了,脖腔里面的鲜血汩汩的向外流淌着,跟积水混合在一起,血腥味并不算浓烈,只是能闻到一些若有若无的气味,我眯了眯眼睛,向后退了两步。 我应该进入的并非是“戮局”,但是这突如其来的四只尸体似乎太过于诡异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妙,但是也并未声张。 我将耳朵上的香烟拿下来点燃,狠狠的吸了一口,姬澄雪仍然站在我的身后,因为地上有水的关系,似乎是怕脏了她的那一双红布鞋,此时的她已经从实体转化成了魂体,飘在了半空之中。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周围的地方,似乎忽然变得大了一些,恩就像是本来固定的规模被扩大了一样,虽然谈不上不适,但是却让我觉得有些怪异,我心里一直在琢磨着,这所谓的“命”,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敢肯定这命绝对不会是什么强拉硬扯过来些什么命数劫数之类的东西我心里正想着,忽然,在那小门之中,竟然伸出了一条雪白的手臂,这手臂很光洁,看得我为之一愣,可是接下来的事情是我怎么也没想到的。 这条手臂竟然诡异的拉长了起来,就像是橡皮一样的,犹如毒蛇一样的伸长了起来,并且直奔着我的脖子,缠绕了过来: 第490章 诡异 犹如毒蛇一样的手臂诡异的朝着我的脖子缠绕而来,让我不由的感觉到一阵不适。我向后退了两步,然后一把掐住这只手的手腕,谁料这只手竟然真的跟蛇一样,反而纠缠到了我的手臂上。 于此同时,从那低矮的小门之中,缓缓的流淌出来了一丝丝漆黑的y体,跟我脚下的积水混合在了一起,我有些烦躁,用尽了全身力气,硬生生的将缠在我手臂上的那只手捏碎,然后随意的摔在了地上。 我试着在脑海里回想出对于我有利的一些想法,但是遗憾的是我失败了,这里似乎真的跟“人局”不一样,可是这还并不是最重要的地方,最重要的是命这个字到底蕴藏的是什么意思 似乎是矿灯的点亮要用光了,头上的光源开始变得微弱了起来,本来还算是透彻的积水,此时也因为那漆黑y体的渗入而变得没有了颜色,就像是一团污水一样。 我深吸了一口气,扭头看了一眼飘在半空中的姬澄雪,她似是没有要出手的意思,也没用要开口的意思,她就那么站在那,闭着眼睛,好像在休息一样。我没去打扰她,扭过头盯着面前那低矮的小门。 我总有一种念头,就是肯定还会有什么东西,从这小门之中走出来,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是没错的,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内,从那小门里,涌出来了无数条毒蛇,还有七八具尸体,就像是无穷无尽一样。 如果不是我此时的实力远远要大于从前,恐怕早就被这群毒蛇给咬死在这了。 我手里攥着伞兵刀,c进一条蛇的头颅里,然后毫不拖泥带水的划出,鲜血喷涌而出,落到了我脚下的积水之中。 “搞什么鬼,我们是不是走错了这里不会是戮门吧”我扭头看了一眼姬澄雪,出声问道。就目前为止,我所遇到的东西,恐怕跟我的命没有半毛钱关系,反倒是跟杀戮一道有些相似。 “你觉得命是什么”姬澄雪睁开眼睛,盯着我说道。她的眼睛就仿佛是在发光一样,一如浩瀚星空里面的明珠,我微微一怔,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只好沉住气冷静的盯着四周,此时那积水已经变成了暗红色,血y跟那漆黑的y体纠结到了一起,浮在我的鞋面上。 在我将最后一条蛇杀死之后,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这个空间是可以变大的。 从最开始的四五米的宽度距离开始,此时我周围的这个空间已经扩大到了最少七米,这是r眼能够看得见的,我虽然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这绝对不会是我自己的错觉。 我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不知为何,在这样y冷的环境之中,我的眼睛竟然有些发热,我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很冰冷,没出现什么问题,就在这时,我忽然发现在我的脚下飘过来了一块面具。 这是一块纯白色的面具,上面勾画着的是一个夸张的脸谱,我平时并不看京剧,对于生旦净末丑这些角色也不了解,此时看到这个脸谱面具,只是越发的感觉有些怪异。这面具就飘在我脚下的积水上。 我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这个面具很危险,甚至还有一种厌恶的感觉,我抬起脚,重重的朝着那面具才了过去,砰的一声,周围的积水都因为我的这一脚而迸溅的四处都是,巨大的力量瞬间贯穿了积水,全部挤压在了那张面具之上。 可是让我惊异的是,这张面具竟然没有丝毫的碎裂。我有些好奇,下意识的便将这面具从地上捡了起来,放到了手上,想要仔细的观察一下,面具通体冰凉,放到手上也有一种凉飕飕的感觉。 我拿着这张面具,没来由便想将它戴在脸上,我死死的扣着面具的边沿,眯着眼睛,如果说这张面具没鬼那才是怪事,但是这张面具究竟有什么鬼我舔了舔嘴唇,一番权衡之下,还是放弃了把这面具放到脸上的冲动,转身便将面具放到了墙壁之上,然后重重的一拳凿了过去,面具顿时炸裂成无数白色的碎片,落在这积水之中。 就在刚才,我脑海里突然起了一个想法,那就是命是不是也可以称之为抉择 人从一出生下来就要面临着各种各样的抉择,每一个抉择都关乎着未来,那怕是一个最微小的变化,也有可能改变未来,从而导致本来高耸的大厦瞬间倾塌,或者是本来平凡到庸俗的平房拔地而起,变成众人瞻仰的帝国大厦。 这可以说就是人生最具魅力的地方了,不停的抉择,不停的选择,没有人会告诉你对或者错,也没有人会告诉你应该或者不应该。 说白了,这就是命。 我没去看那碎成一地尸骸的面具,而是从兜里掏出了一根烟,然后点上,缓缓的喷吐出一口烟雾,就在我点上烟的一瞬间,头上的矿灯砰地一声,瞬间炸开,周围本来还算是明亮的环境瞬间变得漆黑无比。 随之,一串悦耳的笛声在我耳边悠然响起,我一股坐在积水之中,靠着墙壁,手里夹着香烟,橘红色的烟头在黑暗之中映照出了我的样子,我此时安静的有些不对劲,应该说冷静的我自己都有些害怕。 我无法去诉说我究竟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当那笛声响起的一瞬间,我忽然意识到,我似乎遗落了什么地方,但是究竟我遗落了什么地方,我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这才是让我最觉得糟心的地方。 呼的一声,一股凉风从四扇小门之中朝着我吹了过来,那是一股极其恶臭的腥风,伴随着的还有让人难以忍受的尸臭味,我捂了捂鼻子,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周围漆黑一片,我甚至都看不见身后的姬澄雪。 我将烟头扔到了积水之中,滋的一声,整个黑暗之中最后的一道光源消失不见了。四扇小门之中,传来了一阵哗哗的流水声,就像是打开水龙头在放水一样,但是诡异的是,我完全感觉不到我脚下的水有所增加。 难道不是流到这里的 我心里有些疑惑就在这时,我忽然感觉到脚踝处碰到了什么东西,我急忙向后退了两步,然后瞪大了眼睛,想要在这黑夜之中看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可是让我遗憾的是,我根本什么都看不清,空气里除了积水中的血腥味,就只剩下了一股难以言喻的腥臭味。 “啪”,又是一下,我的脚踝又仿佛被什么东西给碰了一下,我把牙一咬,大骂了一声“草”,然后向前猛然一踢,一脚将那东西给踢了出去,就像是一块石头一样的东西,被踢出去之后,我忽然感觉脸庞传来一股风,下意识的伸手一抓。 我直感觉好似抓在了一团水草上一样,粘滑的让人不习惯,但是这似乎不只是一团水草,下面下面似乎吊着一个什么东西,我没敢直接拿手去触摸,而是把手伸到后背的包裹里摸索了一翻,掏出了狼眼的微型手电动。 “啪” 就在我打开手电筒的一瞬间,我整个人几乎是浑身呆滞,我完全想不到我手里面抓住的竟然会是一个人头 这是一个女人的人头,两只眼睛瞪的大大的,布满了血丝,一脸的惊悚跟恐慌,就仿佛在死之前经过了什么最要命的恐惧一样。我张了张嘴,手上还抓着她沾满了绿色苔藓跟水渍的头发。 但是赶巧不巧的,就在我想要把这头颅扔出去的一瞬间,我的脚踝,再一次被触碰了一下。 我想起了刚才那小门里传来的流水声,不由的下意识的吸了一口凉气,接二连三的碰撞让我不由的一阵头皮发麻,我连忙把手上的那个人头扔了出去,然后大吼了一声,用手电筒下意识的扫了一眼我的脚下,我顿时面若死灰,就在我脚下的积水之上,竟然飘着一层瞪着眼睛一脸恐慌的人头。 这些人头的眼睛朝上看着,嘴巴张的大大的,就像是在盯着我一样,我咽了口唾沫,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这些人头都是死物,也就是干尸,不会发生尸变,但是就这么看过去,几十个瞪着眼睛看着你的头颅在那摆着,怎么说都会让人感觉到一阵恐慌。 “噗噗噗” 就在我还想着这头颅的时候,忽然,在我的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阵极其诡异的声音,我嗯了一声,回头看了看,姬澄雪仍然闭着眼睛的站在我的身后,这声音并不像是她发出的,但是除了我们俩,这里还有别人吗 我低头看了一眼,那些本来张大了嘴巴的女人头颅竟然在同一时间从嘴巴里发出了一声声尖锐的叫声,就像是女人在遭受到极大惊吓,下意识发出来的尖叫声。这叫声叫的我一阵头皮发麻,让我不由的一脚将一个头颅踢了出去。 与此同时,姬澄雪在我的背后睁开了眼睛,一脸的凝重。: 第491章 搏命 这叫声叫得我一阵心悸,且极其惊悚,几十个头颅发出这样的声音,那场面也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这个叫声差不多持续了几十秒,然后戛然而止,我刚想喘一口气,但是接下来让我更加难以接受的事情发生了 那跟随我一起掉落到这下面的红衣尸体,竟然站了起来 一身猩红的血衣,本来过肩的长发竟然变成了短发,就像是被谁一剪子剪短了一样,它低垂着头颅,站在我的身侧,旋即,在我脚下的这些积水,竟然犹如烧开了一般的沸腾了起来,咕噜噜的向外冒着气泡。 我连忙下意识的退了两步,可是紧接着,这些积水竟然缓缓的朝着那尸体流动了过去,而且逐渐形成了一个漩涡,而那尸体,就是这漩涡的中心。就仿佛是一个海绵一样,这些积水顺着尸体的脚掌缓缓的,全部涌进了他的身体之中。 面若死灰,我现在的状况就可以称之为面若死灰,我很奇怪这个尸体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些积水又为什么会涌进了它的身体里 这些疑问一个一个的缠绕在我的脑海之中,让我不由的感觉到一阵心慌,待到整个密室之中的积水,全部涌进了那尸体的身体里,它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本来猩红如血的敛服已经变成了漆黑色,漆黑到没有任何花纹的漆黑,而她的长发也变成了短发,四肢惨白的毫无血色,但当这具尸体抬起头的时候,我顿时眯起了眼睛,因为这具尸体的样子,跟我一模一样。 他的脸上全都是水渍,就像是刚刚从水里出来一样,嘴里叼着一颗猩红的珠子,或者说它的嘴里镶嵌着一颗猩红的珠子。我看着它,它也在看着我,不过它的表情很麻木,没有任何神情。 “这就是命。”姬澄雪这时忽然出声道。 “命”我看向她,有些好奇。 “其实命不就是自己吗你就是命,也是劫数。但是劫数跟命何尝又不是你你能赢得了你自己,就是命,你赢不了你自己,那就是劫数。”姬澄雪嘴唇轻启,出声说道。 “似乎有点意思。” “但是你的命跟别人的命不一样,你赢了,那是你自己的命,但是你若输了,就是你身边所有人的浩劫,我本来想着不出手的,但是你面前站着的这个你并不是你能出手应付的了,让我来吧。” 姬澄雪飘到我的身前,一身红袍鼓动,转眼,便又是实体,她微微皱了皱鼻子,看着那个我,也不说话,只是伸了伸手,一股风压顿时从她的袖口处喷薄而出,瞬间撞在了它的胸口上。 直接被打的倒飞了出去,然后撞到墙壁上,那个我嘴里缓缓的吐出一口黑气,然后从地上站了起来,歪着头看着姬澄雪,旋即整个人犹如炮弹一样的冲了过来,气势如虹。 姬澄雪不退不躲,揽了揽而后的发丝,稍一抬手,一股清风缓缓的吹起,旋即,在她的身体周遭亮起了三四团绿色的鬼火,这些鬼火在姬澄雪一个伸手的瞬间,瞬间朝着那个“我”冲了过去。 绿色的火光直接炸起,砰地一声,跟姬澄雪相比,那个我完全不是对手,就像是被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婴儿一样。就仿佛是死了一般,它躺在地面上,一动不动,我本来想要过去看上两样,却被姬澄雪拦了下来。 姬澄雪迈着步子,朝着它走了过去,可是谁料,还没走出几步,那本来躺在地上的“我”突然暴起,犹如炮弹一般的径直冲了过来,不过这一次他的目标并不是姬澄雪,而是我 我微微一怔,旋即整个人向后暴退,但是我退去的速度却远远没有尸体的速度快,姬澄雪脸色骤变,可是此时饶是她速度惊人也难以赶上了,就在我眼前,那具尸体不知从何处,竟然抄起了一把斧子,对着我的头颅就劈了过来。 “小心” 姬澄雪大叫一声,一掌将我推开,可是自己却避闪不及,被那斧子直接劈在了后背之上,鲜血犹如喷泉一样的喷涌而出,那万年不变的红色长袍被生生的撕开了一道口子,我瞪大了眼睛,盯着姬澄雪。 她嘴角流着温热的血,整个人就像是凋零的玫瑰一样,在天上飞舞着。 “澄雪” 我歇斯底里的大吼了一声,然后一个前扑将她抱在了怀里,在地上滚了两圈,躲开了那尸体的一击。 “你怎么样你怎么样”我抬着姬澄雪冰冷的下巴,看着她,急促的问道。 她只是睁着眼睛看着我,任由我抱着,却一句话都不说。她的后背喷出了许多鲜血,只是那血并不是热的,滴落在我手上的,犹如冰块一样的冰冷。 那尸体砍中了姬澄雪之后,似乎整个人都变的癫狂了起来,手舞足蹈的看着手里的斧子,然后贪婪的伸出舌头舔着斧刃上的鲜血,就像是渴血的吸血鬼一样。 我双眼通红,看着我怀里的人:“答应我,别死好不好” 姬澄雪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看着我说:“我不会死,但是你也不要死。我已经找了你好久了,不想再找那么久了。”姬澄雪摸着我的脸庞,嘴唇有些颤抖。 “不会,不会再让你找我了,我答应你。”我死死的抱着姬澄雪,不敢挪动自己的身体,也不敢去触碰她的伤口,我就像是个孩子一样,什么都不敢做,什么都不会做。 “如果有一天我死掉了,林悲会不会来找我”姬澄雪笑着看着我,这时候她就像是一个天真的孩子,单纯的眼睛里只能看到我。 我看着她的眉宇,不知从哪来的勇气,扶住她的后脑,便吻了上去,一吻定衷情,没有任何,只是单纯的嘴唇碰触着嘴唇,似乎是第一次跟人接吻,在我嘴唇碰到她嘴唇的时候,姬澄雪浑身一颤,死死的闭着自己的眼睛。 一开始的挣扎反抗,也变成了认命一般的妥协。 “在这里等我,这一次换我保护你。” 唇分,我看着姬澄雪,挤成一个灿烂的笑容,她仍然闭着眼睛,微不可闻的说了一声嗯,然后手掌轻轻放到我的胸膛上,开口道:“别死了。” “好,不死。” 答应道。 话音一落,姬澄雪轻轻的挪动手腕,整个人便从我怀里飘了出去,缓缓的浮在半空中,红袍如血。 我将额前的碎发揽在脑后,然后抹了把脸,扭过头看着那个仍然在着斧刃上鲜血的尸体,我将背包放到了地上,把那多功能军用铁锹拽了出去,二话不说,一个后蹬,整个人犹如炮弹一般的朝他冲了过去。 那尸体似乎也是一愣,不知是在惊讶什么,然后迅速的把斧子横在了身前,扛下了我这一击,我眯了眯眼睛,紧接着一次又一次的劈砍了上去,一连数次,那尸体也被我接连砍的后退。 我此时双眼之中通红一片,那种愤怒逐渐的冲上了我的心头,我不知道何为退,也不知道什么是躲避,我只是一味的进攻,完全不给他一点喘息的机会,钢铁打造的铁锹也在我这数击之下粉碎成了一根铁g。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然后手里拿着这锹的铁g开始抽击着那尸体,他也时不时的用斧头回击我,但是我根本就无视他的回击,就像是不要命一样的对着他身体的各个部位抽打,那尸体似乎最后也被我抽怒了,直接放弃了防御,一斧子砍在了我的肩膀上。 噗的一声,鲜血犹如喷泉一样的喷涌而出,我狞笑着,一只手死死的抓着我肩膀上的斧头,然后另外一只手,径直将整根铁g,从他的嘴巴c了进去,然后沿着斜下方,从他的后脊柱穿了出去。 旋即,我一脚抬起,使出了全身力气,重重的踢在了他握着斧子的那只肩膀上,一脚踢下,只听得咔嚓一声,那尸体的手臂瞬间脱节,握着斧子的手掌也松开了。 我吐出一口鲜血,扭头又是一脚重重的踢了出去,一个回旋踢,直接踢在了他的颈部,将他重重的踢飞了出去,看着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脖颈断裂的尸体,我缓缓的松了一口气,刚才的那一脚,使出了我的全身力量,摧毁了尸体的生机,同时也让我的脚骨开裂。 一斧子换来他的脊柱断裂,同时也让他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咬着牙,将肩膀上的斧头拿了下来,噗的一声,鲜血从的肩膀狂喷而出,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摁着肩膀上的伤口,一瘸一拐的走向姬澄雪,这一次只能算是惨胜,而且还是基于那尸体在一瞬间没反应过来的突然性。 如果是打持久战,恐怕我这时候已经不行了。 我冲着姬澄雪笑了笑,刚迈出去几步,突然,我眼角瞥见,周围地面上的那面具碎片,好像 我浑身一颤,瞪着眼睛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向后望去,只见那尸体一只手撑在了地上,那被我打碎的面具碎片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着一样,一片片的附着在了他的脸上,那个“我”抬着头,望着我,咧开了一个让人心悸的笑容 “畜生” 我瞪着眼睛,语气颤抖。: 第492章 回去 无数细小的白色碎片从地面上晃晃悠悠的漂浮起来,然后形成了一道犹如漩涡一样的痕迹朝着那尸体的脸上贴了过去,无数的碎片在数秒内又变成了最开始的那副白色面具,白的渗人的面具。 那个尸体就像是痉挛一般的颤抖着,眼睛朝着我的方向看来,我吐出了一口血,浑身上下,尽皆都是伤口,肩膀上那利斧砍出来的伤口不可谓不严重,已经损伤到了我的锁骨,虽然我能够凭借着自己的意志力将手臂抬起来,但是之后呢之后的后遗症有可能是我这辈子都再也抬不起这只左手了。 那尸体伸出双手,握住露在嘴巴外的锹柄,然后就像是杂耍一样的往外拽,就跟吞剑一般,只是此时在我眼前发生的事情并非是什么魔术,而是货真价实的“吞”,我甚至能够听到铁器跟骨骼还有血r摩擦而产生的声音,让我不寒而栗的声音。 我右手提着斧子,冷冰冰的望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我没有资格阻拦,也阻拦不了。待到那尸体将那染着血的锹柄扔到了一旁之后,它便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歪着脑袋,脖颈的破碎没有给他一点的阻碍,反而让他看起来更加的骇人。 他握了握手掌,我能够确定,这个时候站在我眼前的已经不是刚才那个我了,因为刚才那个我已经死了,倒不如说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是一副面具,或者说一具被面具控制的尸体。 不等我有其他过多的想法,这具尸体犹如疯了一样的朝我冲了过来,巨大的力道夹带着一张惨白的手掌,朝着我的手臂就扇了过来,我眼神一凌,迅速的向后退去,但是这时退去的速度其实已经意义不大了。 那尸体扇过来的手掌极其的迅猛,根本不给我任何反应的机会,我腾腾腾向后退了几步,仍然被他这一掌结结实实的拍在了手臂上。 咔嚓一声,手骨应声断裂,我闷哼一声,那尸体随即又是一掌朝着我的头拍了过来,我瞳孔一缩,这时候如果不躲那就真是死路一条了,我强忍着右脚骨折所带来的痛苦,身子一缩,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然后才站稳。 极其勉强的躲过这一击,但是这尸体显然没准备放过我,双手瞬间成爪形,朝着我的脖子就抓了过来,我抄起手中的斧子,一斧子剁了上去,沿着斜上方猛的劈砍在那尸体的两只手腕上,旋即大吼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肩膀一撞,将它撞倒在地。 我跌跌撞撞的靠在墙壁边上,咳了两口血,不知是不是错觉,我忽然感觉眼睛有些发黑,并不是那种因为缺血而恍惚的发黑,而是一缕黑气升腾到了眼睛中,让我不由得觉得有些模糊。 “怎么搞的。” 我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道,这时那尸体已经追了过来,一爪朝着我的脖颈处就凿了过来,我一歪头,那惨白的手掌顿时没入我身后的石板之中,我瞳孔一缩,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气,就差那么一点,这爪子就抓在我脖子上了。 我抄起手中利斧,一斧子劈在了那尸体的手臂上,锋利的斧刃沿着他的皮肤向着斜上方划去,刮下来了一大片r。 那尸体恍若未闻一般,又是一爪抓了过来,我连连退了两步,直接将手上的斧子扔了出去,斧头沿着那尸体的肩膀直接飞到了对面的墙壁之上。 我贴身一个摆拳,力沉刚猛,毫不花哨的砸在了那尸体的脖颈断裂处,咔嚓一声,又是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我心里一喜,可是还没来得及砸第二拳,我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朝着我的胸口就撞了过来。 我整个人就像是破布一样的被击飞了出去,一直向后撞去,只感觉一阵阵疼痛感从我腹部涌了上来,就像是五脏六腑都被捣碎了一样的难受,火烧一般的疼痛感在我的腹部逐渐的蔓延开来。 我半跪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那股漆黑的雾气又慢慢的升腾到了我的瞳孔之中,我摸了摸自己的眼睛,那种模糊的感觉让我极其不舒服。 可就在这一瞬间,那尸体整个身子犹如炮弹一般的冲了过来,我瞳孔一缩,这个距离我已经来不及躲闪了。 要死了吗 就在我本以为已经快要绝望的时候,突然噗嗤一声,一大股冰冷的鲜血掉落到了我的脸上,我瞪着眼睛,满眼的震惊,那一抹熟悉的大红袍就出现在我的面前,一抹猩红如血的袍子上,忽然多出来了一只苍白的手掌。 穿胸而过。 姬澄雪替我挡下了这一击,冰冷的鲜血掉落在我的眼睛上,没有任何的温度我瞪着眼睛,死死的望着我眼前的这个人,她会死吗我突然感觉心里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掏空了一样。 那红色的身影,渐渐的,被漆黑所覆盖弥漫。 我大吼一声,用尽我全身力气极其愤怒的站了起来,伸出手透过姬澄雪的脖子旁边,直接c进了那尸体的喉咙里,我就像是疯了一样,丝毫不顾及手掌传来的那种痛感,就像是拽绳子一样的将那尸体的气管给扯了出来。 暗红色的鲜血落满了我的手臂,我一脚将它踹开,本就骨折的脚掌此时已经扭曲到了变了形状,我旋即抱住姬澄雪,然后不受控制的坐到了地上。 “你别吓我告诉我你没事你别吓我。”我捧着姬澄雪的脸,她嘴角还滴着那暗红色的鲜血,本就苍白的脸色此时看起来就跟快要死了一般,我死死的攥着她的手,紧紧的盯着她,生怕看错了一眼。 “我没事。”姬澄雪笑了笑,说话仍然那般轻柔,那尸体刚才的一击直接穿过了她的肩膀下方,也就是胸口的上方,虽然姬澄雪可以自由转换尸体跟魂体,但是我却怎么也不敢相信她会一点事都没有。 “你别骗我。”我看着她,眼角不知怎么就湿润了,泪水混合着血y流了下去。 “傻,哭什么。”姬澄雪摸着我的脸庞,苍白的脸色让我心里一阵一阵的疼痛,她身上的伤,全都是为我受的,如果没有我,她可以没有任何疑问的杀掉那个尸体,甚至不需要花什么力气。 是我拖累了她,是我拖了后腿。 我把嘴巴贴在她的耳朵边上,喃喃道:“等我,就一会儿,别闭上眼睛。” 说完,我便把姬澄雪轻轻的放到了地面上,然后站起身子,拖着我扭曲变形的脚掌,朝着那尸体慢慢挪移了过去,我的眼睛里,刚才一丝一缕的黑色雾气缓缓的升腾了起来,然后逐渐的扩散到了我眼球的每一个角落。 双眼漆黑,此时我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了,就像是被一块黑布蒙上了眼睛一样,但是令我震惊的是,我却仿佛得到了另外一双眼睛一样,我听得到所有物体的呼吸,姬澄雪的我的那尸体的墙壁的地面的 所有的物体就像是全都活过来了一样,向外轻轻的呼吸着,我能够感觉到每一样东西传递给我的信息,这感觉就仿佛是鸦杀尽的万物之声一样。 我张开手掌,那尸体朝着我狂奔而来,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它的呼吸很疯狂,很紊乱,就像是气急败坏的人坐在一处胡乱的喘气一样,我下意识的伸出手,一拳凿了过去,咔嚓一声。 它的骨头碎了。 那尸体又一次的朝我冲了过来,宛若疯癫。 我在地上打了个滚,然后一瘸一拐的走到了一旁,拔出了墙上的那把斧子,回头就是一砍,我是瞎砍出去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斧子却恰好的砍在了它的肩膀之中。 它有呼吸。 没错,我听见了它的呼吸,虽然我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但是我却能听得到它的呼吸,我只是按照本能的去砍出去那一斧子。 “鬼愤。” “恩你说什么”我扭过头去望向姬澄雪,这两个字,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万物都是会愤怒的,人会愤怒,动物会愤怒,大自然会愤怒,鬼也同样会愤怒,红袍厉鬼的愤怒更为的恐怖,你的身上现在全都是黑色的雾气,跟火焰一样包裹着你,那是鬼愤,我认得。” 姬澄雪说话的语气似乎有气无力。 我没说话,一只手猛的朝前一爪,触手冰凉,我知道,我抓到了它的面具。那尸体张牙舞爪的一爪刺穿了我的肩膀,剧烈的疼痛让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但是我没松手。 我瞪着眼睛,大吼了一声,几乎是用出了我全身的力气将它的头骨给捏碎了,我不知道我是如何得来的这么巨大的力道,我也不想去知道。 我回手一斧直接砍在了它的脖子上,将它钉到了墙上。 生机全无。 我一瘸一拐的走回去,眼中的黑暗渐渐的消退了下去,我走向姬澄雪,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然后重重的背到了我的后背上。 “我们回去。”: 第493章 生死由天 当我背着姬澄雪回到地面上的时候,我已经脱力了,身体上传来的剧烈痛感让我没有昏厥过去,但是这种清醒却比昏厥还要让人难受一万倍。 我几乎是一点一点的扣住墙壁,然后拖着一条腿从十几米深的地方爬上来的,我的肩膀的伤口已经深刻到连我自己都有些心惊胆战了,而姬澄雪这时更是昏厥了过去。 这恐怕就是意志力了,如果没有这股意志力,我是怎么也爬不上来的。 “草,你这是碰上了什么了”看见我背着姬澄雪上来,浑身遍体鳞伤的模样,刘玄策简直跟像是见了外星人一样的吃惊,连忙过来问我道。 “别管我,去看澄雪”我一把推开了他,然后咳嗽了两声,鲜血不可抑制的从我嗓子里涌了出来,那种疼痛简直已经超出了我的忍受程度。 “妈的你都快死了给老子闭嘴”刘玄策冲着我大吼一声,然后从背包里拽出来一瓶云南白药,手掌颤抖的全都洒到了我的身上,伤口收到药物的刺激,让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确实很疼。 “林悲你个王八蛋木兰,杀尽,你们过来”刘玄策把我抱起来,然后快速的跑到了大厅的后门口,整个人紧张的不行,我看着他的脸,从来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大叔脸上,竟然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此时众人也全都围了过来,曹子建,曹擎苍等人也全都跑了过来,我大致的扫了一眼,他们身上有伤,但是却并没有我这么重。 “都活着就好。” 我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笑了笑,整个人只感觉眼前一黑,顿时便昏厥了过去。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躺在了一处平台上,身上是一块淡蓝色的石头,上面还散发着丝丝的寒气,从肩膀开始,我的身上基本上缠满了纱布,一圈又一圈的,我整个人除了转动眼珠跟开口说话之外,什么都动不了。 “你醒了” 我刚睁开眼睛,曹子建便出现在了我的视野内,我象征性的点了点头。 曹子建轻轻一笑,然后喊道:“林兄醒了。” 话音一落,众人顿时便都冲了过来,我刚想问问姬澄雪的伤势如何,只见刘玄策怒气冲冲的扒开众人,拽着我的脖子,一拳打在了我的脸上,疼得我一阵呲牙咧嘴。 “叔叔” 花木兰拦下了刘玄策刚欲举起的第二拳。 “卧槽你大爷,林悲你给老子听好了,你的命不是你一个人的命,下次你再这么玩命,把你救回来之后我第一个杀了你”刘玄策捏着我的脖子,双眼通红的看着我大喊道:“你知不知道这次你差点就死了” “刘哥我没事。”我张了张嘴,半晌,从嗓子里挤出了一句话。 “你给我闭嘴记好了,这是最后一次,下一次,老子死活不救你”刘玄策放开了捏在我脖子上的手掌,然后退到一旁,颤巍巍的点上了一根烟。 “林” “木兰,我知道的。” 我看着想要开口说话的花木兰,轻声说道。她开口无非就是怕我跟刘玄策有隔阂,不过这怎么可能,别说就是打我一拳,就是刘玄策在这打我十拳一百拳,我都不带吭一声的。 我这条命,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他从死神手里抢回来了。 “你知道就好,嫂子没事,你放心。”花木兰冲我点了点头。 自从跟刘玄策冰释前嫌之后,花木兰的脾气秉性较之从前开朗了一些,虽然还算不上多么亲人,但是对于我们这样的自家人,已经跟从前是天壤之别了。不过在外人眼里,她到还是从前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锦衣”。 “你们都没事就好。” “林先生在那下面到底遇到了什么凭你跟那位姑娘的手段,竟然会受这么严重的伤”夏侯青衣轻声说道,不只是他,显然,其余人也想着问这个问题。 “命。” 我张了张嘴唇,轻声说道。 “好的,林悲也需要休息,咱们先撤吧明珠妹子,咱俩再谈谈刚才说那个事。”曹破虏摆了摆手,招呼着众人离开,然后拉了拉纳兰明珠的袖子。 众人也全都是活成精的人,怎么可能不明白曹破虏话里的意思,当即所有人便全都离开了。 待到众人全都离开之后,刘玄策走过来跟我说道:“你究竟在那里碰见了什么” “一具尸体。”对于刘玄策,我没什么好保留的。 “一具尸体把你跟姬姑娘打成这样你跟我开什么玩笑,就是你死了姬姑娘都不会受伤,可是现在这情况”刘玄策皱了皱眉。 “那是我的尸体我进的那局是命局,但是我感觉那里更像是戮局,姬澄雪是因为我才伤成这样的,如果没有我恐怕她轻易就能破局了。”我叹了口气,开口道。 “恩,我的想法也是这样,应该是姬姑娘为了救你才伤成这样的不过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刘玄策点了点头,随即开口道。 “恩这么跟你说吧,最开始姬澄雪跟我说命就是跟自己打一场,简单的讲就是赢了我就破局,输了那就是我的劫数,可是我发现并不对劲,那具尸体只是一具纯粹的尸体,除了外貌像我之外,其他的跟我没有一点关系。”我开口道。 “你接着说。”刘玄策摸着下巴,冲我说道。 我顿了顿,说道:“那具尸体的攻击性很强,但是防御的能力极差,不然我也不可能活着出来。可是在我看来那就是一具纯粹的尸体,说白的跟我的命没有一点关系但是这陷阱的前面没有一点问题,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的意思是”刘玄策眯了眯眼睛。 “恩,我怀疑有人动了这里的机关,而且还是这次跟我们一起进来的人。”我张口说道。 “你有什么证据。” 刘玄策眯了眯眼睛,看着我说道。 我看着刘玄策,坚定道:“我没有证据,只是感觉,但是这里肯定有猫腻,这点我可以肯定,我这一身伤就是证据。” 刘玄策抽了两口烟,然后点了点头:“我会注意的对了,你现在身上的伤势不容乐观,如果不是这里恰好有一块这么大的寒玉髓,恐怕你现在已经死了。” “你说,我听着。” “你现在身体的机能并没有问题,问题是你现在身上的y气太多,多到如果我不认识你我会以为你就是个鬼。你的骨头跟血管,在两天之内就能愈合,而且比以前的还要坚固,但是你别搞笑,那是鬼骨。”刘玄策看着我,淡淡的说道。 “变成鬼就变成鬼,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开口道。 刘玄策看着我冷笑道:“你还真是无知啊,这么说吧,凭你的身体,还不配拥有鬼体,因为你的皮肤跟血y还有神经等等所有,跟鬼都不一样,说白了你有了鬼有的y气,但是你却不具备鬼的身体构造一个只能装半吨的水桶突然装了一桶,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我抿了抿嘴唇:“炸掉。” 刘玄策打了个响指:“是的,你现在就好像是那个水桶,一个人身上可容纳的y气是有数量的,但是你超出了这个度数,换句话说,你很有可能像个水桶一样,砰的一声炸掉,到了那个时候,就没人救得了你了。”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我有些焦急的问道,命缺这么一个大炸弹都被我摆平了,难不成我会折在这里 “姬姑娘受的伤很重,我现在已经把她送回到你身体里面了,应该说是她自己回去的,她说能够吸收你身体里面的y气复原,不过据我猜测我吸收不了多少,最多就是缓解一下你炸掉的时间。”刘玄策轻声道。 想了一会儿,他又补充了一下:“这次从西王母国出去之后,你直接跟我去见胡八爷,现在这世界上能救你的只有三个人,他是其中一个,如果他都救不了你,那你恐怕就真的是走到头了。” “你别这么吓我,刘哥。”我苦笑道。 “你看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吗这只是往好的方面去猜,如果我们真是点背到家了,很有可能在这墓里你就会出事,y气过盛的后果不是你自己能够承受的,那跟意志力什么的没有关系,是纯粹的跟你身体有关系。”刘玄策抿了抿嘴唇,开口说道。 “胡八爷那里” “胡八爷就一个儿子跟一个姑娘,儿子在美国,比我小一点,姑娘跟你差不多大,在北京跟他一起住。跟他在一起的还有他媳妇跟一个发小兄弟。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大佛,如果他都救不了你,恐怕就只有陈经藏复活才能给你吊口命了。” 刘玄策看着我,语气格外的凝重,虽然他嘴里说出来的好像是满不在乎十拿九稳的模样,但是其实我看穿了,刘玄策内心里还是很打鼓的。 这就像是玩俄罗斯转盘一样。 生死由天。: 第494章 我打赌这河里有妖孽 正如刘玄策所说,我的伤势在两天之内就愈合的差不多了,正确的来说,应该是一天。按照他的说法,我能够恢复的这么快,完全依赖的就是身体里面的y气,否则的话,一般人要恢复过来起码要几个月。 但是这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免费的午餐,正所谓有利必有弊,这y气在带给我强大的愈合能力之外,同时还是我的催命符。 姬澄雪或许是因为伤得太重,迟迟没有出现,我心里虽然有些担心,但是更重要的是还需要把眼前的路走完,众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在那“局”中受了伤,但是索性还算不上多么严重,这也可以说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我们目前所在的这个地方是一处类似于地下溶d的地方,是从那“局”中走过来的一处岔路口,在我们面前有着两条路,一条是较为宽阔的大路,而另外一条则是非常狭窄的小路。 “两条路最后交汇的地点应该是一样,只是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去选是一个问题。”赫连神机抬了抬眼镜,出声说道。 “大路吧,宽敞一点的路,不管是我们遇敌还是如何,都可以很好的脱离现场,对于赶路来说也不错。”抿了抿嘴唇,我出声说道。 刘玄策点了点头说:“恩,那就走大路吧,杀尽你在前面开路。” 说罢,鸦杀尽便在前面缓步前行,我们随后跟上,众人缓缓的走近了那条漆黑的道路之中。 这里算不上墓道,因为几乎都是天然形成的,周围算不上漆黑,但是也并不光亮,只是透过矿灯照s出前面的一段距离。我摸了摸下巴,走在队伍的中间,空气里有一股极其明显的霉味,空气也格外的湿润。 本来我以为只是因为潮湿的关系,但是走了没多久,一阵水流的声音缓缓的冲进了我的耳朵里。 这里有水源。 “这应该是一条地下河,环绕整个墓x,用于保持风水并且保存尸首的。虽然很少见,但是我们很幸运。”纳兰明珠眯了眯眼睛,出声说道。 “怎讲”曹破虏回头问道。 赫连神机抬了抬眼镜:“有水就说明这里应该有出口,也就是墓x并不是一点缝隙都没有的“土牢”。我们并不会因为停滞太久而窒息。” 随后他从兜里又拿出了一个手心大小的金色的怀表,看了一阵子道:“我们已经进来三十个小时了,最好在三天之内出去,不然时间一久,我们吸收的氧气有可能赶不上换养的速度,这里还要排除遇见魃的可能性。” 众人点了点头,又加快了步子,朝着前方走去,没多久,便走出了那溶d,出了溶d之后,只见一条三米多宽的水流正横亘在我们眼前,缓缓的朝这一侧湍急的流淌着,这水很清澈,一眼就能看见岸边水底的石头,但是中间的水确实一眼望不到底。 “这水好像很深。”曹子建走到了水边,从岸边捡起一块石头扔了下去,咕咚一声,连气泡都没冒上来。 “这是吞牛河,离远一点,不然等会掉下去捞都捞不上来。”刘玄策开口说道,嘴里还叼着一根烟。 “吞牛河”我看了刘玄策一眼,有些疑惑。 “恩,这吞牛河也叫龙王河,东北八十年代住在松花江一代的老人能知道这么个东西,传说这种河里住着龙王,就是水牛跟踩水的鸭子,下去了也是有去无回。当年在大兴安岭一代甚至被称为鬼河,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刘玄策蹲在河边,眯着眼睛说道。 众人没说话,听着刘玄策继续说。 “说有龙王的基本上就是扯淡,无非是河底下有些大鱼,当年松花江钓上来能生吞了活人的鲶鱼我也见过你别看这小河不宽,两边也不深,这都是表面,中间起码十几米深浅,压根就才不到底,真让鱼给拽住了,动都动不了。”刘玄策怕我们不信,又回头提醒了一句。 “那现在怎么过河”夏侯青衣开口道。 刘玄策眯了眯眼睛,似是在思考着问题,晌久缓缓道:“钓鱼。” “恩” “我得先知道这下面藏着的是什么牲口,才能说怎么过河。包里有些没吃完的熟牛r,把它拿出来扔到河里,咱们就在这看着就行了。”刘玄策招呼了两声,然后冲着花木兰点了点头。 花木兰也不说话,从包里拿出一块巴掌大小的熟牛r,然后直接抬手,就扔到了河里。 因为表面上套着塑料袋,被扔出去的牛r并没有沉下去,而是漂浮在水面,众人屏住了呼吸,没有先开口说话,只是看着水面上随着水流而不断的移动的“饵食”。 差不多五分钟过去了,正当我眼睛都有些酸痛的时候,忽然,水面上开始冒起了一层细密的气泡,一声极其低沉的吼声从水下传了出来。 这是鱼 我瞪了瞪眼睛,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听说过鱼能够发出这样的声音,就跟巨怪喘气一样的诡异跟惊悚,我眯着眼睛,盯着河面上的动静 砰的一声,就在那声音传出来没有多久的时候,水面上忽然激荡起了一层的浪花,这浪花就像是一块大石头砸下去了一样,格外的惊心动魄,让我都不由的浑身打了个寒颤,随即,一个牛头大小的脑袋从水面冒了出来,瞬间将那牛r吞进了嘴里。 那吞食牛头的生物动作极快,完全让我们反应不及,甚至就感觉眼前一花,它便已经再一次的遁入到了水中,但是虽然只是匆匆一瞥,可是我仍然瞧见了它的模样,最起码一个大致的模样时瞧得见的。 我并不认为那是鱼类因为我从来没见过长得那么怪异的鱼类,它的额头上有着一对漆黑的角,身子极其的长,脑袋像马,嘴巴裂开的极大,牙齿犹如鲨鱼一样的尖锐锋利,满脸都是褶皱,样子看起来极其的狰狞可憎,腮旁还长着一簇猩红色的毛发。 按照我的观念来开,它更像是怪物。 待到水面又一次恢复了平静之中,众人几乎是呆滞的,因为很难想象刚才那突然冒出水面有缩回去的到底是一个什么生物,如果说那是一条大鱼,那么我可以拍着胸脯的保证,我从来没在淡水里见过这样的鱼,甚至深海里都没有。 “帝师,现在怎么办” 刘玄策深深的长吁了一口气,然后眯了眯眼睛:“只能强过河了,带好家伙,把包里的r食全都拿出来,扔到离我们远点的地方,三米多的距离不宽,游得快的话我们不到一分钟就能全部过河。” “帝师也不认识刚才那东西”赫连神机开口问了一句。 刘玄策脸色有些异常的摇了摇头。 曹破虏瞥了他一眼,然后说道:“既然这样看来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好办法了,就按帝师说的办吧。” 一番准备之后,众人把包里能吃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然后各自拿好保命的东西,鸦杀尽将那柄泣血塞到了我的手里。 随着刘玄策的一声令下,众人立马将手里的r食全部扔了出去,几乎是用上了全身力气扔到了我们几米远的地方,随即众人一个猛子扎了下去,以最快的速度朝着河岸对面游了过去。 但是刚一下河,我几乎是浑身一颤,下意识的就把腰间的刀拔了出来。 这河底下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一双双幽绿色的眼睛,就像是放在河底的夜明珠一样,盯着我们看,我粗略的计算了一下,这些眼睛,最起码有几十个。 十几只刚才那样的东西 “草快游。”刘玄策大吼一声,显然他也注意到了河底的动向,这群牲口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聪明,相比较起那些熟牛r,看来它们对我们更感兴趣,一声爆响,我只感觉河底一阵涌动,一条条犹如巨蛇一般的生物在水里飞快的游动着,几乎在水面绞成了一个漩涡,让我们难以动弹。 我挥舞着手中的刀刃,一刀砍在了游向我的一条牲口的头上,锋利的刀刃在水里虽然减速了不少,但是却还是在他的头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痕,只是这些生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到现在都没明白过来。 众人飞快的朝着河对岸游去,可是此时此刻那得以如愿,巨大的漩涡涌动在我们的周围,让我们的速度降到了最低,本来估算到的一分钟,此时恐怕远远的不够用,近在咫尺的河岸对于我们来说犹如彼岸一般的遥远。 “妈的,豁出去了。”曹破虏深吸了一口气,一个猛子扎到了水里,两只手一手持剑一手持刀,就像是一个水匪一般在水里胡乱的砍着,那些巨大的怪物在我们周围犹如屏障一般的来回耸动,不时的袭击几乎让我心惊胆战。 那些牙齿甚至连我手上的泣血妖刀都没有办法一刀斩断,我朝着前面游动,不时的挥舞着手上的刀刃,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只纤细的手掌,悄然的缠上了我的脚踝: 第495章 河中棺 在中国的民间传说之中,有一种鬼怪是能够转生的,这种鬼怪常常潜伏在沼泽水洼之中,将那些自杀或者是意外死亡的人拖入到深处,凿烂他们的脸孔,在他们的肚子里灌满泥沙,用来当做自己的替死鬼,这样,他们便可以往生极乐。 传说中这种鬼怪浑身漆黑如墨,犹如马牛的杂交体,头上长着两根长而尖锐的锋利犄角,经常蹲在一旁等待着行人的到来,然后好加害于他们,来让自己拜托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这种鬼怪在中国被称之为水猴子。 用官话来说。 就是水鬼。 那怪物剃刀一样的牙齿被我两刀击的粉碎,然后整个身子犹如敬痉挛一样的在水里胡乱的扭曲,长而宽厚的尾巴无意中拍中了我的胸脯,直把我拍的一阵血气上涌,险些一口气没憋住喷出来一口鲜血。 我捂了捂自己的嘴巴,然后浮到水面上喘了一口气,这时候众人仍然全都没能上岸,仍然在河中扑打着,我想要朝着我旁边的曹子建游过去,可是还没等开步,却突然感觉脚踝一紧,还没来得及喊一声帮忙,整个人就被拖入到了水中。 就像是被一只手拽入到了水底一样,我用尽全身力气的去挣扎,可是无论如何也挣扎不起来,我扭头一瞧,只见就在我的身后,竟然蹲着一个瘦小的跟猴子的一样的人,而他的手掌,正死死的攥着我的脚腕。 这只瘦的跟猴子一样的生物长得很鬼祟,眼睛大大的,就像是两个放大了几倍的眼球,浑身上下瘦弱的犹如皮包骨头一样,满脸的褶皱,一如枯槁的老人,脑袋上的头发犹如水藻一般的贴在皮肤上,看起来极其的骇人,还有他的手只有两根手指。 水鬼 我一瞪眼睛,在这怪物群中碰上的水鬼,对我们来说无异于是雪上加霜,我拼命的朝着河面上游去,但是那只手就像是铁钳一样的攥着我的脚踝,让我不能挪动一分,我用力的挣了挣,然后立即挥舞着手上的刀刃朝着水鬼的胳膊上砍去。 似乎是那水鬼惧怕了妖刀上的杀气,当即冲我呲牙一笑,然后身子犹如梭一般的朝着水里游动了出去,他一转身,我刚好看见,他身后竟然还有一条尾巴 我疯狂的朝着岸上涌去,刚一露头,就忍不住大叫道:“水下有水鬼,你们小心些” “水鬼”众人一齐看向我,此时光是周围的这些怪物就已经让我们应照不暇了,再多出来一些水鬼,众人的压力可想而知。 “先上岸再说,这些怪物的数量不少,但是就是因为数量反倒形成了他们的绊脚,我们现在上岸完全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小心点下面的水鬼那东西在水里比红袍厉鬼都要骇人。”刘玄策抹了把脸,开口说道。 刘玄策话刚一说完,我还来不及思考,只感觉脚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拽了我一下,我一瞪眼睛,顿时就被扯了下去,在水里我喝了好几口水,根本来不及做其他反应,只知道捂住嘴向上疯狂的游着。 可是在水里我的力气怎么比得过这水猴子,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把我一直朝着河底拖着,这时刘玄策跟鸦杀尽也游了下来开始寻我,我一只手死死的攥着脖子,另外一只手拼命的向上游着。 我眯着眼睛,周围巨大怪物粘滑的身体就在我旁边缓慢的耸动着,就跟一条极其粗长的巨蛇一样,刘玄策跟鸦杀尽在水里摸索了一阵,显然也是看见我了,跟着我就游了过来。 那水鬼的速度极快,没多久便将我拖到了水中,周围的水压让我浑身感到不适,我瞪着眼睛,额头的青筋暴起,我极其迫切的需要氧气,可是就现在这种情况,就是这水鬼放了我我都不一定能够活着游到水面上。 这时我已经看不见刘玄策跟鸦杀尽的身影了,只感觉心里一堵,一股鲜血顺着我的指缝缓缓的流淌了出来,飘在了水中,于此同时,我只听得一声怪叫,那湖面上巨大的怪物顿时倒头朝着我冲了过来。 那水猴子拖着我,头都不回,我此时已经没有挣扎了的力量了,只能任凭它将我向下拖着,头顶上狰狞可怖的巨大头脸已经朝着我疯狂的涌了过来,十几只犹如宫殿柱子一样粗细的身躯纠结在一起,看上去就跟传说中的八岐大蛇一个模样。 我此时的甚至已经越来越模糊了,耳边除了咕噜咕噜的水泡声之外,已经没有其他的动静了,就在我都觉得自己快要挂了的时候,忽然一阵巨响在我耳边响起,随即,一阵让我终生难忘的空气从我鼻子缓缓的流淌进了我的肺部。 我蜷缩着身子咳嗽了数声,河水连带着血y从我的鼻子跟嘴里流了出来,我捶打着胸口,浑身的难受。 我眯了眯眼睛,看了看周围,这里已经不是河水之中了,而是一间石室,屋子大小的石室,看来是那水猴子把我送进来的。我揪住了领口,又放肆的大声咳嗽了几声,一抬头,刚好看见了那水猴子。 这水猴子正蹲在我面前,一双大眼睛瞪得提溜圆,嘴里的牙齿洁白的跟珍珠一样,我在地上缓了好一会,见它并没有要杀我做替死鬼的意思,但是我也没有马上放松警惕,缓缓的坐直了身子,向后退了两步。 这间石室不大,在水猴子的后面有一个长方形的铜台,四角挂着四串铃铛,台面光滑平整,就像是一面镜子一样,但是台子上却空无一物,我有些奇怪,不由的皱了皱眉,心说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按照陵制上记载的来看,x不过深,重则长,切忌棺中压棺,冢中扣冢。但是这石室明显是在这河底,按照我的推测,这里应该已经是这整个墓x最深的地方了,但是这里可不是主墓室。 藏在主墓室下面的石室,这可是陵制中的大忌,轻者祸及子孙,但是重者那可是要无子无孙的。 “你带我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我看着那水猴子,轻声问道,刚一说话,又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鲜血,难受的只砸胸口。 那水猴子歪着头看着我,它似乎并不会说话,但是听见我说话,它眼睛一亮,立马跑过来拍了拍两只手,然后指着它身后的台子,上蹿下跳,也不清楚它到底要表达些什么。 我皱了皱眉,一手立起妖刀从地上站了起来,蹒跚着慢慢朝着那铜台走了过去,我伸手摸了摸平台的表面,极其的光滑,当真犹如铜镜一般,可是这台子上面却空无一物。 让我躺上去 我心里不由的想到,但是随即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这平台已经有二米余长了,明显不是让人躺上去的。 问题应该是出在这铃铛上。 我眯了眯眼睛,伸手摸了摸那铃铛,我刚一摸那铃铛,只听得一声犹如蝉鸣一般的声音在我耳边骤然响起,然后其余三个铃铛也顿时晃荡了起来,一时间,整个石室之中,全都是这般诡异尖锐的声音。 我向后退了两步,扭头一瞧,只见那水鬼已经看呆了,瞪着眼睛,微微张大着眼睛,我有些疑惑,不由的又看了几眼这水猴子,心说这厮到底是不是水鬼怎么怎么不敢正经事呢。 实在是太刻意了,这么大的河水之中竟然只有一直水鬼,而且唯独盯上了我,最让我奇怪的是这只水鬼竟然抓我不是为了弄替身,这完全颠覆了我的认知,所以我在心里开始疑惑了起来,这东西究竟是不是水鬼。 就在我正怀疑的时候,忽然一阵剧烈的响动,从我的头顶蔓延了开来,我抬头一看,只见一具青铜棺椁从上方猛的掉了下来,砰的砸在了那铜台之上,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让我忍不住堵住了自己的耳朵。 当真是嗡嗡声不绝于耳。 虽然我早就料到了这里会有一具棺材,但是我没想到这棺材会出现的这么突兀,几乎是吓了我一大跳。 看来是水猴子的意思就是想让我把这棺材帮他打开,但是,它为什么会选中我呢我扭头看了一眼还蹲在地上的水猴子,它眼睛一直盯着那棺木,只是没有什么表情,仿佛他天生就是这样,瞪着眼睛,然后咧着一张嘴。 我撑着刀柄,缓缓的走到那青铜棺椁旁边,棺椁上有着一层细密的水渍跟绿色的苔藓,看样子也是潮湿到了极点棺材上画着的是一幅图,鱼龙争珠,我伸出手指点了点上面的图案,经过了这么多年,竟然还能保持这么清晰,这刻画者的功夫不可谓不强大。 但是这究竟是谁的棺材 我心里有些疑问,棺椁上的这幅鱼龙争珠,跟我在南海上看见的那些疍民背后的鱼龙透海阵很像,无数怪异的鱼龙围在周围互相张开嘴巴嘶吼着,中间绣着一颗珠子。 我正想伸手去摸,忽然,就在我手距离这棺木不到一寸的时候,这棺木竟然动了一下。: 第496章 这逼叫凤凰胆? 棺椁突然的震动让我浑身一颤,下意识的向后挪动了两步。 “你需要等一会儿,我现在还不能打开这个棺材。”我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看着那水猴子说道,此时我身体还是有些不适,起码要再缓上一会儿才能够恢复,如果现在开棺的话真碰上什么怪东西很有可能就危险了。 那水猴子上蹿下跳了半天,然后呲了呲牙看向我,嗖的一声朝着我扑了过来,我举起妖刀往胸前一横,硬扛下它这一抓,然后向后退了两步,眯着眼睛警惕的看着它,这水猴子应该是可以听得懂我说话的,但是为什么它会突然之间暴起 那水猴子见我避开了它的攻击,拍了拍双手,仿佛在为我喝彩一样,随即手脚并用的走到那棺材边上,仔细的嗅了嗅那棺材,然后伸出自己漆黑的舌头在棺椁上着,从头舔到尾,一直将棺椁表面上所有的水藻全都舔干净之后才停下来。 我皱了皱眉,不理解它究竟要干些什么。 这水猴子在将棺椁上所有的苔藓还水渍舔干净之后,做了一个很虔诚的礼拜手势,旋即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它立马抄起旁边的一块碎石,然后拼命的朝着那棺椁上凿了过去,几乎使出了全身力气。 那“叮当”之声,更是不绝于耳。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有些不可思议的喃喃道。 这个水鬼不会是想把这棺椁给凿开吧 如果说刚才那一刻,那水猴子犹如一个虔诚的礼拜者,那么现在它更像是一只疯癫的妖魔,拼命的挥舞着手上的石块,朝着那棺椁的锁头上凿去,一直敲打了差不多十分钟,那异常坚固的锁头才粉碎开来。 青铜棺椁“吱呀”一声,应声而开。 那水猴子见棺椁被打开之后,脸上没有一点高兴的神彩,反而浑身一颤,立马向后退去,然后缩着脑袋小心翼翼的盯着那棺木。 究竟是什么让它这么害怕我皱了皱眉,朝前面走了过去。 那棺椁中的棺木呈漆黑色,选用的是上好的y沉木锻造而成,棺面上雕刻着一位仙风道骨的道士,道士手中还拿着一把桃木剑,脚下有云,云下藏龙,雕刻的手艺可谓是超凡入圣,入木不足一寸,却给人宛若实物的感觉。 在棺椁之中,除了棺材,还放置着一个盒子。 这个盒子不大,呈鲜红色,没有任何花纹,四四方方的。我拿在手里端详了一番,也不知是什么木雕制而成,一番权衡之下,又扭头看了看那在角落里龟缩的水猴子,思量片刻,便将那盒子打开了 盒子里有一颗珠子跟一条布帛,我眯了眯眼睛,将那颗珠子放在手里端详了一番,这珠子是一颗j蛋大小的鲜红色珠子,表面有着类似于眼球的纹路,也就是说整个珠子看起来就像是一颗鲜红色的眼珠。 但是这并非是真的眼球,而是一种玉石,入手冰凉,显然是一个宝贝,我将珠子放到手里,然后打开布帛,这白色的布帛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体,我大致扫了一眼,顿时一脸震惊。 陈经藏 这布帛竟然是陈经藏留下来的 上面记载的事情大致是这样的,当年陈经藏临终之前,曾经将自己随身携带的七样宝物跟七把钥匙放置在了七所大墓之中,有缘人可得之,其中七把钥匙可以揭开一个陈经藏遗留许久的谜底。 这个谜底就是天门。 是的,陈经藏是唯一一个进入过天门的人,也是为数不多活着从天门出来的人,他在这布帛上说当初进天门没拿任何东西就转身而出,原因是就连他自己也被天门中的事物所震惊了,但是陈经藏究竟是被什么所震惊的,这布帛上并没有多讲。 这颗珠子名为琥珀胆,是陈经藏当年在蒙古一处险地发现,但是有什么功效他一直都没能够发现,不过以他毒辣的眼光,他断定这珠子必然有什么秘密,可惜陈经藏当时年岁已高,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参悟这其中的奥秘了。 布帛还写道陈经藏当年发现了一个可以长生的大秘密,但是他却放弃了,原因是他觉得长生无益。当时他病入膏肓之际误入这西王母国的大墓之中,觉得此地风水上佳,便留下一只海猿寻得有缘人 布帛写到这便戛然而止了,后面的字迹模糊不清,已经看不见了,不过从这短短的一个布帛上面所记载的东西看来,我能够得知几个极其关键的信息。 第一陈经藏曾经去过天门。第二点,陈经藏有打开天门的方法。第三点,这只“水猴子”并非是水鬼,而是陈经藏留下来的海猿。第四点,我是那个有缘人 可是这海猿究竟是拿什么来评估有缘人这三个字的我皱了皱眉,感觉有些不对劲,我跟陈经藏可以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当时河面上刘玄策曹破虏曹子建数人,为何这水猴子堪堪选了我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可是此时也容不得多想,我将那布帛叠好,然后放到怀里,想着等到回去之后跟刘玄策好好商讨一下,紧接着便要去开那棺木,既然陈经藏说了把宝贝放在这里赐予有缘人,那么这琥珀胆应该就是宝贝了,这棺材之中,想必放着的就是钥匙了。 我正欲开棺,可是还没等来得及动作,忽然,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声音:“林悲,把那珠子吞下去,快。” 说话的是姬澄雪。 吞下去我微微一怔,然后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手中那颗j蛋大小的珠子这么大,生吞下去 “快点。”姬澄雪的声音有些急促。 我深吸了一口气,嗯了一声,然后紧紧的闭着眼睛,将那珠子塞进了嘴里,满脸狰狞极其痛苦的将它咽了下去。 就在我将那珠子咽下去的一瞬间,我只感觉从小腹部开始,一团火烧一般的感觉瞬间升腾了起来,那是真的犹如火烧一般的痛苦,我闷哼一声,把妖刀c在地上,双手蜷缩在小腹处,整个身子被迫的弓了起来,一团又一团的漆黑的y体从我的鼻子里,耳朵里,还有嘴里向外涌了出来,就犹如淤泥一般。 恶心的想要呕吐。 这种让人忍不住发疯的折磨一直持续了整整一个多小时,我长长的喘了一口气,摔倒在了一旁,那只海猿蹦跳的跑到我身边,歪着脑袋看着我,似乎在想着我究竟怎么了一样。 我咳嗽了两声,看着它这幅模样,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忽然,我感觉眼前红光一闪,彼时头部一痛,一阵仿佛抽离的感觉瞬间映s到我的大脑之中,紧接着,一阵红雾缓缓的在我眼前飘出,随即慢慢幻化出一个人影。 一身红袍如血,长发及腰的女子 姬澄雪。 “你没事啦”我此时身体不知为何已经没有任何痛意了,但是说真的那漆黑y体从我嘴里涌出来的那种感觉还是让我感觉到一阵恶心,这种恶心可不是能够随便祛除掉的,那真的是一回忆起来就想吐的感觉。 “还要多谢你那颗凤凰胆。” 姬澄雪轻声道。 “凤凰胆那不是琥珀胆吗”我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白。海猿因为姬澄雪的出现吓得尖叫一声,就像是看见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一溜烟又跑了出去,缩在角落里露出一个大眼睛,朝着我这个方向眨了眨眼睛,似乎在示意我快跑。 “那应该是那个叫陈经藏的人自己起的名字。刚才那颗珠子是凤凰胆,从周朝开始就是不可一见的宝物,如果不是因为那东西,恐怕我要恢复过来,还真的是遥遥无期了。”姬澄雪挑了挑耳边的头发,笑着说道。 “那我刚才那是” “那是你身体里的废物,凤凰胆被我吸收了差不多一半,剩下的一半是你自己吸收的,刚才你吐出来的都是危害你身体的东西,例如说香烟留下来的。”姬澄雪歪了歪脑袋,想了一会,跟我解释道。 “这个笑话可好笑。”我抽了抽嘴角,一想起刚才从我嘴里吐出来的是我平时抽下去的烟油,我又来不及一阵的干呕,甚至差点生出自杀的心理。 “凤凰胆在排出你身体废物的时候,另外已经改造了你的身体,好比说会让你延寿,不过这也只是关于凤凰胆的传说,我也不敢肯定。”姬澄雪开口说道。 “没关系了,这些都是次要的东西,你能醒过来就是好事了。”我从地上站起来,指了指我们前面的那个棺材:“陈经藏留下来的那个棺材,里面有一把天门的钥匙,我要拿到手,你帮我把好关,我去开棺。” 姬澄雪点了点头。 我今天的时候,身上还背着背包,所以工具并没有丢失,只是一些放在背包外面的东西已经因为水流而遗失了,我打开包裹,从里面找出探y爪,然后走过去拔出妖刀,小心的意义的把谭探y爪挂在的棺盖边上。 就在我刚想开棺的瞬间,异变突起: 第497章 我感觉跟它有缘 就在我刚要开棺的一瞬间,本来龟缩在角落里的海猿忽然尖叫一声,吓了我一大跳,可是这还不算完,就在这一个尖叫的时间内,那本来紧闭的棺木竟然不知不觉得被打开了,从中窜出来数支尖锐的利箭。 “卧槽你大爷陈经藏不是说好的赠有缘人吗,你这是想s死老子”我瞳孔一缩,整个人迅速的向后一跳,堪堪躲过几只飞来的箭矢。 随即那棺木之中就不在有任何动静,好在那海猿叫了一声算是提醒了我,不然我还真有可能就着了道,这么近的距离以刚才那个速度,恐怕瞬间那箭矢就会把我贯穿。 我又看了看那棺材,见到没有其他的动静了,才走过去将棺木打开,棺木之中正如陈经藏布帛上所言,有着一个金黄色的正方形盒子,盒子比刚才装凤凰胆的盒子还要小上一圈。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盒子里面装的应该就是钥匙了。 我摸了摸下巴,然后将那盒子放到手上,轻轻一开,只见里面正放着一把青铜钥匙,这钥匙跟一般匕首差不多长短,跟古代开门的钥匙一般无二,看起来极其的古朴,钥匙上雕刻了一些奇怪的纹路,并非是什么图案。 我想了想,将盒子留在了棺木之中,然后将钥匙放到了背包的夹缝之中,这样比较安全,随即我又将棺材盖好,这才算大功告成。 事情全部做完之后,我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想着现在应该要跟刘玄策他们回合了,我冲着那海猿抱了抱拳道:“猿兄,今天真是多谢你了。” 那海猿微微一怔,然后从角落里跳出来,挠了挠自己的头,咧嘴一笑。看得出来,这只牲口应该跟随了陈经藏有些年头了,被驯化的已经能够听懂人话,这不是其他家养的宠物所能达到的级别。 “那咱们就后会有期了。” 我笑了笑,然后跟着姬澄雪便向外走去。 可是谁料,就在我刚迈动步子的时候,那海猿忽然尖叫一声,然后一把抱住了我的大腿,抬起头眼泪汪汪的看着我,虽然他的造型确实很可怜,但是奈何它长得实在是太有喜感,让我无论如何都提不起伤感的心情。 “它应该是想要跟着你。”姬澄雪扫了一眼那海猿,然后看着我说道。 那海猿眨了眨眼睛,立马点头。 我皱了皱眉,这海猿在这湖里不知道呆了多少年,恐怕一直等的就是陈经藏让它寻觅的有缘人,这般算下来,恐怕已经快有百年之久了,猿猴本就生性活泼,在这里能够孤寂的待上这么久,可见它对陈经藏的忠心。 “我是想要带它出去,可是它这幅模样,恐怕不是很方便。”我皱了皱眉,倒不是我嫌弃海猿的模样,而是见过这种生物的人,恐怕已是少之又少,带回杭州,如果被外人看到,难免要被当成怪物,这样麻烦麻烦恐怕也会不小。 “它现在并非是原本的模样,虽然我对海猿不熟悉,但是当初皇宫之中曾经抓捕过一只,海猿本身长得并非面目可憎,而是通体蓝色毛发,胸口悬珠,比一般的猿猴还要好看,它现在是这幅模样,恐怕只是因为在湖底呆的太久,身上沾染的都是些绿藻。”姬澄雪看着那海猿,开口说道。 我点了点头,看着抱着我大腿的海猿说:“你松开吧,我这就带你出去。” 海猿眨了眨眼睛,然后猛的点了点头,旋即身子犹如梭一般的窜了出去,顶在一块大石头上,呲牙咧嘴的把那尸体拱出去老远,随即整个人立马游向了湖中。 这时湖中仍然盘踞着那些巨大的怪物,在湖底长着绿油油的眼睛,不过看它们的举动,并没有要吃掉我们的意思,我跟姬澄雪在后面跟着那海猿,游动着,周围极其安静,虽然这里也不浅了,但是水压还在我的承受能力之中。 游动了差不多十分钟,我们终于浮到了水面,刚一浮出水面,连我都震惊了,刘玄策他们竟然搞死了一只刚才那巨大的怪物。硕大的尸体飘在水面上,让我不由的长大了嘴巴。 “林悲” 河岸上传来了一道声音。 “是我哈哈。”我大笑了一声,然后游到了岸边,将湿透的衣服脱了下来,拧了个干干净净。 “可吓死我们了,你没事”刘玄策跑了过来,双眼放光的看着我,旋即便看到了身边的姬澄雪:“姬姑娘也恢复了” 姬澄雪点了点头。 海猿歪着头,看着刘玄策,一脸的好奇。 “林兄,这是什么玩意”曹破虏蹲在地上,指着我身后的海猿:“我看它怎么那么像水鬼” 听到水鬼两个字,海猿冲着曹破虏呲了呲牙,一脸的狰狞,随即手脚并用的在我们人群边上转悠着,不时的抬起头看着每个人。 我笑着说道:“别闹了破虏,它听得懂人语。” 赫连神机抬了抬眼镜:“它应该不是水鬼,但是你是从哪见到它的” “说来也巧,我当时就是被它拖入到水底的,当时本来以为必死无疑了,结果谁想到它不是来杀我的,反而救我的,当时它把我拖到了一个石室之中,恰好这个时候澄雪恢复了过来,我们便一起上来的,不过你们知道它是谁豢养的吗”我伸出手指,指了指蹲在我身边的海猿。 我见众人迷茫,于是不由的开口道:“陈经藏。” 顿时,周围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兄弟我跟这猴子有缘,打第一眼看见它我就觉得似曾相识,不如你把它送我吧。”曹破虏一把拍在我的肩膀上,笑着说道。 曹子建面无表情道:“爹说你上辈子有可能就是猴子。” “好了好了,都别闹了,赶路要紧。”刘玄策跟着笑了两声,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上,给了我一个眼神,便朝着前面走去。 我心领神会,故意的放慢了步子,在后面走着,众人此时的衣服除了我之外已经全部被烘干了,看样子他们上岸的速度可不慢,我扫了一眼周围的动向,在我们的前方,就是一条墓道,是人工修筑出来的墓道。 如果没搞错的话,这条墓道应该就会通向到一个冥殿或者是耳室,也就是说,就目前开始,我们才算是走上正轨。 我换上刘玄策递给我的一条裤子,然后点上根烟,光着膀子在后面慢腾腾的走着,姬澄雪跟海猿在我身边,没多久,刘玄策便以系鞋带的功夫,跟我走在一起了。 “小子,老实说,在下面都碰上什么了。” 刘玄策眯了眯眼睛,一副老j巨猾的模样。 “用不用把我看得这么透彻啊。”我笑道。 刘玄策抽了口烟,眯眼道:“别跟我扯淡,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我扫了一眼前面的人,然后低声将事情的发展经过从头到尾的跟刘玄策说了一遍,刘玄策听完之后,吐出了一口气:“赚大了。” “你是说这海猿” 刘玄策摇了摇头:“这海猿只是次要,甚至于在我看来那天门的钥匙都不足为贵,这一次你下去真正的意义在于那颗凤凰胆。” “陈经藏饶是他博学多才,恐怕也难辨凤凰胆这个东西,但是姬姑娘本就是周朝之人,所见所闻远远不是陈经藏可比,据我所知,这凤凰胆可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宝贝,抛开黄帝内经里面不靠谱的记载,这东西足以跟传说中的昆仑胎相提并论。” “真的假的”我张了张嘴,海猿也是瞪着眼睛看着陈经藏。 刘玄策摆了摆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随即看了看海猿:“要不怎么说你小子没脑子,有些事情我就不多说了,你自己去领悟精神,不过这海猿确实是个好东西,我在书里曾经看见过,这畜生在陆地上跟猿猴一样迅猛,下海了还可以跟鲨鱼玩上一阵,以前南海附近的疍民几乎人手一只,不过像这只这么通人性的我还是头一次看见。” 海猿眨了眨眼睛,一挺胸脯,骄傲的跟个将军似得。 “真不经夸。”我拍了它脑袋一下,笑骂道。 此时众人已经进入到了那墓道之中,这墓道跟一般墓道相差无几,地上铺着一层青石板,周围漆黑一片,因为当时众人落水的关系,头上的矿灯已经全都失效了,此时也只能依靠手电筒来探路。 墓道极其的狭长深邃,众人走了一阵之后,仍然没有发现尽头。 我眯了眯眼睛,周围似乎安静的有些过头了,事出如反必有妖,这句古话肯定是没错的,我抬起步子,一脚还没迈出去,忽然一阵劲风从前面打着旋的朝我们吹了过来,前面带路的曹破虏大喝一声,噌的一声拔出随声刀刃,当即喊道:“有情况。” 旋即,一阵忽远忽近的吟唱声从远处传了过来,这吟唱声极其空灵鬼祟,有时似是在远处墓道的尽头,有时又像是在我们耳边,众人尽皆下意识的退后了两步,可是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第498章 红衣 那道黑影出现的极其突兀,吓了我一大跳,我腾腾腾向后退了几步,猛一抬头,顿时面如死灰,这出现在我面前的黑影不是比的,竟然是一具尸体。 这尸体悬挂在墓道上面的横梁之上,是一具女尸,尸身穿着红色的敛服,踩着一双白底红布面的鞋子,脖子上挂着一道红绫,径直拴在横梁之上,头发披散,看不清样子,这女子的双手指甲极其的长,差不多跟手掌一般长短。 看上去格外的骇人。 这尸体的突然出现把我吓得一激灵,众人回头一瞧,也是全都皱起了眉头,在墓道里看见这么怪异的尸体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悬尸有什么说道没有”曹破虏扭头看了一眼,眯了眯眼睛,那悬尸在我们头顶晃晃悠悠的,悠长的隧道内,在昏暗的光线之中,这尸体身上穿着的大红敛服显得格外的惊悚和骇人。 “赤衣凶,死前穿大红敛服的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东西,咱们绕开走吧,最好别处什么乱子,不然在这墓道里面前不着殿后不着室了,不好对付。”赫连神机抬了一下眼镜,语气轻缓。 “姬姑娘,我多嘴问一句,当初你去世的时候,身上穿着的就是这件袍子”刘玄策点上根烟,看了一眼横梁上挂着的悬尸,扭头问了一句。 姬澄雪微微一怔,然后点了点头。 当初我在三世钟里看到的那幻影,姬澄雪便是这一身打扮,应该是没错。 “没事了,走吧。”刘玄策摇了摇头,喷吐出一口烟雾,扭头朝前走去,众人也没多虑,既然帝师都说没事了,其余人也c不上什么嘴了,可是我们还没走出去两步道,只听得一声咯咯的怪笑声在墓道之中响彻了起来。 “别管,走。” 刘玄策走在前面,低声说了一句,众人只好耐着性子继续朝前走着,可是那笑声并没有要消失的意思,反而越加的变本加厉了起来,就好像是催命的一般,一直在我们耳朵里萦绕着。 我深吸了一口气,想着刘玄策的话,此时自然是不敢也不会回头的,姬澄雪在我身边,表情平淡,似乎根本就没这当成一回事,可是众人走了一阵,脾气最为浮躁的曹破虏先是不干了。 直接从腰间抽出刀刃,然后扭过头瞪着眼睛吼道:“什么东西,给老子滚出来” “破虏”刘玄策厉喝一声,可是为时已晚,刘玄策乍一回头,只见刚才那悬在横梁上的尸首此时正跟在我们的身后,犹如幽魂一般,我深吸了一口气,不敢回头,忽然觉得脖子上一股凉气吹过,不由得浑身打了个激灵。 旋即一道红色的影子在我们眼前一飘而过,就仿佛是一阵风一样,那诡异的怪叫声顿时消失不见。 众人愣在原地,安静的能听见每个人的呼吸声,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我甚至都没看见那红色影子的模样,但是毫无疑问那影子必然就是刚才我们所见的那具尸体。 “真是他娘的晦气。”曹破虏轻呸了一口。 “你如果能安静一点我觉得会更好一点。”赫连神机抱着肩膀,看着曹破虏说道。 “嘿赫连家的,你什么意思”曹破虏皱了皱眉,扭过头看着赫连神机。 赫连神机抬了抬眼镜,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就是这个意思。” 曹破虏冷笑一声:“想打架” “好了,都别吵了。” 刘玄策轻声说了一句,吸了口烟。 俩人听见刘玄策说话了,也不好折了这个帝师的面子,当即全都闭上了嘴,刘玄策眯了眯眼睛,开口道:“你们听好,刚才我们看见的是一具尸体,但是现在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只鬼,这性质已经不一样了。” “狭路遇鬼讲究莫回头,莫听音。刚才曹家小子回头听音了,这鬼虽然看似走了,但是就在这周围,红袍厉鬼魑魅魍魉魈魁魃,那个都不是好对付的主儿,在这黑乎乎的地方,更是对我们不理。”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听完刘玄策的话,纳兰明珠开口说道,自从纳兰经纬死了之后,纳兰明珠就很少开口说话了,偶尔的几次张嘴也是询问别人的建议,这个纳兰家的才女跟夏侯青衣现在玩的是一个套路。 尽敛锋芒。 刘玄策没说话,看了一眼姬澄雪。 “我只负责林悲跟木兰的安全。”姬澄雪双手缩在袖口里,出声说道,自从新家建立之后,姬澄雪便跟花木兰谢思这些女子相交,除了洛阳之外,都算得上是有些交情。 “恩,这样也好现在还没有什么太好的法子,先往前走吧。”刘玄策点了点头,良久说道。 众人点头,然后立马开始赶路,正如刘玄策所说,虽然一般的y物鬼魂对我们这个队伍来说没有什么威慑力,但是被鬼缠上,那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就算是强如七家的魁首,也未必会喜欢有一只吊死鬼天天盯着它。 “林老弟。” 曹破虏缩着脑袋走到我旁边,开口说道。在我身边的海猿看见曹破虏,不由得呲了呲牙,露出一幅狰狞的样子。 “怎么了。” 我瞪了海猿一眼,然后笑着说道。 “你媳妇到底什么功力你知不知道我这有些手痒你知道吧。”曹破虏搓了搓手,笑着跟我说道。 我无奈的笑了笑,这曹破虏还真是个武痴。 “你自己去试试不就得了,不过你十有是打不过他,我看我让你跟杀尽过两招吧。” “嘿你快别闹了,你越是这么说我就越是想比划比划啊,你可不知道,我嗨这孙子怎么咬我裤子呢” 曹破虏正跟我说的起劲,海猿不知道抽了什么疯,抱着曹破虏的腿就咬了下去,不过这一口没咬在曹破虏的皮r上,而是咬在了曹破虏的裤子上。 “七宝” 我瞪了海猿一眼,七宝是我给它取得名字,寓意是佛家七宝,万善从心。 海猿松开了嘴,尖叫了两声,然后手脚并用的跑回到了我身边,看着曹破虏呲牙咧嘴,表情格外的狰狞,弄的我也是有些发懵。 “这海猿能通灵,破虏,你身后好像有东西跟着。” 刘玄策发现这边的异象,连忙说道。 曹破虏何许人也,一听这话,当即眼神一凛,哪里还有半点刚才吊儿郎当的模样,只见曹破虏双手握刀,手掌在刀刃上一抹,瞬间鲜血便出现在了刀刃之上,随即曹破虏猛的一回头,一刀劈砍出去,势如破竹。 只听得一声声“咯咯”的怪笑声在我耳边掠过,旋即一道红色的影子从曹破虏身后嗖的一声遁了出去。 曹破虏从小习武耍刀,下墓砍粽子数量可不在少数,身上更是有着数条命案,他身上的煞气可要比一般人强上很多,加之他性格刚烈,此时带着他身上鲜血的一刀足以退那红袍厉鬼。 那怪笑声仍然在我耳边回荡着,可是那红袍厉鬼却不知为何,转眼间便又消失于无形,使得我们一阵的心惊胆战。 刘玄策也不说话,从怀里掏出那把白狼,亮银色的手枪一闪而逝,跟第一次出来的场景一样,我只觉得眼前一花,只听得砰地一声枪响,再一看刘玄策,手里已是空无一物。 只听得一声惨叫响起,一如杜鹃啼血一般的悲戚,旋即,那一只藏在我们身边的红色影子终于显出了她的原形 一身血红色的丧服,脚下踩着一双高跟的白底红布金花布鞋,一头黑发在脑后盘成了一个发髻,c着一根白森森的簪子,看起来格外的瘆人,这分明是一个女鬼,她那双眼周围黑漆漆的形成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印记,看起来格外的恐怖,两个眼珠子就跟蜡丸一样白的没有任何瑕疵,双手指甲极长,也不知是死前涂抹了什么东西还是如何,鲜红的吓人。 这女鬼站立在半空中,脑袋垂在脖子下面,跟刚才那吊死的尸体一模一样,她y森森的盯着我们,面色不善。 “人鬼殊途,y阳隔路,你要是现在让开我们就放你一条生路,你也别想着找什么替死鬼陪你做个伴,你这个情况就是下去了也进不了轮回司。但是你要是不让,那对不起了,我今天还真就得让你交代在这,甭说做鬼,让你连鬼体都凝不成” 刘玄策叼着烟,看着那站立在半空的女鬼,语气格外的轻松,就好像根本不把它当回事一样。 那女鬼盯着刘玄策瞅了两眼,然后向后退了两步,我心想可能是威胁起到效果了,可是我还没等喘上一口气,只见那女鬼嘶吼一声,身子犹如旋风一样的朝着我们扫了过来,目标直指曹破虏。 “这特么丫是看上我了”曹破虏不由的叫骂一声,身子向后一抖,它虽然是切派的高手,但是对于怎么对付鬼魂可是一窍不通,远远没有他弟弟曹子建强。此时碰见这女鬼也只能闪躲。 毕竟这精血有限,不能够乱用。: 第499章 门神 “冥顽不灵。” 刘玄策摇了摇头,整个人向前猛的掠去,直奔那女鬼冲了过去,刘玄策手里持着那亮银色手枪,只是砰的一枪,那女鬼便缩在了一处不敢动弹,浑身发颤。 “你这是何苦呢” 刘玄策抬起手,盯着那女鬼叹息道。那女鬼也不说话,盯着刘玄策眼睛,嘴里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吼声,双眼之中更是流出了两道血泪。 “人有人道有,鬼有鬼道无。我不能渡你往生,但是能解决你现在这般暗无天日的生活”刘玄策语气凝重的看着那女鬼。 砰地一声。 再一看,那女鬼已经消失不见了,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而刘玄策单手持着枪柄,枪口还冒着白色的雾气。 “她对你说了声谢谢。” 姬澄雪看着刘玄策,轻声说道。 “谢谢真是狗娘养的。”刘玄策嗤笑一声,不知是在嗤笑那女鬼还是嗤笑自己,他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然后扭过头看着姬澄雪说道:“我媳妇死的时候,谁能听她说一声谢谢” 冗长的墓道终归是有尽头的,一行人走了一阵子之后,终于离开了那条墓道,从墓道出来之后,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座墓室,正如我所预料的那般。 海猿从墓道出来之后就缩在了我身后,也不知是怎么,就好像是碰上了什么害怕的东西一样,这座墓室周围有着四根两人环抱粗细的红色柱子,墓棚中央悬挂着一颗巨大的圆球,差不多有一条猎犬大小。 地面上空无一物,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蜘蛛网跟灰尘,显然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每根柱子的中间有一条蓝色的纱帐,相互牵连着,如果不是这里是一处墓x的话,打扫干净恐怕会像古代皇后寝宫一般的美丽。 我们一行人并没有进入到那墓室之中,而是在纱帐外朝着里面看着,因为纱帐能够透进去的缘故,我们所看到的确实也都是空无一物的地面。 什么都没有。 刘玄策转了一圈之后,弯下腰从纱帐的下面钻了进去,众人互相看了一眼,紧跟着刘玄策钻了进去,初一进入这墓室,一股极重的灰尘味扑面而来,熏得我咳嗽了好几声,周围密密麻麻的蜘蛛网就像是白色的幕布一样,极其的诡异。 刘玄策嘴里叼着烟,左摸摸,右摸摸,似是在找什么东西的样子。 “帝师在找什么”夏侯青衣出声道。 “这里应该有一个机关啊,可是怎么没有呢奇了怪了”刘玄策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然后还继续的摸索着。 “帝师怎么知道这里会有机关” 赫连神机好奇道。 “你们啊还真是年轻,什么都不懂,你们看看周围,除了入口之外,有出口吗”刘玄策四处的摸索着,摇着头说道。 众人环顾了一圈,这里确实只有一个入口,并没有出口。 “这种墓室行话叫貔貅肚,只进不出的地方,但是这种地方一般都会藏有一些机关,留给后人以后来祭扫或者方便做些其他事,如果摸棺人到了这貔貅肚,找不到机关,那就只能被活活困在这里,或者原路返回。” 刘玄策叼着烟,眯着一只眼睛解释道。 赫连神机冲刘玄策弯了弯腰:“神机受教了。” 刘玄策摇了摇头:“你们还年轻的很,家里老爷子有惯着,就算是出来盗墓身边也都是些高手,哪里会明白这些事,不过等你们家里老一辈挂了,就得事事靠你们自己了,不然的话,可真就是要了命咯找到了。” 刘玄策话音刚落,直接扯下了两根幕布之间的纱帐,只见纱帐之中,竟然有着一根木质的工型机关柄。 “都小心点。” 刘玄策冲我们提醒了一句,然后双手一拉那机关柄,只听得咔嚓一声,地面轰隆隆的一阵作响,众人小心翼翼的听着周围的动静 “草” 不只是谁先喊了一句,紧接着地面砰地一声,就犹如地震一样的炸了开来,整个墓室数十平方米的地面就犹如地震碎裂了一般,整个地面全都变成了碎片,哗啦啦的朝着下面掉去,一个直径十米余长的圆形坑d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卧槽” 我跟着大叫一声,不可抑制的掉落到了这坑d之中,这机关是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躲避的,整个墓室的地面全都塌陷了下去,我们刚才踩在上面的地面原来还不足半米厚,只是一个空壳子。 “帝师你这不是跟我们开玩笑一样吗这就是你说的貔貅肚”曹破虏双手扒在一块突出的石块上,冲着刘玄策大吼道。 “别急。” 刘玄策眯了眯眼睛,就在他刚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一条一米余宽的白色石阶从坑d的底下,以螺旋形缓缓的升了上来,速度不快,但是却格外的稳当。 “这石阶是怎么上来的”我瞪了瞪眼睛,完全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还有这样的藏机。 “千万别小看了古人的智慧,在西方人还茹毛饮血不服就干的那个时代,我们的祖先已经学会了礼仪跟谦卑了。这种只是小儿科罢了。”刘玄策豪迈一笑,从岩壁上纵身一跃,跳到了那石阶上,众人也紧跟着跳了过去。 不得不承认,这技术活当真厉害。 刘玄策从石阶上站起来,看着下面深不见底的黑d,开口道:“从这里下去,应该就是通往耳室跟主墓室的路了,只是不知道这下面会不会有看门的” “什么看门的”我出声问道。 “一般的大墓在接近主墓室或者重要的中枢墓道,都会放置一些机关或者是门神,这些门神大多都是豢养并且炼制出的怪物,一如当初你跟我说你在湘西见过的人面猞猁,还有的门神就是粽子了。一般来讲,门神可远远比棺材里面的东西还不好对付” 刘玄策开口说道。 一行人循着石阶缓缓的朝下走去,这石梯并不算陡峭,跟上次邙山的那个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但是我还是走的心惊胆战的,随着逐渐的深入,呼吸也开始略微的急促了起来,周围的环境也更加的漆黑。 刘玄策走在前面,手里攥着手电筒,突然,一声尖锐的叫声,就像是划破夜空的枭鸣一般,惊得我浑身一颤。 曹子建开口问道:“什么东西” 鸦杀尽说:“应该是一种鸟类。” 除了那一声叫声之外,再没有什么动静出现在我们的听觉之内了,走了一阵子,可算是见了底,坑d的地面连接着那石阶,周围有着一大串精密的齿轮跟锁链,我本想观察一下,刘玄策却拦了我一下。 “别乱动,出岔子了我们就回不去了,你看看这里有多高。”刘玄策指了指我们头顶。 我抬头一看,顿时惊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足足数十米,这墓x究竟藏了多深 “这墓是凿山而造,我们觉得已经很深了,但是其实还没碰到地平线,所以放心吧,不会缺氧的。”刘玄策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拿着手电筒四周扫了一圈。 出乎我的意料,四周竟然堆满了白骨,就像是这里经过了一场屠杀一般白骨累积的高度竟然足足有一人多高四五米宽。 鸦杀尽摸了摸那石阶,然后看着我们说道:“刚才我们走下来的这台阶,是骨头做成的。”除了刘玄策意外,众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数十米的高度,骨头做成的梯子这得杀了多少人 “别大惊小怪的,周朝那个时候可是极其推崇殉葬的,西王母国也不会差,加之地处偏远,人口不在少数,有个成千上万的人殉葬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要知道这可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王陵,而是一个国家的墓葬。”刘玄策嗤笑一声,对着我们说道。 旋即,在刘玄策的指引下,我们终于发现了这墓道的入口,那是一个圆形的青铜门,极其的怪异,圆形的大门上面雕刻着各种各样的鸟类,凤凰重明毕方青鸟九凤,各种各样的鸟类栩栩如生的雕刻在这大门之上。 而在这大门两侧,则各摆放着一具漆黑的棺材,棺材上面没有任何花纹,显得古朴而诡异 “啧啧,圆形门,我还真是头一次见。”曹破虏嘻笑道。 刘玄策摇了摇头:“不好办咯。” “恩” “我刚才看了一下,要打开这个大门,可不简单,应该说,我们得先打开这两个棺材,才能进去你们看没看见大门旁边的那两条锁链锁链顺着地面伸进的棺材里,也就是说我们得把这棺材彻底的打开,这大门才能拉上去。” 刘玄策指了指,给我们说道。 “嘿,这俩棺材里面就是门神了吧那咱们就甭墨迹了,子建你跟林老弟你们负责那些门门道道的东西,真刀真枪的来就成。”曹破虏一摆手,潇洒道。 “曹家小子,不用动手,那门神自己就出来了。” 刘玄策眯了眯眼睛,指着那两具棺材,语气凝重。: 第500章 鸟尸 横亘在我们眼前的两具漆黑棺木,就犹如是两尊不可逾越的门神一般,耸立在那圆形铜门的两侧,棺木上没有一点花纹,也没有字迹,甚至根本让人猜测不出来这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人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 一时间周围静谧的连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到,安静的吓人。 就在刘玄策说完那句话之后,那两具漆黑的棺木,竟然真的自己挪动了起来,应该说是颤抖,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棺材里面挣扎着要出来一样,我咽了口唾沫,额头上的汗水此时都流了下来。 这种颤抖持续了差不多足足有数分钟,随即,只听得砰的一声,两道黑影破棺而出,直接将那厚重的棺材盖顶了个穿透,那力道跟速度简直是骇人听闻。 众人全都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再一抬头,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出现在我们面前的不是什么粽子,也不是什么人。 而是而是两只在天空中飞腾的怪鸟 我瞪了眼睛,抬起头看着半空中那两只怪鸟,我很难想象西王母国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才将这两只怪鸟锁到了棺材里,并且让它们活了这么多年了。 那怪鸟的皮肤是漆黑色的,就像是墨汁一样,猩红色的瞳孔在细小的脑袋上,看起来格外的骇人,一如鸽子般的传神。鸟的身上缠满了白色的绷带,从头顶一直到尾部,因为时间过得太久的关系,绷带的颜色也有些发黄。 这鸟很大,体型犹如白鹤一般大小,甚至就连仪态也相差无几,只是略微比白鹤纤细一点,只是让我觉得有些奇怪的事,这鸟竟然没有双脚,不知是天生没有还是后天被西王母国的人生生截断了,总而言之,出现在我们眼前的这两只怪鸟,没有双脚。 而它进攻的工具,我想应该就是它的那只尖嘴了尖锐的骇人的喙,足足有一个手掌般长短,呈锥形,我可以毫不吹嘘的说,如果被这只喙啄到,别说是人了,就连钢铁都有可能被凿穿。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曹破虏瞪着眼睛大吼道,如果说棺材里出现的是两只粽子或者是行尸,或许我们还可以理解,但是出现的竟然是两只巨大的鸟尸,这就让我们难以接受了,我甚至想不明白,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别慌” 刘玄策扭头大吼一声,然后盯着天上盘旋怪叫的两具鸟尸,飞快的解释道:“西王母国是个崇拜鸟类的国家,就算在西王母的传说之中,也能察觉到一些蛛丝马迹我以前跟顾小哥交谈的时候,他曾经跟我说过西藏有一种传说中的鸟类” “这种鸟天生就生活在茫茫无涯的雪山之上,它们有着可以凿穿金刚石的喙跟鹰一样敏锐的眼睛,可以说它们是天生的捕食者,但是大自然是公平的,再给予这只鸟极其强大的能力时,同时也剥夺了这种鸟的行动能力,是的这种鸟没有脚。” 刘玄策喘息的声音似乎有些快了,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让自己看起来冷静一点:“这种鸟一生都是在天上度过了,除了孵卵之外,它们不会在任何地方停留,这种鸟在很久之前就已经灭绝了,它的名字是” “极乐鸟。” 我瞪大了眼睛,突然喃喃道。 就在我刚刚说完这句话的一瞬间,天空上盘旋着的两只怪鸟忽然尖叫一声,然后冲着我猛的俯冲了过来,其速度格外的迅猛。 一直躲藏在我身后的海猿尖叫一声,然后直接从我身后冲了过去,一把摁住了那极乐鸟的双翼,呲牙咧嘴的冲着那极乐鸟低吼着。 但是海猿却一直不敢下口去咬这极乐鸟,相比起人类,动物对于危险的判断是远远高于前者了,海猿或许在抓住这极乐鸟的一瞬间就猜测到了极乐鸟下一步要干什么,那锋利的喙绝对不是海猿所能够抵抗的。 两只动物僵持了数秒钟,海猿先一步放开双手,然后后跳到我身边,瞪着眼睛呲牙咧嘴的看着天上的那两只怪鸟,那极乐鸟扬起脖子,尖锐的叫了一声,旋即继续在高空盘旋着,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 “用枪会不会有什么效果”说话的是赫连神机,这一次我们来每个人都带了一把小型的冲锋枪,这种冲锋枪的体积很小,威力也不是特别大,但是却极其利于便携,对付一般的动物跟粽子也足够用了。 “这两只鸟不是活的,而是尸体,我不能确定它们身上有没有尸毒,但是子弹是绝对对它没用的,再者这两只鸟明显是经过方士炼制的,它们身上的血y等等有没有致命的毒素或者是气体我们都不清楚,不能盲目的用枪”刘玄策摇了摇头,意思说的很明白,只能r搏。 “直接用刀把它的头部跟翅膀砍下来,我们就算成功了。”我开口说道。 我话音刚落,两只极乐鸟犹如闪电一般的从半空中俯冲了下来,长而柔软的脖子伸的笔直,跟喙形成了一条直线,在接近我们的一瞬间极乐鸟会突然的急停,然后仰起脖子犹如啄木鸟一般连续的突刺出去几次甚至几十次。 换言之如果一次攻击被这种鸟得逞了,恐怕接下来就会变成马蜂窝了 我拿起泣血妖刀,一刀劈了出去,直接将那极乐鸟退了回去,它扯着脖子大吼了一声,极乐鸟的声音很怪,并没有其他鸟类声音的尖锐或者空灵,极乐鸟发出的声音就犹如老牛一样,深沉的很。 曹破虏显得异常的勇猛,直接冲了上去,抄起腰后的刀刃对着那极乐鸟就砍了过去,那极乐鸟嘶鸣一声,锋利的喙竟然瞬间就贯穿了曹破虏手上的钢刀,他那把刀虽然算不上什么神兵利器,也并非是葬y武,但是坚硬程度却绝对不次。 此时被这极乐鸟戳穿了刀刃,曹破虏也是一阵愕然,旋即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极乐鸟一下子便戳穿了他的手掌,手指大小的孔d瞬间就出现在了曹破虏的手掌之上,向外汩汩的冒着鲜血。 “的” 曹破虏瞪着眼睛,捂着一只手的手掌,这是另外一只极乐鸟也冲了过来,直指曹破虏的头颅,曹子建眼疾手快,袖口一抖,嗖嗖嗖s出几只袖箭,全部c在了那极乐鸟的脖颈之上,然后这却并不能阻止这只巨大的怪鸟。 就在那极乐鸟的尖喙马上就要戳穿曹破虏的头颅时,鸦杀尽一把摁在曹破虏的脑袋上,然后横起手中的漆黑长剑,猛的拍在了那极乐鸟的头颅之上,这一击恐怕灌输了鸦杀尽全身的力量。 一击拍了下去,顿时那极乐鸟的头颅就像是西瓜一样砰的炸了开来,红白之物飞溅的到处都是,但是这极乐鸟身上的血并非是红色,而是黑色的。 那极乐鸟被鸦杀尽拍碎了头颅之后,并没有马上死掉,而是在地上扑腾着翅膀,一副极其痛苦的模样,但是这时候可不是保护动物珍爱大自然的时候,鸦杀尽紧随其后,一剑割断了那极乐鸟的翅膀,紧接着曹子建迅速的补了一刀。 再无挣扎。 曹破虏从衣服上扯下了一条布条,缠在了手上,手掌d穿的痛苦只是让他的眉宇微微皱了皱,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情况。 另外一只极乐鸟见到自己的同伴惨死,并没有什么变化,真是连一声哀鸣也没有贡献出来,这也怪不得说它薄凉,而是这两只鸟本就是死物,说白了全部都是靠方士的炼制它们才能活到今天。 不然的话恐怕它们的骨头恐怕都已经化成尘埃了。 鸦杀尽收回长剑,望着天上另外的一只极乐鸟,这只极乐鸟吸取了刚才同伴的教训,一直在天上飞着,然后突如其来的给我们一次突击,除此之外这只鸟可是没有做任何多余的事情。 “有点意思。”刘玄策眯了眯眼睛,从口袋里拿出了黑豺,放在手里摩挲着,不知在考虑着什么。 我给了身边海猿一个眼神,然后悄悄的指了指旁边的墙壁,那海猿歪着头看着我,过了一会点了点头,手脚并用的跑了出去,此时那极乐鸟还在半空中,属于那种死活就是不下来的主。 我给了花木兰一个眼色,然后身子向后退了一退。 就在那极乐鸟刚要突下来的时候,已经攀爬到墙壁的海猿忽然怪叫一声,一把扑了上去,直接将那极乐鸟从天生扑了下来,海猿虽然身子不大,但是力量几乎可以跟同等体型的猩猩相提并论,这股怪力绝对不是极乐鸟能够承受住的。 极乐鸟发出一声哀鸣,从半空中掉了下来,扑闪着翅膀想要挣扎起来,但是海猿何其的聪明,一只手死死的摁着那极乐鸟的脖子,防止极乐鸟暴起伤人,另外一只手则摁住了极乐鸟的脊椎。 就在极乐鸟掉下来之后,收到我眼神的花木兰立马跑了过来,抽出绣春刀,一刃斩下: 第501章 水潭 花木兰凌冽的一刀直接斩断了那只极乐鸟的头颅,绣春刀没沾染一丝血迹的收刀入鞘,一切似乎都只止步于最开始的那一刻,唯一不同的就是那只极乐鸟已经惨死于刀下。 海猿拨弄了两下极乐鸟,见到危险解除,立马跳起来自己拍了拍手掌,呲牙咧嘴的乐个不停。 “这畜生还真有点用处。”曹破虏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虽然跟两只鸟尸搏斗的时间不长,但是体力耗费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它很聪明。”我笑道,这次如果不是这只海猿,恐怕还真要多费些力气才能够制服住这只极乐鸟。 听到有人夸它,海猿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头,显的极其滑稽跟可爱。 刘玄策嘴里叼着烟,缓缓的走到那两只棺材旁,从里面拽出锁链,猛的向后一拉,只见那圆形铜门竟然犹如陀螺一样的旋转了起来,速度极快。 不多时,只听得吱呀一声,那圆形的铜门竟然缓缓的向上吊了起来,露出了门后面圆形的墓道。 圆形的墓道,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见,周围贴着一块块青砖,从远处望去,似乎这青砖上还雕刻着花纹,待到大门彻底的打开,众人便朝着那墓道走了进去,待到所有人全走进了墓道之后。 砰地一声,就在我们身后的圆形铜门竟然又从半空中落了下来,紧紧的c进了墓道下面的缝隙之中,没留下一丝余地。 “看来我们要出去,得选择另外一条路了。”我摁了摁那厚重的铜门,这个重量跟厚度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砍开的,应该说绝对砍不断,也推不开。 “先往前走吧。” 刘玄策扬了扬脖子,周围的墓道墙壁是由一块块青砖密密麻麻的摞起来的,每一块青砖上都画着几条弧线,合成在一起却成为了一幅优美的壁画,如果这是在砖烧制之前就画出来的,那么就真的可以说是神乎其技了。 壁画左右各一幅,不是短画,而是一幅极其长的壁画,我可以留意了一下,左侧的壁画描绘的是周穆王单骑入昆仑的场景,这个场景跟史书中记载的略有不同,周穆王身后跟着的部队不下万人。 且人人身披黑甲,手持兵刃,俨然一副要攻入昆仑的样子。 “这是黑甲军,周穆王那个时代最精锐的部队。也就是靠着这支军队,周穆王才以一万人的数量打败了徐偃王的十万大军。”姬澄雪在我身后轻声说道。 “一万打十万这么厉害” 我张了张嘴,有些目瞪口呆,这么看来当时周朝的部队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汉了,左侧的壁画里是从昆仑一直连接到西王母国,在周穆王的对面,西王母坐在一尊富丽堂皇的马车上,左右两只青鸟飞舞着。 似乎是在迎接着周穆王的到来。 而在右侧的壁画上,则描述得是一场大火,极其惨烈的大火,大火从昆仑山烧起,一直蔓延至西王母国,宫殿跟房屋都烧灼了起来,军人包括平民全都在大火之中挣扎着,全国上下无一不是如此。 西王母身穿红色华服站在宫殿的最上方,也是唯一没有火焰的地方,抬头望着月色,她身旁的两只青鸟此时已经无力的摔在了她的身边。 而在她的对面,极远的地方,则站着一支军队,军队的正前方,不是别人,正是周穆王。他一身黑色的龙服,在昆仑山上目睹着这一场大火,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周穆王的手里,似乎攥着一方手帕 突然一个场景瞬间没入了我的脑海中。 周穆王入昆仑,跟西王母两人相遇相知相爱,之后周穆王回都大败徐偃王的反叛军,然后带着部队返回昆仑,西王母本来以为这一次终于可以和自己的爱郎朝夕共处了,但是谁料,入夜一场大火,几乎断绝了整个西王母国的生机。 然而这场大火的幕后主使者,竟然就是周穆王。 她站在宫殿之上望着他,身旁象征着爱意的青鸟已经死去,月华弥漫了整个被大火烧灼着的国家,西王母一身红色的华服,似是新人新嫁。 他站在山上,也望着她,身后黑甲军严阵以待,只要周穆王一声令下,恐怕西王母国顷刻之间便会灭亡,倾巢之下岂有完卵但是周穆王手里却死死的攥着一方红色的手帕,那手帕如果我没猜错。 便是西王母赠予他的。 我猜周穆王是爱她的,但是古来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究竟是要江山还是要美人周穆王思量着,他似乎做不到西王母的义无反顾,于是只好以一场大火来祭奠自己最后的一次感情了。 史书上并没有记载西王母国是毁于一场大火的,不过却说明了周穆王最后是死于皇宫床榻之上,遥想便可以知道,周穆王当初并没有趁乱侵入西王母国,只是班师回京,这点从周穆王的邙山墓中也可以得到一点证实。 当时周穆王的墓里,有着跟西王母的画像。 我记得很久之间,我曾经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这样一句话,在乱世之中,皇后也罢,庶民也罢,或许一个女子只是一个最平凡不过的女子。但是在一个深爱她的男人眼中,这个最平凡的女子,就是他的正常乱世。 我不由唏嘘一声。 “怎么了这壁画有问题”刘玄策回头看着我说道。 “这壁画没什么意义,说的大概只是一个故事。”我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曹破虏说:“什么故事” 我抿了抿嘴唇,笑道:“西王母跟周穆王的爱情故事,大概你是没兴趣知道的。” 曹破虏挑了挑眉毛,便不再提。 这条墓道可以说是整个墓x之中最安全的一条墓道,从墓道的开始,一直到墓道的尽头,似乎没有其他特别的东西,除了壁画之外,什么都没有。 很快,我们一行人便走出了这条墓道。 这条墓道之后连接的是一个水潭,极其大的水潭,差不多有上百米的长度,数十米的宽度,也就是说在墓道之后的墓室,其实就是一个极大的水潭,这水潭有多少我是不得而知的,但是给我的感觉来看,恐怕也要有数十米的深浅。 在墓室两侧的墙壁上各有着三只铜铸的鸟头,鸟头张着嘴,向下吐着水,而水潭的对面就是一扇门,门前有着一米余宽的白石阶梯,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扇门的后面就是主冥殿了,或者是耳室。 一般来说这个格局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关键是我们眼前的这个水潭怎么过,如果说这个水底下没有任何机关或者是什么“脏东西”,恐怕我自己都不信,刚才那么一条河流之中都隐藏着数条巨大的怪物,那么这里又会有什么 “你们猜下面会有什么东西。” 曹破虏捡起一颗石子,打了个水漂,一直撞在了对面的门上。 “这是一个类似于风水眼的地方,墓中湖我以前在长白山的时候见过一次,墓中有水,是为藏龙,龙藏的越深,就越是对风水有利,西王母国地处偏远,这种中原才流传的风水法应该不是西王母国能明白的”刘玄策皱了皱眉,喃喃自语道。 我摸了一下这水潭中的水,极其的冰冷,惊得我不由的浑身一颤,这水怎么会这么凉就跟刚刚冻过的一样,按照一般道理来说,困了无数年的湖水,应该不会这么凉才对啊,难不成难不成这水下还有通道 “西王母国时代跟中原大国交好,这墓也许是周朝人修筑的也说不定,就算不能着手参与制造,但是提一些意见或者是画一幅设计图,还是可以的。”姬澄雪开口说道,对于西王母国跟周朝的事,这里所有人,只有她最有这个发言权。 “姬姑娘说的也有道理。”刘玄策点了点头。 “不过我还是有些疑惑” “别疑惑不疑惑的了,帝师,咱们现在应该怎么过去啊这地方恐怕不是那么好过的吧,与其参悟那些有的没的的,不如直接想想怎么过去。”曹破虏摊了摊手,刘玄策他们谈论的这些东西,他是压根就不明白。 “这还有什么好考虑的,当然是直接过去了,难不成你现在想要回头我们随身携带的器具之中也没有潜水的道具,这里的水很凉,如果十分钟之内我们到不了对岸,很有可能就会被冻伤。”刘玄策摸了一把水潭中的水,看着曹破虏开口道。 众人听到这话,不由的皱了皱眉,这可是一次搏命的事,十分钟之后冻伤,那么久寓意着二十分钟如果不出去,恐怕就会被冻死,曹破虏刘玄策可能无所谓,但是纳兰明珠跟夏侯青衣就不行了。 女人本身体质偏冷,再加上这潭中水,就算被捞上来侥幸不死,以后恐怕也要落下点病根,这些事恐怕不是她们想要遇到的。 我们在这正谈论着,忽然,水潭之中忽然冒上来了一大团气泡,众人扭头去看,谁料,从这水潭之中竟然升上来了一具泡的发涨的尸体。: 第502章 畏水 从水潭之下突然冒出来的浮尸让我们全都为之一愣,那尸体的脸面趴在水面上,只露出一个后脑,身子一件被泡的发涨发白了,我看不见尸体的样子,但是从这个尸体的后面,我也能够看得出来这个尸体的死相必然是不好看的。 刘玄策眯了眯眼睛,半晌开口道:“这下面好像不太对劲。” “按照一般道理来说,尸体是不会沉入水底的,而是在溺死之后的一段时间内,就会漂浮到水面之上,看这具尸体的样子显然已经死了很久了,可是到此时才从水里飘上来,看样子这水潭下面应该有什么东西在坠着他,或者说”赫连神机抬了下眼镜,欲言又止。 我吹了个口哨,看了眼身边的海猿,海猿歪了歪脑袋,然后缓缓的潜入到了这水潭之中,刚一到水中,水面上就冒出了一层绿油油的东西,那是从海猿身上脱落下来的绿色苔藓。 虽然这里的水很冷,但是海猿这种动物是久居于深海之中的生物,而且在水中能够跟鲨鱼搏斗,这时派它下去探路绝对是最明智的选择。 刘玄策扔给我一根烟,然后蹲在地上开始吞云吐雾了起来,众人都不着急先走,而是等着海猿传递回来的信息。 一分钟十分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水潭上仍然没有一点动静,我心里不免有些着急了,但是这个时候却还不能够表现的太过于明显,因为如果我慌乱了,势必会影响到其余人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刘玄策的面相也略微的紧张了起来。 我的左眉不停的跳动着,就在我决定不去等待海猿的那一瞬间,忽然,水潭的中央竟然涌出了一大滩鲜红的血y,汩汩的就像是水下发生了一场厮杀。 这血是谁的众人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水潭中的一抹殷红,这血究竟是海猿的还是其余什么东西的 随着海猿一声极其怪异的叫声,我感觉我整个心脏都快停止了,我给了鸦杀尽一个眼神,他马上心领神会,然后缓缓的将黑色长剑推出剑鞘寸余,随时准备着进攻。 就在这个时候,水面突然一阵炸响,海猿从水潭之中迅速的冲了上来,嘴里还叼着什么东西。 海猿上了岸之后,立马躲到了我的身后,然后冲着我一阵呲牙咧嘴,不停的发出怪叫,似乎在跟我叙述什么事情。 此时的海猿浑身上下已经脱去了那绿油油的皮肤,而是犹如姬澄雪说的那样,浑身生着蓝色的毛发,看起来格外的漂亮,就犹如是一只浑身生着蓝色毛发的金丝猴一样,但是海猿的肩膀上,却有着一道狰狞的咬痕伤口。 这伤口格外的巨大,我一只手掌都盖不住,伤口向外面汩汩的流着淡蓝色的鲜血。我扭头去看海猿叼上来的究竟是什么东西,这不看还不要紧,一看当真是把我吓了一跳。 那竟然是一截人类的手臂。 这截手臂显然是海猿在海里跟那咬伤它的东西,搏斗所夺下来的战利品,这是一截跟人类一般无二的手臂,有些发白,从手指上来看,应该是女子的手臂,格外的纤细。唯一一点不同的,便是这伤口截面的骨头,不是白色的,而是漆黑色的 看了两眼,曹破虏开口道:“这是谁的手臂” “在水里能保持人形的东西,据我所知只有三种,水鬼、禁婆、美人鱼。这三种东西都是以吃人害人而出名的,抛开这点,其余的我还真的不清楚。”纳兰明珠想了想,开口说道。 “水鬼一般都是生活在活水之中,并不会隐藏在这种地方。大多江湖湖泊居多。禁婆是南海那一面的传说,美人鱼也是像昆仑山这种地方,应该不会出现才对。”我开口分析道。 刘玄策叼着烟,轻声道:“凡事都不是绝对的,也总有个万一,别被蒙住了眼睛杀尽,你跟子建你们两个用探y爪把那尸体勾上来,看看那尸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下面的东西也就知道的不离十了。” 刘玄策说罢,曹子建跟鸦杀尽分别从背包里取出探y爪,然后将绳索调解好,径直抛了出去,直接挂在了那尸体的身上,旋即两人用力,顿时将那尸首给勾到了岸边,然后抬了上来。 等到这尸体被抬上来之后,我们才看清了这尸体的本来样子。 也不知是尸体生前就很胖,还是被水泡了这么长时间,才导致的身体发涨。尸首的表情是极度惊恐了,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向外凸起,嘴巴也张的大大的,仿佛生前经历了什么恐怖的事一样。 这尸体身上穿着的衣服已经破烂的不成了样子,根本也看不出来什么其他的东西,我伸了伸手,想要去摁一摁这尸体的肚子,可就在这时,这尸体竟然浑身一颤,宛若诈尸了一样。 就在尸体一动的瞬间,曹破虏等人瞬间抽出武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c进了这身体的四肢,可是接下来的事是让我们万万没想到的从尸体的嘴里,竟然犹如喷水一样的向外吐出了无数黑色的头发。 无数漆黑的头发从那尸体的嘴里就像是喷泉一样向外涌了出来,密密麻麻的一大团,看的头皮发炸,众人腾腾腾向后退了好几步,看着那因为涌出头发身体不断扭曲收缩的尸体,我跟刘玄策异口同声的说道。 “水女” 在传说之中,例如白虎通山海经或者是聊斋志异里,关于水女的记载只是只言片语,有很多人也会把水女跟水鬼混淆在了一起,其实这是不对的,在行家眼中,水女是要比水鬼还要恐怖无数倍的。 古人有云畏水,犹之是畏女。也就是说人之所以惧怕水,其实是惧怕水中的女子,这水中的女子,可以说就是水女 百鬼夜谈之中有记载,说是这水女,其实就是溺死或者是投河自尽的女子,怨气难平所化,她们在水中犹如鱼龙一般,但是却可以不吃不喝,她们竟然在深夜的江河湖泊之中歌唱,或者是装作遇难者的样子求助于来往客船。 然后在人们惊叹于她的美貌或者是将她救上来的一瞬间,用怪力将其拖入水中溺死,被水女溺死的人被人发现之后,都会在其的腹中,找出一大团漆黑的头发 这也就是水女杀人的方式,甚至要比禁婆水鬼还要凶残万分。 刘玄策砸吧了几口烟,然后脱了上半身的衣服,露出一身的刺青。刘玄策很少赤着上身,他身上的盲眼刺青当初我也只是匆匆一瞥,此时再一看,却还是这般的触目惊心。 胸口一条是咬向他脖颈的怪龙,这龙瞪着猩红的眼睛,浑身漆黑如墨,较之于顾小哥的那莲尾巨龙不知道恐怖了多少,龙尾缠在刘玄策的腰上,看起来异常凶狠。 而他的背后则是一副九龙图,以脊柱为中心,蔓延至双肩双肋,九条龙互相纠缠着,以脊柱中心向外扩展出一个圆环,在九条龙的中心处,则是一个极其精致的八卦,除了y阳鱼的双眼对调了之外,整幅刺青看起来极其的传神精致。 “你们跟上,以最快速度过去,不能再拖了,身上刺青纹睛的就把刺青露出来”刘玄策抛下一句话,然后吐掉烟头,身子如梭般的冲下了水潭,旋即众人也一个接一个的跳了下去。 “澄雪,你带着七宝过去,别担心我。”我冲着姬澄雪说了一句,然后脱了上半身的衣服扔给了海猿,整个人噗通一声跳到了水潭之中。 彻骨的寒冷。 刚一入水池,我就感觉周围一阵彻骨的寒意,这股寒意冷得我直发颤,就仿佛我是在一个装满了冰块的鱼缸里泡澡一样,我前面不远处就是众人,上百米的距离对我们来说,也算不得多远,几分钟就可以游过去了。 冰冷的湖水之中极其的静谧,没有任何多余的动静,周围也是漆黑一片,我游到湖面上换了口气,然后继续的向前游动着,但是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忽然感觉有什东西从我身旁游了过去,还摸了一下我的胸口。 我微微一怔,以为只是错觉,遂也不再多想,只是拼命的朝前游去,不多时,那感觉又一次的出现在了我的身旁,我眉头一皱,连忙潜到了水底,但是周围除了一片漆黑之外,我是压根什么都看不见。 忽然,在我的脸上,竟然缓缓的似是有什么东西滑过了一般,我微微一怔,不由的伸手朝着我脸上一抓,顿时,一大把的头发出现在了我的手里。我浑身一颤,立马闭上了嘴巴,然后用力的朝前游去。 一段若有若无的歌声缓缓的出现在了我的耳朵里,我睁开了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的眼前,竟然发现,在我的身前,一个皮肤白皙透彻,身材火辣的女子,正不着寸缕的游动在我的眼前: 第503章 西荒三千甲 那女子身材极其的火辣,皮肤白皙,就犹如传说中的美人鱼一样的动人美丽,但是她的脸上却飘着一大团的漆黑长发,让我看不清她的样子。 这便是水女。 我在心里暗自下了一个定义,人迅速的朝前游动着,可是这水女似乎就像是缠上我了一般,我忽然感觉到后背跟脖子上像是被谁吹了一口气一样,有些发痒,心中不由的打了个寒颤,连忙回手摸了一下,直摸到一团湿嗒嗒的东西紧紧的贴在我脖子上,我瞳孔一缩,立马伸手超眼前一看,果然,又是头发 我想起那尸体嘴里涌出来的那些漆黑的头发,不由的一阵头皮发麻,呼吸也开始困难了起来,那在我耳边若有若无的歌声再一次的清晰了起来,声音格外的柔弱。 我屏住了呼吸,向后退了两步,那在我眼前游动的水女忽然又跟了上来,就像是人鱼一样的矫捷,她伸出纤细的手掌,缓缓的朝着我的脸上伸了过来。 我嘴角一阵抽动,连忙向后向后退了一步,那只白皙纤细的手掌差一点就碰到了我的皮肤,可是那尖锐的手指甲却还是刮着了我的脖子,一道血痕顿时出现。 跟刀一样锋利。 那水女在碰触到我的脖子之后突然咯咯一笑,立马收回了手掌,她凑近我的身边,那漆黑的头发就像是丝线一样在水里飘逸着,她用那极其飘渺的声音在我的耳边轻轻的哼唱着歌曲,就犹如是曲一样。 那声音格外的柔弱跟轻缓,但是不知为何,我却仿佛入了魔一样的,不由自主的去聆听。此时那水女的胳膊突然缠住了我的脖子,我瞳孔一缩,立马握住了她的手腕,可是我这一握却仿佛是握在了一团棉花上一下 柔若无骨。 那水女的头发紧紧的贴在我的后背上,冰冷湿润的发丝毫不掩饰的跟我的身体撕磨着,就像是一团火球贴在冰箱的冷冻层上一般,我的眼前全都是漆黑的头发,我甚至看不见她的表情,她怪笑一声,然后贴在我的耳朵上说:“你不想救救我吗” 我听到这句话,脑海里嗡的一声,就仿佛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一样,手掌都不由的颤抖了起来,那水女在我耳边咯咯一笑,然后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 她冰冷的手指在我的脸上游划着,我此时四肢就像是失去了行动能力一样,我渐渐感觉到了缺氧,窒息的感觉越来越深刻,我想要摆脱开她,但是她那柔若无骨的双手竟然犹如铁钳一样的,难以分开。 我一把拽在了我眼前的头发上,只听得一声尖锐的惨叫,那本来在我耳边细声细语的水女突然张嘴咬在了我的肩膀上,顿时我疼得不由的张开了嘴,但是马上我就闭了起来,在水女面前张开嘴,等于自寻死路。 因为她的头发,就犹如是蛇一样,见d就钻 我猛的扭头,在我肩膀上的水女脱去了头发的遮掩,原本的面目瞬间出现在了我的视野之中。 那是一张惨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人脸,那白皙透彻的皮肤也不知道在这水潭之中泡了多少个年头,发涨的就像是一个变异的鱼头一样。而是最为骇人跟让我头皮发麻的是,那水女的两只眼睛是没有眼白的,两个漆黑的就像是墨汁攒成的眼珠挤在了它的整个眼框里。 就像是一个水里的粽子一样可怖。 我挣扎着,想要从她的口中挣脱,但是那水女却越发的用力咬着我的肩膀,锋利的牙齿几乎要把我的肩胛骨都咬碎了,我死死的扯着她的头发,两个人就在水底这么僵持着,我捂住自己的喉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就在我马上就要觉得自己快要不行的时候,忽然一声极其震撼的声音在我耳边响了起来。 “滚” 旋即就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那水女浑身一颤,立马松开了我,整个身子犹如梭一般的冲进了水潭的深处,旋即一只手从水上伸了下来,一把将我拽了上去,将我扔到了岸边。 拉我上来的是鸦杀尽 我剧烈的咳嗽了几声,然后抬头看了一眼,只见一抹大红袍正站立在那水潭之上,红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一头三千青丝轻轻摆动。 那场景极其的诡异,穿着一双白底红布鞋的女子单脚踩在水面上,犹如万年不出世的妖孽。 “啧啧,真是惊艳。”刘玄策咂了咂舌,一副感叹的样子。 姬澄雪半阖着眸子,飘然落到平台之上,微微喘了一口气:“走吧。” 一声平淡到波澜不惊的话语,却让众人连反驳c话的勇气都剥夺了,刘玄策点了点头,转身弯腰便钻进了那小门之中,众人也紧随其后跟了进去,海猿在我身后,叽叽喳喳个不停,上蹿下跳,似乎是什么事情让它变的这般兴奋。 从水潭那小门钻进去之后,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个极其宽阔的耳室,耳室差不多足有几百米长短,两侧左右漆黑一片,一道朱红色的大门在尽头。 “我这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耳室。”我喃喃道。 刘玄策嗤笑一声,然后拍了拍我的脑袋笑骂道:“不懂就别丢人,这是什么耳室,不过是个极大的墓道罢了。” “墓道” 十几米宽的墓道,我还真是头一次见。 刘玄策没做解释,而是在前面带路,朝前慢慢的走着,我打开手电筒,朝着周围照了照,这一照,我头皮瞬间一麻,不由的抖了抖手腕,手电筒都差点掉在了地上,这墓道的两侧,密密麻麻的,竟然耸立着一排尸体。 这些尸体一个个身穿黑甲黑盔,面容已经干枯的只剩下一层酱紫色的皮囊了,他们全都站得笔直,手里紧握着漆黑色的战戈,可以看得出来,他们生前是如何的英姿勃发,就连死后,也是站的这般笔直。 “这这是” 我感觉舌头都要打结了,这一个墓道之中,差不多足足有上千具尸体,两侧尸体三排而立,最下面一排手持战戈,中间一排腰悬长剑,最上面一排的则横端弓弩,黑甲黑盔,就连兵器都是黑色的。 “西荒三千甲。” 姬澄雪扫了一眼,半阖着眸子,开口喃喃道。 “西荒三千甲,名字当真霸道”夏侯青衣出声道。 赫连神机抬了抬眼镜,开口问道:“什么是西荒三千甲” 姬澄雪轻声说道:“是根据周朝的黑甲军训练出来的士兵,但是战斗力却远远大于黑家军,这支部队从开始创立到西王母国覆灭,一直都只有三千人,是西王母的直属部队,三千人有谁战死或者有谁被剔除就会立刻补上空位。” 姬澄雪看了我一眼,说道:“当年林离欢曾经说过,就当时而言,不管是周朝的黑家军,还是商朝已经覆灭的护龙卫,在同等人数的情况下,是要远远逊色于西荒三千甲的这支部队,永远保持的就是精锐到巅峰的战斗力。” 刘玄策眯了眯眼睛,开口道:“这西荒三千甲,我也略有耳闻,古书有记载西王母国曾经出兵伐夏,在中原一带所向披靡,一直达到了当时夏朝的都城,恐怕依靠的就是这支三千人的奇兵吧。” “西荒黑甲不可敌,当时我记忆犹深的就是他们的铁则,不退、不降、不避只要西王母一声令下,就算是对面有十万铁骑,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冲锋,只是可惜了这支部队最后没想到只能沦为陵墓中的殉葬品。”姬澄雪仰望着两侧站姿仍然挺拔的士兵,似乎是回忆扰心,不由的唏嘘了一声。 “这玩意儿有点意思啊。”曹破虏开口笑道。 就在我们正谈论的时候,忽然,“咔嚓”一声,一道在黑暗中极其清晰的声音缓缓的传递到了我们的耳朵里,刘玄策瞳孔一缩,不由的扭头看了看两侧的三千甲,嘴里喃喃道:“这些不会还活着吧。” 刘玄策话音一落,我们身后的那小门忽然砰的一声,一道铜门竟然急速的落了下来,没留下一点缝隙的遮盖住了我们身后的退路。 曹破虏舔了舔嘴唇,眯着眼睛说道:“看样子是要大开杀戒一场了。” 刘玄策没说话,仍然向前走着,众人紧跟着他的步子,缓缓的向前走去,一直走到那朱红色的大门前,刘玄策才开口道:“这大门的后面就是西王母的冥殿了。” 我抬头看去,这朱红色的大门足有五米高,三米宽,大门从中间分开一道缝隙,两侧绘画的则是两个动物。 大门的左侧绘画着的是一只黑色的老虎,老虎呈下山扑食的造型,嘴里叼着一颗珠子,四足踏云,双肋生翅,一如凶兽穷奇。 而大门的右侧则绘画者一只凤凰,口衔长剑,身后日月共存,天云如血。 我深吸一口气,正仔细观摩着这大门壁画的时候,身后,一道凌冽的劲风,顿时朝着我的背后横吹了过来: 第504章 阴兵守陵 极其凌冽的劲风从我后背瞬间鼓荡了过来,呜呜的破风声还在耳朵里低吟,让我不由的浑身一颤,我深吸了一口气,下意识的抬头一瞧,只见那朱红色的大门,竟然在这劲风的一阵吹拂之中,自己打开了。 “嘶”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隐隐感觉有什么不妙的地方,但是却还是说不太出来究竟什么不妙,大门的背后是一条不算宽敞的墓道,两侧尽皆都是岩石,在墓棚上悬挂着几盏淡蓝色的烛火。 人鱼烛的光晕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的诡异空灵,在墓道的尽头,灯火通明的建筑在远处散发出一阵阵迷人的光晕,似是夜晚集市的街头一般。 众人从那朱红色大门之中走出来,顺着墓道缓缓的走向那建筑群,我下意识的回头瞄了一眼,本来站得笔直的西荒三千甲,竟然倒了一排,摔在地上碎片横飞,坚固的黑甲也是化为了一团黑色的渣滓。 “嘘”我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转过头朝着远处走去。 待到走到那建筑群面前时,我整个人不由的赞叹了一声,当真是一国之墓,在我们眼中浮现出来的这异常雄伟壮阔的建筑群,彻彻底底的颠覆了我对陵墓的想法。 以中央的宫殿为中心,周围还有着五个高耸的尖塔,每个尖塔之上都盯着一颗差不多足足有一人高宽的夜明珠,散发着淡绿色的光晕,映照了周围的大片黑暗。宫殿直c墓棚,犹如古代皇宫一般。 金瓦红柱,一条长梯从最下方一直延伸至宫殿大门口,一条栩栩如生的凤凰被雕刻在其上,凤头向西,凤尾朝地,显得极其的高贵。 “大手笔。”刘玄策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光是这宫殿上面的金瓦,如果全都熔炼出金子,就是一个不可估量的数字,更不用说那巨大的夜明珠了西王母当初可能将全国之力,全都下葬到了这里。” 一墓乃一国。 赫连神机抬了抬眼镜:“那五座尖塔我觉得没有去看的必要了,我们还是直接直取中枢拿完东西就走吧。一天之内就可以搞定离开。” 我点了点头:“我的想法也是这样,如果只是为了取财,西王母宫殿里面的宝物足够我们几个人瓜分了,而且真正的宝贝恐怕也全都在这宫殿之中,周围的五座尖塔应该只是个幌子危险恐怕还要更大一些。” “既然决定了那就走吧,别拖拖拉拉的了,不像个样子。”嘴里叼着烟,刘玄策打了个哈欠,然后前一步踏上了那朝梯。 众人紧随其后,我瞥了一眼夏侯青衣,就在刚才我们决定走这朝梯直捣黄龙的时候,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什么,我似乎看见了她从手腕上解下了一个什么,然后悄悄握到了手里。 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夏侯青衣扭过头冲我笑了笑,我亦还礼。 还真是人心叵测啊。 我不由的笑了笑,虽然我们这次的联盟看似牢不可破,其实每一个人心里面都装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可以说完全是各持所需,心藏芥蒂。 只不过这些人的演技实在是太好了,真真假假,就连我都猜不透。 一行人顺着朝梯缓缓的朝着那西王母宫殿走去,巍峨的宫殿耸立在我们身前,让我的心跳都不由的因为兴奋而加快了几分,真的太厉害了。这宫殿简直比当初我在燕王墓里看见的那座天宫还要华丽几分。 我抬头看着宫殿正中央挂着的牌匾。 瑶宫。 就在我刚刚看完这牌匾上的字迹时,忽然,一阵劲风从宫殿的两侧瞬间刮了过来,我下意识的扭过了头,但是却感觉脖子一疼,我皱了皱眉,伸手一摸,竟然满手的鲜血。 “搞什么”我抿了抿手上的鲜血,这风难不成跟刀子一样,还能伤人 与此同时,众人身上也尽皆受了一些伤,除了姬澄雪之外,身上都流下了一丝鲜血。 “这是怎么回事”曹破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然后开口说道。 众人也是颇感迷茫,周围仍然是空无一物,除了刚才那阵风之外,什么都没有。 纳兰明珠眯了眯眼睛,瞳孔里亮起一丝火光,周围的温度就在这时陡然下降,就犹如寒冬来临一般,刘玄策从怀里掏出那把白狼,抖了抖手腕:“y兵守墓啊。” 霎时,纳兰明珠猛的睁开双眼,一道火焰瞬间从她的双眼之中打着旋的朝着那宫殿门口吹了过去,然后在那门口砰然炸开,形成了一尊拈花低眉的火焰佛像。 珈蓝佛火 自打火焰烧灼开始,在我的耳朵里,就传出了一阵阵犹如爆竹一般的噼啪作响的声音,珈蓝佛火是最原始的阳眼,虽然对于鬼魂y物的杀伤力极大,但是对于人类跟一切实体物没有任何作用。 所以我们还不怕被纳兰明珠的火焰烧伤。 刘玄策向后退了两步,开口道:“退两步,要出来了。” 刘玄策向后退了两步,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忽然,在那尊珈蓝佛像的周围,缓缓的显出了一些黑色的人影 这些漆黑的影子缓缓的浮现出了它们本来的样子,密密麻麻的一大片,尽皆出现在了我们的眼中。 它们一个个身穿黑色的盔甲,头上戴着黑色的头盔,手中拿着各种各样的黑色兵器,紧紧围绕着我们眼前的这西王母宫殿。 西荒三千甲 “列阵” 一声犹如雷鸣一般的闷哼声在我们耳边响起,紧接着这些黑色的影子迅速的列成了两个方队,一如严阵以待的士兵一般。 “这是” “这些是西荒三千甲的魂魄,死后化成y兵来守陵的,不过数量这么多的y兵我可还是头一次见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些y兵竟然不惧阳眼。”刘玄策喷吐出一口烟雾,看着眼前的这一排排漆黑的y兵,开口说道。 经过刘玄策的提醒,这时我们才为之一颤,刚刚反应过来,这些y兵竟然完全不惧怕纳兰明珠的阳眼,从中恍若无物的显出了原形,据我所知,恐怕没有什么鬼魂y物是不惧怕阳眼的,可是 “阳眼是以阳气强行碾压鬼魂y物的y气,从而抹杀掉对方,但是如果施眼者的阳气没有受术者的y气强横,就不会起到半点作用。就好比说如果她刚从用那阳眼对付我,我可以轻易的瓦解掉她的火焰。” 姬澄雪轻声解释道。 我张大了嘴巴,不由的说道:“这些这些士兵全都是跟你一个等级的” 姬澄雪摇了摇头:“古人练兵讲究的是不管多少人,都要将其练成一个人。也就是说数万人一起出刀、收刀的频率速度都是一致的,这样所造成的伤害远远比没接受过这种训练的士兵要大得多。换句话说你面前的这西荒三千甲,你完全可以将它当成一个人,而且这个人的实力,跟我相差无几。” 话音一落,犹如惊雷贯耳。 周围的气氛瞬间凝聚成了零点,竟然跟姬澄雪差不多实力,这也是我们现在可以去干的 “退不杀” 那沉闷如雷的声音再一次从前方传来,黑压压犹如乌云一般的y兵一齐向前迈出一步,宛若实质的黑甲周围包裹着一层细密的黑色雾气,让人不寒而栗。 “林悲,刀。”刘玄策朝我勾了勾手。 我下意识将刀抛给了刘玄策 刘玄策接过妖刀,整个人顿时朝前面奔了过去,左手白狼砰的一声响起一声炸响,白色的雾气瞬间在y兵群之中蔓烟开来,旋即刘玄策一刀直劈下去,势如破竹,瞬间将一名一柄从头到到脚劈成了两半。 “我退你老母啊” 见刘玄策上了,曹子建鸦杀尽等众人也是一拥而上,虽说阳眼杀不死这群y兵,但是真刀真枪的r搏,葬y武完全能够将这些y兵打的魂飞魄散。 姬澄雪红袍一抖,迅速的冲入到了那“乌云”之中,那白皙纤细的手掌每一次伸出袖口,就代表着会有一名y兵死去,宛若死神一般的在收割生命。 我此时手里虽然没有兵刃,但还是义无返顾的冲了进去。 一阵厮杀,那群y兵被我们冲撞的几乎是没了形状,而我虽然做不到一拳打死老师傅,但是周旋一阵子还是可以办到的。不过虽然我们这般勇猛的厮杀,y兵也是节节败退,但是副作用是可以看得见的。 包括姬澄雪在内,所有人都受了伤。身上的衣服也被刮开了数道伤口。 曹破虏一剑劈开一个y兵的身体,还来不及收剑,后背就被一名y兵狠狠的撞了过去,巨大的黑色盾牌撞击在他的后背上,让其不由的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结阵,盾” 随着一声闷如炸雷的声音响起,无数散开的黑甲y兵,立马调整好了自己的位置,竖起了手中的盾牌,砰的一声将我们全都撞飞了出去。 我被撞到了地上,咳出了一口血。 “结阵,刀”: 第505章 曹家破虏 众人尽皆被那有力的盾牌撞飞了出去,倒在地上不由的吐出了一口鲜血,被撞击的地方甚至还在隐隐作痛,此时不管是谁,身上所受的伤都不是小伤,曹破虏更是整个肩膀都被枪刃开了个窟窿。 “结阵,刀” 就在这时,又是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本来一排的y兵忽然站成了一列,然后在同一时间猛然拔刀,砰的一声,数千把刀光一齐向前斩去,径直朝着我们这个方向斩了过来,我瞳孔一缩,迅速的朝着一旁滚去,众人也是连忙躲闪。 旋即,只听得咔嚓一声,一刀斩下,十米以内顿时出现了一条极深的沟壑,就像是地震之后出现的蜿蜒裂缝,坚硬的朝梯被硬生生的开了一条裂口。 曹破虏咽了口唾沫,喃喃道:“开挂了啊。” 刘玄策舔了舔嘴唇,开口道:“这时候谁再要藏拙,那死了可别怨谁,我刘玄策也绝对不会出手去救。” 刘玄策说完,把刀扔给了我,然后掏出那漆黑如墨的黑豺,旋即整个人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猛的将其扔了出去,犹如梭子一般的黑豺再被刘玄策抛出去之后,犹如炮弹一般的冲进了那y兵群之中。 在半空之中陡然停住,紧接着无数道黑气从那y兵之中缓缓的升腾了起来,被那黑豺吸引了过去,那场景极其的震撼人心,巴掌大小的黑豺在吸收了这些黑气之后,越发的变得油亮了起来。 就像是打过了鞋油的皮鞋一样。 那些y兵似乎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顿时手足无措了起来,刘玄策吸了口烟,缓缓的喷吐出一口烟雾,举起手中的白狼,瞄准着半空中的黑豺,喃喃道:“豺狼可是吃人都不吐骨头的畜生啊。” 语罢,砰地一声,半空中的那黑豺顿时炸裂开来,就犹如炸弹一般,无数漆黑的火焰从中纷纷降落在那些y兵的身上,烧的它们一阵惨叫,无数火焰就犹如是黑色雨点一样,沸沸扬扬的。 我抄起身旁的泣血,猛的冲了进去,挥刀劈砍,大开大合。 刘玄策等人也火速的加入到了这战斗之中,就犹如是钻进了羊群的豺狼一般,被那黑色火焰附着着的y兵完全没有了抵抗能力,几乎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但是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 没有多长时间,那些y兵虽然伤亡数量极大,但是大部分却还是缓过了神,开始对着我们进行攻击,渐渐的,鲜血跟黑雾成了整个战场上的主色调,在这瑶宫门口,无数鲜血泼洒在地上,伴随着黑雾升腾。 我深切的体会到了西荒三千甲的不退不避不降,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执着。 可是我们此时也不能退,我切开一只y兵的脑袋,然后肩膀狠狠的中了一刀,鲜血肆意的泼洒众人几乎是完全不顾及其余的事情,除了厮杀,还是厮杀。刘玄策手中的那把白狼几乎是点在哪个y兵的脑袋上,哪个y兵就会炸成一团黑雾。 曹破虏跟曹子建两兄弟更是凶猛异常,我仍然记得曹子建当初在楼兰跟我说过的那句话,现在想想,当真如此。 如果暴力不是为了杀戮,那就毫无意义了。 花木兰一刀劈开一个y兵,然后身子犹如鬼魅一般的瞬间消失在原地,海猿躲在一处叽叽喳喳的叫着,这个时候它帮不上一点忙,所以早在最开始我就将它安排在了角落里。 噗嗤一声,刘玄策一把攥住了刺向我后背的刀刃,然后抬起头凝重的看着我说道:“你先进去,这里我们守着,快去” 鲜血沿着刀刃缓缓的落在了地上,刘玄策一枪崩碎那个y兵的脑袋,然后用沾满了鲜血的手掌点上了一根烟。 鸦杀尽一剑刺穿一名y兵的身体,紧接着自己的手臂被一枪刺穿,枪刃大小的窟窿瞬间喷涌出一大团的血y,犹如喷泉一样,曹破虏大吼一声,攻向y兵群,那把自古以来就被誉为刺客之剑的鱼肠在他手里却挥舞出了折戟沉沙的大将气魄。 我听了刘玄策的话,拼命的朝着宫殿处跑去,可是越往深处走,y兵就越是密集,我挥舞着手上的刀刃,拼命的砍着眼前出现的这些y兵,忽然,两把刀从两个方向嗖的一声朝我砍了过来。 我瞳孔一缩,可是此时已经来不及躲闪,就在我准备硬生生抗下这两刀的时候,忽然我的后背传来一股大力,猛的将我掀翻在地。我噗的一声就趴在了地上,我慌忙的扭过头。 只见就在我的身后,两把漆黑的刀刃,没有任何阻碍的砍在了他的双肩之上,曹破虏单膝跪在地上,一把握在刀刃之上,整个人就那么一点点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林悲走”似乎是很痛苦,曹破虏死死的咬着牙齿,看着我说道。 “破虏,别逞强,我们一起走。”我从地上爬起来,说着就要冲过去。 “滚”曹破虏看着我大吼道。 “你以为我是谁” 曹破虏双目猩红如血,鲜血几乎染满了他的整个上半身。 “老子可是曹破虏啊” “快走” 我扭过头,一股脑的冲着那宫殿跑去,不敢回头去看,我的身后密密麻麻的y兵全都是曹破虏一个人替我扛下来的,我死死的咬着嘴唇,如果我现在还有阳眼的话,是不是一切都大不一样了 我的身后仍然叫嚷着震天一般的怒吼声,在我踏入宫殿的一刻,我猛然回头,只见曹破虏半跪在地上,身上鲜血犹如喷泉一样肆意横流,数把长枪刺穿了他的身子,他就死死的扒住宫殿的大门,宁死不退。 “林悲别回头记好了你还欠老子一壶酒呢哈哈”曹破虏看着我,仰天长笑,然后让我这辈子都难以忘怀的事情发生了,一名y兵手里拖着一把刀,猛的从地上跳起来,然后毫不犹豫的砍在了曹破虏的脖颈之上。 身首异处 曹破虏的头颅冲天而起,脖腔之中,喷涌而出了一大团炙热的血y,撒了一地。在他身后的y兵猛的收回长枪,血流如注。 可是曹破虏仍然没松手,就算身死,他仍然死死的扒住宫殿的大门。 “哥” 曹子建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双眼的泪水混合着血y哗哗的流了下来,他撕心裂肺的叫喊声让我心里一窒,其实那个死去的人应该是我啊。 曹子建拼了命的大声吼着,整个人疯了一样的朝着曹破虏冲了过去,但是那密密麻麻的y兵让他根本难以如愿,他身上中了两刀,可是他恍若未闻,仍然死死的盯着地上那半跪着的尸首。 我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凝望着在我眼前跟我遥遥相对的那具尸首。 “我叫曹破虏,你呢” “听说你手底下有个叫顾辛烈的玩刀不错,叫他出来过上两手啊” “我感觉我跟你有缘啊” “兄弟,等这次回去了我请你喝酒” “你以为我是谁啊我可是曹破虏” 往事一幕幕的话语疯狂的钻进了我的头颅之中,让我不由的颤抖着,眼泪从我的眼睛里不停的流淌了下来,我想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个叫曹破虏的男人了。 早晚有一天,我会让整个世界知道,曹家不止有曹擎苍,还有曹家破虏。 “林悲走” 刘玄策大吼一声,砰的一声枪响让我清醒了过来。我擦干了脸上的眼泪,然后对着曹破虏深深的叩了一个头:“兄弟,等我下去了,我再陪你喝酒。” 然后我猛然转身,朝着宫殿的最深处走去。 海猿没跟我过来,姬澄雪也没跟我过来,此时就只有我在这黑暗之中摸索着,我现在心底异常的烦躁,脑海里仍然想着当时曹破虏死去的那一刻,心如刀绞。 我深吸了一口气,拿着手电筒,缓缓的在这黑暗中的宫殿之中前行着。 “啪嗒。” 我还没走出去两步,忽然,我感觉我脖子似乎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 我微微一怔,调整好心里的情绪,拿起手电筒向后一照,我的身后空无一物。我以为是我想多了,继续朝前走着,“啪嗒”又是一下,我的脖子又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这次我没回头,而是透过手电筒的光,从余光里看到了。 在我脖颈处,竟然是两只脚。 我瞳孔一缩,猛然回头,只见就在我身后的横梁之上,吊着一具尸体,这具尸体身上穿着紫红色的宫装,赤着两只脚,脚小而美,白皙透彻。直接上方太过于黑暗,我实在是看不清楚她的长相。 我没有去照她的脸,而是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立刻回头,然后朝前走着,我的耳朵里还能听见宫外的厮杀声,各种各样的喊叫声贯入我的耳朵里让我心里顿时生出了一股气魄,那可能是怨气是怒气。 我死死的攥着拳头,一股脑的往前跑着,可是我还没跑出去几步,我的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声犹如银铃一般的声音。 “公子,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第506章 风波远你 你远风波 我一攥手中长刀,身后那银铃一般的声音让我不由的浑身发颤,我轻吐一口浊气,缓缓的抽刀,猛然回头,长刀斜劈出去,只见我身后漆黑一片,哪里有什么人影,就连刚才那悬在房梁上的尸体都消失不见了。 我轻哼一声,眼睛死死的打量着整个宫殿的内部,然后慢慢的向后退去,退了两步远,我突然感觉后被撞到了什么东西,不由的下意识的扭了扭头,这一扭头不要紧,着实是把我吓了一大跳。 只见就在我身后,一张惨白y森的人脸正没有一丝表情的,在黑暗中凝视着我,就像是在看死人一样的盯着我。 我被这一看看的当真是浑身发麻,手掌都不由的抽搐了一下,旋即我整个人猛的向后一转,又是一刀劈了出去,可是毫无疑问的,这一刀又落空了 漆黑的宫殿有着一种让人喘不过气的压抑感,刚才那惨白的人脸此时此刻仍然让我觉得十分骇人,我缓缓的吐出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我的心理状态,曹破虏刚刚的逝去对我来说还是有些心理y影存在的。 也就是说曹破虏的死直接导致了我此时此刻的心态,是很不完整跟不稳定的一个心态。 我闭上眼睛,扭了扭脖子,朝着宫殿最深处走去,周围漆黑一片,我手里拿着那手电筒,缓缓的越过面前的屏风,一直走到最前面,在屏风的后面,赫然摆放着一具棺椁,如果我猜的不错,这棺椁,想必便是那西王母的棺椁。 我心里一喜,往前迈出去两步,刚想要看看这棺椁上面的雕刻,却只感觉身后一阵凉风袭来,我瞳孔一缩,不由的腾腾腾向后退了两步。 只见一只y兵,手里攥着一杆漆黑长枪,正站在我的面前。 这y兵是哪里来的 我微微一怔,旋即,忽然感觉身后一片凉意,猛然回头,只见从宫殿外面竟然涌进来数十y兵,这些y兵身上的y气稀薄,黑甲也破损的不成了样子,虽然脸上仍然罩着一层黑雾仍然看不清它们的样子。 但这群y兵手里面的兵器却仍然格外的尖锐黑亮。 看到这群y兵,我瞳孔一缩,浑身不由的颤抖了起来,这些y兵从宫殿外追了进来那么刘玄策他们我脑袋嗡的一声,三千甲如今只剩下这么几个人,死了近三千人,那场景必然十分惨烈。 可是如今它们从宫殿外冲了进来,是不是就昭示着刘玄策他们 一想到这,我心中不由的生出一团怒气,冷哼一声,死死的攥着手里的泣血妖刀,这时,刚才那一道鬼影再一次出现在了我的眼前,那惨白的人脸距离我不过一丈远,但是不知为何却怎么也不敢过来。 “杀”一只y兵大喝一声,几十人的气魄再也显现不出那沉闷如雷的吼声,长枪犹如迅雷一般的窜出,嗖嗖嗖几下,那鬼影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彻底的撕成了碎片,然后化成了一团黑雾,噗的一声,消失的没有任何声音。 “还真是让我看到了点有意思的东西啊西荒三千甲,你们欠我几条人命,这笔账,应该怎么算” 我眯了眯眼睛,死死的攥着手里的妖刀,一种无名的燥热感缓缓的从我的心底升腾而出。 “列阵,后退,结盾” y兵大喝一声,几十人瞬间飘至我的眼前,后退两步,左手持盾屈膝而跪,右手端长枪而立。 我怒吼一声,猛的冲了去,持着手中妖刀直接劈在了一只y兵身上,刀刃砍在盾牌之上,旋即盾碎,那y兵噗的一声化成了一团黑雾,解决掉一个,我立马横身,一刀甩出,自下而上的挑刀而起。 几十y兵见防御不奏效,立马收起盾牌,持枪从各个方向朝我刺了过来,周围的空气极其的冰冷,不只是因为这些y兵还是因为其他什么,但我并没注意,此时此刻能够活着从这群畜生手里活下来,我就已经烧高香了。 锐利的枪刃噗的一声刺进了我的肩头,我眯了眯眼睛,一把攥在那枪刃之上,猛的回头一刀劈在那y兵身上,旋即连看都不看,继续向着周围厮杀着。猛烈的攻击并不能让我极快的脱困,几十名鬼兵所发出的攻击也极难闪避。 一枪抽在我的后腰之上,我猛的喷出一道鲜血,我不敢离远作战,尽量都是跟这帮y兵近身r搏,让它们发挥不出来长枪的优势,一连数次攻击,我身负重伤,那些y兵也尽皆化成黑雾消散。 我半跪在地上,咳嗽了两声,鲜血不可抑制的从我的喉咙里倾斜而下,我抹了把脸,血腥味重的让我的嗅觉几乎麻痹。我身上有四个血d,一个在肩膀,一个在大腿,一个在小臂,还有一个在腰侧。 都是被一枪戳出来的窟窿,好在我现在是半鬼体,身体素质强横,不然曹破虏前脚刚救下我,后脚我就要去找他了。 我苦笑一声,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可是我刚爬起来,身后忽然一道劲风朝着我的后脑吹了过来,我瞳孔一缩,猛然回头,只见一柄长枪毫不拖泥带水的,直刺我的头颅 砰 一道枪声在空旷的宫殿内骤然响起,我睁着眼睛,那长枪在离我眉心不足一拳的时候悍然崩碎,从枪尖开始,一直到枪柄,再到整个士兵的身体。 “小心,没有我你还真的什么都不行啊。” 那玩世不恭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扭头望去,只见刘玄策浑身是血,着上身,嘴里叼着一根香烟,一旁白衣染血的花木兰正扶着他,白狼还在他的右手上缓缓的冒着白雾。 “本以为三千人都被杀了个干净,没想到还是有漏网之鱼的。”鸦杀尽轻声说道,他的脸色极其的苍白,脸颊上甚至还沾染着一些鲜血,这些鲜血,都是我们自己人的,没有一丝是那些y兵流出来的。 “子建” 我张了张嘴,看着一旁的曹子建,他的神色有些木讷,甚至是呆滞,怀里捧着曹破虏的人头,他身上的伤势不轻,身上大大小小的刀伤血d不下十个,虽说都不足以致命,但是这般下去的流血,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撑得住的。 失去了兄长,恐怕对于曹子建来说,这才是最不能让他接受的。 “这小子刚才跟疯了一样,都不知道躲闪攻击了,一个劲的朝着他哥尸体的那方面跑,曹家破虏啊,那小子也是个狠种,曹擎苍不如他。”刘玄策摇了摇头,不由的叹了口气。 “杀尽,听不见破虏的声音吗”我看了鸦杀尽一眼,出声问道。 “我试试看。”鸦杀尽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花木兰帮我们绑好纱布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出现在了我们的耳朵里。 “嘿嘿,这都是干嘛呢” 我猛的睁眼,抬头一瞧,只见那个吊儿郎当的男人,正蹲在地上,双手搭在膝盖上,笑嘻嘻的望着我们说道,他赤着上身,后背疤痕交错,就像是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一般。 看到曹破虏,我眼圈不由的一红,立马沙哑的喊了一声:“破虏” 曹子建浑身一颤,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哥” “傻小子。”曹破虏捂着肚子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哥,我现在就拿鬼器保存你的魂魄,能回去我们就去纳兰家给你做一具实体”曹子建把身后的背包解下来,手忙脚乱的翻找着什么,曹破虏看着自己的弟弟,轻声一笑,眼神温柔。 我站起身子,姬澄雪立马扶着我,生怕我摔倒。 “没用的,我不是被人杀的,留不下。等一会儿就要去下面报道了,别忙活了。”曹破虏挠了挠头,下意识的摸了摸身后,却发现自己的刀不在了,苦笑一声,他站起身子,看着我。 “林老弟。” “破虏”我眼圈泛红,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我很小的时候,我二叔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他说不管是岐山凤雏,南阳卧龙,渭水飞熊还是那五眼j,两头蛇,三脚猫。风波恼我,我恼风波。逆水行舟,风波远我,我远风波。但是这句话我怎么着也学不会也不明白。” “后来有个算命的老头跟我说,我名破虏,天生犯杀星,从文一世平安,学武性命堪忧。但我不服啊,我是在很久之后,才知道那个老头叫林半闲的,那年我十八,成年礼的时候老头送了我两个字,善水。” “我从小就没有子建聪明,愣头青一个。打打杀杀他不如我,但是读书我是真不行。其实一开始我不信命,后来待到我二叔丢了一只手的时候,我就开始信了,我那时候就怕,有一天我真死在墓里,子建怎么办到时候给曹擎苍抬棺材都是他一个人。” 曹破虏的身形越发的虚无起来,声音也变得极轻。: 第507章 走了 “我真是没想到,有一天会真死在墓里,但是林老弟,我不后悔,一点都不。因为我用我一条命,给子建铺了一条一辈子的路。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我真摸透了你的性子,但是我真说你丫要是敢对不起我老曹家,我曹破虏做鬼也回来弄死你。” 曹破虏呲牙咧嘴道,笑嘻嘻的模样让人看了不免一阵心疼。 “曹兄你放心,有我林悲在一天,你曹家绝对倒不了。”我红着眼圈。 “哥,不走成吗”曹子建哽咽了起来,这个在我眼里一直云淡风轻,就连愤怒都显得平静的年轻人,不知为何,此时却显得格外的狼狈,就像是丢了玩具的孩子一样,令人不由的心酸。 “说啥呢,谁没有个死的时候二叔不是说了吗,早死早托生。你以为你老哥是谁啊我可是曹破虏。”曹破虏的身形犹如沙子一样的从背后缓缓的消散,他拍了拍曹子建的头顶,柔声道:“哥走了,别哭。” 曹子建忍着眼泪急忙的点头。 “帝师,临死之前我想问一句,你是怎么看我的我二叔说了,得万人言,不如得帝师一语,当时他跟我说你给他的评语是守拙,让他开心了好一阵子。”曹破虏挠了挠头,看向刘玄策。 他似乎仍然是那个没什么心机天真烂漫的大男孩,不好意思的时候就习惯挠挠头。 刘玄策笑了笑,看着曹破虏认真地说:“曹家破虏有大勇,就像你二叔跟你说的,不管是岐山凤雏,南阳卧龙,渭水飞熊,你不惧,亦无畏。” “无畏哈哈,得帝师这两个字,我曹破虏死也值了诸位,走了”曹破虏咧嘴一笑,冲着我们摆了摆手。 走了,这次是真的走了。 “哥”曹子建撕心裂肺的大吼一声,众人无不动容。一世人,两兄弟,可是这兄弟还未做的几十年,为何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我抚仙人顶,一刀断长生;坐饮胡蛮酒,跨马破胡虏。” 曹破虏闭上眼睛,轻吟一句,顿时身形消散,犹如未至。 曹子建半跪在地上,眼泪滴答滴答的,犹如泉涌一般,我亦是红了眼圈,众人一阵沉默,就连性子最为淡薄的鸦杀尽跟夏侯青衣都不由的唏嘘一声。或许是我未曾见过身边的人死去,这一次给我的感触格外的大。 “子建。” 我跪在地上,轻轻抬起曹子建的肩膀。 “曹兄走了,他肯把你,把你们曹家托给我,是看得起我林悲,看得起我后半辈子。以后我就是你兄长,破虏走了,你还活着。等到你老子也死的那时候,棺材,我跟你一块抬”我红着眼圈,声音沙哑的说道。 曹子建看着我,半晌,终于放肆的哭了出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在这之后的一段时间内,曹子建一直在哭泣,没有人觉得吵,也没人觉得烦躁。哭够了之后,曹子建抹了抹眼泪,看着我沙哑的叫了声哥。 我点了点头,看着他激动的说了声哎。 “回头我帮你掐算一下曹破虏能在那投胎,如果不违反斗数,你们曹家还可以接回去。大概一年以后,然后等回去了跟你老子说一声,曹破虏的葬礼我来办,墓的地方我来选。不为别的,这小子,我看的舒坦。” 刘玄策叼着根烟,开口说道。 曹子建一怔,连忙点头,这时就连纳兰明珠跟夏侯青衣也不由的动容。刘玄策是谁,那是帝师,莫说是曹破虏了,就是七家家主挂了,也没见他去替谁看一眼墓x的位置,甚至连去参加个葬礼都懒得。 曹破虏这份殊荣,就是他老子曹擎苍都没资格得到。 “杀尽你去看一眼周围有没有什么能带走的东西,转一圈回来告诉我。”刘玄策开口说了一声,鸦杀尽点头,旋即整个人便消失在了y影中。 “刘哥。” “恩”刘玄策看着我。 “你说我这一次来,要是把顾小哥带上,是不是破虏就不用死了。”我喃喃自语道,曹破虏的死,还是让我有些芥蒂,虽然谈不上难以释怀,但是心里这一道坎,却怎么也过不去。 “我跟你说一说他们曹家的故事吧,你听说过曹江城吗”刘玄策吐出来一个烟圈,出声道。 我摇了摇头,众人也是一阵迷茫。 曹子建开口道:“曹江城是我爷爷。” 刘玄策点了点头:“曹江城的年纪,比你爷爷还要大上一些,曹擎苍现在也不过是四十多岁,那时候,曹家有三兄弟,老大曹擎苍,一手单手刀天下无双。老二曹牵黄摸棺界号称儒将,能文能武。唯独老三不显山不露水,但是但凡是领教过曹平岗手段的人,都得伸出大拇指说一个妖。” 曹子建一愣:“我还有个三叔” 刘玄策点了点头,继续道:“那时候曹家风头正茂,但是所谓树大招风,曹老爷子死了之后,曹擎苍即为家主,底下趁着乱子弄出来不少c蛋事,都是曹牵黄跟曹平岗两个人处理的,当时你爷爷跟我老子去参加曹家的继位大会时,就断定曹平岗这个人是个短命相,活不了多久。” “想要活命就得念善,虽说谈不上吃斋念佛,但是也要弃武从文。可是当时曹平岗却不信这一套,不能否认,他是个天才,跟曹破虏相差无几,虽然自持比不上他大哥二哥,但是明眼人都清楚,这曹家真正的虎枪,是他曹平岗。” “差不多是你爷爷离去世前不久的时候,那时候刚刚建国,一切都不稳定,边角城市尤其动乱,当时曹家手底下几百号散摸揭竿而起,准备反了曹家,当时听到风声的就只有曹平岗一个人,你猜怎么着” 我摇了摇头。 “曹平岗跟曹牵黄两个人一人拽着一把刀去了,两个人打几百个人,那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悍匪啊,结果曹牵黄丢了一只手,曹平岗为了救曹牵黄身上中了二百零三刀,刀刀都不浅。”刘玄策眯着眼睛,喷吐出一口烟雾。 “他是抱着曹牵黄回到曹家的,人啊,一发狠起来,连神仙都要害怕。据我所知那是曹擎苍一辈子里唯一的一次大哭,他说他后悔没带上人跟他一起去,但曹平岗临死的时候,说,这是命数,带多少人都没用的。但是他用他的一条命,换给了曹家一个曹牵黄,跟以后的几十年太平。你说,值不值” 我哑口无言。 “曹家满门没孬种,林悲啊,我跟你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不必自责,有些事,是命数,改不了,算不清。你如果真是内疚,就好好活着,因为你这条命,有曹家小子的一半。”刘玄策拍了拍我的肩膀,轻声说道。 曹子建苦笑一声:“曹平岗看来这真是我哥的命数了。” 恰逢此时,鸦杀尽刚好回来。 “基本上都是拿不走的东西,小来小去的东西我没碰。”鸦杀尽开口说道。 刘玄策点了点头:“跟我想的差不多,真正的好东西恐怕都在那棺材里面堆着呢,去看看。” 众人一瘸一拐的走到那屏风后面,手电筒一晃,一个巨大的棺椁就出现在了我们眼前,这棺椁较之正常的青铜棺椁,差不多要大上整整一圈,下面垫着一张青铜的棺床,足有半米余高。 我向前走了两步,眼睛一探。这棺椁上画着的是一只雌虎,盘卧在一个山岗之中,雌虎的怀中趴着几只幼崽,但是这幼崽却不是虎崽而是鸟类,世人皆知西王母爱鸟,但是这棺椁上的刻画是什么意思,我却猜不出来。 棺椁的四周不出意料的刻画的还是四只鸟,一只宛若天鹅般优雅的青鸟,三根尾羽上分别写着西王母三个字;一只单脚犹如仙鹤一般的毕方,嘴里叼着一截方木,双眼无睛,脚下踩着一块锦旗,看不清字迹。 前后则是一凤一凰,一公一母,以相反的方向盘旋着,整个棺椁宛若一个艺术品一样,栩栩如生。 “这棺椁” 刘玄策指着棺木说道:“这是离恨图,原画是一个妇人窝在山d之中,怀里四只小鬼,分别是生来病死。周围四面雕刻着的是另外四辈,棺画离恨,棺人悲愤。这棺中人大多是怀着极其怨恨并且悲伤的心意下葬,才会雕刻上这样的话,不过看来西王母也知道避嫌,妇人换猛虎,小鬼换鸟崽,也有点意思。” “帝师当真是博学多才,受教了。”赫连神机点了点头。 “开棺吧。” 我轻吐了一口浊气,不由的想起那个总是想要第一个开棺的男人。 “不急,先把这棺材从这棺床上放下来,我怀疑这下面有机关。”刘玄策眯了眯眼睛,然后站到一个位置。 “杀尽,你过来,在这个方向踢出去。一脚把这棺椁踢出去,七分力。”刘玄策开口说道。 鸦杀尽眯了眯眼睛,点了点头,站在刘玄策刚才那个位置,一脚踢了出去,砰地一声,可是让我们始料未及的是,这一脚踢出去,这棺椁竟然连动都没动一下。: 第508章 朝歌 鸦杀尽刚猛的一脚踢出,力道是极大的,但是这一脚踢出去之后,那棺床之上的棺椁竟然没有移动一分一毫,结实的让人讶然。我不由的张了张嘴,心说这下面究竟有着什么东西 鸦杀尽见一击未成,眉头一皱,想要再来第二次,刘玄策赶紧将他制止住,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上,绕着这棺椁开始转圈的查看,想要看看自己是不是遗漏了什么地方。 仔细的看了一阵之后,刘玄策不由的眯了眯眼睛,然后从棺椁的正面蹲了下来,伸出手摸了摸那棺床。 只见那棺床的正面雕刻着一个六边形的印记,这印记拓进了整个棺床之中,就仿佛哪里似乎先天就缺少了一块一般,刘玄策用手指摸了摸,然后眯了眯眼睛说道:“这应该就是机关所在了,不过想要把这地方打开,恐怕我们要先开棺了。” 高大的青铜棺椁横亘在我们眼前,此时众人的身上已然是伤痕累累不堪重负,可以说这并非是一个什么好兆头,如果棺椁里面的尸体有变,我们所要承受的危险不是一点半点,而是非常强硬的攻击。 我握了握拳头,扭头看了众人一眼,鸦杀尽跟花木兰先一步走上前,用刀刃那么一挑,就将棺椁外面的锁给挑开了,吱呀一声,青铜棺椁在我们面前缓缓的打了开来,露出了里面的棺木。 我看了一眼那棺木,眉头不由的抖了一抖,漆黑的棺木上没有一丝的花纹,甚至连棺木两侧的葬纹都没有,这就像是一个木头盒子一样,诡异的让人不敢靠近,但是有一点是让我觉得有些兴趣的。 就是这棺木的上面,镶嵌着一颗六边形的白色玉石。 我用眼睛看了看,当即就判断出这棺木上镶嵌着的白色玉石,能够镶嵌进棺床上的那块空缺。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走到了棺木面前,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然后用手指摁在了那棺木上,向下轻轻那么一搓,便将那棺木上的白色玉石给搓了下来。待到我蹲下身子的时候,众人向后退了两步。 我将那白色玉石紧贴在那棺床的空缺之上,手指肚那么向里面一摁,只听的咔嚓一声,那白色玉石竟然陷了下去,旋即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左右环顾,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 可就在这是,在棺床上的棺椁突然冲天而起,砰的一声直接飞到了半空中,棺椁夹带着棺木在半空中嗖嗖的不停旋转着,呜呜的风声更是萦绕在我们耳边,众人见此连忙后退,腾腾腾退了几步。 之后那高大的青铜棺椁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之上,嘣的一声,刺激的我浑身发颤,耳膜都有些生疼。 棺椁静静的躺在地面之上,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冥冥,那棺椁跟棺木都没有一丝歪斜,仍然是平稳的横亘在我们眼前。我扭头看了看,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睛,只见刚才那棺床之上,竟然c着两把长剑。 “看来这棺床就是藏着这两把剑的,白玉石触动了机关,然后这两把剑弹出,将棺椁顶了出来。”刘玄策眯了眯眼睛,开口说道。 “这两把剑的质地应该很好,能够硬生生的抗住那么强大的冲击力,换做一般的兵刃,恐怕剑柄已经折断了。”鸦杀尽抱着肩膀轻声道。 刘玄策摆了摆手:“这把剑的事情稍后再谈,先开棺材,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但是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先把这棺材打开,里面是什么一看便知。” 刘玄策刚说完这句话,还没等我们准备开棺,只见那棺木竟然缓缓的移开了一道缝隙,我心里咯噔一下,这道缝隙出现的极其突兀,且就出现在我们众人的眼里,我略显迷茫的伸头看了一眼。 心说难不成这棺主有变 刘玄策狠狠的吸了两口烟,然后伸手从鸦杀尽手里接过探y爪,朝前迈出去两步。紧接着手腕一抖,便将探y爪挂到了棺材的缝隙之中,一点一点的向外拉着。 随着棺盖的逐渐移动,我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棺木之中,想要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些什么东西,这一看不要紧,待到刘玄策把整个棺盖都拖开之后,我不由的浑身一颤。 这棺木之中躺着的是一具女尸,一具绝美的女尸她的样子是我见过唯一一个能够媲美姬澄雪跟洛阳的存在,肤如白雪,头上戴着一个金黄色的美艳凤冠,琼鼻挺翘,樱口柳眉。 不同于洛阳跟姬澄雪的桃花眸子,这女尸有着一双狭长的丹凤眼,虽然闭合着,但是却仍然能看出来那眉眼之中的一抹妩媚。 女尸身上套着的是一件大红色的精致华服,或者说是凤袍更为合适,大红色凤袍上绣着金色的花纹,古代文字密密麻麻的绣在她袖口的一条边上,肩膀两侧一个极其苍劲的荒字更是略显冷艳。 这女尸不是别人,正是这西王母国千年前的主人。 西王母。 不只是我,就连其余人也被这西王母的外貌所震惊的,数千年过去了,容貌仍然保持着这般完整,甚至就连一丝褶皱都没有,这已经不是单纯的防腐所能达到的高度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西王母的嘴里应该有着一样天才地宝。 用以防止她尸体腐坏的宝贝。 “无礼之人,你们可看够了” 就在众人仍在惊叹这西王母的容貌之时,那棺材里面的尸体,竟然倏的睁开了眼睛,并且开口说话了。那语气格外的冰冷,就犹如是万年不化的冰山一样。 此时此刻,我们所有人全都屏住了呼吸,不由的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棺材里的尸体。 西王母就这般从那棺木之中站了起来。 她双手揽在胸前,微微抬起头颅,做出一个俯视的样子,一如千年前那高高在上的女皇,那一双狭长的丹凤眼跟她的冰冷的神情略微的不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媚意,恍惚之间,我忽然觉得,这女子的性子,有些像是姬澄雪跟洛阳的混合体。 天生媚骨,却冰冷如斯。 “似乎本王要感谢你们来叨扰我的陵墓了,不然,也不知要过多久,我才能重见天日。”西王母揽了揽耳边的发丝,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手腕上有着四串套在一起的银色手镯,看起来格外动人。 众人此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曾经在罗布泊的时候,我们就曾面对过游尸那般的粽子,可是那个等级的粽子,却是连一句简单的话语都说不连贯,那么站在我们眼前的西王母不会是 我心里忽然想起了一个传说,不由的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虽说本王要感谢你们,但是叨扰本王的陵墓一样是死罪。”西王母伸出一只手,微微一握,那紧紧c在棺床上的一柄暗红色长剑顿时飞到了她的手中。 “你们谁先受死” 那声音冰冷到没有一丝感情,根本就不容我们拒绝。 “传说西王母是个异兽,现在看来传说还真是不靠谱,不过您刚刚清醒过来,难不成不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一下身体”刘玄策咧嘴笑了笑,轻声道。 “荒谬,本王怎么会是那地上的走兽哼,如若对付你们这样的凡人都需要适应身体,那我还真的挺怜悯我自己的。”西王母冷笑一声,猛的挥舞衣袖,刘玄策整个身体顿时向后退了好几步。 砰的一声,在我的感觉就好像是一块无形的巨大石头撞在了刘玄策的身体上一样,刘玄策吐出一口鲜血,抬头看着那高高在上的西王母,笑道:“领教了。” “杀尽,刀来。” 我眯了眯眼睛,冲鸦杀尽招了招手,鸦杀尽微微一怔,然后连忙将妖刀送到了我的手里,刀刃入手,我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那西王母,谁料那西王母竟然冷着一张脸,死死的盯着我。 “凡人,那刀,是不是泣血”西王母的声线有些颤抖,语气也格外的冰冷了起来。 我眯了眯眼睛,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哈哈好好好,本王本欲放你们一条生路,但现在你们还是都不要走了,你们的命,就跟着这把刀一样,都放在这陵墓之中吧。”西王母一手扶住额头,轻笑了两声,身体一瞬间竟有些摇摇欲坠。 旋即她整个人犹如闪电一样的冲向了我,直取我的头颅,在我一旁离的最近的鸦杀尽,猛的抽出黑色长剑,径直挡在了我的身前。 噗地一声,长剑入r,鸦杀尽一把攥住西王母的手中长剑,鲜血飞溅如泉:“伤他,先杀我。” 声音干净果决,不容置疑。 西王母干净利落的抽剑,顿时鸦杀尽闷哼一声半跪在了地上。 她微微挑了挑嘴角,仰起头,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们所有人,轻声道:“临死之前,你们记好吾名朝歌。” 朝歌,商朝古都,寓指朝阳苍歌: 第509章 碾压 吾名朝歌 西王母上扬起头颅,雪白的脖颈犹如天鹅一般的高贵冷艳,相比较起她,在我眼里,似乎就连洛阳跟姬澄雪都有些黯然失色,这种黯然失色并非指外表,而是指一种潜藏的气魄跟气势。 “你身上有一种我熟悉的味道不对,是很厌恶的味道。”西王母俯视着半跪在地上的鸦杀尽,轻声说道。 “呵。”鸦杀尽嗤笑一声,单手撑剑而起,死死的盯着西王母:“我的命就在这里,剑就在手里,你如果要杀我,尽管来。我听得见你内心的烦躁,如果你想解决这种烦躁,来杀我。” 鸦杀尽的肩膀不断的流淌着鲜血,伤势并不乐观。 “聒噪” 西王母一皱眉毛,整个人立马朝着鸦杀尽冲了过来,鸦杀尽向一旁一躲,猛的出剑,铛的一声抽在了西王母的长剑之上,声音嗡动,旋即刘玄策不知何时瞬间出现在了西王母的背后,手中持着白狼。 砰的一声,没有任何犹豫的开枪,枪口喷吐出的白雾让刘玄策的手臂微微震颤了一下。 “你们是以为本王在说笑吗”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那从出场开始就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白狼,竟然失效了,苍白色的子弹被西王母朝歌直接握在了手掌之中,而一旁的鸦杀尽已然被一剑刺穿了胸膛,半跪在地上,生死不知。 刘玄策瞪了瞪眼睛,一向波澜不惊的他眼神之中竟然流露出了一丝惶恐,这丝惶恐并非是惧怕,而是一种慌乱,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战斗,西王母的战斗方式完全就是碾压,这也是让我最头疼的。 这就好像是你跟别人在同一个平台打游戏,你却发现他的外挂比你的外挂要高出不止一个档次的无奈跟无力。 “你的剑上”鸦杀尽看着西王母,咳嗽了两声,似乎想要说出来的话最后仍然没说出来,可就在此时,西王母似乎是厌倦了,猛的抬起手中的长剑,朝着鸦杀尽的脖颈处就砍了过去。 叮的一声,金铁交戈的声音在我的耳朵里回荡着,我微微一怔,猛然一看,只见花木兰一手揽着鸦杀尽,另外一只手横起绣春刀硬生生的扛下了西王母的这一剑。 “上,别留后手了” 我大喝一声,妖刀在手掌上一抹,鲜血入刃,旋即我整个人便冲了出去,曹子建也拔出湛卢剑,气势如虹,似是用了秘法,整个人的肌r瞬间膨胀了一大圈。 赫连神机抬了抬眼镜,从怀里取出一个金色的算盘,不停的拨弄着,纳兰明珠跟夏侯青衣则在同一瞬间祭起鬼器,众人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脑海里也都是存在着一个想法,那就是必须在第一时间打败西王母。 不然我们将没有任何反击的余地。 “笑话,以为凭借数量本王就会怕了”西王母嗤笑一声,猛的抬起手中长剑,砰的一声再一次落在了绣春刀上,花木兰脸色一白,喷吐出一口鲜血,旋即整个人倒飞了出去,夹带着鸦杀尽狠狠撞在了一旁的屏风之上。 我抬起妖刀,直接朝着西王母的胸口劈砍了过去,可是怎料西王母竟然直接避过了我跟刘玄策等人,身形犹如电光一般,径直冲向了还在拨弄着算盘的赫连神机。 赫连神机眼神一凌,身子在地上一滚,堪堪躲过这凌厉的一击,不过好景不长,赫连神机还未站稳脚跟,西王母的第二次攻击又一次来到了。 暗红色的长剑没有任何阻碍的砍断了赫连神机手中的算盘,就像是切一块豆腐一样,旋即长剑毫不拖泥带水的刺进了他的胸膛,穿胸而过,金黄色的算珠散落了一地。 赫连神机喷吐出一口血y,那一剑似乎是刺穿了赫连神机的肺部,他看起来格外的难以忍受,但是西王母连看都没看赫连神机一眼,瞬间将长剑从赫连神机的胸膛抽出,然后返身跟我们缠斗在了一起。 不,不应该说缠斗这个词,应该说是单方面的碾压跟屠杀。 西王母整个人就犹如是一条灵活的游龙一般,不断的在我们几人之间周旋着,她更像是在嬉闹,用我们的性命在玩一个游戏。 不多时,纳兰明珠跟夏侯青衣也尽皆被她刺倒在了地上,全是一剑穿胸而过,行云流水一般的畅快,但是西王母却整个人却仿佛没有什么感觉一样,似乎她根本就不在意谁的生死。 “你们可以要求本王给你们一个痛快,这并不难。” 西王母低垂着眸子,一双丹凤眼显得异常的妖艳。 “刚才你每一剑都避开了他们的心脏,而是刺穿了贴近心脏跟肺部的几根血管,他们不会死亡,但是却会心痒难耐难受的要死,一直难受到想要自杀。王母陛下,您这是手下留情呢,还是说这仅仅是您的恶趣味” 刘玄策点上一根烟,从地上捡起来花木兰的那把绣春刀,弹了弹刀刃,绣春刀光滑的刀身就像是一面镜子一样,反s出了西王母的表情。 “本王还真没料到你能看破到这一点,不过这又如何呢,最后你们的结局一定是死,难不成你认为你们会从本王的手里活下去”西王母抬了抬头,俯视着我跟刘玄策。 “不试试怎么知道。” 刘玄策扔掉烟头,然后在我耳旁丢下一句话,旋即整个人便冲了出去,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直观的看见刘玄策用刀,时而大开大合,时而刁钻y毒,你根本无法预测出他的下一招会打在你的哪里。 西王母一开始本来也是不在意的,但是随着跟刘玄策对招越来越多,她也不由的皱了皱眉,眼前的这个中年人,似乎有些难缠了 西王母暗自发力,猛的一剑将刘玄策的手中刀打的飞了出去,绣春刀斜斜的c在地面之上,砰地一声,刘玄策掏出白狼,一枪打在了西王母的腹部上。 微微蹙眉,西王母面色不善的看向刘玄策,轻声道:“你就是为了这般才不让那年轻人出手的” “能打在你身上一枪就足够了。”刘玄策挑了挑嘴角,旋即西王母一剑干净利落的刺穿了刘玄策的胸口,然后一掌将他击飞了出去,刘玄策嘴里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犹如破布一般的被抛飞了出去。 “接下来是你的,你选择自裁,还是本王赐你一死” 西王母单手扶着额头,似乎有些疲倦。 “你伤不到他。” 就在西王母从远处缥缈一剑朝我刺过来的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顿时出现在了我的耳朵里,西王母那从未失手的暗红色长剑顿时停住了准确的来说,是握在了一个人的手里。 姬澄雪。 “鬼魂” “你不也是僵尸。”姬澄雪轻声说道,手掌紧握着那暗红色的长剑,面色看起来却格外的波澜不惊。 “本王似乎在哪里见过你你是何人”西王母看着姬澄雪,有些疑惑的说道。 “我是大周公主,我知道你,王母朝歌”姬澄雪看着西王母轻声说道,旋即似乎觉得不妥,又补上了一句:“一个可怜之人” “可怜” 西王母嗤笑一声,不知是在嗤笑姬澄雪,还是在嗤笑自己。旋即她干脆利落的抽剑,猛的刺向了姬澄雪,姬澄雪一身大红袍猎猎作响,一掌顶在那暗红色长剑的剑尖之上,旋即张嘴绣口一吐,便喷吐出一股白雾。 这白雾瞬间飘向了西王母,就犹如是瘴气一般,在半空中瞬间扩散。 西王母张嘴一吹,呼的一声,就犹如是一股劲风一般,一剑缥缈如烟,直刺姬澄雪的脖颈,姬澄雪向后一躲,整个身子漂浮在半空中,三千青丝缓缓的飘扬着:“你这又是何苦刚才杀尽明明读出了你剑上的寂寞” “你话未免太多了,为王者本就遗世独立,高高在上,高处不胜寒,本王一生就是寂寞如雪,这又如何”西王母停下身子,看这姬澄雪,清冷的说道。 姬澄雪没说话,半阖着眸子,身体周遭变化出五团墨绿色的鬼火,恍恍惚惚的,就犹如跳跃的火焰一般。 随即,姬澄雪猛的睁开了眼睛,五团鬼火冲着西王母而出。 “你若真喜欢寂寞,为何会在棺中养生数千年的怨气从你当初迎接周穆王入昆仑开始,你便已经输了。” 姬澄雪的声音缓缓的传入到了西王母的耳朵里,她没回话,只是半阖着眸子,任凭那鬼火撞到了自己的身上,气势惊人的墨绿色火焰撞到了西王母的身体上,就犹如蚊虫撞到了大树上一样。 甚至连一片树叶都惊颤不下来。 西王母抬头望着天,闭着眼睛,轻声说道:“其实你说的道理我都明白,只是有时故事太过撩人,你要我如何” “你已是不化骨了” 姬澄雪紧皱着眉头,看这西王母。 嗤笑一声,西王母摇了摇头:“我若是不化骨,你现在早已死了。不过就是现在,要杀你,也不难” 西王母说完,手持暗红色长剑,从远处而来: 第510章 绝情人 绝情剑 一剑从远处而来,速度不急不躁,不悲不喜,但是却给人一种根本就躲不过去的感觉,西王母眼神微眯,手腕极其的平稳,直直的朝着姬澄雪的心窝就刺了过来。 姬澄雪轻叹一声,身子向后飘去,一把攥住了那暗红色长剑,然后看着西王母轻声说道:“这剑似乎还刺不穿我。” 西王母嗤笑一声,手腕用力,暗红色长剑顿时发出了一阵柔和的光晕,然后竟然穿过了姬澄雪双手的防御,直接c进了她的心脏之中。 姬澄雪微微一怔,看着自己流血的掌心,不由的蹙了蹙眉,倏的一口鲜血喷出,西王母已是干净利落的抽出长剑,一道血剑从姬澄雪的伤口之中喷涌而出,然后她摇摇欲坠,我心里一紧,连忙冲了过去,将她抱在怀里。 “何必非要让本王认真。” 西王母手指轻轻拂过那暗红色长剑,轻声说道。 此时此刻,除了我之外,其余人尽皆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生死未知。姬澄雪靠在我怀里,紧紧的闭着眼睛,鼻腔里缓缓的吞吐着空气,这伤是直接作用在她的鬼体上的,也就是说不管是实体还是魂体,这一剑对她始终是有效果的。 不得不承认,西王母真的很强,比姬澄雪还要强。 “你怎么样” 我在姬澄雪耳边轻声的问道,语气有些颤抖。 姬澄雪似是说不出来,只是摇了摇头,示意我没事。西王母歪着头看着我,道:“她是鬼,你是凡人,你们这样可不好。” 我就像是被戳中了要害的刺猬一样,全身起满了刺,我拿起了一旁的妖刀,然后盯着西王母,双眼泛红。我刚欲起身,姬澄雪便立马握住了我的手冲着我摇了摇头:“不要。” 她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面色也露出也许的痛苦。 “没事,等我。”我拍了拍姬澄雪的手掌,然后轻轻的将它放到一边,旋即从地上站起来,怒视着西王母。 “你会死的。”西王母微微上扬的脖子,盯着我看。 “其实我想问问你,当初周穆王究竟有没有爬到你的床上。”我挑了挑嘴角,语气充满了讽刺跟嘲意。 “你这是在试探本王的底线”西王母眯着眼睛,看着我冷笑道。 “不不不,我只是想知道,我的对手是不是一个活了几千年的老处女。”我连忙解释道,暗地里却早已紧紧的握住了妖刀。 “你成功的激怒本王了。既然你想死,本王如你所愿”西王母没有表现的多么愤怒,只是微微抚了抚额头,那眉间的一点红似是信号,待我来不及反应,她便已经提剑刺了过来,仍然是那般看似普通而简单的一剑。 我整个人向后退了两步,旋即一刀从侧面劈出,直接将这长剑劈偏,旋即整个人立马欺身凑前,手上长刀大开大合,根本不给她一点的空暇时间,因为我清楚,只要我松懈了一秒钟,或许我就会败在她的手上。 而且这个败可不是普通的败,败、就是死。 “你可知道本王手中拿的剑叫什么名字”西王母一边抵挡着我的刀刃,一边看着我轻声问道。 我没说话,也没有那个闲功夫说话,咬着嘴唇将精神集中,一个劲的向前劈砍着,生怕给了我面前这个女人一点机会。 “这把剑叫绝情。是当年本王耗费十年时间锻造而成,它砍不断任何兵刃,甚至连凡铁都斩不断,但是这把剑却能刺穿人心绝情人握绝情剑。”西王母轻声一叹,身子向后撤了一步,旋即一剑缥缈如烟,径直穿过了妖刀的攻势,冲着我的心口就刺了过来。 我微微一怔,就在那剑离我胸口还有寸余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脖颈被谁一提,扭头一看,只见那一抹大红袍瞬间变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她搂着我的腰,然后死死的盯着我的眼睛。 一剑刺中,拔出。 姬澄雪咬着嘴唇,鲜血沿着嘴角缓缓的流淌了出来,我整个人近乎呆滞在了原地,看着那躺在我脚下的那抹大红袍,就犹如是凋零的蔷薇花一样。 西王母半阖着眸子,长剑一甩,轻声道:“绝情穿心,一剑伤,二剑亡。我是绝情人,握的也是绝情剑。” 我没再去听西王母的废话,半跪在地上,不可抑制的仰天长啸了一声,我死死的瞪着眼睛,一如疯癫了一样,我抱着姬澄雪的身子,浑身冰冷的没有一点体温。 “林悲。” 刘玄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表情痛苦。 呼的一声,我双眼慢慢变成了漆黑的颜色,从眼角开始,那抹漆黑逐渐的占据了我的瞳孔,我的眼中开始失去了原本的色彩,我所看到的一起都由五颜六色变成了绝望的灰色。无数漆黑的雾气从我后背上升腾而起。 我感觉的到,我的笑声似乎变得有些尖锐了,后背也格外的沉闷了起来,我咯咯的大笑着,然后摇摇欲坠的从地面上站了起来,我手上的妖刀已经被我扔掉了,我的双手在我的视线内变得漆黑如墨,就像是涂了毒一样。 如果现在有人给我一面镜子,或者我能看见自己模样的话,想必我会极其的吃惊,因为我此时此刻,身后竟然悬浮着一只巨大的夜叉虚影,就像是当初在武侯墓里,那拿着金刚杵的和尚一般。 只是我身后的夜叉虚影,相较于那个和尚的鬼如来,更显得宛若实质。 “身化夜叉” 刘玄策在地上喃喃自语道,然后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大声的嘶吼道:“林悲你疯了吗快停下你想要死吗” 虽然刘玄策说话的声音很大,但是我已经听不见了,我身后那栩栩如生的夜叉纹身,正向外渗透着血水,顾辛烈本来有意没点上眼睛的两个眼眶,也不知为何,奇妙般的浮现出了两个红点。 西王母蹙着眉,略发郑重的看着我了,她手里提着长剑,死死的盯着我:“这是夜叉吗。” “咳咳,你烦的最严重的错误,就是伤害了姬姑娘”刘玄策扶着胸口,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什么”西王母扭过头问道。 “林悲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充满了火药的手枪,平时只能当一个烧火g来用,但是当有些人触动了它的扳机,那么就是这些人该倒霉的时候了。”刘玄策从兜里掏出一根烟,放在嘴里,没有点上。 “你还是好好的看好你眼前吧,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后忠告了。” 我一伸手,五指虚握,那c在棺床上的另一柄蓝色长剑瞬间没入我的手中,我冲着西王母冲了过去,大吼一声,整个人宛若不要命一般的朝着她劈砍了过去,西王母偏头躲开我的一剑,然后再一剑朝我刺了过来。 我一把攥住,然后瞪着眼睛,一脚踢在她的腹部,直接将她踢了出去。 “啊”我又张开吼叫了一声。 西王母眯了眯眼睛,停住身子,凝视着我:“生与死,对与错。向来都是本王一个人裁决,在这西王母国,吾就是王。” 说罢,西王母整个人的气势陡然提上来几分,浑身漆黑如墨的雾气犹如喷泉一般的向外涌出,我此时已经顾虑不及那么多了,猛的冲了过去,直接一剑d穿了她的腹部,干净利落就跟她刚才的那缥缈一剑一样。 西王母皱了皱眉,不可抑制的看了我一眼,那唇下的美人痣格外的惊艳动人。 我又抬起长剑,想要又一剑劈下,如果这一剑结结实实的劈在了西王母的头上,她就真的是十死无生了。 “林悲” 我浑身一颤,只感觉身子被什么人给抱住了,我低下头,感受着那熟悉的温度,双眼的漆黑缓缓的褪了下去。 我嘴里吐出一口黑气,砰的一声半跪在地上,手臂不可抑制的流淌着鲜血。姬澄雪将我抱在她的怀里,不声不响的冲着西王母说了声:“谢谢。” 西王母半阖着眸子,腹部的一道d穿伤似乎对她不痛不痒,她手里提着那绝情剑,也不说话,也不看我跟姬澄雪,犹如千百年不变的低眉菩萨。 我似乎明白过来什么意思,盯着西王母说道:“你本就不是绝情人,为何非要装作一副绝情的模样不累吗” 西王母看着我,手掌伸到脖子下面,轻轻一拽,拽下来一颗珠子:“这是本王带进来陪葬的东西,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你们快滚吧,别叫本王改变了主意。” 我接过西王母递过来的那颗珠子,然后看着她说:“你不想出去看看吗” “本王若是想出去自然会出去,我现在是叫你们滚,别叫本王真的恼了,你们就全都留下来”西王母瞪着眼睛,一脸的怒容。 我背着姬澄雪,冲她道了声谢,然后轻声对着背上疲倦不堪的姬澄雪说:“走,我们回家。” 西王母刺出的那一剑只是给了众人一记轻伤,也就是说在短时间内失去行动能力,并没有向她形容的那么可怕,就好似我说的,她本就不是绝情人,如何握的了那绝情剑。: 第511章 熬鹰斗犬胡八爷 托西王母的福,众人很快就逃开了那座古墓,临行前又大肆搜刮了一些金银珠宝跟陪葬品,其实西王母墓中的钱财很多,但是能入她眼的就只有她脖子上的那颗珠子。 姬澄雪说,这珠子叫蜃珠,是周穆王当年不离身的宝贝,山海经有记载,雉入海便化蜃,蜃就是海中的巨蛤,这蜃珠就要这巨蛤孕育成百上千年,不停的吐息,方能生出。 携带蜃珠或者将其磨粉服下,延年益寿,长生不老。虽说这只是传说中的事情,但是却无疑给这蜃珠添上了一些神秘的色彩,从古至今,除却周穆王之外,还不见有谁能拿得起这般的蜃珠。 这蜃珠应该是周穆王送给西王母的,但是在最后西王母却将它转手送与我,恐怕想要表明的也就是说从此以后与周穆王真正的一刀两断,千年前的是是非非,千年后早已物是人非。 下次再见,恐怕那美若天仙的西王母朝歌,就真的是绝情人配绝情剑了。 从古墓中出来之后,我便不合时宜的昏厥了过去,待到在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身在杭州了,家里重要的干部几乎都出现在了我身边刘玄策狠狠的砸吧着嘴里的烟,跟我说道:“你马上跟我去一趟北京,事不宜迟。” 我此时只感觉头一阵刺骨的疼痛,但是也说不上来这股疼痛是因为什么,我捏了捏太阳x,轻声道:“你们怎么全都来了” 众人一阵沉默。 “别说那么多了,顾小哥,你跟蒋干去收拾行李,谢思,你也跟着去。长生,你去看看杀尽的伤势,别让他再多做运动了,洛阳姑娘姬姑娘跟木兰就暂时交给你了。”刘玄策摆了摆手,冲着众人吩咐道。 除了洛阳有些不情不愿之外,其余人全都立马照做,不过看了我一眼之后,洛阳脸色也是不由的一柔,点了点头,转身便离开了这座房间。 “你现在很不妙。”刘玄策看着我苦笑道。 我笑了笑:“你要带我去找胡八爷了吗。” “除了他,我想不出来谁能救你了,当时你在古墓跟西王母最后对的那一剑,无疑是将你自己推进了深渊之中。哎”刘玄策欲言又止。 “我已经联系好八爷了,我们今天就赶过去。顾小哥跟蒋干会跟着,其余人也都在养伤,家里你放心就是,有洛阳姑娘在,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一旁的谢思的握了握的手,冲着我温柔一笑:“我不怕。” 从四九年建国开始,北京,就已经盖过了自古王霸之气最盛的南京,一举成为了中国顶尖的城市,北京水多深,恐怕这个问题已经不是一般人能够回答你的了,就连一些出了名的政客商贾恐怕心里都会带着三分忌惮五分猜测两分自信。 这是一个龙蛇混杂的城市,红顶的商人有,犹如国士的政客有,官二代富二代几乎遍地都是,甚至于你在公园看见个遛鸟的老大爷,都有可能是个从部级退下来的老人。这个城市就是这么丧心病狂,让人摸不着头脑。 从我记事开始,我来北京的次数就屈指可数,印象最深刻的也就是跟老管家来的那次,我抽了两口烟,眯着眼睛想着老管家当年告诉我的一句话。 北京城处处是机会,遍地是黄金。但是在这机会跟黄金的下面,却不知道祭奠了多少枯骨。 当年老管家的刻薄语气我如今都记得清清楚楚,但是如果现在再让我回上一句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说。 富贵险中求。 “到了。” 在刘玄策的一声下,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然后在谢思的搀扶下下了车,抬眼一看,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四合院,周围全都是幽深的巷子,这院子里还栽着一个参天大树,在这充满了钢筋水泥的城市之中显得遗世而独立。 “这里就是” 想想等一下就会看见那传说之中的胡八爷,我心里也不由的有点兴奋。 “恩,跟我进来。” 刘玄策点了点头,径直推开了四合院的大门,一进院子,悠长的京剧小调就传入到了我的耳朵里,第一个入我眼的人就是一个坐在大叔地上乘凉的胖子。 这个胖子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嘴上有着两撇胡子,小眼睛,二百多斤的肥r坐在一张躺椅上,一只手抠着脚,一只手听着旁边的京剧打着拍子,看起来怪异无比。 我实在是无法将这个胖子跟传说中那玉树临风刚毅凶狠的胡八爷联想到一起去,但是却也不敢胡乱说话,外人外界说的都不靠谱呢。 “王胖子”刘玄策大喝了一声,吓得那躺椅上的胖子立马一个机灵坐了起来:“谁谁叫老子” “嘿嘿,王叔。”刘玄策眯了眯眼睛,嘿嘿的笑道。 “你丫挺的,小六子啊,王胖子也是你叫的”那诨名叫王胖子的人一抬眼皮,从桌子上抄起一个瓜子,直接扔了出去,正中刘玄策脑门。 “你小子一走十几年,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来什么事不是来找你王叔借钱吧先说好我可没钱,缺钱你得找老胡。”王胖子捋了捋自己的发型,看着刘玄策说道。 刘玄策给了他一个白眼,然后说道:“我是来找胡爷的,顺便给你介绍个徒弟。” “老胡在屋里呢,你给我介绍什么徒弟,老子还缺那玩意儿”王胖子从躺椅上站了起来,挺着个啤酒肚,朝我们走了过来,挤着一对小眼睛道:“谁啊” “先不跟你扯,我进屋找胡爷,等会再出来跟你叙旧。”刘玄策耸了耸肩,然后便朝着四合院正对着大门的一间屋子走了过去,直接推开了门,吱呀一声,阳光顺着门外就照了进来。 我们几人也跟着刘玄策走了过去,我回头瞄了一眼那王胖子,见他打了个饱嗝,又继续躺在那躺椅上吃着瓜子抠着脚,我是真一点没看出来高人范儿。 一进屋,一个身子瘦弱浑身黝黑的少年便出现在了我们面前,少年耳朵上挂着个金色的耳环,手里拿着块抹布,正擦着桌子,见有人进屋,一回头,脸色忽然一喜,咧嘴笑道:“刘大哥” “嘿小古,还认识你刘哥啊。”刘玄策嘿嘿一笑,连忙走了过去,拍了拍那瘦弱少年的肩膀。 “怎么敢忘啊刘哥回来干啥的”瘦弱少年挠了挠头,嘿嘿笑道。 “胡爷呢,你去帮我叫一声。”刘玄策说道。 少年应了一声,连忙跑回了内堂。 “你们坐。” 八_ 零_电_子_书_w_ w_ w_.8_0_8_0__t_x_t . c_o_m 刘玄策坐到一张梨花太师椅上面,然后让我们四个也坐下。 “门口那个是当年跟胡爷一起出生入死的拜把子兄弟,出了名的神枪手,指哪打哪,当年敢刨陈经藏墓的主这少年是胡爷从南海捡回来的孤儿,是疍民里出了名的龙户一族,在水里跟在平地上一样。”刘玄策跟我们解释道。 听刘玄策这么一说,我不由的张了张嘴,没想到这一个小小四合院里面,还这么卧虎藏龙,什么人都有。 “那胡八爷呢是不是也是个牛哄哄的虎枪”王蒋干双眼冒光的问道。 “何止是虎枪啊” “恩,我听说过一点,当年胡八爷是第一个从南海归墟里面活着回来的盗墓贼,别的不说,光是最后一位摸金校尉的名头,就足够七家人忌惮了。”顾辛烈敲了敲太师椅,轻声说道。 “最后一位摸金校尉啊这个名头太大了。” 我们正说着,只见从内堂走出来一个中年人,虎步龙行,精神抖擞,这中年人大概一米七多高,三十多岁的模样,脑袋上剃着个平头,身上穿着一件唐装,脚下踩着一双白布面黑底的布鞋,上面绣着玄武面。 中年人长相普普通通,但是脸上却没来由的透露出一股子坚毅,脸侧犹如刀削一般的坚毅,尤其是双眼,格外的炯炯有神。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刘玄策口中的胡八爷。 “胡爷。”刘玄策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胡八爷,毕恭毕敬的叫了一声。 “得,你小子来准没好事,说吧,这回又是怎么着借钱反正我是没有。全在你师娘那呢。”一口流利的京腔,胡八爷跟那王胖子说话的口气也是如出一辙,似乎是生怕刘玄策借钱。 “林爷,刘哥估计年轻时候没少祸害这胡爷的银子。”王蒋干在我耳朵边上说道。 “胡爷,我这趟来,是有要事跟你说的这个年轻人。”刘玄策指了指我:“现在是我主子,他爷爷您也认识,是林公。” “林半闲的孙子”胡八爷似乎来得兴趣,打量了我一番。 “胡爷。”我站起身子来做了个礼,语气恭恭敬敬。 “你爷爷跟我有交情,但是我这几十年熬鹰斗狗玩蛐蛐,什么鸟也都见过了,叫我出山就免了,有什么事你说,我能办就办,办不了你也别求我。”胡八爷把玩了一下手里的鼻烟壶,看着我说道。: 第512章 比刀 胡八爷把玩着手里的鼻烟壶,眼睛时不时的在我身上扫上两眼,就这两眼,就不由得让我浑身一颤,那双眼睛里面就像是有刀子一样,刮得我不敢动弹一分。 “不知道胡爷您听没听说过y气入体这件事”我抿了抿嘴唇,开口说道。我不敢去看胡八爷那双眼睛,那不是羞涩或者是怕生,而是畏惧。盯着那双眼睛看,我会有一种在盯着老虎看得感觉 “你不用说了,我大概也明白了,你小子养了几只大鬼”胡八爷从怀里掏出一把鎏金边的折扇,微微的扇动着。 听到这话,我微微一怔,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啧啧,这人鬼殊途人鬼殊途,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就不明白吗那大鬼跟你是什么关系如果只是一般的仆从,那么你就直接将它杀了就是,回头让小六帮你弄弄身就完活了,这么简单的事儿。”胡八爷摆了摆手,神情懒散。 “那是我爱人。”我深吸了一口气,盯着胡八爷的眼睛斩钉截铁的说道。让我杀了姬澄雪,或许两年前我们刚认识的时候,让我杀了也就杀了。但是现在,我却怎么都下不去那个手的。 宁可我自己死了,也不会让这个等了我三千年的女人再受一点委屈。 胡八爷一怔,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继而扬天大笑了起来,声音格外的豪迈洒脱。 “有意思有意思” 胡八爷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眯了眯眼睛,扭头对着身后擦着桌子凳子的少年说:“古猜,你去后堂把我的尺子拿来,别惊着你嫂子。” “哎”名唤古猜的少年答应了一声,然后笑呵呵的弯腰钻进了后堂,胡八爷端着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抿了抿嘴唇,也不说话,兀自的哼着小曲。主人不开口,刘玄策也没有张嘴的意思,我自然也不好说话。 没多久,古猜从后堂钻了出来,手里端着一把半米多长的尺子,这尺子三指粗细,似金似木,上面密密麻麻的刻着一些看不清楚的文字,在尺子的前后两端各刻画着一个y阳鱼,看起来格外的神秘。 胡八爷将那尺子放到手上垫了垫,然后眯了眯眼睛,猛的一出手,啪的一声,直接将那尺子甩到了我的胸口上,那速度极其的迅猛快速,慌的刘玄策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尺子一拍在我身上,我只感觉胸口一阵闷热烦躁,哇的一口吐出一大滩漆黑的血y。 谢思见状连忙走过来捧着我的脸问我有没有事,脸上充满了关切。 “嗨,我说胡爷你这是怎么意思,怎么这还没怎么地呢就一尺子拍我林爷身上了,打出个好歹可怎么整。”王蒋干瞪着眼睛望着喝茶的胡八爷,丝毫不惧。 顾辛烈皱了皱眉,然后拦下了还要开口的王蒋干,看着胡八爷说:“我在西藏的时候,我师父曾经跟我说过,几十年前有个年轻人去昆仑山,下山的时候从他手里取走了布达拉宫的丈天尺。当年那个年轻人,就是胡八爷您吧。” 胡八爷挑了挑眉毛,看了一眼顾辛烈:“你师傅是大威天龙僧人” 顾辛烈点了点头。 “今天还真是都是熟人啊。” “那个站起来的小子,你别瞪着你那一对眼睛盯着我了,等会门口那个死胖子进来看见非得把你眼珠子扣下来林家小子,你这身体可不妙啊。这丈天尺夜夜受布达拉宫的香火数百年,又叫大威天龙僧人开了光,紧接着又放在我身边养了几十年,就是一般的佛教法器都不如它好用。” “刚才我一尺子把你身体里面的y血打出来一点,不过这只是微乎其微啊,你现在可以说跟鬼都没什么两样了,啧啧不好说啊。” 胡八爷翘着二郎腿,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似乎在他看来我的生死并没有多么重要。 刘玄策坐不住了,连忙说道:“胡爷” 胡八爷一摆手:“不好说不代表我救不了。只是这事得加上你婶子才好办,我自己来的话风险太大你们现在我这住上一两日,不急。不过小六子,你带着这么些人跑到我这,可不光是想让我帮你这么个小忙吧” 刘玄策笑了:“还是您神机妙算,有些话我不方便在这里说,要不您跟我进内堂说说” “十几年了,还学会故弄玄虚了。也罢,我就听听你到底要跟我说些什么。”胡八爷挑了挑眉毛,然后哼着小曲进了屋子。 “你们等我一会儿。” 刘玄策跟我们说了一声,然后转身也跟着进了后堂。 “你没事吧。”谢思看着我,一脸的心疼。 我摇了摇头道:“傻妮子,你男人体格硬着呢,放心好了。” 谢思将头放到我的腿上,也不说话,轻轻闭着眼睛。 “嘿顾少,你说这胡八爷到底什么来头看着挺普通啊。”王蒋干挠了挠脑袋,出声问道。依他的智商,这么高深莫测的问题他还真够呛能想个明白。 顾辛烈摇了摇头,只说了四个字。 深不可测。 两个小时以后,刘玄策跟胡八爷从内堂走了出来,胡八爷仍然把玩着手里的鼻烟壶,然后从上衣的兜里掏出个怀表,看了一眼道:“你们几个都跟我出来,古猜,你也来。” 说着股吧也就自顾自的在我们面前走着,我们几人面面相觑了一眼,见刘玄策也没多说些什么,就跟了上去,这时候差不多才过了正午,太阳还在天上挂着,天气闷热闷热的。 那王胖子躺在躺椅上在树底下睡着叫,呼噜打的是震天响,胡八爷摇了摇头,直接把手里的鼻烟壶扔了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这鼻烟壶朝着那王胖子的脑袋就扔了过去,这玩意可不是一点重量都没有,看着这胡八爷手上的劲头可一点都不小,那王胖子的脑袋估计是要开瓢了。可是谁料就在那鼻烟壶距离那王胖子脑袋还有不到寸余的距离。 这王胖子竟然鬼使神差的嗖的一声伸出了手,将那鼻烟壶攥在了手里。 “老胡你个王八蛋又偷袭我。”王胖子打了个哈欠,从躺椅上抬起头瞪了一眼胡八爷。 “行了行了,别睡了。给你看看热闹。”胡八爷嘻笑道。 “什么特么热闹。”王胖子不耐烦的转了转肥胖的身子,打了个哈欠。 “你是叫顾辛烈是吧”胡八爷眨了眨眼睛,扭头看着顾辛烈说道。 顾辛烈点了点头。 “你去跟古猜玩一玩,用刀用剑都可以,耍下三滥也行。不用点到为止,只要不死就成。”胡八爷指了指他身旁的瘦弱少年,跟顾辛烈说道。 顾辛烈看了一眼古猜,然后跟胡八爷说道:“你的意思是叫我跟他玩刀” “放心好了,古猜可不是你耍耍花架子就能弄死的人古猜,你去跟他玩玩。”胡八爷冲着院子里面的空地扬了扬脖子。古猜跟顾辛烈互相看了一眼,便走到了院子中间。顾辛烈瞧了一眼眼前的瘦弱少年,轻声道:“我不会留手。” 古猜挠了挠头,似是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竟然直接从脚下的靴子里拔出一把弯刀,这把弯刀很短,差不多半臂多长,刀脊裹着一层厚实的金边,跟刀柄浑然一体,刀身则略显弯曲,刀刃之上刻画着极其复杂的花纹。 这种刀,我还是头一回看见。 “这刀叫剥龙刃,是南海疍民古时候杀大型鱼类必带的武器。”刘玄策开口跟我们解释了一声。 “弯刀真是少见的兵器。”顾辛烈眯了眯眼睛,然后微微弓着身子,从腰间将千夜古刀拽了出来,漆黑的古刀在阳光下没折s出一点的光亮,格外的诡异。 旋即,顾辛烈先发制敌,直接冲向了古猜,极其凶狠的一刀,古猜向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惊慌,堪堪挡住这一击,顾辛烈攻势惊人,没有停下,继而又一次的冲了出去,一刀将古猜砍到在地,若不是有那剥龙刃,恐怕古猜现在已经变成两半了。 “你力气真大。”古猜在地上打了个滚,然后站起来,喃喃的说道。 “这小子是不是有点傻”王蒋干扯了扯嘴角。 “古猜,别玩了。”胡八爷喊了一声。 “对不起你可能要输了。”古猜挠了挠头,憨厚的笑着。顾辛烈皱了皱眉,似乎不清楚古猜的意思,不只是他,我们也没听懂。 怎么胡八爷喊了一声,他就要赢了 说罢,只见古猜直接将身上的t恤给脱了下来,古铜色的肌肤给人一种视觉上直接的冲击力,可是更让人觉得讶然的就是古猜前胸跟后背的纹身,以胸口为点,直接勾勒出了一个巨大的纹身图。 可以说是连接了整个后背跟前胸,没有一点空隙。 王胖子在椅子上打了个哈欠,瞪着一双小眼,开口说道:“每次看见古猜身上的这透海阵,我心里都不由的一颤哟”: 第513章 拜个师看看 “古猜是疍民”我张了张嘴,这透海阵的名头,我可不是没听说过,但是花纹这么繁杂而且前胸都全是纹身的透海阵,我还是头一次见着,实在是太惊人了。 “何止是疍民,古猜是古代疍民的魁首,龙户一脉” 只见古猜将上身衣服脱掉之后,本来漆黑如墨的眼珠瞬间变成了碧青色,一如传说中的鱼龙巨怪,肌r结实的小臂托拽着那剥龙刃,直接朝着顾辛烈的脖颈处猛的冲了过去,气势如虹。 顾辛烈瞳孔一缩,这个时候岂敢怠慢,连忙向后退了两步,出刀一挡,铁骑交戈的声音不断的在院子里回荡着,声音格外的响亮,只不过这一次被动的不再是那个皮肤黝黑的瘦弱少年,而是持着千夜古刀的顾辛烈 钱仲联集释:“朱翌曰:龙户,即蜑户也。曾三异曰:只三姓,曰杜,曰伍,曰陈,相为婚姻。” 明胡震亨唐音癸签龙户马人:“龙户,在儋耳、珠崖,其人目睛皆青碧,善伏水,盖即所谓昆仑奴也。”清屈大均广东新语舟语蛋家艇:“昔时称为龙户者,以其入水辄绣面文身,以象蛟龙之子。” 龙户一脉当初被从中原驱逐到南海一代,并非是因为皇帝老子想要什么海底下的奇珍异宝,也不是什么看不起少数民族,仅仅是因为一点,那就是龙户一脉太过于强大了,在陆地上那都是带着一把刀就敢砍狮子老虎的主。 下了海,如履平地,鱼龙不可近身。这就是龙户虽说已经过去上千年了,但是作为龙户一脉的继承者,古猜还有着先祖遗留下来的血脉,完整无缺的透海阵加上剥龙刃,那种杀伐果断的气魄是我万万也做不到的。 胡八爷摇了摇手里的折扇,笑着说:“当年我在南海捡到古猜的时候,这小子就能下海跟鲨鱼鲛人搏斗了,而且当真是鱼龙不近身,我曾经想要复制下来一套完整的透海阵,但是却失败的,这东西实在是太他娘的玄奥了,别的不敢说就古猜玩刀的本事,凭他的悟性,跟我指导了这么多年,这顾家小子绝不是对手。” 如果说方才的古猜可能只是一个人畜无害的憨厚少年,那么现在的古猜就犹如是一只嗜血的野兽一样,那种冰冷的气息我隔了这么远都能感觉得到,那么跟他面对面站着的顾辛烈呢 我眯了眯眼睛,随着时间越来越长,两个人的攻击速度也越来越快,但是显然顾辛烈有些难以招架了,古猜的强悍程度远远的超出了他的想象,不对应该说超出了我们所有人的想象。 就在胡八爷说完那句话还没有十分钟的时间内,古猜一刀将顾小哥手上的长刃挑飞,整个身子腾空而起,直接将其撞到在了地上,旋即剥龙刃噌的一声c在了顾小哥脖子旁边的泥土之中。 精准程度不由的让我一阵胆寒,险些瘫软在地上。 “对不起你输了。” 古猜眼中的碧青色消退,然后憨厚的挠了挠头,连忙从顾辛烈的身上站了起来,将那柄剥龙刃c进了靴子里。 顾辛烈抿了抿嘴唇,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古猜:“晚上我们再来一次。” “不行不行,我晚上还要做饭的。”古猜一听这话,连忙摆了摆手,他可没什么时间陪顾辛烈耍刀。 “古猜,陪他练,做饭的事就不用麻烦你了。”胡八爷笑眯眯的说道。 “你小子叫王蒋干是吧。” 解决了顾辛烈,胡八爷又扭头看了看王蒋干。王蒋干浑身一抖,然后立马点了点头,不过旋即又开口说道:“胡爷,你不会让我也跟那哥们玩刀吧我真不行啊,被捅死了可怎么整” “哈哈。”胡八爷扬天大笑了几声,然后指了指院子外面的一处:“那院子外面一百米有一棵老树,树下面常年住着一窝老鼠,给你一把枪,你从这里给我s死一只。” 眨了眨眼睛,王蒋干看了一眼胡八爷,然后又盯着外面的古树看了一眼,立即开口道:“别闹啊大哥,那老鼠窝在大叔根上,这么远,我怎么知道那坑里有没有老鼠你就是给我一个望远镜我不是也得猜着打吗。” “胖子,露一手。”胡八爷喊了一声躺在椅子上直打哈欠的王胖子。 王胖子眯了眯眼睛,看了一眼王蒋干:“你要把这小子塞给我老胡啊,虽然我胖子不怎么精明,但是你一撅股拉的什么屎我都知道,你别跟我扯这套,老子不是古猜那个愣头青,老子不干。” “王胖子,你想好了。你这个月”胡八爷咂了咂嘴巴,欲言又止道。 王胖子一听这话,立马腾的一声从凳子上坐了起来,看着胡八爷说:“老胡,咱俩可是过命的兄弟,你跟我玩这套,忒不地道了吧。” “甭跟我废话,干还是不干,等会我家那口子出来让她跟你谈也行”胡八爷一瞪眼睛,跟王胖子针锋相对。 王胖子吃了个瘪,咂了咂舌头。 旋即扭头看了一眼王蒋干:“小子,看在咱们两个五百年前是一家的份上我教你一次,看好了啊。” 王胖子从旁边的桌子抽屉里拿出来一个铁盒子,里面全都是黄豆粒大小的铁砂,王胖子眯着眼睛,从里面捻起来一颗,两根胖乎乎的手指夹着那铁砂,微微的弯了弯手指,旋即直接弹了出去。 嗖的一声,根本没听见一点声音。 “古猜,去把那老鼠掏出来给那小子看看吧。”王胖子打了个哈欠,又躺在躺椅上迷糊了起来。古猜腾腾腾跑了出去,没多久就跑了回来,手里攥着一只老鼠,那老鼠在他手里还子哇乱叫的,好不烦躁。 “根本就没打中吧”王蒋干扯了扯嘴角,别说他了,就连我都不相信,隔了将近一百米,还能打穿这老鼠的身子,说实话要是真打中了,那岂不是说他这一手跟子弹差不多力道 “你们看那老鼠的眼睛。”顾辛烈眯了眯眼睛说道。 我定睛一看,朝着那老鼠的脑袋上一瞄,顿时浑身一颤,不由得咂了咂舌,只见这老鼠的眼睛竟然已经被那铁砂打了个透穿,血r模糊的,那只老鼠正疼的直打颤,浑身不停的痉挛着。 看这鲜血,也可以清楚绝对是刚才那一发打穿的,绝对不是事先准备好的。我瞄了一眼那躺在椅子上打哈欠的王胖子,不由得想这院子里到底都住着什么怪人啊,一手铁砂堪比手枪的胖子,比顾小哥玩刀还要厉害几分的少年。 再加上一个胡八爷跟还没露面的夫人 “怎么样,服了吧”胡八爷笑了笑。 我们几人全都木纳的点了点头,这时候再不服也不行了啊。 “服了那你们就在这待着吧,那个姓顾的你就跟古猜练刀,这小子脚上还绑着两个沙袋,什么时候你能把他打败了,你什么时候来找我。还有那姓王的小子,你就跟着王胖子学,能学多少学多少,你什么时候能用弩打出来他刚才那个准确度,你也来找我要是达不到,你们就准备一辈子在这吧。” 胡八爷说完一句话,然后哼着小曲大摇大摆的回了内堂。 留下我们这一群人面面相觑。 “听胡爷的,准没错,你们在这能锻炼也是好事,别说一般人了,想进这个院子的,就是七家的魁首都未必能说的通,你们能在这也是有大运气,千万别浪费了林悲的事交给我,你们不必担心。”刘玄策跟我们说道。 “恩,我会在这里。”顾辛烈先一步开口道,然后看着古猜:“走吧,别浪费时间。” 有了胡八爷的指示,古猜也不好说个不,挠了挠头,跟着顾辛烈又跑到院子里面练起来了。 随后我便跟着刘玄策进了屋。 “我帮你这个忙,不是看在你爷爷面子上也不是看在小六子面子上。说实话就你们几个小辈的水准,还没放在我的心上,不过难得小六子有个欣赏的人,其实我让胖子跟古猜指导他们,多说还是好奇。” “我想看看你们能达到什么程度。”胡八爷坐在椅子上,开门见山的说道,一点不隐藏,一点也不做作。 我点了点头,对着胡八爷道了声谢,不过他也只是摆了摆手。 “你的事我听小六子说了一些,倒也有点意思。那个女鬼能跟你续上缘分也是你们的福分,我看了一下你的面相,是注定这辈子就跟鬼打交道的面相,你身边那个小女友倒是个旺夫相,否则的话,恐怕你现在还要难过一点。” 我望了谢思一眼,笑了笑。 “你身体y气的事情,我只有五五分的把握能帮你解决,五分失败,五分成功,成功的话你身体里的y阳就会达到一个平衡,你不用担心你会死,你的阳眼也会恢复过来。但是如果失败了” 胡八爷咂了咂舌,故意不说。 “如果失败了会怎么样” “如果失败了,你就会死。”: 第514章 读圣经的女人 胡八爷说的极其云淡风轻,眼睛更是在死死的盯着我如果失败就会死,掉过头来成功那就相安无事,看样子这就是个没有选择的选择。 “只有五成把握吗胡爷。”刘玄策眯了眯眼睛道。 “没错,只有五成把握,这还是我跟你婶子联手之后的结果,如果只有我自己的话,这个成功率会更低。”胡八爷朝刘玄策伸手要过了一根烟,放在嘴里半天也没点上,最后夹到了耳朵上。 “我想知道您是怎么帮我的。”我开口道。 胡八爷看着我嬉笑道:“很简单,就是把你的脑袋跟胸口打开,然后用刀把y气形成的y油黑血都刮出来,随后在缝好。我可没跟你开玩笑,这可是真正的开膛破肚,外加开颅手术。” 我皱了皱眉,虽然胡八爷本人说的风轻云淡,但是我知道真正的事情绝对不会如他所说的那般简单或者是顺利,万一中途要是出了岔子恐怕还真的没谁能负责的了,不过事到如今除了相信胡八爷之外,恐怕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小六,你带着这妮子去转转,让这林家小子跟我来,这个点你婶子差不多醒了,得先让她看一眼”胡八爷站起身,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对着刘玄策说道。 刘玄策点了点头,也不说话,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杯就喝了一口,不知是不是茶水苦涩的关系,喝这杯茶的时候,刘玄策死死的皱着眉头。 我跟着胡八爷从前堂的小门里面挑开了帘子来到了后院,这后院不算大,院子中间种着一棵大枇杷树,周围钉着一圈木头椅子,院子对面有一间屋子,跟前院那个也差不多大,不过看起来要老旧的很多。 “跟我一起进去”胡八爷扭头看向我,笑眯眯的问道。 我连忙摆了摆手:“不了,胡爷自己进去就成,我在外面等着。” “虽然我说了帮你这个忙,但是具体要怎么做我得听我夫人的你能理解吗”胡八爷挠了挠头,咳嗽了两声。 我还是头一回看见妻管严还能说得这么大义凛然的,忒不要脸。 “胡爷说的哪里话,你肯点头已经是给足小子面子了。”我笑了笑,开口说道。 胡八爷点了点头,道:“恩你跟我一起进来吧。” 旋即便朝着那屋子走了过去,而我自然而然的就跟在了他的身后,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吱呀一声,待到胡八爷将那屋子的大门打开的时候,我整个人都不由的微微一颤,心脏扑通扑通的直跳,一般人是没有办法理解这种感觉得,那就仿佛是猎人用刺刀钻进了一个有可能住着巨熊和老虎的dx一样。 屋子里面不算黑,因为外面还是白天的缘故,阳光从外面直直的s了进来,照s在地面之上。 屋子四周全都是书架,上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在我面前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旁边,正坐着一个人。 “你干嘛来了。” 我跟胡八爷谁都没出声,那坐着的人突然开口道,是字正腔圆的京话儿,声音也是柔美到可以让然忘了长相的调子。 “嘿嘿。”胡八爷干笑了两声,搓了搓手掌。 这事,那坐在桌子边上的女子才缓缓的放下了手上的书,朝我们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这是一个长得极美的女性,身材健美,极其匀称,头发全都梳到了脑后,扎成了一个马尾辫,耳朵上带着两对极其闪烁的耳环,还有她的五官,只看了一眼,我就可以判断得出,她是个混血儿。 这就是胡八爷的妻子了 “他是谁”胡八爷的妻子看着我,开口问道。 胡八爷咳嗽了两声,然后拉着我坐到了那桌子上,开口对着自己的夫人说道:“事情是这样的” 胡八爷简要的讲故事说完了之后,然后缓缓的喘了口气,他说话的语速并不快,但是却一口气将这故事给讲了出来,别说是他了,就连我这个用耳朵听的都觉得喘不上气了。 “恩小六子介绍来的那个没良心的还敢回来哼”胡八爷的妻子脸色略微有些发红,似乎是真的生了气,眼睛都瞪的老圆。 “差不多就可以了,你还要怎样” 似乎是不满自己妻子的态度,胡八爷皱了皱眉,语气有些不悦的说道,她张了张嘴,半晌也没说出来一句话,算是服了软。 我瞄了一眼胡八爷妻子胳膊底下压着的那本书。 圣经 一个读圣经的女人 “先说说这小子的事,我是准备帮的,不是看在小六子也不是看在他爷爷的面子上,这个帮我是要帮的,但是我自己出手的成功率不容乐观,得需要我们两个联手。”胡八爷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女人开口说道。 “既然你都决定了,那我能有什么办法,不也是只好同意了。”胡八爷的妻子微微嘟着嘴,颇有些小孩子赌气的意思,旋即转过头看着我又问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小子林悲。”我赶忙缩了缩脑袋。 “恩,你叫我杨姨就可以了不过有句话我要说在前头,这次帮你这个忙的成功率不会很高,你要做好失败的准备,这个失败有可能会让你直接死掉,也有可能会让你变成一个植物人,恩或者是直接让你变成一个疯子。” 杨姨托着腮帮子,看着我笑眯眯的说道。 “恩,杨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不过我想要细致的了解一下这个手术的过程,我希望你们能够告诉我,如果只是简单的开颅或者开膛,恐怕一个当了几十年外科医生的人都能做到,所以我不希望两位有什么对我隐瞒的。”我深吸了一口气,张嘴说道。 胡八爷点了点头:“这是理所当然的,其实说是开膛破肚这些,多半都是吓唬你玩的,你也别当真。用不着什么麻烦。其实首先最开始,是让你吞下一只厉鬼,红袍厉鬼” “然后这厉鬼在你身体里肆虐,它会吞噬你身体里面的y气,每两到三个小时放进去一只,一只放到你身体里面的y气全部消失为止但是这个过程中,这些厉鬼会不会暴动没人会知道,这是第一个风险。” “第二个风险就是你脑袋里面的y气,这是最不好处理的,身体我可以让厉鬼进去清理,但是大脑不可以,所以我只能开颅然后用丈天尺将你脑袋里面的y气全都打出来。可是在这过程中出现任何一点意外,你都可能会死,是直接死亡。” “第三个风险,就是术后,因为手术过程中你的y气会被我全部取出来,你身体里面的阳气会达到一个膨胀点,小六说了你可是有阳眼的人,这就表明了你身上的那种阳气更是要远超常人,但是怎么确保在术后你仍然能达到平衡,这就是第三个问题跟风险了。” 胡八爷搓弄着手指上的扳指,看着我说道,语气格外的冷静。 杨姨见我面色有些不对,便笑着说道:“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饕餮。主说人有七宗罪,是劣根是原罪,孩子只要你是虔诚的,就不会有事。” “忘了,杨姨是读圣经的。”我笑了笑。 “整天搞些外国人的东西,哪里有咱们本土的道教来的玄奥。几亿人全朝拜一个钉在十字架上的老头,三清都要感动哭了”胡八爷笑了笑,把耳朵上一直夹着的烟放到嘴里,笑嘻嘻的点上。 然后狠狠的喷吐出一口烟雾。 “老胡”杨姨一瞪眼睛,惊的胡八爷一哆嗦。 “小林子啊,甭管他,你就听杨姨的,你这孩子我看的顺眼,放一百个心一千个心,这事有杨姨在,你吃不了亏的。”杨姨拍了拍我的手掌,很难想象坐在我面前的这个仿佛二十几岁的美人儿,其实已经年岁古稀了。 不得不承认,在这地下埋葬的宝贝里面,有太多科学难以解释的东西了,这些东西随便拿出来一个都可能引起整个世界的轰动,这可能也就是摸棺人最让人着迷的地方了你不会知道你下一次会摸出来什么东西。 长生不老青春永驻返老还童这样的神话传说,也许并不是简简单单的神话传说,因为我眼前的这两个人就是例子。 “胡爷胡爷,不好了” 就在这个时候,古猜气喘吁吁的跑了起来,连门都没敲,直接就冲了进来,也不知道是因为走路太急了还是怎么,直接摔倒在了地上,磕的额头瞬间肿起了一个大包。 “看你急的,出了什么事”胡八爷将古猜从地上扶了起来,问他道。 古猜不是莽撞的人,此时他这般失态,定然有什么大事情。 “门口来的一大堆人,说是要找刘大哥的,我本来是堵着门不让他们进的,但是王叔刚才刚跟那个小哥出门,我我我”古猜涨红着脸,不敢往下说了。 “有意思我倒想看看谁敢从我这院子里抢人。”: 第515章 胡爷 胡八爷一直以来给我的感觉就是一只打着盹的老虎,这么比喻在我看来是极其恰当的,虽然胡八爷当年意气风发,甚至可以说是摸棺第一人也不为过,可是不管怎么说,几十年过去了。 当初那个精壮的老虎,此时可能真的变成了老虎。 我摸了摸眉毛,但是我现在发现我当初对胡八爷的猜测还不够妥帖,因为就现在,在我眼前这个一直打着盹的老虎,已经醒了过来。 胡八爷眯着眼睛,在前面走着,杨姨揽着他的胳膊在旁边跟着,此时的杨姨都从刚才那个敢对胡八爷瞪眼睛的悍妇变成了温顺的猫咪了。 由此可见,虽然胡八爷在小事上不拘小节,但是在大是大非上,他心里还是极其有数的,换句话说一旦认真起来,除了天王老子,谁都不能拿他怎么样。 一出院子,胡八爷便眯起了眼睛,整个院子里站满了十几个人,身上全都裹着黑色的衣服,手里拿着武器,一脸的泼皮样。 刘玄策站在最前面,一言不发。顾辛烈跟谢思则站在刘玄策的身后,我冲谢思喊了一声,这妮子立马跑了过来。 “刘玄策当年让你活着出了北京城就是我们兄弟的失误,今天你回来了恰好还被我们兄弟看见了,只能说你点子不好,你今天要不留下一只手,要不就留下一条命,要不然,哼哼”为首的精壮汉子瞪着一对虎目,望着刘玄策说道。 “谁让你们来的。”刘玄策轻声说道。 “谁我老大叫蛇九,当年你偷袭打断了我老大三根手指,你不会忘了吧”精壮汉子眯着眼睛说道。 “哦,那今天就是蛇九指示你们来的了”刘玄策眯着眼睛冷笑道。 “算你小子聪明,识相的就留下一只手,不然可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那精壮汉子一瞪眼睛,噌的一声抽出砍刀直接砍在了旁边的大树上,树上的叶子哗啦啦的掉下来一大片。 “蛇九你们是到了发情期了吗啰嗦啰嗦的不停,你们要不然现在给我滚出去,要不然就一辈子也别出去了。”看着自己家门口的树被砍,胡八爷这时候是真的怒了,眯着眼前,朝前卖出了几步。 “你是干嘛的敢出来装大尾巴狼”那精壮汉子微微一怔,然后立马开口道:“看你长得这个德行,人模狗样的,你是不是不知道我们老大多狠” 我撇了撇嘴,多狠你们老大让刘玄策砍了几根手指头,对自己狠 眯了眯眼睛,似乎是听腻了这帮人的废话,胡八爷出手了,整个人犹如一道闪电一般,来回穿梭在这些人的中间,手里拿着折扇,在每个人的身上不停的敲打着,一下接一下,我甚至还能看到他握拳直接凿碎了那些人的肩胛骨跟大腿骨。 时间不到五分钟,刚才还生龙活虎的十几个人,现在只剩下一个人还完好无缺的站在原地,其余人全都趴在了地上,嘴里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他们就像是烂泥一样的趴在地上,全身上下的骨头,足足碎了一半。 “回去问问你们老大,认不认识我胡八爷。认识的话,滚过来给我把树上那道痕给我好好的抹平了,抹不平,信不信我杀他全家”胡八爷眯着眼睛,搓弄着手里的那枚扳指。 “胡胡胡”那留下来传信的汉子抖着双腿,在听见胡八爷这三个字的时候整个人都呆滞了,吓傻了一般,然后逃也似逃的赶忙冲出了这个院子,一路上宛若疯癫一般的叫喊着。 胡八爷摇了摇头,打了打折扇:“古猜,将这些人的下巴全都打碎,等着等会来人接他们回去。以后这点小事不用叫我,但凡是没有熟人领路擅闯这个院子的。” 胡八爷严肃的说:“杀。” 旋即,胡八爷脸色一变,似乎又回到了那个云淡风轻的模样,哼着小曲,扭头钻进了屋子里:“差不多该吃饭了吧,这都几点了” 这般变脸的速度,可是让我惊讶的根本说不出来话。 “别惊讶,他这辈子这种事干的是最多的。”杨姨在我身边笑着说道。 “杨姨。” 刘玄策小跑过来,嘿嘿的笑道。 “你个没良心的,还知道回来,杨姨当年真是白养了你这个白眼狼了”一见刘玄策,杨姨瞪着眼睛,狠狠的点了一下刘玄策的脑袋,然后冷哼一声,挽着我跟谢思的胳膊柔声道:“你们两个姨看着开心,走跟姨进去说点悄悄话去。” 我扭头看了一眼吃瘪的刘玄策,耸了耸肩膀。 “杨姨,你跟我说说关于胡爷的故事呗” 我跟杨姨坐在餐桌上,然后开口问道虽然从刘玄策嘴里听到了一些关于胡八爷的事,但是对我来说,却还是有些不太过瘾,言下之意就是听得并不怎么完整。 “行啊老胡他年轻的时候,是个军人那可是真端过枪上过战场的,身上也挨过枪子。后来退伍了就回北京了,跟王胖子他们俩个就做起来倒斗的买卖了,按照你们现在的话说,就是摸棺的行当。”杨姨托着腮帮子,陷入了回忆之中。 我好奇道:“胡爷都摸过什么大地方” “太多了,昆仑山、云南、归墟、巫山、沙漠国内大部分的地方我们全都走遍了,后来他甚至还去了一趟埃及跟希腊。小林子啊,一个人一辈子是有限的,但是要是想在一辈子里做好些的事情,那就不容易了。不过你胡爷一辈子都是在跟时间跑,你别看他现在这个德行,我不瞒你他啊,可是天天还琢磨着倒斗呢。”杨姨掩着嘴笑道。 “那胡爷怎么不去呢他现在这个身体下墓我看是没有一点问题吧”我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道。 “你小子懂个,老子的摸金符都被她藏起来几十年了,我怎么敢下去。”胡八爷走过来坐在了杨姨旁边,一副说到这我就气不打一处来的模样。 “胡爷他们那辈摸棺,是不带符不下去的,不像我们现在都没了规矩,怎么玩都行。他们那时候都说,要是不带着符下去,可是要死人的。”刘玄策见我有些不理解,开口跟我说了一声。 我点了点头,虽然我们现在这辈还是秉着四派七家的规矩,但是照以前的那些门门道道,已经是少了好多了。例如开棺前c香,不回头不叩首,这样的规矩一开始我们还遵循着,到后来说白了根本就没那个想法。 不管是有鬼没鬼,这棺材里有粽子没粽子,完全走的就是一个强行摸棺的路线,行不行就是这一套。 因为王胖子跟蒋干还没回来,所以饭也是迟迟没吃,好在众人都不算太饿,只是我很好奇,这王胖子带着王蒋干,俩人究竟去哪了不是说好的在院子里面打老鼠吗,怎么没一会儿功夫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胡爷,你知道现在七家的动静没有”刘玄策看着胡八爷,轻声问道。 胡八爷笑道:“我就知道你小子上我这来就是没安好心,让我想想啊,七家现在林家跟吴家的动静倒是挺大的,听说还要玩什么联姻,连陶家都算计进去了,前一阵子吴家还派人来给我送了个请帖,我是连看都懒得看,直接就给扔那了。” “胡爷你也不怕七家对你不满。”刘玄策笑道。 “不满七家不满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算上他们七个家主,七家有一个算一个,谁敢门都不敲就往我这院里走的屎给他打出来。”冷笑一声,胡八爷继而唏嘘了一声:“当年那个七家什么都不算,唯独能入我眼的,就是陈经藏咯。” “胡爷你跟陈经藏打过交道”我好奇的问道。 胡八爷摇了摇头:“没有,不过我挖过一座他的假冢,做的跟真的简直一模一样,我都差点着了道,如果不是侥幸发现了机关,我跟王胖子可能真要死在那里面了。这些事情就不跟你多说了,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过我真的很少这么佩服一个人,但陈经藏真的是让我不得不折服的男人。” 叹了口气,胡八爷不由的唏嘘道。 “胡爷啊,你也别谦虚,人家不都说,百年不遇陈经藏,五十年难求林半闲,二十年一现刘玄策,终身再无胡八爷嘛,虽然那陈经藏是百年难遇的天才,但是你” “得得得,你小子也甭给我上眼药,有事就说事。想让我出山是不可能了,这话我早就跟你说过,有些事退了就不能再走出来,有些事走出去就不能再退回来。你怎么几十年过去了还不明白”胡八爷看着刘玄策,轻声说道。 “您叫我怎么明白当年我父亲死的时候,您是这么跟我说的,当年我有机会救我媳妇的时候,您还是这么跟我说的。当年我离开的时候,您还是怎么跟我说的。胡爷,您说我能不怨你吗” 刘玄策仰头灌下一口酒,辣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第516章 用斧子还是菜刀? 等到王胖子跟王蒋干从外面回来的时候,饭桌上的菜已经凉了大半,王胖子仍然是那般吊儿郎当爱谁谁的模样,但是相比之下王蒋干就惨的要死了,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头发上乱蓬蓬的,整个人就跟个乞丐一样邋遢。 才几个小时就成了这样,这俩人去干嘛去了,就是我开口问,王蒋干也是死命的摇头。 脸色白的吓人。 桌上这顿饭局,可能是我吃的最尴尬的一顿饭了,王胖子一个人坐在门口大口大口的吃着菜,手还得伸到桌子底下抠着脚丫子,顾辛烈则匆匆吃完了饭又跑到院子里自顾自的耍起了刀。 刘玄策在喝酒,谁也不敬,也不跟谁说话,他就是自己端着一杯酒,喝光了就自己倒。胡八爷也是同样在面无表情的喝酒吃菜,一顿饭一桌子上的人就仿佛是各不认识一样,尴尬的很。 待到吃完饭以后,我将古猜拉到我身边开口问道:“以前家里吃饭也是这样” 古猜挠了挠头,支支吾吾说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不过从他的只言片语之中也可以感觉得到,这家以前吃饭绝对不是这么模样 我没去深究究竟是因为什么,就算问了古猜也是绝对想不出的。我拉着谢思在院子里走了几圈,看着跟古猜比划的顾辛烈,帮胖子跑腿买大白梨的王蒋干。看了几个来回,我便回了屋子。 胡八爷坐在大堂的太师椅上,正襟危坐,极其严肃的看着我。 我微微一怔,开口道:“胡爷是在这等我的” “废话,当然是在等你的。我算了算你的命数,今天对你动刀是再好不过的,你准备一下,半个小时之后我出来接你。”胡八爷摇了摇手里的折扇,抬头瞥了我一眼,然后便站起身来扭头钻进了后堂。 我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攥了攥谢思的手。 “你紧张吗”谢思问我。 我点了点头,怎么可能不紧张,这可不是手术或者说简简单单的开颅开膛,而是在赌命,赌我的命硬不硬。 “别怕,我等着你。”谢思抬起脚尖在我的嘴唇上啄了一下,然后笑嘻嘻的望着我,笑容一如春风。 我跟谢思就坐在这大堂的椅子上,一动不动,谢思可能仅仅是习惯陪我了,但是却是全身上下的僵硬。我微微弯曲了一下手指,敲打在自己的腿上,想象着等会究竟会有多么可怕的经历我强迫着去催眠自己,要信任胡八爷,不要多想不要多虑。 无数正能量爆棚的段子在我脑海里不断的闪烁交换着。 没过多久,后堂的帘子被挑开了,杨姨从里面探出个脑袋,冲着我说:“林悲你来,现在可以了。” 我浑身一颤,身体僵硬的冲杨姨点了点头,然后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谢思拉着我的手,告诉了我两声别怕。我咧了咧嘴,弓着腰掀开后堂上挂着的门帘,转身就走了进去 杨姨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险些,就跟这后堂周围的墙壁融为一体了。 黑的骇人 “小林子啊,你可千万别害怕,杨姨保证什么事都没有。”杨姨拍着我的肩膀笑着跟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转身便跟着杨姨走进了后堂的一个屋子里,吱呀一声,屋子的大门被推开了,我跟在杨姨的身后,这间屋子里面亮着灯,整间屋子亮的吓人,周围没有一点黑暗或者是漆黑的影子 屋子的正中间横放着一张玉床,半米多高,胡八爷坐在一旁翘着二郎腿,手里端着一杯茶:“躺下。” 我深吐了一口气,然后脱掉了外套躺在了那张玉床之上,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冰冷,玉床上的温度刚刚好,胡八爷摸了摸下巴,然后将那杯茶放到桌子上,看着我说道:“你是想睁着眼睛看我对你动刀,还是闭着眼睛就当是睡一觉” “睁着眼睛吧” 我想了想,开口说道。 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略微颤抖了。 杨姨扑哧一笑,摸了摸我的脸:“别太紧张了,太紧张对你不是什么好事。” 我刚点了点头,突然脊椎传来一阵针扎一般的疼痛,我长大了嘴巴,嗓子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旋即我整个人瞪着眼睛,等到那疼痛劲消退了之后不由的急速的喘着气,生怕错失了一点。 过了一阵子,胡八爷用刀在我手指上划了一道,鲜血汩汩的流了出来,我微微一怔,虽然手指上鲜血流了出来,但是我的身上却没有任何感觉。看着我的表情,胡八爷挑了挑眉毛,笑着说道:“接下来就是你受苦的时候了。” 旋即杨姨不知道从哪里搬出来一个酒坛子,上面的坛塞是红布裹成的,坛面上甚至还有些淤泥,胡八爷猛的打开坛子,伸手朝着里面一探,旋即立刻伸了出来,以最快速度盖上了那坛塞。 我瞪着眼睛,盯着胡八爷的手心,此时此刻,他的手心漆黑一片,似是有些黑雾在环绕着,胡八爷双手捏着我的下巴,手掌啪的一声打在我的嘴巴上,我只感觉一股凉风瞬间灌入了我的嘴里。 那种灌入是强行侵略的那种灌入,疼得我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旋即胡八爷掏出一盒火柴,点上了一根烟,坐在旁边抖着二郎腿,细声细语的哼唱着一首京剧,杨姨跟我讲胡八爷年轻的时候,是极其喜欢唱军歌的,一唱就唱了几十年,可是谁也没料到,老了老了,却偏偏爱上了这京剧。 没事还要唱上两段。 看着杨姨满脸爱意犹如刚刚初恋的女子一般,紧紧的盯着胡八爷,我不由的会心一笑,可是就在我刚一扯动嘴角的一瞬间,我眼睛突然瞪得极大,甚至要凸显出来了一般,嘴里不停的向外涌着鲜血。 因为麻药的关系我此时此刻感觉不到一点的痛苦,但是这鲜血流出的感觉我却能够清晰的感受得到,我的腹部里面就像是被谁再用刀刮着一样,我甚至能够感觉到那种用刀刮r皮的声音。 咯吱咯吱的,那种声音极其的刺耳,让我有一种想要去死的感觉。 过了也不知道有多久,胡八爷手掌摁在我的腹部,不停的摩挲着,旋即猛的一拳凿了出去,我下意识的张开了嘴巴,鲜血混合着一个漆黑的影子立马从我嘴里被吐了出来。 不过事情还没有完,这影子被吐出来之后,胡八爷一把将其攥在了手心里,然后打开坛塞一把将其塞了进去,旋即猛的抽了两口烟,又从里面拽出来一个塞到了我的嘴里。 这个过程是漫长而又痛苦的虽然我此时此刻感觉不到疼痛,但是那种感觉有的人恐怕一辈子都感受不到,那种鬼魂在你身体里横冲直撞,然后刮着你的肠胃,这种感觉简直让我浑身发抖。 一连整整十六次,每一次都是这般,惊的我不由的头上直冒凉汗。我哆哆嗦嗦的,感受着那些东西在我体内翻滚的场景,让我格外的恶心,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办法,胡八爷连续的将我体力的东西拍出,然后塞到坛子里。 而我的手掌,则一直在被杨姨死死的握着。 “一连十六次才把你体内的y气抽空,你小子究竟养了几只鬼这坛子里面的畜生可是捡了大便宜了不过比我想象中的要顺利,最开始我还以为这些畜生有可能会戳穿你几根肠子或者咬烂你的内脏,不过现在看来这样的事情全都没发生很不错。” 胡八爷把玩了一下放在桌子上的鼻烟壶,半眯着眼睛,神情有些陶醉,旋即他扭了扭脖子,看着我义正言辞的说道:“接下来就是开颅了,小林子,你还想睁着眼睛看吗” 我略微眨了眨眼睛,因为麻药的关系,大脑里强行出现的昏眩感让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但是我却强行让自己不能入睡,可以这么说我是在用意志力跟精神力,强行的让自己清醒过来。 “有趣的小鬼”眯了眯眼睛,胡八爷从角落里拿出一把斧子,自己喃喃道:“恩这个不行,太大了这个也不行,太小了。” 看着他不断的把工具从角落里拿出来,斧子,锤子,钉子,菜刀我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大哥你只是治病还是修车我颤抖着扭头看着胡八爷,他仍然在不紧不慢的挑选着合适的工具。 就在我仍然思考着胡八爷究竟会选择什么器具的时候,我的头顶突然一痛,那是一种清晰的痛,我不知道是麻药过劲了还是怎么,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睛瞪的大大的,随即一阵让人牙酸的声音从我的头顶传了过来。 就像是有人在我的头皮上面抠弄着什么一样,杨姨瞪着眼睛,盯着胡八爷,一直到后来,我终于忍不住那麻药强大的药性而睡了过去,但是当我睡过去的一瞬间,我听到了杨姨的惊呼声跟胡八爷的一句话。 “把这个塞进去恐怕有一天全世界都会觉得我比陈经藏还要牛了”: 第517章 终于要结婚了 当我整个人醒过来的时候,身上其实已经不痛了,虽然麻药劲早就已经消退了,但是我同样昏厥了几天,身体内的情况好的也是七七八八了,唯一的感觉就是头昏跟头疼,我躺在床上,谢思坐在我的床边拉着我的手。 我真是庆幸自己可以活下来,因为那说真的很不容易。想起胡八爷一手菜刀一手斧子要给我开颅的场景,我现在还是一阵后怕,我摸了摸自己的头,上面全都是纱布,不用看我也知道,我现在的样子一定特别怂。 “感觉怎么样” 刘玄策坐在椅子上,嚼着嘴里面的口香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 “头晕,头疼外加有点饿。” 我嘿嘿干笑了两声。 谢思听了我这话,也是扑哧一笑,当即便说要出去做饭,然后便出了门,我凝视着谢思的背影有一会儿,待她出了门,我才将视线挪回来。 “这两天你昏迷的时候,顾小哥跟王蒋干可以说是突飞猛进啊,顾小哥已经能跟古猜打个平手了王蒋干么,王叔说了现在要对付这小子得拿弹弓了,用手不行了。”刘玄策在我身边笑着说道。 “弹弓这是什么鬼”我被刘玄策这句话逗乐了。 刘玄策看着我,掰着手指头说道:“王叔对付人是分梯队的,第一是手、第二是弹弓、第三是弓弩、第四是手枪、第五是机关枪、第六就是他自己的枪。你相信这个世界上用汤姆逊跟ak47一连打出去一百发子弹没有空枪的人吗王叔他就是。” “有没有这么神啊” 我扯了扯嘴角,汤姆逊的后坐力跟准确度的飘逸灵活性,注定了这就是一把散s枪,这把枪我也并非是没用过,能把这种机关枪打出一百发子弹全都入靶,这个难度不下于闭着眼睛用枪s苹果。 “本来我的想法是让你跟着胡爷学一段时间,而我也能去找杨姨练练功夫,可是谁知道胡爷却跟我说他没什么可教你的,说让你自己去悟。我当时就觉得真的太奇怪了,因为胡爷对你的赏识是我能看出来的,难道他现在根本就不在乎什么传承了”刘玄策掏出一根烟,苦笑着说道。 “什么传承不传承的,这不是还有你吗,你一个帝师,不比我这半吊子强真是瞎说话。”我笑骂道。 “这你可说错了,我这一身本事,其实都是杨姨教出来的,胡爷只是点拨了几下而已。你别看杨姨那个好说话的样子,放到几十年前,就连胡爷跟王叔都拿她没辙,胡爷跟我说,杨姨是最后一个搬山道人了。” “别这么看着我我一点都没骗你。胡爷的拳法套路虽然狠辣,但是大多都是以军拳为基础然后融入到武学之中的,但是杨姨的是纯粹的拳法套路,不管是跆拳道柔道,还是什么泰拳西洋拳,总而言之,你能叫出来名字的拳脚功夫,杨姨就没有不会的。”刘玄策嬉笑着说道。 “有没有这么邪门啊,听你说的我感觉杨姨好像比胡爷都厉害了。”我张了张嘴,有些不信的说道。 “嗨我也懒得跟你扯,你小子对了,准备跟谢妮子结婚了”刘玄策扭过头来看着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轻恩了一声。这是我最开始就已经做好的决定了,等到我身体上的隐疾都解决的干干净净,我就应娶谢思,如果没解决掉,那就死个痛快算了。至于别人的眼光想法,此时我也不想去想了。 洛阳、姬澄雪她们两个恐怕也会理解我,至于其他人,我想我应该不必太过理会她们了,真正将我放在心里的人会虔诚的祝福我,嘴上说着喜欢我的不一定就是抱着最单纯的感情。 这种事情谁知道呢 “不怕姬姑娘跟洛阳姑娘有啥想法她们两个发飙可不好惹,整个就是一个神仙打架,我们可一点忙都帮不上。”刘玄策扭过头跟我笑着说道。 “我这辈子,其实就像做个简简单单的普通人,但是奈何我遇上了顾小哥,就一个猛子扎进了这条不归路,不过说心里话我没后悔,不是因为顾小哥,也许我跟谢思就无法重逢无法见面,无法和好,甚至谢思现在死了都说不定。” “我想着前半辈子拼一拼,然后等老了就隐居起来,就跟胡爷一样,蒋干、你、顾小哥、杀尽、长生我们一帮人买个大房子,没事聚个餐吃个饭,我觉得这就是我要的生活了,无关风月,也不在乎金钱。” 我仰起头,看着天花板。 “很久以前我曾经问过谢思,我说你有什么梦想。她抱着我说:最好的朋友在隔壁,最爱的人在眼前。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挠了挠头,有些羞涩的说道,这一段话可是我照抄谢思的,完全不是我的话,不过其实说心里话,我是真的想要过这样的生活。 “你放心,你刘哥会让你实现这个愿望的哪怕有一天我不在了,我起码也要让你看见你梦想的一角。”刘玄策背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我能看清的,是刘哥鬓角的头发,都有些发白了。 当年那个意气风发,一怒杀尽满城鬼的帝师,似乎老了。 “刘哥,咱们兄弟,少了谁都不行这一辈子差一分钟差一秒钟,咱们都算不上一辈子兄弟。”我看着刘玄策的背影,声音沙哑的说道。 “说啥呢,刘哥能认识你是好事,是幸事” 刘玄策扭过头来看着我,咧嘴一笑,然后弓着腰缓缓的出了门,他的身材从后面看显得极其的削瘦,显得极其的佝偻 两个月后,我们从北京返回杭州,我宣布要召开婚礼,这是我从最开始就决定好的事情,婚礼定在下个月的二十一号,是我的生日。刘玄策负责在世家之间来回跑动,也送上了请帖。 甚至连林家都没落下。 同月里林家跟吴家联姻,日子定在我婚礼的第二天,随后林家吴家还有独孤家三家联盟,在一夜之间将纪家搞垮,纪家满门上下二百余口全部死去,繁荣了几十年的纪家大院就此没落,纪温候两个儿子被吴家割下首级当成了礼物送给了诸葛家跟苏家,纪温候纪鸿下落不明。 独孤家成功上位,位列七家之一。 独孤家最强大的男人独孤届时回归,传闻独孤扇了独孤伊人十二个耳光,怒杀独孤家过百人,从此销声匿迹,宣告离开独孤家 这已经是我从北京回来听见的最大的事了,在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我没有太复杂的波动,只是有些惋惜那个瞎了眼叫我皇上的老头。 不过刘玄策却告诉我事情远远没这么简单 不管怎么样,其实这都跟我没什么关系了,因为还在训练的原因,顾辛烈跟王蒋干并没有从北京回来,而是留在了胡八爷那里继续锻炼,预计应该在我结婚前他们就会回来了 第二天一早,我带上鸦杀尽跟陈长生赶往曹家,不是去传喜讯或者是去做些什么别的事情,只是很简单的去参加曹破虏的出殡。 本来是早就应该出殡的,但是曹子建却硬生生的力排众议,非要等我回来才可以。我心里对此也是十分感激,如果说整个七家之中最让我难忘的一个人,其实不是曹子建也不是别的谁 只有曹破虏。 我跟陈长生穿着黑色的西服,手里拿着雨伞。西北的地界下了瓢泼大雨,仿佛苍天在哭泣一般,鸦杀尽身上穿着一套漆黑的衣服,面无表情的跟在我们两个身后。我下车走进曹家的院子里,陈长生替我打着伞。 院子里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全都是一身漆黑的西服,挺拔而肃穆。曹子建看见我了,眼圈一红,声音沙哑的叫了我一声哥,然后跑了过来,我一句话都没说,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搜寻了一下四周。 我看到了一个女人。 恩,我这一次第一件事就是来找她的。她叫单女刀,很奇怪的名字,从小就是曹破虏身边的女仆,侍奉着曹破虏的衣食住行。直到后来两个人暗生情愫,共结连理。曹破虏力抗诸多压力,誓死要娶她。 最后曹擎苍耐不住儿子的苦求,同意了。 不过几年之后,这个女人变成了寡妇。 “嫂子”我走过去,叫了一声。 这个女人的皮肤很白,身材娇小,头发挽在脑后扎了个簪子。没来由的,我想起了大乔跟孙伯符的故事,两个真心相爱的人,一个温婉如水,另一个炽烈若火。她是简单的女人,而他是天才。 开头是一样的,结局也是也一样的。 单女刀抬头看着我,微微一笑:“我听破虏提起过,你是他弟弟林悲。” “对不起嫂子当时是因为我,曹兄”我脸色苍白,根本就说不下去这一句话了。 “他活的时候跟我说,做人可以y狠,可以毒辣,甚至可以作孽但是却不能记恨。” 单女刀轻声说着,语如清风。: 第518章 给我跪下 倾盆而下的大雨毫无收敛的从天空倾斜而出,水汽弥漫了整个宅院,陈长生在我身边打着伞,湿了半边肩膀,周围除了雨声,众人全都安静的要命,没有一点声音。 单女刀的前额上有一些水渍,她的嘴唇很薄,也很苍白,是一种病态的颜色,她确实长得很娇小,我站在她的面前甚至要低头去看她,去俯视她这个人。 “破虏的事你不必挂念在身上,你们是做大事的人,我知道以我现在的身体,恐怕没多久,我也就要去见他了。”单女刀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笑意嫣然,旋即身子一抖,我连忙扶起她,生怕她摔在地上。 “嫂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皱了皱眉。 单女刀摇了摇头:“有些事是早就注定好然后不可逆的,这点我清楚,最开始我还跟固执,现在他不在了,也不想去忤逆或者去抵抗了。女刀身体有些不适,就先告辞了。” 说罢,单女刀便撑着伞,慢慢的朝着屋子里面走去,我皱了皱眉,周围人递向她的那不善的眼神让我有些愤怒,我摸了摸眉毛,眼睛忽然瞥见了在人群最中央的一个中年人。 这个中年人看似已有五十,满头白发,身材魁梧,但却不知为何,从后面望去有些佝偻,他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西装,脖颈处有着一点冒出来的刺青,早先听人提起说曹擎苍虽然年纪已经不算是年轻。 但是身子骨却格外硬朗,不过现在看来,传言似乎有些不太对了。 “爹是一夜之间就比白了头,我没见他哭,也没见他冲谁大吼大叫,但是当我第二天推开他的门的时候,他就已经变成这样了。”曹子建在我身边轻声说道。 我轻叹了一声,丧子之痛,饶是这般伟岸的男人都经受不住。 苦到哭不出来的苦,才是真的苦 “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陈长生在我身边小声问了一句。 我摇了摇头道:“暂时还不需要,看一看情况再决定。” 葬礼的仪式很简单,众人一个一个的去上香,几百号在在这个瓢泼大雨之中,没有人有怨言,也没有人多说些什么或者中途离场,但是这几百号人可不是全部冲着曹破虏的面子来的,很大一部分也是想卖曹家一个人情。 不过在这种局面,曹家没有不收的道理 等到敬香轮到我的时候,众人似乎窃窃私语的起来,仿佛从没见过我这么个人一样,不过这点也确实不怪他们,虽然我也出过一些小名,但是相貌却没有几个人见过我,至于陈长生跟鸦杀尽,就更是没人见过了。 “给我三柱。”我冲派香的人说道。 派香的人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懒洋洋的说:“一人只能领一柱。” “我这里有三个人。”我笑着说道。 “随从不能上香。” 我没说话,眯着眼睛看着他,那派香的人浑身一颤,咽了口唾沫。 “给他香。” 这时,一个略微沙哑且深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扭头一瞧,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曹擎苍。 这是我第一次见曹擎苍本人,他生的极其英俊,虽然岁月不饶人,但是坚毅的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赘r,两对招子格外的明亮,身材也是极其的伟岸,如果不是那一头白发,恐怕没人会认为曹擎苍是个五十岁的老人了。 我冲曹擎苍微微鞠了一个躬,然后接过香,望着那在风雨之中被淋湿的棺材,喃喃道:“破虏,往日林悲只称你为曹兄,是我不周,是我不懂。到头来还欠你一壶酒一碗r,是林悲不懂事今天,我来还了,别嫌兄弟还的晚。” 我望着曹破虏的棺材,柔声道。 鸦杀尽走后面给我递过来一瓶酒跟一袋子牛r,都是我亲手做的。 按照道理来说,敬香的人是不必下跪的,只需要鞠躬,然后将香c在香堂之中就可以了,不过我却没有这么做,瓢泼大雨,满地泥泞,我将香随手c在香堂之中,然后砰的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身后众人一片哗然。 雨水瞬间浸湿了我的裤子,我打开酒壶,将那一袋子r打开放到香堂前,举起酒瓶,猛的朝着嘴巴咕咚咕咚的狂灌,五十度的白酒辣的我眼泪就要出来了,然后我却死撑着,出殡若哭,那是不吉利的。 一口气我灌了半瓶酒,那种火辣辣的感觉烧的我浑身难耐,我强忍着心中的那股燥热,反手倒瓶,将剩余的半瓶酒全部倒在了地上。 “剩下的半瓶酒,曹兄等林悲下去还你。” 语罢,我起身向后走去。 “这小子是不是有病啊” “看样子是跟曹家大少爷感情太深了。” “他是谁啊你们见过” 周围的人跟炸了锅一样,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我没管他们的废话,只要今天没人来捣乱这个葬礼,我便安安稳稳的不出头,不多说。曹子建红着眼圈的在曹擎苍身旁,连擦了好几次眼睛。 我深吸了一口气,跟他们擦肩而过。 “有心了。” “该做的。” 这是我们曹擎苍这次葬礼的唯一一次对话。 紧接着在我身后上香的是独孤家的人,二十多岁,皮肤很是苍白,年轻人的身后跟着两个老人,他接过香,小心翼翼的c在香堂之中,但是不知道是因为不小心还是怎么,那香堂里面的香炉被碰倒了,香灰撒了一地。 清脆的瓷器碎裂声极其的响亮,在大雨之中掷地有声。年轻人眯了眯眼睛,似乎想要弯腰去捡,但是看到这种情况,只是扯了扯嘴角,转身便走,他身后的两个老人连忙朝着曹擎苍弯了弯腰。 只是曹擎苍连看他们一眼都没看。 “杀尽,拦下来。”我开口道,声音略显沙哑。 鸦杀尽闷哼一声,然后整个人抽出漆黑长剑,猛的站到了三人面前,长剑横起,径直拦住了三个人的退路。 “恩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年轻人微微一怔,抬起头盯着鸦杀尽,语气不善,院子里的众人也是全都向这里望了过来,叽叽喳喳的嘟囔个不停。 “去,对着棺材跪下磕头。”我没去看他,而是望着曹破虏的棺材,轻声说道。 “你说什么”那年轻人扭过头看着我,一脸你真是惹我发笑的表情。 “我只数十声,你做不到,就留下来去陪我兄弟。”我轻声说道,雨水顺着黑色雨伞滑落在我面前,犹如一道雨幕一般,大雨之中除了两旁密密麻麻的黑色之外,我唯一能看清的,就只剩下那具棺材了。 “哈哈,你可真是有意思,你知道我是谁吗还十秒,我就不去能如何曹老爷子都没发话,你算个什么东西”那年轻人嗤笑一声,扭过头来看着我。 “杀尽,动手吧。”我懒得多说,直接开口道。鸦杀尽一眯眼睛,长剑如龙,猛的刺向那少年肩头,他身后的两个老人脸色一遍,一把将鸦杀尽的这一剑拦了下来,可是鸦杀尽岂是这么简单就能制住的主 只见他右手持剑,左手伸到身后猛的拔出妖刀,顺势劈下,那挡在少年面前的一个老者瞬间被劈的一刀两断,从头颅开始,身上分开一道血线,直接仰躺在地上,砰地一声,没有任何声音。 “小子,你是不是过分了老夫跟少爷来参加曹家小子的出殡仪式,可不是来给你扬名气的,曹家主尚且没有因为一个香炉难为我主仆二人,你又算是谁能否留下个性命,我独孤家他日一定拜会”仅存的那个老者眯着眼睛,望着我,一脸的怒气。 但是却也是不敢随意的出手,刚才鸦杀尽那一记左手刀似乎给他留下了一些y影,我瞥了他一眼,只见那少年双腿都在打颤。 “独孤家” “这小子可惹上大麻烦了,独孤家啊。” “最近独孤家可是吞了” 周围的众人交头接耳的说着话,就像是村头乱嚼舌头的王寡妇一个模样。 “曹家人不管你,是他们曹家人的事,但是你给我记好了,这里今天躺着的是我兄弟,你独孤家多么不可一世,那也是你们独孤家的事,但是今天就是独孤伊人在这里,这个头你也要给我磕。” 我扭过身子,看着那个老者,语气轻柔。 曹子建小跑到我身边,看着我说:“哥。” “没事。” 我走上前,看着那老者,啪的一声甩给了他一个耳光,满场哗然。 “今天我站在这,我不管曹家什么态度,也不管你们出身如何,但凡是捣乱的,不对着我兄弟的棺材磕上三个头,就全去陪我兄弟吧。”我冲陈长生挥了挥手,他撤过伞,大雨瞬间就淋在了我的身上。 那独孤家的少年看见我,浑身一颤,连滚带爬的跑到曹破虏的棺材面前,砰砰砰一连磕了三个头,仿佛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回去给独孤伊人带个话,纪温候跟我林悲有一面之缘,做事别太绝。”少年小j啄米一般的点头,然后拖着昏死在地上的老者连忙的出了曹家大院。: 第519章 不服你站出来 从开始到结束,曹擎苍没说出来一句话,似乎这些事情都跟他无关,他只是盯着曹破虏的棺材,似乎有些不舍,但是在我眼里更多的看到的是辛酸。 曹家大院里站着的众人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多说一句话,也没有一个人再敢多说一句话,就算他们不认识我是谁,但是就凭借我刚才雷霆一般的手腕,也没人敢于在说些什么了 “小子,你就不怕树大招风出了事” 一个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我回头,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人正坐在大院的台阶上,身后单女刀给他撑着伞,这中年人嘴里叼着烟,身上穿着一件土黄色的长衫,跟周围漆黑的衣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过最让人惊骇的,是这个中年人,没有右手。 曹家曹牵黄。 我冲曹牵黄点了点头,然后轻声说:“这里躺着的是我兄弟。” 曹牵黄没多说一句话,哈哈大笑了两声,然后转身便带着单女刀进了屋,在曹家的人给香堂里面换了香炉之后,出殡仪式继续竟然有序的进行了起来,没有人多说些什么,也没人敢多说些什么了。 拜过香之后,曹擎苍挥手说让众人先去大堂吃个饭,至于下葬一时我们这些外人自然是不便多看的,这是规矩,不过依他曹家的人力财力,这些我也不需要担心。 众人陆陆续续的进了大堂,路过我身边的时候都要看上两眼,我没理他们,仍然在风雨中盯着那棺材,待到整个院子就只剩下曹子建跟我,还有陈长生和鸦杀尽的时候,我才停下来。 缓缓的走向那尊棺木。 “兄弟,人家都说死的时候每一个完整的身子下面是不收的,我不知道你现在过的怎么样,不过刚才你看见了没有兄弟我可是给你长脸了,这一波不丢人。”我咧嘴笑了,蹲在地上盯着棺材。 “嫂子我看见了,长得漂亮,我说你丫也不会享受,这么漂亮的姑娘在身边陪着,还出来跟我们这帮人混,你说说不过你放心好了,我看嫂子那模样,似乎身上有些隐疾,按她说的下去陪你也是时间问题。” “我没打算劝她,我觉得这样也挺好,你死的时候我没机会帮你拉个场子做副棺材,等嫂子下去陪你的时候,咱啥都不用曹家的,兄弟我一手帮你办了。” 我嘿嘿一乐,就像个憨厚的傻子一样。 “下面冷还黑要是缺啥了就托梦告诉我,兄弟这全都有。” 在我说完这句话之后,曹子建跪在我身后嚎啕大哭,就练陈长生都不由的唏嘘一声,人死如灯灭,当初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回去帮曹破虏抗下那一刀,就算断了胳膊少了条腿,最起码我活的舒心一点。 “破虏,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来看你了,兄弟下个月结婚,草他娘的没跟你喝上一回酒,是我不对。但你得记着点啊,我欠你的你要全记着等我下去的时候,全都还给你。” 我转身,拉扯起仍然在呜咽的曹子建,转身进了大堂。 大堂里高朋满座,人山人海的场面让我很不习惯,整间屋子里除了黑色就是白色,没有其他一点的颜色,白色的是桌布,窗帘,跟屋子里挂着的白色祭绸,黑色的则是众人的衣服。 见我进来,人声鼎沸的大堂瞬间安静了起来,我走在最前面,曹子建跟在我后面,我大摇大摆的坐在了曹擎苍的那张桌子上,那张桌子上人很少,只有他跟曹牵黄两个人,还有一个年轻的曼妙女子。 算上我们四个人,刚好七个人,旁边少两个位置。 “曹家主。”我对着曹擎苍。 曹擎苍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我嫂子应该坐到这个桌子上。”我看着曹擎苍,声音格外的固执。 曹擎苍半阖着眸子,声音沙哑的说道:“曹家有规矩,女子不上桌。” 我冷笑一声,站起身环顾了一圈,然后在身后的一张桌子找到了单女刀,直接将她拉了起来,不由分说的让她做到了我身边。 “我林悲不懂什么礼数,也不懂什么规矩。但是我很清楚我兄弟活着的时候,绝对不会让他女人跟外人一张桌子吃饭。”我看着曹擎苍,说话的语气极其不客气。 “林家小子,你能坐到这个位子上,靠的是刘玄策,还是林半闲”曹擎苍第一次正视着我,语气平淡无奇。 “我三年前出道,去过云南,纪温候丢了一对招子的地方,我活过来了。我去过湘西,我活过来了,我两次深入南海归墟,我活过来了,我上过昆仑西藏,也到过山东邙山。我全都活过来了。我师傅是李三千,管家是王淳风,兄弟是曹破虏。你说我坐在这,靠的是谁” 我嗤笑一声,死死的攥着想要离开桌子的单女刀胳膊,看着曹擎苍,锋芒不让。 曹擎苍看着我,半晌无话。 “林悲,你胆子大了。”那个坐在曹擎苍身边的女子开口道。 “你给我闭嘴”我大喝一声,曹牵黄微微眯起了眼睛,整个大堂之中一片骇然,平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那女子瞪着眼睛看着我,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曹颖,曹破虏最小的妹妹,我旁边这个人是谁你知道吗是你嫂子外面躺着的那个人是谁你知道吗是你大哥大哥死了没有一滴眼泪我可以说你坚强,但是出殡的日子还穿着一身红妆连柱香都不去上,你说我应不应该扇你两个耳光” “你曹家不许女人上桌,那你告诉我你凭什么坐在这你知道破虏是怎么死的吗你们知道吗”我越说越激动,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她。 “当初在西王母国,三千护陵卫,加起来能够硬抗血魅的存在,破虏是为了救我这这”我在身上比划着曹破虏的伤口:“刘玄策身上都中了十几刀,你知道破虏最后一句话告诉我的是什么吗我召来他的魂,他跟我说,我欠他一壶酒,一顿饭。” “我答应他说以后你家里人我照看着,我林悲活着一天,曹家就不倒一天。或许我以前没有这个资本说话,但是现在如果你不是破虏的亲妹妹,我真想一刀杀了你”我红着眼睛,眼泪就在眼眶里打着转。 曹子建跟单女刀在我两侧哽咽着,一句话都说不出。 什么叫苦什么叫痛痛到跟任何人说不出来的痛,才是真的痛。 我抹了把眼泪,看着曹擎苍说:“你曹家家大业大,但是我林家也不差什么。你万事做对,但是对我嫂子这一件事我看着就不舒服。你曹家若是不愿意赡养这个女人,那我林家来,我林家不大,但是一间屋子一双筷子还是能收拾出来的” “林悲,在这桌子上你竟然对曹老爷子不敬哼我吴家吴霸就来会会你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一张桌子忽然站起来一个人,冲着我就走了过来,我连看他都没看,待他走出十步之后,鸦杀尽立刻冲了出来,整个人犹如闪电一般冲向了那吴霸,不肖一分钟的时间。 那吴霸四肢尽皆被挑断,躺在地上犹如死狗一样。 “还想做出头鸟的你可以站出来。”我看着曹擎苍,语气格外的低沉。 不多时,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站了出来,眯着眼睛,双手背在后背,在他之前也是站出来了五六个人,不过全都不是鸦杀尽的对手,不过这个老头,却隐隐给我一些威胁的感觉,虽然我并没有扭过头看向他,但是那一股气势我却感觉到了。 “哟,诸葛家的也敢站出来你信不信你往前走出来一步,老子就敢敲碎了你的脑袋”那老者站起来,张了张嘴,似乎刚想说话,但是却被一句吊儿郎当的话语给彻底憋了回去。 这是我第一次扭头望去,只见门口站着三个人,为首的是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中年男子,在他身后站着的则是两个女子。 刘玄策、纳兰明珠、夏侯青衣。 开口说话的正是刘玄策 “看什么看一帮二,今天是我老弟葬礼,敢捣乱的等会我一个一个会你们,那个诸葛家的老不死,你坐不坐下不坐下我真嗨你砖头了。真是晦气,那个林悲是我主子,刚才有谁不爽你站出来跟我谈” 刘玄策一瞪眼睛,拍了拍身上的雨水,然后领着夏侯青衣跟纳兰明珠朝着我这桌就走过来了,刘玄策跟曹牵黄曹擎苍是一辈的人,名气也是不遑多让,这里根本就不需要鞠躬作揖或者说些客套话。 “林公子。” 夏侯青衣跟纳兰明珠揽了揽耳边的发丝。 “你们怎么过来了”我问道。 “我们今天若是不过来,怕是林公子明天就敢去我夏侯家跟纳兰家指着老爷子鼻子骂了。”纳兰明珠咯咯直笑。 “我说曹擎苍啊,几十年了你这个脾气能不能改一改我看再不改让牵黄做家主算了。”刘玄策掏着耳朵道。 “这个我看行”曹牵黄哈哈大笑道。 “你们啊”曹擎苍摇了摇头,看着单女刀说道:“女刀坐下吧。”: 第520章 一个人和一把刀 被曹擎苍一叫,单女刀浑身一颤,我拉扯着她的手腕,能感觉她身上传来的震动,我又拉了她几下,她这才坐下,刘玄策张罗着给纳兰明珠还有夏侯青衣找到了位置,然后自己便大摇大摆的加了张椅子坐在了我们这一桌。 一桌刚好坐的满满当当。 那曹颖被我说的面红耳赤双眼通红,本想要中途离场的,但是曹擎苍一个眼神便将她拦了下来,她咬了咬嘴唇,只好不情不愿的坐在了自己“嫂子”的旁边。 “曹家主,我敬破虏是我兄长,我叫你一声叔叔不过分吧。”我摩挲着手里的酒杯,看着曹擎苍,这个时候桌子上的菜陆陆续续的都被端了上来,清淡的很,基本没有什么荤腥。 曹擎苍没说话,只是朝我微微点了点头。 “本来你们的家事我是没有资格管的,但是因为破虏跟嫂子,其实我有句话要说我眯了眯眼睛,曹家是大家,我不知道能不能容下一个逝者或者是遗孀,但我希望你可以给她尊重,但是有些人如果看不惯或者不拿我嫂子当回事,曹叔叔” 我说话的语气极其缓和,声音不大但是附近的几桌刚好都能听到,有了刘玄策刚才的那一手,想要站出来当出头鸟逞英雄的自然是没有的,毕竟虽然有人不认识刘玄策,但是帝师这两个字,却不会有人,甚至说很少有人会不认识。 “林家小子。第一,我为我儿能交到你这样的兄弟感到欣慰,几十年了,敢这样在我面前说话的人可不多。第二,我也很欣赏你对女刀的恭敬还有对子建的照顾。但是第三,有一点你要明白,你现在并没有合适的筹码来跟我谈。”曹擎苍看着我,眼神里枯芜一片。 曹子建刚想开口,被曹牵黄拦了下来。 “曹叔叔,你觉得什么筹码才够在这个桌面上跟你说话呢”我摩挲了一下酒杯,抬起头看着曹擎苍笑道。 “哼,最起码身上要有一身像样的行头,有几亿的身家,手底下有些能人,救你”曹颖见缝c针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低下头嘟囔道:“小瘪三。” 我没理她,甚至连看她一眼都没看,我盯着曹擎苍,蹭的一声从在我旁边的鸦杀尽腰后抽出一把刀,铛的一声c在了桌子上。 血红色的泣血妖刀直直的c在了桌子上,没有一丝颤抖,整个大堂的人在这一瞬间站起来了大半,刘玄策更是抽了抽眼角。 “曹叔叔,我只有一把刀,还有我这一个人。你如果让我还破虏这条命,刀在这,我头也在这。碗大个疤,我眼皮眨都不眨。”我看着曹擎苍,语气清淡无力。 曹擎苍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然后猛的站起身,瞬间抽出了桌子上的那把刀,朝着我的脖子就砍了过来,那抽刀的速度极快,刘玄策鸦杀尽陈长生加上曹子建四个人都没反应过来。 “玛德曹擎苍你跟老子玩真的” 刘玄策大吼一声。 刀在我脖子旁不到一指的地方爆停了下来,连一丝颤抖没有,我甚至都能感觉得到那凌冽的刀锋刮着我脖子上的汗毛竖了起来。我眼睛连眨都没眨,死死的顶着曹擎苍的表情,他看着我:“当真不怕” “当真不怕。” “哈哈哈,好好好我原以为我曹擎苍的儿子是条汉子,没想到他林半闲的孙子也是条汉子。”曹擎苍仰天大笑,笑的歇斯底里,笑的肆无忌惮。 “我儿将命还给你,值你这个侄子我曹擎苍认了。”曹擎苍坐回座位,嗖的一声,泣血妖刀瞬间没入鸦杀尽的刀鞘之中,甚至就一个眨眼的时间,再一看曹擎苍,他已然坐在了座位上,不动如山。 这就是七家魁首的力量了我本以为刘玄策跟他们起码是一个台阶上的人,但是现在看来,光是这一手收刀入鞘,刘玄策就绝对做不来这么快。 “曹颖,你等会去你娘那取一笔钱,明儿就去英国照看家里的场子吧,你娘问起来就说这是我说的。”曹牵黄抿了一口杯里的白酒,轻声说道。 “二叔”曹颖两个大眼睛通红的,她怎么可能不明白曹牵黄话里的意思,表面看上去这区英国是自在了,自由了。但是深处世家之中,有几个人不明白,这是被调遣发配出去了,这一走,想再回来,可就难了。 “二叔说话不喜欢说第二遍。”曹牵黄仍然是笑着,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威胁意思。 可是那曹颖浑身一颤,整个人立马总椅子上站了起来,失魂落魄的朝着大堂后面走了过去,而曹擎苍对于自己这个女儿,甚至连看都没看上一眼。 “多好的姑娘,啧啧啧”刘玄策咂了咂舌,然后缩着脑袋举起了酒杯,冲着曹牵黄说:“我说曹若愚,碰一个” “你丫以前可是叫我曹守拙的。”曹牵黄咧嘴一乐,跟刘玄策碰了一杯,直接将杯子干了个底朝天。 曹擎苍抿了抿嘴唇:“豪门多败儿,若是颖儿有夏侯家或者独孤家丫头一般强,我也可以放心退休了。” “太过攻于心计,也不是好事。”我张口道。 “破虏以前跟我说,说爹您是偏爱他的,因为破虏像您,小弟就像二叔。您打了一辈子的硬仗,不退不躲不避,看不惯那些躲躲闪闪攻于心计的人儿,不过心里却是眼馋二叔的”单女刀夹了一口菜放到曹子建的碗里,然后轻声说道。 不可否认,她确实温婉的如水一般。 “哈哈哈。”曹擎苍大笑了起来,曹牵黄也是一脸的苦笑。 “破虏还跟我说过,说有一天假如他死了,这个家就交给小弟,他不懂什么劳人劳心的门道,只想喝最烈的酒,打最爽快的架。”单女刀说到这,柔和的一笑。 “如果有一天我们有了孩子,名字叫曹斜谷,被您打死都不换。” 曹擎苍听到这句话,一口干了面前一直没曾动过的酒杯,眼泪在框里打着转的滴到了脸上,被他轻轻一抹。曹牵黄捏着那酒杯,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平岗,斜谷。 这其中的故事,谁又说的清楚。 吃过那顿饭之后,我们便离开了曹家,一声不响的就走了,没跟曹子建打招呼,也没跟曹擎苍打招呼。我这次来是实实在在的来祭拜曹破虏的,并不是来搞什么联盟一说的,或许曹擎苍会对我有些失望,不过值得他开心的是。 他儿子的眼光一点都不差。 车子开回家后,我便早早的睡下了,一身的疲倦压得我透不过气,不过我也不曾想我这一睡就睡了三天。 之后的一个月刘玄策一直在家里主持着大局,也是一直忙活着我婚礼的事,距离摸棺大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还有不到四个月的时间,虽然按照常理来说,在半年前就会给发来帖子,但是我们并没有收到。 这就说明了七家并没有认可我这个刚刚成立的第八家,不过他们不认可不代表我去不得,跟林家的恩恩怨怨,还有我爷爷的那笔老账,也是时候要收官了。毕竟总让别人欠着自己东西,这事可不太好。 不管那也都是之后的事情了,目前而言,对我来说最主要的事,就是把婚先结了。 我从屋子里走出来,外面大好的天,太阳刺得我眼睛一痛,我看了看手表,还不到中午,院子里刘玄策在练拳,一板一眼的,家里的地方大大小小的都贴上了喜字,挂上了红布绸,看起来是一片喜庆。 不过我这个准新郎官是一点都没看出来要结婚的模样。 我搓了把眼屎,打了个哈欠,坐到刘玄策对面的一块大石头上,点上根烟,一副此地必有妖孽出现速速退避的德行。 “我说你丫能不能讲究点明天就结婚了还这幅德行。”刘玄策打着太极拳,给了我一个白眼。 “主婚人穿着裤衩背心在我面前打太极,还好意思说我还有你回头能不能把你那双大红拖鞋给我换了恶心死我了。”我撇了撇嘴,刘玄策这白背心就快让他洗烂了,就是死活不换,简直太过分了。 “嘿你懂个,这叫喜庆,喜庆你懂吗”刘玄策停下了架子,给了我一个白眼,然后自顾自的掏了根烟:“你怎么没去陪谢妮子出去逛街去” “选婚纱,麻烦的要死。我让三千洛阳她们跟着去了,杀尽跟着,没事。”我摆了摆手。 其实真不是我懒,而是挑婚纱逛街这事对我来说实在是种折磨,那可不是一般的墨迹,我能耐着性子拍完婚纱照那都是个奇迹。 “司仪真准备自己干” “这可是我多年的梦想了,就差特么当个作家了”我狠狠抽了口烟,白了刘玄策一眼。 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在杭州这样的地方定居,然后当个作家,自己主持一场婚礼。 “就你丫这德行还当作家,十天断更个八天奔几百万字,累死你” “你傻啊,凑字数你还不会” 我叼着烟,嘿嘿的怪笑道。: 第521章 才结婚是有含义的 钱钟书花了两年时间在围城里告诉我们婚姻是爱情的坟墓,男人是因为无聊,女人则是因为好奇,最后两方都会失望。而箱崎总一则告诉我们说:“如果两个人的结合只是性意义上的结合的话,那么他们的幸福只能是短暂的一瞬。度过灿烂辉煌的一瞬之后,接踵而来的是空寂和漠然。” 换言之就是婚姻是一个残忍的选择题,这一点,托尔斯泰表述的极其清楚。 七年之痒里玛丽莲梦露那万种风情的模样,现实之中,你大可以实实在在的就当是一个梦,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玛丽莲,同样,在爱情之中完美的让人心生艳羡的女子,也就只有那么“一个”人。 话归原题,人人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但我却觉得,入土为安的爱情,要比暴尸荒野的感情好上很多。 婚礼是第二天中午才举行了,没有繁琐的接亲这类的活动,只是简单的一个婚礼,我在大院里等着谢思,谢文广开车送她过来想要亲手把她交到我手里。 主婚人是刘玄策,并没有穿着裤衩跟背心然后配上一双闷s的红拖鞋,刘玄策今天穿上了一身笔挺的西装,许久不刮的胡子也破天荒的弄干净了一回儿,不得不说,他确实是一个有魅力的男人。 尤其是那双慵懒的双眼,深邃的犹如水潭一般。 伴郎毫无疑问是顾辛烈王蒋干鸦杀尽还有陈长生,伴娘则是洛阳姬澄雪蚩尤三千跟花木兰,期间发生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c曲,那就是她们强行给姬澄雪换了身衣裳,本来大红袍我个人觉得是很好的。 但是洛阳却似乎攒弄着谢思,最后给姬澄雪换了身红色的裙子,婚礼当天姬澄雪小脸微微羞红着,不同于往日的那般冰冷高贵,今天的她更像是一个小女孩。洛阳趴在我肩膀上都快笑弯了腰惹得花木兰跟蚩尤三千也有些忍俊不禁。 家里人只凑够了一桌,剩下的就都是请来的,不过帖子没发出去多少,却实实在在的来了不少人,这里大多是要感谢刘玄策跟谢文广的。随着家里生意的蒸蒸日上,谢文广这个杭州第一富商的名头是坐的结结实实的。 来碰上的商贾不多就两座,但是那个单拎出来,也是身家过亿的主,而摸棺圈的人,超出我的意外,来的则更多了。 先是曹牵黄带着曹子建跟单女刀,然后纳兰明珠跟那蓝天墟,夏侯灼跟夏侯青衣赫连神机跟我关系较好的人基本上是全都入了场,不过我跟谢思在门口等的是那些不认识的人。 譬如刚刚过来的林家林傲沧。 “今天结婚按照辈分我是要叫你一声表哥的,礼,我交给门童了。”林傲沧眯着眼睛笑道,一脸的温柔阳光,然后悄然便走进了大厅。 紧接着吴家人、陶家人该来的都来了,我看了一眼手表,见时间都差不多了,就拉着谢思返回了大厅。 刘玄策在台上扯着脖子上的领带,拿起话筒喂了两声,然后开口冲着满座的宾客道;“林悲这小子天生就是慢捻,你们别急等着点。” “哈哈,不急。”下面传出来一阵大笑。 四个伴郎跟四个伴娘分两派井然有序的站好,俊男美女,没有一个是拿不出手的,这些平时眼睛都高过头顶的人也是不由的连连称赞。 谢思站在伴娘团的旁边最前面,双手交织在小腹处,脸上红扑扑的,我知道她是开心的,毕竟这一刻,我们都等了十几年,不过她等的,是最苦的。 我在后台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这一架钢琴,昨天晚上请教了齐书艺差不多整整一夜,才堪堪弹会了一首曲子。 我坐在凳子上,缓缓的抚摸着琴键,手指微微用力,那声音便弹了出去,就像是流动的泉水一样悦耳。 “给你一张过去的cd听听那时我们的爱情有时会突然忘了,我还在爱着你” 我闭着眼睛,静静的唱着这首歌,这首歌其实我并不是很喜欢,但是真正想要把它放到婚礼上来,其实就是昨天才决定好的时候,有些突兀,但是我觉得我已经准备的很好了我轻轻的唱着,曲毕,听得见前堂传来的一阵掌声。 我缓缓的从小门弓着腰走了出去,我接过刘玄策递过来的话筒,第一句话不是冲着谢文广,也不是冲着宾客,更不是冲着我自己,而是挠着头对着谢思憨厚的说了句:“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谢思摇了摇头,盯着我的眼睛,眼眶里盈满了泪水。 “其实我在很小的时候就想要自己主持自己的婚礼一次,我真的觉得那样好帅,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现在我的梦想成真了,只不过让早该跟我交换戒指的人等了这么久,我很抱歉。” 顾辛烈极其迅速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然后递给了我,我接过戒指,然后猛的单膝跪在了地上,抬起头仰望着谢思,手里握着话筒,轻声道:“上一次不算数,那时候人不多也不正经,这一次我来真的谢思,你愿意嫁给我吗” “不管他贫穷与否,不管他是否如一”刘玄策见缝c针的说道。 谢思看着我,喃喃道:“我愿意。” 刘玄策把脑袋转向我,挑了挑眉:“如果有一天她毁了容或者不再如今天这般漂亮动人,你是否还会选择跟她在一起” 我笑了,定着谢思,不合规矩不合时宜的将戒指强行套在了她的手上,然后站起身来看着她的眼睛柔声道:“我是个很怕麻烦的人,结婚这样的事情一辈子一次就够了,或许我以后会有许多知己许多未知的红颜,但是妻子我只要一个就够了。” “因为她最美,没人比她更美。” 我说完,便抬起她的下巴轻轻的印在了她的嘴唇之上,台下一片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刘玄策抱着肩膀苦笑着摇了摇头,似是在感叹,似是在回忆。 我接着站到了一侧,然后把话筒交给了刘玄策,他微微一怔,然后接过来笑了笑:“今天我是主婚人,我叫刘玄策,不管你们是第一次听说过这个名字,还是很久之前就已经略有耳闻,不过那不重要。” “因为我觉得我以前是不及现在的林悲是我兄弟,是我主子,也是我学生,我们之间的故事要是讲起来那真不是一般的长,我在东北见到他的时候,他是狼狈不堪的,但是他能走到今天,是我亲眼看过去的,一步一个坎。” “从院子门口到大堂的这个椅子上,从这间宅子盖好,林悲每天都要走上一次,一次就是三百六十五步,一步不多,一步不少。有人觉得他是走了运靠着我刘玄策,有人觉得他是天生有个好家世,对于这样的人换做二十年前的刘玄策,恐怕早就跟他谈谈人生了。” 台下哄笑。 “但是一个十五岁家里人就全部死光的孩子,他能靠的起什么身世一个不到十岁就没了父母,大学毕业靠着卖古董为生的年轻人,会有什么背景我刘玄策再厉害也不可能一手遮天帮他一路波澜不惊一世太平。这一切都是他林悲自己赢回来的,别的话我不敢说但是有一句话我是要说的。” 刘玄策扯了扯自己的领带:“你可以看不起林悲,也可以看不起我,甚至于你可以在我们背后吐口水戳着脊梁骨。但是如果有人暗地里下绊子捅刀子,我刘玄策就草你十八辈祖宗,一命换十命” 这话一说,满堂的骇然惊愕。 大婚礼的时候能说出骂人家祖宗以命换命的昏话,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敢出来的事,不过确实刘玄策说出的这番话也是真性情,我就是要草你祖宗十八辈你又能把我如何 帝师始终是帝师。 说完,刘玄策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然后将话筒递给了我,我接过这个话筒,上面已经被刘玄策捂热了,看来刚才他也是紧张的,毕竟就算是帝师,恐怕也没多少机会像这样上台讲话。 “有些人有些事,我林悲这辈子都不会忘,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今天我大喜,能来的都是给足了我林悲的面子,不管以前怎样最起码今天我们相待如宾,以礼相对。” “刘玄策说这番话有底气,但是你林悲就不行了吧。” 终于还是来了,我微微的喘了口气,盯着台下的那个中年人,如果我没记错,他应该是独孤家的人,因为他旁边,就坐着独孤伊人 “哟荷,谁这么大口气我胡老八的徒弟也是你们这帮小瘪三能指手画脚的”就在那中年人刚说完话的时候,门口一个声音传了进来。 胡老八 我正纳着闷,只听门童大喊了一声:“京城,胡八爷,礼到” 一听这话,刚才说话的中年人浑身一颤,而独孤伊人,更是睁开了那双黯然失色的双目: 第522章 谢谢 胡八爷是谁,或许你将这个名字扔出去,十个人里面恐怕十个人都不认识他,但是如果你要拉过来是个摸棺的,他们估计会跪在地上告诉你这是谁。 这就是胡八爷的影响力,不对,应该说这是他在摸棺界的影响力。 不管是七家现在第二代当权的时代,还是我爷爷那个时代,胡八爷是独树一帜的,他不隶属于七家,但是但凡是七家人,就要卖他一个面子。因为你如果不卖他胡八爷面子,那么可以这么说,你要倒大霉了 “哟荷,谁这么大口气我胡老八的徒弟也是你们这帮小瘪三能指手画脚的” 胡八爷从门口走了过来,一步一步的朝着大堂深处走去,那开口说话的吴家人张了张,估摸着这时候心里也是满心的疑惑。就连独孤伊人都不由的抬头看了我一眼,说不奇怪那是假的,只是我估摸着独孤伊人更多的是好奇,我究竟跟胡八爷是什么关系。 满堂宾客没有一个说话的,认识胡八爷的是不敢说话,不认识胡八爷的是准备看场好戏。 “小林子,杨姨来晚了没有”杨姨冲我笑了笑。 我咧嘴一笑:“没有。” “看看看,一帮二,再看我把你们眼睛都挖下来当珠子弹,王大爷今天心情本来极好的,但是看见你们这帮二是要有多不爽就有多不爽。”王胖子一股坐在了椅子上,朝四周看了看,吐了口唾沫。 “回去告诉独孤游弋,如果不想断子绝孙,就别玩这种把戏,独孤我尚且不放在眼里,更别说你一个小娃娃了。林悲是我徒弟,想要动他就先过我这关,我几十年没动身子这把老骨头了,也闲的很。”胡八爷瞥了一眼独孤伊人,语气轻缓却有力。 独孤伊人恬静一笑,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我并不担心胡八爷现在的安危,一头狮子需要跟狐狸来比较智慧吗当然不,因为狮子会选择用最直接的武力来征服或者直接杀掉狐狸。 有一句话说得很好。 在绝对强大的实力面前,一切的y谋诡计都显得苍白无力。 “伊人未曾见过胡爷,望千万莫怪,只是伊人有些好奇,为什么胡爷会因为他而不惜得罪我们七家,您要清楚,伊人身后站着的,可不仅仅是一个独孤家。”独孤伊人轻声笑道,似乎并不是很惧怕面前的男人。 “小娃娃,莫说是你独孤家跟林家吴家的联盟,就是整个七家的魁首坐在这一桌上,胡八爷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曹牵黄抿了抿杯里的酒,嘿嘿一笑。 “既然如此,那伊人这就告退了。”独孤伊人站起身,冲着胡八爷弯了弯腰,然后朝着门外走去,她本就是个盲人,但是不知为何双眼此时却充满了慌张,几次都险些碰到了两旁的喜桌。 “胡八爷这一手玩的妙,破了那妮子的心境,这下独孤家估计就麻烦咯。”曹牵黄一只手搭在桌面上,语气玩味。 “听说曹家有个人叫曹牵黄,喜欢下棋,开局百步其烂无比,中盘百手堪堪二流,但是收官读步却天下无双,不知道这人是不是你”胡八爷靠在椅背上,笑着望向曹牵黄。 “曹官子曹官子”曹牵黄抬了抬自己已经没了右手的空荡袖子,然后略显苦涩的说:“现在怕是下不动了。” 随着胡八爷的到来跟独孤伊人的离场,整个会场可以说前所未有安静了下来,我手里拿着话筒,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台下坐着的所有人,缓缓的说道。 “今天是我大婚的日子,很感谢能来到这里坐下的所有人,不管你们是抱着什么样的情绪,是好感或者是敌意,我都欣然接受。我是个很幸运的人从我出道开始,就是白马黑刀替我跑前跑后。” “后来我才能跟我媳妇相认,现在站在我身边的人,都是这几年来一直帮衬着我的人,有他们,才有我。可能你们都不清楚,其实我是个很胆小的人,这些年来,别的没见涨,但是胆子却是越来越大了。” “我爷爷是陈半闲,你们应该听说过的,就是给地基选址画图的那个老人,不过他死得早,到现在家里除了一张相片跟一个旧箱子,老人什么也没给我留下。我师父有两个,八爷是后来的姑且不算,他们一个叫王淳风,一个叫李三千。王淳风是我家管家,照顾了我十几年,等到他死后的十几年,我才知道,原来他这么厉害。” “至于李三千李师傅,我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只是在我大婚这天我想对他说一句谢谢。好像有点跑题了恩难怪我上学的时候作文总是拿不到高分。其实想说的还是感恩吧,我感谢我身边的所有人,所有事。他们教会了我从前不会的东西,教会了我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我朝着台下跟身旁的伴郎伴娘们深深的鞠了一躬,九十度。 “懂感恩,知回报,放得下,拿得起,勿毁人,敬鬼神。这是我林悲告诉我自己的十八个字感谢你们。” 台下响起一阵雷鸣一般的掌声,我站直了身子,看向身后的刘玄策,他也在看着我,嘴唇嗡动,似是在说:“啧啧,长大咯。” 我跟谢思挨桌的敬酒,几乎是没到一桌,就要被拉住多说几句,我倒是无所谓,谢思却被这帮痞子说的面红耳赤,羞涩的不行。但是人家一声嫂子,却又让得她不由的笑出了声。 “小林子,动作挺快啊,这就结婚了,当初在我哪的时候藏的挺深啊,连个都不放,要不是小顾跟小王他俩说话,我还真一点都不知道。”胡八爷翘着二郎腿,想要给我个巴掌,杨姨赶忙拦了下来。 一瞪眼睛:“老胡,你打一下试试” 胡八爷咂了咂舌头,连忙缩了缩脑袋:“我这不是闹着玩吗。” “天下第一的胡八爷也怕媳妇,哈哈。”曹牵黄大笑道。 “滚你娘个蛋,你个没媳妇的。”胡八爷立刻回敬过去一句。 “小林子,对你家谢妮子好点,真要想你刚才说的懂感恩知不知道一个普通到最普通的女人,能陪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你若是负了她,可是真要遭天打雷劈的杨姨这没什么好送的,有一对手镯,是当年老胡从他妈遗物里整理出来交给我的,现在我交给谢思。”杨姨拉着我跟谢思的手掌,柔声的说道。 从手腕上收起一副镯子,不由分说的套在了谢思的手上。 “杨姨送的,放心带就是。” 谢思小脸红扑扑的,连忙道:“谢谢姨。” “哎。”杨姨眯着眼睛,一脸的高兴。 “杨姨,你怎么能说谢思普通吗,你没看见她脑袋后面有什么吗”我张了张嘴,对这杨姨说道。 这下杨姨懵了,别说她了,就连谢思都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我轻轻一笑,握住了她的手,柔声道。 “怎么会普通呢,她脑袋后面,可散发着七彩的光呢。” 婚礼最后结束了,等到宾客该走的都走了的时候,已经快接近凌晨了,整整一天的婚礼,我看恐怕也没有谁能做到像我这样了 过程结束以后,远在美国的百华夜咏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声音似乎有些疲倦,先是跟我道了喜,然后又说了一大堆的话,其实我是知道这妮子喜欢我的,很早之前就知道了,不过那能怎么样。 我无能为力。 毕竟不是每个女人都可以想谢思这样宽容我,宽容别人。 晚上滑稽的地方就是d房了,说来也是好笑,我是被王蒋干这几个孙子给抬进d房的,然后一帮人又把姬澄雪给洛阳塞了进来,紧接着在我门口放礼花,那砰砰砰的声音震耳欲聋,还不时伴随着的笑声。 “林爷,小心点身体”王蒋干这个王八蛋扯着脖子开始喊。 不过我也有些欣慰的,人生不可多得的损友,我这二十几年,就碰上了这么多。 但是当天,我依然有些缺憾,姬澄雪砰的一声直接将房门吹开,把陈长生还有王蒋干这两个王八蛋直接撞飞了出去,然后跟洛阳出了门。 临了,洛阳还扭过头给我飞了一个媚眼,不言而喻。姬澄雪则气鼓鼓的骂了声不要脸,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向了自己的屋子。 当晚,谢思似乎是因为太过开心而睡不着,她瞪着眼睛看着我,就像是在盯着自己的宝物一样,生怕被别人抢走。 我做梦都没想过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应该是始料未及,就连谢思自己也没想到,她似乎猜测不到自己穿上婚纱的样子有多么漂亮,也猜测不出原来最爱的那个人仍然是我。 最好的朋友就住在我的隔壁跟对面,深爱的人就在身边。我偏过头看着笑意盎然的谢思,闻着她身上的芳香,柔声道。 “谢谢你,亲爱的爱人。”: 第523章 摸棺大会 一个月以后,摸棺大会开始了,没有任何的风声,如果不是刘玄策告诉我,恐怕我差点都忘了。这一个月来,我基本上都是在家里休养生息,不过却发现了我身体上的一些异变,当然这种异变,是指往好的方向异变。 摸棺大会的地点开设在林家,也就是沈阳市,听说已经不下十个世家前往了,大多全都是奔着七家的位置去的,纪温候在这一段时间内仍然是下落不明,有人说他已经死了,不过我心里却总有一种感觉。 就是像纪温候这样的人,很难死,我觉得他还活着。 王族的动静在我从昆仑回来之后就基本上没有了,这个突然崛起的组织忽然间销声匿迹,就仿佛是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我们到达沈阳的时候,是摸棺大会刚刚召开的那天,按照刘玄策的说法是,每一届的摸棺大会,每个世家只能带十个人,是包括家主在内的十个人。如果真是这样讲的话,还别说,十个人就是我目前的家底了。 刘玄策、顾辛烈、王蒋干、陈长生、鸦杀尽、洛阳、姬澄雪、花木兰、再算上谢思,家里基本上是没有人了。本来这次我是准备带上小恩雅的,但是在我结婚后的第二天,胡八爷跟杨姨执意要带小恩雅回北京。 我拗不过他们两个,就只好随他们了,反正这件事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小恩雅还算是懂事,不哭也不闹,只是提醒着我跟谢思没事去看她。 沈阳很大,但是林家却很好找,不过从我来沈阳的这一刻起,我就已经想到了肯定会有人要跟我难堪,或者暗地里下绊子,于是一开始我就跟刘玄策他们商量好了,这一次不需要留手。 争取少出手,但是出手就必须要伤人。 这是头一次我们众人的意见完全统一。按照刘玄策的话说,我从前的那两年,其实就是为了今天一天活着的。 林家的大院坐落在沈阳市的市中心,在一条巷子里面,我问过刘玄策在这里怎么好明目张胆的搞些东西,刘玄策就会实话实说的告诉我,一般坐落在闹市中间的院子,地底下都会有一个极大的密室。 这已经是不成文的规矩了。 到了林家门口之后,看门的是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小山羊胡子,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他双手放在背后看着我说:“有帖子吗。” 刘玄策撇了撇嘴,从兜里掏出帖子给他扔了过去,这帖子是后来胡八爷给我送过来的,他说他用不上,放在他那里也是浪费,就给我送了过来。也幸好有这张帖子,才免去了一些麻烦事。 “恩进去吧。”那中年人扫了一眼帖子,冲我点了点头。 我们一行人径直走进了这林家大院,话说这还是我第一次进这院子,也是头一次来林家,林家的院子并不大,两侧两条长廊一直通向后院,中间修筑着一堵墙,墙外面有着一间房屋。 两条长廊的后面有什么我没去看,因为打第一步迈进了这院子里,我边看见了坐在屋子里的世家众人。门外的侍者拦了拦我,说要我告诉他名字跟世家,我想了想,就告诉他了一个,旋即便朝着屋子里面走了进去。 那侍者一脸古怪,但还是喊了出来:“林家家主林悲,到” 一进屋,只见周遭人都瞪着眼睛望向我,我笑了笑,一一的回视了回去。 正做的老者身穿一身白色长袍,胸口绣着一片树叶,白须白发,身旁站着一个年轻人,这年轻人我是见过的,正是我婚礼那天来过我这的林傲沧。 下属就是七家的座位了,位子也没有什么正负,曹擎苍,独孤伊人,吴三金,陶芜崖这些人我可是全都见过,此外其余世家也有二十几个,整个大厅里面坐的满满当当的,我们这一票最后过来的人,就像是砸场子的一样。 “恩怎么还多出来一个。”屋子里有人先张了嘴。 “这可麻烦了,没有椅子可加了。”一个世家的家主嗤笑一声。 我扫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那林家老人,这应该就是我爷爷的亲弟弟林战天了吧,我冷笑一声,给了顾辛烈一个眼色。只见顾辛烈一歪头,直接瞄到了门口坐着的一个中年人,旋即直接捏住他的领口,整个人向外一挣。 然后双拳打在那中年人的胸口之上,砰的一声就将其轰了出去,那中年家主身后的人一看,眼色一凌,刚欲动手,只见顾辛烈噌的一声,一抹乌光从他面前而出,速度快得吓人。 那中年家主身后的众人身上所配刀剑尽皆碎裂,可是他们却连顾辛烈怎么拔刀的都没看清。 “不想死就滚。”顾辛烈冷冷的说道。 那群人一听这话,连忙缩着脑袋小跑了出去,抬着自己生死未卜的家主就出了院子,接着我毫不客气的坐到了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轻声道:“这是巫马世家吧这样的世家也能来,我真不知道是摸棺大会的门派低了,还是主办方无能。” 我说话的语气极其的刻薄,根本就不给一点的余地,因为我对林家本身就没有任何好感,根本就不需要所谓的客套话,而且在这间屋子里,坐着的可都不是什么憨厚耿直的人,个个都是揣摩人心的妖怪。 “小子还真是霸道,当年你爷爷可都不敢在这摸棺大会上做出你这等大逆不道不分长幼的事。”一个坐在椅子上的老者看了我一眼,冷笑一声。 “哦诸葛老爷子,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吧不敢这两个字是你意y出来的还是确有其事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当年我爷爷活着的时候你怎么不敢说出来这话”我看着诸葛郎正,眯着眼睛说道。 “小子,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诸葛郎正冷哼一声。 “其实诸葛老爷子你应该庆幸刚才坐在门口的是巫马世家的,而不是你诸葛世家的。不要以为在这里谁能保得住你,纪温候的帐跟我爷爷的帐,我会一笔一笔的算过去的。”我咧嘴一笑,一股血腥味不言而喻的蔓延在了整间屋子里。 “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更比一代强。林家小子,既然你有了位子,就先闭上嘴歇一会儿吧,你狂妄也好藏拙也罢,不能坏了规矩。”林战天在首座上闭着眼睛,轻声说道。似乎就像是不认识我一样。 他身边的林傲沧笑了笑,看向我微微点了点头,似是在打招呼一样。 我也不说话,坐在椅子上玩弄着手指上的戒指,想要看看这姓林的究竟要说些什么。 “摸棺大会是一年一届,今年轮到我林家做地主,各位今天来无非就是要争个位置,那么林某人敢问一句,今年各位是否准备好了”林战天出声问道。 得到的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既然都准备好了,那林某人就定下今年在我这的规矩。坐到七家这个位置,全凭世家的本事跟拳头,无论秉性品德,能者居之。另外,生死各安天命。” 就在林战天说完这四个字之后,漫长一片哗然,生死各安天命,这是什么规矩,按照刘玄策给我讲解的来看,以前是绝对没有这个规矩的,一般两方对垒都是点到为止,因为一般来说,能被带到摸棺大会的,无疑都是各个世家的天才。 这些天才精通的东西也是各不相同的,不管少了哪个,对摸棺界都是一个损失,所以以往摸棺大会都禁止出现死人事件,可是今天林战天的意思,似乎是不死不休了。 是因为我我冷笑一声:“要是连这点牺牲都付不起的话,还是趁早离开这个大院比较好,不然就算是坐到位子上,坐不稳可不行。” “林家小子有些胆气,各位意下如何”林战天点了点头,然后再一次的望向众人。 得到的答案虽然是陆陆续续的,但是没有哪个世家想要离开,不过以我跟刘玄策的分析,他们今年应该是准备狙击夏侯家跟独孤家的,因为夏侯家是新晋的七家之一,而独孤家更是今年跟林家吴家联合才搞掉的纪家上位。 没有了独孤的独孤家,在外人看来就犹如是少了牙齿的老虎,杀伤力自然少了一半。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就说说看自己的对象吧今年七家代表的是谁,不用说,想必各位也清楚了。”林战天眯着眼睛,轻声说道。 对象其实就是四种,望闻问切,望派,那就是对着林家使劲,切派,对着的就是曹家使劲。问派闻派自然也是各有各的世家,想要做个位置的家主,就选择哪个对象。 一时间,各个世家的家主开始押宝,果不其然,压闻派跟问派的是最多的,切派其次,最少的是望派,因为懂得这寻龙点x功夫的,本就是少数人。 “林家小子,你的对象”林战天看向我,出声问道。 我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出了自己的对象。 “我的对象是望闻问切整个四派。”: 第524章 王对王 “我的对象是望闻问切整个四派。” 我看着在座的世家,一字一顿的说道。 顿时,满座哗然,整个大堂内几乎是沸腾了起来,各路人马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不过大多都是说我狂妄自大,或者不按规矩办事诸如此类等等我打了个哈欠,坐在椅子上看着这帮平时自诩高人的世家家主。 心里只有一阵阵冷笑。 “小子,狂妄可不是什么好事,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一个世家的家主看向我说道。 “你们是一个打一个,我是一个打七个,我觉得这没有什么狂妄不狂妄的,能者居之。如果我不行我掉头就走就是了。这成功或者失败跟诸位没什么关系吧”我双手背在身后,然后眯着眼睛笑道。 “呵呵,那在下就看着你是怎么一个打七个的。”那被我刺了一句的世家家主冷笑一声,然后便不再多言。其实他们这么说,说白了还是心里有根刺,毕竟我一个新人这么狂妄自大,在他们眼里看起来,那是绝对的欺师灭祖,不分老少不敬师长。 “既然都决定了,那么就先这样好了。我们先吃过饭,在正式开始,诸位以为如何”坐在首座上的林战天开口说道,语气不悲不喜,就像是一个机器人一样,没有一丝感情上的波动。 既然林战天都发话了,其余人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在开战之前,在举杯交盏的交流一下感情,这个可以说是摸棺大会自古以来的惯例,不过放到现在恐怕y谋跟厚黑就更浓厚一些了。 众人陆陆续续的向外走去,我站起来也准备离开,可是谁料我刚一起身,身后林战天却突然叫住了我:“林悲你等一下。” 我扭过头,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老者,不由的皱了皱眉道:“林家主有什么事” “我想跟你聊聊。”林战天声音有些沙哑,不过说话的语气却格外的铿锵有力,一副不容别人质疑的样子。 我挥了挥手,示意刘玄策他们先走,然后又返身坐到了椅子上,直直的看着林战天。 待到整个大厅的人都离开了之后,林战天站起身来,扭过头看着墙上面挂着的一幅字画,抿了抿嘴唇道:“其实这个家,本来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是你爷爷。” 我没说话,继续听着林战天说。 “我当上家主的那一年,恰逢北方旱灾,你爷爷差一点被饿死。可能这就是他所谓的命薄吧,当年我本不想让他走的,可是你爷爷的性子太过于刚烈,加上当年众人对他的看法实在是难以转变哎,这恐怕是我一辈子的遗憾了。”林战天抚摸着那梨花木精心雕琢出来的太师椅,嘴唇嗡动。 在他的面前,铁画银钩的两个大字高悬于墙壁之上。 纵横。 “其实我很欣赏你,林悲。你有你爷爷的那股刚烈,也有王淳风的冷静,甚至还有一些呵呵,我老了,这个家却不能老,如果我说我想让你回来,回来这个林家,你会同意吗”林战天转过身看向我,声音中充满了慈祥跟疲倦。 我摇了摇头:“林家主,我很小的时候,老管家就告诉过我。人做一个决定,下定了决心之后就不能够反悔,如果反悔了,那就证明你错了。” “我没错”林战天瞪着双眼,音量有些大了。 “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林家,我没错就算是谁也不能叫我认错。”林战天眯着眼睛,就像是一条毒蛇一样,眼睛里冒着y森的寒光,我甚至都能感觉到我身上传来的那股凉意。 我没说话,盯着他看。 “林悲。有件事我要警告你,我这个人做事一向恩怨分明,是我的东西我一定要拿到手,不是我的我也不强求。站在我身边的就是朋友,站在我对面的就是敌人。我对敌人是一向都不手软的。”林战天双手背在身后,看着我说道。 我大笑了几声,然后看着他:“林家主,那这点我们还真是不谋而合了。不过有一点我林悲应该比你强,就是我喝酒要比你豪爽,杀人要比你痛快。” 说完,我便向外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停顿了一下,扭过头看着他说:“林家主,我能不能问一下,当年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林战天看着我的背影,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轻声道:“不教天下人负我林家。” 从那大堂内出来之后,我便走向了聚集众人的餐厅,整个大厅里面摆放的到处都是食物,说是聚餐,不如直白点说,这里就是一个不需要跳舞的舞会,食物随处可见,但是这大厅里面的客人似乎对食物没什么兴趣。 他们更喜欢的是拉帮结伙。 刘玄策他们坐在一张桌子上谈论着什么,我走了过去,随便找了个位置就坐了过去。 “林战天跟你说什么了”刘玄策看着我说道。 我摇了摇头,从侍者手里接过来一杯红酒,浅浅的抿了一口。 不得不说,刚才林战天那句不教天下人负我林家着实让我惊艳了一般,这就是一个家主应该有的独断跟抉择还是说林战天是天生的薄凉性子当年把我爷爷赶走,然后自立家主,驱逐出一大批元老骨干。 然后跟中央合作,开始进行一系列有组织跟纪律的活动,从那个年代开始,林家就被其余世家冠以了傀儡跟二代而亡的名字。可是谁也未曾想到,这个看似遗失了林半闲之后,脆弱不堪的世家,却摇摇欲坠的支撑了几十年。 这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 不过现在想想这些应该也是必然的,林战天强横的手腕跟手底下早就准备好的一杆子不俗的下手。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何况是当年枝繁叶茂的林家。只是现在想想,这么多年,林战天究竟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那一句不教天下人负我林家 “林家这一辈要注意的是林战天的孙子跟孙女,这两个人虽然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不过据我所知,可是一个比一个的妖孽。”刘玄策小声说道。 “你们先聊着,我去那边看看。”我拍了拍刘玄策的肩膀,然后起身朝着另一边走了过去,我看到了一个人在看着我笑,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在我婚礼给我祝贺的林家青年,林傲沧。 “林兄真是好雅致,摸棺大会还不忘跟好友喝酒闲谈,你看看旁人,都在研究怎么对付别人呢。”林傲沧小心翼翼的在我耳边说道,脸上仍然保持着那种笑意,就像是照s在大地上的阳光一样。 “你不也是一样。”我回了他一句。 “这一次林家是东道主,巴结着我的人大有人在,不过林兄你,似乎就有些危险了,刚才我听见好多人,似乎要先拿你们开刀呢。”林傲沧指了指自己的额头,然后又指了指我。 “我林悲最不怕的就是这种人了,如果下次再碰上,你帮我跟他们说上一声,说我随时候着,明着暗着的我林悲啊,可从来不皱一下眉头。”我点了点自己的眉毛,轻声一笑。 “恩,果然林兄比较豪迈。”林傲沧点了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感觉耳边一阵凉风袭来,我下意识瞳孔一缩,双手猛的格挡在大脑的左侧,砰的一声,一击重如雷霆一般的踢击冲着我的太阳x就冲了过来,我硬扛下这一击,双手转弯一把拽住了这条腿,然后猛的向下一拉。 砰地一声,直接将这只脚的主人摔倒了地上。 我扯了扯领带,定睛一看,原来刚才袭击我的是个少年。 这少年从地上站起来,冷哼一声,然后朝我又扑了过来,我用余光示意顾辛烈他们不需要动,然后一手一手的跟这少年比划着,这少年身上也有一个跟林战天一样的家徽,想必他是林家人无疑了。 我看林傲沧没有一点想要停止他的意思,起先还象征性的陪这少年玩了一会,过一会儿猛然一记手刀直接打在这少年的脖子上,疼得他立马半跪在了地上,大声的咳嗽了起来。 整个餐厅之中已经有不少人望了过来,脸上全都带着那种玩味的神情。 毕竟在这里我如果跟林傲沧斗起来,真正有利的是这些人。那少年双眼通红的盯着我,捂着脖子,似乎还要朝我攻击。 林傲沧大笑了两声,然后看着我说:“林兄真是好功夫,傲沧佩服,只不过这少年是在下的弟弟,愚昧无知不懂事,不知道林兄能不能放过他一马傲沧在这里真是多谢了。” 林傲沧朝我微微躬了躬身子,表面上看起来波澜不惊,但是私底下,林傲沧的眼神差点让那个少年直接哭出来。 “小事而已,不足挂齿。”我轻声说了一句,林傲沧也就就着台阶站起了身子,刚才y狠的表情瞬间变得如沐春风。 我笑了笑,趴在他的耳边递上了一句话,然后便转身离开。 “林傲沧,中国有句老话,叫王对王,将对将你回去好好学一学。”: 第525章 你真的像条狗 一场犹如嚼蜡一样枯燥无味的聚餐过去了之后,就开始进入正戏了,冗长的开始仪式几乎让我昏昏欲睡,这些形式上的东西在我看来一点用处都没有,既要发言又要起誓,我真的怀疑这些人是不是真的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在我看来其实更像是小学生运动会开幕式一样滑稽。 我打了个哈欠,待到一切都处理完之后,期待着哪个世家先做第一个吃螃蟹的勇士。 现在七家的格局仍然没有什么变化,望派是林家一家独大,闻派是陶家跟塞家为首,问派则是夏侯家跟独孤家,切派则仍然是曹擎苍一枝独秀,不过摸棺四派七家,曹家是切派之中最耀眼的一家。 但是这其中自然还有最神秘的一家,公羊家这一家可以说是七家之中露面最少的一家,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世家敢于小瞧他,用刘玄策的话说,如果真的拼起来命,就连曹擎苍,都要让公羊家三分。 跟我预料中的差不多,大多数人的目标都集中在了夏侯家跟独孤家,也就是问派的两个位置,只不过夏侯老爷子似乎对旁人的虎视眈眈熟视无睹,仍然悠然自得的喝着茶水,根本没有一丝顾虑。 独孤伊人怀里抱着一只白猫,从开始就一直在抚摸着那白猫的毛发,那双碧绿色的猫眼扫视着在场的所有人,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诡异。 其实摸棺大会的比试方式跟直接,除了望派之外,其余三家几乎都是拳脚相争,当然也有少数人还遵循着望闻问切的四个招牌,不屑于拳脚相搏。 最开始是要从问派开始的,因为把目标挪移在他们俩个世家身上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忘了说,这一次的比试是在林家的地下室,差不多几百平米大小的地下室灯火通明,周围摆设可以说一应俱全,可以看得出来,林家在这上面是绝对上了功夫的,完全就不是小打小闹或者是敷衍了事。 最开始挑战的是诸葛家,一共十个人,目标是夏侯家,比试的规矩并不是说一人斗一人或者是车轮战。而是选择性的战斗。 最开始的十个人只能出战三人,两胜一负是为胜,两负一胜是为负,平局或者输家可以选择两点,一点就是直接弃权投降,另外一点就是继续派出三人,直到胜或者满盘皆输。 当然最开始是不可以跟七家直接交锋的,而是先跟同样是挑战组的同等世家交锋,胜者晋级,败者回家。简单明了。 诸葛家一开始跟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世家进行交锋,毫无疑问的完胜,而且过程也不会太波折,我这边也同样是一路晋级。从开始对战的第一个世家,基本上就是一路碾压而过。 只不过没开始一局之前,因为我将谢思带过来了,所以都要先弃上一局,不过我这样的一个小手段,在其他世家眼里,就成为了狂妄自大,不过想想好像还真的是,先让你们一局你们也赢不了,确实挺打击人的 直到跟诸葛家对上,这才是整场对决之中的第一个高c点。 “诸葛老爷子,需要留手吗”我笑眯眯的说道。 “哼,黄口小儿,你难不成真以为你能胜”诸葛郎正瞪着眼睛盯着我。 第一局是王蒋干跟诸葛家的诸葛瀚海,一个长相文文弱弱的年轻人,这年轻人身材削瘦,皮肤也有些发白,给我的感觉就是一种病态的感觉。我打了个哈欠,看着台上的两个人,王蒋干基本上可以以绝对优势获胜。 这就是我的直觉。 随着一声开始,那诸葛瀚海整个人犹如猛虎一样朝着王蒋干扑了过来,不同于表面上文文弱弱的气质,诸葛瀚海的近身拳脚格外的刚猛有力,甚至有一种军拳的感觉。 不过王蒋干可是完全不把这当回事,脚下连动数次,不止一次的躲过了那诸葛瀚海的攻击,说起军拳,王蒋干其实也会,只不过他总说军拳是杀人的拳,要么不出手,出手就是要见血的。 王蒋干在西藏的时候锻炼的是整个人的臂力跟协调性,后天残疾对他来说其实是一种不小的打击,虽然他表面看起来没有一点怨念,但是那毕竟是一只手臂,一个健全了二十几年的人,突然没了一只手。 那种感觉,不是常人所能够明白的。 所以王蒋干在西藏拼命的锻炼自己的右臂,力求出手迅猛跟速度。而在胡八爷那里,王蒋干则联系的是自己的准确度跟灵敏度,他回来自己跟我学说,王胖子是怎么训练他的,那种训练法子,我听着就是一阵毛骨悚然。 若不是王蒋干早年当过侦察兵,什么鬼训练都见过挺过,恐怕饶是他也很难支撑下去。 随着时间的长短,诸葛瀚海的速度越来越慢,体力逐渐的不支,而王蒋干却仍然没出任何一拳,完全就是躲闪着他的攻击,不过王蒋干对此却是乐此不疲。 “你有种有种别躲”诸葛瀚海瞪着眼睛道。 “你丫傻吧,不躲你不是打中我了”王蒋干撇了撇嘴,冲着诸葛瀚海吐了口唾沫。 “你你你简直是有辱斯文如果像你这样的杂碎碰到了我的拳头,我保管叫你一秒钟都活不下去杀你一根手指就够了”诸葛瀚海瞪着眼睛,气喘吁吁的说道,显然这个读书人被王蒋干这个兵痞气的不轻。 “一指是不是,我也会学着点啊傻比。”王蒋干白了诸葛瀚海一样,然后伸出自己的中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本来王蒋干也只是随意应对一下,可是谁知那诸葛瀚海竟然一大口热血噗的一声喷了出去。 直接当场昏厥了。 “这干嘛难道我真是一指给他秒了”王蒋干盯着自己的中指看了两眼,然后耸了耸肩膀。 诸葛郎正在下面被气得脸红脖子粗,没打着人家一拳,反倒让人家气吐血昏了过去,这不得不说,实在是太丢人了。 “诸葛老爷子,你觉得投降怎么样说句老实话,你们诸葛家真的不怎么样。我听道上都传说诸葛家的祖先是武侯爷,现在看来真的是滑天下之大稽了。诸葛家”我故意停顿了一下,想要激怒这个老人。 “不外如是嘛。” “林家小子,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敢对我诸葛家这么说话的,我诸葛郎正主持家族数十年,就连七家都对我客客气气礼尚往来,难不成你真的觉得自己现在有了一点实力,就可以肆无忌惮了”诸葛郎正死死的攥着椅子的扶手,瞪着我。 “连最标准的制怒都学不会,老爷子,你说你是不是不外如是”我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语气平淡柔和。 “好好好,你林悲既然觉得自己天下无双了,那么我诸葛郎正今天就领教一下,诞儿,你去。”诸葛郎正歪了歪头。 “是,父亲。” 随即,只见一个身穿白色长衫的中年人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这中年人长得十分普通,留着一头短发,目光深邃,双手下垂,看样子是玩拳脚的好手。我笑了笑,歪头跟刘玄策说道:“刘哥,你去热热身,别打死了。” 刘玄策嘿嘿一笑,然后直接上了台:“诸葛诞是吧” 诸葛诞点了点头。 “这名我知道,虽然我没怎么看过三国。但是像什么凤雏卧龙鬼才狼顾这样的段子我真没少听,诸葛诞也是里面的是吧”刘玄策搓弄着双手,一副憨厚的样子,不过台底下一些猴精的人可知道刘玄策的意思,当即就忍着笑意,歪头看向了一边。 诸葛诞挺了挺胸脯,示意刘玄策说的没错。 “嗨你说我就不明白了,这大家都是谋臣,诸葛亮就是卧龙,就连庞统丑的跟外星人一样都是凤雏,可是为啥诸葛诞是狗呢我真不明白。这不是埋汰人吗。”刘玄策一摊手,不理解的说道。 一听这话,诸葛诞当时脸就绿了。 台下的人有些憋不住直接也大笑了起来,诸葛郎正也是一脸的红白交加。 诸葛诞是魏国时期的谋臣,隶属于司马一家,如果不是后来叛变一事,在晋朝诸葛诞完全可以是个出名的功臣。他为人虽然骄傲,不过对于部下跟百姓却格外的爱戴,对待公事也是一丝不苟。 所以后人都称之为魏之功獒,不过说白了,这就是骂人。 比喻点什么不行,非得把人家当狗。 诸葛诞脸色不善,话不多说,直接一拳冲着刘玄策的脑袋凿了过去,刘玄策偏头一躲,一手拉住了诸葛诞的手腕,一脚踢出,砰的一声,就将诸葛诞踢的跪倒在地,这完全就不是一个级数的战斗。 刘玄策现在拉出去,甚至比一些自诩武林高手的人还要高手,这诸葛诞虽然拳脚功夫不弱,不过在刘玄策眼里却还是不够看的。 毕竟他可是让杨姨c练了十几二十年的大妖人。 “诸葛诞啊诸葛诞,你现在的样子,还真的像条狗。”: 第526章 还账 刘玄策几乎是以一种摧枯拉朽势如破竹的战斗方式结束了这一场战斗,完全没有任何选择,在顾辛烈拿下最后一局的胜利之后,诸葛郎正直接吐了一口血出来,然后说了声告辞,边带着自己手下的人离开了这大堂。 很显然他是放弃了这一次的晋级。之所以从一开始就费力的踩诸葛家,其实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要激怒诸葛郎正,使他完全丧失理智从而对我们放弃使用其他的谋略。 诸葛家之所以能位列世家前列,且就算七家也以礼相待,最重要的原因并非是诸葛家多么强大,而是在于诸葛家的谋略足够过人,诸葛郎正心机狡诈且足智多谋,如果在场上被他发现了一点猫腻,我们就很难做了。 所以我选择的就是以压倒性的实力强行碾压三局从最大程度上让诸葛郎正跟他的属下失去战斗的。 很显然,我成功了。 “恭喜啊林兄,看来运气真的不错”林傲沧冲我摆了摆手,然后笑眯眯的说道。经他这么一说,众人才将眼光投到了我的身上,不过那眼神仍然是不善的,是充满了敌意跟恶意的眼神。 我打了个哈欠,完全不去估计那周围人的眼神,脑袋撑在手掌上,轻声的说道:“下一局我们跟谁比说出来吧,比完我就去睡觉了真是困。” “嘻嘻吴家。林兄,惊喜吗”林傲沧笑嘻嘻的看着我说道,眼神里充满了j诈的味道,只不过更让我厌恶的是他那一双眼睛,就像是蝎子尾巴上的毒钩一样暗藏锋芒,却又锋芒毕露。 有点意思。 我摸了摸下巴,笑道:“吴三金啊。那快开始吧,我弃一局。”我眯了眯眼睛,看着林傲沧,然后扭头跟不远处的吴三金对视了一眼。第二局就碰上这么厉害的对手,要是说这里没有暗箱c作,恐怕傻子都不会信。 不过这种事从一开始我就想到了也就无伤大雅了,暗箱c作玩黑幕这样的事我也不是没见过,只是觉有些有趣,没想到在这么意义严肃的仪式上,还会有人玩这个。只是我不知道的是,这次跟吴家对上,究竟是吴家的意思还是林家的意思。 如果是吴家人开口的,那么至少我能够确认一件事,那就是吴家跟林家的关系恐怕比我想象的还要近上一些,但是如果是林家人先做的决定,那么我能确认的一件事就是,吴三金要不然就是跟林战天好的穿一条裤子了。 要不就是这俩二就是传说中的猪队友。 “不急,林兄您弃一局的手法这里大多数人都明白什么意思,所以我刚才下了规矩,就是但凡你参加的比赛,都弃了一局你觉得这样如何”林傲沧笑了,有一种y谋的味道。 “林傲沧啊林傲沧。”我忍不住大笑了两声。 林傲沧有些纳闷,但是碍于脸面却还是没有问出来,只是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比赛在明天,林兄现在可以休息了。如果想要回房的话,我这就让人给你准备好房间。” 我扫了一眼周围,跟我相识的几个世家比赛也都早早的完事了,不过他们并没有选在留在这里,而是回到了林家准备的房间之中,我抬了抬眼睛,看了一眼林傲沧,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烟,笑着对他说:“带路。” 林傲沧叫了一个林家的子弟,带我回到了地面,临走前在我身后缓缓的说了一句话:“林兄,你说谁是王” 而我同样的回了他一句:“你觉得你像什么” 说完,我不顾林傲沧铁青的脸色,跟着那林家的子弟,缓缓的回到了地面之上。 从一开始,就是你林傲沧一个人的一厢情愿,把我当成了假想敌,殊不知我那句王对王将对将,并非是跟他说的,因为他还远远不够这个资格,王,说的是林战天,但是这个将,我也未必看得起你林傲沧。 “一共来了二十八个世家,最后能够晋级的只能有四个,明天就可以分出胜负跟揭开秘密了。”刘玄策在我身后轻声说道。 “恩,这点我还是比较清楚的,你觉得谁最有可能晋级”我点了点头,扭头问了一句。 “应该是我们、诸葛家、赫连家、还有白家。当然这只是我一个人的想法,不代表是最终结果,诸葛家如果不暗箱c作一番的话,想要晋级还是有一定难度的,而赫连家就相对来说弱势一点。”刘玄策考虑了一会儿,跟我说道。 “跟吴家对上,在我的想法中有些早了,不过这是个造势的好机会,只要我们能够强横的将吴家拉下马,有些人的嘴就可以堵住了。”我张口说道。 “九局,我们只要赢下来六局就赢了。刘哥,澄雪,洛阳。你们三个基本上是遇不到对手的,除了那么吴袅袅的阳眼之外,吴家没有谁能对你们造成威胁不过后面的三个出场顺序就值得推敲了。”我敲了敲额头,有些拿不准注意。 “顾小哥,陈长生,还有花木兰。吴家玩得是暗器,但是对于切派一途没有任何头脑跟人才,这一次打他的软肋,先让长生上第四局,接着是顾小哥,三局只要还能拿下来两局,我们就是稳c胜券,就算三局全输,我们仍然还有一半机会。”刘玄策跟我说道。 “恩,我一开始的想法也是这样的,那就按照这个顺序开始吧。”我笑了笑,这种看似极其严肃值得推敲的东西,在我们眼里不到一分钟时间就完全考虑完了。也不知道我们是真的不在乎,还是真的不在乎 一夜无话。 没有谁来找我闲谈,我也没去找谁抒发感情,抱着洛阳跟谢思睡了一宿之后,我是仍然精神抖擞,我从床上爬起来,看了一眼手表,这时候应该是今天刚开始的日子了。我叫醒洛阳跟谢思,然后三个人朝着那地下室就走了过去。 在我刚到地下室的时候,姬澄雪已经先拿下一局了,没有任何的疑问,据说不到十秒钟,吴家拿出来的那个人就跪在了地上祈求救命了,为此吴三金震怒不已,但是却只得眼睁睁的看自己丢失一局。 “邙山一别,当真是好久不见了,吴老。”我坐到吴三金旁边的椅子上,我们俩之间就隔了一张桌子,我拿起桌子上的瓜子,磕了几颗。 “好久不见,希望你别再像在邙山那般,又狼狈的跑了。我们吴家对落水狗没什么感觉。”吴三金抬了抬眼皮,然后便不在多说了。 我望着台上的洛阳跟一个吴家弟子,轻声道:“狼狈吗我怎么记得那一天我至少砍了你吴家几百人,然后还挖空了你看了几十年的墓x,你觉得相比起来,咱们两个谁更狼狈一些” “油嘴滑舌,在台上如果有真功夫的话,就拿出来吧,免得被人笑掉了大牙。”吴三金冷笑一声,就在他这句话刚一说完的时候,只见台上的那吴家子弟瞬间就被洛阳折断了双腿双手,犹如烂泥一样的躺在了地上。 满场的哗然,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吴家这可是连输两局了,本来一直以来不看好我的一些世家突然对我肃然起敬,这可不是寻常过家家闹着玩,可以跟严肃的说,吴家虽然现在没有七家的名头,却足够有七家的实力。 不过刘玄策却并没有把他拍在晋级的四强里面,不知为何,是疏忽了还是怎么,这就不得而知了。 眯了眯眼睛,吴三金扭头看着我,冷笑道:“有点手段啊,小儿。” “吴老过奖了,比起你的老谋深算,林悲现在只能说是道行太浅了。”我看向吴三金,笑吟吟的说道。 只不过在刘玄策成功拿下第三局的时候,这个最开始还有情绪变化的老人不再说话了,而是直接看了我一眼,然后派上了一个年轻人。 普通到上台都会发颤的年轻人。 我有些好奇,不过按照最开始的方式,还是派上了陈长生跟他对局,陈长生手里拿着酒壶,晃晃悠悠的上了台。出乎我的意料,本来以为是一张奇牌的年轻人竟然被陈长生一掌打昏了过去。 我甚至都有些瞠目结舌,这吴三金到底在搞什么鬼我有些搞不懂了,他绝对不是那种会故意放弃胜利的人,不过他现在在搞什么这是什么意思我完全看不懂猜不透。 但是当吴三金让吴袅袅上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明悟了。刚才那一局,是纯粹的试探,跟田忌赛马的道理差不多,只是让我有些愕然跟惊讶的是,我没有想到吴三金还喜欢玩这一手。 “吴袅袅”我嗤笑一声,这个让我吃过一次大亏的女人,我可从来没忘过。 “顾小哥,这局我来,下一局你让木兰休息一下就可以了。”我拦住要登场的顾辛烈,然后径直跳上了台。 问我来干什么当然是还债,你吴袅袅啊,还欠我林悲一笔账呢。: 第527章 你欠我的你要记着 我上台的时候,吴袅袅是有些惊愕的,因为无论是她,还是台下的所有人,都没想到,我竟然会亲自登场。在摸棺大会的规矩之中,虽说没有明文规定,世家家主不可直接参与战斗,但是很少会有家主这么做。 因为不管是输是赢,终归还是会落下一些话柄。 不过我林悲向来就不注重这些东西,自然也就不会怕这些东西。 “吴袅袅,你还记得你欠我林悲一笔账吗”我双手背在身后,笑眯眯的说道。 “林先生这是说的什么话”吴袅袅挑了挑耳边的发丝,轻声说道。 “啧啧,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过我就不提了吧,你既然忘了那我就帮你想起来,来吧让我看看吴家大小姐有什么手段。” 眯了眯眼睛,吴袅袅缓缓的向后退了两步,一对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你们吴家,除了你姐姐之外,别的人啊在我眼里还真的什么都不是,恩我这句话不是针对你,而是针对你们吴家。”我见吴袅袅并没有着急出手的想法,于是淡淡的说道。 “林先生这激将法未免太拙劣了,对我来说没什么用处。不过既然林先生这么想让我出手,那我就出手好了。”吴袅袅面无表情,就像是一个没有思绪的机器人一般,说话的口气也是有些机械化。 这事看台之下已经聚集了一些人了,林家小子跟吴家大小姐的对决,恐怕远远要比其他世家的比赛看得有意思多了。 就在吴袅袅说完那句话之后,只见她整个人犹如穿花蝴蝶一样的朝我冲了过来,身形格外的飘逸鬼祟,她的手掌上戴上了一双银色的手套,手套银沙所致,这种材质的东西如果伤害到人的话,会留下永远性的伤痕。 我向后退却着,脚步横移。那吴袅袅双掌推出八卦,饶是直接推出了几十掌,速度之快简直令人咂舌。我眯了眯眼睛,看准机会,身子一侧,一把攥住了吴袅袅的手腕,犹如铁钳一般的紧紧箍住。 可是谁料那吴袅袅的手臂就像是没有骨头一般,整个身子向后一退,那紧紧被我箍在手中的手腕竟然退了出去,而且还直接在我手上划下了一道极其长的伤口,鲜血淋漓。 我皱了皱眉,甩了甩手上的血珠。 看来这个吴袅袅,还真的不好对付。 “这林家小子有两手啊” “恩,还不错。能跟吴家大小姐对上这么多局,显然也不是什么花架子。” 台下叽叽喳喳的讨论了起来,各个世家大部分的视线全都注意到了这里,我笑了笑,然后一手横伸,冲着顾辛烈大喊了一声:“刀来” 顾辛烈眼睛一抬,手掌一拍刀鞘,千夜古刀就犹如长了眼睛一般,朝着我的手掌径直钻了过来,然后恰到好处的落到了我的手掌之上。 吴袅袅看了我一眼,然后挑了挑耳边的发丝,没多说一句话。旋即,整个人却犹如疯了一般,不知道从哪里,瞬间拨出了十几枚铜钱,朝着我而出,犹如子弹一般的铜钱从吴袅袅的手掌之中不断的朝我s了过来。 我手里持着千夜古刀,一步一挡,但是奈何那铜钱实在是有些太过于密集了,且精准度也丝毫不差,所以我现在根本就近不了吴袅袅的身,那铜钱从她手中发了出去,噌的一声刮穿了我的衣服,在我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伤痕。 我微微皱了皱眉,那伤口格外的疼痛,其中还伴随着一种燥热感,不过更多的却是一种火辣辣的感觉,随即,又是一枚铜钱,噌的一声划破了我的小腿,我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吴袅袅。 我小腿上传来的感觉跟肩膀上传来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小腿上那处伤口传来的感觉是冰冷的,冰冷道我甚至感觉到我的小腿已经没有了知觉,就像是整条腿都被冻住了一样,那种感觉,非常的不舒服。 “双极铜钱阵啊,林家小子这次可顶不住咯。” “哼,那可是一定的,也不看看这小子的对手是谁那可是吴家大小姐。” “吴袅袅这一手还真的是深得吴三金真传,看来林家小子也到这了。” 台下的声音没有一点阻碍的没落到了我的耳朵里,我眯了眯眼睛,在这里我不能输,不能出底牌,也不能说,这是底线,如果在吴袅袅这里我就倒下了,那么之后的王对王将对将,就完全是一个笑话。 没有一点可能性的笑话。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双手持刀,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我在北京的时候,看到顾辛烈跟古猜两个人一战的时候,当时顾辛烈就是这种状态,双眼不看,双耳不听,完全遵循着本能挥刀。 人的潜意识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它能够在某一个瞬间让一个懦弱的男人看起来很可怕,它能够在某一个瞬间让一样东西放大无数倍,这就是潜意识,在潜意识里,从某种角度上来说。 人类,就是无敌的。 我闭上了眼睛,任凭吴袅袅的铜钱在我身上留下伤痕,待到第五枚铜钱划过我的皮肤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了,感觉到了周围的呼吸,我虽然现在闭着眼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我的眼前。 吴袅袅、众人、擂台、台上台下所有的东西全都在我的眼睛里。 我轻轻的挥出一刀,迎着刀刃,那铜钱发出一阵火花,然后瞬间变成两瓣落到了地上,旋即,我又听到了另一个声音,再一次挥刀,又是一枚铜钱落地 我挥刀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而掉落在地上的铜钱也随之越来越多,我仍然闭着眼睛,当时顾辛烈应该就是这样一种状态,面对着古猜的攻击,我甚至都不去防御,只是凭借着最直观的感觉去应对。 从我握刀开始,李三千就告诉我,最厉害的刀法就是无刀,你手上握着的可以是杀人的兵器,也可以是渡人的佛刀。 这句话我从前不理解,不过现在却深有这种感触。 佛刀妖刀,一念之间。 我收刀入鞘,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只见就在这一瞬间,吴袅袅轻哼一声,从我的感觉之中,几十枚铜钱在一瞬间猛的朝我冲了过来,以各种弧度角度的朝我而来,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林悲悟了。” 顾辛烈在台下轻声说了一句,然后便不再看了。 我双手握在刀上,噌的一声拔刀而起,一抹乌光犹如变了颜色的月亮一样从我的身前横扫而出,势如破竹,几十枚铜钱就像是被扫把打散的落叶一样,在一瞬间全都失去了作用,瞬间掉落到了地上。 叮的一声。 我缓缓的睁开双眼,只见我的身前的地面之上,全都是碎裂成两瓣的铜钱,吴袅袅紧皱着眉头,吴三金紧皱着眉头,台下的人紧皱着眉头。 唯有我舒展着眉头:“我难道没告诉过你我师傅是李三千吗” 我说完这句话,然后猛的朝着吴袅袅冲了过去,吴袅袅脸色一晃,身子向下一缩,整个人以一个诡异的弧度瞬间从我的刀刃之下钻到了我的身后,我瞳孔一缩,整个人迅速转身,以最大的力气猛的将我手中的刀刃投掷了出去。 是投掷,不是砍。 千夜古刀犹如一条漆黑的长龙一般,瞬间贯穿了吴袅袅的肩膀,鲜血犹如喷泉一样,在刀刃横出的时候,洒了一地。顾辛烈轻轻一跳,一手握住刀刃,一挥刀上血珠,然后饶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鲜血犹如一道血剑一样而出,吴袅袅身形一晃,脸色苍白到了极点,她摁着肩膀上的伤口,向后暴退了几步,身子摇摇欲坠。 “林家小子要赢了。” “应该不会吧,毕竟吴家大小姐可是有眼睛的” “你知道个林家小子也有” 吴袅袅深吸了两口气,然后紧紧的闭上了眼睛,我歪着头,笑吟吟的看向吴袅袅,最后一招,应该就是她依仗的阳眼了。 我身子不动,等着吴袅袅。 “林家小子傻了,这还不动手。” “呵呵,骄兵必败啊,人家杀招没出呢,这边竟然装成圣母了。” 台下人叽叽喳喳的,不过我现在没工夫管他们,而是死死的盯着吴袅袅,只见吴袅袅猛的睁开双眼,本来漆黑如墨的瞳孔瞬间变成了灿金色,异常诡异的眸子里犹如两个漩涡一样,向外猛的喷涌而出一大团火焰。 犹如火焰的海洋一般,朝着我猛的扑了过来,旋即吴袅袅大喊一声,从手中s出一枚铜钱。速度之快简直让我无言以对 火焰瞬间就将我包裹住了,没有一点悬念跟余地,强横的火焰瞬间就将我淹没了,吴袅袅轻声咳嗽了两声,然后跪在了地上。 就在众人全都屏住呼吸的时候,那火焰缓缓的在擂台上散去,我手里捏着一枚铜钱,赤着上身出现在了人群的视线之中。 “吴袅袅,你现在应该记得,欠我什么了吧”: 第528章 遇之不可敌 “吴袅袅,你现在应该记得,欠我什么了吧”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盯着半跪在地上的吴袅袅,身体各处被铜钱掠出的伤痕还是隐隐作痛,我微微皱了皱眉,想要用烟草麻痹一下这种感觉。 吴袅袅抬起头看着我,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但是她似乎很不甘心,咬着牙的问我:“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能够穿过我的阳火。” 说着,她又是咳嗽了两声。 其实为什么能穿过她阳火这件事,我自己也不太清楚。应该说从北京回来之后,刘玄策让我好好的训练熟悉一下阳眼,有一天在某一次的训练之中,我突然被阳眼反噬了,火浪朝着我就扑了过来。 那时候我已经做好了等死了的心里准备了,于是闭着眼睛已经等待着死神的降临了。可是谁知道,那时起阳火竟然对我无效了。就像是披在我身上的空气一般,我甚至能够轻易的将这火焰熄灭。 但是如果让我说一个原因,恐怕我还真的说不出来。 “你欠我两条命,一条是我自己的当初你在邙山给我下套,害我差点就死在那里。另外一条是你吴家欠纪温候的,我跟纪温候有过一面之缘,是善缘你吴家如果是堂堂正正的将温候撞到,我林悲没有二话,可是你们” “林家小子,你未免放肆了” 吴三金在台下大喝一声,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似乎不想从我嘴里在听到任何一句话。 我咧嘴一笑,看了一眼吴三金,又扭过头看了看吴袅袅,然后轻声道:“吴三金,说真的,在我眼里你不外如是。但是今天我不杀吴袅袅,不说你吴家的底子。跟你没有半年前关系,要谢就回头谢谢你女儿。” 说完,我扭头便下了擂台。 一时间,众人一阵哑然跟讶然,哑的是他们根本就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能有一个人免疫阳火,讶的是他们没想到我跟吴家会有这么深的瓜葛。当然最让众人理解不了的是我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竟然能把吴家大小姐给拿下。 不过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缺少奇迹。 接下来有意思的一幕发生了,林傲沧整个人迅速的冲到了擂台上,然后将吴袅袅横抱在怀里,脸上充满了急切跟焦急,不过吴袅袅却仍然是一幅不死不活的样子,冷着一张脸,没有一点表情。 不过看到这一点,我也算是放心了,看来吴家跟林家联姻的事情还真是煞有其事,不是外人杜撰来的,我轻轻一笑,只不过这联姻里面究竟有几分真心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以我跟林傲沧的短暂接触。 我可以咬定,这个男人可绝对不是肯甘居做人下人的人。 我摸了摸鼻子,吴家这边基本上已经难以翻盘了,就算是吴三金自己上最多也就是扳回一局,如果继续比下去,难免他要付出些代价,权衡利弊之后,吴三金还是放弃了,不过走之前还是给了我一个愤恨的眼神。 世家家主我见过的不少,在我看来,里面给我感觉最下作跟弱小的就是吴三金了,一个家主,不管是制怒还是各方面的手腕,在我看来跟其他家主差的太远,甚至还比不过自己的女儿。 我摇了摇头,吴家现在在我眼里已经算不得大敌了,我坐会椅子,谢思小心翼翼的帮我清理着身上的伤口,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忽然传进了我的耳朵里,我微微一怔,然后扭头看去。 只见一个身穿白色纱裙的女孩子正站在吴家队伍的最后面,她赤着一双脚,手腕上系着一道红绳,脚上还挂着铃铛,漆黑的长发一直披到腰间,女子冲我眨了眨眼睛,然后嫣然一笑,转身便跟在了队伍的后面。 我揉了揉额头,吴诗诗啊 “认识那个女孩子吗”谢思看了我一眼,轻声道。 我点了点头,说道:“当时我跟洛阳在邙山的时候是她救了我们一命,不然恐怕当时那晚,就算我们能活下来,代价也会很惨重。” 陈长生喝了口酒:“吴家大小姐嘛,比吴袅袅确实强了不是一星半点,不只是智商还是什么,两个吴袅袅,也抵不上这一个吴家大小姐。” 论跟吴家打交道,陈长生可以说是最有发言权的,从小到大,跟鸦杀尽两个人在邙山深处跟其周旋,一直这么多年过去了,恐怕就是吴家本身,都对这两个像小强一样的人产生了恐惧。 “吴家当家的要是个能听话的人,而不是一个聪明的人。比起说是父亲跟女儿的关系,不如说是利益的棋子关系。吴三金这个人做事一向不讲道理,对外人是这样,对自己家的人,更是这样。”刘玄策说道。 “眼睛看的比自己手要高,这样的人,总是要吃亏的。” 我闭上眼睛,呢喃了一句。 在打败吴家之后,我们这一方几乎是势如破竹一般,好在跟我关系较好的世家并没有跟我撞车,一路我几乎以碾压的实力胜利,最后面对仅仅只有七家了,不过这不是我的本意,我并非是想要当上七家。 我的想法是要一统七家,这次摸棺大会就是一个机会,只是我隐隐感觉,在这巨大的机会面前,更多的则是y谋,我甚至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就是这一次的摸棺大会,似乎没有这么简单。 不过这也只是我一个人的猜测罢了。因为我挑选的对象是四派,而不是单独的一家,所以对于我来说,这只是一个刚刚的起步,横扫了问派这一面之后,第二天举行的是闻派,仍然是直接暴力的武力排位。 其实说起来我仍然觉得有些好笑。 一帮天天闻土观x的人去拎着刀跟人家切派的打架,这让我怎么也理解不了,不过既然这是规矩,那就按着规矩办事好了。只是面对这么不公平的条款,闻派的人竟然没有一个人选择阻止或者反抗,这让我觉得可悲。 摸棺四派七家,望闻问切,除了望派跟切派,在这个年头,真正的听风天官跟面王佛爷,恐怕也没剩下多少了。 就像在北京的时候,胡爷跟我说。在他那个年代,真正崛起的同样是望闻问切,不过那时候拿大旗的可不是现在这个四派。 而是摸金校尉,发丘天官,搬山道人,卸岭力士。j鸣不入墓,见棺点蜡烛,这才是那时候的规矩,比起现在,以往的那种才是真真正正的摸棺人。这让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种东西就像是京剧一样,虽然人人都清楚,但是真正知晓各种细节的人则少之又少,而按照规矩艺术老老实实演戏的人就更少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这句话放到古代,那状元是实打实的状元。 但是放到现代,这里面掺杂了多少水分就不言而喻了。 不知是林家有意,还是其他世家当真是怕了我林悲,闻派一行,凡是跟我对上的世家全都举了白旗弃了权,我曾经也怀疑过,甚至刘玄策还为此专门调查了一番,不过让我摸不着头脑的是,这些世家在跟我比完赛之后。 似乎全都消失了,换句话说似乎全都离开了林家。除了诸葛家跟吴家之外,其余的世家,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第三天是参加切派的比赛,让我有些惊愕的是报了切派名的世家,竟然只有我们一个世家。 “这什么情况”我张大了嘴巴,出声问道。 “还有什么情况,切派跟望问闻三派可不一样,那是实打实的本事,说穿了,杀粽子的本事放到人身上,那可不是一般人承受得起的。往年还是有人报名的,不过今年林战天可是说的好好的,生死各安天命”刘玄策翘着二郎腿,跟我说道。 “就是说其余世家是怕了切派才不敢报名的”我苦笑一声,听闻刘玄策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虚了,曹家或者能给我点面子放放水,例如曹子建那更是都不会跟我动手可是那公羊家什么底细,我还真不清楚。 “刘哥,那公羊家什么套路,知道吗” “公羊家,怎么说呢,这个世家是塞外的少数民族,其实他们更接近于散摸跟民盗,只要有钱,不讲什么规矩的。不过这个世家为人不错,家主公羊刀也是个人才,当初他们家族是力抗多少家才被纳进这切派的如果不是他们公羊家自古世代都是将军武将,恐怕这个位子也是坐不稳的。”刘玄策摇了摇头。 “啥意思”我眨了眨眼睛我不太明白。 “你怎么就这么笨公羊公孙,一个世代只做武将,一个世代只做文官。这是板上的规矩,当初皇帝老子下的命令。”刘玄策点着我的脑袋,狠狠的说道。 “你就跟我说他们家到底猛不猛就行了,其他的我不用知道”我挠了挠头。 刘玄策点了根烟,抽了两口:“公羊家啊,遇之不可敌。”: 第529章 胭脂虎 公羊是复姓,出自姬姓。 在春秋时期,鲁国有位才学出众的人物,叫做公孙羊孺,他的后代子孙便取祖上名字中公羊二字为姓,称公羊氏,这就是公羊家最早的起源。 而真正让公羊家大放异彩的人有两个,其中一个叫公羊高,另外一个叫公羊千墟。 公羊高是战国时期的齐国大儒,是当时卜子夏的高徒,代表作公羊传也叫春秋公羊传或公羊春秋,专门阐释春秋。 最初这本书只在当时的文学圈子里口头流传,到了汉代初期,公羊高的玄孙公羊寿,邀集了研究公羊高的学者,辑录成春秋公羊传。 后来何休又作解诂十一卷,多发明春秋微言大义,大张三世之说。公羊传是今文,盛行于汉武帝、汉宣帝之时。成为儒学“十二经”之一。自王莽时,古文大盛,公羊传逐渐少人研究。到清代后期,庄存与、刘逢禄、龚自珍、魏源、康有为等主张复兴今文学,借用公羊传“微言大义”来说经,议论时政,对当时学术界影响很大。 而另一个公羊千墟,则是一个武将,公羊千墟是当时秦国大将,跟齐国交战的时候,秦国须行军千里,才能到达交界处,但是到了那里的时候,必然已经是人困马乏,难以再战,而齐国只需要以逸待劳就能够大获全胜。 当时秦国的谋士都说这场仗打不赢,是一定打不赢,只能暂退锋芒,公羊千墟这时候站出来说他愿意前往打上一仗,输赢不论,只求千骑,如果输了就提头来见。嬴政当即就拨了一千人跟五千战马交给了公羊千墟。 这一千人,一人骑五马,从秦国出发,腰间只挂一口刀,系发脱甲,从秦国国都一天一夜赶到了交界处,千里奇袭,中途累死了四匹马。这一次奇袭秦国大胜,以千人铁骑重创齐国万军。 公羊千墟一战成名。 嬴政得一战将,欢喜不得,言公羊家世代为武,可安国土。 这就是公羊家的发迹史,不得不说,两个人一文一武,可以说是公羊家的奇迹。除此之外公羊家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一直到了现代,刘玄策刚才的一句遇之不可敌着实吓到了我,难不成这公羊家比曹家还要厉害 “公羊家不一定比曹家还要厉害,但是就是曹擎苍也不愿意跟公羊家开战,因为很麻烦公羊家世代从武,打起架来更是不要命的主,你说他们是疯狗都不为过,所以啊,尽可能敬而远之吧。”刘玄策摇了摇头。 一直到第三天,我都没看到公羊家的人出现,不过不出现也许是件好事,刘玄策说公羊家已经不是第一次不来参加这摸棺大会了,恐怕其余七家也是习以为常了,其余世家也没什么怨言。 不过从侧面也能够看出来,公羊家的实力还是得到认可的,最起码就现在而言,任何世家都没有替代公羊家的可能。 “今天我们恐怕要对上了。” 赫连神机走过来跟我说道。 我微微一怔:“今天不是切派的比试吗” “切派比赛的人数并不齐,所以直接就开始望派的了。这一次参赛的是我们赫连家跟你们林家,还有纳兰家至于其他的世家我想对你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不过有一点是我要给你忠告的。” 赫连神机抬了抬眼睛。 “赫连兄直言便是。” “望派不同于其他门派,你要记着,武力不是胜利的关键,但是一味的耍小聪明,也是赢不了的。”说完,赫连神机便转身离开了,背影略显落寞。 “嘿,赫连家的小子今天还装上高手了,林爷,换我可忍不了了啊。”王蒋干不知道从哪钻出来的,嘿嘿的乐着。其实我们这批人跟赫连神机的关系还算好的,王蒋干也不过是开个玩笑。 “等等先看看人家怎么打吧。要赢六局我跟刘玄策加上长生,这次啊三个人,如果不是单纯的武力的话”我皱了皱眉,如果论武力,我这个阵容完全可以跟曹家一较高下,但是面对这根本不知道比什么的东西 姬澄雪跟洛阳也不能随便的拿出手,这就让我有些犹豫跟纠结了。到底该派谁上,这场究竟应该怎么打。纳兰家也不容小看,纳兰天墟、纳兰地劫、纳兰明珠。纳兰家这三个人恐怕就足以横扫了。 加上还有一个纳兰经纬 我眼皮微微跳了跳,看来这一次真的要打一场恶战了。 对七家这局面,第一个出场的是赫连家跟另外一个世家,赫连家没有任何悬念的胜利,甚至赫连神机都没有出场。 不过看了这一场比赛,我心里也算是明白了一些,那就是望派的比赛是自己下规矩的,也就是说在两方开始之前,先定下一个规矩,然后按照这个规矩决定胜负,在规矩成立之前,一方可以谈一个条件。 例如不许动用武力,或者不许动用武器之类。 然后比赛开始之后,赢了规矩的就是胜者六局下来,我发现望派决一胜负的东西似乎往往都是鬼器跟葬y武,以多变诡异的兵器让对方认输,不过谈到鬼器,我就有点尴尬了,现在我手上,似乎连个像样的都没有。 “放心,比兵刃,刘哥不会输。”顾辛烈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 我扭过头看向刘玄策,皱了皱眉头:“刘哥,你” 刘玄策嘿嘿一笑:“老子十几年不出刀,这群王八蛋简直都忘了我了,前一阵子我去找了找,没想到还真的让我找到了,放心好了,要是比别的你刘哥我可能还没点底,但是要比兵刃,这天底下,就是陈经藏出来了老子我都不服。” 刘玄策喷吐出一口烟雾,眯着眼睛,就像是兜售货物的j商一样。 我们家第一场对上的是纳兰家,这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甚至就连纳兰明珠都是微微一怔,朝我这个方向微微做了个揖。纳兰老爷子摸着胡子,笑眯眯的看着我。 “老爷子,请安了。”我站起来,冲着纳兰老爷子弯了弯腰,恭恭敬敬的做了个礼。不同于其他世家,纳兰家是跟我有真交情的,纳兰家也是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第一个肯点头跟我结盟的。 “哈哈,地劫,你去记住,莫伤人。”纳兰老爷子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看着身旁一个身穿黑衣的中年人,伸了伸手指。 中年人点了点头,一跃便上了擂台,这男人就是纳兰地劫,纳兰三杰的老二,长相有些y翳,尤其是脸,更是异常的凶狠,但是根据朴雪给我的资料来看,纳兰地劫的性格还是很豪爽的。 应该说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吧。 “刘哥,我觉得你应该上头阵,让别的世家看一看。”我笑了笑,轻声道。 “你丫想看刘哥的宝贝就直说,装什么高深。”刘玄策大笑了两声,给了我一个板栗。 “不止我想看,你问问别人,蒋干他们誰不想看”我揉了揉脑袋说道。 “我们不想看。”王蒋干跟陈长生两个王八蛋同一时间异口同声的说道,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嘿你们两个王八蛋,不要脸了” “刘玄策你上来还是我下去请你”纳兰地劫抱着肩膀,声音洪亮。 刘玄策眯着眼睛,嘴里叼着一根烟,缓缓的登上了擂台:“纳兰地劫,怎么几年不见,长脾气了不是我以前欺负你的时候了是吧。” “” “咱俩少说废话,你说怎么打我主子下面看着呢。”刘玄策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哪里有半点高人风范。 “怎么打都行,先倒下的就算输。我刚才答应老爷子了,不伤人。”纳兰地劫舔了舔嘴唇,摆出一个架势。 “又跟我装大尾巴狼,老子不用鬼器,咱们打一架,我看看你纳兰地劫这几年功夫到底行不行。”刘玄策扭了扭脖子,笑嘻嘻的说道。 纳兰地劫哼了一声,噌的一声从腰间掏出一把漆黑的匕首,然后甩了甩胳膊,那匕首乌光锃亮,锋芒毕露。 “木兰。”刘玄策伸出手,喊了一声。 花木兰立马把身上背着的一个盒子扔了出去,刘玄策接住盒子,看着纳兰地劫:“这东西我十几年没用了,以前用它的时候,人家说杀气太重,不过今天我又取回来了,纳兰地劫,见见光怎么样” 纳兰地劫浑身一颤,盯着刘玄策的手上的木头盒子,这盒子差不多一米多长,大腿宽窄,看上去普普通通,但是纳兰地劫却不这么看,缩着脑袋小声问了一句:“老刘你把那玩意取回来了” 刘玄策闭上眼睛,只见他手腕刚要用力,纳兰地劫整个人就跟让人踩了尾巴一样,大叫起来:“等会等会,你丫这是不是算作弊这东西也能用林家的人呢能不能管一管” “你怕什么,又死不了。”刘玄策苦笑一声。 “滚见过胭脂虎的哪个活下来了”: 第530章 杀人如麻胭脂虎 仿佛十分惧怕那盒子里的东西,纳兰地劫连忙向后退了好几步,双手盖在脸上,似乎生怕刘玄策将那盒子打开,我不明白究竟因为什么纳兰地劫会这么害怕,难不成仅仅是因为那盒子里的东西 我有些诧异。 那盒子里我很清楚只是一把兵器,说白了不过是一件死物,但是为什么纳兰地劫会这么害怕这一个死物我一直认为纳兰地劫就算比刘玄策稍微次上一些,也绝对是伯仲之间的对手。 可是今天我却猛然发觉,似乎在纳兰地劫的眼里,假如刘玄策拿起那盒子里的东西,他将完全不是对手 “都说纳兰地劫天不怕地不怕,怎么今天还怕上我了”刘玄策笑眯眯的说道,眼睛里带着些许讽刺。 纳兰地劫抽了抽鼻子,看着刘玄策说:“这般讲就有些不公平了,你刘玄策的这把刀放到二十年前,谁看见不躲我不是独孤那个变态,我承认凭着拳脚功夫能在你刘玄策手上走上两道,但是加上那把刀” 纳兰地劫并没有因为刘玄策眼神中的讥讽而说些什么,只是微微皱了皱眉,似乎他根本就不在乎刘玄策的讥讽。他语气之中也是带着些许敬畏。 白狼黑豺胭脂虎,白狼跟黑豺我都见过了,在我看来虽说有些特别,但是却并没有多么吓人,不过这胭脂虎似乎在旁人看来,就是一个外挂啊。 “要打就打,不打就滚下去。”刘玄策笑骂道。 纳兰地劫缩了缩脑袋,连吭一声都没吭,就从台上跳了下去。不过就在纳兰地劫刚从台上跳下去的时候,另外一个年轻人上了台。 这年轻人大概二十多岁的样子,皮肤惨白无血,头发有些许发黄,不是染发剂的缘故,而是这孩子天生的头发就有些发黄。他的身子有些清瘦,站到台上给人一种弱小的感觉,身上套着一件白色的衣服,干干净净。 两双眼睛狭长而深邃。 “我叫纳兰经纬。” 这个孩子上台之后,说了一句话,当即令众人震惊。其中最震惊的无疑是我跟刘玄策这帮人,当初在西王母国前的峡谷之中,这纳兰经纬便已经身死了,现在出来的这个是谁虽说两个人的相貌不同,但是继承的却都是纳兰家最强大的名号。 刘玄策双手摁住盒子,站在地上,腰板挺的笔直,他的眼睛一直俯视着这个少年,目光如电,而这个少年则就像是没看到一样,双手自然的垂在身侧,脸色苍白。 “要打一架”刘玄策开口问道。 “我是代地劫叔叔跟你打一架的。”纳兰经纬轻声说道,声音干净而清脆。 “动手吧。”刘玄策没多说别的,只是开口说了这一句。 言毕,纳兰经纬整个人犹如旋风一般的从地面之上旋出,朝着刘玄策就打了过去,双拳紧握,犹如锤子一般的朝着刘玄策的身上招呼着,刘玄策眼睛一亮,伸出一只手开始跟纳兰经纬周旋着。 “好硬气的洪拳。”刘玄策不由的感叹一声。 纳兰经纬没说一句话,抿着嘴唇,身子不断的向前挺着,最开始刘玄策还是凭借一只手来应付,不过后来却被无奈的用上了两只手,且被追打的不断的向后移动,纳兰经纬的身子就犹如幻影一般。 不肯放过刘玄策一丝一毫。 不过从刘玄策的脸上却看不到一点紧张。 纳兰经纬一脚踢在刘玄策手掌之中,整个身子向后飘然而至,缓缓的落到地面上,他的呼吸略微有些急促,缓和了好一会儿,才算罢休。 “啧啧,这一代的纳兰经纬不错嘛。” “能跟刘玄策打成这样,不容易咯,是个有点能耐的吼后生” “哼哼,难道你们都没看出来刘玄策手下留情了” 台下围观的众人叽叽喳喳的吵了起来,有褒有贬,不过台上的两人却对这些恍若未闻,只是盯着对方再看。纳兰经纬喘了两口气,看着刘玄策说道:“你很强,不过我并不认为手下留情是个好习惯。” “你是个值得手下留情的人,上一任纳兰经纬我是见过的,你比他强很多。”刘玄策丝毫不顾及的说了出来,声音清脆,他所指的上一任,自然值得是在西王母国那嚣张跋扈的少年。 “我的上一任”少年微微一怔,旋即缓和的闭上了眼睛,轻声道:“我从出生开始,就是这一代的纳兰经纬,一直到现在,从未被变过。” 听到这句话,我浑身一颤,顿时睁大了眼睛,不由的扭头看向了远处的纳兰明珠这个少年明显是没有说谎的,但是如果这么多年来纳兰家的纳兰经纬是他,那么当初跟我一起去昆仑的纳兰经纬又是谁 不只是我,就连刘玄策都生出了这样的疑惑。 “我本就不是应该活在这世界上的人,而我现在已经活了很久了。这是纳兰家唯一的罪过。”纳兰经纬双手自然的垂在两侧,然后猛的睁开双眼,整个人犹如猛虎的扑向了刘玄策。 “你已经做好必死之志了吗”刘玄策大声喊了一句,声音气势如虹。 纳兰经纬瞪着双眼,丝毫不减慢自己的速度,朝着刘玄策就冲了过去。 刘玄策轻哼一声,猛的一拍手下的那个木盒,只见那木盒瞬间炸开,啪的一声,木屑四处飞扬。就在木盒碎的那一瞬间,台下的人就跟疯了一般,迅速的向后退出去一大截,纳兰地劫更是歇斯底里的喊道。 “刘玄策你疯了你竟然在这种场合用胭脂虎你是不是想大家都去死” 一把兵器,引来的s动竟然如此之大。 我扭过头问顾辛烈:“顾小哥你知道胭脂虎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一把刀,杀人的刀。” 顾辛烈盯着那木头盒子,语气有些许颤抖。 “说仔细点。” “我也只是略有耳闻,在摸棺界里,好事者将葬y武跟鬼器做过一个排行,胭脂虎是所有名刀之首,其地位远在大夏龙雀跟我手上的千夜古刀之上。没人见过这把刀究竟是什么模样,但凡见过的也都成了刀下魂,不过有一点我是可以肯定的,其实这把刀算不上真正的葬y武。”顾辛烈双手c在袖口里,小声道。 “为什么”我有些好奇的问道。 “因为胭脂虎是刘玄策父亲亲手打造的。” 就在我刚说完这句话见的时候,一直坐在不远处的曹擎苍突然开了口,他语气很平常,盯着台上的刘玄策跟纳兰经纬。我微微一怔,扭过头去看曹擎苍。 “刘玄策父亲这辈子做过最让人钦佩的事情,就是造了这把刀。他几乎用了一生的时间去采集庐山五金,然后在熔炉之中炼制了近乎二十年。这把刀出世的时候,据说整个用来冷制刀刃的水槽都干了。因为刀太过锋利,甚至连一把刀鞘都没做出来。” 曹擎苍轻声说道。 “本来以为是慈悲普渡的弥勒佛,没想到原来是杀人如麻胭脂虎。” 我盯着那从盒子里露出来的那把刀,那是一把极其怪异的刀刃,甚至在我眼里那已经不能称之为刀了。 整把刀的颜色是粉红色的,诡异的发亮,刀尖变成了跟虎头一样的形状,应该说就是一个虎首,牙齿都在口腔之中,栩栩如生,这老虎显得格外的威严,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而刀柄,则是纤长的虎尾,刀尖跟刀柄连接着刀身,仿佛就像是一头扑食的猛虎一般,这把刀的刀身极其的流畅,犹如行云流水一般的从刀柄传到刀尖,没有一点缺憾的感觉。 我眨了眨眼睛,本来粉红色的刀身瞬间变成了漆黑色,然后又一个眨眼变成了玄青色,就像是会转化颜色一样,格外的神奇,我看着看着,竟然被这刀吸引的愣了神。 刘玄策举起刀,猛的劈了下去,没有一丝的犹豫,没有一丝的迟疑,整把刀就犹如一道光一样,化成了一个极其美丽的弧线,颜色诡异而动人,刀光穿过纳兰经纬的身旁,直直的切在了地面之上。 咔嚓一声。 从刘玄策的脚下开始,极其坚硬的擂台竟然裂开了一道伤痕,一直传递到了擂台地上,十几米的范围,以这把刀为直线的东西,全部消失。 纳兰经纬停下了身子,惊愕的瞪大了眼睛,这一刀是擦着他的身侧砍出去的,最后哪怕是偏移了五厘米,他这条胳膊也就甭想要了实在是太过于锋利了。纵横挥出去的刀气竟然强悍到了能够硬生生的斩断地面。 这几乎是我第一次看见。 刘玄策双手摸着这冰冷的刀身,手腕微微一动,本来玄青色的刀刃再一次变成琉璃色,就像是一把透明的刀一样,能够吸收各种各样的颜色,接纳各种各样的对手。几十年为出鞘的胭脂虎,出鞘,就是锋芒毕露。 刘玄策弹了弹刀身,发出一阵嗡嗡的刀鸣声:“其实你可以去炫耀了,你是第一个从这把刀上活下来的人”: 第531章 纳兰不负 蛇蝎心肠竹叶青,杀人如麻胭脂虎。 刘玄策没说谎,这么多年,能从我胭脂虎手下活命的人,纳兰经纬是第一个,从前但凡是见过这把刀的人,都再也没机会能亲口说出这把刀的锋利了。 纳兰惊讶了差不多几分钟,然后就缓过了身,但是台下却一直在安静着,这种感觉是一种肃穆,一种寂静到窒息的宁静。没有人说一句话,只是眼睛在死死的盯着台上,有些人是不愿说话,有些人是不能说话。 太过骇人。 “你现在可以转身走下去。” 刘玄策笑着说道。 本意来讲,他似乎并没有要为难纳兰经纬的意思。 摇了摇头,纳兰经纬看向刘玄策,开口道:“我这次上来的时候其实是想做一件事的,与谁交手都是一样,只不过我并不想就这么走下去。” 纳兰经纬摆了个姿势,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标准的咏春起手。 刘玄策似乎被逗乐了,不过终究没露出他平时的那种嘲讽,只是微微挑了挑嘴角。纳兰经纬后脚一蹬地,整个人立马冲了出去,双拳如电,纳兰经纬几乎是完全朝着刘玄策的身上招呼着,手掌向下一偏,对着脖子就切了过去。 刘玄策向后一退,也不出刀,只是一味的闪躲着,凌冽的掌风在他的耳边不断的呼啸着,没人能否认此时纳兰经纬的气势跟气魄,悍不畏死,说的应该就是他现在的这种感觉。不过刘玄策却迟迟没有出手,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有一种陪着小孩玩把戏的意思。 不过纳兰经纬也并没有因为这就动怒,神色仍然很是平淡,他双眼之中几乎看不到什么情绪,表情也平淡的很,就像是患了面瘫一眼,麻木的吓人。而刘玄策则一直盯着他的眼睛,嘴角扬着一丝笑意。 其实我是有些看不懂的,刘玄策在玩什么 说句不好听的,这明明就是一刀就能解决的局面,就算是他真的欣赏这个纳兰经纬,也可以以拳脚摧枯拉朽的获得胜利,只是他究竟在图什么我完全摸不着头脑。 “每一任的纳兰经纬,都是从小就挑选出来的,他们要饱读诗书,要经过严格的教育,残酷的体能训练,可以负责任的说,纳兰家对于纳兰经纬的培养,完全不亚于七家培养接班人。”曹擎苍在我身边出声说道。 “可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纳兰家的纳兰经纬没有一个出世的”我开口问道,如果说纳兰家的纳兰经纬非常厉害的话,那么为什么这么多年,我耳朵里从来没听说过关于这个纳兰家的一点我名头。 “这就是纳兰家的原因了不知是不是天妒,每一任纳兰经纬,其实都活不过二十五岁。这可能是一场豪赌,我可以这样讲,如果纳兰家有三个能活到五十岁以上的纳兰经纬,那么就连七家都不敢小觑这个世家。可能在你这个年纪,还不懂其中的含义但是在我跟你爷爷的那个年代,纳兰经纬,就是一个噩梦。” 曹擎苍微微阖着双眼,语气轻缓。 “如果有一天,有一个人站到你面前,告诉你他是纳兰经纬。其实你是不需要害怕的,因为他们根本活不到二十五岁这是当年一句很讥讽的话,但是没人说得出来原因,为什么纳兰经纬都活不过二十五岁,就算是服用了无数天才地宝,这道理还是一样的。该死的,都会死。”曹擎苍看着我,跟我语重心长的说道。 “苦了纳兰家。” 半晌,我才缓缓的说出一句。 “无非苦或不苦,纳兰家或许在别人看来是入不了眼的,但是我曹某是从来未看低过的,这个世家有着太多人看不清的东西了,有些东西我现在告诉你也是无益,等你到了那个台面上自然就有分晓了。”曹擎苍闭上了眼睛,不再多说。 “谢谢叔叔。”我冲着曹擎苍微微点了点头。 原以为或者真真假假,都是有个念头的,但是没想到,有些事情是没有根据也不给你理由反驳的,例如诀别,例如生死。我从前经常听人家讲,可能活下去一辈子,就那么长,怎么活都快活。 可是纳兰经纬,是快活还是不快活 擂台上,纳兰经纬势如破竹的一拳,直接d穿了刘玄策的防御,重重的敲在了他的胸口上,纳兰经纬笑了,这是他从上台开始第一次笑。之后他抬起头,看向刘玄策,眼中满是说不出的情感。 刘玄策轻叹一口气,那一拳只是微微让他脸色苍白了一些,没有大碍,不过接下来他这一刀 我只看得到一轮唯美而诡异的弧光,之后就是鲜血喷涌而出,从纳兰经纬的断臂处,整条手臂冲天而起落到了地面之上。这个年轻人没有发出一声惨叫,甚至连一声“啊”都没喊出来。 他只是紧咬着嘴唇,然后倔强的转过身体,冲着纳兰一家沉重的磕了一个头。 “值得么。”刘玄策在他背后轻声说道,不掺杂任何的感情,刘玄策就是这样的人,你很少能找到什么故事去感动他,他也不会去为了什么事而悲天悯人。往往一句跟时过境迁,就是刘玄策对一件事一个人的看法了。 “我从小在纳兰家长大,从五岁开始,我父亲告诉我,从今以后我就叫纳兰经纬了。我那时候并不知道这句话的含义,谁料之后,我就未曾见过他们了。我从小体弱多病,若不是纳兰姐他们的百般照料,怕是我现在已经死了。” “后来我是纳兰经纬,同龄人没有任何人能够超过我,我是最优秀的,搏击、文学、能力,我不下于任何人。就算在我知道了历代的纳兰经纬没有任何一任能够活到二十五岁,我仍然没有任何感觉。” “其实我早就知道人总有一死,不过轻重而已,只不过让我有些叹息的是这么多年我未曾对纳兰家做过任何一些事情。纳兰家有个死规矩,每任纳兰经纬二十三岁之后,就会着手培养另外一个纳兰经纬,兴许你们见到的那个,就是我的下一任只是我对这种事并不怎么感兴趣。” “我每天仍然打拳,练习书法,喝中药,跟纳兰家他们说说话。可能这就是我的人生了,但是我总觉得我负了纳兰家,总觉得我还不够完整。不过今天我很谢谢你我知道你的名字,刘玄策。我七岁的时候,地劫叔给过我一本厚厚的书,上面写得全都是你的故事,我曾经幻想过如果有一天,我能够成为像你那样的人,就好了。” 纳兰经纬咧嘴一笑,这可能是他表达感情表达的最热烈的一次了,纳兰地劫在台下死死的攥着手掌,双目通红,就连纳兰明珠都不由的湿了眼圈。 刘玄策看着他,轻声道:“你很不幸运,也很差。你不幸运在你活在了纳兰家,你差在你不管怎么努力都打不赢我。别矫情,别去说些没有任何意义的东西,断了一臂又如何” “我打到了你刘玄策一拳,然后以一臂换一名。我觉得这就够了”纳兰经纬抬起自己的手臂,看了看拳头,苍白的拳头上没有一丝血色。 一臂换一名。 这就是纳兰经纬的气魄。 我有些讶然,张了张嘴,但还是半晌没说出一句话,甚至整个大厅里面的人在这一刻都愕然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年,是什么让他如此豁达只是只是因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只是因为他要死了才这么豁达 我不这么觉得,这关乎的是一个人的器量,一个人如果有觉悟,不管他死或者活,他为人就是这般,天地有度,万人来而不畏。 纳兰经纬摇晃了一下身子,可能因为失血太多的关系,本就苍白的皮肤此时更是犹如临终之前的病态,他转过身看向纳兰明珠他们,轻声说道:“老爷子,明珠姐,地劫叔这些年的养育之恩,经纬无以为报,一臂一拳,可能是经纬最后所能做到最大限度的事情了,你们别嫌弃,若是经纬侥幸不死,还会回去看您。今儿的画早上来的时候我已经画好了,回头您别忘了挂到书房里” 纳兰老爷子闭着眼睛,语气略微颤抖:“经纬,回家吧。” 纳兰经纬轻声一笑:“老爷子,最后这点时间,经纬想回去陪陪父母,有很多事还没来得及做,怕是这辈子也做不完了,恕经纬不孝不忠不敬。” 纳兰经纬摇了摇嘴唇,冲着纳兰老爷子沉重的磕了一个头,然后抱着肩膀一步一晃的向着外面走了出去,一路之上,身后满是血迹。 “纳兰家的小鬼,你叫什么名字大爷我没听清好好再说一次,大点声”刘玄策提着刀,冲着门外大喊,声音极其的洪亮。 “我叫纳兰不负纳兰经纬的纳兰不负纳兰的不负”纳兰经纬猛然回头,双眼已是哭的满脸泪水。 直到最后,这个少年才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纳兰不负不负纳兰。: 第532章 大秦皇陵 故事的最后显然是枯燥无味的,没有了一开始的惊心动魄,也没有了最一开始的热血沸腾。 几天时间里,几十个世家最后只剩下寥寥几个,在望派最后的战斗之中,最后结果是我弃权让赫连家拔了旗。因为只有这样我的筹码才能够厚重一些,如果赫连家被淘汰的话,无疑最后损失最大的是我这里。 纳兰家,赫连家,苏家,诸葛家,吴家,还有我们一家,到最后剩下的就是我们六个世家,也就是说最后就算全部成功,也要有一个世家的名字是顶替不下去的,这就是轮空权。也是每一年主办摸棺大会的世家特权。 赶巧不巧,今年的轮空权就是林家的。 也就是说,就算我今年扳倒了林家,他们也不会垮台。 “其实有一点是清楚的,今天你们能坐在这里,除了自身的实力之外,更重要的是名单的顺序,虽然在这里承认有黑幕有些尴尬,不过林某人觉得你们应该可以理解。”林战天在饭桌上抿了抿嘴唇,轻声道。 我晃了晃酒杯,完全不给面子的开口道:“话虽然这么讲,不过我并不觉得这几天的名单对我的林家有什么好处。” “呵呵林悲,你是我唯一遗漏掉的地方,我原本想着如果你输了,就随便你成立个世家去胡闹了,可是你却偏偏赢了你说二爷爷应该怎么做”眯了眯眼睛,林战天抿了抿嘴唇,看着我说道。 “我只有一个爷爷。” 我轻声道。 “哈哈好。”林战天仰起头大笑了两声,然后开口道:“既然最后就剩下咱们十三个世家,不妨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各位来之前都是怎么想的,如何想的。我林某人自认为可以做个主,有些事情大家在一块也是完全可以商量的。”林战天大笑了两声,然后大声说道。 “我吴家来的目的很清楚,十几年前我扔下的位置,今天我是要坐回来的。”吴三金闭着眼睛,身子挺的笔直。 “若是你吴家都能坐上这位置,那我林家可接受不起了。”我敲了敲桌子,冷笑一声。心说你吴家要是都当上了七家,那我这赢了你的人,算什么 “林家小子,你可别太过分。我吴三金能给你面子,但是这并不是对我肆无忌惮的资本。”吴三金睁开眼睛,眼神凌冽如刀。 “那你就试试看能不能绊倒我”我伸出食指敲了敲桌面,然后环顾了一圈,轻声道:“我林悲来参加这个摸棺大会,是替我爷爷来参加的,人在做天在看,虽然我爷爷人不在这,但我相信他是能看到的。我林悲在几个月前,狗不是,想必在座的人根本就没有一个认识我的。” 我扯了扯领子:“我能走到今天这步,除了我身后站着的这些人,我没有靠过任何一个外人。诚然没有我爷爷生前打下的关系,我也走不到今天这一步。但是我很幸运,今天这张桌子上,有我一个席位。” “刚才林家主说的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林悲也不掖着藏着。我今天坐在这,目的简单也明确我要整合七家。”我咽下杯子里面的最后一口酒,语气铿锵有力。 一时间,整个饭桌上没有一点声音,除了众人的呼吸声外,安静的几乎令人窒息。 “林家小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出乎意料,先开口的不是被我怼的无话可说的吴三金,也不是东道主的林战天,而是陶芜崖玉树琉璃的父亲。 “我很清楚,所以陶家主就不用多虑了。我现在想要知道的是你们怎么看待的这件事,对于整合七家。摸棺四派七家分裂几百年了,一直以来各自为营,煞有比较一番的意思,不过我觉得这样不好,不如我们直接融成一家,以联盟的形式我想能够走得更久远一点。” 我开口道,语气略微的放慢。 “当年陈经藏也曾经说过这样的话,你爷爷也曾经说过这样的话。但是你知道他们的结果吗”诸葛郎正摸了摸胡须,开口说道。 “诸葛前辈别跟我开玩笑,我也不喜欢开玩笑。” “最后陈经藏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你爷爷身败名裂退隐东北山村。”诸葛郎正冷笑一声。 “诸葛家的,就你这点水平还出来卖弄。陈经藏一直到死他媳妇都在她身边,如果不是因为她女人,你们这些王八蛋现在还能坐在这至于林公如果不是当年他心灰意冷,这里面有一个算一个,能打得过他跟王公联手的站出来我看看。不知道你在这比比什么呢”刘玄策用食指点着桌子,一脸的不屑。 诸葛郎正脸涨得通红,瞪着眼睛半晌说不出来一句话。不过刘玄策说的确实是是实话,也没用反驳的点供他进攻。 “你爷爷当年欲要整合七家,不过他想的简单了,太简单了。这七家可不是这么好整合的,就譬如这个联盟的家主,你说谁来当合适”林战天摇了摇头,看着我摊了摊手。 “呵呵,林战天,你可真是太聪明了,聪明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夸你好了。家主谁当,这简单,手底下亮真章啊。”刘玄策站起来,盯着林战天。 “刘玄策”林战天也火了,砰地一声拍在了桌子上,怒视着刘玄策:“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哈哈,笑话”刘玄策大笑了起来:“我刘玄策怕过谁当年林公退隐你设计陷害我爹,如果不是林公救了我跟我爹一条命,现在恐怕我早就死了。之后你又挑拨我跟念鱼,设计扣下木兰。林战天,你当真以为我刘玄策几十年来什么都不清楚” 刘玄策双手死死的握着,双目通红。一向懒散惯了不管对什么事都不会过分认真的他这次可能是真的动怒了。 林战天瞪着眼睛,一句话都不说,旋即猛的拍碎了桌面上的茶杯,霎时,从他的身后,数十个黑色的人影腾空而起,朝着刘玄策就冲了过来,可是刘玄策仍然没动手,眼睛只是死死的盯着刘玄策。 砰砰砰。 就在我慌忙错乱想要出手的时候,突然几声极其响亮的枪声响起,旋即,只听得一声格外玩味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哟,林战天,许久不见这是出息了还晚上偷袭了。怎么着让你手底下人跟我过上两手” 一听这声音,我心里一喜,连忙扭过了头,只见就在大厅的外面走进来了几个人,三男两女。为首的一个男人中年打扮,身上穿着一件唐装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胡八爷 随着胡八爷的一道声音落下,在林战天身后窜出的影子尽数犹如死人一般的躺在了地上,王胖子咧了咧嘴,一声不吭的跟在胡八爷后面。如果不是他手上提着的枪正冒着丝丝清淡的烟,恐怕没人会认为刚才那几枪是从这样的胖子手里s出来的。 “哥哥” 就在我还在高兴的时候,小恩雅忽然跑了过来,此时的小恩雅穿着一身白色的小裙子,美的跟小公主一般。我从椅子上站起来蹲在地上,连忙把她抱在了怀里,小妮子揉着我的脸,咯咯笑个不停。 “嘿,这小丫头片子,就是不好生养,一个不注意就跟人家跑了。”胡八爷苦笑一声,冲着小恩雅的脑袋就拍了一下。 小恩雅扭过头朝他吐了个鬼脸,然后转头冲着谢思:“姐姐抱抱。”谢思连忙将她接了过去。 “怎么还打不打了,不打就坐下谁要打我奉陪。”胡八爷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看了一眼身边杨姨的脸色,缩了缩脖子,夹在了耳朵上。 林战天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了胡八爷:“这不是胡八爷吗,怎么难不成这最后的摸金校尉,也想搀和搀和我们七家的家里事” 林战天的意思很明白,你一个外人,少管闲事。 “姓林的,这林家自从没了林半闲,是越来越不像个样子,我懒得跟你们扯些没用的。这小子,跟刘玄策都是我徒弟,刘玄策更是我从小看到大的,你们怎么玩我姓胡的管不着,但是敢暗地里下绊子玩窝里横背地里捅刀子” 胡八爷笑了笑:“气氛别这么僵硬,我这个人很和善的,刚才你们也说了整合七家这个事你们也早就想干了,就是一直没捅出来个家主。那我胡某人就不才推荐个法子给你们听听,你们说怎么样” “洗耳恭听。”林战天双手撑在桌子上,轻声说道。 “你们可以选择去盗一个墓,一个世家只能派两三个人,谁能摸到这棺材,那这家主就是谁的。你们看怎么样”胡八爷笑了笑。 “呵呵,这个法子我们老早就想过了,不过盗哪个墓在这坐着的人都什么水平就是大墓也不过一两天的功夫就下来了,而且真要是下了墓,难免要厮杀争抢一番”吴三金欲言又止的说道。 “那,大秦皇陵呢”: 第533章 夫复何求 “那,大秦皇陵呢” 胡八爷眯了眯眼睛,笑着说道。 “大秦皇陵”瞪了瞪眼睛,众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说摸棺人这个世界上有哪个墓是不敢碰不能摸的。大秦皇陵算一个,天门算半个。因为不管怎么说,天门陈经藏就曾经进去过还活着出来过。 但是大秦皇陵,可是向来都有进无出的。有传言,就是堆在秦始皇陵墓外面的尸体,都可以垒成一座人头塔了,这并不是空x来风的玩笑话。作为国家重点保护明确了地点的秦始皇陵墓,可以说是各个盗墓贼争先恐后的目标。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从来没听说过大秦皇陵是失守的迹象,除了兵马俑那种无关痛痒的陪葬品被发现,秦始皇所有的东西,可以说到现在都还是个谜。 有人会说,兵马俑怎么可能算是无关痛痒的东西,那在国际上都是赫赫有名的。不过这也只限于在普通人眼里,在摸棺人眼里,兵马俑可以说一文不值。没有哪个国家的帝王会把真正值钱的东西放在陵墓外。 掩人耳目是一,真正的可以说有用的东西,全部在陵墓里面。 国家曾经做过精密的计算,秦始皇陵的墓门以下,尽皆都是大面积的水银,可以说就算人类不碰触这些东西进入墓x,也会被毒气瞬间入侵导致死亡。不过总有那么多的盗墓贼不信邪,最后落了个尸体都没有人去收的下场。 本来一开始我以为胡八爷会完全倾向我们这边,现在看来我还真的是想错了 “胡八爷你是认真的你可要知道,那种地方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地方。你的两个宝贝徒弟要是都死在里面了,林某人可概不负责呵呵。”林战天思量了一会儿,然后笑呵呵的说道。 “小六子跟小林子我是当亲儿子来看的,他们两个要是死了,我男人或许看着面子不跟你们计较,也许我一个妇道人家就只能冒死去墓里面把他们两个的尸体带出来找个地方安生的埋了。不过要是我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就是我男人到时候帮着你们,我也不会善罢甘休。”杨姨扯了扯头发,眼睛瞪得极大。 这句话听起来还是有些可笑的,毕竟从外表上看,杨姨跟我岁数差不多大,不过就现在这个场合,却没有一个人敢笑。 刘玄策曾经跟我说过,宁肯跟胡八爷来硬的,也千万别惹杨姨一个不高兴。 “呵呵,胡夫人严重了,我林某人还做不出来那种暗地里捅刀子的事。”林战天赶忙赔了个笑脸。要是论辈分,杨姨跟胡八爷的辈分确实比他高一点,所以他谦让两声,也是应该的。 “哟,当年不知道是谁捅了林半闲的刀子,这一刀子,可比真的都疼。”杨姨冷笑一声,林战天的脸色也立马变得不太好看了起来。 “行了,废话少说。我这个提议提出来了,你们看是同意还是不同意你们要是不同意,就当我胡某人从来没说过,我也绝不废话。”胡八爷拦了拦杨姨,然后开口说道。 “既然胡爷都开口了,那就这么办吧。我这个人还是挺想去大秦皇陵玩玩的,毕竟那地方啧啧。”陶芜崖翘着二郎腿,笑了几声。 “全去就算了吧。这里一共十三个世家,其实说白了,无非就是两个阵容。我夏侯元让不喜欢弄的鬼鬼祟祟的,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就是了,我夏侯家是支持林家小子的。”夏侯元让睁开眼睛,平淡的说了一句。 老爷子是跟胡八爷一个岁数的元老,此时说话分量也是十足。 “我赫连家一样。” “我曹家也是一样。” “我陶家”陶芜崖看了我一眼,笑着道:“林家小子,你到底娶不娶我女儿” 陶芜崖说话的语气格外的锐利,就像是一把刀子一样。 我微微一怔,看了他身后的玉树琉璃一眼,然后盯着陶芜崖:“陶家主,我林悲不缺女人。” “我知道你小子不缺女人,我的意思是让你娶我女儿。你身边那个妮子却是像个贤妻良母,不过做咱们这行的,怎么难不成我陶芜崖的女儿你看不上” 我摸了摸鼻子,在桌子底下攥了攥谢思的手,她的手心里有些汗,似乎有点紧张。 “我爱她。抱歉,陶家主。” 我露出了一个笑容,说了一声抱歉。 “你”陶芜崖指了指我,然后大笑了两声:“好好好,就冲你林悲对你媳妇的这一份儿,我陶芜崖就帮定你了。小子,你可不能给我掉价”陶芜崖笑着看了我一眼。 “小子自当遵命。”我内心里一阵欣喜,这种犹如坐云霄飞车一样的感觉简直让我一阵胆战心惊。 最后的结果就是纳兰家,陶家,曹家,赫连家,夏侯家是帮衬着我的,剩下的世家尽皆都是另一方的。不过这对我来说已经是极好的结局了,这五个世家愿意帮助我,无疑是想要把我拱上家主这个位置的。 但是另外的六个世家,是不是真的帮林战天,这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我很清楚,他们那一边是一定要搞出来分裂的。 从林家出来之后,我们各个世家就已然回到自己的住处准备了,摸棺大会到此戛然而止,以整合七家为目的,众人以一个月的时间为准备期,然后随后开始朝着秦始皇陵墓进发。 因为是大秦皇陵,所以根本不需要担心图纸外泄或者胡八爷暗中帮助我们,因为这墓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是谁都不清楚的。最后决定的人数是每一面只能派出五个人参加,再多的话,恐怕会节外生枝。 对于这个要求我是举双手赞成的,之后在胡八爷的强调下,我是唯一一个能够下墓的家主,当然这也跟我的年龄能力有关系。 这之后还是需要一系列的开会准备,这点是一定要的。就譬如说今天,几大世家的人,就全来到我这了 “林家小子,咱们这五个人,你决定怎么弄”陶芜崖背着手看着我屋子里面的古董,轻声说道。 “我的想法是这五个人全都出我自己的人”我抿了抿嘴唇,说道。 众人全都看向我。 “各位千万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这一次下墓是十分凶险的,说是九死一生都不为过,这点你们是清楚的。各位能够支持林悲对我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我总不能说让你们家的天才在跟下来送死这林悲很过意不去。”我抿了抿嘴唇,开口道。 “这话就不对了,哥我们曹家人可从来都不怕死。”曹子建开口说道。 “嘿,曹家小子,我们陶家人怕死不成”陶芜崖一扭头,瞪了曹子建一眼。 “你们先别吵”夏侯元让哼了一声。然后开口道:“林悲,你准备让谁跟你一起去” “我准备让洛阳,姬澄雪,还有顾辛烈王蒋干跟我一起去。”在望派风水一方面,不需要刘玄策,我自己就足够应付,再加上如果我有什么不测刘玄策也能够帮我主持大局。顾辛烈跟王蒋干则跟我犹如手足,我们在一起配合也不会有任何问题。至于洛阳跟姬澄雪,我想各位现在也认识她们了”我苦笑一声。 这个答案,是我前思后想很久的,我总不可能带上谢思去送死,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万一我有一个不测,或者真的要死了,她还要生活,还要嫁人。一辈子那么长,我怎么忍心看着她一个人。 我摸了摸在我怀里的小恩雅脸蛋,一阵说不出来的伤悲。 “这也是情理之中,不过我建议你把顾辛烈换下来,我让子建陪你去,五个人的人手对我们来说确实紧张了一点,但是林战天那边却是大有人在。”曹擎苍摇了摇头,也是有些纠结跟犹豫。 “你们还犹豫什么,其实在我看来五个人都算多的。小林子,你怎么老是想着死死死的你要是死了谢妮子怎么办杨姨可是心疼死了这丫头,你要是死了我让老胡把你尸体刨出来,让你不得好死”杨姨瞪了我一眼,一脸的不高兴。 “嘿,这么这c蛋缺德事都让我干呢,你找王胖子啊”胡八爷挠了挠头,瞪了一眼杨姨。 “我没事的杨姨。”谢思拍了拍杨姨的手,嫣然一笑:“林悲是做大事的人,不过我很相信他。这种事你们去商量就好了,我只管等他回来就好。我现在去帮你们做午饭,各位慢聊。” 谢思冲我眨了眨眼睛,然后跟小恩雅招了招手,一大一小两个妮子眨眼便离开了这间大厅。 “我去帮帮那妮子。”杨姨笑了笑,紧跟着走了出去。 “姑娘啊,这不是老爹不帮你,是人家那妮子真的太无敌了。”陶芜崖咂了咂嘴,扭头看了玉树琉璃一眼。 “滚为老不尊”玉树琉璃一瞪陶芜崖,后者立马缩了缩脑袋,不敢说话。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夏侯元让笑了笑,满含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第534章 好久不见 我执拗不过众人,最后定下来的名单也并非是我最开始定好了的。而是变成了洛阳,我,玉树琉璃,纳兰明珠,还有夏侯青衣。 我一个人领着四个女人,怎么想都是凶险万分,不过胡八爷却并没有表示什么,我见大家都觉得这样不错,想想也就释然了,心里也没什么别扭。一个月后,大秦皇陵再见就是了。 我坐在台阶上一口一口的抽着烟,眯着眼睛。这一段时间可以说是我一辈子里最忙碌的一段时间,我佝偻着身子,忽然一双手捂住了我的眼睛,我没猜是谁,只是等着那个人说话。 “都长白头发了。”声音清脆而婉转。 我笑了笑:“早就长了,不过你可别给我拔啊,越拔越多到时候满头都是。” “咯咯。”那捂着我眼睛的女子犹如银铃一般的笑着,然后坐到了我的身边,脑袋枕着我的肩膀。 “好久不见了。” “是啊,好久不见了。”苏蔓烟轻声说着,哼着歌。 “当初我听说刘哥本来是想让纳兰家帮你做一副躯体的,但是你拒绝了,为什么”一时无语,我只好找了一个话题。 “没有为什么啊,我现在不也挺好的。不过没有姬姐姐厉害就是了。”苏蔓烟撅了撅嘴,就像个小孩子一样的伸出双手在我脑袋上摆弄着我的头发,然后自己还忍不住咯咯的笑着,玩累了最后就躺在我的腿上。 “像个孩子一样。”我摸着她冰凉的脸蛋。是啊,我都忘记了,我跟苏蔓烟都好久没见了,想一想,还是有些难过的。 “恩。”苏蔓烟点了点头,躺在我怀里闭着眼睛。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裙子,本来扎起的头发也被放了下来,垂在身后,就像是黑色的绸子一样,美的不可方物。 “其实当初我在三世钟里看见的,一世是姬澄雪,一世是洛阳,一世是你。我都记得的,只是装作不知道。当初你是大家闺秀我是穷书生,还真是好笑”我摸着苏蔓烟的脸蛋,笑着说道。 “一转眼,我都结婚了,你也不再是当初那个被我带出来的小鬼魂。想想还真的有点领略了什么叫时过境迁,什么叫物是人非。不过还好我还记得你,你还记得我。原来不能相濡以沫的后果是最怕相忘于江湖。” “我不是那么大度的人,也会生气也会吃醋也会心酸也会不高兴。不过我却总是惦念着你们每个人,我闭上眼睛能想起你们的样子,叫出你们的名字。”我笑了笑,睁开眼睛,苏蔓烟却在我腿上睡着了。 就像是童话里不愿意醒来的睡美人一样,我摸了摸她的脸颊,轻轻啄了一下,然后柔声道:“我知道你在装睡,不过不要紧,亲了你也是我占便宜。我知道你想跟着我去,但我不能让你跟着我去冒险,老老实实的在家等我。” 说完,我小心翼翼的将她的头放在一块垫子上,然后站起身哼着歌朝着院子里面走去,苏蔓烟巧合一般的睁开眼睛,扑哧一笑,一脸的甜美。 “你就说喜欢人家就是了。” 我扭身走到厨房,我没进去,只是在门口望着。谢思在炒菜,手法娴熟的很,杨姨则手忙脚乱的帮她打着下手,平时在家里都是古猜帮她,说白了她还真是不会做饭。小恩雅则仰着头望着她们两个。 一双大眼睛里满是羡慕,就好像再说姐姐好厉害的样子。 我站在门口看着她们,没多久就被抓到了现行。小恩雅叫了我一声,然后跑过来要我抱,我将小妮子抱在怀里,然后走过去说:“这么香,做的什么” 谢思笑笑不说话。 “怎么,都谈好了”杨姨切了一堆辣椒,然后赶忙扔到了锅里,整个人退出去好远:“做饭这事儿就是麻烦,在家里都是古猜跟老胡帮忙的不过别说,还有些意思。” “谈好了,我跟四个姑娘去。也不知道那些大佬是怎么想的,也不怕姑娘真死在墓里不过我是怎么都不会负责的。”我笑了笑,拧了拧小恩雅的鼻子,逗得小妮子咯咯直笑。 “都想让你当女婿,都不好意思说。这帮人啊,精得都跟猴子一样。要不是谢妮子这般性子,换成我,是怎么都不肯答应的。像你这个花心大萝卜,一个人占了这么多坑,真是讨打。”杨姨气的打了我一下,然后又不由的笑了出来。 “这么优秀的男人,是个姑娘恐怕都喜欢了。” “我哪有那么多大志向,等这次结束了,我就想带着谢思洛阳她们找个地方隐居了真的太累了。七家魁首,想一想恐怕都麻烦的要死。我这个人,最怕的就是麻烦了”我挠了挠头,小声嘟囔着。 杨姨点了点我的脑袋:“你啊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等你真成了七家的魁首了,我跟老胡还想来蹭顿饭呢,你说隐居就隐居,杨姨还不答应呢。” 我连忙点头:“行行行,杨姨来我是举双手双脚赞成,是不是小恩雅” 小恩雅也赶紧举起双手,脆生生的说道:“小恩雅也学做菜以后给杨姨吃,杨姨别打我哥哥了。” 杨姨噗嗤一笑,然后皱着眉头赶忙抱过了小恩雅:“哎呦我的小宝贝可心疼死杨姨了,来杨姨带你出去玩。” 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孩子都不在身边的关系,杨姨是非常喜欢小恩雅的,喜欢到当成了自己的孩子那样,冲我眨了眨眼睛,然后杨姨便抱着小恩雅出了门,临了还告诉我:“快点啊,都等着吃呢。” “等我闲下来了,我们就去找个地方隐居起来,跟顾小哥他们在一块儿。生两三个孩子,然后看着她们长大,没意思了就去爸爸的公司忙一忙,累了就去旅旅游。以前总说要带你逛遍全世界,有时间的时候口袋里一分钱都没有。现在有钱了,却又没有时间去陪你了。对不起啊” 我从后面抱住谢思,脑袋枕在她的肩膀上,我是再说真的对不起,这么久以来,其实我是真的亏欠她的。如若不是她一直在身后陪着我,我想我是怎么也支撑不下去的。不过幸好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仍然在我身边,仍然没有怨言。 “蔓烟,姬姐姐,洛阳姐姐这么想想,我还要跟这么多人分享我的爱情呢。其实说实在的,一开始我是委屈的,因为我真的很难接受要把自己的男人掰成这么多瓣来分出去。不过后来想想,便释怀了。” “你很优秀,从我们还在上大学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懂得比别人多,见识也要比别人多。我前几天又在从前的笔记本上看到你写下的话,现在想想还真是动容。爱情这个东西就像是个潘多拉魔盒,有惊喜,同样也有悲伤。惊喜的可能就是我们现在仍然在一起,悲伤的事就是我不能独自的占有你” “可是你真的太优秀了啊,你身边会有那么多形形色色的女子,有些连我看了都在惊艳她的美丽。但其实我是不生气的。因为真的不需要生气,她们能够帮上你很多,能够帮上你,其实我就很开心。我知道你又要说我傻了,不过我说的是真的。” 谢思靠在我怀里,小声说着,她很少会跟我说这么一大堆话,一来是她性格使然,她不会说太多。二来是她往往都会觉得长篇大论是没什么用的。 “好了你出去吧,我要好好做饭了,不然等一下真要糊了。”谢思冲我皱了皱鼻子,做了个鬼脸。 我抱着她亲了一下她,然后笑着说:“好了不打扰你了,我出去了。” “恩。”谢思冲我点了点头。 “谢妮子还没弄好呢”刘玄策嘴里叼着个j腿,看着我说道。 “你丫嘴里叼着j腿,还惦记着锅里的饭,行不行啊。”我不由的笑骂道。 刘玄策咬了一口,跟王胖子勾肩搭背的干了杯啤酒,然后看着我说:“你就没有一点的生活情调,丫懂个这叫洒脱,洒脱你懂吗” “滚你娘的洒脱,这都是你从我碗里抢的第二个j腿了,再抢我把你手剁了”王胖子瞪了瞪眼睛,满身肥r乱颤。 “来,林悲过来坐。”夏侯老爷子冲我摆了摆手,我连忙走了过去,坐在了老人的身边。因为人数太多,所以就备了两桌,酒菜大多数都是仆人买的跟做的,只有谢思做的菜比较慢,现在还没出锅。 “别总傻笑,作为一家之主要端得起样子来。总是这样笑还怎么管教下面的人。”见我又是笑嘻嘻的模样,夏侯老爷子一板脸,然后拍了拍我的后背,沉声道。 “行了夏侯瞎子,你那一副臭脸你家里人都看一辈子了,你瞅瞅夏侯青衣那妮子都什么样了,笑都不会笑了。小林子你可千万别学他。”胡八爷扯着脖子喊着,惹得哄堂大笑,饶是夏侯青衣,都不由的红了脸。: 第535章 攥冬 “夏侯瞎子这个外号可有几十年没人叫咯。”夏侯元让笑了几声,也不生气,反而生出来一点释怀的感觉。 老人最值得尊敬的地方,就是他们回在老的都看不清东西说不清话的时候,仍然能从回忆里捞出来一件又一件的事来回忆,就像是从最深刻的故事回忆着一个又一个的开始。 人活着,其实都是活在回忆里的。就像是大话西游里最后夕阳武士在城头抱着紫霞说我爱你的时候,紫霞却没来由的扭过头看了一眼城墙下的至尊宝。 “他好像一条狗欸。” 这句话是一直以来最触动我心扉的台词,究竟是至尊宝像一条狗,还是孙悟空像一条狗或者说失去了紫霞的孙悟空,像一条狗。 “这个外号还是最开始你爷爷叫的,我名夏侯元让,跟三国时期的猛将夏侯惇同名,夏侯惇独眼,你爷爷就是因为这个,见我就叫夏侯瞎子。本来最开始是气不过的,到后来就释然了一晃几十年过去了,这个外号,还真是没人叫过了。”夏侯老爷子笑了笑,看着面前的一小杯白酒。 “我爷爷活着的时候,其实我是很少跟他说话的,就是说了,二十几年过去了,我也忘得七七八八了,从小到大,给我印象最深的其实就是老管家。他总是告诉我,盗墓这事儿,是折寿的,挖一座,损十年。”我给桌子上的长辈每一个都满上了一杯酒,不敢有一点怠慢。 “天不生王淳风,万古长如夜。你老管家是个大人物,能够忍得住寂寞耐得住寂寞的大人物,当初如若不是他,就不会有你爷爷,如若不是有你爷爷,就不会有他。不过在我这辈人眼里,王淳风林半闲,已然是神话了。”陶芜崖抱着肩膀,一改平时的懒散样子,语气格外的深刻。 “哈哈,敢说天不生王淳风这六个字,他小子老早就把自己跟孔丘比一块了,不过我夏侯元让是觉得没什么,摸棺也是手艺,谁言只是j鸣狗盗就要他来试试,看看这是不是技术活儿”夏侯老爷子喝下了一口酒,咂吧了一口,畅快的大笑了一声。 没过多久,谢思跟杨姨就端着菜走了进来,放到桌子上,毕恭毕敬。我冲谢思摆了摆手,叫她坐过来,谢思就抱着小恩雅恬静的坐在我身边,冲着众人点了点头,也不说话,谁问什么就答上一句。 “怎么回想着拉一个不是这行的妮子结婚”夏侯元让看着我问道。 “不瞒老爷子,我跟谢思认识十几年了。从很小的时候我就答应她要娶她来着,后来莫名其妙的入了行,但说心里话却还是放不下。不过还好,她也不嫌弃。”我拉了拉谢思的手,这妮子不管参加什么饭局,最热衷的事情,就是往我的碗里夹菜。 就好像是怕我吃不饱吃不着一样。 “好,如若不是听说你红颜知己四五个,我还真要把青衣塞给你了。哈哈。”夏侯老爷子点了点头,然后仰头大笑了几声。 “夏侯老哥,你这城府颇深啊,我陶家这位置就占了多长时间了,你这一顿饭就全抖搂出去了,打感情牌啊你这是。”陶芜崖一瞪眼睛,赶忙说道。 “我夏侯元让做事可从来不弄虚作假,怎么,难不成我家青衣还配不上林家小子,你要是有能耐就把自己姑娘推过来,光说不练,你这人啊比你老子可差得很了,一点也不实在。”夏侯元让瞪了瞪眼睛,不高兴的说道。 “得了吧你俩,就你俩那点心眼,放电视剧里最多活两集,还掐头去尾不算广告的。小林子,听胡爷的,这俩玩意赶紧离远点,都不是什么好饼。”胡八爷从另外一桌站起来,打了个酒嗝,看得出来,今天他是没少喝。 “胡爷。”我看胡八爷身子一抖,赶忙扶了他一下,生怕他真倒下去。 “你小子可以啊,这是真有钱了。这茅台,小六子那孙子我养了他这么多年,一共就没给我带过几瓶,你杨姨更过分,每天拿六块钱勾兑白酒糊弄我。小林子啊,胡爷这日子过得苦啊”胡八爷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着,那个心酸。 “哈哈,大名鼎鼎的胡八爷还有这么一面,我陶芜崖今天是算见着了。胡八爷,不就是茅台酒吗。该明儿你给我个地址,老弟我去给你送上一车,保管童叟无欺没勾兑。”陶芜崖一拍椅子,大笑道。 “真的”胡八爷抬起脸,瞅了一眼陶芜崖。 “那还有假我骗谁也不敢骗你胡八爷啊。”陶芜崖笑道。 胡八爷抹了把脸,一把推开我,扭头看着正跟刘玄策一顿猛塞的王胖子说:“胖子记好了,陶家欠咱一车茅台,过了年去取去,不给就砸他家院子。”说完,胡八爷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们接着喝。” 弄得我真是一愣一愣的。 “年轻人啊”胡八爷仰天长叹一声,哪里还有一点醉态。 “丫骗酒”陶芜崖这才反应过来,一桌子人哄堂大笑,就连姬澄雪都忍不住掩了掩嘴巴。 “可惜了,若是破虏在这,这场合儿,他可是最喜欢的。”一直沉默的曹擎苍摇了摇头,说不上的苦涩,我这时才注意,老人的头发,比从前更加白了。 “破虏的牌子一直在我这放着呢,着喝酒的日子,我怎么会忘了他。”我指了指大厅的一处,一个一米多高的灵堂就在桌子的不远处,里面挂着一副灵牌。 “好,好,好。”曹擎苍的眼角湿润了一下,他仰头灌下一口酒,没让眼泪从他那布满了褶皱的脸上留下来,应该也是欣慰,应该也是心酸。我很难理解曹擎苍现在的心里波动,但是我能猜得出来,他其实是想的。 想他这个儿子的。 “放心好了,那小子已经投胎了。小林子找我给他掐过命,曹破虏嘛,是条汉子。”胡八爷喝了一口酒,自顾自的说道。 “曹家人,没有孬种。”刘玄策又补上一句。 “从前这孩子最喜欢的就是陈庆之,老早就嚷嚷着要穿白袍骑白马,不做那将军都不行,长大了,倒是念叨的少了。”曹擎苍笑了笑,一脸欣慰。 名师大将莫自牢,千军万马避白袍 一个月之后,天气是越加的变得凉了,刚到了年根底下,还有那么几天就要过新年了,家家户户的外面都挂着大红灯笼,好不喜气,杭州城的雪几乎是没下的,只有薄薄的一层,我呼了口气,冰冷冰冷的。 前一阵子跟谢思刘玄策他们回了一趟东北的老宅子,上山祭拜了一下我爷爷跟老管家,在那间老房子里又住上了一遭,村子里人告诉我,这房子是要扒了,准备盖楼了。这不得不说是个坏消息。 无疑就是再告诉我,这间房子,我是只能再住这最后一次了。 这一年回去,没遇到黄皮子,也没遇到在树林子里唱鬼戏了,刘叔送了我几件裘袍子,自己家缝出来的,黑亮黑亮的,格外的好看。东北的雪下得很大,村子里面来回都是用狗拉着爬犁来回的运东西,大雪直没了膝盖。 这可能是我吃得最开心的一次狗r,村子里破天荒的宰了两条狗,给我送了过来,当然,钱我是只多不少的给了出去,这是不能差的。这次的东北之行,我想可能也是最后一次了,再回来估计就是面目全非了。 我花了大价钱把我爷爷的骨灰跟老管家的骨灰都拿了出去,然后运到了杭州。 古董店最后还是卖了出去,我把钱一股脑的全都给了王虎,几百万的样子。傻小子愣了半天,愣是被好几箱子钱给吓哭了,不过最后我还是把钱塞到了他手里,我干的营生是真的折寿晦气,王虎这孩子天生就是一副好模样,好根骨。 不能跟着我造了孽。 接着就是谢文广那边的事了,家里能够拿出来的资金我全都一次性的交给了他,他也不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直接把钱全都收下了。我跟谢文广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更像是一对忘年交。 到最后我跟我喝了几口酒,又说了些掏心窝子的话,这事就算是揭过去了。只是临了还是没忘了叫我照顾好谢思,我满口的答应,不敢有一点怠慢。 这一个月里,发生了很多事。不过我只是自己忙自己的,一直没掺合着看。百华夜咏嫁了人,在美国。给我打来了电话,哭的稀里哗啦的,我嘴唇哆嗦了半天,最后也没说上一句祝福。 林战天中途派人来了三次,意思是想让我认祖,不过全都被我回绝了,我是个念旧的人,不过念的是我爷爷的那份,跟他林家是没有一点关系的,就算是真有这个旧,我是宁可还,也不会认的。 不过相比而言,这些事都只是小事中的小事,真正的大事是一个月的期限到了,我昨天刚刚收来了林家的帖子,五天内,大秦皇陵见。 这家禽家狗,在这大冬天里,可是真冻不死的牲口。: 第536章 说陵 大秦皇陵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皇帝秦始皇嬴政的陵墓,位于陕西省西安市临潼区城东五公里处的骊山北麓。 皇陵建造于公元前二四六年至公元前二零八年,也就是说,光是建造这样的一个陵墓,就足足消耗了三十九年的时间,可以说在中国五千年来的历史里,大秦皇陵算得上是第一座规模最庞大,设计最完善的帝王陵寝。 在陵墓之中,有内外两重夯土城垣,象征着大秦都城的皇城和宫城。陵冢位于内城南部,呈覆斗形,现高五十余米,底边周长近两千余米。根据史料上记载,大秦皇陵之中还建有各种各样宫殿跟无数实现难寻的奇异珍宝。 秦陵四周亦分布着大量形制不同的陪葬坑和墓葬,而这些墓葬和陪葬坑基本上已经全都被国家所探明,光是近些年来出土的就有四百多个,其中还包括着赫赫有名的秦兵马俑跟石甲坑。 当我到达先西安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当天要想再去摸棺已经是不现实的事情了,我身边跟着的是洛阳玉树琉璃还有夏侯青衣。因为纳兰家临时除了些变故,这一次纳兰明珠明珠并没有跟着我过来,而是换成了顾辛烈。 我们一行人到达西安的时候,先是找好了住处,并没有挑选非常显眼的五星级酒店,可是选择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宾馆入住,房间一次性定了三个,用作我们平常的休息,这一次摸棺不同于以往,所以有些事情要提前的做好准备,不能当做平平常常的墓x去看待。 我们到达西安的时候,林家那边的人已经早就到了,林傲沧、吴袅袅、吴诗诗、诸葛琅琊,独孤伊人。根据朴雪的报告跟我们所知道的情况,林战天那一边派来的五个人应该就是这五个人无疑了。 独孤伊人虽然现在几乎包揽了独孤家的大事小情,不过她却还算不上家主,再加上她天生眼盲,这一次来也并没有什么人会说闲话,跟我们这边是一样的情况,两男三女。颇有些心有灵犀。 本来是要一起出来吃个饭的,最起码刚下飞机的时候,林傲沧就打过来了一个电话,可是我跟他不对付,心里也表明了跟他们是接触不到一起去的,于是就直接推了。 至于我们住的这家宾馆,其实算不上多豪华,我们居住在宾馆的第五层,整个一层里只有我们三个房间是住着人的,其余房间则都是空房子。加之宾馆走廊的灯光有些昏暗,使得整个气氛有些诡异。 “明天青衣姑娘你去打探一下周围关于皇陵的消息,身为西安人对身边的秦始皇陵肯定是熟得很,这方面就交给你了至于骊山的地形,我想就交给顾小哥你了,主要是你摸好当地的地形。到时候我们打起盗d来也方便。”我坐在沙发上,轻声说道。 夏侯青衣跟顾辛烈全都点了点头。 对于我的指挥,一般来说他们是不会有疑问的。 “置办装备这件事就交给琉璃姑娘了。这之后都准备就绪之后我们就尽快动工,务必要敢在林傲沧他们那边开始,虽说先下去的风险很大,不过报酬也绝对不小。我的想法目前就是这样的你们看有没有什么疑问”我又开口说了一句。 “没什么疑问了。” “不过有些事情还是有疑惑的,对于秦始皇陵我们一概不知,我问过我爷爷,不过他也是不太愿意回答的样子,只是出门前告诉我小心。”夏侯青衣顿了顿,开口说道。 我点了点头,说:“那我就简单的说一说吧,其实对于这个皇陵,我本人也是很迷糊的,但是我尽量知道多少说多少。” “这座陵墓,是当时的秦国丞相李斯为秦始皇所建造,少府令章邯将军为监工。一共征集了大概有七十万的壮丁作为人力,动用修陵人数最多的时候差不多有足足八十万人,几乎相当于修建胡夫金字塔人数的八倍。” “陵墓凿山而造,深藏在骊山的最深处,秦始皇执政时都城建设在咸阳,但是陵墓却选在远离咸阳的骊山之北。这点很多人是疑惑的,包括后来许许多多的摸棺人都曾认为西安的这处秦始皇陵墓,是个假x。但是之所以这样做,据北魏时期的郦道元解释说:秦始皇大兴厚葬,营建冢圹于骊戎之山,一名蓝田,其y多金,其阳多美玉,始皇贪其美名,因而葬焉。 “郦道元的这个观点在当时得到了许多学术界跟立志于研究秦始皇陵墓学者的肯定。不过也有学者提出过异议,持否定意见的一方认为,秦始皇陵选在骊山之阿一是取决于当时的礼制,二是受“依山造陵”传统观念的影响。” “不过这个就不是我们要深究的问题了,如果按我的想法来说,我觉得这两点是有可以综合起来的,当时秦国以前,造陵大多数都是依山而造,是为傍龙,这傍龙一说我不解释你们也清楚。而秦始皇谈得美名也不是没有可能。其y多金,其阳多美玉这样的福泽也不是随处都能找到的。” 我抿了抿嘴唇,开口说道。 “礼制是什么意思跟陵制相差不多”顾辛烈皱了皱眉,看着我说道。 我笑了笑,接口说道:“这么说吧,秦始皇的先祖跟宣太后的陵墓,当时是葬在临漳县西部的芷阳一带,秦始皇陵墓选在芷阳以东的骊山之北是当时的礼制所决定的。这个礼制说的就是礼节,是一个关于礼而设定的制度。古代帝王陵墓往往按照生前居住时的尊卑、上下排列。就是这个意思。” “礼记尔雅等书中也有记载:南向,北向,西方为上。西南隅谓这奥,尊长之处也。东汉论衡:夫西方,长者之地,尊者之位也,尊者在西,卑幼在东夫墓,死人所藏;田,人所饮食;宅,人所居处,三者于人,去凶宜等。” “这就是说在芷阳埋葬的宣太后也希望自己的陵墓能够葬在她丈夫的陵墓和儿子的陵墓之间,即书中西望吾夫,东望吾子的礼制。也是按尊长在西、卑幼居东的原则排列。就目前而言,已经确认了陵墓在芷阳的秦始皇先祖有秦昭襄王、秦庄襄王和秦宣太后。既然先祖的墓x都葬在临漳县的西边,那作为晚辈的秦始皇也就只能埋在芷阳的东部了。作壁上观若将陵墓定在芷阳以西,显然有悖于传统礼制,所以秦始皇陵选在骊山脚下完全符合晚辈居东的礼制” 我跟顾辛烈解释道。 “这还真是受教了。”顾辛烈笑了笑。 “这些非常晦涩绕口的东西,如果不是这一次要来秦始皇陵,其实我自己都是懒得记的。”我摆了摆手,苦笑道。 夏侯青衣冲我点了点头:“林先生是有大才的人,青衣佩服。” “什么大才不大才的,说白了其实还是你们捧我的,不然我就是懂得再多,不也鸟用没有”我耸了耸肩。 “秦始皇陵究竟有多大我们几天能出来”玉树琉璃抱着肩膀,冷冷的说道。 我敲了敲额头,说:“秦始皇陵墓分陵园和从葬两部分,大概光是占地面积就有近八平方公里。陵墓呈四方形,顶部平坦,腰略呈阶梯形,高七十六米,东西长三百四十五米,南北宽三百五十米米,占地十二万零七百五十平方米。这个数据是早些年国家探测出来的结果报告,是朴雪给我发过来的,准确度应该很高我估算了一下,起码要三到五天,我们才能把这里摸个遍。” “那基本就没什么问题了,任务都说的差不多了,我先去睡了。”玉树琉璃冲我们打了个招呼,就草草的离开了,之后夏侯青衣跟顾辛烈也回了房间。因为是三个房间,顾辛烈是自己一间,玉树琉璃跟夏侯青衣一间。 而我,则跟洛阳一间。 “从上飞机开始你就一句话都不说,怎么了” 待到所有人都离开后,我伸手将洛阳拉到怀里,轻声问道。也不知为什么,从我们上飞机开始,她就一直不说话,仿佛有什么心事一样。 “我怕我会想到很多事。”洛阳皱了皱眉。 “过去的就过去了,这不是你跟我说的吗也许你真的下去了,可能有些事情就释怀了,做人要向前看,对不对”我抱着洛阳,小声的安慰着。秦始皇陵,这四个字可以说是洛阳的一个心结。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个陵墓的构造,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个陵墓是怎么样盖起来的,没有比她更清楚在陵墓最深处躺着的那个人是谁,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她跟我说,她闭着眼睛都能走出那个陵墓,因为当初李斯建造这陵墓的时候,设计图就是她托人画的,你问我她是谁 她叫洛阳,是两千多年前大秦帝国的皇后。: 第537章 帝转太杀陵 秦始皇陵工程的浩大,用工人数之多、持续时间之久都几千年来前所未有的。 可以这样说,秦始皇陵墓的建造工程伴随了嬴政一生的政治生涯,因为在他十三岁刚刚登上王位的时候,这个陵墓修建的工程就已经随之开始了。古代帝王生前开始造陵并非秦始皇的首创,早在战国时期诸侯国王生前造陵就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因为在当时那个时代,朝代的更替跟新王的交接是极其迅速而短暂了,有些人当了几年的国王就被人赶下了台,或者忽然猝死,乱世之中,尤其在那个年代,这种事是很平常的,一些国王不想让自己暴尸荒野,提前修筑陵墓也是普遍的事情。 比如赵肃侯“十五年起寿陵”,还有平山县中山国王的陵墓,这都是生前建造的。但秦始皇把国君生前造陵的时间提前到即位初期,这是秦始皇第一个发明出来的毕竟刚刚登基手底下人就开始造墓的,这种事还真是前所未有。 整个工程持续了整整三十九年,一直到秦始皇临死之前,这庞大的陵墓工程都还尚未完工,待到秦二世胡亥继位,又紧接着修建了一年多,这才算大功告成。 整个陵墓的工程前后大抵分为三个施工阶段。 第一个阶段是自嬴政即位开始到统一全国的二十六年期间,这一阶段先后展开了陵墓设计和主体施工,初步已经规划好了陵墓的规模和基本格局。 第二个阶段是从统一全国到秦始皇在位的三十五年,九年的时间内,是大规模修建陵墓动工的时期。期间多达八十万的囚徒跟俘虏来进行修建,基本上完成了整个陵墓的主体工程。 可是这达不到秦始皇的要求,对于把墓x看做第二江山的皇帝来讲,一个半成品是万万不可能让他下葬的,于是在最后的几年时间里,包括胡亥在内的一年之中,陵墓的收尾工作做得极其的精密。 甚至就算在这一阶段爆发了陈胜吴广的起义,秦帝国危在旦夕时都还没有停止,可见对于胡亥来说,他也是非常仰慕于自己的父亲的。 不过由于当时的起义运动太过于频繁,且当时马上要攻克秦国国都了,当时负责修筑陵墓的章邯才不得不提议放下陵墓的工作,转而进行攻击起义军。虽说最后陈胜吴广被瓦解,起义军的梦想也破碎了,不过秦始皇陵还是出现了一些纰漏 而则一些纰漏,在当时而言,是微不足道的,但是在我们这些摸棺人眼里这一点点的纰漏,就足够我们来大肆的做些文章了。 “其实不需要打探太多的消息,我完全就可以带你们进去。”洛阳在我怀里轻声说道。 “恩” 洛阳看着我,轻声说道:“在陵墓的外面,有一条池水,是当时我下令建造出来的,但是在最后似乎是章邯出现了纰漏,那里并没有被堵死。顺着池水下去,一直游十分钟左右,就能到达墓x之中。” “游十分钟开玩笑啊咱们这些人又不是鱼,十分钟肯定不行。墓x下面的水质是好是坏现在也不清楚,贸贸然的下去可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这条给你驳回了。”我挑了挑眉头。 “不行,你们根本就不属于大秦皇陵,如果不是从那里进去,从任何地方进去你们都是死路一条,你们根本就不清楚大秦皇陵究竟有多么可怕”咬了咬嘴唇,洛阳开口说道。 “水银地图只是很小的一部分,这一点几乎所有人都清楚了,我就不用跟你说明了,真正的杀器是大秦皇陵里面的暗器跟机关陷阱,就连我都不清楚章邯当时为了测试机关,扔了多少条人命进去,你知道最开始的秦始皇陵叫什么名字吗” 我摇了摇头,忽然感觉身后一阵凉意。 “帝转太杀陵这是秦始皇陵墓最开始名字,秦始皇陵墓说白了也是你们后来人的叫法,在我们那么朝代,刚刚建立的皇陵,是叫这个名字的” “帝转九霄,太白杀伐。” 洛阳眼神一凌,一如千年前的帝后一般,气势凌人。 “你仔细点跟我说。”我抿了抿嘴唇,开口说道。 “按水经注里面的记载记载:水出骊山东北,本导源北流,后秦始皇葬于山北,水过而曲行,东注北转,始皇造陵取土,其地于深,水积成池,谓之鱼池也池水西北流途经始皇冢北。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条池水,这池水原来是出自骊山东北,水由南向北流。后来修建太杀陵的时候,在陵园西南侧修筑了一条东西向的大坝,坝长一千多余米,一般宽四十多米,最宽处达七十余米,高至八米,它就是你们通常所说的五岭遗址。正是这条大坝将原来出自骊东北的鱼池水改为西北流,绕秦始皇陵东北而过。” “我们也就要从这里下去,不知道其中门路的人,从这里下去,多半游不到底就溺死了,但是知晓个中玄奥的人,是不会就这么游下去的譬如说我,我是知晓这里玄奥的,跟着我下去,基本上十分钟到二十分钟就可以到达墓x之中了这是最安全的一条路。”洛阳严肃的跟我说着,语气格外的凝重。 “需要置办潜水器具吗”我开口问道。 “是的,不止要潜水器具,甚至还需要一些防身的东西,那水底下不干净的,表面上看起来波澜无惊,但是在那水底下,有两条大蛇,是当年章邯从西域引进回来的,这两条蛇很类似于现在的蟒但是又不像,总而言之我也说不清楚,一想到那里,我就心乱如麻。”洛阳把头埋在我怀里,就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 从已发掘的秦始皇陵遗迹看,秦始皇要把生前的宫室、山河及其他一些都带到地下世界去,而要实现这一点,非建造广阔的墓室难以如愿。据史记秦始皇本纪记载:“大事毕,已藏,闭中羡,下外羡门,尽闭工匠藏者,无复出者。”提到了中羡门、外羡门,应该也有内羡门。这似乎表明地宫中有通往主墓的通道,工匠只能闭在中羡门以外的地方,内羡门以内才是秦始皇棺樟置放之地。 “别怕,有我呢。不想下去咱们就不去了没关系。”我吻了吻洛阳的额头,轻声道。 “我不放心。”洛阳摇了摇头,语气温柔。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早早的醒了过来,可以说,其实我是一夜没睡。洛阳在我怀里呢喃着过去的事情,似乎是想把从前的苦全都吐出来跟我听,可惜的是一夜时间,却没能听完,故事太过冗长,也太过伤怀。 道理我都懂,只是奈何有时回忆太撩人 我叫顾辛烈陪着玉树琉璃去置办装备,提醒了三遍要精良的潜水设备,如果有疍刀的话那就更好了,在水里这种刀刃使用起来,要远远强于正常器具的,这是别的兵刃没有办法比拟的。 至于洛阳说的那两条大蛇我回忆了许久也没回忆出来,西域引进的异种这么多年过去了,难不成还会活着这个念头在我脑海里出现了不到几秒钟就被我摒弃了,完全不可能,如果真的能活两千多年。 那么这就不是蛇而是龙了,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当时这两条蛇是一雌一雄,繁衍到现在,不过这种可能性是很小的,虽然很小,但是我却还是小心谨慎的让顾辛烈尽量购置几把疍刀。 据古书里面记载,以及墓道兵马俑位置的判断,我认为秦始皇陵的朝向是坐西向东的。这是一个很奇怪的布局。众所周知,中国古代是以朝南的位置为尊贵的,所以历代帝王的陵墓基本上都是坐北朝南的这个格局。 我摸了这么多墓,翻阅了无数资料,都是这个道理,但是统一天下的秦始皇,却采取了坐西向东的格局,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曾经问过洛阳这个问题,但她也是说不清楚,毕竟她是跟秦始皇一起死去的,对于身后事,她这个“死人”也是说不清楚的,至于为什么能够活下来,并且一活就活了这么多年,我曾经开口问过,但是洛阳似乎心里仍有芥蒂,闭口不答。 她不回答,我自然是不好意思她的,只是偶尔看她心里有事,还不远吐露出来的感觉,总有一种不舒服的想法。 “顾小哥,我在骊山的山脚等你,你跟琉璃姑娘置办完装备之后直接过来寻我,青衣姑娘你也不用去刺探什么消息了,我们争取今天就入墓。以最快速度完结。” “这样妥帖吗”夏侯青衣看了我一眼,轻声问道。 确实,对于一般的墓葬来说,这样做无伤大雅。但是面对千古一帝的始皇墓,这么做未免就草率了一点,但是洛阳的身份不由得不让我相信,但这个秘密我却不想公告于天下,就只好开口说道:“富贵险中求,我相信只要小心一点,就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你们相信我,把命交给我。我林悲会负责”: 第538章 潜陵 骊山是秦岭山脉的一个支脉,海拔高一千三百米,是燕山晚期上升形成的,突兀在渭河裂陷带内的一个孤立的地垒式断块山。 骊山是华清宫景区的重要组成部分。自周、秦、汉、唐四朝以来,这里一直作为皇家园林圣地,且传说极其的繁多。 历史上烽火戏诸侯,一笑失天下的故事,就起源于骊山。相传,周幽王为博取爱妃褒姒一笑,曾在这里举烽火戏诸侯。当外敌攻侵骊山,幽王再下令点燃烽火,各诸侯却无人来救,幽王被杀,褒姒被掳,西周灭亡。 世人皆知烽火戏诸侯,但是这烽火戏诸侯的地点在骊山,却是鲜有人知。 当我们到达骊山的时候,时辰刚过正午,顾辛烈跟玉树琉璃租了当地的小型面包车将装备全都拉到了山上,因为是国家重点保护的风景区,所以我们并不能贸然的上山,只能够从骊山的边角缓步前行,躲过看守。 潜水装备购置的是美制的,虽说款式很老但是却已经足够我们使用,跟我想象中的差不多,疍刀这类稀罕物件就连黑市就没有卖的,不过所幸顾辛烈还买回来了几把苏联的伞兵刀。 这种刀便携极其的轻便,且不管是刀刃的锋利程度还是血槽的深度,都完全过硬,短时间在水下使用完全不会觉得有阻力。我们一人揣好一柄放到了靴子里,用作防身。 “林傲沧那边的情况你们打听到了吗” 顾辛烈点了点头:“有一点眉目,不过对面也是高手,知道的不多。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们也是准备今天动身,只是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我拨开面前的杂草,笑道:“林傲沧是林战天的亲孙子,想来手段也是跟林战天相差不多,他既然敢今天动手,就证明了他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不过兵贵神速,只要我们够快,一步领先,那步步就领先了。” “你不会真的指望摸了这一个墓,林家吴家那边就会老老实实任由你一统七家吧”玉树琉璃皱了皱眉,开口问道。 “呵这种事这是想想而已,不过如果他们想要耍滑头,那么我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就目前来看,这一次只能赢,不能输。”我眯了眯眼睛。 想要用一个口头条件让吴家跟林家这样的傲客乖乖的低下头,我还没有白痴到那个程度,但是两方博弈,自然是见招拆招,这第一招如果我拿下了,那么后来就是等他摆开架势了,但是如果第一招输了,那可真就是满盘皆输步步危机了。 “你心里有后路那是最好,不然到最后下场落得凄凉,那就真是怨不得谁了。”玉树琉璃瞥了我一眼,然后便不再多说。 骊山山路极其的崎岖坎坷,颇有取经九九八十一难的意思,我们五个人差不多走了整整两个多小时,才到了指定的位置。初一看,四周尽皆都是白色的围墙,足有三米余高,墙体表面没有一点可供攀爬的地方。 “围墙的里面就是了,山上并没有巡逻的守卫,早上的时候我已经过来调查过了。”顾辛烈从包里抽出两只手套,戴在手上,开口说道。 “那就进去吧。”我点了点头,然后从包里掏出飞虎爪,直接挂到了墙壁上,然后攥紧了绳子爬了上去。 院墙内是一片绿地,一望无际,远处有着一个四方形的凸起建筑,在凸起建筑的旁边就是洛阳跟我说的鱼池水,一条极其大的沟壑,光是一眼看过去差不多就是数米深,从那四方形的建筑立面向外喷吐着水流,一直没入到沟壑之中,就犹如是奔流一样。 “水流太急了,就这么下去”我扭头看着洛阳,开口问道。 那鱼池水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般,而是一条犹如河流一般的沟渠,里面的水流极其的湍急,犹如横向的瀑布一样,如果这么贸然下去的话,如果碰到了水里的石头,恐怕性命堪忧,而且就这个流速,我们在水底的速度会极其麻烦。 “只能从这里下去,没有其他的法子。”洛阳摇了摇头。 皱了皱眉,我从墙上跳了下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朝着那条沟渠走了过去,周围除了那水流的声音之外,没有一点动静。因为这里并非是保护区,所以没有守卫巡逻也是正常,如果这里也有巡逻的守卫,我们现在就没这么安稳了。 众人跟着我一直走到沟壑的最边上,我们这才看清楚了这条鱼池水的真正面目,跟古书中所描绘的几乎是一模一样,除了水流的流速的之外,整个试树池里面的任何东西都跟描写的一般无二。 “就从这里跳下去”我心有戚戚的问了一句,倒不是说这里有多么恐怖,而是一般人是万万想不到这水流的急促,我甚至有一种跳下去就被水流直接冲走的感觉。 “磨磨叽叽的,不像个男人。”玉树琉璃白了我一眼,然后走到一旁感觉换好买好的潜水服,然后套好氧气罐,整个人犹如一条黑色的游鱼一般,直接没入到了水中,完全不等我们做任何选择。 “这”我张了张嘴,颇有些惊讶。 “别废话了,赶紧跳下去吧。”顾辛烈穿好衣服,然后从一旁说道,旋即整个人立刻也跟着跳了下去,砰的一声,水花四溅。 我张着嘴巴,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此时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洛阳摇了摇头,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这才反应过来,慌忙的从包里掏出潜水服,赶紧套在了身上。 “下去的时候,跟着我走。”洛阳说了一句,然后犹如一条蛟龙入海,形体极其的优美,整个人没有任何阻碍的直接落到了水中。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下面湍急的水里,一咬牙,身子里面落了下去。 噗通一声,耳旁飞速的涌起湍急的水流,我透过潜水镜眯着眼睛,再反应过来,就已经在水中了。 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浑浊,从上面看起来清澈无比的水渠,现在看昏暗的要命,我把手放到耳边扭开了潜水镜上方的探灯,这才稍微见一点亮。我们几人尽可能的围在一起慢慢的向下潜着。 以抵消水流的冲击。 一直到潜了差不多有足足十几米深的时候,洛阳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指着一处,自己动身游了过去,我紧忙的跟在身后,顾辛烈等人紧跟在我的后面。本来是下潜的我们,开始了逆流 完全是跟水流背道而驰,我甚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就在我划过潜水服表面的水流,有着怎样的速度。 水底一片漆黑,靠着探灯的光芒,我们的能见度也是极低,加上逆流的原因,我们的速度异常的缓慢,可以说慢的让人难过。 不过这只是刚刚开始而已,据我所调查的最新考古勘探资料上曾经表明过,秦始皇地宫东西实际长度要在二百米以上,总面积高达四万多平方米。这个规模是秦汉时期规模最大的地宫数据,拿来所比较的话,大小相当于六个世界杯足球场地那么大。 在来之前,我跟刘玄策曾经研究过秦始皇的墓x,其幽深宏大的墓x为竖x式,以上下排列。司马迁曾说“穿三泉”,汉旧仪里面“已深已极”,都说明了这地x的深度已经到了挖到不能继续再挖的地步,但是就是这个深度而言,究竟有多深,谁都不清楚。 我跟刘玄策当时手上只有大量的文献资料,但是对比朴雪剽窃过来的机密文档,我跟他当时就推测大秦陵墓的深度至少在五百米到一千五百米之间。 这一推测可以说夸张的犹如天方夜谭,假定地宫深至一千米,它超过了陵墓位置与北测渭河之间的落差,那样不仅地宫地面的池水难以向外排出而出,甚至还会造成渭河之水倒灌地宫的危险。 尽管这一推断悬殊太大,但是我跟刘玄策曾经考虑了很久,却依旧给出了这么一个数字,并没有驳回,起码五百米深,这并非是什么玩笑话,这个距离甚至要比一般的山还要高,如果真的下潜到了这个深度,我们怎么呼吸会不会接触到岩浆 第一层的地宫实际深度,据我计算,如果误差不是很大的情况下,距离地面应该是有三十米到四十米之间的一个距离,如果是这样来看的话,整个秦皇地宫差不多有足足十层,就像是一座在地底的高楼大厦一样。 换言之,如果我们依照现在这个速度潜入地宫,所要花费的时间是以小时计算了,而且二十米以下,就会充沛的感觉到周围的水压,届时或许我们还没被墓x里面的水银堵死,就先死在墓x的外面了。 不过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再说什么就毫无意义了。我紧跟在洛阳的身后,不敢有一点怠慢,耳边咕咚咕咚的水声越来越响,在黑暗之中,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 一双视线,似乎正紧紧的盯在我的身上: 第539章 七十万 人是陆生动物,从最开始就是。不管是远古时代的猿猴还是渐生人性的山顶d人,亦或是现代的人类。对于大自然都是极端畏惧的,这个畏惧可以准确的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天,一部分是地。 造成人类恐慌的无非是天灾,或者是地摇。而在我看来,最致命的就是两种自古以来就伴随着生物生生不息的东西,它们相生相克,既哺育了人类,造就了人类,又毁灭了人类,玩弄的人类。 这两样东西,亦是我所畏惧的。 水火。 不知是不是天性使然,很小的时候老管家曾经给我算过命,叫我不要到水里去玩,所以在小时候,我几乎从来没去过水边,偶尔的几次,还险些被淹死,好在有同伴救了性命不过说真的,从那时起,我就对水极其的敬畏 譬如现在,黑暗中的那一对视线让我几乎浑身发麻,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我的错觉,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上次在西王母国水底看见的海猴子,就已经让我记忆犹新了,现在再碰上什么东西,那就真的是要命了。 我心里正想着,忽然,在我前方,似乎有什么东西游了过去,一个极其大的y影在探灯的光源之下悄悄的颤动了一下,我微微一怔,刚想要停下身子,却只觉得脚下似乎被什么东西拖拽了一下。 再一个瞬间,我整个人瞬间被拖入到了水下,速度之快甚至让我难以反应。那是一股极其巨大的力道,从我的腿上直接作用到我全身上下,就犹如是被一条绳索拽了下去一样。 见我出了事,洛阳等人立刻朝我游了过来,好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此时费尽力气的朝身下一看,顿时惊讶的说不出一句话,就在我的脚踝上,竟然缠着一条差不多有人腿粗细的尾巴 蛇我脑海里嗡的一下,立刻想起来那一晚洛阳跟我说过的话,这水底在先秦时代就藏有章邯从西域引进回来的两条大蛇,我当时以为这两条大蛇真的会绝种或者说就此死在时间的奔流之中。 但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它竟然活了下来而且我竟然还遇到了。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缠在我脚踝上的那一条尾巴,那粗度,我完全可以肯定这条蛇在十五米以上,不应该说,这是一条水蟒 就在我反应过来的一瞬间,我开始拼命的挣扎,拼尽全身力气的向外抽动着我的右脚,但是奈何力量相差的实在是太过于悬殊了,不管我怎么用力,还是不能阻止下坠的速度。 洛阳整个人急速的向我冲了过来,她就像是一条鱼一样,身子在水底极其迅速,整个人犹如箭一般的朝我窜了过来,不肖片刻,只见她手里握着一把弯曲怪异的短刃,猛的拉住我的脚踝,手掌瞬间划下。 一声能够穿透耳孔的嘶鸣声从水底响了起来,蔓延到了整个水中,那缠绕在我脚踝上的一截尾巴被洛阳一刀两断,断口猛的喷涌出犹如喷泉一般的暗红色血y,瞬间扩散在了水中。 我来不及多想,整个人迅速的跟在洛阳的身后,朝着外面疯狂的游动了出去,黑暗之中,那本来寂静的水底顿时沸腾了起来,一对幽绿色的光束从水底直接窜了上来,犹如激光一般的朝我们照s了过来。 旋即,一道黑色的影子瞬间游动了出来。 几乎在一瞬间,我就定下了这条蛇究竟是什么物种没错,正是山海经里面记载的渭水河怪,吞耳。 这种蛇并非卵生,而是胎生,出生就有成人长度,以母体为食,一日要三寸,从蛇尾一直吞到蛇头,幼蛇便成熟了,这种蛇并非洛阳所说来自西域,而是渭水河的原住生物,是极其可怕的一种掠食性动物。 虽说它们体型巨大,甚至能够跟森蚺一较高下,但是却还是属于蛇的一种,吞耳有剧毒,眼如狼,声可碎耳。这就是山海经关于这种动物最直观的描述了。可以说这种动物,光是看书中的记载,就会让人震颤的发抖。 我们一行人以极快的速度向前游动着,那吞耳在我们身后追逐着,速度更是快的吓人。我眯了眯眼睛,跟在洛阳身后,忽然直觉耳边一阵响动,旋即一个身影从我的身后径直飞了出去。 砰地一声,只见顾辛烈的身形被直接敲打了出去,身后的氧气罐都变了形,我连忙伸出手,攥住了他的胳膊,向后一拉,生怕顾辛烈被这股大力击打的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这就是一场逃亡,如果我们再不找到那入口,恐怕这吞耳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可以追上来,甚至于都不需要朝我们喷吐蛇毒,单单一口,我们就可以死在这水里了。 所幸,就在我脑海里刚刚涌现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只见就在我前面的洛阳瞬间没入到了一个d口之中,那个d口是建造在一座山壁上的,口径只能允许一个人宽窄的进入,以吞耳那么大的体型,是万万进不来的。 众人猛的冲了进去,旋即不肖片刻,只听得砰的一声,一声极其锐利的尖叫声在我们耳边响起,就差那么一点吞耳就追了上来。 不过时间还没有结束,那吞耳似乎是不服输,整个身子一直捶打着山壁,我们身在d口之中甚至都能感觉得到那种震颤感。不过这时候没有一个人敢回头,只是一直向前游动着。 几乎花费了差不多数分钟,我忽然发现洛阳开始向上游去,于是我们便掉头开始一直向上游了过去。差不多足足过了十分钟,这次冒出了水面。 此时,刚好氧气瓶里面的养气全部用尽。 我揭开面罩,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身子疲软的朝着岸边爬了过去,我此时根本就没看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只觉得自己要窒息了,不停的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顾辛烈揭开面罩,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脸色惨白。 “没事吧”我看了他一眼。 他摇了摇头:“吐出来好多了。” 刚才简直是千钧一发,那吞耳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如果不是它最开始深藏在水底,又被洛阳斩去了一截尾巴,恐怕早就追了上来。 真要到了那个节骨眼上,恐怕就真的是骇人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夏侯青衣,她脱下了潜水服,向四周环顾了一圈,我们此时所在的地方类似于一个山d,中间有着一个巨大的水潭,我们正是从这个水潭之中爬出来的,在我们旁边,就是一个一人大小的d口 “如果我猜的没错,从这个d口就能钻入地宫里面了。”我指了指旁边的那个d口,喘了口气。 “这里是当时修筑地宫的工匠用作逃生的d口,可是监工的是章邯,他是个不喜欢出纰漏的男人,几乎在工匠挖开了这条隧道的时候,章邯就发现了这里,在工匠逃生的那天起,大水就灌了进来如果你们能够潜到水底的话,可以清楚的看见,水底起码有上千具尸骸。”洛阳苦笑一声。 这座地宫,可以说是真正的,建造于累累白骨之上的。 古代修筑地宫,一般来讲为了保密,修筑地宫的工匠会直接闷死在地宫里面,不会有任何的出路,而为了防止死掉,工匠们在建造地宫的时候,多半会留一点心眼,弄出来一个逃生的隧道用以逃跑,不过看样子,大秦皇陵,并没有出现这样的错误。 “换句话说,这句墓x里,刨除皇室跟陪葬的士兵妃子。还有六七十万的工匠躺在这”我愣了愣神,几乎脱口而出。这个数字,远远要比白起坑杀三十万赵国士兵还要来的骇人。 “应该不会有这么多吧,六七十万,那得垒起来多少京观啊”顾辛烈摇了摇头,京观,就是那人头垒起来的高塔。 “呵呵,你们是小瞧了章邯的魄力了,虽然在后世他并没有白起蒙恬来的出名,甚至比起司马家的那位,都略显不足。可是在大秦朝代,章邯毫无疑问是笑到最后的,莫说平时生活如何,仅是打仗一途,当时的人们就称他为燃城将军。”洛阳摇了摇头,声音很是柔和。 “怎么说” “章邯攻打一城,不管有没有命令,高于车轮者,无论妇孺,皆杀之。破城之日就是屠城之时,如若城池无用,焚火烧之”洛阳眯了眯眼睛,开口说道。 听到这,我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高于车轮这,皆杀之那每破一城究竟要死多少人我动了动嘴唇,这个数字显然是无法估计的,我终于明白了,为何这秦始皇陵墓又叫帝转太杀陵。 这五个字可并非是开玩笑的,帝转太杀,说白了,不是在歌颂秦始皇的丰功伟业,也不是在赞颂这地宫的雄伟壮阔。而是在所说这地宫之下埋着的累累白骨。 “七十万人的尸体,就是化成骨灰堆起来,也足够搭成一个咸阳宫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脱口而出。: 第540章 白色 从山d之中吹起一层一层的旋风,吹在我们每个人的身上,那是一种极其冰冷的旋风,伴随着丝丝凉意,因为洛阳死前秦始皇陵墓并没有完工,所以那七十万的尸首究竟埋在哪里,她并不知晓。 究竟是在我们的脚下,还在每一个角落之中,这些东西我们都不知道。空荡的山d之中只有无边的死寂,跟冷到彻骨的寒风。 “这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皱了皱眉。 “别考虑那么多了,从这里进去看看不就全都清楚了。”顾辛烈低声说了一句,然后一手握住腰后刀柄,弯腰钻进了那漆黑的山d。 在顾辛烈钻进去之后,我们其余人也紧跟着钻了进去,那dx的深处极其的漆黑,为首的顾辛烈打开手电筒,也只能找到前方两米左右的空间。 这是一个人为开凿出来的dx,但是却不知为何,地面上却没留下一具尸体。如果按照洛阳所说,那帮建造陵墓的工匠想要逃出去,却突然被大水倒灌淹死,那么不只是那池水里,恐怕连这里应该都会有水渍跟尸首的残骸。 但是这里却干燥的连苔藓都没有。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我眯了眯眼睛,我的直觉向来是准确的,准确到了极点。我不认为这里会干净到甚至连一点苔藓都没有,难不成林傲沧他们捷足先登了不不不不可能,这条路应该只有洛阳会知道。 如果还有人能够从这里潜入进来,那真的就有些滑稽了。我晃了晃脑袋,将那些杂念甩开,专心致志的在这条道路之中前进着。我佝偻着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前方的黑暗似乎越来越淡了。 看样子,我们似乎快走到头了。 “从这里进去我们会进入第几层”我小声问了一句。 “应该是第一层,如果没有差错的话。”洛阳开口说道。 我叹了口气:“如果是第二层就好了,第一层那么浓厚的水银,不知道我们携带的解毒针跟防毒面具有没有效果。” “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在这么长时间里,加上旁边又有水源,水银的毒性虽然还会有但是强度绝对不会跟最开始的一样了,只要我们小心一点避开那里,就没事了。”夏侯青衣开口说道。 洛阳摇了摇头:“避不开的。” “恩” “因为整个第一层,全都是水银。”洛阳说这句话的时候将最后五个字要的很死,似乎想要郑重的提示我们。 “嘶”众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全都是水银这是什么概念,那就寓意着第一层根本没有任何的陪葬品,而我们这一次的潜入甚至于要比直接打盗d还有危险。我忽然感觉脑袋一阵嗡嗡的怪响,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油然而生。 水银是什么,说白了就是汞。在中世纪被称之为神圣三元素的物质。 汞对消化道有腐蚀作用,对肾脏,毛细血管都有损害作用。急性中毒甚至还可以导致消化道的腐蚀溃烂,在空气中吸收之后产生肾脏损害而致n闭和毛细血管损害而引起血浆损失,甚至发生休克。 这就是水银的毒性,但是水银最可怕的地方在于它能够在人的身体内累积,不管是触碰水银,还是在空气中呼吸到了水银,汞都会沉淀在人类的身体里面,直到到达一个临界点然后砰然爆发。 温室之中汞甚至要比一般的毒药还要强大,能够瞬间扼杀一个人类,那种临死之前的感触是极其痛苦而漫长的。 之所以这样,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盗墓贼对秦始皇陵墓敬而远之。 “整个一层有着一整幅的大秦疆域图,是用砂石跟水银构建而成的,砂石为城池土壤,水银为江河湖泊。在墓棚之上则悬挂着日月星辰,尽皆都是水银点缀而成。嬴政当年的想法是,在人间他要称帝,在y间也要做王”洛阳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道。 “这个都不是问题的关键,问题的关键是我们怎么出去。”玉树琉璃深吸了一口气,我们此时并没有在原地踏步,而是逐渐朝着前方走去,在这过程中除了洛阳之外,也全都将背包里面的防毒面具戴在了脸上。 “到头了。”顾辛烈突然停下身子,说了一句。 “恩到头了”我抬头看了一眼,只见就在我们的面前,竟然出现了一条白茫茫的墓道,这墓道是纯白色的,没有一点多余的颜色,就仿佛是平整的白色瓷砖一块块紧贴在地面上的一样。 “白色的石头还真是少见。”我嘟囔了一句,然后跟着顾辛烈从那d口之中跳了下去。 极其的冰冷。 那墓道踩在脚上,冷的我浑身发颤,就像是踩在了一块冰块上了一样,我很难想象,这是用什么样的物质铺垫成的道路。 众人也是微微皱了皱眉,这股凉意实在是太过于明显了。 不过暂时还看不出什么端倪,于是众人就继续朝前走着,在这条白色的墓道的尽头有着一间低矮的墓门,仍然是纯白色的,我微微一怔,继而甩了甩头,这墓门上面只有两个黑色的圆形孔d,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装饰。 我抿了抿嘴唇,走到顾辛烈的前面,伸手推开了这道墓门,仍然是刻骨的寒意,那门就像是冰块一样。门打开之后,让我震惊的是,这扇白色的大门背后,竟然是一个纯白色的墓室 跟那墓门墓道一模一样,白的瘆人。周围没有一点多余的颜色,甚至就连墓棚的角落都是纯白色,白的让我心悸。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我嘴唇微微颤抖了一下,到处都是纯白色,我甚至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得了雪癔。 “这里似乎有点”顾辛烈眯了眯眼睛。 “这里怎么了”我开口问道。 “这里似乎有些熟悉的味道,但是究竟熟悉在什么地方我还有点模糊,只是脑海里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里似曾相识,是一种味道的似曾相似。”顾辛烈歪着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纯白的墓室里面悄无声息。 我们就像是在一个冷库里面一样,周围冷的要命,但是这种冷似乎不像是直接作用在皮肤上面温度的冷,更像是一种从我们内心深处反s出来的冰冷虽然我不知道怎么去表达,但是我总有一种错觉。 就是这种白色,不像是正常的白色。 就在我刚刚想到这的时候,砰地一声,玉树琉璃竟然摔倒在了地上,我连忙蹲在地上将她扶了起来,但是玉树琉璃却像是得了软骨病一样,我不管怎么扶她都站不起来。 “怎么了”我慌忙的问道,突出起来的情况让我格外的惊讶,玉树琉璃的皮肤以r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灰暗了下去,本来犹如羊脂白玉一般光滑亮洁的皮肤,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污浊了一样。 变得晦涩y暗。尤其是那饱满的红唇,竟然变成了绛紫色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有洛阳在这里,一般的鬼魅绝对没有任何资格跟可能近我们的身,哪怕就是洛阳不能在第一时间发现,但是也绝对会有感应。 但是玉树琉璃这样没有任何征兆的昏厥,是所有人都预料不到的,我眯了眯眼睛,恍惚间,却忽然感觉到一阵头疼,就像是针扎一样的疼痛 我闷哼了一声,捂着眼睛,身子在不停的颤抖。我不知道因为什么,我的左眼,竟然不受控制的向外冒出阳火,而且那种火焰似乎根本就不受我意志的c控,仿佛一头凶猛的野兽在不断的撞击着禁锢着它的笼子。 我打着牙颤,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苦涩,我看像洛阳,本来想从她哪里知道一些答案的,但是誰曾想洛阳整个人就像是呆滞了一样,一直死死的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洛阳。”我极其痛苦的喊了一声,那种眼睛向外喷薄着火焰一样的痛苦绝对不是任何人愿意尝试的。 “我知道了。”就在这时候,顾辛烈忽然瞪大了眼睛,嘴唇微颤:“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这里会是一片纯白色,为什么会有那种熟悉的味道了。” 我一只手死死的捂着眼睛,等待着顾辛烈的下文。 “嬴政死的时候,几乎动用的全国上下过半的人陪他一起下葬,那些兵马俑只是掩人耳目的小伎俩罢了你们知道,这墓x里真正埋了多少人吗。”洛阳低下了头,声音细碎而微弱。 我跟顾辛烈一动不动,等着她说话。 “七十万的奴隶加上五十万的士兵,整整一百二十余万的尸体,后宫佳丽除了我这个皇后外没有任何人幸免于难,尽皆陪葬。”洛阳扶着额头。 “林悲,你还记不记得我在天台曾经买了一把刀。那把刀纯白色极其锋利冰冷刺骨。”顾辛烈说完这句话,我浑身一颤。 瞪大了眼睛盯着他。 “你是说这座墓室是白骨铸成的”: 第541章 雪癔 “你是说这座墓室是白骨铸成的” 我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顾辛烈。白骨铸造而成的墓室,听起来简直荒谬到了极点,这需要多少人的骨灰才能凝练出这么大的墓室 “呵呵除了这个以外,我根本想不到任何可能性。你们用心感受一下,我们周围的这种寒冷,其实根本就不是跟皮肤接触产生出来的冰冷温度。而是这骨灰之中巨大的y气跟怨气,交织产生的惯性,让我强烈的感觉到一种恐惧,这种恐惧,就是冰冷” 顾辛烈深吸了一口气:“玉树琉璃之所以昏厥,是因为她体内阳气太过稀少,如果我没有猜测,这个陶家的大小姐,应该拥有着跟阳眼平分秋色的y眼,以至于在她踏入这个墓室之后,整个人就成了一个吸纳y气的漩涡。” “y气如果被吸纳过多,那么后果是什么,相比不用我说,你也清楚而玉树琉璃现在就是这个样子的体现。至于夏侯姑娘之所以没有昏厥,应该是因为她有护身的鬼器,而我则是因为煞气太重,你则是有阳眼护体。” 顾辛烈说话的速度极其迅速,根本没给我留下一点思考的时间,但是他说完之后,我却根本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反驳的点。 “他说的没错,这里说白了就是一座白骨墓室,你有阳眼看不到鬼魅,但是我能够看得到甚至,这些骨灰的主人,还有很多,是我所认识的。”洛阳扭过头,冲我苦涩一笑。 她从怀里慢慢的拿出一个四方形的布袋,然后砰的一抖,布袋在空气中瞬间鼓胀,一个绿色犹如火焰一样的东西瞬间从布袋之中亮了起来。就犹如火苗一般的在空气里慢慢的颤抖着。 人皮灯笼。 “你们瞧仔细一点。”洛阳手里拿着那灯笼的一端的木杆,然后举着朝着四周一照,我直觉眼中瞬间出现了无数鬼魂,就在那灯笼环绕所形成的光圈里面,各种各样的鬼魂犹如壁画一般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极其的清晰。 旋即,就在我还在目瞪口呆的时候,只见洛阳手里的那人皮灯笼砰的一声直接炸开,里面的绿色火苗犹如烟花一样的朝着周围四散。我眯了眯眼睛,向后连退几步。然后一眯眼睛,只见不只是灯笼。 就连洛阳紧握着灯笼的那只手,都变得鲜血淋漓。 “怎么回事”我抱着玉树琉璃,不方便起身,只能够张开嘴巴大喊。 洛阳摇了摇头,眯了眯眼睛:“老朋友在开玩笑,但是我这个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开玩笑它们这些人啊,活着的时候就要仰着脑袋看我。死了仍然要仰着脑袋看我,它们不服气呵呵” 就在洛阳说完这句话的一瞬间,我只感觉周围一阵噼啪乱响,然后一声声极其尖锐的哭号声不知从何处响了起来,尖锐的直穿我的耳膜。 顾辛烈二话不说,直接拔出千夜古刀,整个人犹如门神一样的站在了我的面前,死死的护住我的前面,而夏侯青衣也不着痕迹的站到了我的身后,手腕在耳朵上一抹,顿时,一弧亮银色的耳环便挂到了她的耳朵上。 “林先生,不瞒你说。戴上这个耳环,我便能看清楚周围的鬼魅这数量,恐怕要用万这个单位来计算,就算是一个个杀过去,恐怕我们也要杀到力竭了。现在的情况,应该是寻找出路,我跟顾先生护住你,你赶快去找。”夏侯青衣在我身后轻声说道,声音显得格外的虔诚。 我用力的点了点头,数以万计的鬼魂,这是什么概念,我不想去深究,我向周围看去,纯白色一片的墓室没有一点多余的痕迹,想要寻找暗门,恐怕就要一寸寸摸过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洛阳那边已经爆发了战斗,无数鬼魂尖叫着朝她俯冲了过去,在它们显出原形的一瞬间,我几乎是瞪大了眼睛,这简直比百鬼夜行还要骇人,我看着洛阳,她双手垂在身侧。 一只手上鲜血淋漓。 她抬起眼睛,盯着那半空中的鬼魂,伸出一只手,就犹如是墙壁一般的展到了身前,任凭那犹如瀑布一般从半空中卸下的鬼魂汹涌的狂奔而下,直接撞在她那纤细的手掌之上。 但是洛阳似乎不以为意,笑着看着那半空中的鬼魂,任凭它们撞击着自己的手掌,就像是飞蛾扑火一样,那无数的鬼魂就这样直直的撞在了洛阳的手掌之上,然后化成了灰烬,甚至连一声哀嚎都没有。 洛阳冷着脸,表情显然没有她动作上的轻松,我能够感觉得出来,这并非不,这绝对不是一个无懈可击金刚不坏的魔术。俗语讲蚂蚁多了能咬死大象,就算是洛阳在怎么不可匹敌,但是结局恐怕早就已经注定了。 我想到这,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连忙趴在地上,四处的摸索着,纯白色一片的墓室很难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这就好像是得了雪癔一样。在雪地里,人会患上雪盲,可能丧失理智。同样,在一片纯白色的世界里,人类也会患上一种叫雪癔的症状,这是一种精神病变,它会使人类萎靡不振,目光涣散,甚至就连说话的力气都会消失,就犹如被风吹散的落叶一样。 更主要的是,人类会显得极其烦躁,不管是站着还是躺着,都有一种不祥而且恐惧的气氛,牢牢地笼罩着人类的内心深处。 这是一种连人类自身都搞不清楚的状况,而我们现在就恰好是这种感觉,烦躁、恐惧、焦虑。完全不知道应该去做些什么,该怎么做。我伸出拳头凶猛而用力的朝着地面一顿猛烈的捶打。 一直捶打到我的双手鲜血淋漓,我深吸了一口气,这种感觉非常的不好,非常的烦躁。是让我烦躁到了极点的厌腻。 在我的身后顾辛烈跟夏侯青衣互相交替的帮我遮挡着那些鬼魂,而洛阳那边我扭过头,顿时瞪大了眼睛。 只见刚才仿佛还很轻松的洛阳,此时竟然已经半跪在了地上,两只手臂上鲜血淋漓,甚至还能够看到森森白骨,犹如羊脂白玉一般细腻的双手被轻易的伤害,半空中呼啸而过的鬼魂仍然在哀嚎着。 “洛阳”我大吼一声,我们两个之间的距离不过只有两三米,但是在我眼里却仿佛隔着千米万米一样,我瞪着眼睛。微微颤抖着嘴唇,心里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悄悄握住了一样。 洛阳扭过头来看着我,轻声一笑:“放心,我没事。” 就在洛阳说完这句话的一瞬间,那半空中停滞的鬼魂忽然一窝蜂的朝她冲了过去,我深吸了一口气,眼泪不自觉的瞬间流了出来,红色的旗袍化成了碎片一样飘散在了空中,混合着鲜红色的血y。 我脑袋嗡的一声,瞬间就会想起那半跪在地上被一刀砍掉了头颅的男人,那个死而不倒冲我要酒喝的男人跟面前这个女人慢慢的交织重叠在了一起,我紧缩着眼睛,整个人就像是疯了一样的吼了出去。 “啊” 那一直压制在我的瞳孔里面的火焰瞬间倾泻而出,就有如是冲开大坝的江水一样,凶猛的冲击了出去。 “我叫洛阳洛阳城的洛阳” “我是千年帝后” “咯咯,你叫我血菩萨吧。” “那你来吃了我啊” 往日一点一点的语句就像是回忆一样悄然涌上心头,我瞪着眼睛,左眼向外流淌着鲜血,我能够感觉到,我的眼前在慢慢的变暗,但是洛阳的身影却在我的视线里越来越清晰,就差那么一步。 我马上就要碰触到她了。 夏侯青衣飞快的从我怀里接过玉树琉璃,然后暴退。以我为中心,就像是卷起了一层高温风暴一样,我的上衣在这温度之中直接被粉碎,烧灼的一干二净。而那满屋子的鬼魂更是连残渣都没有了。 这就是阳眼的力量,在一瞬间瓦解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鬼魂y物。 洛阳躺在我的面前,睁着一双美丽的眼睛,她在盯着我看。她身上鲜血淋漓,身上的旗袍破破烂烂的,她眨了眨眼睛,看着我说:“哭什么,傻瓜,我真的没事。” 我咬着嘴唇,二话不说将她抱紧了怀里,死死的揽着她,然后放声大哭。我承认自己矫情了,但是那又怎么样只要一想起曹破虏死的那一刻,我就惧怕自己在失去任何人,就在刚才洛阳被那帮鬼魂吞噬的一瞬间。 我甚至于疯狂了。 爱到极致的刻骨,才有资格说痛。 “其实我是故意的。”洛阳摸着我的脸庞,我四处的摸着她的身子,直到确认她真的没有一点事了,才停下来,听着她说。 “我想要看看你,是不是还记得我,是不是真的会为我而愤怒,我是千年前的帝后,但你是帝王啊”洛阳眨巴着大眼睛,嘻嘻的笑着,就像是古灵精怪的小恩雅一样。 “但从今天开始,你只是洛阳,只是我林悲的女人。”我抱着她,轻声说道。 “恩”: 第542章 十字大杀贴 灼热的气浪裹夹着犹如卷云一般的火焰,燃烧殆尽了整个白骨墓室,那犹如烤r一般的滋滋声不仅席卷了整个墓室里面的魂魄,甚至连墙壁上的白骨都被烧的漆黑。 我气喘吁吁的半跪在地上,怀里抱着洛阳。额头上的汗珠止不住的向下流淌着。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林先生的阳眼,确实不同于常人。”夏侯青衣向后退了两步,青葱玉指轻轻一掐,顿时便将裙摆上的一点火焰掐灭。能够作用于实体的阳眼,确实很少见,应该说只有我有 “林悲是肚皮里也有把刀的人,你们从前是小瞧了他。”顾辛烈抱着肩膀,轻声说道。 “其实他的运气真的很好,能够最开始就收拢你跟王蒋干那样的人才,还能得到帝师的青睐,后来又有鸦杀尽跟陈长生这样的怪胎帮他。如果这些人里面有一个造了反,或者有一个人没有选择帮他我倒是真想看看谁还能拯救他。”夏侯青衣抿了抿嘴唇,轻声笑道。 “拯救”顾辛烈嗤笑一声。 “若是真提到拯救,恐怕是他拯救了我们。” 这时候玉树琉璃已经醒了过来,因为整个白骨墓室里面的鬼魂已经消失殆尽,作用于她身体上的y气自然而然的消失不见了,她从夏侯青衣的怀里悠悠醒来,然后瞥了我一眼,旋即立刻从夏侯青衣的怀里跳了出来。 “抱歉,失态了。”玉树琉璃冲夏侯青衣笑了笑。 “大概是醋坛打翻了吧”夏侯青衣笑眯眯的回了一句。 “哼。” “林悲。”洛阳看着我。 “你说。” 她盯着我的眼睛,二话不说的就吻了过来,让我措手不及。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就那么撬开了我的牙齿,然后肆意缠绵着,我心里正纳闷着,忽然,一个冰冷的圆球状东西便从她的嘴里滑向了我的嘴里 我有些惶恐的想要后退,却被她死死的拉住了衣服,一直到那冰冷的犹如珠子一般的东西消失在了我的口腔里,她才放过我。 洛阳摸着我的头发,说:“那是我能够活到现在的秘密,你要帮我保存好,如果有一天它消失了,就是我真正要离开你的时候了。” 我一脸震惊,根本就不知道洛阳话里的意思为什么要放到我这里保存为什么要说什么离开我浑身发冷,死死的揽住她的腰肢,狠狠道:“你要是敢离开,就算是到了y曹地府,我也会把你抢回来” 她笑靥如花,不住的点头。 “你们两个好了快点走吧,小心被林傲沧他们抢了先。”顾辛烈咳嗽了两声,冲我说了一句。 我这才想起原来我们两个身边还有人,连忙将洛阳扶了起来,尴尬的笑了两声。 “找到暗门了吗”为了掩饰一下尴尬,我瞪了瞪眼睛。 “不用找了,刚才你的阳眼已经把这白骨墓室烧出来了一个窟窿,直接出去就可以了不过刚才顾先生看了一下,我们现在啊是在十几米高的半空中。”夏侯青衣指了指我身后一个被烧灼的变形的窟窿,轻声说道。 “什么”我张大了嘴巴。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听夏侯青衣这么一说,我连忙跑到那窟窿边上,探出头一看,顿时惊讶的脸色剧变。只见这白骨墓室原来是搭在一处凸起的石块上的,类似于悬崖的一个地方。 而悬崖的下面,就是第一层的地宫。从上面看下去,美得简直无法用言语表达。无数夜明珠点缀在山壁之上,将整个地宫照耀的如同白昼。地表之上缓缓流淌的水银犹如河流一般,怪石林立,一块块类似于金刚石的橙黄色石头被雕琢成了一个个宫殿。 当真是犹如一幅地图一样。 “问题的关键在于刚才你的阳眼将防毒面具给烧的一干二净,连渣都不剩。咱们怎么下去”夏侯青衣看着我说道。 我皱了皱眉,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光是从上面看那么一会,我就能感觉到有一股刺鼻的气味钻到了我的鼻子里,这种刺鼻的味道毫无疑问就是水银散发的高浓度的汞气。如果不带任何防护措施。 别说是我们了,就算是陈经藏本尊过来,也是只有死路一条。 “现在怎么办我不认为胡八爷给我的解毒丹有用,但是就这么下去肯定必死无疑。”我抬头问道,此时我们当真是陷入到了一个僵局。 “我们可以用飞虎爪挂到墓棚上,接力荡过去。第一层的墓道距离我们现在这个位置差不多有二十米的距离,在左侧一个平台上。我觉得凭我们的功夫底子,跳过去应该没什么大碍,如果用上夏侯家的挡尸甲,就更是万无一失了。”顾辛烈抱着肩膀说道。 我点了点头,这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不行,挡尸甲我只带了一只,想要让我们五个人都过去根本就不现实,而且飞虎爪绳索的韧度不是百分百的,就算能承受住我们的重量,但是在悠荡的过程中虎爪如果松脱了,掉下去必死无疑。”夏侯青衣摇了摇头,当即便否定了这个法子。 “那你们说怎么办”顾辛烈摊了摊手,示意他是没什么法子了。 “这里根本没有办法绕路,整个第一层的地宫差不多有上千米的横纵距离,我们是仗着洛阳小姐才能到了这里,现在如果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办法,这个机会就真的白白浪费了。”夏侯青衣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我有一个法子,不过有些危险。”顿了顿,洛阳开口说道。 “首先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们,其实那种水银的毒气对我还有林悲无效,也就是说那怕我从这里跳下去,甚至张嘴把那水银全都吞下去,那东西也对我毫无效果。”洛阳挑了挑耳边的发丝。 刚才血r模糊的手臂跟支离破碎的红色旗袍在一瞬间变得犹如新生一般。 玉树琉璃抬眼看了她一眼。 “因为我是活死人。” 洛阳笑了笑,眼神里却满是晦涩。 “其实你们很清楚我不是活人,但是怕也只是当我是寻常鬼魂,就是类似于姬澄雪那样的存在。不过我可以负责的跟你们说,其实我还活着,只是我活着不是依赖心脏依赖器官,就像刚才,不管是什么伤口,只要我想,他们都能在一瞬间愈合。” 洛阳伸了伸手,刚才血r模糊的手现在白皙的比婴儿还要光滑。 洛阳娇笑着,一如勾魂的妖精:“我已经活了两千多年了,比姬澄雪那个狐狸少活了几百年,我可比她年轻多了咯咯。” “洛阳。”我皱了皱眉。 “好了好了,该说正经事了。你们听说过十字大杀贴吗”洛阳看着仍然在震惊中的众人,开口说道。 众人摇了摇头,这般骇人听闻的东西,确实没人知晓。 “这东西跟七杀碑是一样的,是真实存在的东西。当年商纣王临死前,在摘星楼提笔写下这十字大杀贴。当年摘星楼被毁,所有东西都变成了灰烬,唯有这十字大杀贴没有一点痕迹,相传只要把这东西围在身体上,百毒不侵百伤不殆。不过围上这东西的人心里要始终的念着一个人,但凡念头动摇,必然五内俱焚,七窍流血而亡。”洛阳眯了眯眼睛,把最后几个字说的格外的重。 “说重点。”玉树琉璃皱了皱眉。 “咯咯,赶巧不巧的是,这十字大杀贴辗转多年落到了我的手上,也就是说,只要你们敢围上这东西,就算从这跳下去就不会死。更别提那什么水银了。只不过如果你们心神念头不稳,小心会死哦。” 洛阳微微一笑,然后从腰后口袋里顿时拿出来一卷画卷,这画卷光是卷在一起差不多就有三指厚,展开长度足够围上五人,不在话下。 只是当看到这东西的时候,众人心里全都是一颤,除了洛阳之外,就连我心里都仿佛被刀划过一道一样,痛的不行。 “你啊,心里又是想着谢妮子又是想着姬澄雪那狐狸精的,围不了这东西的。”洛阳点了点我的额头,皱了皱鼻子。 “不过顾小哥倒是可以。” 顾辛烈拿过那卷十字大杀贴,轻声说道:“这帖子我以前听说过,商纣王在死前在帖子上写了十个情字,最后抱着苏妲己饮鸩酒而亡。只是帖子最后下落不明。不过听闻就是周武王都碰不得这东西当真奇怪。” “别说周武王,历代帝王通通碰不得。这帖子是用金蚕丝一点一点缝制而成,不是寻常纸张,不惧水火不怕刀枪。”洛阳抓住帖子上面的红绳,轻轻一拉,只见那帖子从顾辛烈的手上瞬间展开。 一卷三米有余,十个铁画银钩的“情”字在纸上瞬间浮现。 “十字大杀贴为什么写的是十个情字不是杀字”夏侯青衣揪着胸口的衣服,皱眉问道。 我看着帖子,脱口而出。 “世上文字八万个,唯有情字最杀人。”: 第543章 大秦锋芒 “世上文字八万个,唯有情字最杀人。” 我微微叹了口气,商纣王跟苏妲己的故事如果真的要写下来,恐怕要比封神榜还要长了。一般人只是知道帝辛昏庸,不过却很少有人能够懂得他的铁骨铮铮跟柔情似水。 我以前曾经感叹过这个故事,不过当时刘玄策跟我说过一句话,让我感慨颇深,是真的感慨颇深。 大概只是一个炽烈如火的少年碰巧遇到了一个温润如水的女子,仅此而已。 其实这场爱情是经不起过于推敲的,不过我却很佩服帝辛,宁以江山换美人。当时就想起了一句话。或许对于整个乱世而言,苏妲己不过是个最平凡的女子,没有封神榜上怪力乱神的描写也没有摄人心魄的法术,她就只是一个女子。 但是对于帝辛而言,这个平凡的女子,就是他的整个乱世 “你们三人,顾小哥站在左边,夏侯青衣你站在右边,各自把住帖子的两侧,然后玉树琉璃你站在中间,你们两个人拉住她,然后直接跳下去就可以了。如果你们信得过我的话,我可以保证你们没有一点事不过有一点我要说清楚。” 洛阳郑重的看着他们三个人:“你们在下坠的过程中,只能想着心里爱慕的那个人,记住是一个人,不能够动摇,也不能够起任何杂念。不然神仙难救。你们会死的不能再死。你们想好了。” 顾辛烈跟夏侯青衣点了点头,没有一点犹豫,但是玉树琉璃却仿佛有些纠结的样子,继而猛的抬起头看向我:“林悲,如果这次我能活着出去,你会不会娶我” 她这一句话,吓得我浑身一颤,当即哆嗦了两下,然后颤颤巍巍的道:“琉璃姑娘” “咯咯好我替我男人做主了,只要这次能活着出去,我让他娶你,谢妮子那边的事我帮你摆平。”我还没来得及拒绝,洛阳便一口答应了下去,吓得我不由的立刻看了她一眼。 娶我苦笑一声姬澄雪苏蔓烟那边我还不知道怎么解决呢,这就又订了一桩婚事,就算谢思不介意,但是我介意啊这又不是后宫言情偶像小说,真弄一个大被同眠后宫欢乐,怎么可能嘛。 玉树琉璃咬了咬嘴唇,继而闭上眼睛,不再看我。 “你们先下去,在跳下去的一瞬间什么都别管立刻跑向墓道,那里有一个楼梯,你们在二层等我跟林悲,切记,千万不能离开这个帖子,一定要等我过去才行。”洛阳又郑重其事的说了一句。 众人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点了点头。 顾小哥不是反复顾虑的人,扭了扭脖子,三人当即就跳了下去,没有一点犹豫。 这份信任是让我有些措手不及了。除却顾小哥,其实我跟夏侯青衣还有玉树琉璃,感情可以说并不算多么深刻。 我跑过去探出头,恰巧看见了玉树琉璃吐出了一口鲜血,然后顾辛烈横抱着她跑向那墓道口还是动摇了。 不过看样子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这种生死之事玉树琉璃应该还是有点数的,这种事不用我教她也清楚。 “怎么,真念上那姑娘了”洛阳笑嘻嘻的过来,揽住了我的脖子,像个树袋熊一样的挂在我的脖子上。 “怎么会,都是你自己擅作主张,家里的那几位我还没弄明白呢,怎么可能还去招惹别人。当初我在三世钟里看到的三个人分别是你,澄雪还有蔓烟,我想就在这一世把从前欠下的全都补回来,至于别人,我是没有这个念头的。” 我摇了摇头。 “其实你是那种会让人不经意间就爱慕上的男人,长得不帅,也不是多高。跟顾小哥简直差了不止一个台阶。恐怕就是在精明的算命先生,也不会把你跟嬴政还有林离欢这样的人联系起来可是啊,其实我跟姬澄雪都清楚。你其实跟他们很像。”洛阳笑了笑,声音苦涩。 是一种说不上来为什么苦涩的苦涩。 “哪里像”我挑了挑眉毛。 “哪里都像。”洛阳点了点我的眉毛,然后跳到我怀里,大声说:“快抱我跳下去,人家把保命的东西都给了你了,现在就真的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了。” “好。” 我眯了眯眼睛,径直从那窟窿处跳了下去。 其实我哪能不知,洛阳只是怕玉树琉璃死在这里,如果当时我拒绝了玉树琉璃,或者是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来话,恐怕玉树琉璃就算不是真正的心如死灰,也会真正的七窍流血而死了。 这也是我之后才想起来的。 当我抱着洛阳掉到地上的时候,我只感觉双腿疼痛的犹如折断了一样,但是随即一股冰冷到了犹如冰块的凉气从我的胸口瞬间涌向我的四肢百骸,我张嘴吐出一口白气,然后连想都不敢想,直接冲向了对面不远处的墓道口。 那凉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必然是洛阳从嘴里过渡给我的那颗珠子所致,但是那珠子究竟是什么东西我也算饱览群书了,学富就算没有五车也就两三车了,但是我翻阅了不少古籍。 可却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个白色的珠子。 不是凤凰胆,也不想传说中的琉璃心。但是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洛阳活两千多年,能让致命的伤势瞬间完好愈合 可以负责任的讲,就刚才我从上面跳下来的一瞬间,那个高度加上压力,我从头骨开始,身体的骨头起码要碎裂大半,但是那种碎裂感跟疼痛感在一瞬间却完好无损了,就仿佛只是一场梦一样。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当我抱着洛阳赶到第二层的时候,周围究竟有什么东西我都没来得及看,只顾着往前跑,当我看见顾小哥他们的时候,才停下来。 玉树琉璃半跪在地上,不住地磕着血。 “心神不稳,不过好在一瞬间反应过来了,不然他可真的要死了已经给她服过我夏侯家的疗伤药了,过一会就没事了。”夏侯青衣挑了挑耳边的发丝,扭头看着我说了一句。 洛阳挑了挑眉毛,径直将那十字大杀贴收了回来,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卷成了一卷,收了起来。 就在她收起来的一瞬间,我清楚的听到了一声声犹如刀剑碰撞的声音从那画卷之中穿了出来,声音格外的刺耳。 究竟怎么回事 “第二层的地宫,有什么”夏侯青衣站起来问道。 第二层的地宫相比较于第一层,显得格外的y暗,上百米宽的地面上铺满了青石板,连接的没有一点痕迹。十六根三人才能环抱的柱子以两排八根的顺序一排排的c到了地上,显得庄严而肃穆。 “这一层。” 洛阳张了张嘴,忽然一阵劲风从远处吹了过来,我下意识的扭了扭头,却接着微弱的光线惊愕的发现两旁竟然站着一排排身穿青铜铠甲手持战戈长戟的士兵。 这些士兵一个个身上穿的铠甲是我从来没见过的样子,头盔上竟然还连带着面具,甚至连手指都包裹在青铜里面,换言之,这就像是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完全包裹在一个青铜铠甲里面。 密不透风。 跟传说中的大秦重甲军一样,传闻大秦重甲军每个人打仗的时候都要负重数百斤,在战场上刀枪不破,水火不侵,简直就是大秦最锋利的爪牙。 “这就是传说中的大秦重甲军好像都是兵马俑了”眯了眯眼睛,顾辛烈下意识的抽了抽腰间的千夜古刀。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顾辛烈微微弓起了腰肢,做出了一个战斗的姿态。 “大秦重甲军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洛阳闭上了眼睛,她的睫毛有些颤抖,似乎在回忆些什么:“你们应该见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大秦了,应该说什么才是大秦的锋芒。” “什么意思”夏侯青衣转过头,问了一句。 “你们听没听说过一句话,叫齐之技击不可以遇魏之武卒,魏之武卒不可以遇秦之锐士,当时的吴起号称能以五万魏武卒扫平天下,就连孙子都说,七万提兵,天下不可当。不过那是那些人真的没见过嬴政的军队” 洛阳抬起了头,盯着眼前漆黑的大殿:“秦孝公当年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商鞅变法,而商鞅变法最成功的一点就是衍生出了这支部队,不管是魏武卒还是赵国胡刀铁骑,又或者是齐国的技击骑士,整个天下能够面对这个部队的只有嬴政。其余人,遇之必死。” 就在洛阳说完这句话的时候,y森森的大殿忽然响起了一声声金属碰撞的声音,清脆而响亮,仿佛从远古传来的一声:“列阵。”让我心头一跳。 当初西王母国的护陵卫就已经让我如临大敌了,这一次简直就是让我心惊胆颤。顾辛烈缓缓的拔出刀,额头上的汗水不停地向下滴落着。 “竖戟” 随着一道厉喝,从宫殿的最深处,一股弥漫而生的烟尘犹如巨浪一般的朝我们涌了过来: 第544章 有伊人倾国引万人屈膝 秦孝公在位期间,商鞅实行变法,奖励耕战,按照军功授予爵位田宅,这大大让百姓加官进爵由百姓一举成为官侯的愿望得到了进一步的实现,数月时间,秦国新兵过二十万,对外宣称五十万铁骑。 一直到司马错当上秦国将军,秦国仍然保持着二十万士兵的编制。而当时魏国有吴起率兵,率五万魏武卒,以当天下。当时秦国大军在河西一战横空出世,整个乱世震惊不已,纷纷惊叹其为“秦戟。” 司马错上任之后,以吴起训练魏武卒之法,强行训练秦国新兵,对外宣称锐士。当时吴起训练魏武卒,选任体魄超能者,要手持战戈,身背二十支长箭跟一张铁硬胎弓,行军只携带三天兵粮,以迅速破敌背水一战为训。 几乎每人负重五十余斤,连续行军急袭百里者杀敌过百,方可成武卒。魏国数十万大军,最鼎盛时期,魏武卒也堪堪只有五万人。 而司马错在吴起训练的基础上,更是添加了一身全身重甲,腰悬阔身短剑跟一面牛皮盾牌,行军重量高达八十斤。而这还只是“锐士”入门的条件,其次要进行步战较武,骑战较武,弓弩较武。凡必须都在秦国二十万大军之中属一列。 如此下来,才能算得上是“锐士”两个字。 当时秦军二十万新兵,而锐士却只有一万人,不多不少。大秦帝国每战必上,但是战死甚至连个顶替都没有,当大秦统一了整个版图之后,这支从始至终也只有一万人的部队却还有两千,但是杀敌数却是不可估量的。 这就是大秦真正的锋芒所在。 烟尘从远处犹如巨浪一样翻滚而来,夹杂着浓重的土腥味跟无数细小的沙石,就像是沙尘暴一样难以预料。我眯了眯眼睛,手掌不自觉的微微颤抖了一下,相同的场景,当初在西王母国也是这般遇到。 可是令我有些惶恐跟不安的,是我能够明显的感觉的出来,这大秦的护陵卫跟西王母国的那些三千鬼魂,有着本质上的差距,换句话说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 上一次,我失去了曹破虏。那么这一次又该是谁这护陵卫又有多少人无数问题在我脑海里疯狂的窜动着,就像是要把我的脑浆都撑爆一样,那种感觉让我格外的不舒服,但是这种不舒服我却只能承受下去。 因为就算是我死我也不能够再让我身边的人少一个了。 这是我的底线,如果我做不到,那我可能会抱憾终身。 众人被这股烟尘的向后退了两步,随即慢慢消散。我伸出手扇了扇面前的灰,然后扭头一瞧,顿时心头一震,咯噔一声。密密麻麻的,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片身穿漆黑色战甲的士兵。 “嬴政不会把残存的锐士都活埋进这墓x里了吧” “如果有这两千人,就是十个项羽,也打不到阿房宫。”洛阳低垂着眼睛,她要表白的意思一览无余。就是失去了这些人,最后的子婴才真正的成为了无家可归的孤儿。不过让我有些惊叹的还是嬴政的气魄。 这两千人毫无疑问可以说是嬴政的家底,敢把这些东西都带进棺材里,不可不说千古一帝的气势果然不是常人能够比拟的。 “两千人”顾辛烈缓缓的转过刀刃,漆黑锃亮的千夜古刀在黑夜之中跟那护陵卫身上的铠甲有一种相得益彰的契合。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不过真的让我很难相信那些护陵卫,似乎并不是鬼魂。 “列阵” 一声极其整齐的声音响起,旋即,两千护陵卫以极其迅速的速度站成数列,无数漆黑的铠甲在黑暗之中肆意的涌动着,就像是潜伏在黑暗之中的猎豹一样。随时等待着最后的猎杀。 我眯了眯眼睛,因为大夏龙雀被毁的缘故,我现在手上没有任何兵器,我并不认为凭一把伞兵刀就能够割的开这些人身上的厚实铠甲。青铜混合着各种金属冶炼而成的铠甲,那种防御力,如果我没估算错误的话,就是顾辛烈的全力一刀,似乎都很难将其劈开。 “退陵不杀抽刀” 沉重而雄浑的声音就像是从洪荒传来的巨大吼声,令人有些迷离。两千人以同一个速度向前迈出一步,砰的一声。金属跟地面产生的撞击声让我不由的心头一震,旋即无数把白花花的刀刃瞬间出鞘。 亮的骇人。 “林先生,我们是不是先退为妙就这么硬闯过去,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夏侯青衣皱了皱眉头,那种压迫感是一种无法表达的,就仿佛有一个巨人站在我面前一样,而他的脚趾,就已经是我的整个身高了。 “现在退已经晚了。这些护陵卫恐怕会追杀到我们一直退出去,现在前有虎后有狼,林傲沧姑且不提。回去面对剧毒跟怪蟒,我们倒不如拼上一把。”我摇了摇头,佯装镇定的说道。 我们现在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退路了,从最开始踏入了这个空间起,就可以说我们已经必须要面对这东西了,两千护陵卫,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是如果对方在没有任何混乱的情况下,可以说我们没有一点机会。 可以说,这是一个完全碾压的局面,只是看怎么打了。夏侯青衣跟玉树琉璃的实力我并非很了解。洛阳把那保命的东西给了我,实力也是大减。但是就凭我跟顾辛烈两个人,就算是两千人没有任何反抗。 恐怕也要杀到手软了 “林悲。”顾辛烈叫了我一声。 “恩” “这匣子是出门之前胡爷叫我交给你的,说遇到情况的时候你就拿出来用,用断了用锈了都不要紧,但是如果你人回不来,这把刀就c在嫂子的身上了。”说罢,顾辛烈忽然从黑色袍子里面抽出来一个半臂长短的盒子,扔给了我。 我微微一怔,下意识的接过盒子,打开一瞧。顿时眼前一亮,这盒子里面竟然摆放着一把刀,刀如弯刀,半臂长短,刀柄上穿着一圈白色的布帛,护翼上镶嵌着橙红黄蓝绿五种颜色的宝玉,纯金打造。 刀鞘是很普通的羊皮刀鞘,看起来有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我将刀拿出来,将刀鞘直接从抽了出去,噌的一声我只感觉眼前一花,极其耀眼的光芒瞬间映入到了我的眼睛之中,十分的刺眼。 “康熙宝刀”我有些惊讶。 “胡爷说这是当年一个故人留下来给他的。” “说不想老子死就说不想老子死,还要吓唬我媳妇呵呵。”我苦笑一声,旋即不再废话,直接摆好了姿态,冷眼面对着对面的护陵卫,手上有了家伙,不管是说话还是底气,都足了不少。 “不退,死”那两千护陵卫又一次向前踏出了一步,语气铿锵有力。 “大胆我看谁敢动手都给我退下” 就在我跟顾辛烈刚准备动手的时候,突然一声娇喝从我的身边响起,我微微一怔,猛然回头,只见洛阳不知何时,肩上竟然披上了一条白色狐裘,是整只白狐狸完整无缺的被剥下了皮,然后挂在了肩膀上。 而她的头发上,一直金黄色的簪子显得格外的耀眼。 犹如死寂一般没有一个人开口,洛阳就这么站到了我面前,气势凌人。 “参见帝后” 仍然是整齐的呼吸声跟吼声,两千护陵卫在同一时间收刀,下戟,然后齐齐的跪在地上,一如千年前一样。 见后,如见始皇本尊 “你们也敢杀我”洛阳深吸了一口气,那妖娆的背影似乎又让我想起来了在三世钟上看见的那一幕,一个手提灯笼的女子。 “属下不敢” “不敢不快滚”洛阳大吼一声。 “臣下奉先帝之命,看守皇陵,不敢退却一分一毫,如今得见帝后,恳请您跟我们走一趟,去跟先帝相见”两千护陵卫齐齐大吼。 “请帝后跟先帝相见” “放肆本后做事何时轮得到你们指手画脚,若是嬴政活着,就让他滚过来见我”洛阳一瞪眼睛,我在身后看得分明,她的指甲都快刺进手掌里了,两只芊芊玉手,攥的格外的用力。 “先帝有命,臣下不可不为。”护陵卫就犹如是不会忤逆主人的机器人一样,声音坚决却充满了讽刺。 “哈哈哈,真是好笑如果本后不去,你们能奈我何”洛阳双手张开,一如风临天下的女王,俯瞰众生。 “臣下有罪待帝后跟先帝见面,臣下万死不辞”说完,两千护陵卫竟然没有任何征兆的突然起身,烟尘四起,钢刀抽出,没有任何多余的响动。 在一瞬间,两千护陵卫,朝着我们,便冲了过来。 我眯了眯眼睛,二话不说,直接抽刀冲了出去,大吼一声,顾辛烈紧随其后。 我管你是什么皇帝还是什么护陵卫,想动我媳妇,先砍翻了再说: 第545章 无能为力 我冲了出去,整个人犹如疯了一般,直接冲了出去,锐士的身体各个部位可以说是刀枪不入,就连脸上都戴着面具,想要一刀致命,只有脖子上的一点机会。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两千年前的军队会活着站在我面前,但是就算是粽子,只要割断了脑袋,就不会存在任何威胁。我丝毫不怀疑胡八爷给我的康熙宝刀的锋利程度。 那种尖锐的感觉甚至可以一瞬间割断那厚实的盔甲。 只有头盔跟胸甲的一道缝隙,也只有那一道缝隙能够帮助我成功击杀一名护陵卫我瞳孔一缩,我三秒,我只需要三秒的时间就能够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 “顾小哥,帮我顶住三秒” 三秒,听起来是一个很短暂的时间,但是在两千人的围攻下,这个数字就让人有些发颤了,甚至可以说漫长的骇人。 抽刀,跳起,瞄准,出刀。四个动作,我定准了一个站在我面前的护陵卫,猛然间从地面之上跳起,双眼死死的盯着它脖颈处的那一道缝隙,一刀砍下,我无法预料我的速度有多快只知道在那一瞬间,一把刀骇然刺进了我的肩膀。 直接c了个穿透。 我丝毫不顾及肩膀上的伤口,一刀劈出,一颗头颅冲天而起,旋即我整个人涌进了全身力量猛的踩在了这个护陵卫的胸口之上,旋即整个人倒飞了出去。没有了主人支撑的钢刀从我的伤口中瞬间拔出,鲜血如柱。 但是这时候我还不能退,再一次抽刀冲了出去。 “夏侯青衣,玉树琉璃这时候有本事再不用就真的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我死死的咬着牙,青筋暴起。 这时候如果五个人里面有谁反水或者藏拙,那么无疑是雪上加霜的事情,面对两千人的伟大部队,我能够做到的就是拼死一搏。 好在,玉树琉璃跟夏侯青衣并没有放弃我的意思,对视了一眼之后,两个人纷纷使出了鬼器。 衔尾蛇耳环从玉树琉璃的手指之中猛的弹了出去,然后砰地一声撞到了一个护陵卫身上,旋即变得巨大无比,就仿佛是真正的巨一样,漆黑的蛇身配上血红色的双眼,格外的骇人。 而夏侯青衣则从袖口里面拿出来一个绿色口袋,整个人脚尖一点,猛然冲入到了这阵型之中。 混战 “列阵劈” 随着一声令下,两千护陵卫猛然将我们四人围了起来,一些人还分出去控制住了洛阳,没有了保命宝贝的洛阳就犹如是没了爪牙的老虎一般,总是本事通天,也难以在这些护陵卫的手上救下我们。 不过好在她身为帝后,这些护陵卫不会对她做些什么。 一刀劈下旋即伴随着的就是整整数百把刀的劈下,第一圈靠近我们的护陵卫出刀,然后身子后退,第二圈的马上接上,再一次的劈了下来。那衔接的速度简直令人咂舌。我们几个不是待宰的羔羊。 就在护陵卫的指挥下达命令之后,玉树琉璃猛然一惊,赶忙将那衔尾蛇形成的巨大圆圈罩在了我们头上。 砰的一声,就犹如地震了一样,在这圆圈下面的我们开始抱着头四处逃窜,又一次砰巨大的力道让我浑身一颤。随后只听得咔嚓几声,那坚硬的犹如钢铁一般的巨大圆圈,竟然开始出现了一丝丝的裂缝了 我心里一紧,旋即又是一声,那衔尾蛇身上面的裂缝开始犹如蜘蛛网一般的朝着周围四散开来,我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大喝一声:“快撤” 旋即整个人犹如老鼠一样的从这群护陵卫身体的空隙中钻了出去,因为穿着厚重铠甲的关系,他们的动作跟每个人之间的间隔都很大,否则的我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们应该怎么逃出来了 实在是太过于难堪了。 “就在我们四个人从那护陵卫形成的大阵之中退出来的时候,这些护陵卫在同一时间下蹲,猛的抄起身旁的长戟,然后大喝一声,百人成一列,速度快的惊人旋即,在我们几个还没站稳脚跟的时候,这两千护陵卫再一次的冲了过来。 双手前后握戟,弓着身子,犹如突刺一般,上百人一声齐喝,然后瞬间朝我们冲了过来。 那锋利的戟刃在我的瞳孔里不断被放大,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得噗嗤数声,无数鲜血从我们四个人的身上喷涌而出,顾辛烈的胳膊,小腹,大腿夏侯青衣的肩膀,手腕,还有玉树琉璃的肚子。 在一瞬间全都被戳穿了。 而我,浑身上下更是不知道中了多少戟,噗噗噗无数刀刃入r的声音让我猛烈的感觉到自己离死亡可能只有一线了。 没有任何感情的抽出兵刃,上百护陵卫就像是在看守尸体一般的迅速站成了两列,跑到了我们两侧,死死的盯着我们。 我喷吐出一口鲜血,浑身痉挛着,顾辛烈他们三人也是一样,浑身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身体里面的寒气从胸口猛的扩张出去,我下巴顶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多亏了洛阳提前将这宝贝交到了我的身上,不然的话,恐怕我已经早就死了。那股冰冷的寒气几乎在一瞬间就流动到了我的四肢百骸。 然后包裹住了我的伤口,不肖片刻,除了鲜血之外,我的身上再没有任何伤口。只是没来由的我身子感觉格外的疲倦,仿佛抬一下手臂都会觉得很难受的样子 不过此时此刻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我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吐血的三人,大吼一声,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朝着那群护陵卫就冲了过去。 “杀” 我似乎把全身所有了力量都灌注在了这一声吼叫上,可是电视里怒发冲冠然后秒杀四方敌将的戏码似乎不会降落到我的身上,再一次的冲杀,这一次我数的清清楚楚,八戟直接将我穿了个通透。 我整个人就像是破布一样被扔到了地上,浑身颤抖,鲜血不受控制的从我的嘴里涌出,我睁着眼睛,看着洛阳哭的像是个无助的孩子一样。伤口再一次的愈合,我咬了咬牙,刚要站起来,却忍不住疼的大叫一声。 四戟,穿透了我的手脚。 虽然那颗在我身体里的珠子能够修复我的伤口,但是痛苦却是修复不了的。洛阳尖叫一声,惶恐的跪在地上大声哭泣着:“够了我跟你们走。” 洛阳双手揪在胸口,抹干净了脸上的眼泪,朝我走了过来。 “帝后” “滚”洛阳怒视着那个拦着她的护陵卫,双眼通红的就像是充了血。她哭泣着把我手脚上的长戟一根根的拔下去,我咬着牙,双眼疼的快要滴血,阳眼竟然根本就用不出来每次一到这种关键的时刻,我连我自己的身体都c控不了 我的手指死死的抠着地面,哪怕鲜血淋漓,我仍然咬着牙的盯着前方黑压压的护陵卫。 洛阳蹲在我面前,放肆的哭泣着。 “别哭,妆都哭花了。”我摸了摸洛阳的脸,已经费劲了全身的力气。 洛阳摇了摇头,然后轻轻的吻了一下我的耳边,声音抽泣着,她轻轻的呢喃了一句,便扭头离开了,仿佛刚才哭的柔柔弱弱的女子瞬间就变成了一个帝后。她在前面走着,那两千护陵卫瞬间让开了路。 旋即渐渐的淹没了她的身影。 “洛阳”我撕心裂肺的大吼着,满脸的泪水混合着泥土 似乎是昏厥了,只是当我意识清醒的时候,我身边的三个人,身上已经全都包扎着白色的纱布。除了我他们全都身负重伤。 “没伤及到要害,不过短时间内是不能移动了。”夏侯青衣苦笑一声,她白色裙子被染得血红,格外的刺眼。 我坐在地上,眨了眨眼睛,不停的呢喃着洛阳,然后脑袋不要命一般的朝着地上猛的磕了过去,我大声的哭泣着,上一次是我兄弟,这一次是我女人我为什么这么没用为什么 “林悲起来”顾辛烈猛的拽住了我的衣领,然后看着我。他的双眼通红,浑身上下缠着纱布。 “现在嫂子在等你去救,你站起来,像个人一样。破虏那样的事,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了。我跟着的人可以输,可以穷,但是不可以没有尊严。”他死死的瞪着我,双颊微微颤抖着,语气铿锵有力。 “呵呵,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啊,看了一出好戏。”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极其突兀的声音突然从我们的身后响起,我扭头看了过去,不言而喻,出现在我面前的是林傲沧。 “啧啧,姐姐你猜的果然不错,咱们放出假消息然后跟着林兄,果然就能进入这地宫,看样子呵呵,你们很惨啊。”林傲沧扭头冲着吴诗诗笑了笑,然后看着我,眯了眯眼睛。 吴诗诗看了我一眼,然后挤出了一个笑容。 “啧啧,不是五个人吗怎么林兄难不成在这墓x里丢了谁”林傲沧手里拿着折扇,呵呵笑道。 听到这句话,我猛的攥紧了拳头,噌的一声拔出了顾辛烈手边的千夜古刀,整个人翻身一个膝撞直接顶在了林傲沧的下巴上,然后瞬间将他扑倒在地,噌的一声,立即将千夜古刀c在了他的耳边。 在他身后的四个人猛然抽出武器全都对准了我的脑袋。 “林傲沧,我要你死,你连反抗都没有这个资格” 我捏着林傲沧的脖子,双眼通红的说道。: 第546章 一刀还一命 “林傲沧,我想让你死,你连反抗都做不到” 我死死的攥着林傲沧的脖子,将他压倒在地,漆黑的千夜古刀就刺在他脖子旁边的泥土之中。冰冷的刀锋将他的皮肤割开了一道伤痕,血y缓缓的流淌而出,跟他白皙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指着我头顶的四柄兵器我连看都没看一眼,独孤伊人,吴诗诗,吴袅袅,诸葛琅琊这四个人里面除了独孤伊人有些忌讳莫深之外,其余的三人,就算入得了我的眼,我也并非看的多重。 若是有本事,就刺下来看看我林悲会不会真的死就是。 眼睛里就像是燃了一团火一样,我不知道为什么,从刚才开始,我的阳眼就仿佛被什么东西禁锢住了一样,不能够随意所欲的释放反而憋在了瞳孔之中。大概又是洛阳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给我下了什么东西吧 不然的话,除此之外,我再想不出其他别的什么原因了。 “林兄,你跟傲沧大哥本就是同姓一门,现在兵戎相向,是不是有些不太好”诸葛琅琊笑了笑,轻声说道。 作为诸葛郎正的孙子,诸葛琅琊算是真正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只是剑法一途精妙高超,甚至在望派跟闻派两方面也有极其高的造诣。刘玄策在很早的时候就跟我说过,能够跟赫连神机相提并论的人不多。 同一时代唯一能够在望派上跟其抗衡的只有诸葛琅琊。 “你算是什么东西我做事也轮得到你c嘴”我抬起头眯了眯眼睛,瞥了一眼这位诸葛家下任家主,诸葛郎正我尚且不放在眼里,面对一个长孙,我就更没有点头哈腰应承你的说法了。 我话音一落,诸葛琅琊虽然脸色骤变,但是却没说出些什么,只是眯着眼睛笑了笑,不过握着长剑的手掌却泛白了许多。 “你们如果有那个本事,就用你们手上的东西刺进我的脑袋里,机会只有一次,你们要是下手慢了,死的就是他了。”我盯着林傲沧,冷笑一声。 “林悲,你不要欺人太甚。”吴袅袅皱了皱眉。吴林两家联姻,对象自然是吴袅袅跟林傲沧。此时他未婚夫犹如鱼r一样的被搁置在我的砧板上,说没有几分火气,恐怕传出去谁都不会承认。 但是有火气是你吴袅袅的事,我林悲听不听,那是我自己的事。 “林傲沧,我只提醒你一次。有些话藏在肚子就好,再让我听到你多言,那就不是这么简单能收场的事了。你要是有那个能耐暗地里给我下绊子捅我刀子,那算你的本事等你回去了,记得帮我跟林战天带个话。” 我一把攥住他的领子,然后拉着他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欠我爷爷,欠我林家的。我会一点一点的拿回来。”说完,我拔出地上的千夜古刀,转身离去。 从始至终,林傲沧一直是一副笑脸迎人的样子,那么干净的衣服上尽是灰尘,被我掐住了脖子置于死地,也没有一丝动容。 我其实不怕狼子野心不服就干的硬汉子,但是像这种狡诈如狐y险如蛇蝎的笑面虎才是真正能捅死人的软刀子。 由不得我不怕。 “林悲” 就在我刚转身的时候,一个柔柔弱弱的声音从我身后传了过来。我皱了皱眉,扭头一瞧,原来是吴家大小姐吴诗诗。 她跟在邙山时我初见她的样子差不多,一身白裙,赤着一双白皙的玉足,脚腕上缠着一串精致的铃铛,美的不可方物。相比起吴袅袅,吴诗诗更像是一位出世而不染尘土的仙子,格外动人。 “小姐有什么事” “我二齐小姐现在怎么样了”吴诗诗攥了攥手掌,然后脆生生的问了一句。 “她吃喝不愁,自在逍遥。喜欢的人跟想要照顾的人都在身边,你说好不好”我冷笑一声,齐书艺虽然在杭州的大宅院里很少说话,不过却偶尔也跟我们讲讲她从前的事情,对于吴家令人发指的那些行径。 我更是恶心的不愿想起。 见我冷笑,吴诗诗眼神一暗,不过却仍然勉强的笑着说道:“林先生似乎是忘了我了,不过当初在邙山我却是救了您一行七人,所以您可是欠我一个人情的。” 我此时心乱如麻,加之刚才洛阳离去的那份烦躁感瞬间爆发了出来,也懒得去想去猜测吴诗诗内心的想法,当即扭转手腕,对着我自己的肚囊连捅了七刀,刀刀穿腹而过。鲜血犹如喷泉一样的从我的身上流淌而出。 “林悲你他妈疯了”顾辛烈瞬间大吼一声,不顾身上的伤口瞬间朝我跑了过来,一把夺下来我手中的千夜古刀,怒气冲冲的望着我。甭说是他,林傲沧五人更是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甚至连林傲沧都没有例外。 这得下多大的决心才能在自己身上捅出去七刀,不要命了吗 我嘴里吐着鲜血,强烈的疼痛感伴随着体内的寒气,让我有一种几乎昏厥的感觉。洛阳给我的宝贝或许能够帮我愈合伤口,但是体能的恢复却没有一丝用处。至于鲜血,恐怕也不能恢复。 也就是说此时我已经在一个严重缺血的情况下了。 我咬着牙,瞥了一眼吴诗诗:“一刀一条命,我林悲欠你吴诗诗的就还清了。以后你跟我各不相干两不相欠如果你觉得不够,我就再捅七刀。” 我喘着粗气,身上的伤口逐渐的愈合着,身上的鲜血也渐渐的止住了,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洛阳给我的那神秘莫测的珠子,恐怕这样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我是万万做不来的。 就在众人都惊讶于我身体的恢复能力时,吴诗诗面如死灰,身子似乎都颤抖了一下,她盯着我缓缓的说了一句:“够了以后我跟你各不相欠两不相干”说罢,这个身穿白裙犹如仙子一般的女子从我的身边缓缓走过。 有一种男人,就像是一本百年孤独,错过了,也许就是一生。 吴诗诗揪着胸口,没让我看到她痛苦的快要窒息的正脸。只是一面之缘匆匆几句,我想根本就不是一见钟情而是一时兴起。我已经不再是那个看着她会惊为天人然后放肆的挑逗然后笑她穿卡通内k的男人了。 或许在一见面,我已为人父而她已成人母。再见,不是相濡以沫,而是相忘于江湖 在林傲沧等人赶往第三层地宫的时候,我们仍然在原地休息。养足好体力才是最重要的,打头阵的事这一次就交给他们好了。 “方才,那个女孩子哭了。”在我给夏侯青衣换纱布的时候,她忽然开口说道。 我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其实林先生是个很迷人的男子。有理想有抱负,有气魄有骨气。我爷爷跟我说起,有一种男人是就算脊柱被打碎了,灵魂也是站得笔直的。我想这样的男人,可能天生就很招女孩子喜欢。”夏侯青衣靠在柱子上,轻声说道。 我笑了笑,指了指脑袋上面,手指勾画出了一个圆圈:“我可是顶着主角光环出生的人,吸引姑娘那不是经常的事不过我跟吴家本就有仇呵呵不提不提了。你们还是赶紧休息一下咱们赶路要紧。” 我在夏侯青衣肩膀上的伤口上包扎了一下,然后赶忙躲开。 夏侯青衣笑了笑,也不再多言。 “第一层是水银版图,第二层是锐士护陵卫,那么第三层该是什么了”顾辛烈在我身边轻声问道。他身上的伤很重,虽然都避开了要害,但是只要用力扯动,鲜血仍是不可抑止的流出。 “这个问题对我来说太苛刻了,洛阳现在不在身边,光凭推敲估计咱们什么也想不出来。十层地宫,现在才第二层。以后的路还真是长呢”我双手枕在脑后,笑了一声。 “如果不是嫂子,我们现在已经是死人了。”顾辛烈闭起了眼睛,轻声说道。 “所以说我们还是太弱了不过你说,这个世界上真有一个人能够抗衡两千人军队的存在吗”我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扭头问道。 顾辛烈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点头说道:“我师傅八十岁之前可以,胡八爷也可以。距离足够远的话,王胖子也可以。再有就是陈经藏跟公羊家的上任家主公羊修。” “那得强大到什么地步”我惊讶不已。 “我跟古猜练刀的时候,胡爷跟我说过,他说人身体就是一架精密的机器,正常人所能够开发出来的部分最多只有百分之二十,肌r的强韧程度也只有百分之二。如果一个人能够把身体的肌r开发到百分之二十以上,他可以一拳打死一头大象”顾辛烈歪着头,严肃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以前看电影的时候,我查过类似的资料。例如蝙蝠侠的体能就是漫威经过精密的计算按照人类的极限所设定的虚拟人物。虽然我并不认为人类能够真的强大到那个程度,但是像你师傅那样,应该还是可以做到的。”: 第547章 京观 人类是一台极其精密的仪器,也是一个潜力巨大无比的矿产,在很久之前就有人提出个这个疑问,人类的极限究竟在哪里普通人经过极其精密的训练加上天赋,能否成为类似于美国队长或者说蝙蝠侠那样的人 答案是一定的。 有科学家曾经例举出来关于人类的十大极限,也就是从目前而言,人类的身体极限究竟是什么。 就速度而言,人类最快的速度可以达到百米九秒四八这个数据,在一个人体内能量属于超负荷的情况下,甚至有可能突破进入九秒。 专注度则可以持续十二个小时,也就说一个人能够在对某件事情专注最多十二个小时,例如杀手跟经受过高强度训练的狙击手,他们甚至可以瞄准一个目标一动不动数个小时,这就是专注力跟耐力的体现。 人类所能承受最大的重力速度是三十一点二五克,这是人类所能够训练达到的极限。一般人可能觉得这个数字很小,但是要知道一个普通人最多只能承受六克的重力加速。 一分钟心跳二百二十次一拳击出的力量程度五千公斤能够举起五百公斤重量 这似乎在普通人眼里可以说简直比超人还要超人了,但是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这个数值只是目前而言人类的极限,能够一拳打死一头大象或者以一人之力对敌上千人,并不是空x来风天方夜谭。 当顾辛烈等人休息的差不多的时候,我们已经白白空耗了几个小时,之后吃过了一次东西才继续向前前进。这一次携带的食物只有压缩饼干跟高热量的巧克力,简单的补充了一下t能,我们便匆匆上路了。 不得不说夏侯青衣跟玉树琉璃身体恢复的速度还是很快的,虽然行动仍然有少许问题,但是伤口的血却早就已经止住了,要知道那锋利的戟刃穿破身体,这样的兵刃所造成的伤害是很难恢复过来的。 而我们仅仅是消了一下炎,然后用了纳兰家秘制的伤药几个小时之后便可以行动了,这里纳兰家的药剂自然是绝佳的,不过最大的帮衬还是她们两个人的恢复能力。如果换成了另外一个柔柔弱弱的姑娘,恐怕是达不到这个程度的。 第二层正如我们所料,只有锐士护陵卫,看样子他们是真的带着洛阳去见他们的“皇帝”了,不过这个“皇帝”究竟是死是活,现在仍然不能得知。 只不过据我所知,当时秦始皇死时,身体运回咸阳之前,就已经开始发臭,李斯跟赵高不得不从河里捞出大批鲍鱼以鱼腥味掩盖尸臭。如果说尸体有尸变的话,这个过程中恐怕李斯赵高他们都不会幸免但是如果真的死了,这帮护陵卫,究竟把洛阳带到了何处 一想起这件事,我就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太过于繁杂了,似乎有些扑朔迷离。当年李斯被腰斩,尸身不全者就算是大秦丞相,也绝对没有进入陵墓的资格,赵高更不要说。按照常理来讲,整个陵墓之中应该存在的人似乎只能有嬴政、扶苏、胡亥这三个人。 难不成是扶苏 “想什么呢。”顾辛烈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浑身一颤,然后扭头笑了笑:“没事。” “到地方了,这里就是第三层的入口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墓门是紧闭着的。”顾辛烈指了指前面,跟我说道。 我这才缓过了神,看了看眼前的墓门。这墓门是青铜打造,墓门上雕刻了一条蜿蜒的巨龙,巨龙头向西方,张嘴呈喷火姿态。尾摆西方,身下有滔天巨浪。 “林傲沧应该是找了个地方躲起来了,想让我们打头阵。”我冷笑一声,这墓门紧闭,且看不到一点被开合的痕迹,毫无疑问,就是说林傲沧等人是藏匿了起来。第二层地宫何其巨大,想要藏匿五个人是很简单的只不过,看样子我又被他摆了一道。 “不过打头阵就打头阵吧。无所谓的事情,只是接下来我们要小心一点了,说不准什么时候他们就会冲出来给我们一个致命一击。到时候恐怕真的是无力回天了。”我手掌摁到墓门上,轻轻推了推。 并没有感觉到墓门后有什么栏断,看样子也不会出现什么机关陷阱。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推开了墓门。 青铜墓门一般在底端都会有一个凹槽,随意推开不需要费多大力气。但是当我刚把这墓门推开的一瞬间,一股极其难闻的腥臭味瞬间没入到了我的鼻腔之中,熏得我瞬间后退了两步,干呕了起来。 那种腥臭味简直难以言表,实在是太过难闻了。我捏住鼻子,弯着腰干呕了数次,才算稍稍缓了过来。 “这”顾辛烈眯了眯眼睛,微微出了一声。 “恩”我捂住嘴巴,扶着他的肩膀,朝着那墓门里面一看,这一看不要紧,顿时让我心里咯噔一声,险些叫出声来。 就像是r墙一样,墓门后面三米开始,垒起了一座座巨大人r高塔,各种各样的尸首面目扭曲浑身不着寸缕的被垒叠在一起,蛆虫跟漆黑的尸虫在那些尸体上面肆意的爬行着,无数飞蛾扑闪着翅膀,在昏暗的环境下显得格外的瘆人。 “这是京观” 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那让我感觉到无比恶心的腥臭味甚至让我忘记了呼吸,实在是太过难闻了。封闭了上千年的成千上万具尸体所形成的味道,恐怕是平常人难以想象的。我甚至感觉到双腿都在发抖。 史记中有记载,项羽坑杀秦国二十万士兵,以河畔垒以京观。恐怕就是眼前这幅场景吧。无数尸体四肢扭曲着,面部表情狰狞可怖,就仿佛死前经历了多么大的冤屈一样我们眼前的这座京观,可以说已经不叫京观了。 就是活脱脱的一座r山,不着寸缕的尸体经过千年的接触,身体已经开始同化了,那种就像是一个大r球生出了无数个四肢脑袋的场景何其的骇人,我甚至能够瞥见上面的一只只r虫。 “嘘” 我往前迈了一步,整个第三层的地宫大抵就是这个模样的,四周三米以内修筑了一个平台,刷着红色的油漆。而三米之外,整个地宫的第三层被掏成了一个巨大的四方形地坑,里面全都是尸体。 在两侧的墙壁上绘画着鲜血淋漓的战争壁画,似乎是在点名这些死者的来历很不幸,这些地坑里面的人r全都是来自于秦国铁骑下的奴隶,跟宁死不从的俘虏。想来这确实有些残忍。 当年白起在长平一战坑杀三十万赵国士兵,活埋尽死也不曾垒京观。因为这种事确实是人神共愤,就算是修养再好的人看到这一幕,恐怕也会忍不住骂一句秦始皇是个暴君。 虽然众说纷纭,但是以我个人的观念去看,秦始皇毫无疑问是一个功大于过的明君,不提统一了中国跟修筑长城这些事,光是让百姓安居乐业让秦国子民免于战火,就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了。 战争就是要死人的,六国杀秦国一人也是杀,秦国杀六国千万人也是杀,不管怎么说,这不是罪孽。佛祖曾经说过不会因为千万人而抛弃一人,也不会因为一人而抛弃千万人。这本就是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换做当时做皇帝的嬴政也是一样,杀一人也是杀,杀千万人也是杀。是宁可偏居一禺做一个诸侯,还是做一个统一整个华夏版图的皇帝,这个选择题不难。换言之当初是其他六国当上了皇帝。 秦国的下场也不一定就会很好。 我沿着边缘的平台,捂着鼻子缓缓的向前行进着,顾辛烈等人在我身后紧随。这一幕实在是有些震撼人心了,那些看向我的面孔,无一不是狰狞可怖的,哭泣、悲哀、痛苦、挣扎 似乎两千年前这些人死去的场景又再一次重现在了我的眼前,这个不能够叫做积尸地了,甚至连养y气的地方都算不上。这里只是一大片京观,单纯的放置尸体而已,而这里的怨气跟y气 几乎是那白骨墓室的无数倍。 “意义在哪里”夏侯青衣疑惑道。 “什么”顾辛烈接了一嘴。 夏侯青衣瞟了一眼那京观,赶紧扭头:“杀这么多人放置在这里,意义在哪里如果想要积尸地,这种死法恐怕完全起不到作用,但是如果只是为了极重y气跟怨气,难道秦始皇不怕这些人化鬼反噬” 我开口道:“古代帝王身上都有九五之尊王霸之气,这种气魄莫说厉鬼y物,就是鬼差都近不得身,这是身为一个天子的气魄。这里放置的这些尸体,在我看来,有两个作用。一个,是希望这京观恐吓前来盗墓的盗墓贼,二来” 我揉了揉眉毛:“其实还有一点是我最不愿意承认的,那就是这里,也许不是积尸地,而是养尸地”: 第548章 以一国之怨养一人之气 我揉了揉眉毛:“其实还有一点是我最不愿意承认的,那就是这里,也许不是积尸地,而是养尸地” 正如我所说,最可怕的并非是这里只是一个积尸地,而是一个养尸地。以数万人的怨气跟y气,来滋养一个人,那么这个人对于秦始皇来说,是何其的重要或者说,这人生前要有多大的怨念 这般怨念的人,死后究竟会化成什么厉鬼还是十恶不赦的凶袍我不清楚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如果真的碰上了,恐怕我们会很难应付。 现在唯一我觉得最明智的选择,就是以最快的速度逃离第三层,不管这里有什么。上万人的京观,这是我第一看见,其凶险程度,可以说是九死一生。 我脚步越来越快,眼睛紧紧的盯着前方,不敢有一点偏移,呼吸也被放的缓慢了起来,那腥臭的味道仍然刺鼻,但是没有办法我只得接受。众人也不是只会动动兵器的白痴,见我脚步加快,自然明白我心里想的是什么。 众人一言不发,朝着前方的黑暗处继续前进着,y冷黑暗的空间之中,除了犹如蜡像一样面目狰狞不会言语的尸体外,就只有怪虫嗡嗡的响动声了。 我舔了舔嘴唇,我不管这里有什么东西,不过我现在的想法就是尽快离开这里,因为我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就是这里很危险。另外,洛阳还在下面等着我,我虽然不清楚她现在在第几层,但是我清楚的是,我只要晚一分,她就有可能多一分的危险。 可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我脚下一颤,轰的一声,我前方的地面整个塌陷了下去,露出了一个巨大的空d,那空d深不见底,从上面俯视一看,不由的让我浑身一颤。实在是太深了深的什么都看不清。 “有古怪。”夏侯青衣忽然说道。 我扭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挂在耳朵上的巨大耳环,正哗啦啦的响动着,声音牵扯着她的耳垂,格外的诡异。 “怎么回事”我瞪了瞪眼睛。 顾辛烈皱了皱眉,开口道:“前面似乎有什么东西,你们在这接应我,我过去看一眼。有事的话我会喊出来。” 说罢,顾小哥整个人直接越过了我们面前的那空d,贴着墙壁朝着前方慢慢的走了过去周围的空气在这一刻似乎都凝结住了,昏暗到了极致的空间之中,我借着昏黄的灯光朝着前面看着。 顾小哥漆黑的身影缓缓的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之中,没有任何的声音。 一秒两秒三秒。 时间一点一点的向后推移着,我眯了眯眼睛,手心里满是汗水,我抬起手腕看了看已经破损的不成样子的手表,依稀可见的分针已经走了七格了整整七分钟。我越想心里越是没有底。 当即招呼上玉树琉璃跟夏侯青衣,便越过了那空d,朝着前方走了过去 顾小哥不同于常人,就身手一途而言,能够在他这个年龄胜过他的人可不多,除了已故的曹破虏之外,在我所认识的人里面是一个都没有,最多就是不相上下两败俱伤。七分钟或许对于玉树琉璃跟夏侯青衣来说可能没什么。 但是对我而言,这七分钟跟七个小时差不多,以顾小哥的性子,他不会探路不给我留一点声音跟痕迹,就算前去,起码也会放一支冷烟火出来告诉我一切正常。 可是这七分钟里,却没有一点声音。 “不会出什么事吧”玉树琉璃小声说了一句。 我抿了抿嘴唇,靠着墙壁缓缓的向前走去,旁边不远处在京观上下来回翻腾的怪虫仍然在嗡嗡的鸣叫着,我眼睛一直盯着前方,忽然发现一处有着一大片暗红色的血迹。 我瞳孔一缩,连忙走了过去,慌张的伸出手碰触了一下那血迹,旋即整个人如遭雷击。这血迹明显是刚刚留下来的,甚至还有些温热,这不是一点血迹也不是一些血迹而是整整一大滩。 我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顾小哥出事了。” 玉树琉璃跟夏侯青衣极其聪明的保持了沉默,慢慢的,我渐渐的抬起了头,只见就在我旁边,竟然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门,这扇门的造型极其的特殊,犹如厉鬼一般,门从中间断开了一条缝隙,上下无数颗尖锐的牙齿咬合着。 能够令顾辛烈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就彻底的将他杀掉了,这似乎有些邪门了 我眯了眯眼睛,缓慢的吐出了一口浊气,就在这时,那犹如厉鬼脸孔的大门突然打开了,从中间顿时而出一条犹如布匹的东西,这东西漆黑如墨,在黑暗中仅仅能看出来一点模糊的影子。 我还没反应过来,瞬间就被这东西给掏穿了肚子,然后顺着骨头直接将我卷了个结结实实,旋即猛然将我拉到了那大门之中 “你们两个快逃”我忍着剧烈的疼痛咬牙说了一句,旋即没有一点抵抗能力,瞬间被拽了进去,那股力道大得让我感觉我的骨头都快要被折断了,可是我却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 我眼前一花,再一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口鲜血喷吐而出,我咳嗽了两声,纠结着胸口,内脏犹如火烧一般的难受。我晃了晃脑袋,朝着周围看了看,这一看,让我不由的一惊,原来这门后,竟然是一间墓室。 这墓室不同于外面的地宫,没有一丝y暗,相反光亮的很。周围所有的东西都看的一清二楚,我眼睛一扫,顿时瞳孔一缩,连忙朝着角落跑了过去。只见顾辛烈正仰躺在地面上,脸色惨白无血,仿佛死人一般。 “顾小哥顾小哥”我拍了拍他的脸,此时顾辛烈肩膀上有着一个极其刺眼的孔d,这孔d拳头大小,直接穿过了顾辛烈的琵琶骨,好在并非是致命伤,不然的顾辛烈恐怕真的性命不保了。 我慌张的打开了身后的背包,从里面取出云南白药,哆哆嗦嗦的全都洒在了顾辛烈的伤口上,然后立马拿出纱布将那狰狞的伤口给遮盖包扎了起来,这一趟我真的万万没想到会这般凶险,我甚至有些后悔为何没带刘玄策来了。 就在我给顾辛烈包扎好之后,也不知道他是因为疼痛,还是怎么,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了我一眼:“你怎么” “你先别说话,伤势不轻。有什么事等会说。”我连忙冲顾辛烈说道,然后将他的身子放正,给他递过去水壶让他喝一点水。 “恩。”顾辛烈轻恩了一声,然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不提那些伤口跟血量的流失,单单体力,恐怕顾辛烈现在已经疲惫不堪了。 我见顾辛烈闭上了眼睛,这才站起身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动静。刚才我究竟是被什么拽进来的我皱了皱眉,因为刚才那东西的速度实在是太过于迅速了,我根本就来不及思考跟躲避,就被它强扯了进来。 若非洛阳的宝贝,恐怕我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这墓室不大,最多也就一百多平方米,中间放置着一口漆黑如墨的棺材,墙壁四周犹如水晶一般,是清澈透明的。而在整个墓室的正北方的墙壁里,有一个身着白衣貌美如花的女子 这女子显然是陪葬进来的,只是尸身在这墙壁之中,没有一丝。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我皱了皱眉,走到了那墙壁边上,伸手摸了一把。 那墙壁有些冰冷,但是却并非是我想象中的水晶或者是冰,只是一种我没见过的物质。那女子在墙壁之中紧闭着双眼,鹅蛋脸,柳叶眉,五官无比端正,身着白衣白鞋,头上扎着一根簪子。 “莫不是这整个地宫的京观都是在供养这女子”我想到这,不由的微微长大了嘴巴。但是旋即,我就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果说是为了这个女子而建造的这第三层地宫,那么这棺材里面又是什么 难不成这是空棺 我把视线拉回来,看了一眼那棺材。只见那棺材漆黑如墨,周围雕刻着一些犹如波浪一样的花纹,在棺材上,还雕刻着一棵大树,先是山峦碎石,高山之上c着一棵大树,这大树我从未见过,有些像是山楂,有些像是杏子,总而言之怪异的很。 我正打量着这棺木,却忽然感觉在我的身上有着一道视线正在冷冷的注视着我。我身子一凉,猛的去寻找这道视线,但是奈何我没有y阳眼,根本看不出来一点端倪。可就在这时,我忽然感觉身后一阵冷风吹来。 我下意识的猛然一躲,在地上打了个滚,只见一道犹如闪电一般的黑色物体从我身边迅速的冲了过去,我慌忙扭头,猛然发现,那犹如厉鬼面孔一样的墓门,竟然在这时候转了过来。 我瞪大了眼睛,心想:难不成这门是活的: 第549章 公子扶苏 那本来应该鬼脸冲着地宫的大门,竟然犹如活人转头一样的将那张鬼脸转了回来,我深吸了一口气,这一次我看清楚了,那漆黑如墨的布匹状东西,正是那门的“舌头”。 我怎么也无法相信,一扇门竟然会跟活物一样,不过此时此刻也不允许我想太多了,我直接从地上抄起顾辛烈的那把千夜古刀,然后径直站在了那棺材的后面。现在我的活动范围很小,顾辛烈那一面,我基本上是不可能也不会过去的。 这怪门吐出来的“舌头”并非是准确无误的,如果误伤了顾辛烈,恐怕就糟了。 只是让我疑惑的是,就在刚才那一击之后,这怪门就没有一点动静了,仍然是那副青面獠牙的厉鬼模样,甚至门上的利牙还沾染着我跟顾辛烈的鲜血,可是他却没了一点动静,我不由的有些奇怪。 只是此时也不好方便前去勘探,谁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万一要是真犯起混来,当真是出口伤人了。 我心里正想着,那怪门突然再一次的朝我弹出了那“舌头”,漆黑如墨犹如布匹一样的“舌头”,速度快的吓人,仿佛是一道虚影一般,直接从那门中弹s而出,好在我提前做好了准备,猛然跳了起来,一掌拍在那棺材上,整个半挂在半空中,一刀直接扎了下去。 噗嗤一声,刀刃入r。那“舌头”一阵痉挛,漆黑的鲜血汩汩的从伤口处流了出来,也就是在我这一扎之下,我才看清,这东西哪里是什么舌头,简直就是一条扁平的怪蛇 漆黑的身子顶端,有着两个漆黑的眼睛,我甚至能够看到这东西的牙齿,就仿佛是比目鱼放大了无数倍然后被拉成了长条一样,而我这一刀,刚好c到了它的脖子上。 这怪物不敢乱动,因为如果它想要缩回去,就难免被我一刀两断,死的不能再死。但是我却也没有那么菩萨心肠,当机立断,直接一刀顺着那怪物的脖颈处一直砍了下去,噗的一声,黑色的鲜血跟白色的脑浆直接从断口处喷涌而出。 那怪物在地面上翻腾着,乍一看跟一条舌头没什么两样,我怕这东西不死再来反击,又是一连砍出去数刀,直到它彻底的没了动静,我才缓缓的吐出一口气。 “先生为何如此凶戾” 就在我刚砍死这条怪物的时候,我的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极其柔和的声音,我浑身一颤,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般的回了头,但是我身后却空无一人。 “谁”我舔了舔嘴唇,慢慢的退到了顾辛烈的身边,胸口快速的起伏着,我有一种预感,刚才那道声音,极有可能就是从那棺材里面传出来的,因为那声音是个男声所以我瞬间就排除了墙上那女子的可能。 “先生既然这么怕,怎么还做上盗墓贼这一行了” 声音再一次的出现,我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的握紧了刀柄,这一次我看见了跟我说话的,确实是那棺材的主人,只不过,他不是一具尸体,而是一只鬼红袍厉鬼。 这是一个极其清瘦的男子,他很年轻,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长袍,一头黑发披到腰间,额头上方梳着一道碧绿色的玉梳,面色苍白,长得格外英俊。不得不说,这男子英俊的似是女人一般。 我没说话,只是紧紧的握着千夜古刀,死死的盯着他。 “先生跟我差了有多少年”男人轻轻一笑,开口问道。 “两千余年。”我抿了抿嘴唇,开口问道。 男子苦笑一声:“原来已经两千多年了。” “其实先生不用这么紧张,这墓中只有我一个人,这棺材里,不过是团腐r罢了。不过两千多年没见过生人了,我不能出去,也没谁进来过你还是第一个。”那男子歪了歪头,笑着说道。 “你是谁” “在下扶苏。山有扶苏的扶苏。” 男人温文尔雅,完全不像是凶狠的红袍厉鬼,不过在听到扶苏这两个字的时候,我顿时大吃一惊,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气。 扶苏是谁可以说他是整个秦朝统治者中最具有政治远见的人物,秦始皇都对他给予了高度的厚望。当时可以说扶苏是第一个认为天下初定,百姓未安,并且反对实行焚书坑儒等严峻政策的人,因而才触怒了嬴政,被其派遣到了上郡监督,也就是蒙恬的军队之中,协助蒙恬修筑长城、抵御匈奴。 虽说可以说这是一种冷落,但是这却并不影响嬴政对扶苏的喜爱,甚至可以说,因为这件事,才让整个大秦认识了公子扶苏。 公元前二一零年,嬴政在巡游途中暴毙而亡,赵高和李斯连害怕扶苏登基之后,对他们不利,于是伪造诏书,扶持胡亥登基,并令扶苏自杀而死。其实扶苏当时完全可以不死,但是司马迁曾经说过:“扶苏为人仁而孝。” 也就是因为这句话,才奠定了扶苏自杀的惨淡结局。 秦始皇三十五年,侯生,卢生相互讥讽,评议嬴政的暴戾行为,并因此逃亡秦国而遁走。嬴政听说这件事之后勃然大怒,于是命令御史逮捕并审问当时秦国所有的儒生。当时嬴政光是亲自判处违法犯禁的人,就足足有四百多人,随即,嬴政下令将这些人生生活埋。 之后昭告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此事,以杀j儆猴,惩戒后世。当时扶苏竭力反对嬴政焚书坑儒的举措,多次上书劝谏秦始皇说天下刚刚安定,边远地区百姓尚未归附,儒生们全诵读并效法孔子的言论,而如今父亲用这样严厉的刑法处置他们,我担心天下会因此不安定。希望您能够三思。 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也就是因为扶苏屡次劝谏,因而触怒了当时正在气头上的嬴政,从那之后嬴政便有意疏远扶苏,甚至派遣自己从未习武的儿子前往上郡监督大将军蒙恬的军队,协助蒙恬修筑万里长城,抵御北方游牧民族匈奴。 就连我都没有办法否认,公子扶苏的仁,是真仁。 秦始皇三十七年冬天,嬴政当时巡行天下,行至沙丘时病重,嬴政自知命不久矣,当即命令赵高写遗诏给扶苏,遗诏内容是让扶苏将兵权交给蒙恬,赶快回咸阳主持丧事并继承帝位。从这件事其实也可以看得出来,虽然嬴政当时疏远扶苏,但是其实对于接班人,他还是很看好扶苏的。 当时遗诏已经存封好了,只是还没来得及交给使者送走,也就在这个时间,嬴政暴毙而亡。秦始皇死后,赵高和丞相李斯跟胡亥密谋篡改秦始皇的遗诏,立胡亥为太子。同时伪造一封遗诏赐给扶苏,列举扶苏和蒙恬的罪过,命令他们自杀。 使者将遗诏送到上郡给扶苏的时候,扶苏看过遗诏内容,当即便走入内宅,准备自杀。蒙恬也曾阻止扶苏,蒙恬虽然一介武将,但是手握三十万大军驻守边疆,头脑自然不会太差,这时不说别人,光是蒙恬自己都不相信嬴政会赐死他。 不过当时也就是扶苏的一句话,改变了当时的秦国,跟后来那句电视剧里曝光率颇高的台词差不多:“君教臣死,臣不得不死。”只不过这里的君臣,换成了父子。 扶苏死后,其实当时大秦民众是不知道这个贤德的公子扶苏已经死了,所以陈胜吴广在大泽乡起义反抗秦二世暴政的时候,陈胜说:“天下受暴秦的统治已经很久了,我听说秦二世是秦始皇的小儿子,不应该由他继位,应该继位的是公子扶苏。就因为扶苏屡次规劝秦始皇的缘故,秦始皇就派他领兵驻守外地。现在传闻扶苏并没有罪,秦二世却把他杀害。百姓都听说扶苏贤明,却不知道他已死。项燕原是楚国的将军,多次立下战功,爱护士兵,楚国人都拥戴他。楚亡后有的人认为他已死,有的人认为他逃亡躲藏起来。现在要是我们冒称公子扶苏和项燕,向天下人们发出起义的号召,应该有很多人响应。” 能让起义军都佩服的人,这样的人怎么看都配得起公子二字。 “似乎,你很认识我”扶苏看着我,指了指自己的眉心,一身红袍,穿在他的身上格外的相配。 “公子扶苏,谁人不识就算是两千年后,我也是记得的。”我笑了笑。 “恩公子扶苏,当初我娘给我取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希望能够像扶苏树一样将我的恩泽遍洒大秦,只不过呵呵,世事难料。”扶苏摇了摇头,惨白的面色浮起一丝微笑,没有丝毫苦涩。 我好奇问道:“你现在都不知道,那诏书是假的” 扶苏转身,一抹猩红长袍宛若实质:“我怎么会不清楚从那诏书到我手中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自己应该死了。” “我不能理解。” “我不死,大秦就要死很多人,我虽然有蒙将军的三十万大军,但是赵高他有我弟弟。一命换一命,我觉得很值得。” 扶苏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只是仍然柔和,一如清风。: 第550章 十层 扶苏身上的猩红长袍,衬着他削瘦的身材,轻轻的摆动着,这个年轻的男人似乎天生就带着儒雅跟颓唐这两种气质,优雅的就犹如是中世纪落败的欧洲贵族。 低调而华丽。 “为了天下而死,不是为自己而死。值得吗。”我皱了皱眉,虽然扶苏说的话我都能够理解,但是我唯独理解不了的就是他视自己的生命于不顾。虽说天下事大,但是当时如果是他当上皇帝,也许后来就不会有陈胜吴广,也不会有那么多死去的秦军。 “其实只是一命换一命罢了,我扶苏还没有为天下人牺牲自己的那个觉悟”扶苏转过头来,一脸的笑意。 “在这里能够跟公子扶苏见上一面,我倍感荣幸。不过我想现在我要出去了,因为我还有别的同伴在等我,后会有期。”我摇了摇头,跟公子扶苏拱了拱手,就准备拉着顾辛烈离开这座墓室。 “你出不去。” “恩” 听到扶苏这句话,我如临大敌,什么叫我出不去,难不成这扶苏准备在这里斩草除根 “若是能出去,我就不会在这里被关上两千多年了。可能赵高李斯他们也是害怕了,所以才设置了这么一个机关,将我困在这里。总而言之,这扇门,你打不开。”扶苏苦笑一声,扭头看着墙壁里面的那曼妙女子,声音轻柔。 仿佛看穿我心中所想,扶苏笑了笑,接着说道:“当初我是自杀而死,魂魄得不到超生,但我也不愿意就这样下y曹地府,只不过现在靠着一缕残魂或者,多少是有些别扭的。” “他们为什么不让你出去” “你看见门口的那些尸体了吗,我身上这件红色长袍其实就是从它们身上吸过来的。换句话说我其实算是一枚弃子,被放到这里的原因就是李斯跟赵高,想要让我弟弟沾上些龙气儿,可惜最后就连他也是难逃一死。” “不放我出去的原因是怕我找他们两个算账,不过这也有些太过小瞧我扶苏的器量了。我若想要杀他们,何需等到死后不过这也却在常理之中,用上万人的怨气来滋养我,恐怕我如果出去捣乱,这皇陵怕是真的扛不住。”扶苏笑了笑,波澜不惊。 “这棺材里面是你的尸首”我指了指那漆黑如墨的棺木。 “是在下的一堆腐r,不过现在也没什么用了,就别打开污了眼睛了。我死前身上没有衣服也没有带任何宝贝,你若是不信可以自己打开看看。”复苏点了点头,然后看着我说道。 “这倒不必了,这是你的习惯有些怪,我还是第一次见。”我堆了个笑脸,摆手道。 “我活着的时候用尽秦家的东西,死的时候不想带走一丝一毫。这间墓室是我自己修筑的,除了墓门之外,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用自己的家底筑造而成。我欠秦家的,活着的时候就已经还完了”扶苏摸了摸那棺木,开口说道。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出去这门当真打不开”我皱了皱眉,开口问道。 “我曾经尝试过,不过失败了。如果你觉得你能够打开,大可以试一试。不过如果你出去,我希望你能够带我一起走。”扶苏抿了抿嘴唇,开口说道。 “为什么”我不解道。 扶苏严肃道:“我要见我父亲。” 我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几秒钟,然后点了点头:“好,我带你出去。” 旋即,我不再废话,直接抄起千夜古刀,小心翼翼的都到那怪门边上,这墓门跟以往墓门不一样,门是从中间断开,只有上下同时收缩才有可能出去,除此之外不管是推拉都没有一点作用。 “这是青铜门吗”我回头望向扶苏。 他摇了摇头,示意也不清楚。 我不再多嘴,猛的一刀劈了上去,火光四溅。震得我手掌发痛,这门上竟然连一点白痕都没有。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将手掌贴在这门上。 千夜古刀的锋利程度是不言而喻的,但是这门的坚固程度也更要大大超出我的想象,我皱了皱眉,一低头,恰好看见那被我砍死了的怪物。 我当时进来是被硬生生拖进来的,也就是说在这怪物弹s出去的瞬间,这扇大门的上下两端就开始收缩,然后这怪物借由蛮力直接将我扔了进来 “你试着拖动一下那怪物,如果我没猜错,它应该依附在这大门的机关上,拖动它,大门就有可能打开。”顾辛烈在角落里虚弱的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我顿时眼前一亮,也顾不得干净不干净了,立马蹲下身子猛的用力抽动那怪物的身体。这怪物表面没有一点鳞片,也没用黏糊糊的恶心体y,倒是意外的干爽冰凉。 我使出了浑身力气,死死的拽着这怪物的身子,猛的向后一拉,只听得咔嚓一声,厉鬼脸孔一般的大门瞬间朝着上下两端缓慢的打开了。我心里一喜,当即抱起顾辛烈,顺着那大门的缝隙,猛的窜了出去,砰地一声摔在了门外的平台上。 扶苏也紧跟着飘了出去。 我抬起头,定睛一看,只见玉树琉璃跟夏侯青衣仍然在门口守着,见我们出来,赶紧围了过来帮顾小哥出来伤口。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顾先生的伤怎么这么严重。”夏侯青衣皱了皱眉,从背包里拿出事先带好的疗伤药,给顾辛烈做着伤口处理。 “他是”玉树琉璃猛的抬头,盯着扶苏。 “公子扶苏。”我头都没抬的回了一句,然后帮着夏侯青衣给顾辛烈包扎伤口,刚才虽然我已经做了一些处理,但是那只能起到止血的效果,对于伤口的愈合来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而且像这样贯穿性的伤口,饶是顾辛烈是上古守x人的血脉,也不可能一天之内恢复完好。 “在下扶苏。”扶苏笑了笑,温文尔雅。 玉树琉璃跟夏侯青衣冲他点了点头,然后看着我说:“刚才林傲沧他们已经走到我们前头了,为了防止他故技重施拿我们当探路的,刚才我放了一只鬼蜂子在他的身上。” 鬼蜂子,是陶家独有的一样生物,体积比一般的蜜蜂还要小,通体漆黑,能够用来探路,陶家几乎人人都懂驭蜂之术,甚至连蜂画出来的动作都能够明白。 “费心了。”处理完顾辛烈的伤口,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冲着玉树琉璃点了点头,然后扭过身子看向扶苏道:“公子既然跟着我们出来了,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们第四层究竟有什么东西了” 第三层的秘密已经被我揭开了,毫无疑问这无数座骇人的万人京观,养的就是扶苏的一身y气怨气,不过公子扶苏到底还是那浩然正气以德为正的公子扶苏,丝毫没有受到这y气怨气的干扰。 不然的话,现在恐怕就是一场死战了。 “一层是大秦踏出来的江山,二层是大秦最精锐的长戟,三层是大秦早衰的皇子,第四层是大秦最妖异的谋略。”扶苏想了想,开口说道。 我皱了皱眉:“公子还是细致点说比较好。” 扶苏笑道:“不是在下不想说,而是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虽然修筑陵墓我也有参与,但是真正直接参与每一层建筑构架的只有三个人,而我只能得到一份情报而已。甘罗早死李斯亦死赵高身为宦官不能进入如果不出意外,只有两种情况。” “哪两种” “第一种,就是第四层遍地都是机关陷阱,这机关陷阱可以说就是最致命的守墓人了。而第二种就是我父王,很有可能把张仪的遗体抬到了这里”扶苏提到张仪的时候,不由的眯了眯眼睛。 “迁坟这不合规矩吧。按照道理来说入土为安才是正理,张仪那样的人不可能给自己选个歪冢,但是就这样把他挖过来,恐怕会有变啊。”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赶忙说道。 “呵呵,我也只是猜测罢了。不过以我父王的脾气,莫说是张仪了,就是白起的尸体他想要就一定要得到。世人皆以为他暴虐无比,不过比其他少有的暴虐,他真正拥有的,是整个天下都为之惶恐的霸道。” 扶苏指了指自己的眉心,似乎每次提起嬴政,身为儿子的他都有些头疼。 “公子,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就是你刚才说得到过一份大秦皇陵的构造情报,能否告知一下”我冲扶苏稍微弯了弯腰,诚恳道。 “你听好第一层是大秦踏出来的版图,第二层是大秦最锋利的长戟,第三层是大秦早衰的皇子,第四层是大秦最妖异的谋略,第五层是”扶苏一层层给我仔细的讲解着,语速不急不躁。 “多谢公子,我们现在可以上路了” 我看了一眼脸上有些血色的顾辛烈,轻声说了一句。 扶苏点了点头,一言不发的跟在我的身后: 第551章 铜像 扶苏一言不发的跟在我身后,有些安静。不过我也并未多想,权当他以前就是这幅模样,不过夏侯青衣跟玉树琉璃却对扶苏多少有些排斥。 “公子可认识洛阳”我想了想,开口问道。 “呵怎么会不认识,能以一介平民一跃升为帝后,且敢直谏我父亲的,恐怕就只有她一个人了。”扶苏微微一怔,然后开口说道。 “平民”我皱了皱眉,没想到洛阳最开始不是妃子,这倒是让我有些惊讶。 “我母后过世之后,父亲当时是很孤独的,虽说后宫佳丽也有不少,不过我父亲却是对酒色极其刻薄的人,对待自己也格外的严格,一直到他临去世前五年,有一次他出游碰上了洛阳。” 接着,扶苏跟我讲了关于洛阳跟嬴政之间的故事。 嬴政喜好出巡,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当时游至洛阳城,嬴政当街撞到了一个老人,嬴政一代君王,对于这样事自然不会跟扶苏一样,下车道歉询问老人如何等等,性格高傲的嬴政甚至连车帘都没打开。 也就在这时候,他碰上了洛阳。洛阳是洛家长女,洛家本来就是名满天下的富贾,家底殷实,秦国进行税务改革之后,更是让洛阳如虎添翼,生意蒸蒸日上。甚至有人在当时断言洛家的钱要比国库都多。 洛阳当时并不认得嬴政,可以说,整个大秦的百姓都没几个认得嬴政。洛阳因为撞到了老人这件事当街跟嬴政叫板,意思是嬴政如果不到钱,绝不让他离开洛阳城。一阵僵持之下,就算是最后嬴政跟洛阳私底下公布了自己的身份,洛阳也是丝毫不给面子。 嬴政无法,只得跟老人道歉。 这本来只是一件小事,嬴政游玩一番心情大好,回到咸阳宫之后根本就忘到了脑后,可是谁料,洛阳竟然一人前往咸阳宫,跟嬴政道歉,甚至愿意自裁于宫殿之上。 当时的洛阳年不过二十,长得宛若仙女一般,嬴政对洛阳的性格来了兴趣,几番谈论之后,他当即昭告天下自己要娶洛阳为妻,次年即封帝后。不过当时的嬴政已经很年迈了,对于女色基本上敬而远之。 跟洛阳的结合也只是名义上,据扶苏跟我所说,洛阳甚至都没跟嬴政同过房,这也就解释了当初在邙山,洛阳为何是处子之身的事情。不过尽管如此,嬴政是极其偏爱洛阳的,也因为洛阳的劝阻,在晚年嬴政也少犯下了很多过错。 但是这种相敬如宾的生活没有持续多久,三年之后,嬴政跟洛阳出游的一次,嬴政暴毙而亡,而洛阳下落不明。这也就是当时赵高跟李斯敢于篡改圣旨的原因,如若当时洛阳在,就算是嬴政身死,给赵高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篡改遗昭。 洛阳这一消失,就是整整两千余年,不过就连扶苏都没想到,当初对自己苛刻如斯事必躬亲的“母后”竟然还活着。 “她现在是我女人。”我没有任何避讳,义正言辞的说道。 “其实我从见你第一面起我就知道,你是我父亲的转世了。”扶苏笑了笑。 我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扶苏摸了摸自己的眉心,跟我说道:“这个世界上不只有y阳眼,还有另外三种眼,一种是r眼,看远不看近,看近不看远,这是凡人的眼。一种是天眼,能够透析前生未来,以命算命,这是修道之人的眼。还有一种眼,是慧眼。万法皆无,盲眼也能见天下。慧眼能够看破天下所有的事物本质,恰好,我就是这种眼的主人。” “人人都说公子扶苏,不是儒士胜儒士,我今天算是见到了。如果让你晚上些年头,或者真的当得上国士无双四个字了。”我笑了笑,没有半点恭维的意思。扶苏说的这几种眼我在百鬼夜谈里全都听说过。 只是天眼这种东西后天就可以修炼而成,但是慧眼却不行,除了先天之外,还要极其的聪颖,人常说r眼凡胎,慧眼可见。如果说用两个字形容慧眼,那就是“看破”。历史上记载的诸葛亮跟刘伯温,都是拥有慧眼的人。 但是五千年来,书上有过记载的,也就只有这么两人。而期间不管冒出了多少聪明绝顶的天才,大多都是伤仲永了。极少数的出人头地,也只不过能在史书上留下一两个名字,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国士无双” 扶苏摇了摇头,一言不发。 在我们进入第四层之后,玉树琉璃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哨子,轻吹了一声,声音极其刺耳,不多时,只见一只小到只有小指手指甲大小的黑色飞虫便从远处飞了过来,停在我们面前,画动着诡异的动作舞蹈。 这是蜂类昆虫用来传递消息跟信息的动作,只可惜我们这里除了玉树琉璃,谁都不听懂 “林傲沧他们已经走在我们前面了,不过他们选择的并不是这条路这第四层地宫,应该有一条岔路。”玉树琉璃看向我,轻声说道。 我点了点头:“先不管他们了,在前几层我并没有跟林傲沧硬碰硬的想法,我们顺着另外一条路走就是了,地宫两头,不管走那一条路,都肯定是有尽头的。” 玉树琉璃点了点头,旋即,我们一行人便缓缓的朝前行进着。第四层的地宫相比较于前三层,略微的小了一些,原因是在地宫的两侧摆着大批的铜像,这些铜像全都是将军或者谋士打扮。 有些羽扇纶巾,指点江山。有些披甲带剑,上阵杀敌。各色各样的,姿态各异。 “这些都是我大秦当时死去的将军跟谋士,父亲为了纪念他们,特雕了这些铜像。”扶苏看了两眼,开口说道。 “传闻当年秦始皇汇集天下所有兵器铸造了十八铜人,镇守在大秦十八处湖泊江河之中,这是不是真的”夏侯青衣开口问道。 扶苏笑了笑:“这是真的,每一个铜人都有数丈高,当时光是拉车的士兵就有数万人,只不过现在时过境迁,怕是很难找到了。” 众人一路向前走去,漆黑y暗的地宫之中没有一点声音,不过这一次有了扶苏在身边,我底气稍微的足了一些,虽然他的目的就目前而言还不是很清楚,不过我有一个直觉就是最起码,扶苏不会在身后朝我捅刀子。 走了差不多有上百米,忽然在我们面前出现了一尊高大数十米的巨型铜像,这铜像就横亘在我们的眼前,双手在胸前撑住一把宝剑,铜像死死的遮挡住了我们的去路,我在周围转悠了半天,也愣是没找到一点缝隙。 “这林傲沧他们是怎么过去的”我看了看这铜像。我们眼前的这铜像浑身漆黑如墨,高大数十米,宽也有近十米,跟周围的建筑还有小铜像一排而站完全堵住了我们的去路,没有一丝一毫的缝隙。 且这铜像似乎是实心的,在我敲击之下,竟然没有发出沉闷的声音,而就像是拍在一块软泥上一样,极其的怪异。 “这铜像有些碍眼啊。”因为铜像的两脚是闭合的,所以我们并不能从中间穿c过去,这也就导致了我们停滞不前。 “可不可以试着爬上去这铜像虽然不矮,但是却还有些攀登的地方,我们可以顺着长剑攀到手臂上,然后顺着肩膀从后背滑落下去。”玉树琉璃看了一会儿,开口说道。 “顾小哥,能动”我扭头看了一眼顾辛烈,这个办法我也想过,但是考虑到顾辛烈的伤势我并没有说出来。 “可以。”顾辛烈点了点头。 “那我就在上面等你们好了。”扶苏轻笑一声,整个人便漂浮了起来,扎眼就到了这铜像的上方。 “你们想的没错,后面确实路,不过不是两条,是三条。”扶苏上去之后,扭头冲着铜像后面看了一眼,然后跟我们说道。 听了这话,我直接从背包里掏出飞虎爪,在手上转了几圈,猛的向上一抛,直接挂在了那铜像手指上。我向后拉了拉,并没有什么问题。于是便顺着绳索缓缓的向上爬着,顾辛烈等人紧随其后。 铜像这样的高度加上支撑点,是绝对不会倒塌的,所以我也放心的用足了力气,不肖十分钟,便爬到了那铜像的手掌之上,当我爬上来之后,我无意间抬头一瞧,顿时愣了一下。这漆黑如墨的铜像,双眼竟然是惨白色的 我有些诧异,不过权当可能是一种有深意的表达方法,并没有往深处向,而是拽着绳索帮忙将顾辛烈跟等人给拉了上来,就在我们几人全都登上这铜像手掌之上的时候,顾辛烈突然皱了皱眉。 原来在攀登绳索的时候,他肩膀用力,再一次将伤口震开了。 我没想太多,慌忙的开始帮顾辛烈进行包扎,但是谁曾想,就在顾辛烈肩膀上的一丝鲜血掉落到铜像的手掌上时,异变突起。 本来静止不动的铜像,竟然微微的发出了一丝颤动: 第552章 千眼徒 剧烈的颤动让我们所有人都为之一抖,高耸的青铜巨像就像是被谁触动了根基一样,开始肆无忌惮的摇晃。身处高处的我们紧紧的趴伏在那双手掌之上,手指死死的抠着那巨像手掌上的每一条纹路。 “这晃动是怎么回事”我皱了皱眉,开口说道。 随着这晃动的开始,我们几乎什么事都没做,我完全想不明白我们究竟哪点触动到了这巨像我皱了皱眉,心里说不出来的不爽快。这般的晃动有一种让我难以言喻的焦躁,我不知道这种焦躁表明了什么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就在这个念头刚刚在我心里萌生的时候,一只巨手猛然从我们上方以极其缓慢的速度遮盖了下来。我猛的抬头一看,只见这只巨手竟然是这巨像的 这铜像怎么会动 我心里猛的冒出来一条疑问,只是现在这疑问已经完全不关紧要了,巨大的犹如黑云一般的手掌猛的朝我们遮盖了下来,这完全就不是我们这几个人能够抵挡的住的。我咬了咬牙,连滚带爬的顺着另外一条手臂朝着铜像的肩膀跑去。 砰的一声,仿佛地震了一般,那铜像的右手重重的砸在了那左手掌之上,散开了无数烟尘,那被两只手掌虚抚着的剑柄应声而断,然后重重的掉落到了地面上,砰地一声,格外的响亮。 众人根本来不及回头去看那短剑的残相,只知道拼了命一般的冲着那肩膀处狂奔而去。好在这巨像足够大,手臂虽然凹凸不平,但是却也不会轻易掉下来。可就在这跑的过程中,我忽然发现这巨像的身上,竟然有着一条条犹如剑痕一样的伤疤。 而最让我惊异的是,这些伤疤竟然有逐渐开裂的可能。 我心里微微一怔,一个不好的年头在我内心深处悄然响起。我似乎清楚了这青铜巨像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 那些犹如剑痕一样的伤疤就像是一条条紧闭着的横纹,然后这横纹开始一点点的放大,就犹如睁开的眼睛一眼,不肖片刻,整个漆黑如墨的铜像上,睁开了不下数百只惨白色的“眼睛” 这些“眼睛”甚至连瞳孔都没有,但是就这么一眼看过去,就觉得浑身发麻。谈不上有多骇人,但是却忍不住让人心里暗自发颤,我甚至能够感觉得到我心跳都砰然加快了,我脚下步子没停,仍然向前猛的狂奔而去。 其余数人速度也是丝毫不慢。 “噗嗤”一声,我一脚猛的踩在了那白色“眼睛”之上,只感觉就像是踩在了一团飘着肥皂泡一样的沼泽里一样,粘稠的要命。我猛的拔出腿整个人不要命般的一跃跳到了那巨像的肩膀上,然后靠坐在脖颈处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刚好这时候,这巨像再一次的挪动开了自己的右手,猛的朝着胸膛砸了过去 砰地一声,剧烈到犹如地震的响动让我险些滑落下去,我死死的拉住巨像的脖颈,然后闷哼一声。众人这时已然跑到了我的身边,顾辛烈更是直接接过飞虎爪固定在了巨像身上,生怕再一次的震动让我掉落下去。 “这是什么鬼东西”玉树琉璃喘了口气,开口说道。 夏侯青衣一言不发的将裙子撕掉一大块,然后在膝盖上面打了个结:“不清楚,但是很明显我们中了机关了,就在我们上来的时候,也许这东西就已经触发了。” 我掏出根烟,然后皱了皱眉:“这东西叫千眼徒,是吐蕃那边的东西,在中原一带很少有,从宋朝开始流传进入我国,不过很少有这么大一块的千眼徒,也基本上没什么人将这东西放进墓地里” “恩” “我一开始以为这是铜像,因为不管是从触感上还是形体上,这确实都像是秦国当时盛产的青铜,不过很难让我想到原来这东西是千眼徒,千眼徒并不是指某个人或者是某件事,而是一块玉石。这种玉只有吐蕃有。” “千眼徒是活着的石头,又被称之为追随光热的精灵。这种石头的表面犹如金属一样,但是内部却由各种各样的细小虫子组成,这种虫子就是我们看到了那些白色的眼睛。”我指了指自己犹如被腐蚀了一般的残缺的裤腿。 “这种虫子是小到r眼看不见的,但是它们却什么都吃,什么都敢吃。只要是进入它们范围的生物,都会被它们啃食殆尽。不过这种虫子的缺点就是太过于弱小,弱小到接触空气的事件过长它们都有可能死亡。我曾经见过一尊千眼徒雕刻出来的菩萨像,当真是千眼观音,不过那观音像并不是用来庇佑人的而是用来杀人的。” “吐蕃千眼徒,我也有略有耳闻,只不过” 顾辛烈话还没说完,只见那本来停止不同的左手猛的朝我们拍了过来,动作之快势如破竹,我瞪大了眼睛,整个人还来不及反应,只见那手掌之中忽然张开了一只白色的“眼睛”,直接朝着我们就砸了过来。 千眼徒嗜血而惊醒,绝大部分时间这种似石似虫的东西都是在休眠状态之中的,我皱了皱眉,整个人迅速的朝着另一端跑去,犹如不要命了一般,旋即抽出伞兵刀,猛的c在了这铜像之上。 而我整个人,就挂在了这巨像的身上。其余众人除了扶苏之外,或是按照跟我一样的做法吊在这石像之上,又或者是直接用飞虎爪抓住“眼睛”的边缘处,向下一点一点的滑脱着。 砰的一声巨响,这巨像的手掌重重的砸在了肩膀之上,我只觉得一阵天摇地晃,死死的皱着眉头,手掌使出了全身力气死死的握着刀柄。几十米的高度,如果从这个距离掉下去,必死无疑。 虽然我身上有洛阳给我的宝贝,但是我不确定这东西能够愈合伤口的程度底线是什么,如果全身骨骼都碎了甚至连脑浆都迸溅出去了,还能不能愈合我不敢想因为这种事几乎是用命去搏的。 “顾小哥你身上伤口血腥味太重了你们先下去。”我大喊了一声,此时我吊在这巨像的胸口上,而顾辛烈等人是在后背。虽然这千眼徒是可动的,但是按照一般情况来讲,除非它拧断了自己的手臂,不然它是绝对拍不到后背的。 “你不知道这是千眼徒” 就在这时,我猛然间想起一件事,咬着牙回头看了一眼我身后的扶苏。 “这种事我怎么会知道,而且就算我真的知道,凭先生的气魄,应该也不会就此知难而退吧”扶苏摇了摇头,含笑道。 “我虽然很佩服你的为人,但是数千年过去了,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是人就都会变,更何况是鬼。我非常讨厌有人在我背后捅我刀子,非常讨厌。”我眯了眯眼睛,虽然这件事怪不得扶苏,但是却跟他有着直接性的关系。 如果他知道这是千眼徒,告诉我那是一条路,没告诉我那就又是一条路。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扶苏虽然愚钝,但是这到底还是明白的。”扶苏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而恼怒,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这个男人似乎永远都不会生气一样,不过我并没有因为他的态度而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 我费力的伸出另外一只手从背后取出飞虎爪,然后猛的向上一抛,锋利的精钢爪子死死的抠住了巨像头顶的帽子,我拉了拉,然后哼了一声双手猛的拽住绳索,向上攀爬着。如果还吊在那里,恐怕没多久这铜像就会在朝着我进行攻击了。 我顺着飞虎爪的绳索攀爬到那巨像头顶,刚蹲下来拿起飞虎爪,甚至连歇息都没来得及歇息一样,只见那一动不动的右手猛然从肩膀处朝着我就拍了过来。速度虽然缓慢,那是那巨大的力道跟裹杂着的风压朝着我的脸直扑了过来。 我咬了咬牙,大骂了一声,整个人猛人转头,迅速的从那巨像的头顶跳了下去,与其被拍成r酱,我还是觉得被摔成粉身碎骨还有可能被回复。 就在我跳下去的一瞬间,我抛出手上的飞虎爪,直接挂在了那巨像的肩膀之上,但是奈何我跳出去的力道实在是太大了,加之抛出去的时候难免分心,那飞虎爪竟然从巨像的肩膀上脱离了开来。 就在我本以为绝望的时候,只见顾辛烈猛的从远处朝我扑了过来,直接将我从半空中扑了出去。撞击产生的力道直接抵消了从高处掉下来的力量,但是相对应的,我跟顾辛烈的手臂难免因为这一次撞击瞬间断裂。 我脸色红的发涨,闷哼一声。整个人径直撞到了柱子上然后砰地一声摔在了地上。 我跟顾辛烈同一时间咳嗽了两声,吐出一口鲜血,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猛的抬起头,只见那巨像的手臂没有任何犹豫的,直接将那头颅从脖颈之上拍了下来: 第553章 舞尸 无比巨大的手臂,没有任何犹豫的直接拍在了巨像的头颅之上,砰的一声,巨像的头颅缓缓的向后仰去,巨大的裂缝从脖颈处一点点的猛然断开,露出白色犹如玉石一样的光芒,紧接着,巨大的头颅轰然落地。 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动。 我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就差那么一瞬间,如果不是因为顾辛烈冒死拼着折损一只手臂朝我冲过来,恐怕这时候我真的要摔死在这了。但是饶是这样,我身上骨头也碎了一些。 好在有洛阳留给我的宝贝,不然还真的麻烦了。 我刚想喘一口气,却忽然听得一声尖叫,我猛然抬头,只见玉树琉璃瞪着双眼死死的盯着那没有了头颅的巨像脖腔,只见从中飞出了无数只白色的飞虫,这些飞虫根本看不清楚形状跟大小,它们聚集着一大团,就像是一团发光的云朵一样,我长大了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我根本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够以最快的速度起身,然后大喊道:“快跑” 就在我喊完这句话以后,那发光的云团整个的朝我们冲了过来,没有一点动静,起码上亿只的幼小飞虫死死的跟在我们的身后。我扛起顾辛烈,头也不回的向前跑去,其余几人紧随在后。 “快点跑别被这东西碰上千眼徒虽然诡异但是非常弱小,不能够暴露在空气外面太久”我大声喊了一句,然后拼命一般的向前跑去。 那团发光的“云团”速度并不算快,期间正如我所说,这些弱小的昆虫甚至连空气都经受不起,开始逐渐的向下掉落着,就跟下了雨一样。可是因为这虫子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我根本就来不及反应跟考虑。 只能够向前奔跑。 就这样一直向前跑着,我甚至都没看周围都有什么建筑,换言之三天路,我是随便跑进了一条。 漆黑的墓道在探灯的照s下显得昏暗无比,也只能看清楚一丁点的道路模样,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清,我深吸了一口气,墓道内的空气冰冷无比,但是吸上一口,都觉得像是有人把冰块放到了我的脸上一样。 就这样一直跑着,直到我跑进了一座宫殿 “哈哈哈,那些” “慢点说,别着急。”我把顾辛烈从肩膀上放下来,然后拍了拍玉树琉璃的后背。 “那些那些飞虫没有跟进来,而是见到我们跑进了这条d就原路返回了。猜不出有什么深意。”玉树琉璃看着我开口说道。 我挠了挠头,然后掐着腰说道:“它们这一来一回不知道要死多少,不用去管什么深意不深意的东西了。青衣,你帮忙给顾小哥看看手臂。” 我抹了把脸,有些疲倦。 “公子,扶苏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扶苏看了我一眼,出声说道。 “公子说话就是了,林悲听着。”我喘了口气,随意的说道。 “刚才你跟那位公子相撞,手臂必定有所损伤,但是现在却跟没事人一样,扶苏能问问缘由吗因为这件事真的很让我困惑”扶苏看着我,开口说道。 我看了他两眼,然后说道:“我天生身体恢复能力就极强,有些时候甚至刚刚划破的伤口一眨眼就能愈合可能是我天赋异禀吧。” 扶苏点了点头,对于我这样的敷衍他自然是不可能相信的,如果有人能够不依靠外物光凭借细胞活力就将伤口愈合,这就已经不是人类而是超人了。不过扶苏也绝不是无趣的人,见我不说,他也就没再深问。 “这里是什么地方”夏侯青衣开口说道。 “不清楚,先看看。”我摇了摇头,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我们所处的这里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标准冥殿,在冥殿的四角有着四根巨大的黑色柱子,直c墓棚,两根柱子时间倒挂着白色的纱帘跟一条条穿的完好无缺的珠帘。 从外面看,对于这柱子里面的东西只是朦朦胧胧的一个虚影。 “进去看看。”我说了一声,然后弯腰从那珠帘的下面钻了进去,在没不熟知这东西到底为何物的情况下,最好什么都别碰。这样的例子我刚刚就遇到了一例。 就在我刚刚钻进去的时候,忽然一股劲风直扑在了我的脸上,这风不同于平常的风,犹如刀子一般,划的我一阵生疼。我皱了皱眉,然后定睛一看,这柱子里面极其的空旷,除了正中央的平台上放着一具棺椁,再没有任何动静。 这是谁的棺椁 我有些好奇,但是并没有走过去,微风缓缓吹过,那白色的轻纱缓缓的飘荡,就犹如是一条条白色的裙子一样,而那珠帘,也发出一些响动,哗啦哗啦的。整个密室之中,安静的要死。 “要打开棺椁吗” 扶苏在我身后忽然说道,惊得我浑身一怔。 “要看是谁的棺椁了,如果是张仪的话就不要开了。”我摇了摇头。 扶苏有些纳闷:“盗墓者不开棺,这是为什么” 我笑了笑:“谋者棺莫言轻推。这是我家里人教给我的话,我以前还盗过诸葛亮的墓就是类似于张仪苏秦这样的人,他的墓诡异的很,当时他的尸身藏在一尊大龛之中,我甚至连进去看看都没有。” “类似于张仪苏秦的话那就太厉害了不过这也算是尊敬吗”苏秦摇了摇头,有些发愣。对于后世,这个太子还真的什么都不清楚。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我笑道。 其实说白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尊敬不尊敬的事,而是一种畏惧。谋者善谋,且一般棺木之中暗藏玄机,有甚者尸身不腐但是陪葬品尽皆涂有剧毒,总而言之一般情况下很少有人会去动谋者棺。 这是我在北京的时候胡八爷告诉我的话,王侯将相,将军墓跟策士坟是完全不一样的古往今来,死于墓中的盗墓贼,亡于策士坟的盗墓贼要比死在其他墓x里面的人加起来还要多。 这绝对不是空x来风。 “这棺木不是张仪的,你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开了。”扶苏看着我,良久开口道。 “你怎么知道” 扶苏说:“张仪为人有些高傲,且极其喜欢炫耀。跟苏秦的谦逊不同,张仪是个喜欢张扬的人,不管是棺木还是墓x,都要上上之选,这棺木的材质很普通,张仪是断然不会选择这种棺木的,再者,张仪也绝对不会忍受自己会被放置在这里。” 我挑了挑眉毛,并没有接着说话,这时候夏侯青衣等人也紧跟着钻了进来,顾辛烈身上的伤又是多添了一道。 “兄弟,你这身上疤再多一点,恐怕等回去了木兰真的要跟我拼命了。”我拍了拍顾辛烈的肩膀笑道。 “我撑得住。”顾辛烈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 玉树琉璃走到那棺木边上,开口说道:“棺木大小正常,上面刻有三花七星纹,朱砂点缀,盖面上有舞姬醉酒图,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但是我感觉” 我正安静的听着玉树琉璃说话,但是忽然,只见那棺材忽然冒出一丝丝凉气,然后发出咔的一声,我瞳孔一缩,猛然喊道:“快跑那棺材不对劲” 就在我刚喊出这一句话后,玉树琉璃连头不回直接朝我跑了过来,于此同时,那棺盖竟然整个从棺材上面弹飞了起来,力道之大,直接将整个棺木给劈成了两半,咔嚓一声,一阵劲风随即迎面而来。 我腾腾腾向后退了两步,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棺木炸裂的地方,只见那处白雾弥漫,一阵阵铜铃声哗啦啦的急响。 众人屏住了呼吸,死死的盯着那白雾处,只见过了差不多一分钟的时间,那白雾慢慢的消散,一个皮肤惨白穿着暴露的女子,顿时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这女子身上穿着一条红色的蓬松裤子,露出两个脚踝跟玉足,脚腕上缠着一串银色的铃铛,上身仅仅只有一个肚兜,外面披着一件轻纱,看起来暴露至极。惨白的皮肤就犹如是冬天刚刚下过的初雪一般,引人侧目。 这女子的双手各拿着一把三寸长的精致小刀,上面镶满了宝石,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杀人的利器而是观赏的玩物,女子的头发扎在脑后,绾成了一个辫子,高悬在脑后,怎么看都是一个十足的美人。 但是这女子的脸上却带着一张面具一张鬼脸面具。这面具白色红色跟绿色三色,花纹密布,看起来格外的骇人,犹如恶鬼饕餮一般,惹人心颤。 我瞪大着眼睛,抿了抿嘴唇,这样的尸变,我当真是头一次看见,虽然只是个女子,但是我却有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那带着面具的女子,竟然开始缓缓的迈动了步子,就像是跳舞一样扭动着自己的腰肢。 扶苏轻笑一声,脸上带着一丝苦涩,盯着那女子,开口说道:“月姬”: 第554章 三件事 世人很少知道,秦始皇嬴政是一个舞女生下来的。赵姬我一直认为这是个很悲惨的女子,她本是秦昭襄王时邯郸妓院里的一个长得不错的歌姬,能歌善舞。在一次献艺时不巧被大商人吕不韦看中,吕不韦在当时是有名的商人,有的是银子,于是挥金如土,连夜将赵姬从妓院里赎了出来,做了自己的小妾。 初嫁吕不韦的日子必定是快乐的,一个有钱有想法且有气魄的男人,要给一个女人欢愉实在是轻而易举,无非是柔情蜜语和挥金如土,然而好景不长,吕不韦大概在为赵姬赎身时就已经策划好了这个女子的未来跟用途,一个商人既然不缺钱,不缺女人,那么必定会有些东西是他们深切希望拥有的比如权力。 于是,吕不韦就把已经怀有自己骨r的赵姬送给了嬴子楚,也就是日后秦王嬴政的爹。 赵姬的心情没人去关心,反正最终,她屈服了了,不去抗争,也没有要死要活的哭泣。她只是心甘情愿的,为这个把自己赎回来的男人去做一切自己可以做到的事情,包括把自己交给另外一个男人太子子楚。 后来子楚即位当了秦国的大王,赵姬曾经肚子里的孩子理所当然地成了太子。子楚死后,太子成了大王,就是后来的秦始皇。吕不韦也终于熬成丞相,得到了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权力,赵姬自己也做到了荣耀至上的太后。 看起来一切皆大欢喜,但是最终赵姬病死,吕不韦被刺死。嬴政孤身一人高处不胜寒,至此秦国再无赵姬,没有一人名称可带姬。嬴政的性格是多变且愤怒的,对于母亲当年的所作所为,作为一个帝王他是非常不理解的。 而且让他更不理解的事,这种事,似乎在扶苏的身上,也体现了出来 扶苏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们面前的这舞尸,嘴唇微微发颤。他似乎想要看清,想要看到,那面具下的脸,还是不是自己当年熟悉的那一张了。 “月姬是谁”我有些纳闷,开口问道。 不管正史还是野史,对于月姬这两个字我是前所未闻,她自然不可能是扶苏臆想杜撰出来的人物,但是她究竟是谁为何死后会被拉入到这大秦王陵古人有很严格的规矩,入墓也要遵循十法。 然后现在却没有一条墓葬法告诉我,无名女子可以入葬于帝王棺冢而舞。这是极其不吉利的事情,秦始皇绝对不会不懂 “当时秦国最出名的舞女,无论是唱歌跳舞,还是琴棋书画。她样样都完美的难以挑剔,而她的样子却基本没什么人见过,每次露面在外人眼里都是匆匆一瞥,却能引来万人空巷。她无名无姓,因青楼老板姓月,待她如膝下子女,所以她便跟了老板的姓,名唤月姬。”扶苏苦笑一声,不再去看那舞姿翩翩的尸体,似是不愿在唤醒什么。 “有故事”我开口问道。 倒不是因为八卦什么,而是想要从扶苏的口中多了解一下这个“月姬姑娘”,这种姿态的粽子我是第一次见到,不是浑身僵硬如铁,也不是长满了长毛利牙,而且,似乎就连攻击人类都觉得无趣。 “我跟她有很长的故事,不过就算要讲,是不是也要先把这关过去再说”扶苏点了点自己的眉心,闭着双眼。他似乎有些疲倦,不想说太多也不想解释太多。 “她有攻击我们的意思”眨了眨眼睛,顾辛烈随口问了一句,旋即手掌便摸到了腰间的刀柄,他是个很有危机意识的人,能够在一瞬间就判断出来他应该何时出手,何时拔刀。 就连胡八爷都曾经夸过顾小哥:“说他是天生的刀客。” “她跳的舞是祭文战舞,秦国部队死战出征的时候,都会跳上一段这样的舞蹈,舞跳完之后,誓死破敌,如果不能在这个过程后击杀敌人或者打败对手,除非战死不然苟活下来的都将自裁。”扶苏笑了笑:“我有几千年没看她跳舞了,只是没想到这一次,不是相对而眠而是生死之错。” “人生世事无常,没有永远的敌人,亦没有永远的朋友。”我轻轻的呼出一口气,然后直接朝着那月姬冲了过去,按照扶苏的说法,这种祭文战舞对于跳舞者是有很大益处的,在战斗开始前,不管是肌r的松弛程度还是精神的集中,都会到达一个临界点。 也就是说这祭文战舞并不是花架子的东西,完全可以让跳舞者想要战斗的瞬间极度放大其的爆发力。如果那时候让这月姬跳完了舞,恐怕我们就糟糕了,对付一个有着高强度爆发力且不知道是什么级别的尸体。 无疑是艰难的。 半步崩拳。 我瞪着眼睛,右脚向前跨出一步半,腰肩肘拳四点形成一条线,然后借助这一条线发动我浑身最有力量的一拳。拳风刚猛如雷,砰的一声。以肋骨为点,直接将那月姬犹如破布般的被打飞了出去。 没有任何花哨。我微微皱了皱眉,刚才那一拳几乎贯穿了我身上所有的力量,而在拳头集中月姬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我其实有些愕然,因为她的身体似乎真的是人类,而并非是粽子。 不为别的,就因为我一拳就打断了她的肋骨,如果是粽子的话,恐怕没有哪一种的粽子,骨头是这么脆弱的,脆弱的就像是饼干一样不堪一击。 我有些发愣,但是这时月姬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极其诡异的站立方式,然后她尖叫一声,整个人瞬间朝我扑了过来,我瞳孔一缩,上半身向后一弓,弯曲膝盖,整个人倒挂铁板桥。 顾辛烈眼疾手快,就在这时拔刀出鞘,锋利的千夜古刀犹如一道乌黑的月牙,从他的腰间朝着那月姬的脖颈处散发着柔和且锋利的光芒。这光芒闪过,结果毫无疑问,头颅断 但是现实却是残酷的,不知道是顾辛烈有意而为之还是月姬躲避了过去,锋利的刀刃擦着她的面具而过,咔嚓一声,三色的鬼王面具应声而裂,旋即化成了漫天碎屑,月姬的容貌在这一瞬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惊为天人。 只是匆匆一瞥我便觉得这女子美颜的无比动人,就像是妖娆的蔷薇花一样,只是这时我根本来不及思考,直接一脚踢在了她的腹部,将她整个人踢飞了出去,然后整个人借着力道瞬间从地面上站了起来,长舒了一口气。 “有点意思。”顾辛烈看了看手上的刀,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恩” “刚才我一刀本来可以将她整个头颅切下来的,但是她偏离的三公分,在一瞬间调转了自己的头颅位置,这让我有些惊讶。看来她没有我们想象的简单”顾辛烈甩了甩手上的刀,看着对面从地面上缓缓站起来的月姬,如是说道。 月姬长得很美,虽然并没有洛阳跟姬澄雪那样能够颠覆整个国家的容貌,但是却也是倾城之姿,一双凤眼闪闪夺目,柳叶眉,嘴唇涂着猩红的胭脂,就像是鲜血一样不计人情,又似是想要告诉旁人她的敬而远之。 扶苏向前走出一步,猩红长袍猎猎作响,身上有一种让人难以直视的戾气。 我瞳孔一缩,跟旁人不同,我距离扶苏的位置最近,所能感觉到的就越深刻。这个男人似乎并没有生气,他的脸上看不到一点跟愤怒有关的表情,但是我却下意识的朝着一旁闪了闪。 他没生气,但是浑身上下却散发着一种让人发疯的戾气,跟冰冷。就在这个时候,他似乎才像是一只红袍厉鬼,才像是大秦太子。我不知道当时直谏嬴政的时候,扶苏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悍不畏死。 不过真的应了那句老话,有其父必有其子,扶苏表面上温文尔雅,可以说就像是一个最平常的男人,但是骨子里他却还是像嬴政,因为这个男人从出生开始,身上就流淌着嬴政的枭雄之血。 “扶苏” 我看了扶苏一眼,轻声说道。 “你们能不能退后一点,我想这件事我跟月姬单独解决。”扶苏看着我,说了一句。和煦如同阳光一样的笑容变成了面无表情的凝视。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麻木的要命。 月姬也盯着扶苏,不过跟扶苏充满了各种复杂神情的眸子不同,月姬的眼睛里空d的没有任何东西。 “我曾经欠你三件事。”扶苏踏出一步。 “第一,将大秦所有的胭脂水粉都买下来,让你为我红袖添香日换一妆。”扶苏双手放在身前,白皙袖长的手掌缓缓前伸。月姬尖叫一声,整个人疯了一般的朝着扶苏扑了过来。 “第二,用八抬大轿娶你入咸阳宫,然后生下一对子女,从此不问政治,不问天下。”扶苏一把揽住月姬的腰肢,手掌犹如闪电一般的击穿月姬的心脏。 他似是哭了,哽咽道:“第三,生死不离,永世不忘。” 他一掌拍在月姬的头颅上,砰的一声。 香消玉殒。: 第555章 你怕吗 扶苏活着其实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这幸福二字,对世人讲,对天下讲,都是幸福的。只是扶苏幸不幸福,却并没有人关心。 出生于帝王世家,其实是件痛苦的事情,这一点扶苏非常清楚。除了甘罗之外,这个大秦的长子身边没有一个朋友,甚至连说话都要小心翼翼的,生怕被谁就这样看了去,然后在通风报信的告诉给谁。 宫廷,是最残酷的斗兽场。 生活在里面的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 扶苏仍然温文尔雅,仍然谦卑,他不刻意与谁为敌,也不刻意去讨好谁,他能够帮助别人的,都竭力去帮助,但是他仍然孤身一人。 甘罗死后,他以成年。有人早亡,身边就真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扶苏那时最喜欢的就是前往城中饮酒。他不喜女色,只是喜欢找张靠窗的椅子喝酒,仅此而已。望着窗外的行人,自己也会笑出声来。 直到有一次,他看见了月姬。初次见面,就是惊为天人。扶苏并非是没见过什么奇女子,可以说,只要他想要,天下没有什么女子不是他的。只是他有些奇怪,秦国法律有云,一个人的名字中不准带姬这个字,这个美丽动人的女子难道不怕死吗 如果这个时间上真的有一见钟情,那么可能就是扶苏跟月姬了。初见一面两人相视一笑,第二面他饮酒,她弹琴,他抚着她的手掌教她,没有一个人敢说什么。因为他是太子,他是扶苏。 在整个大秦,他就是未来的王。 不过他自己却从来不这么想,甚至月姬也不这么想。第三面,缠绵一夜,便厮守终身。扶苏并没有立刻接月姬进宫,月姬也只是凝视着这个男人的背影。她很清楚,扶苏不会骗她,大秦曾经有过一句话,叫:“宁得秦王一言,不如得公子一诺。” 这个公子,说的就是扶苏。 只是两个人都不清楚也不知道,那一次竟然是永别。扶苏前往边关,月姬被嬴政秘密接走。之后扶苏身死,月姬下落不明。 你说帘外海棠,锦屏鸳鸯;后来庭院春深,咫尺画堂。 你说笛声如诉,费尽思量;后来茶烟尚绿,人影茫茫。 你说可人如玉,与子偕臧;后来长亭远望,夜色微凉。 你说霞染天光,陌上花开与谁享;后来烟笼柳暗,湖心水动影无双。 扶苏抱着月姬真正僵硬了的尸体,双眼盈满了泪水,只是他强忍着,昂着头颅,厉鬼也有情。他曾经欠她三件事,只是后来没想到再一见竟然已经是生死之敌,她仍然犹如千年前般美丽动人,他也如千年前般潇洒谦卑。 只是相对无言。 我们谁都没去吵扶苏,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看着这个男人。扶苏双手抱住月姬,刚才那一掌几乎摧毁了月姬身上所有的生命特征。这是扶苏自己选的。 良久,我用一个打火机,火葬了这个女子,而扶苏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 “你有些沉默。”我开口说道。 扶苏说:“但我想这个时候我并不应该开口说话,这是对月姬的不尊重,也是对我自己的不尊重。”扶苏摇了摇头,他说话的方式跟态度很清楚,从不手下留情。 “她本来可以不用死的。”我叹了口气。其实只要扶苏想,完全可以留下月姬。 “就算她还清醒着,也会叫我这么做的。我了解我父亲,也了解宫里面的那些人。月姬进了宫,就像是绵羊进了斗兽场一样,你能明白吗”扶苏笑了笑,是苦笑。苦到连话都不愿意说的苦。 我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我不知道怎么去安慰我眼前的这个男人,只不过我清楚在这时候,他是可敬的。 众人一眼不发,顺着这条路缓缓的向前走去,至于那骨灰扶苏并没有要拿走的意思,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不过扶苏也没说。 前面的路很是冗长,曲曲折折的,众人从漆黑的没有一点光线的墓道缓缓的朝着前方走着,每个人都不敢多说些什么,走了差不多有十分钟左右,才见了亮。我们冲出了墓道,映在眼前的景象吓了我一大跳,连忙向后退了两步。 只见我们现在所在的d口,竟然是山壁之上,一个从山壁上凿出来的d口。而我们的下方几十米处,正有着一个巨大的平台,平台的上面有着一个模糊的东西,看不太清。而从这股平台连接到我们这股d口的。 只是一条不足半米宽的石梯,两侧,就是万丈深渊。只要一个不小心摔倒了或者踩偏了,就是尸骨无存。 我望了望旁边,就在我的旁边,还有着另外两条路。这两条路应该就是当时我们没选的那两条隧道。我舔了舔嘴唇,看了看下面:“似乎有些危险。” “应该是很危险。这个石梯绝对不可能承受得住我们一起走上去的重量,而且速度太慢,我们也有可能将它踩断,所以最正确的法子,就是以最快的速度冲下去,连头都不能回,不然”夏侯青衣开口道。 我扭过头笑着问道:“你怎么会这么清楚” 夏侯青衣平静道:“我数学很好,如果你觉得我在吹嘘的话,你可以随便问我一道问题。” 我耸了耸肩膀,深吸了一口气,瞳孔一缩,猛地顺着石梯跑了下去,动作如飞,我甚至都没去考虑别的事情。只为了一个字,那就快。以为我只有快,才能够安然无恙的通过这里,在我跑出去大半的时候,顾辛烈紧跟着跑了下来。 或许这件事情对我来说还有点挑战,那么对顾辛烈来说就是小孩子的把戏了。在胡八爷那里修行的日子,顾辛烈可以说见识到了这个时间上所有的怪东西,在只有小腿粗细的竹竿上走路,在房顶上走路,下面有人会拿刀捅。 不管多么变态的手法,顾辛烈全都扛了过来,现在他所遇到的,正如他所说,他完全撑得住。 不过当玉树琉璃跟夏侯青衣跑下来的时候,我噗嗤一笑,然后眼睛瞪得大大的,顾辛烈看着我说:“你笑什么” 我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根本懒得跟他说话。 “你怎么了”夏侯青衣好奇的看着我。 我抬起头,看着夏侯青衣,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原来你竟然对卡通内k这么情有独钟,还是粉红色的梦” 夏侯青衣听完,小脸顿时红润了起来,然后看着我,仿佛不敢相信这话从我口中说出来的一样,她刻意的拉了拉裙子,然后看着我说:“林悲,你要是敢说出去你就死定了” “他说什么了”玉树琉璃跟顾辛烈异口同声道。 “我跟青衣姑娘谈了谈关于粉红色的梦的故事。”我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烟,笑的眼泪都流出来的。谁能想到一个冰冷高傲的夏侯家第一天才,竟然会喜欢在一身洁白的犹如仙女一般的裙子下面,套一条粉红色的卡通内k。 闷s。 我又给夏侯青衣下了一条定义。 在我们胡闹的时候,扶苏并没有把视线停留在我身上,而是扭头看向了旁边的平台,他看的很仔细,不敢遗漏一丝一毫。 这个平台很古怪,下面是一个正方形的基座,上面放着一个石头雕成的怪异动物,似是白泽,这动物的脑袋上有一处空缺,似是以前盛放什么东西用的,扶苏抚摸着那块空缺,深深的说道:“这里有人来过。” “恩” 我扭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立即想起了林傲沧等人,于是开口道:“这一次进入大秦王陵有一对跟我是敌人的盗墓贼也进来了,怎么了你发现了什么” 我走过去,开口问道。 扶苏眯了眯眼睛,开口道:“张仪。” “什么” “不出我所料,我父亲将张仪的遗体搬过来了。”扶苏闭上了眼睛,像是在说一件极其普通的事情,不过我能感觉的到,他身上有些颤抖。 “你怎么清楚的你很怕张仪”我微微皱了皱眉,扶苏说话一向是谨慎谦卑,绝对不会说大话,也绝对不会说谎,他既然能这么说肯定是他发现了什么东西。 “这个台子上记载了一个故事,说的是秦国曾经有一个谋臣这个故事很显然是在将张仪的,而这异兽的脑袋上,原本有一枚玺印的,那是张仪随身不离的东西,但是现在消失了,所以我推断这里有人来过。”扶苏跟我说道。 “那玺印有什么用”我开口问道。 “那玺印,可以打开张仪的棺木。我父王曾经跟我说过,张仪生前派人打造了一具棺木,那具棺木可以说包含了鬼谷家大半的才学,能够打开那个棺木的人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苏秦,但是那是苏秦已死,也就是说就算是我父亲,在没有张仪的允许下,也绝对不可能扒开他的棺木。” “至于你说我怕不怕张仪”扶苏深吸了一口气。 “我从小到大,第一个佩服的人是甘罗,第一个敬仰的人是父亲,但是我第一个畏惧的人是张仪。”: 第556章 颠覆国家的男人 张仪,魏国安邑人,魏国贵族后裔,战国时期著名的纵横家、外交家和谋略家。与苏秦孙膑庞涓等师出鬼谷。 苏秦曾经以合纵之术挂六国相印,而张仪则首创连横的外交策略,游说入秦,受当时的秦惠文王信赖,拜其为相,后张仪又出使游说各诸侯国,以“横”破“纵”,使各国纷纷由合纵抗秦转变为连横亲秦。张仪也因此被秦王封为武信君。 张仪可以说在整个战国时代扮演了一个极其重要的角色,其所做成的大事也是数之不尽,甚至就连屈原,都可以说是间接死在张仪的手上的。 其中我欣赏张仪的一段典故,应该就是他不用一兵一卒,仅靠唇舌就亡楚国六郡,兵挫地削。 秦惠文王十四年,秦国要挟楚国,想得到黔中一带的土地,要用武关以外的土地交换它,不过众所周知,黔中跟武关以外的土地怎么相提并论更何况秦王不过是画了个大饼而已 楚王当时的态度很明确,就是不愿意交换土地,但是只要得到张仪,愿意心甘情愿的献出黔中地区。 当时的张仪跟公孙衍可以说是秦王的两条胳膊,莫说土地,就是举倾国之兵秦王也不一定要换,但是这时张仪却主动请求前往楚国。 秦惠王当时自然是很顾虑的,因为楚王非常恼恨张仪背弃奉送商於土地的承诺,这显然只是不计后果的报复,其结果就是要杀张仪而后快。张仪当时跟秦王说:“我们秦国强大,而楚国弱小,我和楚国大夫靳尚关系非常亲近,我让靳尚去奉承楚国夫人郑袖,而郑袖的话楚王是全部听从的。况且我是奉大王的命令出使楚国的,楚王怎么敢杀我。假如杀死我而替秦国取得黔中的土地,这也算是我死得其所了。” 于是最后的结果就是张仪出使楚国,而楚怀王等张仪一到就把他囚禁了起来,表示必杀张仪。 而靳尚则立即对当时的楚国夫人郑袖献言:“您知道您将被大王鄙弃吗” 郑袖自然很不理解,她出身并不算得非常好,最害怕的也就是被楚王摒弃,于是赶忙求解。 靳尚见郑袖上了勾,就把张仪临来楚国前的一段话跟她说了一遍,意思就是秦王特别喜欢张仪,打算把他从监狱里面给救出来,现在还要用上庸六个县的土地贿赂楚国,把美女嫁给楚王,用宫中擅长歌唱的女人作陪嫁。楚王看重土地,必然会答应秦国的条件。而我秦国的美女也一定会因此而受到楚王宠爱。这样下来,郑袖也就要被鄙弃了。还不如替张仪求求情,主动把他释放出来。 这绝对是把郑袖吓坏了,于是这个女人就夜夜的向楚王讲情:“做为臣子,各自为他们的国家效力。现在土地还没有交给秦国,秦王就派张仪来了,明显秦国对大王的尊重达到了极点。大王还没有回礼却马上要杀张仪,秦王必定大怒出兵攻打楚国。我请求让我们母子都搬到江南去住,不要让秦国像鱼r一样地欺凌屠戮。” 楚怀王一是怕秦王进兵,而是真的爱郑袖,于是只好放了张仪。张仪回国之后,楚王没有办法只得交换土地,而以此为跳板,张仪又以郑袖为点,不费一兵一卒,破楚国六郡,只取都城 不过虽然我个人非常佩服张仪郭嘉这类谋者,但是我不理解的是为什么扶苏会惧怕张仪,要知道,张仪死的时候,嬴政都还没有出生。 听了我的话,扶苏只是轻声一笑,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嬴政见过张仪”我瞪大了眼睛,有些惊讶。 扶苏摇了摇头,看着我说:“正如你所说,张仪死的时候,我父亲还没有出生。不过张仪并非史书上记载的死于三一零年,正确的来说他什么时候死的,就连我父亲都不清楚。” 我闭上了嘴,静静的看着扶苏。 “当年在魏国,其实张仪只是假死。秦武王虽然不喜欢张仪,但是张仪跟公孙衍当时无异于是秦国的招牌,丢了谁,都不能丢了他们两个。但是当时张仪确实销声匿迹的。但是我父亲跟我说过,就在张仪死在魏国之后,他又在秦国活了几十年,正确的来说,张仪死亡的时间,离我父亲出生只有十几年的间隔而已。”扶苏抿了抿嘴唇,看着我郑重的说道。 夏侯青衣皱了皱眉:“秦始皇当政时,吕不韦,李斯手下能人无数。而你又深谙政治,根本没有理由惧怕一个死人啊。” 扶苏点了点眉心,严肃的说道:“世人都小看了我弟弟,就像是世人都小看了张仪一样。我父亲说过张仪,是唯一一个,可以以一人之力倾覆大秦的男人。但是他手中究竟攥着什么东西,我并不清楚。” 扶苏摇了摇头。 “倾覆大秦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我笑了笑,是苦笑。 扶苏摇了摇头:“我现在说这些可能你们也不理解,不过我想跟你们说的是,如果我父亲真的把张仪的棺木从太原移到了这里,你们就要小心了” 扶苏抬起头,看着面前那朱红色宛若城门一般巨大无比的墓门,轻声呢喃道。 我缓缓的点了点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在我们面前的石阶后面,有着一扇大门,大门高十几米,宽数米,门面涂着朱红色的漆,看起来格外的鲜艳,犹如鲜血涂抹而成,门上一只异兽成虎狼之姿,头生双角,脚踏火焰,尾如牛,身上有着云朵一样的花纹,最里面吐着一颗雪白色的珠子。 大门此时是虚掩着的,有这一道缝隙,显然早就被人打开过了,我眯了眯眼睛,不出意外林傲沧这批人现在已经走到了我们前面,我不想干等着让人家捷足先登了,招呼了一声,便小心翼翼的朝着那朱红色大门走了过去。 大门的缝隙不小,不需要我们自己打开,便可以轻而易举的钻过去。因为顾辛烈身上有伤,所以没办法,先遣队这个工作就只能交给我了。 我眯了眯眼睛,弯着腰从大门的缝隙处钻了进去,打了个滚到了一边,这是一处极其宽阔的地宫,我不知道这里究竟是第四层还是我们已经到了第五层,总而言之这里既不像是一个墓室也不像是一处冥殿。 两旁耸立着一排高大的铜俑,且全部身穿盔甲手持长戟,因为之前遇见那些锐士的原因,我对这些东西还是有些打怵,不由得的向一侧靠了靠。我此时所在的地方是一处平台,不远处则是一个向下的台阶,台阶下面则一片漆黑,我已然看不了那么远了。 我见没什么危险,向外伸出手招了招,示意顾辛烈他们也可以进来了。 待到顾辛烈他们进来之后,我扭了扭脖子,缓缓的蹲伏着身子,手里握着那伞兵刀,慢慢的朝着那台阶走了过去。漆黑的地宫之中没有一点声音,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我屏住了呼吸,脚步都下意识的放的缓慢了。 林傲沧不同于之前我在武侯墓见到的林擎,这个男人是属于笑面虎绵里针的类型,也许正面实力很强,但是他却仍然善于攻心,总而言之就是喜欢玩y的捅刀子。对付这样人我一向觉得麻烦。 在这地宫之中,他身边又有独孤伊人跟吴诗诗那样的妖孽,我不得不防着点。 台阶的上面铺着一层动物皮毛编织成的毯子,我眯了眯眼睛,缓步走了下去,当我刚走去的一瞬间,我只感觉前面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咔嚓声,就像是踩在薄冰上发出来的那种声音一样。 我微微皱了皱眉,继续向前行进着走了差不多有几十步,突然,又是一阵微弱的咔嚓声,我停下了身子,缓缓的站直了身体。根据我的经验判断,这声音绝对不是什么一点事都没有的声音。 一般在我抱着侥幸心理的时候,一准会发生什么怪事。 我停下步子,抬头借着头上的探灯来回的看着,墓棚顶上是交叉纵横的横梁,有些微微的朽化,我眯着眼睛,忽然发现在这些朽木的深处,似乎有一个红点,那红点在整个黑色的横梁之中显得极其扎眼。 那不是跟黑色相配的暗红色,而是很扎眼的鲜红色,就像是鲜血流在一团黑色的铁片上一样,滚烫的流淌着,然后缓缓的朝着四面八方没有任何轨迹的蔓延。 “那是什么”顾辛烈皱了皱眉。 “你们也看到了”我扭头问了一句。 夏侯青衣说:“那么明显的东西,怎么可能看不见只是我有点奇怪,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似乎像是一件衣服还是说”我眯了眯眼睛,看了看同样抬头看着横梁的扶苏,不由得轻声喃喃道:“红袍。” “林悲趴下” 就在这时,顾辛烈瞪大了眼睛,朝我大吼了一声。: 第557章 歼星弩 顾辛烈剧烈的吼声吓了我一大跳,我腾腾腾连续向后退了几步,然后猛的一跺脚,并没有按照顾辛烈说的立马趴下,而是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姿态一个摆拳回打了回去,速度快的惊人。 但是让我有些吃惊的是我这一拳直接打了个空,我整个人也被我自己的这股力道夹带的错了位,直接转了个圈。就在我这转了个圈的一瞬间,那红色的影子瞬间击穿了的我的身体。 我只觉得瞳孔整个被一股血红色所弥漫了,然后瞬间,那股血红色就从我的身体里穿过去了没有实质性的伤害,但是我却感觉自己的身子像是被一股冷风透过去了一眼,从心脏开始向外透着丝丝寒气。 我甚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那是什么东西”我猛然回头,皱了皱眉。 “看不清,太快了。” 众人全都这般说道。 我扭了扭脖子,又下意识的看了看那墓棚,空气中肿胀的血腥味不知不觉得被肆意放大了起来,我甚至都不清楚这股血腥味是哪里来的。 “咔嚓”又是一声诡异到了极点的声音,我擦了擦手心里的汗水,冲着顾辛烈他们招了招手,示意赶快离开这个地方,根据我的直觉,我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这里绝对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最起码在我看来,十分的危险 众人跟在我的身后,我们缓缓的朝着前方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探灯快要没电了的原因,周围显得格外的漆黑,周围越发的安静了起来,死寂一片。我抿了抿嘴唇,从包里拿出一包冷焰火c在的腰间,防止出现意外,失去光源。 就目前而言,我们根本不了解我们现在所接触的这里,在这里失去了光源对我们来说无异于是致命和恐怖的。 黑暗中,那“咔嚓”“咔嚓”的声音发出的越来越频繁了,从最开始的几分钟一次,到现在几乎一分钟一次的间隔,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的从腰间拔出了一把伞兵刀,我把刀刃放在手上划了一道,然后眯着眼睛,缓缓的朝着地宫的深处走了过去。 鲜血在刀刃上,并没有直接滴落,因为我握刀姿势的关系,这些鲜血在沿着血槽来回的滑动,因为我身负阳眼的关系,经过胡八爷的手术之后,我身体里面的阳气可以说是正常人的数倍。 我的鲜血若是沾染在了鬼魅的身上,虽然不至于让它们受伤,但是却还是能够它们起到厌烦,就好比方说鲨鱼看见了黄色,一个吃饱了的人看见了一大盘子的r一样,就算心里不会产生惧怕,却还是会感觉到不耐烦跟厌恶。 我扭了扭脖子,忽然就在这个时候,那“咔嚓”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呼的一声,从远处一股微风缓缓吹来,一个鲜红色的影子就像是一阵风的一样朝我们刮了过来,我身子向着一旁一闪,然后猛的挥舞刀刃,血槽里一直流淌着的鲜血瞬间泼洒而出。 血y以最快的速度滴落在了那红色影子之上,只听得一声尖锐的叫声,之后那影子就像是被人碰触到的含羞草一样,瞬间消失在了黑暗之中,那一抹鲜红就像是褪了色一样,转瞬即逝。 “有点意思。”我看了看手上的刀刃,刚才挥出去的刀刃,不知道怎么,刀尖竟然开始变得有些发黑,仔细去看的话,甚至能够看得见,刀尖上面像是粘着什么东西一样,散发着一股腥臭味。 只是因为这东西太少,所以味道并不浓烈。 我将伞兵刀扔到地上,因为我确认不了那东西上面究竟是不是带着毒,这种东西如果被沾染上就真的有些麻烦了我扭了扭脖子,既然这东西已经消失了,暂时就先不去管它,虽说我不知道它是个什么东西,但是我很清楚如果想要将它清扫掉,恐怕真的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办到的事情。 众人继续的朝前走着,突然,就在我刚刚迈出一步的时候,忽然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发出“啪”的一声,我心知不好,连忙退了几步,顿时脸色一变,连忙叫众人躲开。就在我刚刚喊出声的时候。 我只感觉从黑暗之中突然发出嗖的一声,我瞳孔一缩,这声音让我浑身汗毛乍起,根本来不及躲闪,只听得噗嗤一声,我只感觉手掌一痛,下意识的低头一看,只见就在我的小臂上,一根半臂长短的弩箭正c在我的手臂之上。 我咬牙将那根弩箭从手臂上拔出来,然后大喊道:“快找掩体,有鬼器就赶紧放出来,是弩箭” 就在我喊完这一句话的同时,嗖嗖嗖,空气之中又一次的传来一阵阵声音,数发弩箭从黑暗之中朝着我们急速的s击了过来,我心里叫苦不迭,赶忙在地上连续打了好几个滚,然后把腰上的冷焰火拔出来,紧忙点燃扔了出去。 头上的探灯此时的作用微乎其微,刚才我更是大意踩中了陷阱的开关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这第四层叫做大秦最妖异的谋略了,完全就是机关陷阱层出不穷。我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后背却还是中了一箭。 噗嗤一声,箭矢入r的感觉让我浑身忍不住发出一阵痉挛,说句实在话,这可要比子弹痛的多,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只是探灯失了效,就连我扔出去的冷焰火也只是发出了一点光芒。 我脑袋一转,暗骂了一句:“妈的,吸光涂料。” “顾小哥” “过来” 我顺着顾辛烈的声音朝着一方缓缓的彻底,黑暗中嗖嗖嗖的箭矢声不停的朝我们s击着,好在顾小哥在胡八爷家里的时候,杨姨给了他一柄新的金刚伞,这金刚伞跟顾辛烈以前的那把有所不同。 而是杨姨祖传的宝贝,这巴伞能够折叠,也能够变成刀跟扎枪,是杨姨当年跟着胡八爷盗墓还做搬山道人的时候,家里面传下来的东西,比起顾辛烈的那把,坚韧了不是一星半点 不过这金刚伞无论怎么坚韧,终究是挡不住四个人,有了武侯墓的那次教训,我们也根本不敢贴靠着墙边,生怕这墙边冒出来什么长矛长剑的,真要是被那东西扎一下,可不比被箭矢打在身上轻松一点。 大秦的弓弩是由秦国同一督造,弓干扁圆,一般长一百三十到一百四十厘米之间,为桑木制作,但却又不是所谓的单质弓。因为整个弓干皆由密实的皮条缠扎。这样不仅增强了弓干的结构强度,而且皮条的韧性极好,弹力强,可以积蓄极其强大的力量,整个弓弩以桑木为芯,外缠皮条作为复合弓干,结合了自然界中植物弹力和动物弹力。 秦国弓弩木臂一般长六十到七十五厘米,宽四到五厘米。木臂前端有合口,上唇短下唇长,正好嵌住弓弣,再用皮条整个绑扎,往后系结在木臂两侧的耳上。 而且弩臂后部装有发s瞄准装置,这是一套用青铜精密铸造的组件,由望山、悬刀、牛组成。望山是瞄准装置,但秦代其上还没有刻度,一般高七点五到八点五厘米,悬刀也就是现代的扳机。一般长九点五到十点五厘米,牛是设计的最精巧的物件。牙与悬刀相联,但是不直接承力,而是通过牛为枢纽。上弦时,弩手拉弦抵于望山,望山后移,牙正位后牛复位。牛上承牙力,下抵悬刀,弓弩就进入备发状态了。 如果弩机发s,过程正好与上弦正好相反。弩弓扳动悬刀,牛一松更下沉。牙没有了支持,顷力下沉,弓弦带箭飞离。这种精密的设计极大提高了投s可靠性,误发率大大降低,而且减少了发s时的震动,可以大幅提高s击命中率。 普通的秦弩在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如果s击精准的话,甚至连青铜甲胄都能够在一瞬间彻底击穿,这个穿透力绝对不是一个正常士兵所能够承受的,而我由于身体被阳眼加上这几年的功夫所强化,所以还不至于被彻底凿穿,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能够抵抗秦弩。 我甚至有一种感觉,就是这里所发s出来的弓弩,并非是普通的秦弩,而是大秦最精锐的歼星弩,在整个历史上,能够被人们所记住的弓弩其实不外乎就是三种,一种是诸葛亮发明的诸葛连弩,一种是宋朝的神臂床子弩,而最后一种,就是大秦歼星弩。 诸葛连弩虽然能够一连七发,但是极其容易损坏,并且攻击力并不强大,而神臂床子弩由于体积过大,也只能够作用于攻城战。 大秦歼星弩跟名字一样,号称歼星,原因就是它的s程跟穿透力,千米距离能够一击毙命,当初秦国统一,很大程度上,弩兵占据了一个重要的地位。 我深吸了一口气,如果在这里遇到了大秦歼星弩,那么我们无异于是暴露在屠刀之下的羔羊,就算有金刚伞,死亡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了 我正想着,突然,一道利箭,径直贯穿了我的身体: 第558章 悍刀 我无法估算在黑暗之中歼星弩的准确程度跟爆发力有多强,我甚至都不知道这些弓弩究竟架设在了什么地方,冰冷的箭矢瞬间贯穿了我的小腹,带着一股血箭,瞬间扎在了地上。我闷哼一声,不由的皱了皱眉。 因为金刚伞的地方有限,所以我并没有直接钻进去,而是选择了让给顾辛烈他们三个人,而我自己则选择不断的向着外面挪移着,有着洛阳给我的宝贝,虽然我还能感觉到疼痛,但是却并不至死。 只要不被一箭轰爆了脑袋,或者将我打的尸骨无存,我都能保证在几个眨眼的时间内将我浑身上下所有的伤口愈合,而顾辛烈他们就不行了。不过借着金刚伞,暂时还算是比较安全的。 弩箭s击的越来越密集,但是我无暇去管,只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冲到最前方,我还真的想要看看,这些弩箭究竟是从什么地方s出来的,这机关有开就有关,我可不希望在这里被人当成r靶子一样的一顿s击。 “顾小哥”我喊了一声。 “没问题。”顾辛烈回了我一句。 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烟,旋即将腰上所有的冷焰火都拿了出来,一个个点燃放置在我的前面跟我的周围,虽然光线仍然很微弱,但是数道光源集中在一起,我周围一定的空间内就全部被照亮了。 “刀给我你们在我的后面”我大喊了一声,旋即只见千夜古刀以一道漆黑的弧线嗖嗖的朝我飞了过来,我伸手一接,然后猛的向后一劈,只见一枚利箭瞬间被我劈成了两截,在这之后,我整个人几乎犹如旋风一般,不断的挥舞着手上的千夜古刀。 箭矢不管速度多快,在飞向我的一瞬间,都会在冷焰火的照s下显现出方向,地上也会有微弱的影子,凭借着这个,只要我的反应速度稍微快上一点,便可以将这些箭矢全都斩落在地上。 “有人要对我们动手了。” 我挥舞着刀刃,不断的斩断攻击我们的箭矢,但就在这个时候,藏身在金刚伞下的夏侯青衣却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让我微微一怔。 “什么意思”我眯了眯眼睛,有些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恰好的踩在机关上,恰好的弓弩朝着我们不停的发s,恰好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我们的前方只是一条死路,如果我们不找出对我们动手的人,恐怕我们会一直在这里待到这些箭矢s完,或者我们全都被s死。”夏侯青衣眯了眯眼睛,开口说道。 “林傲沧。”我抿了抿嘴唇,脑海中猛然响起了一个名字。 “千万不能小看这个男人,他能够在第四层以前把我们当盾用,然后一环接一环的设计我们,不是凭着运气。”夏侯青衣开口说了一句,目光看着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时候我才想起,这个夏侯家的大小姐,可并非是什么花瓶或者是平庸之人,这可是整个摸棺界里唯一一个能够跟独孤伊人媲美的女谋士了。我笑了笑,有些自嘲。作为一个领导者,最重要的就是能人善用,看来正如夏侯老爷子所说。 说到底我还是太过年轻了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我一刀劈开一枚箭矢,扭了扭手腕。千夜古刀不知道为何,每次使用它的时候,我所要用到的力气都要比用其他刀还要多那么一些,总而言之就是每次耍上一段时间,手腕跟胳膊就酸痛的要死。 就仿佛这刀到了我的手上,平白无故的重了一些一样。 “在第五层你要击垮他们,注意不是他,是他们。我不知道你究竟得到了什么,不过就我从进墓以来的观察,你身上的伤势不管多重,都可以在一瞬间复原,对不对”夏侯青衣看着我说道。 我微微一怔,旋即点了点头。 夏侯青衣说:“那这样就好办了,你要以一个人的力量击垮他们五个人,最多算是扶苏公子,不能杀不能残,只是以最强横的手段告诉他们,你是不可能被击败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从精神层次上碾压过去。” 我扭头看了看扶苏,对于夏侯青衣说的,我本人是没有任何意见的,暴打林傲沧一顿,这可是我一直以来的一个梦想。 “呵呵,公子把我从那暗无天日的墓中救出,扶苏一直以来无以为报,如果不是杀人的话,扶苏自当尽力。”扶苏也是聪明人,见我给了他一个眼神,马上就反应了过来,立马跟我表了态。 “问题应该是我们现在怎么突破这箭阵吧”顾辛烈开口说道。 “蛮力突过去,墓室大门一般来讲不会厚的吓人,就算是机关陷阱,三指厚也是绰绰有余的了,如果我们能够一举劈开墓门,就能冲出去,如果劈不开” “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厚,当初建造陵墓的时候,我父亲是按照咸阳宫来设计的,十层一概如此。虽然当时青铜对大秦来说算不上什么奢侈品,但是整个墓x所要用到的青铜量如果我说出来恐怕你们都会瞠目结舌一指是最多的。”扶苏打断了夏侯青衣的话,笑着说道。 “一指” 扶苏点了点头,跟我解释道:“你要知道,普通人如果进入这个箭阵的话,别说像我们这样说话了,恐怕就是站在一处不动都不可能,机关之所以被称作机关,就是因为在建造者的眼里,这里基本上是条死路,一条死路,要多厚的防御呢换句话说就算是有人侥幸通过了箭阵,试问谁还有力气去劈一道大门呢” 听了扶苏的话,我微微一怔,旋即点了点头,整个人迅速的在前面开路,千夜古刀被我挥舞的嗖嗖乱鸣,刀刃跟箭矢一瞬间的碰撞形成的美妙音乐格外的悦耳,就像是一个金刚不坏的铁球一样。 我眯着眼睛,不断的在前面挥舞着。 走了差不多数十米,我伸手一碰,门前果然有一道大门,顾辛烈以最快的速度调转好金刚伞的位置,防御住周围的箭矢,而我则双手提刀,深深的吸着气。 不管是胡八爷还是李三千,都曾经跟我说过,刀其实只有一条意,就是斩。跟剑的空灵优雅,刁钻古怪不同。刀其实一个字就可以诠释的干干净净了。 就是斩。 一往无前,势如破竹,这就是刀道。顾小哥就是这方面的行家,不过他平时不喜说话,出刀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我想要观摩也观摩不来,而杀尽则会用刀也会用剑,两者都精通的后果就是两者都算不上大成。 我闭上双眼,双脚劈开呈一个弓步,双手垂放提刀,良久直到我只能听得到自己的呼吸时,我猛的睁开眼睛,幽蓝色的火苗在我眼中猛的亮起,刹那间我悍然出刀,整个人一跃而起冲着我面前的大门一刀砍了出去。 就犹如切豆腐一样的轻松,我甚至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阻碍。 一刀出,铜门破。 砰的一声巨响,大门在我们的眼前轰然倒塌,本来已经黯淡到了极致的探灯瞬间亮了起来,一直照s到了我们的最前方,众人也在一瞬间全都逃离了那个箭阵。 “这一刀很漂亮。” 我把刀还给顾辛烈的时候,他冲我说了一句。 “都是平常跟你们学的,现学现卖,不过没想到还真的让我瞎猫碰上死耗子学成了。”我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我师父曾经跟我说过,万物都有呼吸,不管是石头还是木头或者是死去的尸体,都有。有呼吸就代表能够斩断,能斩断就代表它们有弱点。能够聆听到万物之声,才能斩断万物之躯。不过我一直都没有领略到。”顾辛烈笑了笑,摸了摸手上的千夜古刀。 “你师父应该是个神人。”扶苏没来由的说了一句。 “活了两个甲子仍然能三拳打死雪豹的老人,怎么看都不是普通人吧”我哭笑不得的说了一句,自从王蒋干从西藏回来,唾沫星子当真是满哪乱飞,逢人便说自己是神仙的徒弟,不过大威天龙僧人,确实当得神仙两个字。 “难不成这世界上真的有长生之道” 扶苏一怔,轻声说道。 听到这句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 “怎么可能,这个世界上哪里会有人永恒不死,只不过有的人可以强大到多活个几十年,但是不还有刚出生就夭折的”我摇了摇头,扶苏虽然聪明绝顶,不过内心里面很多想法都是基于秦朝那个时代的想法。 当年秦始皇立志要长生,派徐福几次漂洋过海寻求长生不老的秘术,这段也成了佳话可能有人会问,洛阳不就活得好好的吗。 可是洛阳真的算活着吗 “好不容易脱离那个箭阵了,咱们稍微歇息一下再走吧,顾小哥,我帮你换换纱布。”我冲顾辛烈招了招手。 可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声清脆的鸟鸣响彻在了整个地宫: 第559章 鸣鸿 清脆的鸟鸣声在地宫之中格外的响亮,我皱了皱眉,四处打量了一下,除了箭阵机关之后,我们此时在的这里是一间巨大无比的空荡宫殿,除了支撑墓棚的几根柱子之外,什么都没有。 在宫殿的对面,则有着一扇大门,这门是打开的,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应该是前往去下一层地宫的出口。 “那声音是什么你们知道吗”我扭头看了一眼,出声问道。 “鸟叫声” “我知道是鸟叫声,我是在问这是什么鸟叫声。”我摇了摇头,清脆的鸟鸣声越来越近,并没有距离我们多远,不多时,一道红色的影子从殿外猛的冲了进来,速度快的惊人。 我瞳孔一缩,这影子是冲着我扎过来的,速度快的根本让我反应不及,慌乱之中,我猛的抄起伞兵刀护住胸口,可是谁料,这苏联制作的精致伞兵刀,竟然在一瞬间就崩裂破碎,就像是玻璃碎片一样。 “”在伞兵刀碎裂的一瞬间,我双手猛的向前一伸,想要抓住那道影子,可是就在这一瞬间,那影子瞬间从我手中脱离开来,然后伴随着一声尖锐的鸟鸣,再一次消失在了我们眼前。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就像是被荆棘刺过一次,满手的鲜血淋漓。” 扶苏笑了笑,没说话。 “顾小哥,你们后退,把刀给我。”我皱了皱,再一次向顾辛烈借刀,顾辛烈因为身上伤势还没好,此时根本用不了刀,他也不勉强,直接把千夜古刀递给了我。 那清脆的鸟鸣仍然在我耳中不断盘旋着,我有些紧张的望着周围,只听得又是一声尖锐的鸣叫,那红色影子再一次朝我冲了过来,没有任何诡计或者拖泥带水的周旋,就是直来直去,从远处猛的俯冲而下。 “这东西是爱上我了”我咬牙切齿的喊了一声,双手持刀,猛的横劈出去,千夜古刀跟那红色的影子砰的一声撞到了一起,竟然发出了金铁交戈的声音,而我的双手,更是被这撞击所产生的震动震得生疼,虎口都撕开了几道伤口。 一击不成,那红色的影子又再一次退了出去,然后鸣叫一声,冲着我猛的俯冲过来,我双手持刀,缓缓的闭上双眼,想要再一次的进入刚才劈开铜门的那种意境之中,不过随着一声尖锐的鸣叫声,我心乱如麻。 别说听见什么万物呼吸了,就连我自己的呼吸声我都听不到了。 我猛的睁开了双眼,一咬牙,直接将刀劈了出去,千夜古刀化成了一条黑色的弧线,从我的手中直接劈砍而出,不过让我始料未及的是,这一次那红色的影子并没有选择跟我硬碰硬,而是停在了半空中。 这时,我才看清了这影子的真正面目 这是一只鸟,红色的飞鸟。形如云雀,翅展不过一米,但是全身上下,就连眼珠爪子都是猩红色的,没有任何异色。极其的古怪。这红色的飞鸟在我面前来回的盘旋着,嘴里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叫声,似乎是喜悦,又似乎是在诉说情绪。 “这”我有些懵了,这鸟是活物还是死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别说是我,就连夏侯青衣他们几人也全都懵了。 “这不是死物也不是活物,正确的来讲,它是一把刀。”扶苏看着我疑惑的样子,笑了笑。 “一把刀”我长大了嘴巴,格外的惊讶。 “鸣鸿。”顾辛烈瞳孔一缩,再一抬头看那红色飞鸟,一脸的炙热。 “恩,当年我父亲有两把神兵,一刀一剑,剑名太阿,号社稷之剑,而这刀,就是鸣鸿刀,也就是你眼中的这只飞鸟。”扶苏指了指天上的那红色飞鸟,那飞鸟竟然鸣叫了一声,绕着扶苏飞了一圈。 我微微一怔,脱口而出:“古时黄帝采首山之铜,铸之雄已飞去,雌者犹存,帝恐人得此刀,欲销之,刀自手中化为鹊,赤色飞去云中。” 关于鸣鸿刀的传说,我并非为听说过,只是一时惊讶的想不起来。 相传在上古时期轩辕黄帝的金剑出炉之时,原料还有很多的剩余,由于高温未散,还是流质的铸造原料自发流向炉底,冷却后自成刀形。黄帝认为其自发的刀意太强,足以反噬持刀者,恐此刀流落人间,欲以轩辕剑毁之,但是不料刀在手中化为一只红色云雀,变成一股赤色消失在云际之中。 如果光从材质上的珍稀程度来分辨,鸣鸿刀足以与华夏第一名剑轩辕剑相提并论,如果能在逐鹿之战中取得一些战绩的话,其地位甚至不亚于天下第一剑的轩辕黄金剑。然而黄帝恐其“喧宾夺主”,封杀了这把名刀的前途,这也是遗憾的地方,古书之中除了刀长三尺,也没用任何关于这把刀的记载。 “这把刀不是相传汉武帝赐给了东方朔了吗怎么会在这里。”我心里还是有些疑惑,不由的问了出来。 扶苏笑了笑:“应该是后人杜撰吧,不管是鸣鸿还是太阿,我父亲从得到后就从不离身,老年时将太阿随身携带,这鸣鸿倒是当成了宠物豢养,这把刀是亲近你的,如果你身上没有什么合适的兵刃,不妨就收着。” “亲近我”我指了指自己,扭头看了眼那在我头顶盘旋不住鸣叫的红色云雀,不由的纳了闷。 “你是有福运的人,洛阳看中了你,我看中了你,现在这刀,又看中了你。有些东西可以改变,但是有些东西,一辈子都没办法改变。”摇了摇头,扶苏看着我意味深长的说道。 或许顾辛烈等人不清楚扶苏在说些什么,但是我怎么会不清楚,洛阳曾说过我是嬴政的数代转世,或者性格会有变化,或者容貌会有变化,但是骨子里面的东西,怕是我跟嬴政还是一模一样的。 我抿了抿嘴唇,朝着那半空中的红色云雀缓缓的伸出了手掌,只听半空中一阵清脆的鸟鸣,那鸣鸿由一只飞鸟,一阵红光闪过,便化成了一把三尺有余的红色刀刃,落在了我的手中。 我手掌抚摸在其上,甚至还有一种水r交融的感觉,就像是当时初得到那把大夏龙雀一样,再一眼,那本来变成刀刃的鸣鸿再一次化成红色飞鸟,仰头清鸣一声,缓缓的落到了我的肩膀上,用头颅不住的蹭着我。 “莫说是人,看来就是刀剑,也会寂寞。”我摸了摸肩膀上鸣鸿的羽毛,笑着说道。 “恭喜林先生了”夏侯青衣惊愕之中,朝我道了声,我点了点头,不住的长吁了一口气。 “那把太阿剑,也会在这墓x之中” 我们几人朝着前面走着,我扭过头问了一句,这一刀一剑可以说是远远超过葬y武的存在,能够全部得手,我是绝对不会让出去的,毕竟我家里也还有个鸦杀尽是玩剑的。 “如果不出意料的话,应该在我父亲的棺木之中。”扶苏微微一笑,并没有因为我这么不客气的问话而感觉到不适。 史记秦始皇本记有记载:“始皇初继位,穿治郦山,及并天下,天下徒送诣七十万人,穿三泉,下铜而致椁,宫观百官,奇器珍怪徙藏满之。令匠作机弩矢,有所穿近者辄s之。以水银为百川江河大海,机相灌输,上具天文,下具地理。以人鱼膏为烛,度不灭者久之。” 水经注渭水也有言:“项羽入关发之,以三十万人三十日运物不能穷。” 据传,项羽兵败前,重封始皇地宫,又以一代巧匠欧冶公重铸始皇佩剑太阿剑,一分为三,变成逐日、奔月、追星三大名剑,剑内各藏有皇陵草图三分之一,唯有三剑合一,才能拼成全图,凭此图找到地宫所在,找到机关总枢,让陵墓之秘藏再现天日。 不过现在看来,真真假假还不好辩驳,但是十有也是假的了,但是古籍中有关于记载太阿剑的典籍不胜枚举,甚至就连当初晋国伐楚,三年不曾退兵,也仅仅是为了楚国当时的镇国重宝太阿剑。 虽然我不是玩剑的行家,但是得到了鸣鸿刀,对于这把剑,我就更加的心生向往了。 “看来张仪棺椁并没有在这第四层”看着通往第五层地宫的阶梯,我开口说了一句。 “不一定第四层有些蛛丝马迹,我们就一定要在第四层发现张仪的棺材,也许他的棺木在第五层,第六层,甚至第七层也说不定。不过既然我们发现了,想必就一定跑不了,这墓里必定会有张仪的棺木。”夏侯青衣双手搭在身侧,轻声说道。 “但愿如此吧,不过我对张仪墓并没有太多的兴趣,谋者棺不碰,老一辈人传下来的话总归是没错的。”我出声说道。 玉树琉璃瞥了我一眼:“但是老一辈不还有若不碰棺不下墓这一说” 我摸了摸鼻子,有些哑口无言。 “第五层,似乎有些不一样啊。”一直沉默的顾辛烈眯了眯眼睛,轻声说道。: 第560章 逃 “第五层,似乎有些不一样啊。”一直沉默的顾辛烈眯了眯眼睛,轻声说道。 我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眉心拧成了一个川字,就在我们面前,这第五层的地宫似乎并非像是一层地宫,而更像是一个深藏在山腹之中的溶d,周围凹凸不平的山石配合着绿色的青藤,没有任何顺序可言的悬挂在我们两侧。 就像是一条条死去的青色毒蛇一样,脚下也是坎坷不多,说的过分一点,我甚至怀疑这第五层地宫究竟有没有被修筑因为这里实在是太乱了。 一行人小心翼翼的向前走着,古人云,事出有反必有妖,这句话绝对没错。这地宫之所以会弄成这个样子,恐怕也是暗藏玄机。如果换成我是秦始皇,在当时如果看到这样的地宫形状,一准会让刽子手把工匠的脑袋全都砍下来当球踢。 鸣鸿鸟在我肩膀上显得格外的安静,不是用它冰冷的身躯贴贴我的脸庞,周围格外的安静,相比起其他的几层,也显得有些冰冷。 “从第八层以后,我们应该就会有些呼吸困难跟感觉得到周围的温度逐渐升高了,以这个距离来看,十层地宫起码在地下几百米处,如果出了一点差错,我们就真的要葬身在这了。”夏侯青衣抬起头,轻声说道。 “呼吸困难普通人应该会感觉到呼吸受到抑制,身体细胞活力在正常人以上的只会感觉略微不适,如果换成顾小哥,恐怕不会有任何影响。虽然我不知道你跟琉璃姑娘身上究竟有多少秘密不过如果仅仅这样的话,你俩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死。” 我歪过头看了一眼夏侯青衣,然后一言不发的向前走去。 漆黑的地宫从远处传来一声声滴水的声音,就像是水滴滴在石头上一样的声音,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动静,那个声音离我们有些远,我有些好奇的皱了皱眉,诧异道:“有水” “应该只是因为潮湿而形成的水,据我所知地宫地面没有一滴水。”扶苏轻声说道。 我轻恩了一声,没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考虑,只是脚步不停的一直向前走去,忽然,一阵风缓缓的在我眼前吹过,一阵清风。我下意识的偏头一瞧,只见就在我的周围,不知道怎么,竟然密密麻麻的多出了一些白色的东西。 这些白色的东西就像是孢子一样,以一个眨眼的速度,瞬间弥漫了我周围的墙壁,就像是寄生菌一样,一片密密麻麻的白色小点,不由的让我头皮发麻。 “这是特么怎么回事”我腾腾腾向后退了两步,睁大了眼睛。密密麻麻的白色物质在我两侧的墙壁之上不断的繁殖蔓延着,一直蔓延至我头顶上面的墓棚,才渐渐的停了下来。 顾辛烈拔出刀,用刀剑在那墙壁上划了一道,噗嗤一声,就像是砍在一大块血r上一样,那白色的犹如蘑菇一样的东西瞬间破裂,从中流出来一大团黑色的粘稠y体,散发出极其恶心的腥臭味。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神色严肃的看着那墙壁上缓缓流淌的黑色y体,那y体就犹如是漆黑的血y一样,粘稠且缓慢的在那一片白色的物质上流动着,不只是我,众人也全都是一阵惊愕。 这白色的东西出现时就格外的突兀,甚至一点征兆都没有,然后现在就发生了这样诡异的事情,不由的让我毛骨悚然。我抬起头,似乎就是我们所站立的这一片区域有这样的情况我额头上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不知为何,这白色的东西,让我感觉到有些恐怖。 我拉了拉顾辛烈的胳膊,然后低声对众人说了声走,然后迈开步子就朝着前方走去,速度异常的迅速,我眯了眯眼睛,速度快的惊人,我甚至不知道我在惶恐些什么,只是那白色的东西真的让我浑身j皮疙瘩都起来了。 “会不会是尸菌” 走了没多大功夫,玉树琉璃突然开口说道。 我摇了摇头。 尸菌是一种很罕见的菌类,它能够以极快的速度繁殖,且寄生在任何物体之上,不管是钢铁还是石头,只要被尸菌沾上了,那就几乎是甩不掉了。除了能够在一瞬间气化人类的高温之下,尸菌可以说没有任何天敌。 当然这样近乎是“无敌”的物质,生长的环境也有限制,这个限制就是尸体,大规模的尸体,以往在血流成河的战场之上,成百上千具的尸体被堆积到了一处,如果没有人前来清理,那么一个星期之后,这尸体之中必然会出现尸菌。 所以一般我们看到战争过后尸体都会以最快的速度迅速清理干净,如果稍有延迟,这些尸体也会被立即集中火化,这里防止疾病的传播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更多的则是为了防止尸菌的蔓延。 不过尸菌并非是这种白色的物质,而是一种类似于丝状的寄生体,严格来说更像是家里吃的豆芽。 就在我心里正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忽然,在我的耳边,一阵犹如蚕食树叶的声音骤然响起,这声音就仿佛是无数只蚕在抢夺啃食一片片树叶一样,我瞳孔一缩,连忙的望向周围,只见那白色的东西又一次的出现在了我们的周围 相比起最初的那一片,这一次在我们周围的这些白色物质,显得更加的饱满了,就像是石壁之上凸起的一个个圆形的小包,这些小包里面装满了那恶心的黑色y体,我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快跑” 这是我最后喊出的两个字,鸣鸿鸟在我肩头发出了一阵清脆的鸣叫声,然后猛然朝着前方飞去,顾辛烈等人二话不说,径直向前走去,我更是不要命的朝前面狂奔而去,冗长的地宫隧道似乎没有尽头一样,而那些白色的物质更是像疯魔一样的在我身旁两侧永无止境的蔓延着。 没有人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我甚至都不确定这东西的危险性到底有多大,但是从我的直觉来讲,这东西绝对是极其可怕的物质。 我扭头看了看,刚好看到了一个镜头,无数白色的物质就像是吃的饱涨的人类一样,砰地一声爆炸开来,无数黑色的y体瞬间倾泻到了空气之中,然后以一种诡异的状态迅速枯竭,在空气中形成了犹如冰棱一样的白色物质。 这些物质由y体变成了实体,在狭窄的隧道之中纵横交错,就像是蜘蛛网一样蔓延在我的身后,我很清楚,如果被困在里面,根本不会有一丝机会。 好在就在我心急如焚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的时候,我们的面前终于出现了一丝光亮,这冗长的隧道,该死的隧道,终于快要到头了,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而在我身后那白色的物质仍然没有止境的向我们蔓延着。 “死路”第一个冲出去的顾辛烈突然停了下来,冲着我们大吼了一声。 我瞪了瞪眼睛,暗骂了一句,然后迅速的停下来了步子,只见我们此时此刻,竟然是在一片山壁之上,而我们的下面才是真正的第五层地宫。但是让人扫兴的是,我们此时所在的位置离第五层,竟然足足有数十米的高度。 而第五层平台的旁边,就是万丈深渊,换句话说,如果我们没有成功的跳跃过去,那么恭喜了,我们就会化成一滩骨骼尽碎的烂泥,永远的埋葬在这地宫之中。 “现在怎么办”玉树琉璃大喊了一声。 我一拳猛的砸在旁边的墙壁之上,鲜血淋漓。我们这次过来根本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降落伞这样占用空间的东西我们根本也没带,此时飞虎爪更是排不上一点用场,怎么下去 除了我跟扶苏之外,就是顾小哥,从这个高度跳下去,就算不死,恐怕这辈子也是高位截瘫的命了,那第五层地宫的平台我看的清清楚楚,并不是平整的,而是凹凸不平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鸣鸿鸟能带一个下去,扶苏自己没有问题,我带两个人下去,现在只有这个法子了。” “别开玩笑,你带两个人” “恩,我带两个人,你们把住我的肩膀,双腿夹住我的腰,我直接跳下去,如果计算没有错误的话我会跪在地上或者蹲在地上,不过不管哪一种,最起码你们安全了,而我则要休息一下听懂了吗”我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玉树琉璃跟夏侯青衣。 “这”夏侯青衣皱了皱眉。 其实不只是她,就连我也在忐忑,这个距离如果跳下去,别说是双腿跟双脚了,恐怕我的脊椎跟肩膀都会粉碎,只不过究竟会碎成什么程度,我自己也不清楚,这粉碎的骨骼能不能被那宝贝修复好,我也不清楚。 “好了别想了,快特么跳”我猛的吹了声口哨,然后一脚把顾辛烈踹了下去,鸣鸿鸟瞬间将他抓了起来,朝着地上飞了过去: 第561章 出来混要带着觉悟 身后的白色物质就犹如是攀爬在墙壁上的猎豹一样,速度快的令人咂舌,我根本来不及做任何思考,瞳孔一缩,大吼一声,两只胳膊迅速的夹住了夏侯青衣跟玉树琉璃,整个人瞬间从d口跳了下去。 “夹住我”因为风压的关系,我死死的闭着眼睛,张大了嘴巴大吼着,玉树琉璃跟夏侯青衣紧闭着眼睛,猛然夹住了我的腰肢,四条修长的大腿死死死的盘住了我的身体,我死死的抓住她们两个的后背,在半空中调整好了距离。 就在我刚要掉落到地面上的时候,我大吼一声,那种骨骼尽碎血y迸溅的感觉已经在我脑海中呈现出来了,但是我自己也不确定,那种疼痛感,我究竟能不能忍受的住。 砰的一声,就在我马上就要掉落在地面上的时候,我忽然感觉背后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道,这股力道径直从我的后背传递在了我的身上,我身形一转,整个人瞬间飞了出去。 “噗。” 我半躺在地上,喷吐出了一口鲜血。身体中传来的痛感跟肌r的颤抖让我难受的连动都不想动,我紧紧的闭着眼睛,抱着玉树琉璃跟夏侯青衣的手掌也缓缓的松开了。 “又救了我一命。”我睁开眼睛,看着咳血的顾辛烈,轻声说了一句。 冰冷的气流在我体内不断的流窜着,修复着我身体里面的伤势,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刚才顾辛烈用尽了全身力气在我背后踢了我一脚。 能够跟三个人下坠的力道相提并论的踢力,这力量有多大恐怕顾辛烈自己最清楚,这一脚硬生生的将我的脊椎踢断了,但是相应的如果没有鸣鸿鸟在顾辛烈的身后死死支撑着,恐怕顾辛烈就不会只是咳血这么简单了。 “别多说。”顾辛烈坐在地上,从包裹里拿出水壶,在嘴里咕咚咕咚的灌了几大口。 “我没事,你们放心。”我看着焦急过来看着我的玉树琉璃跟夏侯青衣,轻声笑了笑。脊椎传来的剧烈痛感在几个瞬间就几乎修复完成了,洛阳留下来的宝贝实在是太过于神奇了,就连我自己都不得不承认。 “林先生。”扶苏看了我一眼,开口说道。 “恩” “你能够修复身体伤势的原因,能否直言相告,因为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去正事。”扶苏双眼格外认真的看着我,眼神里闪烁着一种极其严肃的光芒。 “你为什么这么想知道”我看着扶苏,缓缓的坐了起来,身上的伤势已经愈合的完好了,此时此刻我只需等待体力稍微恢复一点就可以继续行走了。 “呼”扶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看着我,轻声说:“当时我大秦有五样宝物,第一样叫秦王照骨镜,第二样叫铜权衡,第三样是太阿鸣鸿,第四样是五尊祭天鼎而第五样,叫骊珠。” 扶苏死死的盯着我,似乎想从我眼中看出些什么一样。 在他说出骊珠两个字的时候,我浑身一颤,骊珠是什么难道就是洛阳吐到我嘴里的那颗珠子联想起从前一次次的意外,洛阳一次次诡异的愈合能力,我不由的挑了挑眉毛,不过眼睛里却仍然装作迷茫的样子。 “公子你说的这几样东西我确实都听说过,但是我确实没见过它们,我身体能够产生这么大的变化,我自己也不清楚,恐怕跟我前一阵的一个手术有关吧。”我心里并非完全的信赖扶苏,而且为了保证洛阳的安全,我也不想过多的暴露我身体里的秘密。 “手术”扶苏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就是治疗的一种,我前一阵子身体患了一场大病,有一位前辈给我进行了治疗,就在那次治疗之后,我就变成了现在这样,我身体的恢复速度其实说真的我自己也很害怕。” 我深吸了一口气,表情诚恳的跟扶苏说道,这些事现在恐怕也只能搪塞过去了,一股脑的全赖到胡八爷的身上,恐怕也没有什么不妥。毕竟我虽然把扶苏从那墓室之中放了出来,但是这并不代表我愿意把它从大秦王陵之中带出去。 扶苏没在深问,冲我轻轻一笑,我正欲起身,忽然,我身后倚靠着的雕像砰的一声炸开,没有任何征兆的变成了数块碎石,我双手抱在头上,整个人迅速的扭转身子,猛的抬头一看,只见就在我们远处,一个手持漆黑手枪的男子正朝我这望了过来。 脸上带着一丝轻蔑的笑意。 “林傲沧” 我眯了眯眼睛,从地上站了起来。 “哎呀,不好意思,本来想要打个招呼来着,没想到雕像的后面竟然站着人,真的太抱歉了,林兄,没伤到吧”持枪的人是诸葛琅琊,他眯着一双眼睛,朝我说道。 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站起身来,扭了扭脖子,鸣鸿清鸣一声,缓缓的落在我的肩膀上。 “诸葛兄,应该跟林兄道个歉。” 就在这时,林傲沧从y影处走了出来,他手里提着一把长剑,看样子也不是凡物。 他们选择在这个时间出现,无非是看我们现在是最虚弱的时候,顾辛烈身负重伤,玉树琉璃跟夏侯青衣体力开始有些不支,应该是早就在这里埋伏好的了。我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 y影中独孤伊人三个女子的身影也渐渐清晰了起来他们朝我走了过来。 “呵呵,林兄,最开始我们可是定好了只能带五个人下墓的,你身边这位我可是从来没见过,打破游戏规则,可不是什么好事。”随着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接近,林傲沧的眼睛突然眯了起来,他所指的人,自然是扶苏。 “在下扶苏,只是跟林先生同行而已。”扶苏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只是轻瞥了林傲沧一眼。 “扶苏”林傲沧突然停了下来,眼神中似乎多了些什么东西:“呵呵,林兄还真是总有贵人相助啊。” “嘴唇薄,易遇y。林家的这点东西,你怎么一点都记不住”我点了点自己的嘴唇,轻声笑了笑。 “不是来道歉的吗诸葛兄,我等着你呢”我不再理林傲沧,而是扭头看向了手持漆黑手枪的诸葛琅琊。 “我”诸葛琅琊看了我一眼,眼睛眯了眯,握着手枪的手不停的磨蹭着裤子,似乎在考虑究竟要不要抬起来,我暗自跟夏侯青衣交流了一下眼神,然后猛吸了一口烟,向前迈出两步,直接将烟头弹了出去。 橘红色的烟头在空气中瞬间化成一道弧线,朝着诸葛琅琊的脸上就飞了过去,诸葛琅琊猛然扭身,眉头紧皱,可是就在他还没说出第二句话的时候,我直接一拳将他凿了出去:“出来混,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呵呵,林兄的脾气倒是越来越大了。”林傲沧笑眯眯的看着我。 “哦脾气大了”我扭过身子,跟林傲沧面对面的站着,我跟他身高相仿,此时两人之间甚至只有几厘米的距离:“林傲沧,如果在大街上,你看到一个人,你非常不爽他,不爽他的样子不爽他的神态不爽他的表情,你怎么办” “揍他咯。”林傲沧笑了笑,然后猛的一把提起手中长剑,瞬间朝我肩膀刺了过来,我狰狞一笑,伸出手掌径直握住了他的剑尖,然后一拳打在了林傲沧的脸上,我没有留手,一拳近乎用尽了我身体里所有的力量。 林傲沧迅速抽剑,在我手上划出一道伤口,我一脚踢出被他手掌挡住,但是另外一只脚却猛的抬起,直接踢在了他的肩膀上。 “唐家弹腿”林傲沧咬着牙,死死的瞪了我一眼,然后整个人猛的朝我狂奔而来,手中青铜古剑犹如一道流星一样直刺我的咽喉。我轻声一笑,猛的弓下身子,右拳紧握,然后瞬间击出。 砰的一声,林傲沧整个人就犹如破布一样被我击飞了出去。 “还有半步崩拳呢”我眯着眼睛,看着趴在地上咳血的林傲沧,毫不掩饰声音中的嘲讽。 “砰。” 就在我刚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肩膀突然一痛,整个右臂的血r就像是被小型炸弹炸开了一样,血r模糊,火辣辣的烧灼感伴随着肌r跟血y的迸溅让我浑身一颤,我身形一抖,扭过身子看了一眼。 诸葛琅琊从地上站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手里正握着那把漆黑的手枪,枪口甚至还在缓缓的冒着白气。 因为提前已经说好了,这一次只能我一个人动手,只要情况能够控制得住,谁都不准c手,所以在诸葛琅琊起身的时候,就连顾辛烈都没说话,这不仅仅是提前商量好的计策,也是对我最为认可的信任。 “枪”我皱了皱眉,看向诸葛琅琊。 “你怕了”诸葛琅琊看着我,眼睛动也不动的上好了一发子弹。 “林悲,没必要搞下去吧两败俱伤对我们两方谁都没好处。”吴袅袅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轻声说道。 “小姐,你不觉得很可笑吗”冰冷的气流在我的身体里有条不紊的撞击着,我能感觉到肩膀处血r愈合的那种酸痒,我摸了摸眉毛,看着她说。 “既然已经有觉悟拔枪了,那我们最好是不死不休”: 第562章 我有太阿一柄 “林悲你还是,人类吗” 看着我肩膀上不断愈合的伤口,诸葛琅琊的冷漠笑容逐渐的收敛了起来,转而变成了冰冷到了窒息的严肃,就仿佛是遇到了一起游戏的对手突然开了外挂一样的痛心疾首,而他有十分无能为力的表现。 我扭了扭肩膀,强烈的子弹让我的皮肤在完好了之后,还仍然能感觉到一种火辣辣的灼热感:“难道我现在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你面前吗” 我嘲讽似的看了一眼诸葛琅琊,然后看向远处的林傲沧,眼神里充满了轻蔑跟藐视,说的直白一点,这并不是我敷衍或者是故意问伪装起来的,我的眼睛里,确确实实的只有冰冷,跟毫不掩饰的蔑视。 “有趣,你准备杀死我们吗还是说你想要立威”吴袅袅将林傲沧从地上扶了起来,这个男人咧了咧还沾染着鲜血的嘴唇,满脸笑意的看着我,他双眼眯起来就像是一道缝隙一样,脸也变成了一张狐狸脸,说不出来难看还是不难看,只是一见到他这张脸,我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厌恶。 不得不承认,林傲沧是有能力且大脑很聪明的人,他很快的就分析了出来,我不敢杀他,正确点来说,我只不过是想要树立一个威信而已,而他则很敏锐的感觉到了这点,不过我就是喜欢做些正常人预料不到的事情。 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我二话不说,径直朝着林傲沧走了过去,他没有躲避,仍然以一副笑脸对着我,吴袅袅则是对我抱有极大的敌意,手掌里甚至早就摸好了几柄铜钱。 “你认为我不敢杀你吗”我看向林傲沧,这是从认识以来我们的第二次交锋,且都是在一个墓x里。不过不同的是,林傲沧似乎没有一点感情上的变化,恼怒、暴戾、歇斯底里、爆粗 这些负面情绪在他身上完全察觉不出来,他就是一个从来不会表达任何情绪跟感情的机器人一样,或许在他看来,那种犹如阳光一样和煦的笑容,才是对我最大的讽刺。 “你当然敢杀我,不过机会却只有一次林悲,你想好了吗”林傲沧缓缓的挣脱开了吴袅袅的手臂,跟我说道,因为距离离得太近,他嘴里的血腥味瞬间就没入了我的鼻息,我想要微微转头躲避一下,但是他的那双眼睛似乎是有魔力一般,让我根本难以转身。 “这样,换句话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你林悲无非是为了给你爷爷出口气,而我则是想守住林家现在的一亩三分地,只要你许诺我能够让我在你的联盟之中出任个一官半职,我为什么不能够说服我爷爷去答应你呢林悲打打杀杀的。”林傲沧踱着步子,向后退了两步,指着我说道。 “可不太好。” “林傲沧,注意你的言辞。”独孤伊人轻声说道,语气清冷,不掺杂任何的感情,她甚至都没有去看林傲沧一眼,又或者说在她眼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人是值得她去注视的。 “林悲,你说呢”林傲沧并没有去理林傲沧,而是看着我,他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我的瞳孔,似乎想从里面挖出来些什么意思。 “说完了”我挑了挑眉毛,缓缓的握住了手掌,攥成了一个结实的拳头。 “你看看你现在身后的几个人,白马黑刀身负重伤,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最多也就能挥几刀,这已经是极限了。陶家大小姐跟夏侯家女诸葛现在体力也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吧就算你能够控制扶苏的魂魄,但是就目前而言,你相当于一个挑战我们五个人,你觉得你有胜算吗”林傲沧歪了歪头,有些戏谑的笑了。 “说完了”我眼皮都没抬一下,声音略微的有些沙哑。 “暂且不说实力的悬殊,你林悲或许现在有了金刚不坏的身体,我姑且将它算成你的筹码,但是你的筹码似乎只有这个了,而我呢我们呢我们的筹码多的连我自己都计算不出来” 林傲沧抬了抬手中的长剑,猛的c在了地上,看着我笑道:“只要你愿意跟我共同分享这个陵墓,这把剑就是你的你没有想错也没有看错,我告诉你,整个第五层就是为了放置这一把剑。林悲,我只要你一个态度,这把剑就是你的。” 我皱了皱眉,一言不发。 林傲沧所谓的共享,联盟,其实说白了就是我喝汤他吃r,原因就是因为他的实力现在强盛过我,这也是他能够敢这么直面的面对我的原因。他摸了摸眉毛,一脸的笑意,似乎对于我的回答显得不急不躁。 “越绝书外传记宝剑有记载:剑名太阿,相传为春秋时欧冶子、干将所铸。一作泰阿,太哥。使用这把剑的时候,持剑者犹如雄狮一般的勇猛。是威道之剑,非帝王而不能用。”林傲沧轻弹了一下剑身,发出一阵清脆的剑吟声。 四层鸣鸿,五层太阿,我深吸了一口气,立在我肩膀上的鸣鸿鸟在这时显得格外的安静,仿佛又回到了一件死物一样,它眯着眼睛,一动不动。 史书上对于太阿的记载很多,越绝书中记载,说当时楚王请欧冶子、干将、莫邪来西平棠溪铸成太阿名剑,答楚王曰:“欲知太阿,观其纹,巍巍翼翼,如流水之波。”切玉如泥,相当于“鹿卢”“属缕”“昆吾”。 后世又相传晋代张华见斗、牛二星之间有紫气,后使人于丰城狱中掘地得二剑,一曰龙泉,一曰太阿 而大秦丞相李斯也曾在谏逐客书说:“今陛下致昆山之玉,有随和三宝,垂明月之珠,服太哥之剑,乘纤离之马,建翠翠凤之旗,树灵龟之鼓。”这句话,就说明了秦始皇确实曾经握有太阿这把剑。 自问世以来,太阿一直便作为威道之剑,和鹿鼎相似,都代表了一个国家的权威,古人常言“太阿倒持”,意思就是说国家的中枢权力下降,君主的权威已经不在 “史记秦始皇本记有记载:始皇初继位,穿治郦山,及并天下,天下徒送诣七十万人,穿三泉,下铜而致椁,宫观百官,奇器珍怪徙藏满之。令匠作机弩矢,有所穿近者辄s之。以水银为百川江河大海,机相灌输,上具天文,下具地理。以人鱼膏为烛,度不灭者久之。林悲你确定不跟我合作吗如果没有这把剑,恐怕你能不能活着走下去都是个问题。”林傲沧笑了,在我面前使劲的揉了揉眉毛,一张狐媚脸让我感觉异常的惊悚。 “这是钥匙。”见我有些不解,林傲沧又小心翼翼的敲了敲剑刃,笑眯眯的说道。 越绝书中曾经有关一段关于太阿剑的故事,在林傲沧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便瞬间想了起来。 相传当年楚国的都城已被晋国的兵马围困了三年。晋国出兵伐楚,就是想得到楚国的镇国之宝,太阿剑。世人都说,太阿剑是欧冶子和干将两大剑师联手所铸。但是两位大师却不这样认为,他们说太阿剑是一把诸侯威道之剑,早已存在,只是无形、无迹,但是剑气早已存於天地之间,只等待时机凝聚起来,天时、地利、人和三道归一,此剑即成。 晋国当时最为强大,晋王当然认为自己最有资格得到这把宝剑,但是事与原违,此剑却在弱小的楚国铸成,出剑之时,剑身果然天然铸刻篆体“太阿”二字,可见欧冶、干将所言不虚。 晋王当然咽不下这口气,于是向楚王索剑,楚王拒绝,于是晋王出兵伐楚,预以索剑为名借机灭掉楚国。兵力悬殊,楚国大部分城池很快陷落并且都城也被团团围住,一困三年。城里粮草告罄,兵革无存,危在旦夕。 这一天,晋国派来使者发出最后通牒,说如再不交剑,明天将攻陷此城,到时玉石俱焚楚王不屈,吩咐左右明天自己要亲上城头杀敌,如果城破,自己将用此剑自刎,然后左右要拾得此剑,骑快马奔到大湖,将此剑沉入湖底,让太阿剑永留楚国。 第二天拂晓,楚王登上城头,只见城外晋国兵马遮天蔽日,自己的都城宛如汪洋之中的一叶扁舟,随时有倾灭的危险。晋国兵马开始攻城,呐喊声如同山呼海啸,城破在即。楚王双手捧剑,长叹一声道:“太阿太阿,我今天用自己的鲜血来祭你于是,拔剑出鞘,引剑直指敌军。 也就在此时,奇迹出现了,只见一团磅博剑气而出,城外霎时飞砂走石遮天蔽日,似有猛兽咆哮其中,晋国兵马大乱,片刻之后,旌旗扑地,流血千里,全军覆没 最后楚国覆灭,太阿剑不知所踪,同年周朝王陵被盗,见太阿剑悬于墓梁之上,于是有好事者传言,说太阿剑本来是一把钥匙,一把能够打开周朝墓葬的门钥匙: 第563章 以一敌万人 “林悲,只要你答应我,这剑就是你的,如何我林傲沧说话从来算数,咯咯你难不成还有什么不信服的。” 林傲沧双臂展开,冲着我仰着头颅说道。 我眯了眯眼睛,开口说道:“其实我很喜欢这把剑,也很想得到它。” 林傲沧笑了。 “不过”我故意拉了个长音,缓缓的将右手伸到了背后。 林傲沧问:“不过什么” “不过比起得到这把剑,我更想打你,打得你跪地求饶生活不能自理。”我扭了扭脖子,一步踏出,速度极其的迅猛,在林傲沧想要弯腰握住太阿剑的一瞬间,我一拳凿在了他的手腕之上,旋即猛然一拳抡在了他的下巴上,直接将他整个人打飞了出去。 一声尖叫,吴袅袅整个人极其愤怒的盯着我,双眼冒着金黄色的火焰,我冲她微微一笑,然后整个人下意识的猛然弯腰,只见一颗差不多有我手指粗细的子弹擦着我的面颊就s了出去,落到了柱子上发出了砰地一声巨响。 我轻哼一声,整个人犹如猿猴一般,以一个极端诡异的姿势猛然冲向了诸葛琅琊,诸葛琅琊的那把枪威力大的惊人,但是弊端就是需要缓冲的时间太长了,尤其是换子弹的速度,完全不及我攻击的速度。 “”诸葛琅琊骂了一声,然后猛的一脚朝我的面门踢了过来,我扬起下巴,千钧一发之际终于躲了过去,身后一股灼浪,却在同一时间,猛然拍在了我的后背上。 “妈的”我咬了咬牙,大吼一声。 吴袅袅的阳眼在我躲开诸葛琅琊的一瞬间,猛然撞击在了我的后背上,犹如火球一样温度的阳眼没有任何余地的将我的上半身衣服染成了灰烬,强烈的烧灼感让我不由的闷哼一声,这一下确实痛到我了。 不过自从我从胡八爷那里活着出来之后,阳眼就对我完全没有效果了,我虽然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除了烧灼感之外,阳眼附带的特性对我根本没有任何作用这里当然包括了金乌火的精神烧灼。 我被这一股热浪推的踉跄了一下,嘴里也不由的含了一口鲜血,我强行将这股血y咽了下去,然后皱了皱眉,身体还没有做任何动作,我只感觉身体又是一疼,扭头一瞧,只见吴袅袅手中的几枚铜钱在这一瞬间全都消失不见了。 我冷笑一声,忍着那犹如跗骨之蛆一般挥之不去的烧灼感,咔嚓一声,便将诸葛琅琊的胳膊瞬间扭断。 诸葛琅琊发出一声极其尖锐的惨叫声,然后满头大汗的在地上颤抖着,热浪将我扑过去的一瞬间,我便牵扯住了诸葛琅琊的身体,双手别住他的右手,在一瞬间就将他的整条手臂给扭断了。 是从手肘开始,极其残忍的扭断。 “动手” 就在我扭断诸葛琅琊胳膊的一瞬间,一直躺在地上的林傲沧突然抬头大喝了一声,整个人一拍地面,瞬间朝我冲了过来,沿途拔出太阿剑,犹如一条白龙一般,朝我窜了过来。 我眯了眯眼睛,身子一避,一拳朝着林傲沧的脸上就砸了过去,可是就在我的拳头距离林傲沧的脸还有差不多几厘米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腰部一痛,那是一种难以言表的疼痛,从腰部开始,牵扯着浑身上下所有的神经一样。 吴诗诗 她低垂着眸子,双眼看着地上,刚才就在那一瞬间,她用她的脚掌瞬间踢在了我的腰侧上,冰冷的触感加上恰到好处的攻势,让我的神经在一瞬间全部麻痹,动弹不得。 “噌” 林傲沧猛然拔剑,朝着我的肩头就砍了过来,鸣鸿鸟发出一声锐利的鸟声,旋即腾飞而起,我瞥了吴诗诗一眼,一脚踢在太阿剑的剑背,整个人向后滑退了几步,喷吐出一口实在压抑不住的鲜血,一脸的轻松。 “你一个人,打我们五个人怎么打林悲你还真以为自己是神了不成你可以让白马黑刀他动动手啊,咯咯怪就怪你自己太自负了,刘玄策你不带,王蒋干你不带,鸦杀尽你也不带。”林傲沧极其小人得志的站在我面前,指着我大声的呵斥着。 “你说,如果你死在这怪得了谁林家家主为夺宝断诸葛家长孙一臂,诸葛家长孙拼死反抗失手杀死林家家主,你觉得如果我把这件事以这样的形式搬回去,还会不会有人给你报仇啧啧啧我听说,你有个媳妇对吧” 林傲沧手指摩挲着手里的太阿剑,给了我一个眼神,那个眼神里掺杂了各种各样的情绪,蔑视、藐视、嘲讽似乎林傲沧就像是再以一个胜利者的身份对我说话一样。 我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你死了之后,我会送白马黑刀他们下去陪你的。”林傲沧双手握剑,整个人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格外的狰狞,就像是苏醒的恶魔一样。 古铜色的长剑在一瞬间被亮银色的光芒所掩盖,林傲沧高高的举起太阿剑,大笑一声,紧接着疯狂般的朝我砍了下来。 就在剑刃快要触及我的头顶的时候,我一脚踹在林傲沧的膝盖上,旋即双腿犹如旋风一般的在地上做了一个托马斯全旋,只不过我这一招不是用来做表演,而是用来杀人的。灌注我全身上下所有力量的双脚一脚踢在了林傲沧的剑上,另外一脚踢在了诸葛琅琊的下巴上。 前者向后腾腾腾倒退了几步,虎口溢血,后者则直接昏死了过去,下巴粉碎。我站起来,看向林傲沧,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一个打五个现在是四个了。” 我说完这句话之后,不光是林傲沧,就连独孤伊人等人的脸色也微微变了变。 “你现在” 我一脚蹬在地上,一拳凿在了林傲沧的胸口之上,根本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旋即双拳犹如机关枪一样不停的敲打在他的胸口之上,一拳接着一拳,我长大了嘴巴宛若疯癫一般的吼叫着,一连打出去整整十拳,旋即整个人猛然回头一脚踢在了吴袅袅的小腹之上,将她踢飞了出去。 “噗噗” 林傲沧双手扒在地面上,一连吐了几口鲜血,他的脸涨得通红,太阳x上青筋暴起,但就是这样,他也没放下手中的长剑。他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从嗓子里挤出了一句话:“独孤伊人,再不出手,我们就就都要死在这了。” 一句话似乎说的极其的费力,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眼睛有问题,还是我真的看错了,林傲沧握着剑的那只手似乎抖了一抖,就像是就像是他是演戏一样。 不过我此时已经无暇顾他了,眼睛死死的盯着独孤伊人,这个天生盲眼的女人,据说就连上帝似乎都嫉妒她的天分,只要她听过一遍的东西,从她记事开始,就没有一件事是她记不住的。 不管是墓x的位置还是其他的什么,她只需要用自己的耳朵听一遍,她就全部了然于心了,就仿佛那双耳朵是她的第二对眼睛一眼。 “林先生,对付伊人,你最好小心一点,我不会手下留情,同样的我希望你能握住一把剑,不然,你会死。”独孤伊人站在那,就仿佛不与这个污秽的世界有一点点的重合,她闭着眼睛,浑身上下,似乎点一点污垢都没有。 如果上帝可以是女人的话,那么她一定是独孤伊人。 这是当年摸棺界流传的一句非常著名的话,独孤家能够屹立这么多年不到,三十年来,靠的是一个没有名字的男人,单枪匹马震慑七家。而三十年后靠的是一个天生盲眼的女子,以智慧来戏弄七家。 “你怕不怕死” 独孤伊人冲着我轻声一笑:“其实我是很欣赏林先生的如果当年听了独孤叔叔的话,也许我就嫁给你了。” 我挑了挑眉头:“对于美人我一向是来者不拒的,不过抱歉的是我现在有夫人了,从我出生那天起就有了。” “咯咯,果然如那些人所说,林先生恐怕最让人着迷的地方就是你的痴情了,不过独孤伊人是有洁癖的,如果有样东西我很喜欢但是我不能占有,我会摧毁他,不会留一丝余地的摧毁” 独孤伊人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从她身后忽然呼啸而起了一阵剧烈的劲风,那些劲风就像是刀子一样的冲着我撕扯了过来,我的皮肤开始开裂,我甚至都不清楚我被什么东西攻击了 身上,手臂上,大腿上,脸上,无数细微的伤口向外飙血,我双手遮住面孔,旋即,就在我没有任何动静的时候,忽然一声厉喝从我耳边传来,就仿佛是从远古传来的巨大吼声,声音一如狂涛。 我睁开眼睛,只见不知何时,独孤伊人竟然跪坐在了地上,面前放置着一张古色古香的古琴,古琴的尾部像是被火烧过一样,但是却没有遮掩住它一丝一毫的美丽。 “林先生听说过周朝大将以一敌万人的入阵曲吗” 独孤伊人眼皮抖了抖,手指一挑,只听万马嘶吼: 第564章 天塌地陷 独孤伊人跪坐在地上,吴诗诗闭眼站在一侧,吴袅袅双眼金黄色火焰喷薄欲出,一如修罗鬼魅,诸葛琅琊躺在地上双臂扭曲,不知死活,林傲沧单膝跪在地上口鼻溢血,以太阿撑地不倒。 独孤伊人双眼半阖,两只玉手宛若戏水一般的在那古琴之上不停的拨弄着,音调初听犹如流水一般平静,波澜不惊,甚至没有一丝的杀气 但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本来平静的曲调开始变得激昂热烈了起来,就像是真正的兵临沙场一般,我瞳孔一缩,只见独孤伊人手掌一抹琴弦,一抹幽光瞬间从那古琴之中喷涌而出。 淡蓝色的光晕在我眼中形成了一匹匹高头大马,向我狂奔而来,我一手撑地,猛的向上一跃,身子犹如陀螺一般猛的旋转,再一回头,只见那一匹匹高头大马瞬间撞在了石柱之上,发出砰的一声。 幽光破碎,石柱斑驳欲裂。 “的,独孤伊人你玩真的”我半跪在地上,眼睛死死的盯着那还在弹奏曲子的独孤伊人,以一人敌万人看来她是真的准备下死手了。 我扭头看了一眼旁边冷笑的林傲沧,当即右脚一跺,直接踢起一枚石子朝着他而去,林傲沧偏头一躲,看着我笑道:“林悲,当年李三千传你刹那刀,结果刹那刀碎,后来你又机缘巧合之下得大夏龙雀,又碎。现在你手上无寸铁,你还指望自己能赢” 林傲沧毫不掩饰语气中的嘲讽,看着我的眼神之中也多了一抹狠辣,我扭了扭脖子,正如林傲沧所说,对于一个精于兵刃搏杀的人来说,空手跟有刀剑在手,完全是两回事,两种状态。 这就好比说让顾辛烈空手跟粽子对打,或者说让他手持刀剑跟粽子对打一样,完全是两码事。 独孤伊人不言不语,手指轻拨琴弦,双手十指速度越来越快,而在她面前,幽光而成的不仅仅是一匹匹高头大马了,甚至还有身穿甲胄的士兵,手持钢刀长弓,或者长枪大斧,俨然犹如一个个死去千年的护陵卫魂魄一般。 我瞳孔一缩,又是一声极其激荡高昂的音调,刹那间,无数幽光就犹如听到了号令一般,朝我狂奔而来。 “杀” 恍惚间我就好像是听到了万马嘶鸣万人怒吼一般,我心知不好,当即朝天猛然伸手,只听得一声尖锐的鸣叫声,鸣鸿鸟从半空中猛然跃下,赤红色的身躯在我手中瞬间化为刀刃,我抿了抿嘴唇,刀刃入手,横劈而出。 独孤伊人音调之中出现的这些幽光浮影说白了,全都是她内心深处的杀气跟怨气,借着古琴以形剥离出来,我虽然不清楚独孤伊人的底牌是不是这个,但是毫无疑问这古琴绝对是独孤伊人的大杀器之一。 古琴焦尾,如果算是年代,这古琴毫无疑问是一把凌驾于寻常鬼器之上的葬y武了,而能把这般刁钻古怪的东西用出门道来,足以可见独孤伊人的聪颖了。 “有点意思。” 我挥舞着手上猩红长刀,不断的抵御着不断朝我狂奔而来的幽光浮影,我用刀一向大开大合,学不会刁钻的招式,也没尝试过下三滥的偷袭,只是不停的将冲向我的这些浮影一个个全部击碎。 不过饶是我速度快的惊人,却还是抵御不住独孤伊人拨弄琴弦的速度,刀刃擦着我的皮肤,划出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这些全都是独孤伊人暗藏在音调中的杀气,她不是开玩笑也不是说说而已。 这个女人,是真的想杀了我。 我不停的向后退去,一步接着一步,期间吴袅袅犹如不要命般的朝我s出她袖口里的铜钱,我咬着牙,强忍着那种狂风暴雨般的攻击,我甚至根本都没有喘一口气的机会。 “三个女人一台戏,大姐你难道不出手吗”林傲沧站起身子,身形有些摇晃,给人一种稍微一推就能把他推倒在地的错觉。 吴诗诗缓缓的睁开眼睛,轻声道:“你是真的像至他于死地吗。” “林家只需要一个优秀的继承人就足够了,二十几年来,林擎不是我的对手,林崖不是我的对手,他林悲一样也不会是我的对手。”林傲沧捂住嘴巴磕了一口血,眼神越加的坚定。 吴诗诗扭过头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旁人不知道你林家底细,不代表我不清楚。就算你能胜得过林悲,但是林果儿若是从埃及回来,知道你杀了他,恐怕到时候你就是被她活活打死,林战天也不会给你收尸。” 听到林果儿三个字,林傲沧浑身一颤,继而吐了一口气:“林家不能让一个女人做主,就像吴三金不会让你做主一样” “你别我。” “大姐,我现在是你妹夫”林傲沧有些歇斯底里的看向吴诗诗,语气显得格外的凝重。 吴诗诗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开口道:“就这一次,离开大秦王陵之后,你与林悲之间的瓜葛,与我再无相干。” 语罢,吴诗诗整个人犹如劲风一样朝着我狂奔而来,我眉头一皱,身形暴退,光是抵御吴袅袅跟独孤伊人两个人我就已经捉襟见肘了,再加上一个同样深不见底不清楚底牌的吴诗诗,恐怕我就真的要陷入被动挨打的境地了。 我横起鸣鸿刀,直直的一刀劈出,瞬间将袭向我的一道浮影击碎,可就在这一瞬间,吴袅袅的三枚铜钱顿时没入到了我的手臂之中,火辣辣的烧灼感让我不由的闷哼一声,本来无懈可击的格挡也出现了一点瑕疵。 就在这时,吴诗诗几乎是同一时间冲到了我的面前,手掌穿过鸣鸿刀几乎是没有任何阻碍的贴在了我的胸膛之上。 她看着我的眼睛,瞳孔里满是细腻细碎的情绪,复杂至极,我只是匆匆瞥了一眼,根本来不及开口,整个人就已经犹如破布一般的被抛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我身后的柱子上,口鼻溢血。 传闻吴诗诗精通x道、搏击跟算卜之术,常人只知道吴袅袅一手铜钱暗器耍的出神入化,深的吴三金真传,却不清楚如果她跟吴诗诗对上,不肖一杯茶的时间,就会被彻底击倒。 将搏击跟x道经络之术结合在一起,打人痛处,这是吴诗诗的专长,刚才那一掌,几乎让我心脏瞬间骤停,如果不是我提前下意识的挪移了一丝,恐怕我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林悲,到了现在这一步,你还不叫人帮忙你现在护着他们也没用,等你死了他们,会紧跟着你下去陪你的。”林傲沧提着太阿剑,缓缓的朝我走了过来,脸上仍然是那犹如阳光般和煦的笑容。 “鸣鸿刀”林傲沧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猛的一脚踹在我的肚子上,我闷哼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林傲沧你别太过分”玉树琉璃大吼了一声。 “我过分哈哈林悲,不对表哥,你说,我过分么”林傲沧手掌抹了把脸,低头说道。 “你看看你身后的这帮人,他们很无力,很可悲,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死。你看看我身后的人,每个现在都能轻易的杀死你。”林傲沧弯下腰猛的将我抓了起来,死死的盯着我:“林悲,我知道林家的那块大印在你手上,交给我,我不杀你。” “原来你的目的在这啊。”我笑了笑,看着林傲沧。 林傲沧说:“怎么样,交给我我不杀你。” 我扭过头,嗤笑一声:“好啊,我交ngb”我猛的从嘴里喷出一口鲜血,直接喷在了林傲沧的脸上,然后一脚死死的踹在了他的胸膛之上,直接将他蹬的飞出去好远。 我扭了扭脖子,身形摇晃的站在原地,手上提着鸣鸿刀,笑着说道:“独孤伊人,吴诗诗,吴袅袅,今天的事我林悲会记住,也会一个一个的还回去,你们放心,我说得到,做的到。” “将死之人都喜欢逞口舌之快。”吴袅袅看着我,嗤笑了一声。 我咧了咧嘴,也不回答。 我从胡八爷那大院里走出来的时候,胡八爷曾经意味深长的跟我说:“千万不要轻易动用你现在的阳眼。” 我问他为什么。 他只跟我说了四个字。 天塌地陷。 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我现在的双眼是什么模样的了,我只感觉到我浑身的肌r都在发出悲鸣,每一条肌r每一根血管每一滴血y都在颤抖。 我是第一次感觉到这种感觉,就仿佛全身上下所有的力量都顺着我的瞳孔穿过神经,然后掀开骨头沿着我身上的没一个毛孔每一根脉络在肆意的游走,血y就仿佛沸腾了一样,那种感觉让我难以言喻。 我一只手死死的捂住了眼睛,强烈的阵痛伴随着犹如火烧一般的炙热感在我的眼睛之中慢慢的浮现着,我甚至有一种眼球都要化开了的错觉,我颤抖着嘴唇,猛地抬头,看着我眼前的数人: 第565章 火焰与寒冰 一只眼睛灼热的想要裂开了一样,可是另外一只眼睛却冰冷仿佛冻结了一般。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两种极端的感觉从我的双眼缓缓的流动到了我的四肢百骸,这是我第一次这么深刻的接触。 我就仿佛深藏在沸腾的海水中一样,我的眼前一点一点的散发着冰蓝色的光晕,这些光晕逐渐将我的视觉给剥夺了,阳眼这是要发动阳眼的前兆。 第一次的珈蓝佛火可以烧灼这世界上所有的y物鬼魂,甚至就连当初的游尸也险些在我手上丧命。 第二次的幽罗不化火更是能够直接作用于实物之上,烧灼的不光是y物鬼魂,甚至连物体、人类都能烤灼的灰飞烟灭。 那么第三次该是什么了我眼皮跳了跳,我眼前冰蓝色的光晕之中冒出了一丝白色火焰,那火焰是纯白色的,就像是蠕动的白色y体一样,在冰蓝色的光晕之中没有一点的突兀感。 我有些讶异,这到底是什么我想要伸手触摸一下那白色的火焰,就在我的手指刚刚触碰到那火焰的一瞬间,我猛的张开了双眼,冰蓝色的光晕在我的视线之中一点点剥落,就像是破碎的玻璃一般。 那碎片一点一点的从我的视线之中分割的干干净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猛然睁眼,无数白色的火焰就犹如是海浪一般从我的双眼之中瞬间疯狂的涌动而出,没有任何感情情绪的,朝着林傲沧等人,铺天盖地的涌动了过去。 “这是什么”林傲沧怪叫一声。 独孤伊人膝盖上的古琴琴弦根根断裂,就像是被利刃裁剪了一般,嘣嘣之声不绝于耳,她那极其细腻的皮肤也被一寸一寸的剥离开来,独孤伊人慌忙的站起身来,大声的说道:“这不是火焰” 语罢,她面前的那焦尾琴瞬间被冻结了起来,这是我第一次使用这样的阳眼,这究竟是什么纯白色的火焰包裹住了那焦尾琴,然后朝着各处肆虐,旋即那焦尾琴就仿佛被坚冰冻结住了一样。 表面形成了透明带着些许冰蓝色冰凌,然后这并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再被仿佛冻结了之后,那深藏在坚冰之中的焦尾琴,竟然化成了灰烬 究竟是火焰还是冰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林傲沧等人也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疯狂的白色火焰就像是海浪一样的席卷过去,所到之处尽皆全部化成了坚冰,就像是深冬里面被寸寸冻结的土地一般。 但是在这冻结之下的万物,却又犹如被火焰烧灼过了一般,瞬间化为了灰烬。林傲沧等人纷纷掏出保命的东西,阳眼席卷过后,他们几人已经全部奄奄一息,甚至就连独孤伊人都不例外。 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就像是看妖怪一样的看着我,诸葛琅琊是这次浩劫唯一的牺牲品,而他的墓碑就是那宛若坚冰一般的透明晶体。 “你”林傲沧死死的看着我,他的手掌焦黑一片,仿佛不相信一样的看着我怒吼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为什么会这么可怕的阳眼不,你那根本就不叫阳眼” 就像是疯狂了一样,林傲沧歇斯底里的看着我大吼道。 可能连我都不知道,我现在双眸的颜色是多么骇人。我没有理他们,而是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强烈的酸痛感让我不由的死死的闭了闭眼睛。就是刚刚睡醒突然被强制性的直视太阳一样的别扭。 我摸了摸我的眼睛,待到它不在颤抖的时候才缓缓的睁开:“这一次是我学艺不精,下一次你们绝对会死。” 说完,我强行咽下嗓子里那抹腥甜,然后哼了两声,身形摇晃的向前走去,顾辛烈见状连忙跑过来扶住了我,上古守x人的体质可不是常人能够比拟的,如果我猜的不错,顾辛烈现在身上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就算还不能够高负荷的运动,但是最起码不像表面上看的这么严重。 “你是想问为什么我们刚才不出手吗不不不应该说你很奇怪刚才我们为什么不出手吧。”夏侯青衣缓缓的走到了林傲沧的身边,轻声问道。 林傲沧抬起头,双眼死死的盯着夏侯青衣,就仿佛是一头失去了理智的野兽一样,想要把她撕成碎片。 “因为对付你这样的人,只需要林悲一个人就够了,还有,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弱不禁风。”夏侯青衣猛的伸手,直接从林傲沧的手里抢过了那把太阿剑,然后左手抖起手腕上的铃铛,径直将吴袅袅的两枚铜钱击落在地面之上。 “这是你输给林先生的,如果你想要拿回去,你可以试试看。”夏侯青衣说完这句话,便紧随着我跟了过来,玉树琉璃则瞟了一眼吴诗诗,冷笑一声,一句话都没说。 其实我刚才是留了手的,对于吴诗诗,我甚至没有c纵火浪朝着她发出一点攻击,这也是她为什么身上没有一丝焦黑甚至破损的地方。 “为什么”林傲沧盯着扶苏。 扶苏皱了皱眉,一言不发的走了过去,林傲沧歇斯底里的大叫着,不停的撞击着地面,发出一声声刺耳的吼叫声。 不甘心,何止是不甘心。 林家几十年来的天之骄子,竟然被一个自己从来没当过对手的人轻易的拉下了马,换做谁心里都不会舒服,这种不舒服就像是一只漆黑的手掌一样,死死的攥着林傲沧的心脏。 “输了。”独孤伊人半阖着眸子,轻声说道。 “为什么我们为什么会输”林傲沧颤抖着说道,声线无比的狼狈。 “心智、经历、毅力、耐力。你林傲沧输给他林悲的东西比比皆是,而我却输给了心。”独孤伊人看着手掌上的那一抹焦黑,二十几年来,作为独孤家天赋仅次于那没有名字的男人的继承人,独孤伊人无疑是天之骄子。 不管是心智还是各方面所有,独孤伊人毫无疑问是强大且同龄之中无敌的,直到遇到了我 “心” “他很像一个男人,虽然我看不清他的样子,但是我感觉得出,他很像。” 独孤伊人摩挲着自己精致的犹如瓷器一样的脸庞,用只有她自己能够明白的温柔轻声说道。 从离开那圆台开始,我就在不停的吐血,是那种不受抑制的,内脏向外挤压出鲜血的感觉。我缓缓的呼出一口气,饶是这时顾小哥搀扶着我,我仍然有一种要摔倒的感觉,我推开他,疲倦的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顾辛烈皱了皱眉,二话不说替我把脉,良久他看着我说道:“你的脉象没有问题,体内也看不出有什么暗病,但是你现在这样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阳眼后遗症”我疲倦的闭上了双眼,靠着墙壁,刚才在林傲沧等人面前我是完全死撑着的,如果没有洛阳留给我的宝贝,我已经不知道死了几回了,能够偷袭诸葛琅琊并将他击杀,完全是运气。 一打四,如果换成平常的话,这种事连想都不用想。 “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夏侯青衣跑了过来,看着我说道。 “休息一下就可以了,阳眼并发的后遗症,只是我没想到这一次竟然会这么强烈。” 夏侯青衣点了点头:“太阿剑我从林傲沧手里抢了回来,看他的样子,我们的目的是达到了,他内心的防线已经濒临崩溃了,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独孤伊人会放弃这次继续的探索王陵,余下他们仨人会继续跟着我们。” “独孤伊人她为什么会离开” 玉树琉璃不解道。 “独孤伊人平生未尝一败,这是第一次。按照她的脾气秉性自然不会继续跟我作对下去,而会保留我赢家的权利退出游戏只是有一点我有些不明白,就是独孤伊人为什么会留手。”我闭着眼睛,缓缓的开口说道。 “什么独孤伊人留手了”夏侯青衣显得很惊讶。 我点了点头:“阳眼在靠近她的时候,就像是撞在了一面墙壁上一样,我之所以这么虚弱就是用了差不多一大半的力量在她身上,我能够感觉得到我的阳眼能够突破那面墙壁,但是我也有一种预感,就是独孤伊人绝对还有后手。” “这个女人真的有些可怕了”皱了皱眉,顾辛烈开口道。 玉树琉璃冷笑一声:“独孤家一百年来唯一的一个女家主,怎么可能不可怕。就算是吴诗诗在她面前都算是矮了一头。只是她为什么会对你留手该不会你们两个” 我翻了个白眼,无奈道:“你看谁都想跟我有一腿,别废话了快去找第六层的入口,等我恢复好体力就上路。” 众人应了一声,顾辛烈去探路,玉树琉璃跟夏侯青衣则守着我。从林傲沧口中可以得知现在第五层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了,整个第五层守护的太阿剑现在就在我手上,只是我现在有些好奇的是 第六层究竟会有什么,张仪的尸首,又在何处: 第566章 入口 我靠在墙壁上,缓缓的点上一支烟,烟草的味道混合着烟雾吸进肺里,然后吐出,就像是将身体里面的废气全都转换倾泻了出去一样的轻松。 我有些疲倦的闭上了眼睛,犹如海浪一般的倦意直扑过来,让我昏昏欲睡,我现在的情况是体内失血过多,如果真的闭上了眼睛,就未必能再睁得开了。洛阳送给我的宝贝,虽然能够无限制修复我的骨骼,血r和伤口。 但是对于鲜血的补充却是慢的惊人的。 “以烧灼自己鲜血为能源释放的阳眼林悲,我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你是幸运的还是不行的了。”夏侯青衣看着我,喃喃道。正如她所说,就在我解放完阳眼之后,我的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了一股极其燥热的烧灼感。 起先这种感觉这是在我身体里四处流窜,我并没有当回事,但是当我解除阳眼之后,我才清楚,原来那烧灼感就是释放阳眼的前提烧灼血y。 虽然威力惊人,但是毫无疑问,我这是以命换命的手段,虽然人类有造血功能,鲜血也是源源不断的产生,但是这种源源不断是需要时间的。往往一分钟或者数秒钟的阳眼,就要烧灼我身体里差不多五分之一的鲜血。 这个数字是恐怖的。 换句话说,只要我维持阳眼三分钟以上,我就会死,而且神仙难救。 “你觉得我怕死吗”我缓缓的睁开眼睛,喷吐出一口烟雾。强烈的困倦感刺激着我的大脑神经,迫使我想要睡去,我一面跟夏侯青衣她们聊天,私底下手指甲都已经死死的抠进了手心之中。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强烈的困意让我甚至连眼皮都要睁不开了,强制性的我跟休克这种感觉相抗衡,让我真正的领会到了什么叫。 “林先生自然是不怕死的。”扶苏笑了笑。 “不,其实我比任何人都怕死。”我抹了把脸,从夏侯青衣手中接过一枚白花花的药丸,不由分说的含进了嘴里,药丸入口即化,散发出来的爆发性味道让我整个人几乎都亢奋了起来。 我呼出一口气,摇了摇脑袋,就像是在舌头上面打翻了各种各样的调味品一样,那感觉酸爽的我实在是无法言表。 “我有爱人,很爱很爱的人,也有朋友,很贴心的朋友。我有个妹妹需要我去照顾,我家里有个老人需要我时不时的敢去扫墓说真的我才是一点都不敢死,如果真就这么死了,恐怕棺材都要被人刨出来然后扯着我的领子骂我。” 我看了一眼扶苏,挪动了一下身子。 “我这个人没有什么大志向,但我想活下去,一直活到很老很老。” 扶苏看着我,就像是听见了什么让他震惊的事一样,张着眼睛,一时之间无话可说,良久才冲我微微躬了躬身子:“扶苏受教了。” “能够让公子扶苏跟我说这句话,这件事我恐怕能一直吹到我孙子辈了。”我抬了抬手,将烟头摁在墙壁上,笑着说道。 众人亦是会心一笑。 良久,顾辛烈终于从y影之中走了回来,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口,看样子这一路上确实是没遇到什么危险,林傲沧能够拿到那把太阿剑,从本质的意义上来讲,他应该是把第五层地宫整个清扫了一遍。 也要多亏了他,不然我们要是当了这个急先锋,恐怕还真的要费上一番事了。 “我看过了,第五层前面没有下到第六层地宫入口,应该是隐藏起来了,我没花太多时间,不过就感觉而言,前面应该不会有什么东西了。”顾辛烈走到我们身边,开口说道。 “没有入口” 我眯了眯眼睛,然后忽然说:“如果不出我所料,现在第五层地宫应该就是一片废冢,不管是有用的还是没用的,东西应该全都被林傲沧等人拿走了按照一般人的思维来说,他不会扭头过来等着我们,也许” “也许他是恰好碰上我们了。” 夏侯青衣看着我,轻声说道。 我点了点头,与其说是处心积虑的等着我们,不如说是刚好碰到了我们。 “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懂。”玉树琉璃眨了眨眼睛。 “你这样想,如果换做一般人,在拿到太阿剑并且清空了第五层之后,他会做什么是会在第四层的出口处等着我们,还是去找第六层的地宫入口如果是我的话恐怕肯定是后者了,这才是最聪明的决定。” “要知道我们这一次比的是谁最先拿到秦王的明器,而不是比那一边要强。聪明如林傲沧不会不清楚这样的游戏规则,但是他却还是来了,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并非是有意在那里等我们的,而是他在找寻第六层入口或者刚要去第六层入口的路上,恰巧碰上了我们。” 我看着玉树琉璃,轻声的分析道。 “那你的意思”玉树琉璃本就不笨,经过我这么一点拨顿时恍然大悟,不由的看着我说道。 “如果没有猜错,第四层通往第五层的入口,就是第六层地宫的入口” 夏侯青衣开口道:“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还需要多久” 我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道:“还需要一会儿,现在就算是能够步行,身体也是虚弱到脱力的。” 几个小时之后,在我身体里面的血y恢复了一些,加之吃了一点食物之后,我们几人出发了,并不是想着地宫内走去,而是向外,也就是回头走去。那把太阿剑被放置到了顾辛烈随身携带的匣子里。 本来那匣子里装的是那雪白骨刀的残骸,顾辛烈一直是走到哪带到哪,这一次将太阿剑放进去之后,本来散发着点点白芒的骨刀,就像是碰见了猫的老鼠一样,浑身戾气杀气顷刻之间消散的一干二净。 本来杀伐气息极重的一把刀,仿佛真的变成了废刀一样。 顾辛烈身上的伤势大部分已经好了,除了肩膀上的贯穿伤之外,甚至就连手臂的骨折都好的差不多了。不同于我借助外力的身体,顾辛烈依靠的是纯粹的血脉力量。上古守x人的优异体质可以让顾辛烈的身体愈合的极其迅速。 玉树琉璃跟夏侯青衣的体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本来就没受到多大伤势的她们,只是损失了一些体能而已,不过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恢复,也差不多了。 当我们回到入口的时候,果不其然,林傲沧等人消失不见了,偌大的圆台之上空荡荡的,没有一点活人的气息。 “果然让我猜对了。”我摸了摸眉毛,轻声笑道。 “他们是从哪里消失了不会是从这圆台上面跳下去了吧”夏侯青衣张了张嘴,有些惊愕的说道。 “应该是这样没错了,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监工大秦王陵的是丞相李斯跟将军章邯,两个人都不是有勇无谋会照搬设计图造东西的主,添加一些旁人难以想象的机关,也是合情合理。” 我探出头在那圆台之上朝着下面看了一下,深不见底。如果真的一个没控制好,恐怕真的是要被活活摔死了。这个高度,骨头恐怕没有一处是不会碎的。 “我先下去看看,你们准备好飞虎爪,如果听见了鸣鸿鸟叫,下来就可以了。”我跟众人打了声招呼,然后吹了个口哨。鸣鸿鸟清鸣一声,冲着我就飞了过来,两只猩红色的爪子顿时捉住了我的肩膀,将我提了起来。 虽然鸣鸿鸟的体型看着不大,但是它的力气跟皮肤的坚硬程度甚至要大于雄鹰跟钢铁。换言之这可是生存在神话故事里面的生物,如果不强大点,恐怕还真的说不过去了。 鸣鸿提着我的身体,从圆台之上缓缓的下降,我举起手中的手电筒,四处的照s着,当那刺眼的光芒顺着我的手掌顷刻间照s在地面的墙壁之上时,我浑身一颤,差一点手抖的连手电筒都扔出去了。 密密麻麻的,一整面的山壁之上,竟然贴满了尸体。各种哀嚎痛苦的尸体浑身的紧贴在一起,然后密密麻麻的铺在这山壁之上,到处都是手脚跟没有多少头发的狰狞头颅,我心里一紧,脑海里猛然间想起来四个字。 无间地狱 真的就像是传说中的地狱一样,y冷的山壁映衬着一具具扭曲的尸首,横亘在深不见底的深渊之中,我缓缓的吐出一口气,继续向下动作着,仍然满是密密麻麻的尸体,看的我甚至心底有些发慌。 我眼皮跳了跳,有些害怕,不过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向下潜着,终于,在密密麻麻的尸体中间,我发现了一个差不多一人多高宽的dx,就像是一张张大了的嘴巴一样,我拍了拍鸣鸿鸟的爪子,它顿时发出了一声鸣叫。 旋即,我整个人便被鸣鸿鸟带进了那dx之中,只是刚一进去,从墓x的最深处中,竟然s出来的两道幽绿色的光芒: 第567章 丹房 那道幽绿色的光芒让我浑身一颤,我下意识的扭过头看了一眼,漆黑的dx之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安静的几乎让人窒息。我打开手电筒,手一抖将鸣鸿握在手中,缓缓的朝着深处走去 在我刚进来的时候,那幽绿色的光芒无疑就像是野兽的瞳孔一样照在了我的身上,我能够感觉得到,但是就在这么一瞬间的功夫,那道光芒却在顷刻间消失的一干二净,就仿佛从来都没出现过一样。 我扭了扭脖子,手里攥着手电筒,一步步的朝前走去,走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期间我周围大大小小的出现了不知道多少陪葬品,金银珠宝数不胜数,但是我却从惦念着那两道幽绿色的光芒,目不斜视的朝里面走着 一直穿过那漆黑的dx,我刚一抬头,猛然发现就在我前面竟然站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那女子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便扭过头去背对着我,仿佛在凝视着什么,一动不动。 我屏住了呼吸,不由的攥紧了手上的那把鸣鸿刀,这女子虽然看背影像是活人,可我却完全感觉不到她身上有活人的气息。 我眯了眯眼睛,挑了挑手上的的手电筒,那光芒一晃,我便看清了那女人的穿着,竟然是一身秦国皇宫之中的女子装扮。她脚上穿着一双弓底绣鞋,身上穿着四种颜色交织的鲜血长服,样式极其的特殊,下摆一直垂到脚尖,且微微的上摆,上半身还搭着一件大红色的纱衣套在外面,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妃子打扮。 秦始皇那个时代,不管是从事什么职业也不管事是士农工商,女子一改是禁止穿华贵的衣服的,也就是说民间的女子,大多都是粗麻破布,没有什么好看的衣服款式,甚至胭脂水粉都用不得,也就是一些大户人家的小姐,能在家里偷偷的抹上一些。 而衣服的颜色也是单一的,绝不会太显眼,秦始皇当年的龙服就是黑金双色,除此之外甚至没有一点鲜艳的颜色,而除了皇宫的妃子之外,我实在想不出,这女子的身份会是其他的什么了 不过既然身上穿着的是秦朝的衣服,那这女子究竟是人是鬼我心里便有数了,若是活人那我真就要瞠目结舌了,不过若是鬼魂y物,我也不见得有多奇怪了。只是让我有些好奇的是,这女子从我眼睛打量的来看,明显就是个实物人,没来的半分虚影。 但是如果这真是一具尸首,那为何却又不在棺木之中 我心里虽然想着,但是却仍然没敢上前,只是原地站着一直盯着那宫装女子,但是那女子却是一动不动,始终背对着我,只露出一个背影跟一头长发。就仿佛是静止了一般,而且不知怎得,四周也不知道从哪里竟然开始冒出了丝丝白雾,就像是渗透进来的幕布一样 诡异的很。 我眯了眯眼睛,心知恐怕是遇上了鬼婆子了,于是小心翼翼的在原地观望了两眼,随即猛的提着鸣鸿刀冲了过去,不由的大喝一声:“是人是鬼”话音刚落,我左手猛的用力冲着那女子的肩膀拍去。 心说这一下要是拍回了头,就直接一刀上去结果了她,可是谁料,我这一掌拍出去,竟然没有拍到任何东西空无一物。 我明明看见了一个身穿宫装的女子,就站在我的眼前一动不动,这周围被我手电筒的光芒晃得明亮,根本没有一点多余的y影或者我眼睛没看到的地方可是为何,我刚才这一拍,竟然拍了个空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顿时连忙向后腾腾腾退了几步,只见刚才那宫装女子站立的地方,蓦然间升起了一片白色的尘雾,在这狭窄的dx之中飘散开来。 这时我听到后面有些声音,心知顾辛烈等人恐怕也跟了上来,这白色尘雾出现的格外突兀,我害怕撞上毒烟机关,连忙从背包里翻出防毒面具扣在了脸上,嘴里还喊了一颗事先准备好的纳兰家药丸。 那女子被我一碰就立刻轻飘飘地化作一片尘埃,浓得像是雾气,雾状的粉尘里,并没有出现任何异常的气息。当然我并不觉得那女子是被我“碰没”的,我更是有一种那女子恐怕本来就不存在的错觉。 想到这,我不由的轻笑一声,忽然身后传来一声,我猛然回头,手电筒那么一晃,只见几个人影顿时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我大喊道:“顾小哥” 对面应了一声。 我这才跑了过去,直接穿过了这尘雾,然后摘下了防毒面具:“你们怎么才过来” “被外面那些尸体惊着了恩你手上是什么东西”顾辛烈摇了摇头,然后顿时眉头一皱,指了指我手上。 “我手上”我有些纳闷,低头一瞧,顿时有些惊讶,只见我手上竟然发出点点绿光,就像是萤火虫一般,我有些惊讶,连忙举起手电筒观察,才发现手掌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些类似于枯碎的纸屑一样的东西,这东西碎得极是细微,只剩些纸张里的经络痕迹。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心想道:“难道刚才那宫装女子不是什么鬼魂y物,而是由纸张剪成的人形然后被我这么一拍,就化成了漫天尘雾”一想到这,我更是浑身发颤,头皮发炸。 顾辛烈见我有些异样,连忙问我碰上了什么事。我咽了口唾沫,连忙抹了把脸,把我刚才遇到那宫装女子的事还有尘雾的事跟他们说了一遍,说来也巧,就在这时候,刚才那半天的尘雾瞬间全都落到了地上,散发着点点的绿色幽光。 此时我才晓得,原来我刚进这dx的时候,那两道幽绿色光芒兴许就是这宫装女子的眸子发出来的亮光。 顾辛烈听了之后,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表面上并没有什么情绪,只是开口道:“大概是留下来的老物件,不过恐怕现在已经毁去了,要我说就不必惦念着了,咱们还是抓紧往前走刚才来的道上,我捡了一些用得着的东西跟金银珠宝。” 顾辛烈这么一说,我也就不再犹豫了,点了点头,就跟着朝前走过去了。 我们几人朝着前面走去,逐渐的发现了这个dx周围似乎就像是装了一圈铁板一样,越往里面走,周围突兀的碎石怪石就越是稀少,平整的地方越来越来,我眯了眯眼睛,虽然好奇,脚步也没停,而是朝着前面继续走着。 走了差不多一柱香的时间,面前忽然多出来一扇墓门,我们几人停下步子,皱了皱眉,这墓门是直接顶在这dx里边的,旁边也没有多余的路,唯有从这一条道一直通到底,我们才能出去,也就是说我们面前只有这一条路。 我眯了眯眼睛,走过去摸了摸这墓门,非铜非铁,而像是一扇玉石雕琢而成的墓门,表面光滑圆润,且异常冰冷。 “这是个什么地方”我开口问了一句,是问扶苏的。 “这应该是丹房。”扶苏笑了笑。 “丹房” “没错,丹房。当时我父亲最想要做的事就是长生不老,几乎召集了全国上下所有的方士替他炼制长生不老的丹药,而丹房更是数不胜数,一般来说,当时宫里的丹房门就是玉石打造,我从没进去过,所以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我也不清楚。” 扶苏冲我摇了摇头,示意如果我再问下去,他也并不是很清楚。 我笑了笑,长生不老这样的事情恐怕也就是古代帝王会做这样的梦了,殊不知有多少帝王是死在了这条路上,古代方士在我看来除了极少数有真才实学的,大部分全都是坑蒙拐骗的江湖术士,当年强大如唐玄宗,最后也是死在了方士手上的“长生不老药”手上了。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丹房在帝王陵墓之中也并非是从来都没出现过只不过有些危险,很少有摸棺人愿意去碰罢了。古代方士炼丹大多数都是各种的材质混合,没有什么明确的方子,其中更不乏水银、硝石、硫磺等物。 相比起其他耳室或者墓室里面的棺椁粽子,丹房就像是一个炸弹,也许它是个哑弹,永远不会爆炸,进去了也许还能捞到些什么好处,不过它也有可能是个原子弹在我们打开墓门的一瞬间,轰然爆炸。 这类事情在我爷爷留下来的笔记里面也记载了不少事例。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我们并没有走错路,这丹房后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也许正直通着第六层地宫的真正入口,或者是一个大墓室,穿过这丹房就极有可能看见后面的正殿或者是耳室,总而言之只要过了这关,我们就能接着走下去。 只不过有一件事是我比较疑惑跟困惑的。 那就是明明林傲沧等人是在我面前的,为什么在这dx之中,我却没见到他们的身影呢: 第568章 仙人抚我顶 结发受长生 丹方大门横亘在我们几人眼前,玉石雕琢而形成的门脸跟其他青铜大门简直不可相提并论,我眯了眯眼睛,若是按照一般情况,我早就推门钻了进去,但是丹房跟其他墓室耳室不同,从古至今,方士术士,最恨的就是江湖上那些走外八门做些下三滥营生的人,一般来说,这丹房往往都是机关重重。 保不齐我们这面一开门,里面暗器毒烟就一股脑的全都扔了出来。 我本来想要上前撬门,但是却被顾辛烈给拦了下来。顾小哥摸棺的本事不管怎么说还是比我要高上一筹,这时候他上前开棺不管怎么说都要比我好上一些。 我们这几个人里,论寻龙点x分金猜冢的本事,我自问就是夏侯青衣都远不如我,但是若是讲究打d断山的本事,顾辛烈无疑是一等一的好手。这断山是摸棺圈的行话,意思就是强破机关。 所谓寻龙分金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顾小哥从前独来独往,这断山机关陷阱的本事,顾小哥不管是从见识上还是手法上,都无疑是要比我强得多的。我眨了眨眼睛,向后退了两步,顾辛烈便直接上前c了过来。 只见顾辛烈从背包里拿出三个类似于螺丝钉一样的东西,然后放在手上磨蹭了一下,两指夹住,手指犹如电光直接c进了那玉门之中,只见那三枚像是螺丝钉一样的东西被顾辛烈c进那玉门之后,那门上竟然发出了点点漆黑烟雾。 “后退,毒烟”顾辛烈皱了皱眉,轻哼一声,双臂展开拉着我们腾腾腾向后退了几步。 那毒烟从门中缓缓的吹出来,所幸有那三枚钉子堵着,毒烟吹出来的气息并不大,也没有逸散开,众人从背包里掏出纳兰家的独家避毒丹药,然后全都咽了下去,好在有顾辛烈这一手,不然还真是有些危险了。 这毒烟虽然不致命,但是在这古墓之中,却也实在是有些麻烦。 “顾先生这一手是断山门里面的断金手”玉树琉璃看了一眼顾辛烈,出声问道。 顾辛烈没出声,只是点了点头。 “断山门”我眨了眨眼睛,这是什么地方,我可是从来都没听说过。 “摸棺圈里有两个地方,是弄些奇巧y技的,比如说是蜂窝山,那地方是专门制造精巧的机关器具的地方,方才顾小哥的金刚伞,若是我没眼拙,应该就是蜂窝山的手艺。而那断山门,就是专门破解机关陷阱的地方,据说那里神秘的紧,很少有人进去,也很少有人出去。”玉树琉璃打量了一眼顾辛烈,眨了眨眼睛。 “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么个地方”我皱了皱眉。 “你入行的时间太短,怕是帝师也不会没事跟你闲聊这些事情。断山门啊,三十年前不知是惹了什么人,一夜之间就让人家灭了门,那手段就是七家都没这般的实力,听我父亲说那场面就是他看了也是一阵心惊胆战。”玉树琉璃心有戚戚的说道。 我们正说着,只见那玉门之中不在向外吐着毒烟了,那三枚螺丝钉一样的东西也啪的掉在了地上,摔成了粉末,看样子是被腐蚀的差不多了。 顾辛烈沉默了一会儿,似是在计算着些什么,然后开口道:“这门上的毒胆是破了,大门能看,但是里面还有什么缠山就不清楚了,如果要从外面开始断,就太麻烦了。” 接着顾辛烈看了我一眼,我给了他一个颜色,他瞬间就了然于心,直接上前,挑好距离一刀劈出去,那玉石大门就像是豆腐一样,直接被劈成了两半,啪嗒啪嗒掉在地上,门内一股腥风随即扑面而来。 我们几人还没进去,只见那丹房正中摆放着一个半人多高的矮小丹炉,丹炉的样子格外的奇特,花纹也极其的繁杂,看上去极其精致,炉面甚至连一点铜锈都没生出。 我咂了咂舌头,刚想抬腿进去,却被顾辛烈一把拉了回来,我顺着他眼睛的目光那么一瞧,顿时正色起来,不敢随便挪动一下。就在那丹炉旁边的角落处,竟然盘坐着一具古尸,尸体身材高大,紫袍金带,鹤发童颜,宛若仙人一般。这尸体盘坐在那丹炉旁边,双手垂在膝盖之上,闭着眼睛,就像是睡着了一般,仙风道骨好不骇人。 我舔了舔嘴唇,望着那尸首,那尸首就这么看过去,皮肤上甚至还有些红润,总而言之,完全就不像个死人。古尸的臂弯上还搭着一柄拂尘,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东西。 “以前总听说在西北两广一代,凡是挖出尸身不腐的古尸,只要见到其服饰奢华,腰束金绦玉带相貌栩栩如生的,便以讹传讹,称其为尸王,似乎就是千年难遇的主儿,以前总觉得那愚民散盗的见解,说出来叫人好笑。今天亲眼看见,确实是有些门道。”夏侯青衣瞥了一眼那古尸,开口说道。 顾辛烈哼了两声,开口道:“帝王冢古尸多半衣着华贵,尸体的保存手法也是比一般的陵墓要好,不过这样的尸体大多都是挺尸,身体不是灌满了防腐的药剂就是被做成了活标本。这道理就是一般的散盗都懂” 夏侯青衣嗯了一声,不再多说。 “这尸体是何人,扶苏公子清不清楚”我看了一会儿,然后扭过头去,却见扶苏也是满脸的惊骇。 因为秉着小心谨慎的心里,那丹房我们一直没进去,光是在门外两三门的地方蹲看着,生怕碰到什么麻烦事,不过此时一看扶苏的表情,我却不免有些愕然,这丹房中的尸体究竟是何人扶苏怎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公子”我又叫了扶苏一声,他这才缓过了神。 “如果各位真的不想找死的话,我劝你们还是现在就退出这陵墓”扶苏缓过神来的第一句话,饶是让我听了浑身一颤,完全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顾辛烈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扶苏叹了口气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不,只是一个大胆的假设或许或许我父亲根本就没死。” “什么” 听到这句话,别说是我,就连夏侯青衣等人也是一阵惊愕,全都看向扶苏,父亲没死,这句话标准的来说就是说秦始皇嬴政没死。 “你们知道徐福么这丹房里面的尸体,就是他的。当年我父亲还健在的时候,徐福上书说海中有蓬莱、方丈、瀛洲三座仙山,有神仙居住。于我父亲就派遣徐福,引童男童女数千人,以及已经预备好的三年粮食、衣履、药品和耕具乘坐蜃楼入海求仙,耗资巨大,几乎是当时整个国家的一大半。” “可是三年过去了,徐福并没有回来。秦始皇数年之后去世,整个秦朝人全都觉得徐福是死在了海外,是不是” 我接过扶苏的话,接了下去。 “是是这样的。”扶苏说话的语气都有些哆嗦了,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些什么。 “然后其实徐福早就已经从海外回来了,并且交给了秦始皇传说中的长生不老药你现在看见了徐福的尸首,一切就是真相大白了,是这个意思吧”我抹了把脸,死死的盯着那丹房的尸体,开口说道。 扶苏没说话,不过看样子,他是承认了。 “仙人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有仙人,真有什么长生不老,可能有不会是现在这个模样了。我不好说什么古人蠢愚,不过这徐福如果真有两下子,恐怕以嬴政的脾气是怎么都不会诈死的。你的假设只能是百万分之一的概率,如果让我来说,这徐福恐怕是被秦始皇从海外给抓回来的。” 我眯了眯眼睛,开口说道。 从古至今长生之说数不胜数,不过真的有多少人达到了长生如果那些方士真的有什么长生不老的药方,为什么他们自己还是r眼凡胎 我心里正想着,就在这一瞬间,我忽然感觉一阵腥风从丹房之中朝着我扑面而来,我瞳孔一缩,只感觉一道虚影在我面前一闪而逝,我刚欲动作,忽然发现刚才那具古尸竟然就站在我的面前,口吐人言:“小友,刚才你嘴中说老朽是花架子,现在你看如何自古百姓最愚昧,这话果然不假。” 旋即,那尸体又缓缓的扭头看着扶苏:“大公子,千年不见,为何你到了这般模样” 我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惊骇。刚才那宛若睡着了一般的古尸,竟然真的活了过来为什么会发生这样事我不清楚,恐怕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说的清楚。我瞥了扶苏一眼,见他面色也是格外的紧张,双手在袖口之下都握的死死的。 “你是徐福” “千年不见,难不成公子忘了老朽的模样了” 我见那徐福跟扶苏交谈,立即弓起腰身,一手摸出鸣鸿,刚欲出手,却发现一只苍白手掌正虚按在我的头顶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第569章 我扶仙人顶 一刀断长生 我眼睛瞪的大大的,那徐福就仿佛会所谓的缩地成寸一样的本事,前一秒还在扶苏身前,后一秒竟然直接来到了我的身边,苍白手掌直接朝着我的头顶就摁了下来。 我瞳孔一缩,身子向后急退,那徐福一击不成,手掌揽到身前抚了抚胡须,然后笑着说道:“小友手上那把刀,可是我王的鸣鸿” 我一言不发,死死的盯着他。 这徐福浑身上下,确实透露着一股仙气,这股仙气我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就是第一眼给人的感觉,就是这人不是凡人,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徐福是一具尸体,恐怕连我自己都不由的生出一些敬畏之心。 不过这徐福的双眼确实漆黑色的,没有黑白之分,就是漆黑一片,就像是被墨汁扫过了一般,漆黑的双眸配上他那一头白发,着实诡异的让人不寒而栗。 我甩了甩中上的鸣鸿刀,冰冷的刀身让我稍稍冷静了一下,这个徐福,似乎真的不像是一般人,光是这一手缩地成寸的本事,确实就有些吓人了。 “老朽当年,游遍三山五海,取长生不老的丹药,想要进贡跟先王,可是怎料先王竟然将我打入死牢,锁我双脚,老朽非常不理解这究竟是为什么,而且这一关,就关了老朽足足千年,大公子,你能替徐福解惑吗”徐福皱了皱眉,开口说道。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苍老的感觉,反而让人觉得舒服,一种别样的阳春白雪的感觉。 “徐君房,你这是在质问我吗”扶苏眯了眯眼睛,扶苏虽然以仁德称世,不过要知道他可是嬴政的大儿子,如果仅仅是个心慈手软妇人之仁的人,怎么可能会入得了嬴政的发言,怎么可能跟着蒙恬在边疆打了数年蛮夷,又怎么可能配得上扶苏这两个字。 “不敢不敢,徐福不过是有些疑惑,不过徐某当年曾经得到过一夺舍之法,以魂换体,徐某在这里已经不知道待了多少年了,公子也是魂魄之躯,不如老朽将这法子交给公子,这刚好有两具躯壳”徐福笑了,他的笑容格外的y森,他说的两具躯壳,自然指的是我跟顾辛烈。 “有趣,夺舍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仙人了不成”我抽出鸣鸿刀,朝着徐福就砍了过去,仙人我林悲连几千年的粽子厉鬼都砍过,还怕了你这所谓仙人不成 见我攻来,徐福也不躲闪,手中拂尘向外一抽,啪的一声,就像是一条皮鞭一样,瞬间就抽在了我的手腕之上,我闷哼一声,死死的攥着手中刀刃,强忍着这股疼痛,仍是一刀劈了下去,回头一瞧,只见我手腕上早已皮开r绽,甚至连血管都被生生抽断。 “顾小哥,小心他手上的拂尘”我提醒了一声,然后返身再攻。 “徐君房你大胆”扶苏厉喝一声,双手垂在身侧,怒吼一声。徐福躲过我的一刀,然后扭头看向扶苏,恨声道:“公子老朽念生前受你恩德,顾一直以礼相待,但是你不要不识好歹大秦帝国现在早就灰飞烟灭,难不成公子还做梦自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公子不成” 扶苏冷笑一声,双袖一抖,只见数团碧绿色的鬼魂瞬间浮现在他的身边,然后他双脚点地,直朝着徐福就冲了过去,顾辛烈跟我在两侧不断攻击,双刀也不断的朝着那徐福身上招呼着。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那徐福的身子就像是棉花一样,刀贴在他的身上根本难以着力,擦着边就被闪了过去,而且他手上那杆拂尘实在是太过诡异,那拂尘上的丝线似乎是用钢丝做的一般,碰上就是受伤,如若他稍稍用一点力,那就是皮开r绽。 扶苏的数团鬼火犹如炮弹一般朝着徐福的身上而去,徐福身体虚浮在半空之中,伸出手掌,任凭那鬼火撞在他的手上,一连数下,只见徐福的手掌除了有些焦黑之外,根本没有任何伤势,就仿佛这鬼火对他根本就是挠痒痒一样。 “你们这帮凡人”徐福大吼一声,身上砰然抖出一股气魄,直接将我们全都震得倒飞了出去,夏侯青衣跟玉树琉璃更是吐出一口鲜血,她们两个本身实力就算不上多强,此时被这股余波震得气血上涌,险些昏厥过去。 “真是特么想做神仙想疯了。”我舔了舔嘴唇,对着他又是一阵疯狂的攻击,鸣鸿刀是有灵性的葬y武,只要我手腕一动,刀刃就能够自己清楚要往什么地方攻击,相比起顾辛烈的刁钻y狠,我这是大开大合,那徐福一杆拂尘上下舞动,宛若白色的帘子一般。 滴水不露。 扶苏一身红袍猎猎作响,眉头紧皱,整个人朝着徐福也是开始了攻势,不过相比较于扶苏,我跟顾辛烈的待遇就惨了点,这徐福似乎根本就没把我们两个当回事,除了时不时的用拂尘扫那么一下,格开我们两个的刀刃,初次之外,他的眼睛几乎全都盯在了扶苏身上。 “老朽当年差一线就可以开天门飞升成仙如果不是嬴政坏我大事,囚禁我千年,我早就已经是仙人之躯,你们这帮凡人”徐福瞪着双眼,目呲欲裂,他几乎是愤怒的朝着扶苏挥舞着那拂尘。 而扶苏则是一言不发,除了躲避之外,只能时不时的贴上一掌,不过收效甚微,那徐福身上似乎连一点灰尘都没沾上。 “徐福,你知不知道当年你做的最错的一件事是什么”扶苏半阖着眸子,向后退出去两步,然后再一次冲了过去。 “老朽有错老朽为你们大秦帝国忠心耿耿,何来有错”徐福大吼一声,砰的一声,拂尘瞬间撕开了扶苏的身体,猩红色的身影瞬间变成了碎片,然后又由碎片缓缓的化成了人形。 “君叫臣死,臣不能不死。我父王当年囚禁你,因为何事我不清楚,但如果你真的忠心耿耿你脚上就不会有那两条链子。”扶苏扫了一眼徐福脚下的锁链,然后出声说道。 徐福一怔,然后整个人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母猫一样,他挥舞着手中的拂尘,不断的将扶苏的身体撕开,然后等待他愈合,在撕裂。直到扶苏吐出一口白气,然后身形摇摇欲坠之后,才停了下来。 “我是仙人你们这帮凡人,想要囚禁我做梦哈哈哈做梦”徐福大笑了几声,然后猛然扭头,目光y森的盯着顾辛烈,身体朝着他就冲了过去,顾辛烈眉头一皱,身形暴退,手中千夜古刀在身前挥舞的犹如一道屏障一般。 我见这徐福犹如疯了一般,心里也暗叫一声不好,举起刀就朝着他劈了过去,那徐福猛然扭头,一掌推开我的刀刃,然后另外一拂尘直接扫在了顾辛烈的身上。 鲜血如注,只见顾辛烈的胸口瞬间出现了一大片的撕裂伤口,不停的向外喷出鲜血,千夜古刀就像是一片落叶一样,从他的手中缓缓滑落。 “顾小哥”我大吼一声,朝着那徐福就冲了过去。 徐福转过身,猛的一拂尘打在了我的胳膊上,只听得咔嚓一声,皮开r绽,可见白骨。 我瞪大了双眼,看着浑身鲜血不省人事的顾辛烈,歇斯底里的大吼一声,鸣鸿刀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愤怒,刀身都在微微的发颤,我看着徐福,胳膊上的伤口以r眼可见的速度高速愈合,那种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感让我几乎有种想要哭泣的感觉。 这种哭泣不是因为疼痛 “顾小哥顾小哥” 我嗓子沙哑的呢喃着,马六指、曹破虏的身影在我身前慢慢的出现,然后一闪而逝,徐福看着我,忽然发出一声尖叫,就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我,嘴巴不住的颤抖。 “你你你究竟是谁” 我脑海里此时没有任何的声音,除了杀死面前这个人之外,我根本不想做别的事情,我大吼一声,举起鸣鸿刀朝着他就扑了过去,那徐福就像是傻了一样,双手举在头顶。 一刀出。 拂尘断。 二刀出。 双手断。 徐福就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事物一样,跪在地上砰砰的冲着我磕着头,一如当年看见我爷爷遗像的那黄鼠狼一般,卑微而可怜。玉树琉璃等人也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盯着我,眼神之中甚至还有些畏惧。 我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手上的鸣鸿刀发出一声清鸣我一刀劈下去,徐福的半边身子瞬间被我一刀斩断,这个刚才还自诩仙人的男人看着我,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呐喊道:“千年前你已经误了我一次了为什么现在又来我徐福对你不够忠心吗我徐福我徐福为你做的还不够多吗” 徐福丝毫不顾身上鲜血淋漓的伤口,漆黑的眸子死死的瞪着我,他就像是濒死的囚鸟一样,连生还都是一种奢望。 我一手按在他的头顶,就像是最开始他那般居高临下。 仙人 我扶仙人顶一刀断长生。: 第570章 暗门 前生,这是古代y阳学和佛教才会出现的名词。 古代y阳学认为因果报应可以中断,现存的大唐y阳书有记载:“因果报应是可以中断的,因果报应中断分为两种,一种是人为意识中断,一种是通过结印中断。” 那些电影电视剧里常说的“冤冤相报何时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就是出自大唐y阳书里面关于人为意识中断因果报应的描述。而对于结印阵中断因果报应是在特殊情况才可以中断,且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前生,也可以叫做投胎,这是一个佛教的词汇。 楞严经有云:“一切众生,从无始来。生死相续,皆由不知常住真心,性净明体,用诸妄想。此想不真,故有轮转。” 大多数修佛之人,他么都认为灵性是不灭的,也就是说人的灵魂跟意识是不会随着时间而被泯灭的。所以在佛教人眼里有前生,有今生,有来生,一切众生因无明故,所以在六道四生中轮回。 前世今生一说听起来似乎玄之又玄,但是但凡是懂得其中门道的人,心里却都大多知道一些所谓的“内幕”。 摸棺人其实如果苛刻的来讲,他们并不是普通人,他们是区别于男人跟女人之间的第三种人,他们能够跟鬼魂y物打交道,能穿梭在地底跟现实世界的两极,他们所看见的所遇到的,通通都不是常人所能理解和接受的。 所以摸棺人注定要受到旁人一辈子的质疑。 “林悲林悲” 我睁开眼睛,脑袋一阵的刺痛,我晃了晃头,竟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强烈的血腥味刺激的我甚至想要呕吐,顾辛烈等人都在我身边,一脸焦急的看着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我回忆了一下,徐福、头颅、刀支离破碎的记忆碎片让我越想越头疼,我看了看自己的右手,鲜血淋漓,当然这血不会是我自己的血,而是旁边那具跪在地上的无头尸体的。 “不好意思我有点断片了。”我笑了笑,坐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没事就好。”扶苏笑了笑,轻声说道。 接着顾辛烈跟我重新说了一遍关于我跟徐福相搏的事情,只不过,从顾辛烈等人的口中,我似乎知道了一些我自己并不知道的事情 “你们说什么我背后有人”我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众人,一边用水壶里面的水清洗着手上已经凝固成痂的血y。 “是的,你当时的那个样子非常的恐怖眼睛都变成了猩红色,就仿佛挥刀的人不是你一样,而且你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人淡蓝色的影子,我看不太清楚,不过那个影子很大,几乎是你身体的两三倍大,非常清晰。”夏侯青衣看着我,轻声说道。 我微微一怔,旋即开口道:“会不会是我身后的盲眼刺青” “你们不用猜了那个人是我父亲。”扶苏苦笑一声,看着我说道。 除了我之外,众人全都震惊的看向扶苏。 “林先生是我父亲的转世,虽然我不清楚已经过了多少世,鬼魂对于鬼魂是非常敏感的,换句话说就算一个人易容变换了多少种样子,他身体里的魂魄是不会变的林先生你的魂魄,跟我父亲的很像,非常像。不过刚才那个虚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不过我能够肯定的是,徐福之所以会死,并不是因为林先生你本身” 扶苏双手揽在袖子里,说话的声音很轻,不过我们每个人却刚好都能听到。 “前世今生”玉树琉璃笑了笑,那种笑容是属于一种无可奈何的笑容,让人觉得啼笑皆非。 “这种说法我还真的是第一次听说,前世今生,不过看样子林先生本人并不惊讶啊难不成你早就知道”夏侯青衣看着我轻声说道。 “抱歉这事关我本人的秘密,我不能说不过有些事我还是能告诉你们的,譬如说我知道自己是秦始皇的转世,不过轮回之说我自己还有无数疑问,并没有办法全部都告诉你们,不过有些人还活着。” 我抿了抿嘴唇,看着众人严肃的说道,我这个有些人说的很晦涩,不过以我面前几人的智慧,他们定然能够清楚我指的是谁。 “还活着”夏侯青衣有些惊讶。 “这只是字面上的意思,准确的来说应该不能叫活着了,这些人其实已经死了,我向来不相信长生不老一说不过有些天材地宝却能够将人的魂魄囚禁在人世间。原谅我用囚禁两个字我曾经在昆仑见过西王母,还有现在的徐福,这都是一个证据。西王母是靠着凤凰胆活到现在的,徐福我并不清楚。而且我家里的那位姬澄雪你们也是见过的。”我开口说道,没有丝毫保留。 玉树琉璃跟夏侯青衣倒吸了一口凉气,相视一眼,然后说道:“这件事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不过很感谢林先生你能够坦诚相对,等到这次出去之后我回去会跟长辈说明情况” 我点了点头。 这些事情是纸包不住火的,早晚会有人知晓。譬如那西王母,她身在昆仑山,不过我并不认为那一座陵墓能够禁锢的住她,是在陵墓之中惶惶终日的活着,还是入世这个答案似乎并不难选择。 譬如洛阳,譬如姬澄雪 “既然没什么疑问了,咱们就快些上路吧,那丹房里面的东西还要去看看。” 就在众人沉默的时候,顾小哥先开口说了话,他抬头看了一眼前面的丹房,然后抬脚向前走去。 旋即,众人紧随其后。 “这丹房里东西不少啊。”一进入那丹房,扑面而来的就是一种香味,这种香味是草药互相交汇而形成的药香,还有少许花香。 丹房的两侧都摆放着一个类似于药馆里面的架子,上面有着一个个小抽屉,每一个抽屉的外面都雕刻着几个字,是说这里面究竟都放置了什么东西。 我一行一行的看过去,基本上都是些草药跟不常见的东西,例如连翘、刘寄奴、硝石、硫磺等物,可以说五花八门。 “这个丹炉似乎有点意思,要不要拿走” 顾辛烈指了指地上的丹炉,跟我说道。 “古董物件,没有特别的,占得空间也不少,不过确实能卖出去不少钱,你要是想拿着就把包里面的珠宝都掏出来,不然回头我还真怕装不下了。”我半开玩笑的说道。 以前跟顾辛烈几人下墓,尤其是带上王蒋干,那次出来都是赚个盆满钵满,基本上就是摸一次棺出来就能拿个百八十万,这是毫不吹嘘的。 不过我跟顾辛烈是不喜欢做这样事的,最开始下墓,我纯粹是被无奈,想要破解身体里面那本来就没有的附魂蛊,而顾辛烈是一门心思的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下墓我们两个基本上就是赚个本钱,真碰上稀罕的物件,喜欢的紧,也就顺手拿过来摆到家里,大多是不卖的。 “那就算了吧,放太多东西确实也不好往外带。”顾辛烈挑了挑我,另一道门,则是一个窄小的暗门,这暗门几乎是贴在地面上的,不足一米高,宽度也是很窄,差不多只有半米有余。 显然要是想过去,直着身子是肯定不行了,只能够弯腰钻进去,那暗门里面漆黑一片,我用手电筒晃了晃,也看不出什么。 “进去” “进是肯定要进去的,不过要先想想怎么进去,如果里面有什么缠山,我们弯着腰进去,怕是根本躲不及,如果把金刚伞拦在身前,又看不见路最要命的是怕有些流沙伏火之类的,恐怕一瞬间我们就全都埋在里面了。”夏侯青衣摇了摇头,分析道。 “顾小哥,把那个丹炉拿给我。”我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冲着顾辛烈说了一声。 那丹炉跟这暗门的大小差不太多,顾辛烈一脚就踢了过来。 我用手扶住这丹炉,然后往前顶了顶,抬脚一踢,砰的一声,那丹炉就被我直接踢了出去,顺着那暗门就滑了下去,轰隆隆的一阵响动在我们耳边响起,旋即只听得砰的一声,那暗门的上面突然落下来长度几米的流沙碎石,直接将那丹炉埋在了里面 “幸好没冲动。” 我喷吐出一口烟雾,用手电筒看着里面的情景:“如果刚才要是先进去了,恐怕被这沙子埋住的就是我们几个了。到时候连尸体恐怕都找不出来。” 刚才确实很是惊险,如果不是我提前用丹炉试探了一下,恐怕我们这几个人还真就要以身试险下去看看了。 “现在怎么办”玉树琉璃开口道。 顾辛烈抬起头,看了看周围,轻声道:“陵墓里面绝对不会有只进不出,只出不进的地方,恐怕这里是另有玄机,真正的门根本就是藏了起来。” 我抽了口烟,轻轻地喷吐出一口烟雾: 第571章 被冰封的第六层地宫 “陵墓里面绝对不会有只进不出,只出不进的地方,恐怕这里是另有玄机,真正的门根本就是藏了起来” “这丹房不大,可以找找看。” “恩。” 话音刚落,众人就开始在丹房里面摸索着,这丹房确实不大,几乎一眼就可以看个遍,不过那所谓的暗门究竟在何处,还真的值得研究一番。第六层地宫不会就这么一个丹房,除了这里之外,应该还会有很长的一段路才是。 我心里正研究着,忽然脚下一疼,我低头一看,顿时面色正经了起来,原来我的脚正顶在了两根手臂粗细的钉子上,这钉子钉在地面之上,露出差不多两个拳头的高度,而这上面正拴着一根锁链。 这锁链差不多拇指粗细,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打造的,漆黑色,上面甚至还泛着光泽,这锁链的一端锁在这钉子上,而另一端正套在那徐福的脚踝之上,两根钉子牵扯着两根锁链,分别锁住了徐福的双腿。 我有些好奇,这徐福虽然死在我手上,不过他的力道跟神通我是见过了,能够锁住这样的人整整上千年,而且这锁链还这么细,跟一般人家栓狗的链子都差不聊多少要知道,那种细链子,别说是栓人了,就是拴住一般的大型犬都无能为力,更何况是已经半人半鬼的徐福 我蹲下来,牵扯了一下这链子,不由得皱了皱眉,这锁链摸上去竟然不是冰冷了,而是发热甚至还有些还有些温度 我试着拔了拔那钉子,但是可惜无论我怎么用力,这钉子也拔不下来,但是就在我拔这钉子的过程中,我忽然发现这钉子下面的石板轻轻一动,那石板动的幅度非常小,如果不是因为我注意到了上面的灰尘,恐怕就连我都忽略了。 看来这一幕,我心头一喜,连忙喊道:“我找到了” 众人一听这话,全都聚集了过来。 “顾小哥,你跟我一起用力,使出全身力气拔这钉子我怀疑这暗门就在这钉子下面固定的这一块区域” 顾辛烈点了点头,我们两个合作这么长时间,基本上我话说了一半,他也能明白我心里面的想法了。 我们两个话不多说,直接站在这两根钉子的两侧,把锁链拉起来扯在手上,然后大喝一声,一齐用力,几乎使出的全身力气,果不其然,就在我们两个用力的瞬间,那钉子固定的一块区域忽然砰地一声炸起一团灰尘,我心里大喜,连忙放下手中锁链,然后开口说道:“顾小哥,用刀,直接把这地方切开” 顾辛烈轻声一笑,然后拔出刀,冲着那地面猛然一捅,就像是切豆腐的一样,漆黑的千夜古刀瞬间没入地面:“这下面是空的。” 话音刚落,顾辛烈连续捅出去数刀,然后站起身子,扯住那锁链猛然一拉,瞬间就将那钉子下面整整半米有余的一块石板瞬间拔了出来,那石板三指厚,重量却并没有多重,所以顾辛烈这一拉,便将其拉了起来。 只见这石板被拉起来之后,下面出现了一个漆黑的d口,一节节冰冷的青铜台阶顺接出现在了我们面前,这些台阶每一层中间都有十厘米左右的断层,看上去似乎是极其危险,每一节台阶上面都刻画了一个抽象的文字。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台阶上面的文字已经很难看清了,十分的模糊。 “从这里下去应该就是接下来早走的路了,可怜徐福,竟然到现在还猜不出秦始皇的用心。”我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什么意思” “这徐福的双脚上拉着两条锁链,但是锁链的下面就是活路,顺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以徐福的本事就是直接走到秦始皇的棺木前都不是问题,这说明什么说明了秦始皇其实并没有想要处死徐福,相反,对于徐福他还是很慈悲的不过这两条锁链就有些意思了,这也正好显示了秦始皇的帝王术,控人一途。只可惜徐福的智商不够用,根本就猜不出秦始皇的意思。” 扶苏笑了笑:“我父亲一生用人,除了武侯从不曾亏欠了谁。” “你太小看你父亲了,不过千年前的事,是是非非也不是我能说的清楚的,咱们走吧。总不能让我女人等急了。”我眯了眯眼睛,就像是要抓住什么一样,在半空中虚握了一下。 “你想好怎么对付那锐士了” 玉树琉璃抬眼看了我一眼,轻声说道。 “既然林先生将我送到我父亲那里了,作为回报,那锐士就交给我好了,十息时间就够了。”扶苏笑了笑。 “十息”我笑了,是那种觉得好笑的笑。 锐士是秦始皇的直属部队,而且这王陵之中的锐士是精锐中的精锐,别说十息了,就算是一千息一万息都未必能够全部杀光,扶苏就算很强,但是我却根本不相信他能够强横到这个等级。 “扶苏从来不说大话。”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不相信,扶苏摇了摇头,颇有些无奈的看着我说道。 见他已经这么说了,虽然我心里仍然有些疑问,但是却也不好意思说些什么了,只能点了点头,径直钻进了那dx之中。 刚一进入那dx之中,我只感觉周围一阵刺骨的寒冷,直接冻得我一哆嗦,我打开手电筒,缓缓的向前走去,鞋子跟青铜制成的台阶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声音,我甚至有一种一用力就能把脚下的台阶踩得粉碎的错觉。 我小心翼翼的朝前走着,周围的空气格外的冰冷,且格外的安静,听不见任何多余的声音。 我们脚下的台阶很短,走了不到一分钟就已经到了底。 我用手电筒向着照了照,出乎我的意料,这里竟然到处都是冰块,就像是一个大冰箱一样地面上,墙壁上,整个第六层地宫就像是暴露在寒冬之中了一样,到处都是淡蓝色的冰块。 这些冰块不是人为的,而是很自然形成的那种冰块。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冰块”我张了张嘴,轻轻的抚摸着地面上的冰块,那种散发着寒气的触感,让我不由得浑身打了个哆嗦。 “不清楚不过我清楚的是,如果几个小时之内,我们走不出这第六层的地宫,我们不被冻死,身上也要留下冻伤,这种后遗症我想你们应该都不想的。”夏侯青衣轻轻的吐了一口哈气,开口说道。 “有点意思。”我摸了摸眉毛。 顾辛烈抱着肩膀,轻声说道:“这就像是跟时间赛跑差不多,只是不知道这六层的地宫究竟有多长,如果太长的话,对我们显然是不利的。” “应该是这样了,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快点上路要紧,也不知道到底要多久才能到,不过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 话音刚落,众人就朝着前方走去,出乎我的意料,整个第六层地宫,根本没有多余的墓室,也没有多余的房间,就是一条路,非常的直接。 我们脚下的这条路就是唯一的道路,差不多五米宽,两侧竖立着高大的墙壁,地面上跟墙壁上全包裹在寒冰之中,散发着冰冷刺骨的寒气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吐了口气:“你们没觉得这里有点奇怪吗” “没有耳室,没有冥殿,没有多余的分岔路,也没有缠山就好像是这条路就是直接送给我们通往第七层的一样。”玉树琉璃接过去说道。 “是的,这才是让我最奇怪的地方,完全没理由这样啊。”我搓了搓肩膀,因为我衣服一早就被无袅袅的阳火给烧的一干二净,现在我是打着赤膊的,甚至下半身的裤子也都磨损的不像个样子了。 “这墙壁上似乎有些东西,你们看”夏侯青衣突然开口说道。 我抬头看去,只见这墙壁的两侧竟然栩栩如生的雕刻着无数冰雕,这些冰雕特别真,而且一个个高大数米,极其的壮观。 这些冰雕全都是一些士兵,换句话说都是以士兵为模子雕出来的,就连铠甲的纹路细节都描绘的极好。也多亏了这里是地下,而且深度也是极深不然想这样的巨型冰雕恐怕早就被融化的形成一滩水了。 这些士兵的铠甲不同于锐士,锐士的铠甲是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是弱点,除了脖子之外都包裹在厚重的青铜重甲之内。但是这冰雕雕出来的士兵样子,似乎根本就没有什么装甲他们身上的铠甲说白了更像是装饰品。 “这是白牙军”扶苏微微一怔,开口说道。 “白牙军那是什么。”我有些好奇的问道。 “不我也只是猜测,白牙军是我父亲的戏称,这支军队真正的名字叫白狼军。行军打仗就像是狼一样的骇人,每个人都悍不畏死而且极其的疯狂。”扶苏摇了摇头,跟我说道。 我微微皱了皱眉,这白狼军我似乎在哪里听过呢: 第572章 物女 漆黑的空间之中,混合着周围冰冷到了极致的空气,我们一行人缓缓的向前行进着,如果夏侯青衣猜测没错的话,林傲沧等人现在应该已经返身回到地面了。 又或者说他们仍然在某个暗处。 不过不管怎么说,林傲沧暂时对我来讲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在第五层地宫摧枯拉朽的将他们五人连番搞掉,那种精神打击恐怕就算是意志再坚定的人,心里也要或多或少的多出来一点y影。 一行人一直向前慢慢的走着,没多久,我忽然发现我们面前似乎多出来一个黑漆漆的东西,那东西四四方方,就横亘在我们面前。 我心里有些好奇,脚步不由的快了两步,走到那黑漆漆的东西面前,用着手电筒那么一照,一看之下,这才发现,原来这竟然是一口棺材 只见这棺材通体漆黑,四周雕花纹印甲,棺面刻有:“物女不详,埋y而藏;北角王座,照壁成仙;烛尸灭灯,甲中寻迷”二十四个大字。 看到这我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气,按照百鬼夜谈中所言,这秦代的棺木,大都是以“埋y”的形式埋在墓x之中的,仅被我所知晓的却并不太多,因为按陵制之中所记载的,所谓“埋y”是针对俘虏、刑徒、奴卑之人的尸骨所形成的葬法,不能作为主要的墓葬手段来埋葬墓主。 但我我却从来没听说过“物女”是个什么东西,于是就对身边的扶苏说:“公子应该通晓一些秦国的墓葬手段吧,这所谓的放而三男,究竟是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这棺材上的二十四个字又是什么意思你能明白” 扶苏本性纯良,基本上只要有什么问题,你开口问了,他就能百分百的回答你。若是不知就是不知,若是知道十分,绝对不会告诉你九分。对于扶苏的性格品质,就目前而言我还是有些佩服的。 扶苏皱了皱眉头,他确实是知道这所谓的物女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在中原地区,秦始皇统治的那段时间里,流行各种请神降仙的事情,降下来的仙五花八门,什么大仙、狐仙、鬼仙诸如此类云云不止,不过九成九却都是江湖术士故弄玄虚,专门唬骗妇孺的,不过信的人却还真是不少。 当时候扶苏跟蒙恬在别疆跟人家打仗,好不容易回一次咸阳国都,还真就碰上这样的事 当时天下已经算是太平了,不过百姓却不太平,天下大旱,加之秦始皇修筑长城、陵墓、翻修咸阳宫,百姓可以说民不聊生。当时城内有个老头自称能请神仙上身,只要善男信女们肯出钱,保管三日内普降甘霖,泽福一方。 为了让老百姓相信他真有能耐请来所谓的“神仙”,这老头当即就吞符念咒,一会儿的功夫就翻白眼吐白沫,口中念念有词,声称自己是施云布雨的神仙,有谁问他什么,无不对答如流,一时间信奉者简直是人山人海,全都争相跑去跑拜。 当时扶苏也去看了两眼,最初的时候也觉得有些神奇,不过后来就觉得有些许不对劲了,说是哪不对劲,原来是那神仙的口音不对,一个从天上下界而来的神仙,口音却整的跟东北方言一样。 当时扶苏也是苦笑不得,大概就是那江湖术士不会说“官话”,虽然装模作样充得煞有介事,却还是改不了他从老家带出来的一嘴乡音。 后来扶苏也见过很多所谓请神降神的伎俩,可是却仍然不信,这但凡是所谓请神降神一说,扶苏一概不理,至于这所谓的物女是什么,在扶苏的那个年代,意思就是说能够通神的女子。 不过经由扶苏的一点拨,我也忽然想起了百鬼夜谈里面的一个段子,这才想起来了,这物女究竟为何物 相传汉武帝曾死了个心爱的妃子,使得他茶饭不思,有“异士”称可以请那妃子从y间前来相见,便设一白帐,帐后架起灯烛,请汉武帝在其中,不多时那妃子的身影便浮现在白帐幕上,音容笑貌一如往日,汉武帝大悦,重赏了那名术士,这就是所谓请仙降仙的起源,后来演变为灯影戏,表演者大多擅长“口技”,能够“一口唱出千古事,两手控得百万兵”,可也常有江湖术士以此道愚弄百姓骗取民财的。 所以降仙请神之事,在中国少说也有三千多年的古老历史了,世上的事,有了真的就有假的,除了一些江湖道士之外,我也常听人说真有些灵异显现的,容不得人不信。想请神仙,就得有按宣引圣的器物,这里所谓的“物女”就是女尸,不过并非普普通通的寻常女尸,而是生前就是专门降仙附体的“大仙”,这种女人由于经常被“仙妖鬼魅”一类y物上身,所以被视为通灵之体,不是善物,所以不能按正常葬制入土为安,否则其尸体会被妖物所凭害人性命。 虽然这物女究竟是什么,暂时是搞清楚了,不过那棺材面上的二十四个字,却还是有些看不太懂。 饶是我见识过不少古文秘文,也只能明白个七七八八。如果我没有记错,这二十四个字应该是截取自周朝典籍藏山之中的话语,因为这本书实在是太过于偏门,我也仅仅是读过一遍,现在再让我想,属实是有些难为我了。 物女不详,埋y而藏;北角王座,照壁成仙;烛尸灭灯,甲中寻迷。 这所谓的物女不详,埋y而藏好理解。意思无非就是我们面前的这具棺材里面,躺着的是个生前能够通灵的大仙,这大仙不能够以正常的方式下葬,而是选择了这“埋y”之法,葬在了这墓x之中。 北角王座,照壁成仙。这八个字就不太好理解了,北角王座是什么意思这照壁成仙又是什么意思。我挠了挠头,心思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不过如果没有错的话,只要沿着这所谓的北角走,也就是整个墓室的北方,我们应该就能找到答案了。 而这最后八个字就更不好理解了,总而言之这句话就是玄之又玄了,虽然可能是有所暗示,不能以正常的思路来揣摩猜测,但是对我来说却仍是有些困难,这第六层地宫可以说只有一条大路,直通北方,毫无疑问这就是正北方向,何来“北角”一说 我心里心思了半天,微微一皱眉,横下心来,当即将那口横亘在我们眼前的黑色漆棺的棺盖给揭了去。 我出手的速度很快,顾辛烈等人刚想阻止都没来得及,我一手掀开棺盖,另外一只手直接握住了鸣鸿刀,但凡是棺材里面有所变化,必然一刀下去。 棺材一看,只见里面果然躺着一具女尸,女尸平躺在棺材之中,身上穿着一套大红色的秦国服饰。据扶苏开口说这衣服叫做“蒲丧”,是秦国非常出名的一套丧服,外面一个无袖的外搭,套在长衣之外,后背装点着各色花纹金线。 内衬百花红里衬衣,又叫满天星,可是说这一套敛服极其的华贵,绝对不是普通人家能够买得起的,不过这蒲丧也有一点,就是暗指棺中人“不祥” 我眯了眯眼睛,听完了扶苏嘴里面关于蒲丧的描绘跟叙说,我的注意力已经绝大部分都被转移到了这棺材之中,准确的来说应该说这“物女”身上。 只见那棺中女尸张着口瞪着目,面容已经扭曲了,且有三分狰狞,棺材内侧都是纵横交错的尖锐伤痕,上面还有些乌黑干涸的血迹,想来是生前活活的被人用利器钉死在了这棺材之中,时隔千年一见,仍然觉得十分凄惨,虽然生前请神降神,但是死后竟然会落得如此的下场,她的躯体甚至可以说完全被固定在了这棺木之中 “林悲,你看她腰上。” 就在我还在观察女尸脸部变化是否会尸变的时候,顾辛烈忽然说了一声。我低头一瞧,只见那女尸腰上竟挂了一面铜牌,牌子上有“大秦乙女”四个字。 看到这,我不由得微微一怔,立马转过头去问扶苏:“你们秦朝当时还有这个制式呢乙女” 没曾想扶苏也是脸色一怔,旋即摇了摇头说:“我从来就没听说过什么乙女,这铜牌虽然是我大秦制式,不过我却没听说过有这么一档子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我父亲偷偷搞出来的东西,他不想让我知道也是极其正常的。” “女子身上有七七四十九只镯子,这些镯子我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是用油皂制作而成,只要一燃,整个尸身就会在一瞬间膨胀爆裂开来。所以我们还是离远一点比较好,这棺材如果真有什么机关的话,也免得伤到我们。” 玉树琉璃开口说了一句。 就在玉树琉璃刚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突然,一声极其微弱的声音从棺材里响了起来,那声音就像是触动了某些开关,所发出来的动静: 第573章 王座 那动静来的格外突兀,吓得我们全都向后退了两步,待到等了差不多足足几分钟的功夫,才朝前迈步走了过去。 “还真是人死人吓死人。”我摇了摇头,轻笑一声。我们这一伙人确实是自己吓唬自己了,一点点微弱的声音就草木皆兵慌得不行了。不过这也怪不得我们,应该说是一种职业病吧。 跟这些粽子古尸打的交道次数多了,心里必然还是会有些下意识的防范意识的。 我笑了笑,继而扭头朝着那棺材里面一看,顿时脸都绿了。 刚才在棺材里面躺的好好的女尸,此时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甚至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那种久违的头皮发炸的感觉瞬间涌上了我的心头。我瞪着眼睛,狠狠的喘了两口气。 当即就把那棺材盖从一旁拽了起来直接盖在了上面,然后开口道:“快走,有变。” 话刚说完,我猛的吹了一声口哨,鸣鸿在半空中再一次化成了利刃被我握到了手上,我脚步很快,不断的朝前走着,还不时的用手上的手电筒朝着四周来回的看着,如果说不害怕,那绝对是假的。 这不是魔术,也不是什么大变活人的戏法。一个死人,根本没有一点行动能力的死人就在我们几个人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而且消失的毫无声息,没有任何一点多余的动作,就仿佛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这种感觉甚至要比我看见那女尸从棺材里面蹦出来冲着我啊啊大叫还要惊悚。 “你们猜这女尸会跑到什么地方去”玉树琉璃眨了眨眼睛,冲着我说了一声。 “我怎么知道他会跑到什么地方去,我只知道如果我们现在不快一些的话,恐怕等会就会有大麻烦了。”我扭头敷衍了一句,然后眼睛继续盯着四周看着。 这物女生前就是降仙请神的住,身体比一般的尸体要强得多,而且可以说这物女是横死的,理应阳寿未尽,却被秦始皇生生的钉死在了那棺木之中,怨气极深,这么深的怨气,配上万中无一的通灵体质,这要是变成了粽子,会是什么样子,恐怕就连我自己都不敢去想象了。 “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话”玉树琉璃颇为幽怨的看了我一眼。 “物女不详,埋y而藏;北角王座,照壁成仙;烛尸灭灯,甲中寻迷如果我没猜错,这物女并非是来袭击我们的,她的目标,应该是位于北角的那王座,照壁成仙像她这种人,可能一辈子想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这个了,我们现在逃到那最北方,沿着这条大路一起走我相信有很多事情,就会迎刃而解了。” 夏侯青衣轻声说了一句。 我点了点头,夏侯青衣说的确实跟我想的差不多,不过我虽然平时冷静,但是一遇到什么事就立马炸毛了,这个毛病很不好,不过却早就成了习惯,想要改也不是那么容易改的。 好在平时顾小哥都在我身边,我们两个也能算是互补短处了。 众人稍事休息,便由我带领着继续向着前方走去,在我们的前端仍然是一望无际的漆黑色,根本没有一点的光亮,两旁高耸的冰雕跟人一种沉闷且y森的感觉。这是我第一次对一个古墓有一种十死无生的感觉,可能这样想确实是有些矫情了不过当你真正的见识到了真正的大秦王陵,我想每一个人都会有我这样的感觉。 众人沉默的向前走去,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我一边向前走着,一边注意着周围的动静,那从棺材里面消失的女尸,仿佛真的就那么消失了一般,根本就没再出现过一次,我眯了眯眼睛,心里也不免有些发慌。 不过此时也只能强迫着自己不去想了 走了一阵子之后,我们面前的空间终于变得窄小了,周围形成了一条宽五米,高三米左右的墓道。虽然变得窄小了,但是不知道为何,我却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墓道的四周也不再是冰冷到没有任何气息的寒冰了,而是变成了一块块漆黑的不知名材质所烧成的砖块,在我们头顶砌成了圆拱形,壁上尽是些古怪鲜艳的壁画。 那画上出现次数最多的就是兵器、尸体、还有鲜血。各种各样的尸体,各种各样的兵器,大的小的都有,鲜血混合在尸体跟兵器之中,立面上c着残敗的旗子,仿佛在描述着一场极其惨烈的战争。 这场战争的主导已经不知道是谁了,不过遍地狰狞可怖的尸体,却让我不由的心里一颤。 因为有寒冰的关系,加上这条墓道非常封闭,空气流通的也不是很顺畅,所以这些壁画的色彩仍然如新,没有丝毫的剥落,我们观察起来也不需要有多费劲,只需要手电筒晃一晃就足够了。 远在十九世纪前期,被外国探险家发现的那些新疆古城遗迹中,也有大量壁画,几乎全部是宗教题材的,可惜那时候政府没有加以保护,都遭到了彻底的洗劫,流失到了国外。如果这大秦陵墓的壁画能够公布于世,我真的想要告诉全世界究竟什么才是真正的壁画,这足以震惊整个世界了。 我一向对那些美国佬等资本主义国家的人无感,如果不是我国目前的技术根本保护不了大秦王陵,恐怕真的要是挖掘出来,那些管我们叫“瓷器”的友人就又要下上一番新的定义了。 所有的墓道壁画之中,完全没有真正的描绘出一个人,也就是所谓的主角,整个壁画的主色调就是红色,鲜血跟尸体仿佛才是构图中的主角,不过我却发现了一个黑影,一个在任何壁画上都会出现那么一次的黑影 这个黑影仿佛就像是壁画的衍生品一样,尸骨成山的尸体旁边,有他。 被刀剑贯穿面目狰狞的尸体身后,有他。 血流成河滚落在焦土之上就像是形成了一片新的红土大陆,无数碎裂的铠甲跟士兵都伏在地上,而那黑影高高在上 那是秦始皇吗 我心里也不免有一些疑问,不过却没有人能够告诉我。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壁画给我的感觉就是极其不舒服,甚至心理能够出现一种烦躁的感觉。我摇了摇头,不由的皱了皱眉毛,心理暗骂了一声。 这是一种强烈的心理暗示,通过色彩跟绘画上的一些小技巧让人的心理产生一些波动,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舔了舔嘴唇,只是稍稍瞥了一眼那壁画,便不再看。我不知道在接着看下去,我会不会真的冲动一刀将这些壁画毁了。 “前面有一个圆台。” “恩,我看见了。”我点了点头,正如顾辛烈所说,就在我们前面几十米的地方,有着一个圆台,那圆台几乎宽几十米,上面全都是白色的冰块跟皑皑白雪,就仿佛那一方天地就是寒冬一般。 在那圆台的最前方,有着一大团漆黑的y影,那y影在我这个距离看来其实很小,但是我却能够感觉得到,那y影很大,最起码如果直观的面对来说,那是一个看起来很雄伟的东西。 我最开始以为那也是一具棺木,不管旋即我就打消了那个想法,应该不会是棺材。不过 我微微一怔,那y影我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啊。 我皱了皱眉,歪着头开始想着,我究竟在哪里见过呢忽然,我心里咯噔一下,脑海里瞬间出现了那壁画上面的黑影,那黑影跟我们前方的那道y影慢慢的重合了起来 “走,过去”我抿了抿嘴唇,开口说道。 “怎么了”顾辛烈有些不解的望着我。 “我想要看看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我抿了抿嘴唇,缓步朝前走去,几十米的距离,几乎是一闪而过。巨大的圆台之上,那漆黑的y影在我们面前越来越近,当我真正的看见了那y影究竟是什么东西的时候,我几乎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甚至双手都在微微颤抖。 而扶苏更是向后退了几步,那样子比看见了徐福的时候还要夸张,不应该说更为的惊惧。 那是一个王座,寒冰打造而成的王座,王座上甚至还有些皑皑白雪,看起来庄严而肃穆。在王座之上则端着做一个人,正确的来说,应该是一幅铠甲。那铠甲里面究竟有没有人,我并不清楚。 漆黑色的铠甲跟周围白雪皑皑的世界,混合着寒冰,有着一种格外震撼的违和感。漆黑的铠甲上甚至还有着一层薄薄的冰块我不敢去推敲这幅铠甲的主人究竟是谁,这铠甲里面究竟有没有人 包裹的密不透风的铠甲里面我甚至看不到一点有关于人类的特征,头盔下面更是漆黑一片,毫无声息。 “那是谁” 最终,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他是白起”扶苏闭上眼睛,语气颤抖的说道。 白起,一生无大败,长平一战坑杀三十万赵国士兵,举世震惊,秦昭王亲封为侯,封地六千里: 第574章 黑魁 白起,世人称之为人屠,战国时期秦国首屈一指的大将。行伍出身,勇于拼战善于用兵,在秦昭王时征战六国,为秦国统一六国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曾在伊阕之战大破魏韩联军,攻陷楚国国都郢城,长平之战重创赵国主力,功勋赫赫。更是与廉颇、李牧、王翦并称为战国四大名将,且位列战国四大名将之首。 对于白起这两个字,但凡是上过学的人,都不会有一点陌生,仅仅长平一战便一举成名,不过这也只是世人对白起一个粗略的概念。 大部分人对于白起的误解主要是来源于两点,其一他是秦始皇的部下,其二他最出名的战役便是长平之战。 其实这是错误的,首先白起并非是秦始皇的手下,而是秦昭王当时的大将。不过秦国的君主更替实在是有些快,所以大部分人很容易就混淆了。 而后是白起,之所以被称为人屠,不仅仅是因为白起只坑杀过赵国数十万大军他一生参加大小战役七十余场,无一场败绩。相比起常胜将军赵子龙,白起的崛起跟常胜是无比血腥跟凝重的。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句话用在白起身上再好不过。一生杀敌过百万,这究竟是什么概念 长平西垒壁一战坑杀赵国四十万大军,仅放走百名士兵。伊阙之战歼灭韩魏二十四万万联军,彻底扫平秦军东进之路。郢都一战,杀敌无数,迫使楚国迁都,楚国从此一蹶不振 战国时期死伤不过两百万余人,其中一半死在白起手上。也就是就坐在我眼前这个身穿黑色铠甲的男人手上。 一生磊落,虽然没能功成身退,却也足够让任何人对他肃然起敬了不过身背百万冤魂的男人,他身上的戾气跟怨气会有多重就在扶苏嘴里说出来白起两个字的时候,我甚至感觉到了我手上鸣鸿刀的颤抖。 当初顾辛烈跟我说过,万人骨灰凝练出来的一把骨刀,就可以克制住大部分的厉鬼,可以说万鬼莫近身,所以饶是那把刀断了,顾辛烈也时时刻刻的带在身边。 那这百万人的尸骨,究竟有多大的怨气多大的戾气多大的杀气恐怕能够告诉我的人,现在全都在九泉之下了 “你说这是白起” “不会看错,人人都以为白起出征必穿白袍,其实不然白起每战必内穿缟素,外罩黑甲,甲不露面,提一刀身先士卒。”扶苏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我不无话可讲,抿着嘴唇看着那端坐在王座之上的人影,漆黑的铠甲棱角分明,似乎是因为寒冷的关系,他铠甲的外面笼罩着一层薄冰,王座上犹如刀刃一样的冰棱四处散乱着,没有一点规律可言 就像是变成了巫妖王的阿尔萨斯一样,庄严肃穆,妖异霸道。 “你才他会不会是个活人”我抖了抖眉毛,开口说道。 “当年秦昭王下令赐死白起,死即是死了,在那个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年代,白起显然不会违背命令。之后遗体被运回国都,这段时间内尸体恐怕也没有发生变化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个白起应该是具挺尸。”夏侯青衣分析道。 我点了点头:“按照道理来说是这个样子的,加上白起当初被秦昭王还有范雎合谋害死,对秦国必然有所抱怨,就算他真的还活着,恐怕也不会想那群锐士一样,想要至我们于死地。” 扶苏摇了摇头,轻声道:“你们想的未免太过于简单了。” “怎么说” “当年白起根本就没被赐死而且他虽然是秦昭王的部下,却一直活到了我父亲当政的那个年代。” “这怎么可能” 我跟夏侯青衣异口同声道。 秦昭王在位五十六年,跟秦始皇差了不止一个朝代,白起死前已过壮年,他能活到秦始皇那个年代,难不成他活到了一二百岁古人与现代人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古人少有长寿,多早夭,古稀老人已经算是难得一瞧,活一二百岁的,恐怕能够被当做标本了。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当时昭王治国安邦有范雎,陷阵杀敌有白起,可以说这两个人就是他的左膀右臂,他在位的五十六年是改变了秦国历史的五十六年这你们不会不懂,他杀了白起,无异于是切断了自己的一条胳膊,秦昭王并不是傻子,这样卸磨杀驴杀j取卵的手段他是做不出来的” “况且我父亲曾经跟我说过,当时的白起,已经是杀不死的了。” 扶苏双手背在身后,冷静的说道。 “杀不死的怎么会有人杀不死。” 扶苏说:“白起天生神力,且杀敌无数,百万生灵汇聚于他一人之身,怨气跟y气其实已经改变了他,你说他是活人,他便是活人。你说他是死人,他却比死人身上的y气还要浓厚,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顾辛烈抱着肩膀说:“你的意思是说,当初昭王并没有杀白起,白起不仅没死,还一直活了下去,不过为了掩人耳目一直活在y影里,是这个意思吗他身上的y气跟怨气一直为他吊着一口命,就算要死,也是他自己才能决定的事” 顾辛烈抢在我前面说了一段话,然后紧皱着眉头,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历史永远是由胜利者谱写的。” 夏侯青衣笑了笑,开口说道。 一句话,所有的疑问都可以解除了,所谓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那个玩弄于权术的政客,本身不是卑鄙且肮脏的 就在我们我们几个还在思量着,那王座上端坐着的白起,究竟还是不是“活着”的时候,忽然,一阵旋风从远处缓缓的吹了过来,混合着寒冷的气息,让我浑身一颤。 恍惚间,一抹红色忽然飘荡了过来,然后旋即化为无形,我微微一怔,然后旋即瞳孔一缩,那漆黑的棺材似乎再一次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恍惚间,我突然感觉那一抹红色顿时出现在了我的身后,我猛然转身,全然不见踪影。不只是我,这个时候其余的几人也都察觉到了那红色的影子,毫无疑问,那方才从棺材里面消失的物女尸体,再一次的出现了 就在我们还在思量着关于那白起的事情时,这股旋风恰到好处的将我们的思绪打断,旋即,便听死气沉沉的墓道深处,传来一阵“咯咯咯嘿嘿嘿”的古怪笑声。那笑声各位的惊悚,且绝对是个女人,那又j又冷的笑声,当真是让人毛骨悚然,声音如冰似霜,仿佛可以冻结人心一般。 寂静无人的墓道之中,除了我们几个活人之外,就只有那端坐在王座上的白起。怎么可能会有女人的笑声除了刚才那从棺材中消失的红衣物女,我是实在想不出来还会有什么脏东西会在这个时候出没了。 我们几人竖起手中的手电筒,光柱立刻s向四周的每个角落,y森的笑声随着光柱的照s亦是戛然而止,只留下一个个空旷冰冷的角落,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东西。 众人此时全都是有些震惊,一时间谁也没开口说话。夏侯青衣的眉头也是紧皱着,过了好一一会儿,才开口问道:“是那棺材里面的尸首” 我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我虽然不清楚那物女为什么最开始没有直接诈尸来找我们的麻烦,而是现在才跟过来,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是肯定没有问题的。 想到这,我便死死的攥住了手里的鸣鸿刀,微微的掂量了两下。 这个时候恐怕没有人会不紧张,就连顾辛烈此时也是全神贯注的看着周围,不管有一点的马虎。 那诡异的笑声虽然戛然而止,并没有再出现,但是我心里面可是一点都没觉得它是走远了。百鬼夜谈里面有一句话,叫宁可遇哭鬼,莫惹笑面尸。鬼哭果然骇人,不过大多也都是冤情难平,只要肯替它还原,多半也就不会找麻烦了。 不过这笑面尸着实是非常棘手的。古尸大多安详而死,少带怒容,但是笑容却是极少的,几乎是见所未见。不过但凡是碰见了,那必然就是九死一生的局面,如果不尽快处理,那可真是惹了天大的麻烦了。 百鬼夜谈之中虽然对这类笑面尸记载的不多,但是光是听上去却也有些胆寒,加上那物女本身体质有别于普通尸体,发现她的时候,她身上一身的大红丧服,也是大凶之兆,若是命不够硬,遇之即死。 我深吸了一口气,摸了摸手心,汗水已经将我的手掌整个浸湿了,那种紧张的压抑感是常人难以想象的。若是真正大光明的粽子跳过来,我倒也不是多怕,但是这在暗中的鬼物,才是最让人胆寒的。 见我们有些异样,扶苏开口道:“是刚才那黑魁追过来了” 我点了点头:“追过来了。”: 第575章 魑魅魍魉蛇虫鼠蚁 古时候,人们管身边所遇到所碰到的这些不吉祥的东西,叫作遇着“黑魁”。黑魁在相术之中又叫做“魁星”,普通人一遇到黑魁,肩头三昧真火立灭,犹如在千军万马之下躲避万箭穿心,九死一生 墓道之中极其的漆黑,周围的砖块跟鲜艳的壁画也是将我们围了一圈又是一圈,加之手电筒的能见度并非很高,所以我们此时可以说是半个睁眼瞎了,想要看清几米之内的地方是轻而易举,但是如果要是想d悉十几米开外的地方,那还真就是别想了。 墓道之中此时可以说异常的寂静,不过那y冷惊悚的笑容却仿佛回音一般,还是在我脑海里蔓延着,我暗骂了一声,不免有些不爽。 夏侯青衣开口道:“那物女的目标不一定是我们,我觉得我们可以暂时不去管她,先去查看那白起,不然这样下去它要是一直不出来,我们也是没有任何办法啊。” 我摇了摇头,开口道:“不行,绝对不能够先去碰白起,那孙子是挺尸还是粽子现在还不清楚,如果真是中大奖了,这物女跟白起两个对付我们,我们绝对承受不住还是先搞这个偷偷摸摸的主儿,等到完事了再去找那白起,就目前来看,那白起还是很安静” 玉树琉璃开口道:“可是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怎么来找那物女,鬼魂y物再不济也要比我们这些普通人多些神通。” 顾辛烈开口道:“之后的事之后说,现在先听林悲的,如果找不到我们就很麻烦了。那白起给我的感觉绝对不简单” 我深吸了一口气,虽然我并不清楚那物女究竟为何最开始没找我们的麻烦,也不清楚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很简单的问题就是我们几个最起码跟那个物女是没有任何交情的。鬼魂y物不等同于人类,想姬澄雪洛阳那样有高智慧的也一只手都数的过来,真要是在我们去摸那白起的时候,在背后捅一下刀子,想必我们是绝对接受不起的。 换言之就是想要去动那王座上的白起,不把这藏在暗处的物女找出来是绝对不可行的。我扭了扭脖子,伸手松开鸣鸿刀,猩红色的刀刃一阵红光乍现便化作了一只飞鸟在我头上来回的盘旋着。 本来这件事我就并不指望扶苏,从最开始也只是想要让他当一个助力。扶苏似乎也没有想要帮我把这物女找出来的意思,我扭了扭头,拍了顾辛烈肩膀一下。 顾辛烈刚一回头,我这面还没等开口,只听得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再一次的出现在了我们的耳朵里,众人被吓得都急忙向后退开一步,立即竖起手电筒朝着刚才那发出声音的位置扫了过去,可惜仍然是空荡荡的一片。 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声稍纵即逝,我摸了一把脸,心想这次还真特娘的见鬼了,好死不死的碰见了一口棺材,里面的尸体却不翼而飞,目前又弄出这么一个僵局出来,怎么说都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 我跟顾辛烈说:“顾小哥,你往后面退出去两步,咱们离这白起远一点,我怀疑那物女也是有可能来找是白起的。” 我说这话其实有一些是乱猜的,那物女究竟是不是来找白起的麻烦,我自己也不清楚。不过这种猜测也可以说是一种保守。最起码我们离这白起距离远一点,就算真跟那物女动起手来,那白起就算是“活的”,也未必会过来c一手。 众人又围着这墓道找了一会,夏侯青衣开口道:“这么找肯定是找不出来的,林先生,我跟琉璃姑娘在下面找,你让鸣鸿带着顾先生在墓道的上方搜寻一下,这里没有外面那么大,应该很好找的。” 我点了点头,当即便按着夏侯青衣的意思去办了。 众人在这古墓兜兜转转也不知道找了多久,就连我自己都有些烦躁,心里想着要不要直接冲过去跟那白起拼了,搞不好一刀剁去了头颅,也省的自己烦心了。 我心里这么想着,可是还没等有所动作,忽然鸣鸿鸟发出一声锐利的清鸣,我猛然抬头,只感觉头上忽然亮起一大片的耀眼红光,旋即刀刃瞬间入手,顾小哥也从半空之中跳了下来。 我心道这是有情况了,直接竖起手电筒朝着上方那么一照,只见就在我头顶的斜上方,一个长袍大袖的红衣女子,正晃晃悠悠悄无声息地悬在墓道的最上方,就像是吊在那圆拱形的墓棚上一样。 墓顶漆黑无光,我只能看见她的下半身,整个上面都隐没在那黑暗之中,也不知那物女是用绳吊住了脖子,还是她直接悬浮在了半空之中。 这突然看见一双惨白的双脚给一抹红袍衣角,我心里不由的大骇,连忙腾腾腾向后退出去几步,双腿死死的用力撑住地面。那诡异的笑声再一次的在我们耳中出现,这一次是跑不了了那物女就在我们的头顶 就在我竖起手电筒的一瞬间,顾辛烈玉树琉璃等人也是在同一时间扬起了头,自然而然的也就瞧见了那挂在墓顶之上身穿大红丧服的物女。 找到了这物女,我虽然也是惊得一身冷汗,但是现在又一个尴尬的问题出现了,我们怎么处理这物女直接释放阳眼的代价太大了,能够先用普通的方式解决,我是不愿意放这个大杀器的。 这就好像是斗地主从来就没有人对面出个对三,这面就直接王炸的道理一样。 “那物女怎么没有脚了” 听夏侯青衣这么一说,我连忙抬头看去,只见果然,那物女的衣服下摆空空荡荡的,就像是一片挂在墓顶等待着晾干的衣服一样。 我眉头不由的抖了一抖,那物女身上的大红丧服虽然跟我们平常穿的衣服不同,不过我却很清楚,她是有双脚的,而且那双脚上面还穿着弓底鞋,非常的明显 就是刚才最开始的时候,我也瞥见了那物女的惨白小腿,可是现在再望去,正如顾辛烈所说别说什么弓底鞋了,这物女竟然连小腿都没有了 “她到底是尸体还是鬼魂” 这句话是玉树琉璃问的。 “是尸体,最开始在棺材里你们都看到的,不过现在确实有些奇怪,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我深吸了一口气,向后退了两步。 我想了想,然后瞳孔一缩,直接吹了一声口哨,手中的鸣鸿鸟瞬间再一次的化成了飞鸟朝着那墓顶冲了过去。 “你们后退” 我轻喝一声,待到众人后退的一瞬间,鸣鸿鸟就像是一柄红色的利箭一样,瞬间冲向了那物女。 旋即,那物女就像是死物一般从那高空之中掉落了下来,没有一点声音。借着这掉落的一瞬间,我打开手里的手电筒,朝着那猩红的丧服就照了过去,除了猩红色的衣服,就是一个皮肤惨白的头颅 我还没来得及看清,砰的一声,那物女就掉到了地上,面朝地面。 “果然没有腿,这特么到底怎么回事真是见了鬼了”我看了一眼那物女干瘪的下半身,皱了皱眉。 就在我这正喊爹骂娘的时候,那女尸似乎好像是感觉到了我们在讨论她一样,竟然就那么把头直接对着我们转了过来,整个脖子就像是扭曲了整整一百八十度 她脸上画着浓妆,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见我们口中发出一阵尖厉的冷笑:“咯咯咯咯” “日” 我心里大骇,直接一脚踢在了那物女的头颅之上,径直将她踢向了那圆台之中,砰的一声,物体跟冰面爆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声音。 那物女缓缓的站了起来,就像是飘荡着的头颅一样,惨白的脸上浮现着那令人胆战心惊的笑容,头颅下面猩红色的丧服轻轻摆动着。 一件衣服在半空中飘,上面还挂着一个头颅。 这就是我目前的感受 场景极其的诡异,总而言之让人感觉有些发慌,我轻轻的吐了一口气,一甩手中的刀刃,冷冷的看着那物女。 它究竟是鬼是尸 没人能够给我这个答案,不过物女的诡异这一次我是真真切切的见识到了,只是它的神通如何,确实该领教一下。 就在我心里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忽然,一声咔嚓的声音在我们耳边响起,就像是冰块碎裂的动静一样,我微微一怔,整个人还来不及思索,只见那还飘在半空中的物女头颅,突然被一只手给抓住了 那是一只漆黑的手掌而那物女的身后,正站着一个身穿铠甲,身材无比高大的人影。我们几人全都惊呼一声,声音甚至都有些颤抖了。 那物女仍然在“咯咯咯咯”的怪笑着,脸上的笑容仍然让人胆寒。 “咔嚓” 一声极其清晰的声音,只见那漆黑的手掌猛然用力,那物女的头颅就像是冰块一般被整个捏成了粉碎,脑浆四溅 “魑魅魍魉蛇虫鼠蚁,也敢放肆。” 声音沉浑如钟,震人心魄: 第576章 兵仙白起 “此地由来是战场,平沙漠漠野苍苍。恒多风雨幽魂泣,如在英灵古庙荒。赵将空余千载恨,秦兵何意再传亡居然词宇劳瞻拜,不信骷髅亦有王。” 这首看起来极其悲壮,无处不透露着萧瑟的诗是明代诗人于达真为长平之战而写。而说长平之战,自然是在说一个千古争议的人物。 那就是白起。 白起做为秦国大将,一生经历大小战斗无数次,据不完全的统计,他在战争歼灭了六队约一百六十五万人。 是一百六十五万人,不是一百六十五万的蚂蚁,也不是一百六十五万的猪。 在我们生活现在的世界里,这一百六十五万人或许显得一般,还没有每年因为疾病死去的儿童多。但大家应该了解的是,那时在中国战国时代全部的人口只有两千多万。 比例就是白起以一人之力便消灭了差不多百分之十的人口。 甚至于后世有传说说“白起死后转生为猪,杀猪时只要一拔猪毛,便可见白起二字。”由此可见,人们对其的憎恨是多么的强烈。 人们的憎恨的来源,是他光辉的战绩。 白起在伊阙之战斩杀韩魏联军数十万人。后又攻楚三次,攻破楚都,烧其祖庙,共歼灭三十五万楚军,攻韩魏歼灭三十万,在攻赵先后歼灭赵军六十万。大大小小七十余战,没有败绩,从最低级的武官一直升到封武安君,六国闻白起而胆寒。 其中最惨烈也是被千古争议的就是在长平之战中坑杀赵卒四十万的事情。 战国时期晚期,秦国采用“远交近攻”的战略大举攻韩。韩王异常恐惧,谴使入秦,表示愿意献上党郡求和。但韩国的上党太守冯亭却不愿意献地入秦,为了促成韩、赵两国联合抗秦,他主动将上党郡献给了赵国。赵王目光短浅,在不计后果的情况下,贪利受地,将上党并入自己的版图。秦昭王大怒,命左庶长王乾率军攻打上党。上党赵军不敌,退守长平,赵王派大将廉颇率赵军主力抵达长平,以图夺回上党。 廉颇率赵军主力抵达长平后,即向秦军发起攻击。由于秦强赵弱,赵军连战皆负,损失较大。廉颇鉴于实际情况,及时改变了战略方针,决心转攻为守,依托有利地形,筑垒固守,以逸待劳,使秦军钝兵挫锐陷于疲惫。廉颇的这一手段发生了效益,秦军的进攻势头被抑制了,两军在长平一带相持不决。 为了打破这个不利的僵局,秦采用离间手段,派人携带千金去邯郸收买赵王的左右权臣,离间赵王与廉颇的关系,四处散布流言说廉颇防御固守,是快要投降秦军的表现,秦军最害怕的是赵奢的儿子赵括。不谙军情的赵王本就认为廉颇怯战,听到这些流言立刻命令赵括接替廉颇为将。 赵括是一个缺乏实战经验,只知空谈兵法的人。他到了长平后,一反廉颇所为,更换将佐,改变军中制度,搞得全军官兵离心离德,斗志消沉。他亦改变了廉颇的战略防御方针,积极筹划战略进攻,企图一举而胜,夺回上党。 秦王见离间计得逞,立即任命骁勇善战的武君白起为上将军,代替王乾出任秦军统帅。为了避免引起赵军的警惕,秦王命军中对此严守秘密。 白起到任后,针对赵括没有实战经验,鲁莽轻敌的弱点,采取后退诱敌,围困聚歼敌军的作战方针。 战争的发展果然按着白起预计的方向进行,赵括统帅赵军向秦军发起了大规模进攻。秦军的诱敌部队即佯败后退。赵括不问虚实,立即实施追击。赵军前进到秦军的预定阵地西垒壁之后,即遭到了秦军主力的坚强抵抗,攻势受挫。赵括欲退兵,但为时已晚,预先埋伏的秦军两翼二万五千奇兵迅速出击,及时c到赵军进攻部队的后方,切断了赵军与其营垒的联系,构成了对进攻赵军的包围。另外的五千骑兵也迅速地c到了赵军的营垒之间,牵制、监视留守营垒的赵军。白起又下令突击部队不断出击被围的赵军。赵军数战不利,情况危急,被迫就地构筑营垒,转攻为守,等待救援。 赵军断粮达四十六天,内部互相残杀以食,军心动摇,局势非常危急。赵括组织了四支突围部队,轮番冲击秦军阵地,希望打开一条血路突围,但都未能奏效。绝望之中,赵括孤注一掷,亲率赵军精锐部队强行突围,结果仍遭惨败,自己也命丧秦军乱箭之下。 赵军失去主将,斗志全无,遂不复再作抵抗,全部解甲投降,共计四十万赵军降卒。 不过这四十万降卒,白起并没有放过,而是选择坑杀。 我抹了把脸,看着在我面前的这个男人,他就是故事里那个被称之为人屠的主角,一声杀人无数,只是连我都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强大。仅仅是看似简单的一抓,就将那物女抓的魂飞魄散。 “魑魅魍魉蛇虫鼠蚁。” 这是白起说的第一句话,他浑身漆黑的铠甲就像是没有任何生活余地的黑d一样,吸吮着周围的光芒跟一切,仿佛所有的时候都停留在了他那一身的甲胄之上。 “你们是何人”白起抬起头,乌黑的头盔之下没有任何的光芒,根本看不到眼睛。就像是一个人形铠甲一样,会说话,会动,让人不免心生惧意。 “在家秦始皇长子扶苏,见过武侯。”扶苏向前站出一步,冲着白起缓缓的鞠了一躬。 “秦始皇”白起似乎有些发怔,毕竟在他那的那个时代里,对于“皇帝”这两个字,还是陌生的,秦昭王虽然丰功伟绩,但是却从未想过称皇帝,而白起似乎也是秦始皇建造王陵之后,被从陵墓之中给掘了过来。 “您可以理解成昭王的后代,我是秦国太子。”扶苏继续开口道,他表面上波澜不惊,但是我看了一眼他背后仅仅攥着的双手,似乎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白起摇了摇头,不再多问,转身又朝着那寒冰王座上坐了过去,他似乎对扶苏究竟是谁并不感兴趣,也似乎对杀我们没那么大兴趣。那漆黑的铠甲之中,没有任何的生气,就在白起再一次坐在那寒冰王座之上的时候,他整个人,又仿佛归寂到了一具尸体一样。 我们谁都没敢先开口,只是直愣愣的盯着那王座上的男人,打一架恐怕这是脑子不好使的人才会想到的办法。硬闯过去可以说是真正的下下策。 我能够确定,白起可以说是我见到过最强大的的y物,没有之一。跟气息等等无关,那物女的尸体,毫无疑问已经是一个极其恐怖的存在了,就算是比不上姬澄雪,也相差无多。但是对于这样的存在,似乎在白起的手掌只生存了不到一秒钟。 一抓之下,就连魂体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扶苏试探着向前走了两步,开口道:“武侯,扶苏自认不敢硬闯您把手的关卡,但是扶苏请求您让我通过,扶苏有大事要见父亲。” “我是君,不是候。”白起坐在王座上,微微低垂着的脑袋。 “我甚至都不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在我刚刚清醒的时候,这里漆黑一片,了无生机。我的兵刃消失不见了,我身边亦没有那无坚不摧的士兵。我是第一次这么孤零零的一个人,后来来了一个人,他跟我说,我已经死了,而我的职责,就是把手好这一道关口” 白起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双手握在头盔上面的两个利角处,轻轻的上抬,头盔消失,露出了他头盔下面,真正的相貌。 一头白发。 白起的头发是纯白色的,一直劈到腰间,他的皮肤很白,五官也显得很年轻,最多也就是三四十岁的样子。嘴唇凉薄,鼻梁挺拔,双眼是一双杀气凛然的丹凤眼,他扭头看了眼扶苏,轻声说道:“你们要过去,我就要失信。” 扶苏深深的鞠了一躬:“扶苏不敢强迫武侯。” 白起站起来,他轻声说:“我不知道我在这里渡过多少个岁月了,也不知道你们究竟是谁,说的是真是假,不过除了那个人之外,你们确实是来到我这里的第一批人。我白起曾经为秦国打仗数十年,生为百姓守国门,死为君主守陵墓。只是现在,我恰好累了。” 白起说这话的时候,说的极其轻松,似乎就像是背了重担走了极其远的人,突然把肩膀上的重担放下了一样。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舒心。 扶苏一怔,看着一头发白的白起,顿时激动的跪在了地上,轻声喝道:“恭喜武侯顿悟成仙。” 就在扶苏说完这句话之后,整个墓道里瞬间响起了一大片的声音,就犹如百万士兵齐齐呐喊:“恭喜将军顿悟成仙” 白起闭着眼睛,轻声一笑,浑身恍若虚幻: 第577章 单挑 白起的整个人,似乎就在这一声声恭喜之中变得虚幻了起来,成仙这种事情我是嗤之以鼻的,白起能活到现在,靠的纯粹是一种不为人知的秘法,加上他一身久散不去的巨大怨气所致。 其实这所谓的成仙,只是白起真的顿悟了,立地散魂。 或许是他真的厌恶了这种举头不见日惶惶终日的事情,也或许是他真的厌恶了继续为大秦效命。很久很久以后,扶苏曾经跟我说,其实白起消失的那天,跟他说了声谢谢,这声谢谢他当时不懂,但是后来懂了 白起的整个身形在空气中慢慢的变得淡化了起来,本就为千年不朽的y物,心中怨以解,心中结以结,自然就超脱了,而不同于旁人,白起的超脱,是真正的需要大器量的,这种器量,甚至就连扶苏都未必会有。 因为白起的顿悟,就是魂飞魄散,从此世上无白起。 何为成仙都不过是空话罢了,白起不过是超然了想要离开这是是非非之地,生为百姓守国门,死为君主守陵墓。他见到了扶苏,也不知是不是看见了谁的影子,总而言之,他没在强迫谁离开,也没有想捏西瓜一样的捏住我们的头颅。 我林悲一声,遇到的y物鬼魂数无胜数,崇拜的y物鬼魂也就只有两三个,不过在我心里一直占据着一个特殊的位置的人或者说一个鬼。 它叫兵仙白起。 “王座后面有一条路,是一直前往你父亲那里的路,你若是敢去,就顺着那条路去就好了。”白起看着扶苏,轻声说道。 扶苏一怔,开口说道:“武侯早就知道那里有条路,以你的本事想要出去也未尝不可,但是武侯你为什么一直死守在这里呢” 这是一个很矛盾的问题,可以看得出来,白起并不是刚来到这墓x就是清醒的,而他清醒过来的时候,第一时间见过了一个人,这个人告诉他守住这个墓x,于是他就照做了,这一守守了多少年,没有人清楚。 但是毫无疑问的是,白起似乎早就厌腻了这样的生活,他似乎累了,似乎想要休息了。其实正如扶苏所说,只要白起肯做,他甚至能够一个人打到秦始皇那里,依他的本事,就是嬴政也没有丝毫可能拦得住。 想要出去,易如反掌。 只是他没这么说,一直也没这么做。 “你们知道这里的寒冰是哪里来的吗”白起看了看自己犹如魂魄一般的身体,先是有些唏嘘,然后抬起头来,轻声说道。 “是我醒来之后,我身体里面的y气所形成的,我生前杀人无数,怨气加深,戾气就连鬼差都近不得我身。我没死,不是因为服用了什么天材地宝也不是因为谁只是因为就连y曹都不敢收了我。” 白起说这句话的时候,苦笑了一声。 但是对于我来说,这是何等震撼的事情,杀人杀到就连y曹地府都要为之颤抖,y气怨气重的能够化作包裹整个地宫的寒冰,这不能说奇迹,应该算的上是让人恐惧了 “我亲眼看着昭王死去,看着身边一个个士兵老去,看着跟我做了一辈子对的丞相死去,看着我深爱的女人死去。那种痛苦似乎你们是不理解的。百年岁月,当我再醒来的时候,人就已经在这里的我有些累了,只是想要找个地方休息,想要像从前一样,提刀能杀人,举杯能饮酒。” 白起顿了一下,然后喃喃道:“但是我身边以无刀,手边亦无酒。你们说我就是出去,能有什么意义” 白起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突然鼻子一酸,最怕将军老死,最怕美人迟暮。 一个打了一辈子硬仗的男人,到最后无仗可打。 一个喝了一辈子烈酒的男人,到最后无酒可喝。 一个握了一辈子刀的男人,到最后无刀可握。 白起终究是在我们眼前消失了,就犹如是一阵烟尘一样,瞬间就消失不见了,那身漆黑的铠甲连带着他的身体,就像是从来没来过这个世界一样。 扶苏呆在原地,良久之后,忽然猛地跪在地上,轻声道:“恭送武侯” “兵仙白起,名不虚传。”顾辛烈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 我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像这般人物已经不是我能够去评价的了,兵仙白起,是真的兵仙,是真的人屠,也是真的英雄。 正如白起所说,当我们走到王座那里的时候,果不其然,在那圆台的后面,有这一条隐晦的通道,这条通道是直接向下的,以四十五度角。如果没有错的话,这条通道不是直接通往第七层的而是直接通向秦始皇所在的第九层墓室。 “两条通道,一条在王座下面,一条在王座后面。恐怕现在是我们选择的时候了,如果没有错,这王座下面的通道是直接通向第七层的,而王座后面的这条通道,这是直接通往第九层的”夏侯青衣瞥了一眼因为白起消失而逐渐融化的寒冰,开口说道。 我说:“应该就连秦始皇本人都不会想到白起会守不住这里,所以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将这通向冥殿的通道放到这里。不过也省的我一层层的去搜了,我现在就去见他” 我咬了咬牙,起初锐士在我身上戳穿的那些伤口,仍然在隐隐作痛,洛阳被强行从我身边带走,这是耻辱,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住,这是耻辱。每每想到这里,我就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像是被猫抓了一样难受。 “你想好怎么对付那些锐士了吗”扭过头来看着我,顾辛烈开口说道。 “没想好,但是我不能不去。”我抹了把脸,虽然扶苏跟我说他有办法能够克制住那些锐士,但是显然我并没有真正的放在心上或者是寄予厚望。现在摆在我们眼前的两条路,其实很简单。 第一条是直接去见嬴政,但是有可能会死,不过会大大缩短我们的时间。 第二条则是去第七层,有可能会得到很多得的宝贝,也有可能碰见张仪的棺冢。 似乎答案很简单,不用考虑其他的,我是一定要去见嬴政的,不为我自己,我甚至现在都不考虑跟林傲沧的输赢,我只想见到洛阳,只想把洛阳抢回来 我吹了声口哨,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缓缓的走在了前面:“走吧,该跟嬴政见一面了。” 众人跟在我的身后,我们几人,缓缓顺着王座后面的那条路,通向那未知的黑暗之中。 这是一条极其幽深的路,而以四十五度角搭建起来的通道,其实是有些危险的,我们不得不压低自己的身子,小心翼翼的向下挪移着,因为如果站着,恐怕一瞬间整个人就会被惯力推下去,或者控制不住自己的速度直接冲了下去。 如果真的受了伤,那就不好了。 手电筒已经快要宣告结束它的生命了,不过我们却还是很依赖这点微弱的光亮。在通道之上走了差不多有二十分钟的时间,在我们面前,出现了一扇大门,这扇大门,很独特,圆拱状,我青铜大门上c满了铆钉。 两侧是两条四爪金龙,交汇缠绕在门的上方,至于门口则蹲坐着两尊雕像,这两尊雕像似兽似鸟,看起来有些怪异,我仔细的勘查了一段时间也没发现什么异样,我眯了眯眼睛,缓缓的走上前,想要推开那扇大门。 就在我的手掌刚刚碰触到那大门的一瞬间,一声暴喝瞬间响彻在了整个墓x之中:“大胆白起你竟敢监守自盗,擅离职守难道你就不怕先王天谴赐你于死地” 声音犹如震雷,轰响在整个墓x之中,我深深的突出一口气,扭头看了一眼扶苏道:“能听出来是谁的声音吗”扶苏摇了摇头,一脸的凝重。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然后看着顾小哥说:“不管那么多了,顾小哥你上去看有没有什么缠山,若是没有,我们直接冲进去就是了,不等了。” 顾辛烈微微一怔,然后点了点头,上去在那大门边上仔细的检查了起来,而我则开始抚摸着手上的那把鸣鸿刀,喃喃自语:“千古一帝,这些传说啊,小的时候当真是听了太多了扶苏公子,你父亲会武吗” 扶苏看着我笑了笑,开口道:“我父亲身材魁梧,很有气魄,但是却不爱练武,不过幼儿不懂事的时候,也曾学过一点,不过后来却也没见他在施展过。但是当时蒙将军曾经跟我说过,说我父亲出手是真的动如雷霆了。” “哈哈,动如雷霆,好一个动如雷霆。”我大笑了两声,刚好这个时候顾辛烈看着我点了点头,示意我没有问题了。 我举步向前走去,推开了大门,吱呀一声,冗长深邃的漆黑墓道瞬间出现在了我面前,就像是深不见底的黑d。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轻声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问你这个吗” 扶苏摇了摇头。 我冷笑一声:“在我们这个年代,抢女人,是要单挑的。”: 第578章 局 “在我们这个年代,抢女人,是要单挑的。” 随着我们进入漆黑的墓道之中,周围的光源在一瞬间就消失在了我们的身后,空荡而冰冷的空气在我们的身边环绕着,仿佛来自幽冥的旋风一般。 我点上一根香烟,轻轻的喷吐出一口烟雾:“九层地宫,照应九九之数,始皇殿下还真是好心机。” “什么意思”扶苏开口问道。 “其实这个墓x,第七层跟第八层无疑就是死路,必死我刚才回想了一下我们这一路来遇到的所有障碍,其实不过是一个局,应该说这整个墓x都是一个局,一个秦始皇自己布的局。” 众人缓缓的向前前行着,一步看破,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自信,不过真的在我看来,或许从一开始,我们就上了一个当。 扶苏飘到我身边,开口道:“你仔细的说一下” “最开始进这个地宫的时候,洛阳跟我讲整个大秦皇陵的地宫一共有十层,其实就在刚才我才明白过来,真正的地宫其实一直都只有九层,只有算上最开始我们在外面的那汪鱼池水,才称得上是十层地宫。” 众人走了差不多几十米,面前突兀的出现了一座巨大的青铜巨门,门上只有一个大大的秦字,苍劲有力,除此之外甚至连一丝多余的斑纹都没有,我清楚,只要走进去,我们就会面对那数千锐士,甚至还有可能碰见那千古一帝。 秦始皇,嬴政。 “古代以九为尊,九九为上数。玄学里管九这个数叫做寰,也就是古代帝王的意思。九层地宫,照应的本该就是九九至尊帝王一说,不过我只是表面上的,换句话说,嬴政真正想做的是掩人耳目。” “他掩的不是你扶苏的耳目,也不是旁人的耳目,他掩的,是整个世人的耳目,是整个天下的耳目。” 我蹲在地上,抚摸着那青铜巨门上的细致纹路,冰冷的触感从指间缓缓的流淌进整个身体里。 “第一层是大秦的整个铁蹄版图,其一昭示着大秦帝国的强盛,其二则彰显着他秦始皇的英明神武。这是第一手棋子。” “第二层是大秦最精锐的士兵,所向披靡攻无不克。按照道理来说本应该是深藏在后手的牌却打在了前面,这是第二手棋。” “第三层是你公子扶苏跟巨大的京观,这是彰显着秦国的最高权力跟强高强度的杀伐,而你就是这第三手棋。” “第四层是秦国的机关术,可以说没有丝毫的停歇跟明显的破绽,犹如暴风骤雨般的缠山陷阱。这就是嬴政的第四手棋。” “第五层是太阿剑,太阿剑是什么扶苏你是很清楚的,国之利器,剑在侧,则国腾飞。而这把剑,就是第五手棋。” “第六层是丹房的徐福,当年他为嬴政求仙访仙山,却被囚禁千年。白起为秦国版图杀尽天下人,怨气戾气,这就是第六手棋,也是整个地宫最精妙的一手棋。” “至于第七层跟第八层,呵呵不瞒你们,如果我猜的没错,恐怕就算不是十死无生,这两层也必然是九死一生的大杀局。” 我在地上用手指画了一个圆圈,然后轻声笑道,我不敢去妄自菲薄的去猜测什么,但是我所说的,绝对不是子虚乌有的胡编乱造。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说的话” 扶苏深吸了一口气,有些颤抖。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身为长子,却被父亲当做棋子一般摆在了棋盘上,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莫说扶苏性格纯良,仁德宽厚,就算是孔圣人,怕也会有些许不适。 “孙子兵法上有风林火山y雷,这讲的是形势阵变,不过放到y阳学说里,这就有些意思了。大秦帝国的版图可以说是地,疆土万里,有形而治。第二层的锐士士兵,可以称之为天,国有地,只是国,但是有兵,则是强国。有兵而治国,是为天地。” 我在地上写下天地两个字,一笔一划,苍劲有力。 我看着扶苏说道:“第三层的扶苏公子,跟巨大京观,可以看做是一善一恶,何为善和为恶善能够救万人,就苍生。如果秦二世不是胡亥而是公子扶苏的话,恐怕现在天下,真的能够变上一变,不得不承认,这就是善。” 扶苏冲我拱了拱手,这是他一贯谦逊的习惯。 “那何为恶恶就是摧枯拉朽不留余地,以万人头颅尸身养你扶苏一人怨气,这就是恶。善恶有别,却又同类而居,这是风。风柔时可施云布雨,可轻抚苍生。风恶时可毁一城,倾一国。” 我在地上又写了一个风字。 “第四层的地宫,是陷阱。缠山陷阱,一环套一环,这是玄。以歪正邪,也邪正道。虽然算不得多高明的手段,但是确实是让我们恼了许久。”我笑了笑,又在地上写了一个玄字。 “第五层地宫是太阿剑,一国只利器,如一山不动如尊,以山尊帝,这第五手棋就是山。第六层地宫白起徐福,以戾气怨气强盛而被我们所知道,这是y。而第七层跟第八层地宫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就是剩下的林跟火。徐如林,掠如火。换做是我的话,绝对会在这两层地宫上面大做文章所以说九死一生,也不为过。” 我在地上写下最后四个山y林火,然后抿唇不语,现在答案已经很简单了,只是我怕扶苏会真的接受不起。 “地、天、风风林火山y天地玄,还少一个”顾辛烈看着我轻声问道。 “第九层是始皇帝的寝宫,这是皇。风林火山y为阵,天地玄皇为尊。这是y阳学里面的炼法,我爷爷曾经跟我说过,洛阳姑娘也曾经说过,这大秦皇陵也叫帝转太杀陵如果真的如林悲所说,用摸棺人的话说,这陵墓其实还有另外一个说法。” 抿了抿嘴唇,夏侯青衣轻声道:“天尊。” 于此同时,我在地上缓缓的写上了最后一个皇字。 天尊是摸棺人关于陵墓的一个别称,墓有三类,天尊地煞y魁。y魁是最下级的墓,但是不是说这种墓不好,相反我们平常见到的墓x都是这种陵墓,只是y魁墓容易起尸变,随说风水上佳者也有,不过大抵却还是危机重重。 而地煞墓则是以人养人,也就是俗话说的养尸。这其实也是很普遍的墓,不过相比较起y魁墓来讲,地煞墓可以说是很少见的了,大抵一般都是帝王陵墓,或者是策士坟冢。 而天尊,就是了不得了。这种墓往往玄幻叵测,根本难以思量。但是如果真的仔细考虑一番,却不由的让人一阵胆战心惊。那物女棺材上的“照壁成仙”四个字,恐怕也就好解释的多了。 扶苏惨然一笑:“为什么你会清楚这些事你的证据呢” “你要证据” 我站起来,没回头去看扶苏,而是盯着面前这镌刻着大秦字样的青铜巨门,大喝一声:“嬴政,你告诉我,我说的有错吗” 声音犹如惊雷一般,我负手而立,眼睛紧紧的盯着眼前的这道青铜巨门。 轰隆隆。 一阵闷声传入到了我的耳中,我面前这严丝合缝不留一丝的巨门缓缓的向两侧打开,不同于门外冰冷的漆黑,当大门打开一道缝隙的时候,那门中似乎传来的无数亮光。 扶苏瞪着眼睛,仿佛不可思议一般的看着那道缝隙,缝隙逐渐的扩大,逐渐的扩散。片刻,大门终于在我们的面前彻底的敞开。 无比的庄严肃穆,就犹如是真正的宫殿一般,灯火通明,整个大殿的两侧站门了手持长戟的锐士,他们身负重甲,威严的竖立在两侧,犹如墓碑。一条雕刻着四爪巨龙的石道从大门门口,一直通到大殿的最里面。 一张暗金色的王座高悬于九节台阶之上,那王座上端坐着一个身穿黑袍的中年男子,在他身侧还站着一个身穿红色莽夫的削瘦男人。不过我的目光却从未在这些人的身上停留过,我无暇顾忌他们,也从未考量过他们。 因为我的眼睛,一直都在盯着一个女人,一个身穿大红色华服头戴金色凤冠的女子。 她端坐在那伟岸男子的身旁,眼睛盈满了泪水,仿佛不可思议一般的看着我,那身大红色的华服极其配她白皙犹如白雪一般的皮肤,她的嘴唇就像是涂了鲜血一般,红的瘆人,不过却很美。 应该是非常美,这是我第一次见她这般打扮,也是第一次见她这般美丽,我真的能够想象得到她千年前母仪天下的样子 我轻轻一笑,静静的看着她的眼睛,她哭了,是真的哭了。这个看似坚强到令人发指只知道调拨我荷尔蒙的女子竟然哭了出来,说不心疼是假的,我甚至能够看见她紧攥着膝盖衣褶的手掌。 “媳妇,我来接你回家了。” 我看着她,咧嘴一笑。: 第579章 我来接我媳妇回家 “媳妇,我来接你回家了。” 这一句话,似乎就像是压垮了骆驼最后的一根稻草,洛阳泪如泉涌,缓缓的摇着头。 “我叫血菩萨要算命吗” “你吻我,一个吻,一条命” “老娘还是处女行不行你温柔点会死吗” 往事一幕幕就犹如是走马灯一般,缓缓的浮现在了我的眼中。我见过她的落寞,见过她的妖娆,见过她的愤怒,见过她的开心,我见过她的所有样子,却唯独没见过她哭的如此伤心。 就像是一个丢了心爱玩具的孩子一样。 那身穿蟒袍的削瘦男子看着我,轻声一笑:“陛下猜测的不错,风林火山y,天地玄皇。一样都没错。不过您能走到这里,确实超出在下的意料了。” 我看了他一眼,轻笑道:“张仪” “正如在下,刚才陛下您有几个朋友无意间闯到了这里,出言不逊,张仪不敢越俎代庖,就只是暂时废了他们的手脚,想看看您是要怎么处置的”张仪拍了拍手,顿时,从两侧的锐士之中突然窜出来一行士兵,手里提着犹如死尸的几个人,向前一扔,顿时犹如破布一般的被甩到了我面前。 我眯了眯眼睛,看着地上那狼狈不堪的几人。吴诗诗吴袅袅林傲沧。果然不出夏侯青衣所料,独孤伊人退出了,只是我万万没想到这几个人会走在我的面前,靠的是什么那张仪墓碑上遗失的那块东西 “顾小哥,将他们拖回来。” 我喊了顾辛烈一声,然后轻声说道。虽然我跟林傲沧等人有大仇,但是我却还不好看着他们死在这里,我虽然一刀还一命跟吴诗诗了却了恩怨,但是毕竟她对我有情,想要做到无情无义,我是万万做不出的。 “你叫我陛下” 张仪笑道:“当然,始皇陛下的转世,不过过了多久,终归还是陛下。不过让张仪有些汗颜的是,没想到陛下会是第二个走进来的人,这倒是让在下有些失望” “失望怕是你最开始的打算就未必想让我进来吧不过这样也好。我到底还是来到这了,你们也没跑,我想是不是现在就可以做个了断了”我大喝一声,鸣鸿鸟瞬间叫了一声,幻化一团红光落在我的手中。 “陛下,你不觉得这也很冲动吗”张仪抬起手,摸了摸小拇指上翠绿的扳指。 我摸了摸鼻子,歪着头说:“我跟你这个鸟人没什么好说的,我站在这不是因为别的,我只是来接我女人回家,阻我者,杀” “你说你来接她回家” 那端坐在王座上的黑袍男子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金黄色的瞳孔,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般诡异的眼睛,就犹如是传说中的龙裔一般。他指了指身边的洛阳,语气犹如轰雷一般,格外的刺耳。 “如果你没聋那你应该没听错,我就是来带她走的。” “哈哈,那你来试试看究竟能不能带她走。我也想看看,千年之后,洛阳究竟看上了什么样的男子”秦始皇大笑了两声,然后站起身来,伟岸的身材无形之间就仿佛有一股气流从他身上涌动而出。 这应该就是常人所说的气势。 “陛下,别误了大局。” 张仪深吸了一口气,扭头看着嬴政说道。 继而回头望向我,从那九节台阶之上缓缓的走了下来:“陛下,张仪布局千年,其实为的就是一件事不知道,您听没听说过三世身” 我微微一怔,三世身是什么,我还真的没听说过。 “人有三世,前世今生未来,三世有三身。身有身外身。齐国开国君主姜子牙曾经说过只有这个世界上有人能够凑齐三世身,就能够长生不老,不死不灭。虽然只是一句话,究竟是不是戏言都没人知道,不过集齐三世身应该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因为没有人可以活那么久。” 在我身后的夏侯青衣轻声说道。 “张仪佩服这位姑娘说的没错,张仪布局千年,以一墓养一人,以一国养一君。现在你应该看到了,我还活着,始皇陛下还活着,帝后还活着,甚至你之前见到的白起徐福都活着”张仪看向我,语气轻柔。 “你确定他们都活着”我冷笑道。 张仪大笑:“为什么不是呢只要陛下肯答应我一件事,张仪甚至能够替始皇陛下做主,将帝后送与你,你看如何” “说说看”我挑了挑眉毛。 张仪环顾了一周,开口道:“张仪布局千年,三世身以集齐一具,而未来身却迟迟没有办法得到,不过好在,陛下你来了只要陛下答应帮助始皇陛下完成长生不老不死不灭的大事,张仪愿意将帝后拱手相送,而您失去的,不过是身体罢了只要您信得过张仪,这锐士数千人,不乏面容姣好体态健壮之人,张仪都可相送” 我抹了把脸,然后看了一眼洛阳,轻笑道:“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 “恩” “洛阳是我女人,我来接我女人,还需要跟你商量什么狗交易他嬴政是我林悲,但是我林悲只是我林悲。我今天来不是看你们玩什么统治世界重返尘世间的狗血连续剧的,你只要告诉我一句话,我女人你是还还是不还,就可以了。” 我看着张仪,直接把鸣鸿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不过他却并没有感觉到任何惊讶,仍然眯笑着看着我,嘴唇轻启:“陛下,您是不是太冲动了” “我冲动你老母”我冷笑一声,扭过头直接一刀,丝毫不拖泥带水的砍向了张仪的脖子,张仪轻声一笑,身子犹如鬼魅一般的向后急退,一刀落空,砍在了恍若虚幻的残影之上。 不过我也从来没想过能够一刀解决了这个鬼谷子的徒弟,如果真这么简单就结束了,那么这个张仪的水分还真的太大了。 “我还有一个提议,或许陛下不愿意跟始皇陛下合二为一,不过不要紧,只要陛下肯答应站在我们这边,我答应你让你列土封疆,成一国之尊,外面的世界张仪虽然不曾了解的深刻,但却知道个七七八八,百年前一个叫陈经藏的男人还确实让张仪惊艳了一把。一句话,只要陛下答应,张仪说到做到。” 我抹了把脸,看了这个身穿红色蟒袍的削瘦男子,然后盯着洛阳:“媳妇,说真的,我特怕死,也根本不想打架。裂土封疆啊就是做个土地主,说真的我还真的挺想那样的。”我摸了摸鼻子,看着洛阳。 洛阳轻轻一笑,冲我摇了摇头,她见过太多的宫廷政变,也见过太多的悲欢离合,男子是爱江山还是爱美人身处帝后那个位置,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她不会怪我,也绝对不会不爱我。 “可是比起做个土地主,当个国王我更爱你。” 我看着洛阳,她亦看着我。 “杀”我大喝一声,在洛阳眼泪流下来的那一瞬间,猛的拖刀冲了出去,张仪微微一怔,继而抬手一挥,数千锐士从两旁同一瞬间的竖起手中长戟朝着我就刺了过来,顾辛烈跟扶苏也旋即冲了上来。 而玉树琉璃跟夏侯青衣还要照顾林傲沧等人,自然是不可能攻过来的。 我一刀劈开一名锐士的厚重铠甲,然后整个人大喝一声,朝着张仪就冲了过去,秦始皇一直都端坐在那王座之上,闭着双眼,似乎眼前这一幕他丝毫不感兴趣,也丝毫不害怕一样。 “真不愧是千古一帝,这样都不害怕。”我提着一名锐士的头颅,然后随手一刀又劈开一名锐士的胳膊,鸣鸿刀的锋利程度,可不是千夜古刀或者是普普通通的伞兵刀能够比拟的,就连顾辛烈此时也把背包中的太阿剑拿了出来,一路砍瓜切菜一样。 这些锐士虽然格外的强大,但是毫无疑问,身上厚重的铠甲使他们变得刀枪不入,但是同样,就算他们有扛鼎之力,身手也会变得迟钝一些,这是没有办法避免的。我眯了眯眼睛,猛的捡起地上的一柄长戟,朝着秦始皇就扔了过去。 锋利的长戟夹带着一股飓风朝着秦始皇的头颅就刺了过去。 他不避不躲,但是就在那柄长戟快要刺中他额头的时候,他猛地张开眼睛,大喝一声:“放肆” 青铜制成的长戟就像是饼干一样,寸寸粉碎,变得犹如残渣一样掉落在了那九节台阶之上,我微微一怔,突然噗嗤一声,我的左腹被一柄长戟瞬间贯穿,旋即胸部也被一柄长戟瞬间贯穿。 鲜血洒了一地。 洛阳猛的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一脸担心的望着我。 “格老子的,还有狮子吼”我嘴里吐出一口血水,然后一刀折断那柄长戟,然后死死的盯着秦始皇:“嬴政你个不带把的你小时候芈月没教过你抢女人的时候要正大光明的跟人家单挑吗” 我摇晃的站起身,费劲的把身上的长戟从胸口抽走,然后冲着王座,狠狠的竖起了一个中指。: 第580章 山有扶苏 隰有荷华 鲜血从我的身上不断的向外喷涌而出,然后伤口以r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我咳出两口血,那些锐士强横的攻击确实让我有些难以招架,就算是我有无限愈合的体质,就算是我有能够切碎那重甲的鸣鸿刀,但是较之于体力,我跟这些大秦最尖锐的锋芒还是有着很大差距的。 “扶苏,这些锐士你搞得定”我擦了擦嘴角,躲过朝着我头颅刺过来的长戟,扭过头看着扶苏说道。 扶苏抿了抿嘴唇,开口道:“你们帮我挡一分钟”说完,扶苏整个人双眼紧闭,犹如不动尊一般的盘膝坐在地上,一身红色长袍微微颤抖,就仿佛是有电流在他身上来回的乱窜一样。 “顾小哥,一分钟” 我咬牙说道,然后整个人犹如疯魔一般提刀前冲,无数漆黑战甲跟那犹如幻影一般的长戟就犹如是一道铜墙铁壁一般,死死的挡在我跟顾辛烈的身前,然而这铜墙铁壁还在缓慢的朝着中间收缩。 这个收缩的速度虽然缓慢,但是却极其的有条不紊,可以说以三百六十度朝着我跟顾辛烈开始进行近,而那些士兵手上拿着的长戟也是以极快的速度朝着我开始进行穿刺进攻,锋利的长戟只要挑中,我们身上绝对就会出现一个极其恐怖的血d。 我仗着有洛阳给我的宝贝,还可以不畏惧这些长戟,但是顾辛烈就不行了,既要攻击,又要想方设法的躲避着前后左右的攻击,略显吃力。 不过我犹如疯魔一般的攻击手段也确实有了效果,看准一路,不要命一般的持刀冲了过去,手中长刀在半空中被挥舞的就像是数道红色幻影一样。那些锐士的铠甲在我的攻击下就仿佛是豆腐一般,击之必碎。 我眯了眯眼睛,手中的长刃摧枯拉朽的一直将完美无懈的锐士圆阵打出了一个缺口,也就是这个缺口让我跟顾辛烈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不过代价也是很明显的,我身上多了四个血d,血y就像是喷泉一样的从我的上半身开始肆意的溅s着。 脸色惨白。 体力跟血y的流失甚至要比我挥刀的速度还要快,逐渐的我就感觉自己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动作也变得缓慢了起来,这种情况是显而易见的,不只是顾辛烈能看到,就连那些锐士也能察觉得到。 洛阳曾经跟我说过,她其实本来就算是死人了,身体里面的血y有或没有都没有什么大碍,所以有了这宝贝的她可以算得上是如虎添翼。但是我就不行了,因为我还是活生生的人类。 如果我是刚去西王母国的那个状态的话,浑身y气鼎盛,犹如厉鬼。别说是这数千锐士了,只要有那宝贝,就算是秦始皇我都相信能够一战,只不过如果只是如果,我们面前所遇到的现实才是最让人头疼的。 见我的体力还是不支,那些锐士逐渐把攻击重心放到了我身上,无数尖锐的长戟开始朝着我的身上的招呼着,我左突右闪,手中鸣鸿刀没有一刻是停下来的。 不过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好汉难打五条狗,在体力不支的情况下,我终究还是被万箭穿心了正确的来说,应该是万戟穿心。 我的上半身几乎被数十只长戟以各个方向穿了个通透,我惨叫一声,那种痛苦是难以言表的,我颤抖着,双眼猩红欲滴,我甚至感觉我身上的鲜血快要流干了。 这是我第一次感觉一分钟过的如此漫长,顾辛烈犹如疯了一般的冲向了那些锐士,手中太阿剑没有任何花哨的c入头颅,然后割开,一个接一个。顾辛烈大声的喊着我的名字,但是我现在耳朵里除了嗡嗡的鸣响声,已经什么动静都没有了。 “洛阳” 我呢喃了一下这个女子的名字,我看着所有人都张大着嘴,张仪的冷笑,秦始皇的漠然。夏侯青衣跟玉树琉璃的哭声,吴诗诗的惊愕,林傲沧跟吴袅袅的眼神。各种各样的表情充斥在我的视网膜里。 收戟。 数十道长戟在我身体里瞬间拔出,连带着无数鲜血,就像是花洒里喷涌而出的水一样,我半跪在地上,身上的伤口愈合,但是我却感觉我连拿刀的力气都没有了。 怎么办 极度的失血让我的大脑思考都显得有些缓慢,周围嗡嗡的响动声开始在我耳朵里回荡起来。这是要扑街的前兆,如果仅仅是失血的话还不是那么恐怖,有着我身体里面那宝贝的关系,我甚至能够随时随地的愈合伤口,可能造血的过程是缓慢的。 但是只要给我几个小时的时间,我相信我足以再一次站起来。 只不过就目前而言,别说几个小时了,就算是几秒钟,都是漫长的。 洛阳似乎想要从那王座上跑下来,她的整个身子都是颤抖的,眼泪不住的流淌着,哭花了她的妆,但是秦始皇却死死的攥着她的手,她难以动作,甚至都没想着去挣扎,只是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的望向我。 是怕我死了,最怕我死了。 “扶苏啊我女人哭了。”我用微弱到了极致的声音轻声说了一句,我此时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就像是断了四肢一样的躺在地上,眼睛一直盯着洛阳。是靠着意志力去盯着,我甚至能够感觉到我的身体,每一条肌r,每一根血管,每一个细胞都在悲鸣。 我没想过要死在这,但是我怕我真的就死在这了。 “不好意思林兄有些晚了。” 就在我耳边回荡起这句模糊的话语的时候,我只感觉一阵彻骨的寒意从我的身后猛的呼啸而来,犹如浪涛一般的y冷,裹杂着不计其数的尖锐惨叫声,瞬间撞击在了整个墓室之中的所有锐士身上。 噗噗噗噗噗。 无数道犹如寒冰一般的冰冷气息在一瞬间充斥了整个墓室之中,冰冷的让我甚至想要蜷缩一下身子,紧接着那无数锐士就像是被冰块冰封了一样,全身上下结满了冰霜,然后数十秒之后,砰的一声。 上千名大秦最精锐的战士,全都化成了地面上的冰块。我瞪大了眼睛,想要努力的回头看一下扶苏,但是我失败了,身体上那种连动一根手指都觉得无力的感觉让我真正的体会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 紧接着,我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人,白色长袍,一头白发,他是谁我努力的抬起眼睛,看了一眼。 扶苏 我整个人几乎是震惊的,那个人竟然是扶苏,此时的他,本应该是红袍厉鬼的他,竟然变成了最低级的白衣魂魄,那一头犹如瀑布般黑色的长发,变得惨白如雪。扶苏他竟然用自己吸收了几千年的y气,救了我一命。 我瞪大了眼睛,只觉得鼻子发酸,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父亲。” 扶苏站在我身前,看着那端坐在王座上男人,轻声说道。 “苏儿。”秦始皇睁开了眼睛,看着扶苏,居高临下的说道:“寡人在这王陵之中,养你数千年的y气怨气,只为了盼你长生。可是你现在竟然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断送了自己大好前程,你说该当何罪” 扶苏在听到这番话之后,立即跪在地上,双手抱于身前,开口道:“父亲扶苏罪无可赦,但是在临死之前,扶苏有几个问题想要直言父亲,请父王回答” 扶苏紧紧的盯着嬴政,丝毫不让。 秦始皇看了一眼扶苏,然后轻声说道:“苏儿,这就是你对寡人的态度吗” “父亲”扶苏突然大喝一声,把头上那从来不曾摘下来的碧绿色梳钗拿下来,举到了身前:“请父亲对着母后的遗物,面对扶苏” “放肆”秦始皇怒吼一声,遍地的锐士冰块化为了齑粉,他盯着扶苏,金黄色的瞳孔里似乎要喷薄出火焰一般。 “第一个问题,请父亲告诉苏儿,甘罗究竟是怎么死的。”扶苏瞪着眼睛,眼角含泪。 秦始皇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甘罗是病故,并非外人传言为寡人所杀。” “好,第二个问题,父亲将苏儿放置在这王陵之中,究竟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孩儿”扶苏的声音铿锵有力,毫不退让。 “苏儿,你就是这么跟寡人说话的吗”秦始皇看着扶苏,声音略加的威严。 “请父亲回答”扶苏高举着手中的梳钗,一步不让,那一头白发,让人看了不由的感叹心酸。 “寡人所做的任何事,先为己。”秦始皇闭上了眼睛,轻轻的说道。千古一帝,一代枭雄,做事先为己,这似乎没有任何的问题不过当这个对象的目标是自己的儿子的话,就显得有些心酸了。 “最后一个问题,父亲母后的遗体究竟在何处”扶苏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声音几乎是颤抖的。 他等了足足几千年,只是为了问一问这三个看起来很平常的问题。 这就是扶苏,秦国公子。: 第581章 捕龙 秦始皇这一次睁开眼睛,没有威严,没有霸道,甚至没有那让人窒息的冰冷,有的只有满眼的疲惫,他看向扶苏,开口说道:“苏儿,你到现在都认为是寡人赐死了你的母亲我的妻子吗” 扶苏的双手在颤抖,他低着头,开口说道:“苏儿小的时候,父亲说,欲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一路走来,小弟最像父亲,杀伐果断,韬光养晦。但是苏儿却总也下不得狠心,可是父亲却还是要传位给苏儿,苏儿不懂。” “若天下不使有寡人,不知道还要酣战几许,死伤多少。欲成大事,至亲可杀。寡人教导了你多少年,你为何总是学不会你明知道寡人爱你胜过爱亥儿的”秦始皇扶着额头,有些疲倦的说道。 “但是如果父亲您不听信谗言,杀了母后,还会对苏儿这么好吗苏儿一生鞠躬尽瘁,我孝敬的并非是大秦,也并非是觊觎那王位我只想父亲能够跟我说一句实话您对着母后的这遗物,告诉我我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 扶苏抬起头,泪流满面,但是他却不肯退缩一步,仍然高举着手中的那块梳钗,几千年无论生死,只为了一个答案。 秦始皇抬起头,疲倦不在,似乎又是那高高在上的君王,他俯视着扶苏,开口道:“你母亲是我所杀,遗体被我焚烧殆尽,尸首不留。” 扶苏笑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突然笑了,就像是遇见了什么开心的事一样,他的脸上看不见悲伤,也看不见愤怒,他从地上站起来,把那碧绿色的梳钗放到头上,然后看着秦始皇说道:“父亲还记得小时候您经常陪我玩的一个游戏吗” 秦始皇默然。 “当时父亲杀了一个平民,苏儿很气愤。父亲说只要我能将您打倒,就跟苏儿道歉,补偿那个平民的家庭。苏儿就一直苦练击剑,不过等到苏儿练好了,父亲也没有时间在我陪玩闹了” “你想凭着现在这躯体跟我斗”秦始皇挑了挑眉毛,开口说道。 扶苏笑了笑,转过身看着我:“林兄,帮在下一个忙。” 我眨了眨眼睛,扶苏轻声一笑,整个人化作一团白光涌进了我的身体里,鬼魂之体,以y气滋养我身。我微微一怔,虽然扶苏不是红袍厉鬼,但是作为几千年来一直残存下去的鬼魂,扶苏身体里面的y气根本就不是一般的白衣魂魄所能够比拟的。 造血。 不到一瞬间,我只感觉身体里突然涌动而出无限多的能量,我缓缓的吐出一口白气,然后站起身,轻声道:“谢谢你了,大公子。” “放肆”秦始皇大喝一声,然后看着我说道:“林悲,寡人饶你一命,你将苏儿的魂体吐出来,不然我定教你灰飞烟灭” 我晃了晃身子,看着他:“你抢了老子女人,还说绕我一命姓嬴的,虽然我不想说,但是我现在还真的要说一句。” “恩” “你吗死了” 我朝着秦始皇竖起一根中指,整个人在他错愕间猛的朝他狂奔而去,张仪更是一脸精彩的看着我,鸣鸿刀一声清鸣,朝着秦始皇的头颅就劈了过去,但是就在我的刀在距离他脸上还有不到一拳距离的时候,异变突起。 无论我怎么用力,鸣鸿刀就仿佛是要脱离我手中一样,根本难以下陷一寸。 秦始皇抬头看着我,金黄色的瞳孔满是嘲讽:“你用寡人的刀,来杀寡人”语罢,秦始皇猛的一掌推在了我的胸口之上,我闷哼一声,整个人倒飞出去,鸣鸿刀也不受我控制的飞了出去。 就像是被一台卡车撞到了身子一般,我闷哼一声,整个人趴在了地上,喷吐出一口血y,这血y不是红色的,而是金黄色的。 不过现在也不是惊异我血y颜色的时候了,我盯着王座之上的秦始皇,只见他手里握着鸣鸿刀,轻轻地抚摸着刀刃,开口说道:“洛阳把骊珠给了你,你又得到了这鸣鸿刀,你就以为能奈我何了你知不知道,不管是这刀,还是你身体里面的骊珠,都是寡人的” 骊珠 我捂着胸口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开口道:“这就好像是你送给我媳妇一个宝贝一样,我媳妇稀罕够了,转送给我了。我看着不错就自己接着用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个乡巴佬没见过世面还想要回去不成” “哈哈哈。” 秦始皇怒极反笑,然后站起来看着我:“你真是有趣,看样子确实如洛阳所说,你不怕死,但是不怕死的人寡人见得太多了,那又如何苏儿不是在你身体里面吗,寡人把他打出来就是了。” 说着,秦始皇猛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陛下” 就在这时,张仪忽然开口了,看向秦始皇,轻声说道:“陛下不用着急,这件事交给张仪就可以了。动怒终归是不好的。” 张仪笑了笑,拦住了秦始皇,然后走到面前,扭头看向洛阳:“帝后,您怎么看” “我男人会赢。”洛阳说完这句话,就闭上了眼睛。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亦不想看到一身伤痕累累,闭上眼睛,或许有些不想看到的东西,就看不得了。 “陛下,可以开始了。” 张仪大摇大摆的站到我面前,轻声说道。 “王对王,将对将。你张仪站在我面前我也未必会跟你动手,不过你既然这么嚣张,我觉得不把你的这股装劲打过去,有点对不起观众了。顾小哥,剑来” 顾辛烈看了我一眼,直接将太阿剑扔了过来,我伸手一接,嘲讽似的看向王座上的嬴政,笑道:“嬴政,鸣鸿属杀伐,你能握住,不过能不能舒心的用,还要两说。这太阿是国之权柄,听说当年你都没曾用它杀过人。不过现在想想,究竟是不想杀,还是不能杀” “林悲” 就在这时,我身后的林傲沧突然开口了。 我扭过头,见他眯着眼睛,似乎有话要说。 “我不杀你,不是因为别的原因,而是不想看见你脏了这地面,不过你要记住,你活着,是我今天不杀你。” 我轻声说了一句,然后头也不回冲向了张仪。 张仪微微一怔,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我的剑已经到了,我虽然一直用刀,但是用剑却也跟鸦杀尽学过一阵,鸦杀尽的剑刁钻y狠,是杀人的剑,就譬如我现在,一直朝着张仪的身上招呼着,根本就不做正面的冲突,完全是从各个方面打游击。 而顾辛烈就更是此道的高手了,跟我不断的跟其缠斗着。 张仪起初还能够游刃有余的招架,但是随着时间一长,他的防御也有了一些瑕疵了,偶尔也会被我们划中一两刀。不过被顾辛烈的千夜古刀划中,跟被我的太阿剑划中是完全不一样的。 也许千夜古刀只能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伤口,但是太阿剑,可以一剑断了他的手臂,所以几次攻击下去,张仪都会选择受顾辛烈一刀,而避开我的锋芒。 不过这么缠斗下去,也是要出问题的,首先顾辛烈的体力能不能跟得上,就是一个问题,在这我身体里面的扶苏,我运动之下,会消耗他的魂体。如果时间一长,扶苏很有可能彻底的在我身体里灰飞烟灭。 而我失去了扶苏的支持,也恐怕好不到哪去,最起码在短时间内是绝对不会有行动能力了。 张仪的武器是一把细剑,类似于击剑,很长,而且极其的纤细。但是经过我的细细观察之后,我发现这把剑原来是三棱的,类似于军刺一样,只要捅在人的身体里面瞬间拔出,血槽夹带着鲜血恐怕会瞬间就拉出来一条喷泉,而且这类伤口极其不好处理。 我跟顾辛烈尽量的躲避着张仪的攻击,然后找寻位置给予反击,跟他缠斗速度绝对不能慢了,我暗中给了夏侯青衣一个眼神,示意到了关键时刻可以来一次偷袭,我眯了眯眼睛,现在我们这边有优势的地方就在于我们人多。 人多意味着什么就证明我们可以搞车轮转,甚至还有偷袭。 “陛下,难道张仪的条件还不够诱人”张仪轻声笑道,挡开我跟顾辛烈的攻击。 “第一,别叫我陛下,听着不舒服。第二,你那都什么狗条件。”我瞪了张仪一眼,一剑刺了出去。 “看来陛下您对张仪的成见很大啊,不过也无所谓,只是您最好要想清楚一点,您的敌人是谁,就算今天张仪死在了这里,恐怕您也未必能够全身而退。”张仪眯了眯眼睛,出声说道。 “你也看到了,殿下的瞳孔是金黄色的,你觉得,一般的人,会有这个颜色”张仪噗嗤一声一剑刺穿了我的肩膀,然后干净利落的脱出。 我微微一怔,看向他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不过您听说过龙这种生物吗”张仪笑了笑,j诈的就像是一头狐狸。 “你到底想说什么” 张仪扭头看向嬴政,眯了眯眼睛:“大概几十年前,我在这里,跟一个叫陈经藏的人捕了一条龙。”: 第582章 卑劣 远古时期,人们敬畏自然、崇拜神力,于是就创造了这样一个能呼风唤雨、法力无边的偶像,对其膜拜,祈求平安。 其角如鹿、其头如牛、其口如驴、其眼如虾、其而如象、其鳞如鱼、其须如人、其腹如蛇、其爪如鹰。 这就是龙。 这个世界上究竟有没有龙没人说得清楚,大抵也就是传说与文学的分别。传说是大众的传说,真真假假有待考察考察,文学则是个人创作的,无所谓真假,性质也截然不同。 当然,古代一些古籍,譬如太平广记、聊斋志异、阅微草堂笔记则是兼顾传说和文学两类。 而真实发生在我们身边的,北京锁龙井传说,日本大阪市瑞龙寺的龙骨标本,一九三四年营川坠龙事件,一九四四年松花江陈家围子村坠龙事件,一九八八年出土的邯郸石龙,一九九五年上海延安路高架龙柱传说,两千年山东昌乐县黑山子村坠龙说法,二零零七年出土的有双角新中国龙,二零零七年高邮湖龙吸水视频原始版,二零一零年西安上空出现两条盘旋的龙 无数的证据跟指针都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世界上是真实存在龙这种生物的,传说之所以被称之为传说,只因为有人说,才能有人传。那么最开始说的人,究竟是亲眼所见,还是胡编乱造,那么还需要我们慢慢的去发现 陈经藏,又是陈经藏。 在张仪说出陈经藏这三个字的时候,我身子忽然一顿,这个男人,似乎不所不能,没有他没去过的地方,也没有他没见过的东西。 从我入行摸棺以来,所接触的大大小小墓x,无一例外,全部都跟陈经藏有着或多或少的关系,但是我除了知道这个男人是一百年来最出色的摸棺人之外,其余的事情我全然不知道他是个神秘到了极致的男人。 不过相比起陈经藏,更让我有些失神的是,这个世界难道真的有龙这种动物存在吗。 你看到自己流出来的鲜血了吗金黄色的跟始皇陛下是一样的,难道您真的认为,人类会有这样的血y 张仪在我耳边轻声说道,眯着眼睛,犹如一头狡诈的千年白狐。 “林悲,别被他迷惑了。”顾辛烈在我耳边轻声说道,目光紧盯着张仪。 “迷惑” 张仪笑了笑:“自古以来,最愚昧的就是百姓,也就是凡人。他们不肯去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龙这种生物存在,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仙人有鬼魂的存在,但是我这个活在几千年前的人都好好的站到了你们面前,你们还有什么不信的呢” 张仪的这句话无疑是戳进了我的胸口之中,是啊两千年前的人都能完好无损的站到我面前,我还有什么可不相信的呢不过有些事情我却还是有些感到疑惑这是这种疑惑在张仪的这段话之后,就完全的被打消了。 “扶苏公子是始皇陛下的儿子,早在当年,我还没死的时候,就已经为大秦囚禁好了一条龙,而那条龙的鲜血后来就变成了始皇陛下的鲜血扶苏公子身上也是有这种血脉的,包括您,也是有这种血脉的。经过了扶苏公子的附身,您可以感觉得到自己身体的强大怎么样,没错吧” 看着我下意识的握了握拳头,张仪眯着眼睛怪笑道。 他就这样正大光明的走在我跟顾辛烈的中间,丝毫不怕我们两个突然给他一刀。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我看着张仪,开口问道。 “我想告诉您的是,真正的长生不老是存在的不仅仅是天材地宝才能达到这点,你应该有疑惑,为什么我始皇陛下徐福帝后,都能活下来对吧不必吃惊,我可以告诉你。” 张仪凑到我的耳边,用只有我和他能听见的声音悄然道:“因为我,解剖了一条龙” 在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脑袋嗡的一声,这不仅仅也不只是可以用震撼两个字来表达清楚的了,如果张仪说他捕获了一条龙,我可能仅仅只是好奇,但是他说他杀了一条龙,这就让我震惊了。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龙,那么它就绝对不仅仅是一种动物那么简单,熟识y阳学跟玄学的人恐怕会在一瞬间就告诉了你答案。 龙是脉,是整个世界的脉,这种脉可以是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例如气、势、形。当然也可以形容一些实体的东西,例如山、江、人。 古人以龙为尊,皇帝即是龙,龙即是皇帝。屠龙或许很英勇,古代甚至还有将军字号名为“葬龙”,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真的能够杀了一条龙。 轻则破坏一地的气势,重则毁坏整个国家的昌盛繁荣 “我将龙的鲜血分别灌入了我跟殿下还有徐福的体内,当然,徐福是先被我秘密灌下的,不过他自己并不知情,还以为自己得到了传说中的长生不老的丹药。不过事实证明我是正确的,龙的血y能够让人长寿,不过为了防止有变化,我跟殿下还是将徐福拴在了这陵墓之中,说白了就像是栓一条狗一样。”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龙的功效不仅仅是这么简单而已,如果你觉得只是让人长寿这么简单,那你就大错特错的,就算真的能长寿,怎么能活下来几千年陛下只要您同意加入我的计划之中,我会全盘托出的告诉你,只要您点一下头,以后的天下就是我们的,始皇陛下为尊,您为下尊,张仪鞍前马后绝无怨言。” 张仪大声的跟我说着,展开双臂,就像是在跟我信誓旦旦的保证什么一样,我眯了眯眼睛,冷笑道:“还真的有点意思,不过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呢” 张仪摇了摇头:“大家都是聪明人,这点小伎俩就不需要摆到台面上来玩了。毁掉的几千锐士张仪并不心痛,但是我现在只想殿下给我一个肯定,难不成你不想长生不老就算您不想长生不老,难道你身边的人不想长生不老” 张仪瞪着眼睛,有些歇斯底里的望着我,他的眼白有些发红,就像是不眠不休的很多日,积累了无数血丝一样。他咧着嘴,等待着我的答复。这个时候在我眼里,他早已不是那个运筹帷幄能够指点江山的谋士了,他更像是一个疯子 一个被自己梦想所放大癫狂的疯子。 我握了握手中的太阿剑,然后眯了眯眼睛,冲着张仪招了招手:“你过来,我有点事跟你说需要详谈。” “林悲”顾辛烈怒视着我,似乎不理解我为什么这么做。 “顾小哥长生不老,你不觉得很有趣吗”我回呛了一句,然后看着张仪。 张仪咧嘴一笑,走到我身边,小声跟我说道:“怎么,考虑清楚了”他的笑容很y翳,嘴巴咧开的弧度极其的诡异。 “这还有什么考虑的,你把耳朵凑过来,我问你一件事。”我眯了眯眼睛,笑着对张仪说道。 张仪怪笑两声,缓缓的凑到了我的耳边。 “还是算了吧,我突然觉得这种长生不老是会降低智商的。” 说完,我右手猛的向前一送,太阿剑干净利落的戳穿了张仪的腹部,一下接一下,我一脸刺出去三刀,旋即,在张仪抬起头来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的时候,我猛的举起太阿剑,一剑断首。 好大的头颅跟从他脖腔里喷涌而出的金黄色血y相互辉映着,然后那无头的身子缓缓的瘫软在了地上,头颅则在地上滚了两滚,金黄色的血y四溅的到处都是 死了。 就这么干脆利落的死了,甚至就连死前,张仪的脸上还有着一抹歇斯底里的笑容,谁都没想到,一个那么出色的男人会死在这般卑劣的计谋之中我一剑刺穿了张仪的头颅,太阿剑就像是一柄一字型的墓碑一样,高悬在他的头颅之上。 众人全都为之一颤 谁能想到没人能想到。在场的人里面除了秦始皇之外,嘴巴全都张的能塞下一颗j蛋。 “你不会觉得愤怒吗你的左右手死了。” 我拔出太阿剑,看着秦始皇。 “为什么要愤怒那不过是一颗早晚要处理的棋子而已。”秦始皇看着我,开口说道。 我冷笑道:“你还真的是欲成大事,至亲可杀啊。” 秦始皇开口道:“帝王要有帝王的姿态,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就不同意拉拢你,因为没那么必要。我自己一个人就已经足够支撑起整个大秦了换句话说,张仪不是死在了你的手里,而是死在了他自己的计划里。” “啧啧啧。” 我摇了摇头:“那还真是够可悲的,一个享誉了几千年盛名的男人,会死在我这有的盗墓贼手上,也确实有点可笑。” 我伸开手臂,剑尖指向嬴政:“不过他应该感到庆幸,因为就要有一名皇帝下去陪他了”: 第583章 生则对 错则死 “你那么自信你能杀了寡人吗” 秦始皇端坐在王座上,俯视着我。 “为什么不呢” “你要想清楚,一个人活着,就要为他所做出来的任何事情付出代价,你现在还可以选择自裁。”秦始皇闭着眼睛,轻声说道。 “自裁”我大笑了两声,然后看着他说:“这是我今天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我还以为你嬴政会选择拉拢我呢真是太让我发笑了。” 秦始皇睁开了眼睛,金黄色的瞳孔里面没有一丝感情,这个男人给我的感觉就是他霸道,他是真正的帝王 他缓缓的从王座上站了起来,手里拖着那把鸣鸿刀,一身黑金色的龙袍格外的耀眼,显得极其的尊贵。他在此时就像是一颗发光的太阳一样,任凭任何人都难以接近。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睁开眼睛看着他,手里的太阿剑攥的死死的,不敢有一点的松懈,因为嬴政给我的感觉就是他很强,真的很强。 他是个极其自负且孤傲的男人,相传当年的咸阳城就连城墙都没有,这不是因为疏忽或者是懈怠,而是因为他嬴政觉得已经不需要城墙了,他的强大甚至能够让人连叛乱的心都生不出来。 或许在嬴政的眼里,就算是背叛,他也全然无所谓了。 “寡人一生用刀不过百次,每一次举刀必杀人,不管是尉缭还是吕不韦,尽皆惊惧寡人。寡人一生夺九鼎,击匈奴,一统天下我想问问,你拿什么跟我斗” 秦始皇走的极慢,九阶台阶在他眼里似乎又九百阶那么长,不过他的每一步都极其的震撼人心,让人有一种恨不得跪在地上投降的冲动,这就是传说中给的王霸之气我咽了口唾沫,心里不由得打颤。 “洛阳,今天他死,你就要跟寡人走,哪怕你不从,寡人也要强拉着你。就算你自杀,寡人也要带你的尸体去再看一次寡人的天下我要这山,这山就是我的,我要是海,这海就是我的。我要这天下,这天下可敢说一个不字” 一声巨吼从秦始皇的嘴里发出,就犹如是金庸小说里面能够一声破得百万师的佛门狮子吼一样,我咬了咬牙,怒视着他:“别再惹我发笑了,你在那里自说自话些什么呢洛阳人是我的,心也是我的这天下肯向你低头,那我就摧毁这个天下” 我大吼一声,整个人仿佛破釜沉舟一般冲向了嬴政,嬴政也朝我挥刀而过,砰的一声,不过是一次对招,我整个人就像是被一辆卡车撞到了一样,直接倒飞了出去,虎口溢血。 我的身子重重的撞到了墙壁之上,顾辛烈刚欲动手,我大喝一声:“不许出手” 我吐出一口鲜血,身体里面的郦珠高强度的运作着,修复着我的身体,我擦了擦嘴边金黄色的血y,然后开口轻声说道:“你们先走,快走,这里有我一个人就够了。”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顾辛烈瞪着我。 “林悲,无需逞强,就算他再强大,我们这么多人,也足够应付了。”夏侯青衣看着我轻声说道。 我摇了摇头:“你们先走。” “可是” “我说了让你们先走都快点给我滚这个王八蛋抢了我的女人,单挑你们不懂吗难道你们觉得我一定会死吗我在说一遍,都给我滚” 我扭过头大吼一声,目呲欲裂。 秦始皇不同于以往我们所面对的任何对手,我有感觉,恐怕就是昆仑山上那活着的西王母都未必能打得过现在的嬴政。顾小哥他们留在这里对我而言没有任何好处,搞不好还会拖我的后腿。 再者我有郦珠,可以说根本不惧怕身上的各种伤势,但是他们就不行了,这就是本质上的区别,我不想因为我一个人的原因,而让我身边这么多人陪着我一起死,这样就太不公平了也绝对不是我愿意去做的。 顾辛烈满含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我在家里跟嫂子温好酒等你。” “好。” 顾辛烈深吸了一口气,扛起地上躺着的林傲沧,然后一言不发的离开了这墓室,夏侯青衣等人也紧随其后,不需要多少言语,如果我真的不幸死在了这里,那也是我技不如人最起码没让我身边的人陪着我一起死。 “怎么,那些人都走了,这回你不用束手束脚了吧”秦始皇看着我,轻声说道。 “你啊,其实什么都好,就是太爱装了,但是我这个人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跟我装的人,所以咱们还真就要死磕了。”我扭了扭脖子,发出一阵让人牙酸的声音。 这时,洛阳从王座上站起来,朝着我便走了过来,她步子仍然是那么优雅,只是脸上的泪痕花了妆,不过却仍然动人,我见犹怜。 “都哭成大花猫了。”我看着洛阳,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 “你可以不来的。”她靠在我怀里,感受着我的心跳,她声音里还带着些许哭腔,似乎就像是舍不得什么一样。 “放心好了,你男人又不会死,不过要先解决这个装犯了嘿,嬴政,我这恩爱秀的怎么样给没给你造成致命一击啥的”我吻了吻洛阳的额头,然后笑眯眯的望向嬴政,开口问道。 “洛阳寡人当初,可曾对你不好过” “没有。”洛阳摇了摇头。 “那寡人可曾亏待过亏欠过你什么” “没有。”洛阳又摇了摇头。 “就算得知你将贞洁都交给了这个小子,寡人可曾对你有过一句怨言,可曾对你有过一次不满”嬴政的声调越来越高。 “寡人临死之前送你郦珠,希望你能长命百岁长生不死,你身上的这件凤装寡人一直保存了几千年但是为何你到这个时候却还是离开了寡人为什么” 秦始皇看着洛阳,金黄色的瞳孔里没有一点多余的情绪,就像是一个只会复制说话的机器人一样。 洛阳摸了摸身上的红色华服,开口说道:“这件衣服,是当年我入咸阳宫的时候,我母亲亲手裁剪给我的,但是我这一生却只穿过一次,就是我们大婚那天,但是那天你做过什么你忘记了吗我没忘后来你死后,这衣服我就在没穿过,也没找到过。我想着是有一天找到了你的轮回转世,再一次遇见你,就再穿一次。然后我遇到了他是你,但他也是他。两千年来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洛阳说话的语气很平和,没有激昂没有歇斯底里,一如秦始皇一样,不带情绪。 “我当年苟活下来,就一直在找你。大秦皇陵有我建造的一份,但是到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你早就暗中修改过了,我甚至连你的遗体都没看到。后来我又在子婴的身上见到一封信,是你给我的,我满心欢喜,结果里面却写着,若我违犯朝纲,必杀我嬴政,这就是你当时许诺我的十里桃花这就是你当时许诺我的三生三世我找寻了你整整两千年,两千年你知道吗我曾经很爱你,后来也很恨你。但是我现在不爱也不恨了。” 洛阳低着头,将头上的凤冠放到地面上:“你以前跟我说,如果我有一天不爱你了,就把这凤冠放到我和你的中间,恩断义绝从此相逢是路人两千年前的东西,洛阳该还的都还了,已经不欠你什么了。” 秦始皇仰天大笑,苍凉如雪。 他向后退了两步,然后摇了摇头:“好一个恩断义绝,你不欠寡人什么,寡人亦不欠你什么,从今天以后所有事情一刀两断,如今你我,只谈生死。” 我将洛阳揽进怀里,然后重重的一拳打在了自己的肚子上,一拳接一拳。 “你干什么,你疯了”洛阳赶忙拉住我。 我半跪在地上,干呕着,直到最后一刻,我屏住了呼吸,深深的吸着气,那白色的郦珠散发着光泽从我的嘴里吐了出来,我将它攥在手里,那冰凉的感觉让我浑身一颤。 “这珠子是我女人欠你的,现在还给你。就像你说的,现在,我们只谈生死,不谈对错。生则对,错则死。你有疑问吗” 腹部传来的剧烈绞痛感让我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我扔出郦珠,秦始皇抬手接住,他微微一怔,然后开口道:“我本以为我已经能做到足够绝情了,不过没想到你也不逊色于我。难过洛阳会爱上你你没有寡人的帝王气魄跟一身霸道。却要比我多出三分柔情跟一份情谊你不输我。” “好了废话少说,摆开架势开干就是了,我也懒得听你那些陈年烂谷子的破事了,媳妇你离远点,我跟他单挑。”我咳嗽了两声,失去了郦珠,我身体就仿佛被什么东西掏空了一样,极其的怪异。 “你是个很有趣的人既然你开口了,寡人就应了你。对者生,错者死。是是非非,刀下断。” 语罢,秦始皇拖刀,犹如惊雷: 第584章 以人为阵 秦始皇仿佛一道电光一样向我飞奔而来,我瞳孔一缩,整个人不退反进,朝着他就冲了过去。 秦始皇一刀劈过来,极其狂暴的攻势让我整个为之一颤,我瞳孔一缩,向着旁边猛然一躲,但是令我大感意外的是秦始皇的攻击要远远的超过我的速度,犹如一道红色影子一般,鸣鸿刀朝着我的腰部就划了过来。 我猛然将太阿剑调转位置挡住腰部,砰地一声。鸣鸿刀径直的撞到了太阿剑之上,金铁交戈的声音在一瞬间彻底爆发出来,我轻哼一声,整个人被这股大力瞬间撞飞了出去,就像是被一辆卡车撞到了一样。 我撞在墙壁之上,然后掉在地上,吐了一口鲜血,握剑的右手虎口流血不止,就像是被撕破了一样,失去了郦珠之后,我身体里面那股愈合的能力已经不在了,也就是说我现在已经全然跟普通人一般无二了。 “不自量力,你就这么一点实力,也要来挑战我”秦始皇冷哼一声,然后拖拽着鸣鸿刀,一步步的朝我走了过来。 仅仅一击,我的骨骼就快要碎掉了,那种超出常人理解的疼痛感跟力量简直就像是一座压在我头顶上的山,让我喘不上气。 洛阳站到我前面,展开双臂,眼睛盯着秦始皇:“你要杀他,就先杀我。” 秦始皇看着洛阳,举起了手上的鸣鸿刀:“你喜欢的就是这样的懦夫吗若是连寡人都胜不了,寡人就是放了你们离开,又能怎么样” “嬴政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霸道,你真的以为你就是天下无敌了吗”洛阳盯着秦始皇大声的吼道。 “笑话寡人如果不是天下无敌,这个世界上谁敢说自己是天下无敌寡人纵横千年,活着的时候唯我独尊,死得时候一样天下无双”秦始皇抖开双臂,然后朝着洛阳说道,声如洪钟。 “千年世事同蕉鹿,你为什么就不明白呢你是帝王,这世界上什么东西你没有享受过这个世界上怎么人你没有得到过你就一定要在这里拼个你死我活吗”洛阳毫不妥协的看着秦始皇,针锋相对。 “寡人说过,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千年前你们谁都没曾反叛过我,千年后却一个接一个的离寡人而去。既然这样,那顺我者亡,逆我者也亡”说罢,秦始皇不留任何余地的一刀朝着洛阳的头颅劈了过去。 我大惊失色,洛阳几乎是没有一点想要阻挡的意思,我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把抱住洛阳向着一侧扑了过去,刀刃从我的后背直接切了下去,一片r,瞬间脱离了我的身体,鲜血喷涌而出,本来颜色鲜艳的夜叉纹身染上了鲜血之后更加的妖异。 “你怎么那么傻,那一刀要是真的砍中你了,要怎么办”我咬着牙瞪着洛阳,强烈的痛感让我的神经格外的亢奋,洛阳紧紧的揽住我的脖子,没来由的放声大哭。可能就在刚才那一刻,她心里仍然还是信任我旁边的那个男人的。 信任他不会真的一刀砍下来,不过她想多了,那个男人不是什么会念旧情的人,他也不像是个会多嘴说些什么事的男人,他是千古一帝,他是铁血君主,他手上沾染的鲜血数不胜数。 “嬴政” 我扭过头,看向那个表情肃穆的男人。 “恩” 秦始皇看着我,居高临下。 “现在我们两个的距离只有五步,你说这五步之内,我杀不杀得掉你”我吐出一口血水,然后眯着眼睛说道。 “做梦而已。” 就在嬴政说完这句话的一瞬间,我整个人朝他瞬间冲了过去,犹如疯了一般,手中的长剑不断的向前毫无章法的进行着狂乱的攻击。嬴政瞪着眼睛,似乎就连他自己都没预料到,我的攻击会如此的迅猛。 但是我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就是给这个男人一点缓冲的余地,他很强,比我强大的太多,如果给他喘一口气的机会,恐怕我就真的要万劫不复了。 所以我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以我最强的攻击彻底的将他击溃,不留任何的余地,因为只要稍微留一点情,恐怕这个男人就会以最快的速度了解我的生命。 虽然我并非了解秦始皇的为人,但是对于他的强大,我是心有余悸的。 太阿剑就像是一条在我手中环绕的毒蛇一般,刁钻古怪,根本不留任何的余地,以各种各样的刁钻y狠刺向嬴政,嬴政慌忙招架,步子也开始一点一点的向后退去。 我心里一喜,觉得这是有效果了,不由的继续朝前攻去,压榨着身体里的每一份力量,噗嗤一声,一剑穿心。 就在嬴政留下一点空挡的时候,我猛的抽身,一剑刺进了他的心脏,太阿剑毫不拖泥带水,甚至没有一丝阻力的贯穿了他的胸膛。黑金色的龙袍别彻底的穿破,我心里一喜,可就在我想要收剑的时候,异变突起 只见本来已经失去了抗争意义的秦始皇忽然握住了我的剑,锋利的太阿剑瞬间就刺破了他的手指,但是他却恍若未闻一样,就像是看一个死人似得抬起了头 我无法形容那对眼睛,纯净的金黄色,从他的瞳孔处开始散发出金黄色的光芒,脸上,下巴上,暴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瞬间爆发出一阵金黄色的光芒,一个诡异的纹路以他的双眼为,开始在他的身上肆意的蔓延。 “多少年了,我从来没再经历过被人刺伤”他轻笑一声,死死的握着我的剑,右手猛的抬起,猩红色的鸣鸿刀朝着我的头颅,猛的劈了下来 我瞳孔一缩,整个人迅速向后退去,舍弃掉太阿剑,不敢有丝毫的迟疑,现在在我面前的秦始皇已经犹如疯子一般了,他身上那扎眼的纹路散发出光芒之后,他突然抬起头大吼了一声,一阵波纹依他为中心朝着周围迅速散去,惊起一圈的纹路。 “他到底还是研究出来了。” 洛阳微微一怔,继而开口说道。 “研究出来什么”我扭过头问道,秦始皇的这种变化是我从来没见识过的,就连徐福张仪的身上都没曾发现过,我有些好奇,不过看洛阳的意思,似乎这种变化,是秦始皇最早就开始研究的了” “人体为炉,以人练仙心。”洛阳就像是梦呓一样,轻声的说道。 “他是不是在身上刻了一个阵法”我紧忙说道。 洛阳一怔,开口说道:“你怎么知道的我也是昨天才知道,他着上身,身上全都猩红的就像是伤疤一样的纹路。千年前他还活着的时候,徐福曾经跟他谈论过一件事,就是以人体为阵,凝练出仙心不过当时我觉得太邪门,就没让他去做,他也很听我的话没去听徐福的话,不过没想到” “什么狗仙心这是什么以人体为炉,这这根本就是升仙阵啊” 我大吼一声,整个人都不由的颤抖了起来。 陈经藏又是陈经藏 看来那个人果然不甘于寂寞,竟然把注意打到了秦始皇的身上。 当初在那医院的时候,我跟洛阳就发现过一个升仙阵,只是除了我之外,洛阳跟姬澄雪都不清楚那升仙阵究竟是什么东西,只知道是陈经藏所造。不过当初那升仙阵里也不过是几个狐狸而已。 等到回到天台之后,我仔细的研究了一下这所谓的升仙阵,结果发现出来的结果不由的让我大吃一惊。 所谓动物升仙,无非就是黄白胡柳灰,但是动物就仅仅是动物,跟人怎么可能一样,动物所谓的升仙,无非就是化为人形,以人体而行走世间。但是人类就是人类,这所谓的升仙阵根本毫无作用。 但是如果是把这升仙阵刻画到了人体之上,那就完全不一样了,以人体当做一个墓x的话那么结局不言而喻,这所谓的升仙阵,就成了图做他人嫁衣的恐怖阵法 “嬴政,停下来” 我大吼一声,虽然我清楚了陈经藏究竟耍了什么把戏,但是我却还是很难置信秦始皇竟然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就上了当,加上当时他的身边还有张仪这样的人,陈经藏就算再不可一世,再有谋略,恐怕也不是嬴政跟张仪两个人的对手。 他究竟耍了什么y招 刺眼的金黄色光芒逐渐的趋于平静,站在我面前的秦始皇显得有些狼狈不堪,黑金色的龙袍变得已经伤痕累累,满是孔d,头发也披散了下来,只是身形仍然伟岸如初,他缓缓的吐出一口白气,然后用沙哑的嗓音说道:“寡人怎么可能屈居于人下。” “你发现了吗”我皱着眉头,把洛阳护在身后。 “从最开始我就发现了,不过寡人要做的可是天下君主,怎么可能图做他人嫁衣只是没想到终究还是心软了。” 秦始皇低垂着眼睛,仿佛死寂了一般。: 第585章 我叫陈经藏 “你” 我瞪大了眼睛。 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自负的人,就算是提前就知道了对方的y谋,却还是自负自己可以以绝对的力量来控制来压制,所以就这么肆无忌惮 难道他不怕死吗 “本来寡人最开始是想用洛阳的身体做那人的嫁衣的,只是没想到到了最后一步,寡人还是心软了,终究还是没办法对洛阳下手。”秦始皇摇了摇头。 太上忘情,毫无疑问他是整个华夏五年前来最杰出的君主,但是他却也是个痴情人,不过他的痴情,恐怕早就被时间一点点的消磨干净了。 洛阳笑了笑,没说话。 “那人确实有惊天的本事,寡人不得不佩服,不过有些事情,寡人却还是不肯认输。譬如这天下如果当初不是因为有那件事阻挠了我,这天下恐怕就算到今天还是要姓赢我大秦江山我大秦江山” 秦始皇就像是疯了一般,不住地嘶吼着,歇斯底里的疯狂让人忍不住有些害怕,金黄色的双瞳仍然在散发着光芒,只是那光芒已经慢慢的趋于柔和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口说道:“嬴政,你真的还是嬴政吗。” 听到我这句话,他微微一怔,然后扭过头看向我,咧嘴一笑:“寡人如果不是嬴政,那么这个世界上谁人敢说” 说罢,秦始皇整个人大吼一声,歇斯底里的举起刀刃就像我冲了过来,刀刃势如破竹,就像是一颗从天而降的陨石一般,给予我一股无穷大的压力。 我抬起太阿剑,大喝一声,一剑刺了出去,鸣鸿刀没有任何感情的砍在了我的肩膀之上,直接压碎了我的骨头,而我那一剑也直接刺进了秦始皇的喉咙里。 鲜血喷涌而出,我半跪在地上,太阿剑踉跄的掉在了地上,而嬴政也向后退了几步,他开口道:“没人可以打败寡人” 因为嗓子被我割出一个d的缘故,他说话的声音极其的沙哑,就像是在冒风一样,不过他却好似没有任何痛感一样。他闭着眼睛,向后缓缓的退去,朝着自己所在的那王座,慢慢的走去。 “结束了吗” 我喃喃自语道。 就在我心里正想着嬴政已经无心恋战的时候,只见就在我眼前不远处的秦始皇悍然转身,一脸狰狞的望向我,手中的鸣鸿刀再一次的高高举起,奔着我就冲了过来。我整个人一颤,连忙向后退去。 但是我退得快,嬴政更快,他几乎是紧随着我的身形就狂奔了过来,鸣鸿刀朝着我的心口就刺了过来。 “死吧”他眼里满是疯狂跟歇斯底里,一如被我杀死的张仪一样。 “这究竟都是怎么了”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此时我甚至已经躲不掉这次了,太阿剑还在地上静静的躺着,我手无寸铁,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来招架这致命一击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抹红袍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身边,噗嗤一声。刀刃入r的声音瞬间传入了我的耳朵里。 我瞪大了眼睛,只见秦始皇那一刀,干脆利落的穿进了洛阳的胸口之中,似是贯穿了心脏一般,我瞪大了眼睛,整个人歇斯底里的开始大叫着:“啊啊啊啊啊啊” 鲜血犹如绽放在空气里面的蔷薇一样,洛阳整个人旋即向后倒去,鲜血我在那红色的华服之上,根本看不出来任何的痕迹。 我抱住她,仓皇失措。 “真好,没倒在地上,不然这衣服要脏了。”洛阳摸着我的脸,她的脸色格外的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别死,你别死。”我抱住她,像个孩子一样的哀求着。 “恩,洛阳不死。”洛阳眨了眨眼睛,虚弱的仿佛没有了一丝力气,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胸口那道致命的伤口格外的刺眼。 “哈哈,死了都死吧”嬴政抬起头,歇斯底里的猖狂笑道,继而整个人再一次举起刀刃朝我冲了过来。 我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阳眼,是我最不愿意使用的能力,每一次用,我就感觉好像是在经历过一次死亡一样,不过看样子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了。 若是洛阳死了,我死一次也没有什么关系,只是让我有些发抖的是,我怕她真的就这么死了。 我眼中缓缓的开始烧灼了起来,金黄色的瞳孔应对着那金黄色的瞳孔,高强度的炙热敢在我眼球里开始弥漫了起来,我咧嘴一笑,这一次我没忍耐,很坦然的接受着这股痛处,我身体里的每一滴血y都仿佛沸腾了一般,在我身体里面高速度的运作着。 我的每一块骨头,每一条血管,每一滴血y。 然后就在那刀刃距离我还有不到一拳距离的时候,我的眼中忽然爆发而出一团火浪,漆黑色的火焰裹杂着各种各样的哀嚎声朝着秦始皇就席卷了过去。 黑色的火浪我看着怀中仍然看着我的洛阳,心里不由得有些发酸,我的阳眼似乎是整个摸棺界之中最神奇的了,就像是这次 黑色的火浪没有任何感情的瞬间淹没了秦始皇,包裹着无数道犹如惨叫一般的哀嚎声,我不清楚这中间有没有扶苏的作风,但是有一点我是很清楚的,就是我的阳眼又一次的变异了。 只不过这一次的变异看起来似乎有些恐怖,那黑色的火浪将秦始皇吃干抹净之后,根本就没让其留下来一分一毫的消息,就仿佛彻底蒸发在了这个世界上一样。 我收起阳眼,闷哼一声,下意识的捂住了眼睛,那种剧烈的烧灼感仍然让我感觉到一阵没有办法抑制的疼痛感。 我扶起洛阳,开口道:“他死了,心疼吗。” 洛阳扭过头看了一眼满是黑色火焰的地面,然后有些自嘲的说道:“哪来的心” 我踉跄的走到了中间,捡起太阿剑跟鸣鸿刀,刚要回头离开,可就在这时,忽然,一道声音缓缓的出现在了我的耳朵里:“很出色的阳眼。” 我浑身一颤,猛然转头,只见刚才本应该在阳眼之下灰飞烟灭的秦始皇忽然又一次出现了,他身上穿着黑金色的龙袍,头发扎的整整齐齐一丝不苟,他此时正站在不远处,眯着眼睛看着我笑。 连声音都变了。 “你到底是谁”我咳嗽了两声,看向那个男人,他绝对不会是秦始皇,我可以保证。 “我”那男人指了指自己,然后缓缓的向前走了两步,看着我说道:“我跟你是同行啊,我叫陈经藏你听说过吗” 那个男人笑着说道,格外的温柔。 陈经藏。 这三个字就像是梦魇一般瞬间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我看着他,有些不可抑制的说道:“你是不是复活了” “复活你太天真的小朋友,复活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不过因为一点关系,我现在能用这具身体跟你说话而已。”陈经藏摆了摆手,然后饶有兴趣的看着我:“你的阳眼很奇怪不,应该说很强大。” “你是不是用升仙阵控制了嬴政” “升仙阵你都清楚还不错嘛,不过我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坏,那升仙阵,可是他自己画上去的。”陈经藏嘻嘻的笑着,就像是一个喜欢玩恶作剧的顽童一样。 “他自己画上去的你在逗我吗这怎么可能。” 我并不相信他的说辞。 “我只是告诉了他永生的办法,至于怎么做那是他自己的问题,不应该说他们被我骗了,因为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永生啊。”陈经藏耸了耸肩膀,开口说道。 “王八蛋”洛阳大喊了一声,又咳出了一口鲜血。 “嘻嘻,世人都是愚昧且无知的,他们都想要永生,想要永远活下去,可是活着那么难的事,根本就没有可能实现嘛。不过我确实是个王八蛋,而且是个很可恶的王八蛋。”陈经藏眯了眯眼睛,开口说道。 “你想怎么样” 我拿起鸣鸿刀跟太阿剑,警惕的看着我眼前的这个男人。 “哦你不要太冲动,我没有什么恶意的。只是我想让你杀了我,恩如果你杀不了我,那我就要杀了你。”陈经藏冲着我轻声一笑,不过他这个条件却让我大吃一惊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人求死 “我开个玩笑,你不要太奇怪嘛。”陈经藏咧嘴一笑。 我摇了摇头:“我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你,西王母国” “千万别这么问我,我会觉得很麻烦的,如果你真的那么想知道的话,就去群王墓吧就是你们说的天门,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放在那里了。”陈经藏看着我,开口说道。 “鱼、鹰、蛇九重门,五连环”陈经藏闭上了眼睛,犹如梦呓一般一遍一遍的叙述着这几个字。 “哎呀呀,看来这具身体也不行了再见了,有着有趣阳眼的小朋友。”陈经藏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然后喃喃说道。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抱起洛阳,然后缓缓的向前走去。 “我们干嘛去” “我们回家。”我开口,声音沙哑。 身后,本来已经死绝的身体灰飞烟灭,最后的脸上,只留下了一个笑容: 第586章 身后事 秦始皇终究还是死了,不过他究竟是怎么死的,连我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被我眼中滔天的巨大黑色火浪吞噬的一干二净,还是被身上的升仙阵所反噬致死,恐怕也都是个谜了。 陈经藏的出现是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事情,意料之外是因为连我都惊讶于,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借体重生一说,情理之中的事情却是既然张仪提到他了,那么这大秦皇陵必然跟他有关。 而在看到秦始皇身上的升仙阵的一刹那,我也明白过来了。 不过到底是秦始皇赢了,还是我胜了恐怕一辈子也没办法说清楚了,死者已矣,我恐怕讲不出什么怜悯或者慈悲的矫情话,但是却也不想恶意中伤,不管怎么说,那毕竟是两千多年前的我,毕竟是两千多年前让洛阳最挂念的人 等到我背着洛阳从整个陵墓之中脱出的时候,已经是浑然筋疲力尽了,好在顾小哥等人给我留了一条回去的道路,不然恐怕我还要在那个陵墓之中厮杀个几天几夜方能出来。 待到出来之后,扶苏在我身上留下的最后一点y气也彻底的消耗殆尽,一父一子,彻底的消失在了这个世界里,灰飞烟灭。 说来不免有些痛心,是真的痛心。 “这是他留给我最后的两样东西。”洛阳张开手掌,掌心里仍然是那颗雪白的骊珠,一尘不染,而她的另外一只手上,则握着一把钥匙。 “恩” “他一早就算准了,倘若你死了,就把这东西交付到我手上,然后自己痛痛快快的去跟张仪搏一把,赢了许我天下,输了也会让我安然的活下去。但是倘若他死了,就让我把这东西交给你,他说对你有用。” 洛阳把钥匙交付到我的掌心里,旋即将骊珠吞服,轻轻一笑。 那把钥匙很长,大约一手大小,应该说比手还要长一点,钥匙青铜打造,两侧有纹路,看得出来钥匙是一方古物,不过通体却没有生铜锈,仍然崭新。 “大概是打开天门能用到的东西。”我躺在草地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满身的疲惫就犹如浪涛一样的涌上了心头,我跟洛阳此时根本就是在骊山的一个极其偏远的角落,站起来连人家跟灯火都看不见,周围一片寂静。 “真的要去那群王墓”洛阳靠在我身边,一身大红华服犹如绽放的红色玫瑰一样,跟周围绿色的草地显得格外的相得益彰。 “但是不想现在去了。太累了,回头大概七家那边也还会有争执,恐怕还要啰嗦一段时间,而且家里还要有一些交代总而言之要忙得实在是太多了。”我闭上眼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当真是那种一想起身后事,就觉得要累垮累死的那种感觉。 “你不问问” “不问。” “为什么”洛阳眨了眨眼睛。 “因为我很信任你啊,再者就算问了也没什么用吧。”我扭过身抱住洛阳,脑袋深埋在她的胸脯上,一股芳香传来,就像是迷迭香的味道,渐渐的,就让我陷入到了梦想之中 “恩,洛阳还是你一个人的。” 洛阳看着我熟睡的样子,突然一笑,环住了我的脖颈,一样闭起了眼睛。 当我跟洛阳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整整睡了一天一夜,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浑身又是酸痛到了极点,脑袋也有些发涨。 “怎么会这么累。” 我晃了晃脑袋,周围死寂到了极点,除了我跟洛阳,我似乎感觉这方圆百里之内都不会有什么活物了。如果想要下山的话,恐怕还要至少再走上两天的路。 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色,心想今晚下山已经不太现实了,也只能等待明天一早启程了,我摸了摸许久没刮的胡子,有些扎手。 “你睡醒了” 洛阳将头放在我的肩膀上,双手环住我的腰肢,轻声笑道。仿佛不再是那高高在上的大秦帝后,而是又变回了那妖娆倾国的血菩萨。 “恩,看样子我们现在下山是有点麻烦了,赶路也要走上两天了。”我苦笑的摇了摇头,这个答案对我来说明显是不太满意的,不过此时除了这个法子,也确实再找不出来别的可选择的路了。 “用不了那么久,我身上有骊珠,你有鸣鸿,只要你体力可以的话,我们大概明天这个时候就可以回到杭州。” “你计算过”我看向洛阳,后者点了点头。 我抿了抿嘴唇,这个时候,必然是越快回去越好,多耽搁一点时间,就多一分麻烦,我吹了声哨子,本来在地上静躺着犹如死物一般的鸣鸿刀忽然化作一只血红飞鸟,慢慢的落在了我的肩头,四处张望着。 “这刀还真有些门道,我阳眼竟然丝毫有把它烧坏,真不愧为神兵了。” 洛阳扑哧一笑:“你真是看得起你自己了,这鸣鸿刀跟黄帝当初的轩辕剑材质是一样的,比蚩尤才庐山五金早就的凶兵还要强大三分,你就是把你自己的眼睛都烧成了窟窿,你阳眼的火焰也休想将这刀熔化一点。” “啧啧,好刀,好刀。” 我仰头大笑了两声,鸣鸿刀随之仰起头清鸣了一声,声音格外的清脆。 我跟洛阳在当天晚上开始赶路,一路鸣鸿鸟拽着我的肩膀向前飞去,速度不慢,虽然我个人而言有些许不适,不过为了能够尽快到达杭州,也就只能忍着了。而洛阳身上有了骊珠,加之她浑身歪门邪道的诡异功夫,整个人恍若一只蝴蝶一般,竟然能够踩空而走,一走就是上百米。 这般惊人的轻功我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看来古人所谓的飞檐走壁,并非是不可能达到的事情。 而我跟洛阳达到西安市中心的时候,也已经是第二天了,一个身穿红色拖地华服长的美的不似人间可有的女子,加上一个上半身打着赤膊肩膀上还站着一只血红小鸟的组合,自然会引起百分百的回头率。 我是羞怯的满脸通红,不过洛阳却仿佛没事人一样的挎着我的胳膊,一路嘻嘻笑笑,完全不顾路人的眼光。 幸好家里提前来接,早就安排好了车辆在闹市区等着,一辆加长林肯。 早先刘玄策曾经跟我商量过家徽一事,这是七家有史以来的传统,家族成员在胸口佩戴家徽,最早是随便订做了一个印章马马虎虎,后来刘玄策重提这件事我也没在意,不过这一次还确实是冲着家徽找到了这辆车子。 一个铁画银钩的林字,后面斜雕着一把刀。 “家主。” 我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别声张。 “家里现在怎么样” 我坐进车里,第一时间问道。 “帝师说等您回家之后亲自跟您详谈,不过有风声说林家要违约,似乎是要进行一次清剿” 坐在前面的司机开口道。 “老狐狸,早就料到他会反悔,幸好我没死。不然恐怕他还真会借着这个空挡,跟独孤家几个老王八蛋合伙冲到杭州了。不过冲过来也好也应该让他们瞧瞧,我林家是不是真的跟纪家一样是软柿子。” 我拿起旁边的杯子,倒了一杯酒,一口饮下。 林战天恐怕现在已经得到消息我失踪或者生死未卜的事情,这个消息如果是林傲沧说出去的,恐怕还会更添油加醋一点。 按照林战天一贯的做事方法,恐怕当即就会联络独孤家跟诸葛家的几个家主,开始商量清剿我的事情了。这件事情是绝对没有什么好商议的,只是让我有些愤慨的是,林战天竟然一点也忍不住 以前虽然我很讨厌他,对林家也没有一丝好感,不过我是做不出来灭他满门这种事情的,太过于肮脏,或者说太过于极端了,其实也不乏有一丝念着他跟我爷爷本是同根生的道理。 不过看样子这个老人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铁血,对我这个后辈更是丝毫不留情面,不过既然真的是不留情面,那么大家就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不死不休也很好 “七家最近还有什么消息” “帝师说了,如果您问起的话,我们一概不能说,他说了一定要等您回去,他亲自告诉您才行。” 坐在前面的司机有一点迟疑,然后旋即开口说道。 “这个王八蛋。”我摇了摇头,想不明白刘玄策究竟耍的是什么鬼。 洛阳握住了我的手掌,开口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以前曾经答应过你一件事。” “那我现在有没有资格保护你了” 我微微一怔,旋即释怀一笑,拉住洛阳就将她拽到了我的怀里,她坐在我的怀里,使劲的点了点头。 “那你要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身份咯”我在她耳边悄声问道。 “其实我当年能活下来,不仅仅是那么简单,就像是张仪说的,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龙,就算你不相信,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光是我见过的龙,就有三条” 洛阳抿了抿嘴唇,语出惊人。: 第587章 塔罗牌 三条龙 我有些吃惊,看向洛阳,能够从张仪口中得知出他曾经捕获过一条龙这件事,我就已经很震惊了,但是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三条龙这是何等的惊世骇俗 “西藏、黄河、骊山我所见到的三条龙,是亲眼所见,大概就连嬴政跟张仪都不曾见过。”洛阳看着我,轻声说道。 “龙这种生物” 洛阳摇了摇头,道:“西藏的龙在天上,黄河的龙在水底,骊山的龙在山中。当初我见到的第一条龙就是在骊山见到的,不知是觅食还是如何,总而言之当时我是吓坏了,不过它却并没有伤害我的意思。” 之后洛阳跟我讲述了她遇到了那三条龙的事情。 起先当初,秦始皇暴毙,并非是自然死亡,而是有人投毒,究竟是谁,洛阳也不是很清楚。当时唯一能够活命的道具,就是骊珠,只要吞服了那颗骊珠,或者一人吞服半颗,他们两个就能能活命。 但是秦始皇选择了死亡,因为谁都不敢保证半颗骊珠能够让人活多久,洛阳拿到骊珠之后,便消失了消失之后她虽然吞服了骊珠,但是身体却仍然削弱的不行,之后她在回咸阳的时候,就在骊山,遇到了一条龙 那条龙犹如放大了数倍的巨一样,浑身碧蓝,水桶一般粗细,爬行在地上。跟古书上讲述的一般无二,只不过洛阳很奇怪的是,那条龙的后半截身子,似乎石化了一般,跟石头没什么两样。 这是很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不过当时的洛阳几乎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张大着嘴巴,那条龙却也没有伤害洛阳。 龙通人语,但是龙语洛阳却听不懂,只不过因为那条龙,洛阳并没有回到咸阳。之后洛阳跟我说,大概后来张仪跟陈经藏捕获的那条龙,应该就是骊山她所遇到的那条龙,不过就当时的情况来开,洛阳现在回想起来那条龙应该已经快要死了。 之后洛阳又曾在黄河见到过另外一条龙,当真是翻江倒海,也当真是骇人。相比起骊山遇见的那条龙,黄河洛阳所看见的那条,甚至还吞了洛阳一条手臂,若不是有骊珠在身上,恐怕洛阳人已经死了。 龙性y,好食人。 所谓的吉祥恐怕也都是后人杜撰出来的,总而言之,洛阳本人是丝毫不信的。 而最为让洛阳胆战心惊的,应该就是在西藏所见到的那条龙,洛阳说,那条龙极其的巨大,悬浮飘荡在云层之中,就犹如是长城一般的伟岸,光是体型,骊山跟黄河那两条龙加起来,似乎都没有那一条巨大。 不过那一条龙也格外的怪异,它的身上似乎没有鳞片,黝黑一片,就像是灰黑色一般身体也格外的瘆人,虽然没有见到本尊,不过洛阳可以肯定,那绝对是一条巨龙,掉下来能把整个布达拉宫都压碎的巨龙。 大概过了大半天的事情,我们才顺利的到达杭州,在此之前我的脑海里一直回响的便是洛阳跟我说的那三条龙的事情,让我格外的感觉到疑惑还有惊异。 我现在甚至脑d大开,不由的觉得那闻名于世界的尼斯湖水怪,是不是也是一条巨龙 进到院子之后,整个大院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声音,我带着洛阳回到了房间,出乎意料,房间里仍然是空无一人。我觉得有些奇怪,这个时间,谢思应该已经休息了,可是此时整个院子里跟房间里却一个人都没有。 我抿了抿嘴唇,开口说道:“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应该不会,姓刘的跟姓顾的,他们都在家里,我们最多也就是晚回来了两天。除非七家联手,不然要在两天之内将你这里扫平,多半是不可能的。”洛阳摇了摇头,瞬间就驳回了我的想法。 “林悲你在里面吗。” 就在我跟洛阳刚说着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微弱的事情,我微微一怔,里面转身打开了门,就在我打开门的一瞬间,一道倩影瞬间冲入到了我的怀中,让我不由的愣住了。 “呜呜呜我还以为以为你回不来了。” 谢思在我怀里放肆的嚎啕大哭,死死的搂住我的腰,就像是个孩子一样,我深吸了一口气,跟秦始皇一战,我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势不计其数,虽然后来洛阳用骊珠帮我治愈了伤势,但是多少还是有一些疼痛。 “傻妮子。”我揉了揉她的脑袋,满眼都是爱意。 其实她本来就是这么脆弱的女子,一个普普通通,可以喝星巴克过着极其快乐的小资生活的女子,却挑上了我这么一个盗墓贼,我每一次出门,其实都相当于把脑袋别在了腰带上,而她能做的,就只能是每天祈祷着等我回家。 可能有点矫情,但是我想说的是矫情的那个人应该是我才对,我现在拼命的动力应该就是她了,给她一个安稳,然后等到岁数真的越来越大了,我就金盆新手,陪着她,陪着洛阳,陪着姬澄雪。 “我很担心你。”谢思抬起头,泪眼婆娑。 “我知道。”我揽着她,柔声说道,我本来是想要拉着她的手的,但是她就仿佛想要把这些日子的拥抱全都补回来一样,死死的勒着我的腰肢,怎么也不松手。我微微一笑,看着她的样子,开口道:“勒的我都要断气了,难道不是刘哥找你来的” “哦对对对” 谢思一听这话,连忙的放开了我,然后擦了擦眼泪,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我说:“刘大哥说你可能回来了,让我过来叫你一声他在后堂等你呢,说有事情跟你说。” “真是个傻妮子。” 洛阳扑哧一笑,直接拉着谢思的手把她拽进了怀里,然后揉了揉她的脑袋:“快让姐姐好好看看。” “洛阳姐”谢思幽怨的说了一声。 我看着两个女子,轻声一笑,然后打开门离开了房间。 刘玄策还真是神机妙算,连我什么时候回来,先要去哪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帝师帝师,如果连这么点事都算不到,那他还真的有些不配这两个字眼了。 我顺着路,慢慢的走向了后堂,后堂是一个很小的屋子,起先是用来大家一起聚事用的,不过到了后来,这样的事慢慢就在餐桌上就说了,这后堂也就很少用了,不过真有什么事情的话,大多也就是刘玄策跟我,还有顾辛烈等人常去商量事的地方。 我打开门,挑开门口的帘子,屋内并没有什么光亮,桌子上摆放着一盏油灯,刘玄策坐在对面,手里拿着一副塔罗牌,一张一张的摆放着。 “什么时候还喜欢玩上这些东西了”我进去找个地方做好。 刘玄策扔给我一支烟,然后开口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占卜一说,有的时候还真的有趣,不过这东西是朴雪交给我的,我觉得有些意思,怎么给你占一卦看看” “得得得,找我来什么事我还等着回去给媳妇亲近呢,你一个孤家寡人可是无所谓,老子那可是一屋子媳妇等着呢。”我点上烟,开玩笑道。 “你啊,就是没个正形这一次去大秦王陵,我听顾小哥说最后你跟嬴政打了一架不过你能赢我真的有些意外,跟我说说”刘玄策把塔罗牌收起来,开始放在手里洗牌,手法极其的迅速。 “有一个有趣的事情,你想不想听。” 我抿了抿嘴唇,看向刘玄策。 “什么事” 他把牌放到桌面上,看着我说道。 “我在大秦皇陵里见到陈经藏了” “什么”刘玄策看着我,瞪大了眼睛。 “我说,我看见陈经藏了。”我又重复了一遍。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你难道不知道陈经藏死了多少年吗”刘玄策抽了抽眼角,然后越发不信的看着我,这确实是个很难让人相信的事情,一个死去了仿佛一个世纪一般的人,忽然只见复活了,而且这个人不是别人,他是陈经藏。 一百年来最杰出的男人。 “你听没听说过借体重生你别这么看我,就是这么玄幻。秦始皇后来整个人就犹如发狂了一般,他的身上,这里这里几乎是整个身上,全都是伤痕,那些伤痕是用刀刻出来的升仙阵,你应该清楚,升仙阵这个东西,只有陈经藏能够敢这么用。” 我看向刘玄策,斩钉截铁的说道。 死一样的沉寂 抿了抿嘴唇,刘玄策抹了把脸,然后叹了口气说:“这真是太过于惊世骇俗了,陈经藏呵呵,这个男人竟然还活着。他跟你说什么了吗” 刘玄策看着我,开口问道。 “说了很多,群王墓还有一些我没听懂”我有些抱歉的挠了挠头。 刘玄策眯了眯眼睛,翻开塔罗牌上面的第一张牌,然后说道:“还真的是准的吓人啊。”: 第588章 别走 “叶家、独孤家、吴家、诸葛家他们现在已经按捺不住那股s动了,恐怕你回来的事情明天一早就会传出去,然后等到下午估计就会派人来找你商量整合七家的事情了。不过不用想也知道这只是一个陷阱,你要怎么做” 刘玄策翻开最顶上的那张塔罗牌,倒转的国王。 “他们想怎么做”我开口问道。 刘玄策笑了笑:“你难不成还以为林战天会老老实实接受你的安排恐怕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来阻挠你。若你服软了,那么一切好说,甚至七家之中给你一个位置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如果你固执己见纪家就是例子了。” “你应该知道我的选择。”我抬起手摸了摸嘴唇,眼中浮现出一丝光亮。 “你的选择我自然是清楚的,在顾小哥回来的时候,我就已经跟夏侯家还有曹家几大世家联系好了,等明天我们就去沈阳,不过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林战天可是一只老狐狸,想要从他身上占个便宜可是真的不容易。” 刘玄策双手交叉顶在下巴上,看着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很同意刘玄策所说的。 “听说这一次拿到太阿跟鸣鸿了” 我点了点头。 “太阿就交给杀尽好了,鸣鸿你自己拿着。等到明天的时候,我给你看看我们家真正的实力,保证你会大吃一惊。” 刘玄策眯了眯眼睛,冲着我笑道。 “真正的力量你又卖什么关子。”我拍了刘玄策肩膀一下。 刘玄策摇了摇头:“这个先不提,先说说别的事,你在大秦皇陵里究竟都碰到了什么你仔细的跟我说一遍,别漏下任何细节,记住,一点都别漏下” 我抿了抿嘴唇,开始跟刘玄策讲我从大秦皇陵里面所遇到的所有事物,一个细节也没有落下,包括最后跟秦始皇那一阵,还有陈经藏所跟我说的话等等等等 我没有隐藏任何东西,但是在我听我说话的同时,刘玄策脸上也是一阵y晴不定,时好时坏,我也猜不出他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不过也老老实实的说完了。 “就这些了” 刘玄策问道。 “是啊,就这些了我在墓里所遇到的所有事。”我耸了耸肩膀,开口说道。 刘玄策看着我说:“那现在重点就来了,其实那三条龙并不是重点,长生不老也不是。真正的重点在于秦始皇给洛阳的那一把钥匙,还有陈经藏最后的那一段话。天门,只要打开了天门,我们就能得知一切真相了。” 我点了点头,旋即开口道:“你难道不对那所谓的龙感兴趣吗” “我父亲以前跟我说过,相传黄河底其实从远古时代开始,就有一颗珠子,这颗珠子叫做龙涎珠,珠中有蛟龙。这蛟龙被困在这珠子里面,黄河就永远不会泛滥,发洪,但是如果这珠子里面的蛟龙出来的,那黄河就要怒涛不止了。” “这类传说我听过不计其数,西藏有龙我也是听得耳朵都生茧子了,我并不是非常好奇,不过却多少也觉得有些意思。” 刘玄策回答道。 我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家里的人都去哪了,我怎么到现在还没看见” “我安排他们出去了,明天一早就会回来,因为有很多东西需要处理,你不在的话就有些麻烦。不过这一次大秦王陵的事,夏侯老爷子他们似乎对你比较满意,所以联盟的事基本上是板上钉钉了。”刘玄策跟我说着。 我点了点头。 刘玄策说:“行了,天色不早了,回去睡吧。谢妮子可是担心你担心的够呛了,有时间你再去看一眼姬姑娘吧,我这一阵子都有些不对劲。”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这后堂,背影佝偻。 我在后堂一个人坐了一会儿,抽了一支烟。然后双手捂着脸开始拼命的晃着,姬澄雪啊姬澄雪 我小心翼翼的站起身,然后悄悄的离开后堂,院子内月色照耀在整个地面上,泛起一层冰冷的月光。我顺着小道朝着姬澄雪的房间走去,其实我对姬澄雪是极其不擅长打交道的 倒不是因为害怕她,只是觉得跟她说话偶尔会有些尴尬。 我向前走着,没多久,就看见了一个身影坐在台阶上,双手捧着双脚,下巴搁在膝盖上。一身红色的长袍随意的散落在台阶上,显得极其的美艳。她仍然是这幅模样,仿佛万千不变一般。 “我回来了。” 我大大咧咧的坐到她身边,说了一句。 她浑身一颤,看了我一眼,然后平静的嗯了一声,姿势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仿佛世界都静止了一样。 我说:“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鬼魂是可以不睡觉的,我只是有些想看月亮了,就出来了。”姬澄雪面无表情的说道,身体微不可查的朝着一旁挪了挪,跟我拉开了一点距离。 我苦笑一声,两个人渐渐的进入到了沉默之中。 “我知道自己是秦始皇了,我看见了,也将他彻底的杀死了。”良久,我选择了一个自认为姬澄雪会感兴趣的话题,开口说道。 “哦。”姬澄雪哦了一声,眼睛不再看着月亮,而是看向了地面。 “下一次要找林离欢了。”我笑道。 她扭头看向我,不言不语。 “不是找了他很久吗”我扯起一个自己以为会是很灿烂的笑容,看着姬澄雪。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话从嘴里说出去就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一样,但是想要再收回来,却几乎是不可能了。 “你就那么想让我去找他”姬澄雪冷笑一声,然后旋即起身:“对不起我有点不舒服,先回房了。” 语罢,她就起身准备离开。 “别走。”我一把拽住了她的手,扭过头看着她的侧脸:“别走。” “放手。”姬澄雪开口说道。 我摇了摇头:“不放。” “林悲,我再说一遍,放手”姬澄雪的声音有些颤抖,我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却能感觉到一种异样的情绪在她的身上慢慢的蔓延着。 “我说了不放” 我死死的攥着她的手掌,然后猛的一用力,直接将她拽到了我的怀里,其实一个大活人撞在身上,那种感觉挺疼的,但是我现在已经无关感受疼或者不疼了,我盯着姬澄雪的眼睛,她也在盯着我。 “他是我,但我不是他。” “林悲你个王八蛋”姬澄雪瞬间崩溃,眼泪就像是泉涌一般的从眼睛之中流了出来,这是我认识她以来,她第二次哭的这么伤心,第一次是在武侯墓我身中数箭濒临死亡的时候 她大声的哭泣着,拳头不住的朝着我的胸膛击打着,一下接着一下。我抿着嘴唇,揽着她,默默的承受着。 虽然她挺不知道轻重的,但是想一想这个傻女人为了找一个男人,一直找了三千年,自己一个人要经历多少的风雨或许谢思是最傻的,洛阳是最难的,但是姬澄雪却是最苦的。她只能用自己看似坚硬的外壳来包裹住自己,不让自己的脆弱暴露出来。 但是其实她自己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的,她很脆弱,一碰就碎的脆弱。 “找到我了,以后就不必再找了。”我将头压在她的头顶,听着她委屈到了极点的哭声,颤抖的说道。 拐角处,在我没看见的地方,一个略微虚浮的影子抿唇一笑,精致的让人忍不住赞叹的脸颊留下了两行泪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刘玄策叫了起来,一个大老爷们在门口举着喇叭给我唱了半个小时的国歌,我就算不醒恐怕也要疯了。我叫醒身旁的洛阳,然后梳洗整齐,打开了门:“我媳妇说了,下回你在唱歌就砍死你,非常残忍的砍死。” 谢思噗嗤一笑,然后连忙拉着洛阳装作没事人一样的离开。 刘玄策摸了摸鼻子,然后尴尬一笑:“别闹啦事情有变,林战天他们说要来咱们这里,就目前而言我还没听到任何的风吹草动。” “来我们这儿他这不是自寻死路吗诸葛家独孤家的人也回来”我有些发懵,这转折我是玩玩也没想到的。 “是整个七家所有人都会来,不过我手里还有一张必杀技没有用,如果用出来,就算是林战天都得颤上一颤昨天我已经叫蒋干去北京联系胡爷了,今天肯定能到,现在万事俱备,就等着这帮杂碎上门就行了。” 刘玄策跟我说道。 “我还是有些不明白” 刘玄策说:“其实这就是打心理战,我们以为这里是我们自己的主场,其实在这里我们才会被绊手绊脚,而林战天他们却能够一展拳脚。总而言之是有利有弊的事情,不过你别乱猜,真要是多心思的话,就真的着了林战天的道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打了个哈欠:“这个老王八蛋,大早上的都不让我睡了好觉。” 刘玄策挑了挑眉毛,然后嘻嘻笑道:“这回是真他娘的要拨云见日了。”: 第589章 大王小鬼齐上阵 在我们家族成员都到齐的时候,时间差不多刚刚到正午,整个聚餐大厅里面几乎是坐满了人。 鸦杀尽、顾辛烈、陈长生、王蒋干 而夏侯家曹家等等也是举家前来。 “你小子这一次干的很不错,不仅仅把大秦王陵给摸了,还狠狠的打了林战天那个老家伙一巴掌。不过我听说诸葛郎正的孙子死了,那是怎么回事”曹擎苍在我旁边轻声问道。 “那小子本来是想偷袭我的,结果被我干趴下了林傲沧,他也被我随手给来了那么一下,不过他本来是不用死的。但是当时林傲沧等人并没有要救他的意思。”我开口说道,这时候就已经不能有所保留了。 夏侯元让点了点头:“我一早就料到了林战天不会老老实实的接受事实,所以才让青衣她们跟你去的,我本来想着就算是不能赢,你们也会全身而退,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你们竟然真的赢了真是当浮一大白。” 夏侯老爷子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之所以让几个女子跟我一起下墓,为的就是保存家里的大部分实力,防止林战天玩黑虎掏心暗地里下绊子这种招数。 只不过夏侯老爷子他本人也没预料到我们会成功的拿下大秦王陵,别说是他了,恐怕就是林战天都想象不到。 不过生活就是这样,有些事有些人你是不能左右也不能摆布的,恰好我就是那个不能左右也不能摆布的人,主角光环爆表就算你拉来一打儿林傲沧,恐怕也难以在我面前有什么大作为。 “老爷子过奖了,这次也要多亏了青衣姑娘,不然光是靠小子一个,也是完全没有可能成功的。”我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太好意思。 “你小子谦虚了,你们盗墓的经过青衣也跟我说的差不多了,不得不承认你小子还真的有两下子。这里人太多,你的小秘密我就不多说了,哈哈。”夏侯老爷子似乎是真的格外开心,从落座开始,就是大笑不断。 “啧啧,怎么着夏侯老爷子,你也准备把你孙女塞给林家小子了不过这你得排队,我陶家可以排在前面了。”陶芜崖眯了眯眼睛,嘿嘿笑道。 夏侯老爷子摇了摇头,开口道:“呵呵,本来还真有这个打算的,不过听了青衣的话,老朽却觉得青衣有些配不上这小子了。” 夏侯老爷子抿了抿嘴唇,满含深意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咳咳那个,诸位,我今天来是有句话要跟你们说的,趁着林战天他们还没过来,我有一个消息要告诉各位。”感受着身边洛阳跟谢思心有灵犀的灵犀一指,我只感觉腰部一阵剧烈疼痛,赶忙换个话题。 众人洗耳恭听般的看着我。 “这个消息就是我看见陈经藏了” 话音一落,满室哗然,众人就好像是真的疯癫了一样,除了我们家的人,几乎全都在交头接耳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都安静一点。” 夏侯老爷子猛的一跺手中拐杖,旋即朝着我开口问道:“林家小子,有些话不能乱说,陈经藏死了多少年,老朽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我摇了摇头,苦笑道:“虽然有些毛骨悚然,不过小子是真的看见了陈经藏。当时他借着秦始皇的尸身跟我说了几句话,旋即说了一句看来这具身体也不行了就烟消云散了,如果让我猜测的话,我觉得陈经藏很有可能就是借体重生。他的r身或许死了,但是各位想必都清楚。灵魂是要比r身还要强韧的多的。” 陶芜崖玩着手上的匕首,皱着眉头:“如果是陈经藏的话,以他的手段,就算是蒙骗过鬼差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借体重生虽然在我们看来很难,不过像他那样的人” “升仙阵,当时秦始皇身上有陈经藏的升仙阵。” 我打断陶芜崖的话,直接开口说道。 “这就怪不得了,升仙阵呢当初陈经藏就是用这东西差点一举灭了七家,能够把转生打到了秦始皇的身上,也不容易不过林小子你说这话到底有什么意思”夏侯老爷子看着我开口道。 “陈经藏告诉了我一个秘密,这个秘密” 我在几位家族领头人的耳朵里窃窃私语了一番,就在我说完之后,他们的表情全都为之一震,而且全部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你小子怎么这么大方,敢把这么重要的信息都告诉我们。” “曹叔叔别这么说,林悲虽然不是什么圣人,但是也绝对不是贪得无厌以德报怨的畜生,这群王墓林悲吃不吃得下暂且不说,就算是真的让我拿下来,恐怕我也会有些伤亡,倒不如拿出来,我们大家分而食之,不就好啦。” “你小子真是越来越滑头了,不愧是林半仙的孙子,哈哈哈。”夏侯老爷子仰头大笑了两声,然后笑着点头说:“这笔生意夏侯家可以掺合一手,人老了,在我离开这个位子前,怎么也要做一件大事咯。” “既然夏侯老爷子都开口了,曹某也应下来了。” “嘿这是我陶芜崖女婿,老曹你别老凑热闹,你家那不是儿子吗” “我纳兰家的是姑娘” “呸,不要脸” 听着这么几个在摸棺界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在这里打胡扯,我也是表示深深的无奈,不过我也不好说些什么,就算是开我的玩笑,但是毕竟都是长辈啊 “哈哈,这是在讲什么笑话林某人是不是来晚了” 就在我们这边还在喜气洋洋的说这些笑话的时候,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旋即十几个身影缓缓的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线之内。 林战天、独孤伊人、诸葛郎正 来得还真快啊我眯了眯眼睛。 “呵呵,哪里来得晚了,你林家的鼻子可是好使的很呢。”陶芜崖把玩着手上精致的匕首,笑着说道。 林战天等人旋即落座,然后看着我说:“悲儿,这次你干的很不错嘛,不过有些事是不是做的太过了些诸葛家的长孙,听说都死在了墓里,这件事,你要给一个交代啊” “我交代你” “呵呵,这下墓一事,本来就是生死天注定,富贵险中求,若是对自己认识不太清楚,自己下去找死,林悲也是没有办法。暂且不提诸葛琅琊对我如何,但就算我真是失手杀了他,难不成诸葛老爷子还准备叫林悲偿命” 我拦住了王蒋干,眯了眯眼睛,开口说道。 “年轻人,有错就要认,老一辈的可以不跟你计较。但是有些话,可不能乱说。”诸葛郎正开口说道。 “当初临去大秦王陵的时候,你诸葛郎正的态度就是这么吊,结果呢之前摸棺大会的时候,你仍然跟我装一副神g模样,结果呢换句话说,你诸葛家除了一个名头外,有什么资格跟我指手画脚” 我眯了眯眼睛,看着诸葛郎正,语气不善。 “呵呵,小子,说话要注意一点,小心风大闪了舌头。” 我冷笑一声:“这里有风” “暂且不提那些琐碎的事情,之前咱们商量的好好的,如果林悲赢了,这七家合流一事我们就应该坐下来好好谈谈了,至于某人死了孙子这样的小事,就先别在台面上提了。我曹擎苍的儿子可不比你孙子逊色。” 曹擎苍坐在我身边,冷漠的开口说道。 诸葛郎正脸色一冷,旋即也只好忍了下来,诸葛家虽然也算得上是大家,但是跟高手众多杀伐果断的曹家比起来,还差得远。也许他诸葛郎正敢正面跟我,跟夏侯老爷子计较,但是他是万万不敢跟曹擎苍计较的。 因为才大部分曹家人眼里,拳头大才是硬道理,你要计较,那咱们就好好的见见亮。 “呵呵,这是当然的,林某人这次来,也是准备来办这件事的。不过在这之前,我有一件事要好好的问上一问。”林战天眯了眯眼睛,开口说道。 “问。” “若是这七家合流,那这家主是谁利益如何分配怎样服众”林战天双手放在桌面上,用刀叉切下来一块牛排,缓缓的放到嘴里。 “家主暂定的是林悲我,至于利益如何分配,各持所需,若是你林家用得到的东西,我自会给你,若是金钱之上,自然是平均分配。至于如何服众这点林家主就不必问我了吧”我瞳孔一缩,黑色的火焰缓缓的在眼球之中流动了一下。 “还真是够杀伐果断,不过悲儿你坐这个位置,会不会太过于年轻了,你要知道,你面前的这些人,都是大你几个辈分的前辈,这七家合流,可不是儿戏啊。”林战天咂了咂舌头,开口说道。 还真是谈起这个了,老王八蛋。 我y着脸,刚想说话,却忽然听见门口传来一道极其戏谑的声音。 “呦呵,林战天,怎么着准备反悔了你姥姥的当初你是怎么答应爷爷我的”: 第590章 震撼 “呦呵,林战天,怎么着准备反悔了你姥姥的当初你是怎么答应爷爷我的” 这一道声音过后,只见从门口忽然走进来三个人影,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胡八爷、王胖子还有杨姨。 他们三人不紧不慢的从门外走了进来,胡爷y沉着一张脸,从进屋之后就一直死死的盯着林战天,显然,林家反悔的事情他是知道了。 “呵呵,胡八爷。林某人可没准备反悔,只是觉得悲儿这个年纪想要当这个七家合流的盟主,还是太年轻了年轻人要是犯了错,万一是不可弥补的,那就不好办啦。”林战天眯着眼睛轻声笑道。 他看着胡八爷,一脸的谦恭。 “甭跟我说这些没用的,老子在北京城呆了这么多年,你们七家不管做什么我都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不争不碰的,我老胡是一点也没碰一点也没争。不过我徒弟这次的家主,你们谁要是有意见跟我装不懂,那也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胡八爷眯着眼睛,脸色y翳。 “呵呵,胡爷火气是不是太大了点七家之所以敬重你是因为你确实是最后一个摸金校尉,所以这么多年来谁都不好驳你的面子,但是难不成你真以为七家的事情你能指手画脚了”诸葛郎正双手c在袖口里,轻声的说道。 “哦怎么着,你对我有意见” 就在胡八爷刚说完这句话的同时,几个白色的影子瞬间从各个角落冲了出来,嗖嗖嗖,下一个瞬间,只见三把手枪同时顶在了胡八爷的脑袋上,半拳左右的距离。这个距离甭说躲开了,恐怕胡八爷就是眨一下眼睛,三发子弹都会瞬间穿过他的脑袋了。 “我特别不喜欢别人拿枪顶着我的脑袋。” 胡八爷开口说话,听不出来喜怒。 “诸葛郎正,你最好让你的人把枪放下来。”我冷着脸,稍一摆手,王蒋干立马架起两只弓弩,一发对着诸葛郎正,一发对着林战天。 “嘿嘿,诸葛家的,你试试看是你手下人快,还是我王蒋干快。”王蒋干怪笑了两声,砰的一声上好了弩箭。 “比快,我诸葛” 砰砰砰,就在诸葛郎正话还没说完的一瞬间,只听得几声剧烈的枪响,众人瞪大了眼睛,包括林战天等人,全都不由自主的回头望了过去。 只见胡八爷手里拿着一颗香烟,缓缓的喷吐出一口白雾,在他周围的三个白衣人全都死的不能再死了,手掌被齐腕剁下,统统一枪刺穿眉心。杨姨双手抱着肩膀,指缝中夹藏着一枚刀片,而王胖子则笑嘻嘻的把玩着手里还冒着白烟的手枪。 “就你们这些三脚猫的功夫,就是一起上,你看看我怂不怂你。”胡八爷摸了摸眉心,然后看着林战天,大喊道:“还有不服我徒弟坐上这个位置的你站出来让我看一看我也不欺负谁,只要你能碰到我,就算你赢,生死,各安天命” “胡爷是真的怒了。”刘玄策缩了缩脑袋。 我开口问道:“怎么说” “胡爷年轻的时候,曾经让一个人骗过,他还是很信任那个人的,当时胡爷杨姨他们身上都有一个诅咒,这个诅咒很邪门,基本上是属于慢性毒药的那种,只要时间一到,必死那个人有解毒的办法,但是他却骗胡爷没有,最后虽然是解了毒,但是杨姨险些就死了所以胡爷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有人跟他出尔反尔,欺骗他感情。” 刘玄策在我耳边,悄声说道。 “诸葛老儿,你还准备跟我硬怼一下”胡八爷笑呵呵的看着诸葛郎正,但是语气却是格外的冰冷。 诸葛郎正咽了口唾沫,悄悄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林战天,但是林战天似乎只是对盘子里面的牛排有意思,根本看都没看诸葛郎正一眼。 “好好好不愧是胡爷,诸葛郎正服了,心服口服。”诸葛郎正抽了抽嘴角,这个时候只好找个台阶下了。 “你们也甭跟我在这倚老卖老,老子我下墓的时候,你们还是光股孩子呢。整个七家,百年前的陈经藏跟林半闲,百年后的刘玄策跟独孤。除了这几个人,你们还有个能拿得出手的” 胡爷从王胖子手里接过刚才那把杀了人的手枪,然后咔嚓一声推上膛,直接顶在了诸葛郎正的脸上:“下一次你给我说话小心点” 诸葛郎正这时候吓得腿都软了,脸上全是汗水,林战天咀嚼着嘴里的牛排,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胡爷,别动怒别动怒,嘿嘿我早给你准备好位子了,您跟杨姨王叔你们过来坐。” 我见气氛有些尴尬,好歹诸葛家现在也是一方魁首了,真要是在这弄死了人,也说不过去。我连忙跑过去拽了拽杨姨,杨姨拍了拍胡爷,胡爷这才放下了枪,跟着我到了一边落座。 “多少年了,还是这个脾气。” 夏侯老爷子瞥了胡爷一眼,哼了一声。 “老东西别以为跟我有点交情我就不敢怼你啊”胡爷瞪了一眼夏侯老爷子,虽说从外貌上来看,胡爷跟老爷子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但是就真是年龄来看,两人其实是相差无几的,胡爷甚至还要年长几岁。 “小林子,我喝不惯这红酒啊,去给我整点白的。”胡爷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八二年拉菲,然后叹了口气道。 一听这话谢思本来是刚想动身的,却被杨姨一把拉住了:“爱喝就喝,不爱喝就滚出去” 天不怕地不怕的胡爷听了这话连忙缩了缩头,权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林战天,你想好了没有” 胡爷看向林战天,开口说道。 “你胡八爷只手遮天,但是却遮不住我林战天的眼,不管是夏侯家也好,还是曹家也好。你们怎么选是你的事,但是你若是真的让林某人在一个孩子手底下做事,林某人从前不同意,现在也不会同意,以后更不会。” 林战天一手拿着刀,一手拿着叉,语气格外的平静。 吴三金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然后开口道:“有些话是不能摆在台面上说的,但是胡八爷你自己心里应该明白,我们这些人就算是现在服了,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以后暗地里使绊子的事那是绝对少不了的,除非你能把我们这些说上话的全都弄死在这,要不然咱们还是别多费口舌了。” 胡八爷冷笑一声:“你这意思是说我不敢在这杀了你们你们依仗着是谁独孤家的那妮子跟不出世的老不死还是你吴家上下的几百条人命或者是你林家后院埋的那三具棺材” 胡八爷手里把玩着银质的刀叉,然后笑道:“我看这些都不是你们敢这么跟我说话的资格,应该是房顶上蹲着的那几个王族刺客是吧” 此言一说,满场哗然,就连林战天都不由的绷紧了脸,整个大厅里面的众人全都沸腾了起来,七家家主跟王族合谋,说起来可是够丢人的。 “不过我劝你们也不用等了,刚才我另外一个徒弟差不多已经把他们全收拾了。” 就在胡八爷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门口,一个黑瘦的青年手里拿着一把刀,满身血迹的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的手里攥着数个头颅,鲜血跟那黑瘦的身材形成了格外鲜明的对比。 古猜。 “别疑惑王族刺客的能力,但是你们也别小看了我胡八爷的手段。你们现在玩的,都是当年我玩剩下的了。早先搬山道人发丘天官,可比你们现在这些人水准强多了。门口那个孩子跟李三千一样是疍民,一样是用刀的好手,几百年不见一次的龙户。所以啊”胡八爷说到这,也就嘿嘿一笑,不再多说了。 “林某人虽然很惊讶胡爷的手段,但是有些事情,已经到这里了,我想我就应该开个口了,放到台面上,大家都来听一听,你们看如何”林战天将刀叉放下,开口说道。 这时候杨姨已经跟谢思忙着去让古猜换身新衣服跟洗个澡了,虽然这孩子心大,不在乎身上一身的血气,但是他不在乎不代表这里的所有人都不在乎。 “你说。”胡八爷敲了敲桌面,等着林战天的话。 “我就想问一问,如果七家合流,这盟主林悲来做,那么这个盟,究竟姓什么是姓七家,还是姓林。”林战天抿了抿嘴唇。 “林。” 就在他说完这句话的一瞬间,我立马就回答上来。 满场又一次的哗然。 “夏侯家对此没有异议。”夏侯老爷子双手拄着拐杖,轻声说道。 “陶家一样。”陶芜崖把玩着手里的匕首,速度越来越快。 众多世家的逐渐表态,渐渐都形成了一个趋势,也是两极。不过七家的大部分人却还是向着我这边的了,林战天似是也知道投票的结果,脸色也并没有过多的变化。 “那么我想问问,这林家,究竟是谁的林家”: 第591章 英雄跟劣徒 林战天说话的速度并不快,相反可以说慢的有些烦人,但是他说话的语气却极其的铿锵有力,仿佛不容他人质疑一样。 “是我林悲的林家,也是我爷爷林半闲的林家,也是支持我的所有人的林家。” 我坐在林战天对面,语气同样不容质疑。 “放肆”林战天砰地一拳砸在了桌子上,然后看向我,开口道:“你林悲的林家林某人只知道我林家只是我林家,就连你爷爷也要承认,我这里才是你林悲的根就是你爷爷活着,逢清明重阳,也要回来祭祖” “林家主,你现在跟我说这个不觉得好笑吗你的林家那究竟是你的林家还是我爷爷的林家你再大声的说一遍让我听听。当年的止血案怎么就没有弄死你哪怕我爷爷告老还乡你还不忘y一下他,你就不怕遭报应” 我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隐隐的有些愤怒。 当年我爷爷将林家带到了一个巅峰,可以说是整个七家时代的巅峰,而林半闲这个名字就是跨时代的意义,只是我爷爷后来,就是被他的这个好弟弟,坐在我面前这个道貌岸然的老人给y了。 其实当年只要我爷爷振臂一呼,他林战天不过是个笑话,但是这有什么用我爷爷当年念着兄弟情分,跟老管家隐居在东北深山之中,打算不问世事,但是饶是这样林战天都没准备放过我爷爷,跟当初的某人告密,于是我爷爷被批斗到活活致死,不得善终。 这是一个弟弟应该做的事情现在舔着老脸回来跟我说我爷爷的林家是他的林家,我怎么能不气愤。 “林悲,我当年也是身不由己啊要知道,我” “你闭嘴,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你重新梳理一下你想说的话,如果你再继续跟我玩什么感情牌的话,我不介意在这里直接跟你开战。如果你听不懂我就再重复一遍你侮辱我可以,但是你如果继续拿我爷爷说事。” 噌 我猛的拔出站在我旁边顾辛烈腰间的那把千夜古刀,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愤怒,这一次的千夜古刀并没有折了我的面子,躺在刀鞘里一动不动。我猛的将刀c在了桌子上,鸣鸿鸟也瞬间从小恩雅的身上飞了起来,发出一声清鸣。 “小鸟飞走了哥哥。”小恩雅眨了眨眼睛,看着天上的鸣鸿刀。 “恩雅乖,哥哥做事情呢,姐姐陪你玩。”谢思眨了眨眼睛,然后抱起了小恩雅,转身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林家媳妇当真不错。”胡爷笑着拍了拍杨姨的手,杨姨轻声一笑,紧跟着谢思出了大厅。 之所以刚才胡八爷等人都没有说话,是因为我跟林战天现在所说的都是家事,他们可以有话,但是却不能放到台面上来说,这也是林战天最聪明的地方。如果继续计较谁当家主的这件事,胡八爷恐怕会真的翻脸,到时候大家就都不好看了。 但是如果他跟我打感情牌的话,胡八爷等人就算有怨言,心里很愤怒,却仍是说不出一句话。 “林悲,只要你点头,林家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甚至我这个家主的位子都是你的。当年或许是二爷爷我错了,但是谁能无过呢” 林战天叹了口气,看着我说。 我抿了抿嘴唇,并没有开口。 “你爷爷当年临走前,有很多东西都没有拿走,难道你就不想看看吗这些年我也知道自己错了,四处打听你爷爷的坟冢,好不容易才得到了他的你老管家的骨灰,哎难道你就不想逢年过节的去参拜一下吗” 林战天拨弄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语重心长的说道。 “真特娘的卑鄙啊。”胡八爷被气笑了。 夏侯老爷子也有些愤怒。 林战天这是开始对我进行威胁了,应该说是赤的威胁。大抵的意思就是,我知道你林悲孝顺,你可以不要这个家主也跟我死磕,但是你老管家跟你爷爷的骨灰还有遗物都在我手上,你服软还是不服软 我咬着牙,手掌都在颤抖,摁着大腿的手指都抠进了血r之中。都走到这一步了,我是真的不想放弃,如果我放弃了,我身后的这群人怎么办这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问题如果我放弃了,我以后怎么跟在下面的曹破虏交代怎么跟我爷爷跟老管家交代 但是如果不放弃,你让我怎么忍心去看老管家跟我爷爷的骨灰被这股畜生肆意的糟蹋 如果他有一点人情味的话,或许也就这么罢了,但是可惜的是他这个人没有一点的人情味,可以说,他就是个畜生 “怎么样,林悲,要不要考虑下”林战天眯着眼睛笑着望着我。 “好好好林战天,你还真是好手段啊。”我冷笑一声。 “呵呵,林某人自小就勤奋好学,当年更是跟大哥,也就是你爷爷学会了不少这样的事,不过大哥这个人不喜欢用,他觉得这是下三滥的手段,上不了大台面。但是恐怕现在大哥也会后悔吧毕竟祖孙两人都是败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下了。” 林战天晃了晃脑袋,眼睛里满是一种兴奋的神情。 “胡八爷,我知道你很愤怒,但是林某人这一次来是孤身前来,家里有着大批人马助阵,难道你就没发现吴家独孤家还有跟我交好的几个世家都没怎么来人吗难道你们就没发现我临时改变约定地点的意图林悲,不得不承认,你确实要比傲沧强,不过你却跟你爷爷一样,太过于自负了。” 林战天咧嘴一笑,花白的胡子配上那扭曲的脸庞,让人忍不住一阵的作呕。 “你真的是不怕遭了报应。”我冷笑道。 林战天摇了摇头:“报应如果有报应的话,我可能早就死了。但是林某人现在仍是活的好好的,或者你可以试试看用我的命来要挟林家,看一看他们会不会把你想要的东西还给你,来交换我这条老命。” “哦那我来试试看。” 就在林战天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忽然一个声音传来,这声音不是胡八爷的,也不是旁人,甚至不是在做的任何人的。 这声音是在自一个高大的男人的。 这个男人身上穿着一身简单的休闲装,结实爆炸的肌r从他紧绷的衣服上就能看得出来,一头长发披散在肩膀上,络腮胡子,一脸的沧桑。男人的手上提着一个白色的包袱,不管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这个男人都是很平常的。 除了那棱角分明的脸庞跟刀一样锐利的眼睛,这个男人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就是这个没什么特别的男人,在他进来的一瞬间,整个大厅里瞬间消失了声音。 没人去问这个男人是谁,知道他的,都惊讶的说不出来话,不知道的,却碍于他这份其实不敢说话。 “胡闹够了就滚回家去。”男人进来的一瞬间,瞄了一眼独孤伊人,冰冷的扔下一句话,然后朝着林战天一步步的走了过来。 独孤伊人冲着男人鞠了个躬,然后二话不说的就带着手下的人迅速的离开了这座大厅,从门口走进来,一共十步,每一步就像是踩在了众人的心脏上一样。大厅里除了胡八爷再也的寥寥几人,其余人甚至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你想怎么样。” 看着迫近自己的这个男人,林战天破天荒的有些惶恐,站起身来,向后退了两步。 “我今天来是来讨债的,当年你欠别人的债,我来收。”男人张开嘴,冰冷的说道。他似乎都没有去看旁边的人,一步一步,只是朝着林战天走了过去。 “讨债,你有什么资格讨债,你不姓林,也没有资格跟我讨债,他当年不过给你了一点小恩小惠,你竟然能记住这么多年”林战天瞳孔一缩,看着男人,不由的大吼了一声。 “在你眼里的小恩小惠,在我眼里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男人把手上的包袱扔给了我,然后开口道:“这里是你爷爷跟王老的骨灰,还有他们留下来的所有东西。你收好这一次过后,我就还欠你一次人情了,下一次就是两清了。” 我有些发怔,仓惶的接过包袱,手掌抑制不住的颤抖,这包袱看上去虽然不大,但是起码有上百斤,我光是双手提着都感觉到了一股压力,这个男人竟然就像是扔小石子一样的简单 “你你你竟然闯到我林家了”林战天愤怒的看着男人,眼睛几乎都要红了起来,好不容易就要胜利了,竟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怎么能让他不气愤。 “我是大摇大摆的走进去的,然后又大摇大摆的走出来了废话也不必多说了,你出手好了,我也想见识见识当年名满天下的林家六十四手,在你身上能玩出什么花。” 可能有人会问,这个男人究竟是谁 他叫独孤,是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男人。: 第592章 独孤 “独孤家的小子,难道你家里长辈就没教过你怎么尊重前辈吗你有点太过放肆了”林战天瞳孔一缩,显然已经震愤到了极点,声音也有些歇斯底里起来。 “独孤向来独来独往,我不懂什么尊不尊重一说,我只知道强者为尊。你若是能打赢我,那我随你处置,悉听尊便。但若是你输了,同样也不得有怨言”独孤摆好架势,双拳贯于胸前,似是准备跟林战天真的来一场决一死战了。 “刘哥,那林家六十四手是什么东西”我眨了眨眼睛,开口问道。 刘玄策说:“林家六十四手,其实按照严格意义上来讲,并不属于是你林家的东西,而是王公用六十四种最突出的武术搏击术融合成的一种新的武术就好比说大杂烩,然后你爷爷加以完善,就是后来的林家六十四手了。” 我点了点头,并没在深问下去。 “那独孤究竟欠我什么东西你知道吗我感觉云里雾里的,上次在天台他也是,随随便便的就把我爷爷的大印拿过来了,这一次又是这”我挠了挠头,欲言又止。 “欠你什么东西这个我也不知情,不过应该是跟你爷爷有关系,当年你爷爷人缘很好,少有结交不下的人,这也就导致了当年你爷爷福泽很多,摸棺界不少人都欠他的人情,但是独孤我也不太清楚。” 想了半天,刘玄策摇了摇头,这就让我愈加的好奇独孤跟我爷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看样子,这件事应该是极其隐晦了,因为就连刘玄策,竟然也是毫不知情 林战天双手紧握,抿了抿嘴唇,看着独孤说:“林家六十四手,林某也是许久都没用过了,这功夫若是用出来,就是必须伤人的架势,但如果你执意要看看,那么林某人自然会让你输个心服口服。” “我这人不喜欢废话。”独孤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犹如一颗炮弹一样的冲了出去,速度快的惊人,他跟林战天两个人之间数米距离,竟然在一眼之间就瞬间越过。 旋即独孤身形停顿,一拳轰出,犹如砂锅一般大小的拳头瞬间击出。 林战天深吸了一口气,两只手向后一抬,然后向前那么一抓,一个标准的太极起手四两拨千斤。 旋即,林战天猛然抬腿,一脚踢在了独孤的手腕之上,两只手犹如穿花蝴蝶一般不住的朝着独孤的身上轰杀过去。八卦掌、正阳手、洪拳、五行拳各种各样的武学套路在林战天的身上是耍的有模有样。 而在独孤的身上,则只能够看到一种拳意,那就是破。 只见林战天双脚挪移,犹如幻影一般不断的腾挪,双手架势层出不穷,得独孤连连后退,不过虽说是后退,但是谁都不会轻视独孤,更何况那张犹如刀削一般的侧脸,从开始到现在,甚至连一点点的惊慌失措都没出现过。 就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一样,独孤双眼微微耷拉着,身形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去,待到林战天猛的挥出一拳的时候,独孤忽然定住身形,猛的一拳呼啸而过。 一拳破万招。 刚猛到了极致的拳风裹杂着巨大的力道,没有任何迟疑跟花哨的瞬间打在了林战天的身上。连一声哀嚎都没有,林战天整个人就犹如是破布一般的被瞬间打了出去就好像是从半空中飞起一般,一直钉在了我身后的墙上。 独孤晃了晃手臂,然后开口道:“林家六十四手,当年我在王公手上领教过,跟你简直是天差地别。虽然我不知道你当初用了什么手段才抢到的这个家主,但是几十年过去了,你做也应该做够了。你欠林公的,我会一点一点的讨回去。” 被钉在墙上的林战天缓缓的挪动了一下身子,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刚猛到了极致的拳头,虽然将他打的倒退回去,但是却没有给他带来一丝一毫的伤势。刚才的那一拳是打在了双手之上。 就在独孤的拳头马上要接近林战天身体的时候,林战天双手瞬间护住了胸口,只是这一拳的视觉效果实在是太有冲击了。林家虽然是望派世家,对于拳脚功夫并非十分精通,但是能当上家主这个位置,林战天本身的功夫底子是非常不错的。 而这林家六十四手他不知道练习了多少年,但是就在这一刻的这一个瞬间,竟然败给了一个晚辈,说起来,实在是太过于羞耻。 “你知道林家六十四手的来历吗”林战天吐出一口白气,然后眼神狠辣的看着独孤。 独孤仰着头俯视着林战天,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出,仿佛毫不在意一般。 “等你有一天想要知道了,我会告诉你的。我赢了林悲,但是输在了你手上。说到底还是我布置不周,独孤早晚有一天我们还会相见的,不过等到了那个时候,我还真的想要看一看,你有什么手段,能再拦住我我一次。” 林战天眯着眼睛,y沉的说道。 “别用这种威胁的语气跟我说话,想留下我,就是你跟吴三金两个人都不行。不过若是你们两个想试试的话,也可以来试试看。”独孤从口袋里取出一根发带,将一头散乱的披肩长发扎好,眼神如刀。 “呵呵” 林战天点着头,怒极反笑。然后扭过头来看着我,愤恨的说道:“这七家合流的事,随你们好了,不过我林家吴家还有独孤家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也绝对不会跟你们同流合污的林悲这一次你侥幸赢了,但是林某人并不觉得你每次都能赢” “独孤家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外人说话了” 林战天刚说完这句话,然后独孤忽然皱着眉头,开口问道。 林战天咽了口唾沫,心说自己这不是找死吗。虽然独孤家现在真正的话事人确实是独孤伊人,独孤老爷子也是全权放权给他了。不过独孤家却有一个连老爷子都没办法忽视的人,那就是独孤。 这个生在独孤家却没有名字的男人,可以说是独孤家真正的权威,你可以冒犯独孤家的任何一个人,甚至你就算辱骂独孤伊人,恐怕也就是那么回事了。但是当你面对独孤这个伟岸男人的时候,你会真的感觉到一种压迫感。 这种压迫感,会让你觉得跟他对敌简直就是一个噩梦。 “呵呵,不知道独孤小姐跟你究竟哪个才是独孤家的话事人,一个经过了这么久的世家,竟然会能容忍在一个小孩子的手下做事,独孤啊独孤,你是真的想要报他给你的那点小恩小惠,还是准备把独孤家往火坑里推” 林战天冷笑一声,看着独孤说道。 “拙劣的激将法独孤家是繁荣是落魄,跟我没有一点关系。哪怕你有实力能够顷刻覆灭了独孤家,那你大可去做,我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如果你觉得我影响不了独孤家,那你就真的错了。只要我说一个不,你就算把舌头都嚼烂,独孤家也不会有一个人对你点一下头你若不信,可以试试看。” 独孤抹了抹脸,然后冰冷的直视着林战天。这就是他的实力,他独孤的实力。 “你们还真的是太年轻了。林战天事情已经到这样了,你就领着你的人该去哪去哪吧,趁着我现在心情好,独孤不一定杀得掉你,但是你可以来试试看我杀不杀得了你。”胡八爷敲着桌面,开口说道。 林战天瞥了一眼胡八爷,然后冷哼一声,带着吴三金等人,缓缓的离开了这座大厅。正如胡八爷所言。他之所以敢跟独孤叫板,是因为他觉得独孤杀不了他,或者说,在短时间内独孤杀不死他。 而他又想用自己圆滑的语言来找机会反击或者说自己拉独孤下水。而独孤可能明白,但是他自负林战天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所以他也并没有直接戳穿,而是任凭他在哪里自说自话。 但是胡八爷就不一样了,旁人可能给林战天一个面子,旁人可能跟你林战天就是交手也是五五开,胜负不好说。不过胡八爷是什么人所以林战天虽然敢跟独孤耍滑头,但是却绝对不敢跟胡八爷玩文字游戏的。 林战天走后,独孤瞥了一眼我,开口道:“你很不错。”旋即便转身向外走去,不过他刚走没有两步,胡八爷却忽然开口道:“独孤,这两年你是不是已经去过那个地方了。” “谁知道呢”独孤没回头,开口说道。 “如果你真的去过了那里,我很高兴你能活着回来,但是听我一句劝,那个地方只能去一次,去第二次,就真的是找死了。”胡八爷敲着桌面,轻声的说道。 “恩,谢谢。”独孤答应了一声,然后便朝着外面跨步而去,留给众人的,只有一个高大的背影: 第593章 刺客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是很孤独的,他们这种人可是说是以孤独为引子,以孤独为药而活下去的。他们孤身一人,孑然一身金刚不坏,往往都有着常人没有的本事,喜欢热闹,但是身边却安静的吓人。 似乎是从最开始就注定好的了,这群人的孤独,就犹如我眼前逐渐消逝的这个男子,他叫独孤,拆开来其实他真的很独、而且有孤。 不过没人会去可怜他,因为他强大的要命,强大的让人会感觉发疯,这样的男人怎么会让人心生怜悯,但是同样的他也不会去怜悯别人。 这就是独孤。 随着那一天的集会过后,已经过去整整三天了,吴袅袅跟林傲沧的婚讯传来,看样子林家还是想要办的热热闹闹的,不过有多少人去,还真的不知情了。 那天过后,独孤再一次的消失了,无声无息,仿佛他这个人从来就是这个样子,来的时候悄无声息,走的时候同样谁都不去惊扰。胡八爷跟杨姨也回了北京,看似似乎一切都风平浪静了。 陶芜崖仍然还在每天撺弄我跟玉树琉璃,夏侯老爷子偶尔会叫我去他那里下下棋,时不时的,纳兰家也回来人跟我们吃顿饭聊聊天,总而言之这样的生活确实很不错。 不过,再不错的日子,也总要有尽头 “刘哥,林傲沧跟吴袅袅的婚礼要不要去”我问刘玄策,懒洋洋的躺在躺椅上。 “去不去都可以,如果想要找点场子的话可以去,但是如果我们自己有事忙的话,就别趟那浑水。现在独孤家那边没有一点消息,似乎是经过了独孤的敲打,看样子独孤伊人也收敛了很多。”刘玄策靠在墙壁上抽着烟,看着院子里谢思跟小恩雅犹如母女一般的玩耍着,心情也是一阵大好。 “这样平静的日子怕是过不了多久了。”陈长生蹲在水池边上,捞起一条鲤鱼,又放到了水中。 “我昨天晚上一连占卜了整整十二卦,每一卦都是凶我觉得似乎要有什么大事发生了。”陈长生皱着眉头,自从来到杭州这里,他基本上除了刘玄策给他指派任务以外,除了跟家里人聊聊天,余下的事情就全是在钻研卜算。 不过令人有些敬畏的是,陈长生的卜算非常的精准,但凡是一些事情,他都可以卜算到了细节上去。 听他这么一说,我跟刘玄策都不由的皱起了眉。 “你占卜的是什么事”我抬起头开口问道。 “七家的未来” 就在当晚,在陈长生告诉我他占卜了整整十二支凶卦之后,果然出事了。 陶家两位长老被暗杀在家里,嘴巴里c着一根匕首,双眼被挖,死相格外的凄惨,纳兰家长子纳兰天墟外出时遭遇暗算,重伤,身中七枪。 曹家四位执事分别被当街暗杀,割喉而死,赫连家二长老一家被屠一门,j犬不留 除了我这个林家之外,所有跟我有关系的世家,全部都遭到了暗算,而且暗算人的手法十分高超,根本就没有留下来一点蛛丝马迹。而且最致命的是,这帮暗杀者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因为光是刺杀纳兰天墟的时候,他们就出动了不下十余人。也就是说这帮暗杀者对我们的资料等等调查的非常清楚,弱者一人就足够,强者则越多越好,必须保证击杀。如果不是纳兰天墟是罕见的镜面人,器官都长在了相反了位置上,恐怕就是这个“纳兰三杰”也要殒命当场了。 “能查出来是什么人吗”我扭头问刘玄策。 此时整个内堂内,各个世家上得了台面的人基本上都在这里了,因为最近的暗杀实在是越来越频繁了,以至于如果不是在主家,根本就没有任何防范的可能性也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才准备商议一下,究竟应该怎么办。 “我已经叫朴雪去查了,不过短时间内恐怕查不出来是谁干的。”刘玄策对着我说道。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道:“不过如果让我假想一个人的话,那么我现在已经想出来了,其实我觉得最有能力的,应该就是王族。” 一听到这两个字,整个内堂陷入到了一阵沉默之中。 除了王族之外,可以说没有任何一个世家能精通这样的杀人术,也没有任何一个世家会敢同时对这么多世家出手。然而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其实毫无疑问就是打击我们现在这个联盟,不过应该是他们的实力还很有限,所以现在死去的人,虽然对家族而言有一些地位,但是除了纳兰天墟之外,功夫水准可以说等同于无。 “如果真的是王族的话,我们应该怎么办”夏侯青衣开口问道。 “如果真的是王族的话,我们现在应该做的就是沉默,我给出的建议就是各位迅速的抽离自己的家人,全部来我这里居住,是全部。我想各位明面上的资产并不算多,如果大家信任我的话,可以全权交给我处理,只要我们不在外面分散人员,可以说我们就是铁壁一块。” 我抿了抿嘴唇,开口说道。 “你仔细说一说。”纳兰老爷子开口说道。 我说:“是这样的,各位家族的资产全部卖掉,然后将资金流入到我这里,我会给各位记一笔帐,每年盈利多少钱会按照比例分给各位,而我负责的就是将我这里打造的更完善一点,从我的家变成大家的家。然后这之后找到机会,开始反扑王族。各位应该也可以看到我这里的实力,只要我们聚拢在一起,就绝对是铁壁一块。” 夏侯老爷子点了点头:“你这个建议虽然不错,不过七家已经分开这么多年了,想要聚在一起,其实还是有些难的,毕竟性格之间的不同,也会导致很多的麻烦,不过我想这点你也是能够克服的,我现在只好奇一件事,那就是怎么反扑回去。” 我抿了抿嘴唇:“如果真的是王族的话,我跟刘哥知道他们的聚集地,如果顺利的话,可以说直接一网打尽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如果我们输了,恐怕就要有陷入万劫不复的危险境地。” “还真是富贵险中求啊,不过我陶家死的那两个长老都是我的前辈,这口气我咽不下,林家小子你就直接说那帮王八蛋到底在哪,我跟老曹我们两个直接杀过去就行了。”陶芜崖把玩着手里精致的匕首,开口说道。 我摇了摇头:“不行,除非到达胡八爷那个水平,否则根本没有可能以少胜多的打败那个王族其实各位不知道,最早我也经历过一次刺杀,那家伙直接从我屋子里跟我刺杀,而我根本就招架不过来,如果不是刘哥跟顾小哥他们赶到,恐怕我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众人面面相觑。 “真的有那么强吗”纳兰明珠皱了皱眉。 “是的,可以说非常的强,如果是抱着以几个人就去把那整个王族剿灭的话,可以说完全不可能,当初刺杀我的那个不过是个中级刺客,而在这之上恐怕还会有高级刺客等等而且这王族的头领是谁,我们完全不知道,不过就推测而言,我觉得恐怕就是独孤都没有他强当然,这只是推断。” 我开口说道。 “如果林家小子句句属实的话,我们还特么的有点麻烦了。林战天这个不要脸的还真的够可以啊,这是准备踩着我们几家的鲜血来给他孙子庆祝大婚啊。”陶芜崖冷笑一声,言语里血腥味格外的浓重。 “真就是要庆祝,也要看他林战天收不收的下本来是准备最近跟格外商量商量群王墓的事情的,不过现在看来要推迟了,不把这个王族打垮,我们怕是没有一天的消停日子可以过下去了。” 我笑了笑,开口说道。 可就在我刚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站在我旁边的刘玄策忽然一把推开我,噌的一声,三枚亮银色的短箭瞬间从他的袖口s出,电光火石之间,之间站在我对面,也就是陶芜崖身后的一个男子闷哼一声,瞬间倒下。 与此同时,顾辛烈猛的抽出刀,冰冷的千夜古刀瞬间就搁在了那个男人的脖子上。 “这这怎么回事”陶芜崖有些发懵,眨了眨眼睛。 “他是藏匿进来的刺客,最开始我跟刘哥就很奇怪,为什么每一次我们的动静都会被王族刺客提前了解,刚才好不容易盼他露出一点马脚,如果稍微晚了一点,陶家主你现在就要脖子喷血了。” 我指了指陶芜崖的咽喉,笑着说道。 那被顾辛烈用刀指住脖子的刺客一脸的无奈跟愤慨,或许他都没想到自己哪里露出了马脚,不过在陶芜崖站起身来的一瞬间,这个刺客忽然诡异的一笑,然后噗嗤一声 只见无数鲜血从他嘴里喷涌而出,顾辛烈眯了眯眼睛,开口说道。 “这个刺客咬舌自尽了。”: 第594章 月光下的两人 突兀的死亡让众人都不由的愣了愣,这个刺客毫无征兆的咬舌自尽,鲜血从他的嘴边开始缓缓的流出,猩红色的y体看起来格外的刺眼。 就这么死了。 “看来他们都经受过比较严格的训练,自杀对他们来说似乎没有一点心理障碍。”刘玄策开口说道。 “这就表明了我们根本抓不到俘虏,也就是说俘虏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不过这也是件好事,我们可以肆意的屠杀了。”陶芜崖眯了眯眼睛,刚才那刺客就在他的身边,几乎是差一点,倒在地上流血的人就是他了。 怎么可能不惊出一身冷汗,应该说这已经是格外的骇人了。 “现在怎么办”顾辛烈回头看了我一眼。 “现在分两边,一边留在这里护卫,另外一边去昆仑去跟王族正面进行战斗,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的暗杀根本就是防不胜防,而且越到后来,这种刺杀就会越频繁,如果不把王族这根心头刺拔下去,恐怕我们真的可以说是举步维艰了。” 我抹了把脸,开口说道。 “明早我就跟刘哥还有顾小哥启程去昆仑,家里的护卫就交给各位了,千万不要让一个人死去,拜托了。”我抿了抿嘴唇,朝着众人微微的鞠了一躬。 “这就客气了,虽然不敢保证什么,但是你既然都在外面拼命,我们也没有道理不出力,不过有一点你可以放心,就是哪怕我们身边的人死掉,你家里的人也不会少一个的。”曹擎苍开口说道。 “那就谢谢曹叔叔了。”我点头笑道。 待到众人都缓缓的离去之后,我跟刘玄策等人结伴朝着外面出去,顾辛烈跟鸦杀尽都跟在身后。 “这一次去昆仑,不比以前了,恐怕会很难。”刘玄策双手c在袖口里,缓缓的说道。 “难也没有办法了,如果这一波我们不去的话,恐怕别人也不会深明大义的前去对于王族我们知道的还是太少了,朴雪哪里有没有什么资料” 刘玄策摇了摇头:“王族很聪明,基本上网络上没有他们任何的蛛丝马迹,脱离了电脑之后朴雪拿他们也没有一点办法。而且当初在昆仑的时候,虽然也跟他们缠斗过一阵,不过那种棘手的感觉是能够感觉出来的。” 顾辛烈说:“棘手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过跟他们这样的人对敌,总好过在古墓里砍粽子了。” 陈长生笑了笑:“那我们明天就出发” “明天就出发,把刀都磨的亮一点,明天就去找人家拼命了,这一次真的不是开玩笑,是真的要拼命。”我把拼命两个字说的格外的深刻,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让他们几个先回去休息。 其实说起来要拼命,我个人还是有些害怕的,应该跟性格有关系,不过当真的掏出刀的时候,那种感觉反而就变的几乎没有了,慢慢的就变成了活下去因为想要活下去,才更深刻的拼命。 “你发愁了。” “是啊,发愁了。” 我扭过头看着姬澄雪,轻声一笑。她仍然穿着那身大红袍,似乎除了我结婚之外,她就根本没换过任何的衣服,不过这才像她,一身红袍如血,愤怒起来格外吓人的红袍厉鬼。 “为什么事情发愁,那些刺客吗。”姬澄雪缓缓的走到了我的身边,轻声说道。 “是啊,各个世家的人被接二连三的刺杀,如果不收拾干净的话,恐怕接下来走的每一步都是举步维艰了。明天准备好跟顾小哥他们去昆仑了,去会一会这个王族,看看他们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笑了两声。 “他们应该会很厉害的,你这半吊子的功夫可以吗感觉你会拖后腿的。”姬澄雪瞥了我一眼,然后冷哼一说,格外的不屑。 “我的天啊,你到底是跟谁一伙的,我功夫是半吊子姬澄雪难不成你是瞎了吗,你说我半吊子” “打一架。” “我” “打一架。” 我猛吸了两口烟,然后轻声道:“好好好我怂了,不打架不打架,我承认我是半吊子,不过这种情况如果我不去的话,怎么也说不过去吧。就像是在战场上,士兵在账外厮杀拼命,而统帅却在宫殿里吃香的喝辣的,这么看这么都说不过去吧” “不过身先士卒的统帅大部分都死了,虽然有很多士兵却替他惋惜哀悼,不过你要清楚,死了就是死了。就算打仗打的再漂亮,但是死了就是死了,没什么用的。”姬澄雪抬起头,看着皎洁的月色,轻声说道。 “这句话我就不敢苟同了,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嘛。虽然这话听起来有点文青病,不过却还是有点深度的。死其实没有那么恐怖,但是想要选择一个死法,这就有些恐怖了” “不管是鸿毛还是泰山,如果你死了,我不会再找你了。”姬澄雪瞥了我一眼,然后转身缓缓的离开。 我一个人蹲在地上,一口一口的抽着烟,其实我真的是怕死的那种人,但是就是因为怕死,这时候才想表现的不怕死一点。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她怕死,怕我死。她好不容易找到了我,却不想轻而易举的失去了我。 从前我会疑惑,她到底是喜欢那个林离欢,还是喜欢现在的我,后来我会确定她是喜欢我的,不过这种确定到了现在却又变成了一种不确定。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古人诚不欺我 过了许久,谢思忽然从远处朝我慢慢的走了过来,她看着我说:“这么了,这么晚了还不回房间休息,难不成还要我出来请你啊。” 我笑了笑。 “我听说了是挺吓人的,不过你放心好了,有姬姐姐跟洛阳姐姐,我没事的,家里人也不会出事的。”谢思坐在地上,把脑袋靠在我的肩膀上,小声说道。 “所有人里啊,还是你最傻。”我半开玩笑的说道,眼神却不免的有些恍惚。 “你总说我傻,其实我一点都不傻,我知道你为什么会哭,知道你为什么会笑,知道你为什么会愤怒,知道你为什么会伤心你总是说我不会揣测别人的心里变化,总说我不会揣摩别人的想法,但是你说说看,我为什么要去揣摩他们” 谢思抬起头来,非常认真的看着我。 我哑口无言。 确实,我总是叫她去揣摩别人的想法,就像是一个怪盗一样,总是去想着别人的想法,不过现在想想看,确实是有些愚蠢,甚至是愚昧。这种愚昧说真的很难让人感觉到有一丝丝的期盼。 “对不起,亲爱的。”我拉起谢思的手,两只手掌上那泛着美丽白光的戒指互相的回应着,就犹如在月光下的我们一样。 谢思抿了抿嘴唇,然后出声道:“有些时候,其实我是明白的,你很忙啊,你是做大事的人,想的自然要比我多,做的自然也要比我多。有时候我也会觉得自己很没用,不能明白你的心意,不能做你的贤内助,不能去帮你分析别人的想法不过后来洛阳姐姐跟我说,她说其实只要我明白你一个人就够了,不需要去想太多人。” “洛阳说得对,谢思只需要记住林悲就可以了,不需要记住别人,也不需要记住谁,只需要记住我就够了。”我看着她轻柔一笑,一如当年见她一样。 第二天一早,众人准备启程了,我、刘玄策、顾辛烈、王蒋干、鸦杀尽、陈长生可以说家里能带出去的人,几乎都被我带出去了。本来一开始还准备拉上姬澄雪或者是洛阳的,不过家里谢思小恩雅还需要保护,我就并没有叫她们 虽然曹擎苍跟陶芜崖的护卫一早就过来了,主家的人也在路上,不过相比较起外人,我更信得过洛阳跟姬澄雪,有她们两个在,我基本上也是放心的。 因为这一次去不是盗墓,所以我们根本也没带什么器具,根据刘玄策的谍报,我们这一次不需要深入到昆仑山的深处,王族的聚集地基本上是比较散乱的,在昆仑山周边的一些地方。 这些地方并不难找,不过却异常的危险,因为你不知道每一个据点里面会有多少人,有多少王族的刺客。 按照刘玄策的说法,王族的习性有点类似于蝙蝠,白天的时候他们会选择潜伏,或者说不会去主动攻击来犯的人,不过如果一旦他们进入了黑天,他们的血y几乎就会膨胀起来了,就像是闻到了鲜血的鲨鱼一样,格外的凶猛。 除了这一点之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就是刘玄策曾经跟我说过,他在昆仑跟王族战斗的时候,曾经一枪爆了一个人的脑袋,但是那个人却仿佛没事人一样,继续朝前狂奔 这也就是说,王族这个所谓的神秘组织,他们其中,或许除了人类之外,还有别的东西混杂在其中: 第595章 雪上血 这已经不是我们第一次来昆仑了,过多了也就没有那么多介绍的别要了,仍然是白雪皑皑的雪峰,跟似乎万年也不会冻结的湖泊,坐在车上向外面望过去,偶尔也会瞥见无数的兽骨,似乎是雪豹跟狼啃食过后的残留的痕迹 最初我没来过昆仑的时候,我是心生向往的,对于这样一个地方,恐怕没有人会不抱有一丝幻想。 当杭州苏州大理等地,被现代化这个凶残的野兽摧残的体无完肤的时候,我们是不是已经没有力气去看那所谓的钢铁森林了不过当你真正的踏入昆仑这样的圣地的时候,也许你的心里也是焦躁的。 几乎没有哪个城市哪个地方不是这样。 以前有过一个蒙古的朋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跟我说,我这里不骑马,也没有蒙古包,我们也住在水泥房子里,也跟正常人吃一样的东西,我们这里也没有那么辽阔到无垠的草地 所以现在看过去,我眼中的昆仑其实也是如此。 “你说这一次会不会碰见西王母那个疯子”刘玄策在我身边笑着。 我摸了摸眉毛:“最好别碰到吧,如果碰到了恐怕我们几个还真的要打道回府了。” 西王母的强大是众人都有目共睹了,强的跟怪物一样,上次如果没有姬澄雪的话,恐怕昆仑就是我人生中的最后一站了,不过不知道这个自诩朝露的女子,是不是还在那个墓x深处孤独的等着谁,还是说已经横空出世准备一统江湖了。 “如果现在碰上的话,我们几个人,可以跟他一战。”顾辛烈冷着脸,开口说道。 陈长生翻了个白眼:“顾小哥啊,你怎么这么好战呢,有什么事咱们大家难道就不能心平气和的说说吗,总是战啊战的,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泡上木兰的。” “嘿我跟你说不死,你别看顾少表面上有点木头,其实他泡姑娘的手段简直一流,跟林爷可以说不相上下,高冷你懂吗顾少平时以高冷” “你在多少一句话,你的舌头就别想要了。”就在王蒋干还在唾沫星子横飞的时候,顾辛烈忽然冷哼一声,吓得他连忙缩了缩脑袋,给陈长生一个你懂的表情,陈长生则是眼观鼻鼻观心,仰头灌了口酒。 “现在应该去什么地方” 我问刘玄策。 刘玄策吹了口气,开口道:“这里离昆仑山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气势我们可以大胆的放下心,天黑之后,王族的人会自己跑过来找我们的。” 眨了眨眼睛,王蒋干说:“你咋知道的” 刘玄策说:“在昆仑这一块,不管来了什么人,第一个知道的永远都会是王族,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也许现在我们已经被人家盯上了,恐怕到了晚上,趁着我们睡着的时候,这帮人就已经提着刀片杀过来了。” “卧槽,不会吧。”陈长生差点把一口酒都喷出来,两个眼睛瞪的大大的,死死的盯着前方。 “不,就是这样,而且似乎我估算错了时间了” 刘玄策笑了笑,手腕一抖,银白色的手枪瞬间落入到手中,与此同时,飞在半空中的鸣鸿刀突然发出一阵清鸣,我们几个人猛的朝着周围望去,只见就在我们四周的高山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出了不下几十个黑色的影子。 “看来蝙蝠着急了,没等到天黑就出来觅食了。”我冷冷一笑,右手一张,鸣鸿刀化作一团红光顿时落在了我的手上,顾小哥扭了扭脖子,开口道:“一人五个,刚好能够解决的干净。” “我要六个。” 鸦杀尽说完话,瞬间犹如一道黑色闪电一般,冲了出去,顾辛烈紧随其后,与此同时,山顶之上的数十道影子瞬间冲了下来,犹如扑击山羊的狮子一般。 王族他们所穿的衣服都是一模一样的,全部都是漆黑色的袍子,带着宽大的兜帽,几乎没有留下任何一点皮肤在外面,甚至就连手上都带着黑色手套,浑身上下,就犹如是站立在阳光之下的影子一般。 “装神弄鬼。” 我冷哼一声,一刀劈了出去,直接劈在了一个王族刺客的刀刃之上,他们的刀刃似乎也是制式的,全部都是统一的银色匕首,那种银色是极其耀眼的音色,而且好像真的是犹如白银打造的一般。 砰地一声,金属交戈的声音从四周不断的传了过来,我们六个人全都被四五个王族刺客所围绕着,他们的动作格外的迅捷,几乎没有什么破绽,不到片刻,我身上就多了两个浅浅的刀痕。 不过似乎是有强迫症一样,他们非常喜欢割喉,如果刀刃触及不到我的脖子,他们根本就不会去触碰别的位置,这让我格外的轻松。 我横着挥出一刀,然后猛的向前一跃,一脚踹在一个王族刺客的腹部,然后整个人犹如猿猴一样的猛的攥住了他的脑袋,一刀狠狠的刺下。 啪的一声,刀刃刺穿面具的声音格外的清晰,旋即鲜血从他的后脑噗嗤一声溅落了满地,我猛的抽刀,然后迅速的回击,刀刃划破血r的声音在寂静的雪地之中显得格外的刺耳。 不多时,地上躺着黑袍刺客就越来越多了,相比较起我们六个人的精锐实力,这帮王族刺客似乎还有一点不够看,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就算是他们现在处于下风,但是他们却没有丝毫想要逃跑的意思。 就仿佛是必须要血战到底一样,这让我有些奇怪。 还有不惜命的刺客 如果真的按照一般的道理来说,他们或许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刺客。 所谓的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他们根本就做不到,他们更像是拿着匕首的战士一样,不伦不类。 我猛的伸出刀刃,然后贯穿了一个王族刺客的喉咙,鲜血再一次的喷溅到了雪地之上,红色的鸣鸿刀刃,跟那猩红色的鲜血格外的契合。 差不多整整半个小时,几十个王族刺客就全部变成了雪地上的尸首,躺在地上,漆黑的袍子、白色的雪地、红色的鲜血。 三种突兀的颜色融合在一起格外的刺眼,我眯了眯眼睛,然后开口说道:“看起来他们还真的是有备而来,好像在我们进入昆仑山境内的时候,就已经被他们发现了。” 刘玄策扭了扭脖子:“这不过是开胃菜而已,看来全都是低级刺客,手法也是生疏的连我都心疼,离开这里吧。如果被当地的居民看到,还真的有些麻烦了。” “他们的刀法很奇怪,似乎是传说中来源于西域的一种刀法,然后混合西北地区的刀法,总而言之,很熟悉” 顾辛烈抬手看了看千夜古刀,出声说道。 “西北地区那不是曹擎苍主管的地方吗。”王蒋干突然开口说道。 顾辛烈摇了摇头:“不是曹家的刀法,我曾经跟曹破虏练过刀,他的刀法是属于大开大合破釜沉舟的类型,曹子建的剑法也差不多。而这些刺客的刀法却偏于y柔,很极端的那种,只求一击毙命。” “看来还是你研究的深。”陈长生喃喃自语道。 “刚才我杀了六个。”鸦杀尽冷冷道。 “” 解决了刺客之后,我们并没有在原地逗留,而是朝着前方继续前行,顾辛烈中途说要去他老师那里拿些东西,于是我们一行人就只好跟着他前往大威天龙僧人的居住地了。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个地方,崇拜佛教跟印度不相上下,那么这个地方只能是西藏。如果说在西藏里真的有活佛的话,那么就只能在布达拉宫。 但是顾辛烈的老师是个例外,传闻西藏只有三个佛,一个是居住在布达拉宫深处的莲花大师,传闻活了九十九岁,而且还没有圆寂。 另一个则是生活在西藏每一个角落的龙树僧人,最后一个就是顾辛烈的老师了,大威天龙僧人。 相传大威天龙僧人活了两个甲子,而且体壮如牛,能够一拳打死一头雪豹,顾辛烈也说过他的老师每顿必须喝酒吃r,虽然有违佛理,但是却没有哪一个人可以说大威天龙僧人不配活佛这个称号。 刘玄策也曾经跟我说过一件隐秘的事情,就是胡八爷曾经跟这个活了两个甲子的大和尚打过一架,两个人打了三天三夜,就是因为一坛酒。 “你老师还真的是个妙人。”陈长生开玩笑道。 顾辛烈说:“老师常年生活在高山之上,基本上不问世事,不过他却能准确的说出来他想知道的每一个人的人名,这也是我最佩服老师的地方,就像是有天眼一样。” “在这里,你就不怕你老师被人家刺杀”刘玄策眨了眨眼睛,开口说道。 “如果没有狙击的情况下,我们六个人,在没有任何外力因素的前提下,都打不过我老师,你说我害怕什么” 顾辛烈瞥了一眼刘玄策,然后喃喃道:“到了。” 我下意识的抬头,只见面前赫然耸立着一个巍峨的枯苍寺庙,无一人守: 第596章 大威天龙僧人 耸立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寺庙,跟想象中的矮小古刹不同,我们眼前的这个寺庙可以说非常的高大,起码不像是一个居住的,一条从山下直接通向山上的道路,道路蜿蜒扭曲,一直通向后面的寺庙。 寺庙的门面杂草丛生,庙宇本身也有些破旧,看起来许久没有修饰过了,没有佛吟,也没有敲击木鱼的声音,就像是一个已经许久没有人住过的地方一样 “你师父没在里面” 顾辛烈开口道:“这个时辰师傅应该还在小憩。” 就在顾辛烈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从寺庙里面忽然传来了一声极其平和的声音:“为师已经很久不睡懒觉了,现在日头刚好,要出来晒晒阳光了。” 随后,一个身上穿着白色僧衣的老人从庙宇之中缓缓的走了出来,老人一人简单的白色僧衣,脚下踩着一双布鞋,一尘不染,跟周围残败的建筑根本就格外的不搭调,见到老者,我们全都毕恭毕敬的弯了弯腰。 这个老人不是别人,正是活了两个甲子的大威天龙僧人。 老人长得有些瘦小,虽然称不上骨瘦如柴,但是身上显然并没有多少r,双颊也是微微塌陷,白须白发,头顶六个戒疤,极其的感觉。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似乎昏昏欲睡的模样。 “师傅。” 顾辛烈叫了一声,王蒋干也嘿嘿的跟着收了一句。 “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下山了,就不要总想着往山上跑,很累的。”大威天龙僧人摇了摇头,扭过身朝着寺庙内走去,他手里拿着一根仿佛崭新的禅杖,如果我么有看错的话,这根禅杖应该有足足几十斤重,真的很难以想象,一个活了两个甲子的老人,竟然能拿着这根禅杖随意的走动。 “辛烈这次上山是来拿回那件东西的”顾辛烈抿了抿嘴,开口说道。 大威天龙僧人扭过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开口说道:“那件东西已经放在这庙里很久了,以前为师跟你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吧。” “辛烈不敢忘记。” 我们随着顾辛烈走进了哪件寺庙,寺庙内也极其的破旧,除了中间一尊高大的佛像跟佛像前的供桌之外,没有任何的东西,就连那供桌上的贡品,也早就生了绿毛,看样子已经许久没有更换过了。 “为师一辈子修行的都是顺心意,所以也叫你要顺心意,不过你却总是喜欢按照别人的规矩办事,想必这一次也是吧不过那件东西你要取走就取走吧。”大威天龙僧人不知道从哪里抄出三根香,手掌一拂,那香便呼的一声着了起来。 旋即老人讲三根香c在供桌上的香炉之上,毕恭毕敬的双手合十,开口念道:“愿贫僧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彻净无瑕秽。光明广大功德巍巍。身善安住焰网庄严过于日月。幽冥众生悉蒙开晓。随意所趣作诸事业。” “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 我开口说道。 大威天龙僧人点了点头,然后满含笑意的回头看着我:“小友确实有些慧根,也不枉辛烈这个孩子会选择跟着你做事。” “前辈知道我”我有些受宠若惊的说道。 要知道,在此之前,我是从来没有跟这位传说中的活佛见过面了,哪怕是听说他的名字,也不过是口耳之间还有书本之间的记载。 “辛烈下山之后,没回来过几次,不过每一次回来就会跟我这个老不死的念叨着山下所遇到的事情,我在这破庙里待了不知道多少年,听他念叨着念叨着,就记住了你是叫林悲,对吧” 老人看着我,出声说道。 “林中禅,悲中喜看来你家里人也是妙人你们这次上山应该不只是来这里哪东西的吧,还有什么事一并说了就好了,贫僧等下还要去睡个午觉呢。”老人眯着眼睛,真的有一种活佛的意思。 “师傅,辛烈这一次回来,是又开杀孽的,不过这一次不比以往,我希望师傅可以跟着辛烈一起下山”顾辛烈抿了抿嘴唇,在老人面前,他似乎不再是那个冷面刀客,而更像是一个遇见了家长的孩子,就连说话就是谨慎的要命。 “那边那位师傅,你随我来一下。”老人没去看顾辛烈,而是招手指了指刘玄策。 刘玄策点了下头,径直便跟着老人走向了旁边一间破旧的木门之中 “顾小哥,这是。”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扭头望向顾辛烈。 顾辛烈摇了摇头,皱眉头:“我也不清楚师傅要做些什么,不过他这一次有些奇怪。” 我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旋即,差不多一炷香左右的十年,刘玄策便从那小门之中走了出来,他出来的时候,低沉着脸,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我开口道:“刘哥” 刘玄策抬起头,摇了摇头:“大威天龙僧人不愧是活佛。” 随后,王蒋干、鸦杀尽、陈长生全部都被叫进了那个小门之中,出来之后他们每个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同,或低沉或悲哀或无奈,不过相同的是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不会露出太过于惊喜的表情。 最后,轮到我了 当我推开面前的木门时,老人便开口道:“坐。” 我毕恭毕敬的坐在了老人的对面,一张蒲团上面。 “其实这些话本该对你一个人说的,不过我想了想,还是也告诉给了他们。”老人微微一笑,似是黄昏落下的那抹夕阳一般。 “您前辈您说。” “我刚捡到辛烈的时候,当时他才是个婴儿,身边有两把刀,半部书当年我已经是个糟老头子了,本想着教这个小子吃斋念佛,不过他最终却还是走上了持刀杀伐这条路,不过这样也好,本来我修的就是顺心意,而他练刀,也是顺心意。” “我曾经算过,他今年会有一次劫,劫可大可小,可过可不过,过则生,不过则死。若是能得到贵人相助,那自然再好不过本来我想要劝他回这山中助他渡劫,不过后来想想还是放弃了,今天看到你,我便知道,你是他的贵人。” 老人睁开眼睛,两个窄小的缝隙之中,瞳孔竟然是金黄色的,就犹如当初在大秦王陵里秦始皇那般的瞳孔一样,我几乎瞪大了眼睛,甚至忘记了开口说话。 “贫僧虽然不懂面相玄术,不过对于卜算一事却略懂一二,如果贫僧算的不错的话,小友你应该就是秦帝转世轮回,并且已经了解了一段因果不过你却又惹到了一段姻缘,不知道贫僧说的对还是不对” 我哑口无言,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老人嘴里的姻缘说的必然也是洛阳无误了,不过我能够猜得到,老人必然不会是信口开河,而是绝对的胸有成竹。 “你命里有一劫,是死劫,本来是必死无疑的,你信还是不信”老人看向我,说的格外的严肃。 我沉默了许久,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前辈您说的,林悲必然都信,不过我想问问前辈能不能告诉我这劫什么时候会来” 老人摇了摇头:“天机不可泄露,不过你信了就好,我今天跟你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希望你以后能够对辛烈好一点。这孩子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是冷淡,可能他的心是冷的,刀是冷的,不过他的血确实热的。” “我虽然看不得掘人坟冢这一勾当,不过既然做下去了,就不必回头了。贫僧活了百余年,犯下的孽障也许多了今晚你们就留在这里吧,天一亮就快些走吧,不必叫辛烈进来了,他若是问起,你也不必问答阿弥陀佛。” 老人说完这最后一句话,便犹如枯木一般的闭起了眼睛,一动不动。我张了张嘴,本来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看着老人的样子,似乎并不准备跟我说话。 我冲着老人叩了一个头,然后转身便出了木门,不出老人所料,在我出来的一瞬间,顾辛烈便冲了过来:“是不是该叫我进去了” 我拦住了他,摇了摇头:“前辈说暂时还不想见你,让我们在这里住上一夜,等着明天一早就赶紧走。” 顾辛烈微微一怔,然后点了点头道:“好。” 众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面面相觑。 “林爷,老爷子跟你说啥了”王蒋干凑过来问道。 我摇了摇头,笑道:“说些琐碎事罢了,大概也是老人想要找谁说说话吧。” 王蒋干摸了摸头:“老爷子跟我说了半天,我压根一点没懂,不过他说我就听着不过我估摸着他也看出来的我听不懂,然后就让我出来了” 陈长生灌了口酒,鄙视道:“这老爷子有些门道,跟你小子说的都是禅机,你听不懂说明你没这个福分拿刀的,咱们今天晚上就在这打地铺” 顾辛烈还在发怔,似乎并没有回过神来,待到半天,才轻轻的点了点头,说了声。 “恩。”: 第597章 不共戴天 世间有人谤我、辱我、轻我、笑我、欺我、贱我,当如何处治乎你且忍他、让他、避他、耐他、由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入了夜,一切显得格外的安静,四周没有一点声音,一整个下午,大威天龙僧人都没有出过那个窄小的房间,而我们,也没有进去过。 饭菜全都是顾辛烈送进去的,只是放到了门口,便退了出来看得出来,顾辛烈对于老人的尊敬,是真正的发自内心的。 用顾辛烈的话说,他从小到大,都是孤儿,老人就是父母,没理由是不孝敬的。 而顾辛烈要拿的东西,这一次也拿到了,是一把刀。跟漆黑如墨的千夜古刀不同,拿一把刀是一把猩红色的刀。跟千夜古刀一样,有一些类似于唐刀,样子像极了日本武士手里的刀刃,各位的狭长弯曲。 刀从刀柄到刀剑,都是猩红色的,在刀刃的吞口处有着一大团密密麻麻的红色纹路,就好像是封印一样,从刀柄一直连在刀刃的刀鞘之上。 我们问顾辛烈,为什么不把这把刀一起拿走。 顾辛烈的回答则是大威天龙僧人在捡到他的时候,就把这把刀埋起来了,这是他第一次见这把刀,从前也只是听说过。不过有些可笑或者说可惜的地方是就连他也不知道这把刀的名字,甚至连拔出来都没有拔出来过。 大威天龙僧人觉得这把刀杀孽太重,而当时的顾辛烈根本就没有能力能够完整的把握住这把刀,所有大威天龙僧人跟顾辛烈说,等到你有能力把这把刀拿起来的时候,我再把这把刀还给你。 于是乎,就有了顾辛烈现在拿刀的情况 “老爷子就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我枕着胳膊,开口说道。 “恩,从我记事开始,师傅就在这山上一直住着,而且就穿着那件白色的僧衣,就跟从来都不沾灰一样,小的时候不懂事,就一直把师傅当成神仙,虽然现在也当他是神仙,不过却还是亲情浓一些。” 顾辛烈轻轻一笑,摸了摸手边的两把刀,一黑一红,有一种诡异的契合感。 “就佛教一途,其实本来我是并不相信的,但是今天见了大威天龙僧人,我刘玄策才真的知道了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老爷子能够被称为举世的三大活佛,不是没有道理的,总而言之,我很佩服。” 刘玄策闭着眼睛,喃喃道。 陈长生懒洋洋的说:“我以前也见过世外高人,就像我师傅,你们也别不信,我师父还真的是高人” 就在我们几个人还在肆意的谈天说地的时候,忽然,从旁边大威天龙僧人的房间内,突然传出了一声极其清晰的声音,这声音就仿佛刀刃入r一般的声音,旋即老人闷哼一声,声音在漆黑的夜色之中显得格外的清晰。 顾辛烈微微一怔,然后整个人猛的朝着那房间冲了进去,我们其余人一见势头不好,也马上跟了过去。 进去一看,我们简直震惊了 只见端坐在蒲团之上的老人双手拈了一个禅机,闭着眼睛,慈眉善目。不过最让人接受不得的,是他的胸口上,竟然c着一把冰冷的银色匕首,那银色匕首就犹如是黑夜中的一抹阳光,极其的刺眼。 “师傅” 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顾辛烈整个人宛若疯了一般,猛的冲到了老人的身边,歇斯底里的大吼道,而我则冷漠的看着旁边那穿着黑色长袍的高大身影,喃喃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我只是看你们有些不舒服而已,不过大威天龙僧人是自杀,你们不信就算了。”那黑袍人转过身看着我,那宽大兜帽下全部都是y影,没有一点的光亮露在外面,我甚至看不清他长得是什么模样。 我眯了眯眼睛,盯着那黑袍人。 很显然,这个黑袍人是王族派来的刺客,他的身材很高大,差不多有足足一米八甚至一米九,长长的黑色长袍一直垂到脚底,就像是一条漆黑的幕布一样,仿佛能够吸收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光亮一般。 “不过他死了也是好事,毕竟我杀你们就不用费那么多功夫了。”黑袍人伸了伸手,出声笑道。 就在这黑袍人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顾辛烈几乎是疯了一般,双眼目呲欲裂,里面布满了血丝,他一手握住那红色长刀,不管不顾的便冲向了那黑袍人,而我们此时也不甘落后,朝着那黑袍人就冲了过去。 那黑袍人古怪一笑,身形暴退,顺着窗户就飘到了院子里,顾辛烈猛然追了过去,不死不休,红色长刀悍然出鞘,只见那把刀出鞘之后,剑鞘之上的红色纹路就犹如是枯萎的经络一样,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猩红色的刀刃顺便变得一片苍白,犹如白雪一般,可是顾辛烈此时哪里还管得着这样的变化,此时他的内心恐怕已经被杀戮跟复仇所占据了,一个生养了自己几十年,犹如父亲一般存在的人突然死在了面前,这种感觉,恐怕是个人也未免解释不清楚。 “你难道不怕死吗。”那黑袍人咯咯一笑,看向顾辛烈。 顾辛烈没做任何解释,刀法凛冽,几乎是不给他留有一点余地跟机会,仿佛疯了一般,白色的刀刃被他挥舞的犹如一道白色的屏障竖在身前,就连我都不由的一阵胆寒,因为我从来没见过顾小哥这样。 他此时是真的愤怒了,我们几人想要出手,也全都被刘玄策拦了下来,他说这个时候是顾小哥一个人的战斗,如果对方不刷y招的时候,我们只需要看着就可以了。 “刀法够强,不过还不够快。”黑袍人向后退出一步,戏谑的说道。 顾辛烈眯着眼睛,双手握刀,噌噌两声,两道白色的弧光从他的腰侧瞬间冲了出去,白色的弧光几乎是一闪而逝,根本就让人措手不及。 拔刀术。 那黑袍人似乎也有些吃惊,猛的向后一退,但是顾小哥的拔刀术可以说已经练到了出神入化的水准,只要在那柄刀刃的范围之内,凭借着人力的移动,是绝对躲不过去了。 一刀击中,紧接着第二刀,第三刀。 那黑袍人谁上连中三刀,一刀在腹部,两刀在腿上,鲜血缓缓的从他那黑色的袍子里涌了出来,那黑袍人微微一怔,然后冷冷一笑,摸了摸肚子上的鲜血,开口道:“顾辛烈你很不错啊,都多少年了,你还是久违的能伤到我的人呢。” 我心头一震,不由的看着那黑袍人顾辛烈他怎么会知道顾小哥的名字顾小哥虽然之前也跟王族对过手,不过却远远没有达到刘玄策的那个地步,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面前的这个男人应该没有理由知道他是顾辛烈啊 我有些不解,不过那男人似乎也发现了有些不对,连忙的闭起了嘴,猛的伸出一只手,开口道:“去死吧” 顾小哥半阖着眸子,一脸的不屑跟冷漠,他几乎是迎面朝着那黑袍人冲了过去,黑袍人的目标是他的手,而顾辛烈的目标是他的脚。 噗嗤一声,两人相对而过,鲜血在空气中飞溅出了一道血花,只见顾辛烈的手臂被划出来了一刀极其狭长的伤口,伤口从手腕一直被滑到大臂之上,血流不止。 而换来的则是那黑袍人两只脚被齐根切断,可以说是顾辛烈赚了,但是令我们所有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当那黑袍人的两只脚被齐根削掉的时候,那断口处不仅没有一滴鲜血流出,那黑袍人甚至连一丝声音都没有流出来。 “你很不错。” 黑袍人沙哑的说道:“不过也只能是这样了,如果我认真地话,恐怕你连一招都支撑不下去。” 王蒋干愤怒的大喊道:“我去你大爷的,你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啊,装两个假腿你有理啊还认真的话,你认真一个给我看看” 顾辛烈开口问道:“我只问你,为什么要杀我师傅。” 黑袍人摊了摊手:“我本来是来杀你们的,不过刚一进去就看见了那个老和尚,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就把他杀了。” “不可能凭你的本事,根本就近不了老师的身,你胡说”顾辛烈忽然歇斯底里的说道,看着黑袍人,他瞪大着眼睛,满眼的怒火,仿佛要将这个黑袍人燃烧殆尽一般。 “是啊,大威天龙僧人,确实不是我能杀的了的,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是一心求死,我就满足他这个愿望了当了这么久的刺客,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不畏死的人呢,当我的刀c进他心脏的时候,啧啧,那种美妙的感觉哈哈。” 黑袍人双手捂着头,近乎是歇斯底里的说道,可就在他把袖口抬起来的时候,我忽然发现,这个男人似乎带着一个铁手套。 “你知道这把刀叫什么名字吗。” 顾辛烈双手压住刀柄,开口说道。 “恩”黑袍人挑了挑眉毛。 顾辛烈猛然出刀,一道银色亮光瞬间出鞘 “不共戴天。”: 第598章 布达拉宫 顾辛烈就犹如一头刚刚破牢而出的野兽一样,极其的具有进攻性跟杀戮性。 而那把叫做“不共戴天”的诡异长刀更是让我一阵心惊胆战,这个名字很明显是顾辛烈刚刚想到的,不过从这个名字看,我也能感觉得出他此时心里的愤怒跟那一份必杀之的心理。 黑袍人的面孔隐藏在宽大的兜帽y影下,没人知道他此时在想些什么,他的表情又是如何的精彩。当顾辛烈拖拽着那亮银色的冰冷刀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整个人猛然向后暴退。 两只没有了双脚的诡异双腿灵活的让人难以想象,不过只一眼也看得出来,这个黑袍人穿戴的是假肢,两人一退一近,几乎是互不相让,不过随着黑袍人不断的挪移着自己的身形,顾辛烈的脸色也是越来越冷漠了。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愤怒。 砰地一声,只见平地仿佛炸起一道惊雷,无数烟尘瞬间弥漫在了我们眼前,我惊慌失措,大吼道:“顾小哥” 但是奈何顾辛烈此时已经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了,一往无前的瞬间就冲进了那烟尘之中。 我暗骂一声,立刻提醒王蒋干准备支援,然后整个人朝着那烟尘处就冲了进去。但是当我冲进去的时候,那黑袍人已经不见了,顾辛烈单膝跪在地上,嘴角溢血,脖子上一条极其明显的伤痕正慢慢的向外溢出鲜血。 输了。 虽然我不知道在烟尘里发生了什么,但是就在这几秒钟的时间内,很显然顾辛烈输给了那个黑袍人高级刺客吗我眯了眯眼睛。 “昆仑不是你们这些孩子该来的地方,从哪来回哪去吧林悲,下一次再见到你,就真的是不死不休了。” 就在这时,那黑袍人沙哑y翳的声音再一次传了出来,我猛然一惊,立马开口道:“你到底是谁” 不过这时,回应我的只有空气里无尽的沉默跟寂静 我挠了挠头,深吸了一口气,我看向顾辛烈,开口道:“顾” 我话还没说完,只见顾辛烈整个人便昏厥了过去,向后倒去,而那把诡异的亮银色长刀,在脱离了他的双手之后,再一次的变成了猩红色。 待到顾小哥醒来之后,已经是第二天了,因为我们来的时候,药品带的不多,此时也只能简单的给他包扎了一下,所幸伤口并不是很棘手,处理起来还不是很麻烦。大威天龙僧人的遗体,我并没有自作主张的将其火化,或者入土为安,而是小心翼翼的将他放到了的一旁。 老人的死因确实是一刀致命,死于心脏上的伤口。不过让我有些疑惑的地方也很多 顾辛烈看着老人的遗体,一言不发,嘴唇因为干燥也显得格外的苍白干涩,不过让我稍微放心的是顾小哥的眼睛里仍然还有着神色,有着那经久不衰的斗志。我最怕的就是他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从而一蹶不振。 “心放宽一些吧,这种事我也曾经经历过。我亲眼看过我父亲的尸体,我妻子的尸体,我母亲的尸体。死相都格外的凄惨,或许我没什么能帮助你的,但是你现在还不能够疲惫,也不能够服输。” 刘玄策点上一支烟,站在顾辛烈身边,轻声说道。 顾小哥轻恩了一声,说道:“可能师傅他早就猜到了自己要死了,所以昨天才没有跟我说上几句话。不过我并不怨他,我只是怨自己,连给他报仇这件事,都做不到。” “昨天老人跟我说的挺多的,也让我很敬佩。不过有一件事我是要告诉你的老爷子跟我说起你小的时候,他其实在你身上下了一道禁忌,应该是榨骨。他说你小的时候太吓人了,就像是一头野兽一样,不过他说话的时候,还是笑着的。” 刘玄策抽了口烟,缓缓的喷吐出一口烟雾。 “师傅” 顾辛烈缓缓的吐出了两个字,他嘴唇有些发颤,但是双眼里却没有一滴泪水。很久之后我问起过他,他跟我说,眼泪这个东西对他来说是奢侈品,怕后半辈子不够用了,再也不会感动了。 事后,顾辛烈一把大火将整个寺庙烧了个一干二净,连带着老人的尸体,大火弥漫了整整一天一夜。天上甚至还飘着雪花,我们一行人站在雪中,凝望火海,表情肃穆。 虽然跟老人接触的时间并不长,不过我心里却由衷的对这个活了两个甲子的老人心生敬意,之后更为神奇的事情出现了。在废墟之中,竟然有着一颗土黄色的珠子,就像是玉石一样,虽然并不圆润,也没有晶莹剔透的感觉,但是从那颗珠子上,我们还是能感觉到一丝丝的佛意。 “舍利子” 刘玄策挑了挑眉。 “什么东西。”王蒋干开口问道。 我说:“舍利子,是传说中有佛涅槃转世之后,身体里孕育出来的东西,只有心善慈悲,有大佛理的人方能凝聚出来。本以为只是传说,虽然早先也有听说西藏有僧人死后身体内有舍利子,不过头一次见,还真的有些惊奇。” 我猛然想起老人生前在佛像前呢喃的那句药师琉璃经:“愿我来世得菩提时” 或许,这就是万万说不得的禅机吧。 顾辛烈将废墟中的舍利子小心翼翼的捡起来,用袖子仔细的擦去了上面的尘土,然后揣进怀里,轻声道:“师傅,这一次跟徒儿下山了。” “那个黑袍人的身份不简单,比我们之前见过的所有王族刺客都要强。”我们一行人走在路上,不由的再一次回想起当时的那个场景。 刘玄策摇了摇头道:“也不尽然,虽然那个黑袍人给我的感觉不是一般的强大,不过就拳脚功夫来看,他显然是不够看的,如果被我逮到机会,十招之下就足够让他毙命了不过作为一个刺客,他旁门左道的y险手段确实很不错。” 顾辛烈点了点头:“当时他突然向我出手,我只看到了一只奇黑无比的手掌刮向了我的脖子,虽然我的刀也刺中了他的手臂,但是事后我才知道,他的手臂也是假肢” “四肢全是假肢” 陈长生皱了皱眉。 “有什么问题吗” 陈长生开口道:“道经里有一篇讲的是傀儡戏,也就是木偶提线之类的把戏。里面说一般情况下,人是绝对无法跟假肢的动作互相协调的,哪怕是在精致的假肢,也不行。但是看那人的动作,明显是经过了起码十年以上的磨合。” “啧啧啧,能用一副残躯练成现在这幅模样,也不容易了。不过看他的动作确实是十分行云流水啊。”王蒋干开口说道。 鸦杀尽也说道:“而且我读过那个人的心里,什么都读不到。他仿佛跟个死人一样。” 此言一出,我们不由的全都为之沉默死人,这可能听起来像个比喻,但是就我所知道的,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当时刘玄策曾经见识过,在王族之中,确实有些人就像是“死人”一样。 不过他们是真的死人,还是假的死人,就不得而知了。 “我们现在要去什么地方” 刘玄策扭了扭脖子,说道:“去布达拉宫。” 众人一愣,去哪里干嘛 刘玄策说:“布达拉宫的山脚下,有一个常年卖摩尼桶的老妇人,这个老妇人有点门道。找到她就相当于找到了王族的总部,咱们虽然不可能冲进去大杀四方,但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嘛。” 王蒋干嘿嘿一笑:“顺便再去看看那个被称为现代布达拉王的兰嘉婆布,这小子我有一阵子没蹂躏他了。” 一行人决定了之后,便朝着布达拉宫开始前行。 “刘哥,传说布达拉宫里面有世界上所有人的灵塔,是不是真的”陈长生跟在刘玄策后面,开口问道。 “当然是假的,这个世界上能去布达拉宫的人恐怕没有多少再说了六十几亿的灵塔,布达拉宫放得下吗你小子傻了。”刘玄策扭过头笑道。 陈长生嘻嘻的笑了笑,然后说道:“我就说吗,不过等去了,老子说什么也得在那里面摆上一座,不为别的,就为出个名。” “你啊”我摇了摇头,然后跟刘玄策说:“刘哥,上一次我跟你说的事你还记得吗那三条龙,就洛阳跟我说的,昆仑其实就有一条。” 刘玄策点了点头,脸色沉重的说道:“你跟我说过之后,我就回去翻阅了一下相应的资料,除了昆仑山的有点眉目之外骊山山里的那条,跟黄河水里的那条,都没有半点眉目。不过在书里面我却又看到了一点有意思的东西。” “什么东西” “古人有人遇龙,之后想要想法设法的抓住龙,于是就做了个笼子去捕龙,虽然这听起来很滑稽,不过那笼子可是却赫赫有名,最起码,我是听说过的。”刘玄策笑了笑,然后冲我做了个抓的手势。 我微微一怔,随即一笑,看来有人要倒霉了。: 第599章 卖摩尼桶的老妪 在藏密寺庙的屋檐或者殿角,经常可以看到一排排直立的木质或铜铸圆桶,高一二米左右,木制的多为大红色,上面刻写著六字真言,外有木框、上下有轴,用手轻轻一推即可转动,来朝礼的信众,每人依次从转桶旁经过,都要用手推动一下,数百多个轮桶一起转动,嗡嗡之声不绝于于耳。 桶内装写有六字真言和其他经咒的经卷,用手推动一圈,即表示将经咒念了一遍,与诵读相同。 转桶转动的方向,是从左向右,即顺时针方向转动。 除了这类经桶,还有一种小型的摩尼转,是用银、铜等金属打造的,上刻真言及浮饰图案,下有手柄,极其精致。桶上还缀有小索炼,用以加速它的转动。藏密行人念咒时,手持此轮,边念咒边转动。 通常轮外铸有咒字,以配合轮内的咒文卷轴。最常用者为“六字大明”,即观世音菩萨的心咒,以咒中有“摩尼”二音也。 故名,摩尼桶。 当我们到达布达拉宫山的时候,果不其然,在伟岸宫殿的下方,有着一个身穿红色披肩的佝偻老妪,老妪身上披着一件大大的红色披肩,连着的兜帽将她的脸深深的藏在了y影之中。 她的身后有着一个高大的架子,上面挂满了各种各样的摩尼桶跟摩尼转,老妪看起来似乎没有一丝跟常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就像是一个寻常的老妇,不过在这庄严肃穆的布达拉宫之下,即使是这一丝的普通,也变成了一份佛意。 “就是她” 我扭头问刘玄策。 “是的,当年我老子活着的时候,她就是这副模样,现在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她仍然是这副模样,若是论岁数的话,恐怕她比大威天龙僧人相差不多。”刘玄策抽出一根烟,缓缓的点上,然后朝着那老妪走去。 “年轻人,要买个摩尼桶吗” 当刘玄策站在她面前的时候,那老妪开口说道。 她的身材很矮小,不同于别的卖货人,这个老妪似乎连抬头看一眼刘玄策都没看,就是一直低垂着脑袋。 “六字真言,老太太你在这卖了这么多年摩尼桶,卖出去多少了够不够去一次布达拉宫的”刘玄策笑了一声。 老妪怪笑了两声,然后转过身子,伸出干枯如同枯树枝一样的手指,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身后的摩尼桶,顿时声音阵阵作响,仿佛永无停歇一般。 “你们若是寻人,老太我帮不了你,但你们若是求活,老太倒是有一言可以相送。”老妪背对着我们,声音格外的沙哑,有一种让人觉得不舒服的感觉。 “不不不,我来便是寻死来了。”刘玄策眯了眯眼睛,吐出了一个烟圈。 “求死还不简单,只要你去布达拉宫的最深处,便是寻死了,老太我还要卖摩尼桶来混口饭吃,你们就不要再叨扰我了。”老妪咳嗽了两声,然后深深的喘了一口气。她干枯的手指一下下的触摸着那货架上的摩尼桶,声音清脆而响亮。 刘玄策说:“废话就不多说了,我是来找黑袍的你若是能够帮我,就直言相告,若是不能帮我,我也不会为难你。不过这摩尼桶,我是要拿走一个的。” “弥光那个老不死的,死了吗” 老妪终于抬起头,看了我们一眼。 当这个老妪抬起头的时候,我几乎是浑身一颤,就连刘玄策拿烟的手指,都不由的微微抖了一抖。 我无法形容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几乎就犹如是干枯的树皮一样,两个漆黑的空d代替了原本眼球的位置,眼窝的旁边布满了青紫色的骇人纹路,就犹如是像是被谁下了蛊咒一般,这个老人原来是瞎子。 “你怎么知道我师父的名字” 顾辛烈突然出声。 原来弥光就是大威天龙僧人的名字。 “咯咯,你就是当年弥光捡到的那个孩子吧真不错真不错。你们想要找黑袍,却来找我,大概是找错人了。若是弥光那个老不死的死了,你们过来找我。我兴许还能多说几句” 老妪嘿嘿的干笑了两声,伸出一只干枯到了极致的手掌,缓缓的扯了扯自己身上披肩,似乎冷的要命。 “一个在布达拉宫卖了这么多年摩尼桶却不被禁止的老人,一个我几十年前看见就是这副模样的老人,一个敢叫大威天龙僧人为老不死的老人,一个抬手能拿起上百个摩尼桶的老人怎么看,都不是一个普通的老人吧” 刘玄策吸干最后一口烟,然后将烟头扔了出去,喷吐出一口烟雾。 他的眼睛一直在盯着老人,似乎是想从老人的身上看出些什么一样,只是那眼神太过于锐利,就像是刀子一般。 “你们去布达拉宫的深处寻找答案吧,我不想也不会再多说什么了。快点离开我这吧。”老妪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挥了挥手,她的目光凝视了一下远处的宫殿,虽然那眼眶里已经没有了能看见颜色的器官,但是可以看得出来,她是向往那里的。 “最后一个问题您见过笼子里面的龙吗。” 刘玄策小心翼翼的说道。 “咯咯你们还真的是不怕死啊。若是真找到了那个笼子,就是弥光倒退一百年都救不了你们快滚吧,找到了想要的答案,就快点离开这里吧。昆仑还不是你们这些小孩子该来的地方。” 老妪挥了挥手,下了逐客令。 但是刘玄策却还是不死心般的开口道:“我知道曾经用人用那笼子养过蝴蝶,但是我想知道那条龙是不是在那笼子里那人是不是还活着我从前曾经来过布达拉宫你别想骗我” 刘玄策似是有些歇斯底里了,猛的抓住了老人犹如枯槁一般的手掌。 但是就在这一刻,老人动了她的双手就犹如是蛇一般猛的抽出,然后挥手一掌轻轻拍在了刘玄策的手臂之上,咔嚓一声就这么轻轻一拍,刘玄策的手臂竟然断了 “别做些无用功,那个人虽然死了,但是那个笼子还不是你们现在能动的起的。看看天上吧西藏没有,但是西藏还有天空。天空下有没有龙,你们要用眼睛去看,老妪我瞎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已经看不到了如果你们看到了,来告诉我一声。” “那条手臂就当做你无礼的回礼了,滚吧。” 老妪最后说了一句,然后便缓缓的转身,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架子上的摩尼桶。 刘玄策忍着疼痛,跟老妪道了一声谢,然后便朝着布达拉宫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我们一行人紧随在他的身后,临行前,我似乎觉得有些怪异,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老妪,只见她竟抬头在看着我们,嘴角泛笑。 “刘哥,没事吧那老太太到底是谁啊”王蒋干开口问道。 刘玄策动了动手指,然后皱眉道:“只是骨裂而已,还没有严重到骨折的地步,她已经留手了她是谁,等到我们进了布达拉宫就知道了。” “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进去吗”鸦杀尽开口说道。 刘玄策摇了摇头:“进入布达拉宫的方法有两个,一个是从正面进去,按部就班的跟随者导游参观另外一个就是从山后进去,不过我们不是走进去,而是杀进去整个西藏最精锐的武士都会在山后站岗,这本来是为了考验下一任王所设立仪式,不过这一次要我们破例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刘哥,你想要知道的答案,到底是什么那笼子的主人跟那笼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好像早就知道” 刘玄策开口道:“没错,我早就知道” “西藏有一条龙,不过这条龙并非是洛阳姑娘所想的,在天上自在翱翔的,它是被囚禁的被这个宫殿里面一个人生生囚禁在了笼子里。如果那老妪没有骗我的话,应该是那个人死了,然后把笼子里面的龙放了出来不过我的目的就是那个笼子,这一次来,势在必得” 刘玄策咬了咬牙,开口说道。 “那笼子” “那笼子有一个名字,叫做金刚不坏,在藏语里又想做益西,寓意是智慧的意思当初那个人就是用这个笼子,豢养了一只能扇起风暴的蝴蝶,不过后来显而易见,他捕获了西藏的这条龙虽然我也想知道这条龙究竟是怎么被他装进那笼子里面的,不过恐怕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告诉我了。” 刘玄策开口说道。 笼子里面养了一条龙,如果这句话说给外人听,恐怕不是一般的惊世骇俗,多半都会被当成精神病来对待,不过这话从刘玄策嘴里说出来就略有不同 我不相信他会无缘无故的跟我开个玩笑。 我整理了一下心情,然后看向刘玄策,开口问道:“那个人他是谁” 刘玄策抿了抿嘴唇,说:“仓央摩尼。”: 第600章 白宫可走 红宫莫行 “仓央摩尼他是个什么人”我微微一怔,开口问道。 这么奇怪的名字,我真的还是头一次听到,甚至就连这个人,我也是头一次的听说,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当刘玄策从嘴里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真的明显的感觉到了一份压抑。这份压抑有一种让我说不出来的感觉。 就像是天生看见了跟自己相杀的动物一样。 “他是一个不是和尚的和尚。” 想了半天,刘玄策缓缓的从嘴里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点了点头,也没继续深问下去,跟着众人的步伐,缓缓的走向了面前不远处的布达拉宫。 布达拉宫,坐落于玛布日山上,也就是我们面前的这座山峰,它可以说是世界上海拔最高,集宫殿、城堡和寺院于一体的宏伟建筑,也是西藏最庞大、最完整的古代宫堡建筑群。有很多人认为布达拉宫只是个城堡,其实不然,真正的布达拉宫,宛若一个小型城市一般,在其主殿旁边有着无数矮小的建筑。 主体建筑大致分为白宫和红宫两部分,宫殿高二百余米,外观十三层,内为九层。前辟有布达拉宫广场,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城市广场。 布达拉宫最初为吐蕃王朝松赞干布为迎娶尺尊公主和文成公主而兴建。自一六四五年五世洛桑嘉措重建布达拉宫之后,正式成为历代喇嘛冬宫居所。 布达拉宫的基本面貌,主要是公元十七世纪五世喇嘛时期重建的白宫及其圆寂后修建的红宫,此后历代又相继扩建,终于完成了布达拉宫今天的伟岸规模。 公元七世纪初,松赞干布迁都拉萨后,为迎娶唐朝的文成公主,特别在红山之上修建了共有一千间宫殿的三座九层楼宇,取名叫布达拉宫。史书中有记载:“红山内外围城三重,松赞干布和文成公主宫殿之间有一道银铜合制的桥相连。布达拉宫东门外有松赞干布的跑马场。” 而当松赞干布建立的吐蕃王朝毁灭之时,布达拉宫的大部分却毁于战火之中。 吐蕃王朝灭亡之后,这个古老的建筑宫堡也大部分毁于战火之中,加上雷击等自然灾害,布达拉宫的规模日益缩小,甚至一度被纳入大昭寺,作为其分支机构进行管理,这不免有些可悲。 一直到一六四五年,五世喇嘛为巩固政教合一的甘丹颇章地方政权,由第司索朗绕登主持,重建布达拉“白宫”及宫墙城门角楼等,并把政权机构由哲蚌寺迁来。一六九零年,第司桑杰嘉措为五世喇嘛修建灵塔,扩建了“红宫”。一六九三年工程竣工。以后,历世喇嘛增建了5个金顶和一些附属建筑。 特别是一直到一九三六年,十三世喇嘛的灵塔殿建成后,这才形成了我们今日所看到的布达拉宫 “白宫可走,红宫莫行。这是布达拉宫不成文的规矩。但是傻子都明白真正的好东西都藏在红宫的最深处,所以这一次我们怕是要涉险走上一番了。后面的这帮护卫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本事,不过你们可要小心点,他们都是喇嘛亲自选定的神武。” 刘玄策指了指站在我们不远处的一个身穿白色甲胄的藏族护卫,开口说道。 这些藏族护卫一个个长得人高马大,一个个似乎都在两米左右,身上穿着白色的甲胄,那甲胄一看起来,就让人觉得极其的沉重,让人忍不住想起皮糙r厚,金刚不坏这样的词语。 白宫可走,白宫是喇嘛的冬宫,也曾是原西藏地方政府的办事机构所在地,高七层。因外墙为白色而得名,现存布达拉宫最古的建筑是法王d。九世纪时,布达拉宫因吐蕃内乱遭到破坏,仅存法王d。d内供着据传为松赞干布生前所造的他自己和文成公主、尼泊尔尺尊公主等人并列的塑像。 最顶层是的寝宫“日光殿”,殿内有一部分屋顶敞开,阳光可以s入,晚上再用蓬布遮住,因此得名。日光殿分东西两部分,西日光殿是原殿,东日光殿是后来仿造的,两者布局相仿,分别是十三世和十四世的寝宫,也是他们处理政务的地方。这里等级森严,只有高级僧俗官员才被允许进入。殿内包括朝拜堂、经堂、习经室和卧室等,陈设均十分豪华。 白宫的第六层和第五层都是生活和办公用房等。 第四层是白宫最大的殿宇东大殿,是布达拉宫白宫最大的殿堂,面积七百一十七平方米,殿长二十七点八米,宽二十五点八米,内设宝座,上悬同治帝书写的“振锡绥疆”匾额。布达拉宫的重大活动如坐床典礼、亲政典礼等都在此举行。白宫外部有“之”字型的上山蹬道。东侧的半山腰有一块宽阔的广场,称作德央厦,是喇嘛观看戏剧和举行户外活动的场所。广场的南北两侧建有僧官学校等。 红宫莫行,相比较起白宫,红宫就显得神秘的多了,跟白宫一样,红宫的名字也来源于它外墙的颜色,只是除了这点,红宫在整个世人之中几乎是隐藏起来的一样,没有人知道这里究竟有什么东西,这些东西到底有什么用。 格外的神秘 我摩挲了一下戒指,然后出声道:“藏族武士,一共有多少人” 刘玄策开口说:“外面的一共有四十八人,几步一人,一直到布达拉宫的后门,门后则有十二人。分别把守在布达拉宫各个咽喉部位,就武力值而言,外面的这些大个子是远远比不上宫里面那十二个的。” “行了,我心里有数了,咱们就直接冲上去就行了,见到人就拿下,不过能不杀最好不杀等到了门后边,两两一组,去找东西。” 说完,我就直接躬身冲了出去,众人在我身后微微一愣,不过旋即也马上明白了过来,纷纷的跟在我的身后。 后山的山路格外的窄小,只有一条路可同上下,旁边曾是一大片布满白雪的陡坡,而另一边,则是让人有些眼晕的无底深渊。 我朝前走着,待到那站在我面前的武士扭头之后,我整个人立马扑了过去,三步一跳,整个人猛然骑在了他的身上,然后直接一记掌刀劈在了他的脖子上。那武士起先根本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身后有人的时候,还不等动作,便被我一刀砍昏了过去。 “有点弱啊。”我怪笑道。 刘玄策摇了摇头:“是你太卑鄙了。” 我耸了耸肩膀道:“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就在我跟刘玄策正谈着的时候,忽然,视野中又出现在了一个身穿白色甲胄的武士,我弯着腰,小心翼翼的将刚才那武士的身体拖到了一边,然后将鸣鸿刀挂在身后,准备随时动手。 那武士旁若无人的向前走着,似乎有些困意,不时的还打个哈欠,这也不能怪他们不谨慎,只能说我们这帮疯子太不要命了。敢组团去布达拉宫里面偷东西,这种事恐怕也就只有我们能干出来了。 布达拉宫不同于别的对方,对于西藏而言,就犹如是命脉一般,里面的藏品更是外界人所想象不到的丰富。 譬如释迦牟尼的舍利子;一百零八函两千五百余卷经书;特别是金字缮写的甘珠尔、天竺等地的贝叶经;以及明、清以来中央政府关于西藏的各种封敕喇嘛的金册、玉册、金印和乾隆皇帝御赐为挑选转世灵童而设的金本巴瓶。 还有布达拉宫内设置的八座灵塔,最大的是为五世喇嘛修建的,耗费黄金三千七百二十一公斤,上万颗宝石,灵塔包以金皮、镶嵌大量珠宝,塔内安放着历世喇嘛的r身。还有藏族匠师制作的各种金银器物,镶嵌珠宝的法器、供器和民族工艺品,琳琅满目,价值连城;布达拉宫还珍藏着大量书籍,从佛教经典到医学、天文历算,十明学科无所不有。 而拥有这么多珍贵文物的地方,保护自然而言是不可能差了的,但是我们此时的行为,无异于是在玩火,因为如果被抓到的话,在布达拉宫这么敏感的地方,很容易造成一些政治问题。 不过这个时候,我也顾不及太多了,现在要是回头走的话,也未免晚了。我给了刘玄策一个眼神,待到那高大武士走到我身边差不多快三米的时候,我整个人猛然冲了出去,犹如猛虎下山。 那高大武士看着我冲了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嘴里大声的念叨着一句藏语,不过我根本就听不懂他说什么,直接跳起来,朝着他的脑袋就砸了过去。 那高大武士眯了眯眼睛,随手格开我的攻击,然后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嘴里仍是念叨着些什么。 旋即,只见周围,一大片的白甲武士,慢慢的朝我们聚集了过来: 第601章 兰嘉婆布 我皱了皱眉,偷袭不成,反倒被这高大武士着急了其余的同伴,我扫了一眼四周,数十个白甲武士从四面八方朝我们围了过来,我们六个人开始收缩在了一个圈子里,举步维艰。 那白甲武士扭了扭脖子,然后走到我面前开口又是说了一大串的藏语,奈何我实在是听不懂,只能报以一个笑意,示意让他们没事就快点滚。 但是那白甲武士似乎仍不死心,仍然一遍又一遍的跟我沟通着,我有些烦了,然后看向刘玄策,开口道:“动手” “把握不是很大。” “别说把握不把握的,我实在是烦了,这丫太墨迹。”我摸了摸眉毛,完全无视仍然在我面前嘟囔的白甲武士,回身跟刘玄策说道。刘玄策耸了耸肩肩膀,只见就在他还没说话的一瞬间。 鸦杀尽整个人立刻冲了出去,漆黑古剑悍然出鞘,只一剑就将那喋喋不休的白甲武士穿了个通透,然后砰的一声躺在了地上,鲜血直流。鸦杀尽这一个先手,不仅震撼到了对面,我甚至连我们都有些发懵。 旋即,在对面没反应过来的一瞬间,我猛的大吼:“动手” 六个人噌噌噌全部拔出兵器,朝着那些白甲武士就冲了过去,这些白甲武士他们身上的甲胄虽然很厚实,但是毕竟也只是厚实而已,大多数起到的并非是防御作用,而是保暖作用。 这样的衣服想要抵挡住鸣鸿刀这样的兵刃简直是异想天开,虽然人数上他们尽占优势,但是我们则是在兵器对空手这点有点优势,这不到片刻中,只见刘玄策手起刀落,几乎是披风斩乱麻般的,瞬间就打掉了对面十个人。 那些白甲武士全都被三拳击倒,然后根本就再也起不来了。 顾辛烈击打的纯粹是技术位置,一拳打在胸口上,然后一拳猛的打向太阳x,最后一拳打在了下巴眼上。一共三拳,三拳打出去之后,白甲武士瞬间便昏厥在了地上,而且顾辛烈用力的速度还有程度都格外的精准。 绝对不能置人于死地,或者形成重伤。 这也是我最佩服他的地方。 不到片刻,四十八个白甲武士倒在了地上近乎一般,剩下的一半怎么也不敢上前了,嘴里还大声的吼着什么,看得出来,他们很气愤。毕竟犹如圣地一样的布达拉宫被人如此的亵渎,甚至就连守护圣地的武士都让人家一顿暴打。 这件事要是传出去,恐怕这一任的喇嘛就要哭出来了。 顾辛烈我们几人小心翼翼的朝前走着,不时扭过头看一眼虎视眈眈却不敢靠近的这些白甲武士,这些白甲武士似乎是想要动手,但是却怕抵挡不过我们的攻击不过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我们六个人几乎已经可以说是我们家族里面最精锐的人的,如果我们六个出来,都不做不到真正的出手无敌,那就太没意思了。这也不是我想看到的样子。 我向前走出去两步,然后缓缓的放慢了步子,虽然是向前走着,但是我的眼睛却是一直看着后面了。那些白甲武士就跟在我们的后面 这些人是不能放出去的,因为如果要把这些白甲武士都放出去的话,待到他们跟布达拉宫里面的十二个护卫汇合,那么我们无疑是危险的,这种危险不仅仅是说有可能什么都拿不到,这种危险还有可能是一种生命的危险。 所以在我走出去不到五步的时候,我整个人突然停了下来,然后猛的转身,直接一记飞踢重重踢在了我身后那白甲武士的身上,旋即猛然抬手,直接一记手刀劈了出去,顾辛烈等人这时候也根本不留任何余手,开始在我旁边进行一系列疯狂的攻势。 整整四十八武士。 被喇嘛亲赐圣殿武士的四十八个人,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全都躺在了这皑皑白雪跟他们最爱的圣殿面前,每个人的眼中全都是不屈跟恼怒,不过他们没有办法,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一场一个级别的战斗。 我从来不认为自己高人一等,但是却也从来不认为自己会比别人矮上一点,我将鸣鸿刀收入刀鞘,然后开口道:“抱歉了,我前进的道路上不能有人阻挡。” 说完,我就转身走近了那布达拉宫之中。 这是我第一次进入布达拉宫,从后面进去的话,周围的环境并不算好,甚至可以说普通,很难想象这就是花费了整整一千余年打造出来的建筑物,不过也就是这种普通中的寂静,却让我感觉到了一点危险。 “这里应该就是红宫了,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装饰物跟掩人耳目的古董,不过小心一些,别碰上一些不该碰的东西,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这里机关应该很多。” 刘玄策朝着四周看了看,出声说道。 “刘哥,你非要进这布达拉宫到底要做些什么” “我要找到仓央摩尼的灵塔,这个灵塔跟我们的棺材很像,只要找到了他的灵塔,就离那笼子不远了。好不容易来一次西藏,王族的事我们还不能太过于急躁,但是这件事对我们来说,才是当务之急的事情。”刘玄策四处打量着,开口说道。 我有些不解,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感到好奇了我而且真论起当务之急的话,我们现在应该剿灭王族为首吧,如果把王族搞定的话,回头我们就可以直接去群王墓了吧。” “不不不,群王墓要搁置,最起码在搞定林家之前,最好不碰,那里不同于别的墓葬,甚至就连大秦王陵都没有群王墓危险,我们现在本来就是八面来风四面受敌,到时候若是有一点差错,很有可能就是身死墓中,不过我现在有一个好事要告诉你们是天大的好事,你们可能都会吃惊。” 开口笑了笑,刘玄策看着我说道。 “什么事” 众人开口问道。 “前些日子,有人曾经跟我提起过一件东西,这件东西叫做龙涎珠,这东西可是真的好东西,但是想要发挥这件东西的作用,必要的东西就是一个叫龙角的东西,本来一开始我以为这龙爪只是一味我不知道的药材,直到林悲从大秦王陵回来之后,跟我说了三条龙的事情我才有种感觉,那就是这龙角,并非是什么药材,而是真正的龙角。” 刘玄策开口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似乎料到了刘玄策要做些什么,不由的张大了嘴巴。 “没错,当年张仪跟陈经藏能够抓住一条龙,我刘玄策也一样可以只要找到了仓央摩尼那金刚不坏的笼子,呵呵你们应该懂得。而现在多方证据都能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是存在龙的,只要能抓到一条我就可以完成一件就连陈经藏都没完成的大事。” 说到这的话,刘玄策的双眼中有一种极其少有的火热,像他这般性子懒散的人,一般情况下,对谁而言,不管是对人还是对事,都是极其懒散的,但是很难想象,他会突然对一件事这么感兴趣。 顾辛烈说:“你怎么那么肯定那个笼子能够抓到龙那不过是一个传说而已,你应该清楚,传说就是传说,万一出了什么差错,我们就相当于白忙活了。要知道在西藏,我们身后还有王族这条恶犬呢,如果在惹上了布达拉宫,就真的是前有虎后有狼了。” 刘玄策开口道:“仓央摩尼这个人,是个不是和尚的和尚,他一生虽然学问冠绝古今,甚至就连一般的都不一定能在佛理上胜过他。不过他娶亲生子,喝酒吃r。可以说视佛门法律犹若无物,但是就算是这样,他仍然是整个西藏最出名的人物。” “他之所以出名,甚至于可以对整个西藏所有的人熟视无睹,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有人在庇护他,而这个庇护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时的布达拉宫的王,王若想他活,拿他就死不了原因就在于当时的仓央摩尼抓了一条龙。” 刘玄策开口说道。 “不不不,仓央摩尼之所以没死,不是因为王想要庇护他,而是因为他根本就不屑于生死,西藏的古书中有记载,仓央摩尼死亡也是自杀,因为他本身长生不死金刚不坏,别说是刀剑了,就是火枪大炮都伤不了他。” 就在我们还在闲谈着的时候,忽然,一个极其年轻的声音从我们旁边传了出来。 听到这个声音,我几乎如临大敌,旋即,我愕然发现了一个年纪差不多二十余岁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浑身穿着华美的服装,一头长发犹如瀑布一般的垂到腰间,他长得极其漂亮,就犹如女子一般,皮肤也是光滑的让人生叹。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不过你们真的很厉害,偷偷进布达拉宫,还敢这么说话,看来这一任的要是知道了,恐怕会气疯了。” 年轻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去你大爷的,兰嘉婆布,你说不认识小爷我”: 第602章 打一架 那年轻人的普通话格外的标准,甚至光看相貌,或者是听声音,完全让人想象不到他会是一个西藏人,可以说丝毫让人察觉不出。 他一脸的笑意,打量着我们这一行人。 但是当王蒋干从嗓子眼里吼出来那句:“去你大爷的,兰嘉婆布,你说不认识小爷我”的时候,那笑容突然就凝固了,慢慢的变换成了一种惊讶,甚至可以说无奈的表情。 “又是你这个王八蛋” 兰嘉婆布咬牙切齿的开口说道。 王蒋干往前站出来一步,然后笑道:“又皮痒了吧是吧对对对,还应该跟你打听一个事呢,你知不知道这布达拉宫里面哪有灵塔我们这找的正迷茫呢,你正好来给我带个路” 王蒋干这话说的让我着实一阵崩溃,兰嘉婆布是谁那可是被整个西藏人誉为现代松赞干布的男人,据说早晚都是要坐在布达拉宫王座上的人,从出生开始,就被赐过福,甚至连天上的苍鹰都落到了地面之上不住欢叫。 然后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却被王蒋干以一种小二小三的语气呼来唤去,而且还一点也不含糊,基本上的意思就是你不服我就干你的典型。这不得不让我脑补出,当初王蒋干在西藏的时候是多么的嚣张跋扈。 “姓王的你别跟我贫,老子怎么可能领你们去话说回来,你们胆子还真是不小啊,连红宫这一块都敢过来,要是让看门的那几个王八蛋看见你们几个,你们就傻了幸好是我先看见你们的” 兰嘉婆布开口说道。 “嗨你小子叫谁王八蛋呢,找打呢是吧,来来来摆开架势咱们练一套。”王蒋干这个不服劲上来是真的谁也弄不了了,当时从后背摘下来挂着的七星弩就要跟兰嘉婆布打一架,不过看兰嘉婆布的意思,他是并不准备跟王蒋干来一张激烈的搏斗。 “呵呵,你是兰嘉婆布吧,现代松赞干布久仰。”我干咳了两声,然后冲着他笑了两声,点了点头。 兰嘉婆布微微一怔,然后冲着我说道:“你认识我” 我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王蒋干,然后灿笑道:“认识。”心里却不由的开始嘟囔着说哥们我认识你还真的是从王蒋干嘴里听到的,而且我们大部分都是这样毕竟一把弩箭就干翻了兰嘉婆布,这事可以吹一辈子了。 “王八蛋又在外面臭我名声”兰嘉婆布翻了个白眼,然后看着我说道:“你们既然进了红宫,我劝你们还是现在出去吧。仓央摩尼的灵塔不是那么好找的,而且就算是你们找到了,也未必有那个能力能打开那个灵塔,所以啊,你们还是死心吧。”兰嘉婆布摇了摇头,似乎是说出了心里话。 “我是属于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的那种俗人,不过既然你跟蒋干是故交,不如这次就卖了人情顺水推舟,怎么样”我开口笑了笑。 “我对你是不是那种人不感兴趣,你们如果真的要去的话,也行,来跟我打一架,打一架我就带你们去,打输了你们就滚回去。”兰嘉婆布扭了扭脖子,语气之中夹带的血腥味格外的凝重。 “有意思,你想跟谁打我来怎么样”王蒋干冷笑一声,说时迟那时快,就要冲上去跟这兰嘉婆布来上一发,不过这兰嘉婆布摇了摇头,开口直言道:“我跟你打过,你的极限多少我是知道了,我可以说你现在绝对打不过我了。” “呸,来试试”王蒋干冷哼一声,似乎不让。 “那就试试。”兰嘉婆布扭了扭脖子,然后眯着眼睛开口说道,旋即,只见兰嘉婆布摆好了架势,双脚竟如同打拳击一般在地上不断的腾挪着,脚尖点地,不住的开始进行小范围的移动。 而双拳却犹如泰拳一般的抬在了脸前。 从他的身形上看,以这般削瘦的身材来进行搏击术的话,恐怕会相当的弱。因为兰嘉婆布绝对不是那种r盾型的战士,身材并不魁梧,也没有多么挺拔,看他的手臂粗度,我也可以断言他并没有什么爆发力。 不过饶是这般,我却还是拦住了王蒋干 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从潜意识里,就觉得这个兰嘉婆布并不一般,如果当年王蒋干真的摧枯拉朽的战胜了他,恐怕像他这样高傲的人,应该不会有一丁点再跟王蒋干搏斗的跟打算。 不过就目前而来,王蒋干当年能够单挑战胜过兰嘉婆布,显然也不是十分轻松或者是吊打的,看样子还是下了一番力气的,不然这兰嘉婆布也绝对不会跟他如此硬气的进行对话,不过王蒋干似乎是没什么意见,扭了扭脖子,单手持弩,两人就像是相连着的火药桶一样,只等待对方先炸开了。 “不用蒋干,这一场我跟你打,你若是能胜过我,我们马上退出布达拉宫,我保证。如果我赢了,那你就要痛痛快快的带路,不得有任何怨言你看这样怎么样”我拦住王蒋干,笑眯眯的看着兰嘉婆布。 兰嘉婆布开口道:“你说话好使吗” 我是真的被这个看上去没什么城府跟心机的年轻人逗笑了,不由的点了点头,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你放心好了,我说话绝对说话算话,如果我说话都不靠谱了,那你现在已经躺在地上了。” 我话音刚落,整个人还没准备好呢,只见兰嘉婆布一脚跨出,直接一记摆拳冲着我就凿了过来,那拳头速度极快,我向后猛的一仰头,才堪堪躲过,不过脸上却还是被那股热风刮得一阵燥热。 旋即兰嘉婆布又向前迈出一步,以拳变肘,好一个泰拳,这八条腿的运动在兰嘉婆布的身上可谓说表现的几乎是淋漓尽致,直接一拳打过来,旋即整个人几乎是不留情面的再一次翻身攻了过来。 攻击一重接一重,几乎是完全没有让我喘气的机会,我不停的向后退去,手指扣在鸣鸿刀的刀柄之上,我这个时候其实是不敢出刀的,因为兰嘉婆布不管怎么说此时也是手无寸铁,如果不能空手把他打倒,那就毫无意义了。 不过我近身搏斗的技能就那么几招,全都是刘玄策教下来的,并没有什么新鲜东西,几乎都是老套路,而兰嘉婆布的泰拳极其的刁钻,格外的凶狠。虽然看上去这个年轻人并不具备什么爆发力,不过当你真正面对他的拳脚的时候,你才会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拳风凌冽 “嗨兰嘉婆布你个不要脸的开始就没开始就打过来了,你丫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啊”王蒋干瞪了瞪眼睛,丝毫不留情面的说道。 “哼,你懂个,这是战术”兰嘉婆布瞥了一眼王蒋干,然后直接抬起一脚砸在了我高高抬起挡在头上的双臂之上,旋即整个人退后了好几步,双脚来回的挪移跳跃着,就犹如李小龙那般,还扭了扭脖子。 我眯了眯眼睛,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泰拳是极其凶狠的一向搏击术,不同于传统拳击,泰拳的肘、膝可以说才是真正的大杀器,几乎只要被打到,可以说就真的要跪下来了。 不过也就是因为泰拳大部分的搏击手段,都用到了肘部跟膝盖,所以他的攻击距离就变得格外的短,除了一个鞭腿可以跟我拉开一些距离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可以跟我周旋的余地,拼的就是一个死战。 但是如果双方现在是要拼的话,那我就没有必要在保留一些什么东西了,我断然是不会刘玄策那仿佛取之不竭的武功套路,自然也不明白林家六十四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不过防身的手段,我还是会那么一两手的。 唐家弹腿。 既然你近身打过来,那我就打得你近不了身。 我双手扣在腰侧,猛的抬起一条腿,砰的一声撞在了兰嘉婆布凿过来的一拳之上,旋即又是一记回旋踢朝着他的腰侧就打了过去,兰嘉婆布向后一腿,大概也猜到了我的意图,开始拼命的进行着防御,想要拖垮我的攻势。 不过唐家弹腿不同于其他武学,是真正上的慢热功夫,拖得越久,踢出去的感觉跟速度就越准确,越快速,而且这个快速可是越来越快,而不是指一个速度。兰嘉婆布能把泰拳打到现在这个水平,可以说这个年轻人是真的天才。 不过对于内地或者流传已久的武功套路,他似乎是一无所知,我也就是占上了这个便宜,所以说此时此刻,几乎是吊打着兰嘉婆布。 而兰嘉婆布意识到自己错了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了,他几乎咬牙切齿的向后挪移着,然后死死的护住头部,可是我的双腿却几乎是不停的踢在他的手臂之上,不时还会去攻击着他的腰部。 随后猛的踢出最后一脚,径直将兰嘉婆布整个人踢飞了出去,毫不留情: 第603章 这干净利落的一靠 迅猛无比的一脚,结结实实的踹在了兰嘉婆布的胸口上,砰地一声,径直将这个年轻人踢出去三米多远,然后重重的砸在地上。 兰嘉婆布闷哼一声,皱着眉头,坐在地上竟吐出了一口鲜血。 “老装的自己非常的天下无敌手,就像是得到了葵花宝典一样的自信,骄傲的我命由我不由天的,现在怎么样老布啊,真不是哥哥说你不行就不行,是不是大家谁会笑你但是你现在这样,就真可笑了。” 王蒋干摊了摊了手,秒切嘲讽模式,对着坐在地上脸色不对的兰嘉婆布是毫不留情的给予了致命一击,逗得身后等人也是一阵忍俊不禁。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感觉到了有一些不对的地方,但是我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兰嘉婆布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起来,长吁了一口气,看着我说道:“看来你最厉害的不是拳脚,是刀剑了。” 说着,他还看了一眼我的腰侧。 我微微一怔,旋即点了点头,心说这哥们不会还想跟我比比刀吧玩拳脚已经是这样了,再玩刀 “我看就没这个必要了吧,点到为止好了。”我略微尴尬的笑了笑,毕竟怎么说布达拉宫也是人家的主场,说的太过分,总不好。 只见兰嘉婆布冷着脸,突然蹲下了身子,从脚踝处取着什么,不到片刻,只听得啪的一声,极其清脆的声音,兰嘉婆布竟然从脚腕上取下来两个铁箍,旋即又从手腕上取下来两个,而这两个被他从手腕上取下的铁箍,掉在了地上,竟然将布达拉宫华贵坚硬的地面砸出了一片裂缝。 我瞪大了眼睛,然后小声的扭头问道:“蒋干” “你不用回头看他了,我当时跟他打的那架,是真的出了全力了,不过后来我就一直戴着这些东西来锻炼自己了,现在他是绝对打不过我的。”似乎知道我要跟王蒋干问些什么,兰嘉婆布从腰上取下一个类似于负重带的东西,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我。 “你这几个东西有多重”顾辛烈皱了皱眉,开口问道,似乎有些好奇。 兰嘉婆布扭了扭脖子说:“快到我的极限了,六十公斤。几乎跟我人差不多重。我每天都带着这些东西走路,吃饭,睡觉,甚至运动。最开始简直难受的要死,几乎坚持不下去,不过到后来也就习惯了” “你还是第一个让我解开这禁制的人呢,怎么样是不是有点期待你把刀拔出来吧,我用拳脚,只要你能碰到我一次,就算我输了。”兰嘉婆布冲我勾了勾手指。 不得不说,这个时候的兰嘉婆布,确实有猖狂的本钱,能够负重一百二十斤还能挥出刚才那样有力而且速度并不算慢的拳头,可以说他已经很不错了。很难想象,当把这些禁制都解除的时候,他的速度会暴增到一个什么样的地步。 我手指扣在刀柄上,向外抽出一寸,旋即只感觉眼前一花,兰嘉婆布本来清晰的身体瞬间犹如一道旋风一般朝我冲了过来。 我瞳孔顿时一缩,心叫不好。这速度的涨幅可以说是判若两人,如果现在的兰嘉婆布才是真正的兰嘉婆布,那么刚才的他可以完全称之为乌龟也不为过。 不只是我,就连顾辛烈等人也是一阵的惊讶,这般速度,已经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抵挡的了,我甚至都看不见兰嘉婆布的身影,只感觉腹部一痛,刚猛的一拳猛的凿在了我的身上,我闷哼一声,忍痛抽刀,向前一挥。 可是却挥了个空。 此时在一抬头,只见兰嘉婆布整个人竟然还站在那原地之上,笑嘻嘻的望着我。 就仿佛会飞一般,这就是我对兰嘉婆布的评价,他的速度真的很快,可以说已经是非常快了,最起码快到了我的眼睛几乎要跟不上他的速度了。 我不敢大意,连忙向后退了几步,跟他拉开一段距离,然后双手握刀,警惕的看着他。现在我是不敢主动出击了,因为那风险绝对要比被动防守要大得多,如果被他近身贴上,以泰拳的刚猛刁钻,恐怕我的身体也承受不住太多的攻击。 此时此刻也只能够被动防守,看看究竟能不能防御住这超高速的移动攻击。 果不其然,在没多久之后,兰嘉婆布还是忍不住了,他眯了眯眼睛,整个人犹如旋风一般猛的朝我冲了过来,几乎是一秒钟都不到的时间,我们两个人五六米的距离被他一步就跨了过来。 我瞳孔一缩,下意识的扭转身形,猛的抬刀一转,却根本连他的皮肤都碰不到。 我暗骂一声,然后扭了扭脖子,兰嘉婆布一拳凿在了我的肩膀上,让我的肩膀有一种胀痛难忍的感觉,我甚至觉得当初自己可能是瞎了,怎么会觉得他没有一点爆发力我双手握刀,在兰嘉婆布朝我冲过来的一瞬间,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双手几乎是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挥舞着刀刃,几乎是把刀刃在我身边化成了一道墙壁一般,但是这对兰嘉婆布来说根本就没什么作用,只见他的影子在我眼前唰的一声瞬间消失,我起先一愣,但是立刻就大叫一声不好,说着就要挪动双腿。 但是这个时候已经晚了,兰嘉婆布的身体速度要比我的反应速度快上许多,几乎在喊出不好的一瞬间,我就感觉我的双腿好像是被一根铁g敲打过了一般,不受控制的跌倒在了地上。 “靠”我愤愤不平,可是就在我还没从地上起身的时候,腰侧又是一股大力传来,旋即,一股极其霸道的力道直接将我的身子带飞了出去,然后整个人重重的撞到了身后不远处的墙壁之上。 砰地一声,我几乎感觉我的腰都要碎了。 “你大爷的,兰嘉婆布你别过分啊”王蒋干瞪着眼睛大吼了一声。 兰嘉婆布挑了挑眉毛,停住了身形,望着我说:“认不认输” 我深吸了一口气,紧闭着双眼,思量着对策,良久,我脑袋里忽然闪过一丝灵光,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起来,然后扭了扭脖子,看着兰嘉婆布说:“再来。” 说完,我猛的把鸣鸿刀扔到了头顶,猩红如血的刀刃瞬间化成了血红色的小鸟,然后发出一阵清鸣。 我闭上眼睛,双手在胸前摆开一个架势。 我深吸了一口气,几乎是已经看到了我要怎么出拳,怎么格挡,怎么去打。我甚至没有睁开眼睛,但是就在那一瞬间,我仿佛开了天眼通一般,直接一拳挡在了头颅左侧,然后猛的一脚踢出。 这一脚是结结实实的踢在了他的身上,踢在了兰嘉婆布的身上。旋即兰嘉婆布似乎是向后退了一步,然后又再一次的冲了过来。 我微微侧了侧头,然后猛的一拳打出,旋即一把攥住了那只打向我脖颈的拳头,顿时一拳猛的凿出,瞬间打在了兰嘉婆布的脸上。啪的一声,以斜上方为击打方向的拳头顿时便将对手的鼻子打了个血流成河。 兰嘉婆布闷哼一声,拼命的想要挣脱开我的束缚,不过既然已经被我攥住了,我怎么可能再让他从我手心里面逃脱,我睁开眼睛,冲着鼻子还在流血并且一脸不解的兰嘉婆布咧嘴一笑,然后猛的一拳打在了他的身上,然后一脚踢在他的脚踝上,待到他身形不稳的时候,牵扯着他手臂的胳膊瞬间动荡起来,就像是摔东西一样,啪的一声将他摔在了地上。 这一下摔的结结实实,哪怕是兰嘉婆布,都有些吃不消了,不过这一下兰嘉婆布也是直接脱离了我的控制,他皱了皱眉,双手撑在地面上,猛的向后一拍,整个人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向前一个扫腿。 我手掌撑在下巴上恰好挡住了他的脚尖,然后整个人猛的向前狂奔而去,在他刚刚站稳脚跟的时候,一个结结实实的铁山靠,硬生生撞在了兰嘉婆布的身上。 砰的一声,我的整个右侧身躯跟兰嘉婆布的胸膛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一起,发出了一声极其干脆的声音,这声音几乎让兰嘉婆布丧失斗志。不过我并不是赶尽杀绝的主,最开始也是跟兰嘉婆布定好了输赢而已。 我扭了扭脖子,然后开口道:“兰嘉婆布,认输了没有认输了就说一声。” 兰嘉婆布咳嗽了两声,然后苦笑道:“大哥,你好歹下手轻一点啊,我好不容易才解了身上的禁制,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被你打了个半死。我现在是真的一点都起不来了估计一时半会是不能带你去那灵塔了。” “嘿嘿,早就告诉你别嘚瑟,还跳啊跳的,怎么样让我林爷给你打哭了吧。老布啊,早就说了,这人在家丢就行了,别拿出来丢嘛我都替你害臊。”王蒋干蹲在旁边,又嘿嘿的笑道。 “去你大爷的,有能耐等老子起来,咱俩单挑输了是儿子”: 第604章 我王蒋干服了 待到兰嘉婆布休息好之后,他便带领着我们朝着那灵塔处走去。不同于其他西藏人,兰嘉婆布的普通话说得极其标准,而且对于内地,他个人还非常向往,不过因为身份的关系,他却不能总是待在内地,这也让他有些苦恼。 根据他的介绍,我才清楚,这红宫之中远要比我们想象中的复杂。 几乎是每一个殿堂之间都有极其危险的机关陷阱,且重重障碍,每个机关之间甚至还有一些格外复杂的小改动,这些改动可以让闯入者认为自己迷路了,就犹如陷入一个循环之中一样。 每一个殿堂之间还有着一个极其强大的保卫者,较之于外面的那些白甲武士,布达拉宫里面的这些人才算的上时精锐中的精锐,甚至连兰嘉婆布都说了这些人真的不能小看,小看了他们,就是对自己生命的不负责任。 听到这里,当真是有着一股冷汗从额头上流了下来,幸好我们是提前遇见了兰嘉婆布,如果遇到了那些强大的保卫者,恐怕就麻烦了。 “这里你可以任意出行” 刘玄策转过身看了一眼周围,然后开口说道。 经过介绍之后,兰嘉婆布对于我们这一帮人也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对于刘玄策他是打心眼的敬佩,甚至在我说出我的本事也是刘玄策传授的时候,还生出了拜师的想法,不过刘玄策孤家寡人惯了,当即就拒绝了。 “这布达拉宫没有我去不得的地方,你们要去找那灵塔,我现在带你们去。不过你们确定要去找那仓央摩尼的灵塔我听卓玛说过,他的灵塔可是很邪门的,这都几百年了,都没有人打扫过”兰嘉婆布开口说道,似是在为我们担心。 我问道:“什么意思” 兰嘉婆布直言道:“不同于你们想象中的那样,其实暴露在世人面前的灵塔都是假的,这些灵塔大多是为了掩人耳目而摆放的,里面空空如也。真正的灵塔大多都是放置在红宫之中,而且有着独立的房间,每一个摆放灵塔的房间都有着灵塔主人生前设置的机关陷阱已经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而仓央摩尼的房间,之所以没人打扫,是因为进去过的人,全都没在出来过。” 兰嘉婆布眯了眯眼睛,不过眼神之中还有着一些兴奋。 看样子这个年轻人似乎也想要知道知道,那仓央摩尼的灵塔里面究竟有着什么东西他本身就是布达拉宫下任的王,权力大小不下于现任喇嘛,而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却出现了一个不能让自己控制跟自己未知的一个区域,这显然有驳于他的面子,可以看得出来兰嘉婆布是一个极其要脸面的人。 这点从他跟王蒋干决斗之后,就下定心思把自己的功夫练好,就能看得出来。 “对了,你在西藏这么多年,听说过王族吗”刘玄策突发奇想,突然问道。 兰嘉婆布一愣,开口道:“王族那是什么东西你说的是我们布达拉宫的王室” 刘玄策说:“不是,是一种穿着黑袍子,不露脸面,而且攻击手段极其高明的人。他们就像是一帮刺客一样,自称王族。总部就在昆仑,我们这次来就是跟他们交手的,只不过中途出了一些变故,就来到这里了。” 兰嘉婆布恍然大悟,然后嗤笑道:“他们也配叫王族,你们说的我听说过一点,那些跳梁小丑在我们这被称之为银刃,虽然不得不承认他们的功夫确实不错,不过他们却没那个实力进入红宫这个范围内,我跟他们的人接触过。” “你接触过”这次轮到王蒋干大吃一惊了。 兰嘉婆布点了点头:“是的,那一次我差一点就死了,当时我离开布达拉宫准备出门游历,结果就遇到了他们,没有一个理由,也没有一句话,就是见面就打了起来。他们这帮人疯了一样的朝我发起攻击,你们简直不能想象。” 兰嘉婆布挑了挑眉毛,话语之中偶尔还有些激动的地方,对于那次战斗的细节他说的几乎淋漓尽致,看得出来那一次的战斗对于这个高贵的王储来说,还是有一些心有余悸的,最起码过了这么多年,他仍然没有忘记。 据兰嘉婆布所说,每年都会有那么一两个高官被刺杀,或者会有几个妇女被掠去,这在西藏已经变成了极其平常的事情。不过这些人犯罪的时候总喜欢在人身上留下几把银质的匕首,所以当地人习惯管王族叫做银刃。 “真是没想到,王族竟然在西藏活跃了这么长时间,原来只是最近才把手伸向了内地。”冷笑一声,刘玄策摇了摇头。 “我有一个很深刻的印象,当时袭击我的人竟然还有一个侏儒,这是让我最不能理解的事情,那个侏儒的手段要比其他银刃的人还要肮脏跟刁钻,好几次我都险些死在了他的手里而且那个家伙的左手竟然只有一根手指,我简直想象不了”兰嘉婆布抖了抖身子,开口说道。 “侏儒一根手指”我微微一怔,脑海里下意识的想起了那个在天台逝去的y翳男人,马六指似乎好多年都没想起来这个男人了。我笑了笑,我当然不会把袭击兰嘉婆布的人跟马六指联系到一起。 毕竟马六指的手段我是多少知道一点的,这个男人并不具备能够攻击兰嘉婆布的本事,再者说,当初他的尸体是陈横在我眼前的我怎么可能不清楚。 “怎么了想起六爷了吗。”顾辛烈在我身边说道,很显然,他也想起来了。 “是啊,多少还是有些怀念的,当年在天台六爷帮了我不少的忙,虽然有的时候是挺反感他的,不过不得不承认六爷这个人确实很够朋友。”我点了点头,轻笑道。 顾辛烈也点了点头。 “六爷是谁。”刘玄策皱眉问道。 我开口道:“我几年前的朋友,跟我还有顾小哥关系很好,早些年也是盗墓贼,在西北地区还有些名气。不过后来去云南的时候丢了四根手指,就洗手不干了。还砍了自己的双腿用精血来喂养自己已经死去的媳妇,总而言之是个爷们。” 关于马六指的事情有太多了,我也不好细细说明,只能举个例子跟他说了。 “有点意思,看样子确实是个爷们。当年这个想法其实我也想做的,但是后来被胡爷制止了。不过马六指这个名字我却想不起来,西北有名气的摸棺人我基本都能叫出名来”刘玄策皱了皱眉,仔细的回想着。 “想不出来就别想了,他已经死了。”我笑了笑,有些不自然。 “恩。” 刘玄策点了点头,没再说些什么。 跟着兰嘉婆布又走了不知道多少路,终于达到了一个门口满是灰尘的房门面前,这间房门可以说跟周围的华贵建筑简直格格不入,而且极其的破旧,房门面前甚至还有一些血迹,暗红色的鲜血从门缝之中迸溅而出,看起来让人觉得格外的心悸。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喃喃道:“真是有些吓人,这里就是他的灵塔” 兰嘉婆布凝重的点了点头说:“是的,我可以肯定。这红宫里面的房间每一个我都进去过不下几百次,但是就这一个房间,我从来都没进去过你们可是想好了,一定要进去万一出了什么危险怎么办” 刘玄策笑了:“你小子不跟我们进去” 王蒋干翻了个白眼:“这个怂肯定不跟我们进去了,别婆婆妈妈了,咱们直接开干就是了。” 兰嘉婆布一听这话,立马火了,当即跳起来就骂道:“去你丫的,姓王的你再埋汰我,小心我一脚给你踹山底下去。小爷怎么就不进去你们进去我就进去小爷我怂过你以为我是谁啊,老子可是下一任的王” 我听这两个活宝吵架也是不由的笑了笑,两个人都是随口一说,然后结果一方就必须辩倒一方,要不肯定有一面不服输,说直白点就是得干,不干倒一个就不行。 “行了行了,别吵了,还是说说应该怎么进去好。是就这么直接闯进去,还是咱们悄悄的进去”刘玄策笑了笑,阻止了两个人继续说话。 可是谁料,就在刘玄策这句话刚说完的时候,兰嘉婆布抹了把脸,直接一脚踹出去,直接把面前的木门给踹开了,整个人迈开步子就冲进了那房间之中,嘴里还嚷嚷着:“就是直接干小爷我还真不信这房子里有什么地方能把我顶倒的。” 一见兰嘉婆布这么奔放,我们几个人都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直接就冲进去了这就好像是一脚给墓门踹开就要开棺材弄死墓主一样,兰嘉婆布这一脚可是相当的惊世骇俗。 我咂了咂舌,悄悄的跟在刘玄策等人的后面钻了进去。 “王八蛋啊王八蛋,我王蒋干服了。” 王蒋干缩着脖子,在后面念叨着。: 第605章 破土而出 那房间之内,灰尘极大,从我们进去之后,房门之中就荡起了一层灰尘,这灰尘荡在周围,几乎是什么也看不清。几百年都没打扫过的房间,里面的灰尘可想而知,我用胳膊掩着口鼻,拍了拍顾辛烈的肩膀,示意先出去。 众人这才全都退了出去。 “这样根本没法看,里面的灰尘太厚了,长时间待在里面,我们的身体根本就经受不起。”我咳嗽了两声,开口说道。 刘玄策点了点头:“不过我刚才看见了,里面的血迹到处都是,墙壁上迸溅的血y几乎是一大片挨着一大片,很难想象那些死在里面的人,都是死在什么东西手上的。” 兰嘉婆布眨了眨眼睛,然后说:“需不需要我找人把这里收拾一下看起来好像没那么危险吧也许几百年过去了,里面就算真有什么东西,也死干净了呢。” “也不能否定这个猜测,你去找几个身手好一点的人收拾一下吧,我们先找地方休息” 紧接着兰嘉婆布就着手办理起了这件事,因为情况保密,所以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我们几个,兰嘉婆布的办事手段还是很高明了,毕竟在布达拉宫耳闻目染了这么多年,一些事情他心里也很有数。 我们几人在兰嘉婆布的安排下被当成了贵宾在布达拉宫享用了一次丰盛的晚餐,宴席之间经过聊天,兰嘉婆布表示自己对于盗墓这个职业有格外的感兴趣,毕竟在西藏这么多年,兰嘉婆布可以说还是个未出世的少年。 虽然自身而言懂得东西非常多,不过却并没接触过什么人,对于外界也很少接触。就像是老北京的糖葫芦,兰嘉婆布根本连见过都没见过。 有些好笑,也有些让人唏嘘。 本来一切在众人眼中都格外的顺利,但是直到晚上的一声惨叫,跟紧接着的传报,我们才知道出事了因为打扫仓央摩尼灵塔室的那几个人,都死了。 得到消息的兰嘉婆布立即叫了我们,然后火急火燎的冲向了那个灵塔室,期间,他几乎是呵斥着其余人告诉他们马上封锁消息,哪怕是问起也不能透露。兰嘉婆布在布达拉宫极其的有地位,说话也是说一不二。 马上,知道这桩惨案的人,就全被下了封口令 “还真的出事了。”我抖了抖眉毛,心里有些异样,最开始我心里就有些觉得,恐怕要出事,只不过我并没想到,这事情会出的如此突然,可以说连我都没想到,这事情竟然会如此的棘手跟糟糕。 刘玄策笑了笑,然后说:“应该出事的,只是可怜了兰嘉婆布手底下的这几个人了。” 当我们到达仓央摩尼灵塔室的时候,我们几乎是震惊了,那几具尸首的死相简直是惨的不能再惨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可以说,我根本没见过这么凶残的凶手,尸体虽然见得不少,恐怕的死法我也不是没见过。好比大秦王陵那困住扶苏的万人京观,就足够骇人了。不过那毕竟是千年前的尸体,甚至连相貌都模糊的不行。 不过我们眼前的这几具尸体,是真真切切的放在我们面前的,就连鲜血都是温热的,当看到这些尸体的时候,我们每个人,都笑不出来了 一共三具尸体,死在灵塔室不同的方向,一具尸体几乎被腰斩,肠子内脏跟鲜血哗啦啦的流了一地,下半身跟上半身只见只有一个薄膜连着,那人一脸的惊恐,嘴巴张的大大的,似乎就连自己也很难相信自己就这样的死了。 另外一具尸体则是被卸掉了四肢,犹如一个人g一样被扔在了地上,面朝天,四肢不知所踪,鲜血从他的伤口处肆意喷溅而出,格外的惊心动魄。 最后一具尸体可以说是最像完尸的了,整个脑袋的右侧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砸了个稀巴烂,红白之物到处都是,连就仿佛被熊瞎子舔过了一样,几乎血r模糊,甚至连眼珠都挂在了外面。 三个人的死相都格外的凄惨,让人忍不住心里一跳。 灵塔室里面几乎被打扫出来了样子,灰尘可以说消失的差不多了,三个人应该是休息的过程中被什么东西偷袭了,不过就连兰嘉婆布自己都有些不太相信,这仨个人是他手底下的人,功夫就算不及他,但是也跟布达拉宫外的白甲武士差不多了。 但是就是这样的三个人,怎么看也不像是有过一场激烈的厮杀,甚至可以说眼前的这一幕就是真正的单方面屠杀。 “杀人的应该不是人类,但是究竟是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能够一击把一个成年人直接腰斩的动物,在我脑海里似乎是想象不出来。”刘玄策观察了一下尸首,然后开口说道。 正如刘玄策所说,在陆地上,这种生物是不存在的。就连凶猛如老虎或者狮子,也绝对不可能一爪子就一个人劈成两半,但是就那具尸体所显露的样子,可以明白的告诉我们,他不是被什么东西咬伤的,而是被一击劈中的。 死相太过于惊悚跟凄惨了。 “这有点夸张了,究竟是什么东西干的”我苦笑一声,望向周围。 这个灵塔室里面并没有什么东西,只有房间的最里面摆放着一个纯金的灵塔,灵塔高三米,宽半米,几乎是上百层,在灵塔的前面有一个底座,这个底座有一米多高,向两边延展开来。 怎么看这里都不应该有什么怪物,因为可以说这里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密室,但是跟这密室有些刺眼对比的是,整片墙壁几乎到处都是鲜血,迸溅的到处都是。 这些鲜血显然都是大面积伤口导致血y喷发,但是让人有些不理解的是,究竟是什么东西才能造成这样的伤口呢 刘玄策眯了眯眼睛,然后跟还有些心有余悸的兰嘉婆布说:“把门关上,咱们就坐在这里等就行了,顾小哥,你跟杀尽注意一下周围的动静。” 兰嘉婆布小心翼翼的将门关上,然后跟我们在这里面静静的等待着。 七个人,和三具尸体,我们几乎没人敢动,只是眼睛望着周围,顾小哥一只手拔出千夜古刀,另外一只手死死的摁着不共戴天,随时都准备好了攻击,而鸦杀尽则直接拔出太阿,一开始就祭出了自己最强的攻击武器。 “这里的鲜血跟魂魄告诉我,他们的恐惧恐惧到了极点。但是似乎就连他们的魂魄都被这股恐惧所淹没了,他们已经丧失了语言能力。”鸦杀尽开口说道。 我抖了抖眼皮,实在是没办法想象,这些人究竟遇到了什么。仓央摩尼灵塔室里面寂静一片,什么都没有,我们七个人几乎是聚集在了一起,目光一刻不停的打量着周围,这里几乎可以说没有任何藏身的地点,就连窗户都没有。 发生什么事了那些怪物是从哪里出来的这些一个个问题从我们脑海里冒出来,简直让人抓狂,我真的想象不出来,究竟有什么东西能够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把三个人给格杀了。 我眯了眯眼睛,就在我还在想着些什么的东西,突然从我们脚下竟然传来了“咕咚”一声。 就像是把石头扔到水潭里面的声音。 众人听到这个声音,腾腾腾连忙从地上站起来,向后退了几步。 但是那“咕咚咕咚”的声音,仿佛没有休止一样,一直在我们的耳朵里传出着,这声音格外的响亮,就仿佛地底下有什么东西一样。 “这灵塔室的下面是什么地方”我开口说道。 兰嘉婆布一怔,然后开口道:“灵塔室的下面是一片废弃的库房怎么了” 刘玄策一瞪眼睛,然后大声吼道:“快闪” 就在刘玄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灵塔室中间的地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凸起,然后整个凸起竟然有如水泡一样的炸了开来,一个紫黑色的东西从里面之中猛的窜了出来,然后瞬间落入到了地面之上,旋即又一次的陷入了地底之中 “这他妈是什么东西我们脚底下踩着的不是地面吗”兰嘉婆布几乎有些抓狂了,他从来没见过这些东西,因为这些东西可以说完全打乱了他传统的观念,他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地面的每一个角落。 就仿佛将地面变成了水面一样,那紫黑色的怪物竟然从地面之中钻了出来,而且这地面没有一点异样,甚至于完好如初仓央摩尼究竟养了个什么怪物在这里我眉毛颤了颤,毫无疑问,刚才那怪物就是将这三个人变成三具尸体的罪魁祸首。 “那究竟是什么”刘玄策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 “我隐隐约约的看见了,那个东西似乎是”就在王蒋干刚刚说完这句话的同时,从他的脚边,砰的一声炸起一团泥土,一个紫黑色的影子破土而出,直接将他的左臂整个咬断,然后瞬间再一次的没入到了土地之中。 一切来得太快了我们根本束手无策: 第606章 虚 王蒋干的手臂被咬碎的速度,就犹如流星陨落的速度一般。那紫黑色的幻影从地底瞬间冲了上来,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极其刺耳的声音,然后在王蒋干刚刚开口还没说完话的瞬间顿时咬住了王蒋干的手臂。 旋即拖拽着那根手臂顿时又陷入了地底之中。 “妈的”王蒋干骂了一声,整个人瞬间向后退了几步,然后一个没站住坐在了地上,他的整条左臂已经消失在这个房间之内了,伤口处还有些血y流出。虽然王蒋干那只手臂是机械臂,但是很明显的,就算是机械臂,但是手臂跟身体中间也是有连接点的。 但是很明显,现在这个连接点已经断了。 “蒋干”我跑过去,将王蒋干扶了起来,然后开口道:“没事吧” 王蒋干摇了摇头,跟我说:“没事,只是小伤,只不过手臂回去又要重新做了那东西的速度太快了,攻击也很有威胁性。” 我y沉的点了点头,刚才那一幕我们都看见了。虽然我没有亲眼见过鲨鱼袭击渔船的一幕,但是相比跟刚才也差不太多了,在这个密室里,所有的一切可以说都是这个怪物的猎物,而这个灵塔室,就是它的狩猎场。 那个怪物看起来虽然不大,但是威胁性是不言而喻的,能够一击就将王蒋干整条手臂连根咬断,那咬合力也绝对不是开玩笑的。如果是r体的话,那种硬生生能够撕裂皮肤的感觉,恐怕会更加的骇人。 “现在怎么办”兰嘉婆布开口问道。 可能在我们这些人眼里,最造成冲击力的就是兰嘉婆布了,因为那实在是太过于骇人了,巨大的怪物犹如水面一样的地表这一切的一切在兰嘉婆布这个从小就长在温室里的王子来说,显得是那么的陌生跟恐惧。 “那东西的速度很快,我们唯一的机会就是在它钻出地面的一瞬间将它击飞出去,防止它再一次的钻入地面。这怪物的智慧应该不弱,它并不喜欢跟我硬碰硬,看起来更喜欢玩游击战”刘玄策叼着根烟,将白狼从怀里掏出来,拍了拍大腿。 顾辛烈跟鸦杀尽相视看了一眼,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现在除了刘玄策的枪,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刀最快,如果连他们两个都不能够瞬间捕捉到那个怪物的动作,那么可以说我们不会有任何机会。 “咕咚咕咚”的声音仍然在我们耳边响着,就犹如梦魇一般,挥之不去。我们谁都不清楚那个怪物的下个目标会是谁,它会从那个方向攻击。 这种不清楚深埋在我们的身体里,就像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一样,有可能会瞬间爆炸,也有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响。但是就是这种感觉,才会让我们觉得很烦躁,这种烦躁甚至会让人发疯,幸好我们这些人都是心理素质过硬的人。 见过的奇奇怪怪的东西也比较多,如果换做了一般人,恐怕心理防线早就崩溃了。 就在我们几个人正等待着那紫黑色怪物出现的时候,忽然,我感觉脚下一软,一圈圈波纹开始蔓延在我的左脚之上,我瞳孔一缩,整个人猛的向后倒退,根本不敢迟疑一刻。 就在我退出去的一瞬间,那紫黑色的怪物从我刚才站立的地方瞬间冲出,硕大的身体瞬间就挡住了我的视线,我向后退去,一刀砍在了它的身上。但是就这么一刀,就仿佛砍在了一块钢铁上一样,除了火花四溅,什么也没产生 “砰砰砰。” 不只是我,刘玄策也发出了攻击。 哀嚎一声,那紫黑色的怪物瞬间钻入到了地底之中,地面之上几滴格外刺眼的淡紫色血y证明了我们的攻击对他还是有效果的。 我皱眉道:“那是什么” 虽然刚才我退的已经很快了,但是脚踝还是被那怪物伤到了,留下了一条伤口。 那怪物虽然受伤了,但是并非是我的鸣鸿刀所致,而是刘玄策s出的几发子弹伤到了它的身体。不过据我的猜测,如果刘玄策的这三发子弹是打在这怪物的后背上的话,恐怕也不会有丝毫的效果。 那怪物的脊背,就犹如钢铁一样。 刚才一瞬间,我虽然看见了那怪物,但是它消失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根本来不及看清楚它的样子,不过如果是刘玄策的话,我觉得他应该看到了那个怪物,或者说已经知道了那个怪物的身份 “那是虚” 刘玄策眯了眯眼睛,开口说道。 我有些不解,皱眉道:“你说什么” 刘玄策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山海经有记载:西昆仑山有一兽,兽长丈余,好食人,牙如刀,背如铜,灵智尚开,开眼最惧,若有遇者则即退这怪物就是虚,虽然我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那怪物绝对是虚无误。” 兰嘉婆布瞪了瞪眼睛,虽然他对内地并不是很了解,但是对于这样名气极大的古书还是有些见识的:“怎么可能,你的意思是说是说仓央摩尼他竟然豢养了这样一只怪物这些怪物不是神话传说里面才有的吗” 刘玄策摇了摇头道:“传说要有人传,才会有人说。传的人兴许是胡编乱造,但是也有可能是亲眼所见。虽然我并没有对山海经白虎通这样的书籍有过多的了解,但是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并不是所有东西都是虚构的,这个世界是复杂的,你所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就在刘玄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只听得咕咚一声,那怪物竟然又从地面窜了出来,砰的一声朝着鸦杀尽就冲了过去,鸦杀尽是何许人也,那是听得见万物之声的人,就在那怪物冲出来的一瞬间,鸦杀尽不进反退,一剑刺了出去。 太阿剑犹如一道寒光一般,速度极快。嗖的一声一剑径直d穿了怪物的身体,紫色的鲜血从那伤口处瞬间喷溅而出,格外的骇人。 但是那怪物恍若未闻一般,嘶吼一声,身子竟然反转一般的猛然向后退去,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它晃了晃脑袋,然后站了起来,冲着我们猛的嘶吼了一声。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们才看见了这个怪物真正的样子 犹如一头放大了的狮子一样,三米余长的身体,一米多高。身上覆盖着大大小小的紫色的硬块,这些应该就像是盔甲一般,没有任何规则的在他的身上,连接处则到处都是一些黑色的条纹,看起来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恶心。 这怪物的四肢很粗壮,爪子不似野兽,反倒是犹如人类一般,生着五根手指,指甲尖锐如刀,尾巴格外的圆润,但是在尾端却有着尾巴犹如刀刃一般的装饰。最过于让人胆寒的莫过于这怪物的脸孔,简直让人不知道去怎么形容。 那是一张没有眼睛鼻子耳朵的脸,像是三个三角形拼出来的轮廓一样,两只眼睛的位置覆盖着巴掌大小的紫色硬块,嘴巴犹如虫子的口器一样,划了一个十字,分出来四瓣,在它愤怒的吼叫的时候,四瓣嘴唇瞬间张开,露出了里面密密麻麻的尖锐牙齿。 正如山海经所记载的那般:“牙如刀。” 王蒋干抬起弓弩,冷声道:“这是准备跟我们硬碰硬了吗” 我摇了摇头,倒提着鸣鸿刀说:“不知道,但是小心一点,这东西保不齐什么时候就冲过来了,以它的速度,就是我们能让它受伤,也不一定会全身而退,最好做出来一点准备。” 就在我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刘玄策二话不说提起白狼砰砰砰冲着那怪物一连s出去几枪。 总是那怪物的速度再快,但是在面对子弹的情况下还是有些捉襟见肘,身上顿时多出来了几个窟窿,疼得它一阵嘶吼,两只前脚不住的砸在地面之上。就在这瞬间,那怪物不等我们继续攻击,猛然冲了过来。 径直朝着兰嘉婆布扑了过去,这怪物张开狰狞可怖的口器,紫黑色的舌头瞬间弹吐而出,就犹如是青蛙的舌头一般。 兰嘉婆布向后腾腾腾退出去几步,整个人显然有些慌张了,顾辛烈眉头一皱,整个人瞬间撞向那怪物,但是那怪物的速度极快,猛然调转了一个高度,立马让顾辛烈装了个空。我暗骂一声,整个人猛的向前跑出去几步,在那怪物快要咬住兰嘉婆布的一瞬间,立马拽住了它的尾巴。 “别傻愣愣的站在那,快走” 我双手拖住那怪物的尾巴,那尾部的刀刃瞬间就刺破了我的手掌,与此同时刘玄策已经准备好再一次开枪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让我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那怪物扭过头冲着我嘶吼一声,然后整个身子瞬间越于半空之中,然后犹如跳水一般的潜入到了地面之中,噗地一声,连带着我,瞬间消失在了这密室里: 第607章 不死之身 就犹如被拉入到了水底一般,当我跟着那怪物钻入到了地底里面的时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的,一种不能呼吸的感觉瞬间就充斥到了我的身体里。 我咬了咬牙,心里知道这绝对不是幻觉,而是我整个人真的被这个怪物拖拽到了地底之中,但是此时此刻,我是怎么也不敢放手的,因为我知道,如果我现在放手了,我就会陷入一种瞬间被活埋的尴尬境地。 这种境地无疑是必死的。 所以我紧闭着眼睛,屏住呼吸。双手死死的拉住那怪物的尾巴,不敢有一丁点的懈怠。 时间过去了不知道多少,当我感觉到空气的时候,我整个人几乎是被一股大力瞬间甩了出去,然后猛的撞在了墙壁之上,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我感觉我浑身的骨头几乎都要碎裂了,我哼了两声,然后慢慢的在地上爬了起来。 空气里到处都是让人作呕的腥臭味,我手里提着鸣鸿刀,冷冷的看着在我眼前不远处的那只怪物,这只怪物就是山海经里面提到的那凶兽“虚”,虽然我不知道仓央摩尼是怎么得到它的,又是怎么豢养它的。 但是显然这些东西对于现在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这个东西它就在我的眼前,而且随时随地都威胁着我的生命。 我咳嗽了两声,眼睛用余光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幻觉,周围的环境格外的黑暗,几乎没有什么灯光,极其的昏暗。在角落处散落着森森白骨,格外的刺眼。看来这怪物是没少吃人,布达拉宫这么多年的失踪者名单里面,恐怕百分之九十都是它干的。 一人一兽,就这么对峙着,我瞟了一眼身后的破旧铁门,下意识的去踢了踢,门是从外面被锁死的,从里面根本没有任何办法打开。看样子我是被困在了这里,那怪物紧盯着我,似乎是没想到我还没死,又或者说它也没想到我竟然会跟着它一起下来。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的是它准备攻击了 犹如旋风一般,怪物四只粗壮的手臂瞬间砸在地面上,然后张开了四瓣狰狞可怖的嘴唇就朝我冲了过来,我暗骂一声,慌忙祭起了刀刃,然后朝它劈了过去。 无坚不摧的鸣鸿刀似乎失效了,在刀刃跟它嘴唇接触的一瞬间,竟然发出了一声声金铁交戈的声音,火花四溅。 这怪物身上的盔甲竟然犹如钢铁一般的坚固,这是让我始料未及的。难不成除了刘玄策的枪,任何刀刃对这个怪物都几乎是无效的 我觉得很有这种可能。 鸣鸿刀可以说是所有兵器里面最坚硬跟最锋利的了,它跟当年黄帝手中的圣道轩辕剑是一个材质所铸造出来的,比之蚩尤采集的庐山五金还要坚硬跟稀有,如果连鸣鸿刀都破不了这个怪物的防御,那么恐怕就真的没有什么兵刃能够做到一击必杀了。 嘶吼一声,怪物再一次的朝我冲了过来,刚才的一击似乎给足了它我不能伤害到它的信息,我身子向下一压,整个人一连劈出去足足五刀,用尽了全身力气。 那怪物哀嚎一声,砰地一声砸在了地面之上,我喘了两口气,连忙跟它拉开距离。虽然鸣鸿刀伤不到它,但是能借着刀刃跟我的力道将它打出内部的疼痛,这点还是不难的,虽然不可能瞬间敲碎它的骨骼。 但是在几秒钟之内限制住它的动作,这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那怪物晃了晃脑袋,从地上站了起来,它冲着我大吼了一声,然后身子瞬间跃向半空中,然后噗的一声没入到了地面之下。 “妈的。”我骂了一句,这里的环境极其的昏暗,想要用观察脚下波纹来判断它的动作,是不现实了,不过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我到底要怎么才能躲开它的攻击 我心乱如麻,然后忽然灵光一闪,猛的将鸣鸿刀抛向天上,然后化成了一只血红飞鸟,旋即我整个人拉住它的脚踝,悬浮在半空之中。虽说那怪物能够腾空而起,但是在它跃出地面的一瞬间,鸣鸿鸟绝对可以拉开距离。 这就变成了一场持久战了。 不是它输了,就是我输了。 谁输的代价,那就是死亡 不肖多时,只听得一声声“咕咚咕咚”的声音从我脚下传来,旋即,噗的一声,一个紫黑色的庞然大物瞬间从地面冲了出来,我跟鸣鸿鸟几乎是异体同心,就在那怪物冲出地面的一瞬间,我就已经挪移开了位置。 一击不成,那怪物再一次的没入到了地面之中。 “真是太烦人了。”我自言自语道。 这种偷袭的手段可以说极其的烦人,而且我还拿它一点办法都没有,目前就我所知道的,这个怪物可能唯一的弱点就是它的肚皮。就像是鳄鱼一样,背脊的盔甲极其的坚硬,但是肚脐却不行,它的整个腹部就是它的致命点。 还有的话 我眼前忽然一亮,猛然想起,那一条条黑色的条纹会不会也是它的弱点就在我刚刚想到这一点的时候,那怪物再一次的从地底冲了出去,长着血盆大口,鸣鸿鸟向后退出几步,我猛的双脚瞬间踩在了它的脸上。 那怪物噗嗤一声,再一次的钻入地面。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来世人是真的被仓央摩尼这个王八蛋给骗了,蝴蝶里养的是蝴蝶现在看来这个已经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和尚真的是个卑鄙无耻的王八蛋,“虚”的身体颜色确实像是蝴蝶,不过蝴蝶可远远没有它凶狠。 最起码,能一口将人拦腰咬断的“蝴蝶”,我是压根也没见过。 我舔了舔嘴唇,眼睛盯着地面,就在那怪物猛然跃出水面的一瞬间,我整个人瞬间向后退去,然后一把收起鸣鸿刀,二话不说直接踩在了那怪物的背部。 那怪物嚎叫一声,一个猝不及防被我踩在了地面之上,他的盔甲虽然很尖锐,但是还不至于贯穿我的鞋底,我仗着它四肢短小,也够不到脊背上的我,立马一刀刺在它脖颈处那黑色的条纹之上。 果然 正如我的想法一样,这个怪物的弱点不仅仅是肚皮,那没被紫色硬块包裹住的黑色条纹也是它的弱点 紫色的鲜血伴随着那怪物的哀嚎惨叫声,猛的从它的脖颈处喷溅而出,我瞬间拔出刀刃,然后再一刀c进了它的肩膀处,噗嗤一声,又是一阵的鲜血喷涌。紫色的鲜血淋了我满手都是。 这怪物的血y极其的灼热,犹如热水一般,不过顶着这股疼痛我还是一刀接一刀的刺了下去,那怪物挣扎的想要起身,但是它每一次起身都被我一刀刺了下去。足足几十刀,我刺的极其的快,几乎是不停顿的那种。 那怪物疯了一样扭曲着自己的身体,想要摆脱我,但是我却根本不放过它,一直将它整个背部所有黑色条纹都刺得无处可刺,我才猛然从它的身体上跳了下来。 鲜血在它的身上肆意的流淌着,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这个怪物趴在地上,仿佛死了一半,后背还在源源不绝的流淌着鲜血,身体也是一抽一抽的。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鲜血的流失无疑是最致命的。 而现在这怪物流出来的鲜血,最起码已经达到了他身体里面献血总量的一般,几十个窟窿犹如喷泉一样的向外涌出着鲜血,这结果可想而知。 我深吸了一口气,从口袋里颤颤巍巍的拿出了一根香烟,可是我还没等点燃这根香烟,我猛的一阵,下意识的横起鸣鸿刀挡在了我的身侧。就在我这一挡之下,一股极其凶猛的力道传来。 只见那本来已经奄奄一息的怪物瞬间伸出手掌拍向我的腰侧,我整个人被这股大力瞬间击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撞在了墙壁之上,因为力道实在是太大了,我格挡着的刀刃反倒是刺进了我自己的皮肤里,鲜血瞬间流出。 我躺在地面上,痛苦呻吟了两声,这个怪物竟然还没死,这远远的超出了我的预料。 我咬了咬牙,然后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已经从地面上站起来的它它浑身上下紫色的硬块竟然变成了鲜红色,而且向外发出“砰砰”的鼓胀声,那几十个窟窿仍然向外面流淌着鲜血,但是已经不是淡紫色的了。 而是变成了鲜红色犹如人类的血y一般。 我这时候突然恍然大悟,瞬间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原因。 原来这怪物平时杀人,所吃的人类血r在身体里会消化,但是r体消化,鲜血却会在他的身体里保存起来,最开始它身体里面是淡紫色的鲜血,那是它身体里本来的鲜血,硬块自然是紫色的。 但是当他身体里紫色鲜血流干的时候,储存的红色鲜血就占据了主导地位,那硬块也就自然而言的变成了血红色。 我叼着烟,嘴里溢出一丝鲜血,看着那离我越来越近的怪物,我不由的说上一句:“还真是硬啊。”: 第608章 屠龙刀 那怪物朝我一步步的走了过来,脚步极其的稳健,浑身鲜血混合着那猩红色的硬块,显得格外的诡异。 这怪物张着嘴巴,似乎也不着急杀死我,就这么一步步的朝我走着,我右手拿着鸣鸿刀,一口口的吸着烟,虽然现在那怪物浑身伤口,但是我的情况也不容乐观,那临死的那一击着实是让我受了不小的伤。 我抿了抿嘴唇,咽了一口鲜血。 在距离我差不多三米左右的地方,那怪物嘶吼一声,猛的朝我扑了过来,四瓣嘴唇在一瞬间猛然朝着四个方向瞬间张开,细密的犹如刀刃一般的牙齿朝着我的头颅就咬了过来,我大吼一声,身子猛的一歪,右手鸣鸿刀犹如一道红色虚影一般瞬间递了出去。 噗嗤。 那怪物结结实实的咬在了我的肩膀之上,我只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疼痛,那犹如刀刃一样的牙齿结结实实的镶嵌在了我的血r之中,而我的右手则整个没入到了它的口腔之中。一刀径直贯穿了它的嘴巴。 一直c进了它的内脏之中。 “伙计,看来这一次是你输了。”我嘴里吐出一口鲜血,那撕裂的伤口伴随着鲜血在我的身上滚滚的滴落而下。我的肩膀上这时候起码有数百道密密麻麻的伤口,我甚至能够感觉到我的骨头都差一点被这怪物给咬碎了。 我此时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强行抽刀的话,恐怕我的肩膀就真的废了,不过此时身处这个密室之中,身旁又没有别人,我除了等待刘玄策等人,也确实是束手无策了。 怪物身上的腥臭味让我几乎昏死过去,不过没有办法,我也只能够忍受,唯一能够动弹的左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本鲜血浸染的烟,然后叼在了嘴里。 “妈的,火机在右边口袋。”我苦笑一声,把头仰靠在墙壁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差不多过去了足足是十分钟,在我几乎快要因为失血而昏厥过去的时候,砰的一声那扇被搁置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破旧铁门被撞开了,刘玄策等人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一脸的焦急。 “兄弟,你们再晚来一会儿,怕是就看不见我了。”我苦笑一声,费力的动了动身子。 “你别动。”刘玄策赶忙说道,然后立刻蹲到我身边,查看我的伤口:“伤口有些深,过了这么长时间它的牙齿都快要跟你的皮肤粘合住了你忍着点,我帮你拔出来。” 我点了点头。 但是当刘玄策跟王蒋干等人帮我把那四瓣像是刀板一样的嘴唇从我皮肤上拔下去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疼的叫出了声。那种疼痛真的很难想象,简直就像是一场酷刑一样,我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头上的天花板。 待到他们好不容易将那头怪物从我身上扔出去之后,我才缓缓的叹了一口气,手中紧握着的鸣鸿刀也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真是有你的啊林爷,自己就把这怪物摆平了。”王蒋干冲着我挤眉弄眼的说道。 “你觉得很帅那下次你来试试看这怪物的手段,差一点你就看不见我了,还笑”我瞪了一眼王蒋干,此时我浑身上下几乎是没有一点力气,根本连开口都是问题,我扫了一眼惊讶的兰嘉婆布,然后说道:“你要是有心的话,就去帮我找找医生。” 我刚说完,兰嘉婆布才缓过了神,连忙转身出了门,疯了一样的向外跑去。 “你们来的也太晚了,差一点我就挂了。”我苦笑道。 “这上下两层的距离太远了,我们还是一路跑过来的,不过真没想到你能解决了这个怪物。”顾辛烈双手抱胸开口说道。 陈长生喝了口酒:“兰嘉婆布这小子还算可以,有点义气,如果不是他带路,你怕是真的要挂在这了。” “废话就甭说了兄弟,去看看这房间里有没有什么东西这怪物在这下面不知道待了多少年,也许当年仓央摩尼留下了什么东西,对了身体也别放过看看它肚子里是不是空的。” 我摇了摇头,然后赶忙指挥道。 “行了你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吧,这些事交给我处理就可以了。”刘玄策抽了口烟,然后说道:“这一次来昆仑来的有些鲁莽了,你的受伤纯粹是在我意料之外的,看来对付王族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了。” “没关系,我受不受伤都是小事情不过你们没事我就放心了。” 我摆了摆手,然后闭上了眼睛。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人已经躺在一间华贵的房间之中了,我上身打着赤膊,身上缠着一圈一圈的纱布,看得出来此时的我是被兰嘉婆布找人专门治愈过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在沙发上打着瞌睡的刘玄策之外,房间里没有一个人。我试探的动了一下右臂,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太疼了就像是已经断了之后重新接上之后的那种疼痛。 我晃了晃脑袋,左手撑着床缓缓的坐了起来。 “醒了啊。”刘玄策睁开了眼睛,跟我说道。 我点点了点头:“顾小哥他们呢怎么一觉醒了人都不见了。” 刘玄策摸了摸太阳x:“跟兰嘉婆布他们出去了,昨晚你昏过去之后,王族竟然不要命的潜入到布达拉宫了,不过明显是对着我们来的。只可惜还没进门就让布达拉宫的禁卫军给全都轰杀了,顾小哥他们跟着出去看看能不能抓到几只漏网之鱼。” “王族的消息还真是够快啊,我们这才来布达拉宫,那边就有信了,果真是眼线遍地。”我冷笑一声。 刘玄策说:“王族在西藏扎根了不知道多少年,我们看到的不过是地面上的东西,地下盘根交错不是我们可以预料到的。这一次我们还是知道的消息太过于贫乏了,需要从长计议一番了。” “回去怎么跟那帮人交代” 刘玄策冷哼一声:“交代个,人是咱们自己家的人,就是死了也是死咱们家的人,他们还要什么交代真跟我磨磨叽叽的就让他们滚过来带着自己家人送死。” 我苦笑一声:“也不能这么说啊,老曹他们人还算不错的,夏侯老爷子也是不遗余力的帮我们了。只不过现在王族的刺杀搞得人心惶惶的,就算是他们不会说什么,他们手底下那些董事长老难免也有些不满,毕竟现在咱们是头,遇事我们第一个上也是无可厚非的。” “人就是这个样子,你要是太惯着他,他就会顺着杆子往上爬,不给你一点面子。但是你要是不惯着他,他可能会马上跟你翻脸。对于人情世故这一说我看的要比你透彻些,现在曹家跟夏侯家对我们很满意,是因为我们的实力在这摆着。如果我们六个今天都死在这,你回去看看那个态度,就完全不同了。” 刘玄策摇了摇头,语气平和。 我叹了口气,也没说些什么。刘玄策说的没错,虽说现在我们跟曹家夏侯家确实是绑在一辆战车上的,但是这也是基于实力的基础上。如果今天我们几个全都死在了西藏,恐怕七家那边传来的最好消息也就是不会落井下石。 至于生死,那就真的是各安天命了。 不过这种念头虽然我也清楚,但是我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对了,笼子找到了。” 就在我有些恍惚的时候,刘玄策的一句话将我拽到了现实里,我微微一怔,旋即大喜:“真的” 刘玄策点了点头:“笼子找到了,在仓央摩尼的灵塔里面,同时找到的还有一把匕首,很奇怪你看看。” 刘玄策说着从后腰把一把匕首抛给了我,我伸手一接,然后放到眼前一看。只见这匕首纯金打造,差不多半臂长短,虽说是匕首,但是从形状上看起来更像是一把弯刀,有些类似于波斯弯刀的那种款式。 在刀刃的护手上有着一个精致的骷髅头图案,骷髅头朝着两边飞起了一对翅膀,在刀柄的尾端镶嵌着一个栩栩如生的虎爪装饰,整把刀看起来格外的诡异,但是却极其的精致。 “这东西可不像杀人的东西啊,是用来干什么的”我看了一眼刀刃,开口说道。 这刀确实是不太像杀人的兵器,因为实在是太过精致了。而且金子的质地比之钢铁太差了,根本就不可能说是在同一个水平线上的锋利度跟硬度,但是如果是装饰品的话,那就更不应该了,仓央摩尼本人是得道高僧,又是那一任的喇嘛。 虽说这其中的猫腻跟潜规则毫无疑问是有的,但是一个喇嘛要是持着一把匕首吃斋念佛,这种场景想想就觉得有些可笑了。 “这确实不是一把杀人用的兵器,不过你想想看,它能做些什么” 刘玄策笑着问我。 我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然后开口说道:“我有些想不出,这刀能干什么” “这刀能屠龙。”: 第609章 黄河鬼棺 刘玄策眯着眼睛,用一种诡异的语气跟我说道:“这刀,是用来屠龙用的。” 被他这么一说,我整个人忍不住笑了出来,屠龙刀这把刀要是屠龙刀的话,那么当年瞎了一只眼睛的金毛狮王恐怕就真的疯了,不过我还是问了一句:“什么意思这刀怎么就是屠龙刀了” “仓央摩尼确实抓到过一只龙,不过他并非是养龙,而是要屠龙你曾经跟我说过,说龙的血y之类的东西,对人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好处,当时的仓央摩尼应该也知道这点,我翻阅过布达拉宫的书籍,在西藏,想要屠龙或者说保存龙的鲜血,要用纯金的碗盛放,你明白的我的意思了吗” 刘玄策看着我说道。 我眯了眯眼睛:“你的意思是说仓央摩尼抓的那条龙,被他给宰了” 刘玄策摇了摇头:“准确的说应该是伤到了,那被西藏人称之为金刚不坏的笼子有几道缺口,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那条龙逃出去的,但是以仓央摩尼的本事,就算那条龙真的跑出去了,身上也要留下些伤口。” 我点了点头:“你这么说的话我就理解了,但是有一点我挺好奇的,那就是仓央摩尼他为什么要抓那条龙既然要杀,依他当初的身份,召集整个布达拉宫的人,完全比他自己要好的多啊。” “天真、愚昧、无知。”刘玄策一连说了三个词,然后跟我解释道:“仓央摩尼是一个天才,他要下的是一盘棋,一盘可以一统西藏甚至是一统整个密宗的棋,而这步棋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要长生,长生必要的一点就是擒龙,用你跟我说的话,就是必要的一点就是龙血,但是仓央摩尼会把这个秘密分享跟别人吗不会。” “就算他是,但是你要清楚,就算是真的把那条龙杀了,理由呢死龙血跟活龙血的区别呢他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取血” 刘玄策一连的问题几乎把我问懵了,我眨了眨眼睛,然后开口道:“真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说道,看起来我还真的是天真了。” “这件事先不谈了,东西现在到手了,我们现在可以返回杭州了,留下来继续跟王族作战的意义并不大,而且我们的胜算也不高。兰嘉婆布现在并没有完全掌握布达拉宫的权利,对我们的帮助也很有限。”刘玄策摆了摆手,跟我说道。 “那我们现在回去去参加林家跟吴家的婚礼” 刘玄策笑了:“参加个蛋,我要是手里有个炸弹早就趁他们婚礼的时候扔出去了。现在拿到了仓央摩尼的笼子了,第一件事当然是去找龙,如果能找到一条龙的话,我们就真的是穷人乍富了,但是如果没找到,也不虚此行了。” 我眯了眯眼睛说:“去哪里找龙” “之前你跟我说过洛阳姑娘曾经看到过三条龙,我估计了一下,骊山的那条龙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已经被陈经藏联合秦始皇给宰了,就算能活下来,也未必能为我们所用。西藏的这条就太过于虚无缥缈了,当年仓央摩尼究竟杀了还是放了还是被它逃了都无处可寻,难度也不是一般的大。” “我们的目标换一下黄河在你昏迷的时候我曾经看过地图,黄河的支流跟主河流并不算很长,能够容纳下一条龙的河道我全都记在了心里,只要我们去了当地,几乎是可以逐步排查,用时很快。” 刘玄策斩钉截铁的跟我说道。 “那按照你的说法,我们现在就直接去黄河就可以了” 刘玄策点了点头,眯眼道:“那是一定的。” 在我跟刘玄策下定好决心下一步应该怎么走之后,我们详细的部署好了接下来的行动。这次的黄河之行我跟刘玄策两个人去可以了,人太多的话,家里那边抽不出人手,略微有些尴尬。 顾辛烈跟王蒋干两个人则刘玄策西藏,跟王族打游击战,他们两个人都在西藏待过,顾辛烈更是对西藏地形了解甚深,加上兰嘉婆布的帮助,对付王族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最起码也足够让他们有些烦躁了。 鸦杀尽跟陈长生两个人则被我打散到了各个世家之中探取消息,同时防范王族的偷袭,他们两个人从小就生活在邙山之中,跟吴家斗智斗勇了不知道多少年,鸦杀尽更是穆王之子,战斗力也跟顾小哥不相上下,有他跟陈长生那诡异的道术,安全问题也能得到一定的保障 对于我的安排,几个人是完全没有意见的,不过这里中途却发生了一件趣事,就是兰嘉婆布这个布达拉宫下一任的王在见识了我们几个人的手段,跟描绘黄河等等的对话之后,竟然哭着喊着的要学盗墓。 也不得不说,兰嘉婆布这个人确实有点意思,为了学习盗墓,竟然恨不得把家底全都掏给我,但是摸棺不同于耍刀弄剑,并不是一天两天能教出来的,我只是承诺给了兰嘉婆布下一次一定带上他,这孙子就高兴的快要蹦起来了。 不过我们谁都没想到,就因为我这随口一句话,却在以后酿成了一件让我后悔终生的事情 黄河,中国北部大河,全长约五千四百多公里,居世界第五大长河,中国第二长河。 黄河发源于青藏高原的巴颜喀拉山脉北麓约古宗列盆地的玛曲,呈“几”字形。自西向东分别流经青海、四川、甘肃、宁夏、内蒙古、陕西、山西、河南及山东9个省、市、自治区,最后流入渤海。 黄河中上游以山地为主,中下游以平原、丘陵为主。由于河流中段流经中国黄土高原地区,因此夹带了大量的泥沙,这也是它被称为世界上含沙量最多的河流的原因。但是在中国历史上,黄河下游的改道给人类文明带来了巨大的影响,可以说是中华文明最主要的发源地,中国人称其为“母亲河”。 当我跟刘玄策到达黄河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后了,我肩膀上的伤势还是没有完全愈合,虽然伤口已经消失了,但是现在用力的话,却还是会感觉到酸痛,可以说是后遗症了吧。 出门的时候,因为兰嘉婆布跟我们两个装备了大量现金,所以这一次的装备工具花销倒是不用愁了,不过为了掩人耳目,在没有决定探x之前,我跟刘玄策并没有置办任何的工具。 因为刘玄策的估算,最开始我们到达的地点是山西省的黄河部分,这一段的河道相对来说并没有那么复杂,不过却也有些难办,因为周围的住户可以说太多了,想要掩人耳目的下手,着实有些难办。 我跟刘玄策的功夫虽然不错,寻龙点x的本事更是没话说。不过这打马虎眼跟周围人探取消息这种事,我们俩是谁也做不来。看来这听风天官的本事,还真的是硬本事。 这种窘境一直持续了差不多了半个月左右,也就是我们离开西藏的一个月之后,本来我跟刘玄策已经想要放弃了,但是突如其来的一件事,却打消了我们两个离开山西的打算。 那天,不知为何,天上下起了一场大暴雨,虽说按照这个节气的话,山西正值雨季,但是这么大的暴雨,就当地人而言,也是少见了那场暴雨过后,黄河水涨,随之竟然从河水之中,冲出来了一具黑漆漆的棺材 这可就是一个大新闻了。 待到雨停之后,当地人出门一看,顿时全都吓了一大跳,一个大棺材,被冲到了岸边,因为这里的经济相对来说还是落后的,人们的思想也并未完全的进步到一个崇拜科学的地步,对于封建迷信全都有着自己的一套说法。 这种说法让人们很难去开这具棺材,虽说大家伙每天都抱着好奇的心理去看上几眼,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于动手,纷纷盼望着有关部门能来给他们一个解释。 当然,这些都是群众的想法,而在看到这漆棺之后,我跟刘玄策就不一样了 有棺材,说明这里一定有墓葬,但是这墓葬是在土里,还是在水里就不好说了。我跟刘玄策观察过当地的地形,就整个黄河两岸做过一个详细的推演,这边的风水可以说是相当的好。 黄河为龙,双土为壁,壁夹龙,龙吸山泉以供木。 虽说不是百年一遇的大良x,但是却也是难得一见的坟冢地,不过在我跟刘玄策看到那漆棺的一瞬间,我们两个纷纷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说这里的地形是百年难遇的一处好地方,极其的适合埋人。那么这棺材就可以说千年不见一次的凶棺,但凡是用这棺材盛放的尸体,怕是十有十成是要尸变的。 因为这个棺材可不是什么善类,也多亏的当地的居民每人敢去开这棺材,这棺材用摸棺人的说法,叫做九死惊坟棺,用老一辈y阳先生的说法。 这棺材,叫鬼棺。: 第610章 古物 我跟刘玄策此时所在的地点是是山西省石楼县,地处黄河中游东岸,吕梁山脉以西、属于黄土高原一部分。 官话上说石楼县地势东高西低,郡山连绵,地表复盖有深厚的黄土,因受流水侵蚀、冲刷,沟壑纵横,地形破碎,全境可分为山地区和丘陵区。东部山地石楼山,古称通天山,南北走向,由许多山峰构成,姿态雄伟,因为山上石叠如楼,所以于唐时改名为石楼山。主峰期盘山海拔两千米,为县境最高峰。中南部山地,主要山峰有四十里山和团圆山,海拔均在一千四百多米以上。 西部和北部及城关一带均为黄土丘陵区,较大垣面有薛家垣、曹家垣、西山垣等,海拔也均在千米以上。 但是从我跟刘玄策的角度考虑,选择这里并非是因为人烟稀少地处偏僻,之所以选择这里,主要是因为这里的辛关镇,有着赫赫有名的黄河第一湾 石楼县之所以出名,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因为当地出土的文物非常多,而且又极其珍贵,这是这个中国都必须要所认可的。 光是在县境中部和西部发掘出土的新石器遗址就有三处,商代墓葬七处、周代墓葬和汉代遗址、宋代漏泽园各一处,还有零星出土文物,有陶器、陶棺、石器、国器、金器、表铜器、贝币、布币等近三百余件件,这些文物大批调往国家和省、地博物馆,留县收藏的尚有六十七种,一百三十多件件。 最珍贵的文物则是存于国家博物馆的商代青铜酒器龙纹触一件,为全国孤品。 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所在了,那就是石楼县这里的墓葬很多,而且各朝各代的墓葬都有,商周时代为主,但是一个小小的县城怎么会有这么多墓葬饶是风水奇佳,但是陵制里面有过说发,墓墓不可压。 也就是如果两个墓x的主人都看好了一个地方,想要当做自己的坟墓,这是不可以的。因为如果两处墓葬都重合在一起,那么此地的风水就将打乱,对棺中人也有极其不好的说法。 所以说一般情况下,是绝对不会有人选择墓压墓这件事的。 但是当我跟刘玄策看到那从黄河之中飘出来的鬼棺的时候,我不由的微微一怔这鬼棺是什么鬼棺就寓意着此地有变,最起码是棺中有变。刘玄策曾经跟我说过,他曾经在东北的见过一具鬼棺。 上面刻着五鬼烹尸图,棺材腥红如血,就那么孤零零的搁置在山上,当时的刘玄策艺高人胆大,也不顾老同行的劝说,毅然决然的带着自己的随从上去摸棺,结果开棺之后,红雾扑天,从棺材里面冲出来无数冤魂鬼哭。 当时刘玄策就慌了,本来是想掉头就走的,结果那棺材里面突然蹦出来一个身穿七星凶纹大红袍子的女粽子,这粽子几乎是奔着刘玄策就冲过去了,当时的刘玄策虽然是没有现在厉害,但是手脚功夫也不至于太弱。 加上手上有着白狼黑豺胭脂虎三大杀器,自持很有机会能够击杀这女粽子,但是谁料这女粽子几乎是刀枪不入金刚不坏了,出来之后一通乱咬便将刘玄策的手下全都咬死了,若不是刘玄策的父亲突然杀到。 恐怕刘玄策当时就一命呜呼了。 “有这么邪门吗”我缩了缩脑袋,开口问道。 刘玄策跟我说:“这鬼棺可是少之又少,一般来说整个中国你都找不出多少这样的棺材,你看它之所以是现在这个模样,绝大多数都是因为墓主死前就有尸变的迹象,或者说遭到仇家暗算,反压头盖骨,才会下鬼棺。但是鬼棺里面的东西往往要比寻常棺木里面东西好,这点也是无可厚非的。” “那你啥意思咱俩把这棺材摸了” 我们此时所在的地方虽然说是镇,但是规模却足够达到一个小城市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附近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看着,光是我跟刘玄策两个人,虽说能够吃下这棺材,但是若是被人家发现了,那可就麻烦了。 “我们收拾掉总好过让一些贪图文物的人收拾掉好,虽说咱们也是绝对不可能上交给国家的,但是这棺材里面的东西毕竟还是要我们两个人解决的。”刘玄策抿着嘴唇,开口说道。 听刘玄策这么一说,我不由的点了点头,正如他所说,现在已经可以推敲出,这棺材里面的尸体,绝对不是什么善茬了,想要把棺材打开,就外行人眼里,那必然是要掀起一番腥风血雨的。 虽说现在有什么考古工程队之类的一说,但是不好意思,在传统的摸棺人眼里,他们这帮人不过是装备够好有点文化的外行人,真要是碰上粽子鬼魂一类的东西,保准当时就吓得n裤子了。 “怎么着今晚就干” 刘玄策点了点头,轻恩了一声。 这河水里面既然能飘上来棺材,那么其实就可以断定,附近必然有最少一座古墓了,我跟刘玄策商量晚上动手之后,我就去附近的一些市场集市,准备置办些工具了。 当然从这里买到的工具无疑都是简陋了,最多也都是一次性的东西,不过却也足够我们用了可是当我到达集市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件稀奇的事。 那就是这个集市里面,竟然有着不少人在卖明器 这让我不由得大吃一惊,凭我的眼光,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些兜售古物的贩子卖的到底是真是假,不过就连我都不由的惊叹一声,这他娘的卖的也太多了吧。 整个倒像是个古玩市场。 这从黄河边上卖出去的古物,我稍微思量了一番,大多也就是分为三种情况。 一种是因为各种信仰宗教之类的传统,将当时的青铜器等沉入黄河之中,古时候黄河两岸的人民,为了治理黄河水患,几乎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招,但是黄河泛滥本就y晴不定,这就好比是西门豹治水之前,有人甚至将活生生的女子投入河中一样。 这里也不乏将一些用作镇河的铜牛铁马或者陶人等等一些东西抛入黄河之中的,这些东西有的从此不见天日,有的就被后世的人偶然打捞上来。 第二种就是沉船,黄河虽然泛滥成灾,但是为了生活,古时候有不少人都要涉险入水,当时的船只等等,肯定是没有现在要好的,所以出事船毁人亡也是家常便饭,这黄河之中不知道有多少骸骨,沉船可以说不计其数,但是因为黄河水道到了下游才开始平缓,所有大多沉船一般都是被掩埋在黄河下游的泥沙之中。山西省这一部分应该几乎是没有,就算是有,恐怕也是少数。 而第三种就是最有意思的了,在黄河的很多地方,都有人在河水之中或者岸边挖出来过一些说不出名堂的东西来,没人知道这是什么,也没人知道这些东西是怎么沉到河里的,但是就算是在没有文化的人,也知道这是好东西。 说白了,这些东西都是从墓x里面刨出来的。 我舔了舔嘴唇,然后随便的找到了一个摊位,悄悄的瞥了一眼摊主,摊主是个中年汉子,长得憨厚老实,戴一个毡帽,双手蜷缩在袖子里,再这样的天气里,穿这样衣服的人可不多。见我到他的摊位上,那汉子咧嘴一笑,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问我:“要东西吗” 我随意的在手上摸着两个,然后半开玩笑的说道:“这个怎么卖兄弟。” 一听有戏,那汉子立马转了转毡帽,然后装作一份极其懂行的样子在深思熟虑,最后开口说:“兄弟你要是真想要,就五百一个。”那汉子伸出五根生满老茧的手掌,一看这手我就知道,这汉子应该是庄稼地吃饭的。 只不过五百一个确实太便宜了,不敢说这里随便拿出去一个就能卖个上万几十万的,但是想要赚个几千块还是轻而易举的。我也没含糊,从兜里掏出一沓红票子,直接摆在了摊子上:“兄弟这是两千块钱,你点点我就要这两样,不过我挺好奇的,这些东西你都是从哪弄回来的” 那汉子一听我这是两千块钱,当时眼睛都直了,连忙摆手说用不了用不了,哪里用的了那么多,但是我看他那几乎是冒光的眼睛,会心一笑,还是把钱塞到了他的手上。 那汉子手里攥着钱,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扭过头看了看旁边满眼嫉妒的望着他的其他摊主,挠了挠后脑勺,小声告诉我说:“大老板这不方便说啊。” 我将随手挑的两样古玩装进包里,然后看着他说:“有啥不好说的,家里有人没有咱哥俩喝点,你就想说了。要是真靠谱老弟我再给你两千。”我伸出两根手指,然后一弯腰,将兜里面那一兜子红票子露给他看了一眼。 这汉子咬着牙琢磨了半天,然后一拍大腿:“中”: 第611章 死人 我跟着这汉子前往他家,其实像他们这样土生土长的地道汉子,还是有些好糊弄的,大多其实都是为了一个“财”字。 我出的钱多,又根本没想过要骗他,不过是想问问他几个问题,这汉子看着也有些憨厚耿直,当即也就同意了。 在去他家的路上,我知道了汉子叫有福,他自己也说,辛苦了一辈子,今天可算是有福了。在今天这个社会上,几千块钱或许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是要是真说明白话,一个人突然一天之间跟白得了几千块钱似得,那保准要乐出来的。 有福家里三口人,不过这段时间他媳妇领着孩子回了婆家,家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有福是个本分人,不会弄些花花肠子,家里面也算不上太富有,这不我刚去他家坐上一会,便看出来了。 虽说谈不上家徒四壁,但是却也相差无几了。 “那个啥家里有点乱” 有福显然有点拘束,涨红着一张脸,不敢看我。我哈哈大笑了两声,然后说道:“不碍事不碍事,老哥你还是温一壶好酒咱哥俩谈谈正经事要紧。” 见我说话也爽快,有福咧嘴一笑,哎了一声,然后火急火燎的就向外面跑了出去,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再回来。这一趟回来也有点意思,手里拎着两瓶酒,还有一只烧j,外加三四个小菜。 “现在人太黑了,这么点东西就花了我好几张票子。”有福双手耷拉在旁边,气鼓鼓的说道,这也不能怨他,毕竟可以说是乡下人,这光是跟我吃一顿饭的钱,恐怕够有福一家吃几个星期的了。 我陪着有福喝得多了些,我仗着酒量大,几乎是要快把他灌倒了,有福抹了抹嘴,跟我说起关于那些东西的来历 大约是几个月以前,有福曾经遇到过一件怪事,他跟着同村人一起去河岸对面的镇子卖粮食的时候,忽然天上下起了雨那天天气是很晴的,热的都想扒一层皮,有福记得很清楚。 因为下雨,他们就只好耽搁了一晚上,这里面的人也不矫情,几乎是天当被地当床,在林子里铺了一层干草,就大睡特睡了起来。这种事有福每年都能碰见一两次,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正常的。 但是当有福晚上出来起夜的时候,一件让有福一辈子也忘不了的事发生了 有福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发现林子里面有一道身影,还发着点点绿光,有福有些好奇,就凑过去看了看,谁知这一看不要紧,是把有福吓了一大跳,本来憋在裤子里面的n全都n出来了。 只见一个穿着黑衣服的老头,手里拿着一个散发着绿灯笼的老头,正蹲在地上挖着些什么 当地人很敬鬼神,因为紧挨黄河,加上村子里面的文化又不高,几乎是每年杀猪宰羊敬河神这样的事还没有停止,有福身为当地人,自然对这种事一清二楚,自己甚至都能信手拈来几个。 本来是想走的,但是腿就跟埋在了地里一样。 有福喝多了,却还是心有余悸的跟我这样说道。 一转眼的功夫,那老头就消失了,就仿佛从来没出现过一样,有福连忙跑过去,想要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谁知没走出去两步,脚底下一疼,就发现了这些东西。有福是当地人,在黄河两岸一带,发现什么都不足为奇。 有些人挖出过宝剑,铜器,甚至还有挖出来一人多高的石碑的,那东西卖了,可是值老鼻子钱了,有福看过不少村里人一夜暴富的,甚至搬到太原卖大房子的都大有人在。不过这样的好事他却从来没遇到过。 但是这一次遇到了,那真就是大赚了。 有福回家以后,本来是想着卖出去之后给家里添置点东西,但是谁也没料到,这东西竟然这么不好卖,有福足足卖了几个月也没卖出去,不仅一分钱没赚着,田里面的活也荒废了。 本来是想要放弃的有福,今天恰好就遇到我了,这喝酒的功夫,有福更是絮絮叨叨的一直在说我是他的大贵人,几乎就差给我跪下了。 待到有福喝多了之后,我便离开了这间屋子,想要知道的东西我都知道了,也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不过有福嘴里面说的那个打着绿灯笼的老头,我却未免有些好奇起来了,毫无疑问有福能捡到这些东西跟那老头有着直接性的关系。 但是那老头究竟是人是鬼 我离开屋子,忽然一股n意传来,我连忙走到角落里,准备开闸放水,可是就在我刚刚脱了裤子之后,我忽然发现在有福家墙角的一处偏僻角落里,竟然蹲着一个人 那人脸面朝着墙角,鬼气森森地蹲在那里,几乎是一动不动,因为那地方正好是房子墙角后面的一个死角,那人什么样子我根本看不清楚,我当时浑身一颤,本来有这一点醉意的我忽然清醒了过来。 这黑天傍晚的,这里怎么可能会有一个大活人蹲在这里我身子一寒,连忙穿上了裤子,我绝对是不认为我眼花了,那个角落处绝对是有一个人的我舔了舔嘴唇,手抄向后腰藏着的鸣鸿刀,朝着那个人一步步的走了过去。 我扭了扭脖子,我现在搞不清楚这东西是来找我还是来找有福的,不管不管是找谁的,既然让我碰上了,那是能收拾就收拾了。 我眯着眼睛,叫了那人两声,只见那人仍然是佝偻着腰,一动不动的待在那里,仿佛就没听见我说话一样。 我深呼了一口气,上前推了一把那人,可是这一推,我竟然把那人给推到了。我眼睛一瞪,手指上传来的触感是绝对不会错的,这人难不成是个活人不成 我伸出两根手指放在那人的鼻息下面一探,当时皱了皱眉,这是个死人 死的是个老头,这老头浑身上下穿着一件黑色的衣服,没有一丝杂色,脚底下的布鞋已经洗的有些发白了,脸上贴着的是他浓密的白色胡须跟那白色的头发,老头似乎是想要看清什么,努力的瞪大着他的一双眼睛,可是在他的视网膜里面我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了。 但是最让人毛骨悚然跟不理解的事这个老头竟然是微笑着的,而且越是仔细看,就越会发现,这一丝微笑,竟然慢慢的扩大了,就仿佛是在狞笑一样。 我看的浑身发冷,连忙打了个哆嗦,向后退出去几步,现在晚上几乎是没有什么光亮的,路上行人也少,为了避免麻烦,我连忙离开了这里。 对于这个老头我本来就是不认识的,就是真的有人查起,那老者的身上也没留下我的指纹,最多就是肩膀上那一下,不过却并无大碍,不过我却有些奇怪,为什么这老者会死在有福家门口 有福家门口可以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跟他家离得最近的一户也有几十米远,这也就是说老人不可能是有福的邻居,如果是串门的话,应该是从前面正大光明的进去,怎么会在墙角处 我皱着眉头,真的是一脸的狐疑,因为这里面让我感觉迷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我就是怀着这样沉重的心情,回到了我跟刘玄策租的房子里。 “怎么了一脸愁容的等了你一天了,看来这棺材又是碰不得了。”刘玄策在屋子里喝着小酒看着电视里面的小品,自己乐的不由自主的。 “晦气,回来的道上,碰见个死人。”我把包卸下,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一听这话,刘玄策赶紧关了电视,然后凑过来跟我说道:“怎么回事跟我说说” 我深吸了一口气,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将我这一天所遇到的事都跟刘玄策说了一遍,刘玄策是皱着眉头一直听着,当我全都说完之后,刘玄策苦笑一声,看着我说:“那有福估计是活不过明晚了,要不是今天你过去了,恐怕这小子今天就得死。” “怎么说”我一惊,连忙开口问道。 “那老头哪里是什么刚死的老头,明明就是有福在林子里碰上的那提着绿灯笼的老头怕是有福拿了人家的东西,要不然就是冲撞到了人家,现在人家找上门了,如果不是你今天在那里帮他压了一下场子,恐怕他今天就死了。” 刘玄策看着我说道。 我皱着眉头,然后开口问道:“那有救没有有福这人还是挺朴实的再说我也花钱拿了东西,会不会有事” 刘玄策说道:“命里须有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有福拿了自己不应该拿的东西,这救不了,想救也不值当而你呢,拿了东西,那老头也是多半不敢来找的,就你这一身的y气跟戾气,那老头看见你” 刘玄策指着我怪笑道,但是当他刚说到这的时候,忽然一脸的凝重,整个人就像是疯了一样,当即便开口道:“不好要出大事了”: 第612章 首都来人 刘玄策一脸震惊的表情,就仿佛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我眯了眯眼睛,连忙开口问道:“怎么了” 刘玄策也不说话,连忙套上衣服扭头跟我说:“快走,去看看那棺材。” 我见刘玄策走的火急火燎的,紧锁着眉头,也没多问二话不说就跟着他出了屋子。至于有福的事情恐怕是真的要帮不上忙了,按刘玄策的话说,人有人道,鬼有鬼道,有些事情是天注定的。 既然要欠,那就必须要还。 我跟刘玄策从屋子出来之后,顺着小道一路跑到了那棺材处,自打这棺材从黄河里面飘出来之后,整个村子里的人除了头几天全都围着看个热闹之外,几乎是没人再敢去了。尤其像现在这样的大晚上,更是一个人都没有。 “到底怎么了刘哥。”我跟在刘玄策的身后,忍不住开口问道。 刘玄策挠了挠,有些烦躁的说:“我怕是那棺材要生变,咱俩今天晚上就争取把它解决了,省的夜长梦多。” 可是等到我跟刘玄策到那棺材边上的时候,几乎是瞪大了眼睛,本来完好无缺的黑色漆棺,不知道因为什么棺头竟然让人凿出来了一个大窟窿,我拿着手电筒往里一照,只感觉一阵的惊悚。 一股凉意顺着脖颈一直涌上了后脑。 “这棺材空了” 刘玄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跟我说道:“回去吧,怎么回事我心里应该明白个七七八八了,明儿一早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开口说话。” 我有些不解,皱了皱眉头问:“究竟怎么了” 刘玄策弓着腰扭头往回走,边走边说:“那有福大概是遇上鬼了,不过那鬼恐怕就是这棺材里面的主子,明儿一早恐怕就会传来他死的消息了。” “大概是这鬼晚上巡游出棺,结果让有福把他棺材里面的宝贝都给拿走了。这棺材飘上来恐怕也是要些说道的,你今晚看见的尸体保不齐就是这棺主,总而言之啊这村子要不太平了,明天你跟我去找这儿的村官,看看能不能套出些话出来。” 我点了点头,心里还有些迷糊,不过却也并未多想,我扭过头看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的那黑色漆棺,直觉在晚风之中,黄河的浪涛声跟黑色的棺材,有一种让人恐慌的感觉。 回想起那死去的老者诡异的笑容,我不觉浑身一颤 第二天一大早,不出刘玄策所料,有福死了,死在了自己家的炕头。我深吸了一口气,我并没有去看有福的死相,不过从屋里出来,邻里之间几乎全都是面有惧色的说着关于有福死的消息。 看起来是极其的恐怖。 有福的媳妇跟儿子,听到了消息火急火燎的就从娘家赶了回来,跪在地上长哭不起,说起来确实有些心酸。据说有福把我给他的那两千块钱整整齐齐的放在了柜子里,似乎是准备全部交给自己媳妇的。 当天早上就发生了这么一件大事,村子里几乎是炸开了个锅,似乎全都对着那棺材指指点点,说是有福拿了不该拿的东西,造了孽。 在之后,就在我跟刘玄策准备拿着钱去找老村长的时候,我和他一直担心的事情发生了那就是首都来人了。 山西省临近北京,怕是黄河里飘出来一具棺材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首都的耳朵里了,不过我跟刘玄策却也没想到会来的这么急。 几米长的大车到了村口就不进去了,因为实在是不好调头,老村长谄媚的让村民帮车子里面所谓的“知识人”把行李都搬下了车,我跟刘玄策在一旁抽着烟,穿的西装革履了,幸好之前做了一手准备,不然就真的有些棘手了。 从车子里下来了差不多十几个人,不过以我眼睛的毒辣,一眼就看出了最前面的四个人才是这里面的领导者。 为首的是一个老人,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大褂子,戴着一副眼镜,一头银发梳理的整整齐齐的,怕也是个教授模样的人。在他旁边则有着两个年轻的女孩跟一个青年,打扮跟他是相差颇远,不过一看也知道是他的学生了。 刘玄策给我打了个眼色,然后我们两个冲着那群人就走了过去。 “你好。”刘玄策走过去直接大大方方的伸出了手,冲着那老教授。 刘玄策虽然平时有些懒散,但是换上西装把头发打扮的一丝不苟的他,还真的很难让人把他跟摸棺人联系起来。 别说是那老教授了,就连他身边的几个学生都有些反懵:“你是” 刘玄策冷着脸从身上掏出一张名片,这是我们到达这里之后,就立即办理好的,用的是百华夜咏公司的这层关系,她们公司不在中国,不过看起来确实挺唬人的,我跟刘玄策本来是觉得用不上了,可是谁料到这才没几天,就让我俩给用上了。 “我们两个是杰尔逊国际古文物收藏开发公司的,恐怕你们来的意图应该跟我们差不多,不过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还是提前跟您打个招呼。” 刘玄策笑了笑,他说话的方式跟圆滑,几乎是让人找不到破绽,加上我们两个原有的气质,也很难让人察觉到什么。 村子里的人大多数都是靠打涝黄河泥沙,或者种庄稼卖粮食为生,穿着和解放前的衣服几乎没有什么区别,虽然地方不小,加上黄河第一湾的名堂,但是其实还是很少有陌生人来这里,因为这里实在是没什么可看的。 这帮首都来的人,加上我们这两个西装革履的某公司人员,使得这里的人全都非常好奇,几乎都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我们,甚至有几个岁数不大的小孩子在我们后面一直围着看,就像是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老教授微微一怔,然后干咳了两声,伸出手跟刘玄策握了一下:“你好,我们是研究院的,这一次来是受国家指派,没想到能碰上你们看你们的样子应该不是搞学问的,恐怕这一次你们要退让一下了。” 老教授上下打量着我跟刘玄策,似乎是在研究些什么。他身后的几个学生也是好奇的看着我跟刘玄策,我报以一笑,也不言语。 “呵呵您这就所言差矣了,虽然我们公司的总部并不在中国,不过对于中国文化的了解,我们还是很有自信的。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想我们应该可以详细的谈一下。”刘玄策挺了挺腰,跟老教授说道。 “哦你想谈什么。” 刘玄策在老教授耳边窃窃私语了几句,老教授紧皱着眉头,然后说道:“那我们就找个地方好好谈谈吧。” 刘玄策扭过头,给了我一个搞定的眼神,我会心一笑,然后便给众人带路。至于那老村长,则是被我们直接给无视掉了。 这样的村子里,是没有酒店也没有宾馆的,走了一段路,才堪堪看到一家破旧的招待所,之所以把几个人领到这里来,是因为我跟刘玄策住的房子纯粹是太像狗窝了,跟这里一比,恐怕就是小旅店跟五星级酒店的区别了。 听当地人说,这里本来最开始是改革开放前地主家的房子,也是村子里面最好的房子了,不过改革以后,那地主都被打死了,这房子就空下来被村子征用改了个这样的招待所,留作接待外客。 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直有人坚持打扫,倒也算不上太过于简陋跟脏差。 “这地方怎么这么脏啊你这是把我们领哪儿来了”跟着老教授的年轻人皱了皱眉,出声说道。 我笑了笑,并未反驳。 老教授则觉得有些尴尬,立马苛责道:“我们搞研究的,就不要怕苦也不要怕累了,什么地方住不得” 开了几个房间,听说是从首都来的贵客,招待所前台的中年大婶连钱也没收,连忙说着免费住免费住,不过既然有人这样说了,也乐得省钱了。老教授分配好房间,然后就跟着我们到了最后面的一间屋子里。 屋子里有他的三个学生,还有我跟刘玄策。 我本来是毕恭毕敬的,可是谁料刚一进屋,刘玄策就点上一根烟冲着老教授说:“行了,别装了。” 老教授一愣,开口道:“什么意思” 刘玄策说:“既然不是研究院的人,咱们就别装的这么一本正经了,来好好说说话,咱们谈笔买卖。” 老教授眯着眼睛,愤怒道:“你说什么难不成你觉得我这个教授还是假扮的无理取闹你把我们带到这里来,到底有什么企图” 老教授后面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更是说道:“你们这样可是犯法的,小心我们叫警察把你们抓进去” 老教授身边的青年人冷笑道:“我劝你最好收回你刚才的话,我们都是从北京来的人,你们这样的出言不逊,按照一般的法律完全可以判处你们刑期,我早就怀疑你们的身份了,恐怕你们也不是什么国际大公司的人吧把我们带到这里来是想绑架还是要敲诈勒索”: 第613章 龙神 刘玄策靠着墙壁,冷笑道:“绑架勒索国家研究院的人我不是没见过,他们的专车都是带着专业的仪器设备的,而且出行极其隐蔽,可不是你这样的大巴车,而且一次出行只有五个人,多一个都不带,还有,给你一个忠告,研究院里面的人,岁数最大的今年应该只有三十五岁,像你这么大的应该都去中科院了。别质疑我,如果你下一次能够把你这一身的土腥味都去了,恐怕我就看不出来了。” 刘玄策旋即扭头看了看那个神情冷漠的青年,说道:“把你袖管里面的刀收一收吧,要是动真格的,别说你一个人了,就是加上旁边那十几个人都未必是我一个人的对手,当然你们如果携带了重火器另算。” 听到刘玄策说完这番话,老教授为首的四个人全都为之一震,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们两个,然后开口道:“你们到底是谁” 刘玄策眯着眼睛,看着老教授:“既然都是出来混饭吃的,那就坦诚一点,我虽然不知道你们是干什么营生的,不过恐怕也是外八行,散摸还是收古董的贩子不过不管你是干哪行的,跟我并不冲突,我来找你是跟你商量买卖的,别耍什么花招。” 老教授苦笑一声:“既然都让你看出来了,那我就说实话吧。我叫刘华,诨名是九头狐,这几个都是我的徒弟,本来我是想干完这一票金盆洗手的,但是没想到竟然碰上了你们两个老油条,还真是y沟里翻了船你想谈什么” 我抱着肩膀道:“既然是散摸就要有散摸的规矩,出行摸棺带这么多人,你也不怕树大招风,要是真碰上了硬点子恐怕你早就死了,你这几个徒弟也得送命。” 老教授或者是九头狐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瞪着眼睛看着我跟刘玄策说:“两位两位也是散摸” 我撇了撇嘴:“他叫刘玄策。” 一听这三个字,九头狐差点没跪地上,连忙开口道:“当真是北京城胡八爷的徒弟,帝师刘玄策” 刘玄策笑了:“你见过有人假扮我的” 九头狐连忙摇头:“没没没,不过这是头一次看见本尊真是真是那这位小哥,你是” 我歪了歪头:“我叫林悲。” 这回没等九头狐说话,他旁边的青年就先开口了,目光火热的看着我说:“就是那个跟七家叫板盗了大秦王陵,手底下有白马黑刀一票子手下那个林悲” 我笑了笑,然后看着他说:“是我。” “师傅他爷爷就是林半仙啊。” 九头狐回头跟自己徒弟说:“师傅我出门找门口李瞎子算了一卦,说我一准能碰上贵人,你看看这就碰上贵人了吧嘿嘿两位难不成也对这鬼棺有兴趣只要是能摸着,东西咱们三七分,你们七我们三” 九头狐伸出七根手指,眯着眼睛笑道。 刘玄策白了他一眼,然后说:“懒得跟你扯没用的,你手下人多,让他们出去打探打探消息,不过注意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来的时候已经沿路跟当地的“官儿”打好招呼了吧” 九头狐笑了笑,这样的小事肯定是办妥了。 我说:“你知不知道这黄河边上有什么传说隐秘之类的我们两个刚从西藏过来,并不太熟悉,这一次如果成功了,东西全是你的,我们两个分文不取。” 九头狐一听这话,差点没跳起来,不过却还是开口道:“恩有是有些,我之前来这里踩点的时候,听说过这村子里面经常闹鬼,传说这黄河眼里停过水,整整一年,那是干的一滴水都没有。之后突然来水了,却莫名其妙的淹死了好些人,一直到现在,村民每年都还会敬神。” “这一片的老人都曾经经历过过这样的事,说是这每年月圆的时候,晚上子时,河边就会传来哗啦啦的声音,就像是有东西拖着铁链在地里面走一样,之后有人就看见,那第二天岸边的大石头全都碎了,那一个个几千斤的大石头,说碎就碎了村里人都说是河神要吃东西了,不过你们也知道,这样的事” 我没在听九头狐说些什么,而是扭头看了刘玄策一眼,能够一晚上砸碎那么多石头,绝对不是人能做到的事,看起来黄河里面这有龙的事,还真的是有点眉目了 刘玄策掐指一算,然后眯了眯眼睛:“三天后就是月圆你们去忙你们的事吧,我们两个还有些事要办,咱们晚些再联系。” 说完,刘玄策就扭头出了门,我也径直跟他走了出去。 “有点意思。” 我开口道。 刘玄策说:“看来有人是在黄河底下动了手脚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黄河底下应该有一座大墓,不过这里人多眼杂,还真的是不好处理” 我说:“那九尾狐你是准备怎么处理的真准备跟他干一票” 刘玄策笑了:“这种散摸虽然不像我们世家这样有规矩,不过对于诚信还是很看重的,咱们两个人虽然干什么都足够了,不过现在这时候人手越多越好,他表面上的身份还是研究院的教授,这点用得上。” 我嗯了一声。 “我们这一次来只需要找到那条龙跟龙涎珠就够了,虽然我能不能发现那不好说,不过龙涎珠这东西我可是势在必得,有了这东西,最起码你的命就有保障了,届时就是跟王族还有林家这些王八蛋开战的时候。” 我说道:“那龙涎珠到底是什么东西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 刘玄策说:“龙涎珠是我在梦溪笔谈里面看到的一个宝贝,虽然只提到了一句,不过却让我有了很大的兴趣,随后我又询问了姬姑娘跟洛阳姑娘很多问题,大概也清楚了龙涎珠是存在的,之后我可是花了好大的代价才知道了它是在黄河这一带至于功效嘛,生死人r白骨你信不信” 当天晚上,我跟刘玄策又跟九头狐见了一面。 “帝师啊这一次我们真是发现了大消息了”九头狐谄媚一样的跟刘玄策说道。 “什么消息”刘玄策问道。 九头狐舔了舔嘴唇,开口说道:“今天你跟林家主走后,我就去见了老村长,这才知道,原来这村子里面还有龙神的传说” 一听龙神两个字,我连忙说道:“仔细一点” 九头狐开口道:“这村子里在五十年前,曾经挖出来过一块石碑,那石碑大概五米长,当时本来是想竖在村子门口的,但是谁知道,这还没竖起来,黄河水竟然枯了。村民都是吃黄河水这碗饭的,当时就害怕了,于是就把这石碑给原封不动的埋下去了” “可是这石碑埋下去了,水还是没来。村民就着急了,请了好多大仙来,最后好不容易是把黄河水给招来了,当时村民们是都听到了一声龙吟,现在的老村长就亲眼见到过说是好大一条龙,连龙尾都看的清清楚楚的。当时的村民都说这是龙神,纷纷跪在地上磕头跪拜,到现在还每年都供敬呢。” 刘玄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点了点头:“看来有点偏差啊九头狐你跟我出来一下,咱们两个去会一会那老村长,这老头好像还有些话没说出来啊。” “好嘞。” “林悲你留在这,晚一些我跟老狐狸就回来。”刘玄策扭头看了我一眼,径直就跟着九头狐离开了这招待所。 我看了一眼手表,晚上九点整,如果顺利的话子时之前刘玄策就能够回来。 “林大哥,你喝水吗” 扎着马尾辫的姑娘冲我说道。 “谢谢,我不喝。”我冲她笑了笑。 “林大哥,你要不要吃点水果”另一个有着一对虎牙的小女孩也跟我说道。 “不用忙我不吃。”我觉得有些尴尬我,连忙阻止了一下。 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看着我说:“林大哥,我叫慧慧周。” 我点了点头,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叫邓佳佳” 两个小姑娘在我面前连番的介绍着自己,让我属实觉得有些头疼。 “林大哥,听说你在摸棺大会的时候,连吴家家主的女儿都没打过你是真的吗”周瞪着眼睛看着我,兴奋的问道。 “哼,你们懂什么。林大哥怎么可能会输给一个女子。就连帝师那样的大人物都是林大哥的手下不过我最崇拜的还是白马黑刀你们可没见过他用刀,刷刷刷,就这样,对面就死了。” 那个看起来冷漠的青年兴奋的站起来,胡乱比划着。 我莞尔一笑,然后说道:“顾小哥不喜欢话多的人,不过你跟他挺像的。” 一听我这么说,那青年不由的害羞的挠了挠头,然后呵呵的傻笑着。 “林大哥,我师父说你也会用刀,是不是真的”邓佳佳盯着我问道。 我刚想说话,眼睛一瞟,却忽然发现窗户外面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来一片绿点我眯了眯眼睛,冷声道:“有情况,你们小心点。”: 第614章 河中洞 我一声冷喝,吓得几个人全都缩起了脑袋,一副茫然的样子。可就在他们朝着窗户看了一眼的时候,几乎浑身全都颤抖了一下,两个小姑娘更是一下子窜到了我身边,躲在了我的身后。 只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窗户的外面竟然浮起了一片片幽绿色的光点,而顺着屋内的灯光,可以无比清晰的看到在窗户外面不远处竟站着一个老人,这个老人的头发有些斑驳,跟光头差不多。 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袍子,模样几乎跟我发现死在有福家门口的那老者一模一样。 “那那是什么啊林大哥。”周颤抖着跟我说道。 “你们别吵梁宽,你去旁边的屋子告诉跟你们同行的那些人晚上别出去了来者不善,我们现在就在这里以不变应万变是最主要的。”我对着那冷漠的青年说了一句,然后噌的一声从后腰把鸣鸿刀拔了出来,重重的c在了火炕上。 我此时所做的就是要起到一个威慑的作用,这孙子还是敢进来,那就要好好的跟他玩一玩了,他如果知难而退,那我们就两不相干各不埋怨。 我舔了舔嘴唇,盯着窗户外面那佝偻的身影,不一会儿,梁宽回来了,气喘吁吁的跟我说道:“林大哥不好了。刚才有几个人出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一听这话,我顿时咬牙大骂了一声,现在这种情况出去无异于是自寻死路,甭说他们这些道行不深的散摸了,就是他们的师傅九头狐出去也是九死一生。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你们在这里待着,我出去看看。” 一听我要出去,两个小姑娘赶忙拉住我的衣服,一脸的怯懦。 “算了,看来我是出不去了。”我苦笑一声。 “怎么了”梁宽问我说。 我眯了眯眼睛,冷笑道:“老家伙自己进来了你们在我身后待好,等会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声,千万要记得不能出声。” 梁宽三人连忙点头应道。 屋子里此时没有一点声音,只听得一声声“哒哒哒”的声音从走廊中传了出来,就像是有人穿着拖鞋在走路一样,声音有些大。我伸出手一张,鸣鸿刀瞬间落入到我的手里,发出一声清鸣。 若是现在陈长生在这里的话,恐怕我就不必太过于这般难堪了,但是他不在这就有些让人头疼了,我虽然擅长对付y物粽子,但是对于鬼魂一类的,现在却也还是头疼。毕竟像阳眼这样的大杀器,总不能无限制的使用。 “吱呀” 伴随着一声极其清楚的开门声,那个老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就在他打开门的一瞬间,屋子里面的灯瞬间恍惚了一下在我身后的三人眼睛瞪的大大的,不敢出一点声音。我死死的盯着门口,想要准备先一步攻击。 “你不怕死吗”幽幽的,似是从远处传来了一声极其沙哑的声音,但是我知道这声音可并非是来自什么远处,而正是来自我面前。 那老人的半个身子虚掩在门外面,我能看到的只有半个黑色的袍子,说实在的,这有人令人觉得好奇,因为他现在就是想要进来,我也抵挡不住,不过他这般情况,恐怕是有什么事情还没做好。 “人有人道有,鬼有鬼道无。你现在做的事你自己可要想清楚的,先甭说你能不能打得过我,就算是打过了,怕也是要受点苦难,到时候鬼体不保,你也活不成。”我冷哼一声,嗖的一声将鸣鸿刀拽在了身前。 就在这时,我堪堪将这句话说完之后,忽然,一个极其冰冷的女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如果你觉得他打不过你,那加上我呢” 就在这女音刚刚传来的时候,我只感觉一阵清鸣,呼的一声,仿佛一阵旋风吹过,那一直站在门边上的老者突然退去,就仿佛从没有出现过一样,本来忽闪忽闪的灯泡也玩好了起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将鸣鸿刀c进了刀鞘之中:“你怎么来了” 我刚说完这句话,只见空气中慢慢的浮现出一团红雾,红雾缓缓的弥漫成一道人形,旋即姬澄雪瞬间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是鸦杀尽叫我来的,刚好刚才在门外不远看见了刘玄策,又刚好看见你有难。” “我哪里像是有难了。”我苦笑一声,姬澄雪说话就是这么不给面子毕竟我身后还有三个小辈,这么说我岂不是太折我面子了。 “他们是谁”姬澄雪瞥了一眼我身后的三个人,让他们三个人本来放松的心瞬间再一次的紧绷了起来。 “你你你好”梁宽鼓着一张大红脸冲着姬澄雪说道。 姬澄雪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看着我说:“去西藏一次让王族打了个遍体鳞伤,然后又来黄河折腾了你们几个还真的是想起什么就干什么。” 我抿了抿嘴唇:“这你就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了吧王族现在动不了,也没你想的那么轻松。我跟顾小哥我们在布达拉宫都差点死了,从最开始其实就是我们把王族刺客想的太过于简单了。” 就在这时候,砰的一声,大门被一个高大的身影给撞开了,只见刘玄策一脸惊喜的走进屋里,然后握着姬澄雪的双手说道:“姬姑娘,你真的是雪中送炭啊,在我跟林悲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出现了欢迎欢迎” 姬澄雪皱了皱眉,并没说话。 我干咳了两声,然后一把拍掉刘玄策的手,瞬间将姬澄雪拉在了我手里:“你丫别占便宜啊,这是我媳妇。” “谁是你媳妇”姬澄雪轻啐一口,然后狠狠瞥了我一眼,不过却始终没动我拉着她的那只手。 身后三个小辈的表情就精彩的多了,嫉妒,不相信,瞠目结舌,惊叹,无奈可以说相当的复杂了,就连他们的时候九头狐都不由的笑了笑。 “你跟老狐狸出去干嘛去了” 刘玄策点上一根烟,开口道:“主要是去探探口风,不过这不探一下还真的不知道,原来就在这黄河底下,竟然有个大d你们知道吗。” 我白了他一眼:“黄河河底多泥沙,当地人以挖沙为生,这黄河底下不知道有多少d你不是跟我说你要下河吧这黄河水浑浊成这个样,根本就下不去啊,就算是下去了也什么都看不清。底下沙坑众多,太危险了。” 刘玄策眯了眯眼睛道:“不入虎x焉得虎子明天一早我去借防沙船,村子里面的防水手段还是很多的,如果那老家伙没骗我的话,这一次下去我们估计可以一直打到古墓里面了,这里的风水你也跟我算过了,应该就是这个位置没错。” “话是这么说,可是那老头虽然澄雪过来将他吓走了,但是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总感觉有些地方不对。”我皱眉道。 姬澄雪揽了揽发丝说:“我来的时候洛阳让我告诉你们两个,说黄河水底轻易不能下,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至于原因她则没告诉我。不过她的表情很认真,一点也没有跟我开玩笑的意思” 皱了皱眉,刘玄策说道:“虽然洛阳姑娘这么说了,不过就现在的情况而言,由不得我们不下河,如果下河了还可以拼一拼,不下河恐怕永远也达不成目的先不说这个了,老狐狸,明天就需要借着你的身份去下河了,你要装的明白一点。” 九头狐呵呵一笑,开口道:“您老就放心好了,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妥当了,明天一早咱们就能出发。” 我摸了摸鼻子,两个人差了差不多几十岁,但是九头狐却恨不得管刘玄策叫个您老,也是有点意思。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一行人就出发了,几乎全都是凭借着九头狐的身份,在村子里面借的器具,例如防沙船,防水手电筒,护目镜呼吸器等等等等。 因为姬澄雪身份的关系,我并喜欢让她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于是就将她藏在了体内,就给最开始一样,而上了防沙船的则只有我跟九头狐,还有梁宽以及刘玄策。 我扫了一眼九头狐,然后跟他说:“老狐狸你这年纪太大了,下水还是算了,到时候在落下点病根,你就复杂在船上面等着就可以了,我们几个下去就够了。” 九头狐一听这话连忙点了点头,老狐狸虽然是个散摸,不过还是意外的怕死。 这时候我跟刘玄策等人将护目镜跟呼吸器潜水服等都穿好了,在这样的一个小镇里,要是想把这些东西都凑齐了,可真是不容易。我跟刘玄策打了个颜色,准备朝着上边游,也就是逆流。 这里的河域并不大,我跟刘玄策我们两个的水性都不算不差,几乎都是一个跟斗就翻到了底。黄河水底都是淤泥,泥里面还有许许多多的石头和碎屑,我们猛的落入河中,只见一团黑雾缓缓的从河底飘了上来: 第615章 一模一样的尸体 刘玄策的水性是要好于我的,恐怕这也跟他早些年的生活有些关系,他在河里游出去几步,然后伸出拍了拍我的肩膀,指了指前方。我有些迷糊,河水里面极其的模糊,但是我还是看到了,似乎模模糊糊的,在湖底最深的地方有一个凹陷 我跟刘玄策顺着那里缓缓的游了过去,河底的淤泥溅起了一层的黑雾,但是我们却熟视无睹,径直朝着那凹陷处游了过去,旋即掏出手电照了照,果然,就在那凹陷处的底部,竟然有着一个火车头大小的不规则d口。 虽然是在水中,但是我还是惊讶的不行,几乎是瞪大了眼睛,就在刘玄策跟我说完这黄河水底有d的时候,本来我是并不吃惊的,因为我根本就没想到这d竟然会这么大。这可是黄河的底部,这d是怎么产生的 我们围着这个d转了两圈,我看着这个黑漆漆的d口,忽然想起了很多小说里关于水下深d里的怪物,不由感觉到一丝寒意,又联想起那黄河里面的巨龙我顿时浑身一颤,不由得想到:“难不成这龙就在这d口之中” 因为手电光线太暗的关系,我跟刘玄策根本看不清楚d里面有什么东西,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这个d是一个下面大,上面小,呈一个喇叭状的黑d。而且深度超出了我们的想象,手电根本照不到底。 这个d究竟是怎么出来的,现在还不得而知,但是我跟刘玄策此时还不能贸贸然的进去,因为就这样冒失的进去的话,真要是发生什么事,恐怕上面的人救援都来不及。在黄河这里,最让人有些反感的就是在水下你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我跟刘玄策比划了一下,然后一起朝着上面游了上去。 “两位,怎么样发没发现什么”我跟刘玄策一冒头,九头狐就连忙把我们两个拽了上去,嘿嘿的笑着,梁宽也是一脸好奇的看着我们。 我把呼吸器跟护目镜拿了下去,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这里很大,手电筒直接照进去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就像是黑d一样,光都s不进去。我觉得这里面的深度恐怕是一个难以预料的深度。” 刘玄策这个时候说:“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了,就是这里确实有一个古墓,我刚才在那d口的旁边发现了一颗铆钉,那铆钉的款式跟上面的图案,都是墓门上才有的东西,虽然我不知道那个墓的具体位置,不过恐怕也是在那d口里面了。” “那铆钉呢”我看了一眼刘玄策。 “扔了啊。”刘玄策耸了耸肩膀。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口道:“这么重要的东西你竟然扔了好歹给我我能看出来是那个朝代的墓葬啊,如果是个什么清朝明朝的,那咱们根本也没下去的必要了。你等着我下去一趟。”我翻了个白眼,然后重新的戴上了护目镜。 “那个林大哥这次让我下去行不行我也想下去看看,我水性挺好的。”梁宽忽然开口说道,涨红着一张脸。 梁宽这么一说,我看了一眼九头狐,我见老狐狸没什么表示,心里也不由的皱了皱眉。不过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意思驳了面子,怎么说刚才我跟刘玄策已经下去探过底了,总不至于我们没出事,梁宽倒是出事了。 “别进d,只在d口外面看看就行了,能找到那铆钉就找到,找不到就算了。”我跟梁宽说道。 梁宽点了点头头说:“哎,林大哥您就放心吧,我保证完成任何”梁宽冲着我连忙的点着头,生怕我突然不让他下去了一样。 我点了点头,然后把腰上的绳索拴在了梁宽的身上,又给了他一把手电筒:“拿着这个东西,如果在水底下遇到什么东西了,就立刻拉绳子,我们三个会同一时间拉你上来。如果什么都没遇到,这一次你就是大功臣了。 我拍了拍梁宽的身体,呵呵笑道。 梁宽冲着我咧嘴一笑,然后一个跟头翻了下去,九头狐抓着绳索,舔了舔嘴唇说:“两位爷,没什么事吧” 刘玄策抽着烟,开口道:“没什么事,放心吧,我俩刚才不是刚下去过吗。” 绳子缓缓的从船头一点一点的向着河内拉着,起先最开始,我并没有往别的方面想,但是当我无意间注意到了船上的绳子似乎越来越少的时候,我忽然皱眉道:“糟了,梁宽似乎是往d里去了” 一听这话,刘玄策当时就愣了一下,然后说:“这么莽撞那d里有什么我们都不知道,真要是碰到什么了,我们根本就来不及救援。真他娘的不省心林悲,咱俩再下去一趟”刘玄策刚说完,整个人带好护目镜跟呼吸器,整个人便翻了下去。 旋即我也紧跟着就跳了下去,这一次我们本来就是佩戴了三条绳索,只不过都不长,梁宽那条几乎已经算是紧绷着了,恐怕随时都有可能突然断掉,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恐怕就不好了。 我跟刘玄策下了河之后,手里拿着手电筒一点一点的搜寻着梁宽的身影,但是在这黑漆漆的河里之中,哪里有他的一点身影。我跟刘玄策拼命的朝着那黑d游去,此时快一秒也许就不会出事,慢一点,也许这个大男孩就 我跟刘玄策到达那黑d的时候,只见一根绳子就像是一个孤零零丝线一样,一直深入到那无比漆黑的dx之中,我气愤的猛的拽了拽那根绳子,想要让他往回游,可是我拽了一会,突然发现到,似乎梁宽并没有回来的意思。 我微微一怔,然后猛的向后一拉,结果绳子不仅没有一点松动的感觉,反而还朝着里面不停的拉扯着,这让我不由的十分气愤,这样不听指挥,甚至劝说都劝说不住的人,真要是出了什么事,这个责任应该谁来负责 我吐了一口气,可就在这个时候,刘玄策却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跟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 我大致明白了,跟刘玄策一齐向后拉着这绳索,可就就当我们两个向上才拉出来一段的时候,忽然,本来紧绷的绳索就像是没有力气了一样,竟然朝着河底沉了下去就仿佛就仿佛梁宽似乎不再游动了 我浑身一颤,然后心里猛的突然咯噔一下,心说完了,梁宽出事了。 我跟刘玄策几乎是使出了全身力气,朝着后面狠狠的拉动着,生怕他出了一点事情,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喘息着,此时不管梁宽发生了什么事,都要快一些的将他拉出来。 我跟刘玄策的力气自然不是寻常人可以比的,几乎是三下五除二,就把那绳子给向后拉回来了一大截,不过这呼吸器的质量实在是不怎么样,我跟刘玄策需要来回的上下去换气,才能僵持住。 上面的九头狐听说自己的徒弟可能是出了事情,当即也是心急如焚,急的是火燎眉毛了,简直就是慌乱成了一团,如果不是我跟刘玄策嘱咐他告诉他不能慌,恐怕他现在已经跳下来了。 这时候我跟刘玄策几乎是看见了梁宽的身体了,只见梁宽似乎就像是失去了知觉一样,来回的在水里翻腾着,四处碰触着周围的墙壁。我紧皱着眉头,然后死死的盯着那在水里单薄的身影。 我跟刘玄策两条手臂就像是疯了一般的猛的向后拉扯着,一刻也停不下来,差不多过了二十多分钟,才终于将梁宽拉到了我俩身边,这时候我的胳膊已经是胀痛的不行了,两条手臂都有些没力气了,而我跟刘玄策的脚更是踩进了那沙石之中。 我们来不及看着梁宽现在的样子,应该说也是不想看,只知道一个劲的朝着水面上游动着,当我跟刘玄策夹着梁宽到达船上的时候,九头狐这个几十岁的老人竟然失声痛哭了起来 “先别哭,看看还有没有救。”我上了船,抹了把脸,拍了一把九头狐的肩膀。 我几乎是手忙脚乱的将梁宽放在了甲板上,两条手臂的疼痛更让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我跟刘玄策慌忙的拿出清水跟毛巾,可是当我们看到梁宽的脸时,几乎表情全都变了,尤其是我,更是慌张的坐在了船板上。 我长这么大,台州附近也是有些河湖的,多少也见过几次淹死的人,那种在水下窒息而死的狰狞表情,恐怕是个人都会记忆犹新,但是梁宽的这张脸,我一看就知道他不是淹死的,他脸上丝毫看不出窒息时候的那种痛苦,毫无血色的惨白,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眼珠翻起白眼,可是嘴角却诡异地咧开着,竟然像是在狞笑。 这种笑容我并不是第一次看到,我马上想起了那个死在有福家门外的老人,他们两个死的时候的表情一模一样,都是狞笑着,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痛苦就仿佛就仿佛是死的很开心一样: 第616章 死亡 所有人几乎都被梁宽死后那诡异狰狞的表情吓得面无血色,一时间,整条防沙船之上没有一点声音,我整个人更是浑身冰凉,脑子一片混乱,一种久违的毛骨悚然的感觉从我的背后缓缓的升腾起来。 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清楚的感觉,笑面尸我不确定梁宽死之前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但是我可以肯定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没有任何一个人是不恐惧的,但是梁宽却就这样死了,而且还是笑着死去的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那个d里究竟有什么现在恐怕才是我真正想知道的事情了,是不是真的有所谓的龙神在河里但是如果真的有龙神的话,那么恐怕梁宽就死无全尸了吧。 刘玄策深吸了一口烟,然后将外套盖在了梁宽的身上,轻声道:“我们回去吧,看来还需要从长计议一下,如果再待下去,我怕我们也会有危险。” 九头狐看着自己心爱的徒弟的尸体,仿佛是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无声的哽咽着,整个人似乎一瞬间又苍老的几十岁。我拍了拍老狐狸的肩膀,然后叹了口气说:“逝者已矣,你要想的是接下来应该好好的活下去。” 九头狐摇头叹气道:“怪我,怪我如果不是我贪心拉着他来这黄河,他就不会”说着说着,老狐狸不由的哭出了声,不可否认,梁宽确实是个好苗子,死在了这黄河水底,也着实让人觉得惋惜跟痛心。 因为老狐狸现在精神已经快要到达崩溃的临界点了,我只好代他驾船朝着岸边划去,上了岸之后,我用刘玄策的衣服狠狠的包着梁宽的尸体,在包着尸体的时候,出乎意料的,梁宽的尸体并没有因为死亡而变得僵硬,而是有一种转化为了一种柔软 只是光是横抱着他的尸体,我就能感觉出来,似乎一直有水从他的尸体上往下流淌着,我眯了眯眼睛,忽然感觉这尸体似乎有些不正常。 正常死亡的尸体,尸身会慢慢的变冷,这个变冷的过程就是人身体的“褪温”,在这个过程中人体会因为体温的变化,而表现的越来越僵硬。不管是上吊死去的还是淹死的又或者是意外,都要走过这个流程。 可是梁宽的身体似乎并没有褪温的这个现象,虽说现在身体还很凉,但是我能够感觉得到那绝对不是他本来身体的温度,而更像是从他皮肤上渗出的水渍所导致的凉意。 在黄河沿岸一带,其实对于民间的人来说,有一种极其普遍的思想,就是说这靠水吃饭的人,是不能死在水里的,也就是说但凡是淹死在河里面的人,都会被视为一种不详的预兆,这种预兆一般分为两种。 一种叫血尸,这种尸体出水之后,会因为水压跟人体内的血压产生一个作用力,导致人体内部血管破裂,这种破裂造成的后果就是内出血,而且是大面积的内出血,使人体皮肤看起来鲜红欲滴。而另外一种则可怕的多了,这种尸体叫做溺尸,溺尸被打捞出水面的时候,身体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唯独表情会出现一种笑容,身体还会转变为一种让人胆寒的姿势,这种姿势就仿佛是有人在c纵尸体一样,于此同时尸身里面会渗出水渍。 摸棺人有句古话叫做下墓不沾水,背尸不见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梁宽已经出了事我跟刘玄策带着老狐狸回到村里,村子里听说死人了,大多全都围过来了,一个个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最开始那黑漆漆的棺材已经让我跟刘玄策给料理了,不过似乎村民们却还是喜欢拿这个说事。 大多意思就是我们将那棺材给烧了,触怒了河底下的龙王爷,以后还是要接着死人的。 老村长伸了伸手将村民全都驱散了,然后佝偻着腰朝我们走了过来。老村长是附近有名的葬师官,我们这次来找他,也是想着让他帮忙看看梁宽的问题。 葬师官不同于摸棺人,历史差不多有几千年了,最早出现在商周时期,这葬师官本叫葬尸官,不过为了好听一些,到了后代就转化成了葬师官,干的营生也就是埋葬尸体,或者顺便化化妆,一般就是负责敛尸,但是听刘玄策说,葬师官大多都是有些真本事的,不像摸棺人水平这么参差不齐。 能叫得起葬师官这三个字的人,可以说都是有料的。 我个人对这个职业是有点好奇的,但是这时候也不好太去关心这种事情,只能毕恭毕敬的将梁宽的尸体放到了地上,然后默然的站到一旁。 老村长走过来之后,掀开衣服看了看梁宽的死相,然后皱了皱眉,一句话也不说的就把尸体抱紧了屋子后面的祠堂,然后拉上一挂白布帘,我们不能看到里面的样子,但是还是能依稀的看到个影子。 老村长将梁宽抱到一个平台上之后,然后背对着我们开始窸窸窣窣的做着些什么事情,不过这个时候我们已经看不清了。 听到了梁宽的死讯,邓佳佳跟周两个小姑娘也全都跑了过来,一个个哭的稀里哗啦的,看得让人心疼。老狐狸似乎又被自家徒弟的哭声给唤醒了伤心事,不由的擦了擦眼睛说:“两位啊,你们也别在打那个地方的注意了梁宽都死了,那应该是太可怕的东西了,我了解我这个徒弟,如果不是碰上了什么他自己实在是解决不了的东西,他怎么可能”老狐狸说到一半已经说不下去了。 我跟刘玄策相视看了一眼,然后只能有气无力的说出节哀顺变这四个字了。 节哀节哀,虽然说梁宽的死多少跟我们两个有些关系,但是这时候我们又能做些什么了什么都做不了。 过了一会儿,老村长忽然从白布帘后面走了出来,擦了擦手。我看的明亮,老村长的手上跟衣服上没有一点血y,但是却到处都是透明的水渍,老村长抿了抿嘴唇,看了我一眼说:“你跟我进来,我交代你一些事。” 我嗯了一声,便跟着老村子走了过去。 到了那白布帘子的后面,我一眼就看见了躺在一张铜床上的梁宽,此时我一看梁宽,整个人几乎要被吓的大叫一声。只见梁宽仰躺在床上,四肢耷拉着,浑身不着寸缕,脸上本来诡异的笑容忽然变成了一种狰狞的恐怕表情。 他的肚子已经被老村长给剖开了,这是葬师官必要的一个环节,惨白色的r暴露在空气外面,不过却没有任何腥味,但是这还不是让我最惊讶的,最让我惊讶的是,梁宽的体内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鲜血。 顺着伤口流出来的不是猩红色的y体,而是透明的水渍。这些水渍不同于平常的水渍,而是类似于一种粘y一样的水,看起来极其的恶心。 我有些惊讶,也有些好奇。因为我实在想不通梁宽究竟是死在什么东西手上的,这死相实在是太过于恐怖了。 “你知不知道他死前遇见了什么”老村长看着我问道。 我木讷的摇了摇头。 “前些日子飘上来恶棺材无缘无故的消失了,你应该知道,其实那棺材就是从那河底下的d里飘上来的。我在这黄河岸上住了几十年,见过了大风大浪,d里有些东西不是你们这些小娃娃可以去碰的,看得见就看得见了,看不见就走吧。”老村长叹了口气,意味深长的说道。 我不解道:“为什么” 老村长说:“这孩子是遇到了河神了,他身上的血都变成了白花花的水。我不想跟你说太多了,你自己去想想看吧” 说罢,老村长真的不再跟我说一句话了 从老村长的家里出来之后,我跟刘玄策就离开了村子,九头狐跟着两个徒弟去安葬梁宽了,这种事我们这些外人也不好跟着搀和,事情似乎就到此为止了,对于老村长的话我心里虽然还有些嘀咕,但是却也不太好张开嘴问。 至于说让我放弃对那个d的打探,那几乎是不可能了,出了这样的事情,本身而言,就已经不可能置之度外,更不用提说是就此放弃了对那里的考察只不过 我看了一眼周围的村民,忽然想到了一个似乎有些可怕的实事。 那就是这里的气氛实在是太过于诡异了,诡异的不由的让人打颤。对于死人这件事,似乎村民们早就习以为常了,除了凑个热闹之外,连句最基本的安慰话都不会说,而且这些村民似乎都冷眼看着我们这些外来的人。 虽然他们很好奇,我们究竟是来干些什么的,目的又是什么,这里似乎本来就很少有陌生人来,而像有福那样的人,似乎是少之又少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彻彻底底的让这里的村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不由眯了眯眼睛。 还有一个共同点 这里的村民,似乎都对这条黄河,敬若神明。: 第617章 背尸人 晚上的时候,我跟刘玄策在屋子里草草的吃了个饭,老狐狸那边我们并没有去看,应该说最近的七天都不准备过去了出了梁宽这档子事,老狐狸现在的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也帮不上什么忙,而我跟刘玄策心里也有些烦躁。 我现在整个人几乎是一躺在床上,就满脑袋全是梁宽死前的那个笑容,他究竟遇到了什么 就在我跟刘玄策就快要入睡的时候,突然当当当,从门外传来了几声敲门声。 “谁啊”我抬头问道。 “当当当”又是三下,这门瞧得极其有节奏,但是声音却又有些轻似是有气无力的样子,我皱了皱眉,刚想起身,刘玄策就先在我前面一步打开了门。 一打开门,迎脸走进来了一个老头,这老头我认得,是住在黄河边上一个孤零零房子的老人,听村里面的人说,老人似乎十几年都是自己一个人过的,很少跟村里人说话,也不见他有什么子女。 不过老人却过的很自在,偶尔看看黄河,只不过这些在村子里面的人看起来,都是一种病态。 有外人在的时候,姬澄雪是基本不露面的,所以此时面对着老人的就只有我跟刘玄策。 这老人头发斑白,身上穿着一件老旧的解放前的衣服,手里拄着一根黑色的拐杖,有些行将朽木的感觉我,老人长得很干瘦,身子也很小,两个眼睛深陷在眼窝里面,眯成了一条缝,怎么也让人跟慈祥联系不起来。 甚至应该说恐怖。 “老爷子大晚上来这是有什么事啊”我从床上坐起来,开口说道。 老人也不说话,慢慢的坐到了桌子边上,然后把手掌扣在桌面上,一抬手,桌面上竟然多了一根铆钉。 看到这个铆钉,我倒是没什么感觉,刘玄策却忽然一愣,旋即说道:“老先生,这铆钉你是在哪发现的” 老人看着我们,开口道:“这东西自然是我从河底里捡到的,怎么,你们也看见了”老人笑的时候像极了死去的梁宽跟那死在有福家门口的黑衣老头,让我不由的浑身一颤,不过好在这个坐在我们面前的老人,现在还是个活人 河底我微微一怔,然后又打量了老人一眼,老人这模样,别说是下河了,恐怕就是游泳都是问题,他怎么取到的这铆钉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铆钉应该跟白天刘玄策所拿到的那根一样,不然刘玄策也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不要多想了,这东西是我几十年前在这河底发现的,当时我很疑惑,你们现在疑惑的问题,我都疑惑过不过几十年过去了,我却仍然没能够找到答案。”老人指了指自己,然后又指了指我们。 我皱了皱眉,出声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今天来找你们,可不是来跟你们打马虎眼的,你们今天送去老马家的那具尸体,我看过了,跟我以前见到的一样,不过比起那个,我却对你们两个有些好奇起来了。”老人笑了笑。 老马,说的自然是村长。 刘玄策乐了:“您这不是说笑了,我们两个有什么好让您好奇的,不过今天在水下确实是太吓人了” “北有西掘摸棺人,南生东土背尸客,山门一开九重险,不离三尺掌上钉。”老人闭着眼睛,自顾自的吟了一句诗。 这诗一出口,我跟刘玄策都不由得瞠目结舌了起来刘玄策看着老人说道:“前辈您这是销声匿迹了数十年的背尸人” 老人点了点头,冲着刘玄策笑了笑:“小伙子有见识。” 何为背尸人好比说摸棺人是摸棺取金,讲究的是个技术活,不碰尸体一分一毫,那么背尸人就是技术活里面的技术活,开棺反背尸,双手夺y阳,说的就是背尸人。只不过相比较起摸棺,背尸这一行实在是太危险了。 首先开棺要背对着棺木,双手反抱尸体,一连摸七次,摸着多少那是各安天命,七次一过,盖棺就走,不过这个过程中,背尸人不会看棺材一眼,甚至就连尸体男女都不知道,不过也就是因为这样,不知道有多少背尸人丧命于粽子手里。 不过真正手艺超绝的背尸人,那是真的要比摸棺人厉害太多了,自开门祖宗就是拜十三须花瓷猫,出门胸前胸口两面护心镜,墓里那是当真所向无敌,嚣张一点的更是直接背尸出墓,简直让人顶礼膜拜。 不过像是手艺这么好的背尸人,也早就绝迹了 面前的老人看起来干瘦干瘦的,实在是让人跟盗墓贼是三个字联系起来,不过不管怎么说,还真的是算得上我跟刘玄策前辈了。 “原来是老前辈,那真是拜过拜过了,不过不知道老前辈是怎么看出来我们两个是做”刘玄策做了一个铲东西的姿势,开口问道。 “老头子我虽然功夫荒废了几十年,又在这水边待了这么久,不过鼻子却还是灵的很,要说这土腥味,隔着老远我就闻个清清楚楚了。再说你们两个在我家门口就把那棺材给烧了,真当老头子我是瞎了不成”老人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开口说道。 这倒是让我跟刘玄策有些尴尬,本来烧棺材的事我俩以为做的是神不知鬼不觉,但是没想到,还是让人给发现了。 “咳咳老爷子这次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我干咳了两声,开口问道。 老人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就说来话长了,你们应该记得你们今天下河发现的那个d吧” 我跟刘玄策点了点头,这事一时半会怕是忘不了了。 老人道:“几十年前我来到这个村子的时候,那个d就在了” “当时我年轻气盛,仗着身上有一身本领,下去走了一遭,第一遭下去,就摸到了这根铆钉,我当时就知道,这水下必然有大墓,不过我是背尸出身,对于风水一途是真的不大理解,于是就唤了当年的几个老友,一起过来,准备干上一票。” “我那几个老友都是正经的摸棺人,坐船经过这里的时候,便开始观察周围的山脉走向跟河流走向了,这风水一途大概是门清的。还没到达这里,我那老友就发现了不对劲,因为这附近的山脉,竟然把这一个区域里面的黄河全都围起来了” 听到老人说到这,我跟刘玄策暗自的皱了皱眉。 老人接着说:“当时我老友就断定,这里有古怪,似乎是人为的这一带的山脉非常的低矮,周围也没有什么高山,风水一途的势根本就不存在,但是这样用这低矮的山脉将黄河水围起来,就恰好的形成了一个囚的阵。” “当时我老友说这些的时候,我还不是很明白,不过却告诉我说,这个风水格局已经被人变动了,可以说这里是真的有座大墓,不过这里的大墓可不是寻常的大墓,我老友说起码有几个高人动用了不下几十年,才造就了现在的风水阵,而这个风水阵其实只有一个作用,就是镇,但是究竟镇的是什么等到了后来,我才知道。” 老人叹了口气,开口说道:“等到我们几个老友聚到一起的时候,研究了好几个月这里的风水,又跟这里的人打好了关系,万事俱备的时候,我们才开始下铲。最开始我们想的法子是从地面直接打进陵墓,不过怕惊扰了村民,没办法,就只能够从黄河水里面进入。” “你们应该清楚,镇字决的风水阵其实很特殊,如果不是陵墓之中有什么太过于危险的东西,需要镇压,恐怕不会有那个墓主想要这样的风水阵。我们最开始也以为只是寻常尸体尸变而已,那时候的我们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自然不会惧怕这个,不过等到下了河之后,我却后悔了应该说我后悔了一辈子了” 老人说到这的时候,浑浊的双目中竟然流出了两行泪水。 我开口道:“老爷子您这是” 老人摆了摆手说:“也不妨跟你们说了,我这老友一行数人,除了我之外,全都死在了那个d里面了,遇到了什么除了一个巨大的黑影之外,我是什么没看清,等到我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飘在水面上了,而我的几个老友,则全都变成了尸体” “他们每个人都是那么死的四肢松散,眼睛泛白,脸上洋溢着诡异的笑容,你能明白我的那种感受吗我亲手把我的老友,每一个人一个个的埋葬了下去。”老人说到这的时候,抬起头看了我跟刘玄策一样:“你们在疑惑什么” 此时的我跟刘玄策哪里还有什么功夫疑惑了,几乎全都被老人的故事给震惊了那d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竟然连这么老辣的背尸人还有摸棺人全都给溺死在了水里,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刘玄策深吸了一口气,问道:“我疑惑的是,这镇字决镇的是龙吗”: 第618章 入河 刘玄策一说话,语出惊人。 老人眯了眯眼睛,看着刘玄策,也不言语,就那么盯着瞧。 “小子,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刘玄策开口说:“镇字诀的风水阵本来就稀少,我只不过结合了村民嘴里流传的传说,加上我得到了一些只言片语的消息所猜想出来的难道老爷子您也知道些什么” 老人摇了摇头:“我什么也不知道。”旋即,便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我微微一愣,本来想要再跟老人谈一谈的,结果谁知道老人似乎根本就没有跟我们说话的意思,一个人直接就朝着门外走去。我跟刘玄策无法,只能恭送老人了几步,可是奈何老人还是一句话都不说。 “这老爷子有点古怪啊。”我抱着肩膀,望着刘玄策。 刘玄策开口道:“这里的人就没有不古怪的,不能再拖了,明天我们就下河,明一早就去把潜水器什么的都备齐了,再这么拖下去要是没个变化我才不信。” 我点了点头,比较赞同刘玄策的意思我扫了一眼那桌子上的铆钉,然后道:“应该是商周时期的墓x,这个囚龙阵如果没有高人指点,那是万万不可能的,而且这高人恐怕要比咱俩道行还深。 “那是一定的,敢用一条河跟四条脉就困住这方圆百里的风水,这气魄不过听老爷子的意思,那下面有点脏啊,咱们两个这一次可什么都没带,真碰上硬点子了,还真有点不好对付。”刘玄策皱了皱眉,开口说道。 “等到你们下去的时候,我会跟着。” 就在这时候,只见一团红雾缓缓的从我眼中浮现,旋即姬澄雪的身形就犹如鬼魅一般的出现在了我们两个的眼前。 刘玄策笑了:“这感情好,有姬姑娘跟着,在水下我们两个不方便动手的时候,就得你靠你了。” 姬澄雪冷眼回了一句:“我是怕林悲跟着你出了事。” “嘿,这说话就伤人了啊姬姑娘,你刘哥我好歹怎么说也是林悲的大哥,你俩这关系怎么着也得叫我一声大哥吧”刘玄策怪笑道。 姬澄雪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第二天一早,我跟刘玄策就早早的起了床,我先去置办了一些器械,都是跟村里们的人借的,如果要买的话,还要坐车到几十公里外的城市,时间上并不允许。基本设备也就是一条防沙船,然后两套潜水设备。 村子里面有些专门下去捞宝的渔人,家里的装备很齐全,不过饶是装备齐全,经验老道的渔人也告诉我跟刘玄策要小心,黄河不同于别的河,也许下一脚猜错了,这辈子都爬不上来了。 装备到了手上之后,我跟刘玄策找到了九头狐,老狐狸似乎一夜之间苍老了几十岁,脸上的皱纹都深了许多。跟在他身边的两个小姑娘还是眼睛红红的,似乎还没从梁宽的死里缓过神来。 刘玄策犹豫了一会儿,说明了来意意思就是说这一次让九头狐跟着我们,倒也不用他下水,但是水上面怎么着也得有个人看着,等到摸上来东西了,理所应当的也要有他一份,不会让他白忙活一场。 九头狐点了点头,虽然兴致并没有最开始那么高了,不过这老狐狸也不傻,知道自己来这是干嘛的恐怕他一直等的也就是我跟刘玄策,要不然还真的就直接打道回府了。 “梁宽的尸体你要有个数,能火化最好火化了,尸体入土为安,能是完尸才是入土为安,现在梁宽这样,我们也很不舒服,不过如果你听我的,就别土葬”刘玄策看了他一眼,说的很认真。 九头狐开口道:“两位爷就放心吧,这点小事我还是明白的。这黄泥潭子不是宽儿的家,断然不能葬在这的,待到这件事完了之后,我们就立马打道回府,这地方,怕是这辈子也不会来第二次了。” 九头狐的声音有些沙哑,显得格外的落寞。 我点了点头,嘱咐了他一句,大概意思就是说如果要是摸棺的时候碰到了什么岔子,以后可以提我的名字,现在林家在各个世家都是有些面子的,最起码也不至于让九头狐就这么饿死。 本来两个小姑娘也要跟着去的,不过让我拒绝了,这一次下墓我自己都没有谱,真要是出了岔子,也没办法交代。如果这两个徒弟再有一个不测,恐怕老狐狸就真的离疯了不远了。 “两位爷现在就下墓”九头狐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开口问道。 我忙着调试着手里的机器,也没看他,就轻恩了一声。 “这大白天的下墓是不是有什么说道,恐怕不中吧我觉得咱们还是晚上下去靠谱一点吧”九头狐搓了搓手,说道。 一听这话,我跟刘玄策都笑了,不由说道:“老狐狸你太外行了,干咱们这行虽然得迷信点,但是你现在这是有点茫然啊,晚上摸棺不仅不安全,其实还要比白天还要危险,不过咱们这营生见不得光,大抵也都是晚上下手。” 黄河水脏,这墓里面有什么还不清楚,白天下去都未必看得清楚,晚上就更是伸手不见五指了,现在就得趁着天还亮的时候下去,要不然就真的晚了。 我们花了几个小时的时间,带上了几百斤的潜水装备,开始朝着目标地点出发,这套装备其实说起来是有些老旧的,不过我跟刘玄策觉得真要是进了墓里,这些装备就是j肋,所以也就不需要多好,只要氧气足够充足就可以了。 等到了地方,我们把船推进水里,仍然是九头狐掌舵,老狐狸虽然手上功夫不怎么样,不过还真的是什么都明白点。我将手指放到了水里,试了试水温,黄河这一片现在并不冷,河水也是温凉的感觉,并不会让人觉得刺骨。 我跟刘玄策套好装备,然后回头给老狐狸留下了一把伞兵刀:“晚上的时候叫你那两个徒弟来替班,两天功夫我们两个要是还没上来,你就打道回府就可以了,别耽误了功夫。” 九头狐一愣,然后点了点头。 说完,我跟刘玄策是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水里,水面浮起一大片的泡沫,咕噜噜的。下了水之后,姬澄雪瞬间出现在了我们两个的周围。 这里的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深,但是河底的泥沙有多深,就真的不知道了。刚一落入河中,噗的一声,河底的泥沙就像是爆炸了一样,瞬间蓬了上来。 我不敢深踩,怕一个不小心陷了下去,就只能一点一点的向前蹭着,泥沙一混入到河水之中,周围的水质立刻变得模糊了起来,这时候别说是用手电筒了,就是给我一个六筒的大探灯,我也什么都看不清。 不过这时候我们两个几乎也不需要怎么认路了,姬澄雪在水里就犹如在陆地上一样,她双手在胸前,做了一个古怪的动作,只见旋即她的周围亮起了一片红光,拉着我就朝着一个方向飘去。 刘玄策跟在后面,大概是看到了那个d了,姬澄雪在前面走着,我们在后面跟着,就在眼前一片的黄沙迷雾之中,那让我心悸的巨大的黑色dx,再一次的一点一点的显露了出来 这dx此时看上去,格外的诡异,且在我眼中狰狞无比,就好比是一只吃人巨兽的巨大嘴巴,里面长满了无数锋利的牙齿,只要我们深入进去,恐怕就会尸骨无存。当时梁宽的死相再一次浮现在了我的脑袋里。 我摇了摇头,不敢再想 其实现在手电筒的光亮已经非常小了,基本上已经没了作用,不过是用它来照s姬澄雪的身影,然后让我们好一步的朝前走着的作用。 我跟刘玄策转眼就进了那漆黑的d口里,就像是钻入了巨口中的食物一般,这d里漆黑一片,除了姬澄雪在前面的那红色的身影,周围基本没有什么动静。 进了d口之后,我们一直在向前走,走了差不多十多分钟,姬澄雪的身子竟然开始向下坠去,原来这个d是一个倒型的,我们此时要沿着一个垂直向下的路径才能够继续走下去。 只是当姬澄雪缓缓的朝下面坠去时,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我有些烦躁,我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不好的感觉,可能只是下意识的对危险的一种排斥性。 这个下落的过程一直持续了多久我也不清楚,我只感觉到肺部的压力越来越大了,劣质潜水器具开始显露出了它的弊端,但是也就是这个时候,我忽然发现了自己竟然踩到了一块土地之上。 我转头一看,只见原来我的脚下竟然有着一块巨大的石板,隔着潜水镜我看不太清,但是在石板的周围有着几个陶俑我却看的清清楚楚,不过这些陶俑都深埋在那石板跟淤泥的夹缝之中,也是的看的不太清楚。 我四处的张望了一下,然后瞟了一眼姬澄雪,只见姬澄雪忽然伸出手指了指旁边,我微微一怔,只见就在那石板旁边,竟然有着一条漆黑的墓道: 第619章 俑与棺 我用手上的手电筒照了照那墓道的里面,里面黑漆漆的,看不出来深浅,不过似乎除了这里之外,很难从别的地方进入到了古墓里面。我看了一眼脚下的石板,这个石板应该不会是墓门,就算是,现在也打不开了 墓道里面的侧壁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我用手电筒四处的照了照,只感觉是一种诡异的暗青色,石壁上也有着极其复杂精美的花纹。到了这里之后,周围的泥沙已经几乎没有了,所以我们此时所看到的东西还是很清晰的。 墓道里很深,但是却并不宽,也就大概一米左右的样子,整个墓道里没有任何的陪葬品,我跟刘玄策跟在姬澄雪的后面走着,忽然看到了两侧墙壁上出现了很多划痕,这些划痕很深,而且切面平滑,就像是刀削的一样。 看样子应该是被利器切出来的。 再往里走了一阵子,我感觉呼吸有些困难了,虽然我不清楚现在有多深了,不过这并不是一个好的现象,这说明我的呼吸开始出现一些问题了,如果再往下走的话,就真的有些危险了。 刘玄策的状况应该跟我差不多,只不过看样子他忍得要比我好,也不能说忍得比我好,只能说刘玄策体能要比我好一些。 忽然,就在这个时候,姬澄雪忽然停了下来。只见姬澄雪停在了我们面前,然后扭过头来,冲我歪了一下脑袋,我顺着她示意的方向看去,只见就在前面,一道玉门忽然出现在了我们眼前。 我眼前一亮,前面那玉门必然就是这陵墓的墓门了。 只见那墓门呈半拱形,上面雕刻着两只异兽,这异兽长得有些狰狞可怖,但是雕刻的非常传神,细细打量一番,甚至有一种让人觉得胆战心惊的感觉,就仿佛那兽是活的一般。 我做了个手势,示意把墓门推开,不过要想个法子把水在外面,如果水也进去了,恐怕就要玩完了,毕竟我们的潜水器,是怎么着也坚持不了好几天的。 姬澄雪瞥了我一眼,然后顿时猩红色长袍连带着身子便钻进了那墓门之中,我苦笑一声,心说大姐我俩又不是鬼魂,你这招难度系数未免有些大啊。 我跟刘玄策向外拉着墓门,拽开了一条缝在这条缝还没有完全扩大开的时候,整个人迅速的钻到了里面,刘玄策也马上跟了进来。旋即,我们两个几乎用了九牛二虎之力,一把将开合的墓门给撞了回去。 严丝合缝。 “呼。”我一把摘下来呼吸器,然后往嘴里丢下去一颗丹药,顿时整个人不由的打了个寒颤。我吞下去的那是纳兰家炼制出来的丹药,是避毒的,这墓室在水里不知道藏了多少年,虽说多少还是通些风的,不过为了小心起见,我还是含下了一颗丹药。 刘玄策也是如此,毕竟这是习惯,谁也不想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这牧师看起来有些怪,地面上有着一层积水,不过堪堪没过鞋底,周围y暗的似是没有一丝光亮,在这墓室的里面,有着四个模糊的黑影,除此之外,倒也没看见些其他什么东旭。 “这地方还不小。”我挑了挑眉毛,这个墓室看起来确实很大,大的有点离谱。 刘玄策没说话,盯着那几个黑影,然后开口道:“去前面看看,正中心应该是防止棺木的地方,找到了棺木之后再看看有没有别的墓道。” 姬澄雪跟在我身后一言不发,她本就不喜欢多说话,此时也就是老老实实的跟在我身后。 我跟刘玄策朝着那几个模糊的黑色影子走了过去,那几个黑影的姿势有些奇怪,看起来像是人形,但又像是柱子。我们两个走了过去,手里拿着手电筒那么一晃,只见原来那四个漆黑的影子,竟然是四个巨大的陶俑。 这四个陶俑全都单膝跪在地上,手里撑着一柄残破的长戟,四个人似是在围着什么东西,陶俑没有五官,脸上光秃秃的,看起来格外的诡异。 在四个陶俑的中间,有着一个高耸的石台,石台似金似木,总而言之给人的感觉也有些诡异,在石台上面放置着一具巨大的石棺,正如刘玄策所料,这里似乎就是整个墓室的中心 但是我们此时在偏室还是在主墓室 这个问题没人能回答,我一把跳上去看了一眼那石棺,棺材的两侧有着两把古怪的锁头,看样子这应该是一具棺椁,真正的棺木还在里面 “猜猜看这是几重棺”刘玄策眯了眯眼睛,开口问道。 我摸了摸鼻子,棺椁的制度是在西周的时候定下来的,天子棺椁四重,亲身的棺称椑及水牛皮;第二重称地也,以椴木制成;第三重称属;第四重称大棺。而后每朝每代都有不同,像清朝孙殿英开乾隆的裕陵的时候,乾隆的棺材就只有两层。 不过在我印象里,这墓x应该是周朝墓葬,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有四重棺或者三重棺。 西周时期青铜器虽然已经逐渐成型,但是大抵用得起青铜器的还是少数,青铜棺椁也格外的稀少,不过石头棺椁却是极其的常见,而且这里面还是有些说道的。不是什么石头都能成为棺椁,也不是什么棺椁都可以用石头做。 只不过这里面的门门道道实在是太过于繁琐了,想要全部搞清楚恐怕脑袋都要炸了。我摸了摸石椁上面的花纹,这花纹是九鸱纹,极其的复杂,只不过花纹上面的龙似乎并不像是龙而像是蛇 我忽然觉得有些好奇,这棺椁上面画蛇是什么意思 我看了一眼棺椁下面的石台,石台的四角有着四个巨大的铜环,铜环连接着一条手臂粗细锁链,锁链的一端连接着石台,而另一端则连接着陶俑的手上,这幅场景就仿佛是四个陶俑在拉扯着一具棺材一样。 “有点意思。”我拨弄了一下铁链,铁链极其重,在我这一个拨弄之下,甚至连动都没动一下。 “来,过来看看。” 就在我还研究那棺椁的时候,刘玄策的声音忽然从我身后传了过来,我扭头看去,只见这厮正背着双手看着墓墙上面的壁画浮雕,而且看的津津有味。我笑道:“你怎么突然对那些东西感兴趣了看出个啥了” 刘玄策笑了笑,跟我说:“你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浮雕壁画上面并非记载着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我走过去看了看,是一些叙事的壁画,跟我以前看到的不同,这浮雕看起来有些太过于粗糙了,粗糙到甚至连人的结构看着都有些变化。 刘玄策摸了摸下巴,跟我说:“这里似乎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镇字诀,镇字诀。究竟镇的是人还是龙还是别的东西现在是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他手里拿着手电筒,照着壁画,壁画有四幅,第一幅是一些人手里拿着大大小小的锄头镰刀,有说有笑的朝着黄河对岸走去,黄河之中有着一个白色石台,人们就是踩着那个石台过的河,看不出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是总觉得非常的别扭 因为那石台,太像棺材了。 第二幅图则是在黄河水底,四个巨大的锁链跟铁铐拉扯着一个庞然大物,那庞然大物有些像蛇,也有些像龙,河岸上有人向下面投着刀叉,一脸的怒容,似乎想要把这庞然大物杀死一样。 而第三幅图则是一个棺椁,那棺椁漆黑一片,一个人躺在棺材旁边,似乎是死了,肢体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四散着。我皱了皱眉,猛然发现那人的表情,整个人顿时直冒冷汗险些没跌坐在地上。 只见那壁画上粗糙的人影,竟然像极了死去的梁宽,甚至就连表情也是泛着诡异的笑容 而第四幅壁画,则越加的显得诡异的,所有人全都死在了棺材旁边,所摆的姿势跟第三幅壁画相差无几,全都是那般诡异 我此时心里砰砰直跳,这壁画怎么好像记录的都是些我知道的事情我看向刘玄策,他眯着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些什么。 “刘哥”我下意识叫了他一声。 刘玄策摸了摸下巴,跟我说道:“你说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一种人,他想要续命,就要不停的杀人,不停的杀人。如果他不杀人,就会死掉” 我嘴角一抽,看着他说:“怎么会有这种人这样人也算是人吗” 刘玄策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忽然朝着角落处走去,我扭过头向着四周看了看,然后瞥了一眼姬澄雪说:“这里的东西,你见过没有” “有些见过,有些没见过。不过我见过的,你应该都知道。”姬澄雪挑了挑耳边的发丝,轻声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后背一凉,就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看着一样,那种感觉极其的清晰,我皱了皱眉,猛的回头只见一个孤零零的陶俑,就在角落里,背朝着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来还真的有点想多了。 我心里这么想着,可是当我一个转身的刹那,我忽然瞳孔一缩,下意识的回过头去,只见那刚才背对着我的陶俑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把脸转过来了: 第620章 幻觉 那突兀转过来的无面陶俑,让我一下子头皮发炸了起来,一股凉气从后背直接窜到了我的后脑勺,心脏也不由的加快了几分 那场景实在是太过诡异了。 我下意识摸了一把腰后的鸣鸿刀,想着只要这陶俑有一点不对劲就立刻抄刀。 只是那陶俑并没有什么动作,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我们,我盯着他,不由的向后退了两步。他的脸上什么都没有,光秃秃的就像是一个圆一样,也没有眼睛,但是我却能感觉得到,这陶俑就是在盯着我们,一动不动的盯着。 我舔了舔嘴唇,看了一会儿这个陶俑,出乎意料它并没有什么动作,就像是个死物一样我深吸了一口气,喃喃道:“难不成我看错了” 只是我却感觉还是有些不对劲,皱了皱眉头,小心翼翼的朝着那陶俑走了过去,想要看个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眯着眼睛,缓缓的走向了那个陶俑,刘玄策就在我身后不远处看着,在走到离那陶俑差不多有两三米左右的地方,我突然停下了身子,然后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旋即整个人向后退去。 看来真的是我看错了。 “怎么了”刘玄策问我。 我摇了摇头:“没什么事,大概是我神经紧张了,看错了。”我笑了笑,或许真的是因为我神经过于紧绷而看错了东西。 刘玄策皱了皱眉:“你看见什么了” 我说:“角落里那个陶俑啊,你没看到” 刘玄策眉头皱的更深了,他一本正经的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道:“那个角落里什么都没有” 听到刘玄策这么说,我浑身一颤,猛的回头,只见刚才身后的那无面陶俑,竟然消失了就仿佛根本不存在一样。我微微张大了嘴巴,然后开口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刚才我身后根本就没有什么陶俑” 我猛然回头,刘玄策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深吸了一口气,只感觉大脑开始嗡嗡作响,耳边也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姬澄雪在打量了这墓室一圈之后,慢慢的走了回来,开口说道:“这里我看过了,除了那四个陶俑跟一个棺材之后,没有别的多余的东西,后面石室下面有一条墓道,不知道是通向哪里的” 我抹了把脸,然后说:“我好像出现幻觉了,你们去看看那棺材”我扭过头,看了一眼又一次出现在我瞳孔里面的那个陶俑。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视野内 我眯了眯眼睛,究竟是我出现了幻觉,还是说刘玄策出现了幻觉如果不是刘玄策出现了幻觉,又或者说是我真的看错了那么这个陶俑为什么会出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一切视觉所造成的差错都要有一个原因点。 譬如说你觉得你喜欢的人在你身前,但是她并不在。那么这个原因点就很有可能是你们分手了或者怎么样再譬如说你觉得你说话被别人听到了,但是别人并没有听到。这个原因点就是你自己害怕你说的话被别人听到。 只有这样的等式成立,恐怕才能被称之为幻觉,或者说一定会触发幻觉。但是我跟那陶俑之间似乎根本没有任何原因点也根本不需要出现所谓的原因点。这个概念很奇怪,但是我却仍然想不通 我挠了挠头,一抬眼睛,却忽然发现周围的光线开始暗了下来我的四周全部陷入到了一种黑暗的境地里,我愣了愣神,手电筒似乎是没电了,任凭我怎么拨弄开关也于事无补,但是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手电筒应该是满电的才对,现在这个时间点按照一般情况来说,是绝对不会没电才对 “刘哥,你的手电筒也” 我想回头问一下刘玄策,是不是他的手电筒也没电了,可是当我回头的时候,我整个人几乎是呆滞了,本来一直在我身后的姬澄雪跟刘玄策,竟然在这一刻全都消失了,空荡荡的墓室里竟然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我深吸了一口凉气,这又是幻觉我伸出手掌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啪的一声,极其清脆的响声,我有些愣了。那种疼痛感是极其现实的这不是幻觉但是如果这不是幻觉的话刘玄策跟姬澄雪去哪里了 我心脏开始砰砰直跳了起来,那种诡异的感觉在我的心脏里肆意的蔓延起来,恐惧开始慢慢的占据了我的心里,我咬了咬嘴唇,四处的打量着周围,生怕遗漏了什么。 有没有人我大喊了一声,嘴唇仍是有些发抖:“刘哥”“澄雪”我仰着脖子望着四周,大声的喊着他们两个人的名字,但是可惜周围除了回音之外,什么都没有。 我的眼睛扫到了墓室中间的那四个陶俑,它们仍然毕恭毕敬的半跪在地上,脸上光秃秃的没有任何表情,我一个人深处在墓室之中,死死的握着拳头:“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一个人都没有了刘玄策明明在我身后的” 我瞳孔缩了缩,使劲的捏了一把我的手腕,疼痛感瞬间充斥在了我的神经之中。我嘴唇有些发抖,这种感觉是不可理喻的,我缓缓的向前走着,忽然脚下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砰的一声我摔倒在了地上。 我赶紧起身,然后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绊倒我的东西。 当我看到那个东西的时候,我整个人几乎呆滞了。 那把我绊倒的东西,竟然是刘玄策 “刘哥”我仓皇失措的跑过去,然后一把拉了他一下,但是当我真正看清楚的时候,我只感觉自己的血y在这一刻都要被冻结住了,嘴唇开始发颤,一种无形的恐怖慢慢的笼罩在了我的身上。 此时的刘玄策翻着白眼,从额头到嘴唇有着一道尖锐的伤痕,这伤痕似乎要刺进骨头里了,鲜血向外流着,他的身子被人几乎是拦腰斩断,内脏跟鲜血哗啦一下流了一地,那鲜血温热的样子让我几乎窒息。 刘玄策竟然死了 我感觉我仿佛在做梦一样,大脑陷入到了一种迷幻的感觉,我几乎快要疯掉了,跟我出生入死了这么久的兄弟竟然死了而且死的不是别人,是刘玄策 他的双手被人整个掰断了,十根手指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向后扭曲着,上半身跟下半身只有一根脊椎跟一层r膜连接着,似乎稍一移动,就会陷入到了两半的境地,最可怕的是他的手边,还放着破碎成了一团碎片的白狼 这说明了刘玄策是在要反击的时候被人家杀死的,究竟是什么人,能在我跟姬澄雪的眼皮子底下杀了刘玄策我此时的心理几乎是崩溃的对姬澄雪 我猛的想起了那个穿着大红袍的女子,我哆哆嗦嗦的,几乎是爬在地上,这周围的一切在我看来都是极其的恐怖,一片黑暗,从四面八方开始向我靠拢的过来,黑暗之中有着无数人的哀嚎声。 我愤怒的拔出鸣鸿刀,猛的指着四周,然后开始胡乱的砍着:“都滚都滚开刘哥不可能死不可能的” 我晃着脑袋,仍然觉得这是一场幻觉,只不过那极其清晰的疼痛感让我很难接受。我眼皮一抬,扫向了那四个半跪在地上的陶俑,眼睛下意识的一扫,不由的呆了 那棺材,什么时候,被打开了 只见在那高台之上的石头棺椁,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家打开了,是偷袭我们的人干的吗我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向到那个高台之上,然后喘着粗气,一把扒开棺椁里面的棺材盖,当我看到棺材里面的人的时候,我心里突然一窒。 那棺材里躺着一个女人,女人身上穿着一件大红袍,头上戴着一个精致的凤冠,淡妆,极其的美丽,女子安详一般的睡在棺木之中,不过她安详,我却几乎要崩溃了棺木之中的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姬澄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玄策死在了下面,姬澄雪又躺在棺木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有些无助的向后撤了两步,突然脚下一滑,直接从高台上滚了下去。 我摇晃着脑袋,死也不相信那个死去的人竟然是我最爱的人跟我最好的兄弟,幻觉一定是幻觉我不停的伸出手扇着自己的嘴巴,眼睛极其恐慌的望向四周,那忽然消失又忽然出现的陶俑缓慢的站了起来,然后一步步的朝我走了过来。 它的脸上仍然是光秃秃一片,什么都没有,看起来格外的吓人。 我歇斯底里的大笑了起来,我看着那个陶俑,一步步的向后退着,然后扯着脖子喊道:“别想骗我你是假的你们都是假的这就是幻觉就是幻觉” 我能感觉得到我的精神快要崩溃了,我从腰后抄出鸣鸿刀,放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既然是幻觉,只要我死了,就肯定解除了”: 第621章 棺材 我冷冷的笑着,我觉得我现在快要疯了,那种无形的压力压得我快要喘不过气,我不是没见过幻觉,也不是没经历过幻觉,但是这么真实的幻觉让我分不清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那个陶俑一步步的朝我走了过来,我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握住鸣鸿刀,朝着我的脖子狠狠一压 就在刀刃快要碰触到我的脖子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大脑一阵刺痛,鲜血噗嗤一声溅了我一脸,我猛的睁开双眼,一个略带愤怒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林悲你特么疯了” 我猛然回头,只见刘玄策正站在我的身后,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我。 “刘哥” 刘玄策哼了一声,缩回拦住我刀刃的手,鸣鸿刀在他的手上开了一条极其深的口子,刘玄策看着我说:“你是真疯了还是傻了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干了什么” 刘玄策拿出云南白药洒在伤口上,然后小心翼翼的缠上了纱布,似乎是药物跟伤口的触碰让他有些疼了,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嘴唇都有些颤抖。 我有些迷茫,一时间愣在原地,此时我才发现,我正跪在那石棺的旁边,似乎是想要自杀的模样。 “你神神经经的自己嘟囔了半天,然后提着刀就朝着这棺材走了过来,最开始我跟姬姑娘还以为你是要开棺,结果谁知道你在棺材旁边是又哭又笑,不时还吓得发抖,我就知道有事发生,赶忙就跑过来了,再晚一点,你就把自己杀了”刘玄策瞪了我一眼,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平静道。 “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 我一时间有点消化不了刘玄策嘴里的话,张着嘴沉默了半天,然后将我刚才所遭遇的事全都告诉了他一遍,刘玄策皱着眉头心思了半天,然后抬起头跟我说:“你应该不是遇到幻觉了。” “那是什么”我开口问道。 “幻梦妖棺。” 开口说话的是姬澄雪。 “幻梦妖棺”我微微一怔。 姬澄雪开口道:“这是流传在商朝的一个传说,当时有人曾经在山中种下过一棵树,以血浇灌,树成之时,无比的高大,且枝繁叶茂。但是却不同于其他树木,这棵树极其的渴血,但凡是路过它身边的人都会被它的枝杈贯穿然后吸光鲜血,就连它的主人都没能幸免。” “当吸满一千个人的时候,这棵树就会枯萎,然后慢慢的死去。但是在它枯萎的过程中,如果有人将它的树干砍伐下来做成棺木,这棺木就能够保存棺主的鲜血,让棺木中的人犹如活人一般完好无损而且只要是看了一眼这个棺木的人,全部会陷入到幻觉之中。” 姬澄雪开口说道。 我跟刘玄策有些发愣,还是他先反应过来,有些不可置信的开口道:“这传说未免有些太过于滑稽跟无厘头了,能够饮人血并且主动抓人的树木,恐怕就是再过几千年都未必会有,植物就是植物,真要是这么说的话,就有些牵强了。” 姬澄雪摇了摇头说:“我没有必要骗你,也不想骗你,这么跟你说好了。商朝末期的时候,帝辛手底下有个大夫,很疯癫,喜欢吃人r。他喜欢把人的骨头混合着泥巴然后雕刻出来这人生前的样子,据说雕刻出来的人全都栩栩如生,让人不由的心生赞叹。” “不过他并不满足,于是他就杀了自己家里面的所有人,几十口人都被他杀了个一干二净,连襁褓中的儿子都没放过,他将这些人的血r跟石料混合在一起,然后给自己做了一副棺材这个棺材做出来之后猩红一片,甚至还能闻到血腥味。” “他将这棺材进贡给帝辛,结果就连帝辛就觉得他残暴无比,就将他放逐了,这个人于是就带着自己的棺木告老还乡,可是谁知在中途就病死了,他死了之后,这棺材似乎就被人拿走了这就是幻梦妖棺的原型。” 听完姬澄雪说完这一大段长长的话之后,我跟刘玄策相视一眼,不由的皱紧了眉头,这棺材如果真像姬澄雪说的这么邪门的话,恐怕还真的难办了。只要看上一眼就能够让人陷入幻觉,那这棺材还怎么摸 姬澄雪挑了挑耳边的发丝:“我本来以为这棺材只是一种传说而已,不过我也只是推测,究竟是不是那幻梦妖棺我也不清楚。” 刘玄策皱紧了眉头,然后开口道:“不管是不是,最起码有这个可能性。但是这棺材要怎么对付” 我抿了抿嘴唇,似乎有些难度,如果是石头棺椁里面的棺材真的是 等等,有些不对劲 我开口说道:“不对,这棺材应该不是幻梦妖棺。” “恩” 我舔了舔嘴唇,开口道:“你们想,幻梦妖棺是说只要你看到这个棺木才会陷入到一种幻觉之中,但是从头到尾,我们根本就没看到过那个棺材,显露在我们眼前的只是这个棺椁而已。还有别说看了,我们就是连碰都没碰一下那棺椁,我想总不会那幻梦妖棺就算是隔着一层棺椁也能对我们做什么吧” 我说完这句话之后,姬澄雪跟刘玄策再一次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现在的问题似乎又变得复杂了,如果不是幻梦妖棺,但是我刚才的幻觉,又该怎么解释 “哗啦啦” 就在我们几个刚说到这的时候,忽然一阵哗啦啦的声音从我们耳边传了过来,一阵铁链拖动的声音,我的眼睛下意识的看向那棺椁旁边的四个陶俑,但是那陶俑并没有任何的动静。 旋即,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隆声在我们耳边响了起来,我皱了皱眉头,那轰隆声一闪而逝,几乎不到一会儿功夫就消失了,刘玄策看了我一眼,然后神色冷漠的说道:“今天是村民嘴里龙游河的日子” “先别管那么多了,把现在事干好才是正经事。”我摆了摆手,然后继续把目光放到那个棺材上:“问题应该还是出现在这棺材上,咱们摸了这么多墓,棺材上大做文章的应该还是少数,不过不管怎么说,还是先把这棺椁打开再说。” 刘玄策点了点头。 “你们在这等着,我去开,如果真是那幻梦妖棺的话,最起码你们两个没看,咱们不至于全军覆灭,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你们两个再过来,这样保险一点。”我想了想,开口说道。 三个人里面,我的实力是最弱的,不管是玩刀还是玩搏斗,在不开阳眼的前提下,我都不是姬澄雪跟刘玄策的对手,所以我上去是最好的选择,如果我出事了,他们两个可以轻而易举的摆平我,甚至是帮助我。 但是如果刘玄策跟姬澄雪出事了,这就不好办了 我小心翼翼的走上前,然后从包里掏出一把锤子,村子里面有用的器具我是都带下来了,但是毕竟条件有限,能够开锁的恐怕也就只剩下锤子了。 因为搁置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原因,加上这里潮湿,我一锤子下去,那看似坚固无比的青铜锁就被我一把敲碎了。青铜碎片哗啦啦掉了一地,接着我又如法炮制的将第二个锁头也是一锤子敲碎。 我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双手扶住那棺椁,然后一点一点的向着一侧推着。刘玄策跟姬澄雪就在我的不远处,只要我这边出现一点问题,他们两个几乎能保证在第一时间冲到我面前。 棺椁一点一点的向下褪着,差不多百分之四十左右的时候,我才看清了这棺椁中的棺材到底是什么样子,我深吸了一口气,只见那棺椁里面的棺材,竟然是诡异的暗红色。并非是想象中幻梦妖棺的那种猩红色,也不是正常棺木的颜色。 而是暗红色。 整个棺材的漆面极其的诡异,仔细看上去,就仿佛是有血y在棺材上流动一样,棺材的一角雕刻着“跪伏”两个字,下面有一个大大的“祭”字,看起来极其的诡异,且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我感觉我没有什么力气再往下推棺材了,喘了口气,开口说道:“棺材是暗红色的,你们谁见过” 暗红色的棺木 刘玄策皱了皱眉,然后嗖嗖嗖几个健步就冲了过来,当看到这棺木的时候,刘玄策摸了摸下巴,然后伸出手碰了一下那棺木,旋即猛的收回手,只见刘玄策的手指上,竟然沾上了一点鲜红。 “这棺材有点古怪”刘玄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又看看了那棺材。 “什么意思”我看向刘玄策,说道。 刘玄策说:“这棺木表面上看起来是暗红色的,其实不是你看我的手指,那暗红色应该是棺材上面的东西,似乎像是漆又像是血。不过我闻了闻,并没有什么血腥味。” 刘玄策说完,又闻了闻自己的手指。 我看了一眼刘玄策,然后开口说道:“那这是什么” 刘玄策抬起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但是当他抬起头的一瞬间,我愕然发现,刘玄策的眼睛,竟然慢慢变红了: 第622章 血棺 “刘哥” 我叫了刘玄策一声,但是他似乎是没有听见我说话一样,仍然盯着自己的手指,整个人就好像凝固住了一样,一言不发,这种场景让人看起来其实是有些恐怖的,我深吸了一口气,悄悄的摸住了鸣鸿刀。 此时的刘玄策身体唯一的变化就是眼睛,一抹血红色从他眼角开始朝着他的瞳孔蔓烟,蚕食着眼球的每一丝白色。 我几乎是大气就不敢喘,就那么死死的盯着刘玄策,待到时间过去了差不多五分钟之后,就在我忍不住要出手制服住刘玄策的时候,只听得一声闷哼,刘玄策的鼻子跟嘴巴突然开始向外溢血,旋即那眼角让人感觉心悸的血红才开始褪去。 “,差点就着了道了。” 刘玄策抿了抿嘴唇,声音有些嘶哑。 “怎么了” 刘玄策说:“这棺材有点诡异,不碰为妙,刚才差点就让这东西把我控制住了。”他抹了一把鼻子的血y,然后跟我说道。 我没深问,不过看刘玄策紧皱着眉头的样子,大概也不是什么好事情,能让他这样的人都做出这么麻烦的表情,恐怕这棺材真的有大问题。姬澄雪冷着脸在我们两个人的身后盯着那棺材,半晌开口道:“这是齐悲王的墓” “你说啥”我扭过头看着姬澄雪,悲王这是什么诡异的王号。 “这棺材我见过一次,当时我年纪还小,不过我可以肯定这是齐悲王的血棺。”姬澄雪轻声说道,然后伸出一只手,猛的下压,砰地一声。那石头棺椁就像是泡沫一样被这一击整个打的粉碎,无数碎片呈扇形朝着我们的前方四散飞扬。 旋即,那四个手里握着粗重锁链的陶俑顿时摇晃了两下,整个身躯向后倒去,一声巨响,那躯体顿时躺在了地上,轰的一声摔成了几段。 从那陶俑碎裂的身躯内,就在我跟刘玄策目瞪口呆的瞬间,向外流淌着暗红色鲜血 “你早就知道”刘玄策扭头问了一句。 姬澄雪摇了摇头:“只是看到了这个棺材,才想到的。如果这里是齐悲王的墓,那就一切都好解释了。” 刘玄策眯了眯眼睛,看着那暗红色鲜血流淌了一地的陶俑,又扫了一眼那暗红色的棺木,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齐悲王我并没有听说过,不管是正史还是野史,统统没听说过。不过既然姬澄雪能说的出来,那么很显然这个人是有名气的,应该说最起码是能让人叫得出来名字的。齐是周朝开国之后姜子牙的封地。 一直到整个战国时代,甚至于到最后的时代落幕,嬴政一举而起,这个国家都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强国,当年的华夏第一相管夷吾也是在齐国,齐国的君主不管是强大的还是不强大的,单单就是名字我就可以列出来一大堆,不过这个齐悲王,我还真的是没听说过。 “你们大概是不了解齐悲王这个人,在周朝的时候可以说,他是个恶魔。”姬澄雪半阖着眸子,冷声道。 “恶魔有点意思。”刘玄策嗤笑一声,开口说道。 “是的,齐悲王是个恶魔。他并非是受周天子钦点的诸侯,而是齐诸侯赐给他的封地,因为他很难让人拒绝。这个男人很残忍,应该说残忍到了极致,不过带兵打仗齐国却没有一个人比他强大。” 姬澄雪想了一会儿,才用上强大这两个字。 我摸了摸下巴:“有点像商y王或者鲁殇王” 姬澄雪摇了摇头:“齐悲王活着的时候,将他封地里面所有的女人都抓到了自己的王府里,不管是几岁的幼童还是几十岁的老妇,一个都没放过。他行事作风很诡异,譬如说他抓女人,并非是纯粹为了享乐,而是为了食用。” 说道食用这两个字的时候,姬澄雪的眉头几乎是皱的更深了。 而我更是干呕了两下,吃人 姬澄雪说道:“齐悲王吃人,但是只吃女人,自己吃剩下的还会送给部下,总而言之若是单论罪行的话,盗跖可能都没有他要过分。他行军打仗的时候喜欢用长矛刺穿对方,然后c在地面上,每逢战争过后,就仿佛是一片人r林子一样” 刘玄策眯了眯眼睛:“他为什么会死在那个年代来说,好人跟坏人的标准应该就是会不会打仗吧,既然他会打仗,那么从百姓或者国家的角度来说,对他这种怪癖应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对。” 姬澄雪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我父王当时是这样的,只不过他竟然把注意打到了我的身上”姬澄雪冷笑了两声,毫不掩饰眼中的那抹厌恶。 我摸了摸鼻子,这个齐悲王还真是不知死活,自己喜欢吃人就吃人吧,皇帝老子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是你丫非得去心思人家女儿,换做我恐怕也接受不了。 姬澄雪开口道:“不过出手的并不是我父王,而是林离欢。当时国都能跟齐悲王相提并论的只有林离欢一人,是他出手杀了齐悲王,不过在他杀了齐悲王整十年后,他自己也死了” 说到这的时候,姬澄雪不免神色有些黯然,不过这种黯然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很快,她便反应了过来,然后说道:“虽然我现在说起来未免有些太过于惊悚了,不过当时齐悲王在被林离欢刺死的时候,曾经吼道说他十年以后会回来报仇然后十年后,林离欢就真的死了一天都不差。” 姬澄雪咬着嘴唇,我并没有去质问她为什么会算的这么清楚,其实想想也知道。当时对于她这个深处皇墙之中的高贵公主来说,她只倾心于一个人,然而这个人被下了极其恶毒的诅咒。 而她一介女流能做的只有等待,一天一天的数着日子,提心吊胆的过着,我不清楚那十年对姬澄雪来说是一个怎样的煎熬,不过恐怕林离欢死去的那一刻,对她来说才是更深刻的打击吧。 深吸了一口气,刘玄策挑了挑眉毛说:“这确实有点邪门,不过就我所知,想要触发一种诅咒,其施咒人恐怕要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更不要说这种跨越了十年的必死箴言,会不会是一种巧合” 姬澄雪说:“齐悲王不是寻常人能够猜测的,他是个疯子。一个把自己刚生下的女儿烹煮之后献给我父王的人一个可以跟人谈起吃人r的口感做法的人你是不能够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想他的,不过不得不承认齐悲王是个人才,抛去吃人r不说,除了林离欢之外,整个大周我找不出第二个能跟他媲美的人。” 我说:“这种媲美是指” “各方面,齐悲王精通带兵打仗,同样也精通算卜玄术,而且当时他的封地就在山西这一带。”姬澄雪看着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刘玄策摸着下巴,喃喃道:“哎呀呀,这可就有些麻烦了,一个精通带兵打仗又精通算卜玄术的人看来这墓x,不可以小瞧了。” “至于这棺材,我在十岁左右的时候曾经看见过一次,他砍了一棵自己封地内的百年老树,然后用极其恶心的手段做出来的,我印象很深,当时他还给我看,问我这棺材是否漂亮”姬澄雪摸了摸额头,眼睛里并没有那种陷入回忆时的恐惧。 她似乎从来都是这样,情绪波动在她的脸上很少持续超过一分钟。 刘玄策伸出两根手指掐算了一下,然后皱了皱眉,说道:“今天的日子不是很好,十年一次的三星连珠让我们碰上了,但是过了今天那龙游河的日子就要过去,再等就要等上一年,太不值当了你们说怎么办” 我耸了耸肩膀:“这样的小事还用说咱俩什么诡异的事什么诡异的人没见过直接摸别废话,完事回去还得喝酒吃r呢。” 刘玄策给了我一个白眼:“几千年的事过去了,你丫怎么报复心这么强” 我呸了一声:“几千年前调戏过我媳妇,几千年后我也得还回去啊。丫诅咒过我你没听说啊你起来点,这棺材我来开。” “不要脸。”姬澄雪嘟囔了一句,但是脸色却还是有些微微泛红,我从后腰摸出鸣鸿刀,若是论戾气跟诡异,这世界上恐怕没有什么东西能跟鸣鸿刀比,这把刀出世的时候就连黄帝都觉得心颤。 我就不信这齐悲王能这么牛 刘玄策在我身后,轻瞥了我一眼,然后悄悄的摸出白狼,在大腿上拍了拍,我小心翼翼的走上前,然后用鸣鸿刀刮了一层那棺木,只见刀刃上顿时出现了一层暗红色鲜血,旋即这些鲜血就仿佛是遇到了火焰一样,竟然冒着丝丝黑气。 “有古怪。” 我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接着用刀刃刮着棺材上面的鲜血,只是让我奇怪的是,那鲜血似乎可以自动生成一般,我每刮掉一层,那棺木上都会重新长出一层: 第623章 红纹葬尸服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有些厌恶的说道。 那一层层的鲜血,不由的不让人心生厌恶,我觉得只要是有人看到了这棺材,恐怕都得生出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刘玄策有些不耐烦的说:“没必要循规蹈矩了,这棺材太诡异,直接强破吧。” “强破”我有些讶异的看了一眼刘玄策,然后开口道:“强迫的话,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刘玄策无语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姬澄雪:“有我们两个在这,只要不是不化骨级别的粽子,说要摆平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这棺材没那么简单,你要是想直接开棺的话,万一棺材生变,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刘玄策说话的意思其实还是比较正确的,正如他所说,如果我们在摸棺的途中,这棺材再生出什么变化,那可是极其难受的,这种难受很有可能是致命的,但是如果换一种思维方式的话,我们直接毁掉这个棺材,或许还真的把危险程度缩小了很多。 “我怎么感觉咱们现在越来越像散摸了”我翻了个白眼,无奈道。 从出道开始,其实最初我跟顾小哥我们两个还是很循规蹈矩的,摸棺人的规矩也都大多遵循着,但是自从跟刘玄策接触之后甭说什么规矩了,就连摸棺上香这一条都省了,说白了其实就六个字:“不要怂就是干。” “散摸有什么不好你小子还瞧不起散摸怎么着”刘玄策笑了,然后拍了我肩膀一下。 我懒得理他,直接开口道:“直接破棺,从哪里破一刀分开”我指了指前面的棺木,开口说道。 刘玄策皱了皱眉,然后说道:“就这么办吧,直接一刀劈开,力道把握的好一点,最好别碰到尸体我跟姬姑娘在后面给你照应,有变的话你立刻向后退,记好了没有” 我点了点头,然后深吸了一口气,一手握刀,另外一只手握住手腕,旋即一刀劈了下去刀刃碰触到棺木的一瞬间我猛的开始发力,力道瞬间压破整个棺木,旋即摧枯拉朽的一直将整把刀压入到棺木之中。 砰的一声,棺材瞬间炸开,朝着两边猛的崩飞了出去,我紧皱着眉头,在棺材炸裂的一瞬间,整个人瞬间向后退去,我瞥了一眼那棺木之中,果不其然有着一具穿着红色长袍的尸体,我不确定我那一刀到底砍没砍在他的身上,不过我确定的是这尸体绝对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主。 “凶袍”刘玄策讶异了一下,旋即我只感觉一阵腥风吹来,那躺在棺木中的尸体就那么硬邦邦的瞬间站立了起来。腿部好像都不会打弯一样,整个身体瞬间直立的站了起来。 “红纹葬尸服妈的,碰上内行了。”刘玄策看着那尸体身上穿着的袍子,冷哼的一声。 红纹葬尸服,是一种极其罕见的敛服,具体出自哪个朝代已经不得而知了,穿上这种凶袍的尸体,大概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死后不瞑目。这种不瞑目并非是电视上那种,手掌一抚眼睛就闭上了。 死不瞑目是一种怨气极深的体现,尸体死后若是不闭眼睛,大多就有些麻烦了,这种事情并非是随便的说说而已,而是一种真的不瞑目。 另外一种情况就是尸体活葬,这就比较好解释了,就是尸体在将死未死之时,自己穿上敛服躺在棺材里,这种葬法就有些恐怖了,就古书记载,大概一千具尸体里面也就只有区区一两种是这样的。 那尸体背对着我们,它的身材极其的高大,但是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削瘦,长长的红纹葬尸服遮住了它的手脚,就连脖颈也被长发挡住。尸体的脑袋上戴着一个红色的高帽,类似于黑白无常戴的那种。 有些怪异。 “现在应该怎么办”我咽了口唾沫,开口说道。 这尸体一看就不是能够简单解决的,至于是什么等级的尸体,现在也不好断定,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了,这尸体可不是挺尸,而是实实在在的大粽子。 刘玄策扔给我一根烟,然后自己叼上一根,在那尸体想要转身的一瞬间,猛的冲了过去,一手撑地,两脚瞬间踢在了那尸体的胸口之上,砰的一声。那身穿红纹葬尸服的尸体瞬间就被刘玄策这刚猛的一击给击飞了出去。 砰的一声摔在了不远处的陶俑之上,径直将那陶俑给压得粉碎。 刘玄策站起来,扭了扭脚脖子,喷吐了一口烟雾,冷笑道:“那还用说直接动手就是了。” 就在刘玄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那尸体腾地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双手垂在身体旁边,目光森然的朝我们这边看了过来。 这尸体大概有足足一米八的身高,在古代已经算得上是小巨人了,身材削瘦,就面部皮肤来看,是惨白一片的,嘴唇猩红得像是涂了鲜血,眼眶乌黑,眼球在这有些y暗的环境中散发着绿色的光芒。 鬼气森森。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口道:“这小伙子就是那齐悲王” 本来已经准备好收拾收拾它的我,却忽然听到姬澄雪在后面传来的声音:“不对,他不是齐悲王。” “什么” 这时候那粽子已经冲了过来,双脚一踩地,顿时朝着我跟刘玄策就扎了过来。我暗骂一声,连忙向后退了两步,双手横刀,直接格在了它的手掌之上。 跟面部不同,这尸体的手掌有些发黑,指甲也没有像我以前遇到的那些尸体一样,暴涨或者是有着猩红的颜色。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噌的一声将刀刃从它的手掌之中抽开:“这畜生皮有些硬啊,刀都划不破。” 刘玄策冷哼一声:“你要是划破了才有鬼了,这畜生身上套着红纹葬尸服,不知道吸收了多少年这棺木上的鲜血,你要是能一刀把它砍死,你手上拿着的就不是鸣鸿刀了,而是屠龙刀了” 刘玄策这次没有带那把在摸棺大会上让人眼前一亮的胭脂虎,而是只带了一把白狼,甚至连那黑豺都没有带。所以招架起来,自然没有我这么得心应手,正所谓一寸断一寸险,刘玄策这险不仅是对对方的险,还是对自己的险 “这不是齐悲王”我喊了一声,然后猛的一刀撞在这粽子的面皮上,砰的一声,就像是撞在了一团钢铁上一样,我咬了咬牙,虎口被这一撞撞得生疼。 这尸体似乎光是身体上的硬度已经达到了游尸的水平,甚至比游尸还要强上一分。我抖了抖手腕,向后退了两步。 “先别管这孙子是不是齐悲王了先把它弄死再说,弄不死别说特么齐悲王了,你就去见地藏王了”刘玄策刚才被这尸体抽冷子一拳凿在了胸口上,吐了一口鲜血,此时根本就不敢跟这尸体硬碰硬。 虽然刘玄策拳脚功夫一流,但是谁见过r体跟钢铁撞来撞去的别说是刘玄策了,恐怕就是胡八爷都没这个胆色,可是让人有些郁闷的是现在在我们眼前的这粽子还偏偏就是跟钢铁一样,实在是让人难以捉摸。 姬澄雪在我们身后,紧闭着双眸,身后浮现着一团团幽绿色的鬼火,那鬼火恍恍惚惚的在她身后,慢慢的浮动着:“虽然我不清楚为什么这血棺里葬的不是齐悲王,不过想必这人也跟齐悲王有着一些渊源,你们小心一点我的鬼火应该对他影响不大。” 刘玄策嗯了一声,身体向后暴退:“林悲,你撑一下,我去证实一点事情” 我大喊道:“大哥你别玩我啊,人命关天啊你还要证实个啥你再不过来我真要挂了,没跟你开玩笑” 那粽子此时就像是疯魔了一般,不断的朝着我冲了过来,而且出手的速度越来越快,幸好它此时是没有灵智的,出手虽然迅猛但我还算招架的来,不过这并不是什么长久之计。虽说我能抵挡,但是这并不代表我能够一直抵挡。 那粽子的双手此时在我看来就犹如是钢铁一样坚硬,我手里虽然有着削铁如泥的宝刀,不过我的实力并没有达到能够切断钢铁的那个程度,此时被它一下一下的撞着,我只感觉虎口溢血,随时都有可能骨头碎裂的危险。 好在姬澄雪马上吹过来几团鬼火,撞在了那粽子身上,不过就像是蜉蝣撼大树一样,那鬼火的效果几乎是微乎其微的,仅仅能够让那粽子停下来一刻,而且这一刻甚至连一秒的时间都不到。 我瞥了一眼在远处的刘玄策,只见他紧锁着眉头,也不知道在寻找些什么,我开口道:“刘哥最多三分钟,三分钟如果你还没完事的话,恐怕我就要用阳眼了这畜生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硬。” 我大吼一声。 刘玄策在远处倒吸了一口凉气,语气里还带着一丝兴奋。 “哈哈老子明白了这下全特么明白了”: 第624章 魃官锁尸 刘玄策惊喜的呼声并没有让我也感觉到惊喜,我皱紧了眉头,那尸体离我已经越来越近了,我跟姬澄雪两个人在这时候是绝对没有办法把它拦下来的。 那粽子行动如风,嗖的一下就朝我冲了过来,我手上虽然有鸣鸿刀,能够勉强抵挡一二,但是这真的只是勉强抵挡一二,实在是太难了。紫僵、白僵、绿僵、毛僵、飞僵、游尸、伏尸、不化骨这在我们眼前的粽子恐怕已经是介于游尸跟伏尸之间的大尸王了。 “刘哥” 我吼了一声,猛的向后一退,姬澄雪趁着这个空档砰砰砰几团鬼火瞬间撞在了那粽子的身上,让它身形为之一顿。 “这畜生叫齐当国,是齐悲王的儿子,当时齐国有名的步兵将军这中间还有一段隐秘,等到解决了他咱们再说”刘玄策吼了一声,一脚踢过来,直接命中那粽子的胸口,那粽子整个人微微向后仰去,然后起身张嘴作势就朝着刘玄策的脖子咬了过去。 粽子是y物,一旦被那它张口咬到,那恐怕立刻就会散尽生气,性命不保。 刘玄策使出全身力气用手肘顶住僵尸下颚,咬牙挺住,但是不到片刻,手肘就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看似是难以支撑。那粽子如刘玄策所说,生前就是久经战场的悍将,在那个冷兵器时代能做统兵大将的,多是凭战功出身,马上马下抱锤使槊,使得全身筋骨强劲。 刘玄策虽然功夫极高,但是这粽子更是几千年的大粽子,说是尸王也不为过,浑身钢筋铁骨根本就是极其的棘手,我从一侧抄过来,一刀捅在那粽子的腋下,但是往日里无坚不摧的鸣鸿刀,现在根本就破不了这粽子的皮 就在这时,那粽子大吼一声,随手一挥将我退,然后双臂向前一压,朝着刘玄策的脖颈就咬了过来,刘玄策冷哼一声,在它前扑的一瞬间,双脚向下一划,整个人瞬间矮了半截,随即竖起白狼冲着那粽子的下巴砰砰就是两枪,顿时将那粽子打了个跟斗。 “这畜生忒难对付了。”刘玄策气喘吁吁的说道。 刚才拿一下,我们两个几乎是使出了全身力气,浑身解数,这才堪堪躲过这粽子的一击,这太危险了,刚才要是晚上那么一步,恐怕刘玄策救命丧尸口了。姬澄雪在我们两个身后,轻声说道:“小心点,它还没死。” 正说着,只见这粽子果然呼的一声又站起来了,它身后还刮起一阵腥风,我摸了摸鼻子,看了刘玄策一眼,想要问问他现在到底应该怎么下手,可是谁知道刘玄策竟然到地上捡起来那摔碎的陶俑的长戟,然后扭了扭脖子。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干到它,这还需要我说什么”刘玄策扭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双手持戟,眯着眼睛盯着眼前的粽子。 我抿了抿嘴唇,不再发声,那粽子双臂垂在两侧,一动不动的盯着我跟刘玄策,旋即深吸了一口气猛的张口一声嘶吼,一股腥风伴随着缕缕黑气从它的口腔里瞬间冲了出来,吓得我腾腾腾连忙向后退了几步。 粽子能够行动自如,凭的就是身体里一颗尸丹,而这尸丹的强度也就说明了粽子的强度,看这模样,这钢筋铁骨的红袍粽子已经快要变成伏尸了,如果我们行动再不快一点,到时候它一变伏尸,那就彻底要玩完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一瞬间,那粽子瞬间就朝着我跟刘玄策扑了过来,一股y风瞬间迎面而来,我跟刘玄策瞳孔一缩,当即身形后退,一人持刀一人持枪,朝着这粽子就凿了过去,这粽子躲闪不及,被我这一刀砍在了犬牙上,当即嘶吼一声。 刘玄策砰砰砰一连s出去几枪,一向逢y必破的白狼枪此时就像是j肋一样,根本就是毫无作用,那粽子兴许是被我打中了犬牙,凶性大发,开始胡乱的攻击,猝不及防间竟被他一爪子抓伤了手臂,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我皱了皱眉头,虽然这粽子并没有电影里说的那么悬乎,什么咬一下抓一下就同化成粽子的说法也是纯属扯淡,但是被这红袍粽子抓上一下,我顿时也是疼痛难耐,低头一瞧,只见被那粽子抓伤的地方竟然开始起了变化 本来光洁饱满的皮肤竟然开始瘪了下去,就像是里面的血r都被什么东西给吸干了一样,变成了一个空皮囊,我瞳孔一缩,心知不好,连忙架起鸣鸿刀一刀将那块血r削了下去,只见那块血r掉在地上瞬间就变成了一小块的干皮,这场景不由的让我浑身汗毛竖起 “这这特娘的怎么回事”我顾不得手臂上的疼痛,连忙说道。 “粽子是至y至邪之物,保不齐身上就有什么秽病,不过不管怎么说,看样子是不能被这粽子抓住了,只要抓了一下,全身血r就会在一定时间内枯萎烂掉成一个空壳,这还真是有点棘手”刘玄策抿了抿嘴唇,说道。 我格挡住那粽子的一招,然后向后退了两步,丝毫不敢再跟它硬拼了,生怕一个不注意这厮再给我一下,我可没那么多r可削了,就是这一下,我小臂已经疼痛难忍了,鲜血不停的落在地上。 旋即,就在这一瞬间,刘玄策整个人是腾空而起,一脚踹在那粽子的身上,然后对着我喊道:“没时间胡闹了,林悲,来帮个我忙,现在一招送这畜生上西天” 我微微一怔,然后猛的跟了过去,只见刘玄策直接站在了那粽子背后,双臂从尸体腋下穿过,反抱住那粽子的后颈,抬起膝盖顶住那粽子的脊椎,然后让我以双骨打在这粽子的腰侧。 这般下来,就算是这粽子也是根本没有丝毫的办法动弹,虽然它力大无穷,但是我跟刘玄策已经全部锁死了他身上的要害,让它根本动弹不得,这一招就是胡八爷传授的高招了,人称魃官锁尸。 这盗墓x陵,就免不了要和墓中的死人打交道,但是这对付死人的办法,摸棺听风,开山面王之间也是各不相同的,不仅摸棺之术不同,对付墓中古尸的手法也是截然不同。 摸棺元帅行事都带有一层神秘色彩,他们轻易不侵害棺椁中的墓主尸体,常常戴着手套摸去明器,一旦失手了就会立刻脱身,而且规矩众多,条条都是死规矩,根本就是碰不得也摸不得。 开山力士是四派里面人最多的,习惯用火器跟各种各样的装备,如果说摸棺元帅是尊重墓主然后凭着规矩办事,走的是技术活。那么开山力士就显得简单粗暴太多了,大多都是以炸药火器开墓,然后进墓之后手段残酷,在其余三派摸棺人中无出其右者。 而刚才刘玄策那一手,就是来自听风天官的,听风天官是巧活,一般人是学不来的,在墓里面若是遇到尸变,听风天宫就凶起来了。原因是正统的听风天官,都学习过一部古书,叫:“天官二十六诀。”里面讲了二十六种对付粽子的办法。 甭说是尸王了,就是真是修炼成形的尸仙碰上了也得退避三舍。 刘玄策出手是极其不留情,可以说这一招是使出了全身力气,先前我跟它几乎是被这尸体压着打,加上根本找不到机会,差一点送了性命。眼前这正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大好机会,刘玄策怎么可能放弃。 只见他大吼一声,手脚一同用力,脸上涨的通红,那粽子张开嘴巴,但是却发不出一点声音,随即慢慢的,只听那粽子体内筋骨啪啪啪竟然全部断裂,整具身体被他瞬间从后面绞的仰起头来。 那粽子不停的扭动着身躯,可是奈何腰侧两端被我狠狠的摁住,它根本动弹不得,而且后面刘玄策也是完全不给它机会。 一共纠缠了差不多足足十多分钟,待到刘玄策筋疲力竭之时,那粽子才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浑身抽搐。 这粽子不愧是生前就为齐国步兵将军的手,也当真了得,若换做别的粽子,恐怕这时候早就被刘玄策轻而易举地绞碎脊椎,刘玄策跟我坐在地上,是不停的大喘着粗气,此时这粽子脊椎骨碎裂,饶是活着也是根本就站不起来了,不过刘玄策并不太放心,躺在地上一脚踹在那粽子的勃颈处,一脚绞着它的腋下。 双腿用力,咔嚓一声,直接将这粽子的脖颈彻底绞断才算完事。能到一切结束的时候,刘玄策就跟洗了澡一样,浑身几乎全都是汗水,已经脱了力了。表面上看起来对付这个粽子,我们是没费什么力气,要真是这么说那可就太扯淡了。 刘玄策躺在地上,紧闭着眼睛,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然后开口道:“林悲,这墓里有一条龙是被那齐悲王活生生囚禁下来的就在今天龙游河”: 第625章 缸饵 “你说什么” 我瞪大了眼睛,开口说道。 刘玄策摆了摆手,示意他现在太累了,等一会再说,我没有办法,只能耐着性子等着刘玄策,那粽子身体里有尸丹,死即是活,想要彻彻底底的杀死他恐怕现在只能用阳眼这招,不过它现在基本上已经废掉了。 大脊椎骨跟脖颈全部碎裂,就算是活着也根本站不起来,所以此时我们还不需要去忌惮这躺在我们旁边不远处的粽子。 过了许久,刘玄策开口说:“当年齐悲王身死之前,其实他自己就感觉到了,自己要死了,这种感觉是极其虚无缥缈的,但是谁知道竟真的被他猜中了。当年齐悲王身死之前,身边有一个谋士,人称折旗道人。” “这折旗道人跟齐悲王说,你生前坏事做绝,死了怕也是不得好死,齐悲王很害怕,就问他应该怎么办。这折旗道人就告诉他了一个办法这个办法就是囚龙,将一条龙囚禁在他的陵墓之中,以龙气来让他长存。” “齐悲王一听这个办法确实好,于是就派人前来这黄河捕龙,虽然我不知道那折旗道人究竟用了什么法子,不过龙确实被它抓到了,而且这一困就是几千年,之后齐悲王身死,尸体被埋在了这河中墓,不过这些是都是外人帮着干的齐悲王做的最疯狂的一件事,就是他临死之前把自己家的人全都杀了,一个都没留下。” 说到这的时候,刘玄策舔了舔嘴唇。 我扫了一眼那瘫痪在地上的尸体,然后开口问道:“那个粽子就是齐悲王的儿子” 刘玄策点了点头:“我是在你刚才劈碎的血棺里面找到的遗言,看起来实在是太难以让人接受了,不过这么变态的人下场一定是凄惨的,如果我猜的没错,恐怕这齐悲王是被人鸠占鹊巢了。” “什么意思”我开口问道。 刘玄策说:“你看看这墓室里面的格局,完全就不是一个外行人能够弄明白的,就算是那折旗道人一手c办,但是这尸变是怎么回事虎毒不食子,饶是齐悲王杀了自己的儿子,但是在他的遗书里却没有一丝一毫恨他父亲的意思。” “这里恐怕就要牵扯到一个问题了。比如说齐悲王死后,想要让他儿子也沾沾这慕x的龙气,于是将他杀了,齐当国是个孝子,可能心里有些不满,但是却也无话可说,毕竟那是自己的父亲,从本质上来讲也是没办法推让的,但是齐悲王就算再坏,也不至于给自己儿子留一个看门的墓室位置。”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齐当国出现在这个位置上,而且尸变、血棺这些东西根本都不是齐悲王的杰作。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现在躺在主墓室棺材里面的尸体,应该是那个折旗道人了也就是说这个折旗道人,算计了齐悲王一家子。” 刘玄策坐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当他说完这些的时候,我几乎是惊呆了,因为我完全没想过完全没想过刘玄策想到的这些,现在想想不由的浑身汗毛炸起,甚至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休息一下,然后我们下去”姬澄雪开口说道。 休息了差不多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刘玄策的体能恢复了一点,但是我们不能耽搁的太久,如果今天没摸成功的话,龙游河一过,那龙不知道又要藏匿到什么地方去了。我现在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梁宽的死,似乎就跟那龙游河有关系。 而且有天大的关系。 我们顺着后堂缓慢的走进了那漆黑的墓道之中,这墓道是向下的,虽然还没到垂直的那个地步,但是也是倾斜下去的,这个倾斜差不多有几十度的样子,墓道两侧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什么。 我们走的很慢,因为是准备边走边恢复体力,所以我跟刘玄策基本上都没怎么动弹,几乎是蹭着朝前走的,而开路的任务自然而然的就交给姬澄雪了,走了差不多有几十米的样子,姬澄雪忽然停了下来。 我趁着脖子朝前面一看,只见就在我们眼前,有着一个不知深浅的水潭,那水竟然是漆黑色的,诡异的很。四根手腕粗细的锁链缠在四角,剩下的深埋在那水底,而出路则就在这水潭的对面。 “这是个什么东西”我眯了眯眼睛,出声问道。 刘玄策点上一根烟说:“拉一拉锁链,看看是什么东西,只要不是那条龙,都不是什么值得吃惊的事。” 我点了点头,可是就在我还没动作的时候,只见姬澄雪傲然立于那水潭之上,双手虚压,然后猛的向上一提,只听得咔咔咔一片声响,在那铁链的拖动下,一个巨大的黑色物品哗哗淌着水,从水潭之中缓缓的浮了上来。 那东西刚浮出水面,只感觉到了一个大概的轮廓,又圆又粗,跟个大水缸似的,旋即姬澄雪手臂连动几次,只见那四条锁链啪的一声瞬间抻直,将那黑乎乎的大东西瞬间吊在了水潭的上面。 待到那东西彻底吊在了半空之中,接着手电筒的光,我们这才看清了,这东西是个类似于丹炉一样的东西,但是却又不像丹炉,在其上有着无数手指大小的细孔,表面上雕刻着无数奇形怪状的花纹。 我皱了皱眉,这东西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在我印象里这个模样的东西差不多都是炼丹而用的,但是如果是炼丹而用的话,怎么会深埋在水底这个就有点让我想不通了。 这东西的上面是封着的,盖子是个尖顶,十分厚重,边上有着六道c栓将其扣死,想打开缸盖,只能拆掉这六道c栓,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不由得问出声来。 姬澄雪抿了抿嘴唇,说道:“刑具。” “刑具你没跟我开玩笑吧,哪有刑具做的这么精致的。”我笑了一声,真是恕我难以想象,这东西怎么能做刑具,如果只是把人装进去来回的溺死,这就有些精致了,对于刑具来说,恐怕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是普通的刑具了”姬澄雪白了我一眼,然后抬手只见几团鬼火啪啪啪的打出去,那锁链顿时折断,旋即那东西砰的一声就落在了我们面前,里面哗哗的水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在周朝有一种刑具,叫做缸饵,你应该没听说过吧”姬澄雪看了我一眼,出声问道。 我跟刘玄策面面相觑,然后摇了摇头。 姬澄雪说:“缸饵是用来养鱼的,但是这养鱼的饵是人。把犯了罪的活人扔到这缸饵里面,里面装满了水。扔到水潭里面,水潭里面有鱼,这些鱼都是些小鱼苗,可以通过这缸饵的孔d轻而易举的钻到里面,这些鱼会蚕食是人的血r,然后慢慢的长大当它们长到一定地步的时候,就出不来了” “于是它们就可以一直吃人,一直把这人吃干净,之后会有人把它们全都抓回去,供达官显贵们享用,吃了人r长大的鱼味道很鲜美,当然那些达官显贵们当然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层关系。之后就是一个循环往复的东西了,等到了后来,这缸饵才被所有人熟知,据说有些人从此就不吃鱼了。” 姬澄雪笑了笑,说道。 “听着有些过分啊。”我舔了舔嘴唇,此时,那缸饵里面突然砰的一声,似是有什么东西在剧烈撞击着那缸壁,我跟刘玄策相视看了一眼,然后说道:“要不要把这个东西打开我倒是想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刘玄策摸了摸下巴:“看看也无妨啊,这个刑具还真的有些创意,话说回来姬姑娘你们周朝人还真的挺会玩的,这样的刑具都想得出来。” 刘玄策说完,猛的跳起来一脚踢在了那缸盖之上,只见那缸盖嗖嗖嗖飞出去三道c栓。 旋即我也冲了过去,然后一把将剩下的三枚c栓全都弄飞了出去,旋即一脚更是将那缸盖踢飞了出去,这缸盖一飞,只听得那缸饵里面传来各种各样的声音,我很难想象,究竟是什么鱼类才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因为我跟刘玄策觉得就这么爬上去太过于危险了,万一一个不小心掉到了那缸里,岂不是成了那些鱼儿腹中食了,所以这件事还得姬澄雪来办。 只不过那姬澄雪飘到半空中朝着那缸里一望的时候,她整个人的脸都变了,变得几乎是惨白一片,我抿了抿嘴唇,我很久没见过姬澄雪这样的表情了我舔了舔嘴唇,然后小声问道:“你看见什么了” 姬澄雪深吸了一口气,一言不发,只是看着那缸里,就连手指都有些微微颤抖。 刘玄策眯了眯眼睛,然后走过去,看了一眼姬澄雪:“看到什么就说出来,我跟林悲什么世道没见过能把你吓成这样,到底是什么东西” 姬澄雪嘴唇颤了颤,然后开口道:“这里面的是龙。”: 第626章 怪物 就在姬澄雪说完这句话之后,我跟刘玄策明显愣了几秒钟,就仿佛思维中断了一般因为我很难想象,那么小的缸饵里面,怎么会装得下一条龙。 刘玄策看了我一眼,又不可置信的看了姬澄雪一眼,姬澄雪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我没有办法去想象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不过你们可以自己看一看。” 刘玄策皱了皱眉,轻轻的推了一下那个缸饵,旋即双手猛然发力,只听得砰地一声,巨大的黑色怪缸瞬间被推倒在地,剧烈的声音在整个墓道之中来回的回响。 旋即,一股让人难以抑制的腥臭味从缸中涌出,味道极其的难闻,那种腥臭味几乎让我快要呕吐出来,因为那种味道简直让人难以诠释 一大滩漆黑的水渍从缸中哗啦啦的漏了出来,就像是漆黑的泥浆一样,让人生出一些不适,旋即,恍惚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也紧跟着从缸中向外游了出来。 我跟刘玄策对视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我伸出脚,直接将那缸饵踹进了那泥潭之中,当我将它踹进那黑色的水潭之中的时候,眼睛下意识的一瞥,顿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是龙 我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我将现在看到的东西说出去,恐怕没有一个人会相信,如果我说这个东西是龙的话,恐怕生物学家跟一些古文化研究人员会当街把我打死,因为这个东西,实在是太过于畸形了 我皱了皱,看着那在地上不断翻滚着的诡异生物,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就在我们眼前,有着三条诡异的生物,这生物差不多有人的手臂长短,手腕粗细,就犹如蛇一样,但是不同的是这生物浑身漆黑如墨,双眼全白,头上有着两个类似于小包的凸起,就仿佛是梅花鹿快要张角前的那般一样。 这生物长着四只脚,每只脚都犹如鸭子一样,长着可笑的脚蹼,看上去滑稽之极,生物的身上并没有鳞片,而是犹如泥鳅一般的光溜溜的,似乎是受不了地面的泥土一样,这三条生物极其痛苦的在地上不断的卷曲着,翻腾着,嘴里还不时发出一声声沙哑的叫声。 我几乎是j皮疙瘩掉了一地这东西看起来实在是有些恶心,就像是长了脚的泥鳅一样,很难让人将它跟传说中的神龙联想到一起,如果强加联想,恐怕也会瞬间感觉到一种头皮发麻的恶寒。 “这特么是什么玩意”我忍不住叫出声来,腾腾腾连忙向后退了几步,那白的没有一丝杂色的眼球看得我浑身发冷,这东西,就是缸饵也就是说喂养这东西的是特么的人r 我嘴唇颤了颤,有些发抖。 “如果龙真是这玩意的话,恐怕咱们从西藏带回来的那个笼子就没什么用了我并不觉得这东西能够增加你的气数。”刘玄策扶着额头苦笑道。 那几条生物仍然在地上翻滚着,身上沾满了泥土,它们似乎想要挣扎着站起来,但是那四只格外诡异短小的脚掌并不能支持它们从地面上站起来,它们哀嚎着,似乎因为疼痛然后扬起柔软的脖子盯着我们几个。 “这些东西都是吃人长大的,不管怎么说毁了比较好。”姬澄雪皱了皱眉毛,一挥手身后便亮起了三团油绿色的鬼火,这些鬼火在她的身后颤颤巍巍的,我摸了摸自己的眉毛,看来姬澄雪是第一个受不了的。 也不能怪她,但凡是看见这东西的,恐怕没有一个会受得了。 刘玄策点了点头,旋即姬澄雪一挥手,几团鬼火顿时点燃了那三条恶心生物的身体,就像是烤r一样,但是这烧灼产生的味道并非是让人口齿生津的香味,而是让人作呕的恶臭味道,这种味道几乎让我一辈子都不想去再碰r这样东西了 连惨叫都没有,三条生物在我们眼前不到片刻就变成了一团灰烬,我忍着那股想要呕吐的感觉,从旁边找到了一条路绕过那个水潭,便走向了对面的那个墓室,那个墓室在墓道的深处,我抿着嘴唇,找了一个相对来说空气干净的地方,连吸了几大口气。 “太难受了。”我揉着额头。 “习惯就好了,我听蒋干说过,你们当初在云南的时候不是还见过痋尸吗那时候你是怎么忍下来的那东西可是要比我们现在遇到的这玩意要恶心的多啊。”刘玄策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摆了摆手,说:“那不一样,遇见痋尸的时候我几乎只是想着活命了,只是不去看它们的样子直接杀了,我还是可以接受的,但是刚才那玩意就是想一想我就难受的要命。” 一行人朝前走着,差不多走了十分钟,忽然在我们面前出现了一个圆拱形青铜小门,小门很粗糙,上面并没有雕刻出来什么东西,甚至连一点花纹都没有,就是一个生了些许铜锈的小门。 我深吸了一口气,摸出鸣鸿刀将刀刃c进了门缝之中,然后上下一划,确定没有栏门之后,冲着刘玄策点了点头,缓缓的推开了面前的这道大门吱呀一声,尘封了数千年的大门顿时在我面前打开 我深吸了一口气,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吼道:“这是养殖场” 就在我们的面前,这墓室里面,到处都是白色的怪蛋,这些蛋就犹如是放大了无数倍的乌龟蛋一样,纯白色,上面有着一个个细小的六边形结构,甚至还连带着绿色的粘y,最可怕的是这些蛋差不多每个都有一个孩童大小。 这些蛋在墓室的每个角落,一眼望过去差不多有数百个,在墓室的其他角落则放着无数尸体,这些尸体全都是残缺不全的,有些没有脸,有些没有胳膊,有些没有腿脚。单单看他们身上残缺不全的衣服的话,如果我没猜错,他们应该都是囚犯。 “有点意思。”刘玄策哼了哼声。 墓室里飘着让人作呕的腥臭味,这些腥臭味几乎是让人神经都发痛的那种,旋即,我忽然缩了缩瞳孔,因为我看见了,我看见了几条漆黑的东西在角落中窜动了起来,就像是一条条行动敏捷的怪蛇。 我开口道:“这些蛋,似乎都是那些怪东西的” “那也就是说这些尸体都是让它们孵化长大的食料了齐悲王的口味还真不是一般的重,若是我看到这一幕,恨不得一把大火把这里全烧了。”我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毛,然后扯了扯领子。 刘玄策点上一根烟,开口道:“你现在考虑的应该是这些蛋是怎么出来的,究竟是折旗道人抓到的那条龙剩下的,还是说是他用什么诡异的方式强迫那条龙生下来的。你见过痋尸,也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不能按照常理去解释” 我摇了摇头:“我现在不想考虑那么多,因为这东西”我一刀砍碎就在我旁边的一个蛋,里面噗嗤一声,喷出来无数墨绿色的汁水,旋即一条手掌大小的诡异生物在地上翻滚了几下,便彻底没了生机。 “太恶心了。” 我说完这句话,只见从整个墓室的角落之中不知道爬出来多少这些奇怪的东西,这绝对是让人头皮发麻的数量,恐怕要有几百个之多,就是这么几百条生物,它们嘶吼着,然后翻滚着,从各个角落朝着我们慢慢的爬了过来。 “我真后悔没特么买几个手榴弹。”我一甩刀上那墨绿色的汁水,然后朝前迈出一步。 刘玄策抽了口烟:“幸好没让你买手榴弹,不然可就看不见这些东西了。” 姬澄雪皱了皱,二话不说,直接抬手,身子瞬间飘到半空中:“你们两个再废话的话就跟它们一起去死吧。”说罢,只见姬澄雪的身后顿时出现了一大团油绿色的鬼火就犹如是一团月亮一样。 旋即,姬澄雪双臂一抖,猩红色的长袍瞬间舞动起来,那油绿色的太阳之中仿佛分离出来无数细小犹如指头大小的鬼火,这些鬼火从半空之中倾泻而下,就像是雨点一样,朝着整个墓室的各个角落不断的冲刷过去。 但凡是被这鬼火击中的那些怪物,全都疼痛的翻滚在地上,一个个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而被这些鬼火点燃的怪蛋则瞬间化为灰烬。 刘玄策笑了:“看来你媳妇受不了这些恶心的东西啊,啧啧啧古人怎么说来着” “说你大爷,快点砍死,我特么受不了了。”我浑身恶寒,忍不住就冲了进去,见着就砍,这些东西似乎被姬澄雪的鬼火打怕的,纷纷龟缩了起来,不过这墓室并不大,想要藏起来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就在我准备一刀结果一条这东西的时候,忽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叫声传到了我的耳边,旋即,只见我们头顶的墓棚,似乎颤抖了一下: 第627章 庞然大物 那一声震耳欲聋的叫声是从无数只那诡异怪物的嘴里发出来的,它们萎缩到一个角落里,就像是一大团漆黑的蠕动r球一样,姬澄雪紧皱着眉头,张手又是一大团鬼火,彻彻底底的将这群异常恶心的东西给彻底结果了。 “我还是头一次碰见这么恶心的东西。”姬澄雪冷哼一声。 刘玄策伸出手指轻嘘了一声,然后开口道:“有东西来了。” “什么” 刘玄策说:“动物的叫声都是有深意的,这就跟我们对话一样如果我猜的不错,刚才那些怪物似乎是叫人过来了,不过它们叫的究竟是什么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很大程度上,应该是那条龙。” 我眯了眯眼睛:“这龙要是正常一点就罢了,如果跟这群怪物一样,那就不用多说了,必须要结果了。” 刘玄策摇了摇头:“你舍得我可舍不得,费了那么大劲才从布达拉宫拿到这金刚不坏的笼子,都到这一步了回头咱们再给龙杀了太不值当了。再说了就算是真要杀,也不能在这里杀。这毁坏了气数,要是波及到村子里的人,那就劫了。” 我撇了撇嘴,也不说话,扭头看了看周围,整个墓室里面的怪蛋还有那些怪物几乎都被我们杀掉了,地上残留着的只有一些灰烬,还有难以去除的腥臭味这些腥臭味想要祛除是不可能了,我觉得头有些胀,便向前走去,想要找找出口。 这个墓室是一个圆形墓室,四周连接着棚顶,如果从高处看,就是一个半圆形扣在了地上,对于墓室来说,这般形状的墓室还是很稀少跟特别的,我四周打量了一圈,只见在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里,有着一个孔d。 这个d是朝下的,d的边缘有这一道石阶,石阶一直通向d的深处,这里应该就是通往主冥殿的道路了,只是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这墓道似乎有些太过于偏僻了,按照正常来说,在通往主墓室的墓道应该是宽阔且极其显眼的。 因为这才符合陵制里面的“大开大合”,难不成这里还不是主墓室,我皱了皱眉头,刘玄策似乎注意到了我的心事,开口说道:“你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过于注重书本知识了,若论理论知识的话你确实比我强,不过经验的话你缺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我没开口,只是抿了抿嘴唇。 刘玄策说:“并不是所有主墓室前的墓道都是宽阔敞亮的,按照风水学来说,这确实是不二之选,但是在一些天才的风水师跟玄学大师眼中,那就是极其的愚蠢例如说曹c墓,七十二假x,你根本就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主墓室哪个才是墓道,也许你认为是主墓室的地方机关遍布,九死一生,但是往往你忽略的一个耳室才是主墓室。” 我说:“这不是有驳于风水吗不怕陵墓出现问题吗” 刘玄策笑了笑:“一般来说,墓x里面都会有一座或者两座镇墓,这就防止了风水的异变。而且你要知道,几千年前的风水宝地,现在也许就是一块凶地,土壤变迁,后来居上等等都是问题,在你眼里可能风水比什么都重要,但是在那些帝王权臣眼里,自己的陵墓不被盗才是第一。” 我张了张嘴,刘玄策的话让我无话可说,不得不承认他的话确实有道理,我一向都是循规蹈矩的遵循着陵制跟百鬼夜谈里面的说辞,这就好像是读书一样,死记硬背的学生或许往往能考第一,但是社会随机应变的本事就要相对来说差很多 “不过这也不能怪你,多多学习学习就明白了。”刘玄策笑了两声,拍了拍我的肩膀,旋即朝着那d中走了过去,我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 “你以前的时候也是这样,认死理” 姬澄雪在我耳边轻轻说了一句,然后缓缓的朝前走去,我微微一怔,旋即想起了林离欢的死因,不由的苦笑一声看来我这个习惯还不是现在养成的,貌似几千年前我就是这个德行 我快步跟在了两人的身后,我们眼中的这条墓道并没有多么冗长,差不多两三分钟就到了头,这是一个极其狭窄的墓道,两旁是极其平滑的砖石,脚下则是一条石阶,石阶泛白,看起来有些古怪。 墓道的尽头出乎我的意料,并没有墓门,可以直接进去,我弯着腰跟着刘玄策钻了进去,刚一进入,忽然感觉一股热浪从远处直接打在了我的身上。 “怎么这么热。”我向后退了两步。 我们此时已经在地下十几米的深处了,头上还有一条黄河,按照道理来说,是绝对不会这么热的,但是当我进入到这墓室之中的时候,我整个人几乎被这股热浪打翻了,那是真的很热就像是顶着太阳一样。 刘玄策伸了伸手指。 我往前一看,只见就在我们眼前,竟然出现了一个极其诡异的场景,整个墓室都是一片漆黑的,唯独中间的那个位置,就仿佛是从墓棚上面s下来一道光束一样,照在了一具棺木之上。 我抬头看了看,墓棚并没有出现什么东西,但是这束光束是从哪里来的恐怕没有人知道,我摸了摸下巴这个主墓室似乎有点诡异,那束光芒只笼罩着那棺木,周围到处都是黑暗的,这不得不让人觉得有些惊奇。 在棺木的四角,有着四个背对着棺木的陶俑,这些陶俑站立着,看不清表情,又或者说是跟最开始的那些陶俑一样,是没有面孔的。它们腰上挂着一把长刀,手里拿着长戟,就仿佛是守护着身后棺木一样。 刘玄策笑了笑:“有意思,四将白棺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有意思的风水阵,小心点了。” “什么四将白棺”我问道。 刘玄策说:“这是一个传说,并不属于传统的风水阵,你没听过也是应当的。传说在夏朝的时候,有一个君主下葬之时,选用的棺木是白色的,这是有驳于常理的,但是他几乎是力排众议,一定要用白色的棺材。” “传说中白色的棺材容易招鬼,也就是怕尸身被一些潜入陵墓的孤魂野鬼所占据,当时这个君主就派遣了四个将军守护着自己的陵墓。这些将军无一不是沙场上杀伐果断的主,个个身上煞气极重,甭说是孤魂野鬼了,就是有些道行的红袍厉鬼都不愿意接近。” “后来到了宋朝的时候,有人就将这个典故称之为四将白棺,风水学叫做“抵煞”,保证棺主不被s扰,还能够以煞气护y气,总而言之这个风水有些玄妙,只不过知道的人非常的少,也就没推广起来毕竟恐怕没有那个君主愿意找四个久经沙场的将军来给自己守墓。” 我挑了挑眉毛,心里明白了大半了。我们眼中的这棺木虽然是黑色的棺材,但是这一束光却恰到好处的将这棺木罩住了,可以说就相当于是一个“白棺”,而那四个陶俑就当做四将来用,只不过看样子这种偷工减料的手法似乎跟那风水阵有些不太一样。 不过这也没什么了,古人自有古人云,还犯不着我这一个后辈替他们c心,再者说我今天可不是来给他看风水的,而是来盗他墓的 我跟刘玄策对视了一眼,然后朝着两侧走去,想要看看这棺材是不是有什么机关,可就在我刚刚走到那棺材正前方几米处的时候,忽然又是一股热浪吹了过来,我向后一躲,心里忽然觉得有些不妙。 这热浪并非是什么自然形成的,而像是从一个方向有节奏的吹过来的众所周知,墓为y,y则水,水必凉。墓室以y凉为佳,如果稍微燥热一点,都有可能引起尸变或者墓x的“水势”不足。 我摸了摸下巴,朝前又走了两步,我倒想看看,那所谓的热风到底是从哪里吹过来的,我站在棺头不远处,等了差不多一分钟,果不其然,又是一阵热风吹了过来,这股热风很干燥,而且极其的热。 就仿佛是有刀子刮在了我脸上一样,我舔了舔嘴唇,然后想要抬头看上一看,但是我头顶漆黑一片,根本什么都看不到。我打开手电筒,猛然抬头一看,只见这墓棚似乎有些怪异,竟然是泛金色的,而且上面有着一个个细小的花纹。 难不成这光束就是从这墓棚上传过来的 我刚想叫刘玄策,倏地一回头,却忽然发现刘玄策竟然目瞪口呆的看着我的上方,我有些好奇,叫了他一声,但是他整个人就像是傻了一样,一动不动。 我顺着他的目光朝上面看去,顿时整个人就像是被雷击到了一样,整个人浑身一颤,只见在我的头顶,一个硕大的头颅从手电筒的光束之中缓缓的朝我看了过来,那是一个泛金色的头颅 “这是” 我声音颤抖,看着那庞然大物,整个人犹如失去了思维一样,不敢挪动半分: 第628章 活俑 那是一个我无法形容出来的庞然大物,浑身灿金色的立于我的头顶之上,硕大的头颅仿佛俯视蝼蚁一般的居高临下,冷眼以对。 犹如灯笼一样大的眸子透过手电筒微薄的光亮径直的注视着我的身影,一呼一吸之间,仿佛能够刮出一阵旋风一般,两根仿佛巨大绳索一样的须子紧贴在它的巨大下颚上,我几乎整个人都呆滞了,甚至连双腿都在微微颤抖。 龙真的存在 此时出现在我们眼中的这个庞然大物,毫无疑问就是传说中的龙,整个华夏五千年的图腾,这条龙就这么出现在了我们的头顶之上,甚至让我们有些措手不及,我曾经想过无数种它出现的方式,但是却从没想过它会是如此简单粗暴的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那炙热的鼻息仍然犹如刀子一般的刮在我的身上、脸皮上。刘玄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喃喃道:“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种动物。” 这句话恐怕现在已经变成了我们三个人最想说的了,在看到外面那些肮脏恶心犹如泥鳅一样的生物时,本来我对这所谓的神龙已经不感兴趣了,可是没想到,原来龙就是龙似乎它就是这么高贵的生物,不可侵犯 我向后退了两步,手里仍然高举着那手电筒,似乎是长期待在地底的缘故,这种微弱的光线也让这条巨龙有些不适应,它摇了摇脑袋,然后向后缩了缩,顿时隐没在黑暗之中,一声声锁链扯动的声音旋即出现在了我们耳朵里。 “太可怕了。”我喃喃自语道。 刘玄策舔了舔嘴唇,然后笑道:“没什么可怕的了,既然知道有龙存在,那么这笼子就能彻底的用上了,这才是我现在最想干的事,抓一条龙这么牛的事我可能真的要吹上一辈子了。” 说罢,刘玄策几乎是手忙脚乱的从包里掏出一个那被誉为“金刚不坏”的笼子,漆黑的环境之下,那笼子显得格外的耀眼,但是当刘玄策费劲力气的将那笼子上面不足一个手掌般大小的门打开的时候,我们忽然又想到了一个新的问题。 那就是,怎么特么把这龙塞进去 我抽了抽嘴角:“你把这笼子拿出来的时候,就没问问使用的方法” 刘玄策摇了摇头。 “兰嘉婆布也没告诉我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我又问。 刘玄策咽了口唾沫:“那小子就告诉我放心用,这玩意儿坏不了” 我整个人几乎咆哮了,这不是没脑子吗这不是典型的没脑子吗拿个笼子连使用方法都不知道这特么怎么抓龙那龙的脚趾头都比这笼子大,硬塞进去吗难不成笼子下面还有使用说明书 我整个人瞬间斯巴达了,这就好像是你身无分文饿了三天终于找到了一家免费饭店,当你狼吞虎咽的把所有美食都吃光了之后,老板突然告诉你酒水不免费一样的难过尴尬让人措手不及 姬澄雪深深的看了刘玄策一眼,然后叹了口气。 而我则是直接没有任何风度的甩给他一个白眼。 那条藏匿在黑暗中的巨龙,就是这么简单的就站在了我们面前,但是让我们无计可施的是,我们根本就不清楚应该怎么去捕获这条龙。 “先别说那些废话了,抓不了那条龙,咱们怎么着也得把棺材摸了,到摸完之后再想法子。”刘玄策咳嗽了两声,想要掩饰一下心里的尴尬,开口说道。 “恩。” 我点了点头,然后小心翼翼的朝着那棺木走了过去,因为根本就不清楚现在那条龙的态度,所以我也并不太敢深入,万一那条龙要是真的保护这个陵墓的,那我们可就倒了霉了 我还没有自负到可以对付这条龙的地步,这也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因为这条龙实在是太过于巨大了,这不是跟狮子老虎相同等级的战斗。我小心翼翼的走向那个棺木,眼睛却一直在瞥着那y暗处。 好在那条龙除了有节奏的呼吸之外,并没有要阻拦我的意思,又或者说它根本就没想过要出手可是当我走进那光束照s下的光圈之中的时候,怪事发生了,本来静止的四个陶俑竟然在同一时间全都转了过来。 这不是幻觉,而是真真实实的,当那四个陶俑朝着我的方向转过身的时候,我忽然浑身一震,那是一种难以表达的感觉,四个陶俑带着让人难以拒绝的压迫感瞬间面朝着我,我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感觉到了一种危险,猛然向后退去。 “怎么了”刘玄策看见我向后退去,开口问道。 我紧皱眉头回答道:“有古怪,那陶俑不是死的” 就在我说完这句话的同时,那四个陶俑蹭的一声拔出c在地上的长戟,不同于它们的身体,那陶俑手中的长戟是真正的青铜古物,四个陶俑拔出长戟之后缓缓的朝我走了过来。 “这他妈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看到这一幕,我几乎头皮都开始发炸了,脑袋嗡嗡作响。如果说这是四个粽子或者说是其他什么东西,我还是可以接受。但是陶俑是什么陶俑就是死物,是从砖窑里烧出来的陪葬品。 这就好像是一个盗墓贼在跟一堆明器打架一样的滑稽,可是这种看起来天方夜谭不着边际的事确确实实的发生了而且就发生在我的眼前,这些像是怪物一样的东西手里正端着长戟朝我慢慢的走了过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右手向腰后摸去。 鸣鸿刀悍然出鞘。 而在我身后的姬澄雪跟刘玄策也随时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那四个陶俑缓慢的从y影处向我们走了过来,我紧皱着眉头,可是当我看到这些陶俑的脸的时候,我整个人近乎是呆滞了不,应该说我甚至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一共四个陶俑,它们的穿着都跟古代的陶俑一般无二,头上梳着一个夸张的发髻,身上披着一件铠甲,这种铠甲类似于三国时期南蛮军队的藤甲,只保护下身跟躯干,四肢则仍然是布装。 手腕跟脚腕的地方有着护具,也就是仅此而已,但是它们的表情几乎都是一样的,眯着眼睛,嘴角带着一丝笑容。 这种笑容我非常熟悉因为这些陶俑的五官除了其中一个之外,我全部都见过分别就是有福的、梁宽的、还有那个黑袍老人的 三个人的样子就像是临摹雕刻上去的一样,极其的清楚,而且跟他们死去的样子一模一样,全都是带着那些诡异的笑容 我此时几乎是懵的,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这些陶俑难不成就是杀死他们三个的罪魁祸首但是有福不是死在那个黑袍老人的手中吗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个被浓雾遮盖住的y影一样,我却想去看清,却又看不清。 为什么死去的梁宽的面容,会出现在这些陶俑的脸上这些陶俑又为什么会动我心里此时几乎有一万个问号,可是却没有人能给我解答这个问题我的手掌几乎都有些颤抖了。 似乎感觉到了我心里的焦虑,刘玄策走过来握住了我的手,然后开口道:“别慌张,你所认识的人全部都死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都是些没有灵智的傀儡,若你不想看到他们的脸,就全部毁掉,但是对敌,千万不要动摇”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点头,四个陶俑距离我们已经不到几米的距离了,我抽出鸣鸿刀,一步步的向前走去,旋即在那陶俑似乎要做抵抗的时候,一刀将其砍翻在地,极其凌冽的一刀毫不拖泥带水的砍掉了它的头颅。 那个陶俑的面貌我并不认识,甚至可以说一点都不熟悉,所以我先找他下手,碎裂的断口处迸发出一股极其腥臭的黑色血y,可是让我预料不到的是,那陶俑再没了头颅之后,竟然仍然能够行动。 只见它双手持戟,朝着我的头颅就劈了下来,我瞳孔一缩,猛的向后一跳,旋即鸣鸿刀瞬间扔了出去直接c在了另外一个陶俑的脑袋上,接着我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一刀将这陶俑一劈两半,从眉心一直砍下来。 锋利无比的鸣鸿刀根本就没有任何阻力的就将其变成了两片,我浅浅的呼了一口气,刚要转头,只听得一声枪响。砰地一声,在我身边不远处梁宽的那具身体轰然炸裂,就像是被人在嘴里塞下了一颗炸弹一样。 刘玄策抖了抖手上的白狼,白色的烟雾从枪管顺着他的手腕缓缓的向上升腾而去,他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你身边会又出现一个怪物。” 我耸了耸肩膀,然后轻轻一笑。 紧接着另外两具尸体也像是被切菜一样,让我们结果了性命,又或者说它们根本毫无性命可言,腥臭的乌黑鲜血从断口处仿佛喷泉一般的涌了出来: 第629章 怪人 就在我跟刘玄策将这四个陶俑解决的干干净净的时候,忽然在角落里,竟然传来了一声清脆的鼓掌声。 这声音极其的清脆,在漆黑的dx里,竟然传来了这样的掌声,这让我跟刘玄策全都有些措手不及。 “你们很不错。” 就在我跟刘玄策还在疑惑的时候,忽然,从角落里缓缓的走出来了一个人影,这个人影慢慢的走y影中走了出来。 他身上穿着一身白色的袍子,一直垂到脚尖的那种,腰上缠着一条碧绿色的翡翠腰带,脚下一双踏云履,头上戴着紫金冠,显得极其的华贵。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扎在脑后,只是可惜相貌却有些苍老,看样子已经是人过中年。 这个中年人在出来的一瞬间,我就断定了,他不是现代人。我扫了一眼他身上的袍子,上面绣着一条火红色的凤凰图案,鸟头跟双翼搭在前胸,凤尾从肩头垂向臀部,在左胸口还有着一个太极图的刺绣。 看起来格外的精致。 “你是谁”我开口问道。 中年人扬唇一笑:“说实话,其实我没想过你们会走这么远,不过很高兴的告诉你们你们距离真相又近了一步,至于我是谁,这个问题还真的有点难度。” 刘玄策眯了眯眼睛:“你是齐悲王还是折旗道人” 听到这两个名字,那中年人起先微微一怔,然后开始大笑了起来:“有意思有意思,看来我死后,还是有些能耐人嘛。不过你们的运气真的有些不好你们想好怎么应付他和它了吗” 那中年人指了指棺木后面的y影,小声说道。 可就在他说完这句话的一瞬间,在棺木后面的y影之中,忽然传出来一声剧烈的龙吟声,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直观的听着龙的吼声,双腿都不由的打了打寒颤,那种吼声极其的有威慑力,是让人难以相信的威慑力。 就仿佛是有人在一瞬间就将这吼声灌入到了我灵魂中一样。 中年人笑了笑,开口道:“啧啧啧,都过了这么久了,你竟然还是这么记恨我,真是难为你了不过这也不怪你。” 黑暗中传出来一阵阵锁链拉扯的声音,哗啦啦的声音。 姬澄雪说:“是你囚禁的这条龙” 中年人摇了摇头说:“并非是我囚禁了它,不过早些年我有机会放了它的,不过我却没这么做,不过看样子它是记恨我了,你们要知道,龙这东西是有智慧的,而且有着极高的智慧虽然它们不会说人话,也听不懂人话。” 见我们还有些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中年人微微一怔,然后苦笑道:“你们盯着我干什么,你们不是要摸棺吗我在这看着我也很想看看你们究竟是怎么把他跟它都解决掉了,恩我很兴奋。” 刘玄策笑道:“你要我们做我们就做吗我们也不是傻子,万一那棺材里面有你事先布置好的陷阱,我们怎么办这种激将法未免有些太拙劣了。而且你这个藏头露尾的家伙,似乎我们也没必要信任你吧” 刘玄策的一番话让那个中年人微微一怔,然后略有深意的看了刘玄策一眼:“如果我真的告诉你我是谁了,恐怕你就不想也不敢去碰这个墓了。” 刘玄策嗤笑一声:“无非是一个死去了多年的人罢了,我刘玄策怕神怕鬼,这辈子怕过不少东西,但是却从来没怕过死人。再者可能抱歉了,你死了这么多年,不知道我的规矩,我” 刘玄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最恨别人威胁我了。” 中年人扬唇一笑:“有意思的小家伙。” “你们摸不摸棺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正如你所见,我现在确实是个死人,对你们的威胁也几乎是零。加上你们身边还有一个快要位列鬼仙的大能存在,你们还怕什么如果就这么一点胆子的话,你们还是趁早回去算了” 我眯了眯眼睛,然后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这棺材是一定要摸的,虽然搞不清楚这个中年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也不知道是敌是友,不过就目前而言,我们不可能在这里跟它干耗,也绝对不可能走到了这里在扭头回去的,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再一次朝着那棺木走了过去。 “林悲。” 刘玄策叫了我一声。 “放心,我有数。” 我回了一句,然后走到那棺材边上,喃喃道:“开棺莫问棺中人,摸金一念不回头,若是棺人今安在,自谢叩首莫留声。” 旋即,我一掌推在那棺木旁边,几乎用我全身力气,猛的将棺盖整个掀了起来,嗖嗖嗖几声,那棺盖在空中旋转了好几圈,然后砰的一声落在了我身边,顿时摔成了碎片。 “开棺文有点意思。”中年人摸了摸下巴,挑了挑眉毛说道。 我屏住一口气,然后扫视了一眼棺材里面的东西,棺木之中有着一具尸体,外加数不胜数的陪葬品。这尸体是一具男尸,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敛服,上面没有任何花纹,一头黑色的长发狂乱的披散在前胸后背。 尸体面色惨白,保存的较为完整,几乎看不出来什么腐烂的迹象,而尸体的身边则有着无数奇珍异宝,大多都是我没曾见过的,光是这些东西,怕也是能值不少钱。我舔了舔嘴唇,然后放松了一下。 可就在我放松这一下的时候,棺中突然生变,只见那本来静如止水一般的尸体猛然睁开了双眼,像是看死人一样的盯着我。我本来紧闭着的一口气一下子没忍住,全都吐了出来 这一吐不要紧,我这一个呼吸直接喷在了那尸体的脸上,只见这尸体浑身顿时犹如痉挛一般的抽搐了起来,就像是犯了癫痫一样,旋即身上起了一层细密的毛发,这些毛发非白非黑非绿,竟然是呈金色 而这尸体原本惨白色的眼球就像是被人染上了墨水一眼,瞬间漆黑无比我就在这一瞬间感觉到,要出大事了。 不过现在不管怎么说都已经晚了,我退出去一步,一脚踢出去直接将那棺木踢飞了出去,旋即一掌劈出,砰的一声直接将那棺木打的倒扣了过去,而与之对应的则是我的手掌开始流出了鲜血。 “妈的。” 我向后退了两步,扭了扭脖子。 “什么东西” 我说:“没见过,身上竟然长着金色的毛发,不像是一般的粽子。”我回手抄出鸣鸿刀。子不语里面可是说了天下粽子所有的类型,但是这金色毛发的我可是闻所未闻,只不过就光是感觉上,我就能够感觉得出来,这粽子绝对不是普通的粽子,最起码不是一般的黑僵绿煞所能够比拟的。 “这下有乐子了,你们千万别死了。”那中年人哈哈大笑了两声,不知道从哪里抄出来一把折扇,兀自的哼着小曲开始冷眼旁观了起来。 姬澄雪瞥了他一眼,然后缓缓的走到我身边说道:“你小心一点,不能有事。” “你放心就是。”我拍了拍姬澄雪的手掌,轻声笑道。 就在我这句话刚刚说完的一瞬间,只听得砰地一声炸响,那本来到扣住的棺材顿时炸裂开来,里面无数奇珍异宝全都崩飞了出去,只听得一阵阵咣当作响,那条y影处的巨龙顿时发出一声龙吟。 旋即那锁链拉扯的动静几乎是越来越响了。 “那畜生哪去了”刘玄策眯着眼睛看了半天,却还是看不见那个粽子的踪影。 可就在这时候,我只感觉眼前忽然一阵金光闪过,那粽子行动如飞一般瞬间冲到了我的面前,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将鸣鸿刀挡在了胸前,只见那粽子面无表情的一拳凿了过来,砰地一声,我整个人被这股大力直接掀翻了出去。 “哼。” 我闷哼一声,后背重重的撞在了地上,虎口都开始向外溢出了鲜血。 “小哥,怎么样现在有什么感想”那中年人站在我身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他眼睛眯着,一脸的笑意,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虽然我不知道你打的究竟是什么如意算盘,但是我真的奉劝你别把算盘打到我的身上,我虽然不知道你的身份,也不知道你的来历,但是我林悲还真的从来没怕过谁。”我从地上爬起来,吐出一口鲜血。 我狠狠的瞪了那中年人一眼,然后提着刀再一次朝着那粽子冲了过去,这时候刘玄策也觉得有些不妙,立马冲上去跟我与那粽子周旋了起来。 “的,这粽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打他下面” “打脸” “踹他啊” 中年人轻声一笑,然后小声说道:“还真的是有些意思呢,很像我年轻的时候,不过光是这点本事就想打赢他跟它可太难了。毕竟那个人的手段可是不在我之下啊。不过你要是死在这里,我还是有些头疼的。” 中年人的喃喃自语并没有人听见,不过这时,在他的身后不知何时,竟然浮起了一个巨大的黑影: 第630章 火焰 我眯了眯眼睛,此时我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在那中年人的身上,因为在我看来,他并非是能左右大局的人,黑暗中那个偷偷隐藏起来的巨龙打的究竟是什么念头,现在我也是说不太清楚了。 不过我却没有机会去多想些别的事情了,那金毛粽子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难对付。眼不能闭,腿不能分,浑身僵硬。似乎这具尸体跟普通的种子没什么两样,不过这才是让我最头疼的。 看似没什么两样,但是偏差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就好比说,我全力一击之下,鸣鸿刀堪堪能砍掉它几根毛发,以至于就连它的皮肤上也不过是露出了一点点的白痕,这是让我极其苦恼的地方。 而且这黄毛粽子的行动十分的敏捷,好比说刘玄策刚一抬手,甚至于白狼都还没有s出子弹的时候,它就已经能够感知到危险,并且以极快的速度移动身体,这让刘玄策也根本没有办法。 而对于我们的拳脚攻击,它则一动不动的全盘接下,结果则是它毫发无损,而我跟刘玄策则觉得浑身发痛。 “这到底是什么粽子怎么这么难对付。”我扭了扭手腕,不由的出声问道,一系列的攻击下来,除了我们自己的身体有所损伤,其他的根本没有一点伤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眯了眯眼睛,这粽子的后颈处也根本没有一点弱点。 换句话说,这东西根本就不像是个粽子,而像是个无坚不摧金刚不坏的怪物 “你要做什么” 一直看着那中年人的姬澄雪,忽然觉得有什么变化,不由的皱了皱眉毛。 那中年笑了笑,身后刚刚凝聚成型的y影瞬间消失,他扭头望向姬澄雪,开口道:“我只不过是想帮帮忙,有问题吗” 姬澄雪转过头冷笑道:“他并不需要别人帮忙,任何人。” “你说的是谁”中年人摸了摸下巴,饶有兴趣的问道。 一阵极其凌冽的攻势猛的从远处袭来,那浑身黄金色毛发的粽子忽然灵活的像只猴子一样,不断的在我跟刘玄策两个人的中间来回的周旋,这种周旋不仅仅是躲避,甚至还夹杂着攻击跟让人防不胜防的暗招。 这种暗招搞不好就会在一瞬间让我或者是刘玄策殒命,我甚至开始怀疑这黄毛粽子是不是有灵智的,只不过看它的相貌,我却根本难以生出这样的想法,因为这确实有些太过于疯狂了,一只拥有高度智慧的大粽子 就在我跟刘玄策还没来得及防御的时候,那粽子瞬间戳穿了我的肩膀,将我的身子高高的抛了起来,直接像是破布一样的甩了出去。我喷吐一口鲜血,砰的一声撞在了地面之上,那种冲撞感差一点让我感觉我的骨头都碎裂了。 我闷哼一声,肩膀强烈的撕裂感让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我从地上慢慢的站起来,一个恍惚,只见那粽子又朝我冲了过来。 “盯上我了这畜生”我咬了咬牙,猛的横起手中鸣鸿刀,直接跟它做了一个抵挡动作,可是谁料那粽子竟然笑了一下我看的极其清楚,它那张惨白到毫无血色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这种笑容让我浑身汗毛炸起,旋即在我根本来不及改变任何动作的时候,只见这粽子一掌拍在了我的手腕上,咔嚓一声,我只感觉自己的手腕一阵疼痛,旋即鸣鸿刀不受控制的“噹”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而这粽子并没有要饶恕我的意思,它就仿佛审判罪人的神父一样,猛的伸出那长满了金黄色毛发的手掌,朝着我的头顶以极快的速度c了过来,以这种距离跟这种速度,我想要躲开简直犹如天方夜谭。 可就在我准备等死的一瞬间,那一直看戏的中年人动了 就犹如一道闪电一样,以最快的速度站到了我的面前,他一把攥住了那粽子的手腕,然后冲着姬澄雪笑了笑:“看来他还是需要帮助的。” 那粽子看了中年人一眼,似乎有些震惊,本来死气沉沉的眸子竟然渐渐的生出了一种惧意,这种惧意让那粽子变得狂暴了起来,它近乎疯狂的扯动着自己的双手,不停的向后拉扯着,想要从中年人的手中挣脱。 它甚至开始大吼着,漆黑的口腔里传出来一声接一声的怒吼。 “怎么,你害怕了”中年人笑眯眯的看了眼那长满了金色毛发的粽子,然后手掌微微用力,只见中年人在这用力的过程中,他的身后忽然浮现出了一个黑影,这个身影随着时间慢慢的变大,而且漆黑无比 “这到底”刘玄策皱了皱眉毛,看了那中年人一眼。 那中年人则一直笑眯眯的盯着那粽子,待到身后的影子快要长到跟他相差无几的高度时,突然只听得咔嚓一声,那本来无坚不摧金刚不坏的粽子骨头,竟然碎裂了这粽子手臂的骨头,竟然活生生的被这个中年人捏碎了 一声极其震耳欲聋的惨叫声从那金毛粽子的口腔里吐出来,似乎就连它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的手臂会被这个中年人生生捏断,不过经过了这件事,那金毛粽子对于中年人的惧意却越来越强大了。 它浑身颤抖着,张开嘴,嗓子沙哑的说道:“为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妨碍我为什么” 对于粽子会说话我跟刘玄策已经见过几次了,此时也见怪不怪了,只不过能说话说到这么清楚的可还是头一份。最早在罗布泊看见的那具游尸,别说是说话了,吐出来的字都极其的不标准。 难不成这东西也是要看天分的 “我没想妨碍你啊是你妨碍我才对。你要杀了他们的话,那会影响我的,影响我的话我会觉得很麻烦,你明白吗”中年人摇了摇头,眯着眼睛笑道。这个中年人似乎从出现开始就一直是这个表情,笑眯眯的,不过那眸子里却根本没有任何笑意。 “不不对,你也没活着你也是死的你别想骗我”那金毛粽子微微一怔,然后整个人歇斯底里的开始呢喃道,就好像是疯了一样,它浑身颤抖了两下,本来惨白一片的眼球瞬间变得猩红如血。 随后犹如疯了一般,猛的挣脱开来,似乎是想要挣脱中年人的束缚。 “我是死了,不过我死了就等同于活了,而你仍然是不人不鬼,再者说,你真的认为我是他吗”中年人咧嘴一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这种表情让人格外的胆寒,甚至有一种逃跑的冲动。 而就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那粽子几乎呆滞了,他看着中年人,鼻子里喘着粗气,它瞪大了眼睛,似乎是想把面前这个一直眯眼笑的人看透一般半晌过后,它终于崩溃了,似乎就连语言我都失去了,整个人彻底的沦为了杀人机器。 不过中年人似乎对于它这种变化早就料到了,握着那金毛粽子的手臂轻轻一扯动,只见那粽子本来就已经骨骼碎裂的手臂瞬间断开,从断口处迸发出一股金黄色的鲜血。但是这粽子似是也不知道疼痛了,仍然没了命一样的朝着那中年人冲了过去。 “死了还是不长脑子。”中年人摇了摇头,有些怜悯的看了眼那粽子,高高的抬起手掌,在它的身后,那黑影已经凝聚成了半栋楼那么高了。 “你走开,它交给我。” 就在他出手的一瞬间,我突然开口说道。 “交给你”中年人回身看了我一眼,眼中有些笑意,这是他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只不过是一种类似于嗤笑的笑容,总而言之让人觉得有些不适。 “交给我就是了,你离开。”我捂着肩膀的伤口,然后推了他一把,身形踉跄的站到前面。 中年人微微一怔,然后挑了挑眉毛:“如你所愿。” 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漆黑的火焰开始在我的内心深处升腾,这种火焰我只用过一次,因为威力实在太过于骇人,甚至连我自己都不太想要去动用,而且这东西对于眼睛的伤害也很大。 如果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瞬间暴盲,不过万事总不能依赖别人。就在那金毛粽子的利爪距离我的额头不到一拳距离的时候,我猛然睁开了眼睛,一股r眼可见的漆黑色火焰,从我眼中以一个点瞬间爆发了出去。 犹如旋风一般,旋即火焰立即点燃了那金毛粽子的爪子,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将其吞噬在那黑暗之中,黑色的火焰,就仿佛是从冥界传来的鬼火一般,不管是什么人,什么东西但凡被沾到了,都将无所遁形。 “小子还藏了大杀招啊。” 中年人微微一怔,然后笑道。 黑色的火焰就犹如是滔天巨浪一般,席卷了我身前的每一个角落,而那金毛粽子更是连一声惨叫都没喊出来,就已经被这火焰烧成了虚无。 我单手捂着左眼,一脸平静。: 第631章 生死 人会有一劫,或者死于生还,或者毁灭于死亡 “你到底是谁” 我单手捂着眼睛,紧盯着中年人,他绝对不是个普通人,这是我能够清楚感觉得到的,一个普通人也绝对不会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只不过凭借我的智慧,真的很难推敲出来他是谁 中年人举起双手,向后站了站,开口说道:“可千万别把你那火焰放到我身上,我会死的很惨的至于我是谁,你真的就一点也不清楚吗” 中年人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笑了笑,他紧紧的看着我的眼睛,我眯了眯眼睛,他并没有施展什么幻觉或者是蛊惑人身心的法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个中年人的眼睛似乎是有魔力一样,让人不容拒绝。 我深吸了一口气,将漫天的黑色火焰散去,这种黑色火焰不同于之前的火焰,只能够存在一会儿,这种黑色火焰,如果我不主动散去的话,会一直停留在这空间之中,直到将我想要烧死的东西全部烧成虚无为止,只不过我这对我眼睛的负荷并非是一星半点,这也是让我比较痛苦的事情。 我看着中年人,他也在看着我。 “我们见过吗”我抿了抿嘴唇,开口说道。 姬澄雪跟刘玄策这时候已经聚集到我的身边了,我们三人对峙着这个中年人,他见我散去了火焰,喘了一口气,然后蹲在地上,身后的黑影顿时消失于无形,他抬起头看向我,玩味的说道:“你似乎忘得很快啊,林悲” “你到底是谁”刘玄策忽然竖起白狼,直接指着他,白狼并非是一把正常的手枪,对于人类等活物,它的威力其实是有限的。但是对于鬼魂y物而言,白狼就犹如是一枚核弹一样,只要命中了,绝对会给予对方一次噩梦一样的伤势。 中年人摇了摇头道:“动不动就抬枪,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也不是个好习惯,如果我要反抗怎么办你们都会死的。” 中年人站起身来,叹了口气,伸出手遮住自己的面容,然后轻轻一扯,就仿佛是撕下了一张面具一样,旋即一道似曾相识的面容瞬间出现在了我们面前,这张面孔相比较于刚才那张,就显得年轻的太多了。 最多二十多岁的模样。 我看着那张脸,微微一怔,然后突然冷声道:“陈经藏” 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刘玄策整个人仿佛呆滞了一般,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盯着对面变成年轻人模样的中年人。 陈经藏哈哈大笑了两声,然后拍了拍手掌:“这不就是把我记住了吗,刚才你竟然没想起来是我,真的是太尴尬了。”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开口问道。 陈经藏耸了耸肩膀:“我可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只要我愿意,没有什么地方是我不能去的,也没有什么人是我不能附身的,这有什么奇怪的吗上次我们不就是用秦始皇的身体对话的吗” 陈经藏的话让我微微一怔,我盯着他,然后开口道:“我真的想不明白,你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这个墓x也是你一手打造出来的那条龙也是你抓住的” 陈经藏连忙摇了摇头:“我不不不,你高估我了,我没有那么厉害。这里确实是齐悲王跟折旗道人弄出来的。只不过我活着的时候曾经来过这里一次,留下了一点东西,这才能附身在齐悲王的身上恩折旗道人就是刚才的那个金毛粽子,只不过他现在已经死了。”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刘玄策皱了皱眉。 陈经藏笑了:“帮你们吗怎么说呢从你们聚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时时刻刻的在关注着你们,你们很强大,比以前的七家强大得多。庄王墓湘西墓昆仑墓其实你们所到的每一个墓x都有我的身影,只不过你们没注意我也并没有现身罢了,不过我觉得现在时机成熟了,所以我出来了。” 陈经藏展开双手,大声说道。 “天门是你的目的吗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开口问道,现在在我眼里,陈经藏似乎就像个疯子一样,天才跟疯子往往都是一线之隔,你无法否认陈经藏是个绝世天才,但是你也无法确定他究竟是不是一个疯子。 这是一件很矛盾的事情,不过我想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去跟一个疯子谈生意,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疯子所袭击。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而我现在,似乎就嗅到了这可怕的味道。 “你无需害怕,为什么要害怕”似乎看穿了我的内心一样,陈经藏很疑惑的看着我,旋即他又说道:“天门对不起当年我想要深入天门,但是失败了。连我自己都没有想过我自己会失败,然而那次的失败则直接导致了我后来的死亡,甚至连累了我的妻子。” 陈经藏有些苦涩的低下了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旋即他就马上抬起了头说道:“不过你们可以放心我的目的并不是天门,哪里也没有什么值得我去寻找的东西也就是说我并不会做什么不利于你们的事情。” “天门里到底有什么长白山下面的那座铜墓到底是什么你留下的七座墓x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刘玄策嘴里说出一大段话,似乎是想把自己要问的东西全都问了出来,他目光极其坚定的看着陈经藏,似乎想要从他嘴里得出一点消息。 “抱歉,我帮不了你,你们现在还太过于弱小了。弱小到我甚至都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活到现在,不过我劝你们最好别去打天门或者铜墓的注意,那不是小孩子可以去玩闹的地方,当然你们如果不怕死的话咯咯。” 陈经藏双手c在袖口里,怪笑道。 “你为什么没去投胎”我轻声问道。 陈经藏突然一怔,然后看着我说:“你身边的人又为什么没去投胎” “一样吗”我问。 陈经藏点了点头:“一样。” 停顿了一会,他接着说道:“但是我没杀过人,所以并不是红袍厉鬼,我能够侥幸活到现在靠的都是活下来的那点东西,但是我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因为这样实在是太难受了,但是我却真的不想杀人。” 陈经藏仿佛有些痛苦,只是那种痛苦被他掩藏的很好,几乎是没有人发现他的痛苦。 根据百鬼夜谈里面的说法,人死后变成鬼,并非是永生的,在一段时间内如果没能去地府报道的话,就会自动消散于天地之间,而唯一能够避免这点的就是红袍厉鬼,但是想要成为红袍厉鬼,就必须亲手杀掉跟自己有因果关系的人,然后 总而言之,似乎陈经藏并不想成为那样的东西,所以他到现在仍然不是红袍厉鬼。 “你既然现身了,恐怕就是有事情要告诉我了,什么事情你想跟我说些什么”我看着陈经藏,开口说道。 想来他不会是什么无聊的人,不会因为觉得跟我聊天很有意思而特别的来找我聊天,当然这种时间我想要多少就要多少,但是他不同,从他的话中,我能感觉得出来,他似乎快要死掉了。 这种死,是彻彻底底的死亡,灰飞烟灭。 “我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了很多东西,但是我却没能全部带走。不过我需要有个人帮我这个忙,你很幸运,赢得了我的亲睐,我觉得你可以胜任这个工作。”陈经藏看着我,开口说道。 我有些疑惑:“为什么是我” 我身边有太多优秀的人了,顾小哥,王蒋干,刘玄策,鸦杀尽这些人全部都要比我优秀,因为我身上的一切,可以说,全都是从他们那里得到了,如果没有他们,就没有我林悲的今天。 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选择的会是我。 陈经藏说:“我从你第一次下墓就一直在注视着你了,你叫林悲,你爷爷是那个鼎鼎大名的林半闲,我知道你全部的事情,甚至你不知道的事情我都知道。我选中你是有我的原因了,你不用害怕,最起码现在不用害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刘玄策说:“哼,那以后呢” 陈经藏敲了敲额头,然后笑眯眯的说道:“你们也看到了,我现在的这种躯体,是活不了多久的,但是我迫切的想要完成我那个目的,这就需要你们的帮助。所以你们要变强,不断的变强,只要你们变强,才能帮助我完成这一切,在我死之前” “那如果我们完不成呢或者我不想变强想要安于现状呢”我开口问道,直视陈经藏的脸。 他笑了笑,身体像是沙子一样开始飘散起来。 “我一直在接受这个世界,但是我的时间不多了,如果我被这个世界拒绝了,恐怕我就会想要毁灭了动用我的一切。” 姬澄雪皱了皱眉:“你不畏惧战争吗” “战争不只是单方面的屠戮而已。”: 第632章 拐卖巨龙的第一步 “战争不只是单方面的屠戮而已。” 说完这句话之后,陈经藏的整个身体就仿佛是幻化成了一片沙子一般,一点点的消失在了墓x中,说出这句话之后,他整个人并没有表现出最开始的那么开心,甚至都没露出那种笑容 那是一种极其肃杀的表情,冷峻到了极致。 我们三人在陈经藏开口说完这句话的一瞬间,就已经陷入到了沉默之中,三个人一句话都没说,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陈经藏慢慢的消失在了我们眼前,他就仿佛是个幻影一般,被风一吹,便支离破碎了。 我说:“他消失了。” 刘玄策开口道:“陈经藏看来他似乎下了一手天大的棋了,而且这局棋似乎把整个七家连带着摸棺界都带了上来。” 我点了点头:“只是不知道他现在到底要干什么了,这才是让我们比较难受的地方。陈经藏虽然很可怕,但是我并不觉得他是一个无敌的存在,只是现在他表现出来的冰山一角,太过于神秘了。” 刘玄策看了我一眼,然后笑道:“你错了。在摸棺界,陈经藏就是神。第一跟第二看起来很简单,只不过是一个名次的差距。但是你爷爷一辈子也没能逾越过这个门槛,而现在的我们,比你爷爷差的就太多了。” 姬澄雪缓缓道:“一个死人而已,就算他真的布下了什么局,以现在来看,他现在并没有实力或者精力去推动这个棋局。那么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完全可以在他的后手还没布置好的情况下破坏掉这个棋局。” 听姬澄雪这么一说,我跟刘玄策全都皱起了眉头。她所说的这个问题确实可以说是其中的一个办法,但是问题在于陈经藏所布下的这个“局”究竟是什么这个“局”到底谁才是最重要的那颗棋子他说的话又能不能完全相信 无数的问题现在捆绑在我们的周围,这似乎并不是一件让我们随心所欲的问题。换句话说,用陈经藏跟我说的话可以看得出来,他其实已经关注过我很久了。这个关注无异于告诉了我我的家人等等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这就已经让我觉得有些恐怖了。 我甚至有一种预感,那就是如果我突然之间忤逆了陈经藏所谓的那个“局”,又或者说将它破坏掉,陈经藏会不会对我身边的人造成不利虽然他口口声声说他没有杀过一个人,但是要知道。 如果一个人想要杀掉一个人的话,他根本不需要亲自动手,尤其是陈经藏那样的人,他也根本不需要选择让自己的双手沾满血腥。 “现在的游戏规则不是我们可以选的,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不能冲动”我深吸了一口气,否决了姬澄雪这个看起来很不错的提议。 刘玄策看了我一眼,然后开口道:“那些事情以后再说吧,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收拾掉眼前的这个大家伙。这个笼子我们根本不知道怎么去用。” 刘玄策摆明了是要转移话题,那么现在我要是再继续谈论下去这个问题,那就有些不太好了,他可能发现或者也看出了一些问题,这点以刘玄策的智慧是不需要去质疑的。我甩了甩脑袋,然后说道:“就这么装进去恐怕是不行的。” “但是我可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东西能把一个物体变大或者变小的。” 我皱了皱眉头:“那这个笼子是什么意思” 刘玄策摸了摸下巴:“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我说的只是一种可能,就是这笼子并不是说将整条龙都装进去,而是说装一个龙蛋,或者说” 刘玄策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说也许这个笼子并不是说将整个龙都纳入到其中,我想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道:“这个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你稍微想一下,会不会觉得有些天方夜谭了一个龙蛋的体积是绝对要比这个笼子大的,而且换句话说,如果只是单独的存放龙的一部分躯体制造这么一个笼子,就有一点滑稽了吧” 我刚说完句话,只听见y影处一阵锁链的拉扯声,现在锁链的拉扯声是前所未有的巨大,而那一直安静下去的巨龙甚至开始吼叫了起来。这种吼叫是让人觉得有些疯狂甚至是愤怒的。 我跟刘玄策对视了一眼,还没来得及交流,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似乎就像是锁链被拉断一样,旋即,一股飓风从y影处猛的吹了过来,飓风夹带着无数灰尘,从远处砰的一声朝我们三人席卷了过来。 “怎么回事” “不知道” 过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待到我们身边的灰尘散尽,一个庞然大物,已经出现在了我们眼前。那是一条灿金色的巨龙,跟传说中的神龙长得几乎是一模一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它的左眼有着一条贯穿上下眼皮的伤痕。 这道伤痕直接让它成了独眼龙,它向前爬动了两步,就仿佛地震了一般,巨大的爪子猛的扣住了地面,显露在了我们面前。 货真价实的鹰爪那爪子在地面上,上面长满了灿金色的鳞片,四根爪指极其的锋利。只是让人感觉有些冰冷的是那爪腕上面,有着一个极其粗壮的铁链,那铁链差不多有一人多粗细,连接着巨龙身上的一道铜环。 毫无疑问,这东西就是禁锢住巨龙的铜环,只是让人感觉到恐怖的是,不只是爪腕,脖子上,身上,那种铜环几乎到处都是。 换句话说这条龙就是被齐悲王生生囚禁在这个墓x里面的,如果说巨龙的愤怒能够让它忍不住直接拍碎了爪子下面暴露无疑的棺木,那么脖子上面的那个铜环可能就是制止住巨龙最好的武器。 几千年过去了,或许一直被囚禁的巨龙身体里面的那种血性跟愤怒已经被消磨的差不多了,但是当它重新脱困之后,似乎这种久违的感觉再一次回到了它的身体里 “吼” 它冲着我们大吼了一声。 我跟刘玄策忍不住向后倒退了几步这种怒吼除了姬澄雪能够借助魂体保证无碍之外,我跟刘玄策两个人,全都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 巨龙高高的抬起了爪子,然后歪着头看着我们,它的鼻息喷吐出来的热气就像是夏日里最炎热的风一样,本来以为它要动手了,可是谁知这只巨龙高高的抬起爪子之后,又放了下去,然后用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俯视着我们。 “你能听得懂人的语言,对吗”姬澄雪笑了笑,看着它说道。她用的并非是现在的普通话,而是几千年前周朝流传下来的话语。 巨龙喷吐出一口鼻息,似是没听见一般。 “你应该清楚,你就算是杀了我们,也毫无作用。而我们也并非是能够任凭你宰割的对手,如果你不想受伤的话,请放低你的姿态。”姬澄雪飘到半空中,看着巨龙,语气格外的坚定。 似乎就是在阐述一个态度,就是你要是装,那咱们就干一场好了。 巨龙咧了咧嘴,跟古书中记载的不同,巨龙的牙齿并非犹如犬类动物一样,而更像是凶猛的鳄鱼跟鲨鱼的牙齿,那硕大的牙齿我好不怀疑它能够在瞬间摧毁一面城墙。我甚至有一种感觉就是这东西恐怕能够一口咬死一头鲸鱼。 虽然它们的体型看起来相差并不太多。 “吼”又是一声巨吼,这一次巨龙极其果断的出手,速度格外的迅捷,它猛的伸出头瞬间就将姬澄雪吞了下去,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畜生” 见到姬澄雪被这巨龙吞了下去,我眼睛瞬间就红了,毫不犹豫的拔出鸣鸿刀,可就在我要冲出去的时候,刘玄策猛的拉住了我:“你看仔细点,姬姑娘没事” 只见再被巨龙吞下去的下一秒,那巨龙的嘴里竟然飘出来一丝红气,那红气在空气中慢慢的膨胀着,然后飘动着,缓缓再一次的呈现出了姬澄雪的身躯。 “如你所见,你杀不死我。如果你不想把这扩大到一个战争的话,我希望你能够闭嘴,然后好好的跟我沟通。”姬澄雪抬起雪白的下巴,一如我最开始遇到她那般,冰冷的就犹如是执掌干戈的女王一般。 那巨龙向后退了退身躯,然后盯着姬澄雪。 正如陈经藏所说,巨龙拥有高度的智慧,虽然它不能口吐人言,但是并不代表它听不懂人语。在这个世界上就算一些弱小到了极致的生物,在经过一番训练之后都能听得懂人类的语言。 更何况是巨龙这样站在食物链顶层的生物 “你其实是怕死的,对吧。”姬澄雪开口道。 巨龙砰的一声,一拳砸在地面上,然后看着姬澄雪。似乎是在告诉姬澄雪它并不怕死。 “你被囚禁在这里几千年。外面的世界已经不是你所熟悉的了,或许你的家人已经消失了又或者它们也死了也被囚禁了。你想怎么办” 姬澄雪眯了眯眼睛,就犹如是一个诱拐孩童人贩子一样: 第633章 出河 那巨龙低下了头,然后摇了摇自己硕大的头颅,它睁开了眼睛,然后盯着姬澄雪,喷吐出一口龙息,跟魔法世界里面形容的根本不一样,巨龙的吐息其实只是一种呼吸而已,并不喷火,也不户吐水,更不会腐蚀。 姬澄雪接着说道:“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跟着我走,我给你一个安稳的地方居住,并且保证你不会再被囚禁,当然你要离开这条河流只不过相应的你要负责保护我和我朋友的安全。如果你觉得同意了,就点点头。” 巨龙用自己那仅存的独眼盯着姬澄雪,然后呲了呲牙齿。旋即思考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姬澄雪冷笑一声,向前飘荡了几步:“难道你喜欢在这里做阶下囚还是愿意在河里当你的主宰者我实话告诉你如果你不愿意跟我走的话,被别人发现,你有可能再次被捕获,人类的强大你是体会到的吧你是愿意做一个没有自由的阶下囚,还是喜欢做一个无忧无虑的保护神” 姬澄雪目视着巨龙,毫不留情的说道。 巨龙看着姬澄雪,虽然它可能看不懂人类的表情,也不知道姬澄雪说话的语气,不过它应该能够感觉得到姬澄雪的强大。陈经藏说过姬澄雪已经快要变成鬼仙了,这就意味着她即将不受到来自于鬼差的束缚而可以自由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这种强大是巨龙能够感觉得到的。 “可以啊,你媳妇这威利诱加上拐卖简直就是我被典范啊。我喜欢。”刘玄策嘿嘿笑道。 就目前而言,姬澄雪收服这条巨龙还是有些可行之处的,只是不知道姬澄雪到底会用到什么办法将这条巨龙带走。 “吼”巨龙不甘心的吼了一声,然后目视着姬澄雪,藏匿在y影处的尾巴突然砰地一声砸在了地面之上,我看不懂它动作的意思,也猜测不出它现在心里的想法,不过我能感觉得到,这条巨龙应该是在纠结。 它在纠结要不要跟姬澄雪做这场交易。毕竟它已经被囚禁几千年了,这可不是囚禁个一天两天能够办到的事情。这表明了什么所有动物,包括人类,都是有奴性的。这是隐藏在生物体内的一种潜藏下去的人格。 动物被囚禁久了,会变得听话。例如猫狗。再大型一点的生物例如老虎狮子恐怕虽然难控制一点,但是只要经过一些手段,一样会变得像是猫狗一样。例如马戏团跟动物园里面的动物。 它们甚至忘记了自己会捕食甚至能够捕食。 而人类,就更加的过分了,人类内心深处的奴性也是所有生物中最高的。这表现了这种奴性跟智商是挂钩的,而巨龙的智慧可能不及人类,但是在所有动物之中也算是佼佼者了,而在我们眼前的这条巨龙更是当了人家几千年的看门狗。 它挣脱锁链,并非是为了反抗,很有可能只是因为想要自由。然而这种自由却被姬澄雪的三言两语所打破了。 直白的说一句,那就是你要的自由是什么样的 “你考虑清楚了吗还是说你已经想好了继续做阶下囚吗”姬澄雪开口说道,说话语气格外的凌冽。 半晌,这头高高在上的巨龙屈服了。 它朝着姬澄雪低下了它高傲的头颅,而姬澄雪也难以言喻的喘了一口气。其实说起来这件事很简单,但是这件事实行起来的难度很高。这条巨龙放弃了抵抗明显是它不像继续过几千年前的那种日子了。 然而在姬澄雪的语言攻击下,它也丧失了反抗的想法。 其实这条巨龙只要稍微反抗一下,或者说胡乱攻击一番,可能我们就没有那么多机会了 “笼子。” 姬澄雪一伸手,朝着刘玄策说道。 刘玄策闻言立马把手上的笼子抛了出去,姬澄雪一挥衣袖,那笼子瞬间变落入到了她的手中:“看到这个笼子了吗你钻进去咱们离开这里。这不是因为我们相囚禁你,而是因为你的体积实在是太大了,为了避免其余的人对你有非分之想,我觉得你应该像个动物一样钻进来。” 巨龙朝着姬澄雪猛然一吼,然后又是一阵停不下来的吼声。 姬澄雪皱了皱眉头,仍然高举着手里的笼子,意思是你不进来咱们就别走了干耗 这时候我跟刘玄策在地上抽着烟,心里甭提是多着急了,纷纷的等着姬澄雪能够一举拿下这条巨龙。只要拿下它,这次就算是大赚特赚了,就算是在西藏受的那点苦都值了。 一人一龙对峙了差不多足足半个多小时。 最后在我跟刘玄策的惊讶中,她手里提着那装着一条灿金色巨龙的笼子,从半空中飘了下来,就宛若仙子一般。 “拿着它,可是使者进行沟通,不过别放心的让它出来。巨龙也是可以骗人的。如果它出来毁了我们的地方,那就糟了。”姬澄雪将笼子递给了刘玄策,然后开口说道。 刘玄策皱了皱眉毛,然后兴高采烈的接过笼子。在笼子里,那条巨龙已经变得犹如一条手臂大小,三只粗细,看起来就犹如是一条蛇一般,不过那灿金色的身躯,跟四只爪子,却格外的夺目。 这条龙看了刘玄策一眼,然后喷吐出一口气,懒洋洋的趴在笼子里,似乎根本就不屑跟刘玄策沟通,饶是刘玄策一阵挤眉弄眼也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我摸了摸鼻子,然后跟姬澄雪说:“你究竟是怎么办到的龙就这么变大变小了有点不可思议。” 姬澄雪说:“有些东西根本不需要说法,谁能证明这个世界上有没有神仙鬼又是怎么存在的光是山海经里面记载的怪兽我就见过几十种,说出去会有人信吗” 我有些尴尬,不由的咽了口唾沫。 姬澄雪说的确实很对,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必须解释或者必须回答的问题,如果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的话,那么恐怕也不是我们现在能够解释的清楚的。 等到我们回到河面上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河面上老狐狸已经消失不见了。不过对于老狐狸的消失我跟刘玄策并没有多么惊讶,毕竟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就算是他不在船上接应我们,我们也有办法离开。 只是这还是有些让人不爽罢了。 “看来是有人来过了。”刘玄策哼了两声。 “什么人” 刘玄策伸出手指指了指,只见我们的周围,也就是这条河的周围,已经被拉上了一大条警戒线,黄黑相间的警戒线在黑暗之中显得格外的清晰,我摸了摸鼻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老狐狸的身份应该被揭穿了。 那么他被揭穿了之后恐怕来接手的人就是真正的国家人了。这对我们来说可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我们上岸之后,并没有直接回租来的房子,而是偷偷摸摸的前往了那个老一代“背尸人”的房子里。 傍晚之后,大概是换班的时间段,我们上了岸之后,根本就没看见什么守卫,不过饶是这般,我们还是小心翼翼的来到了老人的屋子里。 进了屋子之后,老人似乎正在听收音机,听到有人进来之后下意识的偏头一看,没想到竟然是我们,老人先是一愣,旋即大喜道:“成功了” 我耸了耸肩膀。 “成功是成功了,不过看这架势,似乎是不好出去了,出什么事了”我跟刘玄策把身上的一身行头换下来,穿上了正常的衣服,那装着龙的笼子仍然在刘玄策的手上,只不过被蒙上了一层布。 我们这一次下来除了这条龙之外,还拿了一些金银珠宝,只不过不是太多,但是也是大赚的,赚了个盆满钵满。 “有点意思啊。” 老人眯着眼睛,观察着我们的战利品,对于笼子里面装的是什么我,老人很聪明的并没有去问,不过他不问,我跟刘玄策自然也不会主动去说。 “国家来人了,不过来的是哪个部门我就不知道了。帮你们看船的那一老一少全被抓了起来,当天就围上了一层警戒线,来的人都是穿着白大褂的,看着像是研究人员,你们啊怎么办” 我跟刘玄策相视一眼,道:“您老就不用担心我们了,我们有的是办法出去,倒是您,真的准备在这地方呆一辈子了这身手艺不是白瞎了,不如您跟我们两个出去好吃好喝养个老啊。” 老人笑了笑:“难得你们两个有心了,不过我这个老不死的,还是死在这里比较好,不然我走了,谁照顾我这些老友的尸骨” 老人笑的很开心,他挪了两步,然后说道:“不过能看着你们这些后辈,确实也不错啊,当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我笑了笑,然后看着刘玄策:“刘哥,现在怎么着咱们先把老狐狸救出来再走,还是看看这帮神秘人能够玩出来什么花” 刘玄策抽了口烟,怪笑道:“走是不着急,老狐狸也是要救的,看看他们到底能找着什么,我也挺好奇。”: 第634章 遇到你了 我们从老人那屋子里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装着巨龙的笼子跟从墓里面搜刮出来的明器都留在了老人家里。 为了以防万一,姬澄雪并没有跟随我还有刘玄策离开那间屋子,而是选择了留下来看守那条巨龙以防止它发生异变,而我跟刘玄策则前往老村长哪里,看一看这一次来的到底是什么牛鬼蛇神。 沿途我跟刘玄策看到了几辆白色的大车,车上还装着夸张的卫星接收器,不过据刘玄策说这车并非是研究院的车,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应该是考古学家或者是专业的科学家组成的调查小组。 山西距离北京是很近的,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按照这个时间点推算下来,首都也确实应该来人了,只不过没想到这一次竟然会布置的这么周密。 我跟刘玄策一路上看到了不少身穿蓝黑色紧身制服的武警,还有零零散散的白大褂,不过以我的眼光来看,这些人可都不像是什么领头羊。 “老狐狸被关到哪了也不知道,现在形势对我们两个似乎有些不利啊。”我跟刘玄策对视了一眼,开口说道。我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现在这个时间点,刚好是晚上八点半 “现在我们应该担心的问题是老狐狸有没有把我们两个卖出去,如果把我们两个卖出去的话,恐怕这一趟就有些危险了。我们现在去老村长那里无异于就是自投罗网。这才是最头疼的事情。” 刘玄策抿了抿嘴唇,开口分析道。 “应该不会吧,老狐狸那个人虽然嘴巴花花了一点,不过为人处世还是靠谱一些的。不然这样好了,我先进去,你支援我一下。如果没事情的话我再联系你。如果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最起码我们有一个人是安全的。”我看着刘玄策,开口说道。 刘玄策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这一次就不需要扯百华夜咏的虎皮了,我们进去直接胡编乱造个身份,我现在联系朴雪让她帮忙修改一下你的个人资料,这点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不过有一点你记住了,如果老狐狸把咱们两个卖了,别留手。” 刘玄策最后一句话说的斩钉截铁。 我微微一怔,然后看了他一眼。 “你一直以来最大的问题就是心慈手软。但是你要记住,摸棺圈里最可怕的不是粽子跟鬼魂,也不是墓x里面的机关跟陷阱。最可怕的是人你这个优柔寡断的样子是不行的上位者,要有上位者的决断,知道吗” 刘玄策皱了皱眉,看着我的眼睛说道。 我哼了两声,含糊不清的答应着,转头便朝着老村长的家走了过去。 其实刘玄策说的很对,确实相比较于其他世家的家主,我是有些过于妇人之仁了。或许在面对粽子的时候我可以以一当十,但是在面对活生生的人的时候,我总是会下意识的手下留情。 这可能就是我的弱点了,不过有些弱点也许我能够改变,但是有些却真的不行也不可以。怎么说呢,可能这就是我的底线吧,我固执的认为这就是我底线的底线。我深吸了一口气,不再多想。 老村长家的门口有着两个身穿黑紫色制服的护卫,看得出来,他们应该就是门卫了,这么小的一个地方,派出来两个这样的人看守一下应该就差不多了。我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的走到房屋侧面,伸出脑袋往里面一看,屋子里面站着数个男女。 我眯了眯眼睛,然后掏出鸣鸿刀,小心翼翼的将那铁窗划开一道裂口,想要从前门正大光明的进去恐怕是不太可能了,但是从后面进去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我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然后顺着那铁窗的裂口钻了进去。 我不知道自己这是掉到了什么地方,刚一进入房间里面,我就听见了前堂传来的叽叽喳喳的声音,似是数个人正在讨论些什么。 我皱了皱鼻子,没去管他们,而是换了个方向,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抹白色的衣角顿时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我瞳孔一缩,猛的冲了上去,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巴,鸣鸿刀在一瞬间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们抓的那一个老头跟两个小姑娘在哪” 我压低了嗓子开口道。 那被我挟持住的是一个中年人,因为我站在他身后的原因,所以看不清他的长相,但是听声音应该是个中年人。 “别别冲动我们没对他们做些什么他们在老村长的房间里。”那中年人举起双手,语气有些颤抖。 “有守卫吗”我又问道。 “有一个。”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吐了出来,啪的一声。我扭转鸣鸿刀,用刀背直接拍在了那中年人的后颈上,将他打晕过去,然后将他扶到了床上。 老村长的屋子就在大门正门口不远的地方,现在这屋子里最起码就十几个人,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救出老狐狸恐怕是不可能了,这点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如果一直藏匿在这里的话,先不提会不会被发现。 光是这群研究成瘾的疯子就不知道会几点休息,看来还真得正面刚一波了。我深吸了两口烟,然后将烟头踩灭,整理了一下衣服。 我收齐鸣鸿刀,从后堂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我走路的声音基本没什么动静,但当我从后堂走出来的一刹那,还是有不少人注意到了我,光是指在我身上的枪支差不多就有三四把。我挑了挑眉头,眼睛扫量了一下这群穿着白大褂的研究疯子。 不过当我扫视了一圈之后,我忽然发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倩影,我微微一怔。旋即苦笑不已,真的没想到再这样偏僻到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也能碰见老熟人。 “别来无恙啊,百华小姐。” 我无视指着我的那几支枪支,缓缓的坐在了老村长家里的那张椅子上,随手抄起桌子上的一个苹果,咬了一口。 “林先生。别来无恙。”百华夜咏看见我之后,脸色显然有些不对了,不过她还是冲我点了点头,笑容有些苦涩。 一屋子一共十一个人,八男三女,最大的差不多也就是四十岁上下,算上警卫一共十六个人,而且这些警卫的装备可以说很豪华了,手里拿着有些类似于苏联16式的冲锋枪,靴子里还有匕首,大腿上挂着手枪,身上还有着防弹衣,看样子是类似于雇佣兵之类的人,而并不像是官方的军队。 “夜咏,你认识他”一个看起来长得干干净净的年轻人瞄了我一眼,然后揽住了百华夜咏的肩膀,开口问道。看样子,这应该就是百华夜咏曾经提到过的未婚夫了 百华夜咏盯着我,脸色一阵不适,她似乎想要甩开那按在她肩膀上的手掌,但是迟疑了一下,还是放弃了:“是的,我认识。他叫林悲,是个商人。” 商人我嗤笑一声,旋即摇了摇头,不过也并未做什么解释。 “你好,我叫刘永兴,是夜咏的未婚夫,很高兴认识你。”年轻人抬了抬眼镜,朝我点了点头,不过他的眼神里似乎没有一丝高兴的意思,反而是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忌惮愤怒 我皱了皱眉,然后挥了挥手道:“我来不是叙旧的,你们抓了我三个朋友,我希望你们可以放掉,我今天来就这么简单。” “三个朋友”百华夜咏有些疑惑,然后开口道:“是一个老人跟两个女孩吗” “是的。” 百华夜咏点头道:“好,我现在就放了他们。” 可是谁料百华夜咏还没挪动步子,刘永兴一把就拦住了她,然后看着我说:“这可不合规矩,假冒研究人员不说,而且这次黄河飘上来棺材这件事,他们可是第一目击证人,林先生,这个忙我们帮不了。” 我咬了一口苹果,然后开口道:“你们是那个部门的” 年轻人抬了抬眼镜:“我是隶属于美国科学院的,中国的法律对我无效,所以林先生你的要求我不能够答应。” “哦美国的”我点了点头,然后直接将手里的苹果扔了出去,我扔的力道跟速度拿捏得极其精准,只要是摸到了那刘永兴的脸,保准让他见红。 可是谁料我手里的苹果刚扔出去,本来在房门边上站着的一个警卫突然冲了过来,一拳直接将它打爆,然后抬了抬眼睛上的黑墨镜。我挑了挑眉毛:“雇佣兵有点意思。不过既然你们是隶属于美国的,来我中国国境干什么” 刘永兴笑了笑,并没有因为我刚才的动作而愤怒:“呵呵,首先中国是我的第二故乡,也是夜咏的第二故乡,我来这里很正常。再者说作为一个研究人员,我很乐意研究一切我不明白的事情。” 百华夜咏一听到这句话,脸色一变,瞬间跟我说:“林” “你闭嘴。”我看了百华夜咏一眼,旋即看向那个年轻人:“你知道来中国的后果是什么吗”: 第635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林先生,你是不是有些没搞清楚我虽然是美国公民,但是我的人身是受到中国法律保护的。我可以原谅你的无知跟你今天的莽撞。现在请你离开,看在你是夜咏朋友的面子上,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刘永兴冲我伸了伸手,然后指了指门外。 我摸了摸鼻子,然后说道:“第一,我让你放了我的朋友。第二,如果你觉得中国是你第二故乡的话,我建议你把你身体里面的血y重新洗刷一遍。第三,滚出中国。” 刘永兴笑了,连带着他身边的所有人都笑了起来,唯独一个年纪看起来比较小的女孩跟百华夜咏没笑。那个年纪比较的女孩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叫苏青草,是上一次陈教授来国内的时候所带的徒弟。 “夜咏你这个朋友一向喜欢说些废话吗”刘永兴看向我,然后开口道:“将他也关起来,等到警方来了再说。” “你疯了查尔斯”百华夜咏忽然看向刘永兴。 “夜咏,你怎么了你看到他对我的态度了,他叫我滚出中国,凭什么”刘永兴很无辜的看着百华夜咏,然后大声的说道。 百华夜咏一直盯着他:“你这样很过分你知道吗我们来之前不是这么说的” 刘永兴挑了挑眉毛:“夜咏我是爱你的,你清楚的。”旋即,在百华夜咏的挣扎中刘永兴抱住了她,然后一挑眉毛,示意那几个雇佣兵过来。 我皱了皱眉头,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烦躁。这种烦躁有些是对这个刘永兴的,当然,还有一些是对百华夜咏的。这个女人的态度不知道为什么,让我有些烦躁,我不清楚这烦躁的点到底在哪里,但是我并不太舒服。 “林先生,你还是快点走吧。”一直沉默的苏青草咬了咬嘴唇,开口说道。 “林” 我无视掉百华夜咏,看向苏青草,笑着说道:“哟,这是当年那个戴着鸭舌帽跟我说教的小姑娘吗长大了啊。” 苏青草冲我皱了皱鼻子,脸色有些发红:“哎呀都什么时候了,你快点走啊。他们都是雇佣兵,你打不过的。” 我掏了掏耳朵,然后笑着说:“我长这么大,可没被人怎么威胁过。” 我扫了一眼端着枪朝我走过来的五个雇佣兵,开口道:“我曾经翻阅过相关的资料,欧洲一共有五支雇佣兵是在国际上享受盛名的,然后美国却只有三支,但是我并不认为凭借他们的实力能请来其中的任何一支,如果我没猜错,你们也许就是二流的雇佣兵” 五个壮汉显然没听懂我的话,不过从我的语气上应该也能感觉的出来我是在嘲弄他们了,他们怒吼一声,猛然抬起手中的枪支,可就在他们抬起枪支的一瞬间,我猛的拔出鸣鸿刀。 嗖的一声,五把枪支尽皆被我斩断,我扫了他们一眼:“既然来了中国,总要知道一下什么叫中国功夫吧” 我笑了笑,旋即收刀入鞘,冲着五个人勾了勾手指。五个人相视看了一眼,然后猛的朝我冲了过来。他们的攻击极其的凌冽,是西洋的搏击术,也就是所谓的西洋拳。这种拳法没有太多的招式,也不花哨。 但是却有着纯粹力量上面的优势,可以说被这一拳打到,毫无疑问,就像是被一炮打在胸口上一样。 我并没有选择躲避,而是决定硬碰硬,一记铁山靠打出,旋即就是一阵眼花缭乱的攻势,我虽然没曾领悟到什么林家六十四手,不过跟刘玄策学到的几门功夫还是很轻松的能应对他们的攻击的。 不肖片刻,几个人全都被我打翻在了地上,一个个手骨脚骨尽皆断裂,除了一个勉强能站住的,几乎所有人都惊呆了。 作为雇佣者的他们,是很清楚这些雇佣兵的实力的,但是当他们认为是保护神的雇佣兵倒在了我的身下时,他们怎么可能不慌张。 “放人。” 我开口道,语气跟清淡。 “林悲,住手。”百华夜咏皱着眉,看着我说道。 我瞟了一眼那刘永兴,开口道:“我再说一遍,放人。” 百华夜咏极其痛苦的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漆黑色的跟从前的那把几乎是一模一样:“林悲,别靠近,求你了,快走好吗” “放人。”我又说了一遍,那站在我身后的雇佣兵似乎想要偷袭我,我猛的回头,一脚将他踹飞,直接踢在了中央墙壁高悬的壁画之上。 “放人。” “林悲,你别我,我会放人,但求你快走行吗,算我求你。”百华夜咏双手拿着枪,看着我。 我笑了一声:“你放心好了,我对你未婚夫没什么兴趣。不过你最好还是带着他离开中国比较好。” 百华夜咏紧咬着嘴唇:“你什么都不懂。” “我不需要懂。”我不顾百华夜咏面如死灰的脸色,然后扭过头看向一个白大褂,那个中年人颤颤巍巍的指向了旁边的一个房间。我挑了挑眉毛,然后托起手中的鸣鸿刀:“早说不就结了。” 可就在我扭过身去没有两步的时间,我后背突然传来一声枪响砰的一声,手枪在我的身后轰然击响。瞬间我胸口处噗的一声,便露出了一个血d。我闷哼一声,猛然扭头,只见一脸惊慌的百华夜咏正泪流满面的看着我,她的手上,刘永兴死死的握着他的手掌。 “我我不是故意的。”百华夜咏咬着嘴唇。 我半跪在地上,弹壳夹在血r里面的那种感觉我已经很久没体验过了,我咬了咬牙,然后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继续转身朝着那个房间走去,可就在我走了没两步的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忽然传在了我的耳朵里。 “如果他再受一点伤,你们就都死在这里吧。” 我猛然回头,只见就在百华夜咏的身后,那一抹大红袍撑着一把油纸伞,她的手掌正掐在百华夜咏的脖颈之上。 我有些痛苦的望着那个泪流满面的容颜,开口道:“你就那么想杀我” 百华夜咏此时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她拼命的摇着头,手掌都在微微的颤抖着,那刘永兴则是不敢动一分一毫,姬澄雪看了我一眼,说道:“你为什么不带刘玄策过来” 我苦笑一声:“我以为我自己可以。” “心软罢了。这个女子是上次在归墟那个吧。”姬澄雪扫了一眼百华夜咏,开口说道。 “别伤她,我去救老狐狸。” 我随意的开口说了一句,然后便朝着那个房间走了过去。 “姐姐你你别伤害夜咏姐好吗”苏青草看着姬澄雪,开口说道。 “恩。” “谢谢”苏青草咬了咬嘴唇,开口说道。 “我听林悲说起过你,偶尔还会带着些笑意。只不过恐怕也只能到这里了。”姬澄雪看着百华夜咏,开口说道。她的手掌已经脱离了百华夜咏的脖颈,语气也宛若跟一个陌生人对话一般的冰冷。 “他也会谈起我吗”百华夜咏嘴唇微微颤了颤。 “他不是你这样衣食无忧的人能够明白的。单论家世,相貌,恐怕他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见得比你逊色,不过” “好了,走了。” 周双眼通红的搀着我的胳膊,然后跟邓佳佳带着老狐狸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所幸他们两个并没有受到什么虐待,这是让我比较欣慰的,如果他们受了一点苦,恐怕进来我就不会这么简单的走了。 “呵呵,林先生,你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刘永兴看着我,恶狠狠地说道。 “聒噪。”姬澄雪皱了皱眉,猛的一挥衣袖。 “好了。”我拉住她的胳膊,然后继而牵着她的手说:“我们回家了。” 姬澄雪冷哼一声,扭过头,但是却并没有松开我的手。 我看了苏青草一眼,笑着说:“妮子以后要是回来我去杭州找我,你就提林悲就成。许久没见陈教授了,有时间我会亲自去美国看看他。”我摸了摸苏青草的脑袋,笑着说道。 小妮子脸色一红,然后小j啄米一眼的点了点头。 “至于你,美国大使馆也好,还是你的后山也好。你记清楚了我叫林悲,七家林家家主,你若是要让我付出代价随时来找我,不过你要记好了,你的代价也要准备的好好的。”我看向刘永兴,开口说道。 我松开姬澄雪的手,然后从兜里摸了一下,摸出一张沾着血污的名片:“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我家里,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医院里。我听过你笑,你见过你哭。但是不合适就是不合适。我不会找借口也不会找理由。” “我偶尔会觉得很对不起你,毕竟你的心思我是明白的。不过你是你的富家女,我是我的亡命徒。你跟谢思跟澄雪跟洛阳都不一样,若是真在一起了,怕有点我死在墓里,你要守寡了。其实在你说只要你要只要我有的时候,我就已经记住你了,是真的。” 我把手上沾满了血污的名片塞给了哭的稀里哗啦的百华夜咏,然后喃喃道:“这张名片我一直留着,不过今天还给你了。从今以后你仍然是你的富家女,喝你的星巴克过你的大好生活。而我,还是我的亡命徒我生也好,死也好。” 我缓缓的向外走去,喃喃道:“人生若只如初见” 身后,百华夜咏捧着那张名片跪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的,就像是失去了什么最宝贵的东西一样。 只是,还能找回来吗: 第636章 王八蛋 “就这么放手了,不会心疼吗”姬澄雪扶着我走出去,开口问道。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道:“会。” “不会后悔吗”姬澄雪又问了一声。她的声音很轻,轻缓的让人有些不知所措,似乎是不带感情的那种。 我摇了摇头:“不会后悔。可能心里会不舒服会心疼,但是并不会后悔。”我笑了笑,不知道究竟是在笑什么,究竟是在笑旁人,还是还在笑我自己 “真是无法理喻的男人。”姬澄雪轻声说了一句,轻哼了一声。 我们一行人是直接前往老人的小屋里,跟刘玄策汇了合,一直焦急等待着我们的刘玄策一见到我们,立马从屋里冲了出来,不过当看到我的时候,他不由的皱了皱眉头:“怎么会受伤。” “五个雇佣兵,去救老狐狸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被打了一枪。”我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笑了笑,倒不是说我故意包庇百华夜咏,而是觉得就算我说出来也没什么用,毕竟刘玄策对她的印象可能跟零也差不多。 刘玄策撇了撇嘴:“行了,收拾收拾准备走吧,这东西拿回去给胡爷看看,总不能这么干放着。”刘玄策拍了拍被黑布罩住的笼子,开口说道。 我摇了摇头:“还不能走” 我将百华夜咏的事情跟刘玄策说了一遍,包括那刘永兴的事情,虽然我自己已经知道这黄河里面不会再有什么东西出来了,不过却还是不习惯像他这样的人赖在我的国家,那并非是愤青或者什么爱国情怀作祟。 只是一种下意识的反感。 姬澄雪帮我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因为我身体比常人要强大一点的关系,所以愈合起来也很快,一颗子弹对我来说还够不成致命伤。 不过因为救下了老狐狸的缘故,这个已经到了花甲之年的老人止不住的道谢,就差是没给我磕几个头了。 “我说老狐狸,不用这样救你纯粹是你最起码帮了我们一个忙,不管怎么说你也算是我前辈了,这样的大礼真是折煞我了。” 九头狐摇了摇头苦笑道:“林爷你是不知道啊,老狐狸我一辈子就这么三个徒弟,梁宽那孩子现在就只剩下佳佳跟这两个孩子了,我是真不希望她们两个出事啊,今天若不是你,恐怕哎。” 我扫了一眼周跟邓佳佳:“这两个妮子还年轻,你为什么不教她们一点别的像摸棺这样的事肯定不是什么长远之计,再者女流之辈” 九头狐说:“老头子我一生就这么点手艺,你说我能教这两个孩子什么呢不瞒您说,佳佳跟这两个孩子都是孤儿,自小跟宽儿一起被我捡到,我是当做亲孙女来看待的,现在哎。” 我跟刘玄策对视了一眼,然后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不管怎么说,她们两个还年轻,不能就这么荒废了青春。这样好了,您老跟我走吧,我家里刚好缺个管家,你为人处世这么多年,也是能够胜任的,这两个姑娘就跟着我妻子学一点做生意,以后不管怎么样也好混口饭吃。” 一听这话,九头狐眼前一亮,然后不可置信的看着我说:“林爷您这话当真” 我哭笑不得的说道:“骗你又不给钱花。” 老狐狸一拍手掌:“好,就这么办了佳佳,快谢谢林爷。”说罢,两个小姑娘就满脸通红的朝着我就要跪下,这架势就跟卖给我了似得。 我连忙摆手:“得得得,用不着这样,你跟你徒弟以后跟我就可以了,多了我也就不多说了,您老好好休息着,我出去抽根烟。” 说着,我连忙转身便出了门 “你还是这么心软。”刘玄策夹着根烟,跟我说道。 我笑道:“能帮就帮一把吧,都不容易。看不见的我是管不着了,但是看见的,尽我所能吧。” 刘玄策笑道:“这什么理论,悬壶济世了给人民打一针强心剂” 我推了他一把:“滚你丫的。是谢思教我的,他说我这行是损y德的,她总怕我出了什么事,遭了天谴,有事没事的就去烧香拜佛,看见乞讨的也是有多少给多少。她说反正咱家也不缺这点,当买个平安了。现在其实我也算明白了一些,也有些怕死了” 刘玄策抽着烟,也不说话。 “这辈子缺德事真干了不少,现在做的就当是给自己攒下来的y德吧。不管好不好使,心里安生一点,毕竟我还想看着自己孩子的孩子出世,要是活的太短的话,就说不过去了。”我笑了笑。 我跟刘玄策在门口聊了一阵子,没过多久,打村里忽然走出来一个人影,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离近了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苏青草。 “我熟人。”我跟刘玄策说了一声。 刘玄策点了点头:“那我先进屋,你丫说一会儿吧,我跟老爷子请教请教背尸的事去。”说完,刘玄策就扭头钻进了门里。 “哟,青草姑娘,咱们这刚见面,怎么又过来了”我看着苏青草,出声笑道。 苏青草瞥了我一眼,然后看着我包着纱布的上半身,有些结巴的说道:“你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我能有什么事,小伤。这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找我来干嘛来了” 苏青草看着我说:“今天夜咏姐不是故意的你别往心里去,她其实真的没想伤你的,是刘永兴她也是怕你有危险。” 我连忙摆了个停的手势,然后跟她说:“得得得,这篇过去了,你要不替我都忘了,干嘛啊这是,我又不是瘫痪了,就一枪的事,不至于。” 苏青草瞪着我:“你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小心眼啊你。” 我翻了个白眼,果然这讲道理什么的,跟女的是说不通的,我也不准备跟苏青草在这件事情上再做什么辩论,当即便开口道:“不说这个了,你来找我应该有什么事吧,你直接说就好了。” 苏青草抿了抿嘴唇,然后说道:“那刘永兴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他是美国科学院的研究生,不到几年功夫就获得了很多大奖,就连美国官方也很重视他。你你惹恼了他,是很麻烦的。所以我是来劝你快点走的。” 我笑了笑:“你个妮子,他有多能耐有什么招子直接亮出来大家比划比划就得了,这倒无所谓。不过他对你夜咏姐好吗。” 苏青草看着我,咬了咬嘴唇:“他对我夜咏姐很好,不然夜咏姐也不会跟他订婚了,不过你也清楚的夜咏姐心里还是” “好了别说了。陈教授现在怎么样了”我皱了皱眉,开口说道。 苏青草点了点头:“老师很好,只是心里一直对上一次的楼兰之行有些y影跟遗憾。不过他说了,有机会会再来中国的。在美国的时候老师他也常常提起你,说你不是池中物,总之对你的评价很高的” “哈哈。”我大笑了两声,然后从怀里拿出来一枚古币,这古币不是什么稀罕货,当然这是对盗墓贼而言,对于一般的科学研究人员来说,这玩意可是无价之宝,我把这枚古币塞到苏青草手里,然后说道:“你把这枚古币交到陈教授手里,就说是我送他的礼物。” 苏青草愣愣的看着手里的古币,然后眨了眨眼睛,憨憨的点了点头。 “没事了没事了就快走吧。”我拍了拍苏青草的肩膀,开口说道。 “哦。” 小妮子就跟傻了一样,呆呆的转过了头,然后往前走着,我注视着她的背影,眉宇带笑,谁知道没走出几步,这妮子忽然扭头冲着我大喊:“林悲你要是个男人就去把夜咏姐抢回来啊你个王八蛋” 说完,这妮子满脸通红的转身就跑。 我愣在了原地,半晌也没缓过神来。 “有意思的小姑娘。” 姬澄雪忽然出现在我的身边,开口说道。 我笑了笑,并没言语。 “以前你行军打仗的时候,总喜欢说不管做什么,都要榨干最后一点力量。不能让自己后悔,也不能让自己遗憾。不过你现在似乎已经让自己遗憾跟后悔了。”姬澄雪举着油纸伞,在我身边轻声说道。 我开口道:“以前的林离欢是什么样我可能不清楚,不过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就已经说谎了,也已经后悔了。” 姬澄雪皱了皱眉,看着我。 “他一生都没对你说出那句我爱你,不管是因为什么关系,那总归是要后悔跟遗憾的,行军打仗跟谈情说爱是一样的,如果没有勇气,如果没有力量,恐怕什么都做不好,你说呢”我看着姬澄雪,开口问道。 姬澄雪有些发愣,一动不动。 “不过也没什么好可惜的了,我把这份遗憾跟后悔不是全都弥补上了吗现在你不就是我的了”我大笑了两声,然后哼着小曲走进了屋子里。 姬澄雪扑哧一笑,然后看着我的背影,笑骂道:“王八蛋”: 第637章 驭龙 刘永兴的事情我并没有放在心里,在我眼里,他始终都像是个跳梁小丑,不管他在美国如何的权柄滔天不可一世,不过想在我的国家对我做点什么,那还有些天方夜谭,至于百华夜咏的事情 我虽然考虑过,不过这种念头无限接近于无,说的直白一些,我并不喜欢麻烦,虽然我身边一直都有无数的麻烦,但是这种麻烦我几乎是能避就避,能躲就躲。如果那个刘永兴真的对她很好的话,我想,我也不至于有多么难过 当天我们并没有在山西过多停留,而是辗转前往了北京,过程是有些麻烦的,因为我们身上带的东西未免有些扎眼,不过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些事情在刘玄策的运作之下统统也都变成了没问题。 我们首先要前往的自然是胡八爷哪里,现在这龙到手了,但是究竟要怎么用,我们可以说是双眼一抹黑,什么也不知道。如果胡八爷能够指出一条明路给我们的话,那是再好不过的。 就我们所认识的人里面,胡八爷可以说是整个摸棺界的巅峰了,如果连他都没有办法,那我们找别人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收效。 老狐狸跟邓佳佳两女被姬澄雪带回了杭州,因为我跟刘玄策还要在北京城停留一段时间,家里面起码要报一个平安,这个时候姬澄雪也就只好回去了。虽然这妮子是有些不情愿的,不过以她的性子,就是真的不情愿,也不会开口说出来。 “两个小王八蛋,还回来干嘛。” 还没进胡八爷的大院子,一个慵懒的声音便从门口传了过来,我低头一瞧,只见王胖子正躺在一条长椅上面懒散的啃着黄瓜,手还在自己肥的流油的肚子上磨蹭着,一点也看不出来什么高人的风范。 “王叔。”我笑呵呵的打了个招呼。 刘玄策则是直接给他甩了个白眼。 “我这趟来是来找胡爷的,他没在家” 王胖子翻了个身:“你小子一来准有事,进去吧。老胡这点估计在屋里斗鸟玩呢,你家那小姑娘可没在这,你要是想接回去可没辙了。” 他说的小姑娘,自然是小恩雅。 我摸了摸鼻子,从兜里掏出来一沓大红票子,不由分说的塞到了王胖子手里:“王叔恩雅在这的时候没少受你们照顾,这钱你拿着出去买点酒喝喝,就当我孝敬您的。” 王胖子乐了:“还是你小子会办事,以后有事跟你王叔说没办不了的小六子,看看你那一脸死了亲人的相,跟林小子差太远了。” 刘玄策翻了个白眼:“都是小时候跟你学的,不服你打我啊” “嘿你个小王八蛋” 我一看事不对,赶忙拉着刘玄策进了院子里,要是再跟王胖子墨迹一会儿不定要墨迹到什么时候呢。我看了一眼手表,然后朝着前面的屋子就走了进去,这一开门,刚好看见胡八爷正站在地上,双手交叉在背后,逗弄着身前鸟笼子里面的鸟。 “呦呵,稀客啊。”胡八爷没转头,随口说了一句,然后继续着逗弄着鸟。 我跟刘玄策找了张椅子坐下,抄起茶壶就倒了一杯茶,咕咕咕直接牛饮了下去。 “两个败家子,我那茶可是雀舌比黄金还贵,会不会喝啊。”胡八爷一看我跟刘玄策糟蹋他的茶水了,当即就火了,过来给了我俩一人一下,然后瞥了一眼道:“说吧,这趟来又是碰上什么麻烦事了。” 我跟刘玄策相视一眼,然后舔了舔嘴唇,指了指刘玄策提着的笼子说道:“胡爷,这是我跟刘哥从山西那边带来的,您给看看。” 胡八爷瞄了一眼,然后笑道:“呦呵,鸟是山西的游隼来我瞧瞧。”胡八爷一看见这笼子,眼睛一亮,伸手就去摘那笼子上面的黑布,然后眼睛往里面一瞄,这一瞄,本来一脸笑容的胡八爷瞬间凝固住了脸上的表情。 “这玩意儿你们两个从哪弄出来的”胡八爷瞥了我跟刘玄策一眼,然后又看了那笼子两眼,这才放下了那块黑布。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跟胡八爷仔细的讲了讲我跟刘玄策在黄河见到的一切,几乎是一点没落下。胡八爷一边听着,一边皱着眉头,脸色也是一直y晴不定,让人拿不准他现在什么心思。 “以前光是听说过有龙这么个东西,但是我却从来没见过。但是光是听说我自己也觉得有些悬乎,不过没想到你们两个还真能抓着一条” “那黄河边上要是真像你们两个说的那么险,恐怕这事儿也没那么简单。那美国来的小子估摸着也不是什么傻子,看信儿吧,要是十天半个月的,他也走了,那黄河里面估计就真没什么东西了,但是他要是没走,那就说明你们这次没摸干净。” 胡八爷敲着腮帮子说道。 “胡爷,这趟我跟刘哥来,是想问问你,这龙到底有啥用啊虽然这东西抓住了,但是什么气运气数这一说道,我跟刘哥我俩是什么都不知道问别人估计也是白搭,您看看有没有什么好道” 我搓了搓手掌,开口问道。 胡八爷抿了抿嘴唇,然后开口道:“这气数说白了,就是命运。这什么气运盛衰,气数已尽,说的就是这个东西。” “俗话说复言气运,甲己五年乙庚四,丙辛三岁丁壬二,戊葵需从一岁推,又有纳音行运气,相生福德相克凶,五行恭顺皆如意。金人遇金犯凶祸,木人见木营求遂,水人止水主动摇,运顺逆气须还记。这气数气运,无非就是甲乙丙丁星宿五行一说,有些人天生气运加身,一辈子没生过病没遇过坎,有些人却一辈子走背字。刚生下来父母双亡一辈子病秧子一个的也不乏有。” “但是大部分人都是比较正常的,福祸相依,但是有些人是不满足于这个福祸相依的,于是怎么办就有了y阳先生这行了。他帮你增加你的气运,帮你增加你的气数,本来你这辈子没有的东西你有了,本来你这辈子该遇的险没了这东西就是气数,明白了没有” 胡八爷跟我说着。 我点了点头,这所谓气数气运虽然有些虚无缥缈,但是在我们这行当里面还是很有可信度的,最起码我自己就信,现在从胡八爷嘴里听到的,可信度就又更多了些。 “这东西不难,关键是龙是干什么用的我是真一点不知道。我小时候您也没跟我说过这茬,现在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事,有点麻爪了。”刘玄策舔了舔嘴唇,开口说道。 胡八爷笑了笑:“龙是什么” “龙在凡人眼里,那就是龙。但是在咱们这行里面,寓意就多了。古代天子被称为九五之尊,人中龙,说的是优秀。各朝各代的都城无一不压在一条或者说数条龙脉之上,以求江山永固。更甚者甚至求龙拜凤以保平安。” “甚至于这些人死了,所找寻的墓x,也必须有龙势跟龙形,而这些东西能干嘛全都是增加人的气数跟气运。譬如你生下来就是皇帝,那是你人的气数,而你把都城建在龙脉之上,以求江山永固。这就靠的是外在的气数,你死后墓x的形势,也是一样的道理。” “但是这些东西说白了都是拟龙,它们都不是龙。所以压在你身上的气数是有限的,它们毕竟都不是活物,但是如果你身边有一只活的龙呢你以精血喂养它,把它当成祖宗似的拱着,然后以香火供奉上,待到这龙认可你了,你说你身上的气数会有多少你的气运会比常人高出多少” 胡八爷看着我,开口说道。 我微微一怔,然后说道:“胡八爷您的意思是” “哎呀我怎么收了你这么笨的徒弟古人有麒麟送书这一说听说过没有这是什么意思麒麟说白了你把它看成龙,麒麟送书就是送气数,但是如果这麒麟朝夕在你身边呢那又不一样了。所以说这龙就是你的大机缘,别把它当成一个宠物或者一个道具,当成一个朋友” 胡八爷苦口婆心的说道。 我恍然大悟,一拍脑门:“明白了,真是让胡爷费心了。本来以为多难的事情,没想到还真就这么简单,我这回头就去看看古书里面有没有什么记载,回头要是真有的气数,怎么着也不能忘了胡爷您。” 我憨憨的笑了两声。 “得得得,你小子心里有个数就得了,不过有些事还是要跟你先说明一下的。不要以为有了气数你就可以横行百里的。七家历史不知道有多少年了,气数气运跟你这个愣头青差的不是一点半点。有的时候千万不能冲动遇事要小心谨慎一点,知不知道”胡八爷拍了拍我的肩膀,跟我说。 “嗯,我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一脸凝重。: 第638章 陈老九 听完胡八爷的一番教诲之后,我跟刘玄策本欲要离开的,结果到最后想了想,还是没有离去,而是继续留在了胡八爷这里,看着它是如何调教那金刚不坏里面的巨龙的。我摸了摸下巴,胡八爷给我的感觉有些奇怪,因为在我看来,他似乎不像是第一天看见龙 因为那手法,似乎有些太过于娴熟了。 而且这巨龙,光是杨姨跟王胖子,也只不过是初看一眼略微吃惊了一下,之后就有些没什么兴趣了,这绝对无关于如何,而是在我看来,这龙似乎在胡八爷那个简单,它就已经见过数次了,而且似乎还对其有着不小的了解。 “龙有r丹,如果有一天你觉得这东西没用了,就直接把它杀了破腹取丹,那r丹是这龙活了数千年下来,借助天地灵气吐纳形炼而成的金丹,自古以来传说中中,虽说没有生死人r白骨的功效,但是这玩意可是当真凤毛麟角的存在,绝对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找到的东西。” 胡八爷嘴里叼着烟,跟我还有刘玄策说道。 之后花胡八爷又跟我还有刘玄策说起了一件事,这件事的主人公叫做刘瘸子,曾经在北京潘家园这地方卖过一阵子r丹,虽然那刘瘸子没说话,但是胡八爷是何许人也,光是看上一眼,就知道了,那东西必然就是传说中的龙丹,只不过当时胡八爷对这玩意不感兴趣,也就没过多的去留意。 那刘瘸子几乎是每天都去卖,但是奈何龙丹这玩意认识的人实在是太过于稀少,大部分人都认为他是寻常疯子,一颗丹卖几十万,这般疯癫的事情,恐怕寻常人是很难做到的。 后来胡八爷闲来无事,就跟这刘瘸子闲谈了一下,谁料,这一谈之下,才知道。原来这刘瘸子竟然是内蒙古一代的悍匪。 民国年间,军阀伙同土匪,大举盗掘古墓,引出了许多耸人的奇闻怪谈,这刘瘸子就是其中的一分子,虽然在这北京城不显山不露水的,但是在内蒙古一代,可是至今都有很多关于他的传闻,就连几乎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胡八爷,对这件事也有些模糊的印象,只是没想到这刘瘸子竟然也是这班人。 “你如果闲来无事的话,可以去琉璃厂附近找一找那刘瘸子,这人长得极其奇怪,瘸着一条腿,如果你看见了,必然能一眼认出来,把那r丹盘下来之后我教你怎么用。” 胡八爷开口说道。 “这事怎么说”我好奇地问道。 “那r丹对旁人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但是对你是极其有用的。你拿着那r丹,回来给这巨龙吃下去,这巨龙必然会道行大涨,到时候跟你关系这又是又近上一分,这中间的好处简直不言而喻。” 胡八爷笑着说道。 我跟刘玄策听说了这茬,自然是欣然前往,只是在北京寻找刘瘸子的下落可并不容易,他行踪飘忽不定,我们甚至没办法确认他是否还在北京市内,只得耐住性子,细细询访,好在刘玄策在潘家园中有不少的熟人,旧货市场里鱼龙浑杂,形形色色的人往来极多,是个流通消息的上好渠道,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讯息,都免不了要在潘家园传播出来。 而我跟刘玄策除了寻访刘瘸子之外,还有个重要任务,就是把从黄河底下捞上来的宝贝全都倾销出去,这些东西要是在琉璃厂卖出去的话,恐怕能卖出一个好价,反正这也是两不耽误的事,于是我跟刘玄策就在旧货市场摆了个摊子,一个是用来卖这批宝贝,一个则是用来打探刘瘸子的消息。 可是这时间一晃,就已经过一个多月了,眼看这就又要到年根底下,我跟刘玄策也不由的交集了起来,这身边还有一大摊子事,总不能总在这地方耗着啊,但是要是不在这地方耗着那前头一个月的功夫这也算是白费了。 我跟刘玄策没法,就只能在这地方干靠着。 最近这一年多来,潘家园旧货市场也确实是渐渐成了气候,听刘玄策说,与当初他小时候相比,早已不可同日而语,除了破东烂西和旧货之外,单是数得着的古董玩器就丰富到了极至,那些个书画、瓷器、陶器、铜器、古琴、古钱、宣炉、古铜镜、玉器、古砚、古墨、古书、碑帖、历代名纸、古代砖瓦、印章、丝绣、景泰蓝、漆器、宜兴壶、珐琅件、料器、牙器、竹刻、扇子、木器家具、兵器、名石堆积如山,站这头望不见那头,您就看吧,一天能看十样,那也是几年也看不完,因为这实在是太多了。 不过不同于起源于明末清初的北京琉璃厂,那边都是“文玩”,也就是说都是真东西,而且价值还不低。而潘家园的路子就野了,东西也杂,这些东西里面,仿古的“捞货”占了九成,想在潘家园里淘换点真东西,除了要有火眼金睛明辨真伪的眼力之外,大海捞针般的运气也少不了。 我和刘玄策虽然在北京城不显山不露水,但是好歹也算是名声在外,自然不能与那些倒腾假东西的小道贩子相提并论,而且刘玄策早些年在北京也是有些名气的,有一些老主顾一听说是“胡八爷”的徒弟出来卖东西了,几乎是挤破了脑袋冲了过来,而且是眼冒绿光的那种。 我看有好多人一见了刘玄策,开口就直接问道:“有古墓里盗出来的明器没有刘爷您尽管开价,只要是真东西,绝不还价。” 就这么一来二去的,我跟刘玄策从黄河底下捞上来的东西,那是直接就下了一层下去,要不说首都人都是有钱人呢,那几万几十万的,奔儿都不带打一个的,说卖那就是直接卖下来,连我都不由的想拍手叫个好。 可就在今天,我跟刘玄策这刚准备收摊回家的时候,有旧货市场中偷j摸狗的三只手来告诉我,说是琉璃厂二屋主的“陈老九”请我们两个过去。我微微一怔,不由的觉得这事有些蹊跷。 刘玄策跟我说,那陈老九在北京琉璃厂可是名头不小,从解放前就经营一间古董店二屋主,多少年来从没走过眼,在他手里过的古物不计其数,即便在潘家园也人人知道他是古玩界的顶梁柱。刘玄策说早些年的时候也拜访过,不过当时年轻气盛,偏偏跟那陈老九有了一些不对付,当时刘玄策出门自然是不会仗着胡八爷的身份的。 不过光是他自己一个愣头青,那陈老九自然不会买账。 后来还险些弄死刘玄策,好在胡八爷当时及时发现,径直就是咔嚓一声,就剁了这陈老九一根手指,说的明明白白,他胡八爷的人,就是这整个北京城的人,你要是想动,那也得扔出来点什么东西 也就从那时候开始,这陈老九才开始四处搜寻了一下胡八爷的动静,等到搜集的差不多了,自己也就断了报仇的念想,这些年来也一直本本分分的。不过就连刘玄策也不清楚,为何这当初明显敌对的陈老九,会选择见我们两个人。 刘玄策从兜里掏出一张红票子,塞给那三只手,细问他到底怎么一回事,这三只手一见票子,这才说道。 原来那陈老九知道我跟刘玄策前两天卖出过一件玉器,他平时是个极其嗜好古物的人,他见过我们卖出去的那个杯子,可以说是极其的喜爱,这次让我跟刘玄策去也就不言而喻了。 我跟刘玄策顺着那三只手领的路,朝着那琉璃厂就走了过去,只见远处一条极其窄小的巷子里,巷子里面破破烂烂的,有些泥泞,我跟刘玄策顺着道往前走,走了没多久,只见那巷子中间,突然多出来一张牌匾,上书二屋主三个字。 我这才知道,到了地方了。 进屋的时候,侧脸一看,只见那陈老九差不多是五六十岁的相貌,头发却掉得一根不剩,一副长长的胡须满是雪白,两只眼睛深陷在眼窝之中,格外的明亮,显得精神矍铄,老而不朽。陈老九一见我们进来,赶忙冲着我跟刘玄策摆了摆手,示意坐下。 这刚坐下,旁边就有活计端上茶来,器具精美,茶香浓郁,不过我跟刘玄策是真喝不惯茶水,根本不懂这品茗茶艺之道,都是抿了抿就放下了这茶杯。 我扫了一眼周围,只见这屋里面的摆设,跟外面那残败的景象,简直是无法比较,因为可以说那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 我咂了咂舌,这老楼的房间中,几乎没一样新东西,老式书柜里摆满了群书古藉,靠外的边缘则都是白玉、水晶、寿山石,佛像、牙雕、鼻眼壶之类的古玩,显得本就不大的屋里满满当当。若在这屋子外面不知底细的,谁又能想象倒腾一辈子古董明器的陈老九,会住这么个不起眼的地方: 第639章 屋下墓 我对这一屋子的宝贝是有点喜欢,毕竟我以前也是做这生意的,也算是有点感觉。而刘玄策则是根本不屑陈老九,翘着二郎腿抱着被子里面的茶水。 那陈老九是对刘玄策知根知底的,跟我寒暄了几句之后,不由的扭头问了问刘玄策,这北京陈里面的风水如何,这一年来生意如何云云。但是刘玄策是装聋作哑,根本就是没听见,打了个哈欠,对这陈老九是根本就是不假颜色。 我干咳了两声,这陈老九虽然不是什么风水大家,但是怎么说也是一条道上的魁首人物了,在琉璃厂这一带可以说执牛耳者,我眼睛赚了一圈,于是当即说道:“陈爷,这北京城是水旱两条龙,龙脉形势恰好罩着琉璃厂,正是车如流水马如龙,两条财气在当中,在这地方做生意,怕是要数钱数到手软。” 陈老九闻言一怔,旋即拍腿大笑了起来:“好好好,林爷这话说的老头子我高兴”陈老九性格颇为豪爽,可是刘玄策是对他早有怨言,自然是不能给出什么好脸色,见他磨磨唧唧的也不说正经事,当即就从包裹里掏出来一块古玉放到茶几上。 “给看看,几个大子儿”刘玄策看着陈老九,轻声说道。 那陈老九一看刘玄策把东西摆出来了,当即缩了缩脑袋,赶忙拿出随身携带的老花镜跟放大镜,反复看了半天,又在手里把玩了一番,这才连忙开口道:“好玉啊,这可是好玉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东西恐怕有个几千年的历史,只可惜玉缺一角,不过也算白玉微瑕了。解放前的时候我跟二位爷也是同行,只可惜老头子我是跟不上你们年轻人了,我看这老玉成色,应该是在山中古墓或者海底真空墓之中才能养的出来的放到坊间铺子里,怕是没有这等颜色的好东西。” 一听这话,不由的再打量了一番这陈老九,这当真是不见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陈老九说话确实是有些水准,没想到竟然也是个摸棺的手艺人,虽然我没问他为何金盆洗手,不过有着这门手艺确实也是不错,最起码能够养活自己吃上一口饭了。 陈老九看了眼左右,然后开口说道:“两位,你们看看我这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 我跟刘玄策打量了一圈,然后看着这陈老九,我开口说道:“这下面” 陈老九一听,当即大笑了起来:“两位爷还真是有门道,这一眼就瞧出来我这里的旋即了,没错我之所以把二屋主建在这里,是因为这下面有一座大墓,不妨跟二位说,这古墓我曾经下去过一次,但是奈何,是一无所获,还让机关伤了身子。自从那次之后”陈老九深吸了一口气,眉宇间有些愁绪。 我眯了眯眼睛,这陈老九年过五旬,看样子还不到古稀之年的样子,但是却满头没有一根头发,胡子也是像是古稀之年的样子,身子骨更是柔弱的很。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是下墓的时候被y气撞了身子。 “陈爷,这下面是那个朝代的墓x,你心里应该有点数吧”我心思了半天,开口问道。 陈老九点了点头:“这下面应该是个唐代的大墓,我从下面上来之后几乎是翻遍了古书,这应该不会错,但是问题是就算是知道了这下面是唐代古墓也没用了,就我这身子骨,是再也下不去了,怕是过两年就一命呜呼了。” 我开口笑道:“陈爷别这么说,不就是y气如同呢,过会儿我给你开张方子,你按着方子去抓药,一年半载的别碰y气重的古物了,保准你是啥事没有,既然咱们这碰上了就是缘分,断然是不能看着去死的。” 那陈老九一听,当即就要给我跪下,我是连忙把老人家拉了起来,这一跪我是万万受不起啊,我苦笑一声,然后开口道:“老爷子不用这样,说了相聚就是缘,咱们虽然是萍水相逢,但是以后还是要相互扶持的嘛。” 陈老九苦笑一声,伸出两只手抱了抱拳,我这才看清楚,原来这陈老九的手竟然有一只没有小拇指,大概就是被胡八爷砍断的那只手了。 “林爷,不瞒你说,我跟刘爷年轻的时候有些渊源,最后胡八爷出面,这事儿才算结了,不过这事却是我几十年来的心病了,这么长时间以来,我是茶不思饭不想的,心里也不是那么回事” “得得得,这事翻篇了算是,你甭提了。以前怎么样那就是以前了。咱们现在好点就成了,只要你做到了份上,我刘玄策是绝对不会去费心思计较的。”刘玄策赶忙打住陈老九的话,开口说道。 “谈谈这古墓,老爷子。”我一张手,示意陈老九坐下,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就是这个了。 陈老九点了点头,于是跟我慢慢说了起来 如今北京城的格局,是源于几百年前的明代大都城,是当时赫赫有名的宰相刘伯温所设计,当时北京内城,就叫做八臂那吒城,因为据说这北京城的地下,藏有一条妖龙水怪,所以城池建造成八臂哪吒的形状,镇龙压怪,以保王气平安,城池的格局中,隐藏着三头六臂和两只脚,另外五脏六腑,一应俱全,这也是一种复杂的风水布局,背y处埋了许多王公贵族。 当时姚广孝请刘伯温给他讲讲什么叫八臂哪吒城刘伯温说:“这正南中间的一座门,叫正阳门,是哪吒的脑袋,脑袋嘛,就应该有耳朵,他的瓮城东西开门,就是哪吒的耳朵;正阳门里的两眼井,就是哪吒的眼睛;正阳门东边的崇文门、东便门、东面城门的朝阳门、东直门,是哪吒这半边身子的四臂;正阳门西边的宣武门、西便门、西面城门的阜成门、西直门,是哪吒那半边身子的四臂:北面城门的安定门、德胜门,是哪吒的两只脚。” 这才管这内城戏称为八臂那吒城。 这当时在北京城根底下,其实就有着无数古墓,这好巧不巧的,其中一座墓就在陈老九这脚底下,当时陈老九已经金盆洗手了,不过当了这么多年的摸棺人,手底下的手段却还是有的,嗅觉也是格外的灵敏,这一来二去,是刚好让他碰上了这古墓 这陈老九当时下墓之后,其实并没有打开那墓门,他并非是没见过世面,但是谁料到,就在陈老九下到墓中的一刹那,那墓中竟然腾空而起数道黑气这些黑气就像是蛇一样的朝着陈老九缠了过来,根本就不给他一点反抗的机会。 陈老九当时虽然年岁已高,但是身手却也不错,当即腾腾腾的就向后退去,但是奈何这退得快,那黑气的进的更快,就在陈老九马上要冲出去那墓x之外的时候,那黑气是瞬间没入了陈老九的脚踝之中,陈老九顿时是疼的昏死了过去。 等到陈老九醒过来的时候,本来一头黑发全都掉光了,胡须也白了,本来还算精神的面容瞬间跟苍老了几十岁一样。当时的陈老九几乎是疯了,遍寻名家也不得法,最后也就只好认命了,就当做自己可能真的已经老了,能活几年就熬几年吧。 但是别说,靠着陈老九这个思想,这些年过去了,丫竟然还真的一点事也没有,不由得让人说一声当真是心态好活得久。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陈老九也一直没闲着,他后来打听到附近以前有座明朝的古庙。建庙的时候,从地下掘一块石碑,上面刻着:“葬此化,居此吉”,也不知是哪朝哪代埋在地下的,乔二爷迷信风水之说,从那以后他就想方设法住在这周围,一辈子不愿离开,甚至希望百年之后,能埋骨在此,也托个仙解地造化,得成大道。 当时他身中y气,根本就是一副要死的样子了,把命运托付在这所谓的风水之上也是无可奈何的法子,不过我却对陈老九的这法子嗤之以鼻,因为这未免有些过于荒谬了,这所谓的风水,若是真能神奇的起死回生,恐怕古代帝王个个都是长生不死了,现在咱们还拿着刀枪剑戟跟人家火拼呢。 不过不管怎么说,当时的陈老九是真的魔障了,这一次让我跟刘玄策来,表面上是想看看玉器之类的,但是实际上,还是想让我跟刘玄策帮他看看风水,给他选一块风水宝地,口口说是钱不是问题,只是希望能睡的安稳。 我跟刘玄策相视看了一眼,然后跟陈老九好好琢磨了一番这北京的地形,这陈老九当即是眉飞色舞了起来,不过我跟刘玄策却也没跟他详谈,反而打起了这屋子底下古墓的注意,陈老九何须人也那可是都活的成精的人了。 当即便说道:“两位爷对这古墓有些意思” 我笑了笑,点了点头,这事压根也不用藏着掖着。 “既然两位爷有意思,待到给老头子找到一块好地方,这下面古墓双手奉上。”陈老九眯了眯眼睛,开口说道。: 第640章 刘瘸子 陈老九说话的语气很是恭谦,看他的样子,似乎是真的很急迫的想要找到一块埋骨地了,我端起茶杯,小小的喝了一口,然后瞥了刘玄策一眼。刘玄策干咳了两声,然后开口说道:“这是交易” 陈老九咧嘴一笑:“二位爷莫要多想,老头子我只希望能在死之前找到一块地方睡觉而已,只是奈何老头子我实在是不懂风水玄奥秘术,这才要求二位爷,希望二位爷能给个面子帮帮忙啊。” 我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这忙可大可小,可帮可不帮,但是怎么说您老都是我们两个的前辈,这事我先应下了,只要在这北京城我发现了好地方,保准告诉您一声,您看怎么样” “好好好,那就有劳林爷啦。”陈老九一见我答应了,当即是喜从心来,自己是开心的不得了,我眯了眯眼睛,也没多说些什么。不管这陈老九是真的,还是在这跟我打马虎眼玩虚的,我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 我抿了抿嘴唇,说道:“九爷,您在这琉璃厂待了这么多年,可以说是耳目遍地,我想跟您打听个人最近有个疯疯癫癫的刘瘸子,你知不知道这人在哪” 陈老九听到我提起了刘瘸子,当时愣了一愣,然后皱眉道:“这人确实有些古怪,我这些年在琉璃厂,就没见过卖什么丹药的主,而且那丹药我是从来都没见过,也瞧不出什么端倪怎么,二位爷难不成” 我摇了摇头:“呵,对他手里的丹药我是没什么兴趣,不过我有些好奇这个人,所以想问问九爷您,有没有什么招,能给我在北京城把他找出来” 陈老九笑了,然后站起来说:“林爷啊,你这可是找对人了。当初我也好奇这刘瘸子,于是专门就派了两个人看着他,想看看他那丹药到底玩了什么猫腻你若是要找这个人,就去潘家园地下室那一片那刘瘸子就在哪里,不过具体是什么位置,我就不清楚了。” 一听有消息,我是顿时眼前一亮,当即便对着陈老九道了声谢,然后又寒暄了几句,随即是立马跟刘玄策告辞离开了。 “这陈老九,你看靠不靠谱”从陈老九那筒子楼里出来,我跟刘玄策小声说道。 刘玄策打了个哈欠说:“他这样上不来台面的人,说话就只能信个五分,你觉得他现在是发迹了,其实还是高看他了。不过这样的人,只要你给他一点恩惠,以后还是能用得到的。” 刘玄策跟我说道。 “这陈老九摸棺估计不行,但是为人处世恐怕是不错,这刘瘸子地址现在咱俩是门儿清了,你看看咱俩是现在直接去,还是回头跟胡爷说一声”我望着刘玄策,开口说道。 “直接去吧。” 刘玄策说完这句话之后,我们两个便抬手拦下来了一辆车,朝着潘家园就过去了,潘家园这地方一向是三教九流龙蛇混杂的地方,什么人都有,当初胡八爷也是最开始从这一片儿发迹的。 不过他那个年代有名的恐怕早就死的死,躺在床上的躺着呢,现在一批人里面,大概是都听说过胡八爷的名声,不过却是没一个人真见过这胡八爷的本尊。 我跟刘玄策这次来是奔着潘家园后身的地下室去的,这一块其实最早是个下水道,只不过后来废弃了,里面倒还算干净,一些流浪无家可归的人就全都住在了这里,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了潘家园里面最y暗的一个角落了。 我跟刘玄策顺着楼梯朝着那地下室走的时候,我注意到我身后似乎多出来一个黑影,刘玄策说这样的黑影,大多数都是没饭吃的三只手或者是什么乞丐之类的,想要跟在我们身后摸个机会。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就没怎么在意了。毕竟这样人就是当年在天台的时候我也是没少见我咂了咂舌头,然后开口道:“这地方还真的有点渗人啊。” 我跟刘玄策顺着一道扶梯下来,面前瞬间就显露出了一条深不见底的黑色通道,在这通道的两旁有着许许多多的人,或站着或蹲着,或趴着他们全都衣衫褴褛,脸上污秽不堪,看着我跟刘玄策的眼神里面有着无尽的恶意。 我皱了皱眉,这地方确实很让人不舒服,只不过为了找到那刘瘸子,就只能够忍着了。我跟刘玄策顺着中间的道缓缓的向前走着,两旁的数个人一直死死的盯着我跟刘玄策,这让我有些不太舒服。 我扭了扭脖子,然后开口道:“这些人会动手” 刘玄策笑了笑:“雷声大雨点儿小,这些人不过是求财,动手的几率太小了,别说动手了,恐怕你就是你现在冲过去,他们都要往回缩一缩。” 这时,刘玄策忽然拉住旁边的一个人,沉声道:“刘瘸子在哪” 那人哆嗦了一下,然后惨白的眼睛抬起头看着刘玄策,浑身有些发颤,他没说话,只是象征性的向后躲了躲。刘玄策摇了摇头,然后从兜里摸出一张票子,说道:“告诉我刘瘸子在哪,这就是你的。” “一直往前走有一个白门的就是那死瘸子的屋子。”说完,那人一把抢走了刘玄策手中的票子,头也不回的向后跑去。 刘玄策笑了笑:“看没看见,有些时候,拳头跟道理都没有钞票有用。尤其是在这样的地方,钞票可以说比上帝都管用。” 我挑了挑眉毛,没有反驳。 在这个世界的每一个城市,似乎都有这样的地方,贫穷,弱小,贪婪。在这样的地方,想要好好的结交每一个人,想要过上舒服的日子,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而你想要靠着拳头打出一片天下,那更是天方夜谭。 在这样的地方,钱才是王道,才是绝对的真理。一个小偷可以拒绝一个美女,可以拒绝一个机会,但是他却不能拒绝一个钞票。 这是关乎于人类的劣根性,跟任何道理都没有关系 我跟刘玄策顺着中间的道路一直向着深处走去,一直走了差不多十分钟,我们两个才发现了那白色的“门”,说句实话,想在这样的地方发现一个白色的门还真的是太他娘的难了。 我跟刘玄策站在门外面,说实话,这里的房间实在是太过于简陋了,而且像个监狱一样,那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床跟一个大箱子,床上躺着一个人,这个人背对着我们,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刘瘸子。 我走上去,敲了敲那铁门:“起床了,有买卖了。” 敲了几下之后,那床上的人才缓缓的坐了起来,然后眯着眼睛睡意朦胧的看着我跟刘玄策。 这人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脏兮兮的,下半身套着一条牛仔裤,头发乱蓬蓬的像是一团茅草一样,我摸了摸下巴,然后开口道:“你就是刘瘸子” 那人抬起头看了我跟刘玄策一样,他的眼神很y翳,让我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当初的马六指,他坡着一只脚,左眼球像是得了白内障一样,纯白一片,根本什么也看不见我舔了舔嘴唇,这人看起来确实有些吓人。 “你们找我有事” 刘瘸子一开口,嗓音极其的沙哑,就像是嗓子里含着一口痰一样,那种声音让人听了十分的难受。 “听说你手里有颗r丹,我有点兴趣。”我开口说道。 一听我说这话,刘瘸子抬眼看了我一眼,然后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你知道这东西是怎么来的” 旋即他将铁门打开,将我们迎了进去。他的身高不是很高,差不多只有一米六多一点,有些驼背,总而言之他这样的人只要让人看一眼,就很难忘了 “我当然知道这东西是怎么来的,不过我更好奇的是,你怎么怎么得到这东西的。”我扫了一眼那脏兮兮的床铺,然后开口说道。 刘瘸子挠了挠头,然后坐在床上,看着我说道:“三十万,你给我三十万,这东西就是你的” 刘玄策掏出一根烟,又抛给他一根:“兄弟,这r丹先不说值不值三十万,但是真假我们可是嘛都没见过呢,怎么着你也得拿出来让我们过过眼吧这地儿人多眼杂的,你害怕我们抢走了不成。” 刘瘸子瞥了刘玄策一眼,然后缓缓的走到床边的那箱子里面,开口道:“三十万,一分不少知道这东西的人太少了,他们眼光不行哼,还以为我卖的是假货。” 刘瘸子嘴里嘟囔着,手从那箱子里面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红盒子,那盒子四四方方,很普通,从外表看也看不出什么特别的东西。刘瘸子就像是护着宝贝一样,吹了吹盒子上面的灰,然后小心翼翼的递到我眼前。 “这盒子里面的就是那东西”我有些好奇的问道。 刘瘸子点了点头,然后缓缓的打开了盒子只见那盒子里,正放着一颗拳头大小的白色丹丸。: 第641章 这是个大秘密啊 刘瘸子舔了舔嘴唇,然后眼睛火热的看着那白色的丹丸:“你们看看,看看” 我跟刘玄策相视了一眼,这刘瘸子似乎有点精神不正常我扫了一眼那r丹,在我想象中我还以为这东西是r色的,没想到竟然是白色的,我用手掌上去摸了摸,那r丹很热,向外散发着一股热气。 “这东西你是从哪得来的”我看着那白色的r丹,然后扫了一眼刘瘸子,这东西可不是寻常人能拿到的,这是活生生的龙的内丹,这拳头大小的内丹,不知道被孕养了多少年,而刘瘸子能够拿到难不成 刘瘸子警惕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缩了缩脖子:“你真的认识这东西” 我懒得废话,在刘玄策耳朵里低语了一句,刘玄策听了便立即转身离开了这里,没过多久,刘玄策就从外面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手提箱。我扫了刘瘸子一眼,然后将那手提箱放到刘瘸子的身前。 “这是三十万,你点一下。” 刘瘸子眼前一亮,一把打开了箱子,扫了一眼箱子里面的钞票,连点都没点,立刻将箱子关上了:“好,果然有眼光这东西是你的了。”刘瘸子将手里的盒子递给我,眼睛里甚至还有一点不舍。 不过这抹不舍却被他掩饰的很好,几乎是一闪而逝。 “现在可以说说了吧,这东西你到底是从哪里得到了我很感兴趣。”我将那红盒子盖好,然后递给刘玄策,开口说道。 刘瘸子舔了舔嘴唇,他搓弄着自己双手的手掌,然后开口道:“二位也是拔土下寻楼的” 我笑了笑是同行啊。 “既然是同行那就有话直说了。你们应该没听说过刘瘸子是谁,不过刘寄奴你们听说过吧”刘瘸子叹了口气,自嘲的笑了笑。 我有些发怔,刘寄奴刘寄奴不是一种药材吗 刘玄策摸了摸手里的盒子,然后笑道:“曾经东北一带有一个悍匪,以前当过山头的匪头,解放时间在大山里面一人一马带一枪,跟日本宪兵队周旋了三天三夜,号称刘马刀,轻易不出刀,出刀必杀人。” “解放后这刘马刀遣散了手底下的人,转而做了盗墓这一行,为人光明磊落,摸棺必带刀,以前东北有句古话怎么说市有张兰根,山有刘马刀。不过这么多年这刘马刀可以说销声匿迹,没想到竟然变成了刘瘸子。” 刘玄策笑着说道。 我看了一眼那刘瘸子,没说话。 刘瘸子嗤笑一声,颤巍巍的把刘玄策递给他的那根烟点着了,然后沙哑道:“真没想到我刘瘸子都瘸了这么多年了,还能有人记着我。不过现在就配不上刘马刀那绰号了,连刀都没了,还谈什么” 刘玄策好奇道:“你当初也算是个人物,怎么会混到现在这个地步这让我有些万万没想到了,而且腿还瘸了,你是折在那个墓里面了还是怎么着” 刘瘸子冷笑一声,开口道:“我刘瘸子虽然不能说是开山派里面的佼佼者,但是也不是傻子,自己碰不得的墓室绝对不会去碰的。我当初可以说算无遗漏,根本就不会出事但是谁能想到,我不是被墓算计了,而是被人算计了。” “被人算计了”我瞥了他一眼,这刘瘸子的右手手背有着数道纵横交错的伤疤,如果仔细看得话,就能看得出来,这刘瘸子是被人家生生的砍断了手筋。 刘瘸子眯着眼睛,开口说道:“当初在江西一带,我发现了一个大墓,我整整筹划了两个月,本以为是万无一失了,可是没想到。在我们把主墓室一扫而空的时候,一直跟着我的人竟然背叛了我” 刘瘸子因为愤怒咬紧着牙关,几乎浑身都在发抖:“那畜生我对待他就像是对待自己亲弟弟一样,没想到他竟然垂涎我妻子的美色然后然后。”刘瘸子眼睛睁的大大的,浑浊的泪水缓缓的往下滴落着。 “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她了,这畜生打折了我的腿,砍了我的手筋,然后又捅了我眼睛一刀,活生生的把我扔在了古墓里。跟着我的一行十六个兄弟,他甚至没留下一个活口我好恨啊。”刘瘸子紧咬着牙关,牙齿竟然发出了崩崩的响声。 看得出来,刘瘸子是真的很愤怒,这事恐怕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接受不了。我选择一句话都没说,盯着刘玄策,想听听看他的下文。 “可是天无绝人之路。”刘瘸子吸了一口烟:“我最后还是活下去了,我从墓x里面爬出来了,爬出来之后,我已经是个废人了,我自己很清楚。就连我随身的佩刀都被这畜生夺走了。等到我再回到山头的时候,我一家老小,已经全部死光了,我至今都无法忘记我媳妇死时那恐惧的脸色” “你没报仇”刘玄策纳闷的问道。 “报仇”刘瘸子嗤笑一声:“你让我怎么报仇,就我这个德行我怎么报仇等到我再打听到那个畜生的消息时,他已经是世家家主了,那个畜生竟然还卑鄙无耻的替我立了墓碑,也怪我不小心这些年来竟然走漏了风声,他几乎是没过一阵子就派人来追杀我,如果不是我嗅觉灵敏,恐怕我早就死了。” “世家那个人叫什么”我开口问道。 刘瘸子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那个畜生叫吴三金是现在吴家家主” 听到这,我不由的怔了怔,而刘玄策竟然笑了出来:“世人都以为吴三金是出身于世家之中,真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段隐秘,不过确实以你现在的情况,甭说是你自己了,恐怕就是一百个你也未必能报的了仇,吴三金行事太过小心,想要杀他简直是比登天还要难。” 刘瘸子抹了把脸,然后有些纳闷的看着我跟刘玄策:“二位难不成也是” 我点了点头:“我是林家家主,不过你可以放心。七家之间也不是同仇敌忾的,我跟吴三金是死敌,所以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一听这话,刘瘸子本来犹如死灰的脸顿时晶亮了一些,他瞪大着眼睛,看着我说:“那我能不能请您帮我个忙刘瘸子就是把这条命给你都没关系” 我刚想说话,刘玄策却忽然开口说道:“帮你报仇的话,代价太大了。刚才我也说了,吴三金是个贪生怕死的人,就算他本身功夫不弱,不过这么多年他也从来没有单独出门的习惯,而且为了你而跟一个七家彻底的撕掉脸皮,换做你你会怎么选” 刘瘸子愣了愣,他似乎没想到刘玄策会说的这么果决,不过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当年的魁首之一,这点事他还是看得明白的,刘瘸子嗤笑一声,似乎在嗤笑自己的无能,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说道。 “我有一个秘密,我希望能用这个秘密,交换你们帮我报仇。” 刘玄策挑了挑眉毛:“你说说看。” 刘瘸子舔了舔嘴唇,开口说道:“你们很想知道这r丹是我从哪里得来的吧,其实说来简直是太巧了。我当时在骊山一带,结果发现了一个动物的尸体,那动物就像是巨大的蛇一样,我到后来才知道原来那是龙的尸体,而这个东西就是我在那里捡到的” 刘玄策笑了:“如果这个就是你说的秘密的话恐怕我们的兴趣就不大了,你要知道,龙身上最宝贵的地方就是龙丹了,如果这东西被你拿到了,那死去的尸体” “不不不,不是这个。” 刘瘸子打断了刘玄策的说话,然后开口道:“我当初在骊山拿到这r丹的时候,我见到了一个人这个人他粗暴的对我说,如果我把这东西拿走了恐怕要遭受到无穷无尽的追杀,不过我当时根本就没听他的话,拿到这东西就跑了。” “而那人也一直在我身后追着,他似乎很气愤,但是让我吃惊的是,那个人竟然只是个魂魄,也就是鬼魂。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我当时已经是万念俱灰了,心里也想着死就死吧。而那个人似乎是不准备杀我,总而言之他只是在吓唬我,而且我奉劝我把东西还给他” “就这样一直过了两个月,这个人答应有一个秘密跟我交换,是他墓x的秘密当他把他墓x所在告诉我的时候,我本来想要把这东西还给他的,可是谁知到他突然大吼一声,然后就消失了,看起来是愤怒的样子” 刘玄策皱了皱眉,开口道:“然后呢,你自己前往了那个人墓x不可能吧” 刘瘸子点了点头:“是的,我没有勇气去那个人的墓x,因为过了不久之后,我终于知道追我的人是谁了,我当时几乎吓出了一身冷汗,几乎整整一个月都是在寺庙里住的,生怕那个人再来找我。” “他是谁”我跟刘玄策开口问道。 刘瘸子咽了口唾沫:“那个追我的人竟然是竟然是陈经藏” 我跟刘玄策听到这,顿时犹如中了一道晴天霹雳一样:“你的意思是说你知道了陈经藏的墓x在哪”: 第642章 龙丹 刘瘸子可以说是语出惊人的,他的意思就好像是在告诉我们,他已经知道了陈经藏的墓x所在,这无疑是让我跟刘玄策瞠目结舌的。 刘瘸子笑了笑:“虽然说是这么说,但是真假还不清楚,而且陈经藏当时的表情极其的气愤我并不确定” 刘瘸子有些狡黠的看了我跟刘玄策一眼,说话也是含含糊糊的,看样子他似乎还有所保留。我舔了舔嘴唇,然后说道:“你可以不告诉我那个墓x的所在,但是我希望你能保证你话语里面的准确性跟保密程度,你如果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给第四个人知道的话,我们还能够继续的谈下去。” 刘瘸子听到我这么一说,当即便开口道:“这是一定的这个消息从我知道开始我就一直隐藏着,你们是除我之外第二个知道的人。” 刘玄策摸了摸下巴,然后看了我一眼,旋即对着刘瘸子说道:“陈经藏的墓x在哪能说说看吗。” 刘瘸子摇了摇头:“抱歉,我希望在你们对吴家动手的时候我再说出来这是我保留的最后一张底牌了,我不喜欢到最后竹篮打水希望你能够理解。”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道:“好,我们回去商量一下,如果你一直在这里的话,我们会来找你的。” 说罢,我便跟刘玄策离开了那地下室。 “你觉得他的话能信几分” 出了地下室之后,我问刘玄策。 刘玄策笑了笑:“五分吧,这个刘寄奴很聪明,他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我估计他很可能保留了一大部分,而且我们还不能威胁他。像他这样已经经历过人生最大变故的人,已经不畏死了,这才是最让我头疼的地方。” 我苦笑道:“是啊,这也是最让我纠结的地方,如果我们帮他动手解决了吴家,反过来他要是告诉我们一个假消息的话,那可能就真的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其实也不能说是竹篮打水吧,就算是没有他,我们一样也是要对付吴家的,吴三金这个人确实是个硬点子,但是如果不把他解决掉的话,对我们来说早晚都是一个弊病,这才是最让人恼怒的。” 刘玄策揉了揉太阳x,刘瘸子的消息太具有震撼性了,以至于让我跟刘玄策都有些措手不及,陈经藏的墓x所在这个消息要是放出去了,恐怕不只是整个七家疯了,应该说整个摸棺界都疯了 所以说这个消息必须控制在手里。 跟刘玄策说着说着,已经回到了胡八爷的宅院了,王胖子坐在椅子上面抽着烟,低头把玩着一杆用的发亮的土枪,看样子应该是他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宝贝。 杨姨则在晒被子,北京儿的天很热,不同于杭州那边,北京这边是纯粹的干热,所以每天中午,杨姨都喜欢出门晒晒被子,这似乎是习惯了,也不知道持续了多少年。胡八爷从屋里出来,嘴里叼着烟,看着我跟刘玄策:“你们俩干嘛去了” 我跟刘玄策相视看了一眼,然后拉着胡八爷到了一边。 “嘿,干嘛呢这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舔了舔嘴唇,把跟刘瘸子之间的对话原封不动的告诉给了胡八爷,胡八爷听完,先是微微一怔,然后继而摇了摇头:“特娘的,这刘寄奴有一手啊,竟然还藏了这么大的秘密,我就说这小子有点不对劲,没想到还真的有猫腻。” 刘玄策嘿嘿干笑了两声:“您老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啊,真不容易啧啧。” 胡八爷眼睛一瞪,然后给了刘玄策后脑勺一下:“什么您老胡爷我年轻的很呢,谁敢说我老不信你问问你杨姨,你胡爷哪老了” “老胡,你又胡说八道什么呢”杨姨瞪着眼睛走了过来,美丽的脸上有些羞怯,但是却还是显得落落大方的,一见到杨姨,胡八爷马上就跟打了霜的茄子一样,立马蔫了下去,赶忙缩着脑袋一脸谄媚的冲着杨姨说道:“这帮小崽子说我老了嘿嘿,你看看我哪老了,我要是老了,那还能配得上你吗。” “滚蛋,没个正行。”杨姨白了胡八爷一眼,然后冲着我说道:“小六子,你跟小林子你们两个去洗洗手,咱们这就开饭了,等你俩半天了都。” “欸,好嘞。”我应了一声,然后赶忙朝着内堂走去,生怕慢了一点。 “你俩现在什么打算啊真打算去糟蹋陈经藏那个墓”午饭的时候,胡八爷夹起碗里的一根青菜,然后看着我跟刘玄策说道。 我端着碗大口大口的扒着饭,然后含糊不清的说道:“先得摆平吴三金那个老混蛋,不过我一直在犹豫,我怕刘寄奴跟我耍诈,他要是跟我耍诈的话,那我跟吴家撕破脸皮就显得有些不明智了” 胡八爷点了点头,开口道:“你小子也不傻,你可以吊着那刘瘸子一段时间,然后放消息给吴三金,告诉他刘瘸子的位置,那刘瘸子仓皇逃命,只能对吴家更加的记恨,到时候你再施以援手便能知道真假了。” 我忙着扒饭,只得冲着胡八爷伸了个大拇指,这办法确实不错,但是也是需要一些时间的,只不过就要看刘寄奴够不够聪明了,如果他怀疑到了我身上的话,那么这就有些棘手了 “这孩子,慢点吃,又不是没有米了。”杨姨拍了拍我的后背,笑着说道。 “他这是在家里练出来的,甭管。”刘玄策开口说道,然后看着胡八爷说:“胡爷,那龙丹我俩拿到手了,你也听那刘寄奴的说法了,你看看有几分可信我总觉得这一段有些端倪,那陈经藏可不是傻子,放着这龙丹被他捡走的可能性恐怕很小。” 胡八爷点了点头:“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不过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陈经藏虽然可以说是风头绝伦,但是也许他这一次真的算错了也不一定怎么说呢,这件事就是双刃剑的东西,看你们两个怎么去选择了,如果你们选择对了那就是大赚一笔,但是不幸选错了,也是小亏一点总的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王胖子见缝c针的说道:“你们俩啊,就是没有那个拼劲儿,干什么都小心翼翼的,完全没这个必要啊,摸棺这行玩的就是个心跳,要是什么都畏畏缩缩的,到最后你是什么都剩不下。” 胡八爷点了点头:“老王这话说的没错,你们两个考虑考虑吧。” 事后,我们并没有在纠结这个问题,而是转而开始鼓弄起了那龙丹,因为事关重大,胡八爷自然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开始的,而是转而去了后堂最里面的一个屋子里面,那屋子似乎就是当时胡八爷给我手术的地方。 屋子里面的光线很柔和,不亮也不暗,刘玄策手里提着那笼子,据他自己所说,那笼子可是沉得很,一般人是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来的。把那笼子放到了桌子上之后,胡八爷一把把上面的黑布拽了下去。 那灿金色的巨龙顿时出现在了我们三人的面前。 那巨龙见黑布被拿下去,顿时抬头看了我们一眼,但也就是看了一眼,便又趴在了地上,似乎是无精打采的样子,这巨龙盘旋在笼子里面,脑袋耷拉在自己的身躯之上,似乎是在睡觉。 “现在还真的是有些震惊,真的很难想象大自然会有这样的生物。”胡八爷感叹一声,摇了摇头。 “您又不是没见过,装什么啊。”刘玄策嘟囔了一声,然后向后撤了两步。 胡八爷笑了笑,也没跟他过多纠缠,反而把目光放到了这巨龙的身上:“我现在把门打开,但是你不能出来,我有一个天大的好处给你,如果你表现得好的话,以后这东西还会有的。” 说着,胡八爷便从盒子里把那拳头大小的龙丹拿了出来,白皙无暇的龙丹一从盒子里被拿出来,那本来昏昏欲睡的巨龙顿时抬起了脑袋,双眼神采奕奕的大叫了一声。 看来这东西给它的诱惑力可是不小。 胡八爷舔了舔嘴唇,然后小心翼翼的把笼子的小门打开,旋即将那龙丹塞了进去,那龙丹的大小刚好比那门小了一点儿,而那巨龙也是极其的听话,根本没有要跑出来的意思,在那龙丹从盒子里被拿出来的时候,它的目光全都凝聚在了上面。 “看来这畜生是真的对这玩意有感觉啊”胡八爷咂了咂舌头,觉得很神奇。 只见那巨龙整个身子都盘在那龙丹之上,然后伸出舌头,在其上一点一点的着,就仿佛是在品味一样美味一样,极其的用心,而我们此时此刻做什么,它似乎都不在意了。 胡八爷看了一眼那巨龙,然后对着我跟刘玄策漫不经心的说道:“这畜生把整个龙丹吸收掉的话,差不多要一个月左右,到时候你们两个就带着它滚吧。”: 第643章 死了 我跟刘玄策互看了一眼,胡八爷的语气并不像平时那么的柔和或者说是半开玩笑的样子,而是真的想要让我跟刘玄策离这里远远的,我挠了挠头,这时候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说话了 反倒是刘玄策先反应了过来,开口说道:“怎么,胡爷有事” 胡八爷没说话,半晌之后才缓缓出声道:“我跟你杨姨要回美国一阵子,你们该干嘛去就干嘛去吧,一段时间内别来烦我跟你杨姨,清楚了吧” “王叔也跟着去”刘玄策说。 胡八爷点了点头。 我有些纳闷,刘哥的神色似乎是不太正常,但是我却觉得没什么胡爷的儿子在美国,这马上到年底了,去趟美国也是很正常的事才对。而且看杨姨或者王胖子的表情,也不像是心事重重的样子,难不成这里面真的有什么内幕不成 我想了一会儿,但是估计就是真有什么事,胡爷自己应该也能摆平,如果他都摆不平的话,那我跟刘哥就更没戏了。因为如果连他都摆不平的话,那我们就更没可能了。 之后胡爷又跟我们闲谈了一会儿,便去休息了,我跟刘玄策蹲在门口的台阶上抽着烟,相对无言。 “胡爷有事”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我开口说道。 刘玄策皱了皱眉,开口道:“我也说不太准,不过看样子应该不是什么正常事,按照胡爷一般的行事作风,就算是他真的有什么事,也不会说出来,所以咱们还是别问得好,依他的本事,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我点了点头。 “我小的时候,就在这院子里,不瞒你说我最怀念的就是小时候跟着胡爷练拳脚的时候,那时候性子倔,天天被打的死去活来鼻青脸肿的,还是不服气,胡爷脾气也硬气,完全不把我当个小孩,拎出来就是一顿暴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最怀念的却还是那个时候。” 刘玄策笑了笑,一脸的向往。 “我知道你的脾气,估摸着也是不服。”我抽了口烟,拍了他一下。刘玄策的脾气我是多少知道一点的,可以说真的是茅坑里面的石头,又臭又硬。 “那时候是真的不服,我是真的不服但是后来有一次,我出门跟琉璃厂那帮人闹,让人给打了,打的鼻青脸肿,但是我哪是服气的人啊,结果最后就变成了我一个人打人家一群人后来不知道怎么着,胡爷就知道了。” “他过去了不管是大人小孩,在场的,反正我是瞪谁了他过去就是一脚,不到十分钟,整个琉璃厂的人躺下了一半,当时就连我都吓着了。他说这小子是我儿子,老子我打我骂那是我的事,外人你们敢c一句嘴我给你下巴都打碎他。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就那样,胡八爷背着满身是血的我回来,跟我说了我这辈子听过的最暖心的话。” “啥” 我眨了眨眼睛,开口问道。 “他说,刘家的人,没有一个是孬种。” 刘玄策笑了,是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有人夸我林家满门无庸才一样的开心,虽然听起来挺矫情的,但是说实在话,这一点都不矫情,反而有一种自豪自傲的感觉。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表现这种感觉,但是这种感觉真的很让人舒服,我甚至不知道当时只是孩子的刘玄策听到这番话的时候是怎样的表现,但是我能感觉得出来,他是真的开心,恐怕这辈子都不会这么开心 “人生其实很简单,有一两个知己,二三个红颜,一瓶酒,此生足矣。”刘玄策将廉价的烟头摁灭在地上,吹了一口烟雾。一个抽着几块钱廉价香烟一身破烂货的邋遢大大叔,嘴里却是满嘴的人生哲理,这样的落差如果在不认识刘玄策的人眼里,恐怕会是极其的滑稽。 但是对于我们这种有着生死之交的人眼里,则是极其正确且佩服的。 “给你讲个故事。”刘玄策似乎打开了话匣子,对着我说道。 “成,你说。”我点了点头。 刘玄策眯着眼睛:“我第一次下墓的时候是跟我老子,当时我还很年轻,也没有帝师这个绰号,而我老子当时已经是鼎鼎大名的天卦刘沧浪了,整个摸棺界也是小有名气的人物可是谁谁知道,就那么一次,我老子就再也没带我下过第二个墓。” “大名鼎鼎的刘沧浪死了,剩下的儿子恐怕也是个败家子。当时我听到的最多的话应该就是这种话了,我当时就很不服啊,老子怎么就是败家子了于是我努力去做任何事,摸棺、功夫、知识我几乎恶补了一切我能用到的东西。” “当我在点将榜上被人第一次称为帝师的时候,我觉得我成功了,那种自豪感是其他人所不能理解的,但是就算我成功了我还剩下什么了我没有一个朋友,妻子、儿子、父母我统统没有,我是帝师,招子够亮名头够响,但是我一无所有,这是我当时最痛苦的事,我甚至很多晚上都是以酒度日,没有酒,没有烟,就活不下去。” 刘玄策顿了顿,然后开口道:“告诉你这些,就是想让你明白。你现在或许很成功,但是却不能忘记了身边的这些人。你有很多朋友,有很多知己,也有很多红颜。我不希望你在你风华正茂的时候将这些人遗忘了。这是很让人难过的事情” 我抿了抿嘴唇,刘玄策告诉我的意思其实很简单。他怕我像他一样,到最后成功了,但是身边却一个人都没有了,高处不胜寒,说的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吧。不管是独孤,还是他刘玄策,毫无疑问可以说是整个摸棺界金字塔最上曾的人物。 但是这种上层人物身边却孤独的要命,没有一个人陪着他们,他们没有亲人,没有爱人,没有子女,没有朋友。刘玄策现在有了我们,倒还算好些,但是独孤这个人,他是真的独孤 或许像胡八爷这样的人还是太少了吧,妻子在身边,生死兄弟也在身边,膝下子女健健康康的,这样的日子恐怕就是再活个几百年也不会觉得累。 “好了,也说了这么多了,回去休息吧。” 刘玄策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转身哼着小曲回到了房间里。 第二天一早,我跟刘玄策起床之后,就跑去了琉璃厂,刘瘸子这件事就犹如是我心脏上面的一根刺一样,扎得我浑身难受,陈经藏墓葬。这五个字可以说现在已经挑拨起了我的心弦,我迫切的想要知道这块地方的所在,也迫切的想要知道有关于陈经藏的一切。 这一切只源于当初在黄河底陈经藏所说过的那个“局”。 那个“局”究竟是什么似乎我在里面是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但是这个角色的目的在于哪里这个角色的结局又是什么 我现在有一种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感觉,这种感觉可不好,我也一向不喜欢这样,所以我来找到了刘瘸子,仍然是那个房间,但是当我跟刘玄策走进去的时候,却愕然发现,刘瘸子竟然不在了 里面的东西都在,但是刘瘸子的人却不见了。 我皱了皱,然后看了一眼那白色的大门,是开着的,我抬手推开了这道大门,然后跟着刘玄策走了进去,房间内充斥着一股发霉的味道,我眯了眯眼睛,然后开口说道:“看样子刘瘸子是出门了。” “不对。” 刘玄策忽然开口说道。 “恩” 我望了他一眼,只见刘玄策正蹲在地上,手指搓动着:“这地上的是血y,虽然我不知道是谁的血y,但是我断定应该是半夜留下来的血y,看来刘瘸子应该是有麻烦了”刘玄策站起身来,打量了一圈这个房间。 “刘瘸子现在断了一条腿,双手的手筋也被挑断了,可以说是半个废人了,但是依他的头脑来说,应该还不至于被人无缘无故的就找上门来了,现在有两条路,一条应该就是刘瘸子被害了,另外一条就是他逃跑了。只是不管哪条路,对我们来说都有点麻烦”刘玄策抿了抿嘴唇,开口说道。 我扫视着屋子里面的一切,墙角,床铺,大门,地面,我四处的看着,然后低头又看了一眼那箱子,我眯了眯眼睛,然后伸出手把这箱子打开了 当我打开箱子的一瞬间,我整个人被一股腥臭的味道熏得差点昏过去,我掩住口鼻,朝着那箱子里面一看,顿时眯起了眼睛:“不用想了,只有一条路刘瘸子让人杀了” 只见那箱子里面,全都是鲜血跟碎尸块,刘瘸子的眼睛瞪的大大的,似乎是极其怨恨的表情,他是被人活生生的碎尸然后塞到这个箱子的死相极其的可怕,但是让我更加好奇的是,究竟是什么人杀了刘瘸子他们又是怎么找到刘瘸子的 我点上一根烟,眯了眯眼睛,一脸的冷峻: 第644章 连锁反应 刘瘸子是整个人都被人剁碎了,从头颅开始,身子四肢内脏,整个人全部被塞到了这一个矮小的箱子里面,那场景实在是太过于血腥跟恶心了,充满恐惧的瞳孔里面,似乎有着无尽的恐慌。 我无法想象刘瘸子是怎么死掉的,又是怎么看着自己被一刀一刀的砍成了碎块,这完全已经不能用丧心病狂四个字来形容了。当初响当当的东北马匪头领,最后却落得了这样的一个下场,不得不说,太让人觉得感叹了。 刘瘸子究竟是被谁杀的,现在已经找不出答案了,不过很有可能是陈经藏下的手,这是我脑海中想到的第一个念头。在第一天跟我们见过面之后,刘瘸子就死了而且死相还是这般的凄惨。 我不觉得吴三金会找到这个地方来,毕竟北京这个地界还是胡八爷罩着的,任何风吹草动胡八爷总要听到一点声息,再者说,就算是没有胡八爷,还有坐镇中南海的那几位,吴三金想要在这里搞出些事来,恐怕太难。 但是如果是陈经藏的话,他是怎么下手的当初在黄河底的时候,陈经藏说过了自己不会杀人,也从来没杀过人,那么这话的意思是不是可以理解为陈经藏不会亲手杀人我脑海里突然一片混乱。 “应该不会是陈经藏,刘瘸子拿到那龙丹的日子应该不短了,但是他现在才死,说明陈经藏其实根本就不想杀他,不然的话,以陈经藏的本事,他是根本逃不过追杀的,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我点了点头,刘玄策说的没错。但是如果抛去了吴三金跟陈经藏,那么刘瘸子还有什么仇人又有多么大的仇才能让人家把他尸解成这个模样这已经不能凶杀两个字来形容了,可以说这是一场极其变态的谋杀 刘玄策看了一会儿,开口道:“先走吧,这里不适合久留了,用不了多久警察就应该会查到这里了,我们先去问问外面的人,昨天有没有什么人来找过刘瘸子。” 说罢,我跟刘玄策便走那个地下室走了出来,因为是白天,所以大多数地下室的人都在门外抽烟望风,或者有些还在摆摊。我跟刘玄策一脸问了几个人,但是奈何这几个人都很迷茫的摇了摇头,表示并没有看见什么人去找刘瘸子。 难不成是鬼魂作祟 我脑海中无意间冒出了这样的一个念头,如果真是鬼魂作祟的话,恐怕就有些棘手了,别的不敢说,最起码就是要找到这个下手的鬼魂就是一件难事。当年刘玄策确实做过屠满京城所有鬼魂的壮举。 但是当时刘玄策也说了运气是很大一种程度,而且当时的他身怀重宝,几乎可以d察到整个北京城的鬼魂动向,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们可以说是什么都没有,这就造成了一个很尴尬的局面。 就是我们很难找到作案对象。 其实我跟刘玄策想要找击杀了刘瘸子的凶手,并非是吃饱了没事干,而是我们有必要找到这个凶手要知道,刘瘸子再见过我们不到一天的功夫,就死了,而且死的极其凄惨,我迫切想要知道刘瘸子是因为什么才死的 这关乎着我接下来的每一步要怎么走杀了刘瘸子的人,如果是因为我跟刘玄策才动手的话,那么很明显他已经知晓了我们的存在,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接下来的目标会不会是我们这个人的目的在于什么只是封口还是有私仇 这等等等等的一切,都是我们所不知道的,所以换一个角度来说,我跟刘玄策现在是被动的,凶手在暗处,我们在明处,而且我们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敌是友,他杀了刘瘸子的目的我们也不清楚。 在琉璃厂逗留了一段时间之后,我跟刘玄策选择了离开,因为留下来根本也没有任何意义了,我们已经知晓刘瘸子死了,但是琉璃厂这么多人,我们总不能见一个问一个,这明显是不合适的。 刘玄策抽了口烟:“现在有点陷入一个怪圈了。” 我点了点头:“我本以为我们这次来北京已经是够低调了,没想到还是让人发现了” 刘玄策喷吐出一口烟雾,摇了摇头:“也不一定,也许是刘瘸子以前的仇人找上门了,以他现在的体格,就是面对一个手无缚j之力的女人恐怕都有危险,当然这个概率还是很小的,如果按照我的推算,恐怕还是因为我们。” 之后我们没有在琉璃厂逗留,而是回到了胡八爷的大宅子里,对于这件事,胡八爷并没有说太多的话,也没流露出什么多余的感情,他只是敲了敲腮帮,有些懒散的说道:“有些人死了不一定是死了,有些人还活着但是却已经死了。” 不过这句话实在是太有禅机了,我跟刘玄策压根是一点也没明白。不过胡八爷也没有给我们讲解的意思,整一天儿不是遛鸟就是驯龙,要不就是跟杨姨王叔扯扯淡,或者拉着我跟刘玄策下棋,总而言之是根本不再谈这件事了。 他更像是个普普通通的退休老人,不问世事。 第二天,我跟刘玄策又听到了一个消息,这个消息在传到我们两个人的耳朵里时,就像是一道晴天霹雳一样。早饭的时候,胡八爷极其平静的看着我跟刘玄策,开口道:“跟你们见过面的那个陈老九了,被剁成了一块一块的挂到了家里,全家老小没有一个活口。” 当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我跟刘玄策几乎是连早饭都没吃完就奔向了陈老九住着的那幢筒子楼。 传信的是跟随陈老九多年的管家,早上他去筒子楼的时候,看到这一幕,整个人差点吓傻了,连忙传信给了胡八爷。这可以说是潘家园跟琉璃厂这一大片之间的一个默契,但凡是出现了大事小情的,只要是觉得古怪的事情。 这些人不会直接选择报警,而是会给胡八爷传个信,这个习惯已经维持了十几年,所以当我跟刘玄策到达筒子楼里面的时候,并没有出现黄色的警戒线也并没有出现什么警察叔叔。 这还是让人比较舒服的。 当我跟刘玄策打开筒子楼大门的时候,一大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我捂着鼻子,朝里面迈出去一步,抬头一瞧,只见就在天花板下面,倒挂着一排尸块,几乎跟刘瘸子的死相如出一辙。 头颅尸体内脏四肢,白须白发的陈老九瞪大了眼睛,瞳孔里跟刘瘸子一样,都是那种极其惊恐的光芒,似乎生前遇到了什么最可怕的事情一样,屋子里面的古董大多都被打碎了,只有小部分保存了下来,看样子应该是经过了一些搏斗,但是毫无疑问,死的那个就是输了。 我跑上二楼,二楼的尸体死法相比较于一楼的,就显得干净的多了。地上躺着两个女人,看样子应该是赶回来过年的陈老九妻子跟女儿,只不过她们死的都比较凄惨。衣衫不整,头发也是乱的可怜。 显然死前遭受到了,相同的死法是胸口上c着一把匕首,双眼里面的恐惧难以抑制的暴露了出来,双腿向外劈着,有些像达芬奇的名画,但是看样子这幅“名画”不会有任何人想要鼓掌跟欣赏。 我从口袋里点上一根烟,走了过去,蹲在地上,看着那女子胸口上c着的那把匕首,匕首是纯银打造的,剑刃应该是包裹着一层钢壳,匕首的血槽很深,看得出来应该是很职业杀人的兵刃。 “王族” 当看到这把匕首的时候,我跟刘玄策异口同声的说道,是的只有王族似乎才会用这么怪异的兵刃,而且这把匕首的血槽是我见过最深的,普通人用这种匕首恐怕要杀人都难,但是对于王族的刺客来说,这种匕首却大大的增强了放血的力道。 “这匕首不错,看样子应该是王族下的手。”我了一眼,开口说道。 “是不是王族还不好说,不过最起码在这是个怀疑目标了,如果只是刘瘸子自己死了,恐怕我们只能承认自己确实有些背运,但是无法否认,现在陈老九也死了而且就在刘瘸子死之后,这对我们来说无疑不是一个冲击。”刘玄策扭了扭脖子,开口说道。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我们是真的被什么陌生人所针对了,这个陌生人在短短的几天内将刘瘸子还有陈老九都杀了,并且根本不留下一点余地跟证据,因此我跟刘玄策此时就像是没头的苍蝇一样胡乱乱撞。 这就好像是一个连锁反应,因为我们去找到了陈老九,所以我们之后遇见了刘瘸子,而因为我们跟刘瘸子的谈话而导致了他的死亡,并且连带着陈老九也随之死亡。而对手的目的是什么我们却丝毫不知道。 可想而知,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了: 第645章 烧符问鬼 陈老九死后,他的老管家第二天就疯了,神神叨叨的被送进了公安局,理由就是涉险谋杀,最后又被转送到了精神病院。这个已经年过花甲的老人为什么杀人恐怕没人说得清楚,究竟真的是他杀的人,还是警方草草结案,这个也无从得知了。 不过我跟刘玄策很清楚,真正的凶手绝对不会是他。 陈老九的管家再被送进精神病院的时候,嘴里一直嚷嚷着:“刀刀别杀我别杀我”这样的字眼,没人明白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无法否认的是这个老人真的发疯了。 “把洛阳叫来吧。”我咬着指甲,开口说道。 刘玄策一怔:“叫洛姑娘来干嘛” 我说:“我怀疑这里恐怕有鬼魂y物的影子,我们两个都不是y阳眼,这样的事情对我们来说有些过于棘手了,如果洛阳来的话,就好办的多了。” “那为什么不叫姬姑娘来这事她熟悉啊。”刘玄策好奇地问道。 我摇了摇头:“洛阳有y阳眼,并且相比较澄雪,她身上有着许许多多我不知道的宝贝,这些宝贝干什么用我自己都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比起搜寻鬼怪一途,洛阳要比澄雪强得多。” 在我解释完之后,刘玄策打了电话,叫了洛阳过来,本来我是想叫陈长生的,但是想了想家里那边人手应该足够了,他跟鸦杀尽的配合可以说是天衣无缝,没理由把他们两个分开。 但是我跟刘玄策这边开始有些捉襟见肘了。 我怀疑已经有人开始注意我们并且着手针对了,只是一时间我根本找不到什么证据来证明有人这样做。 刘瘸子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警方还是找到了我跟刘玄策,而我跟刘玄策也大大方方的接受了盘问,大多都是一些毫无营养的问题,也就是当天在哪去找他干嘛等等事情,不过人本来就不是我跟刘玄策杀的,加上我们两个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所以当天就被警察叔叔放了回来。 只是我跟刘玄策一直有些害怕的是,下一个对象会是谁 第二天,洛阳到了。几乎在接到电话之后,这妮子就马不停蹄的赶往北京了,只不过因为坐飞机她很不舒服,所以才选择了火车,相应的速度就慢很多了。 “这么着急把妾身叫来是要干嘛”在火车站的时候,洛阳挽着我的胳膊笑盈盈的问道。 我苦笑一声,把这两天在北京城遇到的事跟她说了一遍,洛阳抿了抿嘴唇,然后开口道:“妾身的想法是跟林爷您一样的,只是我现在还需要布置一些手段,如果光是这个样子的话恐怕什么也搞不清楚。” 我点了点头:“不急,你只要有法子就可以了,家里最近怎么样” 洛阳撅了撅嘴:“你当起了甩手掌柜,累的人自然就是谢思妹子了。那个裹窗帘的成天到晚冷这个脸,我也懒得跟她说话。所以啊,妾身真的是无聊死了,几乎是天天都想着爷您呢,可是您个没良心的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 洛阳点了点我的额头,恶狠狠的说道。 “成成成,这事算我错了,改明儿请你吃顿好的,给你补补。”我连忙开口说道。 洛阳弯了弯嘴唇:“这还差不多。” 在我带着洛阳回到胡八爷宅子的时候,胡八爷几乎是惊为天人,虽然他也知道洛阳,并且也打过照面,不过像这样近距离的见面还是头一遭,一见到洛阳,胡八爷不由的咂了咂舌:“真不愧是大秦皇后,有范儿” 洛阳则是笑着回到:“我现在就是林悲身边的小女人,哪里还是什么帝后再也不是了。” 这倒是给我涨足了面子,就连王叔都不由的朝我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按照你们的话说他们应该是人为杀害的吧陈老九的妻子跟子女被,鬼魂可干不出这样的事啊。” 再跟洛阳讲完事情的发生跟经过之后,洛阳皱着眉头说道。 我说:“这件事我也想过,但是我怀疑这里参杂着一些鬼魂的影子,虽然这只是我的一个预测,但是我并不觉得自己会猜错因为这种感觉很强烈,我觉得这里面绝对不是一个人或者两个人能够办妥当的。” “好吧,既然爷您这么说了,那洛阳也就没话可说了,不过话说在前面,这事儿我自己也不确定我能不能做好。”洛阳朝着我咯咯笑了几声,一脸的狡黠。 我深吸了一口气:“好了别闹了,真搞定了,你要什么都是你的,我在这发誓,刘哥听着我要是办不到我就从顶上跳下去。” “这话我听见了。” 刘玄策挑了挑眉毛。 洛阳扑哧一笑,然后白了我一眼:“妾身才舍不得你死呢。” 语罢,只见洛阳从腰后的百宝囊里面拿出来一个碧绿色的玉碗,然后又掏出了一张黄色的符纸,这符纸不是一般见到的那种鬼画符,而是一张写着生辰八字的符纸,这生辰八字是谁的我并不清楚,但是我可以肯定这不是洛阳的。 旋即,洛阳江那符纸平稳的放到了那个玉碗里,只见符纸一落到碗里,那玉碗里面顿时浮起了一层水极其的神奇诡异。随后,洛阳眯了眯眼睛,双手捏出一个极其诡异的手印,呼的一声,那玉碗里面的符纸竟然燃烧了起来 燃烧起来的符纸并没有因为碗里面的水而溢出来,反而烧的越来越旺,而那碗里面的水则开始沸腾起来了,这沸腾的水逐渐的向上涨着,并且就仿佛没有了尽头一样,一直向上涨着。 但是最让我感觉到惊奇的是这水并没有溢出那玉碗,而是犹如碰到了屏障一般,一直向上高涨着,而那燃烧的符纸则变成了一团小火球一样,在这水里面肆意的燃烧着,倘若普通人看到了这一幕,必然只要瞠目结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 “烧符问鬼洛姑娘竟然还会这门手艺,真是让我吃了一惊。”刘玄策眼睛一亮,开口说道。 我皱了皱眉:“烧符问鬼这是什么套路” 刘玄策笑了笑:“我以前拜访过一次汝南苏家,不同于其他的摸棺世家,汝南苏家虽然表面上称之为汝南苏家,不过这个世家最厉害的还是问鬼跟驱鬼,因为汝南苏家最厉害的就是符道,也就是所谓的道门仙法。” “一般来说你在大街上看见的江湖道士,嘴里云云出来的,都是些所谓的道门仙法,但是你也知道,这些东西都是骗人的,不过汝南苏家的可不一样,那是真真正正的符道,一人下墓,身后百鬼开路,那气场,你是没见过” 我摇了摇头:“汝南苏家,除了一个苏千之外,我还真的什么都不了解。这烧符问鬼是怎么回事” 刘玄策摸了摸下巴:“这符纸写的是鬼的生辰八字,不过这生辰八字跟我们人的生辰八字略有不同,这玉碗是翡翠,翡翠缠y,大多数翡翠天生出来就是有鬼气y气的,所以这东西很容易聚y。至于洛姑娘捏出来的那个手印,我是不清楚的,但是大概也是有什么学问。” “烧符问鬼,总的道理就是召唤出一只幽魂,你询问什么,它答什么,不过要支付一些相应的代价,这门手艺我只见过一两次,不过洛姑娘这么熟练的,我还是头一次遇见” 我们两个在这里说着,但是洛阳似乎根本就没听见我们两个说话一样,自顾自的盯着玉碗里面的火团,慢慢的,待到那个火团变得最小的时候,洛阳嘴里突然一阵念念有词,随后只听砰的一声,一阵y风从窗外吹了进来,屋里面瞬间漆黑一片,整个房间里面,只剩下了那桌面上火团的一点亮。 “问鬼何事”y影中,一个沙哑到了极致的声音开口道。 洛阳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口道:“城中百事。” “问。”y影闷声说道。 洛阳道:“若扯谎,若虚言” “规矩我明白,快问,不然那火团灭了我就要闪了,最近城中不太平。”那y影中的声音有些急躁,似乎反感洛阳的啰嗦。 洛阳挑了挑眉天:“怎么个不太平” “最近有二三人,神出鬼没,驱鬼拿鬼,犹如y差一样,鬼头不在,我们不敢近身,这二三人身上血气戾气太重,只能远远一望,如果不小心凑得进了,就要灰飞烟灭了。”那y影中的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显然有些恐惧。 洛阳吐了口气:“这二三人在何处” 沉默了一阵子,那y影中的声音才开口道:“不说假话,很难找,若是有大代价才行,不过若是被他们发现了就无计可施了” 我摸了摸下巴,瞧了一眼那y影,根本看不见什么东西,我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我,但是却发现自己竟然发不出一点声音。 烧符问鬼旁人勿多言。: 第646章 博物馆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着,那y影中的声音略微的有些急躁,但是洛阳仍然是不紧不慢的询问着。 “找不到”洛阳皱了皱眉。 y影中的声音在洛阳说完这三个字后就消失不见了,似乎是主动切断了跟洛阳的联系,而在同一时间,屋内的灯瞬间亮了起来,而那玉碗中的水顿时啪的一声全都迸溅了出来,而那符纸则彻底的化为了灰烬。 “看样子是找不到了,还需要再试试别的法子吗。”洛阳皱了皱眉,开口说道。 我摇了摇头:“算了吧,既然找不到那就不要找了,只要知道有两三个人现在潜伏在北京城就可以了。不过他们既然已经杀了陈老九跟刘瘸子了,还留下干什么难不成他们还有别的目标” 刘玄策挑了挑眉毛:“这应该是肯定的,如果没有别的目的的话,他们恐怕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但是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还真的不太好猜。” 我点了点头。 洛阳说:“既然猜不到那就不要猜了啊,多累啊你们啊,都是没事找事的主。”洛阳打了个哈欠,开口说道。 “妾身在来的时候,听到了一个消息,说是北京城这两天准备在博物馆出展一部分藏品,但是不是故宫的博物馆,而是一个有些私人性质的博物馆”敲了敲腮帮,洛阳有些慵懒的说道。 听到洛阳这么一说,我跟刘玄策顿时精神了起来,虽然博物馆出展藏品这种新闻随处可见,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可是到了今时今日就不一样了,尤其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我眼睛转了两圈,然后开口说道:“刘哥,明天打听打听这个消息去。” 洛阳嘻嘻笑道:“妾身还听说这次的展品挺多呢,像什么錾金描银九色绘像铜炉还有什么秦王入阵莲花鼓” 我笑了笑:“洛阳要是说的没错的话,恐怕这几个人这次的目标应该就是这些藏品了,然后到时候拿走还可以倒打我们一耙,如果我们先入为主的话,恐怕他们的如意算盘就打空了,不然就有些麻烦了。” 刘玄策点了点头:“先睡觉,明天一早我就去让人给我打听打听这消息,估计就是这两天的事,咱们先把那些藏品搞到手,倒打他们一耙,看看这帮孙子还有什么招了” “睡觉了睡觉了,累死了都。”洛阳摆了摆手,然后给了我一个你自己领悟的眼神,转身便走向了卧室。 第二天一早,刘玄策便放出了消息,我俩是连早饭都没吃就草草的赶往到了那所谓的博物馆了。到了地方才知道,原来这博物馆并非在北京城当地,而是在一个较为偏远的地方。不过据刘玄策说,这地方最早并非是什么博物馆,而是一个民国时期的建筑物。 一个类似于科学院的地方,当时这地方展览的都是些化石之类的东西,不过后来被遗弃了之后,过了些年才变成了博物馆。 “这地方开博物馆不是找抢吗。”我皱了皱眉,这博物馆开的地方极其的偏僻,周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若是真有不法分子想要抢,恐怕能够极其轻松的得手。 刘玄策笑了笑:“这你可就说错了,你虽然看着这地方可能是没什么警卫,但是等你进去了你就知道了,你要是不信可以站在一楼大厅那喊一声动手我保证不出三分钟,就得从楼下下来一批端枪的警卫员,你信不信” 我懒得跟刘玄策废话,给了他一个白眼,便跟他钻进了这博物馆里面,因为一楼展览的大多都是些没什么意思的东西,所以我对这些“古董”也不感兴趣,而是直接朝着而楼就走了过去,按照我的直觉来看,真正的好东西绝对是在二楼。 果不其然,当我跟刘玄策从二楼外边进去一看,整个大厅的展品相当丰富,几百件大大小小的文物,分门别类琳琅满目的陈列在各个玻璃柜之中,其中有不少都是仿品,不过有些东西却还是真货。这其中是因为有些真东西是不可能随便让人看的,但是有些东西也是你模仿不出来的,但是一般普通的参观者也怎么着看不出来的,大多都是看个新鲜罢了。 “这地方怎么一个人都没有”我看了一会儿,开口问道。 刘玄策给了我一个白眼:“这地方是我托关系才能进来的,要是谁都能进来,那还不出事了不过你放心好了。在这段时间里,那几个人是不敢来的,这家博物馆的警卫绝对超乎你的想象。” “怎么说”我开口问道。 刘玄策眯了眯眼睛:“我见过一次这阵仗,等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现在先别问。” “对了,你这怎么没带洛姑娘过来呢昨晚这么累不至于吧”刘玄策一脸坏笑的看着我。 我忙着看玻璃柜里面的展品,也懒得问他:“你丫有病,洛阳她什么古物没见过我跟她说了,但是她表示兴趣不大,还是想多睡一会儿,我也就没强拉着她来。要不她来了又得墨迹半天” “有道理有道理。”刘玄策笑了笑。 正在我俩说笑的时候,我忽然在一个玻璃柜里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青铜人偶,这青铜人偶大概手掌大小,没有五官,胸口也是镂空的,整个人呈现出一个大字型,本来没什么特别的一个展品,当时当我看到这个东西的时候,我眼前一亮,立马开口说道:“刘哥,有好东西” 我三步并着两步快速的走到了那展柜旁边,可是谁知刚过去,忽然过来一个穿制服的警卫,二话不说就往我肩膀上拍了一巴掌。 我只顾着看那古符,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招来警卫,但是忽然我也有点纳闷,我这就是看看特么明器也犯法,我连忙回头,看着这警卫说道:“怎么着警察同志,有事” 可是谁料那警卫搭理都没搭理我,看着刘玄策就开口道:“刘大哥” 刘玄策正在一边抽着烟瞎逛游,这听见有人叫他,才回头扫了一眼,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这个警卫。 那警卫咧嘴一笑,连忙说道:“刘大哥,咋了,几年不见你都不认识我了”这警卫说话的声音不小,隔着老远都能听见。 刘玄策皱了皱眉,然后看着那警卫,顿时笑了出来:“原来是你啊,怎么着,看样子这是混得不错啊,都跑这来当警卫来了。看样子这两年可以啊,升职了”刘玄策拍了拍这警卫的肩膀,呵呵笑道。 那警卫挠了挠头,有些憨厚的说道:“哪啊,要不是没有刘大哥,哪有我今天啊。” 后来经过介绍我才知道,原来这人叫做李建国,是当年刘玄策还在北京的时候认识的,当时这小子是个兵痞子,见谁都不服的那种,当时胡八爷托关系把刘玄策送进了科学院,出了一次任务,这小子是随行保护的。 一开始是谁都不服,见谁都呛,结果让刘玄策摁在地上一顿暴打之后老实了,那一次任务极其的危险,刘玄策救了他两次,从那以后这李建国就把刘玄策记在了心里,那是绝对的比亲人还亲人,不服天不服地,就服刘玄策,只是连刘玄策自己都没想到,竟然会在这地方见到他。 就在我们几个人交谈的时候,忽然,在走廊的尽头闪过去一个黑影,我微微皱了皱眉,抻脖子又看了一眼,却发现什么都没有,我想了一会儿,还是没过去这时候如果要是走过去恐怕就引起这李建国的注意了,也可能是我眼花了 刘玄策笑了:“你这小子,过这么多年,还是这个兵痞样。” 李建国哈哈大笑了两声,开口道:“刘大哥您也不是不知道我什么德行,不过话说回来,咱俩这是好不容易见着一回了,不能说走了就走啊,能过会儿我下班了咱哥仨高低喝一会儿去。” 那李建国冲我笑了笑,显然是把我也带进去了。 其实我对这小子还算是有点好感,给人的第一个印象就是心眼挺直,人估计也不错,不然以刘玄策那脾气也处不到一块去,我点了点头,开口道:“成。” “还没说说,你小子是怎么当上这警卫的,我记得你当时是边疆部队的吧现在这制度,你想要往回调应该挺难得,估计就是调回来了也不能直接进北京,但我看你小子可以啊。”刘玄策捏了捏李建国的肩膀,开口道。 李建国摘了帽子,摸了摸自己的卡尺头,然后又戴上帽子说:“嘿,哪啊,你还不知道我这点本事哪里是能哄领导开心的手那两年刘大哥你走了之后,我跟科学院那个周晓敏好上了,现在这博物馆这警卫也是她介绍的活,还别说,这科学院的娘们是好使,天天研究研究这个研究研究那个的,比咱们这枪杆子都好使。” 刘玄策哈哈大笑了起来,原来这小子是吃了对象一口软饭了: 第647章 牛骨 李建国这小子脸皮挺薄的,让刘玄策一说,也有点挂不住脸。我咳嗽了两声,然后开玩笑道:“建国啊,你们这放的是真的东西还是假的东西” 李建国乐了:“林哥你真逗,这地方那能放真的,这玩意贵的比我脑袋都值钱,要是让人抢去了,那我就等着被枪毙吧。” 我眯了眯眼睛,原来这东西是假的,不过这东西对我绝对有用,比的不说,单单这人形铜雕,我就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东西是跟那铜鱼铜蛇还有铜鹰是一个系列的古物,本来我以为是没戏的,不过李建国的一句话却提醒了我 我咂了咂舌头,然后开口道:“建国,我现在有点事,你看看你能不能帮我想想招从你对象那给走个后门”刘玄策瞥了我一眼,然后扫了一眼那铜雕,我俩认识这么长时间,他自然也知道我的意思,于是开口道:“我是真没想到在这等碰上建国你,不过我俩确实有点事建国你看你方不方便” 李建国咧嘴一笑:“这是说啥呢你俩,刘哥那跟我是过命的关系,我李建国要是没有刘哥,早特么变成一堆骨头了,林哥你既然是刘哥兄弟,那就是我李建国兄弟,有事咱们兄弟就直说,绝对好使” 刘玄策咳嗽了两声,然后开口道:“建国啊,这事咋跟你说呢,你知道吧,你林大哥是搞古董研究的,跟你媳妇差不多,但是是在美国老毛子那上班,你知道吧这次展览他是准备来看看古董的,想回去给老毛子见识见识,研究研究就你旁边这小铜人,你看看你是吧” 刘玄策说的磕磕巴巴的,装的极其尴尬的样子,然后两只手不停的搓弄着。 李建国挠了挠头:“刘哥你就直说就行,你也知道我这脑袋笨,你说这我根本听不懂啊。” 我翻了个白眼,捅了刘玄策一下,然后开口道:“建国啊,就是你问问你媳妇能不能把这真品拿出来给我看看,我就是拍个照研究研究,绝对不拿走。我在老毛子那工作,这帮兔崽子老说咱们中国没好东西,你说这我能高兴吗这为国争光的好事,建国你可要帮帮忙啊。”我拍了拍李建国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李建国心思了一会儿,然后面露难色的说道:“林哥,这事真不是我不想帮你啊,而是我说不上话啊,这真的文物都锁起来了,在哪我都不知道,手里更没钥匙啊,你说我这普通老百姓,能拿着吗不过林哥你别着急,这事我给我对象打个电话问问,这为国争光的事,咱特么是肯定不能落下啊” 李建国刚说完就给她对象周晓敏打了个电话,没多久,就把这科学院的姑娘给叫过来了。这周晓敏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长得是小家碧玉的,说话也是细声细语,有些害羞,真没想到这样的姑娘都能在科学院上班,李建国给我们介绍了一下,然后就把这事学了一遍看看能不能把这文物拿出来给拍拍照片研究一下。 那周晓敏以前在科学院的时候是见过刘玄策的,现在看见刘玄策还是有点发怵,毕竟刘玄策那时候是真的放荡不羁啊,也是个畜生模样,当时科学院的小姑娘,除了周晓敏之外的,恐怕都让刘玄策祸害过。 后来这些小姑娘也找周晓敏诉过苦,不过这些事刘玄策自然不能说出口,那周晓敏也不会乱说,这刚一个照面,反正就让这妹子脸红的够呛。 “嘿,别脸红啊妹子,我现在又不是坏人,你怕啥。”刘玄策笑了一声,半开玩笑的说道。 我摸了摸鼻子,等着周晓敏的回话。 本来以为估计吹了的事,没想到周晓敏只是沉思了一下,就立马一口答应了下来:“没问题,不过这次运到这博物馆里面的藏品很少有真品,这人形铜雕也是赝品,但是都是由杨教授按一比一比例仿制出来的,专门用来给外宾展览的,这真品都已经锁在了大库里,连我都不知道在哪所以这看看赝品的话还是没什么的恩最起码那单独展览的赝品要比这精致的太多了。” 周晓敏扫了一眼玻璃柜,开口说道。 我一听是赝品,不由的叹了口气,心里也未免有些失望,而且这所谓的大库肯定那是防备森严,就是要偷出来都有些困难,那周晓敏可能见我有些失望,于是连忙道:“虽然说是赝品,但是都是出自杨教授之手,你放心细节是一点都不差的,和真品几乎没有区别,连上面的裂痕都一模一样,你要是只是拍照的话绝对没人能看得出来。” “那行,你就带我去吧。”我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扭头跟刘玄策说:“刘哥,你跟建国先去喝点,这有我就行了,回头咱们再聚头,反正这两天没啥事,哪天喝都行。” 刘玄策见我这么一说,立马大大咧咧的说道:“对对对,正事要紧,建国啊,咱俩可好些年没见了,今晚不醉不归啊。”说着就拉着李建国出了门,最里面还一直嘟囔着些有的没的,完全没给李建国说话的机会。 “你跟我来吧。”周晓敏嘱咐了一句,然后扭头看着我,便朝着博物馆里面走去,不同于大厅的光亮,博物馆里面的气氛是极其诡异跟寂静的,那两边还时不时有些骨头架子跟化石标本,看起来还真有点诡异的意思。 周晓敏笑了笑:“这条路要是我自己走我是肯定不敢的,不过你既然是建国的朋友,那就没什么关系了,陪你就行了。” 我一听这话,笑了笑:“这里有啥害怕的,都是骨头架子跟化石,全都死的,难不成你一个大活人还能让这些不会动的吓着啊,那都是自己吓唬自己的。”我本来想点上根烟的,但是想想这里是博物馆,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周晓敏一听我这么说,当时神色就有些不对了,扭过头来跟我说:“林大哥你也是干这行的,你知道有些东西根本就是科学解决不了的。这一次的藏品里面有一个标本,特别邪门是从西藏拉回来的一个牛头骨架,可吓人了。” 牛头骨架我微微一怔,然后说道:“西藏那牛头骨架遍地都是,怎么个吓人了而且那东西恐怕也没有拉来博物馆的必要吧。” 抿了抿嘴唇,周晓敏并没有说话。 我笑了笑:“别这么紧张,没啥事,咋回事你说出来我听听,给你分析分析真假,这样事你林大哥可在行。” 周晓敏喘了口气,开口道说:“大概是我太胆小了,我也是前两天听教授提起过的,他说那个牛头骨架不是一般的牛头骨架,哪有牛哪有牛长三只角的,而且说那东西,是民国的时候,西藏一个牧民捕杀到的” 她说的这件事,我以前去西藏的时候也听说过,后来王蒋干回来也说过一回。传说当时西藏经常有女人失踪,老百姓一开始都以为是有人贩子的拐卖女人,都不敢轻易让自己的孩子跟妻子出门,甚至连洗衣服都是屋里面洗,但是饶是这样,仍然有女人接二连三的失踪,这让当地人几乎是惶惶不可终日彻彻底底的吓坏了。 后来来了一个头上戴着一个骨架的老头,这老头说,这女人不是被什么人贩子拐走了,而是被附近的恶鬼给吃了,这恶鬼要是在吃上一些女人,估计就要变成恶鬼了,到时候整个当地,谁家娶了媳妇,估计都有可能娶到那恶鬼,恶鬼要是生了鬼胎,那更是后患无穷,到时候就是神仙就救不了。 当时人们被这说法是吓坏了,根本都不敢出门,当时真的是过了一段苦日子,夫妻俩人就连同房都不敢了 一直到有一天,有一个牧民在昆仑山上丢失了一头牛,于是这猎虎就一直追着这头牛,一直跑一直跑,一直跑到了一个d口里面,只见那d口里面白骨森森,漆黑无比,可是给这牧民吓坏了,当时又听见d口里面传出来一道怪响,那牧民手一哆嗦,就放了一枪,当时西藏人们为了防止遭遇到雪豹跟雪狼,上山都是带一把枪的,谁也不知道,这一枪,竟然真的打中了东西 这被打死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那牧民丢失的那头牛,但是当牧民看到这头牛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这头牛竟然变成了三只角当时那老人就说,是恶鬼附身在了这牛身上,碰巧被牧民打死了,快把这东西烧死。于是当地老百姓就把这牛的尸体给烧了,可是谁也没想到,那大火竟然烧了整整一天一夜。 到最后那牛的头骨竟然连一点焦黑都没有老百姓害怕了,于是赶忙把这东西扔到了大山里面。后来这东西被科学院的人发现,经过当地的人的传说故事,于是就被拉回了北京城。用周晓敏的话说,这东西可以说是博物馆里面为数不多的真品了: 第648章 人丹 我本来想去看一看那牛骨标本的,但是看着周晓敏那已经有些发抖的身躯,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像是这类传说,十个里面有个都是假的,不过这周晓敏疑神疑鬼的,我要是真过去了难免要把她吓一跳。 我们两个继续往前走着,可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砰的一声,吓得周晓敏顿时大叫了一声。 可我此时就要冷静许多了,我眯了眯眼睛,当即心里便闪过一个念头,那就是那几个人动手了我闷哼一声,话都没说直接冲了过去,周晓敏左右看了看,也不敢在原地停留,撒开腿就朝我跑了过来。 果然,我往前跑去,只见那黑暗之中果然有条人影,正透过那玻璃窗向着展柜里面摸索着什么,那人影见有声响,猛的回头,发现有人过来,怕也是吃惊不小,顿时扭头就朝着走廊尽头的窗台跑去。 等到我跟周晓敏跑到的时候,那人影却已经消失了 而那窗户则敞开着,凉风呼呼的从外面灌进来。这里是二楼,想必这人已经从这里跳了下去跑路了,而我们根本就是没处可追。我关上了窗户,向四周扫了一眼,然后跟周晓敏说:“看看少了什么没有。” 周晓敏数了一下柜子里面的东西,然后冲着我摇了摇头:“东西倒是没少什么,这些都是仿品,就是真丢了也是不打紧的。” 我点了点头:“既然没什么损失,就不要报警了。这件事要是透露给警方的话,就有些麻烦了,难免影响博物馆的开业。这人今天被我们撞见,估计一时半会是不会再来了。” 周晓敏见我说的有道理,也点了点头。 其实这里我是藏了一些私心的,因为如果要是报警的话,警方介入,那就变成了三方博弈,到时候肯定有太多不舒服的地方,我这个人最怕的就是麻烦,若是到时候除了些岔子,那就更加头疼了。 我跟周晓敏本来想着要回去了,出了这档子事,我也不好再开口提那人形铜雕的事儿,可是还没走出去两步,我忽然感觉脚下一滑,低头一瞧,只见一个黑乎乎的笔记本正被我踩在了脚下。 我眯了眯眼睛,心想这东西应该是刚才那人影匆忙中掉下来的,我弯腰见了起来,这笔记本很普通,是那种随处都能买得到的那种,我吹了吹封面上的灰,然后翻开扫了一眼,只见就在笔记本的第一页,竟然写着一个人名。 杨万里。 我皱了皱眉,不由的开口问道:“杨万里是谁小敏你认识吗” 周晓敏一听这名,当即便开口道:“杨万里怎么可能啊这可是老教授的名字,林大哥你该不会觉得是刚才那人是老教授吧” 我眯了眯眼睛,大概周晓敏之前反复强调过的杨教授应该就是这杨万里了,按照道理来说,这些仿品都是他自己做的,他没道理来偷才对啊,依他的身份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拿啊,但是如果是别人假冒可以要给他戴顶大帽子的话,那这贼的水平是不是有点太蠢了些 杨万里这本落在博物馆的笔记本之中,记载了很多东西,我才没翻两页,就看见了一个硕大的丹炉跟那被我关注许久的人形铜雕,这两样东西被绘声绘色的精确勾画在了笔记本的上面,旁边还有许多密密麻麻的文字跟箭头,看样子应该是杨万里自己做的研究分析。 这人形铜雕跟这丹炉有什么关系我在心里画了个大大的问号,方才在二楼展厅的时候我也没看到什么丹炉,难不成 我咳嗽了两声,将这本笔记本合上然后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然后看向周晓敏说:“小敏,你们这一批的展品里面有没有一个丹炉差不多是跟那人形铜雕配套的东西。”我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分开的也可以算。” 周晓敏有些惊讶的看着我说:“林大哥你怎么会知道我们这一批展品有个丹炉啊,那东西我们也没放出来啊。我们这一批来的东西真品就没几个,但是那东西恰好就是真的。上面的花纹太繁杂了,就连杨教授都弄不好。” 我冷冷一笑,看来这杨万里应该就是冲着这丹炉来的了,不过转头还是冲着周晓敏道:“呵呵,我是根据那人形铜雕推断出来的小敏,方不方便把那丹炉给我看看” 周晓敏点了点头,然后开口道:“今天还要谢谢林大哥你了,要不是你,刚才怕是就让那贼给偷成了,那丹炉看是可以,但是却不能拿出展柜,你跟来就是了本来这东西过两天就要运走了,放在这里不太安全的。” 周晓敏边走边回头跟我说话。 我点了点头,跟周晓敏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这一次她走的很快,没多久,那丹炉便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只见这丹炉足有半人多高,一米多宽,鼎足有四,顶盖上面雕刻着三条怪兽,三只怪兽分别是一条无尾大鱼,一只无头怪蛇,一只无翅苍鹰,而在那顶盖的中间则有一处断裂,大概是被发现的时候造成了,不过却并不影响这整个丹炉的美感。 这丹炉上面有着许许多多的铭文,大多是先秦之前的文字,饶是我也是有些看得懂,有些看不懂。我舔了舔嘴唇,暗中给刘玄策摁了个电话过去,周晓敏这时候也看那丹炉看的入神,也就没在意我的小动作。 我装作接电话的样子,向后退出去两步,然后告诉刘玄策快点过来,这古文翻译我虽然还不错,但是这东西的出处历史我确实一概不知,这就需要刘玄策的帮忙了,刘玄策应了一声之后我就马上挂了电话,回来对着周晓敏说:“小敏啊,建国可能喝多了,等会你得回去看看。” “啊又喝多了真是的,等会林大哥你看我我就回去照顾他多大的人了,喝酒一点节制都没有。”周晓敏先是一愣,然后开口抱怨道。随后嘟嘟囔囔的跑到了一边打了个电话,应该是给李建国打的。 没多大一会儿功夫,周晓敏看了我一眼说:“林大哥,你看完没啊。” 我见她挺急的,眼睛转了一圈:“怎么了这是。” 周晓敏气的跺了跺脚,然后开口道:“建国喝得都不会说人话了我这得回去看着点他啊,幸好刘大哥把他送回家了。” 我笑了笑,开口道:“小敏你回去就可以了,这里我自己看一会儿就走了,这锁不是在你手上吗我等会看完把门关上就行了。”我扫了一眼手表,然后开口道:“现在快到饭点了,下午之前我就能看完,这一段时间估计你同事也不会过来。要不这趟我走了,下回还得折腾你,怪麻烦的。” 周晓敏咬了咬嘴唇,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冲着我说道:“那行,林大哥,这就麻烦你了,你看完千万记得把门给我锁上,这地方虽然有监控,但是要是让人拿跑了还真不好办,我下午抓紧就回来。” “你就放心吧。” 见我应下了,周晓敏是二话不说就往回走,看样子她是真的着急李建国的。不过刘哥这一手确实玩得好,他是提防着我要给他打电话,所以先把李建国灌多了,依他的酒量,恐怕就是两个李建国都不一定是对手。 过了一会儿,刘玄策过来了,向着周围看了看,然后跟我说道:“怎么了这是,看见什么东西了” 我努了努嘴,你看看这丹炉。 刘玄策摸了摸脑袋,然后隔着玻璃柜扫了一眼这丹炉,扭头看着我说:“咋了。” 我把刚才碰见“飞贼”的事跟他说了一遍,然后结合杨万里的笔记,意思就是告诉他这丹炉有问题。刘玄策听我这么一说,也不由的眯了眯眼睛,然后开口道:“这丹炉的样式像是商周时期的东西,只是这铭文我看不懂不然还能推敲出来一点东西。” 我摸了摸下巴,看着那丹炉上面清晰的铭文,开口道:“人以药为引,药以人为身。身引血注水,左出红汤,右冒玉y。脏器凝精血垂于丹皮,皮废骨伐,榨以骨髓灌之,满则留脉,脉则溶丹,丹则长生。” 我读完这几句话,整个人都不好了,不由的扯了扯嘴唇,然后开口道:“这特么是用人做药引然后炼丹取五脏鲜血骨髓,混合铅汞引炼丹头,这是哪个朝代的方士制作出来这么畜生的丹方 我心想这种炼人丹的损招也不知是谁想出来的,要是真能凭借这东西炼出来长生不死的丹药来,恐怕就不是不死仙丹了,而是名副其实的必死丹药了,谁吃谁死。 我吹了口气,心想这东西还真的让人觉得有些恶心。我扫了一眼那铭文的后半段,然后不由的轻咦了一声,这铭文的后半段描写的则不是以人炼丹了,而是一种所谓的“天降真丹”: 第649章 杨教授 自古炼丹其实就是炼药。这药不是能帮助人长生的药,而是吃了就得死的致命毒药,这倒不是我胡言乱语,例数帝王,从秦始皇开始,几乎个个都想要长生,但是逐一下来却偏偏都是短命,而被这所谓“不死仙丹”害死的帝王又不在少数,就连一生功名加身的唐玄宗都因此而死。 因为太过于仰望长生,所以死于长生。 这铭文上所记载的“天降真丹”其实并非是什么传说,也并非是什么虚无缥缈的存在,而是实实在在的一种“真丹”。这种真丹有些类似于我跟刘玄策在刘瘸子手里换来的那龙丹,也就是说是生物体内或者是天才地宝凝结出的丹。 不管是骊珠,还是凤凰胆,又或者说是那南海之上的千年龙裹,都属于是“天降真丹”一种。丹炉铭文之上管其叫做“气化”,也就是说在茫茫自然之中有着一种气,这种气我们可以称之为灵,而这气聚集在一起,就幻化成丹,这种丹就叫做“天降真丹”。但是这种丹有好有坏。 铭文上书,这种丹药不仅仅能够救人,也能够害人,所以用之慎之 其实这东西在最早以前的时候,我就从百鬼夜谈之中见到过,只不过百鬼夜谈之中所记载的并非是什么“天降真丹”。而是被成为“内丹”。这种说法就很常见了,具百鬼夜谈里面所记载的东西,这所谓的内丹确实是好有坏,就比如说这百年一生,一生一刻的百草丹能化百毒,但是那古墓粽子肚子里面的尸丹却能够让人化为尸水。 我眯了眯眼睛,这丹炉上面的铭文大体来说还是好坏参半的,也不是一改的胡吹乱弄,我跟刘玄策说明了一下,半晌,刘玄策才摸了摸下巴说道:“我见过摸过的商周古墓不少,但是却从来没见过这般的恩怪异的丹炉,更没听说过什么天降真丹,难不成这东西不是商周的但是这文字却绝对不是后代能用的” 刘玄策嘟囔了半天,然后开口说道:“不会是那杨万里想要成仙弄个什么长生不死,所以要来偷这丹炉吧” 我摇了摇头:“这还不至于,那杨万里身为现代人,又是高文化的科学院教授,这么傻的事他应该干不出来,但是我怀疑他应该从这丹炉上面发现什么东西了,不然绝对不会想要来把这丹炉弄走,他的笔记上也据对不会记载这么多关于这丹炉的事情。” “等会等会。”正当我思考的时候,刘玄策忽然张开嘴怪叫一声。 我看了他一眼,开口道:“怎么了” 刘玄策说:“你看这顶盖上面的东西,一个鹰一个鱼一个蛇。虽然样子是相差太多了,但是你还记不记得你家里摆着的蛇鱼鹰三个铜雕” 听刘玄策这么一说,我浑身一颤,然后猛的想起那三样东西,那蛇鱼鹰三种物件,全都是从古墓之中得来,而且它们的共同点就是这三样东西尽皆陈经藏有关系不管是武侯墓还是那湘西的狐狸墓,都有陈经藏的身影 再加上之前的人形铜雕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忽然发现这事情似乎全都串联到一起来了,我咽了口唾沫,然后不由自主的喃喃道:“刘哥你还记得陈经藏之前说的话吗” “什么话” “陈经藏当初在黄河底的时候曾经跟我们说过,他布了一个大局,当这个大局成形的时候,恐怕这就是对整个摸棺界的一个屠杀,四种铜雕有三种到目前为止都跟他有关系,留下的七座古墓跟七枚铜钱,还有那龙丹你不觉得事情越来越向着一个方向去发展了吗。” “你是说”刘玄策皱了皱眉,他扫了我一眼,然后倏的喘了口气:“应该不会是陈经藏吧,如果是那样的话,恐怕就不太妙了” 我抿了抿嘴唇,开口道:“我也不像是这样,但是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陈经藏,我甚至有一种感觉,就是此时此刻我们两个站在这里,就是他的刻意引导,当初洛阳来北京的时候曾经听到过这个消息,但是这个消息是谁传播的为什么整个北京城都没人知道我现在感觉似乎陈经藏对我们有些不满了” 刘玄策说:“怎么说” 我开口道:“当初在古墓里的时候,我们对他就是不假颜色,似乎对他那个局有些忤逆的意思,当时他透露给我们的消息就很简单,就是不从者杀,后来我们调查刘瘸子,跟陈老九的会面,其实最终目的都是为了寻找那龙丹,但是那龙丹是之前陈经藏一直苦苦寻觅的我一开始怀疑过王族,但是现在想想看,这个因果关系,是不是还是陈经藏的疑点最大” 关键这还不是最让担心的,最让人担心的是,就算这件事是陈经藏办的,我们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因为这个道理是很明显的,我们跟陈经藏有着本质上的差距,这个人活着,他是七家之上的神,他死了亦是凌驾七家之上的鬼。 下午的时候,周晓敏来接班之后,把我跟刘玄策送到了博物馆的门口,然后说了一些好听的,大抵就是谢谢我帮她赶贼的事,临了的时候我跟她握了握手,然后开口道:“建国是刘哥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弟弟,你就跟我亲妹子差不多,以后见面不用说那些客套话,有啥说啥,只是下回别自己跑那么深了,这回有我还好,下回要是遇到什么危险就不好办了。” 周晓敏笑了笑:“林大哥瞧你说的,这次要不是你啊,我才不敢走那么深呢。不过这次来没让你看见那人形铜雕挺遗憾的,等以后有机会的话你可以跟刘哥来科学院,他在哪可是有特权的,到时候那人形铜雕要是运到我们哪了我给你打电话呵呵。” 我一听这话嘿嘿一笑:“那感情好啊,那我们这就先走了。你跟建国办喜事的时候可得招呼我一声,到时候我可得喝一杯喜酒,千万别忘了。” 周晓敏脸一红,然后冲我点了点头,似是害羞的说不出话来了。 等到我跟刘玄策回到胡八爷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快要到傍晚了,日落西山,窗外的天色也渐渐暗了,我问了问刘玄策手里的特权,心说这孙子年轻时候在科学院原来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看模样认识他的人还不少。 不过我这一问,刘玄策的话匣子算是打开了,立马开启了王蒋干的模式,那是甩开腮帮子就开始跟我吹,从进科学院那天开始,一直吹了一个多月的生活,足足侃了一个多点,我本来是抱着好奇的心理去问的,结果是越听越别扭,越听越没意思,连忙给他一个白眼,告诉他该干嘛干嘛去。 后来听说刘玄策又抱着胡八爷一顿吹,后来让其一顿暴打 待到刘玄策走之后,我翻开了杨万里的那笔记本,里面记载的东西都很专业,密密麻麻的一片,如果是一般的人或者是只是略懂皮毛的考古爱好者,恐怕是一点也看不明白,就是把这东西拿到手了都没用,也就是当个故事来看看。不过我好歹也是干了这么多年的古董商人,本身古籍看的可不比一般的教授少,懂得也不见的就没用。 所以看起来倒不是很吃力。 只是这笔记我是越看越吃惊,越看越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因为这杨万里简直就是个天才或者说,他是个疯子。 笔记本上大概记载了几十种古董,每一种古董都被极其精准的画在了纸张之上,而且上面每一个纹路跟缺口都丝毫不差,杨万里不仅仅把它们的功效朝代,在哪里挖掘出来的,怎么用这些普普通通的东西记载好,甚至还记载了一系列关于这古董延伸的用处,其中甚至还包括了风水学跟y阳学。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最接近鬼魂的职业是医生跟警察,那么我可以负责任的说,最接近古怪事迹的就是考古学家跟科学研究院的人,这种古怪事迹不是普普通通的那种灵异事件,而是他们见得太多别人见不到的东西,遇见过太多别人遇不见的东西。这些东西只要被拿出来一样公告天下,那么我们以前所学习的所有东西都将被推翻,可以说科学研究院,研究的就是可以颠覆一个制度的地方。 那么在其中杨万里扮演了什么角色就不言而喻了,一个教授所能接触到的东西万万不是周晓敏这样的普通人员所能比较的。 我看着这黑色的笔记本,眯了眯眼睛,我有一种直觉,很强烈的直觉。就是这杨万里绝对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但是他又不能把这东西记录下来,甚至是不能上报给国家,所以他才选择了偷偷摸摸的去博物馆偷那丹炉 可是他到底发现了什么 我舔了舔嘴唇,看来要去见一见这个所谓的杨教授了: 第650章 心思 按照杨万里的理解,那人形铜雕应该是古人用来暗示征兆的一样物品,而并非是简简单单的装饰品那么简单,未曾杨万里在他的笔记里做了极其多的考证,证据也是密密麻麻的写了一大篇。 占卜、征兆、预言、暗示之类的古老文献记载,不仅古代有,就连如今的现代也有,内容和形式大多都非常神秘、隐晦。中国古代相关的文献记载,最早见于殷商时期的龙骨文,也就是刻在龟甲上的铭文与符号,后世学者将这些古怪难解的神秘文字,称为天书。 而古代龙骨之中记载着大量关于卜算、天兆、长生之类等等的猎奇内容,这就让一些专家很感兴趣,但是犹豫破解这类犹若是密码一样的简单粗暴的工作,是极其枯燥乏味的,所以从事这一行的有名气的专家几乎是没有的。 用现代人的眼光来看,那些龟甲内容多是不可信的,是科学尚未开化的古老产物,但对于研究几千年前的社会、经济、军事、政治活动,龙骨仍然具有很重要的价值。 当然了,这只是一般“凡人”的想法,杨万里可并非认为那所谓的龙骨上所记载的文字都是胡编乱造,都是无迹可寻。身处在科学研究院这样尴尬的环境之中,杨万里自己很清楚,不是任何东西都能够用区区科学来解释的,也不是任何东西都是有道理有依据的。 根据笔记上的说法,那人形铜雕是他从那丹炉上自作主张给掰下来的,至于原因是什么,笔记上面只寥寥写了两个字。 危险。 我不好去揣测杨万里到底是遇见了什么,不过既然他都怕到了这个地步,那么恐怕事情绝对不会是那么简单,只是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那人形铜雕绝对已经让他给私藏了起来,看来这一次还真的要找到他不行了 我心里正想着,洛阳忽然伸出双手遮住了我的眼睛:“猜猜看我是谁” 我拉住了她的手掌,然后笑道:“好了别闹了,来帮我看看这笔记上面记载的铜鼎,看看你认不认识。”我拉过洛阳坐在我身边,然后用手指给她指着笔记本上刻画的栩栩如生的丹炉。 洛阳看了一会儿,然后有些疑惑的说道:“你是在哪找到这东西的” 我微微一怔,然后开口道:“你认识” 洛阳点了点头:“这个炉子不是秦朝的东西,是周朝的。不过我曾经看过秦国的开国典籍,里面几次提到过这个东西,我想让这东西叫什么好像是四妖吞龙鼎。对,是叫这个。” 洛阳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然后看着我说道。 四妖吞龙鼎我眯了眯眼睛,就整个丹炉来看,那没有尾巴的大鱼,没有头的怪蛇还有没有翅膀的老鹰应该是三个妖怪,但是那人形铜雕也算是一妖吗如果这东西也算是一妖的话,那么所谓的龙又是什么 古人为事物起名都是要有一定的寓意并且结合现实来说,例如马车例如四羊方尊等等等等,但是这四妖吞龙鼎却没人任何逻辑可言,这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对这东西也不是很理解,当初从典籍里看过几次,初来有些好奇,不过后来嬴政跟我说起过,说这东西是不祥之物,早在周朝就被毁掉了,所以啊这个问题你问我应该是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能压榨出来的,你得去问问那裹窗帘的小蹄子。”洛阳摆了摆手,然后横过身子躺在了我身后的床铺上,语气慵懒。 我苦笑一声:“这你也要吃一下醋问她问你不都一样吗,到最后问题不还是要我自己解决,都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孩一样,也不知道羞。”我转过身捏了捏洛阳的鼻子,开口说道。 洛阳撒娇般的在床上打着滚,然后嘴里不依不饶的说道:“我不管我不管,那个裹着窗帘的我就是看她不爽啊。” 我叹了口气,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姬澄雪跟洛阳两个人之间相爱相杀的故事已经过了很多年了,怕是再没认识我之前,两个人相处的那几百年里也是互相挖苦互相的看不顺眼。我叹了口气,然后缓缓的握住了洛阳的手掌,盯着她的眼睛。 本来一直在床上打滚的洛阳顿时安静了下来,然后像是害羞的兔子一样缩在一个角落里小声的说道:“生气啦” 我摇了摇头,没说话。 洛阳眨了眨眼睛:“你别生气啊,我其实是跟你开玩笑的。我” 我作势躺在了洛阳的身边,然后打了个哈欠:“你跟她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没有谁高没有谁低,我可以为了姬澄雪去死,也同样会为了洛阳而活下去,你素来就是喜欢胡闹大大咧咧的性子,对我如此,我就这般待见了。” “不用跟我道歉,也不用觉得我是不喜欢你了。我不会不喜欢你,也不会讨厌你。所以洛阳千万不要跟我道歉,一辈子都别道歉。” 我缓缓的闭上眼睛,听着身旁女子语气欢快的嗯了一声,扬唇一笑,缓缓的陷入到了睡梦之中 第二天一早,我便早早的起来了,因为昨天看了一宿那笔记本,现在脑袋还是有些发涨,大概是因为太过于用神的关系,太阳x都是邦邦硬的。我捏了捏鼻梁,然后穿好衣服从屋子里面走出来。 洛阳醒的很早,现在估计已经在陪着杨姨说话了,刘玄策蹲在门口看着古猜耍着刀,就跟看大街上杂耍的一般,手里捏着一把瓜子,时不时的大叫两声。古猜这孩子也傻,见刘玄策叫好,也不由得咧嘴一笑,耍的更加卖力气了起来。 “怎么了看你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刘玄策在我身边磕着一把瓜子,看着我说道。 我把昨天已经研究出来的想法告诉他之后,然后开口道:“我想去见一次那杨万里,咱俩一块去我总感觉那老小子好像还藏着点什么秘密,这秘密要是不抠出来我还真是有点浑身难受。” 刘玄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然后裹着棉服,极其享受的抽了一口:“关键是你知不知道那老小子人在哪你要是都不知道丫是住哪的,咱们总不能冲进去科学研究院抓人吧,你刘哥我虽然有点面子,但是不管咋说人家也是个教授不是。” 我翻了个白眼:“又不是绑架,瞧你说的。我只是想要他手里藏着的那人形铜雕,还有想问问他这丹炉的事情。” 刘玄策点了点头,喷吐出一口烟雾:“你如果觉得有必要的话那咱们就去看看,关于这点我还是很无所谓的,陈老九跟刘瘸子那件事现在看样子也是只能往后拖一拖了,不过你要清楚你找杨万里一定要有用处,如果没有用处的话,那我们就相当于白玩了。” 我喘了口气,然后开口道:“这个有没有用是相对的,在我看来我们这趟应该是很有用的。找到了杨万里,就相当于把那丹炉跟人形铜雕的秘密握在了手里。还记得最开始我们预测的结果吗那杀了陈老九跟刘瘸子的人,绝对对那人形铜雕或者是丹炉有兴趣的,只不过中途我们撞上了杨万里,打乱了我们的计划而已。” 刘玄策点了点头,开头说道:“既然你心里有数,那我就不多说了,我等会给周晓敏打个电话问问那杨万里的家在哪,这件事最好保密一点。虽然杨万里表面上是教授,但是我们也不能肯定他就跟陈老九或者刘瘸子的死没关系。万一杨万里就是陈经藏留下的一手棋的话,我们就要小心应对了。” 我点了点头,开口道:“这件事不着急,等到以后再说,我现在比较想要知道的就是这个杨万里到底是发现了什么东西,我简直是太好奇了光是一本笔记本所能看到的东西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刘玄策咂了咂舌:“我们来北京一共见过的人屈指可数,现在陈老九跟刘瘸子都死了,而且大多都是跟我们有些关联,如果这杨万里再死了怎么办” 我抿了抿嘴唇,开口道:“这个就不好说了。大体来讲,我们来北京其实是一件很简单就能预料到的事情,这个过程中我们见过的人都死了,但是毫无疑问,这些人是能够给予我们帮助的,可是现在这些人都死了,这就不得不让我们陷入到了一个窘境,那现在杨万里也是一样的” “你的意思是说,杨万里也会死还是说已经有人盯上他了”刘玄策看向我。 我连忙摇头道:“不不不,我这些都是猜测,都是我自己的想法,但是我觉得我们最好还是快点,如果在我们见到杨万里之前,他被人杀了。那我们手里的这本笔记本就根本毫无用处了” 刘玄策猛的抽了几口烟,然后开口道:“那还费话那么多干嘛你准备准备,咱们现在就走。一次性把能榨干净的东西全都榨出来。”: 第651章 刺客 在周晓敏的指引下,我们得知了杨万里的住处,很让人惊讶,一个科学研究院的教授,竟然连北京三环以内都住不起,而是住在极其偏远的一处郊区。 这倒不是说杨万里是个穷人,相反他很有钱,但是他的这些钱在这么多年里,都让他置办了许许多多的龙骨天书,跟一些奇奇怪怪的古物,这些古物到手之后他负责研究,研究之后也不会卖掉,而是直接交给国家。 据周晓敏说,这么多年来,杨万里交给国家的古董甚至比一支考古队几十年找出来的古董都要多,这足以可见这个老教授的爱国心里,但是有些让人遗憾的事情是因为杨万里自己所研究的东西太过于怪异,所以这么多年,饶是他对国家尽心尽力,却仍然得不到高层的相关重视。 这也就造成了老教授晚年有些潦倒的生活。加之他的脾气很暴躁,为人处世也不太好,身边也没几个正经的朋友,忙活了一辈子甚至连妻子孩子都没有,这就不能不让人觉得,这个杨万里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心理疾病。 因为这已经不能用什么爱国不爱国或者正直不正直来形容了。 杨万里住的是一片开发区,到处都是低矮的平房跟坑坑洼洼的土地,不过这一片的人也不少,稍一打听,便打听到了他的住处。因为提前周晓敏已经告诉了我们杨万里今天休息,加之我们到达那里的时候已经是接近中午的,如果没有以外的话,这个老教授应该正在家里吃午饭。 一个很破旧的筒子楼,我跟刘玄策上楼之后,发现这里的环境极其的y暗,可以说很难让人想象这样的地方会住着一个教授。走廊上到处都是垃圾,跟一些白色的报纸,楼道里面的窗户都是破损着的,呼呼的冷风从外面吹进来,有一种极其诡异的气息。 我跟刘玄策缓步的走到三楼的一处房门前,这里就是杨万里的家了。我舔了舔嘴唇,然后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 “谁啊”没过多久,屋里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请问这里是杨万里杨教授的家吗”我出声问道。 “你们是谁”屋里面的人又出声问道,大概是从猫眼里面看见了我跟刘玄策的相貌,是他所不认识的人。 “我们是周晓敏周姐派来找您的,科学研究院那边可能有点事要您过去一趟,你要是不信可以给周姐打个电话。”我眼珠子一转,然后张嘴说道。 屋内一片沉默,杨万里大概真的去给周晓敏打电话去了,不过我也没当回事,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没过多久,咔嚓一声,灰白色的铁门打开,一个看起来有些威严的老者扫了我跟刘玄策一眼:“进来吧。” 杨万里长得很普通,跟一般的老人差不多五十多岁的样子,头发稀疏,有些斑驳,身上穿着一件干净的毛衣跟裤子,只不过脸上却有着一份让人很难忽视的威严,这股威严可以说是让人很难受的就好像是一个罪犯面对警察一样的尴尬。 “你们来我这里有什么事”杨万里开口说道。 “呵呵,杨教授,我” “别想懵我,好好说话就是了。你们的身份应该是盗墓的吧一进屋我就看出来了,我早些年也跟你们这样人打过交道,不过你们找我究竟有什么事快说说完就走。”杨万里瞥了我跟刘玄策一眼,然后开口说道。 我微微一怔,没想到这老教授竟然一眼就看出来了我跟刘玄策的身份,我眨了眨眼睛,然后看着杨教授说:“我今天是想来跟您打听打听那人形铜雕跟那四妖吞龙鼎的,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跟我说道说道。” “什么人形铜雕四妖吞龙鼎的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乱七八糟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时间跟你们这些盗墓贼瞎谈,你们还有事没事没事我就送客了。”杨万里斜瞥了我一眼,然后冷哼一声。 “老教授你这么说话就不好了吧我来可是真心实意的求你,也没威胁你,也没有利诱你,甚至没放什么狠话,怎么着看您老的样子应该是对我们这个职业颇有不满啊您这是怎么意思”我冷笑一声,心里有些不爽的说道。 杨万里冷笑道:“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盗墓人了,你说我什么意思你们这些偷j摸狗之辈,简直就是人类的耻辱。若不是小敏跟你们认识,我现在就报警把你们抓起来了还有没有事情,没事情就快滚别在我这里站着。” 刘玄策冷笑一声,点上一根烟:“老杨啊,跟我装什么大尾巴狼呢怎么忘了那些年我在科学研究院给你带来的y影了我可算想起来你是谁了,之前小敏跟我提什么杨教授的时候我还琢磨着,以为你是后来的。现在才想起来,原来当初你就是跟着陈老股后面记东西那小崽是吧” 刘玄策刚一说完,还不等杨万里说话,我就接过话茬直接开口道:“说我们是偷j摸狗之辈人类耻辱杨教授啊杨教授你是真教授还是真叫兽我怎么这么替你觉得恶心呢。那天白天我可是跟小敏在博物馆发现了一个偷东西的贼,那贼似乎想要动一动那四妖吞龙鼎,结果谁想到被我跟小敏发现了,就一溜烟的跑了。” “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那贼竟然一着急把自己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丢在了博物馆里面,你说这巧不巧,这东西刚好被我捡到了就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一翻这笔记本,上面竟然还有着您的大名。老教授,能解释解释吗” 我从怀里把那黑色的笔记本摸出来,然后眯着眼睛说道。 杨万里最开始其实还有些骨气的,看样子是准备跟我死磕下去了,可是听到最后却突然面色如灰了,想必也是知道事到如今已是瞒不住了,甚至可能会搞到身败名裂的地步。他半晌无言以对,最后实在扛不住了,嘴也软了,不敢再兜圈子,说话的语气也转而变成了央求:“请你把那把笔记还还给我吧,你们想要我做什么只要是我力所能及,我都答应。” 杨万里抿了抿嘴唇,脸色黯然,想必也是知道自己这次是栽了。刚才那些骂我跟刘玄策的话,现在全都一溜烟的回到了他自己身上。再者恐怕他现在也记起来刘玄策是谁了,自然不敢再造次了。 听到杨万里说话的方式变了,我神色略有缓和,咳嗽了两声,对着杨万里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咱们还是人民好公仆嘛。现在认识到错误的严重性了吧其实我这次来没想敲诈您老也没想干嘛,就是一些学术上的研究。那四妖吞龙鼎跟人形铜雕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希望您老能好好的跟我说说。” 杨万里皱了皱眉,然后看了我一眼:“你是怎么知道四妖吞龙鼎这个名字的” 我摇了摇头,开口道:“您老就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了,您就告诉我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我毕竟不是专业的人,这些东西看起来是真的太费劲了。不过我真的不是那种为了钱财能出卖一切的人,您老这点放心,我真的只是好奇。再早之前我还跟陈教授合作带他去过楼兰,这你也可以去问他。” 我将那黑色的笔记本双手递给杨万里,然后极其严肃的说道。 杨万里有些古怪的接过笔记本,然后扫了我一眼:“你就是那个带着陈老去楼兰的年轻人好吧是我错怪你们了,对于先前的话我道歉,既然你想知道关于那东西的事情,我就告诉你吧,不过你要有些心理准备。” 杨万里舔了舔嘴唇,眼睛里满是兴奋。 可就在他刚刚想说话的时候,只听得砰的一声,一声玻璃炸裂的声音猛的响起,我瞳孔一缩,心说不好。果不其然那些人这是来刺杀杨教授的了,好在我跟刘玄策在这,不然就麻烦了。 “教授你躲好,这些人是来杀你的。”我大喝一声,然后猛的往后腰一抹,当时一愣,心叫一声不好。为了防止节外生枝,这一次来杨万里家我并没有随身携带鸣鸿刀,现在可以说是手无寸铁。 旋即,就在这一刹那间,三个黑袍人嗖嗖嗖从窗外冲了进来,只见这些黑袍人脸上带着银色面具,手里拿着银色匕首,就这么直愣愣的站在了我们三人面前:“命,拿来” “的,王族的人”我微微一怔,然后摆开架势,扭了扭脖子。 刘玄策抽了口烟,然后眯了眯眼睛,手指一弹,嗖的一声就把那亮橘色的烟头弹到了那黑袍人的身上,这就宛若一个开战的信号一般,就在那烟头弹出去的同时,我跟刘玄策还有那三个黑袍人同时动了 “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我面容冰冷,语气中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 第652章 战 黑袍、银色匕首、白色面具、深藏在兜帽y影下的双眸这一切的一切几乎跟王族一模一样,我深吸了一口凉气,最开始我已经想过了这一切会跟王族有关系,但是我没想到竟然真的跟王族有关系 “他们是什么人” 站在我跟刘玄策身后的杨万里声音颤抖的说道,他瞪着眼睛,神色极其的恐慌,其实这也怪不得他,换做任何一个人恐怕都会是现在这个情况,因为这可不是什么绑架勒索也不是什么恐吓。 而是真真正正的刺杀,面前的这三个人,目的就是杀了杨万里。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一脚踹在一个黑袍人的手臂上,那击打出来的感觉就仿佛是踹在了钢铁之上一样,我咬了咬牙,紧盯着面前的三个人,这三个人就仿佛是傀儡一般,一动不动。 “废话那么多干什么,直接杀了一了百了。”刘玄策闷哼一声,整个人猛的冲了上去,随即一拳打在那黑袍人的胸腹之上,砰的一声闷响,那黑袍人整个人被整个击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身后的墙壁之上。 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玻璃碎片迸溅的到处都是。杨万里肯定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的,整个人抱着头连忙缩到了最后面。 “刘玄策”为首的黑袍人扭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黑袍人,然后扭过头来说了一句,旋即整个人猛的冲刺了过来。 三个人的速度极其的迅猛,明显就是经受过专业的训练,在为首的那黑袍人持着银色匕首冲过来之后,那两个黑袍人也猛的冲刺了过来,速度显然不慢。我紧皱着眉头,如果我跟刘玄策现在身上带着匕首的话,恐怕这场战斗早就结束了。 刘玄策眯了眯眼睛,然后双手双手成虎爪模样,猛地朝地面一抓,直接将那硬木地板直接掀了起来,猛的朝着那三个人抛了出去,旋即整个人一个前冲翻滚,同时脚下一蹬,犹如猿猴一般直接冲向了那三个人。 可就在这同一刻,一道极其微弱的声音响了起来。 “刘哥小心”我猛的大叫一声。 “砰”“砰”“砰” 连续三声 只见其中一个黑袍人手里竟然拿着一把手枪,歪着脑袋三枚子弹,全部都擦着刘玄策的身体呼啸而过,差点击中。 “的,还装了消音器,净玩这些垃圾。”双手撑在地面上的刘玄策目光冷冽,他扫了我一眼:“你看好姓杨的,这三个人交给我。” 说罢,刘玄策眯了眯眼睛,宛若一头冷酷的刺客一般,只见他右手悄然在裤腿上一抹,手中已经出现了一柄伞兵刀,这刀是刘玄策几乎是不离身的苏联伞兵刀,应该说这把刀是顾辛烈我们几人全都随时留在身边的。 手里拿着刀,刘玄策扭了扭脖子:“不是喜欢玩吗,那就一起吧。” 可就在刘玄策刚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那为首的黑袍人猛的冲了过来,就犹如是一辆高速行驶的重型坦克一般,另外一个手持银色匕首的人则朝着我猛的冲了过来,显然是准备对杨万里动手了。 刘玄策大喝一声,猛的一脚踢出去,直接击中了那为首的黑袍人胸口,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那黑袍人竟然纹丝未动,反倒是刘玄策向后退出了两步。 旋即,就在刘玄策退步的一刹那间,那隐藏在为首黑袍人身旁的另外一个黑袍人,手里拿着手枪,抖了抖手腕,砰的一声,他几乎是丝毫不留任何情面的朝着刘玄策开出了两枪,而我此时也应付着一个黑袍人,根本就帮不上刘玄策的忙。 刘玄策抖了抖脑袋,这个时候他也觉得有些麻烦了,但是这个时候要退是肯定不行的,他瞳孔一缩,整个身子猛的压低,连续甩动两次匕首挡开子弹,然后整个人犹如猎豹一般的冲向了那手持手枪的黑袍人。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猛的从腿上摸出伞兵刀,朝着那为首的黑袍人脸上就扎了过去。 “哼。” 那为首的黑袍人猛的拦下我的匕首,然后扭过身朝着刘玄策冲了过去,但是就是这么一个抬手拦刀的动作,刘玄策便已经冲到了那个手持手枪的人的手里。这个黑袍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被刘玄策一拳砸到墙壁上的那个黑袍人。 看他的手段,应该是玩远程攻击的,一般杀手用枪的话,那么只能说明一点,就是他的近战水平肯定没有s击水平高,这是绝对无疑的。 而在刚才短暂的交手之中,刘玄策也完全感觉到了,这个黑袍人相比较其余两个黑袍人,很弱或者说是身体上面很弱。 柿子当然要挑软的捏 刘玄策猛的贴身,然后整个人犹如疯魔一般的连出两拳,就近身功夫而言,从目前我所遇到的所有人之中,除了胡八爷跟独孤之外,我没见过有能跟刘玄策并驾齐驱的,尤其是拿着胭脂虎的刘玄策,更是杀人如麻 虽然此时刘玄策手中只有一把伞兵刀,但是杀人是绝对够了。刘玄策猛的两拳,一拳打在那黑袍人的面甲之上,然后另外一拳狠狠的凿在了那黑袍人的胸膛之上,旋即,就在这黑袍人弯着身子的一刹那间,刘玄策冷笑一声 整个人犹如鬼魅一般,手臂抓着那黑袍人的脖子,一个转身来到了黑袍人的身后,而此时,那为首黑袍人的匕首也到了,亮银色的匕首猛的刺穿了那黑袍人的胸口,看样子他是想借着惯性顺便把刘玄策也刺死。 但是可惜的是刘玄策的身子完全是弓着的 没有丝毫的机会 刘玄策把伞兵刀朝着那黑袍人的脖子上轻轻一放,然后一抹。一抹鲜红跟黑白缓缓的浮现在了我的瞳孔之中,不理已经瘫软在地上毫无生机的尸体,刘玄策笑了笑,开口说道:“现在是二对二了,你有什么感想” 那为首的黑袍人低垂着脑袋,一句话不说。 我眯了眯眼睛,一手直接拦住那黑袍人的拳头,然后死死的攥着他的手腕,八极拳猛然出手,一连七拳,使出我全身力气打出去的刺拳,通通凿在了那黑袍人的面具之上,纯白色的面具被我砰砰砰的全都敲落在了地面之上,化成了无数碎片。 只是那黑袍人除了有些眩晕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别的状态,可就在这个时候,刘玄策瞥了一眼我这里,然后猛的向我这里掷出一把伞兵刀。 “噗嗤” 一声爆响,伞兵刀瞬间没入了那个黑袍人的头颅之中,红白之物瞬间迸溅而出,几乎是一鼓作气的事情,待到那站在我面前的黑袍人也瘫软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的时候,刘玄策抖了抖肩膀,然后笑嘻嘻的说道:“真不好意思,刚才口误了,应该是二比一了。” “你们两个很不错。”那为首的黑袍人似乎是笑了一声,声音有些鬼祟,似乎对于两个手下的死,他根本也不在乎一样。 “你到底是什么人据我所知,应该不是王族的人吧王族之人虽然跟你们打扮一样,但是似乎他们很不屑用枪械这种东西,而且匕首上面也没有这样的十字架的印记才对。”我捡起那死在我面前的黑袍人手中的匕首,然后开口说道。 我眯了眯眼睛,这几个黑袍人的身份很可疑,虽然看似像是王族的人,但是很有可能是要陷害给这个组织。 “呵呵,看样子你发现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这一次来就是来杀人的很不幸的告诉你们,你们都要死。刘玄策,林悲如果我没记错你们两个名字的话,你们两个应该是叫这个名字才对。” 为首的黑袍人张开双手,他的手上有着一双漆黑的手套,就仿佛是被乌云染上的漆黑一般,深不见底 “你们两个真的很强,应该说你们应该自豪,因为我记住了你们两个的名字让我想一想。刘玄策,精通内家气功跟外家拳法,用鬼器白狼黑豺胭脂虎,近战搏斗一流,智商极高,但是在瞬间的反应速度却很慢。林悲呵呵,用刀剑拳脚,堪堪是一流水平的门槛,什么都是半吊子,但是用极其强大的阳眼,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战斗力不加,但是意志力极其的可怕” “我说的没错吧。” 那黑袍人微微的弯着腰,就像是一头伺机捕食的野兽一般,宽大的兜帽将他的面容笼罩在一片y影之下,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我冷笑一声:“少跟我在这装大尾巴狼,看你这模样我也知道不是什么好鸟,虽然我对你的身份很感兴趣,但是看你的模样也肯定不会说的,废话不多说,要么直接干,要么你就滚。” 刘玄策挑了挑眉毛:“道理是这个样子的,既然你已经开口了那么你应该已经做好了战斗到死的准备了吧”: 第653章 血燃 “不自量力。”那为首的黑袍人不由的嗤笑了一声,声音却是愈加的冰冷了起来。 “我这么说,可是完全为了你们两个着想,本来我是准备直接杀了那个杨万里就撤退的,不过看在你们两个这么嚣张的份上,我觉得我不应该这么走了才对其实在我出手之前,我建议你们两个最好自杀。” 黑袍人缓缓的露出了自己的手臂,那皮肤竟然犹如金属一样的泛着光泽 怪不得我刚才的一脚跟刘玄策的一拳一点作用都没有我眯了眯眼睛,瞥了一眼那黑袍人的皮肤,那皮肤就犹如钢铁一般,有着极其亮眼的光泽。 最开始的时候我一脚踢在了他的手臂之上,虽然有轻敌的成分在,但是我绝对没有防水,结果当时的后果就是我的脚掌极其的疼痛,而刘玄策跟他的一次交锋也是有些落于下风,看样子不必多说了。 这个黑袍人应该不是普通人,或者说是不是普通人类 当然这个世界上也许存在什么超能力者,但是我却根本不信这一套,什么某战警某某侠之类的故事完全就是扯淡一眼,但是这个黑袍人确实有心跳,我也能感觉到他是个活人,但是他皮肤的样子恐怕我只能理解成他应该是个改造人了。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能在一个人的情况下装得一手这么干脆的,我是真的很佩服你的。” 刘玄策说完话,极其突兀的,身体低伏,双脚猛然蹬踏地面,双手一抓地面,如同一头下山猛虎,一跃而出,一记崩拳袭向那黑袍人,刘玄策的速度极其的迅猛,可以说根本不给这个黑袍人任何的机会。 而在刘玄策出手的瞬间,我的身影也动了起来,手中银白色的匕首化成了一条弧线猛的划在了那黑袍人的手臂之上,但是怎料,我这一击竟然在他的手臂上连一片划痕都没留下而刘玄策的这一拳,则更是被这个人一拳给打了回来。 闷哼一声,刘玄策的右手稍微抖了抖。 “很硬的拳头。”刘玄策咧开嘴笑了笑。 旋即身形一扭,如同一条毒蛇一般,直接调转了方向转了一个弯朝着旁边冲了过去。 论身形灵活的内家拳法之中,可以说中国武术界数种内家拳之中,八卦掌堪称第一,八卦掌素有“一走、二视、三坐、四翻”之说,这第一就是最基本的“走”,而精通各种武学包括八卦掌的宗师级别的刘玄策,此时更是不跟这黑袍人硬拼了。 简直行若游龙,快似闪电,飘逸如风。 刘玄策最强大的地方并不是说他精通各种武学,而是他能够完全的活用他所学会的武学,比如半步崩拳搭配咏春的铁板桥,唐家弹腿紧跟八极拳的脚跺九州,甚至是近战柔道的摔投技巧配合泰拳的八条腿攻击 你根本不知道这个男人下一招会用什么,这才是让刘玄策的敌人最绝望的地方。 “八卦掌” 那黑袍人笑了笑,然后猛的朝着袍子里面一抄,银色的匕首猛然出现在了他的手上,我眯了眯眼睛,猛的刺了过去,那黑袍人向后一闪,然后直接朝我刺了过来,根本不待我有任何反应的时间,旋即猛的调转手腕,朝着我的鼻尖上刺了下来。 “妈的” 我瞳孔一缩,赶忙止住步伐,向后一跳,就差那么一点,那把刀就直接把我的鼻子戳穿了,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被惊的浑身冷汗,双腿都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而抬头一看,这个时候刘玄策已经跟他缠斗在了一处。 刘玄策紧皱着眉头,拳脚如风,但是我看的真切,他的双拳上已经泛着血渍了,这个黑袍人竟然硬扛着刘玄策的拳头,根本就不避不闪。 “小娃娃,你的水平还是差了一点,你还是在一旁好好的看着吧。等我解决了刘玄策,就马上去让你陪他。放心好了,绝对不会让你们两个孤单的。”那黑袍人冷笑一声,然后开口说道。 再跟刘玄策战斗的时候,竟然还有着心思跟我说话 我咬了咬牙,这简直就是一种耻辱。我眯了眯眼睛,一股灼热感猛的跃在了我的瞳孔之上,看来这个时候用阳眼是最合适的了,这厮既然浑身坚硬如铁,那我就让他彻底的变成一滩铁汁 可就在我想要沟通阳眼的一瞬间,我只感觉面前一阵劲风吹来,我瞳孔一缩,下意识的向后一躲,只见那黑袍人就在这一瞬间,猛的一拳凿了过来,速度之快,令人咂舌。如果我慢了差不多一秒钟的时候,就很用可能被这畜生打在了脸上。 “想用阳眼这样作弊的手段可不行” 那黑袍人看着我,冷冷一笑。 “老玻璃,这是你我的。”刘玄策在他的后面舔了舔嘴唇,开口说道。 “哦你还有什么招数使出来让我看看。”被骂老玻璃,那黑袍人也不生气,扭过头冷笑了一声,看着刘玄策,似乎很好奇眼前这个已经被他打得没有一点力气的男人,究竟还有什么招数。 不过所谓艺高人胆大,这黑袍人似乎根本也不怕刘玄策能用出什么一击必杀的超必杀技,这也无可厚非,毕竟这并不是电影里面,像是最后一招能够秒了最后关底oss的降龙十八掌之类的绝学根本就没有丝毫用处。 刘玄策摸了摸鼻子,然后眯了眯眼睛,竟然咬破了自己的大拇指,鲜血猛的从他的手指上流了出来,旋即刘玄策皱了皱眉,然后朝我挥了挥手,我立马会意,猛的把那银色匕首扔了过去。 刘玄策将那匕首在指尖上一划,鲜血顿时沿着匕首流了出来。 “我以前曾经听过中国有一个教会,这个教会效命于谁,究竟创办于何时已经不知道了,不过早在基督教传入中国之前,这个教会就已经在用十字勋章了,当然这个故事我是听胡爷说的,意思大概就是这个教会很神秘。” “不同于一般的亡命之徒,这个教会几乎是从来不抛头露面,甚至都没见过刺杀过谁,但是这个教会真正被人所熟知的那一次,应该是一次摸棺大会。当时林公刚刚获得了林家家主的位置,结果这群身上挂着十字勋章穿着黑色袍子的人就来刺杀了只不过可惜,最后失败了。” “从那之后,这个教会便消失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教会跟摸棺界是用关系的,我说的没错吧”刘玄策摸了摸匕首上面的十字架印记,有些好笑的说道。 黑袍人垂着头,并没有说话,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后来我父亲曾经做过一个推测,那就是你们这批人应该是某些七家的高层培养出来的杀手,专门用来刺杀一些不听话的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后来你们应该也刺杀过曹擎苍跟我父亲,不过很遗憾,全部都失败了” “呵呵,不愧是天卦刘沧浪的儿子,有意思,这么久远的事情都记得一清二楚。你猜的不错。我就是来自于这个教会的,而你跟林悲,确实也是我的目标,因为你们实在是太不听话了不听话,有些人就会不高兴了,他们不高兴了,很遗憾你们就要去死了,于是我就站在这了。” 那黑袍人呵呵一笑,然后猛的大喝一声,一股气浪依他为中心猛地朝着四周四散而去,砰地一声,只听得“刺啦”一声,那黑色的袍子里面就像是被一大股空气鼓胀了起来一样,瞬间被撕碎开来,那黑袍人则赤着上身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只见这黑袍人,浑身上下,从脖子一直到腹部,竟然全都是呈现出了钢铁一样的颜色,整个人就宛若铁人一样,让我看了不由得一惊。但是刚让我感觉到惊异的是这个黑袍人身上,竟然有着密密麻麻的红色字符。 这些字符是鲜红色的,跟鲜血一个颜色。而且这些字符不是什么画上去的,而是用刀刻上去的就仿佛是刻在了钢铁上面的血字一样触目惊心这些字迹从这黑袍人的脊柱为中心,开始环绕式的包裹住双臂,然后沿着胸膛开始勾画出了一个类似于宝剑一样的形状,剑尖悬挂在心脏处。 极其的神秘诡异 刘玄策眯了眯眼睛,然后提着刀,此时那银白色匕首上,竟然悬挂着数滴鲜血,这些鲜血就仿佛是已经硬化了一样悬挂在刀刃之上,根本就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刘玄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曲曲的数滴鲜血,却让刘玄策面容惨白,就仿佛经历了一场大病一般。 “你这是什么东西”那黑袍人在看到刘玄策匕首上面的东西的时候,不由得大吼了一声,就仿佛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整个人向后腾腾腾退了好几步。 刘玄策冷笑一声:“没文化真可怕,来来来,让爷爷好好问问你,听没听说过,以前刘沧浪有一手绝活,叫做血燃” 相传天卦刘沧浪有一招法,名为血燃。 以血为引,断身燃魂: 第654章 山海妖塔 相传在天卦刘沧浪那个年代,有一个传说,传说但凡是有人遇见刘沧浪,大概最后的结局都是死无全尸,这不是什么玩笑话,而是确有其事。如果有人因为刘沧浪的算卜本事,而忽略了他的战斗技术,那么恐怕这个人的结果不言而喻,一定很惨。 血燃,就是那个年代,刘沧浪自己开发出来的绝招。 银白色的匕首上悬挂着数滴猩红鲜血,就像是坠在房檐下的雨滴一样,看似摇摇欲坠,但是却又缠绵不绝。那黑袍人看了刘玄策一样,慢慢的向后退着,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就在他想要向后退去的那一刹那间,刘玄策出手了,就像是扑向食物的猛兽一般,刘玄策整个人向前猛的冲了出去,银白色的匕首,带着一抹红光猛的划向了对方的胸膛,犹如钢铁的皮肤顿时开裂,就像是因为缺水而龟裂的大地一样。 猩红的鲜血附着在了刀刃之上,一直倾泻而下,刀尖沿着那皮肤的一点开始滑动,继而从那黑袍人的胸膛里喷涌而出无数鲜血,刘玄策眯着眼睛,转而扭过头来到那黑袍人的背后,银白色的匕首瞬间c进那黑袍人的喉咙之中 “终景。” 刘玄策眯着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那黑袍人的身体,银白色的匕首顺着黑袍人脖颈后面的脊椎穿透而过,一直从前面的咽喉处贯穿而出,旋即极其梦幻般的,那黑袍人的身体竟然燃烧起来,以喉咙的伤口为燃点,猛的向着整个身体开始剧烈的燃烧起来。 刘玄策喷吐出一口浊气,然后步子略微虚浮的晃了晃,我连忙走过去扶住了他:“没事吧。” “没事,只是血气有些虚,不要紧,这人应该是死透了”刘玄策脸色有些惨白,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 “这这些到底都是些什么人他他们要来杀我”杨万里这个时候从角落里抱着头大声的吼道,似乎极其的惶恐,老教授浑身都在发颤,甚至都不敢正视那几具尸体。 我蹲在地上,将他们脸上的面具扣下来,不出所料,他们的脸已经被毁容了我缓缓的喘了口气,然后开口道:“这些人的目的确实是杀了你,不过应该是你手上有什么秘密吧不然的话他们应该也不会来。” 我眼睛转了个圈,开口说道。 杨万里抿着嘴唇,仍然一句话都不说,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着。 “其实我也对你的那个秘密很好奇,不过你如果不说的话,我也不勉强你。但是杨教授啊,你要知道如果你把这秘密一直藏着的话,保不齐下一次还会有人来刺杀你,你要清楚,我们两个可不是每时每刻都能保护你的。” 我眯着眼睛笑了起来,然后揉了揉眉毛。 这就是一个没有选择的选择,如果杨万里选择告诉我的话,或许我还会抽出一点时间来保护他,但是如果他选择闭嘴的话,那就跟我没什么关系了,就一个人而言,我就是用膝盖想也能猜到杨万里会选前者,毕竟我手里还有那个笔记本可以当做要挟。 “如果我告诉你们的话,你们能保证我的安全吗。”杨万里面如死灰的说道,心里说不出来的一种压抑感。 我挑了挑眉毛:“这是当然的,如果杨教授你把这个消息分享给我们的话,我们绝对会保证你的安全,最起码不会让你死在这些人的手里。但是我希望您考虑好再告诉我们,我可不希望自己得到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 杨万里皱了皱眉,然后说道:“那人形铜雕确实在我手里,这个东西本来是在那四妖吞龙鼎上的,但是在出土的过程中,被我硬生生给凿下来的,我几乎是每天每夜都在研究这个东西,你也看得出来吧这东西的不平凡。” 杨教授颤颤巍巍的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我不想欺骗你们,我到现在确实发现了一些东西,但是我同时也发现了一个另外的秘密,这个秘密有可能不是绝对可以把世界颠覆的,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那就算了。” 我眯着眼睛笑道:“不不不,杨教授你说就是了,我们怎么可能会相信你说的话。你从人形铜雕上发现的秘密到底是什么是一座古墓我可不想也不喜欢听什么神话故事,所以您最好别骗我。” 杨万里点了点头,然后开口说道:“你猜的不错,人形铜雕上,其实有一个关于古墓的问题,但是这个古墓问题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这个古墓,是浮现在地面之上的古墓也就是说所有人都能看到。” “浮在地面上的古墓” 我好奇的问道。 杨教授点了点头:“是这样的,这古墓是周朝人建造的,耗时数十年,不过这古墓并非是什么皇亲国戚建造的,而是一个商人。这个商人一改千年传统,将这古墓反倒是倒筑在地面之上,以塔为墓,层层递进。相传但凡是进了塔中的人,第二天尸体必然会出现在塔外百米处,死相凄惨我从大量古籍之中才发现,这塔原来叫做山海妖塔,这四妖吞龙鼎也正是出土于这山海妖塔的附近” 我点了点头:“那也就是说杨教授你清楚这山海妖塔的位置了” 杨万里点了点头:“是的,这山海妖塔的位置我是清楚的,大抵是在四川一带,不过距离丰都并不是很近,如果你们要是前去的话我可以给你们画一张草图。” 刘玄策摆了摆手:“这个先不用,你把有关于这山海妖塔的资料告诉我,我自己解决就可以了。其他的你不需要c心,到时候我会把你交给我朋友,他会保护你的安全,不过杨教授,目前为止你说的话,我希望你能够负责。” 虽说古墓中所藏珍异宝货,多有“未名之物”,也就是没有记载不知来历的古时秘器重宝,本不该是被世人所窥见的,因为一旦流入民间,一些贪图名利之人见了,怎么可能不动贪念即便不肯倒卖获取暴利,也必然会想借此机会,搏此浮空的虚名出来,这也就是盗墓者为人所诟病的原因。 我从古墓中得到的鱼、鹰、蛇全部都是青铜古物,其实这些东西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未名之物”,这里甚至还要包括杨万里手中的“人形铜雕。”只是杨万里大概也是没想过要把这东西交还给国家,反而是留在手里偷偷研究了起来。如果不是在博物馆里捡到了他的笔记并且现在又救了他一命,恐怕这厮还是不肯说实话的。 我本来跟刘玄策是想着好好收拾这杨万里一番的,结果没想到他还算配合我们工作,甚至应该说是有些惧怕我们了,他本来就得罪过不少人,人缘也不是很好,如果我们把这件事捅出去的话,那可不仅仅是身败名裂被踹出科学研究院那么简单了,所以现在杨万里的话,其实还有几分是可以相信的。 “你们放心好了,我现在跟你们说过的话绝对是句句属实,但是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那我也没什么办法了,不过那山海妖塔是确实存在的,虽然我没亲眼见过,但是我可以发誓,只要你们到了当地,必然会见到” 杨万里摇了摇头,然后看着我们开口说道。 我点了点头,然后开口道:“既然杨教授你这般说了,我也不可能在无理取闹下去了,接下来就麻烦您能给我们画一份相信的草图了,至于那人形铜雕,还望您能借我观看观看,那东西对我还是挺重要的至于为何重要,恕我有些难处还不能告诉您,不过您放心好了,这东西我是绝对不会卖出去的就是了。” 杨教授点了点头,然后便进屋开始给我们勾画起了草图,我跟刘玄策并没有离开,而是在他的书房里面逗留了起来,那人形铜雕被杨万里随意的放在了桌子上,我拿起来看了两眼,确认了是真品之后便放在了怀里。 本就答应过我的杨万里也就是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 “杨教授,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陪我们去这山海妖塔走一圈里面一些古物恐怕都是能够经得起研究的,只要你能拿回来,那么你想想看”我笑了笑,坐在桌子的一角跟杨万里说道。 听到我这个要求,杨万里先是一怔,然后摇了摇头,开口道:“太难了,我还想多活几年,这些事交给你们年轻人就可以了。而且凭你们两个的手段,想要盗墓应该比带上我这个糟老头子要强如果你们需要什么的话,我力所能及的地方也会帮帮你们,不过太过分的要求我不会答应。” 我一听这话,乐了出来,开口道:“杨教授你这就未免有些多想了。虽然我算不上什么好人,但是也绝对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这次来找你也是秉着您先犯错的原因,所以你就放心好了,我们可不是什么勒索犯。”: 第655章 秘密 杨教授点了点头,开口道:“算了,既然到这份上了,我也就没什么说的了,你们如果要动身的话,最好尽快一点,那人形铜雕恐怕过不了多久就要粉碎的干干净净了。到时候怕是在那山海妖塔里面要遇到些麻烦。” 一听这话,我当即一愣,旋即开口道:“杨教授这是何出此言这人形铜雕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之间粉碎” 杨教授笑了笑,然后开口道:“看来你们还是懂得太少啊不过既然你们问了我也不会跟你们说假话,而且事到如今,我也瞒不了你们什么了,你自己好好看看,这面用铜汁y火烧灼而成的铜雕,其实保存不了几个月了。” 我皱了皱眉,听杨教授的意思,这人形铜雕大概是快要到了寿命一般,这让我不由得有些好奇,但是听他说起什么铜汁y火,我心里大概也有些想法了我从怀里将那人形铜雕那出来,然后放在手里,细细的打量着上面的纹路,生怕漏了一点。 这铜雕入手冰冷,看似并没有什么异状,我眯了眯眼睛,凑过去仔细一瞧,这才发现了其中端倪,当即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这人形铜雕最特殊的地方,就在于是用y火淬炼而成。不过这东西却见不得湿冷,可惜常年深埋在地下,身上的y火渐渐散去,不过这其实并无大碍,因为人形铜雕本来是跟那四妖吞龙鼎是一体的,鼎中y气自会滋养这铜雕y火,不会让它轻易散去。但是怎料到这铜雕出土之时,为了方便研究,竟然被杨万里生生掰断,本来就所剩不多的y火顿时全部散去,此时更是气若游丝。 这就导致了铜雕内几乎是y气全无,千万年时间过去,本来就已经腐朽不堪的铜雕内部更是已经千疮百孔,此时恐怕轻轻一掰,就会变成粉末。如若过了几个月之后,待到这铜雕彻底失去最后一丝y火之后,恐怕就真的变成了寻常物件了 我叹了一口气,看来这铜雕大概是留不下来了,不过这也不能够全然怪杨万里,毕竟这事不管怎么说也怪不到他的头上,如果不是因为他,恐怕我跟刘玄策现在还像个没头苍蝇一样的乱窜的。我哼了两声,然后开口说道:“真是头疼得很啊,不知道杨教授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这个人形铜雕恢复一下呢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就好了。” 杨教授摇了摇头:“这所谓古物都是天材地宝,都是古人千百年的智慧凝聚而成,怎么可能说恢复就恢复,如果这东西真的坏了,那他就是坏了,就是我也没有任何办法了。” 听杨万里这么一说,我不免的有些尴尬,但是却也无话可说,毕竟人家教授都这么说了,我一个半吊子盗墓的又能怎么说。只是心里不免有些可惜,这人形铜雕在我眼里可以说是我目前为止最想要得到的一样东西,就这么眼睁睁的看它这么坏了,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 杨教授见我这个模样,心里自然也是清楚我是为了什么,当即便开口道:“其实你也不必这么纠结,这人形铜雕是我当时从那四妖吞龙鼎上得来的,并不是单独一体的,我怀疑那山海妖塔里面应该有单独的人形铜雕,如果你到了那里的话,也许真的能找到新的也说不定草图大概就画好了,你拿着看看。”杨教授说着,便把那地图卷成一卷放到了我手里,似是让我观察一番。 我手里拿着地图,然后开口道:“谢谢杨教授了,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事办的可不地道啊,就这么把那古物给破坏了,要是真让人家发现了,回头你可怎么办要知道这事让国家知道了,那可不是给你踹出科学院那么简单的事了” 杨教授叹了口气,然后拿起一瓶白酒,倒在了桌面上的酒杯里,感叹道:“一念之差,一念之差啊。我这一生光明磊落,唯独这件事上我是心里有愧啊” 说完一口闷了那一杯白酒。 “得得得,老杨你还算有点觉悟,我俩也就不跟你扯没用的了,只要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我们也不多说了,这笔记本你拿回去吧。”我摇了摇头,从兜里抄出那笔记本放到了桌面上。 杨教授一见这笔记本,当即大喜,连忙拿在手里,一页一页的翻着,这就好像是手里捧着天下第一美的美人一般,看了一会儿之后,老教授开口道:“谢谢谢谢,真是太感谢了。我杨万里现在才知道,这人是不能犯错的啊,我这一辈子都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就这一次,还让二位给抓了个现行,真是惭愧。” “别惭愧不惭愧的了,老杨,你到底知道那什么山海妖塔,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来跟我念叨念叨,省的我回去翻书了我这人一看书就头疼。” 刘玄策点上一根烟,开口说道。 杨万里点了点头,于是跟我们说起了他是怎么发现这所谓山海妖塔的经过 事情发生在两年前,那时候并不像现在,大抵科学研究院的学者还都是走街串巷,也就是从民间找故事,找真相。当时杨万里孤身来到四川一个偏僻的小村庄里,听到了当地人讲的一个故事,这故事大概说的,就是说在这山里面,有一座妖塔,每到晚上的时候,都能听见一阵鬼哭神嚎,就连畜生都不敢靠近。 杨万里后来又问了好些人,才知道了,原来这地方死过不少人跟畜生,这些人怎么死的没人知道,是被谁害死的也没人知道。不过这些人全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在他们死前,都进过山都进过这村子后面的一座荒山。 杨万里虽然是觉得好奇,但是他并没又贸然进去,而是叫了一些科学研究院的同事,一起来进山,当时的装备已经很先进了,杨万里进山之后,没过多久,就发现了一处古墓,这古墓很小,只知道是周朝的,当时的四妖吞龙鼎,就是出自于这个古墓。 但是科学研究院毕竟不是考古队,太过于深入的东西根本也了解不了本来想着好好的探索一下古墓的杨万里最终放弃了这个想法,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是杨万里一辈子也难以忘记的 接下来的今天里,杨万里跟几个同事在深山之中,遇到了大量怪事,手机自动关机,手表胡乱跳转指针,帐篷无缘无故的破d,河水倒流,当他们意识到这一切的时候,其实已经晚了,跟杨万里一起出发的一个同事已经失踪的。 旋即几天里,不断的有人失踪而杨万里等这些还活着的人则拼命的往山外跑,可是谁知道,谁能想到,等到他们跑出来的时候,十几个人,只剩下了区区五个人。那段经历对杨万里来说无疑是痛苦跟折磨的。 虽然组织上并没有则责怪杨万里,这事确实也赖不着他,不过杨万里因为心里自责,开始私下研究起来了那四妖吞龙鼎,目的就是要找到那山里面的秘密。这也是杨万里为什么折断了那人形铜雕的原因。 只不过事情发生了两年了,杨万里到现在,才得知了那所谓的山海妖塔,除此之外他什么也没发现,但就是这山海妖塔,就已经让他有些心惊胆战了,杨万里甚至大胆的推测过,那荒山下面的村庄地下,很有可能就有一个大秘密。 这个大秘密极其有可能是个古墓,也有可能是个积尸地,总而言之,杨万里觉得那地方到处都是诡异十足的地方。 不过最让杨万里寒心的地方,还是他把自己所研究的东西上报给国家之后,国家高层不仅没有震惊,甚至连一个反应都没有。根本没有一个人相信所谓山海妖塔的存在,就算杨万里费尽心血收集了许多资料,越来越多证据也都显示,四川确实有山海妖塔,而且这里面有着极其多的古物存在。 但是世人仍然觉得杨万里疯了,某位专家更是指责说,这类民间传说极不可信,是源于“缺乏知识、迷信、痴心妄想”而产生的原始奇思怪论、简直是难以形容的幼稚想象,谁相信谁就是彻头彻尾的神经病,这对杨万里来说,无疑是赤的讽刺跟嘲笑。 我听到这里,心里其实还是有些对杨万里同情的,我叹了口气,拍了拍杨万里的肩膀,然后开口道:“老杨啊,你自己放宽心一点,这世界上不平的事这么多,你自己要好好想想,要为自己想想,不要管别人说什么。别人不相信你,你自己也得相信你自己啊,你自己要是都对你自己寒心的,那还研究个科学全都王八蛋啊那是。” 杨万里点了点头,也不说话,只是微微的叹了口气,这事确实让谁摊上心里都有些难过,更别提老杨这个一心研究的人了: 第656章 他乡遇故知 从杨万里那里出来之后,我跟刘玄策并没有急着回到胡八爷那里,而是回到了市中心找了家羊r馆吃起了饭。 这家饭馆的地方并不算多偏僻,在潘家园附近的胡同里面,隔着老远都能看见闪着光的招牌,刘玄策说这里味道不错,我就姑且来尝一尝。 “刚从山西回来,又得去一趟四川”我拿着手里的酒杯,有些郁闷的说道。本来想着这趟等到那巨龙彻底的消化完龙丹,我就打道回府,直接回杭州,可是谁知道中途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根本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现在去不去已经由不得你了,七家很明显已经开始动手了。想必你也看得出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那个组织我们现在根本连名字都不清楚前有七家后有王族,你现在想享天伦之乐还太早了。”刘玄策往锅里下了一大盘羊r,隔着热气跟我说道。 我苦笑一声,摇了摇头:“现在看来可以说完全是奢望了,只不过有点舍不得谢思了,刚跟我结婚不久,就要这样分隔两地,实在是对不起她” 我叹了口气,就这些女人来说,其实我心里最放不下也舍不得的就是谢思,因为在这些女子之中,谢思是最没有自我保护能力的,她就像是一只孔雀,一直跟在我身后,而我却时时刻刻的都深处在各种各样的危险之中。 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那么她会多么无助,多么难过,我根本难以想象。 “别想那么多啦兄弟,来喝酒。”刘玄策见我有些伤感,当即开口说道,举杯跟我碰了一个,然后一饮而尽。 “你觉得你现在可能太憋屈了,其实老子我比你憋屈的多了,这地方是哪你知不知道早十年前我媳妇带我来的馆子,北京城是哪你知不知道早十年前我媳妇死在我眼前的地方如果不是胡爷一家在这,我可能这辈子都没那勇气再踏进京城半步。”刘玄策死死的握着手里的酒杯,沙哑的说道。 “刘哥”我望了刘玄策一眼,心里有些像是被什么东西碰触了一样,是啊,相比起刘哥,我现在受的这点苦算什么恐怕连十分之一都算不上。我叹了口气,然后开口说道:“还真是十年生死两茫茫了。” 刘玄策笑了一声,然后说道:“其实人活着,不用想的那么复杂。你爱就爱了,喜欢就喜欢了心里知道就成了。说真的我每天都想着死,每一天都想过。我就想着什么时候能下去找我媳妇去这特么地方太烦人了,每天都有我想不出来的烦心事。但是我一天两包烟,喝酒喝到吐才停,我却仍然活的比谁都好。” “后来杨姨跟我说,那是我媳妇泉下有知在保佑我,她不想我死。你看看,我们一家人,我妈在我那么小的时候就烧死了,身体都没留全。我老子更是让人暗算,横死在街头。到我媳妇,怀着孩子的时候死在了我眼皮底下。要比惨,林悲啊你还差我一截呢。” 这些话虽然是刘玄策笑着说出来的,但是我感觉得出来,应该说我听得出来,其实他的心里没有一丝笑意,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暖意。一个不可一世到了七家都不得不退让的男人,如今却连鬓角都开始斑白了。 刘玄策可以说,他有着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天赋,可是那有如何呢恐怕人们在看见他光鲜亮丽的外表时,却忽略了他心里面的那么心酸,跟他背后的那无数道伤痕。只是这个男人似乎坚强的要命,就算是遍体鳞伤,却从来没掉过一滴眼泪。 “人都是被出来的。”我看着水汽沸腾的火锅,喃喃自语道。 “这话说的好。”刘玄策夹起一大片羊r,放在锅里面涮了一下,然后放到嘴里面,他吃羊r就爱这么吃,还老跟我吵吵说当年成吉思汗也是这么吃的。我苦笑不已,不过事到如今却早就已经习惯了。 “那咱们什么时候去四川”我开口说道。 刘玄策敲了敲桌面,然后开口道:“不急,等月末吧,等胡八爷跟杨姨走了的,让洛阳把那牲口带回杭州,咱们两个就动身去四川。等到这件事完事了,再回杭州就赶趟,算下来这一趟前前后后也就花了小三个月,还不算长。” “这还不算长,出一次门三个月,四次门年都过了。我老婆还在家里等我呢,怎么着这次得快点完事,过了年还得参加今年的摸棺大会,想想我就脑袋疼。”我夹了个鱼丸放在碗里,然后皱着眉头,说实在的我是真的头疼。 摸棺大会不是什么十年一届,也不是像奥运会一样四年一届,而是一年一次。虽然有点汇报工作跟加速七家血y流动的意思,但是我并不觉得这样的活动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毕竟各个世家的实力在这里摆着,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随便便搞下去的。 不过这个形式还是要走的,毕竟大家都延续了这么多年,我一个小辈也不好多说些什么,不管怎么说,当年我爷爷也是这么熬过来的。 我跟刘玄策正吃着,忽然紧闭着的大门开了,一股凉风从外面吹了过来,背对着大门的我不由的打了个哆嗦,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打门口进来的一个老人,这老人身材佝偻着,身材瘦弱,不过看上去却格外的精神,一头银发贴在头皮上,极其的整洁。身上穿着一套灰白色的大褂子,在这寒冷的天气里,也不知道老人到底知不知道个暖热。 老人看起来岁数很大了,脸上的皱纹就像是树皮一样纵横交错,他的腰上挂着不少东西,一眼望去,八卦镜紫藤葫芦一大串钥匙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各种各样的东西让老人看起来格外的诡异,尤其是那眼睛上挂着的圆形玳瑁墨镜,更是给老人平添了几分神秘。 就像是街头的算卦先生一样。 本来大厅里面是说说笑笑的,但是当老人进来之后,所有的声音都变成了平静,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但是我跟刘玄策几乎是怔住了,一直盯着门口那道佝偻的身影。 那老人进门之后,那大门便自动关上了,一屋子的热气夹杂着羊r的香味,让老人不由的抽了抽鼻子,他调转着身子,朝我这个方向望了望,顿时一乐,露出一口白牙:“哟,吾皇在这呢” 这老人不是别人,正是不知道消失了多久的纪温候,纪鸿 我跟刘玄策这时候全愣住了,当年纪家被吴家林家两面包抄,全家被灭门,除了外门子弟之外没留下一个活口,却唯独跑了这老头,姑且不去想纪温候是怎么在瞎了的情况下一眼认出来我的,光是他这一身打扮就是让我瞠目结舌了。 “纪纪纪温候” 我长大了嘴巴,瞠目结舌的说道。 “啧啧,看模样吾皇您应该不是一人儿吧有没有地方给老朽填张椅子的”纪温候笑了笑,朝我这边走了过来。 但就走路这模样,就完全看不出来纪温候是个瞎子,手里既不用拐杖,走路也没有丝毫的步履蹒跚,简直比正常人还像是正常人,尤其是纪温候这模样打扮,实在是太特娘的有范儿了。 “得得得,您老过来就行了,叫我林悲就成,可千万别吾皇吾皇的了,这人儿多,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啊。”我赶紧拉了张椅子,然后苦笑道。这老头什么都好,就是这一脸的神g样,我是真是没招。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真是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老朽我本来就像吃顿涮羊r来着,嘿没想到就碰上熟人了,是不是啊,刘帝师”纪温候正坐在椅子上,摸了一双筷子,颤颤巍巍的从锅里夹出来一筷子羊r,放进了嘴里。 “这味道正” 我跟刘玄策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把手掌放到了纪温候的眼前晃了晃,这老头有点邪门啊,都瞎了这么多年了,竟然还有这么强的d察力,难不成他是靠气味辨人的我有些好奇,不过这事根本就可以说是不可能的事。 这羊r馆里面这么多人,加上羊r的味道,想要辨别出来一个人的味道何其的困难而且刘玄策跟纪温候俩人不知道多少年没见面了,这明显说不通啊。 “老爷子,你是怎么知道我身边坐着刘玄策的”我有些好奇的问道。 纪温候也不答话,嚼着嘴里的羊r,半晌才缓缓开口:“隔着老远老朽就知道小友你在这了,料想前些日子听到的些闲言碎语跟某些传闻,便猜到了应该是刘帝师在你身边了,看样子两位应该是过得不错啊,这般动乱的时候还有心思出来大鱼大r。” “嘿嘿,老头儿,要说过得不错,应该是你吧家里出了那么大变故,看你非但身上没有伤,反而是越过越滋润啊。”刘玄策眯了眯眼睛,开口笑道。: 第657章 迟暮的温侯 纪温候挑了挑眉毛,然后开口说道:“哦难不成老朽我不该过的滋润一些” 刘玄策双手搭在桌面上,然后压低声音道:“全家一百多口尽皆被灭门,最小的重孙子在襁褓之中被人割下了脑袋,大儿子被人剁碎了扔到了鱼池里,听说就连池水都被染红了。更不用说孙媳妇跟儿媳妇被人致死,虽说您老目盲,但是这声音,怕是比谁都听的真亮儿吧这种情况下仍然能在北京城里闲庭信步,您说滋不滋润” 听到刘玄策这番话,我几乎是浑身一震,虽说早就得知纪家的惨案,但是却也只是探信的一笔带过,没想到刘玄策竟然知道这种细节。我皱了皱眉,这般待遇,别说是纪温候了,就连我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都经受不起。 因为这已经不是说什么可以风轻云淡一笔带过的事儿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您老不知道这些事吧” 怎料纪温候竟然冷笑一声,然后放下筷子看着我说道:“不知道老朽可以说是从死人堆里面出来的,我纪家上下百口人,就连看护院子的大狗都被烹而食之,这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老朽虽然目盲,但是眼睛跟鼻子可灵的很。我妻儿老小被人杀尽的时候,我还在一旁喝酒抽烟小友你信是不信”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再看向纪温候,只感觉浑身冰冷,无话可说。 纪温候双手放在膝盖上,缓缓道:“不过那吴三金跟林战天说到底还是差了些火候。想要我死还有些痴心妄想了。这些日子老朽不躲不藏,不但没死,还杀了他两家不下几十号人,若真是觉得一手铜钱跟一套残缺不全的林家六十四手就能要了我老瞎子的命,那还真是有些狂妄自大了。” 纪温候说话的语气极其的自负,而且自傲。 “牛。”刘玄策伸出一只大拇指,由衷的赞叹道。 纪温候抬了抬那圆形墨镜,然后开口道:“这人也好,畜生也罢,老朽当年见得太多了,如今一对招子瞎了,眼不见为净,不过有些东西是不能不见的,不过幸好我这一身功夫没荒废咯,不然还不知道怎么被人欺负呢。” 我眯了眯眼睛,这时候才想起,听风天官出身的纪温候,手下功夫极其狠辣,年轻时候一人屠一城这种疯狂的事都干的出来,现在一想更是浑身冰冷,心说这身旁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老头是万万招惹不得的。 “那老爷子您就准备这么一个人跟着七家干下去了”我开口问道,给纪温候倒了杯酒。 纪温候笑了笑:“这还有些自大了,若是老朽一人能够灭了林家跟吴家,也就不至于背井离乡跑到这北京城了。不过事在人为嘛,虽说老朽年岁已高,不过冤冤相报何时了这句话是说不到我身上的,若不搅和的他俩家家破人亡,老朽恐怕是咽不下这口气了。” 刘玄策开口道:“纪温候,不是我不好说,单凭您一个人,恐怕是难办什么大事了如果不出所料的话,您老以前的那些旧部,现在也死的死,残的残的。就算是侥幸过的不错了,怕也是不会来陪你趟这次浑水的。” 纪温候哈哈大笑了两声:“是是是,刘帝师果然神机妙算。这话说的不错,可是这不老朽不是碰上两位了吗” 我跟刘玄策相视一眼,看来这纪温候,是准备把我给拉下水啊。 刘玄策看了我一眼,然后开口道:“温侯这话不太对吧,您老的事是您老的,跟我们这林家无关,虽然我们这一家跟林战天吴三金两家结怨已久。不过您也清楚,我们这一块还是势单力薄,对付他们两家简直是捉襟见肘,更别提还有那虎视眈眈的王族跟独孤家诸葛家这些世家了。” 刘玄策夹了个鱼丸,嚼在嘴里。 纪温候咧嘴一笑,然后开口道:“引火烧身这事看来二位是都明白,不过老朽我这人向来是不会亏待自己人的,既然大家的目标都是林家跟吴家,那么就好说话了。只要二位能够做出一个明确的选择,老朽自然不会亏待二位,这点难不成两位还不信” 刘玄策摇了摇头:“老头儿,就算是我们帮你真干起来了你最多就是一条命压上去,但是我林家要压上上百条命。换成你,如果林悲单枪匹马的去求你干掉林家跟吴家,这笔买卖你干吗” “当然是不干的。”纪温候大笑两声,然后压低声音道:“不过谁说老朽就只有一条命的你小子也甭跟我藏拙,你林家现在靠杭州一地,坐拥过百亿不动产,跟西北曹家还有苏州纳兰家几乎是穿一条裤子的主了,以为老头子我不知道更不用说还有陶小辫那个王八蛋,孙女一颗心都悬在你小子身上了,难不成当我傻的” “换言之你身边这些人才我,放到我那个年代,个个都是独当一面的大将,这些人拎出来就是吴家跟林家两家和在一块也未必有你们多。不过老朽也不占你们便宜,我手上还有两张牌可以打” 纪温候伸出手掌,反复翻了翻。 我迟疑了片刻,然后开口道:“愿闻其详。” 纪温候张嘴道:“我年轻的时候,曾经去过一处险地,那险地可以说是我平生仅见,危险十足,但是却有重宝在其中。只可惜等到我有能力去的时候,已经是目盲了,机会实在是太过于渺茫,本来想着等我那不成器的孙子有些资本的时候让他前去,不过最后结局你们也看到了话不多说,老朽当年所遇到的那地方,就是现在的一线天” “一线天”刘玄策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摸棺人眼里,这世界上真正的险地并不多,不过这一线天,却算得上是一处,而且是极为凶险的地方。只不过这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没人知道,就是有人知道,也是断然不会去的。因为不会有一个人傻到,用一条命,去换一样未知的宝贝。 不待我跟刘玄策说话,纪温候继续说道:“老头子我年轻时候,跟李三千有些交情,当年他去日本砍小鬼子的时候,还是老头子我给他收的场。后来李三千说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十五年为期,当初我已是纪家家主,自然为家族着想。所以就跟他提了一个要求就是帮我锻炼一批死士。” “当年我从纪家外围人员之中,抽取了一百名婴儿,然后送到了李三千那里,十五年为期,让他替我训练一批死士,现在这批死士的下落只有我知道,只要二位能够答应我的要求,这一百名死士,尽数奉上” 纪温候开口一说,就是一记重磅炸弹。 “嘶”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李三千所作为我的师傅,我心里是很有数的,短短教了我一段时间,我就有了一个突飞猛进的变化,那么让他手把手的教上十五年呢怪不得所有人都说李三千神龙见首不见尾,看来也是有原因的。 刘玄策摸了摸下巴,开口说道:“这条件确实很诱人,怕是整个七家除了您老,也没有别人能够完成这条交易了,不过我还有个条件,只要您老一答应,我马上跟家里那边商议对付林家还有吴家的手段,您看怎么样” 纪温候笑了笑:“滑头。” 刘玄策白了白眼:“您就说答应不答应,答应咱们就走一个。不答应这顿饭也不能让您掏钱不是。” 纪温候一听这话,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举起手里的酒杯,抿了一小口:“冲你这句话,老朽我就答应了又如何。我现在是干干净净身上什么都没有,就是劫财二位怕也是看不上的” 刘玄策一笑:“既然这样,那我就说了。我希望您老能够来我这里。” 此话一出,我跟纪温候全都沉默了。 我咳嗽了两声,开口道:“俗话说这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嘛,纪温候您现在也是孤身一人,到哪里都是浪荡。不如来我这里,以后我家就是您家,我儿子就是您孙子,您看怎么样俗话说相见便是缘,虽说咱们只有区区数面之缘,但是纪温候,只要您开口,我这边马上接您回家” 刘玄策的意思我怎么可能不懂放着这么一尊大佛,让他在外面一个人浪荡怎么可能,这明显就是一个请君入瓮的好机会。 “我纪鸿一生六十余载,见过大风大浪,也在y沟里翻过船。不过却唯独没看错两个人,交对过两个人。我前半生交李三千,他替我养十年兵,交你爷爷,他传我半部林家六十四手。一生看独孤,这小子平步青云,后半生盲目看你一眼,不知道是否能够托付余生。” 纪温候这个时候没了以往的轻佻,声音轻缓,就仿佛是个迟暮的老人,无依无靠,那墨镜的后面,一双浑浊的双目随意早早盲瞎,可是却仍让人觉得有些唏嘘。 “您跟我这,家就是您家。”: 第658章 鬼婆 “好,好,好有你这番话,我纪鸿就算是真看错了也认了。”纪温候仰起头连说了三声好,手掌垂在膝盖上,若非是双目早盲,恐怕这位老人现在早已泪流满面了。年轻时不可一世,但是年迈时也不过想要安稳一生。 只可惜谁叫他是纪温候谁让他是纪鸿。 “侯爷,我们这趟四川行,您有没有什么建议就这么去您看保险吗”我眯了眯眼睛,看这纪温候说道。关于那山海妖塔的事情一丝不落的跟他叙述了一遍。 纪温候摸了摸下巴,开口道:“四川那地界我不过去过一二回,太详细的我是说不上来,不过有一个地方你们要注意,就是酆都,这地方古时候就是鬼城虽然并非是满城皆鬼但是也差不了多少,如果能避开最好避开。” “另外你们说的那山海妖塔,我在摸棺界好歹也有个几十年了,可是却从来都没听说过那姓杨的虽然这么跟你们说了,但是你们最好还是好好准备一番,别从头到尾的忙活儿完,反而徒做了他人嫁衣。” 纪温侯开口说道。 我跟刘玄策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这事真假好说,只是稍稍一查就可明白只是纪温候你在一线天发现的那东西到底是何物能否跟我们两个说一说。” 纪温候笑了笑:“你们两个鬼头,还是惦记着老头子我的东西,不过也罢,既然依附着你们,这些东西告诉你们也无妨。” 我跟刘玄策憨笑两声,并未多说些什么,等着老人开口。 “大概是十几年前吧,当初我率领一众盗众前往一线天附近的时候,忽然遇到了泥石流,天降大雨,整座山差不多都塌了一半,我们这些人幸好离得稍远一些,不然恐怕也难以脱险,但是那山脚下的村庄就没这么幸运了,几百号人全都死于这一次” 纪温候咂了咂舌,然后继续说道。 “当时我们本来是想离去的,虽然提前得到了消息说这里有些宝贝,不过奈何这天险难测,可是谁料就在我们刚要走的时候,这村庄的废墟之中忽然露出半截石碑,这石碑一看就是古物,绝对不是这小小村庄可以拥有的。” “于是乎我们这群人就把这石碑挖出来了,只见上面写着六个大字:葬而吉,居则亡。当时我是极其的震惊啊,连忙让盗众之中的望派高手看了一下周围的风水,这地方正是朱雀顿足的风水大阵这地方你二位应该知道,火气鼎盛,y火颇少,在这地方住的人十有是活不了,但是埋在这起码福泽十代” 纪温候舔了舔嘴唇,这朱雀顿足的风水阵其实也不用他多说,我跟刘玄策自然是清楚的很的,只是初一听也是颇为吃惊,毕竟这朱雀顿足的风水阵是极其稀少的,全中国都不一定有几处,而敢葬在这里面的人,那也是有大气魄的人。 如果说没有致自己于死地而福泽后世的气魄,是万万没有可能葬在这里的。 我眯了眯眼睛,这所谓的朱雀顿足,其实在风水学里面,叫做红鸟啄y虫,当地地势必然是两高一低,四周山脉连环不绝,这样才能够形成“朱雀之势”,也就是红鸟之姿,而这y虫则是地底的一处y火焦盛的地方。 红鸟居高临下踩住y火,隐隐形成“势”,但是这势并非是对入殓之人有益处的,而是对其后代有益处,这就有些说道了古代帝王往往希望长生不死,就是身死之后也是希望能够雄霸于y间,横行无忌。 这就是说很少有帝王冢会在这样的地方,甚至可以说绝对没有 不过看纪温候的意思,难不成这后面还有后续 纪温候笑了笑:“当时我们这一伙人可是极其的高兴,心想这一次不会白来的,于是顺着这石碑往下挖,可是让我们失望的是,这下面别说是墓x了,就是半点y气都没有我当时有些气盛,根本不晓得什么是回头,不顾盗众的劝说深入到了那一线天深处,结果真的就让我发现了一处墓门。” “那墓门在一山d之中,d外藤蔓缭绕,里面恐怕也有些诡异生物,可是我却连这墓门就没见到,就遇了险这险等到时候你们去了我再说吧,容我先卖个关子,不过我只能说,这地方危险得很,说是九死一生也不为过” 我笑了笑:“侯爷您这就多虑了,咱摸棺人无险不下墓这个道理我还是知道的,既然危险,那就更加要去的今儿跟你见面之后,过两天我们两人就要赶往四川了,您老抽个时间直接去杭州就是了,那里会有人接应的。” 纪温候点了点头:“既然你们去意已决,那老头子我就不多说些什么了,只不过你们要万事小心,而且有一件事要千万记得,万万不可忘记。” “您老说就是了。”我点了点头。 纪温候凑过来,用墨镜对着我:“在四川的时候,千万别去见一个叫鬼婆的人,别说见了,就是有人跟你们提起来这人,也千万别靠近,你们就当没看见没听见就可以了如果想要活命,一定要记得这点” 纪温候说的斩钉截铁。 我跟刘玄策互相看了一眼,虽然心里有些纳闷,但是纪温候这么说了,我们怎么说也不能驳了他的面子,于是点了点头。 “好了,这下老朽就放心了。你们一路小心。”纪温候点着头笑了笑,语气婉转。 等到我跟刘玄策回到屋的时候,已经快要接近晚上了,周围的天色也暗了起来,我跟杨姨问了声好,就直接回到了房间里,洛阳躺在床上休息着,听见门开,开口道:“今儿怎么回来这么晚” 我开口道:“跟刘哥出去吃了个饭,还碰上纪温候了,于是就聊了一会儿,老人家孤苦伶仃的” 我脱下外套,坐在床边跟洛阳说了一遍跟纪温候见面的事情,一字不漏的把纪温候说的话都跟洛阳说了,想看看她有没有什么意见。 “鬼婆”洛阳挑了挑眉毛,出声道。 “你认识”我笑了笑,瞄了洛阳一眼。 洛阳笑了笑:“这纪温候怕是年轻的时候撞到过这鬼婆,所以是吓破了胆了,怕你们去四川的时候重蹈覆辙不过像是第一次去四川的人,十有九成都受过那鬼婆的蛊惑,他这提醒倒也不赖。” 洛阳抬起手臂,在灯光下晃悠了一下。 我皱了皱眉,问道:“这玩意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跟海南传说中的禁婆差不多还是有些像是日本的雪女” 洛阳扑哧一笑,然后摇了摇头:“自然不是的,那鬼婆我也见过一回,不过却没生出什么事端,大概是因为她见我也不是什么普通人的关系吧。这么说吧这鬼婆其实是酆都里面的一个传说,四川人大多都清楚,只是却没人见过。” “鬼不都这样吗,人人都听说过,人人也都害怕,但也没听说有几个真见鬼的。”我笑道。 洛阳推了我一把,娇嗔道:“没个正形” “那鬼婆早先是酆都的一个传说,大概是跟孟婆差不多的人,只不过这老太有些诡异,住在酆都的人,每逢午夜子时,都能听见门外有人哭泣,这哭声差不多有个一时片刻的就会消失,一开始人们也没注意,可是时间一长难免有人会好奇。” “先传开的就是一个单身男人,半夜听到这哭声,势必想要开门看看,可是等他开门的时候,恰好就撞到这鬼婆了,于是第二天人们便看见这男人死在了自己家门口,死相格外凄惨,五脏六腑全被人掏空了,皮r外翻,但是脸上却仍然保持着笑容这就是鬼婆最早的传说了。” 洛阳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开口跟我说道。 “那你当时碰上这鬼婆的时候,什么模样” 洛阳抿了抿嘴唇,然后说道:“也说不上是什么模样,那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我四处游荡,就到了那四川,艺高人胆大嘛,妾身仗着有些底牌,也可以说是横行无忌了。而且我无所居所,大晚上的在外面游荡也是情有可原的。” “当时就在那酆都,妾身提着那人皮灯笼在街上行走,恰好跟这鬼婆撞了个对脸,这鬼婆身上穿着缟素,头上扎着红绫,相貌格外的怪异,当时我也不知她是鬼婆,但也清楚她不是人类但也只是那匆匆一瞥罢了,之后却也没再见过,现在就是见了,估计她也不敢打妾身的主意的。” 洛阳咯咯的笑道,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 “是是是,你厉害。”我捏了捏洛阳的鼻子,然后开口笑道。 但是心里却不由的沉重了一分,那杨万里画的地图之上,若是想要前往山海妖塔,必然会经过那酆都,虽然可以白天赶路,避开那鬼婆,但是不知怎么,我心里却还是有些冰凉: 第659章 东河龙爷 时间一闪而逝,转眼间,一月之间悄然而逝,寒冬以至。 作为摸棺人来说,冬天其实都是很少行动的,所谓“寒冬腊月不动铲,家里不留隔年财。”意思就是说,这寒冬腊月的时候,是不能下墓的,家里更是不能留下来这一年来摸出来的财物,大概就是能卖的全都卖了,千万别留下来什么东西。 之所以冬天不下墓,其实也是有原因的,一来是因为土质太硬,想要打盗d的难度系数要比以往高出很多,而来摸棺人不管在怎么锻炼,冬天肢体必然会有些僵硬,加上墓内y气过重,很容易留下些暗病,这都是大忌。 只是不留隔年财,那就是老一辈留下来的规矩了,不过真相究竟是什么,大概也没有几个人明白,因为年代实在是太远了。 不过我跟刘玄策哥几个,是从头到尾,就没按照过什么规矩办事,现在自然也是一样的,既然知道这四川有这山海妖塔,那就早完事早利索,毕竟眼瞧着快要过年了,这些事情自然是不能挤压到年后再办的。 到了月底,胡八爷跟杨姨果然去了美国,而且是一句话都没留下来,虽然我跟刘玄策有些疑惑,但是却也什么都没说。三人是半夜走的,走的时候也是静悄悄的,以至于我跟刘玄策醒了之后才明白过来。 之后洛阳嘱咐了我几句,便提着那装着巨龙的笼子回了杭州,吸收了龙珠之后,那巨龙身上的光泽明显是亮了几分,灿金色的皮肤更显得夺目了起来。 之后家里来过两个电话,一个电话是说老狐狸跟他两个徒弟到了地方,按照我的安排,谢思也确实是没亏待这位,现在也跟管家差不多了,老狐狸这人也争气,这看人下菜碟儿察言观色的本事也确实没得挑。 第二个电话就是纪温候的事情了,关于这件事,家里那边轰动还是很大的,毕竟怎么说纪温候也是七家的魁首,如今落得家破人亡,流落到我这里,也确实需要个解释。待到把该忙活儿的都忙活儿利索了,我跟刘玄策就急匆匆的赶往四川了。 “我这可有一阵子没做过火车了。” 在车上,刘玄策嗑着瓜子,跟我说道。 我挑了挑眉毛,说道:“咱俩不是一样,上次做火车大概就是去云南的时候了,好几年了这现在想想,还真是怀念当时的时候。” 我打开一罐啤酒,喝了一口。 火车上人不是很多,现在这时候不是过年也不是过节的,没有那么多高峰期,不过我跟刘玄策旁边却坐着一个老头,老头裹着袖子,佝偻着身子,皮肤黝黑,手上提这个大包裹,看样子应该是田里面干粗活的。 我跟刘玄策虽然身价不菲,但是也不是嫌贫爱富的主儿,看着老人上车也没带什么吃的,还掏出几个j爪子跟啤酒递给了老人,老人也很健谈,这一来二去,也算跟我们两个混了个脸熟。 “二位这是去四川哪啊” 老人喝了口啤酒,笑嘻嘻的说道。 我开口道:“去酆都,四川也没去过,这是头一回。”我抬起头说了一句。 “酆都那边可不成,不好去啊。”老人咂了咂舌,开口道。 我眼睛转了转,说道:“怎么不好去了” 老人缩着脑袋,朝着四周看了看,然后说道:“老头子我就是四川人,跟你们说啊,这两年四川可是出了不少怪事,尤其是酆都那边,可是不好走就是旅游的现在都是绕着过呢。” 刘玄策来了兴趣,冲着老头扬了扬脖子:“您老仔细说说。” 老头舔了舔嘴唇,抓了把瓜子,便嗑便说道:“去年酆都那边的大河,发了大水,把水里面的河神都给吹上了岸,喝你们可是没看见啊,老头子我活了这么多年,那可是头一次见着那么大的东西,太吓人了。就打那时候开始,酆都人就开始人心惶惶了起来,好多都搬了家,再也不敢住在哪了。” “河神不是什么老王八精吧。”刘玄策嗤笑一声,喝了口酒。 老头赶忙摇头道:“可不是什么王八精,那可是就是条大鱼啊。这种鱼学名叫什么我不清楚,当地有好多人也都没见过,管这鱼叫东河龙爷。当地人都迷信,呸也不是迷信,反正都说这东河龙爷就是河神变的,平时也见不着,只有发大水的时候才出来但是这四川一年到头,能发个几次大水” 刘玄策笑了笑:“您老这说的可真够玄乎的啊,那这条鱼得多大个啊也敢叫龙王爷。” 老刘头一瞪眼睛,开口道:“多大个我这么跟你们说吧,当年我是在当地亲眼看见这鱼的,那年水来得快,退得也快,加上那条东河本来也就不大,把那一条东河龙爷直接给落在岸上了。那时候人真是都慌了,好多当地的人都想去把龙王爷送回河里,可是怪事来了,这边刚动手,那边东河龙爷就一命呜呼了。当地人在河边那是求爷爷告乃乃的,有些老人更是跪地上烧高香,就连我这个不是酆都的人看着都害怕” 我觉得事有蹊跷,于是问道:“老人家,您说说看,这鱼长什么样我们都是有文化的,也许能帮你判断判断,这东西到底是不是龙王爷呢。” 老头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是啊,你们年轻人,有文化。我记得那大鱼啊,身上有鳞片都是黑色的,鱼头也是黑的,眼珠子却是红的,两条须子比人还长,骨头比铁板都厚实,光是鱼头差不多就有这火车头那么大个了” 我跟刘玄策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大个的鱼,估摸着跟鲸鱼也差不多了” 我倒不是没见过什么奇怪的淡水鱼,像是那须鲶鱼,大个的能把活人都吞了,但是像是老头说这鱼,我是压根也没见过啊。 我开口问道:“后来呢那鱼怎么了” 老头笑了笑,开口说道道:“那不是鲸鱼,不过这么大的鱼老头我也没见过,平时根本听说都没听说过,隔几十年也不见得能有这么一回简直都快成精了有迷信的就说它是龙王爷变的,要不怎么给起这么个名呢东河龙爷啊,想想就瘆人。” “不过当时啊,那龙王爷烂的太快了,大家伙也都不敢靠近,一直到后来来了个道士,说这鱼是妖精,不是什么河神,一把大火就给烧了。我也是听后来搬家到我们那的酆都人跟我说的反正那大火烧了一天一夜,可是那鱼骨头却一点都没被烧坏,你说奇不奇怪。” 我摸了摸下巴:“那么大骨头,现在应该在四川的博物馆里放着呢,按照道理来说这么大事电视上应该报一下啊,可是咱是一点风声没听着啊。” 刘玄策翻了个白眼:“你一年能看着几回电视快算了吧不过这鱼确实值得一看,等到了地方可得去看看。” 老头听我们两个想去看看那鱼骨头,当时便开口说道:“喝二位想去看看那龙王爷的骨头架子可算了吧,虽说那老道士说那鱼是妖怪,但是当地人谁敢信啊,生怕触怒了河神,大家伙一掏钱,就在酆都后面的荒山上盖了个鱼头庙,过年过节的那是大鱼大r的没停过,供了一年多了” “盖个庙”我这真是乐了,真没想到这酆都人竟然这么怕事,死了一条鱼,竟然全城人都跟着盖了座庙,要知道,现在可不是解放前那时候人人这么迷信,这市长是干嘛吃的这要是让国家知道了,高低给他撸下来了 老头点了点头:“可不是,就是用那东河龙爷的骨头盖的庙,去拜的人还不少呢,嗨你也别说,那龙王爷的骨头架子还真是有点灵,好些去求神拜佛的回来都说管用,虽然老头子我是没去过,不过我家那婆娘去了,当时我小孙子得了病,结果这一来一回,竟然好了这是真是太奇怪了,跟你们二位说,你们二位估计也不能信” 我跟刘玄策互望了一眼,这信不信的先两说,我起先就是觉得这鱼很蹊跷,要知道,那么大的鱼,最起码也是需要类似于黄河那么大的河才装得下,可是四川那么大的河湖可没几个,那这鱼是怎么长这么大的难不成是从外面来的可是四川又不靠海,那来的外来物种这老头虽说没什么文化,但是我可不是文盲,立马就看出了问题所在。 刘玄策跟我说道:“什么事到了当地再说,虽然这事有些蹊跷,我不过估摸着也不会是什么太大的事儿,保不齐那东河下面有什么酆都人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呢。” 转头,刘玄策问那老头说:“老人家,今年酆都那边下没下过大雨你知不知道” 老头摇了摇头:“这哪里知道去,今年都在大儿子待着呢,不过估计是够呛了,虽然那龙王爷啊,办别的事好说,可是一说这求雨,可把人愁坏了。因为从来也没灵过啊我估计是下不了了。” 我眯了眯眼睛龙王爷求别的事灵,但是这求雨不行: 第660章 酆都鬼城 酆都县,是最早对于鬼城的叫法,后来因为汉字简化,大家也就都叫做丰都县,丰都是位于四川盆地东南边缘的小城,地处长江上游北岸,隶属重庆市,距重庆市区还有些距离,可以说算是郊区,整个城镇的人口数也不过七十余万人。 丰都是一座依山面水的古城,两千多年前的西周初年,丰都即隶属巴国,曾作过国都,春秋时称“巴子别都”,秦汉时为枳县地,东汉和帝永元二年从枳县划出单独设县,因城东有平都山,命名为平都县。隋代取长江中“酆稳坝”首字与“平都山”的“都”字改称为“酆都”。 我跟刘玄策下车之后,便来到了这丰都,下车前关于那龙王庙的事,老头还再三嘱咐了我们一番,说是那龙王庙并未设立在那河边上,而是建在了荒山之上,那山上有一片老林,极其的危险,不只是有些猛兽,甚至听当地人传闻说,还有些不干净的东西来回出没。 易进不易出。 我跟刘玄策表示知道了之后,便打了个哈哈,旋即跟那老头也告了别 这丰都之所以被称之为鬼城,其实也是有原因的,并非是无稽之谈。大概原因出自于两点。 第一点源自于东汉末年,当时,传闻有道士张道陵创立了五斗米教,因吸收了不少巫术,而被称为“鬼道”,并将道中的巫师称为“鬼吏”。公元一九八年,张道陵的孙子张鲁在丰都设立道教“平都治”,这里遂成为了道教的传教中心。后来,道教又杜撰出了一个“罗丰山”,说它是北y大帝治理的鬼都,这位北y大帝是道教的第七级中心神,专管地狱。 在北魏郦道元的水经注中,说在酆都城有一座景色优美的平都山,是道教七十二福地中的第四十五福地。根据东汉列仙传和晋朝葛洪的神仙传书中所言,也都可查到关于酆都的蛛丝马迹于是,这种仙人鬼三类混杂的道教信仰,促成了“酆都鬼城”的形成。 而第二点就有些怪异了,这说的是当人类社会还处在上古时代的时候,由于科学不发达,在遇到一些大自然现象的时候无法做出正确的解释,认为这一切都是由鬼神在主宰。东周时期,丰都曾为巴子别都,随着巴蜀两族的不断交往,政治、经济、文化、思想、习俗相互渗透,于是产生了一个共同信仰的宗教神土伯,这就是巴蜀鬼族的第一代鬼帝。这位鬼帝就住在幽都,至今丰都还留有“幽都”遗迹。 不过至于哪一点比较有说服力,这个就不好作证了,不过对于酆都的鬼神文化,我跟刘玄策还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去面对的。 至于那龙王庙我心里虽有疑惑,但是却也没当回事,不过刘玄策却提出了一个观点,根据那杨万里的地图,那所谓的山海妖塔就在酆都后面的荒山之中,而那龙王庙也是在这荒山之中 仔细想想,若是求雨或者是寻常的龙王庙,是必然会建造在水边的,那大鱼是从酆都东河发现的,按照道理来说没必要建造在那荒山之中才对 我跟刘玄策前思后想了半天,才发现了一个被我们忽略的人物,就是那个被老头提起过多次的道士,那么大胆的猜测一下,会不会这个道士其实根本就是一个盗墓贼,要知道听风天官可是经常扮这样的道士玩儿。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就极其好解释了,毫无疑问那道士是想将那山海妖塔占为己有只不过为了防止当地人多心,而建议将这龙王庙建造在荒山之上而当地人当时人心惶惶,为了早些将这事渡过,也据对不会产生异议。 这真是好深的套路啊 当然这只是我跟刘玄策臆想出来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跟刘玄策还真的要为这“道士鼓鼓掌了,如果不是那也无伤大雅,最少可以保证那山海妖塔还是完整的。 “咱先去哪” 我看了一眼刘玄策,酆都大街上还是很热闹的,人声鼎沸,因为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街上甚至还放着烟火,因为我这是头一次来酆都,对于当地的风土人情是真的不知道也不晓得,所以也是一头雾水。 “宾馆不是订完了吗,咱们现在身上也没什么行李,不如逛一逛。”刘玄策挑了挑眉毛,开口说道。 “就这么逛一逛”我有些讶然的看着刘玄策,按照一般情况来说,这样话应该不会是刘玄策说出来的才对啊。 “传闻酆都有几个好地方,路引过桥鬼门关,五云d前饿水场,十殿阎罗鬼面判,判你入狱十八层。这几个地方可全都要好好的逛上一逛才是。”刘玄策笑着说道。 我皱了皱眉,看着他。 “所谓的路引,长三尺、宽二尺,以粗纸印成的一张通行照,上面印着“普天之下必备此引,方能到酆都地府转世升天”,上面印着阎罗王的图像,下方印有“酆都天子”“酆都城隍”和“酆都县府”三个大印。相传人死之后,要到y间去报到的幽灵就得手持这张阎罗王所发的通行护照,在经过看守鬼门关的小鬼检查过后,才得以进入y曹地府。你别以为这东西只是传说,酆都大街上好些地方都是有卖的,一些来旅游的都会觉得好奇而买回去给自己家老人备着,真不是开玩笑的。” 刘玄策看着我,笑着说道。 我翻了个白眼:“真是有够无聊的了,这世界上y差多得是,阎王教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别说有什么通行证,就是丹书铁券,该死不也得死,该下去也是不耽误。” 刘玄策摇了摇头,也不解释:“有了路引,自然就要过这奈何桥跟鬼门关了,奈何桥本叫通仙桥,是明朝的蜀献王所建。原意是说走过这座桥就可以得道成仙。可是,后来这座桥就被改成了奈河桥。” 我挑了挑眉毛,这奈河是地狱中的河名,在宣室志中有一段关于奈河的记载:“董观行十馀里,至一水,广不数尺,流而西南。观问习,习曰:此俗所谓奈河,其源出於地府。观即视,其水皆血,而腥秽不可近。” 大概意思也就是说,这奈河是一条来自地狱充满腥味流着血水的河流。 而顾名思义,这奈何桥就是在奈河之上的一座桥,。传闻这座桥又窄又险,凡是恶人的鬼魂经过这座桥,都会掉到奈河中,被河中恶鬼毒虫吃掉。吴承恩在西游记中有言:“铜蛇铁狗任争食,永堕奈河无出路。”说的就是这种情形。 反之如果生前是善人,则可顺利通过这座桥,转世为人。 而鬼门关则是说人死了之后,在进y曹地府之前,必须先经过一座y森恐怖把守严密的关口,这关口就是鬼门关了。 而在鬼门关之后,就是五云d,五云d位于三仙楼的东边,深不见底。据说这里是成仙的y长生炼丹之处,也有人说是y曹地府的入口。 许多来到五云d的香客,都会到五云d的入口处焚烧纸钱,然后丢入d中。因为d很深,每当香客们将纸钱丢进d中,一阵阵地风吹来,把纸钱吹得瑟瑟有声,一旁的山僧就会告诉你这是“恶鬼抢钱”。 至于“五云d前饿水场,十殿阎罗鬼面判,判你入狱十八层。”的饿水场,说的就是水陆道场,所谓水陆道场渡饿鬼,最早是起源于印度的,根据佛书所云:“阿难曾经在夜里梦见饿鬼向他要东西吃,于是阿难就设水陆道场,布施食物以救渡饿鬼。” 这些地方并非是神话传说之中的子虚乌有,而是酆都鬼城里面的特色建筑,但凡是去过当地的人们都会朝着要去玩上一番,因为这确实很有意思,只不过有些人觉得有意思,而有些人则是觉得“有意思”。 我跟刘玄策就是属于后者。 万物有灵,但凡是人死之后,人便有灵,灵就是所谓的魂魄也就是鬼魂。有些鬼魂或许浑浑噩噩万事不清,但是有些鬼魂就张牙舞爪灵智颇高,这酆都之所以被称之为鬼城,不是仅仅因为一本聊斋志异或者几本神话典籍,而是确确实实的有鬼之城。 “这城市里面的集y地可以说是我见过最多的城市,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城市里面大大小小的,会有十座之多。”我跟刘玄策在街上走着,开口说道。 刘玄策笑了笑:“十座其实这丰都本身就是一个集y地,你所看见的只是迷障而已,等到午夜过后,街上无人的时候你再出来看看,我保管你一丝阳气都察觉不出来。” “不过这地方姬姑娘若是来的恐怕会受益匪浅,说不能一跃还能成为鬼仙之躯,到时候过春雷的把握就又大了几分。”刘玄策想了想,继续道。 我挑了挑眉毛,对于这个问题很是冷静的保持不言不语。: 第661章 灵车 关于姬澄雪的问题,其实这点我也考虑过,她成为鬼仙,有利有弊。利就在于如果她真的成为了鬼仙,就可以说已经是不死不灭的存在了,就是y差也拿她没有任何办法,而且届时她就是真真正正的实体,而并非是什么鬼体成形。 虽然跟人类还是有所区别,但是却已经不是鬼类。 而弊端就很明显了,就是要过雷劫,这种雷劫跟一般小说中的雷劫并不一样,而且是大不一样。一年一劫,九劫皆过才是鬼仙,但是如果过程中不幸被春雷劈死,那就是魂飞魄散死的不能再死。 要知道春雷不同于夏雷,那是万物生长之中最强大的一次雷击。古人有云:“雷固有险,以春最险,秋最平,夏而声盛,冬则罕至。”这可以说就是对于春雷最直观的描写了,而且这春雷一年一次,饶是你渡过了前八重的雷劫,第九次要是失败了,也是前功尽弃飞灰湮灭。 就我看来姬澄雪现在已经很好了,完全不需要冒那个险,我寿命不过几十年,而她现在便已经是寿命无尽,如果真的因为这件事而身死道消,我都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办了。 我跟刘玄策一直在大街上逛了差不多几个小时,才回到了我们订好的酒店之中,四川人喜辣,这几个字我今天才算是彻彻底底的明白了。当真是无辣不欢,饶是我跟刘玄策已经够能吃辣了,在北京城那也是顿顿有辣。 可是当这头一次吃到四川的辣椒时,还真的被辣出了眼泪。 像我跟刘玄策这样,一年到头忙碌的没有尽头的人,能安安稳稳的坐下来吃一顿这样的四川火锅,已经很满足了。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只是像这样的日子,对于我跟刘玄策来说,应该是多过一次,就少一次了 晚上在酒店,洗过了澡,我打了个哈欠,躺在了床上,当真是一动也不想动,这种放松到了极致的感觉,真是爽的我浑身毛孔都张开了。 “像你这么懒的家主,我还是头一次见。”刘玄策躺坐在床边,手里拿着烟,笑吟吟的望着我。 我翻了个白眼:“你快得了,我还懒我都快忙得要死了结婚不到一个月就被你们拿出来跑动跑西的,我估计等我回去了儿子都好几个月了。你看看林战天曹擎苍吴三金这些人,那个不是天天在家下棋喝茶玩阳谋的。” 刘玄策乐了,看着我说:“你小子现在还动什么叫阳谋了可以啊看来是快出师了,不错不错。” “滚你娘的蛋” “刘哥,你说说那纪温候那事有没有谱咱真要跟林家还有吴家撕破脸”我安静了一会儿,开口说道。 刘玄策眯了眯眼睛,开口道:“这是早晚的事,林家跟吴家现在已经开始处处针对我们了,一来二去的小打小闹很互相谦让已经没什么作用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直接冲出去,抢个先机” 我点了点头。 “至于纪温候的忙,还是要帮的。老头儿虽然年轻时候不咋地,不过老了也许就真不一样了,我一辈子很少佩服什么人,不过现在的纪温候算一个。跟吴家林家这点破事也是时候做个了解了,不能再拖了。”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没什么意见了,我只是觉得可能有些突兀了。”我站起身子来,看着窗外的街道,怔怔出神。 传说酆都这里有很多十殿阎罗和十八层地狱的塑像,极其的精致。 十八层地狱是由十五个孔窍d所组成,其中有三个孔窍d分成两层,总共有十八层。里面雕塑了五岳大帝、十殿阎君和六曹判官等和人身一般高的塑像。 除了这些塑像之外,还刻有各种小鬼冥吏、刀山、碾磨、油锅、锯解等群像,共一百二十多个,十八层地狱,说是生前有人喜欢扯闲话陷害他人的人,是要下拔舌地狱的。对兄长不敬对父母不敬的人要下油锅地狱的。 就是那种炸来炸去你还不会死的那种,我不知道林战天死后会不会遭受到这种刑罚,但是恐怕他若是遭受到这种刑罚的话,我爷爷也不会安心虽然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见不到他了,但是我总有一种深深的感觉,就是这个老人很像我,很像很像。 就好像是有一天刘玄策如果背叛我了,如果他死那天要是下了油锅,被我亲眼看到,我会不舍虽然我知道这种事是不可能的,就算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油锅地狱,刘玄策也不会背叛我我只是再想。 如果有一天我赢了,我战胜了吴家跟林家。 我会怎么对待林战天我又会怎么对待吴诗诗怎么面对她 正当我想着这些东西的时候,忽然,从我面前竟然出现了一辆灵车。 这灵车在酒店的门外,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我很难想象,这灵车到底是雇的什么人会在这个时间段在街上乱跑。 似乎是纸糊的一样,那灵车有些复古,纯白的车身,上面挂着白色的绸子,前面还扎着一个白色的巨大布花,上面有这些奇奇怪怪的字眼,圆形的纸钱不停的从灵车的后面向外面抛出去 是我没见过的黑色纸钱。 四个身上穿着红色衣服戴着红色帽子的男子扛着灵车的杠头,一步一步的向前跳着,就像是在水里面扛着一样,那步子极其的奇怪,而且让我有些讶异的是也不知道是这灵车轻,还是这四个人力气大,竟然这么轻松。 “酆都的人还真是怪,纸钱都是黑色的,有没有什么说道刘哥” 我笑了笑,开口问道。 我扭过头,只见刘玄策一脸正经的望向窗外,然后跟我说:“你是不是傻了什么灵车会让穿着红色衣服的人扛着跑” 刘玄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浑身一怔,然后看着他,半晌说不出来一句话。 刘玄策冷着眼看着我说:“那几个根本就不是人看灵车的人身上穿着的根本就是死人衣服,这大晚上的,你觉得他们要干嘛去” 说罢,不待我有反应,刘玄策立马穿上衣服,然后开口说道:“别废话了,跟我走这事要是不撞上就这么着了,但是既然撞上了就不能不收拾,这灵车里面怕是有些古怪,若是不处理好了,我怕是我生心魔。” 说完,刘玄策推门就走了出去,我不敢怠慢,连忙套上衣服慌慌张张的跟他出去了。 “刘哥,那灵车” “黑色的纸钱,别说你没见过,就连我都没见过。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也不是解放前,怎么可能扛着灵车还用人力抗,而且你见到有人挂着死者镜框了哭丧棒跟伴丧的都没有,这是走的哪门子灵车。 刘玄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然后丢给我一根,直接打开了酒店的大门。 刚一打开酒店的大门,我只感觉一股寒风猛的吹了过来,直把我吹了个激灵。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缩了缩脖子,开口道:“这么冷。” 刘玄策眯着眼睛,然后看着那地上的黑色纸钱,旋即跟着那一条“纸钱道”一直往前走着,我裹着衣服跟在后面,我跟刘玄策两个人也可以说艺高人胆大了,这大后半夜的,天上连颗星星都没有,竟然敢跟着四只鬼走。 走了一阵子,那灵车却连个影子都没有,刘玄策皱了皱眉,当即说道:“回头” “怎么了” “快回头这几个畜生要撞死我们两个”刘玄策一瞪眼睛,大声说道。 就在他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匆忙回头,只见一辆纯白色的灵车从我们的后面猛的冲了过来,那四个身穿红衣服的扛车人等着惨白的眼珠,咧着一张涂着红嘴唇的怪异笑脸,速度快的惊人。 我跟刘玄策一瞪眼睛,猛的往边上一闪,那灵车竟然诡异的停了下来 “的,还想玩个飘逸”我笑了笑。 “大路朝天一边走,人有人道有,鬼有鬼道无,这大晚上的扛着车满街乱跑,若是撞上了阳气重的人,也不怕把你们几个孤魂野鬼全都撞死”刘玄策冷笑一声,然后不着痕迹的从腰间把白狼拿了出来,在手上转了一圈。 “咯咯。” 那灵车里面发出了一声怪笑声。 “哦还有人,看来你们几个够猖狂啊,五鬼扛车走,不过你们几个今天也算是倒了霉了,既然碰上我俩了,那就别乱逛游了,把命留下,乖乖去死。”刘玄策晃了晃脖子,像它们现在这样的鬼,若是死了,就是灰飞烟灭尸骨无存,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活路。 “年轻人,你管的未免太多了,不过看你既然这么不知好歹,那你们两个就把命留下好了,鬼婆子我今晚上本来是准备撞几个倒霉蛋的,结果碰上了你们两个敢撞枪口的”灵车里面的声音极其的飘渺,清冷,而鬼祟 我眯了眯眼睛,不由的苦笑一声,洛阳刚说最好别碰上这鬼婆,结果这才来酆都不到一晚上,就让我跟刘玄策给撞上了: 第662章 大背头 诡异的灵车横亘在我跟刘玄策面前,四个身穿红色丧服的怪异扛车人站在四角,涂着艳红色的嘴唇向着两边慢慢的开裂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一样,极其的诡异而那灵车里面的鬼婆事到如今都没露出她的面目。 不过就听声音应该是个年岁已高的女子。 此时我略微有些头疼,是真的觉得头疼,再还未来到这酆都的时候,洛阳就曾经叮嘱过我,告诉我千万不要遇到这鬼婆,甚至是能不听到最好都不要听到,可是此时我跟刘玄策来这酆都还不足一天,竟就让我们碰上了这鬼婆 “得得得,你也别再那纸盒子里面跟我装神弄鬼,咱们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别跟老子说你听不懂我这话,你外面这四个纸人怕是打不过我俩的,真要是动手,还是你赶紧自己出来算了。” 刘玄策晃悠着手里的白狼,语气极其的轻浮,似乎是极其的不屑那灵车里面的鬼婆一般,而那鬼婆在那一句话过后,就再未出现过一道声音,似乎消失了一般,空气中跟我们对峙的仿佛只剩了那辆灵车。 “咯咯,有点意思,不过我可是清楚你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这一次就先放过你了,年轻人我们早晚还会见面的。” 说罢,那灵车似乎就像是消失了一般,顿时消失在了虚空之中,一阵冷风吹过,那所谓的灵车就仿佛是从未出现过一样。 待到空气中再没有任何动静的时候,刘玄策缓缓的吐了口气:“特娘的,还是挺敏感的,要是真出来我可就轻松多了。”刘玄策挑了挑眉毛,握着白狼的手缓缓的伸到裤兜里,竟然掏出了一枚玺印 这玺印四四方方,却不过巴掌大小,通体纯白,我不由的微微一怔,然后看向刘玄策,这东西我还是第一次看刘玄策用,不晓得有什么功用,刘玄策眯了眯眼睛,也没明说。不过我心里却不免有些疑惑,以刘玄策的性子,按照一般情况来说,碰见那鬼婆恐怕别说是硬刚了,就是见都是懒得见的。 怎么今天 不过刘玄策肯定不会告诉我答案的,收起白狼,便转身朝着酒店走去。 那鬼婆虽然给我留下来的震撼不小,不过却并未让我起什么恐惧心,大概也就是修行多年的孤魂野鬼忽然有了道行,然后自以为天下无敌然后横行无忌的戏码罢了。我打了个哈欠,这时候天色已经到了后半夜,我想着明早有事,便赶忙闭眼,进入了睡梦之中。 第二天一早,我跟刘玄策便将那鬼婆的事忘在了脑后,转而惦记起了那后面荒山的山海妖塔,这趟来酆都,我俩可不是过来找这什么鬼婆麻烦的,真正的目的地必然还是那山海妖塔。 于是吃过了酒店送上来的早饭,我跟刘玄策就赶忙跑到酒店前台,问出了旧货市场的路,出门就直奔了过去。 这次来四川,除了贴身的装备,我跟刘玄策是什么都没拿,就连拿贴着靴子的伞兵刀都为了救杨万里而报废了,所以这一回我跟刘玄策要是进山的话还是有必要置办一圈专业的器材的。 我跟刘玄策打车到旧货市场,扫了一圈下来,也没看上几样对眼的东西,不过因为人生地不熟的,所以这一趟我们根本也不可能去找当地的黑市,只是这旧货市场,还真是没什么像样的东西。 心里正郁闷着,我们旁边有个摆地摊卖古董的中年男人,走过来对我们打个招呼,这男的梳着一个大背头,抹得是锃亮的。大背头走过来,从兜里掏出一盒烟,给我们俩发了一圈。 我犹豫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接过烟来一看:“呦呵,档次不低啊,大中华啊。” 那大背头咧嘴一笑,然后掏出伙计给我们俩点着火,一边说道:“什么档次不档次的,这不就是抽着乐吗,看二位爷在这旧货市场转了好几圈了,看模样是找些不经常要的东西” 我吸了一口烟,然后从鼻子里喷出两道白色烟雾,我晃了晃脑袋,然后冲着这大背头说:“洛阳铲伞兵刀,火折子土刺猬知道哪有卖的吗”我扫了一眼这大背头,他口音并非是当地人,但是敢在旧货市场卖古董的,估计怎么也有些路子,而且我看他地上摆的东西,不少可都是真样儿,少说也得千八百年的历史。 听我这么一说,那大背头忽然看了我一眼,然后连忙肃然起敬我觉得有些奇怪,两边这一嘀咕,敢情这都是一条道上的人,而且竟然还都是老乡。 这大背头祖籍是东北的,今年三十出头,从爷爷那辈开始就是当兵的,他爹更是当初成都军区的一号头子,不过后来家道中落,至于原因我也没细问,不过想来,这解放前后可是撸下去一批人,保不齐这大背头的爹就是其中一个。 结果家道中落之后,这大背头为了不至于饿死,就自己出门混口饭吃,不过那时候岁数小,懂个啊,就跟着人满那逛游,后来碰上了一个摸棺的手艺人,见这大背头聪慧,且出身还算干净,于是就教会了他几手。这也就成了大背头的饭碗了,不过后来在下墓的时候,大背头被粽子一口y气撞在了胸口上,幸好他师傅给他吊了一口命,不过这辈子估计也是再下不去墓了。 现在只好凭着些眼光,看些古董,以来度日。 我跟刘玄策也算健谈,跟着这大背头一顿侃,侃到兴起处,这厮非得拉着我跟刘玄策,说请我俩去吃顿火锅,这也算是他乡遇故知了,我跟刘玄策一心思,当即点头。这大背头转身打车就跟我们去了一趟火锅馆子。 这四川的一家火锅馆里,是坐满了吃饭的,火锅中的水汽弥漫,推杯换盏吆五喝六之声不绝于耳,为了方便交谈,我们仨人拣个角落处的空桌坐了,大背头是连连给我倒酒,我心想这哥们估计是准备把我灌多了好跟我混口饭吃啊,于是眼睛一转,赶忙把他拦了下来:“嘿嘿嘿,我说老李,这不地道了,请我吃饭,这上来先整几个啤酒是啥意思,难不成还怕我多吃了不成” 大背头真名叫李刚。 “哪能啊,瞧林爷您说了,今儿我请客,敞开了吃” 三人边吃边谈,话题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这摸棺的事上来了,这大背头眯着眼睛,抽着烟,看着我跟刘玄策说道:“二位爷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那龙王庙估计这一阵就要拆了,再晚来些日子,估计是啥都看不见了。不过现在来是刚刚好,您二位爷就是把那庙给砸了,也不会有一点事的。” 我笑了笑,这大背头说话还算是实诚,我点了点头:“这砸了可不行,不过我俩这趟过来,并非是全打着这龙王庙的注意,你在这四川待了两年,觉得这地方怎么样” 听我这么一问,大背头摇了摇头:“不行,人少,墓少,东西少。若是二位爷准备在这地方长看还是算了,不是我老李说话不好听,而是这地方真的不好干。东西在手上出手都难,林爷您是有眼光的人,我那一摊子古董,拿出去少说也得百八十万,要不是我师父活着的时候有话,我一早就走私出国了。” 别看老李这个德行,要说起爱国,他还真是当仁不让的主。 要说大背头当年流落街头的时候,跟着的那位摸棺高手,是个姓李的江湖散摸,这李刚的名字也是那高手给起的,说是听着命硬,不好挂着。当时大背头是全凭一顿饭跟着师傅混,哪里懂什么命硬不命硬的,他师傅也不是望派的高手,听大背头话里的意思,怕也是个有点道行的面王佛爷。 大背头自己说,他师傅下墓,主要用鼻子闻,为了保持鼻子的灵敏程度,都是忌烟酒辛辣之物,这点跟王蒋干是一样的,之后用铁钎打入地下,拔出来之后拿鼻子闻,铁钎从地下泥土中带上来的各种气味,还有凭打土时的手感,地下是空的,或者有木头,砖石,这些手感肯定是不同的。 其实这和用洛阳铲打土的原理差不多,只不过一个是用鼻子闻,一个是用眼睛瞧。洛阳铲带上来的土,可以察看地下土壤的成分,如果有什么瓷片、木片、布片、金银铜铁锡汞铅,包括夯土、砖瓦等等,这些都能够证明此处的地下有墓x的存在,甚至有经验的摸棺人,还可以凭借这个,来推敲出墓x的年代,跟大体的结构走向。 不过面王佛爷这手艺到了大背头这里算是废了,这小子虽然天生聪慧,学东西也快,但是奈何自从被那一口y气吹过之后,患上了哮喘,根本就下不了墓了,现在只凭着有点眼光,那可是万万不够的,加上这小子抽烟喝酒,就是个狗鼻子,怕是也废了。 说到这的时候,大背头自己也不由的唏嘘了起来。: 第663章 跟你说 你要听 “你师父这手艺不错,不过是传错了人了。哈哈,这闻派的高手一直都是紧缺的很,不过我们现在摸棺,是不用什么铁钎洛阳铲的,虽说是必备的工具,但是那都是用来打盗d的东西,我跟刘哥都是望派人,只要我到了地方那眼睛一瞧,这地方什么风水,有没有古墓,埋在什么位置,都能一眼看穿了,这个才叫本事” 我笑了笑,倒是没有什么自傲或是自夸的意思,只是话赶话说到这里罢了。 大背头听我说得神乎其神,对我更是五体投地,当下站起来举起一杯酒,开口道:“林爷,今儿我算服了,特么的有句老话怎么说的来着朝什么死什么” “朝闻道夕死可矣。”刘玄策笑了笑,接着道。 “对还是特么刘爷有文化,听了您这一番话,我算是没白活这么大岁数了。以前我老是觉得自己那可是有才的不行了,现在看见您了,我才算明白了什么叫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了。” 大背头喝得有些舌头长了,不过眼睛却还是亮得很。 我摇摇头说:“得得得,你也别捧我了,这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我跟刘哥这些年可是没少碰见大怪事,好几回那是差点命都交代在里面,这东西是缺德折寿的活儿,能不碰最好不碰。” 大背头里连忙点头称是,说道:“这风险肯定是有的,不过要是真准备的妥妥当当的那就不怕了,而且正所谓盗亦有道,盗墓的名声虽然不好,那都是因为一些下三滥的散摸没规矩败坏的,他们根本就不算是正经摸棺的人,不懂规矩不说,这特么下一墓恨不得把地皮都扣起来,这就太遭人恨了你想想那孙殿英,当初那给慈禧太后那墓炸的” 大背头喝多了是当真能侃,把我说的都是一愣一愣的。不过要说这盗墓的一些坏名声,确实都是些散摸败坏的,不过这也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你就譬如花豹子,这就是手下有章程的摸棺人。 动起手来根本就不逊色七家人,毕竟八当家里面大多都是散摸。 大背头感叹了一阵,又对我们说道:“我现在是常年在各个城市奔波倒腾这些明器儿,您二位将来要是有什么好东西,直接跟我说话,我就是千山万水,也跑过去跟二位去联系销路,保证干干净净,一点毛病没有” 听大背头这么一说,我开口道:“呦呵,你还会这活儿呢”我虽然是随口一问,不过这明器的销路,确实是摸棺人的一个烦心事,要知道这古物,大多摸棺人,是绝对不会卖到国外去的,但是因为来历不明,拍卖显然也不可能。 不过这东西总不能压在手里,所以大多数摸棺人,没有路子的,卖出去的东西多半都是赔钱的,就譬如我跟顾辛烈最开始的时候,那现在想想,真是亏到娘胎里去了。 “嘿,二位爷这就小看我了。虽然我现在不是个摸棺的手子,但是这倒卖明器儿比销路这点事,整个中国我也是一只手前面的主,不跟二位说些没用的,就光这有我眼线跟我有生意上接触的,全中国不下一千家黑市跟地下钱庄。只要二位爷有东西要出手,放心交给我,保管那是妥妥当当不带出一点错的” 大背头喝得是面红耳赤,说起话来不由的声音也高了几分,不过我跟刘玄策却也没把他说的话太当真,毕竟就是萍水相逢一场,以后能不能再见面那也是说不好的事,不需要太过于深交了。 我们一直喝酒喝到晚上十二点多才分手,这顿饭吃得,活活是把这火锅店给靠关门了,不过这趟消费了几千多,老板也是笑脸盈盈的送我们仨出的门。临别之时,大背头送给我跟刘玄策一人一个类似于护身符一样的东西。 这东西差不多有二寸多长,上面挂着个铃铛,乌黑铮亮,坚硬无比,形状犹如刀剑,上面可以看着两个弯弯曲曲的篆字,写着“搜魂”二字,这物件儿年代久远,像是个古物,一端被打了个孔,穿有黑色丝线,可以挂在脖子上当作装饰品,我心里对这物件有些喜欢,当即就收了起来。 大背头说:“咱们哥们儿真是一见如故,这两个千年乌木雕琢出来的护身符,给你们二位留个念想,有空就打个电话找我。咱们青山不改,绿水常流,哥几个后会有期了。” 大背头红着脸,冲我俩拱了拱手,然后留了号码,转身就向外走去。 我和刘玄策则回到了酒店,没想到这一趟一直喝了整整一天,喝得我是晕晕乎乎了,回去倒头就睡,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当真是醉生梦死了。 醒来之后躺在床上,我点着根烟,盯着酒店白花花的天花板,我心里想着,如果自己不是遇见了顾辛烈,不是跟马六指相识,是不是我现在就是第二个大背头了说实在的一切都是运气,闭上眼睛转眼回忆,所有的一切都跟做梦一样。 这时候刘玄策也醒了,在我旁边开口说道:“想啥呢” 我笑了笑:“没想什么,就是觉得我这一生实在是太幸运了,先是我爷爷是林半闲,后来呢又遇上了澄雪,顾小哥,蒋干。我当时一穷二白,有什么恐怕如果不是运气的话,我现在也跟那大背头差不多吧” 我拿出大背头送的那枚护身符,然后开口道:“刘哥,这小子送的什么,你知道吗” 刘玄策点了点头,开口道:“这东西昨天晚上我就看了,确实是千年乌木,拿出去起码是六位数的价钱,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我应该是传说中的搜魂符,相传当初黑白无常出来就是戴着这东西抓鬼魂的,人要是戴上,那是y气不沾身,百鬼碰不得。不过你也别觉得这小子大方,他是看上咱们两个的本事跟见识了,想要让咱们提点提点他,他也好从中捞点好处。” 我点了点头:“这点是可以理解的,所谓无j不商嘛,这小子如果不是什么都不图的话,我自己都觉得有些别扭。不过这也算咱们两个没白拿他的东西,改明儿有好买卖叫他一声就行了,电话号你存了吗” 刘玄策笑着点了点头:“自然是存了,这样的人以后都是有大用处的。” “大用处” 我有些纳闷,实在是想不出来,这小二小三的人,能有什么大用处。这倒不是说我瞧不起大背头这样的人。而是到了我跟刘玄策现在的这个身份,能用得上人的地方已经屈指可数了。就好比说小时候你可能出去借钱,也是三块五块这样子。但是等到你岁数大了,那就是动辄几百几千几万。 可是到了我跟刘玄策现在这个身份,没有个几十万几百万,都是打水漂一样。这大背头除了有些地头蛇的身份外,我还真没瞧出来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你别不当回事,这小子可是有点门道的不要以为他就是一个地头蛇这么简单。你刘哥我活这么大,虽然表面看上去是谁都瞧不起,谁都能刚上两波,但是就是街边一个乞丐,我也不敢随便的小看他。这点是一个心态,不管你什么身份什么地位都要有的心态。” “先说说这大背头的气度,光是两个乌木搜魂符,怕就是他几年挣的钱都不够卖出来的,但是他能够轻易的送给咱们俩,这是什么这就是气度这就是他敢去拼搏自己的命运,而且我看重的可是他的人脉你别要以为那些黑市或者地下钱庄是什么上不来台面的人,要知道,有些时候这些东西可是有奇效的” 刘玄策把胳膊枕在脑袋后面,跟我一字一顿的说道。他说话的语气很严肃,让我不由的不用心去听。 “恩,我知道,这我现在心里有数的,刘哥你放心就是了。”我点了点头。刘玄策对我说的每句话,肯定都是良药苦口,对我是有益处的。而且我们两个现在这关系,也是想什么说什么,肯定不会有什么遮遮掩掩的东西。 小孩子才分对错,大人只看利弊。 这句话,是刘玄策当时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起床之后,我简简单单的洗漱过后,然后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虽然洛阳回去有话会带出去的,但是按照道理来说,我还是该给谢思打个电话的。言语之中也是充满了歉意,谢思先是委屈了一番,之后便安安静静的跟我说了些家里的事情,然后叫我小心之类的 我心里有些感叹,也有些唏嘘,跟谢思又聊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才不舍得挂断了打电话,这边电话刚挂,刘玄策光着膀子走了过来,看着我说:“走,来活儿了。” “怎么着”我看着刘玄策,有点纳闷。 “刚说那大背头有用,这不就有用了这小子刚才给我打电话说,龙王庙那边来了一批外地人,不过看架势应该是摸棺的,他得到消息就给我打了个电话。咱俩去看一看,不管是不是同行,总要保证这万无一失”: 第664章 落人山 酆都后面的那座荒山,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小山丘罢了,只不过由于极其的宽广连绵,才称之为荒山。那座山虽然叫荒山,不过却并非是一片荒芜怪石嶙峋,而是也有着几片树林。 山上有着无数沟壑,每条沟壑连接的点都有一个微微隆起的土包,从远处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诡异的大阵,但是当地人全都清楚的是,这一个土丘挨着一个土丘,两个土包之间的泥土经常发生塌陷,也就是说但凡是一个不小心,就很容易让人掉下去 所以说这个地方之所以名不见经传,并非是因为这里荒郊野岭,而是因为这里太过于威胁了,酆都县城附近的人们都很少来这座荒山上,当地的居民也都在暗地里叫这座山为“落人山”。 这是一个极其形象的比喻,差不多每年掉到那缝隙之中死去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了 我和刘玄策、大背头三人,早晨九点便离开了酆都县城,出门就开十一路,从反县城里面向外走,走到了那落人山的脚下,刚好碰上了一辆当地老乡赶的牛车,恰好就坐着上山了一路上根本不敢有一点停歇。 “二位爷,幸好你们这是来的快一点,慢一点,我都怀疑要让那帮孙子得手了。”大背头舔着嘴唇,手掌一个劲的擦着自己那油光锃亮的大背头,似是在邀功一样。 我点了点头,然后问道:“那些人长得什么样你知道吗”牛车有些颠簸,我不敢坐在外面,生怕一个不小心被颠下了车。 大背头想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道:“这个还真不清楚,我也是听县城里面的那些卖消息的闲言碎语说出来的,不过二位爷放心,可信度还是有的,不然我也不至于大早上就把您二位折腾过来。” 我跟刘玄策点了点头,并非多说。 落人山上有一个小小的村落,村里大概有二十来户人家。这牛车的主人就是哪里的住户,刚巧顺路带我们过去。听说我们要去龙王庙,这老乡显然有些惊讶,忍不住跟我们说:“要去那龙王庙那地方邪门的很啊。已经很久没人去过了” 我开口问道:“大爷儿,怎么个邪门法儿跟我说说道说道。” “听你们口音,是外地人吧外地来的每年十个里面八个都要去看看那龙王庙,但是那地方出事的太多了,白天还见着人影呢,第二天就啥都没有了,都失踪了。就是我们当地人都害怕,你们能不去最好还是不去的好。”老大爷摇了摇头,赶着牛车,小心翼翼的朝前走着。 落人山的山路还算好走,并没有多么陡峭,但是最让人觉得心悸的就是山顶上的那一道道的沟壑,就像是有人用刀切开的一样,保不齐那一道沟壑会突然下陷,然后砰的一声掉进了山腹之中。 听到老大爷这么一说,我跟刘玄策互相望了一眼,然后摸了摸下巴,现在已经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当初在火车上那老头似乎也并没有提到这沟壑的事儿,而现在赶车的这大爷跟我说的似乎则是那龙王庙的怪事 “大爷,那龙王庙在哪儿您知道吗”刘玄策开口说道,语气略微恭敬。 “干啥我可不去那地方最多就是把你们拉到山顶,那地方太邪门了。”老大爷一脸戒备的看着刘玄策,然后连忙开口说道。看得出来,老人对于那庙宇似乎有着一种极其严重的恐慌,这种恐慌并非是说说就算了的那种恐慌很明显是一种根深蒂固在老人脑海里许久的恐慌。 只是什么东西才能对一个这么大年纪的老人造成这样的恐慌呢 恐怕不仅仅是死几个人那么简单吧 牛车开了许久,待到到了山顶的时候,我看了眼手表,刚刚过了十二点。没想到这落人山看着不大,但是真走起来竟然这么绕路。 我们三人下车之后,大背头极其懂事的给老人掏出一大把票子,大多都是一块五块的,估计加在一块也没有一百。不过老人还是极其乐呵的收下了,临了也不忘善意的告诉我们,就算是真要去那龙王庙,也不要天黑了之后去,太危险。 说完老人便驾着牛车朝着落人山后身继续走了,而我们仨则没选择开始赶路,而是从随身携带的包里面拿出些许干粮,坐在地上嚼了起来。 “林爷,刚才那老头说的不错。咱们要是去那龙王庙,最好现在就动身,太阳没落下去之前就离开,不瞒您说,我在这酆都待了这么长时间,就是当地人都不敢在这落人山过夜,这山里面就是那些吃人的牲口都有不少,要是就这么躺地上睡,保不齐第二天身上要少什么零件。”大背头缩着脑袋,嘴里嚼着大饼,含糊不清的说道。 我笑道:“得得得,你小子害怕就直说,我跟刘哥又不拦着你。真害怕就下去,没事吃人的畜生,当初在东北跟西藏的时候不知道杀了多少,你放宽心就是了。” 一听我说这话,大背头不乐意了,当即一瞪眼睛,开口道:“林爷,你说这话我可就不高兴了,我老李虽然不是什么拳打南山脚踢北海的英雄好汉,但好歹也算是刀口上舔过血的主儿,抛下兄弟自己跑了,这事我可干不出来” 我跟刘玄策乐了,没想到这大背头还认真了。 吃完东西,我们仨人收拾收拾,便开始在这山上晃悠了,虽然没真正去过那龙王庙,但是不管怎么说,大背头也算是在这酆都城混迹江湖的人,大概位置还是清楚的:“这天一冷,这地方就硬实,要是夏天可就得拿着拐杖探路走了。” 大背头心有戚戚的说道。 “咋样,能瞧出这附近的风水吗”刘玄策没理大背头,扭过头问我。 我摇了摇头:“不行,这附近一点水都没有,根本看不出“形势”,况且现在也没找到那龙王庙,没有探点,分金法根本没有用。” 刘玄策点了点头:“不着急,先往前走着。” 走了一阵子,大背头忽然停了下来,然后开口道:“刘爷林爷,停下来碰上特么好东西了。” “什么好东西”我跟刘玄策连忙开口问道。 大背头一努嘴,指着前面地面上露出来的半截石头道:“您二位看看,那是什么东西” 听大背头这么一说,我跟刘玄策不由得好奇的看了两眼,只见面前的地面上,露出半截差不多几十厘米高的石头,这石头上有着一层寒霜,不过有些类似石碑,看起来扁平扁平的,头顶有着一个残缺不全的怪装饰,也看不出什么 大背头笑了笑:“二位爷不知道吧这玩意叫做镇坟石,虽然已经面目全非了,但是多少我还能看出来点样子。这东西是西周时候流传下来的东西,说是只要把这玩意压在墓x之上,就可以压住整个墓x的风水跟气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一直把这东西挖出来,下面保不齐就是一只大乌龟,要不然就是一只神兽” 刘玄策乐了:“可以啊大背头,都这么模样了也能让你看出来点东西不简单不简单” 大背头一挺腰,呲牙一笑,双手抱拳道:“承让了承让了。这都是小菜一碟的东西,这随手拈来嘛哈哈。” 我开口道:“这就是说,这座山果然有古墓还是西周时期的大墓” 刘玄策开口道:“可以这么理解,但是凡事不是绝对的,正所谓沧海桑田,这么多年过去了,谁知道这镇坟石是从哪过来的,也许下面的古墓早已面目全非也说不准。所以先别抱着太乐观的想法,要知道这山里面还有座山海妖塔呢” 大背头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道:“刘爷说的不错,不过这事咱也不能当没看见,我怀疑那帮来这落人山的,恐怕就是奔着这古墓过来的。二位爷要是不嫌弃,这一趟有机会让我跟着下去一趟,这多少年没下过墓了,别说,心里还真有点痒痒。” 说完大背头还搓了搓手,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放心好了李爷,这事放心上就成了,既然你跟着我跟刘哥跑这一趟,怎么着也不能让你白跑不是放宽心一点毛病没有。”我哈哈大笑道。 越往深里走,这落人山的环境就越发的恶劣了起来,大片土黄龟裂的地皮暴露在了我们眼皮子底下,一条一条的沟壑纵横交错,就像是分割出来的细线一样,一个一个半人多高的土丘密密麻麻的到处都是,让我不由的皱紧了眉头 从现在开始,我们才算正式进入到了这落人山的危险之地,只要有一点走错,想必我们都不会太舒服了。我咬了咬嘴唇,此时简直是一动不敢动,因为我面前的沟壑实在是太多了,这就好像在冰面上走路一样,生怕走错了一步: 第665章 龙王庙 兴许是被这几天的传说吓得够呛,我走的几乎就像是一个老人一样,不敢蹦也不敢跳,甚至连步子都慢了好多,生怕特么的那一条沟壑突然炸开,把我整个人都给带下去 走了差不多足足一个多小时,终于,我们在一条山沟中找到了那传说中的龙王庙。这庙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残破一些。虽然早就听说这座龙王庙香火断了许久了,提前早就想好了一番潦倒不堪的模样,可是没成想到了亲眼看见的这一刻,这座破庙破得简直是都快要散了架了 这龙王庙很小,只有一间庙堂,也不分什么前门后门,东厢西厢的,甚至连什么祭坛香炉都没有,庙门更是破败的快要掉下来了,不过不管怎么说,那东河龙爷的骨头,却还是能依稀辨认出来的,那鱼嘴也确实就是那庙门。 真是没想到,这东河龙爷竟然会这么大 刘玄策点了根烟,走过去那手指敲了敲了骨头,当当作响,这骨头确实很硬。 我仔细观察了一番,毕竟这么大的鱼我可以是头一次碰见,相比较起当年在南海遇见的那吞舟鱼,简直不是一个级别的。只见这鱼头骨浑然不同于平时我们所见到的那种食用鱼骨,虽然没有了皮r,却仍然让人觉得狰狞可怖,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怪兽一样,实在是大的吓人。 看了不到几秒钟,我就感觉浑身一冷,不敢多看 出乎我的意料,这龙王庙内,并没有什么龙王爷的塑像,甚至庙里面没有供上任何一尊神的塑像,整个庙宇甚至没用一砖一瓦,全都是用那东河龙爷的鱼骨建造,可以说是极其的有创意 周围的墙壁是鱼的肋骨所搭成,上面雕刻着一些字迹,至于写的什么已经看不清楚的。地面跟梁上全都是尘土跟蜘蛛网,里面可以说灰气沉沉的。我掩着鼻子,看了许久,然后便从中退了出来。 “这地方我真害怕一把大风就把这里刮倒了。” 大背头说:“啧啧,这龙王庙盖的,真是特娘的欸不是说有几个人来了吗怎么没看到” 我说:“兴许跟我一样了,看了一眼这庙就失去了兴趣也不一定。除了这鱼骨有些意思之外,别的我还真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来。” 我摇了摇头,显然有些失望。 刘玄策四处打量了一番,然后掐指一算,开口道:“这龙王庙盖的位置没有一丝跟风水搭边的意思,要是盖在这里能求来雨,那才是怪事了。看来这盖庙的道士不是什么都不懂中饱私囊了钱财,就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大背头哼了两声:“这地方就是特么有风,这大风刮得,刮得我眼睛都特么睁不开了。不过林爷你好好跟我说说,让我也涨涨见识,这地方到底什么特么意思” 我见大背头一副好学的模样,笑了笑,说道:“这建寺修庙的地方,跟平常盖房子安家其实并不一样,可以说完全是两套说法。盖房子讲究的是独善其身,只要是自己家风水好,不管别人死活了。寺庙则讲究的是既要独善其身,还要布施天下。譬如你见过的一些寺庙,不是建在宽广地脉之上,就是建在高山崖边,上接日月,下接人气,就是人烟稀少之地也要跟山脉水泽相连。譬如那普陀山白马寺,全都是这样。然后你看看这龙王庙,除了这间庙,你见过建在山沟子里面的庙吗怕就是些山神庙都不会建的这么偏远。” 我笑了笑,开口说道。 大背头问道:“林爷,您这意思就是说反正这地方就是烂还是说这寺庙不能建在这山沟子里面啊。” 我点了点头,开口说道:“两者都有吧,你看这里沟沟壑壑的,死了不知道多少人。可以说y气怨气首先就很大。而且这周围没有水泽,山岭贫瘠,不接人气,日月星光也普照不及,可以说是极其差的一道风水阵。” “风水学里面讲究的就是个形势,这里莫说是盖寺庙了,就是住个人都保不齐三年五载就要横死,所谓山岭莫问坟头草,无水不睁眼上刀。这地方绝对是有蹊跷的,如果说无缘无故在这里建个庙,就是江湖道士恐怕都没这么缺心眼,怕也真是酆都这里的人见识太少,当时被这大鱼搅得心烦意乱的,才会犯了这般低级错误。” “原来还有这么多说道啊真是受教了受教了。”大背头朝我拱了拱手,然后毕恭毕敬的说道。虽然他不懂什么风水玄术,不过对此却极其的向往。这也是我愿意跟他说的原因,这样人最起码不至于我跟他说的东西他当做废话来听 “这里应该有座古墓,只是风水太过驳杂,不好点x。”刘玄策皱了皱眉,瞧了一眼周围的动静,良久之后开口道:“今晚我们别走了,就在这里待着,等到月亮出来之后,我好好瞧上一番。” 我点了点头,看得出来,刘玄策是有些不死心的这地方的风水阵,其实并非是看不出来,而是看不完整。首先我们两个手上没有任何工具,而且周围的形势太差,几乎是好的风水阵跟坏的风水阵就混杂在一块了。 这才是最让人头疼的地方。 不过就如刘玄策所说,我自己也觉得这里应该有一处墓x,而且这墓x应该不会太小。光是看这龙王庙的位置,我心里就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对,加之之前大背头曾经说过这里来了一批人,我心里就更是有数了。 看来看上这块地方的人不只是我们一家而已。 所谓先下手妻妾成群,后下手光g一个,这个道理就是几岁的孩童都明白,更何况是我们这些摸棺人,所以不管怎么说,今天晚上我们是不能会酆都了,怕是要在这身上过夜了,不过幸好提前做好了准备,我带好了帐篷跟睡袋,还有驱赶虫蚁的喷雾剂。 “有点意思,这地方怕是早先有过一个大能之人,隐藏过这里的玄机,若是不仔细看就连我都看不出来。当真是心思缜密啊”刘玄策忽然开口说道。 “怎么说” “寻龙镜中隐,隐中布玄机。这里恐怕很久之前有过一个熟识风水的人来过,把这里精心布置了一番,以至于这里的风水让人看起来驳杂不堪,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人布置的,但是如果让我来的话,我也能做到,但是却做得绝非有他完美这里面的藏机实在是太深了。”刘玄策感叹道。 “刘哥,这时候就别装模作样了,到底怎么回事,说说看。”我开口问道。 “呵呵,这”刘玄策刚想说话,忽然眼神一凌,猛然看向那龙王庙的后面,冷声道:“谁滚出来” “哈哈,好敏锐的d察力,本来以为我藏得已经够深了,没想到还是被你们发现了。不过当真是听君一番话,胜读十年书。今天二位说的话我是记住了,没想到这里面还有如此玄机不过不好意思打断你们了,能否接着说下去” 只见就在刘玄策说完之后,从那鱼骨庙的后面忽然出来了三个人,这三人两男一女,看样子已经在这地方待了不少时候了。说话的男子应该是三人之中的头,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里面裹着一身衣服,穿着一双军靴,脑袋上还挂着一个护目镜,似乎是惧怕这里的风沙所准备的。 而另外一个男子则显得年轻一些,身上穿着黑红相间的紧身服,脸上带着一个黑色的口罩,腰上竟然悬挂着四把刀,后背还交叉挂着两把长剑,黑色的长发遮着眼睛,给人一种极其冰冷的感觉。 我很清楚这种感觉,这是练刀练剑到了一个极致之中形成的气场顾辛烈也好鸦杀尽也好都有,而且要比这个年轻人浓重的多。 而最后一个女子则打扮的像个特工一样,一头栗色的卷曲长发搭在前胸,身上穿着黑色紧身装,黑色的靴子才在地面上,脖子上挂着一条红色的丝巾,腰上还悬挂着两把枪。这三人组怎么看都不像是盗墓的。 “呦呵,这是哪出来的快让我好好瞧瞧。怎么像是黑衣人啊。”刘玄策乐了,一挑眉毛,开口道。 大背头则瞪着眼睛盯着那女子,不可不说,那女人长得确实好看,腰细腿长,该凹的地方凹,该凸的地方凸,简直是人间尤物,只是表情太过冰冷了一点,看我们样子,就像是看死人一样 “呵呵,刚才说的事情,请你继续说下去,我等着听呢。”那为首的中年男人掏出一根雪茄,点上之后吸了一口,眯了眯眼睛。 刘玄策挑了挑眉毛:“我要是不说呢” 为首的中年男人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我们:“你们三个人,我们也三个人。但是我们有刀,也有枪。而且这荒山野岭的,就是真杀了什么人,怕也不会有人知道。所以你最好想清楚一点再说话。” 我扑哧一笑,心说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这样被人家威胁过了,我摆了摆手,开口道:“能动手,少。”: 第666章 碾压 我看了那三个人一眼,就我的印象之中,并没有找到关于这三个人的记忆,如果我没有搞错的话,这三个人应该是散摸,但是出不出名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跟散摸接触的还是比较少的。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那为首的中年人眯了眯眼睛,看着我说道。他说话的语气很有意思,就仿佛是很惊讶我不认识他一样。 刘玄策看着他,装作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道:“难不成你就是一树梨花压海棠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灵隐寺智障禅师收养过的小沙弥养到三岁的旺财曾经踩死过的一只蟑螂滚过的粪球” 刘玄策说完这句话之后,大背头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而我更是一阵忍俊不禁。对面那中年人此时的脸色更是极其的不好,一副要把我们活剐了的表情。 “哈哈哈好好好我楚展鹏三十余年来,在摸棺界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过话,方才我听你的谈吐,本来觉得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想要收你为徒,可是没想到你竟然这般不知好歹” 那中年人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眯着眼睛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把刚才的话说完,我饶你一命。” 听到这句话时候,我是发自内心的乐了,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瞥了那楚展鹏一眼,就凭他还想教刘玄策这传出去真的是本年度最滑稽的一件事了。 刘玄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然后点上:“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威胁我,还有就是说废话。你废话就说的太多了,要动手就快点。” 一听这话,之那楚展鹏勃然大怒,当即开口道:“哼,庆之,去教训教训他”说罢,那楚展鹏身旁的年轻人便腾的一声跃起,朝着刘玄策就刺了过来。 “林爷刘爷他不用帮忙吧”大背头缩着脖子,小声问我道。 我笑了笑:“怎么,你还要准备抄砖头在后面给个支援” 大背头乐了:“没没没,我就是随口一问我还信不过咱刘爷吗。” 我抱着肩膀,刘玄策是那种很懒散的人,也很少对某个人认真,甚至就连当初摸棺大会的时候,祭出那胭脂虎也不过是随手一刀的事情。不过他却最恨别人威胁他,也最讨厌别人威胁他。 这楚展鹏我虽然不知道他是何方神圣,不过不管怎么样他是犯了刘玄策的大忌了,今天如果他要不被好好的教训一番,怕是刘玄策不会善罢甘休的。而那年轻人看样子还有点门道,不过光凭一点门道,可是全然不够看的 “四把刀啧啧,年轻人学而不精可是连刀的大忌啊。”刘玄策看着冲向他的那年轻人,开口说道。 那年轻人皱了皱眉,也不说话,一手持刀一手持剑,朝着刘玄策就是一阵眼花缭乱的攻势,刀剑相抵更是迸溅出阵阵火花。虽然看起来气势汹汹,但是刘玄策的防守更是游刃有余,仅凭借一双r掌就挡的那年轻人没有任何作为。 那楚展鹏一惊,继而开口道:“海棠,你快去帮忙。这小子有点斤两,看样子庆之不好对付” 站在楚展鹏身旁的那妖娆女子打了个哈欠,然后嗯了一声,迈着猫步就朝着刘玄策走了过来,那被叫做海棠的女子边走便从胸口的拉链处向外拽出一条银色的丝线,我眯了眯眼睛,这些丝线极其的细,每一根差不多都只有头发粗细。 如果不是我全神贯注的话,根本就难以发现。 难不成这些丝线就是这女子的兵器 我心里刚想到这,只见那女子忽然从黑色紧身衣里面掏出一把匕首,然后猛的刺向刘玄策,角度极其夸张,刘玄策瞳孔一缩,那沿着一条弧线的匕首从侧面朝着刘玄策的脖颈处悍然刺去,刁钻的根本难以躲闪。 刘玄策哼了一声,猛的一拳退那年轻人,然后伸手一把拽住那匕首,噗嗤一声,刀刃出r的声音在我耳膜里面回响了起来,那女子冷冷一笑:“愚蠢。” 我这时才注意到,原来那匕首的后面竟然连接着那细如发丝的丝线,可就在她抬手的一瞬间,刘玄策猛的向后一拉,手掌顿时迸溅出一片鲜血,可是那女子竟然一个不稳,朝着刘玄策踉跄的走了过来 那中年人见事情不妙,蹭的一声抛出手中长刀,瞬间便割断了那丝线,旋即又从腰间拔出一把刀,大喝一声便冲了过去。 没了丝线的牵引,那女子停在了原地,瞪大了眼睛急速的喘息着,刚才她几乎距离生死边缘不足片刻,若是真的被刘玄策拉了过去,刘玄策只需要反手把匕首送进她的心脏就可以了甚至都不需要用一点力量。 那年轻人冷着脸,仍是一刀一剑的跟刘玄策对拼着,刘玄策手里拿着那把小匕首,左手鲜血淋漓,只是那叫海棠的女子却不敢在上前一点了,生怕被波及到,一连后退了几步。 而刘玄策这是也是戏谑般的用一把小匕首跟这年轻人对拼着,显得游刃有余。这年轻人的手段算不得太坏,一刀一剑使得可以说很完美了,劈砍的动作跟刺剑的时机都把握的很巧妙,就是我遇到了也不免会有些局促。 只是可惜他遇到的是刘玄策。 我从一旁观看,这年轻人虽然刀剑用的不错,但是很可惜的是他的拳脚功夫不是一般的差,而刘玄策就不一样了,再有匕首的时候还可以添加几道拳脚手段,打的这年轻人措手不及。 “刘爷这一手我是服了。那二位一看也不是寻常人物,竟然被刘爷打的跟小耗子一样,满哪乱窜。”大背头给我点上一根烟,然后开口说道。 我挑了挑眉毛道:“你佩服的地方还多着呢,这两个人只能算一般,但是登不上大雅之堂,不过这年轻人看起来还有些可塑的地方。你刘爷若是认真起来,十招之内,这年轻人便已经是死人了” 大背头又是一阵跪舔,就差恨不得直接跪地上拜刘玄策为师了。 “年轻人,你觉得你能赢”刘玄策笑着跟对面的年轻人说道,眼睛甚至都没看那中年人跟那女子一眼。 那年轻人冷哼一声,也不说话,跟刘玄策一阵拼杀,手法更是越加的凌厉的起来,似乎是不把刘玄策打的投降决不罢休。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刘玄策仍然是那么游刃有余,手中一把匕首简直是来无影去无踪,根本就让那年轻人难以抵挡。那年轻人也是随着时间的流失,体力也越发的跟不上了,攻势逐渐的变弱了。 这期间,那女子本来是想要帮忙的,怎知还没近身,就被刘玄策一脚踢开,根本没有任何手下留情的意思,辣手摧花一般。那女子也是一脚被踢在了小腹上,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以刘玄策练功几十年的手段,那力气可以说绝对惊人。 “砰” 一声重响,只见那年轻人被刘玄策直接一拳打飞,整个人瞬间倒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那龙王庙的门脸上,一刀一剑被刘玄策这一拳硬生生的打了个粉碎:“还不错,只不过不知道你师父是谁,简直是浪费了你这么个人才。” 那年轻人半跪在地上,闷哼一声,似是吐出了鲜血,满脸涨红。 “哈”刘玄策打了个哈欠,然后看着那一脸震惊的楚展鹏,开口道:“怎么,接下来你要上手了” 那楚展鹏先是一怔,然后向后退了两步,咽了口唾沫道:“你莫要嚣张,海棠跟庆之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我楚展鹏是何人哼哼既然你找死。” “那你就去死吧” 那楚展鹏话音未落,猛的从怀里掏出一把漆黑色的手枪,朝着刘玄策砰的一声而出。刘玄策皱了皱眉,他如何也没预料到自己的对手会这么卑鄙无耻,但是所幸心里却也放了一手,猛的扔出手中匕首,在半空中跟那子弹竟撞在了一起 旋即刘玄策弯着腰,整个人犹如猿猴一般的冲了出去,嗖嗖嗖一把抓住那中年人的手腕,用力一捏。只听得咔嚓一声,那楚展鹏惨叫一声,旋即刘玄策一脚踢在了那中年热的下巴上,整个人瞬间骑在了他的身上,将他压倒在地。 砰的一声,刘玄策从楚展鹏的手里抢过那把手枪,一瞬间便抵在了他的眉心之上,笑着说道:“原来你就这么点本事啊” 那楚展鹏顾不得手腕的骨折,连忙道:“别杀我别杀我,我有眼不识泰山放我一条生路吧,你要多少钱我都答应你别杀我。” 刘玄策撇了撇嘴:“一个怂窝囊废啊,非得装的自己多么,本来我是一点不想搭理你的,可是你给脸不要脸啊你说这事怎么办” 那楚展鹏这时候都被吓得n裤子了,连忙道:“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您说” 刘玄策挑了挑眉毛,开口道:“让你去死也行”: 第667章 陈庆之 “让你去死也行” 说这句话的时候,刘玄策已经把手枪的子弹上膛了,似乎是真要毙了这楚展鹏。 这楚展鹏此时也是欲哭无泪啊,心说自己怎么碰上这么一个瘟神了,当下连忙开口道:“好汉饶命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襁褓中的婴儿啊,我要是死了,他们可怎么办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啊。” 那楚展鹏几乎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刘玄策说着,歇斯底里连哭带嚎,话语之中感人的段子那是连我都恨不得留他一条命了。 “没意思。”刘玄策冷笑一声,摇了摇头一巴掌甩在了那楚展鹏的脸上,然后站起来把枪扔给了那叫海棠的女子,扭头对着那年轻人道:“小子,来当我徒弟怎么样比跟着这怂窝囊废强多了。” 那年轻人皱了皱眉,没说话。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也是散摸”那妖娆女子皱着眉头,有些忌惮的看着刘玄策问道,她接过手枪之后,瞥了一眼地上的楚展鹏,然后就没再看一眼。 刘玄策打了个哈欠:“你们是混那片的说来给我听听。” 那女子道:“我叫上官海棠,是四川当地的散摸,道上的人就叫我黑寡妇。他叫陈庆之,是楚展鹏捡回来的孤儿我们三人都是四川混迹了许多年的散摸,可是却从未见过你们这几个人,难不成你们是外地来的” 我挑了挑眉毛:“陈庆之他不是叫楚展鹏吗” 上官海棠扭过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已经吓得n裤子的楚展鹏,不屑的说道:“陈庆之是他的本家名字,被楚展鹏捡回来的时候才五六岁大。我是一次下墓的时候遇见这小子的,本来是想搭个伙,没想到后面还有这楚展鹏,本来以为这小子厉害当爹不能差了没想到竟然是这副德行。” 说着,这上官海棠还有些气不过的样子。 “上官海棠,我楚展鹏对你不错吧没想到你竟然”那楚展鹏被那年轻人扶起来之后,有些愤怒的看着上官海棠。 上官海棠冷笑道:“楚展鹏,你对我不错,是对我人不错,还是打着把我抱上床的注意,你以为我不清楚若不是看在你儿子的功夫上,老娘早就走了” “陈庆之白马探花陈庆之啊,好名字好名字小子,跟我混怎么样虽然不能保证你有什么大出息,不过衣食无忧吃香的喝辣的,这种小事我还是办得到的。”我看着那年轻人,抱着肩膀道。 现在的摸棺界,像这样有手段还有栽培空间的年轻人已经不多了,如果把他送到胡爷那呆个三年五年的,恐怕出来之后也不会比鸦杀尽还有顾小哥差多少。 “哼,我跟庆之父子” “聒噪。”我大喝一声,目视着那楚展鹏,直吓得他不敢说一句话,嘴唇颤抖着。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还么告诉我呢。”那上官海棠偏过头看了我一眼,好奇的问道。 “我们是外地来的。”我瞥了一眼那上官海棠,对于这个女子,我并没有太多的感觉,也就是不讨厌,但也谈不上喜欢。 “外地的,你们是世家中人”上官海棠微微一怔,然后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嘿我说你这女的,怎么跟查户口的似得,我林爷不杀你都是给你面子了,你还不快走,等啥呢你”大背头一瞪眼睛,放下手里给刘玄策包扎的纱布,开口吼道。 这厮是摆明了要扯老虎皮了。 那上官海棠一愣,然后咬了咬嘴唇:“这里的墓我已经发现很久了,但是我不懂风水,行里规矩也是见者有份吧,你们不能这么欺负人。” 我一听这话,不由的乐了,开口说道:“美女,既然见者有份,你们最开始似乎就不应该动手吧这可说不过去。” 刘玄策呲了呲牙,然后笑道:“林悲,别跟他们闹了,乱七八糟的轰走就行了,这姑娘这一刀砍得我可是不轻,我这手每个十天半个月的是好不了了。” 刘玄策抬了抬手上的纱布,有点讹人的意思。 “你那明明是自己伤的等等,你刚才管他叫什么林林悲”那上官海棠先是有些气愤的说道,然后忽然浑身一怔,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跟刘玄策。 我挑了挑眉毛:“我就是林悲,有什么问题” “林悲这名字怎么听得这么耳熟。”那楚展鹏不由的嘟囔着。 上官海棠看着我说:“你就是那把吴三金耍的团团转敢跟七家叫板的林家家主林悲” 一听这话,那陈庆之忽然浑身一震,然后看着我的眼神之中竟然不知道为何生出了些许战意。 我点了点头:“是我,怎么了。” 那上官海棠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即看向刘玄策道:“那他那他就是最近凶名乍起的白马黑刀顾辛烈了” 刘玄策皱了皱眉:“我看着像那僵尸脸老子叫刘玄策。” 听到这话,那上官海棠腿都有些发颤了:“帝师刘玄策” 刘玄策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楚展鹏一听这话,几乎腿都嘚瑟了:“我的天我竟然跟跟帝师打了一架” 身为摸棺人,可以不知道七家,甚至可以不知道下墓的规矩,但是不管是哪里的摸棺人,恐怕有两个名字是必须要记住的。 一个是曾经在中南海指点江山给看过风水的林半闲。 还有一个则是一夜杀光满城鬼,一人能抵七家身的刘玄策 “得得得,知道我们是谁了,你们该走就走吧,还在这等啥呢我出门这趟可是一穷二白,要红包我是没有了。”刘玄策蹲在地上抽着烟,笑嘻嘻的说道。 上官海棠苦笑一声:“你们两个这身份,在没有世家的四川可以横着走了不过这个墓我真的看很久了,你们能不能带我一次我保证不会出去乱说,而且拿出来的东西我只要一点就行了。” 上官海棠几乎哀求的说道。 “你” “见者有份这是摸棺的规矩,你留下来吧。”我堵住了大背头想要说话的嘴,然后开口说道。 “谢谢你”上官海棠赶忙冲我说道。 我摆了摆手,旋即看向那陈庆之:“知道了我的身份,看你的样子想必也清楚我能带给你的未来,你考虑一下到我这里来吧。” 陈庆之仍是不说话,就仿佛哑了一般。 刘玄策挑了挑眉毛,看着那楚展鹏:“你十秒之内跟你儿子断了关系,然后滚出我的视线,我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回去之后你会发现你的卡里多出来了一百万,但是如果你觉得你还有谈判的资格,我不介意把你另外一只手也打断。” 那楚展鹏眼睛一瞪,然后舔了舔嘴唇,一脸气愤的样子,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看了一眼陈庆之。 “十。” “你们” “九。” “八。” “好好好我认栽了”那楚展鹏咬着牙,然后看了一眼那陈庆之,开口道:“你也知道我当初也只是为了让你当我赚钱的工具,现在这个情况我自己已经是泥菩萨过江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那楚展鹏头也不回的朝着山下就跑了过去,而那陈庆之,除了最开始肩膀微微颤抖了两下之后,便一直没说话,只是低着头站在原地。 “人生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坎坷,生离死别,爱恨情仇。没意义都是让人痛苦的,你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不够强大,不够强悍。不过你既然选择了没有当时跟我拼命,我给你个机会我会让你变强。比你现在强大的多,到时候你如果还保持着现在这种恨意,就来杀了我。” 我看着陈庆之,轻声道。 那陈庆之抬起头,看向我。一双凌厉中带着些许稚嫩的眼睛沾满了水雾。毕竟还是个少年,看上去也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相依为命了这么多年的义父弃他而去,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说不伤心不难过,怎么可能。 刘玄策把烟蒂踩灭,开口道:“你应该庆幸你现在还活着,也应该庆幸你很早就接触了所谓的背叛,更应该庆幸因为你的选择你的义父还活着。” “我知道了。” 良久,那陈庆之才缓缓的开口说道。 人生可能有各种各样的不幸,或者愤怒,或者伤心,但是你一生必然要经历出生、死亡、疾病、悲伤、离别、永别、背叛各种各样的事情都不是我们能够左右或者是能够选择的。事咬紧牙关熬过去,还是从此颓废的一蹶不振。 怎样的选择都在我们自己的手里但是当我们感叹难过我们自己的不幸时,千万要记得,我们还活着。只要还活着,就没输只要没输,早晚都会有翻盘的机会。 “你多久之前发现这里有个墓x的”我摸了一把地上的泥土,扭过头问道。 上官海棠抿了抿嘴唇,然后开口道:“其实并不是我发现的而是酆都城里,有个人告诉我的,大概是几个月前。” “他是什么人” “不知道只是,像个算命的。”: 第668章 一人一刀 龙王庙的庙顶在山风之中微微摇摆,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让人不由得听得心里发慌,这座庙虽然早已破败不堪,却十分坚固,只是在偌大的山脉之中,横亘着如此让人觉得心焦的物件,着实是有些诡异。 “几个月前”我皱了皱眉,如果那人真的告诉了上官海棠墓x的位置,那他为什么自己不来盗墓我心里有些疑惑,可是这时候却也说不出什么。 “我知道这里的入口在哪里,你们跟我来”上官海棠咬了咬嘴唇,开口说道。 “入口” “恩,入口本来如果你们没带我的话,我是死也不会说的。不过既然已经到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了,我在隐瞒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我知道那墓x的入口,只是我自己还未来过。”上官海棠点了点头,开口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也是那人告诉你的”我有些惊讶。 上官海棠嗯了一声,说道:“是的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仔细,但是我觉得他应该不会骗我。” 说罢,上官海棠便迈步朝着那龙王庙内走去。我跟刘玄策互相对视了一样,也紧跟着走了进去。 上官海棠进去之后,四处的看了看,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之后,她忽然走到了那龙王庙的最里面,也就是鱼尾的位置。她四处的摸索着,紧皱着眉头,摸索了一阵之后,只听得咔嚓一声,一块巨大的木板竟被她整个掀了起来 “这里就是那墓x的入口了。” 上官海棠站起来,开口喃喃道。 只见那木板一被揭开,那下面瞬间露出了一个地d,这地d不是别的,正是这慕雪的盗d,这让我不由的惊讶了一番,我虽然不清楚上官海棠说的话是真是假,但是毫无疑问这盗d绝对是真的。 而且凭借我的眼光,一眼就能看得出,这盗d已经有些年头了。 大背头见此,立马开口道:“嘿二位爷,这小妮子都知道的这么清楚,这墓x会不会让人给摸个精光啊要是咱下去什么都没看见,那是不是忒亏了点” 我笑了笑:“这盗d一看,就是有年头的了,而且并没有新土或者已经侵入的痕迹。这说明这盗d自从打过之后,就没被用第二次。只是不知道当初打盗d的那位前辈,会不会已经把这里摸个精光了。” “这我可保证不了。”上官海棠幽幽的说道。 刘玄策蹲在那d口,点着根烟,眯着眼睛说:“这盗d应该是切派的高手打出来的,d壁上的痕迹极其的有规则,一看就知道是下了大工夫的,而且盗d极圆,有线棱打底,就是顾小哥怕都打不出这么专业的盗d。” “什么意思”我看向刘玄策。 刘玄策眯了眯眼睛,开口道:“我的意思是,这开d的决然是个高手,但是如果他真的全身而退已经摸完了的话,那这盗d应该是添死的才对,可是现在这盗d仍然完好如初,这就说明了这高手很有可能已经折在了这墓x里了。” 听刘玄策这么一说,我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 好在大背头这个时候缓和了一下气氛:“嘿,甭管那高手低手的了,这盗d常年封闭,先散散里边的秽气,然后咱们再下去,不着急不着急。在这落人山都待了这半天了,咱哥几个先吃点喝点再说。” 说罢,大背头把包裹打开,从里面拿出来一大堆熟食跟罐装啤酒,哗啦啦的摆了一地。我跟刘玄策也不是矫情人,丝毫不觉得有什么脏的,坐地上就吃了起来。 这下墓之后,几天就说不定了,到时候就是想吃也未必有这个精神跟时间了,所以下墓之前,能滋养一番最好是滋养一番啊。 “你们两个也过来吧,不差那一口,来。”我冲着陈庆之跟上官海棠招了招手,招呼他们两个过来。上官海棠倒是放得很开,因为没有筷子,这妮子竟也不嫌脏,直接抓起一块牛r就嚼了起来。 倒是陈庆之还是有些局促,一直站在我旁边,不肯动。 “坐下来吃就是了,这是干什么。”我笑着说道。 陈庆之看着我,良久才开口道:“我不饿。” 我见这小子确实是没有想吃的意思,也就不说了,喝了一口啤酒,抓着j爪子就开啃。 “你们这些大人物,怎么会跑到我们这样的小地方来”上官海棠开口说道,看着我的眼睛。 我回道:“摸棺本来就是走南闯北的,哪里不是去。怎么还有小地方大地方的分别。” 上官海棠说:“以前都听人家说世家家主如何的神秘,我这还是头一次看见家主出来盗墓的。” 我没等说话,刘玄策便抢先一步到:“哎哎哎,这事我可清楚。别的世家那都是七老八十了,别说摸棺了,就是走道都颤悠,像他这么年轻的可不多哈哈。” 我翻了个白眼:“这话让夏侯老爷子跟曹叔叔听见,肯定抽你。” “夏侯元让那个老不死的就算了,曹擎苍嘛,让他算上曹牵黄的”刘玄策一抬手,哼了两声。 我知道他这是吹嘘,不过也没揭穿,不过上官海棠却以为这是真的,嘴巴都不由的微微长大了几分,看得我也是一阵忍俊不禁。 “咳咳刘爷,你刚才说这盗d打得好,哪好啊我咋一点没看出来呢”大背头喝了口啤酒,凑过去问道。 刘玄策瞥了他一眼,然后缓缓开口道:“你看这个盗d,虽然从表面上看,这盗d是直着打下去的,但是其实这盗d是斜着下去的,摸棺盗墓,不外乎就是四个字,望闻问切。这“望”,指的就是通过打望,用双眼去观望风水,寻找古墓的具体位置,这是最难的,但是也是最有效的办法。“闻”,就是闻土辨质,掌握古墓的地质土质,鼻子一闻,你就知道这墓x的年代跟大体的结构。这“问”呢,说白了就是坑蒙拐骗,骗取信任,一般是跟当地的老人闲谈,得知古墓的情报,这事也是最简单的;最后这个“切”,就是打盗d的手法上。” “咱们眼前的这个盗d,角度那是倾斜向下,恐怕是个切d,只要算好了直线距离,这一打可是直接打到那墓x里面,那是绝对毫无问题的。如果这高手计算的再精准一点,恐怕我们钻下去就能直接碰到主墓室那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那就是说这前辈肯定是个牛人呗”大背头双眼冒光的说道。 刘玄策笑着点了点头。 “我这算是服了等会儿下去了我得好好看看”大背头搓弄着双手嘿嘿的笑道。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口道:“这事你就别多心思了,你身体不行,身体里那股y气这么多年恐怕灌注你全身上下了,要是下去了出了什么岔子,我跟刘哥都不好帮你。你还是老老实实在这给我们守着吧。” “别啊,二位爷我这千等万等的,怎么着也得让我下去看看啊。”一听不让他下去了,大背头是一万个不乐意,立马直起脖子抗议了起来。 我又劝了他几句,但是看这孙子是油盐不进就是想下去看看,我也是没招,只能点头答应了下来。像大背头这样的人,本身就是盗墓出身,但是因为一些事故这辈子下不了墓了,说起来也是挺悲惨的。 你像是当初六爷不就是这个模样,虽然看似对盗墓是一点不感兴趣了,但是自从跟顾小哥接触之后,心里那是格外的发痒啊,而且是痒到没边了,不过不比马六指,大背头功夫恐怕不是差的一点半点,下去准就是个拖油瓶。 不过既然已经答应他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了 “哎,这都见识着了帝师跟林家家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识见识那白马黑刀听说是个帅的没边的小哥儿。”上官海棠在一旁幽幽的说道,似乎是心生向往了起来。 刘玄策挑了挑眉毛:“那僵尸脸,你就是看见了他估计也不带跟你说一句话的,你见识他个什么劲” 我则看向上官海棠:“顾小哥平时低调的可以,你是怎么知道他的”我心里有些好奇,虽然白马黑刀这个号子摸棺界是差不多人尽皆知,但是知道顾小哥多大年纪的人可不算多,而且他平时裹着那黑袍人,怕就是男女都要猜测一番。 “你们还不知道啊那白马黑刀现在名气可大了,甭说是我们这些散摸,就是些黑市的人听他名字那也是如雷贯耳啊。”上官海棠掩着嘴咯咯的笑道。 “怎么回事” “那白马黑刀前一阵子,可是一人一刀,从浙江省一直打到了沈阳,说是为了报仇还是怎么着我,碰见林家的人那就是手起刀落啊,人家说这一来一回可是少说也杀了几百号人了” 上官海棠看着我跟刘玄策,有些疑惑的说道。: 第669章 险遭破灭 “一人一刀” 我跟刘玄策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了一眼,顾小哥不是什么冲动的人,这一次我们从黄河到北京再到这四川,中途也不是没跟家里通过电话,但是什么消息都没得到这 “还有什么消息,你都说出来” 我忽然开口说道。 那上官海棠看了我一眼,然后小声道:“就是前一阵子的事,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说是那白马黑刀从浙江一路到沈阳,凡是看见了林家人或者是找事的人,那就是一刀下去,话都不说听那些黑市的人说,现在看见穿着黑袍子的那都打颤呢。” “你们是不知道,现在道上都传着一句话,说是宁惹阎罗催命鬼,莫遇林家一黑袍。后来听说几百号人都死了,就连当地的官员就震惊不已,后来怕是你们林家使了什么手段,才把他拉回来的,要不恐怕真要打到沈阳了。” 听上官海棠这么一说,我心里更是心乱如麻,连忙让刘玄策给家里打过去电话,跟旁人不同,我跟顾小哥那真的是亲如手足。我甚至他的性格,如果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的话,他绝对不会变的这么激进的。 十几分钟之后刘玄策y着脸挂了电话。 “怎么了”我连忙问道。 刘玄策吐了口气,开口道:“我们从西藏分别之后,顾小哥本来跟蒋干还有兰嘉婆布一起狙击王族的,但是没想到这中间出了岔子。林家跟吴家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得知我们两个不在本家,一路开道到杭州对我们家族的实力进行压制,甚至发生了厮杀” “我要听结果。”我咬了咬牙,强压着心里的那口恶气。 “为了防止胡爷c手,这帮王八蛋竟然在美国差点挟持了胡爷的儿子,这才让胡爷迫不及待的赶回了美国。可是当时鸦杀尽跟陈长生也忙着防守,结果被调虎离山了,若不是木兰跟澄雪姑娘洛阳姑娘她们在,后果简直不能想象” “不过还是好汉难打五条狗了,木兰重伤,听朴雪的语气,伤的很重。虽然封锁了消息可是顾小哥还是听到了。你知道他的脾气,如果不是长生拦着恐怕他就一个人冲到林家总家去了。” “妈的”我一拳打在旁边的骨头墙壁上,吓得上官海棠浑身一颤。 “林战天跟吴三金是真的不要脸了,如果我没猜错这里面还有独孤家跟诸葛家的样子是吧不然曹家跟夏侯家也不会没有一点动静这帮畜生,真当我林悲没脾气吗”我捏了捏拳头,咬着牙,心里简直怒气难平。 “你冷静一点,这说明林家现在已经等不了了。等不了了就说明他们害怕了。你放心好了,姬姑娘她们都没事。现在长生跟杀尽几乎是二十四小时守着谢妮子,不会出事的你放心。” “纪温候现在什么情况”我冷着脸问道。 刘玄策挑了挑眉毛:“纪鸿还算靠谱,也亏得他。他到了杭州之后就开始联络他以前的旧部,七家在杭州的关系网还有些许店铺一夜之内被他连根拔起,可以说现在杭州市很干净了,没有任何七家的钉子。但是周围你明白的。现在大部分世家的矛头都指着我们,除了夏侯家跟几个世家支持我们之外,一些世家还在观望。” 我咬了咬牙,然后开口道:“我不想等了,那山海妖塔的事情先放一放吧。去什么财宝吧,这次回去我直接给林家还有吴家宣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事情。不然这一次受伤的事木兰,下一次呢下下次呢澄雪现在还不是鬼仙,七家有一万种办法置她于死地,洛阳自己根本支撑不住那么多人” 我愈加的感觉到烦躁,甚至现在就像回到杭州。 “顾小哥这次也给了他们不小的重创,朴雪说死了差不多将近四百人,林家跟吴家的外围现在人心涣散,主家人员还不足以威胁到我们的实力。你如果不放心的话我现在给夏侯家的说一声,让夏侯青衣想办法赶往杭州” “不用了,靠别人不如靠自己,林战天这一次是真的过分的,当初他对我爷爷的法子还想再一次用到我身上如果当年不是我爷爷念着旧情,他跟老管家两个人就能把他捏死王族那边的事情先放放吧,让兰嘉婆布自己想办法摆平,把能用的人都调回杭州,下次我回去就是开战的时候我要让他们几个世家连摸棺大会都去不上” 我捏了捏拳头,这一次摸棺大会的东家是曹家,我会去大概也就是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过新年了,在这一段时间内,我不敢保证能够灭了林家跟吴家,但是让他们两个老家伙闭嘴手忙脚乱一番还是绝对可以办到的。 这一次是我的疏忽大意,我本来以为我没主动做些什么,他们也不会对我做什么,不过看来我还是太天真的,太过于相信七家之间那仅存不多的“脸面”了,不过这一次既然撕破了脸皮,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而且这次就算我不动手,等到胡爷从美国回来之后,恐怕他们也不会好受,林战天恐怕千算万算,也还是低估了我的实力。也幸好在北京的时候我让洛阳赶回了浙江,不然的话后果我还真的连想都不敢想。 “先别说这个了,下墓。” 我开口道。 他们也知道我此时此刻的心情不好,虽然他们可能不清楚我跟刘玄策说话之中的含义,不过我的心情此时已经全都表现在了脸上。众人一言不发,我从包里掏出一根蜡烛,c在盗d旁边的泥土之中,观望了一下。 确定d内的空气可以了之后,这才戴上了面罩打开矿灯钻了下去 此时盗d里面的空气还是可以的,放的时间虽然不长,这就看得出来,这个墓x并非是什么小墓x,而是一个地宫宽阔的大墓,虽然现在还判定不了究竟那个朝代的墓x,不过想来应该不会是近代墓。 不过我现在心里只是想着家里的事情,心思却也没怎么放在这上面 我从口袋里掏出火折子,轻轻一吹,c在了我的前面,虽然我的头上有探灯,但是灯光跟火光还是有些区别的,而且这盗d很深,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但是谁知道里面会发生什么可就在我刚刚把那火折子c到前面的时候,就在这一个眨眼的时候那火折子竟然在我面前凭空消失了 我眨了眨眼睛,那本来松软的泥土此时竟然变得坚硬如铁,而我掏出去的那根火折子竟然犹如被蒸发了一样,在我面前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草回头,这盗d有鬼。”我把面罩拿下来,大喊了一声,然后猛的向后退去,在我身后的刘玄策等人听我这么一喊,也不问话,连忙向后退去。在盗d就出问题的墓x可不多这绝对不是错觉,而是真真实实发生在我眼前的东西。 我甚至有一种感觉,这盗d摆明了就是一个陷阱 我心里刚有这么一个想法,忽然,只听得大背头在背后喊道:“林爷,退不出去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后面竟然多出来了一块大石头,把道儿给堵死了” 一听这话,我微微一怔,然后更是坐实了这墓x有鬼的念头,不过事到如今,既然退不回去了,就只能硬着头皮向前爬了,我伸出拳头砸了一拳d壁,然后继续扭头向前爬去 “林悲,停下” 刘玄策忽然喊道。 我停下步子,开口道:“怎么了刘哥。” “现在我们后路被堵死了,明显是被人算计了。我怀疑恐怕早就有人在这等着我们了。你还记得上官海棠说过几个月前有人告诉过她这里有个墓x吧甚至连盗d的位置都告诉她了。”刘玄策压低声音说道。 上官海棠连忙道:“我真的不知道” 刘玄策说道:“我没说是你的问题,我的意思是,我觉得恐怕是有人在我们之前已经进入到了这个墓x之中了,或者说他们是准备让我当个探路人,当个r盾。如果我们死了,他们就好好准备一番,如果我们没死,那他们就坐收渔翁之利,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我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刘玄策的意思我很清楚,我们此时怕是还真的要防着一手了,不过听刘玄策的语气,他大概是想要在墓x里面就做一下后手,然后直接把那人给 我喘了口气,然后继续往前爬了起来,但是怕了没多久,我忽然一怔,开口道:“卧槽,刘哥,我这前面我这前面竟然出现了两个盗d这怎么回事” “两个盗d”刘玄策一怔,然后竖起手电筒往我这看了一眼,旋即笑了:“还真是有点意思,看来这帮人不是头一回干这事了林悲你先别慌,你看看在这里能不能用分金决,你掐算一下试试。” 我点了点头,然后开始默算了起来: 第670章 上天无路 入地无门 我仔细查看前边的两个盗d,这两个盗d和我们钻进来的这个,就像是一个分岔开的“y”字形路口一样,正前方盗d的d壁和先前有些差别,一边是工整平滑,跟我钻进来的这条一模一样,而另外一条仔细看去,就会有些粗糙,一经细看,差别还是很大的。 我心中掐算一番,良久之后不由的皱了皱眉,扭头对着刘玄策摇了摇头,开口道:“不行。” 刘玄策点了点头,并未说话,大概心里也料到会有这般事情发生,片刻之后开口道:“能往前走就往前走,无须回头。” 我此时心里虽然有些没底,但是既然刘玄策已然这般说了,我自然不会心生退路。这两条盗d出现在我们面前,一条必然是那前辈所留下来的,而另外一条不必多说,则是有心人留下来迷惑我们的。 这两条盗d经过我细细一看之下,也发现了些许端倪,当下便选定了路线,钻了进去 我在最前方,大背头在我身后,然后紧随其后的就是上官海棠跟陈长生两人,刘玄策为了以防万一留在最后垫底。我虽然在最前面,但是爬动的速度并不快,生怕这突入爬着爬着遇到了什么怪事。毕竟这盗d不是我们手把手切出来的,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足为奇。 我没爬两步,大背头忽然拉了拉我的手,然后看着我说道:“林爷,把这个攥手心里面,当年我师傅送给我的,万一碰上什么脏东西了,你一个打头阵的也要顶住了。” 大背头从怀里掏出一串佛珠,递给了我。 我微微一怔,把这佛珠接过来一看,只见这竟是一串金刚菩提的珠链,而且看这东西,猛一瞧似是不起眼,但是细细一看,便已然知晓这东西绝对是件古物而且还是年代颇久的。 我扫了一眼大背头,然后把这佛珠戴在了手腕上:“这可是个好东西,不过给了我你用什么东西防身要知道你这功夫可是差得很啊,比我都有些不及。” 大背头咧嘴一乐,然后一撸袖子,只见那干瘦白皙的手腕之上,竟然挂着不下五串珠链,珠光宝气金石玉珠可谓是样样齐全,我不免的有些哑然失笑,岂料大背头紧接着说道:“这些年走南闯北的盘下不少东西,今儿跟您下墓不做点准备怎么成硬件不行但是咱这软件可是杠杠的没得说,脖子上还有四五条佛牌子呢,就是鬼仙来了都得跪着” 我点了点头,然后有些尴尬的转过头,大背头这孙子是早有防备,知道自己功夫水平不达标,开始弄些小心思了,不过还别说,他这些小心思倒也有些水准跟意思本来这串金刚菩提打算出去之后还他的,现在想想我还真是特娘的有点多此一举了。 我沿着那面前的盗d向着里面爬去,直感觉阵阵凉风嗖嗖的在我面前吹过,我皱了皱眉,心道这时候我们应该距离那墓x不是很远了,但是这股凉风似乎是吹的有些过于诡异了,这倒是有点让我猝不及防。 我缩了缩脖子,然后继续朝前爬动着 “有点凉了。”上官海棠开口道。 “大概是要到尽头了。”我开口说道。 窄小的盗d并没有让我产生多么大的窒息感,只是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那种莫名的恐惧还是让我有些浑身难受的,我紧闭着嘴唇,慢慢的朝前面爬动着,只是期待着快点能够钻出去。 可是当我看到了那盗d尽头的东西时,我整个人几乎是面如死灰只见那盗d的尽头竟然有着一堵厚重的青石板遮挡在了我们面前,在探灯的照s下,那青石板上狰狞的厉鬼头像让我不由的一阵胆战心惊。 我咬了咬牙,开口道:“刘哥前面又出现了一块石头,将路堵死了。”我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十分的别扭。我跟刘玄策出门在外,下墓不知道多少次了,像这样还没进入墓x之中,光是在这盗d里面被耍的团团转的场景可还是头一次。 虽说是头一次,但是也让我感觉到一阵的厌烦。 虽然心里有些厌烦,但是我却还是不死心,开口说道:“你们在这里等我一番,我过去看看那石头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果只是障眼法的话,那就直接将它破开”语罢,我整个人便朝着那盗d深处爬了过去。 那打这盗d的高手必然不是什么眼拙之辈,按照他的功夫,必然也不会选择一条死路,但是看现在这情况,是大石头绝非是后来加上去的,只能说明这盗d是直接撞到了这石头上,这高手怎么会犯这么奇怪的错误 我心里嘀咕着,人却已经快要接近那青石板了,待到走近一瞧,我更是觉得有些奇怪这青石板极其的厚重,据我估计恐怕不下有千斤之中,这般巨大的青石板横亘在这里,绝非是什么机关陷阱 我用手推了推,那青石板的重量,绝非是我一人能够撼动的。 我皱了皱眉,手里拿着手电筒照了照那青石板上边的厉鬼图像。 只见这厉鬼图像有些邪门,上面刻画着的厉鬼虽说青面獠牙,长得跟古书上描绘的y间恶鬼没什么区别,但是身躯却犹如人类男子一般,甚至可以说是一般无二这就让我有些迷惑了起来。 这东西到底是人还是鬼 “林悲什么情况了”刘玄策在我身后喊道。 我回道:“换路走吧,这条路是过不去了”随即我便缓缓的调转了身子向后爬去因为这盗d实在是太过于狭窄了,所以调转身子的时候有些麻烦,这就让我不由得不感觉到一阵心烦意乱。 此时这里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棺材一样,把我们几人全部埋在了里面,这种感觉是最让我不舒服的。前后都有一块巨大的青石拦路,如果不加快速度的话,恐怕我们没遇到什么神鬼之类的东西,自己就先窒息而亡了。 如果说真的有什么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恐怕就是我们现在的这种情况了。我跟刘玄策一行人盗墓次数无穷多,遇见大大小小各种各样诡异的机关陷阱也是数不胜数了,但是眼下之中极为怪异的行为我还是第一次碰见。 事情发生到了现在,我们几人还是有些心焦意乱的,此时退回到那盗d的岔路口,刘玄策迟疑了一下,还是爬下了另外一条早就给我们留好的盗d,这是我最不愿意选择的一条路,因为我有一种很深刻的感觉,就是这条路绝对不会简单。 “哈、哈、哈” “怎么了” 我听着一连串的哈气声,觉得有些疑惑,当下开口问道。 大背头有些虚弱的说道:“没事,林爷就是感觉有点上不来气了可能又是那该死的y气的问题,不用管我,我一时半会还死不了”大背头嘴唇有些颤抖,不由的开口说道。 该死 我咬了咬嘴唇,大背头的这种情况,无疑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了,我加进了步子,跟在他们的后面,可是还没走出去多远,刘玄策就停了下来,然后开口道:“先别走了这里有些不对路了。” “怎么了” “你看看周围。”刘玄策声音很是镇定。 我当下往周围看了过去,紧接着浑身一颤,只见我们周围的盗d旁边竟然出现了好几具尸骨,这些尸骨已经有些年头了,看他们的样子应该也是来这里寻觅墓x的摸棺人,只不过他们的死相都格外的凄惨。 虽然看不见身上的血r,但是从他们临死前的动作来看,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应该在死前经受了极其大的痛苦,如果不出意外,这些人应该是活活的被憋死在这里的 “这些人” 上官海棠虽然是女子,但是也是久经大墓的摸棺人,此时虽然有些震惊,但是却还是没至于喊叫出来。我缓缓的吐出一口气,然后说道:“这些人应该都是活活被憋死在这里的这条盗d的尽头应该是死路” 刘玄策抿了抿嘴唇,过了好久才开口道:“我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们就是似乎我算错了,也许这个墓x,就从来没存在过什么高手,也从来就没有什么要算计伏击我们的人” “恩” 众人都有些不解。 刘玄策苦笑一声:“也许从一开始,我们就着了这墓主的道了什么切派高手,特意给我们留下来的盗d,什么躲在暗中准备伏击我们的人恐怕都是空谈,现在想想如果我的假设成立的话,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手足冰冷必死无疑了。” “我这可还是第一次啊第一次觉得什么才叫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我们现在就像是被囚禁到了笼子里面的野兽,虽然仍然在做困兽之斗,但是似乎我发现的晚了一些。” 刘玄策抿了抿嘴唇,整个人有些不甘的说道。: 第671章 活路? “怎么回事,刘哥” 我有些纳闷,不由的问道。 “这么说吧,其实最开始我们就陷入到了一个怪圈里,就是我们自认为这里的盗d是一个前辈打出来的,而上官海棠得到的线索也在主观概念上给我们烙上了一个这里有人来过的烙印” “然后我们下墓了,下来之后我们头顶的入口立即被封死,是根本不讲任何道理的封死。同样我们主观概念上就会多出来一条,这是一个y谋陷阱,有人在算计我们的想法。而这个算计我们的人无疑是透露给上官海棠信息的那个人。” “其实我们都想错了换个角度想一下,其实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高手这一切的一切就是当初墓主设计好的陷阱我们大胆推测一下,从最开始这个墓x建设好之后,这个墓x的主人就用了一种隐秘的手法在墓墙外面挖了一条极其专业的盗d,当然这个盗d前后都被用机关掩住了,目的就是为了让那些盗墓人自投罗网下来之后就是十死无生。毕竟像我们很少会携带那种炸药,而且就算携带了,想要炸开那巨大的石头,恐怕自己也不死即残。” 刘玄策抿了抿嘴唇,开口说道。 “可是既然是这样子的话,那么为什么当初还会有人会建这龙王庙呢这不就是多此一举了吗”上官海棠不理解的问道。 “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这落人山,大概前些日子被人发现了,应该说起码是几年前,也就是这龙王庙建造的时候。建造这龙王庙的人无疑是些盗墓贼,其目的也就是为了夺取这墓x中的宝物,可是他们也着了此道了” “不过相比较我们,他们身上携带的装备应该很精良,看的出来,当他们发现了这条盗d的秘密之后,立刻又挖掘了另外一条,这恐怕就是为什么我们面前会多出来另外一条盗d的原因,只不过看样子他们还是难免一死。” 刘玄策扫了一眼旁边的枯骨,开口说道。 我眯了眯眼睛,刘玄策所说的虽然都是推敲跟猜测,但是按照他的思维逻辑的话,这个逻辑链是极其容易且很大程度上是必须形成的。就譬如我们此时所遇到的第二条盗d所遇到的这些骸骨,都可以当做强有力的证据。 “林爷刘爷这事怪我了,如果不是我非要朝着下来,留在上面当个接应的话,你们也不会陷入这样的窘境我真是一时被迷了心了。”大背头听完刘玄策说的话之后,不由的暗暗自责道。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这事跟你没关系啊,别乱心思,老李你这人这石头起码也要有上千斤重,就是真的你在外面,也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只是下来了倒是让你跟我受了苦,这点我很过意不去。” 我叹了口气。 “你们两个行了,谁也没说这是必死之局。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这帮人挖出来的盗d不可能一点用都没有,接着往下走,我就不信我刘玄策会被闷死在这种地方就算是真的到了绝境了,林悲你用身上的鸣鸿刀挖也挖出去了” 刘玄策哼了一声,坚定的说道。 说罢,刘玄策便朝着前面继续爬了过去那漆黑的盗d之中伴随着森森白骨,无一不让人感觉到身体发寒手脚冰冷,那种诡异的感觉绝对是不足为外人所道也的。我心里此时虽然有些害怕,但是却也有着一股劲在支撑着我。 毕竟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个常人,虽然遇见的碰见的,手上干的都不是什么正常人干的事,但是就生死二字而言,我跟正常人是一样的一样的抱着敬畏的心理。 随着刘玄策逐渐的深入,周围的空气慢慢的寒冷下来,本来狭窄的盗d也渐渐的变得宽阔起来,我心里不免有些好奇,但是因为身在最后看不见前面什么情况,也只能继续跟在后面慢慢的走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大概有个五分十分的时间,只见我面前的大背头突然停了下来,旋即刘玄策的声音缓缓传来:“这特么真是怪了” “怎么了”我听见上官海棠再问。 “这盗d竟然打进到了这山体之中的溶d里了看这架势这些人只要钻进去,根本就不会死啊,虽然这溶d纵横交错想要出去的几率非常小,但是怎么说也不会憋死在这里才对啊。”刘玄策皱着眉头说道。 我心里一动,然后从旁边挤了过去因为现在盗d的宽阔程度还是可以的,所以我从旁边挤过去也没有任何问题。 等到我挤到前面的时候,定睛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就在这盗d的前面,有着一小段的落差,差不多一米左右,前面竟然是一片闪着幽光的巨大溶d 只见这溶d纵横交错的出现在我们面前,钟r跟一些发着微光的植物在黑暗中缓缓的闪着亮光,显得极其的美丽,但是我很清楚,这种美丽之中不知道隐藏了多少死亡跟尸骨 落人山之所以叫做落人山,是因为有无数人都葬身在了这山腹之中,正规点来说,就是掉到了这溶d之中,但凡是掉下来的,那是毫无疑问必死无疑,不提高度,单单是这地上凹凸不平的钟r就足够让掉下来的人吐一大口血的搞不好连脑浆都要掉出来。 我皱了皱眉,心里仍然有些疑惑,正如刘玄策所说,如果那些人从这盗d里面钻出去的话,恐怕就算仍然会死,最起码不会死的这么难看活活憋死,单单就是这四个字,恐怕就会让不少人起一身j皮疙瘩。 究竟是为什么让这帮人自动放弃了生路 “去他大爷的,就算有什么也不能活活憋死在这里,来跟我走”刘玄策大喊一声,然后猛的跳进了那溶d之中。我对刘玄策是极其的信任的,见他跳下去,也马上跟了上去紧随其后的就是陈庆之跟大背头了。 那上官海棠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下来。 我舔了舔嘴唇,探灯照了照黑暗处,这溶d极其的安静,甚至可以说安静的吓人,我向前走出几步,脚下踩着那点点钟r,仍是觉得有些发慌 做事冲动,不考虑后果,有时却又瞻前顾后。这样矛盾的纠结体其实是我性格中一大缺点,我自己虽然心知肚明但是却又偏偏改不掉,这也是最让我心烦的。我这种性格看样子也是只适合做一个小小的商人,实在是做不来这涉险入深的摸棺元帅,甚至可以说就连我自己都是稀里糊涂的入了这行。 古墓中凶险异常,有很多想象不到并且诡异的东西,几乎每一处都有可能存在着致命的危险,“冷静”应该是摸棺行当里最不能缺少的品格,不过这恰恰是我所缺少的,相比较我,恐怕顾小哥更适合做这摸棺人。 我苦笑一声,恐怕如果这个时候姬澄雪在这里的话,是断然不会让我遇到这种陷阱的,就是洛阳在,也绝对不会让我这么冒冒失失的就下墓,我跟刘玄策虽然可以说是整只团队里面的主心骨,但是我们两个不能相辅相成,这也是最大的遗憾。 虽然我此时感慨颇多,但是奈何姬澄雪跟洛阳并不在我身边,此时面前的这番陷阱也只能我自己度过,我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心里不免有些烦躁。 “嘿嘿,这是干嘛别烦。慢慢来,是不是有点想姬姑娘跟洛阳姑娘了”刘玄策看着我,笑眯眯的,似乎是一眼把我看穿了一样。 我苦笑一声,点了点头。 “你这性格啊,改一改,我这样子都小半辈子了,怎么样都无所谓了。不过你还年轻,如果锻炼不出来夏侯元让那老不死的那模样,恐怕你以后是要吃大亏的,毕竟我不能跟在你身边一辈子,你自己要想清楚” 刘玄策瞥了我一眼,开口道。 大背头说:“林爷这性格可以啦,哈哈” 我瞥了大背头一眼,然后笑了笑。这小子虽然看上去有点不靠谱,但是说实在的,确实还算是个不错的人,这一趟就算跟着我们进入到这种陷境也没有丝毫埋怨的意思,这也是让我最敬佩跟欣慰的。 上官海棠看了一会儿这溶d,开口道:“这溶d真的就跟迷宫一样当地人也不是没有进来过的,但是能够活着出去的几乎是一个没有。而且咱们这一次下来的目的是摸棺顺着这条道走,是不是有些偏离主题了” 刘玄策点了点头:“上官姑娘不错,战略性眼光很毒辣。不过有一点你可说错了,谁说这溶d不能到古墓里面的” 上官海棠有些疑惑,看着刘玄策。 “墓x是在山腹之中,可以说是取山腹而造,我们现在身处的地方也是山腹之中,只要深入到这溶d里面,稍加推敲,凿开一条盗d,我肯定能够直取墓x之中那些先行者怕是没看破这个问题,所以才会死在这里啊。” 刘玄策摇了摇头,感慨一声。: 第672章 没有棺椁的冥殿 跟着刘玄策向着里面走去,那溶d里面漆黑一片,几乎是什么都看不见,我们深处在外围,虽然还有些光亮,但是却也不太浓了,大概是因为这溶d的深处应该有某些吸光的材质才对。 我是这般想的。 一行人缓缓的在溶d内走去,这里就犹如是迷宫一般,无数圆形的巨大钟r将dx分割开来,形成了无数个未知的空间,这些空间在我们的左右,散发着无尽的漆黑,就犹如是深不见底的黑d一般,让我心神不宁。 “应该从这里走二三百步然后向右转九十度开凿就可以了。”刘玄策半阖着眸子,开口说道。似乎是经过了一些计算得到了数据。 “二三百步”我摸了摸下巴,然后说道:“二三百步可能还有些面前,三百五十步开外吧,毕竟如果又挖到了那石头,我们还真的是白费力气了。从这里凿穿到墓x的距离应该没有多少米。” 刘玄策点了点头,然后看着我说:“可以的。” 语罢,一行人便紧贴着最外侧的山壁向着里面走去。我们行动极其的统一,一前一后,倒不是说提前有过多么专业的训练,只不过就是说大家其实都想活着出去,因为想要活着出去,加上本能上对黑暗的畏惧。 于是乎才选择了贴在一起。 几百步的距离我几乎是转瞬即逝,不过是几颗烟的时间便到了,不过让我不免有些惊讶的是上官海棠竟然是一步一步数出来的,到了三百五十步的时候还是她先出声提醒我们的,这不由的让我多看了她一眼。 一路上的钟r大大小小,最小的不过手指大小,最长的却足有一人多高,不过我们此时已经没有空暇时间去观测那钟r了,到了位置之后,我反手摸了摸那坚硬的墙壁,然后放下包裹。 旋即极其熟练的将包裹里面的探铲跟一些工具迅速的组装好。 “好久都没用这些东西了。” 我挑了挑眉毛。 刘玄策怔了怔,然后说道:“说的也是不过看来这一次却是要用到了。不过以这山壁的坚硬程度,这表壳探铲恐怕很难切开,你先用鸣鸿刀破了这坚硬的表壳,然后再用探铲打d应该废不了多少时间。” 我点了点头,这样下来不仅废不了多少时间,反而还很省时间。我从后腰噌的一声摸出鸣鸿刀,一抹红光乍现,旋即一声极其清脆的鸟鸣声在我耳边响起。 “好刀” 沉默以久的陈庆之开口称赞一番,眼睛里满是神彩,大背头更是瞪大了眼睛像是看美女一样盯着我手中的刀。 我也没废话,刀刃贴近山壁,然后一阵眼花缭乱的劈开,砰砰之声不绝于耳。不过鸣鸿刀是何物,那可是世间除却轩辕剑旁物根本难以比肩的兵刃,这般葬y武拿出去甚至不知道要引起多少腥风血雨。 只见几个扎眼的时间,我面前山壁上面的表壳便被我整个劈烂,一人大小的坑d瞬间出现在了我们面前,虽说是坑d,不过也就是下陷了几厘米左右,但是这几厘米就已经足够让探铲发挥功效了。 我收手之后,大背头跟刘玄策轮圆了手里的探铲,两人使出去的力气着实不小,砰砰之声不绝于耳,大背头累了之后陈庆之也是连忙接手,几人来回倒换下来,工作的效率极其的高 本来想着几个小时才能完善的工作几十分钟就搞定了。 大背头喘了口气:“哎呀我的天” 我摆摆手赶忙打断大背头的话:“行了,别说了,你丫的嘴里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来,现在保存体力,我带头,先钻进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模样。” 说罢,我便先一步带头朝着前面走去,他们在我身后跟着,盗d被我们凿的很宽,差不多是一人多高宽的大小,这个大小刚好能让我们在里面自由的动作一番。这盗d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肯定是打进古墓之中了,只要我们走对了路,这一次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我抿了抿嘴唇,朝着前面走去,刘玄策手上拄着探铲站在最深处等着我。我有些发愣,开口道:“怎么着” 刘玄策努了努嘴,然后开口道:“别问我啊,你自己看看。”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就在我们的面前,那涂层之上竟然又出现了那熟悉的青石板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由的大骂道:“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怎么还是这石头” 刘玄策在背后拍了我一下:“嘿嘿嘿,瞎了还是怎么着这是唐砖,自己看看。”刘玄策出手如电,嗖的一声便将手掌c进了那墙壁之中,向外一拽,就是一块方方正正的青色转块。 唐墓的青砖有三四只手掌薄厚,都是铺在底部的墓砖,若是摸棺人遇见,皆可以用铲子跟一些撬g启开,这种墓砖因为不牢固,所以一般都只铺在冥殿的底下,其余的地面和四壁都是用巨大的石板整个搭好,就像是一体的墙壁一样,然后缝隙处灌以铁浆封死,坚固有余的同时也是绝对密不透风的,而我们此时既然遇到了这唐砖,那么恐怕是恰巧碰到了冥殿正中的这一小片稍微薄弱的地方了 虽然这种很容易被盗墓贼下手的微薄地方,从元代之后就很少有了,就这一地方甚至可以说不知道经过了多少的改革跟改变,但是却仍然找不到完美的地方的得以解决,这是一件坏事,但是也不乏是一件好事 “我们眼前这墓x是唐代墓x”大背头走过来瞪着眼睛问道。 我点了点头,就目前来看肯定是这样的了从总体上来说,唐墓的坚固程度和豪华程度在中国历史上还是数得着的,墓道以下都有数道巨型石门,深处山中,四周又筑以厚重的石壁,那不是固若金汤所能形容的。 这自然跟唐代强盛的国力有着很大的关系,就唐朝开国以来,唐墓一直都是最让盗墓贼棘手的,虽说豪华坚固,但是最让盗墓贼头疼的还是那数也数不尽的机关陷阱这点是毋庸置疑的东西。不过这点也从唐朝的末期开始有了改观。 这种感觉改观一直持续到了后代的清朝 我挑了挑眉毛,然后看了刘玄策一眼:“直接闯进去” 刘玄策摇了摇头:“不可,最起码要把这些砖一块一块的全都扒下来,我害怕这墙后面有强酸之类的陷阱,若是我们这么冒失的闯进去,如果撞到了什么就是想要撤出来都麻烦,所以先把这些砖处理一些吧。” 刘玄策抬手又是拿出来一块。 我点了点头,于是开始将这些暴露在我们面前的唐砖一块块的垒搭在了我旁边,没忙活多一会儿,就见我们的空隙越来越大,看模样是随时都可以冲进去了。 见到差不多了,我扬了扬脖子,然后说道:“进去吧。” 旋即便缩着脑袋小心翼翼的钻了进去 一踏入这冥殿,我整个人只感觉一股凉风扑面而来,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睁开眼睛,看着周围。清新的空气瞬间没入到了我的鼻子里,这里的冥殿极其的宽阔,任我怎么想也没想到这里的冥殿竟然会有差不多二三百平米。 周围一片漆黑,中间有着一圈圈的怪异纹路,整个冥殿空荡荡的,唯有四角有着一些磷光。 “林爷,这地方怎么这么空啊莫不是那个孙子来已经把这摸光了不成”大背头在我耳边说道,手掌抱着肩头。他y气灌体,在这种地方受到的寒冷程度大概是别人的几倍 “有人来过的可能性应该不高。不过这里为什么这么空荡,你这个问题怕是我也不好回答你了不过按照一般的道理来说,冥殿不会这么空荡的才对,这也让我有些奇怪啊而且说不上来什么原因,我忽然觉得有些别扭,但是哪里别扭却又说不上来。”我紧皱着眉头,开口说道。 就如同我说的,我现在极其的别扭,但是我却不知道我为什么别扭,就好像是我感觉到了这里似乎少了些许东西,但是究竟少了什么东西我却并不清楚难不成是我有些神经紧张了 我皱了皱眉,不免有些不舒服。 “怎么了”刘玄策见我似乎有些不舒服,过来问道。 我摇了摇头,开口道:“不是很舒服,我总感觉有些别扭,就是这个冥殿,有些让我不舒服的地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说不上来哪里别扭” 上官海棠眨了眨眼睛:“这是不是就是你们大人物的焦虑症啊,能够进来这冥殿我可是开心的不得了呢,哪里有功夫还心思着这里是不是少点什么如果真有可惜的地方那也是这里没有棺材,哎” “什么焦虑症啊”我苦笑道,但是突然浑身一震,我发现上官海棠,一脸欣喜若狂却又焦虑的表情。 我舔了舔嘴唇,开口道:“这个冥殿没有棺材”: 第673章 一半 冥殿自古以来,便是安放墓主棺椁的地方,葬经上写得是一清二楚,冥殿又叫慈宁堂,是陵墓的核心部分,无论是合葬也好,独葬也罢,墓主都应该身穿大敛之服,安睡于棺中,外边再盖上椁,即使墓主尸体因为某种原因不能放置于棺椁之内,那也会把墓主生前的服装冠履,放在棺椁中入葬,作为衣冠冢。 这段话表达的意思就很明白了,那就是可以没有尸体在,但是棺椁无论如何都必须出现在冥殿之中,哪怕那棺木里就算是什么也没有,我这也是陵制之中的规矩。摸棺人自古有规矩,摸人不偷棺。就算是真有人在我们前面撞了起来,大概也不会连这棺材连着摸出去才对 经过上官海棠的提醒,我着实是吃惊不少,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然后来回的观察着,皱了皱眉:“这东西总不能是放在这冥殿里面让风干了吧” 不只是我,刘玄策也是一阵吃惊,上下打量一番,然后开口道:“这里面或许有些古怪,不打紧,先看看再说。” 我点了点头,接着头上探灯的光线,把这冥殿上下左右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让我有些吃惊的是,这冥殿里不仅仅是没有棺椁,可以说什么都没有,地上空荡荡的,别说陪葬品了,就连块多余的石头都没有。 除了那角落里的四盏快要燃尽的长明灯 但是如果仔细观察这冥殿的大体结构跟规模的话,可以极其简单的就能看出来,这里绝对是百分百的唐代大墓,墓棚呈半圆,四周方方正正,跟古代天圆地方的观念是不谋而合,加上这里干净工整,千百年过去,地面竟然连层灰都没有。 大背头在我的指引下去看了一眼那角落里面的长明灯,回来之后告诉我,那长明灯不是人鱼烛,而是人蜡听到这么一说,我几乎浑身一震,连忙跟刘玄策等人走了过去,这一近前儿,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就在那角落处,竟站着一个浑身上下不着寸缕的肥胖女子,这女子极其的肥胖,差不多有不下二百斤左右,头发高高盘起,脸上看不见眉眼,就像是一个怪物一样这肥胖女子站的笔直,双脚微微岔开,一大截犹如蜡烛一般的东西黏住了她的大腿内侧,然后火线从她的嘴里一直c进去,从肚脐的位置缓缓的拉出来。 看着极其的恶心 “这东西怎么这么恶心”上官海棠捂住了嘴巴,有些厌恶的说道。 “人蜡我并非是没见过,只是这般还真是头一次了。”我看的也有些不适,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林爷你看那上面还有些壁画”大背头说着。 我抬头望去,果然,就在这人蜡的头顶上,有着些许壁画,这些壁画并非画着什么战争或者是日月星辰,而是整四个宫女,这四个宫女两前两后,似是说说笑笑,一人手捧锦盒,一人手托酒壶,一人拿着烛台,另外一人举着乐器。 四个极其肥胖的宫女眯着眼睛,似乎要赶去什么地方,只不过这壁画竟是不完整的,仅仅画到这就戛然而止了后面到底发生了些许什么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 “画了一半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有一半被侵蚀干净了”上官海棠看着那残敗的壁画,不由的开口问道。 我摇了摇头:“应该不会是这样虽然我也有些好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出现这样的东西。但是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这壁画上面的四个宫女现在恐怕就是这冥殿里面的四个人蜡了” 我缓缓的喘了口气,这时候再看那人蜡,竟有一种心惊r跳的感觉,那人蜡的眼睛跟眉毛都看不见了,似乎是拧成了一个团,浑身上下的肥油都犹如是燃烧光亮的燃料一样 从这幅壁画上来看,这墓主应该还比较偏爱这四名宫女的,就这墓主的身份,在唐朝起码也是个大公,手下宫女侍从绝对不会少了。但是既然如此,便更能够看出来他对这四名宫女的喜爱,因为我还真没见过有那个墓主会把下人的画像放到冥殿的墙壁之上 我看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道:“咱们最好去前殿看看,既然在这里看不出什么,那就别浪费时间了。”虽然不得不承认,这里应该会是最有意思的地方,但是我却怎么也对这东西不感冒的。 与其在这里等着,不如直接去前殿看看。 刘玄策冲我点了点头,示意他也有这意思,我挑了挑眉头,然后便向后走去既然冥殿里什么都没有,那东西应该都在前殿吧。虽然有些不符合常理,但是对于一个墓x而言,这也是必然的了。 如果说要是连前殿也是什么都没有的话,那我自己也要思考一下,我是不是撞上了一处假坟了。 若是真撞上了一个假坟,我还真的要脑袋疼了,我摸了摸眉毛,有些忐忑的向外走去,虽然发现这个墓x有些机缘巧合,进来更是乾坤一掷不过我倒是一点都不希望这是个假坟,如果是的话,怕是我就要亏大了。虽然我惦记着家里的事情,想要尽快的结束返回杭州。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想要白费心思。 我心里不免有些烦躁,揉了揉眉头,然后朝着前面走去,这冥殿跟前殿之间有着一道小门,小门虚掩着,跟冥殿的地面一样,这小门也是一尘不染的,就仿佛就仿佛是这数千年来,有人在一直的打扫这里一样 这个念头一出现,我几乎浑身一颤,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难不成这里有什么 想到这,我不由的舔了舔嘴唇,然后给了刘玄策一个眼神。刘玄策看着我说道:“会不会是你有些太敏感了就我自己感觉的话,恐怕不会有事吧” 我摇了摇头,然后开口道:“不对,我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就是这里绝对有古怪,你见过古墓里面一点灰尘都没有的吗见过冥殿里面没有棺椁的吗见过壁画画着自己的侍女的吗” 我跟刘玄策说完,然后二话不说直接推开了面前的小门,刚推开面前的小门,我几乎脸都绿了,前殿规模跟冥殿几乎相差无几,但是不管是楼梯也好,还是一直到眼前儿的王宫,竟然都只修筑了一般 这前殿一些重要的部分根本没有盖完,只是大致搭了个架子,就像是从中间分开了一样,一般是完好无缺的,但是另一半却极其的简洁简洁到了它只有一般。在我们眼前的不远处,更是有着一道喷泉。呈玉龙喷水只是四周并没有珠帘。 这喷泉也是一样,一半喷着泉水一般流着滚烫的铁浆。 我叹了口气:“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这么奇怪的事都能让我撞上,这是什么一半墓” 我冷笑一声,心里极其的不舒服。 大背头舔了舔嘴唇:“林爷,你说会不会是这地方都盖差不多了,这墓主发现风水不好或者是钱不够了啥的才把这墓x停工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也怪不着咱们吧。” 刘玄策跟我同时摇了摇头说:“这点绝对不会,陵墓修了一半停工,改换地点,这对于墓主来说是大不吉的,而且一般选x位的人那可都是要诛九族的。首先这处宝x在风水角度上来看绝对没有问题,这点我跟刘哥都看过,很难被盗墓者发现,而且这里面的门门道道的,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堪破的,绝对不会是因为另有佳地而放弃了这座盖了一半的陵墓,如果是金钱不够,这更是不可能” “古人已死为大,恨不得从生下来就开始搞这个东西,所以完全没有你说的那想法,这点我可以保证。就算是吃不上饭这陵墓还是该造还得造嘛。” 上官海棠点了点头:“而且修这座陵墓的人如果真的是不愿意修这里了,大概也不会只修一半吧你们看看,这个一半可是真的一半就连我看了都觉得瘆的慌,就连这椅子都只修了一半。” 上官海棠指着身旁的一个椅子,开口道。 刘玄策点上一根烟说:“有意而为之。虽然我不清楚这墓主想干什么,这样诡异的一半墓我也压根没见过。不过嘛,你们也是清楚的很的,这所谓的墓x就是有棺才算墓,可是现在这棺木在哪里这恐怕才是最重要的事才对。” 我点了点头:“虽然不合情理的地方很多,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叫事赶事让咱们撞上了呢。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就是这古墓绝对不是你们假坟这是我们还没找到正确打开的方式” 刘玄策笑了笑可就在这个时候,只见大背头忽然瞪大了眼睛,然后伸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颤颤巍巍的指着我后面说:“林爷你你后面” “怎么了” “你后面影子变成一半了”: 第674章 坐在棺椁上的女人 大背头颤颤巍巍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异常清晰,就像是苟延残喘的老者瞪着眼睛做着临终的遗言遗言。我站在他的对面,在他这句话说完的一瞬间,我几乎整个人都开始发凉了就像是此时我正站在一个大冰箱里一样 “你说什么” 我似是有些不相信般的开口说道。 “林悲你的影子真的变成了一半。”刘玄策用低沉的嗓音开口说道。 刘玄策说完这句话,我猛的一回头,只见在光影交错之间,本来极其清晰的影子竟然变成了一半这一半并非是上下切出来的两半,而是从中间径直割开,以整个前殿的中间为一条线,我的影子竟然像是消失了一半 我此时只感觉浑身发冷,我的影子怎么会突然变成了一半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实在是太过诡异了,影子就像是被人硬生生的从中间撕开了一般,我下意识的挥了挥左边的手臂,果然我的影子没有一丝反应 “看来这里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回事了。” 刘玄策舔了舔嘴唇,开口说道。 不只是我,此时我们所有人的影子都变成了一半。最开始我们还在疑惑为什么这墓x会仅仅只有一半。一半的壁画一半的建筑一半的椅子。似乎所有的东西都只剩下了一半。 但是究竟是为什么这已经不属于什么幻觉或者科学能解释的领域了,这是实实在在的灵异事件,而且远要比什么鬼神还要骇人,因为丢失了半条影子,我们可以说就仿佛是被抹去了一半存在一样。 我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心里的躁动,然后缓缓的拔出腰后的鸣鸿刀,然后放在了眼前。 刀也变成了一般 我皱了皱眉,我在脑海里几乎是绞尽了脑汁,开始想着此时的状况到底是因为什么。可是饶是我翻遍古籍,此时也想不出任何原因。 这个墓x实在是太过霸道,跟以往我们所去过的任何墓x都不一样,甚至于就连机关陷阱一途也要较之于其他的墓x高出不少水准。 就例如现在这种情况不仅是刀跟影子,除了我们的本身之外,我们身上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一半,极其不讲道理的抹除了这些实物的存在,这才是让我最觉得恐惧跟不得其解的地方。 “林爷这现在这什么情况啊是”大背头缩着脑袋问我,看的出来,对于很久没有下过古墓的大背头来说,眼前的这种状况实在是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我摇了摇头,颇有些无奈的说道:“我也不清楚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我们本身并没有变成一半。” 刘玄策笑了,开口道:“你想的太简单了。” 见众人极其疑惑的样子,刘玄策接着开口说道:“不只是力气,包括视力,听力,极其体力,其实都变成了一半。不过看样子这个缠山并不能直接作用在我们的r体上,只是可怕的是我们其实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一半。” 听到刘玄策这么一说,众人全都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刘玄策没说嗅觉之类的,但是既然他提到了力气视力那么对力量的d察力极其细微的刘玄策绝对是有这个话语权的,换句话说,那就是他没有说谎。 我们的存在真的被抹除了一半。 “这这也太荒谬了吧”上官海棠有些哭笑不得了。 我抓了抓自己的头,什么都变成一半,那么当我们这一半转化完之后我们是人还是鬼我们是接着活着还是面对死亡我感觉到了自己的脑袋开始嗡嗡响了起来,就像是大脑变成了一半很难完成这样复杂的思考了一般。 我咬着自己的指甲,我能感觉到冷汗已经顺着我的额头开始缓缓的向下流淌了。 一半一半一半 我脑海里不停的回荡着这两个字,我眯着眼睛,忽然想起了那最开始在盗d碰见的那青石板,上面刻着的那厉鬼。 半人半鬼吗 我嗡动着嘴唇,喃喃道。或许这个墓x的存在从正常来讲就是一半,凡是在这个墓x里面的所有东西都是一半。如果可以这样理解的话,那么这墓x的里面的人跟鬼其实都不能称之为人或者鬼。 虽然是个很绕嘴并且很矛盾的复杂关系,但是说的通俗易懂一点,就是这个墓x其实就是一个不讲道理的墓x。 所有东西在这里都会变成一半这就是这个墓x的法则。 等等 我脑海里嗡的一声,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抬起头看着众人说:“走,我们回到冥殿去” “回去干嘛咱们现在撤出去吗”大背头看着我小声说道。 “你发现什么了”刘玄策看着我问道。 我没理会大背头,抹了把脸,然后跟刘玄策说:“既然都是一半的话,那么刚才那冥殿里面的四个角落的人蜡,应该有两个不是人。冥殿正中心的泥土,应该有一半不是泥土。如果我推测下面是实心的山体的话,那么这下面应该就有一半不是实心” 我目光炯炯的看着刘玄策,半晌,刘玄策喘了一口气,开口道:“这次是我不如你了,我竟然没想到” 语罢,我不待旁人再说些什么,弓着身子便顺着那小门钻回了冥殿之中,冥殿巨大的地面铺展在了我们面前,我几乎是跑着到了那冥殿的中心,然后开始胡乱的跺脚,就像是缓了失心疯一样。 “林爷这是脑子抽了”大背头问刘玄策。 “别说话他肯定是找到了能够脱困的法子真不愧是最年轻的林家家主啊,功夫不赖,脑子看起来也好使的很呢。”上官海棠有些暧昧的看了我一眼,咯咯笑道。 “哼,像你这样的残花败柳还是别打我林爷的主意了” “你是不是想死了,姓李的” 此时我无暇顾及大背头跟上官海棠的吵嘴,只是一个劲的跺踏着脚下的土地,我觉得我的猜测肯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这里绝对是有猫腻的我心里这么想着,脚下力道又不由的用的大力了一些。 连续的踩踏,让我的脚一阵麻木,就在我感觉我的双脚马上就快要没有知觉的时候,忽然只听得咔嚓一声,一声类似于某样东西破损的声音出现在了我的耳朵里。我心里一喜,连忙在发出声音的位置一连踩出去数脚。 “哗啦啦” 只听得一阵土块掉落的声音响起,霎时,在我的一阵惊喜声中,那本来坚硬的地面,竟然真的在我面前碎裂了开来形成了一大块空d。 我心里一喜,刚想向前,却忽然脚下一软。刘玄策见状赶忙过来扶住我,开口道:“在这里我们的力气跟体力都会减半,恐怕就是骨骼的硬度跟肌r的强度也是如此。你方才那般不要命的踩踏,恐怕有些虚脱。” 我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一下身体的躁动。 那空d横亘在我们面前,接着探灯的光亮照下去,差不多有一两米的高度,这点高度对于我们几人来说还算不得什么,稍稍休息了一下之后,众人便全都翻身跳了下去。 “林爷您还真有些本事的。”上官海棠不知怎么,声音忽然变得极其的柔媚。 我浑身一颤,j皮疙瘩都起来了,不由的连忙干笑道:“呵呵碰巧碰巧。” 上官海棠翻了个白眼,然后看着我道:“别谦虚啊林爷,姑娘我在这行当干了也有些年头了,还没碰上能让我一见倾心的男子,今天呵呵。” 我咽了口唾沫,我可是好些年没碰上这么直白的妹子了,这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啊,连话都说不出口了。 “去去去,哪来的青楼丫鬟,林爷也是你叫的啊,快快快远着点。”大背头舔着脸蹭到了我跟上官海棠的中间,俨然一副装的嘴脸,仰着脖子看着上官海棠,鼻孔撑得都能塞i下大拇指了。 “呸”上官海棠轻啐一口,然后冷哼一声把脸转到了一边。 “先别闹了。” 刘玄策皱了皱眉,不由的出声道。 他这一出声,上官海棠跟大背头是都不敢说话了,立刻闭上了嘴巴。 两个人不说话了,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扭了扭脖子,只见就在我们面前,有着两排蜡烛,这些蜡烛差不多手掌高低,两排中间差不多有一米多宽的距离,这些蜡烛纯白色,崭新的就仿佛是刚刚点上的一般。 就连一滴蜡油都没有。 这些蜡烛围成的一条路一直向前伸展开去,摇弋的火光在空气里缓缓的颤动着,只见就在这“蜡烛道路”的最深处,正摆放着一尊漆黑的棺椁,棺椁的周围围着一圈这般白色的蜡烛。 就像是中世纪欧洲的葬礼一样,肃穆而又诡异。 不过最让我觉得有些震惊的并非是这些蜡烛或者是那棺椁而是在这棺椁之上,竟然盘坐着一个女子: 第675章 半目慈悲 不过最让我觉得有些震惊的并非是这些蜡烛或者是那棺椁而是在这棺椁之上,竟然盘坐着一个女子 在我们眼前的这女子,浑身上下不着寸缕,盘坐在那棺椁之上,只是这女子一眼看过去,不由的让人浑身发颤,一身冷汗。只见这女子盘坐在那棺木之上,一半是极其美艳的脸庞,闭着眉目,长长的睫毛搭在一侧,浑身肌肤散发着勃勃生机,宛若是天上采摘花朵的美艳仙女一般。 而另一半,竟然是不着一丝血r的骷髅,森白的骨头连接着漆黑的骨髓,古人云红粉骷髅红粉骷髅,怕就是眼前这种状况了。 “卧槽这”大背头张大了嘴巴,半晌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我挑了挑眉头,开口道:“有些意思,只是按照陵制记载,这棺材上面坐着个女子,怎么说都是不详之相吧,怕是这其中必有蹊跷,咱们还是小心谨慎一点吧。我并不觉得到了这里,咱们会顺利的摸到这棺材” 刘玄策点了点头:“这旁边的蜡烛,都是由鬼骨玉髓锻造而成,这一眼望去不下数百支蜡烛,能下得了这般大手笔的人,活着的时候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小心谨慎一点千万别出岔子。” “鬼骨玉髓那是什么东西。”陈庆之好奇的问道。 “你小子还会说话啊”刘玄策不由的笑了一声。 “” “所谓鬼骨玉髓,其实是两样东西。鬼骨顾名思义,就是鬼魂的骨头,当然这些鬼肯定是已经练成鬼体的鬼魂,最差也要是红袍厉鬼的层次。玉髓则是一种稀罕的材质,相传一万块玉石之中,也许只有一块才能够产生出玉髓,可见其的珍贵” “这鬼骨玉髓结合在一起,那更是妙用不断。鬼骨天生y寒,可塑性很强。林悲曾经甚至还见过鬼骨做成的兵刃,而且这种物质还极其的坚韧。而玉髓呢则天生冰冷,通体性纯,这纯纯到什么地步好比说一块玉髓做成的罩子,里面能够储存雷电甚至是火焰。你看到的这些蜡烛,就是这般造成的明白了吗” 刘玄策笑着说道。 陈庆之点了点头,也不言谢。 “唉我去,那这不是好东西了不对是天大的好东西啊能不能装走”大背头瞪着眼睛,就像是看见什么稀世珍品一样,连忙问道。 我笑了笑:“你开心就好。” 一听这话,大背头就像是疯了一样,把包里面零零碎碎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然后二话不说跑到那鬼骨玉髓做成的蜡烛旁边,一口气吹过去,吹灭上面的火苗,然后一股脑的全都装进了自己的包里,一直到包里面实在是装不下了才停下。 “哼,土鳖。”上官海棠冷哼一声。 “小娘皮你懂个”大背头也不是怜香惜玉的主,当即回呛过去。 不过在他们吵嘴的时候,我跟刘玄策的目光已经盯在了那棺材跟那一半骷髅一半r身的女子身上,我跟刘玄策使了个眼色,然后缓缓的向前走去,刘玄策手上有白狼,最起码在我有危险的话能给予一下支援。 我心里这么想着,便朝着那棺材慢慢的走了过去 可是就在我距离那棺木差不多还有几步远的距离时,那棺木之上的诡异女子忽然睁开了那一只紧闭的眼睛,散发着白色光亮的眼睛盯着我,只一眼,就让我不由的浑身一颤,心里咯噔一下 我嗖嗖嗖向后退出去几步,可是谁料,那女子骷髅头的那只眼睛,竟然s出来一道暗红色的光线这光线从那空荡荡的漆黑眼眶之中而出,就像是压缩在水枪里面的水一样一道直线朝着我的胸口就扫了过来。 我心里一窒,心说这特娘的果然有机关,赶忙避过这一攻击,向后掠去。 “这什么东西”我不由的闷声说道。 “来人退去,可不杀。” 就在我刚刚开口问完话的时候,那女子竟然张开嘴巴说话了声音极其的温柔,就仿佛是夏天俯照在大地上的阳光一样。 我看着此时那盘坐在棺材上的女子,她仍然跟最初一样,一半r身,一半骷髅,诡异的组合让人很难对她生出任何一丝一毫的非分之想。然而唯一不同的是,她的两只眼睛,r身的那只散发着柔和的白光,骷髅头的那一半却散发着漆黑的光芒。 一只就像是柔和的春天一般,另一只则如同肃杀的寒冬一样 “这尼玛,有点诡异啊”我舔了舔嘴唇,这女子似乎就像是活物一样,但是我可不认为有什么东西能跟姬澄雪还有洛阳这般一样,活个几千几万年。但是这女子不是鬼魂也不是粽子,更不是行尸。 甚至在我印象里,百鬼里面也没有一个鬼怪跟这女子的容貌一样。 “半目杀伐,半目慈悲跟那诸葛老儿挺像的啊。”刘玄策嗤笑一声。 “什么”我光顾着看那女子,没仔细听刘玄策的话。 “这女人的两只眼睛,一只应该是碰上它s出来的光不死也残废,另外一只估摸着就是你碰上了也是毛事没有,搞不会还能给你奶一口。明白了没有”刘玄策在我身后开口说道。 我咬了咬牙:“这么简单的事情我会看不懂但是有个用啊那骷髅头显然不会让我一点事都没有的绕过去,我觉得只要我向着她r体的那个方向走上一点,恐怕那黑光就s过来的要是那光线慢一点也就罢了,但是着实是有些棘手啊” 刘玄策摸了摸下巴:“先别着急说不行,你试试看,我在后面帮你掩护。” 我点了点头,然后弓起腰,眯着眼睛以最快的速度朝着那棺木冲了过去,仍然是在几步的距离,那漆黑的眼眶之中瞬间向外迸溅而出一条暗红色的光线,这光线擦着我的身子过去,“刺”的一声,竟然径直将那地面点出了一块d。 我扭头看了一眼,顿时吓得一身冷汗,行动不由的又快上了几分。我深吸了一口气,猛的朝着侧面一闪,跟我想象中的简直一模一样,那骷髅头的攻击绝对没有任何死角,甚至就算是平行线,也能攻击到我。 而且这一次它攻击的角度极其的刁钻,这一击怕是怎么也躲不过了,我冷哼一声,想要后退一步,但是我刚想后退,只见那散发着柔和白光的眸子里顿时又激荡而出一丝宛若丝线的白光。 这白光缠在了那黑光之上,竟然将它抵消掉了 这不由的让我一阵瞠目结舌。 要知道这女子的作用就是为了保护这棺木才存在的,甚至于从某些角度上来说,她就是这个墓x中的守墓人,但是刚才,在那黑光可以说是绝对会击伤我的情况下,那白色丝线竟然救了我一把。 这毫无疑问是跟这女子的存在相违和的,有着一丝驳论。这种驳论体现在什么地方就体现在刘玄策刚才所说的那半目慈悲之上。 当初在武侯墓的时候,诸葛亮其实跟这厮也相差不多。一目杀伐,一目慈悲。但是诸葛亮是谁那可是武侯为出茅庐可知天下事,在平方面积不如现在厕所大小的地方跟刘备定了三分天下。 出山一把火烧了博望坡,第二把火是把曹c烧的差点挂了,第三把火在南蛮是烧的藤甲兵哭爹喊娘。世人都以为诸葛亮是谋士,其实恰恰想错了这厮可是不折不扣的将才,一目杀伐,可以说一生直接或者间接死在他手上的人不下几十万。 一目慈悲,不忍杀徒不忍杀士不忍杀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像是诸葛亮这样的人,或许有这样的气魄能够承受的住,这慈悲杀伐。 但是我们眼前的这女子,她是谁她算是干嘛的恐怕就连刘玄策这样的人都认不出她对于唐代的历史我也不是不了解,除了武则天杨玉环太平公主云云一些女性,还有谁出名的 我可不认为这一半骷髅一半r身的女人会是什么公主,宫女倒是差不多。 怕是就是墓主千算万算,也没想到,自己最后的这道机关,没能帮助自己守护住棺木,反而是助了我这样的盗墓贼盗了他的棺木。想必这厮泉下有知也会捶胸顿足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了。 我绕到了这女人的身侧,见到没什么事了,当下也不犹豫,直接拔出腰后刀刃,朝着前方掠去,那女子本就是死物,就算是再精明的缠山也不会懂得变通,我刀刃出鞘,虽然只有一半,但是借着鸣鸿的锋利程度,刚好是一刀削断了她的头颅。 令我惊异的是,这头颅被我斩下之后,并没有滚落在地上,而是连接着那身体,化成了漫天尘埃,消散于无形之中 最后那匆匆一瞥似乎也只是看到了一丝柔和的光晕。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被尘埃撒了一片的棺木,喃喃道:“半目慈悲半目慈悲最后竟也毁于慈悲了。: 第676章 那一年的长安城 我揉了揉眉头,解决了那女子之后,那漆黑的棺椁横亘在我们面前,反而有些让我不知所措。这棺椁有些厚重,差不多快要有一米多高,料想里面的棺材大概也是比较大个的棺材。我用手指摸了摸下巴 棺椁上面没有任何花纹,只有一个古代的唐字,昭示着朝朝大唐,我虽然到现在都不知道这棺主的身份,但是想来也不会是什么无名之辈。我抽出刀刃,沿着棺椁的缝隙缓缓切开那已经有些锈了束缚。 然后啪的一声便将这棺椁给彻底撬开了。待到这棺椁打开之后,忽然一道白光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旋即,只见被那漆黑棺椁掩盖住的下面,竟然是一具白色的棺木 这不由得让我格外的震惊,白色棺木,说来也是怪我有些孤陋寡闻,若是黑色棕色甚至是红色三种颜色的棺木,我大多能说些道理出来,云云的就是讲些出处都不在话下,但是这白色棺材一出来的时候,就连我都有些发懵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怎么了。” 刘玄策在我身后问道,旋即迈着碎步走了过来。 “呦呵,白棺材”刘玄策一看那棺椁里面罩着的白色棺材,顿时一笑。 上官海棠等人想必也是没见过这白色棺材,顿时瞪大了眼睛,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盯着那棺材猛瞧。我揉了揉额头,然后问道:“这白色棺木是什么意思我现在有点有点发懵。” 我扶着额头,一副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样子。 刘玄策摇了摇头,开口道:“白色的棺材却是很少见,并非是你们孤陋寡闻,而是白色的棺冢确实有些门道。” 大背头一听刘玄策这话,连忙递过来一根中华,然后贱兮兮的点上:“刘爷,怎么个门道给说道说道让我也长点见识。” “狗腿样。”上官海棠瞥了我大背头一眼,冷哼了两声。大背头自然不甘示弱,也赶忙瞪回去一眼,不过马上又扭过头盯着刘玄策,似乎是真的想要知道知道这白色棺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刘玄策也不是藏拙的人,既然有人问了,那他必然会说。他缓缓的喷吐出一口烟雾,然后开口道:“这白色棺材,有个诨名,叫骨棺本来其实跟其他棺木的材质都是一样的,除了乌木之外,有些骨棺的材质甚至还要好上不少。” “不过因为骨通孤,骨棺骨棺,孤棺孤棺,听上去就有些不吉利了。古人就红白二事而言,说道极其的多,不光是动作上,就连语言也是极其的避讳,这也是祸从口出的另一层意思。根据藏经上面记载:孤棺三种,鳏寡独,非天煞孤星不能定选,非老无所养不可选,非克三教夫子不可选也就是说,这棺材里面的棺主,身世是注定坎坷,方才能死的时候选择一口骨棺下葬。” “但是这骨棺自然也是有利有弊的,利的地方很明显,就是孑然一身,不会占有后代的福泽,同样不会祸及后代,也就是好坏都是自己一人儿兜着,坏处就是相传用骨棺下葬的人,下辈子会极其的坎坷,恐怕会比前一世还要难所以历史上从古至今用骨棺下葬的人简直是屈指可数。” 刘玄策云云说道,待到说完,刚好一颗烟完抽完。 “原来是这般啊我今天算是长了见识了,刘爷真不愧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我算是服了”大背头先是感叹一番,然后就是一阵没有任何节c跟技术含量的低级跪舔,舔的刘玄策是浑身j皮疙瘩都起来了。 “得得得,别说了办正经事要紧。林悲,你去开棺。”刘玄策也是哭笑不得,这大背头哪都好,就是这有事没事舔人这太让人受宠若惊了,应该说是惊心动魄。被人夸虽是好事,但是这话从大背头嘴里说出来不知怎么总是有几分搞笑的意味。 我瞪了一眼大背头,然后便开始打量起了这骨棺,这棺材大小跟一般棺材一般无二,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般,是个大棺材。棺材表面有着些许点点痕迹,不知是当初下墓的时候就存在了,还是后来生出来的。 这些痕迹在白色的骨棺之上显得极其明显,我皱了皱眉头,没在过多想象,伸出手稍稍抬了抬那棺盖,忽然发现这棺盖竟然极其的轻便,我本来只剩下一半的力道竟然也能轻松的抬起 因为怕有机关缠山,我站的稍微远一点,然后从包里面拿出探y爪,大背头置办的这探y爪跟我平时用的不太一样,同是铁索,但是尾端的爪子却是四爪,上下两爪,若是抓住什么东西极其的难以松脱,比老式的三爪探y爪好了不知多少。 而且从坚固程度上也有了很大改善,我舔了舔嘴唇,嗖的一声甩出探y爪,直接便钉在了那棺盖之上,我向后拉了拉,见比较牢靠了,然后开始找寻着位置,待到站到跟其相反的位置上之后,我猛的向后一拉,整个棺盖向后瞬间倒飞而起。 嗖的一声,那棺盖就犹如是一块破布一样被我抛了起来,然后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之上,我向前跳出一步,然后猛然回头,只见那棺中果不其然向外s出了三支弩箭,半臂长短的尖锐弩箭极快的弹s而出,撞在了我对面的墙壁之上。 也幸好我提前用了探y爪,不然恐怕中招的就是我了。我看了一眼被强酸腐蚀出了三个d的墙壁,浑身冷汗直冒。待到那骨棺中似乎没什么动静的时候,我慢慢的走了过去,然后看着棺中,不由的苦笑不得。 那棺木中竟然没有尸体 我揉了揉眉毛,这是最让我没想到的事情,没想到,那骨棺里面竟然没有尸体,我不由的笑了笑,开口道:“看来这还是个悬墓。” 我扫了一眼棺木里面,只见那棺木之中着一张写满了字迹的丝绢跟一尊美人雕像,还有一把匕首。除此之外空空如也,棺木之中没有任何东西。 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把那写满了字迹的丝绢放到了手掌之上,上下看了几遍之后,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神情也变得有些苦涩了起来。 原来,这墓x是一个叫唐祸的人坟冢,丝绢上记载的,则是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 这唐祸家是唐朝有名的商贾世家,可以说富可敌国也不为过,这点从他的姓氏跟大唐的国号相同也能窥见一二。这唐祸也是天才,经商可以说跟先辈不相上下,而且他这人极其的有意思,不爱琴棋书画,偏偏喜欢舞刀弄剑。 当时他喜欢上了一个将军家的女儿,这位将军常年在战场上杀敌,一年可能都很难回到长安一次,然而这女儿虽然身在将军世家,不过却极其的温文尔雅,唐祸本也是玉树临风的公子哥,这一眼遇见,便是终身难忘了。 两人也算是两情相悦,似乎就是在那个夏天,一个灼热若火的少年恰巧遇见了那个温婉如水的女子,然后便暗许终生了,唐朝以胖为美,但是这将军家的女子确实极瘦,跟当时的审美有所不服,但是在现在看来无疑是个大美人。 丝绢上光是记载她的美貌就用了不下上百字,可见这唐祸的用情至深。 可是跟正常的狗血剧没什么分别,好时光总是没有多长时间,时间转瞬而过,将军战败被远匈俘虏,难以回国。女子知道了心急如焚,饶是唐祸花了不少钱财也查询不到一丝一毫的消息。 二月之后,从远方传来消息,将军叛变了,皇上听到这个消息勃然大怒,下令斩尽九族,头颅悬挂城门之上以儆效尤。女子为将军独女,自然难辞其咎。但是这消息对唐祸无疑是晴天霹雳。 他不明白为什么不找到将军的时候再下令,也不明白为什么只是一个捕风捉影的消息将军的九族就必须死。不过他的不明白,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明白了。饶是他散尽家财,最后也没能拯救那个笑靥如花的女子。 甚至就连埋葬她的资格都没有。他宛若行尸走r一般的活在长安城中一年之后,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将军回来了。原来他并没有叛变,而是宁死不从,远匈不忍杀他,想他就范,甚至不惜向大唐散播谣言。 将军费劲心思一人一马逃了回来,可是到了长安的时候,披头散发的他看见的是自己残敗的府邸,跟一具具早已冰冷的尸首。那一年长安城死了两个人。 一个是在皇宫大醉酩酊磕了十二个头的将军,一头一年,十二载为士。 一个是在将军府外饮酒之后自刎身亡的唐家公子,公子手中有美人玉雕,知是谁但已不知。 故事说到这里戛然而止,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将丝绢折叠起来毕恭毕敬的放回了棺木之中。事到如今,我才得知,这一半一半竟是为了什么。: 第677章 故人剑 问世间情为何物,为何直教人生死相许 问世间情为何物,为何直教人泪如雨下 一半一半。这墓x或许并非是一半,只是因为少了一个人,才变成了一半,少了一份相思,故而变成了一半。我不知道在九泉之下,唐祸能否再一次遇到那笑靥如花的女子,不过最少在这世上我是了然了他的故事。 那美人玉雕被我放在了那丝绢之上,千百年过去了,那玉雕仍然晶莹剔透,从眉宇上看去仍然能瞥见那美如画的女子,至于那匕首。丝绢上说是唐祸跟那女子的定情之物,名为“尽相思”。 我觉得匕首极美,便拿在了手里。 之后刘玄策等人也是看过了那丝绢,不由的唏嘘不已,这唐祸选择骨棺入殓,想必也是想要自己不牵扯自己的家里人,只是想孑然一身,之所以尸体都不在棺木之中,怕也是去跟那女子合葬了。 既然活都不能活在一世,那么死在一起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事情告一段落,待到我们从那墓x之中爬回龙王庙的时候,天已经是凌晨了,群星闪烁半月高挂于长空之上。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却不免有了些许沉重。因为陈庆之要跟我回杭州,所以我便将他带在了身边。 虽然上官海棠有意无意的也隐晦的向我提起过一些,意思是也想如我林家,我本身是比较无所谓的,不过想想,这半年没回家了,好不容易回去一次还带个女子,就算是跟我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意瓜葛,怕是谢思心里也不会舒服。 更不用说洛阳跟姬澄雪二人了,家里本来还有个苏蔓烟不知道如何出来,外面百华夜咏跟玉树琉璃还有吴诗诗也是跟我纠缠不绝,三千情丝是剪不断理还乱想到这我也不好意思的拒绝了上官海棠。 不过却直言告诉她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直接来找我,瞬间报给她了手机号,这狐媚子才笑嘻嘻的放过了我。 虽然一墓之缘,不过毕竟也是一段巧遇,我自己并没觉得什么。出墓之后,自然就没有什么聚餐k歌之类的活动了,当即是各回各家赶紧睡觉了。 一行人又费了些时间走到了山下,大背头先一步告了辞,然后就是那上官海棠。待到二人走远之后,刘玄策陈庆之我们三人才缓缓的走向我们居住的酒店。 夜晚,酆都城内是一片寂静,没有任何一个人在大街上游荡,当然除了我们三个。陈庆之仍然对我跟刘玄策保持着最大限度的沉默,除了偶尔问一些问题之外,根本就是“我是哑巴”的状态。不过对此,我跟刘玄策自然也没有任何办法。 至于我们身上那“一半”的“诅咒”,出了古墓之后自然是完全消除了,身上的工具能销毁的也尽量全部销毁了,不然有些太过扎眼的东西非免太过于棘手了一些,这一次下墓所得的匕首是被我拿到了,刘玄策这东西就算不是葬y武起码也是个鬼器,不过他自己并不是分辨这行的专家,要拿回去给纪温候好好看一番才能下定论。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东西看上去是挺像那么回事的,我是准备拿回去送给谢思的,这匕首极其美观,上面还镶嵌着美玉,女子携带是再好不过的了,还能够防身,而且“尽相思”这个名字听上去也很诗意,反倒是我一个大男人若是拿了倒是不太方便。 不过这一趟还不至于白跑,大背头拿了不少那鬼骨玉髓,至于上官海棠,回头给她打过去几十万,就当是买这一把匕首了,总而言之是不亏得。 我们三人在黑夜中穿行着,可是就在马上要到达酒店门口的时候,只见角落处突然躺着几具尸体这不由的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走过去看了一眼之后,刘玄策跟我更是不由的皱紧了眉头。只见那地上躺着的几具尸体竟然是那日我们在这酒店门口撞见了扛车人,也就是那四个扛着灵车的红衣服鬼魂,只见这四人躺在地上,脸皮被整个砍了下来,血r模糊的一片。 虽然是鬼魂,不过这几人可是红袍厉鬼我眼睛一瞟,顿时瞳孔一缩,只见一个身穿白袍一头白发的老妪竟然被一剑穿心挂在了路灯之上,身上白色袍子满是乌黑的血迹,头发凌乱不堪,就连四肢都被砍断了。 这让给我不由的浑身一颤。 这霸占了酆都数百年的鬼婆就连洛阳都觉得有些棘手的鬼婆,竟然被人这么杀了究竟是什么人干的可以看得出来,场面并没有多么激烈,显然是一番单方面的屠杀,但是究竟是什么人才能如此轻易的一次解决五只红袍厉鬼 刘玄策皱着眉头:“这些鬼魂还是实体,说明刚死不久,鬼体都没消散。” 我摇了摇头,开口道:“我只是好奇,究竟是什么人,才能在这酆都杀了这鬼婆,而且手段如此的狠辣,根本不留一丝的活口。” “是我。” 就在我跟刘玄策全神贯注的看着面前的这几具尸体的时候,忽然,一声极其清冷的声音从我的后面传来这声音让我有些熟悉,但是此时在这种情况下听到这一声,还是不由的让我浑身一颤,几乎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了。 “哼数月没见,没想到你还是这么不堪。” 我猛然回头,只见就在角落中缓缓走出来一位女子,这女子看上去差不多二十左右,身上穿着一套白色的华美宫装,长袍拖地,露出两个圆润白皙的完美香肩,脖子上挂着一条白玉项链。 一头漆黑的长发犹如黑瀑般的在脑后倾泻而下,一缕头发挽在脑后,被一只凤头簪c住,女子面容清冷,略施粉黛,却是人间不曾有的绝色,一点红唇,眼神中带着些许慵懒跟高傲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在西王母国跟我们有过一段交集的西王母朝歌 看到这个女子,我跟刘玄策全都下意识退后了一步,然后抽了抽嘴角,倒是陈庆之初生牛犊不怕虎,竟然隐隐还想拔刀的节奏 “呵呵王王母大人许久不见啊。”我干笑了两声,冲着西王母微微鞠了一躬。 西王母挥了挥长袖,然后看着我说:“这几个妖孽你认识话说几月不见,你怎么仍是这般不堪,你身旁的那红袍女子呢本王有些事情问她。” 我摇了摇头,然后说道:“王母这是专程来找我的” 西王母挑了挑眉毛,看着我:“本王是来找当日那周朝妮子的,本来顺着蜃珠的气味寻来,但是没想中途竟然断了,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才寻到你,没想到竟遇到几个不识好歹的妖孽既然遇见你了,那就快点带本王去见她。” “呵呵不知道王母你找她什么事情能不能跟我说一说”我继续陪着笑脸,这西王母可是太强大了,当初在昆仑就是姬澄雪都拿她没有任何办法,如果不是当初她手下留情了恐怕我们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 但是这人喜怒无常也是麻烦。 “本王找她有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尽管带路就好,别说其他废话。”西王母瞥了我一眼,声音清冷无边。 我挑了挑眉毛:“她是我女人,自然跟我有关系。王母你神功盖世我自然拦不住你,不过如果你不告诉我你找她是因为什么,这路我是不会带的,而且就算你杀了我,恐怕也没有任何用处。” 西王母皱了皱眉,然后看着我道:“本王要寻一把剑,这把剑只有她知道下落。若是找到了,本王就当欠她一个人情,若是没找到也不会为难。” 一听这话,我心里稍微安心了一些,不由的吐了口气,又换成了一副谄媚的样子,开口道:“原来这般今天天色太晚了,明早咱们上路如何呵呵王母当初在昆仑的时候不是有两把剑吗,怎么如今一把都没了” 西王母冷哼一声,开口道:“本王要跟过去斩断,自然不能再用过去剑。而且朝露灼离虽好,但是每每见到我总是心有焦虑,我这次下山便已经将两把剑全都折断了。好了你问的够多了,本王有些烦了,你住在什么地方本王想休息了。” 西王母挥了挥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看样子是不想再提过往。 “刚才你斩杀的这五人都是红袍厉鬼,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跟洛阳姑娘差不多的存在,用术语讲,说是y物也不为过,不过你这般杀了他们五个,就不怕他们死后怨气加身,坏了你的气数我想你的目光可不只是长生那么简单吧。” 刘玄策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缓缓道。 西王母瞥了刘玄策一眼,然后冷笑一声:“笑话,本王是何人就凭这些鼠蚁之辈也想坏了我的气机。不过是红袍厉鬼而已,除了那周朝妮子能入我的眼之外,还有何鬼配跟我谈话而且本王从醒来的那一刻起,就不是y物了,而是y神”: 第678章 东皇杯 西王母的语气毫无疑问是充满了不屑跟傲慢的,不过我很清楚,她有这个资本,如果把我所认识的人分为几个梯队的话。独孤也好,胡八爷也好,王胖子也好,还是洛阳姬澄雪,这些都是不好划分的。 但是毫无疑问,在这些人之上,稳稳占据巅峰的就是我面前这个活了几千年的女子,西王母。 朝歌。 能够轻而易举的将刘玄策跟姬澄雪制服,一剑破开顾辛烈的所有攻击,这种手段想必除了她也不会有任何人能够做到。这是我的心里话。 “王母,不知道你要找的那把剑是什么剑能说说名字给我开开眼吗。”我嘿嘿笑道,不由分说的在前面开路。 “猎国。” 西王母也不避讳,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 可是当她说出这把剑的名字时,我跟刘玄策都是一头雾水,这猎国是什么剑我自问熟读古籍,中国大多数古剑名剑我甚至可以如数家珍的说出来,但是这猎国剑,我却是第一次听说。 我挠了挠头,有些迷糊。 说着说着,一行人便进了酒店,一进酒店,大堂的灯还是亮的,前台值班的人还在,甚至在旁边的沙发上还坐着几个人在玩手机。我们一进屋,一股寒风立马被我们从外面带了进来,惹得大堂里面的人都不由的看了我们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所有人全都瞠目结舌了起来,先不说西王母的美貌如何,光是她这一身几千年的装束就足够引人注意了,不过西王母是何人那可是几千年前整个西王母国的首脑,就连周穆王那般天才都要远赴千里去求见。 “这些人的眼睛着实污秽,挖了算了”西王母眉头一皱,身上寒气乍起,说时迟那时快,就是准备动手了。我一见这模样,立马拦了下来,连忙开口道:“别别别,大人女王大人咱别闹,这不是几千年前,不能说杀人就杀人。” “他们看本王的眼神,足够死一千次了”西王母看着我,严肃的说到。 我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关键是现在并不是几千年前你统治的西王母国了,物是人非,入乡随俗这个道理你懂不懂先别动手,你跟我来” 西王母看了我一眼,良久才把身上的寒气散去,一声不吭的跟在了我的身后,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给前台亮了亮手里的房卡,便快速的朝着楼梯走了过去。之所以不走电梯,是因为这要是碰见人了,以西王母的脾气,恐怕当场就是一具死尸了。 好不容易是到了房间里,我打开门先把西王母迎进去,然后反手关上门,刚想开口准备说教一番让她以后收敛点,却听见她先一步开口道。 “你们两个睡得这也是人住的地方跟猪窝差不多,本王虽然有事求你,但是断然不会住在这种地方的。” “” 我干咳了两声,我跟刘玄策这还是住的总统套房呢,不说别的,光是一天上千元的住宿费就少有人花得起,不过这也不能怪西王母挑剔。我们俩个大男的都是不拘小节的男人,地上确实乱了点 “这个虽然乱了点,但是还是有您住的地方的。”我脸有些红了,赶紧把地上的内k等衣服收拾起来堆在了一边。 “这屋子是乱了点吗我走进来都没个站脚的地方还有,什么味道”西王母皱了皱眉,开口道。 我又咳嗽了两声,然后开口道:“这个王母等会您睡旁边那屋,那屋没人住过,我们两个连踩一脚都没踩过,您放心绝对没问题” 西王母扫了我一眼,然后眼睛一瞥,半晌才缓缓点了点头:“随你好了,反正也就是这一夜,明早我就要见到那周朝妮子,不然哼” 西王母随手一挥,只见那椅子瞬间变成了齑粉,甚至连一点碎片都没留下。 “这就是y神的实力” 这时候,随意躺在床上的刘玄策突然开口说道。 “嗯” “我是说,y神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可是头一次听说。”刘玄策看着西王母,开口问道。 西王母嗤笑一声:“无知。” 然后半晌之后缓缓开口道:“鬼魂变成红袍厉鬼之后,不外乎就是魑魅魍魉魈魁拔七种,鬼魑再一步就是鬼仙,鬼仙渡九重雷劫之后成就不灭鬼体,到了那个层次的话,应该就是你们现在所谓的神佛了。” “不过我并非是鬼魂,正如你所说,我严格来讲应该称之为y物,跟鬼魂差不多,y物也是有所等级的,早些年有个叫孙子的曾说过风火山林y雷,后来被一些好事人拿来盗用变成了y物的等级制度。而我现在是渡过了一重雷劫的y神,等级跟快要经历二重雷劫的鬼仙差不多。” 说到这的时候,西王母微微抬起了一下头颅,显得极其的高傲。 “这就是说y神要比鬼仙厉害了”刘玄策挑了挑眉毛,接着问道。 “九重雷劫之后其实是一样的,九重雷劫之前,y物依仗着虚实体可以压制红袍厉鬼一筹,不过并不多。就譬如那周朝妮子,如果她是鬼魑的话,而我是风魔,那她应该要比我强一点,因为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她有些让我忌惮的东西。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当初你们在昆仑就早死了,哼。” 西王母眼神有些恍惚,旋即立刻清冷了起来,看着我跟刘玄策冷哼一声。 “咳咳,西王母您现在贵为y神,不至于跟我们两个计较,不过以您现在这样的实力,还需要什么兵器吗”我点上一根烟,笑着问道。 西王母手一挥,从虚空中竟然出现了一张两米余高的巨大王座,这王座跟当初我们在西王母国看到的那张一模一样,只是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法,将其召唤出来。王座一现,西王母坐到王座上,单手撑着把手,慵懒道:“你们凡人就是凡人,那猎国剑怕是你们连听说都没听说过。” 我尴尬的点了点头。 “当初盘古开天辟地之后,世界上出现了东皇钟、轩辕剑、盘古斧、炼妖壶、昊天塔、伏羲琴、神农鼎、崆峒印、昆仑镜、女娲石十大神器,不过这些显然都是杜撰出来的东西,但是你们要清楚,这些东西并非子虚乌有,而是真的存在。” “既是杜撰又是存在的你不觉得这话很矛盾吗”刘玄策笑道。 西王母冷笑一声,开口道:“黄帝跟蚩尤的战斗,从我那个年代看,不过是两个村落之间的小打小闹罢了,不过当时黄帝跟蚩尤的炼器水平极高,那小白脸的鸣鸿刀不就是黄帝锻造而出的” 去你大爷的小白脸 “东皇钟、轩辕剑、盘古斧、炼妖壶、昊天塔、伏羲琴、神农鼎、崆峒印、昆仑镜、女娲石,说的很直白一些,其实不过是一些有些不一样的高等兵刃罢了,如果跟凡铁相比,肯定是神器了,但是若是跟承影湛卢这些相比,不过高出一筹而已。就好比说这东皇钟”西王母眯了眯眼睛,抬手一挥,只见一口巴掌大小的铜钟瞬间出现在了我跟刘玄策眼前。 刘玄策一见这东西,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这就是东皇钟” 传说东皇钟能够阻绝这世界上任何危害其主人的力量,就连当初黄帝都曾经借助过它的力量才度过一劫。 东皇钟是无处可考的,但东皇却并不是无处可查询的东西,楚国诗人屈原的九歌开篇就是东皇太一,当然东皇可指一人,但太一却不一定,中国哲学用语之中有过介绍“太”是至高至极,“一”是绝对唯一的意思。东皇太一四个字可以说,是指东皇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至高至极的神明。 但是庄子天下有记载,称老子之学“主之以太一”。所以“太一”是老子“道”的别名。诸如此类的等等,就很难让人辨别清楚了。 “这东皇钟我得到几千年了,若是真像传说中那般无懈可击,你们是不是可以认为我是无敌的不过我现在告诉你,这东西其实并没有什么用。不过是个”西王母反手将东皇钟倒转在手里,然后做出一个饮酒的姿势,朝着嘴边比划了几下,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下反倒是我跟刘玄策懵了,被吹得没边的东皇钟,特么的特么的就是个酒杯 似乎知晓我跟刘玄策的疑惑,西王母继续道:“你们无非是以为为何这东皇杯既然是个酒杯,为何还能称之为神器。其实很好理解,古人善饮酒,尤其是蚩尤那般的蛮子,嗜酒如命。但是行军打仗,怎么能够随身携带大量美酒。这东皇杯最神奇的地方就在于它的材质,只要给它一点时间,这杯中就能源源不断的产生美酒,若是时间够长,就是灌满一条河流也是简单的事情。” 我呵呵一笑:“当年关羽要是有这玩意就用不上什么水淹七军了,于禁跟庞德输的真特么的憋屈”: 第679章 猎国剑 “关羽是谁”西王母看了我一眼。 我咳嗽了两声,然后摆了摆手,连说没事。心说这要是跟你说起来,那三国是没边了,我说一宿都没完了 西王母挑了挑眉毛,也不追问。她在墓里沉睡了不知道多少年,跟姬澄雪洛阳这种一直吸收知识的人不同,她现在几乎是什么都不懂,在她眼里,只要该杀的人杀掉,这就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 “呵呵,真是没想到,流传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东皇钟原来是个酒杯。不过却也解释的通,看来后世还真的有够无知的。”刘玄策摇了摇头,苦笑道。 西王母说:“传说传说,大多都是杜撰而出的东西,世人愚昧,认为一些修炼得到的y物鬼魂就是神明,认为千军万马就真的是无数人,认为重甲骑兵就一定是穿着战甲在马上跑说是无知也不为过,不过大概也是他们没机会见到。大多被你们这个年代的什么网络跟书籍迷惑了。” 刘玄策伸出一根手指:“是专家跟教授。” 我笑了笑:“我现在在想轩辕剑是不是就是一柄普通的剑,盘古斧其实是一把砍柴的普通斧子,炼妖壶其实就是黄帝晚上的夜壶,昊天塔是养小动物的栅栏,伏羲琴是消遣的乐器,神农鼎是煮几百人食物的大锅,崆峒印是黄帝写帖子的萝卜章,昆仑镜是黄帝媳妇每天照照菜塞没塞牙的镜子,女娲石是不是磨轩辕剑跟盘古斧的石头” 西王母听到我这话,忍不住掩住嘴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开口道:“若是蚩尤跟黄帝还活着怕是要跟你这个小白脸拼命了,不过偶尔我也会想你想的这些东西哈哈。” 我看着西王母的笑容,这女人虽然做事狠辣,而且行为颇为的潇洒倜傥,不过仔细看看,却还是像个孩子般的天真,有着正常女子的喜怒,也有着正常女子的酸甜苦辣。总而言之,若是抛去一身光环不谈,她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没被污浊过得女子。 虽然这般想,不过我还是忍不住说一句。 去你妈的小白脸 “好了,本王也累了,要去休息了。你二人晚上要是聒噪的话别怪我把你们两个的舌头割下来。”笑完之后,西王母手一挥,那巨大的王座就像泡沫一样在半空中瞬间消失于无形,然后人朝着我刚才给她指过去的房间缓步走去。 “那猎国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刘玄策再一次问道。 西王母身形一顿,头也不回的说道:“谁知道呢。” 不得不说,西王母真的是一个没有任何时间观念的人。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我跟刘玄策狼吞虎咽的吃完了午餐,然后看了一眼表在再不叫她就赶不上飞机的想法下,硬着头皮敲响了女王大人的房门。 事后在我吐了三口血的情况下,我们三人愉快的前往了飞机场 跟洛阳一样,西王母也有很强烈的晕机症状,而且相比较洛阳的晕机状态,西王母更显得有些小孩子模样,因为她不仅晕机,她还害怕。在我拦住了她三次打开飞机窗户并且死死的摁着她的手防止她戳烂飞机之后,给她吃下去了一粒安眠药。 因为从没用过药物,西王母很快就沉睡下去了,虽然她的装束还是引来了不少人的注目,不过却并没有一个人觉得她像个傻或者脑残,反倒是将目光毫不留情的留在了她绝美的脸庞上。 当然,还有一些不屑的眼光是看向我的。 不过再跟王蒋干陈长生这些人在一起的时间里,我的脸皮早就厚如铁皮,区区目光怎么可能伤的了我,在我趁着西王母睡着的时候,悄悄的抚摸了一下她的脸庞的时候,整个机舱里起码有几十个牲口异口同声的骂了声:“牛粪” 而我则极其骄傲的说道:“有本事你们也找一朵花去啊” 下了飞机之后,杭州这边的天气并不算冷,最起码相比较于西藏要暖和的多,我跟刘玄策带着西王母直接奔着家里就出发了,根本没在外面停留片刻,当然这并不代表着我跟刘玄策真的那么想家里。 而是怕某个奇装异服的女子暴起杀人。 “这就是你们住的地方”西王母透过车窗看着外面。 我点了点头:“怎么样” 西王母挑了挑眉头:“还不错,若是当行宫的话是可以了。” 到了家门口之后,门卫看见我之后立马低头哈腰一番,我摆了摆手,径直朝着大厅走去,我们到达杭州的时候是下午三四点钟,这个时间段家里几乎是没什么人的,谢思应该还在公司忙着,顾小哥等人也绝对不会在家里待着。 我看了一眼手表,然后抓住一个正在晒衣服的仆人,开口问道:“看见澄雪了吗” 小姑娘被我吓了一跳,弱弱的开口道:“姬主母在后院赏花” 我放下她,然后直接带着西王母去了后院,如果不是因为怕这个女人突然暴起,恐怕我现在已经去找谢思了。穿过院落,刚刚走进后院,我便看见一个穿着红袍的女子正站在一片花丛中,手上提着一个水壶,笑意嫣然。 我很少见姬澄雪笑,刹那间,竟然不自觉的愣在了原地。 “你回来了。” 姬澄雪扭过头看了我一眼,在看到我身后的西王母时,顿时收敛起了笑容,开口道:“登徒子。” “不不是” “周朝妮子,你还认得本王吗” 我刚要解释一番,却见西王母缓缓的走了过去,语气冰冷的说道。 姬澄雪扫了一眼西王母,然后轻声道:“朝朝暮暮,一日如歌。这般美的名字,澄雪自然是记得住的。既然记得住名字,当然记得住人。” “哈哈,有趣的丫头。”西王母掩住嘴大笑了两声,然后看着她道:“本王这次来是来找你的。” “找我”姬澄雪停下了继续浇水,扭过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西王母:“不知道姐姐找我什么事” 西王母开口道:“我知道你是周朝公主,想必一些事情你自然是清楚的。本王现在要周朝的开国利刃,也就是后来你们周朝的镇国神兵,我相信你应该知道它的所在吧” 姬澄雪皱了皱眉,然后出声道:“镇国神兵我周朝可从来没有什么镇国神兵,你说的我完全不清楚,所以恐怕让姐姐你失望了。” 西王母也不动怒,捻住一朵娇艳的红花,然后笑道:“当初周武王建国,取十山晶石帝辛血y锻造了一把利刃,名为猎国。这把剑还被姜子牙亲自开了刃,传说足足锻造了十年,这把剑可以说见证了你们周朝的起起落落,据我所知就是当初周穆王当初还曾经用它斩过徐偃王的首级,妮子你竟然说不知道” 姬澄雪缓缓的吐出一口气,然后看着她说:“猎国剑早在家父之前就已经丢失,我虽然有过耳闻,但是确实是没见过。这点无需骗你,况且就算我真的知道,这剑是周朝镇国神兵,就算姐姐你要了,我怕是也不会说出来。” “哼” 西王母一听这话,冷哼一声,一股寒气以她为中心朝着四周砰然散去,被波及的花朵瞬间枯死,就犹如经过了最寒冷的深冬一般。我眼睛一眯,猛的窜到了姬澄雪的身前,然后看着西王母说:“你想要干什么我让你来,不是让你伤害她的” 西王母冷笑一声:“本王还不至于如此,不过一日不得猎国剑的消息,本王便一日不会罢休。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西王母一挥衣袖,转身离去。 待到那道身影渐行渐远之后,我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却发现浑身上下已是冰冷一片。我慢慢的转过头,看着姬澄雪,轻声道:“你真的不知道那猎国剑的下落吗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姬澄雪轻声道:“猎国剑是周武王锻造的,为了宣誓周朝打败商朝所锻造出来的神兵,一直以来都被当做我周朝的镇国神器看待,我不知道这西王母为什么非得要它,我并没有说谎这剑确实在我父亲之前就已经丢失了,不过我却有一点消息。” “消息” 姬澄雪点了点头,开口道:“当初我父亲最后把剑交给了林离欢,林离欢打败敌军之后,剑就被收了回来,但是后来我听林离欢说过,猎国剑似乎有了点异变,不过我并没有禀告我父王,一月之后这剑就丢失了。丢失之后,这剑就再没有被找回来过。不过后来我听说在蛮方有一点下落。”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揽住姬澄雪,缓缓道:“抱歉了,这段时间以来让你受苦了。” 姬澄雪本来一怔,作势便要挣扎起来,但是当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却仍凭我将她揽着,良久才缓缓开口:“只要你回来就好了,苦一点累一点都没什么关系。”: 第680章 日常的糜烂生活是无趣的 回到家的这一天里,几乎是什么也没干,从早喝到晚是难免的了,先是谢文广拉着我一顿臭骂,然后领着谢思谢璇灌了我一顿,谢思自然是舍不得的,不过谢文广可是没少给我脸色看,絮絮叨叨的说要抱个大孙子之类的话也是在酒醉之后云云吐了出来。 好不容易回了家,股还没做热,听到我回来的消息后,顾小哥跟陈长生那帮畜生也是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不由分说一大群人在大厅里又是一顿胡吃海塞,喝得是昏昏沉沉,他们可不像是谢文广,几杯就能被我忽悠倒的主 等到彻底结束聚会的时候,已经又快到了凌晨。 我醉醺醺的躺在床上,虽然没什么力气了,但是神智还是清醒的。这些日子以来,蚩尤三千回了苗寨,据说彻彻底底的做了大巫,怕是很少有时间会回来了。花木兰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今天晚上也没少灌我的酒。 顾小哥等人被我召回来守家之后,林吴两家的实力已经很难波及到我的根本了,至于王族那边,听王蒋干说兰嘉婆布动用了布达拉宫的秘卫,虽然不能彻底的击碎王族的实力,但是压制还是可以做到的。 至于这些秘卫的实力,王蒋干也是忌讳莫深。那条龙被放到了院子里面的水池里,两米余长的金色巨龙绕着假山盘旋,不时的入水嘻戏,也着实是一番享受。洛阳就很喜欢它,还取名叫小金,没事的时候就会往里面扔上几条锦鲤,供它食用。 谢思很喜欢那把“尽相思”,我送给她之后,亲昵的给她讲了唐祸的故事,这妮子竟然眼睛有些发红,小心翼翼的将那匕首捧在怀里。每每看见她这个模样的时候,我都会有一种庆幸,庆幸自己没生活在乱世,庆幸自己没有辜负她,庆幸自己还能保护她。 至于西王母,这个神秘莫测的女人并没有离开,我则把她搁置到了另外一个院子里,反正家里地方大,也不差她那一个屋子,当然这也是跟谢思三女解释一番之后,她们三人做出的决定。 不过不管西王母要做些什么,那猎国剑的消息我是不准备告诉她的,就算她发了彪我也是眼不见为净。 最后就是关于纪温候的事,老头儿来了之后,跟家里人处的还不错,谢思也当他是长辈,好生伺候着。林吴两家联手攻过来之后,老头也是勃然大怒,当即就召集了旧部跟李三千给他留下的那些门徒,不敢说重创,但是最起码也是让林吴两家有些不舒服,行动起来难免也是束手束脚的。 “好不容易回来一回,这回还要走嘛”谢思帮我煮了醒酒茶,有些幽怨的说道。 我躺在床上自顾自的摇了摇头,轻声道:“短时间内是不会走了。在家安安稳稳的待上一阵子,毕竟我也舍不得你们啊。” “油嘴滑舌的。妾身可没看出来你哪点没舍得我们姐妹了,这次回来不又是带回来了一个小妖精上次那自称是九头狐的还领了两个妮子,你啊,一出门就是一股的风流债,妾身都替谢妹妹抱不平了。” 洛阳咯咯笑着,给我捏着太阳x。 “得了啊你,我还不知道你。小思秉性单纯,她才不会想那么多,也不会出那么多馊主意。让人家跑去我老丈人公司当秘书这么损的招我一看就知道是你想出来的。”我拍了洛阳一下。 “哎呦你这可就冤枉妾身了,妾身做什么没想着你啊,你个没良心的。你没看那两个妮子见了我都是感恩戴德的嘛,你再看看那红床单,整天冷着脸,哼”洛阳拍了我脑袋一下,然后赌气的坐在了一边,鼓着嘴巴,像个孩子一样。 我一见她这模样,便笑出了声,连忙拉了拉她的手,柔声道:“我说你们两个怎么老不对付,一见面就掐架,真有危险了吧还都互相惦记着。何苦呢” “谁惦记她了,巴不得她早死呢老处女还跟贫尼抢道长,我不管,她要是进门了就是最小的最小的。你不答应我我就绝食还拉着谢妹妹一起绝食。”洛阳嘟着嘴巴,跟我撒着娇,让我也是一阵哭笑不得。 “什么最小的啊” 这时候谢思端着一杯醒酒茶从厨房走了过来,眨了眨眼睛道。 我不在家的日子里,洛阳都是跟谢思一起睡的,两人也清楚彼此跟我的关系,最开始或许有些芥蒂,但是谢思毕竟也不是心胸狭隘的女子,两个人一来二去,本来的一丝隔膜也烟消云散变成了一份关心。 我手里拿着醒酒茶,吹了吹,喝了下去。然后看着谢思说:“她啊,跟我撒娇呢。说是等到我娶了澄雪的时候,让澄雪当最小的服侍她。不然她就拉着你绝食。” “对就绝食”洛阳看着我。 “洛阳姐姐就是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才像个孩子。”谢思噗嗤一笑,然后坐到了床上,接过我手里的空杯子:“姬姐姐虽然平时看起来冷漠,但是心肠确实比谁都要热着呢,这点怕是就连家里的仆人都看得到。而且啊,洛阳姐姐虽然嘴里这么说,但是心里断然不会是这么想的。” 洛阳叹了口气,然后捏了捏谢思的脸庞,轻笑道:“傻妮子,像你这样的女子,若是在我那个时候,怕就是你不争宠,都没人争得过你了。这般性子姐姐我是学不来的。” 谢思轻轻一笑,也不言语。 我一手拖着一个,然后开口道:“你们都一样,不管是洛阳也好还是澄雪也好,都是我身体里面的血y。若是丢失了心脏,怕是我会立即死亡,不会感受到任何痛苦。但若是丢失了你们谁,就真的像是失去了血y一样,痛苦难耐了。” “就你会说。”洛阳噗嗤一笑,点了点我的额头。 “哈哈,不说了不说了,睡觉睡觉。哎在外面住了这么久,我都快忘了自己的床是什么味道的了。”说着,在谢思跟洛阳的娇笑声中,我缓缓的进入到了梦乡之中。 我睡得很沉,一觉醒来竟然已经快要到正午了,或许很久没睡过这么饱的觉了,我眯了眯眼睛,身旁的谢思早就已经不在了,这个时间应该已经到了公司了。洛阳则还安稳的睡在我身边,就连呼吸都是平和的。 这一段时间来,听顾小哥他们说,是真的累坏了洛阳跟姬澄雪两个人了。如果不是她们两个夜夜的看护着这方宅邸,恐怕现在家里面到处都是血迹了。我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脸庞,跟当年见到她的第一眼一样,她仍然是那般美丽,绝代风华。 我没有打扰她,自顾自的穿上了衣服,便朝着大厅走去,第一天喝了一天,第二天就该开始忙碌了,不用想我也知道一大堆的破事在等着我。我登上鞋子,刚刚出门,就见到一袭宫装出现在了我的眼眸之中。 原来竟是那西王母。 此时的西王母,目光闪烁的盯着那水池里面游动的巨龙,也不知在思考些什么。青葱玉手不时的挑拨着水面,泛起了片片涟漪。 我走到她身后,缓缓道:“正值正午,王母真是好心情啊,还来赏龙。” 西王母头也不回的说道:“下次你做那苟且之事的时候声音若是不小声一点,那就小心你的宝贝了。保不齐我一剑穿出去,就把你阉成了宫人。” 我浑身一颤,听到这句话下意识的缩了缩双腿,昨晚因为跟谢思二人那也是小别胜新婚啊,竟然忘了西王母的屋子跟我只不过两墙之隔,这段距离如果是一般人的话,断然是什么也听不见的。 但是特么特么西王母可不是什么一般人啊 丫是神啊。 “呵呵,下次注意注意。”我干笑两声,不敢多说别的。 “你这四足金龙是从哪里得来的”西王母伸手如水,想要触摸一下小金的龙身,谁想到却被它一个闪身躲开,然后瞪着金色的眸子,冷冷的望着她。西王母虽然贵为y神,实力不由分说,但是吞噬了一颗龙丹的小金相比她恐怕只高不低。 若不是在这水池之中,小金腾空而起怕是一爪就足够压垮这一方宅院了。 “哦难不成西王母认识小金”我眯了眯眼睛,开口说道。 西王母哼了哼,说道:“四足金龙在我那个年代并非什么稀罕之物,当时就是我西王母国也有两只,只不过后来这些奇物都消失不见了,就连我也是寻不到了。当年随身侍奉的两只青鸟也是早已死了不知多少年现在看看,不过是生些怀旧之心罢了。” 西王母一开口,声音就是冰冷如斯。 我哦了一声,并没有说明小金的身份跟来历,西王母也没有再问,只是似乎失去了跟它玩耍的兴趣,直起身子扭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然后开口道:“那猎国剑的消息我知道那周朝妮子是知晓的”: 第681章 脑残必须死 “那猎国剑的消息我知道那周朝妮子是知晓的” 我沉默不语,等着西王母的后话。 “不过既然那周朝妮子不开口,我也不好问。不过剑我是不会白拿的,当初周穆王欠我的也好还是我欠他的也好,已经被我一刀两断你给她带句话,只要让我拿到猎国剑,本王可以供她驱使十年。” 西王母开口说道。 我微微一怔,西王母是何人若是论高傲,她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高傲的人,如今竟然为了一把剑会让人驱使十年,我虽然不清楚这剑到底有什么用,但是这代价未免太大了。虽然对于西王母无尽的寿命来说,十年不过是弹指一瞬间的事情,可是能够让一个眼睛长在了头顶的人卑躬屈膝的甘愿服侍十年,这 “别好奇猎国剑到底有什么作用。你现在的实力还不配知道。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好处,我这是为你着想。” 西王母扫了我一眼,开口说道。 说罢,她便转身朝着院内走去。 我晃了晃脑袋,强忍住要得到那猎国剑消息的心理,然后跨步出了大门,虽然我有好奇心,但是我知道什么事我应该好奇,什么事我不能好奇。这是底线我自己清楚的底线。 林吴两家虽然被姬澄雪还有洛阳联手退,不过似乎还不死心,据家里的探子说,最近又在杭州城内发现了他们两家的动静。看来不到黄河心不死,说的还真就是林战天跟吴三金这俩人了。 我刚出家门,本来是准备去杭州城内看一番到底怎么回事的,结果刚一踏出大门,顾辛烈便给我打了电话,大概意思就是他们现在都在杭州城呢,让我过去一起玩一玩,毕竟好些日子我们这些人没聚在一起了。 我想了想,给谢思打了一个电话,谢思虽然也想来,不过实在是抽不出时间,跟我说下班的话我给打电话的。我点了点头,现在我这林家的所有收入可以说百分之八十都是谢文广的公司在运作。 谢思跟朴雪两个人可以说每天都忙得焦头烂额的,能够正常下班都是因为身居高位,而且公司内全都是精英,办事效率奇高的缘故。如果不是这样,我这每天都要几十万的庞大资金缺口,恐怕很难补得上了。 驱车来到杭州城的时间,刚好是下午一点,我到了西湖畔,一下车就看见了顾辛烈几人。一眼望过去,姬澄雪,顾辛烈,花木兰,谢璇还有王蒋干都在呢。因为刘玄策有事要忙,所以家里的闲人,也就剩下我们几个了。 “姐夫你好慢啊,我都饿死了”一看见我,谢璇就跟小牛皮糖似得粘了过来,一把揽住我的胳膊。 “你们中午还没吃饭啊”我开口说道。 “这不就等你了。”耸了耸肩,王蒋干有气无力的说道。看模样是都饿得差不多了 “刘哥有事带着杀尽他们出门了,咱们这边大吃大喝的,是不是不太好啊。”众人选定了在楼外楼吃饭,路上我哈哈大笑的说道。 “没什么不好的,家里现在纪温候坐镇,洛阳姐也没跟着出来。再说你不是领回来一个西王母啊,还怕什么。”顾辛烈扫了我一眼,开口道。 “嘿林爷,那娘们看着格挺高啊,实力怎么样咱哥几个一起上能不能弄过他”王蒋干好奇的问道。 “你是不是失忆了忘了人家一招把你打得跟屎一样了”我瞥了他一眼,做了个拔剑的手势。 “卧槽那娘们是昆仑山那个我日我还以为重名了呢,不过姓西的可真不多见,是不是顾少” 王蒋干长大了嘴巴,一脸吃了大便的表情,旋即马上嬉皮笑脸了起来。 “你不能多读读书在出门,跟你在一块我怎么这么掉价呢,快快快离我姐夫远点,要是被你传染到了那就完了。”谢璇一脸嫌弃的看着王蒋干,众人哄堂大笑。 楼外楼算是西湖不错的一家酒楼,足有十层高,按着消费等次安排楼层,也就是越有钱的,就是吃饭的地方越高。当然风景也就越好,俯瞰下去西湖雷峰塔这样的景色尽收眼底,也别有一番滋味。 不过这里最有意思的地方就是在于格局,这里的格局并非是中规中矩的饭店,而很像是古代里面的客栈,大家都在一个屋子里面吃,就连装修都极其的有古风味道,谢文广曾经带我来过一次,据他的估计,这家楼外楼光是装修怕就要上亿元。 本来这样格很高的地方,是不适合带王蒋干这样的牲口来的,不过当我走到最顶层看见了几个老熟人的时候,我立刻就把这种不明智的选择当成了我今天最明智的选择。 “呦呵,这不是白雪公主跟她的小矮人嘛。萨瓦迪卡啊,没想到这都能碰上你们,还真是去动物园让猴子粑粑糊脸上了真是猿粪啊。”王蒋干一上楼,眼睛立马就瞧见了我们不远处那桌靠窗户坐着的几个人,当即便开口嘲讽道。 这几人可真是我的老熟人了,吴诗诗,吴袅袅,林傲沧,林擎还有夏侯灼。 “小子你” 林擎脾气火爆,当即便拍桌而起,一脸的怒气冲冲。 “怎么着,过两招啊肌r脑残男”王蒋干挑了挑眉头,开口说道。 “林擎,坐下。”林傲沧扫了一眼林擎,然后起身看着我,缓缓的说道:“多日不见,没想到林兄越发的雄姿英发了。” 我笑了两声,然后选了一个离他们不远不近的桌子坐下,缓缓道:“我今天是来吃饭的,如果你想要找不自在的话,直说就是了。” “不敢。”林傲沧微微一笑,然后缓缓的坐了下去。 我扫了一眼夏侯灼,我跟夏侯老爷子的关系可以说已经很近了,当初如果不是他说话让我不要跟夏侯灼计较,恐怕这两面三刀的主儿已经让我砍成薯片了,如今又见到他跟林傲沧厮混在一起,不出意外的话,这事怕是夏侯家并不知情。 毕竟夏侯家现在相当于跟我是一辆战车上面的盟友,如果真就是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话,刘玄策怕也早就听到风声了。 我下意识的又看了一眼吴诗诗。 这妮子浑身一颤,立即把目光看向窗外,让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轻叹一口气,跟吴诗诗的万千思绪是真的剪不断理还乱,虽说当初只是惊鸿一瞥,谈话也是匆匆几句,只是没想到一见钟情这种事还真的是发生在了我头上,不过想起在秦王陵里面的事情,我就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克制一点。”姬澄雪忽然握住了我的手掌,轻声道。 我轻轻的吐出一口气,缓缓的点了点头。 点过了菜,我们本来说说笑笑,吃的也是有滋有味的。正如我所说,我今天来就是来吃饭的,并不想跟林傲沧等人发生什么矛盾,因为有些事情摆到台面上才有趣,小打小闹反倒是落了下乘。 “听说林悲你最近在外面混了不少日子啊,可是好像回来的时候两手空空啊哈哈,怎么难不成是被谁中途给打劫了不成” 我皱了皱眉,这林擎说话着实有些难听,我缓缓道:“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当年在武侯墓刘玄策打你那一拳,难道你还想再来一次话说回来,最近我家里一些事,多亏你们两家照顾了。” “哼,就凭你不过是一个杂种,你以为你能翻得了天告诉你,最多半年,我们两家到时候就告诉告诉你你那一个破院子,跟七家到底有什么区别”林擎砰的一声站起来,冲着我大喝道。 夏侯灼跟林傲沧举杯交盏,恍若未闻。 “不知道我女人杀的那几百具尸体,跟顾小哥杀的那几百号杂碎,你们可找好地方埋了你林擎记得清楚一点。你现在没有资格跟我说话,换做你爷爷同样没资格。若是林战天站在我面前跟我大呼小叫的话,我或许会因为他老,谦让两分,但是你嘛” “木兰,我记得当初打伤你的就是这个叫林擎的废物吧”我毫不避讳的扭头看着花木兰,开口问道。 花木兰点了点头,然后告诉我:“别惹事。” 王蒋干不屑的撇撇嘴:“如果不是木兰嫂子当时跟林家那个老不死打的难舍难分的,就他这三脚猫的功夫,也上得了台面” “姓王的你说谁”林擎瞪着眼睛,似乎要冲过来了。 “蒋干,打残打废都可以,别打死了。木兰身上一共有二十六道伤口,你在他身上留下五十二道,少一道今天的饭钱都要你付了。顺便别搞得太血腥,别影响了林少爷跟夏侯少爷喝酒。”我挑了挑眉毛,跟林傲沧相视一笑。 只不过林傲沧的脸色看起来并不怎么好。 “你听见了肌r脑残男。虽然我知道你想做个好人,但是很抱歉你没机会了。我也曾经把你当个人类的好朋友,但是我林爷说了,脑残必须死” 说着,王蒋干一眯眼睛,整个人犹如一条猎豹一般,狂奔而起: 第682章 白马黑刀 王蒋干整个人犹如猎豹一般,疯狂的奔向林擎,他并没有拿出自己平时随身携带的弓弩,而是从裤腿里面拽出了一把巴掌大小的小匕首。这匕首极其的锋利,血槽极深,这把匕首要是刺进人的身体里面,悍然拽出,恐怕会拔出一大片的鲜血 此时的楼外楼顶层一个人都没有,毕竟下午一点这个尴尬的时间里,很少有人回来,又或许是林傲沧等人提前包了场,这些都无法确定,不过有一点可以让我肯定的,就是这几个孙子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林擎出手如电,在王蒋干攻过来的一瞬间,手掌立马穿c而出,犹如奔雷一般,黝黑的手掌犹如蒲扇一般,朝着王蒋干的脑袋上就拍了过去。王蒋干眉头一皱,举起假肢扛住了这一下,砰的一声,两个人同时都向后退了一步。 “嘿,有点意思”王蒋干舔了舔嘴唇。 “小杂碎。”林擎眯着眼睛,y翳的脸上没有丝毫兴奋或者是开心的神色,话音一落,他举起双拳,犹如狂暴的野兽一般,疯狂的挥舞了起来挥舞起来的双拳在王蒋干的眼前犹如幻影。 王蒋干也不言语,向后不停的躲闪着,行动敏捷。 “杂碎,难道你是猴子吗刚才不是还大放阙词的说要摆平我吗你来啊”林擎瞪着眼睛,开始进行起了嘲讽,王蒋干一声不吭,一直在不停的进行着躲闪,就仿佛根本就听不到林擎在说话一样。 “垃圾主子是垃圾,养的狗也是垃圾”林擎冷笑一声,双拳化拳为爪,在身前上下来回以最快的速度进行着高速的移动,嗖嗖嗖嗖的声音响彻在了我的鼓膜里,让我听得格外的清楚。 不可否认,这林擎确实是个人才。虽然我不清楚就拳脚功夫而言,他跟林傲沧究竟孰强孰弱,但是相比较于y险隐忍的林傲沧,林擎这个人就暴露的太过于赤了,几乎是让人一眼就看穿的赤。 换句话说,这并不是一个很适合做对手的人。 林擎仍然在暴戾的从嘴里说着不堪入耳的嘴炮攻击,反倒是王蒋干看起来十分的平静,就仿佛是两个人调换了位置一眼,因为一般来说,像这种嘴炮攻击,王蒋干可是十分擅长跟钟爱的才对。 “那个人好脏啊姐夫。”谢璇拉着我的胳膊,小声说道。 我笑了笑,并没多说。 我拿过一个茶杯,倒了杯茶,是正宗的西湖龙井,绝对不是市面上能简单买到的那种:“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 就在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林擎的一爪忽然抓到了王蒋干的脸前,只见一直躲闪的王蒋干猛的伸出那假肢,死死的攥着林擎的手臂,然后眯着眼睛看着面前错愕的对手,笑嘻嘻的说道:“丫骂够了” “我” “我你大爷我,来来来,刚才骂的那么爽,现在该换回来了吧,如果不是小爷我想看看你手上功夫如何,一拳就把你怼楼底下去了你知不知道”王蒋干一手拉着林擎,另外一只手猛的一拳凿在林擎的鼻尖之上,直接把林擎打的一脸是血。 本来脸上好不容易浮现一丝喜色的林傲沧此时极其尴尬,就仿佛是不认识林擎一般的把头扭到了一般,握着茶杯的修长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发红。吴袅袅也不由的皱紧了眉头。 “爽不爽有没有一种眼冒金星的感觉”王蒋干又是一拳,狠狠的凿在了林擎的脸上,砰的一拳打出去,林擎的鼻梁显然已经被打断了。 “卧槽” “还敢骂人啊打来来来用你玻璃体混浊五百度散光的眼睛看着我,你服不服”王蒋干一嘴巴甩出去,啪的一声,林擎嘴里两颗牙混合着鲜血吐了出来。此时的林擎脸上已经肿了一大片,鼻梁塌断,脸上一片血红。 他很想抽手离开,但是王蒋干那只假肢就像是铁钳一样捏住了他的手腕,让他根本难以挣脱,而且他身后靠着桌子,林傲沧跟夏侯灼在都没有出手的情况下,恐怕他只有默默的把五十二道伤口挨完为止了。 “王蒋干” 林擎整个人歇斯底里的大叫道,声音极其的悲壮。 “老子知道我名字响亮又好听,不过你夸我也得挨揍,这是没跑了。”王蒋干冷笑一声,然后又是一拳。 紧接着,砰砰砰的声音不断的从我身后传来,我虽然没有回头去看,不过看顾辛烈的精彩表情跟谢璇有点纠结的小脸色,我就能知道个一二了。最开始那林擎还能喊上两声,似有不服的说有种光明正大的再来一次。 可是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王蒋干毫不留情的掰折了丫的胳膊。 “呵呵,林兄,你看能否让王兄住手了再这样下去,恐怕林擎会有生命危险。在你的地界林家嫡系死了,这事传出去恐怕也不好看吧”夏侯灼忽然开口说道,眯着眼睛,一张狐媚脸像极了颠倒众生的绝色。 我若无其事的喝了口茶,然后轻声道:“我已经吩咐蒋干别搞出人命了,我相信他应该知道怎么做。如果夏侯少爷真的看不惯的话,剩下的十二拳你可以代替林擎受下,我想回头他一定会感谢你的。” “林悲,你不觉得你有点放肆了吗你当真以为七家拿你没有任何办法”吴袅袅忽然抬起头,眯着眼睛看向我,金黄色的火焰在她的瞳孔里缓缓的跳跃着。 “我不喜欢听女人聒噪,如若我想的话,你们现在恐怕全都死在这里了,甚至连离开这个大门都是奢望,你信是不信”我轻轻的拉起姬澄雪冰冷的手掌,她微微一缩,然后被我用力拽住,挣扎了两下,便也认了。 “呵呵,你就不怕七家找你的麻烦你林家还没强大到那个地步”吴袅袅不服输的说道。 女子的声音跟林擎断断续续的惨叫声让我觉得有些滑稽跟可悲,我单手拄着腮,然后笑着说道:“你不觉得现在的你像个没人宠爱的怨妇吗在这里跟我聒噪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如果你觉得你们七家可以直接灭了我,你不妨出手试试看。” 我挑了挑眉头,开口说道。 “你” “林悲,有些事摆在台面上说就没意思了吧,今天林擎你打也打了,气你消也消了,你还想怎么样难不成你真的以为我没脾气吗”林傲沧皱着眉头,拦下了正欲开口的吴袅袅,然后扭过头来看着我说道。 “哦那你告诉我,你的脾气能帮你做什么事情”我冷笑一声,不屑的说道。 恰好这个时候,王蒋干刚好打完,拳头上沾满了鲜血,累的这厮气喘吁吁的。似乎已经晕死过去的林擎像是死狗一样的瘫软在地上,不时的抽搐一下,五十二拳,几乎是拳拳到r,这一次下去恐怕林擎不在床上躺上半年是别想好了。 “丫丫个呸的,可累死老子了。我还什么n性呢,刚开始拽的跟磕了药一样,结果没几下就萎了,要不说啊你们林家人没有一个靠谱的。靠吃药干活啧啧啧,年轻人啊年轻人。” “色胚”谢璇啐了一口,然后扭过头来缩在我怀里,小脸一片通红。我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道:“都大姑娘了,还这么粘着我,也不怕人家笑话。” “就不怕,我就喜欢粘着姐夫嘛。”谢璇在我怀里扭着身子撒娇道。 “多嘴” 就在此时,只见一直安静的夏侯灼忽然站了起来,手中折扇一转,嗖嗖嗖,从扇内s出三枚银针,这三枚银针速度极快,朝着王蒋干的脖子就扎了过来。王蒋干瞳孔一缩,此时是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 如果这三枚银针被他躲开的话,恐怕就直接伤害到我们了,但是如果他不躲开,显而易见受伤的就是他了,但是这银针有没有毒,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如果有毒怎么般王蒋干此时虽然想了很多,但是时间不等人,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让他思考了。 “叮”“叮”“叮” 三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就在王蒋干已经做好准备自己抗下这三枚银针的时候,忽然一道身影从天而降,漆黑色的刀刃一扫而过,三枚银针瞬间粉碎成两半跌落在地面之上。顾辛烈单手提刀,站在王蒋干的面前,看着夏侯灼。 “偷j摸狗的小把戏,这应该是第二次了。林悲容得下你,我容不下。你是自己出手,还是等我过去” 顾辛烈甩了甩刀刃,然后收刀入鞘,漆黑的千夜古刀极其凝重且肃杀。不同于王蒋干,顾辛烈对敌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杀。就算是当初在胡八爷家里跟古猜对打的时候,心中那股杀伐之气也从未落下。 夏侯灼眯着眼睛,半晌之后,缓缓开口:“白马黑刀顾辛烈”w 顾辛烈挑了挑眉,然后双手放在两侧,朝着他缓缓的走了过去。: 第683章 送你上路 顾辛烈就恍若是没看到坐在夏侯灼身旁的林傲沧一般,缓缓的朝着夏侯灼走去,夏侯灼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折扇,眼睛里闪烁着些许光芒。 “等等,你真的要跟我打一架”夏侯灼缓缓的咽了口唾沫,然后开口道,这个时候顾辛烈离他不过一步距离。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顾辛烈缓缓的停了下来。仍然是一人一刀,却叫那一桌子人都丝毫不敢动弹。 “杀气。”姬澄雪缓缓的说道。 “什么” 姬澄雪挑了挑耳边的发丝,轻声道:“姓顾的身上杀气很重,你可以把它理解成一种气势,现在他们几人,全都被姓顾的身上的气势所压的不敢动弹了。” “卧槽,这么吊这就是传说中的王霸之气吧一跺脚小弟跪拜美女投怀送抱,从此一路攀升丝逆袭不是梦这段我怎么感觉有点眼熟啊。”王蒋干一拍大腿,目光炯炯的说道。 “呸,你啊一辈子都是丝”花木兰轻啐一口,笑着说道。 就宛若是古代究竟战场的将军一般,人往那一站,就是不说话不动作,浑身的气势也会让人有些吃不消。顾辛烈此时差不多就是这般情况,跟我认识以来,大大小小的墓x顾辛烈全都是冲在最前面的。 包括后来的一些琐事,也都是他着手去办理的,可以说顾辛烈现在腰间的那把千夜古刀,所染过的血,恐怕比整个林家的人加在一起杀的人都要多。像是林傲沧夏侯灼这些人,虽然工于心计,有智慧,有y谋。 但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这些东西都像是泡沫一样。一头老虎需要跟狐狸比智慧吗不需要。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y谋诡计都没有任何作用。”姬澄雪开口说道。 战,还是不战 摆在夏侯灼面前的就只有这么两条路,但是究竟要选择那一条路恐怕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好,如果要是战了,赢了则相安无事,还能嘲讽一番我,但是如果输了呢,他夏侯灼恐怕苦心经营的很多东西就要付诸一炬了。 但是如果不战的话,那么自己很大程度上在某些地方就要矮别人一头,这不禁是对对手矮上一头,甚至就连林傲沧这样的队友都未必会看得起他。这也就是夏侯灼此时最矛盾焦躁的感觉。 “请。” 顾辛烈缓缓的开口道,目光有些懒散,没有固定的焦距。 夏侯灼咬了咬牙,我看的见他的手掌在冒汗,那四季扇被他紧紧的捏在手里,似乎因为太过于用力,就连手腕都在发颤。 “请。” 顾辛烈又说了第二个字,他仍然没有出刀,甚至连一个动作都没做。他就只是开口说了一个字,这一个字却让夏侯灼陷入了一个极其被动尴尬的境地。 “请。” 就在顾辛烈说出第三遍的时候,夏侯灼动了,鲜花一样娇艳大衣就像是一张网一样被他扔了起来,朝着顾辛烈铺天盖地的包了过去,随即,夏侯灼猛的摸向腰间,向外一抽,银白色的腰带竟然是一把软剑 手里拿到软剑之后,夏侯灼整个人一撑桌子,朝着顾辛烈就刺了过来,速度快若闪电。 可是从头至尾,顾辛烈都安静的可怕,就在那犹如网一般的娇艳大衣快要贴在了他的脸上时,他缓缓的拔出了腰间的刀刃,刀刃悍然出鞘,噌的一声拔刀而起,哗啦一声,大衣瞬间就变成了碎片,旋即漆黑的刀刃跟银白色的长剑撞在了一起。 一切就仿佛提前计算好的一般。 “还是投机取巧了。”顾辛烈喃喃自语了一声,然后扭头猛的出刀,拔刀斩噌的一声,只见顾辛烈收刀,转身便走。 夏侯灼愣在了原地,一动不动,过了许久,他的胸口还是泛红,旋即这丝血红慢慢的扩散成了一道艳红,从肩膀一直到他的小腹 那天我们并没有继续在楼外楼过多停留,没等到上菜我们便先行下了楼,想必过了今天之后,林傲沧对于我们又会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只是没想到,顾辛烈竟然能够一刀便击败了夏侯灼。 我看的很清楚,只要那刀刃在深一分,恐怕夏侯灼会命丧当场,我丝毫不觉得顾辛烈做不到这点,不过他不同于鸦杀尽那般,还是很多事情都会往大局观去想的,这也是顾辛烈最让我放心的地方。 当天下午之后,夏侯青衣便亲自来到了我这里跟我道歉,意思很简单,还是希望不要让我介意夏侯灼的事情。不过并没有想上次那样答应的那么随便,我还是犹豫了一番,当然最后我还是肯定不会介意的,但是最起码我要让夏侯青衣感觉到我的不满。 夏侯青衣自然也不是不懂事的孩子,当即便明白了我的意思,离开之后还再三的表明了夏侯家的立场。我想这一次夏侯灼恐怕是要永远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内了,不为别的,就是这一次夏侯老爷子放过他,夏侯青衣也不会让他好过了。 待到夏侯青衣走后,我点上一根烟,有些疲倦的窝在了沙发里,七家的形势现在越来越混乱,你根本分不清谁是敌人谁是朋友。谁是真心待你,谁是有利可图。大家身上都有不知道多少张的面具,也都有不知道多少的秘密。 想要一点点的猜,太难了。但是如果不猜的话,未免觉得有些无趣。其实表面上看起来波澜不惊的场景,大家都在演戏,只不过有些人演的好,有些人演的很烂罢了。 “在想些什么” 姬澄雪忽然出现在我的身后,缓缓的说道,她把手掌轻柔的放在我的额头上,缓缓的揉捏着。 “你似乎很少流露出这样的温柔。”我舒服的闭上了眼睛,缓缓的开口道。 姬澄雪没言语,慢慢的捏着我的太阳x。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在演戏,但是最起码我们是真实的。因为我们两个似乎天生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演员。”姬澄雪把下巴放在我的肩膀上,缓缓的说道。她的眼睛里似乎没有了聚焦一般,涣散的要命。 走了神。 “你是不是在提醒我些什么”我笑着问道。 姬澄雪摇了摇头:“没有。” 没过多久,王蒋干火急火燎的从外面走了进来:“林爷,不好了不好了,特么的出大事了” “别吵,出什么大事了”我摆了摆手,这小子最近嗓门越来越大,直花豹子。一开口吼得我脑袋都疼。 “今儿下午咱不是把林擎那个二给揍了吗,揍了小的大的来了,林擎他爹叫什么玩应来着扬言要弄死你呢,现在已经往这面赶呢,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要到杭州了,而且丫不要脸的,从探子那听说,林擎他爹手下这批人,清一色全都是佩戴的美国最新一批的士兵步枪,听说还找了雇佣兵” 王蒋干搓弄着手掌,开口道。 “别慌张,没什么好慌的,他们最多也就是几百人。有热兵器的话虽然难对付一点,不过也不至于打的咱们投降。你去联络杀尽跟长生,你们三个,带着新来的那个陈庆之,你们四个一起先去探探路,在道上能放倒多少放倒多少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我抿了抿嘴唇,开口道。 “好嘞。” “另外你去找顾小哥,让他组织人手先疏散一下当地人,顺便告诉我老丈人跟政府打好招呼,林擎他爹万一要是个王八蛋,下起手来不按规矩办事,那就有些麻烦了。最后你去把西王母给我找来。”我敲着桌面,想了半天,加上了最后一句。 “西王母找她干嘛” 王蒋干挠了挠头,有些不理解。 “别跟我墨迹,让你去就去。”我一瞪眼睛,冲着他说道。 “不用找本王,本王来了。”我话还没说完,只见从门外便走进来一个宫装女子,女子仍然是那般的冷艳高贵,她微微仰着额头看着我说:“怎么,想好了把那猎国剑的消息告诉本王了” 我给了王蒋干一个眼神,示意他先走。等到他离开之后,我看着西王母,开口道:“我这里遇到了一点麻烦,有可能要灭门的麻烦。如果你能帮我的话,关于猎国剑的事咱们还有的谈。如果你帮不了我的话,你知道,就算是我想告诉你,恐怕也没法说了。” “呵呵,你威胁本王”西王母嗤笑一声,似乎有些愤怒。 “这只是实事求是,出不出手看你,我没求你,只是跟你说出一个事实,我现在确实需要你的帮助,你觉得怎么样”我舔了舔嘴唇,看着西王母。 “真是好算计,一把剑蛊惑着本王给你当免费打手,你小子心里想的是什么你别以为本王不清楚好,这一次我姑且帮你一次,但是你不要妄想还有下一次或者下下次。本王没那么多时间来陪你消遣。” 西王母眯了眯眼睛,然后在我耳边轻声道:“如果这次我帮了你之后,你要是还没找到猎国剑的下落,就算别人不来灭你门,我也会亲自出手,送你上路”: 第684章 干不干? 西王母宛若一阵清风一般,来无影去无踪,当她说完话之后,整个人顿时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之中。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后背已经流了一背冷汗,那话语里裹夹着的丝丝寒意就仿佛是真的有一把刀挂在了我的勃颈上一样。 “你害怕了。”姬澄雪抚着我的手背,轻柔的说道。 我微微一怔,然后点了点头:“我不知道为什么,朝歌给我的感觉总是这么压制性的,不管做什么说什么,我都感觉她似乎压我一头,说真的很不爽。” 姬澄雪摇了摇头,然后开口道:“因为你还很弱,而她很强。因为她比你强,所以她做任何事你看起来似乎都是一种压制。除非你变得比她还要强,不然的话,你就只能忍着,而且是不能露出任何破绽的忍。”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摩挲着面前精致的茶杯,似乎就像姬澄雪所说,摆在我面前的似乎只有两条路,一条是隐忍不发,另一条就是变得更强。但是很明显,我跟西王母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选手。 想要强过她,恐怕还得几十年的时间 “林爷,不好了不好了,丫到咱门口了”我心里正胡思乱想着,王蒋干一声吼叫声突然传了进来,王蒋干的声音有些急促,大概是林擎他爹带人上来了,没想到这动作快的可以啊 我冷笑一声,然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外面走去,刚一出大厅,就看见一大堆穿着漆黑衣服的人站在我对面,乍一瞅起码也要有几百人。顾辛烈双手背后拿着千夜古刀,跟他们遥遥相对。 “叫林悲那小杂碎滚出来”一声吼叫,犹如洪钟一般响亮。 “去尼玛的,你才杂碎。老杂毛,你想找我林爷,得先过了我这关,来来来,先报上大名,让小爷我听听你到底是谁家跑出来的畜生”王蒋干撸起袖子冲着对面大声吼道,音量是丝毫不必那犹如洪钟一般的声音小。 “小畜生老夫林战,今天我既然来到这了,就绝对不会放你们走了,哼哼早就听家主提起过这里有个什么林家,老夫本来不愿理会,不过既然你们伤了擎儿,那就别怪我出手狠辣了” “擎儿擎儿是谁我可从来都没听说过。话说你儿子被打伤了,你个当老子的跟我在这墨迹什么,难道不应该去陪陪你那擎儿”王蒋干冷笑一声,嗤笑不断。 “哈哈哈”林战怒极反笑,虽然他心里很是愤怒,但是他自己也很清楚,他手底下的这些人不能够轻易用,如若要是真的打起来了,那就是他们林家先一步跟我这个小辈撕破脸皮了。 恐怕之后更是会牵扯一大堆的事情,这种情况恐怕并非林战天所想看的。 “老夫不管那么多,叫林悲那个小子滚出来,要不然就别怪老夫不讲规矩了。”林战眯了眯眼睛,开口说道。 我正欲上前,却见刘玄策忽然将我拦了下来,我正纳闷着,顿时看见王蒋干挺着胸脯说道:“老杂毛,别动不动就找这个找那个的。来来来,咱俩出去单挑,如果你赢了,我家林爷是双手自缚送到你面前,如果你输了,就带着你这些小弟从哪来回哪去,如何” “你”林战伸出两根手指,向前一指,旋即缓缓的吐了口气,开口道:“不过活了二十余载的小杂碎,也想跟老夫一比高下好,既然你有这个胆量,老夫就成全你一下”林战说完,不由的仰天大笑了几声。 我摸了摸眉头:“这玩笑开的有点大了吧,这个叫林战的是什么玩意儿都不知道,你们就把我先交出去了万一蒋干” 刘玄策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道:“你放心好了,蒋干最然平时既没修养又没德行,不过关键时候你还是要相信他的。” “恩虽然这小子说话不太靠谱,不过为人还算不错。而且虽然平时看起来没什么正形,不过应该会赢。”姬澄雪摸了摸下巴,点了点头。 顾辛烈挑了挑眉毛:“我同意。” 我摸了摸眉毛,不由的苦笑几声,虽然王蒋干看起来是我们这里最不靠谱的,不过办起事来却真的极其的用心,也很有效率。这点他要比做事懒散的陈长生强上不少。 “小子,你确定你要跟我当对手吗我林战出手可是从来不留情面的。”人群中一道y笑声传来。 “我说你丫墨不墨迹咱俩认识吗不认识咱俩熟吗不熟咱俩接下来要做的是什么就是把一方怼到死谁先后退谁就怂了,都到这地步了,还留你大爷的情面还留什么情面 王蒋干摸了摸下巴,打了个哈欠。 手下人一阵哄堂大笑,就好像两个人不是要做生死博弈,而是再说相声一般。 林战眯了眯眼睛,咬着牙关道:“小子你这么做,可就意味着要跟我林家真的开战了,难道你们就没有一点点畏惧感” “哈哈哈哈。”王蒋干忽然仰天大笑起来,“林战,这话你应该去问问林战天那个老不死的,你们七家,真的做好了就因为你那个废物儿子,就跟我们开战的准备了真的做好了,就因为你林战区区一个人,跟我林家死磕的准备了” 最后一个字吐出去之后,王蒋干一股怒意涌上心头,刹那间,每一个字符传出去之后,都落在了林战的耳朵里,让他不由得浑身一颤。 妈的,踢到油盐不进的铁板了 回过神来的时候,林战心里已经有些动摇了,他最开始可是打着慢慢的如意算盘来的,可是现在自己的如意算盘却全部都落空了,这怎么能不让他心急如焚。虽然大多数摸棺人都不承认我这世家也是七家之一,甚至有些更是连世家都不愿承认。 想必这林战最开始来的时候,也是把我们当成了一群乌合之众,可是怎想到,事情完完全全的跟他想的不一样而且这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不一样,而是有些深意的不一样。 跟我来开战这件事,不用想我也猜得到是林战自作主张来的,恐怕回去免不了被林战天责罚一顿,可是事到如今,他就是进退两难之中。如果这时候退缩了,不说自己面子的问题,传出去恐怕他林战以后就不要想再混这摸棺界了,光是吐沫都够淹死他的了。 但是如果死磕到底的话,这件事就不是一件私事了,而是绝对会上升到两个世家之间的碰撞,恐怕这里面还会有其他世家的影子。林战天是不想这么早开战的,但是如果因为这次开战而导致林家的计划崩盘了,这个林战想不死都难了。 过了好久,林战缓缓的吐出一口凉气:“呵呵呵,有意思,不过既然你们几个小辈口口声声的说不惧怕我林家,那我林家自然也是” 话音刚落,忽然,王蒋干不耐烦的开口说道。 “得得得,多大岁数的人了,怎么跟个娘们一样,动不动就我林家我林家的,我真是叼你楼母啊,敢不敢用你自己身份跟小爷我堂堂正正的干一下” 王蒋干冷笑一声,然后极其嘲讽的冲着人群中竖起了一根中指 “咳咳,误会误会,你看看你,能不能有点度量,能不能有点脑子怎么能这么跟林老说话呢快道歉真是恨铁不成钢啊。”刘玄策见林战似乎有爆发的迹象,连忙走过去给了王蒋干一脚,然后语气极其的气氛。 “卧槽刘哥,你这是窝里斗啊,这时候咱们是不是不应该这样不太好啊。”王蒋干一缩脖子,有些不知所措的望向刘玄策。 刘玄策干咳了两声,然后挤了挤眼睛,小声道:“你丫长点脑子。” 说完,王蒋干顺着刘玄策手指的地方一看,然后浑身一怔,继而咳嗽了两声,开口说道。 “老杂毛,你和我,一对一,赢者通吃,输者跪舔,敢是不敢” 王蒋干眉飞色舞的样子极其的s浪贱,再配上那一脸天生自带的嘲讽脸跟轻蔑的笑容,这时候终于是让林战忍不住了。 只见一抹漆黑的袍子从人群中缓缓的走了出来,一个极其魁梧的身形走到了我们眼前,虽然看不见这厮的长相,但是看上去恐怕最起码是一个一米八一百五十斤以上的壮汉,如果从表面上来看,恐怕王蒋干是一拳都接不住。 林战冷冷的扫了王蒋干一眼,漆黑袍子底下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看上去就像是这里面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一样。我很清楚,林战这时候的沉默,其实是有道理的,因为他在观察王蒋干的实力,在观察王蒋干这个人的实力。 听起来有些滑稽,但是一般的武道大师,却都能做出来这一点,从骨骼上看,从动作上,从步伐上看。可以说林战有一百种理由答应王蒋干的战斗,但是他却没有他仍然很谨慎,从这点可以看得出来,这个人有些猫腻。: 第685章 老杂毛你墨迹死我了 没有人会自寻死路,也没有人会猪鼻子c大葱装象,林战很明白,既然这王蒋干敢站出来,那就证明这小子有点本钱,绝对不是随随便便能打发的。 他这点心思,我自然是d悉的一清二楚,当下肯定更不可能给他这个机会,于是开口便说道:“林同学你要是怕了的话,就说出来。咱们虽然有着些许恩怨,但是也不至于让你没有面子,如果你怕的话,就回个1,让我看看你的存在。” 听我这么一说,王蒋干嘿嘿一笑:“林战啊,如果你怕了,就大胆的说出来。如果你不敢跟我打的话,也没关系对不对咱们家里还有几个小姑娘,比我年轻点,长得也漂亮。金发声音好听皮肤光滑,怎么样朋友,来一发不是,怎么样朋友,给你换换对手啊” 王蒋干挑了挑眉毛,一脸贱笑的模样让我浑身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你你无耻小儿”林战一瞪眼睛,极其的愤怒,从黑袍里鼓荡而出一阵战意,一股劲风从他身侧翻涌而出。 我摸了摸下巴,然后这时候刚好看到小恩雅被姬澄雪抱着在一旁,于是当下从姬澄雪怀里接过小公主,然后怜爱的说道:“恩雅,那个老伯伯是坏人,你要不要揍他啊” 小恩雅扑闪着大眼睛,搂着我的脖子,转过头去看了林战好几眼,然后脆生生的说道:“谢姐姐说了,要尊重老人,因为他们身体老了,恩雅还能长大呢,不能欺负老人家。哥哥你也不要欺负他了。” 小恩雅仍然是那般善良,她根本搞不清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按照本能回答出来。不过这话让林战听见就不是这么回事了先是拿几个根本不会武功的小仆人戏弄他一番,然后然后又找出来一个话都说不全的小姑娘 林战冷冷一笑,然后浑身发颤,看得出来,他这是实打实的被气出来的。 “哈哈哈,好好好,黄口小儿,竟然对我如此大胆,我今天要是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们几个,你们还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厉害” 王蒋干摸了摸下巴:“你想到了老伯,小恩雅那可是我林爷的心头r,怎么能跟你这糙老头子互怼技能。虽然你现在这状态好似是愤怒值到达了顶峰,但是我看了半天了,难不成难不成你不会暴气” 暴气 林战此时眼睛一片血红,猛的一声怒吼将漆黑袍子扯得四分五裂,他喘着粗气,看着王蒋干厉声道:“你真是在自寻死路,不过我今天成全你” 那林战一头花白头发在空中四散飞扬,过肩长发披散在了肩膀跟后背之上,看起来极其的潇洒,在这寒冬时节,看起来年过四旬马上快要五十的林战,身上穿着一件紧身的马甲,露出浑身鼓胀的肌r。 鼓胀的肌r上面还有着一根根紧绷的青筋。看那林战的一张脸,跟林擎有几分相似,不过一张饱含沧桑的脸上却有着无数伤痕,密密麻麻的就像是一只只蚂蚁咬出来的伤痕一样,看起来有些可怖。 杭州城,林家大院,1v1战场。 一场群众喜闻乐见观众没有立场的对决马上就要开始了,在王蒋干近乎是丧心病狂的嘴炮下,林战已经失去了原有的精神。 被他带来的一大群雇佣兵跟打手有些迷茫的挤在一起,根本不晓得自己家主子怎么说着说着自己就干上了,话说你自己要是能干上,你还雇这么多人干嘛 而我们这一片,则嘻嘻笑笑闹成了一片,刘玄策更是拿出一袋瓜子,给林战天打了电话顺便拨了120之后坐在场地看起了戏。 至于两方队员嘛,一方是没有节c跟下限,嘴炮满级脚踢北海幼儿园拳打南山敬老院的王蒋干。一方则是有着老年陈浩南,一人一刀从杭州北门一直砍到西藏雪山传说的林战两人可以说旗鼓相当 妈的,老子实在是编不下去了 “王蒋干,我听说过你的名字,今天你既然自寻死路,可就怪不得我了。” 林战说着,开始晃悠着双手,随即,一个黑袍人从后面走了过来,毕恭毕敬的拿过两个手套,这两个手套通体血红,手臂着着漆黑的铠甲,乌黑锃亮。两个手套一左一右,看起来极其的耀眼。 林战扫了一眼,然后便戴到了手臂上。 “卧槽,红玉手老杂毛好东西还不少啊。”刘玄策一哆嗦,心里一慌,手里的瓜子全都掉在了袋子里面。 “红玉手红玉手是什么东西”我挑了挑眉毛,开口说道。 刘玄策摸了摸下巴,开口道:“红玉手并非是什么葬y武,而是一件鬼器。至于是哪朝哪代的前辈锻造出来的,已经不知道的。不过这东西攻防兼备,极其的好用。可惜我从前只是听说,这一次才是亲眼所见” “这红玉手要依靠鲜血来培养,等到正副手套看起来腥红如血的时候,就是这东西大成的时候,戴上这手套的人力气大增,一拳凿碎一块石头也不为过,只是没想到啊,这东西竟然在林家人手上。” “哈哈,刘玄策,你还算有些眼光,这红玉手是当初我林家抄了纪家的时候,老夫一刀砍死了纪鸿的二儿子所得。用起来也是颇为顺手啊。”林战仰头大笑了两声,然后晃悠着双手,形象极其的别扭。 “卧槽这东西好啊,我要了我要了。”王蒋干嘿嘿笑道。 “你要什么你会用吗你。”刘玄策瞥了他一眼,然后开口道:“去去去,把这老杂毛打吐血了,然后把手套拿下来给我用。你刘哥这一身拳脚” 林战冷哼一声:“哼,还没打过你们就想好瓜分东西了看来你们是真的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林战眯着眼睛,两只拳头被捏的咯吱作响,似乎心里的那股愤怒已经到达了巅峰一样。 我干咳了两声,确实现在有点胡闹了,若是这林战发飙了,还真不好办,于是挥了挥手:“好了,既然林战同意了蒋干的决斗邀请,那么事不宜迟,别说没用的了台底下这么多观众呢,咱们马上开始吧。” 说完,我先一步鼓了鼓掌,紧接着好像有着连带反应一样,所有人都哗啦一下鼓了鼓掌。我咳嗽了两声,脸上不由得有些泛红,心说这明明是两家生死对决,怎么变成了跟特么联谊运动会一样 一时间,不只是我,恐怕不少人心里都冒出来了这个想法。 这时候,刘玄策忽然接了个电话,半晌之后才挂断。 “谁,朴雪”我看着刘玄策一脸喜色,不由得开口问道。 刘玄策点了点头,笑道:“朴雪这办事效率,原来这林战是上个月刚回的林家,以前一直在中东那边跟人家装啥的你懂得,这一阵回来之后,看见自己儿子被打了,老小子一下子火了。他本身没什么硬实力。但是以色列特种部队的杀人技巧跟美国大兵的军拳打的不是一般好” “卧槽,这么说这小子是搞维和部队的蒋干不会出点什么岔子吧这场合我看这老杂毛也未必会让蒋干用弓弩,这蒋干的拳脚功夫你也清楚现在就是跟我一比也是有点不行吧” “等等” 就在我跟刘玄策还商量着的时候,林战忽然面色一肃,沉声说道:“王蒋干,今天咱们两个绝对,在场可是几百个人都看着呢,如果我林战今天输给你了,那么一切一笔勾销,老夫以后永不与你为敌,但是如果我若是胜了。” 王蒋干不耐烦的点了点头,然后摆了摆手:“别比比了,你赢了就是让我娶了你那残废儿子我都认了。” 我浑身一怔,然后开口道:“卧槽,蒋干这赌注未免下的太大了一点吧还是说,顾小哥,蒋干以前也” 顾辛烈:“” 林战冷哼一声:“我儿还不需要你c心,简直荒谬。只要你输了,让林悲那小子双手自缚,跟我回我林家,哼哼” 王蒋干一怔,然后吃惊的看着林战,大声道:“卧槽,让我林爷陪你回家好一个老杂毛啊原来你妹看上我,是打上我林爷的主意了你这简直诶,晚节不保晚节不保啊。” 我抽了抽嘴角,轻声道:“等我我要弄死他,谁都别拦着我,我发誓这一次一定弄死他” 林战:“小子你在胡说八道老夫撕烂你的嘴废话少说,快点一战” 王蒋干大怒:“你个老杂毛,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断袖癖好,我现在看见你就好像是看见了一只发情的印第安母猴还有一条,别忘了。你要是输了,你手上这血玉手也得留下来行是不行” “什么你还要老夫这只血玉手”林战眼神一凌。 “啊啊啊啊你个老杂毛,墨迹死小爷了,快来吃我一拳”王蒋干仰天长啸一声,飞身冲出: 第686章 可算上当了 王蒋干是终于忍不下去了,林战反反复复的性格就好像是一位欲迎还拒的小娘子一样,虽说颇有些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气质,但是这都特么墨迹两章了,王蒋干的某些部位明显已经饥渴难耐准备跟林战大战一番了 只见王蒋干飞身冲了上去,速度快的惊人,双腿半蹬在地面上,爆发出一阵犹如崩豆一样的声音来,砰的一声一声剧烈的响动从王蒋干的手臂上传来。精钢所制成的假肢跟林战的红玉手碰撞在一起,发出一阵剧烈的声响。 “小子你竟然偷袭。”林战咬着牙,有些愤怒的说道。 “香蕉你个巴拉,你真是烦死小爷了,从现在开始能不能不说话”王蒋干抓着头发,整个人宛若癫狂了一般。 林战张了张嘴,脸色也不免有些尴尬,当下干咳了两声,冷冷一笑,整个人合并起双拳,冲着王蒋干的胸口就凿了过来,砰的一声王蒋干慌忙用假肢抵挡了一下,整个人猛的向后退去,腾腾腾,连续退了几步,才堪堪停下。 王蒋干还没喘上一口气,只见那林战冷冷一笑,根本不给他任何休息的机会,挥舞着双拳贴身攻了过来,王蒋干皱了皱眉,那林战虽然看起来已经老迈,不似盛年,但是他的力道跟速度绝对不是寻常人能够比拟的。 恐怕就是王蒋干都要逊色几分。 只见林战左突右进,双拳快如闪电,不断的朝着王蒋干的身边砰砰的击打着,王蒋干冷哼一声,本想要向后一跃然后进行一次反击的,但是没曾料到,就在他刚刚向后退出一步的时候,林战紧跟着就追了上来。 “妈的”王蒋干咬牙暗骂了一声。 “小杂碎,还跟我玩心计嘿嘿你这几招啊,我年轻时候就玩遍了。”眯了眯眼睛,林战不由的冷笑出声,随即猛的一记钢拳凿出,砰的一声,只见王蒋干嘴里喷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犹如破布般的被丢了出去。 王蒋干整个人落在地上,喷吐出一口鲜血,浑身不由的有些脱力,刚才林战一拳是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他的胸口上,按照刘玄策的说法,林战这个人对于军拳极其的有见地,恐怕王蒋干这一下子可不轻。 军拳也叫军体拳,整套拳由拳打、脚踢、摔打、夺刀、夺枪等格斗动作组合而成的一种拳术,不同于其他的拳术,军拳可以说是防御跟攻击合二为一的一种拳法,大体的行为也是分为整整十六种。 也就是弓步冲拳,穿喉弹踢,马步横打,内拨上勾,交叉侧踹,外拨横勾,反击勾踢,反身别臂,虚步砍肋,弹裆顶肘,反弹侧击,弓步靠掌,上步砸肘,仆步撩裆,挡击绊腿,击腰锁喉。 很显然林战是这其中的行家,十六种套路被他使用的游刃有余,把王蒋干打的是节节败退,换句话说不管是王蒋干还是我又或者是刘玄策,其实我们都是野路子,身上的武学博而不精,当然刘玄策是个例外。 军拳则比较专一了,防御有防御的招数,攻击有攻击的狠辣,这就有点像是李小龙发明的截拳道,非常的狠辣果断,但是最主要的是集百家之长。 而林战所精通的以色列杀人术就有点更加的棘手了,以色列杀人术又叫以色列格斗术,国际上一般称“克拉夫玛咖”,也就是官方话的马伽术,是以色列发展创立的特种军用徒手格斗体系。 以色列格斗术是以色列国防军及军事、执法部门人员必修格斗术,也是美国fbi的必修课,这项格斗技法被广泛地运用在世界各地的军警部门。以色列格斗术可以被有效的运用于个人防身自卫,在遇到他人侵害时马伽术练习者可以进行及时有效的安全防御。 毫无疑问王蒋干所面对的并非是一个手无缚j之力的老头或者是一个极其废物没有半点用处的人 “刘哥” 我心里有些着急,王蒋干跟林战的战斗慢慢的趋势于白热化,但是毫无疑问,只要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谁是劣势谁是优势。林战刚猛的拳法几乎让王蒋干难以招架,如果不是那钢铁假肢的存在,恐怕王蒋干现在已经不知道要断多少根骨头了。 “放心好了,我已经告诉蒋干怎么做了。”刘玄策开口道,然后眯着眼睛微微一笑:“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 “老王八蛋,你还真有两下啊”王蒋干气喘吁吁的说道,半跪在地上。 林战停下手,晃悠了一下手臂,冷笑道:“本来以为你小子可能有点能耐,没想到原来这么不堪,呵呵如果觉得自己不行了那就快点求饶吧,我是真的没空陪你们这些小杂碎完了。” 林战的手臂上冒了些汗水,看得出来,经过长时间的搏斗,他也有些累了。 王蒋干吐出一口血水,然后抹了抹脸,从后背抄出一张臂弩,这种臂弩并非是像诸葛连弩或者是其他弓弩那般巨大,而是极其的微型,差不多两个手掌的长度,能够固定在手腕上,弩箭也要比一般的弩箭细上不少。 除了威力有些小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弱点。 “妈的,好不容易大战一番,结果你高超了穿上裤子走人了,你就没考虑过如狼似虎等待你解救的隔壁吴老二媳妇是什么感觉吗” “吴老二媳妇如狼似虎”林战被王蒋干这一记嘴炮弄得有些发懵,不过随即也反应了过来,红玉手撞在一起,发出一声极其清晰的碰撞声,林战大吼一声,看着王蒋干:“拳脚不行还想玩暗器哈哈哈老夫就给你个机会,你若是能用这么点小玩意摆平了我,我林战也一样愿赌服输” “好嘞老王八蛋,就特么等你这句话呢,来来来先吃你爷爷几弩,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百步穿杨一炮就中”王蒋干双手一拍,然后整个人犹如灵猴一般的向后一跳,旋即端起弓弩嗖嗖嗖的向外而出。 只见那臂弩弹s几次,几只细小的弩箭朝着林战的上半身就狠狠的刺了过去,那林战冷哼一声,抬起手臂砰砰一下,就把那细小的弩箭全部击落,旋即整个人怒吼一声,朝着王蒋干飞奔而来,完全不给他一点缓冲的机会。 王蒋干眯了眯眼睛,脚步后移,腾腾腾不断的向后撤退着,手上臂弩来回的s出弩箭,一套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一般,而那林战也不是吃素的,双拳犹如一面墙壁一般,饶是王蒋干以何种刁钻的角度去s击,他都能全部化解。 “这也是安排好的”我看着刘玄策,出声问道。 刘玄策皱了皱眉:“我提前安排的是七星弩,不知道为什么蒋干最后竟然换成了这臂弩了这东西虽然隐蔽但是威力太小,如果是七星弩的话,就是这么几次的硬接,恐怕林战的手臂不折也麻痹了。” “你的意思是说王蒋干这小子私自的篡改了你的计划”我好奇的问道。 “现在看来是这个样子的不过也许这小子还有什么妙计也说不定。”刘玄策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出声说道。 于此同时,王蒋干已经很难再s出去下一发弩箭了,因为他整个人几乎是被林战到了一个死角,他冷哼一声,只见手脚并用,猛的向前一跃,手臂顺势从后腰抄出一枚弩箭,冲着林战的胸口就刺了过去。 林战冷哼一声,硬生生抗下王蒋干这一击,锐利的弩箭瞬间就刺进了他的胸口之中,噗嗤一声,就在弩箭刺进去的一瞬间,那林战一把攥住了王蒋干的手腕,只听得咔嚓一声,紧贴着手腕的臂弩被他捏了个粉碎。 “小王八蛋,你终于没有花招可用了吧”林战眯着眼睛,冷笑道。 “老王八蛋,你特么可算上当了老子等这个机会等的心都碎了”王蒋干看着林战,一脸欣喜若狂的表情,随即,左手猛的向后一抄,只见电光石火之间,一块巴掌大小的黑色方框状东西被王蒋干拿在了手上。 旋即只见一抹乌光闪过,林战的胸口噗嗤一声喷溅出一片鲜血,这位老王八蛋瞪着眼睛,仿佛不可思议般的向后退了两步。 “嘿,陈不死这催死符还真特么的好用啊,回去肯定五星好评不能少的老王八蛋,看不懂了吧,小爷这叫先抑后扬,前面让你打的跟狗一样,后面来个出其不意丝逆袭,你前面打了老子不下几百拳,结果被老子一招翻盘” “怎么样有没有满气满状态秀了十多套连招结果被我残血一个必杀带走的快感” 王蒋干挑着眉头,眉飞色舞的说道。 “你” 林战捂着胸口,嘴角不断的向外溢出鲜血,胸口的创伤甚至让他连呼吸都成问题了,更别提什么战斗了,他可能真的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前期发育那么完美,结果最后竟然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第687章 外挂哪买的 陈长生是个道士,这小子手上有一把铁符 关于陈长生这个人,所有人都知道这小子是个道士,也都知道这小子跟其他道士不同的地方在于,他手里的符咒并非是纸绘出来的,而是铁片做出来的。可能听起来有些怪异。但是用陈长生的话说,纸片能做到的事情,比它硬那么多的钢铁没可能做不到啊。 不过陈长生到底有多少张符,有多少种符,没有一个人知道,也没用一个人清楚。就连鸦杀尽都不知道。那宽大的道袍袖子里就好像藏着几百个传说中的空间手镯一样,可以源源不断的给陈长生的手里送符。 所谓催死符,其实很简单,就是让你快点去死的符咒,被这种符咒伤到的人,伤口会流血不止,如果不能够提前做好准备,或者受伤后赶紧进行治疗,那么多半是必死无疑了。别怀疑陈长生就是这么狠辣的人物。 此时的林战躺在地上,大大的吹着气,而王蒋干则极其厚颜无耻的在他身边唱着,然后把这位老壮汉的兵刃还有口袋里面的钱包揣到了怀里。 做完一切之后,王蒋干哼着歌,喊了旁边一个雇佣兵:“老弟过来你家大哥刚才被我干倒了,你也看到了,根据江湖上规矩,东西我拿走没问题吧” 那雇佣兵显然脑子有点不太好使,愣了半天,点了点头:“是啊。” 王蒋干:“这是二十块钱,别说我没照顾你。现在群众演员就这么多你赶紧带你大哥去看病去吧,要不等会死了你算谁的” 王蒋干极其严肃的拍了拍那雇佣兵的肩膀,然后从五个兜里掏出来一张十块跟两张五块的,塞到了他的手上。 那雇佣兵一愣,深深的看了一眼王蒋干,然后直接把二十块钱揣进了兜里,在林战一脸愤恨的目光中将他抱了起来,头也不回的说道:“大哥,你是个好人” 王蒋干欣慰的点了点头。 我去尼玛的这是什么感人的狗血剧现在小学文化水平的都能去当雇佣兵了吗兄弟你这样林战会死不瞑目啊你还是把二十块钱掏出来吧 就在这群雇佣兵见到自己大哥被人放倒了,欢呼一番之后准备各回各家的时候,忽然,就在门口,忽然传来了一声极其严厉的声音:“你们都闹够了吧” 随着声音落下,从门外缓缓的走进来了一个老人,老人一头白发,精神抖擞,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中山装,脚下踩着一双布鞋。在老人的身后有着两男一女,都是很年轻的样子,看起来最多也就是二十多岁。 这老人不是别人正是这一代的林家家主,林战天 而他身后跟着的三个年轻人,除了林傲沧之外,其余的两个,我都不认识。 “呦呵,打了小的来大的,打了大的来老的了林家主这趟来怎么说”王蒋干拍了拍身上的灰,走过来冷笑道。 林战天没说话,只是眯了眯眼睛,却见他身后的一个年轻人脸色一愣,嗖的一声冲出来,超着王蒋干的脸上就抓了过来:“放肆” 我心里咯噔一下,就是这一瞬间的出手,我就可以判定这个年轻比林傲沧还要难以对付但是林家第三代还有比林傲沧还要出色的人存在吗我心里已经不敢也不能多想了,腾腾腾几步冲出去,一把攥住了那人的手腕。 一股极大的力道压在我的手掌上,我眯着眼睛,冷然道:“刚进我这大门,就先动手要伤人。林老,这么办事可不妥当吧是不是太不给我面子了。” “哈哈哈”林战天仰头大笑了几声,然后摆了摆手:“吕梁,回来。” 那年轻人停手,毕恭毕敬的走回了林战天的身后。 “傲沧啊,你去看看你三叔,告诉那帮雇佣兵哪里来的那里去吧,咱们七家的事情七家自己解决,外行人是用不上的。”林战天双手背后,低声跟身边的林傲沧说道。 林傲沧点了点头:“是。” 说完,整个人便转身离开了。 “林悲啊,本来我今天是不愿意来的,结果没想到我还是来的,既然我来了,这件事情怕就是没有那么好过了。”林战天看着我,语重心长的说道。 “你就是林悲大爷爷的孙子” 在林战天背后的年轻女子眨着眼睛看着我,一脸的好奇。 “闭嘴,徽音” 那叫吕梁的年轻人冷哼一声小姑娘赶忙闭上了嘴。 “以前啊,老朽只是当你在胡闹,不管是纠结了这么一大帮人也好,还是建立这世家也好,在老朽看来都是荒唐的。不过没想到,还真的让你做起来了你很像大哥,长得像,性格也像。” 林战天眯着眼睛看着我,就仿佛是在打量一个优秀的晚辈一样:“回来吧,你比傲沧那孩子要强,回来等到我有一天死了,整个林家都是你的,我让吕梁辅助你。凭你们两个的资质,以后我林家可以说一手遮天也不为过了。” 我冷笑一声:“林老,你这是再打感情牌了吗” 姬澄雪攥着我沾满了汗水的手掌,让我放松。 “感情牌哈哈老朽什么时候用得上感情二字了,今天我来就是劝你的,当然也是一种警告。以前你的小打小闹我可以不在乎也可以不在意。现在我有两条路给你选,一条就是站在老朽的对面,另一条就是来当我的接班人。我保证林家不会有一个人说不,傲沧也不会有一点怨言。” 林战天哈哈大笑两声,看着我出声道。 “您老还真的是大公无私啊,林傲沧是你的亲孙子没错吧。你真就这么舍得放弃他”我冷笑一声,有些不屑的说道。 林战天摸了摸胡子:“老朽有两个孙子,傲沧跟吕梁。傲沧虽然有智略,不过眼光太过短浅了,而且为人处世太过于偏激,不是个好的领导人。而吕梁,则做事太鲁莽了,如果能把他们两个合二为一的话,那就完美了不过其实我最喜欢的还是你这孩子,有灵性,有韧性。” “行了,老杂毛,别说那么多没用的了。想说什么就痛快的,你要是就这么三个人敢说这番话,那你今天也甭想回去了,还有什么底牌都掀出来吧。”刘玄策在我旁边蹲着,嘴里叼着一根烟。 “刘家小子,说话还是这么冲啊。”林战天脸色一冷。 刘玄策翻了个白眼,冲着花木兰伸了伸手,花木兰也不废话,把身后背着的木匣子递给了刘玄策,刘玄策起身砰的一声,一掌拍碎面前的木匣子,手掌一伸,紧紧的握住了里面那柄散发着流光的利刃。 “老子我早就猜到了你今天可能会多事,胭脂虎我提前拿出来了我说过,你今天要是就带着这两个小辈来的,那你就甭走了,我刘玄策说吃下你就是吃下你了。所以啊,你现在有什么底牌就赶紧全都拿出来吧,要不然等一下你还想用就晚了。” “好一个杀人胭脂虎啊”林战天眯了眯眼睛,忽然一抬手,只听得轰的一声,门外一阵剧烈的响动,砰的一声,几乎是数量宛若坦克一般的装甲车从门外撞了进来,紧接着从里面哗啦啦的下来了一票子人。 吴三金 我吐了口唾沫,看着车里面下来的一些老人,我不由的冷冷一笑:“能够让夏侯家的公子跟夏侯家翻脸站到你们这边,看来林老还是有些本事啊,林悲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的不过,就这几十号人就想吃下我,是不是有些不够啊。” 我舔了舔嘴唇,见到姬澄雪似乎要出手,连忙拉住了他。 此时我身边有刘玄策跟顾辛烈,还有花木兰这就已经是我的战斗力了,王蒋干现在身上有伤,洛阳跟长生他们也有别的事情要做虽然看起来很危险,但是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让姬澄雪打头阵。 这两个老王八蛋对我可以说是调查的一清二楚,姬澄雪的存在他们不可能不清楚,既然都堵到家门口了,想必他们要是没有个对应之策,就连我都不相信。 “林悲,我还是那句话来继承我的意志,我保你身家性命无忧。”林战天冷哼一声,看着我说道。 我眯了眯眼睛,然后笑了笑。 “女王大人,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您老外挂续好了没有,可以动手了” “小白脸,下次叫本王的时候注意点你的措辞,若是再让我听见老这个字,你就去死好了。”只听得一声冷哼,半空中,忽然一道彩光闪过,旋即,一个极其冷峻的女子出现在了我的视野之中。 她手里仍是提着那把长剑,眉宇之间仿佛凝聚着万年冰川一样。 “都是些无礼之人。” 西王母开口说道,旋即手腕一转,手中长剑轻轻一甩,旋即只听得曾的一声,那数辆犹如坦克一般厚重的装甲车,就犹如豆腐一般,被整个一切两半 “既然你们来了,那就刚好让我还个人情,随手把你们杀了,我也好去休息了” 懒散的语气之中,满是不屑。: 第688章 决裂 西王母冷着脸,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下方,她甚至身体还悬浮在半空中,就犹如是仙子一般,凌冽的长剑反s着光芒,就那么随手的一挥,宛若电影跟小说里面强调过无数遍的剑气出鞘一样。 数辆挤碎了墙壁撞进来的装甲车像是豆腐一样被切成了两半,众人齐声惊呼,林战天更是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西王母,仿佛要看破这个人究竟是谁一般。能够一剑挥出发出这么大威力,恐怕就是洛阳跟姬澄雪都做不到。 林战天跟吴三金带来的数十人同时倒退几步,那些被切成废铁的装甲车似乎连爆炸都做不到,漆黑的残骸堆在绿茵之上,着实有些违和感。 不得不说,西王母这一招实在是有够惊世骇俗,随意的挥出一剑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力量,若是她全力一战 “西王母这只是唬人的手段罢了,刚才那一下看似是随手一击,不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动用了一些小把戏。”姬澄雪低垂着眸子,声音浮现在我的脑海之中。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仍然是她的宿主,只不过她由于有了实体,并不需要再居住在我的身体里罢了。 “恩” 正当我有些疑惑的时候,姬澄雪缓缓的落在地面之上,极美的宫装衬托着她冰冷美艳的脸孔,她一摆手,收起了那凌冽的长剑,双手端在小腹处,就犹如是母仪天下的王后一般,平淡的说道:“你们若是不愿走,那就都留下来好了。” “阁下是何人”林战天眯着眼睛,开口说道。 “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我很讨厌说废话,同样的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到底要怎么做,你不需要我教你吧”西王母扫了一眼林战天,便没有了兴趣。像她这样境界的存在,对待普通人就仿佛是毫无悬念的碾压一样。 试问,一个人类会跟蚂蚁平等的对话吗 虽然有点夸张,但是事实就是如此,西王母的实力跟我们想必,就宛若是人类跟蚂蚁一般,随手一剑就是一条人命可能话说出来有些自嘲跟无奈,但是没办法这就是摆在眼前的事实,也是林战天等人不得不接受的事实。 但是就是不知道,林战天这一次来是不是还准备了什么底牌 “呵呵,老朽几十年来,可以说见惯了奇闻异事,前些日子那红袍姑娘跟那穿着旗袍的女子就已经让我这老人大吃一惊了,没想到今天又见到如此惊艳之人,看来我还真是老了不过,鬼魂终究是鬼魂,你说对吗” 林战天笑了笑,双手背在背后,开口说道。 “鬼魂”西王母笑了,笑的花枝招展的,继而板着脸像是看白痴一样的看着林战天:“你觉得本王像是鬼魂吗” “谁知道呢” 林战天话音一落,只见那叫吕梁的男子忽然冲了出来,他本来漆黑的眼神忽然变得犹如黄金一般,让我想到了那在水池里面的四爪金龙他一手猛的向前一抓,朝着西王母的脖颈就刺了过去,手掌之上不时的还发出一丝丝电弧。 “放肆” 西王母略一皱眉,猛的一挥衣袖,一股寒意陡然而起,犹如劲风般的从袖口处喷涌而出,朝着那被叫做吕梁的男子整个人被这股寒气猛的推了出去,那股寒气从西王母的袖口喷出之后,竟然化成了一圈一圈的冰棱 那冰棱一枚枚宛若尖刀一般的朝着他的身上就刺了过去,噗嗤一声,只见他的胸口瞬间爆出一团血花,整个人被整个甩了出去,然后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生死不明。 林战天这时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由的皱了皱眉,看着西王母,声音有些疑惑且震惊的说道:“你不是鬼魂” 我看着林战天的一举一动,心里庆幸刚才没让姬澄雪出去,恐怕林战天一直以为都以为姬澄雪跟洛阳都是鬼魂,这一次敢来自然会做好准备,那叫吕梁的男子应该就是他的杀手锏,毕竟是他给予了厚望的亲孙子 姬澄雪看了我一眼,然后轻轻一笑,两人之间到了现在自然是不需要言语也能明白彼此心底的念头。 “本王怎么可能会是鬼魂那是污秽之物看来你们你们是找死了。”西王母眯了眯眼睛,伸手一张,寒气环绕着她的衣袖,从肩头一直蔓延至她的的手腕,随即一把寒冰所凝聚成的剑刃缓缓的出现在了她的手上。 “等等,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帮助这个小子吗我们似乎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吧。”这个时候一直在旁边的吴三金忽然站了出来,开口说道。 我嗤笑一声,开口道:“吴三金,你还真是不能要点脸了,你趁我不在家跟林战天偷袭我府邸的时候想什么呢现在知道示弱了当初你们对我百般纠缠不肯放手的时候你们在想些什么呢真是笑话。” 我向前迈出一步,冷笑道。 “就知道依仗女人的废物。”林傲沧冷哼一声。 “哟林大少似乎有些不服你若是不服的话就站出来咱们两个单挑,输了跪舔赢家通吃,还是说你让吴袅袅跟我女人打一架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两家要不是穿在一条裤子里,我林悲也能留你们到现在” 我大喝一声,气势如虹。 “放肆林悲你什么身份,竟然在这里大呼小叫再不济战天也是你的爷爷,吴家主也是你的长辈,你竟然敢出声忤逆,简直大逆不道”林战天身旁一个老者忽然迈出一步朝着我大喝一声。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大呼小叫我林悲从小到大是苦是福全都一个人挨过来了,没受过你们林家一点接济,也没受过你们林家一丝y泽。你们敢站在我这里跟我装威风,无非是觉得我林悲好欺负了不是那今天你们就都不要走了。”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抽出了腰间的鸣鸿刀,轻点刀身,一声清脆的鸟鸣冲天而起,旋即只听得我后面一声震天龙吼随即而来,一道金光从远处狂奔而来,缓缓的落在了我的身上 胡八爷传给我的驭龙术,就是以力驭龙,以鸣鸿刀刀身驭巨龙之威,让巨龙时时刻刻的感觉到自己是有压力的此时这四爪金龙盘在我的肩头,龙头高昂,死死的盯着刚才怒喝我的老者。 “我爷爷叫林半闲,这几个字我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遍,也说腻了当初在墟铜古城,林牧野欲致我于死地,后来你林家更是满门欲致我于死地。更不用说吴三金处处机关算计,就连女儿都是演出来的,目的就是骗我上门。” “试问我林悲对你们曾有过蔑视还是有过冲突明明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却强加给我一身罪过,真算辈分的话,我林悲是林半闲的孙子,你们所在的林家是我爷爷一手打下来的江山,林傲沧更是要跟我低三下四现在,你们看着我的眼睛,大声的告诉我,你们谁配让我低头” 我怒吼一声,平端着鸣鸿刀,遥指面前的所有人,四爪金龙张开大口嘶吼一声,更是将那老者吓得浑身是汗。 “此子不是池中物今日不除掉,他日恐怕再难有这样的机会了动手吧。”吴三金嘴唇嗡动,对着林战天传声道。 林战天轻叹一声:“你没看见她身旁那女子吗怕就是你我联手都很难留下她。” 吴三金把牙一咬,心狠道:“树倒猢狲散,咱俩拼出去这条老命不要今天也得留下这小子,他一死,这群人就是散沙一盘,到时候再设计搞掉刘玄策,分而击之根本就没有什么压力” “好,就这么办” 林战天沉吟了一会儿,点头说道,旋即整个人连话都不说,犹如奔雷一般冲了出来,吴三金紧随其后,双臂一抖,哗啦一声,两袖铜钱飞镖一般的倾泻而出,嗖嗖之声简直不绝于耳。 “妈的,两个老王八蛋”刘玄策怒喝一声,立马瞪起了眼睛,提着胭脂虎就冲了出去,西王母更是恰到好处的挡在了我的身前。 “保护家主”我身边的护卫异口同声道,旋即只见顾辛烈一人一刀,直接冲入敌阵,犹如冲进了羊群中的饿狼一般。吴袅袅刚准备祭起阳眼,顾辛烈长刀已到,让她不得不停下沟通,赶忙遇敌。 “你们两个老杂碎,还真的是要脸啊”刘玄策冷着脸,出声说道。 “哼。”吴三金冷笑一声,嗖嗖嗖袖口间铜钱宛若不要命般的扔了出来,刘玄策挥舞着手中刀刃,但凡是碰触到刀刃的铜钱全都变成了两半,就犹如纸片豆腐一般。而那林战天则是对上了西王母,一对拳脚果断狠辣,一套套攻击更是行云流水。 “你要不要先躲一下我怕他们的目标就是你如果你出了事的话,我没办法跟洛阳还有谢姑娘交代。”姬澄雪看着我,轻声说道。: 第689章 杯中有烈火 燃我手中刀 “你要不要先躲一下我怕他们的目标就是你如果你出了事的话,我没办法跟洛阳还有谢姑娘交代。” 我摇了摇头,然后摸了摸小恩雅的脸蛋,柔声道:“你带着小恩雅先躲起来,他们现在有了对付你的法子,你在这里反而让我分心,小恩雅更是我的弱点。只要你们两个离开了,我也能放开手脚了” “哥哥。”小恩雅撅着嘴看着我,眼眶里似乎有着泪水在打转一样。 我轻轻一笑,亲了亲她的额头,然后看着她说:“恩雅乖,你先跟着姐姐去等哥哥,哥哥等一下就去找你好不好” 小恩雅点了点头,然后搂着姬澄雪的脖子:“哥哥,你要快点把坏人都打跑哦,恩雅很听话的,不会哭的。” 姬澄雪会心一笑,欣慰的搂着怀里的孩子,然后看着我说:“我现在带恩雅离开,若是能联系到洛阳就叫她马上赶回来,你别担心我们他们还伤不到我。” 我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她一袭红袍犹如风一般的在我眼前消失,待到身边再没有那熟悉的身影跟气味的时候,我眯了眯眼睛,转身盯着乱战一团的战场,开口道:“老朋友,今天要看你们两个的了” 四爪金龙跟鸣鸿刀同时嘶鸣一声。 我猛的冲进人群,冲着林战天就冲了过去,然后对着西王母说道:“朝歌你去清理别人,他交给我。” 西王母看了我一眼,见我战意凌然,冷笑一声,然后开口道:“下一次叫本王的时候恭敬一点,朝歌这个名字可不是谁都能叫的” 说罢整个人便轻身退开。 “林悲,你做了个很愚蠢的决定啊。”本来被西王母压制的林战天看着我,眯着眼睛说道。 “若是你叫刚才那女子跟我斗上一番的话,可以说恐怕没多长时间我也许就落败了,但是换成是你”林战天冷冷一笑。 “废话就不必多说了,咱们手底下见真章吧,让我看看你这林家家主,我爷爷的弟弟,到底有什么本事。”说完,我整个人狂奔而出,鸣鸿刀在空气中犹如一道倾泻而出的红光,嗖的一声切出一条弧线。 林战天向后一躲,整个人腾腾腾连挪数步,旋即双手对在一起,挽出了一个类似于莲花一般的手印,然后大喝一声,冲拳一出,我眉头一皱,刀刃猛的一横,肩头四爪金龙怒啸一声,对着他就撕咬了过去。 “雕虫小计。” 林战天避开龙口,手掌成爪,朝着四爪金龙的眼睛上就抓了过去,我怎么可能让他如愿,手臂一抬,鸣鸿刀向上一挑,得他向后退步。 刘玄策跟吴三金的战斗是最没看头的,吴三金仿佛泼皮无赖般的,就是不跟刘玄策玩近身战,双手不断的甩出铜钱,让刘玄策只能疲于格挡,根本难以近身,两人你来我往了一段时间之后,刘玄策也是有些腻了,噌的一声将胭脂虎c在地上,然后双手朝着后腰一抹,白光一闪,白狼顿时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老王八蛋,铜钱对子弹,来看看是你甩的快,还是我s得快。”刘玄策眯了眯眼睛,毫不犹豫的扣下了扳机。 “哼哼,都说帝师刘玄策有三宝,白狼黑豺胭脂虎,老夫纵横几十年,今天能够全都看见还真的是大开眼界了,不过这铜钱可是老夫的本命,若是这么轻易的就让你破解了,那我也真的不必在这摸棺界在混下去了。” 吴三金冷笑一声,双手抖得更加迅速了起来。 “老王八蛋,听说你不止是个王八蛋,还是个绿帽王陈长生那小子在邙山的时候听说把你媳妇都抢跑了这真是有意思,你难道就不生气哈哈有意思。”刘玄策手上不停,嘴上更是犹如机关枪一般的发着嘴炮。 吴三金目眦欲裂,额头青筋暴起,可是若是论近身功夫,就是两个他也未必有刘玄策强,此时也只能这般干耗着,两人各有输赢,若是没有第三人c手,恐怕一时半会也是绝对分不出胜负的。 至于顾小哥那边就有些胶着了,林傲沧跟吴袅袅,两个人对他一个人 顾辛烈手中长刀一横,漆黑的刀刃宛若夏天里最漆黑的夜,根本看不见黎明一般,刀刃一过,就是血流如注,吴家跟林家带来的人不知道有多少都命丧在他的刀刃之下,这时林傲沧跟吴袅袅两个人一起出手,朝着他就攻了过来。 吴袅袅在远处s扰,一手铜钱是深的吴三金的真传,而林傲沧贴身功夫也并不逊色,但是顾辛烈也不是孤身一人,本来一个人对两个人有些棘手,甚至可以说步履维艰,可是后来花木兰的加入就显得有些意思了。 一对对一对,究竟孰强孰弱,就很难分清了。 “花木兰,你不要忘了,林家对你也是有知遇之恩的”林傲沧咬牙切齿的说道。 “林家的恩我已经还完了,但是你林家欠我的,我现在也想拿回来了。”花木兰面色冰冷,绣春刀宛若一张银色巨网一般,紧紧的束缚住了林傲沧的攻击,而顾辛烈这时候就能够全心全意的攻击吴袅袅了。 “哎呀呀,我说林老,你的家人有些不妙啊”我大口的喘着粗气,看着林战天说道。 林战天双手背后,开口道:“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为妙,老朽再有五十手,怕就是要了你的命了。” 我舔了舔嘴唇,林战天很强,非常强,这是我今天才发现的。若是论拳脚,恐怕就是刘玄策都要逊色一筹,这还是他没用出林家六十四手的前提下。我跟他缠斗了几十回合,已经是有些疲惫了,双手更是有些酸痛。 最让我可气的是,这一套下来,我竟然一刀都没砍中他。 而反观他,仍然是气息平稳,仿佛没出多大力量一样,只不过他一直忌惮我肩膀上的四爪巨龙,所以攻击的时候并没有朝着我的弱点进攻,这也让我有了一丝缓和的余地,如果他不讲道理的攻过来,怕是我会败的很快 “来来来别克制,让我看看所谓的林家六十四手,到底是什么模样的。”我舔了舔嘴唇,眯着眼睛说道。 “六十四手呵呵,怕是前十手你都接不下。”林战天笑了笑,有些冷意。 我拍了拍脸颊,然后说道:“别废话” 我说罢,整个人猛的冲了出去,刀刃如电,朝着林战天的头颅就劈了过去,林战天向后一闪,一拳猛的凿了下来,双手虎虎生风,就像是打桩机一样朝着我的刀刃上砸了过来:“第一手拳如阵风。” 我身子还没停稳,只见林战天猛的向前一步踏出,一脚踢出,我慌忙用刀刃挡住,继而又是第二脚再一次踢出,腿风甚至要比刘玄策的唐家弹腿还要强大,一脚接着一脚,速度犹如奔雷。 “第二手腿如徐林。” 我被一脚猛的踢出去数米,喷吐出一口鲜血,巨大的力道让我感觉就好像是被一辆车撞到了一样,我咬了咬牙,然后竭力道:“再来” 我说完,还没缓过神,只见林战天已经朝我跑了过来,一腿猛的下劈过来,我向后一闪,在地上打了个滚,然后有些狼狈的站了起来,却又见一爪猛的朝着我的脖颈处抓了过来,到了喉咙处,瞬间换拳。 “第三手侵略如火。” 我猛的吐出一口鲜血,脖颈处被一拳击中,我甚至感觉我的骨头都差点被林战天这一下敲碎了,我半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砰的一拍地面,身如闪电,狂奔而走拔刀术悍然甩出。 一刀甩出,一道极其凌冽的红色弧光在我面前朝着林战天的脑袋砸了过去。 林战天站在原地,双脚岔开大喝一声,只见他浑身肌r虬结,就仿佛凝结成了一道小山一般,脖颈处的肌r更是紧绷起来,刀光一过,竟然仅仅在他的脖颈处留下一道白痕。 “第四手不动如山。” “真是无趣,小白脸,你到底还能不能打若是死了本王可就头疼了,那周朝妮子若是问我拿你命来,谁去给我找那猎国剑”西王母在不远处端坐在那王座之上,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手上端着东皇杯,微微的摇晃,像极了酒池r林妖媚众生的苏妲己。 “老子死不了还有你看看老子那点像小白脸了妈的,你等着我现在在憋着一口气,等一会儿肯定让这老王八蛋投降,有没有酒给我来一发。”我大吼一声,嗓子里吐出一口鲜血。 林战天眯着眼睛,手掌缓缓的端在胸前,一股冰冷的气息开始朝着我朝着我慢慢的推了过来 “第五手玄y长拳。” “接着。” 西王母素手一抬,朝着我扔过了那东皇杯,我看都不看抬杯饮下,杯中酒y辛辣无比,我皱着眉头,把酒全都一股脑的喷到了鸣鸿刀上,然后手掌抹在刀刃上猛的一划。 “当年老子能让大夏龙雀浴火无敌,一样能让鸣鸿刀破你六十四手” 鸣鸿刀嘶鸣一声,血y跟酒水在在刀身上缓缓流淌,然后一丝火焰,悄然点醒: 第690章 迟暮 火焰从吞刃处开始,逐渐的向着刀尖蔓烟,东皇杯里面的珍贵酒y跟我的鲜血混合在一起,耀眼的红光喷薄而出,照耀了我周围的一片天地。 我嘴里喘着气,看着眯着眼睛屹然不动的林战天。 “杯中酒,刃上血,好些年没看见这么有意思的场面了,小白脸你可要好好的演下去啊。”西王母掩着嘴巴大笑了起来,一双狭长的凤眸也泛上了些许笑意。 我没说话,转手将手里的东皇杯扔给了西王母,旋即整个人犹如癫狂了一般冲向林战天,刀刃若火,肩有龙吟。 不疯魔,不成活。 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挥出去的刀是什么套路的刀,总而言之就是没有丝毫道理的挥刀,然后再挥刀。林战天眯着眼睛,行动犹如闪电一般迅速,脚下步子挪移的快如闪电,几乎是永远跟我都差那么一丝的距离。 但就是这一丝的距离,却宛若鸿沟一般 “第六手动如雷霆。” 林家六十四手,前六手风火山林y雷,被林战天用的是极其的熟练,怕这几十年来,林战天的不动声色也全都浸y在了这武技之上了,不过可以看的很明白,所谓的林家六十四手绝对是整个摸棺界一等一的招法。 也不得不承认,我爷爷确实是个天才。 能够将卦象、斗数、兵法等一系列跟百家拳脚功夫融会贯通成一体形成的招式套路,这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想出来的,就算是想出来了,怕也绝对没有我爷爷这么融会贯通甚至是这么出色。 这不是王婆卖瓜,而是实打实的觉得林家六十四手,当真有一种无懈可击的感觉。 “战天兄,郎正来晚了。” 就在我跟林战天正缠斗的时候,忽然,在外面传来了一阵声音,我眉头一皱,旋即,只见嗖嗖嗖又是一大片的黑影从外面涌了进来。我咬了咬牙,一脚踢在林战天的手臂上,借着力道拉开了距离,回头一看 “诸葛家跟独孤家” 我吐出一口血水,有些烦躁。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诸葛郎正跟独孤伊人,当然,紧随其后的还有数十名家族精锐,看来今天他们几家是真的准备要联合起来彻底的搞垮我了 我眯了眯眼睛,有了诸葛家跟独孤家的介入,此时的形势瞬间一落千丈,让我非常难以接受的就是这点,本来势均力敌甚至还有优势的我,瞬间就变成了败军之将。 顾辛烈跟刘玄策等人也是顾不上再缠斗下去,连忙的收缩到了我的身边。 “苏家也来了”刘玄策挑了挑眉毛,看着一个白须白发的老者,不由的惊异道。 “呵呵,老朽苏青,是苏家董事,本来苏家都并非是七家之一,也并非是摸棺世家,但是既然诸葛兄邀请了,那老朽就只好厚着脸皮来了。”白须白发的老者看着刘玄策,点了点头。 “特么的,林家,吴家,独孤家,诸葛家,还有苏家对了,还有个夏侯家的小叛徒,好好好。今儿都给我记住了,我刘玄策今天要是不死,改明儿我一个一个的讨教过去,你们等着。”刘玄策手里握着胭脂虎,咬牙切齿的说道。 “哈哈,刘家小儿,你觉得你今天还能活着出去吗当初就是纪鸿那个老不死的在我跟战天兄的夹攻下都落荒而逃,难不成你觉得你林家今时今日比纪家还要强大就算真强大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我们今天来的,可是五家人。” 吴三金仰头大笑,格外的得意。 我眯了眯眼睛:“杂碎就是杂碎,当初你吴三金在邙山数百人都没能留下我七人,今时今日也是一样。而且莫非你以为你站在这里,我林悲就会投降然后双手自缚的去求你饶命不成” “哼,饶命您今天必死无疑。”吴三金冷哼道。 我嗤笑一声:“我出道第一次下墓是在云南庄王墓,遇到过九层妖塔痋人古尸,后来棺材林子,穷山恶水,鬼魂y物数不胜数哪一次不是生死边缘奄奄一息,可我还真没怕过一次,只要刀还在我手上,只要我还站着,那咱们就不死不休” 我伸出燃着烈火的鸣鸿刀,大喝一声:“可我一刀在,断你万军魂” “哈哈,好一个可我一刀在,老夫今天算是听到了,想必今天就是破虏在,也会大笑三声跟你共进退的” “哼,老头子不过晚来两步而已,你听到我就没听到” 就在我准备跟吴三金决一死战的时候,在我身后的位置上,竟然传来了两道声音我下意识扭过头,只见我身后的屋子上竟然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为首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曹擎苍跟纳兰雄魁,同时存在的还有曹子建纳兰天墟纳兰地劫纳兰明珠等等。 “你们两个比我身体好,那还不快上头阵若是林家小子受伤了,这女娃子怕是要跟我们拼命了。”夏侯老爷子坐在轮椅上,从院子后面的小道上缓缓的被推了过来,而他的身后,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妖媚女子正笑靥如花的在看着我。 帝后,洛阳。 “哈哈,既然夏侯老爷子都开口了,子建你还不快去帮你兄长”曹擎苍大笑两声,旋即一个抬手的功夫,只见数十人飞奔而下,冲着吴三金等人就狂奔而去,刘玄策大笑两声:“的曹擎苍你再晚来一会儿真给老子收尸了” “哼,你刘玄策天不怕地不怕,还怕死不成”一个断了手臂的儒雅男子瞥了一眼刘玄策,冷笑道。 刘玄策摸了摸下巴,然后嘿嘿笑道:“死残废,等会千万别让老子救你啊,反正我是跑得快,等会你要是让你偷袭了,保不齐老子还在后面放黑脚呢。” “你丫挺的”断了一臂的曹牵黄无奈笑道。 “老爷子。” 见到形势有所缓和,我赶忙走到轮椅边上,跟夏侯老爷子问了声好。 夏侯老爷子眯了眯眼睛,开口道:“这人老了,就懒了,连拐杖都懒得用了最近这两天也总是犯困,做梦总能梦见你爷爷那个老王八蛋,跟以前的几个老友。” 我没说话,听着老爷子继续说。 “灼儿这孩子性子太要强了,总想着要出人头地,总想着不被青衣丫头比下去,我老了,有些话是越来越说不上了。不过小子”夏侯老爷子睁开眼睛,浑浊的双目立刻爆发出一阵凌冽的寒光。 “老爷子您说,我听着呢”我赶忙回道。 “今天老头子我承了这姑娘的情,才赶来帮你的忙,这就是你欠我的,我现在让你帮我一个忙,你若是肯答应,我再给你一份天大的好处。你若是不答应,我现在扭头就走”夏侯老爷子语气严肃的说道。 我此时简直哭笑不得,这都什么时候了,老爷子还玩这一手,不过没办法这时候也只能点点头了。 夏侯老爷子:“我要让你娶了青衣,你是我见过最出色的年轻人之一,青衣也不是俗家的女娃。你娶了她,等我死后,夏侯家的一切就都是你的青衣父亲我会给他一笔钱让他终老,安分度日” 我浑身一颤,在夏侯老爷子说完这段话的时候,我几乎是用震惊的眼神在看着他,然后小心翼翼的说道:“老爷子这可不是儿戏,您老别老糊涂了。我现在已经结婚了啊还有澄雪跟您身后这女子,都是我的女人再加上青衣,委不委屈先不说,她能不能答应还是两码事。而且,您老也没必要这么做啊我跟青衣也并没有夫妻那般的感情。” “女娃子,我让林家小子娶我那孙女,你可同意”夏侯老爷子也不搭理我,开口说道。 洛阳眨了眨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后嫣然一笑:“青衣妹子啊,我可是打心眼喜欢呢,若是她不嫌弃,我巴不得夫君把她娶回来呢。”说完,洛阳还不忘朝我做一个调皮的表情,更是让我哭笑不得。 夏侯老爷子看着我:“我让你娶青衣,是为了我夏侯家的未来” 说罢,夏侯老爷子挥了挥手,示意洛阳离开,然后自己推着轮椅,缓缓的朝着远处驶去,他嘴里还哼着歌:“我少年时曾出山啊,头戴红巾穿金甲啊,待到白发苍苍目浊呦,怎得我身边老友何在否” 标准的京剧腔调从老人嘴里缓缓的吐出来,其实从夏侯老爷子说出来的第一句话开始,我就知道老人似乎大限快要到了。夏侯家并非像是别人想象中的铁板一块,他活着,夏侯青衣还可以主持大事,老人若是仙逝之后,怕是夏侯灼等人就要蠢蠢欲动了,更何况,还有夏侯青衣的父亲在上面挡着。 将军老死,美人迟暮。 恐怕老爷子现在心里最有些感慨的就是老年时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了,曾经跟他一个年代的世家人,死的死,残的残,剩下的恐怕终生再难见一面: 第691章 玩火? “你什么时候联系的老爷子” 我看着洛阳,开口问道。 洛阳挽着我的胳膊,打了个哈欠,懒散的说道:“妾身本来还想再玩一阵子在回家的,谁料听说夫君你最近跟红床单感情好的不得了,再加上还有个虎视眈眈的西王母,妾身害怕失宠,就赶忙叫点帮手回来了啊。” 她这番话我自然是不信的,但是奈何她不说实话我也没办法,我笑了笑,然后捏了捏她的鼻子:“等下再跟你算账,我去会会林战天那个老王八蛋” 说罢,我便拖刀而上,参与到了那乱战之中。 “西王母” 洛阳挑了挑眉头,看了一眼身旁坐在王座上饮酒的倾国女子。 “你就是洛阳” 西王母冷笑一声,两根手指摩挲着东皇杯,她对姬澄雪是有些喜爱的,不管怎么说两个人是一个时代的,期间还有些共同语言,也不妨姐妹相称。但是对于洛阳,似乎她就有些不假颜色了 “虽说你是我夫君领回来的,不过我这人比较记仇,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也不管你有什么能耐,若是你在背后做些什么事被我查到了,我绝对会让你后悔。”洛阳把玩着鬓角的头发,笑靥如花。 两个同样是倾国倾城的女子,一个犹如月亮上的嫦娥一般冷艳高贵,一个却犹如是千万年来难得一见的妖女,魅惑众生。似乎就是因为天生两个人就是两个极端,所以乍一看,便是难以接受。 “呵呵,让本王后悔你也配”西王母冷笑一声。 洛阳笑了,伸了个懒腰:“本宫这么多年在后宫里可还没遇到过什么对手呢,不管是床上还是床下,你这样的闷s女,可是很难赢的哦。” “放肆”西王母冷喝一声,砰地一声,整个人瞬间从王座上飞了起来,手掌一抖,寒冰塑成的长剑瞬间落入手中,朝着洛阳的胸口就刺了过去。 洛阳眯了眯眼睛,手掌朝着后腰一抹,然后向后一躲,手中竟然不知道何时竟然多出来一只手套,西王母速度不减,手中长剑朝着洛阳就是直刺而来,洛阳咯咯一笑,戴着手套的手掌轻轻一握 只听得啪的一声,那剑刃竟然被洛阳生生捏碎。 “你”西王母一挥袖子,有些惊讶的看着洛阳。 “哟这就吃惊了。红床单那个小娘们还能化成白发鬼仙呢,本宫在世两千余年,难不成修的y神很难不成” 我此时自然是不知道西王母那边已经跟洛阳打的不可开交了,心里更是不知道洛阳原来竟然是y神这些事情我此时肯定是都不清楚的,因为我现在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跟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眼前。 我此时的对手并非是林战天,而是昏厥之后被救醒的林吕梁,这个年轻男人比我想象中的要难对付许多,甚至是我根本是拿他没有一点办法。因为他这个人,就仿佛是没有感觉一样。 是的,除了痛感之外,他似乎没有任何多余的情感,他身边的同伴,甚至就算是躺在地上哀嚎着,他都不会去看一眼,如果阻挡到了他的进攻路线的话,恐怕都不用我们自己人动手,他自己就会先一步出手了 虽说有了夏侯家、纳兰家还有曹家的加入,形式可以说几乎是大逆转,但是当林战天跟吴三金两个人牵扯住曹擎苍,而夏侯老爷子又不出战的时候,我还是感觉到了有一丝头疼 我以前并非是没看过独孤伊人出手,这个天生目盲的女子只用一张琴,就能发挥出千军万马一样的威力,这是让我无比震惊的,但是当今天我真正的看到了她的实力时,我还是震惊的无话可说。 在战场上犹如鬼魅一样的穿梭,你根本想象不到这个女子是个盲人,虽然她时时刻刻都闭着眼睛,但是在这战场之上她却好像比任何人都看的清楚。 我刻意的跟夏侯青衣保持了一段距离,这妮子说的直白一点,绝对不可能不知道老爷子的决定,而且看老爷子的样子,夏侯青衣恐怕还真特么的同意跟我结婚了这就越来越尴尬了。 虽然她永远是那么一脸僵尸样,但是我却是打死都不敢上前的,本来我是准备去帮曹擎苍解决一下跟林战天的夙愿的,但是没想到却中途让这个林吕梁给拦住了。 林吕梁穿着一身的黑色衣装,胸口有着一片血迹,那是西王母留下来的痕迹,他要比我高上许多,看起来应该有一米八几的样子,手上戴上一副漆黑的手套,一头金黄色的头发,似乎并非是后天染出来的,而是天生的一般自然。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道:“你会死。” “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自信老子会死我怎么不知道。”我眯了眯眼睛,肩膀上盘着的四爪金龙晃了晃头颅,冲着它低吼了一声。 “爷爷说过要让你死,你就必须死。而且徽音对你很感兴趣,那你就一定要死”林吕梁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他似乎天生不会笑,也不会有别的情绪,整个人显的就犹如是一台傀儡一般。 “徽音” 我微微一怔,还来不及多想,只见林吕梁手上裹夹着一股巨大的力道,朝着我的脸上就推了过来,我微微一怔,那手掌上面力道就是隔着有一段距离我也能感觉得到,我猛的一咬牙,立马举起刀刃朝他劈了过去。 燃着火焰的鸣鸿刀跟他的手掌碰撞在一起,竟然形成了一阵类似于金铁交戈一般的声音,我错愕不已,难不成这小子的手是铁做的,可是林吕梁根本不给我思考的机会,一拳朝着我的肩膀就凿了过来,我猛的扭动身子,肩膀上的四爪金龙一甩尾巴,啪的一声抽在他的手腕上。 谁知,林吕梁不但没有一点事,反倒是四爪金龙痛叫一声。 遭了,不能恢复原来提醒的话,这四爪金龙可以说也就是一种奇攻的异物,若是除了什么岔子也不好处理。 我咬了咬牙,心里一动,一抖肩膀,那四爪金龙也明白我的意思,绕着我的后背便滑到了地面之上,旋即犹如蟒蛇一般的游动离开。 林吕梁好奇的看了看,然后抬起头,金黄色的瞳孔倒映出了我的样子:“你是个很有趣的人,我听傲沧提过你。不过很抱歉,你一定会死的。”说罢,林吕梁双手再一次结出一个手印,就跟他攻击西王母那次一样,双手之间,竟然散发出了丝丝的金黄色电弧。 “去你大爷的,超能力” 我张大了嘴巴,那股无形的压力让我有点难以喘气,我咬了咬嘴唇,举起刀,刚准备格挡住这一招,谁料林吕梁暴起的速度竟然快的犹如奔雷一般,一个扎眼的功夫,他的双手就摁在了我的胸口之上 “滋滋砰”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将我整个身体掀飞,就仿佛是一个小型炸弹在我胸口瞬间爆开了一样,我整个人犹如破布一般的被甩了出去,胸口血r模糊的一片,嘴巴里不停的向外涌出鲜血。 “啧啧,看来林悲快要不行了。对上吕梁的话,就是刘玄策恐怕都会有些棘手,现在啊,那小子怕是真的要死了。”林战天瞄了一眼我这边,冷冷一笑。 曹擎苍眯了眯眼睛,也不说话,一记横拳打出,气势汹汹。 “悲哥”曹子建看见我被击倒,大吼一声,立马放下手上的敌人跑了过来,可是谁料刚刚转身,竟被那人一掌击中,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顾辛烈皱着眉,一言不发,虽看不清楚表情如何,但是手上的刀刃是越发的凌冽起来,动作更是犹如癫狂一般,根本让林傲沧难以招架。 “呵呵,怎么,着急了着急也没用那小子对上吕梁,死定了。”林傲沧咬着牙扛着顾辛烈的攻击,冷冷一笑。 “哎,就这么一个感兴趣的人,竟然还死了。吕梁真是的,也不知道留手。”林徽音双手托着下巴,坐在报废的装甲车上,晃悠着小腿,苏青那个老头在她身后帮她抵御着攻击,让她时时刻刻都处在安全之中。 “他死了混蛋他要是死了,谁去给我找猎国剑”西王母微微一怔,然后整个人极其愤怒的说道,眉宇紧皱,就宛若受到了多么大的耻辱了一般。 洛阳冷哼一声,甩了甩手上的血珠,然后冷视着衣着已经有些破损的西王母,开口道:“本宫的夫君岂是你所认识的那般酒囊饭袋,说死就死” 我紧闭着眼睛,疼痛就犹如跗骨之蛆一般的附着在我的神经之上,我咬了咬牙,胸口已经一片麻木了,我感觉得到,此时我全身上下几乎到处都是暗伤,刚才林吕梁那一击,绝对不是击碎我胸口血r那么简单。 我吐出一口血水,靠着鸣鸿刀缓缓的站了起来,我深吸了一口气,一直瞳孔变得漆黑无比:“刚才那雷电应该是变异之后的阳火吧有意思既然要玩火,那就来试试看,咱们两个谁的火更旺一点。” 我一只手扶住眼睛,冷然一笑,一团漆黑的火焰缓缓浮现。: 第692章 一直要说的三个字 总的来说,人有五种眼,r眼,佛眼,天眼,鬼眼,以及y阳眼。 r眼,就是普通人的眼睛,r眼凡胎,看前不看后,看近不看远,大多数人也都是这种眼睛。 佛眼,则是佛法精纯心怀慈悲的高僧才能度化出来的法眼,这种眼分对错,明正邪,断慈悲,一眼普渡,一眼怒目,统统都是佛眼千变万化的一种,当年迦叶拈花一笑双目微微一阖,就是万物复苏百花争鸣,这就是一种慈悲 天眼,也叫天眼通。道家千百年来,但凡是修为到了一定地步的都能“开眼”,天眼不是看眼前事,也不是看过去事,而是看未来事,一眼望穿千百年,道家人常常讲天机不可泄露,其实大抵就是天眼一看,一眼望穿,只是为了保证自己不身死道消,只能三缄其口 鬼眼,这种眼最少见,相比较于y阳眼还要少见。首先,拥有鬼眼的人天生瞳孔就是血红色的,眼白纯黑,就犹如猫一样,天生看不见任何颜色,世界到处都是灰蒙蒙的一片,甚至可以说荒芜 y阳眼,这个应该大家都清楚,所以我也不需要解释了,但是y阳眼其实准确的说是一种驳杂的眼睛,并不纯粹。真正纯粹的法眼应该是y眼,还有阳眼两种这里y眼暂且不提,阳眼要多说几句。 阳眼最本源的火焰其实就是珈蓝佛火,能够燃烧殆尽世间所有鬼魂y物,但是这种火焰对人类已经所有实体的东西没有任何作用,也就是说这种火焰仅限于对付鬼魂跟y物。 而因为每个人的际遇不同,生长的环境不同,或者说身体某些地方产生了些许变化这样就导致了一个很有趣的事情,那就是阳眼的变异。阳眼的变异是千变万化了,例如我漆黑如墨的火焰,例如吴袅袅可以烧灼人精神及灵魂的火焰,还有林吕梁这宛若雷电一般的火焰。 一片荒芜的漆黑在我眼前慢慢支离破碎,逐渐的转变成了一点点白光,我单手抚摸着眼睛,强烈的烧灼感混合着一丝冰冷在我的瞳孔之上来回的厮磨着,我闷哼一声,张手一样,顿时漆黑的火焰喷涌而出,宛若铺天盖地的漆黑巨浪,朝着林吕梁就卷了过去。 金黄色的电光在他身上砰然爆炸,剧烈的雷电光晕包裹着他的全身上下,但是也仅仅是昙花一现,漆黑的火浪毫不讲道理的将他整个淹没在了火焰之下整个院落里死一片的寂静。 以我为中心,黑色的火焰就宛若是流动的泉水一般,肆意的在整个院落里蔓延着,我一手提着鸣鸿刀,一只手抚摸着流血的瞳孔,由于使用阳眼的次数变得多了,大概眼睛也经受住了这种烧灼感跟痛苦。 现在除了会有片刻失明的后遗症之外,几乎是没有什么后患了,当然这是单独一只眼睛使用阳眼,如果双眼一起使用,还是会有随时暴盲甚至的危险的,不过正如刘玄策所说,现在所遇到的一切危险,都还没到达我非要用双目阳眼才能解决的地步。 “这是” 林战天抖了抖嘴唇,巨大的火浪跟灼热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的停下了手,然后目瞪口呆的朝着我这个方向看了过来,我一挥手,漆黑的火焰从地面腾空而起,然后就像是一张黑色毛毯一般的披在了我的后背上。 地面上,林吕梁浑身焦黑,全身发颤,衣服已经破烂不堪了,显然已经离濒死不远了,如果没有他阳眼的保护,恐怕他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我喷吐出一口鲜血,半跪在地上,漆黑的火焰逐渐消散 “怎么可能这小子竟然打赢了吕梁”林傲沧就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猫一样,仓惶的大叫道。 “林家小子,竟然如此强悍”苏青眼角抽了一抽。 “小姐” “没什么好看的了,林战天输了,我们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了只是没想到林悲竟然这么棘手了回去吧,若是被叔叔知道了怕是又要数落伊人了。”独孤伊人挥了挥手,然后抱着古琴,带着寥寥数人悄然退场 林徽音皱了皱眉,轻身从战车的残骸上跳下来,一张手将林吕梁的身体拎起来,然后扫了我一眼:“林悲啊你还真是个有趣的男人呢,不过下次就没这么好运了。” 说罢,她整个人瞬间向后掠去,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我干咳了两声,胸口的伤势不是一般的严重,如果在几个小时之内不经受治疗的话,我可以确定我会百分百的陷入昏迷之中,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别说昏迷了,我就是稍稍走神都有可能陷入险境。 “这小子的阳眼怎么这么强”诸葛郎正咬了咬牙,怒吼道。 “计划有变,撤退吧先。”林战天叹了口气,然后一挥手,十几名黑衣人猛的冲了上来,宛若敢死队一般的疯狂攻击。吴三金瞄了我一眼,然后轻声道:“这一次要是走了,下一次在面对这小子的时候” “难不成你想在这里等死”林战天看了吴三金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带着数人向后掠去,我见顾小哥等人还要追,连忙喊道:“别追” 说完,我胸口一疼,不由自主的喷吐出一口鲜血,旋即只感觉天旋地转,转眼就昏厥了过去 不知昏迷了几日,一张眼,只觉得口干舌燥,谢思红着眼眶的趴睡在我床边,我叹了口气,这傻妮子恐怕又是哭了好几次。 要不就是不回来,一回来就受这么严重的伤,我叹了口气,不由的自嘲一声。 “你醒了”谢思忽然抬起头看着我,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捂了捂眼睛,然后急忙道:“你渴了吧,我去给你拿水喝。”说完,就逃似的跑了出去。 我抿了抿嘴唇,看着那道越发清瘦的背影,只是觉得心里生出了无限多的歉意。 “这几天你昏迷的时候,谢思哭的跟个泪人一样,没人告诉她你为什么会受伤,她也不问。只是捧着你说她自己没用。那模样就连我看了都心疼的要命。”谢思出去之后,洛阳从偏房走出来,斜靠在门框上,轻声说道。 “她一直都是这样。”我轻声说道。 “所以妾身才说,若是回到两千年前,谢妹妹就是不争宠,怕也是你最疼爱的那个。她那种性格,现在看过去就好似太阳照在她的脸上有一圈光一样。”洛阳笑了笑,少有的恬静。 我说:“我昏迷几天了” 洛阳想了想道:“两天吧,夏侯家的那位还等着你呢,怕是不怕孙女塞给你咽不下气一样。” “当初你不是同意了吗” “呸,哪有给自己男人找媳妇的,我还嫌不够头疼呢妾身又不是八臂哪吒,一个红床单我就是招架不了了,现在又多出来一个僵尸脸,听说智商还很高,那我不更是难受的要命了。” 洛阳皱了皱眉,做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 我深吸了一口气,也不去追问夏侯老爷子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才让洛阳妥协的,我稍微的动了动身体,虽然还有些疼痛,但是大体来说已经可以行动了,我的四肢只是有些因为脱力而显得酸痛,其实最严重的伤还是在胸口。 我刚刚起身,恰好迎上开门进来的谢思。 “啊,你怎么起来了,快躺下”谢思连忙摁着我的肩膀,想要让我躺下休息。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顺势拉过谢思的手,对着她说道。 谢思抿了抿嘴唇,然后抬头看着我,很认真的说道:“其实我很想劝你放下这行,也很想劝你跟我走,不管有什么事我们离开就好。但是后来刘大哥跟我说了很多我知道你有很多的不容易,也知道你有很多的难处” “但是别再让我难过了,好吗” 谢思纠结着胸口,嚎啕大哭。 突兀的哭泣声让我根本措手不及,洛阳叹了口气,走过来将谢思揽在怀里,手掌摸着她的头,颇有些幽怨的说道:“你们两个刚刚结婚,你就离开家了,一走就是小半年,谢妹妹自己也被公司忙得焦头烂额的,还要想着你。好不容易把你盼回来了,没两天你就变成这个模样了。” “她受的委屈够多了。” 说着说着,洛阳也似红了眼。 我抿了抿嘴唇,将她们两个抱在手臂里,然后柔声道:“对不起,让你们为我担心了,对不起” 我其实知道自己做的还不够好,我也知道我欠她们很多。我心里想着去弥补,但是却又不知从何做起,不知从何说起,一直以来,我都给自己找着各种各样的借口,找着各种各样的理由。 其实说实在话,我是知道自己对不起她们的,我也知道自己多么的无能,多么的废物。总是让她们替我担心替我挂念替我c心。 我动了动嘴唇:“对不起,让你们受苦了。”: 第693章 说媒 安慰完了洛阳跟谢思,我缓缓的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虽然谢思还有些担心我的身体,但是夏侯老爷子已经等了我两天了,再让他等下去也没道理了。 我随意的披上了一件衣服,赤着上身,朝着大厅迈步走去,等到我走到大厅的时候,果然夏侯老爷子等人还没离去。 “醒了”老爷子抬了抬眼皮,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一旁服侍的侍女连忙过来搀扶着我入座,然后取来精致的小火盆放到了我的身边,让我不至于觉得身体寒冷。 “听说老爷子等了我两天,林悲不敢再耽搁下去,就来了。” 纳兰家跟曹家的人都已经离开了,此时还逗留在我这里的也就只剩下了夏侯老爷子跟夏侯青衣两个人恩,还有一个夏侯灼。 此时的夏侯灼灰头土脸的,一脸的麻木,大概是真正的经历了什么是大起大落了,不用想我也猜得到,等到夏侯老爷子这次带他回去,恐怕他就彻彻底底的要在夏侯家被软禁到死了。 “林战天跟吴三金回去后没有一点声息,就仿佛是没发生过这件事一样,不过摸棺界这么大地方,发生了什么事,都像是在湖面上投下了一颗石子一样,就算没有什么大风大浪,也总要泛起些涟漪更何况,你这次投下去,还是块大石头。” 夏侯老爷子缩在椅子里,眯着眼睛,声音有些迷茫。 我没说话,仍然听着老爷子说的。 “摸棺七派,按照道理来说是没有我夏侯家的,但是我夏侯元让不服,一路摸爬滚打下来,凭什么留不下什么东西”夏侯老爷子缓缓的睁开眼睛,就仿佛是睡醒了的雄狮一般,不怒自威,气势砰然四散。 “不过我终究还是老了,以后的世界啊,就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这一次闹得这么大,林战天跟吴三金短时间内也不会来找你的麻烦了。就算是找了你的麻烦,曹擎苍跟纳兰雄魁也断然不会坐视不理的。至于陶芜崖那个后辈,你还是不要惦记些什么才好。”夏侯老爷子身子越发的佝偻了起来,眼睛望着门外,久久无神。 “老爷子”我张了张嘴,但是却也不敢说些什么。 “我见过纪鸿那个老不死了,他能在你这里也是福气,这老不死的底牌很多,待他好一些,等他死那天,留下的东西就全是你的。当年你爷爷跟王淳风给你的东西能够帮你立世五十年不倒,纪鸿留给你的东西足够你后半生纵横倘若你答应我那件事,再加上我夏侯元让的家底。二十年之后,摸棺界唯你独尊。” 夏侯老爷子扭过头看着我,一字一顿的说道。 “爷爷。”站在老爷子身旁的夏侯青衣忽然蹙了蹙眉,轻声说道。 夏侯老爷子摆了摆手,然后接着道:“豪门之中多败儿,这点不用我说你也是清楚的,虽然吴三金跟林战天对你多加刻薄,但是其实整个摸棺界世家的老一辈,都知道生子当如刘玄策,生孙当如林家孙我夏侯家说句实话,如果青衣这妮子是个男孩的话,我还真想看看你跟她以后谁能封顶天下。” “只可惜说到底都还是个妮子,这不带把的跟带把的打起来,怎么说都是吃亏。我夏侯元让不能让夏侯家落魄在我的手上,也必然不会把这担子扔给青衣这孩子。我挑来挑去,你林悲都是最合适的人选,怎么样要不要帮帮我这老头子,接过来一把担子”夏侯老爷子抿了抿嘴唇。 “趁我活着,娶了青衣,让我安稳的睡个好觉。以后我夏侯家就托付给你了。” 我抬起头看出去,夏侯老爷子还是那般犹如枯槁的模样,反而是向来古井不波的夏侯青衣红了眼睛,低着自己的头,就仿佛是犯了错的小女孩一样,手指纠结在一起,也不说话,怕只是默默的流泪。 “凭什么” 就在这时候,一声歇斯底里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我浑身一震,不由的皱起了没有,一扭头,只见夏侯灼站起来,双目通红的望着老爷子。 “爷爷凭什么你告诉我凭什么为什么要把姐姐嫁给他为什么要把夏侯家托付给一个外人为什么”面色苍白的夏侯灼站起来歇斯底里的喊着,苍白的嘴唇干裂的甚至能够看见血丝。 他不再是那个儒雅的古风男子,也不再是那个持着折扇一举一动都让人恍惚的桃花男,他现在就像是被囚禁的野兽,嘶吼着挣扎着要挣脱眼前的牢笼,赤红的双眸灌注着让人不容忽视的疯狂。 夏侯老爷子扭过头看着夏侯灼,缓缓道:“灼儿,你放肆了。” “放肆哈哈哈哈放肆”夏侯灼脚步有些虚浮,颤巍巍的向后倒去,撞在了椅子上。 “爷爷,我父亲就是个废物,所以你给了他一笔钱让他滚出夏侯家,他兴奋的像条狗一样。”夏侯灼笑着,眼睛里向外流着泪水。 “灼儿从小到大,对您的话言听计从,不敢有一点怠慢,我甚至没对我的父母这样过,因为我觉得你很强大,觉得您很让灼儿信服。后来家里脱颖而出了整个摸棺界都大翘拇指的夏侯青衣,我的姐姐” 夏侯灼看着夏侯青衣。 “我喜欢她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从我牙牙学语的时候,从我懂事的那天起,我就喜欢她了从整个夏侯家都不知道她是谁,从整个摸棺界都不知道她是谁的时候我就喜欢她了为什么爷爷,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我做了这么多,都不如他这个外人为什么我做了这么多到最后夏侯家没有我的一寸藏身之处” 夏侯灼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夏侯老爷子,就仿佛要从那张脸上看出来些什么一样。 “我说,你放肆了。”老爷子动了动嘴唇,说了六个字。眼睛却从未在夏侯灼的脸上停留半刻。 而夏侯青衣则瞥了夏侯灼一眼,满脸冰冷。 “哈哈,你永远都是这个样子,永远都不容别人说一句话我夏侯灼为什么跟林傲沧联系,为什么要跟林悲为敌,因为我就是知道,你要把姐姐嫁给他我就知道你有些喜欢他”夏侯灼最后一句话看着夏侯青衣,说的声嘶力竭。 “你能拿我怎么样怎么样哈哈夏侯灼烂命一条” “我说,你放肆了” 一声怒喝,夏侯老爷子粗暴的打断了夏侯灼的话,一双虎目圆睁,砰的一声,只见夏侯老爷子一手猛的推在面前的茶杯之上,只见茶杯里的茶水顿时宛若失重一般的悬浮在半空中,旋即老爷子手掌在半空中虚画着一个圆接一个圆,然后猛的向外一拍。 无数细小的茶水就犹如子弹一般朝着夏侯灼的身上砰砰s了出去,被施加了力道的茶水将夏侯灼的身体整个掀翻在地,数声骨头碎裂的声音从他的身上传来。 “噗” 只见夏侯灼喷吐出一大口鲜血,瘫软在地上,瞪大着眼睛,但是口不能言,手不能动 因为他全身上下所有的骨头,被老爷子这一击,生生敲碎了四分之一。 “老爷子,不用这样的。”我苦笑一声,虽然刘玄策在一旁看得是眉开眼笑的,但是我总觉得,这件事还是有些不妥。 “在我活着的时候,娶了青衣,你有什么问题吗”夏侯老爷子看着我,开口问道。 我自然不怕老爷子一掌也把我身上的骨头的敲碎,但是面对这个问题,我还是有些犹豫,谢思、洛阳、姬澄雪不说,跟我暧昧不断的玉树琉璃,有些渊源的蚩尤三千,默默陪伴我的苏蔓烟,还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吴诗诗跟百华夜咏。 一时之间,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不像个男人老头子我知道你身边有不少女娃,个个都很出色,听说你跟你那结婚的妻子更是相濡以沫了十年,不过越优秀的男人,身边有个三妻四妾的很正常我只是问你,若你跟那穿着旗袍的女娃结婚,你是把她当小妾,还是平妻” 我想了想:“平妻。” 在我心里,她们几人的地位是一样的。 夏侯老爷子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若是青衣嫁给你,你待她也如平妻” “这” 我一阵语塞。 “青衣,你跟爷爷说,若是我将你许配给林家小子,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夏侯老爷子看向夏侯青衣,开口问道。 夏侯青衣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吐出一口气:“青衣全听爷爷的安排。” 夏侯老爷子听罢,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我:“青衣一个女娃都答应了,你一个大男人吭吭唧唧的像什么样子难不成还要我跟你那几个妻子挨个谈一谈不成你啊,成大事可,但是小事反而是束手束脚,简直不像个样子” 我咬了咬牙,旋即把心一横,立即开口道:“只要青衣姑娘肯嫁,老爷子您有生之年,一定让您老抱上重孙子”: 第694章 她是一个平凡的女人 “只要青衣姑娘肯嫁,老爷子您有生之年,一定让您老抱上重孙子” “哈哈哈,有你这番话老头子我就放心了,这段时间就让青衣住在你这里好了,你们二人多多沟通感情,半年之内成婚。刘家小子,带我去看看纪鸿那个老不死的,让我跟他聊聊天。”夏侯老爷子大笑两声,然后扭过头看向刘玄策,开口说道。 刘玄策挑了挑眉头,然后说道:“走着。” 傍晚时分,天色还没有多暗,空气中缓缓流动着些许寒流,我在后院一个人默默的抽着烟,因为身上伤势的缘故,谢思若是看见了怕又要嘟囔我一番但是奈何烟瘾发作,在屋里面也是待不住了。 “林先生,这么晚了还不睡吗。” 我回头,只见一袭青衣的夏侯青衣从y影处缓缓的走出来,语气轻柔。 “这么冷的天,穿的这么单薄,也不怕生了病。”我扫了一眼夏侯青衣,她身上裹着一件青色的长裙,从头一直包裹到脚踝的那种,很贴身,样式并不算新,但是穿在她身上,却有一种古典的美感。 “以前在家的时候,我养过很多花,不过因为不得方法,加之我没什么时间,就都死了。但是这里的这些花却开的这般好,真是惊喜。”夏侯青衣抚摸着一朵牡丹的花瓣,笑意嫣然。 “这些都是澄雪种的,我常常不在家,她没事干,就自己栽些花。”我抱着肩膀,吸了一口烟。 夏侯青衣笑了笑:“那怕是以后真的要好好的请教一下这位姐姐了。”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人称女诸葛的夏侯青衣,却不会种花,说出来还真的有些让人瞠目结舌,我错愕了一番,然后不由的笑了笑:“真的准备嫁给我” 夏侯青衣挑了挑耳边的发丝,喃喃道:“爷爷说让我嫁给你,我自然就是嫁给你的。只不过怕是你那几位夫人不喜,青衣一个人惯了,倒是无所谓,不过怕是给林先生惹出些麻烦,不好收场。” 我摸了摸鼻子。 “若是真不想嫁你就跟我说,老爷子活着的时候恐怕是不能做点什么,不过等有一天他仙逝了,还你自由这点小事还是轻而易举的。” 夏侯青衣听了之后扑哧一笑:“没想到你这么可爱不过你当我爷爷真的糊涂不成他前两天把夏侯家最大的秘密告诉了我,还把一切都留给了我。如果你不能娶我的话,这些东西你无论如何都取不走的,除非是我们两个有了孩子,不然” “虽然我知道夏侯老爷子留下来的东西一定不是什么凡物,不过我林悲也不是贪图美色的人,为了那么点宝贝强行的跟你结婚,毁了你的一生,就算我开心的不行,恐怕你也要忧郁一生,这种事我是做不出来的。” 我把烟头扔到地上,然后小心翼翼的踩灭,之后想了想还是捡起来扔到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如果被姬澄雪发现我在她的花园里抽烟还乱扔烟头,恐怕又是几天不会给我一点好脸色看了。 “林先生真的很不错,也很棒。青衣能嫁给你也是福气,怎么会郁郁不开心,只不过怕就是青衣的性子不讨林先生喜欢。”夏侯青衣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丝毫不在乎我曼妙的身姿在我面前毕露无遗。 我没说话,仍是在她身后,看着面前百花,还有她。 “我很小的时候,妈妈就教过我,女人不能喜欢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男人,因为当这个男人不喜欢你的时候,你就一无所有了。后来等我大了些,被家里人又灌输了一些知识,说女孩子要嫁给的人不一定要喜欢自己,但是一定要嫁的有价值。” “那时候在我看来,婚姻似乎更像是交易。他们在我十岁的时候就帮我找好了夫家,说是个做些什么生意的,现在想来还真是可笑。一个大腹便便几十岁秃顶的男人,大概就像爷爷骂我父亲那样,太鼠目寸光了。” 夏侯青衣拨动着草j,语气轻柔。 我挑了挑眉毛,实在是很难想象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跟夏侯青衣在一起的场景,美女与猪这种童话故事恐怕在现实中比比皆是,但是仙女跟猪猡兽这种爱恨情仇绵绵不绝的黑暗系童话故事却是我怎么也不能接受的。 “我妈妈让我嫁给一个有钱人,她握着我的手说没有钱,什么都干不成。” “我爸爸让我嫁给一个有权势的人,他苦口婆心的跟我说为了家族,为了我自己,为了我的后代。” “我弟弟想让我嫁给他,只是因为他觉得我这身皮囊好看,只是觉得我是个不会多说话不会多做事的美丽花瓶。” “没人问过我想要嫁给你,也没有人想过我的念头。直到有一天爷爷看着我说:青衣你想嫁给谁我记不清自己回答的是什么了,只记得爷爷摸着我的脑袋告诉我,说自己想要的东西,不能依赖别人施舍,也不能去祈求,只能自己得到,因为自己得到的,才是拥有。” 夏侯青衣站起来,柔弱的气质一扫而空,仿佛在我面前站着的又是那女王一般的夏侯家长女。 她抬起头,凝视着漫天星辰:“我比别人努力十倍的去看书,比别人努力十倍的去做最突出的那个。于是我想要的我都得到了,我的父母没在迫过我嫁给谁,也没再灌输给我那么扭曲的爱情观,我的弟弟看我的眼神也从疯狂,变得收敛成了谨慎跟崇拜。” “林先生,你说青衣做的对吗” 她转过身,望着我笑。 我又从兜里面摸出一根烟,然后看着她说:“累吗” “可能提线木偶突然将所有缠着它的线都剪断是无比开心的事情,但是我很清楚那个过程是煎熬跟漫长的。我从很小的时候就明白这个道理自己拥有的跟别人祈求的是不一样的,有些东西也不是委曲求全就能够求来的。” “其实我想做的很简单,用下等劳力享受中等生活,每天过七分饱喝三分醉,出门的时候刚好晴天,回家的时候温暖的可以穿着内衣。嫁一个普普通通爱我的男人,生一双听话的儿女,偶尔去旅旅游吃吃饭,笑不用掩着嘴,哭也不用避着谁就是这样。” 夏侯青衣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 “嫁给你,我会很幸福的对吧” 我不着痕迹的笑了笑:“我答应你。” “谢谢。” 夏侯青衣冲我笑了笑,然后忽然浅浅的拥抱了我一下,然后碰了碰我的脸颊,旋即便转身离开,双手放在身后,步子不快不慢。 “不好意思这是初吻,技术不是很好如果不喜欢的话,等到以后再补给你好了。” 我微微一怔,摸了摸脸颊,不由的笑了。 这妮子难道不知道初吻是嘴对嘴的吗 我抽了一口烟,淡薄的烟雾很哈气混合在一起,就像是一大团蒸汽一样,洛阳从角落悄悄的走出来,以为我没看见,孩子气般的遮住我的眼睛:“猜猜看我是谁” “站多久了”我没回答她。 “站了好久呢,那个妮子也真是的,我都冷了。”洛阳放开手,然后蹦蹦跳跳的转到我面前,然后张牙舞爪的说:“真想把这些花都踩个细碎,然后看着红床单发飙。” 这句话她说过不止一次,但是她也就是说说罢了,毕竟这花园里面的花,大概有一大半都是她自己挑选的种子,然后偷偷摸摸的交到姬澄雪手里的。 “你觉得她怎么样。”我出声问道,指的自然是夏侯青衣。 “还好,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啊,相比起平常时候的冰冷样,我还是喜欢她刚才的真性情。用下等劳力享受中等生活,每天过七分饱喝三分醉,出门的时候刚好晴天,回家的时候温暖的可以穿着内衣。嫁一个普普通通爱我的男人,生一双听话的儿女,偶尔去旅旅游吃吃饭,笑不用掩着嘴,哭也不用避着谁说的多好啊,比红床单天天那个模样强太多了” 洛阳板着手指一下一下的记着,提起姬澄雪的时候还是一副怒气填胸的模样。 我摇了摇头,然后开口道:“她是个普普通通的女人,但是你也要明白,在这个圈子里,风暴来临的时候是谁都不能幸免的。可能她的梦想就是做一个平凡一点的小女人,但是夏侯家却偏偏要把她推到最高的位置上。可能听起来有些残忍,但是我想当初做过大秦皇后的你对这些事情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洛阳挑了挑头发:“一如豪门深似海,旁人拼命的向要往门里进,门里人拼命的向外走。不过我很喜欢她是真的。” 我微微一怔,继而点了点头。 大概是因为有些惺惺相惜吧,我摸了摸洛阳的头发,如是想到。 对于这场乱世来说,可能夏侯青衣只是一个在平凡不过的女子,但是对于某些人而言,她却是这整场乱世。: 第695章 这厮要杀我! 翌日。 阳光明媚的早上本来是极好的,但是当我听到一个消息之后,我整个人却突然怔住了,摸棺大会的行使权竟然转化到了夏侯家的手里,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起先一愣,然后忽然苦笑一声。 看来老爷子是真的准备用一场摸棺大会来送别自己了。 听刘玄策说,老爷子昨天就一直再跟纪鸿聊天,两个人似乎促膝长谈了十几个小时,待我一觉醒来的时候,老爷子已经离开杭州了,大清早的也只看见纪温候一个人坐在长廊中盘着腿抽着烟袋,旁边放着一壶冷了许久的茶跟一台还放着京剧的收音机。 “刘哥,这件事你怎么看”我扭头看向刘玄策,出声问道。 “怎么事你老丈人办摸棺大会这个事”刘玄策端着碗呼噜噜的喝了一口粥,然后夹了个青菜塞进嘴里,嚼的有滋有味。 “你说话怎么这么别扭。”我苦笑一声,这老丈人不老丈人的,谢思这时候还在我身边老神在在的喂着小恩雅吃饭,虽然看表情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是这话要是传到了谢文广嘴里那我就甭想有好日子过了。 “得得得,谢妮子在这我嘴上就积点德了,毕竟是我弟妹怎么说也得照顾点面子不是。”刘玄策放下碗嘿嘿的怪笑道。 谢思笑了笑,也没说话,这帮人的不靠谱,这么长时间以来,想必她也是习惯了。 刘玄策正了正神色,然后开口道:“夏侯元让表面上其实看起来,是让别人觉得他真的老了,想要借着这次摸棺大会退隐,不过我却觉得这里面另有深意虽然我也只是猜测,但是夏侯元让那样的人会昭示天下说自己快要挂了,这种事我是怎么想也想不出来的。” “什么意思”我皱了皱眉。 刘玄策说:“夏侯元让并不是光杆司令,他弟弟夏侯妙才跟夏侯家的一些董事,这些人加起来可用说是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夏侯元让现在将摸棺大会的行使权从曹家手里要过来,我觉得恐怕里面还有些意思需要去揣摩一下。” “譬如说,他在给夏侯青衣造势。” 刘玄策眯了眯眼睛,给了我一个只可会意不可言传的眼神,我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局就真的是太大了。” “恩雅吃完了,我今天带她去公司,你跟刘大哥先聊,我这就走了。”谢思给小恩雅擦了擦嘴,开口冲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 “哥哥再见,伯伯再见。”小恩雅穿好衣服,冲我跟刘玄策摆着手,紧接着就被谢思领了出去。 “嘿,这孩子,越看越好看,以后保准是个美人胚子。”刘玄策挑了挑眉毛,开口说道。 “我媳妇可能有点不太高兴了,今天晚上看来还得跟她促膝长谈一番了。”我叹了口气道。 刘玄策一怔:“有什么好谈的。” 我翻了个白眼,就好像是不认识她一样:“你丫有病,你媳妇看着你再结婚一次会高兴的不行了光是让她接受洛阳跟姬澄雪我就有些抱歉了,现在又多出来一个夏侯青衣,换成你媳妇” “小白脸,你给我死出来” 我话还没说完,只听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娇嗔,旋即只见我面前的木门轰然破碎,砰地一声炸成了无数木屑,一股寒流从外面扑面而来。西王母一脸冰冷的从外面走了进来,紧紧的盯着我道:“本王现在很不高兴。” 我被西王母这一手整的有点发懵,心说你不高兴跟我什么关系不过碍于对方毕竟是个高手,只好服软道:“呵呵,我这刚刚起床,早饭还没吃饭呢女王大人你这是何意啊谁惹你不高兴了” 西王母眯了眯眼睛,眼睛一扫,啪的一声,我手里的瓷碗旋即碎裂:“本王要的猎国剑你若是一拖再拖,本王现在就一剑杀了你还有难不成你觉得本王好欺负不成,管好你的女人” “啥” 我整个人现在几乎是懵的。 这一大早上到底这是什么事 “呵呵,还跟我装傻”西王母冷冷一笑,旋即手掌一抛,一柄寒冰长剑瞬间握在手中,旋即根本没有丝毫手下留情的就朝我胸口刺了过来。 “卧槽你玩真的”我浑身一颤,立马向后退去,刘玄策挑了挑眉毛,也赶紧退到一侧,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既然跟本王装疯卖傻,那本王自然就不会给你留什么情面了大不了那猎国剑本王自己寻就是了,但是你今天必须死”西王母咬着一口银牙,怒气汹汹的,那股气势怕是我谁敢上去拦那就是咬谁了。 而且咬一口那就是一条命。 “你”我深吸了一口气,顿时怒从心来,坐在地上抬头看着面若冰霜的西王母,破口大骂道:“你大爷的,老子把你带回来是想帮你忙你要找什么什么剑老子也帮你去问了,现在你还要杀我我去你大爷的你个僵尸脸没人性的。你不是要杀老子吗来啊来啊你今天杀不死我我看不起你” “好好好今天本王不杀了你我就” “你就去死吧你”我把手里的破碗朝着西王母的头上就扔了过去,这时候不只是她气愤,就连我也很气愤。虽然我把她带到杭州来也有利用她的意思,但是她又何尝不是在利用我呢。 大家相敬为宾不是很好吗我不对你做些什么,你也别对我做些什么。结果天天喊打喊杀的,妈的老子是打不过你,但是你丫也别太过分啊,我就是杀不了你扒你身上一层皮也是轻而易举的吧 我冷哼一声,手里面是有什么就撇什么。筷子碗桌子小凳子,西王母则是抬手就砍,一剑下去我是扔出去什么都变成碎片了。她被我一番话说的是面红耳赤,显然也是气愤的不行。 玩嘴炮,我自然是侃不过王蒋干陈长生这般神一样的人物,但是教育教育几千年前的老古董却还是轻而易举的。 “啧啧,你们两个先玩着,我先撤了。”刘玄策看了一会儿,忽然一缩脑袋朝着门外就跑出去了,边跑还便喊:“哎,现在的年轻人啊,打情骂俏都这么有画面,有震撼性我真是老的抬头纹都硬了。” “刘玄策”我咬牙切齿的叫着这厮的名字,那话我听见了,西王母肯定也听见了。只见她冷冷一笑,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道:“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打情骂俏那我今天就打一个看看好了。” 我咽了口唾沫,向后挪了两步,嘴里不住的说道:“别别别,女王大人,咱们都是有文化有知识底蕴的人对不对千万别做出什么伤天害理大家都不好的事啊,这光天化日之下的” 我此时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我面前的某雌性生物可不是什么信男善女,也不是一两句话说出去就能够跟我把酒言欢称兄道弟的这这现在是真想杀我啊 一剑刺出,我只感觉面前一团光影交错,仿佛幻影一般,一道光芒直s我胸口,我心说完了,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叮的一声,一声金铁交戈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旋即一道妖媚到了极致的声音缓缓响起。 “哟,姐姐你这是干嘛呢如果我没看错这躺着的是我男人吧姐姐这么舞刀弄剑的可不太好啊。” 我一抬眼,只见洛阳此时正站在我面前,手里拿着那半臂长的烟枪,跟西王母手里的寒冰长剑死死抵着,我深吸一口气,洛阳能不能打得过西王母可不好说毕竟这厮已经是渡过第一次雷劫的y神了。 “又是你难不成你真要本王动手”西王母眯了眯眼睛,语气森然。 “你动不动手我管不着,你要杀谁打谁那也是你的自由,但是你可千万别伤着我男人。妹妹我这人性子淡薄,但偏偏护短护的要命姐姐你看”洛阳敲了一下那寒冰长剑,然后收回烟袋,扭过身子看着我,眨了眨眼睛。 “妾身来晚了,夫君您没伤着吧。”说着,就把我拉了起来。 我舔了舔嘴唇,整个人有些发懵,几乎犹如木偶一般的被拉了起来,洛阳咯咯一笑,然后转过身子看着西王母说:“姐姐,咱们昨天可是说好了井水不犯河水的,你寻你的猎国剑,我只负责护着我男人,这院子里大大小小的人儿事儿的,您自便就可以了,但是现在这出是为何啊” “你还好意思问我”西王母一听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瞪着眼睛极其气愤的喊了一声。 “嘿,这可使不得啊姐姐,妹妹做了什么事了惹您这么生气,我是一点都不清楚啊再说就算是妹妹真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姐姐来找我就是了。这提着剑来杀我夫君,可没这道理吧” 洛阳挑了挑眉毛,语气也不免的有些冰冷了起来: 第696章 少女 “本王不屑跟你们做些没意义的辩驳,若是你们不服那拔剑就是了。”西王母一蹙眉,手掌微微一抬,寒冰长剑泛着凛冽的光晕伸到了我的眼前。 眯了眯眼睛,洛阳忽然咯咯一笑,抬手将那半臂长的精致烟枪放到嘴边吸了一口,然后缓缓的吐出一团烟雾:“姐姐说笑了,既然进了这家门,姐姐自然是自家人,我怎么可能没礼数的跟姐姐动手呢,惹得姐姐生气洛阳这就赔不是了。” 说着,洛阳微微弯了弯腰,做了个礼。 西王母皱了皱眉,然后冷哼一声,散去了手中长剑,转身而走。 “这到底怎么回事”西王母一走,我连忙扭头问洛阳,我看的出来,刚才西王母可是真的带出了杀意。 “没什么,妾身今早在她屋子里小憩了一觉,然后不小心把她的花盆弄碎了。然后就成了这样了。”洛阳打了个哈欠,慵懒的靠在一旁,就仿佛是在说一个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一样。 而我则被惊的一身冷汗,开口道:“以后别去惹她,就当她不存在就可以了,这女人喜怒不定,若是真发起疯来,还真的有些难办。” 洛阳挑了挑眉毛,然后一脸坏笑的凑过来摸了摸我的脸:“我说夫君啊,那朝露长的可是花容月貌倾国倾城,就是妾身都有些觉得羡慕。难道夫君你就没有将她收下的意思” “真是荒唐,她是什么人难不成你不知道暂且不说我对她没意思,就是有意思,每天面对这么一个冷冰冰的大冰块,怕就是一团火球也熄灭了。而且现在光是你们几个我就够头疼的了,哪里还有时间去跟别人掺和。” 我摇了摇头。 “那就是说夫君你现在是有贼心没贼胆咯咯咯是不是怕谢思妹妹跟那红床单不高兴啊不过妾身倒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反而这院子里人越多越热闹呢行了,这时间也不早了,妾身回房休息了。” 洛阳跟我鞠了个躬,然后打着哈欠的退出了房间。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破烂不堪的屋子,一时间也有些发怔,旋即轻声一笑,摇了摇头。 我穿好衣服,看了眼手表,时间还很早,家里的医生本意是让我安心养伤,最好是不要到处乱走了,不过长时间忙碌的我,这一下歇息下来还真的有些不习惯,我摸了摸眉毛,朝着前院走了过去。 经过林战天跟吴三金这么一闹,整个院落的墙壁跟地面都要重新搞上一番,所以现在这个时间段家里到处都是些工人,监工的是顾小哥,所以这面我也就不需要c心了,打了声招呼,我就出了门。 “刚才刘哥火急火燎的出去了,不知道干嘛去了。” 临走前顾辛烈喊了一声。 我点了点头,开口道:“他可能忙着去死。” 出门之后,我本来是想着去杭州逛一逛的,顺便去看看谢文广还有谢思,我打了个哈欠,坐在车里,相比较别人给我开车,其实我还是喜欢自己开车,我驱车朝着杭州城驶去,本来一开始的行程跟路线我都已经是定好的。 但是开了没多久,我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了。 平时不到两个小时的车程,似乎现在连一半都没走上而且这沿途的风景,似乎有些奇怪了。 我坐在车里,朝着外面瞄了一眼,周围的景色似乎有些发暗,碧蓝如洗的天空似乎就像是被刻意铺在上面的一样,我甚至能感觉到有一丝的寒意。我摸了摸小指上的尾戒,掏出手机想要给刘玄策打了个电话。 没有信号。 我眯了眯眼睛,然后将副驾驶座上的鸣鸿刀挂在腰后,然后在靴子里面c上一柄伞兵刀,打开了车门 此时我处在一片空地之上,周围的阳光刺眼而又温暖,抬头看甚至能看见碧蓝如洗的天空跟不时掠过的飞鸟,杭州城就在不远处,似乎一切都没有什么不一样。可我还是有些觉得不对劲,舔了舔嘴唇,冷笑道:“鬼打墙” 我将手指塞到嘴里,轻轻一咬,只见指尖上渗出一点鲜血的时候,我立即将其涂在了我的眼皮上,缓缓的阖上眸子,然后再睁开,这一看周围的景物才彻彻底底的映入了我的眼帘。 没有碧蓝如洗的天空,也没有什么飞鸟,更没有什么阳光。 此时我竟然身处在一片密林之中,身旁的兰博基尼已经被刮蹭的不像样子,几乎是已经报废了,遮天蔽日的树木就像是一座天然的囚牢,让我根本看不见太阳,也根本看不见天空,我微微一笑,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 典型的鬼打墙,以前在东北的时候,老管家就曾经跟我说过这些事情,大概就是有些时候,出门在外的人会突然迷失了方向忽然在一个地方打转,又或者在自己无知觉的时候到了一个地方,这就是俗称的鬼打墙。 而遇到这种事的时候,一般人都会惊慌失措,或者是抬头看看星星想要找条出路,不过这都没什么用,老管家当时就告诉我,如果遇到了鬼打墙,就咬破自己的手指,如果想看见障住你的东西,就把血涂在眼皮上。 这叫“破”。 不过当我把鲜血涂在眼皮上的时候,却什么都没看见,虽说周围是显露出了本来的样子,不过让我有些遗憾的是,将我引诱到这里的人我并没有看见。 “咯咯。”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忽然一串银铃般的声音在我耳边想了起来,我微微一怔,然后猛的扭头,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旋即,我眯了眯眼睛,然后猛的拔出靴子里的伞兵刀,朝着一处树杈上就s了出去。 嗖的一声。 “呵呵,没想到你的感觉还挺准确的。”那声音再一次出现在了我的耳朵里,我挑了挑眉毛,只见从密林里,竟然缓缓的走出了一个女子,这女人身上穿着一件纯白色的衣裙,犹如瀑布般的漆黑长发倾泻而下,一直垂到她的小腿。 她的眼睛很大,也很黑,看上去就像是哥特式的少女一般,白皙的皮肤衬着黑色犹如绸缎般的秀发,着实让人有些惊艳。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当日跟随林战天的少女。 林徽音。 “这么大动干戈的引诱我过来,不知道姑娘有什么事”我挑了挑眉毛。 “我叫林徽音,我知道你,你叫林悲。”少女轻声一笑,然后步子轻佻的向前走着,这时候我才看清,她竟然是赤着一双脚的。 我眯了眯眼睛,没说话。 林徽音说:“我是从很远的地方赶过来的,我觉得你很奇怪应该说很有趣,在林家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有趣的人,所以我对你很感兴趣。咯咯,我觉得你的r可能都是香喷喷的。” 少女就像是个神经质一般,胡言乱语。 我舔了舔嘴唇,看着她说:“如果我没搞错的话,你应该不是本家人吧。我可从来没听说过林战天有什么私生子,那个林吕梁的出现就很让我意外了,我想你的真名应该不叫林徽音吧” “哎呀呀,真是聪明的吓人呢。”林徽音半阖着眸子,她的指甲涂着黑色,光亮的反光的黑色。 “我跟你们林家没有任何关系,不过我却很喜欢人多的地方,我觉得很有趣。林战天那个老爷爷让我来带你回去,我本来是很懒很懒的,不过听说他要带你回去,我就赶忙过来找你了,怎么样,我对你很好吧” 林徽音嘻嘻的笑着,像个孩子一样。 “他就让你这一个女孩子跑过来抓我来了”我挑了挑眉毛,虽然我对这林徽音有点好奇,不过林战天不可能不知道我的实力,在我有阳眼的时候,怕就是他自己来都未必敢说完胜我 “我知道的,你有个很厉害的眼睛,就是伤了吕梁的那个,会发出黑色的火焰。我很讨厌火焰,但是我不想讨厌你所以拜托你以后不要当着我的面用了好不好”林徽音忽然双手合十,眼泪汪汪的看着我。 我嗤笑一声:“你还真有意思。” 林徽音咧嘴一笑:“当然了,要不我们就不要打了,你直接跟我回去好了,要不然很麻烦的。如果你死了那就没有人能让我这么感兴趣了。” “死” 林徽音认真的点了点头:“是啊,因为你很厉害,所以我要把你带走你肯定会反抗啊。如果我一不小心杀了你的话那就糟糕了,你死了就没有人能让我这么感兴趣了,那么就又要无聊好多年了。” 我看着林徽音,忽然感觉我似乎遗漏了一些什么东西一个跟林家没有关系的少女,一个被林战天单独派出去,不对,应该说请出来抓我的少女,一个会无聊好多年又喜欢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她道:“你不是人类对吧。” 林徽音微微一怔,然后眯着眼睛看着我:“咯咯,是啊,我不是人类,你是怎么猜到的”: 第697章 九尾 “懵的。”我开口道。 林徽音挑了挑头发,犹如瀑布一般的长发拉到身前,她看着我说:“跟我走吧,我有些累了,想要回去睡觉了。” “要是我不想跟你走呢”我伸了个懒腰,笑着说道。 “那你就要死了。” “谁知道呢” 我耸了耸肩膀,还没来得及动作,只见跟我有几米距离的林徽音在一瞬间就窜到了我的面前,白皙如玉的手掌朝着我的眼睛就刺了过来,我微微一怔,瞳孔一缩,整个人猛的向后扬去,旋即只见一缕鲜血飘出 那光滑如玉的手掌擦着我的面颊错了过去,锋利的指甲划破了表皮。我借着力道向后翻了两个跟斗才缓缓停下。 林徽音舔了舔沾了鲜血的手指,然后笑眯眯的说道:“真的是甜的呢。” 我不再小看这个女人,从后腰拔出鸣鸿刀,在手掌上转了一圈,然后盯着她:“你就这么害怕我的眼睛” 林徽音耸了耸肩膀:“为什么要怕你的眼睛啊,我只是觉得好玩,才过去抓了一下,没想到你竟然能够躲开,你这么厉害我很开心呢恩,你会死的慢一点。” 我嗤笑一声:“你不是人类,却不害怕阳眼,你似乎是没有多少常识啊美女。难不成林战天找到你的时候你还是懵懂的鬼魂不成。” 林徽音噗嗤一笑,然后看着我,一双漆黑的桃花眸子忽然一眨:“阳眼啊,很多年前我很怕,但是现在是真的不害怕了你可能对鬼魂用过这种东西,也大概对y物用过这种东西,但是” 只见林徽音手掌缓缓的摸着自己的脸颊,旋即咯咯一笑,我只感觉一阵劲风从我面前迎面吹了过来,就仿佛有着无数看不见的刀剑一般,我眯了眯眼睛,然后向后退了两步,整个人瞪大了眼睛盯着前面。 “你对妖用过这种东西吗” 九条九条人类大腿粗细的白色尾巴从林徽音的身后伸了出来毛茸茸的尾巴就仿佛有着自己的意志般肆意的晃动着,搭载着犹如王座一般,林徽音慵懒的躺在上面,一伸手,一条尾巴便盖住了她的肚子。 “大概从两百年前,我就再没怕过阳眼这东西了,如果你不信邪的话,可以试试看啊对了,忘了说。我的真名叫九卿呢。” 九尾狐 山海经南山经有云:“青丘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 有关于九尾狐的传说,大概是流传最久远的,韩国,日本,中国,乃至于东南亚等地全都有这种看起来犹如怪物一样的生物的传说存在,相传大禹的妻子其实就是九尾狐,蒲松龄在聊斋志异里也曾提过“涂山苗裔”。 九尾狐是最先出现在原始宗教的图腾信仰之中的动物,山海经就记有青丘九尾狐。又有是与西王母一同出现的神兽,是祥瑞于子孙兴旺的象征。解读这些古老记载,九尾狐其实是位于东方或南方的青丘这个地方原始部族的图腾物,山海经说它“能食人”,说明九尾狐在威胁敌人、保护本部族安全方面具有神性。又说“食者不蛊”,也就是说吃了九尾狐的r可以不受邪气的侵害,这显然是与九尾狐图腾信仰相关的原始巫术有关联,相信九尾狐具有辟邪的魔力。 而这种神性却在后来被彻底的泯灭了,大概就是宋朝时期,有关于九尾狐的传说开始趋势于“妖魔化”。 田况在儒林公议之中说宋真宗时,陈彭年为人j猾,善于“媚惑”皇帝,所以“时人目为九尾狐”,可见在这时候开始,九尾狐在人们心目中已经不是什么充满了神性的信仰图腾,而已依然变成了“狐狸精”,而蛊惑,就是九尾狐的代名词了。 而也在这个尴尬的时期,中国远古史上一个著名女人被说成是九尾狐,而且传到日本,这就是商纣王帝辛的妃子妲己了。 宋赵令畴侯鲭录卷八:“钱塘一官妓,性善媚惑,人号曰九尾野狐。”日本本朝继文粹之中收有一篇江大府卿写的狐媚记,其中说“殷之妲己为九尾狐”。狐媚记记日本康和三年事,相当于宋徽宗时期,也就是说就是在这个时间点,人类对于九尾狐的态度发生了一个质变。 其实如果按照真实情况来叙述的话,妖这种东西实在是太过于虚无缥缈的,未必擅长魅惑的就一定是狐狸,也未必擅长力量的就一定是老虎。这就好像是填鸭式教育的根深蒂固一样,似乎所有人都觉得狐狸就该如此,老虎就该如此。 不过就我所知,九尾狐按照古文记载,是叫天狐,天狐百年生一尾,一尾续一命,千年成九尾,九尾成化人形。虽然听起来似乎很简单的样子,但是在古代,九尾狐可以说是极其难成型的妖兽。 山海经曾经提起过,当时的人们为了夺取“烛火之精”,可是敢于狩猎烛龙的,而九尾狐未成型时,跟烛龙可以说是天上地下的存在,而因为皮毛能够御寒且十分美丽,而且化成人形的九尾狐美丽的宛若仙子。 所以在当时那个年代,九尾狐可以说是很少存活在世上的只是我没想到,我面前的这林徽音,竟然是一只化成人形的九尾狐 “咯咯,我就喜欢我每次变成这样,目击者那一个个嗔目结舌的样子。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了,我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只妖了,若是我死了,你怕也见不到下一只九尾狐了。”九卿,又或者是林徽音,摆了摆手。 她此时的样子极其的美丽,甚至可以说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就是洛阳跟姬澄雪都有些逊色,因为这种美丽就仿佛是让人觉得“美丽”这个词说出来,都像是亵渎一样。又或者是她的蛊惑作祟 “你也有九条命”我挑了挑眉毛。 林徽音笑了:“几百年前死过一次,还有八条。如果你能杀了我的话,只要一条命我就放过你,你看怎么样”林徽音手里握着蓬松的白色尾巴,然后微微的抽了一口气,似乎在嗅着什么味道一样。 “如果能把你的八条命都留下,我是很乐意的。”我眯了眯眼睛,然后弓起身子,整个人犹如一道闪电一般奔向她。林徽音咯咯一笑,一只手撑着脑袋侧躺在自己的尾巴上,然后手指一动,一条尾巴朝着我就而来。 旋即第二条,第三条, 就像是巨大的扎枪一样,在我的刀刃跟她的尾巴接触的时候,我才感觉得到,原来那蓬松的犹如绒毛一般的尾巴,竟然跟钢针一样的坚硬,以至于我的刀刃砍上去,连一道伤痕都没有。 “一尾之钢。” 林徽音翘了翘嘴角,开口说道。 我挑了挑眉毛,身体来回的的躲闪,不去跟她的尾巴硬碰硬,而是整个人直接朝着她本体攻击了过来,林徽音眉头一抖,整个人向后一扬,旋即大喝一声,手掌从腰后一抹,只见竟然抽出一把巴掌大小的扇子。 但是当这扇子从她的后背被抽出来的时候,竟然变的比她整个人还大。 “二尾之扇,退却风。” 林徽音单手持扇,猛的向外一挥,只见一股r眼可见的罡风正对着我就刮了过来,就像是无数道r眼看不见的细小刀片一样,我只感觉自己的肌r跟皮肤被一寸寸的撕开,那种细小的疼痛感聚拢在一起让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眯着眼睛,迎着这股风瞬间冲了上去,只见她倒持扇子,叮的一声,鸣鸿刀在她的扇子上留下了一道激烈的火星,火光映红了我们两个人的脸孔,我紧紧的咬着牙关,然后迫使她不得不向后缩着她的尾巴。 “恩,这把刀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啊。”林徽音开头道。 我没功夫搭理她,而是不断的冲着她的扇子发出一阵毫不留情的攻击,攻击的力度也是一次比一次的大,我大吼着,不停的发着攻击,双手握住刀柄,一次接着一次的朝着那冰冷的扇面砍着。 “你累了吗”林徽音看着我咯咯的笑着。 我咬着牙,一句话不说,刀刃贴在扇面上,我盯着她的眼睛,两个人之间只有不到几厘米的距离:“如果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的话,那就一直玩下去好了,我并不觉得我会输,你说呢” 林徽音说:“味道真好闻,不过我想你该跟我走了” 说罢,只见她空着的右手忽然朝着身后一握,一把凛冽的长剑从她的尾巴里缓缓的被她抽了出来,散发着寒冷光晕的刀刃被她拿在手上,我微微一怔,心里暗叫一声不好,不过这时候却已经晚了。 只见她手起刀落,剑刃从我的肩膀上狠狠的刺了进去,鲜血就犹如是喷泉一般喷涌而出我瞪大了眼睛,只觉眼前开始模糊了起来,我想要死死的抓住她,但是却被她一把拥在了怀里,就像是爱怜着心爱的玩具一样。 “现在你是我的了”: 第698章 叶冷 当我醒来的时候,周围漆黑一片,就仿佛是无尽的梦境一般,没有一丝光明。 我尝试性的动了动手脚,这才发现原来我已经被死死禁锢住了,身上传来的巨大痛感让我差一点再一次昏厥过去,我缓缓的吐出一口气,过了一会儿,等到我的眼睛适应了此时黑暗的环境时,我才看清楚自己此时此刻的处境 我整个人被挂在一面墙壁上,身上的衣服早就不翼而飞,浑身着的,四肢被一个个铁环紧紧的扣着,不过身上的伤口都经过了些许处理,已经不再流血了。 我晃了晃脑袋,努力的回想着,我此时在什么地方我只记得自己被九卿那个女人一剑劈中了身体,然后后来就昏厥了过去难不成我此时在林家一想到这,我不由得浑身发凉。 我嘴唇有些颤抖,空气里的寒意跟我体内的冰冷相互辉映,就仿佛是能够撕扯碎我身体的野兽一样,让我瑟瑟发抖。 “你醒了吗。” 良久,从黑暗中缓缓的传出一道声音,紧接着,一阵细碎的高跟鞋声响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抬起头,眼睛盯着传来声音的那个方向,从黑暗中走出了一道倩影她站在我面前的不远处,一抬手,整个漆黑的空间顿时亮了起来。 我被这刺眼的光芒刺的半晌失明,只能闭上眼睛承受着,良久才缓缓的睁开眸子,我抬头,只见一个冰冷到了极致的女子正站在我的眼前。 这个女人大概有一米六的身高,踩着一双冰冷的漆黑高跟鞋,身上套着一件军绿色的警司一类的衣服,有些像是狱警漆黑的丝袜从脚背一直蔓延大腿,栗色的波浪长发从后面甩到前胸。 看起来像极了尤物的女人却有着一张冰冷到了极致的脸庞,那张脸就仿佛没有任何情绪一样,她手上戴着一副黑色的皮质手套,轻轻的挑了挑自己的头发,然后注视着我。漆黑到没有一丝感情的眼睛就像是盯着一个没有生命的死物一样。 “你是谁这里是哪”我咳嗽了两声,胸口上的疼痛让我有些许不适,更不要提此时身无寸缕的那种尴尬了。 “我叫叶冷,这里是林家的地下囚牢,你也可以理解为监狱。”她扫了我一眼,然后转过身坐在了不远处的椅子上,手里晃着装了半杯红酒的高脚杯,轻声道:“这里大概有两年没来过一个人了。” 果然是林家 我咳嗽了两声,像是一般的世家大概都会这样类似于监狱的地方,虽说这是违法的,但是有些东西神不知鬼不觉,不会有一点错误。就连当初在杭州建创新家的时候,刘玄策也在地下造过一个类似的地方。 只不过此时我心里非常的焦虑,这已经不是说孤身潜入敌军大本营那么简单的事情了,而是一方统帅被囚禁 “是林战天将我送过来的”我冷笑一声。 叶冷瞥了我一眼,然后开口道:“是林徽音,她把你带来就走了。” “那我的衣服” “是我脱的,你的伤如果不处理的话,会死。我不想我这里染上男人的血不过没想到你身材还是蛮不错的。”叶冷抿了一口红酒,带着些许媚意的看着我。 “有烟吗” 我皱了皱眉,此时我的心里很乱,想要冷静一下。 叶冷看了我一眼,然后从兜里掏出一根极其细的香烟,放在嘴里点燃,然后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塞进了我的嘴里紧接着喷吐出一口烟雾:“我很好奇你到底是谁,以前被送到这里的人,可都是哭闹个不停,像你这样镇定的,还是第一个。” “为什么要哭闹”我轻轻的吸了一口烟,烟草冲刷进肺叶然后压榨出烟雾的感觉让我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气。 “因为来到这里的人,还没有一个人可以活着出去。” 叶冷挑了挑眉毛,斜靠在我前面的一根柱子上,体态优雅且妩媚。 不得不承认,叶冷是个看起来很有味道的女人,是那种很容易让男人沉醉的类型,当然,如果凝视上她那双眼睛的话,恐怕所有的激情都会瞬间被冰封,然后粉碎的一干二净。 “让我猜猜你是谁。” 我抽着烟,缓缓的说着。 “我我不过是林家的一个下人罢了。”叶冷挑了挑眉毛。 “林家初成的时候,权利主要集中在四大世家手上,最大的握拳者自然是林家,掌管侵略跟杀戮的是花家,负责后勤等一系列谋略运作的是孙家,然后负责审问跟掌管刑罚的就是叶家了” “只不过当林战天上任为家主之后,他觉得权利似乎分散的有些多了。于是就有了止血案,林家分家的大多数人死于非命,林半闲被逐,孙家一夜之间满门死光,花念鱼被暗中杀害,叶家家主被人乱刀砍死让我想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叶无情的孙女吧你父亲就是那个被乱刀砍死的叶天” “砰。” 就在我刚刚说完这段话的时候,叶冷忽然走了过来,一拳狠狠的凿在了我的肚子上,我疼痛的想要蜷缩身子,但是因为双手被禁锢的关系,我连弯腰都做不到,只能承受下了这痛苦,不过却还是干呕了两下。 “我突然对你没什么兴趣了。” 叶冷声音冰冷的说道。 “我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还在为林家卖命。”我舔了舔嘴唇。 “呵呵,林少爷的口才看来是日益见长啊,这就开始要蛊惑我林家的监狱长了” 就在叶冷刚刚要说话的时候,黑暗中忽然传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我眯了眯眼睛,只见一个身上穿着灰色长袍的老人跟一个年轻人缓缓的走了过来。叶冷瞥了一眼身后的老者,让开了一处地方。 “老朽林安,不知林少爷听过没有”灰袍老人眯着眼睛,开口说道。 他身边是一个皮肤苍白的年轻人,看起来就是那种被酒色掏光了身体的废柴少爷。 我舔了舔嘴唇,笑道:“林安嘛,原名李安,是当初山野沟里一个牧羊童,被我爷爷带回林家之后赐名林安然后一跟就是几十年,听说一身本事都是我爷爷教出来的,不过我爷爷当初归隐的时候,你好像是第一个站到林战天身边的老人啊。” “呵呵,能得到林少爷知晓,老朽真是倍感欣慰。”林安挑了挑眉毛,没有一点恼羞成怒的意思。 他扫了周围一眼,然后看着我说:“这里的环境实在是太差了,林少爷你这又是赤身体的,太不像话了。我今天陪五少爷过来,本来想瞻仰一下林少爷的尊容的,结果没想到啊太失望了。” 林安笑了笑,然后扭头在叶冷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紧接着便离开了这里。 那皮肤苍白的年轻人怪笑了两声,然后走过来抓着我的头发,拍了拍我的脸:“你就是林悲敢挑战林傲沧的那个傻” 我眯了眯眼睛,盯着他。 “啪”。 这年轻人猛的扇了我一巴掌,然后大喝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看着我”他看着我,似乎又不解气,朝着我的肚子又凿了两拳,我闷哼两声,只是死死的盯着他。他冷笑一声,然后扭过身子,一脸y笑的看着叶冷,倏的一伸手,就朝着叶冷的胸前抓了过去。 “五少爷自重一点。” 叶冷一皱眉,略微一躲闪。 年轻人挑了挑眉毛,走到叶冷身边,像是变态一样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然后咯咯的怪笑着:“林悲,听说你女人一个比一个漂亮,是世上难得的尤物等过两天我林家把你的那些乌合之众全都打散之后,我要在你面前当着你的面上你的女人哈哈哈” 说完,这年轻人便离开了。 我眯着眼睛,牙齿咬的死死的,我死死的攥着拳头,我知道这件事此时我是没有一点办法,只能够默默的承受着,不过我却记下了这个年轻人的模样等到我有机会的话,一定活剐了他。 “她叫林崖,是个废物。”待到年轻人离开之后,叶冷面无表情的说道。 “刚才林安走之前告诉我要好好招待你,大概无非就是一顿鞭子或者一些折磨人的法子。若是他明天看不到伤口的话,你恐怕就惨了,你可以自己选一种我会留下你的命。”叶冷面无表情的摘下了头上的帽子,然后玩弄着自己栗色的波浪长发。 我笑了笑:“这个老不死的,你会那种刑罚说出来让我听听,我总得选一个不那么疼痛的来做。” 叶冷咯咯一笑,然后面无表情的走到我面前,捏着我的下巴:“你似乎有些非分之想了呢。” “谁知道呢”我看着那双没有任何感情的眸子,缓缓的开口。这就像是两个人打着擦边球的在互相试探着底线,我想从这里出去,叶冷也想从我身上得到些好处。不过这好处她想怎么得,那就由不得我了。: 第699章 困绝 “如果你能活着出去的话,我不介意跟你上床。我知道你,林半闲的孙子,林悲。”叶冷扫了我一眼,然后缓缓的转身。 “你不能放我下来”我问道。 “我只有在看到你百分百能逃出去的前提下才会给予你帮助。我还不想死,也不想陪你死。而且就目前来看,我在你身上看不到任何一点能够活命的机会。”叶冷没看我,背对着我在弄些什么。 一阵沉默。 “我要回去睡觉了,按照规矩来说两天之内你不准进食也不准喝水,要吃的我这里也没有,酒倒是有一点,不过你应该喝不到了。”叶冷将一根烟c进我的嘴里,然后帮我点燃,旋即便离开了这里。 先从r体上的折磨跟精神上的折磨压垮一个人,然后在给予最后的打击。想必林家对这样的流程是十分的熟稔了。我眯了眯眼睛,吸了口烟。我尝试过挣脱手上跟脚上的铁环,但是它们比我想象中的要牢固的多。 叶冷就这么离开了,走之前也没跟我说句话。 我可以感觉得到这个女人对于林家是没有一丝好感的,甚至有些厌恶,不过正如她所说,她没有任何理由帮助我,也没有任何理由陪我去死。这不过是两个人的互相试探罢了,我跟她全都一清二楚。 “不知道谢思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我喃喃自语。 说白了,我还是有些小瞧了那个九卿,妖怪这种东西也是我平生仅见,本来只是把她当成了寻常的y物鬼魂,看来这个亏我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如果当时我身上没有伤的话,恐怕还能够跟她拼上一拼,说不好就是重伤也要让她留下来一条命。 不知道为什么,我此时的精神极其的好,根本没有一丝困倦或者说疲倦的意思,过了许久,之前被我一直挂在嘴上跟心上的女人出现了。 九卿。 这个本体是九尾狐的女人。 她看上去还是林徽音,一个普通中带着些俏皮的少女,只是我很清楚,这个女人远要比现在看起来优秀的多,也可怕的多。 “你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林徽音咯咯的笑着,走到我面前看着我。还伸出一根手指划蹭着我的胸口。 “本来以为你会放过我的,没想到你真的把我送到了这里。”我笑了笑。 “放过你如果我放过你的话不就得不到你了,我可没那么傻。咯咯不过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死的。”林徽音摸着我的脸庞,咯咯的笑着,就像是个天真的少女。 “什么意思。” 林徽音说:“我修炼了整整一千二百年,但是却还没能走到最后一步,只要能走到最后一步我就能长生了。所以啊,我要借助你走到最后一步,我想你是不会介意的,因为我得到你的同时,你也能得到我了。” 我皱了皱眉:“你要干什么” 林徽音摸了摸我的脸颊,带着些许迷醉的声音说道:“妖是不能碰触火焰的,不过是普通的火焰,还是一些奇异的火焰,都不能碰。虽然我并不惧怕阳眼,但是那是因为我的尾巴,如果阳眼的火焰戳破了我的防御,我还是会难过的。” “不过这也是我很烦躁的事情,因为妖到了最后一步的话,就是把内丹打散,让其流散在四肢百骸。我身体里y气很重,甚至元y还在,但是阳气却没有一丝一毫。我尝试过去吸收一些男人的阳气,但是那对我的进化来说简直是九牛一毛后来我才想到,拥有阳眼的男人可比那些寻常男人的阳气多的多呢。” 林徽音舔了舔嘴唇,然后在我耳边悄悄的说道:“只要我们两个交h,我身体里的y气就会流窜到你的身体里,而你身体里的阳气就会流窜到我的身体里来。这样我就可以进化了,而你也变成我的人了你说这个消息是不是很棒” 我眯了眯眼睛,看着她。 “我当然不是没找过其他阳眼的男人,只不过他们的阳眼都太过普通了,就是有些变异的,也让我提不起兴趣,不过你恰好让我感觉很好,所以我就选中你了。想想看我这一千二百年来,还没接触过那个男人呢你是不是很兴奋” 林徽音咯咯的笑着,手掌点在我的小腹上,就像是一团冰块一样,让我浑身一颤。我自然知道这件事情对我们两个人都有益,y气入体甚至可以对我现在的阳眼有一个很大的提升,甚至我的r体也会变得格外的坚韧。 只不过我很讨厌被别人胁迫,或者被迫的做出选择。林徽音越是这样,我就越不想随了她的愿,我眯了眯眼睛,然后轻声道:“如果你现在把我放下来的话,我想我们还有的谈,因为我的手脚有些不舒服,你知道的到,一个男人手脚不舒服” “不不不,我说的可不是现在。你可能不清楚吧,九尾狐可是会读心术的,你心底里面那些小心思,我可是一清二楚的。咯咯等到你真的想帮我进化的时候,或许我会考虑考虑把你放下来,不过现在可不行。”林徽音打了个哈欠,狡黠的说道。 我咬了咬牙,不管怎么说,九尾狐应该也算是地仙的一种,像是修行有成的一般狐狸都会有些神通,更别说这修行了一千二百年化成人形的九尾狐了。只不过读心术实在是有些麻烦,想要完全避免可以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我告诉你一个消息” 林徽音坐在椅子上,哼着歌。 “什么消息” 林徽音敲打着桌面,开口道:“林战天那个老头子准备带着人就杀你的家人了,这次他可是找了好多好多人呢。他叫我看着你,大概后天就要出发了,到时候把你家人都杀光的时候,他就把你交给我任凭我处置了我想大概那个时候你应该就会听话了吧” 听到这个消息,我浑身一颤,我瞪大了眼睛,盯着林徽音。 “你瞪我也没用。林战天那个老头子对我还不错啊,如果我要帮你的话他会哭鼻子的,到时候要是连我也打死了可怎么办。人家可就剩下八条命了。”林徽音摇了摇头,像个孩子一样。 “你放了我,我保证你会得到你的一切,如果你帮林战天的话,如果我家里人出了事,我保证第一个自杀,绝对不会让你得到一点的好处。”我盯着林徽音,一字一顿的说道。想到谢思她们要因为我受到牵连,我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道。 林徽音盯着我,大概是在用她的读心术,半晌之后才缓缓的说道:“那可怎么办啊,林战天那个老头子要是生气了就要把我扔了的,虽然他打不过我,但是我还是有些头疼啊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好玩的地方。” 林徽音苦兮兮的说道。 我笑了笑:“你跟我走,我帮你进化,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了,我的家自然就是你的家,有我住的地方自然也有你住的地方,所以” “好了好了,我能读出你想要说的话。虽然我知道你说的有些水分,但是你确实捏住了我的软肋,如果你死了,我不知道又要过多少年过去的日子。想一想那样的日子我就想要呕吐出来。” 林徽音一脸厌烦的说道。 “那你决定帮我了” 林徽音挑了挑眉毛,然后看着我道:“就算是我放了你你也跑不出去,你知道现在林家有多少人吗吕梁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光是他一个人对付你,恐怕你就要出全力。就算我出手,林战天跟他的十几个董事一起围攻我,我也要陨落。我虽然我很喜欢你,但是也不想搭上自己的一条命。” 听到林徽音的这番话,我沉默了。 确实如他所说,现在这个时候,怕就是真的给我机会让我跑出去,我也未必跑的出去,我现在身上全是伤,实力不足三成,就算是加上林徽音这只九尾狐,成功率也不足一半,如果侥幸成功了,或许很不错。 但是如果输的话,那就是死 现在这个时候,我并不想赌,赌这个字也不适合我现在,我舔了舔嘴唇,只是此时此刻的情况对我来说实在是个困境,如果我不想办法脱出的话,两天之后兵临城下,我不在场的情况下,顾辛烈等人必定心急如焚实力大打折扣。 林战天这样的老狗也绝对会借着我的引子再一次打击士气,到了那个时候,恐怕就真的难做了,况且此时此刻,刘玄策等人也绝对想不到我会被抓到这里来,就算他们找到了我的车,也根本难以想象我会被扭送到这里这才是最麻烦的地方。 我尝试过沟通姬澄雪,但是遗憾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姬澄雪那边一直没有回应。我咬了咬牙,然后对着林徽音说:“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帮我两天之内我必须出去。我不可能看着我的家人出事。” 林徽音皱着小脸,想了半天,然后忽然轻声一笑:“虽然很为难,但是我有一个法子,你想不想听听看”: 第700章 能不提结婚这事吗 我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的媚笑,又是没来由的法子,想必肯定不是什么好办法。我抬了抬下巴,思考了一下,然后缓缓的点了点头:“这时候再出些馊主意或者是没有什么意义的办法恐怕就没意思了。” 哼了两声,似是被我戳穿了心思,林徽音瞥了我一眼,然后说道:“要帮你这一条有些困难,我也没想好。今天已经很晚了,我回去休息了,顺便考虑一下要不要帮你而你,就等着变数就是了。” 说罢,林徽音根本不给我纠缠的机会,起身犹如一阵青烟一般,消失在了这密室之中。 我握了握拳,这种把自己的命运交付给别人的感觉实在是太过难受跟压抑了,我咬了咬牙,那种焦急跟期待两种情绪不断的占据着我的心灵跟脑海里。我深吸了一口气,自嘲道:“只能到这里了吗”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陷入睡眠之中的,但是当我醒来的时候,却是被一盆凉水给泼醒的,似乎是被冰块冻过的冰水从头到脚的将我淋了个透,我浑身发抖,抬了抬眼:“只见几个年轻人正站在我面前。” “呦呵,这不是林大少吗,休息的怎么样啊”林擎冷笑一声。 我盯着他,冰冷的感觉从头到脚,根本无法躲避,虽然此时是在室内,但是这囚牢下面的温度跟外面比也差不了太多,我赤身体的被捆绑在墙壁上,这一浇如果不是我体魄异于常人,恐怕就要冻死。 “林擎哥,他就是那个林悲啊”一个容貌俏丽的女子在林擎身后不屑的看了我一眼,似乎因为我没穿衣服的原因,显得还有些局促。 “哼哼,就是他了,不过现在也是个废物一个。林悲,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明天我就将出发去征讨你的那个小世家了就跟当初灭了纪家一样,嘿嘿,是不是很着急是不是很难过”林擎咧着嘴巴,一脸嘲弄的看着我。 我没说话,只是盯着他。 我虽然不知道他伤好的为什么那么快,但是他爹可是被我耍惨了,估计这林擎对我也是恨之入骨了,此时来羞辱我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过这时候如果再逞什么口舌之争的话,恐怕会对我相当的不利。 “妈的,老子问你话你敢不回答”林擎冷喝一声,猛的一拳砸在我的胸口上,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受到重击,让我浑身鲜血犹如沸腾了起来一样,我咬了咬牙,轻轻的喘了喘气,却是按捺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去。 “好脏啊,林擎哥,咱们还跟他这个废物说什么啊,快点出去吃饭吧。”那俏丽的女子皱了皱眉,向后躲开一步。 “哼,林悲,我告诉你你欠我的你就准备慢慢还下去吧,我保证你会很后悔,非常后悔的。林傲沧那个小人这么多年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我会一点一点的全都还给你的。”林擎抓住我的头发,然后贴在我的耳边,恨恨的说道。 我忍着剧痛,仍然一句话不说。 “我们走”林擎啪的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然后冷笑一声,扭头带着那俏丽的女子便离开了。我吐了口血水,气喘吁吁的,林擎刚才的一拳可以说打出了十足的力道,让我本来愈合的差不多的伤口再一次的开裂了起来。 “你知道的,我不能出手。” 待到林擎离开之后,叶冷慢慢的走到了我身边,跟我说道。 “还有多长时间林战天就会动手了”我咳嗽了两声,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下去。因为这对我来说是无关紧要的事情,林战天这个人我是很清楚的,目前来说,我对我本人的情况没有丝毫顾虑,我担心的就是我的家人。 谢思,姬澄雪,洛阳,刘玄策 一想到这里,我就心急如焚。 叶冷看了我一眼,然后开口道:“大概明天午时,今天晚上所有的帮手就会纠集在一起,明天出发之后就是势如破竹了,虽然我不想开口,但是我觉得你应该清楚你的机会很渺茫。” 我看着那张冰冷到了极致的脸庞,然后开口道:“只要你帮我,我有九成的把握能够跑出去而且我不会拖累你。” 叶冷抖了抖眉毛,就像是纠结着要不要落在地面上的飞鸟一样:“你应该清楚,没有十成的把握想要让我出手是很难的,而且我并不清楚放你离开你能带给我什么好处。虽然我对林家没什么感情。” “我会帮你报仇,林家施加在你身上的痛苦我可以帮你全部的找回来。只要你相信我,有一天我绝对可以做到,而且这一天不会太远。”我看着叶冷,一字一顿的说道。此时我能做的就是动摇这个看守我的女人,只要他松口了,那么下一步就一切好说。 叶冷看着我,就像是在打量一块到底适不适合做衣服的布匹一样,良久之后,她才缓缓开口:“报仇就免了,我对林家的仇恨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深,不过有几个人我是要杀的,这些年来那些觊觎我身体的人让我每天都睡不踏实,甚至想起来就想呕吐另外,如果你真的活着逃出去了,你要做我的保护伞。” 我见有喜,脸上一喜,连忙开口道:“这点你放心就是了,只要我能活着出去,就一定护你周全。有我在的一天,就有你叶冷在的一天。只要是你需要的,我统统都可以给你,这点你不需要怀疑。” 叶冷冷冷一笑,然后看着我说:“放你出去而已,至于让你这么感恩戴德吗虽然我对你的承诺的可信度并不期待着,但是我还是觉得有些好奇。像你这么年轻的世家家主,能够让我疑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我抿了抿嘴唇,看着她的眼睛说:“我从最开始是孤身一人,只是一个小小的古董商人。我不知道我的爷爷是大名鼎鼎的林半闲,也不知道跟随了我那么多年的老管家是抬手落手成风雨的王淳风后来我的身边有了越来越多的人。” “可我还是一无所有,我有今天的成就,可是说全都是他们的功劳,现在因为我,他们有可能要遭受到一场灭顶之灾,因为我,曾经在我身边说说笑笑的朋友有可能死伤惨重,有可能从此跟我y阳两隔。陪着我一路磕磕绊绊的女人有可能香消玉殒你说,我这点牺牲,算什么” 我盯着叶冷,有些苦涩的说道。 如果不是我的疏忽大意,如果不是我的逞强,如果不是我的倔强,或许我现在就不会落入这番境地,或许我根本就不会遇上九卿只是现在谈后悔已经有些可笑跟晚了,我深吸了一口气,扫去心中y霾,看着叶冷。 “如果你能活着出去,我要你答应我三个条件。”叶冷说道。 “你说。”我毫不犹豫。 “第一,你要负责保护我的安全,不能有一点差池,还是那句话,你死我死,我亡你亦亡。如果你觉得很难接受的话,可以拒绝。”叶冷伸出一根青葱玉指,轻声说道。 我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 “第二,我要居住在你家中,如你所见我干腻了下人的活,也做腻了给大人物观赏的花瓶,你知道我需要的是什么,我希望你能给我。”叶冷伸出第二根手指。 我点了点头。 “第三,你要娶我。” 我刚想点头,突然一怔,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你说什么” “我说,你要娶我。”叶冷的声音没有一丝变化,仿佛嘴里吐出来的结婚二字,就跟寻常的吃饭睡觉没什么区别。 “这” 我有些为难了,虽然叶冷长得可以说是极其的美丽,身材也是一等一的,只是我身边已经有了很多女子了,在继续下去恐怕有些不好。夏侯青衣那边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呢,现在又多出来一个要跟我结婚的冰山女跟一个变着法要跟我双修的狐妖。 虽然女人多是好事,但是自然也是坏事。没有一个女人会无底线的让自己的男人跟那么多女人产生暧昧的关系,虽然洛阳姬澄雪还有谢思嘴上从来不说这些,姬澄雪更是还没有明确的跟我确定什么关系。 但是我心里清楚的很,她们还是不愿意让我再跟谁有什么瓜葛的。 “刚才才说了不怕这点牺牲,看来你的诺言似乎没有我想的那么可靠啊。”叶冷嗤笑一声。 我苦笑的摇了摇头,然后开口道:“你误会了,不瞒你说,我不止一个女人,我自然知道你的相貌跟身材还有智慧都比寻常女子好出太多,但是如果我接受了你,或者说你接受了我。我很难保证你能不能进入那种情绪当中如果是没有感情的婚姻,或者是你让我抛弃她们,那是绝无可能的,你也不用多说。” 我苦笑一声,现在的姑娘是怎么了难不成我真的是天生的主角命格,必须嫁我还是说我浑身散发着一种帝王之气,这辈子注定后宫无数: 第701章 是口水不是眼泪 叶冷挑了挑眉毛:“这些我自然知道,我让你娶我,原因是我背叛了林家之后,自然要找到一个靠山,而且还需要一个牢不可破的关系。另外我对你还有些兴趣,最起码不至于厌恶。虽然你口头上答应着,但是你要知道我可是冒着很大风险的。” 我扫了叶冷一眼,叶冷说的我很清楚,她并非是一定要跟我结婚,如果今天被绑在这里的是曹擎苍,或许她会跟曹子建结婚,如果这里绑的是夏侯老爷子,她也会跟夏侯家最杰出的子弟结婚说的直白一点,她只是不想在无依无靠下去了。 背叛林家。 这四个字看起来很简单,甚至连笔画都不是多繁琐,但是身处林家这么多年的叶冷却很明白,这中间代表了什么,如果没出什么事还好,但是如果被发现了,那就不简简单单是死那么简单了。 百般剁成碎片这种事都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叶冷半天,然后缓缓的点头:“我同意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叶冷的眉头才顿时一松,轻哼一声:“恩” “把我先放下来怎么样”我苦笑的说道。 叶冷哦了一声,然后走过来帮我把四肢的圆环全都解除,刚刚解除之后,我四肢一软,整个人瞬间向前倒去,朝着叶冷压了过去,竟然直接将她压倒在了地上。 我这绝对不是故意的事情,被挂在了墙上一天一夜,我的肌r都极其的僵硬了,此时恐怕有很长一段时间是不能够活动自如的,我皱了皱眉,然后赶忙挪开了身体,喘着粗气道:“对不起。” 叶冷若无其事的站起来,然后说道:“早晚都是要压的,你在这等着,我去给你拿些吃的。记得别出声音,如果被人发现了。我们两个都要死。” 我点了点头,然后心里不由的觉得这个女人果然是强悍的一,早晚都是要压的,这种话都说的出口,我简直羞愧的要咬舌自尽了。 待到叶冷离开之后,我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然后开始慢慢的活动着四肢,因为长时间没有动作的关系,手臂跟大腿极其的麻木,动一下都非常的不适,这种不适大概还会持续一段时间,也就是说在这一段时间恐怕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握了握拳头,先从双手开始恢复起来,手臂那种酸痛感简直让我难受的要死,我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浑身肌r就像是被固化了一样,现在别说是林家人,就是一个小孩来了,恐怕都能轻而易举的杀死我。 不多时,叶冷回来,拿了些白粥跟一碟青菜,还有一套衣物。 “你肚子里面没什么食物,吃点清淡的好了,吃太油腻的反而不好。然后衣服我放在这里了,你到时候穿上就可以了。这是我这里唯一的一套男性衣服了,你这样行动总是不太好的。” 叶冷对着我说道。 我躺在地上,看着她,然后弱弱的开口道:“姐姐,我现在这情况,你看看你能不能帮我穿上衣服顺便喂我吃饭”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甚至能感受到叶冷身上传来的杀机,但是真的没办法我现在根本行动不了,如果我能动的话也绝对不会让她帮忙了,要知道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要是被她误会了,要是一剑杀了我那可就真特么的糟了 “无耻” 叶冷冷喝一声,然后片刻之后,闭着眼睛咬着牙的帮我穿上了衣服,那种愤恨的感觉我是能够感觉得到的,尤其是当她帮我穿裤子的时候,因为我双腿僵硬不能够好好配合的缘故,她差一点又倒在我的身上。 好不容易穿完了衣服,叶冷把我扶起来,然后手里拿着碗,一点一点的帮我喂食,虽然只是普通的白粥跟青菜,但还是别有一番滋味的。 “谢谢。”我看着她,由衷的发出了一声感谢。 叶冷看了看我,然后往我嘴里灌下去最后一口白粥,缓缓的说道:“你不用谢我,大概以后伺候你的日子还多着,如果现在惹恼了你,你要是将我流放到别处,我可是会很麻烦的。” 叶冷说话的时候并没有什么表情,就像是一个冰块一样,到处都是冷意,不过我却差不多能从她话语之中,在她漆黑的桃花眸子里找出一丝细腻,也就是这一丝细腻让我觉得这个女人现在的冰冷,其实只不过是坚硬的铠甲一样。 当这铠甲被敲碎,可能她不过还是一个平凡的女子罢了。 “你就这么笃定我能够活着出去吗。”我看着她,笑意嫣然。 她没说话,只是默默的收拾着碗筷,等到一切收拾利索的时候,她才看着我说:“如果你不能活着出去的话,我们就会一起死,你的朋友也会跟着我们一起死。我觉得这似乎并不是一个很亏的赌局,你说呢” 听她这么一说,我顿时哑口无言。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左右,我的手脚彻底的活动自如了,我象征形式的打了打拳,然后喘了口气,血y流通之后,那种不适立马就一扫而光了,现在我浑身上下除了胸口的伤势还有些麻烦之外,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你看见我的刀了吗” 我跟叶冷学了一遍鸣鸿刀的外貌。 叶冷说:“没看到,你被送进来的时候,身上就没有刀。我想应该被那个董事握在手里吧这种问题我觉得你应该去问问林徽音,想必她应该知道。” 我挑了挑眉毛,虽然没有鸣鸿刀有些不习惯,不过万物皆有灵,鸣鸿刀也是这样,我跟它也算是出生入死了这么多次,加上鲜血的浸染跟平时的爱护温养,只要我能够看见它,只要一声呼唤,恐怕这刀就会立马变成飞鸟自动回到我的手里。 “现在几点了。” 叶冷看了看腕表:“四点。” “咱们六点就走,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时间段他们应该已经纠集在一起了,到时候我们只需要在他们聚会的时候闯出去就行了,动静闹得是越大越好,虽然他们人多势众,但是想要留住我,还是有些不够用的。” 我摸了摸下巴,虽然九卿是一个变数,但是我想只要我能够将她蛊惑住,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她跟林家基本上没什么瓜葛,林战天也只不过跟她是利益关系罢了,这种利益关系看起来牢不可破,其实是很脆弱的。 “你心里有数就可以了,我跟在你后面就好了。”叶冷点上一根烟,坐在椅子上,缓缓的喷吐出一口烟雾。 我从她的手指里将那根烟抽出来放到嘴里,然后坐在她的对面,凝视着她,缓缓道:“能跟我讲讲你的事情吗” 叶冷挑了挑眉毛,又点上一根烟。 她抽烟的动作很优雅,也很美,手指夹着白色的香烟就像是中世纪玩弄着舞蹈的贵族一样华丽而优雅。 她微微张口:“很小的时候,我常常在这里陪着父亲,他对林家囚禁来的人施以刑罚,施以打骂,我全都一清二楚。我的母亲死的很早,我对父亲就像是对待神明一样,只是有一天父亲死了。” 叶冷喷吐出一口烟雾:“高大无比总是对着我笑,说要把我当成公主一样宠爱的伟岸父亲,被人切成一片一片的装在麻袋里放到了客厅,家里能拿走的东西都被拿走了。我就站在一旁看着,那个人贪婪的嘴脸我还能记得很清楚。” “后来我背着比我还要大的麻袋跑进了山里,然后挖了一个坑,将父亲埋了下去。之后我浑身是血的站在了林战天的面前,手里拿着刀。我跟他说,我要杀人。我笑着问我要杀谁,我说要杀了杀了我父亲的人。结果林战天就把我留下了,结果这一留,就是快二十年了” 叶冷仰起头,就仿佛是在诉说一个跟她无关的故事一样:“林家人看待我就像是看待一个陌生人一样,他们没有感情,大多看我的眼神充满了跟占有欲,让我想要呕吐跟把他们杀掉的眼神,甚至还有那些老的头发都要掉光的人当然,也包括当年那个充满了贪婪嘴脸的男人。” “有一次他们想要强迫我,结果被我阉了一个,那是我第一次伤人,当然那不是最后一次。只是我很满意结果,那就是他们以后看见我就像看见瘟神一样,虽然有些人还是那抹的让我恶心,但是他们却对我敬而远之。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在她冰冷到没有任何表情的眸子下,我缓缓的揽住了她,手臂紧紧的环着她的脖子:“好了,不要紧了从今天开始没有敢那么对你了,你也不用每天睡不安稳装的像是块冰山一样有我在了。” “恩。” 叶冷的脑袋在我的胸膛上。 一阵沉默,没有任何的声音,我没去问她,她也没回话,只是我能够很清楚的感觉得到,干净到了极点的衣服有些湿润了。 “我知道,是口水。”: 第702章 红袍血 叶冷少有的情绪波动在我面前暴露无遗,就仿佛是隐藏在粗糙外壳下细腻的皮肤一般,我轻轻的站在她身边,小声安慰着。 其实只能说让人有些唏嘘,或者是有些感慨,真正大悲大喜的故事究竟有多少恐怕连我自己都算不清楚,只是叶冷的模样有些让人心疼本就是普普通通的寻常女子罢了,却要套上一个无比沉重的枷锁 “我没事。” 叶冷说着,轻轻的向后仰起挣脱开我的双手。 我点了点头,没坚持什么。 “你休息好了吗如果好了的话咱们现在就离开这里。我现在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着了。“叶冷站起来,将绣着林家家徽的帽子放到桌子上,然后有些烦躁的说道。被我勾起来之后,她心情大概是不好的这点我很清楚。 只是她究竟不好到社么程度,我今天还是头一次的发现。 我木讷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如果想好了的话,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现在时间应该是刚刚好,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今天晚上我们就应该能够脱离林家掌控的地方了,不过恐怕要亡命天涯一阵子了。” “我不怕亡命天涯,既然我已经决定救你了,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心里有数。”叶冷扫了我一眼,轻声说道。 我点了点头,旋即,叶冷收拾了一下情绪,开始在前面带路,我慢慢的跟在身后。犹如正值冬季,天黑的很快,现在不过四五点钟的样子,天空却已经是墨蓝色一片了,冰冷的空气缓缓的流动在我的身边。 我被囚禁的地方是一个地下室,从出来的位置来看,应该是林家一个极其偏僻的角落,我舔了舔嘴唇,当我整个人暴露在地面之上的时候,我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那点点冰冷让我感受的无比清晰。 “真是久违了。” 我身上穿着一件单薄的衣服,甚至连鞋子都是很单薄的布鞋,但是我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寒冷,反而让我觉得舒服。 “林战天他们现在应该全都在那里聚会,只要我们小心一点避开守卫就可以直接出去了虽然我知道你心里可能有些不舒服,但是如果能不惹事的话,最好别惹事。”叶冷瞥了我一眼,然后手指一指,便指向了我们对面不远处的一个房屋。 我抬眼望去,林家大院的格局跟以往一样,没什么变动,属于那种古色古香的大家宅子。我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叶冷所做出的决定没错,只有先出去才是王道,至于其他什么事就只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了。 见我点头了,叶冷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在我前面缓缓的迈着步子,她的动作很小心,虽然看起来跟正常走路没什么区别,但是我很清楚,她心里还是很紧张的。要知道,如果被人发现了,她这个“叛徒”的下场可是惨不忍睹的。 “现在还没觉得帮我是个错误吗”我问了一声。 “没有。” 叶冷的回话干净简洁。 我点了点头,只要叶冷没觉得有什么后悔的那就好,我跟在她的后面,朝着院外走去。但是还没走出去两步,却听见一声怒喝从我们身后传来 “真是放肆,我林家是什么地方也是你想搜就搜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你当我这里是自己家了不成” 那声音是一个老人的怒吼声。 我跟叶冷对视了一眼,心里不免觉得有些奇怪,心说这究竟是什么人闯到了林家还在这种节骨眼上,简直是不怕死啊。我舔了嘴唇,然后看着我身边的叶冷道:“先等一等,也许对我们有些帮助。” “呵呵,好好好,看来我林家还真的是低调的不行了,不管是什么小辈都要来挑衅一下我林家的底线,来人,给我把她拿下” 我刚说完,不远处又是传来一阵洪亮的声音。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心头一动,然后不由的顺着一侧朝着那房屋缓缓的走了过去。 敢单独来林家找茬的人,绝对不是简单角色,如果能够联系上他的话,也许今天还真的能大闹一次。我心里想着,嘴角也不由的泛起了一丝笑容。 “林悲” 叶冷在我身后有些不满的喊了一声。 “放心,我有数。”我扭过头看了叶冷一声,然后缓缓的向前走去,我此时身处在一片黑暗之中,但是我对面的房屋却是灯火通明的,这种灯火通明让我不由的有些好奇,我小心翼翼的弓着身子,贴着墙壁。 院子里面不时传出来打斗的声音跟乒乒乓乓的声音让我心里更是按捺不出的想要知道,究竟是谁敢这么大胆的挑衅林家。看来牛人还真的是不少的,本来以为我凭借着一家之力来抗衡林家已经够可以了,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敢以一人之力来对抗。 我想到这,不由的咂了咂舌。 我弓着身子贴着墙壁缓缓的蹭进了那院子里,刚一进院子,只见一道黑影瞬间朝着我的头顶就砸了过来,我心里大骇,连忙伸手挡住,拉过来一看,原来这黑影竟然是一个人。 “一击毙命,整个头盖骨被敲个粉碎这人下手也是狠辣。”看了眼砸向我的这具尸体,我心里不由的感慨一声。 “你们如果今天不放了他,那就别怪我真的把这里烧成灰烬了。”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就像是孑然一身不畏孤独的嫦娥一般,孤高而柔美。 “放肆,你当我林家是什么地方难不成你真以为你一区区厉鬼,就能在我林家横着走了”又是一阵暴喝,让我不由的浑身一颤,我好奇的抬起头望去,只见半空中一个清冷的背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这个背影的手上抓着两具尸体,身体跟墨蓝色的天空叠在一起,让我根本看不到她的样子。在这人的对面,站着一大片人,一眼望去怕也要有不下一百人。在灯火通明的房屋下站着的是林战天等数十个高层。 除此之外的人全都在地面上分散着,手里拿着武器,对着天上的那道身影虎视眈眈。我大概扫了扫林战天战力的那个位置,基本上都是些我认识的人,不过这个级别的聚会还是让我有些心颤的。 “这人怕是挺不了多长时间。” 我在心底暗暗的说道。 就当我刚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只见站立在林战天身边的林吕梁突然出手,变异阳眼瞬间释放,闪着金黄色的电弧从他的双手朝着半空中那道人影就猛的而出,一声剧烈的炸响那身影将手中的尸体扔出去,堪堪的遮挡住了这一击。 随着林吕梁的出手,林家更多的人开始朝着那道身影攻击,我紧皱着眉头,眼睛一扫,发现站在林战天身边不远处的独孤伊人,竟然盘坐在了地上。 “不好,这小蹄子要弹琴偷袭了” 我瞳孔一缩,对于独孤伊人那神秘莫测的一张琴,我心里可是极其的有数,现在想起来整个人都不免的有些后怕,当初在秦始皇陵里以一敌万的随手一弹更是让我记忆犹新。 不出我所料,在独孤伊人的偷袭下,那身影从半空中掉落在了地面之上,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好汉难打五条狗。这身影能够硬抗林家这么多人的攻击,在我看来已经极其的不容易了,如果不是偷袭的话,恐怕只要她一个念头,想走也没什么可以拦住她的。 “姬澄雪,你今天来救林悲,反而把自己搭进来了。不过既然已经来了,那就不要走了你就留在我们林家世世为奴好了。”林战天双手背在身后,朝着那道身影,缓缓的开口说道。 姬澄雪恩 我突然一愣,旋即整个人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愣在了原地。 那道身影,是澄雪 我整个人有一瞬间几乎是没有思考能力的,我怎么也没想到,姬澄雪竟然会单枪匹马的过来救我,她是怎么知道我被抓到这里的我被困在那地牢里的时候也尝试过跟她用心灵沟通的手段联系,但是却一直都没生效。 没想到原来她早就在我身边了 姬澄雪咳嗽了两声,吐出一口鲜血。化为鬼魑之后,鬼体大成,她几乎跟人类没什么两样。她从地面缓缓的站起来,身材削瘦,冷风缓缓的吹拂着她那一件千万年不变的大红袍,一头黑发乱舞。 我咬了咬牙,二话不说就要冲出去,却被叶冷死死的拉住了。 “你疯了吗你要干嘛,难道你看不到林战天他们都在那里吗” 我看着叶冷,说道:“那个是我女人” 说完,我挣脱开叶冷的手臂朝着姬澄雪就冲了过去。 林战天冷冷一笑,手臂一挥,朝着姬澄雪有些讥讽的说道:“相传你活了整整三千年,没想到就是活了这么久,却还是这么冲动。不过念在你长得貌美如花的份上,做奴隶就免了,老夫倒是想” “去你妈的老狗,你敢动我女人一下,我今天血洗了你林家”: 第703章 白刃光 “去你妈的老狗,你敢动我女人一下,我今天血洗了你林家” 我冲出去,粗暴的打断了林战天的废话,如果今天姬澄雪出了一点事,那别说他林家如何,就是整个摸棺界如何我也要给他捅出个窟窿。 我的出现让在场不少人都震惊不已,他们似乎很难想象我是怎么从地牢里跑出来的,一时间全都沉默了起来,瞪着眼睛盯着我,仿佛觉得这是一件很奇迹的事情一样 我没理他们,直接跑过去搀扶住姬澄雪摇摇欲坠的身体,充满了关心的说道:“澄雪,你没事吧”我上下扫量着她的身子,一脸的心疼。 “我没事。”姬澄雪摇了摇头,轻轻一笑。 倾国倾城。 我摸了摸她的脸,然后柔声道:“你怎么这么傻,一个人来干什么。你如果出了点什么事,我应该怎么办” 姬澄雪挤在我的怀里,出声道:“那你若死了,澄雪又怎么好独活。” 我深吸一口气,不知道怎么去说这傻女人,如果我晚出来片刻,或者直接跟叶冷逃跑的话,那后果我真的不能想象,如果姬澄雪死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了,以她的性子是绝对不肯受辱的,到时候难不成要我找她几千年了 我紧紧的咬着嘴唇,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我们一起回去,谁挡着,我们就杀谁。” “好。” 姬澄雪笑靥如花。 “独孤伊人以前因为独孤,我对你独孤家百般忍耐,甚至在大秦皇陵的时候也没有出手伤你。不过从今天起我们便不死不休了,你们是林家也好还是吴家也好,诸葛家跟独孤家也算上。今天伤了我女人的,但凡我林悲还有一口气,一倍换十倍,一刀换十刀”我揽着姬澄雪,目光森然的盯着那片灯火通明的地方,大吼一声。 “呵呵,林悲啊,你能够从那地牢里出来我很惊讶啊,不过也仅限于此了。你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太过于意气用事了。如果你能够放弃姬澄雪自己逃跑,也许你还能活着离开这里,但是现在嘛” 林战天一挥手,只见从那屋子的后面顿时又冲出一大群人,黑压压的,就犹如是要压迫城池的乌云一般,让人透不过气的凝重。 “开玩笑,你以为我跟你一样畜生吗以前听说你为了逃命不惜让自己的儿子妻子给自己挡路,再早是不信的,不过现在我却不由不信了。林战天啊林战天,你还真是个畜生啊” 我嗤笑一声。 “放肆,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这么跟大人说话难道就没人教过你应该怎么跟人说话吗”一个站在林战天身边的老人勃然大怒道。 “你特么给我闭嘴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说话要战就战,那些婆婆妈妈的废话就不用说了。老子赶时间不过有一点你们要清楚,那就是你们最好是杀了我,不计代价的杀了我。如果我今天能够活着出去,你们以后会很惨。” 说完,我拉着姬澄雪的手,一脸凝重。 “你还真是个愿意挑麻烦的家伙。”叶冷皱了皱眉,站到了我身边。 “其实我是想你离开的,因为我知道确实有些麻烦了。”我带着些许歉意的冲着叶冷说道。虽然我跟叶冷有过那么多的约定,但是我死了就死了,姬澄雪死了也是死了。我们两个可能不会带有那么多的内疚跟悔意。 但是叶冷不一样,让一个跟我没什么关系的人站在我身边陪我一起死,怎么说都让我觉得有些不舒服。 “其实是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是觉得你的做法我很喜欢,就是这样。”挑了挑眉毛,叶冷没什么情绪的说道,不过看她的意思,是决定要帮我了,而且没有一丝一毫的怨言这让我也不由的心底一暖。 “呵呵,叶冷啊,原来是你放过了这个小子。你让老朽很失望啊,这么多年,老朽自问待你不薄,你这样实在是太让我寒心了。”林战天看着叶冷,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没什么好失望的,你可以回想一样当初我的先辈是怎么死的,大概就觉得我现在做的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了。”叶冷将一头栗色的波浪长发用一根皮套随意的扎在脑后,语气冰冷的说道。 林战天挑了挑眉毛,然后说道:“既然你们站出来了,那就都不要走了。” 说罢,林战天猛的一抬手,黑压压的人群朝着我们就冲了过来,起码有上百号人,手里持着各种各样的兵器朝着我们三人就包夹了过来。我拉着姬澄雪,轻声道:“你们躲在我后面。” 说完,我一手缓缓的贴在眼睛上,半目慈悲,我一向用阳眼都只是开发一只眼睛,这样也是我能够控制的火焰,大多数都会让他们能够很好的活下来。我摸了摸眼角,不过这一次我并不准备再留手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旋即双目之中黑芒一闪,旋即漫天的黑色火浪从我面前悍然出现,然后势如破竹的朝着前方席卷而去,炙热的气息让我都有些措手不及,我万万没想到,双目养眼的威力会是这么强大。 惨叫,全都是惨叫。 就在我放出阳眼之后,在我面前出现的尽皆都是漫天的火焰,它们裹夹着那些人的躯体,然后肆意的烧灼,谁也不清楚这火焰的温度有多少,甚至就连我本人都不清楚。因为被这火焰烧过的人绝大部分都死了,少有的怕也会留有刻骨铭心的记忆。 片刻之后,我双眼一闭,然后缓缓的吐出一口热气。上百人仍然在黑色火焰之中惨叫着,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声,不过大部分却早就已经被化成了灰烬,隔着无数惨叫跟那些歇斯底里的疯狂,我抬起眼睛,看向林战天。 “你如果觉得这些小喽啰还能够对我造成什么伤害的话,可以再叫一批试试看。” 林战天面色铁青,虽然这些被我烧死烧残的都是林家外门之中,可以说他们的死活对林家而言没什么损失,但是一次性损失上百名外门子弟,恐怕林战天还是很心疼的。毕竟不管什么事情,第一个冲在最前面的都是这些人。 但是如果当这些人都死光了,那么林家就像是没有了衣服的人,虽然身体还是那副身体,但是未免太过于赤的,这并非是什么好事情。 “好好好,你林悲真是有种,老朽本来以为够高看你了,结果没想到我竟然还是小瞧你了。”林战天紧紧的捏着手里的拳头,然后冷笑着。旋即,在他身边的林吕梁等人猛的朝我冲了过来。 “林吕梁,林傲沧,吴袅袅,吴诗诗,呦呵,是不是还少了点谁林擎呢还有叫林安的那个老王八蛋呢”我冷笑一声,一挥手挡住林吕梁的一拳,然后向后一飘,冷然说道。 “小辈,你当真不怕死不成”瞪着眼睛,在林战天身边的一个老者歇斯底里的大吼道,看来是气到了极点。 “别跟我说那些废话了,我懒得听了。还有独孤伊人,如果觉得他们这些人都是废物的话,你也可以出手,自从上次大秦皇陵之后,咱们两个还没好好的交过一次手吧”我看着那片灯火通明的地方,冷冷发笑。 “林先生说笑了,伊人不过喜欢些雕虫小技,怎么好跟林先生请教呢。只愿林先生过了今晚能够不记恨伊人就好了。”独孤伊人轻轻一笑,开口说道。 “林悲” 见我的无视,恼羞成怒的林傲沧拔刀冲着我就砍了过来,我瞥了他一眼,然后冷冷一笑,嘲讽道:“用我的刀来砍我” 我站在原地,等着林傲沧的刀刃劈来,噌的一声,林傲沧的刀刃在距离我皮肤不到一拳距离的时候,整把刀身爆发出一阵强烈的刀意,一声清脆的鸟鸣声缓缓传来,旋即,只见林傲沧大叫一声,握在他手里的鸣鸿刀瞬间化成了一只赤红色飞鸟,落在了我的肩头。 而林战天手掌鲜血淋漓,浑身颤抖。 “这刀,还蛮有灵性的。”叶冷说道。 “老朋友,对不起了让你暂居他人之手。”我苦笑一声,一张手,那鸣鸿刀便清鸣一声,落在了我的手里。 “死” 林吕梁双手交叉,金黄色的电弧跳跃在手指之间,他浑身气势凌人,朝着我就冲了过来,我眯了眯眼睛,向后一躲,姬澄雪跟叶冷同一时间对上了自己的对手,我手里持着鸣鸿刀,向前一突:“败军之将也敢言勇” “我输过你一次,就绝对不会再输第二次了”林吕梁冷冷的看着我,语气冰冷的说道。 我闷哼一声,整个人猛的向前突进,一脚踢在了他的手臂之上,然后旋即一刀落下,被他挡住,不过我没气馁,一刀接一刀的朝着他的头顶就砍了过去。那被压抑在心里的怒气跟怨气在一瞬间全都爆发了出去。 “整个林家能让我觉得有用的人不多,林吕梁,如果你真的觉得自己是个人物的话,别刻意来。”我冲他勾了勾手掌,锋利的刀刃,在黑暗中缓缓的闪烁着光芒: 第704章 笼罩在光芒下的男人 血红色的刀刃在月光下显得极其的妖媚,我倒持着刀,刀刃向外,目光冰冷。 那灯火通明的地方,林战天等人并没有要出手的意思,对于这场s乱,他们更像是高高在上主宰者,或者是戏台下面喝着茶水看戏的老爷们,总而言之,他们只是在冷眼旁观,没有丝毫出手的意思。 林吕梁一言不发,双手放在身前,金黄色的电弧从他的手指向着四周开始肆意的蔓延着,从指尖一直到手臂,他金黄色的瞳孔没有一丝感情,看着我的视线就仿佛在凝视着一个死人一样。 旋即,悍然出手。 就像是一道金色的闪电一样,林吕梁伸出手掌朝着我的头颅就抓了过来,我很清楚,如果被他这一掌抓住,毫无疑问是必死无疑的。我眯了眯眼睛,不对反进,竖起手上的刀刃朝着他就劈砍了过来。 鸣鸿刀尖锐的刀刃切在他的手掌上,金黄色的电弧暴起,我大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向着他压了过去,势如破竹。 我无暇顾及姬澄雪跟叶冷,只是偶尔瞟过去一眼,姬澄雪倒还好,但是叶冷有些吃力了,这个女人的实力还不错,但是却也算不上有多强能够被安排在刑罚这一职位上,她的实力并不是她最有优势的地方,这点我是很清楚的。 吴诗诗虽然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但是举手投足间的动作就已经让叶冷有些招架不及了,毕竟不管怎么说吴诗诗也是吴家大小姐,其实力就是比吴袅袅还要高上一筹。不过短时间内,叶冷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你走神了。” 我挪回目光,却忽然感觉到一阵灼热的气息从面前传来,我瞳孔一缩,向后一躲,还没来得及躲闪,就被林吕梁一掌结结实实的贴在了胸口上。 啪的一声,一声极其清脆的声音传来,我瞪着眼睛,顿时吐出一口鲜血。夹杂着变异阳火的手掌几乎是一击就将我的胸口震碎,幸好我及时调换了位置,不然这一掌如果打对了地方,恐怕我已经是死人了。 “你高看自己了。” 林吕梁弄了弄手上的皮质手套,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我半跪在地上,咳嗽了两声,嗓子里挤出了一丝鲜血。我很清楚自己的实力,如果刨除阳眼的话,我绝对不是林吕梁的对手,但是这个时候如果用阳眼的话,之后我的底牌就会越来越少 我轻轻哼了一声,然后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杀得掉我吗” 林吕梁一脸麻木的扫了我一眼,双手张开,金黄色的电弧再一次跃上他的掌心,旋即,他整个人犹如雷电般的朝我狂奔而来。 “还要跟我玩火吗”我嗤笑一声,向后退去,始终跟林吕梁保持一个比较安全的距离,我眯了眯眼睛,左手向上一抬,刀刃猛的贴了上去,朝着林吕梁的手腕就切了过去。他冷哼一声,向后退了一步。 “继续” 我舔了舔嘴唇,一甩刀刃。 “雕虫小技。” 林吕梁眯着眼睛,然后猛的一挺身躯,只听得一阵犹如雷暴一样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好似震耳欲聋一般的响声让我也不由的紧张了起来。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林吕梁不能大面积的使用阳眼。 不过现在看来,我似乎是天真了 只见林吕梁的双臂,金黄色的电弧从手指粗细渐渐的向外扩散开来,一丝一毫的扩散开来这扩散的速度越来越快,从手指粗细慢慢的变成了手臂粗细而且这电弧的数量也变的越来越多了起来。 一根两根三根四根 我死死的盯着林吕梁,只见他的身体全部都被这种电弧给包围了起来,就像是一道密不透风的雷墙一样,他扬起下巴,金黄色的瞳孔带着些许怜悯的看着我:“神给予了人类火焰,是为了给人们福泽。但是同样,他也施予了人类雷电,这是对人类的责罚。” 林吕梁一抬手,无数电弧猛的竖起来,就像是成千上万只拉满了弓弦准备s出的箭矢一样。 “天谴。” 林吕梁嘴唇嗡动,旋即,无数道电弧朝着我猛的冲了过来,那种气势让我只觉得一阵心惊胆战。我瞪大了眼睛,无数道金黄色的电弧带着庞大的力量迅速的轰炸了过来 “你看,你的男人要死了。而我的男人还活着林吕梁是天才,连傲沧都抵不过的天才。”吴袅袅抹了抹手掌上的鲜血,开口说道。 姬澄雪半阖着眸子,轻声道:“最强大的雷电到最后也是火焰,但是最强大的火焰是虚无” 所到之处,寸草不生的虚无。 势如破竹的雷电带着无法回避的气息对着我劈头盖脸的就扫了过来,我舔了舔嘴唇,双眼从眼角开始泛起了一层黑色,然后这层黑色不断的蚕食着我的眼白,朝着我的瞳孔开始入侵。 不过是一秒钟的时间,我周围的空气开始灼热了起来,从远处看甚至有一种扭曲的感觉,一丝漆黑的火焰从我的身后浮现而出 然后是一缕最后是一片。 庞大到没有尽头的漆黑火浪正对着金黄色的电弧碰撞了过去,砰的一声,我只感觉到周围到处都是漆黑一片没有光没有景物甚至就连一点视线都没有。到处都是一望无际的漆黑。 灼热的黑色火焰跟金黄色电弧厮磨着,然后抵抗者着,两者互相蚕食,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机会,我缓缓的吐出一口气,金黄色跟黑色纠结在一起,然后慢慢地黑色开始将金黄色蚕食殆尽。 我死死的支撑着阳眼,眼角流淌而出的鲜血刚刚滑落面颊就被空气中的热浪给蒸发殆尽,只留下一道猩红的痕迹在我的脸庞之上。 “啊” 待到一声惨叫响起,我猛的吐出一口鲜血,以最快的速度散去阳眼,然后浑身颤抖的半跪在地上,我手掌死死的抓着草地,抬起眼,模糊不清的视线让我不由的心里有些害怕:“草” 我忍不住骂了一声。 待到我能够看清的时候,才发现林吕梁已经浑身赤膊的站在地面之上,他的嘴里全都是鲜血,从嘴角一直流到胸口,满是伤痕的上半身到处都是血y,就像是被千刀万剐了一般。 我咳嗽了两声,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你输了。” 林吕梁没有任何反应,喷吐出一大口鲜血,然后整个人向后倒去。 生死不明。 “吕梁竟然输了” “怎么可能,都是变异阳眼,为什么那小崽子的会比吕梁强” “不可能” 四面八方的嘈杂声灌注到了我的耳朵里,大多数都是从那片灯火通明的地方传来的。我晃了晃身子,喃喃道:“因为你们都是废物啊。” “林悲。” 姬澄雪一袭红袍飘来,丝毫不理会已经呆滞的吴袅袅跟林傲沧,跑到了我身边,将我揽在怀里,生怕我一个不小心倒在了地上。 吴诗诗心里一抽,咬了咬嘴唇,看了叶冷一眼,然后缓缓的向后退去。叶冷见到对手没有再战下去的意思,几步便到了我的身边,眼神冰冷的看着那灯火通明的一处。 那些看戏的人。 “林悲,我不得不承认,你确实很强,同龄人之中就连吕梁都胜不过你可以说整个七家年轻一辈,你是绝对的第一人了。不过可惜的是,你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一个你爷爷当年也犯过的错误。” 林战天背着双手,缓缓的从那处地方朝我走了过来,在他身后跟着几个人。 林徽音,吴三金,独孤伊人,诸葛郎正,以及一些林家的长老。 我倒在姬澄雪的怀里,死死的盯着他。 “意气用事。” 林战天在距离我还有几步的地方停了下来。 “当年你爷爷也是这样,意气用事。不管做什么都是,丝毫不考虑后果你孤身前来救这女人也好,不考虑后果的跟徽音单打独斗也好。都是意气用事,都是愚蠢因为你的愚蠢,所以你现在要死在这里了,你觉得委屈吗” 林战天背着双手,嗓音轻柔的说道。 就像是面对一个心爱的晚辈一样。 “委屈意气用事这种事我每天都在做逞强这种事,如果不正大光明的去做,还有什么意义” 我缓缓的推开姬澄雪,然后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过度使用阳眼的后遗症传来,我现在几乎是脱力的状况,说的直白一点。我现在所有底牌都已经翻开了,只要林战天稍稍一用力,恐怕我就是满盘皆输的地步。 “逞强哼还是个没用的东西。”诸葛郎正冷视着我,嘲弄道。 “叶冷,你看到你所决定的事情有多愚蠢了吗,你所跟着的人,是个有勇无谋的孩子罢了。回来吧,只要你肯点头,我保证既往不咎。毕竟对我来说,你可是个一直都很听话的孩子。”林战天笑着说道。 我咳嗽了两声:“林战天,你看到我脑袋后面的光了吗” “什么” “我身后,可是笼罩着七彩的光芒啊。”: 第705章 我们认识三千年了 “有意思的说法。” 林战天仰头大笑几声,然后面色y沉的看着我:“如果你不是大哥的孙子,如果你不是处处跟我对着干,如果你肯向我低头。你现在的成就要比现在高得多,甚至你可以坐上林家家主的位置。” 林战天怜悯一般的看着我。 “你太急了。” “老管家从小就教我一句话。人有人道有,人生而为人,就要做得像个人一样。你前二十年活的跟狗一样,中间二十年活在我爷爷的y影中,后来的二十年畏惧我的成长,畏惧你林家的衰落林战天,其实你真的像个怂窝囊废。” 我咧嘴一笑,又是吐出一口鲜血。 “叶冷。” 林战天不再看我,扭过头看着叶冷。 “从我踏出那地牢的一瞬间起,我的答案你应该一清二楚吧”叶冷挑了挑耳边的发丝,面无表情的说道。似乎对于死亡这种事,她已经看得极其透彻了。 “动手吧,干脆利落一点。” 林战天皱了皱眉,旋即潇洒的转身,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意思。待到他转身的一瞬间,在他身后的几人在一瞬间出手,朝着我就冲了过来。 独孤伊人抱着长琴站在一旁,她只是冷冷的看着,失明的双眸里面倒映出的只有没有任何色彩的荒芜,我不知道这个女人是如何想的,不过看样子她并没有要出手对付我的意思。 不过剩下的人就不一样了,吴三金也好,还是诸葛郎正也好,都是恨不得把我扒皮拆骨的,在林战天转身的一刹那间,他们两个迅速的朝我冲了过来,手法极其的凌冽迅猛。 林徽音则笑吟吟的看着我:“你猜我会出手吗” 我瞥了这个女人一眼,在我看来这个女人是个十足的疯癫女人,本来最开始我也没乞求她能够帮我,不过她既然开口了,我还是说了一句:“就像猫喜欢玩弄毛绒线团一样,你出手也只是喜好而已。” “那你就是我的毛绒线团啊。” 眯着眼睛笑了笑,林徽音猛的冲了过来,一把拦住了吴三金,纤细的手掌扣住了对方的手腕:“不行啊,你们可以杀了那两个女人,但是可不能杀他,因为我要护着他的。” “你开什么玩笑战天兄,这是怎么回事”吴三金微微一怔,然后怒视着林徽音,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看起来跟自己女儿差不多大的少女,竟然能够出手拦住了自己,而且似乎还有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 “徽音。” 林战天皱了皱眉。 “老头,你不能杀他,不然我会不高兴的。”林徽音笑了笑,像个孩子一样。 “荒谬吴兄,动手就是此子不死,我们以后可都没什么好果子吃了。”诸葛郎正闷哼一声,避开林徽音朝我冲了过来。林徽音大惊失色,她虽然活了一千多年,但是心智却并没有多么j诈无比。 此时更是没料到诸葛郎正会突然出手。 “诗诗,袅袅,动手”吴三金冷哼一声,一把抓住林徽音的手腕,大喝道。 噗嗤 数道声音出现在了我的耳朵里,我晃悠着身体,此时我根本难以躲避这样的攻击,我瞪着眼睛,倒不是因为我怕了,或者是那些攻击刺到我了。而是我看见了一袭大红袍,在我面前缓缓的倒了下去 “澄雪” 我大喊一声,猛的抱住了姬澄雪,她躺在我的怀里,面色苍白,嘴角流露出一丝血迹。她身上c着两把剑,一把是诸葛郎正的,一把是吴袅袅的。吴诗诗并没有出手,反倒是林傲沧,打了她一掌。 刚才就在我面前,为了帮我抵御住攻击,她没有任何犹豫的站到了我面前她虽然是红袍厉鬼,但是鬼体已成,她跟人类基本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也会流血,也会伤心也会高兴当然,也会死。 我几乎是颤抖的抱着她,手上全都是猩红色鲜血,我放声的哭泣着,就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一样。 “别哭啊。”姬澄雪笑了笑,伸出那苍白的手掌,摸着我的脸颊。 “别死,求求你别死。你让我做什么都好,求求你,别死。”我像个孩子一样的无助,她没有体温,没有心跳。我根本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闭上眼睛离我而去,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彻底的消散。 或许人类都是这样,不管是什么东西,在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贵。 “我叫姬澄雪” “我想吃鬼” “我整整等了你三千年了,在等三千年又何妨” “林悲,你看这花” 过往的画面就像是刀刃一样一点一点的割着我的心,我抓着她的手掌,一句话也不说,我只是看着她:“不准睡着,我们还没成亲呢。” 姬澄雪笑了笑,看着我。 “回去我们就结婚,你还要穿着这件袍子,说好的你要嫁给我的。”我贴着她冰冷的脸颊,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们让我生气了”林徽音眯着眼睛,身后九条白尾瞬间脱出,她眯着眼睛,漆黑的瞳孔变得妖异了起来,俏丽的面容也变得越来越妩媚,越来越美丽 “叶冷,帮我照顾好她。”我放下姬澄雪,然后看着她说:“答应我不准睡,我现在把他们都打倒,然后我就带你回家。” “好。”姬澄雪听话的点了点头。 我站起身,脸上的笑容跟柔情在一瞬间变成了冰冷麻木,我撕扯掉上身的碎片,然后提着刀缓缓的向前走着,林徽音看着我,有些委屈的说道:“对不起” 我摇了摇头,然后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些人,我还有一张底牌不对,不能说是底牌,应该说是同归于尽的招数了。当初在武侯墓里匆匆一瞥的招数,后来请教过胡八爷跟刘玄策。 我很清楚,用了这招之后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活下去,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我如果要是死了,他们肯定也不会太好过 “你们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伤害了她。” “你一个废人,还能做什么”诸葛郎正大喝一声。 “是啊,我一个废人” 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身上缓缓的升腾出一股黑气,黑色的气流从我的后背慢慢的迸发,然后跳动,就像是有什东西在我的后背苏醒过来了一样。 第一步,点睛,这是最基本的。就是给盲眼刺青点上眼睛,然而极少有人能够背得上眼睛的盲眼刺青,神佛鱼龙,就是单独摆个铜像供奉偶尔也会出些岔子,更何况是背在身上 我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双眼睁开,漆黑如墨的瞳孔变成了诡异的紫金色,就像是魔尊金身一样的神圣妖异。 第二步,就是意志,你自身的意志要超出你身上的刺青,否则就会像入了魔一样,陷入到癫狂状态 我的大脑里传来了一个声音,这声音忽远忽近,一会儿神圣的像是居住在九天之上的神佛,一会儿诡异的犹如潜藏在y曹地府的鬼物。后背灼热的感觉让我越来越难受,就仿佛是要生出什么东西一样。 我咬着牙,大脑死死的压制着那个声音,压制着那个“东西”。 第三步,也就是最后一步。想要支撑起金身就要做好死的准备,一切能力都不是没有代价的,阳眼能使使用者暴盲,养鬼会让宿主体弱多病,刺青金身则是直接霸道的抽干被纹身者的生命 我回响起刘玄策曾经告诉过我的三步,缓缓开口:“如果不能让自己身边的人平安的活着,那我活着的意义又在哪里” 说罢,只听到一声极大的吼叫声,只见在我的身后,一个高达几十丈的夜叉巨像缓缓的凝聚而成。 一身墨绿色的肌肤,头生双角,双眼漆黑如墨,身上穿着诡异的装束,全身上下勾勒着诡异而细致的纹路,手持钢叉,天地之间,就在这夜叉凝聚而成的一瞬间,似乎就连月亮的光芒都灰暗了下来。 “刺青金身这小子疯了”诸葛郎正大吼一声,向后暴退。 “妈的这小子就是个不要命的神经病”吴三金也大叫一声,向后急速退去。 “有趣” 独孤伊人挑了挑嘴角,本来失明的她仿佛d悉了整个事情的经过一样,她摸了摸手里的古琴,然后抬头看着我身后的夜叉像,良久无语。 “其实我知道的真羡慕她啊”吴诗诗满脸泪水,嘴角却挂着笑容,她的嘴唇有些发白,脚步一动,身子却险些倒了。 “你很幸福吧,有他这么为你拼命。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呢,能够为了女人不顾自己死活的人。”叶冷抱着姬澄雪,缓缓的开口说道。 姬澄雪笑了笑,然后缓缓道:“我很幸福。” “你们认识多久了有十几年了吧这种感情恐怕只能是从小开始才会有的吧。”叶冷似乎有些艳羡,跟着问道。 “我们” 姬澄雪笑靥如花,仿佛又是那在月下城墙上跳舞的公主。 “我们认识整整三千年了”: 第706章 夜叉 三千年有多长 假如一个人从出生到死亡,需要整整一百年,没有任何疾病,没有任何伤痛。那么他可以重新入轮回整整三十次,死亡再重生,重生再死去。 三千年前的一轮月光下,姬澄雪死在了周朝的城墙之下,从此之后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不再是柔情似水的女子。她变成了一个世人尽皆害怕的红袍厉鬼。而这一切,都是源于她想要找到一个人。 这个人三千年前叫林离欢,三千年后叫林悲。 高大的夜叉像带着毁灭的气息跟气魄,耸立在我的身后,青面獠牙,一张血盆大口里面不时的张开,向外发出阵阵吼动。 “小鬼,你可算呼唤我了,我已经等了许久了。” 我耳朵里传来一个声音,仿佛虚空之中有人在跟我说话一样。 “你是谁” 我在心底问道,但是那个声音却并没有回应我,就仿佛他是真的消失了一般。我眯了眯眼睛心里揣摩跟我说话的是不是我身后的那夜叉,但是想了想又觉得有些好笑。一个纹身而已,就算再有灵气,但是如果能口出人言的话,就未免有些恐怖了。 维摩经有言,什曰夜叉有三种,一在地,二在空虚,三天夜叉也。 我不再多想,目光盯着不远处一阵吃惊跟慌乱的众人,缓缓的抬手,然后重重的挥刀。 “桀桀桀桀” 一阵刺耳的尖锐笑声在我的耳朵里开始涌动出现,旋即只见一柄数十丈高的巨叉从天而降,朝着林战天就刺了过去。 “可恶”林战天大吼一声,双掌猛的一拍,朝着那夜叉刺过去的巨叉上就是一掌,然后不惜拼个吐血也要向后退去。 那夜叉像虽然是虚幻的物体,但是每每举手投足却恍若实物一样,而且它出手极其的霸道,根本不给一点缓和的余地。那林战天也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击不成,我继续挥刀,高大的夜叉像猛的再一次攻击。 “杀杀杀杀杀杀” 沙哑到了极致的声音开始在我耳边回荡,吴三金等人全都逃似的向后退去,有些惊惧的看着我身后的夜叉像,他们有些害怕了,应该说很害怕。这刺青金身虽然我是第一次用,但是却格外的熟悉,夜叉的身体我也是如臂指挥一般。 当初那一净和尚用出那佛陀金身的时候,因为自己的意志不够牢固,被刺青反噬整个人陷入崩溃之中,但是就是在那种情况之下,他所释放的威力还能够抵挡住我拼死释放的阳眼,这就足以表明了刺青金身的强大。 而且这种强大是有目共睹的,就好比说我现在,傲立在林家的院落之中,前五分钟我还像狗一样的被数落着,甚至被他们奚落着嘲笑着,人人都以为我必死,都以为我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了。 但是五分钟后,我不仅没死,反而让林战天跟吴三金他们手忙脚乱,仓惶失措,我冷笑一声,继续的挥舞着刀刃,高大数十丈的夜叉几乎是举手投足之间就可以毁了这林家的大宅院,所以根本不需要我挪动步子,那钢叉就仿佛是从天而降的一般,指哪c哪 “林悲,你别做的太过分了,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们怕了你不成”诸葛郎正瞪大了眼睛盯着我,一脸的愤慨。我嗤笑一声,对于这个臭不要脸的根本没有什么好说的,挥刀一扫,身后夜叉像巨大的钢叉瞬间朝着他就刺了过去。 “杂种” 诸葛郎正悲愤的怒吼一声,双掌前伸,想要学林战天一样拍在叉子上借着力道向后退去,我心里一动,只见那钢叉的速度突然变快,让那诸葛郎正根本来不及做任何的反应。 “噗嗤。” “啊啊啊啊” 只听得一连串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再一抬头,只见诸葛郎正一边身子险些被整个撕开,巨大的钢叉从他的脖颈之中c了进去,然后从大腿外侧c了出来,鲜血狂涌不止。诸葛郎正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仿佛死不瞑目一般。 我冷笑一声,挥手一抬,那钢叉向下一压,噗嗤一声诸葛家几十年来的昏庸家主便死在了我的手上。 这老家伙跟我作对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放才又是一剑伤了姬澄雪,这个仇不得不报,我甚至觉得他死的实在是过于痛快了。 我心里正想着,只见那夜叉像挪开叉子,猛的俯下身子,巨大的身躯一弯下整个便罩住了林家的天空,它用那青面獠牙的狰狞目光盯着那一团碎r,然后缓缓的张开嘴巴,猛的一吸。 只见从那堆碎r之中,竟然缓缓的被拉出一道灰蒙蒙的影子那影子就仿佛是附着在那r体之上的东西,但是却被夜叉强横的向外拉扯着。我能够看见那影子有些痛苦的呻吟跟歇斯底里的惨叫声。 挣扎连片刻都没有,那夜叉张嘴一吸,那灰色的影子瞬间变被它吞进了肚子里,就当他把那影子吞下去的一瞬间,我浑身一颤,一股冰凉舒服的气息从我的后背朝着四肢开始蔓延了起来。 我舒服的哼了一声,然后心里一动,立马就明白过来。 想必刚才那影子就是诸葛郎正的灵魂无疑了,然后他的灵魂被夜叉吸食,这股灵魂甚至还对我有益处,最起码 “我不停的杀人,你便可以无节制的呼唤我出来了否则,桀桀桀桀你这么点的生命力,就是抽空了也别想我能出手。”那虚空之中,诡异而沙哑的声音再一次的出现在了我的耳朵里。 我眉头一抖,现在便了然了,那跟我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我身后的夜叉像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一点,原来这附着在我身后的刺青不仅不是死物,竟然还能发挥出如此巨大的力量。我舔了舔嘴唇,心里也知道这一次是真的赌对了,旋即不在多想,冷冷的扫向前方。 “林战天” 我大喝一声,夜叉猛的抬手,一柄钢叉从虚空之中悍然出现,然后犹如箭矢一般朝着林战天的后心就s了过去。 “保护家主” 一声剧烈的吼声响起,刚才诸葛郎正的死相他们可都真真实实的看在眼里,那种残忍的死法换成是谁恐怕都要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然后浑身打颤。因为那可不仅仅是r体上的折磨跟痛苦就连死了,灵魂都要被吸走,咀嚼 “别以为只有你有金身” 林家的一位长老大喝一声,立即站在我面前,长袍鼓荡,噗嗤一声,只见他身上的衣服尽皆被一股力道撑开,旋即,一条数十丈的青色恶蛟便从他的后背冲了出来,傲立于虚空之上。 这恶蛟大吼连连,双目泛红,其体泛青,除此之外身上还有着大大小小不一样的怪异鳞片。 “我记得你,你是林安那天在囚牢里羞辱过我的人。”我看向那老者,猛的呼出一口气。 旋即不待他说话,一把抬起手中刀刃:“米粒之珠也敢于日月争辉,夜叉尚且可吞龙踏云,一条小小恶蛟,难不成也敢咬噬魑魅魍魉之主” 我大喝一声,声音无比的振奋,就犹如是一声声激烈的佛音一般,那林安被我这么一声大吼喊的一瞬间愣在了原地,然后不由的浑身一颤,刚想逃跑,只见我身后的夜叉像尖啸一声,猛的伸出手臂。 巨大的手臂在一瞬间就捏住了那恶蛟的脖颈之上,紧接着那夜叉竟然将那恶蛟生生的撕成了两半,径直将其肢体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大口的咀嚼了起来,虚幻的鲜血跟龙吟之声不绝于耳。 这恶蛟入体,我后背传来的那种舒爽的感觉比之刚才灵魂那是天差地别,我闷哼一声,就像是刚刚睡了一个好觉一般。可是那林安可就不怎么好了,他浑身颤抖,那恶蛟被夜叉吞噬之后,他一口鲜血喷出去,顿时面如白纸。 想必身体应该已经受了不可抑制的伤害了,不过我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猛的抬起刀刃劈砍,噗嗤一声,那林安的身体被钢叉毫不留情的撕开,旋即灰蒙蒙的灵魂没有任何反抗余地的被吸入口中。 无敌 此时此刻,我就是无敌的存在,不管是吴三金也好还是林战天,又或者是独孤伊人,他们全都需要仰望我,全都需要惧怕我。就此时此刻而言,我就是这一片天地下最无敌的存在。 “杀杀杀杀杀杀” 夜叉像仰天怪叫了一声,然后目光森然的扫过在场所有的幸存者。 “林悲我愿意放你走,你讲金身解除”林战天看着我大叫道。 “你放我走”我嗤笑一声,猛的挥出一拳,只见那夜叉像一拳砸在了林家的大宅之上,砰地一声巨响,砖瓦破碎整个房屋被这一拳彻底压垮,只剩下一团废墟还在地面之上堆积着。 “林悲你别太过分了,你还想怎么样”林战天瞪着双眼,声如洪钟,几十年来,恐怕还没有一个人如此羞辱过他林家。: 第707章 破局 “林悲你别太过分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 我冷笑一声,本来麻木的脸上忽然暴起一丝怒气,我跟林战天遥遥相对,大喊道:“几十年前你我爷爷退位,止血案死去我林悲亲朋不知道多少,你孙子林牧野两次致我于死地,就因为我身怀阳眼然后你几次想要杀我,如果不是我有些本事恐怕现在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为了杀我,你甚至不惜跟吴家联姻,跟吴三金联手,趁我不在,你联合上百人围攻我本家,现在用计将我抓来,甚至还要百般的羞辱我现在更是伤了我女人险些让她死去。林战天你问我我想怎么样” 我嘶吼着,仿佛是想把胸口里面的怒气全都发出去一样。 “看来这么多年他真的受了很多苦。”叶冷喃喃自语道。 姬澄雪笑了笑:“他有苦也不会跟谁讲,倘若我今天真的死在了这里,恐怕他会真的发疯起来刘玄策他们不在,恐怕没人拉的住他,到时候我害怕他真的会跟我死在这里。” “两个人死在一起不好吗总好过一个人苟活于世吧。”叶冷一愣,然后有些疑惑的看着姬澄雪。 姬澄雪摇了摇头:“还有很多人需要他去照顾,需要他还活着。如果我死了我会遗憾,遗憾不能陪他一直到死,遗憾这三千年来这么辛酸,还没跟他成亲,还未跟他有我们的孩子就独自离去。但我同样清楚,他不能死他要活着,要比我在还要好的活着。” 叶冷一怔,久而无语。 “红床单,我男人要死了你现在就要死”就在这时,一声极其暴戾的怒喝声响起,我猛的扭头,只见洛阳一脸怒气的站在姬澄雪身边,怒气冲冲的看着她。 “你来了”姬澄雪笑了笑。 “你怎么这么没用如果他死了你也去死好了全都去死好了”洛阳双目通红,浑身颤抖着,显然来之前就被吓坏了。对于死亡她不可能没有一点概念,当初在大秦皇陵的时候,她就怕我出事,怕我死去。 “你们都是废物”洛阳歇斯底里的大吼了一声。 “嫂子别生气啊,谁是废物妈的谁是废物出来让老子我砍几刀。”我转头,只见王蒋干一脸贱笑的蹲在一旁,手里把玩着七星弩。 刘玄策顾辛烈花木兰陈长生鸦杀尽陈庆之 “你们来了。”我轻轻一笑,然后整个人吐出一口鲜血,身子一晃,身后的夜叉像在一瞬间崩碎成无数星光碎片。见到他们我心里的一块石头也重重的放了下来。 “林爷”王蒋干连忙冲了过来。 “滚开”洛阳大喝一声,立马踹开王蒋干,然后一把将我接住,整个人坐在地上,将我揽在怀里。 “你怎么哭了,我还以为那么厉害的妮子不会哭呢。”我咳嗽了两声,嗓子里全都是鲜血。 “你别说话”洛阳见我吐血,又是急的浑身发抖。 “澄雪怎么样了”我握着她的手,开口问道。 “你还提她还提她你们两个都去死好了”洛阳咬着牙,我问完这一句话之后,这个向来没表露过悲伤模样的女人竟然嚎啕大哭了起来,抱着我的头就像是丢了玩具的孩子一样,哭声根本停不下来。 我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哭够了” 她还在大声哭。 “没哭够就全哭出来,这一次抱不住你了抱歉。下一次让你在我怀里哭,想哭多久哭多久。”我拉着洛阳的手,柔声说道。 听我这么说,洛阳才抽泣了两下,停止了哭泣,然后一脸严肃的看着我。 “今天换做你在这里,我还是会做这件事。换成谢思在这里也一样。你们三个谁死在我前面都不行。”我看着洛阳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她虽然没开口,但我已经知道她要说些什么了。 “嫂嫂子”王蒋干舔着嘴唇,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 “全杀了,一个不留。有一个活口回去我就杀了你们我发誓”洛阳深吸一口气,目光一扫王蒋干,让王蒋干不由的浑身一颤,连忙逃跑似得扭过头去大吼道:“你们听见了吧我嫂子说了干不死你们回头我就得死” 我笑了笑,看着面前这倾国倾城的女人。她虽然跟我在一起的时候都故意收敛起了她的锋芒,就像是一个天真的女子一般,无欲无求。但是她还是她,还是大秦皇后。三千年前执掌干戈母仪天下的女人,再善良,也是见惯了鲜血跟尸体的。 我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一怔,然后摸了摸洛阳的额头:“当年你当皇后的时候,又没有点个小红点” “土死了,才不要。”洛阳哼了哼。 我扭过头看向姬澄雪,她也看向我,一脸的笑意。一袭大红袍铺在地面上,就像是散开的花瓣一样。她看着我的眼睛:“我没事。” “没事就好。” “老王八蛋,偷袭我林爷了是吧你这套路玩的深啊,神不知鬼不觉的给我林业带走了,我还以为林爷竟然抛下我们哥几个儿喝花酒去了。妈的刚才一路上我差点让我嫂子给我干死你们知道吗不行越说越生气,来咱们摆开架势干一仗,谁怂了谁儿子” 王蒋干抹了把脸,开始给弓弩上弩箭。 “小辈,别猖狂这里是我林家,不是你们可以随便撒野的地方”站在林战天身后不远处的一个老者瞪着眼睛大喝道。 “你想当出头鸟行出来单挑”王蒋干一抬眼,看见那个老者,立马说道。那老者也是一脸怒容,跟着王蒋干就站了出来。 “妈的老子今天不把你屎打出来我就不叫王蒋干” “木兰。” 不离旁边的闹剧,林战天双手横在胸前,看向花木兰。 “木兰,你在林家的这些年,我对你还算不错吧。难道你真的忍心亲手毁了这个家吗不管怎么说你也是从小在这里长大的吧。”林战天眯了眯眼睛,打起了最擅长的感情牌,似乎想要谋划着些什么。 花木兰看着林战天,开口道:“我出门的时候,谢思拉着我的手哭着跟我说,要把林悲带回去。她是个性格柔弱的姑娘,我今天第一次见她一脸愤怒的说要杀了把林悲带走的人虽然我不知道是谁带走林悲的,但我知道最后的主使是你,这就够了。” “什么”林战天有些哭笑不得了。 “我跟林悲犹如手足一般,杀他犹如断我手足。木兰是我妻子,她的决定也是我的决定。我亦是林悲家臣,家主受伤,家臣可以说难辞其咎与公与私,今天你也要死,林战天,你选择自裁还是等我们出手” 林战天笑了:“你们几个真的想杀我” “不是想杀你,是一定要杀你。如果你觉得可以躲过去这一劫,那就当我们在这跟你放呢。不过老头子,这一次我很生气。顺便就把你们暗算胡爷的帐给算了吧。加上早些年我老子跟林悲爷爷的帐咱们要算的东西太多了。对了,你还欠我一条命,你说这么多东西摞在一起,我怎么放过你” 刘玄策点上一根烟,眯了眯眼睛。手里还握着那把流光闪烁的胭脂虎。只不过这一次刘玄策戴着了一个手套,我从没见过的手套,漆黑的像是最纯粹的黑暗,没有一丝光亮,在这黑暗中更是我吓人,就仿佛少了一只手一般。 “哈哈哈,好好好,没想到我林战天也有今天。你们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伤别觉得这么简单就能赢了。独孤伊人跟吴三金可还在我这边,就算我林战天今天真的要死了,恐怕也要脱你们一层皮你们别以为能够全身而退。” 林战天大喝一声。 确实,他们几家的精锐都在,只是我刚才的夜叉像可以说把他们的气势全都打散了,诸葛郎正直接命丧当场,林战天也受了伤。不过林战天这条老狐狸可不同于别人,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让我们意识到了,其实形势还没夸张到一边倒的地步。 “独孤伊人的话,很抱歉她已经离开了。看来她觉得你们这个队友应该没有必要在继续下去了。毕竟蠢得想猪然后我看看就这么几个人了对不对,来来来让我看看,谁先出手” 刘玄策打了个哈欠,开口问道。 “独孤伊人走了”我微微一怔,有些想不通。 这明明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局面,独孤伊人不会看不懂,如果林家苟延残喘的活下来了,那么独孤家势必会被孤立,如果我侥幸赢了,下一个目标也一定是她独孤家 “我跟她见过面了,她回去了。”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一道青衣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 夏侯青衣 “我跟独孤伊人见过面了,我跟她谈了些事情很高兴,她给了我一个面子离开了。不过条件就是她希望你伤好之后可以跟她好好的聊一聊。”夏侯青衣看着我笑了笑,旋即立马遮住了我的嘴:“别说话。”: 第708章 最怕的就是后宫开会 “别说话。” 夏侯青衣遮住了我的嘴巴,看着我说道。 我微微一怔,然后看着她,笑着说道:“你怎么来了。” 夏侯青衣看着我说:“我比他们来的都晚一些,不过最后这不是还是来了恩,怎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我晃了晃手臂,苦笑道:“没关系,又死不了。” 夏侯青衣叹了口气,然后蹲在地上,看着我一板一眼的说道:“我出门的时候,有人让我告诉你,家里没有青菜了,也很久没吃过火锅了天气很冷,她忙得焦头烂额的,突然想要个孩子了她想你了。” 夏侯青衣说的很认真,我听的却有些发怔。 家里没青菜火锅天气冷焦头烂额想要个孩子了。 看起来乱七八糟没有丝毫逻辑的东西重合在一起,似乎都只是为了铺垫最后四个字。就好像是爱丽丝转着圈对着疯帽子说:“乌鸦为什么像写字台。”一样没有边际也不着头脑但是却也是为了铺垫一句:“我喜欢你。” “这话是谁说的” 我明知故问。 “是我说的。” 我刚刚问出声,忽然,一道极其柔和的声音从夏侯青衣的背后传来,我微微一怔,这声音我无比熟悉,我抬起头,看着那道有些削瘦跟弱小的身影,扯起一个自以为没事的笑容,盯着她。 “痛不痛” 谢思弯下腰看着我,嘴唇颤抖。 我不敢出声,只是用力的摇了摇头。 “让他们去打吧,我们回家”谢思没指责我,也没哭泣,只是拉着我的手,语气柔和。 我点了点头,然后慢慢的被她拉了起来。 “不痛,一点都不痛。”我感觉到她身上传来那股悲伤,连忙开口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夏侯青衣回带她来,不过想想也知道一定是谢思要求的。我向来不肯让她看见这一面,做事情大多都是避着她的。 不过没预料到,到最后竟然还是让她给抓了个现行。 “我们回家。” 谢思搀扶着我,不去理其他人,执拗着拉着我向外走去,哪怕磕磕绊绊,也绝不松手。 战斗是一场几乎是摧枯拉朽的战斗,最终林战天跟吴三金带着残部逃之夭夭,偌大的宅院被我们彻底的占领,刘玄策跟我极其形象的诉说了一遍林战天那懊恼的神情,跟吴三金一脸悔恨的表情。 本来我是应该开心的,不过我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了。 因为家里开了一次会是一大群女人开的会。 “我想知道她们两个到底是谁怎么说跟回来就跟回来了”洛阳一拍桌子,怒气冲冲的说道。 “林悲答应了娶我,我才救他的。不然恐怕没等你们杀到林家他就已经死了,难不成你以为我是来蹭饭的”叶冷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神情冷漠的说道。她跟花木兰的关系极好,可能因为两个人的经历相同我曾经听到过花木兰叫她叶冷姐,而且声音极其的开心。 “我是要跟林悲双修的,不然我就不能进化了嘻嘻。”没有脑子的狐妖吃着桌子上的糕点,然后嘻嘻的笑着,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只不过股后面的九条尾巴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有些诡异。 离开林家之后,九卿就放弃了人类的身份跟林徽音这个名字,她一开始还怕吓着别人,但是当发现大家见怪不怪甚至还有些好奇的时候,她就彻底的放下了心。 “你你们真是不知廉耻你们比红床单那个小婊子还不知道廉耻”洛阳涨红着脸,胸脯微微的起伏,显然是被气坏了。 “不知廉耻哼姓洛的你说谁不知廉耻”姬澄雪冷笑一声,目光冷然的看向洛阳,两个人一言不合就是剑拔弩张了起来。 从林家回来之后,借西王母之手跟纳兰家的药材,姬澄雪的伤势好的极其的快,几乎是一夜之间,身上的伤势就好了个七七八八了。她跟洛阳也一向是不对付,两个可以说是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就是你不知廉耻怎么样怎么样前一阵子还要死要活的要去找林离欢,现在就来跟我抢男人”洛阳看着姬澄雪,大声的说道。 “林离欢就是林悲,林悲就是林离欢当然这种事情跟你是说不清楚的。你的智商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事情,不过你说话的时候最好注意一下你的言辞,我看你倒不像是个皇后,而像是青楼的头牌。” 姬澄雪嘴角一挑,暧昧的看了洛阳一眼,直把洛阳噎的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不管啊,本来家里就够乱的了小思跟红床单我不去理会,苏蔓烟那个妮子我也觉得可以留下但是后面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小青花是长辈之命,但是这两个跟那三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突然间多出来这么多女人而且昨天晚上为什么还睡在了我的床上” 洛阳简直要抓狂了,怒气冲冲的说道。 “嫂子” 就在这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一道略微贱兮兮的声音。 我心想:“完了,这傻要死。” 旋即,只见王蒋干手里拎着一壶酒,腾腾腾的从外面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说道:“嫂子你这酒我可是跑了老远给你买回来的的” 王蒋干唾沫横飞的说着,忽然一抬头,发现差不多十双眼睛同一时间的盯着他看,不由的让他咽了口唾沫。 我浑身一颤,不过还是装死般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生怕我一睁开眼睛就是被一阵炮轰围殴,这股气势我是绝对抵挡不住的,此时心里也只能默默的保佑王蒋干了。 “你叫谁嫂子”洛阳挑了挑眉头。 往日里王蒋干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但是看见洛阳就跟看见亲妈一样,恨不得跪下磕几个再走。 “这个那个” “他是给我买的酒。”西王母一勾手,将王蒋干手里的一坛酒提了过来,手掌一拍,举起来就向嘴里灌了一大口。 “你怎么叫她嫂子”洛阳杏眸圆睁,登着王蒋干。 “没我这” 噗通,王蒋干跪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嫂子我错了,我真是被猪油蒙了心,没看懂世态炎凉人心险恶啊。您就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次吧,下次别说买酒了,就是让我给跑腿买袋盐我都不去了。” 洛阳见王蒋干认错的态度这般诚恳,心里也着实有些开心,毕竟这可以预见自己的威信还是存在的,于是点了点头:“行了下去吧。” 王蒋干就跟死刑犯得知大赦天下一般的嗨,连忙逃似的向外跑了出去。 “你怎么好意思让他管你叫嫂子”王蒋干出去之后,洛阳扭过头看了一眼西王母。 西王母喝了一口酒,然后挑了挑眉:“本王只是无聊想要喝酒了,于是就让他去买了。他自顾自的说着,本王又没答应。不过看你们一大帮女人在这说笑,本王觉得有意思,就来看看。” “呵,您还真是有的是时间啊。”洛阳双手环胸,看着西王母。 西王母自顾自的喝酒,也不理她。 “小青花,我问你,你到底帮谁”洛阳一扭头,又看向夏侯青衣。 夏侯青衣眨了眨眼睛,然后有些纳闷:“我” 洛阳点了点头:“是啊,你想啊,等过些日子你进了门,一下子要跟这么多女人服侍一个男人,你真的甘心吗你真的快乐吗虽然说一对一是没什么可能了,但是你难道就不像做那最后一个进门的” 姬澄雪轻声道:“当初你这大秦皇后莫不是也是最后一个进门的不成也不知你究竟是毒死了多少妃子杀了多少孩子。毕竟人心叵测青衣你要小心。” “放红床单你就是跟我过不去对不对当年如果不是秦始皇哭着喊着的要娶老娘,我会嫁给他嘛。我还需要毒人杀人笑话本后走到哪里不是倾国倾城的角色难不成你老眼昏花眼睛有些障了”洛阳冷笑一声。 “两位姐姐这就不必吵了吧。既然都进了这门,自然就是一家人了,如果计较太多的话,林悲他也不会高兴的吧”夏侯青衣抿了抿嘴唇,有些弱弱的说道。不同于在夏侯家时期的女诸葛了,自从进了这个门,夏侯青衣就很少再出谋划策了,甚至扮演的角色也像极了贤妻良母。 她偶尔陪姬澄雪赏花,偶尔陪洛阳逛街,偶尔陪谢思处理一些事情,总而言之家里几乎没人能挑出她的毛病,她做什么也确实是完美的让人无话可说。 我听到这里,不由的暗自点了点头,终究有一个敢站出来说话的了 “随你们便,我对其他事情不感兴趣,只要林悲能够娶我,就是让我一辈子足不出户都可以。但是别妄想着能踩着我做些什么,我叶冷没那么大度。”叶冷靠着沙发,语气慵懒的说道。: 第709章 我爱你啊 “小思,你说吧,这件事应该怎么办” 姬澄雪抬手端起一杯茶,浅浅的喝了一口,口齿留香。 “我” 抱着小恩雅一直听着她们叽叽喳喳的谢思忽然一怔,还仿佛有些不相信的用手指指了指自己。 姬澄雪点了点头,众人也扭过头看着谢思。 在家里似乎一直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说法,那就是不管家里有多少女人,谢思的地位永远是不可撼动的。当然谢思本人这点是根本不知情的,就像是洛阳说的那样,如果放到古代的话,恐怕谢思不必争宠也会赢得帝王的青睐。 说的直白点牌子恐怕都会翻烂了。 姬澄雪性子淡薄,除了我跟谢思自身之外,家里发生的任何事都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她也不会去打听,每天除了在后花园种花就是自己泡壶茶坐在门口发呆。也不会对谁发火。 而洛阳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极其不靠谱,但是家里的大事小情只要她出马就没有办不成的,行事作风雷厉风行。毕竟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曾经的大秦帝后,只要是她出手,所有事情几乎都能够迎刃而解。这也是刘玄策为什么喜欢找她帮忙的原因。 而谢思就显得很普通了,她没有强大的实力,也没有超人一筹的脑力,很平常。只是家里的所有人,对谢思的感觉就是两个字。 太阳。 是的,就像是太阳一般的温暖。她会帮着仆人一起洗衣服晒衣服,会跟人打招呼,没有架子,能帮忙的事绝对不会推辞。刘玄策就曾经跟我说过:“谢思的头上似乎真的有七彩的光一样。” 就连杨姨那么刁钻的人,也是喜欢的不行。 “其实姬姐姐跟洛姐姐你们做主就好了,我没什么意见的。”谢思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洛阳笑了笑,跟姬澄雪相视一笑,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见众人还是盯着她,谢思抿了抿嘴唇,然后开口道:“既然你们让我说说那我就说说好了。” “很早以前我就认识林悲了,恩整整十年了,这十年来他对我无微不至,你们应该也看在眼里。只是你们是猜不到的,最开始他胆小的要命,每次都远远的看着我,连跟我说话都不敢。”谢思笑了笑,像是春风一样。 “后来我们分开过一段时间,但是再和好的时候我就想好了,这辈子其实只能嫁给他了。因为我的心胸很小,已经装不下别人了,脑海里全都是他只是慢慢的,林悲变得很优秀了,比我见过所有的人都优秀。” “他曾经跟我说过,他说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姬姐姐,他说一个等了他三千年的女人,他没理由忘记,也舍不得放开;他说最苦的就是洛姐姐,一个人找了他两千多年,他说他至今都忘不了在大秦皇陵里面你哭的像个泪人一样对他摇头让他离开的模样;最让他内疚的是苏姐姐,最让他无奈的是吴诗诗,最让他心酸的是百华夜咏” “其实如果他不说,我是怎么也不会知道他有这么多女人的。爱情就像是一个潘多拉魔盒,它是好是坏,没人知道,我曾经想要把这份感情独占,但是后来我发现原来你们付出的都不比我少。那我有什么资格让你们离开呢我自负林悲是爱我的,我当然也是爱他的爱他到就算他让我离开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离开我是自私的,也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伟大,但是如果他不开心的话,我也会跟着不开心。” 谢思摸了摸小恩雅的脸蛋,笑着说:“一个结婚当天对我说,这辈子只会有我一个妻子的男人,我还能要他怎么样呢我只要知道她是爱我的就好了所以其实他有多少女人我都不介意的,因为我知道他是爱我的。我也知道你们是爱他的,而他也爱你们这不就够了吗” 谢思笑着,就像是温暖的太阳一样。 良久,整个大厅也没再出现任何声音。 我伤好以后,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距离过年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距离摸棺大会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杭州已经是深冬了,下过了一场罕见的大雪。今年过年我决定回东北,她们其他人也没有异议。 这天谢思想跟我出去走走,说是要看看杭州的冬天,来了这么久,因为太忙她说还没好好的看过一次杭州。 连夜的冷风吹着雪花,地面上一阵肃杀,就连街上也没有多少人。电视上说今年的冬天大概是杭州有史以来最冷的一个冬天,冷的好像就连空气都冻上了一样,一个呼气吸气,仿佛吸进来的都是细小的冰碴,冻的鼻腔都疼的发抖。 我们出来的时候是白天,风并不是很大,但是却也是很冷,我跟谢思裹的像个面包熊一样,互相挽着走在街上,天气灰蒙蒙的,大概到了晚上还会有一场大雪 谢思的兴致很高,大概忙碌了一整年都没有好好玩一次,这一次出来她兴高采烈的。不过这也不由的让我觉得有些内疚,忙碌了这么久,这大概是结婚以来我第一次带她出来 我们两个步行到西湖,结冰的湖面上有着不少年轻人在偷偷的溜冰,大概每年都有这样的人,也不怕突然掉进冰窟窿里面,穿梭在冰面之上。我本来也想上去走走的,但是谢思却怎么都不敢的,生怕掉下去。 谢思笑着说:“要是每年都这样就好了,等回东北了你要带我划爬犁” 我笑着点了点头:“好,等到回到东北了我带你划爬犁,但是就怕你不敢,到时候又要跟我哭鼻子。” 谢思皱了皱眉:“才不会哭鼻子。以前就想划爬犁,但是因为不知道爬犁到底怎么做,也没有狗,所以这么多年都一直没划爸爸过年要回美国了,昨天他问我我们怎么安排的,我告诉他了。” 我点了点头说:“老丈人大概也是想我们跟他一起回美国的吧,不过你也知道我。肯定过不惯那边的日子,到时候又要朝着回来还怪麻烦的。等过两天咱们一起回东北我给你做一桌子东北菜,好不好” 我把谢思背在后背上,笑着说道。 谢思柔顺的趴在我的后背上,然后说:“其实我是不想让你再去做那么危险的工作的,如果有一天真的出了事,我该怎么办但是我知道你可能还是喜欢那种刺激的生活,也有你的难言之隐” 谢思说话的意思很明白,其实就是想让我金盆洗手了。她有这个念头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不过这也怪不得她。毕竟这件事她说的还是有些道理了。我现在说白了,就是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然后走在刀尖上,说不好那天就出了事。 我们两个新婚燕尔,没有孩子,也是聚少离多,如果换成别人恐怕早就对我不满了,但是谢思对我的爱意我是能够感觉的到的,而且不只是我,恐怕别人也会感觉得到。现在想想看,可能真的是我有些对不起她了 想到这,我缓缓的喘了一口气:“小思,我知道我这行有太多的风险,但是我现在真的还不能放下去这行,因为我有很多事还没做。你给我五年好不好等到我们三十岁的时候,我就金盆洗手,到时候你想去哪我就陪你去哪。绝对不说谎。” 谢思噗嗤一笑:“真的假的,你别骗我啊。” 我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谢思想了想,说:“等到你金盆洗手了我们就去周游世界吧,我想去美国、欧洲我很想去哥本哈根定居呢,就是不知道洛姐姐跟姬姐姐她们是怎么想的。”似乎是有了盼头,谢思说的极其的兴奋,就像个孩子一样。 我笑道:“去外国有什么好的,先把咱们中国逛遍了再说啊,美国人的饮食那么单挑,饭做的也是那么粗糙,两片硬得跟石头似的面包,中间随便夹两片西红柿和一片半生不熟的煎牛r,再不然就是把烂菜叶切碎了直接吃,这能算是一顿饭哪里有你在中国吃什么火锅烧烤烤r来的爽到时候给你做饭做的你都不想吃别的了。” “净胡说,外国也不是没有中国餐馆不过你不喜欢就不去了,这都没关系的。比起那些东西我还是更喜欢你给我做饭吃。话说回来,从天台开始你就很久没给我做过饭了吧果然你都不爱我了” 说着,谢思皱着眉头拍了我一下。 “哎呀你这可冤枉我了媳妇,我这么爱你你竟然说我不爱你了这话说出去恐怕王蒋干都不信。而且也太让我伤心了咱们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说话怎么能这么不靠谱呢”我故意板着脸,严肃的说道。 “你就是会说,哼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呢,咱们都结婚这么久了。你跟我说情话的次数我板着手指头都能数出来。” 我笑了笑,看着不远处在湖面上抱在一起的情侣,开口说道:“我爱你。” “恩。” 谢思搂着我的脖子,声音如睡。: 第710章 进冬山 新年往往要比想象中来的更快一点,虽说现在已经不会再像儿时一样,一天一天的掐算着日子等待着春节的来临,但是却也还是很期待春节的。 二十九的时候,我们一行人赶回了东北,有些浩浩荡荡的样子,一行十几人拎着大包小包的从杭州赶往东北。忙碌了整整一年,闲暇的时间可以说是忽略不计,可能也就只有新年的这么几天才能够让我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等到了我家的祖屋时,已经是晚上七八点钟了,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就要过春节了。我们一帮人在火炕上摆上一张桌子,围着热气腾腾的火锅谈天说地。其实他们也都很清楚,过了这几天之后,我们又会陷入到一阵忙碌之中 “这就是林大哥小时候的家吗”陈庆之四处的看着,有些好奇。其实不只是他,除了刘玄策等人之外,很多人都很好奇。她们并没有来过东北,很难想象大雪没过膝盖的天气跟比床还要大的火炕。 “是啊,我每年都会回来两次的,抱歉今年让你们陪我过春节也不知道你们家里人怎么样。”我笑了笑,夹了一筷子羊r放到了小恩雅的碗里。 “嗨,林爷这就见外了。再说咱们这帮人还有几个有父母的,这话说的就不太妥帖了我来前儿可是听刘哥说了,这山上好东西不少,能明天早上咱们进山去抓那熊瞎子试试保不齐还能带回来点熊胆熊掌啥的呢。” 王蒋干缩着脖子,笑嘻嘻的说道。 “这里还有熊啊”谢思小声的问我。 刘玄策盘着腿抽烟,开口道:“这大山里面到了冬天,很难看见什么小动物了。像是狐狸狍子一类的不过老虎跟熊可是总能看见,我当初没下山的时候,几乎是两三天就能看见一次,不过这块的熊可跟你们在书里面听说过的那些熊不太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谢思又问道。 我摸了摸她的头发,笑着说:“山里面的熊瞎子大多都是不伤人的,不过人熊就不一样了,山里面的人熊冬天性子最躁,别说是看见人了,就是看见只老鼠都是穷追不舍的。如果用书里的话说,这种人熊叫做罴,古籍里面提到的山魈也是这东西。” “好像听着还挺吓人的。”夏侯青衣夹了些青菜,笑着说道。这妮子自从听了老爷子的话之后,就没回去过,所以大过年的,也就跟着我来了东北。 “山魈这种东西本王活着的时候倒是见过,不过在我西王母国也算是比较珍奇的动物了。”西王母挑了挑眉毛,开口说道。 “这人熊到底长的是个什么玩意”王蒋干问。 刘玄策说:“人熊的行为跟五官跟人极其的相似,性猛力强,可以掠取牛马而食,所以叫做人熊。这畜生的的体形健硕,肩背隆起,粗密的被毛有着不同的颜色,有的是金色、棕色、黑色和棕黑。到了冬天这种被毛会进一步长长,最长能到十厘米,这是什么概念呢就好像是一层软性装甲一样,加上人熊皮糙r厚,大冬天的莫说是弯刀了,就是子弹都不一定能伤的了它。” “而且这些畜生的体型比较大,公熊体重大约三百公斤到五百公斤,母熊稍微小一点,大多数都只有公熊的一半。以前村里有人养过一只人熊,当猎犬用,那东西的的爪尖最长能到十五厘米,虽然看上去比较粗钝,不如老虎的爪子,但是一下也能够抓烂野猪的肚囊。而且人熊的嗅觉极佳,比一般的猎犬还要出众,实力也不差,在这深山里面要是被它们撞见了,就算是爬上了树,也是死路一条。” 刘玄策说的是有板有眼的,把谢思吓了一大跳,她虽说也在北方上过学,但是可是从来都没见过人熊这种牲口,平时更是连动物园都很少去。刘玄策一瞥眼睛,看见谢思脸色不太对,立马大笑了起来。 “弟妹胆子怎么这么小这就害怕了可不行。” “姐姐你害怕了吗” 小恩雅抬起头好奇的看着谢思。 谢思有些尴尬的摇了摇头,然后狠狠的刮了刘玄策一眼。 “行了行了,不逗了。明天早上我们几个上山看看,给你们抓一只回来瞧瞧,要是能碰上野猪的话就更好了,那r可是有嚼劲的很,保准你们都喜欢。”刘玄策眯着眼睛说着,然后夹了口羊r。 “大伯,你能帮恩雅抓一只小白兔回来吗”小恩雅一听我们要上山,怯怯的拽了拽刘玄策的衣服,有些弱弱的说道。 刘玄策一愣,然后摸了摸小恩雅的脑袋,大笑道:“这有啥不行的,等着明天早上大伯就跟你哥哥上山给你抓去,保证你喜欢。” “谢谢大伯” 小恩雅咧嘴一笑,立马从谢思怀里站起来亲了刘玄策脸蛋一下,把刘玄策亲的是老脸通红,忍不住感慨一句:“我媳妇要是还在的话,应该跟小恩雅也差不多大了。” “嘿嘿,大过年的别说不开心的事啊。”陈长生扬了扬下巴,提醒了一句。 刘玄策点了点头,然后又爱怜的摸了摸小恩雅。 自古以来,在大东北有着许许多多猎人们猎杀人熊的传说,大多都是以智取胜,其中流传最广的一则,大概是说人熊喜欢以一些大树的树d为x,空树d里气热熏蒸,冰雪消融,人熊吃饱了就坐在里面睡着,猎人们找到熊d,就从树d处投入木块,人熊性蠢,见到有木块落下,就会伸手接住,垫坐在股底下,随着木块越投越多,人熊便随捡随垫,越坐越高,待到人熊坐的位置与树d口平行的时候,猎人们瞅准机会,以开山大斧猛斩其头,或从古树的缝隙中以矛攒刺毙之。 这条传说流传的很广泛,在村子里面,也有老一辈的说。人熊性子蠢笨,基本上是不过脑筋的,好比说大冬天的,人熊碰见了一只狐狸,它就会一只撵着那只狐狸跑,若是狐狸跑回了窝,它也不动,就守在那狐狸d门口堵着。这时候如果有外来的老虎野猪过来,它也一嗓子吼出去,宣告这是自己的底盘这就好像是一个本来要抓猎物的猎手一下子变成了一个保镖一样。 这些故事我小时候可没少听说,刘玄策也是就算是现在,在东北的一些小村庄里面,几乎家家户户都能讲出来一些。不过传说毕竟只是传说,故事也只是故事。虽说大家都说人熊性子蠢笨,但是也未必是真有其事 第二天一大早,刘玄策王蒋干还有顾小哥拎着我,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就进了山。 刘玄策抽着烟,手里扛着一把猎枪,这枪是我从隔壁刘叔那借来的,好些年没用了,刘玄策自己捅咕了半天才发出响来。我们四个人,除了顾小哥穿的少一点,其他三人都裹的跟个粽子一样,穿着军大衣脑袋上带着狗皮帽子。 “刘哥,咱们这就进山了把不把握啊你知道那熊在哪不”王蒋干双手c在袖口里,眨巴着眼睛问道。 “少废话,今天带你进山就是带你抓熊瞎子来了,还能给你卖了不成你就跟着我就行了。以前我没下山的时候,在这山上不知道吃了多少鹿茸熊胆。我都不怕你怕个啥。”刘玄策白了他一眼,抱着枪管在前面走着。 这座山上确实有人熊,老一辈的村里人,不止一个听到过这山里有人熊的吼声,刘叔的家里更是挂着一只人熊的头骨当装饰。以前村里人迷信这人熊的胆能治百病,所以好些猎人都上山抓过这东西。两只熊胆跟一身熊r拿到镇子去不知道能卖多少钱。 就是剩下来的熊皮也能铺起来当毯子用。 我们跟着刘玄策在山上走着,今年冬天东北下了很大的雪,厚厚的一层铺在地上,恐怕山里的畜生也都饿的不行了,这时候也是满哪乱窜。 王蒋干出门的时候东西可没少拿,光是半米长的扎枪就背了四五根,还有一根伐木用的长柄斧子,这斧子可比那消防斧厉害多了。几乎是天天都磨,那斧刃亮的,一斧子下去保准是一颗头颅。这次上山王蒋干也没带他的弩箭。因为这畜生跟人不一样,七星弩的弩箭或许对人来说是大杀器,但是对于人熊来说就是挠痒痒了。 所以王蒋干带了些陈长生给他的铁符,这些铁符个个巴掌大小,锋利的跟刀片一样,王蒋干一手暗器使得也是出神入化,在这山里也是极其好用的,怎么着也要比弩箭好使就是了 我们几人在山里面转悠了好几圈,也看见了一些小来小去的,不过刘玄策全都没看上眼,也就没动手。今天大年三十,家家户户都忙着在家里置办,我们留下谢思她们在家里收拾,这上山一趟不带回去点好吃的,怎么着也说不过去不是。: 第711章 人熊 山上的雪很厚,但是好在今天的天气不错,山上也没什么风。这人熊喜欢吃甜食,从家里我们也带了些蜂蜜出来,刘玄策走走停停,从包里拿出刷子蘸两下蜂蜜蹭到树上,也不着急,好在我们几人都是有耐心的,要不这一趟可真是要被烦死了。 一路上走雪山,过山沟,越走是身边的林子越密,逐渐遮蔽了阳光,打后半晌开始,天色也变得灰蒙蒙了起来,不过却也不至于暗的伸手不见五指。刘玄策打了个哈欠,眼睛一扫,一只火红色的狐狸从我们眼前就跑出去了。 “你们以前不知道,这东北素来有句老话,叫做棒打狍子瓢舀鱼,野j飞到饭锅里。不过这些年可是不行了,再也看不见那时候的光景了。”刘玄策摇了摇头,有些感概。 “棒打狍子瓢舀鱼,野j飞到饭锅里啥意思”王蒋干凑过去贱兮兮的问道。 我接过话:“说的是东北以前的物产丰富,你拎根棒子出门,在一个地方站一会儿,随便一挥都能抡死一只傻狍子,随便找个水泡用水瓢一舀,都能舀出来一瓢鱼出来。我小时候老管家教我抓野j,就是在山上立口锅生上火,然后放上菜炒,不一会儿那野j就自己闻着菜香飞过来了,准是一下子扑进过来,你就等着吃就行了。” 王蒋干嗔目结舌:“这么神” 顾辛烈也是有些好奇,聚精会神的听着。 “可不就是这么神,那时候东西可比现在便宜多了。到哪都能找着吃的现在环境被破坏个七七八八了,这山上也没有再早那么物产丰富了。而且打猎现在也算是违法行为了,村子里很多猎户也都改了行。怎么说就是行行都有不好干的时候吧。”我抿了抿嘴唇,点着头道。 王蒋干啧啧称奇,我们四人说着说着,转眼就来到了一颗大树底下,抬头一瞧这树可是一颗好大的数,乍一看起码有数十米高,亭亭如盖。只不过树身上竟然有着一颗巨大的黑窟窿,大的好似能装下去一头牛。 我眼睛一转,立马开口说道:“刘哥,这应该就是说的熊d了吧” 刘玄策没言语,走过去皱着眉观察了一会儿,脚尖在树根那一扫,只见一小堆雪白的松茸被他整个的踢了起来,紧接着一只雪白色的类似老鼠的小兽飞一般的从我们面前跑了过去,那速度快的吓人。 “这d不太像是熊d,虽然我没见过熊d,但是感觉应该不是。”顾辛烈皱了皱眉,从树根底下捡起一颗腐烂的果实,开口说道。 刘玄策挑了挑眉:“怎么说” 顾辛烈说:“虽然这棵树看起来像是熊d,但是据我所知一般的熊d应该都有腥臭腐烂的臭味,而且周围寸草不生。但是你们看这里,树d附近没有积雪,且周围竟然还有松茸跟小兽,我觉得这里肯定不是熊d最起码现在不是。” 刘玄策摇了摇头,笑着说道:“顾老弟你还是太年轻了啊。这就是熊d。我可是说了,人熊不等于熊瞎子,这是两个物种。熊瞎子的巢x腥臭无比,周围寸草不生。但是人熊可是善于搭巢的好手,而且有屯食的习惯。一般来说,人熊一辈子都住在一个窝里,若是发现了一只人熊的巢x,也许你在它的树d里发现些什么人参兽皮跟珍贵草药什么的,可都不足为奇。” 顾辛烈张了张嘴巴,说了声受教了。 “行了,咱们小点声,开始准备跟这畜生斗一斗了。我倒是想看看这玩意是真的蠢还是大智若愚。”刘玄策嘿嘿一笑,然后弓着腰跑到了树d的一旁,从包里开始捅咕着什么,我们三人面面相觑,也是紧忙跟了过去,想看看他到底干些什么呢。 捕人熊是一项危险且必须胆大心细的活,心里素质一定要高。 村里人都说杀人熊之前一定要拜一拜山神爷,因为人熊据说是山神的手下。就类似于黑熊怪跟观世音的关系,专门替山神看场子的,所以一定要拜一拜山神爷,打一声招呼。另外猎熊的人一定要发誓,不管谁受伤或死亡都要把对方带回家,不论是躺着还是站着。因为猎熊不比其他狩猎,是一项相当风险的行动。 不过这些话在我们几个看来就跟放一样,别说是山神爷了,就是观音菩萨来了,以刘玄策的性子也是不服就干,哪里还需要拜一拜。村里人狩猎熊的法子也很简单,不过要注意的事项也很多,首先要清楚,人熊是很容易暴怒的生物,而且它一旦暴怒起来,一般来说那就是别想跑了,人熊非常抗打,即使被枪打到头部或心脏也能坚持活一分钟,就是这一分钟,绝对是最艰难的一分钟。 我出门的时候,刘叔告诉给我了一种村子里面的一种土法子,在树d口点一把火,用烟把人熊熏出来。当人熊受不了把脑袋探出d口的时候,就一斧子劈下去就行了。山上伐木的斧头,斧刃差不多有二三十厘米长,这一斧子灌注身体全力劈到了脑袋上,不管劈没劈中立马撒腿就跑,绝不能在砍第二斧,要是砍中了,过一会儿直接回来取尸体就行了,要是没砍中,那就再向着第二套的招数,总而言之绝对不能硬碰硬。 不过刘玄策的想法是,这一斧子劈出去之后,别跑继续劈头盖脸一顿揍,省时省力省心情。 我们四人围在一块,等着刘玄策点火呢,可是就在这时候,忽然在我们面前,传来了一声低吼我眼皮一跳,下意识的抬头一瞧,当即是浑身一颤。只见一只体型硕大无比浑身长满了长毛的人熊正蹲趴在我们面前,它低着头,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们那粗壮的手臂跟锋利的爪子,无不跟传说中的人熊一般无二。 山里人传说这人熊只要吃过一次人r之后,就什么都不想吃了,整天都会想着吃人。我虽然不知道这是不是真实,但是看眼前这人熊的意思,绝对是把我们当成了食物 “这尼玛,我们还没找它,它先来找我们了”王蒋干抽了抽嘴角,腾地一声就从地上站了起来,二话不说,直接把后腰筒子里面的扎枪拽了出来。那人熊低吼一声,然后站了起来,这一站,竟然有四米多高,着实是把我吓了一大跳。 “记好了,千万别爬树,这人熊先不说一巴掌能不能拍断一棵树,这孙子可是会爬树的,别让它跟上”刘玄策说完,直接把猎枪捏在了手里,虎视眈眈的看着那人熊。 其实我们几个都有点被眼前的人熊吓得有些吃惊,刚才我们还研究着怎么下陷阱设计套路跟这人熊周旋一番,结果没想到这厮直接简单粗暴的出现在了我们面前,甚至我们都没看出来这人熊究竟是从哪出来的。刘玄策给了我们一个眼神,然后我们几个开始慢慢的向后退着。 那人熊见我们后退,也往前跟着。跟传说中的一样,这畜生长得确实挺像长了毛的人类,而且还可以用双腿走路,只不过行动有些缓慢。我不知道它为什么一直没动手,也不知道它现在是什么心理状况。 但是所谓先下手妻妾成群,后下手光g一个,我们几个当机立断是直接出手了,丝毫没有给这人熊一点反应的机会。 刘玄策是上好子弹直接一炮放出去,一枪直接s在了那人熊的脸颊上,铁砂打在没毛的脸上,顿时将这人熊的小半边脸打的是血r模糊,王蒋干趁机也是一扎枪,噗嗤一声,这一扎枪直接c在了那人熊的肚子上。 那人熊吃痛,大吼一声,双目更是通红的犹如鲜血一般,旋即二话不说朝着我们就扑了过来。我浑身汗毛乍起,是二话不说撒丫子就跑。刘玄策他们也是根本不遑多让,跑的比兔子都快。 “林悲,你丫跑什么”刘玄策气喘吁吁的说道。 “你大爷的,你没看见那熊的爪子比我脑袋都大吗这一下子扑过来奔着我就过来了你俩要是不怕你俩回头砍给我一个补刀的机会就行”我没好气的回他道。 “啥也不说了,你俩真是太孙子了,顾小哥,咱俩回头”刘玄策刚说完,只听砰的一声,那人熊一爪子朝着他胸脯就拍了过去,刘玄策眼疾手快直接把猎枪横在胸前,饶是这般也是砰的一声被打的飞出去好几米。 再站起来的时候那猎枪已经变成了两截,如果不是刘玄策带着手套,怕就是手都要彻底报废。 顾辛烈一皱眉,抽出千夜古刀,奔着这人熊就冲了过去,王蒋干也是从筒子里拽出一根扎枪朝着那人熊的眼睛上就刺了过去。那人熊大吼一声,一挥熊掌,旁边一棵大腿粗细的树枝瞬间被它拍成两截,眼瞅着就要倒下来 王蒋干双手是持着两根扎枪,嗖嗖嗖朝着那人熊就折了过去,我们几人避开那倒下来的大树,四人对一熊,是左突右进,根本就毫不躲闪: 第712章 杀熊剁掌 我们四人虽然气势汹汹,但是那人熊也绝对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搞定的货色,只见王蒋干两手扎枪s出去,这人熊怪吼一声,双目更是变得鲜血欲滴,猛的向前一扑,竟然直接将顾辛烈扑倒在地。 然后一只熊掌猛的向下一拍,顾辛烈虽然虽然动作灵敏,但是这一下却还是将他胸口的棉袄给抓了个开花。顾辛烈躺在地上,双腿向上一蹬,旋即手臂向外一挥,千夜古刀朝着那人熊的太阳x就扎了过去。 可是那人熊也不傻,脑袋一动两只熊掌向下一压,直接将顾辛烈摁在了地上,旋即用满是倒刺的舌头朝着顾辛烈的脑袋就舔了过去,竟是要吸允他的脑浆血y 人熊食人,且最喜欢的就是鲜滑嫩白的脑髓,这倒不是说脑浆是个多好吃的东西,其实人熊也不知道什么味道好坏,不过这看起来白白嫩嫩的东西总是吸引人的。而且那人熊的舌头上生满了倒刺,若是被它舔上去,恐怕当真是危在旦夕了。 我见顾辛烈有危险,当即把牙一咬,大喊道:“顾小哥”旋即整个人就冲了出去。 “”刘玄策一见形势不对,那人熊已经扑住了顾辛烈,整个人也是心急如焚了起来,奈何手上猎枪被砸个稀巴烂,此时也只能大喊:“林悲,别去咋那畜生的身体,先把它舌头割了” 说着,也朝着我们这边冲了过来。 顾辛烈被人熊这一摁,肩膀疼的是骨头就要碎了,但是奈何动弹不得,只能眼看着这人熊的舌头朝着自己的脸上舔过来。我听了刘玄策的话,当下冷哼一声,也不去砍那畜生的舌头,双脚一抬直接跳到了它的脖子上,鸣鸿刀是手起刀落直接扎进了它的眼泡里。 噗嗤一声,只听得那人熊一声惨叫,本来还压着顾辛烈的双臂猛的抬了起来,仰天长吼一声,双臂更是胡乱的挥舞着,周围的大树稍微细一点的都被它一爪子拦腰拍断,就是粗一些的也被刮掉了一大块的树皮。 顾辛烈顺势向后一退,整个人在雪地里一轱辘,直接脱离了这人熊的怀抱,而我也连忙从它的脖子上跳了下去,头也不回的向外跑去。 这人熊浑身皮糙r厚刀枪不入,唯独脸上是一弱点,尤其是双眼,更是软肋中的软肋,此时被我一刀扎进去,黑的红的从眼眶里是一股一股的向外冒着,疼的这畜生简直跟疯了一样的到处乱挥。 我们四人见此也是不敢上前,只能慢慢的向后退着,这人熊暴怒起来可不是我们能够阻挡住的,别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就是钢筋铁骨的粽子让这厮拍几下也得变成一团烂泥。 “一根扎枪,扎不死这畜生也得让他疼一阵子。”王蒋干在一旁恶狠狠的说着,然后吐了两口唾沫在手心,使劲的搓弄了一下旋即从后背直接掏出扎枪,朝着那人熊的喉咙就扎了过去。那人熊正发着疯,一根扎枪它根本就看不见。 只听噗嗤一声,我们还没来得及反应呢,只见那人熊被一枪贯穿,血花都在空气中溅s出来了。 “香蕉你个巴拉,可算死了。”王蒋干瘫坐在地上,大喘了几口气。 “不对蒋干,快跑”我看着那静止的人熊,过了几秒钟之后,我连忙大喊道。只见那本来站立不动的人熊忽然疯了一样的朝着王蒋干狂奔而来。粗犷原始的野兽力量让我感觉到一阵心慌。 此时疯狂的人熊已经是在散发最后的生命力了,只要我们撑得住它这一波狂怒,那么它就绝对会变成一具尸体。不过这一段时间也绝对是我们最难捱的一段时间,狂怒下的人熊甚至能一把将一只体型健壮的水牛撕碎,更别说我们这样身体普通的人类了。 王蒋干听了我的话,连忙向后腾腾腾跑出去几步,是头也不敢回。 这人熊三番四次的没有扑到人,身上又受了伤,已经是暴跳如雷没有丝毫理智可言了,我们几人被这畜生是直追的满山跑,给我们几个累的是大汗淋漓上接不接下气但是这厮可是一点没有放弃的意思,似乎是不抓住我们誓不罢休一般。好在这林子里面树木众多,人熊的庞大体格行动不便,否则我们几个肯定要被它抓住不可。 跑着跑着,忽然听得耳边响起一阵闷哼声,砰的一声巨响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我偏头一瞧,顿时心里咯噔一下,整个人差点愣在原地 只见就在我们不远处,一头比牛犊还要巨大的漆黑野猪正在不远处看着我们,这野猪浑身黝黑,背后鬃毛从脑袋顶上一直到尾部,两根巨大的獠牙差不多有半米长短,光是看体型这厮恐怕也要有五百斤以上。 所话说屋漏偏逢连夜雨,刚上身的时候别说是野猪了,就是家猪都看不见一只,现在赶上这人熊发飙追着我们一顿乱跑,这半路还杀出来一只程咬金,这怎能不让我面如死灰。 东北的野猪一般都在密林深处,皮糙r厚堪比犀牛,这种动物有事没事的就喜欢在树上拱,一身的松油结成的“皮”刀剑难穿,加上那一对战矛一样的獠牙,就是老虎跟人熊看见都得后退。 那野猪嘶鸣一声,低着脑袋,前蹄向后蹬着,似是在蓄力一般。我们四人虽然被它吓得不轻,但是也万万不敢再原地停留,要知道后面可还有个牲口呢,要是被这厮抓着那可不比被野猪拱一下轻快多少。 没跑出几步,只见这野猪猛地朝我们冲了过来,当真是气势如虹。我向后一躲,只感觉浑身发冷不敢动作,可是谁料,这野猪好巧不巧的,竟然是一脑袋撞在了那人熊的肚子上,直接将那人熊的腹部开出来一个大d。噗嗤一声,那鲜红的鲜血就犹如喷泉一样的喷了出去。 这头漆黑野猪已经可以用猪王来形容它了,这般体型在这山里就是老虎撞见了都要绕路,刚才用尽全身力气的一撞,直接将这人熊撞的飞了出去。我们四人一愣,心说本来是逃命的,结果突然就变成鹤蚌相争渔翁得利了 那人熊从地上站起来,大吼一声,一只独目死死的盯着那野猪,它现在就是头疯熊,见谁咬谁见谁抓谁,现在眼睛盯上了这野猪,本来就不是多精明的人熊当即就转换了自己的目标。 它晃晃悠悠的站起来,用熊掌将被捅出来的肠子塞了回去,然后朝着那野猪就拍了过去。这熊掌力大无比,加上这人熊已经发疯,简直就是无坚不摧。一击得逞的野猪也不是傻子,见这人熊已经发疯了已经萌生退意的,可是奈何这人熊是根本不给它一点活路,奔着它的脑袋就是一爪下去。 那野猪王也算是皮糙r厚,硬抗了一掌之后还要跑,被这人熊暴怒之下追上又是连拍掌,直拍的那野猪双眼爆裂脑浆四溅。场景好不血腥。 我们几个大活人此时此刻已经被吓傻了,待到那人熊哀嚎一声,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的时候,我们才缓过了神。那野猪给那人熊最后一击,直接将其捅死,但是也被人熊的临死反扑给拍碎了脑壳。 王蒋干猛咽了几口唾沫,然后站起来,走过去小心翼翼的踢了踢那人熊的尸体,然后开口道:“这他妈就死了” 我长吁了一口气,这厮不死我们就死了 “快快快,熊胆撑着新鲜着取。”刘玄策缓过了身,是连忙开口说道。 这人熊身上最值钱的就是那一对熊掌跟熊胆了,整张的熊皮次之,这古籍上说山珍海味,这八珍之中就有熊掌、猴脑、猩唇一说,都是极昂贵的珍馐。听闻刘玄策一说,是赶忙上前就打算剁下两只熊掌带回去而且这人熊体态纯阳,毛质坚厚,皮毛厚实,拿出来穿袍子是再好不过的了,不过奈何我们手头没有什么工具,只能遗憾罢手了。 而那野猪是掏干了内脏,浑身上下都可食用,而且比起家猪r是格外的鲜美,一对獠牙还可以留下来做装饰,倒是方便的很。只是可惜了这人熊只能带回去一对熊掌跟一颗熊胆了。毕竟要把它整个拖回村子里也不现实,若是扔在林子里回去找人帮忙,等到回来的时候这人熊估计也被狼鼠之辈淘了个一干二净了。 “这熊看起来只能留下来一只熊胆了,另外一只被那野猪直接捅穿了。”顾辛烈抱着肩膀,有些遗憾的说道。 “一只就一只吧,这种东西有价无市,虽说想要吃还是能买着的,但是肯定没有咱们自己抓回来吃的高兴。蒋干是收拾野味的行家,咱们就在这里歇一会儿吧,等完事了再回去。”刘玄策一股坐在了地上,笑着说道。 “等会林爷,刘哥,你们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刘玄策刚说完,只见王蒋干满手血腥的朝我们走了过来,手上竟然还拿着一个物件。刘玄策接过来一看,顿时大惊。 “这这不是九黎杯吗”: 第713章 九黎杯 “这这不是九黎杯吗” 刘玄策看着手里面满是血污的物件,大惊失色。 我跟顾辛烈有些迷糊,心说这九黎杯是什么东西只见刘玄策二话没说从包里掏出水壶,把那物件是仔仔细细从头到尾的洗了一遍。待到洗了个干干净净的时候,刘玄策张嘴一吹,那物件竟然发出阵阵声响,犹如萧鸣。 “九黎杯是啥玩意” 王蒋干张大了嘴巴,像是个二一样瞅着刘玄策手里面的东西。 这物件原来是个酒杯,巴掌大小,通体碧绿晶莹剔透,看起来极其的精致,九条类似于龙的异兽从杯底一直延伸到杯沿,龙头张开,呈喷水状,整个杯似是夜明珠打造,又似是翡翠,煞是好看。 “你从哪找到这东西的”刘玄策问道。 王蒋干指了指那人熊:“从那畜生的肚子里面翻出来的,我一开始还以为是结石啥的呢” 刘玄策点上一根烟,眯着眼睛道:“相传宋太祖赵匡胤当政的时候,他有个胞弟,至于是谁已经不可靠了,总之不是烛影斧声那厮这王爷号称百宝王爷,一生嗜好古玩,家里几乎全都是有名的东西,其价值就连赵匡胤的皇宫宝藏都有所不及。” “这百宝王爷有一次行至海岸,遇见滔天巨浪,目睹了一艘巨大渔船被拍成碎片,海岸沿岸的房屋瞬间化为齑粉。他有些好奇,就驻足观望了几天。谁知潮退之后,竟然从海底飘上来一只怪兽。” “这怪兽似鱼似龙,数十米长,犹如鲸鱼一般巨大,百宝王爷惊奇之下,想要拖运回宫做成标本当成一件古物来收藏,但是奈何天气巨变,队伍还没行至多久尸体就散发出恶臭,且这怪兽尸体开始腐烂无法,百宝王爷只能忍痛将这怪物火葬,可是谁能料到,火葬之后,只见一道金光冲天而起,那怪兽尸体化为灰烬之时,一只古杯竟然在火光中丝毫没事。” “你们大约也猜到了,这古杯就是我手上的这九黎杯。百宝王爷得到这杯之后大喜过望,觉得这东西是上天赐予他的一样。于是取名天赐九黎杯,俗称九黎杯。相传这杯被风吹过能奏鸣乐曲,装满美酒会映出美人图,酒波涟漪,美人跳舞,到了晚上还会散发出光芒一般只是可惜,这杯不知道失落了多久,没想到竟然会在一只人熊的肚子里。” 刘玄策说完之后,苦笑几声。 “这东西看起来还真的是个好玩意啊值多钱”王蒋干感叹一声,然后立马原形毕露的问道。 “滚滚滚,你丫天天就想着钱,早晚死钱身上。我只是好奇,一只宋朝的古物,怎么会出现在一只熊的肚子里”刘玄策摸了摸下巴,看着我们问道。 “你是说” 刘玄策点了点头:“没错,我怀疑这山上肯定有一处墓葬,这人熊肚子里面有这九黎杯,只能说它是误食,不过到底是怎么让它吃到这东西的还不可得知,不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肯定有一处墓葬,不然九黎杯就对不会出现在这里。” 王蒋干听到这话,不由的嘿嘿一笑:“那感情好啊,咱们哥几个干上他一票保不齐就是那倒霉王爷死这山头了,回头把这厮坟刨了,怎么着也得赚几十万啊几百万” 顾辛烈摇了摇头:“正月不动铲,大过年的不管怎么说,下墓摸棺不合规矩。过了初五之后吧,反正这东西也跑不了,咱们先下山回去吧。怕是木兰他们也等着急了。” 我点了点头:“顾小哥说的有道理,既然咱们摸着一点线索了,这地方肯定是跑不了的。不过咱们费时费力的下墓,确实有些不太合规矩过了年之后再说吧,今年的摸棺大会应该要提一提那长白山铜门的事了。” 刘玄策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那咱们就回去吧。” 说着,我们四人捧着熊掌熊胆,拖着那野猪就朝着山下走了回去,沿途虽然没碰见小兔子,不过却意外的抓到了一只雪白的小貂,这小貂看似是刚生出来没多久,才巴掌大一些,看起来煞是可爱,想必小恩雅也一定喜欢。 等我们回到了山下的时候,已经是快要到中午了,见我们提着一大堆东西进了院子,谢思他们吓了一大跳,都围过来问东问西的,这些从小就生活在世家的人大多是没见过野猪的,陈长生跟鸦杀尽虽然在山里生活了不少时候,不过这么大的野猪,他们也是一次也没见过。 “好家伙,这山货置办的有气派,今天晚上咱是有口福了。真后悔没跟哥几个上去,这熊有四米高”陈长生手里拿着那葫芦,凑过来问了一句。 我点了点头:“差不多吧,如果不是这野猪王冲出来跟那畜生斗在一起,我们几个还要晚些回来。” 小恩雅手里捧着那雪白小貂,喜欢的不得了,一个劲的逗着这小东西。那雪白小貂也是刚出生不久,牙都还没长全,小嘴一咬上痒痒的,惹得这妮子也是咯咯直笑。 “我都不知道这么危险,要是知道的话就不让你去了。这么大只熊,在动物园都没见过。”谢思过来挽着我的手,小声说着。 我笑了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一只熊嘛,你别多想了蒋干,你帮着你嫂子你们收拾收拾,我跟刘哥回屋说点话,等会出来就做。” 说着,我拍了拍谢思的手,然后转头就进了屋。刘玄策跟顾辛烈也紧跟了进来。 “刘哥,你今天看见这九黎杯可是好像不太对劲啊,如果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古墓,恐怕还不能让你这么伤心吧你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我舔了舔嘴唇,看着刘玄策问道。 刘玄策一乐:“你小子现在还会察言观色了也没什么,就是当初我在长白山的时候,其实也见过一次九黎杯。放在再一次看见,不由的吓了一跳。可能这九黎杯原本就是有一对的,也是我一时没想通。” 我点了点头:“林战天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传过来我这一段时间一直没空去管。” 刘玄策坐在炕上,说道:“林战天回沈阳了,当天他跟吴三金等人一路跑到邙山,是准备躲些日子的,毕竟他当时手里最大的牌就是九卿了,结果还被你给抢了过来。不过咱们搜刮完林家的第二天林战天就回来了,甚至跟咱们的人撞了个满怀。” “哦” 刘玄策点了点头:“这也是我最纳闷的地方,本来我以为会发生些冲突,但是没想到那林战天竟然一声没吭,愣是让咱们的人把东西都搬了回来。虽然我没找到林家的藏宝库,但是光是明面上的东西我估算了一下都值个几百万还有些更是有价无市的宝贝,林战天这么没反应,连我都觉得有些奇怪。” 顾辛烈接过话道:“最近兰嘉婆布也给我打过电话,王族那边安静的也有些吓人,就好像突然销声匿迹了一样。现在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我们占了很大便宜,其实我们还是处在被动夏侯老爷子身子骨越来越虚弱,曹家有些青黄不接,纳兰家还好些,陶家一直都在观望总的来说,我们还是很被动的。” 我点了点头:“诸葛家这一次的摸棺大会就可以彻底的被剔除了,公羊家应该要露面了。这一次的东家是夏侯老爷子那边,对我们还是有利的,只不过我想要联系一下独孤家虽然有些敌对,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独孤家确实是一个强的有些离谱的外援。” 刘玄策点了点头道:“你能想到这一点就证明其实你已经很成熟了,抛开独孤不谈,光是独孤伊人就足以让我们抛出橄榄枝了。而且独孤家很神秘,不管是组成人员还是核心人员,甚至就连独孤家的住址究竟在哪,这么多年都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如果能够把独孤家拉拢到手,这绝对是一手奇兵。” “这事我亲自来办吧,等过完了这个年我就亲自联系一下独孤伊人。虽然她一直跟我作对,不过我潜意识里还是觉得这个女人可以当做盟友。林家跟吴家现在已经不足为虑了,只要给我一点时间绝对能把他们一网打尽。” 我捏了捏手里的拳头,冷声道。 刘玄策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有这份心就可以了,不过最好别小看了林战天跟吴三金。这两个老狐狸绝对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虽然这一次我们可以说重创了林战天,但是要谈起连根拔起,还有些尚早了而且我一直觉得王族那边有古怪,不能大意,万事小心” 我见刘玄策说话的语气很严肃,只好点了点头。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忘记跟你们说了。”顾辛烈忽然开口道。 “什么事” “是昨天叶冷跟木兰说话的时候,我偶然提到的叶冷说,林家其实还有一手天大的暗招”: 第714章 山厅 至于林家究竟留有什么暗招,这一点我并没有去追问叶冷。既然叶冷没告诉我,那么我基本上可以肯定应该还不到时机。虽然叶冷跟我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是我的女人了,这点从她对我的态度上就可以感觉的出来。 而她之所以没告诉我这则消息,想必也有她的顾虑。 一连五天,我们都是在东北度过的,这五天我跟刘玄策没再研究关于七家的问题,也没去琢磨那九黎杯的事情。基本上一行人从头到尾都是再吃喝玩乐。一桌子人也是极其的热闹。 不过正所谓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就像是经历寒暑假的少年又迎来了喜闻乐见的苦日常,短暂的休息之后,自然又是无休止的忙碌。幸好对于这点谢思等女倒还是比较豁达的,并没有跟我一般见识。 “听说你今天又要跟他们进山了。”姬澄雪靠着我,平静的说道。今天我醒的很早,大概四点左右就被门外的炮竹声给吵醒了,众人都沉醉在梦想里,我披上衣服,刚一到小院,便看见姬澄雪一个人正在望着雪景。 经过了这么多波折跟事情,尤其是上一次在林家我拼死为她杀敌之后,姬澄雪满心的冰霜似乎都被我融化了,面对我的时候也变了个样子,十足的小女儿姿态。 我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一言不发。 “以前在皇城的时候,也下过这么大的雪儿,母后带我到御花园里堆雪人,身上披着袄子,现在想想仍然很怀念。不过像是这么大的雪,我很少这么静下心来看谢谢你。”姬澄雪抬起头凝望着对面的皑皑白雪,轻声说道。 “跟我如果还需要用谢谢两个字的话,是不是就太过于生疏了” 姬澄雪轻轻一笑,不做反驳。 “等到这次摸棺大会结束了,我们就成亲,跟洛阳一起。虽然不能光明正大的迎娶你们,但最起码也要让你们穿一次婚纱我知道这样或许有些不太公平。但是没办法,我欠小思的实在是太多了。”我有些歉意的看着姬澄雪。 我欠谢思的就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一辈子,说是这辈子只有她一个妻子,就绝对只有她一个妻子,别人在我眼里,不管多爱,哪怕是姬澄雪,也都不行。 “不用跟我道歉的,其实我都明白,也心甘情愿。只要你愿意娶我其实在我看来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我想洛阳也是这样想的。谢思确实是最合适不过的正妻,就连我当初看尽了后宫,也没有谁可以跟她媲美。” 姬澄雪摇了摇头,握住了我的手。 “其实我觉得自己很幸运了,一路来有你们陪着,不过我现在偶尔也会担心,澄雪,答应我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别去碰雷劫,虽然西王母扛了过去,但是她跟我不过萍水相逢几经熟稔罢了,你不同我不希望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我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看着姬澄雪说道。 姬澄雪笑了笑,点了点头。 待到阳光升起的时候,众人都从睡梦中醒了过来,根据最开始商量的结果,谢思她们要回杭州,而我跟刘玄策顾辛烈则还要再去山上一次。虽然这几天关于那九黎杯的事情我们谁都没提,但是这不代表我们一点都不关心。 谢思对我嘱咐了一番之后,便跟着洛阳她们回了杭州。留下来的人里面就剩下了我跟刘玄策,还有王蒋干跟顾辛烈。 恩还有西王母。 这个强大到了跟开了外挂一样的y神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是不肯跟随姬澄雪她们回去,偏要跟着我。本来我是不愿意的,但是奈何这厮实力实在是太过于强大,我怕她发飙做出些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也就只好屈服了。 “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根本置办不了什么工具,咱们就这么上山就得了。”刘玄策蹲在一块石头上抽着烟,我开口说道。 我耸了耸肩膀,这带不带装备的其实在我看来根本无所谓,因为这已经不是我们第一次奔的下墓了,虽然危险跟难度肯定要比带工具高一点。不过这荒山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确实是有钱都花不出去 “对了,你那刺青金身不能再用了,就算要用也要保证在一分钟之内接触,不然下一次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想了一会儿,刘玄策又提醒了我一下。 我微微一怔,点了点头,旋即开口道:“走吧,上山。” 话音一落,我们四人便朝着不远处的高山上前进了起来,而西王母则懒洋洋的跟在我们身后,手里把玩着那九黎杯。 “事先说好,我不是你们的打手,除非你们四个必死的情况外,我是绝对不会出手的。”西王母上山之前特意的强调了一下。 上了山之后,刘玄策就成了引路人,相比较起这段路线,刘玄策要比我熟悉的多,冬天大雪封山,在这种遮盖了地形的情况下想要用出来准确的寻龙诀实在是太耗费时间了,所以我们选择的兜圈子这种蠢办法。 按照刘玄策的说法,人熊喜好钻d,这九黎杯也许就是人熊无意间钻到那个山d之中的时候误食下去的。毕竟九黎杯会散发出夜光,这种光芒或许对于人类来说只是颇有些好奇,但是对于野兽,尤其是智力低下的野兽,就会变成一种食物,而且是比r还要好吃的食物。 虽然这只是刘玄策的猜测,但是不得不说这一点的正确率跟可行率几乎是百分之百,除此之外我也很难想象到还有什么能让一头四米多高的巨熊吞下一只杯子的事情发生,总不会是有人把手臂塞到这人熊的嘴里面了吧 跟着刘玄策走了一阵子,山上入眼的除了一些树木就是一片耀眼的白色,我们还需要适当的注意避开野兽,所以几个小时的路程其实真正走过的路还是很少的。 不过正当我有些疲惫的时候,忽然在我们不远处便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山d,这山d大概有四五米宽,三米多高,呈半圆形镶嵌在山体之上,山d外白雪皑皑,山d里面则是漆黑一片,看起来极其的神秘。 刘玄策扫了我一眼,然后瞟了一眼那地面上的雪地,开口道:“这是新雪,没有什么脚印留下来,应该不会是大型动物的巢x,不过也不排除里面有冬眠的动物或者有一些巢居动物。” 我挑了挑眉毛:“进去看看” 我话音刚落,顾小哥一把当先的就走了进去这种开路先锋的活儿,从我们认识开始,似乎就一直是他在办,这点除了归功于顾小哥的经验跟一身武艺之外,也跟他特种兵一样的敏锐感官有着很大的关系。 跟随者顾小哥,我们几人紧跟着就钻进了这山d之中这山d极其的冗长,进去之后,只感觉一股凉风扑面而来。顾小哥眯了眯眼睛,开口道:“这周围有很多野兽的骨头,看样子有不少畜生都死在了这里。” 刘玄策扫了周围一眼:“这dx很深,继续往里面走,我感觉还会有些有趣的东西在里面。” 随着越来越深入,我们忽然发现,原来这dx竟然不是一条直来直去的d窟,而是犹如一个类似于蚂蚁巢x的dx,到处都是纵横交错的岔路口,而且周围布满了野兽的骨头 如果不是九黎杯的光亮,恐怕我们根本就看不清这里面到底有些什么。 我们几人小心翼翼的朝着里面走着,很难想象,这么冗长的dx之中,竟然连一只蝙蝠都没有。 忽然,只见我们面前狭窄的通道忽然忽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大厅竟然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顾小哥眯了眯眼睛,一个健步迈出去便冲进了那大厅之中,旋即我们几人紧跟其后,刚一进入到那大厅之中的时候,只感觉一阵旋风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旋即猛的抬头环顾一圈,更是感觉浑身发冷,两股战战 只见这大厅差不多有一二百平方米,大厅的角落布满了蜘蛛网,悬挂着巴掌大小的恶心蜘蛛,地面上更是遍地兽骨,甚至还有一两具人类的骨头,陈横在这里。一眼望过去不由的让我好奇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而且周围有着两个巨大石柱,分别遮挡住了两扇小门,在这大厅的正中央,竟然还雕刻着一个怪物的雕像 这怪物鼠头人身,不是别的,正是东北自古以来传说中的黄仙姑 我深吸了一口气,在那雕像的后面,有着一方石台,石台的四个角落摆放着四只燃烧了一般的红蜡烛,也不知道荒废了多少年。在石台正对着的墙壁上雕刻着一幅桌面大小的竖放壁画,只不过由于年代久远,这壁画实在是看不清楚除非吹掉上面的灰尘,不然朦朦胧胧的一片,烦人的不行: 第715章 压鬼桩 此时我站在这大厅的中央,接着些许光晕,扫视了一眼那雕像,心里不由的纳闷起来,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还供奉着这黄仙姑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用鸣鸿刀刮了刮那墙壁上的浮尘,然后仔细一瞧。 只见那墙上的壁画竟然也是画着一位黄仙姑的脸面。那鼠头人身的模样,看起来十分的恶心,尤其是那长满了毛发的脑袋跟那一双诡异的眼睛,更是让我心里没来由的烦躁了起来 “这特娘的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我不再去看那黄仙姑,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有些烦闷的说道。 “谁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不过总而言之不是什么好地方就是了,不过这山里竟然还供奉着这样的画像,还真是让我颇有些好奇难不成是这群黄皮子成精了自己给自己盖的庙”刘玄策笑着说道。 我摇了摇头:“我从小就在这山脚下长大的,从来没听那家上山的说在山上碰上过这地方,而且这是山d又不是什么庙就是真是有心人雕刻出来的,恐怕也要弄个好看的门脸吧不然就这地方,连山神祠都算不上。” 王蒋干嘻笑道:“难不成有人暗恋这黄仙姑如果真是这样,那口味就他娘的重了简直能拍一部电视剧了。” 我白了王蒋干一眼,然后继续看那副壁画,这壁画上面的黄仙姑身上穿着一件缟素丧服,双目邪恶无比,看起来就像是一只魔鬼一样的让人不寒而栗。在这黄仙姑的对面则放着一口大箱子,这大箱子跟着黄仙姑差不多高,看起来极其的破旧。 整个箱子上面鲜血淋漓的,从箱子半遮半掩的开口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一只女人的手臂。 在这箱子跟这黄仙姑的侧面,有着一颗参天古树,这古树上面坐着一个戴面具的人,这人手里提着一个绿色的灯笼,脸上的面具青面獠牙,身上穿着黑白二色的衣服看到这人,我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不是传说中渡万物过冥河的“提灯鬼差”吗 鬼者,归也,其精气归于天,r归于地,血归于水,脉归于泽,声归于雷,动作归于风,眼归于日月,骨归于木,筋归于山,齿归于石,油膏归于露,毛发归于草,呼吸之气化为亡灵而归于幽冥之间。 这句话说的是什么意思,就是人死后浑身上下所有的所有,都是尘归尘土归土,一缕亡魂入地府。而这提灯鬼差,在传说中就是专门渡人过冥河的侍者,他手里面提着的那灯笼就是引魂灯,只要是孤魂野鬼看见这灯笼了,就知道是提灯鬼差来了。有关于此类的传说云云简直是不可计数,我也就懒得在想了,不过只是好奇,面前的这情况,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刘玄策摸了摸下巴,然后开口道:“从这画面上来看,应该是这黄仙姑杀了人了,将这人塞进了这箱子之中,可以看得出来黄仙姑的表情是很愤怒的,如果让我猜测的话,大概是这黄仙姑不守规矩杀了人,结果这提灯鬼差就在旁边候着,将这箱子里面的尸体给拉了回来又或者是它准备带着黄仙姑一起下地府过冥河。 总而言之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 王蒋干道:“那这里画这幅壁画的意义在哪呢我完全没感受到啊,难不成这黄仙姑还答应了这提灯鬼差了” 我摇了摇头:“不可能,提灯鬼差专属于轮回司,若是论等级丝毫不比我黑白无常的地位差,而且提灯鬼差号称渡尽天下鬼,别说是一只小小的地仙了,就是如来佛祖观音菩萨挂了,看见引魂灯也得乖乖的跟着走。” “卧槽,不是吧这玩意这么神”王蒋干睁大了眼睛说道。 刘玄策点上一根烟,朝着四周看了看,然后开口道:“引魂灯只是俗称,正规来说应该叫大红莲迦楼罗之眼。大红莲在佛教的意思是极热地狱,也就是燃烧殆尽一切的地狱,而迦楼罗身为八部天龙,相传他的眼睛可以d悉世界上一切的谎言,能让鬼怪无所遁形也就是说,只要你是鬼魂,引魂灯一出,你就必须要跟着提灯鬼差走,就是阎罗王死了也是这个理。” 我摸了摸下巴:“如果说那人熊是在这里捡到这九黎杯的,那应该没什么道理吧。我们从进来开始,这周围别说是动物了,就连蚊子都没有一只。反倒是地上的骸骨不知道有多少那人熊虽然威猛无比,但是如果这里真的有什么猫腻的话,我不觉得它能够安然无恙的跑出去,你们说呢” 刘玄策挑了挑眉毛,不置可否。 “你们过来看看这两根柱子”王蒋干喊了一声。 我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壁画上,被王蒋干这么一打断,下意识的回头看了过去。这一看不要紧,着实把我看得一愣。 这两根柱子都放在一扇小门的前面,可以说把这小门是堵得严严实实的,每一根柱子差不多都有千斤之重,想要人力搬开恐怕根本没什么可能,这两根柱子每一根差不多三米多高,上面雕刻着鬼画符一样的神秘符号,跟一些扭扭曲曲的符号,在柱子的顶端,还雕刻着一只修罗小鬼。 这小鬼看起来很像是夜叉,但是细看之下没有翅膀,只是有些类似于一般的精怪。 “这两根堵门的柱子是干嘛的”我有些好奇,不由的出声问道。 刘玄策说:“这两根柱子应该是压鬼桩在东北很早的传说之中,是用来镇压一些妖魔鬼怪的。你也知道,在这大山里面的传说故事很多,像是粽子鬼魂y物一说更是数不胜数,这压鬼桩就是我老子那辈经常提到的东西,不过我就见过一次这是第二次了。 “镇压妖魔鬼怪的桩子我的天,难不成这后面还有什么大恶魔之类的东西等着咱们这要是打通关了得爆多少装备”王蒋干一愣,然后眉飞色舞的说道,丝毫没有一点紧张的气氛。 到是刘玄策眯了眯眼睛,然后开口道:“压鬼桩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一个高人布置出来的场景,不过后来被一些傻给搞坏了。原本他应该是打算把这里修筑成一个类似于龙王口的地方,但是后来应该是被人鸠占鹊巢,竟然改建成了一个类似于地仙庙的地方,如果那个前辈还活着的话,恐怕自己都要被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冒烟了。” “刘哥,你现在说话能不能别这么晦涩啊我实在是特么的受不了啊这龙王口又是什么东西啊能不能别说的这么文绉绉的,我是真一点都不知道你们再说啥。”王蒋干艰难的咽了口唾沫,然后看着刘玄策,语重心长的说道。 顾辛烈说:“龙王口是一种建筑,起源于唐朝。相传唐太宗梦里遇到恶鬼咬他的脑袋,醒来之后茶不思饭不想,心里惶恐的不行。当时就是秦琼跟尉迟恭的门神画像都起不了一丝一毫的作用。因为唐太宗的身体日渐衰弱,他的妃子非常心疼,于是求助于当时的宰相魏征。” “魏征这个人号称赛诸葛,有些神通。可以上达天庭下知地府。他观测到皇宫有一处y气极重,似有妖魔作祟,于是让人连忙修筑祭坛,打八十一根遁龙桩用来压制邪魔,但是邪魔别压住了,皇宫这一处地方却极其的丑陋无比,魏征见状只好又将这里修筑成类似于龙头的建筑物后人因此就管一切压制邪魔的建筑物称之为龙王口。” “早就让你多读点书,就是不听,要不说跟你在一起我总感觉拉低了咱们队伍的整体智商呢。”刘玄策先是给了顾小哥一个赞扬的表情,然后顺便鄙视了一下王蒋干。 王蒋干也不恼,挠了挠头,嘿嘿的傻笑:“那这地方既然被改了,那是不是就废了我觉得这后面肯定有好东西,咱哥几个直接把这柱子干碎摸完东西就撤呗,还管那么多干啥” 刘玄策摇了摇头,开口道:“这柱子弄碎是要弄碎的,不过不是现在。既然有前辈在这里下好了桩子,那就证明这d不干净。既然不干净,那我们就不能轻易的将这两根压鬼桩敲碎,首先我们得要搞清楚,究竟这鬼是门外的,还是门内的如果是门内的话,还好说。如果是这大厅里面的” 刘玄策说完这番话,脸色不由的一沉。 “你们几个大男人办事真是繁琐,我听你们嘀咕的都快睡着了。到底是走还是不走如果不走本王就先睡上一觉了。如果要走我就直接一掌将那柱子敲碎,省的你们在这里烦来烦去的。” 西王母坐在王座上打了个哈欠,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我见她这模样,刚要发作教训她两句,一扭头的功夫,竟然发现那壁画上的黄仙姑不见了: 第716章 鬼蝠 我眼睛瞪的大大的,目光惊愕的盯着那墙壁上的壁画,只见那壁画上鼠首人身形象令人厌恶无比的妇人竟然消失不见了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难不成这幅画上的黄仙姑是活的不成 紧接着,不只是我发现了这个秘密,就连刘玄策等人也发现了异样。 我舔了一下嘴唇,然后开口道:“有点邪门了。” 西王母眯了眯眼睛:“不过是些邪门歪道,有什么好慌张的,本王一剑就将这里破去省的心烦”西王母说罢,手掌一抖,一柄长剑瞬间入手,旋即她整个人脱出王座人如穿天雏凤。 只听砰的一声,只见那千余斤重的石柱轰然碎裂,石块迸溅的到处都是。我们几人全都向后退了几步,本来想要阻止西王母的,但是奈何她出手实在是太快,从出剑到击毁石柱差不多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你要疯了吗”我咬了咬牙,忍着怒气说道。 “你说什么”西王母挑了挑眉头,转过身来看着我,长袖一挥,手中长剑顿时隐没。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看着她:“你是不是疯了还是傻了你懂不懂什么是规矩你连那柱子到底是干什么用的都搞不清楚,说砸碎就砸碎了这门后面有什么我们都不知道,你怎么这么随便是你西王母朝歌神功盖世,万物都是蝼蚁,但是我们只是小虾米你没有问题我们有问题” 我见她还是一脸高傲的样子顿时就是气不打一处来,瞪着眼睛朝着她就破口大喊道,一点没顾及到她的面子。 西王母略一皱眉,然后看着我道:“本王就这么做了,你又如何一直畏畏缩缩在这里停滞不前,要你何用” 我冷笑一声:“你要是看不惯我你可以走,我没求你留下来。如果你想跟着,就老老实实的坐在你的王座上冷眼旁观。我是生是死,各安天命。如果你触动了什么机关陷阱,你西王母自然不怕,但是我们几人不过血r之躯,没工夫陪你玩什么探险游戏。” “你”西王母瞪着眼睛。 “大家都挺忙的,别闹了。” 我瞥了她一眼,然后便转身钻进了那小门之中,我们面前的这小门刚好有一人宽,小门通红一片,并没有什么装饰物,等到钻进来之后,我才发现,原来这小门的后面竟然是一条冗长的通道。 “刚才那门上全都是血。” 顾辛烈跟进来之后,在我耳边说了一句。 “啥”我有些发懵,一时间没弄明白。 “我刚才推开门之后闻了一下手指,很重的血腥味。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这小门上面的红色全都是鲜血”顾辛烈跟我解释了一下。 我微微一怔,然后神色不由的冷然了起来。看来这大厅里面的兽骨不是简简单单存在的那么简单了。我舔了舔嘴唇大胆的猜测一下,那消失的黄仙姑恐怕是这大厅里面真正存在的怪物,而她的存在也许就是造成那些兽骨的作案凶手。 那么这扇门的来历,也就不言而喻了。 “哼。” 一声冷哼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抬头看了一眼西王母,然后面无表情的扭头向前走去。对于这个女人我没有一丝想要说明的话,但是如果她还胡来的话那我绝对会不客气。这就好像是一个厨师绝对不容许一个医生来c手他的刀功一样简单。 在我们面前的这条通道很狭窄,只能容许一人通行,而且也有些潮湿,走了还没多久我就感觉有些呼吸不畅,空气的湿度也越来越粘稠了起来。我虽然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但是我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我走在前面,顾小哥等人跟在我的身后,除了西王母之外,我们四人的距离很接近。借着九黎杯的光晕,我们周围的能见度其实很大。 走了差不多十分钟,我眼前忽然多出来一个小d口,我微微一怔,这小d口就在这通道的右侧,看起来像是一个岔口一样。我有些好奇,不由的钻了进去,可是钻进去之后,还没走出去两步,我忽然一怔,然后连话都没说,猛的转身:“快往回走” “怎么回事”被我撞了一下的王蒋干有些不理解。 可是这时候我根本没有时间去搭理他了,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一个劲的向外跑去,顾辛烈等人见我火急火燎的,也不多问,跟着我猛的向后跑去。等到我们扭过头跑出一段距离之后,刘玄策才有些疑惑的问道:“你到底看到什么了。” 我刚想说话,忽然感觉到背后一阵寒风袭来,让我不由的打了个哆嗦。就像是有一双冰冷的手慢慢的摁住了我的后背一样。我咬了咬牙,心知不妙,连忙开口道:“等会再说,快往前跑别回头”说完,我就迫不及待的推搡着众人,本来有些y冷的环境,却让我额头起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嘿,这是撞见鬼了”王蒋干挠了挠头。 “刘玄策眯了眯眼睛,也不说话,快步向前走去。一直走了差不多快要有一百米左右,我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到底碰见什么了”刘玄策又问了我一遍。 “鬼鬼蝠。” “什么”顾辛烈似乎是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我双手撑着膝盖,喘着粗气:“我刚才走到那岔口里面,刚一进去,就看见一大堆漆黑的东西,我一开始没看清,等到后来我才看清那特么墙上,挂着一大片的鬼蝠地上摆着的全都是尸体” 我话音一落,只听得我身后传来一声极其怪异的嘶鸣,旋即一阵扑扇翅膀的声音从我们后面传了过来,我浑身发冷,此时除了西王母不动如山之外,我们几人连忙扑倒在地双手护住脑袋。 旋即,不肖一瞬间的功夫,只见一大团漆黑的巨大蝙蝠从我们后方滑翔而来,这些蝙蝠翼展甚至快要有近一米了,比一般的蝙蝠不知道大了多少,且双眼通红,满口白森森的獠牙就像是电影里面的吸血鬼一样的骇人夺目,让人看得头皮发麻。 这种蝙蝠长得极其怪异,两只耳朵有些呈圆形,直棱在脑袋两侧,脑袋呈三角状,前肢极其发达,上臂、前臂、掌骨、指骨都格外的长,牙尖爪利。这种蝙蝠就是鬼蝠,欧洲人叫他们德库拉的血y。这种蝙蝠生性嗜血,只吃大型生物,甚至包括人类可以说它们就是吸血鬼的代称。 这种蝙蝠的适应能力极其强大,不管是地x还是山d又或者是密林之中,它们都可以极其适应的生存下去,而且是最可怕的捕食者。两三只鬼蝠加在一起甚至敢去攻击老虎。一只鬼蝠一刻不停的吸血一直吸到饱腹,能够活活的吸死一头野马。 不过正常鬼蝠的眼睛是幽绿色的,而我们面前的这种鬼蝠,眼睛却是鲜红色的我有些好奇,待到它们在我们头顶飞扑而过之后,我才敢缓缓的起身。这时候只见在西王母的王座周围,地面上到处都是这些鬼蝠的尸体。 死相格外的凄惨。 “这些蝙蝠应该是常年吸食人血的鬼蝠,很麻烦。我们手上没有枪支跟大型的火器,不宜跟它们接触。不过好在它们的夜视能力很差。小心一点”刘玄策看了我一眼,然后缓缓的向前走去。 可就在我们还没走出去两步的时候,只见有几只鬼蝠竟然从我的后背猛的俯冲下来,朝着我的脑壳就抓了过来。这些鬼蝠常见吃人,自然知道先攻击哪里。我一个躲闪,但是不知怎么脚下突然一滑,猛的摔倒在地,身体重重的压在了那些死去的鬼蝠尸体上。 这些尸体一个个毛茸茸的,腥臭扑鼻一地血腥,让我是浑身汗毛炸起,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大骂一声,浑身j皮疙瘩顿时就鼓了起来。 “哼,没用。” 冷哼一声,西王母一挥手,只见一团寒气从她手掌之中猛然挥出,竟然犹如成千上万枚极其细小的刀片一般。这些刀片接触到这鬼蝠的身体,丝毫不留情的穿过,然后就是一阵血雾跟一地尸体了。 我把手上的血y抹在了衣服上,并没有跟西王母道谢,而是把目光转向了前方。这整个通道里面上百只鬼蝠,要是一窝蜂的涌过来,怕是西王母也没那么快的能支援到我们但是这些鬼蝠又实在是太麻烦了。 刚想到这,我膝盖忽然一痛,我低头一瞧,只见不知道怎么,自己的膝盖竟然破了一个指甲大小的小d,小d内正向外汩汩的流淌着鲜血。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地面上并没有什么石头之类的东西,我怎么会突然摔倒呢 我晃了晃脑袋,心想大概也是自己不小心了,不过好在这伤势不算太重,忍一忍就过去了,不忍的话还真的有点麻烦。 “咯咯” 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忽然,一道有些玩味的笑声出现在了我的耳朵里: 第717章 这里有鬼 “谁”我猛的转头,一脸森然的盯着眼前漆黑一片的通道,目光冷然。刚才那笑声我听得真真切切,绝对不可能有一点听错的可能性。我眼睛扫了扫周围,心里只觉得有些诡异,但是却也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诡异。 “怎么了”刘玄策看向我问道。 我一愣,然后扭头看着他们:“你们刚才没听到什么笑声” 众人摇了摇头。 我皱了皱眉:“不可能,刚才那笑声我听得真真切切的,绝对没问题。你们真的没听到那声音” 王蒋干乐了,看着我说:“林爷你莫不是被这些牲口弄傻了吧这里面一共就咱们五个人,怎么可能有什么笑声。反正我是一点也没听见,你肯定是听错了。” 我刚想辩解,顾辛烈又开口道:“那鬼蝠的声音很像是人的j笑声,你有可能是听错了。” 我点了点头,虽然心里还是觉得有些纳闷,但是既然顾辛烈他们都怎么说了,我也没在反驳。 我们几人小心翼翼的朝前走着,经过那鬼蝠一闹,我们几人的动作明显有些变慢了。这还没走出去两步,只见又是一阵嘶鸣声响起,那一大片的鬼蝠再一次的从远方呼啸而过,我心里腾的一下窜起一丝怒火,二话不说直接把鸣鸿刀拔了出来,然后开口道:“去他姥姥的,妈的” 不过我这话刚说出来,只见西王母鄙夷的看了我一眼,然后黄金王座猛的横在了我们身前,端坐在王座之上的她冷哼一声,张口缓缓的一团,只见一团冰蓝色的气团包裹着一个白色的珠子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旋即,我只感觉周围寒冷无比,犹如赤身体的坠落到了冰窟之中一般,无数淡蓝色的白气缓缓的出现在了我们眼前,随即只听得一阵惨叫跟鲜血喷涌而出的声音,血雾跟冰雾混合在一起,诡异却意外的优雅。 “本王说你们要死,你们就一定要死。” 西王母仰着头颅,那诡异的珠子瞬间没入到她的空中,旋即冰雾散去,我瞪着眼睛看着前方,只见此时冗长的通道内,满是支离破碎的蝙蝠躯体跟鲜血,就像是经过了一场屠杀之后的斗兽场一样。 上百只蝙蝠死在了地面之上,铺成了一条漆黑且凝腥的血路 “哼” 我还在震惊于西王母的能力,身旁的王蒋干却忽然闷哼一声,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背后竟然无缘无故的迸溅出一大团鲜血,这异常的状况让我们几个人全都有些不知所措,而王蒋干的衣服,也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蒋干” “你刚才被那鬼蝠袭击了”顾辛烈连忙蹲在地上焦急的问道。 王蒋干一脸痛苦满脸煞白,咳出了两口鲜血,然后开口道:“没有,那些鬼蝠根本没碰到我刚才有人在背后砍了我一刀” 王蒋干说完这句话,又是咳出了两口鲜血。 听到王蒋干这么一说,我跟刘玄策等人全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被人砍了一刀 这漆黑的通道里面除了我们五个人,哪里还有什么人影但是既然王蒋干这么说了,那这里绝对有猫腻我猛的回头,鸣鸿刀死死的攥在手里。 但是我看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根本就没有一个人在我眼前。我眯了眯眼睛,然后缓缓的转头:“蒋干,你撑一下。” 刘玄策开口道:“伤口我看了一下,并不深,没伤到骨头。不过对于行动有很大的限制,小心一点这里应该有猫腻。” 我看了一眼西王母。 她扫了我一眼,然后哼了一声,一抬手,只见蒋干背后的伤口顿时结了一层薄冰,阻止了他的鲜血继续流出。 “六个小时,如果六个小时得不到治疗的话他很有可能会出危险。” “谢谢。”我把蒋干从地上扶起来,冲着西王母缓缓的道了声谢。 “哼。” 西王母一如既往的保持傲娇小公举的模样。 我把蒋干扶起来,刚准备行走,忽然发现顾辛烈一脸冷然的看着我,然后千夜古刀悍然出鞘,旋即一刀朝着我的肩膀处就扎了过来。 我微微一怔:“卧槽,顾小哥你这是干嘛。” “刚才在你的背后出现了一张人脸我看见了”顾辛烈并没有收起刀,而是走到了我的身后,目光冷然的盯着周围。 听到顾辛烈这么一说,我几乎浑身汗毛都炸了起来,实在是好险如果不是顾辛烈眼疾手快的话,恐怕刚才我也要被砍上一刀了。 刘玄策眯着眼睛:“一个男人,脸长得很怪异,看起来像是几十岁的模样。咱们这里没有y阳眼,西王母又是y神感知不到鬼魂的存在,小心一些这杂碎在暗处一直盯着我们呢。” 刘玄策想要表达的意思很明显这里有鬼 我咽了口唾沫,然后根本不敢再在这里停留,扶起王蒋干,我们四个人两前两后背对背的朝前走着,西王母在我们前面开路。这是我们能想出的最安全的法子我咬了咬牙,心说下次再出来绝对得带着点洛阳。 我们没有y阳眼,如果那鬼不主动现出身形的话我们就是活生生的r靶子。但是只要被我们抓到一次机会,就是红袍厉鬼也不要想在我们这里占到一点便宜。 “咯咯。” 我心里正想着,忽然,又是一声极其魔性的笑声出现在了我的耳朵里。我微微一怔,然后有些疑惑的说道:“刘哥,你刚才看见的不是个男人吗怎么这声音是个女人的动静” 这一句刚一开口,我不由的浑身发颤,心里一个极其不好的念头传了过来。但是旋即我又想到了什么,连忙开口道:“别往前走了调头回那个岔路口” 刘玄策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旋即众人连忙调头朝着刚才那鬼蝠聚集的岔路口走了过去。从刚才开始刘玄策就告诉了我这里有鬼,那么这鬼究竟是哪里来的最开始其实我怀疑过从那壁画上消失的黄仙姑,但是后来一想既然刘玄策看到的是个男人,而我听到的是女人的动静。 那么就代表了这通道内不止有一只鬼 恐怕那门外的压鬼桩就是为了要震慑住这门后面的东西,但是奈何西王母将那压鬼桩给砍了个粉碎 我们几个人走路的速度极快,这个时候想要慢一点也根本不可能,我们不是傻子动作越慢变故越多的这个道理我们比谁都明白。没有几分钟时间我们到了那岔路口,刘玄策跟顾辛烈先一步钻了进去,我紧随其后西王母殿后。 当我们钻进了那岔路口之中的时候,那魔性的笑声再一次的出现在了我的耳朵里我微微一怔,然后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真是特么的有意思啊。” 我咬了咬牙,然后冷笑一声。 只见这岔路口里面竟然是一个类似于屠宰场的地方,地上到处都是尸体,这些尸体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鲜血脏的看不清楚了,身体里面的鲜血也大多被那些鬼蝠吸了个一干二净,可以说这些人就像是些干尸一样,死相凄惨的躺在地面上。 而在天棚之上,还挂着不知道多少钩子,这些漆黑的钩子每一个都有巴掌大小,穿过人的头盖骨,跟地面上的尸体一样,这些挂在天棚上的尸体也变成了干尸。整间房间里面就像是一个专门饲养鬼蝠的地方一样。 尸体跟鲜血是主色调,除此之外就是在最后面一个巨大的类似于焚尸炉的东西了。 这个类似于焚尸炉一样的东西极其的巨大,差不多有三米宽高,通体呈现一种铜黄色,上面有鲜血,也有蝙蝠的粪便,看起来极其的肮脏。整个巨大的焚尸炉中央有一个圆形的玻璃罩,周围排气槽跟螺丝机关门等等等等都极其的细致,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个古墓,而像是一个类似于防空d军事要塞之类的近代产物。 不过虽然我推测这东西是焚尸炉,但是真正有什么用处我还真的不清楚不过现场被我发现的东西确实很是诡异。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顾辛烈开口问道。 刘玄策抿了抿嘴唇,然后说道:“不清楚,不过这里跟我们要去的古墓相差甚远,很有可能是我们跑错了路走到了什么怪地方。也有可能是这里最开始是某些后来者鸠占鹊巢的产物不管是” “噗嗤” 刘玄策话还没说话,只听到一声刀刃入r的声音,旋即刘玄策闷哼一声,整个人向前一个踉跄,身后一团血花猛的乍起,一道伤口从肩膀处一直延伸到后背,血y汩汩的向外流淌着。 “妈的又是这杂碎”我大喝一声,猛的扭头,接着那九黎杯的光晕很容易看清楚,就在刘玄策的背后,竟然站着一个类似于侏儒一样的男子。这个男子甚至才刚刚到刘玄策的腰部,一脸的y翳,长相极其的猥琐。 出乎我的意料,这个侏儒男人的手上没有刀刃,他伤害刘玄策的武器竟然是他的舌头 像是青蛙一样的舌头: 第718章 黑暗中的第六人 那侏儒正站在刘玄策的背后,一点一点的向后缩着自己的舌头。 这鬼魂长得极其的恶心,就犹如是成精的青蛙一样,他的双腿很粗,差不多要比手臂粗上一倍,短小的黏在地面上,让人心里不由的一阵厌恶。 他的舌头就像是青蛙的舌头一样,能够只有的喷吐而出,拖在地面上就像是红色的r垫一样,上面还生这一个个r白色的颗粒,但是这舌头的边缘却犹如刀一般的锋利,极其的窄小,这侏儒就是凭借着舌头一击将刘玄策击伤,甚至在他背后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痕迹。 “妈的” 刘玄策咬了咬牙,不由的冷哼一声。 “这到底是个什么鬼魂”我还没来得感叹,只见那侏儒一样的怪物冷笑一声,整个身子顿时有消失在了我们面前顿时整间房间里面再一次的陷入到了寂静之中。 随着这畜生的消失,我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想想那让人作呕的样子我就想要呕吐,那个鬼魂长得实在是有些随便,甚至有些颠覆我对人类的认知。那真的是人类死去后变成的鬼魂吗 我在心里的疑问就像是一个个说不得碰不得的气泡一样悬浮在我的脑海里,生怕戳破一个会让我形神俱灭痛苦难耐。 顾辛烈赶忙从地上扶起刘玄策,所幸刘玄策受的伤很轻,不像王蒋干一样,只不过是多出来一条浅显的伤口。 这跟刘玄策的反应能力有着很大的关系,对于危险的判断让刘玄策在一瞬间就连忙躲避开那侏儒的攻击,但是奈何那侏儒的舌头伸缩自如,根本防不胜防。 黑暗之中如今只剩下了我们几个人轻微的呼吸声,但是这时候一丝一毫的响动都能够让我们觉得毛骨悚然,没人知道那畜生到底会什么时候在我们背后发出攻击,也没人知道他的下一个目标是谁 我们对对方一无所知 因为无形,所以恐惧。此时我就陷入到了这么一种因为无形而产生的恐慌之中,那侏儒显然是鬼魂,只不过在我看来它却并不像是红袍厉鬼,因为他全身上下没有一丝y气的泄露,如若不是他长得实在太过于畸形,我甚至都不会把他当成鬼魂来看来。 不过很明显,这个来去飘忽的东西是想把我们几个全都弄死我甚至有一瞬间怀疑这房间里面的尸体是不是都是他从别的地方拖回来的,然后供这些鬼蝠享用。一想到这一个可能性我自己都不由的打了一个冷战。 证件房间里面自从那侏儒消失后没有一丝动静,我们所有人的眼睛都朝着四周看着,生怕被那东西偷袭。坐在王座上面的西王母紧皱着眉头,我能够感觉得出来她对于那侏儒的厌恶,只不过这种厌恶倒不是因为我们被那侏儒伤害了而导致了她的厌恶,而是因为那侏儒本身的长相让她觉得这个怪物脏了她的眼睛 “咯咯。”此时,那种魔性的笑容再一次的出现在了我们的耳朵里,让我不由的浑身一颤,身体甚至不由的向后一躲,那种草木皆兵的感觉我现在算是感觉到了。 就在我身后的不远处,那类似于焚尸炉一样的东西旁边,有着数辆叠在一起的太平车,这些东西胡乱的堆在一起,上面生着锈迹。我这向后一退,一不小心整个人撞在了上面,旋即身子一顿被下面的尸体绊了个正着,一个踉跄摔在了地面之上,让我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心点。”顾辛烈将我扶了起来。 我点了点头,眼睛还盯着周围,忽然,那魔性的笑容又再一次的出现在了我的耳朵里,我瞪大了眼睛,有些疑惑的转过了头,不由的浑身发颤 我手脚有些发凉,因为我清楚的听见,那笑声不是从别的地方传出来的而是从我身后这类似于焚尸炉一样巨大的机器里面传出来的那声音也不是笑声,而是某些尖锐物体刮蹭玻璃罩形成的刺耳声响 这里还有第六个人 我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旁边那类似于焚尸炉的巨大机器,旋即就在一瞬间的功夫,只听见一声震耳欲聋的“咣当”一声,旋即一阵刺耳的蠕动声从那机器里面砰然传出,一团犹如巨大甲虫的黑色物体从里面噌的一下窜了出来,然后瞬间落在了地面之上。 那巨大机器上面的玻璃罩已经被那东西给砸的粉碎,黑暗之中一只散发着幽绿色光芒的眼睛跟九黎杯的光晕缓缓重叠在了一起,它缩在角落里,让我们完全看不清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我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这个东西很危险 那不知名的漆黑怪物也许在那焚尸炉一般的巨大机器里面待得太久了,从未见过活人,此时只得趴在角落里,嗓子里发出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他似是在地面上啃食着那些只剩下了躯壳的尸体,一阵撕咬跟咀嚼的声音时不时的传到了我们耳朵里。 我们没敢开光源,只能就这么站在一旁观察着它,这个时候如果把光源打开实在是最愚蠢跟糟糕的事情,因为没人知道这个怪物到底惧不惧怕光线,如果这光线让他暴走了怎么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们只能忍住了呼吸,一动不动的盯着那发出声音的角落。 可是忽然,那怪物似乎发疯了一般,只见他嗓子里忽然发出一声呜咽的声音,然后整个身子犹如弹簧一般的从地面上弹了起来,一阵腥风伴随着他的动作朝我们冲了过来,我们四人连忙闪开,腾腾腾的向后退去,却见这怪物竟然连停都不停,朝着我们的后面就扑了过去。 咔嚓一声,只见那怪物竟然将那侏儒一样的东西给扑了出来这怪物大吼一声,整个身子就犹如蜘蛛一样,将那侏儒一样的鬼魂抱在了怀里,然后张开血盆大口开始啃食着那侏儒的身体,犹如碎刀一样的牙齿疯狂的切割着那侏儒的脑袋,疼得他一阵惨叫。 “妈的,那怪物不是鬼魂”王蒋干低吼一声,他说的怪物,指的是袭击他的鬼魂。此时那从巨大机器里蹦出来的不明生物啃食着那侏儒,鲜血都是喷涌而出,这才让我们意识到原来那怪物并非是鬼魂因为鬼魂是没有鲜血的。 我冷着脸,这时候也不好说些什么,此时更不是妄下定论的时候,一行四人也都是心领神会的看着两个怪物争斗。 只见那侏儒一样的怪物被啃食了差不多半边脸,身子才终于挣脱出来了。他跳到一旁大叫一声,犹如癞蛤蟆皮一样的恶心舌头从他的嘴里吐了出来,耷拉到了一旁。旋即他二话不说,直接将舌头喷吐出去,犹如子弹一般的朝着那怪物的身体而出。 那怪物身体我敏锐,只见他嗖嗖嗖几下,灵巧的便攀爬到了高处,旋即整个人迅速的朝着那侏儒的身体再一次的冲了过去。那侏儒见状连忙缩回舌头,朝着那怪物的身体再一次而出。 只是可惜,他这次的攻击并没有伤害到那怪物一丝一毫,而是被那怪物整个的捏住了他的舌头,然后张开血盆大口没有一丝犹豫的咬了下去。咔嚓一声,就像是咬碎一段坚韧的r筋一样,那侏儒的舌头已然变成了两段 随即那怪物犹如饿虎扑食一般的扑到了那侏儒身上,在那巨大机器里待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他早已是饥肠辘辘,幽绿色的独目之中散发着凶光,他几乎是贪婪的吸吮着那侏儒的脑髓,啃食着他身体的每一块血r。 我看的头皮有些发麻,但是奈何那侏儒最大的武器都被这怪物咬断,心里早就绝了反抗的念头,任凭这畜生在他身上胡作非为。不肖片刻,本来体积就不大的侏儒甚至连一块骨头都没留下来,被这怪物整个的吞进了身体里面,不谈食量,光是这残忍到了极致的吃相就已经让我有些瞠目结舌了。 刘玄策这时候见那怪物正着自己的身体,而且正背对着我们,当下便开口道:“用火,将他烧死在这里,咱们快走” 听刘玄策这么一说,我跟顾辛烈相视一眼,然后立马按照刘玄策说的做了起来,可是就在我们准备放火的时候,已经晚了那本来背对着我们的怪物,早就已经转了过来,一动不动的盯着我们 那怪物的独目就像是摄人心魄的眸子一样,虽然他没说话,也没做出什么动作,但就单单是这样的一个眼神,就已经让我们有些浑身发颤了,那是一只不带任何感情的眸子,就像是在观望着一堆食物一样,对于食物需要留情吗这怪物的表情就仿佛是在告诉我们放弃一切逃生的手段,束手就擒。 我不着痕迹的从腰后面拔出大夏龙雀,缓缓的吸了一口气紧绷的太阳x,就像是心脏一般的,在没有任何规律的缓缓跳动着: 第719章 没有选择的裁决 站在我们眼前的怪物通体漆黑,就犹如黑炭一般,但是身体却犹如人类一般,而且比猿猴要高出许多。他的眼睛有一只瞎了,只剩下一只独目,肚皮上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痕,上面甚至还有着缝合的痕迹。 他的四肢很发达,双臂快要到膝盖了,且指甲犹如刀剑一般的锋利,双腿更是异常的发达,在他的腋下一直到腰侧有着一排类似于骨头的坚硬甲质,就像是盔甲一般。最奇特的是这怪物的生殖器官竟然还长在股后面,延伸到了双腿中间。 而他的脸上,在左脸颊的位置刻着一个“4”的字样,嘴唇犹如被刀削过一样,牙齿尖锐无比,犹如鲨鱼一般的纵横交错。 “这是什么怪物”我咽了口唾沫。 刘玄策眯了眯眼睛:“没见过,不过能够确认这东西不是动物,也不是人类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y物,只不过y物种类太多,我不可能每个都见过” “别管是什么了,杀了他就没错了,只不过看起来这东西并不是很好杀的样子。”王蒋干舔了舔嘴唇,开口说道。 “愚昧。”西王母冷笑一声。 “这东西明显是你们人类造出来的,在他身上我能够感知出来不下十几种动物的味道跟痕迹,你们难不成以为他是y物的一种大自然脱生出来的呵呵妄你们一向自称见识多么宽广,原来不也是这般鼠目寸光。”西王母靠坐在王座之上,冷笑一声。 我瞥了她一眼:“你认为以现在人类的技术能够造出来这样的怪物如果能的话恐怕人类已经统治整个生物圈了。” 说完,我便不再看她,眼睛死死的盯着这怪物。虽然我不清楚这怪物的来历,更不知道他到底如西王母所说是人类所造,还是y物不过不管是哪种,他现在已然是我们的敌人了,如果我们不想办法将他清除掉,那么死的一定是我们 说罢,我们几人心有灵犀的准备动手,但是谁想到,就在我们还没准备动手的时候,那怪物竟然眼睛冷光一闪,整个身子犹如闪电一般的冲向了西王母。西王母眉头一皱,连忙架起长剑,但是包括我们都没想到,那怪物竟然没去攻击西王母,反而是扑通一声的趴在了西王母的脚下,然后鼻子一个劲的闻着些什么。 “他在干嘛”我有些发懵。 别说是我们,就连西王母也是一愣。 那怪物闻着闻着,忽然脸色一喜,不知为何竟然朝着西王母就扑了过去,我目光一扫,当下不由的嗤笑一声,原来这怪物是在这巨大机器里憋了不知道多少年,这是准备跟个女性繁殖后代呢,他股后面的那作案凶器早就起杆了 不过这怪物可是挑错了对象,西王母是何人那可是我们四个加在一块都奈何不得的y神,举手投足间甚至能硬抗天雷。这怪物朝着西王母飞扑了过去,只见西王母紧皱眉头,一脚将其踢飞,极其残暴的一脚径直将这怪物瞬间嵌入到了墙壁之中,砰的一声。 “荒谬打主意竟然打到本王的头上了”西王母脸上有些发红,胸口因为生气而不由的起伏了起来。 受了西王母一脚,那怪物在地上因为疼痛打着滚,嘴里向外面甚至流出了墨绿色的y体,良久这怪物从地上缓缓的站了起来,然后目光没再去扫量西王母,而是y森森的看向了我们 “妈的这厮什么情况”王蒋干抽了抽嘴角,心里有些疑惑。 刘玄策冷笑一声:“这厮以为我们是跟他争抢交配权限的了,准备先把我们几个都杀了,再去找西王母来个亲密无间。”刘玄策冷然一笑,旋即猛的向前一踹,踹起面前的一具尸体,朝着那怪物就撞了过去。那怪物大叫一声,双手向前一伸,顿时将那尸体撕成了碎片,旋即整个人犹如炮弹一般的朝着我们冲了过来。 我在地上打了个滚,然后持着鸣鸿刀就冲了出去,顾辛烈也是瞬间激活起手指上的符文戒指,拖着千夜古刀紧随其后。我们两人不由分说,根本就是不给这怪物一点的机会,分两侧朝着他没有一点犹豫的攻击而出。 刀刃切在那怪物的盔甲之上,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切在了一块钢铁上一样,震的我手臂发麻。我咬了咬牙,知道此时已然不能后退,憋着一股劲奋力的向前冲锋着。 “蒋干,你扶我一把。”刘玄策咳嗽了两声,缓缓的从地上站起来,王蒋干答应了一声,连忙过去扶住了刘玄策。他们两个人身体有伤,此时不适合冲锋陷阵,但是以他们两个人的脾气,又绝对不是能老老实实待着的主 我跟顾辛烈两个人犹如疯魔一般的朝着这怪物是一阵求追猛打,打的这怪物是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只能够双手抱住头颅默默的承受着我们两个人的攻击。不过虽然我跟顾辛烈手段狠辣,可是心里确实一清二楚,我们两个人的攻击根本破不了这怪物的防御他浑身坚硬如铁,尤其是后背更是犹如钻石一样的硬度,几刀砍下去之后我的手掌都麻痹了起来。 “啊” 那怪物被我们两个激怒了,猛的松开双手,整个人砰地一声跺在地面上,然后犹如弹簧一般的飞身而起朝着我们的脑袋就抓了过来。我跟顾小哥眼睛一眯,身体向着一侧一躲,然后不约而同的竖起刀刃,放置在那怪物的落点之上,那怪物也不笨,大叫一声又一次的跳开,躲开了我们两个人的攻击。 “嗖” 就在这时,只见一枚弩箭叮的一声打在了那怪物的手臂上,然后颓然的落在地面上,我回头一看,只见王蒋干跟刘玄策两个人互相搀扶着,王蒋干手里更是拿着弓弩,瞄着那怪物,准备随时是给予致命一击。 可是奈何这怪物浑身坚硬如铁,根本是刀枪不入,我们此时也没有一点法子,就好像刚才那一脚,西王母本来是能够一脚活活将这厮踢死的,但是却只让他吐出几口血y,这要是我受了那一脚,别说是站着了,我恐怕就连死都得是窝着死的。 “这畜生着实有些难以对付,现在怎么办如果在这么继续下去恐怕没多少时候咱们就没力了,能到咱们没力的时候那就是待宰的羔羊了。”顾辛烈皱了皱眉,开口说道。 “你们让开” 就在我们几人一筹莫展的时候,西王母忽然冷哼一声,驾着那黄金王座就缓缓的走到了我们前面,我咽了口唾沫,虽然心里也有些不情不愿,但是却还是给西王母让了位置。只见西王母驾着王座缓缓的飘到我们身前,然后面对着那怪物,仰着头颅说道:“本王几千年来,从未遇见如此无礼之徒,你是选择自己死,还是我赐你一死” 那怪物显然是听不懂西王母的话,但是忽然感觉面前一阵香风传来,只见股后面的作案工具又有了抬头的趋势,声音也不由的变得兴奋了起来。这就像是磕了药的家畜一样,渴望着能够繁殖后代,好被主人杀了吃r。 “简直是放肆” 西王母是真的怒了,数千年来,别说是这样的怪物了,就是动物遇见她都是绕着走,整个昆仑山西王母国甚至没有一个生灵是不惧怕这个女人的。就连当初周穆王都不敢爬上西王母的床,虽然两个人暗生情愫,但是西王母就是西王母。 整个西王母国的主宰者,这样的女人就是三千年后都高傲的不行,可是此时她却被一只不知道是什么物种的怪物给侮辱了,这就好像是一个少不经事的孩童在国王的王冠里面n了n一样的让人难以接受。 西王母一挥手,巨大的黄金王座悄然的化为了一阵金色的碎风,然后消失在了我们面前,她手掌一挥,一把寒冰长剑顿时出现在了她的手掌。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那种冷若冰霜的气质是我能感受得到的,不用想我也能感觉的到这个女人现在脸上的表情是多么愤怒。 想一想那怪物一脸神情的看着西王母说:“来跟我繁殖后代吧。”的场景,我就忍不住想笑,虽然我知道这种场景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出现 “本王今天就赐你一死好了,虽然杀你这样的怪物” 西王母还没说完话,只见那怪物已经是一脸兴奋的扑了过来,西王母眉头一皱,寒冰长剑瞬间出手,锋利且迷幻的剑刃瞬间就割破了这个怪物漆黑的皮肤,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啊啊啊” 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那怪物看着自己的手臂不断向外流出的墨绿色血y,整个人瞬间变得狂躁了起来就像是开了狂化的兽人战士一样。但是西王母却半阖着眸子,略微有些薄怒的说道:“你生或者死,你早已没了选择。” “因为本王的裁决,不可忤逆”: 第720章 喜闻乐见的迎来大会召开 西王母举起右手,眼神睥睨着那着自己伤口的怪物。只见她的手掌就犹如一团冰蓝色的光球一样,以她手心为中心,缓缓的向外扩散着。旋即只见整个房间之中的温度急剧下降,在哪怪物的头顶竟然下起了点点雪花。 我瞪大了眼睛,极其的惊惧于西王母的这种实力,她眼神中没有一丝感情,狭长的双眸之中仿佛连一丝怜悯都不屑于露出。随即,只见那点点雪花落在那怪物的身上,竟然生出一朵朵巴掌大小的冰花 这些冰花生长的速度极快,在一瞬间就几乎完成了,根本不给那怪物一点的反应时间。不肖多时,无数的雪花落在那怪物身上,形成了一个个让人觉得心惊r跳的冰花,差不多几分钟的时间刚才还活蹦乱跳的怪物已然变成了一团冰块。 “神乎其技” 刘玄策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由的感叹道。 西王母缓缓的缩回手掌,然后开口道:“这不过是些小把戏罢了,对付实力强一些的人是没用的。不过像是这没开化的野兽一般的怪物是足够了走吧,它已经死了。” 西王母话音刚落,只见那冰蓝色的冰块逐渐的变成了墨绿色,就像是被某种y体注满了一样。我跟刘玄策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二话不说便跟在了这女人的身后。 “你们现在是选择出去还是继续走下去王蒋干的伤势不能够在这里坚持太长时间,而我也不会每次都替你们出手,所以你们要想清楚了你们所作出的决定统统后果自负。”西王母瞥了我一眼,开口说道。 我抿了抿嘴唇,然后看了王蒋干一眼:“我们这次来主要是为了找寻那九黎杯为何出现在那人熊肚子里的原因只不过看来因为准备不充分而造成了一些尴尬的事情,刘哥,你意思” 刘玄策抿了抿嘴唇,然后看着我说:“先撤吧,天下古墓何其多,不能因为一点小事情而让蒋干受到生命危险。而且这已经过了初五了,没多久摸棺大会就要开始了,有些事情还要着手去办理一下。” “林爷”王蒋干张了张嘴。 我冲他摆了摆手:“行了,你也不用不好意思什么的,既然刘哥也是这么想的,那咱们就回去,如果真是因为这么一点小事情就让你陷入危险,我恐怕会内疚一辈子。”我摇了摇头,心里也有些不快活。 旋即一行人二话不说就离开了这山d,沿着来时的方向回去自然也不会生出什么危险。一路上我把玩着手里的九黎杯,心里虽然对那山中古墓有着极其好奇的心思,但是我也绝对不会为了这个断然的把兄弟的命扔进去。 此时也只好等待摸棺大会结束之后,再来好好的探索一番了 我们一行五人从东北赶回杭州,用了两天的时间,在这种荒郊野岭的地方,别说是飞机了,就是火车票都是一票难求,此时还恰好赶上春运的时候,如若不是让家里派人来接我们,恐怕还真的有些麻烦。 对于我们如此迅速的回家,谢思等人也是有些惊讶的,毕竟我们跟她们可以说就是前后脚到了家,中间时间还不到几个小时。我稍微解释了一下,然后便一头栽到了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而王蒋干等人有家里的医师照看着,回来的途中也处理了伤口,自然也用不到我的担心。 在家的日子自然是平平淡淡的,日常生活大事小情的也都有刘玄策他们解决,我乐得清闲,就陪着谢思她们吃喝玩乐,虽然心里一直惦记着东北那山中古墓,不过却也是一直抽不开身 时间犹如白驹过隙,这恍然如梦,便临近了摸棺大会的日子。 “夏侯老爷子刚才来传话了,说是让咱们准备准备过去一趟,明天就是摸棺大会了,看老爷子的意思应该是让咱们在他那过上一晚。”刘玄策搓了搓手掌,贴着壁炉说道。 我挑了挑眉毛,开口道:“咱们这一去大概就是十几人,老爷子那边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咱们尽快动身吧,离的也不远怕是应该有些细节事要跟咱们絮叨絮叨了。” 夏侯青衣在我身后站着,青葱玉指在我的肩膀上捏着,自从老爷子把她“许配”给我之后,这妮子也的的确确的把我这当成了家,就是这大过年的也只是回去了一趟。 “爷爷这样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你也不用多虑。” 我点了点头,随即是拖家带口的就朝着夏侯老爷子那里去了,说是拖家带口还不够妥帖,应该是全员出动。这一次我甚至就连谢思都带在了身边,相当于杭州的大宅院里面是空空荡荡的出了些许看家护院的门卫保镖跟仆人之外,是没人别人了。 “怎么没见着纪温候呢”上了车之后,我忽然问道。 “老爷子昨天就起程走了,比咱们快上一天。”顾辛烈坐在我对面抱着肩膀道。 我点了点头,缓缓的阖上了眼睛。 待到抵达夏侯家大院的时候,已经是快到中午了,我抬起手表看了眼时间。这一次夏侯家的门卫还算是开眼,二话没说就放我们一行人进去了。谢思是第一次来,就像是观光旅游欧洲的庄园一样,一双大眼睛是左看看右看看,心里高兴的不行。 “怎么,喜欢这里”我偏过头小声说道。 谢思笑了笑:“这里虽然挺漂亮的,但是没有咱们家有人气儿,应该也是地方大但是人少。不过如果我们都住进来的话,应该还是挺好的。” 我点了点头,开口道:“以前你不是最想去丹麦逛一逛吗,等到这里的事情都结束之后,我就在哥本哈根买一栋别墅,咱们一家人都住过去。” 说说笑笑,穿过院子前的一片绿荫,那充满了欧式风格的豪华别墅便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一个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老人站在门口,恭恭敬敬的看着我们:“姑爷,老爷一直在等您。” 说罢,朝我弯了弯腰,便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点了点头,心里也没有过多突兀,我跟夏侯青衣的关系想必夏侯老爷子也是上下打点了不少,这里的侍者知道也并不奇怪。刚一进屋子,一打眼,我便看见了夏侯老爷子跟纪温候两个人正坐在沙发上喝着茶。 在他们对面,坐着一男一女,男的是个中年人,一脸的正气,坐姿犹如军人一样的整齐,而在这中年人的旁边,则坐着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少女。少女见有人进屋,倏的回头,一见到我便涨红着脸。 我从她笑了笑,这少女我是见过了。正是我第一次来夏侯家遇见的那叫百合的女子。 “老爷子。”我对着夏侯元让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夏侯老爷子抬头一瞧我,顿时一愣,继而笑道:“你小子,我让你过来本意是让你带着青衣回来就是了,你这是拖家带口的搬家不成” 纪温候听闻也是哈哈大笑。 刘玄策一撇嘴,也不客气,走到茶几上拿起茶壶对着嘴就灌了一口,痞子气的说道:“嘿怎么着,还不欢迎我们来不成话说回来老瞎子,你这茶都喝几十年了,能不能换个样了。” 夏侯老爷子哭笑不得的说道:“好一个刘玄策,当年刘沧浪那个小畜生就没少来我这里蹭茶叶,你喝了十几年现在倒是让你喝腻了。行了也都别站着了,青衣你去安排房间,顺便告诉食堂可以做饭了。” 夏侯青衣冲着夏侯元让点了点头,转身便离开了,刘玄策挑了挑眉毛,心里也知道这么一帮人围在这里也不是这么回事,当下便带着顾辛烈等人随着夏侯青衣去了。浩浩荡荡十几号人,转眼就剩下了我跟谢思,还有洛阳跟姬澄雪。 当然,还有犹如跟虫一样的西王母。 “老爷子,这是”坐在夏侯元让对面的中年人有些发怔,有些疑惑的看着我。 夏侯元让大笑了两声,然后开口道:“这就是我跟你提起的孙女婿了,这几位都是他的妻子,话说回来你百家能跟我夏侯家合作到现在,还多亏了他的帮忙呢。” 一听这话,那中年人连忙站起来跟我握了握手,然后言语之中不乏感谢之词,听起来是格外的掏心掏肺诚心诚意的。倒是百合一直羞涩的不行,不过目光却总是在洛阳她们身上扫来扫去的。 “谢思见过夏侯老爷子、纪老”谢思站在我旁边,大方的跟两位老人打了招呼。 夏侯老爷子点了点头,一脸赞许的看着她。 “怎么样我就说你那孙女抢不过这丫头吧。我纪鸿虽然眼睛瞎了,不过这看人可是准得很,他身边那两个女娃更是霸道的不行,以后你那孙女的日子可不好过咯。” 夏侯老爷子笑了笑,看了一眼洛阳跟姬澄雪,缓缓的点了点头:“洛阳、姬澄雪。”: 第721章 年少轻狂的老人 见老人打了招呼,姬澄雪跟洛阳也没有失了礼数,当即便回了一句。 “咳咳老爷子,既然你这有客人,那我就不多留了,这次的事情还多让您费心了,告辞。”中年人站起来,朝着老爷子鞠了个躬,然后便带着百合离开了这间房屋,我摸了摸鼻子,扫了一眼那一身白裙的羞涩女子。 “用中等劳力享上等生活,没事旅旅游,拍好多照片,然后挂到自己家的墙上,每天吃七分饱然后陪着喜欢的人看场电影,养一只折耳猫” “林先生你知道吗,这座别墅,我父亲已经想要进来十年了,可是没有一次能够进来的,说真的我被你带上楼的时候,甚至想要哭,我的家世很好,从小家里人不缺我吃也不缺我穿,就好像是天生的公主那样,但是等我长大了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我不是真正的公主” “虽然你说过有些东西是命,不过我真的觉得努力可以掩盖很多的事情,我现在就在自己努力考研究生,我觉得很满足” 想起当初那个跟我谈起梦想的少女,我心里不由的有些恍惚,或许真的就像是书里说的那般,大人物有大人物的波澜壮阔,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幸福生活。或许她们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真正的上等层面,但是像这样贵在知足的少女,真的很让人觉得不错。 “那百家的女娃还算不错,只不过就是太单纯了些,若说性子倒是跟谢丫头很像。”夏侯老爷子看着两人的背影,开口说道。 我笑了笑,没言语。 “你们先聊,我出去逛一逛。”西王母挑了挑眉毛,转身便出了房间。 夏侯元让眯了眯眼睛,开口道:“她就是西王母” 我点了点头,开口道:“是的,当初我在西王母国的时候被她放了一马,后来在四川偶遇,她因为要找寻一样东西所以一直跟在我身后实力强大的有些骇人。” “哦” “有多强” 夏侯元让问道。 “比独孤还要强。”我想了想,开口说道。 纪温候说:“那倒是算得上骇人了,不过你小子运气一直不错,你身边这两个女娃身份,老头子我也是一直都看不清,不过想必也是惊艳之辈。” “这次叫你来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事,只不过让你提前做好一个心理准备。这一次的摸棺大会很有可能是七家的最后一次摸棺大会了。成者王侯败者寇,是成是败,我这一次帮不上你什么大忙,一切还要看你自己。” 夏侯元让抿了抿嘴唇,看着我说道。 “最后一次摸棺大会这是什么意思。”我皱了皱眉。 夏侯元让道:“七家现在濒临破碎,林家吴家近乎于合二为一,而且跟王族联系密切。诸葛郎正被你击杀,树倒猢狲散,现在的七家已经称不上是七家了。苏家最近也是家族内乱,实力十不存一,这一次公羊家跟公孙家出山总而言之这一次的摸棺大会之后,就能够确认你的计划是否能够成功了。” 一统七家 一想起当初这个疯狂的决策,我眼前就不由的一亮,手掌也微微的握紧了起来。现在陶家跟我暧昧不断,但是远远算不上敌人。独孤家虽然没做出什么交涉但是想必独孤伊人心里也有数了,剩下的曹家跟夏侯家都站在我这里,林战天岂有不败的道理不过我自然不会自傲自大,既然老爷子这么提醒了,就必然有他的道理。 “林战天不过是个小人物,翻不起什么大风大浪的。你们应该注意的是陈经藏这个人,这个老狐狸虽然r体消亡,但是魂魄不知道游荡了多久,手里扣着的牌也是一张接一张的” 打了个哈欠,洛阳开口说道。 “陈经藏”老爷子抖了抖眉毛,手指摩挲着手里的茶杯:“陈经藏还活着的传闻我也曾听过,不过却一直没怎么注意。不过既然你们既然都开口说话了,那么想必这件事应该是真的了” 旋即,夏侯元让眼睛里透露出一丝寒光:“不过百年前是百年前,现在是现在。虽然陈经藏天赋绝伦,但是我夏侯元让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是绝对不会让我手里的牌出现一丝一毫的差错的。” 我开口道:“老爷子” 夏侯元让摆了摆手,开口道:“像我们这一辈的人,多多少少布了些棋子留了些暗牌。我跟纪鸿商量过了。我们两个活不了多长时间,这些东西早晚都是要留给你的。至于你怎么用那是你的事,老夫我不管身后事,但是只要我还活着,我布下的棋局可是绝对不会让别人c手的” 纪温候说:“这人生在世不过大醉三万六千场。不过我老瞎子活的够久了,这一辈子风光过落魄过,成功过也失败过。大风大浪雨里走,莫问身后雪无伤。今天我跟夏侯瞎子跟你托个底,你心里做好准备。以后的摸棺界风起云涌,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能够左右的,不过当年你爷爷办得到的事,我希望你一样办得到。” 我点了点头,一脸的恭敬。 等到了开饭的时候,夏侯家偌大的食堂里是坐满了人,不过夏侯家的人只占了少数,大部分却还是我带来的人。用夏侯老爷子的话说,有些人一辈子只能够当个普通人,夏侯家总不能给他们做一辈子的庇荫 于是乎,一切闲杂人等,几乎都没资格走进这间餐厅。 “当年见到这小子的时候,这小子似乎还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愣头青,现在没想到老实了不少。”童贯手里拿着刀叉,坐在我的对面,笑眯眯的望着我。 我尴尬的点了点头,然后开口道:“童老你说笑了,年少轻狂年少轻狂。” 一个脸色有着狰狞刀疤的老者大笑道:“你小子年少轻狂,头一次进这大门就干掉了李密那只老狐狸,老夫我也算是见过杀伐果断的人,可是却从未见过像你做事这么嚣张跋扈的不过老夫喜欢你这脾气,来来来,干一个” 说着,老人就举起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 我干笑着点了点头,也跟着喝了一杯。 “哥哥,什么是年少轻狂啊。”坐在谢思怀里的小恩雅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的看着我。 谢思笑了笑,捏了捏小恩雅的脸蛋,开口道:“年少轻狂就是说这个人很厉害,是好人的意思小恩雅以后就知道了。” 小恩雅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夏侯元让,奶声奶气的说道:“那老爷爷也是年少轻狂的人。” “哦”夏侯元让有些惊讶,然后笑眯眯的看着小恩雅,开口问道:“小丫头,为什么说爷爷我是年少轻狂啊” 小恩雅歪了歪脑袋,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因为哥哥说过,老爷爷一本正经的时候很吓人,恩雅看了也有些害怕,不敢跟您说话,可是哥哥说了,老爷爷虽然看起来很凶,但是却是个好人。” 夏侯元让来了兴致,继续问道:“好人” 小恩雅粲然一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您是好人,不过哥哥跟我说过,如果有一天老爷爷你死掉的话,他一定会亲手给你立上一块墓碑,在您的墓前告诉你:虽然您看起来总是凶巴巴的,不过您是个好人。” 夏侯元让抿了抿嘴唇,然后点了点头。 一生一场不过百年,弹指间眨眼间转瞬即逝,不管是儿孙满堂还是孑然一身,总归是要一人来一人去,是非功过后人说。但是不管是多么严厉的老人,还说多么慈祥的老人,都是好人 因为他们曾经花光了自己一生的心血,去给自己的后人遮盖起了一大片浓密的树荫。 “这丫头有灵气,看着就招人喜欢。”夏侯元让的眼睛里有些湿润,他伸过手摸了摸小恩雅的脑袋,然后看着她的大眼睛,又说道:“青衣小的时候也是这样,不管是吃饭还是干嘛,一双大眼睛总喜欢看来看去的。” 我笑了笑,我拿小恩雅是当做亲生妹妹来看待的,得到旁人的夸耀,我心里也是倍感自豪的。这孩子生来就是苦命的,母亲死了,爸爸是个变态,到最后就连相依为命的弟弟都死了她其实明白很多事情,只是这个年纪让她明白这些事情,不管怎么样我心里都觉得有些不舍。 或许连我自己都没想到,这一个不舍,就是整整一生的放不下。 “哎哎哎,别一个个愁眉苦脸的,感慨啥今天就是喝放肆的喝我说夏侯瞎子,当初我老子或者的时候就跟我说过,说你看起来是个硬汉,其实一整就竟哭了,比纪温候不知道差多少,本来我还不信,不过今天一看,嗨”刘玄策一拍大腿,从凳子上站起来拿了两个杯子,走到夏侯老爷子旁边。 两杯全倒满。 夏侯元让大笑两声,然后看着刘玄策道:“老子跟小日本在山地里拼刺刀的时候,刘沧浪那个小王八蛋还穿开裆裤呢” 坐在我身边的夏侯青衣看着老爷子,眼圈一红。 “怎么了”我见她情绪有些不对,连忙问道。 夏侯青衣挤出一个笑容,轻声道:“爷爷很久没这么笑过了”: 第722章 大理王家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就是第二天,一大清早夏侯家就已经来了一大批人,各个世家齐聚在夏侯家的庄园之中。 首先以七家为首,曹家、夏侯家、林家、吴家、独孤家、诸葛家、陶家。其次就是公羊家公孙家诸如此类等等各个世家浩浩荡荡的上百人在偌大的庭院内排座着,等待着夏侯元让。 “很感谢各位能够这么准时的来,老夫这里先谢过你们了。”夏侯元让拱了拱手,眯着眼睛说道。 台底下一片寂静,领头的世家家主们只是喝着旁边桌子上的茶酒,似乎对一切事物都不太关心。 “闲话少说,夏侯兄,是直接开打还是先吃顿饭再打” 就在这时,一个极其粗犷的汉子站起来吼道,脖子上拳头大小的九颗珠链极其的现眼。 “他是谁”我微微一怔,问身边的刘玄策道。 刘玄策说:“这人叫血和尚,一直在塞外混迹,后来被公羊刀收做手下。你可以理解为他是个酒r和尚,一身蛮力打的吓人,就是我也不敢硬碰硬的跟他对上一拳不过这老小子脑袋不太好使,你懂得。” 说着,刘玄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x,笑着说道。 “各位切莫着急,动手之前怎么也要把酒言欢一番,老夫这里准备了上好酒菜,现在是八点钟,摸棺大会中午之前开始就是了,各位放心。”夏侯元让笑了笑,然后一挥手,从夏侯家大宅院的后面走出来好些侍者,手里端着装菜的托盘,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众人见东道主都发话了,也就没再说些什么,目光也挪移到了面前的桌子上。 “你小子就是林悲” 我扭头,只见一个身着朴素的少年正望向我。 这少年身上穿着一件麻衣,一头长发扎在脑后,额头上系这一条黑色的护额,他的袖子跟裤腿都挽到小臂跟小腿处,赤着一双脚,腰间挂着一把弯刀,看起来极其有塞外牧民的风范。 “我叫公羊押切,我这次来事特地来回回你的,等一会儿你可千万别跑。”少年手里握着一条羊腿,笑嘻嘻的望着我。我眯了眯眼睛,这少年的犬齿竟然犹如狼牙一般,几乎是正常牙齿的两倍长,只不过配上他干爽的面容看起来一点都不会觉得恶心。 反而有一种别样的意味。 我冲他笑了笑,继而扭头回来夹菜。 “看来这次还真的是人才济济啊。”我摸了摸手腕,开口说道。 刘玄策笑了笑:“当然是了,你没看纳兰简雍都回来了不过这次你把朴雪带过来可以说是招妙棋,昨天一夜我就把他们的资料全都搞到手了。”说着,刘玄策跟默默无言的朴雪碰了个杯。 当然,是他自己贱贱的凑过去碰人家姑娘的杯的。 “资料你都记下了”我看向朴雪,小声的问道。 朴雪扫了我一眼,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作为一个优秀的老板,我并不觉得你这样怀疑你的员工有什么好处。” “嘿小妞,来给爷笑一个。” 就在朴雪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在我们后面的那张桌子突然传来了一阵s乱,我皱了皱眉,扭头过去看了一眼,只见几个男人正围在一起,似乎在调戏一个姑娘。 “他们是那个世家的”我看着他们身上漆黑的外套,摸了摸筷子。 刘玄策玩味道:“大理王家,家主绰号刀君王破,不过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来过这摸棺大会了,今年也不知道究竟是吹了什么风,竟然把这些人都给吹过来了说起来这王家也有些意思,据说在大理也是欺男霸女完全不按规矩办事的主儿。” 我点了点头,虽然有些看不过,不过所谓枪打出头鸟,我又不是救世主,总不能什么事都要管一管,既然夏侯家的人都没说话,如果我先站出来未免有些遇阻代庖了。 “小婊子,别给脸不要脸大爷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妈的,给我抓住她”又是一声极其尖锐的声音,这时候已经有不少世家都瞄了过去,我摸了摸下巴心说能够放任自己的属下这么办事,这刀君恐怕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我心里正想着,忽然一声极其娇柔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微微一怔,下意识的觉得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旋即我好奇的回头一瞧,只见一个身穿白裙的少女正在一群黑衣男子中间仓皇失措,脸上更是梨花带雨的有些泪痕。 “百合” 我有些发愣,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这妮子会在这个时候来夏侯家。虽然我不太想管这件事,但是如果当事人是我认识的人就不行了,我素来护短,虽然跟这百合只有区区几面的缘分,但是此时也断然不会看她遭到。 “认识”刘玄策扭过头问我,他看出来了我的表情有些不太对劲了。 我嗯了一声,然后二话不说就站起来朝着那帮人走了过去。 “朋友,这姑娘是我的朋友,你们看能不能方便让开一下”我走过去,一把攥住一个男人的手腕,然后笑眯眯的说道。 百合一看见我,开始微微一怔,旋即美丽的大眼睛里面顿时盈满了泪水,只是这妮子似乎不想哭出声音来,死死的咬着嘴唇。 “有好戏看了,这不是林家小子吗” “啧啧,前两天才听说把林战天那里搞得乌烟瘴气的,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是个愿意管闲事的主。” “别说话,看着就行了,不过我倒是希望这林家小子跟那姓王的打起来,嘿嘿” “哼,那王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见我出手了,周围一些窃窃私语的声音也是霎时响了起来,几乎大部分人都抱着看戏的眼光看着我们这边。 “你小子谁啊大爷我的事你也敢管”那被我攥住手腕的男人瞪着眼睛看着我,然后一把挣脱开了我的手掌,一脸愤怒的看着我。 我笑了笑,说道:“那姑娘是我的朋友,我说了让你们方便挪开一下。” 我伸出手,拉住百合的手腕,一把将她拽到了身后。 “去尼玛的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老子叫王双你是那家的小崽子给老子滚远一点,怪怪的把那小婊子交出来,要不然有你好受的”那王双一脸怒气的看着我,他身旁的三个男人也是瞬间的将我围住了。 因为我们所在的这一片区域较为在后面,七家跟一些地位比较高的世家都是在前面,所以这王双敢这么跟我说话也是觉得我是个没实力的小世家子弟。望闻问切,若论战斗力以切派最强,而这大理王家又是切派的行家,所以他才敢这么有恃无恐。 “那我若是不交呢”我仍然笑着,看着王双。 “不交去尼玛的给老子揍他”王双闷哼一声,然后猛的一喊,他身边的三个男人顿时朝我冲了过来。 “噗嗤” 只听得一声刀刃入r的声音,旋即是一阵惨叫,那王双砰的一股坐在了地上,满眼惊恐的看着我:“你你你不能杀我我我叔叔是刀君” 电光火石之间,就在那三个人要冲到我面前的一瞬间,顾辛烈跟鸦杀尽还要陈庆之悍然出手,一人一刀瞬间制服住了三人,手中刀剑也是颇为狠辣的瞬间没入到了那三人的手腕之中,根本不留一点面子。 “我说过了,让你给个方便,但是刚才王公子你似乎没给我这个面子啊,那现在你让我怎么给你这个面子刀君是谁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但你刚才险些伤了我朋友,这笔账我是找你算还是找你叔叔算” 我拉着百合,面色冰冷的看着那瘫坐在地上的王双,语气极其的强硬。 “白马黑刀那个手里拿黑刀的就是当初砍了林家几百人的白马黑刀吧” “呵何止啊,旁边那身后背着剑的年轻人就是最近在西藏混的风生水起的乌鸦没想到竟然全都是这林家小子的手下” “看来那王双是要倒霉了这小子出了名的不怕事大。” “白马黑刀废物而已” “小友,今天的事情能否给在下一个面子我王破数十年没来过这摸棺大会了,没想到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能否留下个姓名,能稍后在下去讨要几杯薄酒” 就在这时,忽然一道声音传了过来,只见就在王双身后不远的桌子上,一个白发童颜的男子开口说道,他身上穿着一身洁白的衣服,就仿佛是一尘不染一般,那凛冽的相貌跟语气跟瘫坐在我面前的这王双简直是天差地别。 我笑了笑:“既然前辈开口了,那我就放过他一马。小子林悲给您老一个忠告,教育子孙要强硬一点,不然出来丢人现眼,就太过尴尬了。”我说完,便立马转身,根本就不给他们一丝反驳我的机会。 顾辛烈等人见状也是立马收刀,跟在我身后: 第723章 公孙玲珑 “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回到桌子之后,我让百合坐在我的旁边,开口问她。 百合擦了擦通红的眼睛,然后小声道:“是我自己要来的” 我微微一怔,然后开口道:“今天是一个比较特别的日子,你来这里有些不是时候,如果真要找老爷子的话过会儿我让青衣带你去。” 百合摇了摇头,开口道:“我不是来找夏侯爷爷的,我是来找你的只是没想到我一进来就看到那么多人,我有点害怕,可是还是硬着头皮过来了,可是没想到就被他们给围住了,还” 我见百合说着说着眼泪似乎又要涌出来了,连忙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好了好了,我已经教训了他们你找我有什么事” 百合低着头,不敢看我,声音弱弱的说道:“我是特别来给给你道谢的,因为你这一年来我们家的生意越来越好了,夏侯爷爷也给了我很多关照。多亏了当初林大哥你帮忙,不然可能我现在还进不来这个门呢。” 我轻轻一笑,没想到这妮子专程来就是来给我道个谢。 “谢谢就不用了,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吃饭了吗” 百合摇了摇头。 “没吃就坐下来一起吃好了,等过一会儿不是很忙了我就带你出去。” “姐姐给你吃。”小恩雅看着百合低着头,从谢思怀里伸出手,把一只j腿放到百合的碗里。 “谢谢谢谢。”百合还有些不好意思,只是一个劲的道谢,根本就不敢抬头看我们。不过这妮子天性如此,我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在我眼里,她就像是个小妹妹一样,到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林爷,我看周围这帮小瘪三看咱们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对啊。”王蒋干嚼着饭菜,低声说了一句。 我扫了一眼周围,确实周围不少人的目光都焦距在我们这一张桌子上,而且面带不善,不过这些都是些无所谓的事情,如果世事都要他们对我点头给我一个善意的目光,那我真是要忙死了。 人无完人,而且我也不需要做到完人。 一顿饭的功夫,转眼就是两个多小时,百合一直跟在我身边,就像个小孩子一样。谢思见她有些害羞,不时的跟她说着话,一顿饭下来,两人倒是有些熟了。 “今年的摸棺大会似乎有很多生面孔,不过你们不必多疑,老夫今年是邀请了整个摸棺界所有的世家前来,算上我夏侯家一共二十四个世家整。” 吃过饭后,自然就是正题了,侍者领着我们来到夏侯家的后院,一个极其宽阔的场地,刚一照面,夏侯元让就说了这么一句。 “摸棺大会说实在些还是以七家为主,一些不入流的世家也请过来,夏侯兄未免有些太过了。”吴三金抱着肩膀,闭着眼睛说道。 正如吴三金所说,其实按照正常的规矩来说,一些不出名例如刚才那大理王家,是没有资格参加摸棺大会的,只不过今年夏侯老爷子不知道要做些什么,特别通知的所有世家,想必这其中一定也是有些深意的。 “呵呵,摸棺大会摸棺大会,若是就几个世家来,那还叫什么大会。今日大会,不仅仅是要选拔出新的七家出来,另外老夫还有一件事要说明。既然二十四家的家主今天都在,那你们就听着。” 夏侯元让坐直了身子,开口道:“去年林家小子提出来的整合七家一事,本来是分外两极化的,赌注就是谁得到大秦皇陵的重宝就听谁的,但是最后似乎林家跟吴家家主反悔了当然这都是往事了,只不过老夫后来仔细想想,其实这件事真的有些意思,不妨今天再提出来大家商议一下” 老爷子这话刚说出口,下面就像炸开了锅一样。 “开玩笑,整合七家那不就是说统一摸棺界了” “就连陈经藏都不行吧” “那林家小子真是异想天开,这种事也能摆到台面上说明显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谁说不是呢” 台下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我有些心烦,我此时心里也是不免有些忐忑,老爷子这一手无非是在帮我,我跟夏侯青衣现在的关系,毫无疑问我就是下一任的夏侯家家主,也就是说不管我成功与否,我都会列为七家之一。 可以说这就是一手保险,老爷子先提出来整合七家的提案,然后如果我赢了,那皆大欢喜,如果我输了几年之后夏侯家也一样是我的囊中之物。只是老爷子这猛地一开口,就连我也有些发懵,不由得怔了两下。 “整合七家这件大事也不是不能谈,不过我的提议跟去年一样,这家主谁来做”林战天缓缓的开口道。 夏侯老爷子说:“能者居之,今年咱们改改规矩,老夫不看品性不看德行,甚至不看这人口碑如何,只要能够力压群雄,我想这个位置给他做也无妨。” 吴三金冷笑一声:“七家现在的形势你我心知肚明,不过夏侯兄如果你觉得你赢定了那你恐怕就未免想多了。既然你提出来这提案了,那我跟林兄二人同意了就是,不过就像你说的能者居之” 夏侯元让冷笑道:“我夏侯元让说一不二,只要你二人有信心就好” 紧接着,七家投票,自然是毫无悬念的通过了这次的提案。整合七家听起来疯狂到了极致的决策,这也让我的心跳不由的剧烈的抖动了几下,如果这一次我成功了,那绝对是千古无人能达到的高度,就连陈经藏都不行。 “真没想到林战天跟吴三金竟然会同意。”王蒋干有些惊讶。 我笑道:“他们两个应该有了些我们不知道的底牌,不然也不会这么猖狂。但是不管怎么样,情势还是对我们有力的,所以不必担心。” “自古以来望闻问切四派七家的位置似乎坐的太久了,就算有摸棺大会,但是恐怕一些世家还是很难脱颖而出。老夫今天说的话不仅仅是对七家人说的,也是对各位所有人说的,只要你们的实力够强” 夏侯老爷子指着身后的一张椅子,大声道:“那你就是七家共主,摸棺魁首” “夏侯元让真是”纳兰雄魁苦笑一声,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夏侯元让竟然会甩出这么一手。 曹擎苍摸了摸下巴的胡须,出声道:“如果林悲有实力,这个位置他做也没什么。说正统,他爷爷是林半仙,说师门,他师傅是李三千胡八爷王淳风,说世家,他们世家的实力就连我有些感叹啊” “话虽这么说,不过林悲毕竟还是太年轻了,夏侯老头这乾坤一掷的赌注似乎有些太大了,就连我都觉得有些吃惊。”陶芜崖摇了摇头。 “好了。” 夏侯老爷子双手虚压,阻止了下面人的窃窃私语,然后开口道:“既然话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二十四世家,抛出我七家,还有十七家,你们想要顶替谁的位置自由决定,其余规矩跟以往规矩一样,老夫我就不再唠叨了。” “我公孙家想要跟诸葛家讨教一二。” 夏侯老爷子话音刚落,只见一位身穿花袍子的女子忽然开口说道。 这女子头发梳着古代的装束,c着三根金簪,身上穿着一件花袍子,看起来极其的美艳,脸上覆着一张洁白的面具,看不清面目。但是想来应该也是极美的,尤其是这女子的身材更是万中无一,极其夺目。 “公孙玲珑”刘玄策摩挲了一下手里的杯子,玩味的说道。 “那是谁” 刘玄策笑了笑:“正所谓文官动动嘴武官跑断腿,这公孙家世代都是从政的文官,这点跟公羊家截然相反,若是论阳谋y谋,公孙家跟诸葛家一般无二,只是这些年来诸葛家简直是根本青黄不接,根本没有什么人才不过公孙家也是极其的低调。” “这公孙玲珑是跟我一个世代的人,现在应该是公孙家的家主了。你现在所见到的独孤伊人跟夏侯青衣跟公孙玲珑比起来还是略有些逊色,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聪明了,而且没有人见过她的长相。公孙玲珑曾经放下过话,只要有人摘下的面具,便可以娶她为妻。” “这世上女子有十才,公孙玲珑占其九。” 夏侯青衣开口道。 “没这么邪门吧”我长大了嘴巴,比独孤伊人还妖孽的女子 夏侯青衣点了点头:“我从小就听说过公孙玲珑这个名字,有时候就连爷爷都不由的赞叹这个女人,只不过我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看见她不过帝师说的没错,我跟独孤伊人比她还稍微逊色一些” 正当我们谈论着的时候,我忽然发现那公孙玲珑竟然朝我们这里看了过来,然后迈着妖娆的步子走了过来,对着刘玄策轻声一笑,带着些玩味的意味说道:“刘玄策,十几年不见,没想到你还是这副德行。” 果然认识: 第724章 名家公孙 “刘玄策,十几年不见,没想到你还是这副德行。” “哟呵,这不是公孙家的大小姐吗,没想到还记得刘某人啊,真是倍感荣耀。”刘玄策摸了摸下巴,笑嘻嘻的对着公孙玲珑说道。 “哼,你以为你躲了我十几年我就找不到你了我以为你会躲我一辈子呢。”公孙玲珑向后退了一步,然后开口说道。 两个人绝对有j情 我如是想到。 “都十几年了我说你还没嫁人啊真是麻烦。”刘玄策撇了撇嘴。 公孙玲珑摇了摇头,然后转身离去:“我懒得跟你说些什么,不过这一次既然看见你了,你就别想再跑了。” “卧槽,刘哥你俩是不是有事肯定有事吧”公孙玲珑一走,王蒋干连忙狗腿的贴了上去,开口问道。 “滚滚滚,我能跟她有什么事,老子我恨不得离她远远的。”刘玄策翻了个白眼。 “绝对有j情”王蒋干不甘的说道。 一旁不远处的曹牵黄走过来,嘴角昂着一丝笑意:“这事我可知道,你们要不要听听看” “曹残废”刘玄策怒视。 曹牵黄随便拉了张椅子坐下,然后轻声道:“十几年前一次摸棺大会,可以说是人才辈出,当初的公孙玲珑啊,可是有着不少爱慕者。结果好死不死的,她就跟刘玄策对上了” “结果呢”我八卦的问道。 “结果就是虽然公孙玲珑天赋异禀,但是还是输给刘玄策一筹,其实也不能算输,主要是刘玄策这个厚脸皮的竟然把人家姑娘的面具给摘了下来,啧啧啧公孙家可是有规矩的,谁要是摘了公孙玲珑的面具,就得娶了公孙玲珑” “卧槽,这么劲爆” “可以啊刘哥,艳福不浅啊” “我说那婆娘怎么紧跟着就凑过来了呢,原来还有这茬完全深藏不露啊刘哥。” 我们几人叽叽喳喳的,八卦属性瞬间爆棚。 曹牵黄挑了挑眉毛,然后笑嘻嘻的道:“不过刘玄策是个死脑筋,当时对他媳妇是爱的死去活来的,自然就得罪了公孙玲珑,当初帝师刘玄策的招子虽然响,不过公孙家也不是好相与了,不过后来” 刘玄策淡然的说道:“后来止血案爆发,我妻子死在京城,父亲客死他乡,我一人隐居深山之中,虽然那些年公孙玲珑也曾找过我。不过我心念亡妻,并未理会。” 众人沉默,不再多言。 刘玄策生命中有五个人,一个是死在大火中的母亲,一个是被称为天卦的父亲,一个是我爷爷林半闲,一个是再生父母一般的胡八爷,最后一个便是死在京城的妻子。这五个人每一个都是刘玄策心中的刺。 只不过五人如今却正剩下了一人在世。 “抱歉。”曹牵黄微微弯了弯腰。 刘玄策摆了摆手:“陈年旧事不必多提,倒是你今天公羊家必然要挑战你曹家,你这曹二当家的不去给曹擎苍出谋划策,来我这里闲谈” 曹牵黄笑了笑:“我又不是切派人,跟那帮匹夫说话颇为无聊,而且计谋什么的,早在几天前我就跟兄长说的差不多了,只要他按照我说得来,曹家这七家的名头,怕是没人能抢得走,除非公羊家祖先公羊千墟复活。” “你倒是有信心。”刘玄策笑道。 曹牵黄仰头大笑。 整个摸棺界若论智谋武力,无人敢称第一,但是若论棋道奇道,曹家曹官子若之争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公孙家沉寂数年,今日有幸上台,希望能跟诸葛家的兄长们讨教个一二。”公孙玲珑站到台前,微微欠了欠身子。 “这个”诸葛雅图微微怔了怔,有些为难的样子。 诸葛朗正死后,诸葛家可以说群龙无首,没有办法诸葛朗正的长子诸葛雅图顶着压力做了这诸葛家的家主,虽然这一次摸棺大会就连他们自己都没什么信心,但是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输的太过难过。 毕竟不管怎么样,诸葛家都算是一个大家。 “诸葛兄不必顾虑,公孙家跟诸葛家都不是拳脚大家,若是我们两家人在这台上舞刀弄剑的,反而有些不好,不如我们就坐下来好好聊一聊如何想必以诸葛家的才智,诸葛兄应该不会拒绝吧” 公孙玲珑伸出青葱如玉的手掌,缓缓的摩挲着手腕上的精致珠链,声音婉约动听。 “哈哈公孙小姐说的是,若是我们两家也在这台上舞刀弄剑的就太不对了,不过公孙小姐想怎么比我诸葛家必定奉陪。”诸葛雅图一听对方不是比武力而是比智力,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诸葛家虽然也有武师,不过相比较起不太熟悉的拳脚功夫,诸葛家一向对自己的智力有着极度的自负,如今公孙玲珑主动提出来不比拳脚,诸葛雅图自然是欣然接受了下来。 “呵呵,众所周知我公孙佳是问派大家,祖先是名家公孙龙一脉。所以今日玲珑想跟诸葛兄比一下辩才,而且只比一场,只要诸葛兄能赢,玲珑马上退出这摸棺大会,您看如何”公孙玲珑笑着说道。 “只比一场”诸葛雅图有些发懵。 公孙玲珑道:“是的,只比一场,这一场由玲珑亲自上阵,而诸葛家可以满门上台,主要能够让玲珑哑口无言,玲珑立马率公孙家退出这摸棺大会。” 诸葛雅图想了想,然后对着夏侯元让道:“夏侯前辈,雅图接受了公孙家的这次挑战,麻烦你帮我们做个证人。” 夏侯元让点了点头,表情淡然。 “这个傻,跟公孙玲珑比辩才,恐怕诸葛朗正要是活着一口老血都得吐出来。”刘玄策撇了撇嘴。 “怎么回事这明明对诸葛家有利吧不管怎么说公孙玲珑是一人而已,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么门道不成”我有些好奇,不由的开口问道。 众人也有些不解。 曹牵黄微笑道:“公孙家的家主是公孙龙,怕是等会你们就能见到所谓的白马非马了” “啥”王蒋干有些发怔,而我却忽然明白了过来。 原来这公孙玲珑竟然是名家公孙之后 公孙龙是谁 公孙龙是战国时期的赵国人,字子秉。著名道家,哲学家,名家离坚白派的代表人物。能言善辩,曾为平原君门客,也可以说他是中国最出名的诡辩家。他提出了“离坚白”、“白马非马”等命题,认为对于“坚白石”,“视不得其所坚而得其所白者,无坚也”;“拊不得其所白而得其所坚者,无白也”,强调视觉与触觉的差异,故“坚白石二”。又分析一般与个别的关系,强调“白马”与“马”的区别,得出“白马非马”的结论。 而所谓名家,是流行于春秋战国时期,提倡“循名责实”学说的流派,他们提倡的“正名实”,是要正彼此之是非,使名实相符。在春秋战国礼崩乐坏的纷乱里,提出这样的主张非常普通,象儒家有“必也正名乎”,法家有“综核名实”,墨家有“以名举实”,都是相同的道理。而名家与各家不同之处,正是在于正名实的方法。他们主要是以逻辑原理来分析事物。辩论的内容,又多半集中于与政治实务无关的哲学问题,由是而有名家之名出现。 而名家之中,公孙家可以说是魁首中的魁首,这诸葛雅图跟公孙玲珑比辩才,可以说是找死一样。 公孙玲珑道:“诸葛兄是否准备好了”, 诸葛雅图微微拱手,开口道:“公孙小姐请。” “诸葛兄,你说这胜与败,是不是截然相反的” 诸葛雅图怔了怔,旋即道:“是。” 公孙玲珑:“那生与死是不是也是相反的” 诸葛雅图开口道:“是” 公孙玲珑看着诸葛雅图,缓缓道:“事物都有反正,就好比说这日落跟这日出一样,也是相反的,是或不是” 诸葛雅图点了点头:“自然。” “那么我想问问诸葛兄,这太阳日出之时,是否也是日落之时” 诸葛雅图摇了摇头:“当然不是,太阳在黄昏时分西下,在日出之时东升,这是人尽皆知的道理。” 公孙玲珑笑了笑:“那也就是说太阳从东方升起的那一刻开始就开始朝着西边不断的落下,诸葛兄是这个意思吧” 诸葛雅图微微一怔,心里不由一紧,但还是点了点头。 公孙玲珑:“所以,太阳从日出的时候就开始日落,对是不对” 诸葛雅图无力道:“是的。” 公孙玲珑笑了笑:“那也就是说人出生的时候就开始死亡了” 诸葛雅图摇头道:“这就是无稽之谈了,人生是生,死是死,怎么可能刚出生就死去了,若非夭折,绝无可能。” 公孙玲珑仍然笑着说道:“世间万物,有生有死,最终都是尘归尘土归土,最后无非一个死字,也就是说每多活一刻,就是在向死亡靠近一分。对还是不对”: 第725章 阴险 公孙玲珑的话让诸葛雅图无言以对,但是偏偏却又找不出任何论点反驳,沉思片刻只得无奈道:“是的。” “那么我说人出生的开始就已经开始死亡了,这有什么错误吗诸葛兄” “没没错” 公孙玲珑缓缓的站起身,冲着诸葛雅图欠了欠身子,脱口道:“既然诸葛兄也认为日出之后太阳就开始日落,出生之后万物就开始走向死亡。那么,这场与我的辩论,诸葛兄最开始也是带着想要获胜的希望开始,自然就注定着将以失败收场,玲珑说的是否正确” 诸葛雅图一愣,然后猛然看向公孙玲珑,恍然之间那张面具的后面似乎隐藏着一张宛若千年老妖一样的脸庞,最后只觉一身冷汗,不由的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家主”诸葛家的众人一拥而上。 诸葛雅图抬手拦住诸葛家的众人,然后缓缓道:“公孙姑娘的辩才雅图佩服,从今天起诸葛家的七家位置便是公孙家的了告辞。” 诸葛雅图无力的起身,然后有些蹒跚的走向台下,颇显落寞。 “数年不见,公孙玲珑果然还是公孙玲珑。”夏侯元让笑道。 公孙玲珑谦虚道:“您老说笑了,玲珑不过耍了些小聪明罢了。” 夏侯元让说:“小聪明也好,大谋略也罢,你公孙玲珑若是自认第二怕是七家无人敢认第一” 夏侯元让继而抬头道:“公孙家暂时取代诸葛家的位置,列为问派,若是有人想要挑战请继续,若是两天之内无人挑战,公孙家的位置便落实了。”说罢,夏侯元让朝着公孙玲珑点了点头。 公孙玲珑莞尔一笑,缓步下台。 “这辩才确实有些可怕。”我咂了咂舌。 顾辛烈摇了摇头:“也不一定,只要我们不跟她玩嘴上功夫专门跟她比拳脚不就好了,她在怎么妖孽也不过是个女子。” 我说道:“没可能的,公孙家是问派大家,你想要用拳脚功夫制服他们恐怕也难以服众,但是嘴上功夫公孙玲珑确实有些无懈可击的意思。而且最致命的是我们现在看见的不过是公孙家的冰山一角,公孙家现在除了公孙玲珑,可还没有一人露出本事。” “公孙啊很久之前听李斯提到过,没想到这诡辩之术还算精彩。”洛阳贴着我,出声说道。 “哦洛阳小姐难不成还见过更出色的辩术”曹牵黄眼前一亮,不由的开口问道。 对于洛阳跟姬澄雪,他并不陌生,大秦皇后身份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而且不同于别人的忌惮,曹牵黄对于洛阳跟姬澄雪极其的好奇,颇有些不耻下问的意思。 洛阳道:“名家公孙嘛,公孙龙不过是诡辩而已,我在世两千多年,光是我那个年代,就有数人跟他不相上下,苏秦合纵七国的事情你们应该也听过吧更不用说张仪说死屈原了辩才之道,诡辩只是小道而已。” “姑娘说的是。”曹牵黄点了点头。 “听我男人说你的棋艺冠绝古今,我平时无聊的时候也下过一些,有时间跟你讨教一二。”洛阳笑了笑,开口说道。 曹牵黄笑了笑:“可以的。” 对于棋道,他还不必谦虚,也没必要贬低自己。 开局百步奇烂无比,中间百步平分秋色,收官天下无双。刘玄策对于曹官子的评语我现在都记得一清二楚。 “公孙玲珑还往这边看呢。”王蒋干努了努嘴。 “那还不是看刘哥”陈长生贱笑道。 刘玄策怒了:“你们两个皮痒了是吧等大会结束了都出来跟我比划比划,妈的。” “” “我公羊家要跟曹家比划比划” 我们这正说着,忽然一声大吼从人群中传了出来,我扭头看过去,只见那血和尚站起来,身体犹如一座小山一般,肌r虬结一眼看过去就给人一种力量爆棚的感觉。 “公羊家我大理王家也要跟曹家讨教个一二,不知道这谁先谁后啊” “摸棺七家你公羊家本来就是隐世一家,这时候要跟曹家讨教无非就是想要为出世做个样子,若是事事都要抢一下,我们这些事情不是白来了”一个身着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开口说道。 “这人叫罗天,是辽宁罗家人,也是切派的好手。”曹牵黄开口道。 曹擎苍浅浅的喝了口茶,缓缓道:“我曹家可不是什么软柿子,你们如果觉得我儿亡故之后我曹家无人,可以来试一试,我曹擎苍如果皱一下眉头就算我输。”曹擎苍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整个庭院之中的所有人都听到了。 那说话的罗天跟大理王家的人都不由的皱了皱眉。 正如曹擎苍所说,曹家一直以来都是曹破虏声名在外,曹破虏身死之后,很多人都认为曹家相当于断了一臂。曹牵黄为人低调更是不在大众视线之中,曹平冈英年早逝,似乎所有人都认为曹家变成了软柿子,随便拿捏。 可是曹擎苍的一句话无疑是让这些被幻想冲昏了头脑的人清醒了过来。是的,曹擎苍这个人你认为他不行了当年的事情恍然间又是历历在目。恐怕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忽视这个暴君。 “不然你们先纠结着好了,我纳兰家先跟战天兄聊一聊”纳兰雄魁的声音打破了在场的沉默。 众人望去,只见那雄姿英发的老人谈笑自若,身后两男一女站立的整整齐齐,身后一个独臂少年更是引人夺目。 “哈哈,纳兰兄,我林家可是等了好久,没想到最先说话的竟然是你真是让我吃惊又是吃惊啊。” 林战天仰头大笑道。 “吃惊是好事,若是总是活在梦里,这人就算是废了。战天兄,我这一战,你接是不接”纳兰雄魁抬起头,看着林战天道。 “既然你都开口了,我也不好意思搏了你的面子啊。只不过纳兰兄你要做好准备啊,这拳脚无眼,若是你纳兰三杰都死在了台上,我心里也是有愧的很啊。”林战天摇了摇头,声音极其的恶心。 “地劫,你去。”纳兰雄魁歪了歪头,看向身边的纳兰地劫道。 纳兰地劫点了点头,大步走在前面,一跃到台上,冲着林战天的方向道:“请” “林擎,你去。记着我跟你说的话,如果不想死的话就按照我说的做,这纳兰地劫不是一般人。”林战天扫了一眼林擎,开口说道。 林擎点了点头,走到了台上 “纳兰雄魁没沉住气啊,这样可不好。”曹牵黄开口道。 “不要紧,林擎这小子没什么真本事,这一局纳兰家能拿下,纳兰三杰只要拿下来三局,这盘就算是到手了,更不用还有那个叫纳兰不负的小鬼,不怕不怕。”刘玄策大大咧咧的说道。 曹牵黄说道:“林战天不可能不知道纳兰地劫的实力,他这么做绝对有他的原因。总而言之,等会如果生变的话,我们说什么也要去接应一下,总不能看着纳兰家的人真的死在了台上。” 我点了点头:“这件事交给我吧顾小哥,你看着一下台上,一有什么不对你跟杀尽你们两个就直接上去救人。不必有什么顾虑。” “是。”鸦杀尽跟顾辛烈异口同声道。 台上,纳兰地劫打量着面前的年轻人,不由的轻声一笑,语气有些玩味道:“你林家是真没人了还是看不起我纳兰地劫竟然派出来这么个人。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林擎。”林擎冷着脸,全身贯注的看着纳兰地劫。 纳兰地劫动了动脖子,开口道:“可以,刚才你们家主也说了,这擂台上拳脚无眼。所以若是我失手杀了你,你可千万别怪我。” 纳兰地劫笑了笑,他一向以狠辣果决在七家著称,而且为人桀骜不比,当初如果不是刘献策拿出胭脂虎吓唬住了他,恐怕他还准备跟刘玄策比划比划,不过纳兰地劫的桀骜也是有本事的,他的实力可不比任何人逊色多少,尤其是拳脚一途。 就算是没有刘玄策强,也相差不多了。 林擎没说话,见到纳兰地劫说完话之后,整个人立马犹如炮弹一般冲了出去,一双铁拳挥舞的极其迅猛,几乎是招招都朝着纳兰地劫的脖子跟脸上招呼着,根本就不留情面。似乎是要找寻着一击必杀的机会。 “搞偷袭”纳兰地劫眯了眯眼睛,身子一侧,一把攥住了林擎的手腕,然后整个人用力向外一甩,直接把林擎甩了出去,可是就当林擎飞出去的一瞬间,他整个人顿时在半空中调整身形,再一次朝着纳兰地劫冲了出去。 纳兰地劫摆开步子,深吸一口气,咏春铁板桥佁然不动,双臂挥舞的犹如两条巨龙一般,跟林擎的双拳对轰着,一连数次我,只听得砰砰的对轰声,那声音甚至就连我听了都不禁感觉到一阵牙酸。 “你去死吧” 林擎大吼一声,竟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 第726章 凝血毒 纳兰家,林家。 虽然称不上是宿敌之家,其实就我所知两家其实已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了,更有传言说林战天跟纳兰雄魁两人在年轻时候更是亲密无间的朋友。只不过为何沦落至此,就不足以为外人道也了。 林擎高举手上的匕首,整个人犹如疯魔一般的冲向了纳兰地劫,嘴里大吼大叫着,他的眼睛里充斥着让人有些麻木的红光,就像是患了失心疯的野兽一般。我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擂台上使用兵器是合情合理的,虽然林擎未免有些太过于出人意料了,但是也没人说些什么。 两个人离得距离不足半米,林擎的匕首朝着纳兰地劫的脖子上就划了过去 “你在小瞧我” 纳兰地劫眉头一挑,整个人立马爆发出一股r眼难见的气势,随即一拳击出,速度跟力量到达了一个极致的拳风稳稳的击碎了林擎的手腕,只听得咔嚓一声,林擎的右手腕以一个诡异的弧度弯曲着,手里的匕首也随即掉落到了地面之上。 砰 纳兰地劫根本没给林擎一点机会,在抓住一个机会之后,又是一拳轰杀而出,林擎被一拳重重的打在了小腹之上,根本没来得及有一点反应,整个人就被纳兰地劫猛的打了出去。 嗖 纳兰地劫右腿朝前横扫,一把将林擎拉了回来,爆发而出的力量强横万分,狂暴凶猛的犹如席卷而来的浪潮一般,将林擎重重的击倒在地,旋即彻底的将林擎踢了出去。 一套丝毫不留情面的攻击下去,代价只不过是手臂被林擎刚才的匕首划出了一道伤痕。 “废物。” 纳兰地劫落井下石的点评更是让林擎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林擎大吼一声,丝毫不服输,整个人从地上爬起来再一次朝着纳兰地劫冲了过去, 只见纳兰地劫不动如山,右手五指曲成鹰爪,猛的抓住了林擎暴走之下轰杀过来的拳头。 林擎见次,脸色顿时变了颜色,但是纳兰地劫的右手紧紧的抓着他的拳头,让他根本无法动弹半分,就犹如被一只大铁钳给紧紧的钳住了般,丝毫没有动弹的余地。 “林家六十四手你应该还不会吧说来也是,林战天那么自私的人,应该不会传给你这功夫才对。” 说着,林擎松开他的拳头一拳打在他的脖子上,然后猛的向前跨出去两步,砰砰两拳,彻底将林擎击倒。 鲜血溅s 只见林擎被纳兰地劫这一拳打出去之后,整个人猛的向后喷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摇摇欲坠,全靠着一股精神支撑着他还没昏厥过去。而纳兰地劫是什么人心慈手软这四个字根本就没在他的字典里出现过。 他向前迈出两步,但是忽然一停,似乎身体出现了什么异样一样。 纳兰地劫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忍不住晃动了一下手臂,对面摇摇欲坠的林擎此时也正在休息,等待着体力缓和的机会。只是过了一会儿,纳兰地劫猛的吐出一口鲜血,然后面色y冷的看向林擎,冷声道:“你在匕首上面涂了毒” 此言一出,满场骇人,摸棺大会虽然历史以来也不乏用y险毒辣的计谋的小人,但是七家可是从来都没干过这样的事。虽然说擂台上只要你能用办法击倒对方,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是可以的。 但是用毒,就未免太让人觉得不齿了。 “妈的林战天你个老杂毛竟然还让人用毒你也配当七家我呸” 王蒋干的一声大吼立马传来些许共鸣。 而当事人林战天则还是老神在在的喝着茶水,似乎根本就没听见周围的动静一般:“这场上发生什么,无非是站着的跟躺下的。江湖险恶古墓内更是九死一生。我孙儿给他上了一课有何不可还是说摸棺界那规那条写了不准在武器上涂毒了” “卑鄙” 众人再一次愤怒的喊道。 纳兰雄魁眯着眼睛,脸上看不出喜怒,自己的儿子在台上受到毒药的重创,可是自己能做神马方才林战天虽然是胡搅蛮缠的道理,但是谁都知道这个道理没办法反驳,因为摸棺界确实没有不允许在武器上涂毒这一说法。 就算是大家公认的事情,谁能说出来 “呵呵,好好好我就算是中毒了,今天也必杀你”纳兰地劫吐出一口鲜血,摇晃的说道。 “是吗”林擎猛的一声怒吼,整个人宛若游龙一般奔起,一股强劲的力道爆发而出,赫然是一股狠辣果决,而后一记重手拳风携带着火辣的劲力朝着纳兰地劫轰杀而来。 “嗯大罗汉拳” 纳兰地劫微微一怔,继而不由的笑出声来,这大罗汉拳是少林寺的护寺拳法,没想到这姓林的小子竟然也会 “给我破” 纳兰地劫一声冷喝,随后猛的打出一发重拳,拳势如虎,犹如饿虎扑食一般,对着那林擎的大罗汉拳就压了过去。 砰 一声重重的闷响,两人的攻击撞击在了一起,强大的气劲顺着两人对轰的拳风从而席卷蔓延开来,形成了强横无匹的气劲冲击。 林擎身形微微摇晃,在纳兰地劫爆发而出的那股强横无匹的绝大力量之下,他几乎都快要站不住了。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此时就算纳兰地劫身中剧毒,可是他怎么可能是林擎能够比拟的两个人的等级相差太多了。 “这有意思,这小子竟然还会大罗汉拳可惜班门弄斧咯。” 刘玄策笑着说道。 “怎么回事” 我好奇的问道。 刘玄策道:“早些年纳兰地劫曾经拜在嵩山一家少林寺高僧的门下,学习少林拳法。虽然只是俗家弟子,学不到什么最精通的功夫,但是只要是纳兰地劫能碰触到的拳法,他几乎全部都学了个精通。就譬如说这大罗汉拳,早些年我也看这厮耍过,根本就不是林擎这小杂碎能比拟的。” “少林寺还收人” 王蒋干没脑子的问了一句,但是谁都没搭理这小子,他脑子不好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顾辛烈抱着肩膀道:“拳意刚猛如虎,不知道他跟刘哥你哪个更厉害一些。” 刘玄策嬉笑道:“纳兰地劫还差了点,虽然这小子在拳脚天赋上比我要强上一些,不过想要超过我怎么着也还要个十年八年的。倒是他大哥纳兰天墟是个人物,别看这厮有点痴呆,真要是打起来,就连我都得退让三分。” “大罗汉拳” 擂台上,林擎一声暴喝,再一次的使出了自己擅长的大罗汉拳,虽然右手骨折,但是左手一拳,挥舞出来的拳风也不可小觑。 纳兰地劫冷哼一声,双手摆开一个架势,轻声道:“班门弄斧。” 说道,只见纳兰地劫化拳为掌,双掌密不通风的挥出,可谓是一环接一环,连绵而至,根本就不给林擎一点近身的机会。 “你这是金刚掌” 林擎目瞪口呆的看着纳兰地劫,整个人几乎愣在了原地。 纳兰地劫没说话,嘴角溢出的鲜血越来越多,他强撑住一口气,猛的向前窜出,一掌轰杀过去,根本不给林擎一丝喘息的机会,林擎只能够频频的向后躲去,脸上汗水更是越来越多,紧张的不行。 旋即,只见纳兰地劫深吐一口气,金刚掌猛的印在了林擎的胸腹之上,紧接着一股力道砰然爆发,隐隐约约之中,那刚猛无比的一掌,竟然好似形成了一个“”字一样,那猛烈的掌风贴在林擎的胸膛之上,紧接着摧枯拉朽一般,林擎的整个身子就恍若被一击卡车撞飞了一般,重重的摔了出去。 足足有数米 林擎倒在地上,身上所以的衣服都被这刚猛无比的一击撕碎开来,浑身鲜血淋漓,无数伤口在他的体表上向外流淌着鲜红色的y体。唯有胸口处那一个字夺人眼球。 摧枯拉朽的一击,彻彻底底的让林擎看清楚了自己跟纳兰地劫的差距。本来只要他抗住一段时间,纳兰地劫必然会毒发身亡,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早就隐居起来的中年人竟然会这么强大强大的难以匹敌。 自己所有的攻击在他面前统统都土崩瓦解,根本难以抗衡。尤其是最后那一击字金刚掌,更是让林擎面如死灰。 就在林擎倒下去之后,纳兰地劫重重的吐出了一口鲜血,血y从嗓子里不停的向外流了下去。 “二哥”纳兰明珠焦急的跑上来,连忙扶住纳兰地劫,一双美眸里盈满了泪水。纳兰地劫此时跪坐在地上,面如白纸,情况看起来很不妙。 “咳咳你就算赢了我也没用那是凝血毒,你刚才耗费了这么多力量,恐怕毒早就深入到你的体内了不出一个小时” “闭嘴” 纳兰明珠猛的一拳砸在了林擎的下巴上,然后二话不说直接将纳兰地劫送了下去,旋即满含怒意的看着林战天,大声道:“林战天,这一局我来”: 第727章 犬吠之人也敢言勇? 纳兰明珠的愤怒是众人都看得见的,没办法,自己的兄长被人y险的用毒药暗算差一点死在擂台上,而林家却始终不言不语,更可恶的是对方巧妙的运用了规则,让你根本防不胜防。 “呵呵,明珠姑娘啊好既然你有这心,那我就让我孙媳妇陪你玩一玩。”林战天笑了笑,旋即一招手,上场的竟然是吴袅袅 “林战天,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林家没人了竟然排了一个小姑娘上来”纳兰明珠气结,往日冷静成熟的冷美人今天就像是暴躁的花豹子一样,让人有些陌生。我微微的皱了皱眉,心说纳兰明珠如果是这个状态的话,恐怕有些不妙。 林战天笑了笑:“袅袅嫁给了我孙儿,自然就是我林家人。再者说七家如今的关系你我心知肚明,有何必在这事情上斤斤计较。难不成你怕了我孙媳妇不成不过想想纳兰三杰里面最出息的明珠,应该不会吧” 纳兰明珠冷冷一笑:“好,我就跟她比” “刘哥,我去看看纳兰地劫。” 刘玄策点了点头:“去吧。” 说罢,我面色y沉的走向了纳兰家那边,只见纳兰地劫被人放在一张担架上,嘴角流血,被匕首割伤的手腕已经开始发黑了,显然是很严重的剧毒。我皱了皱眉,走过去道:“纳兰老爷子,地劫大哥怎么样了” 纳兰雄魁摇了摇头,开口道:“这毒老夫从来没见过,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如今已经服了我纳兰家专门的解毒药,十分钟之后如果地劫没事了,那就算是解毒了。但是如果地劫还是这般哎。” 纳兰雄魁的意思很明显,如果十分钟之后纳兰地劫还不见好,那就是凶多吉少了。 我来不及多说,连忙叫西王母走了过来,西王母皱着眉头,一脸的不情愿:“找我干什么” 我指了指躺在地上的纳兰地劫,开口道:“你帮帮忙,看看有没有救。就算没救你设法让他多活一段时间,我自己来想办法。拜托了” 西王母挑了挑眉头,然后看着我说:“我为什么要帮你” 纳兰雄魁轻声一笑,看向西王母:“这位姑娘,如果你有办法能救小儿,希望你能够出手,我纳兰雄魁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来酬谢你。” “任何代价” 西王母嗤笑一声,然后冷冷的看着我:“记住,你欠我一柄猎国剑跟一个人情。如果你这辈子没还给我,我就杀光你全家”说罢,西王母挥手一抬,只见一颗笼罩在r白色光晕之下的淡蓝色圆球从她的掌心出缓缓出。 这圆球悬浮在纳兰地劫的身上,不多时,只见纳兰地劫的毛孔开始向外溢出一丝丝乌黑色跟墨绿色的y体,这些y体刚一流出来,就飘向那圆球,继而消失的一干二净。整个场景整整持续了十分钟,西王母才缓缓的收起了圆球。 等到她收起圆球的时候,只见纳兰地劫身上已经凝结了一层冰霜。 “送他去休息,两个小时之后就会醒过来了。你们这些世家就是麻烦”说罢,纳兰明珠冷哼一声,然后转身便走。我有些难堪的摇了摇头,对着纳兰雄魁道了声歉。 “不必,老夫一辈子见过太多奇人异士,大多都是这个脾气,只不过若论本事,你这姑娘可是万中无一啊。地劫这次能够平安无事,我也要跟你说一声谢谢,如果不是我执意要挑战林战天,怕是也没这么多事情了。” 纳兰雄魁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老爷子你说笑了,你纳兰家当初扶持我,所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既然答应了您老只要有我林家在的一天,就绝对不会让你纳兰家出一点事,这话自然要说到做到。”我向着老爷子鞠了一躬,恭敬的说道。 当初我一无所有的时候,纳兰家选择了帮助我。如今我也算是有所成就,怎么可能忘本 人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 擂台之上,吴袅袅跟纳兰明珠打的是难分难解,盛怒之下的纳兰明珠可以说疯魔一般,一般人根本就近不了她的身,更何况她出手凌冽迅猛,根本不留一点面子,吴袅袅一直都是忍着挨打,根本没有任何还击的余地。 两人在台上你来我往斗了几分钟之后,纳兰明珠开始释放阳眼了,灿金色的火焰从她的双眼之中猛然涌出,虽然有些模糊,但是周围众人全能够感受到那空气中的温度正在逐渐升高。 “今天你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 纳兰明珠大喝一声,猛的动手,灿金色的火焰犹如一头无形怪兽一样,张开着血盆大口朝着吴袅袅冲了过去。 “有阳眼的又不止你一人” 吴袅袅轻轻启唇,金黄色的金乌火猛然喷涌而出,一头金黄色的大鸟瞬间冲向纳兰明珠,吴袅袅的火焰是作用在精神之上的,根本难以防御,这一头金乌以r眼难见的速度,瞬间没入到了纳兰明珠的身体之中。 “噗嗤” 一口鲜血喷出,纳兰明珠一双美眸渐渐蒙上一丝迷茫的神色,身体更是摇晃了两下。 “糟糕纳兰姐此时一点都不冷静,怕是要让吴袅袅得手了” 我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连忙开口说道。吴袅袅的精神之火我是领教过的,这叫拷问锻炼灵魂跟精神的火焰确实不太好对付,那种烧灼内心的感觉更是让人欲生欲死,只是若是平常纳兰明珠冷静的时候,这火焰根本难以对她造成什么伤害,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纳兰明珠明显很暴躁。 因为纳兰地劫的关系恐怕她已经很难保证自己的心情是顺畅的了,由此一来就绝对给了吴袅袅一个绝佳的机会。 果不其然,就当我话没说出多久之后,只见纳兰明珠喷吐一口鲜血,跪坐在了地上,身上旗袍也略微有些焦黑了,阳眼更是自动解除了。 “到底经历了什么”我咬了咬牙,虽然心里很是好奇,但是我自己也说不清楚这之中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东西,纳兰明珠不是一般人,但是吴袅袅也绝对不是什么善茬,能够轻而易举的封锁纳兰明珠的内心对她造成内心上的创伤。 恐怕 我心里正想着,只见吴袅袅竟然从怀里也掏出了一把匕首,朝着纳兰明珠走了过去。 “林战天,你敢”纳兰雄魁忽然站起来猛然大喊道。 纳兰三杰,他最疼爱的就是自己的这小女儿。 林战天不言不语,仍然喝着手里的茶水,而吴袅袅更是没有一丝犹豫的走向了纳兰明珠。纳兰明珠紧咬着嘴唇,虽然脸上有些许不甘,但是她此时已经受伤了,想面对拥有着克制她现在心情阳眼的吴袅袅,几乎是不可能了。 “你想死吗”吴袅袅低下头,看着纳兰明珠。 纳兰明珠亦是瞪着她。 “我讨厌人家这么看我,所以你去死吧”吴袅袅话音一落,亮银色的匕首猛的朝着纳兰明珠的脸上划了过去。千钧一发之际,我瞬间扔出鸣鸿刀,血红色的飞鸟猛的啄了一下吴袅袅的手腕,二话不说的带走了她手上的匕首,然后重重的摔了出去。 我几个健步飞跃到台上,扶起纳兰明珠,脸色不善的看向吴袅袅:“你是不是让吴三金给你洗脑了还是你那丈夫给你吃什么药了。比试而已,用得着如此心狠手辣” 吴袅袅看着我,开口道:“林悲。” “哈哈,林悲,纳兰家跟我林家之间的比斗,有你什么事这样是不是未免有些坏了规矩了还是说你可以无视摸棺大会的规矩,在这里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把戏”林傲沧在台下看着我,微笑道。 “别给我扣上什么大帽子,别总自称林家林家的,你们现在也配连老宅子都被我抢来了,家主带着家臣仓皇逃跑,是你们不是用我爷爷骨灰威胁我的,是你们不是就你们一群乌合之众,也配林家二字” 我看向林战天,冷然笑道。 林战天喝着茶水,不言不语。 “何必说这么多呢,这擂台你一个外家人,说破天也没有什么理由站在这里,不是吗”吴袅袅揽了揽耳边的发丝,看着我说道。 “你现在滚下去,我不动你。”我瞥了一眼吴袅袅,冷声道。 “你说什么” 我看着她:“我给你姐姐一个面子,现在滚下去,我不动你。不然我现在也可以送你下去。如果你不服气的话,用你的阳眼来跟我比一比,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站在我面前跟我这么说话。” “你”吴袅袅看着我,气结。 吴三金更是大喊道:“放肆难道你以为我吴家是好惹的不成你爷爷当年尚且不敢破坏摸棺大会的规矩,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你放肆你又是什么东西敢跟我这么说话你应该理解错了,我不是看不起你们吴家,我是看不起你们在做所有跟林战天有瓜葛的世家。我林悲今天站在这就是告诉你们,七家共主的位置我要做,你不服上来跟我说话,莫学某些人在台下犬吠” 我大喝一声,声如雷霆: 第728章 你的刀太弱了 “林家小子真是狂妄” “哼,真以为自己有几个靠山就天不怕地不怕了” “狂妄自大” 我的一席话立即引来台下人的各种不满,似乎在他们眼里我就已经变成了狂妄自大的代名词,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想要上台来击倒我。 “林悲啊,你也听到了。虽说年少轻狂是好事,不过不知天高地厚就未免有些不对了。狂妄自大看不清楚自身实力,难不成当年你爷爷就是这么教你做人的”林战天平静的喝了一口茶水,然后轻声说道。 我挑了挑眉头,开口道:“我林悲说了要做这七家共主,就一定要做这七家共主,你们若是有谁不服上来说话就是,我林悲照单全收。刚才夏侯老爷子也说了,这位置是能者居之,既然你们认为我林悲不够资格,那还等什么” “好,既然你林悲有这个胆子,那我罗家就先来试探试探你的手段”说着,只见一位白衣年轻人一跃便跳上了擂台,这年轻人身着一身白衣,手里拿着一杆铁头长枪,一脸的冷峻。看样子正是罗家人。 “古代象棋一面有十六字,五卒两马双士二相,配两门火炮二张车。想这么快就跟我们大将打一架,未免有些心急了。顾小哥,你上去教教他怎么做人。”刘玄策在台下轻声说道,旋即顾辛烈便跳到了台上,站到了我的身前。 我冲他点了点头,然后扶着纳兰明珠走到了台下。 “现在是林家一家挑战众世家,只争这七家共主的位置。现在只要是有人能够将他林家尽数击败,林家从此剔除摸棺大会,永世不得参加。但若是林家赢了,想必这个位置他也坐的牢靠了,各位看如何” 夏侯元让缓缓的抬了抬眼皮,开口说道。 “好,就这么办” “这小子太狂了,把他剔除摸棺大会正合我意” “就是,还想坐上七家共主的位置,简直是痴心妄想。” 夏侯元让见到众人都没什么异议,于是转头望向我:“林悲,你的意思” 我点了点头:“林悲同意。” 做出这个决定的一瞬间,我就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打算,不管怎么样,我迟早都要面对各个世家的挑衅跟不服,倒不如借着这摸棺大会的名头一举将其所有人击败,省的我夜长梦多,心里也不踏实。 “好,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开始吧。” 夏侯元让点头道。 “你叫什么名字我罗杰可从来不杀无名小卒。”那持枪的年轻人大喊道。 顾辛烈瞥了他一眼,然后缓缓的推刀出鞘,一言不发。 那罗杰心里不由的一怒,当即大喝一声,持枪就刺了出去,只见他双手端枪行动迅猛,一杆铁枪朝着顾辛烈的喉咙就扎了过去。可是就在那铁枪距离顾辛烈还有不到半臂距离的时候,只见顾辛烈身形如电,一道黑光一闪而逝。 随即只听得叮铛一声。 枪断。 那罗杰胸口爆开一片血花,带着一丝不甘的倒在了地上 顾辛烈缓缓收刀,目光冷然的看着下面:“下一个。” “不愧是白马黑刀,果然有点章程。在下大理王家人,特来指教一二。” 顾辛烈嘴唇轻启,开口道:“叫王破上来。” 此言一出,台下简直炸开锅了一样,王破是谁那可是大理王家的家主,传说中的刀君这姓顾的竟然敢大言不惭的让王破出战他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混账你是什么东西我家主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那先前放话的大理王家人大喝一声,气的浑身发抖,心里更是有些不满。 这是,只见一头白发的王破忽然站了起来,眼睛看向顾辛烈,轻声道:“你想挑战我” 顾辛烈摇头道:“不是我要挑战你,而是你王家只有你配挑战我。” 王破听到这话,先是一怔,继而大笑道:“好好好,你们林家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狂妄啊,我王破今天就看看你顾辛烈有什么本事,竟然敢跟我这么说话”说罢,只见王破缓缓的走上了擂台,目光冷然的盯着顾辛烈。 “王破,教训教训这小子” 台下一阵起哄。 王破低着头,缓缓的拔出自己腰间的佩刀:“这把刀叫炎魔,是我当年从” “你的废话太多了。” 顾辛烈强横的打断王破的话语,整个人犹如一头猛虎一般冲向了王破。只见他一步踏出,悍然拔刀出鞘,千夜古刀重重的劈在了王破那火红色的刀刃之上。叮的一声,金铁交戈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王破闷哼一声,向后退出一步。 “喝” 王破向后退出一步之后,强行的将自己的步子停住,然后举起手中刀刃,朝着顾辛烈就冲了过来。 “断魂” 顾辛烈暮光一沉,眯了眯嘴唇,弓起腰肢,只见瞬间从他腰间就爆发出一阵刀芒,朝着王破就轰杀了过去。漆黑色的刀芒跟王破的刀刃重重的撞在了一起,一股力量瞬间向着两边迸溅开来。 王破咬了咬牙,也没想到自己向来无往不利的断魂竟然被这无名一刀给打散了,可是这时候他也来不及多想些什么,脚步一转,再一次朝着顾辛烈劈砍了过去。 正所谓姜还是老的辣,王破不管怎么说也是摸棺界的老人,出手的角度何其刁钻,一刀劈出,顾辛烈自觉的这一刀肯定是没有办法避开了,竟然硬生生的撞在了王破的刀尖之上,回手一刀劈在了王破的肩膀之上。 “噗嗤” 只听得一声声刀刃入r的声音,顾辛烈的肩膀爆出一片血花,王破的肩膀也被千夜古刀狠狠的砍了一道伤痕出来,一尘不染的白衫瞬间染上一片鲜红。 “看起来你确实不弱,不过刀君这两个字你还不配用。” 顾辛烈冷冷的说道,肩膀上的伤势似乎被他无视了一般,他微微弯着腰,黑色的刀刃犹如鬼魅一般的朝着王破的身上不停的攻击着。王破见到自己肩膀受伤,吃惊顾辛烈的狠辣之余不由的也是一阵气愤,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这么果断的冲过来。 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手段可不是一般人敢用出来的。 此时顾辛烈就犹如一头巨龙一样,丝毫不顾及任何的冲向了王破,而王破也是稳扎稳打的进行着防守,一时之间也让顾辛烈找不到任何机会。 “喝” 一声暴喝,王破本来平静的手法顿时变的狠辣无比,瞳孔骤然一缩,只见他一刀挡开顾辛烈的一击,整个人犹如疯魔一般,双手持刀根本没有一丝防御气味的朝着顾辛烈头上疯狂的砍去。 那一往无前节节攀升的气势着实有些吓人,顾辛烈一时之间招架不及竟也被砍了一刀。 “如果你的实力就这么多的话,你也可以滚开了”王破冷笑着看着顾辛烈,开口说道。 王破身形一动,行动飘忽不定犹如一阵旋风一般,手里的兵刃在空气中化成一道道火红色的流光,让顾辛烈一时之间也判断不出他的位置。而王破嘴里则还一个劲的挑衅,似乎想要把顾辛烈激怒一样。 顾辛烈站在原地,冷冷的看向周围,旋即二话不说一刀劈出,凶狠的刀光没有丝毫花哨的朝着王破的身形处就砍了过去,王破冷哼一声,不由的倒退了一步。而顾辛烈此时根本就不给他缓和的机会,仍然向前冲着,仿佛根本不给他一点机会一样。 一刀、两刀、三刀 顾辛烈攻击的手段是最原始的劈砍,双手握住刀柄,横砍纵劈,让王破不由的举刀招架,根本没有什么办法阻拦。 终于,在王破似乎想要反击的一瞬间,顾辛烈怒吼一声,收刀入鞘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拔刀一斩,居合斩一击必杀的奥义被顾辛烈使的淋漓尽致,王破脸色大骇,慌忙抵御,直是使出了全身力道才堪堪的将顾辛烈的这一击抗下。 “怎么可能这小子压制住了王破” “妈的,王破原来就这个德行,还特娘的刀君刀个” “这姓顾的太邪门了吧” 比起太吓人的震惊,王破此时心里也是惊骇万分。他自负自己用刀已经可以了,虽说没达到登峰造极的水平但是也相差不远了。可是今天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比他还要强这就让王破有些接受不了了。 要知道王破虽然有些狂傲,但是却很有自知之明,可是他无论怎么也想象不到,面前这个小子竟然有着这么深厚的实力。 王破向后躲去,速度极快,但是顾辛烈的速度更快,紧跟着王破冲了出去。王破心里焦躁,猛的抬刀一挥,却见顾辛烈面无表情的一把抓住了他的刀刃,王破一怔,不由的一用力,只见那炎魔刀瞬间就切开了顾辛烈的皮肤。 顾辛烈顶着这股疼痛,猛的向下一砍,只听得噗嗤一声,千夜古刀夹杂着不可拒绝的力道,瞬间就将王破的身子砍出了一道重重的伤痕,一尘不染的白衫瞬间被鲜血染红,犹如一抹画上泼墨。 “你的刀太弱了。” 看着眼前的刀君缓缓倒下,顾辛烈面无表情的说道。: 第729章 第二把刀 王破瞪大了眼睛,仿佛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幕一样,他攥着拳头,身子缓缓的倒在了地面之上,从肩膀一直到腹部的巨大伤口让他根本无力再战。 一代刀君,从此无名。 而顾辛烈则缓缓的甩了甩刀上的血珠,手掌鲜血淋漓却仿佛根本不在乎一样。 “下一个。” 平静的三个字忍不住让人心惊r跳。 此时台下仍然有些窃窃私语,但是那质疑跟愤怒的声音已经在顾辛烈的实力之下全部被碾压成齑粉了。纵使王破确实很弱,但是既然能挂上刀君的称号,自然就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够比拟的。 “下一个。” 顾辛烈又平静的说道。 谁去谁去 台下的众人面面相觑,有些冷眼旁观,不过一些小世家已经哀叹一声悄然立场了,夏侯元让能够让他们来参加这摸棺大会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要知道他们这些人有的可能一辈子都没机会来参加这种盛会。 不过人贵有自知之明,这些人也很清楚自己的实力跟水平。想要赢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就能赢,如果输了也许就是人头落地。这个选择题对他们来说还不算难 “既然没人的话,就我来试试好了。” 这时,一个少年缓缓的登上了擂台。只见这少年身上穿着一件小衫,浑身的装扮极其的朴素,腰间挂着一把厚重的刀刃,这刀刃差不多跟他大腿一样的宽,乍一看恐怕也要几十斤的重量,而这少年却看起来有些瘦弱。 他的头发很长,梳在脑海扎了一个辫子。 “我叫公羊无极。”少年嘴里吐出六个字,旋即就不再废话,顿时拔刀出鞘。 顾辛烈眯了眯眼睛,如临大敌一般,也摆开了架势。 公羊无极:“你身上有伤,我让你三刀,这样显得公平一些。” 顾辛烈摇了摇头:“小伤而已。” “这小子是谁你们有人见过吗” 我也有些好奇,不由的开口道:“公羊无极对于公羊家的人我并不熟悉,你们谁知道他什么来头” 见我开口了,曹擎苍缓缓的说道:“这小子是公羊家第二天才,因为血统并非是纯粹的公羊家血统,行事作风极其狂傲霸道,所以公羊家的人都称呼他小太子。公羊无极是个天才,当初曾经在塞外跟破虏有过一次决斗,据我所知那恐怕是这个小太子第一次输。” 我点了点头,然后不由的好奇问道:“那公羊家第一天才是谁” 曹擎苍开口道:“公羊秋水。一个用刀用刀出神入化的女人,就连我都没想到据说她五岁的时候就能刀背公羊家的公羊刀经,十岁便可以用刀跟家里的大人打个平手,等到十五岁的时候除了公羊刀之外,家里用刀能胜过她的人屈指可数。听说这丫头今年才二十二岁,一共有决斗七十二,但是却没有一次败绩。” 说到这,曹擎苍不由的感叹一声。 “看来世家果然多妖孽。”我开口道。 擂台上,那公羊无极已经跟顾辛烈颤抖在了一起,两个人用刀的方式都是相差不多,全都是凶狠猛烈的打法,刀刃互相撞击在一起形成的火花跟声响几乎是到处都是,络绎不绝。顾辛烈身上虽然有些轻伤,但是那点鲜血在他眼里似乎就不是问题一样,犹如饿狼般的不知退步。 那公羊无极也秉承了公羊家一贯的作风,动如雷霆侵略如火。手上一柄重刀挥舞的是极其的迅猛,完全看不出来一点重量的问题。而且这厮的攻击方式是越来越凶狠,本来平静的眸子里也沾染上了一丝火热。 “原来顾少这么猛啊真是好久没看到他出手了。”王蒋干张大了嘴巴,开口说道。 刘玄策道:“你以为他跟你一样成天好吃懒做顾老弟有时间就会练练刀,而且你什么时候见他跟他那把黑刀离开过不过顾老弟可还是有一招杀手锏的,那公羊家的小子要是把它出来可就惨了。” “什么杀手锏猛吗”王蒋干好奇的问道。 鸦杀尽点了点头:“我见过如果顾哥用了的话,是个好消息也是个坏消息。总而言之那东西还是少用为妙。” “你们到底说啥呢啥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王蒋干挠了挠头,有些迷糊的说道。 刘玄策眯了眯眼睛,开口道:“如果顾小哥用了那东西的话,就证明这场比赛没什么悬念了,他必然会赢。但是同样的,也说明了顾小哥黔驴技穷了,而敌人的实力也越来越强大了。” “秋水,你觉得谁能赢” 不远处,一个穿着裘袍手上戴着五六个宝石戒指的中年人开口问道,这个中年人看起来四五十岁,胡子花白,脑袋上有着不可计数的刺青字符,就像是一面佛经墙壁一样。中年人的打扮极其的暴发户,身上穿着洁白的裘袍,耳朵上挂着黄金的耳环,甚至就连手指上,都套着五六个硕大的宝石戒指。 在他身旁一个长得极其冷艳美丽的少女扫了一眼台上,然后开口道:“弟弟会赢,不过也会伤的很重。” 少女长得很美,白皙的皮肤一点都不像是塞外人应该具备的肤色,一双剪水秋眸里面装满了细碎的冷漠,就仿佛这个时间上没有一点事情是她需要关心的。她手里拿着一块金黄色的丝绢,慢慢的擦拭着手里的刀刃,这把刀跟她的肤色很像,纯白无暇 “既然连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放心了。” 中年男人笑了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少女嗯了一声,目光没有一眼是看向擂台的 “你会输,所以放弃吧。”公羊无极气喘吁吁的说道,不可否认,他面前的人对他来说是个极大的威胁,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强敌。早在数年前跟曹破虏那场大战之后,他就从来没这么累过。肩膀上跟后背上的伤口向外渗着鲜血,但他似乎一点都不介意。 “我这个人从来不会认输,而且谁输谁赢,谁知道呢” 顾辛烈眯了眯眼睛,猛的向前劈出一刀,只见这一刀劈出,重重的砸在了那公羊无极的刀刃之上,强横的力量直接让公羊无极猛的脱手,将手中的刀刃甩了出去。厚重的刀刃砰的一声砸在了擂台之上,带起了一层灰尘。 而顾辛烈也被这巨大的力量撞的向后退了一步,吐出一口鲜血。 公羊无极咳嗽了两声,然后看着顾辛烈道:“很好,你是我这辈子遇见的第三个对手,不过确实第二个活在这世界上的。我很想看看你看到我这个姿态是否还能活下去。”公羊无极干咳了两声,然后猛的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二话不说的朝着自己手腕上一划。 只见他手腕顿时冒出鲜血,紧接着被他一把蹭到了脸上。 鲜血落在脸上之后,公羊无极顿时闭上了眼睛,嘴里默念着一阵冗长而蹩脚的塞外古语,这些古语细碎而且极其诡异。过了不久,只见那些流在他脸上的鲜血竟然缓缓的没入到了他的皮肤之上,取而代之的是他的皮肤之上竟然浮起了一层细密的红色纹路。 这些纹路就好像是一个个小豆豆一样,从他的额头一直到他的手掌,浑身上下到处都是。我深吸了一口气,只见那公羊无极的双眼已经变得猩红无比了。旋即,直觉一阵旋风一闪而逝,公羊无极猛的一张手,那宽厚的巨大刀刃仿佛被磁铁牵引了一般迅速的回到了他的手掌之上。 旋即猛的向外砸了出去,轰的一声,顾辛烈被劈的倒飞了出去,整个人重重的吐出一口鲜血。 “顾小哥” 在台下看的着急的我们不由的大声吼道,这可不是说着玩的,顾小哥的体力跟实力我们都见识到了,最开始他跟公羊无极还能够打的难分难解,可是此时却被这公羊无极一刀劈开。 很明显,本来平衡的天平似乎开始微微倾斜了 “等会去拦住无极,别让他杀了人。这样不好。”一直低头擦拭着刀刃的少女开口道,让身边一直看戏的公羊家众人不由的浑身一颤,连忙称是。 顾小哥咳嗽了两声,缓缓的从地面站了起来,他嘴里全都是鲜血。他看着双眼赤红的公羊无极,轻声道:“我真的不想用这把刀但是没有办法,因为我要赢啊。” 说着,只见顾辛烈张手一伸,刘玄策顿时扔上去了一个盒子,砰的一声,只见顾小哥瞬间将那盒子砸的粉碎,手掌向里面一伸 那盒子里面的,是一把刀 跟漆黑如墨的千夜古刀不同,那一把刀是一把猩红色的刀,是一把有一些类似于唐刀,样子又像极了日本武士刀的刀刃,格外的狭长弯曲。 刀从刀柄到刀剑,都是猩红色的,在刀刃的吞口处有着一大团密密麻麻的红色纹路,就好像是封印一样,从刀柄一直连在刀刃的刀鞘之上,整把刀,杀气极重。 这把刀叫不共戴天: 第730章 你跟我谈感情? 一刀。 快到让人看不清楚的一刀。 当顾辛烈拔出不共戴天的那一刻,几乎所有人都只看到一道刀光闪过,随即公羊无极便倒在了地上,甚至就连他手上的刀都碎了。实在是太快了,快的让人瞠目结舌。 顾辛烈吐出了一口血,手掌死死的握着刀柄,本来出鞘的银白色刀刃已经再一次变成了猩红色。 “这到底怎么回事” “公羊家那小子怎么说倒下就倒下了” 台下一阵沸腾,几乎所有人都因为顾辛烈的一刀逆袭而震惊,要知道公羊家虽说并不想曹家那么耀眼,相反低调的可以。但是只要是对摸棺界有一丝了解的,恐怕没有任何一个人会低估这个世家。 可是就是这样世家的第二天才,竟然败了 “有趣。” 擦刀少女有些发怔的看了一眼擂台,然后开口笑道。 他一旁的中年男人摆了摆手道:“你去把小少爷抬回来吧。” “老爷,让我上吧。”脖子上挂着粗壮念珠的大汉开口喊道,声如洪钟。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道:“让秋水去吧,如果她也输了的话,咱们当这股下臣也未尝不可。” 挂着粗壮念珠的壮汉一听这话,连忙开口道:“这怎么行老爷,咱们这次来可是要让我公羊家名扬天下的怎么能区区屈服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世家手里这不成啊老爷要是传回去咱们公羊家的面子” “大和尚,难道你认为我会输吗”擦刀少女缓缓的将刀推回刀鞘,然后瞥了一眼那犹如鲁智深一样的大和尚,语气轻缓。 那大和尚听到这话浑身一颤,立马开口道:“不不是属属下不敢” 擦刀少女松开扎着头发的辫子,让一头青丝随意摆动。 “我公羊秋水不会败。” 说罢,少年缓缓的朝着台上走去。 “老爷这” 中年男人闭着眼睛,慢慢的说道:“你的目光太短浅了啊,我公羊家不过是这摸棺界的一叶扁舟而已现在在这洪流之中能够自保就已经勉强了,你要看的远一点。” “是。” “你放了我弟弟一马,我也放你一马。你现在下去。”公羊秋水面无表情的走到台上,轻轻一脚便将昏厥过去的公羊无极踢到了台下,然后抬起头扫了一眼顾辛烈,语气没有任何感情。 顾辛烈咳嗽了两声,然后开口道:“林家顾辛烈。” “还要战这小子疯了不成” “他难道不知道公羊秋水是谁” “呵呵这小子太自大了,难不成他以为自己是李三千吗。” 台下面炸了锅一样的疯狂议论着,在他们看起来顾辛烈这无疑是自杀一样的行为,一个重伤濒死的跟一个身上没有一丝伤痕的人决斗,这结果还需要猜测吗更何况他的对手跟他相比只强不弱。 对于任何世家来说,公羊秋水这四个字就是一个传说中的传说,提起公羊家,有些人可能会想到公羊刀,有些人可能会想到公羊千墟。不过不管是公羊刀还是公羊千墟,在正常人眼里,都属于是一个神话,一个故事。 但是公羊秋水不同。 这个女人,是真真切切的存在 “你很有意思。”公羊秋水看着顾辛烈,轻声说道。 顾辛烈手里攥着刀,其实他现在体力已经近乎于透支了,说是他根本已经没有力气战斗了都不为过。只不过是一股意志力支撑着他罢了。我皱了皱眉,旋即开口道:“刘哥,你去把顾小哥换下来吧。” 刘玄策耸了耸肩膀,然后瞬间落到台上,手臂一抖,便将顾辛烈卷住,旋即将他抱离了台上:“木兰,照顾好。” 花木兰点了点头,接过顾辛烈,就连忙带着他去治愈他身上的伤口去了。 “怎么样,会不会感觉有些害怕” 我看了一眼有些看呆了的百合,不由的出声问道。 百合一怔,继而连忙摇了摇头:“不不会,只是觉得好厉害,原来世界上还有这么多厉害的人。” 小姑娘一说话脸就跟熟透了的苹果一样,一脸的羞红,煞是可爱。 我大笑两声,继而不在逗她,而是把目光转到了台上。 刘玄策痞子般的看着公羊秋水,然后摸了摸下巴:“你老爹让你上来送死的” 公羊秋水二话不说,拔出腰间长刀,看向刘玄策。 刘玄策挑了挑眉毛,猛的从身后将一直背着的木盒抬到身前,砰的一声砸开,只见一柄诡异的闪烁着各色光芒的刀刃暴露在了众人眼前。 杀人胭脂虎 就在这把刀显现在我们眼前的时候,只听得一声大喝从后方传来。 “我公羊家认输林家坐这七家共主的位置我公羊刀没有任何意见”说罢,我猛然回头,只见一个充满了暴发户气质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喝着面前的茶水,语气甚至没有一丝的波动。 “这公羊刀” 我不由的有些发愣,没明白这公羊刀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就认输了 不只是我,在座的所有时间一时之间都没反应过来,纷纷都在猜测公羊家到底是何居心。倒是公羊秋水先反应了过来,她也没废话,直接收刀入鞘,然后缓缓下台,只留给刘玄策一个潇洒的背影。 “希望你们林家能够走得远一点。” 刘玄策嗤笑一声:“这他娘的还赢得真痛快。” 而我此时就想的比较多了,此时在场的刨除我一共只有十一个世家。 林家、吴家、陶家、纳兰家、公羊家、夏侯家、赫连家、独孤家、公孙家、苏家、曹家。 剩余世家不是败北离去就是有些自知之明悄悄立场。而目前的七家是林家、吴家、曹家、陶家、独孤家、夏侯家还有公孙家。站在我这面的刨除陶家立场暧昧,一共有四个世家,也就是我差不多有小一半的支持者。 现在公羊家弃权之后,我的胜算就更加的大了起来。 以至于我甚至觉得,七家共主的位置距离我不过半步距离 “如果赢得真这么简单,那这七家共主的位置也未免来的太好运了点。我公孙家虽说已经暂时坐在了这七家的位置上,不过玲珑有些贪心,想要跟帝师讨教一二,不知道帝师能否赏个脸” 我心里如意算盘正敲打的噼里啪啦的,此时一道声音活生生的将我从幻想中清醒了过来,我偏头一瞧,只见那擂台之上,公孙玲珑竟不知什么时候登上了擂台 “公孙” 公孙玲珑摆了摆手,打断了夏侯元让的问话,接着毕恭毕敬的说道:“前辈别担心,玲珑还是有些分寸的。只要帝师能够胜过玲珑,我公孙家也承认了您这七家共主的位置,你看如何” 刘玄策咽了口唾沫,此时不由的一阵哭爹喊娘,这公孙玲珑这是玩什么呢不过既然人家已经上台了,总不好直接缴械投降,刘玄策硬着头皮道:“你说怎么比” 公孙玲珑咯咯一笑,开口道:“一比辩才,二比拳脚。若是帝师能两样全赢,公孙玲珑立刻服输。但是若是帝师您输了,那就莫怪玲珑有些不懂礼数了。” 刘玄策摆了摆手:“得得得,别跟我打马虎眼,你比我也小不了多少。既然你要比,我应承下来就是,不就是辩才吗,你出题吧。” 公孙玲珑轻声一笑,开口道:“请问帝师知道什么是爱情吗。” 刘玄策一怔,继而点了点头。 公孙玲珑接着道:“这世间先有了爱,所有人类之间才有了感情。有了感情才能有爱情。不知道帝师觉得对不对” 刘玄策大笑道:“当然不对了。” 公孙玲珑一怔,开口道:“哪里不对” 刘玄策说:“人类是先有了爱,才有了感情。当然了,没有感情也是有爱的。而有些时候没爱却也能有感情。所以说你说的根本不对啊。” 公孙玲珑:“荒谬,没有感情怎么可能有爱没有爱怎么又能生出感情。” 刘玄策嘿嘿笑道,然后一脸猪哥相的道:“这你就不懂了吧,你应该听说过爱是做出来的这一说吧就好比说我qg了一个陌生女子,她哭着报警了。你说我们两个人之间有感情吗” 公孙玲珑道:“当然没有。” 刘玄策接着道:“但是如果我qg完她但是她欲罢不能的爱上我了,你说这事怪谁” 公孙玲珑愠怒道:“一派胡言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女人爱上一个把自己强上了的陌生人,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刘玄策鄙视的看了一眼公孙玲珑,然后开口道:“你不信你扭头问问下面的人,这世界上有没有这种女人” 公孙玲珑怎么不知道刘玄策是歪理邪说,但是自己却又偏偏不知道如何反驳,焦急之下脸色更是一片通红,如果不是有面具遮挡着,恐怕自己早就出了丑。可是谁料刘玄策还落井下石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处女就别总出爱情这样的题目了,吃亏。”: 第731章 王八蛋 “刘玄策” 公孙玲珑大怒,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她一掌拍出,朝着刘玄策的胸口就打了过去。 刘玄策一躲,继而抓住了她的手腕,笑道:“偷袭这可不成,不过看在你是个姑娘的份上,我让你三掌也无妨啊哈哈哈” “这”我张大了嘴巴,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曹牵黄笑了笑,开口道:“当年的摸棺大会也是这样,公孙玲珑跟刘玄策定下一文一武的比斗方法,就连题目都是如出一辙,只是当初刘玄策在辩才之上却输给了公孙玲珑,现在没想到却是靠着这番歪理邪说赢了公孙玲珑。” 我哭笑不得,尼玛这也算赢 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曹牵黄说道:“刘玄策其实一直擅长的就是诡辩,只不过当年他夫人在场,刘帝师本来向光明正大的赢得,结果没想到是败了。如今他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公孙玲珑虽然才绝无双,可是怎么说也是未出嫁的黄花大闺女,怎么比得过他这般下流无耻。” 我心说曹官子你这是变着法的骂人啊。 公孙玲珑掌法很是迅猛,而且处处朝着刘玄策的要害处击打,但是刘玄策又岂是普通人,只见他身如飞燕一般,不停的挪移,根本不给公孙玲珑一点近身的机会。 “你这穿花掌火候是够了,不过你这身袍子倒是太碍事了。”刘玄策嬉笑道。 公孙玲珑冷哼一声,朝着刘玄策再一次拍了过去。 刘玄策是左闪右躲,也不着急进攻,胭脂虎被他c在了地上,两个人就宛若是伴随着这流光在跳舞一般。你来我往了几分钟之后,公孙玲珑停下了身子,双掌在胸口结印,然后猛的向前一顶,这一顶速度竟然快的惊人,比方才不知道快了多少。 刘玄策心里一惊,慌忙躲闪,但是猝不及防却还是被印在了胸口之上。 砰的一声,刘玄策闷哼一声,向后退了两步。 公孙玲珑嗤笑道:“刘帝师啊,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本事没见长嘛。” 刘玄策挑了挑眉毛,也不生气,摆开架势等着公孙玲珑的进攻。 公孙玲珑一咬牙,白皙的手掌各化拳掌,不紧不慢的贴着刘玄策开始进攻,刘玄策轻声一笑道:“这是当年我教你的那套咏春拳” 公孙玲珑也不说话,抿着嘴唇朝着刘玄策的脖子跟腰腹进攻。 刘玄策边打边退,嘴里不住的说道:“拳要用力,掌要用寸劲,一步跨马半步出掌,攻击腰腹为下,攻击脖颈胸部为上,攻脸脚为上上。” “不用你教”公孙玲珑怒喝一声,一脚踢出,刘玄策抬手一挡,却倏的被一掌拍在了脖子上,继而一拳捣在了胸口上。 刘玄策踉跄的向后退了两步,吐出一口鲜血,看向公孙玲珑道:“消气了” 公孙玲珑透过面具的一双秋眸死死的盯着刘玄策,然后开口道:“你就那么不待见吗你打我一掌又能怎样” 刘玄策苦笑一声:“已经十几年了,我儿子胎死腹中,我妻子惨死在我眼前。该过去的早就过去了,不该过去的我也都忘的差不多了,哪里有什么待见不待见的。我之所以不打你,是因为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出手。” 公孙玲珑咬着嘴唇,一掌拍在刘玄策的肩头,然后说道;“你混蛋” 刘玄策半阖着眸子,开口道:“我如今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放荡不羁的刘帝师了,而你也不是那个会义无反顾的公孙丫头了。找个人嫁了吧,没必要为了我这样的人耽误了你自己的一生,何苦呢” 公孙玲珑一笑,然后不由分说的又是给了刘玄策两掌,继而大喊道:“你凭什么说我自己耽误了我自己你凭什么一句话就否定了我这么多年你凭什么”她声音里带着哭腔,手掌不住的击打着刘玄策的身体。 刘玄策不躲不闪,只是默默的承受着。 公孙玲珑说:“这十几年来我是怎么过来的你知道吗我四处打探着你的消息,十几年来一刻都没停过。但你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我怎么着也找不到。我以为你死了,魂不守舍茶不思饭不想,不知道退了多少桩婚事。” “直到回来我才找到你的踪影,可是我还不敢见你,不敢看你。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做人就是渴了就喝水,困了就睡觉,想谁就去找,苦了就大哭,怕黑就关灯。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只是我没找到你,一次都没找到。” 公孙玲珑的手掌贴在刘玄策的胸口上,就像是要听着他的心跳一样,她缓缓的抬起头,盯着他看:“如果不是你,谁又能带我过树穿花护我余生周全” 这句话是他当年跟她说的。外人只知道公孙玲珑单恋刘玄策,可是却不知道两个人最初其实是两情相悦,只是后来没有办法才分道扬镳。这过程曲折复杂,只是现在一切阻碍他们的人都消失了,一切不想让她爱上他的人也都不在了。 她本来很高兴的,她本来以为他能够娶她了。 可是谁知道他却不爱了,是真的不爱了。 刘玄策轻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握住了公孙玲珑的手掌:“我媳妇死的时候跟我说,她很想你,也很想那一树樱花。只是可惜她再也看不见那樱花了,就如同再也看不见你一样。有些人一辈子只能爱上一个人,我是那样的人,你也是。被爱伤过一次就再难再爱上的人,我是那样的人,你也是” 他抚摸着面前那纯白色的面具,然后缓缓的揽着她的脖子,顿时将那面具摘了下来,他将面具放在两个人的面前,没人能够看到那面具后面的脸。那张倾国倾城的面容。 看着面前哭的稀里哗啦的女子,刘玄策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然后缓缓道:“当年我是第一个看见你面容的男人,如今也是。只是有些事情我们都没办法去忘记,别勉强自己,也没人能将就你。” 说完,刘玄策笑着将那张面具盖在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然后潇洒离去。 公孙玲珑站在原地,良久开口道:“我输了。”旋即扭头离开。 两个人跟当初一样,背道而驰。 “刘玄策你个王八蛋”走了两步,公孙玲珑忽然扭过头冲着刘玄策大喊道。 刘玄策转过头咧嘴一笑,然后回道:“你不就喜欢老子这么王八蛋吗怎么还不敢承认了” 公孙玲珑冷哼一声,继而转头。她轻轻的摘下了面具,止不住的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谁稀罕你这样的王八蛋王八蛋” 夏侯元让开口道:“公孙家既然承认了林家这七家共主的位置,那么现在表个态吧。我夏侯元让也承认。” “纳兰家承认。” “赫连家承认。” “曹家承认。” 陶芜崖想了一会儿,然后扭头看向我问道:“林家小子,我只听你一句,我帮你成七家共主,你娶不娶我女儿你若是不娶,我马上倒戈林战天那边,就算拦不住你你要让你掉一层皮你若同意了我陶芜崖举陶家一家帮助你。” 我微微一怔,一时之间经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就在这个时候,谢思忽然拉住了我的手,然后笑着看向陶芜崖道:“我替林悲答应了,我虽然没跟琉璃妹妹聊过天,也不熟稔,不过能让自己父亲这么费尽心力的帮助她,我觉得她应该是个好姑娘。” “你说呢”谢思笑着望向我。 我看向谢思,微微一怔,继而欣慰的笑了笑。 “算了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也懒得管你们的事了。我陶芜崖这次就帮你一次就是了。不过小子,如果让我知道琉璃再为你掉一次眼泪的话,你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夏侯老头的孙女你都收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哼” 说着,陶芜崖举了举手:“我陶家承认。” 听到我这五个字,我如释重负般的喘了口气。 “我独孤家也承认。” 独孤伊人缓缓开口道。 “等等” 就在一切都要水到渠成的时候,林战天忽然睁开了一直紧闭的双眼,开口喊道。 夏侯元让看着林战天,开口道:“怎么,林老弟你有什么事情要说不成” 林战天笑道:“当然,这七家共主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一言不发。我想问问,如果是林家当上这个联盟的魁首,那这七家共主的位置,毫无疑问就是林悲了吧” 这是必然的事情,自然没有人回应。 林战天冷笑一声,接着道:“如果是林悲的话,恕我林战天不能答应。一个资历没有十年总是依靠旁人的年轻人,要让我马首是瞻俯首帖耳的话,断然不可能。我想吴兄也是这样想的。要知道我们摸棺七家虽然代表了大多数世家,但是也不是全部。如果不能服众的话,这个联盟就没有任何意义” “可是看现在大势所趋的样子,似乎是要迫我林战天低头啊” 林战天眯了眯眼睛,一丝精光缓缓的沉灭在了他的眼底。: 第732章 车轮战 “你到底想怎么样。” 夏侯元让半阖着眸子,盯着林战天问道。 林战天笑了笑:“林某人觉得这七家共主的位置,能者居之。但凡是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必须是实力出众能够力压我林吴两家,方才能让我林某人信服。所以啊,我希望林悲能够跟我林吴两家的人比试一番。” 无耻 此时在场的大多数人心里都不由的冒出了这两个字,我眯了眯眼睛,看着林战天,嗤笑道:“你想怎么比” 林战天笑着说道:“五场,只要你林悲能够以一人之力胜过我林吴两家五场,这七家共主的位置我便是承认了。不然就算是你坐上了这位置,怕是也坐不稳啊。” 王蒋干闻言大怒,指着林战天大骂道:“去你妈的,你怎么好意思说出来这种话的车轮战你还真是高看了你林吴两家的地位了,难不成没有你们两家这摸棺大会还开不成了不成” 林战天浅浅的喝着茶水,恍若未闻。 我冷笑道:“好,我答应你。” “林悲” “别冲动” 见我答应了林战天的要求,周围人全都吃惊一般的看着我,连忙劝阻。我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别再多言,然后看向林战天,开口道:“五场只要我全胜,这七家共主我的位置我要坐,你跟吴三金两个人也带着你们的家眷有多远滚多远,永远别让我看见。我若是输了,人头交到你手上,你看如何” 林战天闻言仰头大笑道:“好,有魄力。既然你都开口这么说了,我林某人自然不会再推让下去,不过这擂台上拳脚无眼” 我挥了挥手:“生死各安天命。” 语罢,我傲立于擂台之上,开口道:“谁先来” 只见我刚说完话,林傲沧便一脸淡然的走了上来。 “林傲沧”我嗤笑一声,继而从腰后拔出鸣鸿刀,冰冷的看着他。 林傲沧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脸色略有些发白,不过见我摆开了架势,他也二话不说亮起了手势。 我眯了眯眼睛,五场战斗,这里面林傲沧跟林吕梁要占据两个位置无疑,以林战天卑鄙无耻的性格,他跟吴三金也是肯定要上的。不过这第五场谁来我有些迟疑了。吴诗诗还是说别人 不过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先把眼前的难关度过,现在的林傲沧对我来说已经没有那么大的威胁了,换言之我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恐怕林战天派他打头阵也是想消磨一下我的体力,只不过我怎么会让他那么如愿 快刀斩乱麻 我心里决定了计策,瞬间出刀,朝着林傲沧狂奔而去。林傲沧目光一沉,不由的向后一退,躲过了我凶猛的一击刀锋。林傲沧的动作有些迟缓,在我看来似乎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不过现在想这些已经没什么用了,我接二连三的朝着他出刀,而赤手空拳的林傲沧只能频频躲闪,根本没有任何机会进攻。 “林悲”谢思咬了咬嘴唇,轻声呢喃道。 刘玄策喘了口气,开口道:“林傲沧不过是小喽啰罢了,林傲沧五十招之内必败,不过后面的几个人可是越来越强了,而且我一直猜不透的就是这第五人到底是谁。如果派出吴诗诗的话,那无疑就相当于给我林悲送上了一场,但是如果不是吴诗诗的话” “我不管什么比赛不比赛的,如果林悲出现了一点危险,我会立刻冲上去。阻我者死。”姬澄雪缓缓的开口,但是语气却没来由的无比强硬。 洛阳扬唇一笑:“这点我倒是跟红床单意见相同了,我男人如果出了什么差错,那么就不是道歉那么简单能抚平的事情了。” 刘玄策苦笑道:“你们不用这么紧张,据我的推算林悲到了第三场才会显现出一丝颓势。不过重头戏却在第四场跟第五场。吴三金虽然还算好说,但是林战天的林家六十四手是真的有些棘手” 一旁的曹官子努了努嘴,然后说道:“林家六十四手,据我所知林战天最多就只能打出来四十四手,后二十手依他的年纪跟天赋根本不要想了。不过林悲除非有能够逆天的大底牌,不然的话这一场就是绝命的恶战。” “小姐,咱们” 一个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银发老人毕恭毕敬的站在独孤伊人的旁边,开口说道。 独孤伊人双手放在膝盖上,就像是最华丽优雅的中世纪贵族一样,她缓缓的抬起头,用那双根本已经看不见任何色彩的眸子扫向了擂台,然后开口道:“人生充满了选择跟赌博。而我向来不是个好赌徒,我讨厌输,自然也就讨厌把握不住的赌博,不过把人生中的第一次压在这个男人身上似乎也不是一件太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小姐,二少爷那里” 独孤伊人开口道:“叔叔那里的事情你不用去想了,虽然他一直想让我这么做,不过我这么做并不是因为他。我独孤伊人的未来只能由我独孤伊人自己去决定。任何人都不能c手绝对不能”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所以老子才早早的立下了继承人,果然特么是个明智的选择。”穿着裘袍的暴发户中年人看着台上,不由的大笑道。而他身边的人全都是一脸的苦笑,却没有一个敢于开口说话。 “你吵到我了父亲。”公羊秋水皱了皱眉头,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擂台。 公羊刀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冷峻的女儿,然后扫了一眼台上道:“我公羊刀的后半辈子可全都压在你小子身上咯,可千万别输了” 砰 一声剧烈的响声,林傲沧整个人被我重重一拳狠狠的击倒在地,摧枯拉朽的拳意瞬间将他浑身上下所有的力量打散。林傲沧仰躺在地上,剧烈的咳嗽了两声,我目光扫向了面无表情的吴袅袅,不由的冷笑一声。 真是可悲的联姻。 “下一个是谁” 我抛出鸣鸿刀,让其化作飞鸟盘旋在上空中。 林战天拍了拍手,笑道:“不愧是大哥的孙子,果然不同凡响。吕梁啊,你上去跟林悲讨教讨教。” 只见一袭黑衣的林吕梁点了点头,然后便面无表情的上了台,上台之后,他一脚踢开躺在地上的林傲沧,然后冷眼看着我:“我来报仇了。” 我嗤笑一声:“报仇有意思你跟我有什么仇” 林吕梁没说话,只是缓缓的伸出手掌,金黄色的电弧随即悍然跃在他的手掌之上。他身上仍然是一件黑色的皮质风衣,手上戴着漆黑的手套,金黄色的短发跟金黄色的瞳孔都好似不像是人类一样,冰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又是老套路。” 我轻笑一声,然后瞬间向后退去,与此同时林吕梁果不其然的冲了过来,双手瞬间摁在了地面之上,只听得砰的一声,一道犹如手臂粗细电弧从地面猛的朝我冲了过来,所到之处地面一片裂痕,全部焦黑。 我向后一躲,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变异的阳眼确实有些麻烦,尤其是林吕梁这样攻击果断的。虽然他的全部攻击都是依赖阳眼的加成,不过不可否认的事情是林吕梁对于阳眼的掌控确实要强于我。 只是让我一直有些疑惑的就是为什么他的阳眼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外放,而他似乎根本就没有一丝受到副作用的影响如果是我的话恐怕双眼早就已经瞎了,但是林吕梁不但没有瞎,似乎阳眼就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一样,根本就没有一点危害。 避开那狂暴的一击,我整个人随即落在一次,然后赤手空拳的朝着林吕梁冲了过去,林吕梁冷哼一声双拳贯出,金黄色的电弧再一次的跃于手上,我连忙止住身形,我很清楚如果我这一步冲上去了,恐怕双手就算没被电的外焦里嫩也要麻痹上一会儿,皮开r绽更是在所难免的了。 “你知道吗,再跟你战斗之后,我苦练了很久,终于能把我的阳眼开发到最深层了,今天我就是来一雪前耻的”林吕梁冷漠的看着我,金黄色的双眼之中充满了滔天战意。我眯了眯眼睛,然后小心翼翼的盯着她。 只见林吕梁大吼一声,双手顿时猛的拍在地面之上,旋即只听得一声暴响,砰的一声整个地面瞬间就像是经过了地震一样土崩瓦解,我随即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无数金黄色的巨大电弧从地下瞬间涌到了地面之上,一时之间,整个地面就仿佛被雷电给洗劫过了一样,不可计数的电弧将整个擂台装点成了雷池一般 林吕梁看着周围狂暴的电弧,缓缓的吐出一口气,静默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朵白色的玫瑰,缓缓的扔在了地面之上,玫瑰刚刚脱手,瞬间就被那一股狂暴的力量撕的粉碎。 “这就是我送给你的临别之曲我的宿敌。”: 第733章 男人 “林悲” 台下谢思撕心裂肺的喊道。 姬澄雪跟洛阳更是想要不顾一切的冲出去,如果不是刘玄策拼命拦着恐怕他们两个早就已经放大招了。 擂台上到处都是手臂粗细的金黄色电弧,那些狂暴的电弧肆意的在擂台之上狂轰滥炸,形成一层一层紧密的烟雾。林吕梁冷眼看着面前的一切,良久之后才缓缓的解除了阳眼看着地面上被摧残的只剩下灰烬的衣服,林吕梁轻声道:“已经灰飞烟灭了吧。 林战天大笑道:“真是遗憾啊,林悲竟然就这么死了。本来我还以为他能跟好好的教训教训吕梁的,结果” 林战天的笑声更是让众人一阵不适,谢思等女更是在地上呜咽着哭泣,顾辛烈紧紧的握着手里的刀柄,恨不得现在就活剐了那大笑的老者。 “这小子就这么死了”公羊刀微微一怔。 不只是公羊刀,在场的大多数人一时之间都没反应过来,那么强横生命犹如小强一样的林悲竟然就这么死掉了。那么狂傲的林半闲孙子竟然就这么死掉了。而且连躯体都没剩下 “不,还没死。” 独孤伊人跟公羊秋水喃喃自语道。 “林战天你个老狗,就这么想让我死吗” 我突然暴喝一声,肩膀上死死抓着我的鸣鸿鸟清鸣一声,继而放我跳了下来。刚才林吕梁的那狂暴如雷的攻击确实把我吓到了,就连我都没想到这攻击竟然会这么强大,我也险些就真的灰飞烟灭了。 那件外套就是我被那电弧攻击留下来的,只不过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鸣鸿鸟躲过重重电弧将我抓到了半空中。我跟鸣鸿刀现在已经算是心有灵犀,这把刀甚至能够透过我的想法跟心思来进行攻击或者防御。 于是乎这一阵子我就一直躲在了半空之中冷冷的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不可否认,林吕梁真的是个天才,那种近乎于狂暴的攻击我确实没有任何办法躲避,不过所幸的是林吕梁并没有在天上也布下重重电弧。 不然的话我就真的是c翅难飞了。 “你”林战天看着我,一阵错愕,刚才一脸的惊喜转瞬变成了僵硬挂在了他的脸上,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孙子的这么强大的攻击竟然只留下了一件衣服 “哈哈,我就说我林爷不会死吧怎么样区区几道电磁波就想炸死如来佛,小子你还是滚回去吧”王蒋干极其豪爽的大笑道。 洛阳跟姬澄雪几女也抱着谢思不由的松了口气,刘玄策攥着拳头,看着我一脸的兴奋,刚才那道攻击实在是太强大了,恐怕没有几个人会想到我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逃脱,甚至连林吕梁都有些意外。 “我很吃惊。”林吕梁开口道。 我晃了晃手臂,对着他道:“侥幸而已,如果你刚才把天上也布满了电弧也许我就是不死也要重伤了。不过可惜我应该不会给你第二个机会了。” 林吕梁点了点头,开口道:“来吧,让我见识见识你的强大,一直以来都是跟你在阳眼之间的较量,这一次就放开来好好的跟我搏斗一番吧”说着,林吕梁大吼一声,他的双目之中竟然爆发出一股r眼可见的金黄色电光,这些电光旋即围绕着他的身躯,就犹如是远古传说中c控雷电的雷神一样。 我深深的吐出一口气,然后说道:“人有人道有,鬼有鬼道无。”我缓缓的闭上眼睛,一种酥麻的感觉逐渐的涌上了我的心头,充满了彩色的花花世界顿时一片荒芜,到处都是一望无际的漆黑,我就犹如一叶在大海中漂泊的孤舟一样。 “借给我你的力量吧。”我缓缓的抬起手臂,一缕黑色的火焰在荒芜的世界之中悄然跃起,顿时整个世界支离破碎,就像是被石头砸碎的镜面一样,我缓缓的睁开双眼,漆黑的眸子里全都是诡异到了极点的黑。 顿时,一大团漆黑的火焰铺天盖地的从我身后扑过来,紧紧的将我包裹在那火浪之中,诡异跟狂暴对峙着,金黄色的光明跟吞噬一切的黑暗对峙着。林吕梁大喝一声,义无反顾的朝我扑了过来,气势汹汹。我亦不后退,冷喝一声,朝着他就冲了过去,两个人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顾及,互不相让。 呼啸而过的黑色火浪再跟那金黄色电弧撞击在了一起之后,继而根本没有任何僵持,犹如浪潮一样的火焰猛然吞灭了那金黄色的电弧,呼的一声继而吞噬了林吕梁的整个身躯。 地面之上就像是铺了一层漆黑的火毯一样,而我的身上各处也沾染着那漆黑的火焰,配上那漆黑的眸子跟后背那狰狞的夜叉像,我整个人就犹如魔神一般耸立在这擂台之上。 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收起阳眼,看着半跪在地上口吐鲜血的林吕梁,说道:“你败了。” “,这小子真有两手” “可以的” “林爷别惯着他等会让林战天那个老王八蛋哭出来” “林悲这小子做事谨慎如鼠,对敌心狠如狼啊。” 我不理台下那些声音,只是看着面前的林吕梁,最开始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我心里有着无数说不出的眼烦,说实在的林吕梁这个男人很没品,整天挂着一张僵尸脸,但是就在刚才,他从口袋里掏出那枚白玫瑰的时候,我忽然动容了一下。 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之下,这个男人已经将我当成了他的宿敌,已经想要跟我好好的比试一场了。 想到这,我不由的看着林吕梁,开口问道:“告诉我,你现在站在我面前,是为了林战天,还是为了你自己” 林吕梁咳嗽了两声,然后抬头看着我:“为了我自己。”说罢,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他看着我,脸上竟然浮起了一丝笑容。 “我从小到大被灌输的知识就是胜利,现在也是。我对胜利的苛求是惯性,也是必然。但是遇见你之后我似乎一直都在输,这让我很不满。我不满意我自己,也愧对爷爷对我的栽培。但是最后,我想跟你像个男人一样的战上一次。” 林吕梁脱掉了那漆黑的手套,然后握紧了双拳,紧紧的看着我。 我有些发怔,看着他。 “我觉得最男人的方式就是最直接的攻击。来吧,谁的膝盖先接触到地面,谁就输了。”说罢,林吕梁大吼一声,整个人高举右拳,朝着我就砸了过来。我大笑了两声,攥紧拳头,也朝着他猛的挥了过来。 没有刀剑,没有阳眼,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武功招式,就是两个男人最直接的拳头博弈,一拳一拳的对轰,脸上、身上、手臂上我跟林吕梁甚至没有一个人躲闪,也没有一个人去退后,两个人就只是一拳一拳的朝着对方进攻着。 “这林悲是不是傻了” 公羊秋水皱了皱眉头,有些疑惑的说道:“他明明一刀就可以解决那个人了,为什么还要用这种笨方法难道他不知道他后面还有三个人等着他吗在我看来这简直是太愚蠢了,这样人怎么可能胜利。” 公羊刀叹了一口气,然后看着公羊秋水道:“这是尊重,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尊严的尊重。” 砰砰砰 拳拳到r的声音让人听着都牙酸,我跟林吕梁一拳一拳的击打着对方的身体,甚至就连我都不知道到底挥了多少拳。直到最后,林吕梁被我一拳击中了下巴,整个人瞬间倒飞了出去,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颤颤巍巍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轻声道:“你的器量我已经接收到了。” 林吕梁笑了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你赢了。” 紧接着,林家上来人将林吕梁送了下去,这个男人到最后真的很男人,虽然还是一脸我看不惯的僵尸脸。我坐在地上,默默的抽光了一根烟,然后抬起头,看向坐在椅子上脸色不对的林战天,冷声道:“下一个。” 林战天冷哼一声,然后缓缓的开口道:“如你所愿”说着,只见一个身穿黑色袍子的人竟然缓步踏上了擂台。 这个人长得很高,看上去应该有一米九左右,身上穿着一件漆黑如墨的袍子,宽大的兜帽将他的面容遮挡在了y影之下,甚至就连双手双脚都看不见。这个人就像是幽灵一样的站到了擂台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你是谁林家有你这个人吗” 我看着他,好奇的问道。 那黑袍子底下传出一道极其沙哑的声音:“咯咯,谁规定一定要是林家之人才能上这擂台的我想来就来了林家小子,你真的跟传说中一样的有趣,我真的很像把你肢解开来,看看你肌r的颜色跟你心跳的样子。” 黑袍子缓缓开口,猛的从衣服里伸出一只苍白无力的手掌,在那手掌之上竟然攥着一把手术刀,一把闪着寒光的手术刀: 第734章 狼 群居,在某些时候是一个可以逆天的属性。群居的蚂蚁可以咬死一头大象,群居的鱼群可以击溃一只鲨鱼,群居的狼群同样也能够称霸整个密林或者平原。 狼这种动物是一种极其复杂的生物,它们有着堪比人类一样复杂的感情,同时却又异常的冷血。只要是敌人,不管是一只人畜无害的兔子还是一只老虎,它都会迫不及待的想要撕开对方的喉咙,吸吮着敌人的骨血。 可是话说回来,如果一只狼脱离的自己的族群,那他要怎么办 黑袍男人的手里捏着一把闪着寒光的手术刀,他似乎在笑,近乎于歇斯底里的笑容就像是病态的精神病患者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一个人,也从来不知道林家有这么一个人。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对于我很熟悉,甚至于对待林家也很熟悉。 我冷着脸,看着他道:“你是谁” 男人咧嘴一笑,对我说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很让我感兴趣,为了报答你,我决定等一下会温柔一点,一定会很温柔” 男人咯咯的笑着,声音中透露出来的y森让我不由的有些胆寒。 “他到底是谁”我额头的汗水沿着脸庞缓缓的滴落在地面上,我缓缓的吐出一口气。这个人究竟是谁他到底要做些什么 “冷姐姐,你知道他是谁吗”谢思看着叶冷,轻声问道。 见到众人都看向自己,叶冷凝重的点了点头,然后道:“这就是林家最后的底牌了” 刘玄策眯了眯眼睛:“王族” 叶冷开口道:“是的,是王族。” 王蒋干闻言大怒:“妈的,劳资就知道林战天这小子没安好心,绝对跟王族有联系,可是没想到丫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在这里让王族上场。他还要不要个脸了不行,我得上去帮林爷去。” 说着,王蒋干就要冲上来。 “停下。”顾辛烈坐在椅子上,沉闷的说道。 “顾少” “我说让你停下。”顾辛烈抬起头看了一眼王蒋干,语气中没来由的坚定。 王蒋干握了握拳,然后气鼓鼓的坐在了凳子上。陈长生见状笑了两声,然后拍了拍王蒋干的肩膀:“哎呀,咱们这时候应该给小林子点信心才对吧不过王族参与进来了,这件事确实就有些复杂了。不过这件事先压下来,我有个一个好计谋,格外想不想听一听” “恩” 陈长生见状,连忙伏在刘玄策的耳边低语一番,只见刘玄策先是一愣,然后继而大笑道:“好就这么办” 顾辛烈咳嗽了两声,的上身披着一件白色的褂子,他扭过头看向叶冷,轻声道:“麻烦你告诉我一下关于擂台上那个人的消息,我相信你对他应该是有所研究的。” 叶冷一怔,继而点了点头:“这个男人叫孤狼,真名是什么没人知道。他是去年来到林家的,就连林战天都对他礼让三分。他常常也把自己比喻成一只狼,不过他说自己是一只没有心肺的狼。我曾经试图调查过他的背景,但是却根本什么也差不多,这个男人就好像是一片空白一样” 叶冷摇了摇头,也有些无奈。 刘玄策眯了眯眼睛,缓缓的点上一根烟:“现在能做的,也就只能相信林悲了吧” 我手持着鸣鸿刀,猛的朝着那黑袍男人狂奔而过,他怪笑两声,整个人犹如癫狂了一般朝着我冲了过来。银白色的手术刀在他苍白纤弱的手掌里就像是一朵苍白的玫瑰一样,苛求的沾染上鲜血的红 叮的一声,鸣鸿刀跟他的手术刀重重的撞在了一切,火花四溅,我借着力道向后跳出,然后扫了他一眼。这个黑袍人他手里的手术刀绝对不是普通的手术刀,看上去甚至要比一般的葬y武还要坚韧,不然的话光是这一击,恐怕他的刀就要在我的手中折断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王族”我看着黑袍人,大声吼道。 那黑袍人抚摸着手里的手术刀,就像是抚摸着一位美人的皮肤一样,他缓缓的抬起头看着我,有些沙哑的嗓子吐出一个个词汇:“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很难看为什么非要知道我是谁呢摸棺人又如何王族又如何还是你要对我表现出一下你那让人作呕的自豪感吗” “自豪感你到底再说些什么东西。”我冷冷道,此时已经相信面前这个男人就是王族中人了。 “难道不是吗好像你们摸棺人都把我们王族当成是惹人厌的蛇虫鼠蚁一样,难不成林悲你的看法不同咯”黑袍人手里举着那银白色的手术刀,苍白的手掌仿佛是奄奄一息的病人所拥有的一样。 “你如果觉得你足够强大的话,可以试着来将我杀掉。我就站在这里啊,但是如果你输了的话我还是劝你不要去招惹王族了吧,因为你真的太弱了而王族比我强大的人不知道还有多少。”黑袍人深吸了一口气,整个身子一颤,仿佛快要醉倒了一样。 我横起刀刃,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黑袍人冷笑:“有必要知道吗” 我摇了摇头说:“这是我的规矩,因为你会死,所以我需要记下你的名字。不然恐怕你会死不瞑目吧被一个叫林悲杀死的无名之人” “桀桀,有趣我的名字叫孤狼,别问我的真名,我自己也忘记了。不过应该这样就够了吧想要杀死我的摸棺人先生”孤狼把玩着手里的手术刀,忽然他眼底精光一闪,猛的甩开手掌,亮银色的手术刀瞬间从他手中而出。 我偏头一躲,锋利的手术刀瞬间刮开了我的脸皮,旋即带着一丝旋风一般呼啸而过。我大喝一声,手持鸣鸿刀朝着他狂奔而走。 “你知不知道狼这种生物” 叮的一声,孤狼用一把手术刀挡住了我的刀刃,然后开口说道。我紧闭着嘴唇,一刀劈出,他堪堪向后躲去,然后向后一跳,虽然没击伤他,但是却意外的破开了他那漆黑的诡异长袍。 刺啦一声。 旋即,一个冷峻瘦弱的中年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这个中年人穿着一双极其干净的黑亮皮鞋,似乎出门还精心的处理过,上面是一条纯白色的西装裤子,他的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跟一个黑色的西装马甲,彩色的领带一丝不苟的贴在衣服上,极其的干净。 我怎么也没想到,一个表面上看起来诡异的男人里面却优雅的犹如绅士一般。孤狼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犹如刀削一般的脸颊跟细碎的胡茬让他看起来格外的迷人。一头蓬松的黑色卷发顶在头上,惨白的皮肤让它看起来就像是中世纪欧洲盛行的吸血鬼一样。他的手里似乎不应该拿着手术刀,只是现在我却也没有美酒跟钢琴。 “真好啊,你是这么多年来第四个劈开我外套的人了,而且是最年轻的。”孤狼冲着我笑了笑,就像是一个发现了什么宝物的人一样。 旋即,孤狼猛的朝我扑了过来,两把亮银色的手术刀在他手里就像是死神的镰刀一样,那种手法已经不能用娴熟来说明了。他眯着眼睛,双手犹如蝴蝶穿花一样,刀刃交错光影之间,无疑不朝着我的身体上招呼着。 我冷哼一声,左手握住刀柄,猛的向前一劈,一柄弧形刀气顺着鸣鸿刀锋利的刀尖朝前面疯狂涌了出去。然后一柄接着一柄,我几乎是不留任何情面的对孤狼发动着最残酷的攻击。 但是没过多久,我就已经忍不住喘起了粗气,这种爆发刀气的招数是我跟顾小哥偷学的,这是一种将挥刀练到了极致之后才能用出来的窍门。一刀劈出去,刀未至,刀气已到。这就是这窍门最让人觉得强大的地方。 只是孤狼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的有些吓人。这个嘴角挑着笑容像是个疯子一样的中年人就真的宛若一匹狼一样,他的手掌贴在地面上,每每都已最不可思议的移动方式将我的刀气躲开,我有些恐慌,但是却没有任何办法可以阻止他的攻击。 太强大了没有办法,我必须承认孤狼的强大,我自然不相信他嘴里所说的王族比他强大的人比比皆是,因为他的强大是令我所畏惧的。我头一次对付这种敌人,对付这种仿佛一瞬间没挡住,继而连三的就是犹如潮水一样攻击的敌人。 才没到几分钟的时间里,我的脸颊,胸口,手臂到处都是深深浅浅的伤口,这些伤口向外流淌着血y,但是我却没看到孤狼的眼睛里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就仿佛这一切都是应该的,都是必然的一样。 他的眼睛里除了死寂之外,什么都没有。 “你真的很有趣啊林家的小子。不过虽然我对你的有趣很感兴趣,但是我想你应该死在这里了,不然我恐怕会很麻烦的。” 银亮的手术刀,瞬间贯穿了我的手臂: 第735章 穿着礼服的疯子 银亮的手术刀在一瞬间贯穿了我的手臂,噗嗤一声,鲜血狂涌不止。我闷哼一声,立马甩动鸣鸿刀,只见孤狼咧嘴一笑,继而舍弃那把手术刀向后脱离开了我的攻击范围。 我咬着牙将那把手术刀从手臂上拔了出去,但是当我拔出去的一瞬间,我只感觉一阵酥麻感从我的手臂上传来,继而我竟然手掌不受控制的将鸣鸿刀扔了出去。 “这怎么”我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的手掌,那一瞬间,我甚至有一种这手掌已经不是我的了的错觉。 “不是错觉哦。” 孤狼眯着眼睛笑道。 “你什么意思” 我咬了咬牙。 孤狼指了指我的手臂,然后又掏出一把手术刀:“我的意思是说,你的手臂,已经不属于你自己了” 说罢,孤狼整个人朝我冲了过来,我一脸惊骇,猛然想要抬起手臂格挡,但是我的右臂竟然没有一丝感觉,就仿佛我大脑传递过去的信号被生生掐断了一样,我慌忙的抬起左手,噗嗤一声。 只见明晃晃的手术刀就像是在切割一块豆腐一样将我的手臂划开,并不深的伤口甚至连鲜血都很吝啬的没有流出来多少。孤狼站在原地,带着一脸悲哀的神色看向我:“对不起,你的左手也不属于你了。” 听闻此话,我连忙扭动左手,却发现正如他所说,我的手臂竟然也没了知觉。我此时就像是被人切断了手臂一样,我瞪大了眼睛,喃喃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孤狼嬉笑一声,正欲进攻,忽然,一直沉默不语的夏侯元让忽然开口道:“你是叫格里芬吧” “恩”孤狼突然停手,转头看向夏侯元让:“你认识我” 夏侯元让缓缓道:“我跟王族很久之前就接触过了,当时有一个叫做狼爪的男人还伤了我,我印象可是很深刻的。虽然最后他死在了我的手里,不过当时我跟林悲一样,肢体失去了控制,后来我经过很多年,才知道原来他是来自于欧洲的堕落贵族,一个叫格里芬的小世家。” 孤狼挑了挑眉毛,静等着夏侯元让的下文。 “格里芬世家世代都只有一个独子,就仿佛这个家族是被诅咒的一样,而且最奇怪的是只有家族最杰出的的人才能叫格里芬这个名字,甚至就连家主都没有这个资格。十几年前,这个世家落败了,当时的家主也就是狼爪带着全族人来到中国,结果没想到遭受到一场巨大的变故,整个家族只剩下了他,跟他的儿子。” 孤狼听到这,脸色有些不对了,似乎是很愤怒的样子。 夏侯元让接着说道:“后来狼爪被我杀了,而我四处寻找他的儿子,只是可惜没有找到。不过我却得到了一份很有意思的资料。” “一个偶然搬进小镇的医生,他是个混血儿,待人温和,替镇子里面的人看病不收分文,只是这个镇子上的人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个一个的消失了。直到有一天,镇子上的人除了这个搬进来的医生之外,全都死光了,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夏侯元让擦拭着有些出汗的手掌,语气平和的说道。 而我则一脸震惊的看着我面前这个穿着礼服的疯子,久久不语。孤狼手里攥着手术刀,低垂着头颅,头发形成的y影遮盖着他的眸子,让人看不清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只是他一直沉默着,一直沉默着。 “这个医生精通西医的解剖学,对中医更是有着出人意料的水平。他喜欢解剖尸体,研究医术。但是当某一天来临的时候,这个医生疯狂了。他将他的医术运用到了活人的身上他解剖了数百人,彻彻底底的研究清楚了人类的经脉结构跟生理构造,甚至他还偷盗尸体,拐卖人口恩这个男人叫格里芬,而他疯狂的那天,是他父亲去世的那天。” 说话的不是夏侯元让,而是站在台下一直摆弄着电脑沉默的朴雪。只见她抬起头,抬了抬眼镜,说道:“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站在家主你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当年那个疯狂的医生,格里芬。” “看来你林家的情报网很不错嘛。”夏侯元让摸了摸胡子,笑着说道。 朴雪抬了抬眼镜,看着自己面前的电脑道:“我对您嘴里的故事很感兴趣,所以我花了两分钟入侵了欧洲的情报网跟最近入出境的人口资料跟图片。很幸运我又花了一分钟就找到了这个故事并且把它背了下来。” 一切说的是极其的简单,但是 我真的低估了朴雪的能力。 “桀桀。” 孤狼笑了,他一只手抚摸着自己柔软的头发,然后仰头大笑道,就像个歇斯底里的疯子一样。他抬起头,看着所有人道:“你们猜对了,那个格里芬就是我。我真的非常疑惑我的父亲是怎么死去的,不过我现在知道了这个纠缠了我这么多年的梦魇,终于被我找到了。” 孤狼,或者是格里芬抚摸着自己的头发跟脸颊,泪水从他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睛里面流了出来,不过这种感情的变化持续了甚至没有一分钟,随即他马上严酷的看着我说:“为了我感谢你和你们,我决定送你们去见上帝” 说着,格里芬一声冷笑,朝着我冲了过来。夏侯元让抬了抬眼皮,然后轻叹道:“看来你也要死了。” 亮银色的手术刀划开我的手背,我顿时感觉到一阵痛感。我咬着牙,猛烈的向后退去,格里芬最精通的其实不是对刀的娴熟程度或者是神乎其技的格斗技术,而在于他对于人体经脉的把握跟人体构造的透视感 如果我没猜错,恐怕此时的我在他眼里就像是一个透明人一样,我的血y流动的速度,心脏跳动的频率,以及肌r的构建恐怕他全部都能够一眼看穿。 经络是古老中国医学的一部分,在中医理论中占有极其特殊重要的地位。人体之中经络分为经脉、络脉,以及十二经别、十二经筋、十二皮部。经脉又有正经十二条,称为“十二经脉”和奇经八条,称为“奇经八脉”。 而一个人身体里面的经络则主张的各种各样的器官结构,表面下面的经脉掌控着四肢的运作,跟大脑中枢连接在一起,如果说经络损坏或者是受伤,那就意味着四肢的行动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早在两千多年以前,中国医书中就有关于经络系统的详细记载,其中尤以内经最为出名。古代医学一般把经络看作运行血气通道,维系体表之间、内脏之间以及体表与内脏之间的枢纽,人体内外沟通的渠道。但至于经络究竟是人体的什么结构,它的本质又是什么等问题,千百年来,尽管历代无数医家对此穷究细考,却始终没有作出令人满意的回答。然而这个问题也是我一直最想解答出来的等到了最后,我终于明白了,于是在我眼前就浮现出了一条宽阔的大路。” 格里芬仰着头闭着眼睛,极其的享受的说道。 “于是你就用它来杀人”我忍受着手臂的疼痛,看着他说道。 格里芬笑了,手里把玩着手术刀,跟我说道:“经络说的最直接一点,就相当于c纵木偶的线,如果这些线能够灵活运用的话,人类就能够超越目前所有的极限,你所看到的一些匪夷所思的行为或者是强大,不过是人类对于自己的经络强度开发之后得来的而已。但是你试想一下,如果提线木偶的线断了,会怎么样” 格里芬做出了一个挥刀的动作。 “我辛辛苦苦的研究了这么多年,只是为了报仇为了报仇我的母亲她是中国人,却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上,我的朋友,我的亲人,他们全都死了。而相依为命的爸爸告诉我要我做个普通人,咯咯可是最后连我的父亲都死了都死了”格里芬疯狂的大吼道,清澈的瞳孔里逐渐染上了一层红色。 格里芬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疑惑的看着我:“医生是救死扶伤的,当然也能够杀人于无形。就仿佛我刚才切断了你的两条手臂的经络让你变成了一个废人一样。你是不是很愤怒是不是很想杀了我” 我只是看着格里芬,一言不发。 格里芬看着我,笑的犹如一个女人一眼:“十二大经络里面有一条经脉叫做心经,掌控着心脏的跳动跟流血的频率,你说如果我把它划开了你会怎么样是平平静静的死去还是鲜血狂涌就连心脏都爆开的死去” 格里芬手里拿着银白色的手术刀,在我的身上比比划划的,就仿佛是在欣赏一件收藏品一样。 “这里叫做三焦经,掌管着人身体的排毒系统跟体温,如果它断了的话” “够了。” 啪的一声,我抓住了格里芬的手腕,双眼漆黑的看着他。 “你你你的手” “我的手”我捏着格里芬的手腕,冷笑道:“它们只不过受够了你的废话想让我杀你了罢了”: 第736章 站在上帝肩膀上的恶魔 “你为什么还能够行动”格里芬像是疯了一样的看着我咆哮道。 我晃了晃手臂,表情淡然。 所谓经络,“经”的原意是“纵丝”,有路径的意思,简单说就是经络系统中的主要路径,存在于机体内部,贯穿上下,沟通内外;“络”的原意是“网络”,简单说就是主路分出的辅路,存在于机体的表面,纵横交错,遍布全身。 灵枢脉度里有言:“经脉为里,支而横者为络,络之别者为孙。”这是将脉按大小、深浅的差异分别称为“经脉”、“络脉”和“孙脉”。经络的主要内容也就是十二经脉、十二经别、奇经八脉、十五络脉、十二经筋、十二皮部等。其中属于经脉方面的,以十二经脉为主,属于络脉方面的,以十五络脉为主。它们纵横交贯,遍布全身,将人体内外、脏腑、肢节联成为一个有机的整体。 黄帝内经有记载:“经脉者,人之所以生,病之所以成,人之所以治,病之所以起。”而经脉则“伏行分r之间,深而不见,其浮而常见者,皆络脉也”,并有“决生死,处百病,调虚实,不可不通”的特点,故“欲以微针通其经脉,调其血气,营其逆顺出入之会,令可传于后世”。 二千五百年前,中国诞生了第一部医学巨著,也就是旷古烁今的黄帝内经,在这部典籍中,一个重要的概念贯穿于全书,那就是经络。经络是经脉和络脉的总称,古人发现人体上有一些纵贯全身的路线,称之为经脉;又发现这些大干线上有一些分枝,在分枝上又有更细小的分枝,古人称这些分枝为络脉,“脉”是这种结构的总括概念。 黄帝内经对经络的认识是从大量的临床观察中得来的,记载这些临床观察的文献,已在马王堆帛书、张家山竹简和绵阳木人经络模型等出土文物中逐渐找到。这些早期文献主要描述了经脉系统,并涉及了两种古老的医疗手段:一个是灸法,一个是砭术。格里芬所运用的技术其实就是将这两种医疗手段合二为一。 对格里芬来说,搞清楚一个人的身体经络结构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他所做的事情其实就是讲身体里面的气附加在手术刀上,然后以针灸的准确度跟游刃有余的外科技术手段切割开对方的血r跟经络,瞬间让其肌r坏死肌体瘫痪。 这也就是格里芬最大的秘密。 “附加在刀上的气切开了我的血r,那我直接强行让你那些气从我身体里面消失就可以了。我曾经吞掉过很多天材地宝,身体的恢复力不亚于任何人,虽说不可能一瞬间恢复好,但是行动还是可以做到的。” 我松开格里芬,向后退了一步,开口说道。 格里芬捂着头发,咯咯的笑着,继而忽然看向我,双眼里满是仇恨的光芒,那种猩红色的瞳孔甚至你让我一瞬间有一种目击了死神的感觉,一个穿着礼服的疯子,手里拿着致命的凶器。 这种场景恐怕任何一个普通人看了都会瞬间崩溃。 “你去死吧”格里芬大喝一声,继而猛的朝我冲了过来,只见他嘴里咬着一柄手术刀,四肢伏地,就像是一头野兽一样朝我狂奔而来,我冷哼一声,猛的向前踢出一脚,但是只见那本来要被我踢中的身形竟然只是幻影 格里芬冷笑一声,速度快的惊人,朝着我猛然扑了过来。 “其实我也很想让你去死。”我伸手召回鸣鸿刀,然后一瞬间猛然回头,坚硬的刀柄瞬间跟手术刀碰撞在一起,砰地一声,格里芬返身退去,然后再一次加速冲了上来,明晃晃的手术刀就像是没有痕迹的白色子弹,只要我稍微退却一点,就有可能瞬间被刺穿。 我在心里暗骂一句,眼见格里芬的速度越来越快,并且不断的向我移动过来,我只能向后退去,身形不断的在擂台上不住的向后退去,身上的鲜血都因为我的速度而渐渐向着反方向飘去。 但是我退的再快,却也没有格里芬的速度快,只见我还没退出两步,格里芬就已经追了过来,二话不说直接一刀刺了过来,我猛然一躲,堪堪避开。 格里芬一刀没有得逞,第二刀接踵而至,整个人就犹如一匹狂暴的孤狼一样,张牙舞爪的想要让我死在他的利齿之下。我向后翻了个跟头,腾腾腾连退了几步,却猝不及防被格里芬一刀擦在了胸口上,顿时一大块肌r被锋利的手术刀瞬间撕开,我眉头一皱,二话不说直接一脚踢了出去,径直踢在格里芬的下巴上。 “有意思。”格里芬舔了舔嘴唇,银亮的手术刀在他手指尖转了一大圈,他冷笑一声,继而再一次朝我狂奔而来。因为手术刀实在是太锋利了,当他的刀刃划开我的皮肤的时候,我没有任何感觉,甚至伤口都没流出来鲜血。 不过现在不同了,胸口被切割开的一大片肌r血流如注,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让我恨不得把手指甲刺进手掌里面。电影里面那些痛感迟钝临死前犹如暴气的八岐大蛇一样彪悍的主角真的该死,此时的这种疼痛感让我不由得猛的倒吸凉气。 这个时候格里芬已经冲了上来,极其迅猛的速度裹夹着刀刃,其穿过空气而带起的灼热气流朝着我就刮了过来,那种火辣辣的感觉甚至让我不由的浑身发颤。 “哈”我大喝一声,猛的深处鸣鸿刀,瞬间将刀刃拍打在格里芬的手腕之上,格里芬闷哼一声,但是仍然不放弃,直挺挺的将手术刀送了过来。我咬了咬牙,仓皇的向后退去,随即猛的一脚向上踢出,砰的一声将格里芬踢了出去,重重的锤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只不过我的样子也不好看,被手术刀穿过了琵琶骨,整个人重重的倒在了地面之上,这一摔差点把我的灵魂都摔出来了,实在是太痛苦了。那种鲜血狂涌的感觉让我甚至能够听到我没一个细胞发出的悲鸣。 格里芬仰躺在地面上,咳嗽了两声,胸口急速的起伏着。经过这么长时间高速的运动,其实格里芬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要知道在之前,格里芬只不过是个在普通不过的医生,能够把体能训练到这种程度已经是实属不易了。 而且格里芬作战强调的就是一个快字,迅猛瞬间冲到对手面前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切割掉对方的四肢经络或者直接破坏掉对方的身体中枢神经。像这种快节奏的战斗对于格里芬来说才是家常便饭。 但是今天他却失算了,一个大意就让我差一点反杀了。只不过我也是小瞧了格里芬的意志力,竟然能够支撑到现在这一步,不过也就只能到这一步了 想到这,我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的站起来,鸣鸿刀在我的手上,但是这个重量却有些让我难以支撑住了。我现在很想休息,很想睡觉但是我的后面还有两场比赛吴三金跟林战天 看着那平静注视着赛场的老人,我咬了咬牙,强撑着自己的身体一步步的走向倒在地上的格里芬。 “你输了。” 当我站在格里芬面前的时候,平静的对他说道。 “杀了我。”格里芬把手臂放到了额头上,用窄小的视线跟我说道。 我不解道:“为什么我没说过要让你死吧。” 格里芬笑了笑,仍然是那种邪魅到了极点的笑容:“杀了我,我已经没什么东西可留恋的了。如果这场比赛我打败了你的话,或许我还有活下去的信心,但是现在我却只想死” 我看着格里芬,我知道他现在还有一战之力,就算是临死反扑也绝对有百分之七八十的几率将我当场击杀,但是这个男人此时却告诉我他要死。我看着他干净惨白的皮肤,开口道:“有什么遗言吗。” 格里芬摇了摇头。 我叹了口气,继而猛然拔刀,鸣鸿刀瞬间贯穿了格里芬的心脏,噗嗤一声,鲜血顿时染红了他一尘不染的上衣,这个男人仅仅是闷哼一声,随即便安静的睡着了。临死的那一秒钟,经受了巨大痛苦的格里芬却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悲伤,反而脸上洋溢着解脱的笑容。 我缓缓的阖上他的眼睛,开口道:“心脏破碎只需要0。5秒,你就可以死去了。作为一个医生想必这应该是你最想要的死亡方式了。很荣幸能够跟你一战,同时也很感谢你能放过我一次别了,格里芬。” 在欧洲的神话之中,有一种怪兽叫做狮鹫。它的身体比八个狮子还要大,高度比一百只老鹰还要高,有很长的耳朵,豹子嘴,脚上有爪,大如牛角。但丁在神曲里描述过,狮鹫的鹰头部分是金色的,狮身部分是白色的。所以它代表着恶魔,同时也代表着上帝。 恩,狮鹫的名字就是格里芬意为站在上帝肩膀上的恶魔。: 第737章 一朵被风吹碎的莲花 刺死了格里芬之后,我颓然的坐在了地面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浑身上下到处都是伤口的我几乎已经没有再战的机会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台下,谢思睁大着眼睛看着我,泪水就在眼眶里面打着转,她紧咬着嘴唇,目光充满了担忧的看着我。我轻轻一笑,对着她缓缓的说道:“别哭。” 谢思点了点头,连忙用袖子擦了擦眼睛,然后冲着我粲然一笑。 在她身后的洛阳跟姬澄雪则爱怜的摸着她的头发,眼睛里满是担忧。 “林悲,如果你现在认输的话现在能捡下一条命。”吴三金抬头看了我一眼,缓缓的说道。 我嗤笑一声:“凭你” 强打着精神从地面站起来,我的上身全都是鲜血,有的地方鲜血还在汩汩的流淌,但是有的地方鲜血却早就已经形成血痂了。我持着鸣鸿刀,傲然的看着他:“你可以滚上来受死了。” “林爷”王蒋干大喊道。 我背对着他们潇洒的摆了摆手。 “好好好,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吴三金怒极反笑,猛的一挥衣袖一跃便冲到了擂台之上。 “等等。” 就在吴三金刚刚冲到擂台上的一瞬间,夏侯元让缓缓开口。 “夏侯兄,我人既然已经到了擂台上,现在再找些什么借口让我下去可就不好看了。而且你要搞清楚此时此刻的场面,真要是出了什么乱子,大家的脸上可都不太好看啊。”吴三金眯了眯眼睛,开口说道。 夏侯元让没看他,只是转过头看着我,也不说话。 我笑了笑,对着老人道:“您老放心,我肯定会活着娶青衣的。” 夏侯元让闻言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开始吧。” “这林家小子是不是疯了这种情况也敢挑战吴三金” “啧啧,我猜最多三个回合,这小子就要死在吴三金的手上。那个老不死的一手铜钱,可是出了名的狠辣。” “可惜了,本来很不错的一个小子” “哼,让他装,赶紧去死吧” “滚你妈的,你行你也上去跟人家耍耍,别的不说,这小子要是做七家共主,我老王佩服要是你,晚上我恨不得当天晚上就杀你全家” 台底下无数的声音传来,好坏参半。除了我这一面一直保持沉默之外,似乎其他人都认为我是在找死,而且是没有任何悬念的找死。不过这应该也是应该的,毕竟拖着重伤之身跟一个久负盛名的七家家主对战,这就好像是蚂蚁要跟大象比力气一样的滑稽。 “吴爷爷,你猜他能不能活下来”独孤伊人挑了挑嘴角,早就失明的双眼之中似乎能够d悉一切一样。 她身边的银发老人弯了弯腰,恭敬的说道:“小姐,这种事老朽还是不猜了,而且就算猜中了也没有什么意义。不过二少爷选的人应该不会差” 独孤伊人仰起头,缓缓道:“古代的鱼在倾盆大雨满是雷霆的天气里仍然敢于在海中游荡,当找到传说中的龙门之时会用尽全身力气一跃而过。如果不幸被雷霆劈中这鱼便是死了,但是要是侥幸跃过了龙门,孱弱的鱼也会一跃变成九天之上的苍龙” 林悲啊,到底是一遇风云变化龙还是一见风雨便化虫,让我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吧 “小子,你真的很该死,很早之前我就应该在邙山留下你了,如果当初让你死在了邙山也许现在就不会出现这么多的岔子。要知道你可是害的我吴家差一点家破人亡啊。”吴三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语气淡然。 我吐了口血水:“如果当初我在邙山要了你的狗命的话,恐怕也不会出现这么多乱子了。话说你跟吴袅袅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我算是见识到了。不过相比较你女儿的恬不知耻跟心狠手辣,似乎你这个当老的还要更上一层楼啊。” “废话少说,受死吧” 吴三金没在给我说话的机会,袖口一甩,顿时几枚铜钱瞬间朝着我而来,那速度根本就不是我现在的身体能够躲闪掉的,我瞳孔一缩,只听得噗嗤一声,几枚铜钱瞬间没入我的r体之中。 “螳臂当车,不过看在诗诗的面子上我饶你一命,只砍断你的四肢就可以了”吴三金抬头看了我一眼,继而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缓缓的朝我走了过来:“凭你现在的身体,就连我随手打出去的铜钱就挡不住,你还有什么资格挑战我” 我吐了口血水,继而笑道:“是啊,所以从最开始,我就没准备要躲开你的铜钱。”我咬了咬牙,把几枚铜钱从我的血r里拔了出来,然后目光森然的盯着吴三金。 “好笑,难不成你从最开始就已经想好了要自杀了”吴三金仰头大笑道。 我缓缓的闭上眼睛,凭我现在的体力,阳眼最多只能支持十秒钟,但是就我的估算,十秒钟也足够了就在吴三金大笑的时候,我忽然睁开双眼,呼的一声,我的两只眼睛瞬间都变成了漆黑色,一股灼热的黑色火焰从我的瞳孔里瞬间喷涌而出 双目阳眼 “你找死”吴三金大怒,急忙向后退去。 我半跪在地上,阳眼瞬间朝着吴三金席卷而去,全力释放的双目阳眼极其疯狂的向外喷涌着,漆黑的滔天火焰就像是巨兽的血盆大口一样,对着吴三金就咬了过去。这就是最开始的打算,拼尽最后的力量释放阳眼。 既然我躲不开你的铜钱那就全部烧掉好了。 我冷笑一声,随即不再多想,全力c控着空气里的滔天火焰。 火焰扑向了吴三金,势如破竹的火浪一瞬间就将吴三金打出的铜钱全都吞噬的一干二净,若是一般的火焰,可能吴三金早就脱身而出的。但是我的火焰是直接附着在r体上的,不烧干净是绝对不会罢休的,而且双眼全力d开的火焰,我有自信就是独孤都要费上一番力气才能躲过。 很快,吴三金的惨叫声就传了过来,无数黑色的火焰形成了一层又一层的圆球,将吴三金包裹在内,我甚至能够想象到吴三金最后惨死的样子。可是我已经来不及幻想了,我的眼睛已经开始流血了。 最多三秒钟,阳眼就必须结束,这三秒钟过去,恐怕吴三金已经死去了。 “林悲” 就在这时,忽然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传来,我微微一怔,只见吴诗诗满脸泪水的站在台下面看着我,她看着我,慢慢的跪在地上,几乎哀求的说道:“林悲,求求你放过我父亲一条命,他现在可能已经没有那么大的威胁了,如果他还对你有所企图,你就先杀了我好了求求你放过他求求你。” 吴诗诗泪流满面的看着我,语气近乎于哀求,我心里一软,下意识的攥了攥拳头。片刻,我缓缓的吸了一口气,收起了阳眼。随意的拭去了眼角的鲜血,我没去看吴诗诗,而是先一步转头准备离开。 对于这个女人,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只是看到她的眼泪我心里没来由的一疼,不过放过就放过吧吴三金对我来讲威胁已经不大了。我心里这么想着,不由的喘了一口气。 “小心” 就在我才放松下来的一瞬间,我只听见台下一阵嘶吼,我仓皇的回头,只见吴三金浑身焦黑就像是个疯子一样朝我冲了过来:“你去死吧”他手里的匕首还散发着光亮,似乎为了这一刻已经准备多时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脑袋里一片空白,正准备做些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阵倩影窜到了我的面前,噗嗤一声鲜血在我的眼前犹如鲜花一样的绽放,我惊慌失措了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 “吴诗诗” 我大吼一声,连忙一拳砸在了吴三金的脸上,直接将他打飞出去,继而颤巍巍的抱着这个女人,刚才那一刀,直接刺穿了她的腹部。我看着她惨白的面容,忍不住哭了出来:“你干嘛啊为什么要站出来为什么” 吴诗诗笑着,嘴角溢出的鲜血让她看起来就像是一张纸一样,仿佛被风轻轻一吹就会变成碎片。 “真好啊能够在你的怀里。只不过血腥味太重了,都让我闻不到闻不到你的味道了。”吴诗诗咳嗽着,但是一双大眼睛里却看着我,一动不动的看着我,她仿佛是要把之前我欠她的所有都看回来一样。 我摇着头,看着她:“别死,吴诗诗你别死。” 吴诗诗忽然哭了,她伸出手摸着我的脸颊,语气轻缓的说道:“求求你放过袅袅跟我父亲吧,他们虽然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但是却是我最后的亲人了也是我最后一次把他们当亲人了林悲你知道吗” “我答应你,都答应你,你别死求求你别死。”我抓着她的手掌,眼泪一点一点的向下面流淌着。 初见时她是这般笑靥如花如今却还是这般宛若仙子。: 第738章 最后一战 “别死,千万别死。”我抱着吴诗诗,嘴里喃喃自语,手掌上的鲜血滚烫的落在我的身上,我浑身有些发抖,倘若吴诗诗死了的话,我是不是就变成罪人了我的视线里一片模糊,忽然之间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直到刘玄策上来把吴三金彻底踢下了擂台,将吴诗诗抱走,我才稍稍的清醒了一点。此时我已经感觉不到身上的伤势跟痛感了,任凭刘玄策拍着我的肩膀大声的呐喊,我的耳朵就像是失了聪一样的难过。 总而言之,我现在是一个我自己都觉得可怕的状态。 “你没事吧”刘玄策拍了拍我的肩膀,出声问道。 我摇了摇头,冲他笑了笑:“放心好了我没事,不过吴诗诗你帮我费点心了,千万别让她死了,千万。”我抓着刘玄策的手腕,语气恳求。 刘玄策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擂台。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手上的鲜血,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种感觉很难受,就仿佛有块石头压在了心口上一样。我知道这是拜吴诗诗所赐,是她挑拨了我的心神 “快要结束了。” 看着擂台下面已经走得差不多的世家人,我喃喃自语,继而望向林战天,大喝道:“林战天” 林战天抬了抬眼皮,然后一步一步的朝我走了过来:“没想到你能走到这一步,真的超出我的意料了,不过既然你走到这了,那我也就不会再低看你一眼了,我会尽全力出手,生死无论。” 我没说话,只是抽出鸣鸿刀,身子站的笔直。 “有没有搞错,这小子还要打” “难不成上头了不成非要拼个你死我活” “哎,谁知道呢,不过林家小子看起来可是吃了大亏的,想要赢林战天实在是太难了应该说是非常难。” “哼,那吴三金是什么货色林战天跟他同流合污俩人穿一条裤子,他能强到哪去咱们看着就行了。” 太低下叽叽喳喳的声音毫不避讳的传了过来,不过却并没影响到我跟林战天,自打上了擂台开始,林战天本来佝偻的身材就变得笔直无比,以至于就连拐杖都没有拿似是年轻了几十岁一样。 “好闺女,你说这一次谁能赢”公羊刀笑眯眯的问道。 公羊秋水背着双手望着擂台这边,缓缓摇了摇头,开口说道:“不好说,这个叫林悲的已经好几次打破了我原有的认知,我觉得我的猜测似乎影响不了他的大局,应该说是我猜测不出他的行动” “哦你对他这么高评价了”公羊刀好奇的问道。 公羊秋水说:“这是一定的吧,今天不管输赢,恐怕所有世家心里都会对这个林悲记得清清楚楚的,届时如果我在对他这么看好是不是就不违法了” 公羊刀一怔,继而咳嗽了两声:“好了好了,小孩子就是多心思,为父只不过是看看你对着年轻人的看法如何,难不成我还会想夏侯家跟陶家那俩臭不要脸的一样,把闺女倒贴给他” 公羊秋水看了一眼自己像是暴发户一样的父亲,喃喃道:“那可就没准了。” 我盯着林战天,心里想着怎么打败他的对策,首先林家六十四手对我来说就是一道难关,如果林战天狠的用出这林家六十四手,恐怕我还没等见一套功夫,人就已经被打翻在地了和也是我觉得最麻烦的地方。 “是在想什么套路吗” 林战天望着我,开口说道。 我没说话,只是盯着他看了一眼,他的表情极其的轻松,轻松的方法这场仗似乎还没打他就已经赢定的样子,虽然我现在身体受到重要,不过看到林战天这副模样,我心里还是一阵不忿跟凝重。虽然有些矛盾跟纠结,但现在我的心里承受情况真的是这样。 “听我的吧,你投降吧,不然你真的会死。”林战天哀叹一声,然后看着我说道。 我笑了,出声道:“投降你开什么玩笑,我林悲怎么可能会投降不过既然你这么问我了,我倒是想问问你,为什么不投降,难不成你还有什么能秒杀我的法子如果有酒快点用出来好了,别让我等急了。” 林战天仰头大笑道:“你还真实猖狂啊,不过好既然你这么想的,我就成全你好了。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差距,你小子似乎一直在外面顺风顺水的,不知天高地厚,跟长辈没有半点分寸,今天就让我好好教训教训你吧。” “教训我呵呵你也配吗林战天。”我舔了舔嘴唇,然后呼的闭上眼睛,刺青金身,想要杀死林战天,这是我现在唯一的办法,也是我最强大的招式了只要能把刺青的金身沟通出来,这局就算是我赢了。 毕竟不管这么说,刺青金身的破坏力绝对不是林战天能抵抗的住的,只是现在让我有些着急跟无奈的是我根本不知道打开刺青金身的开关在哪我已经在偷偷的联系了好几次背后的夜叉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身后的刺青却没有给我任何的回应。 “我说了,没用了放弃吧。” 林战天看着我,眯着眼睛笑道。 “你在说什么”我看着林战天,一脸不解的样子,他应该知道我不是随随便便投降的人,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已经是有什么别的东西 林战天闭着眼睛喃喃道:“刺青金身、阳眼、体能、意志力、鸣鸿刀你的一切在我脑海里都被我谨慎的分析过,譬如说你的意识力跟体能已经被拉到最低了,而阳眼也因为吴三金的关系没有办法在用了,而刺青金身嘛,是你的生命力根本已经不够透支创造高大的金身相了” “说的直白一点,就是你现在其实什么都不是了。”林战天微微一笑,看着我说道。 “你说什么”我有些发怔的看着林战天。 林战天开口道:“从最开始我让傲沧对付你,只是为了损耗你的体力,紧接着吕梁再一次的损耗了你的体力跟你身体里的大部分阳眼,我谨慎的分析过,你的阳眼一天最多只能用两次不过凭借你自己的超强意志力能够用三次甚至是四次,不过这却跟你的体力有关系。” “本来第三个要上的是吴三金,结果我临时换成了格里芬,他把你的体力可以说消减到了最低,这就意味着你不可能在强行运用多次阳眼或者是刺青金身。至于吴三金呵呵从一开始我就没想到他这么废物,不过还好,我最开始也根本没指望着他” 林战天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然后看着我说道:“明白了吗其实从一开始的时候,你就已经掉进了我的陷阱里了。” 我咬了咬牙,看着林战天:“你到底为了什么这么对我” 林战天抬头看着天,喃喃道:“其实最开始我是对你没什么兴趣的,虽然家里有不少人都对你很感兴趣,但我仍然抱着观望的态度。不过后来你却让我对你感了兴趣,这是因为什么呢这是因为你实在是太像大哥了” 林战天看着我冷笑道:“你像大哥一样的宽厚,一样的仁慈,一样的愚蠢这是我最痛恨的东西,同时也是我最受不了的东西。我常常想,如果当年大哥能够在心狠手辣一些,或许我就不会发动叛乱,也就不会有后来这么多的事不过后来你慢慢的让我觉得你有了些变化。” “我尝试着想把你培养成一个后代,把你培养成一个可以继承我衣钵的人。实话说,我其实对大哥心里是有些愧疚的,只不过这一丝丝的愧疚还不足以让我彻底改变我的态度只是林悲你太让我伤心了,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你机会,但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给我机会。你说我还应该让你活着吗” 林战天说到这,不由的眯了眯眼睛,一股r眼难见的威压以我为中心开始向着四周蔓延开来,我甚至能感觉到我肌r在嘎吱嘎吱的作响,就像是被重物压着的床我的眉头跳了一下,一股危险的感觉逐渐的传了过来。 “你怕死吗”林战天歪着头问我。我没说话,缓缓的将刀刃扔了出去,鸣鸿刀化作一只飞鸟盘旋在我的伤口我警惕的看着林战天,这个男人有些诡异,因为他实在是有些太过于安静了这种安静让我觉得可怕。 他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大吼大叫,只是这么平静的看着我,平静的跟我讲着故事,就好像是临行前法官气息平和的宣告死刑一行,那种让人手脚冰冷的感觉从我的大脑开始逐渐向着四周蔓延。 “我不怕死。” 过了许久,我缓缓的开口。 “不怕死就好如果你怕死的话,恐怕连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杀你了。”林战天笑了笑,语气轻柔。: 第739章 你需要我吗? 手持一把古朴长剑的林战天猛的朝我冲了过来,面无表情的样子让我浑身发颤,只感觉一阵狂风呼啸而过,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林战天便已经到了我的面前。 “吼” 噌的一剑刺出,只见那一击之上竟然好似有头野兽一样朝我猛的吼怒一声,我急忙向后多去,不跟林战天硬抗。因为我很清楚,在这种情况下跟林战天硬抗彼此攻击的话,我是十分不合适的。 林战天皱了皱眉,冷哼一声。 “哈”我大喝一声,在林战天超前踏出一步的一瞬间,我猛的收回鸣鸿刀,继而整个人跳跃在半空之中,顺势接住鸣鸿刀,紧接着劈头盖脸一般的向前猛的劈出一刀。 叮 我一声怒吼,鸣鸿刀夹杂着我腾空而起的气势朝着林战天疯狂的劈了过去,而林战天竟然也不防御,紧紧地盯着我的眼睛,那柄古朴长剑径直迎着我的鸣鸿刀劈了上来。 一刀一剑正面相撞。 “蓬” 一声重重的声音在我脑海里骤然响起,我只感觉自己就好像是撞在了一座大山上一样,顿时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被这股冲撞力撞得倒飞了出去,顿时砰的一声撞在了地面之上,四肢麻木的失去了知觉。而林战天也不由的闷哼一声,向后腾腾腾退出了几步。 “好小子” 林战天眯了眯眼睛。 我咳嗽了两声,一抬头,只见林战天正一步步的朝我这里走了过来,握紧咬着牙关,强撑着手里的刀刃从地面上站了起来,我此时几乎已经没有任何可以战斗的可能了但是如果我不站着,死的会更惨 “这林家小子就是到了现在还不投降” 擂台下面观战的人几乎都震惊了。 因为这几乎是一场没有任何悬念的战斗,我浑身是血狼狈不堪,而林战天却仿佛像个没事人一样的站在我面前,手里的古朴长剑似乎也在无情的告诉我,我只是一个将死之人 “林悲”谢思在下面撕心裂肺的喊着,她看着我,双手死死的纠结在胸口,就仿佛患了心绞痛一样,而洛阳跟姬澄雪两个人也差不多,都是一样的难过一样的担惊受怕。 这种力量实在是太可怕了。 我咳嗽了两声,不住地向后退了两步,林战天现在的力量已经不是我所能够抵抗的了,我可以肯定,最多三下我就很有可能死在他的手上了,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的话我却没有任何办法也没有任何底牌可以用了。 换句话说最多三个回合,我就要死了,而且是没有任何办法的死掉。 “说真的我其实挺佩服你的林悲,你比傲沧要强,甚至比吕梁都要强。论运气跟女人缘,也同样没谁可以比得过你,但是就是因为你的强大,你的运气,你才更需要死,你明白吗”林战天看着我,有些疲倦的说道。 我沉默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你几乎跟你爷爷如出一辙啊,但是你想起你爷爷的那张脸我就难受的要死,撕心裂肺啊” 林战天刚刚说完,整个人朝着我狂奔而来,我瞳孔一缩,连忙向后退去,只是我重伤之身怎么可能躲得开林战天的攻击。砰的一声,只见林战天一拳将我砸在了地面上,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你输了。” 我吐了一口唾沫,冷哼道:“我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你无耻还是卑鄙。但是不管哪个词语我都觉得很配你此时的性格跟嘴脸。” 林战天笑了,看着我说:“大概没人告诉过你,在敌人手上的时候最好别逞英雄,因为你是砧板上的r,只能够任人宰割。”林战天轻笑一声,继而一脚踩在我的胸膛上,砰的一声,我大叫一声,一股鲜血不受抑制的喷涌而出。 “啊林悲”台下有声音传来,只是我此时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 “刘玄策你给我滚开。”姬澄雪冷声道。 刘玄策笑道:“稍等一下,再稍等一下。”刘玄策陪着笑脸的拦在姬澄雪跟洛阳的面前,任凭两人打骂,不肯挪动一点。 “刘哥,都这个时候了咱们还等什么呢再等会林爷都让那个老王八蛋打死了。”王蒋干气不过的大喊道。 刘玄策叹了口气,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但是却还是死死的拦在擂台前面。 “林悲,你看见了吗他们想上来又不敢不能上来救你的样子,真的是太好笑了。”林战天不停的摧残着我的身体,用剑戳用脚踩用拳打而我则一言不发的承受着,因为我没有办法能够逃脱他的攻击,我只能承受着,只能咬着牙的承受着。 满腔怒火烧灼着我的理智。 “刘玄策,如果你不滚,我就连你一起杀了好了我再说一遍,我要上去救林悲。”姬澄雪看着刘玄策,大喝道。 洛阳也说道:“这里不是只有一个女人,刘玄策。” “我觉得你们最好还是听一下小六子的话,先别上去了”就在这时,忽然从众人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刘玄策等人猛然回头,只见一个穿着随意留着懒散胡子的大叔正站在他们身后,斜靠着墙壁。 这中年人的身边站着一个美妇跟一个胖子,极其怪异的组合。 “胡八爷” “胡爷”刘玄策这时候都快哭了,连忙走过去恭敬的把胡八爷领了过来,胡八爷眯了眯眼睛,看了一眼擂台:“呦呵,被打的挺惨啊,怎么着林战天这是变身了农民也翻身做主人了” “这” 胡八爷摆了摆手:“你不用多说了,我来的路上碰见了几个世家,再问清楚摸棺大会在哪开的时候我又顺便问了点别的事不过看起来这小子确实挺不错,不枉我教他那么长时间啊。” 洛阳白了一眼,开口道:“你有没有事了没有事我上去救我男人了,我没时间在这里跟你扯。” “我不是说了吗,你们最好先别上去,你们就算不上去,林悲也不会有任何问题的”胡八爷眯着眼睛笑着说道。他蹲在凳子上,眼睛紧盯着擂台上:“没想到到了现在就要用了,真是失策失策。” “你”洛阳看着胡八爷,有些迟疑的问着。 胡八爷笑了笑:“放心好了,就是一百个林战天也杀不死林悲的,虽然这东西只在第一次的时候有这么大的力量,不过用来装是再好不过的了。也多亏了我当时做了个小把戏,不然现在林悲怕是真的性命不保哟。” “小把戏”众人看着胡八爷。 胡八爷挑了挑嘴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x:“当年啊,我可是把很多了不起的东西,都放在了那个愣头青的脑袋里了” “砰砰砰” “砰砰砰” 我不断的承受着林战天的攻击,是近乎惨无人道的攻击,他几乎是想把我活活打死一样,不断的击打着我的身体,而且没有任何停歇。不管是拳头还是脚掌,只要是能被他用到的地方,几乎全都是他的攻击武器。 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了,我甚至感觉不到疼痛了,再然后就连我的心跳都感觉不到了。 死了吗 我缓缓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空间里面,这空间里面没有一个人,到处都是化不开的漆黑。我大吼了两声,没有人回应我,我看着自己没有一丝伤痕的皮肤,疑惑的问道。 我在哪 这是哪里 各种各样的疑惑在我的脑海里不停的回荡着,我会诧异我此时此刻究竟在什么地方,正当我十分模糊的时候,忽然,一个声音出现在了我的脑袋里。 “你需要我吗” 那声音犹如洪钟一样,几乎没有任何情感的在质问我。我微微一怔,大吼道:“你是谁”虚空之中仍然是那一句,你需要我吗就仿佛是复读机一样,一遍一遍的重复着,我实在是不耐烦了,大声的喊道:“我需要你” 再然后,我周围的黑暗就仿佛镜面一样碎裂了,站在我面前的仍然是林战天,他仍然用他的脚掌在踢踏着我的身体,只是不知道怎么了,我总感觉那只脚掌根本没有一丝力道一样。我下意识的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脚掌。 只是轻轻一捏。 “咔嚓。” 只见林战天闷哼一声,腾腾腾向后退出了几步,继而瞪大了眼睛的看着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是林悲不你是谁” 我看着林战天,微微一握拳,那种力量充盈的感觉让我不由的眼前一亮,我冷笑一声,没去回答林战天的话,一拳冲出只听得砰的一声,一股r眼可见的拳风从我的拳头上猛的爆发而出,林战天瞳孔一缩,连忙躲闪。 “这是什么样的力量啊。” 我看着自己的手臂,突然有一种荒谬的感觉,濒死的时候瞬间复活这种外挂我当然喜欢,但是比起这样复杂的东西,我其实更好奇的是。 我身体里到底有了一个什么东西: 第740章 第七种眼睛 我伸出手,力量源源不断的从我身体内涌了出来,我非常诧异,同时也非常的恐慌这是什么,我身体里到底有了什么东西 我深吸了一口气,扫了一眼台下。 “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林战天眯着眼睛,有些疑惑的看着我,他的右脚脚骨已经被我整个捏的碎裂了,所以现在看起来他的样子有些奇怪。我把头转过来,看着他的眼睛:“谁知道呢。” 林战天冷笑一声,然后看着我说:“别搞那些没用的把戏,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这个世界上不会有免费的午餐的林悲,我劝你还是自裁吧,如果让我来杀你,就太凶残了。” 就在林战天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面无表情的走到了他的面前,然后突兀的伸出拳头,以自己最大的力量挥击了出去,砰的一声,林战天竟然被我这一拳重重的给砸了出去,饶是他双手挡住了我的拳头,强大的力道也贯穿了他的身体,将他整个人掀飞了起来。 “抱歉,你再说什么,我真的没听清。” “强的有点离谱了”刘玄策咽了口唾沫,喃喃道。 “胡爷,你当时把什么东西扔到林悲的脑子里了不会出现什么后遗症吧,要知道这脑袋里面多出来” 刘玄策的顾虑并非是没有道理了,正所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有得必有事,尤其是在力量这种玄奥的东西面前,你得到的越多,失去的也就越多。就目前我的状况来说,刘玄策都有些讶异了,那也就是说明了我的力量正在以几何倍上升,而上升的前提是什么是不是我真的付出了些什么 “胡说我做事难道还用你们教这当然是我经过严格计算后才敢放进去的,再说了老子这可是为了他好,就算真出了什么事,这小子还能杀了我不成”胡八爷瞪了一眼刘玄策,然后吊儿郎当的坐在椅子上,好不快哉。 可就在他这句话刚说完的时候,洛阳的烟枪跟姬澄雪的手掌同一时间顶住了他的脑袋,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他杀不了你,我们两个也会杀了你。” 胡八爷一愣,然后眯着眼睛笑道:“呦呵,看来我这小徒弟身边的花姑娘还不少呢。不过就这点本事的话你们可吓不倒我,而且你们与其跟我在河里较劲,倒不如去看看怎么处理以后的事情。” 姬澄雪摇了摇头:“不需要,我现在只希望你能好好的跟我说清楚了,你究竟把什么东西放进林悲的脑袋里了。” 胡八爷眯了眯眼睛,也不开口,在他身旁的杨姨心疼的抱着谢思跟小恩雅,看着胡八爷道:“你说实话实说了呗,看看给这孩子吓得,你一天神神叨叨的,也难怪老王总说你” 王胖子翻了个白眼道:“你们俩结婚这么多年可没少装老子,今天这又是哪出啊大点事至于动刀动枪的吗,你们也没个脑子不好好想想,要是老胡真准备杀那小子,还需要用啥计谋老子隔着几百米一颗瓜子都要了他的命。” 洛阳冷哼一声,缓缓的收起了烟枪,不过目光却仍然冰冷:“你说的我自然知道,但是如果有个人告诉你他在你媳妇脑袋里放了点什么东西,你会怎么想这无关于被害不被害的,只是一个底线。” 胡八爷从怀里掏出根烟,开口道:“我老胡这么多年走南闯北,像你们两个这么有意思的姑娘我还真没见过。啧啧不得不说小林子这孩子有福气,不过今天这事你们可真是冤枉我了” “恩” 胡八爷眯了眯眼睛:“当初小六子带着小林子去北京找我,说丫快要不行了。我一瞧,还真是当时这小子浑身上下几乎到处都是伤口,而且啊y气入体,整个人跟鬼魂没什么两样,不过既然小六子求我帮忙了,再加上我家那口子挺喜欢小林子的于是我就做了个小手术。” 胡八爷在自己的脑袋上比划了一下:“开颅。” 一旁默默听着的众人浑身一颤,不由的看向胡八爷,曹擎苍更是一脸惊骇的道:“难道八爷您已经可以看破那最后一层的生死了不然怎么敢轻易开颅恐怕就是纳兰家也没有这个实力吧。” 纳兰雄魁抿了抿嘴唇,然后摇头道:“我纳兰家确实还办不到这开颅的手段。” 胡八爷摆了摆手:“都是小儿科的把戏,你们还挺认真的当时在这小子身体里,我发现了不少有意思的东西,当然这些东西最后都被摘出来扔掉了不过我后来忽然发现了这小子的一个秘密,这个秘密也就让我将我那珍藏了几十年的宝贝塞进了小林子的脑袋里我可以肯定,只要我的计划成功了,别说是陈经藏了,就是陈经藏他祖宗,也没有老子强了。” “您老就别吊着我们了,有啥说啥吧。”看着身后西王母不时擦拭着手里的剑刃,刘玄策是满头大汗,恨不得掐着胡八爷的脖子让他赶紧开口。自己虽然不怕西王母等人,但是冷不丁的看着这刀光剑影的,却还是害怕的不行啊。 “你们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几种眼睛吗”胡八爷从桌子上端起茶壶,对着茶水开始牛饮了起来。 “r眼、佛眼、天眼、y眼、阳眼、y阳眼除此之外的一些都属于这六种之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不会再有别的了。”夏侯青衣皱了皱眉,开口说道。 胡八爷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按照摸棺人的分类方法,这个世界上就只有这六种眼,不过这只是摸棺人的分类方法,又或者是你们这些小辈根本就不知道其实啊,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第七种眼睛。” “什么第七种” 众人惊呼不已。 这事,不远处的独孤伊人忽然开口了:“据鬼经记载,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第七种眼睛,不过这种眼睛却等同于无,因为要触发的条件实在是太苛刻了。首先这种人要是男人,且体内要半y半阳,也就是说要y阳平衡,有一丝一毫的差错都不行,第二就是这个人要天生有一种特殊的眼睛作为载体。第三,也就是最难得一点这个男人需要将浑身的y气过渡为阳气,把阳气再过渡为y气,待到两次转换之后再趋于平衡,这时就是第七种眼睛降临的时候了。” “这有可能吗” 众人还是疑惑的不行,首先阳气跟y气的互相转化,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死去,一个人身体里全都是阳气,那时候内体恐怕会先一步自燃,然后整个人犹如白痴一样的活在世界上而全是y气的话,恐怕就会变成厉鬼,而且永生不得为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转化是九死一生的,而且想要转化之后再趋于平衡,这种事情基本上没有任何可能,这就相当于让一个被端上餐桌的食物说话,让一个好好活着的生物变成一盘子食物一样的滑稽。 “又因为第七种眼睛的力量实在太过于强大,动用之时就宛若发生了浩劫一样所以人称劫眼。”独孤伊人双手放在膝盖上,语气轻缓的说道。 “可以,真没想到竟然还有人知道这么冷门的知识,让我看看你是独孤家的那个小姑娘啊怪不得呢没错,就是劫眼,这就是林悲所拥有的潜质,也是我最看好他的一点只差最后一步,如果能够成功的话,那就真的是旷古烁今了。” 胡八爷说到这的时候,不由的眯了眯眼睛,看得出来对于自己的研究,胡八爷也是非常的亢奋跟期待。 “林悲会有这种天赋,怎么可能胡爷你应该搞错了吧,虽然那小子看着不错不过” 胡八爷摆了摆手,阻挡了想要继续说话的刘玄策:“小六子,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过你放心,我做事一向靠谱,不会无缘无故的就将这小子上绝路的。我已经过了那个心狠手辣的年纪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胡八爷的身上顿时爆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戾气,这股戾气是真真正正在九死一生的境地跟生死之间才能磨练出来的东西。也直到这个时候,众人才幡然醒悟,面前的这个看起来极其好说话的大叔,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摸金校尉了而且要知道,不管是好说话的胡爷,还是心疼谢思宠溺小辈的杨姨,又或者是大大咧咧懒散到了极点的王胖子。 这些表面上看起来普普通通人畜无害的人,当初可都是从鲜血中走出来的而且他们所杀戮过的,所经历过的远远要比我们这些人要强悍的不知道多少倍 胡八爷缓缓的喘了一口气,然后开口道:“都在暗中藏了这么久了,应该出来了吧”: 第741章 鸑鷟 “都在暗中藏了这么久了,应该出来了吧” 就在胡八爷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一个伟岸的身影缓缓的从天上跳了下来,雄伟的身材一眼就让人难以忘记。 独孤家,独孤。 “我还以为你对摸棺大会不感兴趣呢,不过没想到你看起来似乎还是对这挺感兴趣的。”胡八爷笑着看向独孤,摩挲着手里的茶杯。 “二少爷”、“叔叔。” 摆了摆手,独孤没有理会独孤伊人,而是抱着肩膀道:“我是来看着林悲的,我还欠他一个人情,等到还完了,我就彻彻底底的自由了。不过看样子今天我是没有什么出手的机会了。” 独孤的目光炯炯有神,他的眼睛看向擂台上,有的只有一汪死水一般的平静。狂野的络腮胡子,跟扎在脑后的头发,这个男人真正诠释了什么才是粗犷跟豪迈,当然还有无人可以企及的实力。 “刚才你说把什么东西放到了林悲的脑袋里,我挺感兴趣的。”独孤开口说道,仍然是面无表情。 胡八爷耸了耸肩,然后开口道:“是一个能把阳气转换到y气,把y气转化到阳气的好东西,如果你想要的话可能爱莫能助了,因为我这几十年来才发现了这么一个宝贝。” “怎么可能,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一种东西我有些不相信阳气跟y气本来就是不可逆的两种不同的东西,如果真的能够互相转化,岂不是要堪破生死了”众人之中不信者,纷纷开口。 这实在是太过荒谬了。 胡八爷开口道:“你们知道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妖兽吗,从山海经开始已经到白虎通再到聊斋志异。究竟是怪力乱神还是确有其事,你们说说看” “应该是真的吧,林家不就有个小丫头本体是九尾狐吗。”曹牵黄摸了摸下巴,眼睛瞥了一眼慌慌张张的九卿,九卿被众人看得身体有些发慌,不由得向着后面躲了一躲,西王母冷哼一声,这才让众人的好奇降了下去。 “龙生九子,子子不同,其凤有五,赤者朱雀、黄者鵷鶵、青者鸾、紫者鸑鷟,白者鹄。凤象者五,五色而赤多者,朱雀;黄多者,鹓鶵;紫多者,鸑鷟;青多者,青鸾;白多者,鸿鹄。凤皆五色,为瑞者一,为孽者四。似凤有四:一叫鹔鹴,鸠喙圆目,到则役之感也。二叫发明,乌喙,大脖子大翅膀大脚趾,到则丧之感也。三叫焦明,长喙疏翼圆尾,到则水之感也。四叫幽昌,锐目小头,大身细足,脚趾像磷叶,到则旱之感也。” 胡八爷敲着桌子,说道:“我年轻的时候去过一次岐山,偶然看见一道紫光从天而降恩也可说是从地上冲天而起,不过不管怎么说,我很好奇于是当那光消失了之后,我走到了那发光的地方,于是捡了一颗珠子。” “起初我并不知道这颗珠子是什么,不过后来我却是明白了,整个人简直是欣喜若狂,只不过因为不知道这珠子的用法,年轻的时候我也是糟了不少罪受了不少苦。不过不管怎么说,好歹这东西被我得到了。” 胡八爷哈哈大笑了两声。 “到底得到了什么”众人还是迷糊的不行,毕竟胡八爷说话模棱两可的,谁都不知道他老人家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你不会是捡到了鸑鷟死后留下的珠子吧”九卿瞪大了眼睛,看着胡八爷。 “鸑鷟这是个什么东西。”众人有些纳闷,毕竟这世界上的妖兽种类实在是太多了,光是山海经白虎通聊斋志异等等书籍中写的东西就数不胜数了,真真假假更是难以区别,想要让一个人真正的背的滚瓜烂熟的,还是非常困难的才对。 九卿皱了皱眉,这才跟众人解释道。 原来传说中有五种大鸟,被称之为五凤,关于凤凰的原形有很多。如锦j、孔雀、鹰鹫、鹄、玄鸟等等,又有说是佛教大鹏金翅鸟衍变而成的。古人云:“凤之象也,鸿前麟后,鹳颡鸳腮,龙文龟背,燕颔j啄,五色备举”。由于凤凰是“羽虫”之长,所以和“鳞虫”之长的龙在传说中就渐渐成了一对,一个变化多端,一个德性美好,就成了汉族民俗中相辅相成的一对。凤凰由于五行属火,因此一度被视为阳,代表雄性;而龙五行属水,被视为y,代表雌性。后因为龙的形象更为帝王所喜欢,所以改为以龙象征至阳,而原来也有y阳之分的凤在跟龙相对之后就渐渐的成为纯y的代表。 不过这其中无数原型之中,有一种最特别的,这就是鸑鷟,鸑鷟虽然是凤凰,但是不同于火焰纯阳的凤凰,鸑鷟的火焰是漆黑的,而且浑身也呈现紫色。鸑鷟是一种雌雄通体的大鸟,它偶尔是阳,偶尔也是y。 不管传说终归是传说,还有些则说它们总是雌雄双飞,比鸳鸯更恩爱。当它们中有一只死去时,另一只就会悲鸣三个日夜。最后热血冷了,血y干了,它也就相从于九泉。 “没错,我捡到的就是一只鸑鷟死后幻化出来的珠子,你们相不相信。”胡八爷笑了笑,j诈的像一个j商。 独孤开口道:“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想必应该是真的了,只不过你确定那颗珠子能够将林悲的体质转化成第七种眼睛适合诞生的体质这可是有风险的。” 胡八爷开口道:“凡人啊,难道你现在看不出来,林悲的体质已经是纯阳的体质了吗你还能在他的身上发现一丝y气吗不好意思的讲,现在就是一直经过了一重雷劫洗礼的鬼魂y物,受到林悲一拳也要灰飞烟灭而林悲早在之前就已经将身体里的阳气转化过一次y气了。” 胡八爷眯了眯眼睛:“这就意味着,只要给林悲一点时间,他就是整个摸棺界第一个拥有劫眼的人,而且鸑鷟的珠子如果能够运用得当的话,纯阳之体加上劫眼,纯y之体配上阳眼,恐怕就是你也战胜不了吧” 独孤抿了抿嘴唇,没再继续说话。 在众人看来,胡八爷现在是下了一局很大的棋,而这盘棋胡八爷从头到尾都只关注着一个棋子,不过这枚棋子不同的一点在于他或许看来是个卒子但是真正的身份其实是最强大的国王。 “有点意思,不过想要战胜我的话,应该还需要十几年的打磨。”独孤开口说道。 胡八爷笑了笑,指着擂台:“你说,还有几招林悲会赢。” 独孤扫了一眼,喃喃道:“十招之内,不过林战天不会死。” 这已经是我挥击出的第十几拳了,虽然打在林战天身上的只有三拳,但是这三拳造成的伤害恐怕是我以前几十拳都做不到的。我只是轻轻的碰了碰他的肩膀,林战天整条手臂的骨头就碎成了渣。 我只不过是稍微认真一点跟他对了一次拳,林战天的手骨就整个从皮肤里崩了出来。这股强大的力量,强大到连我都有些害怕了刚才擂台下胡八爷他们说的话,我隐隐约约的也知道了一些,虽然不能知道的很完善,不过我很清楚的是我现在是非常强大的,强大到可以把林战天轰杀成渣。 “等等” 林战天气喘吁吁的看着我,苍老的面容里满是恐慌。 我停了下来,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你怕了” 林战天摇了摇头,满头的白色发丝让他看起来更为的苍老:“你真的要杀了我吗林悲,要知道我不管怎么说也是你的二爷爷。” 我皱了皱眉,看着他道:“你不觉得有些难看吗”话音一落,我根本不留余地的朝前猛的砸出一拳,砰的一声,骨骼碎裂跟鲜血喷涌的林战天在我眼前就像是破布一样的被击飞了出去,然后重重的摔倒了地上。 我没有继续折磨他,而是扭过头看向了夏侯元让,喘着粗气的说道:“老爷子,这七家共主的位置,应该是我了吧” 夏侯元让眯着眼睛笑道,脸上毫不掩饰的赞许很欣慰让我疲惫的身体也略微得到一丝宽慰,我缓缓的吐了一口气,然后歇斯底里的大吼道:“我做到了”激昂霸道的语气在整个场地之中不停的盘旋着,我死死的攥着拳头,眼睛看向台下,看向姬澄雪、看向洛阳、看向谢思看向一个个的他们。 “幸不辱命。” 我摸了摸头发,然后疲惫的倒在了地上,本来充满了色彩的天空缓缓变得灰暗了下来我整个人就这么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而当我最后一秒钟的时候,身体只感觉被一股柔软拥抱住了。 等到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躺在一个我也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浑身酸痛,到处缠满了纱布,我想要张开嘴说话,但是嗓子却干涸的好似枯萎了一样,发不出一丝声音,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缓缓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你醒了。”: 第742章 谢谢你们 我睁开眼睛,第一个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男人,他的样子很清秀,鼻梁上戴着一副精致的金边眼镜,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跟白的一尘不染的衬衫让人看得非常舒服。他抬了抬眼镜,看向我的目光中没有任何表情。 “你是” 我坐起来,晃了晃有些发胀的脑袋,虽然身上各个地方酸痛的要命,不过最让我好奇的却还是面前这个男人,因为我从来都没见过他 “我叫纳兰简雍,是纳兰家旁支的小人物,很荣幸今天能够侍奉你这样的大人物,不过你现在可不可以告诉我你身上到底哪里还不舒服如果没事的啊我要去通报一声了。”纳兰简雍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用一张手帕擦了擦手。虽然他的话语里充满了恭敬,但是从他的表情里我可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恭敬。 “纳兰简雍”我笑了笑。 纳兰简雍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抬了抬眼镜,转身就要离开这个房间。 “等等。”我喊住他。 “我现在是在纳兰家吗” 纳兰简雍回头扫了我一眼,眼神平淡的说:“纳兰家据我所知,你现在应该是七家共主了吧如果有那个必要的话,你应该说在自己家更妥帖一些如果没什么大碍的啊你可以出来了,有很多大人物都在等着你呢。” 纳兰简雍的语气很让人不舒服,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偏偏没什么好生气的。我挠了挠头发,然后笑了笑:“有意思的男人。”说罢,我缓缓的站起来,从旁边那件一件宽大的褂子披在身上,推门便走了出来。 此时我并非是在纳兰家,而是在自己家中,看样子那些纳兰简雍嘴里的“大人物”应该都在大厅等着我呢。我打了个哈欠,缓缓的朝前走去。 鞋底跟地面碰撞产生的声音让我心里很是平静,一路走过来,没想到到最后我还是赢了,我赢了吴三金,也赢了林战天。甚至赢了我爷爷赢了陈经藏。就连我自己都没想到,我有一天会坐到这个位置上。 虽然当初跟刘玄策信誓旦旦的说着要打天下,心里虽然对七家共主这个位置十分的向往,但是心里却还是有些忐忑。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想过要做什么救世主或者是什么振臂一呼的大人物但是现在我却被无奈的走到了这个位置上。 我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深吸一口气,缓缓的推开了面前的大门:“抱歉,我来晚了。” 一缕金黄色的阳光从我的背后沿着门缝缓缓的照s进屋子里面,刺眼的光线径直的照耀在那正中央的椅子上,我很清楚,那个位置是我的。我冲着众人点了点头,然后目不斜视的走向了那个被阳光照s的发亮的椅子上。 “各位似乎久等了。” “久等倒是算不上,不过林小子你的气势倒是一觉醒来强了不少啊,难不成这七家共主的位置还能提升人的魄力不成”陶芜崖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看着我轻轻笑道,站在他身后的玉树琉璃扫了我一眼,然后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脸颊通红。 “好了好了,别逗这小子了,咱们今天来是干正经事的。今天能来的世家大多都来了,除去林家跟吴家之外,七家也是全都到场了,当初我就听说过刘玄策这小子曾经有这么一个说法,但是我想仔细听一听这个说法是怎么个说法。”夏侯元让双手交叉在桌子上,眯着眼睛。 众世家的人也都把目光留在了我的身上,我一一的看过去,除了坐在角落的胡八爷跟杨姨还有一些跟我关系匪浅的人是编外人员之外,几乎在座的都是能说的上话的人。独孤伊人跟那银发老者、公孙玲珑跟三个戴着面具的黑衣人、曹擎苍跟曹牵黄 这种场面我可是第一次见到,七家的大人物全都到齐了。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抿了抿嘴唇,刚想说话,身旁的刘玄策却忽然开口道:“呐,这个在林悲说话之前,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交给我来做就可以了。” “哦什么意思”夏侯元让好奇道。 刘玄策站起来,摊开双手道:“曹家、夏侯家、纳兰家、赫连家、公孙家、陶家、公羊家,独孤家让我看看,除了自动退出这潭浑水的苏家外,我有说漏的没有” 见没人反驳,刘玄策接着说道:“既然没有说漏的,那我就接着说的。你们也看到了,所谓的七家共主,也是说是一个烂摊子也不为过,虎视眈眈的王族跟各个家族之间的隔阂想必各位也是一清二楚。” “曹家跟公羊家之间的恩怨,赫连家跟公孙家的恩怨,还有许久之前夏侯老爷子你跟独孤老爷子之间的恩怨。虽然这些事情都已经算是陈年旧事了,不过我可不相信各位都是大度到能够一笑置之的君子。” 说到这,刘玄策点上了一根烟。 “林悲的态度就是我的态度,在他开口之前,有几件事需要我说一下,第一件就是取消之前的四派七家制度,而统一变成一个家族式的联盟管理,至于为什么这么做,各位也不必担心我们会有多大野心,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只希望诸位能够真正的将全身心投入在这里面,而不是弄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出来。” 独孤伊人道:“这种事情虽然说出来很容易,我们也都能够理解,但是你应该清楚地是在座的这些世家每一个都是传承不下百年的世家,想要让他们抛开以往的家族制度而全身心的投入到联盟之中恐怕除了跟夏侯老爷子跟纳兰老爷子之外,其他人都不可能做到吧。” 独孤伊人怀里抱着一只漆黑的猫,这只猫的两只眼睛是不同颜色的,独孤伊人每抚摸一下这只猫的头,这只猫就会眯着眼睛极其舒服的将脑袋搭在两只前爪上,但是只要只有人把目光停留在它身上超过三秒钟,这只猫就会瞬间站起来,用一双眸子瞪向那个人。 “好吓人的猫。”我喃喃道。 刘玄策摆了摆手:“我希望各位都能看清楚现在的局势跟情况,好比说我们发现一个大墓,你们是觉得一个人私吞下这座墓容易还是我们大家一起合力吞下这座墓容易联盟得到的宝贝是大家可以共享的,就像我说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林悲的为人各位也应该都明白,我想我就不必多说些什么了。” “帝师说话还是这么精辟,不过比起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我更想知道如果进入这个所谓的联盟之中的话,我需要付出些什么”公孙玲珑一只手托着腮帮,纯白色的面具遮掩住她那张绝美的容颜之上,让人忍不住想入非非。 “好问题。” 刘玄策挑了挑眉毛,然后说道:“纳兰家主管医疗后勤工作,公孙家跟陶家主管外交,曹家跟公羊家是前锋部队,不管是对敌还是下墓,总要有人冲在前头的,而赫连家就负责计算,这点也没什么问题。至于夏侯家跟独孤家刺探跟情报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至于我们本家,会把人员都打散分配到你们各个部门之中,就像我说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们不必担心权力被架空或者是中了套子,家主是林悲没错,但是今天在座的各位就都是长老了,而长老拥有绝对的否决权,你们看,如何” “恩,我觉得不错。” 夏侯老爷子点了点头。 纳兰雄魁跟曹擎苍也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有点意思。” 陶芜崖白了他们一眼,然后说道:“你们几家都跟着姓林的穿一条裤子了,还弄得这么深明大义的,也不丢人。不过像想让我同意也可以,林家小子,还记得我说的话没有” 我微微一怔,然后点了点头。 “行了,既然你同意了,我陶芜崖也不矫情,入了你这联盟又如何。” “伊人以后只想找个静一些的地方弹弹琴,至于其他的事情用得到我的地方林先生尽管说就是了。” 随着几个世家的接连表态,我缓缓的松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的站起身:“各位,谢谢你们了。” “虽然以前我们可能会有些误会,但是我还是很衷心的感谢你们。我是个怕麻烦的人,也是个非常不靠谱的人。不过刚才想说的话,刘哥也都帮我说的差不多了很感谢你们能够支持我,能够相信我。” 我朝着众人深深的鞠了一个躬,然后站起来:“今天之前,我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坐在这个位置上,不过既然我已经坐到了这个位置上,就不会让各位后悔你们今天所作出的选择。就像我说的,虽然我是个不靠谱且怕麻烦的人但是我身边有着非常非常多不怕麻烦的人,也有着非常多靠谱的人。” 我轻轻一笑,看向站在角落里抱着肩膀笑着看向我的顾辛烈等人。 “有你们才有我的今天。”: 第743章 游戏要开始了 一番煽情到了极致的演讲结束之后,众人一阵感慨之后继而望向我,大概意思也就是想让我说明一下接下来的行动。对于这种事情本来我是想推给刘玄策的,不过想想这种事应该还是我说出来比较好。 “基本的分工刚才刘哥已经给各位说过了,想必我就没有必要在重新说一次了,基本上还是王族的问题,这也是我一直关注的问题,现在再提出来也是希望各位能够在意一下。”我看着众人说道。 陶芜崖敲了敲桌子:“据我所知,王族应该是西藏那一块的势力,我们七家从古至今就对西藏是敬而远之的,而且那些地方也好少去。可以说我们跟那王族应该没有什么冲突的地方,在我看来应该不需要去针对也是可以的啊。” 我摇了摇头:“很早之前我曾经跟夏侯老爷子提到过,我受到过王族的刺杀,而且就在家中,几乎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刺杀,让我连一点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如果不是当时刘哥他们反应快一些,也许我早就是一具尸体了。” “而且这还不是重点,早在去西王母国的时候也就纳兰家派人的那一次,我们在途中就遇到过一次王族的伏击,当时在西藏我甚至有一种草木皆兵的感觉,也就是我感觉周围到处都是王族的影子这才是最让我觉得可怕的地方。” “而且之前各位爷看到了,那个格里芬就是王族的一员,虽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混到王族的,不过你们应该很清楚的事王族的成员都很神秘,而且做事很复杂并且神秘莫测,早晚有一天,他们会对我们七家产生威胁的,而且是非常大的威胁。” 我把拳头放在桌面上,斩钉截铁的知道。 众人听清楚了我的意思,全都沉思了起来。 我扯了扯身后的褂子,然后开口道:“早在之前,我曾经过深入过西藏,准备一举歼灭王族,只是很可惜的是我失败了,王族要比我想象的强大的多大威天龙僧人,想必各位应该都知道,这也是我麾下顾小哥的师傅,但是让我震惊的是,就连大威天龙僧人那样的人都死在了王族的手上了。” 我黯然的低了低眸子,回想起那个老人的死,这确实是最让我觉得遗憾甚至是心痛的一件事,如果当初我能够再勇敢一点,甚至是在强大一些,恐怕那个老人就绝对不会死的那么不明不白了。 “什么大威天龙僧人死了” “这怎么可能那个老人都死了” 众人一阵吃惊,似乎就连他们都没想到,王族竟然会这么强。 陶芜崖皱了皱眉,开口道:“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恐怕对待这个王族我们需要好好的商量一下了,大威天龙僧人那样的大能那恐怕是连陈经藏都要以礼相待的高人,怎么会这么轻而易举的死掉了” 曹擎苍说道:“大威天龙僧人已经活了两个甲子之多,虽然武艺高强,但是不管怎么说还是有些衰弱了,如果那帮精通刺杀的人找准一个时机,给予他一个致命伤的话,应该还是可以击杀的” 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我微微的咳嗽了两声,然后说道:“对于西藏,恐怕公羊叔叔是最熟悉的了,所以对抗王族的事情我希望您能够出一份力,我觉得只要曹家跟公羊家同心协力,这件小事应该是不难的。” “哈哈哈,那是当然的,我公羊刀别的不敢说,要是论玩刀,那把高原战士可不是我的对手。”公羊刀坐在椅子上,闪烁着五颜六色光芒的宝石戒指扶在椅子上,暴发户的气质一览无余。 “我接下来的计划其实很简单,就是抵抗王族,以曹家跟公羊家为第一条战线,然后我会联系布达拉宫给予一定的帮助,之后就是夏侯家跟独孤家,刺探跟探取情报的任务我觉得也是相当重要的。剩下的就是巩固我们自身的实力了,有一些大墓我觉得也是可以进行下手的了” 我眯了眯眼睛,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东北深山中的那座古墓。 “下墓好说,不过我们现在的实力,还需要再提升什么吗除非整个摸棺界的散摸都联合到一起,才能对我们造成一点威胁可以肯定的说,我们这些人应该就是摸棺界的全部佼佼者了吧。”公孙玲珑掩着嘴巴咯咯的笑道。 我摇了摇头,开口道:“还有一件事情我觉得应该跟各位说明一下了,看来各位还是有些太过于自满目前的实力了” “恩” 众人听我这么一说,不由的挑了挑眉毛,扭头望向我。 我竖起一根手指:“陈经藏这个男人,其实数百年来,根本就没死过。” “这不可能,就算陈经藏寿元无限,当年他可是被雷电活活劈死的,旁人不清楚,我家老头子可是看的一清二楚。”陶芜崖摇了摇头,有些不信的说道。 纳兰雄魁用手指敲了敲椅子,然后抿了抿嘴唇,缓缓道:“如果他真的还活着,对我们来说确实是件有些麻烦的事,但是林家小子你怎么能够确定陈经藏还活着呢而且就算他还活着,应该也是一个垂暮的老人了吧,他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让我们将他奉为一个大敌呢”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说道:“老爷子胡爷虽然可也不小了,但是你看看他的样子,可是比天墟兄看起来还要年轻,而且” 我深吸了一口气,将我跟陈经藏所遇到过的几次全都说了出来,而且说得极其仔细,几乎是每一个细节都没有错过,目的就是想让众人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现在我们弱就弱在太过于自信了。 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长久以来,七家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他们对于自己已经有了一个定位,那就是强大。想要把这两个字从他们的身上拿走,几乎是难上加难了,因为恐怕就连七家自己都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弱小。 或许陈经藏在他们眼里是一个传说,但是让他们对一个传说产生恐惧 太难了。 “林家小子,就算是这样,也用不着太慌张吧,根据你的说法,陈经藏现在不过是幽魂一个,想要跟我们正面战斗,应该没有这个可能。”曹擎苍摇了摇头。 公羊刀摸了摸下巴:“而且你也不需要担心太多,陈经藏虽然智谋过人,身上又有无数的歪门邪道法门,不过对于功夫一途他跟你差不多,都有些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如果真是一个区区幽魂的话,还怕他干什么” 纳兰雄魁点了点头:“陈经藏或许在布局,但是他布的局似乎以他现在的实力可摆平不了,想要让我们这些世家胆寒,光是一个人是不够的。所以林家小子你有些杞人忧天了,这件事情先放下先说下一件。” “杞人忧天看来你们还真的是没什么记性。” 就在这个时候,胡八爷忽然开口说道。 只见胡八爷翘着二郎腿靠在凳子上,手里捏着花生,冷笑道:“数百年前,你们跟你们的先辈就因为自大败在陈经藏的手上,当初我没记错的话,夏侯瞎子你应该也是那次大会的参与者吧陈经藏的强大你是领教过的” 夏侯元让抿了抿嘴唇。 “如果你们觉得陈经藏现在翻不出什么浪花了你们就真的想错了。我尚且能够得到几样宝物让我跟我媳妇长生不老,你说以陈经藏的本事,让他自己灵魂不灭,还是什么难事吗”说完这句话,胡八爷眯了眯眼睛,目光忽然甩到了一处。 “呵呵,我觉得你们确实应该听一听他的意见。”就在这时候,只见在角落里忽然传来一道声音,一个穿着非常普通的年轻人整个身子竟然飘到了半空中,旋即只见他的样子渐渐发生了转变 一个身穿华服长相英俊的年轻人竟然就像是魂魄一样从那个躯壳之中钻了出来。 “好久不见啊,胡司令。” 这个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我在黄河跟大秦王陵见过的陈经藏 “陈经藏” 众人也是一阵惊慌失措。 “别紧张,我目前确实对你们做不了什么,不过你们放心,也不会很慢了。我今天来只是来看看一些老朋友的好久不见啊,林悲。”陈经藏看着我笑了笑,他跟当初一样,还是那般温暖,犹如阳光一样的男人。 我皱了皱眉,看着陈经藏:“你是怎么进来的” 陈经藏笑了笑:“分魂术,一个小把戏而已,不过确实看到了也听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我跟那些王族没什么联系,我是纯粹想要跟你们叙叙旧的,所以别觉得我带了什么敌意” “你什么意思。”陶芜崖开口道。 陈经藏摸了摸嘴唇,然后轻声说道:“游戏已经开始了,所以我跟你们都不要想着中途退出了,那可就没有意思了”: 第744章 自由之城 “你们知道俄罗斯轮盘吗。” 陈经藏笑着问道。 虚无缥缈的身体在空气中浮动着,让我心里不由得有一种迷蒙的感觉,诡异的是他的笑容更是让我浑身发麻,这才是让我心里最不舒服的。我扯着领口微微的动了动,然后说道:“你什么意思” 陈经藏说的俄罗斯轮盘是一种自杀式的玩命游戏,参与者在左轮手枪的弹巢之中放入一颗或者多颗子弹,之后将子弹盘旋转,然后关上。参与者轮流把手枪对着自己的头,按下扳机;直至有人中枪,或不敢按下扳机为止。这种让人浑身发麻的“游戏”源自十九世纪的俄罗斯,由监狱的狱卒强迫囚犯进行,以作为赌博玩乐。 陈经藏为什么会提到这个东西 陈经藏微微一笑,开口道:“我现在已经做好一把手枪了,这里面有一发子弹,不过谁先死我自己可都说不准” 砰 就在陈经藏刚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一直在他后面不远处的胡八爷忽然腾空而起,对着他狠狠的砸出一拳,巨大了力量在空气中竟然形成了一声炮响,无比强大的力量在一瞬间就击中了陈经藏。 只是陈经藏的身影就像是沙子一样,被整个击碎之后,竟然又一点一点的愈合了起来 “你着急了,胡司令。” 陈经藏眯着眼睛看着胡八爷,语气轻柔。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看着陈经藏,有些恼火的说道。 陈经藏笑了笑:“谁知道呢。” 说罢,陈经藏整个人就犹如是沙子一样,缓缓的在空气中消散的一干二净,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就在陈经藏消失之后,整个大厅顿时陷入到了沉默之中这种沉默让人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良久,我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开口道:“你们现在应该明白我的顾虑了吧。” 众人一阵沉默。 我说道:“不管是王族还是陈经藏,都像是两把冲向我们的利刃,虽然看上去我们能够轻而易举的接下,但是想要接下这柄利刃,就算是再简单,我们的手指也难免会被划伤”我伸出自己的手掌,轻轻握了握。 “就像是陈经藏说的,既然游戏已经开始了,我们就谁都别想着能够置身事外了,不如拼一把,也许还有一条路事到如今林悲也只是央求各位能够团结一点,别跟他们一丝一毫的机会。” 我说完之后,冲着众人微微鞠了一躬,然后便转身离开了大厅。 我现在离开就表明的我所说的话不需要任何的质疑跟反驳,我人已经走了,如果真的有人反驳的话,那个后果希望他也能承受的下去 离开大厅之后,我点上了一根烟,陈经藏的出现对我来说实在是个震惊的事情,没想到就算是在这种场景之下,陈经藏都能够溜得进来。要知道,虽然我们没有做太多防御,但是就刚才那个阵容,就是陈经藏还活着,都不一定能不能活着出去。 可是谁知道,活人吓唬住了,但是死人却来了 不仅仅是王族,原来还有一个死去多年的亡魂还需要我注意啊。 一想到这,我就一阵的头疼。 “怎么现在才觉得累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懒散的声音忽然在我身后响了起来,我回头一瞧,只见胡八爷正蹲在我旁边的栅栏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 我扔给他一根烟,然后躺在那栅栏上,有气无力的说道:“以前从来没当过什么领导,今天好不容易过了一把领导的瘾,谁知道竟然会这么难陈经藏这件事实在是太麻烦了,还有王族,我现在觉得自己头的大了。” 胡八爷吸了一口烟,然后说道:“说白了,其实还是实力实力不够。”胡八爷伸出一根手指,在我眼前晃悠了两下。 我抹了把脸,苦笑道:“实力我觉得我现在的实力还可以了吧虽然跟您老还有独孤这些妖孽没法比,但是林战天一个级别的我还是可以应付的来的,如果家里那只五爪金龙化为本体的话,那我几乎是无敌啊。” 胡八爷给了我一个板栗,然后怒道:“没出息不是自满就是想着借助他人实力,我怎么教了你这么个废物徒弟,真是气死我了” “你要知道,在这个摸棺界之中,可不是只有林战天那个级别的才能站出来说话。若是论单挑实力,两个林战天都不一定能打得过公羊刀跟曹擎苍,但是换句话说两个公羊刀跟曹擎苍都不一定能不能打得过我。” “您老就直说您是顶尖的实力就得了呗。”我翻了个白眼。 胡八爷看着实在,这自己夸自己的本事我还真是比不了。 可是谁料,听了我这番话之后,胡八爷的脸色忽然变得凝重了起来:“你高看我了,在我上面,可是还有些不出世的大佛在等着我呢” “废话就不跟你多说了,我来找你,是准备让你去一个地方不过这个地方很危险,非常危险。不过只要你敢去的话,如果能够活着回来,你会有一个质的蜕变,而且到时候,你能走到哪一步,就已经不是我能看透的了。” 胡八爷眯了眯眼睛,狠狠的吸了一口烟。 “比您老还强大的人” 我还震惊在胡八爷的话语之中,良久才缓过了神,不由的开口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胡八爷说:“那个地方我跟王胖子去过,独孤也去过。就我所知陈经藏也去过。除此之外整个摸棺界应该就没人再去过了,就是有应该也是在我之前的大佛。我之所以像现在这么强,就是因为我去过那个地方不过很遗憾的告诉你,我当初差一点死在了那里,而独孤已经去过两次了。” “这么说,独孤比您老还强” 胡八爷摇了摇头。 “这倒不一定,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地方的人应该也换了。独孤这小子能不能打得过我先两说,应该说五五开吧” “你让我去的那地方到底是什么地方” “自由之城。” 胡八爷抽了一口烟,有些颤抖的说道。 “自由之城中国有这样的地方吗” “中国”胡八爷嗤笑了一声,然后看着我说道:“自由之城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而且他也并不在任何一个国家的地图上。” “说说。”我挑了挑眉毛,有些来了兴趣。 胡八爷开口道:“自由之城的入口是不固定的,只有每年的万圣节前后七天,才会打开大门,也就是只有这个时候,才能有人进去。虽然叫自由之城,但是自由之城其实不过是一个巨大的地下黑市。” “一个相当自由的黑市,你可以在那里生活,女人、军火、金钱各种各样的东西几乎到处都是,多到你想象不到。不过在那里也没有法律,你可以杀人,也可以被人杀,甚至于你不知道哪天会中了剧毒或者被人烧了房子” 胡八爷就像是再讲一个笑话一样,让我不由的嗔目结舌。 “我觉得应该不会有你说的那么危险”我舔了舔嘴唇。 胡八爷说:“在自由之城居住的不仅仅有盗墓贼,还有逃离国家的政客,他们身边有着战斗力强大的保镖,甚至是雇佣军,教会,杀人犯形形色色的人,强大跟弱小的人,当初我就是这么过来的我跟胖子两个被人下过药,差点让人点了房子,出门恨不得跟狗抢吃的,听起来是不是很不可思议” 我点了点头。 “但是我可以负责的告诉你,我说的都是真的。不过自由之城虽然很肮脏,但是在那里你能够得到的东西也不少,不只是金钱,甚至于那里的人你也能够得到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每天生活在那样的城市之中,你的身体各个能力都会得到一个质的提升就像是一个猎人学校一样。” “但是有一点你要了解,就是想要去自由之城,最低也要一年才能出来,等到呢。” 胡八爷笑着说道。 我脑海里还在震惊跟消化胡八爷所说的话,一时间甚至没来得及跟他交谈。胡八爷看了看有些发怔的我,微微一怔,继而轻轻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还有的学呢。”说罢,胡八爷转身便离开了。 我一个人皱着眉头,待在原地。 自由之城 我抿了抿嘴唇,如果有机会的话,这个地方一定要去一次,虽然听起来很危险,不过同样的我心里的那股热血也被彻底的燃了起来我舔了舔嘴唇,只不过现在我的处境还不适合让我去这么危险的地方涉险。 “应该可以去东北那座深山看看了。” 我忽然想起了当初我匆忙逃出来的深山,喃喃自语。: 第745章 九死一生之地 当初在东北的时候,无意间在一只熊的肚子里发现一只九黎杯,继而发现了一座古墓。这古墓在我们看来非常的有趣,也很有意思。但是等到我们深入进去之后,就发现没那么有意思了。 刘玄策跟王蒋干身上都受了伤,没有办法我们只好退了回来。这也是最让我们感觉到恼怒的事情,而且当初也看的很清楚,我们其实是走错了路无意间走进了一条危险的死路,如果这一次再去的话,绝对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了。 晚一些时候,我在家里的院子里碰见了刘玄策,刚一看见他,我就把我的想法跟他说了一遍。 “还去一次” 刘玄策有些惊讶。 我点了点头:“我总觉得那里有什么东西不简单,我想去好好看一次上一次我们去的太匆忙,这一次准备的充分一点是绝对没问题的。” 刘玄策摸了摸下巴:“也可以,反正咱们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不过最近听几个老爷子的意思,似乎是准备搞一次大动静了,所以我劝你还是先把去东北的事放下一段时间吧,这可不是跟你开玩笑的。” “恩怎么回事。” 我开口问道。 “几个老爷子准备去一次铜门了虽然我跟独孤伊人还有几个人都反对,不过看样子几个老爷子是被陈经藏吓坏了,现在是准备直接打开铜门,想要以身试险,准备险中求富贵了” 刘玄策苦笑道。 “铜门你不是跟我说过吗,长白山天池底下那座大墓我当初刘叔叔就是死在那座墓中的既然这么危险,为什么就不能稍微等待一下,几个老爷子到底都想什么呢。”我有些怒,不过也没办法几位老爷子也算得上是德高望重,要是在这种时候我反对了他们的意见,恐怕会搞得更没道理了。 “几位老爷子想必是被陈经藏吓破了胆,你刚走,夏侯老爷子就点了几个人去西藏那边了,看样子王族最近也要有一番大动作,而且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还没过去,你还得跟几个姑娘结婚呢我想想都替你觉得烦。” 我摇了摇头:“跟她们结婚我早就说好了不举办婚礼,我答应过小思她是唯一一个妻子,就一定是唯一一个。这点就连澄雪都没特权,别人就别想了而且后宫什么的,也不需要我管理吧” 刘玄策做了个停的手势,然后说道:“行行行,你的破事老子懒得管,你也别变相虐狗了,小心我抽你吴诗诗现在还昏迷着呢,有功夫你去看她一眼,我估计那妮子是挺想看见你的。对了,胡爷刚才跟你说什么了” 我笑了笑:“自由之城。” 刘玄策翻了个白眼:“我就知道,当初他还想让我去我反正是死活没去,那地方说真的,实在是太苦了,有钱当然过的跟大爷一样,不过刚去的绝对都是孙子,听我的林悲你也别去” 我有些纳闷,不由的好奇道:“怎么” 刘玄策说:“进自由之城,在门口就得把兜里的钱跟电话什么的都拿出来,进去之后有招想去没招死去。不管你是抢劫还是干嘛都没人管,不过你要是抢不着你想想吧,王胖子当年可没少跟我说这里面的事,胡爷那都是捡好听的跟你说,那要是王胖子说的你估计几天都吃不下去饭。” 刘玄策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缩了缩脖子。 我笑了笑:“没什么的,我主要是想让自己变得更强一点,你也知道的我现在只想变强一些,如果自由之城能帮我做到这一点,我其实一点也不介意苦一点,只是涉及到死亡的话,可能我还有些头疼吧。” 刘玄策撇了撇嘴:“行行行你丫牛,我也不跟你扯了,几个老爷子等会就得拉着你谈谈那铜门的事,你自求多福吧,我去找顾小哥喝花酒去了。” “哎哎哎” 我刚想拉住刘玄策,跟他询问一下那铜门的问题,可是谁料这厮根本就不我,直接一个挂马瞬间翻上了屋顶,然后是脚底抹油噌噌的就跑的是要多远有多远,让我连喊都喊不出口了 我挠了挠头,心说几个老爷子又要墨迹了,这不得烦死我那铜门到底是什么我现在都不清楚就是真有什么事,那有个用啊,我根本啥都不知道,全让你们几个人忽悠不就完了。 我心里正烦躁着,边走边踢着鞋尖的石头,猛的一抬头,忽然听见耳边传来阵阵琴音,这琴音极其的空灵,让我听了不由得一阵心旷神怡,我深吸了一口气,朝着琴音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只见原来这琴音竟然是从姬澄雪那花园之中传出来的,我莞尔一笑,径直钻进了那花园之中,可是没曾料到,我这钻进去之后姬澄雪没看见,反而看见了一个最让我头疼的女人之一 独孤伊人。 我缓缓的喘了口气,刚想离开,就听见背后传来一道声音:“林先生既然来了,又何必走呢不如坐下来听伊人弹一首曲子。” 我耸了耸肩,只好转身坐到亭子的一边,然后看着坐在正中央抚弄着手中古琴的独孤伊人,不由的开口道:“说句不敬的独孤小姐你到底是真的失明了还是假的我进来应该是没发出一点声音吧,你是怎么知道是我的” 独孤伊人轻轻一笑:“伊人天生目盲,眼中所看到的都是荒芜漆黑,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目盲让伊人的嗅觉跟听觉异常的灵敏了起来。伊人自负能够记住任何一个人的声音跟脚步声甚至是心跳跟呼吸的频率。” 我有些嗔目结舌的看着独孤伊人,连心跳跟呼吸的频率都能分辨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心眼我这时候真正的佩服起了面前这个女人,虽然早就知道独孤伊人有大才,但是我没想到竟然是这么的大才。 “林先生有心事” 独孤伊人拨弄着手里的古琴,偏头问我道。 我挥了挥手,躺在亭子的排椅上,开口道:“你先弹首曲子吧,好不容易能听一次,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汉祚衰。天不仁兮降乱离,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干戈日寻兮道路危,民卒流亡兮共哀悲。烟尘蔽野兮胡虏盛,志意乖兮节义亏。对殊俗兮非我宜,遭恶辱兮当告谁笳一会兮琴一拍,心愤怨兮无人知” “戎羯我兮为室家,将我行兮向天涯。云山万重兮归路遐,疾风千里兮扬尘沙。人多暴猛兮如虺蛇,控弦被甲兮为骄奢。两拍张弦兮弦欲绝,志摧心折兮自悲嗟” “越汉国兮入胡城,亡家兮不如无生。毡裘为裳兮骨r震惊,羯羶为味兮枉遏我情。鼙鼓喧兮从夜达明,胡风浩浩兮暗塞营。伤今感昔兮三拍成,衔悲畜恨兮何时平” “无日无夜兮不思我乡土,禀气合生兮莫过我最苦。天灾国乱兮人无主,唯我薄命兮没戎虏。殊俗心异兮身难处,嗜欲不同兮谁可与语寻思涉历兮多艰阻,四拍成兮益凄楚” “雁南征兮欲寄边声,雁北归兮为得汉音。雁飞高兮邈难寻,空断肠兮思愔愔。攒眉向月兮抚雅琴,五拍泠泠兮意弥深” “冰霜凛凛兮身苦寒,饥对r酪兮不能餐。夜闻陇水兮声呜咽,朝见长城兮路杳漫。追思往日兮行李难,六拍悲来兮欲罢弹” “日暮风悲兮边声四起,不知愁心兮说向谁是原野萧条兮烽戍万里,俗贱老弱兮少壮为美。逐有水草兮安家葺垒,牛羊满野兮聚如蜂蚁。草尽水竭兮羊马皆徙,七拍流恨兮恶居于此” 独孤伊人轻声一笑,然后二话不说便弹了一曲,空灵的嗓音跟琴音相互交错,让我心里不由得一阵舒适,就仿佛真正的醉生梦死了一般。 “胡笳十八拍” 我睁开眼睛,笑着问道。 独孤伊人轻声点了点头,双手放在古琴上,唇角带笑。 “曹魏有蔡文姬,人称才绝无双,就连曹c都恨不得她是个男人就好了,当女人实在是太可惜我觉得这句话放在独孤小姐的身上应该更合适,当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惜了。我记得以前总有人跟我说,上帝是嫉妒独孤伊人的才貌,所以才剥夺了她的目光其实要我说应该是上帝嫉妒你的才貌,所以才让你当个女人。” 独孤伊人掩着嘴笑了两声,然后开口道:“我林先生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伊人可从来没想当过男人” “不过一首胡笳十八拍就能让林先生心情好起来,伊人真是觉得荣幸。” 我摆了摆手,然后小声的问道:“说真的独孤小姐,你知不知道关于铜门的事情” 听到铜门两个字,独孤伊人眉头一抖,然后良久才开口道:“知道。” “历来七家九死一生之地十人去,一人归。”: 第746章 铜门 “历来七家九死一生之地十人去,一人归。” 独孤伊人说话的声音很轻,她把手指轻轻的放在琴弦上,就像是怕吵醒琴弦上面的每个音符一样。 “既然那个危险,为什么还要去”我有些惊讶,即是惊讶独孤伊人的淡定,也惊讶于几个老爷子的决定,这已经跟草率没什么关系了,在我看来这完全就是破釜沉舟赢了可能不要紧,但是如果输了 就糟了。 “虽然我没去过铜门,不过看了这么多年,也听了这么多年,大约的事情也都很明白了。只能说这应该是几个老人眼里唯一能够超越陈经藏的武器了吧。”独孤伊人开口说道。 “唯一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还真是够可悲的”我苦笑一声,如果打败陈经藏是需要不知道多少人要拿人命去填满,那我们还真的是有够可悲的,真的很强大吗不我不这么觉得。 “其实七家一直都是外强中干,你看到的都是最光鲜的一面,其中的跟肮脏像你现在这样的等级,已经看不到了。不过如果你真的对铜门一事有异议,我觉得你现在去找几个家主去说会好一点。” 独孤伊人把目光看向我,开口说道。 我点了点头,说道:“也就只能这样了,不过还是谢谢你了,有时间独孤小姐可以把胡笳十八拍的后半段唱给我听。”我冲着独孤伊人笑了笑,然后起身便朝着大厅走去。 铜门之事绝对要要压下来,绝对不能冲动。就算真的要去也绝对不是现在,现在去铜门就像是独孤伊人说的,绝对是九死一生,到时候谁是谁死谁说的算我想到这,眉头皱的更深了,脚步也不由的快了几分。 “日暮风悲兮边声四起,不知愁心兮说向谁是原野萧条兮烽戍万里,俗贱老弱兮少壮为美。逐有水草兮安家葺垒,牛羊满野兮聚如蜂蚁。草尽水竭兮羊马皆徙,七拍流恨兮恶居于此” 独孤伊人在我身后,缓缓唱到。 当我走进大厅的时候,夏侯元让他们还在讨论何时前往铜门的示意,听他们的意思,似乎这件事就已经是板上钉钉了一样,我皱着眉头,连忙道:“我不同意” “恩” 几位老爷子扭过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开口道:“林悲,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这可不是小事。”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几位老爷子,铜门的事情我多多少少知道了一点,我觉得还应该慎重一点才是,如果到时候真的出了意外怎么办陈经藏的事情如果真的吓到你们了,那可能真的是我错了如果不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们,应该会好很多吧。” 夏侯元让皱了皱眉,说道:“吓到陈经藏如果能吓到我们,早在几百年前,就没有七家了。现在这么做只是想让你了解到现在事情的严重性,陈经藏如果是个没有真材实料的废物也就罢了可是他是陈经藏啊,而现在七家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 “我几个老人能活多久都看天意,可你们不一样,如果七家真的出了事,你们要怎么办所以你要听我们说铜门之事不能耽搁,最近就要启程。” 夏侯老爷子摇了摇头,说话的语气斩钉截铁,看样子他们是早就准备好了。 “不行,我不同意,如果只是实力问题的话几位老爷子你们不用担心,我已经跟刘哥商量过了,等过一阵子,就让胡爷带我去自由之城,不管怎么说铜门不能去最起码现在不能去” 我一把拍在桌子上,双手撑着身子,死死的盯着几位老爷子。 “胡闹自由之城是什么地方那是你想去就去想走就能走的吗如果真的出了事怎么办你太胡闹了不行,我们绝对不会同意你去自由之城的,那里有多危险我们要比你清楚的多,胡八一他能活着出来,不代表你也能” 夏侯老爷子摇了摇头,瞬间就否决了我的提议。 “林悲啊,你知道铜门是什么地方吗” 就在两方正纠结不住互不相让的时候,一旁的纳兰雄魁忽然开口问我。 我微微一怔,然后摇了摇头。 铜门,除了知道那里很危险,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 “早在七家最开始的那一代,铜门就已经存在了,至于是谁发现的,它的存在意义是什么,这些我们都不知道。不过你要明白的是,铜门虽然是一个很危险的地方,但是小心谨慎一点,总不会全军覆没的。” “早在你爷爷开始,我们这些人前前后后去了铜门不下十次,可是没有一次是成功从里面得到些什么的,不过能在墓道里随意放置那大夏龙雀的墓x,你说说看,那里面真正贵重的宝贝会有多少” 纳兰雄魁看着我,微笑着说道。 “可是” 纳兰雄魁摇了摇头,接着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就是不想看着无关人受到牵连甚至丢掉性命,更不想看着身边的人冒着生命危险去做事。曹破虏那件事情对你的影响应该很大了,不过你别担心,我们几个老头子也不是心狠手辣的主,怎么可能放任自己的子女去送死呢所以啊你还是多虑了。” “铜门深处在长白山的天池下面,我估计过,起码要有数百米深,上千米宽。几乎跟秦始皇陵不相上下,可是上百年来,我们甚至连铜门的墓门都没进去过而且之所以说那里危险,只因为我们很贪婪,想要的东西多,付出的也要多有时甚至要付出生命。” 夏侯元让抿了抿嘴唇,接着说道。 “虽然几位老爷子都这么说了,但是我心里还是很不放心,所以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出来一个两全的对策这阵子一直在忙碌,我也没有好好的陪陪我的妻子所以我想几位能不能给我一些时间我相信我可以的”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带着渴求的目光看着几位老人。 几位老人亦是沉默了一会儿,少许才点了点头:“林悲,你是要做大事的人,不管做什么事,你心里要有个度你要记着你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 我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大厅。 跟室内的昏暗不同,外面的阳光刺眼而温暖,只是我的心里却犹如沉入到冰窟的火种一样,摇摇欲坠,我心里甚至有着很多的不满,很多的不舒服我想要知道到底什么样才能够扛起现在七家的大旗。 独孤还不可以吗 从内心深处,其实我是很怕死的,但是相比我自己,我更害怕我身边的人死,更害怕我身边的人离我而去。从最开始走的最仓促的六爷,到后来为我而死的曹破虏,这两个人其实一直都是我心里的一根刺,以至于当我看见吴诗诗倒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颤抖的,都是害怕的。 因为我从来没想过,也没敢想过有人要死,可是铜门一行就算几个老爷子说的再晦涩,我也能听得很明白,那就是这是要死人的。试想一下,当你跟着你最好的几个朋友一起前往那里的时候,却有人早早的给你下了必死的箴言,怎么办 谁要死谁会死 这个念头在我脑海里不断的盘旋着,我甚至想起了书中那山谷老人递给佘太君的箴言。 七子去六子回。 “怎么了” 就在我正胡思乱想着的时候,忽然一双手遮住了我的眼睛,我浑身一颤,然后不由的吐出一口气,连忙将那只手掰开,然后扭过头看着那张笑的像是太阳一样温暖的脸庞,本来我是想要责怪的,但是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怎么了,你不开心吗” 九卿摸着我的额头,好奇的问道。 我摇了摇头,然后笑道:“你怎么来了,这时候不是应该跟她们在城里玩的吗”回家的这几天,九卿叶冷几人也跟谢思她们关系不错了起来,九卿天真烂漫,虽然骨子里带着些许冷血,不过对于人类的复杂感情她还是很懵懂的。 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女子能跟小恩雅那样的孩子坐在一起舔着棒棒糖看一天的动画片,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吧 今天家里的女子绝大多数都去杭州城游玩了,此时在家里看到了九卿,我还真的有些奇怪。 “人家想你了啊,所以就回来了。洛阳姐姐说我要是把你带去跟我们一起玩,她就给我买好看的衣服跟好吃的呢。而且我确实是想你了,于是就回来了啊。”九卿一把抱住我,像是一只猫一样的在我身上蹭着。 我微微一笑,心里想着放松一下心情也不错,于是说道:“那为了你的好吃的跟好穿的,我就跟你出去玩一次吧,带路” 九卿看着我,眼睛里满是开心的笑容,连忙扯着我的手在前面蹦蹦跳跳的,她扭头看着我笑,不像是吃人的妖,到像是蛊人的仙。: 第747章 一百万也敢泡我媳妇 初春的杭州是极美的,天气不冷不热,阳光照s在每个人的脸上都像是泛着七彩的光,不管是西湖还是雷峰塔,看上去让人都让人觉得美的不可方物,当初某诗人所说的“一半勾留是西湖”大概就是这个意境了。 跟九卿到达杭州城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兜兜转转给她买了一大堆的吃的,我们才找到了姬澄雪她们。 “小思呢”我扫了一眼,夏侯青衣、姬澄雪、洛阳、叶冷、玉树琉璃跟我身后的九卿,却唯独不见谢思。 洛阳走过来揽住我的胳膊,媚眼如丝的说道:“夫君这就说的不对了吧,难不成妾身跟几个姐妹还服侍不好你不成怎么总是想着谢妹妹,再这样妾身可是觉得有些失宠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说道:“别这样,我心疼小思还不是跟心疼你们一样。” 姬澄雪说:“谢妹妹说在上班,很忙要晚点才能过来,她那里没什么人帮忙,一时半会怕是走不开了,所以我们几个只是随便的逛了逛。” 我点了点头:“吃完了没有” 她们都摇了摇头。 看着几个平时看起来一个比一个聪明的女子,我不由的笑道:“走吧,去吃饭,小思公司的食堂我有时间就去了免费还好吃,哈哈。”说着,我就朝着谢思公司的方向走了过去,洛阳死活非要挽着我,其余的众女则跟在我身后。 那回头率简直是百分之一百,我甚至能听到路人偶尔的交头接耳跟愤恨的嫉妒声,不过越是这般,洛阳越是笑得开心。 用她的话说,恩爱不就是拿来秀给别人看的吗 至于其余几女就显得安静的多了,九卿怀里抱着一袋牛r粒,边走边吃,大眼睛呼扇呼扇的,也不去想别的事情。叶冷则是一贯的冷淡,跟在后面一声不吭,这点倒是跟姬澄雪很相似。 不过不同的是姬澄雪像水,叶冷像是冰。 至于玉树琉璃跟夏侯青衣两个人则在一起聊起了天,两个人同是七家人,所接触的人跟事都一样,巧合的是价值观也是相差不多,所以相比较起其他几个人的古怪,她们两个人的脾气秉性倒是最好的。 等到了谢思的公司,我刚一进门,就看见一排冲着我鞠躬的员工,我微微一怔,然后点了点头:“我找” “谢总恩谢总现在在她自己的办公室,总裁您上四楼右拐就是了。”接待的年轻姑娘小脸红扑扑的看着我,语气快的惊人,刚一说完,她扫了一眼笑意嫣然的洛阳,便赶忙低下了头,不敢再看。 我说了声谢谢,便带着几女上了电梯。 “那就是总裁啊看着好年轻啊。” “就是,咱们总裁人帅媳妇也漂亮你看看,那都光明正大的好几个呢” “每一个都像是富家小姐呢,真不能咱们总裁怎么搞到手的” “男人不都是一个样。” “哼,你们知道什么啊,我可是最早就来这公司的了,咱们总裁跟在谢总结婚之后就说了,只会有这么一个妻子,所以刚才你看到的,那都是偏房呢” “哇这么霸道。” “她们似乎都在议论你呢。”洛阳点了点我的胸口。 “带着你们几个这么明目张胆的上街,想要不被人议论也难吧”我笑了笑,开口说道。 玉树琉璃撇了撇嘴:“还不是因为你花心,要不是你招惹我们,我们还稀的搭理你啊。” 九卿眨了眨眼睛,然后举手道:“我搭理啊。” “死妮子”玉树琉璃咬了咬牙,跟九卿闹了起来。 下了电梯,整个四楼的办公室空空荡荡的,因为正是中午吃饭的时间,员工大多也都去吃饭了,所以基本上这里就没什么人了,我看向角落里那件办公司,微微一笑,然后道:“洛阳,你带着澄雪她们去餐厅,我去见见小思,等会就过去。” “干嘛,这么短的时间,你不会哎呦,回家再说嘛。” 我笑着拍掉她作怪的手,然后说道:“没时间跟你扯,你先上去,我去看看她。” 洛阳吐了吐舌头,然后便带着几女朝着餐厅的方向走去,我缓缓吐出一口气,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慢慢的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进。” 职业化的声音让我听了不由的微微一怔,我轻声一笑,然后推开门,只见身上穿着标准职业装的谢思正在电脑旁不停的敲打着,见到我进来了,她先是微微一怔,然后立即笑了起来:“你怎么来啦。” “累不累。”我摸了摸她的脸。 她摇了摇头,只是盯着我看。 “明天我就找个人来替你的班,咱们回家,不干这个了。”我拉着谢思的手,柔声道。 “不行这些工作别人都不熟悉,如果” 我连忙制止住她说的话,手指点在她柔软的嘴唇上,眼睛满含深情的说道:“我这不是商量,是命令,明天你就不要来上班了咱们不缺这点钱,我想我老丈人也不会想看他的宝贝姑娘这么累的回家陪陪恩雅,而且我们也该有个孩子了。” 我将谢思揽在怀里,拍了拍她的后背。 她紧绷的身体缓缓的放松,脑袋疲惫的搭在我的肩膀上:“恩。” “我已经想好名字了,男的就叫林扶苏,女的就叫谢谢。”我笑着说道,摸着谢思柔软的头发,她的头发一向都很柔软,就像是上好的丝绢一样。 她噗嗤一笑,敲打了一下我的胸口,然后说道:“什么谢谢,好怪啊,不要。” 我拉着她的手臂,然后说道:“这些以后谁见到咱们姑娘都要先客气一下啊,多好你个笨蛋怎么会明白。吃饭了没有” 谢思摇了摇头。 “没吃就跟我去食堂吧,洛阳她们都在呢,我可是抛开了她们一个人来找你的呢,怎么样感不感动。” 谢思道:“啊洛姐姐她们也来了啊,都说了让她们等等我嘛快走吧快走吧,我都饿死了”谢思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我的手就向外面走。我轻轻笑了笑,心说这妮子也就只有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才会这么天真烂漫。 其实她一点也不聪明,也一点都不耀眼,对于做生意什么的更是一窍不通,她只是一个最普通最平凡的女人,想要的也只是随遇而安,自给自足的生活便是她的梦想。而如今她学会了沉默,学会了宽恕,学会了忍耐,甚至学会在自己厌恶的环境下做自己不喜欢的工作。 这一切都仅仅是因为我需要。 因为我需要,所有她穿上了她不习惯的职业装,每天坐在电脑边上,因为我需要,所以她要学会应酬学会说话。 可是我现在不想需要了,不想再让她这么累也不想再让她这么辛苦,她已经被我需要了很多年了,现在应该换她需要我了。 我跟谢思到食堂的时候,洛阳几人旁边几乎都坐满了人,而且清一色的全都是公司里面的男士,他们胆子小一点的在一起窃窃私语着,不时的朝着洛阳她们瞄了几眼,但是稍微大一点的甚至尝试着再跟她们说话。 而另外一些则装作一副高冷不在乎的样子,默默地坐在旁边。 总而言之,好笑得很。 “小姐你叫什么名字那个部门的” “呵呵,看你这么漂亮,我简直第一眼就爱上你了,要不然我们约个时间出去吃个饭怎么样” 一个穿着西装梳着整齐头发的年轻男人对着洛阳道。 洛阳笑着说:“你就不怕我男人等下来了收拾你他可很厉害的哦。” 那男人一听这话突然笑了,连带着他身边的几个年轻人也都笑了出来:“小姐这句话就不对了,能够放任这么美的美人坐在这里吃饭,这样的男人在厉害恐怕都会被我不屑一顾,再者说,在这公司里我还真的没怕过谁。” 玉树琉璃把玩着手里的叉子,朝着我眨了眨眼睛,然后笑着说道:“你这么厉害啊不过你可别吹牛啊,等一下他要是来了你别跑路了。” “怎么可能我是谁,小姐,只要你说跟我共进晚餐,就算是多么伟大的人在我眼里都像是蟑螂一样的渺小,虽然有些唐突,但我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那年轻人抚摸着胸口,深情的说道。 “哟,可以啊,这套动作挺熟练啊。” 我嗤笑一声,在她背后说道。 那年轻人一扭头,看着我,正疑惑着,洛阳忽然跑过来搂住了我的手臂,笑着道:“这就是我男人了。” 那年轻人冷冷一笑:“就是你了”他扫了我身上一眼,然后嗤笑道:“就你也配拥有这样的美人,识相一点就快点滚。”说着,年轻人竟然写了一张支票,我瞄了一眼,竟然是一百万。 我拿着那张支票,看着他:“一百万” 年轻人笑道:“你只值这个数了,如果你不想在这公司被我搞到身败名裂卷铺盖滚蛋的话,最好现在离美人远一点。” “哦,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还有你的后台。而且我数三个数,如果你不从我面前消失,你就会永远的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凭什么你是谁啊”年轻人看着我冷笑道。 “凭我是林悲。” 我扫了他一眼,平静的说道。: 第748章 我叫林悲 “林悲你丫谁啊”那年轻人不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冷笑道。 我没开口,就这么一直盯着他看,他被我看的有些发毛,竟然一拳朝我打了过来,我轻轻一躲,然后分手一拳直接将他砸在了桌子上。他疼的惨叫不已,甚至就连手臂都扭曲的有些变形。 这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围了过来,他们看见我之后先是一愣,然后待到看见我身后的谢思的时候一个个全都毕恭毕敬了起来。 “你见过这个人没有”我指着躺在桌子上惨叫的年轻人,扭头问谢思。 谢思摇了摇头,然后开口道:“不认识,应该是三楼或者五楼的员工,我平时很少出办公室,不过应该是我管辖下的你的手没事吧” 我笑了笑:“没事。” “所以说出来才讨厌呢,每次都有这么一大帮人围着,还不如去饭店去吃呢。”洛阳靠着我柔柔的说道,就像个妖精一样。她打了个哈欠,然后低下头瞧了一眼那躺在桌子上的年轻人,然后笑道:“我就说我男人很厉害吧,你还不相信。” 那年轻人大吼一声,然后愤怒的大喊大叫道:“去你们妈的你们一对j夫竟然算计我你们老子等着老子现在就叫人让你们好受你妈的”年轻人骂骂咧咧的,他身后几个跟班唯唯诺诺的将他扶起来,似乎是怕我再动手,连忙将其向后拉了好几步。 “谢谢总” 就在这时候,一个穿着灰色职业装的女生在我们旁边小声的喊了一声,她身边还有几个女孩子,大概是跟她一起作伴的。 谢思点了点天,然后便不再看他们,而是看向我:“要不要给爸爸打电话他年后就一直在美国还没有过来所以要联系有些麻烦。” 我摇了摇头:“不需要了,如果什么事情都要找老丈人帮忙,那我这个做女婿的就太无能了不是。像这样的小角色不需要费多大事,不过我倒是觉得公司现在的问题很多啊”我扫量了一眼周围的员工。 这帮员工在听到“老丈人”、“女婿”等字眼的时候,似乎整个人都颤抖了,看向我的眼睛也变了起来,而且大多数人都下意识的从那年轻人的旁边挪了一小步。这就是权势的力量,尤其是在这种竞争岗位异常激烈的公司之中,对于权势跟站队,这些员工恐怕做的会比一般政客还要好。 “谢总,这个人叫王明远,是五楼交易部的部长,他爸爸是咱们公司董事所以可能会有些麻烦咱们公司现在跟海外的贸易几乎都是他在做,如果这一环出了问题”那穿着灰色职业装的女孩子低着头咬牙说道,似乎用了很大的决心一样。 我笑了笑,也没言语。 倒是谢思看了一眼那个女孩子,甜甜的说了声:“谢谢你。” “爸,我让人给打了,在公司的餐厅一个男的跟几个婊子我的胳膊都折了,你现在过来吧对一定得弄死他,要不我在公司还怎么待啊。”这个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打着电话,就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 大概是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这样还是说有什么特殊的癖好我是不知道,我给朴雪发了条短信,然后便收起了手机。 “草你们吗的你们等着吧我爸马上就到,到时候你们谁都别想好愣着干什么,扶我起来啊”那年轻人怒气冲冲的冲我喊道,然后喊着旁边的人扶他起来。我眯了眯眼睛,径直走了过去,一脚踩在他的胸膛上,然后另一只脚瞬间踩在他的腿上。 “咔嚓。” 只听得一声剧烈的惨叫,这个年轻人的腿便被我整个踩得断开,我蹲在他面前,一个耳光甩在了他的脸上,啪的一声,那年轻人的脸瞬间肿的老高。 “我这人只有两个底线,一个是我父母,一个是我妻朋,不过你今天全都触碰了,如果换做任何一个地方你都已经死了,我留你一条命你就老老实实的闭上嘴,等你那权柄滔天的老爹来救你,不然” 我一拳重重的砸在了旁边的桌子上,纯木质的结实桌子被我一拳砸个粉碎:“不然你就去死吧记住了,我只说一遍。” 我说完之后,面无表情的站起来,谢思赶忙走过来给我擦了擦手:“你看看你,总是这样,让别人都以为你不像正常人似的疼不疼。” 我笑了笑:“我不像正常人吗” “正常人会这么打碎一张桌子嘛”谢思白了我一样,把手帕塞到我手里之后便不再管我了,而是找了个地方坐下。洛阳打了个哈欠,笑嘻嘻的道:“如果今天姓顾的跟过来他可能真的就没命了。” “如果我刚才没出手他也没命了。”我看了一眼洛阳,点了点她的额头。 “谁谁干的” 就在我跟洛阳正说着话的时候,一个带着三四个保安的中年人怒气冲冲的冲进了食堂,他眼睛一扫已经晕死过去的年轻人,立马大吼大叫的说道。 我皱了皱眉头道:“有一点素质,这里人不少,如果你不想像你儿子一样就小点声。” “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给我动手”那中年人大吼一声,他身后三四个保安立马朝我扑了过来,这几个保安看起来确实有些凶神恶煞,一个个膀大腰圆的,我挑了挑眉头,直接走过去一拳凿在一个保安的脸上,将他整个人打的飞了出去。 旋即三下五除二,几个保安全都被我撂倒在地,我拍了拍手,然后看着他:“接下来要不要你自己动手” 我面前的中年人看上去四五十岁的样子,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下巴上有着一点胡须,他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貂裘大衣,从里到外全都是华贵的衣衫,看起来都是价格不菲的衣服 “呵呵,好好好你等着,你等着”那中年人气急的用颤抖的手指指着我,然后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一旁坐着的谢思这时候开口道:“王叔叔,我看就没这个必要了吧,如果你觉得给我爸爸打电话能解决问题的话,我现在亲自打一个比较好。” 那中年人一愣,扭头一看谢思,再一看我,瞬间愣了,不过转瞬就目光狰狞了起来:“你们的靠山就是谢文广你以为有谢文广罩着你我就不敢动你了动了我儿子,就算你是天王老子我也要让你偿命” 说着,那中年人二话不说便掏出电话,丝毫不避讳的给某某公安局的局长拨了过去,言语之间格外的激进,似乎不把我就地正法誓不罢休的样子。我坐在一张椅子上,待他把电话打完之后,我开口道:“王志鹏。” “六五年出生,长沙人,毕业于人民大学,行事作风狠辣卑鄙,为达到目的誓不罢休的存在,听说当初你跟狮虎集团还走的挺近的,结果不知道怎么就投资到这个公司来了,在公司一向欺男霸女,别墅里甚至软禁过公司数名女员工而且,你还出卖了一份资料给狮虎集团,以此换取了五千万美金” “你你胡说”王志鹏面红耳赤的看着我。 我笑着关上了手机,朴雪的办事效率是奇高无比的,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将他们父子二人全部的资料传到了我的手机上,我刚才读出来的不过是一部分而已,我拄着腮帮,然后看着他道:“你现在转身滚出去我当什么事都没发生,明天开始你也不要来上班了,对了,带着你的儿子。” 王志鹏冷冷一笑:“就凭你你知道我王志鹏是谁吗在这杭州市只要我说句话,就敢立马让你尸骨无存” “是吗” 我挑了挑眉头,然后指了指他:“你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看你叫的那个公安局还敢不敢派人来了,你告诉他我叫林悲,如果他智商没什么问题的话。” 王志鹏此时确实有些疑惑,往常这公安局应该快来了,怎么今天这么慢说着王志鹏就要掏出电话,可是当他刚掏出电话的时候,对方就先打了过来,王志鹏面无表情的接起了电话,没有几句话就挂断了。 他面色不善的看着我:“你到底是谁” 我站起来,缓缓的走到他面前,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只将他扇在摔倒在地,我俯视着看着他:“我叫林悲,这间公司是我的,虽然表面上所有的程序都是我老丈人在做。难道你就没用脑子考虑过吗为什么这间公司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但是却没有一个麻烦找上来我老丈人虽然在美国如鱼得水,可是整个杭州市的面子他也买不来吧” “你你就是那个林悲” “想起来了不过有点晚了,刚才那一巴掌是你出言不逊的下场,我给你一天的时间,收拾好你的东西带着你的儿子消失在这间公司。” 我用手帕擦了擦手,声音冷淡。: 第749章 舞会还是宴会 “你你知不知道我在这公司” 我把手指竖在嘴唇边上,然后笑着道:“别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我希望你能别低估我的能力。现在带着你的儿子滚,你还有一点时间,我不喜欢重复第二次。” 王志鹏整个人愣在了原地,一分钟之后,他咬着牙,拉着死狗一样的年轻人想外走了出去,他似乎想要努力的回头跟我对视,但是直到他消失在了我的眼前,他都没敢回头说一句话。 “回去我会叫朴雪处理一下这个王志鹏的资金问题,到时候就让顾小哥出手解决就可以了,你不用费心了。”我看了谢思一眼,然后转身看着一大群目瞪口呆的员工,下意识的看了看手表。 “很抱歉刚才没来得及自我介绍,我是这间公司的总裁,我叫林悲。至于你们的谢总是我的妻子如果我没记错休息时间的话,你们现在还有一个小时的午休时间,抱歉打扰了大家的午餐时间,如果你们工作完成的很顺利的情况下,下午下班之后我请各位在楼外楼吃个饭。” 员工听到这句话全都沸腾了起来,一个个向我保证完成任务,我笑了笑,然后扭头看了一眼谢思:“走吧,出去吃好了。” 说着,我就带着洛阳谢思等人离开了这家餐厅,临走前九卿还抱怨着要知道出去吃就不在食堂吃那么多了,委屈的模样就像是个孩子一样,惹的我不由的哈哈大笑。 “那就是总裁啊,人好帅啊” “都说总裁凶得很呢,刚才看还挺温柔的嘛,真羡慕谢总,能钓到这么个金龟婿。” “哪有,你们可不知道,谢总跟咱们总裁可认识十多年了呢,而且你看看总裁身边那些女的咱们这些庸脂俗粉人家哪能看得上啊。” “嘿嘿,晚上要去楼外楼聚餐啊,那地方我可是一次都没去过呢,据说去一次要花不知道多少钱呢。” “咱们总裁真是太帅了,刚才你没看见王志鹏那张脸,都绿了。” 身后叽叽喳喳的事情我自然是听不见了,因为我现在已经快被几个女的墨迹死了。 姬澄雪说:“我觉得现在应该去看电影,我们出来这么多次,还没去好好看过一次呢,而且我觉得看电影比吃东西要来的有意义。” 九卿:“不行啊刚才我都没怎么吃饱,林悲都不让人家吃r,我总不能抓过来一个男人就吃吧,所以啊还是要去吃东西的。”九卿一本正经的说道。 洛阳冷笑道:“所以说啊你们这帮人一辈子都只能是个妃子啊,我说咱们应该去逛街才对,好不容易跟我夫君出来一次,怎么呢做那么烂俗的事情,我不管,我要逛街” “首先你要注意一下,把我改成我们。而且难不成你以为你是正房不成真不知道当初秦始皇是怎么瞎了眼看上你的。”姬澄雪冷笑一声,跟洛阳针锋相对。 玉树琉璃道:“不如咱们去西湖吧,逛街什么的咱们应该也没什么要买的吧” 叶冷抬了抬眼镜,然后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倒是想买一件内衣,以前的有些穿不下了,而且我觉得确实应该好好的逛一逛杭州,毕竟我以前没来过”叶冷说话的时候,还挺了挺她的胸脯。 不可否认,叶冷确实在某方面有着压制整个后宫的资本。 “青衣你呢想去哪”叶冷扭头问道。 夏侯青衣跟谢思挽在一起,两个人相视一笑:“我们两个去哪里都好啊,只要大家都在一起的话我觉得干什么都挺有意思的。” “那咱们就先看电影再吃饭,然后去逛街” 众人又商量了好一会儿,才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 “不行,要先吃饭再看电影” “不行,先看电影再吃饭” 结局不管怎么样,总而言之我是被动跟着来回跑的那个,一路上虽然赚尽了雄性生物嫉妒到发狂的眼神,但是不管怎么说,身在其中的我才知道这种感觉可是相当累的。我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 虽然说这种身心疲惫比跟独孤这样的绝世高手打上一架还要累,但是我还是很愿意陪着谢思她们的,今天话多的姬澄雪跟叶冷也是我第一次看见。看过了电影之后,她们几人也都沉浸在那美人如画的银幕之中了。 想一想还是会觉得自己特别的幸运,我拄着腮看着她们,心里仍是觉得一阵感激。 一直逛到了晚上,几个人又嚷着饿得时候,我才让谢思给公司打了电话,告诉员工在楼外楼聚餐,随即又跟楼外楼沟通了一下,并没有狗血的出现瞧不起任何人的牛服务员剧情,接电话的经理还是非常迅速的帮我办理了包场。 在杭州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虽然比不上香港上海广州北京这样的地方,但是杭州的隐“士”可是不可计数,正所谓高消费高服务,你永远不要想着街边卖麻辣烫的小弟会对你有多么的恭敬,也同样不要想着星巴克跟哈根达斯这样的员工会坐下来跟你唠家常。 等到所有人都聚集到楼外楼的时候,已经是很晚了,看得出来这些员工全都精致的打扮过,一个个的西装革履跟公主一样的晚礼服套在身上,整间大厅被渲染的就像是一场贵族舞会一样。 待到人齐之后,我缓缓的走上台,开口道:“欢迎各位今天能给林某人一个面子,为了弥补中午午餐时候给各位造成的s乱,今天晚上我想你们就是吃到涨肚也不会有人来打架了” 众人举着红酒杯,都不由的会心一笑。 “早先我听我的夫人提起过,说是公司很少聚餐,因为强大的压力跟手忙脚乱的工作让你们几乎是连吃饭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关于这点我很抱歉,虽然商机都是从忙碌跟等待中脱颖而出的,但是劳逸结合才是正选关于这件事我想我应该给各位一个交代了。” “这家公司我初始建成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太过于看重,而有一段时间却又偏偏很需要这个公司,以至于在某一部分开始,你们很忙碌的原因就出现了,那就是我需要你们的忙碌。我平时很少在公司出现,对于金融财经就算有些明白,也不可能跟你们这些商业精英媲美,所以今天我就不多废话说些工作的事情了。” 我举起手里的酒杯,看着台下的所有人,伸出一根手指:“我只说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你们这辈子都不会后悔在我旗下工作。第二件事,不出一年,让你们倍感头疼的狮虎集团就会被我彻底拿下,届时我希望看到各位全都满载而归。” 我说完,深深的将酒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台下立马犹如雷鸣一般的掌声响了起来。我微微弯了弯腰,然后宣示着宴会的开始。 整个大厅内美食跟美酒不停的在跳跃着,香气在空气中就像是交织不停的丝绸一样,让人心旷神怡,柔和的音乐跟灯光更是让整个宴会看起来上了一个档次,我坐在沙发上咽下一块r,开口道:“像这样的聚餐还是有时间多办一办好,对于员工来说是一个适合沟通的机会。” 洛阳赖在我身上:“咱们去跳舞嘛。” “有点累,让我吃点东西,你去跟青衣跳。”我指了指旁边的夏侯青衣,跟着洛阳说道。 洛阳嘟了嘟嘴,然后一脸不高兴的道:“闷葫芦,你怎么不去死”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个穿着很精致的女孩子走到了我面前,弱弱的说道:“总总裁。”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这个女孩子看上去二十出头,长得很矮小,皮肤白白的很是可爱,身上穿着的礼服很是贴身,她似乎很害羞,站在我面前连话都说不出来。我觉得有些好笑,冲着她道:“你好。” “抱歉您您您能陪我跳一支舞吗”这个女孩子紧紧的低着头,就像是破釜沉舟一样的说了一句,她的脸涨得通红,紧紧的闭着眼睛,就仿佛根本就已经不在乎我到底说的是什么一样。 我扫了一眼她身后不远处一直朝这里注视着的两个女孩子,想着大概是她们三个打赌谁来跟我跳舞吧我咬了咬叉子,在洛阳惊讶的表情中,缓缓的抬起了这个女孩子白皙的手掌,缓缓道:“荣幸之至。” “夫君” 洛阳看着我,一脸的委屈。 “等一下再陪你跳。”我眨了眨眼睛,然后拉着这个女孩子走到了舞池中间:“你是不是跟同事打赌了赌输了才会来找我的” 女孩子低着头,就像是小j啄米一样的点了点头,不敢抬头看我。 “以后最好别打这样的赌了,要知道可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好说话,你会跳什么探戈还是国标如果太难的话我恐怕不行我这几步都是你们谢总教我的。”我拉着她的手,笑着说道。 “总裁为什么会答应跟我跳舞” “恩”我看着她,然后笑了笑:“我觉得应该对这个世界的美女都温柔点,这样才绅士。”: 第750章 久违的又要动手了 日常再轻松的事情早晚也要沉淀在泥土里,而始终浮动在眼前的则是再漫长不过的躁动跟一个一个的杀戮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家里的。关于昨天晚上的宴会我只记得最后我被灌了很多酒,之后就是大醉酩酊了,虽说在场的人实在是不少,不过我身边一直围绕着洛阳她们几女,也就很难再跟别人接触了。 我揉了揉有些发涨的额头,身旁一个人都没有,空荡的房间里只有我赤身体的躺在床上,不用想也知道我昨天应该被某人或者某些人s扰了。我从床头柜摸出一根烟,点燃之后放在嘴里深深的吸了一口。 烟草形成的白色烟雾冲进心肺里让我顿时精神了不少。 “叮叮叮”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电话声突然响了起来,我有些好奇的拿过手机,是不认识的手机号,我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喂” 电话那边是很沙哑的声音:“林爷出出事了” “谁蒋干杀尽长生到底出什么事了”我腾的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声的吼道。 电话里面刺啦刺啦的声音让我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一秒两秒时间在我脑海里流动了极其的漫长,我咽了口唾沫,直到电话里面再一次响起了那沙哑的声音。 “林爷西藏王族出快来”话音一落,还不待我有所反应,电话就已经挂断了。我用力的握了握拳头,二话不说连忙穿上衣服冲了出去,整个林家里,叫我林爷的只有王蒋干鸦杀尽还有陈长生。 最近听说几个老爷子已经派人去王族那边了,而我一直都没怎么上心,这两天一直都在陪着谢思她们,可是没想到才过了没多久竟然就出了事。从电话里面来看,西藏那边绝对出了事。 是谁出事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不管是他们三个人那个人出了事,我现在都要去营救,这不是小事,在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够有一点差错 “蒋干呢” 我冲进大厅,见到众人正有说有笑的吃着饭,但是此时我已经考虑不到场合跟氛围了,一进门就不由的大喊道。 “这是怎么了”刘玄策看了我一眼,我此时衣衫不整,看起来确实有些奇怪。 “蒋干呢” 我没理众人疑惑的眼神,再一次说道。 “蒋干蒋干已经去西藏了啊,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刘玄策站起来,疑惑的看着我。 我咬了咬牙,心想果然不妙:“杀尽跟长生呢他们人呢” 顾辛烈皱眉道:“蒋干杀尽长生还有庆之一早就去西藏了,老爷子昨天点名让他们几个过去的,还有纳兰地劫跟夏侯烈,昨天你回来已经睡下去了,嫂子让我们别去吵你我也就没去跟你说这件事。” 我揉了揉额头,叹气道:“顾小哥,你跟刘哥收拾一下,咱们现在就去西藏,要快一点也不能听。青衣,西王母在哪” “她在后院跟姬姐姐赏花呢” 我点了点头:“我先去找她,有什么等会我再跟你们说,顾小哥,你跟刘哥快点收拾一下,今天必须到西藏顺便通知一下朴雪查一下蒋干他们的位置。” 说罢,我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大厅,奔着后院就去了。看样子绝对出事了,蒋干他们几人同一时间去了西藏,而我就接到了电话,虽然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据我对他们几个人的了解,如果不是出了大事,他们是肯定不会给我打电话的。 “西王母” 我到后院之后,立马喊道。 西王母扭过头看着我,皱眉道:“难道你就不能安静一点吗,没看见我正跟这丫头在赏花吗” “跟我走”我没工夫跟她废话,走上去立马拽住了她的手腕,就要将她拉起来。 “胡闹”西王母一把甩开我的手,然后看着我:“你当本王是什么人,岂是你说能带走就能带走的若是想要白日宣y,你后宫不是多的是女子吗,但你要是敢把注意打到本王的头上,你就去死吧” 西王母冷冷的看着我。 “去你妈的老子没跟功夫跟你扯淡,想要猎国剑就跟我走一趟,我要去西藏”我恼怒的大吼道,双目通红。 “怎么了。”姬澄雪过来拉住我的手,生怕我冲动跟西王母起了冲突。 我皱眉道:“蒋干他们在西藏出了事,我现在要马上赶过去,你跟洛阳看好家里,千万别出了差错。我要带朝歌走。” 西王母怒视着我,说道:“放肆你当本王是什么人你想让我去哪我就去哪难不成你让我去死我也要陪你去死吗” 我看着她沉声道:“随你怎么想,我告诉你,想要猎国剑就跟我走,不然你就永远别跟过来了,我话说到这了,其他随你吧。”我y沉着脸,说完之后立马转身。 顾辛烈跟刘玄策的动作很快,在我准备就绪之后他们两个人已经在门口等着我了,我整理了一下衣服,虽然西王母表面上很强硬,不过她还是跟了过来,只不过脸上没有一丝的好模样,冰冷着一张脸。 “你这次出门小心一点,家里交给我跟洛阳就好了,我跟西王母说过了,只要你不为难她她不会对你做些什么的。你也不要总对她发火,她其实为人很好。”姬澄雪帮我整了整衣领,轻声道。 我点了点头,刚才确实是我冲动了,如果不是姬澄雪在场的话,恐怕西王母一怒之下跟我冲撞起来,我还真的不是对手,虽然想想还是会觉得后怕,但是我也并没有要服软的意思。 “你放心好了,我心里有数,家里就交给你了。”我握了握姬澄雪的手,然后看着夏侯青衣她们:“千万别出事,让我走的安心一点。” 夏侯青衣笑道:“好了别担心了,虽然你们几个不在了,但是我们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我嗯了一声,然后跟着顾辛烈等人踏步而行。 “找到蒋干他们几个人的位置了” 飞机上,我靠在椅背上有些疲惫的说道。 顾辛烈点了点头:“恩,他们走之前身上带着gs了,所以走的不是很深,如果我们想要找他们的话一天足够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刘玄策问我。 我说:“我也不是很清楚,今天一醒来就接到一个电话” 我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之后,刘玄策也皱紧了眉头:“昨天我给蒋干打电话的时候就没打通,一般来说他们是不会跟我们断了联系的,看来可能真的出事了我们动作快一点,不然真遇到了生命危险就麻烦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 我握了握拳头,开口说道。 对于西藏,我已经是很熟悉了,毕竟已经来了这么多次了,但是这一次的心情是最糟糕的,我几乎手心里都是汗水,那种感觉让我各位的不舒服,我心里一直挂念着他们几人,如果真的出了事怎么办 下了飞机之后,我们几人马不停蹄的就赶往了gs所叙述的区域,刘玄策跟我说从卫星上根本看不出什么,除了几个人在不停移动后突然停止之后,一切都很正常,我仓促之下联系了兰嘉婆布,但是谁知道就连这个布达拉宫的小王子竟然都跟我失去了联系。 我越发的感觉情况有些不妙,急忙的朝着目的地赶去,一路上冰冷的天气却没有让我感觉到一丝的寒冷,我心里只是想着这几人千万别出事,如果出事了我该怎么办出事了我应该怎么做 “别太着急了。”刘玄策拍了拍我的肩膀。 “现在虽然我们跟蒋干他们断了联系,但是情况应该不会太糟。他们四个人的本事加上纳兰地劫跟夏侯家的小辈,就是真出了意外也绝对不会连消息都放不出来,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他们几个是秘密来西藏的,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我点了点头,虽然刘玄策这么说,不过说不着急,肯定是假的。 “这里离本王的国家似乎很近了,当初本王从墓x里冲出来之后,还遭到了一些人的围堵,不过他们实在是太弱了,本王一剑就杀了出来可能你的那几个朋友,也遭到了那些人的围堵也说不定。” 西王母坐在高贵的王座上,轻声道。 我喘了口气,西王母说的也正是我担心的,如果王族派出大量刺客的话,王蒋干他们很有可能遭遇到伏击,以他们几人现在的本领来说,或许不至于被当场格杀,但是在这种冰天雪地的天气里,恐怕被追杀是在所难免的了。 只是有一点是我比较疑惑的事情,就是关于兰嘉婆布,这小子从布达拉宫调出了不少神将,几乎是跟王族呈现出对立之势,可是怎么突然没有一点声息了这其中绝对有着我不知道的大问题 而且可能是致命的问题。: 第751章 乌鸦与歌 布达拉宫是现存几个势力庞大的宗教殿堂,虽然一直都是不显山不露水,不够对于这其中潜规则跟内幕知根知底的我来说,布达拉宫是不可以也不可能忽视的存在。 伊斯兰的圣城,梵蒂冈的教堂,印度的佛寺,地中海的圣地,日本和歌山,西藏布达拉宫这些听起来像是神话一样的地点都是真实存在的,且这里面的狂信徒跟数不胜数的宗教武士绝对不是一般人所能够想象的。 而兰嘉婆布曾经传递过一个信息,就是他已经出动了布达拉宫的神将了,这就好像是翻出了最后一张底牌然后跟对方背水一战一样。 我亲吻了一下手指的戒指,目的地就在前面不远处了 “很浓的血腥味。”顾辛烈开口道。 “小心一点。”刘玄策警惕的看着四周,旋即我也赶忙弯着腰,缓缓的向前行进着。我们此时所在的是昆仑山一个极其偏僻的山坑里,周围到处都是乱石跟一些树木,加上风吹起山上的雪,能见度并不高。 而我们的行动速度绝对上算的迅速,只是在这种天气下,这么浓烈的血腥味还能被我们闻到,这就足以说明这里发生过什么。 腾腾腾。 我们几人连忙向前跑去,最后一段距离我们几个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当我们冲到gs所指引的位置的时候,我们几乎全部呆滞了。 到处都是鲜血 只见周围的地面上已经没有白雪了,这些雪全都被血y所覆盖掉了,地面上猩红一片,四处断裂的肢体跟死尸随处可见,一眼望过去也要有十几具,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整颗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这是蒋干的假肢。”顾辛烈走到一处,从地面上捡起一个破损的不成样子的手臂,这是王蒋干的义肢,所用的材料绝对都是最坚固的材质,可是此时这条手臂已经残破的不像样子了 花了一段时间,我们彻底的摸清楚了战场上的情况。 蒋干他们几人的背包装备全部都散落在了这里,夏侯烈死在了当场,腹部被整个剖开,肠子跟内脏流了一地,就连脑袋都被石头砸变了,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如果不是衣服上面的家徽让我们注意到了,恐怕我们现在都不知道他是谁。 接着所有的尸体就全都是王族的了,地上残肢断臂也是数不胜数,我们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不过找到了陈庆之的一把断刀跟断剑,这小子身上一共有两把剑跟一把刀,平时几乎不可能拔剑看样子他们所遇到的伏击也不是一般的伏击。 此时我心里几乎是砰砰直跳,我完全能够想象到他们几人此时的情况,光是地面上躺着的就又十四具王族刺客的尸体,看衣装匕首,应该只是最下级的低级刺客,但是我可以肯定,还有很多刺客已经正在追击王蒋干他们了。 “妈的” 我恼怒的一脚踢出去,心里烦躁的不行。 刘玄策道:“先别慌,最起码就现在来看,蒋干他们并没有出现什么事情,应该不会有事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他们,先离开这再说。” 我闻言,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 如刘玄策所说现在着急上火是没有用的,先找到王蒋干他们再说。于是我们几人一刻也没停留,朝着四周开始搜索了起来,他们几人身上的伤势应该不是很轻,能够走出去的距离应该不远,只是让我有些纳闷的是周围的地面上竟然一滴鲜血都没有。 “杀尽是个天生的刺客,想让他留下一点破绽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们只能够慢慢找了。”似乎看出了我心里所想,刘玄策摸了摸额头,开口道。 此时的太阳早就已经落山了,苍茫的昆仑山一片耀眼的白光,到处都是一望无际的白雪,我舔了舔嘴唇,缓缓的走在道路上,周围没有一点动静,可是没走多久,我们又在地面上发现了一具尸体。 这具尸体是一个高大的男尸,这男尸看起来三十多岁,长得极其的魁梧,留着一头长发,扎成了辫子梳在脑后,这男尸的身上穿着一件极其跟现代违和的银色铠甲,这种铠甲看起来更像是欧洲中世纪的骑士。 他背后的披风已经碎了两截,致命伤是胸口的一个大d,就像是让人一拳穿透铠甲掏出了心脏一样,在前胸出一个极其古朴的藏族文字雕刻在他的胸口中央上,这让我看起来不由的有些好奇。 “这是什么人” 刘玄策道:“这应该是布达拉宫的神将,不过看他的死法有些问题。”刘玄策观察了一会儿,喃喃道。 “什么问题” “他应该不是被一个人杀死的,而是两到三个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他的致命伤是胸口,但是先让他陷入死亡的是脖子上的那道伤口,我看了一下,很深再用一点力气应该能够直接将他的脑袋砍下来而他的身上也是两种伤害,一种是锐器造成的,另一种” “是拳掌,他的耳朵后面有淤青,腿部也有骨折,是很厉害的拳掌高手”顾辛烈接过话说道。 “这位神将的死因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死在了王族刺客的手上,一种就是死在了咱们自己人的手上。虽然蒋干跟长生的功夫还不到水平,但是这种伤痕纳兰地劫跟杀尽能够轻松的做到不过这也只是猜测,毕竟布达拉宫的神将跟我们是站在一条战线上的,没理由杀他们才对。” 刘玄策摸了摸下巴,开口道。 “愚蠢,难道你们就没想过背叛吗虽然本王很不屑跟你们说,不过你们应该很清楚的吧如果是那个布达拉宫反水把你们出卖了,你们那几个朋友很明显才会陷入到这种死境。尤其是他们还是秘密之中来的,你们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西王母单手撑着太阳x,端坐在王座上说道。 此言一出,我们几人全都不由的皱紧了眉头是啊,万一是布达拉宫反水呢虽然蒋干跟兰嘉婆布有些关系,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兰嘉婆布会没有任何理由的帮助我们。这一次他们是绝对秘密的来西藏的,除了我们自己人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 但是他们刚一到西藏就受到伏击了而且这个人数的伏击,很明显是得到了正确的指挥跟提前准备好的 一想到这,我不由得咬了咬牙失策了 顾辛烈开口道:“现在还不能推论出布达拉宫对我们不利,只能怀疑。先不要说别的了,继续去找。” 顾辛烈说着,我们四人继续的朝前走去,风雪之中,寒冷跟模糊不清的视线让我们的行动不由的慢了下来,我们也说不上来到底走没走错了路,但是没办法就算是走错了也没办法,只能跟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了。 我舔了舔嘴唇,忽然在我们面前出现了些许亮光,那是手电筒的亮光,我微微一怔,连忙冲了过去,顾辛烈跟刘玄策紧随其后,就在这时,只听的空气中竟然传来了一阵悠扬的歌声 “一世不足百,焉能断惆怅。过饮青稞酒,烧食强虏r。黄马配金鞍,游园过勾栏。狐裘裹锦衣,手中横笛吹。笑问君曾笑,君笑我何笑。晨起上山去,下山提头来。此中刀气漫,血流满山雪。王族寒鸦使,千古亦可传。此生将且过,一轮过一轮。吹笛方杀人,饮酒做火山。佛言泪垂胸,未曾悔一刀” 悠扬的笛声伴随着悠扬的歌声,让我们瞬间停住了脚步,我紧皱着眉头,不由的握紧了腰后的鸣鸿刀,我向前走了两步,只见就在我面前,一根三米多高的木桩正c在风雪的山土之上,一个人被五花大绑的绑在了上面,无数的乌鸦不知道从何而来正慢慢啄食着他身上的血r。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陈庆之 此时的陈庆之浑身着,被紧紧的束缚在了那木桩之上,浑身鲜血淋漓,上百只乌鸦围在他的身边啄食着他身上的血r我,只不过这个少年死死的咬着嘴唇,硬是一声不吭,好在这些乌鸦只是啄食他的血r,并没有要了他的命 “庆之”我大吼一声,瞬间就冲了过去,刘玄策眉头一皱,跟顾辛烈也赶忙冲了过来,见到有人叫他的名字,陈庆之昂着头颅大喝道:“林爷” 我一听他还活着,差点眼泪掉出来,连忙道:“等着,林爷马上就过来救你,给老子挺住” “快走林爷快走别过来”就在我刚要过去的时候,陈庆之忽然扯着脖子大喊道,只不过他的叫喊声瞬间就被那些乌鸦的声音所淹没了,旋即,我还没等停下脚步,只听那空气中的歌声忽然消失了。 “林家林悲我等你好久了。” 话音一落,只听得无数乌鸦飞腾的声音,旋即,就在我的周围,数十道漆黑的身影从天而降: 第752章 隐藏起光芒的男人 就在那道悠远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我猛然抬头,数十道漆黑如墨的身影从周围的雪雾之中从天而降,朝着我就冲了过来我大惊失色,可是此时已经避无可避,只能抄刀御敌,跟对方正面交锋。 轰 我猛的一拳打在一道黑影的身上,旋即整个人犹如一头猛虎一般朝着其余的黑影冲了过去,饿虎扑食一般在这群黑影之中来回的轰杀。 而刘玄策跟顾辛烈这时候也跟着我冲了过来,我们三人背靠背的站在一起,无论是出拳的时机还是攻击的频率默契到了极致,三个人几乎没有任何对话,只是不停朝着对方进行疯狂的攻击。 我跟顾辛烈的刀,刘玄策的拳脚。所到之处那些黑影不是血r模糊的一片就是鲜血喷涌而出,场景格外的血腥。只是在交手之中我也察觉到了,这些黑影都是王族最底层的低级刺客,或许以前遇见他们我只有逃跑的份,但是现在遇见他们我就是猎人,而他们只有被屠戮的份 刘玄策大喝一声,八极拳跟劈挂掌两种武学拳掌被他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相辅相成之下让这两种攻击变化的竟然更为刚猛无敌。左右拳掌挥舞而出,我甚至能听见空气中那阵阵的宝箱声。 所谓一拳制敌,应该说的就是刘玄策这个级别的了。 而顾辛烈跟我的刀就相当于是没有尽头的潮水一样,奔腾而出,根本就不给对方一丝一毫的机会跟空隙,虽然我用刀跟顾辛烈还有一丝差距,不过这差距也已经被我服食的那颗珠子所弥补了。 数十道黑影,在几分钟之内就已经被我们屠戮的只剩下几道了,这几道身影看起来应该是中级刺客了。 “滚出来吧。” 我大喝一声,对着雪雾之中喊道。 成群的乌鸦已经离开了奄奄一息的陈庆之,在雪雾中就像是漆黑的魔影一样,让人忍不住新生寒意,那几道影子慢慢的朝我们靠近了过来我冷哼一声,一拳挥出,砰的一声,跟那中级刺客硬生生的对了一拳。 “有点意思。” 雪雾中,一道悠扬轻灵的声音传了出来。 “白马黑刀顾辛烈,帝师刘玄策,还有无头一时无二的林家家主本来我是只是在玩乐而已,结果没想到竟然能钓出来你们三只大鱼。” 成群的乌鸦就像是就像是一团漆黑如墨的乌云一样,那一声声嘶哑让人难耐的叫声让我忍不住皱了皱的眉,刘玄策点上一根烟,喷吐出一口烟雾。白色的烟雾跟雪雾极其的混淆,让人根本难以分辨。 “我以前就听说王族有什么两大护法四大金刚八大使者的土鳖说法,想必你就是其中一个吧,不过你如果觉得你把我们钓出来了那你可就真的说错了,如果一不小心你变成鱼了,可就不好了” “咯咯,不愧是帝师,在这种场景之下还能这么泰然自若,不过我对你们暂时没什么出手的兴趣,阿豹,你去跟帝师过过招,看看这传闻中独孤之下的刘玄策到底有什么本事”雪雾中,那悠扬空灵的声音紧接着传了出来。 “独孤之下” 刘玄策笑了笑,没有言语。 就在刘玄策刚说完这句话之后,只见从雪雾之中竟然出现了一个极其魁梧的人影,这道人影光是乍一看就足足有两米多高,而且浑身肌r虬结,就像是电影里面无坚不摧的绿巨人一样。 “吼” 一声偌大的吼声,只见那道人影从雪雾中狂奔而出,就在他面前的那几个中级刺客,竟然被他一撞一抓,继而瞬间撕成两半,那恐怖的力量让我都不由的有些吃惊,那可是一个大活人而且还是他的同伙,竟然就被他这么硬生生的给撕成了两半 待到这人影彻底的出现在我们三人面前的时候,我心里更是吃惊不已。 只见这叫阿豹的人看上去虽然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不过整个人却更像是一只野兽,而并非人类。 两米多高的身材,在这雪雾弥漫的昆仑山上,它浑身上下竟然只有一件护住私密部位的兽皮短裤,浑身虬结的肌r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狰狞的伤疤,他的手腕跟脚腕上拴着粗壮的锁链,差不多有三指粗细,脸上更是戴着犹如马嚼一样的铁面具,一头长发随风摆动。 他手里的两截尸体更是触目惊心。 野人 这就是我对这个叫阿豹的人第一印象。 “杂碎。” 刘玄策开口淡然的说了一声,他脸色如常,将橘红色的烟头踩在脚下,然后扭头道:“他交给我,你们去救庆之下来,那伤口要迅速止血,不然恐怕会有生命危险。”我跟顾辛烈听闻此话,也没犹豫,当下便朝着陈庆之移动了过去。 就在我们刚移动的一瞬间,只见那阿豹动了,他仰头大吼一声,整个人犹如一头凶猛的狮子一样朝着刘玄策狂奔而来,巨大的拳头向前猛的一轰,那股强大的力量所形成的压迫感,就算我离的已经比较远了,却还是忍不住感觉到一阵窒息。 刘玄策眯了眯眼睛,整个人向后一跳,手掌摊开就那么轻轻的握在了那巨大的拳头之上,一股霸道绝伦的气势随即骇然张开。 擒龙控鹤 刘玄策一出手就是借力打力,根本没有选择最直接的跟这头野兽进行搏杀我,可就在抑制住这头野兽狂暴的一阵攻击之后,刘玄策手掌又掌变拳,然后瞬间轰了出去。 砰砰 两人交手,拳拳到r的攻击跟让人牙酸的肌r碰撞声让我忍不住替刘玄策担心了起来,那野兽的力量我可是亲眼看到的随手能够撕开一个活人的力量,那已经超出了人类所能承受的范围了那股力量所形成的拳势,刘玄策竟然还能够与之搏斗一番 可是不管怎么说,两个人此时已经战在了一起,而且没有一丝一毫的退后,那阿豹就像是一头野兽一样,眼中似乎只有杀戮的本能,就犹如一台机器一样,此时他见到刘玄策竟然能够抑制住他的攻击,他也忍不住战意更浓,手中的拳头挥舞的更是用力。 而刘玄策本身也是身经百战的人,虽然身上披着帝师这样一个第一策士的名号,不过刘玄策的拳脚攻击可是不比任何一个人差,此时他就是再玩乐一样,不停的跳跃着,拳脚瞄准着阿豹的空隙就进行攻击,整个人简直游刃有余。 砰的一拳攻过来,刘玄策眼神一凌,两臂向前一探,竟然死死的夹住了那阿豹的拳头,此时若是一般人的话,手臂被钳制,必然要先脱身再攻击,可是谁料到,那阿豹竟然拼着手臂骨折的危险硬是朝着刘玄策的脑袋上轰了一拳。 刘玄策一愣,瞳孔不由的紧紧的收缩了一下,连忙向后退去,如果再停留半分,恐怕他的脑袋就要被整个轰烂,不过饶是如此却已经晚了,那势如破竹的一拳硬生生的打在了刘玄策的胸口上,砰的一声,直接将刘玄策砸了出去。 砰 刘玄策整个人重重的摔在了雪地上。 “看来并不怎么样,本来我对你还有些意思的,不过现在看起来,我可能是太过于小心翼翼了实在是没有这个必要了现在看来。”那雪雾中的声音恰到好处的讥讽了起来。 我此时已经跟顾辛烈把陈庆之救了下来,那几个漏网之鱼的王族刺客也被我跟他击杀,此时帮陈庆之止完血之后,猛一回头,就看到了刘玄策被击飞的这一幕,我心里更是不由的一抽。 看来这个野兽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难对付。 刘玄策跟人交战都是凭着计算跟自己的硬实力,在刚才的那种情况下,只要对方生出一丝退怯的心里,刘玄策就能够在一瞬间将那条手臂掰断,但是刘玄策遇见的并非是一个“人”,而是一头野兽 就算是手臂被折断都不怕的野兽,那狂暴的一拳恐怕就连刘玄策都没计算到。 “独孤之下依我看你比那个独孤要差的远了,据说就连公孙家的长女都对你暗许芳心多年,本使者这次下山还真想会会这个美人儿,保不齐还能抱得美人归呢哈哈”那雪舞之中的声音越发的轻佻。 “他惨了。”顾辛烈缓缓道。 “什么意思”我扭头望向顾辛烈。 顾辛烈背起了陈庆之,然后看着我道:“咱们两个先走吧,这里已经没有什么能用得上我们的了,先去找蒋干他们要紧” 我一愣:“你说什么呢顾小哥,那” 顾辛烈看着我道:“别小看刘哥,从我们认识之后开始,刘哥就从来没有一次动用过自己的硬实力以前我还狂妄的想要跟刘哥比试一下,但是从胡爷家回来之后,你有看到我再跟刘哥提过一次切磋吗” 说罢,顾辛烈便背着陈庆之朝着前面慢慢走了过去,而我迟疑了一下,也紧忙跟了过去。 : 第753章 魔师 “顾小哥,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跟着顾辛烈走了一阵之后,我缓缓的开口道。想起那仿佛是杀戮机器一样的阿豹,跟那神秘莫测的“使者”,我心里就不由的有些不安,就算刘玄策再强,但是他毕竟只有一个人,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 “放心好了,刘哥不会输的。” 顾辛烈把陈庆之放在地上,再仔细的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口,然后从包里掏出云南白药跟纱布,再一次仔细的消毒、敷药、然后熟练的包扎。就仿佛刘玄策事情在他的心里根本就算不上一件事一样。 我看着顾辛烈,说:“你到底知道什么了” 顾辛烈低头给陈庆之处理着伤口,然后开口道:“我在胡爷那里的时候,几乎每天都在跟古猜切磋,可是却是输多赢少,有一次我输了之后,很不解的问古猜,我到底哪里没做对为什么会输的这么彻底。” “你猜古猜是怎么说的” 顾辛烈抬头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 “古猜说,当年林爷把他救回来之后,其实并没有多教给他什么。古猜是疍民,从小就在海边,在水里更是比鲛人还要恐怖,用刀的造诣甚至比胡爷还要高出一些,但是直到刘哥来了之后,当时的古猜跟刘哥切磋,结局是零胜两千负” 说到这的时候,顾辛烈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气。而我更是被震惊的无言以对。要知道从我们跟刘玄策认识开始,其实他就很少用刀,就算是用胭脂虎,往往也是一招制敌,而对我而言,我一直以为刘玄策能够轻而易举的胜利,其实靠的就是胭脂虎那把奇刀。 可是 现在好像事实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顾辛烈处理完了陈庆之的伤口,然后一股坐到了地上:“古猜说,他今天所有的套路,其实都是在模仿当年的刘哥,虽然后来胡爷也指导过他几次,不过毫无疑问,说刘哥是古猜的师傅一点也不为过你应该清楚我用刀的实力,但是我跟古猜切磋几乎就没有赢过一次换句话说吧。” 顾辛烈苦笑一声:“当时的我甚至连十几年前的刘哥都胜不过。” 我急忙道:“可是这不一样啊,刘哥这一次没有带胭脂虎啊” 顾辛烈摇了摇头:“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好了,这是杨姨无意间跟我说起的,这件事情我没跟任何人提起过。” “你说。” “刘哥现在,其实并不是完全的刘哥。” “啥” 我有些发懵,什么叫不完全 顾小哥似乎觉得自己说的确实有些模糊了,于是重新说道:“刘哥当年,其实被胡爷用东西给锁住了一部分实力,这是杨姨跟我说的” “锁住了一部分实力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年因为刘哥媳妇被杀的事情,刘哥几乎整个人都要疯了,他屠戮了整个京城所有的鬼魂y物,这件事你也是知道的。但是现在在我们面前的刘哥,似乎就连嫂子跟西王母都敌不过,你能想象这样的人一夜之间能屠戮一个京城的鬼魂y物吗而且当初在铜门的时候,就连刘哥的父亲天卦刘沧浪都死了但是刘哥却活了下来,虽然我不知道事情究竟是什么样的但是。” 顾辛烈抿了抿嘴唇,开口道:“但是杨姨跟我说过,刘哥当年就是因为太强大了,才被胡八爷锁住了一部分实力,不过在你出事的时候,刘哥亲自把这份实力跟取回来了。” “” 我抿着嘴唇,额头的汗顺着鬓角开始向下流淌着,良久之后,我微微有些沙哑的说道:“刘哥到底强到了什么地步” 顾辛烈仰起头,靠着大树,嗓音颤抖的道:“噩梦” 噗嗤。 当刘玄策一拳将阿豹的心脏掏出来扔到地面上的时候,空气似乎被凝结住了一样,地面上一具高大的尸体面目全非的摔倒在白雪之上,鲜血从他的身上向着四周肆意的流淌着。 全身上下所有的肌r整整被敲碎了一半,而骨头更是粉碎的都不像话了看着面前强大的就像是恶魔一样的刘玄策,隐藏在雪雾中的人似乎有些迟疑了。 “你隐藏了实力” 那声音有些颤抖了起来。 刘玄策将那血淋淋的心脏扔到了一边,然后甩了甩手上的血珠:“早在二十年前的时候独孤就已经很强大了,力敌七家就像是天神一般的崛起,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把他跟我比较,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雪雾中一阵沉默。 刘玄策笑了笑:“王族的情报网应该很强大才对吧,帝师这个名头是我老子死了之后才挂到我头上的,那你知道我之前被那帮杂碎叫什么吗” 雪雾中仍然是一阵沉默,成群的乌鸦飞舞在其中,就像是漫天的乌云一样,让人忍不住一阵毛骨悚然。 “我从前的绰号,叫魔师。”刘玄策轻声说道,随即整个人犹如一只猎豹一样,猛的冲到了雪雾之中,猩红一片的双手不停的在眼前挥舞着,那在空气中飞舞的一只只乌鸦,就像是遇见了天敌一样,仓惶着向着外面逃离了开来。 “给我拦住他” 雪雾之中,那平淡的声音变得尖锐了起来,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最可怕的事情一样,那声音变得歇斯底里了起来,成群的乌鸦嘶鸣一声,朝着刘玄策就扑扇着飞了过来。刘玄策眯了眯眼睛,猛的将自己腰带的拽了出来。 唰的一声。 只见那平淡无奇的白色腰带,竟然是一把纤细到了极致的刀刃,明晃晃的刀刃在刘玄策的手中就像是飞舞的刀片,一刀过,漫天血。猩红色的鲜血跟白色雪雾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反差,没过多久,那漫天的乌鸦就全部躺在了地面之上 本来洁白一片的雪地被黑色跟红色渲染在了一起,就像是刚刚经历过了一场残忍的战争一样,刘玄策平淡的将那白色的刀刃收回腰内,然后笑眯眯的看着眼前那目瞪口呆的白衣男子,缓缓道:“你的宠物似乎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强大。” “混混蛋” “你以为我是谁啊” 刘玄策笑眯眯的向前走着,满身的鲜血就像是刚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一样,那白衣男子仓惶的向后退去,一脸惊怒的看着刘玄策。 “小哥,我的刀,一步一杀。” 刘玄策说完,整个人猛的冲了出去,而那白衣男子也大吼一声冲向了刘玄策,作为王族的高级刺客,他也有着自己的骄傲,虽然对手要比资料之中还要强大,但是他并不认为自己会输。 砰的一拳,刘玄策跟那白衣男子凶狠的对了一拳,直将那男子打的向后退了几步,那白衣男子咬了咬牙,站直了身体,缩了缩自己流血的拳头,看向刘玄策:“我是王族八大使者的寒鸦使,我的名字就叫寒鸦” 刘玄策挑了挑眉头:“我对你的名字没有什么兴趣,迟早都是一具尸体,如果你有家人的话,等我彻底的消灭了王族之后,会让他们记得给你烧纸的。” “消灭王族哈哈哈哈哈哈,你真的太自大了刘玄策虽然你隐藏了实力,但是你远远没有我想象的强大,而王族更是你一辈子都想不到的强大我实话告诉你,我不过是八大使者里面负责通信的而已,在我之上的四大金刚跟两大护法还有其余的使者,没有一个都要比我强大的多” 那白衣男子就像是抓狂了一样的吼道,声音歇斯底里,苍白的皮肤看起来就像是病入膏肓的白血病人一样。 刘玄策半阖着眸子,轻声道:“你真的以为我只有这些实力了” 那白衣男子微微一怔,继而面目变得狰狞无比,整个人就像是疯了一样的朝着刘玄策冲了过来,刘玄策接住了那刚猛无比的一拳,然后借力向后一拉,一脚踢在了白衣男子的腹部,旋即一拳重重的打在了他的脖颈上,直接将他砸在地面上。 “啊” 白衣男子惨叫一声,强大的力量让他跟地面接触的一瞬间,手臂的骨头就断裂了开来,清晰的痛感让他忍不住喊出了声。 “站起来。” 刘玄策平淡的说道。 白衣男子下意识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那种无形的恐惧在身体里肆意的蔓延开来,他张着嘴巴,慢慢的向后蹭着:“不不不是这样的不是。” 刘玄策跟在他的身后,一脚踩碎了他的脚踝,然后低着头紧皱着眉头道:“真的太难看了,你样子既然你告诉我了,我也不妨告诉你,现在我用出来的力量连百分之十都不到。”说完,刘玄策面无表情的一拳打在了白衣男子错愕的头颅上。 “嚓” 刘玄策点上一根烟,手上的鲜血已经在那白衣男子的身上擦的干净了,虽然还有些血腥味,不过却也不是不能接受。他看了一眼躺在地面上的那抹白色,淡然道。 “上帝创造了光,恶魔忤逆生出了黑暗。” 不同的地方在于你是从光明中而来,而我则是将黑暗吞碎在了心脏之中: 第754章 重伤 等到陈庆之醒来之后,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样,刘玄策并没有紧跟着我们冲过来,这是很让我疑惑的事情,难道他真的出什么意外了我不敢多想,只能在心里祈祷着刘玄策足够强大的把对方击倒。 陈庆之咳嗽了两声,从昏迷中醒了过来,浑身的纱布让他看起来像是个不完全的木乃伊,他极其缓慢的挪移了一下手臂,然后道:“林爷我们遭遇到伏击了。” 我拍了拍他因为激动而高速起伏的胸膛,皱着眉头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慢慢说,别冲动。” 陈庆之没说话,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这是我遭遇过的最可怕的伏击。” “我们刚到昆仑山的时候,本来万里晴空的天气突然暗了下来,紧接着就刮起了雪雾,最开始我们并没有多想,甚至没有联系兰嘉婆布可是后来便我们遭受到了大意所受到的苦果了。” 陈庆之握了握拳头,表情有些僵硬。 “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顾辛烈抱着刀问道。 陈庆之说:“雪雾中出现了乌鸦起先我们只是奇怪,纳兰大哥让我们小心一点可是慢慢的,这些乌鸦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就像是天上的乌云一样朝我们冲了过来,到处都是漆黑一片我简直快要疯了。” “我们拿着手里的兵刃不断的拼杀着,但是我们谁都没想到,在那群乌鸦之中还隐藏着人,这些人极其的恐怖,我们渐渐的招架不住了,虽然他们死伤惨重,可是他们却犹如潮水一样的朝我们冲了过来最恐怖的就是在暗中c纵着乌鸦的那个人,他没出过手,可是却让我感觉到了比死亡还要恐怖的压抑。” 我皱眉道:“你们逃出去了吗” 陈庆之点了点头:“我们逃出去了,纳兰大哥拼着命的带着我们逃了出去,可是还没逃出去多远,我们就被人追到了,那些人是不讲任何道理的畜生纳兰大哥想要留下来,但是” “但是什么” 我有些焦急的问道。 陈庆之咬了咬嘴唇:“但是我自己跑了出来,给大家殿后我本来以为我能坚持住的,但是我没想到我才杀了不到几十只乌鸦,整个人就被一阵风给吹的昏厥过去了,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就被绑在那个柱子上对不起林爷,我实在是太没用了” 陈庆之眼泪就在眼圈里打着转,表情像是没有得到满分的孩子一样,我心里突然觉得一阵苦涩,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没关系,别多想了林爷知道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可怜你了。” 陈庆之是我们之中年龄最小的,我从四川把他带回来的时候,他孱弱的像个无助的孩子,虽然功夫底子是有的,但是不管怎么说却还是有些弱了像是顾辛烈鸦杀尽他们虽然一直在教他,但是刀剑一途并非只有勤学苦练才是捷径。 更重要的是时间的沉淀,但是可惜的是我并没有给这个孩子太多的时间让他去磨练。我叹了口气,说道:“是林爷对不起你。” “普罗米修斯当初是忤逆了宙斯才被绑在悬崖上喂食秃鹫了,看来这个c纵乌鸦的人有些意思”顾辛烈眯着眼睛,轻声说道。 我看着陈庆之,出声问道:“庆之,你知不知道蒋干他们在哪知道的话现在带我去,一刻也耽误不得了。现在情况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危险” 陈庆之点了点头,跟我说:“我带路。” 说着,我就让顾辛烈背上了他,我们三人缓慢的行驶在这漫天的雪雾之中,雪雾之中的能见度很低,但是最为摸棺人,记忆力跟d察力是最关键的,陈庆之虽然经过了长时间的折磨跟打击,但是以他的记忆力想要原路返回却也是轻而易举的。 陈庆之趴在顾辛烈的后背人,不断的告诉我们应该朝着何处移动,指着路,而我心里却还是惦念着在我们身后的刘玄策 刘玄策处理完寒鸦使之后,并没有立即跟上去,而是偷偷的换了一条道路,从他的主观意识里,他能够感觉得出来,这种天气似乎有些不对,那c纵乌鸦的人到最后歇斯底里的样子更是让刘玄策觉得有些疑惑。 因为那应该不是一个畏惧死亡的人所能表现出来的态度。 深山之中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一片,怪石嶙峋加上道路崎岖,刘玄策走了很慢,大概有二十分钟,他朝着另外一条路向前走着,忽然在一块山坑之中发现了点点火光,这火光在漫天的雪雾之中显得格外渺小,但是却又无比刺眼。 刘玄策冷笑一声,连忙冲了过去。 腾腾腾。 当他顺着一阵怪石堆从山顶冲到那火光旁的时候,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色袍子里面的人,这个人缩着身子,依靠在一团渺小的火焰旁边,似乎是害怕极了寒冷,他没抬头看刘玄策,身子还在打着颤。 刘玄策笑了笑,坐在了他的旁边。 那火光渺小的差不多只有拳头大小,散发出来的热量似乎随时都要被扑灭一样。刘玄策从旁边抽出一根落满了碎雪的干柴,然后笑咪咪的扔到了那火光之中:“你说,是我找到了你,还是你特别的在这里等我。” 那黑袍人双手抱着肩膀,颤颤巍巍的说道:“冷填些火。” “这么怕冷还敢来这昆仑山,看来王族的人也不都是聪明的啊,我看你就比较有趣跟你说,我刚才杀了一个玩乌鸦的傻,你认不认识”刘玄策又扔了一条木柴,然后歪着头看着那黑袍人。 那黑袍人的脸色很苍白,脸上都是细密的水珠,就好像刚刚从河里出来的一样,他抱着身子,灰白色的头发湿润的让人疑惑,额前的碎发已经结了冰,跟屋檐下面的冰柱一样的坚硬。 “你杀了寒鸦吗”黑袍人看着刘玄策。 刘玄策笑着点了点头。 黑袍人哆嗦着看着刘玄策,说道:“对不起你介意死在这里吗” 刘玄策低着头,额前的碎发让人看不清他眼前的变化,他弯了弯嘴角,只见面前孱弱的黑袍人,缓缓的坐直了身子,他伸出自己的手掌苍白的手掌竟然全都是湿润的,而且还不停向下掉落着水珠 “对不起,我赶时间,最好快一点。” 当陈庆之带我跑到一处山d的时候,我整个人已经是气喘吁吁的了。看着面前被碎雪覆盖的山d跟山d附近的鲜血,我忍不住叹了口气,随即二话不说就冲了进去。 我刚刚一冲进去,只见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瞬间放到了我的脖子上,我皱了皱眉,开口道:“我是林悲。” “林林爷” 听到我的声音,拿匕首瞬间从我的脖子上拿开了,漆黑的山d之中啪的一声打开了一阵光束,光亮瞬间就充满了整个dx,可是当这亮光照亮的一瞬间,我整个人都僵住了,不由的道:“对不起让你们受苦了。” 我咬着牙。 眼前的地面上,到处都是染着血的一块块白布,几个散发着热量的机器贴在墙壁上,让这周围的空气变得暖和一些,丢了一条义肢的王蒋干一脸鲜血的在我旁边,一咧开嘴洁白的牙齿让人觉得有些害怕。 纳兰地劫喘着粗气的坐在一块岩石上,他的一条手臂跟一只眼睛消失了,浑身上下到处都是染血的纱布,他着上身,一言不发的看着我,身上那点点伤痕触目惊心。再往里就是鸦杀尽跟陈长生了。 鸦杀尽好一些,身上除了些许伤口,没什么更严重的大碍,而陈长生的腿骨却整个骨折了,胸口一道伤口深可见骨,好在没有伤及到内脏跟骨头。陈长生靠在墙壁上,伤口上覆着草药,他拎着手里的酒葫芦,咳嗽了两声。、 “我把庆之就回来了,你们挺住咱们马上回家”我攥了攥拳头,双眼通红的说道。 “愚蠢” 纳兰地劫冷哼一声,沙哑的嗓子里全都是愤恨。 “你现在是七家共主不是小家小业的人了怎么能随随便便的就跑出来你知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还是你觉得你够强大了林悲现在就带着他们几个回去,快点走”纳兰地劫看着我,大声吼道。 “纳兰大哥。” 我走过去,扶住纳兰地劫,然后看了顾辛烈说:“顾小哥,你赶紧帮大家处理伤口,越快越好,等刘哥过来咱们就回去,电话有信号吗如果有信号的话给家里打个电话。” 顾小哥把陈庆之放到地上,开口道:“没那个必要了,出门前我跟嫂子打过招呼了。如果两天之内我们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家里就会自动派人来的,也就是说我们只要坚持三十几个小时就足够了”: 第755章 怪物 “纳兰大哥,你撑着点。” “老子什么伤没受过,不就是一只胳膊跟一只眼睛吗。不还有两条腿只不过以后看起来是没有这么英俊潇洒了妈的,幸好老子结了婚,不然非得让你们这帮小兔崽子坑的孤独一生了。” 纳兰地劫吐了口痰,没好气的说道。 虽然我知道纳兰地劫说的是气话,但是心里却还是不太好受。一只手跟一只眼睛,换做任何一个人,就是陈经孤那样的人,或许是一个普通人,恐怕都会接受不了更何况是纳兰地劫这样视武如命的拳脚大师。 但是这个时候他只能安慰我们,而且要心平气和的安慰,因为除了他,这里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这么严重的伤势,这是一个士气的问题。如果纳兰地劫本身已经心如死灰了,那么连带着可能王蒋干他们的求生也就降低了。 “虽然我知道我有些冲动,但是现在你们都是我的手下,都是我最亲密的人,看着你们在这山里死掉,我做不到这一次是我的错,没有叮嘱好你们,如果刘哥跟着的话也许就不会这样了。” 我咬了咬牙,开口说道。 “那怪物跟过来或许真的就没事了,不过这也不能怪你就连我也没想到竟然会遭遇到这么严重的伏击。林悲,你回去之后或许真的要用用心虽然我不想说,但是万一出了j细,你应该知道其中的严重性的。” 纳兰地劫看着我,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表情严肃。 顾辛烈这个时候处理了王蒋干身上的伤势,然后开口道:“我们几个在来的路上看到了布达拉宫神将的尸体,怎么回事跟你们起冲突了” “那帮王八蛋”纳兰地劫咬着牙,眼睛里只欲喷火。 “庆之替我们殿后之后,没走出去多远,我们就碰上布达拉宫的神将了。蒋干老弟说是我们的人,我当时很高兴,你们跟布达拉宫的事情我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于是赶忙上去求援,可是没曾料到这人竟然二话不说就朝我们扑了过来。” 纳兰地劫生气的说道。 我微微一怔,然后开口道:“怎么会这样。” 纳兰地劫道:“这帮傻,说他们主子说了,一旦在昆仑山上出现不明分子一概处决,而且他们还把我们当成了王族的人,我们磨破了嘴皮子也没跟他们说清楚我们不是王族的人,蒋干一时也联系不上那什么布达拉宫的小王爷。” “呵,没让王族的打死,险些被自己人弄死了。我跟杀尽老弟费了些力气才把那傻弄死,不得不说,这些神将确实有真本事,如果光是我自己遇见他们,不靠暗杀专门一对一正面搏斗的话,我获胜的几率不足四成,可是这么强大的帮手一个个都像脑残一样我真是” 说到这,纳兰地劫咬着牙几乎又要骂街了。 我点了点头,心说看样子兰嘉婆布并没有背叛我们,只不过在指令传达方面出了问题。我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不让蒋干出去求援依他的求生本领,从这里到布达拉宫应该没有多远,只要联系到了兰嘉婆布,应该很快就能将危及接触的吧。” 王蒋干摇了摇头:“想的太简单了林爷,你以为我们现在就安全了吗。我们只要一有动静,外面立马数十人就跟了过来,王族的人可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笨他们如果不是别有目的的话,就是准备活活把我们靠死在这里” 我眯了眯眼睛,开口道:“保存一下t力,等会我跟顾小哥带你们杀出去。王族这次派来的大多数都是低级刺客,只要凶悍一点的攻击,这帮人绝对不够看的而那c控乌鸦的人一时半会也绝对跟不上来,刘哥正跟他打着呢等你们伤口处理完了,咱们就立马出去” 说到这,只听在山d外,竟然传来了一声声掌声。 刘玄策气喘吁吁的站在地面上,他此时身上已经有着许多伤口了,他没有刻意的隐藏实力,但是让他感觉到困惑的是,面对这个看起来孱弱的跟快要死了的一样的黑袍人战斗,他的实力竟然就像消失了一些一样。 那黑袍人站在地上,护着自己的身子,漆黑的袍子在雪雾中猎猎作响,他隐藏在兜帽里面的眼睛散发着绿光,看着刘玄策,他说道:“你为什么这么强大,我好嫉妒你为什么这么强大” “去你丫的”刘玄策一脚踢起一块石头,砰的一声撞在了那黑袍人的身上,孱弱的黑袍人被石头打在胸口上,疼的顿时咳出了一口鲜血。但是刘玄策的脸上没有一点开心的表情,他很清楚,面前的这个人根本就是个怪物。 从最开始那只湿漉漉的手臂碰到他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的实力消失了一部分,虽然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就好像是自己的拳头用不出力道一样。只有当那些水分彻底蒸发或者冰冻之后,这些力量才回回来。 刘玄策很清楚,那根本不是水 他面前的这个人也是相当的怪异,自己的任何攻击他都躲不掉,他很清楚,对方并非是装装样子,而是他真的躲不掉。一拳打在脸上,他的牙齿会脱落,一拳打在肚子上,他会痛苦的吐血,一脚踢在他的手臂上,他的肌r会产生痉挛。 这个男人的身体素质可以说是刘玄策见过最差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就是打不死就像是小强一样旺盛的生命力。而且刘玄策也看的很明白了,这个男人的骨头大概要比正常人的骨头硬几倍,几乎跟钢铁一样,不管肌r怎么变形,他的骨头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损坏。 想到这,刘玄策眯了眯眼睛,整个人腾腾腾猛的冲了出去,以最快的速度窜到那个男人的眼前,然后猛的一拳凿在了那个黑袍人的眼眶上。 砰 剧烈的撞击让那个黑袍人一阵疼痛的尖叫,他跪在地上,张大着嘴巴捂着自己的眼睛,几乎就像是疯了一样的吼叫着。刘玄策眯了眯眼睛,一言不发的向后退了一步,可就在他刚要向后退一步之后,那黑袍人猛的伸出手,瞬间碰触到了刘玄策的胸口。 噗嗤,只见一汪清澈的就像是湖水一样的东西从黑袍人的手掌上出现,然后瞬间贴在了刘玄策的胸口上。 刘玄策浑身一颤,只见他面色一阵红润,一口鲜血不由的喷涌而出,旋即刘玄策大喝一声,猛的伸出手掌,曲成鹰爪状,向前一探,一瞬间就将黑袍人的袍子抓了个粉碎,旋即刘玄策整个人重重的向后撞在了地面上。 那抹湖水一样的东西就像是果冻状一样的趴伏在刘玄策的胸口上,来回的滚动着,刘玄策紧皱着眉头,缓缓的抬起脑袋,乍一看,忍不住目瞪口呆 面前的这黑袍人,此时身上已经没有那件黑色的袍子了,让人目瞪口呆的是,这个黑袍人里面,竟然是一丝不挂的身体孱弱的就像是皮包骨头的垂暮老人一样。他仰着头,浑身上下到处都是纵横交错的伤疤,有些竟然还用着线缝合着。 而他的胸口,竟然有着一个脑袋一样的大d这个大d贯穿了这个黑袍人的身体,就像是被人用一柄巨大的铁锤穿胸而过一样刘玄策从来没想过,竟然受到了这么严重的伤这个人还能活下去 不,他真的活着吗 这个黑袍人那漆黑的d里流动着类似于水一样的物质,这物质就像是活的一样,从黑袍人的体内穿梭到体外,在他的皮肤上游动着。他耷拉着眼皮,面无表情的看着刘玄策:“我叫甘葛达尔,是王族的四大金刚最弱小的你杀的寒鸦,是我的手下。” “对不起,本来我不想吓到你的。”黑袍人把手放进了自己胸膛里的大d里,噗嗤一抓,只见一股鲜血喷涌而出而刘玄策,整个人就像是死了一样的盯着他,一动不动。 “很抱歉,让你们久等了。不过我很喜欢刚才那个小哥说的话,那帮人的确是废物哦对了,你是叫林悲吧没错吧” 一阵轻缓的掌声传来,旋即,一个长相柔媚的男子从山d外缓缓的走了进来,他的个子很高,差不多有一米九,体态极其的高瘦,花色的紧身装穿在他的身上,让人忍不住想到了中性这两个字。 “你是谁” 我冷冷的看着他。 那男子眯了眯眼睛,他的眼角有着三枚金色的眉钉,很是耀眼,他摸了摸自己的喉咙,然后有些奇怪的问道:“不是我先问你们问题的吗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不是林悲啊如果是的话我真是要谢谢你们了,真的太幸运了。” “你什么意思”我看着他,一种危险的感觉开始慢慢蔓延了开来。 那男子眯着眼睛,有些y翳的笑道:“因为主子说了,谁要是杀了林悲,就能得到好些赏赐呢,没想到真的让我碰上了走运的男人。”: 第756章 神的仆人 山d外漫天的雪雾缓缓的朝着d内吹来,站在d口的俊美男子眯着眼睛,笑意盎然。 他浑身上下套着一件花色的紧身衣,五颜六色的就像是夏天的百花一样,标准的丹凤眼跟一张美丽的仿佛女人一样的脸庞,一头乌黑的长发束在脑后,扎成了一条马尾辫。怪异至极的男人 “杀了我” 我有些好笑的看着他,这个男人似乎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话语有什么失常的地方,他摸了摸自己眉角的金色眉钉,然后开口道:“让我看看你们的人数恩好像少了一个,被主子点名要活捉的刘玄策似乎不在这里啊。” 我眯着眼睛,缓缓的从腰后拔出了鸣鸿刀。 面前的俊美男人扫了我一眼,然后道:“我建议你们先不要着急动手,因为我还不想那么快就杀了你们大概他应该再跟寒鸦战斗吧,可惜了,本来我是想要亲自会一会这个帝师的。” “哦抱歉,忘了自我介绍。我叫乾达,是王族八大使者之一,我今天的任务就是要收割各位的生命,所以麻烦你们要配合一下了。”俊美男人单手抚胸朝着我们做了一个标准的绅士礼。 “你的废话有些多了。” 就在他刚刚说完这句话的同时,顾辛烈猛的冲了上去,迅雷一般的刀锋瞬间就刺向了面前的这俊美男人,这个男人微微一怔,猛的伸出手掌,就在他伸出手掌的一瞬间,只见一柄亮银色的三棱军刺从他的袖口一瞬间就窜了出来,硬生生的挡住了顾辛烈的一击。 “袖刀” 顾辛烈挑了挑眉毛,一击不成又猛的劈出了一道,乾达皱了皱眉,手腕一抖,仿佛紧贴着手臂的三棱军刺直接跟顾辛烈的千夜古刀对在了一起,噌的一声只见火星飞溅金铁交戈之声瞬间响彻在了整个山d之中。 “一个人的有点牵强,我建议你们最好一起上。”乾达向后跳了一步,轻轻的落在地面上,就像是蜻蜓点水一样,他眯着眼睛,嘴角的笑容极其的和煦。只是此时此刻这种看起来温暖的笑容却让我感觉到一阵厌恶。 “我觉得你跟我在战斗的时候,最好不要注意别的方向。”顾辛烈冷哼一声,噌的一声收刀入鞘,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双手反向拔刀,坚硬无比的千夜古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的挥了出去,在空气中形成了一道诡异的黑色弧光。 本来一直保持着笑意的乾达顿时收敛起了笑容,瞳孔一缩,猛的将手臂上的三棱军刺挡在了生前,噌的一声,只见一抹黑光掠过,那乾达手上的三棱军刺顿时折成了两半,而他本人也想后退了几步。 “看来我还是真的小瞧你们了。” 乾达扫了顾辛烈一眼,然后眯了眯眼睛,把袖口里面的那根三棱军刺拽了出来,但是当他将他袖口里的那根三棱军刺拽出来的时候,我不由的愣住了,只见那根三棱军刺的末端竟然沾染着鲜血 而他身上的那件花色衣服的袖口也被鲜血晕开了。 这个疯子他不会是直接把这三棱军刺c在了手臂里了吧一想到这,我就不由的浑身发冷,这到底是多么变态的人才能干得出这件事情当我正吃惊的时候,只见乾达再一次的握紧了手掌,顿时一根崭新的三棱军刺正从他的袖口里缓缓的冒出来 “每次做这样的事我都疼得要命。” 乾达皱着眉头,扫了顾辛烈一眼:“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话音一落,只见顾辛烈还没反应过来,乾达整个身子竟然已经冲了过来,只见他双腿离地,甚至犹如弹簧一般的直接冲了出去,顾辛烈瞳孔一缩,急忙向后退出一步,可饶是这般也是晚了那乾达的三棱军刺顿时贯穿了顾辛烈的肩膀。 噗嗤一声,只见鲜血喷涌而出,顾辛烈猛的一刀挥出,直接砍在了那乾达的肩膀上可是这一刀下去,就连我都不由的怔住了。顾辛烈拼尽全力的一刀,竟然只是砍破了乾达的衣服跟皮肤 “哈哈哈哈哈”乾达仰头大笑,声音极其的尖锐,他的三棱军刺还留在顾辛烈的肩膀之中,我见事情不妙,一脚踹在了那乾达的腰腹之上,将他踢了出去,随即让顾小哥跟他拉开了一段距离。 但是这一脚下去,我竟然也有些受伤了只不过是踹在了他身上一脚,我的脚掌似乎已经开始有些骨裂了,就仿佛踹在了钢铁之上一样。我皱了皱眉,完美的掩饰下去腿受伤的情况,冷冷的盯着那乾达。 在我跟顾辛烈身后,不管是王蒋干还是陈长生他们,都是病号唯一有些战斗力的就是我跟顾辛烈还有鸦杀尽,但是鸦杀尽显然是不能介入这场战斗的,因为如果没了他的保护,后面陈长生纳兰地劫他们就彻彻底底的暴露在了敌人的攻击范围之内。 虽然有着我跟顾辛烈的第一前线,可是这乾达目前表现出来的能力无疑还是冰山一角,这不得不让我防范一番,如果真的出了事那可就太糟糕了,一想到这,我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其实你们很可怜你们在跟神明作对,再跟神作对想想看,凡人跟神抗争,不是自寻死路吗”摊开手掌,乾达冷冷的望着我们。他的声音充满了磁性,加上脸上人畜无害的表情,就像是蛊惑着浮士德的恶魔一样。 我扭了扭脖子:“神明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不不不”乾达慌张的摆了摆手,然后虔诚的说道:“我只不过是代神明说话的奴仆而已,而我的主子才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其实我挺怜悯你们的,这是强大对于弱小的怜悯你和你的朋友都要死在这里了” 我冷笑一声,紧紧的盯着他。 “我是被神明赋予了力量的人,你们称呼我为神仆也不为过。跟寒鸦那个废物不同,我可是八大使者里面最接近的四大金刚的人。你们应该庆幸,庆幸是我站在这里跟你们说话看样子你还有些迷茫啊林悲。”乾达说着说着,忽然看着我,眯着眼睛笑道。 我没说话,只是盯着他,手里的鸣鸿刀也是紧紧的握在手里。 “不瞒你说,在这座山上有四个使者跟一个金刚,而你们最开始遇到的那个,不过是八大使者里面最弱小的寒鸦而我才是精英。明白吗也就是说在你们遇见我的那一刻开始你们就已经完蛋了彻彻底底的结束了。” 乾达抚摸着自己的脸庞,微笑着说道。 当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我抿了抿嘴唇,猛的举起鸣鸿刀就砍了过去,在我身后的鸦杀尽跟顾辛烈紧随其后,三把刀在同一瞬间全部砍在了他的身上,但是跟方在顾辛烈所遇到的情况一下,这个家伙的身体就像是钢铁一样坚硬,随意的砍上一刀,根本就不足以将他砍倒。 我们三人猛的向后退了一步,继而瞬间冲了出去,不断的来回冲杀虽然没有伤害到乾达,但是却也逐渐的将他向着d外退,不过乾达似乎没有拒绝的意思,他只是微笑着,一边用着三棱军刺格挡着我们的攻击,一边向外走去。 “我被神明赋予了钢铁的能力,我的生命力,战斗力,意志力都犹如钢铁一般的坚不可摧,你们的刀刃还不足以让我流血,你们应该荣幸,能够死在我的手上”乾达闭着眼睛,默默的承受了我的一刀。 我这一刀是砍在了他的脖子上,但是同样的,他的脖子也坚硬的要命,只能划开皮肤罢了,甚至就连鲜血都很吝啬的流出来。 “钢铁的能力这是什么意思。”我嘴唇动了动,有些不理解。 鸦杀尽默然道:“王族的体制其实是混杂不堪的,尤其是低级刺客跟中级刺客,不过这些地头蛇跟三教九流都要受到高级刺客的牵制,因为只有高级刺客才能用强大的能力让他们屈服” “但是凌驾在高级刺客之上的就是八大使者,这八个使者被称为使徒,他们不主管杀戮,但是每个却又能力十足我了解过一些报道,这些人似乎每一个都有不同的能力这些能力就像是特异功能,我又像是鬼器,从而言之很奇怪” 我开口道:“那他的能力就是看起来皮肤坚硬无比,像是钢铁一样” 鸦杀尽点了点头道:“大概是这样的,而那个寒鸦的能力应该就是c纵乌鸦了。不过正如这个乾达所说,他确实要比寒鸦强上一些,但是这种强大还不至于强大到我们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我了解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心思一动,猛的朝着乾达冲了过去,我的速度很快,基本上是不留情面的速度,当我到达乾达身边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可就在这一步刚退出去的时候,我急忙跟上,一刀挥出: 第757章 走狗 噗嗤一刀,只见乾达的脸上顿时鲜血一片。 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我,而我同样死死的盯着他,在他要退后的一瞬间,猛的冲了出去,一刀直接贯穿了他的喉咙 燃着淡薄火焰的鸣鸿刀直挺挺的c在了乾达的喉咙上,强大的惯性直接将他推到了后面,呲的一声,就像是c进了血管里一样,鲜血瞬间着血槽仿佛夏日里的喷泉一样肆意的流淌着,而我则喘着粗气的站在他面前,大口的喘着粗气。 这一刀几乎是拼尽了我的力量,早在冲出去只见我就将鲜血抹在了鸣鸿刀上面。就算他是钢铁,我也确认他的脑袋绝对是他的弱点。果然我猜的不错,在我的刀刃要切开他的头颅的一瞬间,他向后退了一步。 而就是这一步,让我直接在他俊美的脸上划了一道伤口,鲜血顿时喷涌而出,从眉角到嘴唇的一刀,彻底的让这个男人毁了容。 继而在他发愣的一瞬间,我猛的将他递进到了他的喉咙里。 结束了 我看着乾达无力垂下的手掌,微微吸了一口气,一鼓作气之下爆发而出的力量,让之后的我陷入到了一阵的无力感,手臂因为力量使用过大而有些脱力,我抿了抿嘴唇,开口道:“就到这里了神的仆人。” “小心” 就在我刚想要抽出刀刃的刹那,我身后猛的响起了顾辛烈跟鸦杀尽的嘶吼声,我微微一怔,赶忙抬头,只见本来紧闭着眼睛已经死去的乾达,竟然突然睁开了双眼,他高举着手里的三棱军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我身上开了两个血d。 噗嗤两声,肩膀跟胸口顿时被他扎了两个窟窿,我瞪大了眼睛,死死的握着刀柄,还卖力的向前递进着。 “够了” 乾达大喝一声,一脚踹在我的肚子上,直接将我踹了出去,我吐出一口鲜血,连人带刀被这一脚直接踢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雪地之上。顾辛烈跟鸦杀尽两个人立马把我扶起来,问道:“没事吧。” 我涨红着脸,摇了摇头。然后“哇”的一下吐出了一口鲜血。我看着面前的乾达,手脚冰冷。 三棱军刺最让人觉得麻烦的地方就是伤口不好缝合,而且伤口的面积很大,放血的速度极快,我不是金刚狼,没有那么强大的恢复能力。此时我只感觉身上的两个窟窿正在不停的向外放着鲜血。 顾辛烈手忙脚乱的将止血药跟纳兰家的秘制药粉倒在了我的伤口上,然后一把撕开我的衣服以最快的速度包扎着,鸦杀尽紧着眉头站在我面前,手里拿着刀刃,一动不动的看着乾达。 而此时的乾达就像是做梦一般的摸着自己的脸庞,然后突然他笑了起来。因为我刺破了他的喉咙的缘故,乾达的声音就像是漏了气的气球一样,难听的要命。他用手掌抓着自己的皮肤,然后大叫道:“我的皮肤我的皮肤” “你们都去死吧都去死吧”大吼一声,只见乾达就像是疯了一样的撕扯着自己的衣服,顿时,只见一具雪白的结实体魄出现在了我们面前,我瞪着眼睛看着他可就在这一瞬间的功夫,变化发生了 只见乾达的身上从后背开始,竟然一根接着一根的向外弹出三棱军刺,这些军刺划破了他的皮肤跟血r,就犹如骨刺一样的从他的身体里慢慢的拱了出来。不肖片刻的时间,乾达的身上到处全都是这样的军刺他整个人就仿佛是刺猬一样 银亮的军刺跟惨白的皮肤,配合着流的到处都是的鲜血看起来让人觉得很是惊悚那种像是颤抖一般的怪物就这么站在了我的面前,我几乎连呼吸都停止了,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看着乾达。 这还是人类吗 又或者他根本就是粽子 我几乎不敢想象这样的人类王族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变化一个个的疑问涌上心头,我几乎不敢去想象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乾达用血红的双眼瞪着我们,他的手臂上全都是手掌长短的军刺就像是北欧神话里手上拿着上万柄兵器的百臂巨人一样。 “你们该死” 乾达沙哑的嗓音让人听着极其的不舒服。 鸦杀尽冷哼一声,猛的冲了出去,猛的一刀劈下去,只见乾达就那么伸出手臂,一个抬起手臂的动作,就将鸦杀尽刚猛无比的一刀挡了下来。随后鸦杀尽大喝一声,双手犹如轮舞起来车轮一样,一刀一剑不停的向着乾达攻击着。 但是乾达只是抬起手臂,猛的一挥,鸦杀尽的虎口顿时开裂,随即乾达从后背顿时抽出一把军刺,极其迅速的c进了鸦杀尽的胸口之上,鸦杀尽费尽力气向后一躲,连忙缩回手臂。那锋利的军刺在一瞬间就贯穿了鸦杀尽的手臂。 “幸运的男人。” 乾达眯着眼睛,嘲讽道。 鸦杀尽皱着眉头,把手臂上的军刺扔掉,然后向后退了一步,不敢在妄加攻击。 “杀尽,你看着林悲。” 就在这个时候,顾辛烈说话了。 鸦杀尽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道:“你带着林爷先走,这里我扛着这个怪物” “你去看着林悲,他交给我吧,一分钟就够了。” 说着,顾辛烈没再给鸦杀尽说话的时间,肩膀上流淌的鲜血已经快要干涸了,顾辛烈面无表情的收起千夜古刀,然后将手掌握在了那把猩红色的刀柄之上。 “一分钟小子是谁给你这么自大的说法的还是说你有绝对的自信敢于挑战我你太狂妄了”乾达发疯一样的大吼着,噌噌从背后拔出两根军刺,握在手里,似乎想要教育一下顾辛烈。 顾辛烈没去看他,只是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万物皆有呼吸,不只是人类、动物包括树木,石头,钢铁,甚至于连尸体都是有着呼吸的。最锋利的刀砍的断钢铁,同样也砍不断流水。最钝的刀或许砍不开钢铁,但是却能够轻而易举的切碎物体的内部。 到底什么是锋利什么是钝缓 顾辛烈双手握住刀柄,缓缓抽出那把猩红色的刀,刀身的符文在拔刀的一瞬间就像是潮水一样退了下去,从刀镡开始一直到刀尖,那犹如鲜血一样的红色顿时化为了乌有,转而变成的是白雪一样的白。 乾达呼喊着冲向了顾辛烈,就像是歇斯底里的野兽一样,而在顾辛烈的眼中,此时的周围是静止的,没有风雪,没有嘶吼,甚至就连一切都是灰白色的。而唯一存在的就是各种各样的呼吸声各种各样的万物之声。 这种声音就像是心跳一样,当然我们是听不到的,但是顾辛烈是可以听得见的 当乾达冲出来的一瞬间,顾辛烈只是缓缓的将刀放在了身前,甚至连挥动都没有挥动一下。可是让我意料不到的是,乾达的军刺撞在了顾小哥的刀上于是军刺断了。继而他伸出手臂,手臂被撕开,再然后他整个人就像是疯了一样的冲向了顾小哥。 噗嗤 漫天的鲜血挥洒而出,用不共戴天的中心开始,两半怪异的尸体分别躺在了顾辛烈的左右而从始至终,顾辛烈所做的都只有一个动作,那就是站立 大雪吹拂着整个昆仑山,狂风混合着碎雪,让昆仑山的山顶弥漫在一面纯白之中,在这片纯白之中,坐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长得很美,她好像不曾畏惧风雪一样,不曾畏惧冰冷一样,只是坐在地面上。 她的面前摆着一张琴,琴的尾部有些焦黑,琴弦则亮的像是蛛丝一样女子闭着眼睛,缓缓的弹着手里的古琴。她嘴角挑着笑容,可这笑容却在一瞬间戛然而止了。 “死了” 女子缓缓的睁开眼睛,让人意外的是她的眼睛竟然是五种颜色,就仿佛眼睛里存放着宝石一样,虽说有些怪异,但是却美丽的让人不敢直视。女子抬起头望着白茫茫的天空,说道:“你说,这一次我来是对是错” “呵呵,您要是出手林悲他们哪还有一条活路可言,现在使者死伤已经出现了,如果您还是保持看戏的话,恐怕没过多久林悲就要站在您面前了”在女子的身后,站着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这个男人身上穿着一件花袍子,手里拿着一副折扇,有些可怖的是,这只拿着折扇的手竟然散发着诡异的绿色。 “林战天小瞧了林悲,于是林战天没了林家。吴三金小瞧了林悲,于是吴三金险些死了。他小瞧了林悲,于是他吃了几次大亏而你小瞧了林悲,所以你站到了我面前。夏侯灼,你说,我应该小瞧他吗” 女子没有回头,只是轻声道:“这些使者死不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就是整个王族没了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你若是没了王族,你夏侯灼似乎连走狗都没得做了吧”: 第758章 刚勇牙达的力量 一片肃杀之后的静谧我仰躺在地面上,闭着眼睛,喘着气。刚才那场面实在是太过血腥了。乾达自己撞到了顾辛烈的刀口上,然后整个人就那么变成了两边。内脏跟鲜血泼洒的满地都是,那坚硬无比的三棱军刺也变得寸寸龟裂,无数断裂。 顾辛烈冷着脸,抽刀入鞘,白雪一般的刀刃再一次被蜂拥而上的红色符咒密密麻麻的包裹了起来,变换成血一样的红。 顾辛烈回头看着我,开口道:“我们要快点走了” 我点了点头,从地面上站了起来,忽然脚一软,差点倒在了地上。我皱了皱眉,不由的说道:“有点乏力了。” 顾辛烈说:“从这个距离已经能渐渐看到布达拉宫的轮廓了,如果速度可以的话,傍晚左右就能够到而且我有一种预感,那就是王族的人应该还在附近。” 我点了点头:“八大使者已经碰见了两个,乾达说这一次来的四个那就意味着在这山上可能还有两个使者”一想到这,我不由的眯了眯眼睛。 我们几人赶忙走回山d开始处理了一下伤口,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开始向外走去,一行几人的速度因为大多都是伤号自然不会太快,但是就是饶是如此,我们的速度也绝对不会比正常人赶路要慢。 强硬的体魄跟意志力是我们此时最大的依仗,此时除了陈长生有些昏迷之外,其余人都保持着最高的清醒状态。 天上的雪雾越来越大,越来越浓。刮在脸上甚至生出了些许疼痛感,我皱了皱眉头,然后抬头看着雾蒙蒙的天这样的天气实在是太怪了。 虽然昆仑山常年刮风,并且刮风连带着卷起碎雪都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是像这样密密麻麻的就有些不正常的。因为这已经不能叫做碎雪了,说是暴风雪也不为过。只不过这些雪并非是从天上下的,而是从山上刮起来的罢了。 这阵风足足刮了数个小时了,而且根本没有一丝要小的迹象,而雪雾的弥漫直接导致了我们视觉上的薄弱,根本看不清周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也是最让我痛苦的,我舔了舔嘴唇:“顾小哥,你腰上挂着铜铃跟手电筒,走在我们前面。” 顾辛烈点了点头,从背包里拿出铜铃,然后把手电筒打着挂在腰上,噌噌噌几步变跑到了我们的前面,只见顾辛烈身形如燕,一直向前跑着,而我们则跟在他腰上所发出的的声响跟光源的后面。 这样就可以探路了。 “铃铃铃。” 就在我们走了没几步的时候,忽然,空气中响起了一串铜铃声。我看向前方,只见顾小哥的身形已经有些模糊了,但是这铃声却是格外的清晰。 “铃铃铃。” “等等,这不是顾哥发出的铃声,不能再往前走了。” 我正有些疑惑,忽然,鸦杀尽停了下来,拦住了我。 “别往前走了,这不是顾哥发出的铃声,现在这种铃声就像是很小的那种铃铛碰撞所产生的声音,而且顾哥现在已经消失在我们面前了这铃声绝对不会出现的这么清晰”鸦杀尽开口道,继而开始紧张的望着四周。 “嘻嘻嘻嘻,你好聪明啊。” 就在鸦杀尽刚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只见从风雪之中渐渐走出了一个巨大魁梧的人影,这个人影乍一看让我有些发愣,因为他实在是太过于巨大了,不管是那寒鸦使召唤的阿豹还是后来高瘦的乾达,都绝没有他这么有视觉冲击力。 “我喜欢跟聪明人说话,因为这样就不费事了。” 突然,一张巨大的脸孔浮现在了我们眼前,一个看起来极其诡异狰狞的人类出现在了我们面前,而在他的手上,正攥着顾辛烈脚踝。 “嗖的一声,他把顾辛烈扔了过来,然后看着我们说:“我叫刚勇牙达,是八大使者之一。” 我眯了眯眼睛。 眼前这个男人足足有三米多高,体重起码有四百斤以上,是个不折不扣的庞然大物,他的身上穿着一件类似于蒙古摔跤斗士的衣服,颜色漆黑如墨,在后背画着一个大大的红叉。他身上到处都是肥r,一张巨脸之上细小的五官让人看起来格外的不适。 他的头上扎着辫子,一个接一个的辫子,辫子上挂着一个接一个的铃铛,风一吹,他的头发就会发出“铃铃铃”的声音。 这个男人的手臂上套着一个火红色的臂铠,这臂铠是从手指开始一直包裹到手肘的,巨大厚实的钢铁上面满是细密的纹路,十几个指尖大小的圆d在其上面,看起来有些怪异 因为使用臂铠的人实在是太少了,我几乎没有见过,如果不是对自己的力量跟技巧有着极其强大的自信,几乎是不会有人用这种这么笨重的攻击武器的,此时刚勇牙达的胳膊上,这只臂铠起码也要有百斤重。 “刚才他让我打了一拳,不过很厉害他还没死公平一点我把他还给你们了,不过你们谁都不能跑,因为我可追不上你们。”刚勇牙达咧嘴一笑,巨大的口腔里泛着微黄的牙齿让人有一种荒谬的感觉。 他眯着自己的小眼睛,盯着我们几个人。 我注意了一下他的脚,他的靴子竟然也是钢铁做的,这如果是正常人恐怕早就已经累死了 我向后退了两步,顾小哥现在还有意识,原来他一直都在假装昏厥,他睁开一只眼睛,在我扶他起来的一瞬间说道:“别相信他,这个男人的速度不比我们任何一个人慢,别想着逃跑不过也不能硬拼。” 我嗯了一声,然后看着刚勇牙达,笑着道:“有没有兴趣陪我聊聊天我觉得一见面就打打杀杀的并不太好。” 刚勇牙达咧嘴一乐,然后砰的一声坐在了地上,巨大的身体就像是一座小山一样横亘在了我们面前:“说吧,虽然主人叫我们快点把你们杀了,不过我很懒的一直都在睡觉,如果不是你们碰上了我,恐怕我还在睡觉呢。” “乾达是你们杀的” 他瞪着一双小眼睛,看着我们。 我点了点头:“是的。” 听到这两个字,我本来以为会为了同伴死去而愤怒的刚勇牙达突然开心的大笑,拍着手掌道:“那个王八蛋可算死了,本来还想着悄悄把他杀了的,但是因为怕主人不高兴我一直也没有下手真是谢谢你们了,帮了大忙。” “呵呵,你的主人到底是谁我真的很有兴趣知道。” “主人不不不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因为就算知道了也没用啊因为你们就要死了。”刚勇牙达皱着眉头无奈道,他没有再开玩笑,在他说完这句话的一瞬间,我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杀意。 我攥了攥拳头,说道:“非死不可” 刚勇牙达道:“你们也可以试着杀死我不过先说明一下,主人赐予乾达的力量是钢铁,但是赐予我的是力量最纯粹的力量。” 刚勇牙达手臂撑着膝盖,缓缓的从地面上站了起来,他举起戴着臂铠的巨大拳头,微微握了握:“说真的,打死乾达,我只需要出一拳就足够了。” “上”就在他刚说完话的一瞬间,我动手了。我以最快速度拔出鸣鸿刀,然后整个人犹如疯魔一般的朝他冲了过去,一直在假装昏厥的顾辛烈跟鸦杀尽也以最快的速度朝他跑了过去。 王蒋干在后面掏出弓弩,不停的进行点ss扰。而陈庆之则带着纳兰地劫跟陈长生开始向后退。这种战斗他们此时只能是累赘,如果不退的快一点,一旦受到波及我们会更难做。 “妈的,手都痒了,如果不是为了救你们这帮小王八蛋,就刚才那个装犯老子早就一拳挥过去了。还力量,打的他出屎”纳兰地劫不甘心的哼了一声。 作为一个一直活跃在一线的战士来说,纳兰地劫是强大且骄傲的,他的骄傲也正是来源于他的强大,可是他现在断了一条手臂,这对于一个战士来说无异于佩剑折损了一半。战场上拿着断剑怎么跟人打 不过好在纳兰地劫没有意气用事,这个时候是极其有条不紊的向后退去。 这个刚勇牙达的力量很大,大到惊人,在我冲到他面前的时候,他伸出手掌朝我拍了过来,蒲扇一般大小的手掌对着我的太阳x就扇了过来,我连忙举起鸣鸿刀格挡,但是饶是这般,整个人也被整个扇了出去。 强大的力量让我撞到了一颗树上,而且硬生生的将这颗树撞烂了我一抬头,自己已经飞出去七八米了。 而顾辛烈跟鸦杀尽也好不到哪去,刚勇牙达的力量出众,但是他的速度同样不慢,无论是出拳的速度,还是移动的速度。往往在我们以为偷袭成功的时候,他都能迅速的反应过来这种力量才更是让我们觉得恐慌: 第759章 猴子跟野狗 “人类是很无耻的动物,同样也是最聪明的动物。他们就像是野兽一样夺取着任何生物的任何东西,甚至是生命然后他们冠冕堂皇的接受着这份赐予,我很讨厌人类,从小就是。” 刚勇牙达一拳砸碎一颗大树之后,用低沉的嗓音说道。 可是这时候我们已经没有有空去听他的感慨了,不住的向后退去。这个怪物的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如果想要硬撼,无异于找死一样。我们三人不断的跳跃着,躲避着他的攻击。虽然刚勇牙达的力量跟速度不错,但是因为巨大的体型,他的灵活度却极其的差。 “你们像是猴子一样太烦人了,不过为了快一点解决你们,我决定用那个东西了你们小心一点了,不要这么快就死了。” 刚勇牙达眯了眯眼睛,然后忽然闭上了眼睛,霎时间,空气似乎都凝结住了,我们三人有些紧张的看着周围,这种突然的静谧让我感觉到一股极其烦躁的落差,不久刚勇牙达睁开了眼睛。 只见他漆黑的目光已经变成了妖异的血红色,浑身白嫩的皮肤竟然变的鲜血淋漓的,半透明状的皮肤连神经跟血管都看的一清二楚此时的刚勇牙达实在是太过于恐怖跟骇人了。从他身上喷涌而出的暴戾杀气甚至让人感觉到了恐慌。 此时此刻,他就像是一个地狱修罗一样站在了我的面前 此时我的眼中已经开始流露出一种不一样的凝重了,直观的感觉让我觉得现在的刚勇牙达是极其危险的,因为我发现他似乎已经陷入到了一种极度疯狂的状态他此时浑身上下到处喷发着一股极淡的烟雾。 他的嘴里也是,r白色的烟雾就像是大量的烟草一样。 “这是魔化。” 鸦杀尽开口道。 “什么魔化” 顾辛烈眯了眯眼睛,开口道:“魔化是一般武者在修炼或者战斗过程中进入到一种极度专注而又疯狂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下其力量、速度,技巧等等都会发挥到一个极为恐怖的境界,往往还能激发出体内潜在的潜能,从而让魔化的人自身的实力可以提升数倍之多。” “不过魔化也是有着极大的弊端的,一旦魔化,脑海里便只有无穷无尽的杀念,基本上可以断定智商已经要变成零了。这时候如果不经过一番疯狂的杀戮,往往魔化者都会猝死,但是就是经由杀戮从魔化中清醒过来,有些也会因为神经错乱而永远陷入呆滞状态,继而变成一个疯子。” 顾辛烈开口说道。 听到这,我不由的愣了,这魔化怎么看都像是背水一战的时候才有必要使出来的,不然就是百害一利。而此时刚勇牙达无疑是优势的,也就是强大的一方,这个时候他竟然选择了魔化岂不是说他是傻子一样 “嘻嘻嘻,你们竟然还知道魔化真是帮了大忙了我开始喜欢上你们了。不过让你们失望的是,我的魔化是可以自控的。”刚勇牙达咧着嘴,就像是地府里面冤死的饿死鬼一样,血盆大口里面满是怨念。 “这不可能,魔化如果能够自我c控,你就已经不是人类而是超人了。” 所谓自控,也就是说,刚勇牙达的魔化可以进行自我调整跟控制,用自己的方式在一瞬间陷入魔化状态,然后再同样以自我的方式从魔化之中恢复清醒过来,这可是相当可怕的一件事。 这也就是说,刚勇牙达将魔化的那种不可控的往往会造成神经错乱的弊端给祛除了,说的直白一点,他现在是一个随心所欲控制魔化控制自己力量的人这是何等的强大 想象一下,两个人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其中一个人可以无副作用的利用魔化加强自己的专注力跟力量,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可以说这种力量是真真正正无敌的 就像是顾小哥说的一样,他已经不是人类了而是超人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面前犹如魔神一样的刚勇牙达,我说道:“能够没有任何弊端的陷入魔化,这种力量确实很强大,但是我并不相信你的力量是没有限制的。如果是没有限制的,恐怕你也不会是区区八大使者这么简单了吧” 我扫了顾辛烈一眼,看见顾辛烈正在抱着不共戴天,他看了我一眼之后,就悄悄的退了一步,然后抱着刀刃开始呢喃着什么。而我此时在做的就是拖延时间,我感觉顾辛烈似乎找到了什么能够威胁到他的办法了 “你说的没错,我的魔化虽然没有任何弊端,能够极大的提升我战斗的专注力,但是这种极度的力量其实是在燃烧我自己内在的潜能。也就是说我能够在一定时间内让自己变得无敌,但是这种力量是有时间跟次数限制的,不然我的潜能会掏空的咯咯而且我要纠正你一下,就算是我的魔化是完美无缺的,也据对不会打得赢四大金刚跟两大护法。” 刚勇牙达看着我,开口说道。 “因为那已经不是在一个次元的强大了。” 听到他这番话,我不由的眯了眯眼睛,这已经是我第二次听到有人跟我说起这样的话了,四大金刚到底强大到了什么地步刚勇牙达在我眼里就已经足够强大了如果我不敢多想,只得摇了摇头。 “别浪费时间了,我要动手了” 就在我还在深思的时候,刚勇牙达一声怒喝,他那双血色的目光之中有着极其强烈的侵略性跟无穷无尽的杀机,他怒吼着咆哮着,身体一跃而起,一个跳跃所带起的力量极其的庞大。 “哈哈哈” 这个男人猖狂的大笑着,整个人挥舞着自己硕大无比的拳头在我身后犹如魅影一样的追击着,我扫了一眼顾小哥,这个时候的顾小哥已经进入到了冥想的阶段,绝对不能让他被打断。我咬了咬牙,强硬的冲了过去。 就在我冲去的一瞬间,只听得砰的一声一道打在空气从而发出巨大撕裂般的声音骤然响起,只见刚勇牙达瞪大了眼睛,一拳打在空气中,继而空气开始震颤了起来,那股强大的力量竟然紧随着朝我波动了过来。 我闷哼一声,向后一挑,只见我身后的大树竟然砰的一声被炸开了一个大d刚才那一下如果是我吃中了,恐怕我就离死亡真的不远了 “哈哈” 刚勇牙达大笑着,一双血红色的双目之中满是疯狂,我不敢硬跟刚勇牙达厮杀,只能不断的向后退着,想要跟他拉扯一下,鸦杀尽时不时的攻击虽然能够稍微阻碍一下刚勇牙达的步伐,但是却不能够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不能够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说白了一切都没有用处。刚才刚勇牙达压缩空气打出来的那一拳实在是太有冲击力了,我现在几乎不敢接近他周围几米之内,那种破坏性的力量如果受招了,绝对会在一瞬间被撕成一阵碎片。 “为什么要跑呢” 刚勇牙达有些嘲笑的看着我:“为什么要跑呢最后一点死的光荣一些不是很好吗如果被我抓到的话可是要死的很惨的”刚勇牙达声音里没有一丝气愤,但是那种无声的愤怒才是最让人害怕的。 就仿佛是要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死一样 我咬了咬牙,扭头看向刚勇牙达,然后大吼一声,朝他便冲了过去。见我冲了过去,刚勇牙达一阵大喜,对着我就轰杀了过来。犹如砂锅一般大小的拳头朝着我的脑袋就砸了过来,我大吼一声,身子一偏便躲了过去,旋即整个人直接站在了他的手臂之上。 “是啊,没有理由要跑才对啊。”我咧嘴一笑,看着刚勇牙达的眼睛,浑身上下在一瞬间变成纯阳体质,只见我的身上一股r眼可见的黑气瞬间从每一个毛孔之中全都挤了出去,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以r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恢复了起来。 我大吼一声,一拳砸在了刚勇牙达的肩膀之上。 “咔嚓。” 只听得一声极其清脆的声响,刚勇牙达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你到底做了什么”可就在他刚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又一脸两拳全部砸在了他的手臂上,然后一脚踢在他的脸上,整个人顿时借着力量,倒飞而出。 纯阳体质,力量增幅巨大,恢复力增强。不过以我现在的体质最多持续一分钟,超出这个时间我的身体就会因为受不了这样强大的负荷而开始撕裂损坏。不过一分钟应该是足够了。 刚勇牙达疼的大吼大叫,跪在地上用一双血红色眼睛盯着我,此时的他很生气,非常的气氛。他从地面上站起来,看着我大吼道:“林悲” 声音就像是老虎下山的巨吼一样,忍不住让人浑身一颤。我舔了舔嘴唇,然后盯着他眯着眼睛道:“试试看来折断我的手臂,别像条野狗一样的乱吠: 第760章 唐龙 “试试看来折断我的手臂,别像条野狗一样的乱吠 我看着蹲在地上疯狂怒吼着的刚勇牙达,轻声说道。此时我的实力已经达到了一个顶点,可以说在一分钟之内,我可以将刚勇牙达当成一件玩具一样来虐杀。 “好既然你这么自信,那我就彻底的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绝望”刚勇牙达怒吼一声,战意冲天,血红色的双眼杀意四起戾气十足,他站起身子,整个人就仿佛是一个巨大的杀戮机器一样。 “杀” 刚勇牙达握紧手臂,猛的一拳就朝着我砸了过来,他这一拳蕴含的力量是无比巨大的,仿佛灌输了他整个身体的所有能量一样,充满了暴虐的杀伐之意。 巨大的火红色臂铠对着我的头颅就凿了过来,在冲过来的过程中,刚勇牙达的拳头竟然向外冒出了白色的蒸汽不,准确点说,是他臂铠上面的小d开始向外冒着丝丝白色的蒸汽,就仿佛是在蓄力一样。 我本来还有些小瞧他,不过当他的拳头还要撞到我的额头的时候,一股极其强烈的危机感顿时涌上心头,我心里咯噔一下,心知不妙,连忙向后退去。那巨大臂铠所蕴含的力量很有可能在一瞬间撕裂我 砰的一声 极其巨大的声音响起,我微微皱了皱眉,只见那狂暴无比的一拳硬生生的砸在了地面之上,顿时坚硬无比的地面竟然龟裂成了无数碎块,一股强大的气流从地底喷涌而出。地面上的碎雪随即漫天飞舞。 强大到让人觉得发指的力量 “猴子,别躲”刚勇牙达瞪着眼睛,极其愤恨的说道。他此时的双眼已经通红一片了,甚至分不清眼白跟眼仁,魔化似乎也要到达一个极限。不过看刚勇牙达的意思,似乎并没有要克制自己的意思,而是准备跟我来一个鱼死网破 本来当我转化为纯阳体质的时候,我对刚勇牙达是有些不屑的,因为他自负的力量已经占不到太多的便宜了,而我却能凭借自己的灵活性打碎他的防御从而重伤他。只不过就连我自己都没想到 结局竟然会是这个样子的。 刚勇牙达强横的力量原来只不过是旁支,他真正的实力应该是来自于那火红色的臂铠就在刚才他准备攻击我的一瞬间,我才反应过来。那只手臂上蕴含的力量比最开始他所用出来的力量要大得多 “之前不管你遇到的“寒鸦”还是“钢铁”,在我面前都是杂碎罢了猴子,你废我一条手臂,我现在就让你知道后果”刚勇牙达大喝一声,势如破竹的一拳再一次朝着我冲了过来。 我紧皱着眉头,拼命的躲闪着那狂暴无比的攻击。如果被这只拳头擦到,我绝对会瞬间死亡。 我拔出鸣鸿刀,在手上绕了个圈,在他的拳头刚刚到我面前的时候,我猛的向上一跳,然后整个人在空中急速的反转,鸣鸿刀夹杂着下坠的力量“叮”的一声砍在了他的臂铠之上。只听得噌的一声,火星四溅,刚勇牙达猛的向前冲了出去,而我则重重的倒在了地面之上。 “妈的” 我咳嗽了两声,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纯阳体质的副作用开始慢慢显现了出来。我的肢体开始有些发僵,力量也有些紊乱了起来。我很清楚不能再拖了,这种状态下被他击中是迟早的事。 只能反攻为守如果能够一举击杀他我就赢了。 想到这,我再一次握紧了鸣鸿刀,紧紧的盯着他。 “我知道你手里的刀,那是神器对吧被叫做鸣鸿刀的东西不过你放心好了,你的刀对我没有一点用处。”刚勇牙达转过身子,扫了一眼自己火红色的臂铠,然后伸出蒲扇大小的手掌,嘲弄着说道。 我抿了抿嘴唇,也不言语。 “不妨告诉你,我的臂铠是比你的鸣鸿刀还要稀有的钢铁制成的。主人说过,除了他之外这世界上别想有任何东西能够破坏掉它。而我想要打断你的刀,只需要一拳你信不信”刚勇牙达微笑着看着我,就像是藏在草丛里y翳的狐狸一样。 嗖嗖嗖。 我向后退出去两步,然后脚猛的蹬地,整个人犹如炮弹一般的冲了出去,旋即我抬起鸣鸿刀以极快的速度在刚勇牙达的身上一顿猛砍。我此时已经不去想比的事情了,只知道穷追猛打不给他留一丝一毫的余地。 “吼” 刚勇牙达大吼一声,剧烈的吼声让我喉咙一甜,一股巨大的风力惯性从前面瞬间涌了出来。我咬了咬牙,不退反进,一刀直接送进了他的肩膀里。随即我闷哼一声,涌进了全身力气上下那么一挑。 “噗嗤” 只见鲜血犹如喷泉一般的狂涌而出,随即我一脚踹在了刚勇牙达的肚子之上,整个人立马倒退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 刚勇牙达看着自己掉落在地上的断臂,顿时惨叫出声,整个人就像是疯了一样的胡乱捶打着,然后他瞪着我喘着粗气的说道:“我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刚勇牙达怒吼着,整个人像是不要命一样的朝我冲了过来,他断臂上的鲜血还在汩汩的向外流淌着,就像是坏了的水龙头一样。我眯着眼睛,腾腾腾向后退了几步。 此时的我已经变得虚弱了起来,纯阳体质的时间终归不是无穷无尽的,本来想着刚才要一刀结果了刚勇牙达的性命,可是没想到却只是斩断了他的手臂。 看着朝着我狂奔而来的刚勇牙达,我一阵绝望。 “砰。” 就在我正绝望的时候,只听得一声闷哼。我抬起头,只见刚勇牙达整个人竟然痛苦的倒在了地上,眼中的猩红色竟然也在慢慢的褪去。 “够了,刚勇牙达。” 在我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多了一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看起来二十多岁,皮肤惨白。他的个子不高,差不多只有一米七左右,一头凌乱的短发跟漆黑的眸子显得格外的睿智。 跟高大的刚勇牙达不同,年轻人很瘦弱,看起来就像是营养不良的一样。但就是这么一个年轻人,竟然拦住了暴露之下的刚勇牙达 “要走了。” “唐龙你干什么让我杀了那只猴子”刚勇牙达费力的站起来,朝着年轻人大喊道,他近乎于失去了理智,竟然挥拳朝着年轻人砸了过去。 年轻人瞥了一眼刚勇牙达,猛的挥出一拳,重重的砸在了刚勇牙达的肚子上,砰的一声,只见刚勇牙达就这么倒在了地面上。他跪在地上,一脸的痛苦。 “我说要回去了你这一次的表现主人很失望,他并不想看到溺死在这里。”名叫唐龙的年轻人扫了一眼刚勇牙达,然后扭头看着我:“还有你们,虽然早晚要死在这里,不过你们现在可以走了。” “你” 我看着他,欲言又止道。 “我是八大使者的头领,我这次来只是为了带刚勇牙达回去,至于你们的死活已经给我没什么关系了。不过如果你想找死的话那我可以为你解决。”年轻人面无表情的说道,他的双手c在了兜里,语气平和。 我看着他道:“我并不觉得你一定会赢。” 唐龙说道:“值不值得我出手是我说的算的,不过现在击杀你们的使命已经跟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了不过在这山上还有一位金刚,如果你能侥幸躲过他的击杀,那你就是活下来我也没有任何疑问。” “四大金刚你说的是他吗” 就在唐龙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一道极其戏谑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循声望去,顿时喜道:“刘哥” 只见刘玄策此时一脸的血污,他着上身,浑身上下都是鲜血跟大大小小的伤口,在他的手上此时正拽着一个人的头颅,只不过我看不清这个人的样子当刘玄策出现的时候,他便把手里的头颅扔到了唐龙的脚下。 看着脚底下的那个头颅,唐龙皱了皱眉,然后望向刘玄策;“我知道你,帝师。” “荣幸,不过现在就算你在夸奖我恐怕也没什么用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我们应该是敌人吧这就有些麻烦了”刘玄策笑了笑:“我刚刚杀了你们一个什么金刚,累得很,不过看你在为难我的主子,我就只好出来了。” 唐龙看了一眼刘玄策,然后跟身边的刚勇牙达说道:“我们回去吧。” “唐唐龙” 刚勇牙达有些发懵,不太理解的看着唐龙。 唐龙扫了一眼刚勇牙达,然后道:“以后还会有机会见面的,你的一臂之仇就留到那个时候在还吧。”说着,他便转身朝着山中走去。刚勇牙达咬了咬牙,然后充满了恶意的看着我道:“林悲,你记住了,我刚勇牙达会回来的 “有意思的小子。”刘玄策抿唇一笑,继而不知怎么,竟然从喉咙里吐出一大口血。: 第761章 奸细 “你回来了,唐龙。” 当唐龙走到昆仑山的山顶时,一道极其柔美的声音传了过来。这道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时在山顶抚琴的女子。此时这女子正坐在一张椅子上,身边站着一个脸上覆着面具的人。 “是的,我回来了为了防止刚勇牙达死亡,我把他也带回来了。”唐龙面对着女子,轻声说道。他的眼睛里没有任何表情,恭敬或者是藐视,等等一系列复杂的情绪在他的脸上通通看不见。 就像是一个冰块一样。 “麻烦你了。”女子笑着说道。 她的身上披着一件洁白的狐裘,头发盘在脑后,扎了一根碧绿色的簪子。在这冰天雪地之下,她的面前只有两样东西。一个纯金铸造的精美香炉,跟一张尾部焦黑的古琴。除此之外除了茫茫风雪,整个昆仑山的山顶没有任何东西。 “八大使者本来就是我的部下,我来带他们回去是应该的。不过” “我知道了,甘葛达尔死了,被刘玄策杀了。”女子挥了挥手,打断了唐龙接下来要说的话,然后忽然嗤笑道:“全死了才好。” 唐龙低垂着眸子,开口道:“您跟主子都是至高无上的,唐龙只不过是个卒子而已。不过这种话唐龙奉劝您最好不要总说,以免让别人误会。” 唐龙说话的声音很干净,并且很平稳。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在他眼里仿佛这番话说出来是天经地义的一样,他甚至没有去观察面前女子的神情。 “唐龙啊,原来你才是他最忠实的一条狗。” 女子讥讽道,然后摆了摆手:“怎么样,那个人” 唐龙并没有因为女子嘴里的话而变得愤怒,他很平静的抬起头,然后说道;“我觉得不足为虑,或许是主子对他太过于高估了。如果我没有及时出手的话,恐怕刚勇牙达就可以击杀他了。” “无知” 女子忽然大怒道,她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股强大的气魄从她的周围四散开来,她紧皱眉头,娇喝道:“就连你都小看他了,我真是太失望了唐龙你告诉我,他为什么能走到现在这步” 唐龙沉默不语。 “是因为他的魅力。或许他的自身实力是不够强大的,但是在他周围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不顾性命的替他效忠,甚至于就在战场上的敌人都会倒戈帮助他。这种力量才是最可怕和最强大的。他就是因为顾忌这个,所以才迟迟没动手” 冲动过后,女子缓缓的坐在了椅子上,抚摸着自己的额头,然后说道:“有洛阳的消息了没有” “据情报说,她应该还在杭州替林悲看着家苑,我们的人已经在周围潜伏了一段时间了,不过看样子他们并没有发现。”唐龙说道。 “没有发现” 女子嗤笑一声,然后挥了挥手:“你带着刚勇牙达回去吧。顺便告诉他,也就是你的主子,想成为我的男人,先立于九天之上再说。” 唐龙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 “您似乎很焦虑。” 戴着面具的男人轻声道,他的声音很柔媚,就像是女子一样的动听。 “我只不过是觉得可惜,唐龙是我见过最有天分的人,不过在这样下去恐怕要毁在那个男人手里了。”女子拄着额头,呢喃道。 “呵呵,只要是您想要的东西,恐怕还没有什么拿不到手吧” “我拿不到手的东西很多,不过那也都是我不想要的。可是现在我的有样东西被夺走了,就像是蚂蚁在我身上啃噬着一样,让我心痒难耐你是不是也一样朝露”没有理会身边的男人,女子突然开口道。 紧接着,一个冰冷的仿佛冰山一样的女子缓缓的从半空中飘然而至,她坐在一张高大的王座之上,与女子遥遥相对:“许久不见了,赵邯郸。” 我扶起刘玄策,他浑身上下都是鲜血,有些是别人的,有些是他自己的。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受到这么恐怖的伤势,虽然看起来不算严重,但是毫无疑问刘玄策经过了一场极其恶劣的战斗。 “刘哥。” 刘玄策摆了摆手,开口道:“我没事,只是轻伤而已,不过当时被那畜生偷袭受了点内伤,调息一下就可以了。你们怎么样看起来似乎挺惨啊。”刘玄策扫了一眼周围,不由的开口说道。 纳兰地劫说道:“这下子可是一辈子没有机会超过你了。” 刘玄策大笑道:“你小子就是两只手也打不过我。”说着又咳嗽了两声,整张脸都泛着一种病态的红。 “对了刘哥,你看见西王母了吗从我们撤退之后,我就一直没发现她。刚才一路都在跟强敌厮杀,现在才想起来她好像没跟上来。” 我开口问道。 就刚才开始,我才忽然想到本来一直在我们身边的西王母,似乎突然消失了。而且消失的无声无息的,从寒鸦使到后来的乾达再到刚才的刚勇牙达,我一直都在烦心王蒋干他们的事和疲于拼命。 现在静下来之后才意识到这点。 刘玄策摇了摇头:“没看到,当时的雪雾太大,你们离开后不到几分钟的时间我就已经看不见你们了。或许她离开了也说不定,不过不要紧以她的实力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的”刘玄策先是想了想,然后开口说道。 刚说话又是咳嗽了两声,然后哇的吐了一大口鲜血。 顾辛烈给刘玄策递过去止血药,然后好奇道:“遇到了什么” 刘玄策拿过药喝下去,然后道:“是王族的四大金刚。实力不是很强大,但是能力太诡异了,差点就着了他的道,不过最后还是被我杀了。” 刘玄策皱着眉头,回想着刚才的那场战斗。 “四大金刚” 我不由的苦笑一声,光是几个使者就足够我们疲于拼命还要掀开底牌才能堪堪胜利,但是刘玄策竟然自己解决了一个四大金刚,这种差距让我不由的哭笑不得了起来。虽说对于刘玄策的强大我已经有了一个新的认识,但是我发现似乎还是低估了他。 “没什么值得炫耀的,是一番苦战。而且他还只是四大金刚里最弱的,在他上面的三个人都要比他强大,还有没露过面的两大护法一想我就头疼。看来没管王族的这两年,他们的实力有些突飞猛进的增长啊。” 刘玄策感慨道。 按照这个说法,王族确实有些强的过头了。光是八大使者就让我对付的很吃力了,尤其是刚才的那个刚勇牙达,如果不是那个唐龙突然c手,恐怕我真的要被杀死了而在这八个人上面还有六个一个比一个强大的人,按照他们的说法,更是强大到不在一个次元上。 这种说法乍一看似乎没感觉,但是如果细细去想,则是极其恐怖的。 顾辛烈道:“虽然话是这么说,不过我们现在看到的应该已经是王族最精锐的实力了。如果连一个小卒子都有这样的实力,那我们不如趁早投降算了。所以在我看来它们还不是那么的不可战胜” 刘玄策点了点头:“顾老弟说的有道理,王族的实力极其的参差不齐,除了刚才碰见的那几个人之外,基本上都是一合之将罢了。不过现在的问题在于他们的精锐实力要比我们的精锐实力强现在七家能拿出手的人并不多,但是王族似乎还在源源不断的生产战斗力,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对王族进行一下大爆发了。” “这个组织如果不铲除,绝对是后患无穷的存在。”刘玄策开口道,表情极为的严肃。 我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我也想过了,王族确实有些恐怖,如果不加以制衡的话,恐怕王族跟七家的天平就会倾斜下去了” 刘玄策点了点头,然后忽然道;“对了,在打败那个四大金刚之后,我得到了一些有趣的消息,我保证你们每个人都很感兴趣。”刘玄策眯着眼睛,冷冷的笑了一下。 “什么消息” 众人都凑过来好奇的问道。 刘玄策舔了舔嘴唇:“关于内j的消息。” 一听内j两个字,纳兰地劫瞬间火了起来,大嚷道:“妈的老子就知道有内j,不然这一次绝对不会这么凑巧的遇见这么一大堆伏击。,是谁老子回去砍死他”纳兰地劫攥紧着拳头,怒气冲冲的说道。 看样子他是真的非常的愤怒,毕竟因为这一次的伏击,他的一只眼睛跟一只手臂都扔在了这雪山之上,虽然他表面上不说,但是看得出来。纳兰地劫还是很在意的。 刘玄策眯了眯眼睛道:“虽然具体是谁我不知道,不过也有个大概的轮廓了。在这个王族里,来了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这个男人宣称是来当策士的,而且极其的像女人不过被我打败的那个人也没有见过这个男人的真面目,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就是j细了。” 女人策士 我眯了眯眼睛,一个人影渐渐浮在了眼前。: 第762章 噬人之蛇 一路的厮杀,我们几人此时都已经极其的疲惫了,而且身上的伤势也越来越重。目前我们距离布达拉宫还有不少的距离,如果在这期间才遇到点什么麻烦,我们可能真的就是油尽灯枯了。 “刘哥,你好一些了没有” 看着在我身边一直咳嗽到涨红着脸的刘玄策,我开口问道。虽然他嘴里说着只是受了一点轻伤,但是在我看来似乎这伤势有些严重了。 刘玄策摆了摆手道:“别管我,快点走,我怕长生撑不住了。” 我点了点头,脚步不由的更快了几步。只要我们到了布达拉宫,情况肯定会大有好转,最起码医疗设备跟环境不是我们现在能够媲美的。就目前来说我们之中受伤最严重的就是陈长生,一直到现在都还在昏迷不醒。 虽然处理了伤口也涂抹了药物,但是看来他所收到的伤势并不轻。 周围的雪雾并没有因为我们的急促而给面子的停歇一刻,本来就不小的风似乎更加的激烈了一些。我眯了眯眼睛,迎着风朝前走着。 周围一片茫茫的白色,根本什么也看不清。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当我们距离布达拉宫还有不到几百米的时候,周围的雪雾才小了起来。 “可算快要到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眼看就要到布达拉宫了,那也就说明了我们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了,对于这一段时间来一直紧绷着神经的我来说,这无疑是件好事。可是就在我们刚刚要挎上布达拉宫的阶梯时,我忽然感觉眼前一花,只见一条手臂长短手指粗细的碧绿小蛇朝着我的脸上就冲了过来。 我微微一躲,伸手抓住那小蛇的脖子,一用力便将它捏死在了手里:“吓死我了,差一点被这畜生咬到。”看着手里已经死去的碧绿小蛇,我缓缓的说道。看这蛇的颜色跟脑袋形状,应该是毒蛇无误。 “不对,这地方怎么可能会有蛇。” 我正想把手里的的蛇扔掉,顾辛烈忽然喊了一声,继而连忙拔出千夜古刀站在我面前,目光森然的盯着周围。见他这般动作,王蒋干也连忙摆开架势看着周围。 “这是竹叶青,根本就不是西藏的产物”王蒋干看了一眼我手上的死蛇开口说道。 我低头一瞧,只见我手上的这条小蛇,头部呈三角状,颈部比身子要细一些,体背都呈现草绿色,腹部草黄色,尾短目红,可不就正是竹叶青一想到这我连忙一阵恶寒,心说差点着了道了,不由的连忙将其扔了出去。 竹叶青的蛇毒虽然不容易致命,但是作为火毒之中的佼佼者,其疼痛感可是极其真实的,更何况在这西藏恐怕也绝对不会有人备着竹叶青的血清,如果救治不及时的话,恐怕一直到死都很深陷入那种痛苦之中。 太恶毒了 我这般想着,忽然听到一声笑声,我抬起头,只见在我不远处一个模糊的身影正朝着我们慢慢走了过来。那身影藏匿在雪雾之中,看上去极其的纤瘦。 “人家已经等了你们好久了,你们怎么才来啊,真是的。” 雪雾之中,一声女子的娇媚声传了出来。那声音酥软至极,听上去就像是朝野上蛊惑纣王的苏妲己一样的妩媚。我眯了眯眼睛,盯着那雪雾中的影子,手掌缓缓的贴到了腰侧,握住了鸣鸿刀的刀柄。 “你们好啊。” 少顷,只见那雪雾之中的人影终是在我们面前露了面,这是一个女子,像蛇一样的女子 之间出现在我面前的这个女子大概二十多岁的样子,身高跟我差不多,体态纤细丰盈。属于那种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的类型。她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皮衣,将自己的好身材一览无余的表露了出来。 她有着一头碧绿色的头发,波浪式的长发搭在肩膀上挂在前胸,显得极其的高雅,她的脸是标准的瓜子脸,樱唇琼鼻,面若桃花如果不看她的眼睛,这个女人绝对是我见过最美的几个女人之一。 但是她的眼睛实在是太恐怖了那并非是一双正常人的眸子,而是一对蛇一样的竖瞳碧绿色的眼睛里用着棕黄色的竖瞳,那诡异的眼睛看得我浑身发僵,几乎全身上下都开始发抖了起来。 这么诡异的眼睛我是第一次见。 “做一下自我介绍,我是王族八大使者之一的绿蛇使,我的名字叫青瞳,我的任务是拦住你们并且杀了你们,听上去很简单吧。”眯着眼睛,这个像蛇一样的女人笑吟吟的看着我们,她的后背跟着一条极其巨大的黑色巨,绕着她的周围开始不断的转着,那森冷的眼神让人不由的发慌。 “杀了我们我没记错的话在你前面的那四个人也是这么说的不过他们现在都去见上帝了。”刘玄策笑着说道,然后指着女人的脑袋说:“要不要再好好考虑考虑,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如果死在这里就太可惜了。” 青瞳笑了笑,一抬手,只见一条碧绿色的小蛇绕着她的手臂盘在她了她的手心上,她看着我们,稍稍一抬头,只见在她身后身后的巨忽然张开了狰狞巨口,瞬间就将她手掌上的碧绿小蛇给咬在了嘴里,继而直接吞在了肚子里。 “咯咯。” 青瞳看着有些发怔的我们,突然笑出声来,继而整个人倒在了黑色巨盘出来的座椅上,她碧绿色的瞳孔里面处处透露着一股杀机,这种杀机让我极其的不舒服那是一种浑身发麻的感觉,仿佛浑身上下都长着无数的虫蚁。 “我有些累了,我觉得你们还是自裁好了,我不想动手。”打了个哈欠,青瞳翻了个身趴在了黑蟒身上,巨大的黑蟒跟曼妙的少女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我刚想开口说话,忽然一阵凉意从脚下传来,我下意识的低头顿时被吓得一动不敢动。 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本来苍白一片的雪地上,竟然到处都爬满了密密麻麻的毒蛇,这些蛇的样子五花八门,而且数量极其惊人,足足有成百上千条,彻彻底底的把我们几个围在了一起。 这些蛇有的最小才不过手掌大小,但是最大的却足足有数米长。从小蛇到蟒蛇,我甚至在想这些蛇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不行,这个数量根本就杀不完。”王蒋干尝试性的s杀了几条蛇之后,看着我说道。鸦杀尽也抽刀随意的砍死几条,冲着我摇了摇头。我们这次没拿什么大型的杀伤性武器,如果不是有着重火器这时候就是给我一把冲锋枪也是无济于事。 因为这个数量实在是有些恐怖 “你们之前到底是怎么过来的难不成他们几个都是废物吗”青瞳靠在蟒蛇身上,手掌揽着它的脖子,她看着我们窘迫的样子,略微嘲讽的说道。 刘玄策抓起一条蛇,在那条蛇咬向他的一瞬间捏住了她的脖子,然后瞬间将其捏死:“那个像废物一样的活死人最开始也像你这么傲慢,不过他死的挺惨的。如果你真的对你自己有足够的自信,你可以试着继续嘲讽下去” 青瞳微微一怔,继而哈哈大笑了起来,她看着我们道:“你们真是太可爱了,不过似乎你们搞错了些事情。八大使者的强弱不是依据彼此的强弱来决定了,而是来着杀戮能力来排名的。” “我的能力并不适合面对一些复杂的情况,不过对付你们应该是足够了。而你们之前遇到的不管是寒鸦还是钢铁,他们的杀戮能力确实在我之上,但是如果论实力的强弱,是说得清呢” 青瞳微微一挥手,围绕着我们的毒蛇瞬间支起了自己的上半身,就像是准备搏斗的眼镜蛇一样,成百上千条毒蛇同一时间做出一致的动作,这种场面绝对是毛骨悚然的。 “你们来试试看” 说着,青瞳忽然一落手,只见支起身子的无数毒蛇瞬间朝着我们几个冲了过来,它们的口腔里向外流淌喷s着各种颜色的毒y,锋利的牙齿上面闪着寒光。我微微皱了皱眉,在这些毒蛇靠近我们的一瞬间猛然释放出阳眼。 漆黑的火焰以我为中心顿时向外蔓延开来,强烈的高温在一瞬间让所有毒y跟毒蛇都变成了灰烬,甚至就连天空中的雪雾都被我此时的火焰所烧灼的变成了虚无一片。我伸出手掌,漆黑的火种在我手上缓缓摇摆着。 青瞳蹙了蹙眉:“你应该就是他们的领头人吧如果我没记错主子的话,你的名字应该叫林悲,擅长使用能够烧灼实物的阳眼跟刺青金身。可怜了我的这些宝贝了,不过你倒是让我看见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青瞳舔了舔嘴唇,嘴角挑起一丝笑意。 我散开阳眼,看着面对着我的女人,出声道:“如果不介意的话,你也可以来跟我试试看”: 第763章 真的吞得下吗? “你在挑衅我” 青瞳微微扬起雪白的脖颈,就像是想要咬噬天鹅的毒蛇一样,她的眼睛里满是轻蔑:“如果你觉得只用阳眼就能够打败我,你不妨可以出手试一试,你这样做也不错,刚好省的我主动出手了。” “顾小哥,你们先带长生去布达拉宫,这里交给我。” 我看着青瞳,目不斜视的说道。 顾辛烈沉吟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带着陈长生等人朝着布达拉宫跑了过去。 “停下”青瞳见到顾辛烈他们要离开,当即喝道,眼睛里满是愤怒的神情,我瞳孔一缩,阳眼在一瞬间释放而出,漆黑的火焰瞬间将我跟青瞳包裹在一片黑色的围墙之中,她青葱的手指刚一接触到那火焰,瞬间就被火焰附着在了手指上。 “哼。” 青瞳闷哼一声,将手上的火焰散去,有些恼怒的看着我:“你真的很该死林悲。” 我弯了弯嘴角:“看来你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不怕我的火焰啊,相反似乎冷血动物天生的恐惧好像就是火焰呢。”我眯了眯眼睛,黑色的火焰跳跃在我的手指上,就像是舞动的精灵一样。 “你有些放肆了。” 青瞳从黑色巨上缓缓的站了起来,然后看着我:“他们走了也好,刚好不用看见你难看的死相,反正布达拉宫迟早也是我族的目标,让你们苟延残喘一段时间也未尝不可。”青瞳缓缓的拉开了自己脖子上的拉链。 “刺啦。” 一大片雪白的肌肤瞬间暴露在了我的眼前,她的胸口上纹着一条碧绿色的毒蛇,蛇尾缠绕在腰腹处,蛇头朝着脖子,就仿佛是一条毒蛇正在啃食着她的画面。我眯了眯眼睛,在她的脖子下面,有着一个黑色数字4,清晰的纹身显得有些诡异。 “我是八大使者的第四号,你之前遇到的寒鸦是第八号,而钢铁跟力量是六号跟三号。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闯到我这里的,不过显然那些人不是你自己打败的我只需要知道这个,就足够了。” 青瞳扫了我一眼,缓缓的开口说道。 我眯了眯眼睛,在她准备动手的一瞬间,猛的冲了出去,鸣鸿刀瞬间出鞘,我整个人跳在半空中,一只手捏住她的脖子,一只手抓着刀,我猛的一刀刺下去,就在她准备向后移开的一瞬间,鸣鸿刀朝着她的脖子就扎了下去。 可是诡异的是,刀刃在经过她脖子的一瞬间,就像是贴在了肥皂上一样,竟然就那么划了过去。我微微一怔,但是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见青瞳妩媚一笑,呼的张开嘴一吐,一团紫色的泡沫状东西从她的嘴里瞬间被吐了出来。 我向后一躲,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只见青瞳竟然将那紫色的泡沫抓在了手里瞬间,那泡沫就像是水银一样,一瞬间钻到了她的手里,她洁白无瑕的手掌也在刹那间变成了充满毒y的紫色 我有些发愣,还想不出青瞳到底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她忽然将手掌贴在了我的肩膀上,噗嗤一声,我只感觉一团血y冲进了我的血管里,那股强大的张力让我闷哼一声,连忙向后退了几步。 我紧皱着眉,看着青瞳。刚才被青瞳拍在肩膀上的那一处竟然针扎一样的疼痛,继而一股瘙痒难耐的感觉从肩膀传递至整个左手:“你刚才把毒y拍进我的身体里了” 青瞳掩着嘴巴咯咯发笑,继而一本正经的看着我:“蛇的肺可以呼吸毒y,蛇的皮肤可以拒绝刀刃,蛇的身体可以储存毒y。” “很紧张吗刚才我把十条竹叶青的毒y分量全部打进了你的身体里。大概在两个小时之内你会陷入到极其焦虑的状态让我想想,肿痛,火热,瘙痒,恶心,幻觉这些感觉会慢慢的充斥在你的身体里。” 青瞳举起自己仍然光滑的手掌,看着我道:“你应该很庆幸,我没有把眼镜蛇的蛇毒拍进你的脑袋里。如果是那样的话你会死的更快一点。不过那样就不好玩了。” 我皱着眉,这个女人实在是太怪异了,她简直就像是蛇成精了一样。我摸了摸嘴唇,然后说道:“我确实很庆幸,这样我就有足够的时间杀死你了。”说罢,我握住鸣鸿刀,再一次朝她冲了过去。 “愚昧” 青瞳轻喝一声,猛的抬手,只见从她的掌心竟然喷s出一团碧绿色的毒y,这毒y呈蛇牙状,朝着我的身体就而来,我微微向后一躲,然后调转方向。一团接着一团的毒y疯狂的朝我而来,这些毒y落在地面上无一不形成一个个恐怖的坑d,毫无疑问如果是我的r体承受到了这种攻击,几乎就是死路一条。 不过凭借着身体的灵活性,我几乎在几个呼吸间就贴近了青瞳的身体,然后一把抓住了她的脖子,冷笑道:“你看,我又抓住你了。”旋即,在她准备抬手的一瞬间,我整个人迅速的跳到了她的背后,膝盖猛的顶住了她的腰部,鸣鸿刀噌的一声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会死。” 青瞳皱了皱眉,身体被我制住的她根本动弹不得,鸣鸿刀的刀锋就放在她的喉咙上,稍微用力,她的血y就会犹如喷泉一样的喷涌而出。 “真可惜。”青瞳说道。 “什么” 青瞳闭着眼睛道:“真可惜,这是一场不公平的战斗啊。我自己都替自己觉得有些羞耻” “不公平”我笑了笑,还是觉得她说话有些不着边际。 可就在我刚刚想到这的时候,只感觉身后一阵狂。我刚想到这,突然一脚踢开青瞳,然后猛的回头,鸣鸿刀直接贯穿了朝着我扑过来的黑色巨。 但是这巨皮糙r厚,已经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我这一刀下去贯穿了它的身体竟然没能让它停下来一秒钟随即,只听得噗嗤一声,锋利的蛇牙顿时咬碎了我的肩膀,我甚至能感受到我骨头传来的呻吟声。 我闷哼一声,就在于此同时,我身后的青瞳猛的一把拍在我的后背上,一股y体顿时冲进了我的血管之中,发涨的让我感觉我的血管快要炸开了一样。我瞪大了眼睛,噗嗤一口吐出一口黑血。 我咬了咬牙,一挥手将阳火朝着我聚集过来,黑色的火焰在一瞬间急速靠拢,可就在这一刻,那本来紧紧咬着我的巨忽然甩开尾巴一把将我卷了起来,然后将我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旋即在我目瞪口呆之中,就那么把漫天的黑色火焰全都吞进了肚子里 “咯咯。” 青瞳拍了拍黑色巨的脑袋,然后看着我道:“很吃惊吗” 我从地上站起来,身体里传来的呻吟跟痛苦让我极其的清醒,我没看错刚才那个巨,是真的吞掉了我的火焰。这是我使用阳眼到现在来,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我万万没想到,竟然还有不畏惧阳眼的生物存在 青瞳打了个哈欠,然后看着我道:“从一年前开始,我的主子就开始着手对付你了,这条吞火黑蝰就是为了对付你的阳眼特意配种变异出来的。为了饲养这样一条蛇,我们王族用尽了差不多上千万的资金可是没想到只是为了对付你这样的废物” 我看着她,心里极为的震惊。 “你不必觉得有什么惊讶的,我的主子对你可以说了若指掌。包括你的妻子,你的家世,你的所有布局。甚至连你隐藏的底牌都一清二楚。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你这么关注,但是现在我的主子似乎腻了,而你也没有活下来的必要了” “虽然这么说有点恶心,但是没办法可以说我们八大使者都是针对你的某一个弱点而训练的。我的吞火,还有对付你的刺青金身等等的总而言之你现在已经是个对我们没有任何威胁的废物了,你明白吗” 青瞳扬着头颅,看着我说道。 我咳嗽了两声,咧了咧嘴:“有意思,不过如果你觉得这就是我所有的底牌,那你就想错了我可没觉得我会死,当然也没觉得你们能够真的克制住我。我只是很惊讶你能够吞噬我的阳火,这确实很让我吃惊不过。” 我缓缓的闭上眼睛,然后猛的大喝一声,砰的一声,我的后面就犹如火山爆发一样喷涌而出滔天的火焰,黑色的火焰铺天盖地的犹如海浪一样的呼啸而来,我轻轻的挥了挥手,然后盯着她笑道:“让你的吞火黑蝰试试看,能不能把它全吞下,如果吞不下去的话,你们就一起死吧。既然用质杀不死你,那么用量试试看,你的小蛇,能不能吞下这些火焰” 说罢,铺天盖地的火浪就像是海啸一样的朝着两个渺小的生物瞬间扑杀过去。青瞳一脸悲愤的看着我:“林悲”: 第764章 美杜莎和厄喀德那 滔天的黑色火焰在一瞬间就将青瞳淹没在了火浪之中。她的吞火黑蝰虽然能够克制我的阳眼,但是这么庞大的火焰她是绝对没有理由攻破的。剧烈的火焰将她包裹在了一个巨大的火球之中,黑色的流焰将空气都烧灼的产生了波动。 良久,我缓缓的撤去了阳眼,黑色的火焰缓缓的消失在了空气里。随即,浑身焦黑的青瞳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之中 此时的青瞳衣不蔽体,身上的黑色衣装被阳眼烧的破破烂烂的,头发也有些焦黄,看起来极其狼狈的样子,而在她身边的那条吞火黑蝰则早就死在了火焰之下,此时已经变成了一截干瘪的尸体 “林悲” 微微喘了口气,青瞳沙哑的说道,她碧绿色的蛇瞳里面仿佛有着无数光线一样,她看着我,忽然狰狞道:“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是你是你让我遭受到了这么大的屈辱你去死吧” 青瞳尖叫一声,猛的挥手,只见从周围的雪地里顿时爬出无数条诡异的怪蛇,这些怪蛇通体碧绿,就像是夏天刚刚被雨露滋润过的青草一样,这些毒蛇朝着我极快的爬行了过来我皱了皱眉,稍一闭双眼,黑色的火焰再一次出现,瞬间就将周围的毒蛇全都包裹在了这火焰之中。 “你到底还要无理取闹到什么地步难道这就是你本身的实力”我嗤笑一声,虽然青瞳的攻击很诡异,而且能够c纵毒蛇,但是在阳眼之下,她的招式已经对我没有任何作用了。蛇是冷血动物,喜y冷厌高温,阳眼所形成的温度本来就足以让毒蛇恐慌,而且在这般强烈的攻击下,这些毒蛇几乎在一瞬间就会变为齑粉。 青瞳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双手掩着面部:“我承认,我小瞧你了在来之前我在这周围放置了一千条毒蛇,本来以为加上吞火黑蝰足够将你们几人全部击杀了不过我没想到原来你这么强啊,林悲。” 青瞳舔了舔嘴唇,她此时已经不再是最开始出现那般的妖娆妩媚了,而是变得有些暴戾。她的蛇瞳里面有着让人浑身发颤的冷血情绪,就仿佛她本身就是一条毒蛇一样,准备着随时将我吞下。 “我给你讲两个故事吧。”青瞳看着我,诡异的碧绿色蛇瞳微微紧缩了一下。 “在古希腊神话里有一个非常恐怖的传说,美杜莎的故事神话里说美杜莎曾经是一位美丽的少女,被海神波塞冬所爱,但却因为骄傲而在智慧女神雅典娜的神庙里说比雅典娜还要美丽。于是雅典娜被激怒了,她施展法术,把美杜莎的一头秀发变成了无数毒蛇美女因此成为了妖怪,她的两眼闪烁着骇人的光,任何人哪怕只看她一眼,就会立刻变成毫无生气的一块大石头这也就是人民常说的美杜莎之眼。” “你要说什么”我皱着眉头,看着青瞳。 “别急,还有一个故事呢。” 青瞳笑了笑,看着我道:“你知厄喀德那吗” 我皱了皱眉,厄喀德那是传说中的怪物,也是神谱里面的宁芙仙女之一。 神谱里有记载:“狂暴的女神厄喀德娜,上半身是一位斜眼的、面颊洁白的宁芙,下半身是一条大蛇;巨大可畏,有着带斑点的皮肤,吃生r,居住在地底。在这儿她有一个dx,它位于一块空心石下面,远离不死的众神和短命的凡人的所在之地。神祇在这里给她安排了一个家,她就在地下看守着阿里马;可怕的厄喀德娜,一个青春永驻的宁芙” 不过最后厄喀德那在熟睡中,被百眼巨人阿耳戈斯所杀。 “看来你是知道这段传说了。”青瞳缓缓的站了起来,然后看着我笑道。 我眯了眯眼睛:“你想表达什么” 青瞳抚摸着自己有些焦黑的脸面,然后用长的让人觉得诡异的舌头舔了舔自己的眉毛:“我是一个蛇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不管是美杜莎还是厄喀德那,其实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她们都是半人半蛇的怪物,就像我这样。” 青瞳指了指自己,笑眯眯的说道。 我看着面前这个好似疯癫了一样的女人,心里突然有一种危险的信号,我缓缓的抄出鸣鸿刀,然后小心翼翼的盯着她。虽然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些什么,不过那种对危险特别的直觉让我还是忍不住聚精会神的面对她。 青瞳咯咯的怪笑着,然后忽然看着我,轻声道:“我从小就是一个异类,而现在的我更像是怪物,不过我很喜欢这种感觉喜欢这种被任何人所惧怕的感觉”青瞳突然大吼一声,一双碧绿色的蛇瞳忽然变得闪烁了起来,那眼神让我微微一怔,然后连忙躲闪开来。 继而,只见青瞳开始瞳孔的哀嚎了起来,她的周围散发着光亮,无穷无尽的光亮。这些光亮将她包裹在其中我耳朵里全都是她的惨叫,就仿佛被人剁碎了四肢咬断了手指一样的惨叫 良久,那散发着无穷光亮的光团才暗淡了下去,紧接着一个怪物出现在了我面前一个让我惊骇的怪物。 这是一个半人半蛇的怪物,或许青瞳从一开始就不是人类 她纤细的双腿变成了狰狞的碧绿色蛇尾,巨大的蛇尾微微的摆动着,她的上半身仍然是人类,手臂跟腰侧生长着碧绿色的蛇鳞,弯刀一样的指甲散发着丝丝寒气。她嘴里喷吐着淡紫色的雾气,就仿佛毒烟一般最让我胆寒的是她的头发竟然犹如传说中美杜莎的一般每一根都是毒蛇的模样 “我很讨厌变成这样,非常讨厌”青瞳看着我,闪烁着亮光的眼睛里满是憎恶。 我看着她,皱眉道:“你到底还是不是人类” 青瞳笑着说道:“人类这是我八岁开始就舍弃的种族了。你现在可以叫我美杜莎,也可以叫我厄喀德那,总而言之你看我像谁”青瞳笑嘻嘻的望着我,摆动着她的碧绿色巨尾。 此时的青瞳确实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畴,说是怪物也不为过。传说中美杜莎并没有蛇尾,只不过有着一头毒蛇一样的长发跟一双让人石化的“美杜莎之眼。”而厄喀德那虽然是半人半蛇却并没有美杜莎的头发。 从某种角度上说青瞳现在确实又像美杜莎,又像是厄喀德那。 青瞳趴伏在地上,灵活的尾巴微微的伸展到前面,她皱着眉头,仿佛极大痛苦的呻吟着,她不知道她怎么了,一时半会不敢上前,只是在原地皱着眉头仔细的看着。青瞳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大声的嘶吼着。 片刻她的尾巴竟然犹如充气一样的鼓胀着,随即她整个人大叫一声,一颗跟她大小相差无几的蛋竟然从她的尾部滑落而出看到这一幕我整个人几乎震惊了,青瞳她竟然生下了一颗蛋 这是一颗纯白色的蛋,仿佛蛇蛋放大了无数倍一样,青瞳虚弱的趴在蛋的旁边,然后笑意盎然的看着我:“对不起这实在是太丢人了。不过一想到你等一下就要死在我孩子的手里,我就兴奋的快要高c了” 青瞳闭上眼睛,一脸陶醉的说道:“厄喀德娜与同为兄弟的丈夫巨人堤丰生下了许多怪物,你猜我生下来的会是什么” 青瞳陶醉的抚摸着自己身旁硕大无比的怪蛋,缓缓道:“涅墨亚还是刻耳柏洛斯双头狗拉冬许德拉科尔喀斯咯咯你说会是哪个” 就在青瞳刚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整个人瞬间狂奔而出,持着鸣鸿刀朝着那怪蛋就冲了过去。青瞳说的话是真是假暂且不提,如果她真的能够生出她上面说的那些怪物,那么我是绝对不敌的 纵然我也不是很相信这些神话中的怪物会真真切切的存在,但是青瞳的存在本就已经颠覆了我的观念,此时她的样子说是美杜莎跟厄喀德那转世也不为过,只要有那么百分之一的几率,我就绝对不会让这件事情发生 我怒吼着朝着那猛的冲了过去,一刀劈开青瞳的防护,然后猛的一拳深深的打在了那怪蛋之中砰地一声,我的拳头就仿佛深陷进了一团泥沼之中一样。 “这这是什么”我瞪大了眼睛,突然一股强烈的痛感传来,我整个人几乎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向后推出了十几米这股力量大到让我无法阻挡,强烈的风压在一瞬间就将我的肢体挤压的弯了过去,就仿佛是被巨人投掷出去的感觉一样。 而此时我的脑袋里却还是想象着刚才我看见那只凶恶的眼睛,我实在是难以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会真的存在那样的怪物它到底是什么青瞳到底是怎么得到它的我自然不会相信那是分娩,如果按照我的想法,恐怕那更像是一种召唤。 一种强大的召唤。: 第765章 恶魔与蛇 巨大的紫色身体从那窄小的蛋壳里面硬生生的挤了出来,墨绿色的粘y刚一接触空气就被蒸发的一干二净。硕大犹如人头的蛇头上有着凶恶的红色眸子天鹅一样的柔软脖子串联在庞大的蛇身之上。 怪物巨大的怪物 这一刻,我的整个世界观都被颠覆了,哪怕是我见过了神龙,见过了粽子,见过了秦始皇等等一切匪夷所思惊世骇俗的东西,可是我却还是被吓了一大跳。 我身体上传来的疼痛感觉已经让我没有力量再去支撑下去了。胸骨的断裂让我连呼吸都觉得痛苦,可是我还是无法把眼睛从那个怪物的身上挪开。 “那是许德拉吧”我瞪着眼睛,看着那巨大的怪物。 许德拉长有九个头的巨蛇也,是厄喀德那的女儿。它的身躯硕大无比,性情十分凶残,生有九个脑袋,其中八个头可以杀死,而第九个头,即中间直立的那一个确实怎么杀都杀不死的。传说中许德拉在阿耳哥利斯的勒那沼泽地里长大,常常爬到岸上,糟蹋庄稼,危害牲畜。 许德拉是西方的神话生物,在古希腊神话中出现最为频繁,但波斯古经、圣经、非洲传说、中国神话里也可以看到类似海德拉的多头怪物。如日本神话中的八岐大蛇、中国神话中的九头怪鸟鬼车,这些神话故事有些相差极其的近,有些也相差甚远,可是这仅仅是巧合吗 这个世界上有没有神明我不清楚,宙斯之类荒诞不堪的故事也不用去提,但是怪物人们想象不到的怪物,它们是不是真的只是传说 此时在我面前的自然不会是神话中的许德拉,但是它的长相几乎跟许德拉一模一样,巨大的紫色蛇身上连接着九个巨大的蛇头,十八只凶恶的血红双眼就仿佛染了鲜血一样的凝视着周围的一切。 它的周围飘荡着淡紫色的毒雾,在它的的身下,坚硬的地表也开始融化了起来。 “哦我的孩子。” 青瞳迷恋的看着面前三米多高的巨大的怪物,她双手捧在胸口,用脑袋蹭着许德拉的身体:“去把那个人杀了吧,我的孩子。”青瞳看着我,妩媚的一笑。 继而,许德拉大吼一声,九颗怪头仰天长啸,继而它飞快的朝我游动了过来,我咬了咬牙,想要挪动自己的身子,但是因为许德拉刚才的撞击,我的胸骨已经碎裂了很多根,此时别说是挪动身体了,就连呼吸都是问题。 我深吸了一口气,猛的一咬牙,脑海之中一阵疼痛,纯阳体质瞬间释放,一瞬间巨大的力量充斥着我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我身上的每一处伤口也在迅速的恢复着。就在许德拉张开狰狞巨口朝我冲过来的一瞬间,我整个人冲天而起,一拳砸在它庞大的蛇身之上,继而一刀砍掉了它一颗头颅。 墨绿色的鲜血狂喷不止,坚硬的地面被它的鲜血淋溅到,立刻被腐蚀出一个个大小不一d孔。我皱着眉头来回的躲闪着,猛的一拳再一次砸在它的后背上,将它整个身子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 “吼” 许德拉痛苦的呻吟着,而我则连忙离开它的的身体周围,它身体周围的淡紫色毒雾极其密集的毒雾让我一瞬间就感觉到了眩晕。 “林悲” 青瞳怒吼一声,然后猛的深处手掌,弯刀一样的指甲瞬间就朝我刺了过来。我急忙躲避,紧皱着眉头,纯阳体质让我能够跟它们两个抗衡不假,但是这诡异的毒气让我实在是吃不消。青瞳双手犹如闪电般的朝着我攻击,就仿佛一道道彩色的光线一样。 我横起鸣鸿刀格挡,一边还要注视着许德拉的动静。所幸这巨大的怪物并没有像传说中一样会自我恢复,不然我恐怕真的要缴械投降了。 “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青瞳大叫着朝我扑过来,巨大的蛇尾猛的撞在了我的腰上,我闷哼一声,一刀果断的送进了她的肚子里,噗嗤一刀,我猛然拔刀,在地上打了个滚躲开了她的后续攻击。 这个时候许德拉也从后面扑了过来,被我砍掉了一个脑袋之后,这个怪物似乎凶性大起,胡乱的攻击,八个脑袋来回的交叉让我头疼不已,而被我刺了一刀的青瞳也只是受了些轻伤。 一人一兽一前一后的对我发起着进攻几乎让我招架不及,这还是我在开了纯阳体质的状态下,一分钟之后的我绝对撑不住它们两个这般狂轰乱炸的进攻方式。 “你去死吧”就在我刚刚躲开许德拉的攻击,青铜突然在我身后大喝一声,继而猛的朝着我的脑袋抓了过来,我连忙躲开,猛的抓住她的手臂,然后看着她:“你真是自负到了愚蠢。” 说罢,我猛的一刀劈下去,噗嗤一声,只见青瞳的整条手臂被我连根斩断,猩红色的鲜血喷溅的到处都是。我并没有想要放过她,连忙跟上前又一刀送了出去。 ”你还真是自负的愚蠢,这句话应该送给你。” 丢了一条手臂的青瞳怒吼一声,猛的侧过身子躲过了我的一刀,然后弯刀一样的指甲一瞬间c进了我的肚子里。我闷哼一声,嘴里猛的吐出一口鲜血。随即许德拉的蛇头也咬在了我的肩膀之上。 “噗嗤。” 鲜血就像是喷泉一样的喷涌而出,我整个人被许德拉重重的甩了出去,瞬间撞在了地面上。纯阳之体在修复了我的身体之后也彻底的到了时间。可是我此时身上已经没有一丝力量了。 那股剧烈的疼痛感还刺激着我的神经,我瞪着眼睛,挪移着自己的身体。 “虽然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修复了你自己的身体,不过你必死无疑了,林悲。”青瞳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一双闪烁着光芒的眼睛冰冷的就像看着一具尸体。 她抚摸着身旁的许德拉,一挥手,一股墨绿色的毒y喷s在地上,将她的断肢腐蚀的连渣都不剩。 “它是我生下来的不,准确的来说,是我的能力召唤而来的怪物。他有着我的全部力量,当然我身体里存储着的剧毒它也一样拥有着。就在刚才,我已经把毒y注s到你的体内了。你回复身体的能力加速了你的细胞活性化,同时也让毒素遍布在你的浑身上下不出意外的话,一分钟之内就会死。” 青瞳轻声说道。 我眯着眼睛,满满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让自己坐了起来,然后看着她,一言不发。 青瞳看着我道:“我从小就被称之为异类,我喜欢蛇,喜欢蜘蛛。一切女孩子不喜欢的东西我都喜欢,直到后来我遇到了主人,他帮我塑造了这幅躯体,我很喜欢。我变得强大了起来,我像蛇一样的生活,像蛇一样的交配我的皮肤光滑无比,我的力量无比的强悍你能明白吗” 就仿佛是在跟将死之人说话一样,青瞳几乎陶醉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很可惜啊,本来你是很有趣的男人,如果不是主人一定要你死的话,或许我还真的舍不得杀你。但你实在是太过分了你让我觉得恶心” 青瞳突然变得狂躁了起来,继而又趋于平静。就像是患有精神疾病的人一样。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脸上狰狞而恐怖:“杀了他” 说罢,许德拉一摆自己的尾巴,朝着我就冲过来,它的蛇头里面喷吐出墨绿色的毒y,瞬间就淋在了我的身上,继而整个嘴巴大张着,似乎想要嚼碎我的脑袋。青瞳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喃喃道:“别了,年轻的七家共主。” “是不是现在告别早了一点。” 我捏着许德拉的脖子,喷吐出一口黑雾。青瞳就像是着了魔一样,看着我大吼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到底做了什么”她歇斯底里的看着我,就像是遇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咔嚓。 我捏碎了许德拉的脖子,然后喷吐出一大口黑雾,在我眼前的巨大怪物就像是被硫酸溶解了一样一点点的被黑雾吞噬着,不到片刻。许德拉巨大的身体就这么消失在了空气里。而我看向青瞳,缓缓道:“下一个就是你了。” 青瞳向后挪移着,一脸的惊恐:“不不这不对情报不是这么说的你你不是林悲你到底是谁” 我笑了笑,看着自己犹如怪物一样的手臂,然后轻轻握了握。这是我第一次用纯y之体,我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相比较于纯阳体质,纯y体质要强大的多。不过当然时间也缩短到了四十秒。 这应该就是极限了。 此时的我没有心跳,没有脉搏,甚至就连身体都不像是人类的。我微微喘了口气,然后看向惊恐到了极致的青瞳,轻声道:“我是恶魔。” 相传,当玻耳修斯斩下美杜莎的头颅时,整个世界漆黑一片: 第766章 司葵阿迦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事富丽堂皇的天花板跟扑鼻的茉莉花香。我皱了皱眉,脑袋里强烈的疼痛感让我整个人昏昏沉沉的。鸑鷟珠在我体内改变了我的体质,让我能够自由的转化身体里的y阳平衡。 这种转化无疑是强大的,但是同时我所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其巨大的。依稀中我斩断了青瞳的头颅之后,整个人就昏厥过去了。身体的高负荷运作已经让我疲惫不堪了不过我现在在哪里 “醒来了” 就在我正疑惑的时候,一道优雅的女声传了过来。 我坐直了身子,抬头望去,只见就在我旁边的不远处正坐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身上穿着极其精致的花色长袍,里面裹着的是诱人的粉红色衣物,一头乌黑的长发扎在脑后,眼睛上的金边眼镜更是为她带来了几分儒气。 她嘴里叼着一截香烟:“你没死真的是个奇迹。”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扫了一眼手上的输y管,开口问道。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对于我这样的人实在是太没有安全感了,应该是没有一丝安全感。 “这里是布达拉宫的最九层,长生寿佛殿,你是被兰嘉婆布那个小崽子送上来的。不过你放心好了,你暂时还不会死。”女人托着腮帮,慢慢的说道。 布达拉宫从外面看一共分为十三层,但是实际上其实只有九层,九层建筑每一层都有着不同的功能也有着各种各样的偏殿,至于这些偏殿到底都是做些什么的,外界向来众说纷纭,不过真正了解到的却没有几人。 这个女人能够在整个布达拉宫的最顶层居住,身份想来也是绝对不一般的:“你是什么人” “我”女人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然后开口道:“我叫司葵阿迦,是布达拉宫的御医,你身上的伤就是我治好的,不过你的身体还真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结实,竟然受了这么重的伤都能够平安无事的挺过来。 我没有理会司葵阿迦的自言自语,而是拔掉了手上的管子,准备从床上走下来。 “你要干什么”司葵阿迦皱了皱眉,看着我说道。 “我要去找兰嘉婆布,我的事情比较急。”我扫了她一眼,拿起桌子上的鸣鸿刀就朝着外面走去,我的身子有些虚弱,甚至给我一种一走路就会浑身发软的错觉。我抿了抿嘴唇,刚欲迈步,只听见司葵阿迦立即大喝道:“你给我站住我什么时候批准你离开了” 我瞥了她一眼,仍是向外走去,可就在我刚刚迈出一步的时候,我只感觉一阵凉风从我背后吹过,我瞳孔一缩,下意识的向着一侧躲闪,可是紧接着整个人却被一股大力猛的掀倒在地,旋即只见司葵阿迦直接坐在了我的身上。 她手里握着一把手术刀,极其锐利的手术刀。 而此时这把手术刀正搁置在我的脖子上 她缓缓的吸了一口烟,一只脚踩着我准备拔刀的手:“小鬼,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来头。但是进了这间房间的人,就要听我的摆布。只要我还在,你就别妄想死亡或者从我手里逃脱。” “别以为我再跟你开玩笑,我现在就是划开你的喉咙也一样可以救得活你。我说话只说一遍,如果你想被我砍断双腿的话,就试着走出去看看。”司葵阿迦冷冷的扫了我一眼,透过镜片,她的眼睛里满是寒光。 我丝毫不否认她会真的一刀划开我的喉咙。 说完这句话之后,司葵阿迦从我的身上站起来,然后又一次坐在了那张椅子上,桌子上放着一壶茶跟一本笔记本,看样子她是在研究什么。我没说话,拍了拍股乖乖的滚到了床上。 虽然我对她的威胁有些气愤,但是没办法,在这里人家才是头,而我只不过是砧板上的鱼r罢了 “你是死是活我是不在意的,不过你听好了。我是医生,只要你的人还在这里,你就别想着要忤逆我的意思,明白了吗” 我苦笑道:“可是我真的有急事要找兰嘉婆布。” 司葵阿迦扫了我一眼,然后缓缓拿起旁边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滚上来。” 就这么三个字,最简单的三个字。我几乎目瞪口呆的盯着这个穿着暴露看着懒散不检点的流氓女医生。正如我所想的那样,她只不过是一个医生,但是兰嘉婆布可是布达拉宫下一任的王 这就相当于御医跟太子的关系。谁见过一个御医对着太子说滚过来老子给你治病的这跟找死没什么区别吧 没过多久,兰嘉婆布果然过来了,跟当初见他一样,这个年轻人还是当初那般毛躁:“老姐你叫我什么诶林爷,你醒了”兰嘉婆布冲进来,想要跟司葵阿迦问一下好,但是眼睛一扫到我,瞬间就叫了起来。 我冲他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然后道:“顾小哥他们呢他们人在哪里” 兰嘉婆布道:“他们都没事了啊,现在在下面呢,怎么了” 我皱眉道:“我有几个朋友受伤很严重,他们没事吧” 兰嘉婆布笑了笑,对我说道:“你放心好了,有我老姐在就是再严重的伤都痊愈了,还有那个大叔,眼睛都让我老姐给治好了,只不过胳膊有些麻烦罢了” “老老姐”我扫了一眼兰嘉婆布,又看了一眼司葵阿迦,简直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这两个人是姐弟 兰嘉婆布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没错,我跟老姐是同父异母的姐弟,按辈分来讲我应该叫她皇姐的。不过习惯了才叫她老姐的。” 我点了点头,看向默默抽烟的司葵阿迦道:“断臂你也能治好这应该不可能吧” 司葵阿迦扫了我一眼,然后说道:“只不过是让坏死的细胞跟神经恢复活力跟功能而已,有那么难吗你的朋友现在没有一点事了,所以你也不需要担心他们了。” 我惊喜道:“才半天就能将他们全部治好,你的医术是我见过最强大的了。” 司葵阿迦歪着头看着我,嗤笑道:“半天你还真是够迟钝的。你已经沉睡了差不多足足半个多月了,如果不是我强硬的把你从死亡线上拉回来,恐怕你现在已经能够看见阎王爷了。” “半个月”我微微一怔,我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沉睡这么长时间。在我看来我最多也就是昏迷了大半天而已 “你身上虽然没有伤口,但是却中了剧毒,加上你的身体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异变,将你的血y完全阻绝在了心脏内部,如果不是我发现的早一点。恐怕你整个人就会像气球一样整个爆炸开来了。” 司葵阿迦做了个爆炸的手势,然后眯着眼睛看着我:“你身体有很多有趣的地方,我想以前给你做治疗的人应该也是一个不错的医生” 我摇了摇头,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跟她纠结:“我什么时候能够痊愈” 司葵阿迦道:“半个月左右,你身体有些部位的细胞坏死的很严重,虽然我已经帮你修补好了。但是你想要像之前那么激烈的战斗起码还要半个月后,否则你的身体再出现异变,就连我都救不了你了。” 兰嘉婆布也点了点头道:“没错林爷你就安心的养伤吧,不管多么大的事还是身体最重要,如果你的身体都垮了,那就别提别的事情了。” 我抹了把脸,然后说道:“我可以疗伤可以等待,可是王族似乎没有那么好的心情等着我伤愈。这一次我们在昆仑山遇到了伏击,八大使者来了四个,四大金刚也来了一个。险些我就死在外面了” 兰嘉婆布皱了皱眉:“我也没想到,王族这次竟然会动用这么大的手笔。我本来以为中阶的神卫已经足够拦住他们了。可是没想到一共十二个中阶神卫却没有一个活着回来了这是让我最意外的,看来王族已经发展到我们不得不正视的地步了。” “所以说在目前这样的时刻我才要站出来,王族远远没有之前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不过顾小哥他们现在伤好了我也就放心了对了,你见没见过一个长得没漂亮的女人,穿着宫装没什么表情的女人。” 我忽然想起来西王母了,连忙问道。这个女人突如其来的失踪是我们这次惨胜的原因之一,如果有西王母在的话,恐怕我们就不会这么难堪了。不管是青瞳还是乾达,虽然对于我们来说很强大,但是在西王母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你说那个女人啊,当然看到了,就是她把你送回来的,如果不是她你现在早死了。不过她的样子似乎不太好,看起来受了些伤,本来我是想让她留下来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自己走开了,一句话都没说” 兰嘉婆布挠了挠头,回忆了起来。 我喃喃道:“朝歌”: 第768章 胜利与誓约之剑 不管怎么说,我现在被禁足了 是的,司葵阿迦把我禁锢在了她的偏殿之中,起先我还是有机会可以出去的,但是现在门口竟然还站着两个神卫这种方式让我觉得很难受,而且几天来,顾辛烈他们几个我一个都没有看到。 这让我觉得有些不合常理,如果按照以往,顾辛烈等人早就迫不及待的冲上来看我了。禁足的并非是我,而是她们但是为什么 我心里越发的觉得奇怪,这几天下来兰嘉婆布也始终没有出现在我面前,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而我只能够看到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司葵阿迦。 “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我的人还没有来找我” 我看着司葵阿迦,丝毫不犹豫的问道。 司葵阿迦扫了我一眼,然后说道:“这个问题你问我应该得不到答案吧,他们有手有脚的,不来看你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眯了眯眼睛,虽然有些别扭,但是司葵阿迦这么说并没有什么不合适,只是我心里有些别扭。此时我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虽然司葵阿迦一再的警告我不能离开这个房间,但是我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抱歉,我想我要离开这里了。” 我从桌子上抄起鸣鸿刀,一挥手,刀刃便化作血红色飞鸟立在我的肩头。 “你还不能出去。” 司葵阿迦抬了抬眼镜。 她并没有看我,而是低着头捧着一本极其厚重的书。 “再见。” 我同样没有给她任何面子,穿上衣服就向外就去,可是就当我才迈出一步的时候,门口两个神卫顿时将我堵了回来:“先生,小姐说了您暂时还不能出去,所以抱歉您要继续留在这里。” 穿着亮银色铠甲的神卫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说道,他们嘴上虽然说得恭敬,但是动作上却已经将我挡了回来,看样子是绝对不会放行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司葵阿迦”我有些不满,扭过头看向那个正在看书的女子。我咬了咬牙,心里一股怒意忽然膨胀开来,再也压制不住。 “我说过了要让你在这里疗伤,就绝对不会让你走。难道你以为我说的话是空话吗”司葵阿迦好奇的看着我,她似乎有些疑惑我的决定,同时还在为我的愚蠢而感到悲哀。 我冷笑一声,二话不说直接向外冲着:“滚开” 两个神卫同一时间拦在了我的面前,宽厚的手掌朝着我的胸口就推了过来。我眯了眯眼睛,鸣鸿刀从我肩头瞬间化为刀刃落在了我的手里。一刀劈出,神卫身上那亮银色的铠甲在我盛怒之下直接被我劈开了一道豁口。 “我让你们两个滚开” 我大吼道。 两个神卫一言不发,向后退出一步,然后顿时把腰上的阔刀拔了出来,他们两个手里拿的刀很像朴刀,但是却又比一般的朴刀宽厚,看起来就像是斩马刀的缩小版一样。两个人拔刀之后,一齐朝我砍了过来。 我眼睛一瞪,一刀横过来挡下了这重重的一击,随即一拳击中,砰的一声砸在一名神卫的胸膛上。被我砸中的神卫轻哼一声,向后退了两步。亮银色的铠甲上一个清晰的拳印看的清清楚楚。 “看来你的伤势确实好得差不多了,力量也恢复的可以了。低级神卫应该是拦不下你了。”司葵阿迦拉了张椅子坐下,浅浅的饮了一口茶。她脸色没有太过复杂的表情,既没有因为我的举动而感到愤怒,也没有怜惜两个神卫的受伤。 我二话不说,冲过去直接一脚踢碎了一个神卫胸口的铠甲,将他直接踢了出去,另外一拳打在另外一个神卫的太阳x上。他们两个虽然有点本事,但是想要拦住我却还是难了一些。 “滚开。” 我沉声说道,两个神卫半跪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仍然不肯放行。 我顿时觉得怒气难消,猛的冲过去,用鸣鸿刀的刀柄重重的砸在了一名神卫的脑袋上,之听得咔嚓一声。在我暴怒之下的一击,那名神卫的脑袋就像是水果一样的碎裂开来。虽然没有鲜血四溢脑浆飞溅的场景。 但是光是头骨碎裂造成的瞬间死亡跟七窍流血已经说明了他的死法。 “司葵阿迦,我说过了,别拦着我。我不想跟你发生什么冲突。”解决掉一个神卫之后,我一巴掌扇在另一个冲过来的神卫脸上,愤怒的说道。 司葵阿迦托着下巴,望着我道:“布达拉宫历来对待朋友就是客气的,不过像你这样在布达拉宫长公主的面前打死一名神卫的朋友,可是从来都没发生过。你说说看,我现在应该把你当做敌人,还是朋友” 她拨弄着茶杯的底部,声音轻柔的说道。 “我现在不想跟你说太多废话,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到底放不放我走就可以了。我必须要看见我的朋友了,这一点根本没有妥协的地方。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把我禁足在这里,但是我很烦,非常烦。” 我将鸣鸿刀扛在肩膀上,俯视着司葵阿迦:“如果你们已经跟王族联系在了一起,那我们就是敌人,不死不休的敌人。” 我说完之后,司葵阿迦先是一怔,继而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仰头大笑。她笑的样子极其的夸张,几乎是把眼泪都笑了出来:“林悲,你觉得你能够活着走出布达拉宫而且就算我跟王族有了联系,你又能怎么样呢” 司葵阿迦说完这句话,缓缓的站了起来。她抚摸了一下手上的书籍,然后低垂着眼睛道:“从我离开布达拉宫到希腊之后,我见识过很多强大的人,也见识过很多怪异的事情。之后我写成了一本书,我叫它司葵阿迦游记,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坚硬的剑是什么剑吗不不不,应该说是最强大的剑。” 司葵阿迦笑着说道。 “我没有功夫跟你玩这种文字游戏,如果你能够冲过来杀了我,我想你就不会这么聒噪的跟我废话了。”我甩了甩鸣鸿刀,紧盯着司葵阿迦。 司葵阿迦眯了眯眼睛,脚步一蹬,朝着我顿时冲了过来。我也向前冲了过去,鸣鸿刀一刀劈出 可就在我劈出鸣鸿刀的一瞬间,我的肩膀竟然噗嗤一声喷涌处一片鲜血。我有些惊讶的看着司葵阿迦。此时我跟她的距离虽然只有一米多点,但是她手上空无一物,她只是轻轻的一挥手我的肩膀就开出了一道锋利的伤口 我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继而连忙向后退去。所幸伤口并不是很深,还影响不到我的行动,不然我怕是真的要完了。 我紧盯着司葵阿迦的手腕,只见她的手掌呈握刀状,中间形成了一个圆圈。就仿佛是她手里握着一把隐形的刀一样。我皱了皱眉头,捂着肩膀的伤口。此时的司葵阿迦看着我,笑着说道:“不得不承认你确实很强,但是你真的能够胜过我吗我并不这么觉得。” 司葵阿迦一步步的朝我走了过来。我眯了眯眼睛,站了起来,猛的冲过去,瞬间跳跃在半空中,然后一刀刺了出去。我刺刀的速度极其的迅猛,在这一刀冲过去的一瞬间,我几乎已经摆动了手臂数次。 刀刃所形成的虚影几乎是连贯的,在我面前形成了一道刀墙。 “叮叮叮叮叮。” 几道金铁交戈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微微一怔,只见司葵阿迦只是站在原地,右手摆了一个怪异的动作,然后她就全盘接下了我的所有招式。我微微一怔,然后连忙皱眉道:“那是一柄透明的兵器吧。” 我几乎是颤抖的说道。 如果我猜测的没错,司葵阿迦手上一定握着一把透明的兵刃,换句话说。她的兵器是隐形的。虽然有些荒诞,但是就几招下来,已经很明显了。司葵阿迦弯了弯嘴唇,然后笑着说道:“你听说过亚瑟王吗” “亚瑟王” 我有些不解的问道,继而向后一跳,躲开了她的攻击范围。 司葵阿迦摆动了一下手臂,开口道:“我在希腊的时候,经常听说他的故事。以一人之力而成名的王,打碎了世界上最坚固的壁垒,击毁了世界上最坚固的城墙。他势如破竹,攻无不克当他举起手中宝剑的一刹那间,整个天地都昏暗了下去。” 司葵阿迦闭着眼睛,喃喃道。 我皱了皱眉,看着她:“你在说什么” 司葵阿迦没说话,只是看着我:“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最顽强的人类也不存在最强大的个体。但是兵刃是有强有弱的。就像是我手里的这把剑跟你的刀一样,虽然不知道你的刀到底是什么名字不过看来它并没有我手中的剑强大。” 司葵阿迦笑了笑,然后抚摸了一下手里的隐形兵刃,这个场景很怪异。就仿佛她在抚摸一件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一样。 “你知道它的名字吗” 司葵阿迦眯着眼睛说道:“它叫胜利与誓约之剑。”: 第769章 太阳之眼 胜利与誓约之剑 我此时已经不想去计较这个东西到底叫什么了,虽然看起来他非常的棘手。就在司葵阿迦刚刚说完这句话的一瞬间,我整个人已经冲了出去。虽然对于剑技而言,司葵阿迦是不弱于我的,但是就身体素质一向来说,我要比她强上太多。如果在这种情况下我还输了,那我就太丢人了。 两个人的战斗,无非就是速度跟力量。在速度上或许我胜不过她,但是在力量上我是绝对不可能服输的。我瞳孔一缩,瞬间转化纯阳体质。一股火辣辣的感觉涌上心头的同时,在司葵阿迦根本没反应过来的瞬间,我已经冲到了她的面前,并且一刀重重的砍在了她的身上。 嗖的一声,司葵阿迦向后一退,我这一刀顿时劈在了她的脚下。咣的一声。巨大的震动跟力量让坚硬的地面瞬间龟裂开来。 “胜利与誓约之剑虽然我不知道那个亚瑟王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你这把剑是哪来的。但是你知道蚩尤吗只要黄帝吗”我缓缓的站直身子,将手中的刀举起来,指着司葵阿迦的鼻尖。 “如果强大也要分名气的话,那么你大概是最弱小的那一个。” 说罢,我怒吼一声,纯阳体质下狂暴的力量跟恢复能力让我浑身上下的所有细胞都处于巅峰之上。虽然这种情况只能持续一分钟,但是有这一分钟就足够了。只要有这一分钟,我就绝对有自信可以轻而易举的击败甚至击杀司葵阿迦 司葵阿迦此时也是满脸震惊。她怎么也想象不到我会突然拥有这么恐怖的强大力量。这股力量跟爆炸的恐怖实力已经超过她太多太多了。恐怕就连她都非常不明白,为什么我会突然之间变得这么强大。 不过司葵阿迦眼中的错愕也只有一瞬间,当她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朝我冲了过来。透明的兵器跟本让我难以招架,那我所幸就看着她的手掌出招,在她攻向我的一刹那,我瞬间将手上的鸣鸿刀调转方向,朝着她的脖子刺了过去。 “叮” 一声沉闷的金属声响起,司葵阿迦一脸烦躁的看着我。刚才我的一刀让她没有办法继续攻击过来。虽然说刚才那一刀很有可能直接刺进我的心脏或者头颅。但是只要他敢刺过来,我这一刀也绝对会要了她的命。 两败俱伤并不是她喜欢的剧本,但是司葵阿迦烦躁的是她已经渐渐开始压制不住我了。我能够一清二楚的看到她手掌的颤抖,那是因为我的力量跟她撞击之后她手掌产生的短暂麻痹。 换言之,我现在的力量所造成的斩击,司葵阿迦是接不下的。 “我开始对你产生新的看法了。”司葵阿迦看着我,喃喃道。我一刀刺出去被她瞬间推开,然后重重的一拳打在了我的肩头。司葵阿迦的拳风虽然凌厉,但是还伤不到我的基本。我冷笑一声,一把捏住了她的拳头,然后将她拉到了我的眼前。 我们两个人此时是面对面的,中间的距离甚至没有十厘米。我盯着她的眼睛,笑道:“怎么,爱上我了” 司葵阿迦妩媚一笑,然后缓缓的抬起右手,在我耳边悄然道:“如果你能够活着出去,或者把我制服,我不介意你跟我上床。”说罢,只见司葵阿迦的右手突然落了下来,一股强大的气息从她的右手一侧猛的传了过来。 我瞳孔一缩,一脚踢在司葵阿迦的胸口上,然后接着这股力量向着后面挪移开来。呼的一声,只见我刚才站立的位置已经形成了一道锐利的剑痕。如果我晚走一秒钟,恐怕都要被这把剑削掉一根手臂。虽然以纯阳体质的状态下我就算是心脏碎了也能够平安无事。但是那种死亡的痛苦我觉得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想要尝试。 司葵阿迦并没有受伤。刚才我的一脚被她硬生生的扛了下来。不可否认,这个女人的身体素质确实不错。光是这几个照面下来,我也能看得出来,她确实要比兰嘉婆布强大不少。只是在强大,她也做不成下一任的王,这是我最清楚的事情。 “你看起来对我很仇视。是因为我把你禁足的关系吗如果可能的话我其实并不介意你杀了我,怎么样”司葵阿迦眯着眼睛冲我笑道。她摊开双臂,就仿佛真的在迎接死亡一样。 我眯了眯眼睛,心里暗想道:“其实司葵阿迦不管是力量还是速度在此时都没有我强大。我真正需要忌惮的只有她的剑技跟她手里的那把隐形的胜利与誓约之剑。这才是最让我头疼的事情只要我能够冲破这两个点,他就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可是虽然想法有了,但是突破口却很难找到。司葵阿迦是什么人她虽然看起来事事都极其的无所谓,但是她绝对不会给我任何一个机会。此时的我纯阳体质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能再砍出去几刀就是极限了。 如果在这几刀时间内分不出胜负的话,就麻烦了。 我咬了咬牙,猛地冲了出去,以极其凶猛的速度跟力量在一瞬间就冲到了司葵阿迦的面前,随后我蒙的抬起刀,朝着司葵阿迦的头上就劈了过去。司葵阿迦一怔,继而以极快的速度抬起手臂。砰的一声,只听得一声爆响,司葵阿迦整个人被我瞬间劈了出去,强大的力量直接将她的身影劈出了几米开外,然后重重的撞击在了墙壁上。 “哗啦啦。” 一阵灰尘跟碎石的声音从我面前传了出来,司葵阿迦缓缓的从烟尘里走出来,她的身上已经有些脏了,白色的大褂也破烂的不像样子了。她的虎口在流血,看起来刚才那一击让她吃了不小的苦头。 “很强,真的很强,难以置信的强大。我从来都没想过你竟然会是这么强大的人,为什么会这么强大我挺好奇的。”司葵阿迦笑着说道,她把有些碎裂的眼镜摘了下去,然后把破烂的大褂也扔了下去,她此时身上只裹着两件粉红色的贴身衣服,跟一双纯白色靴子,看起来性感而危险。 “这么强大的力量是我第一次见到。在希腊的时候我曾经目睹过被称为狮心王的强壮男人一拳打碎一面墙壁,但是看起来你要比他强大得多。就刚才的状态,能打碎钢铁也很正差吧” 司葵阿迦眯着眼睛笑道,她似乎很好奇我为什么能够伤害她,只是这种事情我怎么解释,原因不是很明显吗 “因为我比你强,所以你受伤了。看你的手掌,应该挥不动几次刀刃了吧如果我没猜测的过,五次就是最多了。超过这个数字你的手腕应该就会高度的负荷,我没说错吧”我眯了眯眼睛,看着司葵阿迦。 随即,纯阳体质也到了时间。解除了纯阳体质之后,我身上虽然没有任何一道伤口。但是强大力量之后的虚弱感瞬间涌上来,让我一阵疲倦。这种状态我其实已经很虚弱了。如果不给我一点时间缓冲的话,恐怕我接下来都没有办法在战斗下去了。这对我来说无疑是危险的。 但是好在司葵阿迦此时也没有什么太强大的后手了手掌的伤势让她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动用胜利与誓约之剑了。 “你很有趣,如果不是见到了你,大概我以为所有男人几乎都是一个模样的。不过你真的觉得自己赢了吗我并不这么觉得。”司葵阿迦摇了摇头,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她点了点自己的眉心,然后指了指我。 “从最开始我就在观察你,很有趣你体内瞬间爆发出来的力量让我难以招架,这股强大的力量我承认比我见过的任何一种都要强大。但是你现在似乎已经没有这股力量了吧就刚才一瞬间我感觉你身上的气弱了很多时间差不多是一分钟左右。也就是说刚才的力量你最多就只能用一分钟。对吗” 司葵阿迦眯着眼睛看着我,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我会这么自信明明连挥剑都做不到几次了。” “应该跟你说声抱歉的是刚才我对你太失礼了。我讨厌弱者,所以刚才把你当成了弱者。那种伪善的人类在我看来已经不属于人类了。因为弱小而没有实力,所以才会善良。但是你很强大,让我刮目相看的强大。” 司葵阿迦转过来,将后背对着我。她的皮肤很光滑白皙,看起来极其的美丽。在她的脖子下面的位置,有着一个太阳的刺青,这刺青极其的精致,看起来就像是画儿一样的美丽,甚至让我有一瞬间的恍惚。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司葵阿迦问我。 我哑口无言,说实在的,我确实不知道。 “古西藏传说,格萨尔王生下来力大无穷,能够驱使天神。听起来多么荒谬啊。但是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事实因为这个,被西藏称之为太阳之眼的东西。从我出生那天起就铭刻在我身上的神之眼” 司葵阿迦眯了眯眼睛,像是蛊惑人类的恶魔一样狡黠。: 第770章 眼 据我所知,这个世界上的太阳之眼只有一种传说有过记载,这一种传说起源于古埃及,在古埃及的神话里,太阳之眼又叫做荷鲁斯之眼,也就是代表了天空之神和神权的象征。 在旧约之中有记载,相传在奥西里斯死后,赛特和荷鲁斯开始争夺王位,过程中赛特挖去了荷鲁斯的左眼。荷鲁斯无奈,请求女神哈索尔和托特帮助他恢复了他的眼睛。而随着荷鲁斯之眼的康复,荷鲁斯为了父亲奥西里斯活下去的勇气和希望也随之越加强烈。因此在古埃及,荷鲁斯之眼也经常被用来象征牺牲、愈合、保护。 古埃及人相信荷鲁斯之眼能在他们复活重生时发挥作用,譬如在埃及第十八王朝的法老图坦卡门的木乃伊上就绘有有荷鲁斯之眼。 但是司葵阿迦并非埃及人而是地道的藏族人,而且在西藏人民的眼里,这位长公主可是格萨尔王的转世象征 但是当我看到司葵阿迦后背上的眼球状纹身时,连我自己都有些惊讶了。 在她的肩胛骨中心有着一个头颅大小的刺青,这个刺青的外面有着类似于太阳焰冠的形状,在其中间有着一颗极其美丽的眼球,在眼球瞳孔的位置是一把锐利的长剑狠狠的扎在一头怪兽的头上,左下角悬挂着一颗水滴状的泪珠。 纹身整个呈绯红色,就像是血印一样,在我印象里,这个纹身的眼球极其的类似于西藏古格银眼佛像的眼球,但是她眼角的泪滴却跟旧约里荷鲁斯的左眼一般无二。 矛盾而又完美的结合 “你有些焦虑了。” 司葵阿迦缓缓的转过身,她的样子没有改变,仍然是那般美艳动人的模样。只是她的眼睛里似乎有着些许嘲讽,我说不出来的感觉。 “我很难想象这就是传说中的太阳之眼,似乎跟我所知道的有所偏差。”我轻笑一声,然后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司葵阿迦瞥了我一眼,然后缓缓的坐在椅子上,两条修长的交叠在一起,看起来似乎暂时没有要跟我再一次战斗的想法了:“在藏语里,太阳被称之为尼玛,而拉萨的全称也叫做尼玛拉萨,寓意为太阳光所照耀的圣地。” “我背后的刺青是我出生以来就有的,说起来有些荒谬,但是正是它一直以来在潜移默化的改变着我。而且就我所知道的我的眼睛,似乎要比你们摸棺人的阳眼要强大的多” 司葵阿迦笑了笑,就像是一条j诈的毒蛇。 见我有些名茫然,司葵阿迦接着道:“你猜测的没错,我的太阳之眼确实跟埃及有一定的关系,就比如说那滴泪珠,是我达到尼罗河的时候忽然生出的变异,你应该也想象不到吧像我这样强大的” 司葵阿迦托着腮帮用银质的汤匙搅拌着手里的茶水,经过刚才的一番战斗,司葵阿迦手里的杯子已经有些开裂了,但是她似乎丝毫没有感觉一样,仍然端着那仿佛下一秒就会支离破碎的杯子,浅浅的饮着。 “这不可能。” 我用力的摇了摇头。 “没什么不可能的,荷鲁斯的左眼被称之为月之眼,代表着月神托特。而他的右眼则是太阳,代表着太阳神拉。荷鲁斯之眼被埃及人称为作为护身符,在古埃及有着极高的名望。荷鲁斯之眼作为葬礼护身符,如同生命之符一样,作为摸棺人,你应该不可能不知道它经常被描绘在死者的棺椁上,保护着死者在地下通往永生的路上不受伤害” “等等,你的意思是” 我忽然一惊,额头已经渗出了一丝冷汗。大概是我恍然大悟突然想到的,我惊讶的看着司葵阿迦,她也微笑着看着我。 “我在埃及曾经见过法老王的棺椁。” 一句话,忽然将我点醒。我紧皱着眉头,看着司葵阿迦:“我大约知道你的能力了,到了现在这步,你应该对我坦诚相对一点了吧,布达拉宫到底有没有跟王族勾结”我攥着拳头,盯着司葵阿迦。 只要她点一下头,我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拥有格萨尔王的潜力并且继承了太阳之眼跟月之滴的人,就算是一头猪也足够惊世骇俗了,更何况司葵阿迦的潜力在我看来要比兰嘉婆布不知道大了多少。 有这样潜在的敌人,绝对是我日后的噩梦。 “谁知道呢” 司葵阿迦抿着嘴唇,笑意盎然。 就在他说完这句话的一瞬间,我整个人瞬间冲了出去,我持着鸣鸿刀,朝着她的头颅就劈了过去。现在的答案很简单了,不需要猜测也不需要质疑,只要打赢她,我就什么都清楚了。 司葵阿迦突然冷起面容,消失不见的笑容转眼化成了一种冰冷刺骨的寒意。她反手抄起胜利与誓约之剑瞬间挡在了身前,硬抗住了我的重重一击。虎口的鲜血溅到了我的脸上 虽然我现在已经不能再使用出纯阳体质,但是凭借我强健的体魄面对手掌已经失去进攻能力的司葵阿迦还是可以的。 “砰。” 司葵阿迦一脚踢在我的肚子上,整个人坐在椅子上接着反作用力猛的向后退去,我一步跟上,举起刀刃横劈过去,摇摇欲坠的茶杯瞬间变的粉碎。在椅子撞到墙壁的一瞬间,司葵阿迦整个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微微皱了皱眉。 “似乎确实到了极限了。” 司葵阿迦喃喃道,然后将胜利与誓约之剑扔到了一旁,透明的长剑在阳光的反s下露出一阵涟漪,随即又消失在了空气里。如果不是地面浮起了一点木屑,恐怕就连我都以为我刚才再跟司葵阿迦的双手过招。 “其实我并不喜欢暴力,也厌恶跟人争斗。” 司葵阿迦缓缓的抬起手,掌心触目惊心的裂痕向外流淌着丝丝鲜血:“人是脆弱而无助的,如果没有上帝跟神明的怜悯,弱小犹如蝼蚁一样的人类甚至惊不起一点的风吹草动” 就像是在教堂跪着祷告的修女一样,司葵阿迦的眼睛里满是虔诚跟圣洁。 她的后背开始散逸出两种光芒,r眼可见的光芒。 灵异的绯红色光晕跟淡青色光芒朝着两个方向缓缓的延伸着,就仿佛是一对翅膀一样。空气中的血y被一点点的肢解破碎,然后缓缓的回流进她手掌的裂痕。几乎在一刹那,那鲜血直流的手掌已经光滑如初,甚至连疤痕都消散的一干二净。 司葵阿迦在这一刻,双眼竟然呈现出了两种不同的颜色,一只绯红,一只淡青,但是不同的是着两只眼睛竟然跟她背后的光翼是截然相反的,她此时就像是这个世界上最虔诚的修女一样,一脸的肃穆圣洁。 但是在她的身上却有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一半冷酷而残忍,一般温暖而救赎。 紧接着,只见以她掌心为中心,顿时向外扩散开来一个圆圈,这个圆圈逐渐的向外蔓延,就像是一道一道水里的涟漪一样。只是不同于涟漪的轻柔,但凡是被这道圆圈所碰触到的一切事物,都在一瞬间化成了齑粉 是齑粉 墙壁桌子床杯子地板天花板一切的一切,就像是沙雕被分解之后一样,一点一点的办成了齑粉,随风飘散在空气之中。而她仍然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这个冷峻到了极点的女人,此时的司葵阿迦就仿佛没有思考能力也没有任何情绪一样,她只是站在那个位置,只是伸开了自己的手掌。 整个世界就仿佛以她为中心开始支离破碎了起来。 这种支离破碎是漫长而迅速的,几个呼吸的时间,那分解的速度已经向我了,我不停的后退不停的躲闪着,但是那圆圈就仿佛是跗骨之蛆一样的向外扩展着,我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躲闪的机会。 就在我已经退后了十几步的时候,我深吸了一口气,猛的闭上了眼睛。黑暗中的一丝灼热被我惊起,我睁开双眼,漆黑的滔天火焰在一瞬间形成了一道火墙,朝着司葵阿迦重重的轰杀了过去。 “给我破” 我大吼一声,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喊了出来,这是我目前能释放出的所有阳火,甚至要比跟青瞳对战的时候用出的火焰还要庞大。可是就在我以为最起码也会势均力敌的时候,当漆黑的火焰撞击在那圆圈之上的时候。 只听得咔嚓一声,漫天的火焰竟然剧烈的颤抖了起来,随即瞬间消散于无形,就仿佛是被什么东西肢解吸收掉了一样我几乎愣在了原地,无往不利的阳火在这一刻就像是脆弱到了极致的婴儿一般。我瞪大了眼睛,眼看着那一圈泛着涟漪的波纹朝着我游动过来。 “还不能杀他哦,现在还不行。” 就在我已经觉得自己要死亡的刹那间,顿时一团黑雾缓缓的浮现在了我的面前,一张熟悉而陌生的面容,渐渐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第771章 不朽 “还不能杀他哦,现在还不行。” 当这道声音响起的时候,空气中泛起了一丝波动,r眼可见的扭曲波动。在我面前浮现而出的一大团黑雾慢慢的褪去,接着一个男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这个男子长得很清秀,眯笑着一双好看的狭长眸子。他出现之后,轻轻的伸出手掌,就那么一抬,便贴在了那圆圈之上。啪的一声,宛若玻璃碎裂的声音一样,那在我看来已经无敌的圆圈就那么被男人的手掌挤压的瞬间碎裂。 “真强啊,你的荷鲁斯之眼。” 男人舔了舔嘴唇,开口笑道。 司葵阿迦眯了眯眼睛,背后的一对异光双翼顿时消散于无形,就连眸子都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你是谁”她看向男人,开口问道。 这里不是别的地方,是布达拉宫,而且是位于布达拉宫的最上层,这个男人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了司葵阿迦的面前,也容不得她不惊讶。 男人穿着一件干净的休闲衣衫,一头散乱的长发被扎在脑后,衬衫的袖子褪到了胳膊的中间,看起来极其的阳光。只是当我看到这个男人的脸的时候,整个人却已经震惊的发出了一身冷汗。 陈经藏 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几乎失神的看着他。 “虽然我差距到了你对他没有杀意,不过刚才确实有些太危险了。小姑娘,不要试图对我释放你的荷鲁斯之眼哦,我可不像这个孩子一样的半吊子如果跟我打起来会很麻烦的。”陈经藏笑着说道,然后指了指我。 司葵阿迦微微的扬起下巴,看着陈经藏说:“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不过没有我的允许进入我房间的人等同于死。”说着,司葵阿迦眯了眯眼睛,左眼顿时变得绯红一片,而她的手心也燃起了一道绯红色的火焰。 陈经藏没说话,只是盯着司葵阿迦在笑。 “算了。” 司葵阿迦瞥了一眼陈经藏,然后缓缓的收起火焰:“我只给你五分钟。”说罢,司葵阿迦扫了我一眼,迈着动人的猫步离开了这间破损的已经不成样子的房间。 “又见面了,小林悲。” 待到司葵阿迦彻底离开之后,陈经藏缓缓的扭过头,对着我笑道。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被秦始皇打了个半死,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你被黄河那条小龙吓了个半死,这一次又让个姑娘给差点杀死。看来我每次想来找你的时候你大概都没什么好事情发生。” 陈经藏指了指我,笑眯眯的说道。 我皱着眉道:“你来找我干什么我似乎并不记得我们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这么熟稔的地步了,另外刚才救了我一命,很感谢。” “救你这种事可不行。虽然荷鲁斯之眼杀不死我,但是以我这种状态想要救你也要费不小的力。刚才虽然我用了一些小把戏,但是荷鲁斯之眼是那个姑娘自己接触的,跟我可没有关系。” 陈经藏开口说道。 我闻言一怔,心里不由的开始琢磨了起来,司葵阿迦为什么会突然收招刚才在那一刻我甚至已经感觉到了死亡了,我很难想象司葵阿迦会这么就放过我。但是我却又想不到什么更好的解释办法因为在我看来司葵阿迦就算没跟王族混在一起应该也对我抱有我不知道为什么而存在的敌意。 “我这次来是来跟你说件事的。” 陈经藏漂浮到半空中,抱着肩膀飘到了我的面前。他此时还是灵体,也就是所谓的灵魂。但是比初见他的那一面时,此时他的灵体已经跟正常人类相差无几了。如果不是精通此道的人,恐怕很难分清楚陈经藏是人还是鬼。 “什么事” 陈经藏歪了歪头,开口道:“我计算了一下时间,群王墓在过不久就要开启了,大概一年到两年的时间。我已经通知的王族跟一些国外的世家,但是七家我却一直没联系不过我现在小林悲你已经是七家共主了,真是帮了大忙了,要不要一起来啊” “群王墓”我有些疑惑的说道。 陈经藏笑道:“当然,也就是你们七家嘴里的天门,王族口中的王家墓葬和外国世家流传的死人之国。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游戏已经开始了,都到了这一步了最好大家都不要想着逃跑,如果那样的话就没意思了。” “你在威胁我”我眯了眯眼睛。 虽然我对群王墓有些意思,但是我却很讨厌别人对我的威胁,就譬如陈经藏现在所做的事情。他是在用我身边所有人的性命来警告我。 “三千年前的大周公主,还有我唯一猜不透底细的大秦帝后。小林悲你的底牌其实不比我差啊,我怎么可能威胁你呢。不过群王墓一旦开启,所有人都别想独善其身。我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办得到” 陈经藏闭上眼睛,轻声道:“铜门你也要抓紧了,虽然我比较看好你,不过王族的那位似乎已经d察到了我的气息了。七家在几百年前犯下的错误如果你在犯下第二次就太好笑了。” “我不知道你在耍什么把戏,但是陈经藏你如果真的这么以为这么简单就可以将我摆平那你似乎太小瞧我了。” 我冷笑一声,盯着半空中的灵体。 我的直觉告诉我陈经藏在玩把戏,在很久以前他就告诉了我们他在布一局棋,但是这局棋究竟是什么到目前我还猜不透,不过我敢肯定的是这局棋最关键的一环就是群王墓可是让我颇感无奈的是,就算我知道这是一个陷阱,但是群王墓也是必须要去的。 以为这不仅仅涉及到我跟陈经藏两个人,还有我身后站着的所有人。 “在西藏跟蒙古族,有一种很特殊的墓葬方式,叫做天葬,这是一种残忍而凄美的丧葬仪式,人死后,把他们尸体肢解,然后拿到指定的地点飞鸟跟野兽吞食,西藏人认为灵魂是不灭的,轮回往复死亡只是不灭的灵魂与陈旧的躯体分离,是异次空间的不同转化,西藏人推崇天葬,是认为拿“皮囊”来喂食秃鹫,是最尊贵的布施,体现了大乘佛教波罗蜜的最高境界,舍身布施,就像是释迦摩尼当年的割r喂鹰一样。” 陈经藏开口道。 “你说什么” 我有些诧异的问道。 陈经藏接着道:“布达拉宫的深处有一座佛塔,里面放置着历代得道高僧的尸骨,这些尸骨有些被掏空了内脏血r做成了人皮放了进去。有些被剁碎了塞到盒子里供奉着,还有些则只留下刻字的头盖骨,西藏人管这个叫做不朽。” “可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不朽吗真的没有一点戾气吗真的有人能够长生不死吗”陈经藏缓缓的睁开眼睛,问我:“林悲,你相信不朽吗” 他的眼睛里满是凝重,这是我第一次看见陈经藏露出这么凝重的眼神。哪怕是他认真的诉说着杀戮时,也没有这样的眼神。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应该如何说了。 “我曾经找了很多年,我想知道什么是不朽,什么是长生啊抱歉,似乎说了太多沉重的话题了。话我已经带到了,记得群王墓的事情,我相信你一定会来的这么好玩的游戏,如果少了你,就没那么大的意思了。” 陈经藏突然站起来,然后冲着我笑道。 不等我反应过来,陈经藏的身体就仿佛沙子一样的缓缓飘散了起来,从脚尖开始,化成了点点细碎的颗粒。 “别死了,小家伙。” 陈经藏最后说完这句话之后,整个人顿时消失在了空气之中,就仿佛从来没出现过一样。我愣了半天,脑海里一时间翻江倒海,在这一段短暂的时间中,我仿佛经历了很多很多我不敢想也不肯接受的事情。 我抿了抿嘴唇,坐在了地上。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不朽吗 陈经藏到底为了什么还坚持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为了长生为了不朽 司葵阿迦又是什么身份她为什么放过我她想要干什么 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就像是子弹一样穿透我的大脑,让我痛苦难耐,我哀叹一声,脱力的向后倒在了地面之上。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想象着一个又一个的问题,不断的追问着内心深处的答案。 “他走了” 我睁开眼睛,只见司葵阿迦斜靠在门框上,她的身上重新穿上了一件白色的大褂,跟之前一模一样的款式,一双漂亮的眸子藏在金边眼镜的后面。我啊了一声,睁着眼睛看着外面的天空。 这间大殿的天花板已经消失了,露在我面前的是散发着热量根光芒的太阳跟晴空万里的天空,很难想象在布达拉宫可以看到昆仑山一辈子都看不到的风景。 “司葵阿迦。”我低声说道。 “怎么了”女医生歪着头看着我,一脸的淡然。 “你相信不朽吗。” 我伸出手掌,缓缓的举过头顶,仿佛要抓住整颗太阳一样。: 第772章 来自虚无的魔王 “不朽” 司葵阿迦看着我,然后拨弄了一下自己动人的长发:“在希腊只有神能够永垂不朽,在埃及法老王的木乃伊也被称为不朽,在北美上帝才是恒古不变的存在,在中国不朽的只有历史你说的是哪种不朽” 我苦笑一声,把手挡在脸上。 这个或许并不存在不朽,永生或者长生不死只是一种梦幻。但是人之所以能站在生物链的最顶层不就是因为有梦想吗之所以有梦想,人类创造了飞机,创造了航天飞机,创造了一切他们想要拥有的。 何为长生,为何长生 “刚才为什么没动手杀我” 我开口说道,语气平缓。 司葵阿迦说道:“我觉得你很有趣,我喜欢有趣的人,所以你就活下来了。” “这大概不是我想要的理由。”我耸了耸肩。 “布达拉宫历代的王都是最强的,必须是最强的,只能是最强的。但是兰嘉婆布还太弱,弱到比蝼蚁还要弱小。他跟我说过他跟你是朋友,也是战友。大概是觉得你能帮助他变强并且登基吧不过我需要试探你的器量,测试你的实力。” 司葵阿迦拨弄了一下长发,然后抬了抬眼镜:“你的实力已经足够了,这点我不需要否认,你确实很强。而你的器量虽然没有大海那般宽阔,但是也足够浩瀚了。虽然我对布达拉宫没有一点感情,但是我并不准备让它毁灭,而如果有人想要摧毁这中间微妙的平衡,我不介意亲手毁掉他更重要的是,当你面对死亡的时候,你眼中的慌乱最终没有抵过你的平静,这也是我想要看到的。” “什么” 我有些纳闷。 司葵阿迦说道:“就在我要杀死你的时候,我看见了你眼中的平静,没有情绪也没有恐惧。这个世界上是不存在真正意义上不惧怕死亡的人的。割腕的人不敢看着自己一滴一滴的流光鲜血,上吊的人不敢数着时间的期待自己死亡,跳河的人不敢喝光自己所能看见的所有河水,贫穷的人不敢去轰轰烈烈的干一番事业” 我突然长大了嘴巴,然后缓缓的趋于平和,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但是内心却已经跌宕起伏了:“尼玛我那是被你的大招吓傻了还平静,如果不是陈经藏突然出现老子早就跑出布达拉宫了” 不过这句话当然是不能说出来的,我咳嗽了两声,然后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人类是脆弱而渺小的,他们不具备野兽的体魄跟自觉,不具备植物的生生不息跟卧薪尝胆,同样抗衡不了自然的强大大概最怕一声碌碌无为,却又勉强安慰自己平凡可贵。” 司葵阿迦开口说道,声音清冷空灵。 “那测试的结果呢”我开口问道。 司葵阿迦道:“暂时合格了,最起码你并不让我讨厌。如果你现在没事的话可以离开了,我要修整一下我的房间了。”说罢,司葵阿迦摆了摆手,示意让我离开。我挑了挑眉毛,开口道:“现在能告诉我我的朋友们在哪了吗” 司葵阿迦扭头看着我,说道:“你的朋友现在应该在第二层,他们的伤势全都好的差不多了,如果你们要离开的话今天就可以走了。” “谢谢。” 我从地上站起来,对着她说道。 “我在思考的时候最好不要打扰我,离开也不用跟我说,我并不想知道。”司葵阿迦轻声说道,仍然注视着自己的房间。见她这样说了,我也没再多言,转身便离开了司葵阿迦的房间。 “格萨尔王降生的第三世,魔王破土而出,战火燃尽了世间万物。勇士用利剑斩杀了巨龙,跟他的兄弟捏碎了魔王的心脏林悲你究竟是拯救布达拉宫的勇士,还是摧毁世界的魔王” 司葵阿迦喃喃自语的抚摸着窗棂,眼中哀伤细碎。 “魔王沉睡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年,他的兄弟用九百九十九年取回了他的四肢跟头颅,魔王用九十九年恢复了力量,用九年睁开了双眼,用九个月取回了兵器,然后用九天征服了全世界。” “唐龙,你说这个预言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穿着黑色袍子的中年男人站在烈风中的山顶上,空气吹动着他的长袍,猎猎作响的声音就仿佛逆风飞行的苍鹰,被大自然剥夺了最后胜利的权利,坠地而亡。 挎着银白长剑的唐龙一脸木然的站在中年男人的身后,语气平淡:“古藏族的最后一任先知死亡于五百年前,唐龙并不认为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魔王的存在,一万年的生命也太过荒诞主上不必多虑。” 穿着黑色袍子的中年男人眯了眯眼睛,迎风道:“传说中的虚无如果真的存在,那么魔王也不一定只是荒谬。这些天它的动静越来越大了,如果不加以控制的话,恐怕它就已经是我们的魔王了。” 唐龙道:“音无跟无音已经去控制了,大概一个月左右就会有消息传过来。主上静候佳音就可以了。至于虚无的问题,唐龙早些年曾经问过婆婆,不过并没有得到准确的答案,所以唐龙没办法帮助主上解忧了。” “哼,一个装神弄鬼的老太婆,如果我空闲下来,一定杀了她”黑袍中年人说到这的时候,脸上戾气涌动,周身的气流更加的迸发而出,狂风吹着他的兜帽,几乎只是一个瞬间的功夫,一张蓄满了络腮胡子满脸伤疤的脸便暴露了出来。 “不提这件事了,林悲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 黑袍中年人似乎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的脸,拉了拉宽大的兜帽,他负手而立,站在昆仑山的山巅,正对着的就是纯白一片的布达拉宫。 “目前还没有,我们派出的探子在一天之内全都死光了,也不知是什么人所谓,但凡是靠近布达拉宫的人全部消失了。目前我正在考虑需不需要派出亲卫队,如果主子允许的情况下,三天之内,林悲跟布达拉宫会全部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唐龙冷着脸,面无表情的说道。 他就仿佛像个机器一样,没有情绪没有表情。 “你还是太小看他了,不过就这样先放着吧怎么说我跟他也有一段因果,不到最后一刻他活着反而对我有利另外陈经藏的事情你怎么看禀告夫人了吗”黑袍中年人出声说道。 唐龙说道:“夫人似乎一早就知道陈经藏的事情,不过她没有什么表示,如今已经跟着白衣女子离开了西藏。因为夫人嘱咐过不让唐龙派人跟随,所以唐龙就没有跟踪夫人” 黑袍中年人点了点头:“你做的很对,邯郸向来不喜欢别人对她的事情过多c手,既然她已经知道了,那么想必她应该有她自己的计划了,就由她去吧。至于群王墓虽然不知道陈经藏玩了什么把戏,但是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可能错过。” “主上早晚会达成梦想的,唐龙一直都相信。至于陈经藏这个死人,唐龙觉得不足为虑,如果不是主上c手,唐龙有自信百招之内将他魂飞魄散。” 黑袍中年人大笑了几声,然后道:“陈经藏还有用,没有他我们去群王墓呢不过想要把我当枪用的话,他陈经藏很有可能自己先受伤。我王族虽然算不得一家独大,但是谁如果想要让我低头,就要先做好让我咬掉一块r的打算对了,有时间你去把林悲手里的钥匙夺回来吧,那东西放在他手里够久了,也该拿回来了。” 黑袍中年人张开双手,漆黑的雾气从他的肩膀一直蔓延至他的手掌,如墨一样的颜色让人忍不住毛骨悚然,如果仔细看的话,你甚至能够发现,其实这漆黑如墨的雾气,竟然是一个个尖叫的灵魂 而这些灵魂此时正趴伏在黑袍中年人的手臂上,慢慢的蠕动着。 “为了达成那个梦想,我已经准备了十几年了我只准自己成功唐龙,我交代下去的事情你每一件都要亲力亲为,不得出现半分差错,都到了这一步了,我可不想落得个满盘皆输至于夫人的事情,不要对外提起,你就记着她还是你认识的夫人就可以了。”黑袍中年人仰起头,对着身后木然的唐龙说道。 唐龙点了点头,一言不发。 “林悲陈经藏阿伽门农兰嘉东煌凯撒你们一个一个的等着好了,我早晚会让整个世界都对我刮目相看的,对我王族刮目相看,哈哈哈哈” 猖狂而豪放的笑声肆意的在整个昆仑山上传递着,就像是对着天下放出的烽火狼烟一般。 “魔王用九十九年恢复了力量,用九年睁开了双眼,用九个月取回了兵器,然后用九天征服了全世界来自虚无的魔王啊,真是期待。” 空气中,一团黑雾慢慢的消散,清幽的声音就仿佛一段琴音一样,逐渐消散。: 第773章 诸王之王跟罗马大帝 希腊是一个美丽而传奇的国度,它的历史可一直上溯到古希腊文明,而其通常被视为西方文明的摇篮。作为一个经历了数个帝国十几个文明传递下来的国家,希腊的神秘同样是迷人而危险的 缓缓的拉开窗帘,年轻男人端着高脚杯坐在落地窗前的皮质沙发上。他的脸庞像是水晶一样被雕刻的完美无缺,一头栗色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膀上,洁白的衬衫系到胸口,露出了他古铜色的健美胸膛。 这个男人叫做阿伽门农,跟希腊迈锡尼国王的名字一模一样,他亦有着阿伽门农的称号。 诸王之王。 “得墨忒尔和赫尔墨斯从中国回来了吗” 男人浅浅的饮下一口红酒,甘甜的酒水顺着他的食道落入,就犹如灌注到北冰洋的热流一样,他的睫毛很长,一张英俊的欧洲脸庞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上帝亲自创造的人类。 “昨天就回来了,他们遇到了陈经藏” 在阿伽门农的前面站着一男一女,两个长相极端的人。女人长得极其的美丽,一双修长的跟淡蓝色的长裙让她看起来仿佛天上的月亮一样赏心悦目。她有着一头金黄色的长发,垂到胸前的位置,额头上戴着的青草头冠,跟传说中缪斯女神弹起竖琴时所采摘的世界树枝几乎一模一样。 而在她的旁边,则蹲坐着一个犹如侏儒一样的男人,这个男人就像是青蛙一样的丑陋,他的腰上佩戴着一把套着火红色皮套的匕首,整个人身高不足一米六,有些臃肿的身材配上一头火红色的短发让人忍不住会联想到某种贵族。向外凸出的眼球跟一脸的伤疤更是凶神恶煞的犹如从监狱里脱逃而出的死刑犯一样。 但是事实上这看起来极端的两个人却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 “陈经藏有趣,怎么说” 阿伽门农晃悠了一下手里的酒杯,托着腮帮:“一个死了几百年的男人突然活了过来,看来有时间我真的要去教堂祷告了。” 长相美艳的女子笑道:“赫尔墨斯回来的时候跟我提起,他说陈经藏有话要转达给你不过少主你也很清楚赫尔墨斯的本性,想必昨天应该是倒在了哪个女人的床上了所以今天才没来拜会少主。” 阿伽门农挑了挑眉毛:“如果说他有一天能够不像是被酒色掏空了一样的站到我面前,我大概才会很惊讶说吧,陈经藏要转告给我什么” “他说,尼伯龙根快要开启了” “哦有趣。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大概凯撒也听到消息了尼伯龙根,传说能够跟所罗门的宝藏相提并论的中国墓葬,有意思。”阿伽门农眯了眯眼睛,他的眉毛很漂亮,就像是两把出鞘的锋利宝剑一样。 “另外,林悲的事情” “提那个废物干嘛老子一早就知道那小子是个垃圾如果不是阿尔特弥斯那么美丽的人儿就出生在中国,老子早就一刀爆了他的菊花了少主,你不用多虑,赫尔墨斯说了,那小子就连一个中阶神殿武士都对付不了,还怎么跟少主抢尼伯龙根的宝贝。”侏儒一样的男人粗暴的打断了美艳女子的话语,声音就像是马戏团的小丑一样滑稽可笑。 “赫菲斯托斯,你真的像只恶心的蟾蜍。” 美艳女子厌恶的扫了一眼旁边的侏儒男人,开口说道。 “哦我的妹妹,阿弗洛迪特,你要对你的兄长恭敬一点才行”侏儒一样的男人仰着脖子愤怒道,涨红的脸就像是充了气的皮球一样。 传说中,古希腊十二主神的美神跟火神,名字便是阿弗洛迪特跟赫菲斯托斯。 “虽然赫菲斯托斯的话污秽不堪,但是我觉得他说的话污秽不堪,但是我也是同样的意思就赫尔墨斯带回来的消息,那个林悲并不足以成为少主您的对手。”阿弗洛迪特没有理会旁边歇斯底里的哥哥,而是恭敬的对着一旁饮酒的男人说道。 “不配” 阿伽门农站起来,将酒杯里昂贵的红酒倒在了洁白的羊毛地毯上,柔顺的白色地毯瞬间晕开了一层血一样的红晕:“奥德赛里阿伽门农也小瞧了他的妻子,最后他死了。中国有十几亿的人口,这个叫林悲的男人能够统治并且霸占当年连陈经藏都没有得到的地位,是谁可以小看他是坐在梵蒂冈的那个老不死还是梦想着世界统一的凯撒又或者是你们奥林匹亚雇佣军” “少主息怒” 就在阿伽门农刚刚说完这句话的刹那间,阿弗洛迪特跟赫菲斯托斯立即跪在了地上,低垂着自己的头颅,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阿弗洛迪特跟赫菲斯托斯很清楚,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有多恐怖,这是一个以一己之力将整个麦加圣城的神仆全都屠戮的一干二净的男人,而这一切的起因都仅仅是因为一部破烂不堪的书籍。 作为意大利的首都,罗马一向以一种高傲的姿态俯瞰着整个欧洲,不仅仅有着梵蒂冈那样特殊的存在,罗马的斗兽场也一样是让人难以拒绝的象征。 虽然过去了千百年,惨败不堪的古建筑几乎让所有人都以为它或许只是作为一个历史证物而存放在罗马,但是只有少数人才知道,其实这斗兽场,仍然在悄悄的开放。 这是一种潜规则,一种下层人永远抵达不到的潜规则。就像是明星跟导演开房编剧频频借鉴一样,只是普通老百姓的柴米油盐是想象不出上层人物的伟岸生活的。或许当他们得知自己一年的薪水只不过是一瓶红酒的价钱时,那种心酸跟感慨才会油然而生,但是谁又能做些什么呢拷问这个世界的权利永远都不会在普通人的手里。 “少爷,到时间了。” 穿着整洁的燕尾服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的老者恭敬的对身旁的年轻人弯了弯腰,他戴着纯白色的手套,胳膊上挂着白色的方巾,典雅的就像是中世纪贵族的管家一样,而尼禄的工作也正是如此 看着斗兽场里被狮子吞噬的只剩下残躯的人类,俊美的年轻人皱了皱眉,开口道:“人类真是脆弱啊尼禄。” 年轻人有着一头金黄色的蓬松卷发,意大利人的血统让他看起来异常英俊,他身上穿着一身整洁的西装,纯白色的衬衫仿佛连一颗灰尘都不沾染。他掏出一张手绢,缓缓的擦了擦手,然后站起身子:“但丁回来了” “是的少爷,但丁今天早上刚刚从中国回来。”尼禄恭敬的替自己的主人拿好西服,然后有条不紊的跟在他的身后。” “他怎么说” 似乎炎热的天气让男人感觉有些不舒服,他解开了衬衫的扣子,白皙结实的胸膛立马暴露在空气之中,一个两头狮子跪伏着一把利剑的怪异纹身也紧接着露而出。这纹身并非是彩色的,但是却很形象。 两头健壮的狮子在左右跪伏着,中间有这一柄笔直的利剑,在利剑的后面有着一柄盾牌。 如果这个时候有在罗马活了二百年以上的上层人士看到这个纹身,恐怕他会惊叫的出声,因为这看起来精致霸气的纹身正是罗马资历最老的世家家徽。这个世家曾经统治了整个罗马数个世纪,并且曾经带着罗马走向了全世界。 其名为凯撒。 而年轻男人正是这一代的凯撒家族长子尤利乌斯,恺撒。 “但丁来到中国之后只见到了两个男人,便回来了。一个是陈经藏,第二个叫兰嘉东煌。”尼禄开口说道。 “陈经藏那个装神弄鬼的男人又要搞什么鬼兰嘉东煌是谁跟我们家族有交集吗”凯撒打了个哈欠,然后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时间刚刚正午。按照往常他此时应该已经躺在床上睡个中午觉了。 “兰嘉东煌是现任布达拉宫的王,跟我们家族没有什么交集。但是就是他让但丁回来的,似乎他对我们家族并没有什么很好的态度至于陈经藏少爷,尼伯龙根快要开启了。”尼禄谨慎恭敬的回答着问题,表情很是沉稳。 “尼伯龙根” 凯撒咬了咬手指,然后开口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阿伽门农应该也收到这个消息了。准备让维吉尔回来吧,过段时间我要到中国去既然陈经藏这个家伙都开口了,如果不去的话恐怕会很麻烦吧。” “少爷您不必太多虑,陈经藏的手还伸不到我们家族中来,这一次的事情老爷也开口了说让少爷您全权负责。”尼禄开口说道,将漆黑的西装平整的叠起来放到了车子上。 “全权负责” 凯撒冷笑一声:“我的父亲可是希望我作为他的继承人去面对罗斯柴尔德的公主呢,不过见到那个女人却没有一点感觉。如果世界统一该多好啊,这样我就不必这么优秀的活着了”: 第774章 资格 按照司葵阿迦的提示,我来到了布达拉宫的第二层。果不其然,顾辛烈等人此时全都在第二层的大厅里,跟兰嘉婆布交谈着。我走进去之后,众人见到我也是一喜,纷纷问我的伤势如何了。 交谈之下我才明白,原来他们这几人也都被禁足了,原来是司葵阿迦说过,不允许他们上来看我,顾辛烈等人虽然心里着急,但是也没有办法,只能乖乖的在这里等着。不过知根知底的兰嘉婆布却有些惊讶的跟我说着悄悄话:“林爷,你打赢我老姐了卧槽这么猛不是吧。” 我笑了笑,回到:“没有,是你老姐放了我一马。” 这下子兰嘉婆布就更震惊了,追着我询问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想多说,只是打了个马虎眼,所幸兰嘉婆布并没有深问,这一篇也算是揭过了。 “林爷,伤好了咱们就出去抓王族那帮崽子去,丫的”王蒋干开口吼道。他身上的伤势已经全部愈合了,义肢也被司葵阿迦重新制作了,现在看上去这款义肢似乎要比他从前那款高级的多。 而纳兰地劫的眼伤也愈合了,此时除了一条断臂,也看不出其他的伤口。 “老王这事说的靠谱,我现在心里可是慢慢的恨意呢林爷,如果不杀回去我可是怒气难消啊。”陈长生坐在桌子上,开口说道。他摇晃着手里的酒葫芦,脸上没有一丝醉态,反而杀气重重。 “不急,我们去铜门。” 我眯了眯眼睛,笑着说道。 “铜门” 众人都有些惊讶。 我点了点头:“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我准备先去一次铜门,这就不用跟家里通气了,从铜门出来之后我准备自己去自由之城,到时候家里就全靠你们了。” “自由之城那么着急去干嘛,你现在应该还有很多时间要做别的事啊。”刘玄策盘着脚对着我说道。 “这是我一开始就想好的决定,因为” 我跟众人讲了一下我跟陈经藏见面的事情,除了隐瞒了我跟司葵阿迦之间的战斗之外,我几乎全盘托出。众人听过时候也是一阵惊讶,连忙询问我到底出没出什么事,之后略微沉思了一下也就全都尊重了我的决定。 “铜门凶险万分,搞不好会出现一些偏差,你确定要这么做了”刘玄策抱着肩膀,有些担忧的说道。 “不对林爷,我听我父亲说过那天门的事情,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先做好心理准备,到时候搞不好我们都要是敌人了”兰嘉婆布皱着眉头,开口说道。 “你说什么”我有些惊讶的看着兰嘉婆布,不明白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蒋干也是略有不满的道:“你说什么呢” 兰嘉婆布摇了摇头头说:“你们大概不清楚,天门并非仅仅是群王墓葬,里面还有上古遗迹跟众神宝藏,我父亲说过,天门其实正规来说,只不过才存在几百年而已,这几百年来每过十年天门就会开启一次而且每次天门的开启都会吸引一大批的摸棺人跟世家前去。” “这不是很好吗,怎么还跟敌人挂上钩了。” 我开口问道。 兰嘉婆布扫了我一眼,然后轻声道:“林爷,不瞒您说,以前的七家是没有资格参加探索天门的” “什么” 听到这,我不由的震惊起来,七家竟然没有资格去参加,那这些年来去参加天门的世家到底有多强别的我不知道,但是仅仅说七家,整个中国最强大的摸棺人必然都集中在七家。 换言之,整个中国十几亿的人口,才出现了区区十几个世家,而这些世家里面最强大的无疑就是七家,然而天门的开启七家竟然没有参加的资格,这让我不由的觉得有些荒诞,但是看兰嘉婆布的表情,我也很清楚他不是在说谎。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天门我也曾经听说过,当年林公也曾去过,怎么会说七家没有资格”刘玄策蹙着眉,有些疑惑的问道。 “当年他们参加的是不是真正的天门我不清楚,但是这么多年来,七家确实没受到过一次邀请,因为七家跟同样参加天门的世家比起来,确实太弱小了。这是我父亲告诉我的我早些年也查勘过一些消息,七家确实没有受到天门使者的邀请。” 兰嘉婆布开口道。 “这真是太让人吃惊了。但是大体我也知道其中的意思了,不过这往年来参加天门的都是什么世家那使者又是什么人我可是连都没听过。” 在这一刻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孤陋寡闻,一直向往着天门一直向往着强大,可是此时原来在真正的上层眼里,我们连入门都不算,而且这所谓的天门使者,应该也是强大到离谱的存在吧 “这个,我还真的不清楚。” 兰嘉婆布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中国的布达拉宫,日本的和歌山,罗马的凯撒家族跟希腊的黄金群岛,往年受到邀请的世家只有这些,兰嘉婆布不知道是正常的,因为他的实力还不足以接触到这个层面。” 就在兰嘉婆布刚刚说完话的时候,一道空灵清冷的女音出现在了我的耳朵里,我转头,只见司葵阿迦正斜靠在门框上抱着手臂望着我们,她的眼睛隐藏在那精致的金边眼镜后面,一脸的高冷模样。 “布达拉宫也比七家强”王蒋干长大了嘴巴,惊讶道。不只是他,其实除了兰嘉婆布之外,我们几人都很疑惑。布达拉宫很强没错,但是说要比七家强上一个等级,恐怕还真的让我有些惊讶甚至是让我难以信服。 司葵阿迦嗤笑道:“你才见过几个布达拉宫的人,难道你们就没发现自从你们进入这布达拉宫以来,除了些低级神卫跟一些必要的佣人之外,你们一个人都没见到吗” 听到司葵阿迦这么一说,我们几人恍然大悟,确实不管是第一次来布达拉宫还是第二次来,这个宫殿永远都是死气沉沉的,甚至连我见到的人都屈指可数。 “你们所在的地方一直都是白宫,是最低级的所在,而布达拉宫所有的高层跟强大的守卫都聚集在红宫。而红宫在什么地方,等你们有资格了自然就知道了。至于兰嘉婆布,虽然他是下一任王的继承人,但是也只不过是暂时,如果他没有达到兰嘉东煌的要求,恐怕他一辈子都只是你们嘴里下一任的王。” “兰嘉东煌是我的父亲,现任布达拉宫的王。”兰嘉婆布苦笑的解释了一句,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司葵阿迦根本没有一点夸张的意思。 “就算是这么说,也不能证明布达拉宫比七家强大多少吧。”顾辛烈皱眉道。 司葵阿迦挑了挑眉毛,然后说道:“如果我想要杀你们,大概一分钟都不需要。除了那个大叔跟林悲能够稍稍抵抗一下,你们都会瞬间死亡,当然这也只是稍稍抵抗一下。而兰嘉东煌最少比我强大十倍,他的直属亲卫队最弱的也要比你们几个强。说句实话,如果布达拉宫想要踏平你们整个七家,可能连一天都不需要。” “喂,小娘皮这话有点吹了吧还秒杀”王蒋干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略有不服的说道,陈长生则眯了眯眼睛,不着痕迹的从袖口荡出一枚铁符。 随即,我还没等反应过来,只见陈长生瞬间将自己手里的铁符甩了出去,鸦杀尽同一时间以极快的速度闪到司葵阿迦的背后,然后一刀放置在她的脖子上:“别动。” 司葵阿迦嗤笑一声,左眼顿时变得绯红一片,随即,一股毁灭的气息从她的瞳孔爆发而出,一股强大的杀气跟一声宛若厉鬼的尖叫从她的身后顿时炸响,只见一刹那的时间,鸦杀尽整个人顿时被抛飞了出去,而陈长生的铁符也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磨碎成了齑粉。 “你们最好收手,如果受伤的话,怕是林悲又要来求我了。”司葵阿迦抱着肩膀,散去眼中的绯红,从最开始到现在,她甚至连动一下都没有动,只是靠着门框。 “荷鲁斯之眼”刘玄策皱了皱眉。鸦杀尽这时候也吐出一口鲜血,一脸涨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如果不是林悲整合了七家当上了七家共主,并且有着西王母洛阳姬澄雪这样的存在,恐怕你们还收不到天门使者的邀请呢,不过也无所谓了不管怎么说你们现在也能算是这个世界上有数的世家了,只不过这中间有点水分。” 司葵阿迦轻声道。 “你是怎么知道她们的名字的”我有些怪异的看向司葵阿迦,对于姬澄雪跟洛阳,我自认保护的已经很好的,因为我实在是不想让她们抛头露面,不想看她们受伤。只是此时从司葵阿迦的嘴里,我却意外的听到了这两个人的名字 “林悲啊,你还真是天真的可爱呢。” 司葵阿迦看着我,竟然笑了出来。: 第775章 四大世家 “林悲啊,你还真是天真的可爱呢。” “怎么这么说。” 我有些尴尬的问道。 “你难不成以为你几次死里逃生都是运气或者是实力如果不是洛阳跟姬澄雪的帮助,你到达今天这个位置,起码还要个几年。而且说句实在的,洛阳那个女人强大的可是连我都心生妒忌呢,或许你觉得你保护的很好,但是你换个角度想想,一个活了将近三千年的女人,她所接触到的人和事情,是你的多少倍你难道真的相信一个活了三千年的女人只是一个实力跟你相差无几或者比你高上一丝的存在” 司葵阿迦看着我开口说道,不讲任何情面。 当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如遭雷击,脑袋里忽然嗡的一声炸响。是我,我确实天真的有些可爱的,应该说愚蠢。刚见到洛阳的时候,她的实力几乎可以随手秒杀王蒋干,到了后来更是显露出无敌的一面。 直到和我在一起后,不只是她,就连姬澄雪都收敛起了自己的锋芒,就像是突然之间变的弱小了一样。我不由的苦笑一声,看起来我还真是被她一直保护在怀里呢,可笑的是我竟然还想要去照顾她 “她还是洛阳就好。” 我喃喃自语了一声。 “咳咳,先不提这件事,能说说那几个世家吗对于他们我们可以说一无所知。”刘玄策咳嗽了两声,将沉闷的尴尬一笔带过,连忙转移了话题。司葵阿迦扫了他一眼,然后抬了抬眼镜:“既然你们问起了,先说说也没什么。” “先是天门,按照你们摸棺人的说法,那应该是群王墓,自夏朝开国以来的历代君主墓葬,而其实并非如此而已,在天门里面还有着上古诸神的宝藏跟一些遗迹。甚至于连遗失的历史秘闻都在其中也就是因为如此,天门才能吸引来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四个世家,而天门的使者就是陈经藏。” 听到这个名字,我们几人全都浑身一颤,但是谁都没有发出声音,只是默默的听着司葵阿迦的话。 “陈经藏每过十年会给各大世家的家主发出邀请函,提醒他们天门的开启,虽然我本人没见过他的样子,但是想来今天来见林悲的那个就是他了。对于他我知道的很少,就不细说了,不过这就是天门的由来” 司葵阿迦缓了缓,道:“严格来说布达拉宫的红宫所在才是四大世家之一,而并非整个布达拉宫。从王开始,一直到红宫最下层的慧僧,这些就是布达拉宫的整个实力。不过上一个十年天门开启的时候,四大世家却连墓门都没撞见就被打了回来,而当时兰嘉东煌可是可是带着自己的亲卫队去的这种实力的比较想必你们应该都明白吧。” “接着是兰嘉东煌,作为我的父亲,虽然我对他有些厌恶,但是毫无疑问他可以说是布达拉宫历代最强大的王。他的存在对于日本也好还是欧洲,都是一种威慑,过多的我就不说了,这涉及到布达拉宫的秘密” 我沉默不语,等着司葵阿迦的下文。 “然后是四大世家之一的和歌山,可以说在满目疮痍跟污秽不堪的日本,和歌山是最后的一片净土了。这个地方盛产武士,而且极其的擅长使用刀剑,可以负责任的说,单凭是刀剑的水准,和歌山要比其他世家强大一些,再加上这一代的武神确实有些本事,可以说今年的和歌山恐怕要比布达拉宫还要强大一点。” “领导和歌山的是武神,位置等同于布达拉宫的王,这一代的武神叫丰臣千岁,是日本最古老世家丰臣家的长子。十年前他成年的那天曾经力战上一任的武神武藏玄村夺得了今天的这个位置,至于其他的我就不是很了解的,关于这个男人的传说我听得还是比较少的” 司葵阿迦说道。 “那剩下的两大世家呢”我追问道。 司葵阿迦瞥了我一眼,然后继续道:“希腊的爱琴海附近有一座岛屿,这座岛叫做黄金岛,也被称之为钻石之岛,寓意就是强大和不可战胜的地方。作为四大世家的其中一个,黄金岛其实跟希腊一样,有着极其神秘的历史,在黄金岛的岛主之下有着一只雇佣军,这支雇佣军叫做奥利匹亚雇佣军,里面有十二个人,他们的名字分别是希腊的十二主神,但是巧合的是除了一个人之外,其余的人都是真名” “至于黄金岛的领头人” 司葵阿迦说到这,不由得笑了笑:“古希腊曾经有过一个迈锡尼王国,他们的国王被称之为诸王之王,这个男人是阿特柔斯之子。特洛伊战争也是因为这个男人想称霸爱琴海而打响的,他的弟弟墨涅拉俄斯的妻子海伦被特洛伊的王子帕里斯拐走只是导火线,在战争中,这个男人是希腊联合远征军统帅。但是当他顺利回到家乡的时候,他的妻子克吕泰涅斯特拉对于男人在出征时因得罪狩猎女神阿耳忒弥斯而以长女伊菲革涅亚献祭之事怀恨在心,便与情人埃癸斯托斯一起谋害了他。” “阿伽门农。”刘玄策沉声道。 司葵阿迦挑了挑眉毛:“没错,这个男人就是阿伽门农。不过他并非是当年那个诸王之王,但是他却要比那个阿伽门农还要强大。” “至于最后一个世家,就有些复杂了,这个世家是古罗马大帝的后代,也就是凯撒家族的子孙。他们家族曾经很强大,现在虽然有些颓势,但是就实力方面可以说是整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世界之一也不为过。凯撒家族的底牌很多,历年来参加天门的虽然都是凯撒家族最强大的几人之一,但是这却并非是凯撒家族的全部说回来,如果你们要参加天门的话,最好要小心一下凯撒家族,他们是真正的狮子,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 “至于他们的这一代的家主叫维克托,而他现在几乎放权给他的儿子,尤里乌斯凯撒来指挥。他的儿子很强大,天赋也是一等一的强悍,据说就跟古罗马大帝盖乌斯尤利乌斯恺撒复活过来了一样大概就是这样了。” 司葵阿迦说完之后,喘了口气。 “似乎这个凯撒家族并不强悍听着的话,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王蒋干挠了挠头,有些纳闷的说道。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我开口道。 见我们有些疑惑,司葵阿迦跳了跳眉毛,然后说道:“凯撒家族之所以能够并列四大世家,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罗斯柴尔德,这个世界上最富有的家族。他们家族的小公主看上了凯撒,于是两家联姻的结果就是本来在四大世家垫底的凯撒家族一跃变成了第一位,力压黄金岛一筹嗯,还有,这一次破格参加的并非只有你们七家,还有王族。” 司葵阿迦抬了抬眼镜:“这几年崛起的王族就连我也摸不透底细,不过我得到了准确消息王族现在已经是四大不,六大世家之一了。也就是说这一次的天门是六个世家参加。我知道你们跟王族的事情,如果不愿意看到他们的话,你们可以在天门开启之前就将这个地方给灭了,咯咯” 司葵阿迦笑了笑,像是一朵娇艳的花一样。 “哦,忘了跟你们说了,这一次的天门我不会跟随兰嘉东煌去的,但是有一件事我希望你们注意一下,就是最好暂时不要得罪王族,对你们没有任何好处的。现在的你们,还太弱了。” 司葵阿迦说完,冲我们摆了摆手,然后便转身向着y影处缓缓走去,而因为司葵阿迦一席话而陷入震惊的我们,良久都处在一种死寂之中 “阿尔忒弥斯。” 司葵阿迦刚刚走到y影处,忽然,一道空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随即,只见黑暗中仿佛掠过一道身影,司葵阿迦微微一皱眉,几乎在一瞬间,一把明晃晃的手术刀便放在了她白皙的脖颈处:“你的这种意识,如果还在执行任务,足够死一万遍了。” y影中,一道有些不满的清冷声音传来。 “阿尔忒弥斯这个名字我虽然很喜欢,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叫我司葵阿迦,我现在并没有在黄金岛,我们之间好像没有什么上下级关系吧哈迪斯。”司葵阿迦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说道。 “你的态度还真是冰冷的让人生厌。”y影中人开口说道,挪开了明晃晃的手术刀。 司葵阿迦抬了抬眼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的假期有足足半年吧,而你应该跟波塞冬在俄罗斯才对,来找我干什么” y影中的声音显得有些愤怒:“别提波塞冬那个王八蛋” “赫尔墨斯来过,他传给少主的话让我觉得可疑,于是我来确认一下。”y影中的声音趋于平和了起来。 司葵阿迦说:“确认什么” “确认林悲是不是有必要活着。”: 第777章 绝望 “砰” 当唐龙的手掌摁住我的脑袋上时,巨大力量瞬间击中了我的腹部,我几乎身子一窝,整个人还没有适应这种疼痛的刹那间,身体已经被重重的抛了出去,我撞在墙壁上,然后无力的倒在了地面上。 “咳你不是人类” 我吐出一口鲜血,有些沙哑的说道。 鸣鸿刀的锐利我是有数的,我的力量我自己也很清楚。能够在我全力一击之下连皮肤都没有一丝伤痕,这种强大的力量已经不像是人类所能够到达了的,这是一种让我生出了一丝无力感的实力。 唐龙开口道:“人们的皮肤是脆弱的,就算再怎么强大,脸部,下t,等等一系列的地方是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训练的,别说是硬抗刀剑了,就是连拳头都可以让人类的身体陷入坏死” “我的身体是专门强化过的,可以说我的皮肤现在是钢化皮肤,就连二点六克的二十二口径步枪子弹,以最大的速率冲向我都不会对我造成一点的伤害。换句话说,除非你的斩击能够媲美大炮或者来复枪,否则你对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威胁。” “这怎么可能难不成你的皮肤下面已经是钢铁了”我不可置信的说道。 “换言之是这个样子的,如果你没有斩断钢铁的力量,想要让我受伤是不可能的。不过我确实还是彻彻底底的血r之身,我的身体只不过被刻意强化过了,你知道蜘蛛丝吗” 唐龙问道。 我看着他,一言不发。 “王族有一个科学家,他的名字叫做瓦尔兰,他在十年前曾经偶然间得到了一个信息,那就是在山羊的奶水中得到了一种名为精金的物质,这种物质跟蜘蛛丝很接近。于是瓦尔兰尝试着将这两样东西融合了起来,你知道最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最后就形成了钢化皮肤,不过我的皮肤要比凯夫拉尔纤维还结实,强度也是钢的十倍我的秘密已经告诉你了,如果你觉得还有胜算的话,可以尝试着来攻击我。如果你能击倒我的话,大概就不需要交出钥匙了。” 唐龙朝我伸了伸手,做了个勾引的动作。 我眯了眯眼睛,钢化皮肤说穿了应该就是将那种融合后的蛋白植入皮肤之中,然后替换掉人体的原本蛋白,这种说话虽然听起来有些疯狂,但是大概还是可以做到的,只不过就在唐龙跟我说完这些东西之后,我就已经很清楚的认识到,凭借我现在的刀剑技术,是肯定不可能砍开他的皮肤的。 但是刀剑不行,火焰应该是可以的才对。 想到这,我深吸了一口气,刹那间,双眼变得漆黑一片,阳眼瞬间发动紧跟着,空气中的温度逐渐上升了起来,滔天的黑色火焰在一瞬间犹如海浪一般的冲向了唐龙,那种强度的火焰我可以肯定能够破坏掉他的钢化皮肤 因为这已经是我最强大的全部阳火了,司葵阿迦能够凭借着荷鲁斯之眼克制并且毁掉我的阳眼,但是唐龙应该不行,就算他的皮肤在强大,也会有一个燃点,而对于阳眼的温度,我不会有任何的怀疑。 “呀” 我大吼一声,所有的火焰在一刹那间将唐龙包裹在内,剧烈的烧灼着他。我半跪在地上,单手伸开c控着阳火,漆黑的双目里一片荒芜。 “闹够了吧。” 就在我自信的以为唐龙已经被我的阳火烧灼的变成哭骨飞灰的刹那间,一道有些沙哑的声音从火球里穿了出来,我微微一怔,旋即,只听得砰的一声,黑色火焰所形成的火球瞬间炸裂开来,火星朝着四周飞溅。 而在那黑色的火焰之中一道冷白色的火焰,缓缓的浮现在了我的眼前那种冷白色的火焰就跳跃在唐龙的手掌之中,它似乎像是冰块一样,周围还散发着些许寒气,但是它却又像是烈焰一样,让我眼睛一扫,感觉就连心脏都要被燃烧起来了一样。 唐龙俯视着我,他身上的西装仍然平整,甚至连一丝烧灼的痕迹都没有,脸颊虽然被我的火焰灼伤,但是那看起来可怕的伤口却在一瞬间愈合了起来,就像是蜘蛛丝布满在了脸上一样,那r眼可见的恢复速度让我嗔目结舌。 “如果你真的以为你的阳眼是天下无敌的,你就太过愚昧了,虽然我可以用我的钢化皮肤完全抵消你的阳眼,但是我想应该更加的打击你一下蜘蛛丝是很柔软并且坚韧的,并且有着很高的耐火性,将蜘蛛丝植入皮肤之中,能够加快伤口的愈合,并且能够对火焰产生一种抗性。人体的细胞是很容易与蜘蛛丝粘附在一起的,而我继承这种皮肤已经有十年了,我可以很直白的告诉你,不只是我的皮肤,就连我的骨骼,韧带,包括每一个细胞的强度,都几乎是常人的数十倍以上” 我震惊般的看着唐龙,整个人如遭雷击。 “主上说过,你的阳眼是整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不可否认,为了找出对付你阳眼的办法,瓦尔兰经过了很久的研究,青瞳的吞火黑蝰你应该看到过了,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是,吞火黑蝰不过是一个失败品而已。” 唐龙手掌一松,冷白色的火焰瞬间爆发而起,就犹如一团漩涡一样环绕在他的四周,他的左眼变得纯白一片,整个人冷傲的让人难以接近。 “我的火焰是你针对你的阳眼专门研究出来的,瓦尔兰抓住了十名拥有阳眼、y眼、y阳眼的人类,专门研究了他们的眼球并且最后将这种能力嫁接到了我的身上。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你的阳眼,在我面前已经不堪一击了。” 听到这句话的刹那间,我整个人浑身一颤,一种无力感顿时涌上心头。这是我第一次品尝到什么叫做绝望。这是我第一次内心里涌出对方不可战胜的感觉,那种颤抖的感觉让我有些发慌。 我这是怎么了 我感觉我的周围一片寂静,到处都黑暗,将我深深的包裹在了其中,到处都是嘲笑声到处都是质疑声,我这是怎么了。 可就在我刚刚想到这的时候,我的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丝光亮,恍惚间谢思的笑容顿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抬起头拼命的朝着那丝光亮跑了过去,随即姬澄雪洛阳夏侯青衣叶冷顾辛烈刘玄策等等,他们所有人的笑容都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散发着光,那光亮开始驱散着我周围的黑暗。 “呼” 我喘了口气,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我开口道:“你很强,非常强。” “但是如果我还不能在这里倒下,因为还有很多人在等着我啊”我突然大吼一声,整个人挥舞起燃着黑色火焰的双拳,朝着唐龙就冲了过去。裹杂着黑色火焰的拳头一瞬间就冲到了唐龙的面前。 唐龙眉头一皱,砰地一声抓住了我的拳头,他的手掌被高强度的温度瞬间灼伤,又瞬间愈合:“至少让我说一句你已经没有机会了吧。” 我大吼一声,一拳重重的挥出,紧接着第二拳第三拳第四拳,每一拳都用出了我的浑身力量,并且我已经把这股力量完全压缩到了拳头上,这样挥出的拳头就连唐龙都不得不郑重的应对。 “还不算是个外行。”唐龙清淡的说了一句,然后一脚直接将我整个人踢了出去,我整个人重重的摔在地面上,然后闷哼了一声。唐龙这一脚直接将我的肋骨踢碎了几根,钢化皮肤带给他的可不仅仅只有防御,在进攻方面也对他有了极大的帮助,加上他的一身力量,他可以说就是一个杀戮机器。 “钥匙在哪里。” 唐龙开口说道。 我抹了抹嘴角的血y,然后冷笑道:“如果我不告诉你呢你会不会杀了我” 唐龙皱了皱眉:“虽然主上说过你还有活下去的意义,不过这并不代表我不敢杀你。我想就算是杀了你对后面的发展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数了。我是个很讨厌麻烦的你,但是你让我感觉到麻烦了” 唐龙双手垂在身侧,然后慢慢的朝我走了过来。我蹙着眉头,想要用纯阳体质,可是我此时的身体状况根本已经不能够让我使用纯阳体质或者纯y体质,否则的话我很有可能身体整个崩碎,陷入死亡。 而唐龙此刻已经朝我走来了,一步一步的这种脚步声就像是死神在宣读圣经,庄严而残忍。 真的要死了吗 我攥着拳头,因为身体的缘故,本来膨胀的阳眼也开始衰弱了下去,不出意外的话也可能在一瞬间就彻底的熄灭了。 就在唐龙离我还有一步距离的时候,一声清晰的饮酒声音从他的身后传了过来,那是酒水划过咽喉留下来的动静,紧接着,一道有些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我要带走躺在地上的那个小子。” “如果我说不呢。” 唐龙转头,开口说道。 “那你恐怕也会躺下”: 第778章 杀与被杀 “那你恐怕也会躺下” 男人说话的声音很有磁性,有些低沉,但是因为我面前还站着唐龙,我根本看不见那个男人的样子,只是印象里能够感觉得出来,这个男人有些强悍,应该说是相当强悍。 此时的我心脏砰砰直跳,那种压抑到了血管里面的感觉让我极其的不舒服,生死捏在别人手上,这种事情是我一向最不能容忍的。 可是我此时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就连抬起手臂这样的事情都要费极大的力量,阳眼虽然没对我造成多少的反噬,但是不管怎么说也已经把我身体里大部分的力量抽空了。以目前的情况来说,唐龙一根手指头就可以将我杀掉。 “我这个人很讨厌麻烦。” 唐龙轻声说道,继而缓缓地抬起一只脚,朝着我的头颅重重的踩了下来。 “喂,我说过了,我要带他走。” 就在我已经觉得自己快要死亡的刹那间,只见一个极其伟岸的背影在一瞬间就站到了我的面前,砰的一声,周围荡漾起一阵烟尘,唐龙的脚掌跟男人的胳膊撞击在了一起。 男人的背影很伟岸,身上穿着一件简陋破旧的衬衫,发灰的裤子有些磨损,他的一头长发随意的搭在后背上,腰上挂着一把带鞘的短刀,整个人看起来精悍无比,但是在我脑海里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有认识过这样的人。 就算偶然见过,应该也绝对不会交情深到会来西藏救我才对。 “你是谁。” 唐龙微微的扬起下巴,开口说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小子似乎没把我刚才说的话放在耳朵里”男人大喝一声,猛的一甩手臂,巨大的力道直接冲向唐龙,唐龙眉头一皱,整个人向后一躲,继而缓缓的落在地面上。 他目光淡然的看着站在我面前的男人,开口道:“就我所知能来救林悲的人现在都来不了才对,而且在我脑海里没有你这号的人的资料” “资料” 男人大笑两声,然后笑道:“你们王族我都来去自如,更别说你一个小小的使者头目,想要我的资料,还早几百年呢。”男人说罢,一脚蹬在地面上,整个人犹如炮弹一般的冲了出去,朝着唐龙猛的挥出重重的一拳。 唐龙眉头一皱,双臂横在胸口,硬生生的扛住了男人的这一记重拳,随后,唐龙被那股力道轰飞出去的同时,他一脚蹬在墙壁上,整个人腾腾腾向后退出了几步,强大的力道竟然让他横飞出去数米。 男人轻哼一声,开口道:“还不错。” 唐龙站在原地,抖了抖手腕,然后手掌向着腰后一抄,随即一把匕首顿时落在了他的手中,这把匕首通体银白,就连血槽都很不明显,但是不知为何,却亮的吓人,就仿佛是黑暗中的一颗星星一样。 唐龙将匕首在手里转了一圈,然后整个人犹如火炮一样的朝着男人冲了过来,一出手就是硬生生的朝着男人的脸刺了出去,蹭的一声,明晃晃的匕首在男人的脸上划出一道血痕,随即血花飘扬,可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男人一把拉住唐龙的手腕,闷哼一声,手臂用力,砰的一声就将唐龙砸在了地板之上。 唐龙皱了皱眉,一手拍在地板上,整个人一脚踢出,阻挡住男人的后续攻击,随即整个人向后一个空翻躲开了男人致命的一脚踏下。 “你到底是谁。”唐龙开口说道。 “我” 男人指了指自己,然后伸出手掌:“小鬼,我叫独孤,听过没有” 独孤 当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脑袋嗡的一声,然后整个人瞪大了眼睛看着我面前那道伟岸的身影,独孤我怎么也没想到来救我的竟然会是这个男人。要知道虽然我跟独孤见过几面,但是两个人的交情几乎为零。 独孤一直以来都是在还我爷爷的人情而已,不管是替我拿回了我爷爷的骨灰还是林家大印,独孤一直给我的感觉就是高深莫测,甚至于仅有一次的出手也可以用惊世骇俗来表达但是此时此刻,这个男人就站在我面前 我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来救我。 “林家小子,这是我还你的第三个人情了,从此以后我独孤就不在欠你林家一分一毫了,以后你生死也在与我独孤无关了。”独孤背对着我,声音沙哑的说道。 我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独孤我想起来了,危险程度是双s级别的男人,也是唯一的几个双s的男人,就连我们王族的信鸽都捕捉不到你的踪迹,但是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只是为了不让他杀了他吗”唐龙有些疑惑的说道,他缓缓的抬手,清脆的捏了下自己的指节。 “你觉得呢” 独孤开口说道。 “我很讨厌麻烦”唐龙面无表情的说道,继而整个人犹如炮弹一样的冲向了独孤,只见独孤不慌不忙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在唐龙冲到他面前的一瞬间,猛的伸出一条腿,嗖的一声踢在了唐龙的腹部。 那踢腿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就犹如一道虚影一样,我甚至都看不清那踢腿的样子,只感觉一道黑影一过,再醒过神来,独孤一只手已经抓住了唐龙的脖子,将他整个人都吊了起来 独孤吸了一口烟,喷吐出一口烟雾:“太弱了。” 唐龙被独孤捏住脖子,强大的力量让他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独孤就像是天神一样高高在上的握住了他的命脉,只要他有一点异动,他的脊柱就会在一瞬间被捏的粉碎。 我半跪在他们两个人的身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独孤确实很强,但是唐龙真的弱到没有反抗的余地了吗就在我刚刚想到这一刻的时候,只见唐龙缓缓的抬起手臂,握住了独孤的手腕,紧接着,只见他的手背青筋暴起,猛的向外一挣,只见一道血花飘扬,随即唐龙整个人已经脱离了出去。 独孤笑着看着唐龙:“有点意思。” 唐龙眯着眼睛,半跪在地上,刚才独孤的那一脚让他断了两根肋骨,那强大的力量就连他的钢化皮肤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用处。就在他刚刚脱离独孤的那一刹那间,本来他以为自己已经安全了,可是万万没想到独孤并没有放任他在休息,而是直接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将他重重抛向了地面。 一声闷响,唐龙狠狠撞在了地面上,脸上顿时被被独孤的拳头刮出一大条血痕,而那巨力也是毫不停息,就这么压着他不停的撞击,地面渐渐出现了一滩血迹,而且血迹的大小还在不停变大,可是看样子独孤根本就没有任何停歇的意思,仍然一拳一拳的将唐龙砸在了地面上。 “你会死的。”独孤轻声道,但是手上却没有停歇一刻。 独孤说完,手臂缓缓一抬,将满脸是血的唐龙又从地面上抬了起来。 “唐龙,如果不是那个女人跟我说你有些意思的话,我几乎连对你出手的想法都没有,但是你很让我失望,那个女人也很让我失望。如果你的依仗就是你身上那跟怪物一样的r体的话,我觉得你还是死在这里比较好。” 孤独将烟头扔到地上,然后说道:“如果不是那个女人跟我有过协定,你们王族恐怕现在已经灰飞烟灭了。以你的智商,应该不会不清楚那个男人的本事其实弱小的可怜吧靠着运气才走到今天,那样的男人值得你去卖命吗” 独孤冷笑一声,猛的一甩手臂,砰的一声就将唐龙摔在了墙壁上。巨大的力量直接让坚固的墙壁向外凸出一个大d,砰的一声,仿佛地震了一般。 唐龙剧烈的咳嗽着,不停地向外吐着鲜血,巨大的力量让他的身体已经开始产生出了一种异变,他满脸鲜血的凝视着地面,头发遮挡着他的视线。或许连唐龙自己都没想到,这个黯然竟然会比自己强大这么多但是让我有些疑惑的是,就算力量如此悬殊,唐龙为什么还没有一丝退怯的意思。 “你很聒噪。” 唐龙摇摇晃晃的从地面上站起来,然后沙哑道:“夫人她是死是活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也从来没对她表现过尊敬的想法。但是主上不同,是他将我培养到了今天,他就像是我父亲一样的存在我可以允许你侮辱王族,侮辱夫人,但是你把刚才的话收回去” 唐龙摇晃的站起来,然后怒视着独孤,犹如野兽一样的眼神死死的盯着独孤:“我是个很怕麻烦的人,但是你现在已经让我感觉到麻烦了。” 说完,唐龙大喝一声,浑身上下的衣服被一股剧烈的气流鼓荡的四散飞扬,刺啦一声,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唐龙已经上半身的站在了我们面前,他浑身上下都是鲜血,宛若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一样。 独孤微笑了一下:“杀掉我。” “如你所愿”: 第779章 泰坦铭文 唐龙说完这句话之后,只见他浑身上下升腾起一股漆黑的雾气,这股雾气从他的双脚开始,一直向着身体上端开始蔓延着,随即越来越浓厚,片刻之后。只听得砰地一声,黑雾消散,唐龙的身体就像是打了激素一样竟然放大了开来 此时唐龙浑身上下肌r虬结,仿佛绿巨人一样的魁梧,浑身上下的衣物被他膨胀的肌r撕开,而他整个人也显得充满了力量。 “哦”独孤有些惊讶的看着唐龙,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唐龙大喝一声,猛的一拳砸在了一旁,然后手掌一抓,只见墙壁上巨大的石块被他像捏饼干一样的抓了起来,然后朝着独孤重重的砸了过去。独孤向后一跃,巨石顿时砸在了地面上,变得一片粉碎。 随即独孤一脚蹬在地面上,整个人向后一跳,猛的抬起一拳重重的砸在了唐龙的胸口上,砰的一拳,在如此近的距离发动这样的攻击,以唐龙现在的体型是绝对没有办法躲开的。于是只听得砰的一声,唐龙的胸口结结实实的挨了独孤的一拳。 可是我没料到,此时的唐龙虽然硬生生的扛下了独孤的一击,但是却没有被独孤破开一丝防御,那胸口上甚至连一点红痕都没有,除了退后了一步之外,唐龙没有受到独孤这一拳的一点影响。 “你的力量现在对我已经没用了。” 唐龙开口说道,随即猛的一拳砸向了独孤,他现在整个人看起来足有三米多高,拳头宛若砂锅一样大小,现在的唐龙看起来简直要比我在昆仑山遇到的“力量”还要强大,如果被他的拳头砸中,恐怕就是独孤都承受不起。 加上虽然体型变得巨大无比,但是唐龙的速度却一点也不慢,不停挥动着的拳头就仿佛是一道道虚影一样,朝着独孤一下接一下的砸击着,但是独孤却仿佛根本不受任何影响一样,只是不断的来回挪移身子,仅此而已。 “你看起来像是在玩弄我。”唐龙开口道。 “那又如何呢”独孤抬起头,轻声说道。从刚才开始,唐龙的拳头没有一下击中了他,他也没有再攻击唐龙,就只是凭借着自己的步伐不停的躲闪着攻击,看起来完完全全的处于被动之中。 “这样啊” 唐龙缓缓的抬起头,然后手臂向后一摆,攥住一块石头,朝着独孤猛的扔的过去。砰的一声,那颗石子仿佛炮弹破空一般从独孤耳边呼啸而过,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之上,并且力道竟然贯穿了地板,那强度甚至比炮弹还要强大。 “我不喜欢麻烦,同样也不喜欢别人跟我刷花招一样的玩耍,我觉得这是对我的侮辱,当然,如果你觉得你可以将我击倒,我并没有什么怨言。” 唐龙看着独孤,开口说道。 “我现在很强大,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死亡,我也没想过要死掉。如果你要保住林悲的姓名的话,你就必须击倒我,不然的话只要我有一点的空隙就绝对会对他动手的”唐龙说罢,整个人猛的扭头,然后朝着我的脑袋就抓了过来,巨大的手掌裹夹着强大的力量丝毫没有一点余地的朝我抓了过来。 我瞪着眼睛,看着那离我越来越近的手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独孤一脚踢在了唐龙的手腕上,然后一脸恼怒的看着他:“你当我不存在吗” “是这样的。” 唐龙面无表情的说道。 就在他说完这句话的一瞬间,独孤整个人朝着他就冲了过去,然后整个人犹如炮弹一样的冲到了唐龙的面前,随即刚猛无比的一拳瞬间击打在了唐龙的胸口之上,砰的一声,独孤的身形在荡漾的烟尘里若隐若现,但是唐龙整个人已经被击倒在地,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我曾经跟比你强大的多的人战斗过,他们没有一个人敢像你这样面对我,你知道为什么吗”独孤眯着眼睛,站在唐龙面前。 唐龙抬起头,眼睛就像是我发狂的野兽一样,双眼血红,他紧紧的盯着独孤,眼睛里没有一丝愤怒,但是那无尽的战意就仿佛怒火一样让人难以直视。 独孤脱掉有些破旧的衬衫,然后看着唐龙,只见独孤的胸口处有着一道铭文在发光的铭文。 那铭文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诡异的眼睛,镌刻在独孤的胸口上,不知为何,那铭文此时正散发着血红色的微光,在我这个角度看得一清二楚,而唐龙此时更是震惊不已,看着独孤胸口的那道铭文,喃喃道:“这这不可能” 唐龙面沉如水,攥紧了双拳,他看向独孤道:“你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你是中国人,而且是血统最纯正的独孤家子孙我不明白” 独孤半阖着眸子,开口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此时也是一头雾水,虽然独孤胸口那发光的铭文看起来神秘至极,但是我怎么也猜不到这铭文有什么用,而唐龙为什么又会发出这样感慨的声音,这一切似乎太不平常,而我也猜想不出来这其中有着什么秘密。 “我虽然不知道你在搞什么鬼,但是一个中国人是绝对不会有泰坦铭文的。我绝对不会看错”唐龙沉声说道,眼睛紧紧的盯着独孤胸口的发光铭文。 泰坦铭文 我浑身一颤,扫了独孤一眼,虽然我不知道泰坦铭文是什么东西,但是泰坦是什么我却再清楚不过。 泰坦,是希腊神话中曾统治世界的古老神族,他们整个家族都是天穹之神乌拉诺斯和大地女神盖亚的子孙,换句话说,泰坦可以称之为传说之中最强大的家族,就连奥林匹斯山都有所不及。 依据赫西俄德神谱记载,泰坦家族最强大的一共有十二尊神灵,分别是俄刻阿洛斯、科俄斯、克利俄斯、许珀里翁、伊阿珀托斯、忒亚、瑞亚、忒弥斯、谟涅摩绪涅、福柏、忒堤斯、克洛诺斯。 这里面的俄刻阿洛斯更是被称为众神始祖,这就是泰坦家族 但是为什么,独孤身上会有泰坦铭文的存在,虽然我并不清楚泰坦铭文代表了什么。但是恐怕跟传说中的泰坦家族要有些渊源才对。 “主上说过,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的泰坦遗族全部都死在了塔耳塔洛斯里,你绝对没理由还能继承泰坦铭文,就算我对你不了解,我也很清楚这个世界上绝对不会存在一个人类继承泰坦铭文,这绝对不可能” 唐龙怒吼道。 塔耳塔洛斯也就是地狱,这个地方在传说中是从混沌中诞生的,是地狱的本体。塔耳塔罗斯是人死后灵魂的归所,平时以冥河与人间世界连通,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忘川河。 在神话中,主神宙斯囚禁了父亲万神之王克洛诺斯而取得天、地、海和地狱的统治权,他自己留下了天空和万神之主的身份,把大地留给了自己的祖母盖亚,把海洋赠给自己的哥哥波塞冬,地狱则被送给自己的大哥哈迪斯,而塔耳塔洛斯处在地狱的最中央,里面关押着所有的泰坦遗族。 我虽然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塔耳塔洛斯这个地方,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从言语之中我可以看得出来,唐龙是很震惊于独孤身上的发光铭文的 “所以说你们还真的够愚蠢,梵蒂冈的教皇说神存在,于是神就存在。泰姬陵的老不死说佛活着,于是世人说佛活着,而你们王族说没人能够继承泰坦铭文,就真的没人能够继承泰坦铭文了吗还有你真的很了解独孤家吗” 独孤嗤笑一声,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缓缓的点燃:“林家小子,别太震惊,这个世界上其实奇怪的事很多。” 我嗯了一声。 “所谓塔耳塔洛斯其实不过是一座塔而已,这座塔在中国很欧洲的交界处,一直由独孤家掌管,见过塔耳塔洛斯的中国人习惯称呼它为通天塔。独孤家这么多年能够立于七家之外的强盛,也是因为这座塔正如唐龙所说,这座塔里,确实关押着泰坦遗族,而且已经关押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独孤缓缓吐出一口烟雾:“说的直白一点吧,泰坦遗族并非是传说中那么巨大无比能够统一世界的怪物,他们其实都是普通人,只不过天生神力是有的。他们的生活习性很怪异,而且脾气暴躁,侵略性极其的强大,跟斯巴达还有成吉思汗的铁骑相差无几说是泰坦一族全民皆兵一点也不为过,就连女人都是以一敌十的好手。 “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他们会被我们独孤家囚禁着” 独孤抽完最后一根烟,扫了我跟唐龙一样,他就仿佛在讲述一个跟自己无关的故事一样,浓密的胡须极其的潇洒霸道,他眯了眯眼睛,用一种极其诡异的声音开口说道:“因为独孤家其实就是泰坦遗族的分支。”: 第780章 可战不可退 唐龙浑身一震,身体就仿佛是被一道炸雷劈过了一样,他瞪着眼睛盯着独孤,一脸的震惊,从他的表情中我也看得出来,这件事对唐龙来说简直就是不可思议一样 “泰坦一族始于希腊,盛行于欧洲,不过当时在泰坦一族准备进攻英国的时候,出了一点意外” 独孤坐在唐龙的后背上,开始缓缓叙述起了这段故事。 原来,当年的泰坦一族想要称霸整个世界,而他们的第一个目的就是先要征服欧洲,依仗着天生无人可敌的力量和钢筋铁骨的身躯,泰坦一族横扫整个欧洲,但是当他们在征服英国的过程中,失败了。 击败泰坦一族的是很普通的人类,是当时圆桌骑士的首领,一位近乎神话般的传奇人物,被称为“永恒之王”。是的,当泰坦一族经过英国的时候,遭到了古不列颠亚瑟王的狙击。 圆桌骑士的含意是平等和世界,即所有圆桌骑士彼此平等,并且互为伙伴,他们的信条是永不暴怒和谋杀、永不背叛、永不残忍,给予求降者以宽恕、总是给予女士以援助、永不胁迫女士、永不因为争吵而卷入战斗。 而泰坦一族的暴虐跟残酷恰好跟亚瑟王的骑士守则相反,于是一场战斗就打响了。不过可惜的是一直到最后,泰坦一族终究是败在了亚瑟王的胜利与誓约之剑之下。 这场战斗让泰坦一族死伤惨重,活下来的只剩下妇孺,而因为宽恕亚瑟王并没有将泰坦一族格杀勿论,而是将他们放逐到了北欧,也就是一望无际的冰原之上。泰坦一族在这里繁衍生息,发展自己的经济、交通等等,以至于后来泰坦一族在北欧甚至有了些许名气。 而独孤家族就是在这个过程中繁衍出来的泰坦一族的分支,是泰坦的正统嫡系跟中国人结合诞下的血脉而独孤家族就是这个血脉的延续者。 不够后来又因为种种原因,泰坦一族被封印到了塔耳塔洛斯之中,而负责看守泰坦一族的就是独孤家,虽然听起来有些令人费解,但是个中曲折自然也不是我们这帮外人可以理解的。 泰坦铭文,这是只有泰坦一族最精锐的战士才会拥有的勋章,这是力量跟强大的象征,在泰坦一族也极其的高贵,而独孤隔着千百年,竟然将这个泰坦铭文继承了过来虽然他本人并不喜欢,但是无法否认的是,他身体里终究还有着泰坦一族的血脉。 “真是让人觉得讽刺没想到独孤家就是泰坦一族的血脉分支。”唐龙被独孤压在身下,一动不能动,他无力的趴在地面上,嘴唇嗡动。 “讽刺是啊太讽刺了独孤家看管的塔耳塔洛斯,其实不如说是个坟墓。不过这是我的秘密,我竟然说给你听了,就没打算放你离开。”独孤开口说道。 “嗯,我知道。” 唐龙微微的闭上了眼睛。 随即,独孤咧嘴一笑,就在这笑容盎然而起的刹那间,只见唐龙砰的一拳砸在了地面之上,然后整个人向后一缩,本来巨大的身体竟然缩小了足足一圈,而正是凭借着这种诡异的法子,唐龙便脱离了独孤的控制。 唐龙向后一滑,然后猛的站了起来,他深深的喘了口气,摆开了一个架势,此时的他身体已经不再如最初的那般巨大无比了,现在只不过要比普通人强壮那么一点。他舔了舔嘴唇,刚才所遭受到的剧烈疼痛跟压制感,似乎变成了兴奋剂一样的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看起来更为的精神。 “怎么变小了。”独孤比量了一下唐龙的身子,半开玩笑的说道。 “跟泰坦一族比试力量,这种事情会让我很困扰。” 唐龙说完这句话,整个人已经朝着独孤狂奔了过来,他挥舞起手臂,犹如重锤一样掠向独孤的脖子,独孤身子一矮,整个人顺势一翻,然后躲了过去,继而猛的回头一拳打在了唐龙的后背上。唐龙眉头一皱,随即连忙转身,一把攥住了独孤的手臂,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的,竟然僵持在了一起。 每每在独孤胸口的泰坦铭文快要发光的刹那间,唐龙整个人就会迅速的向后退去,不再攻击。看他的样子似乎已经知道了独孤那泰坦铭文的变化,此时他来回的挪移着身形,根本就不给独孤任何一丝贴身的机会。 “有意思。” 就在唐龙向后一撤的瞬间,独孤一步跨出,就犹如缩地法一样,在一瞬间就冲到了唐龙的面前,唐龙微微一怔,然后不由的向后一退,此时他后背早已被冷汗淋湿,但是却只凭着一股意志力坚持到了现在。 唐龙很清楚他现在不能够松懈一口气,如果不能够一举将刘玄策击败,那么他的处境就会变得极其危险。这种危险只会有一种,那就是死亡。 如果他处理不慎,布达拉宫就将是葬送他的墓碑。 唐龙被独孤一拳打飞出数米远,但是他并没有被击倒在地,反而是脚下一蹬又迎面冲向了独孤,任凭手臂鲜血淋淋也毫不在意。 独孤的力量何其强大,一拳挥出,唐龙的钢化皮肤随之土崩瓦解,就在唐龙冲向他的一瞬间,独孤由拳变爪,一拉一扯之下,唐龙的整条右臂瞬间被撕开两条巨大的口子,鲜血顿时喷涌而出。若是普通人的话受到这种创伤恐怕早就要痛得晕死过去了,但是唐龙不但没有昏厥,反而一脸平静的一拳砸在了独孤的胸口之上。 一拳换一拳 这是唐龙击中独孤的第一拳。 啪的一声,唐龙整个人无力的倒在地面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而独孤的脸色也有些涨红,唐龙的全力一拳显然也不是那么好受的,就算不能让他受伤,但是一阵血气翻滚的感觉可还是有些不好受的。 “有一套。”独孤抿了抿嘴,沉声说道。 “谢谢。” 唐龙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可能此时就连唐龙自己都不知道他已经流了多少血,前几次和独孤的拳脚对轰,他就开始不停的受伤流血,再加上此时他手臂血管几乎被独孤整个扯破,直到刚才为止,我亲眼看到独孤的血管已经还是在向外流血了,这表明他体内的鲜血肯定已经到了一个危险的临界值,不过这种失血只是他所要面对的其中一个危险,而另一个危险就是独孤本身 他此时的自己时间已经不多了,重伤,失血,力量衰退,强敌任何一项都足以将他从这个世界之中彻底抹杀掉,我推断最多一分钟,如果唐龙不能彻底的解决掉面前的困难,那么他就离死亡不远了。 “人体失去超过五分之一的鲜血就会进入休克,超过三分之一,就会危及生命。如果我没呀猜错的话,你现在应该最少失去了三分之一的鲜血,这个失血量可不妙我估算了一下,如果你现在退回王族的话,或许还会有一条活路,但是如果你继续在这里跟我纠缠的话,那么你恐怕真的会死。” 独孤缓缓开口道。 “可战,不可退。” 唐龙声音沙哑的说道,此时他的状况已经跟我相差无几了,身体高强度的负荷带来的后果就是身体之后会陷入到很长时间的疲软期,并且很有可能留下后遗症。如果不是独孤及时赶到的话恐怕我现在会跟唐龙做出同样的选择。 “就算我在这里把你打得一根毛都不剩,你的主上也不会来救你,你确定你还继续跟我斗吗”独孤说道。 回答独孤的是一击漂亮的重拳。 唐龙面沉如水,此刻几乎全身无力,光是起身挥拳这几个简单的动作就几乎榨干了他剩余的所有力量,他现在体内的潜力几乎被榨干了,凭借的只是一股意志力而已,从唐龙的眼神来看,他恐怕就连视觉都受到影响了。 我很诧异,倒地是什么让这个男人这么拼命这么支撑下去。 唐龙一拳挥出,被独孤轻巧的握在手里,砰的一声,只见独孤拉着唐龙的手臂,一拳好不花哨的打在他的腹部,坚硬的钢化皮肤此时就像是随风摆动的小草一样,根本抵抗不住铁锤一样的重击。 一拳两拳三拳 独孤面无表情的挥舞着拳头,砸向唐龙的腹部,而唐龙则一拳一拳的砸向独孤的太阳x,独孤脸上没有一丝波动,重伤之下的唐龙根本对他没有一丝威胁,但是独孤对他就不一样了。一拳接着一拳的力量几乎贯穿了唐龙的整个身体,他嘴角流出鲜血,整个人目不转睛的盯着独孤。 “你到底在坚持什么” 独孤开口问道。 他的声音很干脆,就像是冬天里的一块碎冰一样,冰冷而干脆。唐龙嘴里流着鲜血,一拳砸在独孤的脑袋上,然后终于支撑不住的摁住独孤的肩膀,冷声道:“王族人宁可战死不可退后”: 第781章 赵邯郸 “真是高贵的人啊。”独孤笑了笑。 “那我如你所愿好了,你现在就去死吧。” 独孤开口说道,然后一拳朝着唐龙的脑袋就砸了过去,唐龙面无表情的看着独孤的拳头,一脸平静。这个男人或许真的连死都不怕,他的目光甚至没有一丝动容,连一丝紧张的表情都没有 “可以了,独孤。” 独孤的拳头刚要落下,只见一把黑色的流光擦着独孤的耳边s到墙壁之上,一抹犹如闪电一样的速度呼啸而过,我微微一愣,在一定神,只见墙壁上竟然钉着一枚半臂长短的漆黑箭矢。 “嗯” 独孤攥着唐龙的领子,望向窗外。 “放了他。” 这声音是个女人的声音,很动听。 “今天是玩游戏吗唐龙来杀林悲,我来救林悲,你现在来救唐龙”独孤突然笑出了声,笑容充满了欢喜。那个女人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道:“你可以这么想,但是唐龙你不能杀。” “凭什么” 独孤讥笑道:“凭你是他主上身边的人,还是凭你站在窗外数个小时的等候,还是凭你活的念头比我长你是不是有些糊涂了当年跟你做的交易不可能一辈子有效。” “放肆” 就在独孤说完这句话的一瞬间,只见一道黑色的身影顿时掠过窗台,落入到了房间之中,这人是个男人,看上去二十岁出头,身材高挑削瘦,身上裹着黑色绷带一样的衣装,从脚趾开始一直裹到了下巴,只露出半张白皙的脸,甚至就连头发都裹在黑色的兜帽之下。 这个男人的腰侧挂着一股漆黑的箭筒,里面c着数根黑色的箭矢,在他的左手则握着一张墨绿色的精致长弓,看起来格外的有韵味,就像是电影里面经常出现的暗杀者一样,这个男人刚一露面,就大喝道:“你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这么跟夫人说话” 说罢,还没等独孤开口,这个男人从腰后拿出几支箭矢,极其迅速的挂到了弓弦之上,然后朝着独孤就s了过来,这个男人s箭的速度很快,我能够肯定比王蒋干还要快,而且精准度很高。 三枚箭矢几乎在一瞬间的工夫,以一个三角形的形状朝着独孤而出,完完全全的封锁了独孤的上半身跟膝盖,而且角度极其刁钻,独孤就算身法极高,也铁定会中一箭。 独孤眯了眯眼睛,甩开手里的唐龙,然后猛的冲出去,一把攥住了男人s出来的箭矢,随即砰的一声在手掌里捏碎,三枚箭矢在一瞬间的工夫就被独孤整个捏碎,随即他深处手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的砸在了男人的脸上。 轰的一声重响,只见拿着弓箭的男人瞬间被砸入到了地面之中,顿时昏死了过去,鲜血从身下缓缓流出。 “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上不得台面人最好闭上嘴。弱者可是连死法都没办法选择的。”独孤冷冷道。 “独孤” 之前的女声有些愤怒,我只感觉一股狂风从窗外涌了进来,随即只见一个女人从窗外掠过,扫了一眼屋内,然后看着独孤。 女人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纱裙,头上c着根模样别致的簪子,一头乌黑长发从脑后泻下,宛若瀑布一般柔顺,一张极美的脸上白皙光洁,连一个皱纹都找不到,就仿佛是玉石精雕细琢出来的一样。 只是有些诡异的是,女人的眼睛竟然是五彩的这让人看得发惊的眸子。 “赵邯郸,到底是我放肆了,还是你放肆了当年定下的条约我可是一直都在遵守,反倒是你,似乎坏了规矩。”独孤扫了一眼女人,轻声说道。 “住口” 女人冷喝一声,然后平复了一下呼吸,扫了我一眼。 就这么扫了我一眼的刹那间,女人浑身一颤,继而愣住了。她就仿佛在看着失散了千百年的亲人一样凝视着我,五彩的眸子里向外流淌出颜色斑斓的泪光,这些泪珠顺着下巴落到了地面上,竟然结成了一颗颗五彩的琉璃石。 我略微惊讶的长大了嘴巴,然后看着女人,我敢肯定我从来没有见过她,但是她为什么看着我哭这我可一点都不清楚独孤也有些好奇的望向我,然后看了看女人,似乎就连他也不明白其中的缘由。 “你还活着”女人颤抖的看着我,缓缓的向我走了一步。 我有些受惊的后退了一步,然后说道:“你在说什么我本来就活着。” “我就知道你还活着,一定活着。”女人破涕而笑,然后宛若踩着云朵一样的朝我飘了过来,然后将我拦在怀里,我瞬间有些发懵,但是这个女人抱着我不停的流着泪水,一脸的伤悲。 我脑海里顿时想到了一个人,不由的叹了口气:“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见我这么一说,女人浑身一颤,然后触电般的离开了我的身体,向后飘了几步,她扭过头擦拭了一下眼泪,然后说道:“抱歉将你当成一个故人了,你们长得实在是太像了不过,你是林悲吧” 女人抹了抹眼泪,然后开口问道。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不由得想到:“这女的有病” “听说你最近去了北欧去见吉尔伽美什,是去谈那件事了吧”独孤突然开口说道,打断了我们两个的对话。 吉尔伽美什我微微一怔。 吉尔伽美什是神话传说中拥有三分之二神,三分之一人的奇人,曾经是一位暴虐无度的王者。在苏美尔王表中,他是卢加尔班达之子 传说吉尔迦美什是乌鲁克城的统治者,作恶多端。他凭借权势,抢男霸女,强迫城中居民构筑城墙,修建庙宇,害得人民痛苦不堪。苦难中的人们祈求天上诸神拯救自己,天神就叫阿鲁鲁创造了一个半人半兽的勇士恩奇都,去与吉尔迦美什搏斗。 两人使出全部本领,还是不分胜负,都佩服对方的勇敢,于是结拜为友,一同去为人民造福,成为人人爱戴的英雄。吉尔迦美什与恩奇都同心协力,砍死了残害人类的森林魔怪芬巴巴,杀死了危害乌鲁克居民的天牛。但也是因为杀死天牛,从而得罪了天神,天神惩罚他们,说是他们两人中一定要死去一个。 结果最后恩奇都死去,吉尔迦美什十分悲痛,他感到死亡了可怕,祈求神的帮助。他翻山过海,历尽艰辛,终于找到了他已列入神籍的先祖居住的地方,他从先祖那里知道,有一种仙草可以使人重获生命,就毫不犹豫地跳到大海里去寻找。谁知他后来在水泉洗澡时,千辛万苦才找到的仙草被蛇叼走了。吉尔迦美什灰心丧气,无可奈何地回到乌鲁克城。 这时他十分的思念亡友恩奇都,万念俱灰之下,竟然成就了永生之体,不死不灭。 虽然是传说,但是吉尔伽美什的故事我还是听过的,难道这个世界上真有这个人我微微发愣,但是却也不敢开口发文,只等着他们两个人继续说下去。 “我见何人,与你何干”女人冷哼道。 “那我杀何人又与你何干”独孤回呛道。 扫了一眼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唐龙,女人轻声道:“吉尔伽美什现在已经到了黄金岛,我去找他只是让他帮我寻求猎国剑的影子” 猎国剑我脑袋嗡的一声,这是我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了,第一次是从西王母的嘴里,第二次是从这个女人的嘴里。猎国剑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可不相信它仅仅是一把兵器而已,到了西王母那个等级,有没有兵器已经差别不大了,除非是能够毁天灭地的存在,不然同级别胜负都不过一招而已。 但是如果真的是毁天灭地的存在,猎国剑我是不会没听说过的 “哦对了,林悲,你有个妻子叫做洛阳吧”女人忽然一怔,然后笑意嫣然的看着我,样子跟之前的娇柔没有半分相似,就仿佛是两个人一样。 “你想干什么。” 我微微眯了眯眼睛,面沉如水。这个女人给我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城府极深,绝对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如果能够不跟这样人接触,我是绝对不会跟这种人有半分交集的,因为我本身就极其的讨厌城府深的人,就像是在暗处总有一条毒蛇盯着我一样。 “咯咯,我与她可是旧相识的,我叫赵邯郸。”女人眯着眼睛,笑着说道。 “旧相识” 我眯了眯眼睛,我可没有单纯到真的以为她跟洛阳是什么所谓的“旧相识”,但是这个女人给我的危机感是真真切切的,我开口道:“我并没有听说过你的名字,我也不知道你是谁,不过你最好别把注意打到洛阳的身上。” “哦如果我打了又怎么样”赵邯郸好奇的问道。 “我会让你死。” 我眯了眯眼睛,冷声说道。 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赵邯郸仰头大笑,然后转为苍凉的笑声,她有些茫然的看着我,轻声道:“如果我说她死了,你会杀了我吗是我杀的。”: 第782章 乖,我在 “如果我说她死了,你会杀了我吗是我杀的。” 赵邯郸的嘴角有一丝笑容,她五彩的眼睛就仿佛是最纯净的琉璃石一样,让人心生寒意。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我盯着她的眼睛看了许久,然后缓缓的开口道:“你杀不了她。” 对我而言,这种荒谬的挑衅并不能让我产生波动。 洛阳的实力我是心知肚明的,虽然我不知道这个赵邯郸是何方神圣,但是想要杀掉洛阳,现在这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我不认为在这个世界上有谁能够凭借单打独斗杀掉洛阳,这像是做梦一样 “当然,我自己是杀不了她,但是如果加上一个西王母呢” 赵邯郸笑了,犹如夏天盛开的百花一样,盎然的让人侧目。 独孤皱了皱眉,盯着她:“你想干什么” “你说什么” 我脑袋嗡嗡作响着,整个人仿佛掉到了冰窟之中,周围到处都是冰冷的海水,我在发抖,身体冷得吓人,耳朵里都仿佛全都是水,让我听不清声音。 西王母 联想起之前西王母突然的消失跟之后在布达拉宫将我交给司葵阿迦等等一系列的反常事情,我有些发慌了。 “是啊,跟朝歌,我们做了一个交易,让她帮我杀掉洛阳,我替她去找猎国剑。似乎是她觉得你并不靠谱,于是这个任务就交到了我的手里,而洛阳也确实有些棘手,我跟西王母拼了命才将她扼杀掉。” 赵邯郸看着我,笑着说道:“是不是心里有些疼了那么美的美人,大秦帝后听起来多么美妙的称呼啊,但是就这么死掉了,幸亏姬澄雪跑得快一些,不然恐怕连她都要死在我的手里了。” “你真的杀了她”我攥着拳头,强行的控制住身体里的那股怒意,我摇晃着身体,缓缓的从地面上站了起来,麻痹的双腿让我几乎瘫痪在地面上,我不得不握着鸣鸿刀的刀柄,才能稳稳的站住。 “嗯,我杀的。”赵邯郸半阖着眸子,轻声道:“是我把一把匕首c入到她的心脏里,绞碎了她的骊珠,将她杀死了。这是我的报复” “你说什么报复” 我苦笑一声,脑海里还回荡着洛阳的笑声跟容颜。 “你以为我是谁你知道我是谁她洛阳是高高在上的大秦帝后,我赵邯郸也是赵国公主不是只有她才能活下来王如果死了,后怎么还能苟活于世一个在王死后还能屈尊于别人胯下的妓女,必须要死”赵邯郸冷着脸大喝一声,她一挥衣袖,五彩的眸子里满是峻冷的神情。 就仿佛要吞噬血r的魔物一样。 “你闭嘴” 我大吼一声,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 “你知道洛阳什么你又能报复她什么一个活了三千年的女人,上穷碧落下黄泉的只为找一个男人,这三千年她是如何过的她身边没有朋友,没有亲人,能陪着她的只有一把伞跟一盏灯。当这个男人知晓她存在的时候,将她绑在王座上要她陪他一起死,或者一起永生,怪物你知道她什么” 我看着她的眼睛,几乎歇斯底里的吼道。 “王不管做了什么,仍然是王。而后要做的就是陪在王的身边。”赵邯郸缓缓的喘了一口气,开口说道。 “你放”我大吼道。 “你说什么”赵邯郸看着我,申请冷峻。 “我说你放秦始皇就是老子杀的,张仪也是老子杀的我不知道我前世是谁,是秦始皇也好还是林离欢也罢,但是老子就是林悲洛阳是我女人,就算是高高在上的神想要对付她也要先踏过我的尸体如果你觉得不公平那你现在就来杀了我你要报复就来报复我” 我大喝一声,愤怒的看着赵邯郸。 “哈哈哈哈。”赵邯郸先是微微一愣,然后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放肆的笑着,之后清冷的看着我:“有什么用呢,洛阳已经死了,被我杀了她的脸被我一刀一刀的刮花了,而你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你能对我做什么呢杀了我吗恐怕你做不到了。” “够了。”独孤有些不耐的制止住了赵邯郸。 “不够凭什么够”赵邯郸看着独孤开口说道,然后扭头看向我,眼神残忍且悲伤。 不过她的表情此时我已经过滤的一干二净了,我心里现在就犹如枯骨飞灰一样的虚无,洛阳死了回想起那个女人对我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而我现在呢正如赵邯郸所说,我是个废人,是个连女人被人杀了都不能报仇的废人。 我大吼一声,浑身上下升腾起一片暴戾的黑色雾气,我的每一个毛孔都向外吹出丝丝黑雾,我闭上眼睛,强行的去沟通纯y体质,这是我此时最强大的手段,比纯阳体质跟刺青金身还要强大的底牌。 但是在面对青瞳的时候,我已经将这张底牌用掉了,在体力几乎透支阳眼所剩无几的时候,我完全不计后果的去沟通我身体里那最y暗的角落。 “如果她死了,整个世界都去陪葬吧。” 我沙哑的说道,随即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阳眼倒流强横的黑色火焰瞬间充斥了我身体的没一个角落,包括细胞血y内脏。无数的火焰包裹着我的身体剧烈的烧灼着,那种y翳的疼痛感让我忍不住闷哼一声,我攥着拳头,强忍着痛苦将阳眼沿着我所有的经络血管去放肆的流动着。 慢慢的,当我适应起这种痛苦的时候,我缓缓的睁开了我的眼睛,漆黑的眼球所看到的每一个角落全都是荒芜,没有一丝生机。 毛孔里泄露而出的黑气逐渐的包裹住了我的身体,纯y之体 我喷吐出一口黑雾,此时的我再一次进入了纯y体质的状态之下,不同于以往,这一次我是强行的用阳眼倒灌,然后刺激体内的y气从而硬生生的激发出这种体质,虽然没有时间限制,但是此时消耗的却是我的寿命。 我此时全身上下都被一股黑色的雾气所包裹着,漆黑的双眼之中散发着毁灭暴戾的光芒,头上黑雾凝成的双角有着猩红色的纹路,看起来就犹如传说中的魔神一样。指甲尖锐,身体覆着一层犹如盔甲一般的黑雾。 这就是纯y体质的完全形态了,也是我能使用出来最强大的一种形态了。 其名为夜毒。 鸠夜之毒,无药可医。 “这是” 独孤跟赵邯郸都有些发愣了,他们两个望向我,完全不知所措。赵邯郸眉头一皱,长袖一挥,只见一柄持着利剑的年轻人立马从她的袖口之中冲了出来,这年轻人先是手指大小,但是从赵邯郸袖口出来之后,竟然迎风见长,不消片刻就变成了正常人大小。 这年轻人大喝一声,冲着我举剑便砍了过来。 我缓缓的抬起手掌,一把攥住了他的剑刃,锐利的剑刃瞬间停住,不能移动半寸。随即只见以我手指为中心,向外缓缓的蔓延出一股黑气,这股黑气沿着剑刃缓缓的流动到年轻人的手上,然后是身体 所到之处所有东西全部被腐蚀的一干二净包括钢铁,衣物。 就仿佛是从来没降临到这个世界上一样,那个年轻人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就被彻底的腐蚀的一干二净,临死前那放大到了极致的瞳孔是我最后能记住的东西。我抬起头,看向赵邯郸,然后缓缓的伸出手掌。 赵邯郸身形暴退,然后看着我苦笑道:“你还是想杀我吗就如同当时一样”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的的朝着她抓了过去,就在我的手掌距离她不到一步距离的时候,独孤出手了,他一把拍开我的手臂,然后冷喝道:“林悲,醒过来你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我扫了独孤一眼,然后轻声道:“死又如何” “你疯了吗,你现在的这种秘法纵然十分强大,但是如果你死了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你忘了你身边的人了吗比这么冲动”独孤站在赵邯郸面前,冲着我大声喝道,他的眼睛里满是愤怒,冷冷的刮着我的皮肤。 我晃了晃脑袋,然后伸出覆着漆黑雾气的手掌,然后轻声道:“我可以死,但是她也一样要死,不然我没有脸去见洛阳。”我开口说道,猛的朝着她白皙的脖颈抓了过去,赵邯郸推开独孤,直直的站在我的面前。 “赵邯郸你疯了” “我没疯。”赵邯郸看着我的眼睛,一动不动。 我心里没有一丝波动,手掌不留任何余地的朝着她的脖颈就抓了过去,但是正当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席红色的旗袍出现在了我的荒芜的视线之中,那是一个女人,长得极美的女人。她突兀的站在我跟赵邯郸的中间,笑意盎然的看着我。 我手掌一抖,黑色雾气顿时消散:“洛阳” 洛阳轻轻将我揽在怀里,颤声道:“乖,洛阳在。”: 第783章 大秦帝后 我贪婪的呼吸着洛阳的味道,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我此时一丝力气都没有了,强横的纯y体质几乎要剥夺走我的生命,我缓缓的围住她,然后哭腔道:“我差一点就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不会,洛阳一直都在。”洛阳抬起头,晶莹的泪光在眼圈里打着转,刚才的话她全都听到了,只是迫不得已她必须要出来,她见不得鲜血,同样也不想让我死。 “你在就好。” 我嗯了一声,只觉一阵疲累,然后瞬间昏了过去。这接连而起的大战让我的神经已经疲惫不堪了,我想好好的休息一下,想好好的睡一觉。只要洛阳还活着,那么其余的所有事都不再跟我有所关联了。 “你来干什么”赵邯郸瞪着眼睛,盯着洛阳,她的声音很愤怒,就像是被谁抢走了最喜爱的东西一样,表情格外的狰狞,她五彩的眸子里满是冰冷的神态,几乎让人感觉身处冰窟之中一样。 “我来接我男人回家。” 洛阳摸着我的头发,爱怜的说道。她没有回头去看赵邯郸,也没有去看独孤,甚至于地上的尸体都跟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她出现在这里,只是因为我。 “笑话,洛阳,我真后悔没真杀了你”赵邯郸冷笑一声。 洛阳半阖着眸子,开口道:“如果不是我出现,刚才的你跟这里的一切都会消失,没有任何人能够幸免,王就是王,不是你们这样的人物可以左右的而且你以为你能杀了我吗是靠你的眼睛,还是西王母的剑” “我天真的妹妹。” 如果我还醒着,肯定会极其的震惊,赵邯郸竟然是洛阳的妹妹 独孤很冷静的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仇恨,但是我是来帮林悲的,不可否认刚才他的力量确实很强大,但是那会危及到他自己的生命。” “所以你们还活着。” 洛阳半阖着眸子,轻声道。 “你” “你以为我是谁啊” 洛阳扫了一眼赵邯郸,轻声道。 赵邯郸抿唇不语,只是看着洛阳,五彩的眸子悄然紧缩,几股光晕缓缓的从她那双美眸之中流溢而出。 “我是大秦帝后三千年前是,三千年后也是。你们耍什么y谋诡计想要布什么局那是你们的事情,但是别伤到我的男人,这是我作为一个女人一个妻子的底线,如果你们做出什么让我愤怒的事情,后果你们自己去想。” 洛阳转身,微微的抬起下巴,异色眸子里满是威慑的气息,这是作为一个执掌干戈的人的气魄,一个上位者的气势。 在洛阳的身后,一道巨大无比的火红色虚影冲天而起。 “你你竟然”赵邯郸瞪着眼睛,一时间竟然找不到什么词汇来形容面前的景象。 “三千年前我能容忍你做的一切,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对于母亲跟父亲的死我一直很内疚,但是这并非是你继续放肆的资本。赵邯郸,你给我听好了别把手伸到林悲这里,不然三千年前我能做出来的事情,今天一样能” 洛阳怒喝一声,宛若惊雷一般。身后火红色的虚影微微颤动,只听砰的一声,整个房间宛若地震了一般,整个墙体就犹如遭受到了剧烈的重击一样,墙壁犹如蜘蛛网一样的开始慢慢龟裂了起来,最后土崩瓦解。 独孤眯了眯眼睛,然后说道:“活了三千年的大人物果然都有些本事,不过你应该很清楚单凭你一个人的力量,再怎么强横也绝对保护不了林悲一辈子,而且他的脾气你应该也是清楚的,你确定要这么做” 洛阳看了看我的侧脸,刚硬冷峻的脸庞瞬间柔和了下来,她轻声道:“三千年前我已经失去他一次了,这一次我不想再失去了。你们走吧” “嗯,林悲醒了我会再来。”独孤点了点头,整个人向外一跃,顿时便消失不见。 赵邯郸盯着面前这个跟自己爱恨纠缠不断的“姐姐”,心里不自觉的忽然生出一些悲哀:“呵呵又是这样,你不管做什么都是这样霸道,都是这样无理。难道你得到的还不够多吗” 洛阳半阖着眸子,轻声道:“从小到大,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你被谁欺负了我帮你欺负回来,就连你愤恨我让我摘掉我的姓氏我也照做了,因为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妹妹,但是你让我失望了很失望。” “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赵邯郸向后踉跄的退后一步,有些揪心的说道。 “所以你就做出那种事所以你就让我痛苦了整整三千年赵邯郸你还知道我是谁吗”洛阳忽然大吼道,眼泪夺眶而出,她紧紧的盯着有些茫然的赵邯郸,开口说道:“你走吧,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完了。” 说完,洛阳便不再理她,而是转身抱着我坐在了地上,表情淡然。 赵邯郸咬了咬嘴唇,然后抱起地上的两具奄奄一息的人,夺窗而走。霎时间,整间房间里就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 “其实她很苦,别怨她。” 洛阳把下巴贴在我的额头上,缓缓说道。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的周围已经不再是狼藉一片了,看的出来我的房间换了新的,周围没有窗户,只有一扇朱红色的小门。我睁开眼的一瞬间,顿时开口道:“洛阳” “我在。” 当洛阳的脸庞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时,我才缓缓的放下心,我吐了口气,握住了她的手:“下一次我会把你们都带在身边,一定。” 洛阳笑着点了点头,然后问我道:“饿不饿” 我摇了摇头,说道:“赵邯郸她们呢被你杀了” 洛阳说:“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我放他们离开了。独孤说你醒过来会来找你,大概最近一两天的事” “我昏迷了多久”我开口道。 “一天。你放心好了,事情的经过我已经跟刘玄策他们说过了,你就不用再多想了。你的身子太虚弱了,先好好养一段时间”洛阳开口说道。 “对了,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布达拉宫赵邯郸跟西王母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开口问道。 洛阳摇了摇头,对我说道:“赵邯郸的事情我以后在告诉你,你现在知道了也没用。不过西王母的事情确实是个误会。赵邯郸跟她见了一面,两个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打了一架,西王母受了点轻伤,受伤之后她就立即回到杭州让我赶紧来布达拉宫保护你。后来的事情就是你看到的了要是我晚来那么一会儿,恐怕就糟糕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突然说道:“这个赵邯郸竟然能伤的了西王母看来她也是个人物了。” 洛阳笑道:“两个人两败俱伤罢了,朝歌擅长使剑,不过她现在手上一把剑都没有,武力自然就大打折扣了,不过你放心。她跟姬澄雪现在在杭州,谢思妹妹她们都很安全,等你伤势在好一好我们就回去。” 我点了点头。 “好就把手放开吧,我又跑不了,都握出汗了。”洛阳开口笑道。 我摇了摇头,孩子气的道:“不放,怕你跑了。” 洛阳爱怜的揉了揉我的头发,然后攥着我的手掌:“好,不放开。” 她缓缓的靠着我的胸口,听着我的心跳道:“在杭州的时候,我每天都过的心惊胆战的,我知道你的对手很强大,也知道他们想要对你不利,但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一个女人,大概就只能习惯于等待男人的凯旋而归,习惯于等待你的身影。可是我这次不想等了,三千年前一念之差,让我错失了你。我不想再等一个三千年了。” 听到洛阳这番话,我心里突然一苦,不由的说道:“不会了,再也不会让你等了。” 漆黑的大殿之中,身穿着雪白色王袍的伟岸男子坐在金黄色的王座上,他的头上戴着王冠,雪白色的貂裘之上站立着一只雪白色的苍鹰。他的目光凝视着窗外的阳光,一如恒古不变的不朽帝皇一样。 他的脚下是一条血红色的毛毯,从王座一直延伸到窗外。 他半阖着眸子,等待着下面侍者的传话。 “王,林悲现在已经安全了,但是她的女人打伤了两个高级神将,并且直言要见您。”穿着黑色铠甲的侍者声音洪亮,语气不卑不亢。 坐在王座上的伟岸男子缓缓的睁开了双眼,金黄色的怪异瞳孔仿佛能够刺穿天穹一样,他肩膀上的雪白苍鹰鸣叫一声,缓缓的腾飞而起,他开口说道:“准。” “王” 身穿黑色铠甲的侍者急忙道:“那个女人有些危险,属下不建议王直接跟他接触,而且这个女人的身份来历不明,如果” 伟岸男子摆了摆手,打断了侍者的话,他慢慢的闭上眼睛,喃喃道:“如果连大秦帝后都没资格跟本王说话,本王就未免有些太过猖狂了”: 第784章 暴雨 当我回到杭州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后了,这一个月来,我在布达拉宫静心的调养身体,并且密切的关注于七家的事情,可以说这一个月来是我最安静的一个月,也是我最省心的一个月。 我身体的伤势并不严重,主要是一些损伤跟力竭,但是凭借我的恢复力,一个月确实有些久了,在这一个月里,我没有等来独孤,也没有等来王族的杀手,甚至没有等来四大世家的其余消息。 但是在这一个月的最后一天,我却等来了一个我最不能也最不想接受的消息。 夏侯元让跟纪鸿去世了。 是的,是去世了,不是死了。 两位老人没有受到刺杀没有受到惊吓,但是却就这么突兀的离开了人世,这么仓促的走了。 听说,在去世前的一天晚上,两个老人坐在屋子里谈了很久,身边放着好酒好r,屋子里不时的传来笑声,而在第二天佣人打扫房间的时候才发现,两个老人面对着微笑而眠,就连身体都有些僵硬了。 听起来诗意却悲伤的逝去。 我从杭州下了飞机的时候,天上下了一场暴雨,雨滴跟黄豆粒一般的大,纷纷扬扬的砸在地面上,就像是真的在下豆子一样,那剧烈的声音让我有些害怕,就像是害怕再大一点会砸死人一样。 我撑着伞朝着家里走,跟曹破虏死的那天很像,天上的大雨没有一点一滴的停歇。 这可能是我最沉重的一次归家,当我推开面前大门的那一瞬间,满院子的人映入了我的眼帘,黑色的雨伞跟黑色的西装墨镜,每一个人站的肃穆而安静,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任何的歪斜。 两具棺材放在搭建出来的棚子下面,没有照片,也没有香炉,只有两具棺材。最前面的夏侯青衣一脸的疲惫,当我走过去的时候她裂开嘴笑了笑,干涩的嘴唇像是要溢出鲜血一样,让我格外的难过 “没事了,我回来了。” 我揽住她的脖子,将她的脑袋靠在我的胸膛上:“我回来了。” 夏侯青衣一言不发,也没挣扎,周围大雨倾盆而下的声音极其的刺耳,充满了噪音,我感觉的到我的肩膀再被浸湿,但是我没开口安慰,我就只是揽着她的脖子,轻声道:“别哭,也别坚强。” 夏侯青衣点了点头,然后揉了揉眼睛:“睁得太久,眼睛有些痛。” 我站在第一排,静静的看着眼前漆黑的两具棺木,听夏侯青衣说,两个老人早就选好了自己要埋到哪,地方是我离开杭州之前就已经做好的抉择,这件事他们谁都没告诉,固执到了让人觉得执拗的老人。 我实在是没办法想象他们会死,也没有办法想象他们会这么死。 瞎了眼的纪鸿跟笑起来声音极大的夏侯元让。 “我回来晚了。” 这是我酝酿了很久之后说出来的第一句话,我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然后点上,一个人默默的抽着:“我从来没想过你们会这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也从来没想过你们会这么早离开我。我没想流眼泪,也没有多难受。只是耳边少了两个人唠叨,心里有些没来由的不舒服大概是贱骨头吧。” “我爷爷死的时候我是没看到的,老管家死的时候我也没看到,我常常会想他们两个会以什么样的姿态谢幕,会以什么样的表情迎接死亡。现在轮到你们两个,我还是没看到我总是来得最晚的那个,总是说话最慢的那个,总是最不会对你们尊敬的那个。” 我蹲在地上,雨水淋湿了我的裤脚跟袖口。 “甚至就连回来都是急匆匆的,身上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我将橘红色的烟头摁在地上,然后盯着两个棺材,猛的跪在了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然后沉声道:“二老,一路保重。” 语罢,身后响起了阵阵哭泣声。 这些空气声刺破了雨幕就像是无形的幕布一样铺盖在了整个院落的上方。纪鸿无亲无故,儿女尽死,人去了自然也是了无牵挂。但是夏侯元让不一样,他的兄弟还活着,他的子女还活着。 人生到头来最挂念他的亲人全都还在,此时当然要哭。歇斯底里的哭声伴随着从眼睛里流下来的雨水,纷纷扬扬的跟周围的黄豆粒混淆在一起,根本什么都分不清。我攥着拳头,身侧夏侯青衣捂着嘴巴无声的抽泣,那种感觉就仿佛置身在最沉重的巨大伤悲里,而我却没有一滴眼泪。 就连我都觉得我自己很混账,心里翻涌的快要废掉的内脏跟流不出眼泪的双眼,让我浑身发抖,我缓缓的站起身,然后轻声道:“抬棺走吧。” 我开口说道。 八个身上穿着黑色短褂剃着光头的魁梧汉子扛着两具棺材,嘿呦一声的站起来,缓缓的向着门外走去,棺材抬的四平八稳,没有一丝的歪斜。我站在人群后面,看着他们一个个跟随者棺材走出去,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死了。” 我喃喃道。 就这么死了我从来没想过,两个老人会这么简单这么轻易的死掉,哪怕他们在垂暮,哪怕他们在朽木,我都有一种他们会活很久很久的感觉,但是谁又能活的更久呢是吃了灵药的胡八爷还是苟活于世数百年的陈经藏又或者是四大世家不出世的家主 我第一次觉得死亡是一件很悲伤的事情,哪怕我一滴眼泪也流不下来,我将伞收起来,冰冷的雨水瞬间充斥了我的全身,从头发开始一直淋到脚掌,雨水沿着我的皮肤肆意的流淌着,让我不得不眯起眼睛。 “你在干嘛。” 洛阳走过来替我打伞,一脸的埋怨。 “我觉得这样看起来我像哭了,而且是哭的很严重的那种。”我指了指自己脸上的雨水,认真的说道。 “傻子。”谢思抱住我,边哭边说,她用手掌c进我流满了雨水的头发里,然后柔声道:“这里没有别人,不用那么坚强。如果你不脆弱一点,我怎么抱住你。” 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我突然感觉眼睛有些发涩,没有原因的发涩,紧接着一股暖流顺着我的眼眶向下肆意的蔓延着,冲刷掉了脸上的冰冷,我攥着谢思的衣服,大声的哭泣着,就像是丢了玩偶的孩子。 我跪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的,谢思抱着我,满脸的泪水。洛阳跟姬澄雪她们撑着黑色的雨伞,站在我的周围,相顾无言。 人类是脆弱的,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人类是有感情的,从一开始我就明悟。不管是老是小,不管多大年纪,最让人心生畏惧的其实并非是死亡本身或者是死亡所要承受的痛苦有多大。 而是离别。 人类不是惧怕死亡,而是惧怕离别。 惧怕自己离开所爱的人,惧怕自己忘记所爱的人,惧怕自己失去所爱的人。所以人类是最怕死的,因为有牵肠挂肚因为有着羁绊,所以才不想死。但是这一切都是痛苦的,都是让人难受的。 我孤零零的坐在大堂里,周围漆黑一片,没有灯光,也没有人。 两位老人已经入土了,很简单的埋葬。而我并没有去他们的陵墓,而是一直呆呆的坐在大堂里,从大雨待到雨停,从阳光待到月光。一直待到我面前的佛像被搬走,换来了一块接一块的牌子,一直待到我周围站着一大批人,又离开了一大批人。 我一直就坐在这里。 “你们应该解脱了啊,突然甩开挑子就离开。” 我终于开口,嗓子沙哑的吓人。我咽了口唾沫,口水滋润着喉咙让我的嗓子不是那么难受了,我从口袋里掏出三根烟,把面前香炉里的香拔掉,然后换上烟。我自己也点了一根,缓缓的喷吐出一口烟雾。 “你们以前就不喜欢抽这种烟,非要叼什么雪茄烟袋,不过我真的想让你们知道知道,其实这烟也挺好抽的。我一直抽不惯贵烟,可能是小时候就穷的关系,我觉得便宜烟就是比贵的好抽。” 我咧嘴笑着,两位老人生前就不喜欢冲这种带过滤嘴的香烟,总是唠叨着不好抽。 “还有啊,我跟你们说,这一次我从西藏回来,真是遇见太多有意思的事了,说出来你们根本都不相信” 我对着两个令牌不停的唠叨着,不停的说着自己以前想说的话,说着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说着危险,说着安全。我评价每一个我见过的人,也不吝啬的说我反感谁,我大声的笑着,可是笑着笑着,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为什么哭了。 我一只手摁住眼睛,眼泪从眼眶里不停的流下来,我浑身都在发抖,不停的咒骂着两个老人的不负责任,咒骂着两个人说走就走。但是我一直都不敢抬头,只是捂着自己的眼睛我恨不得想要再多长出两只手,然后摁住我颤抖的肩膀。 “该死的,这烟真呛”: 第785章 旧话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夏侯青衣缓缓的从我身后走过来,她的脚步声很轻,身上还穿着白天的那件黑色的干练西装。 我擦了擦眼睛,然后偏过头到:“这么晚了你还不睡,来这里干嘛。” 夏侯青衣坐到我旁边,喃喃道:“爷爷离开之前,其实跟我说了好多。他知道自己日子不多了可能人老了就喜欢这样吧,喜欢唠叨,喜欢瞎说。他总是像我们有个孩子,他要看着孩子长大,他说自己不想下地府啊,就算是孤魂野鬼也好。他也想看看你,看看你是不是又瘦了,是不是又变的厉害了” 夏侯青衣说着说着,声音变的有些发颤。 我揽过她的肩膀:“会有的,都会有的。” “我想爷爷了。” 夏侯青衣所有的坚强跟笑容在我的手臂碰到她胳膊的一刹那间土崩瓦解,她大声的哭泣着,放肆的流着眼泪,所有的泪光就在一刹那间全部掉落到了她的脸上,比星星还要耀眼的泪光。” 面前的两个灵牌在摇晃的烛火中闪烁着微弱的红光 接着,夏侯青衣递给了我两本笔记本,这是老人生前留下的,也没烧掉。我问她记录的是什么,夏侯青衣说只是一些无聊的琐事,老人大概怕是忘了,就一直留着,那笔记本是很老的款式,封面黄的发旧,纪鸿的那本甚至有着油污。 应该是都贴身放在胸口的,我这样想着。 我摸了摸泛黄的纸张,缓缓的打开 夏侯元让的出生与别人不同,他从小就是中国古武术世家的嫡长子,作为夏侯家的一员,夏侯元让的父母,爷爷,乃乃,外公,外婆全部都是当时强大的武术高手,甚至就连军队都要对他们家礼让三分。 所以可以说,夏侯元让从出生开始,就是受到宠爱的,他没有遭遇过白眼,没有受到过惊吓,他从睁开眼睛看到这个世界第一眼的开始,他就是含着金汤勺长大的,从小他就经受着这些长辈们的关爱。比如用昂贵无比的药物洗髓身体,想要什么就立马会拥有什么的特权,但是有什么家族是能永垂不朽的呢 因为一个小小的失误,夏侯家全家被满门抄斩,如果不是夏侯元让当时因为点事情远在别处,恐怕他早就被一刀砍死了。就这样,从来没吃过苦的夏侯元让一步步的走到了今天,一步步的走到了现在。 他没有别的愿望,只是想重新看到夏侯家站起来,哪怕是歪门邪道的盗墓贼也好,他吃过这个世界上最昂贵的食物,也捡过别人的剩饭啃过冻的发硬的馒头。 他只是像夏侯家好好的,就这么简单。 至于纪鸿,他出生在一个小山村里,是一个贫苦的人家,他父母上面数三代都是农民,没什么本事,就连纪鸿这个名字都是村头的教书先生给起的,俗套的不能更俗套的故事,山里人是朴实的,最起码纪鸿一开始就是直到有一天,在这安静的小山村中,一个邻家小女孩的出现,让纪鸿开始学会脸红了。 也不知道因为什么,纪鸿总是不想也不敢在她面前出丑。每次当她出现在他的视野内的时候,这个男孩总是咬紧牙关装作一副高冷的模样,甚至连看都不愿意看人家一眼。而小女孩则每次都会嘻嘻笑起来,像是太阳一样 一直到双方渐渐长大,纪鸿越发的显得英俊魁梧,而邻家小女孩的模样却依然是那么普通而青涩,就犹如当年一样。但是纪鸿的心其实早就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属于这个邻家少女了,直到有一天,纪鸿正装打扮认真的对这个女孩子说。 “我想娶你,但是现在我还没有这个能力但是我一定答应你,会让你戴上漂亮的戒指穿上好看的衣服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纪鸿仍是羞红着脸,像是个孩子一样的天真无邪。而少女却犹如当年一样,嘻嘻的笑着,不住的点着头。 纪鸿最后离开了那个小山村,他知道自己不甘于平凡,也不想让她跟着平凡。他出门闯荡,几次失败而回,回去又离开,离开又回来。每次都是一身疲惫,一身伤痕。为了赚钱,他什么事情都做过,好事做过,坏事做过。 可不管怎么样,每次他回去的时候,少女都在原地站着,嘴里嘻嘻的笑着。 一如当年。 她就是纪鸿的依靠,也是依赖,直到他第一次盗墓买了一枚戒指兴致勃勃的回到那安静的小山村时,直到他看到那被大雨崩坏的一场泥石流时,直到他看见她冰冷而无言的尸体时 笔记本的大部分都记载着两个老人的生平,从穷苦到富贵,大起大落,一些平时我听都没听过的事情,上面都有着记载,大概是两个老人一辈子都不想忘记的事情。 我翻到最后一页,赫然看见了我的名字,我微微一愣,读了下去。 “林悲是个好孩子,也是个坏孩子,他很强大,也很弱小。我跟他爷爷刚认识的时候,他爷爷就是他现在这副样子,拽到不行,还偏偏谁都打不赢。可是这孩子最后还是靠着这股倔劲走过来了,也熬过来了,跟他爷爷一样。我想着就是把这小子当孙子看的我是长辈,我多希望他跟青衣都好,多希望他们一辈子都好。” 夏侯元让笔记本上的话跟过往糅杂在一起,让我心里一阵难过,翻江倒海的难过。 我嘴唇有些嗡动,盯着笔记本上面的字迹,一时间只觉得鼻子有些发酸,下面所写的话更是让我泣不成声了起来。 “他们在我这,只能幸福,别的都不行” 这句话摧毁了我最后的理智跟盔甲,我双手盖住笔记本,仰起头闭着眼睛,滚烫的泪水朝着下方坠落,夏侯青衣紧咬着嘴唇,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她从后面环着我的腰,轻声道:“我们会好的。” 我点了点头,强忍着继续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开口道。 “一定会好的。” 关于老人的葬礼仪式,一共持续了整整半个月,这半个月我每天都有些疲惫,甚至憔悴,但是我不能表现出来,如果我的憔悴跟疲惫表现了出来,谢思她们只会比我更加的疲惫,更加的憔悴。 吴诗诗留在了我这里,听说她没想过去找吴三金,但是却也没想过要跟我如何,她就像是一个这家里的外人一样,她自己做饭,自己洗衣服,她会出门赚钱,一人独来独往,无依无靠。 我暂时没有去打扰她的想法,两位老人去世之后,她露过面,对我也是轻轻一笑一笔带过,就仿佛最普通不过的朋友。 西王母的伤势好了之后,每天跟姬澄雪在后花园里看看花,喝喝茶,她没在提起过猎国剑的事情,也没再出过门。整个人都仿佛温柔了许多,而今天我就是来见她的,也是我从西藏回来第一次见她。 “你想问我什么” 西王母看着我,开口说道。 他很清楚,我不是没事找事的人,既然我来了就肯定有什么事要找她帮忙或者询问。而她似乎也没有掖着藏着的想法,落落大方。 “你有些不一样了。” 我开口笑道。 西王母说:“人都会变,也都会不一样,你觉得我不一样了吗但是我并没有这么觉得,我还是高高在上的王,只是面对你们,似乎有些太像朋友了。”她靠坐在高大的王座上,一只手扶着额头,柔美的长发跟一身华贵到了极致的宫装将她装点得极其动人。 我嗯了一声,然后抬头问她。 “还需要猎国剑吗我有消息了。” 西王母扫了我一眼:“你见过赵邯郸了吧。” 我抿了抿嘴唇,点头道:“我跟西藏跟她碰了一面,也跟独孤接触过。这个女人说你跟她做了一个交易,交易的代价就是猎国剑不过看来这个交易的事情是假的了。但是猎国剑的消息应该是真的。” 西王母摆了摆手:“交易是真的,我当时确实想要去行刺洛阳的,但是第一我不喜欢被人威胁,尤其是用条件束缚住我。第二我总而言之赵邯郸这个女人还是有些手段的,我与她之前还是有些要好的,不过后来也分道扬镳了。” “不管怎么样,你最后还是没下去手就是了。” 我开口道:“猎国剑不管你需不需要,我会帮你去找。就像你说的,在你把我当朋友的时候,我也会把你当朋友。我林悲不是没有义气不讲感情的人,心狠手辣的事情也做不出来。我这个地方,你想住多久住多久,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不会拦你。” 西王母嗯了一声,然后摆了摆手:“你出去吧,我有点乏了。” 我看了她一眼,西王母现在真的不太一样了,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似得。 “对了。” 在我走到我们的时候,她突然叫住了我,我回头看着她,然后说道:“怎么了” 西王母说:“别小看了王族,也别小看了赵邯郸。而且最近你的动作太大了,小心一些。” “小心谁” 西王母看着我,一言不发: 第786章 和歌山 西王母到最后也没有告诉我应该要小心谁,我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虽然不知道西王母究竟是因为什么才有了这么大的变化,但是自觉告诉我,这似乎不是一件好事。 夏侯元让跟纪鸿的葬礼结束之后,七家人员基本上全都各自离开了,余下我们自己人则仍在手忙脚乱的处理着手里的工作。两个老爷子去世之后,许多虎视眈眈的散摸似乎不甘于隐藏在七家的光芒之下,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这对前往铜门来说,其实是很麻烦的一件事情。 不得不让我们停下脚步来收拾这些残局。 “听说白马寺的后山有一座观音像,很灵验,我想去看一次。” 一大早上,谢思便跟我说她想去白马寺看看。 我点了点头,最近顾辛烈等人着实有些忙碌,处理散摸的事情之外还要调查有关于铜门的事情,而这段时间也就是我最清闲的时候了,也可以说是缓冲期。本来就是闲来无事,既然谢思开口了,我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让花木兰跟鸦杀尽还有陈长生跟着我一起离开,这并非是为了保护我,而是为了保护谢思。 白马寺是个很偏僻的寺院,并非在杭州城中,而是坐落在城郊的一处青山之上,山高数百米,有些陡峭,上面有着一条青石板搭成的台阶可以直通山上,但是饶是如此,我还是生怕谢思会产生疲累,中途歇了好一会。 “怎么会想到来白马寺了这些神佛之类的你不是一直都不相信的吗。”走在山中林荫处,我偏过头笑着说道。谢思一向不信鬼神,哪怕她曾经遭遇过,哪怕她曾经吃过这方面的亏,但她还是不信。 就跟她不信命一样。 “自从你总是一身伤痕的回来,我就渐渐的信了。”谢思握了握我的手掌,笑意嫣然。 我轻轻一笑,满心的暖意跟歉疚。 “我现在回来了,以后这地方就要少来了,怕你太累。”我眯着眼睛冲着谢思笑道,揉了揉她的脑袋。谢思笑嘻嘻的贴着我的手臂,然后轻声道:“是啊,以后真的不能太累了,这地方怕是也要很少来了。” 我点了点头,并没察觉到谢思眸子里的那丝暖意。 到了山顶之后,一座古色古香的寺院便浮现在了我们眼前,这件寺院通体白瓦白墙,庙前摆放着一匹披着袈裟的骏马雕塑,不时有佛号从寺庙之中传来,看起来极其的具有佛性,而不用说是寺庙上那迎风摇摆的大旗,黑金色的字仿佛是从远古而来的诸佛之眸,俯视着整个大地的万物。 “奇怪,怎么没有人呢”谢思踮起脚,喃喃道。 我敲了敲她的脑袋:“笨,愿意拜佛的都去灵隐寺了吧,这白马寺山高路远,哪有几个人回来,再说今天又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时辰也不对,就你个傻妞愿意来。” 谢思皱了皱鼻子,然后冲着我吐了吐舌头:“那我进去啦” “要我跟着你一起去吗”我看着她说道。 谢思摇了摇头:“不用不用,自己拜灵一点嘛,你要是跟我进去了人家把你赶出来怎么办”谢思笑了笑,然后冲着我摆了摆手,小跑进了那寺院之中。就在谢思进到那寺庙之中的一瞬间,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下来。 “杀尽,你去保护一下你嫂子。” 鸦杀尽闻言点了点头,随即朝着那寺庙漫步而去。 “跟了这么久,都出来吧。虽然不知道你们是何方神圣,但是这么一把老骨头跟了我整整一个多小时,也不容易。”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然后大马金刀的坐在寺院门口的磨石之上,眼神y冷的看着周围一片安静的树林。 听我言有人跟着,花木兰跟陈长生也立马进入到备战状态,纷纷拔出兵刃站在我的两侧,警惕的望着四周。 只见我话音刚落,呼的一阵微风吹过,只见我面前的树林一阵晃动,在我面前出现三个麻衣老者这三个身穿麻衣的老者白发白须,表情淡漠,眉宇间有着一种悲天悯人的味道,看起来似乎就像是渡人的苦行僧。 他们着双脚,腰上挂着刀剑,体态魁梧,虽然看起来年岁已高,但是却没有一丝衰老的感觉,看起来异常勇猛。 “没想到你能发现我们三人的踪迹,是我太小看你了不过既然发现了,那老朽是实话实说了。小友,你身上有我和歌山一样至宝,希望你能交还给我。”为首的麻衣老者看着我,轻声说道。他说话的语气没有任何的暴戾,也没有任何的锋芒,就仿佛今天的天空一样,风轻云淡。 “和歌山”我眯了眯眼睛。 黄金岛、凯撒氏族、和歌山、布达拉宫。 没想到上个月才在布达拉宫听过这个名字,今天便撞见了。不过让我有些好奇的是,作为一个地道的日本人,这个老头的中国话说的还真是不错。 “东西,你要什么东西” 我没有因为他是来自于四大世家之一的和歌山而唯唯诺诺,但是却也不敢有半分松懈,这个老人给我的感觉很危险,甚至于要比唐龙带给我的那种危机感要强大的多。 “三十年前,胡八一从我和歌山盗走一颗鸑鷟珠,并且击杀我和歌山武士数十人。十年前老朽来到中国,几番寻找没有下落,不过最近老朽却在小友身上闻到了几分鸑鷟珠的味道。” 麻衣老者开口说道,表情淡然。 我皱了皱眉:“就凭你们的猜测,就断定那鸑鷟珠在我手里” 我虽然嘴上不落下风,但是心里早就翻江倒海了起来。尼玛胡爷你不是说这珠子是你捡的吗怎么成偷得了而且这珠子现在就在我身体里,我怎么拿出来 “前些日子小友在布达拉宫运用鸑鷟珠转化体质的时候,老朽正在跟雪王饮茶,于是一直追到了这里。如果小友愿意把鸑鷟珠交还给我,并且随老朽回和歌山对那些死去的武士魂灵道歉十年,老朽” 我抽了抽嘴角,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极其认真的说道:“珠子没有,而且我还告诉你,我去你妈的” 麻衣老者闻言没有动怒,只是闭上了眼睛,满是苍老皱纹的脸上有些悲伤,也有些怜悯。他双目微微张开,正色道:“既然小友不愿意交还鸑鷟珠,那就得罪了。” “等等等等。” 就在这时候,陈长生忽然站了出来。 “你们是和歌山的人是吧,我是武当山的,我师父夺璀你们应该认识吧”陈长生双手伸开放在胸前,做出一个停止的动作。他的神色很淡定,但是从我这个方向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脖子上有着一层细密的汗珠。 “夺璀道友老朽自然认识。” 为首的蚂蚁老者点了点头,声音清澈:“不过鸑鷟珠一事绝对不可妥协,这关乎我和歌山的声誉,既然你是故人徒弟,老朽留你性命。” “去尼玛的大西瓜,我师父的面子你都不给好好好我今天还真就像试试到底我武当山的符道跟你们和歌山的剑道到底哪个比较猛”陈长生见麻衣老者杀意已决,不由的愤怒道。 三对三,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拓折。”站在麻衣老者右边的秃顶老人拔出腰间古朴的刀刃,细窄的武士刀上雕刻着精致的大海浪涌的场景,一股沉甸甸的力道悄然弥漫开来,气势磅礴。 “大西瓜。”陈长生撇了撇嘴,双手一抖,两张铁符立马落于手掌之中,铁符上面雕刻着黑紫色的铭文,这是陈长生的大杀招,带有能融化骨头的剧毒符篆。 站在麻衣老者右边的老人抬了抬手,将腰间的刀刃拔出,他没有言语,目光也极其的淡然,就仿佛自己面对的并非是一场战斗而已。 “刀名绣春。”花木兰面无表情的抽出刀刃,银白色的刀刃仿佛讴歌着迟了数千年的残暴与杀戮,跟老者的古朴刀刃不同,绣春刀崭新的刃面正散发着丝丝寒光。 我舔了舔嘴唇,站起身子,看着一直没出手的麻衣老人。麻衣老人微微一笑,抬手道:“兵器就免了,小友可与老朽拳掌一试。” 我冷笑一声,回答他的是极其沉闷的一拳。 拳掌 我笑了笑,相比较起用刀,我是更愿意跟人拳脚相搏的。虽然我用刀都是用的名刀,但是很自觉的说,我的刀法实在是太差,相比较起受过胡八爷跟刘玄策亲自训练的拳脚功夫而言,差的并非是一丝一毫。 从最开始的手无缚j之力,到后来的学刀,其实这段时间的过程是很少的,可以说我几乎没有什么练习的机会,也没什么对手可以让我练习。例如顾辛烈这样的用刀高手跟我差的可不是一个等级,找他们联系无异于找死。不过拳脚的话我却对自己有着一丝自信,就比如说面对这麻衣老者,我自负拳脚相对,就算差一些,我也绝对不会被秒杀。: 第787章 暗手 砰的一声重拳,我跟麻衣老者结结实实的轰了一拳,拳拳相对,我只感觉一股极其沉重的力道朝着我狂涌而来,我眉头一皱,强行咽下喉咙里涌出的那一抹甘甜,又是一击重拳挥出,砸在麻衣老人的胸膛之上。 麻衣老人面色不改的受我一拳,然后反手一掌拍在我的脑袋上,啪的一声,直将我的身体拍的向外一横,我晃了晃脑袋,一种眩晕感随即传来。老人的力气实在是大的有些出奇了。 “力道不错。” 麻衣老人开口道,手掌在胸前摆开一个架势,继而拳掌成轮,朝着我就疯狂的击打了过来。 和歌山,如果说在日本眼里最具有神话色彩的是传说中的y阳师安培晴明,最让人感觉到安全跟现实的是武神织田信长,那么和歌山就是凌驾于两者之上的存在,是日本武士道最后的一方净土。 和歌山不是传说,而是神话。 相比较起虚无缥缈的y阳道,和歌山的武士道极其的出色,甚至凌驾于英国的骑士道精神,可以说相比较神圣和传承,英国的皇家骑士逊色和歌山不是一点不点。 就好比说我面前的老人有多强一样,有多强能够敢于在中国追杀胡八爷十年之久的老人,你说会有多强 麻衣老人一拳将至,我猛的挥出一掌,砰的一声砸过去,但是却见老人竟然只是轻秒淡写的微微躲开,继而一个撞肩朝着我靠了过来。我腾腾腾向后挪出两步,然后一脚踢出,麻衣老人手掌一挡,然后微微一笑:“确实很强。” 我咬了咬牙,猛的从背后拔出鸣鸿刀,噌的一声,只见鸣鸿刀带着一丝绯红之色猛的落入到我的手中,一如苍鹰袭月一般的朝着麻衣老人的脖子上就划了过去,刀身刚出鞘所携带的微弱火焰在一瞬间就灼伤了麻衣老人的胸口。这也是麻衣老人的神色第一次出现了一种惊讶跟慌张。 我手握剑柄,微微一抖手腕,挽出一个剑花,品尝了老人鲜血的鸣鸿刀嘶鸣一声,仿佛在雀跃一般。 “红凰这把刀怎么会在你的手上”麻衣老人开口说道,一脸的惊愕,就连另外两位老者也有些惊讶,开口道:“真的是红凰” “刀名叫鸣鸿,是当年黄帝亲手打造,怎么难不成这把刀也是你们的”我弯了弯嘴角,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气。鸣鸿刀的一丝轻鸣让我整个人精神抖擞,几乎与畅快淋漓。不过此时我却不能大意,因为就在我出鞘的一刹那间,麻衣老人竟然也出刀了 麻衣老人微微的叹了口气,轻声道:“看来真的不能让你活着离开了。”语罢,只见麻衣老人抬手,我只感觉眼前一花,缓过神来,他的手里已经握着一把紫黑色的怪异长刀,刀身传来的气息极其繁杂暴躁,就像是要噬人的野兽一样。 “妖刀村正和歌山封印此刀百年,只出鞘过两次。”麻衣老人缓缓的抽出刀刃,紫黑色的暴戾之气顿时蔓延整个山顶,那种诡异的味道更是让我有些难受。 我握了握手里的鸣鸿刀,然后将刀刃指向麻衣老人,两人同时向前跨出一步,继而手臂一动,刀光四起 两把跨越了一个国家的刀刃互相撞击在了一起,鸣鸿被黄帝锻造出来之后,因为戾气太重,杀意甚至要大过轩辕的正气,于是被黄帝抛弃,化飞鸟而走。村正则是妖刀噬主,但凡是用了这把刀的人,全部死于非命。 换言之,两把妖刀,谁更强大 麻衣老人身子一旋,手腕轻转,手中村长挽出一个刀花,几乎用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贴近我的身体,我眉头一皱,猛的挥出一拳,重重的砸在它冰冷的刀身之上。砰的一声,我跟麻衣老人同时退出一步,但是这一此的轰撞已经让我的拳头受了些损伤。 我缓缓的吐出一口气,舔了舔嘴唇,有些颤抖的手掌向后躲了躲。 麻衣老人眯了眯眼睛,单手持剑,左手猛的在胸前结成一个打印,罩着我胸口就打了过来。 我脸色一怔,猛的向后一转,身子在原地就犹如穿花蝴蝶一样的诡异行动,继而一刀劈出,鸣鸿刀轻鸣一声,刀刃犹如雷击一般,带着一丝绚烂的绯红色红雾,朝着麻衣老人的头顶就劈了过去。 “不自量力。” 麻衣老人眯着眼睛,砰的一拳砸出,巨大的力量从刀身顿时冲向我的手腕,我闷哼一声,连忙双手握住刀柄,大喝一声,止住了身形。如果刚才我的手掌慢了一点,我的整个右手都有可能被麻衣老人这一拳折断。 老人吐出一口气,手持村正在胸前画了一个圆,只见就在这个圆画完之后,麻衣老人的身后竟然出现了一尊阿修罗虚影 三头六臂的阿修罗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兵器,对着我邪魅一笑。 “哈”麻衣老人猛然轻喝一声,只见它手中的村长猛然一抖,继而瞬间刺向我的胸口。 那诡异的阿修罗化身更是咯咯一笑,我皱着眉头,不停的挥舞着手中刀刃,但是此时我面前就犹如一片刀雨一般,接连不断的雨滴从上之下,哗啦啦的朝着我不停的冲击着。正是一刀为尽,一刀又起。 我咬了咬牙,猛然向前一冲,拼着麻衣老人一拳打在我胳膊上之后,我一刀划开了他胸口的皮肤。 我轻轻的吐出一口浊气,就在这个时候,本是受伤的我忽然见到一阵黑影,只见花木兰面无表情的一刀挥出,刀刃竟然从她手中脱离而出,径直d穿了她面前直立着的白发老人,老人瞪着双眼,仿佛有些不相信的看着自己的胸口,继而缓缓倒地。 花木兰喘着粗气的看着我,后背一道半臂长短的伤口向外散发着阵阵血气,看样子她也受了些伤。 看到同僚身死,麻衣老人微微一怔,可就在这一瞬间,只见树林中掠过一道黑影,麻衣老人瞳孔一缩,猛的回头一拳挥出,但是来者竟然是一枚细如发丝的暗器,这暗器顿时没入麻衣老人的伤口,让他不由的眉头一皱:“撤” 说罢,跟那秃头老人几息之间便消失不见 “嘿孙子,别跑啊” 陈长生叫嚣道。 “行了别喊了,穷寇莫追,而且那麻衣老人一点都不好对付。”我皱了皱眉,继而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刚才麻衣老人的一拳着实让我受了些许内伤,但是我的一刀却不过是皮外伤。和歌山果然不好惹就是几个老头子都有这样的能耐。 我可以肯定这还不是他们最强大的力量。 而且,就刚才那最后一击,很明显是有人帮了我们,不然的话光凭着我们几人,就算是花木兰击杀了一个老者,我们也是绝对敌不过他们二人的。可是帮我们的究竟是谁呢 “你们刚才看见树林里的人了”我开口问道。 陈长生眨了眨眼睛,开口道:“林爷你糊涂了,哪里来的人不就是我们三个。” “不对,有人。” 花木兰突然说道。 “刚才我杀了那老人的时候,其实是有人帮我,我方才身中一刀,本来疼痛难耐根本站不起来了,可是林子里似乎有人打中了那老人的x道,让他身子一颤,我就是借着这个机会才一刀杀了他的不然恐怕”花木兰抿了抿嘴唇,开口说道。 “暗器” 我喃喃道,刚才绝对有人在林子里面帮忙,可是谁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帮我呢 “行了行了别想了,妈的,不管是谁帮的小爷我跟他算是结仇了。帮了林爷帮木兰姐,就是不帮我,他乃乃的,这小子肯定看不爽。”陈长生收起铁符,叽叽喳喳的叫唤着,花木兰翻了个白眼,也没再搭理他。 可是我此时却有些疑惑,应该说相当疑惑。能够找到这里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而且绝对跟了我们有一段时间了。但是他为什么不早一点出现难道是因为不能让我看见他的脸吗那么为什么不能让我看见他的脸这里面绝对有鬼 自从有了鸑鷟珠之后,我对周围的动静都格外的敏感,尤其是对于y气跟阳气的流动,除非红袍厉鬼,否则的话就是鬼差在我面前走过我都会有感觉我也就是凭借着这点才发现了麻衣老人,但是那暗中帮助我的人他到底是什么实力难不成比麻衣老人还高 想到这,我不由的微微一怔,如果真的比麻衣老人还要棘手的话,那我真的是捏了一把冷汗。这样的人当朋友还好,但是如果是敌人就太可怕了。就好比说刚才打中那白发老人的暗器,如果换做我们,恐怕早就是一具尸体了 我舔了舔嘴唇,忽然,阳光照到了地面上,刚才麻衣老人站立的地方有着一滩鲜血而就在那鲜血的上面,有一个物件正在发着丝丝寒光。我走过去,看着那鲜血之中的那抹寒光,眯眼道:“这东西”: 第788章 喜讯 看着鲜血之中的那一抹寒芒,我微微一怔,刚要伸手去拿,只听后面传来一个声音。 “林悲。” 我回头,只见谢思脸上挂着笑意从寺庙之中走了出来,我连忙扭头:“长生你先带木兰回去疗伤。”然后紧跟着走到了她身边,笑着说道:“这么快就拜完了” 谢思点了点头:“是啊,今天没什么人也不用排队,我参拜一下佛像就回来了。” 我拉着她的手,说道:“今天又扔了多少钱” 谢思有一个习惯,就是不管是在大街上看见乞讨的人,还是在寺庙里碰上过来讨钱的旅人,谢思都会给,而且会给很多。她常常说这是在施舍她自己,她的想法很怪,或许有些人是不明白的,但是我是清楚的。 “我们有很多钱不是吗” 谢思看着我笑道,然后忽然道:“木兰姐姐呢我刚才还看她在这里的,怎么突然不见了。” 我忙说:“木兰先跟长生他们回去了,怕妨碍我们两个人。”一边说着,我连忙拉着她朝山下走去。 “你别推我嘛” “快点啊。” 当我跟谢思回到家的时候,刚好他们在吃饭,一大帮人围着桌子,有说有笑的,花木兰应该还在疗伤,所以并没有出现。我跟谢思进了屋之后,也很自然的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然后跟他们开始聊天。 “你们今天上哪去了” 刘玄策嘴里含着一口酒,含糊不清的说道。 “应该说你们怎么回来了。” 虽然没看见顾小哥,但是刘玄策跟王蒋干竟然回来了让我还是有些好奇的,难不成那帮散摸那么好对付 “铜门的事情兰嘉婆布已经去调查了,有神卫的帮忙要比我们这些忙人来的轻快多了,而且他们还很仔细。终于那帮散摸嘛,其实顾小哥去主要就是收割战场的,妈的人头全让赫连家的小鬼跟花豹子收了。” “什么意思” 我炸了眨眼就,有些不解。 “那群散摸确实想要闹事来着,但是奈何顾小哥还没到,花豹子那个糙汉子跟赫连家的小鬼两个人就收拾的差不多了,基本上现在散摸反对的声音已经很难再听到了,不过两个老爷子生前留下的烂摊子不少,顾小哥还要忙一阵子才能回来。” 刘玄策擦了擦嘴边的酒渍,开口跟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过既然有流程跟想法了,那就好办的多了。我跟谢思今天去了趟白马寺,挺远的” 我本来想说和歌山的事情来着,但是刘玄策想着身边谢思还在,这件事还是先不说比较好。刘玄策一怔:“白马寺去那地方干嘛不会是你们两个求福去了吧” 刘玄策一脸y笑。 他向来是不信鬼神这些东西的,不应该说不信,应该说刘玄策并不信仰神佛。虽然他深谙命运这个东西捉摸不透玄之又玄,但是他却从来不屈服于自己的命运,如果我说我这次去求福,恐怕他肯定要鄙视我一番了。 见我摇头不语,刘玄策又诧异道:“难不成是求财卧槽你丫太贪心了,整个七家的钱现在大部分都在你手里呢,你那几个媳妇的嫁妆也够你花一辈子的吧” 我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刘哥你说的不对,林爷应该是求子才对啊”王蒋干眉飞色舞的说道,两条眉毛就像是抖落的柳树枝一样,我无奈的笑了笑,摆了摆手指:“你小子真是” “哥哥,什么是求子啊,是姐姐要生小弟弟了吗。”小恩雅趴在我的腿上,脆生生的说道。 这话问的我一阵尴尬,我舔了舔嘴唇,然后将小恩雅抱起来放到腿上,开口道:“小恩雅想要个弟弟还是妹妹” 小恩雅歪了歪脑袋,然后笑道:“弟弟” 她这一笑惹得众人也是一阵笑容,纷纷道:“弟弟好,弟弟比妹妹好。” “可不是,怎么也要个带把的接班不是。” 众人叽叽喳喳正吵闹着,忽然姬澄雪咳嗽了两声,就这两声咳嗽,就把场内的火热给彻底的熄灭了,就像一盆冷水一样。不得不说,在这个家里,能镇得住这么一大帮人的不是洛阳也不是我,更不是谢思,而是姬澄雪 洛阳天性活泼喜欢嬉闹,例如王蒋干他们只要说几句好听的洛阳绝对耳朵根子就软了,高兴的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而我更是跟他们生死与共一路走来,根本没有什么上下级的关系,有的只有过命的兄弟感情。 谢思则是天生性子柔和,见谁都不会端着家主夫人的架子,这一点倒是跟我有些像,所有众人虽然心里很爱戴谢思,但是表面上绝对不会有多么恭敬。可是姬澄雪就不一样了虽然平时她都深处在后花园里,每天只是赏赏花,看看景色,不会跟谁交谈也不会主动跟谁聊天。 天生性子冷淡的她就像是一座冰山一样,只要是一个眼神过去,就连王蒋干跟陈长生这么痞的人都马上服服帖帖的不敢说一句话。 “不用求了”姬澄雪淡淡道。 正当众人纳闷的时候,洛阳接口道:“到底还是我这妹妹厉害,我们可都输了哦。”随即叶冷几人脸上也全都挂着笑意的望着一脸羞红低着脑袋的谢思。而我们这一群老爷们几乎全都懵当中。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怎么回事 “夫君,妹妹有了。”洛阳忽然笑着跟我说道。 “什么” 我有些发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众人也全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我。 “我是说,你要当爸爸了,谢思妹妹有了” 洛阳看着我,没好气的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要当爸爸了诶,我要当爸爸了”一种无言的沉默开始,我脑袋里忽然嗡的一声,那种像是从血脉里流淌出来的欢喜充斥着我每个细胞跟每一滴鲜血。 我抱起小恩雅不由分说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像个孩子一样的看着谢思,然后听听她的肚子,一个劲的傻笑。而众人在这时候更是沸腾欢呼了起来,纷纷叫嚷着要吃一顿大餐,要来一次大聚会。 有已经开始帮我想名字的,有开始思考该怎么教育的,有开始想是男是女的,本来吃饭的餐厅里面一面欢呼声,笑声不断。而我就只是保持着一个动作,趴在谢思的腿上听着她的肚子,嘴里泛着傻笑。 “这才不到一个月,你怎么能听得见东西。”谢思拍了我的手一下。 我挠了挠头,嘴上仍然挂着笑容,这一次从西藏回来,基本上每天晚上我都安睡在谢思的温柔乡里,以往我们根本就没考虑过孩子的事情,当时老爷子刚去世,我们更是没有想可是谁料就是偏偏没想到,却偏偏中了大奖。 “妹妹就是好福气啊,看的姐姐我羡慕死了。”洛阳叹了口气,托着腮帮道。 “就是就是,我也要跟林悲生孩子嘛。”九卿摆动着身后的柔白尾巴,撅着嘴说道。嘴巴里还咬着r,说话含糊不清的。 “生下来也要让你饿死了。”叶冷不忘补一刀。 “谁说的谁说的,等我怀孕了,我就把东西都给我儿子吃”九卿皱着鼻子,然后招呼着:“小恩雅快过来,跟姐姐吃好吃的。”小恩雅一听九卿叫她,连忙小跑到了九卿身边,张开嘴让九卿喂她吃了块r。 “你看他高兴的。”洛阳点了点我的额头。 我摸了摸脑袋,傻笑着说:“真的开心嘛。” “傻子。”谢思眼神柔和的看着我,说道:“其实你就是个孩子啊,现在看来又要多一个孩子了,我本来不想让洛阳姐说的,可是谁知道她嘴巴那么快。” “我也很开心啊,毕竟你的孩子跟我的孩子是一样的嘛,不过接下来夫君就要累了啊,这还有好多妹妹你都没来得及宠幸呢,尤其是某个红床单怨妇哦。”洛阳把玩着手里的勺子,笑嘻嘻的说道。 “不知羞耻。”姬澄雪扫了一眼洛阳,冷哼一声。 “你说谁不知羞耻”洛阳瞪着眼睛道。 “不就是某人,这大庭广众的难不成你还要谈谈床事哼。”姬澄雪冷笑一声,不再搭理洛阳。 “好啦,你们两个全都是刀子嘴,赶紧吃饭吃饭,我已经想好了,男孩子就叫林悲合,小名浮屠。女孩子就叫谢谢,小名菩萨。” “不行,怎么能跟我一个姓。”谢思连忙摇头。 “没什么不行的,”我拉着她的手,柔声道:“我不会只有一个孩子,我们也不会只有一个菩萨。” 我说完这句话,姬澄雪她们的脸上都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丝笑意。 没有一个女人会想要断子绝孙,也没有一个男人想要后继无人。换句话说,一个女人一生最荣耀最神圣的那一刻,除了死前,就一定是她分娩诞下生命的那一刻。这是一定没错的。至于男孩为什么叫林悲合,是因为我突然想起了林离欢。 而谢谢呢,就只是谢谢。: 第789章 暗流 “林悲,你小子忒不地道。”刘玄策敲着桌子。 我炸了眨眼睛,说道:“我怎么了” “你丫就这么把孩子名字定了我们这帮想要当干爹的心里可是很不爽啊。”刘玄策叹气道,紧接着引起来一阵共鸣,让我哭笑不得。 “砰砰砰” 就在这时候,忽然从门外传来一阵巨大的声音,这声音很怪异,就像是有人在拖着什么巨大沉重的东西在走路一样。 一时间,整个房间都静了下来。 我抬头望去,只见在远处迎着光走来了一道人影,这人影手里拖着一个什么东西。我眯了眯眼睛,待到这人影走近之后,我才看清楚这人的样子。 独孤。 一头散发衣着朴素的独孤,手里拖着一个犹如水缸大小的酒坛子,很难想象他是怎么将这东西抬进来的。 “很抱歉,不请自来了。” 独孤雄浑的声音传来,犹如洪钟。 “你小子,来干嘛来了干架”刘玄策灌下一口酒,扫了一眼独孤。 独孤歪了歪头,然后将手里水缸大小的酒坛拎到了身前,然后手掌一拍,打开酒封:“我今天是来喝酒的,来找林悲喝,不过你们要掺上一脚的话,这酒恐怕就不够喝了。”独孤微笑道。 刘玄策打了个酒嗝,拎着一个酒杯走了过去,然后伸手将酒杯在缸里那么一捞,随即拿上来往嘴里咕咚咕咚的猛灌:“好酒”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来这里,但是你最好别打什么邪念,我刘玄策可不是王族的那个小鬼”刘玄策眯着眼睛,在独孤耳边说道。 独孤微笑道:“胭脂虎、乾坤印、不灭体。虽然我也很想知道你跟我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七家第一,但是以你现在的情况,应该也用不出不灭体吧,这样的话跟你也就没什么好争斗的了不过你放心,我并不会加害林悲。” “你最好记着你说的话。”刘玄策眯着眼睛,然后撤了回来。独孤看着我,轻声道:“有些日子没见,身体可好” 我点了点头:“多谢关心了,身体无恙了。” “无恙就好。” 独孤点了点头,隔着一张几米的桌子猛的举起手里的酒坛子,然后朝我扔了过来:“这是送你的酒,喝喝看。” 巨大犹如水缸的酒坛子猛的朝着我砸了过来,我眯了眯眼睛,刚想伸手去接,只见九卿忽然伸出两条尾巴,直接拦住了那巨大了的酒坛,然后平平稳稳的将其送到了我的面前。叶冷托着腮帮,冷声道:“粗鲁的男人。” 我看了独孤一眼,然后从桌子上拿起一碗朝里面一抄,然后将酒y全都灌进了嘴里。冰凉入体的味道确实不错,我咂了咂舌头,开口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前辈来应该有什么要紧的事要说吧” 独孤笑了笑,然后三步两步,整个人犹如幻影一般的坐到了我的身边,紧贴着我。他的眼睛里带着些许笑意,森凉的目光之中没有半分的犹豫,他的模样很沧桑,但是也极其的成熟,处处透露着只有岁月才能打磨出来的棱角。 刘玄策拍了拍桌子:“该吃饭吃饭,看人家干嘛。”他话音一落,众人这就又才吃了起来,有说有笑,完全把独孤当成透明人一样,而洛阳她们几个也是心有灵犀的都没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我们。 “我听说你想去自由之城。” 独孤说道。 我点了点头:“是的,铜门的事情一过,我希望你能带我去自由之城,我想带一个人回去,应该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吧。” 独孤开口道:“没错,只要我想要带,就算是把你认识的所有人都带进去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我有这个自信,但是有一点我想让你先明白一下,或者说是我必须开口说出来的我东西。” “让我明白什么” 我开口道。 “以你现在的实力去,除非你用你的所有底牌,不然的话三天之内你就会死。”独孤看着我,轻声说道。 我微微一怔,这自由之城我很明白自由之城是一个极其混乱的地方,在哪里想要活下来非常的困难,可以说那里龙蛇混杂,上到雇佣兵或者叛国的精英杀手,下到偷j摸狗的小偷那个地方可以说什么都有。 但是我却从来没想过,自由之城竟然会那么强大,强大到以我现在的实力去竟然不出三天就会死我虽然不认为自己有多么强横,但是对付一般人绝对是足够用的,底牌尽出的话,就算杀不死独孤,也绝对会让他很难堪,但是 我发现自己有些自大了。 “自由之城分为五方十绝,总的来说就是东西南北中五个区域,这五个区域都是互相没有任何粘连的,可以说每一个区域都有四个敌人,但是很默契的是所谓的争斗跟杀戮只会在同区域进行,也就是说东区的人一般是不会跑到西区的。而这五个区域的领头羊就是整个自由之城最强大的五个强者。” “而作为一个新人,是没有资格进去被称为“乐园”的五个区域的,他们最开始会随即被分配到十绝里面,之所以称之为十绝,是因为这十个地方到处都是穷凶极恶的杀人犯跟行踪诡异的杀手。确实这么多年来,有很多世家都将自己的继承人送往自由之城进行锻炼,但是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存活下来的数字不足一成。而这些被世家当做精英来对待的人每一个都不比你差。” 独孤看着我,声音沉重。 “” “如果你想要去自由之城,最好在铜门结束之后好好锻炼一下你自己,否则的话以你现在的水平,实在是太危险了。我相信胡八爷让你去不是为了让你去送死的,但是既然你已经想要去了就必须做好觉悟。” 独孤开口说道。 “觉悟吗。” 我喃喃道。 “我有一个建议,你要不要听一下”独孤看着我,神色冷静。 “嗯” “少主。” 坐在楼外楼的最顶层,身着华服的年轻男人手里端着酒杯,笑意盎然的看着地面上小的像是蚂蚁一样的人,他很喜欢居高临下,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天神俯视着世界上的渺小人类一样。 “说。”年轻人头也不回的说道。 他的手指上戴着一枚黑色的戒指,漆黑的戒指上面刻满了犹如蝌蚪一样的诡异铭文,这个年轻人叫凯撒,尤里乌斯凯撒,是当代凯撒家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而他此时,就在杭州 “林悲救下来了,和歌山长老死一个,跑了两个。”戴着银白色面具的女子跪在地上,声音谦卑的说道。她的名字叫白,是凯撒家族培育出来的杀手之一,而在白马寺山巅出手救下林悲的正是她。 “那个叫林悲的怎么样”似乎并不关系和歌山长老的死活,凯撒扭过头来,出声问道。相比较起打了无数年交道的和歌山,凯撒更愿意听那个叫林悲的有什么有趣的地方。 “很一般,属下认为不足与少主为敌。”白低垂着脑袋,谦卑的说道。 “这样啊”凯撒抬起头,喝下了一口酒:“尼禄,你说中国这个国家是不是太美丽了五千年啊真是古老而漫长的国家,我常常想在这个国家到底能碰到什么美妙的事情呢每次只要响起,我的心脏都会砰砰直跳。” 在一旁站立的笔直的侍者微微点头,然后开口道:“中国确实是个美丽而神秘的国度,而且它很强大,少主既然想要在尼伯龙根之中得到一些好处,恐怕要在这个国家待上很久很久了。” 凯撒站起身子,望向窗外,语气轻缓道:“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有他的强大之处,古老的国家里蕴藏着无穷的宝藏,飞鸟能够猎食凶恶的毒蛇,老鼠可以杀死巨大的大象,而蚂蚁可以猎杀掉比自己强大数倍的生物白,你是杀手,你说狼这种动物,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狼群擅长以弱胜强,而且很能忍耐,它们击杀队伍依赖的不是力量也不是强大,而是团队”白咽了口唾沫,开口说道。他隐隐的知道自己面前这个犹如太阳一样温柔的少主想要表达的是什么了。 “如果你知道,那就把你的嘴巴牢牢的闭紧别让我再从你嘴里听到看不起林悲的话语,如果你不想死在这个国度的话” 凯撒冷声道,本来柔顺的面容变的冰冷无比。 “这个世界上没有弱小的人,只有不肯用出全力的狮子”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洛阳抱着肩膀靠在柱子上,看着拎着空酒坛准备离开的独孤。 独孤扫了她一眼,轻声道:“为什么要看懂我呢,作为大秦帝后,你更应该要看清楚你的男人吧。” 洛阳冷笑道,她紧紧的盯着独孤:“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耍什么把戏,但是别让我察觉出什么。我知道你很强,但是你可以放一百个心,我绝对比你还要强”: 第790章 扑朔迷离 “你似乎有些想的复杂了。” 独孤看着洛阳,开口说道。 “你最好别让我想的复杂。”洛阳抱着肩膀,冷淡道。 独孤笑了笑:“你现在的样子可不太好看啊,作为一个大秦帝后而言很容易让我误会您是属于胸大无脑那一类的女性。” “女人要脑干什么胸大就行了。” 洛阳从腰后的包里抄出一杆烟枪,然后缓缓的点燃:“我不想跟你说些无聊的废话,这对你对我都没有什么好处。我的底线就是随便你大风大浪,但是别来招惹我男人。我洛阳别的本事没有,杀人的本事还是精通一点的。” 独孤莞尔一笑,拖着身后的酒坛朝着院外走去。这个时候他已经不需要说话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大秦帝后啊。” 当独孤走出门外的时候,忽然叹了口气:“一怒之下杀光布达拉宫所有一级神卫的女人真是可怕。” “他刚才跟你说了些什么” 当我在房间里正洗脸的时候,忽然门被打开了,洛阳皱着眉头一脸不解的看着我,语气里有些疑惑。 我笑了笑:“你那么好奇干嘛” “我怎么能不好奇,你前后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我又不是神仙,当然猜不出来了。”洛阳开口说道,一股坐在了床上。 “其实也没什么,就目前来看,最起码可以断定独孤这个男人不会为难我,不应该说他在帮我,虽然我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是现在大家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我跟伊人的关系想必他也是清楚的。” 我擦完了脸,坐在洛阳的旁边,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每天打交道的这是些老狐狸,而且坐在我这个位置上,不能不让我想的太多,我有时候恨不得要长出两颗脑袋,但是没办法看样子我就只能有这一颗脑袋了。也不知道等到过了三十岁,我会不会一脑袋的白头发。 “独孤这个人不简单,很不简单。”洛阳看着我,沉声道。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他的不简单,像他这样的男人怎么会简单不过暂时也不用想这些事情了,小思怀孕这件事可是大事,我等会就给胡八爷打个电话,杨姨估计也会高兴的不行” 洛阳看着我,撅着嘴巴点了点我的额头。 我呵呵的笑了两声,然后说:“都会有的都会有的,等到咱们俩有孩子的时候,也要告诉他们。”我抱了抱洛阳,安慰道。出奇的,她并没有说些扰人的话或者动手动嘴的,只是乖巧的趴在我肩膀嗯了一声,就像一只猫一样。 我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道:“我出去打几个电话,你如果累了就睡一会,不累的话就去找小思她们聊聊天。” 说着,我便出了门。这样的大事,肯定要先告诉谢文广还有胡八爷的,这两个人对我是有大恩的,再生父母一般,且不说杨文广本来就是谢思的父亲,就是对我也如亲生儿子般,他以前就总念叨着自己要抱个外孙外孙女的,这回也算是如了愿了。 “你不了解他。” 可就在我刚刚打开房门的刹那间,一道声音从墙角处传了过来。 “嗯” 我扭过头有些疑惑的看着墙壁的拐角后面,那声音是一个女人发出来的。 “别过来,我是独孤伊人我说完话就走。”随即,就在我想要看看墙角后面到底站着谁的时候,又是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我微微一怔,继而开口道:“伊人出什么事了” 独孤伊人道:“没事,我刚才本想来找你的无意间听到了你跟洛阳的谈话,我是无心的不过我还是要说,你不了解他。” “谁独孤” “嗯。” 独孤伊人轻嗯了一声,然后开口道:“他是天使也是恶魔,你永远猜不出他到底想干什么。如果你觉得他欠独孤家的或者独孤家是他和你之间联系的桥梁,那你就错了虽然他是我的二叔,不过是他亲手杀了我的爷爷。” “什么独孤老爷子死了” 我惊愕道,连忙冲了过去。 只见此时的独孤伊人一脸的疲倦,坐在地上,后背依靠着墙壁,她的眼睛里仍然没有一丝的色彩。 天生目盲。 身上穿着的白色衣装有些灰尘,白皙的小腿从裙摆下面露出来,美丽至极。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皱着眉头,把独孤伊人从地上拉了起来,虽然我没有跟独孤家主见过面,但是这个号称“铁血无双”的老人绝对不会是轻易就能解决的货色,独孤是什么人我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若说弑父我却万万也没有想到。 “一个星期前的事情,独孤家没有声张,但是我爷爷确实死了,这点你不用怀疑。”独孤嗯了一声,开口道。 “那天他回家之后,就直接到了楼上去找我爷爷,我们并没有多想。二叔在家里有很多特权,这是我爷爷亲口提过的,他们两个人谈了很久,但是具体谈了什么没人知道。当他从我爷爷房间出来的时候,我们两个还撞了一面。虽然我天生目盲,不过我的感觉不会错,那确实是他。” 独孤伊人缓缓的吐出一口气,然后继续道:“我跟他打了招呼,他也回了我一句。他的嗓子有些沙哑,不知道为什么。他跟我说:伊人,独孤家以后靠你了。这句话以前家里人经常说,我并没有当回事,但是二叔说出来,就感觉很不一样,我郑重的点了点头” “可是就在他走后没多久,佣人就发现我爷爷死了。胸口c着一把匕首,直接刺穿了心脏。听我父亲说我爷爷死的很安详,甚至还留好了遗书。遗书上说的明明白白,独孤家我来继承,不过塔尔塔罗斯的看管权要交给二叔” 我皱着眉头,听着独孤伊人说完,然后道:“就这么断定老人是独孤杀的吗” 独孤伊人道:“匕首上只有他一个人的指纹,而且那遗书虽然是我爷爷签的字,但是笔迹却是我二叔的笔迹。总而言之独孤家现在乱了,我父亲跟我三叔在争夺家产,而我则有些左右为难了总而言之这段日子我过的并不好。” 我抿了抿嘴唇,这个时候我也不知道应该安慰她些什么,只能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柔声道:“放心吧,会好的。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有需要帮忙的话告诉我,我一定倾囊相助。” “倾囊相助到不必,我来只是给你送一封信,是我爷爷留给你的。我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给你写信,不过这是我爷爷交代的事情这封信没人看过,你放心好了。”独孤伊人说着,两根手指夹着一封信,递给了我。 信封是古老的羊皮纸,上面有着烫金火漆,边角还c着一根羽毛,看起来有些精致。 我嗯了一声,然后小心翼翼的将信放在了手里。 “既然东西你收到了,我也要走了。刚才听你说谢思怀孕了吗先恭喜你了。”独孤伊人从地上站起来,对着我说道。 我笑了笑:“同喜。” “我应该会跟我父亲还有我三叔争权,我是说万一,如果万一我需要你帮助的话,我希望你能不计前嫌的帮我一次。”独孤伊人说着,冲我弯了弯腰。 “放心好了。” 我点头应允。 见我表了态,独孤伊人也没再说话,微微点了点头,就慢慢的朝着外面走去,往常在他身后形影不离的银发老者并没有一起随行,穿着一身白色缟素的独孤伊人看起来有些落寞,也有些孤独。 知道她走了之后,我看着手里的信封,喃喃道:“真是有些烫手的山芋啊。” 我就算不看信里的内容,也能猜出来里面说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想让我拉独孤伊人一把,助她掌握独孤家的大权,或者是我让娶独孤伊人或者是有什么宝物相赠。总而言之这一套东西我是真的看腻了。 我打了个哈欠,把信小心翼翼的揣在了怀里,然后给谢文广打了个电话。 给他打电话主要是说明一下谢思怀孕的事情,如我所料,老人家笑的格外的爽朗,说是下个月就回国好好的照顾谢思,然后又跟我嘱咐了一大堆,我虽然觉得有些唠叨,但是也全都耐心的听了下来。 随即我又给胡八爷打了个电话,可是电话刚通,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胡爷。” “说,怎么了”胡八爷的嗓子有些沙哑低沉,言语之中也透着无力感。就仿佛是生了病一样,又或者像是受了伤。 “胡爷您怎么了”我开口问道。 “没事,你小子有什么事就快说。”胡八爷说。 我说道:“小思怀孕了,我心思告诉您老几个,让你们也沾沾喜气。” “怀孕了哈哈哈咳咳咳好好事”胡八爷高兴的笑了起来,但是那声音绝对不对劲,就跟感冒了一样。 “胡爷,你生病了”: 第791章 神奈川歌 “你什么时候见过老子生病,没事了,你放心吧。”说罢,还不待我开口,那边就挂了电话。 “喂喂。”等我再想开口的时候,电话那边已经响起了忙音,我叹了口气,继而皱了皱眉。胡爷会生病吗当然不会。早先在北京大四合院的时候,王胖子就跟我说过,因为杨姨他们几个年轻的时候得了些宝贝,所以导致到死都不会衰老,也不会生病。 只是细胞活力还会随着年龄衰老,骨骼也会出现问题。 不过在这么多年来胡爷的不断研究之中,这里面的一些弊端也被胡爷解决了,所以要说胡爷会生病,那绝对是瞎扯。但是如果说刚才胡爷的表现不是生病的话,那就绝对是受伤了。 受伤 这两个字在我脑海里出现的一刹那,连我自己都不由的吓了一大跳,胡爷难道会受伤如果胡爷真的受伤的话,那么究竟是谁伤的他伤他的那个人的实力,又该有多么强大我抿了抿嘴唇,不断的安慰自己,希望自己可能是想多了。 毕竟这样的事情,可不是随便就能开玩笑的。 冰山雪地,晶莹剔透的冰晶带着犹如水晶一样纯净的姿态,覆盖着整片山顶,从悬崖上倾斜而下的百丈冰壁,将一片瀑布包裹在里面,在这被冰层包裹住的瀑布下面,则环绕着一湖仿佛不冻泉一般的纯净湖泊。 已经过了初春,只是和歌山后山的天气,却还是冷得吓人,也不知是为了什么。不过相比起初春百花盛开百虫开眼的焦躁,在这冰雪世界之中,也不乏多了一分宁静。 在这湖泊之中端坐着一个小男孩,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他的上身着,整个人浸泡在寒冷的泉水之中,肩膀上硬扛着瀑布倾泻而下的巨大冲击,小脸纠结在一起,咬牙坚持这。 几乎每一次瀑布流动下来的瞬间,这小男孩都会浑身一颤。虽然从外面看,似乎是瀑布都结成了冰,但是只要身处在冰湖中的少年在知道,每一次瀑布的落下,都会让他浑身上下仿佛被拆解的七零八碎的一样的痛苦。自己的肩膀后背就像是被一块陨石压着一样,连喘气都有些困难。 在这冰湖的对面,一个宛若从画卷之中走出来的女子正站在地面上,仰头望着呼啸而过的大风,风中裹夹着碎雪跟山顶而来的碎冰,就像是刀子一样。 在女子的旁边,站着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女,少女跟男孩的岁数相仿。她朝着那冰湖处看了几眼,有些心疼的说道:“师父,今天这么冷,要不就先把尊叫出来吧。” 面前的女子仰着头,眼睛凝望着晴空万里的天空,她的皮肤白皙的晶莹剔透,眉宇有玉,整个人就仿佛是上帝精雕细琢而出生的一般,身上的气质神圣而清冷。就仿佛这个女人生来就应该耸立在山巅之上,理应被人膜拜。 她就是日本的精神支柱,和歌山的宗主,神奈川歌。 “后,你们两个既然拜在了我的门下,我就要对你们负责。为师只有你们两个徒弟,你要清楚,如果我对你们放松,就是对你们的不负责任,对和歌山的不负责任。”女人并没有低头,仍然仰望着天空,白皙的脖颈就仿佛天鹅一样的高傲圣洁,不容人亵渎。 少女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她有些心疼的看着那在瀑布下苦苦坚持的少年。她跟他本来是整个日本最高贵家族的继承人,但是却只是因为一个人的一句话,本应该是天之骄子的他们,自幼便被送来了这和歌山。 成长是必然的,强大是必然的。但是这强大背后所付出的苦难跟心血,却是心酸坎坷的。 “后,虽然我不反对你跟尊之间有什么感情之类的纠葛,但是你要知道,和歌山的未来就是你们两个,别让彼此成了对方的破绽,这是我绝对不允许的。”神奈川歌闭上眼睛,轻声说了一句。 听到自己师傅这么一说,少女浑身一颤,连忙跪在了地上,一动不敢动:“师父”她很清楚,在和歌山,如果自己的道心有了破绽,那么只有两个办法可以帮助自己。一个是毁了一身修为重修道心,另外一个 就是杀了那个让自己道心出现了破绽的人 神奈川歌道:“天门马上就要开启了,我和歌山目前人才青黄不接。我虽然做这宗主十五年之久,但是有太多事情又无能为力。难不成又要让那黄金岛或者布达拉宫胜过我和歌山一筹而且传闻这次中国可是又出现了两个棘手的世家后,你要明白,我现在的苛刻,都是为了你们以后的未来。” 少女连忙应道:“弟子明白。” “作为丰臣家历代最杰出的继承人,你跟尊天赋是很高的,别荒废了如果不是当年那个男人来夺了我和歌山的鸑鷟珠跟那样宝物我和歌山又怎么会如此”提起那个人,本来清冷平和的神奈川歌忽然有些暴躁了起来。 不过这种暴躁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随即她所有的情绪就像是风一样,立马烟消云散。 这个女人对自己情绪的把握,堪称完美。 骤然,天空中忽然响起一声极其锐利的鹰鸣,神奈川歌微微一笑,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一声轻鸣,只见天空中一只盘旋着的神骏鹰隼忽然俯冲,神奈川歌缓缓的抬起手臂,让那只鹰隼能够停留在自己的手上,一旁的少女看到这一幕,一脸的震惊。要知道,一般情况下,这鹰隼俯冲而来的力道,足以让一位修炼有成的和歌山成年武士失去一条手臂,是彻底的失去。 但是神奈川歌就那么轻轻的一抬,干起来脆弱纤细的手臂就这么承受住了这鹰隼传来的巨大冲击力。 和歌山的鹰隼 少女望了望在自己师父手臂上的鹰隼,她入山十年,可是从来没见过这山中还有鹰隼。 “这是我和歌山的神鸟,号青鸾,是当年师父的师父从中国带回来的,这鸟异常勇猛神骏,平时都不在山中停留,这次应该有什么事要传达给我,才会飞回来”神奈川歌摸了摸那青鸾的脑袋,一脸的宠溺。 这只鸟,是跟她一起长大的。 随即神奈川歌把一张纸从青鸾的脚上取下来,然后抬手放飞,继而一扫纸上文字,本来微笑的面孔戛然而止,紧接着整个人的表情变的极其的愤怒,就犹如被什么东西刺激了一样。 “放肆”神奈川歌大喝一声,漆黑的眼睛顿时变的苍白一片,一股r眼可见的风雪瞬间从她的瞳孔内释放而出。她咬了咬牙,缓缓的吐了口气,只见就是这么愤怒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里,在神奈川歌的面前,一条百米长一米宽的范围内,尽皆全都覆盖了一层坚硬的纯净冰层。 “师父出了什么事了”少女小声的问道。 “过些天我要去一趟中国。”神奈川歌忽然下了这么一个决定。 少女有些惊讶的说道:“师父,我觉得此时国内各种势力风起云涌,皇室也有些捉襟见肘了起来,如果这个时候师父您出国的话,恐怕不合适啊” 神奈川歌摆了摆手,继而开口道:“十年前我拍五长老跟两位藏剑阁的长老前去中国,寻回那被夺去的鸑鷟珠跟那样东西,三位长老曾经说过不找回东西誓不回山,我执拗不过他们两个人,也就随了他们的意思。” “我是很信任他们的实力的,可是万万没想到啊” “师父” 神奈川歌轻声道:“我掌权十五年,和歌山从来没死过一个人,我出过一件事,但是现在三位长老却死在了中国,而且是死在那个男人的手上三十年了,也该还回来了,虽然稍微晚了一点,但是也该解决了。” “那个男人”少女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师父。 “三位长老的尸体我要亲自拿回来,还有那个男人的命。十五年来我还是太过于安静了,不管是黄金岛还是布达拉宫,都以为我是个女人而对我不曾紧张这一次天门开启,刚好也是一次机会” 神奈川歌轻轻的喘了口气,然后整个人已经飘然不见,就犹如来无影去无踪的鬼魅一样。 少女张了张嘴唇,一脸的惊骇和羡慕,心里想着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变成师父那样的强大就好了。 “师父呢” 在神奈川歌走了不久之后,在冰湖之中的小男孩虚弱的从湖中爬了出来,犹如死狗一样的躺在了地上,少女连忙跑过去扶起了小男孩,然后温柔的帮他擦去脸上的水珠:“师父说要去中国了刚才就走了。” “什么” 小男孩有些不解的看着少女:“为什么要去中国” 少女挠了挠头,将神奈川歌的话重复的一遍。 “笨蛋怎么不拦着点师父”小男孩拍了拍少女的脑袋,然后不顾身体的虚弱站起身子便向着山顶走去。 “尊,干嘛去”少女连忙跟了上去。 “我们去找师傅。”小男孩开口道,神色坚定。: 第792章 天池 从我跟胡爷通过电话算起,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半个月了。这半个月来,我一直在照顾谢思,跟众女在一起游山玩水,最大限度的放松了一下自己,大概所谓劳逸结合就是这个意思了。加上由于谢思怀孕的关系,这一段时间来我也比较忙碌,偶尔会因为生活的琐碎而手忙脚乱。 不过这种轻松中带着些麻烦的日子总是流失的很快,腐烂的日常总要变成着火的衣服一样催促着我朝着前方跑去。 就在半个月后的一天,我得到了一个准确的消息。 铜门开启了 这就代表了我已经没有继续放松下去的时间了,在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我几乎以最快的速度召集人手,准备赶往长白山。 “刘哥,人到齐了吗” 我看了看手表,这个时间出发的话,抵达长白山的时间刚好是今天晚上。 “不就咱们几个,东西已经置办好了,不过这件事你确定不跟老曹说一声吗”刘玄策抽了口烟,眯着眼睛说道。 前去铜门,在我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我的第一个想法就是立刻组织人员前去,不管是王族还是一些隐世家,对于铜门都是极其馋涎的,而我最怕的就是晚了一步从而导致铜门宝藏落入他人之手。不管是陈经藏还是独孤,都不止一次的跟我强调过铜门的重要性,如果真的是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是断然不会交给他人的。 也就是因为这样仓促,所以不管是陶芜崖还是曹擎苍,我都没来得及通知他们。 我开口道:“不必了,陶芜崖那里琉璃会去解释的,至于曹家那面,应该会给予我理解的。你通知一下木兰,等我离开之后让她亲自去转告曹叔叔,至于纳兰家那面纳兰明珠应该已经得到消息了。” “你心里有数就行了,这次咱们六个人可是准备干一票大了的,如果晚了一步就有可能万劫不复,你想好了吗”顾辛烈抱着刀轻声说道。 我点了点头,看着站在我面前的他们,笑道:“生死与共。” 顾辛烈听后微微一笑,喃喃道:“生死与共。” 这次跟我一起去铜门的是刘玄策、顾辛烈、王蒋干、陈长生还有鸦杀尽。我们六个人从第一天得知铜门的消息后,就紧忙的开始准备起了装备。对此顾辛烈还开玩笑的说许久没摸棺了都有些手生了。 确实,我们已经有几个月没有接触过正规的墓x了,在王族跟七家内部的挤压下,本就苟延残喘的我们总是在不停地忙碌身边的事情,以至于许久没有从事老本行了。不过这次铜门就是再一次证明我们的机会 “刘哥,你去过铜门吧,那里到底什么情况能说说不。”王蒋干趴在椅背上,对着刘玄策说道。 刘玄策后仰在椅子上,用一个帽子盖住脸,含糊不清的说道:“危险,很危险。所以啊你们要用百分之一百二的力量去应付,那可跟我们之前遇到的墓x不是一个级别的。” “我曾经听说过,铜门是深埋在天池之下的。” 顾辛烈开口说道。 “不只是铜门危险,长白山啊也是个不好惹的地方。”刘玄策打了个哈欠,出声道。 我点了点头,在山海经之中,长白山被称之为神仙山,据说是居住着上古的神明。但是在历朝历代,长白山的名字却又并不同意,例如在北史列传勿吉篇中有记载:“漠河了南有纵太山者,华言太皇,俗甚敬畏之,人不得山上溲污,行经者以物盛云。在南北朝的其他书籍里,如魏书、齐书等,也常有纵太山或纵白山之类的名称出现。在唐书东夷列传之中,也称呼长白山为大白山。 直到东北的契丹族和女真族定鼎中原,建立起辽王朝和金王朝之后,对于东北的第一座高山,才算出现了规范化的称呼,长白山。这点在契丹国志中有明确记载:“长白山在冷山东南千余里禽兽皆白。” 可是不管是哪种称呼,其归根结底都渲染着一股神秘之感,尤其传说中的天池,传说在长白山的正中央,火山口积水成湖,夏融池水湛蓝;冬冻冰面皓白,被十六座山峰环绕,仅在天豁峰和观日峰间有一狭道池水溢出,飞泻成长白瀑布。天池上气候多变,更有神兽游弋时常显露水面。 这个神兽,就未免有些让人深思了。 “我曾经面对过最危险的事情就是在铜门的经历了,当年七家浩浩荡荡的一批人,可是连墓门都没见到啊。”刘玄策把盖在脸上的帽子摘下来,缓缓的说道。 “因为什么” 顾辛烈皱了皱眉。 对于这件事,刘玄策说过不止一次,但是每次都是极其隐晦的说明了一下就再也不提,虽然没在他脸上看出有什么其他的表情,但是很明显,对于那一次的铜门之行,刘玄策还是有些心有余悸的。 “当年”刘玄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望着窗户外面的乌云:“当年可以说是七家历年来最强大的组合了,可是没想到,就是这样的一个组合,也会让我们陷入到近乎全军覆没的危机之中,仅仅三个人就将整个七家打的溃不成军,如果不是林公动用了一样宝物,恐怕那一年的七家人都会死绝。” “什么三个人”我愣了一下,继而大喝道。 就连顾辛烈等人都是一脸吃惊的看着刘玄策。 “没错,三个人。”刘玄策神色冷静的说道,他的眼神里有些不敢跟愤怒,我很清楚,刘玄策说的是认真的,没有一点的夸张。 我微微长大了嘴巴,那一年参与铜门的有我爷爷跟老管家,还有天卦刘沧浪,壮年时期的夏侯老爷子跟曹擎苍父亲,这么强大的阵容竟然被三个人摧毁了要知道就算当年刘玄策或许并不强,但是这可不意味着七家不强。 “那是一场我这辈子都不愿意去回忆的噩梦,据他们自己说他们是摧毁者,至于是摧毁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就算是现在的独孤,也没有那么强。”刘玄策看着我,出声道。 我咽了口唾沫,有些发抖。 “最初到长白山的时候,我们是自信且自负的,但是当被打的狼狈而回的时候,你们大概是想象不到那种失落感的。当年的七家可是天之骄子,是真正的天之骄子。只是我远远低估了对方的实力,我们甚至连墓门都没摸到更让我不能理解的是,那三个人就仿佛是怪物一样,他们在水里甚至不用呼吸。” 刘玄策紧皱着眉头,回忆道。 “刘哥,天池里真的有神兽吗牛不你见过吗”王蒋干下巴垫在椅子上,开口问道。 陈长生喝了口酒,醉醺醺的说道:“我师父活着的时候说过,长白山有鱼龙,若能碰见万鲤跃门的天景或者硬扛过九十九年一见的春雷,就可以化鱼为龙,腾宵九空,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 刘玄策点了点头,然后认真的道:“那鱼龙我是见过的。” “哈”这下轮到陈长生发懵了,他看着刘玄策,眼睛瞪的大大的。 刘玄策说:“那三个人就是牵鱼龙而来,虽然我不知道长白山天池下面到底有多少这样的怪物,但是这东西是真正存在的。别忘了咱们自己家的假山花池里就有一条龙。这不是什么太过神圣的动物当年林公就说过,这些东西都是太古遗种,杀之则有福。可惜当年我们连那鱼龙的鱼鳞都没能戳破。” “这太扯了吧,鱼龙卧槽这又不是侏罗纪,哈哈哈哈。”王蒋干一股坐在了椅子上,干笑了两声,虽然我们家里有一条龙,但是鱼龙跟龙是明显两种不同的生物。相传鱼蛇百年化龙,千年生翼为应,但是这种故事都是书中怪谈。 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鱼蛇能够活上百年。 “传说太古有一条怪物,体型如山,头如龙,爪如鹰,身如鱼,以捕食龙跟凤为生,生活在深海之中,这就是最早的鱼龙传闻了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长白山真的有鱼龙存在的话,很有可能就是这个怪物的后代。” “什么东西。”陈长生问道。 我摸了摸眉毛,轻声道:“太古巨恶,荆楼。” 突然,整个飞机之中鸦雀无声,没有一点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我的身上,王蒋干张着嘴巴,刘玄策眯着眼睛,顾辛烈抬了抬手里的刀刃,陈长生还保持着喝酒的姿势,鸦杀尽眼神清冷。 刹那间整个空间之中就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荆楼啊,有点吓人了。”刘玄策抓着帽子,微微扇了扇风,嗓音有些沙哑。 彼时,窗外一阵雷鸣,只见一道硕大的闪电一闪而逝,在窗外形成一道刺眼的白光,随即瓢泼大雨倾泻而下: 第793章 白与黑 抵达长白山的时候,刚好是晚上八点左右,天空上的倾盆大雨没有任何停歇的意思,疯狂的向着地面不断的砸击着,就仿佛是从天穹落下的子弹一样。我们六个人撑着雨伞朝着天池走去,因为飞机的落点就在天池附近,所以我们并不需要走非常远的距离。 天上的乌云将空间变得漆黑一片,我们的周围,全都是黑暗不时闪起的闪电呼啸而过,在天空中拉出一道刺眼的光,白茫茫的就像是裂缝一样。 雨声落在地面形成的声音吵得我们听不见周围还有什么别的声响,那种恍若失聪一样的感觉很不舒服。 “长白山” 我缓缓的抬起头,凝望着不远处的火山口,天池就在那里,铜门就在那里。 我们沿着山路缓缓的朝着天池的方向走去,路上有些泥泞,但是这并不能阻挡住我们的脚步,当我们六人走到天池的时候,只见大雨倾盆而下,落在清澈的天池水中,本来清澈的池水竟然变得漆黑一片,竟然如同污泥一样。 周围的山川到处都是漆黑一片,终于白雪的山顶一夜只见就仿佛被天穹的污泥掩盖了一般,让人有种荒诞的感觉,最让我有些不解的是,湛蓝一片的池水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漆黑的就仿佛墨水一样。 “真像是世界末日啊。” 我喃喃道。 “林爷你看” 就在我哑然眼前的一幕时,王蒋干突然伸出手指着一个方向,大声的喊道。就在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的刹那间,我突然眉头一皱,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忽然涌上心头,就在我的眼前,一道耀眼的白色映入了我的眼帘 就在天池旁边的一块岩石上,坐着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这个男子身上穿着一件纯白的衬衫,端坐在黑色的岩石上凝望着眼前漆黑的天池,在他的旁边站着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这个男人手里打着一把白色的雨伞,遮挡在白衣男子的头上。 白衣白伞,此时就像是一团墨水之下的白纸一样,极其的耀眼。黑色跟白色不搭调的色差在这种漆黑的环境下显得格外的特殊。只是有些令人觉得惊奇的是,男人的伞在被雨水打湿之后,竟然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误会。 就仿佛那把伞有着水火不侵的功能一样,浑浊的玉珠将雨伞的边沿变成了一道雨幕,唯美而诡异。 “过去。” 我吐出两个字,然后举着伞缓缓地走了过去。身后刘玄策几人紧随其后,跟在我的后面。我们都很诧异跟好奇,这个男人究竟是谁,他到底想干什么 “相传在宇宙洪荒天地混沌的时候,天地间不知为何出现了一条庞大的恶龙在兴风作浪,把清明日月朗朗乾坤都搅扰的混混浊浊,当时斗转星移,天地黑暗,招惹的十二重凌霄天都不得安宁” 当我走过去的时候,那白衣男子忽然开口说道,让我不由得一楞,我扫了他一眼,没有言语。他讲的这个故事我是知道的,这是长白山二十二传说的其中一个传说,讲的是锁龙的故事。 故事的后文是玉皇大帝处理天机大事,面对天臣们厚厚的奏折龙颜大怒,决心惩治恶龙并造福于下界,即刻下旨调动悉数神兵天将,亲自督阵以助士气军威。 这场征战历时七七四十九天,历经九九八十一战。交战双方势均力敌,杀气腾腾,你来我往,你进我挡,你死我活,越战越勇,尽逞其能。恶龙腾飞吞云吐雾、狂风骤雨;恶龙腾挪电闪雷鸣势如破竹无阻挡。众神兵呐喊助威勇向前,诸天将争亮法宝车轮战术耗猛龙。这仗直打得昏天暗地、日月无光,翻江倒海,地裂山崩,终于降服住了这条恶龙 收复之后,玉帝忙命天神用一条大铁索牢牢地锁住了恶龙。从此,完全剥夺了恶龙的一切自由。 光y似箭,日月如梭。苍桑历史,几多变迁,当年的那条恶龙早已经改变模样,形成了如今的长白山脉。 当年的龙首变成了白头山群峰,天池是龙口,瀑布是龙涎,逶迤起伏、绵延不断的龙体便是龙岗大山了,龙鳞是千里森林,龙爪划出了二十四条沟谷及浑江八支流和三江通海,长长的龙尾巴甩到了沈阳城的东陵和北陵。 这是一个比较古老的传说了,我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提起,但是似乎他并非是在跟我说话。我们六个一前五后,站立在白衣男子的身边,这个男人的身份我还不清楚,但是我能够感觉得出来,他绝对不简单。 “恶龙霸占了长白山,天池的水不能流出来灌溉良田,人们受尽了干旱的折磨。一个木匠不怕恶龙的y威,拿着斧子跳入天池,和恶龙展开了搏斗。木匠的妻子抱着水缸在山上等候,经过三天三夜的搏斗,恶龙被木匠砍下了头,天池的水又重新流了了来,人们得救了,可是木匠却再也没有力气上岸了,木匠美丽年轻的妻子不相信自己的亲人会死去,一直守候在山头,期待着丈夫归来,天长日久,渐渐变成了一棵美丽的松树” “中国的神话故事真有趣,你说呢” 白衣男子转过头隔着雨幕望着我,他仿佛在笑,我撇过头看着他,他的模样有些模糊,但是纯白的衬衫却格外的夺目,我眯了眯眼睛,看着他道:“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白衣男子笑了笑,出声道:“当然是你了,不然还会是谁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你两天了林悲。” 他缓缓的站起身子,然后看着我,我看清楚了她的面容,他的脸很英俊,皮肤白皙,眼睛仿佛一汪深不见底的水潭一样,他看着我,舔了舔嘴唇:“我来的时候遇见了两个老人,从他们的嘴里我知道了很多关于这个天池的故事,我觉得很有趣。” “然后呢” 我看着那个男人,绷紧着神经,这个男人给我的感觉有些危险,而且我很好奇他为什么会认识我,这是我最好奇的事情。 “在英国这样的故事很少,不不不,是没有。我很好奇这个池子里面的恶龙究竟长得什么样子,不如你们来陪我一起看看吧,你们觉得怎么样”白衣男人笑嘻嘻的说道。 “你是英国人”刘玄策瞥了他一眼,轻声道。 男人挑了挑眉毛,轻声道:“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亚特兰大凯撒,我来自英国,很荣幸在这样的夜晚跟各位见面。不过你们来的实在是太慢了,险些我就要离开了,不过看来我的运气不错,我还是等到你们了。” 白衣男人轻声说道,然后缓缓的抬起头,银白色的耳钉极其的耀眼:“盯着这里的可不止你们七家,所以你们最好小心一些啊,如果连自己的东西都护不住,你们又怎么能去尼伯龙根呢不是天门。” 虽然是英国人,但是男人的中文说的极其的好,普通话甚至比一般普通人还要清晰,我皱了皱眉,看着他道:“你是凯撒家族的人” “是的。” 白衣男人双手c兜,眺望着天池:“本来我是来杀你的,但是我忽然觉得这样很无聊,虽然莉莉丝那个女人曾经跟我说过你并没有什么威胁,不过我并不能容忍一个男人对我的兄长造成一点威胁虽然我的兄长说过要留你一命,但是我还是执意要来中国杀你。于是如你所见,我站在你的面前了。” 白衣男人转过头看着我,眼神凌厉,他的脖子上有一个纹身,是凯撒家族的纹章。 “你小子有些装了啊,我们六个人站在这你还想杀谁看来你在英国待的有些坐井观天啊,这种自大的行为可不好。”陈长生嗤笑了一声,把酒葫芦拿起来,刚想喝一口酒,就听白衣男人缓缓的说道。 “陈长生,顾辛烈,鸦杀尽,刘玄策,王蒋干除了刘玄策有些棘手之外,你们四个的资料都是b级,如果只是四个b级的话,恐怕你们还真的杀不了我,而且我也对你们没有兴趣。不过我对刘玄策从来没施展过的不灭体还有林悲你的阳眼很感兴趣你们可以试试看能不能杀了我。” 白衣男子狂傲的语气就犹如惊雷一般炸在我们的耳边,尤其是刘玄策,他几乎是浑身杀意骤起,整个人就犹如一把出鞘的长剑一样,他嗓音沙哑的看着白衣男子,然后开口道:“你如果真的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七家啊” 白衣男子双手背在后面,笑了笑:“我现在并不想杀你们,不过你们如果先动手的话,我应该会抵抗。” “四大世家竟然会盯上这小小的铜门,我真是有够惊讶的。”我笑了笑,看向白衣男子,这个时候忽然一道闪电从天空劈下,竟然直接砸在了天池之中,砰地一声,就像是炸弹扔到了湖水之中一样,无数的水花冲天而起,然后猛然落下。 “这里是中国,是我七家,你赶来,我就敢留下。”我扔掉手里的雨伞,黑色的火焰瞬间在我的头顶形成了一道屏障,犹如苍龙之背: 第794章 亚特兰大凯撒 浑浊的雨水纷纷扬扬的从天空坠落而下,就像是亡灵的眼泪,落在漆黑如墨的天池之中,周围的环境诡异的让人胆寒,到处都是恍若虚无的黑,不时山闪起的电光就犹如是空间的裂缝,白的刺眼。 “这就是阳眼吧真不错。”亚特兰大凯撒眯了眯眼睛,摆了摆手示意身后身穿黑衣的侍者后退一步,身穿白色衬衫的他瞬间就暴露在了雨幕之中。 但是让我有些惊讶的是,当他整个人暴露在雨幕之中的时候,他的身上竟然燃起了一层r白色的光晕,这层光晕从他的脚底一直延伸到他的头顶,就像是一个透明的蛋壳一样,那浑浊的雨珠全部被他遮挡在了外面。 “你最好收回你刚才的话,虽然我并没有那么暴躁易怒,但是当一个异国人踏上我的国土的时候,如果连最起码的礼貌都没有,我觉得你还是滚回去比较好。”我一抬手,漆黑的火焰瞬间流动到了我的手掌之上。 “哦,这么说话就太刻薄了,我可是对这个国家很感兴趣的不过面对挑衅的话,我可是向来不会保持沉默的。”亚特兰大开口说道,邪魅的眼睛微微眯起,他的手上有着一副精致的白色手套,手套是无指的,手背用金线勾勒出一个带着宽大兜帽的老者。 他微微握了握拳,r白色的光晕随即在他的手掌之上发起了些许微弱光亮。 “真是荣幸。”我冷笑一声,没有丝毫冷淡,猛的一拳朝着他就砸了过去,漆黑的火焰从我的拳头上呼啸而出,在半空中形成了一个漆黑的狼头,张开血喷大口就朝着他的身体撞了过去。 这只是最浅薄的试探,任何言语上的挑衅都不过是为了给接下来的动手做一个铺垫,我并不想在这里在这种环境下跟他打上一番,但是略微的试探一下能力还是可以的,如果我猜测的没错的话,恐怕亚特兰大也是这么想的。 “真疼啊。”只见亚特兰大缓缓的抬手,只见他的手掌上亮起了一层白光,当火焰撞在他手掌的瞬间,他的手掌跟火焰之间瞬间发生了爆炸,嘭的一声。之后只见他的掌心微微冒出一丝黑烟。 “少骗人了。”我眯了眯眼睛,手掌一抬,漆黑的火焰在空中再一次形成几个狼头。 “圣裁。”亚特兰大轻声说道,手臂伸出手掌竖起,就像是一把刀一样,猛的向下一挥,随即一抹白光顿时朝着我刺了过来,耀眼的白光将我头顶的几个火焰形成的狼头瞬间斩灭,噗嗤一声,化作点点火星。 “哎呀呀。”我看着亚特兰大,他刚才的随手一击,竟然跟司葵阿迦一样有着克制我阳眼的能力这未免有些让我感觉的不对劲了。 “血统精纯的凯撒家族人,应该都是正统的意大利血统,而且出身于罗马,但是你说你是英国人,这么看来,你应该只不过是凯撒家族的一个分支吧而且还是地位很低的那种。”刘玄策好不容易点上了一根烟,然后缓缓的吐出一口烟雾。 橘红色的烟头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的刺眼。 “你似乎对我的来历很有看法啊。” 在刘玄策说完话之后,亚特兰大缓缓的收回了手掌,他微微的扬起下巴,眼神里有着一丝杀意,这是他第一次没有丝毫掩饰的暴露出自己的杀意。 是针对刘玄策的。 “虽然我对凯撒家族并不了解,不过你刚才用的把戏应该不属于凯撒家族才对让我想想,梵蒂冈,应该是梵蒂冈才对吧”刘玄策笑着看向亚特兰大,没有丝毫的紧张。 亚特兰大也笑了:“聪明人往往可是没什么好下场的。” 梵蒂冈,全世界最小的国家,也是唯一一个跟欧盟有着特别协议的国家。说是国家应该有些过分,准确来说梵蒂冈应该是城国,也可以说是国中国。四面与意大利接壤并且有着自己的货币跟军队的特别城国。 梵蒂冈的国徽是背衬着红色的教宗保禄六世的皇徽,乔万尼,巴蒂斯塔,莫蒂尼于一九六三年被选为教宗,即教宗保禄六世。保禄六世的教宗徽章图案包括一顶罗马教宗的三重冠冕和两把交叉的金黄与银白色的钥匙。 教宗的三重冠是主教冠和世俗的皇冠结合产生的。罗马教宗自称是基督在世上的代表,教宗又是梵蒂冈的首脑,三重冠代表了教宗的三种最高权力:立法权、司法权、行政权。而那两把金黄色与银白色的钥匙,则是基督交给圣彼得的,象征把天上和地上的一切权力都交给他。同时还附有马太福音里的一段话:“我要把天国的钥匙给你,凡你在地上所捆绑的,在天上也要捆绑;凡你在地上所释放的,在天上也要释放。” 这是极其具有嘲讽意义的国徽,等同于在宣誓梵蒂冈拥有着对这个世界上所有国家行使权力的资格,而确实不管是战争的炮火还是意大利长年以来的衰弱,都没有一丝的影响到梵蒂冈。 原因只有一个,因为这个看起来只比足球场大点的国家,有着全世界数亿的信徒 圣廷梵蒂冈。 “你知道的还不少啊。”亚特兰大舔了舔嘴唇。 刘玄策抽完最后一口烟,吐出一口烟雾,橘红色的烟头沿着一道极其美丽的弧线划出并且最后落入天池之中:“只是白光还不能让我确认你的身份,不过你手套上的圣徒彼得的画像却引起了我的注意。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凯撒家族跟梵蒂冈应该是死对头吧所以说为兄长试探敌人这种荒谬的谎话就不用说了,你到底是来干嘛的我很有兴趣知道。” “哈哈哈。” 亚特兰大笑了,笑的极其的开心,他散去身上的白光,在他身后的侍者紧跟着将雨伞打到了他的头上。 “真不愧是帝师,观察入微。如你所说,我确实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凯撒旁支子弟,不过我却以凯撒家族为荣。至于我为什么来这里之前我说帮我的兄长试探对手,这个可没有开玩笑,不过更重要的你们再稍微等等。” 亚特兰大嘴角挑起一丝笑容,转身看向天池。 我散去周身火焰,也看向湖中:“你在等什么” “你知道圣战吗”亚特兰大扭头看向我,开口问道。 我微微一怔,圣战 “圣战是什么玩意”王蒋干在后面嘟囔着。 “圣战应该是指梵蒂冈跟亚特兰蒂斯的信仰之战吧。以教皇为首的梵蒂冈跟以海王为首的亚特兰蒂斯争执了整整一百年,最后亚特兰蒂斯毁灭,蓝色信仰被圣光裁决,大西州覆灭。而胜利者篡改的历史则是直接抹除了亚特兰蒂斯的存在,对于知情者而言,这一百年也被称之为消失的历史。”顾辛烈抱着刀,喃喃道。 “good,不过你们知道的只是一些粗略的东西,真正的战争一共持续了整整两百年,亚特兰蒂斯才彻底的毁灭。生活在深海中异族怎么可能击败圣光可是那一战教廷也是死伤惨重,耶特兰蒂斯的深海战士给了教廷沉重的打击,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教廷准备饲养一些生仆了”亚特兰大喃喃道。 我主要到了他的字眼,是饲养,而不是培育 就在这时,忽然天空中响起了一道炸雷,轰的一声砸在了水面之上,紧接着本来还算平静的天池开始翻滚了起来,晕染上了电光的漆黑池水就像是山海经里面提过的雷泽一样,让人心生恐惧。 随即漆黑的浪涌翻滚不止,就犹如是沉睡在梦里的鱼龙惊醒了一般,骇浪翻涌,巨大的水花拍在石块上,发出阵阵的响声。 然后,一声犹如青蛙的沉闷声音从天池之中响了起来。 “什么东西” 嘭 只听得一声剧烈的响声,一条长达数百米的巨大黑鱼从天池之中撞了上来,漆黑的鱼身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害,犹如钟楼时钟一般大小的血红鱼眼形容着它的凶,在这鱼的眼皮上有着一层细密的白色毛发,两条鞭子一样的须子从鄂下甩起又落下。 巨大的嘴里全都是鲨鱼般三角形的利齿,噗通一声,昙花一现的巨大怪鱼又落到了水中。而我此时已经是一脸的惊叹了那东西,几乎跟传说中的荆楼长得一模一样如此凶恶的怪物当真是鱼龙不成 “我的目的更多的是为了它,我这次来也是大祭司叮嘱的,所以你们铜门的宝藏我并没有什么兴趣,只要你们没跟我出现什么利益冲突的话。”亚特兰大的满足的看着波澜不惊的湖面,语气轻柔。 “你什么意思”我扭头看向他,一脸的冷淡。 亚特兰大抓了抓自己柔顺的卷发,然后看向我,语气平淡:“凯撒家族对于你们的小打小闹不会感兴趣的,所以你们只需要把你们自己身边的事情处理好就可以了。” “我这么说的话,明白了吗”: 第795章 群雄齐聚 “我这么说的话,明白了吗” 亚特兰大有些略微嘲讽的看着我们,耸了耸肩膀:“你们有些太小瞧这个所谓铜门的重要性了。四大世家虽然最开始的发迹跟你们七家是差不多的。凯撒家族有当年罗马帝国墓冢的全部财宝,黄金岛也占据了希腊地段的所有墓葬” “但是你们七家一直都是小打小闹,所以总的来说,如果你们想要在这里就跟四大世家交手的话,还太早了点。就算是碰上,你们六个人也只是一具尸体而已。” 亚特兰大说完,也不管我们的反应,摆了摆手便转身向着山下走去:“天气很凉,小心你们的身体。” 在亚特兰大离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六个人都是沉默的,漆黑的天池仍然翻滚着,就犹如暗藏着巨大杀机一样。 我缓缓的吐出一口气,说是打击未免沉重了些。但是说是释然又偏偏没那么大气。不过不管怎么说,亚特兰大确实给我们上了一课。那就是在四大世家的眼里,七家还远远上不到台面。 就算已经破格收到了陈经藏的邀请,也还远远不够。原因就是因为四大世家根本就没有把七家或者王族当做一个对手来看待。就算布达拉宫也是如此,之所以对我们这么客气,无非还是因为兰嘉婆布的关系,这个我们还是很清楚的。 可越是这样,对于我们的打击也往往越大。 满心欢喜的来到铜门,迎来的却是近乎要嘲弄。譬如那天池中的怪物,身为看守铜门的七家,竟然连这样的事情都不知道,甚至就连刘玄策都没有什么准备,但是远在欧洲的梵蒂冈却早就得到了消息。 这是赤的打脸,可是我们却又偏偏必须用脸去接着。 我们几人一言不发的朝着山下走去,当天晚上在飞机上住了一晚,这是一个漫长而枯燥的一晚。我们谁都没说话,每个人都躺在椅子上想着亚特兰大走之前的那些话。我们在深思,再回想。 “究竟什么才是强大代价呢”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缓缓的握了一下,漆黑的火焰随之出现在指尖上。对于阳眼的掌握,我已经轻车熟路了,可是这个以往被我当成大杀器来使用的东西,却接二连三的碰到了敌手。 这让我不由的烦躁了起来。 不管是司葵阿迦还是亚特兰大,我很清楚光是用阳眼是绝对伤不了他们的。可是鸑鷟珠的能力又是一把双刃剑我,伤人伤己,我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掌握的好,而且我现在隐隐有一种感觉。就算我能力全开,暴走之下的状态,也未必能胜得过司葵阿迦。 “自由之城啊,给我力量吧。” 我缓缓的闭上眼睛,此时我的想法跟未来,就全部抵押在了这座城池只上了,独孤给我的建议我现在还铭记着必须要成功我攥了攥拳头,在心里默念道。 一夜恍然如梦,我是多久睡着的我自己都不记得了,只是当我睡着的时候,似乎窗外已经亮起了一丝光亮。我睁开眼睛,摇摇晃晃的起身走到飞机外面,刺眼的阳光让我睁不开眼睛。 不同于昨天,今天的长白山格外的晴朗,就仿佛昨天的黑暗都是梦幻一样,万里无云,山上的地面虽然还有些湿润,但是远远谈不上泥泞,顾辛烈他们在飞机外面等着我,见我出来了,扭头道:“吃点东西,准备出发。” 我嗯了一声,从王蒋干手里接过牛r干跟面包,狼吞虎咽的嚼了下去,然后喝了几口水。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昨天晚上也都很晚才睡。 “走吧。” 我抹了把嘴,开口道。 随即,我们几人便朝着天池进发了,这是我们第二次去,不同于第一次的压抑,这一次去我们的心情虽然有些沉重,但是更多的还是希望。迎接在我们面前的可能是无尽的危险跟数不清的强敌,但是我们还不能倒下。 在这个位置上,还不能。 “怎么这么多人” 当我们抵达天池的时候,我几乎愣了,围绕在天池边上的足有上百人,这些人三五成群,最多的有人,一个圈子一个圈子的坐着,谈笑风生的说些什么。我开口道:“这些应该都是些散摸吧。” “散摸” 我皱了皱眉:“这个数量的散摸有些棘手啊。” “管他呢,这东西就是各凭本事,下墓的话,人数多数可没用,没有真本事就是几百人也白扯。”王蒋干撇了撇嘴,然后朝着天池走了过去,我们几人紧跟在他的后面。 我们六个人的到来,出乎意料的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他们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我们,嘴上的笑容也变成了冷淡,就仿佛看着敌人一样,十几个小团体,眼神几乎能够看杀人一样 “看看看,看你妈个头啊,谁在看老子崩了你们。”王蒋干被看的有些烦躁,直接从后腰抄出一把枪对着离他最近的一个光头男人,大声喝道。这个男人看样子三十多岁,穿着一件黑色的背心跟军靴军裤,脖子上挂着一个银质的项链。 他的脸上没有胡子,但是下巴上却有着数道犹如剑伤造成的伤疤,一脸的凶恶。他看向王蒋干,眼神顿时一凌,二话不说直接抄出了身后的刀就准备站起来,看样子也是个暴脾气。 “算了吧光头,那可是四臂王蒋干,他要是出枪的话,你恐怕刀还没拔出来就死了。”在光头身后不远处,一个有着一头黄色头发的年轻人把玩着一把黑色的蝴蝶刀,有些嘲讽的说道。 “你也想死么小子”被叫做光头的男人扭过头瞪了一眼黄头发的年轻人,然后冷哼一声,扫了一眼王蒋干,继而又老老实实的坐在了地上。他的周围还有三四个人,表情都极其的冷漠,似乎刚才自己同伴的遭遇跟他们没有一点关系一样。 “他叫罗汉,沈阳人,跟他一起的都是当兵退伍的军人,曾经参加过越南战役并且杀敌数极多,被敌人抓住之后严刑拷打一个月连一句话都没说,身上伤疤纵横交错,人称千伤罗汉。”陈长生在我旁边小声道,喝了口酒。 我点了点头:“是条汉子。” “林悲,这七家家大业大的,最近更是动了不少散摸。大家都是混一个圈子的,你吃上r了,总要给我们留口汤喝吧。事情做太绝了可不好,你这个七家之主多多少少也要照顾一下我们的面子吧” 就在这个时候,在我不远处站着一个y柔男子,这个男子身上穿着紫红色的花袍子,头发梳的像是女人一样,眼睛上画着眼影,他的脑袋上戴着一个帽子,腰间挎着一把剑,看起来有些门道。 陈长生扫了他一眼,说道:“这小子叫岳群,是个怪人,做事独来独往,只摸女人墓,以前是个采花贼,后来做了咱们这行,欺男霸女的事也没少做。随身携带着各种毒药蒙汗药,手段卑劣,人称毒计岳群。” 我皱了皱,说道:“这样的人怎么还没死” 顾辛烈说:“当初散摸动乱的时候并没有他的名单,所以我们就没对他下手。不过现在看起来,似乎当初确实有些草率了。” “杀尽,让他闭嘴。”刘玄策轻声道。 “嗯。” 鸦杀尽嗯了一声,然后缓缓的朝着岳群走了过去。 “嗯”岳群抬了抬眼皮,看着鸦杀尽,忽然一愣,不过既而笑道:“怎么,七家现在开始敢上灭口的事情了我们散摸可是天不怕,地” “叮。” 没让他说完一句话,鸦杀尽的剑已经到了,经过了长时间的模糊,鸦杀尽跟太阿剑之前已经有着极大的默契了,而这把剑鸦杀尽也是极其的爱护。 “出言辱家主者,死。” 鸦杀尽冷淡的说道。 “死有意思你就是乌鸦鸦杀尽吧呵呵,早就听说你也是用剑的,虽然没跟曹子建交过手,不过跟你交手也不错啊。”岳群忽然咧嘴一笑,这个人犹如疯魔般的狰狞了起来,他猛然出剑,脸上的五官都纠结在了一起。 气势汹涌的一剑朝着鸦杀尽就刺了过去,鸦杀尽偏头一躲,噌的一声,只见鲜血从岳群的身上就犹如喷泉般猛地涌了出来,岳群不可置信的看着鸦杀尽,一脸的惊骇。随即鸦杀尽一连刺了十五剑,彻底的将岳群击杀,甚至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喉咙,四肢,身上,眉心 “太残忍了不过我喜欢嘿嘿。” “乌鸦,啧啧,真是帅啊。” “岳群这个二,惹谁不好,偏偏惹这个煞神。” “哼,那个色鬼早死才好呢” “不过话说回来,七家似乎有些有些过了头啊,一脸十六剑,这是泄愤啊。” 鸦杀尽缓缓的收起刀,扫了岳群的尸体一样,喃喃道:“辱家主者,断四肢夺其声,对女子施暴不妄者,破五脏,断生机” 说罢,鸦杀尽缓缓转身,天空之中,一声乌鸦悄然掠过。: 第796章 倒数的两分钟 扫了一眼地面上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尸体,鸦杀尽收剑入鞘,然后扶着剑柄走了回来。不过这原本看似是威慑的一次击杀,似乎并没有起到什么比较好的效果。这些常年单独在外的散摸行事作风颇为彪悍,为了钱财几乎无所不作。 别说是杀人了,就是杀人全家放火烧房的事情怕都是没少做。于是在鸦杀尽收剑回来的这个过程中,有许多人的眼神里充满了玩味跟挑衅,一个个呲牙咧嘴的冷笑就像是静观捕猎者的狡诈饿狼一样。 等着机会准备一击致命。 不过我可不是拿着枪的猎人啊,我扫了一眼周围,喃喃道:“我可以现在满强愤怒的狮子啊” “铜门是七家负责看守的墓葬,七家有权利并且可以直接参与到其中。如果你们有谁不服的话,可以说出来让我听听看,也许我会认真听从你的安排也说不定。当然,你不怕死的话。”我挑了挑眉毛,朗声说道。 声音在山谷之中不断的回荡着,经过了一夜暴雨的洗涤,本来漆黑如墨的湖水不知道为何又是一片湛蓝,犹如镜面一样干净的湖面倒影着每个人的面孔,这些人的脸面或者不屑或者恐慌或者茫然。 就仿佛是隐藏在心里最卑微可耻的一幕,完完全全的都展示了出来。 “咯咯,有趣,那么不妨我提个意见怎么样” 就在我刚说完这句话的同时,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年轻人出现在了我的视野之中,这个年轻人看似二十多岁,他的样子很年轻,有着一头黑色的凌冽短发,看上去极其的清爽,他的眸子也格外的狭长,有一种深邃的感觉。身上的黑色劲装扎住裤脚跟手腕,就像是古代的练功服一样,干练至极。 只不过这个年轻人似乎就连陈长生都不认识。 “不如你们七家解散好了,怎么样不然的话等到时候被打的落花流水死伤颇多的话,可就麻烦了啊。到时候你们再提出来什么守护者的身份,可就显得难看了。”年轻人抱着膀子,语气微嘲道。 我眯了眯眼睛,冷笑道:“你的提议很有趣,你的人也很有趣。” “是吗那可多谢你的夸奖了我叫唐虎,应该很耳熟吧”年轻人舔了舔嘴唇,盯着我道。 我微微一怔,唐虎这个名字确实游戏耳熟,但是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名字了,我认识他吗我想了一会儿,忽然脑海中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衣的背影,我心里咯噔一下,再抬头看向他,不由的有些困惑。 “我兄长就是唐龙,当初在布达拉宫你可是把他修理的很惨啊不对,是我兄长把你修理的很惨啊,如果不是独孤的话恐怕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不过不要紧,我兄长着了道,我吸取了一下教训。嘻嘻这一次,你猜猜看谁还会来救你”唐龙走到我的面前,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道。 “看样子你似乎有信心将我杀掉啊。”我笑了笑,开口说道。 “如果连这点信心都没有,我也不配叫唐虎这个名字了。顺便说一句,八大使者的残余已经全部被我亲手杀掉了。这帮办事不利的废物能够让你活着回到布达拉宫真是没用不过我们王族最不缺的就是人才,现在的这支八大使者,你试试看,看看能不能把他们一个个的都杀掉。” 唐虎说完之后,用邪魅的漆黑眼睛看了我一眼,随后朝着反方向走去,我眯了眯眼睛,开口说道:“那么就试试看吧。” “那家伙是谁这么嚣张” “不知道啊,不过看林悲的动静,似乎是不敢动人家啊” “呸,废物,就这样还是七家之主呢我看多半也是花架子,什么正统不正统的,等到了铜门老子一把斧子全把他们砍死” “你们懂个,那年轻人可是王族的人你们不知道吧,这两年王族的气势可是压着七家打呢” “呵呵,所以说啊,现在的七家都是个空壳子,有本事的人没几个。你看看林悲那个吊样子,老子越看越不爽,等下肯定叫他好看” 周围传来的声音或多或少的传进了我耳朵里,但是我并没有心思去在乎这些小人物的想法了,别说是到了墓中了,以他们的水平就是想碰到墓门也许都是奢望,所以我也犯不着跟一个将死之人置气,只是刚才唐虎的话却是让我有些感觉到危机感了。 新组建的八大使者,看样子会是个强敌啊。 “啧啧,林悲,你似乎很不受人待见啊。” 正在我思考的时候,忽然,一道干爽的声音从我后背传了出来,我微微一怔,继而回头,只见亚特兰大正从山谷之上缓缓的向下走来。他的穿着跟昨天一般无二,一件干净的白衬衫,白色的手套,身后穿着漆黑燕尾服的银发老者恭敬的在他身后给他打着一把白色的雨伞。 这一次亚特兰大并非是自己而来,在他的身后,还站着三名身穿白色祭祀服装的人,这三个人脸上带着纯白无暇的面具,只露出两只眼睛,身上披着一件白金相加的祭司服,宽大的兜帽遮住了他们的头发,金色的边纹在眼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他们的胸口上佩戴着银质的十字架,每个人的手里都捧着一本圣经,看起来格外的虔诚。 “真是巧。” 我扫了他一眼,轻声道。 “是啊,真是巧。不过看样子你似乎有些难处啊,怎么,要不要我帮忙如果你求我的话,我会考虑的哦。不管是什么王族还是布达拉宫,都会帮你杀掉。”亚特兰大眯着眼睛,坏笑着看着我,他的声音有些轻,像是最原始的动物发出的呼吸声。 带着灼热的杀意。 “如果你求我的话,或许我可以帮你搞定那只恶龙。”我瞥了他一眼,回道。 “你还真是不诚恳啊,不过既然这样我也就接受了。以你的态度,也就是说等一下我可以攻击你,对吧” “那你在处理那条恶龙的时候也要小心点,说不定在你们最关键的时候我很有可能s出去一支箭,别这样看着我,我的箭可以很准的。”王蒋干看着亚特兰大,毫不客气的说道。 我把头放在亚特兰大的肩膀处,冷声道:“如果让我发现你对我做些小动作的话,我就算拼着两败俱伤,也绝对不会让你好过。而且你记着,你不是凯撒,你只是梵蒂冈的一条狗而已,如果我不高兴毁了你的任务,我想仁慈的教皇应该会留你一条命。” “不过他杀不杀你,我就不知道了。” “林悲”亚特兰大咬了咬牙,有些动怒的看着我。 我瞥了他一眼,没再理他,而是看着安静的湖面。 “时间差不多了,还有两分钟。”刘玄策抬起手表看了一眼,开口说道。 “时间”我疑惑道。 刘玄策说:“铜门每年在开启的时候,都是正午,一分不差。到时候湖面会泛起波浪,在湖心会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从漩涡处进去,就是直接通往铜门的道路,不过那漩涡旋转的速度,以人的身体为例,大概不到一秒钟就会搅成碎片。” “那我们怎么过去”顾辛烈说。 刘玄策说:“直接从这里潜下去,一直到水底然后向上走。水底有一个真空区,那里是没有水的,从那里的峭壁爬上来也能够到达铜门。如果既不能解决漩涡的问题,又不能爬上来,我们除了掉头回家,就只能是死在里面” 陈长生挑了挑眉:“这都是小意思,我这几天连夜做了几张避水符,只要不主动去河水,潜到湖底绝对没有任何问题,加上刘哥从黑市买回来的美国呼吸头盔,咱们在水里绝对要比他们都快一步。” “不一定。” 鸦杀尽突然开口道。 “嗯” “他们这帮人,可没有要跟咱们比速度的意思。”鸦杀尽抚着剑柄,轻声说道。 “我从刚才开始我一直在接收周围传过来的各种信息,这帮人对我们的杀意还有恶意几乎是无穷无尽的。恐怕在我们下水的一瞬间就会接收到数道攻击你们应该明白我的意思,速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们能不能扛到湖底。”鸦杀尽看着我们,沉声说道。 我摸了摸眉毛,周围看过来的眼神处处都是恶意跟杀意,这种让我有些烦躁的眼神几乎让我浑身发毛,不过也无所谓了。如果真的如同鸦杀尽所说的话,那只要在潜入到湖底之前就将他们全都搞定就行了,这还是比较简单的,也是最直接的方法。 “放心吧,他们没有那个时间。” 刘玄策打了个哈欠,然后歪了歪头,有些嘲弄的说道:“他们以为这是哪啊这可是铜门。如果在这里他们还有心思来对付我们的话,他们恐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第797章 在你身后站着的是天使 刘玄策说完这句话,我还没明白什么意思的时候,只见天池湖面忽然发出一阵阵的响声,无数湖水开始犹如跳舞一般的摆动着,涟漪四溅,波浪翻涌。 见到天池的变化,坐在岸边的这些人全都屏住了呼吸,一个个睁着眼睛向着湖中望去,聚精会神。 “差不多了。”刘玄策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把背包里的呼吸头盔拿了出来。 这种头盔类似于摩托车头盔大小,圆状,封闭式,只有一个类似于腰包大小的氧气囊绑在腰上,极其的方便。潜水状态下能够足足使用三个小时左右,且内置通讯器,可以用于沟通。 这种新型的产品刚一上市,就被刘玄策从黑市买回来了十个,因为体积小并且穿戴方便,跟以前的潜水服根本就是两个级别的东西。 见到刘玄策将头盔拿了出来,我们几个也纷纷的从包里将头盔拿了出来,随即陈长生从怀里掏出五张纸符,递给了我们。 “这是我连夜做出来的避水符,虽然不能说是如履平地,但是相差不多。只要保证持续睁开眼睛,这张符足以支撑我们到达铜门在呼吸头盔的扬起用光之后,把这东西贴在身体上就可以用了。” 我点了点头,把东西握在手里,然后说道:“可以了,都准备好了吧” 众人接过纸符,然后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湖心处一个巨大的漩涡开始卷动了起来,这个漩涡差不多有足足两个卡车大小,直径数十米,其卷动的速度特别快,甚至能听到清晰的水流声。就仿佛在水底有着一条龙在吸水一样。 “动作快点” 就在这时候,在我们旁边忽然冲出去了三四个男人,这几个男人只穿着白色的内k,的普通一声就扎进了天池之上,似乎水性颇好的样子。几个男人如水之后,犹如游鱼一般的飞速朝着漩涡游动而去,速度快的惊人。 见到有人下水了,周围及二连三不断的有人开始跳水,朝着漩涡处游去。 “啊” 只听得一声响彻天地的惨叫声,只见最开始游向漩涡的几个男人奋力的挣扎着向回游动,他们满身的鲜血,下身绞在漩涡里被一点一点的割碎,就像是一个大活人被塞进了搅r机里一样。 周围的湖水开始向外涌出一阵阵猩红色,几个男人大声的呼救,一脸的惶恐。但是到最后,他们还是被拉扯到了漩涡之中,一股股殷红色的鲜血,顿时浮在水面之上,又转身消失不见。 我咽了口唾沫,那种犹如剃刀一样的漩涡未免有些太过于可怕了。要知道一般的漩涡就算是卷住了人,也绝对不会对人体造成什么剧烈致命的伤害。但是刚才那个漩涡不同,那漩涡的里面似乎裹夹着无数刀片一样,竟然活生生的将那几个男人给割碎了。 看到那恐怖的一幕,湖面上的上百人不由得全都停下了身子,有些发冷的看着湖中。 “妈的那是怎么回事怎么李老二他们哥几个全都死了” 一个大汉咆哮道。 “这他娘的,李老二那个水性都挂了,咱们去了不是找死” “别发愣,下水了。”刘玄策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噗通一声,直接一个猛子扎到了湖水质中,我哦了一声,匆忙的带上头盔,也紧跟着扎了下去。我们几人并没有朝着漩涡处游动,而是向下潜游着,按照刘玄策的说法,在这天池的湖底有一片“陆地”,只要到了那里,就安全了。 天池水深不可测,究竟有多深没人知道。不过就刘玄策估计,以我们几个人的体力跟r体的强度,坚持到水底还是没有问题的。见到我们几个人并没有朝着漩涡处由东二十向下游去,有些散摸开始跟了过来,随即大片的人都跟在我们的身后,朝着我们游了过来。 “,就应该等他们都死光了咱们再下来”王蒋干骂骂咧咧的说道。呼吸头盔的侧面有一个s灯,这个s灯的强度很不错,在水里能见度起码在五米以上。我们几人接着着光亮自然能够看清跟随着我们过来的众人。 “等他们都死光了就晚了。”刘玄策说道。 “什么意思”我有些迷糊的问道。 刘玄策停下身子,然后指了指上面。我微微一怔,然后扭头看过去,只见就在我们的上面,一个极其庞大的黑影忽然笼罩了过来,那黑影是什么我没看清,但是当他从我们上方游过去的刹那间,只见无数残肢断臂跟鲜血顿时开湖水之中蔓延开来,血腥味就像是倒入咖啡杯里面的糖块一样,瞬间消散。 “快走” 刘玄策沉声道:“如果不是这些人吸引了这湖里的一些怪物,我们想这么轻易的下来,根本就是做梦。” 我心有余悸的嗯了一声,虽然不确定刚才那巨大的黑影是不是昨天晚上兴风作浪的凶恶鱼龙,但是我很清楚的是在水里跟那家伙碰上,绝对是危险的事情。想到这,我不由的加快了游动的速度,向着湖底快速的移动了过去。 就在我游动了一段时间之后,我忽然发现我身边出现了一团白光,我微微一怔,看了过去,只见亚特兰大几人竟然行走在水里是行走 他们几个人周身笼罩着一层白色的光晕,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祭祀手里捧着圣经念念有词,另外一个则攥紧着十字架,他的手掌似乎被刺破了,鲜血从他的掌心落下,然后缓缓地流动到了脚面。 梵蒂冈的秘术。 似乎察觉到了有光亮,亚特兰大朝我这边看了过来,他冲着我笑了笑,然后指了指湖底,他们几个人就这么行走在湖水之中,似乎一点都不必为着力点还有呼吸c心,这是让我格外震惊跟不解的事情。 “那应该是梵蒂冈的献祭,用血r献祭神明赐予他们避水的能力。不过这种能力应该是有限制的,我想等到那个握着十字架的祭祀浑身的血y流干的时候,他们就没有这种能力了。”刘玄策看了亚特兰大一眼,开口说道。 “这尼玛太变态了,这是开外挂啊大兄弟,而且这世界上真的有神明吗刘哥看样子这帮人有点猛啊”王蒋干在一旁说道。 “有没有神明我不知道,但是这个世界上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太多了。或许梵蒂冈真的发现了什么秘密也说不定。不要管他们了,他们的目的跟我们不一样,暂时在这水中谁也没有攻击谁的时间,先快一步到达湖底的陆地再说。”刘玄策沉声道。 听到刘玄策这么一说,我们嗯了一声,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朝着湖底游去,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周围的水压开始加大了,那种仿佛游不动的感觉越来越深刻了。我甚至不知道我到底游动了多长时间,只是感觉周围的水开始有了一种撕裂感,而且膨胀了起来,我越是想要往前冲,就越是被这股膨胀感向回拉。 就在我近乎脱离的一刹那,我忽然感觉周围所有的阻力都消失了,我微微一愣,但是整个人这时候已经猝不及防的向着下面以极快的速度坠落了下去,这种坠落感几乎让我有一种从摩天大楼上跳下来的感觉。 是错觉吗 “林悲你特么想死吗咱们现在已经在陆地的范围内了快点把背包里的降落伞打开要不你特么就摔死了”通讯器里刘玄策剧烈的吼声让我不由的清醒了过来,可是这般慌乱之下,我却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忘记了带降落伞 我骂了一声,此时我这里距离真正的“陆地”大概还有不知道多少米,但是显然这个高度是极其高的,只要是落地,我必死无疑。我是从水中冲出来的,试想一下,你突然跳到了一个水池了,然后拼命的向下游动,当你游动到了水底的时候,忽然你下面变成了万丈深渊,你身边的浮力骤然消失,紧接着以高速向着深渊坠落而去。 这个情况到最后,显然就是死亡。 而我此时正面临着这种尴尬。 我几乎有些仓惶的四处摸索着,就在我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忽然一对强有力的臂膀拉住了我的身体,我微微一愣,然后回过头去,只见顾小哥身后挂着颜色鲜艳的降落伞,正提着我的身体向下飘去。 “你从来都是这么慌乱,就不能冷静一点”顾小哥清淡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 我微微一怔,继而笑了笑:“又被你救了一次了。” “如果每次我都能恰好的救到你还好,但是如果我有一天不在了,林悲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很不放心啊。”顾辛烈半开玩笑的说道,双臂提着我的肩膀,就仿佛是我的翅膀一样。 我笑了笑,闭上眼睛,整个人就仿佛沉溺在了这湖水之中了一样,周围空气的流动甚至让我感觉到有些发热,我攥了攥手掌,轻声道:“说什么不在了啊你们不是一直都在吗。” 在我头顶,五个颜色鲜艳的降落伞,仿佛护航亡灵进入天堂的天使一样,在我上方慢慢的飘落着: 第798章 诡异的平静 安全落地之后,我身边除了刘玄策几人之外,更多的是一地的鲜血跟摔成r泥的尸体,大部分散摸在被巨大黑影袭击之后,安全落在地面上的几乎死少之又少,我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周围被水泡的有些发胀的残肢断臂跟一双双因为死亡而恐惧的睁大眼睛的脸孔,混合着鲜血的暴躁,全部浮现在了我的眼前。 这里就是天池下面的“陆地”了。 这里究竟是如何形成的,为何水能跟空气完美的分隔开,已经是不得而知了。形成了成千上万年的地形昭示着大自然的神奇,我摘下呼吸头盔,一股坐在地面上,喘着气。 在“陆地”的周围,有着不少坑坑洼洼的小d,这里没有水,自然也没有鱼类。不过在这里一些大型鱼类的尸体还是随处可见的,这其中还有人的尸骨这些骨头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但是看样子,今天大部分的散摸,在若干年后,也会变成跟他们一样的白骨。 “幸好林爷以前来过,如果没带着降落伞的话,估计咱们也会变成r饼。”看了看身边的那些骸骨,王蒋干抱着呼吸头盔,心有余悸的说道。 是的,这次我们能够平安的活下来,很大程度有归功于刘玄策,毕竟谁能想到在水里会用到降落伞这就好像是坐飞机的时候让你戴上游泳圈一样,太过荒诞了。不过就是因为这种荒诞,才会有那么多人死去 “小心点吧,这里不过是暂时的缓冲期,真正困难的是,我们要爬上这深渊。”刘玄策皱眉道,他的眼睛看着远处,语气缓和。 “深渊” 刘玄策点了点头:“没错,其实这个陆地,就是深渊的一部分。而我们要前往铜门,就必须直接从这里爬上去,也就是说要从深渊爬上去。几乎垂直的峭壁,周围有着毒蛇那里才是最难得,快走吧。” 说完这句话,刘玄策没有过多停留跟解释,直接向前走去,我们几人不敢怠慢,紧跟着他朝着前方走去。 在走的过程中,我们不断的能看到一些尸体跟一些残肢断臂,大部分的散摸如我所想,全部死了,不过好在还有些有着不错本事的活了下来,至于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暂且不谈,不过也就是幸好有了这一小部分人的存在,才让我们不至于被王族根亚特兰大夹击。 “真可惜,你们还没死啊。” 就在我刚刚想到这的时候,忽然一个戏谑的声音传了过来,我眯了眯眼睛,扭头一瞧。只见我眼前出现的竟然是一个巨大无比的虚影,我微微一怔,腾腾腾向后退了几步,然后看着眼前这高大的黑影。 原来这黑影,竟然是个人类 这是一个高大到了极致的男人,看起来足足有四五米高,他的胸口向外隆起,高度发达的胸肌就像是突起的山丘一样,他的脑袋向后微微仰着,戴着一个类似于饭店服务员的白色帽子,他的眉眼很宽厚,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憨厚。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衣服有些脏,脸上还有些擦伤。 在他肩膀上坐着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之前跟我说过话的唐虎,而刚才的话也正出自于他的口中,在这个高大男人的身边,还站着另外五个人,看样子,他们七个应该就是唐虎新组织起来的八大使者了。 “确实挺可惜的,没从这些尸体里看到你们。”我冷笑一声,回呛道。 唐虎托着下巴,笑嘻嘻的说道:“其实我也以为我要死了,不过好在阿蛮在,区区几百米的高度,对于阿蛮来说,还不至于被摔死。哦对了你刚才过来的时候应该看到了一个深坑吧,那个就是阿蛮砸出来的。” 唐虎咧嘴一笑,拍了拍在自己旁边的巨人脑袋。 我闻言微微一愣,继而有些震惊的看着这个看起来憨厚迟钝的巨人,这个叫阿蛮的男人难不成是铁人不成从几百米跳下来,造成了一个巨大深坑不说他的本体竟然一点事情都没有,只是身上有些擦伤 我有些发愣,想象着这个巨人掉落下来产生的巨大力道,然后不由的咽了口唾沫。看的出来,唐虎他们几个人应该也是被他所救,这个高大男人落地下来之后,以精妙的角度跟巨大的力量直接将从高空掉下来的他们全都接了下来。 如果是一般人的话,这种高度的话,别说接个大活人了,就是一块体积稍微大一点的石头,胳膊都要折断,而这个阿蛮能够平安无事的将他们几人全都接下来,这种力量实在是太过惊人了。 “希望在后来还能够看见你们所以林悲你要活着,我习惯把最好吃的东西放到最后吃,嗯在被我杀死之前,千万别死在了别人手上。”唐龙舔了舔嘴唇,笑眯眯的伸出手掌,在自己的脖子上划了一下。 我眯了眯眼睛,一言不发,看着他从我身边慢慢走了过去。魁梧无比的巨人就像是一个移动的战争机器一样,每走一步,我甚至能感觉周围一阵颤动。 “妈的,这又是什么怪物。”王蒋干吐了口唾沫,恨声道。 陈长生灌了口酒,一脸的杀意:“刚好,在西藏的仇要报一报了,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欠别人什么东西,也不喜欢别人欠我的” 我开口道:“别着急,会遇上的,跟他们我们早晚会有一战的,现在还不到那个时候,先从这里出去才是最重要的,等到了铜门就是我们不去找他们,他们也会来找我们的。” 我望着那巨大的背影,轻声说道。 随即,我们几人快速的朝着前方走去,一路上我并没有看见亚特兰大,不过看样子他似乎已经走在了我们前面。所以就现在而言,跟别人怄气什么的,已经不是很适合我们了,现在真正应该做的,就是赶路。 铜门外面到底潜藏着什么危险,我们谁都不知道,虽然说做第一个吃螃蟹的勇士往往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是这就是一个赌局,如果我们能够发现一条捷径的话,那整个铜门就实实在在的十拿九稳了。 赶了一段路之后,我们周围已经变得有些灰暗了,头上湛蓝的海水此时变的有些发黑了,就像是稀释过后的钢笔水一样,我舔了舔嘴唇,看向前方。 此时在我们面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石壁,这石壁在我看来似乎无边无际一样,不管是高度开始宽度。垂直的c在湖底,这石壁上有着些许坑坑洼洼的地方,不过更多的还是光滑陡峭,上面生着些许绿色的青苔,偶尔还能瞥见一些软体动物,从上面手臂大小的孔d里探出头来。 “从这里爬上去,就能看见铜门了。”刘玄策点上一根烟,轻声说道。 王蒋干说:“真是变态,这像鲫鱼背一样的东西怎么爬上去啊,不过还好咱们事先有了准备。”王蒋干眉飞色舞的从背包里掏出两个登山镐跟一双靴子,这两个登山镐是特质的,专门用来攀爬一些极其有难度的地方而特别制造的工具。 而那双靴子的底部跟鞋头则装满了类似于爪刺的金属物质,也就是说只要我们运用好手里的东西,想要爬上去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东西一共准备了五套,分别是刘玄策等人使用。而我则需要借助鸣鸿鸟的力量直接向上飞起,一边是行动上有了速度的保障,第二点是周围有什么动静的话,可以第一时间告诉众人。 这是在来之前的飞机上,我们就商量好的。相比较起王族或者是亚特兰大,我们唯一的优势就是在于刘玄策曾经来过铜门,虽然对于墓里的情况一概不知,但是这墓外的东西,刘玄策不知道研究了多少个夜夜。 当初对于铜门的渴望,七家可是暴躁而直接的。 挥舞起手中的两把登山镐,五个人的速度就像是壁虎一样的迅速,手脚并用的向上攀爬,不管是力量还是身体强度,这五个人单拿出来都可以称作“超人”,此时挥舞起手中短小的登山镐速度何其快速。 我单手挂在鸣鸿鸟的腿上,被它拉扯着向上飞起,就周围而言,很让我奇怪的事情是我们的旁边似乎一个人都没有,就仿佛真空了一样,那些刚才在我们身边走过去的人似乎都不见了 就连这墙壁上也是,除了偶尔刚探出头就被登山镐凿了个头穿肚烂的毒蛇外,什么东西都没有。似乎远远没有刘玄策所说的那般危险。随着时间的流逝,几个人攀爬的速度有所缓慢,但是却还是极其有气势的。 当我们全都到达峭壁顶端的时候,用去的时间才不过半个多小时而已,而在这其间根本就没有什么危险的事情发生,甚至连一个人都没看到。我虽然觉得有些怪异,但是却也没出声发问。 “就全当是我们运气好吧。”我站在峭壁的顶端,收回鸣鸿刀,呢喃道。: 第799章 摧毁者 “嗯” 我无意间转头,突然嗡的一声,脑袋里就好像是被什么重物击中了一样,浮现在我眼前的东西,顿时让我心里一紧,就仿佛是被谁握住了心脏一样。 在我的正前方差不多几百米处,一扇漂浮在半空中巨大铜门暴露在了我的眼前,这座铜门差不多有上百米长高,数十米宽,周围镶嵌着土黄色的金属边框,在大门的中心有着一个圆球状的装饰,以圆球中心分隔开门的左右,门是漆黑色的门,左右用耀眼的白色勾勒出一条龙跟凤凰的图案。 看起来精致无比。 暂且不提这扇门是浮空的开始内有玄机,光是这巨大无比的外观就足以让我感觉到心颤,在这扇巨大铜门的旁边,有着一道漩涡,或者说是“水下的龙卷风”更为合适,这道漩涡从铜门的旁边一直向上延伸着,似乎直达水面。 这就是铜门 “震惊吗。”刘玄策坐在地上,点上一根烟,问我道。 我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应该说非常震惊了。我从来没想到,传说中的铜门竟然是这样的 “我第一次看见的时候,也很震惊。是非常震惊,我从来没想过世界上会有这么巨大的门,最开始包括你爷爷在内,我们都以为那就是墓门,不过后来我们才发现我们错了”刘玄策眯了眯眼睛。 “我们曾经费劲千辛万苦的走到了里面,可是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条无穷无尽的长廊,而我们也就止步在那里了,你无法想象那条长廊的危险跟长度,也无法想象那种震撼人心的感觉,就是直到现在,我仍然心有余悸”刘玄策吐出一口烟雾,有些沙哑的说道。 “有趣。”陈长生弯了弯嘴角,灌下一口酒。 “你们发没发现,在咱们到达这峭壁开始,不只是王族,还是亚特兰大,他们都消失了。王族跟咱们不过是前后脚的距离,我不相信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们就会冲出来这实在是太疯狂了。” 我皱着眉头,开口说道。 “我也察觉到了这个问题,不过我想不出原因,索性就不想了。咱们的目的是铜门,至于他们见招拆招吧,一味的在这里浪费时间也没什么用处,咱们快些冲过去,我怕慢了的话,会被那些家伙发现。” 刘玄策咬了咬手指,开口说道,继而迈步向前走去。 “谁”我在他身边,开口问道。 “摧毁者” 刘玄策眯了眯眼睛,轻声说道。 离开了深渊之后,在前方就是包裹住铜门的无边水域,我们几人带上呼吸头盔一头扎了进去,朝着铜门便游了过去。虽然不过是二三百米的距离,但是我们的游动速度不能说慢,也不能说快。 周围实在是太诡异了,一个人都没有,仿佛全都消失不见了一样。 “呼呼” 就在我们游了有一阵子之后,一阵怪异的响声从外面传了过来。我有些诧异,停下了身子,顾辛烈等人也是一样停住了步伐。按照一般情况,我们戴上呼吸头盔之后,除了我们六个人的声音外,其他声音是很难钻进我们的耳朵里的。 可是此时我们六个人都在一起,这声音是哪来的 “呼呼” 怪异的声音再次传来,我四处张望,忽然发现在铜门旁边的不远处,出现了一个黑影。 “那是什么东西” 我开口问道。 那道黑影朝着我们慢慢的移动了过来,速度由慢到快,我们最开始还在张望,忽然间我大喝一声:“快躲开” 随即我们六个人连忙散开,可就在这一瞬间,只听得砰的一声,那道黑影就犹如子弹一般撞在了我们身后的峭壁之上,轰的一声,石块四溅,我们几个人全都惊讶的看着那处,只见灰尘散尽,一个衣衫破烂的年轻人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亚特兰大 我看着衣衫破碎的亚特兰大,只见他此时浑身上下全都是伤口,洁白的衬衫已经犹如破布条一样的挂在了他的身上,鲜血在他的身上随处可见,本来俊俏的脸上有着一道极深的伤痕,他皱着眉头,就仿佛是没见我们一样,望了望远处。 继而他连忙朝着峭壁上爬了过去。 “我们也过去,离开水里” 刘玄策抿了抿嘴唇,然后赶忙说道。就在刘玄策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只听见空气里又传出来了那“呼呼”的声音,随即,从刚才亚特兰大飞出来的地方,一道巨大的黑影慢慢的浮现在了我们眼前。 “快回去”刘玄策大喊道。 随着刘玄策这一声呐喊,我们几个人连忙向着来时的方向游了回去,速度极其的快速,然而那条巨大的黑影也朝着我们慢慢的移动了过来。速度丝毫不慢,我们几人连游带爬的跑到了峭壁之上,一进入“陆地”的空间,就连忙摘下了呼吸头盔。 “你遇到了什么”我看着坐在一旁低着头大口喘气的亚特兰大。 此时的他浑身鲜血,就连手掌上描绘着圣彼得头像的手套都有些破损了,在他身边的那几个祭祀跟那黑衣老者都不见了,似乎亚特兰大经历了一场极其恶劣的战斗。 “我遇见了亡灵。”亚特兰大抬起头,抓着自己的头发,他苦笑一声:“看来我还是太小瞧中国这个地方了,那些怪物,实在是太危险了。” “怎么你没得手还是被偷袭了”我问他道。 “偷袭” 亚特兰大看着我,自嘲道:“偷袭的人是我,可是” 就在亚特兰大刚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只听得砰的一声,整个峭壁发生一阵剧烈的颤动,我皱着眉头,连忙扭过头看去,只见一条巨大恐怖的怪鱼正一头撞在峭壁之上,用一双血红色的眼睛看着我们。 这条鱼正是昨天晚上我们在天池看到的那条凶恶鱼龙,他的头上有着一层坚硬的白色骨壳,这一击剧烈的撞击之下,竟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反而是这峭壁粉碎了不少。不过最让我震惊的并非是这条凶恶鱼龙。 而是站在这鱼龙后背上的那两个人 被亚特兰大形容成“亡灵”的人类。 这两个人,头上戴着黑色的破旧礼帽,身上穿着宽大的红色斗篷,看起来怪异无比,在他们的身上,有着一条条的绷带,这些绷带从他们的脚掌开始,一直缠到脑袋上,甚至连眼睛都没留下。他们就像是活动的木乃伊一样,手腕上跟脚腕上有着破损的铁铐,仿佛生前是犯人一样。 在他们的身上缠着一条条的漆黑锁链,上面沾染着铜锈跟凝固的鲜血。 这就是摧毁者。 他们站在鱼龙的身体上,在看到我们的时候,缓缓地从上面跳了下来,刚刚从水中出现,噗的一声,在落到“陆地”的一刹那,他们身上的水分就仿佛被蒸发了一样,发出滋滋的声音。 他们手里攥着那漆黑的铁链,看着我们:“渎神者,你们可以选择自裁或者离开。” “妈的,这是什么怪物”王蒋干大叫道。 没有人能在看到一堆仿佛如同木乃伊一样的怪物,还能够平静下来。这些怪物看起来极其的恐怖,你看不见他们的眼睛,耳朵,嘴巴,甚至于感觉不到他们的情绪,就连他们说话的声音都是,仿佛从地府里传来的叹息一样。 亡灵 “这些怪物是什么东西,强大的有些太不合逻辑了,我从来没听说过有这样的人存在着。”亚特兰大从地面上站起来,显然他已经被摧毁者摧残过了,摧残到身边的人全都死去连他都被重伤。 就实力而言,亚特兰大绝对是一等一的强悍,可是看起来摧毁者,要比他强悍的多。而且,就是这批人,曾经以三个人就击碎了整个七家的队伍,他们是真正的怪物 “不想死的话,就小心点。”刘玄策说道。 “看来你们并不愿意离开。” 为首的摧毁者握住了手里的锁链,然后做出了一个类似于祈祷的姿势:“摧毁火焰跟洪水,摧毁雷电跟档案入侵您长眠之所的敌人”语罢,只见那摧毁者猛地甩起锁链,朝着亚特兰大就而来。 而另外一个摧毁者也挥舞起锁链,朝着我们就挥舞了过来。 我眉头一皱,连忙拔出鸣鸿刀,朝着这锁链就砍了下去,砰的一刀,金铁交戈的声音混合着火花在我耳膜里炸响:“怎么可能,这东西怎么这么硬”我惊讶了一声,无往不利的鸣鸿刀竟然连这种仿佛快要锈断的锁链都穿不透这实在是 嗖嗖嗖。 告诉挥舞的铁链就像是一道道虚影一样,在空气里肆意的窜动着,我们几个人连连后退,只能招架,就在这时,只听得哗啦一声,本来挥舞成弧线的铁链突然变成一条直线,犹如钢筋一般瞬间贯穿了亚特兰大的肩膀,将他猛地拽在了地面之上。 “渎神之人,处于死刑”: 第802章 魔术师 空气里微不可闻的声音逐渐放大,犹如幽魂一样的在我们周围环绕着,我眯了眯眼睛,开口道:“有古怪。” 我缓缓地吐出一口气,然后闭上眼睛,就在我准备沟通的阳眼的刹那间,刘玄策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开口道:“先别用阳眼。” “怎么了”我出声问道。此时我们周围到处都是泡的发白的女人头颅,暂且不说恐怖与否,光是头发的纠缠就足够我们难受的了,虽然有着呼吸头盔跟避水符,但是这么长久的耗下去是绝对不行的。 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刘玄策会阻拦我使用阳眼。 “你真的以为这里是铜门外的机关”刘玄策开口说道。 我好奇道:“难道不是吗” 刘玄策一言不发,缓缓的闭上眼睛,忽然,只见他猛的冲向一个方向,速度快的惊人。水流之中甚至带出了一些波浪。砰的一声,只见刘玄策一掌拍在了水里,以他手掌为中心的整片空气竟然龟裂成了一道道犹如蜘蛛网一样的缝隙。 随即,刘玄策伸出手掌,竟然从那缝隙之中,掐住了一个人的脖子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刘玄策。只见他面无表情的将那人从裂缝里拽了出来,然后猛的将他摁在了地上,周围在水里漂浮跳跃着的头颅一个个的就仿佛是失去了c控的木偶一样,全都掉落在了地面上。 只见刘玄策此时正掐着一个女子的脖子,她有着一头漆黑的长发,在水里披散着,洁白的皮肤跟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看起来人畜无害,她身上穿着一件漆黑的紧身衣,就犹如夜行服一样,腰上挂着一把碧绿色的长笛。 抓住她之后,刘玄策抿唇不语,而是掐着她的脖子直接朝着铜门处游去,我们几人面面相觑,心里也有些诧异,不过此时也全都跟着刘玄策游了过去。 我们此时的位置距离铜门并不远,游个三四分钟便到了铜门前。巨大古朴的铜门给我们带来了一种极其沉重的压迫感,那种压迫感就像是无形的巨人,在用他的手掌摁着我们的后背一样。 刘玄策二话不说,直接将手里的女子扔到了铜门之上,砰的一声,只见那女子的身子撞在了铜门上,然后重重的摔在了铜门下面。空无一物的铜门面前,似乎有着一条隐形的道路一样。 “跟我上来。”刘玄策摘下呼吸头盔,然后极其简单的就这么登上了那条“隐形”的道路,在他的脚下就是无尽的湖水。我们几人见刘玄策已经摘掉了头盔,也全都摘下了头盔。跟着他爬了上去。 跟我想的差不多,这铜门的前面虽然看上去空无一物,但是其实是有着一层隐形的道路的,这道路的材质有些像是硬化玻璃,又有些像是透明的地板,似是晶体又仿佛是木头,总而言之很是奇特。 而那被刘玄策带上来的女子此时正跪坐在地上大声的咳嗽着,嗓子里全都是水渍。 刘玄策从口袋里点上了一根烟,然后说道:“刚才那些头颅跟声音就是她搞出来的把戏,应该是一件能令人产生幻觉的鬼器吧,如果我不是发现了一些异样,恐怕还真的上当了。”刘玄策吸了口烟,开口说道。 “你是什么人”我开口问道。 那女子咳嗽了一会儿,拽着领口看着我们,嘲讽道:“七家也不过如此,如果不是我大意露出了马脚,你们根本就全都死在里面了” “嗨小娘皮,不打你不说实话是吧,就这么点把戏就想杀了我们,你当我们跟你一样都是猪脑子怂窝囊废啊。”王蒋干一瞪眼睛,撸了撸袖子,冲着女子就喊了两句。陈长生也跟着冷笑了几声,一脸的嘲讽样。 女子咬了咬嘴唇,出声道:“你们你们你们欺负人”说完,竟然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这个场面可是我们万万没想到的,最开始我甚至还想到她有可能是王族那边的人。可是谁曾想到这看起来有些刚强的妹子竟然脆弱的一比,王蒋干连个脏字都没有就把她嘲讽的哭了出来。 “哭没有用,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来的。如果你回答上来或许还有一条活路。如果你跟我弄虚作假的话”刘玄策扫了一眼旁边的湖水,开口道:“我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的主儿,虽然不能把你杀了,但是打断你的四肢扔到湖里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够做到的。” 一听说要被扔到湖里,女子浑身一颤,然后瞪着一双还沾染着眼泪的眼睛,有些发愣的看着刘玄策,继而嘴巴一撇,小声道:“魔鬼” “别哭哭啼啼的了,说吧,你的来历。”刘玄策摆了摆手,阻止了女子继续无厘头的说下去。 “你们还真是不好玩。”女子撇了撇嘴,然后突然笑了出来:“不过还真的有些好骗呢。”说着,她的脸竟然忽然变得狰狞了起来,就像是快要爆炸的气球一样,刘玄策眼神一凌,猛的一掌拍出去,直接打在了女子的脸上。 可是谁料,被这一掌打中了脸,女子的身上竟然犹如筛糠般的的抖了起来,继而整个人就像是发胀的气球一样,不停的向外鼓胀着,随即整个身体啪的一声竟然爆炸了开来。这一怪现象让我们几个人全都屏住了呼吸,注视着周围。 看来这个女孩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演戏想想看,能够进来铜门这里的,有哪里会有什么手无缚j之力的主儿,怕就是鲜血都看的腻了。 “有意思。” 刘玄策冷笑一声,缓缓的拔出胭脂虎,散发着五彩光泽的刀刃在水中就像是一面镜子一样。 “你们真的太无趣了,本来还想着陪你们玩玩呢。”就在刘玄策拔刀出鞘的一瞬间,忽然,在我们的头顶出现了一个旋涡,这个漩涡在空气里慢慢的放大,随即,一个身着黑色裙子的少女竟然就这么漂浮在了半空中。 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刚才险些死在我们手中的那名女子 只见她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衣裙,脑袋上戴着一个黑色的女巫帽,背后还有着黑红色的披风,她的眼睛是琥珀色的,配上一头漆黑的长发,就仿佛是传说中的女巫一样,只不过这个女巫不需要扫把也可以飞天。 “我觉得你们还是死在这里比较好,你们说呢”女子眯眼一笑,笑容就犹如是最灿烂的阳光一样,跟她嘴里吐出来的话完全不搭。 “你是王族的人吧。”我看着她,开口说道。 少女在天上翻了个跟头,然后笑嘻嘻的说道:“没错哦我是王族的八大使者,魔术师,彩。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年轻的七家之主。” 魔术师 我眯了眯眼睛,扫了一眼女孩子的衣服,然后又看了看铜门。 “在这里还是先别起冲突的好,等到了铜门里面再说。唐虎他们也不知道在哪里埋伏着,这个女人能够无声无息的在我们身边埋下陷阱,显然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主。小心谨慎一点吧”顾辛烈在我耳边轻声说道。 我点了点头,然后抬头看着她道:“你想杀死我们” 名叫彩的女子歪了歪头,然后开口道:“嗯是这样的,因为你们实在是太碍眼了,挡住了唐虎少爷的路了。所以啊你们还是全都死在这里好了。”说罢,他缓缓的摘下了头上有着恶鬼笑容的黑色魔术帽,手掌伸进去,然后竟然从里面摸出来了一把精致的古朴长剑,就仿佛是魔术师的魔术一样,诡异神奇 “你们猜,我还会拿出来什么东西呢”少女嘻嘻的笑道,把帽子扣在脑袋上,随即缓缓的吐出一口气,从嘴里呼出来的空气,在脱离她口腔的一瞬间,从透明逐渐的变成了漆黑色,是纯净的黑。 “第一幕,黑烟。” 嬉笑着的少女忽然脸色一凝,缓缓的抬手,无数黑雾从她的嘴里吐出来,然后朝着我们逐渐的飘了过来,这黑色的雾气极其的稠密,就仿佛是湿气一样,让人觉得有些麻烦。我闷哼一声,抄出鸣鸿刀向前一砍,被劈成两半的黑雾逐渐的朝着我们包裹了过来,缓慢,且不容拒绝。 “真是有意思的能力。” 刘玄策眯了眯眼睛。 “第二幕,抽牌。” 清冷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只见就在她说完这句话的瞬间,我们周围的黑雾忽然以极快的速度将我们包裹在了里面,几乎是一瞬间的时间,我们的周围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了。而就在这时,只听得扑哧一声,我的肩膀竟然被划开了一道伤口 随即又是一声,顾辛烈的腿也被划伤了。 仿佛无穷无尽的雾气将我们笼罩在里面,完全剥夺了我们的视觉,而这女子时不时的偷袭,更是让我们异常的难受。我皱了皱眉,开口道:“真是麻烦的能力。” “下一个,你们猜会是谁被砍呢” 女子的声音出现在我们的耳朵里,犹如勾魂的铃铛: 第803章 剑拔弩张 “不用猜了。” 就在她刚刚说完这句话的一瞬间,刘玄策忽然出声道,随即整个人犹如炮弹般拔地而起,向着上空猛地冲了出去,他双手握着胭脂虎,从斜下方向上猛的一砍,呼的一声,在他面前的黑雾就犹如遇见了狂风一般,瞬间消散。 紧接着,刘玄策以极快的速度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然后砰的一声,将其重重的砸在地面之上。只听得一声微弱的咔嚓声,女人的骨头似乎都有些碎了,他被刘玄策用力的摁在地面上,一动不能动。 “你你的眼睛你是谁”仿佛经历了什么最惊恐的事情一样,女人开始尖叫着,声音之中透露着惊悚跟恐惧。而此时我们周围的黑雾虽然逐渐消散了,但是由于刘玄策背对着我们,我们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嘘这是秘密哦。” 刘玄策伏在女人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他的声音很轻,轻到只能他自己一个人听见,此时的女人似乎着了魔一般,嘴里不停的低语着眼睛,眼睛那种像是被梦魇缠身的状态似乎有些让人觉得诡异。 刘玄策背对着我们,缓缓的举起手中的胭脂虎,就在他准备一刀砍下去的瞬间,忽然,一道黑影从远方猛的冲了过来,瞬间击中了刘玄策的胳膊,砰的一声,刘玄策整个人顿时飞向了铜门,然后重重的砸在了上面,尘土飞扬。 我们几人瞬间拔出兵器,开始了御敌状态,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那道黑影落下来的方向。 “我说你是不是要小心点啊,这可是我刚刚培养出来的人才呢,就这么陪你杀了我很头疼的。” 只见唐虎此时站在刘玄策刚才的位置上,微微晃动了一下手腕,他咧着嘴,额头上有着些许未干的血迹,似乎经过了什么战斗,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背心,露出肌r结实的手臂,他的右手上有着一只纯金色的金属手套,手套犹如虎爪一样,在手指部分由三个部分连接着,尖端犹如剃刀般锋利。 如果被戴着这样手套的手爪击中,恐怕瞬间就会被破开肚囊从而死掉。 在他的身后,还在站着那犹如山一般高大无比的男人,就像是巨人一样,他的肩膀上,正扛着那个还在低语的女子。 “有趣。”烟尘中,刘玄策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 “力道不错,我也是很疼呢,不过刚才为什么没打在我的刀上光是踢中我的肩膀,应该没什么用处吧。”刘玄策从烟尘中缓缓的走出来,手里拖着还散发着光晕的胭脂虎,他的身上有些凌乱,还有着些许灰尘,不过看上去状态还不错。 “刘哥” “我没事。”刘玄策朝我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唐虎。 唐虎笑了笑:“我可没那么傻,如果刚才是朝着你的刀踢过去的,恐怕我现在的腿就没了吧真是步步都想着算计啊,帝师先生。” 唐虎说完这句话,从远处又冲过来了四道身影,分别站在唐虎的身边,八大使者的七个,看样子似乎一个都没死。我眯了眯眼睛,又看向水域之中,此时朝着铜门游过来的还有十个人左右,看样子应该是逃过一劫的散摸。 他们的速度不慢,正从远处快速的朝着我们所在的方向游过来。 “林悲,我们又见面了。”唐虎看了我一眼:“你们能够从摧毁者手里活下来真是太好了,如果你们都死了的话,我恐怕就不能一个一个的将你们杀死了,这可是很糟糕的事情。”唐虎耸了耸肩,打趣道。 “如果你不想手指一根根断掉的话,最好收回这句话。”陈长生手里捏着一张铁符,沉声道。 唐虎笑了笑:“别这么大火气,我们的目的不都是铜门吗就算是真想打架,也要进了铜门里面再说不是而且,似乎最后的参赛者还不止我们两家呢。” 唐虎说完这句话,已经有些散摸陆陆续续的爬了过来,一共十二个人,九男三女,他们的衣衫都有些破烂,身上也有些伤口,看样子也是受到了摧毁者或者是那凶恶鱼龙的攻击,不过看样子体力都还保存的不错。 散摸能有十二个人活着,绝对是一个让我吃惊的事情,虽然从最开始就有一两百人,不过这种程度在铜门里只能说是炮灰,但是看样子就算在炮灰里,也是有精英的。就譬如这十二个人,不管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只要能够到达这里,就足够证明他们的实力了。 “你会不会觉得有些麻烦” 唐虎舔了舔嘴唇:“要不要我们先把他们都杀了,然后我们在继续谈下去” 我笑道:“你好像在跟我开一个玩笑,这些散摸就算不听我的指挥,也是我七家之下的存在,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们王族指手画脚了” “妈的,你们怎么一个人都没死面对那么强大的家伙连伤都没受”这时候,忽然一个光头男声音洪亮的喊道,他拧着手里的背心,看向我们,有些惊讶的问道。 “不想死就先闭嘴。”王蒋干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特妈的老子就不闭嘴你倒是杀了我啊”光头男瞪着眼睛看着王蒋干,猖狂的喊道。他浑身上下到处都是伤疤,足足有上百条,犹如蚯蚓一样的恐怖疤痕在他有着爆炸性力量的肌r上纵横交错,看上去极其的恶心。 “什么东西。” 光头男套上背心,吐了一口痰。 王蒋干眼神一凝,可就在他想要出手的一瞬间,唐虎身边的人动手了,那是一个身材削瘦面无表情的中年人,只见他身子一晃,整个人瞬间消失在原地,等到他再出现的时候,手里已经攥着那光头男的头颅了。 而那无头的身子,在鲜血犹如喷泉般的喷s了几秒钟之后,也悍然倒地。 “你想干什么,唐虎。”我看着唐虎,沉声道。 唐虎嬉笑道:“你不想动手,那就我来好了。这些人本来就有些碍眼不是吗如果在里面也要要估计他们而束手束脚的,我会觉得很无聊的。” “你个疯子”一个嘴上叼着烟的女人扫了一眼那削瘦的中年人,冷冷的吐出一句。 “刀疤太狂妄了,就算是王族的人不动手,等一下七家的人也会要了他的命。以为自己有点本事就出来卖弄的人,不会命长。”靠坐在铜门旁边的一个长发年轻人喝了一口装在铁罐子里面的酒,轻声说道。 他的眼睛是血红色的,透过长发看上去,颇有些恐怖。 “哼,里里外外都是狼和虎,咱们散摸如果不团结一点想在王族跟七家的手里抢到饭吃,恐怕很难。所以啊王破,你还是别露出那副样子出来了。”最开始跟我有过一点小冲突的罗汉摸了摸自己的秃头,开口说道。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谁能说明一下妈的二十几个人就在这里干站着吗”一个长得像是耗子一样的小个子男人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声音尖细的说道。 唐虎蹲在地上,笑道:“现在的情况就是我们王族要跟七家做个了断,你们可以选择你们的立场了哦,如果选错了会死的又或者你们自己组成一个团队来参与我们这个游戏。”唐虎竖起一根手指,声音轻快的说道。 “你倒是有玩心。”我冷哼一声,悄悄的拔刀出鞘。 “选择立场老子是来摸棺的又不是来打架的,你们是神经病吧”一个糙汉子瞪着眼睛,开口道。 “就是,真要是这么玩,我可就不玩了,嘿嘿”最开始提问的小个子男人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扭头准备离开:“本来想来铜门碰碰运气的,不过看样子你们都太认真了啊,我退出我退” “噗嗤。” 就在他这一句话还没说完的时候,唐虎忽然一个闪身来到了他的背后,犹如虎爪一样的手掌瞬间c入到了他的脑袋里,扑哧一声,宛若西瓜被砸碎了一样。红白之物瞬间迸溅而出,溅了唐虎一脸。 “抱歉,忘了说明。从你们进入到这个地方开始,就已经没有办法退出了。你们不然现在开始选择,不然,就都给我去死吧。” 唐虎眯着眼睛,y沉的说道。 “我敢保证,你再杀一个人,我就杀了你,如果你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胜过我。不然的话,就把你那高傲的姿态给我去掉。”我拔出鸣鸿刀,指着唐虎的太阳x,只要他敢有一丝动作,我的刀刃绝对在下一秒就刺进他的脑袋里。 在我的对面,王族的两把枪同时对着我的身体,而王蒋干的弓弩跟陈长生的铁符也同一时间举了起来。 剑拔弩张 “林悲,我真的觉得你太幼稚了,幼稚的我想笑。”唐虎抓着手里的小个子,轻声说道。他脸上的鲜血让人看起来有些恐怖,那是一种近乎于窒息的冰冷。 “幼稚你可以来用你的命试试看我是不是真的幼稚,不过只有一次机会,你现在可以祈祷一下。” 我把鸣鸿刀又递进了一分。 “是你手下的枪快,还是我的刀快。”: 第804章 破门而入 唐虎看着我笑了笑,手里抓着那小个子男人的尸体,眯了眯眼睛:“你在威胁我” “谁知道呢。” 呼 突然之间,唐虎出手了,只见他一把将手里小个子男人的尸体甩向我,然后反手一拳朝着我砸了过来,戴着精钢虎爪的拳头势如破竹,气势汹涌,我丝毫不怀疑这一拳会瞬间贯穿我的身体。 眼神一凝,我猛地挥出一刀将小个子男人的尸体劈成两半,然后连忙横刀立在胸口,叮的一声,金铁交戈的声音伴随着火花四溅,顿时在我耳边炸起。 “好刀。” 唐虎抓着鸣鸿刀的刀刃,轻声说道。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眉宇之间有着极其沉闷的y翳,就仿佛是要把我撕碎一样。我眯了眯眼睛,噌的一声将刀从他的手里抽出来:“功夫还不错。” “这种没有意义的挑衅下次就不要做了,我们两个打的不够尽兴,他们看得也不够尽兴。不过等到进入到了铜门里面,你在想这么轻易的混过去,怕是不可能了。”唐虎抖了抖手腕,开口说道。 “混过去”我嗤笑一声,然后举起鸣鸿刀,收刀入鞘:“胜者即是正义,现在说些还太早了,等到了里面,再说。” 剑拔弩张的气氛随着我的这句话逐渐的消退了下去,摆在我们面前的是这扇极其巨大的青铜巨门,而我们所有人的目标也必然是里面的东西,此时在这里浪费力气,对我对唐虎,都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虽然算不上什么威胁,但是这些在一旁等着鹤蚌相争的散摸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搞不好就在y沟了翻了船。至于那摧毁者,虽然现在看来是被我们都搞定了,但是天晓得在这青铜巨门的后面,是不是还存在着这些仿佛不死生物的怪物。 “阿蛮。” 唐虎轻声说道。 只见那犹如小山一样诡异的巨人缓缓的走到了铜门的面前,他佝偻着腰,宽厚的嘴唇向外撅着,憨厚的有些像是低能儿。可是慢慢的,只见这个叫做阿蛮的巨人男子的眼神突然变得,那本来空无一物的眼睛里面开始多了一丝光亮,一丝明亮。 这丝光亮就犹如是火焰一样。 “啊” 只见他猛的举起自己的拳头,犹如成人大腿粗细的胳膊突然膨胀了一圈,虬结的肌r上满是青筋。 “他要干什么” “不会是打碎轰碎这个大门吧” “应该不会吧如果真的轰碎了,他得有多么强大的力量啊。” 旁边的散摸张着嘴巴,纷纷议论着,确实,如果说这个叫阿蛮的怪人能够一拳就砸烂面前的巨门,那他的力量确实是登峰造极了,就连独孤在力量一途上都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你们运气好一点,这大门就让我给你们开个道吧。”唐虎捏了捏自己的眉毛,笑着说道。就在他说完这句话的瞬间,只见那阿蛮突然挥出了自己蓄力已久的拳头,锐利的拳风仿佛风暴一样向着周围席卷而去。 只听得一声怒吼,凶猛的拳头砰的一声砸在了青铜巨门之上,随即一声微弱的声音响起,以阿蛮拳头为中心的青铜门开始寸寸龟裂,一道缝隙接着一道缝隙,犹如蜘蛛网般的朝着四周不断的蔓延着。 轰 一拳之下,这青铜巨门竟然真被他砸的粉碎 “上次你对付的那个力量不过是个依靠王族的秘法强行提升上来的废物,而阿蛮不同,天生神力的他有着一颗赤子之心,不管学习什么,只要是说上一遍看上一遍他就全能记住。再加上我们王族的秘法,这世界上能够在力量上超越阿蛮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存在”唐虎眯着眼睛,有些自豪的说道。 “我说小鬼。” 刘玄策叼着烟,缓缓的走到了铜门边上,他斜过眼睛看了一眼唐虎,然后开口道:“没见过什么世面就回家去吃奶吧,说出来的话太丢人了。就连我这个大叔都听不下去了。” 缓缓的喷吐出一口烟雾,刘玄策攥紧了拳头,忽然眯起眼睛,只见他轮圆了手臂,砰的一拳砸在了铜门之上,只听得轰隆一声,远比刚才还要巨大的声音从刘玄策手臂跟巨门之间的交接处喘了出来。 顿时,一个巨大的空d暴露在了众人眼前。 “我们七家要走过的路,什么时候需要你们这帮宵小打头阵了”刘玄策歪着脑袋看着有些目瞪口呆的唐虎,轻声道。 刚才刘玄策用的是他拳法里面最刚猛的崩拳,这崩拳是将身体里面全部的力量汇集到一点,然后瞬间释放而出。在一般情况下,想要打出强有力的崩拳,对身体的要求很高,如果一不小心用出大力的话,很有可能先让自己的身体粉碎。 刘玄策的力量我从来不去怀疑,他能够一拳打碎铜门,也并非是无迹可寻。但是跟这股力量相对的r体,刘玄策真的具备吗这是让我有些怀疑跟有些疑惑的问题。刚才的一拳,如果放到平常的话,就算是刘玄策不会骨折,肌r也必然会肿胀,最坏的结果就是整条手臂的筋r全部坏死。 但是现在 “呵呵,看来我还真的搞错了,没想到帝师竟然还有这么强的一手,倒是我夜郎自大了。不过你们”唐虎收起惊讶的神情,转头看向那些散摸:“你们是决定要跟我走,还是跟他们走又或者是你们自己” 被唐虎这么一问,这帮散摸抿了抿嘴唇,全都皱起了眉头,这对他们来说其实是一个很难做出决定的选择,一边是我们七家,另一边是跟七家毫不逊色的王族。不管跟随了那一边,他们都很难在这其中生存。 恐怕这也是他们一直顾虑的事情,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我跟随七家。” 最开始说话的,是那个头发披散着眼神血红的年轻男人,他坐在铜门的旁边,衣衫破烂,手里拿着扁平的铁质酒壶。他的样子,如果放到外界的话,任谁看都像是一个穷困潦倒的乞丐,他的浑身上下,除了身旁一杆笔直的长枪之外,再也没什么让人觉得瞩目的地方。 “这小子叫王破,是一个酒鬼。嗜酒如命,一生摸棺所得全买酒了,而且他极其的善饮,号称千杯不醉别看他这个样子,这小子的一手长枪可是使得出神入化,号称酒枪王破。枪上一壶酒,重山一举破,说的就是他。” 陈长生扫了一眼那邋遢的年轻人,看着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枪上一壶酒,重山一举破。能够有这个绰号的男人,想必也不会是什么拖后腿的角色。 其他人见到王破先一步投了阵容,一个个的也都选择了立场,不过一共十个人,来我这边的只有区区四个,其中还有一个女人,其余的则全都跟随了唐虎。 “看来七家也不是很得人心嘛,哈哈。”唐虎大笑了两声,然后扭头便朝着铜门内走去,其余人全都跟在他的身后,慢慢的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这小子还真气人”王蒋干吐了口唾沫,有些恼怒的说道。 “别急。”顾辛烈抱着刀沉声道。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看着站在我面前的四个散摸,酒枪王破,千伤罗汉,剩下的两个分别是血玫瑰张冰和燕子张青。虽然我对他们并没有多少认识,如果不是陈长生在一旁介绍的话,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他们几个姓甚名谁了。 不过此时他们既然选择了我,那么我必然是要对他们负责的。 “不着急,等一等再进去。” 就在我刚想要扭头进入铜门的时候,刘玄策忽然开口道。 “铜门的里面是一条长廊,这条长廊当年被你爷爷算过有五重十三关,寓意就是无穷无尽,先让他们探探路,咱们不着急若是真有什么大麻烦也是他们在前面顶着,咱们少出一点力总归是好的。” 刘玄策解释道。 我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那燕子张青,开口问道:“燕子张青,听说你身轻如燕能够一跃过丈你来铜门为了什么” 长得有些瘦弱,留着两撇八字胡的中年人见我问他,微微一怔,然后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嘿嘿,林爷您这是夸我了,我来这铜门其实还是为了玩乐的,我这人平生不饮酒不爱财,更没有女人。不过却偏偏喜欢有意思的地方,这铜门让我觉得挺有意思的,现在更是让我觉得有意思” “你呢” 我点了点头,扭头看向张冰。根据陈长生的叙述,这个叫张冰的绰号血玫瑰,原因是因为这厮其实根本就不是一个散摸而是一个训练有素的杀手。她杀人之后,都会在人身上留下一朵白色玫瑰,待到被害人被人发现之后,鲜血早已将白玫瑰染成红色,所以绰号血玫瑰。再加上她头上素来戴着一朵红玫瑰,所以这个绰号便就被大众慢慢叫了起来。: 第805章 掌握之中 “我我只是单纯的想来杀人而已。” 张冰冷冷道。 她说话的语气很冰冷,也没有什么表情,整个人就跟她的名字一样,冰冷刺骨。我笑了笑,还真是有趣的原因,看来这些散摸一个个都有着怪异的原因才来这铜门的,不过却也不失有趣。 “走吧,接下来面对的就是真正的铜门了,别死了。”我笑了笑,缓缓转身,轻身便进入到了那铜门之中。 在一个空旷的山谷之中,两个男人面对面的在下一盘棋,说来有些好笑,这棋不是什么围棋象棋,而是古秦国以来兴盛的六博棋,只是现在会这种棋的人实在是太少了,相互厮杀博弈,其难度远远不是象棋所能够比拟的。 在这山谷之上,存在着各种各样的墓碑,远远望去数以千计,这些墓碑一个挨着一个,上面刻着已经被岁月磨平的文字,模糊不堪,山上飘散着白色的雾气,朦胧间仿佛地狱与天堂的连接点一样。 “你这步棋要收官了。”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缓缓落子,声音有些沙哑。他头上戴着一个紫金色的官帽,身上的黑色长服极其的妥帖,衣边是烫金色的滚边,背后一个硕大的李字格外的耀眼。 他白面无须,一双虎目炯炯有神,只是穿着有些违和。 在黑衣男人的前面,坐着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的男子,男子一头长发披散,长得俊美十足,如果林悲在这里的话绝对会惊骇,因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跟他有过数面之缘,号称是历代最强的陈经藏 而此时的陈经藏,竟然不是灵体,而是货真价实的实体 “是啊,这局棋也要收官了。想想看,光是要走到这一步,我就花了差不多有足足五百年了,这五百年来,我可是过的格外的不舒服。”陈经藏摸了摸下巴,推了一步棋子,躲开了黑衣男子的锋芒。 山谷之中万籁俱寂,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说话声,跟两个人的落子声。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五百年才多久,老夫已经等了三千年了。为了走这一步,我可是连我的主子都背叛了。你要知道这对我而言,可是一个天大的赌注。”黑衣男人看了一眼陈经藏,剑走偏锋,竟然用自己的副棋换了对方的副棋。 两败俱伤 陈经藏轻声一笑,然后喃喃道:“说的也是,你那位主子可是就连我都佩服的不得了,如果不是有那个女人的意外,恐怕这局棋还要向后推一百年。只是现在很让我觉得无聊的是,自从你的主子离开了之后,这盘棋越下越没有味道,越下我越想掀了这棋盘。” “哈哈,不过饶是他聪明一世,到最后不也是陷入到了咱们两个的布局之中这棋可是连我当年的老对手都没看破,现在想想到底还是我赢了一筹”黑衣男人仰头大笑了两声,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 “你真的以为他一点都没察觉” 陈经藏瞥了黑衣男人一眼,待到对方露出一丝惊异的目光后,他缓缓道:“从我出现的第一次开始,他就已经察觉到了,这完全都是因为那个女人,他才妥协的。不只是我,就连你的小动作他全都看在眼里。不过他是谁他太自负了,自负到就算是自己死掉也没有任何关系。要不然,林悲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就得手” 陈经藏看了一眼残局,胜负已定,再落子也就没什么意思了。他双手交叉在背后,缓缓的站起身:“当年一个林半闲,就险些让我的计划夭折,最后不得不动用了一些小手段才让他死掉。而这个林悲,这么多年来,最开始我是观望,后来是惊叹,最后是无可奈何。我用招步步杀机,他却每次都能绝处逢生” “呵呵。” 黑衣男子自嘲一声:“千古一帝到底是千古一帝,可笑的是我还想胜过他一次,现在想来完全就是痴心妄想啊。不过这已经是比较能够接受的结局了。林悲那边据说他现在到了铜门,你一点措施都不做要知道,铜门可是当初他留下来的东西,要是被林悲得到了,这最后一局棋,还要生出些变动。” 陈经藏摇了摇头:“你高看我了,铜门我没有机会c手,如果有机会的话林悲是不可能活着到铜门的。就算他身边有着独孤这个人,也休想挡住我。不过洛阳跟姬澄雪还有朝歌,这三个女人很麻烦,如果不是我放弃了赵邯郸这步棋,恐怕还要更难一些至于铜门里面的东西,他林悲得就得了,我是谁我可是陈经藏如果连一个小鬼都把握不住,我有何颜面还站在你面前” 黑衣男子笑了笑:“我喜欢你的自负,但是同时也讨厌你的自负。” “你做事情就是太过于谨慎,所以才会被那个人压在身下那么多年。不过好在最后那个人到底还是陪着你的主子走了,要不然的话,别说是你了,就连我都要完败在他的手上。他的手段实在是有些可怕。” 陈经藏咂了咂舌,不过眼睛里却有着一丝光亮:“不过就是这样的对手才有击败的意思嘛。” “这些事情先不说了,你的部队准备的怎么样了” 黑衣男人似乎并不太喜欢提到陈经藏嘴里的那个“他”,挥了挥手,转移了话题。 “四个人就足够了。不管是布达拉宫还是凯撒家族,又或者是黄金岛跟和歌山。我这一局棋就是想要把他们都引过来,只要演员都就位了,其他的,就全部好说了。当年犯下的错事,也是时候能让我弥补回来了。” 陈经藏轻声一笑,狂傲之极。 “你千万别忘了我要的东西,这是我们之间的一个交易,如果没有这个东西的话,我怕是不能出手。” “当然。” 陈经藏挑了挑眉。 黑衣男子站起身,开口道:“你记得就好。”说吧,缓缓的转身离去。 空荡的山谷之中,转眼就只剩下了陈经藏一个人。山雾弥漫着,没有一丝风,但是陈经藏的衣衫却微微的摆动着:“当年曾经有一个年轻文士历尽艰辛考入京都,然后坎坷数年之后平步青云,最后扶摇直上九万里,坐在了皇帝下面第一号的位置上。他在这个位置上为官数年,未曾办过一件错事,但是偏偏在他生命的最后办错了一件事影,你说,这样的人值不值得原谅” 陈经藏话音刚落,只见在他的周围,一道漩涡缓缓的出现在了空气里,随即一个身穿黑衣头戴黑色帽子的人从中走了出来。他毕恭毕敬的跪在陈经藏的身后,开口说道:“影只知道,人错亦杀,杀不可恕。” 陈经藏笑了笑:“是啊,欲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有什么人是抛弃不了的呢龙丞李斯如果抛去身份,你倒真的是一个不错的好友,但是奈何你的性子却实在是太令我烦躁,恐怕这也是你这一生都超越不了张仪的原因吧。” 陈经藏抬起手,只见微风悄然抚过,在他手心里留下了一个花瓣。 “林悲那边怎么样了”陈经藏开口道。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沉闷了片刻,然后道:“林悲目前已经深入到铜门之中,不过具体如何还不曾知晓。和歌山宗主神奈川歌早前已经离开了和歌山前往中国,此时正在西藏。至于黄金岛现在还没有动静,传闻阿伽门农正在组织一件什么事情” “真是不安分的小鬼,不过看样子他应该是闻到了什么味道了。不用去管他了,凯撒家族的人到了没有” 黑衣人点头道:“凯撒昨天抵达中国,正在朝着布达拉宫方向前进,不过现在时间似乎还有些早,我怕生出变动,便安排牙潜伏在了他们周围,如果一有变动,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给您的。” 陈经藏点了点头,然后喘了口气,一个人低语着:“布达拉宫的王在搞些小动作,不过这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凯撒家族的小子太过自负,也不足为虑,虽然天分是有,不过性子太差。阿伽门农是我最看好的一个年轻人了,只是有些时候太过于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如果真的惹我恼了,搭上整个黄金岛可就糟了。” “和歌山的女人不知为何来了中国,本来没打算安排她在内的,不过既然她已经来了那就算是给了我一个惊喜。至于独孤那边还不至于我c心,王族最近的动作有些触及到了我的底线,不过不到万一的话还是不能动他们现在唯一的变数就是那个小子了,林悲看来你们林家人真的是世世代代都跟我有些不合啊,这还是真让我头疼的一件事,要知道不管怎么说,我也” 说到这,陈经藏突然笑了出来。 他摸了摸自己手心里的花瓣,然后缓缓的抬头,山谷里没有日月星辰,但是不知为何却仿佛有些耀眼。 这个强大了数百年的男人缓缓的闭上眼睛,用从来没用过的温柔轻声道:“青衣,快了,别急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第806章 回廊 当我走进铜门的时候,入眼的是一片白烟,没有尽头的白烟。这些白烟就仿佛是乡村人家烟筒里飘出来的袅袅炊烟一样,或者说,是极其浓厚的雾气。 是的,在我们面前,是一条古色古香的古典长廊。这条长廊两侧,每隔两米,就有一根粗壮的红色柱子,在红色柱子的中间连接着一条长椅,从铜门的最前面,一直延伸到雾气之中。 我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我从没想到,铜门的后面,原来竟是这样的。 长廊隐没在雾气之中,而我们隐没在长廊里。 “林爷,你看” 就在我们刚进去的刹那间,忽然,王蒋干开口说了一句。 我嗯了一声,循声望去,只见王蒋干正站在一座石碑的面前,这座石碑差不多有半米多高,上面用红色的笔迹写着这样一句话。 “天上有水,水中有火,火中有冰,冰中有棺,棺中有物,物有d天” 区区几十个字,突然让我一阵疑惑,天上有水,稍微想象一下也可以想象出来,这是在说天池。而水中有火是什么意思火中有冰又是什么意思我突然感觉一阵迷茫,对于石碑上的字迹,极其的难以理解。 “从我上次来,这石碑就在这里了,虽然当时你爷爷也想要揭开这上面的谜底,不过最后却无奈只能回头。当时的摧毁者几乎葬送了我们所有的机会”刘玄策抚摸了一下那冰凉的石碑,颇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心里自然知道刘玄策是有些感怀的。 “走吧,不管是什么,真正的答案都在前面。”刘玄策拍了拍石碑,抿唇说道。 就在刘玄策说完这句话之后,我们几个人缓缓的走向这长廊的深处,慢慢的隐没在这白雾之中。这周围的雾气很大,能见度不足一米,稍微离得远一点,我们甚至连身边的人都看不到。 最开始,我们几个人是贴着身子走的,因为不管怎么说,王族的人已经在这其中了,就算目不能视,但是也有很大的可能,他们就在这白雾之中等待着我们,埋伏着我们。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恐怕我只能小心翼翼的走在这里。 可是让我始料未及的是,就算我们怎么小心,我们几个人到底还是不知不觉的走散了。 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的周围已经只剩下了我一个人,这种感觉是极其让人恐慌了。我尝试着呼喊了几句,但是我发现,没有人回应我的声音。就仿佛刘玄策等人都从我的周围消失了一样,又或者是我消失在了他们周围。 我皱了皱眉,周围的雾气慢慢的开始流动了起来,向着整个长廊的深处,就仿佛在那深处有着一张无形的巨口一样,这巨口慢慢的呼吸,就形成了这些白雾。我扭头去望,铜门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在了我的身后。 此时我的前后左右,充斥着白色的雾气,厚重的犹如云朵。 “该死的。” 我暗骂了一句,心里有些慌乱,是的,我有些慌乱。因为我很难接受眼前的这一状况我慢慢的向前走去,心脏开始扑通扑通的跳动着,我握了握拳,忽然惊到:“等等这里” 我看着自己旁边一个有些泛蓝色的东西,慢慢的伸出手去,当我触摸到那个东西的时候,我微微一怔。 “我怎么又回到原地了” 我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那座石碑,石碑上面的字迹还清晰可见。 天上有水,水中有火,火中有冰,冰中有棺,棺中有物,物有d天 我皱着眉头,在脑海中仔细的寻找着对策,此时的我,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就仿佛陷入到了一个怪圈里,而这个怪圈,似乎是一个不断循环的怪圈。比如说,当我们踏出铜门的瞬间,我们就已经碰触到了这石碑,在这之后,我一直不断的朝着前面走去。 讲道理的说,其实我现在已经离这个石碑已经很遥远了,但是极其突兀的事情是,这石碑又回到了我的身边。 那么,究竟是我又走回了铜门门口,还是说我根本就一步没走 想到这,我身体不由的冒起了冷汗。 等等莫比乌斯。 我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这个词汇。 在公园一八五八年,德国数学家莫比乌斯曾经发现了一个怪现象,这是说把一根纸条扭转一百八十度之后,两头再粘接起来做成的纸带圈,具有魔术一样的性质。普通纸带具有两个曲面,一个正面,一个反面,两个面可以涂成不同的颜色,而翻转成一百八十度的纸带只有一个曲面,打个比方,就是说一个人可以走遍整个曲面而不必跨过它的边缘,这种纸带,被称为“莫比乌斯环”。 还有个名字,就是无尽之环。 例如工厂里面的传送带,其实就是莫比乌斯环的一个应用,我现在很怀疑,我此时所站立的地方,其实是一个反面,也就是第二个铜门入口。也就是说其实我早就已经离开了最初的铜门入口,也的的确确的接触到了石碑。 但是我现在,接触到的是第二个石碑而在不久,假如我继续走下去,我很有可能遇见第三个石碑,第四个石碑看似无穷无尽,但是其实这只是一个怪圈,而这墓碑,就是一个标记。 也就是说,从我注意到了这块墓碑开始,我就注定再也走不出去了 这就像是一个无穷大的符号“”,如果我接连不断的走下去,一直站在一个巨大的莫比乌斯带的表面上,沿着我所看到的“路”一直走下去,那么我将就永远都不会停下来 这是一个恐怖且没有任何道理的诡异公式。而且周围的白雾很好的起到了掩护作用,我甚至发现不了我周围的任何细节,或者说这根本没有任何细节。我摸了摸自己起了些许j皮疙瘩的手臂,刘玄策等人现在在哪 “喂” 就在我想到刘玄策等人此时的状况时,我忽然听到了一个声音,这声音正是刘玄策的。我欣喜若狂,疯了一样的朝前跑了过去,可是正当我冲出一团白雾看道刘玄策的时候,我忽然愣住了。 刘玄策正跟陈经藏在一起 我突然一愣,然后连忙蹲下了身子,在我面前,刘玄策正跟陈经藏面对面的站在一起,只见陈经藏一袭白衣,身体犹如雾气一样,仍然是魂体,而刘玄策此时正站在他的对面。 “事情办完了”陈经藏慢慢的说道,缓缓的扭动了一下自己的戒指。 刘玄策挑了挑眉毛:“当然,如你所愿,林悲被我引来了,怎么样,是不是需要,给我一点酬劳了比如你说的那个”刘玄策笑了起来,嘴上挑起了一个弧度。 “有趣,真的很难相信你潜伏了这么长时间,竟然只是为了玩乐。不过确实,你并没有任何原因要帮助他。”陈经藏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语气轻佻。 刘玄策说:“当年林公确实给了我很多的恩惠,不过这并非是我要帮助他的理由,没有人能驱使我刘玄策,谁都不行。我只是为了自己而战斗,这有什么不对吗”刘玄策看着陈经藏,开口笑道。 陈经藏笑道:“没错。” 说完,只见陈经藏缓缓的交给了刘玄策一个什么东西。而一直在旁边看着两个人的我突然懵了我怎么也想不到,平时一直在我眼里像是大哥一样的刘玄策,竟然会出卖了我引来是什么意思他跟陈经藏又有着什么交易 我突然一股血冲到了脑袋里,然后疯了一样的站起来大喊:“混账” 接着我捏着拳头就冲了出去,气愤,非常的气愤,此时我的心里就像是被刀割过了一样,想想当初一起出生入死一起抗刀躲子弹的日子,难道都是假的吗我愤怒的冲到了两人的面前,就仿佛要撕开他们伪善的面具。 可就在我刚刚走到他们两个人面前的时候,他们两个忽然看着我,诡异的笑了,那笑容就仿佛是扮演最后boss的小丑临死前露出的诡异笑容,没有任何征兆跟理由的笑容,让我浑身一颤。 “刘哥”我开口叫了一声,继而伸手抓向刘玄策,可就在我的手掌接触到刘玄策身体的一刹那间,刘玄策整个人竟然化作了一团雾气一样飘散了起来,继而飞灰湮灭。我楞了一下。 刚才在我面前还在对话,还活生生的说话的两个人,竟然像是雾气一样的消失了 就在我发愣的时候,忽然,一声喜庆的喇叭声响了起来,那喇叭声就好像是婚庆一样,充满着欢喜,随即琵琶声,琴声,各种各样欢快的声音在我身边响了起来。我微微一怔,扭头一瞧,之间一辆红色的轿子,正朝着我慢慢的走了过来。 那轿子是鲜红色的,上面挂着鲜花,四个汉子抬着他,慢慢的朝着我跑了过来: 第807章 荒芜的世界里你是光 “到了到了,快停下” 我有些发愣,不知道该往哪里躲藏,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个轿子会停到了我的面前我浑身说不出来的不舒服,但是却也只能站在原地,盯着那火红色的轿子。 满满的,轿子的帘子被推开了,一个女人慢慢的从中间走了出来,可当我看到那个女人的脸时,我整个人都崩溃了。 “洛洛洛阳” 我有些苦涩的望着那道身影,今天的她嫁衣如火,面若桃花。我从来没见过她这般的美貌,她冰冷着一张脸,缓缓的从轿子里走出来,眉目之中有着说不尽的沧桑。一身火红色的红色大袍套在她的身上,光彩照人。 尤其是她头上凤冠,更是美得不可方物。她就仿佛是太阳一样。出了轿子,洛阳停了下来。一个男人慢慢的从轿子后面走了过来。我此时一脸的汗水,攥紧着拳头看着那个男人,我迫切的想要知道他是谁,迫切的想要看到他的样子。 我的心脏砰砰直跳,心里说不出来的疼痛。 “王。” 洛阳开口说道,脸上的冰霜在一瞬间融化殆尽,变成了温柔的阳光。而站在他对面的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我在大秦皇陵杀死的那个男人。 秦始皇,嬴政 “寡人是否来晚了”秦始皇挑了挑嘴角,身材挺拔。他抬起洛阳的手,缓缓的朝我走来,就那么不避讳的,慢慢的朝我走了过来。而我此时,心如刀割,眼泪在我的脸上肆意的流淌着,但是我已经没有任何避讳了,我心疼的快要死掉,可是我却只能看着她们两个人慢慢的朝我走了过来。 “洛阳。” 我几乎沙哑的喊着她的名字,伸出手掌,想要触碰她,可是她却仍然是一脸欢笑的看着身旁伟岸的男子,眼睛里没有我的样子,也没有我的模样。就那样,她穿过了我的手掌,犹如烟雾一样消散于天地间。 呼的一声,就像是化成了泡沫的人鱼一样。 我纠结着胸口,跪在地上大声的怒吼着,我一拳一拳的砸在了地面上。随即忽然歇斯底里的喊道:“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这是幻觉是幻觉”我突然攥着拳头大吼着,双眼血红。 可是我心里很清楚,这到底是不是幻觉,因为连我都不确定这究竟是幻觉,还是根本已经发生的事情要知道洛阳确实是跟秦始皇结过婚的,而刘玄策我心里微微一窒,似乎,就连我自己都有些不相信我自己了。 我迷茫的瘫坐在地上,望着周围的雾气,满身疲惫。 “别提了,那根本就是个废物。” 就在这时,我忽然又听到了一个声音,我慢慢的抬起头,竟然是王蒋干 只见此时的王蒋干跟陈长生站在一块,靠着旁边的柱子:“其实我早就说了,林爷根本就是个废物,妈的,你们还不信。跟你说,要不是当初我跟顾少两个人在云南救了他的命,丫早就死了” 王蒋干撇着嘴,吐了口唾沫,一脸的嫌弃。 我瞪着眼睛,一脸惊骇的望着面前的男人,我怎么也想不到,当初那个在我面前谄媚耍宝的王蒋干竟然会在背后这么说我。我看着他的脸,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痛。 “没办法啊,毕竟小黑跟他有些交情啊,要不然你以为我愿意来呢哼,跟你说我陈长生可不是愿意在人家脚底下待着的人,等到有机会了,老子一定将他狠狠的踩在脚下。到时候嘿嘿嘿。”陈长生挑了挑眉毛,看这王蒋干,一脸的y笑。 王蒋干骂道:“你小子真的鬼的很,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等我有机会了,一定让他好看我要让他还我一只手,让他还给我”王蒋干咬着牙,一脸愤怒的说道,他的眸子里全是杀意,仿佛要夺眶而出将我吞噬的干干净净。 “你们两个怎么能这样对我”我突然怒吼一声,看着他们两个,大声的喝道。我敲着自己的胸口,看着他们两人道:“蒋干,你知不知道我一直拿你当亲弟弟一样看待你知不知道我一直有多内疚你的手臂我知道当初是我不好,但是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这么伤害我” 我眼泪就在眼眶里打着转,但是我就是不想让它们掉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他们两个人回头看了我一眼,就那么一眼,然后突然诡异的笑了。两个人的笑容跟最开始刘玄策跟陈经藏的笑容一模一样。这种笑容让我几乎悲痛欲绝。一直到两个人的身形声音化作了漫天烟雾消失在了我面前,这种感觉才慢慢的消失。 我嗤笑一声。 此时就连我自己都不清楚,发生在我面前的,到底是幻觉,还是正在发生跟已经发生的事情了。洛阳确实跟秦始皇结过婚,这点没有错。那么刘哥是不是曾经也确实跟陈经藏做过交易王蒋干是不是确实在背后这么诋毁过我 谁都不知道,谁也不清楚。 但是那种感觉,很心疼,也很心酸。 “如果有机会,做了那个小子。” 我刚刚想到这里,忽然抬头,只见夏侯元让正双手背后的站在一处花坛之上,冷静的说道。在他的身后,站着曹擎苍,站着纳兰雄魁,站着纪鸿。 “就这么杀了林悲,不太好吧,万一控制不住的话”曹擎苍皱了皱眉,开口说道。 夏侯元让扭过头看着他:“曹小子,别忘了你儿子是怎么死的,就算他救了老纪一命,但是老纪全家可都是因为他而死,更别说他在纳兰家办的那些混账事了。纳兰老弟,你不是一直想要进七家吗杀了林悲,你就是了。” 夏侯元让挑了挑嘴唇。 我心里突然一怔,有些发愣的看着这个被我尊敬的老人,这个把孙女都嫁给我,这个愿意为我付出一切然后默默逝去的老人,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到,现在站在我面前的这个老人,竟然要杀我。 “不这不是真的绝对不是”我突然觉得有些冷,从头到脚的冷,我坐在地上,慢慢的向后退去,那几个人突然扭过头,一脸诡异笑容的看着我,那笑容跟之前的几个人如出一辙。 诡异的让我想死。 我突然感觉周围万籁俱寂,一片荒芜,我突然感觉自己的心干涸的一滴鲜血都没有,整个世界的黑暗满满的笼罩着我,一个人是这样,两个人是这样,那些刺耳的声音在我的耳朵里不断地充斥着。 他们在诋毁我,他们想要害我。 我突然感觉这个世界上满满的都是恶意。 “不能这样哦林悲。” 就在我一个人感受着这个世界的荒芜跟罪恶,一身疲惫的时候,我身边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正确的说,是我的面前。 我抬起头,在那黑暗之中,有着一丝气若游丝的光明。 一个穿着校服一脸灿烂的小女孩站在一颗大树下,有些担忧的望着树上。 “有什么不行的笨蛋,你不是想要小鸟吗”树上,一个还有些稚嫩的小男孩气鼓鼓的望着她。 “可是小鸟们不是没有妈妈了吗好可怜的啊”小女孩嘟着嘴巴,一脸的委屈:“而且如果林悲受伤了怎么办。” “放心啦,我啊”忽然,小男孩砰的一声从树上掉了下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小女孩惊慌失措的跑过去,想要拉起坐在地上的小男孩,可就在这个时候,刚才被小男孩踩到的树枝忽然摇摇欲坠,最后竟然咔嚓一声的掉了下来。 “小心” 我不由惊慌失措的喊出声来。 就在那树枝突然要掉到小女孩身上的时候,小男孩突然一把推开身边的小女孩,然后连忙将她护在了身上,砰的一声重响。伴随着树枝的掉落,小男孩头上鲜血淋漓,猩红色的y体让小女孩微微一怔,继而搂着小男孩的脖子放声大哭。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我缓缓的抬起手,摸了摸脖子后面那道早已愈合但是怎么去都去不掉的疤痕,慢慢的跟远处的小男孩异口同声道:“傻瓜,哭什么,我又不会死掉在你之前,永远不会死掉” 就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在我面前,一片荒芜的世界忽然支离破碎,一点一点的就仿佛是粉碎的沙子一样,继而,一个身后有着耀眼光芒的女子站在我面前,看着我轻声一笑。 “小思” 我慢慢的伸出手,想要抓住那道身影,可是当我正要抓过去的时候,那道身影忽然消失了,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道黑色的影子。我微微一怔,抬起头,只见那道黑色的身影正站在我的面前。 他一身衣服如墨,一把漆黑的古刀抱在怀里,一把猩红的长刀挂在身后,他凛冽的目光中透露着担心跟紧张。见我望向他,那道漆黑的身影二话不说直接朝我冲了过来我,然后重重的将我的身体接住。 我满心疲惫,在闭上眼的前一刻,呢喃道。 “见到你真好啊顾小哥”: 第808章 水中火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顾辛烈正站在我的旁边,而我躺在地上,周围的白雾还是极其的浓重,一种疲惫感刺激着我的脑袋。 “妈的。”我晃了晃有些迷糊的头,然后扶着额头从地上坐了起来:“你怎么在这,蒋干他们呢” 顾辛烈抱着怀里的刀,轻声道:“他们都还在幻境里,恐怕一时半会儿应该是出不来了。” “幻境” 我微微一愣,然后看着他:“什么意思” 顾辛烈道:“你应该看见了吧,那些幻境。我遇到的是木兰跟刘哥,你遇到的是谁”他扭过头,带着些许疑问的看着我。 幻境吗 我嗤笑一声:“我遇到了蒋干、长生、刘哥还有洛阳。而且这幻境似乎做的有些太真实了,我甚至有些怀疑这些事情就是已经发生的或者是正在发生的。总而言之刚才差一点就崩溃了。” “幸好在最后我看到了谢思的影子,否则的话我现在精神已经崩碎了。”我指了指自己的太阳x,有些自嘲的说道。 顾辛烈挑了挑眉毛,然后跟我说道:“看起来你不相信的人还蛮多的。” “恩” 我抬起头,看着他。 顾辛烈道:“这个幻境似乎能读出我们的内心,我曾经在内心深处怀疑过木兰并不喜欢我,于是我看到的一幕就是木兰跟当初那林牧野我也曾经怀疑过刘哥帮助我们的目的,于是我看到了刘哥跟陈经藏在一起” “你能够看到那么多人,应该是你从最初的时候,对他们产生过怀疑吧我刚找到你的时候,我双手抱着头不停的乱走着,脸上全是眼泪,看起来就像是疯了一样。也就是说你的幻境应该只有你自己能够看到。” 顾辛烈开口道。 听他这么一说,我微微一怔,然后心里不由的想到。确实,最开始的时候,我对刘哥是怀疑的,毕竟当初他没有任何要求的就加入到了我们之中来,并且无条件的帮助我,这是很让我感觉到不对头的,只是这种感觉早就随着时间的流逝消失的一干二净了可是万万没想到这个幻境竟然会把这么深的东西都挖出来。 确实有些让人感觉到麻烦。 从前我也对洛阳有过一丝的不信任,这种不信任是天生而来的,还有王蒋干跟陈长生,我内心深处都曾发出过这样的困惑跟不解。现在想想看来人类还真是脆弱的动物,不管是背叛还是被背叛,似乎都是难以接受的事情。 不过最让我释怀的还是谢思,到最后拯救我的人是她,也只能是她。或许在我内心深处,其实就是孤独跟黑暗的,而她是在那无垠的黑暗之中最耀眼的一丝光亮。或许她的光亮很微弱,但是也足以照耀起我眼前的路了。 哪怕只有一步,我也无所畏惧。 “失去了幻境,这条路只是一条普通的路了,一直向前走大概没多久就能找到出口了。”顾辛烈沉声道。 我抬起头:“刘哥他们你没遇到吗我们两个先去不太好吧,我想还是等等他们比较好吧。” 顾辛烈耸了耸肩:“王族还在前面,我们两个先去最起码能够探知到他们的进度,如果可以的话施以阻拦也不坏,你明白我的意思的” 我看着顾辛烈,然后慢慢点了点头:“走吧。” 语罢,我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跟着顾辛烈朝着前面走去,周围的白雾格外的浓厚,能见度仍然不高,但是根据顾辛烈的说法,如果环境消失了这里只是普通的雾气的话,那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想到这,我脚步不由得更快了几步。 “你发没发现,周围的温度开始变得高了起来” 顾辛烈皱了皱眉。 听他这么一说,我微微一怔,然后点了点头。没错,空气里的温度开始变得有些高了,这种高度并非是逐步递增的,而是瞬间高了起来。而且这个温度开始趋于让我们流汗并且感觉到皮肤发烫的程度了。 “这温度确实有些太高了。” 我摸了一下有些烫手的手臂,然后看着前方,洁白的路面上一尘不染,连一颗石子都没有。而那些浓厚的白雾,也越来越稀薄了起来,从最开始厚重的看不清路,到现在几乎快要消失。 顶着这股温度,我跟顾辛烈又走了两百余米,在走路的过程中,我明显的感觉到道路开始发生的倾斜,这种倾斜是逐渐的向下产生一个弧线,这种角度极其的刁钻,几乎让我跟顾辛烈感觉不到这种改变。 而随着路面逐渐的下滑,空气里的温度也越来越高了起来,起码有四十度以上的高温,就仿佛在这墓x里面有着一个太阳在照耀着我们一样。虽然称不上接受不了,但是那种被高温烤灼的感觉,却是一点也不舒服。 一直到我们眼前出现了几个人影,我跟顾辛烈在慢慢放缓了脚步。只见就在我们不远处,几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我们面前,这几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唐虎等人只是此时他身边却只有四个人。 而剩下的人却不知道都在哪里。 “你来了。” 似是发现了我,唐虎忽然扭过头,冲着我咧嘴一笑,他的脸上全都是红色的光,就仿佛被一个大火炉在映照着一样,在他的身后,从路面下面升腾起的红光更是将整个道路都照亮了起来。 我扫了他一眼,然后迈步向前走去,顾辛烈紧跟在我的身后,只是将怀里的刀握在了手上,手掌跟刀柄之间有一个极其微妙的距离。 我朝着唐虎走去,就在我离他还有两三米左右的时候,我突然停了下来,然后一脸震惊的看着那道路的下面。 只见道路在唐虎的前面就戛然而止了,在他身后,竟然是一片岩浆湖 只见就在我们眼前,整个的白色道路戛然而止,前面是一个极其空旷的巨大坑d,在这个坑d之中竟然全是一望无际的岩浆泛着金黄色的岩浆向外散发着汩汩的气泡,强烈的高温蔓延在整个空间之中。 我咽了口唾沫,突然感觉嗓子都是干枯一片,光是吞咽口水都觉得有些疼痛。 “水中火,看来接下来的路是在这岩浆里呢七家的,有没有什么好法子”唐虎舔了舔嘴唇,望向我说道。 我扫了他一眼:“你再跟我开玩笑吗为什么你自己不想法子” 看得出来,唐虎等人也是被困在了这里,水中火,看来这所谓的火就是这一片岩浆了,不过从字面来说,火中冰意思应该就是只有跳进这岩浆湖里,才能找到那所谓的“冰”吧 “长白山本来就是一座休眠火山,从外面看跟一座死火山没什么两样,加上天池的掩盖,谁也想不到原来这里竟然真的有岩浆。啧啧看来这铜门里的东西还真的是不好拿。”唐虎摸了摸自己的眉毛,看着我笑道。 “如果真的不好拿,你应该已经回去了吧还站在这里干嘛”我看着唐虎,开口道。 唐虎咧嘴一笑:“我越来越觉得你有趣了” “我一开始以为这里也是那幻觉,于是”唐虎一把抓住旁边的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是跟随他的散摸之一,唐虎咧嘴一笑,直接拽着男人的领子,在其求饶跟恐惧的惊叫声之中,赫然是将她扔到了那岩浆湖之中。 噗的一声,只听一声微弱的声音,那被抛出去的男人只来得及在半空中惨叫一声,继而便悄无声息的沉入到那岩浆之中了 “于是我尝试了一下,看样子,这里的岩浆,似乎不是幻觉呢。” “畜生。” 我看着唐虎,有些愤恨的说道。 “慈悲只会让你死得更快,难道不是吗这个世界上弱r强食适者生存才是硬道理。别告诉我什么是好事什么是坏事胜利即是正义,这句话你不会没听过吧”唐虎看着我,舔了舔他锋利的手套。 “那你来试试看到底你是正义的,还是我是正义的。”我看着唐虎,眯着眼睛说道。 随即,就在下一秒钟,只见唐虎身边的一个女子悍然拔刀,猛的从腰间抽出一把黑紫色的刀刃,而顾辛烈也在同一时间瞬间拔出千夜古刀,两个人重重的对在了一起,刀刃碰撞发出的声音清脆而激烈。 “如果在这里动手的话,我觉得你们两个都会死,你觉得呢”唐虎抱着肩膀,看着我说道,在他的身边,那魁梧如同巨人的阿蛮瞪着一双牛眼,死死的盯着我。 “我会不会死我不知道,但是在死之前拉你下海也足够了。你猜我敢不敢或者我能不能”我摩挲着后腰的鸣鸿刀,跟唐虎四目相对。他看着我,弯了弯唇角:有趣,有趣,真不愧是打败我兄长的人,但是相比较起跟你讨论谁会死,我更想知道眼前的这一关要怎么过去。” “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 我将手从刀柄上移开,然后摆了摆手,示意顾辛烈退下。: 第809章 背叛? 顾辛烈收刀而退,那女子也收起了手上紫黑色的长刃,一脸平淡。 “那既然大家都不知道,还不如回去算了,拼命这件事,还是有些吓人的对吧阿蛮”唐虎伸开手臂,笑嘻嘻的说道。他身后的巨人缓缓的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他的说法。 “宗主这一次来布达拉宫,是准备长住两年,然后一直待到天门开启才离开”在布达拉宫的最顶层,站在窗台上瞭望雪景的伟岸男人开口道,注视着身边的女子。 他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袍,肩膀上披着一件洁白的狐裘,在他的头顶有着一顶王冠,象征着布达拉宫最高的权势。他的眼睛极其的纯净,就仿佛是琉璃一样的剔透,这个男人是兰嘉婆布的父亲,同时,也是整个布达拉宫的魁首。 雪域之王。 在她的身边站着一个女人,女人一头长发及腰,身上穿着一件雪白色的素裙,她身上没有一丝点缀,也没有一点胭脂,整个人从内到外都是最自然的状态,但是她的面容,却美的惊为天人。 不过若是你因为她是个女人而小看她,恐怕会吃一个大亏,因为这个女人腰间的古朴长剑正是和歌山千百年不出世的天丛云剑,而她的名字,则代表着整个日本最强大的武士道还有剑道。 和歌山宗主,神奈川歌。 “两年的话赖着不走,大概你也会心生厌烦吧。我这次来是来等几个人、杀几个人的,等到一切都做完,我自然会离开。”神奈川歌手里捧着一杯热茶,除了练剑之外,平时她最喜欢的就是c花跟茶艺,就譬如这手中茶,便是出自她手。 “哈哈,此言差矣。只要宗主肯住下,这布达拉宫随时欢迎你。不过既然宗主已经说了要等几个人,那边等着只是若是在这西藏杀人,我似乎有些为难啊。”伟岸男人豪迈的大笑了两声,然后摸了摸自己的手指。 宽厚的手掌上有着四枚镶嵌着各色宝石的戒指。 “兰嘉东煌要管的事情好像并非是这雪域何人死何人伤。不然等到天门开启的时候,到时候你的立场恐怕会很难看。”浅浅的饮下杯中的热茶,神奈川歌扭过头看着自己旁边的这伟岸男人。 她向来很讨厌男人,尤其讨厌自大的男人。而此时站在她旁边这个名叫兰嘉东煌的男人就是她最讨厌的男人之一。从几十年前开始,她就厌恶他一脸的正义跟那高傲不凡的态度。 “我曾经读过一些中,国的名著,说是在中国有一尊神帝,被称之为太一,又叫太乙,有些文献中也写作泰一,他是屈原九歌之中描写的天帝,是中国在战国时期的时候楚国人祭祀的最高神,书中说,这神帝实际上是中国人最开始信仰的天帝,是最强大的神。不过,古代的帝王为了只有自己受天帝保佑,于是不准民间祭祀天帝太一,只有自己才能祭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位神帝的名字应该叫东皇太一。” “说来也巧,竟然跟您名字相差不多。” 神奈川歌缓缓的抬起头,看向窗外的飘雪,语气清淡。她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波动,但是话语里却无处不在暗讽着身边这个伟岸的男人。 兰嘉东煌轻笑一声,然后说道:“宗主虽然对中国文化有些了解,但是看来还了解的不多啊。这传说中的太一,其实就是道教所称的“道”,所谓“以本为精,以物为粗,以有积为不足,淡然独与神明居。古之道术有在于是者,关尹、老聃闻其风而悦之。建之以常无有,主之以太一。”说的是,这太一,就是整个宇宙的本体,不过在道教里,他还有一个说法,叫做四柱神煞。” “哦愿闻其详。” 神奈川歌挑了挑眉毛。 “就是说,但凡是招惹了太一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兰嘉东煌眯了眯眼睛,方才一脸的笑意在一瞬间全都凝固住了,随即整个人气势暴涨,一股r眼难见的波纹以他整个人为中心瞬间向外扩散而出。 神奈川歌眼睛一眯,只见她手上的杯子咔嚓一声,竟然裂开了一道缝隙。 “以前就听说,雪域之王曾经在自由之城得到过一种秘法,可以将气魄与杀意外放,今日一见,真是名不虚传” “前些日子,听说你看中的那孩子进了铜门,恐怕很难活着了吧。”神奈川歌笑了笑,将手里的杯子扔到了窗外,只见那茶杯刚刚脱离她的手掌,本来是有一道裂缝的杯子顿时变成齑粉,哗哗的落在了地面之上。 “毕竟是那人留下来的地方,就连我们这些人都不敢轻易的踏入。若是真的死了就死了吧。” “宗主,本王的耐心是有限度的,莫要以为我布达拉宫真不敢跟你和歌山开战。你现在的处境如何,想必你比我还要清楚。”兰嘉东煌没有回头,仍然望着窗外,语气略微的有些低沉。 “是,歌子有些大胆了。”神奈川歌挑了挑嘴唇,然后转身便离开了这座房间。 兰嘉东煌一个人静静的看着窗外,脑海里忽然想到了那一天那一身红装女子的惊艳,脸色不由得变了变,良久才缓缓的吐出一口气:“过了那磨心道,便是那夺意湖了。若是你能够替我完成那件事,就是我布达拉宫倾巢助你又有何妨” 兰嘉东煌握了握拳头,在一张开,只见本来没有任何一物的掌心忽然多了些许细碎的雪花。 “小鬼,这么拙劣的激将法还是不要用比较好。如果你能够痛痛快快的离开,我刘玄策紧跟着就走,这个赌,你敢不敢打” 就在我跟唐虎还在对峙的时候,只见我身后忽然传出来一道声音,一听这道声音,我心里一喜,连忙扭过头去,只见刘玄策等人一个不少的全都出现在了我的身后,面带笑意的朝我走了过来。 唐虎扫了一眼刘玄策,嘴角带笑。 “杀你没什么意思,大概连十秒钟都用不上,你就可以去见阎王爷了。所以小姑娘还是把刀收起来比较好。”刘玄策瞥了一眼旁边虎视眈眈的女子,轻声说道。那持着黑紫色刀刃的女子面色一冷,顿时就要动手。 唐虎伸手一拦,然后笑道:“现在似乎形势逆转了。” “别尝试着拖时间了,已经没人会来了。你的几个手下,全都在幻境之中的时候被我们抹了脖子,不过你不用气愤,他们一个个死的都很痛快,也很安详。”陈长生嗤笑一声,看着唐虎。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唐虎整个人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那笑意戛然而止,转然变成一阵极其愤怒的面容,只是他把这股情绪隐藏的很好,从他的面色来看,并没有看出来有多少激动的情绪。 “好好好,这次算我认栽了。七家的,这一次真的漂亮,连我都不由得想鼓鼓掌了。”唐虎眯了眯眼睛,带着些许笑意的说道,紧接着,他缓缓的向前迈开步子:“我们走。” “呸,什么玩意” 王蒋干哼了两声,吐了口唾沫。 “真的杀了”我看了刘玄策一眼,有些怀疑的问道。 刘玄策挑了挑眉毛:“在我眼前的猎物不杀了岂不是太对不起他们送上来的大礼了。” “王族那几个小子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离开,不过暂时先不用管他们了,被我们宰了几个人,已经不足为虑了。那唐虎的本事我也知道个大概了”刘玄策看了一眼唐虎等人的背影,然后扭头道:“怎么,这岩浆看起来似乎有些问题过不去吗” 我点了点头:“确实有问题,周围没有任何可以借助的工具,也不像是有机关的样子。总之,有些头疼那种温度,恐怕刚刚接触湖面,我们几个人就全都化成灰烬了。” “刚才唐虎用他的手下人也测试过了,这里确实是真正的岩浆湖,那些下去的人没有一个浮上来的。”顾辛烈开口说道。 刘玄策摸了摸下巴,喃喃道:“如果是真的话,这里的温度与应该有七百到一千二百度。想要靠鬼器之类的东西下去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光是黏度这是水的十万倍,只要粘在了身上就会一直烫到死。” “得得得,刘哥你别说了,我j皮疙瘩都起来了。”王蒋干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打颤道。 “现在怎么办” 陈长生问道。 一旁的王破靠在旁边的柱子上,说道:“我们几个散摸没什么话语权,全听你们的意思就可以了。最后的宝物我也不要,不过钱财的话给我留一些,我还想回去买些酒喝。” 罗汉跟张冰则没开口,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沉默了片刻,众人似乎确实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了。可就在这个时候,刘玄策忽然走过来拔出来我腰上的鸣鸿刀,然后二话不说就扔到了岩浆湖里。 “刘哥你干嘛” 我有些恼怒的看着他。 “下去。” 说罢,刘玄策眯了眯眼睛,竟然一把将我推了下去: 第810章 火中冰 “刘哥” “刘玄策你干什么” 顾辛烈突然暴怒道,双眼通红的抓着刘玄策的领子,刘玄策一脸平淡的看着顾辛烈,轻声道:“放手。” “去你妈的,你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吗那是林悲你推下去的是林悲”顾辛烈此时就犹如疯了一样,冲着刘玄策大声的喊道。这是我少有的几次看见他如此情绪化,就仿佛是失去了理智一样。 我很难说清楚我现在的心情,有惊讶,有困惑,有心碎。各种各样的情绪包裹着我,我感受着周围的高温,那种能够把人烤灼到变成灰烬的温度不断的嘶磨着我的r体,刺激着我的每一个细胞。 可是就在我的身体还没有完全适应这种温度的时候,我整个人,噗地一声,变掉进了那岩浆湖之中,刹那间,我的身体就埋没在了那金黄色的湖中。在我的身体彻底的消失在湖面之上的时候,我没有感觉到一丝灼热,甚至没有感觉到一丝痛苦。 大概将死之人,眼前所看到的东西,身体就感受的东西,都是这样的吧我缓缓的吐出一口气,然后看着上方拽着刘玄策领子大声质问跟哭泣的顾辛烈,喃喃道。 “别了,我的兄弟我的爱人。” “顾少你冷静一点”王蒋干一把抓住顾辛烈的胳膊,着急的说道:“刘哥肯定不会害林爷的,你先放手” 砰 顾辛烈一拳重重的砸在了王蒋干的脸上,直接将他砸的飞了出去:“你告诉我刚才掉到岩浆里面的那个人是谁你告诉我”顾辛烈一脸的愤怒,双眼通红的厉喝道,他盯着王蒋干,然后扭过头来看向刘玄策:“给我一个理由。” “刘哥,你最好说出来一个理由,不然的话恐怕我跟杀尽也不会信服。刚才掉下去的确实是林爷本人,这点我很清楚。”陈长生掏出酒葫芦喝了一口酒,然后看着刘玄策。他的语气很平淡,表面上波澜不惊,但是身后的那一只左手却死死的摁着鸦杀尽要拔刀的手掌。 “遇见事情记得冷静,不管什么时候。林悲需要的不是一帮没有脑子的狂信徒,而是能够出生入死将后背托付的兄弟。”刘玄策面无表情的拽住了顾辛烈的手腕,然后将他的手掌甩开,指了指下面的岩浆湖。 “岩浆是火红色的,稍有高温会转化成金黄色,但是这种概率并不高。你们好好看看下面的岩浆湖,整个都是金黄色的,这就说明了这个岩浆湖也许只是一个表面上看起来是高温湖的幻觉你们不会连岩浆都没见过吧这样的细节还需要我说吗” 听着刘玄策的话语,几个人还是不为所动。似乎是有些觉得这个理由太过于牵强,每个人都瞪着眼睛,紧盯着刘玄策。 刘玄策从兜里掏出一颗烟,说道:“如果真的有这么庞大的岩浆,这座火山早就已经爆发了。你们应该清楚,这个墓主是个制造幻觉的高手,虽然只是猜测,但是我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这岩浆湖是假的。” “当然,如果我的假设错了,那么我会跟林悲一起上路。”刘玄策耸了耸肩膀,看着若有所思的众人,猛地转身,整个人没有丝毫犹豫的跳了下去。 “刘哥” 王蒋干大叫了一声。 “去你妈的,你要是假设错了,在地府我也要让你先还林悲一条命兄弟是兄弟,谁都不能自己去死”顾辛烈一咬牙,猛地扭头,紧跟着刘玄策跳了下去。随后王蒋干跟鸦杀尽等人也是接二连三,没有任何犹豫的跳了下来。 “真好啊,林悲。” 刘玄策闭着眼睛,呢喃了一句,嘴里刚刚喷吐出一口烟雾,整个人就已经砰地一声,掉进了那岩浆湖之中。 “跳下去了” 就在刘玄策等人刚刚跳到湖中不久,远在一旁的唐虎眼睛一亮,开口问道。 在他身边一个身穿黑色服饰的男子点了点头,道:“是的,刘玄策先是将林悲推了下去,然后他们几个人似乎在争吵,紧接着所有人都跳了下去。” 唐虎摸了摸下巴,想了一会儿道:“看来那岩浆湖似乎真的有些古怪,我们回去”唐虎眯了眯眼睛,开口说道。 紧接着,几个人朝着岩浆湖的方向走去。 冰冷,刺骨的冰冷。 这是我睁开眼来的第一个反应,我的周围漆黑一片,我感觉不到我的四肢有什么自觉。我动不了,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我的周围没有火热的岩浆,反而我倒是像在冰窟之中一样,饱受刺骨的寒冷。我吐出一口气,心想此时我大概已经身在地府之中了。空气里滴滴答答的声音就像是水滴一样,就在我觉得自己可能已经死掉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了我心脏的心跳声。 “砰砰砰砰” 强有力的心跳让我惊醒了过来,我忽然想起那石碑上的火中冰当我想到这的时候,我忽然笑了,一瞬间的茅塞顿开。原来,那岩浆湖根本就是障眼法罢了,看来这个墓主果真是制造幻觉的高手 那灼热的火焰跟填满了坑d的岩浆,其实本来面目就是下面的冰,就是此时我所在的地方 可是这种发现秘密的惊喜转瞬就变成了一种困扰。没错我确实发现了这里的秘密,可是我现在一动不能动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脑海中一股灼流慢慢的流淌进我的每一根血管,烧灼着我的每一根神经跟每一个细胞。 鸑鷟珠,纯阳体质 一瞬间,我感觉我的身体充满了力量,我身旁刺骨的寒冷转瞬变成了一种温暖的热浪。 我从地面上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只见从我的四肢上抖落下来无数碎冰碴,我伸出手掌触摸了一下地面,继而眉头一皱,果然就连地面都是冰块。 “恐怕刘哥早就看破了这里的玄机才推我下来的吧。”我笑了笑,心里已然释怀了刘玄策刚才的所作所为。 刚才掉下来的时候,背包里面的东西竟然都碎的七七八八了,不过好在呼吸头盔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我拿着手里的呼吸头盔,然后打开了头盔一侧的探灯,瞬间,整个空间尽皆被我手里的灯光所照亮。 当我看清这光芒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有些震惊了 只见我此时,原来正站在一大块巨大的冰面上,这冰层极其的厚,据我估计差不多有几米厚,在我的左右,也全都是这样的冰块,堆积在两侧。最令我感觉到有些骇然的是,在这冰层的下面,有着一片耀眼的红光。 虽然不知道那红光是什么,但是凭借着感觉,我能感觉出那东西似乎很危险。我将又扫了一眼左右,随即,脸色瞬间y沉了下去。 在我左右两侧的冰块中,里面包裹着一个接一个的人,这些人不是别人,正是曾经在水域之中狙击过我们的摧毁者此时他们就像是木乃伊一样,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然后平静的躺在一个个的冰块之中。 他们身上缠着那一条条绷带,诡异而惊悚。 我的目光一直向前,忽然发现,原来在最前方,有着一层耀眼的光亮,这光亮放置在一块凸起的冰块上,在我手里探灯的照耀下,显得清晰无比。我有些好奇的看着那东西,不自觉的向前走去,可正当我走了还没有几步的时候,忽然我的背后传来了一道声音。 “林爷” 一听这声音,我心里一喜,连忙扭头,手中的探灯瞬间照了过去。只见我身后的人,正是王蒋干 “蒋干” 我开口笑道。 “林爷,真是你”王蒋干忽然大叫一声,喜极而泣。连跑带跳的朝着我冲了过来,他的身体跟我最开始一样,也有着无数的冰碴,甚至就连眉毛上都凝结着一层霜。 “你怎么也下来了顾小哥他们呢” 我拍了拍王蒋干身上的冰碴,笑着问道。 王蒋干挠了挠头,抹了抹眼泪:“我们都下来了,最开始的时候我还真担心林爷你死了” “你小子,咱们多少大风大浪都挺过来了,我命多硬,哪有那么容易死”我拍了拍王蒋干的肩膀,笑着说道。但是心里却也是一阵哽咽,感动之意难以言表。紧接着王蒋干又跟我说了一遍在我跳下去之后,顾辛烈跟刘玄策的对话。 我呼出一口气:“刘哥是我的贵人,没有他,也就没有现在的七家跟我们了现在顾小哥他们怎么样也不知道,咱们两个先去找他们,这里太过寒冷,如果一不小心,就容易被冻成冰块。” “不用找了,我们几个可比你们两个体质好多了。” 正在我跟王蒋干商量着要去找刘玄策他们几个的时候,我忽然听到这个声音,我猛然转头,只见刘玄策他们正笑嘻嘻的站在一旁,一脸喜悦的看着我。 我鼻子一酸,开口道:“看来我们的命,真的是连阎王都不敢收啊。: 第812章 斩击 不死之身。 乍一看,这样的能力似乎确实有些太过于惊人,但是通常来说,却只是存活在故事之中的,不过面前这个王族的男人,确实只是把这个传说变成了事实。方才被刘玄策一刀截断的手臂还躺在地上,而他新的手臂却已然长了出来,强大而荒谬的能力。 “不死之身,你大概就是凭借着这样滑稽的能力才从我手里活下来的吧,我方才记得我应该是割断了你的喉咙才对。这样都不能死的话,看来你还真是打不死的小强了。”刘玄策歪着头看着他,漫不经心的说道。 “收起你那自大的表情吧想让我死,你还差得远呢。你到底知不知道所谓的不死之身是什么意思不是说你杀不死我,而是说你所有的攻击手段都对我没有丝毫的用处我得到过你的资料”雷斯点了点自己的太阳x:“你最擅长使用的就是斩击没错吧,还有近身能力。” “然后呢”刘玄策抬了抬眼皮,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在细胞群体中总有一些因各种原因而死亡的细胞,总细胞中活细胞所占的百分比就叫做细胞活力,所谓的细胞活力,其实就是自愈能力。当一个人的细胞活力跟强度达到一个数值的情况下,可以免疫疾病,免疫毒品,免疫任何伤害。” 雷斯扫了刘玄策一眼,然后咔嚓一下,折断了自己的手指,随即,那看起来被折断的手指竟然以最快的速度新生了出来,新长出来的手指瞬间将被折断的手指顶掉,那种强大的自愈力,甚至要比电影里面称之为不死的金刚狼还要强大。 “真是谢谢了你给我解说你的能力。”刘玄策猛吸了一口烟,然后喷吐出一股浓浓的白雾。只见刘玄策将胭脂虎收回背后,然后猛的冲向了雷斯。 “收起刀看来你真是疯了,你要知道这样的话我可以轻易的杀了你啊”大吼一声,雷斯整个人我冲向了刘玄策,两个人在空中猛的撞击在了一起,刘玄策刚猛的一拳凶狠的击打在了雷斯的胸口上,而雷斯的手臂则差那么一点才碰触到刘玄策,砰的一声,他整个人被刘玄策狠狠的击飞了出去。 “林悲,这个人交给你,我去收拾那个大个子。”扫了一眼被一拳推出去的男人,刘玄策瞥了我一眼,然后转身走向在一旁跟阿蛮苦斗的王蒋干跟陈长生。 “废物你回来怎么你瞧不起我吗”在地上爬起来的雷斯怒气冲冲的看向刘玄策的背影,整个人就仿佛是被激怒了一样,他瞪着眼睛,极其恼怒的看着对方,浑身都在发颤,就仿佛经历了什么最让人接受不了的事情一样。 “连我一拳都接不住的男人,还是别浪费我的时间了。”刘玄策摆了摆手,然后头也不回的冲向了阿蛮。 “混蛋” 雷斯就像是一头愤怒的野兽一样,双眼通红的冲向刘玄策。 “我说,你难道没听见吗现在你的对手是我,如果你想要逃跑的话我不会拦着你,不过你最好别干这样的事,不然的话我会很头疼的。”我瞥了一眼雷斯,漆黑的火焰猛的从我身后形成,然后瞬间遮挡住了雷斯前进的道路。 “有意思,这就是你们当家的的阳眼” 唐虎笑着说道。 “跟我对决的时候,最好别把你的眼睛放到别的地方。”双手握住刀柄,顾辛烈一刀挥出,猛的将唐虎的胸口划出一道血痕,唐虎整个人向后一跳,有些发愣,不过随后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有趣,看来白马黑刀,还真的是不好对付呢。”唐虎舔了舔嘴唇,笑嘻嘻的说道。 “你找死”雷斯扭头看向我,然后突然大声笑了出来:“好好好,你叫林悲对吧,我想起来了,你是七家之主既然你这么想死,我就成全你,在这里干掉你的话,我们王族也会少了很多麻烦” 雷斯突然眼神一凌,整个人犹如野兽一样的朝我狂奔而来,我一挥右手,漆黑的火焰铺天盖地的朝他砸了过去,火焰就犹如浪潮一般的汹涌,没有给雷斯任何的机会。这个有着不死之身的男人向后退了一步,然后在原地一旋,整个人从另外一个方向再一次冲了过来。 “冥顽不灵。” 我轻声说了一句,然后瞬间,铺天盖地的火焰猛的将雷斯包裹在了里面。强烈的温度疯狂的摧残着这个男人的r体,我甚至从外面就能够听到他的尖叫声。他似乎在奋力向外突着,想要从里面逃出来。 但是有了鸑鷟珠之后的我对阳眼的掌控力是极其的强大,自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不死之身,遇到火焰恐怕也只能变成灰烬了吧。”我喃喃的说道。阳眼里那惨烈的呼救声跟叫叫骂声越来越响亮,但是我丝毫不去理会他的声音,强有力的火焰足足烧了有十分钟,随即,我缓缓的收起阳眼。 就在刚才雷斯所站立的地方,除了一小撮黑色的灰烬外,什么都没有。 “喂,你的同伴死了。”在一旁协助顾辛烈攻击的罗汉咧嘴一笑,看着唐虎道。 “不过是一个自持能力的废物而已,死了就死了。不过倒是你,对我说话的态度似乎有些不对啊。”唐虎眼神一凌,猛的一爪抓向罗汉的胸口,罗汉浑身一颤,连忙向后退去,叮的一声,顾辛烈一刀阻绝了唐虎的攻击,然后看向罗汉:“小心点。” 噌的一声,漆黑的火花在黑暗之中瞬间亮起,金钢虎爪跟千夜古刀之间已经不知道碰撞多少次了,但是顾辛烈仍然乐此不疲的挥着手里的刀刃,就仿佛根本就不在乎对方有多么强大一样。 收拾掉了雷斯,我扫了一眼战场,此时几处的战况都很焦灼,鸦杀尽跟那个年轻女子,唐虎跟顾辛烈,还有王蒋干他们跟阿蛮。不过最让我觉得诡异的就是那个中年人,他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一样。 除了四处躲避之外,什么都不去掺和。 “那家伙”我眯了眯眼睛,那个中年男人整个人都包裹在黑色的袍子里,灰白色的头发露在外面,一双冷酷无情的双眼紧紧的盯着战场的每一个角落。忽然,他突然转头看向我,然后眯了眯眼睛,跟我四目相对。 在刘玄策面前,站着的事那个男人,魁梧的犹如野兽一样的巨人。 身高超过四米,身上的肌r紧绷着,就连那宽大的外套都根本笼罩不住,那双仿佛空无一物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惧怕,哪怕他面对的是如日中天强大的帝师刘玄策。 阿蛮 这个宛若怪物一样的人类。 “你们去帮别人,这个大个子交给我就可以了。”刘玄策扭了扭脖子,看着阿蛮。 “刚才跟那个垃圾打肯定是不尽兴的,听说你的代号是力量想必应该很强大吧”刘玄策眯着眼睛问道。不过回答他的仍然是阿蛮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庞,这个巨人一样的男子就仿佛是痴呆一样,又或者他根本就没有将眼前的刘玄策当成对手。 “嘻嘻,你们的帝师要死了哦,还有,这个散摸可不怎么像样,没几下就让我杀了。白马黑刀,看来你也有护不住别人的时候嘛。”唐虎咧嘴一笑,舔了舔自己爪子上的鲜血。刚才他硬扛下顾辛烈一刀,然后一爪直接抓爆了罗汉的脑袋。 强大的力量让这个素来以强悍著称的男人根本就招架不住。 顾辛烈横刀,一言不发。 “阿蛮在很小的时候被我们主子在雪山里捡到,当时的阿蛮应该才十岁不到,他能活生生的掐死一只成年雪豹,而且一抬手就足以捏碎它们的牙齿。那股强大的力量,我主子曾经说过,如果给阿蛮一个变态的智慧,那么他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杀戮武器。” 唐虎扫了一眼远处的阿蛮,开口说道。 “你大概是不知道刘玄策是谁吧。” 顾辛烈一刀劈在了唐虎的手上,两个人重重的对在一起:“不管那个阿蛮有多么强大,我只能说你们低估了刘哥的实力。作为帝师,最起码也要把你们的两大护法拿出来遛一遛才够看,像你们这样的水准我甚至连拔出不共戴天的都没有啊” 顾辛烈忽然大喝一声,千夜古刀猛的下压,噌的一声,只听的空气里突然发出咔嚓的一声,只见唐虎手上的那金钢手套,竟然出现了一丝裂缝 “你你你竟然能斩断钻石了”唐虎看着顾辛烈,颤声道。她很清楚自己手上的手套是什么东西,能够斩开自己手上的手套,起码也要有能够斩开钻石的强大力量所谓刀客,这区别就在于能否斩断树叶,能否斩断骨骼,能否能斩断钢铁,能否能斩断钻石这是一个层层递进的等级关系。 “谁知道呢。” 顾辛烈耷拉着双眼,喃喃自语道。: 第813章 刀如胭脂虎 人名刘玄策 “你是林悲吗” 阿蛮缓缓的低下头,看着在自己面前犹如小矮子一样的刘玄策。 “不,我并不是,不过我是来杀你的。”刘玄策咧嘴一笑,看着阿蛮。 “来杀我为什么要杀我你打不过我的”阿蛮挠了挠自己的头,然后看着刘玄策,他很奇怪,为什么这个看起来比自己弱小这么多的人非要挑战自己,难道他不怕死吗 刘玄策眯了眯眼睛,紧盯着阿蛮,一股强大的气势顿时冲向了阿蛮巨大的身体。如果曾经目睹过兰嘉东煌,此时在场的所有人都会惊讶,因为刘玄策所用出来气魄跟气势,简直跟兰嘉东煌一模一样 在刘玄策的压迫下,阿蛮大吼一声,他攥紧着手里的拳头,嘴里传出就像是原始丛林深处的那般巨兽怒吼,就像是发了狂一样,只见一眨眼的瞬间,阿蛮浑身的肌r瞬间鼓胀了起来。 这种鼓胀就仿佛是打了气的气球一样,显得极其的诡异而神奇 “刺啦”那包裹在他身上的宽大衣服被瞬间撕开,衣服被撕裂的清脆声响顿时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阿蛮就像是电影里面发狂的绿巨人一样,身上的肌r竟然夸张到了硬生生撑破衣服的程度那种爆炸的力量跟犹如山丘一般凸起的肌r,都极其具有视觉效果。 一把抓住身上破碎的衣服,然后狠狠的甩了出去,阿蛮着上身,昏暗的光芒跟他身上的漆黑体毛交融在一起,就仿佛是一个直立起来的巨大怪熊一样。他大吼一声,看着刘玄策:“你惹我生气了” 刘玄策挑了挑眉毛,对着阿蛮勾了勾手指:“来试试,长毛怪。” 阿蛮怒吼一声,虽然他的智力不高,但他也知道这是来自于面前这个矮子最无礼的挑衅,随即,他竖起肩膀,庞大的身体如同引擎全开的战车一样冲了过来,用夸张一点的说法就是隔着数米之外的我,都能感觉的到那种压抑感。 很难想象,刘玄策面对的不是一头生活在远古时代的霸王龙,而是一个人类。 面对着面前犹如野兽一样的进攻,刘玄策缓缓的吐出一口气,他伸出拳头,紧紧的盯着阿蛮的身体。 在刘玄策的世界里,绝对没有退缩和畏惧,有的只有一往无前的战斗跟不可以退后的胜利,这是一个帝师的尊严,没有什么能让他舍弃掉这种光芒从而狼狈的逃脱。 帝师这两个字,就是刘玄策的真实写照,神机妙算运筹帷幄。看上去像是一个智将的称呼,其实这是错的。刘玄策的智慧是帝师的师字,但是刘玄策的强大,却是帝师的帝字。 力如帝,智如诗 这才是刘玄策 阿蛮一脚狠狠跺在地面上,他愤怒的大吼就仿佛雷鸣一般,脚上的靴子在一声轰然作响的爆炸声中裂出无数的裂纹,而这些裂纹以阿蛮的靴子为中心延伸到了地面,那极其厚实的地面险些被他一脚踏开。 强横的力道,没有丝毫道理可讲的撞击在了刘玄策的拳头之上,刘玄策双脚迈开,大喝一声,半步崩拳刘玄策浑身上下所有的力量全部都灌注在了这一拳之上,我可以肯定,如果阿蛮敢撞过来,那么他必然会被刘玄策这一拳硬生生将手臂打断。 似乎感觉到了有一丝威胁,从小生活在深山野林里的阿蛮有着最灵敏的嗅觉跟d察力,在他看到刘玄策蓄力的一刹那,就连忙停住了自己的步伐,然后由撞改拳,傻瓜大小的拳头,对着刘玄策脸就狠狠的砸了过来。 这一拳拳风凛冽,那庞大的力量还没碰触到刘玄策的身体,但刘玄策已经能够感受到面颊上火辣辣的灼热感。 冷笑一声,刘玄策竟然丝毫不躲,而是直接用一拳不偏不倚的对着阿蛮那巨大无比的拳头同样回敬了一拳。 一拳对一拳,最原始的力量跟半步崩拳的直接碰撞 砰的一声闷响,随即伴随着的是一声微弱的骨裂声。 只见刘玄策整个人向后暴退,身体就仿佛是被重锤击打了一般,不受控制的向后腾腾腾挪移了数步,右臂的袖子也因为刚才强大的力量而全部撕碎,手掌通红一片,微微颤抖。我眯了眯眼睛,刘玄策的拳头竟然流了血 我抿了抿嘴唇,这是拳罡,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傻乎乎的怪物,竟然还会拳罡。 拳罡并非是武侠电视剧中所说的无上内力,能够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千里之外取人贞c。正所谓练武先练气,这气并非是所谓内力,也不是道家所谓的“道”,而是一股劲,一股从身体内部向外喷涌而出的劲。 只要能够掌握这种劲,就能掌握拳罡。自古以来,中国便有练拳乃出罡,上至止境的说法,据说曾经有人一拳打出能够打碎半米之外的水缸,这种传言的真实性现在早就没有办法去考究,但拳罡是的的确确存在的。 比如独孤,比如纳兰地劫,都曾经在我面前使用过这种最纯粹的力量,当然,刘玄策也是会的。不过显然面前的阿蛮所能用出来的拳罡只是一种很弱小的力量罢了,还远远不能攻击到刘玄策,如果说他的拳罡大成的话,别说是出血了,刚才的一拳,刘玄策整条手臂连带着肩膀都可能被废掉。 相比较起刘玄策,阿蛮退得更多,那双粗糙厚实的脚底板与地面摩擦,一直向后拖出了三四米的距离,鲜血淋漓。虽然阿蛮的手臂没有出血,但那一声轻微的骨裂声却是从阿蛮的手上发出来的,一拳对轰,很显然,阿蛮的腕骨已经有些碎裂了。 “吼” 阿蛮大吼一声,双目通红的看着刘玄策:“可恶,你竟然让我受伤了”阿蛮攥紧着拳头,大声的嘶吼道。 “放心好了,以后你就不会感觉到疼痛了,因为从今天开始,你就已经没有以后了。”刘玄策甩掉了手上的鲜血,咧嘴一笑,冲着阿蛮就冲了上去。嗖的一声,没有人看到刘玄策是怎么冲上去的,只见刘玄策冲出去,直接一拳凿在了阿蛮的脸上。 随即,就是一阵狂轰滥炸式的拳头,砰砰砰 八极拳里的刺拳被刘玄策使用的极其的刚猛跟熟练,在一瞬间,刘玄策就轰杀出去了十拳甚至于更多,而阿蛮整个人双手垂在两边,默默的接受着刘玄策的轰杀,无数鲜血喷涌而出,没人看到那鲜血是怎么喷出来的,从哪里喷出来的。 等到看到那些鲜血都是从阿蛮脸上喷出来的时候,这个庞然大物已经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鲜血从他的身上向外肆意的流淌。而刘玄策就站在他的面前,拳头上沾染着鲜血。这鲜血有阿蛮的,同样,也有他的。 死了 此时,场上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倒在地上的阿蛮,很难相信,这个怪物会这么活活的被刘玄策打死。刘玄策蹲下身子,抓起了阿蛮那跟鲜血混合在一起的头发,慢慢的提起了他的脑袋。 刘玄策紧绷着脸,看着那被打的不成人样的脸庞。突然,只见阿蛮的脸庞竟然犹如诡计得逞一般的笑了起来,那种看起来鲜血淋漓的脸孔显得越加的狰狞跟恐怖。 血r模糊的脸上因为露出狰狞的笑容而显得格外诡异恐怖,阿蛮的鼻子因为刘玄策刚才猛烈的拳击几乎被撞得凹陷进脸庞里,鼻梁骨彻底粉碎的他,整张脸仿佛在鲜血里浸泡过了一样,上面凹凸不平,甚至就连眼睛都是向里凹陷着。唯一能够辨认的就是血r中那些白森骨头,跟露在外面的筋r “妈的”刘玄策大喝一声,在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反应,猛的向后退去,但是早就蓄势等待的阿蛮比他还要快 蒲扇大小的巨大手掌,猛的从后面抄起,狠狠的拍在了刘玄策的脑袋上,砰的一阵嗡响,刘玄策的视觉和听觉在短暂的时间内完全失去了作用,大脑一阵阵的嗡鸣,整个世界就剩下了一种声音,还有令人头晕目眩的恶心感 接下来,接二连三的攻击从阿蛮的身上爆发出来,他大声的笑着,拳头疯狂的朝着刘玄策轰炸了过去,几乎在短短几个眨眼的瞬间,刘玄策身上就遭受到了不下十几次的攻击那些攻击全都在刘玄策的后背跟胸口上,让刘玄策噗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死吧” 阿蛮大吼一声。 阿蛮怒吼一声,猛的一拳挥向刘玄策的脑袋,可就在他的拳头快要接近刘玄策头颅的一瞬间,一只苍白无力的手抓住了他:“还差得远呢” 刘玄策抬起眼睛,看着他咧嘴一笑,有些肿胀的脸上透露着一丝杀意。 震惊然后惊愕阿蛮有些颤抖的看着刘玄策,他从来没有想过,竟然会有人在自己这般凶猛的攻击下还能活下来可就在阿蛮愣神的一刹那间,只见一抹刀光闪过,随即,一颗带着震惊跟不甘,一脸鲜血的头颅冲天而起。 “你以为我是谁啊我可是刘玄策”: 第814章 相杀 “阿蛮死了” 唐虎惊愕的看着那不远处轰然倒地的巨大身体,跟那颗染血的头颅。整个人就如同看见了世界末日一样的恐慌跟惊叹。阿蛮有多么强大,他是最清楚不过的,除却他哥哥唐龙之外,在八大使者之中,恐怕没有一个人能够击破阿蛮身上的“钢皮”。 不可否认,阿蛮的防御跟攻击都是极其强大的,但是他怎么也不相信,那看起来瘦弱的仿佛一用力就能连带着脊柱都捏碎的中年人,会这么轻易的就击倒了阿蛮唐虎感觉到有些崩溃了 恰在此时,他手上的金钢手套瞬间碎裂,迸溅而出无数细小的金属碎片。 刘玄策扫了他一眼,然后缓缓的收起胭脂虎,那被鲜血浸染的面目全非的头颅滚落在他的脚下。 “怎么可能阿蛮竟然死了”跟鸦杀尽交战的女子震惊道。 “喂喂,真的假的,这帮年轻人挺能干的啊。”躲在后面穿着黑色袍子的中年人睁开一只眼睛,面容有些惊愕道。 “有什么好惊讶的,那可是我们的二把手,如果连这点实力都没有的话,恐怕位置就要换人做了。”顾辛烈轻笑一声,一刀劈出,朝着唐虎就冲了过去。失去了金钢手套的唐虎还在阿蛮的死亡之中有些惊愕,此时看见顾辛烈一刀劈过来,整个人浑身一震,连忙向后退去,速度极其迅猛。 孤身作战的少女手里紫黑色的刀刃在鸦杀尽身上留下一道伤口,整个人也顿时向后踏出一步。 “现在要走是不是有点晚了。”王破眼神一凌,端起手中的铁枪,一个挑字诀,然后整个人猛的向前踏出几步,一步一挑。唐虎左右闪避着,心里越加的焦躁跟气愤。显然阿蛮的死对他的冲击还是很大的。 “别走” 远在一旁蓄势张冰拿着一把匕首,噌的一声冲天而起,朝着唐虎的脑袋就刺了过去。唐虎脸上略带愠怒,猛的回首,凶猛的一拳狠狠的敲在了张冰的太阳x上,然后左手向前一伸,由拳变爪,一把就捏住了张冰的脖子。 “你找死” 唐虎怒吼道。 “放开她”王破大喝一声,顾辛烈的攻击紧随而后,在他话音刚落的刹那间,一把乌黑刀光瞬间就破开了王破的枪芒,朝着唐虎悍然攻去。唐虎眉头一皱,拖着张冰的身体,整个人嗖嗖嗖两下便跳到了那黑袍中年人的身边,然后有些恼怒的道:“你刚才为什么不出手呢难道没看到阿蛮死了” “二少爷,我这次来只是来保护你的。我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大少爷就提醒过我,只需要保护你的性命就可以了。虽然阿蛮对于王族很重要,不过这一次八大使者的全军覆没,应该是二少爷你的责任吧” 身上裹着黑色袍子的中年人瞥了一眼唐虎,懒洋洋的说道。从他字里行间之中,也能够听得出,其实对于唐虎这个“二少爷”,他心里是没有半点尊敬的。而他此时的工作只不过是一个看护,只要保证唐虎不死就行,至于其他人,就算死了,那也是唐虎的责任,跟他可没有一点关系。 “金科你不要太放肆了,你要知道我是谁我的身份跟你的身份别对我指手画脚的,我现在告诉你给我拦住给我拦住他们我要去拿那宝贝了你也应该知道这宝贝对于我王族多么重要,如果你不听我的吩咐,你要想清楚等到回去的时候,怎么跟主上交代”唐虎瞪着眼睛,目眦欲裂的看着那黑袍中年人。 他整个人都被气得有些颤抖,就仿佛被这个中年人伤害了一样。 “这么多人,二少爷未免有些太高看老夫了,想要将他们全都杀了是根本不可能的,如果我你的话,现在应该想的问题是怎么逃走,无情的性命足够替二少爷你挡一命了。”黑袍人睁开一只眼睛,扫了一眼在自己身旁愤怒的像头猩猩一样的唐虎,喃喃道。 听到这句话,唐虎有些纠结了起来,眉头钉在一起,似乎内心深处在做很激烈的挣扎一样。看样子对于那手里拿着黑紫色刀刃的姑娘,唐虎还是很看重的,只不过那一脸面瘫相的妹子似乎自己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自己的上司卖掉了。 “我真的很讨厌这样,不过为了我的性命,无情”唐虎皱了皱眉,有些恼怒的说道。 “嗯,我知道了。” 对于自己的结局,少女似乎已经接受了。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整个人的攻击除了狂野之外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个词汇所形容的。就在她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他持着手里的刀刃,就仿佛疯了一样的冲向了鸦杀尽。 鸦杀尽皱了皱眉,对于少女突如其来的狂暴手法,他也隐隐的有些吃不消了。 “混账”唐虎大喝一声,随手掐死捏在手里的张冰,咔嚓一声,张冰的脖子就像是脆弱的玩具一样,被唐虎彻底的捏个粉碎,然后像是丢破布一样的丢了出去:“这个女人就当是给无情陪葬了吧。” “你还真的是猪狗不如啊。”我眯了眯眼睛,看着唐虎道。 唐虎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该不会这么天真的以为我会放了那个女人吧至于无情她的死就用你们全部人去陪葬好了等到下一次见面,我一定要了你的命” “不见得吧。”我轻声一笑,整个人顿时冲向了唐虎,那手里拿着刀刃的少女被鸦杀尽缠着根本动不了身,而此时唐虎的面前大门敞开,除了一个黑袍中年人之外,可是什么都没有 “停下吧。” 就在我刚刚要袭击唐虎的时候,那黑袍中年人突然开口说话了。 “不得不承认,这一次你们七家赢得很漂亮。但是好运气不会总站在你们那面的,今天就到此为止吧,至于二少爷我要带回去了。你们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就算有也别提,我解决不了现在杀了你们我也觉得很麻烦。” 黑袍中年人忽然轻笑道。 “我的问题很大呢。” 我眯了眯眼睛,想要把这黑袍中年人留下。 “问题很大吗那你想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眯了眯眼睛,黑袍中年人缓缓的提起手掌,在他的手心中,顿时一个拳头大小的黑色圆球忽然生成,就仿佛黑d一样,向内部扫出一个一个的漩涡。 噌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一抹寒光从我面颊忽然s出,一道白芒瞬间贯穿了黑袍人的手掌,扑哧一声,只见黑袍人的手掌顿时爆s出一阵血花,那刚刚生成的黑色漩涡顿时消散于无形。 “刘玄策”黑袍中年人缓缓的抬起头,眯着眼睛,咬牙切齿的看向我身后的刘玄策,目眦欲裂。此时的刘玄策正被王蒋干搀扶着,他的右手手掌鲜血淋漓,刚才跟阿蛮的战斗虽然胜出,但是他也并非全身而退。 此时他的左手正抓着一把银白色的手枪,枪口向外冒出白色的烟雾。这把枪不是别的,正是白狼 “你那好笑的把戏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的,如果你不怕被s成筛子的话就乖乖的滚开,不然的话连你也留下来吧。”刘玄策声音有些疲倦的说道,跟阿蛮的战斗虽然看起来轻松,但是却也废了他不少的力气。 “好好好,呵呵,真不愧是帝师,竟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看出来我是谁了。不错”黑袍中年人怒极反笑,额头青筋暴起。 “你在干什么快点带我走啊你在想什么” 唐虎见黑袍人被牵制住了,顿时有些慌张,连忙开口说道。 黑袍中年人扫了一眼他,一言不发。 “你个废物我要是死在了这里你也别想活了我大哥绝对会杀了你的你快点带我走快点”唐虎额头流出了一丝冷汗,冲着黑袍中年人怒吼道,那声音歇斯底里,就仿佛是想要吃了黑袍中年人一样。 黑袍中年人睁着一只眼睛,看着唐虎,嘲讽道:“大少爷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窝囊的弟弟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妈的你再说什么你个废物你信不信我回去叫我大哥杀你全家你快点带我走不带我走我立马废了你”唐虎听见窝囊两个字,顿时就像是点燃了火药的火药桶一样,他紧紧的握着拳头,愤怒的看着黑袍中年人,紧接着竟然掏出了一把手枪,对着中年人的头颅。 “噗嗤”。 两声清晰的声音在同一时间响起,只见那持刀少女跟唐虎的眉心竟然迸溅出一阵血花,一个指头大小的子弹孔d顿时出现在两个人的脑袋上,诡异而惊悚。 “二少爷以及六大使者不敌七家,丧命于铜门之中,厚葬”黑袍中年人擦了擦染血的手指,我根本就没看清,他是如何用手指伤害到远在几米外的持刀少女的,因为在我的视线里,他几乎一动都没动过。 “七家的你们这一次,干的不错。”: 第815章 来自智商上的压制 “七家的你们这一次,干的不错。” 黑袍中年人说完这句话,只见他身后忽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d,那黑d就仿佛是有着什么神秘之极的漩涡一样,竟然将他整个人都吸附了进去,那种诡异的连人都能转化为一道扭曲的漩涡,在黑袍人消失之后,逐渐溃散。 我根本就想不到,黑袍人竟然会这么果决,甚至连一点预兆都没有,就这么杀死了唐虎跟那持刀少女。似乎在他的眼里根本就不存在什么上下级别跟所谓的忠诚。试想,五分钟前说着要保护自己的人,在下一刻就抬起手臂杀了自己。 这么极端的变化,就连我一时之间都有些惊讶不已。 “真是一帮畜生。” 王蒋干吐了口唾沫,冷笑道。 “死就死吧,也不是咱们的人,怕什么不过这黑袍人确实有点手段啊,刚才那一手,我就没看懂。”陈长生摸了摸下巴,作为武当山传统的道士,他所经历的奇闻异事要比我们多得多,见到的玄妙道法也是一样。 这种看起来荒诞不堪的东西在他的世界里却处处都是杀人的招数,只是刚才黑袍人临走前释放的黑d,竟然连他都看不出端倪,这让我有些惊讶 “先别管那个了,刚才的一场大战,这里的冰面已经有些不堪重负了,加上那黑袍人临走前做了点手脚,五分钟之内,这里绝对会崩碎成一片废墟的,到时候咱们想出去都做不到了,要快点去拿东西。” 看了眼布满了裂痕的冰面,刘玄策开口道。 “这下面是真正的火山岩浆,这么多年一直靠着通玄的秘法才得以保存,动作快点。”刘玄策接着说道。 见到刘玄策这么一说,我们几人一怔,继而连忙点头,然后连忙冲向了那凸起的冰块,冰块上面的亮光在黑暗之中还是显得格外的耀眼,我连忙跑了过去,猛然发现,原来在这冰块的下面,竟然放置着一具棺材,在棺材上,一个栩栩如生的尸首正盘膝坐在棺材之上。 这尸首眉清目秀,留着两撇八字胡,头戴紫金冠,一头黑发直披腰后,身上穿着一件紫金长服,在这道士的手上,捧着一杆拂尘,整个人看起来仙风道骨,颇有仙人姿态。我眯了眯眼睛,一拳凿在那冰块之上,力道之大几乎用了我全身力量。 但是奈何那冰就是纹丝不动。 此时这里的空间已经开始微微晃动了,轰隆隆的声音不绝于耳,周围也掉落了些许冰碴。我舔了舔嘴唇,眼见那棺材摸不到了,一咬牙,把冰块上发着光芒的物体拿到了手心里。拿东西刚已入手冰凉刺骨,但是紧接着通体光芒完全消散。 我有些纳闷,低头一瞧,只见手心里是一颗眼球大小的丹药,丹药青紫两色,上面有着一道凤型龙纹,我眯了眯眼睛,来不及多想连忙揣进了怀里。 可就在我刚刚把这丹药拿到手之后,整个墓室之中就仿佛地震了一样,轰隆隆的声音不绝于耳,周围的声响更是铺天盖地一样的朝我们袭击了过来,随即,从天上不停的向下掉落着巨大的冰锥,这些冰锥有一米长的,也有两米长的,总而言之体型巨大。要是被砸中了,那就是瞬间被贯穿成r串没得商量。 “别管那棺材了,快走”刘玄策冲着我喊了一句,激动道。 我扔不死心的看着那棺材,此时地面已经开始裂开了,那栩栩如生的r身在解除空气跟下面岩浆的高温,本来饱满的血r顿时枯竭了起来,我扫了一眼那尸体,把心一横,在地面龟裂的一瞬间,猛地伸出手抓住了尸体手上的拂尘。 本来我是想抓住拂尘然后连忙松手的,但是万万没想到,着这拂尘根本就不给我一点机会啊,就仿佛那尸体是活物一样,任凭我怎么用力都拿不出来,我的手臂也卡在了冰缝之中。 “去你妈的”周围的晃动越来越大,而我的心里此时更是慌乱无比,难道要砍掉一条手臂不成就在我心里焦灼到了极点的时候,空气里忽然传出了一道极其空灵的声音:“持吾龙拯之器,要扬我道教之气,器在,人在,器亡,人亡” 声音空灵而短暂,仅仅在我脑海里出现了一刹那就消失不见,随即,只见那通玄真人的尸体就犹如被风化了一样,变成了颗颗灰尘,紧接着,死死的卡住我手臂的冰缝竟然再一次的龟裂开来,我心里一喜,抓着那拂尘连忙抽出了手臂,然后瞬间从地面上爬了出来。 “快跑” 我大叫一声,众人连忙向着前方的道口跑去,可是还没跑出去两步,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周围那些被冰封的摧毁者,竟然因为这墓室崩溃震碎了冰块,而全都从里面走了出来 “亵渎者” “我亵尼玛”我大吼一声,一拂尘扫在了那摧毁者的脸上,然后头也不回的向前跑去,随着我们不断的跑动,身后的震颤越来越大,轰隆隆地面彻底的塌陷了,数米厚的冰块掉落在那岩浆之中,然后瞬间融化。那从地心深处翻涌而上的高温让我们浑身发热,我舔了舔嘴唇,再走到死胡同的刹那间,一拳打在了墙壁之上。 “妈的,没路了。” 是的,这个墓室是个密室,除了上方,从哪里都出不去。但是我们此时想要掏出这里,最起码要爬上一百米左右,可是我们却没有任何登山能用的工具,而且就算能用,在这种周围全都是光滑的冰壁之上,也绝对不会有任何用处。 可是此时前有绝壁,后有摧毁者,那群像是磕了药一样的木乃伊大军疯了一样的朝我们冲了我们,加上冰面还在不断的崩塌,就算我们能在这里解决掉那些摧毁者,恐怕我们也会葬身于身下的岩浆之中。 “的王族临走之前还给咱们下了个绊子”王蒋干一脚踢在冰面上,恼怒的说道。 “现在怎么办总不能在这里等死啊”陈长生开口道。 “现在问题的关键不是我们要等死,而是我们不等死能用什么办法去,早知道来的时候带条飞虎爪好了。”王蒋干气呼呼的说道。这一次我们来,工具其实并没有带全,因为凭借我们现在的实力,只要不是类似于秦始皇陵那样的墓葬,工具基本上没什么用处了。 除却不化骨级别的粽子之外,也很难对我们造成威胁。 但是正如古人云,骄兵必败。 此时我们就尝到了这种所谓“败”的后果。 “用脑子好好想一想,如果这里真的是绝路的话,那些摧毁者都会怎么出去他们可不会飞。”刘玄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然后扫了一眼周围:“等一下,看看有什么办法,不到最后一刻别说放弃。” 就在刘玄策刚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摧毁者到了这帮裹着绷带的木乃伊,手里拿着一条条锁链,朝我们慢慢的走了过来。 “等等锁链”我眼前一亮,看着摧毁者手里的锁链:“去,把他手里的锁链抢来不就得了”我突然一喜,然后开口说道。 “好主意,有锁链想出去就容易多了。”王蒋干一拍脑袋,大喜道。 “别想太多了,想要固定锁链并且攀爬上去,我们这么多人等到成功固定住了,这里也彻底的崩塌的,这个办法不切实际。”刘玄策摇了摇头,然后忽然眼睛一亮,看着身后的摧毁者大喊道:“二们大哥我们现在就上去了,你们在这里慢慢的等死吧” 就在我们狐疑刘玄策为什么这么说的时候,只见那些摧毁者忽然停下了步子,然后缓缓道:“亵渎者不可饶恕”语罢,只见他们忽然发出一种极其奇怪的声音,这种声音是从胸腔里发出的,就仿佛是海豚的鸣叫声一样。 随后,一声声轰隆隆的声音炸响,只听的砰的一声,就在我们高呼吾命休矣的瞬间,一道巨大的漆黑身影从我们脚下的冰面破壳而出,那血红色的眼球跟狰狞的相貌顿时让我眼前一亮。 “鱼龙” 那凶恶鱼龙破冰而出,然后朝着上方猛地一跃,这一个巨大的跳跃,瞬间就能够弹出数十米。 “拦住那帮摧毁者别让他们跟咱们抢,咱们先搞定这条鱼龙”刘玄策大喝一声。就在刘玄策说完这句话的瞬间,我们几个人已经全部跳了起来,趁着鱼龙还没有跳走之前,一把抓住了鱼龙巨大的尾巴。 我们的体重在鱼龙眼里,就像是鲸鱼跟蚂蚁一样的区别,根本就不会对他造成任何的影响,而此时那些摧毁者一个个的也挥舞着锁链想要套住鱼龙跟着上来。我一闭双眼,继而睁开,无数漆黑火焰瞬间包裹住了他们的身躯。 随即,就在鱼龙腾空而起的刹那间,我对着下面已经快要陷入岩浆之中的摧毁者轻声一笑,低声道:“谢了,各位激情木乃伊。”: 第816章 归与走 拽着腾空而起的凶恶鱼龙,我们几人就仿佛坐着云霄飞车一样的回到了地面之上,巨大的鱼龙身躯轰的一声撞击在山壁之上,周围抖落的碎石纷纷落下,在我们周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坑d。 随即我们几人连忙的从鱼龙的背部走向了头部,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天池外游去,说来也有些巧合,就在我刚刚脱离铜门的刹那间,在我身后的那扇巨大门扉轰然坍塌,数千年来形成的巨门随之毁灭一旦,与之伴随它一同逝去的则是我的鸣鸿刀。 这把陪伴了我这么久的刀,最后还是消失了。 当我们几人从天池里冲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周围万籁俱寂,没有一丝的声音。那凶恶鱼龙最后是跟铜门陪葬在了一起,消散于无形之中了。这大概也是最让我感慨跟觉得可悲的事情。 万物皆有灵,那凶恶鱼龙不知道活了多少年,想必灵智就算没有人类这般聪颖,但估计y相差不多。应该是可悲自己的巢x崩碎,最后就算死也不肯游出铜门。 “妈的,这一趟可累死我了,王族的那帮小崽子,全都死了痛快哈哈哈”王蒋干一股坐在地上,把靴子里面的湖水倒出来,因为我们上升到一大半的时候,那避水符就失去了作用,所以现在我们一个个都跟落汤j一样。 “他们只不过是八大使者而已,像这样的小角色王族恐怕多少都能造出来。真正让我在意的还是那什么四大金刚跟两大护法,虽然刘哥已经废了一个了,但是我还是感觉他们的实力很强大。” 陈长生拧了拧自己的道袍,出声道。 刘玄策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上:“他们的实力其实并不强,其中佼佼者也就跟顾小哥相差不多,但是诡异的是他们的个人能力,这是让我最费解的。我曾经击杀的那个四大金刚说过,这是他们的主上赐予的” “主上就是王族的首领”我开口道。 刘玄策摇了摇头:“不清楚,但是如果真的是他赐予的话,那么这个人应该很麻烦。不过暂时不用想这些了,还是赶紧回天台要紧。这一次重创王族虽然看起来很豪华,但是却也有些麻烦我怕他们会反扑。” 听了刘玄策的话,我们几人全都点了点头。 王族确实有些麻烦,行事作风说的难听点就像是疯狗一样,你不招惹它它都想要来咬你一口,像我们这么大的动作,王族不可能不做点什么。毕竟就算他们的人才再多,但是在这墓里,八大使者除了唐龙之外全部死光,也是一个不小的损失。” “小哥,你要上哪去” 在回飞机上的途中,王蒋干问王破。 这个看起来狼狈不堪犹如乞丐的男人,怀里抱着一把长枪,腰上挂着一个酒壶。 “我四海为家。”王破笑了笑,刚毅的脸上配上黑色的胡茬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极其的有韵味。 “四海为家可以啊兄弟,梦想豪迈啊。”王蒋干拍了拍王破的肩膀,然后大笑道:“小爷我看你顺眼,怎么着,来我们七家玩玩” 王破抿了抿嘴唇,然后道:“我这个人浪荡惯了,不喜欢什么规矩也不想有什么归属。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还是喜欢走到哪睡到那起来有酒喝的日子今天你们救了我王破一命,以后有需要的地方,万死不辞。” “这小子不错。”刘玄策低声在我耳边说道。 我点了点头,看着前面跟王蒋干有来有回的王破。虽然有心把他收入帐下,但是看他的心意,似乎并不在这上面。我犹豫了一下,本来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最后还是乖乖的闭了嘴。 “走吧,回家。” 我登上飞机,喃喃的说了一句。 东北是极冷的,就算是这个季节,也能看见地上有些积雪,空气里也有着冰冷的冷气。这点是不同于杭州的鸟语花香的。等我下了飞机的时候,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那种暖风扑面的感觉,着实让我感觉一阵的舒心。 当我迈进家里大门的时候,家里仍然是走之前的样子,鸟语花香,莺莺燕燕。谢思等众女全都跑出来迎接我们,起先见我们一身狼狈的样子也是吃了一大惊,连忙焦急的过来询问,好不容易解释的口干舌燥后,她们才放下了一颗心。 “洛阳呢她怎么没在” 换了一身衣服,我坐在大厅里浅浅的喝了一口茶,往日我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洛阳都会第一个冲出来,但是这次我却并没有看见她。 “洛阳姐去了西藏,说是过两天才能回来她也没说要去干嘛。”谢思看着我,笑着说道。 我点了点头,随即不再多想,揽住谢思的腰肢将脑袋放在了她的肚子上,然后嘿嘿的傻笑了起来。 “傻了吧唧的,这才几个月啊,哪里能听见什么动静。”谢思拍了拍我的手,开口笑道。 “不碍事不碍事的,我就是想听听看了。是女儿还是儿子呢”我闭着眼睛,听着那肚子里根本就是寂静一片的“声音”。 谢思微微一笑,抱着我的头:“我想等到有一天我们老了,就去杭州的小巷子里开一家咖啡厅,里面有很多朋友。然后在一片草原上买一座大房子,旁边都种满了向日葵,每天一出门都能闻到花香” “好。” 我笑了笑,柔声道。 “林爷林爷,有人来找你了。” 就在这个时候,王蒋干突然从门口冲了进来,嘴里咬个苹果。然后见我跟谢思正在说话,又连忙退后了一步,缩了缩脑袋。 “谁找我”我拍了拍谢思的手掌,然后抬起头问道。 “独孤。” 王蒋干皱了皱眉毛,正色道。 我嗯了一声,然后说道:“他在哪” “后花园呢。”王蒋干说完,就退了下去。 独孤这个时候来干嘛呢我有些迷茫,虽然一早就说过要见面,但是似乎来的有些频繁了,不过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些什么,但是这个面还是要见的。 “去吧,小心点。”谢思冲着我笑了笑。 我回她一个歉意的微笑,然后出了门。 等我走到后花园的时候,在那庭院之中,坐着三个人,独孤、姬澄雪、还有西王母。西王母还是从前那般,一身华贵宫装,头戴凤冠眉目之中带着些许傲气。而姬澄雪则是一袭红袍,略有些不同的是她的肩膀上披着一条龙。 那条金龙。 “你来了。”姬澄雪看了我一眼,微笑着说道。 我点了点头,然后朝着她走了过去,姬澄雪站起身,给我让了个位置。 我坐在独孤的对面,姬澄雪在我身后。 “来找我有事” “嗯” “什么事” “自由之城。” 我扫了独孤一眼,自由之城现在才几月份按照胡八爷跟我说的,自由之城应该还没有开启吧这个时间段,独孤来找我会有什么事情 “我临时打开了自由之城的大门,只有半个月的时间,如果你想去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如果你不愿意去的话,我也不勉强你。”独孤看了我一眼,开口道。 “继续。” 独孤说:“你应该很清楚,你现在跟王族的差距是有的,而不用提四大世家了,我现在的情报显示,四大世家已经有俩家抵达中国了。虽然只是最开始先锋,不过这也能看出来四大世家对于天门的想法了。” “如果你想赢的话,就跟我去自由之城。” 独孤看了我一眼,开口说道。 “叫林悲去,你大概也是有些想法的吧,我并不觉得你会无缘无故的帮忙。”姬澄雪手掌搭在我的肩膀上,缓缓道。 “呵呵,确实是这样的,不过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让林悲做他做不到的事情,不过在自由之城,生死我是没有办法掌握的,所以如果你想去的话,要考虑清楚。”独孤笑了两声,然后看着我说道。 “能让我变强” 独孤眼前一亮:“能。” “有多强”我继续道。 独孤看着我的眼睛,正色道:“比我还要强。” 我点了点头,然后拍了拍姬澄雪的手掌:“你去城外等我,给我半天时间,我会去找你。” “好。”独孤并非是拖沓的人,见我同意了,他点了点头,身形一晃,便消失在了庭院之中,一时间,一阵微风吹过,吹散了花园里的些许花朵。 “你真的要去吗那地方很危险的。”姬澄雪轻声道。 我说道:“我总不能一辈子活在你跟洛阳的身下,我也想偶尔保护一下你们。放心好了,我的生命力跟小强一样,哪里那么容易被打死。” 我咧嘴一笑道。 “嗯。”姬澄雪嗯了一声,放在我肩膀上的手掌微微紧了紧。 “走了,去跟他们告个别。”我笑了笑,忽然抬手欢呼了一下,然后拉着姬澄雪的手,走向了前院。 姬澄雪在我身后,莞尔一笑,面若桃花。: 第817章 猎国院 “噌” 就在我刚刚没走出几步的时候,忽然一抹寒光从我的身后而出,我眼神一凌,猛的回手一握,只见一把带着古朴剑鞘的锋利宝剑正握在我的手上。 “别死了。” 眼睛一直看着花园的西王母喃喃说了一句,声音极其的轻,但是在这花园之中,我却听得一清二楚。我抿了抿嘴唇,然后点了点头。 随即,转身离去。 “千万别死了,你还欠我一把剑呢。”待我离开后,西王母拨弄着面前花朵的花瓣,语气轻柔的说道。 “什么你又要走不行” 听说我要离开,玉树琉璃连忙喝止道:“谢思刚怀孕,你这次去你自己都说了最少要一年,连孩子都见不到,这怎么行不行,我绝对不能让你离开。” “琉璃说的不错,你现在走了,谢思妹妹怎么办。就算敌人在强大,我们总会有办法的。而且就算要去,也要等谢思妹妹把孩子生下来再说啊。”夏侯青衣握了握我的手,语气轻柔的说道。 我苦笑一声,就连一向最通情达理的夏侯青衣都这么说了,我一时之间忽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圆下去了。 “如果真的要去的话,最起码也要让我们知道你的安全,而你要去的地方,就是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来,一去一年,我们怎么办”叶冷坐在椅子上,开口说道。 “非去不可吗” 谢思看着我,轻声道。我今天刚刚到家,甚至连股都没做热乎,又要离开。或许这真的有些说不过去,但是我自己很清楚这是必须的也是一定的。我现在的实力,或许对于一般人来说就是个怪物,但是我自己很明白,在四大世家很王族的眼里,我不过是一只稚嫩的雏鸟罢了。 “其实我也不想走,我想跟你们在一起,说句实在话,我甚至有想过把挑子甩给别人然后咱们一家人开开心心的找一个地方隐居。但是这样真的可以吗你们说可以吗夏侯老爷子跟纪温侯走了,而我们又面临着大敌。” “其实我没什么太大的野心,就是想一个人平静的活下去,我甚至不想去做什么英雄。但是我还有你们不是吗我一直活在澄雪跟洛阳的庇护下,一直都活在你们的庇护下。我也想保护你们,陪你们白头到老,陪你们一世又一世。” “可是我现在还不配,但我想试一试,一次就好。” 我看着众女,缓缓的开头道。其实我并不想走,是真的不想走,也不想离开。但是我没有办法,我只能强迫着自己狠下心肠,只能强迫着说服自己。我要做的不只是保护自己,不只是保护七家,我要做的是保护她们,是保护他们。 可是我是个廉价且让人作呕的圣母婊,但是这又能怎么样看着她们每天都能灿烂的笑着,灿烂的活着,就是我一生最大的心愿了。 听我说完这一席话,众人都陷入到了沉默之中,她们眼睛里有些闪烁,似乎是水珠,但是却不愿意落下。 “我能陪你去吗。”姬澄雪问我道。 我摇了摇头,一言不发。 “去吧,我支持你。”就在这时候,谢思突然握住了我的手。 “小思” 众女一阵的诧异,连忙开口道。 谢思摇了摇头,开口道:“我跟林悲认识很久了,他一直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绝对不是个坏人。他有很大的梦想,也有很小的梦想。你们知道吗当初我们还在上学的时候,他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给我织了一条围巾,难看的要死。但是当我看到他手上被针扎的鲜血淋漓而不得不包上创可贴的时候,我突然抱着它失声痛哭了起来。我本以为那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好的礼物。” “但是现在不是了,还有他。”谢思满足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爱情就像个潘多拉魔盒一样,谁能说它是好的谁又能说它是坏的其实跟你们分享林悲最开始我是不愿意的,我甚至哭泣,但我不会吵闹。我知道你们都爱他,不比我少。而他却把唯一的名分给了我我的男人很棒,是真的很棒。” “所以在他要出门的时候,我又怎么能阻拦呢作为一个妻子,不是应该等待着丈夫的归来才比较好吗” 谢思笑着看着我,一脸的粲然。 “走吧,我和孩子还有姐姐们都等你。” 谢思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看着我说。 我点了点头,然后缓缓的起身,扭头。我用力让眼睛向上翻着,不让自己的泪水掉下来。站在我身后的姬澄雪看着我的样子,眼角不由的湿润了起来。 “走了。” 我开口说出一句,带着些许哭腔。 谢思在我背后,用力的捂着自己的嘴巴,眼睛里全都是泪水,她双肩颤抖着,用带着明显的哭腔说道:“走吧” 我缓缓的迈步,甚至离开房间的时候都没曾回头看过一眼。 她在我的背后,她们在我的背后。 我知道。 一直都知道。 当我见到独孤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他在杭州城的城郊外,坐在一块石头上,面前燃着一团火焰,我这一次离开,没跟刘玄策他们告别,也没告诉胡八爷跟七家的各位,孤身前来。 怕离别会难过是一,怕走不脱是二。 “你来了”独孤扫了我一眼,开口说道。 “嗯。”我走过去,坐在他的对面。 “想清楚了要跟我走你要知道” “不用说了,我很清楚自由之城是什么地方,你只需要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就可以了。”我抬手挡住了独孤,开口说道。 自由之城的入口是不固定的,只有每年的万圣节前后七天,才会打开大门,也就是只有这个时候,才能有人进去。虽然叫自由之城,但是自由之城其实不过是一个巨大的地下黑市。 一个相当自由的黑市,你可以在那里生活,女人、军火、金钱各种各样的东西几乎到处都是,多到你想象不到。不过在那里也没有法律,你可以杀人,也可以被人杀,甚至于你不知道哪天会中了剧毒或者被人烧了房子 在自由之城居住的不仅仅有盗墓贼,还有逃离国家的政客,他们身边有着战斗力强大的保镖,甚至是雇佣军,教会,杀人犯形形色色的人,强大跟弱小的人,当初我就是这么过来的我跟胖子两个被人下过药,差点让人点了房子,出门恨不得跟狗抢吃的,听起来是不是很不可思议 但是我可以负责的告诉你,我说的都是真的。不过自由之城虽然很肮脏,但是在那里你能够得到的东西也不少,不只是金钱,甚至于那里的人你也能够得到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每天生活在那样的城市之中,你的身体各个能力都会得到一个质的提升就像是一个猎人学校一样。 但是有一点你要了解,就是想要去自由之城,最低也要一年才能出来,等到第二年的时候,才不会限制你的离开胡八爷说的话至今仍然历历在目,我很清楚自由之城的危险程度跟里面龙蛇混杂的情况。 但是不管我再怎么清楚,也绝对不会有独孤这个在里面生活了几年的人清楚。 见我神色冷静,独孤点了点头,开口道:“自由之城是一座被遗弃了的城市,或者说是遗失里面没有法律也没有任何束缚,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杀人,抢劫,没有人会去管你,但是有一件事你要注意,并且知道。” “什么事”我微微一怔,开口道。 “自由之城分为五个区域,东西南北中,这五个区域有着自己的规矩,比方说。住在西域的是是不能去其他四个区域作恶的,反之亦然。但是这其中也不乏一些穷凶极恶的人,这一次我准备送你去中域,也就是最危险的地段。” “相比较起其他四个区域,终于极其的混乱,什么人都有,战斗力也是其他四个区域最强大的,我想让你一所学校,如果你能在那个学校里面待满一年毕业,你就可以离开了。”独孤看着我,沉声道。 “学校” 我有些错愕,自由之城还有学校 独孤点了点头:“猎国院,全世界最危险的猎人学校,从那里毕业的人出来无疑是这个世界上的佼佼者,就算是最差的也是某个国家地下世界的国王。但是很遗憾的告诉你,能从这个学校满分毕业的人,数百年来只有三个。所以我不要求你太高,活着毕业” “你去过那座学校”我看着独孤,问道。 独孤摇了摇头:“我就是从哪里毕业的,不过很遗憾,我是我们那一届最差的学生。所以你应该能想象到那个学院的强大只要你到了那里,就一定能够变强,你相信我,是绝对。” “有什么依据” 独孤眯了眯眼睛:“陈经藏这么多年,只输过一次,那一次他几乎被对手活活打死而那个人,就是从猎国院满分毕业的其中一人。”: 第818章 君主 人类的潜力是无穷无尽的,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矿藏。 当美国科学家说出来这句话之后,可以预见,人类还远远没有进化到极限。在远古时代,猿猴被野兽迫到了极限,然后进化成了人类。那么人类到了极限呢 据独孤所言,猎国院其实就是这样的地方,不断的将人类的潜能挖掘出来,然后将这股力量不断的融入到人类体内,从而促进人类的进化跟强大。虽然看起来荒诞不堪,但是从细节上来讲,还是有迹可循的。 当天晚上,在独孤跟聊了差不多有一个多小时之后,我们登上了前往美国的私人飞机,据独孤所说,这是他的飞机。其实想来这也很正常,不管怎么说,独孤就算是没有依赖于独孤家,但是在外混迹了这么多年,有些钱财也是应该的。 “等到了地方之后,你不能睁开眼睛,这是规矩。”独孤看着窗外的垂云,开口道。 我点了点头:“在美国本土吗” 独孤摇头道:“不是,自由之城没有固定的进出口,对于初入自由之城的来说从哪里进都一样。只有等到一年之后,才有新的规矩。在自由之城没什么可以注意的两点吧。一点是不要相信任何一个人,另外一点就是要学着心狠手辣一点。” 说着,独孤掀开了他的衣服,在他的肚子上,有着一条半臂长短的伤疤,这条伤疤看起来极其的狰狞,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丝线。 “我这道伤口,是一个五岁的小女孩留下的。那一次我差一点死在了自由之城。”独孤指了指自己的伤疤,然后放下了衣服。 我咽了口唾沫,心里想着这个地方似乎确实有些太过于黑暗了,连五岁的孩子都可以持刀杀人这是不是有些太过于惊悚了,要知道不管在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城市,对于幼儿的教育都是极其重视的,而且就算是一个穷凶极恶十恶不赦的坏人恐怕也不会把自己的孩子从小就教育成一个杀人犯。” “睡一觉吧,珍惜一下你这最后的休闲时间,还有一年。这一年可是绝对的噩梦。”独孤扫了我一眼,微微笑道。 我缓缓的吐出一口气,然后沉重的点了点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或许真的如独孤所言,方才在飞机上的那一段时间,就是我人生中最清闲的一段时间了,不,应该说是我这之后一年来最清闲的一段时间了。下飞机的时候我的眼睛上蒙着一层纱罩。 有人扶着我向前走,我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本能让我觉得周围并没有什么危险的地方。我感觉到自己慢慢的走到了一个类似于地下室的地方,据我所知,自由之城确实是建造在地下的。 我似乎走了很长的一段路,皮靴踩在地面上发出来的清脆声音开始变得异常的清晰,紧接着,一股极其清淡的血腥味飘到了我的鼻子里,这股血腥味慢慢的变得凝重了起来那是一股几乎让人觉得呕吐的味道。 “咯咯,独狼,又带来新人了” 忽然,我听到了一道沙哑的声音,那声音让人心生寒意,仿佛是来自于幽冥之中的一般我心里忽然有些发颤,因为这道声音实在是太让人感觉到恐慌了,我无法形容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声音,只是单单听见,我心里就有些发颤。 “嗯。麻烦孟婆你了。” 独孤开口说道。 孟婆 听到这个奇怪的名字,我心里又是一阵的觉得有些凉意。 “好了,进去吧” 吱呀一声,随着一道大门打开的声音,我忽然感觉背后被谁一推,呼的一声,只见我眼前的纱罩被撤走,一阵强烈的光晕照s在我的面孔之上,我连忙伸手遮挡住眼睛。许久才适应了下来。 只是当我睁开眼睛的刹那间,我忽然间才反应过来,顿时震惊无比。 我不知道自己身在什么地方,我的身后也并没有什么大门,但是我可以确定,我此时进入到了自由之城之中,天空中万里无云,炎热的太阳悬挂在高空之上。我有些发抖,万万没想到,我自己竟然就这么来到了这里。 可是我此时在什么地方难不成是一个异空间不成不然的话天上为什么会有太阳我很清楚不过,自由之城是在地下,可是现在的天空跟太阳还有那股温暖感 “别想了,想不明白的。” 就在我冥思苦想的时候,我身旁的独孤突然开口说话了。我看了他一眼,心里还有些狐疑。 “我在自由之城待了三年了,这个问题我最开始也想过,但是仿佛这就是一个谜团,从自由之城建立的第一天起就存在了所以你还是省省你的脑子吧。”独孤笑了笑,然后带着我向前走去。 我望了望周围,我们现在身处在一处荒废的城市之中,周围到处都是破碎的建筑跟因为火焰而形成的白烟,地面上到处都能见到干枯成漆黑色的鲜血。这就是自由之城偶尔能够看到一些趴在尸体上瘦弱的犹如骷髅一样的人。 他们的手里拿着斧子一样的利器,然后砍死同类,从他们身上飚出来的鲜血并非是红色的,而是淡黄色的。一种因为营养不良和过度饥饿而导致的鲜血颜色。 “他们是血奴,是生活在自由之城最下层的人类。这类人都是没什么本事,然后进入到自由之城之后被肆意的欺凌,最后就变成了这种怪物。不过他们没什么战斗力,你就不需要关心了。” 独孤扫了一眼,跟我说道,脚步仍不停歇的向前走去,我点了点头,紧跟在他的身后。 “我跟你说过,自由之城分为五个区域,我们现在所在的就是中域,在这里别告诉别人你的名字,最好连你的相貌都遮挡住。就比如说我,在自由之城的代号就是独狼。需要注意的是每一个区域都有各种各样的怪人,他们实力很强大不过最强大的还是五大君主。” 独孤看着我说道。 “五大君主” 独孤点了点头:“五大君主,就是五个区域里面最强大的人,他们的麾下会有一只一百人的军队,只有一百个,这是自由之城的规矩。唯一能跟他们抗衡的就是猎国院自己学员组建的雇佣军。中域虽然是最混乱的区域,不过对于磨练你自己的能力也是很不错的,而且中域会定期开启拍卖会。” “对了,给你这个。” 说着,独孤忽然给了我一块纹章,那纹章是赤金色的,呈圆形。上面有着一个类似于狼牙的标记。 “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货币。”独孤郑重其事的说道。 “哈货币” 我有些发懵,心里想着,怎么这自由之城连货币都有 似乎读出了我心中的疑惑,独孤笑了笑说:“五大区域都有自己的货币,我给你的就是中域的货币。这些货币都是由五大君主来制作的,怎么说呢就算你买包烟,都要用到这个东西,明白我说的意思了吧也就是说,没有这个东西,你连吃饭喝水都是问题。” “货币分为五种颜色,青铜,白银,黄金,赤金,还有钻石。代表的价钱你慢慢也就都会明白了,我也就不多说了。而且你在猎国院,也未必会有时间去花这些钱。”独孤看了我一眼,然后抬头道:“到了。” 我扭头,只见一所看起来极其雄伟巍峨的宫殿突然耸立在了我的面前,跟周围残破的废墟不同,这座宫殿看起来就像是英国皇室的专属大教堂一样,沉重而肃穆。最上面c着一根白色的旗子,旗子里的标致是仰着头歌唱的圣母玛利亚。 似乎宣告的就是自由。 “万事小心,你进去之后会有人指引你的。我就不跟着你进去了。”独孤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开。我点了点头,抬起脚就跨入到了面前的大门之中 独孤见我隐没在那漆黑的大门之中,慢慢的转过了身,本来柔和的目光也逐渐变得冰冷了起来。他朝着猎国院对面慢慢走去,跨过了面前的废墟,一切胆敢走过来s扰他的血奴都被他一拳轰碎了脑袋。 他的脚步一直向前走着,一直到一条通往幽暗宫殿的石阶。在石阶的尽头蹲着几个人,有一个年轻人舌头伸在外面,犹如毒蛇一样的四处的舔着,眼睛深邃。还有一个胖子拍着自己的肚子,手里拿着j腿,笑眯眯的样子像极了弥勒佛。还有一个蹲在地上眯着眼睛抽着烟,静静的看着一步步而来的独孤。 一直到独孤走到他们面前,那个蹲在地上抽烟的中年人猛地站起了身子,缓缓的说道:“带回来了” “嗯。” 独孤点了点头,缓缓的脱下了自己的衣服,然后从年轻人手中接过来一件漆黑的长袍,他将头发扎到脑后,在胖子手里接过赤金色的王冠。 “接下来,是龙还是虫,就看他自己了。”: 第819章 地狱 “你是来这里上学的” 坐在旋转椅上面的老人隔着一张桌子,笑眯眯的看着我。这个老人就是我来到猎国院看到的第二个人,第一个是引我来的中年汉子,第二个就是他。虽然到现在我也没有搞清楚他的身份,但是看样子,这个老人应该是身居高位。 我点了点头。 “你要知道,我这里只是培养杀人犯的地方,并不是来读书考试的。”老人把玩着手里的银色钢笔,开口说道。 “我知道。” 老人耸了耸肩膀:“三条路,一条路是一年时候你离开,在这里能够教会你的东西足够你当个杀人犯了。第二条路,一年半后离开,这里交给你的东西能够让你面对一支军队也能游刃有余。第三条路,只要你能活下来,随时都可以离开。” “第三条路。” 我毫不犹豫的说道。既然到了这里,我就绝对不会是玩玩就算了的,虽然不知道那所谓的第三条路有多难,但是既然进来了,我就一定不能逃出去,也一定要变的足够强。 老人挑了挑眉毛:“出去吧,门口那个人会带你去你该去的地方。记住,别问不该问的事情,别做不该做的事。” “嗯这就结束了”我有些好奇,传说中的入学仪式,就这么简单 “学费什么的就不用交了,只要你能活下来。如果你死了的话,你的命就是学费了。”老人指了指我的心脏处,笑眯眯的说道。 “那这里的学费,还真的是昂贵的要命呢。”我挑了挑嘴角,转身离去。身后,那笑眯眯的老人望着我的背影,用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呢喃道:“鸑鷟珠,阳眼,还有点不灭体的味道这个小家伙还有点意思嘛。” 我出了门,之前给我引路的汉子在我们前面继续带路,他似乎不会说话,也没有感情。愣着一张脸,朝着前面走去,我跟在他的身后,左右望了望。这里的格局有些类似于酒店,两边都是房间,中间一条路,只是这里的环境有些幽暗,看起来很y冷。 也不知道走了有多少圈,当我停下来的时候,面前已经是一片绿色的草地了。我跟随着汉子走出去,只见外面是一大片草原,芳草茵茵,极其的美丽。 可就在我刚刚出去之后,那给我带路的汉子忽然转身离开了这片草地,然后砰的一声将我们来时的大门关的死死的。我皱了皱眉,心里忽然觉得有些不安。但是此时想什么都已经太晚了,我能做的就是老老实实的站在这,等着后续事情的发生。 差不多过了有五分钟左右,我身后的门被打开了,一个有着一头金黄色头发的女人走了进来。这个女人并不高,只有一米六几左右,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军装,肩膀着一件白色的外套,她手里拿着一把白色的刀。 这是一个中国女人,很漂亮的中国女人。 “叫什么名字” 扫了我一眼,金黄色头发的女人开口问道。 我想起独孤之前的嘱咐,开口道:“银狐。” 有着一头金黄色头发的女人弯了弯嘴角:“有趣。”然后她缓缓的走到我面前,当我能够感受到她炙热的鼻息时,我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可就在我刚刚向后退出一步的时候,只听得砰的一声。 我忽然感觉自己整个人像是被一辆卡车撞到了一样,整个人猛的向后倒飞而去,随即紧紧的捂着肚子。我浑身都在发抖,不停地向外干呕着,那股强大的力量,竟然会比跟我交过手的林战天还要强大。 她到底是什么怪物 “弱,太弱。” 女人走过来,踢了踢我的脑袋,此时我已经无力还击了,只能任凭她羞辱着我。 “以后我就是负责锻炼你体能的老师,你目前只有这一个科目,一个月之后增加暗杀,格斗搏击,s击等科目。不过前提是你能熬过来这一个月,不然的话,你就准备去地狱里面干呕吧。” 女人用刀鞘敲了敲我的脑袋,然后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的停歇。 我躺在草地上,抱着腹部,咬牙坚持着站了起来,谁知刚刚站起来,我却又是一阵无力,倒在了地面之上。 接下来的日子,大概是我一辈子也无法忘记的,我终于理解了独孤所谓的“最后清闲的时间”是什么意思,也突然意识到我自己有多么大的潜能了。最开始的一天,还只是跑步跟举重这些类似于健身的小玩意,吃饭时间跟睡眠时间也是固定好的。 可是到了后来,一切都有些不一样了,先是吃饭时间缩短,从二十分钟缩短到十分钟,然后是五分钟。之后是睡眠时间,从十个小时开始缩减到八个小时,然后再到五个小时。如果有一次没有按时起床,就会接受到非人的待遇。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差不多一个星期,我整个人也从最开始的难以忍受到后来的习惯,一直到现在我闭上眼睛甚至都能听到身旁任何的风吹草动。而我的精神力跟忍耐力也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在这过程中,我得知了女人的名字。 月纱。 虽然我还不知道她的姓氏,各种各样的非人训练几乎让我备受摧残。不过还是有一些训练是我比较喜欢的,比如说一些小游戏。 最开始是一种抗击打的游戏,先是用柳条跟树枝击打我的身体,不能躲闪,然后满满的把柳条跟树枝换成了粗一些的木棒跟皮鞭,再后来就升级到了残酷的铁棒跟铁锁。每次训练过后都是一身的伤,不过还好这里有着世界上最好的医生,否则的话我有几条命都不够死了。 还有训练躲避能力,在原地画上一个圈,让我站在里面不停的闪躲着攻击,最开始是用篮球扔我,到后来就是高尔夫球,台球而这些各种各样的小球到最后也变成了锋利的匕首跟沾满了麻痹药的子弹。 让我印象最深刻的一次,就是将我关进了一个房间里,房间里漆黑一片,什么东西都看不清。之后她扔给了我一把匕首当然,跟我关在同一个房间的是包括老虎狮子在内的十几种野兽。 不过最难熬的一个月到最后仍然是坚持过去了,经历了最残酷的锻炼体力的方式,我的抗击打能力跟五感的灵敏程度,几乎是来之前的数十倍。光是绑着十公斤沙袋跑步这样的负荷运动,也能够轻松的跑上几个马拉松的距离。 相对应的,是我几次差点的死亡,跟身上不计其数的各种伤疤。 两个月后。 经过了锻体的训练之后,在每天没有课程之后我几乎都是很轻松的,不过当然,这几个课程几乎占据了我十几个小时的时间。此时我躺在一颗大树下,眯着眼睛。休息的时候,我能想到的最多的事,就是关于谢思她们的。有时候一想到她们,我也觉得自己就算受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 我凝望着太阳,忽然间,眼前突然一花,在失去视觉的一刹那间,我的身体下意识的开始做出防御的姿态,可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道寒冷的刀锋出现在了我的喉咙上,几乎距离我的皮肤还有不到一厘米的距离。 只要再进一点,我的脖子就绝对被他划开。 “第十九次,银狐。下一次你要是再输了,我会直接抹了你的脖子。” 语罢,悬挂在我头顶上的中年男人眯了眯眼睛,噌的一声收起自己的袖刀,然后瞬间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我缓缓的吐出一口气,目前所有科目的都还算顺利,唯一觉得有些麻烦的就是刺杀,因为这个要从这个科目毕业的话,就必须击败自己的老师。 这对我来说,简直比登天还难。 “我觉得你最好还是认真一下,不然的话灰是真的会杀了你的。” 就在我正想着方才的事情时,忽然,一道倩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眯了眯眼睛,看着那因为弯腰而显得格外雄伟的山峦,嘴角挑起一丝笑意:“可是我最后不还是撑过了你的体能训练吗就不能对我有点信心吗小月纱” 听到这个名字,有着一头金黄色秀发的女子忽然有些愠怒,拔出手里的刀刃就点在了我的脖子上,锋利的刀尖抵着我的喉咙:“林悲,你再敢叫我这个名字,我现在就杀了你我现在是你的教官你要懂得什么是尊重” 月纱看着我,脸色有些羞红。 是的,整个猎国院里,她可能是唯一知道我真名的人。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这里好像只有我一个学员呢我从来没见过别人这是怎么回事” 我用手指拨开了月纱的刀,开口问道。 月纱收起刀刃,坐在了我的旁边,轻声道:“不是说你没有见到一个学员,而是目前为止,你所挑战的这个难度,只有你一个学员。” “嗯” 月纱看了我一眼,冷静得到:“因为去年收进来的五十个学员,全都死了,一个不剩。”: 第820章 他们的行踪 “他们大多都是惊艳之人,可是因为种种关系,最后都死在了外面。这么多年来,像你这么大胆敢来这个难度的训练之人已经少之又少了。” 月纱笑了笑,嘴角挑出了一个弧度。 “据我说知,猎国院内部的死亡率应该很低吧,怎么会突然就死了这不科学吧。”我看着月纱,疑惑的问道。 虽然说猎国院内部的训练极其的苛刻,甚至用地狱来说都不为过,但是猎国院内部有着世界上最顶尖的医生跟最出色的医疗设备,想要死在这里是很难得。大多数都是因为精神先经受不住,或者真的r体崩溃才会死亡。 但是这种情况,在猎国院不过占百分之二十的死亡率,虽然看起来很高,但是这跟猎国院稀少的人数结合起来计算,已经是微乎其微了。那么到底是什么让猎国院最顶尖的训练之中无一人生还的 “是任务,毕业任务。” 月纱拨弄了一下自己金黄色的长发,眼神沉着的说道。她的语气有些轻,但是却给我一种格外的凝重的感觉,就仿佛是手提青山的仙人一样,看似举重若轻,其实力有千斤。 “毕业任务” 月纱点了点头,跟我解释道:“想在猎国院毕业不是那么简单的,学院的训练一些人还是能够通过的,虽然有些困难但是真正致命的是毕业任务。你要知道,自由之城并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自然也就不存在有什么法律的拘束,这对猎国院来说也是一样的。而通常的毕业任务都是刺杀各国的大臣或者是互送某样重要的东西,而这种难度的任务对于学员来说,可想而知。” 刺杀各国大臣我心里一震,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严重起来可能会被挂在国家的黑名单之中,要知道,但凡是被一个国家挂在黑名单里的人类,是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这不是小说也不是电影,想要凭借着个人的能力去摧毁一个民族或者是一个国家绝对是无稽之谈。任何一个国家和民族都有他们的底线,如果触及到了这个底线,那么这种浩劫一样的反噬是绝对是你招架不住的。 我不知道自由之城的用意在哪,但是想要用这种任务来磨练学院实在是太莽撞了。恐怕就连陈经藏那样的强人都不敢说自己能够挑衅整个中国,这是他绝对办不到的。 “怎么,害怕了” 月纱看着我,眼睛里带着些许讥讽。 “并不是害怕,我只是觉得这样没什么道理,猎国院不会杀到会一个个把自己培养出来的学员全都带出去送死吧我觉得这很不科学,应该说相当不科学。”我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月纱笑了笑:“随你怎么想吧,不过你迟早也要经历这一步。如果你活下来的话,应该就是这个学院最快毕业的人之一了,如果你死了,那么你现在有任何的不满都没有用。自由之城是一个弱r强食的世界,任何的科学跟法则,都不适用。” “那什么才适用”我看着月纱的背影,开口问道。 月纱扭过头看了我一眼:“力量,绝对的力量。” “几个月了”刘玄策坐在椅子上,深深的吸了一口烟,他的脸上有些憔悴,胡茬都生了出来。 “三个月零四天。”谢思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微笑着说道。在她旁边,姬澄雪小心翼翼的照料着她的行动,生怕她有一点的闪失。 “你还真是记得清楚,也不知道那小子是撞了哪辈子的好运,娶了你这么个媳妇。”刘玄策笑了笑,然后看了看谢思的肚子:“怎么说” 姬澄雪笑了笑,轻声道:“我跟洛阳都觉得是个女孩,应该是个很漂亮的女孩。” “女孩好,女孩好。”刘玄策嘿嘿的笑了起来,连忙的点头道。 “顾小哥他们都出门了,刘大哥你难道不去吗虽然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吧,看样子顾小哥他们都在很紧密的锻炼着呢。”谢思摸着自己的肚子,笑着说道。 “我怎么能跟他们那些小孩一样,他们几个啊都是欠锻炼啊还不成熟。哪里像你刘大哥我,哈哈哈谢妹子你放心好了,有我刘玄策在的一天,林悲留下来的东西一样都不会少的。” 刘玄策说着,狠狠的吸了一口烟,然后小心翼翼的偏头吐掉。谢思在怀孕的时候,他基本上是不在她面前抽烟的,总说自己这个干爹当得不容易,其实如果你扒看刘玄策那一头黑色头发的里面去看,就会发现。 他是真的不容易。 “你把他们都送到哪里去了”姬澄雪看着刘玄策,好奇的问道。 刘玄策笑了笑:“顾小哥让我托关系送到金三角了,他现在缺少的不是技术是杀意,虽然他看起来攻击凛冽,但是招式之中却又处处留有余地,真正面对大敌的话,这样是不行的。蒋送去胡爷那里去了,关于s击一途,整个中国除了王叔能教他,没有第二个人可以了。只要能改一改贪玩的毛病,那小子绝对是个人才。” “至于杀尽,去了塔克拉玛干沙漠,虽然我不知道他去那里干嘛,但是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至于长生已经回武当山了。他的能力跟我们每个人都不太一样,也不是我能教得好的,这点我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至于庆之这个小鬼,跟蒋干一样被我送到胡爷那里了,是龙是虫,也要全凭他们自己拼搏了。” 姬澄雪挑了挑眉:“你倒是狠心,不过这样也好。那件事我也听说了,不小心应付确实不行。等到谢思把孩子生下来,我就跟洛阳先离开一段时间,到时候家里就全靠你们跟朝歌姐了。” “要硬下心来了”刘玄策扫了一眼姬澄雪,开口道。 姬澄雪顿了顿,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林悲在的话,怕是不会让你这么做的。按照我的意思也是,有点冒险。”刘玄策皱眉道,他知道,姬澄雪要开始渡劫了。鬼仙之躯,确实强大的犹如神明一样,但是同样的,那危险也绝对不小。 “他都在拼命了,我怎么可能安逸的下来。” 姬澄雪抚摸着自己手上的玉镯子,缓缓道。 “妈的,老王你干啥啊,能不能别吓唬我你特么动一下我差点s你嘴里”王蒋干浑身发汗的看着一脸无所谓的王胖子,激动的吼道,他手里拿着七星连弩,有点担忧的看着数十米之外的王胖子,准确的说,是脑袋上顶着一颗荔枝的王胖子。 “小子,你要不就s穿它,要不就s穿我,话那么多干什么”王胖子搓着脚丫子,翻了个白眼。 “行行行,你丫等着,老子现在就把你那脑袋s穿他,让你装”王蒋干怒极反笑,二话不说直接抬起了自己手上的弓弩,好似连瞄准都没用,只是架起了弓弩,然后眼神一凌,箭已出鞘 “钱。” “你是谁”拥有着金三角五分之一毒品货源的大毒枭有些好奇的看着面前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身上中了四枪三刀,竟然还能面不改色的站在自己的面前。难道他不怕死想到这,被称作笑面虎的大毒枭笑了起来。 不怕死不怕死的大概都已经在天堂跟上帝混饭吃了。 “钱。” 顾辛烈面不改色的说道。 “小子,你知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你知不知道我是谁虽然我不知道是谁让你来的,但是你要搞清楚,想要从我这里拿出来钱,也许搭上的就是你的命。你觉得你的命值多少”笑面虎眯着眼睛,忽然从桌子底下掏出来一把枪,指着顾辛烈的眉心。 顾辛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随即,蹭的一声,只见一抹寒光一闪而逝,一股血红色的煞气突然暴起。 噗通一声,只见那笑面虎的脑袋仍然保持着那个表情,咕噜噜的滚落到了地面上,没有了头颅的脖腔里向外喷涌着无数的鲜血,就像是喷泉一样,而那高举着的手枪,也被切割出了一道平滑的伤口。 就在笑面虎死后,从四面八方蜂拥而出数十个手里拿着武器的人,这些人个个都是亡命之徒,他们不在乎死亡,不在乎失败,他们现在的目的就是杀了顾辛烈 看着周围无数的敌人,顾辛烈缓缓的收起千夜古刀,然后拔出了那把许久未曾出鞘的红色刀刃。他的手上已经是鲜血淋漓,这血y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他的眼神就犹如凶恶的孤狼一样,为了食物能够不择手段的狼。 顾辛烈拔出不共戴天,手上漆黑的古老戒指乌光一闪,继而无数密密麻麻的符咒顿时从他的手指一直延伸至他的整个左侧脸庞,就像是一道曲折的诡异的诅咒。 你在远方奋斗而拼命着 我答应你,绝对会在以后,做你最尖锐的一柄利剑 在这 地狱之中: 第821章 两年后 两年后。 在陈经藏大肆渲染并且开始向外界宣布天门即将开启的时候,各路人马蜂拥而至。而在这过程中被邀请到的家族仅有六家。 黄金岛、凯撒家族、和歌山、布达拉宫、王族、七家除此之外,一切想要浑水摸鱼偷偷进入这里的人,全都被陈经藏以铁血的手腕强横的镇压了下去,死亡人数不计其数。而被选取的六大世家对这样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 两年来,整个中国大陆风起云涌,最大的变化就是王族变得更为的强横了,甚至隐隐有盖过布达拉宫的前兆,在两年来,王族也曾进攻过两次七家,但是尽皆被挡了下来。虽然说面对如日中天的王族,七家有些显得捉襟见肘。 但是莫名消失两年又突然回来的七家精锐,着实给了王族一击重重的打击,才刚刚组建起来的八大使者被一扫而光,一战七人尽死,而他们所面对的只有一个人。 白马黑刀,顾辛烈。 “想他了”叶冷看着有些愣神的谢思,开口说道。 谢思笑了笑,看着睡床里睡得安然的孩子,说道:“是啊,怎么会不想他,姐姐们也都想他了吧可是这个人,这两年来,就真的像是消失了一样,连一句话都没留下。”谢思枕着自己的胳膊,看着睡床里粉嘟嘟的孩子,摸了摸她粉嫩的脸蛋:“谢谢什么破名字嘛。” 叶冷摸了摸谢思的头,眼神有些哀伤:“那个王八蛋不要去想他好了,反正现在有了谢谢这个妮子,要他也没什么用了。只是可怜了你跟青衣,这两年来真是人比黄花瘦了。想一想我就觉得心疼。” “其实我知道的,叶冷姐姐虽然嘴上不说,但是还是想他的,对不对就跟九卿那个丫头一样,看起来疯疯癫癫的,但是我却总能听到恩雅告诉我,她提起林悲的时候总是会哭哪里会不想,都是骗人了。” 谢思抬起头,看着叶冷。 叶冷苦笑一声,抱了抱谢思:“我啊,从在林家把他救下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没有机会了,也就只能跟着这个男人了。但是我很高兴,这个男人没有辜负我我很想他,是真的想他。” 谢思把头靠在叶冷的肩膀上,强忍着眼眶里的眼泪。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局势似乎有些不太明朗了。”刘玄策眺望着远处的山峰,呢喃道。 顾辛烈抱着怀里的红色刀刃,轻声道:“大家现在都在同一个起跑线上,没什么大不了了。对于王族他们,看起来我还是有些低估了,不然的话千夜古刀也不会折断了。”想起那把陪伴了自己这么多钱却突然折断的刀,顾辛烈还是有些难以释怀。 那把刀是他在击杀完最后一个八大使者之后,被唐龙亲手折断的。那个犹如怪物一样强大的力量,刘玄策可是印象很深刻了。虽然千夜古刀算不上神器,但是不管怎么说也是一把葬y武。 加上顾辛烈温养了这么多年,早已有了灵性,但是饶是如此,往日无坚不摧的刀刃,还是折断在了战场之上。 “林悲还没回来吗”忽然,顾辛烈开口问道。 刘玄策抽了口烟,喃喃道:“想必这两年来他过得也不是很舒服吧,不过别死了就好其他的事情就随他吧,回来晚点也不要紧。” 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人慢慢的聚拢了过来,数道强大的力量聚集而来,让刘玄策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没关系,在他到之前,这些杂碎,就由我们先抗下好了。”刘玄策握了握拳,开口说道。 “呦呵,这不是七家吗还真的敢来啊,哈哈。”穿着土黄色衣服的年轻人看着刘玄策,带着嘲讽的笑道。 “如果王族的狗都不愿意闭上嘴的话,那我可能会打到他没有牙齿。我这个人向来喜欢有仇必报,虽然说不能去咬狗,但是我更习惯用砖头砸狗。”刘玄策点上一根烟,缓缓的吐出一口烟雾。 他的眼睛并没有盯着年轻人,而是看着走在王族队伍最前面的那个黑袍人,还有那只漆黑的铁手。 这个男人,就是当初杀了大威天龙僧人的男人。 刘玄策眯了眯眼睛,他绝对不会记错,那只铁手。 “看来你们真的有些猖狂的没边了,也好,我今天就来告诉告诉你们,这天门,可不是你们七家能够染指的”年轻人大吼一声,然后整个身子竟然犹如气球一般的鼓胀了起来,随即身高竟然突破了三米余高,肌r更是鼓胀的骇人。 “放肆,你们王族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兰嘉婆布跟在兰嘉东煌的后面,开口怒斥道。 “桀桀,小鬼,别以为有兰嘉东煌护着你你就可以肆无忌惮了,等到进了天门里面,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不过现在嘛,还是解决七家的这帮杂碎要紧。”变得犹如怪物一样的年轻人伸了伸舌头,舔着嘴唇。他的眼睛就像是毒蛇一样,让人感觉通体胜寒。 “哼” 可就在他说完这句话的瞬间,只听得一声怒喝,这道怒喝不知道是谁发出来的,直年轻人的身体迫去,年轻人浑身一颤,连忙向后退去,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一道更强横的声音传来。 “兰嘉东煌,这是我们七家的事情,可用不到你多管闲事”一声怒喝,随即一道黑影腾空而起,嗖的一声,几乎瞬间的功夫,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方才还神采奕奕的年轻人瞬间被轰入到了地面之中,头颅深陷在地面之中,白红之物噗嗤一声溅的到处都是。 “这等宵小,也敢犯我七家”只见一个伟岸的男人一手摁着那年轻人的脑袋,巨大的力量不用质疑的将其瞬间捏死。这个男人有着一头漆黑的长发,络腮胡子上面挂满了水珠,干练的衣装跟一双虎目都宣示着他的身份。 独孤家,独孤。 “这小子。”兰嘉东煌摇了摇头,收起气势。 “七家有意思,独孤什么时候沦落到要跟七家这批人联手了看来这两年来,你也堕落了啊。”一个穿着犹如小丑一样的男子笑道,洁白的牙齿令人看得发慌。 “林悲是我独孤家的女婿,同时也是我独孤家的家主。我独孤怎么就不算是七家人如果你质疑我的能力的话,可以自己动手试试看,看看你能够跟我过上几招。”独孤扭头看着那个打扮的如同小丑一样的男人,低声道。 “好啊,我还真想试试看。”那男人低沉着眼睛,作为凯撒家最杰出的刺客,他有着常人无法理解的骄傲,而独孤,正触及着他的骄傲。 “算了吧卡萨尔,如果是你的话,一分钟就够了。或许你可以跟但丁换换看,哈哈。”一个穿着古老的麻衣,长相俊美的金发年轻人笑嘻嘻的说道,他的手里有着一把金黄色的竖琴,上面雕刻着无数诡异神秘的符文。 “阿波罗等一下我也会要你好看。”被叫做卡萨尔的男人咬了咬牙,悄悄的退了下去。而方才那个金发年轻人,正是黄金岛十二主神之一,太阳神阿波罗。 “我真是反感你的傲慢,凯撒。” 一头亚麻色头发的阿伽门农皱了皱眉,盯着身边的劲敌说道。 “同样的,我也是。”凯撒抓了抓自己金黄色的头发,笑着说道。邪魅的一张脸上写满了不屑跟满腔的桀骜。 “好了,这里不是给你们斗嘴的地方,如果准备好的话,就开始呼唤陈经藏吧。真想拼命的话,就到里面打个你死我活算了,但是我现在并不像浪费这个时间。”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神奈川歌出声道,紧皱着眉宇。 “她就是神奈川歌啊,真尼玛漂亮。”王蒋干咂了咂舌。 “漂亮你也泡不上,有个鸟用丝还是回去用手吧,这个实在点。”陈长生看了一眼王蒋干,无情的嘲讽道。 “两年不见啊。”独孤扫了一眼周围,看着刘玄策。 刘玄策抽了一口烟:“林悲没死吧” 独孤点了点头:“他很好。” 刘玄策点了点头:“如果她死了,你也就不用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独孤无声而笑,摸了摸鼻子:“还是一如既往的苛刻啊这次的敌人不同于以前你们面对的那些小虾米,严肃对待吧,不然我们恐怕都会有危险。” 刘玄策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手表:“在林悲到来之前,我们不能输,也不能退。这些杂碎,就让他们先闭一会儿嘴吧。” 吱呀一声,古老的大门缓缓的打开,一个身上穿着麻色衣服的年轻人从中走了出来,他的头发很长,脸上长着浓密的胡子,他的腰间挂着一把古朴长剑,整个人就犹如一柄藏在匣子里面的旷世神兵一样,波澜不惊。 “小鬼,两年了,你成长不少啊。”在年轻人的身后,站着一个犹如鬼魂一样恐怖的老婆婆,她的身上干枯的一点血r都没有,仿佛皮包骨一样。 年轻人回头笑了笑:“那也要多谢您的帮忙了。” 老婆婆笑了笑,有点满意:“嘎嘎,怎么,这次回去是有事情要办了” 年轻人愣了愣,然后笑了笑,下巴上一道略微短浅的刀疤挤在一起:“是啊,要回去了。”: 第822章 骗局 “真不愧是独孤,下手果决,我很佩服。”带着铁手套的黑袍人开口说道,嗓音沙哑的犹如灌了铅水一样的沉重刺耳。 独孤扫了他一眼,说道:“你就是王族的首领吧等一会儿到了天门的时候,我还真想跟你好好的聊一聊。”独孤将聊这个字吐得很重,他眯着眼睛,盯着那犹如墨团一样的黑色袍子。 “桀桀,那我可就等你了。” 黑袍人颤了颤肩膀,低声笑道。 就在此时,也就是黑袍人刚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之间就在众人脚下,忽然燃起来一大团火焰,呼的一声,火焰向外扩散成一个巨大的圆环,将所有人笼罩在其中,随即,那圆环中的火焰顿时转化成了橙红色的岩浆,刹那间,本来还坚硬的地面,竟然犹如岩浆一样的游动了起来。 “妈的”王蒋干沉声一句,连忙向后退了一步,可就在他刚刚向后退出一步的时候,独孤连忙拦住了他:“别慌,这是幻觉,目的是为了掩盖住天门的所在之处。千万别认为这是真的,只要有一刹那间你认为这是真的,那么你整个人都会被烧为灰烬。” 王蒋干点了点头,止住了脚步。 “陈经藏的手笔真是一年比一次大啊,差一点就着了他的道了。”阿伽门农摸了摸自己眉毛,微微笑道。作为黄金岛的少岛主,阿伽门农有着绝对自傲的能力跟实力,他缓缓的低下头,说道:“这个欢迎仪式很不错,不过作为尼伯龙根的入口,却有些寒酸了。” “呵呵,看样子诸位是有些着急了。” 阿伽门农刚刚说完话,只见从那岩浆之中缓缓的升起来一个火红色的人影,随即,这火红色的人影缓缓的褪了下去,一个穿着白色袍子的年轻人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这年轻人不是别人。 正是几百年来最强大的摸棺人,陈经藏 “装神弄鬼。”跟在唐龙后面的一个中年人撇了撇嘴。 “陈经藏,我来不是看你表演的,既然人都到了,门扉也可以开启了吧”一头金黄色头发的凯撒抬起眼睛,扫了一眼陈经藏,他的表情很冷酷,就像是冬天的坚冰一样。浓密的眉毛下,一对深邃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那苍白的身影。 “既然少族长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开启吧。”陈经藏挑了挑嘴唇,盯着众人道:“虽然规矩这件事我是不想再重复的,不过这次来了两组新人,那我就在重复一遍。在天门里,你们可以杀戮,可以针对,但是不准破坏墓里的任何一样东西还是那句话,各凭本事。” 说完,陈经藏缓缓的抬手,噗的一声,在他面前的岩浆顿时喷涌而起,犹如一道岩浆形成的墙壁一样,随即,岩浆散去,从中竟然显露出一道白色的巨门,这道大门横亘在众人的面前,古朴沧桑的雕纹就像是一道道点缀着天空的星辰一样。 随即,石门缓缓的打开,从里面向外喷涌出一道白色的雾气,里面一片漆黑,什么东西都看不见,陈经藏笑了笑:“门扉开启了。” 阿伽门农扫了一眼陈经藏,然后带着身后的人走进了大门之中,紧接着凯撒家族跟神奈川歌也走了进去,然后是兰嘉东煌率领的布达拉宫一众,最后是王族。可就在刘玄策走进去之前,他突然抬起头看了一眼陈经藏。 “别耍把戏。” “我没必要耍什么把戏吧这道门你们进不进去完全看你们,与我无关。”陈经藏眯着眼睛,笑着说道,完全不在乎刘玄策的挑衅。 刘玄策低下头,缓缓地点上一根烟:“你陈经藏不可一世,但是我们七家也不是小鱼小虾,鱼死网破这件事你不会不明白。”说罢,刘玄策抬脚走进了门扉之中,紧接着众人也都走了进去。 待到所有人都消失之后,那石门缓缓的闭紧,然后消失。 陈经藏眯了眯眼睛,自言自语道:“真是敏锐的让人头疼的直觉。帝师刘玄策有趣。我也很想看看到底是这个帝师厉害,还是那个帝师厉害” “增长忆念;增长守护忆念;增长寿命;增长身体;增长无病;增长色力;增长名闻;增长资具;增长亲友;增长弟子;增长净戒;增长多闻;增长慧舍;增长妙定;增长安忍;增长方便;增长觉分圣谛光明;增长趣入大乘正道;增长法明;增长成熟有情;增长大慈大悲;增长一切白法;增长妙称遍满三界;增长法雨普润三界;增长一切大地精气滋味;增长一切众生精气善作事业;增长正法精气善行;增长智慧光明;增长六到彼岸妙行;增长五眼;增长灌顶;增长生天涅槃;增长一切白法;增长一切种子、根须、芽j、枝叶、华果、药谷、精气滋味;增长雨泽;增长有益地水火风;增长喜乐;增长财宝;增长胜力;增长一切受用资具;能令一切智慧猛利,破烦恼贼。” 陈经藏一握拳,在他的拳头周围,竟然形成了一道道赤金色的符咒,如果仔细的观看的话,这些符咒竟然是地藏十轮经里面的字词,一个个刚正不阿的字句,此时却由赤金色慢慢的转化为漆黑,极其的诡异。 “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正菩提。” 陈经藏闭上眼睛,喃喃道,随即整个人犹如风化了一样,缓缓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这就是天门” 刚一进入到门扉之中,刘玄策等人眼前忽然由暗转明,随即,周围的空气都变的闪亮了起来。顿时,一个硕大的山谷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山谷之中云雾环绕,哪里有半点墓x的意思,简直犹如人间仙境一样。 周围的高山之上,耸立着一个个的墓碑,不时有些乌鸦从天空慢慢的飞过,而在山谷之中,周围极其的空旷,唯有中间高耸着一个圆台,在台子上面放着一颗圆球。 “这就是天门”众人疑惑道。 “陈经藏那个王八蛋,竟然把格局修改了。”阿伽门农皱了皱眉头,开口说道。 凯撒瞥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作为守墓人,这墓x还不是随他怎么变大惊小怪。” “但丁,去把那颗圆球拿回来。”凯撒挑了挑眉毛,只见他身后一道火红色的影子瞬间冲了出去,朝着那圆台狂奔而去。 “凯撒,这尼伯龙根的东西,可不是你们家的,火神”阿伽门农眯了眯眼睛,在他身后,侏儒一样的丑陋男子朝着那火红色的影子撞了过去。 “这东西看样子很有趣啊,不然你们两个也不会打成这个样子,那我就先来探探路好了”兰嘉东煌大笑一声,朝着那圆球冲了过去。 “那我和歌山也来掺一手好了。”神奈川歌抿唇一笑,紧随着兰嘉东煌冲了出去。凯撒跟阿伽门农脸色一沉,连忙让手下人分散冲击,本尊也加入到了战斗之中,刹那间,刚刚进入天门没有一分钟的四大世家,就这么交起了手。 “桀桀,虽然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不过一次将他们都留下来也不错嘛。唐龙,你去照顾照顾一下那些人,我去看看。”黑袍人挥了挥手,然后整个人犹如一道乌黑的流光一样,朝着那圆球就冲了过去。 “走”独孤二话不说,拉着众人就朝前冲了过去,刹那间,仿佛一场乱斗一样,人人各不相让,开始厮杀了起来。 围绕着那紫金色的圆球,谁都想得到那圆球,但是却都碰触不到,六伙人激烈的碰撞在一起,似乎没有退让的意思。 就在这个时候,砰地一声,只见一股强大的气浪从圆球处爆发而出。众人全都向后退了几步,实力稍微弱一些的竟然吐出了一口鲜血。 “有鬼,先别轻举妄动”刘玄策眯了眯眼睛,拉着七家的众人又向后退了两步。 就在刘玄策刚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只见那圆球旁边,一黑一白两团雾气缓缓的升腾而起,随即,两个人竟然就这么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身穿白袍的陈经藏跟一个身穿黑色长服的中年人。 刚刚出现,陈经藏便将手掌放在了那圆球之上,随即,只见从那紫金色的圆球上,忽然升腾而起了一条条r眼可见的紫金色气流,朝着陈经藏的手掌就钻了过去,就仿佛再吸收什么东西一样,没过多久,只见那紫金色的圆球突然咔嚓一声,碎裂了开来。 而陈经藏整个人则仿佛年轻了二十岁一样,一头黑色的长发之中竟然还生了些许紫金色的长发。 “陈经藏,你什么意思”阿伽门农大喝道,一脸的怒气。 陈经藏笑了笑:“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告诉各位,游戏开心了游戏的规则就是打倒我和我旁边的这位,如果你们输了,那这场游戏就结束了。” “还真是有猫腻啊,陈经藏,看来你跟你旁边的那个人真是一样的不要脸。” 就在陈经藏说完这句话之后,忽然间,空气里响起到了一道清脆的女声。: 第823章 变数 陈经藏勾了勾嘴角,盯着空间中的一处。 随即,只见那道空间一道波动,随即,三个女人出现在了众人眼中。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洛阳、姬澄雪、还有西王母朝歌 一席红色长袍,头戴凤冠,身后披着一条雪白的狐裘,背后的衣服上,一条颜色艳丽的凤凰栩栩如生的绘在其上,洛阳微微的扬起额头,就仿佛是睥睨众生的天后一样:“李斯,你还真是够不要脸的。” “罪臣,见过帝后。” 听到洛阳的咒骂,在陈经藏旁边的黑袍中年人恍若未闻,慢慢的鞠了个标准的礼节。 “当年嬴政死的时候,我就猜到这里面有你的功劳了,没想到到最后赵高竟然没杀了你”洛阳轻哼一声,看着李斯道。 “秦帝贵为千古一帝,如果不耍些手段,李斯怎么能苟活到现在,至于赵高那个阉臣还没资格治罪与我。”李斯缓缓的抬起头,漆黑如墨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洛阳:“既然帝后您已经升为y神,想必应该已经见过张仪了,所以这个中原因李斯就不必再重复了。” “是啊,如果没见过张仪,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呢。不过你也是有本事,竟然能够找到张仪的藏身之所趁着他渡雷劫的时候跟陈经藏重伤了他,不然以他的本事你们两个恐怕都要死了,不过这样也好,留你一条狗命我也好亲手杀了你” 洛阳冷笑一声,猛然从手中而出几枚铜钱,朝着李斯的头上就s了过去。 李斯慢慢的扫了一眼,一抬手,几枚铜钱顷刻便化成了齑粉:“帝后手中的秦五铢是当年罪臣亲自监工了,这样的手段就不要用了。” “我不想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故事,我现在就想知道陈经藏,你是什么意思”阿伽门农一脸怒气的看着一身白衣的陈经藏,他双目如火,身后,一个隐隐的佛陀像缓缓的浮现了出来,高达数十米的佛陀像三头六臂,宛若天神。 陈经藏挑了挑嘴唇,开口道:“我死,或者你们死。其实本来这天门就是一场骗局,不过既然各位都这么入戏,我也就不好意思结束了。但是这场表演我已经有些腻了,所以今天就让你们来陪我演这最后一出戏了。” “至于你们,就算是惊喜吧,我万万也没想到,大周公主跟西王母国的女帝竟然会同一时间出现,这简直太让我惊喜了。”陈经藏笑了笑,然后抬头看着洛阳:“还有你大夏遗族。” 洛阳眯了眯眼睛,看着陈经藏。 “让我想想看,传闻当年夏朝被商朝举国灭杀之后,一个怀着身孕的公主却侥幸逃走了,这个公主后来诞下了一个女儿,继承了夏朝数百年的功德,没错吧帝后洛阳还是说,叫你夏霓裳还一点” “呼” 一道狂风从洛阳的身体里狂涌而出,洛阳一身火红色的长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杀意暴起。 “呵呵,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没什么意思了,我王族就不奉陪了。”黑袍人干笑了两声,然后慢慢的转身,朝着后面走去,在他身后跟着的唐龙紧随其后,可就在他们走了没有两步的时候,黑袍人身后的两人忽然惨叫了起来,继而,他们的体内竟然犹如被火焰燃烧了起来一样,从五脏六腑开始,漆黑的浓烟跟火焰从他们的五官中喷涌而出,不到片刻,就化为了一团灰烬。 “我应该说过,现在开始,谁都无法退出了。” 陈经藏冷着脸,一字一句的说道。随即,那两个已经死去的人,身体里竟然向外涌出一道白气,然后瞬间浸没到了陈经藏的身体里:“刚才那岩浆并非是障眼法,而是为了在你们体力放置一道印记,换句话说,你们的身体现在体内都有一个类似于炸弹的东西,只要你们轻举妄动,刚才的两人,就是你们的下场对了,别想着消除,被那道又印记沾上,就连我自己都要死。” “混账”凯撒大喝一声,看着陈经藏。 “安静一点,少族长,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杀了我,或者我一个一个的把你们杀了。我不喜欢做无意义的事情,相比起让你们自相残杀,我更想跟你们亲自动手。”陈经藏摸了摸眉毛,笑嘻嘻的说道。 “当年陈经藏临死前,最后悔的应该就是他的妻子也随他而去了。而他妻子本来是不应该死的。我曾经看到过一本古典,那本古典里记载着,抽取一定灵魂强度过硬的人的灵魂,达到一个临界点之后,就能够复活已死的人,将其从幽冥之中强行拽回阳间。如果我没猜错,陈经藏你打的应该是这个主意吧在场的各位灵魂强度可以说都是这个世界的佼佼者,更不用说将魂体炼制到了鬼仙境界的姬澄雪用我们这些人的灵魂,让你的妻子复活,是这样吧” “至于李斯,当年秦国的统一,很大程度都是你在后面c纵,但是史书之中,却没有你的任何功劳。你大概很佩服嬴政,但是却非常不服他消除了你所有功劳的这件事。不过你的想法并非是复活他,而是重新建立一个大秦帝国,以大夏群王墓葬为财力背景,然后让已经可以说是长生不死的陈经藏帮你一把没错吧” 缓缓地喷吐出一口烟雾,刘玄策看着陈经藏跟李斯:“还有不许破坏这个墓x里面的东西,第一点是怕我们知道了其实这个墓x已经变成空墓,第二点就是怕我们碰触到这个墓x里面的一些禁忌,然后突然死掉如果不是亲手被你杀掉的话,灵魂应该不会被你所用。我说的,有问题吗” 陈经藏眯了眯眼睛:“不愧是帝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分析出来这么多事情,佩服。” “怎么说我老爹也是天卦,在出门之前我给自己占了一卦。如果我说你输了你信不信”刘玄策看着陈经藏,开口说道。 陈经藏挑了挑眉毛:“来试试看。” 说完这句话,只见空气之中一阵暴动,兰嘉东煌杀意四起,在他周围竟然生出了无数白雪,随即只见他整个人疯狂的冲向了陈经藏,大喝道:“大雪龙拳” 凯撒跟阿伽门农也同时冲了出去,在其身后的十二主神跟凯撒家族的五人也犹如一道闪电一般的飞快的冲向了陈经藏。 “。”神奈川歌喃喃道,雪白色的纤细刀刃悍然出鞘,随即一抹刀光闪出,朝着陈经藏就冲了过去。而失去了两大助臂的王族此时正剩下三人了,一身黑袍的中年人慢慢的握紧了拳头,竟然向后退了两步没有丝毫进攻的意思 “懦夫。”王蒋干嗤笑了一声。 “哥几个,动手吧。”刘玄策笑了笑,噌的一声拔出胭脂虎,随即,众人各显神通,目标直指半空之中的陈经藏跟李斯。 “小孩子的把戏。”陈经藏微微一笑,只见他单手在胸口结一个法印,身后一只数米长短的巨型手掌,轰的一声挥舞而下,所到之处尽是齑粉,阿伽门农大喝一声,身后火红色的三头佛陀像连忙架起手中的法器重重的跟其叠在了一起。 狠狠的抗住了这一击,而阿伽门农也吐出了一口鲜血。 “拳头力道很足,但是速度差了一些。兰嘉东煌,你有些输给后辈了。”陈经藏笑了笑,一挥手重重的一拳砸在了兰嘉东煌的手腕上,咔嚓一声,兰嘉东煌闷哼一声,连忙收手,向后暴退。 “叮” 李斯伸出手指,捏住了神奈川歌的刀,然后看着面前的冰山美人道:“你的刀跟我一个故人很像,我破例来对付你吧。” “你们还是不明白啊”陈经藏大喝一声,随即,只见他周围爆发出一阵漆黑的雾气,轰的一声,众人全都被这股雾气猛的撞击了出去,一个个全都撞击在了地面上,嘴角全都不由自主的吐出了一口鲜血。 “我去去就来。” 西王母开口说道,随即整个人犹如魅影一样的冲向了陈经藏,陈经藏眼神一凌,连忙向后退出一步,一拳轰出,漆黑的地藏十轮经咒印瞬间崩出,朝着西王母的身上重重的砸了过去。西王母身形一转,手中寒冰长剑顿时凝聚成型。 噌的一声,西王母剑如暴雨,让人眼花缭乱的剑势让陈经藏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而西王母并没有结束自己的攻击,就在陈经藏为了躲避自己的剑招,身形出现一丝破绽的瞬间,她一剑挥出,朝着陈经藏的胸口就刺了过去。 噗。 没有想象中刀刃入r的声音,只见那寒冰长剑顶在陈经藏的胸口处,竟然寸寸龟裂,最后化作无数齑粉。 “你的猎国剑呢如果这是猎国剑的话,恐怕还真的能够伤到我。”陈经藏微微笑了笑。 “猎国剑,我有。” 就在刘玄策说完这句话之后,突然,一个带着些许磁性的声音从他身后传出,陈经藏微微一怔,可还来不及转身,胸口竟然被一柄古朴长剑瞬间贯穿,鲜血喷涌而出。 看着胸口的长剑,陈经藏咬了咬牙,冷笑道:“林悲你还真的来了啊”: 第824章 混战 “抱歉,我是来接我女人跟我兄弟回家的。” 我干净利落的抽出猎国剑,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陈经藏。 这个可以说就算是世界巅峰的强者也必须慎重对待的男人。 有人佩服,有人冷漠,有人玩味,有人憎恨。 孤身一人的闯进天门,一剑刺穿陈经藏,这的确是惊世骇俗了一些,此时此刻的天门,可以说得上是这个地球上最危险的地方。 “鲁莽。”李斯喃喃道,扫了我一眼。 我眯了眯眼睛,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 凯撒、阿伽门农、神奈川歌、兰嘉东煌、独孤、刘玄策、王族一众 这些人有些是我的朋友,有些是连立场都让我猜不透的人,陈经藏抚摸了一下自己的伤口,放在还流血不止的伤口,顿时愈合了起来:“林悲,你还真的来了。” “我是来接管天门的,不管是陈经藏还是你们,阻我者,杀。” 我声音轻柔的说道,丝毫不在意这些人脸上的表情如何。 阻我者,杀。 一句话,四个字。 凯撒眯了眯眼睛,倏的握紧了手里的拳头。 “林悲今天不是孤身一人,今天你们动手了,就是对我们整个七家宣战。”刘玄策缓缓的吐出一口烟雾,声音轻缓。 “布达拉宫与七家为伍。”兰嘉东煌不着痕迹的说了一句,却着实让我有些感到意外。 “尼伯龙根是绝对不会让某一支世家独占的,包括陈经藏凯撒家族的荣耀,不容任何人亵渎。”凯撒眯了眯眼睛,沉声道。 “黄金岛也绝对不允许出现这种场面。” 在凯撒表态之后,阿伽门农也面色y沉的说道,选择了我的对立面。 “王族可不会任由七家走在我们前面,早晚王族的光会连布达拉宫的雪一起融化的。”藏匿在黑色袍子里面的男人y沉道。 我瞥了他一眼,向前走了一步,而陈经藏则一脸笑意的看着我:“看样子,再打到我之前,你还有不少的麻烦呢。” “这个疯子,看样子我父亲说的没错,中国果然是一个不讲道理的国家,还有看不清天空的人类。”阿伽门农耸了耸肩膀,笑着说道。 我挥了挥猎国剑,向前一步。 “林悲,你这是在找死。”凯撒攥紧了拳头,眯着眼睛盯着我。 “没有什么能阻挡住我的步伐,你们是,陈经藏也是。从我踏入天门这一刻开始,你们就已经要宣告退场了。”我开口道,然后扭头瞥了一眼:“李斯交给你们了,小心点。” 西王母跟姬澄雪三女点了点头,飞向那眼眸漆黑的男子。 “我应该说过了,凯撒家族的荣耀,不容任何人亵渎。”凯撒看着我,淡淡道。 “和歌山中立。”孤身一人的神奈川歌,挑了挑耳边的发丝。 王族、凯撒家族、黄金岛、陈经藏。 此时此刻,我忽然有一种再跟整个世界为敌的荒谬想法。 我环视了一周,然后把目光落在了陈经藏身上:“你先动手,还是一起来” “我还不想掺合你们之间的事,如果你觉得在打完了他们之后还有力气面对我的话。”陈经藏挑了挑眉:“我可以冷眼旁观。” 我扭过头:“你们不服的话,战就是了。” 在我身后,只有六个人。刘玄策、王蒋干、顾辛烈、陈长生、鸦杀尽、独孤。 “阿伽门农,我们以前的恩怨我不管,先让你的人去缠住林悲的手下,我会让维吉尔跟但丁去搞定兰嘉东煌。”凯撒扫了一眼阿伽门农,轻声道。 “成交。”阿伽门农挑了挑眉,身后十二主神瞬间朝我冲了过来,除了司葵阿迦。 顾辛烈等人二话不说,也随即冲了上去。 “你有几成把握”凯撒问道。 “十成。”阿伽门农胸有成竹的说道。 “很好。”凯撒笑了笑,轰然冲了出去,犹如一辆战车。 此时此刻,本来空灵的天门,猛然变成了一场血腥的杀戮地狱。 远在杭州,林家大宅之中。 身穿白裙的谢思安静的看着摇篮里的孩子,她轻轻的哼着摇篮曲,脸上充满了母性的光辉。 “爸爸快回来了。” 谢思摸着摇篮里孩子柔嫩的皮肤,无声而笑。 生命是高贵的,同时也是脆弱的。 独孤的强大在于他远远高于常人的体魄跟一身无与伦比的爆发力,那巨大的力量是绝对碾压并且刚猛的。就像是一辆人形的坦克,所到之处寸草不生,不管是谁,但凡是跟独孤交过手的,全然都会被他那仿佛魔鬼一样的巨大力量所感到忌惮。 第一个跟独孤对上的是一个手持圣经的白发中年人,他一脸的圣洁,眼睛里带着些许怜悯,干练的黑色牧师服套在他的身上,浑然天成,白色的手套上抓着一本古老的有些破损的神经。 他是谁 凯撒家族首席神父,黄金大祭司维吉尔。 “鲜血如果能让你明白生命珍贵的话,我会继给予你宽恕。”随手挡住独孤刚猛的一拳,维吉尔一拳直接打在独孤的脸上,犹如重炮一样的拳头没有丝毫的停歇。独孤向后一躲,随之猛的一一偏头,想要躲过维吉尔是狂暴的一拳。 但是这拳头就仿佛是有着跟踪能力一样,维吉尔竟然在出拳的瞬间,就已经预判好了独孤要躲避的位置 “砰” 一声重重的闷响,独孤的身体被这一拳打得向后退了一步,伟岸的身躯都不由的摇晃了几下,他的脸上霎时间鲜血淋漓。不过这足以把普通人一拳打爆的攻击,并没有给独孤带来多么严重的伤害,反而对手的强悍跟敏锐的痛觉神经刺激了他深藏在身体里的战斗,如同饥肠辘辘的吸血鬼看见了一个仰着脖子等待着他采摘的人类一般,而独孤也没有让维吉尔失望。 他正在展露他那锋利的獠牙 一击得逞,维吉尔转身便退,但就在此时,维吉尔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一只手掌极其迅猛的朝着他的脑袋抓了过去。维吉尔眯了眯眼睛,向后连退三步,双脚狠狠的抓在地面上,身体瞬间翻转了过来,如同一只泥鳅一样。 “装了还想跑” 陈长生咧嘴一笑,作为七家之中可以跟王蒋干媲美无耻卑鄙的人,陈长生向来都以最不可思议的手法来战胜对方,用他的话说,只要能赢,过程什么的很重要吗毕竟胜者才是正义,败者只能为寇。 就在陈长生吸引了维吉尔的目光时,独孤动手了。 真正的高手过招,仅仅一两秒的时间就足够了。只见独孤的大手一把抓住了维吉尔的身子,然后一脚扫在他的腿上,手掌猛的抓住维吉尔的脖子,将其犹如一条死狗一样,直接甩了出去,巨大的力量瞬间将维吉尔扔出去了十几米远,砰地一声重重的砸在地面上。 维吉尔挣扎着起身,哇的一声吐了一大口鲜血。 独孤吐出一口气,大步向前跨去,他想要彻底的击杀维吉尔了。可是就在这一瞬间,三个犹如鬼魅一样的身影瞬间从独孤的身后窜了出来。犹如死士一样的冲向了独孤,仿佛想要同归于尽一样。 凯撒家族,亲卫队 三个人就犹如疯了一样的缠抱住了独孤,一只手死死的勒着他的脖子跟身体,另外一只手猛然从口袋里掏出寒光闪烁的匕首,朝着独孤的后脑跟后背就扎了过去。 就算是在强大的人类,也绝对不会是金刚不坏。只要背着一击抓到,独孤就算不死,身体也会残废,本来想要去击杀维吉尔的独孤只能停下身子里,暗骂了一声,然后两只双手向后背一抓,刺啦一声,瞬间将趴在他后背的两个人拽了过来,连带着自己破损的衣物。 砰的一声,独孤抓着两个人的脑袋,狠狠的将那个人的脑袋撞在了一起,待到两声短促的惨叫跟一阵血雾爆开之后,独孤才将其两具尸体扔了出去。 而剩下的那个人,则被独孤一拳砸在了脖子上,脊椎瞬间碎裂,一秒钟都不到,这个方才还缠挂在独孤身上的人,就被独孤彻底的解决掉了。 “在自由之城,比你们还下作恶劣的事情,我见得够多了,你们的这些法子,就连自由之城几岁的孩子大概都不屑用了。”独孤冷笑道。 不消片刻,击伤维吉尔,斩杀三人。 凯撒家族实力骤减。 阿伽门农站在我的面前,缓缓的吐出一口气,他的目光很低沉,就像是深邃潭水一样。 “这两年在欧洲跟北美兴风作浪的就是你吧只有一个人的雇佣军,就算连元首都敢刺杀,我还真是有点佩服你的胆量了。不过你的身手应该还不错,别让我失望。”阿伽门农攥了攥拳头,开口道。 我眯了眯眼睛。 传说中黄金岛的太阳之子,还真有点期待他到底会多强悍呢,想到这,我不由得笑了笑,嘴角挑起了一个弧度。 “我很讨厌别人跟我说话的时候笑,这会让我觉得我说的话很好笑。”阿伽门农皱了皱眉头,然后缓缓捏了捏自己亚麻色的头发。: 第825章 以有终焉 作为黄金岛的太子,阿伽门农是骄傲且自负的,虽然以多欺少是他最讨厌的事情,不过这一次的情况可不一样,站在他面前的不只是一个林悲,还有一个不知底细的陈经藏。他虽然不认为自己会输,但是也绝对不会自负自己会轻而易举的获胜。向来以摧枯拉朽碾压对手然后彻底摧毁对方的精神,这才是阿伽门农最喜欢的做的事情。 可是这一次他觉得很愤怒,第一是自己被陈经藏戏耍了,这对于他来说是最不能接受的事情,就仿佛自己再被一个人调戏了一样。第二是他觉得跟凯撒联手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面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所谓七家魁首,自己竟然会跟自己的宿敌联手。 也就是带着这样的心情,阿伽门农出手了,他的右手张开,伸开手指犹如劲风一样的抓向了我的脖子,速度宛若奔雷闪电。 似乎就像是动手的信号一样,在阿伽门农出手的一瞬间,周围跟我对立的几个人瞬间朝着我围攻了过来,速度快的惊人 “小林悲啊,看来你有麻烦了呢还有李斯” 陈经藏扫了一眼不远处被三女团团围住的李斯,喃喃自语了一句。 凯撒,阿伽门农,黑袍人,唐龙,还有在一旁一直冷眼旁观的神奈川歌 “王八蛋,神奈川歌你不是说好中立了吗”被十二主神团团围攻的兰嘉东煌大吼一声,作为雪域之中最高贵的王,被人戏弄这件事,让他极其的不满。 “抱歉,我改变注意了。” 回答兰嘉东煌的,只有一句轻飘飘的话。 而我在面对他们的时候,没有任何表情。从一开始,除了我身后的九个人之外,我就不打算相信任何人了。 哪怕我面前的五个人联手,足以将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拉下神坛。 我都毫无畏惧。 阿伽门农的手,在距离我还有不到一步距离的时候,我伸出了自己的手,啪的一声摔在了他的手腕上,将阿伽门农的手掌瞬间砸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后瞟了一眼朝着我冲过来的凯撒,我顺势双手揽住阿伽门农的手臂,然后朝着后面一甩,猝不及防的两个人重重的撞在了一起。 而在这刹那间,我的手臂也因为阿伽门农的挣脱而出现了一道伤口,鲜血不止。 而我此时已经没有时间去管这伤口如何了,而是猛的挥出一拳,狠狠的打在了阿伽门农反手踢向我的腿上,砰的一声,我向后退出一步,可就在这个时候,一早在一旁的唐龙猛的一击鞭腿摔在了我的腰上,我闷哼一声,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脸色苍白。 “你真的太自负了,从来没有敢说可以一个人面对我们这么多人,虽然你做的很不错但是我还是很讨厌你,而被我讨厌的下场,就是死亡。”凯撒甩掉领带,敞开的胸膛上,凯撒家族的纹章还在微微发光。 “我是来报仇的。”唐龙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沉声道。 “我只是想杀了你,就这么简单。”阿伽门农笑了笑,耸了耸肩膀。 我按着撕裂般疼痛的腰腹,冷笑道:“那就来试试看好了。” “那你还是去死吧”凯撒眯了眯眼睛,脸色猛然y沉了下来,随即猛的抬起手掌,一挥,随即,只见在他身后的地面之中,竟然砰的一声冒出来七八条人影,这些人一个个穿着白色的衣服,从头包裹到脚掌,只露出两只眼睛。 唐龙吹了声口哨,随即,只见一直在旁边静默的不出手的黑袍人,他身后的宽大披风里面突然鼓胀了起来,就像是充了气的气球一样,随即一个个身穿黑色长服的王族此刻,竟然从那袍子里面全都钻了出来 “有趣。”看到了这一幕的陈经藏,缓缓的挑了挑眉头。 此时此刻,除了跟李斯颤抖的三女,我身边加上我只有七个人,且身上或多或少都带了些伤。而在我们的对面,却足足有不下四十人,除却阿伽门农等人,光是王族的死士就占据了一大半的人数。 也就是说,我们七个人,要面对的是在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一批人,最强大的几十人。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腰腹那撕裂般的疼痛渐渐的隐去了一点。 “还记得以前在墓x里我们怎么对待粽子的吗。”我背对着六个人,笑着说道。 “有刀不就够了。”刘玄策挥舞了一下胭脂虎,点上了一根烟。 我笑着点了点头。 兄弟之间,无须多言。 独孤抹了抹头发,一步踏出,然后只听的刺啦一声,独孤一把扯开自己身上的残破衣服,露出了伤疤纵横格外魁梧结实的上身,那鲜血干涸跟充满了狰狞的脸孔面目肃然,此时的独孤就仿佛是想要冲入到战场上肆意杀戮的战争机器一样。 “好久都没打过这么硬的仗了,来来来,别客气。” 顾辛烈缓缓的拔出不共戴天,眼神y冷。 六十几人对七,一场悬殊的战斗,一触即发。 “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不公平或者公平一说,对于摸棺人而言,有的,就只有在刀尖上跳舞的心惊r跳。败者无言,才是这个世界最强硬的道理。” 陈经藏居高临下,语气冷酷。 当洛阳干净利落的一剑将李斯的头颅从他的身子上挑起时,她脑海里想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去找林悲。面对三千年前在她面前俯首称臣的丞相,这个女人没有丝毫的迟疑。身首异处的李斯似乎还没有死绝,仍是抬着头颅不停的冲着陈经藏大叫。 想要让其救他一命。 但是转过身来的陈经藏,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呼吸。 “人类渴望宽恕,但是他们却不配拥有。”陈经藏看着惨景中的李斯,缓缓的伸出手指,继而一道精准的流光瞬间没入到了李斯的眉心,然后呼的一声,将其的头颅瞬间燃烧了起来。待到那抹白光缓缓的流进自己的身体里,陈经藏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喃喃自语道。 “青衣” 当洛阳跟姬澄雪三女疯了一样的冲回了最初的地方时,她正个人几乎瘫软了。她看着那个在鲜血跟杀戮之中耸立的男人,浑身颤抖。 此时的林悲,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甚至可以说没有一丝干净的角落,他整个人就像是被鲜血给浸湿了一样,那些鲜血有别人的,也有自己的。在林悲的身后,有着六个已经快要力竭的男人,他们浑身鲜血,狼狈不堪。 在他的周围,横七竖八的躺着无数残破的尸体跟支离破碎的手脚,几十个人的生命就仿佛是虫蚁一样的脆弱。十二主神除却司葵阿迦重伤之外全部死绝,兰嘉东煌身中三刀被阿伽门农一刀捅死,代价就是阿伽门农没了一条手臂,跟凯撒家族除却凯撒之外的所有人全军覆没。 无法形容的惨烈。 “林悲” “别过来” 大喝一声,阻止了想要接近的洛阳。我不记得自己杀了多少人,也不记得自己中了多少刀,我甚至连视线都有些模糊了。 “混账”重伤之下的唐龙一身鲜血的朝着我冲了过来,我余光一扫,手掌瞬间捏碎了唐龙的喉骨,咔嚓一声我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手指瞬间刺进了他的皮肤之中,然后在他惊恐的目光中,将他的血管跟骨头瞬间捏碎。 血流如注。 残忍的让人恶心,让人恐慌。就宛若是在地狱中搏杀的死神一样,暴力是艺术的,但是杀戮不是杀戮是为了活下去甚至不惜苟延残喘的做任何事情。 这是杀戮跟暴力最大的区别。 我喘了一口气,然后看向他们:“够了吧。” 我能看到凯撒脸上极度的愤怒,跟藏在眸子深处那不愿意承认的一抹慌乱。我甩掉已经变成了尸体的唐龙,然后握着猎国剑,鲜血顺着剑柄流淌而下,然后慢慢的汇进了我脚下的一汪血泊。 就连说话都觉得累。 “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杀了他”凯撒突然愤怒的咆哮一声,然后双目猩红的朝我狂奔而来,速度快的骇人。我一动不动,应该说我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去杀他了,一直到他的脸孔在我面前不断放大,一直到他的眼神变得愤怒无比,然后惊愕,继而绝望。 那俊美的脸庞都变的扭曲了起来。 都看到了,在凯撒的脖子上。 那一条猩红如血的丝线。 随即,在凯撒一声“怎么可能”的话语中,他身上鲜血狂涌,终是倒在了地面上。 我扭过头,看着一脸笑意的白袍男子。 “陈经藏”阿伽门农大吼一声,朝着陈经藏疯狂的冲了过去,可是就在他还没等到冲到陈经藏面前的时候,他的脑袋突然从他的脖子上掉了下来,随即身体里喷出数米高的鲜血,那颗高傲不凡的头颅,终究滚落在了地上。 我拿着猎国剑,表情淡漠。 “我想结束这场战斗了,所以抱歉,你们的灵魂我暂且收走了。”说完这句话,陈经藏的手指忽然发出一道道白色的流光,对着我们所有人。: 第826章 大结局 从陈经藏手指里而出的白色流光,就仿佛是一枚枚子弹一样。霎时间,就恍若是从白昼的天空之中倾泻而下的流星雨一般。 “顾小哥” 我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然后二话不说直接冲到了众人的面前,但是此时我的体力已经有些不支了,想要硬扛下陈经藏的这一击,简直难比登天。不过好在洛阳跟姬澄雪还有西王母此时冲到了我的面前,将已经重伤的顾辛烈等人救了下来。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半跪在地上,吐出了一口血。 可就在我刚准备抬头扫视一下周围的情况时,我忽然感觉一道白光从我的斜上方了过来,犹如流星一般,我瞳孔一缩,此时想要躲闪,已然是不可能了。 我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那道落在我眼前的流光,几乎目瞪口呆,我的目瞪口呆不是因为那道攻击多么凌厉,而是目瞪口呆那突然出现在我眼前的背影。 结实的肌r上满是鲜血跟伤口,一头凌乱的黑色短发已经被血y打湿了,他的侧脸还是那样的懒散,没有任何波澜。嘴角点着一根快要燃尽的香烟 “以后没有我的日子,你要学着努力点啊小林悲。” “刘哥” 我双手死死的抠在地面上,满脸泪水的大喊着。 一直到那道流光穿过刘玄策的胸口,爆溅而出一阵血花,一直到无数流光倾泻而下。头颅、心脏、胸口、四肢刘玄策整个人就像是我的防弹衣一样,在我的面前经受住了无数的打击。 直到他伟岸的身影轰然落地。 “刘哥”我歇斯底里的大喊着,就连嗓音都有些沙哑。我从来没想过,这个天性懒散像是兄长一样的男人会死在我的面前,我从来没想过,这个说话调笑实力深不可测的男人会死在我面前。 我没有力气跑动我的身体,只能一步步的朝他爬过去,我的脚被磨破了,手被磨破了鲜血混合着泪水在我的脸上肆意的蔓延着。一地的血腥味道此时都没有我心里的那一抹悲伤强硬。 “刘哥刘哥”我颤抖的握住了他的手,想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别死求求你别死别死”我痛哭流涕,看着满身孔d奄奄一息的他,他嘴角挑着一丝笑容,香烟还在他的嘴里飘着若有若无的白烟。 “我一生碌碌无为其实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跟她团聚,我怕她她在下面等我太久对不起啊不能看着你” 烟断,手落。 我看着那一脸笑意闭上眼睛的刘玄策,心里就仿佛是被撒了一把咖啡末一样,苦的要命。我抱着他的尸首,大声的哭泣着,而在不远处的还活着的顾辛烈等人也是止不住的流泪 “我叫刘玄策,刘玄策的刘” “你以为我是谁啊我是刘玄策” “林悲,我会让你称王,一定会” “我刘玄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我们刘家,就是欠你们林家的” “我就是你们身后的光啊” 我抱着他的脑袋,将他的身体放在怀里,想象着往日里他的每一言每一句,整个人只觉得心都要碎了。是啊,他刘玄策就是我林悲走到今天的光,可是我的光现在消失了,彻底的消失了。 “太难看了。” 陈经藏落在地面上,看了我一眼。 “知道我为什么留你一命吗”陈经藏将双手藏在袖子里面,轻声道。 在我身边,唯一还留着口气的就是司葵阿迦,跟顾辛烈他们。四大世家前来的家主与随从,全部死绝,就连王族也是全部丧命于此。而这些,全都因为陈经藏的一念之间,抬手一杀人。 我没说话,神情木然的看着一处,脑海里似乎只有刘玄策生前的笑容语气,只是可惜,那声音我再也听不到了。我亲眼望见那白色的游魂钻进了陈经藏的身体里,而我却无能为力。 一眼白头。 当初曹擎苍得知曹破虏身死之后,一夜之间白了一头黑发,而我只是一个瞬间,头上的漆黑短发根根变的苍白无比。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最痛的永远不是心如刀绞死到临头,而是痛到说不出口,才最煞人。 我慢慢的将刘玄策的尸首放到了一旁,然后缓缓的看了一眼陈经藏,他忽然一眯眼睛,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我已经没有力气在拖起猎国剑了。 “你怕死吗。”我缓缓开口,沙哑而无力。 “怕,不过除了我之外,没人杀得死我,谁都不行。”陈经藏看着我,笑意盎然。 我微微动了动手指,身后滔天的黑色火焰瞬间朝着他狂涌而去,体内的鸑鷟珠在一瞬间将我整个人转换成最纯净的纯y体质。可就在黑色火焰狂涌而出的一刹那间,我突然听到了咔嚓一声。 没错,我体内的鸑鷟珠碎裂了。 “有趣,看来你还真的想跟我拼命啊不过这样也好,我给你一次机会,你能杀了我,你们就离开,你杀不了我,你们就都留下来。”陈经藏笑了笑,左边的瞳孔忽然变的漆黑一片,是最纯粹的漆黑。 在他身后,一座高大十几米高的巨大佛像拔地而起,两面四臂,一面欢喜,一面悲愤,盘膝而坐。宽大的手掌上承载着无数亡魂。 这就是陈经藏的大杀器,地藏十轮经。 一轮杀生,一轮慈悲,一轮宽恕,一轮嗔怒,一轮醉梦,一轮澄澈,一轮拈花,一轮放下,一轮超脱,一轮永生。 在鸑鷟珠碎裂之后,我忽然感觉到体内一阵的抽痛,皮肤外面无数的鲜血就仿佛倒流一样的回到了我的身体,我感觉到了我全身上下都在剧烈的鼓胀,游动,处处都是心如刀割的撕裂感。 我咬着牙,瞪着眼睛,天空中无数的黑色火焰在一瞬间砰然炸裂开来,彼时,我的眼睛顿时流出鲜血,本来漆黑的瞳孔霎时间变的猩红一片,我看不到我的瞳孔此时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但是隐约间,我仿佛在我的眼睛里看到了一尊怒佛,看到了一座宫殿,看到了万民哀叹,看到了家家缟素。 “天下何其悲。” 我喃喃自语一句,顿时,漫天的空气刹那间化作滔天火焰,这火焰不再是黑色的,而是紫黑色的紫色的雷光混合着黑色的火焰,充满了一往无前的气势,凶狠的冲向了陈经藏。陈经藏先是浑身一颤,然后双手合十,身后的巨大地藏王佛像将他死死的包裹在了里面。 砰的一声炸响,仿佛整个空气都凝结了一样,顾辛烈等人犹如死狗一样的被这股气浪掀的飞了起来,然后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 就连洛阳等人也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鲜血。 良久,烟雾消散,陈经藏浑身是血的倒在了地上,他一脸的不可置信,他的左臂已经消失了,身体之上伤痕累累,不时的有亡魂从他的内体倾泻而出,飞向远处。他趴在地面上,神经质的自言自语着:“不可能怎么会这样不会的不会” “是劫眼。”西王母抹了抹嘴角的鲜血,轻声道。 “鸑鷟珠彻底的改变了林悲的体质,他现在应该已经是y神之上,不死不老了。他本身就具有阳眼的体质,恰逢鸑鷟珠改变了他体质数次,然后在他身体里炸碎,成就了他的劫眼。”西王母苦笑一声:“可是他大概,已经不是人类了。” “没关系,他还是林悲。”姬澄雪抓住了西王母冰凉的手掌,喃喃自语道。 “青衣对不起。” 陈经藏伸出染满了鲜血的手掌,向前用力抓着,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一样。 我没再看他狼狈的模样,哇的吐出了一口鲜血,然后缓缓的转身,将身旁的刘玄策背在后背上,然后沙哑道:“刘哥该回家了。” 在我身后,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似乎永远定格在了那个动作上,仿佛那数百年前在他面前笑语嫣然的女子又活过来了一般。 数年后。 杭州,林宅。 “天气冷了。”谢思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在我的身上盖上了一张毯子。 “大娘,爹爹说不陪彩儿玩了,你陪彩儿玩吧。”一个半大的孩子,不知从哪里窜出来,小跑到谢思的身边,用自己柔嫩的脸蛋摩擦着谢思的衣服,一脸的委屈。 谢思轻轻一笑,一脸柔美:“彩儿乖,去找你洛阳娘去玩,大娘要陪爹爹去祭拜你的大伯去了,等到回来再陪你玩好不好” 名叫彩儿的小孩子歪了歪脑袋:“是爹爹跟顾叔叔经常说的刘伯伯吗” 我笑了笑,举起孩子,惹得她咯咯直笑:“是你最厉害最厉害的刘伯伯了。” “比爹爹还厉害吗” 我微微一怔,眼角又是泛起一丝泪花:“嗯,比爹爹还厉害。” 我望着眼前的墓碑跟那矮小的坟包,在碑前毕恭毕敬的放上一壶酒,然后盘膝坐在对面,点上了一根烟,最廉价的那种。 “我跟她们都结婚了,有了七个孩子了,说来也怪,不管这些年我怎么努力,澄雪都没有一点动静,你要是还在的话,肯定会笑话我。顾小哥跟木兰去了美国,蒋干他们则随处乱走,不过隔一段时间就都会到我这里来了” “我们没啥想你的,就是有时候喝酒的时候少了一个拿杯子的人,很不习惯。小恩雅长高了不少,现在七家的工作都交给他去做了,嘿还有,你应该猜不到,独孤竟然跟纳兰明珠搞到了一起,一点苗头都没有。去年喝醉的时候,不知道怎么走错了房间,竟然后来跟西王母有了个孩子孩子叫忆玄,是个带把的” “我又在天台开了一家古董店,没事的时候会和谢思回去看看。这两年,大家都好,你别担心。我素来都不会给你烧纸,我总跟洛阳她们念叨,说你在下面,肯定过的比我还要好酒是当年我们喝过五块钱一瓶的老白干,贵的怕你喝不惯,老子也舍不得。” 说着说着,我忽然感觉眼前有些模糊,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 “不跟你说了,草每次来心里都不爽的很。”我拍了拍股,站起来,然后头也不回的向着山下走去,才走两步,我忽然停下了身子。 在我背后,那窄小的墓碑面前,那本来还未拆封的白酒不知为何突然少了一半,一个中年男子坐在我刚才的位子上,凝视着我的背影。他的身影有些虚无,旁边站着一个长相极其美丽动人的妇人。 那妇人巧笑倩兮的看着男子,而男子则看着我。 “兄弟,回见。” 我仰起头,眼泪就在眼眶里打着转。 “回见” 我举起手,一如当年在东北跟他见面时一样。 “前辈” “别叫前辈,老子本名刘铁柱。”: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8080txt.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