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南疆谜城》作者:绝域轻骑   文案:   世间真的有孟获城吗?诸葛亮为什么要七擒七纵孟获?墨家为什么会消亡?寻龙点穴,逆天改命真的存在吗?东瀛人几十年孜孜不倦地追求,究竟有什么阴谋?看看本书的解答。   悬疑灵异 异世 推理 探险 第一章 引子   成都,太庙外大街上,到处是衣衫褴褛、满脸血污的溃兵,溃兵们有的横七坚八地躺在地上扶着伤口哀嚎,有的成群结队地持刀抢劫,老百姓惊惶失措地到处乱跑、躲藏,满大街都丢满了兵器、衣甲和一些日用物品,一派战乱纷争的景象,不远处还时不时传来一两声凄惨的尖叫,听了让人毛骨悚然。   太庙门口,两名士兵好像对外面发生的事充耳不闻,对太庙内传出的淡淡血腥味也是漠然置之,手执长戟依然忠实地站在门口站岗。   太庙内传出一声雄浑的吟叫,“先帝啊,我有何面目在九泉之下再见你,我不配做你的子孙”,声音高亢入云,直上九宵。   庙堂内,一青年男子披头散发,手执长剑时而仰天长啸、时而号淘大哭,犹如疯子一般。地上趴着一个衣着华美的妇人,她手中握一短剑,颈上一处创口,深有寸余,殷红的鲜血从伤口流出,顺着门逢,流向殿外,而那妇人面色如纸,早已没有了气息,旁边跪着4个年幼孩子也在嘤嘤哭泣。   “先帝啊!不孝子孙刘谌,不能继承先帝遗愿,光复大汉,也不愿投降受辱,今杀妻灭子,追随你来了。”说罢,举剑向跪在地上的孩子砍去。   “殿下,不可……”,电光火石之间只听“当”的一声,刘谌手中长剑掉于地上。   殿中不知何时,已多一人,此人30岁上下,身长7尺有余,容貌甚伟,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眉清目秀,手中也握一把长剑。   “诸葛怀,你干什么?其他人都逃跑了,你为何不逃?难道你也要我卑躬屈膝向曹魏俯首称臣?吾宁死,决不降!”   “殿下,你误会了,我诸葛一族,世代忠烈、累受皇恩,无日不思报效,今主上有难,我诸葛怀纵然粉骨碎身,也难报皇恩,怎敢有二心?”   “诸葛怀,你父自随先帝出山以来,扶大厦以将倾,挽狂澜于即倒,为蜀汉天下立下盖世奇功,为蜀汉兴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你兄长、你侄子,为保我江山社稷血战绵竹,马革裹尸,可谓满门忠烈,我刘谌在此谢过了。你诸葛一族为我刘氏天下,结仇于曹魏朝野,现,父皇将出请降,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魏军进城,寻仇者甚多,你还是带上你的家眷快快逃走吧!就不要管我了!”   “殿下,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当年我父曾留有遗嘱,对今日之祸也早已料定,所以他早有安排,要我兄弟一个为国尽忠,另一个要忍辱负重、保全刘氏以图重振蜀汉。我兄诸葛瞻年长,长年随父左右,虽未得我父真传,但也颇懂军旅,所以选择为国尽忠,他战死绵竹,也算死得其所。我却不才,只能在母亲身边学些识人相面、堪舆风水、埋设消息机关等雕虫小技,但父亲遗嘱却不敢忘怀,今观诸王,唯有殿下具雄才大略,颇有吞吐天地之志,包藏宇宙之机,它日必成大器,还望殿下不要过于刚烈,不要逞一时之快,毁万世之基业。想想先帝创业何等辛苦,我等自当忍辱负重,重振大业。只可惜我来迟一步,让夫人与殿下从此阴阳相隔,还望殿下恕罪。”   “真是家贫出孝子,国难显忠臣啊!可是诸葛怀,我们现在一无所有,还要亡命天涯,拿什么重振大业啊!”   “放心吧!殿下,我父亲早有安排,请随我来。”   三天后,成都南郊,一行人行色匆匆,驾着几辆马车,在千余亲兵的护送下,迅速向南遁去,身后不远处,扬起一路尘烟,显然追兵将至。   “放心吧!他们跑不掉的,我两天前已遵邓将军之令派副将去接防南去的必经之路邛关了,我们就等着晚上在关前瓮中捉鳖吧。”为首的魏国偏将向身边主将献媚地说道。   邛关前,一红脸中年大汉手提青龙偃月刀,正与一群魏兵撕杀,那红脸大汉虽然枭勇,无耐魏兵太多,将他团团围在中央,已渐渐不支。   正危急间,一支劲旅打着蜀军旗号,由北面冲杀而来,立时冲散了魏军,救出了那红脸大汉。守关的魏军万万没有想到,后主投降之后,还会有不肯投降的蜀军从北面杀来,一时乱作一团,被那红脸大汉和冲下来的蜀军杀了个片甲不留。   那红脸大汉也不言谢!独自扬刀跃马正要向北杀去。   “关将军何往?北边尽是魏军,唯有向南才有一线生机”。诸葛怀说道。   那红脸大汉也不答话,径直向北而去。   “关叔何往,刘谌这厢有礼了”。马车里传出响亮的声音   那红脸大汉一听,立马滚鞍下马,径直来到说话人的面前,说道:“果真是北地王殿下,殿下你自南去,出了邛关就没人能追上你们了,听说那庞会杀了我全家,我要去手刃了这厮,为我全家报仇!”   “关叔,现在成都全是魏军,我们也是在城陷之前就悄悄潜出成都,躲在南郊收拢人马,今天找准了机会才冲了出来,后面还有好多追兵,刚才幸亏有你在关前与敌人撕杀,我们才趁机冲关成功,要不然还不知怎么出关。你这么单枪匹马冲过去,连城都进不了,还怎么找庞会报仇?”   “那这仇就不报了吗?”   “关将军,恕我直言,庞会那厮固然可恨,所作所为神人共愤,他日不被人诛也遭天谴,但你与那厮也是家仇而已,殿下与那曹魏有灭国之恨,尚且能够忍辱负重,你为何不能暂且忍耐一时呢?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望将军审时度势,留有用之身,与我等一道,共辅明君,重振大业,以慰君候在天之灵,到时家仇自然得报。切不可逞一时之勇,铸成大错啊!”诸葛怀说道。   “关叔,你难道忍心把报仇复国的重任交给侄儿一人吗?”   “那怎么办呢?我镇守的沪水关南蛮人反判,跟随我的2000亲兵在刚才的叩关战中也死伤殆尽。我们现在如丧家之犬,天下之大,何处容身?”   “无妨,我父早已料到今日之祸,一切听我诸葛怀安排”。   于是一行人冲过关口,缓缓向西南而去。   三天后,一行人站在一高高的山岗上,众兵士正在埋锅造饭,刘谌、诸葛怀、关索站在地图前,只听诸葛怀说:“想必这就是当年我父亲南征时囤兵之地吧!”   “是的,当年我为先锋,在此首战擒得孟获,威震蛮夷,南人也自此尊称武候为大相公,又因武候在此山岭上囤兵,故当地土人唤此岭为‘大相公岭’。”   “那就是这里了,叫众兵士安营扎寨,这里就是我们复兴大汉的大本营。”诸葛怀说道。   “这不毛之地,山高路险,豺狼当道,怎么生存?几千人要吃要喝,怎么解决?当年我们也只是在这里屯兵一时,况且当时粮响军资应有尽有”。关索不解地问道。   “放心吧,关将军,我父当年南征时早在这里埋下十万精兵,财宝、军粮无数,足够我们卧薪尝胆复国之用了。”诸葛怀道。   关索用不解的目光看着诸葛怀,又说道:“看前面这条沟地势险要,沟壑纵横,绝壁千仞,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要是烧了我们绕过来的栈道,这里就是进出的必经之路了,倒是个用兵的好地方,却不知唤作何地?”。   “关将军好眼力,这条沟山势形胜、气势恢弘、云雾环绕,大有藏龙卧虎之势,我主在此,必成大业。”诸葛怀道。   “藏龙卧虎之势?那这里就叫就叫‘藏龙沟’吧!”刘谌自言自语地说道!   关索与诸葛怀听后相视一笑,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纷纷点头称“善”。 第二章 准备出发   金秋10月,艳阳高照,秋风送爽。自Y县将旅游产业作为全县经济发展的三驾马车之一以来,又提出了建设生态、宜居、旅游城市的目标,所以近段时间来Y县搞旅游资源调查、旅游宣传、策划、营销和旅游开发的什么公司、集团的特别多,甚至于搞旅游探险的一些民间组织也不断地涌来,他们来的目的地大多是   一致的,那就是被喻为“生态天堂、鸽子花都”的龙苍沟。   Y县旅游局的工作人员就当仁不让地承担起了接待、解说和向导的责任。这不,今天省旅游投资公司特聘的何教授(省旅游考古界的泰山北斗)就带着他的两个得意弟子来Y县,要全面、详细地考察龙苍沟的旅游资源,好为下一步的旅游开发作最科学、最权威的规划。   李子木是新考来Y县旅游局的工作人员,虽然参加工作的时间不长,但人年轻,有冲劲,工作上也比较积极主动,又善于学习,有一定的语言表达能力,责任心也比较强,对Y县的旅游资源状况也比较了解的。   这不局里人手有限,实在安排不过来其他人员,而李子木对那一带还比较熟悉,关键时刻还能忽悠几下,所以局领导就决定让李子木带他们进山去了。   在高速路出口接到何教授一行已是中午时分,和他同行的还有两个20岁上下的年青人,一男一女,李子木想这两个肯定就是他的得意门生吧!   何教授50岁上下,操一口地道的普通话,说话掷地有声,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少见的干练和沉稳,虽然身材有点瘦小,但看上去精神矍铄,慈祥的面容给人一种似曾相识而又和蔼可亲的感觉; 男青年长得牛高马大,一头板寸,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一副高高的鼻梁和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镶嵌在那古铜色的面皮上,身上穿的T恤也藏不住他胸前隆起的块块肌肉,看他那身架去参加奥运会或者混黑社会什么的可能还比较有前途,来搞旅游资源调查真是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了,浪费了一副好身板;女的看上去英姿飒爽,1.65米左右的个子,脸上始终洋溢着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披肩长发,身材比例匀称,曲线完美;头上戴一顶红色的太阳帽,胸前挂着一条粗粗的金链子,浓浓的眼睫毛下是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乖巧的脸蛋上略施粉黛,再配上一张唇红齿白的小嘴,简直就像是一个电影明星——关什么琳的样子,完全是一个标准的东方美女的形象,让人看了就难以忘怀。没想到那女孩,看似娇柔文弱,说话做事却是雷厉风行,从不拖泥带水,走起路来,脚步轻快有力,全身上下都透出一种青春、美丽、健康和活力。   在县城吃过午饭,安顿他们在宾馆住下,何教授召集李子木等3个人开了一个短会,统一了大家的思想,明确了此行的目标。   通过介绍,李子木才知道,男青年叫雷霆,主要负责户外摄影,兼职保镖、司机和苦力,女的叫诸葛冰逸,是诸葛亮的第52代嫡传子孙,李子木一听,先是噗叱一笑,然后用鄙夷的目光看了看美女,好像在说“靠,现在的人就是爱狐假虎威,拼爹也就得了,连几千所前的祖宗也拿出来炫耀,姓诸葛就说是诸葛亮的后代,又没经过考证,真让人受不了,我姓李,那不是李世民的后代也是李白的后代喽,可我却从来没有以此为荣,到处去招摇过市,坑蒙拐骗”。她主要负责文字写作和后期的技术处理,两个都是旅游专业毕业的,特别喜欢户外探险,雷霆还是学校的体育尖子,走、跑、跳、投样样拿手,散打格斗也不在话下;而诸葛冰逸是他们学校有名的才女,英、法、日、德语出口成颂,小篆隶书提笔成章,天文地理也略知一二,人文历史尽藏胸中,至于何教授,那就不用说了,是省内旅游界的权威,在考古研究和文化方面也有一定的造诣。   三个年轻人当中,李子木岁数稍大一点,雷霆次之,美女最小,所以雷霆和美女都管李子木叫李哥。大家握了下手,互相问候两句,就算是认识了。   介绍完后,何教授开始安排明天的工作,“小李,这次我们来考察不同于以往,由于景区有11万多亩的面积,我们为了更详细、更全面地了解龙苍沟的旅游资源,争取能够走进景区的每一块山峰,每一条沟壑,还要拍摄到景区内一天24小时的景色变化,物侯特征,所以我们准备要在山里住上4、5天左右。你要准备好自己的装备和我们一行人的干粮食品,其它物品我们都已经准备妥当,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如果你害怕或者不想去,就给你们领导反映一下,好重新给我们安排向导和相关人员。”   听了何教授的一席话,再看他们带的一干装备,李子木才知道这次来的是真家伙,不像以前那些吃喝玩乐的主,说实话在山里住4、5天,他心里还真没有底,的确有点害怕。   因为以前听过许多山里的凶险传说,就像刚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一样,一件件在李子木脑子里回放,让他感到不寒而栗,只是男子汉大丈夫的,在这么多人面前,又不好意思说害怕。   美女好像看穿了李子木的心思,用挑逗和轻蔑的眼神看着他,用调侃的口气说到“李哥,你这名字还起得真好。”   “有什么好的呢!说来听听?” 李子木正在左右为难之际,没想到美女主动叉开话题,化解了他尴尬的处境,所以他还对美女投去了感激的一笑。   “表面上看,你这名字简单、普通、平凡。但仔细一想,深入一究这几个字里面包含了众多的信息和太多的玄机,也只有你这样超然脱俗,洞察先机的人才配得上这样的名字。姓李就不说了,千古圣人老子姓李,千古圣君李世民也姓李,所你你这姓是圣贤的姓啊!而名子木恰恰又组成了你的姓“李”,看来你才是圣人圣君的正宗嫡裔啊!”   这几句恭维的话,说得受听极了,李子木有点飘飘然的感觉了。   “这个‘子’字嘛,肯定是表示你出生的时辰,子时出生是最好的时辰了。”   “有什么好法?说来听听”李子木被美女撩起了兴至,兴奋地问到。   “子时是十二时辰之首啊!也是十二地支之首啊!这证明了你的地位是多么的至高无上啊!没有人敢排在你前面,最关键、最重要的是子时出生的人属相好啊!子时出生的人,口粮如山,不愁吃穿;不会涉险,无灾无难;子女成群,广厦万间”   “而这个‘木’字,应该是表示你五行属木,在五行中,东方属木,东方在各方位中是尊者,排在第一,所以再次证明的身份是尊贵的,是老大。”美女边说还边对李子木竖起了大拇指   这几句话说得李子木,心花怒放,高兴地合不拢嘴。同时他也深深地佩服美女的才华,这些虚无缥缈,无根无据的事,也让他说得有板有眼,头头是道。看来这诸葛亮52代玄孙的噱头并不是空穴来风,更不是浪得虚名,凭美女这套说辞完全可以上百家讲坛了!   其实李子木心里很清楚,他们家祖上代代务农,积累了几代人的力量和天赋,好不容易到了他这一代才出了个吃皇粮的读书人。他父亲更是个斗大的字也识不了一筐的大老粗,当时给他起名的时候是智穷力竭,想不起其他的名,又怕整复杂了,自己不会写,所以就把自己的姓拆分成“木”字和“子”字,又为了炫耀自己没有那么肤浅,就把两个字的顺序巅倒了一下,所以才有了“李子木”这个名,那里有美女说得那么高深嘛!   以前李子木总是觉得这个名字太老土、太平庸,太肤浅,没有一点内涵,没想到今天听美女这么一说,但觉得这个名字是无比的“高、大、上”了,他的那点点虚荣心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于是腰也站得更直了,胸也挺得更挺了,头也抬得更高了。   美女说完,还轻蔑地看了李子木一眼,而教授则有点不高兴,脸上挂起了严肃的表情,而李子木还沉浸在自己的意淫中,完全没有注意到眼前几人表情的变化,也没有去体会美女话中的含义,也没有听出美女口中那挪揄人、嘲讽人的口气,更没有想到美女说的子时的属相问题。   教授他们还在等待李子木的答复,他听了美女那一番恭维的话,心里的恐惧忘却了一大半,但还是无法下定决心。   这时,雷霆也投来了鄙夷不屑的眼神,看他那瞧不起人的神态,激起了李子木的历来不服软的本性,本想找个借口说去不了的,现在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心想有什么怕的,不能让两个年轻娃儿瞧不起自己。   想到这儿,李子木胆气就壮了,豪气也来了,嘴里的词也多了,“何教授,你们不辞辛劳地来我县,为我们县旅游产业的发展跋山涉水,风餐露宿,你们都不怕,我作为本地工作人员、东道主,还怕什么呢?你们放心,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一定当好你们的向导,配合好你们的工作,也为我县旅游产业的发展作出应有的贡献。更何况这一路上还有教授领导、美女相伴,这绝对是一次向教授学习的好机会,也是一趟难忘快乐的旅行,平时想争取都还争取不来,怎么会说害怕不想去了呢?请你们放心,让组织放心。   ”那美女听李子木这么一说,忍不住“噗”的一声笑出来。   “那好吧!就这样定了,大家分头准备,明天早上6:30起床,7点准时出发。小李,晚上你也不要管我们了,我们随便逛逛,大家都早点休息,为今后几天的辛勤工作养好精神。”   其实,说完那几句慷慨激昂的台词,李子木心里马上就后悔了。在山里住几天,那可能性不是闹着玩的,龙苍沟的原始、古朴、神奇还有那处处养眼的美景,的确能让人如入仙景,如痴如醉、流连忘返。但那里面的狂风、暴雨、大雾、沼泽,外加随时出没的野兽,还有诸多不可预见的危险也是不好对付的!   可转念一想,常言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话已说出口,怎么好反悔呢!事后证明,冲动是魔鬼,李子木也将为自己一时的冲动付出了代价,甚至差点搭上了自己的小命! 第三章 进山了   第二天,早饭过后,李子木及教授一行人踏着薄薄的晨雾,坐上单位安排的专车,正式走上了预定的征程,其实从县城到龙苍沟镇只有10多公里,走高速只要10多分钟,沿途的风景也非常美丽,车上除了雷霆在闭目养神外,那美女高兴得不得了,东张西望地欣赏这绝佳的风景,而何教授正津津有味地听着李子木的介绍:“由于高速进入龙苍沟和大相岭区域,就进入了所谓的特殊地段,这里高架桥和隧道占了整个高速路的四分之三左右,整个高速路都是在崇山峻岭之间穿来穿去,高速路的左边就是以前龙苍沟进出的必经之路——鹰嘴崖,绵延2公里的千仞绝壁上,寸草不生,经过千年风雨洗礼的红砂岩有棱有角、有沟有壑,有凹有凸,就像一幅巨大的壁画展示在大家的面前;又像一个壮汉在展示他身上隆起的肌肉;更像是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那张写满沧桑的脸庞。前面有高达190米的亚洲第一高速公路桥——腊八斤大桥,亚洲第一长的高速公路隨道…….”。看着何教授听得入神的样子,李子木对自己的忽悠本领更加自信,只有那个美女老是不屑一顾地对他冷笑,仿佛笑他在班门弄斧或者要揭穿他的老底一样。   下了高速又走了有半小时的山路,就到了公路的尽头,这里还有7、8户人家,家家都是木板吊脚楼,家家的大门都敞开着,屋檐下挂着一串串玉米棒子,门外是一方大大的菜园,里面种满了翠嫩的菜,绿的像翡翠,白的像玉,菜叶上挂满了晶莹剔透的露珠,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就像是挂满了珍珠一样,这哪里是菜园,分明是一个琳琅满目的珠宝世界;菜地边上的这眼清泉和往常一样,欢快地流淌着,水池的面积有一间屋子大小,只是今天水面上腾着淡淡的热气,就像是热情的主人为客人们双手捧来的热茶;菜地右边的那几棵柿树上挂满了金黄的柿子,就像是节日里挂的小灯笼,在欢迎远方客人的到来,又像是一只只人参果在考验大家的食欲;空气就像过滤过一样,再加上淡淡的花香,简直是沁人心脾,李子木也忍不住张开大嘴,贪婪地猛吸了几大口;石板搭成的小径通到各家门口,除了一两声狗叫,再也没有其他的杂音,真是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好一派世外桃源的美丽景象,李子木不禁感叹,原来山村的早晨是这么的美丽。   “哇!太美了!”听到美女的惊叹声和相机的咔咔声,李子木才从这美景中醒来,立即履行起自己的职责,开始为何教授一行介绍起来。“何教授,这汪清泉是地地道道的地下水,由于周围都是高山,只有这里地势低洼,所以附近山上的地下水都汇集于此,一年四季从不干涸,冬暖夏凉,水质非常好,泉眼有脸盆大小,夏天的时候,水流量更大,你看,还有人在里面养殖雅鱼呢!这种鱼肉质鲜美、营养丰富,只是生长缓慢,且对生态环境和水质的要求特别高,在其它地方不容易养殖成活,所以这种鱼越来越少,价格也很昂贵。好了,从这里开始我们就要和汽车说BYE-BYE了。”   于是大家各自背好装备和物品,真正开始了徒步之旅。   刚开始的时候,地势较平缓,路也还好走,大家都很愉快,气氛也很轻松,于是李子木又操起了老本行,边走边介绍起来。   美女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时不时地插几句嘴,和李子木抬一下杠,气氛到是非常活跃。   “龙苍沟国家森林公园总面积11万多亩,处在四川盆地和青藏高原的过渡地带,东靠瓦屋山,西南是大相岭。这里土地肥沃,雨量充沛,气候宜人。生长着成千上万的物种,其中有动物中的国宝——大熊猫、植物中的国宝——珙桐树、红豆杉等一系列濒危动植物。世界旅游组织的观察员汉斯先生来此地游览之后,有 “生命的避难所,世界的诺亚方舟”这样的感叹,因为在他印象中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的物种,在这里他都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并且还生活得很好,它们在这里与其它物种和谐相处,相得益彰。   这里虽处于龙门山地褶皱带的南端,但地质结构却相对稳定,汶川大地震的时候,公园也没有受到多大的破坏,所有设施基本保存完好,这又一次印证了汉斯先生说的话。   公园内相对高差1500米左右。从而导致了这里的气候呈垂直立体分化,四季分明,从最低处到最高处,可以感受一年四季不同的景色和季节的变化。   春天,五颜六色的杜鹃花和洁白无瑕的鸽子花漫山遍野都是,微风吹过枝头,那些美丽的花朵就像节日里舞台上一个个身着盛装、花枝招展、活蹦乱跳的小姑娘在翩翩起舞,它们的热情会感染每一位到此的游客,立马点燃游客心中的那团热火;夏天,在那清澈见底的溪水中洗洗脸,泡泡脚,不仅可以洗去一身的征尘和疲惫,让你忘记夏日的酷暑与世间的烦恼,还会净化广大游客的心灵,开拓他们的思维;秋天,待到红叶满山时,带上你的相机,邀上你的伙伴,来亲身感受一下那万山红遍,层林尽染的绝佳风彩,我们相信不管是谁来了之后,也一定会有伟人一样的宽大胸襟和高尚的情怀,并迸发出万丈豪情和对大自然无比的热爱;待到冬天来临的时候,请你来到这个银装素裹的世界里,看那童话一般的意境,听那四处的天籁之音,玩那儿时常玩的游戏,不知不觉间会让你忘却了自我。”   这时,那美女终于不再沉默了,“看来李哥在旅游局工作真是屈才了,凭你这口才,完全可以去当个相声演员或者外交部发言人什么的,实在不行就是去当个老师,也不致于误人子弟吧!”那雷霆也跟着哼哼两声表示赞同!   反正这路上走着也很无聊,他们还有新鲜感,不停地照相,看风景,李子木对这一切可有了审美疲劳,就找点话题陪他们聊聊,活跃一下气氛也不错。   “嘿,这还真让你们说准了,我这口才还真不是吹的,当初我竞争上岗的时候,有好几十个劲敌竞争这个职位,他们个个智勇双全、身怀绝技,都有经天纬地之才、万夫不挡之勇,而且还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官宦子弟,手眼通天哦!我可是轻描淡写,一路过关斩将,不费吹灰之力,将他们一个个淘汰,一步一步走到最后,凭的就是这三寸不烂之舌!如果把那段写成章回体小说或拍成连续剧,我看完全可以叫‘众英雄唇枪舌战,李子木一语定官’,其精彩程度绝不亚于诸葛亮舌战群儒,把这一段写成剧本,让说评书的人拿到茶馆里一说,或在戏台上一演,一定能赢得满堂喝彩。”   “哈!哈!哈”!这次连何教授和雷霆都来了个开怀大笑,美女更是笑得前俯后仰!!!。   “对,搞旅游就是要多宣传,要敢说敢吹,特别是当前你们县旅游产业正处于发展起步的困难时期,你的发展方向是无比正确的!”教授微笑着说到   能得到教授的肯定,李子木越发得意洋洋了。   “看来,我们这次进山是选对向导了,有了你的存在,注定我们此行不会再空乏无味;不会再寂寞无聊;一路上注定将充满欢歌笑语,我们期待着你后面的发挥哦!”何教援用略带调侃的口吻说道。   “你们现在知道当初为什么领导要选我来给你们当向导了吧?不过我可没有瞎吹哦,你们可千万不要把我当成相声演员或者什么语言艺术家来崇拜哦!更不要把我当成搞笑的小丑来看待哦!”李子木补充着说道。 第四章 银船沼泽1   不经意间,大家已经走了快两个小时,开始进入爬坡地段,周围植被也逐渐茂密起来了,那雷霆的体力还真不是盖的,他的包最重,可能有20公斤左右,一路健步如飞,居然脸不红、心不跳,还不时停下来拍照。李子木可能背有10多公斤吧!早已经气喘吁吁了,和美女、何教援一起掉在了他身后10米开外。   这时大家都在专心爬坡,为了保存体力,李子木的话也少了。   “上了这个坡,就到了进山以后的第一片高山湿地群,大家要小心,不要掉进沼泽里”,李子木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地势渐趋平缓,听到了哗哗的水流声,转过一个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顺流而下,小溪两边树木郁郁葱葱,李子木知道,银船湿地马上到了。   “哇,好美啊!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也不过如此吧!”   随着雷霆的一声赞叹,眼前豁然开朗,阳光再次普照在大家身上,晃得大家差点睁不开眼睛。   呈现在大家的眼前是一个近300亩大小的船形湿地,湿地四周都是山岗,山岗上是连绵无边绿色的森林海洋,只有李子木他们所处的这边,稍稍低洼,所以湿地里的水,都从这里排出去。   眼下已是金秋十月,可湿地里还长满了青嫩翠绿,齐腰深的杂草,草尖上,那些不知名的野花还竞相开放,完全覆盖了整个湿地,看上去就像是一艘满载鲜花的巨舰航行在无边的大海上。   “太美了!”连何教授都赞不绝口!   雷霆和美女,已经欢呼雀跃起来了,年轻人的天性立马释放出来了,他们丢下背包,拿上相机,又咔咔地照了一通。   “在湿地里要小心哦!不要乱跑,小心陷下去……”没等李子木说完,雷霆和美女已经沿着湿地里的由大小不一的木头铺成的小路冲进花海里面了,花海里的小径是上山打笋的人铺出来的,有半米宽左右。   这时一阵轻风拂过,花海扬起了阵阵波浪,他们俩就像在撒满鲜花的游泳池里畅游一样,只留出两个脑袋在花尖上浮沉。   正当李子木和何教授坐在地上一边休息喝水,一边欣赏美景的时候,花海中传来一声惊呼:“啊呀,有陷阱”。   “快来救雷霆,他掉沼泽里了……”,花海中传来美女惊慌失措的呼救声。   其实刚听到雷霆的惊呼声,李子木就心知不妙,立即拿起何教授拄路的棍子,飞快地向出事地点跑去。   走近一看,那雷霆掉在离小路有3米远的沼泽里,水已经淹到腋下了,他一手高举着相机,一手拿着满是泥水的手机,脸上满是泥水,很是狼狈。美女在不远处的小路上急得手足无措。幸好他们走得不是很远,还没到湿地的中心,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所以李子木的幽默劲儿又上来了。   “怎么,哥们这个动作挺帅哦!你这是向我投降呢?还是在有意摆POSS,卖帅啊?等我们给你抓拍一个,放到网上,铁定会火。不过你的敬业精神还真值得大家学习!掉沼泽里还想着自己的工作——高举相机,想要记录下这美丽的瞬间吗?只可惜另一只手不能按快门了。”那哥们也真沉稳,只是呵呵笑了两声,这时何教授也赶了过来,看到没有险情,就在离李子木们不远的地方站住了。   旁边的美女“噗”的一笑,说:“行了,别贫嘴了,快把他拉上来吧,你看他还在往下陷。”   李子木一看,还当真,刚才淹到腋下,现在已快淹到肩膀了,这时雷霆把手机叼嘴里,右手死死地攥住不远处的草根。李子木连忙把棍子递过去,由于距离太远,木棍又太短,雷霆怎么也够不着,现在去砍木棍,显然来不及了,李子木也不敢冒险再走过去,否则过去一拉没准会把自己也拉下去的。   试了几下还是够不着,那美女都焦急得快哭了,雷霆还若无其事地呆在水里微笑,李子木急得满头大汉,又不敢叫他们过来,怕人太多会把这段小路一起踩陷下去。   “哥们,别心慌,看看身上有绳子什么的没有?雷霆说。   “绳子都在包里,返回去拿肯定来不及了”,美女带着哭腔说道。   这时李子木突然想到,自己这新式迷彩服里面不是有一根内扎的棉绳子吗,加上李子木的裤带,应该够长了吧!   于是李子木掏出身上携带的匕首,在木棍的一端砍了一个凹口子,脱掉外衣,抽出里面的内扎棉绳子,再解下裤带与内扎棉绳子一起连上,再系在木棍上。   这时美女见李子木又在脱衣又在解裤带子,不知李子木要干什么,还以为李子木要跳下去救人,忙惊呼:“不要跳,你跳下去也救不了他,回去我们就说你畏罪自杀,不会说你是舍己救人的英雄的。”   哇,靠,这美女还真幽默,这节骨眼上还能有这么丰富的想象力,何教授听她这么一说,也不由自主地走了过来。   李子木把连接好的绳子的一头抛给了雷霆,幸好李子木平时打球练过投篮,一次就抛到位了,雷霆右手举着相机,左手死死地攥住棉绳子,李子木选好一个比较结实的位置,开始慢慢把他往外一点一点地拉。   那雷霆本身就很重,再加上他在沼泽里面又没有借力的地方,不敢发力,所以李子木拉起来特别吃力,再加上李子木也紧张,弄得自己面红耳赤,汗如雨下,最要命的是,李子木体型偏瘦,裤子腰口偏大,刚才李子木解了裤带,现在裤子正慢慢往下掉,都露出了整个屁股,李子木又不敢去提裤子,不然手一松,就会前功尽弃,雷霆又会重新掉下去。   这时雷霆已经拉起了不少,整个胸都露出了水面,那美女一看李子木的狼狈样,完全没有刚才惊慌的神情,立即哈哈大笑起来,而李子木的裤子已经掉到了大腿,要不是他的两脚是左右开列的姿势,恐怕会掉到脚跟。   看着李子木现在这个样,满头大汗,躬着个腰,光天华日之下裸露着屁股,真是狼狈到了极点,羞得他无地自容。   要是谁和李子木有仇,把这个画面拍下来,再拿回去在微信上公布于众,那他可真是无颜见江东父老了,只有去捡一块最硬的豆腐,一头撞死算了。   雷霆现在把整个胸一起平躺在沼泽上,这样增大一些浮力,李子木拉起也要轻松一点,就这样,当李子木一寸一寸把雷霆拉起来的时候,累得他快要虚脱了,他本能地提起裤子,拄着木棍,和雷霆一前一后小心翼翼地向边上走去。 第五章 银船沼泽2   美女焦急地站在湿地边上,不时地向花海中张望,等李子木们过来,她关心地问道:“雷霆,伤着哪儿了吗?”   雷霆摇了摇头,咧开嘴,笑了笑!   “唉!这人比人啊要气死人,人家雷霆掉沼泽里有人急得要哭,起来了又有人关心,我在那里既卖苦力又出卖色相,到头来不仅关心的一句话都得不着,还说我是畏罪自杀”,李子木酸溜溜地说道。   美女白了李子木一眼,说:“你那是活该。”   李子木知道,美女是嘴上不挠人,所以不再和她理论。   幸好大家都带了两身衣服,在大家坐下休息的同时,雷霆也换好了衣服,把湿衣服晾在了空地边的灌木丛上。   李子木说:“哥们,花海里游泳的感觉如何?”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雷霆答道。   呵,看来这哥们也不缺乏幽默细胞嘛。   “叫你们不要乱跑,你们为什么不听,害得我差点畏罪自杀,”李子木乐呵呵地说道。   “都怪这里的花开得太漂亮,这路边的花被过路的人摘过,看上去有一些残败的迹象,我看见湿地中央的那团花开得最漂亮,想走近一点,拍一个特写,没想到这花海见我长得太帅,想把我留下当上门女婿,我都想认命了,你却坏了我的好事。”雷霆嬉笑着说道。   “天啦,我冒着生命危险于不顾,背着畏罪自杀的罪名,光着这20多年没暴露过的屁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能把你救起来,没想到不但没有一个人领我的情,还都一劲地奚落我,调侃我,朗朗乾坤、昭昭日月,天理何在啊”!李子木假装对天怒道。   “好了,都别贫嘴了,这里风景不错,地势也很特别,很有开发价值,大家准备一下,在这里多拍些素材,做几页专题没有问题,为今后的科学规划提供最准确的依据。”何教授说道。   美女冲他们扮了一个鬼脸,李子木和雷霆相视一笑,接着就各自准备开展工作去了。   拍完了相关素材,也差不多中午了,肚子也开始叫了,于是大家拿出食品开始慢慢享受了。   吃完饭后,晒着暖暖的太阳,李子木昏昏欲睡,这时听见美女发话了,“李哥,能不能介绍一下这个湿地的情况,我也好积累一些文字材料。”   一听美女有求于自己,李子木立马来了精神,可他知道的也不多,毕竟自己来旅游局工作时间也不是太长,虽然在这条道上走过几次,也听过一些介绍,可这些并不系统,但在这小美女面前,李子木怎么也拉不下这个面子说不知道。   “你算是找对人了,我们现在所处的这块湿地叫银船湿地,长1000米左右,宽200米左右,深不见底,因为其形状像一艘世大的轮船,再加上当地人希望它能给大家带来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所以给它取了一个美好的名字——银船,再往上面走还有一个更大的金船湿地,名字来历和这个基本相同。   相传当年大集体的时候,生产队在这里耕田,一不小心耕牛从这里掉了下去,两三个月以后,这牛骨头纷纷从山下我们刚才经过的那眼泉里冲了出来,所以我刚才叫你们千万不要乱跑,要不然掉下去,这里也不一定是你们的葬身之地。”说完李子木瞥了她一眼。   见美女面带微笑在一边画图一边记录,而雷霆则是心不在焉地东张西望,只有何教何好像若有所思。   于是李子木接着说道:“在银船湿地周边有八八六十四块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湿地群,从空中看,这些星罗棋布的湿地呈某种特定的规律排列着,好像是一幅太极八卦的图案,又好像是一只蜷缩着身子打盹儿的巨蟒。不熟悉路的人一旦走进来,很容易迷失,所以我们大家一定要沿着这些上山打笋的村民走出来的大道路走。这些湿地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土壤肥沃,植被茂盛,种类丰富多样,是很多小动物特别是候鸟的生态天堂。”   听完了李子木的介绍,大家又东拉西扯地聊了一会儿,觉得休息得差不多了,雷霆的衣服也差不多干了,于是大家收拾好行装准备出发,有了刚才的教训,大家手里都拿了一根木棍,既可以探路又可以防身。为了保证大家的生命安全,李子木跟大家约法三章;第一、由李子木在前面带路,美女和教授走中间,雷霆断后,任何人不能超越,大家保持在目视距离以内;第二、任何人不能另寻它途,特别是在湿地里,大家要踩着李子木的脚印走;第三、任何人不能独立行动,就算要方便也要报告一声。   李子木刚一说完,美女就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但大家都知道,这上山不是闹着玩的,李子木也是为了大家好,所以大家都没有反对。   沿着上山打笋人踩出的路,一行人一边小心地走着脚下的路,一边听李子木时断时续的介绍,沿途的风景也尽收眼底,雷霆和美女的相机拍照声也是此起彼伏,其间也有不少的野鸡或小动物什么的惊慌地从草丛或灌木丛中窜出,引来大家的一阵阵惊呼。大家一行不知走过了多少湿地和山岗,大约3个小时后,大家终于走到了另一个更大的湿地——金船湿地。 第六章 金船过夜1   金船湿地比银船更大更深,大约有1000亩左右,中间更是深不见底,由于这里海拔更高,所以湿地里和周围的植被和银船湿地的也大不一样,四周全是箭竹丛,竹丛下面长满了绿绿的苔藓,而湿地里面长满了不知名的浅草。这些浅草和苔藓长在一起,就像一张巨大的绿毯铺在他们面前,这些草的根特别发达,盘根错节地交织在一起,人走在上面,就好像在大草原上一样平稳。湿地里也有一些没有草皮覆盖的裸露水面,水里面还有一些高山木叶鱼出没。   “各位,进来的人一般走到这里就打道回府不再往前走了,因为前面路况不是很好,自然环境也更加恶劣,还时常有猛兽出没,以前我们进来走到这里都是当天返回,从来没有在山上过过夜,就是当地人上山采笋打猎也不敢经常进去或者在山上过夜,今天这么晚了,没有别的办法,我们就在这里安营扎寨了吧,但希望大家不要乱走,一切听我安排!”李子木认真地说到。   “好的,一切听小李安排。”何教授说到。   于是大家分头工作,选好地方、平整场地、搭帐蓬、准备晚餐,忙得不亦乐呼。   今天晚餐很丰盛,有香肠、腊肉,这些都是李子木在当地老百姓家买来的,纯天然、无污染,已经煮熟了的,现在烤热就吃。   烤热的香肠和腊肉的香气扑鼻而来,引得大家食欲大开,特别是雷霆,简直可以用狼吞虎咽来形容。腮邦子塞得鼓鼓的,还不停地伸出他那油腻的“爪子”,不停地在火堆上拿烤热的食物往嘴里送,嘴角都溢出了油渍,还一个劲地说:“好吃”。   吃完了夜饭,大家没事,围着火堆开始闲聊了起来,李子木拿出地图,给他们大致介绍了一下这金船周边的环境,往左边走依次是刘林、大石坝、天生桥等景点,往前走可以直接走到大相岭,往右走可以走到茶马古道。   还是那个美女话最多,奇怪的问题也层出不穷。   “李哥你能不能给我们介绍一下‘龙苍沟’这个名字的来历啊?”说完就顽皮地对着李子木眨了眨眼,不知她是真想知道,还是想考验考验李子木,让一向自负的李子木当众下不了台。   说实话,李子木还真不知道“龙苍沟”这个名字的由来,但是看着美女那挑逗的眼神,他怎么也不想示弱,说“我不知道”,那样不符合自己的性格。只有开动自己的大脑,想点说辞来忽悠忽悠她吧!   “我看你们这么负责,这么能吃苦,完全不像以前那些来吃喝玩乐的主,我就对你们实话实说了吧!这个名字的由来,还真没有多少人知道,包括县上的一些专家和学者都说法不一,当地老百姓也不能自圆其说,你们今天问我李子木算是问对了。”李子木胸有成竹地说到。   “我也是机缘凑巧,有一次在这山里采笋,见一白发老者,摔倒在山涧之间,我走过去扶起他,并把他背回家去,他见我心地善良,骨骼清奇,长有惠根,便说要告诉我一个秘密,送我一场富贵,所以才将此事告之于我,说完那白发老者和他住的山间草屋突然都不翼而飞了,就像在人间蒸发了一般。   现在知道这件事的人,恐怕世界上也只有我了,不过当年告诉我这个秘密的老者曾经要我发誓,这些内容不能随便对外人乱说,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还会带来杀身之祸,”李子木郑重其事地说道。   见李子木说得一本正经,那美女掩住嘴,又是“噗”的一声笑,说道:“看来李哥还可以去写古典武侠小说了”,莫非你是想讲张良遇到圮上老人黄石公的故事?   雷霆也说:“行了,别绕弯子了,来点实的,看你怎么忽悠我们,还骨骼清奇,长有惠根?我看你是骨瘦如柴,形如草根还差不多,别吹了!”。   没想到一向不多言、不多语的雷霆也发言干涉了,看来再这样忽悠下去会引起公愤的。   “我可不是忽悠你们啊,信不信由你们,”李子木做出十分为难的模样,“还是不说算了,免得违背当初的誓言。”说完李子木把头一扭,就不再说话了,其实主要是因为李子木也不知道“龙苍沟”名字的由来,他现在脑子里还在编辑。   “反正也没事,你就说来听听,管他是民间传说也好、神话故事也好,说不定还能启发启发小诸葛呢!她的文字创作正需要这些素材”何教授开口道。   “我可是看在何教授的份上才告诉你们俩的哦!”这时李子木心里也编得差不多了。   美女冲他做了一个鬼脸。   “相传很久以前,有一方大诸候,在争夺天下的争战中,败给了对手,被对方一路追杀,他带着大量的金银财宝和护卫亲兵,好不容易才逃到这条沟里来藏身,但他依旧雄心不死,坚信自己才是真龙天子,有朝一日,风云际会,他还会重出江湖主宰天下,当时只是时运不济,暂且藏匿于此,这里是真龙藏身的地方,所以他就把这条沟起名叫“藏龙沟”。   很多年以后,天下一统,这个诸候再次战败身亡,他不但没有夺得天下,而且还因为他给这里起的这个地名,给当地人带来了无尽的灾难。   因为中国人都自认为是龙的传人,龙就是九五之尊、君临天下的代表。天无二日,国无二君,只有皇帝才是这个国家唯一的真龙天子,只有皇帝才能称为“龙”,这里取名为“藏龙沟”,犯了皇家的忌讳,言下之意就是这里还藏有九五之尊,这里还有人想君临天下,特别是以前封建社会,文字狱盛行,那不就证明你这里的人居心叵测,想谋反、想夺权,总之有不臣之心,于是派兵来绞杀这里的百姓。   后来这里的百姓知道了这个原因,就把这里改为“龙藏沟”,可结果还是一样,“藏龙” “龙藏”都是一样的意思,不得已,这里的百姓将它改名为“龙昌沟”,也就是祝愿真龙天子国运昌盛的意思,这样才使这里的百姓逃过了杀身之祸。   解放后到处都讲究破四旧,不允许搞封建迷信,“龙昌沟”的昌字好像有点封建迷信的味道,与当时的社会背景和宣传导向不相符,又加上这里生态环境优美、植被茂盛,到处都是郁郁苍苍,生机勃勃的一派景象,所以再次将这里更名为“龙苍沟”。李子木说完又骄傲地看了看美女他们。   “这里山势险峻、峰峦叠障,沟口狭窄,而沟里却又海阔天空,倒还真是藏龙卧虎之地啊!看来小李说的也不无道理,”何教授意味深长地说道。   其实这一系列的说词都是李子木随口瞎编的,有屁的道理,不过何教授都这样说了,李子木当然更要稳起,显示自己的博学与多才。   “那这里为什么叫刘林呢?好像一个人的名字哦”!美女指着地图上一个叫刘林的地方问道,好像故意给李子木找茬。   “听老人们讲,以前这片林子里有一个破旧的庙宇,里面好像有些祭祀刘氏祖先的字样什么的,再加上这附近住了几大家姓刘的人,所以他们推断,这个可能是他们刘家先辈的祖庙,这片林子也就当仁不让地成为他们刘家的了,所以管这片林子叫刘林”。   “哦,原来是这样,这个理由还比较充分,比你刚才说的靠谱多了”,美女说道。   由于今天大家都走了这么远的路,又胡扯了半天,所以大家感觉都有点困了,除了安排一个人守夜,其他人都睡了,美女单独睡一个帐蓬,何教授和雷霆睡外面一个帐蓬,李子木是当地人,肯定要自告奋勇守第一夜了,于是李子木在帐蓬旁边找了一块能暂避风雨的地方,守着火堆,坐在一堆烤干的柴草上,听着雷霆的鼾声,不知不觉地打起盹儿来了。 第七章 金船过夜2   不知什么时候,阵阵金戈铁马的喊杀声不断传来,其间还夹杂着人的惨叫、马的嘶鸣,隐隐约约传来轰隆隆的雷声,让李子木仿佛置身于一场残酷的战争之中,难道是在做梦?   “轰”的一声雷响,让李子木彻底从恍惚中惊醒,不知什么时候,外面已经下起了阵雨,他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让自己彻底清醒起来。奇怪的是刚才听到的声音依旧清晰地在耳边响起,而且现在还夹杂着一种“噢、噢”的怪叫声,好像还有一种巨型动物拍打水面的声音,同时地下还有一种类似于地震一样的剧烈震动不断从远方传来,让人不寒而栗,看来自己不像是在做梦,自己听到的和感觉到的这一切就是事实。   李子木好想叫醒他们几个一起逃跑,但又怕那个美女嘲笑自己胆小,他只有不断地往快要熄灭的火堆里添加一些柴草,让火燃得旺旺的,借以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惧。借着火光,他甚至看到了在湿地边缘的半空中,挂着一片数不清的绿莹莹的“星光”,还一眨一眨地向他们这边飘来,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鬼火吗?李子木被吓得六神无主,正当不知所措的时候,雨渐渐地小了,那些声音和“星光”也渐渐远去,地也不再抖动了,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他紧张到极点的心情也平静了不少。   “巴山夜雨涨秋池”,志南和尚的这句诗还真不假,这山上的雨说来就来,随着一个闪电划过长空,紧跟着一声雷响在李子木耳边响起,雨又下了起来,刚才那一些令人恐怖的声音又再次传来,点点“星光”又开始在湿地边缘聚集,地下又开始有节奏地抖动起来了,虽说这次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在这漆黑的夜里,让他一个人单独面对这一切,已经绷紧的神经再次紧张到了极点。   突然一只苍白的手毫无声息地搭在李子木的肩上,吓得他绷紧的神经立马崩溃,“啊”的一声还没有叫出口,他的嘴就被另一只冰冷的手捂住了,这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别怕,是我,不要吵醒了他们”。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何教授悄悄地来到了李子木的身后。   “唉呀,何教授,你能不能早点说一声啊,吓得我三魂七魄全飞了”!   “呵呵,看来你也不是很胆大嘛,我是不想吵醒他们俩才没有出声的,怎么样,怕了?”   “这深更半夜的,不怕才怪,对了,何教授你见多识广,这是怎么回事啊?”   在李子木和教授说话的时候,雨又慢慢地小了,一切和先前一样又悄无声息地恢复了平静。   “这里以前是不是打过仗或发生过战争”?何教授问道。   “说实话,李子木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当地人说以前诸葛亮在前面的大相岭屯过兵,诸葛亮就在这附近初擒孟获,孟获城就在这里面等等,到现在都还流传着打开孟获城,世上无穷人的说法。也没有人来考证过,官方也没有发表过相关言论,所以这些说法可不可靠李子木也不知道”。   “难得有你不知道的事哦,看来刚才把你吓得不轻,连你的自信心都吓没了,无所谓,你大胆地说,特别是没有考证的东西一般都是先入为主,只要你们先说是这里,那就是这里了。搞旅游更是要这样,说对了,那就证明你博学多才;说错了,就当这些都是茶余饭后的笑料,没有那个游客会喋喋不休地要你的考证资料的。”   “还有,历史文化是旅游的灵魂所在,没有文化内涵的旅游是没有生命力的,也是做不长的,再美的风景也会有审美疲劳的一天,再好玩的地方也会玩累,再好吃的美食也会吃厌,只有文化是源远流长的,永远不会过时,时时都有可能激发起人们去探索的欲望,时时都会焕发出新的活力。所以你们这里一定要加强文化的挖掘,就算没有,编也要编一些出来,因此你们要把这些文化传说发扬光大,这就是你们当前的任务”。   “何教授,在你面前李子木怎么还敢忽悠呢?你是这方面的泰山北斗、专家、学者,在你面前忽悠,那不是班门弄斧嘛”。   “呵呵!你这下怎么又如此谦虚了?其实你刚才看到的和听到的这一切都是一种自然现象,这附近可能蕴藏有丰富的矿产资源,特别是磁铁矿之类的,这些矿有很强的磁场,在雷电的作用下,这个强磁场就像录音机接通了电源一样,把周围发生的较特殊的声音都录制了下来,一旦遇到雷雨天气,他就会把这种录制下来的声音自动播放出来。所以我说以前这附近可能发生过惨烈的战斗。”何教授平淡地说道。   “那这地下为什么为像地震一样剧烈地抖动呢?湿地边缘向我们飘来的‘星光’又怎么解释呢?难道这种感觉也能录制并播放出来吗?”李子木接着问道。   何教授皱起眉头,深思熟虑了一会儿,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有待考证,并叫李子木不要把今晚的事情对雷霆和诸葛冰逸俩说起,免得他们害怕。这时天也快亮了,何教授也没有了什么睡意,他叫李子木去休息一会儿,自己来守夜。李子木反正也困极了,再加上刚才过度的惊吓,现在全身酸软,他也不再客气,揭开帐蓬,钻进自己的睡袋准备好好睡上一觉。 第八章 愉快的旅途   谁知刚一闭上眼,刚才那一幕幕恐怖的事情又呈现在他面前,就好像在重复做一个恐怖的恶梦,在昏昏沉沉中,天慢慢放亮了,他也在四周的鸟叫声中醒来。   当李子木跨出帐蓬的第一步,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轮红日正缓缓从天边升起,一缕金色的阳光透过树梢的缝隙,直接照在他的脸上,晃得他差点睁不开眼,而整个湿地都被笼罩在浓浓的雾气中,走进雾气中,连李子木自己都谜失了方向。湿地边上的树丛中,各种各样的鸟儿翩翩起舞,都在婉转地歌唱,偶尔传来一两声美女的尖叫和赞美的声音。周围的大树也不见了树干和树根,只有巨大的树梢漂浮在半空中,好一派人间仙景。   随着太阳的慢慢升起,雾气也慢慢散去,湿地又恢复了原来的面目。何教授站在湿地的高处,看到此情此景,一时心血来潮,诗意泉涌,随口吟诵了几句诗来赞美这绝佳的美景:   花开四季山多彩,水润八方人开怀。   扶桑日出东海雾,一叶偏舟入蓬莱。   访贤不遇千百回,问道无功几十载。   布衣草履《隆中对》,策马扬鞭《观沧海》。   没想到到博学多才的教授还有如此细腻的文彩和如此博大的胸怀!   雷霆他们两个也挂着相机,一个个相继回来,脸上尽是满载而归的喜悦。   大家洗漱完毕,悠闲地用过了早餐,应教授他们的要求,李子木又带着他们向更深的林中走去。   在路过湿地边缘,也就是李子木昨晚看见挂着绿星星的地方,一股浓浓的酸臭味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作呕,地下到处是星星点点像绿苔藓一样,又像是粪便一样的东西,正散发出阵阵恶臭,地上还有很多像猫又像老鼠一样的脚印,有人的手掌那么大,脚趾也清晰可见,附近还有一些动物的骸骨,当时谁也没有在意这些东西,只有李子木和何教授停下来观察了一下,也没有做过多的研究,毕竟这个气味不是很好闻,大家一行人捂着鼻子,快步通过了湿地,一头钻进了刘林。   在刘林里,他们一行还果真看到了当地群众传说的刘家祖庙的残迹,硕大的石柱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上面依稀还有刘家先祖等字样,残垣断壁也还依稀可见。   在随后的两天里,李子木借助指南针和地图,带着大家依次走到了天生桥、鸽子沟、人参沟等景点,沿途美景举不胜举,有信号的时候李子木就给单位报一声平安,一路上非常顺利,再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和恐怖的事,他也基本把头天晚上在金船湿地看到听到的那些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一路上虽然大家都走得很累,但由于每天都有不同的收获,大家心情都非常愉快。   第四天早晨,大家一行准备按计划返回,当走到一条岔路口时,李子木与其他三人发生了分岐和争执,李子木要求原路返回,可雷霆和美女坚持要走另一条路。   李子木说:“左边这条路我自己都不熟悉,就连山里人也很少走,而且听说以前这里面经常有人失踪,还有猛兽出没。”   谁知那美女和雷霆根本不听李子木的劝,还说地图上也明明标出了这条路,而且大家还有指南针,这样原路返回多没意思,他们要多看一些新的景点,多拍一些素材,叫李子木不要编些故事来吓唬他们。   的确,他们在拍摄的过程中非常敬业,而且这沿途的风景也十分迷人,他们想去多拍一点这里的风景是好事,但李子木不敢拿这么多人的生命安全来开玩笑,他们出发的时候他是在领导面前立过军令状的,要把大家安全地带回去。   想到这儿,李子木就不由自主地摸出手机,准备给领导汇报这事,可一看,手机早没信号了。   这时在旁边研究了半天地图的何教授终于开口了:“想要获得与别人不一样的成就,就必须走和别人不一样的路,我刚才仔细看过地图了,走左边这条路一样可以出去,而且左边这条路也没有什么崇山峻岭或峡谷深涧,路也不是很险,我们就走左边吧!”   李子木刚张口还想说些什么,可又被美女和雷霆那脸上得意的笑容堵了回去,没法子,只有背上装备和他们一起出发。   走了约有1个小时,不知是谁首先发现了路旁一个视野极其开阔的观景点,那是悬崖上突出的一块巨石,就像一个人的舌头,从嘴里长长地伸了出来,又像是奥运会上跳水运动员所站的跳台一样,从直直的石壁上伸了出去。   这个石块面积还不小,他们一行四个人站在上面都还绰绰有余。悬崖有10米高左右,悬崖上层林尽染,那些树叶红的、黄的、绿的甚至还有紫的,相间在一起,密密麻麻地把这悬崖峭壁装饰了起来,就像一幅巨大的壁画;又像是哪个人家装修新房时在墙上贴上了墙纸一样漂亮。下面又是一块大大的湿地,湿地里长满了像玉米杆一样的植物,这些植物的尖上开满了千姿百态、五颜六色的小花,真像是一幅立体的画卷。   那雷霆像是禁不住美景的诱惑,不顾个人的危险,还端着相机一个劲往前走,李子木正想叫他小心,不要再往前走了,耳边就传来了泥土掉落的沙沙声,心想不好,一定是他们人大多,雷霆又走得太远,踩翘了石块。伴随着李子木刚叫出声的“快跑”,他们四人就随着那块突出的巨石一起掉下了悬崖,耳边尽是一片惊呼声,李子木眼睛一闭,心想完了,这次不摔个粉身碎骨,也会被那些植物刺穿身体,像穿羊肉串一样,在太阳下面痛苦地死去,然后被晒成干尸。反正不管怎么死法,他们四个八成都交待在这里了,李子木绝望了。 第九章 身在何处?   “啪”的一声,泥水四溅,随即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李子木感到很奇怪,身上并没有那种预想的粉身碎骨般的冲击,也没有被那些植物刺穿身体那种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像是掉进了一个水潭一样,怎么会是这样呢?明明看到下面是一块湿地,还有那么多的植物,怎么现在仿佛置身于一个水潭之中呢?   水和着泥浆,在李子木下落的冲击力的作用下,不停地灌入他的嘴巴、鼻子、眼睛,根本无法呼吸,憋得他好难受!莫非已经阴阳相隔,这就是到了传说中的阴间过奈何桥的感觉吗,但是怎么没有看到牛头马面和那一班小鬼呢?李子木心里想到。   随着李子木下沉的深度不断增加,下面的水流稍微急了点,在模糊的意识里他好像顺着水流冲了一段距离,下落的冲击力慢慢地减小,身体也基本上处于在一种悬浮的状态,他终于可以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把灌进嘴和鼻子里的泥浆吐了出来,心里舒坦了许多,到现在李子木才惊喜地发现,他还没有死,他还好好地活着。   虽然陷入困境,但自己还大难不死,求生的欲望瞬间爆发出来,首先要冲出水面,获得空气,保证呼吸。   他调整了一下身体,双手划水,努力浮出水面,这时才感觉到水面的水流很平稳,水温也不是特别的冷。   李子木一头冲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这并不算新鲜的空气,这时他才第一次觉得活着是这么的美好!空气是这么的重要!   调整了呼吸之后,头脑也慢慢清醒过来,环顾四周,一团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他放声大叫了几声“教授,你们在哪儿?美女、雷霆你们在哪儿”?可是没有一个人答应,只有嗡嗡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到现在李子木还没有想通,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四个明明随着一块踩塌的岩石一起掉进了长有一片植物的湿地中,可现在没有石块、湿地、植物,连何教授他们也不知去向,有的只是一汪水,甚至自己是从哪里掉下来的也不知道,这光天华日之下,起码在自己掉下来的地方给自己透下一丝阳光,给自己一点合理的提示也好嘛!   一种可笑而又不详的想法在李子木心中升起,难道、莫非自己穿越了?   不可能吧!可能是最近穿越类的小说看多了,怎么会有这种荒唐滑稽的想法呢?还说自己是坚定的无产阶级革命战士,还说自己有无比坚定的信念,怎么遇到一点点困难就想逃避现实了呢?   管他是不是穿越,反正长期待在水中太耗体力,自己必须要找个可以休息的地方,休息一下,恢复点体力再说。   由于找不到方向,也不知道那里能靠边,或那里水更浅,也不知道这水流向何方,出口在何处。   带着这种恐惧紧张的心情和一系列的疑问,李子木胡乱往前游着,就在他快要游不动,往下沉的时候,一根冰凉滑腻像绳子一样的东西从上面掉下来搭在他的脸上。这时他已经顾不上考虑其它了,感觉这是老天给自己的恩赐,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掉下来的“绳子”,可是绳子很滑,根本吃不上劲,当他的手滑到“绳子”分叉的地方,才终于把它抓紧了,其实人在水中是有浮力,不需要多大的外力,就可以让人保持平衡,不至于沉下去,因此李子木现在才开始全身放松,但却一直不敢松手,不敢失去这根救命的“稻草”。   李子木一手攥着“绳子”,一手打开背上的背包,拿出里面的防水手电,拧亮了手电一看,傻眼了。   这是一个宽不见边、深不见底的水潭,手上攥着的也不是什么“绳子”,可能是什么水生植物的根,这些根盘根错节地交织在一起,就像一个硕大的“锅盖”,严严实实在罩在了水潭的上面,李子木就像一只被闷在锅里的鸭子。现在是枯水季节,这水位稍微下降了一点,所以这“锅盖”和水面有20厘米左右的空间,正好够一个人伸出头来呼吸。   李子木又大着嗓子叫了几声,依旧没有人回答,于是为了节约用电,他只有关掉手电,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一片令人恐怖的黑暗世界了。   人在绝境中,首先想到的就是求生,这是人类最基本的本能,李子木也不例外,但具体怎么办呢?还要开动脑袋慢慢想。   还好李子木头脑是清醒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自己现在应该还在他们看到的那片湿地的下面,只是找不到出口罢了。自己手里攥着的东西,肯定就是他们在悬崖上看到的那种像玉米一样,又开着小花的植物的根,所以李子木首先想到的就是凿穿头顶上的这些植物根编织成的“锅盖”,直接逃出生天。 第十章 头上有张网   李子木重新背上背包,一手攥着根,一手从腿上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狠狠地向着头上盘根错节的“锅盖”开刀。   这些根表面上很滑,可里面的木质部韧性却非常好,而且根结成的网还不止一层,再加上李子木一只手不好用力,所以砍起来很吃力。可是为了逃命,他顾不得这一切了,必须使出了全身的劲,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匕首。   过不许久,李子木终于割开了一个一尺来宽的口子,他正想沿着这个口子扩大战果的时候,上面的腥臭的淤泥顺着割开的口子哗啦啦的涌了出来。看到这久违的淤泥他兴奋极了,顾不得淤泥的腥臭,一只手捧了一捧过来,狠狠地闻了又闻,这证明自己的判断是对的,根本就没有什么穿越不穿越的事,头顶上面就是刚才看到的那片湿地。   他们几个可能没有没掉下来,但是如果他们在上面,那就应该想办法来救自己呀!到现在还没有他们的音讯,可能他们真的凶多吉少了吧!或许他们现在正被那些植物刺穿了身体,在太阳底下不停地哀嚎吧!自己要快点想办法出去救他们。唉!先不要想太多,只要把口子割开得大一点,自己就可以出去了,到时自己像救世主一样从地下钻出来,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一定会觉得李子木是天神下凡,那时候任何语言都不能表达他们的欣喜和感激之情的。   看到了希望就在眼前,只要自己努力,就会成功。李子木手上挥刀的频率又加快了不少,又过了许久,他发现口子并没有扩大。   奇怪!自己明明不停地在割,口子为什么没有扩大呢?   李子木仔细一看刚才割开的地方,那些刚刚割断的根居然又连接在了一起,辛辛苦苦割开的口子又封上了。   原来那些根不但韧性强,而且自已修复能力更是超级强,在它外表沾液的帮助下,割断的伤口一会儿便能自动接上。   这一惊非同小可,这就意味着,这个完美的逃生计划面临着一个巨大的技术难题,甚至有可能因此而作废。   李子木暂停了手上的动作,开始沉思起来,特别是把从上面掉下来到现在,所遇到的这一切情况串联起来一想,终于恍然大悟了。   原来这下面本来就是一个水潭,水潭上这些植物的根交织在一起,慢慢地就形成了一张坚韧的网,罩在水潭上面,悬崖上的泥土和枯枝败叶掉在这张网上,又给这些植物提供了生长的营养,促进了这些植物的生长,所以天长日久就形成了今天他们看到的湿地和那些植物。   他们随着那块岩石掉下来,那岩石借着急速下坠的力量不但砸开了淤泥,而且还砸断了那些植物的根,形成了一个洞,李子木就从那个洞里掉进了这下面的水潭里,当浮出水面的时候,位置也发生了改变,再加上这些根自我修复能力太强,一会儿就自我修复好,补好了这个岩石砸出的洞,所以刚掉下来的时候那些淤泥一个劲地往李子木嘴里灌,而后来又不见了踪影,随后李子木也无论如何找不到自己掉下来的地方了。   想通了这一切,也就没有了什么幻想,反正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割开头上的网罩。   就在李子木思考这一会儿,割开的口子又天衣无逢地修复好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用什么东西把割断的根分开,不能让那些割断的根自动接上,否则割的速度和它自我修复连接的速度一样快,这样永远都出不去。   这时,李子木想起了背包里还有两顶帐蓬,可以把帐蓬布用来隔开这些割断的根,这样那些根不就连不起来了吗?   想到这里李子木又兴奋起来了,趁现在还有劲马上行动。   先把下面几层的根割开,最上面一层暂时没有动,免得上面的淤泥大量灌下来,影响工作。割开之后马上就用帐蓬布把割断的根隔开,这样效果非常好可能用了有10分钟的时间,李子木就把最下面几层的根割开了一个直径约有40厘米左右的圆孔,有少量的淤泥从上面流下来,但这不能阻止他继续工作。   李子木休息了一下发麻的手,养精畜锐,准备对最上的一层的根网这行突破。   休息够了之后,李子木攒足了劲,一鼓作气割开了最上面的那层根网,上面的淤泥一下奔流而下,把帐蓬布也冲了下来,这次李子木已经有了准备,他两只手死死地把那些割断的根往一边拉,坚决不让它们和对面的断根接上。   李子木闭着眼睛,屏住呼吸,想强行从这个时穿出去,可试了几下都无功而返,主要是上面淤泥往下流的冲击力太大,他本人又比较瘦,上肢力量也很弱,再加上自己人在水里,脚下没有借力的地方,就像在拉引体向上一样,所以怎么也撑不上去。   没办法,看来只有等上面的淤泥流完了,或者流速小一点再想办法穿出去吧!   李子木在等,那些根可没有等,原来他们一刻也没有停止生长,他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割出的洞口又在慢慢变小,淤泥往下流的流量也在减少,他不能看着这些植物的根,吞噬自己的劳动成果,毁灭自己的求生梦想。   李子木又一次挥起手中的刀,砍向那些长出的新根,还好,那些刚长出的新根不是很坚韧,几下就砍断了,洞口又扩大了,淤泥的流量又增加了。   就在李子木盘算着淤泥还要多久才能流完的时候,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他明显地感觉到潭里的水位上升了,刚才还只淹到他的下巴,现在快淹到他的嘴唇了。   一开始李子木还以为是自己手上没劲了,没有把上面的根抓紧,人在往下掉,所以他手上使劲,把身体往上提了一提,但是头顶已经顶到了根网,无法再上升了。 第十一章 另寻出路   这一惊非同小可,也就是说他要是不能在近快出去的话,这水也会把他自己淹死。   按理说现在是枯水季节,这水位为什么会涨呢?   李子木又鼓起勇气,从自己割开的洞里往上面使劲钻了两次,依然是无功而返,淤泥往下流的速度丝毫没有放缓,不知道上面还有多厚的淤泥。照这样的速度下去,上面的淤泥可能还没有流完,而自己早就被闷死在这里面了,莫非真的是天要亡我吗?这枯水季节里还要涨水。   他不能再冒险等下去了,这个办法行不通,必须另想办法,而且还要在水位上升淹死自己之前找到出路。   李子木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里的网根,看着那些根又慢慢合上,淤泥也不再往下流了。   他打起手电,判断了一下自己所处的方位,现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往左边更加空旷的地方游去,因为他必须要首先解决当前最迫在眉急的危险,找一个空间稍大一点的地方,保证自己暂时不要被水淹死,然后再想办法逃出去。   游了一段,累了之后李子木又抓住头上的根网休息了一会儿,奇怪了,现在水位怎么没有上涨了呢?还是刚好淹到自己的嘴唇,按刚才涨水的速度,应该要淹到自己的鼻子了。   李子木仔细一想,终于知道了答案,原来这个水池就像一个巨大的容器,进水的流量和出水的流量是相等的,自己刚才放了那么多淤泥进来,增加了这个容器里的容积,而出水量又是控制的,所以这潭里的水位就上升了。而这些网根的底部就是丰水季节的最高水位,这大山上暴雨来的时候山洪水很大,因此在现在的水位上面一定还有其它的排水通道,而且这个排水通道还不小,否则这水位不会一直控制在这个范围内。   李子木仿佛又看到了希望,只要找到这个排水通道,自己就有可能出去,想到这里,心里也安稳了许多。   休息了一会儿之后,他又继续朝自己既定的方向游去,当他再次游累了,想休息一会儿的时候,他向上一伸手,居然什么也没有抓住,再次拧亮了手电一看,头上没有了那种植物根,有的只是光秃秃、黑黝黝的岩石,看来自己已经游出了湿地的范围,现在可能在山体下面。   再往前一看,他惊喜地发现,前方不远处就是这个水潭的边缘,有一大块岩石倾斜在自己的前方,露出了水面。   他使出了混身的劲,游了过去,趴上了那块露出水面的石板,人就像虚脱了一样,躺在石板上半天喘不过气来,再也不想动一下了。   休息够了之后,李子木才感觉到肚子饿得咕噜噜地叫,的确从早上到现在自己还粒米未进,再加上刚才在水中泡了那么久,又游了那么远,体能消耗极大,现在全身湿透,体温也在下降,如果再得不到补充,自己会虚脱甚至冻死的。   还好自己的包里除了一顶帐蓬和一件衣服外,也还装了一点食品,就是不知道刚才在水里泡了那么久还能吃吗?大部分食品都在雷霆的包里,看来下次出来自己一定要在自己包里多放点食品,不要怕沉。   打开包一看,还好有些没有开封的食品还没有泡坏,还能吃,而有些打开过的食品就已经泡烂不能吃了。   饿急了,就顾不上那么多了,他拿出几块小面包和火腿肠,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连续吃了几块面包和香肠之后,自己心里舒服多了,身上也暖和了许多,说实话他第一次觉得这些垃圾食品是这么的美味,还能给自己提供必要的热量。   本来还想再吃几块,但他一看剩下的食品不多了,而自己又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出去,或者能不能找到雷霆他们,所以从长远处着想,他自己必须要合理分配好这点仅存的食品。   李子木整理了一下背包,把泡坏了不能再吃的食品拿了出来,扔在了地上,这样腾出点空间,也减轻点自己的负担。再把剩下的好的食品放进了包里,再把身上穿的衣服脱下来,使劲拧了一下,然后再穿上,这样觉得要舒服一点。   刚才一直在水里游着还不觉得很冷,现在停下来了,反倒觉得身上冷冰冰的,得赶快找到出口出去,或者找个地方把衣服烤干,不然这样下去早晚都要冻死。 第十二章 误入老鼠窝   李子木拧亮了手电,这是在这个黑暗的水潭里唯一能给自己带来光明和希望的东西,所以一定要珍惜。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里的水面很平稳,不像是有水流出口的地方,再加上他水性也不是很好,好不容易上岸,他现在不想轻易下水了,因此他首先排除了从水下寻找出口的想法。   李子木沿着水潭边缘的岩石向前摸索前进,想寻找一个可以离开这里的出口。   找了半天,头上和崖壁全是光滑完整的石壁,不要说出口,就是连一条缝隙都没有,再往前走就没有路了,没法子他只有调转头往回走。   往回走的过程中李子木找得更加认真、更加仔细,可依然一无所获,回到出发点,他沮丧极了。一屁股坐了下来,无助地张望着这个阴森、恐怖、黑暗的空间。感觉这里面处处都透着一股寒气,冷得让自己混身上下不停地打颤;又感觉好像有千百只死神的眼睛在紧紧盯着自己,稍有不慎他们就会把他拖下十八层地狱。   没想到一个人面对黑暗的环境是如此的可怕,不得已李子木又拧亮了手里的手电,就在他打着手电四处张望的同时,他突然发现好像有什么不对劲,但一时又想不起来那里不对劲。   再仔细一想,他终于知道什么地方不对劲了。他刚才扔在地上的泡坏了的面包和饼干不见了,地上只剩下一些面包和饼干渣,难道这里面还有人,会不会是何教授他们呢?   “你们在哪儿,我在这儿,听到了吗?你们不要吓我,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李子木又扯着嗓子收了几声,可情况和以前一样,仍然没有人回答。   这时李子木忽然发现水里漂着几个装面包的塑料袋,再往前一看,原来隔他所站的这块石块约10多米远的对岸也有一块像这边一样的一块石板,高出水面约有20厘米,上而依稀还看得见几段红色的包装火腿肠的塑料皮。   莫非这里面有鬼,否则这些东西不会自己长腿跑了吧!   不管是人是鬼也要过去看个究竟,反正在这里也没有出路,他背上背包,果断地跳下水,向对岸游去。   上岸后李子木又再次拧干了衣服,整理了一下包里的东西,重新背在背上,再四下里一看,这里果然还有活物,但不知是何方神圣。地上的面包渣沿着一条钱往前延伸,他顺着掉在地上的面包渣和饼干渣往前走,想看个究竟。前面地势非常的平缓,走着走着他发现前面空间越来越狭窄,慢慢地人已不能直立行走,只能趴着往前爬,这分明是进入了一个狭小的山洞之中。   看来李子木没有猜错,这个山洞高出水面20厘米左右,与水潭上植物根网的高度刚好一样,肯定就是丰水季节排水的通道,自己现在顺着这个通道走一定能走出这个水潭,但不知道前方是天堂还是地狱。   一股浓浓的臭味不断从前方传来,给李子木带来了一种不祥的预兆,同时他手上也不时碰到一些像动物粪便一样的东西,参杂着空气中的臭味,着实令人发呕。   这是自己费尽心血才找到的通道,可能也是自己求生唯一的希望,因此李子木不愿意就这样放弃,那怕前方就是龙潭虎穴,自己也要硬着头皮走上一遭。   通道越来越小,背包背在背上经常把李子木卡住,没法子他只有把背包从背上放下来,拖在屁股后面,就这样大概前行了有20米左右。不知什么东西带着一股浓浓的体臭,悄无声息地从他头上跑过,李子木甚至感觉到了它皮毛的温度,他心里一惊,一抬头撞在了洞壁的顶上,痛得他眼泪都快流了出来。耳膜也好像受到了震荡,一股热流从耳心向外流了出来,他用手一摸,原来从耳朵里流出来的是水和泥浆,这时耳朵里“嗡嗡”的声音消失了,进而听到前方有好多“吱吱”的叫声。   这时李子木才发现,自从自己从上面掉入水中以来,耳朵里一直只有“嗡嗡”声,没有听到过其他的声音,原来是因为掉下来的时候,水和泥浆随着他们下落的力量,灌进了他的鼻子、眼睛和耳朵,当时他只清理了鼻子和眼睛里的泥浆,没有注意耳朵,所以耳朵被堵塞了,再加上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耳膜受到了外力的冲击,让自己暂时失去了听觉能力,难怪什么声音也听不到,可能何教授他们几个的情况也和自己一样,所以不管自己怎么叫喊,他们也听不见,或者教授 他们的叫喊自己也听不到。   想到这里,心里就亮堂了许多,刚才那一撞虽然让李子木恢复了听力,但也把他吓得不轻,前方气味难闻、吉凶未卜,所以他不想再往前爬。   李子木毅然决定按原路退出去,现在听力恢复了,到大水潭边再叫一叫何教授他们,看能不能找到他们。如果找到了大家一起想办法,那样找到出路的概率要大得多,再说他一个人单枪匹马地在这里面游荡心里也很害怕,找到他们,大家一起壮壮胆也好。   李子木退出了石洞,又来到大水潭边,放开嗓子叫了几声,除了隆隆的回声,什么也听不到,他仍然不愿意就这样放弃,等了10多分钟,他又叫了几声,这样持续了几次,直到自己声音沙哑为止,教授他们依然就像石沉大海一样,没有回声。   没有办法,李子木只有再次钻进那个排水通道的石洞,由于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进度要快得多。   突然李子木觉得前面好像宽敞了许多,他的呼吸也通畅了许多,胸也没有压迫感了,只是那种臭味更浓了,那种“吱吱吱”的叫声此起彼伏,不由自主让人害怕,可能自己已经走进了另一个空间。   当他完全爬出通道,直起身来,拧亮手电,循着那“吱吱”声去,他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天啦,地上是棕黄的一片老鼠,他的手电光射向那里,那里就会像一片黄色的潮水一样退去,而另外一方的老鼠也会向潮水一样涌过来,看到那黄色的浪潮,再闻那恶心的体臭,李子木恶心得想吐。   为首的几只有巨型长毛兔那么大,它们体态肥硕,全身的毛油光可鉴,看来营养很丰富。   子木以前在书上看到过,也听说过,有些地宫里的老鼠长得特别巨大,喜欢吃肉,甚至于连同类的尸体都不放过,而且还要主动攻击人,想到这里,他全身上下不寒而栗。   老鼠们一个个用满怀着敌意的双眼瞪着李子木,仿佛根本不欢迎他这个不速之客,又好像是排好阵式准备迎敌的士兵,在等待一个人发号施令。   他不由得紧张起来,连忙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准备迎敌。 第十三章 人鼠大战   好在那些老鼠好像害怕李子木的手电光,不敢冒然发动进攻,于是他整理好装备,一手握着手电,一手拿着匕首,慢慢向后退去。准备占据一个良好的地势,进可攻,退可守,反正绝不能让老鼠把他自己包围,自己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如果被这群鼠辈分尸裹腹,那才叫丢死先人。李子木心里想到。   那群老鼠也在根据李子木的方位变化,不断地调整队型,那为首的几只虽然体型大,但敏捷性很差,行动也很缓慢,转个身都困难,在那里叱牙咧嘴,好像在示威一样。但前面的那些体形稍小的老鼠,好像迫不及待了,一只只擦嘴磨爪,跃跃欲试的样子,看来一场大战是在所难免了。   就这样慢慢对峙有几分钟的时间,在这几分钟里,李子木抽空观察了一下这里面的环境,这里也是一个面积不大的石室,地下和石壁上全是老鼠,裸露出来的地方全是异常光滑的石壁,只有他身后有一条缓缓向上黝黑的通道,不知通向那里,其它地方都没有看见出口。   四周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李子木知道大战即将一触即发,现在是大战暴发前的一段宁静时间。他紧张得手心里全是汗水,额头上涔出了一层密密的汗珠,倒把刚才的寒意驱走得一干二净。   突然间,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彻底引爆了这场惊天地、泣鬼神的人鼠大战,其惨烈程度完全可以载入史册。   原来就在李子木慢慢往身后那条黝黑的通道退去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身后的一只老鼠,随着那只老鼠凄惨的一声惨叫,其它老鼠仿佛得到了攻击的命令,一只只像吃了兴奋剂一样,裂着血红的嘴、叱着白森森的牙,奋不顾身地向李子木扑来,而且它们好像还有明确的分工,有的专门攻击李子木的双腿,有的甚至还跳起来,攻击李子木的双手和面门。   这既然是一场畜谋已久的大战,作为一名久经考验的战士,李子木也早已作好准备,早就提枪上马,严阵以待,只等杀它个人仰马翻。   但看到这种惊心动魄的场面,李子木一时也吓得六神无主。幸好在自我保护的本能支配下,他不停地挥动着手中的匕首和手电,保护好自己的上半身;他穿着陆战鞋的双脚也成了自己有力的武器,不停地重复着踢、扫、踩的动作。   跳起来攻击李子木的老鼠毕竟是少数,而且在连续几只被他开膛破肚之后,它们攻击上面的欲望没有那么强烈了,李子木双手的压力也没有那么大了。倒是脚下的老鼠前仆后继,丝毫不给李子木缓冲的机会,被他踩到的老鼠一只只都粉身碎骨,被他踢到石壁上撞死的老鼠也是血肉模糊,   他现在才感叹,多亏了自己这双长期踢球的腿,这双夺命鸳鸯腿,也不是浪得虚名,一踢一个准;一踩一只死;一扫一片倒,完全可以和周星驰的少林金刚腿相媲美。   无奈老鼠太多,而且还一个个都向荆轲刺秦的壮士一样,视死如归般地执著,真让李子木感动得想哭。   渐渐地李子木也累了,脚下的动作也没有那么敏捷了,几只老鼠趁此机会窜到他的脚上咬了他几口,连皮带肉撕了几小块肉下来,鲜血顺着撕破的裤腿流了一地,钻心的痛。李子木想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老鼠是杀不完了,而自己不被它们咬死也会累死,但一时又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   李子木的脚慢慢提不动了,又有几只老鼠窜到他的脚上,实在没法他只有用手把脚上的老鼠抓起来再扔出去。正当李子木疲惫不堪、万分危急的时候,在手电余光的照射下,他看见了远端那不可思议的一幕。原来那几只体型巨大的老鼠根本没有参与对李子木的围攻,而是在后面一边督战,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他踢出去撞死在石壁上的老鼠的尸体,那些撞死的老鼠一只只被吃得皮毛精光,地上是一滩滩血和内脏,李子木甚至还听到了它们咬食同伴尸体的“嚓、嚓”声,随即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迎面扑来。   李子木终于忍不住,喉咙一痒,哇得一声,把刚才吃下去的东西全吐了出来,向前喷了有2、3米远。   如果这时老鼠再来围攻李子木,他肯定只有坐以待毙了,但奇怪的是,就在他吐得一塌糊涂,全无防备之时,老鼠们居然没有趁机围攻李子木,而是转身扑向他的呕吐物,争先恐后地去抢吃那些呕吐物,同时还有那几只被他踩死和砍死的老鼠,也成为了它们的美味佳肴,总之没有一只老鼠再来理会李子木。   想不到在李子木生命攸关的时候,这惊天一吐还阴差阳错地挽救了自己的性命,给了自己一个缓冲的时间。   原来这些老鼠攻击李子木只是为了获取食物,看来它们把李子木当成了它们的猎物,他再也不能在此坐以待,要趁此机会必须尽快想出办法脱身, 要不然它们吃完了食物,还会来围攻自己,可能到时自己想吐也吐不出来了。   趁现在没有老鼠围攻自己,他一边急速向后跑去一边摸出背包里的食物,以防再次受到围攻时,好来个舍卒保车。   果然李子木还没有跑出10米远,那些老鼠就风巻残云般地抢完了地上的“食物”,又潮水般地围攻了上来。   这次李子木已经有了经验,知道力拼是拼不过它们的,只能智取,他把小包装的饼干和面包拿在手里,在老鼠马上围攻上来的时候,李子木就向后抛出一小袋食物,那些老鼠就会一下退却,一窝蜂地向食物扑去,抢完了又再回来 ,李子木又再扔,如此重复了好几次,李子木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也不知道这些该死的老鼠能不能甩掉,但是现在只能这样走一步算一步了,再这样下去,食物扔完了,他自己一样还会葬身鼠腹。   毕竟刚才大战老鼠群的时候消耗了太多的体力,现在又跑了这么远的上坡路,早已累得他上气不接下气。   “噗”的一声,李子木脚下被什么东西一拌,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他用手电光一晃,天啦!是两具白花花的骷髅,上面还有动物啃过的痕迹,看得出来,这两位前辈在临死前也和这群老鼠作过殊死搏斗,可后来他们还是失败了,成为了老鼠的腹中餐,莫非自己今天也会步他们的后尘。   这时有几只跑得快的老鼠已经冲到了李子木脚上,裂开嘴,准备撕咬他那双饱受摧残的双腿,这时他也顾不上太多了,把自己手里拿着的食物全部抛了出去,然后趴起来,没命地往前跑。   就在李子木坚定的意念也即将崩溃的时候,前面突然出现了三条路,左右各有一条都较平缓,前方还有一条,也是缓缓的上坡路,只是通道要稍微小一点,确切地说这三条路其实都是人为挖出来的山洞,人工打磨的痕迹非常明显,这让李子木感到非常的谜惑。   这种情况下,李子木已经慌不择路了,只是想往上走的路可能离地面近一点,出去的机会也要大一点,所以他一躬腰,继续往前跑去。 第十四章 打了一个盹   李子木猫着腰向前跑了几步,这个山洞突然又开阔了起来,而且前方还有一个直径约有1米的大石球,石球和石壁之间有个缝隙,刚好能容一个   人通过。他挤过石球的缝隙,再回头一看,奇怪,刚才对自己穷追不舍的老鼠不见了,居然一只也没有了。   确认了四周没有危险以后,他精神一下放松下来,一屁股坐下来,这时他才发现全身上下没有一点气力,裤脚被撕成了一条条布条,腿上伤口钻心地痛,黑色的血凝固在伤口上,看上去触目惊心。   由于刚才十分紧张,再加上剧烈的运动,血液循环加快,身上体温也不断升高,现在身上大汗淋沥,不仅不冷了,而且还把刚才湿透的衣服自然烘干了,穿在身上非常舒服。   人在脱离了险境,心情放松以后,想法就多了,身上的感觉器官也灵敏了许多,饥饿的感觉马上传到了中枢神经,想着包里仅存的几个饼干和面包,让他垂涎三尺。   李子木是一个现实主义者,肚子饿了就什么也不想,他打开背包拿出食物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显然,仅有的这点食物还满足不了自己的食欲,他翻遍了全身上下就只有几个巧克力了,再无其它一点食物了。   李子木剥开一块巧克力,放在嘴里轻轻地一点一点地含化,让巧克力那香醇的味道尽量在口中多停留一会儿,那种舒服的感觉真的无法言表。然后把其余的几个好好地珍藏在身上,接下来如果还找不到出口出去,也找不到雷霆他们的话,这几块巧克力就是自己今后全部的口粮了。   虽然离完全吃饱还有一定的距离,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能得到一点能量补充也让自己非常的舒坦,他在地上找了一块稍微干净点的地方,坐了下来,肩膀靠在那块光滑的石球上,不知不觉竟然打起盹来,实在没法子,太疲倦了。   不知是由于惊吓过度还是因为太冷,他一下从梦中惊醒,不仅手脚冰凉,而且全身上下,四肢百骇都疼痛异常。   李子木忍着疼痛,扶着石球,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石球好像微微动了一下,他以为这是错觉,再使劲一推,石球又向后动了一下,果然是活动的,刚才只顾逃跑,没有注意到这个活动的石球。   李子木看过很多盗墓或者奇遇类的小说,里面都讲到过有些活动的石块被人巧妙地设计成机关按纽之类的,莫非这块石球就是开启求生通道的机关按纽。他幻想着,当他轻轻推动石球,随着吱嘎一声响,一道石门在李子木面前缓缓打开,一片阳光大道出现在自己面前,他顺着大道直接走了出去,外面全是迎接自己的朵朵鲜花和灿烂的笑脸。   石球很沉重,李子木用尽了混身的力气才能把它推动,往左推没反应,往右、往前、往后也是一样没有半点反映,他幻想的场面根本没有在自己期待中出现,这让李子木十分的沮丧。要是自己有足够的力气的话,他真想把石球抱起来抖一抖,看看它身上究竟藏有什么玄机。   李子木打着手电,仔细地查看了石球的表面和石壁,甚至用手慢慢地把这些地方都摸了一遍,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突起和凹陷,仍然一无所获,他实在想不通当初修这条通道的人,费这么大的劲在这里放个石球有什么用。   他狠狠地踹了石球两脚,把自己的少林金刚腿都踢得疼痛异常,也只有无耐地看着这个自己搬不动、砸不碎、咬不烂的石球发呆。过了好一会儿,他实在是想不出其它什么办法了,才捡起地上的包,弯着腰顽强地向前走去。   向前走了约有10多米,山洞与地平面一直呈约30度的角向上延伸着,洞底非常光滑,又是上坡,不用点劲还很容易滑下来。而且越往前走空间越小,走到这里李子木也只能爬着往前走了。   这时李子木不禁在想,这个洞是什么人挖的呢?挖来有什么作用呢?且这个洞两端的直径明显都比那个石球的直径小,那么这个石球是怎么放进去的呢?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石球就是在原地镂空挖出来的,再打磨光滑的。花那么大的力气弄个石球在那里又有什么作用呢?李子木一边考虑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一边吃力地向前爬去。   不知不觉中李子木快要爬到洞口了,从这里也可以看到,洞外依然是一团漆黑。洞口只有一只大木盆那么大,直径可能只有两尺左右,容一个   人爬进爬出还是没问题的。不知道洞口外面是怎样一片天地,经历了太多的失望和危险以后,李子木现在也不敢对洞外的情况抱有太美好的幻想。 第十五章 好多巨蟒   当李子木从洞里探出头来,第一眼看到外面,漆黑空旷的一片,半空中还挂着“点点繁星”。   哈!哈!,莫非刚才自己打个盹就睡到了晚上?现在自己已经走出了困境,重见天日了?幸福不会来得这么快吧!李子木真的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他立马钻出洞口,激动地站在洞口边缘,看着那“点点繁星”一眨一眨的还在缓缓飘动,周围十分空旷,再也没有了在山洞里的压抑感,甚至耳边还有微风拂过,这时李子木才真的相信,自己已经冲出“囚笼”了。   死里逃生的感觉无法形容,李子木情不自禁地大叫了一声“我出来了!!!”,那“点点繁星”像是被他的热情所感染,一起齐刷刷地朝他射来,同时耳朵里也传来了似曾熟悉的“噢、噢”的怪叫和大型动物搅动水面的“啪啪”声。   当他发觉不对的时候,那“点点繁星”已经到了他面前,李子木忙用手电一晃,迎面而来的不是朵朵鲜花,也不是一张张灿烂的笑脸,而是一排白森森的尖牙和几张散发着腥臭的血盆大嘴。   这一切来得实太突然,他没有一点准备,就在那排长长的尖牙将要咬住他的时候,他本能地往右一闪,没想到右边是峭壁悬崖,根本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于是他一头栽进了这漆黑无底的深渊中。   又是啪的一声,这下摔了个结实,腥臭的泥水溅了一身,幸好他背上背的包帮他垫了一下,起到了缓冲的作用,要不然不摔个半死,也差不多弄个残废,但这巨大的落差和强大的冲击力也让他本就疼痛不堪的身体更加雪上加霜,他忍着身上的剧痛,一翻身想立马起来,逃脱这是非之地。   这时,不知从哪里突然伸出一双毛茸茸的“爪子”,死死地抱住他的身体,他连一声惨叫都还没来得急叫出口,那双“爪子”就把他刚要脱离泥潭的身躯再次深深地摁进了腥臭的淤泥里,顺势在淤泥里打了几个滚。他也想反抗,可身上又酥又脆,就像要断成几段一样,那里还有一点劲道。   李子木心想完了,原来这地底下还藏着如此凶猛的怪物,这究竟是鬼还是兽啊!常言道一山不容二虎,所以在这种环境里同时生存两种猛兽的可能性不大,难道是鬼?只听说水里有水鬼,要拖人下水,难道这泥里还有泥鬼,也要拖人下淤泥里去吗?   头上那张血盆大嘴夹着劲风向李子木扑来,随时都会把他碎尸万段,下面是一个怪物死死抱住了他的身体,把他往淤泥里拖,让他不能动弹,看来自己这次是真的是身陷绝境,毫无办法,只有听天由命了。   唉!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想着即将赴死,一向要强的李子木也忍不住流出了两行热泪。   那双“爪子”拖着李子木强行在淤泥里打滚的同时,耳边传来了一个沙哑苍老的声音“屏住呼吸,不要出声,也不要乱动”, 然后就把李子木整个人一起摁进了淤泥里,只留两只鼻孔在外面出气。   这时李子木才发现,刚才摁住自己往淤泥里拖的并不是鬼,也不是什么怪兽,而是一个人,虽然现在李子木还处于极度的危险中,但这个发现也让他本人欣喜若狂,难道是教授他们在关键时刻救了自己吗?   李子木来不及细想,就听见自己刚才掉下来的那个地方传来了“啪、啪”的几声,接着就像是有动物剧烈打斗的“噢、噢”声,周围就像发生了地震一样,翻天覆地的震动随之传来,他自己在淤泥里也感受得真真切切。   过了一会儿,大地终于安静了下来,但是旁边依旧不停地传来“噬、噬”的声音,同时李子木也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也慢慢朝他这边传递过来,这一切都预视着,危险并没有远去。   这时李子木的眼睛也适应了这里面黑暗的环境,他悄悄睁开眼睛往声响传来的地方看了一看,尽管他已经有了一定的心里准备,但这一看也足足吓掉了他的三魂七魄。 第十六章 中毒了   原来李子木看到的根本不是什么“繁星”,而是几只无比巨大的巨蟒的眼睛。现在,在他面前就有六只如碗口大小的眼睛泛着寒光向他这边射来,噬人心魄;眼睛下面昂着三个水桶般粗细的蟒头,左右摇晃,蟒蛇嘴里吐着和牛舌头一样大小的信子,向他散布着死亡的信息。更让人可畏的是,后面还有10多只和前面一样大小的眼睛也在不远处发出闪闪寒光。   三只巨蟒,刚才好像还打斗过一场,它们粗壮的身体还交织在一起,它们好像发现了什么,还没来得及分开各自脸盆一样粗的身体,就如排山倒海一般向李子木压来,在它们游过的地方,压出了深深的一道痕迹,就像是新挖出了一条大大的水渠。   李子木闭上双眼,屏住呼吸,下意识地倦缩着身体,顾不上淤泥的腥臭,又使劲往淤泥里钻了一下,直到钻不下去为止,   身上的压力慢慢加大了,就像一辆大卡车正慢慢辗过李子木的身体,虽然他藏匿在淤泥中,淤泥承受了大部分的压力,凭感觉他也知道,现在巨蟒正压在自己身上。   巨蟒压在李子木身上,好像就没有打算离开,盘旋在上面,它们好像感应到了他的存在,低着头在泥土里寻找什么,李子木心跳急剧加快,心跳的“咚、咚”声清晰可闻。   李子木钻在地底下,不能呼吸,心里的特别难受,隨着上面压力的不断增加,他又往下陷了一点,这时李子木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下面的泥土里,还有东西在蠕动,他下意识地用手去摸了一摸,这不摸不知道,一摸吓一跳。   摸到之处全是一些冷冰冰,滑腻腻的东西,而且还在不停地滑动,莫非这地下还有小蟒蛇,要是它们一旦钻出来,或者攻击自己,自己可就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这人一倒霉,怕什么就来什么,正当李子木还在考虑怎么脱身的时候,他手指触到的东西一条条争先恐后地从地下钻了出来,他心想这下完了,原来这些蛇还会玩两面夹击的战术,现在自己是上天无门,入地无路,彻底的无路可逃了,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判决吧!   就在那些小东西往外钻的同时,李子木身上的压力却顿时减轻了不少,压在他们身上的巨蟒好像迅速离开了。想不到居然会出现这种情况,这个结果真的让人难以置信,和自己先前的设想大相径庭,他们都已经束手无策、引颈待戮了,但是没想到在这生命攸关的时候,这些畜牲还会放他们一马?难道这些巨蟒具有人的智慧,在和自己玩欲擒故纵?或者说是它们突然间良心发现了,还想积德成佛?   李子木看不见外面发生了什么情况,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只觉得抱住他的那双手使劲拉了他一下,然后在他耳边说了一声“快走”。   他们俩使劲钻出淤泥,马上连打了几个滚,向蟒蛇的远端滚去。   滚出去10多米远以后,确定暂时脱离了危险,李子木才睁开眼睛,随即大口地呼吸了几口空气,看见不远处有几条蟒蛇在追着几条2尺来长的“小蛇”。   那几条“小蛇”显然是在逃命,在淤泥里它们的速度像射出去的箭一样快,身体又是那么的灵敏,尽管那样,它们依然没有逃脱死神的追击。   那几只巨蟒照着“小蛇”逃跑的方向,风驰电掣般地射过去,伸出长长的信子,一卷一拉,“小蛇”就成了它们口中的美味佳肴,动作是那么的敏捷熟练,要不是亲眼所见,他真的无法相信,这样的庞然大物会有这样的身手。有几条游得快一点的“小蛇”,摆脱了追以后又一头扎进了淤泥里,再也没有出来。   当地面上只剩下一条“小蛇”的时候,那三只巨蟒居然同时向它发起了攻击,就在李子木认为那条小蛇会被三蟒分尸的时候,那三条巨蟒的信子碰到了一起,进而蟒头相撞,发出了“嘣”的一声闷响。那条小蛇趁机绕过了攻击,灵活地调头从一条巨蟒身下游过,钻进了淤泥的洞里。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看到这一场血腥的屠杀,真让李子木目瞪口呆、无话可说了,这畜牲毕竟就是畜牲,而且还是最下等的畜牲,它们不会有好生之德,也不会有慈悲怜悯之心,更不会有人的道德伦常,它们只有那种最原始、最直接、最贪婪的需求。   但有一点李子木也无法理解,没听说过蛇还会在地下打洞。   “走,我们再走远点,在这也不安全”,拉李子木的那个泥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前爬去。   于是,李子木学着他的样子,趴在地上慢慢地向前爬去。   在他们向前爬的同时,那几只巨蟒又向李子木他们刚才藏身的泥坑游了过来,泥坑里已经填了不少淤泥,但那几只巨蟒还是执著地在那里寻找,李子木的手电就掉在它们不远处的淤泥里,还亮着,但它们好像是无心理会。   他们悄悄地爬到石壁下面,默默地注视着淤泥里发生的一切,这时李子木才看清楚,原来这片淤泥有一块足球场那么大,在那光滑的表面上到处都布满了网球大小的洞,而在淤泥的另一端则是一块面积更大的水潭,靠近水潭的地方,那种洞穴明显稀疏了很多。远处的水潭里还有几只巨蟒,它们有的在游动,有的抬起头好像在全神贯注地聆听什么。   过了一会儿,那几只巨蟒好像没有什么收获,在淤泥里又巡游了一圈,才悻悻地离去。重新游回到了水潭里,李子木悬着的一颗心才慢慢放下。   这里面的空气非常污浊,腥臭的味道直熏得人发呕,要不是李子木刚才吐了一阵,胃里已经没有了什么东西,说不定早就哇哇大吐了。   就在李子木干呕的同时,他分明感觉到喉头有一点甜甜的味道,慢慢地李子木头脑开始发晕,胸中十分地压抑难受,眼睛开始模糊,额头上冷汗涔涔,再后来便失去了一切知觉。   。。。。。。   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传来,同时有一些略带体温的液体从嘴边流进了李子木的喉咙,沁入了他的心田,刚才那些不适的感觉也在渐渐消失,慢慢地李子木又觉得自己的神志渐渐清醒了,而且四肢百骸都舒坦无比,刚才的疲惫和不适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隐约中好像看到一张苍老、污浊而又和蔼的脸庞在对自己笑,他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在喂食自己。 第十七章 我的救命恩人   李子木以为这是自己体力透支的正常表现,也没有过多地去想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晕厥   此时,李子木才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救命恩人,只见他无力地靠在石壁上,身无寸缕,全身上下长满了长长的毛发,毛发被淤泥凝成股,紧紧地贴在身上,遮住了他身上所有的器官,分不出那里是前面,那里是后面,更看不出他的年龄与面貌,要不是他嘴里还会说话,谁也不可能把他当成是人,显然他不是自己想像中的教授。   “刚才你中毒了,是我救活了你,你一定有很多问题想问我吧?”那个怪人可能看到了李子木疑惑的眼神,所以开口问道。   “是的,但李子木又不知从何问起”,一边点头一边回答。   “那你先告诉我你是哪里人氏?怎么到这里来的?”   于是李子木就把自己的基本情况和他们一行人的遭遇详细地给他说了一遍。   “哈哈哈,快40年了,我已经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呆了快40年了,这也是老天对我的惩罚?还是对我的眷顾?”接着又是几声低沉的苦笑。   接下来,他用手理了一下贴在前额的头发,露出了两只混浊的眼睛。   “年轻人,你很诚实,是个好人。我本以为这一辈子再也没有机会把我的遭遇告诉别人了,没想到今天老天爷把你送了进来,还让我救了你,看来你和我有缘,我是肯定没有希望出去了,我就把这一切都告诉你吧! ”   李子木侧过身子,仔细地聆听那个怪人的故事。   “我叫刘忠汉,当地人,家中两代单传,父亲早逝,只有我与母亲相依为命。在上个世纪,我们这里出了一个叫苟郎的人,为人心狠手辣、阴险狡诈,经常鱼肉乡里、欺男霸女,大家都叫他“狼狗”,其他人都不敢惹他。   我那时年轻,心高气傲,恃才傲物,目空一切,仗着自己有点文化,看不惯他的行为,经常为他人打抱不平,并和他对着干。没想到他居然丧尽天良地把我诬陷为作奸犯科之人,把我抓了起来,判了我10年的徒刑。   在狱中服刑时我认识了一个叫贾三的人,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文物贩子,他非常同情我的遭遇,经常帮助和鼓励我,于是我们俩成了好朋友,一次在无意之间我和他说起了我们这里关于大相岭、金、银船和孟获城的传说,他非常感兴趣。   后来我们俩都刑满出狱了,并互相留下了联络方式。回到家时之后,我才知道和与我相依为命的娘已经去逝,都是周围好心的亲戚邻居把我老娘安葬的。   就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贾三带着三个非常阔气、出手大方的朋友来找我,还带来了两个大箱子,说要带我去发一笔财,后来我才知道他们要我带他们来找孟获城,当时我也认为那是一个毫无根据的传说,但他们却深信不疑。   他们当中有一个约有40岁左右的中年人,看上去很有文化的样子,那人对孟获城好像很有研究,知道的比我们当地人还多,还引经据典地给我们讲了好多孟获城的依据,弄得我都相信了这个传说。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一个外地的职业文物贩子,贾三在入狱之前就是和他们一伙的。   他们给我许下了丰厚的报酬,而且只要带他们进山去就行了,不管找不找得到线索,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当时也是财谜心窍,面对金钱的诱惑,再也无法拒绝他们的条件,便带着他们一起进了山。   我们一行五人,带着箱子里面的那些先进仪器和工具,以及一些干粮就出发了,在山里找了2天,找遍了我所知道的一切地方,依然一无所获,他们几个也渐渐失去了信心,不想再继续找下去。   第三天,天降大雨,我们一行慢慢地按原路返回,来到一个沼泽边避雨,这时那个“狼狗”带着5、6个人突然闯出来,拿着手里的枪,包围了我们,硬说我们是偷盗国家宝物的文物贩子,要我们交出偷盗来的国宝,否则就要抓我们去坐牢。   我知道“狼狗”是有意和我过意不去,和他解释是没有用的,况且我们什么也没找到,哪里来的国宝嘛。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我本来想和他们拼个鱼死网破,但那几个朋友不想惹事,给了“狼狗”他们一千块钱,想息事宁人,可那个“狼狗”看到那几个朋友身上带的财物后,财谜心窍,起了图财害命之心,他们搜光了我们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后,把我们逼进了沼泽,想把我们淹死在里面,还不留一点痕迹。   就在我们万念俱恢,即将陷进沼泽淹死的时候,突然山洪暴发,洪水和泥石流如万马奔腾一般奔流而下,瞬间就把这块沼泽掩埋,岸边的几个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泥石流卷进了沼泽中,那强大的冲击力一下冲开了沼泽的表面,我们也被冲进了沼泽下面。当时我们都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可是没想到这沼泽下面居然是一潭清水。   我们在水潭里被山洪一个劲冲出了老远,后来水流慢慢变缓了,我们居然顺着水流找到了一个石洞,只是只有4个人上岸,还有一个不知去向了。我们4个进入到了一个人工挖掘的石洞中,石洞里白骨成堆,阴森可怕,看得出这里曾有过惨烈的打斗,满地都是一些锈得不成样的破铜难铁,还有一些残破的珠宝首饰,已经看不出来是那个年代的了。   就在我还惊魂未定,考虑还有没有希望出去的时候,贾三他们几个已经激动地忘记了一切,在地下抢那些残破的珠宝首饰。待我回过神来,他们几个都已经跑远了。   这时我发现了打斗最惨烈的地方,一共有6、7具骷髅抱在一起,看得出来他们死前都在争夺一样东西,我走近一看,几只骷髅的手都抓住这个东西,到死也没有放开,我想这可能是个好东西,要不然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抢,所以就把它捡了起来。我当时留了一个心眼,怕被贾三他们看到,藏在身上隐密的部位。   说着他拿出了他胸前挂着的一个物件,像是项链一样的东西,链坠特别大,有5、6厘米长,4、5厘米宽,金灿灿的,但造型做得很奇怪,像是一柄香蕉,又像是一把喝汤的勺子,更像是一把扇子。   李子木走近一看,原来这真是一把扇子造型的项链吊坠,只不过扇面不平整,像是用几匹羽毛连起来做成的扇面,看起来觉得非常眼熟。   就在我们几个都在埋头寻找珠宝和出路的时候,“狼狗”拿着枪像幽灵一样出现在我们背后,原来刚才的泥石流只淹死了他的几个跟班,老天无眼啊!居然没有把恶贯满盈的他收了,真是太不公平了,还要留下他来为祸人间吗?   他搜光了贾三几个捡到的东西,由于我事先有准备,而且也没有捡到其它东西,所以“狼狗”在我身上搜了一下,没发现什么,也就放开了我。后来,他用枪指着我们,要我们给他带路,把他带出去。   返回去是没有出路的,我们只有沿着这个山洞里的唯一通道前进,走了不远,最前面探路的那个人不知怎么触动了洞里的机关,被一块巨石砸死。我没见过这种场面,被吓得站不起来,于是“狼狗”就让贾三他们俩在前面带路,用枪顶着我跟在后面,直到一个岔路口,他们商议了一下,就往左边走去,没走出多远,就听见贾三他们惊呼一声,跟着是几声惨叫,我一看,原来他们被一群硕大的老鼠攻击,贾三他们俩全身是血,痛得在地上满地打滚。   看到这种惨景,我吓得扭头就跑,身后的“狼狗”也拿着枪,在后面紧追不舍,前面越走越窄,我穿过了一个缝隙,顺着一个小山洞一直往上爬,就和你刚才一样,从上面掉了下来,直接掉进了淤泥里,不过我运气没有你好,我掉下来摔折了腿,那个“狼狗”从后面追上来,刚好出洞口,就碰到了巨蟒,在半空中就活生生地被巨蟒生吞了,落了个尸骨无存,正应了那句古话“多行不义必自毙”,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啊! 第十八章 蛇池里生存   趁着巨蟒生吞“狼狗”的时候,我忍着巨疼,迅速向石壁下面滚去,暂时藏了起来。   这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过了好久我才回过神来,待那几条巨蟒游走以后,才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原来这时一个巨大的水池,水池的边缘全是厚厚和淤泥,水池里一共有10条巨蟒。   我的腿稍微好了一点之后,就趴着四处寻找出路,但是我围着这个水池的边缘不知趴了多少圈,用手摸遍了每一寸石壁,仍然一无所获,水池中央又有巨蟒把守,我怎么也不敢到水池中央去自寻死路,看来我们进来的那个洞口是唯一的出路,但洞口离地面有10多米高,我腿又折了,怎么也爬不上去,只有把腿伤养好,再慢慢想办法。   这个水潭里有很多的瘴气,外面的人进来时间长了就会中毒,我虽然是当地人,经常在这一带的山林间走动,对当地的瘴气有一定的适应和抵御能力,但由于这里面的瘴气太毒,所以我当时也中了毒,呕吐不止,也不知晕谜了多少时间,醒来后更是混身无力。接下来我首先要解决食物和解毒的问题,我想这些巨蟒既然能够在这里面生存,那这里面就一定有可供它们食用的食物和解毒的办法,于是我就耐心地躺在石壁下,仔细地观察那些巨蟒的一举一动。   功夫不负有心人,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快要撑不下去了的时候,我惊奇地发现,淤泥里有好多的洞,洞里陆续钻出了好多“小蛇”,它们成群结队地向水池中游去,像是去觅食,而那些巨蟒,都分散开来,躺在水面上,张开自己的血盆大口,有很多的“小蛇”不小心,飞蛾扑火般地都游进了巨蟒的口中,成为了它们的美味佳肴。   过了一会儿,那些幸运的“小蛇”一条条吃饱了肚子,又都静悄悄地游回岸边,钻进了淤泥里,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饥饿就像魔鬼一样,驱使着我向淤泥爬去,用双手轻轻挖开了淤泥里面的洞穴,发现泥洞里面躺了好多既像泥鳅又像蟮鱼一样的动物,原来它们不是“小蛇”,这个发现让我十分高兴,本来准备吃蛇的我,现在可以吃蟮鱼了,饿急了的我,顾不上太多,抓起一条就吃了起来。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吃了这种鳅蟮不仅可以填饱肚子,而且还可以解毒,我渐渐地适应了这里面的环境,所以我现在对毒气有了免疫力,长期吃这种鳅蟮,使我的血液也有了一定的解毒功能,刚才我就是用自己身上的血给你解了毒。   听到这里李子木心里又是一阵反胃,差点又哇哇大吐了起来,原来自己刚才喝得是他身上的血。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就靠这些鳅蟮维持生计了,没想到这一吃就吃了将近40年,刚才那几条鳅蟮还舍生取义,又在关键时刻救了我们一命,真的,其实有时候接触的人多了,你反而会觉得动物比人可靠,动物比人可爱,这人才是世间上最可怕的动物。   其实我的腿伤本来不是很重,但由于没有及时治疗,再加上这里环境太潮湿,长时间坐在地上,导致我的双腿再也不能站起来了,所以不但没有养好伤,还落下了终身残废。   经过后来长期的观察,我发现原来这些巨蟒各自都有自己觅食的势力范围,一般有2——3条守在一个方位,由于它们长期在这样的环境里生存,巨蟒和鳅蟮的视力早就褪化了,只是听力和感觉器官还十分敏锐,所以刚才那几条巨蟒压在我们身上迟迟不走,就是因为它们通过热感应,感应到了我们的存在,但又无法找到我们。   因为鳅蟮太多,淤泥里食物不够,而水里又有一些微生物,所以每隔一定的时间,这些鳅蟮都会冒着生命危险从淤泥里钻出来觅食,这时也是这些巨蟒觅食的最佳良机。   这些巨蟒平时也很温顺,只是在打雷下雨,或者外面有什么大的响动的时候,它们就会显得焦躁不安,在水池里疯狂地拍打水面,还发出“噢,噢”和狂叫声,地动山摇的,非常吓人,所以在这里只要不弄出什么响动,暂时是安全的。”   刘忠汉说到这里,李子木不由得想起了头天晚上在金船湿地过夜时,听到的声音,看来这里离金船湿地也不远。   “这几十年来,我从来没有放弃过求生的信念,只是残废以后,想出去的可能性就越来越小了,我死不足惜,只是想起我娘在生的时候,我没有给她老人家尽过孝,她死后也没能给她烧柱香,你如果有机会出去,帮我了了这个心愿吧,同时刘忠汉还告诉了李子木他母亲坟墓的位置和名讳!”   说完他用祈求的目光看着李子木。   “你放心,只要我能出去,我一定会把你带出去”,李子木郑重地说道。   其实说完这句话李子木心里也明白,自己出去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只不过他想让刘忠汉也看到点幸福的希望罢了,他不想让一个正直、善良而又可怜的人在绝望中悲惨地死去。   “真的吗”,他感激的眼神里渗出了淡淡的泪花。   “当然,候赢重一诺,季布无二言,我李子木也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只是我现在还没有想到出去的办法”,李子木又补充说道。   “刚才你手电光在上面一晃,我就知道你可能要掉下来,同时我也想到我可能有机会出去了,所以我爬到了洞口下面等你,没想到还真的救了你一命,看来这一切都是天意。你放心,出去的办法我早就想到了,这是一个完全密封的水池,唯一的出口就是上面那个山洞,只要你能够爬得上去,我们就有生还的希望,你先去把手电捡过来,做好准备工作,呆会儿有机会我们就行动,”他很有把握地说道。   李子木悄悄地爬过去捡起手电,又悄悄地爬了过来,生怕弄出点响动,那自己的小命就玩完了,好在一切顺利,那些巨蟒果然对李子木熟视无睹。   李子木拿起手电看了一下石壁,石壁上非常光滑,而且还很硬,石洞口突出石壁外有1米多远,下面有一条宽大的缝隙,像是人工挖掘的,只有10多米深,李子木猜想可能是以前也有人掉下来,想从这里挖洞出去,挖到这里实在挖不动了,到最后没有办法只有放弃了。   那个洞口,离地面有二、三层楼那么高,还真不好爬上去。李子木站在石壁前想了半天也不得其法,刘忠汉看见他面对着石壁发愁,就笑着对李子木说“不要发愁,你能爬上去的,要是有绳子就好了,实不行你把衣服脱下来拧成绳子吧!”   他这一说启发了李子木,背包里不是还有拉帐蓬的绳子吗?李子木立马翻出背包,拿出里面的绳子,全部结了起来,好家伙有20多米长,还很结实,承受一个人的重量没有问题,完全够用了,不用他再次脱衣服牺牲色相了。 第十九章 艰难的攀爬   李子木把帐蓬布折叠好,拴在绳子一头,正准备把它抛向洞口突出的石块,这时刘忠汉爬了过来,抓住绳子,示意他暂时不要动。   李子木正想问他,他却先开口了,“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刚才也看到了巨蟒攻击的速度了,你万一弄出点响动来,你能跑得过巨蟒吗?”   他这一说惊出了李子木一身冷汗,于是他们只有悄悄地坐下来休息,养精畜锐,等待刘忠汉所说的时机。   不知不觉中,李子木又打了一个盹,蒙胧中,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传来,李子木睁眼一看,原来刘忠汉在吃鳅蟮,他手上、嘴上鲜血直流,鳅蟮还在不停地跳动。   他见李子木醒来,随手递给李子木一条,看他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李子木又是一阵反胃,那里还敢接他递过来的鳅蟮。   “吃点东西,待会儿才有劲逃命,看情形,再过一会儿我们就可以实施逃生的计划了”,他坦然地说道。   但李子木无论如何也吃不下去,他拿出包里仅有的几个巧克力,分了一半给刘忠汉,他倒不客气,拿起就吃,还说味道很好,等李子木吃完,他又叫李子木拿包去捉了好几只鳅蟮装在包里,李子木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好照办。   李子木学着他的样子,刨开淤泥,在泥洞里捉了10多条鳅蟮装在包里,又来到石壁洞口下面等着。   “这东西生命力特别强,装在包里活4、5天不是问题,如果我们呆会儿能从这里逃出去的话,外面要是找不到食物,以后的想活命就只有靠它了”。   哦!原来他是在准备出去后的食物。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李子木听到淤泥里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他打亮手电一看,淤泥里密密麻麻,冒出了好多鳅蟮的脑袋,就像森林里的魔菇一样,又像竹林里雨后的春笋一样,十分可爱,那些鳅蟮钻出淤泥后,义无反顾地向水池游去,全然不顾前面的陷井。   “现在巨蟒会专心志致地去吃送到嘴的鳅蟮,没有精力顾及我们,这时才是我们逃出去的最佳时机,快扔绳子”,刘忠汉激动地说到。   李子木马上拿起绳子,向洞口突出的石块抛去,由于太紧张,抛了两次都没有成功。   “不要紧张,慢慢来,我们有的是机会,只是动作不要太大,惊动了就餐的巨蟒就不好办了,”刘忠汉在李子木耳边悄悄地说到。   李子木定了定神,仔细看了一下位置,把平时投篮球的绝技都使了出来,使劲一抛,绳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成功地绕过了突出的石块,从另一端滑了下来,李子木差点高兴地欢呼了起来。   刘忠汉一把抓住绳子的另一头说“快来,我先拉你上去”。   李子木说“还是我先拉你上去吧!”   “别废话了,快!你先上去再拉我,我先上去也不一定能拉得动你”,刘忠汉急切地说道。   李子木想想也是,也就没有在推辞,李子木把绳子拴在腰上,使劲抠着石壁往上爬,刘忠汉在另一侧,使劲拉绳子的另一头,就像用滑轮一样,慢慢地把李子木往上提。   这短短10米左右的距离,仿佛是李子木一生中走过的最漫长、最艰苦的路程,腰被勒得生疼,手也抠出了血,有几次他都想放弃了,重新再想办法,但是看到下面望眼欲穿、锲而不舍的刘忠汉,他那坚毅的眼神仿佛给了自己无穷的力量,迫使自己要坚持下去。   2,3分钟以后,李子木终于爬上了洞口,接着他又把装满鳅蟮的包提了上来,接下来李子木顾不上全身疼痛,甚至来不及喘一口气,马上俯下身子,趴在洞口,开始拉刘忠汉上来。   由于刘忠汉双腿不能用劲,只能靠他的双手和李子木手上的力量一点一点地把他提上来,丝毫不亚于李子木刚才往上爬的难度,手心里早就磨得血肉模糊了,钻心地痛,李子木依然咬着牙坚持着。   李子木把手上的绳子一寸一寸地收紧,绳子上沾满了血,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把绳子挽在身上,忍着手上的巨痛,一点一点地把他提上来,就在李子木要够到他双手的时候,李子木发现那些鳅蟮开始回游了,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李子木使出混身的力量,一鼓作气,抓住他的双手,把他拉了上来。   他们终于成功了,李子木好想抱着他庆祝一番,但理智战胜了他的冲动,他们俩喘着粗气,解开身上的绳子,准备钻进石洞逃命。这时那些巨蟒好像也吃完了美餐,开始在水里游动,并探出巨大的头来。   李子木来不及细看,俯身钻进了石洞,脚后拖着包,就在刘忠汉刚要往洞里钻的时候,意外发生了,他们刚才解下的绳子连着李子木拴在上面的折叠帐蓬布一起掉了下去,打在蛇池的淤泥里,发出“噗”的一声响。   李子木的心情紧张到了极点,感觉时间一下凝固了,空间的一切都不存在了,李子木回头一看,离他们最近的三条巨蟒,睁着大大的眼睛,都齐刷刷地向他们这边看来。   随着刘忠汉的一声“快走”,那三条巨蟒齐头并进,风驰电掣般地冲到了洞口,外面发出“嘣”的一声闷响,紧接着就是一股强大的冲击力传来。   好在现在他们出去,洞口是向下的,借着这股冲击力,李子木们顺利地冲进了洞口,并向前滑了一段。   原来刚才那三条巨蟒也是贪吃心切,各不相让,它们几乎同时冲到洞口,但由于洞口太小,三只蟒头无法同时钻进来,所以那三只巨蟒就在外面善意地碰了一下车,无意间,再次给了他们一个逃生的机会。   “抓紧我后面的包,我拖你出去”,李子木大叫一声,立马使劲向前爬去。   就在李子木往前再爬10多米,马上就能站起来行走将要摆脱危险的时候,一件不可思意地事发生了。 第二十章 从炮筒子里爬出来   前面的石洞慢慢地翘了起来,刚才明明还在爬下坡路的李子木们慢慢开始爬起了上坡路,难道真的有鬼吗?身后石洞里发出了“噢、噢”的响声,显然,巨蟒已经钻了进来,在后面对他们穷追不舍。最让李子木感到恐惧的是,他们前面传来了“轰隆隆”的声音,就像是一台坦克将要压过来一样。   李子木抬头一看,天啦!洞里的那个石球居然滚动着,泰山压顶一般地向自己压过来,随着石洞倾斜度的不断增大,石球滚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随时可能把自己压成肉饼。   吾命休矣!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李子木再也没有腾挪闪躲的空间了,他已经无能为力了,只有听天由命了!   这时听到身后“啊”的一声惨叫,一股巨大的力量拖着李子木急速向后退去,这一退让李子木幸运地避开了既将砸向自己头顶的巨石球。李子木知道肯定是巨蟒咬住了刘忠汉,刘忠汉可能也看到了李子木眼前所处的情形,因此没有丝毫责怪李子木的意思。   “抓紧我,不要松手,我要带你出去”,李子木大声地吼到。   “算了,年轻人,我们今天是身陷绝境了,可能谁也走不出去了,我先走一步,谢谢你带我离开了那个阴暗潮湿的蛇池,这个给你,或许你会有用,如果你能出去,记得帮我去我娘坟前除除草、上柱香,祝你好运!”悲壮地说完,他松开了手。   由于这个石洞太小,巨蟒咬住他后,不能完全张开口吞下他,巨蟒要将刘忠汉拖出洞口,在外面宽敞的环境中才能完全张开它的血盆大口,将食物吞下去。所以巨蟒咬住刘忠汉后就急急向后退去,就这样,李子木来不及再看他一眼,甚至没有说一句告别的话,就和这样一个意外相见而又匆匆而别的救命恩人永别了,从此,李子木再没能听见刘忠汉的一声叫声。   就在巨蟒即将把刘忠汉向后拖出洞口的同时,奇迹再次发生了,就像一句广告词说的一样“一切皆有可能”。   刚才还急速向李子木滚来的石球放缓了速度,在离他额头不足10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虽然石球和石壁之间还有一定的距离,但人是无法穿过的,想从这里逃生是不可能的。这时倾斜的石洞也开始变得平衡起来。甚至向着石球那面倾斜下去,石球也开始向另外一头滚动起来。   随着石球滚动的速度加快,石洞的倾斜度也更大了,李子木顾不上思考其他,也顾不上为刘忠汉的死而伤心,顺着斜坡连滚带爬地向外冲去。   这时巨蟒也完全退出了石洞,“嘭”的一声,石球也滚到了底部,石洞也再次恢复了平衡,空间也变大了,李子木站起身来,提着背包,闪电一般地冲过了石洞与石球之间的缝隙,来到了李子木进来之前看到的三岔路口,惊魂未定的李子木一屁股坐了下来,内心怦怦地跳个不停。   “噢、噢”,的声音再次传来,石洞里又再次响起了石球滚动的轰隆声音,紧接着是两声急促的巨蟒惨叫声,然后石球又回到了原处,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直到现在李子木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先前那群老鼠追自己到此就不敢再往前追了,原来他们知道,这里面还有更厉害的家伙。   这个石洞,其实就是一个“炮筒”,是可以上下活动的,不是固定的,而里面的那个石球就是“炮弹”,只不过这个“炮筒”两头小,中间大,“炮弹”永远也发射不出去。而这个炮筒就像一个翘翘板一样,架在一个支点上,平时因为有石球在后面压着,所以“炮筒口”一直向上,而一旦有重物在“炮筒口”一压,“炮筒”就会失去平衡向前压去,而里面的“炮弹”也就会向前滚去,从里面堵死“炮筒”里的出口,“炮筒口”的重物一旦离开,石球又会滚到原来的位置,“炮口”也会再次扬起。   刚才一定是那巨蟒还想来洞里寻找食物,而李子木已经成功逃脱,它钻进石洞,不但没有获得任何食物,反而压翘了“炮筒”,还被那迎面而来的石球重重地撞了一下,所以才听见它惨叫着逃了出去。   这个设计太巧妙了,可以说是巧夺天工,既能保证过道畅通,又能防止巨蟒从里面钻出来,不得不佩服当初设计者的睿智。   缓过了一口气,稍微定了一下神,李子木才想起刘忠汉刚才在危急时刻说给自己的东西,那东西一定很重要,不知他放在哪儿了。   李子木仔细看了一下,地上除了自己那个包,什么也没有。可惜自己刚才在洞里只顾逃命,没有注意他留下了什么,现在叫李子木再进洞里去找,他真的没有那个勇气了,也许刘忠汉刚才给他的东西,早就被巨蟒吞下肚了,李子木只有这样安慰自己了。   李子木提起包,用手擦了一下脸上的淤泥,准备去另寻出路,这时他才发现背包带上挂着一个金灿灿的东西,原来是刘忠汉给他看过的扇子项链,这就是他给李子木的东西,看样子是钝金的,如果能出去,可能会卖个好价钱,可现在在这洞里,拿它有什么用呢?还不如换一块饼干或巧克力什么的有用。   但李子木转念一想,刚才巨蟒咬住他的时候,他忍着剧痛把这个项链拴在了自己的包上,一定有他的道理,自己不要辜负了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的心愿,更何况这是他的救命恩人留下的唯一遗物。   突然间李子木又觉得这个项链是那么的珍贵,他把扇子项链摘下来,小心翼翼地藏在了贴身的口袋里。   想到此,李子木眼里不知不觉流下了两行热泪,刘忠汉不仅把自己从巨蟒的口中救了出来,而且还用他的鲜血为自己解毒,给自己指明了救生的路子,而且在最后的生死攸关的时刻把生的希望留给了我,他自己却慷慨赴死。   就是这样一个和自己非亲非顾、素昧平生的人,在这短暂的一段时间里给李子木的一切,难道说这样的人还不值得自己尊敬和思念吗?如果我能出去,我一定要帮他完成他的心愿!   或许,他看到的和遇到的都是人性中最“假、恶、丑”的一面,所以他说人不如动物可靠,而他却把人性中最“真、善、美”的一面留给了李子木,李子木却想对他说人性中的“真、善、美”却是任何动物都学不来的。   人死不能复生,哭哭泣泣,悲悲戚戚也不是李子木的个性。“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死者已经得到了解脱,而自己还要忍受这无休止的煎熬,还要化悲痛为力量,勇敢地面对前面的一切,向无尽的困难发起挑战。 第二十一章 美味烧烤   李子木打点好行装,继续自己的征程,沿着这条大道一直走,奇怪的是这条大道一直在往左边方向走,他心里随之也升起了不祥的预感。其间他也遇到过一个向右边方向走的小道,但由于有先前被老鼠和巨蟒攻击的前车之鉴,李子木现在看到小道也是心有余悸,不敢冒然进去。   走了大概有2小时左右,不祥的预感变成了现实,他又回到了出发点,他刚才在三岔路口休息,掉在地上的淤泥还清晰可见,看来这条道是一直围着巨蟒池在绕圈子,这样走是永远也走不出去的。看来要想出去,只有冒险一试右边的那条小道了。   李子木小心翼翼地顺着右边那条小道走去,没走出去多远他就看到地上有一具白骨,旁边还有几块碎石和一些破碎的衣物,看得出来,这人死的年代还不是太久,衣物都还没有完全腐烂,这应该就是刘忠汉那个被砸死的伙伴,这条路出就是刘忠汉他们当年进来的路,顺着这条路走,还有走出去的可能,只是要小心这里的机关。   前面空间豁然开朗了起来,地上白骨成堆,还有一些破铜烂铁和破损的兵器,看来在这里的确经历过一场惨烈的战斗。可惜他不是考古学家,要不然从这些兵器上他就能推断出这些人死去的年代。   不远处还有一汪绿茵茵的水,这里肯定就是刘忠汉他们被山洪冲进来上岸的地方。   李子木快步跑向水边,水边上有一层厚厚的淤泥,淤泥上面还杂乱无章地堆放着一些木头,那堆木头还没有完全腐烂,有些保存的还比较完好,所以他判断这一定是以前外面山洪瀑发时,洪水冲进来的,洪水退了以后,这些木头就留在了这里。想到这里他又再次兴奋起来,既然外面的木头能进来,那他自己就能出去。   有了几次危险的经历,这次他也不敢再以身犯险,不知道水下有没有什么危险,他要先试探一下。   李子木拿起水池边的木棍在水里搅动了好一会儿,看水里没有反应,他还是不放心;从包里拿出一条鳅蟮来,用匕首将它切为两断,再抛入水池中,用它来投石问路,这样保险系数高多了。过了好久,水下依然没有一点反应,这时李子木才相信水下是安全的。   他拿好手电,扑通一声跳下水,这水池不是很大,也不是很深,三面都是光滑完整的石壁,连一条缝也没有,只有向着另外一面游去,越往前游,感觉水道越加狭窄,到最后,淤泥和石块完全堵死了水道,根本没有出路。   看这里的情形和刘忠汉描述完全吻合,这里肯定就是他们被水冲进来的通道,怎么会出不去呢?李子木不甘心,又在里面寻找了好一会儿,无情的现实再次告诉他,此路不通。   李子木一想肯定是那次山洪爆发,引发的泥石流冲下来,把通往外面的水道全部堵塞了。   李子木无奈地从水里爬了起来,虽然没有找到出路,但在这水里一钻,全身上下顿时觉得清爽了许多,原来刚才从蛇池里出来,他一身上下全是腥臭的淤泥,在这水里一泡,相当于洗了一个凉水澡,把身上的淤泥都洗掉了,所以全身上下觉得无比的清爽,只是觉得身上有点凉,好想烧一堆火取取暖,再把衣服烤干就好了。   李子木摸出身上的防水打火机一打,燃了,还可以用。于是马上捡了一些较干的小木棍来,慢慢点燃,不一会儿就燃起了一堆熊熊烈火。   在这种情况下,一堆火不仅能带来光明和光明温暖,而且还能带来无穷的安全感,他脱下身上湿透的衣服,架在火旁边慢慢地烘烤,借着这个时间,他不得不再次认真地思考,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呢?   不一会儿身上的衣服裤子全烤干了,重新穿上干燥暖和的衣服,别提身上又多么的舒坦。   俗话说:“饱暖思淫 欲”,李子木现在是“穿暖思食欲”,这不争气的肚子又开始叫了,无论怎么也得先填饱肚子,还好他身上还带有美食------鳅蟮,而且现在还有火,用不着吃生的,李子木完全可以来一个海鲜大烧烤,只可惜没有盐,要不然这肯定是一吨最美味的烧烤。   他从背包里拿出一条一尺多长,可能有2斤重的大鳅蟮,拔出匕首就将它开膛破肚,然后用一根木棍穿起,架在火堆上就开工了。   当山洞中漂荡起熟肉的香味时,饥肠辘辘的李子木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食欲了,他拿起烤熟的鳅蟮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第二十二章 九州连环图1   吃饱之后,李子木借着明亮的火光开始端详起这个石室来,石室是一个不十分规则的4边形,长有7、8米左右,宽有5、6米左右,可能有4、5米高,顶上像楼板一样平整。   这个石室一定有出口,要不然这些白骨从何而来呢?   李子木来到石壁边,拧开手电,又开始一寸一寸地摸起石壁来,希望能够在这石壁上找到一个打开出口的机关,走了一段,李子木发现石壁上有一块好像古代挂在墙上的灯台一样的东西,脚下同时踢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陶罐,罐口密封的非常好,李子木小心地打开陶罐,里面还有半罐液体。莫非是酒,以前新闻里看到过考古工作者在2、3千年前的古墓里挖到的美酒。李子木凑近了一闻,没有酒味,看来不是酒。李子木倒了一点出来也看不出来是什么,用手一摸,滑滑的,哦!原来是油。这一定是上面灯台里的油灯的备用油。   手电也快不行了,在这黑暗的环境里,千万不能失去光明,这些灯油给了李子木启发,李子木走到最先看到的那具骷髅边,捡起了地上的破布屑,然后再来到水池边,选择了一根结实的木棍,把布屑缠在木棍的一端,再去油罐里蘸满了油,这样李子木的火把就做成了。   来到火堆边一点,火把熊熊燃烧起来,把周围照得通明,李子木关掉手电,举起火把,继续往石壁走去。   突然,他发现地上好像多了一条黑线,而且好像还在蠕动,莫非又是什么怪物?   他走近一看,原来是一群巨大的黑蚂蚁,它们排成一条线,不停地往火堆旁迁移,难道它们也喜欢光明和温暖?   哦,原来是它们闻到了刚才自己烧烤鳅蟮的香味,来啃自己刚才吃完后扔在地上的骨头,不一会儿,那副鳅蟮骨头上面就布满了红豆大小的黑点。   李子木打起火把,沿着蚂蚁爬来的方向,逆向寻去,发现这些蚂蚁是从石壁下面的一条缝里钻出来的,这条缝还很宽,这里的石壁敲上去一听,还有“嗵嗵”的空响声传来,这就证明这个石室的出口就在这里。   打开出口的机关肯定就设在这附近,李子木几乎是趴在了石壁上,去寻找那梦寐以求的机关,机关没有找到,但他发现石壁上好像有字,而且旁边摸上去还有一种有规律的凹凸感。   李子木用衣袖使劲擦去了石壁上的尘垢,用火把抵近一看,果然有字,而且好像还是一段诗,这段诗的旁边还有九个如汤圆大小暗红的圆点,在光滑的石壁上,圆点微微凸出,横三排,竖三列,均匀排列,每排三个。   。 。 。   。 。 。   。 。 。   看来一切奥密都在这首诗和这几个圆点上。   这些古怪生辟的字,辩认起来好吃力,字是繁体字,这是没得说,字体好像是隶书,要是美女在自己身边就好了,李子木真后悔没有向美女好好学学认字的本领。   过了半天,李子木连猜带估的再联系上下文的意思,终于把这首诗认出了个大概,原意好像是这样的:   千征百战分三国,   一笔四线连九州。   三国已统蜀尚在,   九州不连命堪忧。   ……   这胡说八道地说了些什么?什么三国九州的,把他自己的头都弄大了,听这诗里的意思好像要想活命,就要把九州连起来才有希望,要不然小命就堪忧了。   它妈的,自己自从掉进来小命就一直堪忧,从来没有安稳过一会儿。老鼠、巨蟒要吃我李子木;机关暗器要杀我李子木;孤独、饥饿、寒冷、恐惧时刻在折磨着我李子木;这些我李子木都认了,现在连这首小诗也不忘来威胁威胁我李子木!这人一倒霉真的是诸事不顺,可自己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只有努力奋斗争取那否极泰来的一天。   算了,现在不是发牢骚的时候,还是静下心来,心平气和地研究这首诗吧!毕竟这可能是目前找到出口的唯一办法,李子木只有这样反复告诫自己。   对于三国,自己还是略知一二,这九州是对华夏的旧称,有将近1000多万平方公里,我怎么去连嘛,除非有一张全国地图。李子木心里想到。   地图!对!地图!莫非这旁边的九个点,就代表九州,这就是一张九州地图。   我李子木太他妈天才了,连这样的问题自己都想得到,还有什么事情自己办不到的呢?   李子木挽起袖子,伸出手指就想去连那九个点,猛然间他看到地上躺着的堆堆白骨,显然他们也发现了这个秘密,既然是个这么简单的问题,他们又为什么会命丧于此呢?这个问题肯定没有这么简单吧!   于是他又仔细地揣摩起那句诗来,终于,他看到了要害所在,这个连九州是有条件的,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连的,关键是要一笔四线,也就是说只能下一次笔,画四条直线把这九个点连起来才有效,否则自己可能会命丧于此,几十年以后,这里又徒增一具白骨而已。   想到这里李子木就不敢轻易下手了,他把那九个点照搬下来,画在水池边的淤泥里,拿起木棍,借着火光,开始研究起来。   自己读书的时候几何、代数都学得都 还可以,要不然怎么会轻轻松松考上公务员嘛!相信这点问题也难不到自己,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第二十三章 九州连环图2   李子木拿起木棍一会儿把这九个点连成一个“王”字,但用了四笔,人家要一笔连成;一会又把这九个点连成了“已”字,但这又用了五条直线,多了一条线,这也不行;连成一个“口”字形。但中间那个点又没有连上;连了一个“M”形,才连上7个点;连了一个“X”上、下各加一横的“8”字形,腰眼上两个点也没有连上。   一向很自负的李子木,现在也真的没辙了!   看来这没有想像的那么简单。研究了半天,还是没有办法,这让一直骄傲自满、恃才傲物的李子木也不得不低下了头,都怪老师以前没有给自己讲过这个问题。   想着想着,李子木心情烦躁了起来,用木棍在地上胡乱画了几笔,依然不得其法,他扔下木棍,再次来到石壁边认真研究起那首诗和那九个点来。   就在李子木冥思苦想的时候,他发现那首诗下面隐隐约约好像还有字,他用衣袖小心地擦拭了一下石壁,原来那首诗还有下阙,有了刚才认字的心得,他这次认起来要好得多了:   此身虽陷囹圄内,   我心却在宇宙中。   穿过东西天地阔,   跳出三界道路通。   李子木再往下擦了擦石壁,很遗憾,诗到这里就结尾了,下面再没有其它了。   呵呵!还说得挺有豪气的,身陷囹圄,还心在宇宙,志在天下,看来这诗的作者也是个自命不凡的人哦!   他对古诗词虽然了解不是很深刻,但这首诗浅显易懂,他自己也还免强看得明白。这首诗分为上、下两阙,表面上看上阙是写对过去的怀旧,下阙抒发自己一些不切实际的宏图大志。   如果把九州图和这首诗一起连起来一看,就不难看出,这是一道图文并茂的几何题,诗里很多句子都是一语双关,含有多重意思,诗的上阙好像是结合图案在命题,下阙好像是在提示解题的思路;李子木现在只是读懂了题义,要想解题还要多想想下阙诗!   李子木把诗背了下来,走到淤泥旁边,重新画起了九个点,认真思考起来。   “囹圄、宇宙、穿过、跳出,”这几个字看起来特别的刺眼,一定有更加深层的含意,他必须要一字一句地研究,才能得到正确的答案。   他想起读书的时候,老师给他讲过,人要有丰富的想象力,有时想象力比知识更重要,所以要大胆地想,勇敢地想,这样你才会有新的发现和成就,所以自己接下来就要来一段大胆的猜想。   现在姑且可以把这九个点里面看作是一个“囹圄”,而九个点以外就是诗里所说的“宇宙”, 很明显,这两句诗就是在提示要把心思放得更宽一点,不能只局限于这九个点中。   “穿过东西天地阔,跳出三界道路通,”这这两句更是前面两句的补充、解释和递进,意思更加的明显,也就是说连的线要穿过这个图形范围,天地就会宽了起来;跳出三界道路通中这句就更加的直接了,这句里的“三界”也是一语双关,并不是单单指传说中的“仙、人、魔”三界,而还有另一层隐藏意思,那就是这横坚三排,每排三个点,每一排,每一个点都代表一个界,这才是诗里所说三界的真正涵义。同样也就是说,如果思维跳出了这横坚三排,每排三个点的局限,道路就会畅通,就不会再陷在这囹圄之中了。   过了许久,试了好几种方法以,自恃聪明的李子木依然无法解开这个难题,但是他坚信,自己离最后的答案越来越近了,他又重新反复背起了那首诗。   特别是“分三国”和“连九州”,这两句引起了李子木的注意,连九州他是搞懂了,就是最终目的要把这九个点连起来,这分三国是什么意思呢?这时他想起了三国鼎立时期,魏、蜀、吴势力范围的划分,再加上“穿过东西天地阔和跳出三界道路通这两句”, 想到这里,李子木茅塞顿开,眼前一亮,终于找到了破解这个难题的方法了,   李子木把这九个点,按顺序编了一个号,第一排从左到右依次是1、2、3号;第二排4、5、6号;第三排7、8、9号。大概按照三国时期魏、蜀、吴三国的势力范围划分一样,来划线穿过这九个点。   首先把1、2、3号三个点连起来,然后再向右边延伸,再把8号和6号点连起来,两边延伸,一边交1、2、3号的延长线,另一边延长到与1、4、7号点同一条直线上,再反向连上去到1号点重合,这时1、5、9号点刚好在一条斜线上,直接把这三个点连通就好了。   李子木拿起木棍,立马在地上画了起来,以这样的顺序运笔,从1号点开始,接下来连2号3号,再延长到和6号、8号一条直线,依次连6号、8号,再延长到和1、4、7号同一条线,依次连7号、4号回到1号点,再斜着连一笔5号、9号,刚好一笔画完,没有重复的地方,也只需要4条直线,连出来的这张图还真和历史书上三国时期地图很相像,李子木现在才由衷地佩服起这个出题的人来,看来这人是几何、历史、地理、诗词样样精通,否则他不可能想出这样的题来考人。   现在不是发表感叹的时候,他要抓紧时间,冲出这个囹圄。他怀着紧张激动的心情走到石壁的九州图前,用颤抖的右手食指按向了图上的第一个点。   李子木停了一下,观察了下四周,还好四周没有什么危险情况发生,他虽然解出了题,但心里也不是很踏实,主要是因为自己的自信心受到了几次打击之后,变得不是很自信了。   那个凸点好像有弹性,又好像有感应,李子木按下去的时候觉得它向石壁里缩了一下。紧接着他手指摁在石壁上,按自己刚才的演示的过程依次画完了九个点,没有仍何反应,他心情紧张到了极点,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过了两三秒钟,只听“咣当”一声,石壁向右边慢慢滑开,露出了一个宽敞的出口,李子木心中狂喜,一步冲了过去。   。 。 。   。 。 。   。 。 。 第二十四章 地上有脚印   “噗通”一声,李子木还没有回过神来,就重重地摔在地上,火把也摔到了一边,借着地上的火光,看到地上居然白晃晃一片,全是骷髅,又是“咣当” 一声,刚刚打开的石门也关闭了。   李子木忍着疼痛,捡起火把,仔细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里又是一个石洞,洞不是很大,黑黝黝的洞口向前延伸,不知通向何方。地上堆满了白骨,这些白骨骨架完整,也看不出有外伤的痕迹,看来可能是中毒而死。看到这一切,李子木的心再次降到了冰点。   他是抱着从地狱到天堂的梦想来打开这道门的,但过来以后自己却才发现,不知自己是从地狱到了天堂,还是从天堂到了地狱,或许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天堂!   看到这么恐怖的场面,还真有点退回去的想法,他不由自主地来到石门边,发现石门上也有和刚才在另一面看到的一样的图案和诗句,李子木按照先前的方法再连了一次,石门又打开了,这下他才放心了,至少自己可以自由地出入这道门,实在不行,或后面有什么危险,他自己还可以退回来,想到这里,李子木的胆气又壮了。   他打起精神,踩着地上的白骨,一步一步地向着黑黝黝的洞口走去。   越往前走,洞口越窄,不过唯一让他感到安慰的是,白骨渐渐少了,到最后,洞口仅容一人通过,地上也没有了白骨,当他最后从一条石缝里穿出来的时候,眼前又是一翻新天地。   外面还是一个山洞,但比起以前的山洞,宽敞了许多,而且这个巨大的山洞两边都可以走,这就像开着车,从一条崎岖不平的羊肠小道上转入了高速公路一样的感觉,心情好多了。   李子木挂上了“高速档”,踩下“油门”,一步蹿到“高速公路”上。   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好像还有点弹性,只听“嗖”的一声,胸口一阵巨痛传来,遭了,自己刚才踩到了机关,中暗器了,随即,李子木像电影里的人一样,捂着胸口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奇怪,李子木躺在地上过了半天还没有死,而且还一切正常,只是胸口有点痛,甚至中招的地方还没有血流出来,他想不会是谁还有心思和自己开玩笑吧!   他拿开手一看,一支约有5寸长短、小指头粗细的木棍,打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木棍在外力的作用下,断成了几截。   李子木仔细看了一下木棍,木棍是人工打磨过的,非常光滑,表面好像还涂了一层油或者是防腐剂什么的,木棍的一端锈迹斑斑,好像以前镶有金属,只是天长日久,锈蚀掉了,不过上面的痕迹还清晰可见;别一端还有一个小锲口,好像还插有羽毛。看来这是一支机关上用的弩箭,以前只听说水浒里有个没羽箭张清,今天自己却遇到了没羽没头的箭。   原来刚才李子木脚下一不小心触动了机关,这动支弩箭便射向了他,好在弩箭年代久远,箭头和羽毛都掉了。因此它在飞行过程中无法掌握平衡,所以才横着就打在了他的身上,要不然,就凭这劲道,就算没有箭头,射在他身上不死也得脱层皮。   李子木打开上衣一看,这木棍隔着衣服也给自己留下了一道红红的铬印,自己这次运气好,要是下次遇到陷坑、巨石之类的机关,可就不会有这么幸运了,因此接下来的路自己可要小心了。   李子木拿起火把,重新站了起来,回头看了一下刚才自己钻出来的石缝,那个位置非常的隐蔽,站在这大道上真不容易发现。   就在李子木还在犹豫往那边走的时候,恍惚间,他好像看到地上有一个脚印。   李子木小心翼翼地探头过去再次确认是脚印,而且还不止一个,是一排,脚印非常清晰,看上去还有重叠的痕迹,应该是有人故意重复踩上去的就像刚刚踩上去的一样,不用说,这肯定是何教授他们留下的。   李子木立马来了精神,他小心地走过去,踩在他们脚印上,按照他们走的方向走了过去。   一路上,看到了很多残肢断臂的骷髅,还有满地的兵器模样的破铜烂铁,看得出来这里曾经经历过残酷的战斗。石壁两边每隔一定的距离就有一个灯台,灯台下面也有一个封闭的油罐。   李子木虽然不是考古专家,但从这洞里的情形也可以看出,这个洞里的一切起码有几百或上千年的历史了。   他踩着前边的脚印不断向前走,看些这些脚印越来越新鲜,越来越清晰,而且脚印规则有序,看得出来,他们走得很从容,因此可以看出,前面肯定是一片坦途,没有什么危险,并且自己可能马上就要见到他们了,想到这些,李子木的心情就更加地激动了。 第二十五章 重逢的惊喜   不知不觉中,李子木已经走了有半个多小时,脚印来到一堵石壁前就消失了,失去了脚印李子木也就失去了前进的方向。他举目四顾,发现前面有一片突出的非常规则整齐的长放形石片,像是镶嵌在石壁上的一样。   由于有刚才的危险经历,所以李子木也不敢造次,不敢踩到脚印以外的地方,也不敢随便乱碰这山洞里的东西,怕一不小心触动了里面的机关,要了自己的小命。   李子木把火把凑近了石片一看,发现上面有手推动过的痕迹,有了这个发现他就放心多了,他按着手印的方位用力一推,石片居然转动了,同时前面石壁上也多了一条门缝。   哇靠!原来这是一道旋转门,而且还是四翼的,不会吧!在李子木的印象中,这是19世纪欧洲的产物,现在也仅仅用于大型宾馆、商场,一般地方还很少见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可惜当时设计建造这个门的人不知道申请专利,不懂得知识产权的重要性,要不然,这个旋转门产生的历史可能就要改写了。   李子木顺着门缝走了过去,门又自然关闭了,空气中迷漫着一股熟悉的酸臭味。没有推开门的时候,外面一点异味都没有,这种门最大的特点就是隔音、隔风、隔异味,现在李子木更加由衷地感叹!这个设计师真的太有创意、太有想像力了,他简直把旋转门的特点发挥得淋漓尽致。   走过了这道门,依然还是一个山洞,只不过这个山洞要小一点,而且地上又有了脚印, 再往前走一段,前面拐了个弯,隐约中好像有人的惊呼声传来,面且还有金属碰撞的打斗声参杂在其中。   李子木加快了向前的步伐,空气中的酸臭味越来越浓,同时脚上还经常踩到一种粘糊糊的东西,他低头一看,是一种绿茵茵的动物粪便,和他们在金船湿地旁边看到的那种东西一样,而且这种酸臭味也一模一样,李子木心中渐渐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前面出现了三个人影,一看身影他就知道,那肯定是何教授他们。李子木打着火把,快步冲了上去,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他的心里也是越来越激动,早把刚才那些不祥的预感抛到了九宵云外,幻想着劫后重逢那激动人心的场面,一定是大家来个拥抱,然后激动的热泪盈眶,最后再是大家嘘寒问暖,毕竟大家都刚刚经历了一次生离死别的考验。   几十米的距离,在李子木脚下眨眼就到了,这时他看见教授他们的双手在不停地挥舞,好像在奋力抵抗什么,而且正在节节败退,同时还伴随着一声声的惊呼和尖叫!还有阵阵金属碰撞的声音。   美女首先发现了火光,扭头一看是李子木,“这里危险,不要过来,快跑”。   这突如其来的命令,让李子木一下不知所措。他仔细一看,原来他们正在遭受攻击,只见他们三个各自拿着长短不一的棍子在上下舞动。   借着火光一看,他们正忙得手忙脚乱,雷霆不仅衣衫烂缕,而且身上还挂了彩,全身上下血迹斑斑。在他们的对面,是一群巨大的蝙蝠,它们当中大的有一条10多斤重的狗那么样大,翅膀张开足有面盆那么大小,小的也有一只茶杯那么大小,在黑暗里一个个眼睛泛着绿莹莹的光,叱牙裂嘴地不断向何教授他们扑来,不远处的地上还躺着几只蝙蝠的尸体。   何教授他们几个且战且退,但是越退空间越小,雷霆和美女手中的武器要长一点,在这狭窄的空间里就不能自如地挥舞,那些蝙蝠瞬间占据了上风,雷霆一个人挡在前面,那些蝙蝠攻击不仅凶狠而且还非常灵活,攻击起来显得游刃有余,雷霆一个人根本无法抵挡,身上不断中招,已经渐渐不支。   雷霆回过头来,大叫一声“你们快跑,不要管我了,要不然大家都得交待在这里!”听上去十分地悲壮,大有“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巾的悲壮感”。   美女扶着教授向李子木奔来,看得出来,他们俩也竭尽全力了。李子木迎面冲了上去,接过教授手中的一根“棍子”,叫他们快跑,然后就冲到前面和雷霆一起并肩战斗。   这时李子木才发现,原来教授拿的不是什么“棍子”,而是一把剑,美女扔在地上的也不是什么“长棍”而是什么武器的手柄,只不过时间长了,这些武器早已面目全非,只有雷霆拿着的长矛的还能看出一点武器的模样来。   雷霆回过头来看了李子木一眼,笑了一下说“哥们,看到你真高兴,危急时刻有你这样重情义、忘生死的朋友陪伴真是人生一大幸事”。他们俩相视一笑,回头各自又手忙脚乱地招架起来。   由于这洞里空间较小,手里的武器用起来不是很顺手,而那些蝙蝠非常灵巧,很容易就躲过了他们的攻击,李子木一手用短剑狠狠地砍,一手执着火把照亮,慢慢往后退去,不一会儿,李子木脸上和身上也相继中招,那蝙蝠的钩状的爪子非常锋利,在身上一抓就下来一块肉,痛得不得了。看着后面还有几十米才能退到旋转门,而李子木和雷霆也已经精疲力竭,在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还走不到门口,累也得把他们累死。   “砰”的一声,雷霆手中的武器撞在了石壁上,顿时断为两截,手中仅剩一截铁棍,那些蝙蝠一见雷霆没有了武器,更加疯狂地扑了过来。   突然李子木发现,这些蝙蝠虽然能灵巧地躲过他们的攻击,但却很害怕自己手中的火把,自己的火把往那里一扬,它们就会呼地一下散开。   于是李子木干脆扔掉了手中的短剑,叫雷霆也躲在他身后,他一个人在前面不停地挥舞着自己手中的火把,那些蝙蝠一时近不了他的身前,便放缓了攻击的速度,只是在前面不断地盘旋,寻找新的突破口。   趁着这个机会,他们又快速后退了10多米,这时教授和美女已经安然退出了旋转门,暂时安全了,李子木和雷霆借着火把的掩护,也退到了旋转门边,雷霆扔下手中的兵器,使劲一推旋转门,他们俩顺着门缝闪了出去,马上关闭了门叶,任凭再多的蝙蝠也奈何不了他们。   教授和美女瘫坐在地上,见他俩安然返回,激动得热泪盈眶。他们再次确定周围安全以后,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看着他们俩遍体鳞伤,美女差点流下了热泪。何教授叫美女打开医用急救包,及时为他们包扎好伤口,并注射了狂犬疫苗和抗毒血清,看不出来,美女做这些手脚还十分麻利,动作也非常专业。   后来李子木才知道,他们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而美女就是学的户外急救,那些急救药品也是外出必备的,算得上是她的战斗武器,所以无论遇到什么情况,就算是丢了食品,也不能丢下这些急救药品,难怪那个包她从未离身,就冲她的这点敬业精神,也让李子木不由得对她肃然起敬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大家休息够了,才互相问起失散后的经历,李子木将自己的经历如实详细地讲给他们听,讲到紧要处,惊得他们一个个瞠目结舌,当讲到刘忠汉为了保护自己,被巨蟒吃掉时,李子木忍不住流下了热泪。   当然李子木也有一点私心,省略了一些细节,比如说刘忠汉临死前交给自己的那个金灿灿的项链的事,李子木就只字未提。因为他想那是刘忠汉的东西,自己没有权利将它随便示人,或者随意处置。   原来教授他们遇到的情况和李子木设想的一样,他们掉下来以后,泥浆灌入了耳朵,再加上冲击力的影响,所以他们当时什么也听不到,当大家浮出水面,互相呼叫的时候,大家谁也听不到,他们三个后来也是看到了何教授的手电光才聚在一起的,而那个时候李子木可能恰巧在割开自己头上的根网,根网上的淤泥涌下来,挡住了李子木的视线,李子木当时也是全神贯注地想着怎么快点出去,没有顾及其它,以至于失去了和他们汇合的最佳时机。   由于当时雷霆身上背的东西比较重,所以掉到水潭的时候沉得比较深,他感觉到了下面的水流要比表面上的急。当他们三个聚拢一起后,没有找到李子木,所以他们第一反应就是李子木被水流卷走了,因此他们就沿着水流的方向,一路寻了过来。   后来他们在石壁上发现了一个石洞,刚好能容一人通过,洞口缓缓向前延伸,他们也以为找到了出口,就顺着洞口钻了进去,走出去不远,发现前方又是一个小水池,这个小水池比他们掉下来的大水潭稍微低了一点。   在小水池的边上找了几圈,也没有找到出口,只有在水池壁上找到一个排水的小孔,原来这是大水潭的泄洪池,大水潭渗漏出来的水和丰水季节多余的水都流向了这里,再从这个小孔里排出去,小孔不是很大,仅能容一人通过,而且现在里面基本注满了水,他们想,既然水能从这里排出去,那人也能出去,所以他们决定冒险一试,看能不能从这里钻出去,于是他们三个整理好装备,把包里不用的东西都扔了,他们身上的摄影器材不是防水的,掉水里就基本全部报废了,只有抽出了相机卡,其余的全部丢了。雷霆在前,美女居中,教授在后鱼贯而入,相继钻进了这个排水洞。 第二十六章 火烧蝙蝠1   刚开始他们在洞里爬的速度并不是快,而且还能顺畅地呼吸,但由于他们堵塞了这个排水的通道,水池里的水位在不断上升,到最后完全淹没了排水小孔,致使他们再也无法呼吸,而且排水孔里压力不断加大,身后的水流在强行推着他们三个呼呼地冲出去,幸好这个小孔一直向下,而且还前后一样大,所以上面的水压慢慢变大,冲着他们一行在小孔里急速地滑行,要不然被卡在排水孔里面,那他们就只有被闷死在里面了。   大概冲了有30米左右的距离,就在他们都快憋不住的时候,一下被冲入了一条水渠里,大家赶紧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顺着水渠里的水流又冲了一段路,前面被一堆巨大的乱石和淤泥全部堵塞了,再也没有了通道,水流只有从巨石缝里慢慢渗出,他们只有上岸,看了看那些巨石,想了很多办法也无法撼动,因此只有无耐地放弃了想从这里出去的想法。   没有办法,他们只有沿着岸上的通道住回走,刚走几步,雷霆一不小心就掉进了陷坑里,还好,里面除了几具骨骸外,没有其它东西,可能是年代久远,陷坑里那些伤人的机关已经腐烂,所以没有伤到雷霆,但就仅仅是这样,也着实把大家吓得不轻。   路上到处白骨成堆,看得出来,这沿途肯定是机关重重、危机四伏,把雷霆拉上来以后,他们谁出不敢轻易迈出第一步,更不敢乱碰其它东西,幸好教授对这些机关暗器有一定的了解,他在地上捡了一截快要锈烂的铁棍,握在手里拄着,在前面慢慢地探路,雷霆和美女也各自捡了一个兵器拿在手里,跟在教授身后,踩着他的脚印往前走,一路上虽然也是险情不断,但最终还是算安地过来了,走到一处岔路口,他们发现这边路上白骨明显少了许多,因此他们就选择了这条道,没想到在这条道上,遇到了这群要攻击人的蝙蝠,若不是李子木及时赶到,用火把驱散了它们,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说完了各自惊险的经历,大家又互相安慰鼓励了几句,又重新鼓起了他们求生的勇气,开始讨论起后面的打算来了。   就在大家都还惶恐不知所措的时候,何教授开口了“从刚才那些蝙蝠一闻到血腥味就疯狂向我们进攻的情形看,我们遇到的蝙蝠不是一般的蝙蝠,很有可能是传说中的吸血蝙蝠。   这种蝙蝠一般生活在美洲,以哺乳动物及大型鸟类的血液为食,有些种类还要吃肉吃鱼,这些蝙蝠有时会传播狂犬病。 蝙蝠身上还寄生着一些在世界范围内有着最高致病性的病毒——其中包括埃博拉病毒和SARS病毒。这群蝙蝠不仅嗜血,而且体形巨大,有锋利的爪子,主动攻击能力非常强,这些特点又与单纯的吸血蝙蝠不一样,因此它们的基因可能产生了变异,或者是几种蝙蝠杂交的产物,非常可怕。   多数蝙蝠靠超声波定位,但从刚才和它们遭遇的情况看,这群蝙蝠视力也很好,而且它们数量特别大,可能有几百只。从这个旋转门进去,由这条近30米的通道与蝙蝠洞直接相连,其间没有其它的岔路,蝙蝠住的那个石洞也很大,我们一旦进去,会受到四面攻击,所以要想从这道石门里出去,蝙蝠洞是必经之路;综合以上各种情况,我们还是避开它们,重新寻找出路为好。”   美女和雷霆也一致认为,应该走另一条道,可是李子木的意见和他们产生了分岐,之所以和他们意见不同是有根据的,而且是经过慎密分析得出的结论,并不是莽撞的冲动的行为,在这种情况下谁也不愿逞匹夫之勇。   经过刚才的观察和接触,李子木发现,刚才那些蝙蝠的眼睛和那种酸臭的味道,与李子木那天晚上在金船湿地看到的一模一样,从这点可以判断,蝙蝠洞一定有通向外面的通道,既然蝙蝠能飞出去,说不定他们也可以从这里出去;另外,这些蝙蝠经常飞出去为祸人间,会给今后这周围的人的日常生活带来影响,可能还会影响今后这里的旅游开发,所以无论于公于私,都应该想办法除掉它们。   李子木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之后,大家可能也觉得李子木分析得有道理,所以没有反驳,接着是一段短暂的沉默。   “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何教授开口道。   “本来没有,但刚才听你说了之后,我有一个大胆的设想,但不知能不能行得通,我先说出来大家听听”。   ……   大家听完李子木的阐述,一个个面面相觑,可能都觉得这个计划十分冒险,毕竟这个计划里最危险的诱敌任务要李子木去完成,谁也不愿意看到他以身涉险,但大家又觉得这个计划值得一试,只要成功了,说不定他们就可以直接出去了,所以一时拿不定主意。   “不行,那样太冒险了,那些蝙蝠太凶狠、太疯狂了,我们刚才都是见识过它们的厉害的,还都差点命丧它们的爪下,所以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一个人去送死,”美女首先不同意。   这几句话听得李子木心里暖呼呼的,原来美女也是在乎自己的生死,有她这几句话李子木就是死100次也值得了!但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这可能是他们能够顺利走出困境的一个好办法,因此要精心策划,用心准备,千万不能冲动,更不能感情用事。   李子木再次发挥自己的特长,深入浅出地分析当前形势;详细地说出了自己的具体计划;同时对可能遇到的困难和麻烦,有针对性地做了准备和应急预案;最后还诙谐幽默地展示了一下自己随机应变的能力;总之就是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他们,。   “要不我去执行诱敌任务吧!”雷霆说道。   “不行,你体形太大,不好隐藏,况且你全身血污,也不适合去诱敌;何教授年岁太大,再说他是我们的主心骨,也不适合去;美女就更不用说了,所以这个诱敌任务舍我其谁啊!你们放心,如果实在不行,我也一定能逢凶化吉,像刚才一样安全地退出来的”,李子木胸有成竹地说到。   “那好吧!就这么定了,不过不要逞强,发现苗头不对,就赶紧退出来,我们另想办法,不要逞英雄”,何教授淡淡地说道。   于是他们按照李子木的计划开始行动起来,李子木带着他们来到九州连环图前,打开了那道暗门,来到水池边洗干净了身上的血污,再捡起了池边的木头,并沿途收集油罐,如此反复几次,才把需要的材料收集够了。   所需的东西全部收集到了旋转门前,雷霆把他身上疯狂的布片脱下,他们又做了几根备用的火把,分派好各自任务以后,李子木又检查了一下身上带的工具,确认无误之后,李子木便放下身上的背包,把它交给雷霆,准备再入虎穴。   就在李子木要推开旋转门进蝙蝠洞的时候,美女和雷霆不约而同地走上来和李子木拥抱在一起,久久不愿分开。颇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的悲壮味道。   他们一再叮嘱,“一定要好好地活着回来,如果不行就赶紧退出来,千万不要逞强”,说着美女还掉下了眼泪。李子木也被感动得热泪盈眶,心想自己一定要成功完成任务,找到出路,绝不能退缩。   美女手里一直攥着李子木的手,久久不愿放手。而教授仿佛最怕看到这一切,始终背身而立,一言未发,雷霆更是急得在一旁语无论次,手足无措。   李子木悄悄推开旋转门,果然门前已经没有了蝙蝠,他把门外的木头和油罐全部小心地拖了进来,均匀地铺设在了这近30米的通道中,并在木头上洒了一层油,在此期间李子木不敢用手电,更不敢打火把,甚至不能弄出一点声响来,因为稍有一点疏忽就会引来蝙蝠的围攻,那样不仅会让他们前功尽弃,甚至会置自己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当李子木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忙完这一切,他一身已是大汗淋漓,他悄悄地走向蝙蝠洞里,在李子木铺设的木头边慢慢趴下,用衣服蒙住全身。   地上的酸臭味,熏得李子木的胃里像翻江倒海一般难受,但他有坚定的信念,他心里很清楚,必须忍住,不能因为一丝的响动而暴露了自己的存在,要不然他们所有的计划都会功亏一溃了。   雷霆站在旋转门边,确认李子木已忙完了这一切之后,就开始了他的工作。他拿出匕首,打开李子木的背包,拿出里面那一条条还活蹦乱跳的鳅蟮来,残忍地割开它们的肚皮,再把它们抛进李子木预先铺设的木堆之中。 第二十七章 火烧蝙蝠2   一条、两条、三条……,李子木在心里默默地数着,剖开肚子的鳅蟮还没有马上死去,还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挣扎着、蹦达着,不停地制造着“叭哒叭哒”的躁音,渐渐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传来,而“叭哒叭哒”的躁音也越来越大。   李子木的心情也随之开始紧张了起来,只听得到自己的内心在咚咚直跳。不知道自己的计划能不能成功?自己的所作所为究竟是不自量力,羊入虎口,从而留下一个千古笑话呢?还是深入虎穴,力挽狂澜于即倒从而名垂青史?一切的答案都即将揭晓。   李子木趴在地上,不由得又想起刘忠汉来,他不仅在蟒蛇池里救了自己一命,还助自己脱离困境,同时,他叫自己带的这些鳅蟮在关键时刻还能舍生取义,以身饲蝠,这很有可能再救他们一命,可惜他没能活着走出蛇池,没能和自己一起见证这一切,真是个苦命的人啊!留下了无尽的遗憾,离开了这个人间。   外面没有了鳅蟮抛过来的声音,大概包里的鳅蟮已经全部寿终正寝了吧!接下来就是一阵漫长而揪心的等待。对于地上没有死透的鳅蟮是一种身体上痛苦的煎熬,对于李子木他们更是一种精神与肉体上的煎熬和折磨。   李子木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那些蝙蝠快点来,能够如大家所愿,饥不择食的扑向地上的蝙蝠,顺利地飞进我们精心为它们准备的陷阱中,也希望这些鳅蟮死有所值,能够把这些蝙蝠一网打尽,为我们打开一道通向胜利的门。   时间仿佛停滞了,又好像过了一万年那么久远,那些蝙蝠始终没有动静。   煎熬是一种痛苦,更是一种折磨。每到关键时候,矛盾的心理便会影响一个人正确的思维,甚至会主宰一个人正常的行为,从而决定一个人的成败。特别是对于那些信誓旦旦、言过其实但意志又不是很坚定的人,往往会在关键时刻选择放弃,从而导致功亏一篑。   虽然李子木的信心也开始动摇了,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这个天衣无缝的计划,会不会是一个自取灭亡的弱智的助攻呢?   但他知道,决不能放弃这个计划,关键时刻要相信自己。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的头上突然有了动静,好像有一只东西从自己头上飞了过去,紧接着两只、三只……成群结队的蝙蝠朝李子木身后的石洞飞去,去抢食地上还未死透的鳅蟮。   雷霆听到有蝙蝠飞过来的声音,胸中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掉下去了一大半,与美女等人比了一个OK的手势后,便悄悄地关闭了旋转门的门叶。   李子木顾不得地上蝙蝠粪的酸臭味,把头深深地埋下,生怕被蝙蝠察觉,身后传来了蝙蝠争食的争斗声,头上蝙蝠飞过的声音越来越少,越来越少,直到寂静为止。   当李子木确定了所有的蝙蝠都去会餐了的时候,他心里知道,盼望已久的点火时刻终于来了。   李子木用颤抖的手掏出身上的打火机,按下打火舌,“啪”的一声,火没有打燃、“啪、啪”两声仍然没有打燃,李子木的心情紧张到了极点。再过一会打不燃火,那些蝙蝠吃完了鳅蟮,就会按原路返回来,到时不仅不能烧死蝙蝠,而且自己也有可能成为它们的盘中餐,到时自己就将真的成为笑话的典范了。   李子木稍稍定了定神,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再次按下了自己的打火机,希望的火花终于跳了出来。有几只离得近的蝙蝠好像发觉了李子木,容不得它们多想,李子木用颤抖的双手点燃了地上浸满了油的木材,地上立刻燃起了熊熊大火,他在地上顺势打一个滚,避开了炙热的火炎。   这个狭窄的石洞,瞬间成了一道火的走廊,特别是在靠近蝙蝠洞的里头,火势尤其凶猛,形成了一道厚厚的火墙,那些蝙蝠想退回去是绝不可能的,另外一面是旋转门,它们的爪子再锋利也无法推开那厚重的门叶。这条近30米的通道就是它们的炼狱、就是它们的坟墓、就是它们生命里永远也无法逾越的鸿沟。   李子木马上转身向后跑去,身后阵阵热浪袭来。回头再看看面前这火红热烈的场面,那些蝙蝠被烧得“吱、吱”惨叫,空气中迷漫着烧肉的焦臭味,这味道甚至压过了蝙蝠粪的酸臭味,油罐被大火烧爆的“砰、砰”声伴随着那些蝙蝠凄惨的叫声此起彼伏,而油罐的每一次爆炸都会助长一次火势,烧得里面通红一片。   这是李子木一手导演而且还身兼主演的好戏,自己虽然当了一次屠夫、刽子手,但他自己不但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反而一种洋洋得意的感觉油然而生,脸上露出了得意而又自负的微笑。   大火持续烧了有10多分钟左右,随着油料的燃尽,火势渐渐小了下来,地上再也听不到任何响声,通道和蝙蝠洞里烟雾迷漫,呛得李子木眼泪直流,他蹲在蝙蝠洞一旁避开火势,静静地等待着这一切慢慢的过去。   过了一会儿,雷霆他们听到里面没有了什么大的动静,才缓缓推开门叶,烧肉的焦臭味混合着蝙蝠粪的酸臭味,迎面向他们扑去,再看地上那狼籍的一片,大大小小的蝙蝠烧得已经不成形了,有的还很多只粘连在一起,真是惨不忍睹,美女首先招架不住,“哇”的一声,吐了个一蹋糊涂。   他们几个进来,看到李子木毫发无损,顾不得他脸上还有蝙蝠粪的臭味,便激动得给他来了一个熊抱。   “李哥,你还真牛啊!出山就来一把火,这把火烧得对手哭爹喊娘,屁滚尿流;烧得敌人焦头烂额,尸横遍野;烧得惊天地、泣鬼神啊!敢问你这上演的是火烧新野呢?还是火烧博望坡啊?另外再请你谈谈你的体会!”。美女虽然刚刚来了一场豪吐,但一看到大家都毫发无伤,而且战果又是如此的辉煌,可以说是用最低的代价换取了最大的战果,所以她一贯的幽默劲又上来了,同时还一本正经的摆了一个记者采访李子木,手递麦克风的动作。   “各位观众!各位朋友!刚才我们为大家现场直播的是历史大片——《火烧赤壁》希望大家能喜欢!在这里我要想说的是,我们之所以能成功,要感谢CCTV、感谢MTV、感谢一切TV,谢谢大家,还请大家一如既往地关注本台记者为你带来的精彩报道!”,李子木也配合着美女,把这幽默的氛围延续下去。   “对!这应该就叫《火烧赤壁》,你看这两边的石壁不都被烧红了吗?”雷霆在一旁补充着说到。   哈!哈!哈!大家都是轻松的一笑,这次连不苟言笑的教授也忍俊不住地笑了起来,先前那种紧张的气氛全然不见了!   接下来,他们纷纷点燃火把,分头在蝙蝠洞里寻找这理论上应该存在的出口。   围着蝙蝠洞转了几圈,他们用手一寸一寸地摸遍了石壁,也没有找到一丝缝隙,这仿佛就是混然天成的整体,敲遍了周围所有能够涉及的地方,也没有找到想象中的机关暗门。   就在他们大家都垂头丧气,一愁莫展的时候,无意间,他们发现,这蝙蝠洞里的烟散得特别快,看着这些青烟飘飘渺渺往他们头顶飘去,借着火把的火光,他们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望去。   原来这个蝙蝠洞的洞顶可能有七、八层楼那么高,在洞的顶部好像有一条半尺宽,五、六米长左右的缝,这里面的烟就是从这条缝里散出去的,看到这一切,他们每个人心里都“咯噔”了一下,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了那些蝙蝠为什么能飞出去,但同时也无情地否决了他们想从这里出去的美好计划。   很显然,李子木在金船湿地看到的蝙蝠,肯定就是那些体形较小的蝙蝠从这条缝里飞出去的,这将近30米高的空间,他们没有翅膀,肯定是无法飞上去的,再说就算想办法上去了,他们也不可能从那不足半尺宽的石头缝里挤出去的。   大家的情绪一下低落到了冰点,看到李子木沮丧的表情,何教授走过来安慰李子木道“你刚才的表现非常地好,配得上男子汉的称号,你冒着生命危险所做的这一切,虽然没能帮我们脱困,但还是很有意义的,起码消灭了这些变态的畜牲,也算为民除害了。”   想通了这一切,他们只有暗然退出了蝙蝠洞,关闭了旋转门,再次来到了三岔路口,重新商议他们的下一步方案。   其实没有什么商讨的余地,因为留给他们可选的道路本来就不多,往回走的大道是走不通的,蝙蝠洞也是没有出路的,想回到他们掉下来的大水潭也是更加的不现实。   因为李子木走的那条道要过大老鼠那一关,李子木见识过它们厉害,再也不想去送死了;若走教授他们那条路则更不可能,因为要想逆着水流从排水孔爬进小水池,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人一量钻进去,就会堵塞排水通道,上游的水在压力作用下会把你冲出来,就算没有把你冲出来,时间长了,闷也会把人闷死在里面。所以现在他们面前只有华山一条路,只有踏着先辈的累累白骨,义无反顾地顺着大道往前走了。 第二十八章 青龙偃月刀   脚下累累的白骨仿佛在向教授他们述说着前途的艰险,也仿佛在向他们控诉着自己的冤屈。看得出来,他们当中有的死于机关,有的死于打斗,死状都非常惨烈。而地上那些早已锈蚀不堪的兵器,也仿佛在向教授他们述说着那段淹没在历史长河中的过去。   有了先前的经验,他们几个都捡了一段早已看不出模样的铁棍或铜棍捏在手里,以防不测。   何教授俯身捡起一段白骨,仔细看了看,淡淡地说道“从这些白骨腐朽的程度和铁器,铜器锈蚀的样子来看,这起码是一两千年前的事了,看来以前这里的确爆发过激烈的战斗,我们那天晚上在金船湿地过夜听到的喊杀声,绝不是空穴来风,一定有它的渊源,只是我们现在还不能准确判断,这些是哪个朝代的事情?这些人又为了什么而来?这里面究竟还有什么密秘?”   “我可不想去探寻什么密秘,更不想去寻找什么宝藏,我只想早点从这里走出去,回到我的办公室,坐在我的电脑前,喝我的悠闲茶,写我的八股文;只不过现在没有其它出路,所以才不得不往这里面走,”李子木坦诚地说道。   “呵呵呵,这么快就现原形了啊!刚才勇闯虎穴、孤身诱敌、火烧赤壁的英雄气概去哪里了?”美女调侃地说道。   这美女就是嘴上不绕人啊!李子木正想回应她几句,可教授打住了他刚到嘴边的话。“大家都不要多说了,现在还没有到放松的时候,看来我们是不小心闯入了一个巨大的地宫,现在暂时还无法脱困,但你们要相信我,按常理这么大的地宫,一定还有其它的应急求生通道,地宫的建造者一定会为自己留一条后路的,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们带出去的。你们要小心地踩着我的脚印走,千万不要走神了哦,这里面危机四伏,稍不小心就会送命的。”   说完,教授拿着手里的棍子在前面小心地探路,李子木他们三个老实地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地踩着他的脚印,一步一步缓缓向前。   看来这条大道就是这个地宫中的主通道,宽敞、笔直,平坦一直向前面延伸。而这里可能也是当年的主战场,越往前走,战况越是激烈,地上的白骨也在不断地增多,好在他们对这些白骨都有了“审美疲劳”,对那些恐怖的死状也有了超强的“免疫力”,正所谓见惯不惊,因此,现在看到这些他们都可以做到面无表情、无动于衷了。   他们行进的速度非常缓慢,走了许久,来到了一大堆白骨面前,白骨旁边还站着一具比较高大威猛的骷髅,骷髅的头骨一直昂首向天,遥望远方,看得出来,他到死也没有认输,到死也没有屈服。骷髅身上有一层残破的铠甲,甚至还插着一些锈蚀的羽箭和残破的兵刃,骨架上还有很多刀削斧砍的痕迹。   看来这里才是战斗最为激烈的地方,这具骷髅应该是一个首领级的人物,从他那死状来看,他应该是一个不惧锋锐,甘冒矢石,慷慨热血,从容赴死的英雄好汉。真是英雄驰骋阵前死,从不忍辱跨下生。   骷髅手里还拄着一把钢刃铜柄的大刀,刀柄有近2米长,刀头也有半米长短,刀柄已经锈蚀不堪,上面长满了厚厚的铜绿,只能依稀看出当年威武霸气的模样,那铜柄的另一端居然插入地下寸许,以致于支撑着刀身和这骷髅千年不倒。   手中大刀风采绝代,旷古难遇;死后尸身威严依旧,千年不倒,这等气场绝非一般平庸之辈所能拥有的。   这人生前一定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豪杰,李子木历来非常敬佩这种人,这场面看得他热血沸腾,豪气顿生,如果说在平时,他一定会走上前去和这个英雄合影一张,但现在迫于形式,他可没有那样的心情了。   本来他们不想打扰这位英雄的清静,但偏偏雷霆不解风情,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骷髅手中的大刀出神,好像对这大刀特别感兴趣。突然,雷霆扔掉了手中所有的东西,向前跨了一大步,双脚重重地跪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对那骷髅三叩九拜起来。   李子木正想数落他一翻,以报在银船沼泽里他奚落自己的仇。可雷霆下一步的举动,更把他们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跪拜完那尊骷髅后,他站了起来,爱不释手地抚摸着那把大刀,接着他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那骷髅身上,再小心地从那骷髅手上接过那把大刀,从地上将它抽了出来,那骷髅居然还没有倒。   那大刀刀头呈偃月状,泛着令人胆寒的寒光,那肯定是上等的精钢所铸;刀盘是一个大张着嘴的金龙头;刀柄是纹着龙鳞的铜棍,只有从刀柄上厚厚的铜绿上才能分辨出这把刀的年代,而刀鐏就是那龙尾。   雷霆双眼泛着兴奋的绿光,如获至宝般地端详着那把大刀,完全忽略了教授他们的存在。只见他右手握着离刀盘下约半尺的地方微微扬起刀头,左手握紧刀柄后方,微微下压,蹲起了高桩马步,当着大家的面,在这洞里就舞了起来,就像电视剧里天桥下面那些卖艺的人一样,那样的如痴如醉,就像武侠小说里说的武痴一样,完全不受任何外界的干扰,进入了忘我的状态。   看到他的这一系列表演,李子木和美女都以为他是鬼魂附体,或者是中邪了,想上前去解救他或者提醒他,又怕被他的大刀劈着,因此他俩只有躲在旁边,急得手脚无措,只有何教授无动于衷地站在一旁,看雷霆尽情地挥洒着他的梦想与汗水。   雷霆也还真有点实力,大刀夹着呼呼的风声在他手中不停地翻飞,他那双麒麟臂上也隆起了拳头大块的肌肉,薄薄的内衣再也藏不住他那轮廓分明的肌内线条。   那大刀少说也有几十斤,在他手里舞动起来还虎虎生威,如果换了别人,早累趴下了。我现在终于相信了,以前史书上描写的那些力大无比的人是真的存在。   雷霆的表演已经接近高潮,他先是一招力劈华山,大刀在离地面3米高左右的地方,呼啸而下,他那双臂的力量再加上刀身的自重,在电光火石之间,以雷霆万均之势劈了下来,力量如此之大,速度如此之快,旁边观看的李子木等人叫已惊骇不已,仿佛地上的石板也会被他一刀劈开。   那刀锋离地面只有五寸不到的距离了,就在大家都认为雷霆招式已经用老,刀锋将狠狠地撞向地面的时候,雷霆居然硬生生地收住了大刀下坠的势道,反向右上方一撩,刀锋又斜着住右上方飞了过去,横扫千军一般地划过了180度,把他身位右边的空隙全部封死;接着刀锋一转,再水平往回斩了回来……   这几个动作力逾千均,动作连贯,一气呵成,只看得李子木目瞪口呆。   正所谓才子配佳人,宝刀赠英雄,看来雷霆也有一颗不安分的心和一英雄的梦想,而今天在此遇到这把青龙偃月刀也是缘分所致吧!只是不知道是宝刀成全了他,还是他成全了宝刀。   过了好一会儿,他好像过足了瘾,停了下来,喘了一大口气,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这时他好像才发现了教授他们的存在,走过来兴奋地说道“你们没有发现吗?这可是好东西,在十八般兵器中,其威武凶猛,杀伤力强,唯有这大刀居首,被誉为百兵之帅啊!”。   李子木走过去,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没有什么问题嘛!这破铜烂铁的,既不能吃,又不能穿,有什么好的”!李子木说道。   “去!去!去!你知道什么啊!这上千年的东西,到现在还没有烂,一定是个好东西,如果能够带出去一定是珍贵的国宝级文物。再说,你看这不是很像三国演义里关羽用的青龙偃月刀吗?历史上也只有关家将敢用这种造型的刀。水浒里面的关胜,不也用的是这种刀吗?因此这人可能是武圣关羽的后代,关羽义薄云天,忠心不二,是我最为敬佩的英雄,我刚才跪拜骷髅,并不仅仅是为了要拿他手中的刀,更多的是崇拜这位拿刀的好汉。”雷霆兴奋地说道。   “下次你要发飚之前,先和我们打声招呼好不好,免得大家以为你鬼魂附体还是中邪了,”美女说道。   “呵呵!对不起,我刚才是太兴奋,以致于进入了忘我的境界了。我内心的感受你们无法体会,你说要是像我这样的人见了武圣关公的后代而不敬,那不就相当于古时候的读书人不拜孔夫子,做木匠的人不拜鲁班了吗?”,雷霆答到。   没想到雷霆对兵器是如此的热爱,对关公是如此的崇拜,而手上的硬功夫又是如此得厉害,看来我们都还不够了解他,以前真是小看他了。   “好了,大家不要说了,今后不要随便乱拿东西,小心有机关,他们继续往前走吧!”教授说。   于是他们各自收拾好行装,雷霆扛着他的大刀,跟在教授身后,继续向前走去。 第二十九章 瑶光大殿   向前走了一会儿,前面又出现了一个比较大的石室,这个石室很规则,很高大,呈长方形摆在他们面前,大概有四至五米高,三十多米长,二十多米宽,人站在里面,就像策马扬鞭在辽阔的原野上一样,完全是一种空旷放飞的感觉,又像是站在一个博物馆的大厅里,愉快地参观里面的陈设,感受它厚重的历史一样;总之没有一点压抑感,完全不像是在一个黑暗的地宫里。   四周石壁非常平整,上面还雕刻有很多动物的图案,以及一些像是文字一样的特殊符号,只不过这些图案和符号大多数都像是随手胡乱刻画上去的,没有太高的艺术成就和感染力;也没有那种想要通过图案和符号来刻意表现或烘托出什么意境;每幅图和每个符号之间也没有必然的联系或相关联的地方,总的来说就是杂乱无章,没有提供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所以大家也就没有过多地去在意和研究。   地面上也打磨得非常平整,特别是在人们经常走动的主要线路上,更被踩踏得平滑如砥,由此可见,当时这间大殿里是如何的热闹非凡,经久不衰。   大殿两边每隔一定距离都有一根大大的石柱子,石柱支撑着这个石室的顶子,每一根柱子上都用阳纹的形式雕刻上了珍禽异兽或表现远古传说的图案,另外在离地面1人高的地方还有一个精美的铜制灯台,只不过有好些灯台已经损毁了,掉在了地上。   在柱子前面的地上,成排地摆放了一些铜鼎和铜香炉什么的,有的还是铜铁相间的,虽然已经残破不堪并长满了铜绿,但仍然看得出来当年古朴精美的模样。   这间大殿才是当年打斗最激励、最残酷的地方,地上的残肢断骨随处可见,有些残骸非常的瘦小,显然他们还是未成年人,骸骨满目疮痍,看上去触目惊心。不知是什么原因,迫使他们走上了这场注定没有胜利者的战场,让他们的生命就终结于止。残破的兵器也在地上铺了一层,战争的残酷也通过这些历历在目的画面展现在了他们面前。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中人!”他们也是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的人,他们也有七情六欲,他们也有父母亲情,都是这该死的战争,毁了他们的家庭,毁了他们的生活。那些残暴的统治阶级,那些虚伪的政治家为了满足一人的私欲,或者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威严,置万千生灵于不顾,挑起了战争,让千家万户家破人亡,让黎民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们才是千古罪人,他们才最应该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从而为那些冤死的人赎罪。美女眼眶里含着热泪,悠悠地说到。   一向阳光积极、活泼开郎的美女,看到这样的惨状,也暗然神伤了起来,看来他也有柔情刻骨,多愁善感的一面。   “凭君莫话封候事,一将功成万骨枯!”,战争只有通过战争来终结,暴力只有通过暴力来制止,这就是几千年来社会的本质。一味的委曲求全,一味的迁就忍让是换不来和平的,面对举起屠刀的暴徒,讲仁义、讲道理是说不通的,祈求和顺从也不会换来安稳的生活,更不会获得做人的尊严,唯有揭竿而起,用更强大的武力去击倒这些手拿屠刀的暴徒,才能为大多数人换来安定的生活,中国的近代史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吗?成汤灭夏,周武伐商,不都是救黎民于水火,解百姓于倒悬吗?而且都大大地促进了社会生产力的发展,以及科技和经济的进步。千字文上不也有“吊民伐罪,周发殷汤,坐朝问道,垂拱平章”的说法吗?李子木倒不是有意与美女抬扛,只是他看到美女那暗然神伤的状态,怕这些负面的信息和下一步可能要面临的更加惨烈的场面再继续影响他的心态,所以说了这一些客观看待战争的论断。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好男儿这七尺身躯就应该为国为民,他的名字就应该勒石燕然,名垂青史!雷霆到底是豪爽之人,这种快慰平生,快意恩仇的诗句倒也符合他豪情天纵的性格。   “封候非我意,但愿海波平。”。教授看着地上的枯骨,沉默良久,随口吟出了两句意味深长的诗句。   “是啊!太平本是将军定,那有将军享太平啊!”李子木也意犹未尽地说到。   看来大家对战争、对人生的理解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为了表达对这些死者应有的尊重,李子木他们在行走的过程中尽量避开了地上的尸骨,实在不忍心再打扰他们现在平静安详的状态。   往前走出约有三十多米远,有一个台阶,这个台阶高出下面的地面约有一尺来高,就好像是会场前面的“主席台”一样,在这个高出的台子中央还有一把残破的椅子,椅子是纯铜制作的,椅子两边的扶手上铸有两只龙头,龙身盘旋而下,成了的椅子的两只前脚,椅子的靠背上,也有几只扶摇直上的龙身,好像要腾云驾雾,飞上九霄,而现在它孤伶伶地躺在地上,身上还布满了刀削斧砍的痕迹,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龙椅吧!   大殿左右两边,也横七竖八地躺满了残破的椅子,只是那些椅子要简陋许多,那上面长满了厚厚的铜绿。看这架式,这里或许是地宫的主人商谅议事的大殿吧!   在“主席台”后面的石壁上写着两个斗大的阳文大字,这可能是这间大殿的名字吧?但这两个字与我们先前看到的石壁上那些古怪的图案和符号截然不同。   首先,这两个字雕刻在大殿正面最显眼的位置,除了这两个字之外,整面石壁上再出没有了其他的图文信息;其次,这两个字,离地面约有2、3米高,是不可能随意雕刻上去的,肯定是专安排人员雕刻上去的;再次,这两个字写意洒脱,运笔流畅,起伏无意,圆润柔刚,看似随意,却又立意深远,如行云流水一般自然天成。雕工也十分精湛,铁划银钩,苍劲有力。给人一种鹰击长空而又鱼翔浅底,腾蛟起凤而又游龙走蛇,锋芒毕露而又暗藏玄机的感觉,看得出来,这写字的人和雕刻的人都并非泛泛之辈,一定是当世的名家或世外高人所为。   煞费苦心地在这里留下两个这样重要的信息,应该并不仅仅只是为大殿取一个名字这样简单吧!其中一定隐藏有更加深奥的玄机和秘密吧!只是我们大家现在一时也搞不懂这里面隐含的意思,也没有功夫再花时间去继续考究。   这两个字看上去既像小篆又像是隶书,而且还是繁体字,前面一个字要复杂一点,凭李子木的水准是认不出来的,后面一个好像是“光“字吧!好在识字是美女的强项,基本不用他们其他人费心。   美女走上前去,看了看,回来告诉他们,那两字是“瑶光”。   大家也不知其意,也就没有去做更深的研究。   “你们这里有过开采铜矿或者大规模冶炼铜矿的历史吗?看得出来当时这里的冶铜业十分发达,要不然这些精美的铜器不会出现在这里,或许我们可以从这点推断出这个地宫的开凿的年代,” 看到这地上到处都是铜铁相间的制品,何教授沉思了一会儿盯着李子木问到。   “说到这里,我想起了咱们这里有一个“邓通钱布天下”的历史故事,不知你们听说过没有?”李子木说完看了看教授他们三个。   美女和雷霆摇了摇头。   “略有耳闻,说来听听!”,何教授说道。   这要追述到西汉初年,那时汉文帝有个宠臣叫邓通,他别的本事没有,只有一套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本领,于是他拿出浑身解数,奉承吹捧,以取媚于汉文帝,时常能把文帝捧得云里雾里的。汉文帝从此更加宠爱他,时常跑到邓通家中,跟他玩各种游戏。有一天,文帝命令一个善于看相的人为邓通相面。相面人说:“邓通的命会穷困饿死。”文帝说:“能使邓通富有的在于我,怎么说他会贫困呢?”于是将我们这里(古时称蜀郡严道县)的大小铜山都赏赐给他,准许他自己铸钱,自此邓通富甲天下,从此他们这里也有了冶炼铜矿的历史。   邓通既蒙文帝宠爱,感激涕零,更加想要有所报答才行了。一天,文帝的毒疮突然发作,红肿流脓,溃烂不堪。文帝痛得钻心,整天伏卧床上,哀号不已。一帮御医药开了不少,文帝吃了却不见疼痛稍减分毫,最后竟痛得晕了过去。邓通在旁急得抓耳挠腮,一见文帝竞昏死过去,心里想:“皇上要是就这么死去,往后我可到那儿去报答他呀?不如现在我就用嘴巴替他把脓血吸出,也算是对他临死前的一点孝心吧!”于是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勇气,竟一下子扑到文帝身上,也不管那脓血有多污秽腥臭,就张开嘴巴,对着文帝屁股上的烂疮就吸。说来也奇怪,邓通才吸了几口,文帝的疼通便减了几分,竟悠悠地醒了过来。邓通又吸了几口,然后伸出舌头,往疮口里舔了几舔,文帝竟觉得一下子疼痛全消了。等他舔完,文帝扭过头一看,见是邓通,大受感动,心想关键时刻又是邓通对自己最忠心,总算不负对他的一番提拔和宠爱。以后几天里,邓通又给他吸了几次,文帝的痔疮慢慢好了起来。一天文帝问邓通:“你说天下谁最爱我?”邓通说;“那肯定是太子。”这时正好太子进来问安,文帝便叫太子来给他吮疮。太子无奈,跪在榻前,对着文帝溃烂的屁股,勉强把嘴巴凑上去,还没碰到疮口,竟一个恶心,呕吐起来。文帝见了大不高兴,太子只好怏怏退出。   后来太子听说邓通曾为文帝吮疮,大为愧恨,从此记恨在心。几年后文帝死,太子即位,这就是景帝。景帝一即位,首先便把邓通革职,追夺铜山,并没收他的所有家产。其他人也不敢接济他,可怜富逾王侯的邓通,一旦落难,竟与乞丐一样,身无分文,最后竟应了那个相士的话,饿死街头。”   讲完了这个故事,他们都就把目光集中在何教授身上,毕竟何教授知识渊博、博古通今,在这方面是他们的权威。   “这就对了,这个地宫可能开凿于汉朝中后期,虽然这里开铸铜矿是在西汉初年,但是在我国历史上,冶铁业的发展是在西汉中后期,在南方还要更滞后一点。雷霆手中拿的那把青龙偃月刀,以及这些些铜铁相间的物品,无不展示了当时非常先进的冶炼铜、铁的技术,如果提纯铁的技术达不到一定的程度的话,是根本做不出那样的钢刃铜柄的青龙偃月刀的”。何教授一边指着这大殿里的物品一边慢慢地说道。   他们一边听教授的分析,一边继续往后走,面前有一道门坎,看来这以前是一道门,只不过铁质的门叶已经锈蚀腐烂,只剩下石头门框了,但那金属锈蚀的痕迹依然很明显。转来转去,这大殿里也找不到其它出路,他们只有跨过门坎,继续向前。 第三十章 大转盘1   在火光的照耀下,前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天坑,这个天坑深不见底,阔不见边,就像是天外陨石落到地球上砸出的一个大洞。天坑上横搭着一段独木桥,在天坑边上有一段约20米长的石壁台阶可以站人,其它地方都是与天坑连成一体的悬崖绝壁,人是无法过去的,再也找不到其它能够向前的路了。他们也只有暂时站在这个狭窄的石壁台阶上,进一步观察周围的环境,再作下一步的打算。   在他们的脚下成堆的白骨更是比比皆是,不知这天坑下面又将是如何一番光景,总之,这一切都预示着他们向前的道路可能是步步惊心!   这个天坑就像一个巨大的石筒,矗立在他们面前,他们相当于是在这个石筒的石壁上挖了一个小孔,挖穿了一看才知道前面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两边又都是无法立足的悬崖绝壁。   看来要想继续向前,他们唯有从那个独木桥上通过了,这个独木桥一眼看不到尽头,不知道有多长,而桥身又只有一尺来宽,还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的,经过了这么多年的锈蚀,还能不能承受这么多人的重量。   他们打着火把,凑近独木桥一看,原来独木桥是由一根完整的石头做成的,应该叫他独石桥,而且石桥下面还有支撑,下面的支撑部分和这上面的桥面是整体连在一起的,没有接口的痕迹。这个独石桥肯定是在石头上整体挖出来的,就像在一块巨石上,直接镂空雕刻出来的一样。这样浩大复杂的工程在修建的那个年代不知道是怎么完成的,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李子木手中的火把已渐渐暗了下来,为了确保他们能安全走过独石桥,他拿起一个备用的火把点燃,然后扔掉了手中的既将燃尽的火把,把前进的道路照得如同白昼。   既然这是向前的唯一通道,他们也就没有了选择的余地。整理好身上的破天惊装备后,他们又慢慢走上了独石桥。   雷霆扛着他的大刀走在第一个,接下来是李子木、美女、教授依次走在后面,一路上他们互相提醒,互相照应。女孩子可能天生平衡能力要差一点,即使像美女这样强悍精干、胆大心细的女孩子在独石桥上也是举步维艰,如果不是李子木和教授牵着她,并不断地鼓励她,可能她都不敢迈上桥面。   一行人在桥面上行进的速度很慢,但过程还是非常顺利,除了美女那张吓得白里透红的脸上不断有汗珠滴下外,没有出现什么意外,也没有经历任何曲折,更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情况。   顺利的进程并没有打消李子木高度戒备的心理,相反出其的顺利反倒让他怀疑这事件的真实性,这应该就是现在大多数人最普遍的心态吧!   李子木总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从而引起了他内心强烈的不安,脑子里那根紧张的弦一直绷得紧紧的,但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走了可能有半小时,他们来到了独木桥的中点,原来这里总共有六根桥交织在一起,就像是六条直线,将一个圆盘等分成了十二等份,这个交汇点就是圆盘的中心。他们只是走了其中的一根,不知其它几根通向何处,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也不敢贸然涉险,去另辟奚径,只能沿着他们走过来的这根桥,继续往前走。   在经过了约1个小时的艰难跋涉之后,他们终于看到了胜利的署光,一个大大的石壁台阶呈现在他们前面,就像是在大海中迷途的小船,看到了天边的海岸线一样,心中兴奋不已,雷霆更是吹起的胜利的口哨,美女也基本适应了目前的状况,心情也放松了许多。   “你们觉得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啊!”,现在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李子木向大家表达了自己内心的忧虑。   没想到他这一说,还引来了雷霆和美女的讥讽,“李哥,你是不是已经被吓破了胆,现在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反而觉得不踏实,你是不是觉得每次都要要弄得胆战心惊才好啊?”雷霆还用调侃的口吻反问到。   “李哥是不是觉得没有出现什么变故,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你准备好的台词和想要表演的动作都没有了用武之地,也没有了立功表现的机会,是不是感到孤单寂寞,有点独孤求败的感觉啊!”,美女总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讥讽、奚落李子木的机会,好像天生和李子木有仇一样。   这两人还真是天生大心脏,没想到经历了这么多危险之后,不但没有把他们吓倒,也没有把他们打垮,相反幽默感到是越来越强了。李子木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出什么证据和理由来反驳他们,所以只好忍气吞声,摇摇头作罢。   随着他们一个个都安全地踏上了石壁台阶,李子木刚才不安的心情也随之抛到了九霄云外。虽然地上依旧白骨遍地,但他们的心情却轻松了很多,刚才紧张的氛围也随之烟消云散了,大家有说有笑地沿着石壁台阶往前寻找新的道路,准备踏上新的征程。   ……   就在他们发现了前方有个宽敞的路口,正准备跨进去的时候,突然间,李子木发现了一样熟悉的东西——火把,对地上躺着一个火把,而且就是他刚才过桥之前扔掉的那个快要燃尽的火把,这一发现立马惊出了他一身冷汗,这就意味着他们可能又回到了原来出发的地点?要不就是这个时空会自动移位,把刚才丢掉的那个火把移到了他们的面前?   教授他们几个还在往前走,李子木马上叫住了他们,告诉了他们自己这个惊人的发现,雷霆他们一开始还不相信,但等他们看完了周围的情况以后,都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扔掉的火把、石门坎、外面的大殿都一一摆在面前,这些事实无情地告诉了他们所面对的残酷现实,也击碎了他们心中美好的梦想。刚才轻松愉快的气氛荡然无存,大家都垂头丧气地坐在原地,一言不发。想着刚才大家冒着生命危险在那岌岌可危的独石桥上走了那么久,居然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全做的无用功,心里真是又急又气。   看到身边的骷髅,它好像在嘲笑他们的无能,这时李子木终于想起了是什么不对了。要是这个独石桥那么容易过,那地上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多白骨呢?地上这些白骨一定是过了铁门,又无法走过独石桥,所以被活活困死在这里的人。   李子木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次美女和雷霆他们再也没有讥讽和媳奚落他了,而是朵拉着脑袋,委屈地蹲在一旁,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默默地等待着大人的惩罚。   只有教授在若有所思地考虑着什么!于是,他们也开始讨论起来,慢慢地回想刚才他们过桥的经过。最后大家一致确认,他们一直都是向前走的,走的就是一根桥,没有拐弯,而且独石桥上也无法拐弯,因此根本不可能走偏方向;在路过中心点的时候,他们也没有选错道,一直走的都是脚下这条直道。   既然没有走偏,也没有选错道,那为什么会回到原来的地方呢?这就更加无法解释了,莫非真的有冤魂在作怪?或者时空真的会移位?中了张无忌的乾坤大挪移?想到这里大家又都觉得太荒唐、太滑稽、太可笑了,因为他们都是党、国培养出来的知识分子和社会精英,都是相信科学的无神论者。   过了一会儿,雷霆终于坐不住了,他站了起来,说“不要再想了,头都想大了,还是不知道为什么?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我就不信这个邪,你们在这里打一个火把,看着我走,我打一个火把再走一趟,大家看下究竟会发生什么情况”。大家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有默认了他的这个方案。   雷霆打着火把再次踏上征程,他们三个坐在石壁的台阶上看着他,把火把举在前方,与雷霆走的方向保持在一条直线上,这样两点确定一条直线,很容易就可以看到他走歪了没有。开始他还一直在向前直的走,慢慢地,教授他们发现他偏离了中心,在向左边走去,教授他们不敢影响雷霆,怕他分神,出现什么危险情况,所以没有叫停他,任由他向前走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火把越来越小,而更奇怪的是雷霆打的火把又慢慢回到了他刚才走的这条直线上来,这时火把小得只有一个豆点那么大,同时也在往右边偏去,最终消失在黑暗里。   他们的心情紧张到了极点,怎么会这样呢,雷霆会不会掉下了深渊,美女吓得捂紧了嘴巴?   过了几分钟,在右前方的黑暗中又出现了一点豆大的火光,他们终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至少证明雷霆没有出什么事,他还停留在这独石桥上。   火光慢慢地又在向他们这条直线上靠拢,而且火光也在一点点变大,这就证明雷霆与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了,这是怎么回事呢?他们眼睁睁地又看着雷霆走了回来,于是大家又陷入的沉思。   过了一会儿,雷霆跳下独石桥,便骂骂咧咧地向他们走来,“真是活见鬼了,我敢对天发誓,我一直在往前走,没有拐过弯、也没有换过道、更没有调过头,怎么又回来了呢?”雷霆忿忿不平地说道。   “对,你没有调头,一定是这独石桥自个调了个头,”何教授淡淡地说道。 第三十一章 大转盘2   “什么?独石桥自个会调头?这样的怪事我是闻所未闻啊!”美女惊奇地说道。   雷霆也做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仿佛在听大家讲天外飞仙一般神奇。   李子木由于有过石球翘翘洞和九州连环门的亲身经历,所以对这里面的布局和一些消息机关有着最深切的感受,这个地宫的设计者有着神鬼莫测之机,所以他相信,在这个地宫里面,一切皆有可能,何教授的推测并非无稽之谈。   “刚才我们都亲眼看到了雷霆行走的轨迹,所以我才有这样的想法,这很有可能是一个大转盘,这转盘上的独石桥就像是钟表里面的指针一样,在不停地旋转,只不过这个转盘太大,独石桥太长,人走在上面,根本感觉不出来这桥在旋转。由于这独石桥太窄,人走在上面速度不是很快,这个转盘的设计者算好了走过独石桥的时间,人们走过独石桥所需的时间,刚好够独石桥旋转一周,所以每次人们刚走完独石桥就又刚好重新回到了起点。这就很好解释为什么在这石壁的台阶上有这么多白骨了,或许在下面的深渊里还有更多的冤魂到死也没有明白,为什么怎么也走不过这座桥,以致于困死在这地宫中。”何教授继续着他的推理,说得他们三人频频点头,关键时刻还是教授厉害,他的分析是有依有据,一语中的,这一点他们不得不佩服。   要想印证这一点很简单,他们只需要来到石壁边上,守着那独石桥,看它在动没动就知道了。   说干就干,他们四人打着火把来到石壁边上,守着一根独石桥坐了下来,雷霆拿出了一点吃的东西,大家一边吃一边注视着独石桥,看它在转动没有。   过了很久,他们两眼都盯得发酸了,那独石桥依旧还是蚊丝不动,这个情况也让他们感到很意外,从刚才雷霆走的轨迹和何教授的分析来看,独石桥自个儿会旋转,应该就是最合理的解释,但为什么大家在这里守着看了这么长的时间,这桥也没有转动一点点呢?   “实在没有办法,只有我再走一趟独石桥,你们在石壁边仔细看看,独石桥在动没有”李子木说道。   “看来也只有这么办了”,何教授点了点头回答道。   于是李子木打起火把小心地走了上去,这次他多了一个心眼,有时故意走得很慢,有时又走快点,偶尔他还回头看了看他们的位置,果然没有走出去多远,李子木就听见他们在说“在动了”,而在同时他自己也发现他已经没有和教授他们保持在一条直线上了。   李子木继续向前走着,就在接近转盘中心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又回到了与教授他们保持的那条直线上,而且现在不需要回头都能看到他们的火把,看来自己的确已经调了一个头,紧接着自己又向右偏移了,而且何教授他们的火光也越来越亮,看来他和教授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李子木的确在向他们走去,就在他将要走到尽头的时候,他和教授他们又在一条直线上了,并且很快又团聚了。   虽然李子木又如愿回到了起点,但这一趟他们收获很大,首先证明教授的推测是正确的,而且是非常严谨的。只不过有一点没有想到的是,要有人在独石桥上走,这转盘才会转,并且这转盘好像还有感应装置,人走得越快它就转得越快,走得越慢它就转得越慢。   看来要想通过这个天坑,独石桥是必经之路,而且要在走到中间的时候,立马调转方向回头往回走,这样才能走到对面去。在那个科技不发达,生产力低下的年代,能够设计和建造出这样的机关,真的是让人难以置信。一切赞美的语言用来赞美这个设计者也不觉得过分,我操,这个大转盘的设计者真的是脑洞大开,太他妈天才了。   雷霆和美女静静地听着教授和李子木的分析,就像在听天方夜谭一样,一会听得如痴如醉,一会又把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一样。   听完了分析,接下来他们就要考虑怎么付诸设施了,显然,只有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和天坑正对面才有石台连接向前走的通道,这个能够顺利连接通道的台阶可能也就二十多米宽,其它地方都是千仞绝壁,因此他们一定要掌握好时间节点,确保走完独石桥的时候,他们刚好旋转到能踏上石台的地方。   虽然这个转盘转动的速度会随着人行走的速度来调节,但在生命悠关的时刻,他们不敢拿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了,就算当今最精确的仪器也会出现误差,更何况这个古人设计的机关呢!万一出现点误差,如果走完独石桥他们前面没有了路,而是绝壁的话,那可就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那样就只有困死在这独石桥上,或者掉下深渊了。   商谅来商谅去,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正如雷霆所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还是只有亲身去试验,才知道他们的想法能不能行得通。由于李子木和雷霆都走过2回了,对情况比较熟悉,所以大家决定,还是由他们俩按计划先走,教授和美女打一个火把先站在石壁台阶上给他们提供一个指引方位。等他们找到了新的出路,教授他们再按事先约定的方法走过来就行了。   李子木打着火把,雷霆扛着大刀,他们一前一后按计划走上独石桥,美女和教授举着火站在石壁台阶上为他们提供方位指引。   他们不快不慢地以匀速的速度向前走了约有半小时,刚好 来到了独石桥的中间,这时李子木发现在他们正右方有一点如豆大一点的火光,不用问也知道,那是教授和美女打的火把,在为他们指引方向。   看来一切和他们设想的一样,李子木和雷霆立马来了个原地调头,变成了雷霆在前李子木在后,还是和刚才的速度一样往回走去,教授和美女打的火把又变到了他们左边,渐渐地,那点豆大的火光也消失不见了,这更加验证了他们的推测是正确的,这次他们终于没有再往回走了,但前途依旧吉凶未卜。   李子木他们走得顺利,教授也没有闲着,他在思考这个大转盘的工作原理。   这个大转盘的动力来源应该就是中间那根轴,那根中轴上应该有一个大大的齿轮,而这个大转盘上的几根独石桥是通过一根套筒与这根动力传动轴连在一起的,这个套筒里边除了有齿轮外,应该还有一根类似于弹簧的装置。   平时没有人在这独石桥上,或者说独石桥上没有多余的负重的时候,独木桥被里面的弹簧顶着,处于一个平衡的状态,而独石桥内的齿轮也无法与传动轴上的齿轮啮合,所以传动轴上的旋转力量也就无法传递给上面的独木桥,传动轴就只有在下边空转,做无用功。   而一旦有人踏上独石桥,上面的重量增加了,在重力的作用下,石桥就会压缩套筒内的弹簧装置,然后独石桥内安装的齿轮就会与传动轴上的齿轮啮合,从面获得传动轴上旋转的力量,来带动上面的独石桥旋转。   其实这一切用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并不是很复杂,但在生产技术落后的古代,要做成这样的机关,真的是太难!太难了!这非得有移山填海之志或偷天换日之能,才能完成这样庞大而复杂的机关。   走着走着,借着火光,他们又看到了天坑的边缘,峭壁就像刀削斧砍的一样,根本无法攀登。这时李子木的心情越发紧张了起来,要是这独石桥走完了,前方依旧是悬崖峭壁,没有出现台阶,他们不能走出去,而独石桥也不再动,那可怎么办呢?往回走,再遇到一样的情况,那他们且不是只有困死在这独石桥上吗?   他们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机械地向前迈着沉重的步子,就在独石桥将要走到终点时,谢天谢地,前方如愿出现了一个小平台,平台有10多米长,但不是很宽,平台上没有白骨,也没有教授和美女,看来他们没有像前两次一样再做无用功了,李子木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来这次真的是通过这个古怪的独石桥,走过了这个魔幻的天坑了。   他们小心地踏上石壁台阶,心里终于踏实了一点,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平台后面与一个石洞相连,看来出路的确就在前方。   确认周围环境安全了以后,他们才想起叫教授他们按事先约定的方法走过来。   “我们顺利地走过来了,你们快来吧!”雷霆扯起嗓子大叫了几声音,雄浑的声音在耳边萦绕,浓浓的回音也不断地在耳边响起,震得李子木的耳膜嗡嗡作响。   当时李子木还担心教授他们听不见雷霆的叫声,可现在他才明白,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在这样一个空间里声音是很好传播的,再加上这个圆石筒就像天坛的回音壁一样,会把声音传向每一个角落。   果然,没一会儿,他们就听到四面八方都传来了“知道了”的回音,这可能就是回音壁的效果吧!   李子木和雷霆坐在地上,打着火把,为教授他们指引方向,盼望着教授他们快点过来。   “李哥,在这些独石桥上,放一个大大的圆盘,然后再在这个圆盘上放一些可供人乘坐的道具,这不就是一个游乐场里的大型旋转木马了吗?而且这个旋转木马不费油,又不耗电,自动感应启动,比遥控装置还好用,如果今后这里开发成旅游景点,这一定是个突出的亮点。你完全可以把这个大转盘承包起来,这肯定是个赚钱又省心的项目。”雷霆在一旁天真地说到,不知他是有意调侃李子木,还是说的真心话。   没想到雷霆还有如此新奇的想法,看来四肢发达的他,也还有童心未泯的一面啊!   由于有了先前过桥的经验,这次美女走在桥上自信了许多,步子也更加稳健顺利了。过了约有半小时心目中盼望已久的火光终于出现了,教授他们肯定也看见了李子木他们的火把,心里一定很激动吧!随着火光的慢慢变大,教授他们越来越近了。   美女和教授在与他们上岸相距4、5米远的地方先后踏上了石壁台阶,他们终于靠自己的智慧和勇气,走出了这个令人匪夷所思的魔鬼大转盘。 第三十二章 五虎门1   走过大转盘以后,地下的白骨明显少了许多,这并不意味着前面是一片坦途,这只能说明,能走过这个魔鬼大转盘的人很少,说不定后面还有更加凶险的地方。   向前走了一段,又出现了一个较为开阔的地方,而且环境也发生了变化,好像是刻意依照什么地方的地形打造出来的一样。   放眼望去,右边有一条小道,顺着石壁蜿蜒伸向前方,左边是用一些巨大的石块刻意搭建起来的假山,假山陡峭险峻,根本无法攀登。假山上大小有12座小山峰相连,小山峰顺着山势蜿蜒相连,这十二连峰尤如游龙一般,在最前方有一座孤峰矗立,就像是戏龙的龙珠一样。李子木不得不再次佩服这个地宫的设计者,想像力真的太丰富了,设计个假山也这么有造型。但不知他设计这样一个造型的假山有什么实际的意义呢?   在蜿蜒的小道接近尽头的时候,出现了一尊金灿灿的人物雕像,人物塑造得十分逼真。只见那雕像金盔金甲,白髯长飘,面色凝重,目光坚定,英气逼人,精神矍铄。身上的衣甲也是整体雕刻上去的,一片片的甲片像龙鳞一样牢牢地嵌在了雕像身上,略微地鼓起,更加显示了雕像的高大威猛和苍劲有力。   雕像比真人略大一点,骑在一匹棕黄色的高头大马上,背上背着一把硬弓和箭壶,手里提着一把大刀,这把大刀看上去要比雷霆手里的那一把更结实,理完好,可能这是因为雕像手中的大刀没有经常使用的缘故吧!   雕像在小路的正中央,要想通过这条小路,必须从雕像的身旁经过。雕像脚下还有几具枯骨,这几个人经历了千难万险,能够走到这里,也算得上是人中英豪,世间精英,然而最后却倒在了这座雕像前面,真的好可惜,看来在这里谁也不能粗心大意。   这几具白骨就是无声的警告,他们很自然地都提高了警惕。雷霆扛着大刀,走在前面,后面依次是李子木、美女、教授,他们小心翼翼地向雕像靠近,密切注视着周围的环境,不知道这危险究竟会来自何方。   在离雕像还有3米远左右的时候,李子木观察了一下脚下的白骨,发现这些白骨的骨架不是很完整,每一具白骨都好像是被什么利器重重地砍断过,其中有两具颅骨都被砍开裂了。难道是这具雕像手里的大刀砍死的?想到这里李子木不由得一惊,身上随即涌出了一阵冷汗。   就在李子木正要想喊大家注意危险的时候,“当”一声金属相撞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了,打断了李子木天马行空般地幻想。   对这突其来的变化,大家心里没有一点准备,美女埋着头跟在后面,甚至还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她还天真的以为雷霆又看上了这尊雕像手里的大刀,想让两把大刀切磋一下,碰撞一下,看看谁才称得上是“百兵之帅”。   李子木与雷霆离那雕像最近,他亲眼看到雕像手中的大刀高高举起,而又狠狠劈下,没有一点提醒,也没有一点前兆。就在那一瞬间,雕像手中大刀的刀锋离他们俩的头顶就不足一尺了,刀锋的寒意一下贯穿了李子木的全身,让他感到通身冰凉。   完了!一切都完了!game over了!这么近的距离,这么短的反应时间,谁也躲不开了,他们都要做这雕像的刀下之鬼了。李子木甚至都想到了自己头颅被一刀劈开,随着“砰”的一声闷响,脑浆四溢,鲜血直冲的血腥场面将映入大家的眼球,随即惊叫声四起,再来几声“啊!啊!”的惨叫,一切又都将归于平静,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然而剧情并不是按这样发展下去的,不知是编辑的思路有变化,还是导演的安排更有创新。这看似无法改变的结局,却随着雷霆使尽全力的霸王一举而发生了根本性的转折。   在这千均一发之际,雷霆下意识地举起了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往上一扛,硬生生地扛住了雕像第一回 合的攻击。看来刚才雷霆那段舞动大刀的热身表演是未雨绸缪,早有准备啊!要不是他有无比迅速的反应能力和精纯熟练的刀法,可能我们大家都已经血溅五步,横尸当场了。   大家在刀口下捡回了一条命,根本来不及发表感叹,更没有时间互相谈体会,甚至没有一丝喘息的时间,那雕像的第二波攻击又来了。雷霆一声爆吼“快往后退”,紧接着他便举起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勇敢地迎了上去。   李子木他们三个也有自知之明,知道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只会增加雷霆的负担,所以马上调转头往后跑去,只留雷霆一人在前面挡着,与那雕像玩斗将单挑。   跑了几步,李子木扭头一看,那雕像不仅会玩大刀,而且他跨下的马还能移动,那把大刀在他手里就像风车一样被挥舞得密不透风,虎虎生威,不光是力道足,而且速度也很快,把周围所有的空间都封得严严实实。雷霆刚才的热身表演,和这雕像的这几招相比,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雷霆使出了吃奶的劲,把压箱底的功夫都使了出来,手里的那把青龙偃月刀也是上下翻飞、高接低挡,两把大刀碰出的火星四溅,“当、当”声也不绝于耳。   李子木不时地回过头去观战,那对战的情景,就好像电影里面擂台上签了生死文书在争夺武状元的情景一样,两人完全是以命相搏,不留一丝情面,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好一场惊世骇俗的大刀攻防战。   但毕竟雷霆是血肉之躯,再强壮的体魄也有力竭气衰的时刻。再加上他是仓促迎战,没有思想准备,怎么敌得过那金刚不坏之身呢?因此,他现在只有苦苦防守的分,根本没有获得反攻的机会,来展示他进攻的能力。   “需不需要我们来个三英战吕布?”李子木看了眼前的打斗,也是热血上涌,头脑发热,摩拳擦掌地在一旁逞能地说到。因为在打斗这方面他是外行,而雷霆才是行家里手。如果没有征得教授和雷霆的同意,他是不敢贸然参战的。   “还三英战吕布,你看你那弱不襟风的小身板,不要被那雕像大刀带起的刀风把你吹飞了,变成一只小鹰啊!你还是快去避风处找一块石头抱着安全一点吧!”美女这损人的功夫真的是一流啊!   “没有必要,我们去帮不了他的,那里地势根本站不了太多的人,再说那雕像又不是人,没有行命力,除非你能把他打碎,否则你砍他几刀也没用,我们还是快点往后退,实在不行我们就退到大转盘的台阶上再想办法!没必要和一个雕像拼个你死我活!”教授在后面冷静地分析着。   雷霆一边抵挡,一边往后退,看得出来,他也渐渐不支了,毕竟几十斤的大刀拿在手里,谁又能挥舞得了几分钟?那雕像却得势不饶人,跟着雷霆追了上来,两旁都是悬崖峭壁,他们无处可逃,只有一味地向后退。   越往后走,雷霆越是被动,现在全凭着他的那一点点天赋在苦苦支撑,如果不是有坚定的信念和顽强的意志支撑着自己,他恐怕早就弃械投降了。   “当”的一声,火星四溅,雷霆手里的大刀,被砍成两段,刀头飞出好几米远,掉下了旁边的悬崖。雷霆手里只剩一段2米长左右的铜棍,顿时险象环生,看得李子木等人心惊肉跳,目瞪口呆。   还好,雷霆的大刀被子砍飞了半截,虽然长度变短了,但刀身也变轻了,雷霆挥舞起来也没有那么吃力了,挥动的频率也更快了,一边退一边还能勉强应付。看来他还有点真功夫底子,要是换了其他人,早就丢盔弃甲交待在这里了。   这雕像和他手里的大刀究竟是什么材料做的?为什么其它的都已腐朽不堪,它们还如此地结实耐用呢?李子木现在最希望看到的就是那雕像手里的大刀突然断为齑粉,或者连同雕像本身一起哄然坍塌,也好让他们顺利通过,但看那雕像越战越勇,看他那凶神恶煞的神情,大有一刀劈尽天下山岳,二刀斩尽世间不平的架式。李子木知道自己这个天真的想法是不会出现的。   终于他们退到了大转盘的洞口,那雕像追到洞口就不再追赶,居然缓缓地向后退去,退到了它原来镇守的位置。看来这雕像还有他的势力管辖范围,他只是严格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摆正自己的位置罢了。不贪功,不越位,强悍而不张扬,内敛而又低调,真是为人臣子的典范。   雷霆拄着手里那根青龙偃月刀柄,大口地喘着粗气,那青龙偃月刀柄被砸得弯弯曲曲,同时上面还粘满了血迹,他们都以为雷霆受伤了,结果一问才知道,由于那雕像劲太大,攻击速度又太快,再加上雷霆没有准备,硬接了它几招,所以把雷霆的手震破了,还好其它地方没有受伤。   雷霆坐在地下,脸色苍白,早已没有了刚才那种策马扬鞭,纵横疆场的豪气,看得出来,他虽然也称得上是英雄好汉,但还是被那雕像打服了。他轻轻地抚摸着那段青龙偃月刀柄,即使残破成了这样,雷霆还对它爱不释手,真是“英雄爱宝刀,文人赏诗词”。当初他拿刀的时候,他们还在笑他,没想到关键时刻,这把大刀却救了他们一命。   大家坐下来商议了一会儿,除了感叹那雕像设计太过精巧,精巧到让人难以想像;下手太过狠毒,狠毒到只想将一切入侵者赶尽杀绝外;还是没有其它办法。再往后退是大转盘,也没有出路,唯一的办法还是往前走,看那设置,应该是有通向前面的通道的,只是他们还没有找到罢了,只有到前面去再想办法了。 第三十三章 五虎门2   他们又再次走进了雕像镇守的石室,只是这次谁也不敢再贸然向前深入了,害怕再去把那雕像引来,少不了又是一翻打斗,大家只是在门口石室和假山峭壁上寻找那理论上有可能存在的线索。   李子木和雷霆在小道和假山壁上寻找了半天,一无所获。   这是听见美女说“你们快过来看,这好像有字”。听她这么一说,大家蜂涌而至,来到了美女所站的石壁旁边。   美女小心地把石壁擦干净,借着火光一看,上面还真写满了字,全是些生辟难认的字体,好在这次有美女在,就不用李子木再班门弄斧了。   忠厚仁义老黄忠,   肩扛大刀臂挽弓。   刀劈华山力不尽,   张弓搭箭无不中。   北伐汉中第一功,   破魏斩渊真先锋。   封候拜将本无意,   报答先主是初衷。   将军身去如清风,   留得威名千古颂。   敢问刚候墓何在?   来年清明好寻踪。   成都 定军山 彝陵 南阳 白帝城   看来,他们几个还真不是浪得虚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长,这么多生辟难认的字,美女居然能够随口说出,还真有点功底。   听完了这首浅显易懂的诗,大家心里都明白了。很明显,这个雕像肯定就是黄忠,而且这里的环境也和他生前阵斩夏候渊的定军山十分相像,那十二连珠峰,不就是定军山的最大特点吗?   这座假山、这座雕像和这首诗,都是为了纪念黄忠的生平事迹而专门设计的;应该说定军山一役就是黄忠一身最辉煌,最出彩的一页,也是他一身中的巅峰之战,这地宫的设计者把这一段历史单独挑出来,煞费苦心地做成这个场景,就是为了表达对黄忠的敬意和崇拜!同时也是要讴歌黄忠一生的丰功伟绩。   现在问题的关键在于,诗中除了对老将黄忠的嘉誉赞美外,还提了一个问题,而且还有备选答案,每个答案下面都有一个突出的圆点,这肯定就是选择答案的按钮。   联想到他们先前遇到的九州连环图、大刀还有这里的诗,以及那个颇似黄忠的雕像,这一切都好像与三国有关。莫非这个地宫的设计者与三国有关,或者是蜀汉王朝开创者的后代?   由于有了先前解开九州连环图的经验,而且又有这首诗的明显提示,再加上李子木自认还算是个伪三国谜,看来要解开这道题并不难,李子木信心满怀地打开自己大脑的引擎,疯狂地搜索着《三国演义》中关于黄忠的一切信息。   莫过于就是要求在那五个备选答案中,选出黄忠葬在何处嘛。前段时间电视里正在热播新三国演义,里面有一节就是讲黄忠如何英勇杀敌,最后战死沙场的。   李子木记得很清楚,当时是蜀吴彝陵之战,黄忠在富池口孤身诱敌,不仅射杀了吴军悍将甘宁,而起还全歼吴军,最后自己身中数箭,流血不止而死。   而《三国演义》上也好像是这么写的,当时正值盛夏,按照当时的天气条件和交通状况,以及保存尸体的技术,是不可能把尸体运回来安葬的,因此尸体肯定就葬在彝陵附近。   汉中、定军山、成都都相距太远,而白帝城是葬刘备的地方,因此备选答案中只有第三个附合题意,因此肯定选第三个。   李子木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而且论点鲜明,论据充分,雷霆在一旁也听得频频点头,并向他投来了崇拜的目光,这让他也有点洋洋得意起来。   “这有什么值得炫耀的,问一下“度娘”,不就什么都知道了”美女轻蔑地说道,说完还用鄙夷不屑的神色看了李子木一眼。   美女的那种神色不仅严重伤害了李子木的自尊,还激起了他争强好胜的心理,要知道他以前经常在别人面前吹牛,那真是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鸡毛蒜皮,历史地理更是他的强项,认识他的人都十分佩服他,说实话,在当地李子木的粉丝不上50也有30吧!今天却在这里遇见有人敢挑战自己的权威,因此他一下变得冲动了起来。   再加上先前美女屡次与他抬扛,像是有意刁难自己,如果自己再不适度反击一下的话,别人还以为自己欺软怕硬,好欺负,或是心中有鬼,有什么软肋被别人抓住了,所以不敢反驳,这些要是传出去了,今后自己还怎么做人啊!   正好现在没有什么危险,比较适合论战,所以他决定要好好挑战一下美女,杀杀她的嚣张气炎,也好借此机会,树立起自己博学多才、高大光辉的形象。   “度娘?谁是度娘?在哪儿?是你吗?你真的有这么厉害吗?出来和我比划比划哇”,李子木一边挽起衣袖,一边很不服气地对美女说道。   说完李子木态度认真地看着美女,因为这里面只有她一个是女人,李子木想“度娘”肯定是她的自称,就好像一些女中豪杰,巾帼英雄动不动就自称是“老娘”一样。   美女看李子木那认真像“噗叱”一声笑喷了,“百度你也要和它一较高下?看来你还真是博古通今、学富五车啊!信心大大的有啊!并对他坚起了大拇指”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   听她这么一说,李子木才反应过来,原来她说的是在百度网上查询,李子木的脸不由得刷一下红了,居然连“度娘”都不知道,还要在这里逞强。都怪自己刚才太冲动,昏了头,让愤怒替代了冷静,冲动战胜了理智,才闹出了这样一出笑话。   “算了,别说费话了,要是有信号,能上网,咱们还用得着在这里面乱窜吗?早就叫人来救咱们了。看来小李还真是才思敏捷、博闻强记啊!现在的年轻人能有如此见地,还真是不多,只是我有点不同看法”,教授正色地说道。   教授这几句恭维的话来得正是时候,化解了李子木这尴尬万分的境地!   于是他们三个都停止了争论,齐刷刷地看向教授,仔细聆听教授的分析。   “《三国演义》的作者罗贯中是元末明初的小说家,离现在只有7、8百年的时间,而这个地宫的修建,起码也有1千多年的历史了,也就是说,这个地宫是在罗贯中写《三国演义》之前就修好了的,因此,地宫的设计不可能受《三国演义》的影响。再说演义类小说不一定完全遵循真的历史来写,有时候它会掺杂进作者的感情和想法,甚至为了吸引眼球,满足大多数读者的心理和愿望,作者会杜撰或曲解一些历史史实来写作,因此与真实的历史有一定的出入,我们不可以完全相信。”教授平静地说到。   “那你说应该选取哪里呢?”李子木不服气地问道。   “黄忠死于刘备代吴之前,谥号刚候,这点毋庸置疑,《三国志》里有明确记载,《三国演义》里写他随刘备伐吴,斩将破敌,不幸中暗箭而亡,是虚构的情节,只是为了给他安排一个壮烈的结局。黄忠死后安葬何处,《三国志》没有说明,但他卒于吴蜀夷陵之战发生以前,故乡南阳当时又被曹操占据,因此彝陵、南阳、都可以排除;而定军山是黄忠斩夏候渊的地方,也是葬诸葛亮的地方,白帝城是葬刘备的地方,黄忠死时已经70多岁,又没有镇守定军山或白帝城,因此也不可能葬于定军山和白帝城”。   “另外,清道光年间,当时在成都西一个叫“鸡矢树”的地方,有一个农民耕地时发现一块书有“黄刚侯讳汉升之墓”的墓碑,几根人骨、一把剑和一块玉,当即告知当地乡绅地主。   于是,当地学识渊博、名重乡曲的乡绅父老,来实地查看,确认无误以后,共同捐资修复黄忠墓,墓旁新建黄忠祠。现在在成都西南边还有一个叫黄忠村的地方,从这点也可以证明,黄忠死后可能是葬于成都附近,综合以上情况,我认为应该选成都。”教授依旧心平气和地说到,丝毫不受刚才李子木那无理的反问而影响自己的心态。   美女和雷霆是点型的墙头草,听他这么一说,也是频频点头,早把刚才对李子木的赞许忘得一干二净,没办法,谁叫人家说得有道理,谁叫人家是这方面的权威呢?   本来李子木还想申辩几句,挽回点面子,但他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况且人家教授说得引经据典、头头是道,他也没法反驳,只怪自己平时读书囫囵吞枣、不求甚解,学艺不精,以至于今天在美女面前出丑了,丢人了。   最要紧的是,大家现在都是生命悠关之时,并不是争个人输赢、哗众取宠的时候。个人的荣辱面子算得了什么呢?更何况人家教授也没有诋毁自己的意思,在这种紧要关头千万不能因为一已之私,而至大家陷入绝境,这点格局李子木还是有的。   因此他们三个都有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既然都选取定了答案,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他们四人围到那首诗旁边,教授伸出一个小指头,慎重地按下了成都下面那个凸出的小圆点,大家心情也为之一紧,不知道接下来会出现什么情况。   只听见在小道的另一头“咣当”一声响,好像是开门的声音,他们几个人面面相觑,鉴于那雕像的厉害,他们谁出不敢过去察看,没办法还是只有雷霆先去,谁叫他有真功夫呢?   雷霆提着他的铜棍,缓缓向前走去,他们的心情也随之紧张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一切安好,没有听到“乒乒乓乓”两人交兵的声音,他们才放下心来。   “快过来,雕像已经服了咱们了,这边开了一道门”,前面传来了雷霆欢快的声音。   他们三个迈着轻松愉快的步子地走了过去,果然,这次那黄忠雕像蚊丝不动,比刚才和谐多了,提着大刀,目送他们从他面前走过,他们的成就感再次油然而生,人人都不自觉地昂首挺胸起来。 第三十四章 五虎门3   雷霆站在石门口等他们,他们一起跨过这道刚打开的石门,向前走了两步,“咣当”一声,石门又关上了,这下好了, 他们唯有向前一条路了,想后退都没法子了。   前面又是另外一副景象,一个大大的水塘横陈在面前,里面的水黑呼呼的深不见底,还散发着阵阵恶臭,水塘上架着一条1米宽左右的石桥,一直伸向前方。   火把的光照得不是太远,李子木摸出手电,沿着石桥向前晃去,这个水塘有五、六十米长,石桥一直横卧在水塘上,在石桥接近尽头之处,果然也有一具雕像,只是距离太远,无法看清雕像的模样。   由于有了先前的经验,这次他们根本不敢随意踏上石桥,生怕惊动了那雕像,引来杀身之祸。这次身后的石门已经关闭了,退路是彻底的堵死了,若那雕像再冲杀过来,他们想找个缓冲躲藏的余地都没有,可真的是天下之大,却无藏身之处了。如果激怒了雕像,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快来看!诗在这里”,关键时刻还是美女能干,一会儿就找到了关键所在,教授他们立刻围了上去,听美女一字一句地读到:   西凉男儿武艺高,   首屈一指锦马超。   挑灯夜战张翼德,   渭水桥边破曹操。   东征西讨怨未消,   家仇国恨总难报。   辗转西川遇明主,   建功立业在今朝。   纵横甘陕庸凉道,   威震羌胡如天骄。   天妒英才早殒命,   敢问威候寿多高?   三十八 四十五 四十七 五十 五十六   和先前一样,一座雕像,一首诗,这首诗也和刚才写黄忠的那一首一样,如出一辙,也是仅仅只用聊聊数语,高度概括了马超英勇光辉的一生,同时还专门列举了他最引以为豪的几件事,比如挑灯夜战张翼德,渭水桥边破曹操等都是马超一生最出彩的故事。诗中也反应出了作者对马超的崇拜和赞美之情,与上一首写黄忠的诗有异曲同工之妙。   另外下面又提供了五个备选答案,如果不去做选择,肯定就将面临一场没有悬念的血战,应该说是一场屠杀更准确,因为他们四人当中,除了精疲力竭的雷霆外,其他几个不是老人就是女人,李子木虽然也是个男人,可他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一看就难堪重任,真的要让他提着刀上阵搏杀,可能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吧!   雷霆刚刚才经历了一场大战,早已身心俱疲,恐怕他现在也没有再战一场的力量和勇气了吧!就算雷霆是铁人,也绝对扛不住两位五虎将的轮番攻击,况且大家也不忍心看到雷霆再去浴血奋战了。力敌是不可能的了,现在面对的对手又不是人类,所以也没有投降的说法,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智取了。   如果选对了答案,可能就不再需要舞枪弄棒,也不再会提心吊胆地面对前面的一切。雕像肯定会像上一关的黄忠一样恭送大家顺利通关;也有可能会重新给他们指出一条逃出升天的捷径。这当然是他们最盼望看到的结果,但这也要靠实力来说话,五选一,百分之二十的概率,如果靠懵,这风险也太大了一点吧。   如果懵错了,那就不知道后果如何了,反正现在谁也不再想去体验那种胆颤心惊而又刺激异常的感觉了。   先是黄忠,现在是马超,大家心里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们不仅没有往地宫外面走去,而且很有可能是正在一步步接近于地宫的核心,再往里肯定是赵云、张飞、关公了……蜀汉的五虎上将正在前面排好队,一个一个地等着他们去挑战。   李子木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大家听了情绪都十分低落,但是没有办法,退路已经没有了,他们现在只有面前的华山一条路,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继续向前,寻找生机,那怕是龙潭虎穴,他们也只有硬着头皮去闯上一闯了。   接下来一切还得回到这首诗上,这才是正题,只有选对了答案,一切问题将迎刃而解,一切担心都将是多余的。只见教授在那首诗面前沉思了许久,始终一筹莫展。   教授眉毛都拧成了一团,眼睛也皱成了一条缝,两手紧紧地握成拳头,也不得其解,看来如百晓生一般的教授,也遇到难题了。李子木他们三个也有自知之明,不敢打扰沉思中的教授,知道自己在这些方面也帮不上什么忙,尽量不要添乱就好了,所以只有静静地呆在旁边,默不作声。   “马超,俊秀如锦,武艺高强,人称锦马超,他17岁出道, 20岁威震天下。但命运多舛,生世凄惨,全家300多口被曹操杀光,且前半生颠沛流离,后来投靠刘备,没有得到应有的重用,也就没有特别出彩的地方,只是凭借着先前的威名,震慑着西北一带的羌、胡等少数民族。最后郁郁而终,落得个英年早逝。但他具体活了多少岁我还真不知道,你们有什么好的见解吗?”教授缓缓地说道。   这下没辙了,连他们的权威都说不知道,还主动求助于大家,看来他们只有大家一起想办法了,群策群力,走群众路线了。   “要不我再去探探那雕像的虚实”,雷霆一边说一边提了提手中的那根铜棍,但语气中早已没有了先前那种笃定的信心。   “不到万不得已,都不要再去以身涉险,况且就算你奋不顾身地去挑战雕像,你也肯定打不过他,只是徒增伤亡而已!咱们还是大家一起想办法吧!俗话说的好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吗?我们四个人加在一起,要胜过诸葛亮啊!”教授诙谐地说到,算是给大家打气鼓劲。   李子木听到教授都说没有办法,求助于大家了,心中的那点表现欲望如火苗一般“突!突!”地窜了起来,刚才还无精打采的神情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马上精神抖擞地站了起来,不假思索地接过了教授的话。   “据我所知,三国从东汉末年的黄巾之乱开始,到最后司马炎统一三国归晋好像有80年的时间吧!马超好像是在董卓死后,马腾与李傕郭汜交兵就出场了,那时黄巾起义已经过了10多年了,马超当时刚出道,也就20岁左右吧!马超死于关、张之后,也就是蜀吴彝陵之战之后,诸葛亮六出祁山之前,要不然他肯定会在伐魏战争中建功立业的,《三国演义》里好像也是这么写的,当时武候正准备北伐中原,闻听马超病故,不禁潸然泪下,感叹说五虎上将已去三矣,而大业未成。在诸葛亮死后大约三十年,西晋统一中国。用三国纷争的80年减去诸葛亮死后的30年,再减去马超比诸葛亮早死5---10年(六出祁山到少也要5到10年),再减去之前黄巾之乱到马腾与李傕郭汜交兵的10年,因此马超在三国历史上有记载的也就30年左右而已,从这几点判断,马超应该不超过50岁,但不低于45岁。所以第1、4、5个答案都有可以排除,只有在第2、3两个答案中选择了。”   李子木一口气说完自己的分析,然后忐忑地看了看他们三个,用期盼的目光看着教授,再也没有以前那种自信满满的神情了。毕竟上一回他就出现了错误,差点误导了大家,还好教授及时给予了纠正,所幸没有造成重大的后果,但他内心也感到十分地愧疚。这次他希望自己的分析,能给大家提供一些有价值的信息,好助大家度过难关,也能让自己将功折罪。   教授一边听,一边不住地频频点头,还不时地对李子木投来赞许的目光,这让他那受挫的信心,又慢慢地恢复了一点点自信。美女和雷霆见他说得那么详细而又流利,而教授又在不停地点头,脸上完全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李子木看到这些,心里受用极了,仿佛久违的自信瞬间又回来了。   “小李说得有道理,咱们就只有在第2、3两个答案中选择吧!”教授平静地说到。   “对!安危他日终须仗,甘苦来时要共尝!你就放心地来选择吧!我们相信你,我们都有听你的!无论选择的结果是对还是错,我们都坚定地在一起!”美女也说道。   别看美女平时爱抬杠,可关键时刻她还是分得清楚是非轻重的!   其实当时李子木心里也没有底,也不知道选错了会有什么后果,他只是想了想,自己在这个团队中年龄排在第二位,这第二会不会是属于他自己的吉祥数字呢?所以他心里暗暗作出了决定。   “那我们就选第二个了哦?”李子木用征征求的口吻问到。   “好的,”教授他们三人都郑重地点了点头,明确地给予肯定的答复。   说完,他们大家都紧紧地围拢到那五个答案面前,就像战场上即将抱团冲锋的战友一样,这种生死与共、不离不弃的氛围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同样也让李子木对接下来的工作信心百倍。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指,果断地向第二个圆点按去。 第三十五章 五虎门4   “咣当”一声,失重的感觉一下传来,惊呼声随即在耳边响起,他们仿佛一下跌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渊。还好李子木反应还算快,他下意识地伸手往上一抓,好像抓住了一根横搭着的什么东西,手中的火把一下脱落了,带着火光掉下了无底的深渊,紧接着不知是什么东西在他腰上重重地拍打了一下。同时也不知道什么东西一把抓住了他的脚,使劲把他往下拖,难道这就是传说中说的那种会拖人下地的厉鬼,现在就要来拖人下地的吗?莫非自己以前做过什么缺德事,厉鬼也不放过自己吗?   李子木使出吃奶的劲,死死地攥住自己手里的东西不放,缓过一口气,才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   教授、雷霆也和他自己一样,双手死死地抓住上面横搭着的东西,就像一块腌肉一样,挂在他自己旁边。这时李子木才看清楚,原来他在按动按纽的同时,触动了机关,掉进了陷坑里,那陷坑的挡板闭合过来,刚好打在自己的腰上,怪不得好痛。那根横搭着的东西正是雷霆手里的那根大刀把,想不到这残破的青龙偃月刀在这关键时刻又救了他们一命。   “快拉我上来,我快撑不住了”。他们脚下传来了呼救的声音,这时惊魂未定的他们才向下望去,原来抓住他的脚,把他往下拖的并不是什么厉鬼,而是他们可爱的美女,她刚才可能反应稍微迟了一点,没有抓住大刀把,在下落的过程中,下意识地向上一抓,就顺势抓住了李子木的脚。她现在也缓过神了,开始惊呼地叫了起来。   李子木本来身体就比较瘦,上肢力量也很弱,本来承受自己一个人的体重就很困难了,现在再加上脚下还掉着一个人,瘦弱的双手要承担两个人的体重,真的是让他痛苦万分,但没有办法,事关两个人的生死问题,他必须咬牙坚持,他只是后悔以前上体育课的时候,自己没有好好练练引体向上。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李子木还没有叫苦,下面的美女却率先叫苦了,没办法,谁叫自己是男子汉呢!而且这次又是自己错误的选择害了大家,自己必须要用实际行动来恕罪,这样自己的心里才会好受一点点。   万幸的是,到目前为止,虽然大家又一次深陷险境,但四个人现在都还好好的,一个都没有少,只是一个个都抓着手里的东西,不敢随意动弹。   李子木看了一下,这个陷坑呈圆形,有两米左右的直径,雷霆的大刀把刚好能从上面搭过。下面漆黑的一片,深不见底,火把掉下去半天也没听到回响声。   还好,这大刀把还算结实,不仅能承受他们4个的重量,而且还承载了刚才他们4个人掉下来的冲击力,只是有一点弯曲变形而已,看来当时的冶炼技术还真的很好!比现在的一些伪劣产品强多了!   老是这样挂着也不是办法,就算刀把承受得了,他们也承受不了,但是如果大家一起使劲往上爬,又怕刀把吃不住劲,变形或折断,那他们就要遭受灭顶之灾了,因此他们决定先一个一个地上去。李子木的脚下挂着美女,显然不能先上去,雷霆体重太重,他一动刀把颤动的厉害,也很危险,所以他也不能先上去,看来只有让教授先上去。   商谅好了以后,教授便开实施这个自救计划。别看教五十岁上下的人了,身子还很灵活,只见他抓住刀把,双手使劲往上一拉,做了一个标准的引体向上的动作,刀把也随之一阵剧烈的抖动。挂在上面的几个人都紧张得紧闭双眼,心都差点跳了出来,生怕出现新的变故,但也没有其它办法,挂在这下面,自己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听天由命,各自在心中暗暗祈祷了。   刀把的每一次抖动,都会引来美女的惊呼声,她根本不敢睁开眼睛看一眼目前自己所处的处境,只是双手死死地抱住李子木的脚,就像即将溺水的人抓着崖边的草根或树枝一样。   由于悬挂的时间过长,李子木已经濒临力竭的边缘,为了能省一点点体力,他放松了一下自己的脚掌,让脚掌自然地下垂。   这一下垂不要仅,没想到美女那边又惊呼了起来,原来刚才美女一直抓着李子木的脚,李子木的脚掌与小腿也一直呈直角状,所以美女抓脚的手还好着力。现在李子木的脚掌一旦放松自然下垂,美女的双手不好着力,便呈下滑的趋势,所以她惊呼了起来。   李子木感觉到了美女手上的动作,知道美女现在所处的境况,所以咬紧牙关,拿出混身的劲,重新又把脚掌勾了起来,与小脚保持原先的直角状。   放松容易收紧难啊!刚才重新把脚掌勾起来,几乎是让李子木的承受力达到了极限,小腿痛的几乎要抽筋。但他深知,自己一定要坚持,千万不要放弃,自己的决定关系着战友的生死,决不能放弃任何一个战友,坚强的意志一定能战胜生理上的痛苦的!   还好,教授把身体拉起来以后,一只脚搭到了陷坑的边缘,全身一使劲,顺利地爬了上去,顿时,刀把上的压力减轻了不小。   紧接着在教授的帮助下,雷霆也顺利地爬了上去,他们马上解下身上的腰带,接成一条绳子,抛给了美女。   挂在最下面的美女艰难地腾出一只手,抓住了他们抛下来的腰带,放开了李子木的那双脚。李子木身上的压力立马减轻了不少,如释重负的感觉真的很爽。美女死死地抓住绳子,被教授和雷霆生拉硬拽地拖了上去,这时李子木也忍耐到了极限,双手肌肉不停地抖动,额上挂满了豆大的汗珠,教授和雷霆顾不上喘口气,趴在陷坑边,一人抓住李子木一只手,硬生生地把他拉了上去。   “咣当”一声,陷坑的挡板又再次合拢了,合拢得是那样的紧密,无论他们怎么看,也看不出一丝缝隙。   李子木像一块烂肉一样瘫软地躺在地上,嘴里喘了长长的一口粗气。这时他才活动了一下自己酸痛的手臂,彻底放松一下自己即将抽筋的双腿,仿佛觉得这四肢都不属于自己了。   大家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其实大家心里都很明白,显然是他们选错了答案,但其他几个人都没有一丝责备李子木的表情。唉!学艺不精在关键时刻还真的要害死人啊!看来今后对待学习的态度要认真了,再也不能走马观花、囫囵吞枣了,李子木心里想到。   在这关键时刻,美女不但没有显现出一丝抱怨的情绪,更没有以前那些尖酸刻薄的语言,反而向李子木投来了感激的一瞥,这一瞥已经足够了,里面的兄弟战友情义不言而喻,感激之情也是溢于言表。让李子木的心里感觉如二月春风拂过一般温暖。   大家躺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重新点燃了一个火把,没有办法,还是要面对现实,继续去做那惊险的选择,只不过这次他们学聪明了,只有雷霆拿着他的大刀把,腰上系着刚才拉美女的腰带,一个人过去按,万一有什么危险,其他几个人也还能及时实施救援。   雷霆慢慢地走过去,慎重地按下了第三个圆点,然后飞快地逃离了那个危险区域,立马跑到教授他们旁边来。   只听到石桥尽头的远处传来“咣当”一声响,就像刚才过黄忠那关一样,周围也没有什么危险出现。由于他们经历了太多的危险,所以他们都变得胆小了起来,还是决定让雷霆先去探路,他们在后面压阵。   过了一会儿,石桥那头传来了雷霆安全通过的声音,他们三个才慢慢走了过去。   那雕像身材雄伟,虎体猿臂,彪腹狼腰,狮盔兽带,银甲白袍,手握长枪,面色苍桑,目光坚毅。   “唉!马超是东汉开国元勋伏波将军马援的后代,是真正的将门之后。伏波将军马援在征讨五溪蛮时,身染重病,战死沙场,正应了他那句“将军当马革裹尸”的豪言壮语。他的后代流落在西凉,世世在此镇守西凉边疆,抵御西北少数民族侵略,为汉家天下的稳定繁荣立下了不世的功勋。   马超武艺高强,勇冠三军,恃才傲物,志存高远,连曹操都曾经多次请他为官,他都没有出山。只可惜时运不济,命运多舛,他最后败于曹操,丢了地盘和家小,东奔西走,恍恍如丧家之犬。后来实在没有了容身之地,还先后投靠张鲁、刘璋等暗弱无能之辈。   试想马超这样一个心高气傲的人,无奈屈居于张鲁、刘璋之流的手下,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受,要忍受别人的冷嘲热讽,猜忌排斥,本来就壮志难酬,大仇难报的他,心中是何等的委屈,何等的苦闷,精神上倍受煎熬,心灵上倍受打击,以至于年纪轻轻就沧桑满面。   好在后来遇到了刘备,才给了他一个展示自己能力的机会和舞台。刘备攻下汉中以后,群臣一百二十余人联名上书汉献帝表刘备进位为汉中王,联名书是以马超为首,可见他在蜀汉集团的政治地位还是想当高的,只可惜,天妒英才,英年早逝。   如此看来身后有一个统一强大国家,安定繁荣环境是多么的重要,如果没有统一强大的国家和安定繁荣的环境,个人的能力再强,也将一事无成。”教授在一旁,深有感触地说到。   教授说完,大家都抬起头再次注目仰视眼前的雕像,仿佛又重新认识了马超一般。此时,威震羌、胡的马孟起正骑在一匹褐红色的高头大马上,站在桥中间,双手抱拳,好像在恭送他们过关。李子木心里想到,如果不是刚才他们选对了答案,这雕像可能不会有这么恭敬礼貌吧!凭他手中的长枪,完全有能力封死桥面这一唯一的通道,无论是谁想通过这一关,都没有那么简单吧! 第三十六章 五虎门5   他们跨过了石门,走进了一个长长的通道,石门和先前一样“咣当”一声关上了。沿着通道走到尽头,前面出现了一个向下的石阶,他们仔细找了下附近的石壁,确认没有其它出路,也没有任何提示之后,也就只有顺着石阶往下走了。   石阶不是很长,大约往下走了有两层楼的距离,他们眼前出现了一个平台。   平台上又有一个栩栩如生的雕像,只见那雕像身长八尺有余,容貌甚伟,身穿白铠,头戴锦冠,脚蹬皂靴,手提银枪,腰悬长剑,眼若流星,面如冠玉,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威风凛凛,神情严萧,跨下神驹,昂首挺胸,前脚猛抬,后脚蹬地,像是在仰天长啸,又像是展翅欲飞,完全体现了主人的志向,直看得大家热血沸腾。不用说大家都知道,这雕像肯定是常山赵子龙------赵云!因为纵观整个三国,也只有他才有这么样的感染力,用现在的话说,那就是帅呆了!   不知怎么的,虽然他们现在身在险境,前途吉凶未卜,但是看到赵云的雕像后,李子木仍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感,先前疲惫的神情也随之烟消云散了。因为赵云一直是他最崇拜的偶像,今天近距离地看到了自己的偶像,还有这么强的艺术感染力,你说他能不兴奋吗?   雷霆提着他的刀把,试探性地缓缓向雕像靠拢,他们三个留在原地,严密监视雕像的一举一动,慢慢地,雷霆来到的雕像的面前,那雕像还是蚊丝不动,确定安全了以后,他们三个才慢慢走向雕像。   在雕像正前方的平台上,写着几句诗,不用说,这肯定是和先前一样的,诗的内容肯定是既全面概括赵云光彩夺目的一身,又高度赞扬他为蜀汉天下做出的贡献和光辉业绩,另外可能还隐藏着一些提问,并提示他们脱困的一首诗,反正这里面的每一首诗都是经过精心编排的,里面的信息量非常的丰富,非常的重要。   满腹韬略一身胆,   单枪匹马战长坂。   纵使曹营三千将,   上前厮杀无人敢。   提枪上马敌胆寒,   弯弓江心能射帆。   扶危济困缕救主,   一身征战伴烽烟。   轻舟摇过三江水,   铁蹄踏遍万重山。   九州一统英雄梦,   请随子龙走一圈。   美女念完了诗,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他们。   “完了?”   “嗯!念完了”   这次没有提问,也没有备选答案,这就让一向用贯性思维思考问题的李子木等人感到十分谜茫了。   在诗里面找不到提示,那他们就只有在现实中找答案了,反正天无绝人之路,肯定是有办法走过去的,到现在他们才开始仔细地观察周围的环境。   这又是一个若大的地宫,一眼望不到边际,地宫里面有山有水,都有是人为改造的,而且改造得十分巧妙,这里面的山,峰峦叠嶂、错落有致、层出不穷连绵延伸向远方;人工河流更是纵横交措、弯弯曲曲,河流大小不一,还有一些小桥架设在上面,静静的水面上更是处处透露出恐怖而死亡气息,让人不敢涉足。而这里面的路更是在山水之间穿行,绕来绕去,简直就是一座若大的谜宫。刚才他们走下来的石阶,就像一个悬空的楼梯一样,把这个大谜宫与外界相连。   没有办法,他们大家都又一致把目光投向教授,谁叫他是这伙人的主心骨呢?   这次教授也久久没有开口,看来他也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   “大家都累了,先坐下原地休息一会儿。”   大家坐下来之后,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他们目前所面临的情况,想来想去都有没有办法,再把他们掉下来之后的经历前后串起来想了一想,也找不到答案。现在他们身上的食品所乖无几,只有几块巧克力了,喝的水也快没了,如果不能及时脱困的话,不要说再遇到什么危险,就这样困也把他们困死了,想到此,他们几个情绪都非常低落,埋下头不再说一句话。   这种情绪就像瘟疫一样,非常容易传染,看着他们一个个跺拉着脑袋,李子木刚才的那一点点兴奋感也消失贻尽了!   “大家不要恢心,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从山上掉下来,经历了这么多危险和困难,都有没有吓倒我们,大家战胜了多少危险,克服了多少困难,才走到现在,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只要咱们团结一心,开动脑筋,保持强烈的求生欲望和警惕感,我相信咱们一定能走出去的”,李子木说道。   在这种节骨眼上,大家绝对不能丧失信心和求生的欲望,虽然李子木也疲惫不堪,但他知道教授现在在思考问题,不能分心,自己必须要给大家精神鼓励,否则在这种情况下,大家精神一旦崩溃,那就无可救药了。   大家听了李子木的一番言语,多少有了一点精神,开始分头寻找,寻找那可能存在的线索。   教授文化最高,又见多识广,所以他便去研究那首诗去了,剩下他们三个只有在附近漫无目的地寻找,由于这里面到处都是机关重重,危机四伏,所以他们也不敢跑开太远,一边寻找,一边还要相互照应。   “这里还有字”。   听到美女一喊,他们就像是见到的救星,立马围了过去。   果然地上刻着几个模糊的大字,由于时间太久,地上一些尘土覆盖,一时难以认清。   雷霆走上前去,用衣袖在地上使劲擦了擦。   “常山真定”四个大字赫然在列。   “常山真定”,这是三国演义里写的赵云的出生地嘛!结合刚才那首诗,是不是他们要沿着赵云一生的征战轨迹走一遍就能走出这个地下谜宫哦?李子木突发其想地说道。   “有道理”美女也赞同地说道。   教授没有表态,他们也不敢武断地下结论。   过了一会儿,教授才沉重地点了点头,说“那咱们就按赵云的征战轨迹往下走吧!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咱们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还好李子木是个三国谜,教授是个历史通,所以他们很容易就划定出了赵云的征战轨迹,赵云出生于常山真定(现在的河北正定县,也就是咱们大大当过县委书记的那个县);第一次出仕为官,他去投奔了幽州的公孙赞(就是现在的河北北部和辽宁南部一带,治所在蓟县,就是现在的北京附近);然后他又应刘备之邀去救北海孔融和徐州(现在的苏北重镇,古称彭城,西楚霸王项羽定都在此,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的陶谦;然后又再回幽州,帮助公孙赞抵抗袁绍,进行了磐河大战,公孙赞战败,自焚而亡,他流落到卧牛山(今北京南,张家口一带)落草为寇;然后又遇到刘备,一起到汝南,与刘辟、龚都一起起兵攻曹操失败;再到荆州(现在的湖北、河南一带,治所在襄阳)依附刘表,最后住扎在新野(今南阳和襄阳之间)练兵。   好景不长,曹操挥师南下,刘琮投降,赵云与刘备一起战新野,走襄阳,七进七出战长阪,最后败退到江夏(今武汉武昌),接下来参加赤壁大战、智取桂阳(今湖南省东南部、广州北部一带),再陪刘备到东吴建业(今江苏南京)取亲,再回荆州、取西川,北伐曹魏、南征孟获,为蜀汉的崛起立下了无数赫赫战功,最近病死。纵观整个三国历史,赵云几乎参与了三国中期的每一件大事,纵观整个三国版图,他也是几乎走遍了每一个角落,是李子木国历史上少有的智勇双全的大将,他的经历叫人叹为观止,他的功绩也是无人能出其右。   回忆完了这一切,他们大致确定了一下方位,便准备随着英雄的足迹走上一圈。既然这里是常山真定,那他们就应首先向东北方向走去。   这次是教授在前带路,他们跟在后面,雷霆断后,一行人鱼贯面入,选择一条通向东北方向的小径,缓缓向前走去。   一路上非常顺利,只是路上枯骨处处可见,跨过了几座小桥,绕过了几座山峰,走了约有半小时他们来到了一块较为平坦的地方,旁边石壁上还有一幅壁画,走近一看,画面非常精美,上面的人物栩栩如生,仔细一看,好像是两军隔河准备大战的场境,壁画上有一员白袍小将虎虎生威,杀得对手狼狈不堪,豕突狼奔一般。不用说也知道,这肯定就是赵云参加磐河大战的场境吧!   往地上一看,果然,“幽州”两个大字,静静地躺在前面。   看来他们应该折向西南了。于是,他们一行人都调转头往西南方向走去。   就这样他们顺着英雄的足迹,在这片缩小版的神州大地上走了一圈,沿途的石壁上都是一些精美的壁画,主题都是展示赵子龙的如何英勇、如何善战的,只不过壁画是的主人翁从一个翩翩美少年慢慢变成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而且还一样在沙场厮杀,到最后依然没有实现自己的愿望,真的让人唏嘘不已,最后来到一段向上的石阶前面. 第三十七章 五虎门6   顺着阶梯,他们一步步向上走去,跨过一道厚厚的石门坎,他们又来到了一宽阔的石室当中,随着他们的不断深入,潮湿的空气中隐隐传来了淡淡的花香。   突然间,黑暗的石室里一下明亮了起来,就像是谁一下摁下了电灯的开关,使原本漆黑一团的空间突然间充满了光明,同时空气中的花香气息也更加浓郁起来了。   不可能吧!他们一支小小的火把会照亮这么大一个空间,他们一行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但是这里面也没有其他人的存在,况且在他们目视范围内也没有看到第二点光源,这个现象真的让他们感到难以置信。纵使他们一个个都自称是在各个领略有所研究、有所建树的专家,也无法解释这一奇怪的现象。   还是女孩子心细,就在他们大家还在冥思苦想的时候,美女早已有了新的发现。   “你们快看,好漂亮啊!”美女兴奋地叫到。   随着她的一声惊呼,把他们大家的思绪又拉回到了现实之中,大家再也没有心思再去考虑这个光源的问题了。顺着美女手指的方向放眼望去,展现在他们的面前是一片落英缤纷的桃花林,这些桃花开得姹紫嫣红、艳丽无比,比桃花节上的桃花还要漂亮壮观,就好像金庸笔下的桃花岛一样。   这些桃花,排列整齐,仿佛是遵循某种规律栽植的一样,但他们一时半会儿又看不其中的奥妙所在。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   不知转入此中来。”   李子木触景生情,随口呤诵了唐朝诗人白居易的两句诗来赞美一下这个漂亮的场景,不想刚刚说完,腮边就传来了一阵少女的体香,同时一个软软的身体靠在了李子木的身上。   李子木回头一看,果然是美女,这时他正微闭着双眼,双颊桃红、吐气如兰,脑袋软软地靠在李子木的肩膀上。   哇,靠!不会吧!我才随便呤诵了两句诗就陶醉成这个样子了,看来女孩子的感情确实要丰富得多啊!刚才还处处与李子木作对,现在却又在这里卖弄风情。唉!女人心!海底针!古人总结出来的这些名言警句,还真的是既充满哲理而又无比的现实。   此情此景,再配上自己身边的美女,那可真是:人面桃花相映红啊!这才符合当前美景配佳人的场面嘛!现在只缺一个风度翩翩的才子,在这里现场作诗一首,或舞文弄墨一翻,那一定又是一段名垂青史的千古佳话吧!实在不行,就把陶渊明的《桃花源记》或者说唐伯虎《桃花庵歌》呤诵出来的话,美女可能也要陶醉在这里,千年不醒吧!李子木也忍不住心旌荡漾,浮想翩翩了。   美女靠着李子木的身体好像将要倾倒,李子木连忙伸出自己一支有力的手臂去扶住她,关键时刻自己也要体现一下男子汉的绅士风度嘛,配合美女浪漫一下嘛!不能不解风情三?   “噗、噗”,耳边传来了两声异响。李子木回头一看,原来不仅是美女陶醉了,连两个大老爷们也陶醉了,而且还醉得不轻,直接倒在了冰冷的地上,沉睡了过去。   看来自己太有艺术感染力了,随便说了几句古人的诗,就谜倒了一大片很有内涵、很有修养的文化人,回去后自己完全可以去找张艺谋报到,还当什么公务员哦!叫他给我安排一个男一号,随便演个什么什么的,再配上两句台词,铁定火得一塌糊涂,到时候一个年青的影帝又要横空出世了。   就在李子木还在自我意淫的时候,美女的嘴唇由红转紫再慢慢变黑,教授和雷霆也是一样,李子木大叫了几声,他们也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在熟睡一样,这时他才慌了神,从那美妙的幻想中彻底清醒了过来。   看来他们可能中毒了,根本不是什么陶醉不陶醉的事,可为什么唯独李子木没有事呢?   来不及细想,李子木脱下自己的外衣,找了一个干净、宽敞而又通风的地方,把美女单独放在上面,然后再把教授和雷霆一起搬了过来,放在了地上。   这时李子木才把事情前前后后连起来想了一遍,刚才他们闻到那阵阵桃花香的时候,他们三个可能就已经中毒了,难怪只听到美女说了一句话,就再也没有听到他们三个发出任何响声了。   可为什么李子木没有中毒呢?他们四个人从进山那天起就在一起同走同吃同住,唯一不同的是李子木在巨蟒池中,中过一次瘴气,刘忠汉用他的血给李子木解了毒救了他,而他们三个却没有这样的经历。   想到这里李子木恍然大悟,就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是不是自己喝了刘忠汉的血,现在自己也和刘忠汉一样,对一些毒气有了免疫力,也就是说他现在对一些毒源具有自然免疫的功能了?   难道这就是那些小说里所说的奇遇吗?今天真的就让李子木遇到了,他天真的秉性差点又展现了出来,要不是摸到他们三个心跳和气息越来越弱,李子木可能要在这里面高兴地跳一曲舞、唱一首歌或者开个paty什么的庆祝一下自己的这次奇遇。   既然刘忠汉的血能够救李子木,使自己不受这里毒气的侵袭,同理,那自己的血也一定能救他们三个,化解他们三个现在身上的毒素,这应该就是所谓的等量代换的原理吧。   现在马上就可以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想到这里,李子木立马掏出匕首,毫不犹豫地在他左手上划开了一道口子,看着自己的鲜血一滴一滴流进他们的嘴里,他们却没有任何明显的反应,只是嘴唇微微转红而已,丝毫没有舒醒的迹象,李子木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上了。   难道是他们中毒太深?或是自己的血液的解毒功效太弱?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李子木忍着巨痛,冒着自己随时会因为晕血而晕倒的危险,在自己的手心上又划开了一道口子,血再一次流进了他们的嘴里,结果还是和上次一样,没有立竿见影的效果。只是现在他们的心跳和气息有所好转,和正常人差不多了,看来一时半会儿他们是不会有性命之忧了。   李子木连续放了两次血,也有点头晕眼花了,也不敢再放血救他们了,况且照这种情况下去,再放血作用也不是很大,只能延缓他们的毒发时间,不能从根本上解毒。他必须想其它办法来救他们。   可怜的是李子木对医学和药理学一点也不懂,怎么去找解药嘛。李子木现在才觉得失去了战友,一个人是多么的无助,他现在多么希望中毒躺在地上的是自己,而施救的是教授或美女啊?   简单处理了一下自己手上的伤口,静下心来,再仔细观察了一下这里面的环境。   这又是一个若大的石室,边缘有一条长长的廊道,一直通向前方,看不到尽头,廊道边缘靠石壁的一面是一排打磨得十分光滑,排列整齐的汉白玉石板,就像是以前装修房子的人家装修的墙裙一样,把原本粗糙的石壁装饰得富丽堂皇。那些光滑的石板,就像一面面镜子一样,把前面的东西,照得清清楚楚。   李子木不得不再次佩服这个地宫的设计者,不知道他究竟是用什么工具把这些汉白玉打磨得如此平滑,如此得油光可鉴,而且经历了上千年,到现在还一尘不染,沿着这条小径,一直铺下去,这是一项多么浩大的工程啊!也不知道这个地宫的设计者花了这么大的代价,把这石壁装扮得如此光滑漂亮究竟用意何在。   石壁的旁边是一条平坦的小径一直通向前方,石室的中央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桃花林,这些桃花林或7棵或9棵不等栽成一排,其间枝叶相连,每隔一定的距离就有一个入口。   李子木穿过小径,来到桃林边上,看到地上到处都是散落的花瓣,而枝头上的桃花又像是商场柜台和厨窗上挂放的饰品一样,一朵朵光彩夺目,争奇斗艳。空气中阵阵花香袭来,让李子木完全感觉不到当前这个危险的环境,仿佛置身于一个风景名胜区一样。   不对,他们明明是在一个石室当中,这里没有阳光、没有土壤,怎么会有桃树、桃花呢?   带着众多的疑虑,走进了桃花林中,仔细地收寻答案。   李子木拾起地上的花瓣一看,原来这些都有是一些五颜六色的水晶和石英,经过打磨成花瓣的模样,再镶嵌在树枝上,而这一片片的桃树,则全是用黄铜浇铸而成,只不过表面上已经生满了铜绿,看不出本来的颜色罢了。   李子木拿起花瓣,放在鼻尖闻了一闻,丝毫没有一点香气,那么这阵阵花香中从何而来呢?   唉!看来找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李子木本来还想摘几个桃子或几朵桃花给教授他们吃了,看能不能解掉他们所中之毒,现在看来这个美好愿望是落空了,只得另想它法。   刚想继续深入到桃林之中,李子木又发现了那久违的累累白骨,这不得不使他对那片美丽的桃林望而却步,看来这片美丽的桃花林也是凶险万分,不要被它美丽的外表所谜惑,千万不能随意进入。   李子木不得不退出桃花林,摸了摸他们三个,心跳气息还算正常,这下他自己就稍微放心了一点点。   他打起火把,沿着那条小径一直向前走去,希望在不远的前方,能够找到心中的天堂。   可是,事与愿违,他顺着这小道一直走了约摸有1个小时左右,四周景色,事物与门口一模一样,没有一点差别,只不过就是桃花林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个入口,入口有大有小,有些入口白骨如堆,而有的地方又只有廖廖几具,有的入口还一具也没有。 第三十八章 五虎门7   看来这样走下去也不是办法,消耗了宝贵的时间,对他们三个的救治就更加不利了,要调整一下思路了。   就在李子木准备折身返回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前面不远处躺着三个人。对!是的,没有看错,是三个人,他快步走上前去一看,果然是教授他们三个。   是谁把他们三人搬到这里来的?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捉弄我们,快点出来”李子木扯着嗓子喊了几声,没有人回答,只有长长的回音在空中回荡。   李子木又仔细看了一下他们三个,和自己刚才离开时候的睡姿一模一样,美女身下仍然垫着李子木的外衣,甚至衣服和身体接触的部位都没有一丝的改变。   看来没有人动过他们,是自己又转回来了,怎么可能呢?李子木明明一直在往前走,没拐过弯,也没走过岔路,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难道又和那个大转盘一样,看来这个地宫的设计者偏爱玩转盘。   由于有了先前的经历,所以现在出现一切匪夷所思的情况都是有可能的,李子木也见惯不惊,习以为常了。   桃花林不敢贸然进去,小径又走不通,怎么办呢?   李子木又静静地坐了下来,全面开启了自己这个还不算很笨的脑袋,扫描着这里边的每一个角落,搜索着他刚才边走边看到的每一处细节,再加以认真分析,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线索,从而帮助自己脱困。   从自己刚才行进的速度和走的时间来看,这大概是一个周长约6公里左右的圆圈,而圆圈的外沿就是那条小径,圆圈里面就是那片桃花林,这桃花林每隔一段距离都会有一个入口,刚才记了一下,大概一共有8个入口,每个入口处的情况都不一样。   看来要想救他们三个,找到问题的答案,李子木只有以身涉险,深入桃花林去探个究竟了。   看着地上睡的三人,李子木突然间又有了生离死别的情怀,特别是看到美女那美丽的脸庞,李子木突然觉得,活着是多么的美好。   说实话,这么些天来,李子木还没有好好打量过自己身边的这位美女,虽然她经常和自己斗嘴,但自己的内心里对她却没有一丝的厌恶,反而增添了几分好感。   想着自己这样一去,可能就葬身茫茫桃花林,再也回不来了,一个人孤苦伶仃地,躺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宫里,好不凄惨。几十年后,这里又徒增一具白骨而已。而他们三人可能也会死,但起码他们三个会死在一起,黄泉路上还会有个伴儿。   唉!算了,不想这么多了,在这关键时不能再这么儿女情长,婆婆妈妈的了,必须拿出点男子汉的豪气来,否则,我们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李子木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之后,仔细地想了一下接下来的路该怎么抉择,必竟那桃花林有8个入口,自己却只有一次机会。   最终李子木选择了那个没有白骨的入口,因为根据李子木的判断,没有白骨就很有可能是一条生路,但也有可能是在李子木之前还没有人选择那个入口,反正自己已下定决心了,一切只有听天由命了。   李子木回过头来,深情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三人,不想居然会潸然泪下,两行热泪滴在了冰冷的地上,想不到,向来游戏人间、玩世不恭的李子木,在这种生离死别的时候也会控制不住自己的真感情。   他怕再这样下去,自己的情绪会失控,从而影响了自己独立思考和正确判断的能力,所以只有含着泪,扭转头,义无返顾地踏上了自己的征程。   来到桃花林入口,李子木不再回头,一头扎了进去,必竟时间有限,他要抓紧时间去救他们,不管结果如何,那怕是有一丝的希望他也要尽百分之百的努力,决不能轻言放弃。   往前没有走出多远,一丛桃花林拦住了去路,不能直接往前走了,只能向左或向右走,李子木来不及细想,随便选择了一边,走了几步,发现前面有几具白骨,于是他又马上返回,往另外一边走去。没走多远,又一丛桃花林横垣在前面,冲也冲不破,跨也跨不过,李子木仍然只有采取和先羊一样的办法,看地上的白骨,再确定路线,这就叫老马识途,白骨指路,省得自己去乱窜。   不知走了多少回折返路,照着这样的笨办法,他居然歪打正着,走出了这个谜魂桃花林,来到了桃花林的中央。   桃花林的中央是一块空坝,空坝里一左一右各有一尊雕像,两个雕像中间有一个巨大的铜鼎,铜鼎前面有一个香炉,里面有两柱大香还正在旺旺得燃着,那袅袅青烟飘来,桃花香气更加浓郁了,使李子木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它们的确是在燃烧,不是视觉上的错觉和假象。   这真是让人难以置信,纵使一向很自负的李子木,也无法用一套完整的理论来解释这一切怪异的现象。这香是谁点燃的?难道是鬼,总不会是它们一直燃了上千年而不灭吧!难道这里面真的还有其它人存在吗?   带着这一切的问题,李子木渐渐向那两尊高大雄伟的雕像靠近,左边的那一尊金盔黑铠、膘肥体壮、腰大十围、豹头环眼、黑面乱须,手拄一条丈八大蛇矛,腰悬一口宝刀,好不威风。   右边这一尊更显高大威猛,面如重枣、眼若丹凤、一身青袍细铠、脚蹬皂靴,手拿一柄青龙偃月刀,不怒自威,让人看了不由萧然起敬。   不用说大家也知道,这哥俩就是张飞和关羽,他哥俩的形象在民间可以说是家喻户晓、老少皆知,看这周围的环境,还真有点像他们刘、关、张三人桃园结义时的情景啊!   前面几关黄忠、马超、赵云都是一个一个出现的,就那样他们四个也是费尽了心机,置身于死亡的边缘挣扎,才勉强走了过来。没想到这哥俩在这里同时出现了,可想而知,这一关的难度有多大。而且,目前最关键的是,和他长期一起并肩战斗的战友全都躺下了,现在只有李子木一个人,单独来面对这一切,这难度肯定是呈几何及的增加了吧!李子木虽然向来很自信,但现在心里的畏难情绪也越来越重了。   铜鼎有1米多高,表面保存的比他们在这个地宫里所见的所有铜器都要完好。这可能与当时在冶炼过程,工匠们特别认真,特别用心,或是监管人员的要求特别高才铸就了这样一件精品吧!同样,也不排除和这里的特殊环境有重大关系的可能,就像某些庙里的建筑和器具,在烟熏火燎的环境中,反而保存的时间更长、更久远。总之从这个铜鼎的外表上,根本看不出它形成的年代,就像现在某些冻颜美人一样,光看外表是看不出她的年龄的。   铜鼎的正面隐约有几行字,凭着成功闯过前几关的经验,李子木知道找到问题的关键所在了,所以不由得兴奋了起来,只是目前美女和教授都不在自己身边,要自己一个人独立解开这个谜团,有点免为其难了。   没办法,他们不在,自己更要勇挑重担、绝不退缩,有困难、有挑战才能激发自己的斗志和豪气,才能考验一个人是不是真正的顶天立地、勇于担当的男子汉。   虽然李子木对古体字的了解不如美女,但还是略知一二,他凑近一看,铜鼎的表面显然也写了一首诗。   身蓬乱世起纷争,   兄弟携手赴征程。   桃园一拜铸忠义,   沙场纵横定乾坤。   提枪舞刀破曹孙,   施毒摆阵早学成。   略施小计君莫笑,   专待后世有缘人。   八卦桃林气森森,   夺命花香能断魂。   如若不开太极鼎,   华陀再世难回春。   糟了!糟了!李子木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莽夫有文化,张飞、关羽这两个大老粗,居然也弃武修文了,不仅会摆阵,而且还会用毒了,这完全颠覆了关羽、张飞这俩哥们在李子木心目中的形象。   刚才李子木还担心自己还要和这哥俩厮杀一阵,看来现在动武是用不上了。但是还有比动武更可怕的事,像李子木这样头脑简单、四肢无力的人,无论是比文比武自己都没有必胜关、张两兄弟的把握。   闲话少说,救人要紧,赶快研究对策,看这几句诗的意思就是这里有两个难点,一个是八卦桃花林,这个已经被李子木误打误撞闯了进来;还有一个就是这个夺命花香,他们三个就是闻到这个花香才中的毒,这个只有打开诗里所说的太极鼎,才能救他们。   李子木围着这个铜鼎转了几圈,看来这就是诗里面所说的太极鼎了,只是没有找到太极的标志而已,这个鼎上面还加了一个盖子,严丝合缝的。那个铜鼎少说也有两三吨重,抬也抬不动,打也打不烂,撬也撬不开,一时还真的找不到打开的办法。   在铜鼎的旁边有一个石盒子,盒子里有几十个一样大小像围棋子一样黑白分明的小石子,不知有什么用。李子木打亮火把走近一看,在石盒子上方铜鼎的表面好像与其它地方有点与众不同,上面好像画了几个格子,李子木用衣袖使劲擦了擦,终于看清楚了,还真的有几个格子,那是用横三条,竖三条直线画出来的一个九宫格,而且画九宫格这个地方的材质,显然和鼎的其它地方不一样,看来要打开这个铜鼎,应该就要先从这个九宫格上入手。   先前是九州连环图,现在是九宫格,人家先前的九州连环图还有提示,现在的这个九宫格一点提示都没有,叫自己怎么办嘛。   没办法,李子木只有坐下来,开动他那不算聪明的大脑,冥思苦想起来。   想了半天,不得其法,越想心里越烦躁急,干脆坐了下来,在地上画了一个简易的棋盘,抓出石盒子里面的围棋子,下起了五子连珠棋。   有的时候,人的思路要是钻进了牛角尖或是死胡同,你就是想穿了脑袋,挖空了心思也没用。实在没辙了,倒不如放松点,冷静下来,换一种思维思考,换一种思路去趟趟,往往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下着!下着!快到紧要处,眼看就要决出胜负了,白子突然没有了,唉!真的是一事不称心,诸事皆不顺,想下个五子棋都下不爽。   李子木看了一下黑子还有4个,也就是说,黑子比白子多5个(一般都是黑子先手),为什么这黑子要多5个呢?   带着这一系列的疑惑,李子木把这些棋子分别都数了一遍,黑子25个,白子20个,一共45个。   25、20、45、九宫格,想着!想着李子木突然想起了一个数学问题,真的会是这样吗?李子木不等实践的结果,兴奋地跳了起来,仿佛自己作为胜利者,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场景一样。   对,这肯定就是一个九宫平衡图,没想到!没想到!这大老粗哥俩还玩起了数学游戏。 第三十九章 五虎门8   李子木用因激动而颤抖不停的双手小心地捡起地上的棋子,就像是在捡珍珠一样仔细,生怕漏掉了一颗。   李子木先选了5个黑子放在了九宫格最中间的那个格子里,没想到这棋子是吸铁石做成的,而那九宫格也是铁质材料制成,然后再镶嵌在大铜鼎上的。所以棋子一旦放上去,就牢牢地吸在了铜鼎的九宫格上,接下来李子木按照九宫格的解法,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有肩,六八为足。一一将棋子放上去,只不过记住在单数的地方放黑子,双数的地方放白子,使横排、竖排、斜排的棋子个数的和都相等。   当李子木把最后一颗白子放进九宫格后,耳边传来了一阵“嚓嚓”声,那铜鼎上的盖子从中间向两边缓缓地分开了。就像是一朵慢慢盛开的白玉兰花骨朵一样,在春风的吹拂下,悄悄地打开了自己的花鄂片。   哈!哈!哈!自己真的太有才了,连这个也让他自己猜中了,这里面的东西也太有意思了,这完全就是像进入了一座智力谜宫一样,大家在谜宫里进行着一场比拼智力的游戏,只不过输赢的赌注是自己的生命罢了!李子木一边幻想一边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李子木记得《射雕英雄传里》那个神算子英姑就给黄蓉出过这样一道题,没想到这个地宫的主人运用九宫格居然比英姑还要早,而且还分了黑白两种颜色的棋子,还没有任何语言作为提示和解释,一切都要靠自己的理解和猜测,显然这个难度曾加了不少,幸亏遇到了自己,如果是其他人还真不一定能解得开,想到这里,李子木内心十分的骄傲,好像又恢复了往日的自信。   其实这个九宫格最早在《洛书》上就有记载,而且上面演算的内容比现在大家看到的要深奥、复杂的多,这种横、竖、斜三排里的数字相加,最终每一排的和都相等的算法是《洛书》里面最基本,最普通的一种,只不过李子木没有看过《洛书》,所以他不知道《洛书》上的解法。还好他以前学数学的时候做过这样的题,再加上他还依稀记得神算子英姑和黄蓉的那一段剧情,所以解起这道题并不算难,只是要正确理解题意、猜测出题意就有点难了!   在铜鼎盖子缓缓打开的同时,李子木感觉空气中的花香也淡了下来,随即飘来一阵淡淡的酒香,这时他才发现,铜鼎前的香炉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弧形透明的盖子,像一个锅盖一样把香炉罩得密不透风,那两柱大香与外界的空气隔绝后,火光越来越弱,最终慢慢熄灭了,不再冒出一缕青烟。   李子木现在才恍然大悟,原来那浓浓的桃花香不是那些桃花和桃树散发出来的,而是那两柱燃烧的大香散发出来的,他们刚进来的时候,可能不小心触动了什么机关,从而点燃了香炉罩里的大香,才导致了教授他们三个相继中毒的,只是这个过程比较复杂,某些细节,自己现在一时半会儿还想不通透罢了。   既然铜鼎已经打开,李子木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凑近一看,铜鼎里面好像还有一个盖子,而且这个盖子好像是一个太极的图案,还在缓慢地旋转,哦!原来太极鼎就是因为这个太极图案的内盖而得名。   李子木探进头去,用火光一照,想把鼎里面的玄机看个清清楚楚,没想到那个旋转的太极盖子一见到火光居然一下沉到了鼎的底部,难道这个盖子也是活的,它的动力又是从何而来呢?   淡淡的酒香就是从鼎里飘出来的,那里面装满了酒,沉到了大铜鼎底部的太极盖子还在不停地旋转。李子木仔细一看,原来那根本不是什么盖子,那是两大群水蛭(俗称蚂蟥),一群是纯黑色的,其中间有一只白色的水蛭,有乒乓球那么大,就像黑色水蛭的头领一样;而另一群是纯白色的中间也的有一只巨大的黑水蛭领头,两群水蛭围绕在它们的头领周围呈阴阳鱼的形状,互相追逐环绕,头大尾小,活脱脱构成了一个不停旋转的太极图案。   这就是鼎里面的全部东西,李子木开始还以为打开了鼎,里面有一些什么丹!什么药之类的东西,拿去喂了他们三个就可以解毒了,没想到这里面就一群水蛭和一鼎的酒,拿什么去给他们解毒呢?这又让李子木犯难了!   李子木以前经常上山,难免会遇到水蛭,所以专门看过一些关于水蛭的书籍。水蛭专靠吸食动物的血液为生,吸食一次可以让身体涨大5—10倍,能够消化200天左右。   一般的水蛭有轻微的毒性,它们吸血的时候由唾液腺产生抗凝剂使血液不致凝固,唾液中还含有麻醉剂,所以,当蚂蟥吸血时人是不会感到疼痛的,从而也不易察觉,甚至当用碘酒擦伤口时也不痛。如果被水蛭咬了,处理不当的话毒性就会从伤口处发作,一直流血不止,并让肌肤慢慢溃烂。然后再沿着血管一真延伸(俗称蚂蟥窜),直到全身溃烂而死,非常可怕。   李子木以前进山的听老人们蚂蟥分为青、黄、红、黑、白几种颜色,一种比一种的毒性更厉害,青蚂蟥都可以把人可牛、羊等大动物咬死,就更不要说黑色和白色的蚂蟥了,特别是白色的那种,只是在传说中听人说过,已经有几百年没人见过了,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却让李子木见到了,而且这种黑色和白色的蚂蟥算是蚂蟥里面的极品了,它们在无氧状态下,可以不吃不喝,休眠上千年而不死。   是用这里面的蚂蟥给教授他们三人吸血解毒呢?还是用酒灌服解毒?李子木还真的吃不准,只是这些蚂蟥一下全跑到大铜鼎的底部去了,自己就算不怕蚂蟥有毒去捉还不一定捉得到呢。   这些蚂蟥在这里面不知道呆了多少年,它们靠什么生存呢?难道就一直喝这鼎里面的酒吗?要是这样的话,这里面的酒不知道会有多么的毒。   对,毒酒,难道要用这个毒酒给他们三个解毒吗?这就是传说中的以毒攻毒吗?   李子木记得《神雕侠侣》里的那个天竺大师为了寻找解情花毒的解药时曾说过,五步之内必有解药,结果最后就是用剧毒的断肠草才解了情花的毒,难道今天这一幕要在这里重演?   反正李子木现在也是走投无路,没有其它办法,只有冒险一试了。   他拿出包里的便携口杯,在那一汪美酒中舀了半杯醇香的美酒,然后迅速按他自己刚才走过来的路退回去。   刚跑出去没多远,李子木就听到棋子“哗哗”掉落在石盒子里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太极鼎盖子合拢的声音,只是那种熟悉的桃花香没有再次传来。   按刚才的笨办法,李子木也不知多跑了多少弯路,好不容易跑出了八卦桃花林,来到小径上,前面不远处就是他们三个人躺的地方。   李子木来不及息一口气,跑到教授他们身边一看,脸色苍白,嘴唇变紫,看来李子木耽搁的时间太长了,不过还好,他们都还有微弱的气息和心跳。   李子木拿出口杯,正想给教授他们服下杯里的酒,可他又转念一想,这酒也是剧毒,要是不能解他们的毒,反而毒死了他们怎么办呢?那不就等于是他自己亲手毒死了他们吗?正所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要是真的那样的话,即使自己能活着出去,他自己这一辈子也不会心安的。   必须要让一个人来先试一下,让谁先来呢?李子木看了一下地上并排躺着的三个人,教授、美女、雷霆,他自己没有资格决定他们三人当中任何一个人的生死。   看着他们的气息越来越弱,李子木又心急如焚,再这样下去,他们三个谁也活不了。理智告诉自己,不能再有妇人之仁,不能再优柔寡断,必须当机立断。   又是一个艰难的抉择,这时李子木突然想起了神农氏勇尝百草以救万民的故事,对,自己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况且如果教授他们死了,自己一个人也没有脸苟活在这个世上,就让自己先来尝一尝吧!要死,就让他们就四个死在一起吧。   不知那里来的勇气,李子木张嘴就喝了一口,一股香醇甘冽的味道从喉咙一直滋润到了自己的心田,然后一股暖流再由腹中升起,再通过血管传到四肢百骇,那种感觉舒服极了,仿佛就像传说中说的喝下了仙浆琼液一般舒坦,让人回味悠长、记忆深远。   看来这酒不但毒不死人,而且还很好喝,应该可以给他们喝了。如果是因为自己喝过刘忠汉的血变得百毒不侵,而无法测试出这酒有没有毒,然后又毒死了他们三个,那也是无心之过,只能怪他们命当该绝!老天也会原谅他自己的过错的。李子木在心里想到。   李子木依次喂他们三个喝下口杯中的酒,然后就怀着忐忑不安的心,焦急万分地坐在旁边看教授他们三个的反应。 第四十章 太极九宫八卦阵   等待是一种煎熬,同样等待也是一种折磨,更何况在这种情况下的等待呢?   谢天谢地,过了一会儿,雷霆率先醒过来,看来身体素质好的人就是不一样啊!接着美女和教授也从地上坐了起来,看着他们都安然无恙,李子木喜极而泣,激动地语无伦次,差点说不出话来。   雷霆盲然地看着李子木,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美女发现自己身上披着李子木的衣服,双颊一红低下了头;只有教授一个人坐在地上若有所思地在想什么。   李子木正想开口,告诉他们这一切,可教授却率先开口了:“从咱们进来闻到的桃花香味以及后来他们的反应来看,咱们刚才中了夺命桃花散的毒,是小李又一次救了我们。”   教授就是教授,他的见识的确不是一般人能够相比的。李子木这时才把他们中毒后的经过一一道来,虽然李子木没有添油加醋,只是平铺直叙地讲出来,也听得他们三个目瞪口呆,特别是美女和雷霆他们又是惊奇又是佩服!李子木在讲到为他们放血驱毒和以身试毒的时候,美女不但没有再次出言调侃,反而还感动得差点热泪盈眶。   讲完了这一切,李子木又带他们沿着小径走了一圈,然后穿过桃花林,来到太极鼎,找完了每一处他们能到的地方,确实找不到出路,他们不得不再次坐下来详细思考,理一下大家混乱的思绪。   坐下来大家分吃了几个巧克力,补充了一点体能。   这时教授先开口了:“这种夺命桃花散相传是在我国西南地区蛮夷人用的一种毒烟,据记载这种毒烟能杀人于无形,中毒者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就失去了生命,只能闻到一股浓烈的桃花香,据说1000多年前就已经失传了,正史上没有记载,我也是在一些野史和一些残缺的古典医书里偶尔看到的。   这种失传已久的毒烟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小李为什么没有中毒呢,他又是怎么救的咱们呢?刚才我还想不通,现在咱们在这里面转了一圈,再把这一系列化的过程联系起来一想,加以推理,大致有了个不是很完美的解释。”   “咱们一踏进这间石室中,不知不觉就触动了机关,打开了太极鼎前面的香炉罩子,而这石室的四周全是光滑如镜的汉白玉石,这些汉白玉呈一定规律和角度排列,就像多面平面镜一样,把他们火把的光聚焦到了一处,经过一系列的反射和折射击,最终射向香炉中的两柱大香,那两柱大香一定就是添加了白磷的夺命桃花散,经过聚焦折射的火把光一照,加温加热,点燃了加有白磷的大香,所以空气中才会传来浓浓的桃花香。   当闻到花香的时候咱们其实已经中毒了,当时小李也有异样的感觉,但还没来得及说出来我们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可见毒发之快。而小李由于机缘巧合,在蟒池里中过毒,又喝过刘忠汉的血,最后还吃过鳅蟮,那刘忠汉是在充满瘴气的地方呆了40年,而且天天吃那些被毒气和毒蛇严重污染的鳅蟮,所以他的血有一定的抗毒功效,因此小李对这里面的毒气有一定的免疫力。   这桃花林是按太极八卦的阵型摆出来的,从这桃花林入口的白骨来看,就知道消失在这里面人,可能不亚于关、张这哥俩在战场上劳神费力砍死的人吧!从这一点也看得出,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啊!只不过小李运气好,再加上头脑聪明,误打误撞就破了这太极八卦桃花阵。   正所谓天地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三才,三才生四象,四象生五行,五行生六合,六合生七煞,七煞生八卦。 天地间万物相生相克而这八卦更是包罗万象,万流归宗的意思。相传这八卦最早是人类始祖伏羲氏在织网捕鱼的过程中发明的,后来周文王潜心研究,并加以总结运用,形成了一套完整的理论-----《易经八卦》,用来推算世间万物,知晓宇宙空间,是天地间一项比较深奥的玄学。   八卦分别用长短不一的线条按一定规律的排列组合来表示,具体表现为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同时又分别代表天、地、风、雷、水、火、山泽。   再到后来,诸葛亮把天干地支和十二生肖融入到八卦当中,再运用到军事上,形成了威力无穷的九宫八卦阵,八卦阵按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从正东“生门”打入,往西南“休门”杀出,复从正北“开门”杀入,此阵可破。一般认为有四四一十六种变法。   虽然此阵在此没有兵丁守卫,但其间凶险程度一定不亚于与百万雄兵作战。可以想象里面肯定是机关密布,暗箭遍地,稍稍走错一步就会丧命于此。没想到这一传说中困挠了多少英雄豪杰的千古难题,今天在这冥冥之中都被小李一一破解。真是天意,看来你就是诗里所说的有缘人。”   听教授这么一说李子木没有丝毫的兴奋,而是感到后怕,当时自己是救人心急,根本没有想到这么多,也根本不知道这其中的凶险,他只是想早点找到解药,好救教授他们几个。   “好了,现在言归正传,他们应该好好想想,怎么继续走下去”,教授说道。   “刚才你们中毒的时候,我就沿着这条小径走了二趟了,这八卦阵咱们也走过去了,而且到处都仔细看过了,真的没有其它出路,也没有什么提示”,李子木说道。   就是,这一关难就难在没有什么提示!美女也附和道。   “我看咱们还是把火把灭了吧!这样一来节约用火,二来免得再把那夺命桃花散再点燃了,咱们可吃罪不起了!”雷霆坦诚地说到   听雷霆这么一说,李子木也觉得他说的有理,连忙灭掉了手中的仅有的火把。   刚才还明亮如昼的四周一下子全暗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没想到这些汉白玉石的反光效果有这么好!   大家默默地坐着,都在全力开动脑子,挖空心思地搜索着每一个可疑的细节,设想每一种可能,然后再提出来大家一起讨论。   很遗憾,他们的每一种设想,要不是被大家的推理否决掉,就是被他们接下来的试验驳倒,大家一筹莫展。   时间长了,李子木突然想去上厕所小便,虽然这里面什么也看不见,但他也不好意思就在这附近方便,何况还有美女在旁边,再怎么着也要给美女留下个风度翩翩的绅士形象嘛!   于是李子木悄悄地站走来,没有打扰他们任何人,也没有打火把,凭着自己刚才的记忆,沿着小径向前直走过去。   走了一段距离,李子木估摸着他们听不到声音了,才开始小便,完事后,他转过身,朝着他们三个坐的地方跑了过去。   刚跑一段,李子木就听到雷霆和美女急切地叫他的声音,但由于这是一个环形的空间,就像天坛的回音壁一样,到处都是回音,所以李子木无法用声音来判断,他们的方位,但是凭李子木的记忆能力,和他在黑暗中特有的方位感,李子木找到教授他们是轻而易举的事,但他不想让教授他们担心,就答应了他们几声。   没过几分钟,李子木就跑到了他们坐的地方。   “你刚才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了,他们还以为你又消失了,担心死我们了!以后不许这样了!”美女说到。   “呵呵!难得美女也这么关心自己了啊,唉呀!有美女惦记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李子木也愿意啊!”李子木调侃到。   都什么时候了,你俩还斗嘴,雷霆也忍不住发话了。   小李你刚才不打火把,不听声音也可以准确地找到咱们的位置?教授开口问李子木。   是的,我天生方位感就特别强,在黑暗的环境中也能准确无误地认清方位。以前我们老家有很多采煤的矿井,矿井里有很多分支的井口,很多人走进去都会分辩不清路口,而我只要走过一次,既使不使用矿灯,一团漆黑,也能准确无误地走出来。更何况,我刚才是直的走过去,又再直的走回来,中间没有转弯,也没有岔路,比黑暗的矿井里容易多了,所以我刚才,才敢不打火把一个人跑去小解。   “那为什么咱们一开始叫你,你却不答应呢?”美女问到。   “没有啊!我刚听到你们叫我,我就答就了啊!”李子木回答到。   “你就不要撒谎了吧!我们刚才起码叫了你有几分钟,才听到你答应的,是不是怕我们知道你去干那下流龌龊事,不敢答应啊?”美女依旧不依不挠。   那美女,好像真的和李子木有仇,总是挤兑李子木。李子木没辙了,只有对天发誓,“在回答你们之前我真没听到你们的叫声”。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没想到教授像如获至宝一样兴奋起来。问到,“小李,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的天啦!我都对天发誓了,难道你也不相信我吗?教授!一个大老爷们去撒泡尿,有什么好掩盖的嘛,还用得着这样大惊小怪的吗?”李子木有点不耐烦地说道。   “那好,你们三个打上火把去找一下小李刚才小便的地方,看能否找到,”教授说道。 第四十一章 镜廊道1   “呵!有什么找不到的,我刚刚去过的地方,不打火把也能轻而易举地找到,难道你们还真的不相信我刚才是去小便吗,怀疑我刚才去做了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吗?”李子木喷喷地说道!   “小李,咱们没有怀疑你,不要有抵触情绪嘛!这事事关重大,你们三个一起去,而且,必须打亮火把,我要想证实一个问题,然后才能作出正确的判断,”教授一本正经地说道!   没有办法,他们三个只有打着火把,一起去寻找李子木刚才小便的地方。李子木刚开始还觉得有点丢人,羞红了脸,一个人埋着头在前面带路。   说来也怪,他们三个睁大了眼睛,仔细地看完了每一块石壁,每一寸过道,直到沿着石壁走完了一圈,再次回到教授这里也没有发现一点点水渍,更不要说李子木刚才尿的尿液了!   “真他妈活见鬼了,刚才明明尿了那么大一泡尿,怎么这么快就不见了,难道蒸发得有这么快吗?这里面气温又不高,更没有风,应该不至于这么快就蒸发完了吧!”李子木一边抠着头皮,一边垂头丧气地说道!   “怎么样,什么也没有找到吧?教授好像早就知道了答案一样,”微笑着问他们。   李子木无言以对,脑子里还在搜索着刚才自己去小便时的每一个细节。   对,什么也没有找到。美女和雷霆同时答到。然后俩人在一边偷偷地笑,好像是当面拆穿了李子木的谎言一样,弄得李子木很没有面子。   “这就对了!这就对了!”   教授完全没有考虑到处境十分尴尬的李子木,也没有察觉到李子木的表情在变化,心态也在渐渐失衡。还一个劲地说“这就对了!”不知他是何居心,难道真的想把李子木气死不成。   看着美女他们那偷笑的嘴脸和鄙夷不屑的神色,李子木就气不打一处来,再加上教授也用那种兴奋的目光看着李子木,好像他刚才说的要证实的问题,已经得到了答案,那就是李子木在撒谎?。   毕竟人家才是原配的搭子,李子木是半道才加入他们团队的,现在遇到困难,人家肯定更信任他们自己的人,没想到在李子木眼中德高望重的教授也会嘲笑自己,这让李子木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   “难道你们认为我刚才是遇到了困难想一个人逃跑吗?我李子木可不是那种人,要是那样的话,刚才你们中毒的时候我就不会救你们了;或者你们认为我刚才是去偷吃这本就不多的食品吗?那样的话你们可以检查一下我的背包嘛!不要用那种眼光看我,我行得正,立得端,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容不得你们这么小看我李子木!”   教授这时才发现了李子木的情绪有点不对头,因为此前他都受和美女抬杠,所以教授一直都以为,李子木又是在和美女抬杠,直到现在,教授才知道,原来这次李子木真的生气了!   就在李子木还余怒未消的时候,教授像个孩子一样,激动地走过来,和李子木拥抱在一起。   “你误会了,小李!我们不仅完全相信你,而且还十分感谢你了,是你帮我解开这个思索已久了的谜团,现在我们有办法走出去了”教授兴奋地说道。   听教授这么一说李子木心中的怒气全消了,反倒不好意思了,谁叫自己刚才没有搞清楚情况,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为了化解这尴尬的场面,李子木只有腼腆地笑了一笑,便傻傻地站在原地听教授慢慢讲来,与此同时,美女还对着李子木做了一个鬼脸,让这一切不愉快的气氛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们听说过镜廊道吗?”教授微笑着问到。   他们三个都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确实,教授的阅历和见识是他们三人无法企及的,教授说的很多东西他们是闻所未闻。   “其实,这条小径就是一个环形的镜廊道,这个地宫的设计者,把光学和声学的原理都融合在一起运用,才设计出这样高深莫测的镜廊道来。没想到一千多年前的人,对光学和声学也有如此深入的研究,并且还得到了如此丰硕的成果,同时还能这样巧妙地把它用在这里面,真的是不可思议。”教授一边说,一边摇了摇自己的头。   “我搞了大半辈子的考古和历史研究,在书上也从来没有看到过与镜廊道相关的记载,只是在一些学术研讨会上听一些老前辈说起过,这种工程设计的技术要求非常高,里面的误差要控制在一毫米以内,否则就达不到理想的效果,而且工程量也特别浩大,一般只有在一些帝王级别的陵墓中才会这样设计和建造,主要是为了防止后世有人来盗墓,所以这种镜廊道非常少见,没想到今天让我在这里遇到了。”教授接着说道。   他们三个仍然不知道教授自言自语地在说些什么,一个个面面相觑,就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但从教授兴奋的表情来看,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教授确实找到走出去的办法了!   教授看他们一个个都有还不明白,就耐走性子细心地给他们讲解起来:   “其实刚才小李去小便的时候,就已经找到了出路,进入了另外一个空间,只不过我们大家都有没有注意。”教授这样一说他们更加地疑惑不解了!   “这个镜廊道边上打磨得十分光滑的汉白玉石,就像一面面镜子,它们全都是按一定的角度巧妙地拼装在一起的,它不仅能把火把的光聚焦到一处,点燃那个夺命桃花散,而且还能给他们造成视觉上的错觉。其实这个廊道是有岔路口的,而且可能还不止一个,只不过咱们刚才沿着小径走的时候,由于受这些汉白玉镜面反光的影响,所以无法发现岔路口,以至于咱们就认为这条小径上没有岔路口,所以一直顺着这条小径在转圈。   这些排列好的汉白玉石镜面,对声音也一样有反射作用,就跟天坛的回音壁是一个道理,这里面的声音传不出去,同样,外面的声音也传不进来。难怪刚才雷霆和诸葛冰逸叫小李的时候,这里面的回音这么大,而小李在外面却一点也听不到。   刚才小李去小解,他没有打火把,只是凭着记忆,对直往前走,就没有受到这个汉白玉镜面反射光线的影响,所以不知不觉就找到了岔路口,走出了这个镜廊道。再加上你们喊了他半天,他也听不到,刚才你们打着火把去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小李小便的地方,这就更加证实了我的猜想是对的。”   教授一口气说完,如释重负般地舒了一口气,而他们三个像小鸡啄米一样是懂非懂地乱点着头。   “现在咱们要想走出这个镜廊道,只有全靠小李那超强的方位感了给我们导航了”,教授继续幽默地说道。   大家又都有一下把目光聚焦到了李子木这里,“看来我又将成为焦点、又将成为救世主、又将成为成众瞩目的英雄了”,李子木想到这里,刚才的一切不愉快的情绪都散到了九宵云外了,一下又激起了李子木心中干云的豪气。   “没问题,教授,只要你说一声,我万死不辞,”李子木就像大侠将要出征一样,激昂地回答到。   “没你想像得那么严重,既不需要你上刀山,也不需要你下火海,只需要你用一块布蒙上双眼,不要受外界任何因素的干扰,沿着你刚才去小便的路线,再走一趟。咱们打着火把在后面跟着你走就行了,但是咱们三个跟在后面,尽量不要发出任何声响,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大惊小怪的,以免干扰小李的判断,影响了他的感觉,从而走错方向,这个大家都办得到吧?”教授乐呵呵地说道。   雷霆把他身上疯狂的布片扯了一块下来,紧紧地蒙上了李子木的双眼,直到李子木确认自己眼前一团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为止。   李子木打开了自己大脑里的“导航系统”,凭着记忆和与身俱来的良好方位感,在前在给教授他们带路,他们三个人当中美女在前、教授居中雷霆在最后,依次排在李子木后面,缓缓向前走去。   由于这次肩负的责任重大,所以走起来也没有上次去小便的时候轻松了,李子木小心地向前跨出每一步,确保每一步都是直端往前走的,不能有丝毫的偏差,要是脑子里的导航系统出现了问题,走偏了,那后果就很严重了。   走出去约摸有10分钟左右,李子木听见美女“啊”的一声惊呼,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   李子木一走神,脚步停了下来,思绪也乱了一下。这时李子木想起了教授给他说的,“不要受外界任何因素的影响,按自己刚才既定的方位走就行了,千万不能走神”,所以李子木马上收起了差点被打乱的心绪,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走动的轨迹,专心致致地按自己既定的方位走下去。 第四十二章 镜廊道2   又走出去几分钟,一股尿骚 味扑面而来,李子木心中一阵窃喜,看来自己走对地方了,现在美女他们还敢笑我吗?   这时,凝重许久的气氛也稍微活跃了一点,偶尔能够听到他们三个在窃窃私语,好像美女在说什么东西好臭,然后又听见他们在窃笑,李子木知道,美女她们肯定看到了他刚才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出来撒尿的地方了。   看来最危险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家心情都轻松了下来,但没有教授的命令,李子木还是不敢摘下眼睛上的布条,只能这样一如既往地走下去。   又走了几分钟,又听到美女“啊”的一声惊呼,这女人就是大惊小怪的,这次李子木是全神贯注,完全没有去理会她!   “小心,脚下有……”,美女还没说完,李子木脚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一拌,立马摔了一个趔趄,李子木很自然地用双手在地上一撑,但他前面好像是一个向上的台阶,即使这样,李子木鼻子依然重重地碰到了地上,顿时血流满面,痛彻心扉,李子木麻利地来了个懒驴打滚,一翻身从地上坐了起来。   美女在后面看到李子木没有什么大碍,样子又十分狼狈,就再也忍不住,哈!哈!哈!地爆笑了起来。   李子木心里那个气啊!“看到陷阱不提醒我,看我摔倒了又不关心我,还一个劲地嘲笑我,我这是什么命啊,你长的是什么心啊!亏我还对她那么好。”   教授和雷霆连忙跑过来,扶着李子木坐在台阶上,解开了蒙在他眼睛上的布条,李子木狠狠地瞪了美女几眼,怒吼道“看到台阶也不提醒我,还嘲笑我,我刚才冒着生命危险为大家做了那么多,真不值当。”   美女看李子木真的发怒了,再也不敢放肆地大笑了,连忙拿出急救箱里的止血棉球为李子木治伤,李子木看她那个委屈的样子,也不好再责怪她。   她用止血棉球给李子木塞进鼻孔里,暂时止住了血,这时气氛也缓和了许多。   美女这才委屈地解释道“我站在你后面,本来就看不清楚你前面的路,我刚一看到前面的台阶,正准备叫你小心,脚下有台阶,谁知你没有听我的提醒,我台阶两个字还没说出口,你就已经拌倒了,这能怪谁嘛?”说完还对着李子木做了一个鬼脸。   “先前你瞎吼了一声,就差点干扰了我的判断,让我们前功尽弃,还好教授之前专门告诫过我,叫我不要受外界因素的影响,要不然,先前就坏事了。刚才你又吼了一声,我以为你又在发飙,所以没有理会你的提醒,你尽玩一些虚虚实实的东西,叫别人捉摸不透,狼真的来了的时候,我也不敢相信你了。好了,这些都不说了,是我错怪了你。我现在最关心的是,咱们走出这个镜廊道了吗?”李子木说完,大家都把目光转向教授。   教授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然后很肯定地对他们说,咱们已经成功地走出了镜廊道。   这时紧张气氛才得以彻底缓解,教授继续说道:“小李其实你真的误会诸葛冰逸了,她一直都很关心你,刚才你在前面蒙着眼睛刚要走到岔路口的时候,咱们看见你前面明明是一块明晃晃的汉白玉石镜面,而你却没有转弯,对直就穿了过去,诸葛看到了,怕你撞在汉白玉石镜面上,所以才“啊”了一声,想提醒你,是我及时阻止了她,所以才没有影响你的感觉。可最后你却若无其事地穿了过去,要是你眼睛看得见,你也绝对不敢拿你的身体去碰那个虚幻的镜面。咱们走过去一看,才知道,原来这就是镜廊道造就的视觉错觉,在咱们的眼中看到的,那明明就是一堵汉白玉石的墙面,而其实穿过去才知道,那里什么也没有,就是一个和一张汉白玉石镜面一样大小的空门框,任何人都可以穿行自如,但如果不是看到你从那里顺利走过去,我们是怎么也不会发现这个门框的,就更不用说从这里穿过了。后来咱们又发现了你小便的地方,这就更加证明了我的判断是正确的,但当时我也不敢确定咱们是否全部走完了这个镜廊道,所以不敢叫你摘下蒙在眼睛上的布片。再后来,诸葛发现了你前面的台阶,但看得不是很清楚,她开始以为那是和先前一样的那种视觉上的错觉,是虚幻的东西,所以没有影响你,待她看清那是真的台阶以后,想提醒你,可已经来不及了,所以,你要怪就怪我吧!”   听教授这么一说,李子木完全明白了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况且他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怎么可能再去责怪教授呢!只是刚才错怪了美女,让她受委屈了!   “对不起,美女,我刚才错怪你了!”李子木红着脸,诚恳地对美女说道。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真是孺子可教也!”说完又是她那标志性的银玲般地大笑。   “不要过分啊!我可很少给别人道谦的,见好就收哦!”李子木也调侃地说道。   大家又是哈哈一笑,又恢复了一团和气的气氛,先前的一切阴霾一扫而空。   他们坐下来,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大家体力也得到了一定的恢复。   “大家还是要提高警惕,小心警慎地走好下面的每一步,因为我感觉前面的路越来越凶险了,教授开口道。”   “对!对!对!咱们一步步走过来,先是黄忠、然后是马超、再是赵子龙、最后是张飞、关羽哥俩,这五虎上将都出来了,而且一个比一个厉害,就像打网络游戏里面的BOSS一样,还不知道下一关的BOSS是谁。”一向不爱开腔的雷霆也发话了。   “下一个BOSS肯定是刘备三,他的两个兄弟都过了,现在很自然轮到他了,而且他很有可能就是终极BOSS,只要过了他这一关,咱们应该就能闯出地宫,重见天日了!”美女兴奋地说道。   “是的,越往前走,这里面的BOSS越厉害,看来他们应该是越来越接近地宫的核心了,李子木估摸着这下一关的BOSS应该是卧龙、凤雏二者必居其一,因为他们两个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鸡毛蒜皮,阴阳八卦无一不通,行军打仗无一不晓,称得上是蜀国的顶梁柱!也是三国时代两个极负盛名的智多星,更是当时文化人中的泰山北斗的角色,”李子木提出了自己的不同看法。   “我们姑且不论接下来会遇到谁,但我敢肯定的是,我们所遇到的这一切都与三国时代的蜀国有莫大的关系,我们仿佛就是在重温蜀汉的历史一般”,教授最后总结到。   “算了,咱们还是继续自己的征程吧,不要在这里费口舌了,费脑筋了,向前走过去,自然就会找到答案了”,美女继续说道。   于是他们重新站起来,小心地沿着台阶一步步向上走去。   走了约有3分钟,来到了石台阶的最高点,前面又是一段向下的台阶,他们沿着石台阶继续往下走了约有2分钟。这时听到前方好像有婴儿“嘤嘤”的哭泣声传来。   “不会吧!这暗无天日的地宫中怎么会有婴儿的哭泣声呢?可能是自己刚才摔一下,摔坏了脑子,听觉也产生了错觉。”李子木心里想到。   但当李子木的目光和教授他们三人相对的时候,教授他们眼中也尽是疑惑的神色,很显然大家都听到了这怪异的声音,但又都觉得不敢确信,所以脸上尽是那样疑惑的表情。   走到石台阶尽头,前面是一条长长的水渠,水面约有7、8米宽,水面好像还在缓缓流动,而那隐隐约约的婴儿啼哭声,若近若远,若隐若现,好像就是从水底下传出来的。   借着火光,他们看了一下水渠的对面,隐隐绰绰好像是一片高大的竹林。   大家分头找了一下,水面上没有桥梁,也不知道水有多深,看来呆会儿只有涉水过去了,还不知道水渠的那一面是什么情况。   大家都坐了下来,在水渠边休整一下,为下一步涉水过去作好准备。   李子木的鼻血也没有再流了,鼻孔中始终塞着两个棉球也不是很舒服,既影响了他风流倜傥的形象,又妨碍他呼吸。现在前面刚好有水,所以李子木准备拿掉鼻孔中的棉球,再到水渠边清洗干净脸上的血渍,还自己风流倜傥的外表,毕竟有美女在场,要时时注意自己的形象,不能给她留下一丁点不好的印象。   于是李子木来到水渠边,扔掉鼻孔中的棉球,再俯下身子,趴到水渠边,岸边离水面还有约一尺高的距离,所以李子木只能俯下头,从水渠中捧起水来,浇在脸上,认真的清洗着脸上的血渍。   当李子木正准备第三次俯下头去捧水洗脸的时候,水面上突然冒出了一张血盆大嘴和一排排白森森的尖牙,以避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他的脑袋咬来。 第四十三章 怪兽   李子木当时正俯着身子,重心完全蹲在地上,想起身跑开显然已经来不及了,甚至于想做个躲闪的动作都没有反应的时间,更不用说指望别人来救自己了,随着“啊”的一声惊叫, “吾命休矣!”这是当时李子木的脑子里唯一闪过的意念。   万念俱恢的李子木下意识地用双手去挡了一下,左手向下一按就伸进了那张血盆大嘴里,趁着这一点点向下一撑的力道,李子木反把头稍稍抬起了一点,正好躲过了这至命的一击,随着左胳膊一阵巨痛传来,扑通一声,李子木被那张血盆大嘴咬着左肩拖下了水渠,教授他们三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一时站在岸边不知所措。美女更是吓得手脚无措,只是一个劲地在岸边打着哭腔叫雷霆想办法快来救李子木。   虽然手上的巨痛阵阵传来,但李子木仍然保持清醒的头脑,因为他知道,只要这张血盆大嘴的上下闭颌一旦合上,自己这支脆弱的左胳膊肯定会被那两排白森森的牙齿活生生地撕下来,所以在自己还没有晕厥之前,绝不能让这张大嘴的上下颌闭合上。   于是李子木忍着巨痛,左手紧握拳头,大胳膊与小胳膊形成了直角,拳头紧紧顶着大嘴的上颌,手肘顶着下颌,那张大嘴虽然力量很大,但李子木的左手说像一根棍子一样,抵着这张血盆大嘴的软肋,致使它一时也无法闭合上。   趁着这个机会,李子木用右手摸出了插在右脚裤脚上的匕首,用尽全身的力气,向那怪物的头部狠狠扎去;那怪物也是痛急了眼,在水中狠命地翻滚,李子木也随着它在这水渠里翻滚。它肯定是闭合不上双颌,又被李子木用匕首扎得很痛,所以它想利用翻滚的力道把李子木的胳膊撕扯下来,而李子木也一直在咬牙坚持,顺着它的力道一起翻滚转动,就像在打太极拳一下,把它翻滚的力道化解于无形,所以它的阴谋一时无法得逞,顿时水渠里浪花翻滚,血流如注;岸上边也是惊呼连连,好不紧张。   一口气不知道扎了多少刀,就在李子木觉得整个人都快被它拆散了的时候,李子木慢慢感觉到左手承受的压力却在慢慢地减轻,那张大嘴撕扯李子木的力道也越来越小了,李子木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与此同时,岸上他们三个也在想办法对李子木进行救援。   终于那怪兽不动了,这时李子木已被它拖到了水渠中央,他忍着巨痛,把自己的左手从那张血盆大嘴里拔了出来,手肘部留下了几个大大的血窟窿,李子木看也不敢看一眼。   这时雷霆把他手中的铜棍一端递向了李子木,可还差一点点距离,李子木往前游了一点点距离,刚好要抓住铜棍的时候,又听见岸上美女一声惊呼“快跑”。   雷霆一下收回了铜棍,李子木还以为他们要丢下李子木不管了,心中顿时一凉。只见雷霆还没有完全收回棍子,就听他一声爆吓,于是那铜棍狠狠往李子木身旁砸了下来……   没有必要嘛!不救我就算了,还要用铜棍砸我吗?这样就能把我吓着了吗?好歹也是自家兄弟嘛!就算有点小过节,也不应该趁人之危,落井下石嘛!危急关头,李子木还有这样奇妙的想法!!   李子木顺着铜棍砸下的方向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在李子木左手边,至少有4、5张血盆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向李子木咬来,就在那些大嘴将要咬到李子木的时候,千均一发之际,雷霆手中的铜棍刚好赶到,只听“噢、噢”几声,离李子木最近的那几张大嘴一下消失在水里,而不远处又有几个像鳄鱼一样的头颅露出水面,向李子木游来。   雷霆已然顾不上李子木,他手中的铜棍上下翻飞,不断驱散那些试图接近李子木的大嘴,李子木抓紧时间往前游去,无耐左手不能动弹,所以游动的速度很慢,教授举着火把也在为李子木驱散那些怪兽,极力为他争取一点点游上岸的时间。   李子木感觉到这是自己一生中游得最辛苦、最紧张的一段距离,虽然之有2、3米,但对于李子木来说,那就是生与死的距离,存与亡的差别。   这时美女也顾不上羞涩了,只见他飞快地脱下身上的外套,只留一件紧身的内衣,一端袖口紧紧攥在手里,俯下身子,然后把衣袖的另一端抛给了水中挣扎的李子木。   已经精疲力竭的李子木,使劲伸出右手,紧紧抓住了那根救命的衣袖。   身材纤细,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小女子不知那来那么大的力量,就在那些怪兽既将把李子木包围的瞬间,她把李子木活生生地拖离了死亡的危胁,带到了胜利的岸边。   教授也俯下身子,搭了一把手,和美女一起用劲把李子木提上了岸边。   雷霆见李子木安危脱险之后,用警惕的目光注视着水面上的一举一动,而李子木几乎痛得晕了过去,教授不知是累坏了还是吓坏了,脸色苍白,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喘气。   美女顾不上休息,也顾不上穿衣服,拿出止血钳和卫生棉等工具,在微弱的火光下为李子木包扎伤口。当他剪开李子木的袖口,看到那黑洞洞的伤口时,不由得流下了心痛的泪水,看上去梨花带雨一般,让人好生心痛。   一边包扎,她还一边问李子木,“很疼吧!你忍着点啊!实在忍不住你就叫出声来?”   包扎完手上的伤口,她又温柔地为李子木检查了身体的其它部位,并关切地问道“其它地方还有伤吗?”   说完还用她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深情地注视着李子木。   要知道美女如此关心李子木,他自己就是为她去死也是死而无憾,现在李子木真的好后悔刚才自己还那么训斥她。   李子木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接触过美女,循着她身上的阵阵体香,李子木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而去,只见她穿着一件暗红的紧身内衣,凹凸有致的身材在那内衣的修饰下显得更加丰满谜人;胸口以上那雪白的肌肤,让人想入非非;美丽红润的脸蛋更是被那张鲜红的小嘴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点缀得那么美丽动人!让人好想冲上去抱着她来一个长长的吻,永不分开。人家别人说是秀色可餐,李子木看这秀色还可以止痛,不知不觉中李子木居然忘记了自己身上的痛楚。   回过神来,这时李子木才发现她颈上戴着一条粗粗的金项链,下面挂着个大大的链坠,那链坠看上去与众不同,那是七个小圆点,有规律地排开,被一条金线按一定的顺序把它串联了起来,就像一把喝汤的大勺子;又像是串起来的北斗七星。那链坠看上去好像似曾相识,可又想不起来。   “哥们,正所谓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那天在沼泽里你救了我一命,今天又为我解毒,如此大恩,我无日不思报答,今天老天终于开眼了,给了我这么样一个好机会,我算是报答了你那天对我的救命之恩了哦!”说完雷霆脸上居然洋溢起了得意的笑容。   雷霆的一席话,打断了李子木美好的思绪。   我的天啦!我刚刚经历了炼狱般的痛楚,他却说是老天开眼,真不知道他的脑袋是怎么长的,脑袋里究竟装了些什么?难道是他掉进沼泽的时候进水了吗?李子木心里想到。   水渠里依然没有平静,不时传来撕咬和打斗的声音,循声望去,那些怪兽在水中扭打成一团,而且还在互相撕咬,只见那水渠里水花四溅。   这时他们才看清,原来那些怪兽都长着一张和鳄鱼一样的大嘴,和一排排锋利的牙齿,只是体型稍小一点,大的有1米来长,小的也有70---80厘米左右,体重可能有7、8十斤。难怪刚才李子木还有能力和它们搏斗,而且还用刀杀死了一条,要是它们的体形再大一点的话,李子木是断然没有一点点反抗能力的,早就被它们活生生撕成碎片了。   仔细一看,它们还有四只短小有力的脚,脚上还有5个脚趾头,它们身上有一层厚厚的皮,不像鳄鱼一样长硬甲,身材看上去胖胖的,十分的可爱,与它那凶神恶煞的大嘴和那排阴森恐怖的白牙,极不相匹配。   不一会儿,水面又恢复了沉寂,水面下又不时传来如婴儿般的“嘤嘤”哭泣声音,听起来十分凄惨。水面上的鲜血也在慢慢散去,李子木刚才杀死的那条怪兽居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哦!原来刚才那群怪兽在水里打斗了半天,是为了争食同伴的尸体,不一会儿功夫它们就把那条几十斤重的尸体吃得干干净净。   想到这里,李子木心中又是一阵发呕,不知是伤口太痛还是失血过多,他居然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第四十五章 大鲵鳄   那种紧张压抑的氛围,仿佛让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许久。不知过了多久,李子木才悠悠醒来,朦朦胧胧中,李子木发现教授他们三个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就像是看着自己心爱的宝贝,生怕在他们眼里消失了一般,那种紧张、焦虑的神情挂满了整个脸夹。   美女看到李子木醒来,尤其高兴,脸上不仅堆满了笑容,而且还眉飞色舞地跳了起来,就像一个孩子一样欢呼雀跃,与刚才那打着哭腔以及梨花带雨的表情完全判若两人。   “李哥!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你可是我出道以来救治的第一个重伤员啊!也算是对我在学校里学习了几年的救护知识的一次考核,更是我救护成果的展示哦!这对于我今后在工作上树立信心非常重要,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的一世英名就毁于一旦了!”美女如释重负地说到。   其实大家心里都知道,虽然美女和李子木爱抬杠,爱斗嘴,但这是她从内心深处真正接受李子木这个战友的表现。只是碍于她的性格,又不好意思直接表现出对李子木的关心,所以她觉得刚才在看到李子木处于危险之中的时候,个人的表情有点失态了,所以她故意说一些这样的话,虽然挽回一点自己的面子罢了,但也让人觉得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大家看到李子木安然醒来,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只是李子木可能失血过多,脸色依旧苍白,走起路来也脚下无力,踉踉跄跄的走不稳当,更没有精力去和美女斗嘴了。   教授他们看到李子木这种情况,也知道无法再冒险了,教授叫雷霆拿出了包里已经不多的食物,叫大家补充一下体能。   说实话,李子木的确饿坏了,抓起一根火腿肠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吃了一半,李子木才发现他们几个都没有动那些食物。   “你们也吃啊!”李子木嘟哝着说道。   “我们不饿,刚才你晕了的时候我们吃过了,你刚才流了那么多血,你多吃点,好好恢复一下体能”!美女关心地说道。   其实李子木也知道他们在说谎,食物本来就不多了,如果他们刚才真的吃过了,那肯定不会还留有这么多食物。他知道其实教授他们都是好心,想把有限的食物让给他一个人吃,可自己也不是种自私自利的人,如果教授他们都不在了,自己一个人活着也没有意思。   “你们不吃,我也不吃了”,李子木咽下的口中的食物,停止了咀嚼,堵气似的说到。   “小李,不要义气用事,我们也不是有意要特殊照顾你,你刚才失血太多,现在路都走不稳,再不补充点能量,接下来的路怎么走,难道要咱们轮流背着你走么?再说前面的路是远是近,我们也说不准,所以必须要合理分配好食物,我们三个还能坚持,就再坚持一会儿,你先吃点吧!就算是为了不拖累我们整个团队吧!”教授坦然地说道。   什么,我李子木几时成了大家的拖累了?强烈的自尊心使他几乎不能接受这样的言辞,但一想到自己现在的情况,他也不敢再逞强,默默地吃完了火腿,又吃了一块巧克力,心里好受多了。   美女和雷霆帮李子木拧干了身上的衣服,在火把上烤了一会儿,再穿在身上,这样舒服多了。然后大家一起坐了下来,围成一个圈,讨论着后面的路该怎么走。   “我刚才看了一下,又回忆了一下刚才怪兽攻击李哥的过程。说实话,其实这水渠并不宽,如果游过去的话也只要10多秒钟而已,只是这水中有吃人的怪兽,那些怪兽的反应却只要5、6秒钟,就会对咱们展开攻击,而且李哥又受了伤,所以大家想游过去是不可能的了,可水渠上一没有桥,二没有船,这怎么办嘛?”雷霆无可奈何地说道。   “对了,那是什么怪兽?我从来没有见过,不会是鳄鱼吧?”美女问道。   他们又把目光投向了教授,谁叫他见多识广呢!   “看它的嘴和牙齿,跟鳄鱼一般无二,可它那体型和外表又不像,再加上这个环境也不是适合鳄鱼生长的,鳄鱼一般生活在温暖潮湿,阳光充裕,食物丰富的环境,在东南亚一带比较多,而我国只是在东南沿海一带和长江中下游一带有鳄鱼出没,在咱们这里还没听说过有鳄鱼出没的记录。况且这里暗无天日,水质冰凉,完全不适合鳄鱼生存,所以这肯定不是鳄鱼。不过刚才水底发出的嘤嘤声音倒让我想起了一种动物。”   就在他们听得入神的时候,教授突然嘎然而止,继而把目光转向李子木,李子木突然间不知所措,难道说他知道吗?   “小李,你们这里以前有大鲵吗?”教授突然问道。   “有啊,听说以前这里多得是,只不过他们当地人都有叫它娃娃鱼,因为它们的叫声就像婴儿的哭泣声音一样,所以叫它娃娃鱼,它们喜欢生活在阴暗的环境里,但他们这里的娃娃鱼很温顺可爱的,而且很懒惰,他们这里有句彦语叫娃娃鱼吃自来食,就是形容懒惰的人,所以它根本不会主动攻击人!娃娃鱼的肉质非常鲜美,以致于有很多人高价购买,所以造成了过度的捕杀,近年来已经越来越少见了,” 李子木淡淡地说道。   “这就对了,大鲵和鳄鱼都是爬行的两栖卵生动物,也属于同一纲,这肯定是有人故意把这两种动物用来交 配,从而培育出了这种不伦不类的怪兽。使它既有鳄鱼嗜血的本能、强悍的攻击力,又能像大鲵一样适应这种环境,从而在这种环境里繁衍生息,并充当这些人看家护院的保镖。这水渠里的水在缓缓流动,看来里面也不乏一些浮游生物,从而给这些怪兽提供了食物来源。 既然它是大鲵和鳄鱼杂交而生的,他们就故且叫它“大鲵鳄”吧!当然也有可能是在这种特殊的环境里物种产生的变异而产生的新物种。”   虽然这怪兽的来历他们连猜带估基本搞清楚了,但对他们想过水渠好像没有太大的作用,最多就是说他们更不敢再轻易下水了。   他们又沿着水渠来来回回走了几趟,虽然对岸要稍微矮一点,但7、8米的距离,不利用其它工具,想跳过去是不可能的。   “唉!要是鲍威尔或刘易斯在这里就好了,李子木说道”。   “有什么好的?”美女反问到。   “如果那两个家伙在,他们可以放开脚步,助跑一段一步就跳过去了啊,可惜他们这些老弱残兵是没法子了”,李子木乐呵呵地回答到。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开玩笑,看来你还真的是有点儿玩世不恭的人啊!赶快想办法吧”,美女说完斜视了李子木一眼。   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都不得其法,雷霆和美女依旧在水渠边认真地寻找着那些可能存在的蛛丝马迹,教授则在一旁冥思苦想。   李子木由于是伤员,再加上体力没有完全恢复,所以只有一个人坐在原地望着对面那一片高大的竹林发呆。   看着对面的竹子,根根苍劲有力,直插云霄。   竹子历来都是四季青翠,凌霜傲雪,倍受中国人民喜爱。这时李子木想起了历代迁客骚人对竹子的赞美。的确,虽然它生长的环境大部分都比较恶劣,但它那种破土裂石而拙壮成长,顶风冒雪而青翠依旧的姿态,不得不让人对它肃然起敬,非常值得当今的人们去学习它那种对待自然、面对社会和生活的态度。   难怪古人要把它列入“四君子”和“岁寒三友”之列,清代大画家郑板桥不是还说什么“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么,可见竹子在他们的心目中地位有多重要。   这地宫的设计者在这里设计了一片竹林可能就是要借竹铭志吧!既表达了自己对竹子的热爱,又是对自己的思想信念和道德情操的展示,更是对后来者的鞭策与鼓励。   想到这里更加激发了李子木的斗志,人家一根小小的竹子都有能顶风冒雪而不低头折腰,自己堂堂一个男子汉决不能被当前的一点困难吓倒,必须和大家一起想办法走出去,冲出这座地宫,去迎接光明、美好的生活。   这时美女和雷霆走了几趟依然一无所获,看到李子木站在原地站着发呆,美女那活跃的本性又表现出来了。   “帅哥,怎么还站在这里看着竹林发呆哦!你是不是又在幻想,要在这里再给咱们演一出《卧虎藏龙》哦!不过你可没发哥帅哦!”这美女调侃人真有一绝,相处了这么久,李子木爱幻想的特点,她也是掌握得一清二楚。   大家同生死、共患难这么久了,搞熟悉了,知道大家都不会再见外,美女也没有必要故作矜持,所以现在她对李子木的称呼也变了,这让李子木心中又多了一种莫名的兴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美女这么一说,还真启发了李子木的思维,李子木脑子里突然有了一种大胆的想法,不管那竹子是什么材料做成的,看它那细长的样子,一定具有一定的弹性,他们完全可以去利用这一点啊。   正应了那句歌词“一些漫不经心的说话,将我疑惑解开,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叫我继续追寻”。   “能不能这样……”。   李子木把自己的想法给大家说了一下,大家也觉得可以一试,于是他们开始分头准备相关材料。 第四十六章 飞天   他们拿出包里的绳子,全部连接了起来,约有30米长,再在绳子的一端拴上了李子木的匕首,然后就该雷霆来表演了,他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把绳子上的匕首抛过水渠,挂在竹稍上,这个任务只有他来完成,谁叫他吹自己走跑跳投样样拿手呢?而且现在唯一可以在这方面与他一争高下的人——李子木,又受伤了,舍他其谁呢?   李子木的设想是,他们把绳子抛过去,挂在竹稍上,大家再合力把那竹子拉弯,然后一个人攥紧绳子,其他三个人一起放手,利用竹子的弹力将他们一个个弹射过去。   虽然这个办法有点难度,也有点冒险,但在目前这种万般无奈的情况下,还是值得一试的。难度最大的地方,在于能不能准确地把绳子抛过去,并挂在竹稍的理想位置上;冒险的是怕人弹到水渠中央的上方,竹子或绳子突然断了怎么办呢?到时真的只有葬身鱼腹了。   金无赤足,人无完人,任何方案都不可能十全十美,都肯定有一些缺点和瑕疵,只是看利大于敝,还是敝大于利,只要利大于敝,就可以值得冒险一试,更何况现在没有其他更好的方案。   由于距离太远,对面的竹子又太过高大,雷霆试了好几回都没有成功,急得他头上都出了汗。   “要不我下水游过去,你们再把绳子抛给我,我再爬上竹子去拴好绳子,把你们弹过来”,雷霆忿忿地说道。   一说到下水去,大家立马就联想起那一张张血盆大嘴和那一排排白森森的牙齿,全身顿时毛骨悚然,气氛也紧张了起来。   “不行,那样太危险了”。李子木和美女异口同声地说道,没想到他们俩意见也有统一的时候,李子木和美女相视一笑,算是给了对方一个肯定。   “那该怎么办嘛,总不能困死在这里吧!我脑子不好使,你们快想办法吧!”雷霆无耐地说道。   过了良久,教授才开口道“雷霆,你游过这条水渠要多长时间”?   “如果可以助跑跳一段的话可能6、7秒钟就能游过去,但那样动静太大,如果悄悄下水慢慢游的话可能要10秒钟吧!”雷霆胸有成竹地回答到。   李子木和美女惊谔地看着教授,莫非他真要冒险让雷霆游过去,那些大鲵鳄的反应时间可只要3—5秒的时间啊,要是那些大鲵鳄反应过来了,雷霆还没游到对面上岸的话,那些怪物一哄而上,再强悍的雷霆也会被它们撕成碎片?   教授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皱起了眉头,“看来只有这样冒险一试了”教授无耐地说道。   教授既然这样说了,他心里一定有了通盘的打算,心中一定有了详尽的计划。因此,李子木他们虽然有顾虑,但也不再有异议,只是埋头作好准备,一心服从安排就好了,随时准备按教授的计划组织实施就行了。   话虽如此,但从大家面部表情来看,大家心里都十分沉重,根本不像说的那么轻松,尤其是美女,双眼红红的,差一点就泪如泉涌了。唉!看来女人就是要多情一点,而且很容易表现出来,承受能力更不仅仅是差了一点点。   按照教授的安排,他们各行其事,积极行动起来。教授拿着李子木的匕首,李子木用一只右手接过雷霆手中的铜棍,与教授一起来到水渠的下游一点,雷霆脱下身上的衣裤,露出一身健壮的肌肉,把绳子的一端拴在自己的腰上,另一端攥在美女手里,和他们相距约有30米的距离,在水渠边作好泅渡的准备。   来到水渠边,教授挽起自己左手的袖口,右手拿起匕首,在左臂上拉开了一道口子,顿时鲜血直流,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掉进了水渠里。   不一会儿,水渠里那张可恶的血盆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从平静的水面上一下冲了出来。   李子木举起手里的铜棍,用尽浑身力量,照着那只大鲵鳄的天灵盖砸了下去,只听噢的一声闷哼,那只大鲵鳄浮在水面上一动不动了,天灵盖上被砸开的地方血如泉涌。   这时水面上如雨后春笋般地冒出了好多大嘴白牙,它们循着血腥味争先恐后地来争食李子木刚才打晕的那只大鲵鳄。   教授看时机成熟了,连忙叫了一声“快下水”。   雷霆毫不犹豫地潜下水,迅速向对岸游去。   由于不敢弄出太大的响动,所以,雷霆游泳的动作也不敢放开,所以游起来不是很快。李子木快步跑到美女身边,一起攥紧那条绳子,如果有危险出现,他们就会以最快一速度把雷霆拉回来。   他们一边注视着水里的变化,看雷霆周围有没有什么危险出现,一边暗暗给雷霆加油,紧张得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   漫长的10秒钟终于过去了,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一样漫长,雷霆终于顺利地爬上了岸边,他们的心终于落下了,至少他们的计划成功了一半了。   雷霆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然后小心地走向一根高大的竹子,按照他们的计划,爬上那丛竹林,然后把一长一短两根绳子系在了那根高大的竹子上,长的一头由教授他们这面的人拉着,短的一头是留给雷霆的,由他在水渠的对面拉着。   看样子那竹子还非常结实,而且弹性还很好,真不知道它们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雷霆爬到那根竹子的上半部分,才把它压弯了下来。   雷霆从竹子上滑了下来,把绳子的另一端扔给了他们,他们先把几个人的包,和所有的装备拴在绳子上,毕竟人命关天,为了稳妥起见,他们还是先用这些包来试验一下,要不然呆会人弹到水渠中央,两边都靠不了岸就惨了。   他们四个人一起合力开始拉绳子,那根竹子慢慢地向他们拉拽的方向弯了过来,他们再不断地收紧绳子,等到拉起来十分吃力为止,听教授叫了一声音“准备,放!” 他们四个一起松手,那竹子一下伸直,绳子也一下绷紧了起来,地上的包划出一道美丽的抛物线,一下蹦向了半空,然后跃过水渠,再飞向雷霆的头顶。   “哇,成功了,你可真聪明,你是怎么想到用这个办法的?”美女由衷地赞叹道。   “还是你提醒了我 ,要不是你说我要演《卧虎藏龙》,我就不会想起发哥和那个美女在竹林上打斗的场面,也就不会想到利用竹子的弹性了,这功劳有你一半”,说完李子木哈哈地笑了起来。   这时雷霆那边已经把包拿下来,并穿好了自己的衣服,又把绳子给他们抛过来。   他们按时先约定好的顺序,准备先弹教授过去,因为教授体重较轻,李子木又受伤了,更不可能让一个女孩子先去冒险试验,所以只有让教授先现身说法了。   教授站在他们前面,他们四个一起重复刚才的工作,待到竹子弯得差不多,绳子也收得差不多的时候,教授用双手死死地攥紧绳子,果断地叫了一声“放”。   他们三个一起松手,教授从地上一下蹦的起来,他们的心也随着教授的身子一起蹦向了半空中,虽然刚才试验一次已经成功了,但毕竟这次弹的是人,上次只是几个包而已。   好在有惊无险,随着那竹子弹到最高处,教授也安然地飞过了水渠,在雷霆的帮助下,教授安然无恙地顺着绳子滑了下来。   接下来轮到美女了,因为他们不可能把一个美女单独留在一边,那样太没风度了。   和前两次一样,只不过这次两边各有2人在拉绳子,听到教授一声“准备,放!”。美女那婀罗多姿身影从地上蹦起来,李子木的心中一紧,好像失去了什么最珍贵的东西一样,仿佛自己的灵魂也随她一起飞了起来。   她就像那个奥运会上的蹦床冠军一样轻盈地飞向了天空;又像是七仙女要回天宫一样,留下对人间无限的眷念;更像是敦皇莫高窟里的壁画飞天一样,在空中翩翩起舞,她的身影是那样的高贵华丽;是那样的让人觉得遥不可及;更是那样的让人念念不舍;总之那美丽的身影更加深深地烙印在了李子木的脑海中。   接下来轮到李子木了,这次是他们三个人在对面拉,李子木左手有伤使不上什么劲,所以美女一再叮嘱他要抓紧绳子,千万不能松手。   李子木把绳子收紧,在右手手臂上狠狠地缠了几圈,他可不想再掉进水里,那样不仅会丢人现眼,还有可能会把命丢在这里。   教授确认李子木准备好了以后,叫了一声“准备,放”,李子木就被活生生地提了起来,他们都是用两只手臂来承受身体重量的,只有李子木只能用一只手来承担全身的重量,因此手臂被勒得生痛,手臂就像要被活生生扯下来一样。   美女好像看到了李子木痛苦的模样,大声叫着,“坚持住,不要松手”。   她那一声鼓励,好像给了李子木无穷的力量,使他顺利地飞过了水渠,这时离地还有2、3米高,李子木看最危险的地方已经过了,心里松了一口气,精神一旦松懈,手就坚持不住了,手一松,人就直接掉了下来。   伴着美女“啊”的一声惊呼,教授和雷霆一步冲上前来硬生生把李子木接住,还好这高度不是很高,冲击力也不是很大,再加上雷霆身子骨确实结实,所以他们大家都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伤害,只是李子木觉得自己左臂包扎好的伤口,可能又振出血了,现在更是钻心地痛。 第四十六章 卧龙岗   坐在地上,稍稍休息了一下,他们又打起精神继续向前走去。在这地宫里面,他们不仅要与猛兽怪物较量,还要与机关陷井比拼,更要与时间赛跑,所以在这里面耽搁的时间越多,面对的危险也就越多,对他们顺利脱困越不利。   走进竹林,他们才发现,这些竹子每一根都完好如初,经历了这么多年居然还不腐不锈,真的就像今年刚刚才长出来的绿竹,在它身上根本看不出它的真实年龄。不像现在的那些不法商家制造的伪劣产品,根本经不起时间和风雨的考验。   透过火光,看见竹林里隐隐绰绰还有人影,走近一看,原来在这竹林里还有几个精致的小凉亭,凉亭里或三个,或四个儒生打扮的人,有的在摇扇,有的好像在饮酒高歌,有的好像在吟诗作赋,还有的好像在激烈地争论着什么,每个人物都刻画得十分清晰。看上去轮廓分明,神彩奕奕,既看到了他们表面上的表情变化,又了解了他们的内心世界,还富有一定的神秘感。李子木在想莫非这就是当年的“竹林七贤”,要是在这里能找到他们当年创作的一些手稿,比如嵇康的《广陵散》什么的,那他们就发大财了。   想归想,那只是美好的愿望罢了。还是要首先回到现实中来,由于有了先前几关遇险通关的经验,致使他们再次见到这些雕塑的人物都有一种敬畏的心里,一方面都想敬而远之,但好奇心又趋使他们想走上前去看个究竟。   当他们怀着极其忐忑的心情靠近那些雕像时,发现这几个雕像都非常的文雅,就好像热情好客的主人在迎接远方来的贵客一样,满脸微笑、温文尔雅,神态悠然,落落大方,完全没有攻击他人或拒他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看来这迁客骚人和粗汉莽夫相比,气质、神态上完全不是一种类型啊!   顺着林间蜿延的小道,他们一直往前走,没想到这看似危机四伏的竹林里却异常的安静,既没有毒虫猛兽,也没有机关暗器,一路走来还十分顺利,尽管这样,他们依然没有放松警惕,仍然小心地向前迈出每一步,生怕拔动了地上的一棵小草,或是踩死了一只蚂蚁。   越往前走,竹子越加稀疏。转过一片密集的竹林,前面出现了一座小石桥,桥头上有一个雕像,那是一个中年人骑着一头小驴,正欲打驴过桥。   只见那人雍容华贵,锦帽貂裘,白面细须,童颜鹤发,气宇轩昂,昂首向天,好像兴致很高,正在呤诗作对一样,帽子和衣服上好像还有一层薄薄的雪。   石桥旁边有一株梅花开得正艳,美女和雷霆一见美丽的花儿,便联想到那夺命桃花散,连忙捂上嘴巴,生怕再次中毒。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只有教授无动于衷地面对这一切。   看着眼前这一幕情景,李子木不知不觉得想起了一首诗,并随口呤出:   “一夜北风寒,   万里彤云厚。   空中乱雪飘,   改尽江山旧。   仰面观太虚,   想是玉龙斗,   纷纷鳞甲飞,   倾刻遍宇宙。   白发银丝翁,   岂惧黄天漏,   骑驴过小桥,   独叹梅花瘦”。   美女和雷霆不知李子木在说些什么,以为他又撞邪了,用惊讶的眼神看着他。   “想不到小李对文学还有这么深的造诣,这《梁父吟》居然能一字不漏地背下来。”教授赞许地说到。   “我只是觉得这首诗和这里的环境非常相配,所以触情生情,才不由自主地吟诵了出来,我可不是故意在这里卖弄风月啊!”李子木特地对着美女和雷霆说到,就像是在发达一则简短的声明。   “就算是你想卖弄,也要有这个实力啊!没有人会妒忌你的!”美女接着说到。   “对,这首诗和这里的环境非常匹配,看来这里肯定就是刘备三顾草庐的卧龙岗了,这个骑驴过小桥的人肯定就是诸葛亮的岳父黄承彦了,”教授说道。   “这里既然是卧龙岗,那么刚才那竹林里几个文人的雕像就不应该是竹林七贤了哦!”李子木问到。   “当然不是了,这几个人应该是被称作诸葛四友的——徐元直、石广元、崔州平和孟公威吧!这些都是东汉末年士大夫集团中赫赫有名的智囊啊!个个都有经天纬地之才,包藏宇宙之机!这几个人与卧龙、凤雏相比,其才智也逊色不了多少,可惜多数人怀才不遇,默默无闻,终老山野,虚度一生啊!真可谓,时也!命也!正如王勃所言,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屈贾谊于长沙,非无圣主,窜梁鸿于海曲,岂乏明时。所以一个人要想功成名就,青史留名,仅靠自己的努力是远远不够的,还取决于天时、地利、人和等多种外在因素。”教授感叹地说到。   听说那尊雕像是黄承彦,美女像着了魔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尊雕像发呆。接着扑通一声,恭恭敬敬地跪了下来,顾不得地上有多硬多脏,纳头便拜,三拜九扣之后,才爬了起来,她这认真的样儿,与她以前嘻嘻哈哈的形像相比,反差太大了。   这次轮到李子木吃惊不已了,为什么她对这老头这么感兴趣,先前看到赵云时她都没有那种表情啊!   哦!李子木转念一想,她不是自称自己是诸葛亮的五十二世子孙吗?那么这黄承彦就是她的正宗谪祖了,她有这样的表现也不足为怪了。   毕竟每一个人都有追本溯源的权力,也有祭拜先祖的义务。我们要放眼未来,但也要铭记历史;我们要把希望寄托在下一代的身上,但我们也不能忘却老一辈人所作出的贡献。我们不应该去嘲笑或批判这种行为,相反还应该宣传和鼓励这种行为和意识,要去把它继承和发扬光大才是。   我们中华民族,悠悠五千年,有过辉煌的过去,也有过苦难的时代,但不管处于什么样的历史条件下,不忘祖宗、不忘根本的传统美德都是一如既往地传承下去了的。这就是一个民族精神的体现,也是一个民族文化灿烂的表现,更是一个民族坚定信仰的信念,也是其他外族永远无法战胜我们的根源。因此,看到美女今天的表现,李子木在心中,对美女又多了一份深深的敬佩之情,原来在她的骨子深处,也有一种深深的不忘根本、尊老怀旧的情感。   等美女瞻仰够她的祖先后,他们一行人依次走过小桥,前面有一块空坝,空坝中央有个比先前大一点的亭子,亭子里有两个超凡脱俗的青年才俊正在下棋,再往前走有一座小屋,小屋是用石头砌成的,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从小石屋出来以后,他们举着火把仔细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   这是一块方正的坝子,一面临水渠,三面是高大光滑的石壁环绕,再也没有了其它出路。坝子的四边和四角都是竹林,只是疏密不一,有的地方一条边上也只有几颗竹子,有的一只角上就有好几十株。   这些竹子好像是呈某种规律摆放的,每根竹子间横向纵向的距离都是几乎一样的。这些竹子好像分为两个品种,看上去颜色也不大一样,有一种呈嫩黄色,另外一种呈墨绿色,两种颜色的竹子互相交织间隔在一起,同时其中相同颜色的竹子好像又存在某种联络,只是李子木一时看不穿,猜不透,也想不明白。   在竹子较密集的地方,都有1—2个小凉亭,有的凉亭里面有人有物,而且还刻画得十分深刻,那些人物的言谈举止,音容笑貌,几乎都溢于言表,只是有的凉亭好像还没有修建完工,里面还没有人物,就像现在的烂尾楼一样,无法看出设计者想表达出的意境。   他们围着小石屋和竹林转了几圈,依旧一无所获,除了光滑的石壁,就是那深不见底的水渠,既没有找到意想中的出口,也没有什么稀罕的奇遇,一切都是那么的平淡无奇。连那个脑洞大开的地宫设计者都江郎才尽,黔驴技穷了?看来这里应该就是地宫的尽头了。   这下更好了,往前已经无路可走了,想退回去也不可能了,因为他们刚才是利用竹子弹射过来的,现在他们对面没有了以竹子,想弹回去是不可能的了,从水渠里游回去的风险又太大了,难道他们就这样被困死在这里面吗?   雷霆非常不甘心,拿着他的铜棍,在地上、在石壁上一寸一寸地敲打,仿佛真的是要想打破砂锅问到底,不达目的不罢休。教授在小石屋里转悠,也在期待新的发现,美女打着火把不紧不慢地跟在他的身后。   李子木由于流血过多,再加上体能消耗过大,身体感到十分疲惫,所以来到空坝中间的那个凉亭里坐下休息,借着微弱的火光,仔细看了一下这凉亭里的情景。 第四十七章 残局1   这个凉亭也是由石头砌成的,周围还有石头做的护拦,里面有一张石桌子和四条石凳子,石桌、石凳都是用当地常见的花岗石做的,表面还打磨得非常光滑,真不知道他们当时的人们是用什么工艺把这么坚硬的花岗石打磨出来的。石桌面上还雕刻了一张围棋的棋盘,两个人面对面地坐着激战正酣。   李子木平时对围棋也比较喜欢,虽然没有什么高深的研究,但对一些基本的布局、走法、技巧、判断还是略懂一二;对什么范西屏啊、施襄夏啊、当湖十局啊、围棋名人、传记、逸闻趣事什么的,也是略有耳闻。现在闲来没事,就索性看上一看,全当消磨时间。   现在那棋局已近入中盘阶段,看样子轮到白棋出手了,那个下白棋的人,神情严肃紧张,犹豫不决地拿着一颗白棋子,在那里举棋不定,像是在长长地思考,又像是在顾忌什么。   李子木一看盘面,这棋显然是精心策划过的,下得是步步紧凑、环环相扣,并不像其它小说和电影上演的那样,棋盘是的棋子都是胡乱摆在棋盘上,没有一点围棋常识,纯粹欺骗和忽悠观众的。   白棋注重实地,占了三个角。黑棋注重外势,在外面下得很厚实,棋局中处处杀机四伏,陷井密布。当前问题的焦点在于中腹白棋的一条大龙正受到黑棋的围攻,形式十分危急。看样子,白棋的大龙是走投无路了,正所谓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一旦大龙被屠,白棋肯定回天乏术了,就只有投子认输了,所以拿白棋子的那个人神态才会如此的严肃慎重。   可能是因为那石屋还没修完工,所以教授在石屋里找了半天,好像也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美女打着火把照着教授到竹林里的小凉亭里面去继续探索了,雷霆依旧像个执著的石匠一样在到处敲敲打打,“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   他们一旦走开,李子木这里也瞬间失去了光明,李子木也很害怕孤独,所以很自然地跟随着他们一起走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意外的收获。这再次证明了人的从众心里,无论在什么时候环境下,人都需要融入一个群体中,这样才有安全感和存在感。   来到水渠边的凉亭里,这里竹子密度要大一点,凉亭里也是一张花岗石桌子,四个凳子,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这个亭子里有四个人物雕像,有三个坐着,不知是在喝酒还是在品茶,另一个人站着,好像在高谈阔论什么,其他三个都听得津津有味。桌子上有一个陶制的壶和四个杯子,相距不远的地方,还有一个凉亭,里面也就几个雕像,再无特殊之处。   他们走出凉亭,再次来到竹林里,竹林里也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只是有一个奇怪的现象,引发了他探索的兴趣。那就是每根竹子,纵横相距的距离为什么都是惊人的一致呢?其余一些相距较远的竹子,它们之间的距离也是成倍数增长。   李子木再仔细一看地下,地面上好像还有纵横交错的线路,每条线之间的距离约有1米多远,这是为什么呢?难道这仅仅是为了控制每根竹子之间的距离吗?   地上每一根竹子都生长在纵横两条线相交的地方,就好像棋盘上的每一个棋子,都要落在两线交叉的十字点上一样。想到这里李子木突然来了灵感,方正的坝子、纵横交错的线路、匀称的格子、竹林间多少不一的亭子、还有那刻意长在交叉点上的竹子,难道这本身就是一盘没有下完的棋局?   想到这里,李子木来不及和他们解释什么,一把夺过美女手中的火把,向坝子中间飞奔而去。美女以为李子木又撞邪了,惊叫了一声“你干什么,别乱跑,小心中了机关!”然后就和教授一起从后面追了过来。   在坝子中间的地上,依然有纵横交错的线路,只是刚才他们粗心了,没有注意到而已。再仔细观看那局危机四伏的残局,没错,这里的一切都是按照这棋盘上的格局来布置的,这块坝子就是桌子上的棋盘;那一丛丛的竹林就是已经摆在棋盘上四角的棋子,嫩黄的竹子代表着白子,而那墨绿的竹子就代表着黑子,棋盘上的每一个子,都能在坝子上找到一根相对应的竹子;而那1——2个不等的凉亭,实际就是那块棋围成的“眼”,只不过活了的那块棋都是用两只眼(两个亭子)来展示出来的。   唯一不同的就是,棋盘上白棋在中腹还有一条大龙没有做活,现在正在遭受黑棋的攻击,处于四面楚歌之中。   而现实中这坝子中间还没有相应的竹子,只有他们几个人站在这里看下棋,难道说他们自己就是棋盘上那条看似无路可逃,既将束手待擒的白棋大龙吗?这盘棋上白棋大龙的出路,就是他们自己的出路吗?这就是地宫设计者处心积虑给他们留下的提示?   李子木把自己这个奇妙的想法告诉了教授和美女,教授看了一下盘面,再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不住地点头,算是肯定了李子木的想法。   教授他们把正在到处敲打的雷霆叫了过来,两支火把一起照亮了整个棋盘。雷霆听完了李子木的介绍后,仔细看了看棋盘上的布局,然后再去看了看几个角上的竹子和凉亭,回来后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了看李子木说到:   “李哥,你究竟是人还是神啊?我是真的太佩服你了,你的想像力也太丰富了!你可真是脑洞大开啊!这风马牛不相关的事,你也能把它们有机地联系在一起!你是怎么想到的?你完全有去当侦探的潜质!还当什么公务员啊!你不去当侦探,那完全是犯罪分子的福音啊!”。说完还对李子木竖起了大拇指。   “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只是平时注意观察,善于分析,大胆猜想,小心求证而已,”李子木在一旁沾沾自喜地说到,显然雷霆对他说的那一些话非常受用。   “不要再表扬、再崇拜、再奉承他了!要不然他又要飘飘然,忘乎所以了,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美女在一旁微笑着说到。   李子木也只是嘿嘿地干笑了两声,算是对美女的回应,因为他现在不想把有限的精力放在斗嘴上,大家还要抓紧时间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研究棋局上。   等美女说完,大家又回到了正题上来,把心思都用在了棋局上,还好他们四个对围棋都还有一定的了解,特别是教授还是个业余三段,在民间也算是高手了,其余三个虽然说都是半罐水,但也想在这样一个舞台上展示一下自己的才华,于是他们便各自研究起这盘残局来了。   左下角、右下角、还有下面那条边黑棋都是铜墙铁壁,想从哪里突破或做眼,那无异于痴人做梦;左上角黑棋的子力也很厚实;右上角黑棋的子力虽然单薄一些,但布局很合理,配合很默契,想从那里冲出去也不是很容易。   因为白棋的棋形不好,四面受攻,子力没有充分发挥出应有的作用来。二三十个棋子的一条长龙,现在还一只眼也没有,在四面黑棋的打压之下,弯弯曲曲的圈缩在中腹,显得十分的憋屈和难受。如果想就地做眼成活,那也是难上加难。   经大家讨论过后,一致决定先从右上角寻求突破,实在不行再想其他办法。   他们席地而坐,用烧黑的木棍在地上画出棋盘,用O代表黑棋,用X代表白棋,再把桌面上的棋局复制了下来,然后按照大家商议好的路子一步一步走下去。   摆了上百种走法,想了上千种变化,不知过了多久,依然不得其法。那黑棋看上去子力稍薄,可布局配合实在太巧妙,与白棋恰恰相反,这团黑棋的每一个字都发挥出了最大的效能。   想把黑棋冲断,却找不到明显的断点;想和黑棋对杀,却找不到对杀发力的地方,黑棋在每一个方向都有可以连回去做活的后手;想从它的空隙中冲出去,可它却只要稳妥地从两边长或跳,而且对方还越走越厚实,它只要夹住白棋不让其做“眼”,白棋也只有无疾而终,自然死亡。   不知是他们棋力不够,还是此路不通,总之这个方向无法取得实质性的突破。   如果换一个方向,难度更大,因为这边黑棋更厚,子力更强,没有办法,他们现在只有华山一条道,硬着头皮上啊!   雷霆是个急性子,且下棋也不是他的强项,看到刚才选取了一个看似最容易的方向,走了这么久,想了几乎所有的变化,最后还是杀羽而归,现在瞄准左上角方向寻找突破,更加困难重重,便产生了畏难情绪,嘟弄着嘴,索性坐在地上,打着火把,不再发表意见。 第四十八章 残局2   左上角方向,黑棋的棋子更多,棋力更强,白棋往那里冲,真是自讨其辱。就像是一只大家规秀的纤纤玉手,打在一堵厚厚实实的城墙上一样,连城墙上的尘埃和蛛丝网都懒得动一下,除了挠痒痒外,一点作用都没有。   “有时候棋子多并不是好事,大家不要被困难吓倒,还是要群策群力、继续努力哦!我们刚才走的那几步也并非是无用功,至少能证明朝那个方向走是行不通的!”教授好像是看穿了大家的心思,鼓励大家到。   “从棋局着手,再根据棋局的变化来寻找出路”,这个建议是李子木提的,现在是骑虎难下,左右为难,自己说什么也不能打退堂鼓。   特别是雷霆和美女刚才的那一系列恭维的语言说出来以后,基本上已经堵死了李子木的退路,如果现在李子木主动否定刚才自己的想法,那真的就丑出大了,这相当于是自己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今后不知道要被美女嘲笑多久,因此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可能亲自否认自己的想法的,所以李子木和教授完全不受外界的任何因素的干扰,依旧全身心地投入到棋局的讨论中来。   先是李子木下黑棋,教授下白棋,然后又再交换,但结果都一样,白棋要么铩羽而归,要么无疾而终。   一遍又一遍的尝试,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李子木不由得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他们确定的方略是否可行,说实话李子木都有放弃的想法了。   在这种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个人的荣辱得失是小,而大家的生命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这一点李子木心里还是分得清轻重的。   虽然刚才还有那种强烈的顾及个人面子的想法,但那是还没有到万不得已的情况,当时一切都还充满着希望和变数,所以他肯定要咬牙坚持,而现在基本上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要在这样的盘面上,把这块白棋做活,这简直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要在这么厚实的黑面前杀开了条血路,简直让人难以想象。   但这里周围的环境又和石桌上的棋局高度的吻合,这又怎么解释呢?难道仅仅是巧合吗?   这个地宫的设计者费了这么大的劲,设计了这个局,难道仅仅是巧合?这种解释也太牵强附会了!这种解释恐怕连三岁小孩子都不会相信!这里边一定隐藏了莫大的玄机。   “看来这不是一盘普通的棋局,我们不能盲目上手,”教授一边说,一边重新走向石桌上的棋盘,左手拿捏着下巴,右手掐着指头,面对着棋盘,再次端详了起来。   如果往右上角走,白棋主要要面对另一块黑棋的围追堵截,那一块黑棋非常厚实,基本全部连通了的,没有直接连通的地方也是双了起来或虎了起来的,教授掐着指头数了一下,这块棋一共有5处是双了起来的另外有6处是虎口。   要想冲过这样的封锁,或杀死这样的对手,真的比凳天还难。   就算是有破釜沉舟的决心,和坚定不移的信念,也不能确保白棋大龙能逃出升天,因为这是智力游戏,不能靠蛮力来解决的。   五处断点是双起来的,就像五处结实的关隘,肯定冲断不了;六处缺陷也是用虎口巧妙地弥补了,就像六员整装待发的大将一样,虎视眈眈地注视着来犯之敌,想对杀也肯定捞不到一点好处。   五关?六将?莫非这便是当年刘备为了纪念关羽护送自己家小千里走单骑而创的《过五关斩六将》的名局吗?这局棋连《三国演义》都没有记载,更不要说是正版史书了,所以这局棋根本没有流传下来,或者说是早就失传了,现在的人也是知之甚少。我也只是在一本叫《弈林春秋》的古书上看到过这局棋的名字和创作者的初衷,可惜上面没有棋局的走法注解和图解,教授在心里想到。   相传刘备在新野创下这盘棋局后,曾邀请了当时几位大师来破解这盘棋局,无奈棋局太过深奥,几位大师使尽了浑身解数也未能破解,刘备非常得意,时时处处,一有机会便将这局棋拿出来显摆。   有一天,他应刘表之约,只身到襄阳去代刘表主持祭祀大典,蔡瑁趁机想在席间诛杀刘备,不想伊籍把这消息告之了刘备。刘备骑上他的的卢马一路狂奔逃命,来到檀溪边,的卢马一跃而起,追杀他的人只能望溪兴叹!   刘备躲过了追杀,来到水镜先生庄上,听了水镜先生一番高论,他才知道水镜先生乃世外高人,他本想向水镜先生讨教一些治国安邦的良策,但水镜先生当时还瞧不起刘备,认为他还不具有这样的能力和声望,不可能有太大的作为,所以找个借口推辞了。   闲来无事,刘备便摆出了他引以为豪的《过五关斩六将》棋局。邀请水镜先生一起切磋,水镜先生也是几经周折才解开了这棋局。   在解开棋局的同时,水镜先生也在棋局里感受到了刘备对兄弟的那一片真挚的热忱,以及他面对困难的信心和决心,还有敢于牺牲,敢于深入虎穴的勇气,因此对刘备的看法大大改观,所以才向刘备推荐了卧龙、凤雏及徐庶等人。但从此以后,所有文献古籍上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这盘棋的记载了。   教授把自己刚才的发现,以及一些个人的猜测和想法和大家说了一遍,然后信心满怀地说到:   “看来往这个方向走才是正确的选择,避是避不了的,躲也是躲不开的。我讲这个棋局的故事,就是想让大家要有刘备一样敢于牺牲、敢于冒险、敢于深入虎穴的精神,同进还要有关羽一样过五关斩六将的信心和决心!我们要迎头冲上去,干掉对方,才能获得生机。”   这一席话,除了对大家的士气有一点点振作外,没有任何的实际作用。因为就算知道了棋局的名称,但不知道解法,那仍然是一盘解不开的死局!他们面对的依然是一条死路!   教授依旧在孜孜不倦地研究那棋局,李子木几乎趴在石桌上用心揣摩着每一个棋子,每一条线路,挖空心思地在脑子里推演,他实在是不甘心啊!   李子木基本上已经从心里放弃了自己的主张和想法,看到教授还在专心致志地研究那棋局,他又感到于心不忍!所以强迫着自己继续去思考那无聊的棋局,但现在他的思路已经混乱了,思绪也不再清晰了,效率更加低下。不知是因为刚才失血过多,还是用脑过度,他整个人仿佛进入了一种谜谜糊糊,混混噩噩的状态,甚至一度将要出现幻觉。   “你就是扑在那棋盘上也不管用,冲不出去了,看来我们真是走上不归路了”。雷霆情绪已经极其低落了,坐在一旁低着头自言自语,一反常态地唱起了反调,不知他是在奚落李子木,还是真的绝望了,也有可能是两种原因兼而有之。   对!扑上去也不管用,冲不出去,这是不归路。扑,冲,不归路!这三个词在李子木记忆里为什么这么熟悉呢?这好像是什么术语吧?   处于谜谜糊糊当中的李子木嘴里不断地重复这三个词,美女和雷霆不解地看着他,以为他又中邪了,或者要发飚了。   这时,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教授在往黑棋的虎口里落子,而且还不止一个,羊入虎口,那不是自寻死路吗?而且又增加了一个黑子,黑棋的子力更强了,难道一向老恃慎重的教授也走火入魔了吗?就算是敢于深入虎穴,敢于牺牲也不能这样走啊!   美女和雷霆惊得张大了嘴巴,不敢说话,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教授接下来的行动。   接着教授又在黑棋双的地方冲了两下,黑棋也都如愿地接上了,这样黑棋的那条尾巴更是铁板一块,但同时,黑棋的气更紧了。   “哇!再往另外两个虎口里扑两下,黑棋就接不归了”,美女兴奋地吼了起来。   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经大家这么一说,这必死的棋局居然又豁然开朗了。   现在棋局已经渐渐趋于明了,李子木一看还真是的,由于黑棋气太紧,而白子去扑的那几个虎口,黑子在提了白子之后,又做不出真眼来,还紧了几口气,再连续冲它几下,黑棋又紧了几口气,所以就形成了一条长长的尾巴接不归。   真是峰回路转,绝处逢生啊!哈!哈!哈!大家都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   “教授你太伟大了,你比虚竹还聪明,连这样的连环棋局你也能解开”,李子木激动地说道。   说完后李子木才觉得不妥,怎么能拿我们德高望众、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教授跟虚竹那个傻不拉叽的小和尚相比呢?这不是自掉教授的身份吗?   “我伟大什么啊!这不是你们说要这么走的吗?”教授疑惑地看着李子木他们三人。   “我们说的?不会吧!教授你也太谦虚了,大家明明看到是你在下嘛,你为什么还要把这功劳让给我们呢!”李子木补充道。   “不是你们叫我扑、冲、接不归的吗?我当时正在走投无路,听你们的指挥扑了几下虎口,冲了几下断点才闯出了这片新天地的”,教授认真地说道。   真是无巧不成书,没想到雷霆的几句无心之言,居然解开了刘备亲创的《过五关斩六将》的连环棋局。 第四十九章 壁画   棋局是解开了,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已经脱离了困境,饭要一口一口地吃,路要一步一步地走,接下来的任务还很艰巨,接下来的路还任重而道远,现在还远远未到弹冠相庆,论功行赏的时候。   于是,大家都收起了激动的心情,开始讨论这接下来的行动方案。   既然大家脚下是一个棋盘,那大家就在这个棋盘上走一遭嘛!只不过这次是由教授来运筹帷幄,李子木扮演黑子,雷霆来扮演白子,美女来指导具体方位。   随着教授一声“雷霆E11”,雷霆稳稳地跳到了棋盘上那个指定的位置上,这盘活人演示棋局就这样开局了。   “嘿,这里往下一踩好像还有弹性”,雷霆兴奋地笑到。   李子木一看,雷霆所站的那里和刚才相比,好像真的陷下去了一点。   “小心不要走错了哦!”美女开玩笑地说道,说完她的脸也也露出那久违了的微笑。   “小李D9”,李子木也轻轻地跳到了指定的点上,脚下的石块也轻轻地往下陷了一点点,好像下面安装有弹簧一样。   “雷霆C13”,雷霆一纵,人就飞了过去,他刚才站的地方又恢复了原样。   …….   随着教授一次次的喊声,李子木和雷霆就像两只大蛤蟆在地上不停地跳来跳去,感觉就和儿时小伙伴一起玩跳格子的游戏一样,在不知不觉中他们快要接近石壁了,这时奇迹终于出现了。   只听轰隆一声响,前面石壁上缓缓打开了一道犬牙交错的口子,露出了一条幽深的通道。   这时教授就像一个镇定自若的钢琴指挥家一样,缓缓地从石凳上站起来,抬起头来,胸有成竹地看了看那个幽深的通道,自信满满地打理了一下自已身上的衣服,挺直了腰板,迈着有力的步伐,和美女一起打着火把,从容地向李子木他们这边走来。   在火光的照耀下,他们终于看清了前面的洞口,那是一个约有2米宽的密道,封住密道口的那两块犬牙交错的大石有1米多厚,难怪雷霆刚才在这里敲了这么久也没有听出什么异样的声响来,而那两块石头的结合部也处理得相当妥当,它们的结合缝完全和那石头的纹路一样,根本看不出一丝的破绽。   教授依然在前面探路,美女和李子木跟在后面,雷霆断后,当李子木们一行四人全部走进密道后,听到后面响起了轰隆隆的声音,那两块巨石又合上了!   向前没有走出几步,教授就停下了脚步,李子木们以为教授发现了什么危险,所以悄悄地跟在后面,屏住呼吸,吓得不敢开口说话。   “你们看,这墙上有画”。教授平静地说到。   听教授这么一说,他们紧张的心理才恢复了平静,一起探过头去观注那墙上的壁画。   那幅壁画面积很大,足有4、5米长,2米多高,是在石壁上用浮雕的手法整体雕刻出来的。人物、景观、山峦、河流刻画得真真切切,栩栩如生。   画面上峰峦叠嶂的大山之间,夹杂着纵横的沟壑;丰茂高大的草木下面,有花有果,一群蜜蜂和蝴蝶还在围着那些花果打转;润泽四方的溪流,夹着朵朵浪花,拍打着溪中五彩的卵石,欢快地流向远方。   大家仿佛身临其境一般,这哪里是在看壁画啊?这明明是跟随着一个热情的导游,在一个风景秀丽的景区旅游一样。   那山触手可及,就像是一个精壮的汉子,敞开自己那宽大的胸膛,露出了身上壮硕的肌块,向人展示着自己那无穷的力量;   那水伸手可掬,涓涓地流淌在蜿蜒的沟壑中,绕着沟中的石块,拍打着岸边的沙滩,仿佛是一位知名音乐家,在弹奏着一曲欢快的乐曲,欢迎远道而来的游客。   那草那树在随风飘逸,仿佛是一群妙龄女子,在歌曲声中翩翩起舞,在展示着自己优美的舞姿和婀娜多姿的身段的同时,又像是在向大家招手,热情地为大家介绍自已美丽的家乡。   那花那果还透着诱人的香甜,仿佛是主人为大家精心烹制的一场盛筵,最醇香的美酒,最酥烂的肉羮,最新鲜的野菜,最香甜的水果就摆在大家的面前,挑战着大家的味蕾和食欲。   此情此景李子木仿佛觉得似曾相识。哦!对了!这肯定就是龙苍沟的全貌,难怪李子木看上去觉得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亲切,那么的感人至深,以至于在不知不觉间唤起了大家对美景的向往和对家乡的思念。   在一块高高山岗上,有二个人站在一起,好像是在指点江山,抒发胸中的万丈豪情;又好像是在高谈阔论,捭阖天下大势。他们身后是一片开阔地,有很多兵丁模样的人在那里忙来忙去,有采石的、有挖土的、还有伐木的,旁边是一幢幢待建的建筑,好一片宏大而繁忙的建设场景。   山岗上左边不远处有一人,他高大威猛,长髯及胸,眼若丹凤,面若桃花,手执大刀,头戴金盔,肩披红锦披风,身着金鳞细铠,脚蹬飞翼靴,跨下神驹,健步如飞,正风尘仆仆,从远处赶来,好一副刀劈五岳,马踏九州,气冲霄汉,手揽山河的英雄气概。   右边那人身材修长,面如冠玉,眼若流星,头戴皂巾,手摇羽扇,运筹帷幄,指点江山,完全一副料事如神,胸有成竹的模样。   尽管这一左一右两人都非泛泛之辈,但他们对中间那人却是一副毕恭毕敬的神态,可见中间那人地位更加的显赫!身份更加的尊贵!   画面中间那个人,像是个富家子弟,又像是皇室贵胄,只见他天庭饱满,四额方圆,头戴金丝头冠,身着锦袍,腰缠玉带,一柄宝剑悬于腋下,双目如炬,面无表情。此刻他正抬手指苍天,昂首而立;气宇不凡,丰神朗润,不怒自威,霸气尽露,好一派帝王之相。   接下来第二幅壁画也是以这三个人为主角,只是画面的内容发生了较大的变化。   那个武将模样的人在训练军队,那些军人手执长枪,腰悬环首扑刀,背上还背着一副强弓及箭壶,在认真地听着将军的号令,有力地比划着每一个动作。从他们那坚定的眼神和有力的步伐上就可以看出,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纪律严明的军队。   那个文官模样的人手里好像拿着一个像罗盘一样的东西,好像在四处寻找黄土吉壤,又好像是在挑选黄道吉日;同时又在桌子上面摆着一些图纸,叫人不停地在上面写写画画,不远处有几个兵丁模样的人在他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修建着一些建筑。   那个皇室贵胄穿戴着十分整齐的祭祀礼服,手里执着三支大香,在宗庙里焚香祷告,他的神情是多么的自然,态度是多么的虔诚,他的心理肯定在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第三幅则比较零乱,好像在打仗,那个文官站在远端,镇定自若地指挥战斗,一副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的架式;那个皇室贵胄则在一旁默默观看,脸上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仿佛胜券在握的模样;那个威武的武将,正在不远处扬刀立马,随时准备向着敌人冲杀过去。   画面中还有一些巨蟒怪兽参加战斗。早就听说南蛮人自蚩尤那时起就有驱逐豺狼虎豹参与战斗的能力,《三国演义》里面好像也写过一个叫带来洞主的首领指挥豺狼虎豹等猛兽作战的故事,今天在这壁画里一看,才知道这些并非是传说,而是真有此事。   天上有一种会飞的怪兽,在用它锐利的爪子攻击那些从陆地上进攻的敌人,把敌人弄得人仰马翻,那会飞的怪兽外形看起来,好像就是被李子木他们烧死的吸血蝙蝠,它叱牙裂嘴的样子,仿佛还历历在目,让人觉得肝裂胆寒。   地面上矢石如雨,擂木炮石滚滚而来,铁蹄钢刃席卷而至,打得那些敌人寸步难行。   数十条巨蟒在水里犹如蛟龙出海,把敌人的船撞得粉碎,敌人全部落水,正在呼天抢地地争相逃命。那些巨蟒和李子木在蟒蛇池里看到的巨蟒一模一样。   这完全就是现代战争理念里面三军立体协同作战的典范,海、陆、空三军一起上阵,全方位打击对方,敌人哪里还有还手之力。想不到这些人早在千年以前就有了这样先进的战争理念,完全可以说得上是现代战争的鼻祖!   看完了壁画,前面又出现了一段文字,全是苍劲有力的隶书以阳文的形式雕刻而成,他们都有一种预感,这段文字肯定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了,以前一切的疑惑应该都可以从这里得到合理的解释,谜底即将揭开,他们能否顺利脱困,也就看这些文字的指示了。   看着那生辟难读的文字和那宏大的篇幅,李子木头都大了,好在有美女在身边,不用李子木他们再费心去辩认了,只需要静静地等待一会儿,让美女去把它辩认清楚,再翻译出来给他们听就行了。 第五十章 武候遗策1   炎兴元年,曹魏五路南下,兴无道之兵,伐无罪之民,致哀鸿遍野,民生凋蔽。   余继先帝之余威,承祖上之遗志,奋力而战。然贼兵势大,寡不敌众,智穷力竭,致大厦倾覆,愧对先祖,几欲自戕。   欲绝之际,忽念先父遗嘱,据《遗策》之计,力保刘氏一脉,拥北地王为尊,暂避西南,抚恤蛮夷,布德天下,隐忍待时,以图再举。   南中广袤,民心不振,民智不开,居无定所,茹毛饮血。喙养猛兽,训练成军;精于用毒,荼毒生灵;不服教化已久,不以皇恩为尊,幸有先父展恩威于先,布仁德于后,致南人以臣服,留吾等之根基……   王上忠烈,无时不思报仇复国,启用南蛮巫者,训教猛兽成军,用于战时。   初,战果辉煌,乃增其信心,散其资财,广纳奇术异能之辈,大练狼虫虎豹之师,以期早日北伐,克复中原,以继大统,告慰先烈。   恰有南人来献两味产于当地之奇药,一曰万寿果,其大如豆,外罩红衣,状若灯笼外罩,乃当地神树所产,喂食于猛兽,其体形巨大,寿命攸长;一曰寻欢花,其花分两片,洁白如绫,状若白鸽展翅,其中有核,用其喂食于猛兽,猛兽性情大变,易于控制,一闻鼓声,暴虐异常,战力大增。   南人贪婪,见利忘义,勾结曹魏,攻吾不备,夺吾根基,致复兴大汉之计,功亏一溃,   诸葛一门,累受皇恩,终身之志,兴复汉室,纵使难若上天入地,也必当全力以赴,矢志不渝,到死方休。——诸葛怀   诸葛怀——诸葛亮的小儿子,好像魏晋史里面提到过,晋武帝司马炎听说他是名人之后,召他到京城做官,他还推辞不受。李子木当时认为诸葛怀是恃才傲物,自视清高。还在心里鄙视他,装什么清高嘛!有官不当,必定装憨。   现在李子木终于弄清楚了,原来他跑到这儿来,与刘谌一起忍辱负重,卧薪尝胆,以求兴复汉室。看来他才真是忠臣不事二主的典范,他才是值得让人敬佩的贤士良臣,就像不食周粟的伯夷和叔齐二人,商亡以后,他二人躲在首阳山中,令愿饿死也不食周粟,成为气节高尚者的典范,看来自己以前冤枉诸葛怀了。   听美女那满口的“之、乎、者、矣”,李子木仿佛回到了三国时代,文中的那一句句话,那一个个字,仿佛就像电影画面一样,一幕幕又呈现在他们眼前。   待到美女将全文读完,他们也对此事的来龙去脉有了一个大体的了解,同时也为他们先前的种种奇遇,给定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段话大意是说曹魏五路大军进攻蜀国,蜀国由此而亡。诸葛怀按照他父亲——诸葛亮生前的安排,一路保护北地王到这里安营扎寨,等待机会,再大举反攻。   他们到了这里之后,根据《遗策》提示,找到了这个山洞,发现这个山洞就是当年孟获的老巢之一,也是诸葛亮屯积财宝钱粮的地方。当年诸葛亮藏宝的事情做的极其隐密,大部分参与藏宝的军士后来都战死了,就连关索这样的先锋大将都不知道此事,以至于诸葛亮死后就再也没有人知道这其中的秘密了。这洞里防备森严,机关重重,如果不是有诸葛怀在前面引路,他们根本无法顺利走进山洞。   后来他们利用诸葛亮留下的钱粮物品,招兵买马,训练士兵,先后征服了附近的几个小部落,在征战的过程中,他们发现这些南人不仅会用毒,而且还会驯养一些飞禽走兽来替他们打仗,这些飞禽走兽的战斗力非常强悍,有好几次都是诸葛怀精心设计,关索勇猛,才使得他们自己转危为安。   看到这一幕,北地王刘谌不但不感到后怕,反而对这些飞禽走兽还非常感兴趣,他梦想着有朝一日,让他统帅一只由飞禽猛兽组成的军队,来为他征战天下,兴复汉室。   接下来他便将自己的梦想付诸于实施,他不惜散尽这里的钱粮,四处招幕这些能使唤飞禽猛兽的奇术异士,并圈养巨蟒、蝙蝠等猛兽,以待训练成军后再加以利用。   恰好又有一个南蛮方术士来进献两种当地也少有的具有奇异功效的药材。看文中的描述,那种名叫“万寿果”的药材,很有可能就是当地野生的红豆杉的种子,另一种名叫“寻欢花”的药材,可能就是龙苍沟这里边将近十万亩的鸽子花。   这两种东西都是世界上稀有的物种,在其它地方都已经绝迹。红豆杉被人称为是南方神树,听说它的树皮里在含有很高的紫杉醇,是一种抑制癌细胞的良药,此语一出,使原来本就不多的经豆杉遭受了灭顶之灾,成千上万的不法分子在巨大利益的驱使下,涌进大山林里,剥下红豆杉的树皮,拿来谋利;但是龙苍沟这里的红豆杉却躲过了这场浩劫,基本都保存了下了。   而鸽子花(珙桐)则更是名贵,勘称植物中的国宝,可与熊猫毗美,又叫植物中的活化石。系第三纪古热带植物区系的孑遗种,也是全世界著名的观赏植物。当年周 总理在瑞士日内瓦参加会议,看到大街上的鸽子花开得十分美丽,他好奇地问了一下这些鸽子花的产地,翻译人员告诉他这是阿尔芒?戴维从中国发现熊猫的地方引种过来的,后来植物学家们果然在祖国的大西南发现了鸽子花的踪迹。但是如此大规模成片的鸽子花也只有龙苍沟这里才有。   书上记载这两种树对生长环境的要求特别高,在很多地方都已经绝迹,要找其中的一种都非常的困难。而在这里红豆杉和珙桐却携手相依,还幸福地生长着,真的让人感到难以置信,难怪有人说这里是生命的诺亚方舟,珍稀植物的避难所!   看来两千多年前的南蛮人就已经了解了红豆杉和鸽子花的药性,将它们用来喂食猛兽,不仅能让那些猛兽体型长得巨大,寿命无限延长,而且还可以让这些猛兽产生变异,性情残暴,嗜血成性,只是吃了这种药的猛兽没有原来好控制,李子木想这可能就是现在的转基 因食 品或兴奋剂的原型吧!   同时那些南蛮巫师还从西南引进鳄鱼与当地的娃娃鱼杂交,培育出了新物种——大鲵鳄,使它既继承了鳄鱼嗜血凶残的本性,又能适应这里的环境,从而充当刘谌的护身保镖,所以一般人是无法逾越那条生活着大鲵鳄的水渠的。   后来,刘谌决定好好利用这个现成的山洞,把这里变成自己的大本营,并要求诸葛怀在这里面增设消息机关,以防不测。于是诸葛怀就利用他妈黄月英教他的那些知识,结合蜀汉的英雄前辈的事迹,设下了大转盘、五虎门、八卦桃花阵、镜廊道等一系列机关,目的就是为了阻止敌对势力的人闯入地宫的核心。同时还设计好了圈养各种猛兽的地方,如四叶旋转门,石球翘翘洞,管理好猛兽,确保平时不能让猛兽伤到自己人,战时又能迅速组织到位。   从这些机关的设计看得出来,诸葛怀深得黄月英的真传,把自己的聪明才智发挥到了极至。可惜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诸葛怀处心积虑地经营了一辈子,到最后还是落得和他父亲一样的下场,功亏一溃,一无所获。   在以后的几年里,不断有一些其它势力的小股部队来此骚扰,都被这些经过驯化的猛兽打得大败而逃,刘谌非常的高兴。他很得意地认为,假以时日,他的这支军队完全可以征服天下,根本不再需要其它人相助。   因此他渐渐傲慢了起来,听不下其他人的不同意见,不再注重和南蛮人搞好关系。甚至为了尽早实现他自己的梦想,喂养更多的猛兽,建更多、更宏大的机关陷阱,渐渐加重了当地人的税赋,并滥征民夫民力,甚至对那些交不出税赋和民夫民力的南蛮人施以极刑——全家拉去喂食猛兽,慢慢引起了南蛮人的抵触和反判。   终于有一天,那些南蛮人忍无可忍,主动勾结敌军,买通了守卫山洞和关卡的南蛮士兵,绕过了有蟒蛇守卫的大小玄武池(肯定就是当地人现在说的金船银船湿地),和蝙蝠谷(应该是地宫入口处前面的山谷),直接进入了山洞的核心。   由于敌人来得太突然,再加上反叛的南蛮人也熟悉里面的机关,所以致使忠诚的守军仓促应战,损失惨重,虽然守军忠心耿耿,浴血奋战,无奈敌人太多,敌我力量悬殊太大,后援不济,致使大多忠于蜀汉的将士都英勇牺牲了。   诸葛怀看大势已去,此地也没有再利用的价值,为了保险起见,避免被敌人一同擒获,而导致全军覆没,所以大家决定分开逃生。   于是诸葛怀便将先父留下的两件复国重要信物分开,一件给了北地王长子,由关索将军带领几个亲兵护送他们从清水潭一处密道(应该就是李子木进来的时候走的九州连环门)逃生;另一件由自己佩带,并与北地王及其他三子一起从卧龙岗秘密生道逃生。大家相约,逃出去以后,便按事前约定,带上信物在诸葛亮精心设计的下一处应急避难场所汇合。   安排好这一切以后,诸葛怀便启动了山洞里的自毁装置,堵塞了洞口,致使冲入地宫的敌人也无处逃生,同时也封死了那些圈养的猛兽的出路。诸葛怀心里清楚,决不能让这些猛兽跑出地宫去为祸人间,然后他便和北地王及北地王的三个儿子一起,在少量亲兵的护送下,从密道遁去。 第五十一章 武候遗策2   听到此,李子木想起了大殿门口那具屹立千年不倒的骷髅,那柄大刀,还有那个九洲连环门,以及门外的那些白骨,再加上刘忠汉给李子木讲的他当时上岸看到的那些情景。稍加联系起来一想,不难想到,当时关索保护着刘谌的长子到大殿外,正想钻进九州连环门的那个小洞口时,追兵来了,他们一行人无法脱身,所以关索只身一人挡住追兵,让其他人护着刘湛长子逃走。关索虽然枭勇,但也是双拳难敌四手,终究寡不敌众,最后也英勇就义了。   那些亲兵护着刘谌的长子跑过连环门之后,便在清水池边等候关索,等了许久不见关索过来,他们知道关索可能已经战死了。关索一死,就没有人能约束到他们了,那些亲兵可能也不想再过这种忘命天涯的生活了,再加上他们看到刘谌长子身上带了那么多的财物,所以起了贪财之心。于是亲兵内部起了内讧,互相大打出手抢夺财物,最后竟落得两败俱伤、无一生还的下场。   那些追兵追到连环门前,无法打开那连环门,可能乱按一气,最后触动了机关,纷纷中毒而死,所以在连环门的另一面也留下了一堆堆白骨。   而刘忠汉给李子木的那块项链很有可能就是诸葛怀给刘谌长子的那件信物,最后竟辗转流落到自己的手上。想到此,李子木不由得伸手摸了一下藏于贴身口袋里的项链,这个莫非就是遗策里提到的复国信物之一?   唉!真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诸葛怀安排的再完美、再详尽,也没有想到关索会战死,亲兵会反判,以至于他那天衣无缝的复国计划会出现了一个大大的漏洞,同时也留下了一个大大的遗憾。   读完了这一切,他们心情不知是轻松还是沉重,诸葛一门对蜀汉是忠心耿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态度的确实让人值得尊重。当初诸葛亮初出茅庐的时候,就知道兴复汉室难度有多么的大,而他还义无反顾地接受了这个极具有挑战性的任务,并且差一点就完成了这个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重任。   若不是后来刘备不听劝阻,一意孤行,与东吴开战,致孙刘联合破坏,又使蜀国损兵折将,国力大减,这后事还真不好说,不一定魏国和司马氏就能一统天下。   现在这个诸葛怀比他老爸更执著,人家诸葛亮出山的那个时候;将,还有关、张、赵;兵,还有几大千;地,还有个新野县;现在诸葛怀什么也没有,他还初衷不改,真的不知道说他什么好,是钦佩?还是嘲笑?   但是唯一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里的确还有密秘逃生的通道,诸葛怀和刘谌等人肯定就是从这条密道逃走的,这是美女他们读完了这段话之后最大,也是最振奋人心的发现。   而且,从那段文字中不难看出,这后面的路肯定是一片坦途了,不会再有危险了,因为诸葛怀再牛,也不会在自己逃走的专用通道上再设陷阱吧?想到此,李子木他们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往前走了一段,前面墙上有又一段文字,前面赫然几个大字映入眼帘《武候遗策》,紧接着下面是一道序,只是字迹相当潦草,像是慌忙之中胡乱刻画上去的一样:   大意是说,家母黄月英在弥留之际,把诸葛怀叫到面前,告诉了他父亲生前的安排,并把《遗策》交给了他。看了之后他才知道《遗策》里面有很多关于当年诸葛亮南征孟获时的记录;行军打仗的战略战术;还有一些对今后时局发展的见解和征战的经验总结,可以说是倾注了诸葛亮大量的心血,极其具有价值。   黄月英死后,这《遗策》全文就只有诸葛怀一人知晓,现在形势危急,前路吉凶未卜,敌人咄咄相逼,他怕从地宫里出去以后被敌人擒获,《遗策》落入坏人之手,那可就助纣为虐,遗祸万年了,所以他焚毁了原稿。   原稿焚毁以后,他又后悔不已,毕竟那是家父亲笔所留的遗物,是诸葛亮一生的心血所在,自己此去吉凶未卜,若因此而失传,实在是对不起先父,这样的结果也非诸葛亮所愿。   因此,在匆匆忙忙之中,诸葛怀又悄悄地把它原原本本地刻在了这个石壁上,以期待后世有缘人来见证那一段跌宕起伏的历史,来见证诸葛亮是如何的料事如神,如何的运筹帷幄,创下了如此的丰功伟绩。   《遗策》全文如下:   南中僻远,虽为不毛之地,实为我蜀汉之根本,蜀汉地狭,人口稀缺,欲求北出庸凉,东向宛洛,一统天下,必先固本强基,以解后顾之忧。   南人尚武有力,稍加调教,必为敢死之士,然其首领孟获,不习王化,愧对皇恩,缕缕兴兵犯境,占我边城,掳我边民。建兴三年,亲率大军分三路平定南中。   ……   搬师之日,冤魂索头阻于泸水,以面作头赐之,方得解脱。恐路有不测,乃命军中方术士,赴丽水寻得金乌玉盘石。此石乃女娲补天遗之,深藏阴阳日月之精华,内含万物生长之灵气,集天罡北斗之霸气,纳天地五行之正气,可克冤魂之怨气。   余斋戒淋浴,择吉日子时,月明星盛之际,以河洛厚土作七星五行炉,引朱雀之火,焚青木之炭融之,得赤金若干。以先前所留模具盛之,再以极地之冰却之,得二圣物。   其一悬于纛,以天罡北斗之气,彰我王代天巡狩,奉天讨贼之意……后因此物王气太盛,不敢久留左右,置于成都。其一藏于身,以天地五行之正气,驱邪避恶,维护正义。   ……   《遗策》大意是说:蜀汉国力虚弱,兵微将寡,为了完成兴复汉室统一天下的遗愿,不得不从长计议。南中大地虽然偏僻,且多数是荒凉的地方,无法生长庄稼,但是南中蛮人讲义气,尚武有力,可以收为已用,为蜀汉提供兵源。   但由于他们的首领孟获,受他人煽动蛊惑,出尔反尔,时常反判,骚扰我国后方,牵制了蜀国大量的兵力,也消耗了物力和国力,因此为了彻底解除后顾之忧,避免四面受敌,才兴兵南征。   在南征作战的过程中,诸葛亮发现孟获呆的山洞选址优越、设计合理、布局讲究、机关众多,致使汉军最后在进攻山洞的过程中死伤惨重。这让诸亮感到十分惊奇,仅凭当时南蛮地区的生产力和南蛮地区工匠的能力是根本设计和建造不出这样的地宫机关的。而这些地宫在史料上又没有任何的文献记载,因此,修建这些地宫和机关肯定不是官方或政府的行为,肯定是一些民间组织的杰出贡献。   所以,诸葛亮判断这些地宫一定是有匠心世外高人或者说是一个神秘的组织帮助孟获修建的。但这些人为什么在孟获兵败的时候为什么又不直接出面帮助他呢?看来他们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以至于不敢光明正大地出来直接参战。   要是能得到这样的世外高人或者神秘组织来帮助积贫积弱的蜀国,那蜀汉一定会变得无比强大,所以诸葛亮想通过孟获这条线索,顺藤摸瓜,找到这个世外高人或神秘组织,希望说服他们为蜀汉所用。   为了解开这个地宫的秘密,而又不为他人所知晓,也为了彻底征服南蛮人的心理,让他们永不敢反判,所以诸葛亮在屡次擒获了孟获之后,又把他放了。   孟获也非常配合,带着诸葛亮走遍了南中大地,也把自己辛辛苦苦经营的老巢一个一个毫无保留地展示在诸葛亮的面前,所以才有七擒孟获的故事发生。   古人说狡免三窟,没想到这个孟获居然有7个大本营,而这7个大本营的设计建造个个一绝,经过7次战斗,孟获终于无处可逃,也再无地可藏,最后终于心悦承服,答应永不再反判。   孟获臣服之后,诸葛亮追问孟获这7处地宫是何人所建,想从孟获口中得到答案,最起码也能得到一些线索嘛。孟获居然说他也不知道,只知道这些山洞有些已经有400多年的历史了,好像是他们先祖与某个神秘组织达成了某种协议,由这个组织负责对这些山洞选址、设计、建造,为这些南蛮部落建造安全的老巢,同时还挑选一些天姿比较聪明的南蛮人后代,充实到他们的组织中去,由那个组织帮助教育培训,从而改善南蛮人落后的生产能力。   而作为回报,南蛮人必须为他们这个组织提供藏身之所,安全保卫,生活所需,并为他们组织保守秘密。直到现在这个神秘的组织,住在什么地方?有多少人?干些什么事?连孟获也不知道。   大约1、2百年前,这个神秘组织偶尔还会派人来维修、改造山洞里的机关,后来他们就再也没来过了,连各部落中派去学习的子弟,都再未露面,所以现在完全失去了联系。   诸葛亮详细考察了那7个老巢,发现它们的选址、布局、设计都是上上之选,可以看出这个地宫的设计者绝非泛泛之辈。   诸葛亮想尽自己的平身所知,查阅了大量的史料,再经多方考证,并对那些建筑和机关进行了综合研究、拆解、再安装,最后他不由得想起了一个神秘消失了400多年的,各方势力、各路诸候都在不遗余力,极力寻找的神秘组织…….。   只有这个组织才有能力在当时那样的生产力条件下,设计并建造出这样的建筑和机关。 第五十二章 武候遗策3   由于国内事情众多,边境战事不断,容不得诸葛亮再花时间去追查这个神秘组织。凭他自己一生警慎的性格,他也不会把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人。所以他匆匆平定了南蛮之后,将一些征战得来的军资、金银秘密藏于各处,然后再次设下多重保护机关,并带走了打开机关的钥匙模具,最后才搬师回朝。   诸葛亮及蜀汉大军一走,这个秘密也就没人知晓,所以便没有人再来探索和发掘,从而留下了这个千古之谜,只有期待让后世有缘人再来探索,从而解开这个鲜为人知的秘密。   任何事情都有它的两面性,虽然7擒7纵了孟获之后,彻底消灭了南中的反叛势力,孟获也真正被打得心悦诚服,不再反叛了。广大的南中大地也真正纳入了蜀汉的版图,不断地为蜀汉王朝提供粮响物资和兵员。据史书记载,蜀汉后期有一支叫做无挡飞军劲旅,基本上就全是由南中少数民族子弟组成的,他们不仅为蜀汉的安定繁荣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而且还成为了蜀汉后来的历次北伐的中坚力量。   在此次南征过程中,诸葛亮还有了重大的发现,就是找到了一个消失了400多年的神秘组织的线索,这个组织可是当时多方势力都想拉拢,依靠的中坚力量啊!假以时日,能让这股力量为我所用,那蜀汉兴盛可指日而待。有此两方面重大的收获颇,完全可以告慰先帝的在天之灵,也对得起当今皇上对他的信任与重托了。   但由于战线太长,战事太多,杀戮太重,以至于在搬师过泸水的时候,众多南蛮冤魂前来索命要头,在泸水河中纷纷叫嚷“还我头来”,吓得搬师大军不敢过河,军中也由此漫延着一种惊恐不安的情绪。   有恩要报答,有冤要化解,所以诸葛亮在泸水边设坛,祭奠因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而牺牲的南蛮亡灵。并叫人准备大量面粉,制作成人头的模样,若有一条南蛮冤魂前来索命要头,就送他一个面粉做成的人头,那些南蛮人的冤魂得到头颅后就都高高兴兴地散去了,不再阻挡大军搬师(注:这就是我国馒头这种点心名字的由来,意思就是说这是南蛮人的头颅)。   由于回师路途遥远,沿途多是崇山峻岭,激流险滩,诸葛亮怕沿途还有冤魂前来骚扰,给军队带来损失。所以命军中术士,到丽水江边去寻找当年女娲补天时遗落的金乌玉盘石。因为这块石头是上古圣物,又吸收了天地日月的精华,采纳了万物生灵的灵气,所以具有一定的神秘力量,正好可以克制和化解在战争中死难的那些冤魂的怨气。   寻得金乌玉盘石之后,诸葛亮斋戒淋浴,占卜问卦,选定了黄道吉日。在月亮最圆,星星最亮的子时,用河洛地区采集来的厚土砌成一座七星五行的炉子,再用朱雀圣火引燃一种叫青木炼制的木炭,最后把金乌玉盘石放置于火上融化后,得到黄金若干。   诸葛亮拿出他先前设定的机关钥匙的模具,将融化后的黄金倾注于模具之中,再用极地之冰将其冷却,最后打造成了两件信物。   一件是征集了天罡北斗之霸气制作而成,放于中军大帐的大纛之上,以证明蜀汉的每一次征战都是替天行道,代天寻狩,蜀汉才是继承大统的正宗嫡传。   有了此物蜀汉军队每次征战都士气高昂,势如破竹。在战场上敌军判将见了此物,均心虚气短,肝胆俱裂,不是避面不战,就是伏首待诛;在庙堂内奸佞宵小见了此物,均内心惊骇,面如死灰,不是闭口不言,就是引颈待戮。   后来,因为此物王霸之气太过张扬,自己带在身边多有不便,也怕遗人口舌,引起猜忌。所以只能交与黄月英,藏于家中,待天下有变时,再交到有缘人手中,助其成就霸业。   另一件是吸纳了天地五行之正气制作而成,长年佩戴在诸葛亮身上,天长日久,此信物吸取了诸葛亮身上的浩然正气和神鬼不惧的灵气,从而具有了避邪镇妖的功效,以便留给后人,再来探求这个秘密时使用。   听到此,李子木不由得摸了摸自己戴在胸前的项链,现在他更加坚信,这个项链就是诸葛亮命人制作的信物之一吧!肯定也就是诸葛怀交给北地王长子的复国信物之一。   难怪刘忠汉给了李子木这个项链以后,李子木运气出奇地好,每一次都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而且还糊里糊涂地就破了关、张两兄弟的八卦桃花阵,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有这个项链灵气庇护的原故。   回到成都以后,由于战事频繁,国事繁重,诸葛亮渐渐把神秘组织这件事忘却了。直到他6出祁山,身患重病时,他才想起此事,他知道自己命将不久,自己死后蜀汉也将会为魏所灭,这是大势所趋,无法抗拒的。   但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只要做好准备,机会就会到来,因此刘氏要重得天下也非难事。他料定蜀国灭亡30年后,天下会再次大乱,那也是一个帮助刘氏夺取天下的好机会,也是完成自己遗愿的一个绝佳的机会。   因此在临死之前,他就作了种种安排,然后修书一封,把今后天下大势走向和当年他南征孟获时的种种安排、以及一些发现写在《遗策》上,连同身上携带的信物一起,寄给了在家中的妻子,并嘱咐她教育好后代,要他们勇于探索解开地宫之谜,并秉承先父遗志,以扶助刘氏、匡扶汉室为已任。   看完这一切,教授他们一行人真的唏虚不已,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这诸葛亮还真有经天纬地之才、神鬼莫测之机,连身后几十上百年的事都能料得清清楚楚,并将后事安排得井井有条。   只可惜那刘谌没有听诸葛亮的话,舍本求末,剑走偏锋,一味地去追求那些奇门异术,没有去拢络人心,广施仁政,发展生产。反而变本加利地收刮民脂民膏,施行苛政,才导致了南蛮人的反判,致使诸葛亮在此付出的心血付诸东流。   不像咱们现在某些领导人一样,把以人为本,一切为了人民群众,这些好听的词汇天天挂在嘴边,忽悠得广大群众忘乎所以。而自己私下里却干着那些罪恶滔天的勾当。   当晋室一统30年之后,中原大地果真烽烟四起,晋室的八王之乱耗空了这个封建国家的所有国力。在这长达16年的动 乱中,刘谌和他的后代不但没有能力凳高一呼,号召天下有志之士共同兴兵讨贼,趁机收复失地,光复汉室。反而如丧家之犬,四处逃窜,错失了这个一统天下的最好机会,也为后来的五胡乱华埋下了祸根,若不是后来出了个民族英雄冉闵,可能中原的汉人都要被胡人屠杀干净了。   但凭诸葛亮一生警慎的做事态度来看,他一定留有后手,也就是说肯定还有补救措施,决不会孤注一掷的,如果要想知道后事如何,看来还要费一翻苦心。   一切都已成为过去,用我们今天的话来说,那就叫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能怨天尤人啊!倒是诸葛亮文中提到的那个神秘组织,引起了教授他们强烈的兴趣。   诸葛亮的分析非常有道理,当时南中地区属于欠发达地区,社会文明进步缓慢,生产力极其落后,根本不会制造和使用复杂的机械,更没有什么能工巧将能够设计制造出如此玄机的地宫和机关,更何况有的还是在400年前的秦汉时期设计建造的,这真的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现在他们基本可以断定,大殿以前的那部分地宫和机关都是这个神秘组织设计建造的,而从大转盘开始,到这里,包括蟒蛇池、蝙蝠洞都是诸葛怀在刘谌的授意下设计完成的。   虽然,这个神秘组织设计建造的地宫,在后来诸葛怀启动地宫自毁装置的时候,大部分被破坏了,但,从李子木们接触的那一段机关和诸葛亮文中描述的那些机关暗器来看,这个神秘组织在这方面的确有过人之处,可以说在当时这些一定是登峰造极之作,完全能够代表当时这个行业的最高水准。   这个组织为什么不敢大张旗鼓地在社会上活动,为什么要披上这神秘的面纱,一定有他的难言之隐。它神秘到连一向自认为通晓天地的诸葛亮都一无所知的地步,在自已都无法查清情况下,还要他的子孙后代继续追查,看来这个神秘组织一定有什么强大的吸引力,莫非得到这个组织的帮助真的就能兴复汉室?否则诸葛亮也不会对他们如此感兴趣。如果真的是那样,那这个组织为什么不自立为王而去逐鹿天下呢?   这个神秘组织究竟是什么组织呢?显然诸葛亮已经想到了,但在文中他却只字未提。   人言诸葛武候一生做事小心警慎,今日看来还果真如此,都到了自己生死存亡的关头了,对此事他还依旧守口如瓶,仍然不肯定透露只字片言的,这种心机、这种气度、这种涵养,也只有他这种神一般的人才配拥有。   用我们现代人的思维来分析,这好像就是作者有意给大家卖了一个关子,吊起大家的胃口,让这接下来的故事悬念重生,让这个门派越发显得神秘了。   但诸葛亮当初的想法肯定不是这样的,他不会有这样简单肤浅的想法,更不会为了哗众取宠,而在此故弄玄虚。他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怕别人捷足先登,先他一步找到这个神秘的组织。 第五十三章 诸子百家   “在历史记忆的长河中,春秋战国和先秦时期是一个文化空前繁荣、思想异常活跃、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时代。   那个时代每个有志之士都有自己的理想,都有自己的奋斗目标,他们可以不论出生,不分贵贱,不管什么三教九流之人、鸡鸣狗盗之徒、诸子百家之士都有用武之地。   他们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去遍访名师,学习自己感兴趣的知识,待学业有成之后,再去游说各方诸候君主,找寻自己的历史舞台,展示自己的不世才华,寻求建功立业的机会,从而青史留名,万古流芳。   那个时代比较出名的学派有以老子、庄子为首的道家;孔子、孟子为首的儒家;墨子为首的墨家;韩非子为首的法家;还有鬼谷子创立的纵横家。   这些学派,都是能人辈出,精英会粹,在历史的长河中各领风骚,各显神通。但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一些名家学派,慢慢衰退,特别是我国文化史上的第一次大浩劫——秦始皇焚书坑儒之后,诸子百家基本销声匿迹,稍大胆的也只能转入到地下工作;再到汉武帝时期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其它学派更没有了生存的空间,基本消亡殆尽了。   就当时的社会情况来看,如果动用了国家、政府或者军队来修建这些地宫机关,那历史文献就一定有记载,连诸葛亮这个学贯古今,通晓天地的大圣人,都没有找到相关记载。那只能说明这些浩大复杂的工程,也只有以上的这些名家学派有能力来完成了。   综合考虑当时各家所长和他们的主张,大家一致认为有能力设计建造这样地宫的学派可能是——墨家。因为当时只有墨家在风水、科学、建筑、设计机关等方面有专门的研究,而且他们当中还有很多人有这方面的特长,秦国的都城咸阳不就是墨家的第三代巨子相里勤主持设计修建的吗?而且大家都还记得一部叫《秦时明月汉时关》的动画片里,不是有一个墨家主持修建的机关城吗?这些都能说明,在当时墨家在这方面的确有高人一筹的能力。”李子木说出了自己的大胆想法。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这只是我们大家的猜测,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另外根据当时的情况,墨家为什么不在发达的中原地区施展自己的才华,扩大自己学派的影响力,而要跑到偏远落后的岭南地区来呢?只有解开了这些谜团,我们才能找到正确的答案。好了,现在我们离出口不远了,大家都饿坏了吧!都来吃点东西,补充点体能,然后再讨论这些问题,好一鼓作气冲出这个地宫,”教授乐呵呵地说道。   看来李子木这次多少总算说到点子上了,心里不由得沾沾自喜起来。   大家一边吃东西,一边听教授给大家讲这墨家的故事:   “墨家的创始人叫墨翟,鲁国人,出生社会下层。最初受业于儒家,后因不满儒家维护强权高贵、尊尊亲亲压抑人性的统治思想,及对儒家强调的繁文缛节和靡财害事的丧葬报有疑虑,故“背周道而用夏政”,强调要学习大禹刻苦俭朴的精神。遂脱离儒家的“其君用之,则安富尊荣”,而创立墨家。   近代有许多学者在研究墨子时,提出,墨既非姓,翟也不是姓,更不是名,而是”貊狄”或“蛮狄”之音转,是用来称一个不知姓名的外国人,因此怀疑墨子很有可能是一个外国人,或者说是一个少数民族。   墨家是中国最早的民间结社组织,有着严密组织和严格纪律,其最高的领袖被称为“钜子或巨子”,墨家的成员都自称为“墨者”。   墨者多来自社会下层,以“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为教育目的。墨家是一个有领袖、有学说、有组织的学派,他们有强烈的社会实践情神。墨者们吃苦耐劳、严于律己,把维护公理与道义看作是义不容辞的责任,墨者大多是有知识的劳动者。墨翟死后,第二代钜子禽滑厘继承了墨家大统,到了后期相继出现了邓陵子、相里勤、相夫子等几个杰出的人才,但他们认识不一致,思想不统一,研究的项目也不一样,以致于禽滑厘死后,墨家分为几支。   到战国后期,墨家又汇合成二支:一支注重认识论、逻辑学、几何学、几何光学、静力学等学科的研究,并把这些科学成果用到了实际生活中,比如在建筑和机械方面,从而取得了较高的成就,大大推动了社会生产力的进步,是谓“墨家后学”(亦称“后期墨家”)。另一支则转化为秦汉社会的游侠,专门四处伸张正义,打抱不平。   但是战国以后,墨家已经衰微。到了西汉时,由于汉武帝的独尊儒术政策、社会心态的变化以及墨家本身并非人人可达的艰苦训练、严厉规则及高尚思想,墨家在西汉之后基本消失。   由于墨家掌握了当时最先进的科学和制造技术,是当时一支很重要的社会力量,所以它的神秘消失,让很多人都觉得不可思议。所以千百年来,一代又一代的学者和专家都在寻找和研究这个神秘的学派,直到现在依旧一无所获。   踏破铁运动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我们今天在这里还多少找到了墨家的一点蛛丝马迹,如果说发现了孟获城是多年来学术界和考古界的“惊喜”,那发现墨家的线索就是考古界的一声“惊雷”。   我相信只要我们按照这个线索找下去,一定会发现墨家更多的秘密,甚至会将这个沉寂千百年来的秘密大白于天下”,说完教授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   “接下来,如果我们能够顺利出去,我一定要认真研究孟获城和墨家相关事谊,再以寻找孟获城的名义,向社科院申请划拔部分调查经费,重新组织力量,要把这里的事情一直探索下去,争取能够早日解开这个谜团。   小李你有空多了解了解这方面的知识,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新线索。   但是在这个谜团还没有解开之前,为了不给我们今后的调查研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也为了今后确保我们大家及家人的生命安全,对此事我们一定要守口如瓶,绝对不能向外界透露只字片语”,教授再次一本正经地说道。   唉!李子木对那些倒没什么兴趣,只想快点脱困,更何况,人家诸葛亮都没解开的谜团,那能那么容易解开?现在想去寻找第二个孟获城都毫无线索,别说找那个传说中的墨家了。况且,李子木再也不想再到这些暗无天日的地宫里过刀口舔血,担惊受怕的日子了,所以李子木对教授所说的那些遥不可及的事,一点兴趣都有没有。 第五十四章 脱困   大家吃饱喝足了以后,又休息了一会儿,才继续走向前面的征程。如大家心里所料,前面的路上再也没有什么危险了,大家心情也比较放松,一路上李子木他们三个有说有笑,只有教授一个默默无语,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走着,走着,前面没有路了,只有一个向下的滑槽,滑槽呈半圆形,有一尺多宽,里面十分光滑,这肯定就是逃生的应急通道,看到这个大家好开心,雷霆甚至和美女激动地拥抱了在一起,让李子木心里觉得酸酸的。   大家收拾了一下身上的装备,由李子木打前站,依次是美女、教授、雷霆一起先后坐在了滑槽里,随着大家手上用力一推,他们四个就像坐在过山车里一样,急速地向下滑去。   滑出去不远,大家都噼里啪啦掉进了水里,由于前几次在水里都遇到了麻烦,所以这下掉进水里大家都心里一沉,美女更是吓得失声尖叫。   这水流很急,两边都是光滑的石壁,不要说爬上去,就是想抓一下岸边,减缓一下速度都不可能,就这样,大家都被冲出去了老远,不过好在这水里没有什么怪兽,李子木们暂时没有什么性命之忧。   火把早已熄灭,他们摸出了身上的防水手电,在这急速的冲浪过程中,他们也不忘观察一下这里面的环境。   前面有一个宽敞的石室,石室中央还有一根高大的“柱子”,“柱子”上密密麻麻地套满了大大小小的齿轮,组成了一个齿轮组,齿轮组上面又啮合了很多大小不一的齿轮,上面连着一些曲轴连杆机构,再上面就什么也看不到了,柱子的下面是一个巨大的水车,流水冲动水车的车叶,致使柱子不停地转动,从而源源不断地把动力传给上面的齿轮和曲轴连杆机构,然后再把动力传给上面地宫里的机关。   看来这就是这个地宫的“发动机”了,上面所有机关的动力都来自于此,但不知道这是不是诸葛怀的杰作。这些机构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做成,千百年来,不仅没有腐朽,而且还运转自如。   容不得他们多想,急速的水流就把他们冲进了一个小透水孔,里在的通道变得狭小起来,呼吸也困难了许多,而且还有几个急速的拐弯和变向,李子木的头在石壁上撞得生痛,他现在还真担心雷霆那身坯能不能顺利通过。   水流慢慢变缓了,突然李子木觉得呼吸也顺畅多了,但四周依然一团漆黑,感觉就像躺在一个水池里,漂浮在水面上一样,身边好像还有成群的鱼儿游来游去,李子木用手电光一晃,嗨!还真是一群鲜活的雅鱼在李子木身边游动。   这时美女、教授、雷霆也相继来到了李子木身边,一个个都有完好无损,只是与雷霆相依为命的那根铜棍不见了踪影,李子木想可能是水道变窄拐弯的时候,那根长铜棍不能顺利通过,雷霆才把它扔了吧!   这时不知从那里传来了几声“汪汪”的狗吠,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说自己就这样走出了地宫?   他们从水池里爬起来,打起手电四处张望,眼中尽是青青的菜园,火红的柿子,三三两两的木板吊脚楼,弯弯曲曲的小石径,这些都东西都真真切切地摆在他们的面前,伸手就可以触摸,难道这就是进山那天下车时看到的那汪清泉?   眼中所见到的一切,给了他们最肯定、最直接的回答,这时前方传来了几声“喔、喔”的鸡啼,看来天快亮了。 第五十五章 扫墓   回到单位,李子木才知道他们已经和单位失去联系三天了,县上已经准备了救援分队,马上就要进山对他们进行搜救,好在他们及时出现了,所以事态才没有进一步扩大。   当领导和同事们问起他失联这几天的行踪时,他胡乱编了个理由,把他们失踪这几天的事搪塞过去,对他们真正的历险经历只字未提。反正龙苍沟里面没有信号的地方多得很,而且还有很多地方是没有人敢去涉足的禁地,所以领导和同事们对他的解释也是深信不疑。   送走了教授一行,李子木向单位请了几天假,到医院去住了几天院,毕竟累了这么多天,手上还受了那么重的伤,再猛的人也扛不住。   在医院躺着的这十几天,李子木脑子里出没有闲着,他把这次经历前前后后联起来想了一遍,想从中找到线索,寻找到下一个生擒孟获的地点在哪里?可想来想去依然不得其法,都怪诸葛父子,一生做事太谨慎,在当时如此紧急的情况下,他们还不透露只字片语,让自己这个有缘人现在想得好生辛苦。   伤好点了之后,李子木又找来了一些诸葛亮七擒孟获的历史史料,以及一些墨家关于机关制作方面的书籍来看,甚至还看了一些盗墓的小说和《易经》、《八卦》什么的,想从中获得一点启发,从而找到这个孟获城甚至是墨家的秘密。无奈,可能他这人在这些方面天生愚钝,天赋不够,看了那么多的书,上网查了那么多的资料,也没有一点新的发现,看来教授的嘱托不是那么好完成了的。   好在看了这些书以后,李子木对墨家以及那些机关陷阱也不再那么陌生了,特别是对一些机关的原理、构造都有一定的了解,这是唯一能让他感到欣慰一点,因为这些基本都附合几何学或物理学的原理。   闲来没事的时候,李子木又把胸前的项链翻了出来,想看个究竟。这时他又想起刘忠汉临死时的嘱托。常言道“自古皆有死,人无信不立!”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答应了别人的事就一定要做到,自己的承诺一定要履行。千万不要辜负了人家一片至诚至孝之心啊!伤好了以后,一定要去替刘忠汉给老人家扫扫墓,自己要尽到做朋友的责任,而刘忠汉要尽到为人子的孝心。   出院以后,李子木第一件事就是从朋友那里借了一辆越野车,再买上纸火、供品等扫墓用的一系列物品,按照刘忠汉生前给他说的方位,去找刘忠汉母亲的墓地,好在他母亲的墓地选址比较偏僻,没有任何开发利用价值。所以这几十年龙苍沟虽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这里却还是没有一丝的变化,这里的环境完全和刘忠汉给他描述的一模一样。   顺着一条山谷进去不远,一眼就看到了那片墓地。墓地坐落于一片低矮的山岗上,四周全是乱坟岗子,被两座大山夹在了中间。现在已经接近中午时分,外面到处都已经是阳光普照,晒得人燥热无比,而墓地四周还雾霭沉沉,见不到一丝太阳,让人觉得浑身发凉,看来这里还真是块阴宅宝地哦!   下了车,带上相关物品,走上那条通向墓地的小径,趟过一条小河,爬上了那片乱坟岗子。   为了不打扰死者的清静,李子木一路默默地走着,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周围一片沉寂,沉寂得可怕,一阵秋风吹来,寒意顿起,混身上下不由得起了鸡皮疙瘩,那种阴森恐怖的感觉越来越烈。   “噗”的一声,不知从那个草丛里窜出一只山鸡,扇动着它那有力的翅膀,向远方急速窜去,吓得李子木猛倒吸了一大口冷气。   这是一块贫瘠的土地,连杂草野花都长得那么的无力,没有阳光的普照,没有肥沃的土壤。地上还全是大大小小的石子,粘粘的大黄土,粘得人走起都非常吃力,李子木看这里除了有充足的水分,就只剩下新鲜的空气了。   墓地周围全是高高矮矮,参差不齐的野菊花,目前开得正艳,看过去一片金黄,那些瘦弱的花朵在风中无助地摇摆,仿佛要被风吹断了腰一样,看上去是那样的弱不禁风,它好像在述说世态的凄凉,又好像在寄托对死者无尽的哀思。   再远处,是几丛枯黄的芦苇,芦苇丛又矮又小,那些枯黄的叶子又薄又细,还不如田野沟边的茅草长得茂盛粗壮。   其间有几根像细竹签一样的芦苇杆傻愣愣地从芦苇从里探出个光光的头来,它的头上顶着不及巴掌大小的一片芦苇花柄,花柄上的花絮都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一阵微风吹来,芦苇花杆又剧烈地摇摆了几下,差点把它那细细的腰肢折断。   另外几根还挂有点花絮的芦苇杆,经不住一点点微风的拂动,它那纤纤的细腰早已折断,倒伏在了那瘦弱不堪的芦苇丛中。就像是一个年逾古稀的老人,孤苦伶仃地躺在一堆枯草上,睁着那空洞无神的双眼,无助地看着苍天。无力的四肢,再也不能支撑她那瘦弱不堪的身体,只有眼中的两行清泪,能显示出它内心的无奈与不甘。   沿着墓地中的小径慢慢向前,李子木注视着每一块墓碑上的名字,终于在墓地边上一块不显眼的地方找到了刘忠汉母亲的墓。   墓很低矮,虽然上面杂草丛生,但墓前面却打扫得干干净净。看得出来,每年还有人来为她烧纸上香,难道她家还有亲人?但听刘忠汉说,他们家从他父亲、到他,是二代单传,因此在这里是没有什么直系亲属了。   虽然刘氏一门的其它宗亲的后代,还有很多在当地居住,但毕竟宗亲关系已经相隔得太远了。再加上,刘老太太都死了这么多年了,和他同时代的人应该都死得差不多了,可能现在那些宗亲的后代,也早已把他们家这一支忘记了吧!但为什么还有人来为她扫墓呢?   别想那么多了,还是先把自己的任务完成了再说吧!李子木拿出专门携带的工具,割去坟头上的杂草,清理开墓地四周的烂泥和石块。待到那个不起眼的墓碑全部展现出来了之后,他才停下了手中的活。   接下来,李子木又拿起铁锹为刘母的坟头添了两锹新土,做完这一切,他身上也微微出汗了,于是他便在墓旁边找了一块平整的石头,坐下来休息了一会儿。   这时李子木好像觉得不远处有一道可怕的眼神在注视着自己,他站起来环顾四周,可又没有什么发现,莫非是刚才自己累了,出现了幻觉?   接下来李子木有意慢慢地转过身子,并用余光扫视了一下身后的情况,这下他终于看清楚了,没错,在河边上的草丛中,是有一个如西瓜一样肥胖滚圆的身躯,用一双如毒蛇一般的三角眼在注视着他这边的一举一动。   “呵!这人也真怪,我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扫个墓而已,又不是盗墓,要看你就光明正大地看嘛,何必鬼鬼祟祟呢?莫非这人想恶作剧,吓一吓我?”李子木天真地想到。   管他了,我做得正,行得端,一生不做亏心事,坟地遇鬼我也不怕,更何况是一个鬼鬼祟祟的人。   李子木来到墓前,蹲下身子,拿出纸火供品,一一摆上,并点燃香烛纸钱,向死者说明自己的来意,并说了一些祝愿死者安息,在天国享乐的祝福语。   这时他才发现墓碑两旁好像依稀还有字,只是年代久远,当时雕刻得不是很认真,写字的人也不是很专业,再加上墓碑上还粘了一些浮泥,所以字迹看上去非常模糊、潦草。   李子木清理了墓碑上的浮泥,再用纸巾擦拭了一遍,墓碑上的字清晰了许多。那些字大小不一,高低不平,刻的手法也很粗糙,力量也不均匀,但仔细一看,还是看得出来这是一副对联,上面还有横批。其实这也不奇怪,按当地风俗习惯,老人死了以后,石碑写一些什么“世代永昌”啊!或者“福延子孙”之类的祝福语也是很正常。   只是这刘母墓碑上的对联却有点怪怪的,李子木凑近了再看,   上联是:金木水是身外之物,不必牵挂;   下联是:上左右乃是非之地,何须留恋;   横批是:死去元知万事空。   这对联也太逗了,李子木从来没有看到过哪里的墓碑上会有这样的对联,差点笑出声来。   简直和一些庙宇里佛家弟子那种劝人的谒语是一种口吻,莫非这是当地丧葬的习俗?或是当地丧葬文化的特色?   为了证实一下自己的想法,他又看了一下旁边的几座墓,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旁边墓碑上分明写着故显考刘公兴汉老大人之墓,孝子刘忠汉立等字样。哦!原来这旁边是刘忠汉父亲——刘兴汉的墓,这一定是村里的好心人,在他母亲死后,把他父亲和母亲的墓藏在了一起。   刘兴汉的墓年代要久远一些,但看得出来,当时要修建得高大宏伟一些,可能当时他家经济条件要稍好一点的缘故吧!不过这两父子名字还真逗,一个兴汉,一个忠汉,咋一听还以为是两兄弟呢!   但刘兴汉的墓碑对联就很正统了,   上联是:面对青山代代兴;   下联是:头枕大地世世旺;   横批:世代永昌。   对了嘛!人家这副对联就很传统嘛!看来这不是风俗,刘母墓碑上的这对联的确让人费解,莫非这时当时掩埋她的人在恶搞?不会吧!俗话说人死为大,入土为安,谁敢和死人开这种玩笑呢!这也太不尊重死者了。   “你姓刘”? 第五十六章 刘氏一脉1   正当李子木在全神贯注思考的时候,冷不防身边一句生硬冰冷的声音响起,在这阴森森的墓地里,吓得他浑身打颤,差点尖声惊叫出来。   李子木猛然回过头去,不知什么时候,一个五六十岁的老汉,扛着一把锄头,悄无声息地来到他的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老头1米6左右的个头,削瘦的身材,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灰色中山服,衣服虽然很旧,但洗得很干净,也很合身,前襟和袖口上还打有几块整齐的补丁,一张酱红色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仿佛就像老了的丝瓜瓤子一样。配上那深陷的眼眶和那一双长长的眼睫毛,人就显得更加地削瘦了。一双粗大的手,露在衣袖外边,手背上布满了青筋,手心里全是厚厚的老茧,一看就知道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平凡的不能再平凡了。   “老大爷,你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提示我一下,在这样的环境里,你这样突然出现,用这样的口吻说话,一不小心会闹出人命的,很容易把人吓死的,你知道吗?还好我胆大,经受得住惊吓,要不然你今天可就摊上大事了”,李子木埋怨着说道。   “我来很久了,只是你没有发现我,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那老汉依旧面无表情地说道。   李子木开始以为他就是那个在对岸草丛里偷看他的人,但一看到他那饱经风霜的脸和那副慈眉善目的眼神,以及那天壤之别的身材,就知道他不是那个在草丛里偷窥自己的人,看来关注自己的人还不止一个。   “我坐不改姓,行不改名,我不姓刘,你为什么这么问?”李子木反问道。   李子木玩了一点小小的心计,运用了一点语言艺术,想绕一绕这老头,希望在不透露自己任何有用信息的情况下,套出对方有用的作息,看看对方到底有什么意图。这应该就是现代社会交往过程中,能让自己永远立于不败之地的最高境界吧!就像《孙子兵法》里说的,知已知彼,百战不殆,今天在这里活学活用,看看效果如何?   “那你认识刘忠汉?”他继续追问道。   看到那老头不仅没有着自己的道,而且还固执而霸道,他的口吻就像是在审问犯人一样,谁能受得了。看来不能再用正常的思维与他交流,必须要用非常规的方法来与之交流。   李子木想起了在地宫里教授给他们的嘱咐,不能透露他们历险过程中的只字片语,也不想在这件事上再节外生枝,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索性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他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好让对方知难而退,不要再喋喋不休地问个没完没了。   “那今天既不逢年也不过节,不是清明也不是上元,你和这墓主人又非亲非故,为什么要来给她扫墓”?老汉怒目圆睁,脸堂发红,手上青筋一根根勃 起,继续以盛气凌人的口吻追问到。   那有这样一而再、再二三地对素不相识的人咄咄逼问的,一点礼貌都没有,这人根本不懂得待人接物之道,连基本的人与人相处要互相尊重的礼节都不知道。莫非他就是那些不习王化,不懂礼义的南蛮人的后代?如果真是那样,那自己还真不能和他一般见识啊!   显然刚才李子木的回答令他十分不满,而且还激怒了他,看他那情形,肯定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如果得不到理想的答案,或李子木说不清楚原因,他是决不罢休的。   看他那架式,明明是在给李子木传送一种消息,那就是“你如果不说清楚,你今天就别想走人,甚至不惜和你大打出手,也要把这事搞个水落石出的模样!”。   唉!看来今天真的遇到蛮子了,自己只有自认倒霉了。   对于这种一根筋的山野莽夫,他的倔强劲一旦上来,就像一只只会钻牛角尖的倔驴,千万不要和这样的人争锋相对,更不要和他一般见识,要不然就会酿成可怕的后果。   自己好歹是个公务员,如果和这样的人起了冲突,有失自己身份不说,而且不管输赢,自己肯定都要吃大亏的,传扬出去也会讨别人的笑话,还很有可能会因此而挑起新一轮的民族 矛盾,如果再被新闻媒体一喧染,上升到政治的高度,那自己罪过可就大了,到时别说公务员当不成,还有可能去坐牢,成为政治需要的牺牲品。   再说自己是好心好意来为老人家扫墓的,又不是来寻仇的,犯不着和他争个输赢,拼个死活什么的。像这样没见过世面的山野莽夫,随便找个合适的理由来说服他,把他糊弄住,或者给他洗洗脑,让他跟着自己的思路走就行了。《孙子兵法》是不是还有一句叫“上兵伐谋,次伐交,再伐兵,其下攻城的说法吗?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打仗的最高境界。   打定了主意,确定了战略方向,李子木便在自己心里仔细地捉摸了起来。   还好,李子木脑子还不算笨,三下两下就编好了一个故事,用来忽悠这老头,想来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唉!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全都告诉你吧!事情是这样的,我是一个摄影爱好者,前几天进山去采风,一不小心掉进一个山涧里,山涧下面乱石丛生,当时我以为肯定必死无疑了,没想到掉下去只受了点皮外伤,我想这肯定是我一生多行善,不行恶,有上天眷顾和神灵的保佑,得到了善报,所以才有这样的结果。   后来在我慢慢找路出来的时候,发现石壁下有一具骇骨,我想那肯定是和我一样从上面跌落下来的不幸者,骇骨旁边的石壁上,还刻有许多文字。我仔细一看,大意是说“他不小心从上面摔下来,摔断了腿,现在不能走路了,在将死之际,他想起自己死后再没人去给他死去的父母亲上坟扫墓,心里非常悲伤,所以他在未死之前写下了他父母亲的墓地所在,希望今后遇到有缘人能帮他了了这个心愿,他在九泉之下也感激涕零,我也不知道那具白骨是不是你所说的刘忠汉。   我母亲从小就教育我“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所以我向来最爱积德行善,非常敬佩有血有肉,忠孝两全的人,看到这个孝子这么一说,我就想,如果老天能保佑我李子木顺利出去,我就一定帮他完成这桩心愿。”李子木说完还脱开外套,让那老汉看了看他身上缠着的纱布和绷带。   一席话说得那老汉将信将疑,后来他又问了李子木一些问题,包括山涧的位置、高度,骨架的长短等一些细节,李子木都按事先编排好的说辞一一告诉了他。那老汉再从时间、地点、及后来事情发展的进程上一一进行推算,可能也觉得合理,没有什么明显的破绽,所以他便完全相信了李子木的话。   “唉!我苦命的哥哥,四十年杳无音讯,没想到你早已与我们阴阳相隔了,我还在此苦苦等候,苦苦寻觅,你叫我怎样去告慰我那死去的伯伯婶婶!”说完他擦了擦眼里沁出的泪花。   当真诚的热泪从老汉那深陷的眼眶里流出来时,再看看他那瞬间苍老的面容,以及那失望之极的眼神,李子木也被他的表情感动了,原来自己刚才错怪他了,甚至非常后悔自己刚才说了假话来骗他,但教授的话他又不得不遵守,好在刘忠汉确实是死了,这是不争的事实,而对方关心的重点也就是这个结果,至于怎么死的?死在哪里?这些都不重要了。   “小伙子,请你别介意我刚才的态度,我也是四十年来寻兄心切,思兄心痛,以为今天找到了线索,所以才有刚才那样过于激动的表情。”老汉看李子木双眼含泪的表情,还以为是刚才自己不友好的态度,让他受了委曲,所以报谦地说到。   呵!呵!看来这山里人就是好糊弄,三言两语就骗得他深信不疑。我何不将计就计,借机套点他的话,了解一下刘忠汉失踪以后,这外面发生的事,看看对解开自己的疑惑能不能有一些帮助呢!反正骗一次也是骗,骗两次也是骗,现在是开弓没有了回头箭,现在只能是按这样的思路一条道走下去了,李子木心里想到。   “哦!原来那具白骨真的是你哥哥,难怪你刚才用情那么真诚!表现那么激励!我一生最敬重像你这样有情有义的人,想讨好你还来不及,怎么会责怪你呢?只是刚才听你说来,你的哥哥好像还有很多故事?”李子木先恭维了老汉一番,然后再借机说出了自己想了解的问题。   虽说在当前这样的情况下,再继续欺骗对方,确实有点于心不忍,但在自己好奇心的驱使下,也有可能是想为了尽早完成教授的嘱托,李子木狠了狠心,继续在往那老汉的伤口上洒盐,让他回忆起那一段伤心的往事。 第五十七章 刘氏一脉2   “既然你是有缘人,我说给你听听也无访,要不然你肯定不理解刚才我为什么那样问你”,那老头缓缓说道。   “我是刘忠汉的叔伯堂兄弟,叫刘忠义,刘氏一家以前在这里是个大户,有七星抱月的瓦房上百间,良田千亩。刘忠汉的父亲、爷爷、曾祖父……都是刘家的谪长房,也就算这里刘氏一脉的族长。   我们刘家在当地家风良好,诚信处世,忠孝持家,睦邻友好,童叟不欺,从不仗势欺人,还经常帮助或接济这附近的乡亲。尤其是我的这个婶婶是个大好人啊!所以她死了这么多年,我们刘氏一门宗亲都还有很多人来为她扫墓烧纸!   在那个风云突变,动荡不安的年代里,有些人觊觎我大伯家的财产,他们勾结那些打家结舍,杀人越货的袍哥土匪来洗劫了我大伯家。我大伯那时年轻气盛,血气方刚,要上前去与那些蛮不讲理的土匪理论,被那些丧尽天良的土匪打成重伤,后来因为伤重,不治身亡。那时忠汉还很小,这件事给他那幼小的心灵留下了巨大的阴影,同时也埋下了复仇的种子。   后来我们才知道那个勾结土匪,洗劫我大伯一家的人是现在村里说一不二的大红人、首富苟立的父亲——苟朗。因为这俩父子在当地横行霸道、无恶不作,不得人心,当地老百姓敢怒不敢言,背地里都叫他父子二人是“狼狗”、“猎狗”。   早些年“狼狗”就是他们这一带的一个不学无术的地痞流氓,他工于心计,阴险狡诈,做事狠毒,不计后果。仗着他们自己家在这一带有一些势力,经常欺压善良,无恶不作,其他人敢怒而不敢言。   那“狼狗”垂涎我婶婶的美色,几次想非礼调戏我婶婶都没有得逞,后来他又觊觎我大伯家的财产,三番五次地设计陷害我大伯。我大伯为人正直,又心慈手软,知道他的不良企图之后,也只是随便教训了他一下,没有把他赶尽杀绝,但没想到他一直贼心不死,不但不思悔改,而且还以德报怨,不断密谋如何坑害大伯一家。我大伯对他的仁慈却给自己留下了无尽的后患。   生逢乱世,又突然遭遇这样的晴天霹雳,大伯一家的生活从此急转直下,一家人的生活过得十分凄惨。而刘忠汉的母亲却很坚强,不但没有逆来顺受,也没有因此而自暴自弃,怨天尤人,更没有被这些不幸的遭遇击倒。身处这样的逆境,反而还激起了她的斗志,她要以自己那柔弱的身躯与那不公的命运抗争,要与那不平的世道抗衡。此后,她依然成天乐呵呵地下地干活,勤俭持家,维持一家老小的生计。   她还特别注重对下一代人的培养,待我们很好,教我们怎么做事;教我们怎么做人;教我们学习文化;就是在哪最困难的时期,她也要想尽千方百计让忠汉吃饱饭,上好学。   后来忠汉慢慢长大了,不知他从什么渠道了解到了当年来洗劫他家,打伤他父亲的土匪还很滋润地活着。他气不打一处来,一怒之下,冲到那人家,把当年打伤他父亲的土匪打成了残废。   最后忠汉因为故意伤人,以故意伤害罪的罪名被判了几年的刑。   忠汉入狱过后,那“狼狗”勾结土匪的家人,经常不断骚扰婶婶的生活,还以赔偿伤者家属为由,把婶婶家里稍微值钱一点的东西都拿光了。   忠汉被弄去坐了几年牢,还没有出狱,我婶婶就孤苦伶仃地去世了,忠汉出狱没几天却又神秘地失踪了。   正所谓,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恕,正因为“狼狗”作恶太多,后来受到了老天的惩罚,就在忠汉失踪不久,“狼狗”也居然莫名其妙地失踪了,这在当地成了一件大家争相传颂,拍手称快的高兴事,正应了那句古话——多行不义必自毙。   后来听村里人说,忠汉出狱没两天,就有四个外地人来找刘忠汉,要想约忠汉一起去偷什么东西,被“狼狗”听到了,“狼狗”带着村里的民兵去抓刘忠汉,后来就杳无音讯、一去不复返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公安也来查了好几回,可就是找不到任何线索,渐渐地就成了他们这里的一桩无头悬案,不了了之。   当时我还琢摸着,是不是我兄弟回来想报仇,知道自己势单力薄,大仇难报,所以找来了几个帮手来,想了个借口,把“狼狗”和他的跟班引诱出来弄死了,怕吃官司,跑出去躲藏了,所以刚才我看到你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他的儿子,所以我才那样问你。   后来镇上的老百姓也争相传说刘忠汉是为民除害,还把他报仇雪恨,为民除害的事,编得有板有眼的,说得有根有据。当时听到这些传言,我也觉得我脸上特别有光,也就更加坚信了自己的那种猜测。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忠汉兄弟死了,我那可怜的婶婶,到死也没有看到她的儿子一眼,现在你们都到那边了,让你儿子好好孝敬你吧!我可怜的婶婶。   “狼狗”失踪后不久,他的儿子“猎狗”不知用了什么关系手段,居然又接了“狼狗”的班,居然当上了这里的村支书,继续作威作福、为祸乡里。   唉!可以说,我大伯一家的血泪史,就是“狼狗”一家的发迹史,可惜老天无眼啊!怎么没有让这样的恶人断子绝孙呢!   说到“狼狗”李子木就想起了刘忠汉说的那个被巨蟒生吞的那个坏蛋,原来他有那么坏,看来他的那种死法都太便宜他了。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交流,他们都互相了解信任了,李子木也有很多问题要问刘忠义,所以他们便一问一答了起来:   “这墓碑上的对联是你们写的?”李子木问道。   “是的,是我亲手写的”。刘老汉回答到。   “怎么写这样的对联,这是什么意思呢?”   “这是我婶婶生前叫我这么写的,她辞世之前只有我一个人在她身边,我也不知道她要我写这对联是什么意思。我婶婶当年是这里的一个文化人,她时常有一些深奥的想法和让人难以理解的做法,对很多事情都有正确的预判和前瞻性,所以很多人都说她是高深莫测的刘老太,一般人是无法参透她的想法的。她叫这么写一定有她的想法,我当时也没敢枉加猜测”。刘忠义答到   “你们这里姓刘的人取名都要在后面取一个汉字吗?”李子木继续问到   “不是,这是要长房的谪长子才有这个权利,我们没有这个权利的”。   “你婶婶死了之后是火化后再埋葬的吗?”李子木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刘老汉反问道。   “这墓碑上的这副对联,不是把一切都说得明明白白的吗!你看这上联:金木水是身外之物,不必牵挂;这五行之中金木水都不要,就只要火和土嘛!意思很明显就是要火化后入土嘛!   下联看得出你婶婶因为经历了人世间太多伤心的事情,沧桑的经历,看到了人世间太多人性的假、丑、恶,可能也厌倦了这人世间的争名夺利和是是非非的生活,丧失了对生活的信心,认为这人世间到处都是是非之地,没有一处是她的安身之所,只有到了地下才是一方净土,死了一了百了,才能得到安息。   所以下联:上左右乃是非之地,何须留恋;四个方位词里面独缺“下”,那就是说只有地底下不是是非之地,那里才是她留恋和安身的地方;再配上这个死去元知万事空的横批,这简直就是一副绝对,完全刻画出了一个活在世上吃尽了人间苦楚、受尽折磨,而今既将到西方极乐世界的怨妇心理,”李子木自作聪明地解释到,说完还特意提高嗓门干咳了两声音,刻意炫耀了一下自己。   “小伙子,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居然有如此见识,你可是个高人啊!这么多年我们都没有参透这玄机,没想到你轻描淡写,一语道破了天机啊!”   “当年不知我婶婶留这幅对联的用意何在,今天听你一通解释,才知道她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难怪别人都说她高深莫测。难道我婶婶死前就已料定,我们会将她火化再安葬?看来我婶婶真的是神机妙算啊!完全就是当代诸葛亮啊!”刘老头自言自语地说道。   “什么,这火化后再土葬的方案不是你婶婶生前给你安排的吗?”李子木吃惊地问道。   “当然不是,按咱们农村里的习俗,死者都是不愿火化的,当年也是迫不得已,才这么做的。我婶婶死的时候,忠汉在坐牢,无人料理后事。家里原来有几个值钱的东西都被“狼狗”父子巧取豪夺拿光了,真的是家徒四壁,连几个好的木板都被“狼狗”父子,悄悄偷走了,没有办法,买不起棺材,咱们才出此下策,火化后买了一个罐子装好骨灰就把她草草下葬了,由于当时雇不起石匠,所以那墓碑上的对联也是我随便刻上去的。   当时我还非常害怕,害怕忠汉出狱后知道我把他母亲火化,他肯定要找我算帐,所以忠汉出狱回来我都没有敢主动去找他,还跑出去躲了几天。   没想到忠汉回来没几天便又消失了,直到今天你的出现,我才知道他的遭遇。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很内疚,觉得这件事对不起婶婶,今天才知道婶婶生前早就有这样的安排和想法,现在我心里也好受一点了”。刘忠义平静地说到。   唉!看来又是一个未卜先知的老太太,居然在身前就已经料定了自己身后的后事,这一点还真可以与《三国演义》里的诸葛亮相比,刘家这个神秘的老太太还真不简单。李子木心里想到   “你们家的族谱还在吗?能给我看一看吗?”李子木问道。   “当然可以,你既然有缘遇到忠汉,也就是有缘人,所以可以给你看族谱。我婶婶死了的时候,把族谱给了我保管,就放在我家里,顺便邀请你到我家里去做客。”刘忠义微笑着说到。   于是李子木便收好行装与刘老头一起往刘忠义家里走去。 第五十八章 刘氏老宅   来到刘老头家已是下午时分,他的家面积不是很大,传统的川西民居风格,只有5、6间屋子,与周边那些小洋楼比起稍显矮小、寒酸了一点。   大门一进去就是堂屋,正对大门的墙有一个神龛,上面挂着刘氏先祖的牌位,下面有一个沙合子,沙子上面密密麻麻地插满了燃尽的香杆和香灰,地上整齐地摆放着一些常用的农具和家具,还有一些刚收回来没来得及凉干的玉米棒子。   堂屋后面是一间小厨房,左边是卧室,右边是客厅,里面有一组老式的布艺沙发和一台旧电视,家里陈设虽然简单,但摆放整齐,拾掇得当,给人一种舒坦、干净、整洁的感觉。   刘老汉招呼李子木在客厅坐下,就到厨房去做晚饭了。   没过多久,刘老头就拿出酒菜来热情地款待了李子木,席间他们又聊起了家常。   “这么宽的房子就你一个人住?”李子木问道   “我们家本来人就不多,只有一个儿子在外面安家,前两年老伴被接去带孙子享福去了,我一方面不习惯城市里的生活,另一方面想守着家,守着刘氏的老宅子,守着婶婶的嘱托,等待忠汉回来,同时每年也可以去给父母和婶婶上坟扫墓,所以没有去城里生活,就一个人在老家里生活。”   “自从婶婶去世后,我们刘家人也四分五裂了,各顾各的,年轻人也差多不走光了,每个人都只知道关心自己的未来!没有人再关心他们刘家人辉煌的过去的。今后我都不知道这本族谱传给谁,神龛上刘氏先祖的牌位恐怕也没有人来上香了。”说完他长长地叹了一声气。   酒足饭饱以后,刘忠义小心翼翼地捧出了他们刘氏的族谱,打开那一层层金黄色的的绸布,里面是一本线装版的厚册子,册子菲页早已磨颓,边沿上也磨得起毛边了,发黄的菲页上还清析地写着——刘氏族谱四个大字。   李子木翻开那厚厚的族谱,认真地阅读起来。   还真是怪,只有谪长子才能在后面取个“汉”字,从后到前依次是忠汉——兴汉——旺汉——富汉——强汉——振汉————立汉…….。   看完了族谱,李子木看时间还早,便提出想去看看刘家老宅,因为从事旅游行业的人,对这些老建筑也很感兴趣,这些可是不可多得的文化遗产啊。   于是刘老头又带着李子木来到了刘氏老宅,这刘氏老宅离公路有几十米远,中间有一条由厚厚的青石板铺成的小路,顺着小路走过去,走上几级石台阶,一道古色古香的大门出现在眼前。   大门分左右两扇,均是上等楠木所制,厚约两寸有余,上面漆以深红的油漆,很多地方的油漆已经脱落。门叶上各有一个狴犴状的铺首衔着一个大大的铜环,再以铜钉牢牢地钉在大门上。门环与大门摩擦的地方,早已没有了一丝的油漆,而且在门环长年累月的敲打下,大门上也陷下去了两个深深的窝,窝里的木纹清晰可见,甚至数得清楚木门的年轮。   大门两边是两根大大的石柱子,门框就镶嵌在石柱子上,石柱子上雕满了花纹图案,下而一道厚厚的门槛。上面是一个大大的门罩,门罩上面全部铺满了金色的琉璃瓦,只是琉璃瓦上长满了杂草和青苔。用于支撑琉璃瓦的木架也全是上等的木材老料,木架上还雕刻着各种祥禽瑞兽的图案。   这刘氏老宅还真是气势恢宏,虽然饱经风霜上百年,但从这入口的大门上,都看得出来当年的雄壮和风采。   老宅的主体全部为木结构,分上下两层,中间有一个大天井,四周有七个小天井环绕,这就是当地人说的七星抱月,八个天井自成一体,既独立成幢,又纵横相连。其间曲径通幽,廊道相结,往来无阻,通行顺畅;其余边角上都是一些柴房、马棚、猪圈和当时下人住的房子什么的。   老宅梁柱高大,选材讲究,都是上好的楠木和香杉,雕梁画栋,独具匠心,全部黑漆粉刷,色泽经久不衰;窗沿上雕龙刻凤,人物栩栩如生,情景历历在目,四大名著经典片段,唐诗宋词的超然意境,跃然于窗沿的镂空雕花上,并涂以金粉,历久弥新;墙壁也全是木板拼结而成,经历这么多年的风雨侵袭,未见一丝裂缝,依然坚固耐用。   “我们刘家世代居住在此,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了,这幢宅子,是一百多年前修的了,后来解放了,忠汉的爷爷(刘家的族长)被打倒,房子分给了周围的群众,他们自己反而被赶出了老宅。   现在这里面还住有二三十户外姓人家。但是现在很多年轻人都有不喜欢住在这里面,只剩下一些没有能力搬走的老年人住在这里面,说着刘老头带着李子木穿过了几个小天井,来到的最角上的屋子里。   “这就是我婶婶生前住的房子,快四十年了,她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一点也没有变。”刘老头伤感地说到。   “这样的屋子也能住人?前面那些屋子随便挑一间也比这里强啊!”李子木不解地问到。   “好屋子都分给贫下中农了,像婶婶这样的地主后代只能分到像这样的柴房,自婶婶死后,我就再也没有踏进过这间屋子,毕竟这里是咱们刘家的伤心地,从这里就看得出刘家从辉皇到衰败的历程!我真的不忍心再来看它,”刘老头动情地说道。   这套屋子与刚才看到的那些屋子相比。真是天差地别、相去甚远,杂草丛生的房盖;残破、漏雨的屋檐;摇摇欲坠的梁柱;四面透风的墙壁;凹凸不平的地面;组合成了这低矮、阴暗、潮湿的屋子。   屋子里面尘垢遍地,到处挂满了蜘蛛网,空气中全是灰尘和腐木的味道,几个残破的木板壁上,居然长出了魔菇和青苔,而那些稍微干一点的木板,也被虫子蛀得乱七八糟,泥泞潮湿的地上全是那些虫子蛀出来的木屑,一不小心还要滑倒,看得出来,不知道有多少年没人踏进这间屋子里了。   站在这所谓的屋子里抬头一看,天上日月星辰清晰可见;环顾左右,青山绿水历历在目;飞禽走兽可以自由自在的出入其间;风雨雷电可以零距离地与人交流。这倒非常符合现代人追求自然、生态和环保的理念,在这里面居住,完全有一种荒野求生的感觉。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谁曾想到,在这样一幢气势恢宏的大院里,还有人住在这样残破不堪的地方。真不敢想象,当时刘老太太住在这样的屋子里生活,内心是多么的强大!意志是多么的坚韧!才能支撑她如此活下去。   屋子分内外两部分,里面隔出了两间小屋子,像是卧室,外面一间小屋子像是柴房。现在这几间屋子里都空空如也,连木板也没有几块完好的,只有外面柴房里的一个灶台还算完好。   灶台是以当地的耐火泥夹杂着稻草,再加上石块垒成的,灶台上面还有一口锈迹斑斑的铁锅,铁锅里全是大片大片的铁锈,有的地方就快要锈穿了,用手轻轻的抠就会抠下一大片来,一看就知道这些东西已经多年未曾有人使用了。   灶堂里外都结满了厚厚的蜘蛛网,下面是一层厚厚的灶灰,火堂口外面是一层黑不溜秋的烟垢,旁边还散乱地放着几根柴禾,只有从这点烟垢上才能看得出这里曾经是有人居住的地方。   灶台旁边的地上,全是拳头大小的老鼠洞,其他两间屋子里也是一样,看来这里早已成了老鼠的天堂,唯一的一方净土可能就是灶堂里面吧!那里面居然没有一个老鼠洞。   “这个东西现在很少见了,再过些年头,这完全就可以当文物或古董来看待了,”李子木指着那个土石垒成的灶台说到,顺便还拿出手机卡卡地照了几张像。   “是啊!现在像这样灶台是很少见了,不过以前咱们这里家家都有灶台,只不过有的要好一点,用水泥砖头砌成,有的要简陋一点,就像婶婶家的这个一样”刘忠汉答到。   “以前你们这里家家都有灶台?”李子木继续问到。   “是啊!俗话说靠山吃山,咱们这里离山林近,打柴方便,只要有力气,上山打几捆回来,就可以烧上十天半月的,又不用花一分钱。而烧煤要花钱买,只有有钱的大户人家才烧得起煤,所以一般人家都用这种烧柴的灶”,刘老头答到。   唉!看来这刘忠汉母子还真是苦命的人,本来有一个好好的家,后来却落得家破人亡,难怪她对人世间的生活厌倦了,写下了那样的对联,这与她们的悲惨身世是分不开的,都是那个混乱的时代惹的祸、造的孽。   夕阳的余辉从拆走的板壁中照了进来,这时李子木才想起时间不早了,看了半天也没有什么收获,只照了几张建筑的照片,准备拿回去保存起来,今后如果有对古建筑感兴趣的开发商来,就可以给他们推荐一下,这也是自己的主要工作嘛!   于是李子木告别了刘老汉,然后就驾驶着汽车回家了。 第五十九章 幕后   东瀛,本州山口县,一幢依山面海的建筑群外,几个身穿黑色制服,头戴黑镜的彪形大汉,反剪着双手,依次站在大门外。   大门的柱子上挂着一条长长的牌子,上面赫然写着,山口株式会社总部的字样。   顺着大门往里走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道,上面密密麻麻地铺满了黑白相间的石子,这些石子拼成了一幅幅精美的图案。   小径两旁,种满了各种花草,其间每隔一定的距离就种上了一棵樱花树,一切都搭配的那么的自然和谐,完全有一种东瀛派园林的感觉。   建筑群的中央有一幢三层的大楼,显然是这幢建筑的主体。建筑内一间宽大的大厅里,十几个身穿黑色剑道服,头戴眼罩的彪形大汉埋头站成两列,毕恭毕敬地看着大厅中央一场精彩的打斗。而另一侧则是几个浓妆艳抹、肤色各异、体态丰韵的美女面无表情地在看着场中央的精彩打斗,好像这一切与她们无关,又好像场里的胜负早已注定了一样,或者觉得那些打斗根本不屑一顾。   场地中央,四个彪形大汉,正手握竹剑,围攻中间一个白衣人,那个白衣人约有4、5岁的样子,虽然身材矮壮,但身形健硕,步伐矫健。在四个黑衣人的围攻下,闪躲腾挪,依然显得游刃有余,就像一只蛤蟆在应付几只蜈蚣的攻击。不一会儿便将四个黑衣人打翻在地。   “你们8个一起上吧!”白衣人冷冷地说了一句。   “嘿”!另外8个黑衣人点了一下头,扬起手中的竹剑,向白衣人围了过去。   大门外的大道上,一辆丰田牌轿车急驰面来,在大门口外来了个急刹车,骤然停下。   没等车停稳,一个身材矮小,面容猥琐的男子跳下车,只见他青面秃顶,目露凶光,大嘴黄牙,鼻孔朝天,发红的酒糟鼻子下面留着一小撮仁丹胡,与鼻孔里伸出的鼻毛混为一体,镶嵌在那张像松树皮一样的脸上,再配上他那五短身材,乍一看,还以为是一只没有完全进化好的黄皮肤的猩猩,吓人一大跳。   这些部件组合在一起,还真是一副世间少有的绝版配置,简直是极品中的极品,人渣中的人渣。   那仁丹胡手提一个黑色提包,快速来到大门口,几个看门的大汉上前盘问,被仁丹胡狠狠地训斥了几句,便不再敢多言。仁丹胡迈开他那像侏儒一般的短腿,急冲冲地沿着小道,往中间主建筑的方向走去,仿佛是一个大大的西瓜在地上滚动一般。   大厅里面打斗正酣,只见人影晃动,竹剑翻飞,砰砰之声不绝于耳。那8个黑衣人配合默契,站在外圈,伺机而动,他们出手迅速,下手狠毒,劈、砍,刺、挑、招招到位;斩、挂、斫、磕刀刀劲道,把浑身解数都用上了,完全就是一副拼命的架式,根本不像是在练习。   即使这样,那个白衣人站在中间依然应对有序,神态自若,完全一副进退有据的感觉。那8个黑衣人刚才一轮不要命的抢攻,看似仿佛占得了一点先机,其实不然,那正是他们气短心虚的表现,就像将死之人,回光返照一般。明眼人都看得出,那8个黑衣人招式已用罄,力气也即将耗尽,现在已经渐落下风,只要白衣人一轮反击,他们落败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了。   旁边站着的那几个女子,自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那些黑衣人一眼,神情十分的傲慢。   门外一个黑衣人急匆匆走了进来“社长,犬养建男先生回来了,说有要事相告”。   场中正在打斗的那个白衣人一听,马上一挥手,停止了打斗,摘下了头上的眼罩,额头上有一点点细微的汗珠,打斗了这么久,居然还气不喘,心不跳,仿佛就像是在逗一群小孩子玩游戏一样轻松自如。   其他八个黑衣人如遇大赦,马上摘下眼罩,大口地喘着粗气,擦拭着额头的汗珠,默默地退到一旁。   身边的一个女子恭敬地给白衣人递上了一条毛巾,那个白衣人接过来,在脸上胡乱地擦了两把,随手扔到了托盘里。   这时再细看那白衣人,水桶一样的身材,盘子一样的脸;棒槌一样的脚杆鳝鱼一样的眼。虽然一头板寸头发梳理得十分整洁,皮肤也保养得油光可鉴,就像以前宫里的太监一样,但看上去让人没有一丝丝的好感 。   白衣人在和其他人说话的整个过程始终昂首挺腰,面部僵硬,没有一丝的表情,没有正眼看在场的任何一个人,一副藐视天下一切,天下唯我独尊的架式。   “你们都下去吧!”白衣人说了一声。   “哈伊”其他人听到,深深地鞠了一躬,齐齐退出大厅。   那个仁丹胡提着包小心地走了进来,站在白衣人身后,埋首含胸而立,先前那种飞扬跋扈的神情荡然无存,眼里、脸上媚态尽显。   白衣人抬头喝完杯里最后一点水,才淡淡的说道“犬养君,急冲冲地赶来,有什么急事你就直说吧!”   仁丹胡“趴”地来了一个立正,紧跟着上前一步,深深掬了一躬,一副受宠若惊,小人得志的样子,眼里露出了既兴奋又恭敬的神情,连他鼻孔里的那一绰粘着鼻涕的鼻毛也跟着他那献媚的节奏伸了出来,兴奋地跳动了几下。   “社长,点子那边传来消息,龙苍沟那边有动静了,看来我们的等待就要有结果了,那人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拿出电脑,并熟练地打开,点头哈腰地走到白衣人身前,恭敬地把电脑放在桌子上,再退到一边垂手而立”。然后又小心谨慎地做了一些补充说明。   电脑上是一张清晰的图片,一个年轻人在一座坟前扫墓的情景呈现在眼前,遍地的乱坟岗,丛生的杂草,低矮的坟墓在这张照片上一览无遗,甚至还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座低矮墓碑上的对联。   白衣人看完了,脸上依然无半点表情。“哟西,终于有动静了,犬养君,辛苦你了!照片上的这个人是什么身份?”   “据点子说,照片上这个人公开的身份是当地的一个小公务员,他和这墓地的主人具体是什么关系还在进一步查实中!” 犬养建男小心地回答到。   “叫他尽快查清,及时禀报。”哈伊,犬养建男又是“啪”的一声,来了一个脆生生的立正,接踵而来的是庄重无比的点头和接近九十度的深度哈腰,三个动作连贯顺畅,一气呵成,比现役军人敬礼的动作还规范麻利,看得出来这是经常操练,时时揣摩的结果。   “犬养君你看这照片除了这个人以外,还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或者说不协调的地方吗?”白衣人继续问到。   “社长,在下也仔细看过!也觉得有点怪怪的,但又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 犬养建男一副怯生生的表情,然后附和着回答到。   白衣人拿过电脑,再拿起桌上的放大镜,对着电脑上的照片一寸一寸地看了起来,看他那架式,恨不得眼睛能透过电脑屏幕,把这照片看穿一样。   过了许久,白衣人好像也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失望地抬起头来,伸了伸他那粗壮的水桶腰,双目凝视着远方的海岸线痴痴发呆。   犬养建男站在一旁,坐也不是,走也不敢,只是弯着腰,诚惶诚恐地站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白衣人沉默了许久,回过头来,才发现犬养建男还站在旁边,显得有些尴尬,便说到“犬养君,你辛苦了,电脑就留在我这里,我还要研究一下,你忙你的去吧!有事我再通知你!如果有需要,你就叫千代小姐好好陪陪你吧!”   “哈伊”仁丹胡又恭敬地来了个标准的立正鞠躬,把地下的地板踏得十分清脆响亮“为社长分忧、为大日本帝国尽忠!理所当然”!脸上洋溢起满意的笑容,露出了一口参差不齐的大黄牙,再配上那各个绝版器官的配置,以及充满媚态的奴才相,看得大家胃里只想翻江倒海。   犬养建男走了以后,白衣人又从书桌里拿出一本厚厚的中文书籍,封面上赫然写着《中国诗词与楹联》,然后埋着头仔细地翻阅了起来。   过了许久,白衣人看到书里面中国墓碑楹联那一段,上面写着“中国墓碑的楹联,横批一般为四个字,上下联各一句话。”看到这里,再稍加思索,他好像有了新的发现。   只见他麻利地把电脑上的照片拷贝了下来,然后迅速打开自己的专用电脑,把墓碑上的那幅对联画上了三个醒目的红圈标志,脸上随即露出了贪婪阴森的笑容。   他立马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掏出一部专用电话,拔通了一个电话“天眼先生吗?是我,现在请你马上登录专线,我发一张图片给你,请你仔细分析研究一下,看看里面是否藏有玄机,我等你的好消息!”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白衣人放下手中的电话,来到酒柜前,随手拿起酒柜里摆放着的一支高脚酒杯,再拿过来一瓶路易十三,拔掉瓶塞,倒了半杯血红的葡萄酒,扬起头,一饮而尽。   这白衣人便是目前山口组织的负责人--藏重勇夫。 第六十章 大河集团   香港,繁华的闹市区,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摩天大楼一幢接一幢拔地而起,商场公司一家家鳞次栉枇地展示在眼前。   前面一幢大楼的外墙壁上,在显眼的位置镶嵌着几个硕大的金壁辉皇的大字——大河集团,这几个字如鹤立鸡群一般地凌驾于那些形形色色、大大小小的招牌上面,显得非常的突兀,几百米开外都看得清清楚楚。   在大厦的九十九层,一间装修极尽豪奢的会议室里面正在准备召开大河集团的懂事会。目前会议还没有开始,会场的主位还虚位以待。   先到会的人员,在会场内三个一群,五个一堆地站在一起,个个面带笑容,容光焕发。口中尽是一些互相问候、互相恭维的客套话,当然也少不了生易场上的一些术语:   “李总,听说你在大陆投资的一个房地产开发项目又赚了三千多万啊!”一个中年人满脸堆笑地与另一叫李总的人说到。   “唉讶!王总,好久不见了!我赚的那些都是小钱啦!那像你啊!随便签个约都是十多亿的项目啦!你才是大手笔啊!”李总回应到。   ......   这时听到会场外过道里一阵清脆的脚步声传来,刚才还喧闹无比的会场一下静了下来,只听有人在小声音到“藏懂来了,快坐好”。   于是,与会者纷纷来到会议桌前,按事先安排好的位置坐好,会场内一下秩序井然,鸦雀无声,刚才那轻松、自然的气氛荡然无存。他们个个面色凝重,神经紧绷,简直如临大敌一般,根本不像是开一场懂事会。   大家刚刚坐定,门口就出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人,那人个子不高,铁青着一张马脸,穿着一套考究的黑色西服,一双黑色的皮鞋擦得油光可鉴,一个秘书模样的人,提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那人迈着有力的步子,朝会场的主位走去,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主位上。不待他的秘书把公文包给他放好,他便底气十足地开始发表自己的言论。只见他口中词汇滔滔不绝,手上动作准确有力,一会引经据典,一会儿又旁征博引,就像是在发表一场准备已久的演讲一样。   与会者中多数是穿戴考究,气度不凡的商界巨子或金融界大鳄,个个精明强干,久经风浪。他们有的是年富力强中年人,有的是两宾斑白的老者,但对那个坐在主位上的年轻人都毕恭毕敬,唯唯诺诺。   在外面的新闻发布厅,早已坐无虚席,各大媒体的记者已经抢站了大厅里的有利地段,正焦急地等待着今天的主角——大河集团董事长藏省之先生对外公布大河集团的投资意向和他们下一步投资的重点领域,这些都将影响近一段时间这个资产上千亿,业务遍全球,上市近5年的商业巨舰今后的走势。消息一出,引起了广大新闻媒体和经济界的广泛关注。所以今天才有这么多的记者来现场报道。   在众多的记者人群中,有一位20多岁出头的年青人显出与其年龄不相衬的成熟。他个子不是很高,体形偏瘦,戴着一顶金色棒球帽,国字形的脸盘上,长着一道浓浓的剑眉,下面一双眼睛非常敏锐有神,高高的鼻梁下面,是一张唇薄齿白的嘴,身上穿一件黄色T恤,深色长裤,脚下一双红黑相间的运动鞋,显得大方得体。给人一种既稳重又富有青春活力,既严谨而又很好相处的感觉。   年青人显得有点与众不同,他没有喧嚣、没有紧张、也没有与其他同行交流,更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去抢占有利位置。不像其他一些年轻的同行,总是想标新立异地去表现自己,或是想引起别人的注意而去做一些哗众取宠的事。他只是默默地坐在大厅里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里,低着头慢调丝理地调试着自己的设备,显得有点不太合群。他胸前的掉牌上写着,香江报社记者——文立。   别看藏省之才30岁左右,可他已经在大河集团当了近五年的老总,正宗哈佛大学的毕业生,年轻时便入了美国籍,家族实力雄厚。再加上他有很强的经济运作能力,对宏观经济的动态和走势十分的敏感,判断也十分准确,近年来已经逐步成为香港经济界的宠儿、娇子,并一度成为其他商业集团发展经济跟风的风向标。   当初是他带资入主大河集团,把一个单纯经营进出口贸易,年经营额只有几千万的小企业,做成了今天业务涵盖金融、贸易、能源、地产、工程机械等方面,资产上千亿的商业大帝国。难怪在坐的所有董事,不论男女老少,都对他言听计从。说是召开董事会,其实都是在听他一个说,然后将决定告之董事会各位董事,走一下程序罢了。虽然这样显得他为人有点霸道,独裁,但那也是因为他具有相匹配的能力作为保证的。   会议已经接近尾声,这时坐在主位一直侃侃而谈的藏省之突然提高了嗓门,准备做总结性发言:   “各位,随着经济社会的不断发展,人们生活水平在不断提高,人们消费的观念也在发生根本的变化,需求也在发生大大的改变。从以前满足生存层面的需求的吃饱穿暖,到现在追求生活享受层面的吃出健康、穿出个性、玩得舒心、活得精彩。在不久和将来,汽车豪宅不再是大家追求生活品质的首选,大鱼大肉将不再是健康的生活方式。青山绿水,新鲜的空气,新鲜的野生蔬菜,将成为人们追求的时尚,这就是一个量变到质变的过程。   就目前国际国内经济的走势和产业发展的分析,并结合目前消费主流群体来看,在今后很长一段时期康养旅游将成为大家的日常需求,这个市场份额巨大,有着广阔的发展前景,所以我们必须近快抢抓资源,发展康养旅游。因此我们大河集团决定在生态环境良好的大陆西南地区考察旅游资源,准备转型投资康养旅游”。   与此同时投影墙上也相对应地播放着大陆西南地区一些适合搞康养旅游开发的地区,其中龙苍沟赫然排在所有待选区域里的第一位。   他的话一说完,席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好了,现在开始表决”。藏省之象征性地说了一句,然后庄重地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再用他那鹰隼一样犀利的眼神环顾了一下与会的各位懂事。   不出意料,与会人员一至举手同意。   “好,就这么定了”。藏省之说完起身扬长而去。   刚走出会议室,后面那个秘书模样的人追了上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藏董,外面大厅里还有好多记者在那里等着呢!你看怎么办?”   “机票订好了吗?”藏省之反问到,   “订好了,下午3点的飞机”,秘书回答到。“好,叫苟锋去打发他们吧!”藏省之头也不回一下,说完便扬长而去!   就在大厅里的记者们等得不耐烦的时候,一个30岁上下,体肥如猪,油头粉面的家伙,腆着他那硕大的肚子,拖着他那庸肿的身体出现在新闻发布台前面。   接着麦克风里传来一段娇滴滴的语音“各位新闻界的朋友,业界的同仁,这是我们大河集团的宣传部副部长——苟锋先生,今天藏董事长有急事,不能亲自和大家见面,就由苟副部长来接待大家,召开新闻发布会,大家有什么问题就问他吧!”   那肥猪一屁股坐在了事先准备的椅子上,不屑地看了一眼在场的记者。   文立压了压自己的帽沿,摆好了位置,开始工作起来。   “请问一下苟副部长,听说你就是大陆西南的人,这次大河集团准备投资大陆西南的康养旅游,是否与你有关?”一美女记者首先问道。   “当然有关了,藏董就是听了我的建议才去大陆西南发展的,我是促成这次投资的主要经办人员。”苟锋底气十足地回答到,说完还骄傲地抬了抬头,一副目空一切的样子。   ……   “那你能不能介绍一下你的家乡呢?”   “有什么好介绍的,那里到处都是大山,贫穷落后的地方,到处都是刁民。”那肥猪说到。   “你们准备开发些什么项目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肥猪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地说道。   台下一阵哄笑。   ……   “哦!这是商业机密,不能随便告诉你们!”肥猪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然后又补充说到。   显然,肥猪已经被记者们弄得有点紧张狼狈了。   ……   “那里有什么特别优质的资源吗?要不然大河集团为什么要去投资?”一个记者继续问到。   肥猪紧张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资源嘛!我也说不清楚有什么,不过那里美女很多,这算不算资源啊?”   又引来台下一阵哄笑……   不一会儿,那肥猪便被记者们问得张口结,语无论次了,满脸通红肿 涨,紧张得满头大汗。   看到肥猪那尴尬的样子,文立脸上流出了一丝不惊意的冷笑,然后便收起拍摄装备,转身出门而去。 第六十一章 惊人的发现   李子木回到家里,打开电脑,登上自己的QQ,发现美女的头像在不停地闪动,打开一看。   首先是美女的一个微笑,伤好的如何了?   教授在亲自牵头给你们龙苍沟编制新的规划,差不多快完工了,到时要一起庆功哦!   “谢谢关心,好的差不多了,一起庆功,那是一定的!”李子木回复到。   聊了一会天,他拿起一听啤酒,惬意地躺在沙发上看,边喝边看电视。电视里正在讲仓颉造字和中国文字的由来,主持人把每一种文字的组成原则都说得清清楚楚,其中就包括有形声字、象形字、会意字等,同时还举例说明了一些比较特殊和比较明显的文字是怎么构思,怎么组成的。   看到这里,李子木突然想起了今天上午去给刘母扫墓时看到的那副对联,混身不由得打了一个激凌。他马上拿出纸和笔,把那幅对联的内容详细写了下来,放在茶几上,再次认真地看了起来。   横批:死去元知万事空,这不是伟大爱国主义诗人陆游《示儿》里的头一句吗?刘母以此为横批,示儿!示儿!显然刘母就是要暗示自己的儿子(刘忠汉)一些信息,但又不便明说;再看上联金木水是身外之物,不必牵挂,这句话五行独缺火和土,那就是在告诉她儿子要牵挂火和土,这火和土组合起来不就是“灶”字吗?而下联上左右乃是非之地,何须留恋,这上、下、左、右四个方位词里独缺“下”,已经很明显地说明了其它三方都是是非之地,不要去留恋,要留恋的是“下”方。   这上下联和横批一联系不就是要告诉她的儿子“灶下”有玄机吗?亏自己刚才还自恃聪明,以为找到了答案,还说什么刘母生前就在求要先火化再下葬的狗屁理论,还唬得刘老头连称自己是高人,真是天大的笑话。学艺不精,害人不轻。   想到此,李子木精神为之一振,睡意全消,马上起身开上车子,风驰电掣般地向刘家老宅奔去。   快要到目的地的时候,李子木怕被别人发现,把车停在路边一个较隐蔽的地方,拿起一个手电,小跑着向刘家老宅子奔去。拐过一个弯就看到了刘家老宅,他顾不上再考虑其他,沿着青石板小路飞快地跑过去。   由于刘母生前居住的房子在角落上,为了节约时间,也为了早点找到他自己心中的答案,他没有再从大房子的天井里面去穿梭,因为天进里面的路绕来绕去的,所以他直接从外面的小路跑了过去。   再一转弯,他就看到了刘母生前居住的屋子,但令李子木惊讶的是,屋子里面居然有一束手电光在晃来晃去。   这一惊非同小可,什么人对刘家母子的旧屋也如此感兴趣呢?而且还走到了李子木的前头,几十年没人光顾的老屋,今天居然迎来了几拔不速之客,看来这里面还真有奚尧。   为了不打搅老屋里的那个人,也为了不要过早暴露自己的身份,更为了近距离看个清楚屋子里的那个人是谁?他要干什么?李子木关掉了手中的手电,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趴在不远处的地坎下,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抬起头,悄悄地注视着屋子里那个人的一举一动。   屋子里一个黑衣蒙面人,五短身材,挺着个大肚子,正打着手电,围着灶台四周转悠,就像一只体态肥硕的硕鼠,想偷吃东西,又迟迟没有选好目标,或者是怕被主人发现,所以迟迟不敢下手。   借着那束手电光的微弱余光,李子木看到了他那双像毒蛇一样的三角眼——难道是他?没错肯定就是他,就是那个在坟地边偷窥自己扫墓的人,看来他还真是个有心人啊!不仅在坟地边偷窥自己,而且还悄悄地跟踪自已到这刘家老宅来。但不知他这样做是出于何种原因 ,他的目标的何在?   那个黑衣蒙面人围着灶台转了几圈,终于在灶堂前停了下来,只见他挽起衣袖,小心地伸出他那双白胖而短促的手,拔开那厚厚的蜘蛛网。   李子木一看不好,这人肯定也参透了刘母墓碑上那副对联的玄机,发现了这个秘密,看来这人也不是个等闲之辈,是自己遇到的强劲对手,自己可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把自己陷了进去。   他可能要捷足先登了,灶下究竟是什么东西呢?怎样才能既不和他直接见面而发生冲突,又能阻止他的下一步行动呢?要不我等他把东西取出来,再悄悄走过去把他打晕,把东西拿走?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如果失败了,被他发现了,他会不会和我拼命呢?或者把我送到公安局?如果他们是一团伙,我发现了他们的秘密,抢了他们的东西,他们会不会一直追杀我呢?李子木脑子里飞快地思索着那种种可能,他那颗胆小而天真的小心脏在空旷寂静的秋夜里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仿佛胸前的小土坎,都被他的小心脏撞出了一个小土坑。   正在李子木无计可施之际,老宅里的剧情瞬间发生了根本性的逆转,只听那人“噢”的一声惨叫,条件反射一般地抽出他那只如婴儿一样白胖的手来。只见他手上爬着一只硕大的花蜘蛛,那只蜘蛛觜着贪婪的毒牙,好像正在吸着自己盼望已久的美食。随既那白胖的手臂上沁出了点点乌黑的血迹,紧接着那条手臂也在慢慢变黑。   那个黑衣蒙面人顾不上其它,抖下手上的蜘蛛,毫不留情地一脚踩了下去,那只花背蜘蛛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这顿丰盛美味的大餐,便粉身碎骨而去了。   黑衣蒙面人口里含着手电,另一只手抱着受伤的手臂,滚瓜一样地跑开,顷刻间消失在黑暗之中。   看到这一切,李子木心中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晚来了一会,没有先去以身涉险,没想到这几十年没人居住的屋子里,还是一样充满危险,真的是危机四伏,步步惊心啊!   那个黑衣蒙面人消失了一会儿之后,李子木观察了一下附近,确认没有什么危险后,才走进了那间屋子。   由于有了前车之鉴,李子木不再敢随便贸然出手,他在地上捡了几段干的柴草,点燃了扔在火堂里,不一会儿,里面又爬出了几只硕大的花蜘蛛,待柴草燃尽,他再捡起一根棍子,拔开火堂里的草木灰,草木灰下面出现了两块又大又厚的火砖,用棍子一撬,那两块火砖应声而起,李子木拿开那两个火砖,下面又是一块厚厚的青石板,拿开青石板,下面出现了一块有砖头那么大小的木盒子,——目标肯定就是它了。   看到这个盒子,李子木一阵激动,藏得这么神秘,肯定是刘忠汉的母亲留给刘忠汉的金银财宝,他们家以前那么大的家业,说没留下什么遗产,有谁信啊!这回自己可发大了!李子木心里想到。   李子木拿出盒子,再依次放上青石板、火砖、盖好草木灰,装扮成和原来一模一样,然后才抱起木盒子,一趟跑向车子,消失在夜幕中。   回到家里,李子木拿出木盒子一看,木盒子做工精美,黑漆漆面,外面还有一幅栩栩如生的浮雕,浮雕画面上涂了一层金粉,上面是一个神彩丰韵、昂首而立的中年男人,他头戴纶巾、身穿皂衫,左手轻摇羽扇,右手遥指天上北斗七星,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又好像在指示着什么。不用说大家也知道,浮雕上这个人肯定就是家喻户晓的传奇人物——诸葛亮的原型。他可是中国人心目中智慧的化身、完人的典范,完全就是神一般的人物。   不用说,就看这个盒子的外观装饰都知道里面的东西一定很宝贵,根据以前看小说和看电影的经历,李子木猜想可能是价值连城的财宝或藏宝图什么的吧!   盒子上面没有锁,木盒的外表面封了一层厚厚的腊,没有一丝缝隙。李子木怕里面有机关暗器,用刀子小心地把盒子表面的封腊乱完以后,拿起一根棍子远远地把它撬开,没有任何异样的响动,这里李子木才大着胆子走过去一瞧,里面就一张一尺见方的黄色锦帕,其它什么也没有了,锦帕一面绣了一只张牙舞爪的五爪金龙,另一面上几行隶书小字,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什么了。看了以后李子木大失所望,本来还想发一笔横财的,看来愿望又落空了。   唉!既然费了这么大的劲拿回来的东西,还是看看上面到底写的是些什么:   五行聚首,七星花开。   九州浮沉,黑土同在。   又是一首深奥的古诗!诗中大意李子木好像略知一二,又好像全然不知,一会儿七彩、一会儿五行,一会又九州、一会儿又黑土的,扯得太远了,其中不知有什么关联,真不好把握其真意。   看这个盒子的年代和字体,李子木估计应该有些年头了,再联系到他们在龙苍沟里的一些奇遇,李子木推测这可能是汉代和三国时期的东西吧!因为三国演义里面出现过几次“七星”,比如曹操借七星刀杀董卓、诸葛亮七星坛借风、还有摆七星灯阵借寿什么的,但这里指的是哪个七星呢?   还有这个五行李子木就更弄不懂了,这个七星和五行有什么关联呢?   唉!算了!算了!想了半天,弄得李子木头痛,一向恃才傲物、自恃甚高的李子木也不得不在这几句古诗面前低头了,也有可能这根本就没有什么实在的意义吧!   不过,既然刘母费了这么大的周折设好的玄机,一定有它的道理,最大的可能就是李子木才疏学浅,能力有限,无法参透其中的奥妙吧!还是好好地把它藏好,待那天教授过来,再拿给他研究。 第六十二章 考察团   过了几天,李子木刚回到单位上班,就听说教授他们编制的初步规划已经通过了评审,同时还得到了业内外人士的一致好评。   这不,马上就有一家开发商对龙苍沟旅游开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专门成立了一个考察团,要来实地进行考察。因为上次教授他们去做规划,单位是安排李子木当的向导,为了保证工作的连续性,所以这次单位也准备安排他带考察团去实地考察。   听到这个消息,李子木非常兴奋,因为教授他们所做的规划已经得到了认可,自己的辛勒付出也已经见到了成效,可能就快要得到回报了。   单位领导带着李子木来到集合地点,一路上单位领导还叮嘱他一定要尽全力照顾好考究团的客商,尽全力为客人服好务。“小李,咱们县积贫积弱已久,各方面的条件也不如周边一些区县,能招来一家有诚意的开发商真不容易,所以要用我们的真诚去打动投资者的心,确保人家能来投资。”单位的领导在车上语重心长地对李子木说到。   领导这几年为了我县的旅游发展宵衣旰食,李子木在心里也非常感动,特别是看到领导日渐消瘦的脸庞和日益斑白的双鬓,他心里都于心不忍。   领导那种兢兢业业的工作态度和废寝忘食的工作热情深深地影响着李子木,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他早已把领导当成了自己的榜样,自己的偶像,今天再听领导这么一说,他都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感受,以及对领导的敬佩之情。   所以李子木也暗暗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我们热情、真诚、大方的一面展现在考察团面前,自己要成为一张最好、最活的宣传明片,要为我们的发展添砖加瓦,为我们的形象增光添彩。   来到集合地点,县上主要领导都在,县上领导当着开发商的面又叮嘱了李子木几句,弄得李子木诚惶诚恐的,不知如何是好。   开发商一行有10多个人,开了4辆豪车,为首的是一个30岁上下叫张总的男子,他身着黑衣,头戴墨镜,表情严肃,不苟言笑地坐在车上,像是在沉思,前排坐着的是他的助手,姓钱,一个看上去很精明能干的中年人,其余都是些精壮的大汉。   按他们的要求,李子木只是带他们去看了刘家老宅和周边的一些古老建筑,包括古墓等,奇怪的是他们居然没有要求上山去看自然风光,也没有去看本地引以为豪的山、水、树、林等资源,这到省了不少事。   但李子木心里一直忐忑不安,他怕自己没有把这里最好的资源展示给对方看,从而影响了对方投资的信心,那样的话李子木的罪过可就大了,同时也辜负了领导的信任与重托。   所以在空闲的时候李子木也竭尽全力为他们介绍各处的自然风光和特色资源,但他们好像对这些都不感兴趣,连附和都没有附和一声,李子木还以为自己语言表达能力退化了,讲的内容吸引不到对方了,搞得大家都非常的尴尬。   可能对方也觉得他们的这种行为表现也有点说不过去,于是那个助手主动上前和李子木解释道“我们主要是想开发历史文化类的旅游,所以对自然风光,生态资源不是很重视,你能不能重点给我们介绍一下这里的历史文化,那怕是一些传说也好!”   “对!对!对!文化是旅游的灵魂所在,历史又是文化的根本,所以历史文化才是我们旅游开发的重中之重,你看我刚才舍本逐末了,要不是各位提醒我又跑偏题了”李子木马上附和着说到。   接下来李子木又给他们介绍了一下当地的历史文化、民间传说及风俗习惯等,这次他们到听得津津有味,偶尔还要向李子木询问下,或者一起探讨。   但自始至终都只有钱助理在和李子木交流。那个张总偶尔说几句难以听懂的南方方言,只有通过钱助理复述之后李子木才能听懂,其他人站在一旁,始终一言不发,仿佛就像机器人一样。   李子木也不得不佩服人家这些公司企业文化做得真好,规矩是多么的坚挺、纪律是多么的严明,对员工管理得多么到位,教育得多么得体,那像我们政府的工作人员,一个个嘻嘻哈哈,吹牛打烊,说三道四的,没个规矩!没个样儿。   晚上大家就住在镇上的小旅馆里面,吃过晚饭,大家都走累了,就各自回屋休息了。   过了一会儿,钱助理过来敲门,叫李子木一起去张总卧室一趟。   李子木以为是张总对某些地方特别感兴趣,晚上要重点讨论一下,所以不敢怠慢,一溜烟跑了过去。   钱助理打开门,邀请李子木进屋,屋里就三个,张总正在木盆里烫脚,看到李子木进门,他才缓缓地抬起脚,然后钱助理马上走上前去,用毛巾擦干他脚上的水,再拿来一双拖鞋,再端起木盆里的水,朝卫生间里走去。   就在张总刚要穿上拖鞋的时候,李子木发现,张总的大脚指和第二个脚指之间的距离有点宽,而且两个脚指的根部还有厚厚的茧子,再看另一只脚,也是一样,李子木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张总好像也看到了李子木异样的目光,但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慢慢穿好拖鞋。   张总身材不高,但很厚实,腿也不是很长,国字形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这时,钱助理倒完了洗脚,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今天走累了,张总泡了一下热水脚 ,缓解一下疲劳,不好意思啊!”钱助理抱歉地说到。   张总和李子木也相面微微一笑,算是化解了这个尴尬的场面。   “李先生,你能不能把你们上次进山去做规划的所见所闻告诉我们呢?因为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再进山去考察”张总操着生硬的普通话问道。   “当然可以,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李子木爽快地回答到。   “但你们先前不是说对自然风光和生态资源不是很感兴趣吗?为什么现在又要我给你们介绍呢?”李子木又反问到。   “对!我们重点想听听你们考察的过程,特别是在考察过程中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和奇遇,我们很想了解这方面的信息”。张总一字一句地说到。   听对方这么一说,再联想到今天的所见所闻,特别是晚上看到张总的那双脚,李子木感到事情可能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简单。这伙人肯定是有备而来,而且可能还有其他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并不是单纯地想搞旅游开发那么简单。想到这些,李子木心里也多了一丝警惕,也留了一些心眼。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李子木一点也没有在表面上表现出来,相反还表现得非常热情。   “难得你们有此雅兴,我还正愁找不到人分享我上次的愉快经历,今天终于找到知己,可以听我吐槽了,免得窝在我心里,不吐不快”李子木兴奋地说到。   对方听他这么一说,也非常高兴。   于是李子木把上次进山的经历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当然掉进沼泽以后的事,他只字未提)。   “完了?”张总问到   “对,全说完了”李子木诚肯地回答到   看着他们脸上那失望的表情,李子木心里更加清楚,他们没有听到他们想知道的东西,而李子木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看来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这伙人不单单是来搞旅游开发的。   “那好吧!我也累了,今天就这样了吧!”张总无精打彩地说到。   李子木和钱助理知趣地退出了张总的房间,一起来到了李子木的房间。   这时张总对面的房间门开了,一个人影窜了出来,敲开了张总的门,一下闪进了张总的房间。   只见那人60岁上下,长着冬瓜一样的身材,南瓜一样的脸,母猪一样的肚子,毒蛇一样的眼。光秃秃的头顶上有气无力地长着几根焦黄的毛发,就像深秋草地里迎风而倒的茅草一样;矮塌塌的鼻梁,配了一副粗大的鼻孔,里面有几根杂乱的鼻毛戳了出来,横看竖看都看不出个人样儿来,还伴着令人发呕的媚笑来到了张总面前。   “看清楚了吗?是不是这个人?”张总问到。   “对,就是他,绝对错不了!”那人回答到。   “好,你回去吧!这是给你的!”说着张总扔了一叠钞票给那个矮胖男人。   另一边,钱助理来到李子木的房间,先是表扬了他这次的表现,还说要回去给县上领导汇报,建议领导要好好重用李子木。又从关心他的角度与他拉家常,弄得李子木都有点感动了。   钱助理看火候差不多了,才说到正题上:“小李啊!我们真的希望你能把你们上次进山做规划的所见所闻毫无保留地告诉我们,我们是真心实意想来搞旅游开发的,你就不要对我们有所保留了吧!这样有利于你的个人发展!也有利于你们县的经济发展!更有利于我们公司与你们县的发展与合作,同时不违反你们的工作原则和纪律。”钱助理诚恳地说道。   “钱助理,我真的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李子木诚惶诚恐地回答到。   “这样把,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提示一下你,你们在山上有没有看到什么古董、古建筑或者什么怪异的事?”钱助理显得有点不耐烦了。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看来他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于山水之间。   钱助理看李子木一时没有回答,以为李子木内心动摇了。   “小李啊!只要你能毫无保留地告诉我们想要得到的信息,我们保证可以向你们县上领导建议,大大地提拔你,如果你不想在原单位工作,我们甚至可以把你安排到我公司任职,年薪30万,怎么样?”钱助理说完,用恳求的目光看着李子木。   “谢谢你们的抬举,我会好好工作的,我会用自己的实力来驾驭组织给我安排的工作,用工作成绩来证明自己的能力,不想用这些投机取巧的伎俩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我应该说的也说完了!”李子木斩钉截铁地说道!   钱助理听完,脸色大变,气得摔门而去。   第二天一早,考察团取消了后面所有的行程,悻悻而返。   大家上车的时候,李子木发现,考察团好几个人的脚下的都粘了一些粘粘黄土,车轮了也粘了一些,黄土上面还粘了一些黄色的菊花瓣和芦苇花絮。李子木记得清清楚楚,他们昨天去的地方根本没有这种黄土,而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种黄土,但一时又想不想来。 第六十三章 各方的反应   过了几天,Y县各大新闻媒体,报纸杂志争相报道,香港大河集团与该县签订了开发龙苍沟的协议。李子木也在心里暗暗高兴了许久,毕竟这里面也有自己的功劳,自己为县里的旅游产业发展作出了自己应有的贡献。   他甚至还在幻想着,年底县上会专门召开旅游工作总结会,组织会对旅游工作作出突出贡献的人进行论功行赏,他有幸成为了表彰的对像。他戴着大红花参加表彰会,自己站在台上春风得意,万人敬仰,台下欢欣鼓舞、掌声雷动。所有的新闻媒体、报刊杂志都会争相报道这一盛况,铭记这一历史性的时刻。   果不其然,下午单位领导就主动来找李子木单独谈话了。   李子木怀着忐忑而又兴奋的心情,走进了领导的办公室。   领导非常地和谒可亲,热情地招呼他坐下,并亲自给李子木倒了一杯茶,弄得李子木有点受宠若惊的样子。   接下来,领导大篇幅地表扬恭维了李子木一番,说他为Y县的旅游产业发展作出了如何如何重大的贡献,是他们县旅游发展的先锋!是英雄等等!   虽然李子木早有思想准备,但这些话从领导口里说出来,艺术感染力不是一般的强。听得他意气风发,混身上下热血沸腾,恨不得为了党 国的事业、为了领导的知人善任而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已者容就是这个道理嘛!   李子木听着领导的表扬如坠云里雾里,飘飘欲仙的感觉油然而生。美好的幻想一个一个地在自己脑子里闪过,差点自己笑出声音来。   不料领导突然话峰一转,“小李啊!你们这次出去考察,私自改变路线,并与单位失联三天,酿成了严重的后果。县上还组织了大规模的营救团队来营救你们,毫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县上领导非常生气,说你是目无组织、目无纪律、随心所欲、妄意而为,所以强烈要求处理相关责任人,弄不好要开除你,我的压力也非常大啊!你要理解我啊?”   李子木听到这里仿佛从温暖的天堂一下掉进了寒冷的地狱。神经一下紧张了起来,但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惶恐地聆听着领导的教诲。   领导继续说道“年轻人不小心犯错,这也能理解,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本着惩前毙后,治病救人的方针,所以我在领导面前极力帮你求情,希望组织能网开一面,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但是县上领导要你如实说出失联的这几天,你们究竟去了哪里?干了些什么事?最重要的是,拿了什么不该拿的东西吗?如果拿了就快点把东西交给政府,交给国家,地下的东西都是属于国家的!你可不要贪小利而忘大义啊!”   看着领导那语重心长、苦口破心的样子,李子木感动得热泪盈眶,他真想说出这几天的所见所闻,但又想起了临别的时候教授的千叮万嘱,特别是上次考察团的诱导以后,李子木警惕性更强了。所以立马又否定了刚才的想法,他必须守口如瓶,但又不忍心欺骗关心自己的领导。   “领导,给你添麻烦了,请原谅我,我真的不能对任何人说这是我做人守信的底线!”李子木态度坚定地说道。   “唉!”领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真的替你感到挽惜,年轻人,大好的前程摆在你的面前,你不要自毁前程啊!我们也知道,你一个人从外地考到我县来工作,真的不容易,家里也没有什么亲人能帮你,所以组织就是你的亲人,单位就是你的家,面对家里的亲人有什么不能说的呢?”领导继续说到   李子木想起了刘忠汉,还有那些惨死在沼泽里的人,特别是教授的忠告,所以再次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领导,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亲人看,组织也一直非常关心我,但正因为这样,我才不能说,我怕说出去会有很多人死于非命,还有很多人会家破人亡,所以我真的不能说!”李子木坚定地说到   “唉!我也不强人所难,我也知道你原则性比较强,我相信你,我也理解你,一起工作这么久,你的人品我们是知道的,你的表现大家也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我们对你都是高度认可的。但县上领导说了,功是功过是过,功过不能相抵,如果你不说,可能会给你处分,最严重的后果是,可能会开除你,你好自为之吧!”领导说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慢慢地转身离去。   “领导!”李子木叫了一声。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领导回过头来   “为了我们大家的安全,我们今天的谈话内容,请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好吗?如果其他人问你,你就说我什么也没有说!”李子木肯求到。   “你的确什么也没有说,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可以来找我!我再去帮你求求情,看组织能不能对你网开一面,继往不咎,”说完领导头也不回地走了。   过了两天,李子木就接到单位的通知,叫他暂时不要去上班了,在家停职反省,好好配合组织的调查,李子木心里清楚,这肯定是单位领导多方去为自己求情,四处去为自己争取的结果。   回到自己的住处,李子木非常郁闷。便打开电脑看电影,不一会儿,看到美女的QQ头像在闪动,便和美女聊了起来,把自己的遭遇告之了美女。   美女也没有想到势态的发展会如此严重,安慰一下李子木之后,便向教授汇报了李子木的近况。   东瀛,山口组织总部,一个黑衣人拿着一本杂志急冲冲地走进大厅,大厅里只有藏重勇夫一人。他来到藏重勇夫身边,小声地说到“社长,犬养君那边传来消息,点子失手了!东西被人抢先拿走了”。   “哦!是吗?有没有线索,知不知道是什么人走在我们前面了” 藏重勇夫依旧面不改色地问到,一点儿也不感到惊奇,仿佛这一切早在意料之中。   “他们估计,可能就是照片上那个人抢在了我们前面,拿走了东西”黑衣人怯生生地说到。   “什么叫估计、可能,在我这里没有估计、更没有可能!叫他们查清楚再来汇报!”。藏重勇夫发怒地说到。   “哈伊!我马上去安排!”黑衣人回答到。   “等一等,照片上那个年轻人的底细查清楚了吗?”藏重勇夫又心平气和地问到。   “据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他确实与墓主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不过他曾经与墓主的侄子刘忠义一起交流过,而且还是刘忠义带他去的刘家老宅,我们现在正在密切监控刘忠义,他也是我们重点怀疑的对像,我们想从他的身上打开缺口!”黑衣人回答到。   “为什么不从他本人身上去做文章,想办法呢?”藏重勇夫继续问到。   “我们也派人去接触过照片上这个人,但此人戒备心理很强,口风甚紧,冥顽不灵,威逼利诱在他身上都不好用,而且态度很坚决,没有给我们透露一丝有用的信息!所以不得已,我们才出此下策”。黑衣人继续说到。   “呵呵!有意思!没想到此人年纪轻轻,倒还有点性格,有点脾气啊!不像大部分的支那人,他们国家概念淡薄,民族意识模糊,经常是非不分,恩怨不明,见小利而忘大义,重利益而轻道义。窝里横,窝里斗是他们的拿手好戏,所以支那人越多,越不足为惧,对自己人他们往往心狠手辣,赶尽杀绝;对外人却宽宏大谅,或者卑躬屈膝,崇洋媚外。他们那个民族真的很奇怪,一旦没有外敌入侵,他们便会互相掣肘,相互制约,相互倾扎,相互打击。甚至乘人之危,落进下石,而且往往会下死手,把对方往死里整,谁也不会成人之美,谁也见不得别人过得比自己好,因此他们大量精力、物力、财力都消耗在内耗之中,没有用在该用的地方,否则他们的发展应该早就超过了我们。而一旦有外夷入侵,涉及到他们生死存亡的时候,他们又能拼弃前嫌,团结一致,共同为争取生存的空间而浴血奋战,从而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所以你要尽快告诉犬养君,不要急攻近利,叫他要多利用支那人人性中的弱点,让他们先拼个你死我活,我们好从中渔利。”藏重勇夫平淡地说到。   “哈伊,社长对支那人真是了如指掌,社长的高见,我一定尽快转告犬养君”,黑衣人大声答到。   “这是我们家几代人与支那接触后,得到的一致结论,可惜咱们时间不多了,要不然我会让他们先玩一出自相残杀的好戏。然后咱们再兵不血刃地去拿最后的胜利果实,对了你刚才说照片上那个年轻人是干什么的?”藏重勇夫继续问到。   “他是一名基层的小公务员,”黑衣人再次斩钉截铁地回答到。   “这就更加奇怪了,据我的了解,那个是一个让有志者理想完全丧失,有恒者信念尽数毁灭;有为者意志消磨殆尽;有能者处处撞头碰壁;有才者时时怀才不遇;有德者倍受煎熬嘲讽的圈子,可以说那是一个毁人不倦的圈子。它扼杀了所有的创新思维,埋藏众多英雄好汉,腐蚀众多清流名士的地方。没想到在那个圈子里,居然还有这样的一个异类,我就喜欢和这样的人做对手,接下来就让我们好好面对这个对手吧!” 藏重勇夫面露微笑地说到。   接下来,黑衣人把手上的一份杂志交到了藏重勇夫的手里,并在重点位置指了一下说到“这个何定中就是Y县这次做规划的劳方负责人,照片上的这个人就是带他们进山去的向导!”说完他便退到一边,垂首而立。   藏重勇夫看完杂志,重点看了一下最后的署名,上面是何教授和沈南山教授的联合签名。   “哟西!这个人也要作为重点观注的对象” 藏重勇夫脸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哈伊!”黑衣人再次响亮地回答到。   藏重勇夫收起了杂志,然后朝黑衣人摆了摆手,那人便知趣地退了出去。 第六十四章 新的任务   在家里刚呆了两天,教授他们三个便突然出现在了李子木的面前,给他带来了一个大大的惊喜。与上次刚见面相比,现在的教授更加意气风发了;雷霆越来越精明强悍了;而美女则更加楚楚动人,女人味更浓郁了。   李子木一问,才知道原来教授他们要去S县,路过这里,听说了他目前的处境比较困难,心里实在放心不下他,所以专门来看看他,毕竟大家都是生死与共的同志、朋友。   大家见了面寒暄了一阵,没等教授问起,李子木就主动详细给他们介绍了分手后自己遇到的一些情况。在叙述的过程中,他特别强调最近这几天,他总是觉得有人在跟踪、监视自己,自己完全没有安全感,不知道这是不是在地宫里惊吓过度,自己有点神经质,还是真的有人想要对自己下手。   美女和雷霆都听得一惊一咤的!本来美女还想调侃、奚落李子木一番,但考虑到他目前的境况比较糟糕,而面临的精神压力又比较大,不忍心再给他雪上加霜了,所以也就没有再让他难堪,算是放了他一马。   雷霆则不一样,听李子木刚一说完,他就怒从心中起,大吼一声,义奋填膺地说到,“妈的!我看有谁敢动我兄弟,老子弄死他!有种冲我来,说完还在那厚厚的墙上打了一拳,打得墙上粉刷的墙皮像雪花一样纷纷落下,仿佛他是有意在向那些坏人示威一样”。   教授向雷霆投去了赞许的目光,美女也睁大了眼睛审视了雷霆一番,仿佛今天的雷霆与以往有什么不一样。   接下来李子木又把刘忠汉家灶台下找到的盒子拿了出来,大家先看看盒子,又再看看古诗,一起参悟了半天,也不得其解。教授看完后,又习惯性地沉默了半天,看来他一时也解不开了几句揭语具体的含意是什么。   同时,教授对李子木所说没有安全感的情况也不好做出判断,不知是因为他太劳累、太紧张出现了错觉,还是真的有什么不祥的事情会降临。目前也只有嘱咐大家今后行事更要小心,等完成了这次任务之后,大家再坐下来一起想办法,实在不行,就把东西原封不动地交给国家,免得惹火烧身。   接下来,李子木才想起问到教授他们去S县干嘛!   教授高兴地说到,“这里边也有你的功劳,因为我们上次一起去龙苍沟考察,掌握了大量的第一手资料,而且又亲身在山里呆了那么多天,所以做出来的规划既科学又合理,既能完全展示出当地的特点,又能很好地把握今后旅游发展的方向。因此,获得了业内外的一致好评,我们团队也如愿拿到了最佳旅游规划设计奖,而龙苍沟也顺利与开发商签约,可谓名利双收;   同时,我还根据在地宫里的一些发现,大胆地推测了墨家消亡的原因和后三国的一些事件。并与我工作中的伙伴,长期从事三国历史文化研究的沈南山教授一起联名发表了一篇论文,在业界内引起了剧烈哄动和广泛关注,我们借此机会也狠狠地火了一把!   附近S县的领导知道后,便主动和我联系,希望我们也帮他们县做一个高质量的规划。   因为这S县与Y县都有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拥有得天独厚的自然旅游资源,而且都想靠丰富的旅游资源开发来带动地方经济的发展,甚至让旅游产业成为今后县略经济发展的支柱产业。   碍于情面,我不得不接受他们的邀请,这不,我们接下来就要到S县的栗子坪去做规划,因为S县要在栗子坪风景区创一个4A级景区,但前期做的一些规划不是很合理,为了避免重复投资或者破坏资源,所以经S县委、政府研究决定,请我们来帮他们升级完善这个景区的规划。   没法子,我们只有把手中研究的其它项目暂且放一放,先做完这个规划再说,毕竟人家对这个规划是翘首以盼,并且他们的开发建设马上就要开始组织设施了,时间紧迫,容不得再有耽搁。”教授一口气说完了此行的目的。   简单用过午饭之后,教授突然问起李子木愿不愿意暂时加入他的这个团队,和他们一起去完成这次的任务。   要知道,凭现在教授他们的名气,很多人都挖空心思,处心积虑地想加入他们的团队,就算没有经济利益,跟着混个名声那也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事啊!而教授却在这样的背景下,主动邀请李子木参加,这真是太抬举李子木了,换作别人肯定早就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吧!   “当然,我们也知道,你现在的处境不是很好,身体也还没有完全康复,精神也不是处于最佳状态,如果你不愿意,我们也能理解,我们也决不会勉强,我们一定会尊重你的选择。今后,我还可以通过我的朋友关系,重新给你介绍一些适合你的工作,你也不要不好意思,毕竟这些事也是因我们而起,如果我们现在拍拍屁股走人,那就显得太不仗义了。   正所谓人挪活,树挪死,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既然你在这里干得不愉快,就没有必要再死心踏地地在这里干下去,换一个环境,就是换一种心情,更是换一种新的活法。   但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我们这样做并不是可怜你,也不是有意照顾你,而是你的能力摆在那里的,我们的工作需要你!我们这个团队才是你展示才华的舞台!雾气再浓也遮掩不了挺拔的山峰,浅滩里的淤泥再厚,也困不住有理想的蛟龙!我们相信你绝不是一个碌碌无为之辈!你的心中也有一片属于你的蓝天!”教授一字一句认真地说道。   “对!对!对!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与我们一起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快意人生,夫复何求!”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没想到在教授的熏陶下,雷霆的文学水平也日渐高涨啊!假以时日,雷霆也有可能会成为文坛巨将。   “一起来嘛,其实我们挺想你的,没有你的参与,我们都少了好多欢歌笑语;没有你的参与,我们少了好多乐趣;你的智商是无人能比,你的内涵是深不见底,你的勇气冠绝古令,你的想法能开天劈地,总之我们需要你的参与”,美女眨了眨眼睛,笑嘻嘻地说道。   哇靠!这美女真的是出口成章,过目成颂啊!没想到她也如此在乎李子木,他那张刀子一样的嘴里也能说得出来这锦秀一般的语句?这一席既包含了无限真情又恭维奉迎的话,说得是天花乱坠,甭说是李子木,就是神仙可能也已经真陶醉。   “就是,我们需要你,和我们一起来”雷霆也附和到,不过他说的就实在得多了,不像美女尽是花言巧语。   李子木还沉醉在刚才美女那段话的韵味中,久久没有醒来,所以也就没有立刻表态。   美女忍耐力较差,心里也藏不住事,她看李子木呆呆地站在原地,没有说行,也没有说不行,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一下,仿佛无视自己的存在。   她想到刚才自己能够放下自己的身段,收起自己的傲气,改变自己高冷的形象,啊谀奉承地说出那一段肉麻献媚的话,已经够为难自己的了。但没想到对方居然不领情,这太有损自己的面子了,让自己今后情何以堪。   难道是李子木骄傲自大的脾气又上来了,或者说是信心又澎胀了?刚才看他那可怜的情形,自己还害怕伤了他的自尊,所以才说了那么一段话,谁知对方不识抬举,真是给他点阳光就灿烂,看来应该敲打敲打他才行,要不然他会狂翻了天。   她再也无法容忍这样尴尬的场面,也不再顾及别人的感受,脑子里马上准备好了一套说辞,准备好好修理修理李子木一番。   美女泼辣劲一上来,话风一转,立马翻脸“喂?你不会真的是子时生的,属鼠的吧!上次在龙苍沟把你的胆吓破了?不敢来了啊!” 她马上扯下了自己伪装已久的善良文静的面纱,露出了她狰狞的本来面目。   雷霆和教授一看,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因为他们都知道李子木是不会生气的,美女也只是刀子嘴而已,没有人会和她斤斤计较的。   “哇靠!原来你们把我当开心果!润滑剂啊!而美女还连这么恶毒的激将法都用上了,这还了得。不过话虽如此,即使你们真把我当开心果、当润滑剂,我也愿意!谁叫咱们这么投缘呢?只要你们不把我当成是跳梁小丑一般地愚弄就行了!”李子木诙谐地说到。   这么多人的盛情相邀,再加上李子木目前处境艰难,还有什么理由据绝呢?还用得着激将法吗?更何况他最近也想出去走走,在家里真的没有安全感,好像那双像毒蛇一样的三角眼成天都在背后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让自己寝食难安。   想到这一切,他爽快地答应了教授的提议,愉快地与教授一行踏上了新的征程。   后来,李子木才知道教授接受这个任务是有条件的,只要求S县提供考察设计经费和景区的图纸就行了,不需要他们县任何人参与,对方也不能以任何借口干涉教授一行的工作,因此教授有绝对的经费使用和人事自主权。 第六十五章 翼王悲歌   下午,教授他们一行顺利抵达S县,由于他们行事、做人都比较低调,再加上教授他们都不喜欢那些迎来送往的繁文缛节,更不喜欢那光觥交错、推杯换盏的场面,所以教授要求对方一切从简。   S县也非常配合,只是派了旅游局的两个同志来给他们安排好住的地方,并简单介绍了一下景区的情况,以及他们对设计规划的要求,并给他们提供了进入景区的相关证明和景区的详细地图,然后就走了。   休息了一会,用过晚饭过后,他们一行四人来到大街上,四处溜达溜达。   这是一个依山傍水的小县城,虽然还是三、四月的早春季节,但由于受温暖河谷气候的影响,再加上这里属川南地区,因此他们丝毫没有感觉到初春的寒冷,居民的阳台上和大街上四处都是盛开的三角梅,为这个季节凭添了几分春意。   这个小县城还很年轻,建县只有50年左右的历史。县城面积很小,但规划布局很合理,大街小巷纵横相交,人来车往井然有序,最难能可贵的是,就这么大一点地方,绿化草坪随处可见,习习的晚风吹来,其间还夹杂着花草的芬芳,不觉让人心旷神怡。   不知不觉间,他们来到了河边的一处公园里,公园里有一个大大的八角亭,亭子前面有一个高大威武的雕像,那雕像头顶皂巾,身着重铠,手握腰间长剑,昂首阔步,凝视远方,通身上下都迸发出一种英雄的浩然正气,让人不由得肃然起敬。   走近雕像一看,雕像前方有一个花岗石台面,上面赫然写着——翼王石达开的名讳,下面有长篇幅的小字,是石达开的生平简介……。   “唉!”看完了石达开的生平简介,美女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想不到石达开英雄一世,纵横沙场10多年,最终也落得如此下场”。   晚上出来散步的人很多,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李子木发现有几支异样的眼神在注视着他们。   莫非那伙人阴魂不散?跑到这么远来盯稍,看来那伙人还真的用了心,使了劲,功夫使唤到位了,本钱下得够大的,想到此,不由得让李子木紧张了起来。但这只是自己的感觉,并没有真凭实据,李子木也不敢采取过激的对策,同时他也觉得暂时没有必要把自己担心的事,告诉教授他们几个,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惊慌,只是一个人小心地在心里暗暗提防着。   在公园里面又转了两圈,美女和雷霆一如既往地到处拍照,教授走走停停,或昂首而立,或默默沉思,李子木也不敢打扰他的思绪,只是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四处游逛。   那些异样的眼神后来再没出现了,这时李子木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看来的确是自己太过于紧张,太过于神经质了。肯定是当地人看他们眼生,多看了他们几眼,却把他搞得惶恐不安,紧张不已,莫非自己真的如美女所说,是属鼠的?   公园里的人渐渐散去,他们也随着人流走了出来,一看时间还早,前面路边刚好有一个卖户外用品的专卖店,李子木突然想走自己什么都没带,而明天就要进景区去呆几天,不准备点东西怎么行呢?   于是李子木走进专卖店,给美女他们说了自己的想法,想请她们去帮自己挑选一些装备。   美女听李子木这么一说,又是“噗叱”一笑,说:“你的装备咱们早就替你准备好了,还何劳你费神啊!你这次享受的可是最高规格的待遇哦!一切开销由咱们全包了,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的话,就招待他们吃一下这里的名小吃嘛!”   呵!看来他们早就把李子木看成他们当中的一分子了,并不是临时才想起拉自己入伙的,想到此,李子木心里暖呼呼地十分好受!   既然话都说到这分上了,不表示一下自己诚意,也确实说不过去!   他们来到一处烧烤摊上,随便点了几个菜,要了几瓶啤酒就开始聊了起来。   这里的烧烤还真有特点,味道也不错,全是用2尺来长的竹签把和好调料的食物大块大块地串起来,各自手上拿起,在火红火红的木炭上灸烤,喝酒也是用的那种原生态的大土碗,一碗一碗地喝,很有点江湖儿女的那种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豪爽感觉,同时也有一种返菐归真的味道。这种吃法也正应了雷霆说的那种生活,所以他吃起来特别带劲。   可能是因为现在时间还太早,夜生活还没开始,这家烧烤店也没有其他客人。菜上齐了之后,他们邀请老板和一起聊天喝酒,借此地了解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   老板姓杨,本地人,四五十岁年纪操作一口纯正的本地口音问到“各位是外地人吧!看上去眼生得很”。   “是的,咱们是来此旅游的,正好问你一下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吗?”美女 干脆地回答道。   没想到杨老板看似忠厚老实,实际上却非常健谈,他一开口就滔滔不绝:“咱们县虽然建县历史很短,却是有名的历史文化名县,县城向西南约10公里就是大名鼎鼎的翼王悲剧地,红军胜利场的安顺场,那可是著名的红色文化旅游景点和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哦!当年翼王石达开率领那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太平军,到安顺场,因为他的夫人给他生了个儿子,所以他传命令全军驻扎下来,欢庆三天;当然也有一种说法,说他是为了藏匿十几年征战得来的财宝,才在这里停留了几天。   反正现在咱们也无法考证石达开当年为什么要在这里停留三天,致使几万大军陷入绝境,但可以肯定的是,石达开一生身经百战,他不会为了一些小事而贻误军机,他留下来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办,或者说有什么重大的发现,否则他肯定不会在军情如此紧急,形式那样危险的情况下,还要让这支辗转千里的大军在此住扎三天。   不曾想到清军利用这三天时间,完成了对他的包围,又收买了松林河上游的土司,不让石达开过松林河。再加上天有不测风云,大渡河突然发大水,致使石达开无法渡河,全军被困7天,最后弹尽粮绝,人困马乏,没有办法,石达开被迫与清军讲好条件,想以自己的牺牲来换取其他太平军将士的性命,所以才投降了清军。   你们听说过《翼王悲歌》吗?   教授他们四个都摇了摇头。   老板笑了笑,清了清嗓门,高声呤道:   纵横神州手撑天,   辗转万里困川边,   英雄何惧生与死,   壮志未筹心不甘。   寄魂滔滔川江水,   化骨巍巍蜀中山,   天国梦碎英气短,   苍天有眼泪不干。   老板继续说到,相传这首诗是翼王被困于大渡河边,全军陷入绝境,翼王想自己为了天国理想,奋斗10多年,却最终落得如此下场,一时悲愤交加,随口作诗一首,却不想留传至今,现在咱们当地大到耄耋老者,小到垂髫小儿都能吟颂这首《翼王悲歌》。   “后来,石达开和他儿子石定忠以及他麾下的主要将领,被四川巡抚骆秉章杀害于成都,骆秉章没有遵守先前的诺言,在杀了石达开以后,对放下武器的太平军将士举起屠刀,大开杀戒,致使两万多太平军将士在大渡河畔被屠杀殆尽,但也有少部分太平军将士逃脱,后来在大渡河畔安居落户,生存了下来,据说现在这里的原住居民就是这批太平军的后代。石达开是广西贵港客家人,他麾下也多为贵港客家人,所以到现在这里的人也保留着客家人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豪爽习惯,”杨老板说到这里脸上尽是自豪的神色。   红军长征路过这里的时候,国民党也是几面围剿,前面有24军刘文辉的“双枪兵”堵截,后面有薛岳的10万中央军追击,但红军硬是凭着手里仅有的一条船强渡大渡河成功,打开了北上抗战的道路。   “游完了安顺场,接下来你们可以折道向南,到我县正在着力打造的另一个自然风景区——栗子坪;以前那里不叫栗子坪,好像叫回龙,和咱们现在的回隆乡是两码事,你们不要混为一谈哦!这个回龙名字的来历还有一个典故,相传很多年前,有一个英明的诸侯带着他的军队,从这里走了出去,争夺天下,他临走的时候给家乡父老说,如果他一旦夺得天下,成为了真龙天子,就一定会回来,报答这里的父老乡亲。因此当地人就叫这里是回龙,意思就是真龙天子回家的地方,后来这个诸侯的后代还果真回到了这里,所以当地人就给这里取了个名字——回龙。   以前这个行政区划也不属于咱们县,解放以后,才将这附近的几个乡村划归我县,从而成立了栗子坪乡。   那里有上万亩的高山草甸;四处是清澈见底的涓涓细流;还有原始森林;还有孟获城遗址,据说以前还有城墙的残垣断壁,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   听到孟获城,教授他们四个一下都来了精神,但又不好表露得太明显,生怕人家觉得他们是来寻墓盗宝的盗宝贼。所以他们又旁敲侧击地问了一下有关孟获城的情况,无耐杨老板知道的也不是很多,说的大多数都是道听途说的传说,不足为据,所以他们也没有太在意。   “哦!对了,关于孟获城,我们这里还有流传上千年的四句揭语;   南北一室,   齐聚汉臣。   征抚邛夷,   共还帝都”。   只要参透这几句揭语,就可以找到孟获城的宝藏,一般人我还不告诉他们,你们几个和我投缘,我才告诉你们 。”   老板说到了那几句揭语的时候故意提高了嗓音,说完还得意洋洋地看了他们一眼,仿佛在炫耀自己似的!   “看看,这就是人家要创全域旅游城市市民的素质,这就是全民参与效果、你看,每一个人都能呤几首打油诗,或者讲几个与当地历史文化相关的故事,这才是文化旅游的精髓,这样才能激起游客的好奇心”教授说完,对老板竖起了大拇指,李子木他们也一致给予了喝彩。   他们大家听了老板这几句乱七八糟的揭语,一时参不透,也没再去想!   时间也差不多了,他们明天还要早起,李子木付了吃烧烤的费用,和老板告别后,他们便回酒店洗澡休息了。 第六十六章 安顺场1   虽然他们还有很重要的任务在身,但搞旅游的人,哪有到了旅游景区不进去看一下的道理呢?这也是他们工作的一部分嘛!只有这样深入其“景”才能更好地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旅游特点,做出来的成果也才更具有地方特色和竞争力,也更接地气。   况且,以一名游客的身份去评价一个景区,才是最中肯的,也是最有说服力的。只有掌握了游客的需求,想办法满足他的心理愿望,才能让景区的发展更具有生命力和活力,同时也更具有吸引力。   第二天一早,他们一行四人,暂时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怀着轻松愉快的心情,顶着朝阳,朝着安顺场方向进发了。教授听说安顺场在大渡河边上,还饶有兴致地带上的他的渔具,准备到安顺场去一试身手,美女和雷霆也是一身轻松的打扮,李子木也换了一件淡黄色的外套,一双运动鞋,完全是一副旅游、休闲的姿态和行头。   S县的气候还真是怪,这是典型的亚热带河谷气候,才刚到3月分,其它地方冰雪还没有消融,冬天的寒意还未退去,这里就春暖花开了。   火红的太阳挂在天上,照得整个大地暖烘烘的,他们只穿了一件内衣,一件外套都觉得非常暖和,地里金黄的桔子更是被晒得金光灿灿,完全一派幕春初夏的情景。   约半小时车程,他们就到达了目的地,这里实际上就是一块由大渡河和松林河交汇冲积而成的一块三角洲地带。左边是高耸入云的大山,右边是奔腾咆哮的大渡河,前边又是水流湍急的松林河,真的是一块绝地,难怪石达开会在此全军覆没。   由于时间还早,景区里只有稀稀落落几个游客,他们漫无目的地在纪念馆里转了一圈,里面呈放的大多数都是石达开所率领的太平军的遗物,以及文字介绍和相应的故事简介。另外,也有一些当年红军长征时使用的物品,同时也有大篇幅的文字资料,介绍红军从这里胜利强渡大渡河的传奇经历。   看完了纪念馆里的一切,令他们热血沸腾的同时,也让人感慨万千,都是农民起义的队伍,都是在相同的历史背景下,来到了相同的地方,但却得到了两种截然相反的结果,这是为什么呢?这个问题留给了人们无尽的遐想。   从纪念馆出来,前面耸立着一个高高的强渡大渡河纪念碑,碑呈四方体,四面都刻有精美浮雕,全方位展示了当年红军战士坚韧不拔,攻坚克难,不畏生死,视死如归的精神。   纪念碑的左前方有一块矗立的大石头,上面杨将军手书的“红军渡”三个大字苍劲有力,在阳光的照射下灼灼生辉;再往前走就是一片宽阔的河滩,河滩上遍布着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卵石。   在河滩边上还有一只10多米长,1米多宽的小木船,据说这就是当年红军强渡大渡河是使用的唯一一艘小木船。小木船常年在外风吹雨打,表面已伤痕累累、锈迹斑斑,早已失去了往日与狂风巨浪里博击的豪气,再也经不起风吹浪打了。   河滩与水面的结合部上有一层金黄色的细沙,非常的松软,站在这河滩的沙地上,享受着这初春的阳光,再聆听着前方大渡河的咆哮,真有点在海南三亚度假,享受阳光、沙滩和海浪的感觉,让人不知不觉就陶醉其间了。   美女和雷霆顺着沙滩溯河而上,一会儿疯跑,一会儿打闹,一会儿嘻笑,一会儿又摆个POSS拍照,看着他们玩得开心的样子,李子木和教授也深受感染,沿着他们俩的足迹向上游走去。   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了松林河边,这里地势突然陡峭了起来,河岸两旁全是矗立的岩石和陡峭的岩壁,一直延伸到深不见底的水面以下,往前走就再也没有平坦的道路了。   在一块高大的岩石下面,有一块平坦干净的石块,大石块是从河岸边的岩石上延伸下来的,靠水的部分受河水长期的冲刷,侧面是非常圆润光滑的弧线形状,而正面非常的平整,看上去就像一面大大的石鼓。   石鼓边上就是河水最深的地方,黑漆漆的深不见底,湍急的河水还在石鼓边上不停地打着大大的洄旋,好像还有一种水流冲撞在空空的石洞中的“咚咚”声音,听上去让人心生恐怖。   这石鼓突兀地伸出河岸的石壁,形成了一个位置绝佳的观景台,李子木和教授也走过去站在石鼓上,欣赏着眼前这美妙的风光。头上淋浴着春天的明媚的阳光,对面青翠的山岗上,红黄相间的野花在竟相绽放,眼前奔腾咆哮的大渡河水一泻千里,这一切都让人觉得心潮澎湃,豪气干云。   雷霆和美女好像跑累了,懒懒地坐在大石鼓上一边晒太阳,一边毫无顾忌地谈笑着,还不时地传来一阵开怀大笑的声音。   不远处有个老翁坐在河边钓鱼,李子木和教授走上前去,想和他聊聊,以便更详细地了解这里的风土人情,季节物候。   “老人家都快中午了,还能钓得到鱼吗?”教授面带微笑,热情地问道。   没想到那人就像没有听到一样,根本理都不理他们,看到那老头一副为老不尊的模样,李子木非常生气,真想走上前去和他理论理论。   教授做了一个罢了的手势,把李子木拦住,并小声地附在李子木耳边说到:“可能是河水流动的响声太大了,老人家上了年纪,耳朵不怎么好,所以没有听到我的问话!我们不要随意迁怒于人!要严于律已,宽以待人嘛!”   说完教授继续面带微笑,走上前去和那个老头并肩坐下。   这是一个6、7十岁的老人,略显削瘦的身材,加上一层薄薄的单衣单裤,使老人看上去更加的精干。   世道的冷暖给他留下了满脸的沧桑;生活的艰辛给他留下了木纳呆滞的目光;长年的户外劳作和这里丰富的阳光给他留下了一张酱紫色的脸庞;手上厚厚的老茧是他辛勤劳动的最好佐证。   其实像这位老人一样,不管自己身处什么环境,面对什么困难,始终凭自己的能力生活的人,才是李子木心中一直最钦佩的人。所以,当看到了这个老人的样子以后,李子木刚才的那股怨气陡然消失了,反而在心中还多了一分敬佩之情。   那老头也还真稳得起,教授坐在他身边,他依然不为所动,依旧专专心心地在钓他的鱼,目光依旧死死地看着前方湍急的水面,根本没有顾及到别人的存在。   “老人家这河里鱼不多吧!我看你这么久了也没有钓上来几条”教授一边说着,一边拿出背包里的渔具,就在那个老头旁边不远处坐下,悠闲地钓起鱼来了。   停了几秒钟,那老头才侧过头来看了看教授。   教授依然和蔼地对着他微笑。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老头不但没有回答教授的问题,反而还反问起他们来了。   “咱们是来旅游的!”李子木随口答到。   那老头听后,不以为然,哼哼两声“骗谁啊?哪个旅游的人会到这里来?老实说吧!你们是不是来寻宝的?如果是的话我劝你们还是快走吧,这里不欢迎你们!”老头面无表情地说到。   “老哥,此话怎讲?我们的确不是来寻什么宝的,我们是来帮你们县里搞旅游规划的,你能给咱们讲讲这里的风土人情和历史传说嘛!”教授依旧和蔼可亲地说到。   “什么龟画人画的啊?我听不懂!”那老人可能真的听不懂教授口中的规划是什么东西。   “就是把你们这里的旅游资源梳理清楚,有针对性地拟一个旅游开发的建议,给你们县领导提供一个参考依据。让这些旅游资源得到充分地利用,也让这里的老百姓能从旅游产业的发展中获得利益!”教授进一步耐心地解释到。   那个老头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们,直到教授给他讲清楚了他们此次的来意,并拿出他们与他们县政府签的合同,他才相信他们不是来寻宝的,而是来帮助他们搞旅游开发,帮助他们增收致富的。接下来对他们的态度才有一点点改观。   “你们不知道,一般到这里来旅游的人都只是在纪念馆里逛逛,很少有人到这乱河滩来的,倒是最近几年来寻宝的人越来越多了,惹出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咱们当地人也是深受其害,不胜其烦。刚才我还以为你们也是来寻宝的,所以才会那样对你们”。老头略显歉意地说到。   那老头听了教授的解释,又看了教授拿的相关资料,再看他们4个也不像寻宝盗墓的人,抵触情绪也没有那么大了,但他仍然没有想主动和他们交流的意思。   好在教授也是一个垂钓爱好者,他慢慢和那个老头聊起了钓鱼的一些技术要领和其中的乐趣,那老头一看遇到了同道中人,话语渐渐多了起来。慢慢地,那个老头竟主动和教授交流起一些河边垂钓的心得体会,两个老头越聊越兴奋,就像遇到了知已一样,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慢慢说笑了起来。   这个季节的太阳照在人身上,懒洋洋的非常舒服,让人有一种想睡觉的感觉,再加上两个老头聊的那些乱七八的事,李子木一不感兴趣,二又插不上嘴,所以李子木很知趣地躲在石壁边一块阴凉的地方,找了一处长满了苔藓的地方躺下,享受这天人合一,无忧无虑的美好时光。 第六十七章 安顺场2   由于这里气候干燥,很少降雨,所以这苔藓里面也没有太多的水份,再加上这些苔藓长得均匀厚实,没有人为破坏的痕迹,就像一张绿色的地毯,躺在上面既软和又温暖,非常舒服,不知不觉间李子木居然睡着了。   一阵戏水的嘻笑声,把李子木从睡梦中惊醒,原来是雷霆和美女在河边上嘻嘻打闹,这边教授和钓鱼的老头也正在津津有味地交谈着:   “这里就是当年石达开全军覆没的地方,相传,当年石达开被清军围困后,几次突围都没有成功,看到突围生还的希望越来越渺茫,所以他把自己多年征战得来的财宝,埋在了这附近,并留下了“面水靠山,宝藏其间”的八字竭语,等待后人来破解竭语,寻找宝藏,以图东山再起,不想消息走漏,引得一些不法分子蜂涌而至,纷纷来此地四处寻宝。   就连民国时期四川省主席——刘湘都相信了这个传说,还派出了军队来此,以演习为名,行挖宝之事,听说他派来的军队在这附近拉起了警戒线,赶走了周围的百姓,住扎了约一个月之久,仍然一无所获,最后大家只是远远地听到几声山崩地裂的巨响,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第二天,刘湘的军队就全都撤走了,什么也没有留下。   但事到如今,来此寻宝的人依然络驿不绝,只是所有来寻宝的人基本都是雄心勃勃而来,两手空空而归,甚至有许多人还因为自己的贪婪而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弄了个有来无回。   这后面山上,松林里,凡是面水靠山的地方,到处都是那些寻宝的人挖的洞穴,洞穴 里经常有一些被塌方掩埋的无名尸体。后山的生态、植被也被这些利欲熏心的人破坏得惨不忍睹,留下了大量的地质灾害隐患,严重危胁到我们的生命财产安全。后来当地政府加大了对这种违法行为的打击力度,此事才有所好转,所以我刚才才会对你们反感,并劝你们快快离去。”老头继续说到。   “其实搞旅游就需要有一些这样的历史文化的素材和传说,不一定要通过史实的考证,这些才是旅游的灵魂和精髓,咱们一定要把它发掘出来,并加以渲染、包装成旅游的兴奋点,关注点。   现在很多人就喜欢这种捕风捉影的传说。街头巷尾,大妈大娘口中听来的八卦,往往比官方的新闻传播得更快、更广!市井之间的小道消息,男女之间的桃色新闻,往往会成为人们茶余饭后关注的话题,讨论的焦点。更何况你说的这些都有一定的历史事实作为依据,所以可信度更高,吸引力更强。   只有利用好这些资源,才能引起游客浓厚的兴趣,才能激起他们来游玩的冲动,所以我们对这类传说也是非常感兴趣的,老人家可以多给我们讲一些相关的传说,他们将其融入到以后的旅游发展规划当中,”教授微笑着说到。   “这些毫无根据的传说对你们也有作用啊?”老头将信将疑地问到。   教授肯定地点了点头。   美女和雷霆完全沉醉于这附近的山色水景当中,根本没有顾及到别人的存在,只有李子木在教授旁边若无其事地听着。   “这都过了很多年了,关于石达开的传说,我也知道得不多,你们这些文化人,看的书又多,对此事可能早就已经了如指掌了吧!   我只是听以前的老人们常常说起,这里有很多人都是当年石达开大军逃过清军屠杀后,繁衍生息留下的后代,在这里也找到过很多当年太平军用的兵器和生活用具,但都全部上交给博物馆了,你们在那里面都已经看到了”老头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了指红军纪念馆的方向。   而关于石达开宝藏的传说也是众说纷纭,民间各种不同版本的传说都有,我看你们可能也了解了不少吧!   “还有其它与石达开相关的传说吗?”   “看你们也不像坏人,也是为了发展咱们当地的旅游经济,是为咱们当地百姓办好事,我就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们吧!只是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用?”老头继续说到。   “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这里搬来一户曾姓的人家,就住在离这儿不远的山坡上。他家里只有父子俩,父亲是一个知书达理、乐于助人的文化人,时常教村子里的小孩子识几个字,读几句诗。而他的儿子是一个顽劣不勘、调皮捣蛋、年纪和我相仿的小屁孩,自从他家搬来以后,我们就经常一起玩耍。   因为他是外地搬来的,那小孩害怕咱们当地的娃欺负他、孤立他,不和他玩,所以他经常在我们面前炫耀,说他是石达开部下宰辅曾仕和的后代,他家里还藏着一幅石达开的画像,画上有一首诗,说是他的祖先留给他家的传家宝,拿到市面上能卖很多钱。当时我们都以为他是吹牛的没有在意,而且还时常以此为笑柄奚落他一番,他却很不服气,发誓总有一天要把画拿出来给我们看,以证明他所说非虚。   直到有一天,那小孩趁他父亲不在家,不知用什么方法把那副画偷了出来,让咱们几个最铁的小伙伴看了一眼,看了之后咱们才相信,以前这个小孩说的是真的。   因为时常怀念那个小伙伴,所以那幅画和那首诗的内容我也还依稀记得一些:画上一个将军模样的人站在大江边一块巨石上,怒目圆睁,仗剑而立,手指前方,旁边几行苍劲有力的小字:   拓土大将手足伤,   治国良臣水边亡。   辅佐天国再无人,   万军出头我自戕。   一腔热血化冰霜,   仲兄已去心惶惶。   浔阳 水枯助曾孽,   自此美玉家中藏。   当时咱们都觉得那没什么值得炫耀,一副破画而已,既不能当衣穿,又不能当肉吃,那首诗也没有什么实在的意义,根本没有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所以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过后不久,这家人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政府也来调查了好久,最后还是毫无线索,不了了之。   后来听老人们讲,那画是不祥之物,一旦现身就会给他的主人带来灾难,所以大家都不愿再提此事,直到今天我才再次提起。   听着教授和那个老头聊天,不知不觉就到正午了,也没有聊些什么有意义的东西,那老头可能也累了,收起了鱼具,还热情地邀请教授他们一起去他家做客。   教授他们因为还有任务在身,也就婉言谢绝了他的好意。临走那老头还送了教授几条鱼,礼尚往来,教授也送了他几件随身携带的渔具作为回赠。   雷霆和美女也玩累了,大家肚子也饿了,来到李子木栖身的树阴下,围成一圈,拿出随身携带的食品,开始享受这原生态的午餐了!   “看来这老头可能年龄大了,神志也不清楚了,尽说些胡话,特别是他说的那道诗,狗屁不通,没有清晰的思路,也没有一点意境,东拉西扯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教授还送了他那么贵重的礼品”李子木一边大口地吃着东西,一边愤愤不平地说道。   “酒逢知已千杯少,人遇知音兴致高啊!能在这么偏僻的地方遇到一个如此执着的钓者,我很高兴,区区几件渔具,算得了什么?你不要以为他说的没有价值,搞旅游的人一定要学会把握游客的心里,发掘资源,寻找兴奋点。平淡无奇的历史事实可能大家都不怎么感兴趣,而这些胡乱神侃的秩闻、传说,往往能够引起游客的注意。越神秘、越玄呼越好!越是这样越有吸引力!这就是现在大多数游客的心里”教授说到。   “什么诗啊?说来听听,是不是你水平太低,不解诗意啊!”   美女调皮地说到。   李子木白了她一眼,便随口说出了钓鱼老头说的那首诗。   美女参详了半天,依然不得其解,她觉得以自己的水平,没有理解不了的诗句,之所以这几句诗自己理解不透,问题肯定出在李子木身上。   “李子木,这东拉西扯,七拼八凑的几句话也能叫作诗?你是不是忌妒我,怕我把诗意解释出来了,折了你自己的面子,所以胡乱瞎说了几句诗来敷衍我啊?你这是不能容人的典范啊!你的心胸也太狭隘了一点吧,根本没有一点男人的胸怀,就凭你的这点胸襟、这点格局还想干大事,真是天大的笑话啊!”美女义正词严地责问到。   我的天啦!真的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啊!遇到这样蛮不讲理的极品美女,真的无言以对了。难怪孔夫子会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李子木心里想到。   “你可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我是那种心胸狭隘,小肚鸡肠的人吗?自己水平不够,理解不了诗意,还怨别人,没有那金钢钻,就不要揽瓷器活。”李子木也毫不客气地回应到。   雷霆在一边乐呵呵地听着他俩的舌战,他既不打算参加进来,也不准备帮助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纯属一种幸灾乐祸,看热闹的架式,冷不防还来几句添油加醋的话。   美女受了一阵奚落,心里十分不甘,正准备摆开架式,好好和李子木理论一番,给对方来个致命一击,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厉害,以后永远惟命是从,不敢再反抗。   教授也听出了他们俩话中夹枪带棒的火药味,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都是以自我为中心惯了,不懂得谦让与包容,更不懂得为他人着想,怕任由他俩说下去,事情闹大了会伤了大家的感情。所以及时出面,为李子木作证,才制止了这一场精彩绝伦的唇枪舌剑。要不然,看美女那豁出去的架式,肯定是想把对方驳个体无完肤,声泪俱下,对方不主动认输,跪地求饶,她就不会收刀捡卦。 第六十八章 安顺场3   想了半天,他们还是觉得这首诗怪怪的,思维逻辑都没有很好的连续性,好像是断层式或者跳跃式发展的,而且意境也不是很明确,好像有点杂乱,也有点模糊,但贯穿整首诗的核心内容确实和太平天国的事件密切相联。   肯定是因为年代久远,那老头又上了年纪,记不清这首诗了,只能说出个其中的大概意思,这样一想他们心里也明朗了许多,也没有必要再去刨根问底,就这样以讹传讹,往往还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最后,他们一至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钓鱼老头说的诗和画可能真的存在,而且这诗可能真的是出自石达开的手笔,因为里面也真的是讲了一些太平天国的史实,以及当事人的真实感受,这一点是别人杜撰不了,也模仿不了的。   “拓土大将手足伤”,指的肯定是天京事变。杨秀清、韦昌辉、石达开都是太平天国初期永安封的五大王之一啊!也是太平天国几十年间所封的含金量最高的一等王,他们都是开疆拓土的大将,是歃血为盟的兄弟,也是太平天国所能依仗的股肱之臣。天京事变就是他们兄弟手足自相残杀的恶性 事件,也是石达开不得不率部出走的原因,更是太平天国由盛转衰的转折点,这肯定也是石达开一身中挥之不去的梦魇。   “治国良臣水边亡”,说的肯定是石达开自认为自己是治理国家的良将贤臣,现在兵困大渡河边,身处绝境,将要在大渡河边身死的事情。   “辅佐天国再无人”,是说自己死了以后,太平天国就再也没有人能辅佐了,的确最早封的五大王,现在石达开是硕果仅存的一个了,自己这一走,就再也没有人能辅佐太平天国的各项事业了。   “万军出头我自戕”,这一句说的肯定是为了挽救2万多太平军将士的性命,自己到清军大营请降,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这一去肯定是有去无回了,是自寻绝路,慷慨赴死,但为了两万多太平军将士的性命,自己只有舍身取义了;   “一腔热血化冰霜”,这一句讲的肯定是他们当初金田起义时,大家团结一心,热血沸腾,仿佛凭自已的一腔热血,和万丈豪情,就可以改变整个世界,可以打破那个黑暗的社会,重新造就一个理想的新社会,让每个人都过上自己理想中的幸福生活。   “仲兄已去心惶惶”,里面提到的“仲兄”应该就是指的东王杨秀清吧!史书上记载,洪秀全当时自称为天父,而杨秀清自称天兄,在太平天国里排第二位,诸王都有要受他节制,按中国古代“伯、仲、叔、季、幼”的排行,排第二的就应该称为“仲”,所以“仲兄”肯定就是指的杨秀清。   太平天国军事上主要是东王杨秀清来负责,所以打了很多胜仗,而洪秀全只是个精神领袖,善于带兵作战的石达开肯定更欣赏、更佩服负责军事指挥的杨秀清。英雄敬英雄,好汉惜好汉,因此他们二人关系肯定特别要好。后来北王韦昌辉杀了杨秀清全家,石达开又杀了韦昌辉全家,最后不被洪秀全信任,才带兵远征他乡,从而造成了后来的悲剧性场面。所以在这首诗里面,石达开还专门写了一句“仲兄已去心惶惶”反映了他当时内心的真实写照吧!   “浔阳 水枯助曾孽”,肯定说的是浔阳江水战(史称鄱阳湖大战),杀得曾国潘湖口跳水投江(湖口在今江西九江,而江西九江古称浔阳),没有被淹死,后来被部下所救一事;   其它几句都是些承上启下或是抒发感情的,没有什么实在的意义,这样一想,他们也算勉强理解了这首诗的含意,这只是一首再平常不过的诗了,与宝藏毫无关系。   想通了这首诗,他们也吃饱喝足了,收拾好地上的垃圾,也准备返回去了,毕竟明天还有重要的任务要完成。   李子木起身提着垃圾走在最前面,美女阴阳怪气地跟在他后面,雷霆帮教授背着包走在最后。   刚走出去两步,美女又惊风火扯的叫了一声“啊,李哥!你背上有字。”   不知她心里又在想什么歪点子,是不是刚才受了一阵抢白,心里的怨气没有出够,现在又想捉弄或者恶搞一下李子木,借此喧泄一下自己内心的不满?或者说是寻点笑料来活跃一下气氛?看来这女人就是心眼小,爱记仇,这是李子木当时的第一反应。   自己今天才穿的衣服,而且衣服也没有离过身,怎么可能有人在他背上写字,他都不知道呢?这肯定是无中生有的事,别上她的当,李子木心里想到。   李子木头也没有回,直截了当的回了她一句“你脸上还有字呢!”,说完懒得再理她,继续往前走路。   “教授,你看!他背上真的有字!说了他还不信,不会是乌龟壳上的甲骨文吧!”美女居然异想天开地说到。   哇靠!美女的这张嘴也真的太损人至极了,怎么有这般调侃人的,我又没有招惹她,她居然能说出这样阴损的话来。就算是为了报刚才的仇,也没有必要拿我的背去和乌龟比较吧!   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忍受这样的奇耻大辱呢?是可忍,孰不可忍,再不给他点教训,再不敲打敲打她,她真的要忘乎所以了,说不定哪天她的这张嘴会给我们大家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想到此,李子木决定不再做无原则的忍让,也不再做无底线的包容,一味的忍让和包容,那就是姑息养奸,那就是包庇纵容,就像现在的父母,一味地溺爱孩子,孩子有错也舍不得批评教育。那样做不是爱护她,相反会害了她。看来确实要争锋相对地和她来一场唇枪舌战,给她上一堂生动的语言课,让她长长记性,让她学会今后怎么去尊重别人。   “嘿!还真是有字”,雷霆也跟着说到!他的这句话,把李子木到嘴边的话又堵了回去。   教授也快步来到了李子木身后,叫他停了下来。   看来美女所说非虚,自己又冤枉好人了?李子木不得不停下脚步,端正了自己的态度,放平自己的心态。刚才自己脑子里想好了一番的说辞,也忘了个一干二净。   “小李,快把衣服脱下来,让我们看看,”教授说到。   李子木按照教授的要求把衣服脱了下来,放在一块大石头上,平铺开来。   大家围拢一看,连李子木自己都惊呆了,这时他才知道,原来美女刚才说的是真的,只是她刚才所用的比喻词有点不恰当。也有可能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自己理解错了人家的意思,以至于激起了自己心中的怒火,瞬间丧失了理智,差点酿成了一次不愉快的事件。   只见李子木淡黄色的外套上,有一片浅绿色的湿润的痕迹,浅绿色的痕迹中间有一些镂空的部分还是李子木衣服原来的本色。这淡黄色的部分,分明是“思天国”、“泪满眶”的字样,另外还有一些模模糊糊无法辩认的字样。就像是有人拿着李子木的衣服,在石壁上拓下来的一样。乍一看,还真有点像是龟壳上的甲骨文,难怪心直口快的美女刚才会那么说。   随着太阳一晒,微风一吹,背上的字迹慢慢模糊了,过了一会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正在大家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的时候,李子木一下恍然大悟,衣服也顾不上拿起来,就急匆匆地冲到了自己刚才睡觉的苔藓旁边。随手拔开了那苔藓一看,果然,在苔藓覆盖的石台上,依稀看到几行模糊的大字。   他们四个人合力,小心翼翼地把那层像地毯一样的苔藓揭了起来,再把石台上的泥屑打扫干净,在这方餐桌一样大小的平滑石台上,赫然写着一首五言诗:   日落西山岗,明月锁大江。临台思天国,怆然泪满眶。   往事多沧桑,胜败亦无常。国运系于此,生死亦荣光。   天堂黄泉路,皆在水中央。若无武候策,快快去它乡。   ——石达开   石壁台上字迹苍劲有力,有棱有骨,肯定是有人用刀斧刻上去的,而且这首诗的意境和气势也要比刚才那老头说的强多了,诗里面句句都有伟人的英雄豪气,读起来也朗朗上口,看来这才是石达开的手迹。   作者在诗中既表达了自己对往事的认识,展现了自己博大的胸怀,远大的志向,抒发了自己的情感,也客观地分析了胜败的原因,同时也反应出了对时势发展的无奈,的确一个人的力量太有限了,想靠一个人去改变这个世界,或者改变一场战争的走向,太难了!!   当年石达开可能就是站在这个石台上,望着滔滔的大渡河水,三天三夜也没有合眼,最后没有办法,不得已才投降了清军的吧!   “如果通过考证,能证明这是石达开的手迹,那这个地方完全可以开发出来,作为一个新的景点,供游人观光。这样就可以把安顺场旅游的时间延长了,区域拓宽了,旅游的消费链也加长了,当地群众的旅游收入也会大大增加。这也是大功一件啊!想不到他们竟然有如此宝贵的收获”,教授兴奋地说道。   “这个可以作为文化遗产,好好保护,在国家没有保护开发之前,咱们一定要保护好它,不能让它受到人为的损毁,咱们还是用这个青苔把它覆盖好吧!等忙过了这一阵,向S县提交旅游规划的时候,咱们才告诉S县文物局,到时既保护好了历史文物,又能发挥它的价值,同时又能引起大家的重点观注,也会给S县带来新一轮的旅游热潮,”教授最后正色地说道。 第六十九章 目的地   第二天一早,教授他们一行四人,顶着初升的朝阳,哼着愉快的小曲,向着他们此行的最终目的地——栗子坪出发了,雷霆开着车,随着气势雄伟的高速路高架桥,在崇山峻岭之间穿梭。   一路上风景非常漂亮,怪石嶙峋的大山,虬曲苍劲的古树,姹紫嫣红的野花,潺潺流淌的山泉,郁郁葱葱的青草尽收眼底,美女更是高兴得像一只在花丛中飞来飞去的蝴蝶,恨不得张开她那美丽的翅膀,在这天地间自由地飞翔。   美女坐在前面的副驾驶位置上有说有笑的,教授又在那里沉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很少和他们搭腔,随着一个一个的桥梁和遂洞抛在脑后,栗子坪的指示牌终于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下了高速,七拐八弯地走了一段,没有找到栗子坪的入口,没办法,他们只有在路边找了一个叫吉则尔沙的当地年轻人给他们当向导,请吉则尔沙带他们到栗子坪景区里面去。   向导看上去有20多岁,1.75左右的个子,卷卷的头发,黑红的脸堂,略显肖瘦的身材看上去却充满激情与活力,只是刚刚相识,他还略显腼腆,一路上话不是很多。   在吉则尔沙的带领下,来到了栗子坪景区,首先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个高大的石牌坊,牌坊上写着“栗子坪自然保护区”几个大字。   车子从石牌坊下的大门穿过,公路两旁全是一片高耸入云的冷杉和云杉,走完了这片冷杉林,眼前是一片广茅的草场。草场上还有三三两两的彝族小伙在骑马驰骋,骑在马背上的彝族小伙打着口哨不停地从教授他们的车旁飞驰而过,真是看得雷霆他们热血沸腾,好想骑上那心爱骏马在这片无边的草地上跑上一圈,当一回草原上的真汉子。   把车停在简易的停车场里,他们一行人在草坪里溜达了一下,草坪上的草不是很长,却长得非常茂密整齐,就像专门有人修剪一样。其间还夹杂着一些不知名的野花,点缀在这张一望无际的绿毯子上,就像是绣花的小姑娘绣上去的一样。   草坪四周群山环抱,山上植被茂密;一条小河从草坪中间穿过,把整个巨大的草甸一分为二,小河上有几座小木桥,把草坪两边连结了起来,草坪上有几条小径,延伸到远方,均匀地把草坪分开。   不远处矗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上面有三个大大的红字——“孟获城”,看到这三个字,他们心中都微微一怔,难道这里面真的有“孟获城”?   接下来,吉则尔沙又带他们去看了月亮湖、红石滩,最后来到一堆乱石岗前,这里还有一段由石头砌成的残破的石墙,石墙的高度参差不齐,高的地方可能有1米多高,矮的地方只有半米高左右吧!从石墙上的苔藓和风雨侵蚀的痕迹来看,这些石墙也有很多的年头了。   这里就是“孟获城”,一说到孟获城,这个腼腆的彝族小伙子脸上尽是骄傲的神色,不知不觉间话也多了起来,听他介绍,这里的一切都与孟获有关,这月亮湖是孟获与他老婆祝融夫人谈情说爱的地方;而红石滩是因为诸葛亮打败了孟获,孟获非常伤心,一路逃跑,一路哭泣,眼泪滴在这些石头上,这些石头也深受感动,慢慢就变成了红色。   “听老人们讲,这地下埋着三国的古城池、战场、以及诸葛亮七擒孟获的诸多遗迹,他们都是孟获的后代,孟获就是他们最值得骄傲的祖先,”吉则尔沙继续说到。   看来所有的人都会炫耀,都会狐假虎威,都喜欢拿祖上的荣光来自己脸上贴金。这应该是人类的共性,也可以说是人类共同的缺陷。   连吉则尔沙这样看似憨厚诚恳的小伙也知道炫耀一下他们的祖先是孟获,所以美女说她是诸葛亮的52代玄孙,刘备说他自己是中山靖王之后,这些是完全可以理解了。   “对了,你们不是来寻宝的吧?”正讲在兴头上的吉则尔沙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们。   你看我们像吗?教授打趣地反问道。   “如果我们是来寻宝的,那不带点罗盘啊!铁锹啊!炸药包什么的,说得过去吗?这样两手空空地去寻宝,不是自寻死路吗!你以为野外寻宝是到自家的菜园子里去摘菜那么简单吗?”雷霆反唇相饥道。   “这到也是,我看你们个个文质彬彬,慈眉善目的,也不像是来盗宝的,所以我才会答应当你们的向导”吉则尔沙自言自语地说道。   “既然这样,那这个秘密就告诉你们也无妨:咱们这里还一直流传着孟获城宝藏的故事,与这个宝藏相关联的是一个四言揭语:   南北一室,   齐聚汉臣。   征抚邛夷,   共还帝都。   相传只要参透这四言揭语,就能找到孟获城的宝藏”。   听完吉则尔沙的秘密,他们三个相视一笑,这不是和烧烤店老板说的一样吗?   看来这个县为了搞好全民旅游,还真是下了功夫,连吉则尔沙这样憨厚的少数民族小伙,也可以在他们面前舞文弄墨了。   本来李子木还想奚落一下吉则尔沙的,但他转念一想,大家还不很熟悉,不了解他的个性,而且少数民族脾气都不是很好,万一把他逗发火了,引发民族 矛盾就惨了;再加上李子木看他说得那么认真,也不好意思再奚落他了。   教授听完吉则尔沙的讲述,像发现了什么!沉思了良久,才回过神来。   “唉!这个县文化底蕴还真是深厚,一会儿是孟获城的宝藏,一会儿又是石达开的宝藏,一会儿是诗,一会儿又是揭语,我看把这些收集起来,编成一本书,可能还有卖点”美女打趣地说道。   “对!对!对!完全可以编一本书,我们可以把这个建议写进我们的规划里。应该鼓励当地的本土作家,以当地的传统文化和传说作为重点素材,编一本书,甚至拍一部微电影,这是发展文化旅游的重要手段,也是旅游宣传的一种重要途径,”教授也补充着说到。   一边说一边走,不知不觉间,他们一行来到了一段残破的石墙边。   “这里就是真正的孟获城遗址了!”吉则尔沙指着那段残破的石墙说到。   这与大家想像中的“孟获城”差距太大了,如果不是有先前在龙苍沟的经历,李子木根本不会相信孟获城的存在,更不会相信吉则尔沙这一系列漫无边际的散打,可是没想到吉则尔沙所说的这个“孟获城”让他们如此失望,就是一堆乱石块和一段残破的石墙围起来的一个近500平方米的草坪——这就叫“孟获城”,这真的有点太简陋了吧!或者说当地人也太小看孟获这个南蛮大王了吧!   “你确定这是真正的孟获城,而不是孟获墙或者孟获石堆什么的吗?”雷霆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以才有这样的疑问。   “非常确定!百分之百确定!这里就是孟获城遗址!我爸爸是这么说的!我爷爷也是这么说的!……我们村长是这么说的!我们乡长也是这么说的!……”吉则尔沙非常认真地说到,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好像是在进行一场严谨的学术讨论,而且他还列举了一系列的人员,差点就说到他的列主列宗和国家主席了。   “呵!还说打开孟获城,世上无穷人,除非这些石块全是黄金,否则就算打开这样的孟获城,这世上这么多穷人也无法脱贫啊!”李子木也随即说到。   他们在景区里住了三天两夜,期间吉则尔沙非常称职,不但带他们走遍了景区里的高山密林,还给他们介绍这里的风土人情,讲一些发生在这附近的逸闻趣事,虽然他的语言表达能力不是那么的生动有力,但也能让李子木他们听得明明白白。   在吉则尔沙热情的安排下,他们在草坪上体验了骑在马背上的那种奔放与豪迈的感觉;月亮湖畔的夜晚,他们也从歌曲中聆听到了孟获与祝融夫人那美丽的爱情故事;红石滩上的真人CS互动节目也让他们体会到了孟获在与诸葛亮作战时的艰辛和战败逃跑的伤感心情;云杉林中的露营野炊,更让大家收获了一段荒野求生的宝贵经验;而帐篷里的彝家烧烤更是让大家享受到了最正宗最原始的美味。总之大家不仅顺利完成了既定的任务,而且还体验到了不一般的感觉,收获了不一样心情,因此,大家都觉得这一趟不虚此行。   一旦有合适的机会,李子木就会悄悄地和教授一起讨论“孟获城”的一些相关知识。这“孟获城”是否真的就在栗子坪还真不敢断定,大家在景区里走了这么多天,几乎时时刻刻都在细心查找与孟获城相关的线索。他们既没有发觉什么可疑之处,也没有找到什么神秘入口,更没有发现战场古迹和金银财宝,仅凭村民嘴里几句虚无漂眇的传说,和那一堆堆的乱石块,很难断定孟获城的确切地点。   看来只有等完成这次任务回去以后,再查阅一下相关史料,准备充分,然后再去找寻比较可靠。   走完了景区内的大小景点,也收集完了相关素材,他们怀着愉快的心情踏上了返回的路。   在离景区入口不远的草甸上,他们发现游客好像比前两天他们进来时多了一点,而且还有几双眼睛好像对他们一行特别关注,他们当时也没太在意,吉则尔沙还开玩笑地对教授他们说,“是你们给栗子坪带来了好运,带来了这么多的游客,也给当地人带来了发财的机会”。 第七十章 突然的变故   出了景区大牌坊已接近下午时分,把吉则尔沙送回家以后,他们想多看一下沿途的风景,多走一些不同的地方,所以决定不再走高速公路,而是沿着原来的老路往县城方向走。他们准备今晚在县城住一晚,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到安顺场去转一下,再去挖掘一下太平军的历史和红军文化,然后再决定后面的行程。   由于大多数车辆都走的高速公路,所以原来老路上车辆很少,老路虽然也是国道,但路况不是很好,弯多路陡,向前走出不远就进入了无人居住区,举目四顾,看不到一户人家,路上也遇不到一个行人。   路两旁一边是深涧峡谷,一边是高岩绝壁,这里的山看上去也很特别,表面上尽是一些枯黄的茅草和矮小的灌木,那些灌木生长得很差,弱弱的根系,细细的枝干,几片枯黄的叶子孤零零地挂在上面,一看就知道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与他们在安顺场看到的植被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李子木以前听一个学地质的朋友说过,出现这样的情况一般两种原因,一种是在高海拔和高寒的地区,低温缺氧,土壤贫脊,不利于地面植物的生长;另一种原因是因为当地地下矿产资源丰富,特别是一些有色金属和有放射性元素的矿藏存在,这些物质会严重影响地表植被的生长,人如果长期住在附近,身体健康也会受到影响。   这一带气候温暖,雨量充足,海拔也不高,出现这种情况,那肯定是属于后一种情况,难怪这附近都渺无人烟。   山崖上怪石鳞旬的,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垮塌下来,或者说掉下石头来,总是给人一种不踏实,不安全的感觉,他们坐在车上也难免有点胆颤心惊。   还好雷霆的驾驶技术非常熟练,车子开得很平稳,这一趟出奇的顺利,再加上沿途风景非常漂亮,所以大家刚才略显紧张的心情都平和了下来,美女甚至还在前面小声地哼起了歌儿,雷霆也自然而然的跟着应和了起来。   前面转了个弯,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停在了路中央,挡住了去路,车子引擎盖高高撑起,有两个年轻小伙手里拿着工具,在车子前面忙碌,好像正在修理。这时后面又来了一辆车,把他们的车夹在了中间,让他们进退不得。   没有办法,雷霆把车子熄火,和李子木一起下车走到前面去,看看能不能帮上点忙。   “哥们,哪里出问题了,需要帮忙吗?”雷霆走上前去,热心地问道。   突然,李子木感觉脖子上一凉,回过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背后站了一个凶神恶煞的大汉,还在他脖子上架了一把雪亮锋利的匕首,雷霆那边也和自己这边的情况一样。他们身后,教授和美女也被后面那辆车上下来的几个人控制住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他们一下都懵了,完全不懂这是怎么一回事。   “喂,哥们你们是不是弄错了,不要和我们开玩笑,我们就是几个来旅游的,也没几个钱,要是你们急用的话就拿去,不要伤害我们”。李子木操作老江湖的口吻说到。   以前听开长途车的司机说过,这一带治安不是很好,少数民族朋友没钱花了,会干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来,李子木想他们可能遇到半路打劫的贼人了,所以他才有刚才那一套说辞。   “少他妈废话,谁希罕你哪几个钱,给我绑了,把眼睛蒙上,嘴堵上,带走!”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五短身材,一口外地口音。看他那眼神好像在哪见过,可李子木又一时想不起来。   哦,对了!前几天在参观翼王雕像的时候,广场上看到的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神,不就是眼前这个人的眼神吗?   容不得李子木再多想,一条臭哄哄的毛巾塞进了他的嘴里,舌头也不能翻动,嘴里也发不出声响了,本来他心里还想着再给对方解释几句的,现在也没有办法了。   一个黑色的布套套在了他的头上,一下什么也看不见了,眼中尽是一片黑暗;那几个壮汉把他们五花大绑起来,又像拎小鸡一样拎起来,扔到了最前面那辆车的后排上,砰的一声,合上了引擎盖,然后耳边传来了车子打燃的声音。   这时李子木听见雷霆“噢 噢”两声惨叫,美女也跟着惊叫了起来,“你们不要打他”,接着听到教授说“雷霆,不要反抗,让他们捆,跟他们走就是了”。   可能是那些人在捆雷霆的时候雷霆反抗,那些人打他,后来李子木又听到教授和美女“呜呜”的声音,看来教授他们俩个现在也被被捆了起了,堵上了嘴,一样无法动弹,无法言语了。   的确,现在对方人多势众,我们想反抗也显得势单力薄,应该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况且连对方是什么身份?绑架的目的何在?都没有搞清楚,所以一切的反抗都显得没有任何意义,倒不如顺其自然,跟着他们走,看对方意欲何为。   车子又再次起动了,李子木身旁又坐了两个人,把他挤在了中间,凭感觉,车子好像原地调了个头,向着他们来时的方向驶去,没走出多远,脚下的路好像颠簸了起来,那开车的人丝毫没有减速的想法,幸好他们后排几个人挤得紧,要不然肯定会把人抖散架的。   在车子行驶的过程中,李子木留了一个心眼,凭着自己良好的方位感,在脑子里粗略地记下了这车子行驶的方向和大致路程,以便呆会儿有机会逃跑的时候不至于谜路。   “刀疤,这里真的安全吗?”这时李子木听见坐副驾驶位置上的那个人问起。   “没事,放心吧东哥!这个遂道是修高速路时,工程队打引道留下的,已经废弃好多年了。遂道可能有两三百米深,这外面又是荒山野岭,从来没有人到这里来,你看这路上的杂草都快有人高了,那里会有人来嘛!你就放心地在这里收拾他们几个吧!就算是在里面放大炮仗也不会有人知道的!”那个开车的回答到。   “看来我们遇到的不是一般的劫匪,这并不是一个偶然事件,对方是早有准备,是有组织、有预谋的绑架,而且已经跟踪他们多时了,而且还踩好了点,只是一直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但不知绑架我们的目的何在。   莫非我们四人当中谁和对方有过节,我可一直都是合法经营,诚实守信,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啊!说到干违法乱纪的事,我的胆子比老鼠还小,应该不会是我惹的岔子吧!   教授、美女和这些粗鄙不堪的绑匪完全是来自于两个世界的人,差别巨大,泾渭分明,就像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更不可能有什么交往和过节。   看来问题应该出在雷霆身上,刚才听那些绑匪殴打雷霆的那个狠样,就知道这趟祸事,多半是因雷霆而起。可能是雷霆那小子不安分,勾搭过人家老板的老婆啊!二奶啊什么的!也有可能他干过什么英雄救美啊!见义勇为的事!惹恼了社会上的某些组织,所以人家现在来收拾他,顺便连累了我们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顶多教训一下雷霆,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以后叫雷霆长点记性也好!没事不要去惹事生非,充什么好汉嘛!水泊梁山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李子木心里想到。   “嘎”的一声,车子停了下来,同时也打断了李子木脑子里正在畅想的思绪,   “下车、下车”随着几声粗鲁的叫声,他们被连推带搡地推下了车,李子木下车一下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没想到地上全是些不规则的乱石,摔得浑身好痛。   待自己爬起来刚站稳,不知哪个混蛋又在他背后踹了一脚,李子木又跄跄向前跑了两步,又被脚下的石块拌了一下,又结结实实摔了一下,痛得他噢的一声大叫。可是嘴里塞着毛巾,又叫不出声音来,后面那几个人,看到了李子木的狼狈样,顿时哈哈地大笑起来。   教授他们三个都看不见,不知道李子木遇到了什么危险,都在“呜呜”地叫,李子木知道他们三个肯定在关心自己现在的境况。   李子木身上本来疼痛难忍,再加上那帮混蛋的一阵嘲笑,彻底激怒了他,士可杀、不可辱,他的牛脾气一上来了,也是怒发冲冠,气贯长虹,他根本没考虑自己目前的情况,立马和那帮人对立了起来,摆出了一副与对方玩命的架式。   “啪,啪”两声,不知是什么东西结结实实抽在了李子木身上,痛得他直打颠。他循着那个抽自己的人站的方位一头撞了过去,想跟抽自己的那人拼命,但由于眼睛看不到,没有撞到那人,反倒又摔子一跤。   美女和雷霆好像也听到了当前的情况,也纷纷和那帮混蛋扭打了起来。   “好了,别打了,把他们捆结实点,办大事要紧,要是把他弄死了可不好交差啊!”,邦架者当中有人发话了,好像是他们的头儿,其他人都很服从他的命令。   听他这么一说,李子木心里有底了,他们不敢把咱们弄死,心里的怒气也消停了一下。我们与他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没必要和他们死嗑,静下心来看他们怎么样。 第七十一章 刑讯逼供   李子木好像被结结实实地捆在了一块石头上,头上的眼罩终于被摘了下来,嘴里的毛巾也拿掉了,他终于可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刚才和他们斗了一阵,还真让他有点胸闷难受。   几支雪亮的光柱晃得李子木睁不开眼,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适应了这里面的环境,李子木被那种粗粗的麻绳捆在一根石柱上,身上被勒得钻心地痛。   教授他们三个则被背靠背捆在了一起,头上的眼罩也拿掉了,只是嘴里还依然塞着毛巾,坐在那满是碎石的地上。   三辆车子都有没有熄火,汽车的大灯把这里面照得如同白昼,借着这灯光,李子木观察了一下这里面的环境,这个遂道有4、5米高,可能有10多米宽,4辆车子都可以并行,他们这里就是尽头了,只是不知道外面进来有多深,往外面看一点光源都看不到。   离李子木不远处站着7、8个凶神恶煞的大汉,其中有两个就是他们刚才看到修车的那两个人,一个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可能就是刚才听说的那个“刀疤”吧!   刀疤手里拿着一根鞭子,得意洋洋地站在那里阴阳怪气地傻笑,不用猜也知道,刚才用鞭子抽打自己的人肯定就是他了。一定要把他认准了,要是有朝一日,他落在我手里,一定让他好好领教一下他爷爷我——李子木的手段,李子木心里想到。   刀疤旁边站着的几个人,放眼看去不是歪瓜裂枣,就是奇形怪状,不是傻不拉几,就是目光呆滞。七长八短的矗在地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平时在市面上看到一两个这样的极品,都足以让人大开眼界,一不小心可能还会引起围观,从而堵塞交通,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却遇到了这么好几个,真的让人叹为观止!   真不知道这些人才是从横店精挑细选找来的群众演员;还是马戏团里精雕细琢的跳梁小丑;也有可能是动物园里的门没有关好,不小心放了几只同有进化好的动物出来。看来这个绑匪团伙还真是“人才聚集,群英会粹”啊!   在这群人当中,有两个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子,在灯光的照射下,亮得耀眼。另外几个手里还拿着手枪,在那里耀武扬威。   他们中间有个人戴着大大的墨镜,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手里拿着一支酱色雪茄烟,另一支手靠在引擎盖上,嘴里时不时悠闲地吐出两个烟圈来,就像是在看一场电影或者表演,在他身上看不到一丝丝紧张的情绪和不安的神色。   其他人都毕恭毕敬地站在墨镜旁边,等待着他发号施令,这人肯定就是那个被别人叫做“东哥”的头儿了。很明显,这伙人不是一般的散兵游勇,虽然他们这些人看起来长得是特殊了一点,但纪律性和组织性还是蛮强的,这一定是一个有实力、有组织的犯罪团伙。   “啪”的一声脆响,又是一鞭子实实地抽在了李子木的身上,虽然他身上穿得衣服厚实,但身上一样火辣辣地痛,他咬紧了牙关才没有叫出声音来。   “他妈的,敢抢我们老大的生意,是不是活腻歪了,老子今天叫你开开窍!”刀疤一边抽动着鞭子,一边嘴里还骂骂咧咧地说道。   到现在李子木才知道,原来这帮人是针对他自己来的,自己才是人家要找的正主,教授他们才是受了自己的牵连,刚才自己冤枉雷霆了。   那个穿风衣戴墨镜的家伙,摆了摆手,刀疤才停下了手中的鞭子,两个人一起径直走到了李子木面前。   李子木瞪着充血的双眼,对他们怒目而视。   “别逞强了,说吧!东西藏在哪儿?你们到这儿来是不是找到了什么线索,目的地是不是就在这里?”那个戴墨镜的家伙,冷冷地对李子木说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李子木怒吼道,心里还报着一丝侥幸,看能不能蒙混过关。   “啪!啪”又是两鞭子抽到了李子木身上。   “他妈的,还不老实,信不信我抽死你”,那个刀疤恶狠狠地说道。   “别装了,我提醒你一下,你在刘家老宅灶台下的灶灰里找到了什么?你们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什么?是不是找到了什么线索?我们跟踪你不是一天两天了,再不说我手下的弟兄耐性可不大好哦!”墨镜继续威胁到。   哦!李子木总算知道他们的目的了,看来他们肯定是和那个毒蛇眼是一伙的,但自己去灶台下拿东西的时候,自己看过四周,没看见有人啊!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呢?   目前的处境容不得李子木再去多想,但他心里明白,这些绑匪之所以不敢弄死他们是因为绑匪需要的东西还没有找到,还有所顾忌,一旦给绑匪们找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自己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他们也就不再有什么顾忌,自己可能就有性命之忧了,因此李子木更加坚定了信心,决不能吐露一个字,好好与他们周旋一下,找机会逃跑。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只是到这里来旅游的,你们肯定认错人了!”李子木痛苦地说道。   “看来不给他来点实实在在的节目,他是不会开口的,让我来会会他,我就不信他是真正的共产党员,身上没有疼痛的神经”。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一边说着,一边撸起袖子,拿着一把刀子走了过来,脸上没带一丝的表情。   他来到李子木旁边,脸上没有一丝的犹豫,手上也没有一点的停顿,嘴里也没有多余的一句话。直接手起刀落,一刀就捅在了李子木的左肩膀上,顿时血流如注。而他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从容地拔出带血的刀子,站在旁边,就像刚才是在捅一个棉布包一样淡定,可怜李子木那多灾多难的左肩膀啊!今天又硬生生地吃了一刀。   “他妈的杂碎,有种往老子胸口来啊,捅死老子啊!你们这样做算不得英雄好汉”,李子木忍着巨痛怒吼道。   “呵呵!我们本来就不是什么好汉,这年月好汉多少钱一斤,别充好汉死撑了,实话告诉你吧!从你那天去上坟咱们就盯上你了。本来咱们还指望着,跟着你们跑,就能在不知不觉中找到咱们想找的地方,也能得到咱们想要的东西,没想到你们太没本事了,在山里瞎转了几天,屁都没有发现一个。嘿!现在就想打道回府了,没那么容易吧!我们也是实在等不急了,才想到在这里下手的,快说吧!你所做的一切抗争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墨镜心平气和地说到。   教授他们三个看到那帮混蛋那样折磨李子木,急得眼睛都红了,要不是有几个人死死摁住他们,他们可能早就冲过来和那伙人拼命了,美女更是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李子木想这样硬撑也不是办法,毕竟自己也是血肉之躯,得想个有效的法子和他们继续周旋。   “这事不关他们三个人的事,你们先放了他们三个,我就给你们说,”李子木无耐地说道。   “呵呵,看看你现在这个样,还有资格和他们讲条件吗?我们不是三岁小孩儿啊!放了他们三个,再让他们叫人来救你,想得到美。不过你到是提醒了我,看那美女那么关心你的样子,你们关系肯定不一般吧!你不怕痛,也不怕死,那他们就只有让她来帮你恢复一下记忆吧!”墨镜得意地说道。   “杂碎,你们要干什么,有种冲我来,你们要敢动她一根汗毛,我发誓一定让你们后悔变成人”,李子木咆哮到。   “呵呵,精彩!精彩!到这处境了,还能说这样的硬气话,不错,不错,好久没有看到过如此有骨气的对手了。   可惜啊!生不逢时。既生瑜,何生亮!你遇到了我,是你一生最大的不幸。我就是那个撕碎你的理想,击垮你的信仰,摧毁你的防线,吞噬你的灵魂,直到毁灭你的肉体的人。   我有108道开胃菜,呆会儿可以一道一道地给你尝,每一道菜都会让你回味无穷,终身难忘!墨镜脸上带着阴森的笑容说道。   蛮子,过去先招乎招乎那个美女,然后再在那美女的脸上划上几把叉,看看能不能让这个好汉想起点什么来,如果还想不起来,就把那美女那双美丽的大眼睛挖出来,看看在她脸上留下两个大大的血窟窿,会不会更谜人啊!”墨语气一变,话风一转恶狠狠的说到。   “好嘞,还是东哥有办法,”那个满脸横肉的家伙一边回答一边拿着刀子兴奋地向美女走去。   “东哥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东哥一发话,阎王也害怕!”   “东哥看得准,出手就得狠!”   ……其他几个人也附和着,七嘴八舌地起哄。   这帮人心狠手辣,他说的那些话,并不仅仅是威胁一下李子木的说法,看他们刚才在李子木身上动刀的架式来看,他们什么事都有干得出来。看来他们找到了问题的要害所在,李子木的心理防线在一点点崩溃。 第七十二章 邀挟   教授他们三个虽然不能说话,但这一切他们也听得清清楚楚,随着那个叫蛮子的人一步步向美女走去,美女满脸尽是一片惊慌之色,李子木的内心也倍受煎熬。   “这么漂亮的小妞!我还真下不了手,要是能陪我玩玩,我就是死了也值了!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妹子,你看哥哥长得英明神武,风流倜傥,来陪哥哥玩玩!呆会儿让你少吃点苦头。”蛮子一边轻薄地说到,一边流里流气地走向美女,并伸出那肮脏的爪子,扯开了美女塞在口中的手巾,那张臭哄哄的嘴也无耻地伸向美女那白皙红润的脸庞。   “啪!”的一声,一口啖急速飞向蛮子那张像陈年桔皮一样的脸上。   那蛮子看上去,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但反应还算敏捷,一闪身躲开了这“致命一击”,然后又嬉皮笑脸地迎了上来。   “呵呵呵!!!遇到带刺的玫瑰了吧!瞧你那熊样,别花没采到,被刺扎了手啊!接下来要辣手摧花,把她的刺拔了,她就老实了!”刀疤在一旁兴灾乐祸地说道。   美女了看是刀疤在那里煽风点火,联想到他刚才打李子木的情形,气不打一处来,怒骂道“你看你那刀耕火种的脸,獐头鼠目的眼,孟婆见了要呕吐,夜叉见了也会被吓破胆!说不来人话,就别在哪里装二郎神的啸天犬!”   美女这几句话不带停顿、一气呵成,朗朗上口,句句押韵,骂人也骂得这么有水平,既不带一个脏字,又说得入木三分,听得让人大快人心。   刀疤一时词穷,不知如何应对,窘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下去。   “小妞,别冲动,再这样有你的苦头吃,你她 妈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呆会有你好受的,老子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蛮子依旧恬不知耻地说到,然后走上前去,啪的一声给了美女一耳光。   美女脸上多了一道红红的掌印,就像梨花带血一样,让人看了好不心痛。   李子木也开始破口大骂,雷霆气得嗷嗷大叫,教授也愤怒不已,蹬得地上的碎石哗哗乱响。   “你他妈还英明神武,风滑倜傥,我看你头似铜锣,腰如花鼓;脸如瓜瓤,手如熊掌,简直没个人样!你爹妈居然有勇气把你养大,真佩服他们的涵养啊!”美女一口气说完,显然还意犹未尽。   “哥!你刚才是不是下手太重了,把脑子给她打坏了,你看她还佩服咱爹妈呢!你呆会下手轻点,人打坏了就不好玩了!”旁边的闷墩一本正经地说道。   “去!去!去!听不懂就别掺和,不开腔没人知道你是傻子!”蛮子发怒地说道。   “哦!难道她是在骂人吗?”闷墩若有所悟地说道。   “我从来不骂人,但我骂的都不是人!”美女继续调侃着说道。   这次蛮子和闷墩都没有反应过来。   “我就说嘛!这么漂亮文静的美女应该不会骂人的!你下手轻点,别打坏了!不好玩了!”闷墩悻悻地说到。   “你他妈还真是猪脑子,没听懂啊!”蛮子这时才反应过来,狠狠地骂了闷墩几句,闷墩吓得躲在一边不敢开口。   “臭丫头,敢骂老子,看来你是不想活了”,蛮子愤愤地说到。   “嘴咋这么臭啊!莫非你嘴里长痔疮了吗?”美女继续说到。   “看嘛!看嘛!哥!我就说你把她的脑子打坏了嘛!,你看她尽说糊话,痔疮都是长在屁股上的嘛!谁会长在嘴里呢?”闷墩不加思索地说到。   “你和他是亲兄弟?”美女对着闷墩说,然后又朝蛮子噜了噜嘴。   “你怎么知道?”闷墩仿佛像他乡遇故知一样兴奋地说到,一边说,一边还在那里眉飞色舞地摇晃着自己的脑袋。   “看你们俩那侏罗纪世纪常见的体形和远古时期也少有的智商,再加上你们这一段这默契无误的配合表演,完全就是一副打虎不离亲兄弟的精彩表演。你们俩不是一般的英雄,放在国家博物馆或者历史书上,你们俩都是极品的存在。和他们其他几个一起同流合污,还真是明珠暗投,屈才了!”美女继续说到。   大概闷墩从来没有听过别人如此“赞美”他,因为以前别人都总是岐视他们兄弟俩,现在听美女这么一说,居然美滋滋地在那里傻笑,得意得差点手舞足蹈起来,蛮子也是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啪”的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闷墩脸上,“妈的,我见过傻子,没见过你这么傻的傻子,和你俩在一块,真他妈丢人到家了”。刀疤站在一旁,一边挽袖子,嘴里一边骂骂咧咧地骂到。   刀疤刚才被美女一通抢白,心里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火,现在看到闷墩兄弟那不知羞耻,反而有点得意忘形的表情,实在忍不住了,随手给了他一耳光。   “你他妈的敢打我,是不是那小妞表扬我们兄弟几句,没有表扬你,你忌妒了啊!看你那刀耕火种的脸,獐头鼠目的眼,还敢来欺负咱兄弟。英明神武,风流倜傥的我耻于与你这样的小人为伍,老子与你不共戴天!!!”,闷墩一边怒吼着,一边义愤填膺地冲上去和刀疤拼命开打。   别外一边,正准备对美女用刑的蛮子,也准备冲过来帮助他兄弟,围攻刀疤。   “啪啪”两声枪响。   “都他妈的给我住手,还嫌不够丢人现眼吗?我刚才叫你们干什么来着,怎么我去撒泡尿的功夫,自己人反到打起来了”。   众人一听,都呆在原地不敢再乱动,一场期待已久的好戏就这样嘎然而止,让李子木心里十分的失望。   东子的出现,把趋于混乱的场面一下控制住了,不得不佩服这人的能力与威望。   本来李子木还想趁乱逃跑的,看来计划又落空了。   蛮子这时才想起刚才东子交待给他的任务,恶狠狠地走向美女,对着美女那张白里透红的脸蛋,扬起了手中的匕首   “你们这帮杂种,有什么事冲我来!是爷们就别为难女人,否则你们会下十八层地狱的。”   就在蛮子举起屠刀的一刹那,美女闭上了她那双美丽的双眼,两行热泪夺眶而出,顺着那张白里透红的脸夹淌了下来。   雷霆被别外两人摁在地上,无助地蹬着他那双有力了双腿,只蹬得地上的碎石“哗哗”着响,显然他一切的努力都有是徒劳的。   就在那一刻,李子木彻底崩溃了。   “你们放开她,我说”李子木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这不就对了嘛,识时务者为俊杰,趋吉避凶者为君子嘛,早说免得受皮肉之苦了,不过你可别想耍什么心眼,别想骗我们,或者使什么缓兵之计,我们可不吃这一套。你说了,我们会马上叫家里的人去找,如果找不到我一样会挖出美女那双美丽的眼睛”。东子的依然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去找吧!我租住的客厅里,长沙发背后,从左边墙角数过来,第七块地砖是活动的,拿开地砖,里面有一个布包裹,打开那包裹就是你们所要的东西,”说完李子木又闭上了眼睛。   “你为什么要去墓地扫墓,你和墓主人是什么关系?”东子又发问道。   李子木想起了教授的叮嘱,便把说给刘忠义听的那段说辞告诉了他们。   “猴子,快开车出去,给大哥打个电话,告诉他具体位置,以及这个去扫墓的原因”默镜吩咐道。   “好的,”一个尖嘴猴腮的人,转过身,开着车子朝洞外面跑去。   “给他止止血,在他们没找到东西之前不能让他死了”,东子指了指李子木。   刀疤拿了一块纱布和绷带过来,在李子木左肩膀上给缠了几下,就算是给他包扎好了,弄得李子木好痛,刀疤和美女包扎伤口的技术比起来,可差远了,但总算给李子木止住了血,不至于让他流血而死。   黑夜来临,华灯初上,几个身手矫健的蒙面黑衣人,翻过围墙,悄悄来到李子木租住的屋子前面,在一个身形矮小的黑衣人示意下,另一个黑衣人掏出了一把钥匙,插进锁孔里面,不出两分钟,只听啪的一声。锁打开了。   一行人打着手电,小心翼翼地来到屋子里,掀开了沙发,再撬开沙发后面的一块地砖,地砖下面静静地躺着一只做工讲究,模样精巧的木盒子,那个身形矮小的黑衣人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是一张黄绸锦帕,锦帕上有几句诗,他脸上随即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随即抱着盒子一趟消失在黑暗之中。   藏重勇夫正躺在他那个奢华宽敞的浴缸里,享受那美好惬意的时刻,这时旁边的电话不适时宜地响了起来,他看了一下来电,点了一下头,旁边的一个美女侍者,便拿起电话,放到了他耳边。   “社长,东西找到了,上面有四句诗,我把它拍下来,发给你了,原件我马上给你带回来!”电话那边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   “好的,这次的行动你不能告诉任何人,你赶快回来述职吧!”藏重勇夫平淡地说到。   接着他又叫旁边的美女侍者打开了手机上的图片,当看到图片的寻一刻,他来静如水的内心,突然唤起了轩然大波。然而从他的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的变化,真的能够做到临泰山崩而不惊。   “千代,你出去吧!就里不需要你了!”藏重勇夫依旧平静地说到。   “哈伊!”那个浓状艳抹,身材丰满的女待失望地退了出去。   大约过了有半个从小时,外面传来了汽车的声音,一会儿,那个叫猴子的人来到了默镜的面前,悄悄地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什么?   “很好,你很诚实,我们要找的东西找到了,你的话也得到了印证。真没意思,好戏这么快就结束了,现在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处置你们了,”, 东子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这事一切皆因我而起,与他们三个无关,放了他们三个,我随便你们处置”,李子木坦然地说道。   “你们都看到了我们的真面目了,你们以为自己还能活吗?不过你很配合我们的工作,我还真舍不得把你们马上弄死,我还没有玩够呢!但老大说了,找到东西就马上把你们解决掉,免得夜长梦多,到了阴曹地府,你们也不要怪我,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我也是良心发现,想积点阴德,让你们自己选一个死法,临死了我一定满足你们的愿望,也不枉大家相识一场,”说完周围传来一阵得意的嘲笑!   话说到这个份上,李子木知道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要自己低三下气地求他们也没有用,况且那样也不符合他自己的性格,只是没想到连累了教授他们三个,唉!一切都只有听天由命了。   教授他们三个也听到了墨镜他们的对话,只是不能言语,看他们的样子也是认命了,都闭上了眼睛,等待命运的宣判。   唯有美女还在反抗,   “放开他们,要死也要让我们四个死在一起吧!”美女动情地说道。   “放开你们是不可能的,就这样你们也算是死在一起了,没什么好说的了”。   “那就来个痛快点的,老子死了也不会放过你们的”,李子木怒吼到。   这时,那个叫猴子的人,走到墨镜的耳边,小声嘟咙了几句,听得墨镜频频点头。   这帮杂碎一肚子的坏水,丧尽天良,他们会想出什么好点子来折磨李子木他们呢?只有拭目以待了。 第七十三章 爆炸   “好主意!既能让他们消失的无影无踪,又不会给警方留下任何线索,那就这么定了”,那墨镜说完,人群中又传来了一阵得意的奸笑。   他们把雷霆开的车子熄了火,然后坐上他们自己的车向外面走去,难道他们突然间良心发现,把他们丢在这里不管了吗?李子木心中一阵窃喜。   接下来的事情,完全打碎了李子木那美好的幻想。   他们把车开出去约有50米远便停了下来,一干人从车上搬了好多大包小包的东西下来,均匀地放在了遂洞里面,包括四壁和顶上都放了,然后又听他们说导火索要多长才够。   听他们这么一说,李子木完全明白了这伙杂碎的恶毒用心,原来他们想用炸药把这段遂洞炸塌了,到时就算没有把他们炸得粉身碎骨,也会活活把他们闷死在里面。   李子木他们所有东西都在这里面,外面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这里又是人迹罕致的荒山野岭,一年半载也没有一个人会走到这里来,就是来了,也以为是这个遂洞自然垮塌,最多不过认为这是地震惹的祸,肯定不会有人想到这里面曾经上演过一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一大堆乱石里面会有几个冤死的人。亏他们想得出来这样恶毒的计划。   现在靠天靠地都靠不住,只能靠自己,得想点办法自救,不到最后一刻,决不能坐以待毙,更不能轻易放弃。   要想自救,首先要摆脱这几段麻绳的束缚,然后找个地方躲起来,起码要躲过第一波炸药的攻击,不要被那些爆破乱飞的碎石击中,才能有一点点生还的希望。   趁着那帮杂碎在忙活,没有时间来顾及他们的时候,他们四个都在努力地想办法,以摆脱现在的困境,只要还有一口气,他们就要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美女他们三个正在想办法挣脱身上的绳索,无耐,绳子捆得太结实,根本无法挣脱,李子木被子捆在石柱子上更是无法动弹,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们也是心急如焚。要是那帮杂碎点燃了炸药,他们还被子捆在这儿的话,肯定会被炸得尸骨无存。   李子木和美女她们相距有8、9米的距离,他们三个又是背靠背地捆着,谁也帮不上谁的忙,就连想帮他们拿掉口中的毛巾都无能为力。   李子木已经被那帮杂碎折磨得遍体鳞伤,稍一使劲就混身疼痛难忍,两只脚也痛得不住地打抖,突然李子木想起了自己右脚小腿处藏有一把军用匕首,贴肉裹在裤腿的里面,刚才那帮杂碎搜身的时候没有发现,要是能把它拿出来,割断绳子就易如反掌了。   可他们大家都被捆得动弹不得,而且还相距这么远,想拿出匕首,谈何容易啊!   现在李子木唯一能动的就是这张嘴和眼睛,他们三个也只有美女能开口说话,想站起来走路也十分困难,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们三个想办法移动过来,让美女用嘴打开李子木的裤脚,再用嘴抽出匕首来,用匕首帮李子木割断绳子,那他们就能暂时脱困了。   李子木把自己的想法悄悄地给他们说了,他们也觉得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只有全力以赴,冒险一试了,死马当活马医嘛!反正都身处绝境了,要是成功了,能活一个算一个,权当是赚的。   他们三个站了起来,试着往李子木这边移动,无耐他们三个背靠背地捆着,步伐不好调整,互相拌算着,一动就摔倒。   “嗯”的一声闷叫,好像是他们步伐没有调整好,一起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听声音好像雷霆摔在了最下面,充当了教授和美女的肉垫。地下全是那种不规则的碎石,摔下去后雷霆被成碎石块刺得一身都是血口子。   看来想平稳地走过来是不行的了,另外一边,东子他们的炸药也安放好了,已经开始在接导火线了,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他们现在真的是在与时间赛跑,与死神赛跑。   干脆咱们从地上滚过去,美女躺在地上说道,教授、李子木、雷霆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于是他们三个躺在那满是乱石的地上就像一根原木一样,翻滚着一寸一寸地向李子木这边滚过来。   想着那乱石的石尖慢慢刺入他们身体的那个痛若感觉,李子木心里不停地淌血,眼里也不住地流泪,尤其是美女那美丽的脸庞,白嫩的肌肤,和那瘦弱的身材,她能承受得了200多斤的压力和地上那些碎石的折磨吗?都是我连累了他们,他们一路滚过来,一定是一条血迹斑斑的血路。   听到美女两声音沉闷的惨叫,李子木知道他们忍受了多大的痛苦,他不敢睁开眼睛看这眼前的一切。   “哥们,bey-bey了哦!祝你们旅途愉快!说完外面传来了一阵恐怖的奸笑声,接着就听到车子扬长而去,空气中传来了一阵浓浓的硝烟味道,还有导火线燃烧的滋滋声,显然,那帮杂碎已经点燃了导火线,一切将不可逆转了,结局还能更改吗?   现在他们四个人的小命,全寄托在教授三个身上了,他们三个下定决心,咬紧牙关,忍着巨痛在向李子木慢慢靠拢。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幸的是,在他们前面有一个很大的石块拦住了他们前进的道路,无法再向前滚动了,如果现在再绕道重新滚过来,时间肯定来不及了。   现在教授他们离李子木还有6米多的距离,怎么也够不着,看来这是天要亡他们啊!   美女已经开始嘤嘤哭泣了,看来他们已经放弃了,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真的只有听天由命了吗?我不服!我不服!看着他们三个无力地坐在地上,背靠着背跺拉着脑袋,突然李子木脑子里灵光一现,想起了小时候他们时常玩的一种游戏,这样不就很容易过来了吗?   “雷霆快站起来,你一个人能背得动他们两个吗?你们小时候玩过背菜板的游戏吗?辛苦你一下,叫教授他们两个把腿弯起来,你把他们两个背靠背地背起走,就像咱们小时候玩“背菜板”的游戏一样,这样一个人走路不就好走多了吗?”,李子木兴奋地说道。   雷霆呜呜地叫了两声,点了点头,仿佛在说“再背你一个都没有问题”,接下来他们便按李子木的说法去做了。   美女在雷霆背上大骂道,“李子木,你混蛋,想到这么好的法子你不早说,害得我都快破像了”。   唉!女人就是这样,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他居然还在想她破不破像的问题。   “我也是刚刚才想到的,你以为我在耍你们啊?我可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啊!那炸药随时都可能爆炸,现在可没功夫和你开玩笑啊!”李子木回答到。   雷霆背着教授和美女,气喘吁吁地起了过来,调整好位置,在李子木旁边坐了下来。李子木马上把右腿伸向坐在地上的美女,美女也顾不上自己美丽悠雅的形象,张嘴就解开了李子木的裤脚。并用嘴抽出了李子木裹在小腿上的匕首,用牙叼着匕首再站起来,凑到李子木身旁,使劲割断了捆在李子木身上的绳子,接着又割断了绑着李子木手的绳子。   这时那帮杂碎的车子,已经冲出了洞口,已经听不到了马达的声音,空气中的硝烟味越来越浓,可能马上就要爆炸了。   李子木抛开手上的绳子,拿过美女口中含着的匕首,以最快的速度,割断了捆绑在他们三个身上的绳子,再扯出教授和雷霆口中的毛巾,就抱着他们三个一起扑向了自己事先观察选定好的地方——右边石壁的一个凹陷处,把他们压在了自己的身下,双手抱着头,圈缩着,死死地趴在地上。   他们四个刚刚躲避进去,就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大地就像地震一样剧烈地震动了起来,空气中石块夹杂着沙子,夹着劲风呼啸而来,打得四处啪啪着响。   接着一股强大的气流撞了过来,推着他们在地上滑了一段距离,再狠狠地撞在了石壁上,接下来李子木便失去了知觉。   东子一行刚把车开出洞口,往左转了一个大弯,便把车停了下来。   “响了之后,你进去看看留没留有空隙,不能留下一丝缝隙,必须要做到万无一失,知道吗?”东子对着刀疤冷冷地说到。   “好的!还是东哥考虑得周全。”刀疤认真地说到。   “跟到东哥学!胜过上大学!”   ……   其他几个人也附和着说到。   紧接着哄的一声巨响传来,爆炸过后,东子等人停车的地方居然突然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陷坑,把他们人和车子全陷了下去,同时上面山脊上的沙石像泥石流一样,奔腾而下,瞬间淹没了他们。   在一声声隆重的礼炮声中,龙苍沟的开发正式拉开了帷幕,在开工仪式上大河集团总裁发表了信心十足的讲话,还规划了美好的蓝图,Y县领导也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场面非常宏大,热烈!是Y县历史上从未有过的盛会,因此大家都对此项目寄予了无限的期望。   会后,大河集团主要领导都来到了他们临时租用的项目指挥部里,这是村支部书记家一幢三层的小洋房,此时支部书记苟立正拖着他那肥胖的身躯在满脸陪笑地给各级领导倒茶水。   大河集团总裁和Y县负责开发龙苍沟的领导一前一后走进了一间办公室,关上了门,两个彪形大汉随即来到门口中,谢绝了其他一切人员的来访。 第七十四章 劫后余生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甘甜的清水流进了李子木的喉咙,直入心肺,压抑已久的胸腹一时觉得舒坦无比,哽在胸口的一团淤气也慢慢地消失于无形,四肢百骇也如初春的小草一样慢慢地苏醒了过来。   他觉得刚才感觉就像是睡了一个长长的午觉,在睡梦中他一直恶梦连连,精神也高度紧张,以至于醒来以后也没有一点点轻松的感觉,反而觉得一身疲惫不堪,根本不想动弹。   他强打起精神,缓缓地睁开那沉重的双眼,看到了一个模糊而又熟悉的身影坐在自己的旁边,抱着他的头在喂他吃着什么东西。   杂乱无章的长头发,遮住了她的脸庞,只能看见她那满身的尘埃,和周围漆黑一片的环境。这是在哪里呢?是不是在阴曹地府里面喝孟婆汤吧!那接下来就要过奈何桥,转世投胎了?   李子木眼中的那个身影渐渐清晰了起来,那是一个妙龄女子的身段,只是脸庞还是看不清楚,空气中迷漫着浓浓的硝烟味和呛人的尘埃。不对!孟婆绝对没有这么美妙的身段,而且这里也看不见什么奈何桥,看来这里不是转世投胎的地方。   “雷霆,他醒了”,这时李子木真真切切地听见抱着他的那个人激动而又兴奋的叫声。这分明是美女的声音嘛,那里是什么孟婆啊!看来自己还没有死,雷霆和美女也没事,只是不知教授现在如何了。   一下兴奋起来了,他的脑袋又活络开了,身体的各个部件也像打开了电源开关一样,有序地开始运转起来,每一块肌肉都像充满了电的畜电池一样,正能量满满。   “教授!教授!”循着雷霆的叫声音望去,李子木看到教授正躺在雷霆的怀里,还处于昏谜之中,但他面色红润,嘴唇发亮,看来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   躺在美女怀中就是舒服,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李子木可要多享受一会儿,他装作现在才刚刚醒来,身子还虚弱不堪,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的样子,有气无力地躺在美女怀中,朵拉着脑袋,无力地张着嘴,眼睛里没有一丝的生气,给人一种气若游丝,随时可能断气的感觉。   “唉!你可别耍赖啊!醒了就赶快起来,不要老躺在我的怀里”,美女发怒到。   这时李子木才看清,她那张美丽的脸庞上布满了青一块紫一块的於痕,还好没有出血,算是没有破像,难怪她这么大的火气,原来刚才她也吃了不少的苦头。   “哇!这也被你看出来了啊!厉害!厉害!比孙悟空的火眼金睛还厉害。我不就是有点恋 母情节吗!你不要这么凶巴巴的嘛,温柔点行吗,不要毁了自己温柔、贤惠、淑女的形象嘛!”李子木假装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坐了起来,嘴里还不忘调侃几句,算是活跃一下这里凝重的气氛。   那边教授也轻轻地咳了两声,缓缓地睁开了眼。还好,真是老天保佑,遭受了如此浩劫,他们四个居然奇迹般地活了过来,真是不容易。如果他们三个任何一个因为自己而丢了命,那李子木可真的要内疚一辈子了。   坐起来之后,李子木才觉得身上好痛,他用双手在地上撑了一下,想站起来,左肩上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这时他才想起,那帮杂碎在自己的肩上刺了一刀,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左肩那些绷带,纱布都不见了。   难道这炸药爆炸的威力有这么大,把自己身上的绷带炸没了,而他本人却还完好无损?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吧!这种夸张的情节以前只会出现在动画片里吧!哄哄三岁小孩子还可以。   李子木解开衣领一看,难怪刚才疼痛的感觉没有那么强烈了,原来自己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一看那包扎的成果,就知道肯定出自美女的手法,那才叫专业,和刚才那个刀疤像包粽子、缠绑腿一样的包扎结果相比,那真的叫天壤之别。   教授已经从地上坐了起来,开始小口喝水了,看到大家都没事,他们乐观豁达的本能又体现出来了,特别是看到大家都衣衫烂缕鼻青脸肿的样子,忍不住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完全忘记了刚才那生死瞬间的感受。   原来炸药响了之后,那些碎石胡乱飞舞,气浪横冲直撞,好在他们躲的这个石壁凹陷处,是一个理论上的射击死角,那些胡乱飞舞的石块无法直接击中他们。   同时爆炸巨大的振动力量,也使得遂洞里到处都垮得乱七八糟,他们头上的岩石和身后的石壁都比较结实,没有掉下大块的石块,所以才让他们在这么小的空间里捡回了一条命。   只是爆炸后急速膨胀的气浪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一时无法释放,只有在这个空间里横冲直撞,把他们推动起来,撞在了石壁上,后来大家就都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遂洞里的尘埃已基本散尽,雷霆和美女先后醒来,一看李子木和教授都还处于昏谜当中,美女分别看了一下李子木和教授的情况,都没有什么致命的伤害,暂时没有性命之忧,才放下心来。   他们俩也顾不上自己蓬头垢面的样子,首先把教授和李子木从乱石堆里刨了出来,只是怕那些尘埃堵塞了他们的呼吸道,造成窒息死亡,所以美女用矿泉水打湿了毛巾,清理了他们呼吸道的尘埃,保证他们呼吸畅通;然后把他们抬到了宽敞的地方,放平了身子。   接下来美女再查看了他们全身上下的伤口,把那些比较重的伤口给他们进行了包扎和处理,好在除了李子木因为趴在他们身上受了几处外伤而外,教授他们三个都没有受什么严重的外伤。   他们的车虽然被爆破的石块打得千疮百孔,但还没有被炸塌的遂道完全掩埋,雷霆兴奋地跑过去,发现车里他们带的装备都还能用,于是他便把车里面一些急救物资拿了过来。   稍稍休息了一会儿,大家吃了点东西,喝了一些水,补充了一点体能之后,又开始讨论起眼前所面临的处境了。   这伙绑匪肯定是和龙苍沟那个偷窥自己的蟒蛇眼是一伙的,没想到他们用心如此的歹毒,就因为李子木在他们之前拿到了那个木盒子,他们就费了这么大的周折来抢夺,而且还要置我们于死地,真是太没有人性了,难道那个木盒里真的藏有什么重要秘密吗?让对方舍得花这么大的力气,费这么大的周折来收拾咱们。要是刘忠汉的母亲还在就好了,可以去问一下她那就什么都明了了!省得他们在这里绞尽脑汁地猜来猜去,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李子木心里想到。   雷霆和美女趁着李子木和教授在休息的时候,在这半截遂洞里转了一圈,然后把车上还能用的东西都搬了过来。   “外面垮塌得太厉害了,我估计整座山都被他们炸塌了,那伙杂碎太狠了,遂洞的出口被堵得死死的,车子也开不动了,就算开得动也没有路了,车上这些东西还可以用,咱们把它拿了下来。”雷霆一边说,一边往地上放东西。   大家情绪一下又低落下去了,刚才劫后余生的那种兴奋劲荡然无存了。   “都怪我连累了大家”,李子木自责地说道。   “快别这么说,自从那天咱们一起进龙苍沟,咱们就是一个整体了,不要分什么彼此了,我们也没有把你当外人,今后我们都将患难与共。更何况你去收集有关孟获城的线索,都是我授意的,你要这么说,那是我连累了你们”,教授淡淡地说道。   “不要说这些无用的话了,婆婆妈妈的,省点力气,想想办法,怎么出去才是正事”,美女看着李子木淡定地说道。   今天算是领教了美女的厉害了,刚才她仅凭自己那三寸不烂之舌,说得对方差点起了内讧,甚至是自相残杀,真的让李子木佩服之极。   她那张可以巅倒黑白,混淆是非,杀人于无形的嘴,比得上深宫帷屋中勾心斗角的刀光剑影;胜过狼烟四起的战场上气吞千军万马的锦囊妙计;纵然是苏秦再世,张仪重生也不过如此啊!看来以前和她斗嘴,那是班门弄斧,自不量力!她已经给我足了我的面子了,自己也要识像一点,不要自讨其辱啊!李子木想到此,也不敢和她作无谓的口舌之争了。   “综合先前的情况和这周围的地形来看,我们进入遂道起码已有200米深,这里是遂道的尽头了,现在我们应该在这座大山的腹地深处。想从其它方向出去,应该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们不可能徒手把这大山挖穿;况且这里又是荒山野岭,人迹罕至的地方,在这洞里也没有信号,想等别人来救援也是办不到的。看来我们唯一只有到炸塌方的那里去想办法了,”教授说道。   于是,大家打着手电,再次来到遂道塌方的地方,怀着侥幸心理,想看一下塌方处是否留有一丝缝隙,能不能刨开这垮塌下来的石块,再从这里走出去。   这一看,他们的心都冰凉冰凉的,哪儿来的什么缝隙哦,石块和泥沙把这遂洞堵得死死的,真的可以说是天衣无缝。那些石块大的有几十吨重,小的也有好几百斤,凭他们几个也休想撼动,看来想从这里刨一条通道出去也是不可能的。 第七十五章 意外的发现   看来他们又一次陷入了绝境,如果长期呆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面走不出去的话,不被饿死,也会被闷死!   李子木和教授还在塌方处仔细地寻找,寻找那可能存在的一丝希望,美女和雷霆好像已经丧失了信心,他们俩进着头已经走回了堆放物品的地方,他们脱掉了身上破碎的外衣,换上了背包里备用的户外装,可能他们在想,就算是真的马上面对死亡,也要死得体面一点吧!   教授在塌方处沉思了半天,仍然不得其解,没有办法他们俩也回到了美女和雷霆身旁,身上的衣服又破又脏,穿在身上很不舒服,所以他俩也学着雷霆他们一样,换上了背包里备用的衣服。   换好了衣服,大家谁也没有说话,默默坐在地上关掉了手电,静静地等待着命运的审判,不知不觉间,大家都靠在一起睡着了。如果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死去,没有死亡的恐惧与痛苦,也算是上天对他们的眷顾吧。   “咳、咳”,一阵尘埃袭来,他们不知不觉地把尘埃吸进了呼吸道里,呛得他们大家都咳嗽了起来。刚才尘埃不是都散尽了吗?他们四个都在这里坐着,又没有谁在走动,怎么会扬起尘埃呢?   李子木睁开眼睛一看,没错,前面的确不知什么时候扬起了一片尘埃,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散去,李子木朝着尘埃扬起的地方走了过去,一看,原来这些尘埃是从地上吹起来的,在那吹起尘埃的地方,还有一块刚刚从遂道顶上掉下来的巨石。   这个封闭的空间里,怎么会吹起尘埃来呢?难道这下面有风?李子木用手感觉了一下,没错,真的有风,是从遂道下边的地缝里吹上来的,李子木连忙俯下身去,刨开地上的小石块一看,在那块巨石砸过的地方,明显有一条裂缝。   这个发现马上让绝望中的一行人再度燃起求生的欲望,李子木兴奋地冲过去,叫醒了他们三个,他们三个起初还将信将疑的,到实地一看,才知道李子木所说非虚。   他们把车上的一些工具拿了下来,几个人合力,撬开了那个巨石,脚底下赫然出现了一个水桶大小的黑洞。   洞口下面黑呼呼的一片,借着手电光一看,下面是一个宽敞的地下通道,地下通道的地面离这个洞口可能有4、5米高,风就是从这下面吹上来的,再把尘埃吹扬了起来的。由于离得有点远,加上手电光线不是很强,所以其它的都看不清楚。   莫非这下面也是一块废弃的遂道,从下面这条遂道里肯定可以顺利地走出去,想到这里李子木的心中一阵窃喜,看来真的是天无绝人之路啊!只要自己不放弃,上天就就会给你生的希望。   教授扔了几块石块下去,试探了一下,下面没有异常的反应,然后教授又叫雷霆拿了一个背包过来,从洞口扔了下去,再仔细观察了半天,没有任何响动。   “好了,把绳子拿过来,系在这个大石头上,再把绳子放下去,咱们一个一个地挽着绳子滑下去”,确认下面没有危险以后,教授才指挥着大家进行下一步的工作准备。   大家都不得不佩服教授这临危不乱,镇定自若的风度,而且心细慎密,考虑周全,要是换了别人,遇到这样的情况,早就想办法下去了,那管下面有没有危险。和这样的老师在一起,真的能让他们学到很多知识,这些知识,对自己的人生,对自己的成长都将产生深远的影响。   按教授的安排,他们系好的绳子,先把装备都放了下去,然后雷霆充当先锋的角色,第一个顺着绳子滑了下去。   由于有了先前在龙苍沟的经验,雷霆下去以后,也不敢随便走动,害怕这里面有机关或陷井,只是用手电晃了一下四周。   “这下面也是一个地下通道,可能有4、5米宽,不知道有多长,两边都不见尽头,”雷霆在下面兴奋地说道。   “不要乱动,我下来看看”教授一边说一边顺着绳子滑了下去,只留李子木和美女两个人在上面。   教授下去之后,打着手电小心地四下察看了一下,确认没有什么危险才叫他们下去。   美女和李子木先后顺着绳子滑了下去,这是一个长长的地下通道,这条遂道的走向和上面的遂道不一样,呈纵横交错的态势,像一个大大的“十”字一样架在一起,这也是巧合,如果上面的遂道再挖深点或浅点,只要错过了这个交叉点,那无论爆炸的威力有多大,他们都绝对发现不了这个地下走廊。   这里边异常的干燥,两旁的石壁上布满了厚厚的尘埃,石壁上每隔一定和距离都有一个灯台,灯台的外表结了一层厚厚的灰,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和质地,李子木走上前去擦拭掉一个灯台上的灰,才看清原来这些灯台是青铜制成的。可能是因为这里面太干燥而且这些灰在外面形成了一层保护膜的原因,这些青铜制品大多都还保存的比较完好,只是从表面上还判断不出这是哪个时代的产物。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地下通道已经有很久远的历史了,与上面那些废弃的遂道,显然不是一个时代的产物,这里边不会就是很多人梦寐以求想要寻找的孟获城吧?   眼前所面临的一切,又把他们拉回到无情的现实中来,他们现在最迫在眉睫的问题就是快点想办法走出去。想得太多太远都没有实际的意义,不要说孟获城,就是金山银山摆在李子木面前,也不值得自己拿生命去冒险。   他们稍微熟悉了一下这里的环境后,李子木便简单判断了一下他们所处的方位,然后再根据他们被绑架前所观察到的这里山势的走向,以及被绑架后他脑子里记下的车子走的大体方位路线,最后得出结论,从右手边走应该是能够走出困境的方向。   于是,他们一行背起装备,往右手方走去,教授一手拿着手电,一手拿着他的探路棍,小心地在前面走着,他们四个心照不宣地跟在他后面,踩着他的脚印缓缓向前走去。   向前走出约有50米,前面已经没有了出路,一壁完整的石壁挡在了前面,仔细查看了一下,的确无路可走,没有办法,他们只有原路返回,向想返的方向走了过去。   难道说李子木良好的方位感出错了,或者说这个地下走廊的设计本就没有按常理来设计?龙苍沟的镜廊道他都能顺利走出来,更何况这里,看来一定是这个地下走廊别出心裁的设计,干扰了他自己的判断能力。   往前走了不远,来到了他们顺着绳子滑下来的地方,一路上他们细心地观察了每一寸石壁和每一个角落,但都没有新的发现,无奈,他们只有沿着大道一直往前走。   再向前走出约有100米左右,大道的左边出现了一个一样大小的通道,与他们当前走的这条大道呈丁字形。   他们站在叉路口,不知往哪个方向走,他们三个都用征询的眼光看着李子木,希望他能给他们一个明确的方位指引。   从感觉上来讲,一直往前就是在往这群山的中间走去,往左边的大道走,还有走出去的可能,但由于有了刚才的判断失误,李子木自己也变得不是那么自信了。   “这个地道的走向有点出人意料,要不我们还是径直往前走一段看看再说,”李子木建议道。   “好吧!那他们就再往前走一段,”教授说到。   前面突然宽敞了起来,而且还有一段台阶延伸向下,教授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又看了一下面前的台阶,用他的探路棍仔细试探了一下,没有任何异常的响动,然后他们才顺着台阶往下走去。   这台阶走上去好像也有弹性一样,在他们向下走的过程中,周围好像有一些异样的咕咕声,就好像有什么机械在工作一样的声音,当时李子木好像没有在意,以为是爆炸对他们听觉的影响,再加上现在换了一个环境,耳朵不适应,所以才会听到这样的声音。   快要走到台阶尽头的时候,教授小声地说了一声“小心,站在原地别动”。   听到教授这么一说,他们都立马收住了脚步,并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们看,前面有情况”。顺着教授的手电光,他们看见前面台阶尽头不远处的地面上,趴着一个人,那人身上插满了箭簇,圈缩在地上,就像一只大大的刺猬。周围的地上还有三三两两折断了的箭失,这些都是没有射中目标的箭支,射在地上折断了,那些箭支大小不一。大的箭杆有大拇指粗细,小的也的铅笔大小,只是看不出来箭杆的长短。看来发射这些箭簇的机关不止一处,肯定有很多不同类型的机关在发射,从而组成了这个箭簇阵。   地上还有一滩暗红的血,血还没有完全凝固,看样子这人刚死不久,看他身上的装束,很像是东子他们那伙人中的一个,但由于那人是趴着死的,看不清脸,所以也不敢肯定这具尸体是不是邦匪之一,但可以肯定的是,在不久前,或者说在他们进来之前,一定有外面的人进来过。   雷霆走上前去,把尸体翻转过来,一看,还真的是东子他们当中的一员。 第七十六章 弩箭阵   看到这里,他们心里又多了一丝安慰,因为有人能进来,那肯定就能够出去,不管东子他们是因为什么目的跑进来的,反正李子木他们目前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尽快逃出去,这肯定比继续走进去要容易得多,李子木天真地想到。   教授把他手中喝完了水的矿泉水瓶扔到了那具尸体旁边,他们耳边立既传来了金属物体破空飞来的声音,而且还来自不同的方向。倾刻间,那只矿泉水瓶旁箭如雨下,那个瓶子身上也稳稳地插了几支箭簇。   这一幕让他们看得目瞪口呆,美女还吓得吐了吐舌头,心想,幸亏没有贸然地走下去,要不然自己肯定会变成一大大的只刺猬。   “怎么样,还想继续向前吗?这里面很有可能有孟获城的线索哦!”教授说到。   “我看还是算了吧!往前走一定凶险异常,咱们还是先找到出去的路要紧,看样子,这个人肯定是从刚才左边哪条道走进来的,咱们先去看看能不能从那里出去,如果能出去,咱们先找到退路,做好准备再来探索好不好?”说完李子木看了看他们三个。   这倒不是他胆怯,因为就目前他们所处的情况来看,的确不适合再去冒险,第一,他们三个都不同程度地受了一点伤,第二,他们也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第三前面还有来自东子一伙的威胁。   美女和雷霆也跟着点了点头,教授看了看他们的表情,笑了笑,做了个OK的手势。   他们一行人原地调了个头又一步一步地向上走去,往回走的路是轻车熟路,再加上想到从这个方向能走出去,大家心情愉快了很多,气氛也活跃了起来。   到了前面的丁字路口,他们很自然地往右拐了过去,拐过去走了不远,他们惊喜地发现,这空气中有新鲜尘埃的气息,地上布满了一层细细的尘埃,尘埃上还有一串清晰的脚印,这些脚印杂乱无章,行走方向与他们想反。这让他们兴奋异常,看来他们离外面的阳光和天空真的不远了,于是他们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又走了几分钟,前面的美女突然停下了脚步,害得李子木差点刹不住车,撞在她的背上,正想埋怨她几句,却看前面教授和雷霆也停了下来。向前一看,眼前的一切让李子木惊呆了,他们前面居然有2辆摔坏了的汽车,而且其中有一辆就是东子那伙绑匪假装修理过的那一辆,先前在前面挡道路的时候,李子木认得很清楚,这个发现真的太让他们感到意外了,那帮杂碎为什么会在这里呢,莫非他们真的遭到了报应?   他们围上前去想看个究竟,这两辆车好像是从上面掉下来的,然后又被后面的石块泥沙掩埋了一大半,车子已经被砸得变了形, 但从现场看,没有尸体和血迹,看来好像没有什么人员伤亡。   李子木心里想肯到,定是那伙杂碎,心太狠,一心想置他们于死地,在装填炸药的时候装多了,点燃导火索后,他们离开的距离又不够远,那大爆炸把整个山都炸塌了,他们当时正好在这段遂道上面,山顶上的石块泥沙一起塌了下来,压塌了这段遂道的顶部,他们便与那些石块泥沙一起掉了下来,埋在了这段隧道里。   看到这一切,李子木的心里有喜有悲,喜的是那伙人面兽心的杂碎立马就遭到了报应,他们现在也和自己一样陷于困境了,悲的是自己梦寐以求的这条出路被堵塞得死死的,想从这里出去的愿望又再次落空了。   没法了,现在几条道都被堵塞死了,唯一的办法还是只有回过去,走那条布满箭簇的道路。   不过与上次有一些不同,这次他们心里有底,因为前面有东子那伙人给他们探路,他们只要仔细地观察,小心地探路,悄悄地走在东子他们后面,不让他们发现,就一定不会有什么危险,东子他们都能走过去的地方,坚信自己也一定能够顺利通过。   他们又来到了那段台阶前面,由于有了先前的遭遇,他们都没有贸然再下去。   他们在原地坐了下来,七嘴八舌地商谅了起来。   东子他们一共有9个人,除开下面那个被射死的,另外8个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唯一能解释的就是那另外8个人已经顺利地通过了前面的弩箭阵。   在爆炸以前,李子木仔细地观察过那9个人,以及他们所携带的装备。他们肯定是一伙长期从事盗墓或者是文物买卖的团伙。他们在这里面求生的本事肯定比自己要强得多,他们一定能破解这里面的机关,跟着他们就一定能找到出去的路。   “跟在他们身后确实是个好办法,会少很多危险,只是千万不要被他们发现了,他们下手狠毒、心狠手辣,肯定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家伙,而且他们人多势重,手里还有枪,先前就想置咱们于死地了,如果再被他们抓到,就真的死定了,现在分头在这附近寻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教授淡淡地说道。   听教授这么一说,大家纷纷打着手电在周围默默地寻找。生怕忽略了一点点蛛丝马迹,从而错过逃生的机会。   无奈,找了半天,石壁上、地上,他们都进行了详细的地毯式的搜索,却找不到只字片语,这里面的一切照旧,根本也没有什么特别之所。   “这里有手指印,快来看”,就在他们大家都有一愁莫展的时候,美女那银玲般的声音又给他们带来了希望,点燃了他们心中的热情。   他们三个一下围了过去,顺着美女手指的那个方向一看,墙壁上的那只布满了灰尘的灯台上,清晰地印着一个手印,肯定刚才有人动过那灯台,但不知道动了灯台的后果怎么样,是顺利通过这个弩箭阵,还是出现了其它的险情,让这些动了灯台的人消失了呢?   虽然李子木近期针对性地看了一些关于机关暗器方面的书,也恶补了大量的探险、盗墓方面的知识,但那些知识必竟是一些纸上谈兵的东西,没有经过实践,在这种情况下他是断然不敢在这里拿他们几个人的生命去冒险的。   况且,那些书上说的那些东西也不一定能全信,很多都是作者为了一唯地吸引读者的眼球,或者提高点击率,完全没有通过科学的论证和推理而胡乱瞎编的,完全有可能引人误入岐途,因此一向爱表现的李子木也只有闭口不言,不敢把自己刚学到的那些知识拿来运用。   教授走过去,用他那个特殊的探路手杖,小心地拄了几下他们所站的地方,然后双仔细看了看两边石壁,再看看头顶上,也没有什么异样。   确认一切安全以后,教授示意他们三个退后一定的距离,他决定一个人去扭动那个灯台,他们三个也不能眼睁睁地看他去冒险,好说歹说才在他腰上系了一根保险绳子,如果出现了危险他们好把他拉过来。   他们都屏住了呼吸,睁大眼睛,警惕地注视着周围可能出现的变化和危险。教授伸出他的右手,握住了灯台的把,按顺时针方向扭动了灯台。   耳边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传来,教授和他们站的地方都安然无恙,他们悬着的一颗心才慢慢放下,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看,原来就在刚才他们往下走的石台阶旁边,慢慢长出了十多根石柱子,呈“一”字排列,延伸到远方。石柱子升高到和他们所站的地方一样后,就再也没有往上升高了,每根柱子相距约有1米远左右,横截面有一块脸盆大小。   他们四个欣喜地走上前去一看,石柱子表面上,分明布满了杂乱的脚印,看来除了那个被弩箭射死在下面的那个倒霉蛋,东子他们其它几个人都安全地通过了这个弩箭阵,教授所说的没错,那伙绑匪里的确有高人,这就更加坚定了咱们跟在东子他们后面走的想法,让东子他们成为探路者,但关键是不能让东子他们发现咱们还活着,否则倒霉的肯定就是咱们了。   雷霆第一个走到石柱子面前,稳稳地跳上了第一个石柱子,两根柱子间一米多远的距离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轻松了,他闲庭信步似的就走了过去,一路上没有什么危险,更没有想象中的万箭穿心的场景出现,接下来,教授、美女和李子木相继踏上了那些石柱子,跳过了几根石柱子,李子木低头往脚下一看,才发现地上还躺着几具白骨,骨架旁边还散乱地洒着一些箭簇,有的已经折断成了几段,看到这些白骨,李子木不由得暗自庆幸,幸亏有教授在,要不然自己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好在有惊无险,他们一行都顺利地走过了那个被箭簇覆盖的大坑。   走到前面的平地上,他们都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毕竟身上背了那么重的东西,又跳过了20多根石柱子,大家也累了。他们还没来得及找个安全检查的地方坐下休息,耳边又传来了熟悉的“轰隆隆”的声音。他们回过头去一看,果然,那些石柱子又缩到了地下,与下面坑里的地面保持一致,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这时他们才看了一下他们站的地方,站在这上面就像是站在城墙上一样,两边都矮,只有他们站的地方要高出一截,城墙底部有5、6米厚,顶上也有3、4米厚。在城墙上他们四处寻找那些箭簇和发射箭簇的机关,可是很遗憾,这城墙上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他们不解地看了看教授,教授坦然地说道,“你们一定想问那些箭簇是从哪里发射出来的吧!”   他们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我们所站的这个石头城墙,看上去和好像与周围的石壁是一个整体,其实不然,这城墙里面全都挖空了,那些弩箭和发射弩箭的机关就藏在这城墙里面,而触动那些弩箭的机关就是那一步步向下的石台阶,那些石台阶与这个石坑、石壁也不是一个整体,那肯定是等这些机关设置好以后再放上去的,它只是触发弩箭机关的一个引子而已,难怪刚才他们走在台阶上好像有弹性一样,同时还听到了“咕咕”的声音,那就是咱们打破平衡、触动机关的表现,这段城墙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地堡。”   听教授说到这里他们茅塞顿开,但雷霆还不服气地敲了敲他们脚下站的地方,果真传来了“嗵嗵”的空响声音,再去踩踩那石台阶,耳边响在咕咕声的同时,石壁上还打开了无数的小孔,看来弩箭就是从这些小孔里射出去的。   想通了这一切,大家心情也轻松了许多,但一想到目前的处境,大家又忧郁了起来。 第七十七章 涡轮回旋伞1   向前走出去不远,在手电光的照射下,李子木发现前面地上赫然躺着几具白骨,看到这不祥的预兆,死亡的阴影又再次蒙上了他们的心理。   走近一看,这些白骨可能都有上千年的历史了,骨架上蒙了一层厚厚的灰,骨架旁边还有一些没有完全腐烂的武器,但现在都成了一堆破铜烂铁。其它所有的东西都已经腐烂,但骨架却十分完好,骨架上面没有任何的伤痕,也没有打斗或者说痛苦挣扎的迹像,他们死状安详,姿势平和,就像在睡梦中死去的一样。   看得出来他们在临死之前根本没有感觉到死亡的威胁,也没有受到任何外力的打击,甚至来不及使用一下他们手中的兵器,也没有一丝丝的反抗,在不知不觉中就告别了人世,看来这一切来得很突然,而且也很隐蔽。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李子木想走上前去仔细地看一下这些白骨,看看能不能揭开他们死亡的谜团,但是那种潜在的死亡威胁又让李子木不得不敬畏三分。   就在他犹豫踌躇,进退两难的时候,美女叫了一声“你们看地上还有‘蘑菇’,莫非这些人是误食了‘毒蘑菇’中毒而死的?”   说完之后她好像也觉得自己这个理由太天真,自己的头脑太过于简单,她怕李子木他们嘲笑她的肤浅和无知,微微一笑,站在一旁不再言语,一张玉面涨得通红,一双美目羞得弯成了一对月牙。   他们没有时间去嘲笑她,也没有更多的精力再去和她争论个输赢,倒是她的那句话引起了他们的注意,顺着她的那束手电光看去,地上还果真有一朵“蘑菇”,斜躺在地上,就像是被人采摘起来,又被遗弃在地上的一样。   这就怪了,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居然会生长蘑菇,这里没有阳光,没有水分,更没有土壤,怎么会长蘑菇呢?这完全违背了植物生长的科学道理!   地上的“蘑菇”全都一样大小,有10多厘米高,顶子有水杯的盖子那么大,它们有的直直地立在地上,有的倒在地上,呈不规则的形状散布在他们前面的道路上,而在这些“蘑菇”旁边,都有一些白骨相伴。   这些“蘑菇”怎么会全都一样大小呢?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这些“蘑菇”是人为制造的,并不是天然生成的,因为大自然这个造物主虽然很无私、很公平,但它也不可能创造成出这么多一样大小的“蘑菇”产品。   带着这一系列的疑惑,李子木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了两步,轻轻捡起一朵“蘑菇”想看个究竟。   李子木观察了一下捡到手里的“蘑菇”,虽然这些“蘑菇”身上布满了一层厚厚的尘埃,无法辨认清楚它的种类和材质,但那沉甸甸的分量让他确信,这肯定不是真的“蘑菇”。   把“蘑菇”拿到手电光下一看,原来这是一个伞状的东西,只不过这伞柄像是用特殊的金属制成的,有大拇指粗细,分量着实不轻。伞顶也不是完整的一块,就像涡轮的扇叶一样,呈规则地排列着,每片扇页都有两根扇骨支撑着,那扇叶既不是用布,也不是用丝绸制成的,但却非常结实,真的看不出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也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作用。   教授和雷霆正在看那些躺在地上的白骨,而美女好像对李子木手中的东西很感兴趣,李子木做了个顺水人情,随手把手中的那个小玩意儿递给了美女,蹲在地上和教授一起研究起地上的白骨来。   “这些人显然是中毒而死的,他们死前没有任何的打斗,骨架完好,也没有受任何外力的打击,而他们的胸骨和颈骨部位却有不同程度的青於和黑紫色,这就是中毒死亡最明显的标志。”教授认真地说到。   听到教授的解读,再看一下地上的每一具白骨,确实如教授所说,每一具白骨的胸骨或颈骨都有一块青於色和黑紫色,他们再仔细地观察,身材长的高一些的白骨,中毒的地方在胸部,而身材长得矮一些的白骨,中毒的部位却在颈部。他们不得不佩服教授的博学多才和细至入微的观察能力,能和这样的长者一起工作,不仅能学到太多的知识,而且还能最大限度地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这真是他们的荣幸。   这时,教授的目光落在了美女手上拿的那个小玩意儿身上,美女顺手把它递给了教授,“就在这地上捡的,咱们开始还以为它是‘蘑菇’,捡起来一看才知道,这不是真的‘蘑菇’,只是长得像‘蘑菇’而已。”教授接过来,点了点头,仔细地研究了起来。   看了半天,连教授也不得其解,其他人也就没必要再费脑子去思考了,教授把它还给了美女,没想到这个小小的玩意儿,激发起了美女孩子般的天性,她把那个小伞轻轻地抛了起来,那小伞在伞柄重力的作用下,急速地下落,而因为伞顶是呈涡轮扇页状的构造,扇页与扇页之间都间隔了一定和距离,所以在小伞下落的过程中,气流通过伞顶的涡轮扇页冲上去,使伞顶的涡轮扇叶旋转了起来,从而带动整个小伞急速地旋转了起来,就像市面上小孩子玩的那种拉线飞碟一样,在他们面前不停地旋转,慢慢下落。   看到美女在这样的处境下,还有这样天真浪漫的天性,教授他们都不由自主地笑了,也不忍心再去打扰她那难得的好心情,自己继续思考着这未卜的前途,仔细观察着这周边的环境,看看有没有什么提示或者有用的线索,能够助他们脱困。   地上仍然有一串向前延伸的脚印,可是脚印在前面不远就杂乱了起来,再往前不远,地上赫然倦缩着一个人,一看那人的衣着就知道,他就是东子他们那伙绑匪中的一个,看来他们真的遭报应了,又死翘翘了一个。   他们小心地走上前去,看了一下地上的那个人,那人安详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就像睡着了一样,只是早已没有了呼吸,人也已经僵硬,看来已经去逝多时了。   仔细检查了那人身上,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也没有血迹。他们把尸体翻转过来,发现这人正是那个叫“老猫”的人,“老猫”在临死之前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不知里面藏有什么密秘。   他们拿开死者的双手,解开他胸口的衣扣,发现他的胸口上居然有拳头大小一片青淤,再仔细一看,在那青淤的肌肤上插着一根一寸来长,细若牛毛的银针,看来这才是要害所在。   看到这里,李子木的胸口不禁一凉,马上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生怕那银针从未知的方向,向自己射来。   四周一片空旷,只是在离“老猫”尸体不远处,地上有一朵“蘑菇”,这朵“蘑菇”看上去特别新鲜,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尘埃,看来这朵“蘑菇”是刚刚才“长”出来,可能与“老猫”的死有关吧!但不知这些“蘑菇”是从何而来,这脚下可都是坚硬无比的岩石,应该不会从地下长出来吧!   难道是从天而降吗?想到此李子木抬起头看了一下头顶,石顶离地面可能有10多米高,而且石顶表面很平整,上面不规则地挂满了“蘑菇”,就像是以前卖雨伞的店铺里,挂满了撑开的雨伞,等待着顾客来挑选一样。   找到的蘑菇的出处,但还是不知道它们是怎么样掉下来的,洞顶这么高,人是够不着的,这地下又十分的平整,看不出来有触发按钮什么的。那这些蘑菇是怎么样掉下来的呢?   出于安全考虑,李子木和教授沿着来时的脚印,退了回去,李子木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教授也抬走头,向石壁顶上瞅了瞅,点了点头,然后再接过美女手上正在把玩的“蘑菇”仔细研究了起来。   教授思考的时候,他们谁也不敢打扰他,生怕打断了他的思绪,但他们也没有闲着,都在思考着与这一切想关的事。   显然,“老猫”又是东子他们投石问路的牺牲品,这是东子他们贯用的技俩。问题的关键在于,那根夺命的银针从何而来,这石室如此的宽大,可能有4个篮球场那么大,石壁两边距离“老猫”的位置都有四五十米远,在这么远的距离上,再强劲的机关也不可能把这么细小的银针弹射过来,并且还要有劲道杀伤目标,因此这些银针是不可能从两边石壁上发射出来的,只能是在目标的周围发射出来,近距离发射,才有可能击中目标。   只有弄清楚了这些问题,他们才敢向前走去,因为除非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们是不可能让仍何一个伙伴去以身涉险的。   难道真的和这些“蘑菇”有关吗?李子木实在想不出,这银针和“蘑菇”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教授时而看看手上的“蘑菇”,时而又蹲下看看那些躺在地上的白骨,最后喃喃自语道,难道真的是这样?   听教授这么一说,他们知道,教授可能找到答案了。 第七十八章 涡轮回旋伞2   “难道这就是被称为机关暗器之王的‘ 涡轮回旋伞’吗?想不到我们今天居然在这里见到了它的真正面目,看来制作这地宫里面机关的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教授自言自语地说到   “什么叫机关暗器之王‘ 涡轮回旋伞’,咱们闻所未闻,更别说见了,教授你说得好玄呼,能不能给我们讲得透彻一点,不要每次都弄得我们似懂非懂的样子。”李子木不解地问到。   “不是我说得玄呼,而是这个机关暗器的设计者太玄呼了”,这个‘ 涡轮回旋伞’我也只是听以前一些老前辈们在不经意间说起过。据说他们说,以前一本叫做《巧夺天工》的古书上,粗略地介绍过几句‘涡轮回旋伞’的内容,但是这本书已经失传已久,上面记载的内容也无从考证了,所以现在谁也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至于它是运用何种原理来发动机关,再射杀目标,就更无人知晓了。   相传《巧夺天工》这本书是三国两晋时期无名氏所著,里面收录了历代能工巧匠的代表杰作,也有各派大师的成名绝技,其中涉及到各种农耕工具、攻城器械、交通工具和兵器暗器的设计和打造。而里面最精华的部分是108种最玄妙的机关暗器的打造方法和发动原理,前72种称为普通机关暗器,它们有图有解说,很容易制作,也很方便运用。   后36种称为进级机关暗器,它们只有一个名称,没有图案,更没有文字说明,机关暗器的名字也只是通过师徒口中代代相传。语言相传的时间长了,难免就会遗漏很多内容,而且很容易失真,所以后来虽然也有很多人去探索研究,但千百年来却无人解开那怕其中一样机关暗器的奥秘,更无法让这些机关暗器再以真面目出现在人们的眼前。   据说这后36种暗器是鲁班和墨子在斗法时发明的,可以说这后36种进级机关暗器是两个门派祖师爷智慧和心血的结晶,所以一般常人是不可能随便参透其中的奥秘的。   “鲁班,不就是那个木匠的祖师爷吗?他怎么又和墨子搞在一起了,而且他还发明了机关暗器?”李子木不解地问道。   “对!就是他,鲁班不仅是木匠的祖师爷,同时他也是一个制作机关暗器的绝顶高手。你们还记得史书上记载,墨子阻公输班攻宋的故事吗?”教授问道。   这个我好像略知一二,好像是说“春秋时期,强大的楚国准备攻打弱小的宋国,请著名工匠鲁班制造攻城的云梯等器械。墨子正在家乡讲学,听到消息后非常着急;他怕战端一开,无数的百姓将流离失所,无数的家庭将妻离子散,无数的生灵也将死于战乱。   所以他一面安排大弟子禽滑厘带领三百名精壮弟子,帮助宋国守城;一面亲自出马劝阻楚王。墨子急急忙忙赶到楚的国都郢。 到郢都后,墨子先找到鲁班,说服他停止制造攻宋的武器,鲁班被墨子爱民之心所感动,但又不敢违抗楚王的命令,他没有办法,只有引荐墨子去见楚王,希望他能说服楚王,不要再攻打宋国。   墨子见到楚王后,向楚王陈述了自己的理由,劝说楚王不要攻打宋国,楚王理屈辞穷,但他借鲁班已造好攻城器械为由,拒绝放弃攻宋的决定。   于是,墨子对楚王说:“鲁班制造的攻城器械也不是取胜的法宝。大王如果不信,就让我与他当面演习一下攻与守的战阵,看我如何破解它的攻城器械!”   楚王答应后,墨子就用腰带模拟城墙,以木片表示各种器械,同鲁班演习各种攻守战阵。鲁班组织了九次进攻,结果九次都被墨子击破。鲁班用于攻城的器械已经用尽,而墨子用于守城器械还有剩余。   鲁班认输后故意说:“我知道怎么赢你,可我不说。”墨子答道:“我如道你如何赢我,我也不说。” 楚王莫名其妙,问:“你们说的是什么?”墨子义正辞严他说:“他以为杀了我,宋国就守不住了,但是,我早已布置好了一切,我的大弟子禽滑厘能代替我用墨家制造的器械指挥守城,同宋国军民一起严阵以待!即使杀了我,你也无法取胜!”这番话,彻底打消了楚王攻宋的念头,楚王知道取胜无望,被迫放弃了攻打宋国的计划。 ”说完这些,李子木抬头环顾了一下他们三个,伸了伸懒腰,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博学和多才。   “对!这个公输班就是鲁班,通过这件事以后,鲁班对墨子兼爱众生,怜悯大众的精神更加敬佩,墨子对鲁班制造工具的构思和技术也是赞不绝口,大家惺惺相惜,相互引为一生的知已。后来,两人在一间屋子里讨论了三天三夜,共同合作研发制造了一些发展生产力的工具,同时也充分发挥他们的聪明才智,运用自然的原理设置了108种机关暗器,其中后36种进级机关暗器因为太过于邪恶、杀伤力太过于强大,墨子和鲁班怕这些机关暗器落入坏人之手,那会给后人带来无尽的灾难,所以后36种进级机关暗器他们没有再画图和写注解,只是留下了一个名字而已,所以到现在也没有人知道这后36种进阶机关暗器的模样。   这36种进阶机关暗器当中,尤其以涡轮回旋伞最为歹毒,也是鲁班的得意之作,它是根据鲁班兄妹发明雨伞的原理而制成的一种机关暗器,它不需要借助任何的外力,但可以在不知不觉之间杀人于无形,所以书上没有对这种暗器留下只字片语。   墨子和鲁班把他们的发明创造编成了一本书,这本书上的发明创造凝聚了两位大师一生的心血,也是两个大师合作的结晶,因此两人对这本书都非常重视,编好后两人各执一本,代代相传下去。《巧夺天工》就是根据这本书的一部分残缺的内容,再加上人们代代相传的传说,经过作者的整理、推测而写成的。   后来五胡乱华时,北方的少数民族南下,他们怕聪明的汉人根据书上的记载,制造出这些杀伤力巨大的机关暗器,用来对付他们这些只知道在马背上冲锋打仗的莽夫蠢汉,那样将大大增加他们四处征战的伤亡。所以他们先下手为强,每到一处,便四处收集与这本书的内容相关的书籍,然后将其全部付之一炬,从此这本书也就消声匿迹了。   宋朝的宋应星也只是根据人们口耳相传的,来自《巧夺天工》的一些传说,再加上自己无数次的实践写成了《天工开物》这本书,这本书虽然只是继承了《巧夺天工》里面的一些皮毛,但也为古代生产力的发展,生产效率的提高做出了重大的贡献,由此可见,如果能找到《巧夺天工》的原著,那对人类社会的发展将带来巨大的影响。”教授淡淡地说道。   虽然他们大概弄清了这个机关的来历,但也只是知道一个名字面已,要想破解这个机关或者安全通过这里,还任重而道远。   要是能看到这个机关是如何发动,如何杀人的过程,可能对破解机关有很大的帮助,但他们眼看下不能让任何一个人去冒险。   教授又抬头看了看石顶,再看看那些白骨,又看了看手上的小伞。   “你们发现没有,这些人被银针刺中的高度,与地面的距离几乎是一致的,个子高的是刺中了胸口,个子矮的就刺中了脖子和面门,这说明了什么呢?”美女像是在考验李子木,用挑衅的眼光看着他。   “看我干什么,我又不是百晓生,你自己没长脑袋,不会自己想啊?”说完李子木又白了她一眼。   “你不是可以和度娘比试高下的人吗?刚才你说的墨子阻楚攻宋,不也是引经据典,讲得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吗?在我们的心中你是学富六车,才高九斗哦!你就不要谦虚了嘛!”美女一边说一边眨了眨她那可爱的双眸。   这一通抢白,看似表扬恭维,但实质上是居心不良。她是忌妒刚才李子木的那一番精彩的表现,现在她想给李子木一点难堪,打压一下李子木,别让他太狂妄了。先把你捧得高点,待会儿摔下来才摔得惨,摔得痛。   李子木一时骑虎难下,不知怎么样回答才好,他也知道,在口舌之争方面,自己根本不是美女的对手,但他又不愿低头认输,为了避免尴尬,他假装去捡了一个小伞,一个人到旁边研究了起来,算是回避了一下这个尴尬的场面。   教授仔细地端详了小伞的每一寸肌肤,细细地揣摸小伞的每一个部位,比给自己挑选媳妇还认真,只差没有用上放大镜去看了。   当他看到伞骨的时候,脸上掠过了一丝不易擦觉的笑意,接着他像美女一样把小伞抛向空中,小伞在自重力的作用下,急速下降,而伞顶在气流的作用下也急速地旋转起来。   大家都以为教授也是童心未泯,玩起了小孩子的游戏。接下来,教授走到了“老猫”的尸体旁边,慢慢蹲了下去,抽出了射在“老猫”胸口上的那根银针,往‘ 涡轮回旋伞’的伞骨里面插去,没想到那根细若牛毛的银针,居然毫不费力地插进了伞骨里面去,看来这伞骨里面是中空的。 第七十九章 涡轮回旋伞3   “原来是这样,这两派开山鼻祖大师通力合作,共同研制出来的杰作,果真不同凡响,他们的构思真的是天马行空般的畅想,他们的工艺水平也真的是鬼斧神工般的水准”教授兴奋地说道。   看来教授一定有重大发现,要不然一向不苟言笑的他不会兴奋成这样。   他们都向教授围拢,等待着教授给他们进一步的解答。   “玄机就藏在这里面”。教授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像伞顶的伞骨。   教授见他们还是一头茫然,不知所以。便向大家招了招手,让大家都聚拢在一起,他拿起手中的涡轮回旋伞,一边给大家解说,一边给大家演示。   “你们来看这里,这个细细的伞骨里面居然是空的,那些杀人的毒针就藏在这里面,当外来者触动机关以后,这些悬挂在石壁顶上的涡轮回旋伞在伞柄重力的作用下,从石壁顶上直坠而下。   由于伞页的构造就像涡轮的扇页一样,通过气流的冲击,伞页是可以旋转的,所以在下落的过程中,上冲的气流带动了伞页的旋转,而随着它下坠加速度的加快,伞页的旋转也不断加快,当它下坠到一定的高度时,伞页的旋转也将达到了一定的速度,从而在旋转离心力的作用下,击发了藏在这个伞柄和伞骨里的机关,再弹射出里面的毒针,达到射杀触发机关者的目的。   这一系列的构思实在太精妙,制作也是相当的巧妙,只是我到现在还没有想通,石壁顶离地面这么高,石壁地面也没有任何按纽或者触发机关的装置,这些人是怎么样触发机关,让这个涡轮回旋伞从石壁顶上掉下来的,也就是说这个连环机关的第一步不知道是怎么触发的。”   教授一口气说完,让他们如坠云里雾里,一个个像丈二各尚——摸不着头。   教授看着他们不解的样子,就拿着他手中的那个小伞走到他们跟前,指着那个“小伞”上的每一个部位,细心地给他们讲解,同时还拿着那个“小伞”当道具,一边讲一边给他们演试,让他们终于明白了这个涡轮回旋伞弹射毒针杀人的原理。   虽然搞清了这个原理,但他们目前还是要面对现实,怎么样走过去才是他们的当务之急。   他们又抬头观察了头顶的情况,石壁顶上杂乱无章地悬挂着一把把索命的“小伞”,基本覆盖了这个石室的每一个角落,也不知道这些“小伞”什么时间会从什么方位掉下来。   仔细查看地上东子他们通过这里的痕迹,刚开始脚印还规则有序,但到“老猫”死了以后,那伙人的脚印就零乱不勘了,甚至根本上看不到一只脚印,根本不像是用脚走出来的一条路。   “东子他们是怎么过去的呢?”李子木自言自语地说到。   “他们该不会是从地上爬过去的吧?”美女随口说道。   对“爬”,美女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刚才教授不是说那个“涡轮回旋伞”要下坠到一定高度,转速要达到一定的速度才能打开伞里面的机关,弹射出毒针杀人的吗?这一点从那些白骨和“老猫”中针的部位可以得到肯定,所以他们爬在地上过去,就算“涡轮回旋伞”掉下来,它弹射毒针的时候,只要我们没在处于那个高度区间,毒针飞出来也射不到他们。就像现代战争片里面进攻方的士兵一样,虽然对面是枪林弹雨,只要匍匐在地上,就会安然无恙。到现在顾不得什么尊严了,只要能安全地过去,就是叫李子木滚过去,他也不会拒绝。   他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教授听了以后也是频频点头,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害怕一些毒针发生故障,弹射到他们的背上,所以他们把背包打开到最大限度,又将所有的东西都装到背包里,再背到背上,这样就像穿了一件防弹背心一样,就算有些毒针发生故障,弹射到他们的背上,也不至于射穿他们的防护装备。   就这样,他们背着背包,匍匐在地上,沿着那帮人走过的线路从地上慢慢地爬过去。   刚爬出去不远,雷霆就发现有一根蛛丝垂直地竖在自己的前面,那蛛丝十分的纤细,如果不是就在他的眼皮底下,近在咫尺,他根本就发现不了这根蛛丝的存在,他的手肘刚往前挪了一点点,还没有碰到蛛丝,那蛛丝好像就感应到了地面的振动,一下子断开了,并突然在他面前消失的无影无踪。   雷霆还来不及细想那消失的蛛丝,紧接着头顶上方便传来一种“嗡、嗡”的破风之声,就像是有一群蜜蜂在头顶上飞舞一样,听到这样的声音,他们心情都紧张到了极点,他们知道,肯定是触动了机关,涡轮回旋伞开始从头顶上掉下来了。   雷霆轻微地侧抬起头来,向头顶上方看去,只见一朵 “小伞”从天缓缓而降,随着它不断地下坠,它顶部扇页的旋转速度越来越快,而那“嗡、嗡、嗡”的破风之声却是越来越响。   李子木对大家刚才的推理是充满信心的,所以稍稍抬头,往“小伞”下坠的方向看了一下,他想知道,这个“小伞”是怎么样掉下来的,可惜距离太远,根本看不清楚。   “小伞”掉到离地面有1.5--1.6米高时,听到“小伞”里发出几声“嘣、嘣”轻微的金属碰撞的声音,像是拉满了的弓弦一下放松了的声音,又像是弹簧压紧以后突然放松的声音,李子木想这可能就是弹射毒针的击发机关被击发后发出的声音吧!随后“砰”的一声“小伞”掉在了地上,伞叶也慢慢停止的旋转。一切又归于沉寂。   大家紧紧地把头帖在地上,不敢有一丝的疏忽,特别是排在第一个的雷霆,更是全体投地,爬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自己的推理出现一丝的纰漏,让大家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过了许久,雷霆才抬起头来问道“大家都没有事吧!我准备继续向前了哦!”   “我们没事,”美女和李子木都异口同声地回答到。   “你刚才碰到过什么东西吗?或者看到过什么奇怪的东西没有?”教授在后面轻声音地问到。   “我刚才好像看到了一根纤细的蛛丝垂在我面前,可是我还没有碰到它,它就断了,而且一下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紧接着头上的小伞就掉了下来,”雷霆把刚才自己看到的一切,如实告诉了教授。   “哦!接下来你要更加小心一点,尽量沿着东子他们爬过去的路线爬,最好不要另劈奚径,如果再次遇到那样的蛛丝,你不要动,让我来看看”,教授在后面小声地说到,好像生怕声音大了会惊动头上的小伞一样。   “好的”,雷霆一边说一边向前爬去。   过了几分钟,雷霆突然停了下来,他回过头来,向教授噜了噜嘴,然后往旁边轻轻挪了挪位置,便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教授知道,前面肯定又出现了变故,便轻轻地爬到了雷霆刚才呆的那个位置,往雷霆噜嘴的方向看了过去。可是他看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有发现,雷霆提醒教授调整了一下手电光的角度。   随着教授手中手电光的角度不停地调整,他终于发现了前面不远处挂着一丝白色透明的细丝。   教授想离近点,将那细丝看个清楚,又往前爬了几寸,离那根细丝还有半尺远的距离,那细丝就如雷霆刚才所说的一样,突然一下断开,迅速消失于无形,接着头上“嗡嗡嗡”之声如期而至,小伞也跟着掉了下来   和先前那朵“小伞”一样,随着“嘣、嘣”几声响后,“小伞”掉在了地上,管一次教授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他并没有畏小伞如虎,也没有拒小伞于千里之外,他主动向那朵刚刚掉下来的小伞,靠了过去,想进一步解开大家脑子里的谜团。   小伞掉到地上,便停止了旋转,这时一只和小蚂蚁一样大小的虫子,从伞轴的顶部爬了出来,马上迈开了那几只长得像蜘蛛一样纤细的脚,一眨眼便溜得不见了踪影。   教授把刚才掉下来的那朵“小伞”捡了起来,放在鼻子下闻了一下,伞轴的顶部有一种淡淡的腐木味传来,他会心地笑了一下,仿佛恍然大悟一般,迎着雷霆点了点,并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然后做了一个手势,示意雷霆按计划继续前进,尽量不要再碰那些细丝。   接下来的行程出奇地顺利,雷霆严格按照东子他们爬的线路向前爬去,其间尽量远远地避开那些细丝,直到地面上又再次出现东子那伙人的脚印,头顶上再也见不到那些可怕的“小伞”。他们四个才调整了一下紧张的情绪,慢慢恢复到先前正常的心态。   “教授,那些细丝是什么东西啊?它与这个涡轮回旋伞的发动有关系吗?”雷霆是心直口快的人,心里装不了一丁点疑问,气氛稍微缓解了一点点,还容不得大家喘一口气,他的问题马上就来了。   “当然有关系了,那是纤蚊蛛拉的丝。刚才第二个小伞掉下来的时候,我看到一只比蚊子还小的蜘蛛,从伞顶爬了出来,而小伞顶部有一种腐木的味道,所以我才断定那是纤蚊蛛的丝。”教授在一旁边滔滔不绝地讲解,而李子木他们三个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   “纤蚊蛛”是一种非常小的蜘蛛,它喜欢生活在黑暗的地宫里的顶部,靠吃一些细小的昆虫或空气中的浮游生物为食。那些涡轮回旋伞顶部的腐木味道,正好能吸引一些小昆虫或空气中的浮游小生物,这些小生物的到来便给纤蚊蛛提供了充足的食物来源,也为纤蚊蛛营造一个舒适的生存环境,所以它便以涡轮回旋伞为巢,在这里面安居落户了。   纤蚊蛛拉出来的丝很细,但纵向的韧性非常好,而横向的韧性则很差,所以它便会利用自己拉出来的丝把涡轮回旋伞吊在石室的顶上,然后把这个涡轮回旋伞营造成它的安乐窝。如果有人横向地碰到细丝,细丝便会折断,涡轮回旋柜失去了细丝的拉力,便会从石室顶上掉下来,从而射杀碰断细丝的人,所以这些细丝就是触发机关的第一要件。   “什么,这么小的蜘蛛,这么细的丝能把这个涡轮回旋伞,吊到石室顶上去?那真的是蚂蚁拉大象啊!”雷霆不解地追问到。   “对,是这样的,这些细丝不仅纵向的韧性好,而且它自身还有收缩的功能。当初地宫设计者,只是把装好毒针的涡轮回旋伞均匀地放在了地上,然后再引入大量的纤蚊蛛,这些纤蚊蛛闻到地涡轮回旋伞上腐木的味道,便拉出长长的丝,一端连在石室顶上,一端连在涡轮回旋伞上,后果来它便靠细丝慢慢收缩的拉力,把涡轮回旋伞拉到了石室的顶上,而它每次上下,也全是从这根细丝上通过,所以这根细丝既成了它上下的通道,也是触发机关的源头”。   “既然涡轮回旋伞是靠细丝收缩的拉力把他慢慢吊上去的,那为什么只有顶上和地下有涡轮回旋伞,而半空中没有呢?”李子木也不解地问到。   “这恰恰说明,这里边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进来过了,以前掉下来的这些涡轮回旋伞,都被这些纤蚊蛛的细丝全部吊到了石室的顶部,而丢在地上的这些都是被纤蚊蛛遗弃了的安乐窝”,教授信心十足地说到。 第八十章 开阳大殿   与此同时,在另外一边,东子和他的手下正在一个大大的石室里继续追寻着他们的发财梦。   “东哥,这地宫建得也太他 妈气派了,这好歹也有一个停车场那么大吧?你说说古代那些人没有现代先进的机具,怎么挖出的这个地宫啊!而且还设置了机关,这规模比他们以前去盗的那些墓、闯的那些地宫可都大得多啊!”蛮子又发话了。   “专心找出口,别他 妈 的废话,”东哥发话了,里面顿时鸦雀无声,只看见那些晃来晃去的手电光,偶尔听到一两声音他们敲打石壁的叮当声音。   现在东子他们来到了一个大大的石室中,这是一个宽敞的石室,有3米多高,石室两旁每隔一定的距离摆放了一把椅子,再远就什么也看不清楚了。   “东哥,快来看,这儿有两个字,那四个人聚在了一起,叽哩咕噜地讨论了半天,好像也没有讨论出什么名堂,然后又各自散开了,去继续寻找。   “东哥,你看这把椅子做得还真漂亮,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非金非玉的,其他的那些椅子都残破不全了,唯有这把还完好无损,这一定是当大官的人坐的,可能是龙椅吧!东哥我们想办法把它带出去,一定很值钱吧!要不你来坐坐试试,看看有没有当皇帝的感觉,”闷墩说到。   “妈的,说你是闷墩你还真是闷墩啊!是龙是虎你都不认识吗?况且在这种地方你能把这么笨重的东西带出去?你不是存心找死吗?”那个叫东哥的一边骂,一边毫不客气地坐了上去。   “呵,这椅子还能转动,”话音刚落,不知从那里传来“咣当”一声响,接着就是那个叫刀疤的人一声音惊呼。   “唉呀!这儿有个地洞,摔死我了,快拉我上来”。   原来东子在坐椅子时不小心触动了机关,地面上露出了一个地洞,而地洞的开口刚好在刀疤站的地方,所以他完全没有反应就掉了下去,摔了一个饿狗吃屎。   借着他们的手电光看过去,果真如此,只是那个刀疤灰头土脸地站在洞口下面,虽然痛得呲牙裂嘴的,但东子一出现,他马上像换了一个人似的,马上爬了上来,站在东哥的旁边眉飞色舞地指点着什么,好像立了大功一样。   “东哥,你看这是个向下的石台阶,这里肯定就是出口了,咱们只要沿着这个石台阶往下走,就一定能走出去,还是东哥有办法,轻描淡写地就找到了机关,打开了出口,东哥威武!东哥威武!那个刀疤说完了还不忘喊了两句口号,不知是为了给自已壮胆,以掩饰内心的胆怯,还是发自内心的呐喊!”   “跟到东哥混,啥事干不成?”   “跟到东哥跑,好事少不了!”   “跟到东哥走,好事天天有!”   ……   一片歌功颂德之声又在耳边响起,而且都是不加思索,随口而出,看得出来这些词汇他们肯定经常挂在嘴边,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了,运用得也是得心应手。妈 的,点型的一伙马屁精,听得李子木全身上下起鸡皮疙瘩。   不过从这点也看得出这个东哥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在遇到这么多变故和危险的情况下,而且还连续失去了几个伙伴,他们不但没有被吓倒,没有崩溃,而且还对他们的领导如此的忠诚,信心还如此的十足,情绪还如此的乐观,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这再次证明他们不是一群乌合之众,他们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那个东子的确具有一定的指挥能力和处理复杂问题能力,完全驾驭得了这帮人,所以他的部下才会对他是如此地信服。同时从另一个方面也看得出,他们是如何的冷血,如何的薄情,几个伙伴惨死,居然对他们一点影响也没有,一个个就像没事一样。   这时教授他们才看清,东子他们那边现在还剩下烟鬼、耗子蛮子、刀疤、猴子、闷墩加上东子7个人。   “猴子,你前面探路,小心点”,东子发话了。   “好嘞!猴子一手打着手电,一手拿着探路的棍子,往那个地下洞口钻了下去,后面6个也跟着鱼贯而入。   当他们七个人全部消失了一会儿之后,“咣当”一声再次传来,一切又恢复了沉静。   这时李子木他们才悄悄地从地上站起来,小心翼翼地向前面走去。这是一个巨大的石室,石室有两块篮球场那么大,3、4米高,石室两边隔一定的距离都有石柱支撑着室顶,每根石柱上都有一盏灯台,灯台上都有手触摸过的迹象,这肯定是先前那伙人想寻找出口的机关,所以仔细地检查了每一盏灯台,可这次让他们失望了,这些灯台都不是机关所在。   在石柱前面有两排椅子呈一字形地摆开,只不过这些椅子都布满了尘埃,而且都缺胳膊少腿的,唯有正前方那把椅子,不仅完好无损,而且还金光灿灿的,光那椅子的靠背就有1米多高,上面还雕刻了一只猛虎下山觅食的图案,那老虎张牙舞爪、目露凶光,老虎身上斑澜的体毛根根倒竖,就像一根根的刺一样,威风八面。它好像正在锁定目标,畜势待发,准备攻击猎物,好一副百兽之王的派头。   椅子的扶手是两只巨蟒的身体,那两只巨蟒昂着头,张着嘴,吐出长长的信子,巨蟒身上的鳞片也清晰可见,亮晶晶地泛起一片寒光。这不由得让李子木想起了在蟒池里遇到的那些巨蟒,让李子木感到不寒而栗。那两条巨蟒的身子,盘旋交织在一起,延伸到椅子下面,成了这把椅子的脚,稳稳地嵌在了地上。   他们走过去仔细地观察了那把气派非凡的椅子,不由得感叹设计者构思的精巧,和制造者工艺的精湛,虽然历经了千百年岁月的洗礼,但这些画面依旧栩栩如生。   可能东子那伙人还没有走得太远,所以教授他们不敢太靠近椅子,怕不小心触动了机关,惊扰了那帮人,引来他们的追杀。   椅子后面的墙壁上赫然雕刻着两面个阳文繁体大字,那两个字是用浮雕的手法刻上去的,和他们在龙苍沟那个大殿里看到的字体和雕刻手段都一样。看到这一切,他们脸上都不由得升起了惊恐之色,看来他们又再次闯入了这个两千年前那些不知名的建筑设计大师精心设计的机关之中了,这也预示着还有更加凶险的旅程在后面等着他们。   “开阳”,美女走上前去认真辩认了那两个字以后,轻轻地对他们说出了答案。   他们三个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教授,希望能够从他那里得到答案,教授想了半天,冷不防问了他们一句“在龙苍沟那个大殿里面写的两个字叫什么来着?”   “瑶光”,李子木把握十足地回答到。   “哦”!   教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无助地摇了摇头,算是回复了李子木他们那三对期望的眼神。弄得他们三个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等等,这旁边还有几行字,像是后来刻上去的,大小和字体与前面两个都不一样。”   ‘读来听听”雷霆迫不及待地说道   南北一室   齐聚汉臣   安扶邛夷   共还帝都   “这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弄得我头都大了”。雷霆刚一听完就嚷嚷了起来。   看来烧烤店老板和吉则说的事是真的,只是他们无法参透其中的奥秘罢了,李子木和美女习惯性地把目光投向了教授。   教授依旧还是先前那副神情,不知是在深思熟虑,神交古人;还是在故弄玄虚,装腔作势。   他们在大殿里面转了几圈,仔细地搜索了每一寸石壁,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发现。   过了这么久,东子那伙人可能也走远了,他们现在可以去打开那个机关,寻找那个出口了。   他们来到椅子旁边,雷霆迫不及待地坐了上去,小心翼翼地向右边转转,没反应,再向左边转转,还是没有反应,地下依然纹丝不动,他们盼望已久的那个洞口并没有出现。   雷霆扰着自己的头发,不解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乖乖地退到了一旁去,嘴里还嘟咙着说“我明明看到那人一转就开了得嘛?为什么自己来就不行呢?”   教授走上前去,再仔细地看了看那把椅子,俯下身子看了看那两个巨大的蟒头,看得那么仔细,没有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两条巨蟒吐出的信子上,这时李子木也发现那两条信子有一点不同。   左边的那条信子上蒙了一层尘埃,而右的的那条信子上尘埃被擦拭掉了,看来关键就在这里,这蛇信子是会动的,刚才那个东哥一定是在无意中碰到了右边的蛇信子才打开了机关。   教授坐上了那把椅子,向右边转了转,再伸手把右边的蛇信子搬动了一下,在离他们不远处的地下传来“咣当”一声响,地上的石板缓缓移开,一个黝黑的洞口出现在他们面前。   将要走进洞口的时候,雷霆看到地上有一根长长的铜棍子,鉴于有上次在龙苍沟遇险的经历,为了安全起见,或者说是在心理给自己一个安慰,他习惯性地把那根铜棍捡起,紧紧地攥在手里。一旦遇到突发事件,有件应手的东西在手,总比赤手空拳地应对要好得多吧! 第八十一章 冥界地衣1   东子一行来到一处断崖边,断崖上长满了像爬山虎一样的植物,这些植物有发达的根系,就像是雄鹰的爪子一样,牢牢地抓在石壁上。   藤蔓的主茎非常的粗壮,有成人的大腿般粗细,呈扁平状伏在石壁上,在藤蔓的末端长着一片片白色的叶子,就像是一些蕨类植物或地衣植物的叶子一样,叶子上面血红色的叶脉清晰可见,那些叶子呈人心的形状,看上去非常的瘦弱,这些瘦弱的叶子无力地生长在那粗壮的茎上,十分的不协调。它们的根一直延伸到断崖下面,不知有多远。   这些爬山虎一样的植物长到断崖顶部东子他们所站的地方后,失去了继续向上攀附的石壁,便在断崖上四处胡乱地生长,其中有几根手腕粗的藤蔓,居然交织在一起,横垣在断崖上,像巨人伸出的手一样,想要去抓住远方的东西;又像是在原始丛林中,倒在山间巨涧上的大树,为穿越山涧的动物提供出行的方便。这些交织在一起的藤蔓,一直伸向断崖的对面,形成了一座天然生成的藤桥。   东子他们仔细看了一下,这样的藤桥在断崖上一共有三处,   三座藤桥相距有7、8米远的距离,并排着缓缓向下,延伸到前方,看不到尽头。三座藤桥之间也有一些小的藤蔓相连。   要想继续往前走,这些藤桥应该就是必经之路,但选择哪一座桥,谁也吃不准。只有用最笨的办法来探寻正确的出路,每座桥都派一个人去走一趟,只要能够走过去,那这就是正确的道路,走错了路会发生什么事呢?这个可能谁也不知道吧!这便是东子最简单,最直接,最粗暴的办法。   “烟鬼,你先过去瞧瞧!看看咱们期盼的金银财宝是不是就在前面!”东子决定先派“烟鬼”去探探路!   “东哥,你还是叫其他人去吧!下面黑洞洞,桥上面又阴风惨惨,好疹人啊!我不敢去,我怕把事给你办砸了!”一个看上去眼眶深陷,瘦精寡骨,尖嘴猴腮的家伙嘟弄着嘴说到。   看他那一副胆颤心惊的样子,仿佛是要他上刀山,下火海一般。说完他又连着打了几个哈欠,他那无精打采,哈欠连天的样子,好像几个月没有睡好觉的一样。   “别他妈的废话啊!小心我断了你的货!”东子发怒地吼到。   “东哥,别!别!别!我也就只是说说而已,你可别当真!我马上去还不行吗?能不能先给我抽一口,养足了精神好为大家服务啊!”烟鬼说完还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给!别吸太多啊!”东子扔了一小袋白色粉末给烟鬼。   烟鬼兴高采烈地接过粉末,撕开口子,把粉末倒在锡箔纸上,用打火机一烧,美美地吸了起来。   过足了瘾的烟鬼,与先前的烟鬼真是判若两人,此时的他面色红润,容光焕发,完全就像一个整装待发,挥斥方遒的将军一样。   “东哥,你们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给大家伙探探路!一会儿就回来!”烟鬼说完便高高兴兴地走上了藤桥,感觉像打了鸡血一样,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劲。   烟鬼张开双臂,保持着身体的平衡,慢慢地踩上了藤桥上面的茎蔓,那藤桥比预想中的要结实多了,一个人走上去也只是轻轻地晃了两下。   一路上走得很顺利,在接近藤桥中间的时候,藤桥的晃动开始剧烈了起来,人走在上面巅跛得很厉害,烟鬼也随即紧张了起来,他伸出手来想去扶一下旁边的地衣藤蔓,好掌握平衡。没想到那地衣藤蔓的茎上长着尖锐的刺,叶子上也有像锯齿一样的刺,一不小心刺破了他的手。   烟鬼手上吃痛,条件反射一般地把手缩了回来,不敢再用手去碰那些地衣植物的茎和叶子了,就这样,他又缓缓向前走了几步。   恍惚之间,烟鬼好像觉得前面出现了一座非常豪华的宫殿,宫殿宽敞高大,屋顶峨冠簇拥,起伏连绵,几道金光笼罩着屋顶,如晨曦环绕下的远处群山一样流光异彩。   宫殿四周像是金镶玉砌的一样,散发着耀眼的光茫,脚下祥云升起,薄雾冥冥,简直就像是传说中玉皇大帝居住的凌霄宫一般。   宫殿里面仙乐飘飘,美女翩翩起舞;金杯银盏里面,盛满了琼浆玉液;案桌上的珍馐美味,异香扑鼻。几个丰满的美女扭动着婀娜的腰肢,一路抛着媚眼,张开双臂笑呤呤地向他走来。   东哥果然没有骗我,前面还真是人间的乐土,寻欢的天堂啊!快点走过去,看看里面还有什么惊喜,让自己消魂享受,烟鬼被前面的场景挑逗得心痒难受,心中的那种欲望从骨子里爆发了出来。   “趁着自己刚吸了粉,混身都有劲,先过去和那几个美女玩个痛快,好好乐呵!乐呵!也不枉此一身啊!还真的应该感谢东哥把这趟美差交给了自己,要不然论资排辈,这种好事怎么也轮不到自己先来享受,”烟鬼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想到。   烟鬼看得真切,他确信这不是吸粉过量产生的幻觉,他甚至还闻到了美女身上那诱人的体香。看到那些美女打情骂俏的表情和轻挑浮夸的动作,他再也忍不住内心的冲动,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来了一个大大的熊抱,抱起眼前一个丰满的美女,来了一个长长的舌吻。然后伴随着美妙的音乐,一会儿跳起了探戈,一会儿又跳起了华尔兹。   那些美女的肤色像牛奶一样白嫩,身段像水蛇一样柔软,嘴唇像樱桃一样红润,眼睛像蓝宝石一样透着谜人的光泽。   跳完了一曲,又有美女待者端着托盘款款而来,托盘上有高档的陈年拉菲,肥嫩硕大的海鲜以及香甜可口的水果。   他伸手拿过托盘的一杯拉菲,仰起脖子一饮而尽,再伸出舌头舔了舔不小心滴洒在手上的美酒,砸吧!砸吧!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很享受地闭起了眼睛,好像在回味那甘醇的味道,然后又抓起一只一尺多长剥了壳的大龙虾往嘴里送去……。   悬崖边上,东子一伙把藤桥上的一切看得真真切切,烟鬼开始走得非常顺利,快要走到中间的时候,不知道他怎么了,突然抱着一根地衣的分枝又唱又跳了起来,那地衣茎蔓上的刺把他的双手刺得鲜血淋淋,而他却好像毫无知觉一般,仍然一边跳一边哈哈大笑。   “烟鬼!烟鬼!你怎么了啊!”耗子在一旁担心地吼到,希望能唤醒狂舞中的烟鬼,可这一切都 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是不是刚才东哥给他吸多了,他产生了幻觉了!”闷墩在一旁自言自语地说到。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更加让人难以置信,烟鬼像着了魔症一样,把那双鲜血直流的双手放在嘴里不停地吮吸,直到手掌上的鲜血已经被他吸得干干净净。   这样吮吸好像还不过瘾,看样子他还意犹未尽,这种吃法根本不能满足他的口腹之欲,他张开那张血肉模糊的大嘴,狠狠地咬向了自己的手掌。   他就像在啃鸡爪子一样,把自己的手指伸进自己的啃里,连肉带皮地都撕了下来,只听得一阵“嘎吱!嘎吱!”的啃噬声音传来,仿佛是一只猎狗在啃噬猎物的筋骨一样。   不一会儿,他的几只手指便露出了一段段的白骨,白骨上还粘着一些模糊的血肉。而他本人仿佛若无其事一般,将啃噬下来的骨肉,津津有味地纳入嘴里狂嚼一番后,再生吞了下去。   然后他再把地衣上的叶子一把一把地摘下来,往自己嘴里送去,甚至还拉过地衣的茎蔓,用他那张满是鲜血的血盆大口去啃食,一时间他手上,脸上,嘴上,胸前全是鲜血,看上去甚是吓人。   耗子等人,此时早已吓处六神无主,又不敢冒然冲过去救他,只是一个劲地带着哭腔惊呼“烟鬼!烟鬼!你怎么了啊?”。   东子拔出手枪,对着天上,“啪!啪!”地来了两枪,既便如此,也无法惊醒沉睡在美梦中的烟鬼。   这时,烟鬼已经没有再吃手中的地衣藤蔓了,他伸出自己那双白骨森森的双手,狠狠地抓向了自己的喉咙,左手只用一下就准确无误地撕开了自己的喉咙外的皮肤,露出了白森森的喉管和一片血肉模糊的器官,紧接着右手上那五根血肉模糊、残缺不全的手指,又活生生地插进了自己的食管,把刚才他吞下去的那些碎皮碎肉和地衣藤蔓、叶子掏了出来,鲜血一下从他的嘴里,喉管里喷涌而出。   不知什么时候,他那双鸡爪子一样的手,却突然变得如此锋利有力,就像一只猛虎的爪子一样。   “啪!啪!”又是两声枪响,烟鬼脑袋上多了两个血窟窿,接着他便一头栽下了藤桥,像一段腐烂的木头,落下了深渊。   耗子等人在悬崖上看了这出惊心动魄的现场真人秀,早已吓得魂不付体,语无伦次了。   “东哥,烟鬼是不是吸粉过量产生了幻觉啊!”连刀疤都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坏了,询问的声音都在颤抖。   “不会,他平时吸的量比这还大,一定是这藤蔓的刺有毒,他中毒后产生了幻觉,才导致发疯的”。东子淡淡地说到,仿佛刚才只是死了一只流浪狗,流浪猫一样简单,不过他还是粗中有细,注意到了刚才藤蔓上的刺划破了烟鬼手指的这一个细节。   “这些藤蔓没有什么可怕的,只要小心不要被藤蔓上的刺刺伤就行了”东子笃定地说到。   “耗子,接下来是该你表演的时间到了!”东子命令式地说到,没有一点商谅的余地。   “东哥!我求求你,你让其他人去吧!放过我吧!放过我吧!太他 妈吓人了”。耗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向东子磕头求饶。   “妈 的,别他 妈话!把包里的防护手套拿出来戴上,别去碰那些地衣藤蔓就行了,快去,不然老子叫你吃枪子。”东子一边说一边用手里的枪口顶在了耗子的脑门上。   耗子吓得面无血色,脑门上黄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因为他知道,东子是如何的心狠手辣,他说得出就肯定做得到。   耗子用祁求的眼神扫了一下其他几个同伴,希望其他几个人能帮自己求个情,劝劝东哥,不要让自己再去趟这鬼门关、阎王殿,重新再想办法,去找寻其他的出路。   其他几个人在一旁幸灾乐祸看着耗子,没有一个人帮他说一句好话,没有人正眼看他一眼,甚至还有几个人对他冷朝热讽,催促他赶快去执行东哥的命令。   耗子眼里充满了绝望的神色。他默默地拿出身上携带的手套等防护装备,确信全身上下不再露出一点点肌肤,然后深情地向后望了一眼,眼里是无比眷念的神情。接下来他再很不情愿地踏上藤桥。   耗子虽然全身上下都是防护,但他也走得非常小心,他没有选择了刚才烟鬼走的那座藤桥,而是选择了旁边的一座,走过了中间那段摇晃巅跛最厉害的一段后,前面的藤桥越走越平稳了,看来危险已经过去了。   再往前走出去不远,三座藤桥居然又汇合成了一座桥,现在走上去更加平稳了,三桥合一后大概又走了三四十米远,耗子顺利地来到了对面的悬崖上。   耗子顺利到达对面后,给东子他们发来了安全通过的信号。接下来东子等人戴上自己的防护装备,沿着耗子走过的那条道,顺利地到达了对面。 第八十二章 冥界地衣2   东子一行走后不久,教授一行跟在他们后面,来到了藤桥旁边,他们仿佛也闻到的空气中的点点血腥味,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刚才烟鬼在那藤桥表演的他人生中的那一段绝唱,是多么的骇人听闻。   看了一下那些盘根错节的地衣,教授又深深地皱起了眉头。李子木他们三个不知深浅,看到有植物便兴奋得不得了,因为他们觉得,这些肯定是大树的根,从地面上一直穿透了下来。只要顺着这些根往上爬,就能爬出这个可怕的地宫了。   他们打亮手电,往石壁上方看去,上面再也看不到这些奇怪的藤蔓植物了,而往石壁悬崖下一看,下面却是更加粗大的藤蔓,紧紧地贴在石壁上。也就是说这些藤蔓并不是从上面长下来的,而是从地底下长上来的。   再看看那藤蔓搭成的桥,横垣在前面,一直向前延伸到远方。那些藤蔓的末稍居然还有叶子,这就更加证明了他们的猜测是错的,没有什么树的根会长叶子,这根本就不是树根,这应该是地衣类或蕨类植物。   “你们看那些叶子长得好漂亮啊!白色的叶面,像羊脂玉一样白润光亮,红色的叶脉,像玫瑰花一样鲜艳,而那像人心一样的外形,仿佛可以与人通灵知心。这应该是我见过的最美的植物叶子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好想摘几张拿回去,留做纪念。”美女天真的地说到。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像她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每天都是梦幻的季节,有这样的想法,也是人之常情。   “这里面的东西都不要乱动,看起来越是美丽的东西,可能潜伏着越加可怕的危险,千万不要被它美丽的外表所谜惑。”教授在一旁严肃地说到。   既然能遇到了活着的植物,那离他们重见天日也就为时不远了,因为植物的生长是离不开空气、阳光、水分和土壤的,这四大要素应该都只有在我们这个朗朗乾坤的自然界才找得到吧,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宫里,应该不具备这样的条件吧!想到这点,他们走出去的信心又多少增添了一点点!   “大家快来看,这里有好多脚印,东子他们肯定是从这座藤桥上过去的,我们跟着他们走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吧!”李子木来到了桥边,看了一下桥上的脚印,平静地说到。   “这些植物不是一般的植物,因为它们生长的环境没有阳光、水分和土壤,但它们却依然能够顽强地生长,这不符合常理,所以大家就算是跟着别人走,也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大意了”教授忧心忡忡地说到。   “前面的路不知道还有多远,也不知道还要经历什么危险,现在还要过这样的藤桥,背包重了不好走。为了节约一点体能,我们应当轻装前进,减轻一下背包里的负担,把不必要的东西都扔了吧!”教授继续说道。   “对!对!对!我平衡能力稍差,最怕过这样摇晃的藤桥了,所以必须为我的背包减负了!”美女十分赞成地说到。   于是大家纷纷行动起来,打开自己的背包,除了留下食品、药品和一些必要的工具外,把其它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扔了。   大家都收拾好了自己的行装,唯有美女好像还一个劲地在自己脸上擦什么东西,而且好像对什么东西念念不舍,唠叨个不停。   仔细一听,她好像在说她花几千元买的化妆品,还没有用多久,现在扔了怪可惜的,所以还在那里犹豫不决,舍不得扔。但他那个化装包又太大,放在包里又太占空间,没有办法,现在只能先放急救包和药品。   她是个识大体、顾大局的人,在这种处境下,她是分得清轻重的,所以不用别人提醒,她也只有忍痛割爱了,抓紧再狠狠地用一次,减少点损失,心里也许会好受一点点。   她用完了化装品,隔了几分钟,又用包里的湿纸币在脸上擦拭了一翻,再拿出一张晶莹剔透的面膜敷在了自己的脸上,唉!看来女人天生就爱美,在这种情况下,还不忘保养自己。   “唉,还剩几张面膜,你们用不用啊?要不然扔了怪可惜的,我这可是名牌货啊!既能消除黑眼圈、粉刺、黑头,又能细致肌肤,保持水嫩哦!说实话天天在外面日晒雨淋的,再加上经常被弄得灰头土脸的,不注意保养还真不行,你看你们脸上不是伤痕累累,就是尘垢密布,来吧!擦干净了贴一张,”美女像是卖化装品的推销员一样,嘴里全是一些专门的术语,弄得李子木和雷霆在一旁忍不住笑出声来。   “呵呵,我还以为你是电视里为化装品做广告的代言人呢!”李子木随时都不忘调侃美女一下,完全忘记了美女有一张像刀子一样杀人于无形的嘴。   “要用就用,不用拉倒,别在那里婆婆妈妈的!”美女佯装发怒地说到。   “看来美女就是会保养啊!可惜啊!要是走不出去,再漂亮的美女都白搭,几十年后一样成为一具白骨......”。李子木继续调侃到,算是对美女的回应。   “不用算了啊,告诉你,要死我也要漂漂亮亮地死,要留下最完美的一面,我们女人和你们男人不一样,男人只要有钱,七、八十岁了还可以娶美女;女人就不行了,如果老了、丑了再有钱也不会有人要了,所以我必须要保养好自己,要不将来嫁不出去怎么办”,美女不等李子木说完就把话接了过去。   “实在嫁不出去,就嫁给我嘛”,李子木嘻皮笑脸地说道。   “你臭美吧!再嫁不出去我也不会嫁给你!你看你公鸡一样的爪子,鹦鹉一样的嘴;白鹅一样的颈子,鹭鸶一样的腿,完全是家禽一样的气质,鸟一样的人;一个典型的纨绔子弟,成天嘻嘻哈哈,吊儿朗当,油嘴滑舌的,没几句正经话。我估计鹊桥见了你立马会腐烂,月老见了你马上去寻短见,红线见了你也立该会自燃!谁敢嫁给你啊!你注定了一辈子打光棍的命!”美女不服气地说道。   “天啦!打住!打住!没想到自负英俊萧洒、博学多才的李子木,在你心目中竟然是这等丑陋的形象。我现在终于知道当年王朗是怎么被诸葛亮骂死的了,你这张锐如穿心箭、利胜刮骨刀的钢牙铁嘴,我算是领教了。诸葛亮他老人家52代玄孙的功力都如此厉害,就更别提他本人有多厉害了,王朗被骂得吐血而死,完全不冤枉。   像我这样一个阳光积极,自信满满,热血沸腾的好青年,也差点让你说出抑郁症来,再说下去我自杀的心都有了。我真没脸活下去了,罢了!罢了,帮我找块最硬的豆腐来,我撞死算了”,说完李子木做了个撞墙的动作,引得美女“噗叱”一下笑出了声音。   雷霆也兴灾乐祸地笑出声来了!   “好了,别逗了,面膜就不用了,这里面太干燥了,你看他们嘴唇都干得起了壳,把你的唇膏借给他们用一下就行了,”雷霆说完接过了美女手中的唇膏,在自己嘴唇上涂了几下,然后,李子木和教授也照着雷霆的样子在嘴上涂了几圈。   嘿,还真别说,这唇膏涂上之后,嘴唇还真的舒服多了,只是这唇膏好像含有口红的成分,涂上以后他们的嘴唇都和美女的嘴唇一样,变得腥红无比,美女一看他们的样儿,再次笑得弯下了腰。   “唉!不用白不用,用了也白用,”李子木的幽默劲也上来了,一边说一边还拿着湿纸巾擦自己的脸,擦完后又拿起一张面膜贴在自己脸上,最后还不忘来一句台词“成天在外风吹日晒的,嘿!用了大宝,还真对得起这张脸”。   雷霆也学着李子木的样儿来了一张。   “雷霆,你那肤色就没必要用了吧!”李子木调侃地说到。   “反正不用她也要扔了,我不求改变肤色,只求清洁一下毛孔,隔离一下这空气中的尘埃总行了吧!”雷霆干脆地回答到。   由于这里面太干燥,再加上灰尘特别大,特别是刚才爆炸时我们脸上都不同程度地留下了一些伤痕,贴上面膜后还真舒服,由此,他们建议教授也贴了一张,其余的就全扔了。   整理好行装后,他们四人拉开了一定的距离,先后走上了藤桥,雷霆和李子木的平衡能力最好,所以走在前面,美女,教授依次在后面走过来。   走出去不远,教授无意间看到,旁边的那段藤桥上,藤蔓上的枝叶非常零乱,枝叶有很多像折断了一样,一看就知道是人为折断的。再看那些枝叶的末端,好像还在流淌着血红色的液体,就像人的身体受了伤,在流淌着鲜血一样。   看到这一幕,教授混身上下打了一个激凌,脑子里突然想起了一个传说,莫非这种神密的东西真的存在,恰巧在这里遇到了?   就在教授稍稍走神的时候,美女已经走到了藤桥中间摇晃得最厉害的那一段,由于她的平衡能力稍微差了一点,所以她自然地伸出手去,扶了一下旁边的藤蔓,不小心被藤蔓上的刺扎伤了手指。当时大家都专心至致地在桥上行走,不敢有丝毫的分神,所以她也没有把这个情况给大家说。   “大家一定要小心啊!千万不要用裸露的肌肤去碰这些藤蔓”,教授一边走一边告诫大家。 第八十三章 冥界地衣3   走着走着,美女仿佛觉得自己来到了另一个空间,头上的天空格外明朗,月光沐浴在身上,觉得格外的温馨,一阵凉爽宜人的秋风吹过,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只见她身上穿着华丽的礼服,头上戴着美丽的凤冠,身上披着七彩的霞帔,脚下穿的是一双绣着鸳鸯戏水的绣花鞋,鞋面上还有几片鲜艳的花瓣。   空气中传来一阵阵的芬芳,伴着耳畔一曲轻快的音乐,她轻盈地跨上一座由喜鹊搭起的鹊桥,缓缓地向着鹊桥的中央走去!   那些喜鹊扇动着美丽的翅膀,成群结队地在她脚边飞来飞去,如众星捧月一般地围在她周围,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甚至有几只还衔着从天宫里摘来的花朵,稳稳地插到了她的凤冠上。   桥的另一端,也有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穿着深色的礼服,捧着一束鲜红的玫瑰花,正微笑着朝他迎面走来。只是那男子面目模糊,看不清楚他的脸庞。美女心里着急,想看清对方是谁,便踏着脚下的鹊桥,快步向前走了几步。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河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李子木好像听到美女在莺莺燕燕地唱着一段情意绵绵的情歌,而这歌词分明是秦观的《鹊桥仙》。   看来美女的淑女味是越来越浓了,性情也越来越温柔浪漫了,而她的内心也越来越强大了,大家都在一座摇摇晃晃的藤桥上搏命的时候,她居然还能联想到与情郎在鹊桥上相会的场景。李子木心里想到。   教授走在后面,只听到李子木和雷霆的回应,没有听到美女的回应,就感应有点不对头。现在看到一直走得踉踉跄跄的她却突然加快他向前的脚步,不祥之感顿时在心中涌起。   就在美女马上要看清鹊桥上的那个男子的时候。突然,静谧的夜空中响起了一声惊雷,一道霹雳伴着那耀眼的闪电正好击打在前面的鹊桥上,那些搭桥的喜鹊受到了极度的惊吓,张开翅膀“哄”的一声四散逃开了,前面的鹊桥突然断开,接着对面的那个人不断地向后退去,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消失。   美女惊呼了一声“牛郎!”,便不顾脚下的鹊桥已断,伸开双手,飞蛾扑火一般地向对面扑了过去。   “诸葛!诸葛!你怎么了?”突然的变故,让教授惊呼了起来。也让行进中的雷霆和李子木立马回过头来,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美女身上来。   好在雷霆和李子木都已经走过了最危险的地段,他们已经来到了三桥合一的地方,这段桥身要稳定得多了,没有先前摇晃得厉害了。   “牛郎!牛郎!你等等我!”美女依然在大呼小叫,脚下的步子也显得十分蹒跚,险些从藤桥上掉了下去。   “快!拦住她,不要让她再碰那些藤蔓!更不要让她掉下去!把她控制住!”教授顾不得自己摇摇晃晃的身体,在美女后面惊呼地吼到!   李子木离她最近,马上跑了过去,想一把拉住美女。但他突然一跑动,便破坏了藤桥原来的平衡,藤桥晃动加剧,让摇摇欲坠的美女,差一点儿就掉了下去。   教授看藤桥晃动得厉害,诸葛冰逸又处于极度的危险之中,所以顾不上自身的安危,也快步向前跑来,这样桥面就晃动得更加厉害了。   美女已经完全掌握不住身体的平衡了,她的身体急速地向左边倒了过去,这样一来,她即便不摔下桥去,也会被藤蔓上的刺刺得遍体鳞伤。   在这千均一发之际,一条绳索从空中抛了过来,稳稳地套在了美女的颈上,再使劲一拉,硬生生地把美女即将侧倒的身躯给拽了回来。   原来是李子木刚才抛出了手里的绳子,暂时拉住了美女,幸好刚才在给背包减负的时候,他没有把这段绳子扔掉。而且李子木当时还多了个心眼,把它拽在了手中,没想到这一个微小的细节,在关键时刻又救了他们一回。   人是暂时拉住了,但李子木站的地方也摇晃得厉害,再加上他刚才全力去拉美女,把自己的重心全抛了出去,所以导致他的脚下也失去了平衡,一时站立不稳,整个身子也向着美女那边倒了过去,整座藤桥也随之往一侧倾倒,就像是要把他们从桥上抛出去一样。   此刻,他们就像是坐在一艘小船上,航行在浩渺的大海中,突然遇到了巨风大浪,他们被无情的风流抛起又落下,而承载他们的小船也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   刚才只是一个人面临危险,现在是两个人同处于生死的边缘,李子木使尽了混身的解数,也控制不住自己失衡的身体。他和美女现在是一根藤上的两个蚂蚱,一旦掉下去,谁也跑不了。   眼看就要被那些荆棘刺得面目全非,然后再掉下那无底的深渊,李子森已经绝望地闭上了双眼,只有等待命运的判罚了。   万分危急之间,一根铜棍从李子木后面“嗖”的一声飞了过来,准确无误地从他腋下穿过,然后再从美女的腰下穿过。就在那根铜棍即将穿过藤桥边上藤蔓织成的护网时,一个不知从什么地方飞过来的背包,如精确制导的导弹一样,正好落在铜棍与藤网的交接外。   就这样,不偏不倚,铜棍的一端正好抵在背包上,背包抵在藤蔓网上,铜 棍也因此而找到了支点,没有直接穿过藤蔓网而飞出去。   过了片刻,李子木才发现,自己既没有掉下那无底的深渊,也没有荆棘刺痛的感觉。   他睁开眼睛一看,自己手里还死死地拽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端拴着美女,只是绳子勒得太紧,美女好像有点呼吸困难,中见她脸色发白,嘴唇乌黑发暗,现在没有了一点声息,显然已经晕了过去。   而李子木和美女的身子仍然大尺度地倾斜着,那藤蔓上的荆棘和叶子上的刺就在李子木的眼睑边,离他的脸不足一寸远。若不是有腋下的铜棍支撑着他的身体,恐怕他早就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了。   雷霆站在前面,面带微笑地看着李子木。他一支手拿着铜棍的另一端,另一支手平伸着,掌握着自己的平衡。而他的脚却踩在藤桥的另一边,把刚才即将要侧翻的藤桥给生生地压了回去,始终保持着桥两边的平衡。   教授站在后面,动也不敢动,生怕打破了这种暂时的平衡,给大家带来灭顶之灾。   好险,又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李子木顾不上其他,更无暇发表自己的感叹!一把拉过美女,解开套在她脖子上的绳子,抱起她那轻盈的身段,快步走向前面相对安全的区域。   大家来到三桥合一的地方,顾不上喘一口气,大家都围到了昏谜不醒的美女身边。   教授看了一下她手上针眼一样大小的伤口,再搬开她的眼眶看了一下,又探了探她的呼吸和脉博,没有什么大碍,方才放下心来。   因为李子木左肩有伤,所以雷霆一把抢过昏谜中的美女,沿着藤桥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李子木拿着那根救命的铜棍,教授提着他刚才解下的背包,跟随着雷霆向前走去。   又向前走了二、三十米,终于过完了藤桥,又来到一处岩壁上,雷霆把美女平放在石壁上,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给她垫上。   大家心里都 没有底,不知她什么时候能醒来,不知她醒来后还会不会发飚!三双眼睛都汇聚到了美女身上,紧张的神态也写在了三个人的脸上。   “雷霆,小李,如果呆会儿诸葛醒了还不正常的话,你们俩一定要第一时间把她控制住,不能让她瞎跑,更不能让她再瞎碰这里面的东西,实在不行就再把她打晕了也行!”教授严肃地吩咐到。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教授?”李子木一边点头,一边惊恐地问到。   “没有想到这是真的,这个万恶的物种居然在这里让我们遇到了。”教授一边自言自语地说到,一边又做出不可思议状的表现。弄得李子木和雷霆也不知所措。   “刚才还在对面石壁上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些植物长得实在是奇怪,但又说不出这其中的原因,刚才走到藤桥中段的时候,我看见旁边桥面上的那些藤蔓枝叶零乱,而且还在不断地往下淌一些血红色的液体,我才知道这个邪恶的东西原来真的存在!”   李子木和雷霆面面相觑,不知教授究竟要说些什么,只好坐在原地聆听。   “这种植物并不是什么藤蔓,而是一种地衣。”教授平静地说到。   “什么,地衣!地衣能长这么大,地衣居然可以用来做藤桥了?”李子木和雷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他们的印象中,地衣都是一些葡茯在地上的一些矮小植物,怎么可能长得如此壮硕呢?   “其实一般的地衣就是藻类植物和真菌共生的结合体,”无根、茎、叶的分化,能生活在各种环境中,被称为"植物界的拓荒先锋"。   地衣一般生长很慢。尤其是壳状地衣。它能生活在干旱和寒冷环境。能忍受长期干旱,干旱时休眠,雨后恢复生长。因此,它可生活在峭壁、岩石、树皮或沙漠地上。   地衣的耐寒性很强,在高山带、冻土带和南、北极地区,其他植物不能生存,而地衣能够生长、发育、繁殖得很好,常常形成一望无际的广袤地衣群落。成为高山、极地动物的主要食物。它还能分泌地衣酸,腐蚀岩石,促进风化,是岩石变土壤的先锋植物。它的繁殖方法主要有营养繁殖和有性生殖。   “地衣本来是生长在冰原或是苔原气候带,以及一些高山和峡谷的极寒极阴之地,它能在许多极端的条件下生长,甚至能够长期休眠长达数十年,生命力十分的顽强。因此,它的属性也是十分的阴寒。而我们今天遇到的地衣不是一般的地衣,它叫‘冥界地衣’。” 第八十四章 冥界地衣4   “什么叫‘冥界地衣’啊!是阴间的东西吗?”雷霆十分焦急地问道。   “这冥界地衣是地衣中的极品!连《山海经》中都没有记载,因此,它只存在于传说中,我也只是在一些残书野史上看到过只字片言,所以一开始我也不敢确定,直到那些藤蔓流出了血红色的液体,然后诸葛因为被荆棘刺伤而产生幻觉,我才敢确定这是冥界地衣。”   西晋时期,有一个叫不准的盗墓贼,盗掘了一座战国时期的大墓,据说是魏襄王的墓,里面发现的很多竹简,史称“汲冢书”,也叫《竹书纪年》,上面记载了许多秦始皇焚书坑儒后失传的文化,对我国秦始皇以前的历史研究具有极大的价值。   可惜不准是个莽夫,眼里只有金银财宝,不知道这些竹简的价值,在地宫里呆了几天,火把燃尽以后,他就把这些竹简捡来当火把照明,烧掉了不少的孤本藏书,留下的也多是残破不全的残书。   在其中几片没有燃尽的竹简上,就记载了冥界地衣这个神秘的东西,这也是几千年来,唯一一个关于冥界地衣的记载。   竹简上记载,冥界地衣,长于混沌未开之时,不见日月之光,乃极阴极寒之物,其茎若藤蔓,叶白若人心状,汁如人血,茎叶皆有刺,人兽若被刺,阴寒之气入体,与体内阳气相悖,则呈幻惑疯癫状。   盘古开天地之后,遇阳而死,其种如菌丝,藏于千年阴沉木体内,万年不腐,因其阴寒至极,若想再生,必要“三阴”齐聚,辅以“三腐”,则状若巨藤。   从这段文字上我们可以看出,这冥界地衣,是地衣家族的一支另类,它生长在混沌未开暗无天日的时代。盘古开天地以后,有了天地之分,日月之光,反而枯萎死掉了。只是它的种子以菌丝的形式藏在了千年以上的阴沉木里边,上万年都不会腐烂,因为它是极阴寒的物种,必须要机缘巧合,遇到了“三阴”“三腐”,给它创造了适合生长的环境,它就会活过来,并拙壮成长。   它的茎长得和藤蔓一样,而叶子呈白色,形状和人心一样,它体内的汁液和人血一样是红色的,茎和叶子上都有刺,人或野兽被刺伤,就会产生幻觉从而变得疯癫。   竹简上后面也专门有关于“三阴”的注解,就是指“阴沉木”、“聚阴胎”、“玄阴光”。   这“阴沉木”就是埋在地下千年不腐的乌木,但一般材质的乌木,不能达到千年不腐的要求,只有少部分的金丝楠木能真正达到千年不腐,自古金丝南木都要是皇家所用,世间很少,如果想成找金丝南的阴沉木,那更是少之又少,所以世间非常少见。   “聚阴胎”是指,没有通过男女交 合而意外怀孕的十八岁少女,在即将分娩时,胎儿死在产道里,没有见到过一丝的阳光,且这个死去的胎儿还必须是女婴之身。以前没有人工授精,更没有试管婴儿,所以这种情况更是少之又少。   “在以前那个年代,没有通过男女 交 合而怀孕?不是少之又少,而是绝对不可能啊!”雷霆不解地问道。   “你们听说过褒姒吗?”教授继续问道。   “听说过啊!就是周幽王为了博她一笑而烽火戏诸侯,最后导致西周灭亡的那个美女嘛!”李子木平淡地说道。   “对!据说她的母亲就是因为不小心粘上了龙的唾沫而怀孕才生下了她;刘帮的母亲也是做梦的时候与赤龙交 合而生下了刘邦;曾国藩的母亲也是做梦和蟒蛇交 合而生下的曾国藩;这些都是史书上记载,没有通过男女交 合而怀孕的传说。”教授淡淡地说道,算是回答了雷霆刚才的疑问。   遗憾的是关于“玄阴光”注解的部分,被不准烧掉了,所以没有统一的答案,大家也是胡乱猜测,众说纷纭。   有一部分认为“玄阴光”是指月亮的光,但经不起推敲,因为月亮的光也是太阳反射过去的,能照到月亮光的地方就肯定能照到太阳的光,所以这里所说的玄阴光绝对不是月亮的光。   而“三腐”则较为简单,分别是“腐木”、“腐尸”和“腐石”。“腐木”、“腐尸”很好理解,就是腐烂的木头和腐败烂的尸体,这在一般的坟地里都能找到。而这“腐石”是指一种遇到地衣分解出来的酸,会变面泥土的岩石。   综合起来理解这“三阴”是为冥界地衣提供生命特征的必要条件,而这“三腐”是为冥界地衣提供生长的营养,这些冥界地衣,长得这么粗壮,不知道有多少腐尸和腐木为它提供营养。   ……   “咳!咳!咳!”随着几声轻柔的咳嗽声传来,美女悠悠醒来,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大家,不知所以。   雷霆和李子木一下紧张了起来,生怕她因地衣刺伤而疯癫发狂,一左一右向她靠拢,惊恐万分地看着她。   而她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无法理解雷霆和李子木脸上的表情,“你们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啊!难道你们不认识我了吗?”,这两句话从美女口中脱口而出,大家心里反而踏实了。   “刚才你晕倒了,现在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教授关心地问道,但没有给她提起她中毒,出现危险,大家齐心协力救下她的经过。   “没有不舒服的感觉啊!相反我还觉得体内血脉通畅,四肢百骸舒坦无比,连先前浑身酸痛的感觉都消失了,现在只是觉得手上有点痒而已。”说着她挠了挠刚才被那冥界地衣刺伤的地方,那里还有一个明显的小红点。   “真的吗?真的有那么爽吗?要不咱俩也去试试?”听她这么一说,雷霆心里居然萌生了一种去以身试毒的天真想法了。   “不要胡说,大家能够平安走过来就谢天谢地了!”教授正色说道。   “诸葛,把你的手伸过来我看看!”教授不放心地说道。   教授把着美女的手腕,切了一会脉,发现她脉像平稳圆润,吐纳匀称顺畅,头脑神志清醒,四肢反应敏锐,根本不像是中毒之人,教授也觉得不可思议,中了这么邪恶的剧毒,她居然能自动将其化解于无形。   雷霆和李子木也非常关心美女现在的状况,在他俩一致的追问下,教授才说出了自己的诊断结果。   雷霆和李子木一听,喜悦之情立马挂满了整张脸,与刚才那愁眉苦脸的担心样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诸葛,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啊?”教授看似随意地聊着。   “一九八八年六月二十八日,农历五月十五”美女脱口而出,然后用疑惑不解的眼神看着教授。   雷霆和李子木也感到非常奇怪,教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问起美女的生日呢?   教授掐着手指在一边沉思了一会,然后在说到:“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属于那种先天体质特殊的人,就是传说中的‘纯阳人’,否则‘冥界地衣’那么阴寒的毒性,为什么会被你轻描淡与的化解于无形呢?只是我现在没有万年历,如果有万年历,我查看一下你的生日就知道了。但从你的名字当中,我也感觉得出来,你父母给你取名‘冰逸’,便是为了中和你生辰八字中的纯阳之气”。   见教授越说越玄乎,雷霆和李子木就像丈二和尚一样摸不着头。   “说到我的名字,我想起一件事,我爸说我出生的那天,娇阳似火,炎热异常,太阳从早上到晚上都没有息过片刻,当时我们家没有空调,我妈热得受不了,好想吃点冷饮,但又不能吃,所以就在我的名字里加了个‘冰逸’俩字,希望她看到我就像吃了冰棍一样安逸,这算不算是一个无心的巧合呢?”美女在一旁补充着。   “什么叫纯阳人啊!”在好奇心的强烈驱使下,雷霆实在是忍不住了。   “简单地说,纯阳人就是阳年阳月阳日出生的人,十天干里五阴五阳,其中‘甲、丙、戊、庚、壬’为阳干;十二地支里面也有六阴六阳,其中‘子、寅、辰、午、申、戌’为阳支。按我国的纪年法,天干和地支两两相合而组成了‘干支纪年法’,六十年一循环。如果阳干和阳支组成的那一个就称作是‘阳年’。我刚才算了一下,一九八八年,为戊辰年,恰好为阳干阳支,所以诸葛肯定是阳年出生的,至于出生的月份和日子,我现在还不敢肯定。”教授继续解释道。   难怪我总觉得美女在阳光、活泼的表面下,好像隐藏着一种霸道、凌厉的气势,少了一种女人特有的阴柔之美,原来她不是一般的人。   见美女完好如初,大家放下心来,教授才给她说起中毒的经过和冥界地衣的来历,吓得美女都不敢相信,这一切玄乎的事情是真的在她自己身上发生过。   美女自己也承认了她在桥上被地衣叶子刺痛后,确实是产生了幻觉,当时她还以为是藤桥摇晃的厉害,把她摇晃晕了,到后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雷霆和李子木问起她幻觉时的内容,她白了他们一眼,拉下脸来,守口如瓶,一个字也没有透露。   教授想了半天,才庄重地说道 :“《汲冢书》上说过,这冥界地衣是极阴极寒之物,所以它上面的毒素也肯定是阴鸷寒冷之毒,而人体里面一般都要有一股阳刚之气,那阴寒之毒一旦进入人体内,便会与体内的阳刚之气发生强烈冲撞,继而拢乱人的神经中枢,所以让中毒之人产生幻觉,以至于处于疯癫痴狂的状态。刚才诸葛在桥上已经中毒,从而产生了幻觉,幸亏大家救治及时,才没有让她产生癫狂,从而危及生命。”   “我刚才切了一下诸葛的脉像,完全没有阴鸷寒冷之感存在,仿佛这一切己经被她化解于无形,这可能与她的特殊体质有一定的关系。易经里面说到,男为阳,女为阴,每个人体内都有一股阴阳之气,她刚才中毒时,冥界地衣的阴寒之气进入了她的体内,打破了她体内阴阳的平衡,随着阴阳之气交织缠斗,从而产生了幻觉。后来她因窒息而晕了过去,她体内旺盛的阳气战胜了‘冥界地衣’传导给她的阴寒之气,而后再被她体内原有的阴气所吸收,从而通过自我调节,而达到阴阳平衡的结果。这就像是在一盆大大的冰水混合物中,再扔一块冰,对这盆冰水混合物是起不了多少作用的,相反它还会主动融入这盆冰水混合物中,从而消失得无影无踪,所以这阴寒冷之毒才会自动消失于无形。但如果当时不把她弄晕,那就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了。”教授所说的这些,应该就是目前这种状况唯一合理的解释。   大家听完了教授的解释,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幸亏中毒的是美女,如果中毒的是他们三个男人中的任意一个,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第八十五章 被吓死的胆小鬼   走完了藤桥,他们在一块宽阔的坝子上站定,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突然间,他们发现前面有几束亮光在闪动,好像还有人在说话。   教授示意大家赶快关了手中的手电,在黑暗处悄悄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千万不要暴露了目标。   “你们是谁,把手举起来,慢慢转过身来”。   就在教授他们全神贯注紧盯着眼前那几束灯光的时候,身后冷不防响起了一个冰冷的声音,同时一个硬硬的东西抵在了李子木的腰上,李子木感觉得出来,对准他们的,肯定是一个个冷冰冰的枪口。   糟了,被他们发现了,都怪刚才在过藤桥的时候太顺利,大家放松了警惕,所以才不小心暴露了自己,又让那帮混蛋逮住了。李子木心里想着。   没有办法,他们只有按照身后那人说的办,四个人一起缓缓举起双手,僵硬地转过身来,借着手电的余光,终于看清了站在他们对面,拿着枪指着他们的人,就是那伙绑匪里绰号叫“耗子”的坏蛋。唉!看来真是冤家路窄,又落到这伙人手里了,这次可能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只有举起双手等待命运的审判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大概就是这种境遇了。   他们刚刚转过身来,“耗子”用手电在他们脸上晃了一下,只听 “啊!有鬼!”一声惨叫以后,他急速地向后退了两步,好像一下失去了重心,一脚踩空,向后一仰,手中的手枪对着天上“啪!啪!”响了两声,接着他就像一只断线的风筝,一下子掉进了无底的深渊,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除了耳边传来一串救命的呼声,就再也听不见什么了。   生也匆匆,死也匆匆,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去得也突然,天堂与地狱真的就在一念之间。   容不得李子木他们细想,听到这边有异响,前面那几束手电光一下向他们这边射来,他们很自然地弯下腰,往岩壁旁边躲了过去,那伙人在远处没有发现什么,便打着手电,缓缓向他们这边走来。   绝不能让他们发现我们的存在,要不然,凭他们的所作所为,他们会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弄死我们的,他们手上有枪,而我们都是赤手空拳,而且还个个带伤,怎么也斗不过他们,三十六计走为上,我们现在只有躲着他们,丝毫不敢跟他们正面交锋。大家不约而同地想着。   教授用手给他们指了指身后藤桥的方向,示意他们向后面的藤桥上退过去。   于是他们4人悄悄地从刚才走过来的藤桥上退了回去,走了不远,他们静静地蹲在桥面上,看见桥头上有5束手电光晃来晃去,像是在寻找什么。   “他妈的,什么也没有嘛!“耗子”是不是中邪了。”一个声音平淡地说道。   “刚才他说他内急,想找个地方解决,我都给他说了叫他不要走远,要看清地方,确定周围安全了以后再解决的。”另一个声接着说道。   “估计是他蹲的时间太久,一下站起来,头晕眼花,站立不稳掉下了悬崖。”   接下来是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议论。   “不对,刚才除了听到两声枪响外,我好像还听到他说了一句什么来着。”   “是的,他好像除了叫救命还说了一句“有鬼”,不会是烟鬼的冤魂缠上他了吧!”   “对,平时他俩感情最好,干什么坏事都一道,可能是烟鬼在下面想他了吧!”其他几个人也在一旁窃窃私语,看得出来,他们也有点胆怯了。   “妈的,都别他们屁话,那来得什么鬼魂,要是有的话,我们干了那么多缺德事,早死十回八回了,不要在这里满口胡言,自已吓自己。一定是他蹲的时间太久,一下站起来,头晕眼花,又产生了幻觉,以为看到了鬼,心情过于紧张,所以一下站立不稳,才掉下了悬崖。”   “要说‘耗子’也是咱们的功臣,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很多大场面也是见过的,却不想死得如此窝囊。刚才‘烟鬼’选择中间的一道藤桥为咱们探路,没走出多远就上演了那骇人听闻的一幕,然后便掉下深渊,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然后‘耗子’才选了第二条道,我当时都以为他是凶多吉少,嘿!没想到他居然安然无恙地走了过来,为我们探出了这条安全的大道,当时我还觉得他命硬,运气好,没想到他还是过不了这道坎。”一听便知这是东子的声音。   “还是东哥分析得有道理,只是咱们现在人越来越少了,不能再让自己的人去冒险了,要早知道这样,当时就不该弄死那四个人,叫他们在前面给咱们探路多好!”蛮子心有不甘地说道。   “你他妈说的都是费话,你是不是舍不得那漂亮的小妞啊?当初如果不炸死他们几个,这山能塌吗?能把我们埋在这地下吗?我们也就不会发现这个地下隧道了,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想再说话!”刀疤愤怒地说道。   “要不是你们说要回去看看洞口完全封死了没有,咱们开车一趟跑远了,怎么会被垮塌下来的山石压在下面嘛!”   很显然,他们内部出现了分歧,引起了内讧。   “好了,好了,都有别他妈费话了,说不定我们是因祸得福,刚才我一路观察,一路思索,发现这不是隧道,这是一个古人留下的地下谜宫,这么久远的历史、这么浩大的工程、这么精巧的布局、这么深奥又有机关,这些都不是一般人能够设计建造的,说不定这就是我们老大费尽心机,一心想要寻找的地方,这里面也许就有数不尽的珍奇异宝在等着咱们呢。大家不要泄气,这么大的地宫,一定还有其它的应急通道,大家只要好好地跟着我,只要咱们团结一心,肯定能顺利地走出去,到时随便捡点金银财宝出去,那就发大财了!”东子佯装兴奋地为同伙鼓气。   其余几个人听东哥这么一说,一下都亢奋了走来,刚才低落的情绪也烟消云散了,同时也把几个伙伴的惨死忘得一干二净。   “东哥跑,绝对错不了。”   “!对!跟着东哥混,天天有财发,日日享富贵。”   “……”   哈!哈!哈!   看来都是一帮溜须拍马之辈,阿谀奉承之徒!   “都别他妈拍马屁了,老子不吃这一套,走,小心点,回过去继续找出口。”东子继续发号着施令。   听完了这一切,他们四个暗自庆幸,蹲在藤桥上面面相觑,特别是他们自己看到那红红的嘴唇和雪白的面膜之后,他们四个忍不住都有笑了起来。没想到美女的口红和面膜在这关键还有这样意想不到的作用。   他们现在这副行头,红红的唇、苍白的脸,在这漆黑的地宫里,看上去完全是4具活脱脱的僵尸,再加上他们刚才都换上了户外装,那个“耗子”根本没有认出他们几个来,以为自己遇到了4具僵尸,所以吓得直接掉下了悬崖,让他们又逃过了一劫。   听东他们这么一说,先前所有的疑惑都迎刃而解了,当初李子木还没想通,那伙绑匪为什么会被埋在地下?   现在总算知道原因了,原来是因为东子那伙人不放心,怕爆炸没有完全把隧道封死,露出破绽,或者给他们留下逃命的机会,所以东子那伙人出了隧道后,把车子停在了附近,想等爆炸过后再来看看效果,必须要确定,就算没把教授他们炸成碎片,也不能给他们留下任何逃生的缝隙,看来这伙人做事还真是胆大心细,而且分析问题也是头头是道、丝丝入扣,遇到这样的对手真的不敢掉以轻心。   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也有可能是因果报应,他们坏事做得太多,老天也不放过他们,东子他们心太狠,炸药放得太多,把山一起炸塌了,把他们停车的地方一起掩埋了,继而又压塌了下面的这个地宫,形成了一个陷坑,才导致一起掉了下来。   所以现在大家落得了一样的下场,而且他们还死了3个人,李子木他们四个却都还是鲜活的。想到这里,李子木心里也舒坦多了,只是现在还没有到放松的时候,来自各方面的危险还会随时袭来,他们不仅要留意地宫里的机关暗器,还不能被那伙绑匪发现,所以一切还是小心为妙。   那四束手电光已慢慢离他们远去,他们也悄悄地从危机四伏的藤桥上站了起来,再次小心地走了过去,走完了石桥以后,他们更加小心了,远远地站在后面,隐隐约约听到东子他们的对话。   等待总是让人烦躁,何况在这样的环境里等待那未知的结果,更让人感到焦躁不安,教授仿佛感觉到了李子木情绪的变化,伸出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急躁,先心平气和地看那帮人的表演,现在他们是螳螂,咱们是黄雀,一定要把握好这点点主动权,否则自己的处境将更加艰险。 第八十五章 死亡深渊1   教授一行小心地沿着那石台阶走下去,这倒不是怕什么机关暗器,因为有东子那帮人在前面给他们探路,而且石阶上还有东子他们零乱的脚印,所以他们不怕机关暗器的突袭,只是怕被东子那帮人发现。   这个石台阶好长,一真向下延伸,石台阶有1米宽左右,这里面空间可能有1米多高吧!他们在里面完全能够直立行走,一点也不费劲。这些石台阶非常的规则,每一步都一样高、一样宽,台阶和石壁的表面,人为打造的痕迹非常明显,看得出来当初打造成这个石台阶也是费了不少功夫,不知道这下面隐藏了什么重要的密秘,值得他们花这么大的工程量,劳神费力地来打造这个石台阶。   教授在前面打着手电带路,他们3个灭了手电紧紧地跟在他后面,这样一来是为了节约手电的电池,二来手电光太多,目标太大,一不小心被东子他们发现那可就给他们带来了灭顶之灾了。   又向下走了一段,教授突然做了个停下的手势,然后灭了手电,回过头来嘘了一声。他们立马停下脚步,屏住呼吸,站在原地,静静地观察中这黑暗中的一切。   过了一会儿,他们的眼睛才适应了这里面黑暗的环境,他们又向下走了几步,这时前面的路突然平缓了起来,看来下坡路段已经走完了。   前面不远处有点点亮光闪动,肯定是东子那伙人了,难怪教授立马灭了手电,他们在黑暗中摸索着慢慢向前走去,好在地下很平坦,而且他们在这环境里呆了这么长的时间,眼睛也适应了这里面的环境,所以走起来也不是很费力。   前面好像拐了个弯,那伙人的手电光在眼前一下消失了。走到拐弯处,探头一看,前面突然开阔了起来,那伙人就在前面不远处转悠,大家相距的距离近在咫尺,甚至能够清清楚楚的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李子木他们立马缩回了身子,躲在黑暗处,静静地聆听对方的对话。   对方好像也遇到了困难,正在那里商量对策,强烈的好奇心促使李子木探出了半个头出去,想看个究竟。   “东哥,这下面黑呼呼的,什么也看不见,也不知有多深,感觉上冷涔涔、阴森森的,阴风惨惨的,好吓人啊!”那个叫刀疤的说道。   这个杀人不眨眼,恶贯满盈的家伙,难得他也有害怕的时候,这也充分说明了他们现在面临的处境的确很可怕。   “就是,这个独木桥比刚才耗子过的那个桥凶险多了,站在这旁边我都心惊胆颤的,先前那么平稳的桥,烟鬼都是有去无回,这里我肯定是不敢过的,我宁愿你把我毙了,我也不去淌这趟险,”猴子也胆怯地说道。   “这不是到阴间的奈何桥吧!莫非前面就是阎王殿,牛头马面会不会在前面等着咱们吧!咱们还是往回走吧!回去重新找出路,就算找不到出路,困死在这里面也比掉下去的强吧!咱们干了那么多的坏事,掉下去一定会上刀山、下油锅,打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的。”闷墩惊恐地说着,整个人的声音都在打颤颤。   “东哥,这里气氛的确不一样,但我又说不出是什么不一样,我的心里也感到好恐惧,要不咱们重新找条道?”一直没有开腔的蛮子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妈的,怕个球,都他妈胆小鬼,怎么就怂了?跟到我东哥混了这么久,怎么一点长进也没有啊!咱们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在祁连尸城、黄河泥宫、岭南鬼寨那么凶险的地方,咱们不都一步步走过来了吗?我就不信在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还会翻了船,大家四处找找,看看有没有其它出路,或者机关什么的,实在没有办法,咱们就从这根独木桥上趟过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经历磨难怎么换得来富贵,咱们今天就要做一回虎子,做一回英雄,”东子的胸有成竹地说道。   这伙绑匪都是身经百战的人,能够让他们恐惧到这个地步,可见他们目前面临的情况有多么凶险。不知道前面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李子木的好奇心在不知不觉间又钻了出来,他心中居然有一种想去亲身体验一下的感觉;有一种想去挑战极限的想法;甚至对这种即将到来的危险还有一种期待和憧憬的感觉;心中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和兴奋;就像一名球员正在场边等待着要上场踢世界杯一样的感觉。好男儿从来不惧挑战,要是能够完成其它人都不能完成的事,浓墨重彩地写下自己的壮举,那才真正具有成就感,那才值得炫耀和骄傲。   东子那伙人四下散开,到处寻找,李子木他们也只有躲在弯道后面,仔细地聆听着他们的对话,用眼睛密切观注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默默地祁祷着,希望他们有新的发现,能够顺利地走出去。   说句实话,刚才李子木看见那几个坏蛋惨死,自己心里还有一阵莫名其妙的兴奋,心想这就是作恶多端的下场,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常言道:“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恕!”所以他们的下场不值得可怜,更不值得别人的同情,谁叫他们做事那么绝,那么没人性呢?   说真话,虽然李子木有一种强烈的想逞英雄、想当救世主的想法。但在他们这么多人面临生死抉择的时候,他还是希望东子他们能顺利找到出路,因为现在大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果东子他们能够顺利地走出去,那跟在东子他们后面也可以毫不费力地走出去,如果东子他们遇到了困难无法走出去,那他们自己的前景也将不容乐观。   虽然东子他们都是十恶不赦之徒,大家都结下了不共戴天的生死之仇,这要是在平时,李子木真的希望他们个个死无葬身之地,方解自己心头之恨。但是现在不同,从大局着想,大家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是怎么能够从这里走出去,而不是你生我死的抉择,从这点上看,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面临的危险和困难也是一样的,但愿东子他们也能有和自己有一样的想法。   过了许久,那伙人又聚在了一起商谅,看来他们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为了听得更清楚一些,李子木悄悄地探出了半个身子,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东哥,咱们到处都找遍了,真的没有其它的出路了,也没有什么机关暗道了,看来这个独木桥是唯一的通道了。”那个叫猴子的点头哈腰地在东哥前面说道。   东子在前面又转悠了一圈,仔细地观察着里面的每一寸石壁,好像不相信他手下兄弟说的一样,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那根横垣在面前的独木桥上。   “对,咱们就从这根独木桥上走过去,你们来看,这独木桥上表面如此的光滑,下表面却很粗糙,这肯定不是人为设计出来的,肯定是从这上面走的人多了,慢慢地把它踩磨光滑了,所以顺着这根独木桥走,前面肯定是一条康庄大道”,东哥底气十足地说道。   “把石柱踩得如此光滑,那每天得有多少人从这上面过啊?真的不可思议”,闷墩将信将疑地说道。   “这有什么不可能啊!还记得咱们前面走过的茶马古道吗?那古道上的青石多硬啊!表面不仅被那些背夫踩得光滑如镜,而且沿途还拄下了那么多深浅不一,大小不等的拐子窝窝,这个石头独木桥与那茶马古道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东哥补充到。   “对,还是东哥有见识,分析得有道理,几句话就打消了咱们的疑虑”,刀疤在一旁附和道。   古人不是常说“只要功夫深,铁杵也会磨成针吗?”何况这根横垣在面前的石柱子呢?这表面磨得光滑点,正说明从这上面走的人很多嘛!走的人多,不就证明从这上面过很安全吗?这有什么好怕的,不要自己吓自己了。你们好好想想,自从跟了我东哥,你们哪次不是赚的盆满钵满的?哪天不是过得富豪一般的日子?大餐天天吃!洋酒天天喝!神仙一样的日子天天过!明星一样的女人天天玩!怕个屁啊!很多人一辈子也没有过过一天这样的日子,对不对啊?好了!咱们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呆会儿就从这上面过去。”   “东哥英明!东哥英明!”   “跟到东哥跑,肯定错不了”。   。。。。。。   又是一片歌功颂德之声。   听那个东子这一席话,再回忆一下他先前的一系列表现,李子木不由得佩服起这个人来,看来他还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不仅见多识广、目光敏锐、观察仔细,而且还思维慎密、推理严谨,分析是丝丝入扣;说话也是条理清晰,头头是道,三下两下就把这帮人胡弄得云里雾里,特别是在关键时刻他轻描淡写的两句话,就消除了这帮人心中恐惧的阴影和萌生的杂念,把这快要散乱的人心鼓舞了起来,重新唤起了他们对胜利的欲望和强悍的战斗力,这就是一个优秀的指挥员必备的素质。   当然,三两句话肯定起不到这样的效果,这肯定是长期以来,兄弟们在他的正确领导和英明决策下取得了一系列的辉煌成果,积累了一系列的成功经验,才逐步树立起来的信心;也是他在与兄弟们朝夕相处的过程中建立起来的威信和相互的信任。   更重要的是他长期以来,能够想办法满足手下弟兄们的一切欲望;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所以在这样极端困难的情况下,大家居然还能心甘情愿地为他卖命,甚至于还有一种临危不惧,慷慨赴死的感觉,看来这个人的确有一套。 第八十六章 死亡深渊2   过了约有10分钟左右,那边又传来了声音,“猴子兄弟,你的平衡能力是咱们这里面最强的,你先从这上面走过去看看,别怕,等这次任务完成出去了,我一定给老大说,叫他安排美人“夜叉”陪你一起到马尔代夫度假,让你小子好好享受享受”,东子一边说,一边露出了十分淫邪的笑脸。   “谢谢东哥!谢谢东哥!你们在这儿等着,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那个叫猴子的人非常自信地说道。   真是人心难测,看来人的欲望真的是会战胜一切理智,刚才那个猴子还说打死都不愿去过那个独木桥的,现在居然被那个东哥三言两语就鼓动得跃跃欲试了,而且还一个劲地感谢东哥,好像东哥就是他的衣食父母一样,刚才他的那种恐惧感早就不知道抛到哪里去了,看他那架式就像是要伴着凯旋乐,照着镁光灯,走过红地毯,踏上领奖台,接受颁奖一样豪迈,丝毫不像是即将要去完成一项危险的任务。   猴子仰起头咕噜咕噜灌了两大口水,长长得喘了两口气,虽然他嘴上没有说,但仍然看得出来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却又经不起和美女一起去度假的诱惑,这种矛盾的心态,完全体现在他的肢体语言上,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就是这个道理。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弱点和软肋,而东哥就准确地掌握了猴子他们每一个人的弱点和软肋,所以每到关键时刻,他都能很容易地鼓动他手下这帮人心甘情愿地为他去卖命。   教授他们三个也来到了李子木的身边,探出头来注视着眼前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切。   猴子放下了身上的背包,活动了一下筋骨,右手打着手电,平伸左手,右脚稳稳地踩在了独木桥上,大家的心一下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了,眼睛都落在了猴子身上,四周静得一点声音也没有,李子木甚至能听到他们三个急速的呼吸声音和咚咚的心跳声。   可能他们每个人的心中都在猜想后面的情形,猴子一旦踩上独木桥,可能会有成千上万的弩箭,像蝗虫一样向他飞来,瞬间把他射成一个刺猬。就像先前那个被告弩箭射死的人一样,先来个万箭穿心,再掉下深渊痛苦地死去;或者说是一不小心滑下深渊直接摔死,反正脑子里设想了各种可能出现的危险情况,心里也作了最坏的打算,这并不是大家巴望着他惨死,而是因为大家对这里的恐怖气息也十分惧怕,这种气息并不仅仅是吓吓人那么简单,所以心中实在没底。   猴子的左脚也迈上了独木桥,稳稳地向前走了几步,看得出他的平衡能力的确相当强,东子他们四个人的手电光也都聚集在猴子一个人的身上,他们如此专注,肯定不是关心猴子的个人安危,更多的是为了关注自己的出路。   一切顺利,他们预想的那些危险场景都没有出现,猴子走出去可能有5米多远了吧!看得出来,他恐惧的心情也在慢慢地放松,估计他可能在幻想着从这里起出去以后,怎么和美女一起去度假的事了吧!   突然,在手电的余光下,李子木看到在猴子的右侧无声地划出一道黑影,急速地袭向毫无知觉,还在专心走路的猴子。   只听到李子木旁边“啊”的一声叫,猴子就像一只断线的风筝一样,被外力从石桥上高高抛起,然后又向左边飞去,重重地摔在了左边的石壁上,“啪”的一声,石壁上鲜血四溅,脑浆迸出,然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声音,猴子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趁着东子他们的手电光在石壁上一晃的瞬间,李子木看到石壁上有一个大大的阳文的“十”字,“十”字上也粘满了一片红白相间的秽 物,除了这些,再也没有其它了。就一眨眼的功夫,一个大活人就这样消失了,他甚至都来不及喊一声。   李子木回头一看,美女吓得花容失色,不知是因为猴子的死,还是因为她不小心叫出声了,可能会暴露他们的行踪而显得紧张万分,用手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什么人”,四道手电光齐刷刷地射向了他们,教授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伙人一下就围了过来,看来东子他们根本没有把自己同伴的死活放在心上,第一时间居然没有想怎么去救自己的兄弟,而是来对付另外一伙不速之客,在这一点上还真是佩服他们的思想真是高度的统一,认识是绝对的一致。   李子木他们四人一下站了起来,刚想往回跑,后面“啪”的一声枪响,子弹在他们旁边的石壁上擦出了一串火花。   “不许动,再跑我就打爆你们的头,除非你们比我的枪子跑得快,”冷冷的声音就在他们脑后,距离太近了,李子木他们也不敢再冒险,只有乖乖地站在原地,见机行事了。   李子木心里甚至还在幻想,命运之神会不会再次垂青他们,这次他们的装扮会不会把东子他们四个一起吓死,要真是那样的话就太好了。   东子他们四个一手拿着枪,一手拿着手电,凶神恶煞地围了上来。   “他妈的,原来是你们四个,你们命还真硬,那么多炸药也没有炸死你们,还在这装神弄鬼地吓人,刚才耗子肯定就是被你们吓死的吧!这样子还真他妈的吓人,还真的像是来自地狱的僵尸,要不是刚才你们心虚害怕想逃跑,我们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否则,在这种环境下还真容易吓死人的!”   那个叫刀疤的混蛋一边说一边走上前来,一把撕下了李子木脸上的面膜。蛮子的马上过去夺过雷霆手里的铜棍,随手扔下了深渊。   他们四个相继露出了原形,李子木和雷霆身上都挨了几拳,好在他们没有对教授和美女动粗。   冷冰冰的枪口顶在了李子木的脑门上,“东哥,弄死他们,好为耗子报仇”。刀疤怒不可遏地说道,好像李子木抢了他老婆或者杀了他爹娘,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样。   “妈的,你把老子打得这么惨,老子没找你报仇,你倒要来找我报仇了,他妈的,什么世道,还有没有王法了?”李子木怒气冲冲地吼道。   “王法!老子的拳头就是王法!老子手里的枪就是王法!”刀疤一边恶狠狠地说到,一边挥舞着自已那沙包一样大小的拳头。   “啊!”肚子上又重重地挨了一拳,痛得李子木直不起腰来,雷霆他们见李子木挨了打,也和蛮子、闷敦他们扭打成一团。雷霆更是凭着他那过硬的身手,一对二还打得蛮子、闷敦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只见他那双铁锤一样的拳头,像雨点一样左右摆动,上下翻飞,尽往蛮子他们身上的要害之处招呼。   啪!啪!又是两声枪响,“都他妈别动,谁再动我就打爆他的头,”东哥淡淡地说到,于是周围又恢复了平静。   “看来你们命还真硬,不但躲过了爆炸,而且还顺利地过了弩箭阵和藤桥这两关,一个不落地走到了这里,你们还真不是一般人啊!要是在平时,我一定会向你们好好请教,甚至和你们做好朋友,互相学习,互相提高,可惜造化弄人,让咱们成为了对手,真的很遗憾啊!说说你们是怎么躲过爆炸活下来,然后又是怎么走到这里的”。   “老子凭什么要告诉你,要杀要剐随便你,想要老子告诉你,没门!”雷霆倔强地说道。   “噢”话音刚落,雷霆肚子上重重地挨了两拳。   “东哥,别问了,真接做了他们,就算他们说了也没什么意义,要是他们找得到其它出路,也不至于走到这绝境中来”,刀疤很自信地说道。   “你懂个屁,正所谓知已知彼,百战不殆,快说吧!说了让你们呆会上路走得痛快点,要不然我会让你们吃尽苦头,再弄死你们,咱们的手段你们是见识过的,我想你们记忆力应该不会太差吧,遂道里的那一幕你们应该还记忆犹新吧!还有忘了提醒你们,你们也别想反抗,我的枪法不是很好,千万不要再惹我再开枪,要不然不小心打爆你们的头可别怨我哦!”说完他又给刀疤递了个眼色,刀疤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拿着刀子,又再次走向美女。   “放开他们几个,我告诉你们,”一旁的教授发话了。   “还是老人家识相,不像你们几个愣头青”东子一边说,一边向教授走了过去,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   “你们点燃炸药撤出去以后,我们利用石块磨断了绳子,跑到遂道里的凹陷处,躲过了爆炸然后........”   教授如实简单地给他们复述了他们逃生的经过,只是没有说用李子木腿上的刀子割断绳子的细节,为今后可能出现的困境保留一点希望吧!毕竟李子木这把匕首是他们现在能够携带的唯一武器。   “哈!哈!哈!精彩!精彩!真精彩!看来我太小看你们了,看来你们才是这方面的人才、专家,你们能活到现在,一方面是你们自己的努力,另一方面也是天意,看来我也要顺天而行,不能违背天意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咱们交个朋友,一起共渡难关如何?”东子满脸阴笑地说到。   “东哥,不能啊!你看这小子打得我们俩好惨”。闷敦一手捂着自己的脸颊,一边打着哭腔说道。   李子木循声看去,闷敦和蛮子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脸上红的、黑的、绿的、白的,应有尽有,都可以去开个染料铺了。看来刚才那一阵混乱,雷霆让他们尝到了自己拳头的厉害,看到他们俩那哭丧的脸色,自己心里别提多高兴。   “看来这小子还挺能打,小子,你要感谢老天爷让你遇到了我,我现在大发善心,放你一马,要是在平时我早弄死你几次了。”东子一边扬了扬手中的枪,一边威胁着说到。   “东哥!你怎么也心慈手软了啊!要给兄弟们报仇啊!”蛮子和刀疤也附和着说道。   “别说了,我主意已定,现在他们大家都有身陷绝境,咱们先同心协力一起想办法走出困境才是当务之急,以往的一切都既往不咎了!”东哥一边扬手一边说道。   “你们也不要担心,我说话算话,现在咱们是同舟共济,我会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的,出去后如果你们愿意,我也可以向老大申请,让你们加入我的团队”,东子补充说到。 第八十七章 阴阳两仪桥1   听他这么一说,不仅他的兄弟们难以接受,就连李子木都感到万分意外,这个混蛋居然有这样的想法,没想到他居然有如此大的“格局”,有如此宽广的“胸怀”。   人们常说“格局的大小决定一个人眼界的大小,也就决定着一个人成就的大小”,看来他还真是眼中有山河,胸中有乾坤,做事粗中有细,计划谋略深远,他在李子木心目中的形象也从粗鄙莽夫转换成了阴险狡猾的家伙。   其实大家心里都很清楚,这只是东子的权宜之计,因为目前大家都遇到因难了,所以东子他们想借助教授他们的力量,摆脱困境,一旦形式好转,东子他们一定还会拿教授他们开刀的,过河拆桥的事,东子他们做起来一定会得心应手的。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敌国灭、谋臣亡!”这种血淋淋的事大家听到的,见到的都还少吗?这可是几千年来华夏大地上的功臣良将们,用他们自己的鲜血和生命总结出来的惨痛教训啊!东子他们一胆脱离了险境,走出了地宫,还有李子木他们的活路吗?只不过现在大家都不想说明罢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目前的形式而言,也只有被迫接受东子他们这个建议的份,教授他们手里还没有和东子讨价还价的筹码,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李子木他们在东子四个人友好的押解下,走出了弯道,来到了一个大大的石台阶上,前边就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独木桥了。   站在石台阶上,这里的感觉的确与先前大不一样,空气中夹杂着恶心的尸臭和浓浓的血腥味,到处都迷漫着死亡的气息。一阵风吹来,好像还有一阵悠怨的哀嚎随之传来,一股寒意从心中升起,再逐渐传到全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每一个细胞,让人浑身上下都冷得起了鸡皮疙瘩,他们几个都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寒颤,美女更是吓得脸色惨白,她用手捂着嘴巴和鼻子,挤在他们三人中间,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各位,能走到这里,你们都是高人,这附近我们都仔细地看过了,很遗憾,没有其它出路了,就不劳烦你们再去寻找了。咱们现在唯一只有从这座独木桥上走过去,刚才的情形我想你们也看清楚了,现在就看你们的了,我相信你们一定有办法走过去的,还请你们不要谦虚哦!”东子说完,他的几个跟班也跟着放肆地哈哈大笑起来。   东子等人拿着枪把李子木他们又往前逼了几步,前面是一个黑洞洞的深渊,深不见底。深渊里时刻散布着一种令人胆寒的气息,这种气息仿佛是来自于地狱深处;又仿佛来自于血腥杀戮的战场;或者是万千生灵惨死后,在此堆砌焚烧的修罗道场。   站在悬崖边上,阵阵阴风迎面袭来,摄人心魄,几乎让人不能呼吸,就像是一只冰冷的手从地上窜了出来,一下刺穿了李子木的胸堂,一把攥住了他的心脏,让它突然停止了跳动。   难怪刚才蛮子他们是那样的恐惧,这个场景就像是自己置身于一部恐怖片的情节之中。谁也不知道前面究竟是叱牙裂嘴的猛兽;还是青面撩牙的僵尸;或者是披头散发的女鬼;反正前面这个漆黑的空间里,随时都会有摄人心魄的事情发生,只是前面的祸事谁也无法准确预测罢了。   李子木强装镇定地蹲了下来,仔细地观察着眼前的这个石制的独木桥,这个独木桥可能有50多米长,实际上它就是一根圆圆的石柱,镶嵌在两个巨大的石台阶上,呈一个缓缓向下的小斜坡,向前延伸搭在对面的石壁上。   独木桥的上面果然很光滑,而且光滑的表面上还有几道细微而又规则的痕迹,这几道痕迹顺着独木桥一直向前延伸,就像是公路上留下的一道道车轮的印子,不仔细看还根本看不出来,可能刚才东子他们也没有发现这个可疑之处。   带着这个小小的疑惑,李子木他们在刀疤等人的“保护”下在自己所站的石台阶上找了两圈,依旧是一无所获。   “怎么样?各位朋友一定找到了通过这里的办法了吧!接下来请你们给他们大家表演一下吧!这可是展示你们勇气与智慧的好机会啊!你们要感谢我给你们提供了这样一个一战成名的舞台哦!你们四个谁先来?就不要互相谦让了吧”东子在一旁轻松地说道。   妈的,没想到这么阴险的毒计、这么龌龊的想法、这么下流的运作;也会被东子堂而皇之地说得那么的神圣、那么的高尚、那么的纯洁,这人一旦不要脸,还真的能够巅倒黑白,混淆是非啊!   刀疤等三人拿着枪近距离地顶着李子木他们,一步步把他们往悬崖边赶,同时还防备着他们的反抗。   东子他们险恶的用心和丑陋的嘴脸终于露出来了,空气仿佛凝固了一样,李子木脑子里飞快地设想着种种可能通过这个独木桥的方案,但又一条条地被否定了。   现在最大的难题就是不知道那个突然飞来的黑影是什么东西,什么物质?所以无法有针对性地策划顺利通过这里的方案。   现在被逼到了悬崖边,后面已经没有了退路,但李子木他们谁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同伴在这种状况下走上那个恐怖异常的独木桥。   “你们要是不愿意去过独木桥,那就先把那个女的推下去,看你们还好意思当男子汉,”东哥冷冷地说道。   “你们谁敢动,老子和你们拼了,大家都别想有好下场”,雷霆不等那伙人动手,先奋怒地吼道,同时还扬起了他手中唯一的武器——手电。   “啪”的一声音枪响,雷霆手中的手电飞了出去,直接掉下了无底的深渊。   “我早就说过,叫你们不要反抗,不要激动,我枪法不好,这次只打中了你的手电,下次我就不知道打中哪儿了!你们也真是的,在这里装什么君子,充什么好汉嘛!要真是谦谦君子,热血男儿就主动站出来,走过去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东子说完还吹了吹枪口没有散尽的硝烟。   “叫那个牛高马大的先过去,要不然就一个个把他们推下去”,东子发怒了。   “好嘞,东哥英明!”,蛮子和闷墩听说要让他们的仇人——雷霆先去过桥,兴高彩烈地逼了过来,先前脸上失望的阴霾一扫而空。   其实东子叫雷霆先过桥,并不是随意乱点的“鸳鸯谱”,他心里也在打着他的小算盘。因为他知道,目前教授团队里的四个人,就只有雷霆一个人有较强的攻击力,刚才在打斗的时候,雷霆的身手他也是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对于他们来说是个隐患,是个定时炸弹,所以趁着这个机会能把雷霆除掉,才是解除他们后顾之忧最佳手段,也是一劳永逸的好办法。   “过就过,有什么样好怕的,”雷霆赌气地说道,同时放下了身上的背包,接过了美女递过来的手电,美女依依不舍地拉着他的手,久久不愿放开,眼中尽是一片哀怨之色,让人看了非常伤感。   就在雷霆与他们纠缠的时候,李子木脑子里又前前后后,把刚才发生的事和自己观察到的情形回忆了一遍,想从中寻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好在那个黑影在击中“猴子”的瞬间,速度减慢了一下,让李子木看清了它有真面目,那就是一个像钟摆一样的东西从右边摆了过来,急速在摆到了左边去,但奇怪的是它为什么没有来回摆动呢?摆到左边后就突然消失了。   按照力学的原理,它靠重力从右边摆过来,到了一定的高度后,重力加速度会消失,接着它会处于短暂的停滞状态,然后它又会在重力的作用下重新向右边摆过来,这样来回地摆动,直至重力加速度完全消失,那个摆锤就会停留在最低点,也就是理论上的独木桥正上方。   但眼前的结果却不是李子木想的这样,这是怎么回事呢?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教授也在深度的思虑中,他闭着双眼,完全进入了忘我的境界,眼前发生的一切事情他完全没有一点察觉,他在分秒必争地思考应对之策。   雷霆已经收拾好了行装,挣脱了美女的双手,打着手电,义无反顾地踏上了征程。   刀疤还不放心,怕雷霆耍什么小动作,他拿着枪,站在雷霆身后,一直看他踏上石桥,才稍微放心了一点点。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探虎穴兮入蛟宫,仰天呼兮成白虹。”看到这一副伤感凄凉的场景,李子木好像突然有一种于易水送荆轲的感觉。   不行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雷霆去送死,教授现在还在想办法,他一定会想到办法的,只是我要为他争取一点点时间。雷霆右脚踏上了光滑的桥面,左脚也迈了上去,再上前几步就是“猴子”被大摆锤撞飞的地方了,我一定要救他,否则就来不及了。李子木想到。   “我有办法过去了,你们先让他过来”。李子木信心十足地说到。 第八十八章 阴阳两仪桥2   听李子木这么一说,所有的人都来了精神,雷霆也停下了沉重的脚步,美女更是激动得双眼放光,使得她那双本来就非常漂亮的大眼睛看起来更加的美丽迷人。甚至连教授都觉得不可思议,他睁开了眼睛,用将信将疑的眼神看着李子木,当他的目光与李子木进行了短暂的目光交流以后,随即又恢复了先前的表情。   “小子,看你那瘦不拉叽的样子,你会有办法?你可别逞英雄充好汉啊!咱们可以放那个大个子回来,但接下来不管你有没有办法都要该你上场了,你可别想拖延时间,否则我就叫你们一起上。”东子恶狠狠地威胁道。   “谁逞英雄充好汉了?我说有办法就是有办法。”李子木底气十足地回答。   “好吧!让那个大个子过来吧!”   雷霆回过头来,用感激的眼神看了李子木一眼,然后转过身来,向前大大地跨了两步,稳稳地上了石台阶。   说实话,他还真没有什么办法,他当时真的只是想争取一点点时间,让教授多考虑考虑!可现在话说到这分上了,自己总不能反悔吧!况且刚才东子也把话说得很绝了,自己反悔也没有好下场,对方也不会因为自己反悔就放过自己,那样只是徒增笑话而已。美女和雷霆不知其中的奥妙,轻松地站在一旁,脸上挂着特有的微笑,一幅佩服得五体投地的神情。   “小子,快说说你的办法,然后演示给咱们看一下,”东哥不耐烦地催促道。   “这办法不能给你们说,说给你们听,你们也不懂,我只能和教授一个人商议,况且还要准备工具,没有半小时是准备不好的。”   “呵呵!还敢显摆了!好吧!那就再给你半小时显摆的时间吧!让你们多活半小时!到时候搞不定,我一定让你死得很难堪!”东子故作慷慨却十分不屑地说着。   李子木才不会去管他的态度呢,一心只想能够尽可能多地给教授争取点时间,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事情会不会出现一些新的转机。   他来到教授旁边,悄悄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教授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看来他是早就知道李子木的想法和目的了。   李子木和教授再次来到独木桥边上,他用手摸了摸石桥上的那几道痕迹,那实际上是几道排列规则光滑异常的凹槽,就像是车轮在泥土路上长年累月压出的车轮印。   看着石桥缓缓向下延伸,李子木脑子里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几道凹槽莫非是滑轮之类的东西压出来的轨迹,难道他们要从这上面滑过去?   不行,想到那个恐怖的大摆锤随时会砸向桥面上的任何人,就算是滑,也不敢确定滑行的速度能够超过那个大摆锤撞击过来的速度。况且他们也没有轮子,怎么滑过去嘛?如果非要滑过去,就必须克服这两个技术难题。   李子木把自己的发现和想法告诉了教授,教授一听精神为之一振,眼睛为之一亮。随即拉着他的手来到桥边,俯下身子再次摸了摸那根石柱子。   李子木也摸了摸石柱子下边的一面,下半面就比上半面粗糙多了,再联想到大摆锤是从桥面上方撞过去的,李子木一下来了灵感,人从桥下面过,不就撞不到大摆锤了吗?想到此他兴奋地差点跳了起来,若不是有东子他们在场,他可能又要和雷霆美女他们一起狂欢了。   李子木迫不及待地对教授说出了自己的一系列完整构思和想法,教授也显得兴奋异常,和他一起对几个技术性的难题作了更深入地研究,再看了看他们目前所携带的装备和物资,然后对李子木的方案过行了论证,最终得出结果,这个方案完全可行。   教授把他们经过论证修改后的方案悄悄告诉了美女他们俩,美女刚开始还惊得目瞪口呆,不一会儿又听得眉飞色舞,最后还俏皮得对李子木挤了挤眼睛,毫不吝啬地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你们还在磨蹭什么?还不赶快想办法!”刀疤在旁边站着干叫嚣,却没有人去理会他。   “慌什么?反正他们就半小时时间,时间到了就叫那个逞英雄的家伙先过桥,这次看他们还有什么借口,你们俩先看着他们,我和蛮子先吃点东西,补充点体能,待会好办事。”东子不紧不慢地说道。   李子木他们把四个背包集中在一起,拿出了里面可以利用的一切装备,只是缺少轮子,但他们只能就地取材,不能再有过高的奢望,好在绳子还绰绰有余,于是大家在教授的统一指挥下,都七手八脚地动了起来。   不一会儿,李子木理想中的吊篮就做成了,用两根最粗的绳子做吊篮的主要承重绳,下面再以这两根绳子为主筋,编织了一个绳网,绳网上再铺上一层帐篷布,再在吊篮的两头系上两根长长的绳子,以便待会儿站在两头的人拉动吊篮。就这样,一个结实、耐用、富有创意的吊床就做成了,要是在平时,他们一定会争着先上吊床去体验一下是什么感觉,现在嘛,显然没那心情。   为了减小绳子与石桥表面的摩擦力,也为了待会儿人吊在石桥下面滑过去的时候能省力一些,他们拿来出了几个快要喝完了的矿泉水瓶子,把里面的水倒掉,再把瓶子底部凿穿,让吊篮上两根主要承重的绳子从中间穿过,再把矿泉水瓶子固定在绳子与石桥主要摩擦的部位,这样多少可以减少一点绳子与石桥的摩擦力,既能保护好绳子,又能起到省力的作用。   在这种情况下,找不到轮子,就只有用矿泉水瓶代替轮子的作用了,虽然没有轮子那么好用,但也只能将就,不能讲究了!   吊篮顺利地吊在了石头独木桥的下面,直到现在,刀疤他们才看懂了李子木他们的用意,就连那个东子看了他们的杰作,也惊得瞪大了他那双阴险的眼睛,脸上露出了一丝歹毒的冷笑,谁也摸不准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不知是不是又在酝酿什么可怕的阴谋,反正肯定没憋什么好屁。   做好了吊篮并不一定意味着能安全通过这道石桥,毕竟这个方案只是他们基于目前所掌握的各种情况的一种推理,至于他们的推理是否正确,就需要用生命来检验了。   就算推理是完全正确的,也不能确保能顺利通过,因为从种种迹象表明,人家以前在承重绳与石头接触的部位用的是轮子,也就是说以前那些古人是靠轮子滑过去的,而他们只能靠人躺在下面的吊床里,用双手抱着石柱爬过去,就算没有其它不可预见的危险出现,这个难度也够大的,因此他们心里也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和懈怠。   “呵呵!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有办法,真是个怪才哦!咱们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办法呢?我现在越来越喜欢这个瘦精寡骨的小子了!”东子摸着下巴阴阳怪气地说道。   “办法好不好无所谓,主要还是要看结果如何,只要能过去,那就是好办法,如果不能过去,一切都白搭,别把自己小命搭上了,那才叫好玩呢!”刀疤却不以为然。   “好了!小伙子,别在那儿磨蹭了,该你表演的时间到了,不过你可别起什么坏心眼啊!记住!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必须同舟共济哦!况且你的三个朋友还和我们在一起,你不会不管他们吧?你顺利过去以后,再一个一个把咱们拉过去,听到了没有?”说完,那个东子给了李子木一个别样的微笑,算是给李子木的威胁吧!   “你手上有伤,还是我先来吧!”雷霆关心地说道。   “不行,你体重太重,我怕你在下面吊的时间长了,会出意外,还是我来吧!”李子木坚定地回答道。   “那你一定要小心哦!让我再看看你的伤口。”美女说完又仔细地检查了一李子木左肩上的伤口,再细细地给他包扎了一道,眼中几乎流出了泪水。   “没事儿,别担心,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我会像鹦鹉或者鹭鸶一样飞过去的!”说完李子木挥了挥手臂,故意做出了一脸轻松的样子,其实伤口还一股股钻心地痛。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贫嘴!”美女也只好报之惨淡一笑。   “放松点,别紧张,凭你随机应变的能力,我相信你一定能安全通过。过去之后,你不要管我们了,割断吊篮的绳索,只要有办法先自己逃命去吧!这伙人面兽心的家伙,早晚会把我们全部除掉的。不要相信他们的鬼话,现在他们是用得着咱们,才留咱们多活一会儿,一旦他们确认安全后,就一定会杀人灭口的,能跑脱一个算一个吧!总比大家都死在这里要好得多吧!”教授附在李子木耳边悄悄地说道。   教授的一席话,说得李子木无法适从,他不知道怎么样回答教授才好。不管从感情上还是道义上讲,都绝对不允许自己丢下教授他们不管。哪怕是面对一些陌生人他都做不到,何况还是长期相处的朋友呢?   当初在巨蟒池丢下刘忠汉,那是迫不得已,况且李子木当时也是无能为力,就这样他都自责了好长一段时间,要是今天李子木在这里丢下教授他们,独自一个人逃命,那自己的下辈子注定会活得像行尸走肉一般,所以他绝对不会那样做,哪怕就是死,大家也要死在一起,这样才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和天理。   李子木正想说点什么,教授给他摇了摇头,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出声,然后就走开了。 第八十九章 阴阳两仪桥3   在雷霆的帮助下,李子木顺利地仰躺在了吊床上,双手刚好能抱住石桥,由于他身体的重量被吊篮托着,所以他的双手完全解放了出来,虽然左肩有伤,但抱着石桥往前爬还是比较轻松的,再加上绳子与石桥之间垫着矿泉水瓶子,滑滑的,不是很吃力,只是他每次使劲向前滑一段,矿泉水瓶子与石柱磨擦,就会发出一阵哗啦啦!哗啦啦的声音,给这个阴森的环境增添了一点生气,要不然还真的感觉不出来,这里还有其他的活物在活动。   不一会儿就爬了三、四米远,在爬的过程中,他也在注视着周围的变化,马上就要到刚才猴子被撞飞的地方了,他的心情越发紧张了。   正在李子木埋头向前爬行的过程中,耳中传来美女“啊”的一声惊叫,“小心左边”。   循着他们的手电光看去,李子木看到左边一个巨大的锤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自己砸来,这肯定就是刚才撞飞猴子的锤子,刚才只看到它从右边飞到左边,然后就没了动静,现在它却又悄无声息地从左边飞了出来,真是让人防不胜防啊。   李子木现在悬挂在石桥的下面,前不着村,后不挨店,想跑也跑不快,想躲也没地方躲,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自己那不是十分靠谱的推理上,自己的推理正不正确,只有用自己的生命来检验了。   李子木闭起眼睛,再一次等待命运宣判的时候,那个大摆锤夹着一股劲风,就像一颗出膛的炮弹一样,朝着他的头上飞了过来,然后擦着石桥上面的矿泉水瓶子飞到了右边去,那种呼啸而来的巨大势能,像是挟带着排山倒海之势,给人以无穷大的心理压力,看着那个大摆锤将要砸向自己的时候,他的胸口就像要爆炸一样,心脏仿佛要随之跳出自己的胸口。   就在大摆锤飞越他头顶的瞬间,李子木仿佛看到锤子的正面好像趴着一只硕大的老鼠,那只老鼠还呲牙裂嘴地在对着李子木笑,那表情看得他浑身打颤,以为自己又掉到了老鼠窝里。   看到他和石桥都安然无恙,大家紧张的心情才稍稍平和了一点点,内心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看来李子木的推理和判断是正确的。   趁着大摆锤从李子木头上飞过的时候,他拿起手中的手电,往大摆锤消失的那一边看去,在与石桥基本持平的地方,有一个大大的阴文字“一”,再往上看,石壁越来越远,到最后什么也看不到了,根本就找不到大摆锤的踪迹。   联想到刚才“猴子”消失的地方,也有一个类似的阳文字“十”,李子木有脑子里又开始了猜想,“难道说,这是大摆锤的数量?这段桥上一共要经历十个大摆锤?”   他虽然脑子在想其它的事,可手上的动作丝毫不敢停顿,这倒不是完全因为有东子他们在监督,自己长时间地在石桥下方悬挂着,自己心里也不踏实,况且他也想早点完成这个实验,用以检验一下自己的推理是否正确。   赶紧往前又爬了一小段,而那个飞到右边去的那个大摆锤却又像泥牛入海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和预想中的一样,再次在重力的作用下向左边摆来。   这不由得让李子木再次纳闷起来,是什么神秘的力量在操控这里的一切呢?教授他们站在李子木身后的平台上,由于角度和距离的关系,他们无法看清大摆锤和两边石壁的情况。   所以要想知道这其中的奥秘,也只有他挂在这石桥下面慢慢观察思索了,现在这个大摆锤飞过去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要想看个究竟只能期待下一个大摆锤的出现了。   “小心右边”随着美女的又一声尖叫,又一个大摆锤如约而至,这次李子木已经作好了思想准备,他目光随着手中的手电光向右边望去,一只大摆锤从右边向他袭来,急速地划过他的头顶,向左边的墙壁飞去,随着大摆锤飞行的高度不断增高,它飞行的速度慢慢变慢,直到停止,突然间,那个静止的大摆锤像是又重新获得了能量,循着刚才飞过去的轨迹又回荡了过来,再飞到右边最高处,然后又再来回地回荡。   这就对了三,这就完全符合力学的原理了,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大摆锤最终会停下来,停在自己正上方的位置。   这次李子木心里准备比较充分,时间也比较充裕,他终于看清了第二个大摆锤正面上的图案,这个图案是凹下去的,是一只奋蹄向前的牛。   “别他妈磨蹭了,快爬!要不然老子等不及了,就把他们推下去!”刀疤在石台阶上咆哮了起来。   “别听他们的,你一定要小心!”美女关切地说道。   “刀疤,别慌!反正咱们大家都在一起,呆会咱先过去,再让他们过就是了”,东子平淡无奇地发话。   李子木赶紧向前爬了一段,奇怪,自己只要一旦离开了大摆锤来回摆动的那个位置,刚才摆去摆来的那个大摆锤便不再来回摆动,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循着他刚才飞行的轨迹,他往两边石壁上看了看,原来那个大摆锤好像被右边的石壁吸住了一样,稳稳地粘在了石壁上,而石壁上也再没有看到类似于先前的那些数字了。   看到这个景象,李子木的脑袋又懵了,刚才说的那些力学原理又全部被推翻了,凭他的所学,现在真的无法解释这种奇怪的现象了。   时间紧迫,再加上吊在这下面也不安全,所以容不得李子木多想,他要抓紧时间,快速滑到对岸,为今之计,先把教授他们接过来,再考虑这件事情吧!   李子木加快了速度,顺利地滑到了对岸,当他心有余悸地站在石台阶上的时候,对面石台阶上传来了美女和雷霆欢呼的声音,同是时也传来了刀疤骂骂咧咧的声音,真不知道那个痞子心里在想些什么。   虽然李子木顺利地到达了彼岸,但丝毫没有想象中那种轻松愉快的心情,一来,他的同伴还在对面,时刻受到死亡的威胁;二来这里也依然迷着死亡的气息,丝毫不亚于刚才在对面的感觉,看来到了这边,也暂时摆脱不了这个恶劣的大环境。   在给对面的人发出安全信号的同时,他又简单回忆了一下刚才的经历,他前后一共遇到了十二个大摆锤,每一个都是有惊无险地从自己的头上掠过,与套在绳子外面的矿泉水瓶子表面只是毫厘之差。   看来石壁上“一”、“十”两个阴阳文的字,不是代表大摆锤的数量,那这是什么意思呢?   教授用手电光在李子木的脸上晃了几下,李子木知道教授是在提醒自己破坏吊篮,赶快逃跑,但自己怎么能丢下这些天来朝夕相处,生死与共的朋友呢?   教授看李子木没有反应,慢慢放下了自己的手电,吊篮在他们的大力拉拽下,眨眼就到了对面,空吊篮滑回去的时候,那些大摆锤却不见了身影,难道那些大摆锤还能自动识别有人没人?有人它才展开攻击,没有人它就不出现了?   不知是谁坐上了吊篮,随着他们的一声大叫“拉”,李子木便开始大力地拉动手中的绳子,吊篮哗啦啦地向自己这边滑来,这次的速度可比上次自己慢慢爬的速度快多了,而那些大摆锤就好像真的感应到了吊篮上面装有人一样,一个个都如约而至,虽然坐在吊篮上的那个人也知道大摆锤是砸不到自己的,但那大摆锤夹着劲风,以雷霆万钧之势砸来的气势,还是把他吓得发出鬼哭狼嚎地叫声。   吊篮有惊无险地滑到了李子木这一边,闷墩失魂落魄地从篮子里爬了上来,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久久回不过神来。   吊篮又一次滑了过去,接下来他们的老大东哥、美女、蛮子、教授一个个依次滑了过来,见惯了前面的场景,他们在过来的过程中也镇定了许多,因为他们现在知道,虽然那个大摆锤气势看上去很吓人,其实是伤不了人的。   教授在过来的时候,一直在留意石壁和那些大摆锤,他也看到了石壁上的“十”、“一”两个大字,和那些大摆锤上的图案,脑子里突然闪出了一个念头,但又不敢肯定。   虽然李子木不再担心他们的生命危险,但自己脑里一直没有闲着,因为眼前的这一幕幕场景真的让人难以理解,要不是李子木亲眼所见,怎么也不会相信人世间还有这等怪事。以前的人怎么会有能力设计出这样靠感应控制,并且来去自如的大摆锤?   这是什么原理呢?就是用现在的科学都难以解释这种奇怪的现象,更何况以前的科技和生产力,难道说真的是有鬼神在作祟?不会吧!像咱们这样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有道德,有知识、有文化、有理想的四有新人怎么能相信有鬼神存在的说法呢?这种说法只是某些人想愚弄百姓、逃避现实的借口而已。不行,一定要把这种奇怪的现象弄清楚,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弄明白势不罢休,这才符合自己的性格嘛!   脑子里想着这一切,李子木居然忘记了自己等人目前的危险处境,在他们几个的注视下,他和教授合力把一个人向他们这边拉来,篮子里的那个人,完全没有紧张的感觉,还吹着口哨,从声音上听出了篮子里的那个人就是那个凶狠的刀疤脸。   快到尽头的时候,还听见刀疤愤愤地说:“妈的,什么东西?飞来飞去的,讨厌!”说着他就拔出了自己身上的手枪,想射击那个大摆锤。当他刚拔出手枪,对准那个大摆锤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开枪,那手枪就像被什么神秘的力量无声无息地吸了过去,“啪”的一声,粘在大摆锤的身上,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目睹这一切的人,都吓得目瞪口呆,刚才略显轻松愉快的气氛也荡然无存了。 第九十章 磁场的作用1   刀疤脸从吊篮里爬了上来,苍白的脸上挂着密密的汗珠,嘴里还一个劲地说“有鬼!有鬼!”,看来这一回着实把他吓得不清。   李子木是不相信鬼神一说的,所有的现象都可以用科学来解释,只不过有的现象,他们当前掌握的科技还无法给出合理的解释,所以才有那种荒谬的说法。   倒是刚才刀疤拔枪的那一幕给了他一点点启发,特别是手枪被一下子吸了过去的那个场面,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里,现在回想到这里,一下子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的,李子木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看着刀疤他们几个被吓得六神无主的样子,李子木心里暗暗发笑,悄悄地对教授说了句“我知道这是怎么会事了,但不要告诉他们,要好好吓一吓他们,他们作恶多端,就应该好好惩罚一下他们”。   说完李子木牵过教授的手,在教授手心里写下了“N、S和磁场”这几个字,教授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然后又冲李子木笑了笑,对着李子木竖起了大拇指,同时,又在李子木的手上写下了“墨家阴阳两仪桥”七个字。   趁着东子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李子木他们加把劲,几把就把雷霆拉了过来。   大家很自然地分成两团坐在地上休息,李子木给美女和雷霆递了个调皮的眼神,虽然他们俩弄不懂是什么意思,但也总算给他们定了定神,压了压惊。   而那边就不同了,只见他们一个个脸色苍白,眉头紧锁,口里尽是些“神仙保佑,啊谜陀佛”之类的词,那个闷墩甚至还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虔诚地参拜了起来。   “老人家,这里的一切究仅是怎么一回事?咱们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从来没遇到过这么怪异的事。我知道你见多识广,学识渊博,你身边的人个个都是奇能异士,身怀绝技,你们一定知道这其中的蹊巧吧!还请你给他们讲讲,要不然那几个小子会被子吓疯的!”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一向高高在上的东子,也放下了自己尊贵的身份,走到他们面前,低三下四地给教授他们下话了,而且还主动给他们拿来了一些食品。   李子木想这不仅是他手下的兄弟感到恐惧了,就连东子他自己心里也没有底了吧。要不然,凭他那飞扬跋扈的性格,怎么会对教授他们这么客气呢? 第九十一章 磁场的作用2   李子木和教授拿过食品来,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雷霆和美女一开始还不敢吃,看得出来,他们俩也很紧张,但当他们看到李子木和教授若无其事地在吃东西的时候,他们也放松了下来,和他们一样大吃大嚼了起来。   “天地间一直存在着一股神秘的力量,而这股神秘的力量,看不见,摸不着,但又无时无刻不存在,和人类若既若离,这个桥和这个大摆锤很显然就是受这种力量控制的。当年修建这座地宫,一定冤死了不少人,他们深受当时权贵的迫害,最后甚至还丢了性命,慢慢就成了这里面的冤魂怨鬼,这些冤魂怨鬼最恨那些迫害人民,残害生灵的达官显贵,也最恨把刀兵之灾强加于普通百姓的狂徒爆君。这股冤魂的怨气没有得到及时的化解,反而淤集在一起,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股爆虐之气。而人世间也讲究因果报应、善恶有根、生死轮回,你们作恶太多,杀戮太重,所以你们一进来,就激怒了这里面的冤魂。引出他们的杀心,才导致这里面处处杀机,危机四伏。好在我们来了之后,及时化解了这一危机,所以你们今后不要再乱动刀兵、妄起杀机,否则大家都将陷于万劫不复之境地。你看刚才那个刀疤想动枪,不就被没收了吗?还好没有受到鬼神的报复。”教授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地说道。   虽然教授说得有板有眼,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严肃得就像庙里的得道高僧在传经颂佛一样虔诚,又像是天宫道君在给人解签布道一样认真。李子木都差点信以为真了,但是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些就是在扯淡,纯粹就是在忽悠东子他们那帮混蛋。   东子将信将疑地走了,看得出来他没有完全相信教授的说法,只是自己又无法找到合理的解释,只有这样先糊弄一下手下的那几个弟兄了,要不然在这样的环境下,没有一个像样的理由,没有一个精神支柱,没有一点坚定的理想信念,他们那绷紧的神经随时都会崩溃的。   吃过点东西之后,大家都坐在原地休息。由于刚才大家都处于高度紧张之中,休能消耗过大,所以现在大家都感到有些疲惫,那边甚至于还传来了闷墩打呼噜的声音。   他们四个围成一圈,美女小声地问到“教授,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难道你也相信有鬼神啊?”   教授狡吉地一笑,嘲李子木噜了噜嘴,示意他们问李子木。   由于东子那伙人离他们的距离并不远,所以李子木不敢大声告诉美女他们,他拿过手电,在手电光的照耀下,在地上用手指写下了“N、S、磁场”几个字。   美女和雷霆看了之后,仍然紧锁眉头,显然,他们还没有领会这其中的奥妙。这也不怪他们,因为这个大摆锤的原理真的太让人难以置信了,如果不是刀疤的手枪被那大摆锤吸了过去,李子木也想不通这是怎么一会事。   原来他们现在所呆的环境是在一个若大的磁场当中,这石壁的两边一边是S极,一边是N极,使独木桥周围布满了强烈的磁力线。而那个大摆锤是用吸铁石做成的,也是一边是S极,一边是N极,只是和石壁刚好相反,所以当大摆锤摆到靠近石壁的时候,就会被石壁吸住,处于一个平衡的状态,从而保证它不再往回摆。   而当有人从桥上或桥下过的时候,就会暂时挡住原有的磁力线,相当于物理学上面说的在做切割磁力线的运动,从而产生电磁感应,这个强烈的电磁感应传输到石壁上,就会破坏石壁对大摆锤的吸付力,大摆锤就会在重力的作用下,向另一面石壁砸过来。而当桥上的物体消失了以后,这个磁场又恢复了平衡,所以大摆锤就会被另一侧的石壁牢牢地吸住,恢复到相对静止的状态。   如果不是刀疤的手枪被大摆锤吸走,李子木也不会联想到这个磁场感应的道理,不知道大摆锤是一个大大的磁铁,也就不会想到这个大大的磁场,那这个奥秘也就无法破解了。   这个理论说起来其实并不复杂,只是不知道这个地宫建于何时,如果和龙苍沟的那个地宫属于同一时代的话,那这个地宫的设计者和建造者的智慧就真的不能用言语来表达了。不过从时间上来推理也是合适的,因为在战国时期就有人发现了磁石的磁场作用,从而制成了司南,并用它来寻找方向,所以就算这个地宫建于秦汉时期也是极有可能的。   李子木捡起一块小石子,在地上简单地给他们比划演示了一下后,他们几个才恍然大悟,同时对李子木露出了赞许的微笑。   虽然李子木暂时解开了大摆锤的奥秘,但这个环境里的一切仍然让人感到非常恐惧,他们感觉得到,那股死亡的气息依旧深深地笼罩在他们大家的头上,但又不知道这气息、这危险来自于何处何方!   后来,李子木又查阅了大量的资料,才弄懂了教授口中所说的“阴阳两仪桥”是怎么一回事。   关于“两仪”的说法,历来都有很多种版本,各种版本都有自己的依据和理由。综合历代易学家的理论,总共有九种说法;   第一种说法是天地初开,一切皆为混沌,称之为无极,而无极又生太极,太极又生两仪,两仪既为阴阳,主要是黑白双色,是天地间万物既相对立而又相辅相承的静态表现。   第二种说为,认为两仪是指正负,用符号“十”,“一”,表示事物发展的两个方向,是动态的表现,比如人们党说的盛极而衰,否极泰来就是两仪的通俗说法,是天地间万物不断往复循环发展的动态表现;   第三种说法认为两仪是指天地,第四种说法认为两仪是指奇偶奇,第五种说法认为两仪是指刚柔,第六种说法认为两仪是指玄黄,第七种说法认为两仪是指乾坤,第八种说法认为两仪是指春秋,第九种说法认为两仪是指不变与变。   但通常都是指阴阳和正负。这一静一动,概括包涵了天地间万物的一切规律,天地万物,世间万事,古人概之为:阴阳。阴阳也是天地初分之时,清气向上为天。浊气向下为地。天为阳,地为阴。天地万物,世间万事,古人概括为:阴阳。   其实石壁两侧“十”、“一”两个符号,不是代表数量,也不是代表文字,而是代表“正”、“负”的两个符号,那十二个锤子叫十二生肖锤,既代表十二生肖,又代表一天中是十二个时辰。这十二生肖锤与两仪桥配合,组成了一个完美的机关陷阱,不知难倒了多少英雄豪杰,埋藏了多少居心叵测的亡命之徒。   据史书记载,这两仪桥是墨家第四代巨子之一的相里勤的杰出发明,他受司南的启发,发现了磁场的存在,以及磁场的正负两极,并且通过做反复切割磁力线的运动来获得动力势能,可以说他才是研究电磁力学的第一人。   当时能够掌握这些知识的人是凤毛麟角,看来修建这座桥的人一定和墨家或者相里勤有莫大的关系,看来这离教授研究墨家消亡的真像又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第九十二章 无忧江畔   在一片浓雾笼罩的崇山峻岭之间,几条大河从沟壑里奔流而下,她们像一匹匹脱缰的野马,挟着雷霆万均之势,冲出高山深谷,流过陡坡急滩,最后在一处名叫两河口的地方汇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条富饶美丽的大江。   过了两河口以后,她仿佛又变成了一群洁白温顺的绵羊,在一片广袤无垠的草原上悠闲的晒着太阳,埋头吃着甘甜的青草,缓缓地向前走去。   这种特殊的地理构造,造就了这样一条美丽的母亲河,默默地滋润孕育了两岸勤劳的人民,让两岸人民过上了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所以当地人都亲切地叫她——无忧江。   无忧江像一条系在美女颈上的长丝带,经微风一吹,便从她那凹凸有致的胸前飘了出来,再绕过平滑的小腹,顺着她两条圆润的大腿,流向远方。   无忧江上,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少年,脚下踩着一根大大的楠竹,手里握着一根长长的竹竿,有节奏地在江水里左右两边来回划动着,就像是奥运会上赛艇运动员在参加比赛一样。   竹竿划动江水产生的洁白水花和巍峨的青山不停地向他身后飞去,平坦的大地和越来越多的建筑慢慢出现在他的眼前。而他脚下的那根楠竹,就像一支离弦的箭一样,在江水里劈波斩浪、顺流而下,丝毫没有一点停顿下来的意思。   他身形消瘦,反应灵敏,一头整齐的短发黑得发亮,两道浓眉下面一双大大的眼睛炯炯有神,黄里略带红润的脸庞上长了一副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里面是一副洁白的牙齿。上身穿一件黄色的对襟短褂,下身穿着一条灰色的七分裤,脚上穿了一双草鞋,浸泡在冰冷的江水里,活脱脱一副当地渔夫的打扮。   只见他直直地站在楠竹上,两脚前后开列,手上动作连贯熟练。敏锐有神的目光,始终注视着远远的前方,根本没有在意这大江两岸如画一般的风景。   “无忧江上天河水,一竹一竿江上飞,晓饮晨露暮听雨,君王相招也不归。一曲清唱和天籁,挥手一笑别是非,生来本是山中人,那管世间喜与悲。” 他一边有节奏地划着手中的竹竿,一边大声地清唱着一首自编的歌谣。   不一会儿,他便把来到了江心,轻轻地从楠竹上跳了下来,蹬上了江心的一个小岛,看上去他的心情好像非常愉快,脸上神彩奕奕,脚下走路轻快有力,嘴里好像还在哼着一些轻快的小曲儿。   小岛面积不是很大,呈椭圆形,岛的四周都是一些石子,没有什么垃圾,看上去非常的干净。岛上地势较高的地方,长着一些低矮的灌木丛,而在岛的最高处则是一片茂密的森林,森林里是一片高大的落叶乔木。   由于小岛离江边太远,岛上也没有什么资源,所以很少有人会上岛来,以至于岛上的几条小路都长满了荒草。   那个小伙子上岛以后,仔细看了一下沙滩上和草丛里的足迹,确认岛上安全以后,便快步向岛中央的森林走去。   江边有两个人正拿着望远镜向着岛上张望,“来了!来了!江上飞来了!快快准备飞行器”于是两个人手忙脚乱地忙活了起来。   小伙子沿着一条杂草丛生的小路来到了一棵大树前面,看到一棵大树上刻有一个像螃蟹一样的图案,然后便麻利地爬上了大树,在一个树洞里掏出了一团由塑料袋密封好的纸团。   他小心地撕开塑料袋,再打开纸团,上面是四句诗,那少年仔细地看了几遍,确认无误后,便掏出打火机,把那纸团连同塑料袋一起付之一炬。   “妈的,江上飞这小子太警慎了,真是滴水不漏啊!比耗子还精!难怪前几拔人来跟踪都是无功而返啊!”江边手拿望远镜的两人嘴里愤愤地说到。   那小伙子原来叫江上飞,他快步从江心岛的森林里出来,到了江边上的时候,他衣服也没有脱下,像一条鱼儿一样,扑通一声,一头扎进了江里,洗了一个透心凉的凉水澡。   洗完了澡,江上飞便把那根大大的楠竹重新放入江中,手上拿起长长的竹竿,一脚跳上江面上的大楠竹,手上竹竿一挥,便离岛逆流而去。   天上不远处飞来了一架遥控飞行器,江上飞站在楠竹竿上,回头看了飞行器一眼,抿嘴一笑,加快了手上的频率,一眨眼的工夫,便把楠竹划到了江边有风棵大树遮掩的地方,窜进了树荫里躲了起来。   飞行器在那棵大树的头顶上盘旋了几圈,再也找不到目标,便莘莘地向远处飞去。   在不远处的江边,有两个人正在那里使劲摆弄着手里的遥控器,嘴里骂骂咧咧地骂了半天,不一会儿,那飞行器便又飞了回来。   “你说江上飞这小子的警觉性也太高了点吧!咱们在这里都快有半年了吧!还没有找到他们的老巢,你说这次回去怎么向老大交差?”其中一个人郁闷地说到。   “不怪咱们把事搞砸,只怪对方太狡滑!他从来不带咱放放在那里的东西,上次咱们在东西上放了奇异香,想利用特殊的味道来跟踪他,嘿,谁知他在江里洗了一回澡,让咱们一切努力都他妈白费了!走吧!回去复命,顶多被老大体罚一下,前面几组人马不也没有完成任务吗?”另一个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江上飞在树林里躲了一会儿,看江面上再也没有飞行器的踪影,江边也没有其他人员再监视后,他便抓住机会,重新跳上漂浮在江面的楠竹上,划动手中的竹竿,一下从江边的树林里窜了出来。   刚要窜出树林时遇到一根横卧在水面上的树枝,离水面约有一尺来高,就像一个高高的门槛,阻挡在前面,楠竹船已经到了树枝的面前,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   好一个江上飞,身手的确不凡,他不但不降速,也不躲避拐弯,反而手上使劲划了两下,楠竹船嗖的一声加速窜了出去。而横卧的树枝眼看就要撞上了他的膝盖,说是迟,那时快,只见他不慌不忙地拿起手中的竹竿,往水底一点,人就像撑竿跳高的运动员一样,轻盈地飞了起来,越过那根横卧在水面上的树枝,稳稳地落在了那根还在急速向前漂动的楠竹船上,然后再拿起手中的竹竿,使劲在水里划了两下水,迅速向上游划去。   不一会儿,来到一处极为隐蔽的地方,他再次像一只警觉的兔子一样,抬走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再支起耳朵,聆听了一下周边的动物叫声,一切正常,没有什么异样,也没有什么危险。他才收起了手中的竹竿,向右使劲撑了一下江底,楠竹船便向左边的一条支流驶了进去。   转过一个小弯,他把手中的竹竿往江底一撑,脚下一纵,人就像一只轻盈的燕子飞了起来,稳稳地落在了江边的岸上,然后他再回过身来,俯下身子,抓起还漂在江边的楠竹,拖进了江边的森林里,眨眼之间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根本就没有人来过这里一样。   在一间宽敞整洁的屋子里,光线十分晦暗,一个模糊的人影坐在屋子中间。   刚才在江上以楠竹当船的那个小伙子快步走了进来,叫了一声音“主人,我回来了!”   “你回来了啊!上飞!一路辛苦了,路上还顺利吧!”屋子里的那个人关心地说到。   “很顺利,他们想用飞行器跟踪我,被我甩掉了”,说完他脸上露出了像孩子一样天真的笑容!   “今天是不是又洗了个凉水澡啊!现在天气还凉,小心感冒,叫哑伯给你熬一碗姜汤,暧暧身子,穿暖和一点”屋子里的人继续关心地问到。   “是的,我怕他们在我途经的地方设陷阱、动手脚,所以顺便洗了个凉水澡,我回来已经换了衣服,也喝了姜汤了!现在没事了,”江上飞仍然报以一脸的微笑。   “这次他们又传来了什么消息?”屋子里的人继续问到。   “是四句诗,我怕他们在原稿上动手脚,所以我一直坚持不带他们留下的任何东西回来,我把它背下了,把原稿烧了”。江上飞略显得意地说到。   “你做得好!快说说,那四句诗是什么内容,值得他们急匆匆地来传递信息,”屋子里的人继续问到。   “五行聚首、七星花开。九州浮沉,黑土同在,就这四句诗。”江上飞一字一句地说到。   屋子里的人听完江上飞的叙述,沉默了良久才淡淡地说到“看来他们知道我的毕身心愿,拿捏到了我的软肋,这次我不得不出山了”。   江边那两个放飞行器的人,带着自己的家伙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城区旁边的别墅,俩人惶恐不安地向着大厅走去,大厅里站着一个长颈鸟喙,隼眼鹰鼻的人。那人身材不高,躯干瘦小,四肢却极为发达,看上去就像一只雄壮的鹰,张开着大大的翅膀在天上飞翔。   听完了那俩人的汇报,大厅里坐着的那个人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都是一群废物!”便不再言语。   那俩人战战兢兢地退出了大厅,如释重负一般地长舒了一口气,心里暗自庆幸了一下,便消失在了别墅的大门口外。   “哼!哼!我就不信你这次还坐得住!还是主动乖乖地来找我们吧!”大厅里那人冷笑了两声,便回到了里间。 第九十三章 节外生枝   从阴阳两仪桥上过来后,大家在地上休息了片刻,李子木他们又像俘虏一样,在东子四人充满敌意的监视下,沿着一段缓坡默默地向下走去。他们只能偶尔用目光来交流一下,不敢有其它的举动,生怕惹恼了这伙亡命之徒,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因为他们已经帮东子一伙度过了最艰难、最危险的一段历程,现在对于东子他们来说,教授一行的作用已经不大了,就像一块烂抹布一样,他们可以随时把教授一行人扔掉,所以他们四人现在面临的才是最危险的时刻。   走到这里,其实他们大家心里都很清楚了,大家肯定是在无意之间闯入了当地人传说中的孟获城。哪怕孟获城里真的有无数的金银财宝,李子木他们对那些传说中的财宝都毫无兴趣,相反,他们只想快点脱离这个是非之地,越快越好。   但东子他们那伙人却显得兴奋异常,越往里面走,他们亢奋越加地明显。先前那几段危险的经历和几个同伴的惨死情形丝毫没有影响他们的兴致,反而把他们冷血、无情、贪婪的本性体现得更加淋漓尽致。   走出去不远,前面石壁上又出现了一个孤零零的雕像,雕像和真人一样大小,是一个儒雅倜傥的文人造型。那雕像头戴冠巾,身穿道袍,面庞消瘦,双目有神,左手护须,右手还握有一柄特别有代表性的羽毛扇子,遥望着远方的星空。看了这造型,不用猜都知道,这肯定就是中国历史上家喻户晓的智慧的化身——武侯诸葛亮。现在李子木等人都可以负责作地说,这个地宫与龙苍沟那个是一脉相承的,这些都与诸葛亮南征、七擒孟获有着莫大的关系,大家误打误撞又再次闯了进来。   在这地道里头弄一个雕像,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明眼人一看都知道,这里面一定有玄机。   仔细一看,扇子上还写有几行手指头大小的字,只是尘埃太厚,一时无法认清,“闷墩”吸了一口气,猛地一吹,尘埃四起,那几行字也随即清晰地展现在了大家面前:   五行聚首,七星花开。   九州浮沉,黑土同在。   这不就是在刘家老宅灶下挖出来的盒子里面那张黄绸上写着的几句揭语吗?看来这两者之间肯定有必然的联系。唉!早知道在这里也找得到这几句揭语,还何必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去刘忠汉家灶下挖那个盒子呢?如果不去挖那个盒子,就不会被蟒蛇眼那一伙人盯梢,也就不会给自己带来这一次重大的灾难!李子木在心里想当然地想着。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是个伪命题,如果不去刘忠汉家灶下挖那个盒子,就不会被东子一伙盯上,也就不会陷于这个地宫当中,当然也就不可能再看见这里的几句揭语了。   所以说,冥冥之中一切早已注定,这仿佛就是书上说的天意。这一切并不是偶然,而是一种必然,当前经历的一切事情,都存在着一种必然的联系。就像摆好的多米诺骨牌一样,一旦打倒了第一个,后面就将发生一系列的连锁反应,除非中间出现大的断裂,否则这一切的发展将不可逆转。   我们当中的每一个人或经历的每一件事,都只能身不由已地参与其中,按导演安排好的角色和任务,渐渐地融入剧情,等侍着剧情的进一步发展。   既然已经身陷其中,自己已经无能为力,那一切都只能静观其变,只要顺其自然就好了,千万不要刻意地去强求改变,所谓乘势而为,顺势而行就是这个道理。 想通了这一切,李子木反而坦然了许多。   刀疤是个急性子,美女刚刚读完那几行字,没等东子发话,他便大步流星地跨上前去,抓住雕像手中的羽扇就是一扭,“咣当”一声,地上一下闪出了一个地道口,有一米见方大小,下面又是一条石台阶一直通向未知的远方。   站在地道口旁边,一股阴森可怕的寒风迎面袭来,给人一种心里冰凉冰凉没底的感觉,那股死亡的气息比先前更加浓郁了,越是靠近地道口,越有一种心惊胆颤的感觉,与刚才过的那个两仪桥相比,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想到这里,李子木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个地道口可能会通向刚才滑过的阴阳两仪桥下面的那个大坑,那里面一定隐藏着什么骇人听闻的秘密。   虽然李子木对这些事也有强烈的好奇心,但他也不想以身涉险去揭开这个秘密,更不想再去面对那些恐怖的事件。因为那里面的感觉实在是太凶险了,恐怕还没有去揭开这个秘密,自己的小命儿就玩完了,所以现在他只想赶快离开这里,有多快走多快,有多远走多远。   刀疤回过头来,在东哥的耳边嘟哝了几句,然后又嘿嘿嘿地尖笑了几声,看他那个得意劲儿,用脚指头都能想到他一定又想出了什么丧尽天良的毒计。   反正李子木对这伙恶贯满盈的家伙,没有任何的好感,他们的脑子里也不会有任何的好点子,他们那张狗嘴里也永远不会吐出象牙来,他们那颗黑暗变态的心里,永远策划不出什么利人利己的善计良策。   东子走上前去,反方向扭了一下那个扇子,地道口又悄无声息地合上了。   “教授,你见多识广,手下又是能人异士辈出,你看该往哪里走啊?”东哥用一种嘲弄的口吻问道,说完还阴笑着白了李子木一眼,不知是对他先前的表现给予肯定还是嘲笑。   李子木也不清楚他们真正的用意何在,反正彼此心里都很清楚,虽然现在,在明面上,大家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还需要同舟共济,共度难关,但是在各自的内心里,大家完全是同床异梦。   东子他们肯定想的是如何顺利找到宝藏,顺便再弄死教授他们一行,自己逃出升天,这就是他们最想要得到的结果,也是这一系列生死考核最完美的答案。   而李子木他们想的是如何能摆脱东子他们的控制,再安全地逃出去,这就是李子木他们梦寐以求的结局。   目的不一样,想法也就不一样,也不知道东子他们询问教授的真实意图是什么!是试探还是真的请教?所以就算教授知道往那里走,也不敢贸然地说出口。   教授若有所思地沉思了一会儿,严肃地说道:“如果大家都还想寻找这一线生机,就不要再节外生枝了,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了,咱们就一直往前走,不要再去钻这个地道了,这个地道看上去也不是什么阳关大道,而且站在地道口的感觉也着实让人生畏。”   “教授,你多虑了,有什么好怕的,只要有你在,咱们什么也不怕,更何况你手下还有这么几个特殊人才,每一个都身怀绝技,每一个都能独挡一面。咱们好不容易闯了进来,不把这里面的情况搞清楚,匆匆而过,那岂不是太可惜了。机会难得,既然已经走到这里了,咱们就应该继续走下去,千万不要半途而废才好啊!你说对吧?迎难而上,锐意进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这才符合你们这些科研工作者,对待工作的态度啊!”东子一边说,一边还和刀疤一起挤眉弄眼地露出了不怀好意的奸笑。   教授知道,东子他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下面肯定危险万分,教授是仔细分析了这里的环境和自身的处境才提出了这样稳妥的建议的,而东子他们居然不假思索地就给否决了,看来他们心里早已打好了算盘,做出了决定。所谓征求教授的意见,不过是走走过场,逗大家开心而已。   “这样吧,既然咱们都是一伙的,谁也不要置身事外,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把地道口打开,咱们一起下去,刚才那个小伙挺机灵的,应变能力也强,办法又多,他就走最前面。刀疤、蛮子跟在他后面,然后咱们大家依次进去,你们看这样总行了吧!”说完他用手指了指李子木,示意李子木第一个先下去。   一切都说得那么的名正言顺,一切都说得那么堂而皇之,让人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也找不到反驳的借口。这肯定就是他们思考已久的阴谋,也是他们即将开始动手铲除异已的信号。   听他们说到这里,李子木心里一下凉了一大截,这个看似简单随意的安排,实则包藏了他们歹毒的阴谋诡计。意图太明显了,看来东子他们是想借此机会逐个除掉教授他们四人了,在除掉他们之前还想再利用一下他们,让李子木第一个深入险境,为东子他们探路,看能不能找到那些传说中的宝藏,好让他们发财,因为他们是为了财宝而来,肯定不想错失大好机会就这样空手而归。   这个地道口不是很宽,只能容一个人依次前行,李子木走在最前面,给他们探路,这样就降低了他们自己以身涉险的可能,再派2个人监视李子木,他想逃跑,也没有可能,如果发现了什么宝藏,李子木也隐瞒不了他们,最关键的是,一旦遇到什么危险,他们可以毫无顾忌地牺牲掉李子木,然后他们再迅速脱困。东哥和闷墩两个人站后面,他们手里有武器,适当的时候,东子他们可以轻轻松松地干掉李子木四个人。   东子他们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李子木他们的前途注定将步步惊心,没有办法,谁叫他们受制于人呢?若想反抗,那肯定立马就是死路一条,规规矩矩地服从他们的安排,可能也是死路一条,但起码,还可以给他们一点点回旋的余地,为大家争取一点点时间,看能不能找到一点机会,逃脱他们的魔掌。 第九十四章 僵尸傀儡   沿着地道口往下走,一路上阴风惨惨,仿佛是踏进了人间地狱,又仿佛是走进了传说中的阎王店、修罗场。这环境、这气息是那样的阴森可怕,空气中夹杂着浓烈的腐败物质的腐臭味,考验着他们每一个人的呼吸系统和肠胃的承受能力。   他们一行人互相拉开了一点距离,走下去约有30多米远,前面出现了一段平缓的地面,李子木和刀疤先后踏上了这块平地,环顾了四周一下,没有什么异常,李子木心里的紧张终于缓解了一下。   看来我李子木还真是福大命大,真的能够逢凶化吉,那么多凶险的场景自己都能轻描淡写地化解掉,莫非真的是有老天保佑?李子木在心里自我安慰着。   蛮子他们几个都停留在石台阶上,观察着他们俩在下面的一举一动,同时也观察着周边环境的变化,没有冒然走下来。   “猴子,你还没死!”刀疤惊喜地吼叫起来!   刀疤一句话惊醒了还沉醉在幻想中的李子木。   顺着刀疤手电光的方向看去,李子木看到前面一个混身是血,满脸血肉模糊的家伙,正一步一步机械地向着他们走来。   刀疤也激动地向前迎了上去,想近距离地看个究竟,反把李子木抛在了后面。但对方只是机械地向前走着,既没有作出任何回答,也没有任何的肢体语言,更没有一点点的表情动作。   太不可思议了,这么高摔下去居然没死?他究竟是长了钢筋铁骨,还是真的有神仙护体?李子木也被眼前的这一切惊得目瞪口呆,站在原地忘记了挪动脚步。   刀疤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在李子木前方几米处也停下了脚步,没有再继续向前。   随着那人离他们越来越近,李子木终于看清了前面那个迎面走来的血人,他满脸血肉模糊,看体型和装束,那肯定是东子他们那伙人中的一个。最恐怖的是,他的一只左眼球已经掉了出来,由几根经脉组织连着,挂在左脸夹上,随着他的走动,眼球还在不停地左右摇晃,眼球上还沾着一滴暗红的血滴,随着眼球的摇晃,正慢慢滴下。   左边眼眶部位,只剩一个深陷下去的,黑呼呼的血窟窿。左边脑袋上还有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那白花花的脑髓和一些红色的血肉掺杂在一起,那脑髓好像还在一跳一跳地动。而他那只仅剩的右眼也毫无光泽,毫无生气,只是呆板地嵌在那张变型扭曲,而又血肉模糊的脸上。   与其说那是一个人,还不如说那是一具行尸走肉或是一具僵尸傀儡更确切一些。   难怪刀疤向前迎了两步都停了下来,那场面看上去的确太恐怖、太恶心了,完全不符合正常的思维逻辑和正常的事物发展的态势。   转眼间,那个血人离刀疤已经只有四、五米的距离了,刀疤又大着胆子叫了两声:“猴子、猴子”,对方依然没有丝毫的回应。   血人依旧机械地向前走着,这时刀疤才感觉确实不对劲,扭转头想往回跑,斜刺里不知何时又撞出来几具干瘪的僵尸傀儡,拦住了他的去路。   李子木回头一看,原来就在他们大家注意眼前这个血人的时候,不知不觉间,他们周围已经围过来好几具僵尸傀儡,只是刚才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猴子身上,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变化而已。   “小李,快跑!”随着教授一声大叫,李子木扭头就向石台阶上跑去。   但由于东哥他们堵在最上面,他们一时无法退上去太远,跑到石台阶上回头一看,刀疤已经被那几具僵尸傀儡和那具血人围住,他正在想办法脱身,冲出包围圈。   那刀疤此时早已没有了先前那副玩世不恭、神态自若的表情,只见他满脸汗珠密布,脸色煞白,眼中尽是惊慌之色。被那些僵尸傀儡围在了核心,却一时无法脱身。   刀疤紧张地挥动着双拳,快速地摆动着自己的双腿,对准那些僵尸傀儡一阵拳打脚踢,中招的僵尸傀儡纷纷迎面而倒。但由于僵尸傀儡太多,而且个个都视死如归一般地执着。刚刚倒下一具,马上又围上来两具,把刚刚露出的缺口又给堵上了,因此他面前的僵尸傀儡越来越多,看来,他想凭自己一已之力脱困是办不到了。   “啪,啪,”两声枪响,堵在前在的两具僵尸傀儡应声倒下,包围圈露出了缺口。   “谢谢东哥”,惊慌失措的刀疤刚一说完,就朝着那个打开的缺口,一个箭步向前冲了出来。   其余的人也急速向上退去,因为他们现在才发现,在他们石台阶附近也出现了许多的僵尸傀儡,刚才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猴子的身上,忽略了身边的情况。   现在看到这么多僵尸傀儡向自己围拢过来,那个东哥也心生惧意,不再像先前一样淡定了,所以他边开枪边向上退去。   “啊!”一声惨叫传来,“快救我,东哥!”   他们回头一看,原来刀疤也是忙中出错,一不小心被倒在地上的那两具僵尸傀儡给绊倒了,其余的几具僵尸傀儡一下围攻了上来,抓住了刀疤,那个血人正把手插向刀疤的心脏。   “啪、啪、啪”又是几声枪响,那个血人中了一枪,向后倒去,刀疤像一只战败的猎狗一样,为了躲避猎物的攻击,狼狈地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再顺势从地上爬了起来,想摆脱僵尸傀儡的围攻。   另外两枪击又中了两具僵尸傀儡的头部,那两具僵尸傀儡头骨爆开,里面溅出了好多白花花的东西,就像人的脑浆一样,莫非这些僵尸的脑髓还没干?这东子的枪法还真不是一般地准。   那些白花花的东西掉在地上还会蠕动,就像那些腐肉上面的蛆虫一样,而且行动速度还很快,瞬间爬在了刀疤的身上,刀疤扑打了几下,无法打掉,再加上后面有追兵,所以他只有一边向前跑一边慌慌张张地扑打着粘在身上的蛆虫。   “啊!啊!啊!东哥,快救我!”   听着刀疤像杀猪一样的惨叫,李子木不由得回过头一看,又有几具僵尸傀儡缠住了刀疤,刀疤一时无法脱身,此时他身上很多地方都被抓破了,还在汩汩地冒血,有几具僵尸傀儡正在贪婪地吸着刀疤伤口上冒出来的血,无论刀疤怎么甩也甩不掉。   有两具僵尸傀儡吸了刀疤的血以后,身上干瘪的皮肤和血管居然好像又恢复了弹性,在那干瘪的皮肤下,居然凸起了一根根血管。连那双深陷的眼眶也恢复了生机,那对恐怖的眼睛也布满了绿茵茵的光泽。   那两具吸过了血的僵尸傀儡,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又好像吃了兴奋剂,张开了那张粘满鲜血的嘴,露出里面白森森的牙齿,舞动着那双干瘪枯瘦的爪子,迅速地向李子木他们这边扑了过来。   刀疤痛苦地倒在地上不停的打滚,混身上下不停地抽搐,嘴里不停地吐白沫,看得出来他痛苦异常。   有几只行动较快的蛆虫,三下两下就蹿上了刀疤的脸上,有两只甚至从他的眼睛和鼻孔钻了进去。   “杀了我吧!东哥!杀了我,帮帮我!”刀疤恳求着。   “啊......”随着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刀疤两腿使劲在地上蹬了几下,然后便躺在原地不再动弹了。   正所谓恶人自有恶人治,恶鬼自有恶鬼磨,像刀疤这样的大恶人虽然没有人能够治得了他,但这地宫里的僵尸傀儡不会放过他,报应不爽的时刻终于来了,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恕,活该他被这样折磨死。   说来也怪,自从那些白白的虫子钻进了刀疤的体内以后,那些围攻他的僵尸傀儡居然全都闪到了一边,不再围攻刀疤,一个个回过头来朝李子木他们这边涌来。   李子木他们站在石台上,都被眼前这一幕吓得目瞪口呆了!   “快跑,他已经着道了,没救了,那些蛆虫可能是苗疆巨蛊‘噬魂蛆’,那是一种最邪恶的蛊术,已经失传了千百年了,没想到今天又在这里露面了。它们在人没有死的时候,钻进人的脑子里面,一口口吃掉人的脑浆,再控制人的脑神经,让人成为了它们的最终宿主,所以刀疤和猴子他们现在都受那些蛆虫控制了……”   东哥一边紧张地说着,一边失魂落魄地向上跑去,根本顾不上后面几个人的安危。   看到这恐怖的一幕,再听东子这么一说,这一下大家吓得不轻,寂静的空间里只听到“咚咚”的心跳声音和气喘如牛的鼻息,大家都恨不得爹妈给自己多生两条腿,好跑得快一点。   由于刚才东子开枪救刀疤,耽搁了一点时间,所以好多僵尸傀儡都围了上来,再加上这个石台阶太窄,他们七八个人挤在这不是很宽的石台上面,就像一长串等待红灯的汽车,行动非常缓慢,无法快速逃生,而李子木又是掉在了队伍的最后一个,所以跟在李子木后面吸过血,跑得最快的那两具僵尸傀儡几乎就要把李子木抓住了,形势一下危急了起来。   好在那些僵尸傀儡毕竟不是完好的血肉之躯,没有肌肉的力量,所以行动便没有他们快捷,就在它们快要抓住李子木的时候,李子木扬起脚使劲一蹬,呼拉拉地倒下去几具,但其它的又前赴后继地冲了上来,占据了刚才僵尸傀儡的位置,他们就这样形成拉剧战,一直到快要逃到地道口的时候,李子木才出了一口气。 第九十五章 噬魂蛆1   他们前面的几个人都已经顺利地跑出了地道口,李子木的手也搭到了地道口上,只要冲上去,再合合上地道口的封口板就安全了,眼看就要逃离这人间地狱了,加把劲,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李子木在心里给自己不停地鼓劲。   这时又有一具僵尸傀儡拽住了李子木的裤脚,他用脚踢了一下,没有把它踢下去,李子木伸出手去,想要前面的蛮子拉他一把。   “把他踹下去,别让他把僵尸傀儡带上来!”东子对着蛮子吼到。   那个杂碎听东子这么一说,不但不拉李子木,还顺势在胸口上踹了李子木一脚,而他自己却获得了这一点点反向的力道,一跃跳出了地道口,稳稳地站在了上面。   李子木挨了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脚下再也无法站稳,像一个人肉沙包一样,稀里糊涂地顺着刚才跑上来的石台阶滚了下去,身后的僵尸傀儡也跟着他稀里华啦倒下去一大片,有一部分立马就摔散架了,而另一部分也摔得七晕八素的,一时半会都爬不起来了。   就在李子木顺着石台阶往下摔得鼻青脸肿的时候,他听到上面闹成了一锅粥,美女好像在又器又闹,雷霆也好像在和他们打架,突然听到啪啪两声枪响,地道口的合板也慢慢合上了,一切又归于沉寂。   “嘣”的一声李子木终于摔到了底,他的心也随之沉到了无底的深渊。刚才掉下来的时候好像摔破了鼻子,肩膀上的伤口也渗出了血,所以他现在全身上下都是血,伤口也钻心地痛,就像是有人用手慢慢撕开他的伤口一样,那种痛彻心屝的感觉真的难以言表。   随着地道口的合板慢慢合上,李子木逃跑求生的道路已经被彻底封死了,生存的可能也彻底消失了,求生的欲望也正在一点点淡去了!虽然他也心有不甘,情有不愿,但这是他必须要面对的残酷现实。   虽然身陷绝境,又缕受重创,但李子木的神智依然清醒,血气依然方刚。他想到,堂堂男儿,不管怎么样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千万不要让那些僵尸傀儡吸干自己的血,再被那些恶心的蛆虫寄生在自己的身上,让自己死后也不得安宁,或者再去为祸人间。   刀疤临死的时候,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仿佛还在他的耳畔回响,再看着眼前这些面目狰狞的僵尸傀儡,想想刚才那些食魂蛆钻进刀疤脑袋里的那一幕幕恐怖景象。一向犹豫不决,怕死懦弱的李子木也鼓足了勇气,继而引发了他心中的尚存的那一点点豪气,促使他果断做出了一个正义凛然的决定。   虽然他的心中还对这个世界有无限的眷念,虽然他对人生还承载着太多的梦想,但当他滚下来的那一时刻,他就清楚地知道,这一切对于他来说都已经是一种美好的奢望,是一种遥不可及的幻想,他只有把最美好的祝福留给他最好的朋友,最亲密的战友,祝你们好运!永别了朋友们!   他忍着身上的痛楚,使出浑身的劲,拔出了腿上插着的匕首,这把匕首跟随自己多年,缕次救自己于万分危急之中,现在李子木要它帮自己最后一次,这不次不是帮自己脱困,而是帮自己解脱。这就是所谓的壮士断腕,英雄自戗吧!没想到自己的结局也是如此的悲壮,如此的凄凉。   求死的决心,取代了求生的欲望,他的眼睛就像是一只死鱼的眼睛一样,不再富有一丝的光泽,眼神中透出的全是一种慷慨赴死的神情,不再有一点求生的意识。两滴热泪随着面庞慢慢流下,他拿起锋利的匕首,对准了自己的心脏,狠狠地插了下去。   ……   雷霆看到蛮子把李子木踹了下去,东子又关上了地道口,他悲愤交加,怒气一下从胸中腾起,冲上去不由分说就给了蛮子两拳,打得蛮子脸上鲜血飞溅,痛得他泪水盈眶,惨叫连连。然后雷霆两步便扑到那个雕像的扇子旁边,想重新打开地道口去救李子木上来。   教授和美女也暴怒了,和东子他们一伙拼命搏斗了起来,而且全是玩命的打法,丝毫没有惜力,保守的想法。场面瞬间失控,就像是在一个炙热的油锅里,突然加入了一瓢凉水,一下子噼里啪啦地爆个不停。   “啪!啪!”的两声枪响,雷霆左肩挨了一枪,雕像手里的扇子也直接被打飞了,子弹的冲击力让雷霆向前冲了一大步,他瞬间失去了平衡,就在他想伸手抓住雕像,稳住自己身体的时候,蛮子抓住这稍纵既逝的战机,两纵步冲上前去,在雷霆的后脑勺上狠狠地来了一拳,随着一声闷响,雷霆那副像铁塔一般结实的身板也软软地倒下,乖乖地躺在了冰冷的地上。   美女和教授显然不是闷墩的对手,再加上雷霆已经被他们联手打晕,现在双方力量对比更加悬殊,战场胜负立判,东子他们联起手来三下两下就制服了教授和美女,然后找来一根粗粗的绳子把他们三个又结结实实地捆在了一起。   “你们这帮天杀的杂碎!你们不得好死!有种把我们全杀了。你们做尽了丧尽天良的坏事,一定不得好死,我诅咒你们被千刀万剐,死后下油锅,打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教授和美女虽然被捆住了,但他们嘴里依然骂个不停。   美女骂着骂着伤伤心心地在一旁大哭了起来,那凄惨的哭声足以感天动地,听上去让人十分的伤感,就是铁石心肠的人听了也不禁潸然泪下,如果长城在旁边的话,也会因她的哭声和泪水而坍塌。东子三人却不为所动,看来他们的身心早已不属于人类的范畴,他们的思想和情感也早已超越了人类的境界。   “先叫他们两个闭嘴,不要打扰我的思绪,我要静下来好好想想昨们下一步的计划”东子显得有点不耐烦了。   “要不直接把他们做了算了,免得夜长梦多!”蛮子捂着他那张饱受摧残的脸哭丧着说到。   只见他歪歪扭扭的鼻梁下面还在不停地滴血,两只猪尿泡一样的眼睛现在变得比熊猫还可爱,那张坑坑洼洼的麻脸上,就像春天野地里盛开的野花,红的、白的、绿的、黑的,所有的颜色应有尽有。   看来刚才这一阵搏斗,他又吃亏不小,他肯定又成了雷霆重点打击的对象,雷霆骄人的战果全都留在了他的那张丑陋无比的脸上,足以让他终身难忘。   “不行,留着他们或许还有用!在没有找到宝藏、没有确定咱们安全之前,暂且留下他们一条命。在这样的境况下,我们必须充分利用好每一点资源,要把他们每一个人的作用发挥到极至!就是死,也要让他们死得物有所值,刚才那个小子不就为我们的寻宝计划作出贡献了吗?”东子一边得意地说到,一边露出了阴森森的笑容。   “那你刚才为什么要叫我处理掉那个小子呢?如果救他上来,我们今后不就多一点可以利用的资源了吗!”蛮子一边去堵上教授和美女的嘴,一边不解地问道。   “那小子不同,他鬼点子多,头脑也灵活,对我们的威胁比较大,留着他早晚是个祸患,要是一不小心中了他的算计,上了他的当,咱们就不划算了。刚才我要他第一个先下去,就是有了想除掉他的想法,没想到那小子命大,阴差阳错之间,居然让刀疤当了他的替死鬼。”   “我们有四个人的时候,控制他们四个人我还是有信心的,可刀疤一死,咱们就只有3个人了,而他们还有四个人,这是我们有效控制对方的最大的隐患,所以刀疤死了以后,我就想好了,必须要除掉那个小子了,绝对不能让他们的力量强于我们,让他们的人数多于我们,知道了吗?”   “再说刚才情形危急,万一那小子上来后,把身后的僵尸傀儡带上来,那就给大家带来了灭顶之灾了。所以关键时刻,绝不能有妇人之仁,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你刚才的那一腿干得漂亮,回去好好给你记一功。”   “刚才我那两枪又废了那个牛高马大的家伙的功力,他再好的身手,现在也是咱们砧板上的肉,现在所有的安全隐患都已经解决了!我们可以放心寻宝了!”东子洋洋得意地说到,说完还十分自恋地眯上眼睛,脸上露出了令人发呕的奸笑。   “还是东哥想得周全!”蛮子在一边恭维到,一边也跟着笑了起来,看来同伴的惨死丝毫没有影响他们的心情。   教授和美女虽然不能言语,但东子的这番言论他们是听得真真切切,不得不佩服这个阴险狡诈的家伙,其心机之深,谋略之远,确实非常人所能及。   ……   另一边,刀疤和猴子虽然也着了道,成为了那些蛆虫的宿主,但他们毕竟还有一副完整的血肉之躯,所以行动和反应要比其他那些僵尸傀儡快得多,眨眼的工夫就来到了李子木身边。   李子木举起匕首往下刺的时候,刀疤可能以为李子木要用匕首攻击他们,所以他下意识地一掌打过来,不偏不倚,刚好打在李子木的匕首上,匕首“当”的一声飞出去老远。   这下完了,想死都死不了,李子木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也全泄了,看来注定要被这群僵尸傀儡吸干了血,再成为那些食魂蛆的宿主,今后自己真的要成为一具行尸走肉了。   他已经彻底放弃了抵抗,任由那群僵尸傀儡抓住他的双手,他却丝毫不能动弹,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   有一具僵尸傀儡伸出了他那只白骨森森的右手,插向李子木的心脏,李子木大叫一声“啊!”然后就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那只白骨森森的手插到了李子木的胸口,好像碰到了一个什么硬物的阻挡,致使那只手没能顺利地插进李子木的心脏,它不服气地撕开了李子木胸前的衣服。   刘忠汉临死之前给李子木的那个项链一直挂在他的胸前,现在衣服被撕开,项链一下掉了出来,那些争先恐后地赶来,想来吸李子木鲜血的僵尸傀儡,看到那个项链全都愣在了原地,过了几秒钟,一个个松开手转身散开了。   这个变化来得太突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这些亦人亦魔的怪物居然在这种时候大发善心,放了李子木一马,以至于让他一时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李子木也来不及多想,正想翻身起来,暂时逃离这个地方,可就在这节骨眼上,最可怕!最恶心!也是李子木最害怕的一幕还是出现在他面前了。   几只白白胖胖的蛆虫,带着一股浓浓的腥臭味,从刚才东哥打爆的那两具僵尸傀儡的脑袋里面跳了出来。三下两下就跳到了李子木的脸上,即将钻进李子木的鼻孔和眼睛。   没想到李子木刚逃离牛头马面的攻击,又遇到了阎罗王的索命,看来自己命当如此,刚刚升起了一点点逃生的希望,又荡然无存了。   万念俱恢的李子木悲愤交加,想着即将成为一具被蛆虫控制的骷髅,心中阵阵发慌,那浓浓的腥臭味,也让李子木不停地发呕。再加上刚才一路滚下来,也摔得不轻,胸中本来就积了一些淤血,这时他胸中一堵,喉头一甜,随即大叫了一声“啊”!立马喷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便彻底失去了知觉! 第九十六章 噬魂蛆2   “冷,冷,冷,”怎么还有冷的知觉呢?莫非自己还具有人的意识,居然还知道冷暧,难道那些恶心的蛆虫还没有完全控制住自己的大脑?自己的脑髓还没有被它们吃完?   李子木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才敢睁开自己的眼睛,现在他的眼睛已经适应了这个黑暗的环境,不需要再借助外来的光线,也能基本看清这周边的情形。没错!自己依旧清醒地躺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狱里面,刚才两次等待死亡的恐怖经历依然在他的脑海里记得清清楚楚,那一幕幕就好像电影画面一样,在自己眼前展示的真真切切,而且还在不停地滚动播放。   其实死亡并不可怕,而清醒地等待死亡、面对死亡才是最可怕的,到现在他才真正领悟到了恐惧死亡的真正意义。以前常听别人吹嘘说“我是死过一回的了,我现在什么也不怕”其实那只是为了给自己壮胆,吓唬别人的说法罢了。真正经历过一次死亡的人,应该更加懂得珍惜生命,珍惜当前所有的一切。   四周依然腥臭无比,他下意识地用手支撑了一下身体,没想到自己居然顺利地坐了起来。看来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意识、自己的行动,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一切都还在受自己的支配,自己还没有成为那些蛆虫的傀儡,想到这里,他一下激动得无法言表,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只差没有号淘大哭起来。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自己逃过此劫呢?是老天的眷顾?还是佛祖的保佑?莫非是那些蛆虫仰幕自己的人格魅力!敬佩自己的高尚情操!对他敬而远之了!   这种结局真的太美好了,美好的让人差点热泪盈眶;这种结果太让人感到意外了,意外得让人怀疑这眼前的一切究竟是真还是假;反正他现在意识到,自己还清清醒醒地活着,至于往后会发生什么?自己也不想再去想了,也不敢去想了。感谢老天!感谢佛祖!看来平时的那些好事没有白做,以前的那些高香都没有白烧,李子木心里想到。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右手边的地下一动不动地躺着几只白色的蛆虫。出于对那些蛆虫的恐惧,和本能的条件反射,李子木腾地一下往左手边躲了开去,总之,必须离这些令人发呕、让人胆寒的瘟神远一点。   李子木发现那些蛆虫完全没有了先前那种争先恐后、前赴后继的精神了,一只只萎糜地躺在地上,它们身上还溅着点点血迹,看那光景,这些血如果不是从他身上的伤口里流出来的,那就是他自己刚才嘴里喷出来的。   李子木用警惕的眼神监视着那几只蛆虫,以及那些可能随时来袭击李子木的骷髅,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说来也怪,那几只蛆虫就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而先前那些凶恶的僵尸傀儡也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不但不来攻击他,反而远远地躲着他,这就让他纳闷不已了。   又过了好久,依然没有一点动静,李子木体力也恢复了一点点,身上也没有刚才那么痛了。他重新鼓起了勇气,轻轻地挪动了几步,把那把被子僵尸傀儡打飞的匕首给捡了过来,紧紧地攥在手中。   其实李子木心里也知道,真正危险来临的时候,这把匕首可能起不到什么作用,但手里有了一把武器,多少可以给自己壮壮胆,总比自己一个人赤手空拳去对付这些未知的危险要好一点吧。   就像一个既将溺水的人,看到水面上漂来了一根稻草,虽然他也知道那根稻草不可能救他一命,但他还是想努力的伸出手去,抓住那根既将漂去的稻草。   李子木攥着匕首,悄悄地走向那几只蛆虫,那些虫子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到他的存在,也没有意识到危险的临近,就像睡着了一般,慵懒地躺在地上,于是他心中一喜,报仇的机会来了。但是李子木也知道,千万不要弄出响动,否则惊醒了其它几只,再来围攻自己就不好办了。   李子木举起手中的匕首,对准了离他最近的那只落单了的蛆虫狠狠地切了下去,手起刀落,一切完成得干净利落,那只虫子悄无声息地断为了两截,只见它依然一动不动,没有挣扎,也没有反击,更没有痛苦的表情,原来这几只蛆虫早已死去多时了。   确信没有危险以后,李子木才仔细地观察那只被切为两截的虫子。它身体呈椭圆形,有一寸来长,通体雪白,没有鳞也没有甲,更没有骨头,是典型的软体动物,就像在龙苍沟看到的白水蛭一样,只是这个没有吸盘,头上还有眼睛有嘴,嘴边还有两只螯,它被切开的腹腔里全是一团白浆,没有呼吸器官、也没有消化器官,一看就知经是那种没有进化好的劣等物种,让人觉得十分恶心、恐怖。   刚才是什么救了自己呢?难道冥冥之中真的有神灵和鬼怪的存在?他再仔细看了一下那几只死了的蛆虫,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身上都粘有李子木的血迹。哦!李子木现在才恍然大悟,原来又是自己身上的血液救了自己一命。   尽管这些蛆虫非常邪恶,但它们也有弱点,那就是怕毒,那怕就是一点点毒也足可以杀死它们,由于李子木有在巨蟒池的奇遇,不但造就了他百毒不侵的体魄,而且他的血液中也带有一定的毒性,所以刚才那几只冲得快的蛆虫就是被他喷出的血毒死的,后面的蛆虫感觉到了危险也就不敢再来找死了,所以他又一次转危为安了。   而那些骷髅显然是因为看到了李子木胸前的那个链坠才收手的,看来这个链坠上的确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由此他更加坚信,这就是诸葛怀在武候遗策里提到的黄金镇邪扇,没想到机缘巧合竟为自己在无意中所得。在这样一条神鬼莫测的道路上,如果没有黄金镇邪扇在手,可能谁也别想顺利通过这里吧!   从地上爬起来,忍着身上的巨痛,快步走上石台阶,想原路返回,快点离开这里,毕竟这里太过邪恶,谁也不敢保证后面还会不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还是先期离开这里为好。   走到地道口,李子木才发现,出口被封得严丝合缝的,怎么也打不开,看来要想从这里出去,只有从外面打开那个扇子机关才行,那伙坏蛋是不会有好心来救他的,而教授他们现在可能也是自身难保了吧,看来想要从这里走出去基本是不可能的了。   好在现在李子木有了护身符,不再害怕那些僵尸体傀儡和虫子了,他可以在这里边纵横驰骋了!想到这里,他刚才恐惧心情慢慢得到缓解。心情一旦平复下来,敏捷的思维又开始活跃了。   在这凶险的环境下,肯定隐藏有更大的秘密,要不然,这个地宫的设计者也不会处心积虑的在这里劳这么大的神,花如此大的精力,布置下这么大一个人间修罗场。反正现在暂时也走不出去了,既然机缘巧合来到了这里,何不趁此机会去探索一下呢?   在强烈的好奇心的驱使下,李子木仿佛又忘却了先前的凶险与伤痛,他决定重新去探索一下这个可怕和人间炼狱。   李子木咳嗽了两声,算是给自己壮了壮胆,打亮了手中的手电,慢慢向前走去。   前面隐隐绰绰站着几具僵尸傀儡,他们看到李子木慢慢走过来,不但没有迎上前来攻击他,反而纷纷避开,看来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而那些恶心、恐怖的虫子则一只也没有看到,看来没有找到新的宿主之前,它们是不会轻易从原来的宿主身上钻出来的。   确认了自己安全以后,李子木又为教授他们的安危担心了起来,在他昏谜之前,他清楚地听到了他们与东子一伙激烈打斗的声音,还听到了枪声和雷霆的惨叫,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只要他们没有反抗,在没有走出地宫之前,那伙杂碎应该是不会要他们的命的,只不过会让她们吃更多的苦头,受更多的磨难!自己应该想个办法快点出去救他们!   腐肉的恶臭阵阵袭来,环顾四周,这又是一个巨大的石室。确切地说,这间石室就在阴阳两仪桥的下面。   李子木先朝着他们来的方向走过去,一路上也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只是他觉得那些僵尸好像进入这里的时间不一样,有的居然还穿着衣服,只是距离太远,看不出是那个时代的装束打扮,由于心里有畏惧感,他又不敢太靠近它们。   走到了尽头,四面都是高大光滑的石壁,没有其它出路,想空手从石壁上爬上去是不可能的,抬头往上一看,仿佛隐隐约约看得见刚才他们滑过来的那根石柱,但离李子木头顶太高,起码也有10层楼高左右,就算现在身上有绳子李子木也扔不上去。   没有办法,李子木只有原路返回,往另外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第九十七章 噬魂蛆3   从地宫脱险以后,李子木也曾问起教授,这噬魂蛆究竟是何方妖孽,以至于有如此神秘的身世,如此歹毒的行径,以及如此邪恶的表现。教授说他也是查阅了很多的资料,并请教了很多奇人异士,才得到一点点相关的知识,但都不是很全面,很不完善,只能把这个东西的来历说个大概一二,它的习性和特点也只是了到一些细枝末叶,而系统的介绍和详细的说明根本就找不到,一些关键的环节还只能靠推敲,猜测。   相传,很久以前,在岭南和苗疆地区生活着一种叫“九精灵”的怪兽,这种怪兽体型似猫一样大小,头却长得像老鼠一样难看,眼睛像猴子,四肢短而粗壮,行动比较迟缓,但它有一双锋利有力的爪子,可以轻易地抠开人的头盖骨,还长有一副长长的舌头,再加上满嘴的尖牙,为它觅食提供了巨大的方便。   这种怪兽一般生活在坟地、山沟和荒野周围,或者长年不见阳光的阴暗地带,专以初生婴儿脑髓为食。白天它们便趴在窝里不吃不动,一到夜间便会外出觅食,由于它们的四肢短而粗壮,所以不适合长途跋涉,再加上它的食物太特别,一般无法获得稳定的食物来源,以及生活习性的限制,它们的存活率一直不高,从而导致这种怪兽的种群一直很小,世面上也就鲜为人知,书上也没有过多的记载。   恰好有一种叫“丧门蝇”的苍蝇,它通体雪白,如蜜蜂一般大小,飞行速度奇快,不易被人发现,嗅觉异常灵敏,它的幼虫子也专门吃婴儿脑髓,成虫则专食婴儿腐肉,但它却无法抠开婴儿的头盖骨,也无法杀死婴儿。   这两种动物可谓是嗅味相投,为了寻找稀少的食物来源,获得生存的基本保障,它便与那九精灵互相联合起来,同流合污,互相利用,结伴而生,它们明确各自分工,各自发挥自己的特长,   从此便干起了狼狈为奸的勾当。   “丧门蝇”因为嗅觉灵敏,行动方便敏捷,所以它便四处寻找初生的婴儿或即将生产的产妇。一旦发现目标,它便返回“九精灵”居住的洞穴,带着九精灵一起来到目标所在地旁边潜伏下来,等待婴儿的降生。   婴儿一旦降生,主人稍不留意,那九精灵便会趁虚而入,抠开婴儿的头盖骨,用它那长长的舌头,吸食婴儿鲜嫩的脑髓,待它吃饱喝足以后,“丧门蝇”便会将自己的卵产于婴儿脑子里边,靠婴儿脑髓里的营养进行孵化。   婴儿死亡以后,尸体腐烂便又成了丧门蝇的食物。就这样,它们是伙同作恶,各取所需,一直都合作得非常愉快。   丧门蝇的卵,一年才产一颗,而且必须在产卵的季节把卵移植于婴儿脑中,否则便失去了繁殖的机会。它的卵植于婴儿脑中,要九九八十一天才能孵化成蛆虫,也就是“噬魂蛆”。   “噬魂蛆”长大以后,若能见到阳光,再经九九八十一天,它就会进化成一只新的丧门蝇,如果死婴被埋于地下,见不到阳光,它就会一直潜伏在婴儿的头颅里面,休眠上万年都不死,慢慢等待重见天日的机会,或再找其他死亡婴儿的脑髓为食。   幸好九精灵和丧门蝇这两种邪恶的东西,也有它致命的弱点。它们都非常惧怕毒害,稍微有一点毒烟、毒气就会把它们杀死。所以它们根本不敢在有人生活的地区活动,只有在远离人烟的坟地、沟渠,或者人迹罕至的荒野地区生活。   如果遇到战乱或者说有什么大的自然灾害发生,这两个家伙便会望风而动,它们会循着那股死亡的气息,去寻找自己的食物,所以一旦有这两种东西出现,那都是有极端恶劣情况既将出现的预兆,人们也是谈之如虎,闻之色变。   后来,当地的人们知道了它们的这种习性和弱点,便有针对性地想了一些办法,来克制这两种阴鸷歹毒的东西。若谁家里有待产的产妇或初生的婴儿,家里人便会在山上割一种叫艾蒿的野草,把它晒干后,制成一种香料,再将其点燃,日夜燃烧。这种香料类似于现在所用的蚊香,只有一点轻微的毒性,但也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死九精灵和丧门蝇,对人体却基本无害。   自从有了这种香料,这丧门蝇和九精灵便不敢再靠近,待婴儿百日之后,其头盖骨发育已经完成,九精灵再也抠不开头盖骨以后,婴儿便度过了危险期,也就可以不再燃烧这种艾草制成的香料了。所以现在在南方某些地区,特别是农村,依然保留着这种风俗习惯。   由于人们大范围地使用艾草香料,九精灵和丧门蝇的生存空间被大大的压缩。渐渐地,这九精灵和丧门蝇失去了食物来源,便慢慢消亡了。丧门蝇大量消亡以后,它的前身——噬魂蛆却以蛆虫的形式,一直存在于自然界中,它或是休眠于暗无天日的棺材里,或是藏身于死去婴儿的头颅中,等待着破茧成虫,一飞冲天的机会。   在苗疆一带,有一种人叫蛊婆,当地人又叫做草鬼婆,主要以女性为主。她们外表上性格孤僻乖戾,但大部分实则心地善良,她们精通巫术和医术,在这个方面有很高的造诣,经常帮助当地人驱邪避凶,为当地的病人寻药问药,默默地做着救死扶伤的好人好事。   但也有一部分蛊婆,经不起一些利益的诱惑,或者心态失衡变态,也有的是被逼无奈,最终走上了邪门歪道,干起了下蛊害人的勾当。   一般的蛊都要有解药或者说解法,下蛊者也只是想吓一吓被害人,或者警告一下对方,起到个警示的作用。受害人只要找一个稍微懂一点蛊术的人来都可以化解的,他们下的这些蛊称为“活蛊”,或者“阳蛊”。比如利用一些虫子啊!蛇啊!什么的来暂时控制一下受害人,很少有人下死手的。很多时候都是用于邻里间口角纠纷过后的报复行为,或民间一些矛盾摩擦后的警告方式。   但这苗疆巨蛊“噬魂蛆”却不同于一般的活蛊,这是一种实实在在的“死蛊”、“阴蛊”,它没有解药、也没有破解之法,一旦下蛊以后,就只有任其发展,最后以中蛊者的死去,才算完结。是所有蛊里面最狠、最毒的一种。不是有不共戴天之仇,或是丧尽天良的大奸大恶之人,一般是不会下这种蛊的。   相传这种蛊是蛊婆用专用的斧子劈开初生婴儿的头颅,再以专门的香料浸泡,用来吸引方圆几百里以内的丧门蝇来吸食。   如果找不到活体的丧门蝇,蛊婆便会去四处挖掘婴儿的坟,再劈开坟墓里婴儿的头颅骨,寻找休眠或者寄生在婴儿头颅的噬魂蛆,再细心喂养噬魂蛆一段时间,使之尽快进化为丧门蝇。   捉到丧门蝇后,蛊婆便将它关一个既通风,又透气的特制陶罐里喂养。平时蛊婆就在陶罐外面摆放上一些与婴儿气息相关的东西,不断的刺激它的嗅觉,加深它对婴儿的记忆。一年才喂食它一次人的脑髓,让它长期处于饥饿疯狂的状态,不断激发它阴毒贪婪的本性,诱惑它时时刻刻都想去寻找心中所想的食物。   在捉住丧门蝇的第一年,蛊婆会喂食它初生婴儿的脑髓;第二年喂食10岁的儿童脑髓,第三年喂食20岁青年人的脑髓,……以此类推,最后喂食70岁老人的脑髓,让它对不同年龄段的脑髓都能适应。   这样经历了7年以后,这丧门蝇对周边的环境已经熟悉,适应能力也更强了,方方面面都能达到下蛊者的要求,同时也更便于下蛊者的控制。然后下蛊者仿照初生婴儿脑部的环境,给它做一个产卵的窝。待它要产卵的时候,便把它放在这个仿制的窝里,由于它已经适应了下蛊者给它刻意营造的环境,所以它产的卵便能在这种环境里孵化成长。   当这只孵化出的幼虫再经过7年一个轮回的喂养后,它便能成长为丧门蝇的二代种,从而正式成为下蛊者手中的工具,它不仅具有更强的生存和适应能力,而且还能与下蛊者心灵相通,更便于下蛊者操纵控制。   当下蛊者确定好目标以后,便会在丧门蝇的产卵时节,悄悄地放出丧门蝇,让他飞到初生婴儿的附近,一旦找到机会,它便会将卵产在初生婴儿的,嘴、眼睛、鼻子或耳朵七窍中的任何一个位置。   这些卵孵化后便会长成虫子,由于初生婴儿很多器官都比较薄弱、稚嫩,所以它们便能轻而易举地咬破婴儿的器官隔膜,钻进他的脑髓里,去吸食婴儿的脑髓,甚至控制婴儿的行为和意识。   假以时日,这婴儿不会立即死亡,但生长发育会特别的迟缓,智力也会严重地低于常人,待到7岁以后,孩子的脑髓被“噬魂蛆”吸食完后,孩子才会痛苦地死去,而这时的噬魂蛆将会变得更加强大,如果还见不到阳光,它便会钻进成年人的七窍里,去吸食成年人的脑髓,所以当地很多成年人都有吸烟和喝洒的习惯,烟和酒的轻微毒性就是噬魂蛆的恶梦,这样便能最大限度地避免受到噬魂蛆的危害。   中了这种蛊对死者来说,在身体上是莫大的折磨,而对死者的家属来说,更是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折磨,所以说它是阴鸷歹毒之极的蛊,是蛊中的极品,一般人是闻所未闻,更不要说使用了。   由于这种蛊过于阴损,所以在用蛊者当中也是严禁使用,一旦发现有人使用,此人也必定会遭到其他用蛊者的一致反对,鄙视和孤立,甚至还会联合其他用蛊者将其除掉,达到清理门户、净化社会、以绝后患的效果。   后来这种蛊术便渐渐失传,以至野史传说都很少记载,若不是今天在此发现这些蛊虫,再去四方打听,多处查阅,可能大家永远都不会知晓,天地间还有如此邪恶歹毒的蛊虫。 第九十八章 人间地狱   走过了石阶梯,又斜着向右上方走了几十米,地上有个东西深深的吸引了李子木的眼球,他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花眼睛;掐了掐自己的手背,确认自己没有产生幻觉。那个东西与这个地宫里的先前看到的一切,极不相配,因为它们根本不是同一个时代的产物,它在这里的存在,完全有一点时空穿越的感觉。   他快步走过去捡起来一看,地上居然是一把正中的中正式步枪。我的天啦!这时间、空间的跨越度也太大了点吧!就算是响应跨越式发展的号召,也不能有这么大的跨度吧!中间就不能给个过度缓冲一下吗?让各位观众稍微适应一下这种节奏不行吗?这隔了一两千年的东西,居然能在这方寸之间和谐共处,这怎么能不让人吃惊呢?这种节奏怎么能让人接受呢?   步枪的枪管虽然已经锈迹斑斑了,但各个部件还保存得比较完整,木质部分的枪托依然完好无损。这应该主要得益于这里面干燥的空气和稳定的环境,否则这枪不可能保存得如此完好。   枪栓还能拉开,只是枪膛里空空如也,已经没有了哪怕一颗子弹。看来近代的确有人进来过,那些寻宝的传说也并不是空穴来风。   这种枪应该是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在我国范围内使用最广的一种枪支,它为中华民族的抗战事业,立下了不朽的功勋,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它应该是家喻户晓的一种物品。   终于看到有近代的物品了,这似乎预示着李子木离现代文明生活越来越近了。他强忍着心里的兴奋劲,埋头继续往前走,一边走,心里一边想着:看来自己又一次因祸得福,种种迹象表明,这里才是最终能够顺利走出去的正道!想到这里,他的脸上再度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不经意间,前面的地上出现了好几具尸体,这些尸体和先前看到的骷髅不一样,他们平静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李子木走上前去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些尸体有的还没有完全腐烂,他们身上还穿着统一的军装,头上戴着军帽,腰上扎着腰带,脚上穿的是千层底的布鞋。   前面有一具尸体单独躺在地上,看样子他生前还是个当官的,衣服的领章上还挂着上尉的军衔,手里还握着一把手枪,奇怪的是枪口是对着自己胸膛的,在枪口与他的胸膛接触的部位,赫然有一个乒乓球一样大小的洞,看来这才是他的至命伤。   在他的周围还在好多的尸骨,那些尸骨有一部分保存比较完好的,他们多数都是胸部中枪,有的尸骨上还插着长长的刺刀。也有一部分尸骨比较凌乱,四肢百骸都呈四分五裂状,残缺不全,并散乱地铺在地上,像是被外力重击或是爆炸过后留下的尸体残骸的样子。   越往前走,散落的武器越多,有工兵铲、汉阳造、刺刀甚至还有两颗哑火的手榴弹......只是大多数枪支的枪膛里面都没有了子弹。   看得出来,这些人应该是在临死的时候,和那些骷髅进行了殊死的搏斗,最后弹尽粮绝了,又不甘变成僵尸傀儡,才自杀身亡的。   一具比较完好的尸体身上,还穿着一件整洁的军装,军装胸口的位置上,有一块明显的白底胸牌,拂去上面的灰尘一看,上面清析地写着“国民革命军陆军,第二十一军的字样”。   这不就是民国时期SC省主席刘某的军队吗?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哦!他们肯定就是传说中刘某人派来挖宝的队伍。   唉!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这么多的热血儿郎,没有在父母面前是尽孝,也没有在抗日战场上与日寇撕杀,从而为国尽忠,反而窝囊憋屈地死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宫里,可惜了自己大好的芳华,浪费了自己一腔的热血,真的让人痛心异常啊。   他们又为什么要自杀呢?即使是受到了那些骷髅的攻击,他们还可以用手里的武器还击嘛。实在不行了,他们还可以跑嘛,既然进得来,那就应该出得去三,完全没有必要自杀嘛。   难道是挖到了宝贝,大家分赃不平,起了内讧,自相残杀?不对!不对!他们大多数是死于自杀而不是它杀,所以内讧之说是行不通的。   前面的地上还躺着10多具尸体,情形都和先前李子木看的那具差不多,这些人都是自杀的,难道他们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自杀?这也太不附合逻辑了啊!   再往前走,前面空间就狭小得多了,这只是一个能容两三个人行走的小山洞,看这山洞挖掘的痕迹,与刚才那些骷髅待的地宫完全不是处于同一个时代。这些军人肯定就是从这里挖洞进来的。   而地上的尸体却越来越多,几乎塞满了前面这个小石洞,为了找到出路,李子木只有对这些死者的尸体不敬了,他动手搬开了堵在前面的两具尸体,发现他们手上还握着工兵铲,都是背后中枪而死的,他们临死的时候都还在努力地挖掘前方被封堵的路口。   再往前一看,李子木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前面的石洞被塞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块,直到现在李子木才明白,原来是他们的退路被堵了,他们无法逃命,又不愿成为受那些蛆虫控制的僵尸傀儡,才被迫自杀的,这就完全解释得通了,想到这里,他对这些勇士也增添了几分敬意。   不管怎么说,这个意外的发现,既让他感到震惊,又让他感到欣喜,好歹找到了出口的方向,又没有骷髅和蛆虫敢来攻击,这里还有工兵铲等工具,他可以利用这些工具慢慢地挖,总有一天能挖通出去。   说干就干,李子木拿起工兵铲就开始动工了,早点出去,好想办法去营救教授他们。   挖着挖着,李子木傻眼了,前面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卡住了洞口,完全堵住了出口,推也推不动,挖也挖不开,仅凭目前的工具是无法撬动这块巨石的。   李子木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也不得其法,最后他把希望寄托在那两颗手榴弹上。李子木使劲拧开了手榴弹的盖子,把里在的炸药抖出来,收集在一起,包严实了,再制作一条导火索,插在里面,然后在巨石下面挖了一个坑,把自己制作的炸药包放了进去。   看着这个杰作,自己都笑了,只可惜就是炸药太少了,不知能不能的撼动这块拦路的巨无霸。   李子木找好了撤退路线,用火机引燃了导火索,迅速跑到预定位置躲了起来,心里暗暗祈祷,上次爆破就差点要了自己的命,希望这次爆破能够给自己拓开一条阳关大道,让自己顺利地走到胜利的彼岸。   “噗”的一声响,前面升起了一团白烟,就像是过年的时候放了一个炮仗,完全没有预想的那种山崩地裂的感觉。白烟过后,李子木走上前去,仔细查看了一番,那块巨石岿然不动,没有一丝一毫的损毁。   李子木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知是那些炸药时间太久、药量太小没有了威力,还是因为自己不懂爆破技术,没有把装药的地方封闭好,所以一点效果也没有。也许是两种可能都有吧!唉!这种炸药的威力真的不敢恭维,难怪以前国军打仗老是输,原来用的武器都是伪劣产品。   他拿起工兵铲狠狠地在那块巨石上砸了几下,“当”的一声,工兵铲也折断了,仍不死心地又踹了那块巨石几下,恨不得扑上去咬他几口。   李子木无奈地坐在地上,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理清了一下思路。   当时的SC省主席刘某肯定是得知了孟获城或石达开宝藏的一些信息,所以派出军队来到这里,以演习为名,行盗宝之事。可能是因为他掌握的信息不够准确,也没有精确的探测仪器,导致挖宝的人挖错了地方,直接钻到了这个人间地狱的魔窟里。   先进来的那些人可能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受到了骷髅和噬魂蛆的攻击,糊里糊涂地就了那些蛆虫的宿主,变成了千年的僵尸傀儡,在这人间地狱一般的地宫里,继续为祸人间。   而后面进来的人肯定也发现了这一恐怖的情形,一看情况不对,他们也生怕受到这些僵尸的攻击,更害怕僵尸沿着山洞冲出来为祸人间,所以在自己人还没有完全退出之前就把辛辛苦苦挖出来的山洞给炸塌了。那些来不及退出来的士兵被堵在了山洞里,退路已绝,前面哪怕再是龙潭虎穴,也只有狠下心来殊死一搏了,与僵尸拼个你死我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所以他们便统一了思想,和里面的骷髅僵尸来了一场惊世骇俗的活人大战僵尸,直到弹尽援绝,又无路可逃,最后只有悲壮地自杀了。   后来由于抗战爆发,战事紧急,刘某在南京国防军事委员会上慷慨陈词,主动请缨,带着家乡的子弟兵出种抗日,由此揭开了那一段川军出川抗战的波澜壮阔的历史。后来刘某客死武汉,落了个“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巾”的悲壮下场。几十万川军将士也在各地抗日战场上浴血拼杀,用自己的生命和鲜血捍卫了领土的完整和民族的尊严,谱写了一曲不朽的赞歌,也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践行了当初誓师大会上“日寇一日不投降,川军一日不回川”的誓言。至此,就再也没有人再提到此寻宝一事了。 第九十九章 东子的绝活   雷霆终于醒来了,发现自己左臂火辣辣地痛,一看中枪的地放还在流血。这时他才想起刚才打斗的场景,以及自己中枪的原因。想到这里,他又瞄了一眼雕像手中,可惜那把扇子已经不知去向了,想重新打开机关救人看来是不现实了。   当他看到教授和美女也一样被牢牢地捆在一起,嘴里还塞着几块破布,在旁边乌乌地叫着,说不出话来的时候。他知道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一切都不可更改,他绝望地闭上了双眼,只有在心中默默地为李子木祈祷,堂堂七尺男儿也流下了热泪。同时内心里也燃起了复仇的熊熊烈火。“识事务者为俊杰,昧先机者非英雄!”他知道,调整自己策略的时候到了,不能再这样莽撞了,随即他心里也开始谋划新的计划了。   “哟嗬!醒来了!他妈的,不识时务,手贱!现在打不了了吧!咱们留你一条命,你不但不感恩!还他妈的恩将仇报!现在给你点教训,让你长点记性也好,没有那个本事,就不要逞英雄,充好汉!”东子在一旁连讽带刺地说到,手上还不停的擦拭着手里的那支手枪。   “不想吃苦头就好好听话!好好配合咱们,一起出去了,大家都有好日子过!”东子好像把教授一伙当成了白痴,都到拔枪相向的地步了,还在继续忽悠。   “妈的,当我们是哈儿吗?事情都到这地步了,还在这里忽悠?”雷霆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但嘴上却一句话也没说,就当对方在放屁,就当对方在污染空气。   “好了,既然大家都休息够了,就别浪费时间了,那就继续前进吧!”说完,东子做了个起身的手势。   蛮子和闷墩走过来,粗暴地抓住教授和美女,像提一只小鸡一样,把他俩从地上提了起来。   一行人沿着刚才教授建议的那条路往前走去……。   “这人就是贱!往往是给脸不要脸!你看挨了一枪后,现在老实多了吧!刚才的英雄气概去哪里了呢?”蛮子现在就像一个胜利者一样,一边往前走,一边还在不停地挖苦、讽刺雷霆,并不断地做一些挑衅的动作。   因为他先前挨了雷霆两次拳头,一直怀恨有心,欲除之而后快,本来刚才有个很好的机会,但东子又不准他动手,所以他想通过这样的挑衅,来激怒雷霆,然后再名正言顺地找机会除掉他。   但现在的雷霆不一样了,不会轻易地中了他的圈套,一来是因为自己身上的确有伤,二来是他还想忍辱负重,寻找机会为李子木报仇,所以他现在对这些挑衅视若无睹。   “想当初人家韩信为了出人头地,忍辱于跨下,后来才有了一代兵仙;勾践为了复国报仇,卧薪尝胆,后来才有了三千越甲可吞吴的丰功伟绩。我雷霆虽然比不上这些先贤圣人,但为了惩恶扬善,为民除害,给自己的兄弟报仇,这一点点侮辱和挑衅又算得了什么呢?”想到这些,雷霆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更不会为眼前的口舌之争而动怒,他要暗暗地积畜力量,隐忍待时,力求呆会儿找准机会,一击毙敌。   又往前走了一段,前面没有了路,一面完整的石墙挡在了前面。   看来这里是地宫的尽头了,再往前真的是无路可寻了。   “东哥!怎么办呢?前面没路了?”闷墩傻呼呼的问道。   “妈的,我眼睛又不瞎,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前面没有路了。咱们在地宫里走了这么久,我估计咱们也快把这座山穿过了吧!真可惜,什么宝物也没有找到。”东子长叹了一声,好像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样子。   “东哥,咱们不是找到大哥要找的东西了吗?咱们还是早点想个办法出去,然后再把这几个人做掉,这任务不就圆满完成了吗?回去向老大一汇报,交差了事,一样的大功一件。”蛮子看到东子的表情,好像十分的不解。   “你懂个屁!这些只能算是完成了基本任务,我刚荣升为八大鳌不久,本来就应该再立新功,一来好在老大面前为众兄弟邀功请赏,二来也好让门里其它有非份之想的人闭嘴!这次机会还是我主动在老大面前争取来的,我可是立了军令状的,现在倒好,新功未立,还折损了这么多兄弟,叫我回去怎么向老大交差啊!”东子愤愤不平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也表达了自己的忧虑。   “东哥,这次栽了就栽了嘛!还好咱们顺利完成了任务,回去顶多就是将功折罪罢了,况且这里面也太过凶险了,回去后我们会帮你证明的,咱们确实已经尽力了,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还是早点想办法出去吧!”蛮子几乎是带着哭腔在求东子了。   “妈的,真他妈没出息!看你那怂样,也想干大事!老子真是所用非人,以后再这个样子,老子不要你跟着我混了!”东子瞪着一对像牛一样的眼睛,嘴里毫不留情地骂到。   “东哥,你看咱们现在的情形,还是先出去再说吧!要想找宝藏,想立功,以后多得是机会,何必急在这一时嘛!咱们出去后,留下记号,今后还想来,咱就再给他来个回马枪嘛!”蛮子继续在一旁苦苦哀求,先前那种胜利者的姿态早已消失的一干二净。   东子也知道,他们进来之后,经历了那么多的凶险,几个同伴又相继在大家面前惨死,这对他们的信心打击太大了,所以现在蛮子他们无心恋战,一心想早点出去也是人之常情,看来想重新鼓起他们的勇气,再去寻宝可能有点难度了,若一再地强迫他们为自己卖命,可能还会激起他们的反抗,那样的话就不好办了。所以东子权衡再三,与其强迫他们勉力而为,倒不如顺水推舟,答应了蛮子的请求,卖他一个大大的顺水人情,以后他也会死心踏地的为自己卖命。   “好吧!那咱们现在就想办法先找出去的通道吧!”东子一边平淡地说到,一边从贴身的包里拿出一个拳头大小的鹅卵石,然后再将鹅卵石握在两只手内,就像拧酒瓶盖子一样,两只手左右一拧,那个鹅卵石居然分成了两片。   那两片石头里面居然有一个圆润的空间,就像是什么动物挖出来的巢穴,这个巢穴 里面居然还躺着一只绿荧荧,胖呼呼的虫子。   那只胖呼呼的虫子刚才还蜷缩成一团,就像还在呼呼酣睡一样,看上去煞是可爱。   “神虫!神虫!快快醒来!神虫!神虫!快快醒来!”蛮子和闷墩把脑袋凑了过去,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那只胖呼呼和虫子。   雷霆悄悄地来到一块石块边,把反绑着手的绳子轻轻地靠在了石块的棱上,他想趁着这个机会把绳子磨断。   这时那只虫子好像是睡醒了一样,用两只触角,摸了摸嘴,张开它那张呆萌的小嘴,好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再伸直了它那胖呼呼身体。   “神虫醒了!神虫醒了!”蛮子和闷墩同时兴奋地叫了起来。   “别乱动!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信不信我现在就嘣了你!让你去和你的同伴团聚!”一支冰冷的枪口顶在了雷霆的头上,雷霆无奈,只有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规规矩矩地呆在旁边。东子虽然手里拿着虫子,但他仍然时刻注视着雷霆等人的一举一动,看来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点小动作还真的很难。   东子把那半片装有虫子的石头放在了地上,那只虫子迅速爬出了原来的那半片石块,向着前面的石壁爬了过去。   那虫子来到石壁前摇头晃脑地显摆了一阵,然后向着左边爬 了一段,再伸出它的触角,在石壁上磨蹭了起来,不一会儿,那虫子磨蹭的地方居然出现了一条细细的石缝,如果不是那虫子的触角在这里扒过,再用它的唾液浸蚀过,单凭人的肉眼,是怎么也不会发现这条细小的石缝的。   “来吧!宝贝!”东子拿出那两片石块,小心地把那只虫子装了进去。   “东哥,你这宝贝还真有灵性,好几次都是它在关键时刻救了咱们!它究竟是什么东西啊!你说出来让咱们听听,好让我们也涨点见识!”蛮子一边从包里拿着东西,一边恭维着东子说到。   “说给你们听听也无妨,免得那帮大爷们一直瞧不起咱们,以为我就是个只会用炸药包的大老粗。这宝贝叫‘石虾虫’,又叫‘石胆’,它能在密封的石头窟窿里生存上千年,所以它对石头里面的空间和缝隙十分的敏感,这种虫子十分难得,我也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得到它的,并且养了他7、8年,才掌握了它的习性,让它成为了我压箱底的绝活,这便是我位立‘八大鳌’,纵横天地间安身立命的本钱。你们以为能晋升为‘八大鳌’,没有点绝活能行吗?我能晋升为‘八大鳌’之一并不仅仅是偶然,更不是靠的运气!”东子骄傲地说到。   “还是东哥有办法,走南闯北都不怕!”   “还是东哥有手段,咱就跟着东哥干!”   看来这俩人又看到了希望,信心也随之恢复了不少,先前消失了好久的啊谀奉承之音,溜须拍马之词又再度在耳畔响起。   蛮子和闷墩从包里拿出了炸药,在刚才那只虫子呆过的地方放了上去。   炸药码好以后,只听轰的一声,一时间尘埃四起,碎石乱飞。 第一百章 意外的惊喜   爆炸过后,前面出现了一个刚好能容一个人通过的黑窟窿,看来东子等人对炸药的使用还真的是得心应手,你看这药量用的是恰到好处,不多不少,既炸穿了石壁,能容人通过,又没有浪费一点点的资源,也没有造成大面积的塌方。   刺鼻的硝烟还未散尽,闷墩便迫不及待地冲了过去, “东哥!发!发财了!宝藏在这边!宝藏在这边!哈!哈!哈!”随即,石壁的另外一面传来了闷墩放荡不羁的笑声。   听到闷墩这么一说,东子等人心里更是急得心急火燎,恨不得长上一对翅膀,马上飞过去。但即便这样,他们也没有忘记教授等人的存在。他们一前一后押着教授三人,穿过那个黑窟窿,来到了另外一个更加广阔的空间里,这边完全是另外一副景象,另外一个世界,连雷霆也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发出一声由衷的惊叹。   “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咱们发大财了,这次咱们立大功了,看今后还有谁敢小看我们,看那‘金钢钻’以后还敢不敢挤兑我、调侃我。怎么样?跟着我混,不会亏待你们吧!快,先暂时把他们三个笨蛋捆在这里,捆结实了,咱们再去放放心心地捡这些金银珠宝,呆会儿照着值钱的捡哦!咱们慢慢挑、随便选,这些都是咱们的了”东子眼睛里尽是贪婪的光茫,脸上全是无耻的奸笑!   教授三人又一次被结结实实地捆在了一块石头上,真的是造化弄人,这命运真的是给大家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自己一次又一次地被对手捆在石块上,这样的待遇一会儿就让自己享受了三次,这种感觉估计放在谁的身上也不会好受。   东子他们嫌雷霆他们三个行动太慢,押着走太费事,耽搁了他们去捡宝藏的时间,所以他们直接把雷霆等人捆在了石台的第二层,也就是刚才被炸开的石洞口的旁边,离地下那些金银珠宝还在5、6米远的距离。   雷霆心里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但表面上仍然像若无其事的一样,任由对方摆布,就像是一只乖乖的小宠物,不管主人如何对付他,他都只能顽皮呆萌地一笑,有时甚至还要摇摇尾巴,卖卖乖,乞乞怜。   东子三人就像是一群饿疯了的恶狼,突然发现面前出现了一群温顺的绵羊一样。他们双目圆瞪,臭嘴大张,眼射青光,口垂涎液,不停地吆喝着,不停地狂笑着,脚下一刻不停地向着那些金银珠宝奔去。而那张丑恶的嘴脸,在珠光宝气的映照下,就像一块发臭的烂猪肉一样,上面爬满了苍蝇,还生满的蛆,流着腐烂的臭水,散发着恶臭的气息,看得直让人恶心想吐。   这里面又是一个大大的石室,石室的地下有好多箱子,箱子还保存得比较完好,有一些箱子是人为打开了的,地上也散落了一些金银珠宝。   箱子里面一块块的金元宝,整齐有序地摆放在一起,发出金灿灿的光芒,就像是等待检阅的部队一样,穿着金色闪亮的衣服,站在明媚的阳光下排列有序,整齐统一;另外一些金银首饰,就像是蔬菜市场里一堆堆的蔬菜一样,胡乱地堆在地上,等待着买家的挑选;还有一些金银器皿,祭祀物件,瓷器字画也胡乱地装在那些箱子里,好像根本就没有人在意它们的存在和价值。   东子、蛮子和闷墩三个人,只顾埋着头在箱子里尽情地搜罗着那些金银财宝,惊呼声和贪婪的笑声,充斥着整个石室,直到他们的手上,腰上,脖子上,头上都缠满了金银财宝,背包里也塞得鼓鼓的,甚至每一根手指上也戴了五六个戒指,看上去他们整个人都散发着珠光宝气,或者说他们整个人就像是用金银珠宝的材料做成的。   雷霆他们三人虽然被捆在石块上,但他们依然没有放弃自己求生的念想,他们心里非常明白,东子他们现在已经找到了宝藏,他们离出去的时间也就不远了,一旦东子他们觉得已经安全脱离了地宫,自己的死期也就到了,所以必须抓紧一切时间,利用好一切机会,相办法开展自救工作。   这个石室相对于以前看到的那些石室,空间要稍微大一些,石室大概有4、5米高,呈长方形,有10多米长,4、5米宽,顶上呈半圆的弧形。   石室内部大体上分为上下两个台层,最底下的层摆放了二三十个箱子,那些箱子大小不一,形式各样,有的用兽皮蒙面,有的用金属包角。有的挂着黄铜锁,有的挂着近代的白铁锁。   在对面的石壁上还专门有一段从石壁上生挖出来的石梯,石梯上面的末端好像与一个石洞相联,这应该就是地宫与外面联络的通道,也是藏宝人进来的必经之路,而洞口前面好像有一面影壁一样的石墙,完全遮住了那个石洞的口子,不知设计者这样设计有何用意。   这段地宫人为挖掘的痕迹更为明显,而且地上那些箱子的外观看起来年代也不是很久远,所以雷霆判断这些都应该是近代的产物。   雷霆他们背后是一个斜着向上延伸的石台,石台上还遗弃了一些挖掘工具,那些挖掘工具还没有完全腐烂,有镐、钎、还有锤子和錾。显然,这个石室还没有按挖掘者的意思挖掘完成,但是,不知是出于何种原因,导致挖掘者半途而废,让他们丢下这半拉子的工程,慌慌忙忙地离此而去,甚至都没来得及捡走他们用于挖掘的工具。   雷霆的目光,越过一个一个的箱子,再摆脱一件件珠宝的诱惑,锁定在了第二层两个较大的箱子之间,那里有一根细长的棍子被人为的压弯了,就像一把古代的弓一样,插在两个箱子的逢隙之间,棍子的下面好像连着一根线,线的另一端连着一块铁片,铁片就插在下一层的两个箱子之间,这肯定是一个陷阱的击发装置,就像是那种野外捕捉猎物的陷阱一样。   雷霆对这种陷阱太熟悉不过了,这种陷阱各个部位的零部件造型,他是记忆犹新;而各个部件的作用,他也是了如指掌。记得小时候,他也经常和小伙伴们一起上山去做这种陷阱。陷阱做好以后,把他放在野鸡、野兔经常出没的地方,或者它们的必经之路上,再撒一些它们喜爱吃的食物,过两天去一看,一定会有满意的收获。   那个陷阱的位置十分的隐蔽,设计得也非常巧妙,站在下面一层台阶上的人是根本看不到的,而雷霆所在的位置却刚好能看得清清楚楚。   这地宫里面肯定没有什么飞禽走兽,设计这个陷阱的目的肯定另有他图。那他具体的目的是什么呢?以前看过许多同类型的电视节目,剧集里面那些藏宝的地方好多都设有自毁装置,盗宝者一不小心碰到了这种自毁装置,瞬间便会毁掉面前的一切。   东子一伙人看到了这些朝思暮想的财宝,早已高兴的如巅如狂,他们只差没有站在高高的箱子上高歌一曲,或者狂舞一段,用豪迈嘹亮的歌声,或者激扬狂放的舞姿,来抒发他们心中的欣喜之情、展示他们的得意之形、狂妄之态。   他们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宝藏的身上,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箱子之间那个陷阱的击发装置。“或许可以利用他们的粗心大意,围绕着这个机关陷阱做一些文章,说不定还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收获,大不了就和对方同归于尽,反正不能让对方的阴谋轻易得成,至少死也要拉上这伙杂碎垫背,这样到了阴间才好意思向李子木交待!”雷霆心里一边想,眼睛也在不停地扫视着四方,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助自己一臂之力。   “东哥,这肯定就是我们要找的孟获城的宝藏吧?”蛮子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嗡声嗡气地问道。   “我也说不准,看这些东西的年代又好像不是孟获城里的宝藏”东子一边挑选东西,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着蛮子的问题。   “嗨!我就不信了,这宝藏上又没写有字,你们凭什么判断他是什么年代的啊?还有判断它是什么年代的又有什么用啊?反正都是金银财宝,咱们照着个儿大的捡不就得了吗?干嘛瞎操那些心啊!”闷墩一边挑选着大个的金银财宝,脸上挂着一副十分不解的模样。   “判断年代有什么作用?这个作用大了,这里面的学问多了,以前没有教你,那是我们的错,但你跟着我跑了这么多地方,现在还弄不明白,那就是你的错了。简单地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看到一个商周时期的青铜器,和一个近代的金器,你选择拿哪一个”,东子好像心情很好,想考一考闷墩。   “我当然是两个一起拿,为什么只拿一个呢?”闷墩对东子的提问感到十分的不解。   “真的是狗吃牛屎——只贪多,那你把这里面的东西全带出去啊!”东子脸上露出了一脸无奈的表情。   “这也太多了点,我一次怎么也带不完啊!如果能把咱们的车开进来,或许可以多带点”闷墩以为东子是在和他说正经的,所以回答的十分认真。   “我问的意思是说,这两种东西你只能拿一种的时候,你会选哪一种?”显然,东子有点不耐烦了。   “那我肯定选近代的金器啊!我又不傻,铜的东西怎么能和金子的比嘛!”闷墩不假思索地说道,脸上一副十分骄傲、十分自信的表情。   “哈哈哈,要不怎么叫你闷墩啊!看来你这绰号还真的是名副其实,真不是浪得虚名啊!”东子说完,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尽是一副不可理喻的神色。   “嘿!东哥,你还真说对了!我这绰号从小就叫到大,没人敢和我争,也没人敢和我抢,”闷墩听东子这么一说,越发地骄傲和自豪了。   东子无奈,白了蛮子一眼,蛮子好像也反应过来了,顿时觉得脸上无光,便瞪了闷墩一眼说道“专心捡你的东西,少说话!”。 第一百零一章 四象玄阴阵1   而在地宫的另一端,李子木坐下来思考了良久,也没有任何解决困难的办法,现在真的是智穷力竭,束手无策了。唯一的两颗手榴弹,连响屁都要没有放一个,就被自己给白白浪费了;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的步枪,只能当烧火的棍子来使用;脚下的工兵铲也掘不开面前这些坚硬的石块,看来把希望寄托在这些现代化的工具身上是不明智的选择。   现在唯一值得安慰的事,就是那些僵尸傀儡不敢来攻击自己,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变成那引些蛆虫控制的僵尸傀儡,就算是死也会是自然正常地死亡,这应该算是他所能接受的最低底线吧!。   但是还能不能再次走出去,这就不敢肯定了,毕竟那多么勇敢的军人都在这里面英勇就义了,可能自己的下场也不会比他们好到哪里去吧!李子木捡了一把最结实的工兵铲握在手里,这东西既可以用作挖掘的工具,也可以用作防身的武器,拿在自己手里,心里边顿时觉得踏实多了。   他又沿着石壁走了一圈,想去寻找那自己认为本该有的提示,那怕是一句诗,一个字也好,凭自己的聪明才智,一定把那些看似匪夷所思的提示参悟得透透彻彻,然后再根据那些提示去赢得新生,获得解放。   可是事与愿为,心目中想的那些提示根本就不存在。四面是光滑的石壁,光滑得连蚂蚁也难以攀附,头上是一个漆黑无底的黑洞,就像夜晚的天空一样深远,前面是漆黑阴森的一片未知区域,这个人间地狱本来就是死人呆的地方,想在这里寻找活人的出路,可能真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   如果自己不能走出去的话,以目前的情形来看,教授他们也肯定是凶多吉少,看来他们四个人就要莫名其妙地的消失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宫里了!   李子木翻出了胸前戴着的那个链坠,拿在手心仔细地端详,心里想起了刘忠汉临死时的嘱托,看来要失信于朋友了,不能年年去给他的父母扫墓了,自己可能再也没有机会继续去探索这里面的奥秘,从而解开这一系列的谜团了。   不行,怎么也不能就这么默默无闻地死去,要死之前我也要把咱们这些让人难以置信的奇遇写下来;把这些跌宕起伏的情节记下来;把这些充满传奇色彩的故事留下来。说不定千百年后,会有人无意之间闯入这里面,看到自己的这些记录,或许对他们还有帮助,也有可能还会借他们之手,让自己名扬天下呢!对!不能让咱们四个人的死,没有一点意义,没有一点点价值。   想干就干,李子木现在要和时间赛跑,要和手电的电量赛跑,争取在手电耗完电量之前,把这一切都写下来。   李子木拿出了背包里的笔记本和笔,开始奋笔急书,由于纸张有限,被绑架以前的事他都只是粗略地一笔带过,被绑架以后的事才详细道来。   写了约有一个小时,李子木刚把那个过大摆锤,独木桥的情节写完,写到这个人间地狱的入口,他迟迟不想动笔,这并不是因为词穷智竭了,而是因为他心里久久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一向自恃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狂人,也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若不是机缘巧合,得到了刘忠汉的帮助,恐怕自己早就成为了一具行尸走肉。   李子木调整了一下情绪,继续往下写,当写到那尊诸葛亮的雕像的时候,便感慨万千,人家是神,自己是人,这人和神就是不一样,他通易经八卦;懂阴阳五行;知诸子百家;晓上下千年。一人撑起了蜀汉的江山,受万代敬仰,百世流芳,好男儿不应该像他一样去建功立业吗?   而无比崇拜诸葛武候的李子木,现在却被困在他雕像脚下的地狱里,忍受着生与死的煎熬。   想到此,李子木又不由自主地提起笔,写下了雕像上的几句揭语,继续将他的笔记写下去。   看到写在笔记本上的几句揭语,李子木眼前突然一亮,思维也一下开阔了起来。   李子木刚才的思维把自己局限在这地宫里面苦苦寻找什么提示,难怪什么也找不到,难道那雕像手上拿的扇子不可能是提示吗?   要不然那雕像放在那儿干嘛呢?雕像手中的“扇子”,可能更重要的是指自己胸前挂的这个以诸葛亮的羽扇为模型打造的“黄金镇邪扇”吧!因为自己已经凭借着这把“黄金镇邪扇”在这个如人间地狱的鬼道里纵横了一圈。   既然那些僵尸傀儡不敢动我,那我何不到那些僵尸傀儡聚集的那一边去走上一圈呢?反正这个方向也没有出路,为什么不向另外一个方向去寻找出路呢!   他按着刚才僵尸傀儡退去的方向走了过去,刚才是僵尸傀儡追人,现在李子木要反其道而行之,那些僵尸傀儡看到李子木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一个个远远地避开了。   他抬起头往上看去,上面隐隐约约看到一根大大的石梁,横搭在上面,那肯定就是刚才滑过的阴阳两仪桥了,看来先前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阴阳两仪桥的下面肯定是和这个僵尸傀儡所处的地宫是相连通的。   奇怪的是,再往前面走,却看不到一具僵尸傀儡,也看不到一具白骨,地面上也干净异常,但四周仍然透着阴森恐怖的气息。   转过一道呈直角状的大弯,前面高高的石壁出现了两道绿荧荧的光线,那光线不知从何而来,却稳稳地照在了左右两边的石壁上,形成了两幅图案。   右边的石壁上好像是一幅张牙舞爪的青龙,而左边石壁上去好像是一只龟蛇结合的怪物,对了,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四方神兽中的青龙和玄武。   这图案出现在这里不算奇怪,但这光源出现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宫里就显得有点神奇了,自从来到这个地宫里而,除了手电和火把的亮光,就再也没有看到过其它的光源了,这道突然射出来两束绿光,也着实显得有点突兀,一下让人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从而再次引发了李子木去探索的欲望。   再往前面是一道环形的台阶,台阶一圈套一圈地套着往下延伸出去,李子木沿着台阶往下走去,一个大大的圆盘形石台出现在他的眼前。   石台的四方矗立着四根大大的柱子,而在石台的正中央好像还有一个高高的塔子。   李子木走近一看,那四根大大的柱上,表面缠绕覆盖着好多植物的根系,就像人身上的经脉组织或者血管附在人的骨架上一样,更像是森林中的那些藤蔓攀附在参天大树上一样。那些植物的根系就和先前他们所走过的藤桥上的茎蔓一样,看来这应该就是那些冥界地衣的根系了。   这四根柱子都呈正方体,每一条边长约有2米左右,这四根柱子好像都是木头制作的,里面还能看到一些没有完全腐烂的木板,现在柱子的内壁里有好多真人大小的人形木质疙瘩,好像是豆科植物的根瘤菌,又好像是一堆巨大的何首乌的根一样。而这些人形疙瘩的另一端则和刚才看到的那些藤蔓的根相连,又好像是农民在地里种的红薯一样,一串一串的,这些人形的疙瘩有规则地搭在一起,一层层地向上垒了起来,便成为了实际支撑着柱子的骨架。   那些人形疙瘩生长的也真是十分奚巧,不仅和真人一般大小,而且疙瘩身上各个部位的特征也与真人一般无二。面部的器官眼、耳、鼻、嘴样样聚全,而且还有丰富的表情;肌肉的纹理不仅清晰可见,而且看上去还富有弹性;关节的连结不仅圆润平滑,而且看上去还刚劲有力;甚至是各个部位的比例搭配都是恰到好处,比现在的仿真机器人还仿真,完全比得上东瀛人造的仿真硅胶娃娃了!   柱子的四面是那些根连着的疙瘩骨架,而里面却是空心的,还有一个可供人出入的入口。为了一探究竟,也为了不放过任何一点求生的线索,李子木大着胆子闯进了柱子的中间去。   柱子中间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只是在靠近四壁的地方有一条由藤蔓的根交织在一起,组成的螺旋形上升的楼梯一直蜿蜒向上,一眼看不到尽头。李子木沿着这蜿蜒向上的楼梯一直向上走去,他幻想着,希望能沿着这道藤蔓楼梯一直向上走出地宫,重见天日。   这些粗壮的根上也长着和冥界地衣身上一样的叶子和刺,所以李子木一路上走得非常小心,生怕不小心被它的刺或叶子刺伤。而四周也依旧没有什么变化,除了冥界地衣的藤蔓,就是那些藤蔓结出的人形疙瘩。   又往上爬了一段,也不知道走了多少层,李子木发现这四壁有了一些变化,柱子的四周不再全是那种和巨形何首乌一样的人形疙瘩了,好像出现了一些没有完全腐烂的木板。   李子木靠近一看,原来那些木板是还没有完全腐烂的棺材板,而棺材里面还躺着一具没有完全腐烂的白骨,只不过冥界地衣的根已经从白骨的头顶钻进了白骨的体内,冥界地衣的根所到之处的白骨,已经全部变成了那些和何首乌一样的木质疙瘩,而其他地方还依然是一段白花花的骨头。   眼前的这一具,因为棺材板自白骨的腰身以上已经腐烂,腰身以下还算完好,所以里面的那具白骨也从腰身分段,上半身是木质疙瘩。下半身是皑皑白骨,看上去不伦不类的,特别的瘆人。 第一百零二章 四象玄阴阵2   看到这里,李子木终于明白了,原来刚才在柱子底部看到的那些何首乌一样的人形疙瘩,都是在冥界地衣的作用下,由一具具白骨化成的,它们既不是人参果,也不是何首乌,更不是冥界地衣结出的果实。没有想到这冥界地衣还有如此强大的功能,它不仅能腐蚀岩石,而且还能同化白骨。不知道看了这些人形疙瘩以后,还有没有人敢吃人形状的植物块茎。   其实这些柱子的构架当初是由一副副的棺材垒砌而成的,只不过这些棺材腐烂以后,由冥界地衣的根填补了原先那些棺材的位置。而冥界地衣又继续同化了棺材里的白骨,所以李子木先前还以为这些空心的柱子是人形的木疙瘩垒砌而成的。   再往上走,四壁的棺材板保存得就相对要完好一些了,脚下的楼梯也不再是冥界地衣的藤蔓搭成的了,而是一块块的棺材板子一样的木板了,现在走起来就更加放心稳健了。   突然,李子木发现一束绿荧荧的光透过棺材之间的缝隙照了过来,正好照在前面的一面铜镜上,再经过铜镜的反射。穿透了冥界地衣的藤蔓,照到了石壁上,进而形成了他看到的青龙和玄武的图案。   李子木走到铜镜前面仔细一看,铜镜悬挂在两个棺材的缝隙之间,呈椭圆的形状,它是用上好的黄铜所铸成的,和一个大西瓜差不多一样大小。铜镜正面光滑异常,历久弥新,上面没有一丝丝的尘埃,光线照在这上面熠熠生辉。铜境的顶部有一小孔,用于穿过绳索,便于悬挂,小孔下面还有一个鹅蛋般大小的青绿色水晶石镶嵌在铜镜上,那水晶石晶莹剔透,翠绿欲滴。有了这颗水晶石的点缀,这个铜镜也显得更加地高贵华丽了,它的品位也瞬间提升了不少。就好像是一个有为的年青人,不仅长相俊美,而且还是清华、北大的高材生一样,这点履历犹如画龙点睛一般,可以让他的内涵和人格魅力都升化不少。   李子木伸出手去,把那面铜镜转过来一看,背面上是一张阳纹浮雕的图案,那图案是一只栩栩如生的五爪青龙,只见那青龙长须上卷,灵目圆睁,青光罩体,鳞甲闪光,此刻它五爪凌空,引亢欲飞,像是要腾云驾雾,飞出铜镜一般。   李子木把镜子放回原处,再透过棺材之间的缝隙,循着那束绿茵茵的光源,逆向看了过去,原来这光源来自于石台中央的塔子顶端,只见那塔子顶端一左一右分别照射出一红一绿的两种光源。   本来他还想继续往上爬,但他回过头一看才发现,原来这螺旋型上升的楼梯仅仅到此为此,再想往上根本没有了楼梯的踪影,而头顶上除了四面的棺材而外,就只剩下那些冥界地衣的藤蔓了,现在就是有人借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赤手空拳地去穿越那些地衣藤蔓。   看来李子木想沿着这个螺旋形楼梯走出地宫的美好愿望又落空了,要想出去,还得另图它策。   向上走的出路没有了,李子木不得不把目光放在当前的环境中,希望在这有限的资源里,能够最大限度地找到有用的资源和信息。同时他的脑子里也在不停地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那些光线经过一个平滑完整的镜子反射,再照到墙上以后,就变成了青龙和玄武状的图案了呢?   带着这个疑问,他又仔细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再循着镜子反射光线的线路走过去,终于发现了玄机。   原来在镜子反射光线的线路上,有一个大大的罩子,这个罩子就像是一口大大的铁锅,挂在墙壁上一样,很自然地挡住了铜镜上反射过来的光线的去路,走近一看,这个罩子上不仅有文字,而且还有一些奇怪的图案。   这些图案和文字肯定不是随心所欲随便写上去的,一定有它们存在的意义,或许这些就是帮助自己脱困的线索或者相关提示,想到此,他便迫不及待地走上前去仔细研究了起来。   这罩子上一共有七个字,每一个字下面都有一组相应的图案,这些字全是拳头大小的隶书字体,虽然字体古朴,但这些字却很简单,都不是什么生辟难认,或晦涩难懂的字。七个字分别是角、亢、氐、房、心、尾、箕。而与之对应的图案则全是大小一致,个数不等的小圆孔组成的,小圆孔之间再以一条条镂空的直线相连,这些小圆孔和连接小圆孔的直线是通透的,而且还按一定的角度排列好了,那绿茵茵的光源就是通过铜镜反射到这个罩子上,再通过罩子上的这些小圆孔和直线的缝隙,照射到石壁上。所以才会在石壁上留下那些青龙和玄武一样的图案。   除了这些,就再也找不到其他一点点有用的线索了。李子木看完这一切,倒吸了一口冷气,失望地低下了头。他现在心里又恐慌了起来,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以及地宫里秘密的不断解开,自己走出去的希望不但没有增加,反而越来越渺茫了。   他沿着螺旋楼梯慢慢地向下走去,然后又非常不服气地将另外三根柱子也全走了一个遍,别外三根柱子的情况也和第一根差不多。只是上面挂的铜镜、罩子上的文字以及圆圈图案的形状不一样而已。   四根柱子上面所悬挂的镜子,材质大小和形状都一样。只是右边一根柱子上,所悬挂的铜镜上面镶嵌的是个同样大小的漆黑色的玉石,铜镜背面是一只龟蛇结合的怪兽,也就是传说中的玄武,而罩子上的字也就能成了,斗、牛、女、虚、危、室、壁;那些镂空的小圆圈和直线连接起来的图案也是一只玄武;而对面柱子上所悬挂的铜镜上面镶嵌的是一块白如羊脂的白玉,铜镜背面是一只张牙舞爪的白虎,而罩子上的字则是奎、娄、胃、昴、毕、觜、参:那些镂空的小圆圈和直线连接起来的图案是也是一只白虎;而下边一根柱子上悬挂的铜镜上面镶嵌的是一颗火红的玛瑙石,铜镜背后是一只展翅欲飞的火红色大鸟,这肯定就是传说中的朱雀了,罩子上的字则是井、鬼、柳、星、张、翼、轸。那些镂空的小圆圈和直线连接起来的图案也是一只朱雀,这些都与铜镜背后的图案完全的一致。   看完了这四根柱子,李子木好像受到了一点点启发,但离解开这些谜团还差之甚远。   特别是看到了斗、牛和翼、轸这几个字后,李子木突然想起了一篇脍炙人口的千古奇文,那就是初唐四杰之一的王勃写的藤王阁序当中有这么两句,“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依稀记得,当时老师在给我们讲这篇文章的时候说过,这“翼、轸和牛、斗”都是指天上的星象。   想到藤王,李子木又想到了这里面的地衣藤蔓,莫非这个地宫与藤王或王勃有什么关系?但从时间上来看这根本不可能,这地宫建于汉代甚至更前,而藤王和王勃都是唐代的名人,中间隔了五、六百年,就算有一些牵强付会的关系,那也一定是历史的巧合罢了。   还是只有从天上对应的星宿入手吧!“翼、轸”这两组星宿在南方,而柱子上那面铜镜背面是朱雀图案;“牛、斗”这两组星宿在北方,而柱子上那面铜镜背面是玄武图案;这些文字、图案都正好与代表四个方位的神兽相吻合。   看来这四根柱子就是代表自然界中的东南西北四个方位,而柱子上的二十八个字和那些图案就是代表着天上的二十八星宿,因为按古代天文的记载,天上共有二十八组星宿,东、南、西、北四方,一方七组星像,刚好组成二十八组星宿。而那个挡住光线的四个罩子,就是古人眼中的天体,因为古代的人都认为,天似一口倒盖着的大锅,而地就像一张方正的棋盘。塔子中间那一红一绿的光肯定就是代表天上日月的光辉,所以这个地宫里的一切配置,其实就是古人眼中一个仿真的小天体、小宇宙。   只有人为地造就这样一个小天体、小宇宙才能满足冥界地衣的生存条件,所以这个地宫的设计者就刻意为它打造了这样一个环境,但他花了这么大的力气打造了这么一个环境,就仅仅是为了让冥界地衣顺利生长吗?仅凭他对这地宫一点点肤浅的认识,他都 敢定这当中应该还有其他更为高深的目的。   先前教授所说的“三腐”在这里应该都能找到相应的答案,腐木、腐尸、腐石、随处可见,这些都为冥界地衣的拙壮成长提供了充足的营养,这一点不足为奇,也没有继续去研究的必要。   而要解开这“三阴”的谜团可能还要费一些周折,它可是为冥界地衣提供生命的要素保障啊!这里这么多棺材,里面肯定有阴沉木;而教授一直无法找到答案的玄阴光,应该就是那个塔子顶端射出的一红一绿的光线,因为只有这个光源,不需要太阳的照耀,依然能够时时刻刻发出光茫,那一红一绿的光线看上去也特别的玄呼!邪呼!所以称它为“玄阴光”完全是名副其实的。现在就剩下聚阴胎还不见踪影,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揭开它神秘的面纱。   现在李子木的心中不由得多了一种期待,多了一种憧憬。刚才他那种绝望之极,一心求死的情绪也慢慢消退,看来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切。他希望自己能逐步解开这些奥秘,再顺便找到那理论上的生机,然后出去与教授他们汇合,顺利走出这个可怕的地宫,圆满完成这次的任务。   眼下这四根柱子都已经被李子木仔细看了几遍,在这里也发现不了什么更有价值的东西了,要想有新的发现,肯定只有再去闯一闯石台中间的那尊高塔?看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第一百零三章 巨子塔1   李子木打定了注意,一步一步向石台中央的那尊高塔慢慢走去,这时一滴暗红的液体滴在了他前面的地上,李子木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滴血液,还有浓浓的血腥味。   他们先前没有看到,烟鬼在藤桥上的那一段惊心动魄,惨绝人寰的精彩表演,那也是烟鬼的人生绝唱。所以他不知道这些液体是从烟鬼身上滴下来的血液,他还以为那是冥界地衣藤蔓上滴下来的液体。再往地上一看,那些血滴由远及近,从柱子那边一直滴了过来,而冥界地衣的根却紧随着那些血迹一直追了过来。   这时,李子木觉得大地好像地震一样,剧烈地摇晃了几下,上面又啪啪地滴了几滴血液下来,那些地衣的根像是会活动一样,它们闻到了血液的气味,马上爬过去覆盖在了那些血液上面。   原来这冥界地衣的生长能力是如此的强大,难怪上面藤桥上的茎蔓能长到那么的粗壮。   有了先前教授讲过的一些关于冥界地衣的知识,李子木再也不敢靠近那些可怕的植物半步,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他是万万不想再触碰这些邪恶的植物了。他绕过脚下的地衣,慢慢向中央的塔子走去。   塔子顶上那两种颜色的光源,把个若大的石室也照成了绿红两色,看起来颇有一种“半江瑟瑟半江红”的味道。而石台的正中间矗立着一尊八角塔,这高塔比先前的四根柱子要粗大许多,总共有十五层,每一层都有2、3米高。第一层为纯白色,是由白色的棺材搭建而成,而从第二层起到顶层则全是漆黑的颜色,塔身全部是由上好的楠木棺材按一定的次序垒放而成,从下到上,一层一层递次缩小。   最下面白色的棺材已经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腐朽,露出了里面的森森白骨,而上面的棺材还保存得比较完好,看不到棺材里面的东西。   在这塔子外面,还没有发现冥界地衣的根,可能是这些楠木棺材还没有完全腐烂,还不适合冥界地衣的生长,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冥界地衣也一定会占领整个塔身,这些白骨也肯定会化成何首乌一样的木质疙瘩。   在八角塔的每一个立面上,分层都有一个拱形的小窗,那些小窗排列整齐,高低一致。塔子每一层的棱柱上都有一个高高向上翘起的檐角,檐下翘置斗拱,而檐角上则蹲着一只像麒麟一样的瑞兽,那瑞兽叱牙裂嘴且目露神光,神态傲慢而又气宇轩昂,他三只足立于檐角上,一只前脚提起悬空,像是想要向前飞奔一般。   檐角下面挂着一串骷髅的头盖骨,每串都有三个头盖骨,由上而下从大到小地排列下来,就像一串铃铛一样,不停地在风中来回摇摆。一阵风吹过,那些像风铃一样的头盖骨,发出一阵“呜呜”的声音,像冤魂的哭泣,又像阴风的撕鸣,更像是冥界的梵音。   塔子下面有一个平坦的圆形底座,底座约有一米多高,在底座侧面的墙上有一些图案,这些图案都是人工精心雕刻上去的。   第一幅图案上面,有很多身着古代装束的人物,这些人物都在相互作揖打拱,大家都彬彬有礼,互相尊重,相互谦让。他们当中有一些人头戴冠冕,身穿丝布长裘,脚蹬革履丝鞋,一看就是当时的士大夫阶层的穿着;而另一些人则是布巾裹头,身着粗布短褂,有的穿草鞋,有的甚至还赤着脚,这些肯定是典型的平民阶层。   这两个阶层的人站在一起本身就不符合常理,更不符合古代的社会风气,而这图案里的人不仅相安无事地聚在一起作揖打拱,而且还显得表情自然,仪态大方,大家都谦逊有理,一起平等交流,共同演绎着一段互助互爱的传奇。在这组图案里根本没有阶级和层次的区分,也没有尊卑的观念,更没有贫富的差距,完全不符合古代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的阶级观念。   往右看是第二幅图,图案上分别有齐、楚、燕、韩、赵、魏、秦的帅旗大纛,这各个国家的君王、诸候和将帅坐在各自的帅旗大纛前。大家齐聚一堂,就像是在参加一个大大的家庭聚会,一起兴高采烈地品尝美食,欣尝歌舞表演,完全一派歌舞升平,谈笑风声的场面。   他们看上去一个个表情友善,情同手足,有的甚至还一起执手而舞,完全就是世界大一同的样子。并不像历史书上写的那样,各个国家,各位诸侯,为了争名夺利,他们处心结虑,勾心斗角;为了获得一点利益,他们不惜互相箭驽拔张,举刀相向。弄得天下时时战乱不断,神州处处烽烟四起,老百姓家破人亡,民不聊生,原野乡间白骨成堆,城楼关隘面前血流成河。   第三幅图案是在一个简陋的学馆面前,有一些头戴金冕,身着裘袍的诸侯和公卿显贵,向着馆内的人作揖打拱,表情十分诚恳,态度也非常虔诚,一个个都是求贤若渴一般的谦逊表情。而学馆里的那些贫寒士子,虽然面容清瘦,穿着朴素,但对门外的那些公卿显贵视若无睹一般,他们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贤书,根本没有趋炎附势、曲意奉承的想法。   第四幅图案上,一个士大夫模样的人,站在一个高台上,凝视着远方,有力地挥动着他的右手,像是在发表演讲一样。台下人头攒动,群情激昂,完全一副上下齐心,一呼百应的景象。   ……   底座侧面一共有十幅图案,每一幅图案都有明确的主题思想,这些主题思想连起来,仿佛是一个理想的社会形态,或者是一个理想化的天国梦想,又仿佛是一个理想阶段的乌托邦。   李子木以前也了解过一些特色建筑的作用,在他的印象中,中国高塔的种类很多,而且作用也大相径庭。人们修建高塔,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发挥它“镇”的作用。高塔秉承了上天有好生之德的怜悯之心,如果有妖魔鬼怪出没,为祸人间,高塔就可以用来镇妖怪、镇邪魔,降妖伏魔,还一方清平,保一地平安,就像托塔天王李靖手中的八宝玲珑塔一样。如果有水灾、旱灾等自然灾害降临,它又可以起到镇灾避祸,安抚万民,为大家树立起重新生活的信心和勇气。所以古代的人们也往往会在江边、河边一些容易发生自然灾害的地方修建高塔。   第二种起纪念的作用,主要用来纪念英雄,纪念烈士,纪念重大的日子,或纪念重大的事件。   ……   在这地宫里面建一座这样的高塔,他的用意显然属于前者,它在这里的作用肯定就是为了镇住那些僵尸傀儡和噬魂蛆,至于有没有纪念的作用,那就要进塔子里面去探索一番了。   塔子的大门上方,写着三个苍劲有力的隶书黑体字“巨子塔”,这三个大黑字,与那纯白色的塔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上去非常的显眼,特别的提神。   李子木一脚踏进塔子里面,瞬间被里面的情况惊呆了。只见里面一片珠光宝气,金灿灿地晃得耀眼。   循着那些发光的东西走去一看,“哇”原来地上是成堆的金银财宝,那些金争银财宝分别装在几十口木箱子里,重叠地垒在一起,足有两米多高,就像一座小山一样,只不过有一些木箱子已经腐烂,所以那些金银财宝才会掉出来,躺在地上闪闪发光。   单从这些箱子的结构和腐烂的程度来看,这些财宝放在这里,起码也有上千年的历史了。   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多的财宝吗?以前只有在小说和电视里才看到过,现实中那些珠宝店和金店的金银珠宝,与这里的相比,完全就是冰山一角,不值一提。没想到这一切在不经意间真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这一切真的来得太突然了,让李子木真的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李子木仔细地数了一下,地上大大小小有30多口箱子,箱子都是用木材和皮革制成的,而且都上了铜锁,只不过大多数铜锁都有已经锈落,箱子也已经腐烂,所以地上才散落了不计其数的金银珠宝。   虽然李子木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财谜,但也不是那种视金钱如粪土的高雅之士,所以,如果说他对这堆集如山的财宝无动于衷,那绝对是口是心非和假话。   李子木怀着激动不已的心情,蹲在地上,用颤抖的双手扶摸着散落在地上的财宝,有金元宝、金酒樽、金项圈、金灯台、玉手镯、项链......。等等还有好多自己叫不出名声的宝贝。   李子木虽然对古董不是十分地了解,但他知道这里面的每一件东西都不是泛泛之辈,单从时间上来看,这些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随便拿一件出去,都可以让自己成为富甲一方的土豪,当然也有可能让自己因此而死于非命,或者让人追杀到天涯海角,这就是哲学家说的利益与风险并存的原因吧!   李子木捡起地上的财宝,一件件地拿在手里把玩,每一件的选材都十分考究,做工都是十分的精细,完全可以称作是上上之品,每一件都让他爱不释手,可惜一个人的力量有限,要不然真想把这些全装进他自己的背包里,只要能够走出去,自己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那怕就是陪着这些宝贝亡命天涯他自己也在所不惜。   看来人的贪欲真的是可怕,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场景,在面对这些突如其来出现的财宝面前,所有的人都会失去理智的。   看够了地上的财宝,狠狠地养了一把眼,享受了一顿视觉上的饕餮盛宴,现在还是要回过头来面对当前的现实了。这些不是李子木目前最需要的东西,如果走不出去,再多的财宝也没用,他又恢复到了理性的一面。 第一百零四章 巨子塔2   塔子第一层的内墙也全是白色木料棺材垒起来的,地面也是洁白的一片大理石,若不是有那些琳琅满目的金银珠宝在映衬着,这里面完全就是一片银装素裹的童话世界。   在洁白的地面上,好像有一个大大的字,字体通身漆黑,李子木走上前去仔细一看,是一个大篆体的“天”字。仅仅写一个“天”字在这里有何用意呢?这肯定不是设计者想要表达的全部内容,于是李子木拖开了摆在地上的那些箱子和金银珠宝,地上的秘密终于露出了全部的真容。   “天下独白、唯我独黑”地上是八个黑色的篆体大字,在这八个字上面,还画了一本书,除此之外地上再无其他一丝有用的信息。   在塔子进门的正对面,有一个长长的案几,案几上面放了一本书和一支笔,左右两边也放了两排整齐的案几,所有的案几后面都有一个厚厚的垫子,好像是专门用于跪坐的。如果不看这满屋子的金银财宝,这里面完全就是一个讲学或传道的场所。   塔子里面靠墙的地方也有一个螺旋上升的阶梯,李子木来到阶梯旁边,准备沿着阶梯而上,去把整个塔子看个仔细、看个明白。   塔子的第二层与第一层截然不同,里里外外全是纯黑色,没有其他一丝的杂色,连地面都是全部用黑色的棺材拼装而成的,地面中间的棺材盖子上画着一把古剑,古剑上有三个篆体大字“墨雪剑”,剑的下面还有八个篆体大字“非攻大师,阴楚攻宋”。   而这周边的环境,却比先前复杂了许多,靠近塔子内壁的地方有一段低矮的城墙,城墙上面还有城垛,上面还有一些泥塑木雕的小人,像古代的士兵一样,手执武器在城墙上守城,城垛后面还有强弓硬弩,擂木炮石等一系列的守城工具。   城墙外面,有大量的士兵,推着冲车,架着云梯,越过护城河,向着城墙冲去,这完全是一个典型的古代城市攻防战的场面,只不过是缩小型仿真版的。   从第二层以上,塔身通体漆黑,感觉就像一段烧尽了的木炭一般,除了塔身越来越小,中间的画和字不一样而外,其他再无特别之处。   第三层正中间的棺材上画了一个大大的盾牌,盾牌下面也有八个字“报君恂城、慷慨赴死”。   而塔内的一角,有一段残破的城墙,城墙内外倒伏了不少泥塑木雕的小人,那些小人身上伤痕累累,残肢断臂随处可见。城外的敌军依旧虎视眈眈,凶残异常。残破的城墙上,只有几个人还在坚守,看来城破人亡的结局是无法改变的了。   第四层正中间的棺材上画了一个大大的毛笔,毛笔下面八个字为“缅怀先贤,传承遗志”。   塔内仿佛是一个大大的工房,里面有很多的工匠,他们在按照图纸和制作一些工具,有用于农业生产的锄、犁、耒、耜等器具;也有杠竿、滑轮等工业生产的简单机械;还有撞车、叉竿、飞钩等多种守城器械。   第五层正中间的的棺材上画了一个大大的鬼头大刀,鬼头大刀下面八个字为“法不容情,大义灭亲”。   而在棺材旁边,有两个身强力壮,打着赤膊的鬼子手,按着一个年轻人的头颅准备行刑,帝边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长者,拿着一册书简,像是在宣读年轻人的罪状。   那长者的表情看上去十分的复杂,好像眉宇间流露出一付痛心疾首,懊悔异常的神色,同时身上体现出又一种秉公执法,铁面无私的凛然之气。   ……   到了第十层以后,字体一下子全部变成了隶书。其实在我国五千年灿烂攸久的历史文明中,文字字体的演变一直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据史书上记载,仓颉造字以前,人们只能用一些特殊符号来替代文字的功能和作用。而商代用的文字字体是甲骨文,周朝用的字体是金文。秦始皇灭六国之前,各国的货币,文字,度量衡都没有统一,当时秦国官方使用的文字就是从甲骨文演变而成的大篆体,而其他国家使用的字体更是五花八门,什么样的字体都有,但是使用大篆体的国家还是占大多数,所以大篆体也算是春秋战国时期官方文字的主流。   而秦始皇一统天下以后,他便采纳丞相李斯的建议,推行书同文,车同轨,统一度量衡的工作,当时官方统一使用的文字是小篆体,所以李斯也被称为小篆体之父。而汉代以后,官方统一使用的字体则是隶书,魏晋时期官方使用的字体是楷书和行书,唐代则使用的是草书,到了南宋初年,奸臣秦桧自创宋体字以后,它便成为了近代官方最常用的文字字体之一。   修建这个塔子的人,用不同的字体来描述塔子里的这些内容,其用意肯定就是为了表示这些东西所处的历史时代。所以这个塔子从第一层到第十四层,应该是记录表达了从先秦时期到汉代的一些历史史实。   到了第十四层,正中间的棺材上画了四面椭圆形的铜镜,铜镜下面的八个字为“怜悯众生,牺牲小我”。这画上面的几面铜镜,居然和刚才李子木在塔子四周的那四根柱子上看到的铜镜一模一样。   棺材旁边是一溜金壁辉煌的深宫大院,在前面有一个大大的广场,广场上好像有一个人在设坛做法,旁边跪了一片身穿道袍的人,而另外有四队人,拿着四面镜子分别往四个方向的高楼上走去。   再上去就是塔子的最顶层了,里面正中间也是放了一具漆黑发亮的棺材,这具棺材就像是新的一样,保存得非常完好,在它身上看不出一丝年代久远的感觉。   不过这具棺材上面没有图案,也没有文字,棺材的两侧有一对像车轮子一样的部件,又像是公园里那种供游客游玩的脚蹬船上的推进器。棺材上面放着一个透明的盒子,盒子应该是用透明的玉石,精雕细琢而成,那一红一绿的光就是从这个盒子里面射出来的。   李子木走到棺材旁边,伸手取下了那个透明的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只拳头大小的珠子,刚把珠子从盒子里拿出来,那颗珠子发出的光茫瞬间照亮了整个石室。这具漆黑的棺材能够保存得如此完好,肯定有这颗珠子的功劳。   这颗珠子呈椭圆形,通体透明,一端呈青绿色,另一端则呈橙红色,就像是刚才看到的铜镜上的绿水晶和红玛瑙的结合体。它所发出来的光也是一边呈绿莹莹的冷色调,一边呈火红红的暖色调,就像KTV里面不停闪烁的霓虹灯一样。两种色调相间,除了给人一种兴奋的感觉外,还凭空增加了几分神秘玄幻的感觉,不知自己是在现实的社会环境中,还是处于虚幻的意境中,这一切让爱幻想的李子木不由得期待起来,期待着下面还会有什么惊奇的发现!   借着珠子的亮光,透过它的本身,仿佛看到珠子里面还有字,李子木拿近了一看,在橙红色的那一端好像有一个隐隐约约的象形字体的“火”字,而青绿色的那一端则是一个象形字体的“水”字。   我的天啊!若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也不相信,世间上居然会有这样的珠子。莫非这是运用了现代科技手段,通过复合加工而成的?李子木心里不由得有了这样的感叹。   这种想法太牵强了,看这珠子的质地也知道这是天然的石块,不是人工合成的材料,它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人工打磨的痕迹。况且应该不会有人能顺利地走进到这个地宫里来,把一颗人造的珠子放在这里,而对这里面众多的财宝无动于衷,然后再安然地离去,这种解释是怎么也说不通的,恐怕再傻的人也不会这样做吧!   听说孙殿英盗慈禧陵时,在慈禧那个老妖婆嘴里抠出一个鸡蛋大小的夜明珠,就震惊中外,轰动一时。   当时考古界、珠宝界、誉论界都一至认为,那颗珠子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肯定是举世无双的了,而这个居然有成人的拳头大小,还两种色调相间,里面还有象形文字,成色又是这么的好,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世间极品了。   刚才只顾欣赏珠子,完全没有顾及盒子里还有没有其它东西,现在才发现,这盒子里还有一块巴掌大小,叠放整齐的淡黄色锦帕,它就静静地躺在珠子的下边。   李子木想这个如果不是藏宝图,就肯定是地宫的设计图,要不然不会和这么贵重的东西放在一起,而且以前那些小说和影视剧里面,剧情的发展都是这样设计的。   李子木拿起锦帕,小心地打开,锦帕一共对折了六次,完全打开以后足足有一张一号纸大小。   放在地上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拇指大小的隶书文字,这既不是藏宝图,也不是地宫的设计图,真的让李子木十分失望。看来这个导演的安排和剧情的发展,不太符合现代观众的观赏需求。   李子木把锦帕平整地放在地上,借着那颗珠子的亮光,仔细地研读起来。   看到这些密密麻麻的隶书繁体字,李子木不禁又想起了美女,不知她们现在是否安好,要是有她在身边多好啊!就不用自己再劳神费力地去辨别这些字了,没办法,现在只有连认带猜地去解读这锦帕上的文字了。 第一百零五章 南征记   锦帕上面的文字记录如下:建兴三年,余率大军欲平定南中。南中崎曲,山高路远,瘴毒肆虐,猛兽当道,劳师袭远,兵疲将乏,后援不济,举步维艰,若旷日持久,恐军心生变,此非吾所愿矣。   然我蜀汉,夷陵新败,国力羸弱,四面皆敌,群寇环伺,此次讨贼,必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速战速决,安定后方,回师北伐,方为上策。   南中贼酋,以雍闿、高定、朱褒为首,此三贼,拥兵数万,攻城掠地,嚣张一时,虽为贼酋,却不足为虑。皆因南中各部据不服三贼,只从孟获。此三贼须臾可灭,余所虑者乃孟获耳。唯有降服孟获,布天威于南中,扬皇恩于四方,恩威并举,方可令四海臣服,江山永固。   欲平南中,必先取越巂,此为南中门户,叛军老巢,钱粮可依,进退有据,然叛贼集重兵于此,城坚池阔,若强攻,则耗损时日,糜费军资。故使反间计,使高定、雍闿互攻,雍闿为高定所杀,叛军气焰顿减。   战端一开,南人以孟获为首,纠结部众,逐次抵抗。吾遂兵分三路, 以中路大军为疑兵,遣李恢为将,树我帅旗,壮我声威,出平夷,诱判军主力于建宁;东路军以马忠为将,走僰道,进牂柯,攻朱褒,此为牵制耳;余率精兵万人,以关索、王平为先锋,偃旗息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初擒孟获于崃山,再擒孟获于此处。   .........   此洞非常人所造,机关重重,匪夷所思,嗜杀成性,邪恶之极。更有不死僵尸、苗疆巨蛊,阴损毒辣、泯灭人性,置若人间魔窟。若无当地边民不堪忍受孟获残暴,引我军偷袭得手,想攻陷此洞,恐非易事。后因军情紧急,不敢细究,草了此事后,急欲向南行军,三战而定越巂,自此我军稳站南中,进退有据,军资无忧矣!   ......   班师之时,道路艰险,金银军资携带不便,吾观此处洞穴隐蔽,洞内机关设计巧妙,乃藏宝绝佳之地,便深入洞中探之。   此塔外有四柱,每柱乃天地一象矣,所谓四象,乃天地四方之星象矣,东曰青龙,南曰朱雀,西曰白虎,北曰玄武。柱上悬一镜,此镜乃神物,是为此四象之精髓所在。   据史载,因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墨家遂辞庙堂而居江湖,主兼爱而张非攻,明鬼神而传技艺。   武帝晚年,暴虐嗜杀,致宫中妖孽从生,巫蛊横行,乃召天下道士驱之,不成,武帝大怒,杀道众以千计。   时有终南山木道人,不忍生灵涂炭,道众损命,为武帝献计,以商代圣鼎融而铸镜,分别镶以东海青蓝水晶,西域和田白玉,岭南赤玉玛瑙,北疆极地黑玉而成。曰四象玄阴镜,此镜可避邪镇妖,涤清宇内,事成,武帝大喜。   木道人居功进言,望武帝许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武帝大怒,欲斩之,幸得自家弟子相助,仅以命脱。武帝薨后,此镜陪葬于茂陵。   不想今日在此遇见此镜,初,甚不得解。后到塔内观之,方知史书谬载,此塔名曰巨子塔,乃墨家为彰历代巨子之功绩而建,共一十五层,十四层所展示四象玄阴镜,按时推算,墨家第十四代巨子乃墨洽笫,此乃武帝时期之人物也,故此镜与墨洽笫必有重大关联。   所谓终南山木道人,定为当时墨家巨子墨洽笫所化,墨家主张兼爱,悲悯众生,不忍万千道众损命,自请铸镜驱邪镇妖,后触怒武帝,盗镜遁往南中避祸,为避朝庭追杀,后世代代以木为姓。   南中木姓乃一大户,且多能工巧匠,奇人异士辈出,细观此塔后,方知,此地木姓,乃墨家后人也。   而皇家之物被盗,大损皇家颜面,史书遂不敢实载,为掩众人口舌,另载此镜葬入茂陵。   此阵乃四象玄阴阵,阵内正气凛然,红光冲天,妖孽不能进,鬼魅不沾边,上有冥界地衣为盖,前有骷髅巨蛊守卫,内有宝珠之光护体,乃藏宝绝佳场所。   数十年后,我蜀汉必遭浩劫,遂借此一室,设坛作法,以黄金镇邪扇为神器,降服千年僵尸傀儡,,以僵尸傀儡、苗疆巨蛊为守卫。将金银军资藏于此塔内,以期后来者用之,并在此告之墨家线索,望后来者借助墨家之力,以匡复汉室。   ……   虽然李子木不能全部认得这上面的字,但大概意思还是基本搞清楚了的,现在真像大白了,先前一切的猜测都得到了有力的印证。这里的确有孟获城,这个洞就是孟获呆的山洞,也是孟获的老巢。   其实历史上对诸葛亮七擒孟获的线路和过程众说纷纭,没有一个权威的说法,也没有一个绝对的定论,大家都只是凭一些零碎的史料来加以猜测,或者结合一些散乱的遗迹来推断,大致了解了这段史实,导致目前对诸葛亮七擒孟获有多种版本的说法,今天看了这段资料以后,对此事也终于有了一个定论。   诸葛亮一生用兵,虽说谨慎有余,灵活不足。但却善于用兵,长于伐谋,更精于使诈,声东击西,离间计,各个击破、釜底抽薪的计谋用起来更是得心应手,连魏武帝曹操都不是他的对手,屡次成为他的手下败将,更何况一介莽夫——孟获。   他先使用离间计,让高定和雍闿互相猜忌,破坏了他们一贯的团结,然后激起了叛军的内讧,激化了他们的矛盾,使得叛军内部自相残杀,消耗了他们的有生力量,让蜀汉军队坐收渔翁之利。   接下来他又来了个声东击西,让李恢大张旗鼓地打着他主帅的旗号从中路进军,将敌军的注意力吸引在建宁一线,他自己则率精兵走西路,出其不意,以避雷不及掩耳之势,出现有敌人面前,三战而定越巂,从此,蜀汉军队便在南中站稳了脚跟,进退皆无忧了。   最后,马忠再领一军出东路,截断叛军退路,到此叛军败局已定,再无心抵抗。这一系列的组合拳,打得酣畅淋漓,拳拳到位,招招要命,打得孟获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连续当了七次俘虏,最终只能俯首称臣。   这也比较符合诸葛亮行军打仗料敌于先,乱敌于前,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风格。当然,这也是迫于当时的形式所逼,只有这样才能以付出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成果。   经过这一系列的准备和布置,再加上各路人马的通力协作,密切配合,诸葛亮的战略战术得以顺利地实现,不仅打得孟获心悦诚服,而且还获得了大量的金银财宝,粮响军资,为今后再次复兴汉室,打下了坚实的基础,留下了让人期待的伏笔。   由于行军不便,诸葛亮将大量的金银财宝藏在了这里,如果想要取出这些财宝,肯定要很多人配合才能顺利完成,必须要将人分为两拔,一拔在外面负责守卫,另一拔人进到里面的人拿到了财宝,再由外面负责守卫的人打开机关,这样才能把进石洞里取财宝的人救出去。现在李子木孤身一人进来,没有人在外面配合帮他打开出口的机关,他是怎么也出不去了的。   除非教授他们能摆脱东子那伙人的控制,再来打开上面的机关营救他,但这种可能几乎无法成立。首先,教授他们肯定摆脱不了东哥那伙人的控制,他们现在肯定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说不定他们早已遭遇不测;其次就算他们摆脱了那伙坏人的控制,他们也肯定不敢再来打开上面地宫的机关,因为刚才猴子和刀疤惨死的惨状他们也是看得清清楚楚,最主要的是,他们根本没有想到,在这人间地狱里,李子木还能存活下来,可能现在连他们都早已默认,李子木早已成为一具僵尸傀儡的事实了;最后就算他们能打开上面地宫的门,冒险下来,他们也无法穿过僵尸傀儡守卫的那一段地宫,因为他们手里没有黄金镇邪扇,根本无法在地宫里行走,他们赤手空拳地下来,只会成为僵尸傀儡攻击的对像。   这里面的建筑机关都是历代墨家巨子精心设计的,每一个环节,每一个程序都是巧夺天工,这完全是他们智慧的结晶和心血的凝聚,非一般人能比拟,诸葛亮当时也是策反了当地的少数民族,在他们的帮助下,才顺利地攻了进来,由此可见这洞里的机关是多么的精妙,这洞里面的行程也是多么的凶险。   再加上后来诸葛亮为了在这里面藏宝,又对这些机关进行了升级改造,按诸葛亮沉稳保守的性格来看,任何事情他都会追求精益求精,力求万无一失。所以这里面的机关肯定是上了双保险,要想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去破解这里面的机关,再全身而退,这简直是痴人说梦,肯定比登天还难。   综上所述,看来李子木想从原路返回,再走出地宫肯定是不可能的了,要么就是要有奇迹的出现,要么他就只有在这里陪这些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一起度过自己富甲天下的余生了。   看着身边这些目前只属于他自己一个人的财宝,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应该哈哈大笑,还是号淘大哭。 第一百零六章 四象悬阴镜   反正现在也没有办法走出去,倒不如再深研细读一下这锦帕上的文字,看看这个四象玄阴镜究竟是何方神圣,它究竟有何特殊神秘力量。既然配得上诸葛亮口口声声说的神物,那它一定具有与众不同的来历和不同凡响的神奇之处。   说不定它还有像月光宝盒一样的功能,只要把他放在地上,让夜明珠的光照耀到它,自已口中再喊几句类似于“波罗波罗密”的咒语,时光就会重新回到与教授他们初次相识的时候,那自己就将拥有未来先知的能力,现在面临的一切危险和困难都将消失于无形。李子木一边幻想,一边忍不住笑出了声,接下来他又再次摊开手中的锦帕,重新精研细读起上面的文字。   锦帕上所书,汉武帝雄才大略,天纵英主,早年用贤臣、猛将,长驱匈奴,横扫漠北,卫青、霍去病、李广等大将领兵御边,更是打得匈奴人胆战心惊,魂飞魄散。   几场大战下来,使得曾经在汉王朝头上为所欲为,让无数汉朝子民家破人亡的匈奴,也尝到了家破人亡,骨肉分离的剜心割肉之痛。唱出了他们走向衰亡的哀歌:“亡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   以至于一千多年以后,还会有无数的名将猛士在面对外敌入侵,国破家亡时,都会迎着滚滚狼烟,高声呤唱“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休叫胡马渡阴山”的诗句。这些雄壮豪迈的诗句,写出了华夏男儿的冲天之志,同时也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热血男儿,去开疆拓土,去戍边卫国,去建功立业,哪怕是血染少场,马革裹尸,也无怨无悔。   而汉武帝更是这些千古名将的伯乐,是他为这些驰骋沙场的猛将提供了展示自己能力的机会和舞台,也为大汉四百年的江山打下了坚实的基础,真正可以称得上是一代雄主。   难怪我们的毛爷爷在《沁园春*雪》里面也会写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彩,唐宗宋祖,稍逊风骚”。能入得了毛爷爷的法眼,获得他的赞美,并写进他的诗词里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辈,看来汉武帝也确定有过人之处啊!   正所谓金无赤足,人无完人,骄傲自满会让人丧失理智,更会让人冲动犯错,汉武帝纵然是千古一帝,但他毕竟也是凡夫俗子,也有常人的缺点和弱点。   由于有了早年这一系列的丰功伟绩,所以导致他后来越来越骄傲,越来越目空一切,他不但好大喜功,而且刚愎自用,更听不下别人一丝不同的意见。特别是中年过后,他对外虽然还能做到清醒勤勉,但对内却贪欲过多,大兴土木广建楼堂馆舍,穷奢极欲四处收集珍奇异宝,好色而多内宠,海内猎艳而充实后宫,猜忌独断,凶恶暴虐,杀伐无常。   他晚年又喜欢上了修仙修道,并在宫中任用奸佞之徒,弄得朝政糜烂,四方不宁,天下难安。还造成了杀妻灭子巫蛊之乱的惨剧。未央宫、建章宫中怨气冲天,太和殿也终日不宁,大白天的居然有鬼祟出没,夜间更是妖邪横行,弄得宦官宫女都不敢在宫内行走。   没法子,汉武帝只有移居甘泉宫,但依然避不开妖孽和鬼祟的骚扰,于是汉武帝找了不少皇家养着的道士、方士,命令他们设坛做法打醮,驱邪镇魔。那些道士、方士领命后,装神弄鬼地闹腾了好一阵,闹得宫中人心惶惶,风声鹤唳,大臣们也惶惶然,不可终日,最后还请出了密藏在武库中的高祖斩蛇剑,来镇压猖獗一时的鬼祟妖孽,但都成效甚微。为此汉武帝诛杀了近千名道士,吓得朝廷里面更没有人敢置喙此事。   宫中一下又多了近千名冤魂,妖孽之风更甚,鬼祟之气更浓,汉武帝找不到其他的办法来解决,只能迁怒于相关的人员,从而引得武帝的杀伐之心更盛,大臣内侍更是整日提心吊胆,稍有不慎便会人头落地。   后来有一天,有个自称是来自终南山的木甲子道人来甘泉宫求见,说自己有办法,可以为皇帝驱邪镇魔。汉武帝被鬼祟妖孽骚扰怕了,一听说有人可以为他驱邪镇魔,心里非常的高兴,当既便传见了木甲子道人。   木甲子来到宫中,面见了汉武帝,然后对汉武帝说到“战国末年,夏、商、周传下来的镇国九鼎遗失。这九鼎是九五之尊的象征,也是继承大统必备的神器,当年楚庄王问鼎中原都被认为是有不臣之心,有大逆不道之嫌,所以每一个一统天下的人都想拥有九鼎,这样才能名正言顺地继承大统,号令天下。   秦始皇也不例外,他横扫六国,统一天下之后,便派了方士、将军四处寻找九鼎,却一直也没有找到,因此心中十分遗憾,但他一直没有死心,暗中派人到民间四处寻访九鼎的下落。   始皇帝末年,从洛水中显出一只小鼎,经丞相李斯和朝廷博士们辨认,乃是商朝高宗时所造,祭祀河洛神祇的礼器,始皇帝将其藏于咸阳章台宫中,算是聊以自 慰,稍微弥补一下九鼎缺失的遗憾。   这小鼎既是祭祀河洛神祇的礼器,它本身便具有不一般的灵性,再加上章台宫是秦国最重要的宫殿,里面珍宝如云,灵器如山,这鼎在里面天长日久,正气更浓,灵气倍增。   后来高祖奉天承运、因时而起,斩蛇破关,历经十余年,大小战斗数以百计,方得有天下,于是高祖收取秦宫礼器法物珍宝藏入长安,这只商代小鼎,应该也收在了国库之中。这只商鼎虽然比不上镇国九鼎的神力,却也是一件灵宝之物,望陛下下旨找出,”贫道自有办法,解陛下之忧。   汉武帝听了木甲子道人的一席话,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赶紧命少府去国库、武库和大内各宫中四处寻觅,终于在珍宝堆积如山的未央宫中,找到了这只商鼎,上面还有数百字的铭文錾刻。   于是木甲子道人,便在建章宫内设坛做法,摆了一个玄阴四象阵法,令工匠把商鼎融化,做成了四面铜镜,所以又叫玄阴四象镜;   其一“东方甲乙木,是为青龙镜,镶东海产青水晶。其二西方庚辛金,是为白虎镜,镶嵌西域产和田白玉。其三南方丙丁火,是为朱雀镜,镶嵌岭南产赤玉玛瑙。其四北方壬葵水,是为玄武镜,镶嵌北疆极地产黑玉。   然后再用六丁六甲五行秘术加持,半月后,玄阴四象镜制成,分别悬挂在长乐宫、未央宫、桂宫和建章宫正殿内。   这四面铜镜一挂上,到了夜晚,司天监来报,青白红黑四道雾气直冲天际,消散了原先大内的妖气,皇宫自此得以安宁如初。   “武帝大喜之余,挽留木甲子在大内长伴左右,可木甲子道人却神秘地失踪了……有了玄阴四象镜,宫廷朝廷又得了多年安谧,等到汉武帝驾崩,据说这四面镜子就被辅政大臣霍光下令,陪葬在其梓宫之内,金缕玉衣之外了。”   这些都是史书上的记载,其实诸葛亮也是到了这个塔子的第十四层才知道,原来事情的真相并非如此,所以他便在这锦帕上将这一系列惊人的发现记录了下来。   其实那终南山的木甲子道人就是当时墨家的第十四代巨子——墨洽笫,这木甲子就是取自墨洽笫的谐音。他为了拯救苍生,不让汉武帝再烂杀无辜,化名为木甲子道人,来铸四象玄阴镜,镜成之后,宫内风清气涤,汉武帝也非常高兴。   而墨洽笫既为墨家巨子,也时刻不敢忘怀墨家的主张,想趁此机会,向汉武帝再次陈述一下墨家“兼爱、非攻……”的主张与见解,希望汉武帝能改弦易张,抛弃“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偏见,能广纳善言,用百家之长,而避一家之短,从而让国家更强盛,民众更幸福。   没有想到,他的这些建议犯了天子的大忌,惹得汉武帝雷霆大怒,汉武帝盛怒之下,要杀他立威,幸得其他门中墨家弟子相助,他才逃得性命,惊恐之余,他便盗了这四面镜子,一路逃到了当时中央集权控制力较弱的南方地区。   皇家的宝贝被盗,这是一件非常丢人的事情,所以史书也不敢如实记载,最后只能撒了个弥天大谎,说是将此四镜陪葬于茂陵之中,算是给出了一个各方都能接受的答案。   墨洽笫逃到南方以后,怕汉武帝继续派人追杀,所以他便以“木”为姓,在南方繁衍生息,并与南方少数民族密切合作,他利用墨家掌握的先进技术,帮助南中少数民族,建防御工事,修建住所。而南中的少数民族,则保证墨家弟子的安全,为他们提供生活来源,从此以后墨家的一支便在南中生根发芽, 一代一代繁衍了下来。   而当时墨洽笫在此建塔,一方面肯定是为了藏匿这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而更重要的原因肯定是为了纪念历代墨家巨子的丰功伟绩,免得百年后,墨家消亡,便没有人再会记得墨家的政治主张和曾经的辉煌了。   后来他又怕有外人来盗窃,所以还在这地宫里,营造了一个适合冥界地衣生长的环境,让休眠的冥界地衣种子重新生长了起来,成为了保卫巨子塔的一道屏障。同时他还利用了南蛮人留下的僵尸傀儡与噬魂蛆作为守卫,保证巨子塔里面的安全。但他又怕那些僵尸傀儡跑来破坏巨子塔,所以他便在塔的四周又建了四根棺材柱子,并在柱子上悬挂了四象玄阴镜,这样既保证了冥界地衣的正常生长,又防止那些僵尸傀儡向巨子塔靠近。   墨洽笫心思之慎密,思虑之周全,真的不得不让人佩服之至。 第一百零七章 黄河之水天上来   此时,在另外一边,东子他们尽情地挑选着地上的金银财宝,随着身上的负荷不断加重,口袋空间越来越小,但地面上的金银珠宝依旧堆集如山,所以他们现在就像猴子搬玉米棒子一样,犹豫地把珠宝装进有限的口袋里面后,贪婪的眼光又看上了另一块更好的珠宝,于是又恋恋不舍地掏出先前装在口袋里的珠宝,扔在地上,腾出一点点空间,再把新发现的珠宝装进口袋里,但他们永远也不知道那一个才是最好的,只能凭自己的感觉来判断。真的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事到头来螂捕蝉。   等到他们折腾够了,身上再也装不下任何一块珠宝的时候,东子才满意地抬起头,说到:“闷墩,你顺着前面石壁上的那段石梯爬上去看一看,上面有没有出路,如果有出路,就把他们三个就地解决掉,咱们好回去复命!”,说完后,他还把一顶黄金镶玉的头盔叩在了自己的头上,完成了全身上下的全副武装,就像是一个既将要去参加决斗的角斗士一样。   “好嘞!”闷墩拖着他那庸肿不堪的身材,像一个大大的西瓜一样,缓慢地向着那段石梯滚了过去。   “蛮子,报仇的机会来了,现在我把这个难得的机会留给你,算是圆了你的梦想,了了你的心愿,你今后可要知恩图报哦!去送他们三个上路吧!把握好机会!手脚利索点啊!”东子说的是那样的轻描淡写,仿佛是在说丢掉三双臭袜子一样简单、一样轻松。   “好嘞!”蛮子缓缓地把右手上抓着的一把珍珠项链戴到左臂上,再腾出右手,笨拙地抽出身上的短刀,像一只吃饱了的肥猪,腆着大大的肚子,吃力地向着雷霆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教授和美女虽然嘴里被堵塞着,但耳朵里听得清清楚楚,现在他们内无一丝腾挪躲闪的余地,外无一兵一卒增援,东子一伙把他们控制得死死的,他们等待了许久,依然没有得到一点点可乘之机,真的是内外交困,束手无策了。他们已经绝望地闭上了双眼,等待最后时刻的来临。   如果没有樊哙的出现,鸿门宴上的刘邦也早已成为顶庄的剑下之鬼,那里还有后来的楚汉争霸,也没有大汉四百年的天下了;如果没有路过的诗仙李白相救,那郭子仪也早已成为执法军官的刀下冤魂,哪里还有后来的大唐救星,更不会有那个“功盖天下主不疑,位极人臣众不忌”而再造大唐的郭子仪了。   由此可见,一个人抱负再远大,能力再强悍,也有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时候。终究也需要有其他人的相助,才能摆脱困境,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成就自己的功绩,要不然身处绝境,一样也只有任人宰割 的份。既使心有余,也力不足啊!更何况教授他们三个就是普普通通的平凡人,身处这样的绝境,更是回天乏术,还敢有什么奢望和幻想呢?   雷霆的双手虽然被反绑在石块上,但他的脚还能动掸,所以他要想尽一切办法来进行最后的挣扎,与这不公平的命运作最后的斗争。反正不到最后一刻,就不能轻言放弃,这是他一贯坚定的理想信念。   他先将右脚背使劲往石块堆里插了进去,然后用左脚将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块蹬到右脚的脚面上,接着再用右脚面将那石块对准箱子中间的那块铁片抛了过去,希望石块能击中那个铁片,从而击发那个陷阱的机关装置。   由于他是半蹲着的,而且双手又不能动,所以掌握不了身体的平衡,以至于脚面抛出去的石块失去了准头,不但没有砸到那块铁片,反而向着走过来的蛮子脸上飞了过去。   蛮子由于身上财宝太多,负荷过重,看到一块石块向着自己的面门飞来,一时闪躲不及,石块“啪”的一声,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他的鼻梁上,蛮子顿时觉得鼻子里像打翻的五味瓶,苦、辣、酸、甜的味都一齐袭来,鼻孔里鲜血直流,眼眶里瞬间包满了一眶热泪。   蛮子一想这段时间,与雷霆交手,总是自己吃亏。以前对打,打不过雷霆,自己认栽了,谁叫自己技不如人呢?现在对方不仅受了伤,而且还被捆在石块上,眼看大仇就要得报了,可对手临死之前还要结结实实给自己来一下,对于自己来说,这真的是奇耻大辱。没有想到,到现在自己还不是人家的对手,还要吃亏,真的是让自己颜面扫地,丢人现眼到家了,以后传出去了自己还怎么去江湖上混啊!   鼻子里的鲜血直流,眼里的泪花狂飚,心里的怒气更是要冲破他那厚实的胸堂。怒火中烧的蛮子,仿佛失去了理智,他一手挥舞着刀子,嘴里大声的谩骂着“妈 的,老子要叫你不得好死,老子要将你碎尸万段”,他就像一只被猎人打伤了的野猪,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支着那长长的獠牙,不顾一切,跌跌撞撞地向雷霆他们冲了过来。   蛮子离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了,雷霆甚至感受到了蛮子手中刀锋的寒意。雷霆看一击未中自己的理想目标,赶紧又重复第二次,准备好再次装弹发射,眼看脚上的石块又再次拖着长长的抛物线飞了出去,无奈目标实在太小,还是未能击中目标。要想完成第三次投弹可能已经没有时间了,雷霆也几乎认命了,他也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蛮子这次已经有了充分的准备,当他看到石块又再次往他的面门飞来的时候,他便笨拙地往左边躲闪了一下,心里还得意地想到,“上次是我大意了,这次你不会再得手了吧!”。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那蛮子往左边一躲,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一块不规则的乱石,脚下一歪,双脚没有站稳,笨重的身子向左边扑倒了下去。   真是无巧不成书,他这一倒,不偏不倚,他那张多灾多难的脸正好又撞在了那块铁片上,鼻梁骨撞在铁片上,咔嚓一声,鼻梁骨应声而断,脸也重重地磕在了地上的乱石堆上。铁片也“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这次他那张脸就像是一个打乱了的印染铺,红的、黄的、黑的、白的颜料都挂在了他那张粗麻布一样的脸上,甚至还有一些碎石屑插进了他脸上的肥肉里面。   蛮子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以后,像疯了一样的吼了起来,带着哭腔吼到“老子要将你碎尸万段,锉骨扬灰,否则不能解我心头之恨,”说完他用手擦了擦自己脸上的血和泪,那滑稽的样子,真的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描述。   随着铁片掉下,那根细长弯曲的棍子便失去了约束力,“嘣”的一声绷直了,而两个箱子之间随既便传来了“咝咝咝”的声音。   蛮子一心都落在报仇雪恨上,根本没有注意到身边这一变故,当他擦干了脸上的血泪,张牙舞爪地准备再次向雷霆冲来的时候。 “嘣”的一声巨响在他身边炸开,顷刻间,他那庸肿不堪的身躯便化作了骨屑肉末,随着那满身的珠宝盛装,如天妇散花一样,飞向这间石室的四面八方,空中顿时下起了一阵腥风血雨。   由于蛮子那巨大的身躯正好处在爆炸点与雷霆他们之间,他的身躯就像一个巨大的肉盾,近距离地封住了爆炸的射击角度,挡住了爆炸产生的气浪和大部分的爆炸碎物,所以雷霆他们居然没有受到太大的冲击,居然都完好无损地活了下来。   东子和闷墩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得呆若木鸡,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个大活人,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闷墩一句“哥”还没有叫出口,石梯上面的那面石壁因为爆炸的震动和冲击,突然碎裂,一汪大大的水瀑从石壁碎裂处喷射而出,就像黄河之水一般,从天上匆匆而来,顷刻之间便淹没了石室的底部,而水面上还漂浮着一些塑料袋和塑料瓶等生活垃圾。   雷霆等人在爆炸气浪和急速水流的双重拍打下,一下子晕了过去。东子和闷墩也被突如其来的大水冲倒在地,当他们像一只乌龟一样,笨拙地翻身爬起来的时候,水就已经淹到了他们的胸口。   当东子看到水面上漂浮的那些生活垃圾后,顿时喜上眉稍,就像是看到了胜利的彼岸,他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丝毫没有为刀疤的粉身碎骨而感到一点点伤悲。   “哥!哥!”闷墩又哭丧着脸叫了两声。   “妈的!还在这里哭丧啊!还不快走,等死啊!”东子从水里笨拙地趟了过来。   “我要去弄死他们,我要去给我哥报仇!”闷墩一边哭着,一边自言自语地说到。   “妈的!说你闷,你还真是闷啊!你全身上下挂着这么多东西,移动这么缓慢,还没有走过去,水早把你淹死了。更何况,这水位一直在上涨,过一会儿这水流便会把他们淹没,他们还会有活路吗?你他 妈 的如果想活命就快跟我走吧!不想活命就随你的便,反正不要再拖累我!”说完,东子便拖着他那笨拙的身子往石梯上走去。   闷墩没法子,抹了一把伤心的眼泪,无奈地看了一眼尚处于昏迷之中,即将被流水淹没的雷霆等人。然后便跟随着东子向石台上走去,那个石洞里的水就像决了河堤的黄河水,喷涌而出,东子和闷墩像两只吃饱了肚子的硕鼠,挺着大肚子,站在石梯上,等待着水位平衡后再从这个水道里游出去,好逃出升天。 第一百零八章 阴沉木棺材船1   随着一阵地动山摇的震动感传来,李子木所处的塔身也剧烈的摇晃了几下,塔身仿佛要散架了一般,周边还不断地掉下一些尘埃和地衣藤蔓。这时李子木才把注意力转到了塔子以外,看了一下塔子外面的情形,塔子外面悬挂着好多冥界地衣的藤蔓,而塔顶的上面,是一张由冥界地衣织就的天罗大网,大网把这下面的空间罩得严严实实,连一只苍蝇蚊子都没法从上面飞进来,当然这下面的东西也休想破网而出,不得不佩服这地宫设计者,为了确保巨子塔的安全,他真的是用心良苦,费尽了心机。   冥界地衣织就的大网上面,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直挺挺地躺着,只见那尸体双目圆瞪,七窍流血,双手皮肉分离,只留下一节节的白骨,而他的喉咙处也是皮开肉绽,食道内好像还有一些冥界地衣的叶子。看到这样极为恐怖死状,李子木吓得浑身发抖,手脚发软,仿佛四肢都没有一点力量,不再受自己的大脑支配了。他的心中不由得感叹到,侥幸!侥幸!幸好刚才没有和美女一起从上面掉下来,要不然现在自己也肯定和那具尸体一样,血肉模糊地挂在那些地衣藤蔓上,再慢慢变成一具白骨。   晃忽间,李子木好像听到了地宫中有哗哗的流水声传来。奇怪,在这大山腹地深处,怎么会有流水的声音呢?莫非自己又产生了错觉,这是李子木的第一反应。   紧接着水流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就像是附近的堤坝决了堤一样。李子木往地面上一看,一股浑黄的水流,带着一股新鲜空气的味道,从他刚才走过来的方向,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瞬间便淹没了塔子的底层,原来这不是错觉,这些都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事实。为了避开流水的威胁,李子木来不及多看那地上璀璨夺目的金银珠宝一眼,便无奈地返身向塔子的最高层跑去。   刚才还在地宫里肆意妄为的那些僵尸傀儡,此刻被突如其来的大水冲得东倒西歪,根本无法立足,有一些骨架都已经被冲散了,七零八落地散在各处,变成了一些零碎的部件,彻底失去了行动的能力。而那些结构完好的僵尸傀儡,好像很害怕靠近这个玄阴四象阵,它们拼命地向着水流的反方向奔去。   在大自然的面前,一个人的力量是多么的渺小,想与大自然的力量抗衡,那简直就是螳臂挡车,更何况是一具具行尸走肉。所以尽管它们在不停地挣扎,不停地反抗,但这一切都无济于是,不一会儿,水底又多了几副零散的骨架而已。   在水流的冲击下,塔子底层的基础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损毁,那些棺材本来就已经腐烂了,根本经不起水流的冲击和浸泡,随着水流越来越急,积水越来越深,再加上刚才那一阵剧烈震动的影响,塔身也开始出现了倾斜的现象,而且还随时都有倒塌的可能。   怎么办呢?这水越来越深,塔身已经被淹了一大半,头上是冥界地衣织成的网,肯定不敢去碰。想从水里边游走,又怕被那些掉下来的冥界地衣藤蔓划伤,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被四周那些冥界地衣划伤了,那肯定就只有等待死亡这一条路了。如果呆在塔子里面不走,那必定会被不停上涨的水流淹死,或者被倒塌的塔子砸死。   正在踌躇间,水流已经淹到了脚下,这里已经是高塔的最高层了,已经没有再往上躲避的空间了,塔身也慢慢开始倒塌了,塔壁上的棺材正在慢慢倒下,水流也慢慢地浸进了棺材里面,那些棺材正在慢慢地沉了下去,   唯有顶楼上的那具单独放置的棺材不但没有沉下去,反而还漂浮了起来,这时李子木才发现这具棺材与其他棺材有许多的不同之处,它与众不同的地方在于,其他那些棺材遇水不是腐烂就是浸水沉没,唯有塔子顶层的这具棺材,不腐烂,不浸水,像一艘独木舟一样,居然能完好无损地漂浮起来。而且它在水中漂浮得非常平稳,没有一点头重脚轻,或者左右不平的感觉,能把棺材做出船的感觉,看来制作这个棺材的人还真的有点水平。   塔身眼看就在整体倒塌了,李子木顾不得再多想,一把抓起那颗硕大的夜明珠,跑过去伏在那具漂浮的棺材上,然后反手抽出背上的工兵铲,当作船桨划动了起来,就在塔顶将要倒下来之际,他驾驶着棺材船,冲出了塔子里面,成功地避开了倒下来的塔尖的雷霆一击。   塔尖轰然倒下,狠狠地砸在水面上,就在李子木身后一点点,激起了一团大大的滔天巨浪,把李子木和他的小船一起狠狠抛了起来,再往前送出去了一大段,然后随着波浪的回收,他和他的小船又被硬生生地拉回来一大截,这一系列刺激非凡的操作,弄得他心里是翻江倒海,恐惧万分,小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上,就好像是驾驶着一艘小渔船,在狂风暴雨的海面上航行,又好像是在游乐场里,乘坐海盗船的感觉一样。   李子木只有收起手中的工兵铲,双手死死的抠紧棺材板,身体紧贴在上面,两脚分开,紧紧地夹住身下的棺材板,闭上自己的眼睛,仍由它来回地折腾。这样重复了好几次,他才摆脱了塔尖掉在水里给他造成的巨大影响。   湍急的水流冲了进来,遇到了坚硬的石壁挡住了它前进的方向,它便改变方向,顺着石壁旋转了起来,随即在这个有限的空间里形成了一个大大的漩涡。李子木刚刚冲出塔子,经受了一阵惊涛骇浪的考验,还没有来得急喘一口气,又要面临这天旋地转的挑战。这是大自然的规律,也是大自然力量的体现,谁也摆脱不了,谁也逃避不开,不管是谁,如果他不尊重大自然的规律,去挑战大自然的权威,都将会受到大自然的惩罚。   李子木也一时无法摆脱漩涡的吸引力,在原地打了好几个回转,他使唤出了浑身的劲,才控制好棺材船,没有让它侧翻,但这天旋地转一般的转动,也转得他一时头晕目炫,分不清东南西北。所幸,这艘棺材船还十分结实,经历了刚才这一系列的考验,它还坚如磐石,丝毫没有一点点受损的迹像,看来这棺材船还真是小木船中的战列舰。   炫晕过后,他用眼睛的余光瞟了一下附近的水面,以便确定划船的方向,这时他发现前方的水面上好像有一层白色的漂浮物。李子木当时还以为是水流旋转大急,自己被旋晕过后,产生了幻觉。等水流趋于平稳,棺材船停止了旋转,他再仔细一看,那些白色的漂浮物就真真切切地漂浮在自己面前。   他使劲向那些漂浮物划过去,然后随手用手中的工兵铲捞了一些上来看,原来它们是被水流淹死了的噬魂蛆。看来真的是一物降一物,常言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刚才还凶残噬血,耀武扬威的两大祸害,被一场大水给彻底消灭了,看来这场大水才是僵尸傀儡和噬魂蛆的真正克星,同时也算是给了那些僵尸傀儡安排了一个最终妥善的归宿,它们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到阴槽地府去报道了。   虽然旧的威胁已经随着一场大水而去,李子木心里也不再有所顾忌,但随着水面越长越高,新的威胁又呈现在了李子木的面前。他虽然趴在棺材上,但离头顶上的冥界地衣越来越近,前面也不断有掉下来的藤蔓向他不断袭来,好几次都差点划伤了他的肌肤,如果不是他躲闪得及时,恐怕就已经步了烟鬼的后尘了。   李子木趴在棺材上,左躲右避也不是办法,这时他觉得身体下面的棺材盖子好像没有钉死,每一次挪动身体,棺材盖子都在随着他的身体而动。   人要是倒霉啊!就是怕啥来啥!在水流的冲击下,四周的那四根柱子也相继倒塌,头上的冥界地衣藤蔓网失去了下面柱子的支撑,再加上下面根系的拉动,那张地衣藤蔓网便慢慢掉了下来,罩到了水面上,他刚才奈以生存的空间,顷刻之间便被这掉下来的地衣藤蔓网挤压殆尽了,眼看自己的身体就要不可避免地接触到地衣藤蔓了。   看来继续呆在棺材上面也不能确保自己的安全了,必须另求它策了。好在刚才与那阵惊涛骇浪搏斗的过程中,他发现这个棺材的盖子有一点松动的迹象,这点细节给了他一些启发,他的脑子里也迅速想到了应对的方案。   他看清了周边的情况,小心的从棺材盖子上下来,抽出身上的工兵铲,撬开了棺材的盖子,然后在地衣藤蔓即将袭向自己的时候,纵身一跃,一下子钻进了棺材里面,再盖好棺材的盖子。   这一系列的操作,动作娴熟,一气呵成,就像一条灵巧的鲤鱼,为了躲避渔夫的鱼网,一下子钻进了水草从中,或者是躲进了石头缝里,消失的无影无踪,任凭渔夫的网再密再厚,也奈何不了自己。 第一百零九章 阴沉木棺材船2   躲开了地衣藤蔓的威胁,自己终于躲进了这个特殊 的“保险箱”,借着夜明珠的亮光,他把这棺材里面浏览了一遍。里面躺着一具完好的尸骨,尸骨的骨架不是很大,但骨盆却比较宽大,就像圆桶一样,而且骨骼比较细小,一看便知道这是一具女性的骨骇。   这倒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地方,他在进来之前便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因此完全能够接爱这样的现实。毕竟棺材最正宗的用途就是用来盛殓尸骨的。而把它当作船来渡河,当作保险箱来藏人,只是它的拓展用途而已,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在这里倒显得有点不务正业了。   李子木顺着尸骨往下看,在那具尸骨的盆骨处,居然还有一具胎儿形状的骨骸,显然是一个在产道里还未生产出的婴儿,看来这是一尸两命。这种现象在古代医疗条件落后的时期是十分常见的,当时的女孩子在生产的时候犹如是过鬼门关,难产死亡的比例非常的高,尤其是第一胎。   这肯定就是教授先前所说的“聚阴胎”,因为眼前的这一切,完全符合教授所讲的一切条件,各种要素也齐备。李子木终于明白了,原来这一切并非捕风捉影,更不是空穴来风,而是真有其事。现在“三阴”也总算凑齐了,先前的疑惑与不解都已经找到了完美的答案。   再往下看,那具白骨脚掌的位置,有一对好像自行车的脚踏板一样的装置。   墨家巨子将这颗宝贵的珠子放在这具棺材上面,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在远古时期,我们的先祖都是生活在母系氏族社会里,那个时候每一个部落都是以女姓为首领的,要女人才配有姓,而男只能称氏,除非能够成为华夏共主,才可以有姓。   比如所有人都知道黄帝是轩辕氏,但很少有人知道他其实姓姬;炎帝是神农氏,也没有多少人知道他其实姓姜。因此在当时,女性的地位比男性更高,这一点可以从我们华夏最初的八大姓上都可以看出来,姬、姜、姚、嬴、妫、姒、妘、姞。这八大姓都带有“女”字旁,所以从这上面最能体现出女性在当时的地位是十分尊贵的。   而在当时,未经男女交 合而有孕(就是现在所说的未婚先孕),并不会被认为是可耻的事,相反会认为是这是神灵的旨意,或者说是天降的祥瑞。特别是在落后的南方少数民族地区,出现这样的情况,怀孕者有的还会被尊为圣姑,会被作为是部落首领的后备接班人来培养,因此而据有崇高的地位。棺材里的这具白骨肯定是因为难产而死的,她生前的地位一定十分尊贵,所以部落的人才会将这颗夜明珠作为陪葬,放在她的棺材上面。   现在李子木又一次身陷绝地,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周边四处都暗藏着索命的冥界地衣。自己总不能一直躲在这个保险箱里一直不吃、不喝、不动吧!就这样一直耗着,耗到外面的地衣藤蔓枯萎、死亡、腐烂!这也太不现实了,所以还是要想一些积极的办法,来应对这一困局才是现实的,不要有那么多不切实际的幻想。   科学研究表明,人在躺下的时候,思维是最活跃的,思路也是最清晰的,所以李子木也顾不得对尸骨的恐惧,和不敬,索性和那具白骨一起并排躺下,慢慢思索方案和对策。   躺下以后,他才发现自己的脚刚好能够蹬到那对脚 踏板上,他用劲一蹬,那脚踏板居然像自行车的脚踏板一样转动了起来,随即他听到了棺材外面那对木质轮子转动并拔动水面的哗哗声。这棺材也动了起来,原来这还真的是一艘像棺材一样的脚蹬船。肯定是棺材的主人在生前非常喜欢乘坐脚蹬船在水上游玩,所以她的家人便在她的棺材上赋予了脚 蹬船的功能,让她死后也可以驾驶着她的棺材到万里碧波上遨游,这些人也真的是太富有想像力了。   正愁着无法摆脱地衣藤蔓束缚的李子木,一下子茅塞顿开,自己现在完全可以躺在棺材里面,用脚蹬着这艘棺材船冲过这张由地衣藤蔓结就的大网,这样既可以避免与地衣藤蔓接触,又可以顺利地摆脱它们的束缚,就像是驾驶着一艘潜水艇,在深海里潜行。只是在这黑暗的棺材里,不好把握方向而已。   他静静地躺在棺材里,闭上眼睛,帮耳朵聆听着外面水流的声音,用心感受着水流的方向。过了片刻,他便利用脚下的踏板,调整好了棺材船的方向,用劲蹬了两脚,让棺材船逆着水流来的方向而去。   那些地衣藤蔓再也留不住这一艘一心要去远航的“潜水艇”,尽管它们伸出了无数的手脚来拉拽它,来挽留它,都显得无济于事,因为“潜水艇”里面有一颗一心想要远去的心。   李子木的双脚有节凑地蹬动着,地衣藤蔓在棺材盖子上不停地摩擦,发出一阵阵“哗啦啦”的声音。外面虽然危机四伏,步步惊心,但李子木呆在里面,完全不用操心自己的个人安全,就像是开着一辆谢尔曼坦克,在枪林弹雨的战场上驰骋一样。   棺材盖子与地衣藤蔓摩擦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少,李子木脚下的踏板也越蹬越轻松,看来地衣藤蔓的阻力也越来越小了,自己就要冲出这地衣藤蔓的覆盖范围了。   等到外面完全没有了地衣藤蔓与棺材盖子摩擦的声音后,李子木伸出手来,撑起棺材盖子,慢慢挪开了一条缝隙,外面确实不见了地衣藤蔓的踪影。   在撑起棺材盖子的时候,他好像觉得手触摸到的地方有一点凹凸的感觉,他将夜明珠拿近一看,原来那里有一段隶书文字记述如下:“南中首领祝融氏之女,好泛舟,父母甚爱之,欲让其掌社稷宗庙。年十八,难产而亡,父母甚悲,遍寻地下千年阴沉彊木为棺,作为舟状,以氏族圣物陪葬于此”。   原来这具棺材和白骨的由来和自己先前的猜测一般无二。从地宫出来以后,李子木专门查阅了一些古籍史料,才弄清楚了这彊木的特别之处:“彊木,生于东海沧浪之洲,多用作舟楫,其木一寸,可载百斤而不沉。埋于地下,与日月隔绝千年,乃成不腐之阴沉木,不畏水火,可避刀斧”,原来这千年阴沉彊木有如此多的神奇功能,难怪他们会寻这种木材来为死者做棺材!   现在终于弄清了墨家巨子建这座巨子塔的用意,除了彰显历代巨子的功绩,收藏玄阴四象镜以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功能,就是存放南中首领祝融氏圣女的骨骸,以及他们的圣物——夜明珠。   李子木推开棺材盖子,从棺材里站了起来,再起身拿起手里的工兵铲,使劲向着先前选定的地方划去。   冥界地衣的藤蔓已经被自己远远地甩在了身后,只有一根大大的石桥横垣在头上,大摆锤偶尔会从头上摆过,但基本上不能威胁到李子木的安全了   这根石桥就是先前自己用吊蓝滑过的阴阳两仪桥,桥下的这个大坑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深深的水潭,现在再也看不到那些僵尸傀儡和蛆虫的身影了,因为它们早已藏身水底了!   借着红绿相间的亮光,在这个平缓的水潭上,悠闲地荡起了船桨,聆听到水流的哗哗声,再次感受到了生命的珍贵与时光的美好。李子木居然被当前的环境感染了,不知不觉间,他仿佛又回到了大学的时代,   与同学们一起在南湖上划船夜游的场景。   那个时候,同学们一个个青春年少,意气风发;激扬文字,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粪土当年万户候,那个时候的人生是多么的豪迈,那个时候的理想是多么的远大。“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也从那个时候起就成为了自己的座右铭,深深地埋进了自己的心里,成为了自己一身奋斗的目标,直到现在也不曾有一丝的改变和动摇……。   没想到刚才令人闻风丧胆的人间地狱,现在居然变成了一个可以追忆过去,怀念人生的温馨港湾,如果不是想早点去找到教授他们,李子木还真想唱起“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   可惜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几年的社会阅历,几年的宦海浮沉,已经扼杀了他们所有的创新意识和创造能力,摧残了他们远大的梦想与美好的憧憬,浪费了他们的青春才华与满腹的学识,他当年的雄心壮志只有悄悄地藏在心底,让它慢慢地发霉、生蛆、腐烂直到消失。   现在他们面对的一切是多么的残酷,多么的现实,自己那颗彤红火热的心已经饱受催残,倍受折磨。就像是才华横溢的才女,被人卖进了青楼,每天被迫要去迎合那些龌龊不堪,粗鄙下流的嫖客;或者是与那些衣冠楚楚,人面兽心的禽兽周旋;又像是奋发有为的少年,披上了国足的战袍,在那圣洁的绿茵场上去丢人现眼。在这样的大环境当中,再是满腔热血,再是昂扬的斗志,一切都将被磨灭得无影无踪,一切坚定的信念都将会变得万念俱恢。   现在水面已经趋于平稳了,没有了刚才的那些急流和漩涡,也没有了冥界地衣的威胁。李子木从容地从棺材里站了起来, 有节凑地划动着手中的工兵铲,棺材船在水面上劈波斩浪一般前行,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岸边,李子木弃船凳岸,虔诚地向着那具棺材和棺材里的白骨深深鞠了一躬,然后便匆匆往前走去。   弃船登陆走出去不远,他就发现了刚才东子他们炸开的洞口。只不过上面不停地有石块掉下来,封堵了部分洞口,所以现在洞口越来越小,仅仅容李子木一人猫腰通过。 第一百一十章 及时救援   李子木刚刚跨过那个狭小的洞口,后面便传来了一阵哗啦啦的声音,原来洞顶上面又掉了一些石块下来,彻底堵死了他刚才通过的那个石洞,这样也好,就只剩下面前华山一条路了,只有勇往直前,一心一意地走下去,也不再为挑选路线而发愁了。   他把夜明珠拿在手里,睁开了双眼,借着手中夜明珠的光线,他才看清自己现在置身于一个不是很大的水池边上,水池里的水十分的浑浊,四周全是石壁,石壁不是很光滑,但也看得出来这是人为挖掘出来的,水面离石室的顶部还有2米多高的距离,这点空间完全可以保证满足自己暂时呼吸的需要,不至于窒息死亡。   水池里面全是浑黄的冷水,水面上还漂着一些塑料袋,以及一些生活垃圾,李子木的心中又是一阵狂喜,既然这些现代社会的产物能漂进来,那他就能出得去,就能顺利地返回现代文明社会。   李子木游过去捡起一张塑料袋一看,这不正是美女用来给他们分装食品用的高级食品保鲜袋吗?难道教授他们也曾经来到过这里,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东子他们也一定来过这里,说不定他们就在周围,自己接下来可要小心了,不要再次中了东子那伙坏蛋的暗算。   李子木一手拿着夜明珠,一手拿着保鲜袋,悄悄地来到一个倾斜的石台上坐下,想看清楚周围的环境,再决定下一步的打算。   刚一坐下,李子木就觉得自己脚下踩到了一块软软的东西,伸手下去拿起来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居然是美女的背包,打开一看,里面还有她的急救箱和急救工具。她一向是包不离身的,她说过这是她战斗的武器,工作的,求生的工具,只要人在,工具包就在,决对不能轻易丢弃,现在只见包,不见人,看来她们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能就这样扔下他们,他们是自己亲爱的战友,是一起同生共死有着过命交情的兄弟姐妹。是自己连累了他们,现在自己一定要想办法去补救,去赎罪。   想到此李子木悲愤交加,眼眶里面不由得泪如泉涌。脑子里不断地回想起他们在一起愉快的日子,还有他们一起走过的坎坎坷坷,以及自己遇到危险时他们对自己的关心和那种紧张的神情,他的心中更加坚定了一定要找到他们的信念。   李子木不敢大声呼叫,生怕再次引起东子那伙杂碎的注意,那样的话会再次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所以他只能用双眼慢慢搜索,用心慢慢地去感应。   这块水池面积不是很大,就只有他现在站的这里还有一块斜着的石头平台没有被水淹没,现在水位已经基本趋于稳定了,没有再上升的迹象,看来外面没有水再流进来了,按照连通器的原理,这里面的水位应该和外面的水位一样高了。   水面也很平静,只是在李子木左前方三、四米处不停地冒起一长串气泡,不知道下面有什么东西。   现在只要是有一丝希望李子木也决不会放弃,只要有一点蛛丝马迹,他也必须要去看个水落石出。   李子木将夜明珠放在了高处的石壁上,权当一盏用于照明的灯,然后丢下了手中的东西,一头扎进了水里,果断地朝着水面上冒气泡的地方游了过去。   由于水太混浊,所以他潜下去有1米多深,也看不清下面的情况。他只有伸出自己的双手,在水里面不停地摸索,紧接着他好像摸到了一段绳子,顺着绳子摸过去,手上的感觉让他大吃一惊,好像摸到了一只冰冷的手掌。   继续向前顺藤摸瓜,发现这水里面有一个人,她还穿着衣服,头上长着长长的头发,身子被一根长长的绳子捆在了一根石柱子上,旁边好像还有两个人。   这一惊非同小可,让李子木在这冰冷的水中也不由得打了一个激凌,一股冷汗直冲脑门。不用说心里也知道,这肯定是教授他们三个,东子那伙王八蛋真的不是人,他们想活活淹死教授他们三个。   顾不得多想,李子木摸出脚上的匕首,摸索着割断了捆在他们身上的绳子,但他们三人已经没有了知觉,也没有了任何的反应,看来已经被水淹了好长时间,时间紧迫,必须马上把他们三个托出水面,然后再说后面的事。   李子木左手托着一个,右手抓住另外两个人的衣服,双脚奋力蹬水,好不容易把他们三个托出水面,拖向石台。然后再一个一个地搬上那个倾斜石台,使他们头朝下,脚朝上,俯卧着并排躺在石台上。   他顾不上喘一口气,腾出双手,立马做好抢救他们三人的准备。借着夜明珠的亮光,仔细看了一下教授他们三人的状况,他们全身上下均已出现不同程度的浮肿,手指尖和面部一些皮肤已呈青紫色 ,双眼已经开始轻微充血,手脚掌皮肤皱缩苍白,四肢冰冷,昏迷不醒,典型的深度溺水表现。   接下来,李子木摸了一下他们的胸口,还有一点微弱的心跳,鼻孔处还有一点游丝一样的气息。幸好来得及时,如果李子木再晚来2分钟,恐怕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们了。这些知识都是前段时间美女教给他的,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居然用上的,而且还用在了美女的身上,看来美女也是颇有先见之明的。   谢天谢地,感谢老天、感谢佛祖、感谢上帝、感谢一切TV,虽然他们现在命悬一线,但好歹还有一线希望,只要方法得当,抢救及时,应该还有药可救!李子木激动、感激的心情真的无以言表。   说到救人,李子木却完全是个门外汉,因为当时美女只是简单地教了他如何直观地判断一个人是生是死,却没有教他如何采取急救措施。但目前这种情况下,还能想得到其它办法吗?还能容自己去搬救兵吗?看来只有赶鸭子上架——免为其难了,不行也得行,只有自己硬着头皮也要上了。   还好,李子木以前看过电视里很多抢救落水者的画面,再加上最近和美女在一起也学了很多救人的方法,现在就要准备临床一试了。   李子木先把他们三人上衣钮扣解开几个,露出一点胸口,便于呼吸,然后再将他们三个以俯卧的方式平躺在石台上,头部放低一点,用背包将他们的腹部垫高,逐次轻轻敲击他们的背部,促使他们排出肺和胃里的积水。   这样反复多次,虽然从他们嘴里呛出了很多水,但他们依旧晕谜不醒,见此情况,本来就不是很自信的李子木,心里完全没了底,一下子没有了方寸,站在原地急得手足无措,不由得强烈怀疑起自己刚才的救治方法是否正确。   对了,李子木想起来了,电视里不是说还要搞人工呼吸吗?看来是自己一时紧张慌乱,以至于没有将一套完整的急救程序做完,怪不得急救的效果不理想哦!   他们三个先救谁呢?把他们翻转过来以后,看到他们那张苍白的脸和有点发乌的嘴唇,李子木又犹豫了,说实话叫自己和几个大老爷们嘴对嘴地呼吸,还真有点难为情的,还真需要一点勇气。如果先救美女,李子木又怕以后说不清楚,虽然说现在不是以前那个万恶的封建社会,不再讲究什么男女授授不清,但毕竟人家一个大姑娘家处于晕谜状态,李子自己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趁人之危、占人家便宜的嫌疑。   唉!管她了,身正不怕影子歪,心中无鬼人自清。现在是紧急时刻,不能再婆婆妈妈的了,要果断行事,特事特办,还是先救美女吧!看面像,她的情况也是最危险的。   李子木跪坐在美女旁边,上身压在美女的身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着美女的嘴唇使劲吹了一口气,然后又再深深的吸一口气,帮她吸出残存在体内的积水,如是此几次,美女居然有了反应,面色开始好转起来,“咳、咳”她居然有了两声音轻微的咳嗽。   李子木心里一阵狂喜,正想说一声“你醒了啊!”。   没想到一个字还没说出口,背上狠狠地挨了一重击,由于李子木蹲的位置也是后面高,前面低,再加上背后面作用在他身上的力量太大,所以他来不及叫上一声,就一头栽进了前面的水池中。   李子木心里一想“完了”,肯定是东子他们那伙又回来了,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没有离开这里,只怪自己刚才一心急着救人,太大意了,没有发现他们的存在,他们一定就躲在暗处,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趁着自己精神最集中,防备最薄弱的时候,再来偷袭自己,给了自己致命的一击,现在对方在岸上占有尽优势,而自己在水中无依无靠。   教授他们三个还处于晕谜中,而自己也是精疲力尽,还泡在这冰冷的水池里,目前的状况自己一方处于绝对的劣势,完全没有一点点反抗力量。不能再莽撞了,不能再和对方硬拼了,要好好想想办法,才能顺利救出他们三个。   想到此,李子木自己都觉得自己好笑,一直都以为自己是擎天柱,自己是救世主,纵使面对如此困难的局面,他还依然初心不改,矢志不移,还一心想着要救别人。从来没有想过,他自己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没有经天纬地之才,也没有举鼎拔山之力,还想扭转乾坤,真不知道自己是不自量力!还是信念坚定!别人知道了自己的这种所想所为之后,是嘲笑自己傻呢?还是敬佩自己拙?   现在首要的任务是隐藏好自己,不要再暴露在东子他们面前,不能再次成为东子他们直接攻击的目标,先看清楚当前的情况再说,谋定而后动,找准了机会,再给他们来一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只有这样,力量悬殊的一方才有一点反败为胜,扭转乾坤的希望。   李子木长长地憋了一口气,深深地藏在水下,小心地潜到水池边的石壁下,找一个光线照不到的黑暗角落,再悄悄探出头来,调整好自己的呼吸,悄悄的等待着自己出手的机会。 第一百一十一章 生死之间   奇怪,岸上居然没有意料中的打斗声,也没有惊悚的喊叫声,只是传来一阵女人嘤嘤哭泣的声音,看来东子他们还有点良知,没有对美女动粗。但不知教授和雷霆醒了以后,他们接下来会对他们做些什么呢?会不会继续殴打雷霆?或者用教授他们三人的安危来邀挟我,再次逼迫自己就范呢,李子木一边想,一边仔细地观看着岸上的动静。   “吗的,想不到这阴间的小鬼也这么好色!看来鬼真的是很好色哦!怪不得以前人们都说好色的人是老色鬼、好色鬼,今天我算是开了眼界了。别怕,到了阴间我也会好好保护你的,没有人敢欺负你的”,李子木听到岸上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们真的死了吗”?一个女人的声音接着问道。   “应该是吧!你看这亮光忽红忽绿,忽冷忽热的,和电视里面那些阴间的灯光一模一样,而且这灯既不用油,又不用电,还能一直持续地发光,人间那有这样的好事啊,这肯定就是阴间的灯光。   还有刚才那个一身血污,衣衫烂缕的小鬼,他居然还想非礼你,他那瘦骨嶙峋,色胆包天的样子,简直就是一只来自地狱深处的厉鬼。它被我一脚踹下水就再也没有露面了,如果是人,肯定早就憋不住从水里爬起来了,它这么久还没有起来,也没有其它的动静,那就说明他肯定不是人”。男人说话的语气十分的肯定。   “可是我怎么觉得我们还没有死呢?以前的一切事情都还记得清清楚楚呢?况且如果死了我们应该就可以看到李子木了,怎么没有看到他呢”?显然,女人的心中仍然存有疑惑。   李子木一听就知道这就是美女的声音,听到她也在关心自己,李子木的心里一热,好感动。那男的肯定不用猜都知道一定是雷霆,刚才那一脚肯定就是拜他所赐,这个四肢发达的莽夫,总是爱冲动,从来就不知道三思而后行,谋定而后动,总是手脚反应比脑子快的家伙,经历了这么多事,还是一点也不吸取教训,没有一点点的长进。   李子木之所以这样认为,是因为他还不知道刚才雷霆戏耍蛮子,从而为自己迎得生存机会的事情,如果他知道了,那他一定会对雷霆刮目相看的。   “没想到我置自身生死于度外,冒着极大的风险,心急火燎地赶来救他们,还被雷霆说成是一个无耻下流,好色成性的色鬼,看来我这辈子就是背黑锅的命啊!待会儿有机会一定好好捉弄捉弄那个小子,否则难解我心头之恨啊!”李子木心里一边想,一边盘算着。   “我也不想死,但这无情的事实就摆在面前啊,我们肯定还没有喝孟婆荡,所以,以前的事都还没有忘记。没有看到李子木,是因为他已经成为了那些蛆虫控制的僵尸,他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游离于阴阳两界之间,不属于任何一个范畴,比我们任何人都惨,所以咱们在这里,肯定看不到他的踪影了”!雷霆说得斩钉截铁一般,好像这一切都是他亲眼所见一样。   “不会的,李哥那么聪明,那么正直的人,虽然平时有点油嘴滑舌,废话连篇,但他一直心怀天下,嫉恶如仇,是一个热爱生活,热爱社会的大好青年,老天也不至于对他如此不公吧!他肯定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死了的,更不会变成像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僵尸傀儡一样,如果真的是那样,他可就永世不得超生了啊”!美女虽然嘴里说着话,但语气里已经带着十分明显的哭腔了。   听美女这么一说,李子木心里暖呼呼的,能得到美女如此高度的评价,自己以前为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值了。   “我也是那么想的,可那些都是美好的愿望,而残酷的现实就摆在咱们面前,还有刚才咱们被东子那伙坏蛋用绳子捆在石头上,水已经把咱们完全淹没,如果没有死,咱们怎么能摆脱绳子的束缚呢?这地宫里面肯定不会在其他人来帮我们,我想东子那伙坏蛋怎么也不会良心发现,回过来救我们吧?”雷霆这几句话还真说到了点子上,看来他的脑子也不笨嘛!静下心来他也能把事情分析得头头是道。   “就是!你说的也有道理,你看教授也躺在旁边,莫非他还没有死,还游离于阴阳两界”?美女继续问道。   听着他们的谈话,李子木差点忍不住笑出声音来。   这时旁边的石壁轻动了一下,哗啦啦掉了一大片石块下来,在水池里溅起了一大片水花。原来李子木后面的石壁经历了两次爆炸,大部分石块都是松动的,不停地有石块掉下来。正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所以李子木也不敢再长时间地呆在这里躲藏。   听到水里有动静,美女和雷霆齐刷刷地向这边看过来,李子木心里担心教授的安危,也不敢耽搁太久,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向美女他们那边游了过去。   当李子木从水里湿淋淋地爬起来的时候,他们俩眼睛都看呆了,嘴巴大大地张着,居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子木看教授躺在地上,胸口匀称地起伏着,面色也好看了许多,知道他没有了什么危险,幽默的灵感又来了。   “你们怎么才来啊!我都在这里等你们好久了”!李子木故意压低自己的嗓音,拖着长长的尾音对他们俩说。   因为李子木长时间在水里浸泡,所以浑身上下冷得不停地发抖,脸色也冻得煞白。夜明珠的亮光照在他的脸上半边青绿,半边暗红,再加上部分亮光通过水面波光的折射,再反射到他苍白的脸上,使他脸上的光线随着水面的波纹,不停地晃动,忽闪忽闪的,着实和电视画面里阴间的小鬼一模一样。   “想不到你也死了!”说完美女又嘤嘤地哭了起来。   这样不好吗?这样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   “你为什么也在这里呢?”美女开口问道!   “是阎王叫我在这里接你们过河的,最近死的人比较多,天天都有好多人过奈何桥,奈何桥也不堪重负,出现了质量问题,现在正在安排小鬼加固维修,你们暂时不能从桥上过了,所以我到这里来接你们”,李子木仍然拖着长长的尾音,冷冷地说完了这几句。   美女听完李子木的述说,哭得更加伤心。雷霆也开始伤感抽泣了起来,“看来我们真的死了!刚才我还抱有一丝侥幸的心里,现在看到他,我才知道这一切是无法改变的。真是好人命不长啊,没想到我们一辈子积德行善,到头来还是死于非命,而那些挨千刀的坏蛋却还活得逍遥自在。看来以前人们说的坏人要遭报应,好人有福报这些都是骗人的。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应该时时处处约束自己,一味地严格要求自己,还专门争做法律道德方面的楷模,时时处处树立社会好青年的榜样。我也应该放纵一下自己,让自己好好享受一下这短暂的人生”!雷霆一边自言自语地说,一边用手指着还在水中的李子木。   看来这雷霆思考问题的思维方式,还真的有点问题,他总是先入为主,他为什么就不能换一种思维来考虑呢?不要一开始就把李子木设定为已经死了的人嘛!那样就会得到一个切然相反的结果了!   “有什么好哭的,这年月做人有什么好的,社会责任大、工作压力大、生活困难大,油价高、房价高、教育、就医费用高。坏心眼的人又特多,像你们这样没有社会关系、没有实力、又爱面子的穷人,辛苦一辈子,好多连老婆都娶不上。还是阴间好啊!又不需要车子,也不需要房子,没有达官显贵,没有啊谀奉承,也没有阶级剥削,人人都平等。而且在过奈何桥之前,每个人都可以许一个愿望,这个愿望来生都会实现的,你们想好了就说吧!”李子木依旧冷冷地说道。   “你当时许的愿望是什么呢”?没有想到美女不但没有跟着他的思路走,而且还马上就来了一个反问。   “还是美女心眼多,可别说漏了嘴,让他们发现破绽。”李子木心里不停地盘算着。   “我的愿望就是,接你们过了河以后,就到一个穷乡辟壤,人迹罕至的地方投生,当一个平凡的乡下人,过着无忧无虑地生活,与世无争地过完一生,千万不要再过这种在风口浪尖上搏命的日子了”,李子木此时已经从水里起来,来到了石台上煞有介事地说着,心里憧憬着那样的生活,脸上仿佛还露出了十分享受,十分幸福的样子。   “我想下辈子投生到一个有钱人家里,当一个富二代,吃穿不愁,每天住在和宫殿一样富丽堂皇的屋子里,还有众多美女陪伴,把这辈子老天欠我的都找回来,把没有享受过的都好好享受个够”,雷霆终于露出了他的庐山真面目。   “哇靠,这小子平时看起来老实,没想到肚里这么多花花肠子,得好好教训教训他,免得他不知好歹,今后走上邪路”,李子木心里想到。   “好吧!你站起来吧!这个愿望马上可以满足你”说完李子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在屁股上给他一脚,“扑通”一声响,雷霆应声掉进了水池里。   “你快点游到对面去,上岸后一直往东北方向走,大约有2000多公里,你会看到一个占地70万平方米,无比雄伟的建筑群,里面全是富丽堂皇的宫殿,那里有8000多间房屋,够你住了吧?”   “够了!够了!你说的条件也太好了,”雷霆一边游,一边回答到。   “快点游,要不你赶不上投胎的时辰了。到了那里在主殿旁边有一个廊庑 ,里面住着一个人,叫李莲英,他就是你爹。你跟着他在里面混,保证你吃不愁、穿不愁,那里面金玉成山,钱粮似海,天天还有无数不同的美女相伴,多好啊!”说完李子木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条件太好了,我一定要好好把握,一定要赶上投胎的时间!”雷霆还没有反应过来,还一个劲地在往前游。   美女在一旁伤心地流着眼泪,完全没有关心李子木与雷霆的对话,也没有注意雷霆在水中的狼狈样。   “你的愿望是什么呢”?接着李子木又问美女。   “我想马上重新活过来,走出这个该死的地宫,这个能办到吗?”说完用她那双还挂满了泪珠的美丽大眼睛十分认真地看着李子木。   没想到美女提了一个这么现实的问题,李子木又不忍心捉弄她,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答复,李子木正在绞尽脑汁,想怎么回答美女的时候,突然旁边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我的愿望就是把你们三个都重新给我招回来,一起进行咱们未尽的事业,一起从这里面走出去,一个都不能少,一个也别想跑”! 第一百一十二章 水火圣珠   “教授你醒了”!李子木兴奋地叫了起来!   “再不醒,还不知你要把他们糊弄到什么地步”教授咳了两声,正色地说道。   美女听教授这么一说,使劲在背上给了李子木两拳,“你好坏,又糊弄咱们,雷霆快过来,李子木在戏弄咱们,教授也醒了,咱们没事了”   雷霆还在水里不停地游着,听美女一说,立既回头一看,仿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继而憨厚地一笑,转身朝他们这边游过来,爬上来之后不好意思地坐在了他们旁边。   大家围坐在一起,确定了周边没有潜在的危险以后,他们才各自讲述自己这一段惊心动魄的历程。   ……   东子他们一伙发现了这些财宝以后,高兴得兴喜若狂,把教授他们三个捆在一块大石头上以后,就各自去抢地上的宝物了。   地上到处是散乱的珠宝、金银、玉器,项链、耳环、手镯、戒指比比皆是,完全就像是走进了一个琳琅满目的珠宝展销会的会场,教授仔细看了一下这些珠宝和装珠宝的箱子,发现它们都有近代工艺打磨过的痕迹,因此断定这里不是孟获藏宝的地方,而且地之前这里面好像还有人闯进来过,还拿走过这里面的部分财宝,所以这些箱子才会打开,财宝才会散落一地。   后来在雷霆自编自导的一幕好戏下,蛮子不小心触动了机关,引爆了藏宝人事先埋设的炸药,这次爆炸不仅引来了更大规模的垮塌,而且还直接炸塌了对面石壁上的一块石壁,紧接着波涛汹涌的水流就从对面石壁上的那个缺口处冲刷了下来,顷刻间便淹没了这间石室,而教授他们也就此晕了过去。   由于这里的岩石构造不是很稳定,破碎性较强,他们刚才炸开的那个口子上面不断地掉一些石块下来,不一会儿那个洞口就被掉下来的巨石给堵死了,幸好李子木在那个洞口完全堵死之前,来到了这边,要不然他们真的就要天各一方,来世再见了,教授他们被捆在石壁与巨石之间的凹陷处,才没有被那些掉下来的石块砸到,又幸运地躲过了一劫。   东子他们肯定是等外面的水位与这里面持平的时候,从流水进来的那个洞口游出去的。还好当时水流来得太急,而他们身上的负担又太重,再加上教授他们三人当时也都处于晕谜状态,如果没有其他人的救援是决对没有一丝生还的可能的,所以东子他们才大意了一下,没有再抽出时间和精力来对付教授他们三个,只是让他们在自然界里自生自灭,这样才给了教授他们再次生还的机会,要不然李子木就算有逆天的本事,也挽救不了教授他们三人,除非李子木真的能让时光倒流。   当时水位还没有淹到他们,后来水位慢慢上涨,直至把他们全部淹没,在昏迷以前,他们都以为这次是必死无疑了,心里都作好了共赴黄泉的准备,所以刚才李子木戏弄雷霆才那么容易就得手了,把雷霆和诸葛哄得真真的,真的没有想到,在最紧要关头的时刻你居然又神奇地出现在了最关键的地方,再一次拯救了我们。   听完了教授的讲述,李子木也把自己分手后的遭遇讲给他们听,由于时间紧迫,他也就没有发挥自己语言表达的优势,只是平铺直叙地把那些过程讲了出来,没有添加任何修饰,也没有使用任何夸张的语法,但也把教授他们惊得瞠目结舌。尤其是美女,把她那颗脑袋摇得跟拔浪鼓似的,看样子,她根本无法相信李子木说的是真的。   听李子木说完,大家都把目光投到了李子木带出来的这颗珠子上,这颗珠子给李子木这段玄幻的经历增加了更加神奇的色彩。   教授拿过珠子端详了半天,开口说道“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水火圣珠’”   “什么是‘水火圣珠’,咱们从未听说过,能讲给我们听听吗?”李子木说道,美女和雷霆也使劲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说法。   “相传在远古时期,世上一片荒凉,只有森林和大海,人们连毛带血地吞吃着打猎得来的禽兽。这时,昆仑山上有一座光明宫,光明宫里住着一位火神,名叫祝融。祝融很慈祥,很有同情心,看到人们生吃禽兽,就传下火种,教给人们用火的方法。人们从光明宫里取来火种,把打来的野兽放在火上烤熟了再吃,这样不仅口感更好,而且还少生病,所以,大家非常崇拜火神祝融。   黄帝为了表彰祝融的贡献,就将自己战胜蚩尤时夺得的宝珠赐与了她,而天地五行当中,南方本来就属火,蚩尤本来就是南方部落的首领,所以他的这颗宝珠,与身俱来便携带了火的属性。   为了保证火种永远不灭,祝融便将火种藏在了这颗宝珠里,所以它便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火神珠。由于这颗珠子不仅有不灭的火种,而且还有华夏人文始祖--黄帝以及南方少数民族的首领蚩尤的灵气,因此三山五岳山神,华夏九州的部落都非常崇拜祝融氏和她那颗火神珠。   这样一来,祝融更加受到了各部落的爱戴,她在诸神中的地位也更加的显赫,因此其它诸神对她非常忌妒,甚至由此而生恨,再加上火神祝融也常常居功自傲,不善于处理与诸神之间的关系。天长日久便触怒了水神共工,共工住在东海里,性情很暴躁,实力强大,但不善谋,但他的嘴里有一颗水神珠,水神珠不仅有强大的法力,而且还可以凭此珠调动五湖四海的水族力量。他说:“世人真可恶,水与火都是人生活必需要的东西,为什么光敬火神不敬我水神呢?”他由被压制气愤转为彻底愤怒,最后终于和火神打斗起来。   那水神共工领着水族,向祝融居住的光明宫进攻,把光明宫周围常年不熄的神火弄灭了,搞得大地上一片漆黑,而且还想抢夺火神珠。这一下把火神祝融惹怒了,他驾着一条火龙出来迎战,凭着火神珠的法力,打败了水神共工氏。   水神共工没有能扑灭神火,便恼羞成怒,调来了五湖四海的大水,漫到山上,直往祝融和他骑的火龙泼去。可是,水往低处流,大水一退,神火又燃烧起来。祝融骑着那条火龙,便烈焰腾腾直向共工扑去,长长的火舌,把共工烧得焦头烂额。共工抵挡不住,退到大海里,祝融骑着火龙直冲大海;共工慌忙又逃到天边,回头看看,祝融已追上来了,便一头撞在不周山上,只听轰隆隆一声巨响,不周山竟被他拦腰撞倒了。那不周山原是根顶天的柱子,山一倒,天塌了个窟窿,地也陷成一道道大裂纹,山林烧起了大火,洪水从地底下喷涌出来,龙蛇猛兽也出来吞食人民,人类面临着空前大灾难,这才有了后来的女娲补天。   祝融为了防止共工再次作乱,为祸人间,便收了共工的水神珠,与火神珠一起放在了昆仑山上的光明宫里,这两颗珠子本是神物,又凝聚了诸多先神的灵气,长期放置在一起,这两颗珠子居然日久生情,珠胎暗结,合二为一了,后来被人们合称为--水火圣珠。”当然这只是神话故事,咱们不可全信,而且里面的逻辑关系也有一些混乱,但这个故事能流传下来,则更加充分证明了这颗珠子的神奇。   “那这颗珠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李子木不解地问道。   “这颗水火圣珠可能一直就在她们祝融氏的手里代代相传,祝融氏后来慢慢移居到我国的西南地区生活,并一直尊氏族里的女性为部落的首领,《三国演义》里面孟获的夫人不就叫祝融夫人吗?,这再次证明了火神祝融氏的后裔就生活在这一带。   死后能够葬在巨子塔的最顶层,这人的身份地位本身就不是一般的人所能比拟的,再加上盛殓她的棺木又是千年阴沉彊木,所以我敢断定,那具白骨一定就是祝融氏的正宗后裔,甚至她就是祝融氏部落的首领,因为只有祝融氏最伟大的部落首领死后,才有资格用他们部落的圣物作为陪葬”。   “刚才,小李讲的巨子塔里面那个金库的情况,我想那里应该就是诸葛亮藏宝的地方。诸葛亮早已料定,自己死后蜀汉的命运不会长久,所以才将诸多重要的宝物藏在这里,以期待蜀汉的后代来到这里,把财宝取出来,用于恢复蜀汉政权,没想到机缘巧合,他们期待的后人没有来,却被小李在无意中发现了”。   听教授一口气讲完,他们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是这样的。   “这颗珠子因为有祝融和蚩尤的灵气,所以西南地区的少数民族视为最重要的信物,拥有它的人可以号令西南少数民族。而且这颗珠子含在嘴里短时间内有水火不侵的效果,这可真是一个好东西啊!可惜刘备和诸葛亮的后代没有找到它,要不然历史都要改写了”。   听教授这么说完,他们才知道这颗珠子的价值,幸亏刚才李子木没有把它落下,美女和雷霆迫不急待地去抢过珠子,在手里细细地把玩。 第一百一十三章 墨家主张1   “诸葛亮的这段南征记,不但给七擒孟获提供了最有力的证据,同时也给墨家的消亡和去向提供了一条最可靠的线索。这一点才是我们搞学术研究最有价值的发现,也是我们这一趟冒险经历的最大收获,现在我们可以顺着这条线一直探索下去,一定可以发现更多的秘密,解开更多的谜团,这不仅是我一生的心愿,更是为大家重新认识那一段错综复杂的历史,指明了一个方向,这也是我们科研工作者应该做的贡献。   以前找不到线索,咱们没有办法去探索,去追寻,还情有可愿,现在线索就摆在我们的面前,这是历史赋予我们的使命,也是苍天赐给我们的机会,我们一定要好好把握它,争取早日让这一切大白于天下,我希望你们能够与我一起并肩战斗,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和挫折都不要放弃,共同完成这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好吗?”   教授说完,用十分期盼的眼神看着他们三个,在他的眼神里除了有兴奋的表情,更多的是他那坚定不移的目光,和信心十足的神态。他就像一个小孩子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糖果一样兴奋,那样的质朴,那样的单纯。   看到教授的表情,李子木他们都 不知道怎么答复为好,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一个劲地点头,因为在他们的印象中,一向稳重、严肃的教授,从来不会表露出与他身份不相符的表情。   既然墨家的后人在南方地区落地生根,那他们在这里一定留下了诸多的痕迹,绝不会只有这两处地宫而已,因此我们应该按着孟获城的这条线索慢慢找下去,一定会有更大的收获。   “虽然自秦汉以后,墨家便逐步消亡,史书史料的记栽也是越来越少,但后世的人们在研究墨家的时候发现,墨家虽然在不停地消亡,他们的影响力也越来越小,但他一直没有消失。只是他们没有机会再次高调地走向公众的视野,反而隐藏在社会的各个角落,各个阶层,发挥着自己应有的作用。甚至在几次华夏民族生死悠关的时刻,都看到了墨家后人的身影,他们义无反顾地挺身而出。对外抗击外族的入侵,行侠仗义,置自己的生死于不顾;对内扶困济弱,救死扶伤,把自己的兼爱洒向神州大地。国家和民族度过危难以后,他们又会迅速地泯然于众,继续在一些不起眼的岗位上发挥着自己的作用。他们的行为完全诠释了‘功成不必在我,但功成必定有我’的高风亮节,他们不去争名夺利,也不去哗众取宠,这样的行为也充分体现了墨家世代倡导的思想境界,看来墨者的思想境界,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够修练达到的。”   “因此,我们更加有责任和义务去发掘这一段历史,去宣扬他们的精神与丰功伟绩。在封建社会那个君权至上的时代里,墨家的思想肯定不受人待见,他们的很多主张与当时的主流思想相背,甚至与君权、皇权产生了冲突,所以墨家思想才会受到多方的打压,从而渐渐失去了生存的空间。但这并不能证明他们的思想是落后的,或者说是非科学、非人道的,相反,他们的思想和主张是十分先进的,十分前卫的,而且非常符合科学,非常符合人伦道德,非常有利于社会生产关系和生产力的发展。只是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显得太过于超前,所以不能被当时的社会接受。就像在新中国初期,也有一部分有远见卓识的领导提出经济发展的方案‘三大包干,五大自由’,‘科学发展观’等理论时,不但不受待见,相反提出这样方案的人还受到了某些特权阶级的冲击和批斗,提出这些方案的人,甚至还因此而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但经过几十年的发展以后,我们又不得不顺应时代潮流,自然而然地走上了当年那些具有远见卓识的领导提出的发展思路上,可是,又有谁还能记得当年这些领导,他们为了国家的早日强盛发展,为了民族的早日富强复兴,为了广大群众的切身利益,他们舍生忘死,仗义执言,从而含冤九泉呢?”   所以说历史上的很多政治主张,发展方略,并没有绝对的正确与错误,一切要看提出的时机和历史的机遇。正如古人所说“时运不济,命运多舛。李广难封,冯唐易老,屈贾谊于长沙,非无圣主,窜梁鸿于海曲,岂乏明时”。也就是说一个人要取得成功,要天时、地利、人和俱齐才有可能,否则你提出的主张或建议往往会成为套在你脖子上的绳索,甚至会成为你催命的判符。   “对了,我说了这么多,你们究竟知不知道墨家的政治主张啊!”教授好像是在询问大家,又好像是在考核大家,但更多的肯定是在启发大家,希望大家能从他的这段话中去更多地了解墨家,自发地去学习相关知识,从而为他们今后的探索研究积累一些基础知识。   “上次龙苍沟回来以后,你叫我们多关心一下这方面的知识,所以我当时重点看了一些,再加上刚才在巨子塔里面看到的那些文字和图案,可能知晓一点这方面的知识,但不知道对不对”。李子木忐忑地说道。   “没事,大胆地说,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没有人会笑话你的”,教授一边说一边给了李子木一个鼓励的眼神,仿佛在说“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那我就抛砖引玉,凑合着说说我自己一点肤浅的看法了哦!他们最重要的主张好像有以下十条:   第一是兼爱,也就是大家要互相尊敬,互相爱戴,完全的、不分彼此,无差别的博爱,与儒家的亲亲相爱相反,将父兄慈、子弟孝、尊长友、年幼悌......等等的亲人对待方式,扩展到其他陌生人身上。不要有阶级的区分,也不要有地位的悬殊,更不能在人与人之间设置鸿沟。   第二是非攻,因为当时处于春秋战国时期,各国君主为了自己的利益和声望,征伐不断,战火四起,以至于民不聊生,哀鸿遍野,所以墨家希望同族之间不要再打仗,不要再互相攻伐,他们反对侵略战争,战争对于双方的伤害都非常的大,伤人命、损其财,正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就是这个道理,因此,民族内部的战争是没有意义的破坏行动。   第三是尚贤,实际上就是推荐有才能的人,无论他身份的贵贱,只要他有真才实学,君主就应该要重用他,大家就应该尊敬他,社会就应该接纳他,而不是一味地看一个人的出生和地位;世袭高官厚禄的政权组织形式,是对国家健康发展的最大伤害。   第四是尚同,应该选择天下大多数人都认同的人,立以为天子,立以为三公、万国诸侯,以至左右将军、大夫和乡里之长,就像现在的民主选举一样,社会成员自下而上,尚同于天子之"义";并且"上有过,规谏之"。社会成员的意愿层层上达,庶民天子及其以下的各级官吏按共同的"义"行事,从而实现"天下治"。并且,天子的行为是否合于天下之义,必须据其是否尚同于天。这就阻断了最高统治者独行又独断其政的可能性。相当于现在西方国家的议会,对总统的权力和行为也要有约束。   第五是天志,墨子提出要按章办事,按照章程来操作。‘天’是赏善罚恶的意思,‘天志’就是要规范和约束人们的思想和行为,所以‘天志’应该就是最初的法律法规的雏形。墨子在此强调天志其实是为了强调法律的公平与公正,也就是要用一套完整公平的法律来规范所有人的社会行为。   第六是明鬼,相信人死后会有灵魂,相信鬼神会惩恶扬善,从而增加人们对自然,对道德论理的敬畏之心,不敢胡作非为。   第七是非命,就是否定命运的存在,认为世界是公平的,赖其力者得其生,不赖其力者不得其生是理所当然的事。墨家认为根本不存在宿命的说法。富贵,贫穷,成功,失败都是个人努力的结果,一切都是人自作的,个人的命运是掌握在个人手里的,不要去祈求上苍,也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第八是非乐,墨家认为,应该摆脱划分等级的礼乐束缚,废除繁琐奢靡的大型歌舞活动,古代大型歌舞活动费时耗事,花费甚大,于国家发展和促进生产方面都没有一点作用,是无用之事。因此废除大型歌舞活动,有利于生产力的发展和民生的改善,符合广大平民的愿望。   第九是节用,也就是我们今天说的反对浪费,反对奢靡之风。墨家认为当时的贵族过度浪费,过度享受,而普通老百姓则衣不蔽体,食不裹腹,正因为这种巨大的差距,导致了老百姓群起为盗,甚至爆发战争,推翻政权,影响了社会的稳定和谐,同时也浪费了大量的社会资源,阻碍了社会各方面的发展。   第十是节葬,墨家认为把家庭的大量财富浪费在葬礼筹办,请客吃饭上,是一种极不明智的选择。古代的厚葬,对贵族来说,可能是小事一桩,毕竟他们财大气粗。而对穷人来说,则是要倾家荡产的节凑,同时其子女还要守孝三年,还不能参加生产劳动。所以墨家主张废除远古留下来的葬礼习俗,制订一套有利于平民的丧葬标准。”李子木在教授期许和鼓励的目光下,把自己脑袋里装的东西全部和盘托出,脸上也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神色。   “说的非常好,我们再来细细地看一下墨家这十点主张,每一点都有利于我们的社会进步,每一条都有利于我们生产力的发展,每一条都有利于我们民生的改善,因此这些主张放在2000多年后的今天都是非常科学,非常有用的。由此可见墨家这个群体的人是多么的有前瞻性和预见性啊!他们的这一系列主张,用今天的视角来审视,也是多么的先进,多么的科学,可惜他们生不逢时,才导致了他们这个学派悲剧性的结局。但我们作为今天的探索和研究者,确实有责任和义务,去发掘、去探索,不能让这样一个优秀的学派,精英组成的群体,默默地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 第一百一十四章 墨家主张2   “我还有一个问题弄不明白,汉朝初期,汉文帝,汉景帝和汉武帝都称得上是一代雄主,千古一帝。而墨家的主张又这么的先进,这么的科学,为什么他们不用墨家的主张,反而要支持独尊儒术,让孔孟之道,还有他们所谓的仁义礼智信遗害中国几千年呢?”   自从有了上次在龙苍沟遇险的经历以后,李子木求知的态度也是更加地端正,对待知识的态度也是非常的严谨。他不管遇到有什么弄不清楚,搞不明白的问题,他都会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绝对不会不懂装懂,也不会弄个一知半解,这都是因为他身边有教授这样一个最好的老师。而这一点恰恰是教授最喜欢,也是最看重他的地方。   其实在诸子百家里面,最有影响力的无非是,儒、墨、法、道四家,据自己以前的了解,这四大家各有所长,也各有所依。   儒家开口闭口就讲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他们的思想核心重于“修行”,也就是注重个人言行的规范和品行的端正,从而造就了千千万万的伪君子,真小人。   道家提倡无为而治,他们的思想核心是“修性”,也就是是希望教化每一个人清心寡欲,与世无争,上善若水就是这个道理的核心体现。   而法家主张的是依法治国,他们追求的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他们的思想核心是“修正”,也就是希望社会要绝对的公正,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是他的思想核心的体现,所以法家的主张,在漫长的封建社会里,也只是在特殊时期才受到重用。   墨家则是平等博爱,科学发展……他们的思想核心是“修真”,也就是说墨家一直孜孜不倦追求的是普遍的真理,是大自然和社会发展的真理,是广大老百姓想要得到的真像。而统治阶级为了维护自己的强权和专制,一味地欺骗和愚弄老百姓,是不可取的,这样下去自己终将自取灭亡。   他们四家的世界观、人生观都不一样,而且还针锋相对,互相抵触。后世将儒、法、道三家的思想通过不同的形势,都系统地传承了下来了,成为华夏文化的核心内容,唯独只有墨家这个学派思想在官方的层面是断绝了。   但墨家的一些基本思想和主张却以另外的形式保存了下来,特别是在民间,还有广阔的市场,很受民间百姓的欢迎和拥戴,这究竟怎么回事呢?   “要想搞清楚这个问题,其实也不难,我们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来分析。第一、我们要看黑家的主张和思想核心是什么?这一点,刚才小李基本已经说清楚了,我们就不再累述了;第二、我们要看当时的社会背景是什么;第三、我们要看墨家与儒家的区别;第四、我们要看墨家的组织形式,和对社会的影响力;第五、我们要看墨家的这些思想和主张,损害了什么人的利益,对哪些阶层产生威胁;只要搞清楚了这几个问题,我们就会得到满意的答案。我只提示这些,具体内容你们可以自己去探索。”教授思维清晰、条理清楚,说的话也是环环相扣,层层递进,很有针对性,也很有启发性,李子木等人听得如痴如醉。   众所周知,在春秋战国时期,我国文化历史上曾经出现过“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现象,那个时候,文化氛围十分浓烈,各个学派之间的竞争也是十分得激烈。对于一些问题,各个学派都有自己坚持的看法和自己的主张。那个时候,很多理论没有唯一的标准和答案,谁的追随者比较多,谁就是问题的解决者,所以墨家的主张和思想在那个时期是如鱼得水,社会的认可度和接爱度都比较高,这也真正体现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自然法则。   接下来,秦汉时期是我国封建社会制度日趋完善,封建社会走向繁荣的一个重要时间节点,汉朝更是一个强大的、统一的、强权的朝代。天子代天巡狩,君权至上的理论在这个时期已经是深入人心,达到颠峰,封建思想也被人们广泛接受和认同,统治阶级的所有封建理论都是理所当然的事,各阶层的思想观念也十分固化。因此如何不断加强中央集权,维护神圣的皇权统制,便成了皇家和士大夫集团,这些既得利益群体最为关心的问题,以及他们最热衷的想法。   汉武帝推崇的儒术,与孔孟为代表的先秦儒家思想有所不同,它已经吸收了法家、道家、阴阳家等各种不同学派的一些思想精华,比如说推崇君权神授,君权至上、长幼有序、尊卑有别、伦理道德,等级观念和礼乐等,这些思想都非常符合统制阶级的胃口,有利于维护他们的封建统制,所以儒术便会占得先机,成为正统。   而墨家所讲的“兼爱”,说白了其核心就是渴望“平等”。这种观点,可以理解为:弱势群体向贵族阶级“要权利”,“求共享”。很显然,这种想法太天真,太幼稚。贵族和既得利益集团是不可能主动放弃或者分享自己已有的权利的。   儒家学说之所以成为正统,不光是因为他的学派文化有多好,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统治者的推崇。在先秦时代,墨家和法家都是大学派,甚至墨家比法家还要强大一点,那为什么会让儒家会一支独大了呢?这要从他们的学派理念和组织形式说起。   孔子一生周游列国,一直都在想与当权者合作,实现自己的主张和抱负。他是愿意当官的,而且想当大官,但是官运一直不怎么好;而墨子则一生都是布衣,他不屑于和当权者合作,而是自己另起炉灶,在信徒中间建立起践行自己主张的社会组织。   墨家跟儒家其实有共享的价值观,都对残酷的现实不满,要创造一个美好的世界出来,墨家也讲仁、义,他们对儒家的批评就是指责儒家还不够仁、义,墨家是激进主义的儒家,儒家只是反抗“暴力即权力”的“残酷现实”,而墨家则要反抗“权力”、反抗“现实”本身,是激进主义的理想主义者。   儒家反对统治者以暴力建立权力秩序,主张权力的正当性是仁义,权力秩序的维持应依靠以仁义为本的“礼”来施行,而儒家把上一个时代的权力秩序周礼进行了改造,注入了仁义的本质,这也是儒家温和的理想主义的特点,他不激进,不是把现存的东西一切推倒重来,而墨家则从根本上反对“权力秩序”,儒家想用仁来改造“权力”的暴力本性,但还是承认权力秩序的合理性,把现实的权力秩序的等级结构与仁结合,所以儒家的仁是有差别的,   墨家却讲“兼爱”,就是反对爱有差别,本质上就是不承认权力秩序结构本身的合理性。既然权力秩序本身没有存在的价值,那么维持权力秩序就没有必要,所以墨家反对“礼”,因为维持权力秩序的“礼”,要消耗社会财富。所以尽管墨家不反对孝,但反对儒家为了建立“孝”的秩序而大搞丧礼,厚葬消耗大量人力物力,不利于社会财富的扩大再生产,相反,墨家提倡节用,推崇苦行。   儒家反对现实中那些“残酷”的东西,所以面对战国时代充满战争的现实,儒家并不反对“战争”本身,而是反对“不义之战”,而墨家则从根本上反对“战争行为”本身,所以墨家讲“非攻”,反对一切的战争。   激进主义的理想主义墨家,从根本上否定现存的一切的合理性,所以墨家不愿意与当权者合作,也无法得到当权者的任用,同时也就失去了施展自己主张和思想的舞台,也没有了伸张自己主张的喉舌。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儒家是“毛”,只有附着在“皮”上才能发挥作用,换句话说,儒家需要平台才能展示能力。而墨家,则是一个独立的组织,墨家的弟子们只听命于墨家的最高首领——巨子。也就是说,墨家本身就是一个平台。简单地说儒家是找一个平台来实现自己的理想,而墨家是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而搭建一个平台。   因此,统治者们都会把墨家视为威胁,尤其是统一王朝的统治者们。因为任何一个统治者都不希望自己的国家出现两套领导班子。这就是墨家为什么能在烽烟四起的战国时期遍布全国,而在统一的秦汉时期就迅速衰落的主要原因之一。   墨家在国家政权之外有自己的纪律严格的民间团体,其实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黑社会,或者说是某些邪教组织和非法组织,墨家的领袖巨子,其实就是这个组织的老大。他们有自己的组织系统,且内部分工明确,能人辈出,涉及社会得个阶层,各个领略。就像是独立于统治者以外的另一个王国,在巨子的领导下,开辟属于自己的盛世长歌。   针对这种情况,统治者肯定是不愿意看到的,这冒犯了他们的威严,威胁到他们政权的安全。就像是现在社会,我们的统治阶级可以容忍黑社会或邪教和非法组织的存在吗?显然是不可能的。它们一定会成会统治阶级不遗余力打击的对象   儒家增养出来的是“士”,而墨家培养来出的是“侠”。“士”讲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而“侠”则以惩强扶弱,扶危济困为己任。“士”需要统治者们提供平台来实现自己的价值,而“侠”则可以在自己的规则内做自己认为是正确的事情。这就是“士”和“侠”的区别。在这种情况下,统治阶级是需要一个能给自己办事的机构,还是需要一个可能成为敌人的组织呢?答案就再明显不过了吧!   通过以上阐述证明,封建社会的统制者,不管出于何种原因,都是不可能选择墨家的思想和主张的,而选择儒家、道家和法家的结合体是必然的。   如果说一定要选择墨家的思想和主张的话, 那就可能一个天下就会有两个皇帝,一个是皇帝本身,另一个是墨家的巨子。前面说过,墨家组织的人都要尊崇巨子的号令,如果朝堂之上用的都是墨家的学者,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墨家巨子掌控了朝廷,这不就架空了皇帝本人了吗。   这是极其危险的信号,而墨家巨子既是大家的精神领袖,又是具体的发号施令者,那样的话皇帝们的位置就十分尴尬了。这样国家就有可能像是中东某些政教合一的国家一样,或者成为和近代西藏一样的情形,古代的帝王们,能容忍这样的情况出现吗 ?   综上所述,汉文帝、汉景帝、汉武帝虽然都称得上是千古一帝,但他们也有局限性,他们就是一个封建帝王,他们的一切所作所为,首先都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封建统治,其次才会考虑社会发展和民生。而当时的老百姓思想守旧,行为固化,他们也不可能广泛地接受墨家这样的思想主张,只有极小一部分社会的精英群体,或者先知先觉者,才能接受墨家的主张,所以墨家消亡也就在所难免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藏宝?寻宝?   教授说完了水火圣珠的来历,大家又一起系统地回顾了一下墨家的光辉历程,这也算是给李子木那段离奇惊魂的历程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现在他们要重新审视当前所处的环境,仔细寻找周边的线索,用心思考下一步的出路。   刚才东子他们炸开的洞口已经被垮塌下的来石块堵死了,想退回去是不可能的了;如果尾随在东子他们后面,从他们出去的那条道路出去,这倒是一条最简单的捷径,但又害怕在半道上碰到那伙丧门星,再次给他们带来灭顶之灾。   在东子的心里面,李子木他们早已经是死人了,东子也想早点出去,因此东子在半道上耽搁,或者在半道上设伏的可能性应该很小!所以他们再次相遇的概率不是很大。但最好还是不要抱侥幸心里,只要有这种可能性存在,就最好不要去以身涉险。   一旦真的被东子他们发现,就再也没有转寰的余地了,因为在东子眼里,他们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利用的价值,对方也没有了后顾之忧,一旦相遇,肯定是仇人想见,分外眼红,可能说不上两句话,对方便会对他们痛下杀手的。   毕竟对方手里有武器,虽然现在自己一方人数较多,但他们手里不仅没有武器,而且还人人带伤,个个挂彩,综合分析下来,自己这边现在仍然处于弱势的地位,还不适合与对方拼勇斗狠。   古语说的好“识时务者为俊杰,趋吉避凶者为君子嘛”!现在还是避着他们一点才好,但凡有一点办法,也尽量不要再与东子一伙狭路相逢。   “你们看这是什么”?美女不知在地上发现了什么东西,她那银铃般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他们走过去一看,美女在地上捡起了一卷像牛皮纸一样的东西,上面布满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雷霆害怕那卷牛皮纸上有陷阱,或者有什么潜在的危险,比如有毒或者有暗器。所以一把夺过那卷牛皮纸,拂去了上面的尘埃,拿着牛皮纸的一角一抖,这张牛皮纸全摊开了,上面好像还有一些图案。   他们有的拿着珠子,有的拿着手电,一起凑过去,想看看上面究竟画了些什么?   画面上一个头戴金盔的中年将军,站在一个石台上,昂首挺胸,凝目远视,腰挎长剑,脚踏方步,样子十分的英武,这情景好像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半会儿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画面左边还有一首繁体字写的诗,雷霆一看遇到了难题,在确定这张牛皮纸没有潜在的危险后,便主动让贤,知趣地将那幅画还到了美女的手上,同时接过美女手中的手电,老实地呆在一旁,专心地为美女照亮。他打手电的样子是那样的专注,那么的认真,就像是居里夫人的助手,在为居里夫人提供实验的器材一样严肃认真。   从这点也看得出来,雷霆是很有自知之明,角色一转换,他就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里,作用是什么,该他出头的时候,他毫不含糊,那怕是赴汤蹈火他也再所不惜,勇住直前;该他辅助的时候,他也不争功,那怕是叫他做一些吃力不讨好的打杂的事务的时候,他也非常乐意。   从大处着眼,再从小事着手,这就是无数成功人士之所以能成功的经验之谈。能够把别人不愿做,或瞧不起的事认认真真地做好,做完美,这样的人,才是最了不起的人,按现在的话说那就叫摆正自己的位置,端正自己的心态,摸准社会的需求,正视自己的短板,这就是一个人能在社会上安身立命的本钱,无数的事实证明,那些好高骛远、拈轻怕重的人,终将一事无成。   美女仔细看了看牛皮纸上的文字,再用狡吉的目光瞟了一下李子木,脸上露出了腼腆的笑容,然后清了清嗓子,随口大声念道:   拓土大将手足伤,   治国良臣水边亡。   天国无人再辅佐,   万军出头我自戕。   一腔热血化冰霜,   仲兄已去心惶惶。   浔阳 水枯助曾孽,   自此美玉家中藏。   没等美女念完,李子木突然如醍醐灌顶一般惊醒了过来。这不是在大渡河边上,那个钓鱼的老者给他们描述的那副画和那首诗吗?怪不得自己觉得这幅画的内容看上去那么的熟悉。   当时他们还以为那个老头老糊涂了,乱说一气,净说些没有根据、没有逻辑、而又十分玄呼的事。为了这首诗的内容,当时他还差点和美女闹起了别扭,激化了矛盾,现在看来,人家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只是他们自己资质有限,一直无法理解诗中的含意罢了,难怪美女刚才的表情是如此地怪异。   看来这个石室才真的是翼王石达开藏宝藏的地方,只是现在这些宝藏除了被东子他们带出去一部分外,其余的都被埋藏在这污浊冰冷的水底了。   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了,原来石达开当年在这里耽搁了三天,并不是为了庆祝他的夫人给他生了孩子,而真正的原因是为了在此藏宝,传说中的那些说法,根本经不起推敲,那些理由太牵强,稍加一分析便觉得漏洞百出。   我就说嘛!像石达开这样身经百战,深谙兵法戎机的大将,怎么会犯下这样的低级错误呢?在军情那么紧张的情况下,他还要在这里驻军三于天。他当时肯定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处理,或者说是发现了什么重大的密秘。今天在这里,终于解开了李子木对这一段历史的一些疑惑。   但石达开纵横数省,辗转千里,为什么不在别处藏宝,却偏偏要将宝藏藏在这个地方呢?这个问题依然萦绕在李子木的脑袋里面。   这张牛皮纸上画的图和写的诗又和这批宝藏有什么关系呢?河边上那个钓鱼的老者给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这张牛皮纸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一系列的谜团萦绕在他们的头脑里,一时找不到线索,也无法解开。   旧的问题得到了圆满的解答,但新的问题又随之而来。不停地解决问题,但又不停地发现新的问题,这可能就是人活在世上的苦恼吧!当然,这也是推动社会发展的根本动力。   当年也是造化弄人,如果清军围攻的步伐稍微迟上一两天,如果石达开再坚持挖一下,不管是往前挖几米,还是往下挖一点,都会发现另一个空间。再凭借他手下那几万能征善战的太平军将士,他们应该能够利用这个地宫作为自己的藏身之所,说不定还会获得绝处逢生的机会,可惜历史不能重演,经历过的事也不会再有如果,所以这才酿成了翼王的悲剧。   李子木把他们所知晓的这一切事件连起来一想,觉得这些事也太过于奚巧,孟获城、诸葛亮二擒孟获,并在此藏宝、石达开挖洞藏宝、刘湘派兵来挖宝。牵扯到几千年的时间,风马牛不相干的事情,天南地北五花八门的人物,都汇集在这里,难道这一切仅仅是巧合吗?这种解释也太过于牵强了,这里面一定有一个线索,将这一系列看似无关的事件,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   李子木现在严重怀疑,石达开在这里挖洞的初衷究竟是什么,单纯地为了藏宝?或者是寻找新的逃生路线?从当时的情况看,他完全有时间带着宝藏转移,不至于被清军合围而陷入绝地,所以,如果单纯地为了这个目的,他没有必要浪费宝贵的时间在这里挖洞,看来这个理由不充分,这个假设也不能成立。   难道是他发现了孟获城和诸葛亮藏宝的密秘,所以才专门停下来挖掘,后来诸葛亮的宝藏没有挖到,孟获城也没有找到,反而在此耽搁了三天。战场形式瞬息万变,更何况这宝贵的三天时间,完全足以改变战争的胜负了,最后他们被清军围困,实在没有办法,才被迫将宝藏藏在了这里。   这一点从他留在河边石台上的那首诗上面可以得到印证,因为那诗里面既有他雄壮豪迈的气概,又有壮志难酬的悲愤,更有悔恨交加的懊恼,看来这才应该是石达开,在大渡河畔全军覆没的真正原因。   算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就暂时别提了,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怎么脱困,他们在这个面积不大的半岛上寻了几圈,也没有新的发现,看来东子他们逃生的那个通道,肯定就是从这里出去的唯一通道了,没有了其他的出路,大家也就只有铤而走险了。   他们在原地坐了下来,休息了一下,使原本紧张的情绪得到了一定的缓解,大家者知道,只有才心情高度放松的情况下,人的分析能力,思维能力,判断能力,创造能力才能达到最佳的境界。   说句实话,虽然他们现在还没有脱离险境,但是能暂时逃离了东子那伙人的魔掌,他们的心情也轻松了许多,至少他们现在可以暂时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了。   经历了这么长一段时间的禁锢与拘禁,他们现在都无比的珍惜自由的空气,憧憬自由的阳光,同时也更加羡慕自由的流水,不管空气是咸是甜,阳光是长还是短,流水是深是浅,大家都希望自由能够相伴自己,直到永远。 第一百一十六章 逃生通道   教授算了算时间,觉得东子他们可能也已经走远了,也许已经脱离了险境,回到了文明社会。自己也休息得差不多了,现在动身出去,理论上应该是比较安全的,于是大家便起身收拾起行囊,准备踏上新的一段征程。   美女把李子木从水里打捞上来的急救箱打开看了一下,虽然急救箱里的药物大部分都不能用了,但她还是非常敬业地把它捡起来,仔细地清理干净,再轻轻地装进了自己的背包,牢牢地背在了自己的肩上,就像是一位慈祥的母亲背着自己初生的婴儿一样。   无数的事实证明,一个时时刻刻把自己的使命肩负在自己肩上的人,是一个有责任心和责任感的人,更是一个完全值得信赖和依靠的人。有些时候,往往从一些不经意间的细节,最能看出一个人的素质和境界,从而也能看到他的格局与成就,这比那些催人泪下的演讲,严肃庄重的承诺以及激动人心的表演要真实的多。   李子木找了一个塑料袋出来,把地上捡来的那幅画装在里面,再放进背包里,大家收拾妥当以后,雷霆便率先下水去探路了。   由于水位上涨,刚才流水进来的那个洞口已经全部被水淹没了,水又比较混浊,雷霆也是凭着记忆在水里摸索,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那个被爆炸震碎后流水进来的通道口。   其实李子木刚才一直都想不通,这个藏宝室既然没有其它的通道,那当年的太平军进来藏宝,肯定就只有从这个水道里进来,按照连通器的原理,既然外面的人能顺利进来,那外面的水肯定就能流进来。而这个藏宝室的位置,肯定比外面的水位低,这一点从爆炸过后的情形可以得到证明,因为爆炸过后外面的水流全部一股脑儿地灌了进来,可是在没有爆炸之前外面的水怎么一点也流不进来呢?   当李子木潜下水去,游到进水口的时候,眼前看到的景象给了他最直接的答案,同时也完美地展示了一段水利工程别具匠心的设计与建造。   原来这个入水口是有意设计在石壁半腰上的,当年藏宝者在挖掘的时候并没有直接把水道和石室连通,就像现在修电站筑大坝一样,挖掘者在藏宝石的半腰上留下了一堵高高的石墙,堵住外面流进来的水流,从而在藏宝室的上方形成了一个蓄水池。   外面的人从水道里游到蓄水池里,需要翻过那堵挡水的石墙,从蓄水池里爬起来,然后再从石壁上的石梯步上走下来,把那些宝藏放好后,又反身再爬上石壁,跳进水池,从水道里游出去。   这个设计还真的有些创意,既能将藏宝的洞口隐藏在水面以下,不被他人察觉;同时又能保证洞内洞外用水道连络相通;还能确保藏宝地点不受水流的威胁和浸蚀,真的是一举三得。   蛮子在捡财宝的时候,被雷霆算计,上了雷霆的当,不小心触动了机关,引发了爆炸,炸塌了那堵挡水的石墙,才导致了外面的水流冲破了束缚,一股脑儿冲了进来,淹没了这间藏宝室。   李子木四人顺着水道往外游,这个水道有2、3米宽,呈一个缓坡状一直往上走。再加上刚才爆炸的时候,震塌了这顶上的一些石块,掉在水道里,挡住了他们往外游的线路,所以游起来特别吃力,特别费劲,很多地方都要在水中的乱石丛里,或者是石头缝里穿越,才能不断地向前游动。好在他们手里有水火圣珠,实在憋得难受的时候,他们就轮换着把珠子含在嘴里,缓解一下胸闷的感觉。   往上游了一段,突然觉得头上开阔了起来,不像刚才在水道里那么压抑了,李子木试着把头往上冲了一下,居然一下撞破了水面,探出了头来,原来他们头顶上有一个小小的空间,大家可以在这是休息换气,没有想到,这个水道还有这么人性化的设计,他们都赶紧钻出水面来。长长地透了一口气,然后又重新潜入水中,抓紧时间,向前游去。   这次水道又变成一个向下而去的缓坡,他们向下游了一段,到达水道的底部后,水道又折向上坡,缓缓而去。和先前一样,到了水道的最高处,又有了一个换气的空间。   哦!他们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这个水道一直就是这样蜿延起伏着向前延伸的,完全是一个躺着的S形水道,最高点有一个空间,可以供人换气,这样既能保证水道的洞口隐蔽于水面以下,不被他人发现,又能保证人们在通过这个长长的水道时,能够在中途呼吸换气,不至于在长长的水道里窒息而亡。   当他们再次来到水道最低点的时候,李子木发现水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透过混浊的水流,闪耀着金灿灿的光茫。他顺着那闪闪金光的方向潜了过去,再次沉到了水底,仔细一看,原来这里又是一堆财宝,财宝堆里还有两具大小不一的白骨。   小点的那具白骨明显是未成年人,两具白骨的脖子上,手臂上都挂满了项链、手镯和金银器皿等东西,连每一根手指上都套了好几个戒指。   旁边是厚厚的淤泥,白骨的大部分都还陷在淤泥里面,看样子,是刚才大量的水流急剧流动,才把覆盖在白骨身上的淤泥冲开带走了,让这两具白骨从淤泥堆里露了出来,要不然他们可能永远也无法重见天日了。   唉!真的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肯定又是两个舍命不舍财的亡命之徒,他们肯定是因为身上带的财宝太多了,负担太重,游到这里之后,实在游不动了,可他们到了生死关头,还是舍不得扔下这些要命的财宝,最后活活被水淹死在这里面,与他们心爱的财宝一起长眠于此。   其实当时他们的心态也是可以理解的,他们经历了千难万险,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些财宝,并历尽千辛万苦把这些财宝带到这里,所以他们会把这些财宝看得非常宝贵,因此,不管在什么时候,他们都不会轻易丢下一丝一毫。   同时,他们也过高地估计了自己的实力,一直存在着侥幸的心里,认为最大的困难都已经克服了,最危险的时刻也已经过去了,只要再坚持一下就能游出去了,就能取得胜利了。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越到后面体力消耗越大,困难也就越大。而他们越到后面就觉得离胜利越近,就越舍不得丢下这些要命的财宝,这其实就是大多数人的心态,也正是因为这样矛盾复杂的心态,把他们求生的机会一点点、一点点地消磨殆尽了。   到他们真的实在撑不下去的时候,他们的大脑已经处于了高度缺氧的状态,脑袋里的意识已经模糊不堪了,根本不可能再向身体发出正确的指令了。四肢的行动,也已经不再受自己的大脑支配了,甚至已经僵硬固化,根本不可能再做出正确的选择,从而才导致了这种悲剧性的结局。   不能正确地处理舍与得之间的关系,便会成为名利与物质的奴隶,更会成为欲望与贪婪的宿主,也就逃不脱一生辛勤劳碌,到头来还一无所获的宿命,劳心劳力也将成为一种常态,伴随着自己终身,这便是承受生活与享受生活之间最本质的差距。   李子木本来想伸手捡几样值钱的东西,可是被身后的教授拉了他一把,示意他赶快往上游,这次游得比上次还吃力,而且时间更长,好不容易才到了换气的地方。   李子木狠狠地吸了几口气,然后说了一下自己在水底的巨大发现,教授他们三个都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原来这已经不算是什么新闻了,更谈不上是秘密,那两具白骨和那些财宝教授他们三个也都看得清清楚楚。   李子木问他们为什么不顺便拿几样值钱的东西,没想到教授他们的回答却惊人的一致,“那两具白骨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他们给所有财谜心窍的人一个最有力的警醒,用自己的切身经历给大家树立了一个最可笑的榜样,这就是最具有说服力的现身说法。从这里到外面安全地带,不知道还有多远的路程,而且越到后面,游起来会越吃力。况且现在还不知道,东子那俩个坏蛋会不会在前面给咱们布下陷阱,或者设置障碍。所以咱们现在要尽可能地减轻身上的负担,保存更多的体力,千万不要受那些身外之物所累”!   “当初藏宝的人既然能够顺利地把宝物带进来,我们就应该能拿得出去啊,咱们少拿点不就行了吗?毕竟那些可都是真金白银啊!而且也不劳什么神,唾手可得的事!你们也太谨慎过余了一点吧!”看来李子木对那些财宝依然恋恋不舍。   “当初进来藏宝的人肯定比较多,这些财宝是他们一段一段地传进来的,并不是一个人带着财宝,从外面一直游进来的。也就是说他们当初是团体协作,密切配合,每人只需要游一段距离,到了换气的地方再交给下一个人带进来,就像以前的驿站传送东西一样。再说现在这水道里掉下来好多石块,一点也不通畅,游起来比以前吃力多了,再带上那些东西,肯定会增加很多困难,还是不要去冒险的好,要说值钱,我看这里面所有的东西加起来也不如你这颗珠子值钱”。教授说完又扬了扬手中的那颗水火圣珠。   他们刚才看到的那两具白骨,肯定就是河边上钓鱼的老者所讲述的姓曾的两父子吧!肯定当年那老秀才悟透了他祖上留给他的传家宝上的玄机,再根据画上的线索找到了藏宝的地点,便带着他的儿子来取宝,怪不得钓鱼的老者说曾氏父子后来神秘失踪,到处查访也是杳无音讯,原来他们跑到了这里来。   可事与原违,让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祖上给他们留下来的传家宝,却成了他父子两人的催命符,不但没有给他们带来梦想中富甲天下的生活,反而间接把他们父子俩送进了地狱,这可能是他的祖先最不愿看到的结果吧!   这时李子木又想起了林文忠公的那两句至理名言“子孙若如我,留财做什么?智而多财,必损其志;子孙不如我,留财做什么,愚而多财,必增其恶”。   看来这曾仕和与林文忠公相比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难怪他一直无法修成正果,就是因为他的私心太重,格局太小。因为自己的一已之私,葬送了他后代子孙的性命。当然这也不能全怪曾仕和,可能他的后代也太过贪婪了一点吧!这便是人性普遍存在的弱点。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多行不义1   想通了这一切,李子木也就看淡了这些身外之物了,大家现在思想更加高度统一,目标也更加坚定明确,行动也更加迅速有力。再也不用为了其他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而去分心劳神,再也不会有人提出不同的意见,一个个都埋下头再继续往前游去。   沿途的水底时不时地出现一些金银珠宝,看样子都是刚刚才扔下的,因为那些珠宝上面都还没有粘上什么淤泥,这一定是东子和闷墩扔下的东西,看来他们也吸取了那两具白骨的教训。只有在这种时候,这种环境下大家才觉得这些金银财宝是多么的不值一提,大家才知道什么东西才是最可贵的。   就在他们快要到换气的那个位置的时候,他们发现水中有一具浮尸,浮尸身材庸肿混 圆,全身上下都挂满了金银珠宝,静静地悬浮在水中,看样子好像刚刚死去不久。   他们游过去一看,这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憨头憨脑,傻不拉叽的闷墩。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人到死都舍不得扔下他身上的一件金银财宝,这样的人,真的是死不足惜,不死都不符合事物发展的规律,他不死天下就没有公平可言,他不死老天就丧失了惩恶扬善的功能。   现在他们那一伙恶贯满盈的坏蛋,就只剩下为首的东子一人生死未卜了,其余的人全都到西方极乐世界去报到了。人间是留不住像他们这样的人的,地狱永远为他们敞开着大门,在人间他们是恶魔一般地存在,到了地狱,还能让他们为所欲为吗?   真是报应不爽啊!坏事做多了,老天也不会饶恕他们的,正所谓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常言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苍天饶过谁?现在应该是老天来和他们彻底清算他们所犯下的滔天罪恶的时候了,就让这些丧尽天良的坏蛋,颤抖吧!毁灭吧!李子木心里突然有一种兴灾乐祸的快感。   继续再往前游,水底出现了大堆的金银财宝,看到这一切,李子木心里突然没有了底,一种危机感莫名其妙地升了起来。这个发现首先证明了至少东子现在还活着,而且他就在自己的前面,或许拐个弯就能碰到。其次说明那个首恶东子也悟透了其中的道理,他终于肯忍痛割爱,扔掉一些身外之物,减轻了身上的负担了。   其实李子木非常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场面,他最希望看到的就是东子和刚才看到的那具浮尸一样,在即将要游出水道的地方,静静地悬浮在水中,等待着自己去搜刮尽他身上的财宝,再狠狠地鞭尸三百,然后再将他暴尸荒野,让狗拖狼撕,这样才能解自己的心头之恨,这样的结局才是他这样的恶人应该有的归宿。   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当前的事实告诉自己,对手很聪明,也很狡猾,而且懂得权衡和取舍,善于应变,并不是那种一根筋的人。李子木在自己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小心,现在已经快要看到胜利的曙光了,千万不要晚节不保,千万不能倒在胜利的前夕,如果真的发生那样的情况,才真的是让人遗笑万年。   游着游着,李子木好像听到了外面河水咆哮的声音了,看来他们离外面的文明世界越来越近了。前面又是一个换气的地方,他们先后探出了头,深深地吸了一口富含文明自由气息的空气。   这时,旁边一束刺眼的亮光突然朝着他们射了过来,一下晃得他们睁不开眼睛,难道他们已经冲出了囚笼,看到了阳光?不对,自然界阳光不是这种颜色,也不是这种感觉。   “你们他 妈的命也真是太大了,就这样还弄不死你们”?   一声熟悉而又令人胆寒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这声音瞬间打破了李子木刚才美好的憧憬,再次把他的思绪拉回到了残酷的现实当中。   循着声音响起的地方看去,在他们左边不远处,有一个刚好能站人的小石台,石台上站着一个人,那人身上还挂着好多珠宝项链,头上戴着一顶纯金襄玉的头盔,胸前衣服上的扣子掉了几个,露出了上面的纹身,一只张牙舞爪的大螃蟹就爬在他的胸口上,但那只大螃蟹样子很奇怪,有八只螯,却没有一只脚,真不知道这是哪个画家的创意,恐怕《山海经》上面也没记录有这样的怪物吧!   他右手拿着手电,左手拿着一个像遥控器一样的东西,不用说,大家都知道,这人肯定就是那个阴魂不散的东子了。   “都他 妈的别动,要不然我就立既引爆炸药,炸死你们,”他一边说,一边用手里的手电光指了指石洞的顶上。   教授他们顺着东子所指的方向看去,原来在他们的头顶上,不足一尺高的地方,放着三包烈性炸药,看来东子早就发现了他们,所以才在这里设下了埋伏,以逸待劳,等待着李子木他们来自投罗网。   “呵呵,我看到过在身上纹龙、蛇、狮、虎、鹰……等凶禽猛兽的人,但在身上纹着怪模怪样螃蟹的还是第一次见,莫非他想和螃蟹一样横行霸道吗?”美女仿佛对那些炸药视而不见,她丝毫没有感到恐惧,也没有慌张,反而显得镇定自若。   她这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黄河决于顶而面不惊的表现,着实让李子木从心眼里佩服不已,同时也完全改变了李子木以前对她的成见。看来真是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必须要到关键时刻才能看出一个人的胆略与气魄,才能知道一个人的忠贞与信仰。   “就是,就是,横行霸道,非常附合他们的所作所为,不过再横行霸道,再张牙舞爪,它也是人们的口中食,盘中餐,最终还是菜,永远无法修成正果。”雷霆这几句话,补充得恰到好处,听起来非常的贴切受用。   现在只有李子木离东子最近,他心里知道,这是美女和雷霆为了给他制造突然袭击东子的机会,在故意分散东子的注意力,虽然他已经心领神会,但他现在悬浮在水中,根本无法发力,所以无法去袭击或控制东子。   “女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螃蟹全身甲胄都不懂?它是刀枪不入的典范,也是水陆两栖闯荡,穿泥打洞的代表。唉呀!给你们说这么多也没用,反正你们也不懂,现在回归正题,看来我这最后的三包炸药要发挥重要作用了,先前我还害怕前面有障碍出不去,需要爆破,所以无论如何都没有舍得扔掉这些炸药,现在我也快要出去了,前面也没有什么障碍了,这炸药也用不着了,正好可以用在你们身上了。你们的命真好!到死还要浪费我三包炸药。咱们在洞里发生的事,尽量在洞里解决,没有必要再把这些恩怨带到外面去,所以我们今天就在此来个彻底了结,这样也符合江湖规矩,你们说这样是不是很好啊?”到了这个时候,东子还在那里大言不惭地宣讲他心里所理解的道义,和他眼中所认识的江湖。   他那伪善的表演和惺惺作态的表情,真的让李子木无法容忍,他恨不得冲上去一把撕下他那张虚伪的外表,掏出他那颗黑暗的心脏和肮脏的灵魂接受一下阳光的洗礼,揭开他那些罪恶的勾当和卑鄙的行径在光天华日之下晒晒。   本来刚才教授看到东子胸口那只怪模怪样的螃蟹时,心里就感到十分疑惑,同时也引起了教授高度的关注。现在听到东子说“螃蟹全身甲胄”,他的心里更是一惊,不过他随即恢复了正常的面部表情,这一瞬间的变化,稍纵既逝,没有任何人在意。   “你这小子命还真硬,摔进僵尸傀儡堆里,不但没有被僵尸傀儡吸干你的血,也没有成为噬魂蛆的宿主,而且居然还全身而退,真他 妈 的太不可思议了,你他 妈究竟是人还是鬼?   “我刚才在前面游,看到后面有几束亮光,我当时就纳闷了,刚开始,我还以为这是错觉,后来经过多次确认,才确定这不是错觉。我当时就猜到,肯定是他们三个刚才装死,逃过了我们的惩罚,等我们走了以后,他们再弄断了捆在身上的绳子,顺着这条水下通道逃了出来。没有想到我当时的一点疏忽大意,又给了你们一次活命的机会以,看来今后真的不能再有妇人之仁了,下手必狠,除恶务尽。   接下来我便在这里布好了局,恭候你们的大驾。我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你们活着走出去的,这一点请你们放心,这是我的原则,也是我的底线,没有一点点商谅的余地。否则那样会给我们留下无尽的隐患,会坏了我们今后的大事。   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连你小子也没有死,不过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不论你有多大的本事,我就是你的梦想终结者,我就是你面前不可逾越的鸿沟。如果你是孙猴子,那我就是如来佛的手掌心,你再大的本事也在我的掌控之中,你就安安心心地在五行山下给我呆着;你是石敢当,我就是千斤锤,惹怒了我,你就逃不过粉身碎骨的命运;你如果有八条命,我就是索命的阎王爷,到这里你也只能变成鬼,你就认命吧!”   “可惜我这枪里子弹不多了,要不然我每人送你们几颗,多省事,但你们也不要乱动,只要我的左手轻轻一按,你们就会立马被炸成碎片。”东子一边说着,一边放下了手里的手电,重新拔出身上的手枪,把枪口指向了李子木的头颅。   现在他们和东子相距不过10米远,手电的光和水火圣珠的光把这里面照得亮亮的,在这种情况下,凭他的枪法,那肯定是百发百中,他们一点翻盘的机会都没有。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多行不义2   “等一下,你不是想找孟获城吗?刚才小李已经找到了真正的孟获城,里面的财宝不计其数,件件都是绝世珍品,比你们刚才发现的那些财宝要珍贵得多,相比之下,你身上带的这些金银珠宝根本就不值一提,你放我们一马,我叫小李带你去找,你要是杀了他,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人知道真正的孟获城在哪里了。”教授眼看对方已经下定了决心,一时无法扭转现在的颓势,不得不抛出了孟获城这只诱饵。   “别他 妈 的再费话了,也不要再有侥幸心理了,更不要再耍什么花招了,你们的缓兵之计,对我来说一点用都没有,我也是身经百战,见过大场面的人物,你们这无凭无据的几句话,就想骗得了我吗?当我是三岁小孩了吗?我身上的这些财宝难道不是孟获城里的东西吗?”看来东子不相信教授的那一套说辞。   “呵呵!我以前还佩服你博古通今、思维慎密、头脑清晰,没想到也是绣花枕头一个--中看不中用”教授连激将法都用上了,同时脸上还故意露出了不屑的神色。   “继续说来听听!再多给你们两分钟活命的时间!我就不信你也有指鹿为马,无中生有的能力!”东子嘴上虽然不说,但他心里已经动心了,看来这孟获城对他们的吸引力,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大。特别是李子木为什么能够从僵尸傀儡都堆全身而退,着实有点让人匪夷所思,看来他肯定有让人意想不到的奇遇经历,因此,他决定,听完了教授的陈述,再处理他们也不迟,反正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万一真的如教授所说,那他这次回去就肯定是大功一件了。   “你们刚才在捡那些金银珠宝的时候是不是触动了机关,引爆了炸药。”教授一看有戏,继续乘胜追击。   “是啊!这和孟获城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吗?”东子仍然是那副睥睨天下,唯我独尊的神色。   “我只想问问你,三国的时候有没有炸药?其实你们也知道,你们刚才遇到的只是石达开的宝藏,你们根本没找到孟获城里的宝藏,只是你自己顾及面子,不愿意承认现实,完全是一种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的心态罢了,”教授一开口便抓住了问题的关键所在,而且直接攻击对方的要害和最软弱的地方,让对方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你说你们找到了孟获城,有什么证据?”在与教授的这一段交锋过程中,东子已经明显处于下风,教授已经捏住了对方的七寸,让他的思维不知不觉地跟着自己走,慢慢地走进给他系好的圈套里。但东子依然在极力狡辩,希望能够挽回一些颜面,不要让对方小看自己,不要让自己的处境太难堪!   “火神祝融氏的信物——水火圣珠你听说过吧!它现在就在我们手上,这就是小李从孟获藏宝的地方拿出来的。祝融夫人就是孟获的老婆,这个应该不用我再来解释了吧!”。教授说完,又扬了扬手上那颗忽绿忽红,而且还在不停闪烁的珠子。一下就把东子的注意力给吸引住了,看来那东子还真是识货,接下来教授把珠子递给了李子木,示意李子木拿过去给他看。   李子木在接过珠子的同时,又给了雷霆一个暗示,在得到雷霆肯定的回复后,他便向东子那边游了过去。   李子木游到离东子还有两三米远的时候,便果断地停了下来——高高举起那颗珠子,让他看得模模糊糊。   “快拿过来!再拿近点!让我看清楚点!”东子好像有点心急了,他现在根本不再怀疑孟获城是真是假的问题了。李子木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就是要吊起他的胃口,引开他的专注力,在不知不觉中,让他防备的心里慢慢消失,这样他才有突袭东子的机会。   李子木又向前游了两步,脚下好像踩到了水底,有了着力的地方,李子木心里便踏实了许多,他依然站在水里,拿起手里的珠子让东子看个清楚。   “漂亮!没想到传说中的水火圣珠居然在这里让我瞧见了!”东子看得眼睛都直了,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地说道,完全忽略了周边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快把它扔给我,否则我立马打爆你的头!”东子霸道地吼道,语气是那么的强硬,仿佛根本就没有一点点商谅的余地。   李子木扭过头去,假装征求教授的意见,看见教授和雷霆都在点头,李子木知道他们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李子木转过头来,正面看着东子,说了一声“好吧!扔给你了,你要接住了哦!”   说完,李子木把水火圣珠抛了起来,珠子飞过来的距离,离东子不是很远,但位置非常的难受,他想直接拿又够不着,想接住飞来的珠子,就必须向前跨一步。   东子的注意力完全被这这颗神奇的水火圣珠吸引住了,他的心窍完全已经被迷惑了,以至于一向谨慎的东子也完全忽略了潜在的危险。他不由自主地向前跨了一步,伸出手来,准备接住即将掉入水里的珠子。   趁着他脚下一动,身体重心不稳,向前一倾的瞬间,李子木迅速向前猛跨了一步,一下抓住了他的右手,来了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把他朝着雷霆站的位置摔出去有2、3米远,同时右手紧紧地把遥控器抓在自己手里,这个是目前对大家威胁最大的东西,一定要第一时间把它掌握在自己手里。   雷霆接住摔过来的东子,扬起右手就在脸上给了他两拳,打得他脸上瞬间开满了五颜六色的鲜花,鲜血从鼻孔和眼角处流了出来,接下来他再直接把东子摔了出去。与此同时,美女和教授也奋力向李子木这边游来,远离了危险的区域。   那东子也还真有两下子,遇到这样的突发事件,他还一手拿着珠子,一手紧握着手枪,两样都没有脱手,他在水里翻转了两下,探出头来朝他们这边开了一枪,好在他脸上有血液不断流出,影响了他的视线,而且他人在水里,站立不稳,又仓促出手,所以这一枪没有打中目标,但也惊出了李子木他们一身冷汗。   按常理,刚才雷霆应该是先夺下东子手中的手枪,但雷霆为了自己心里痛快,给了他两拳,就失去了夺枪最好的时机,现在手枪在东子手里,那东子就还掌握着主动权,他们就都还没有完全摆脱危险。   雷霆也知道,因为自己刚才的鲁莽,没有彻底完成好自己的任务,给大家带来了潜在的危胁,所以他扭过头来大吼一声“你们快走,别管我了”。然后他反身游过去,抓住东子握枪的右手,想争夺东子手里的枪。   打斗本来应该是雷霆的强项,东子应该不是他的对手,但因为雷霆左肩有伤,而东子又有了准备,所以雷霆想夺枪却没能成功。相反东子又开了一枪,在雷霆的影响下,枪口没有对准教授他们,子弹阴差阳错地朝着石壁顶上的炸药包飞去。就在子弹击中石壁顶的那一刻,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了,仿佛时间都已经凝固了,一切都已经停顿了。   还好,子弹与炸药包擦肩而过,没有引起爆炸,他们也不知道东子的枪里还有几颗子弹。东子也不敢再随便开枪,他怕子弹打光了,对方群起而攻之,他就只有等死了,所以一时间,双方形成了僵持的局面。   李子木摸出身上的匕首,正想游过去帮雷霆,没想到东子挥动着他握着夜明珠的左手,一拳打在了雷霆的右眼上,雷霆“啊”地惨叫了一声,然后对着他们说“快往外游啊”,同时在胸口上狠狠地蹬了东哥一脚,然后利用这一脚的反作用力,飞快地向教授他们这边游来。   这一变故弄得李子木进退两难,连雷霆都不是他的对手,就更别说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了。没有办法,关键时刻李子木也犹豫了,胆怯了,他不得不反身往外边游去,雷霆就在李子木身后1、2米远的位置,李子木都能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声。   这时东子也已经重新浮出了水面,他一手拿着手枪,一手拿着珠子向他们追来,好在他身上的金银财宝太多,在水里根本游不快。眼看追不上教授他们了,他便起了杀心,瞄准水中的雷霆就是一枪。雷霆脚上应声中弹,水面漂起了一团血花,再这样拉剧下去,大家肯定都会死在他手里。   这时东子刚好游到炸药包的正下方,雷霆一见,急中生智,大声叫道“李子木赶快引爆炸药包”。但李子木看到他离东子也只有5、6米的距离,怕伤着雷霆,所以迟迟不敢下手。   “快按啊!别婆婆妈妈的,再不按咱们都会死在他手里,按了听天由命,能活一个算一个!快,没有人会怪你的,别像个娘们让我瞧不起你”,雷霆歇斯底里地朝李子木吼到。   说实话,李子木确实下不了手,看到自己的兄弟,自己的战友在生死的边缘俳徊,自己怎么能下得了手啊!   东子听雷霆这么一说,怕李子木真的狠心引爆炸药,到时自己可就真的会粉身碎骨了,所以他想应该先除掉李子木。首先除掉对自己威胁最大的敌人,这也是符合常理的正常思维,更是战场生存的法则。所以东子便举起手枪瞄准了李子木。李子木一紧张,身形一缩,想扭转身子钻进水里躲避,手上一用劲,一不小心触动了遥控器的按钮,只听得惊天动地一声巨响,然后就是噼里啪拉,石头掉进水里的声音传来。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大彻大悟   李子木虽然在水里,但也被爆炸的气浪冲出了好远,待大大的气浪冲击过后,他才勉强稳住了自己的身形。   当李子木再次从水里探出头来的时候,眼前的一切完全是面目全非,空气中迷漫着硝烟和粉尘的味道,呛得人不停地咳嗽,不停地打喷嚏。   爆炸的中心位置掉了好多巨大的石头下来,几乎把水道都完全堵死了,那个位置正是爆炸时东子所在的位置,李子木想这一次他肯定是作茧自缚了吧!他如果没有被炸药的爆炸力撕成碎片,也肯定是只被压在五行山下的死猴子,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还想当如来佛,哼!真是不自量力。   更值得庆幸的是,这样近距离的爆炸居然没有给李子木造成什么大的伤害,只是一些碎石掉下来,在他身上划了几道浅浅的伤口而已,教授和美女游得更远一些,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目前他最担心的是雷霆。他刚才距离爆炸中心才5、6米远,他叫李子木引爆炸药,完全是想和东子同归于尽的玩法,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可要内疚一辈子了,虽然自己不是有意引爆炸药的,但正所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所以自己也难辞其咎。   教授、李子木、美女先后浮出了水面,如李子木所料,他们都安然无恙,这样李子木就放心了一大半,雷霆还没有浮出水面,李子木冒着被石洞顶上不断掉下的石块砸伤的危险,向爆炸前雷霆所处的位置回游过去。   美女和教授也不约而同地回游了过来,这是他们的原则,任何时候都不能丢下任何一个战友。   李子木打着防水手电,一个猛子扎进混黄的水里,寻找雷霆,水不是很深,但很混浊,呛得人几乎睁不开眼,教授和美女也在李子木身后潜了下来,大家齐心协力一起寻找,效率要高得多。   爆炸过后的巨石已经把水道完全堵死了,仅凭人力是无法再钻过去了,李子木好像看见在一大堆碎石旁边有一个红色的东西,他游过去一看,是雷霆的背包,雷霆肯定就在这里。李子木用力一拉背包,拉不动,一看背包还背在雷霆的背上,他的脚被一些碎石压住了,人也处于毫无知觉的昏谜状态。   教授他们也游了过来,他们三人合力把压在雷霆身上的石块快速清理开,立既把他拉出水面,美女一摸他的鼻息和胸口,心跳和呼吸都还算正常。   李子木本来还想去找一下被东哥抢去的水火圣珠,毕竟那东西是他们这一次遇险得到的最大的收获。但头顶上还在不断下掉的石块又让他犹豫不决,而且现在也不能确定珠子碎了没有,特别是雷霆又还昏谜不醒,现在是救人要紧,他也就不敢造次。   教授和李子木一起把雷霆反扛在他们的肩上,保证他呼吸通畅,向着外面游去,只听得身后又是一阵噼里叭啦的声,不知道又掉了多少石块不来,回头一看,他们刚刚游过的通道都已经被塌下来的巨石堵得死死得,再想通过是不可能的了。   看到这样的情况,李子木暗暗庆兴,幸亏刚才自己没有财谜心窍,冒险去寻水火圣珠,要不然自己也将变成五行山下的孙悟空了。他们都加紧了手上的力道,就像参加奥运会游泳比赛一样,用最快的速度向前游去。   就这样游了有5、6分钟,他们一下感觉水流的流速湍急了起来,空气也清鲜了许多,抬头一看,天边居然挂着一弯新月,而在与新月相对的方向,太阳还恋恋不舍地挂在山峰的顶上,留恋着这一片古老而又神秘的大地,久久不愿离去,他们终于又看到天日了。   他们现在好像置身于一条大河中,右边不远处就是河岸边,美女率先游到河边,爬上了河边一块平坦的石台上,抓住李子木背上的雷霆,李子木和教授再依次上岸,三个人合力才把雷霆拉上石台,美女对他进行了一些急救的处理,他才慢慢醒来,雷霆身上没有什么大的伤口,两处枪伤也没有伤到要害,看来他主要是被爆炸震晕了!而且也过于劳累,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看到大家都没事了,精疲力尽的李子木顾不上脱下身上的衣服,就平躺在石台上,大口地喘着气。经历了这么多的凶险,现在这种头顶日月,脚踏实地的感觉真的太美好了。   “东子这伙人究竟是干什么的?他们为什么要三翻五次地置我们于死地?”李子木心里一直都在反复地思考这个问题,现在终于安全了,他也不想再把这个问题藏在自己的心里。   “刚才我看了东子胸前的纹身,听了他说的那句话——‘螃蟹全身甲胄’,让我想起了一个传说,看来这个传说很有可能的真的,而这个神秘组织到现在还有可能真的存在”,教授一边拧着身上的衣服,一边淡淡地回答着李子木的问题。   “你们听说过吗?自东汉末年,曹操为了筹措军费,成立了一个专门的机构,叫摸金校尉。说穿了,这摸金校尉就是现在的盗墓贼,后来随着社会的不断变化发展,特别是在兵祸连年,民不聊生的动荡年代,又衍生出发丘、搬山和卸岭三派盗墓组织,这四派组织,各有所长,能人辈出,各派都自以为是,互不承服,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   “后来到了太平年代,官府严厉打击盗墓行为,因为盗墓盗的都是有钱有势人家的祖坟,毁的都是官宦人家的龙脉,所以当权者肯定要大力打击这类组织的盗墓行为。摸金和发丘两派在官府的大力打击下,便渐渐消亡了,而从摸金校尉中衍生出了另外一个新的门派——寻龙门,这一派精通易经八卦和阴阳五行,但他们吸取了摸金校尉消亡的教训,以不贪财、不盗墓,不作恶为宗旨,他们的门徒大多从事堪舆风水,看像算命为主业,赢得了社会的认同。但由于没有丰厚物质基础的诱惑,再加上很多人受不了门规的戒律,以及修行的清苦,所以这个门派的人丁日渐凋零,最后在其他门派的联合打压下基本消失了。”   “而发丘却衍生成了一个贪婪成性、丧尽天良而又作恶多端的门派——破冢门,他们专门从事破冢毁椁、焚尸灭迹、搜金刮银、断人龙脉的勾档,这个门派最大的特点就是帮众里的高级成员都会在他们胸前纹上一只螃蟹。今天我看了东子胸前的纹身,联想到他们的所作所为,所以我怀疑他们就是传说中的破冢门一派,因此我们一定要小心应付这伙人。”教授忧心忡忡地说完了这一切,而他们三个都听得津津有味,由衷地点头,不得不再次佩服教授的博学。   李子木双眼无神地看着天上这日月同辉的奇观,在日月的照射下,河两岸的两座山峰,居然在他们刚刚上岸的地方碰头了。再一看,这个石台不就是他们前几天在河边上与那个钓鱼的老头聊天,并发现石达开题诗的地方吗?   想到此,李子木顾不得疲惫,一骨录坐起来,翻开背包,想找出那张头戴金盔的将军画像,再琢磨琢磨人像旁边配的那首怪诗。   当他打开背包一看,傻眼了,原来刚才掉下来的石块划破了他的背包以及装画的塑料袋,水已经把那张画泡烂了,拿在手里的全是一团烂纸。   美女和雷霆看李子木风风火火的表情,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教授也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李子木。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终于渗透了那首诗里的秘密了!”李子木激动的一边说,一边在石台上走来走去。   “哪首诗啊?画上那首吗?”美女傻傻地看着李子木。   “对,原来那上面每一句诗代表一个字,当时钓鱼老者讲给我们听的时候,我就觉得那首诗怪怪的,最后还自作聪明,牵强付会地给它解释了一下。以为那是述说太平天国历史,以及天京事变的文献记载,,没有想到,那一通胡乱的解释不仅欺骗了别人,而且还骗了自已简单的头脑。   “现在我才明白,原来这首诗里面隐藏了更深的含义:拓土大将手足伤,拓字伤了手,那就是将‘拓’字去掉提手旁,这就是一个‘石’字;治国良臣水边亡,治国的‘治’字不要三点水的偏旁不就是‘台’字吗;辅佐天国再无人,‘佐’字不要单人旁不就是‘左’字吗;万军出头我自戕。‘万’字出头不这是‘方’字吗? 一腔热血化冰霜,冰霜化了不就是‘水’了吗;仲兄已去心惶惶。‘仲兄’指的是人,‘仲’字把人去掉不就是‘中’字吗?浔阳 水枯助曾孽,‘浔’字的水枯了不就是‘寻’字了吗;自此美玉家中藏。美玉藏在家中不就是‘玉’字上面加个宝盖头吗,那就是‘宝’字啊!这八个字连起来就是,‘石台左方,水中寻宝’。”李子木一口气说完,好像还意犹未尽的样子   教授和美女听李子木这么一说,也不住地频频点头,最后还对李子木竖地了大拇指,看来他这一系列的表现,又得到了大家充分的认可,同时又满足了一下他那强烈的虚荣心里。   “那么石台上石达开写的这首诗又做何解释呢?聪明的小李同志”美女闪了闪她那天真无邪的眼神,再用挑衅的神情看着李子木!   李子木走过去,掀开苔鲜,指了指石头上的那首诗,再指了指天边的落日和初升的明月说道,这首诗里前面几句说的不就是咱们眼前看到的景致吗?而后面几句则全是诗人在抒发自己心里感情,只能意会,不好言传。 第一百一十九章 阴谋   东瀛,山口株式会社总部,藏重勇夫正在祭祀大殿里给他的祖宗牌位上香,身后两排身着黑衣的男男女女毕恭毕敬地低头站着。   一个身着黑衣,身形矮小,面容猥锁的中年男子风尘赴赴地从外面赶来,头上尽是一头汗水,他也没有时间去擦拭一下。一路上顾不得与他人打招呼,急冲冲地朝着祭祀大殿冲来。   当他看到藏重勇夫在祭祀时,也不敢发出一丝杂音,只好停下了自己匆匆的脚步,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等待着祭祀的结束。   藏重勇夫做完了祭祀的所有程序,才缓缓地转过身来,愣着白眼,看了一下站在门边的猥锁男子,淡淡地问道“犬养君,有事吗?”   犬养建男听到藏重勇夫的问话,连忙双脚并拢直立,啪的一声来了个标准的立正姿势,并打直了腰板,含胸埋头说了一声“嘿,是的”。   “你们都通通退下去吧!”藏重勇夫环视了一下左右,朝着其他人挥了挥手,脸上看不出丝毫的表情。   其他人一听,都十分知趣,一个个转过身去,埋着头,有序地退了出去。   “犬养君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我时间有限。”说话时,藏重勇夫脸上依然平静如水。   “社长,那边行动失败了,‘点子’帮我们联系的那帮人失去了联系,而目标却完好无损地回来了,‘点子’会不会在耍我们呢?”犬养建男一边汇报,一边用心虚的眼神看着面前的藏重勇夫。   “那盒子还在我们手上吗?”藏重勇夫拧开一瓶红酒,缓缓地将酒倒入到一只高脚杯里,拿在手里晃了晃。腥红的酒液挂在高脚玻璃杯里,看上去就像一张粘满鲜血而又狰狞恐怖的人脸。   “盒子还在我们手上,这是他们传过来的信息。但目标消失了,我们的线索也断了,好像对方有了警觉”犬养建男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藏重勇夫接过电脑一看,屏幕上是一个十分精美的木质盒子全方位的照片,旁边还有一张金黄色的丝绸,那块丝绸上还有几句揭语,原来这就是李子木从刘家老宅刘母灶下挖出的盒子和黄绸。   看到这里,藏重勇夫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他人不易察觉的表情,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直到现在大家才知道,原来他不是面瘫,原来他的脸上也有表情,只是没有人能从他的面部表情上,看到他的内心世界。   很快他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脸上依旧冷的没有一丝的表情,但是他内心的那一丝躁动,却再也不能平复了,就像是在一潭平静如镜的湖面上,扔进了一块大大的石头,激起了一层层的涟漪,这些涟漪形在了一个个的波浪圈,一圈套着一圈不断延伸到远方。   “密切关注‘点子’的一举一动,务必把他置于我们的掌控之中,不能有半点差池,同时叫行动组的人,立即把东西给我秘密送过来,”藏重勇夫依旧面无表情地说道。   “哈伊”,犬养建男又来了一个标准的立正,便缓缓退了出去。   犬养建男退出去了以后,藏重勇夫来到酒柜前,拿出一瓶路易十三放在酒柜后的格子中,轻轻一扭,酒柜后面闪出了一道暗门,他一闪身进到暗门中去,随即,外面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里面是一间暗室,暗室里有一神龛,龛上供奉有几个牌位,还有一把雪亮的武士刀,最上方供奉的牌位上,赫然写着故先祖“藏重康美”的字样。   旁边还有几束招魂幡,前面有一个香炉,香炉上正升起袅袅青烟,他把香炉里的几柱香抽出来,捧在手里,深鞠了三个躬,然后再按一定的方位把手里的香,重新插进香炉,香炉边的案几上便闪出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本发黄的手抄本日记,看上去有很厚重的年代感。   藏重勇夫拿出那本日记,用颤抖双手把日记捧起,小心翼翼地翻开几页,目光紧紧锁定在一幅画面和几句揭语上,那画面和揭语分明和刚才电脑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他的记忆又回到了三十多年前,当时他还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有一天,他的父亲突然把他带到了家族的神龛前,拿出了这本发黄的手抄本日记,郑重其事地告诉他,这是你的祖父用生命换来的东西,这里面涉及一个重大的秘密,关系到他们家族的复兴,还关系到他们国家的运势……   回忆完了这一切,藏重勇夫轻轻地合上日记本,紧紧地贴在胸前,闭上眼睛,久久不能说话,慢慢地,他的眼里居然噙出了泪花。   他走出了暗室,关好了暗门,看了看时间,然后便打开了自已那台专用的电脑,登上了一个QQ号,那个QQ号上只有一个好友,QQ名叫“天眼”,除此之外,就再没有其他人了。   “你这次派的都是些什么货色的人?居然是全军覆没,可能都是些烂竽充数的酒囊饭袋吧?这事要是传扬出去,我看你们在江湖上的脸面都要丢尽了吧!他们不但没有挖掘出新的线索,而且还把我的线索给弄断了,这件事你要给我一个解释,还有我发给你的图片,你研究出什么新的发现没有,凭你的能力,和你掌握的资源,这应该不是什么难题吧!。”   “你还好意思说,你没有如实告诉我对方的真实情况,和他们的背景,致使我这次损兵折将,损失惨重,连“八大螯”之一的东子也生死未卜,以前我们很少遇到这样的情况,看来对手是硬茬,这个责任要你们来负责,还有先前说好的金额要翻一翻,并且尽快给我打过来,我要安抚好他们的家属,否则以后的工作无法再合作。”对方也毫不示弱地回了他一段文字,看上去态度十分的强硬。   “钱的事情好说,但你必须回答我的几个问题,其一,这一次你为什么不派你最得力的部下出马?其二、我发给你的图片研究得怎么样了?其三、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办?这件事不能就这样不了了之”。藏重勇夫也是争锋相对,丝毫不落下锋。   “杀鸡焉用宰牛刀,每次行动安排什么人,我说了算,我最了解我的手下人员的工作能力,这点你无权干涉。你当时给我的信息,只是对付几个手无縳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而且也只是找到你要找的东西就行了,所以我安排的人,胜任这些工作还是绰绰有余的,而且你要的东西也给你找到了,任务应该算是圆满完成了的。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我现在也不清楚,只要抓到了那几个人,一问便清楚了。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你当时提供给我们的情报根本不准确,对方的背景并不是那么简单,要不然他们不会完好无损地回来。”   “至于图片嘛!我正在研究当中,还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同时,我叫老二也在研究,他在这方面的能力比我强,而且里面也有他想要的东西,他为了寻找这个秘密,也几乎是穷尽了一生,所以我相信他应该比我们还急,凭他的学识和能力,他应该能参透其中的奥秘的,这点你不用担心,你只要安排好你的人马,准备好活动经费就行了。另外,我前两天又派人到S县去了,按东子他们走的路线去了解了一下相关的情况,看能不能找到他们神秘失踪的线索,却不曾想到,从当地人的口中得到了一些关于孟获城的几句揭语,现在我正在研究,相信很快就会有答案了。”   “至于下一步的打算,我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方案……。你看看,如果你觉得可以,你就安排人开始准备实施吧!”   “好吧!咱们就按你说的方案办,但是我有一个要求,为了确保下一次的行动万无一失,我希望你派出你的精兵强将,不要再有所保留,我不希望再听到对方安然无恙。而我们又是全军覆没,或者空手而归的消息。藏重勇夫的态度越来越强硬。”   “我再次强调,安排什么人去,那是我的权利,我会根据任务的艰巨性来合理安排我的手下,这一点不用你来指指点点,我也不想让我的手下做无谓的牺牲,我也希望每次的行动能够顺利平安。如果你不放心,下次行动你可以派出你的人员来监督,但我不能确保你的人员的人生安全,如果你觉得我的要求太过分,你也可以重新寻找新的合作伙伴。”对方的措词也一点不示弱。   藏重勇夫沉默了片刻,心里大大的不快,但表面上仍然没有丝毫的表露出来。“天眼”今天的态度让他感到有一点点吃惊,这其中可能的确和自己的失误有关,传达给“天眼”的信息可能真的不够全面,这也不能怪手下的人在收集相关作息的时候不够细心,自己当时也没有特别重视最先发现盒子的那帮人,以为他们发现那个盒子只是个意外,只是个巧合,所以有点小看对方了,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所以才导致了“天眼”他们这样惨重的损失。不过好在盒子还在自己手上,这是最重要的线索,应该说主动权一直都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   只是接下来,他要想一些办法,牢牢地控制住“天眼”,不能再让他这样天马行空,恣意妄为,要不然这样下去可能会坏了自己的大事。在这件事上,必须把他绑在自己的战车上,让他自始至终和自己一条心,想到这里,他又把前段时间收集到的一些资料拿出来仔细研究了起来。 第一百二十章 再次相聚   临别的时候,教授再三叮嘱李子木千万不要再回原单位报道,也不要再回他曾经工作过的县城了,他会想尽一切办法重新给李子木找个新的工作。   “只有彻底抹去你以前工作生活的痕迹,才能摆脱那伙坏人的迫害,因为那伙心狠手辣、丧尽天良的坏蛋,肯定是一个大大的团伙,除了东子他们几个,应该还有很多人在外面盯着你。现在你如果完好无损地回去了,而他们派出来的人一个也没有回去,他们一定不会善罢干休的,肯定会不断地派人来找你的麻烦”,教授地说话的同时,脸上完全是一副忧心忡忡的神色。   还是教授想得周到,李子木倒觉得无所谓,反正自己也是形单影孤的一个人,无牵无挂,无论在哪里都是混工资,说走就走。   果然,没过几天,教授那边就传来了消息,叫他到另一个偏僻的小县城的图书馆去上班,李子木高兴得不得了。与书为友——天长地久,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工作,既挣了工资,又可以免费看书,解决了温饱,增长了知识,何乐而不为呢?所以李子木愉快地拿着教授亲笔写的介绍信到新单位上班去了。   新单位工作量很轻,再加上李子木是教授亲自安排的人员,单位领导也不敢给他安排太多的工作,只是每天收集整理一下书籍,打理一下环境卫生,除此之外,就是埋头看书。所以他每天都基本处于埋头啃书的状态,本人也乐得清闲,开始好好享受这轻松惬意的生活了。   闲下来的时候,李子木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这两次遇险的经历,看来自己所遇到的这一切危险都不是偶然事件,这些看似不相关的事,其实也有着某种必然的联系,只是他现在还无法把这一切解释清楚,也无法想透彻罢了。   特别是这次去栗子坪的经历和发现,真的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居然在三国时期孟获挖的地宫中发现了诸葛亮的藏宝,同时还发现了太平天国翼王石达开的宝藏,还有国军二十一军战士的遗骇。这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同时出现在这里,其中一定有一种必然的联系,他们一定是得到了什么共同的线索,或者信息什么的,要不然世间上不会有那么多的巧合吧!   李子木大胆地推测了一下,会不会是翼王石达开在什么地方听说了诸葛亮在孟获洞中藏宝的传说。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他又找到了藏宝的大体位置就在大渡河畔,所以他行军到此后,便冒着被包围的风险,动用军队在此挖洞寻宝。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大军挖了几天,不但没有找到诸葛亮的宝藏,反而失去了突围的最佳时机,让清军从三面包围了自己,再加上大渡河发洪水,使自己的军队陷入了绝境,所以他才决定将自己半身征战得来的财物,藏在了自己为了寻宝而挖的洞里,同时留下了线索,想以后再来寻宝,以便东山再起。   没曾想到,清军更加凶狠,居然将太平军全部剿杀,来了个赶尽杀绝,让石达开的愿望成为了泡影,如意算盘也就此落空。   几十年后,四川军阀刘湘不知从那里听到了石达开藏宝的这个传说,所以他也派出军队来此挖宝,没曾想挖错了地方,不但没有找到宝藏,还将自己一支军队送进了人间地狱,这些军人在临死的时候,炸塌了挖掘的地道,寻宝之事也就此宣布失败。后来战事一起,刘湘也没有精力再次组织人员前来寻宝,这事也就此告一段落。   ……   Y县龙苍沟的开发也进入了实质性的阶段,拆迁、安置、建设都进行的如火如荼。   一天,开发商要去拆刘家老宅,被一个自称是刘氏后人的老人坚决阻拦,当地政府和开发商都没有别的办法,最后,还动用了公安,把老人请进了教育管理中心,进行教育管理,才勉强控制了势态。但当地群众对刘家老宅也好像很有感情,纷纷声援刘老汉的行为,给开发商出了不少的难题。   开发商折迁刘家老宅的态度没有因此而改变,一群普通百姓的反对根本就没有引起当地政府和开发商的重视,最后在文物和文化部门的建议下,才组织了相关人员对拆迁刘家老宅的事进行了全方位的评估,刘家老宅的主体建筑最终得已保存了下来,但到处都已经被挖得面目全非,经此一场浩劫过后和刘家老宅,就像是一位年逾古稀老人,生了一场大病,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早已神形俱散,风彩不再了。   一晃几个月过去了,雷霆和美女也顺利毕业了。   在教授的关照下,他们俩也找到了称心的工作,只是他们大家相距的距离稍微有点远,想经常聚在一起也不容易,所以在他们俩临行前,相约大家一起去教授家里小聚了一下,一来是为了感谢教授的关心照顾和耐心细致的教诲,二来是因为临别了,想来给教授告别一下,希望教授能给他们提一些期望和要求,好让他们尽快地进入工作状态,尽早地发挥自己的作用,为国家和社会贡献自己的力量。   李子木作为特邀佳宾,也如约而至。   教授家位于市郊,门前有一潭美丽的湖水,一条宽阔平坦的七彩游步道绕湖一周再延伸向远方,湖边上还有一排柳树,眼下正是初秋季节,湖边上的柳树长得茂盛而又丰满,郁郁葱葱一片。   清晨的阳光,透过绿绿的柳枝洒在湖面上,把湖水照成了一片金色,就像是一面金色的镜子,摆在他们面前。湖里还有成群结队的白天鹅在旁若无人地嬉闹戏水,就像是在一件金色的龙袍上绣上的粒粒珍珠。一阵微风拂来,水面上荡起了层层波澜,湖边上的芦苇花也摇头晃脑地跟着微风翩翩起舞。   四周非常地宁静,听不到一丝噪音,只是偶尔有几个晨练者从他们身边匆匆走过,也有三三两两的年轻人骑着单车,带着耳机在自行车道上忽忽而去。   教授的家是一幢徽派风格的江南小别墅,占地面积不大,但非常精致,上下两层,青瓦灰墙,院子里种满了鲜花和一些不知名的植物,把这幢文化内涵十分丰富的别墅衬托得更加充满生态的气息,也更加显现出这别墅主人的内涵和修养。   他们刚一进门,一名40多岁的中年妇女笑咪咪地迎了出来,她个子不是很高,穿着朴素大方得体,卷卷的头发拢在后面,腰上系着一条洁白的围裙,给人一种非常随和的感觉。李子木心里想到,这肯定就是教授夫人吧!   “师娘好!”随着美女和雷霆的一声甜叫,证实了李子木的猜想是正确的。   李子木也随口叫了一声“秦阿姨好”。   “这就是小李吧!我听老头子说起过,说你是他们的好搭档,好助手,快请里面坐”。教授夫人一边说,一边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教授听到他们的声音,也笑吟吟地从里屋里迎了出来。   刚到客厅坐下,秦阿姨就给他们捧出了几杯沁人心脾的香茶,客厅的墙上挂满了字画,教授的书房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各类书籍,教授正在书房的电脑上誊抄一篇文章,本来美女想代劳的,可一看教授用的是五笔输入法,美女和雷霆都不会用五笔输入,就只有李子木来代劳了。   打完了那段文字,他们又来到教授的花园里,教授给他们介绍了好多植物的作用,“这里有野决明、救命草、七叶一枝花……有的可以解毒,有的可以治伤口,有的还可以充饥。”   时间过得好快,不一会儿厨房就飘出了饭菜的香味。   席间,大家开怀畅饮,畅所欲言,一会儿直抒胸意,把酒言欢;一会儿又激扬文字,豪情满怀;总之大家没有一点点拘束,也没有一丝丝的见外。随着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话题自然而然地又谈到了那两次惊险的历程,大家都在心里总结着这两次历险的得失。这时教授居然端酒杯激动地站了起来:“各位,非常感谢大家在这两次探险经历中的鼎力相助,这两次探险。我们发现了很多以前闻所未闻的秘密,让大家重新认识了一些历史真相,也为探索我国古代文化做出了应有的贡献。我不喜欢哗众取宠,也不是沽名钓誉之徒,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对得起科考工作者的称号而已。   在这两次探险过程中,咱们一起承受了无数的磨难,也经历了好几次生与死的考验,但我依然无怨无悔,如果叫他在死亡与科考之间选择,他会义无反顾地选择科考,因为他自从立志于科考的那一天起,他就已经暗暗下定决心,他要为科考事业而奉献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今天过后你们就不要再参与此事了,这就是咱们的散伙饭了,不是我赶你们,而是因为这条路太过于崎岖坎坷,凶险万分,其实在李子木被东子他们推到僵尸堆里的时候,我就已经下定了决心,你们都还年轻,不能再拖累你们,你们应该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好好干好自己的工作,剩下的事我自己一个人去完成就行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执着的教授   大家都没有想到教授在这个时刻会说这样的话,科研考古的事业几乎是他生命的全部,他当然希望能有越来越多志同道合的年轻人,能够主动加入到他的团队中来,大家一起为了共同的事业而奋斗。   但他又不愿意李子木他们和自己一起去以身涉险,因为在他的心中,他早已把李子木他们当成了自己的亲人。他这样矛盾的心情大家是可以理解的,但没想到的是,教授的态度如此坚决,说得如此果断,没有一点可容商谅转圜的余地,从而显得非常的绝情。   这与他当时在地宫里的说法完全不一样,当时他还要求李子木他们要帮他完成自己的心愿,即便自己不在了,也要大家继续去帮他完成未尽的事业,短短几个月,这一切都已经变了,而且变化是如此的大,真的是让人难以接受。   他们一起经历了好几次生与死的考验,在与死神擦肩而过的过程中,他们互相之间也进一步了解了自己的朋友,增近了大家的信任与友谊,可以说他们是因工作而相识,同时也因为相识而相知,在彼此的心里,他们早已把对方当成了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   但教授今天所说的一切,真的太让人感到意外了,这说话的口吻、语气和表情都与以前大不一样,这还是他们心里熟悉的那个教授吗?是什么原因促使他有如此大的改变呢?难道仅仅是因为那点酒精的作用吗?   “人的一生肯定要经历一些风雨,谁也不可能一帆风顺地过完一生,虽然不是人人都会有跌宕起伏的人生,或者惊心动魄的经历,但有挑战,有冒险的人生才是完美的人生。”李子木心里实在是忍耐不住,便站起身来说了几句,这倒是他的心里话,有了这两次的经历,他的人生观世界观也在慢慢地转变   “当然,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我也不会强迫别人去做他不想做的事,我也非常理解你们想法,你们都还很年轻,还有很多有意义的事要去完成,没有必要再和我一起去冒险了。但我会顺着这条线索一直追寻下去,一直探索下去,直到这一切大白于天下,或者说是直到我生命的终结,因为这是我的职责,也是我的梦想。”教授说的是那么的认真,那么的坚决,根本没有一丝可商谅的余地,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仿佛是要掏出他那颗火热的心一样。看着教授的表情,大家都深受感染。   李子木和雷霆都傻傻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他们俩一至把目光投向了美女,希望她能站起来代表大家的心声说两句话,毕竟她是能把语言当作武器来使用的高人,看她的三寸不烂之舌,能不能在教授身上发挥扭转乾坤的作用。   美女慢慢站了起来,还没有开口,教授便向她摆了摆手,做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   “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我也知道你们心里的想法,真的感谢大家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大家也没有必要在这里儿女情长,婆婆妈妈的了,正所谓‘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来吧!干了这杯酒,咱们的缘分就暂告一个段落吧!”教授率先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酒杯,尽管李子木他们还有点心不甘,情不愿,尽管他们心里还有好多的话想表达,但都随着这杯酒一起咽到了肚子里。   教授最终还是忍不住自己对黄金镇邪扇的好奇心,他提出让李子木把黄金镇邪扇借给他研究一下,教授要借助先进的仪器设备和他平生所学来研究它,看看它究竟有什么神秘的力量,它的身上究竟还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教授提出这样的要求,李子木怎么好拒绝呢?况且李子木也很想知道这其中的答案,毕竟这一切太过离奇,太过于神秘,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把黄金镇邪扇从身上解下来,双手奉到了教授面前。   从教授家里出来,他们三个也就此别过,各奔前程。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又过了几个月,李子木也适应了新单位的工作,日子也过得有滋有味,他偶尔也和雷霆美女他们联系一下。教授一直忙于他的科研项目和相关的学术报告,他们也不好意思再去打扰他清静的生活。   不久,教授与其好友沈南山教授联合署名发表了两篇关于诸葛亮南征和墨家消亡的论文,并且都是在权威杂志和主流媒体上发表的,因此含金量非常的高,由于有两次亲身经历作为写作的基础,论文的推理又是丝丝入扣、环环相接,猜测更是合情合理,与后来的很多历史事实也是不谋而合。   因此,这两篇论文在业内引起了强烈的反响,有些观点甚至颠覆了长期以来人们传统的观点,大家对那一段时期的历史史实,都有一种柳暗花明、豁然开朗的感觉。李子木他们看到这两篇论文能有这样好的效应,也感到非常的高兴,因为这里边也有他们的功劳,同时更为教授取得如此的成果而感到骄傲。   以前的一切都已经慢慢忘却,只是习惯了每天四处奔波劳累的李子木,一旦停下来过这种无所事事的日子,还真有点失落的感觉,骨子里总有一种想打破这种沉寂的冲动,脑子里也时常想起与教授他们一起同生共死的诸多场面。   教授拿到李子木的黄金镇邪扇研究了许久,也没有发现其中的秘密,又不敢随便拿去找人研究,一来是因为这东西太过深奥,连教授自己都无法知晓其中的一二,更何况其他一些凡夫俗子。除非是能找到一些世外高人,可能还能为自己的研究提供一点有价值的帮助。二来这东西也不敢拿来随便示人,更不敢公诸于众,免得走漏了消息,给其他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两天教授又遇到了一些烦心事,先是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里除了有一些恐吓的言辞外,还要他交待龙苍沟和栗子坪两次经历的详细过程;接下来有一天他与夫人一起去散步的时候又差点被车撞倒;紧接着家里又溜进来一条毒蛇,教授心里知道这些都是有人故意为之,目的就是想逼教授交出他们想要的东西。   教授一下就联想到了在栗子坪遇到的那伙人以及他们背后的那个门派,他早就算到了那伙坏人肯定不会善罢干休的,只是没有想到他们会用这种方式来和自己较量,对方不敢和自己挑明了说,那就证明对方还有所顾忌,或者说他们可能还心存幻想。   但这个神秘的门派以前也只是在传说中听到!自己从未认真仔细地研究过,因此对他们一点儿也不了解。同时,也找不到他们任何的蛛丝马迹,更谈不上如何防范甚至战胜他们了。   对方就像是一个隐形的对手,自己在明处,而对方一直躲在暗处,时不时放两只暗箭出来伤人,这种局面太被动了。好在他提前有准备,早早地解散了李子木等人,现在他也没有了后顾之忧了,他完全可以放开手脚地与对方干一场。   要想解除目前的威胁,要想踏踏实实过好今后的日子,就只有变被动为主动,看来还是只有从这个破冢门入手。只有充分了解自己的对手,认清自己的对手,才能有针对性地做出应对的方案,才有可能去战胜它,打倒他。   好在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就要到了,他与苔藓先生的一年之约便在这金秋送爽,桂子飘香的季节。苔藓先生是个世外高人,他隐居深山,不闻世事已久,但是他知识丰富,练达深远,能洞察人心的善恶忠奸,感知天地万物心声。在很多方面都有独到而高深的见解,到时候与他探讨一下,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中秋节的前一天,教授坐上飞机,来到了他曾经工作过的城市,然后再驱车辗转来到一条风景如画的江边。溯江而上,沿着一条人迹罕至的小道,来到一个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   ……   这次出行,不但没有解开教授的疑惑,而且令教授更加地忧郁了,连苔藓先生这样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阴阳五行的世外高人也不知道这个黄金镇邪扇所蕴藏的奥妙,对破冢门,他也是只字未提,就好像没有听到教授的陈述一样,看来还是要靠自己的力量去解开这里面的玄机,这一切还任重而道远啊!   教授回到家里,一直闷闷不乐,不仅仅是因为连苔藓先生也无法参透黄金镇邪扇的玄机,还有更可怕的是,他感觉幕后的那只黑手,已经无声无息地伸向了他。他又拿出前几天收到的匿名信读了一遍,再联想到这几天来的遭遇,教授内心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教授夫人看到教授坐在书房里情绪低落,便泡了一杯茶给他端了过来。   以前只要是和苔藓先生见面后,教授都会兴高采烈的高兴几天,这次却不知是怎么了,与以前判若两人,刚一回来便心事重重的样子。   “夫人,这个东西你帮我收好,如果那天李子木来了,你亲手悄悄地交给他,如果我有什么不测,你就告诉李子木他们三个到外地去隐姓埋名地生活,再也不要往来。”教授一边说,一边将那个黄金镇邪扇装在一个精致的袋子里,再递给了他的夫人。   教授夫人伸手接过黄金镇邪扇,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教授,背过身去擦了擦眼眶里的泪水,便走开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车祸现场   秋后的一个下午,李子木正庸懒地躺在户外的椅子上闭着眼睛休息,突然手机响起了熟悉的闹铃(他的手机铃声是分类的,不同的圈子有不同的声音),一看是美女打来的。   刚一接通,正想调侃一下电话那头的美女:   “喂”!……   “李哥吗?教授出事了!我和雷霆正在往教授家里赶,你也快过去吧!”对方说完便匆匆挂断了电话,根本没有听李子木说一个字,李子木只好把准备好的说词都咽进了肚子里。   本来还想和她聊几句的,现在听好这么一说,一点心情也没有了,也不知出了什么事情,弄得这么慌慌张张的,听她的口吻,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只是李子木的消息比较闭塞,所以到现在还一无所知。   李子木拔通了雷霆的电话,想问清楚是怎么回事,也好有个心里准备,电话那头是嘟!嘟!嘟!占线的声音,美女的也一样,看来现在他们的电话现在都是热线!   李子木再次拔通了教授的电话,可电话那头却一直是盲音,教授的电话一般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看来一定是出事了。   教授可是自己的恩人、自己的导师,他出事了自己可不能袖手旁观。   想到这,李子木给单位告了个假,飞快地冲出家门,拦了一辆出租车径直往省城方向赶去。   坐在车上李子木还不停地给雷霆和美女打电话,谢天谢地,过了半天,雷霆的电话终于接通了,接通了电话他才知道,原来教授出了车祸,现在生死未卜,好多朋友都在往事发地点赶。   由于位置偏僻,道路崎曲,等李子木赶到现场,已是午夜时分,雷霆他们早已到达。   车祸现场在江边一个拐弯处,路面离江面有10多米高,山岩上全是光秃秃的石壁,汽车摔下去的痕迹非常明显。由于这段江边路段的外沿属于游步道,所以没有安装波形防扶栏,只是安装了一些看上去很美观的石头防扶栏。   江边的石块扶栏被撞得七零八落,交警和保险公司的人到现场取证过后就走了,车子在出事地点下游100米的地方打捞了起来,车子已经面目全非,甚至都快散架了,看这架式,摔得着实不轻。   搜救的范围已经扩大到下游一公里范围,车灯和照明灯把这里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消防队员还在水里不停地打捞,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和可疑的地方,看来他们还没有放弃最后的希望。就这样又找了有半小时,但教授任然一无所获,只是在下游一个水流较缓的地方找到了教授的公文包和相关证件,还有教授穿的外套,上面还有血迹,经化验外套上的血迹是教授的血型,看来就算能找到了教授,可能也是凶多吉少了。   听说教授的妻子和女儿刚才都来到了现场,看到现场的情况都哭晕过去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唉!遇到这样的情况谁会不伤心呢?一个大大的活人,说没就没了。想到教授和他们一起走过了那么多危险的历程,经历了那么多的大风大浪,战胜了那么多的大灾大难,想不到今天却在这里栽了跟斗,翻了船,看来真的是要处处小心,事事谨慎啊!   世间上的事真的很奇怪,往往在最危险的地方,大家都会提高警惕,所以还不容易发生事故;反而在一些看起很安全的地方,还潜伏着无尽的危机。   时间已经不早了,消防队的搜救人员也准备撤离了,继续呆在现场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了。李子木他们到医院去看了一下教授的妻子,听到她那伤心欲绝的哭泣之声,大家心里更加的难过,几个女同学上前去安慰了一下教授的妻子,便各自回宾馆休息了。   晚上李子木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以前和教授在一起的日子不断地在他脑子里浮现出来,教授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教授的谆谆教诲,还时时在自己的耳畔萦绕。谜谜糊糊之中,天已经放亮了。他洗漱完毕,吃完早餐,便和雷霆、美女来到交警队,了解一下情况。   教授的几个同事和家人也都在现场,根据现场勘察的情况和相关询问笔录,公安机关得出结论是,因为教授酒后驾车,不小心摔下悬崖,跌落江中失踪(由于没有找到尸体,按公安部门的要求,只能对外宣布为失踪,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个结果意味着什么)。   听到这一结果,教授的妻子和女儿立既嚎淘大哭起来,大家受这样的现场气氛感染,情绪也落到了最低点,美女也瀴瀴地哭了起来。   他们勉强劝慰了一下大家,把教授的妻子和女儿送回了家,然后各自散去,毕竟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要勇敢地活下去,而且教授的后事也需要人料理,作为朋友晚辈的都应该尽一份力,最后送教授一程。   李子木脑子里始终有一个疑问,教授一向作风严谨,要求严格,为什么会酒后驾车呢?这与常理不付。他有一种预感,这不是一桩普通的交通事故,背后肯定有隐情,他一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否则对不起九泉之下的教授,以及教授的家人。   他们三人再次来到教授家里,这次心情沉重了许多,一样的地方,一样的风景,却再也没有上次那种轻松愉快的心情了。李子木不禁想起了唐代崔护的那首《题都城南庄》,“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这首诗现在最能体现大家的心情了。   快要到教授家的时候,李子木仿佛感觉到有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在贼溜溜地注视着他们,但仔细回头一看,又什么也没有发现,难道是自己这几天没有休息好,精神过于紧张,从而产生了错觉,李子木自我安慰地想到!   秦阿姨有气无力地倚靠在沙发上,小何依旧给他们捧出了香茶,红红的眼圈里还带着泪痕。   他们三个就这样默默地坐着,谁也没有去碰一下那杯香喷喷的香茶,也没有谁主动地说起一句话,家里静得出奇,也静得让人觉得可怕。   李子木本来几次想打破这种凝重的气氛,可一看阿姨那个样子,怕又惹起她痛苦的回忆,所以几次都又欲言又止。   秦阿姨好像看出了他的想法,主动开口问李子木“小李,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问我,你想问就问吧!”   美女白了李子木一眼,好像极不赞同似的。   李子木本来也不算是心直口快的人,但有话装在心里也憋得难受,况且教授身前也经常给他们强调:“有不懂的地方,就是要问清楚,问明白,千万不要不懂装懂,要不耻下问嘛!”   尽管大家都很不情愿提起教授身前的那些事,他也知道这一问仿佛就是在教授家人的伤口上撒盐,但为了弄清事实,消除疑惑,李子木还是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   “教授在出事前有没有和什么陌生人接触过,或者有什么反常的举动和言行吗?”李子木终于打破了这种沉默的格局。   “他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呆在家里,很少外出。在家里也没有见过什么陌生人,但是在他上班期间,我就不敢肯定了,这就只有去问问他们单位的同事才知道。”   “至于反常的举动和言行嘛?我也没太注意,只是有一天他好像收到过一个小包裹,打开看了之后,他心情就不是很好了,包裹里面是什么东西我就不知道了。”阿姨若有所思地答道。   “这个包裹现在还找得到吗?”李子木敏感地意识到这个包裹肯定有问题。   “他工作上的事我从来不过问,你们去他书房的书桌上看看吧?”秦阿姨说完,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李子木和雷霆去教授书房里找了一遍,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他们出来继续听阿姨说起教授身前的一些事情,收到包裹后几天,家里居然钻进来了几条毒蛇,差点伤着了孩子,一家人吓得紧张了好几天;有一天下午,阿姨和教授一起在湖边的游步道上散步突然不知从那里窜出一辆摩托车向他们撞来,若不是他们躲得快,肯定都被撞进湖里面了……。   “哦!对了老何在出事前两天曾给我说过,如果他有什么不测,就叫我告诉你们三个辞了现在的工作,去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隐姓埋名,好好生活,忘记以前的一切,不要再联络,也不要再相信任何人,更不要把你们先前的经历告诉任何人!”当时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说,现在看来,他是早有预感要出事!!!   听了这一切,更加印证了李子木的预感是正确的,教授的死不是偶然,这其中一定有一些未知的谜。再联想到前两次外出考察的不平常经历,这一切就顺理成章了,这其中一定有人在暗中捣鬼,李子木仿佛看到了那只背后的黑手,这一切的不幸很可能就是从他们的那次奇遇开始的,说的确切一点,可能是自己给大家带来的不幸吧! 第一百二十三章 嫁祸于人   他们三人告别了秦阿姨以后,出门便打了一辆车,一行人匆匆往车站方向赶去,大家心情都不好,气氛也很凝重,没有谁愿意开口说一句话,都在车上静静地干坐着。   到了车站,各自买好车票,一看发车时间还早,他们就来到旁边一家饭馆坐下。   饭馆对面的马路边,有两个像混混一样的人无精打彩地坐在路边上,一边抽烟,一边无聊地打发着这美好的时光,同时他们还时不时往这边看几眼。在这非常时期,又看到这样可疑的情况,李子木不得不提高了警惕,多了个心眼,特别是看到他们拿的香烟盒是那种高级的香烟后,李子木便觉得那些人更加的可疑了,因为一般的江湖混混是抽不起那种昂贵的香烟的。   他换了一个可以正对着马路对面的位置,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和美女、雷霆交流着一些事情。但是在每次抬头的时候,他都关注了一下马路对面那两个混混,果然不出所料,那两个人一直都关注着李子木他们。   看来有人在监视自己,这就更加印证了自己的想法。教授的死绝对不是偶然,肯定是有人有意加害于他,自己一定要想办法去查个水落石出,李子木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本来李子木想和他们俩分享一下自己的相法,但又怕引起他们俩的情绪波动,再引发一些什么事,那才不好收场。   再加上李子木心里想的这一切也只是猜测,没有真凭实据,对手的动机和目的也还没有弄清,甚至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所以李子木也不便再说些什么,免得把雷霆这个雷点燃了,他不知道要闯多少祸,说不定还会让他引火上身,危及到他的生命安全。   如果确定了对面那两人是跟踪者,那就必须想办法扰乱他们的计划,阻止他们的行动,不能让他们成为美女和雷霆的尾巴,那样会危及他们俩的生命安全。但又不能和雷霆他们明说,更不能让他们知晓目前的情形,要不然,按雷霆的性格,他一定会追上去暴打那两个混混一顿,那样反而会把他们俩置于更加危险的境地,看来怎么处理那两个盯梢的混混,还只能自己一个人想办法悄悄地解决,没有办法谁叫自己是当哥的呢?关键时刻自己就应该挺身而出。   这时旁边一张桌子上一个体型彪悍满脸横肉的男人电话响了走来,“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他的电话铃声音很大,也很特别,是以前很流行的一首歌曲,叫《健康歌》,这歌声很逗,引得李子木也侧目过去看了他两眼。   “喂!王总吗?哦!对,我们下午2点钟的车,现在正在吃午饭,吃完了就去车站,你叫小马子提前开车到车站来接我们,对了我的电话号码换了,你叫他呆会儿给我打这个号137……”,那人嗓门特别大,说完了以后,他便大大列列地将手机放进了浅浅的裤兜里,手机有大半截都露在了裤兜外面,那是一款目前市面上最新,最高档的手机。   李子木听到大嗓门说他们的发车时间是2点钟,和美女、雷霆发车的时间差不多,心里便有了一个计划,同时他也记下了大嗓门的手机号码.   大家默默地吃着饭,没有谁说一句话,为了缓解一下这种沉闷的气氛,李子木故意寻找了一些新的话题,准备到大家的思维引到其他地方去,“教授在学校和谁的关系要好?”李子木假装无意地问道。   “要说关系嘛!还真不好说,教授是一心扑在学术上的人,和其他人的关系都差不多,没有什么好与坏,只是在学术研究上和沈南山教授有共同的爱好,以前还联名发表过一些论文,听说这段时间他们走得比较近一些”。你问这些干嘛,美女反问到。   “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李子木随意地回了他一句。   以前教授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就像小孩子一样,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教授就像他们的家长一样,是他们和主心骨,是他们的依靠,时时处处给予他们无微不致的关怀,和耐心细致的教导,无论遇到什么难事,他都会帮他们解决,都会帮他们拿主意,他们只要按着教授的安排行事就行了。   现在教授不在了,没有人为他们拿主意了,也没有人为他们传道授业解惑了,一切只有靠自己了。但决对不能让教授死的不明不白,一定要把这个事查个水落石出,这样才对得起教授对他们的关心和教导,这样他们才有脸面对教授的家人,他们的良心也会好受一点。看着身旁的两个小弟妹,无论是年龄还是社会阅历,李子木都要比他俩更为丰富一点,因此自己更有责任和义务把这件事担当起来,扛在肩上,不应该再让他们俩以身涉险了。   于是李子木把话锋一转,“这样吧,咱们大家都先回去,听教授的安排,不要再回原单位,重新去找个工作,安顿好后再联系!我回去后再好好想想,看能不能找得到一些线索,然后再告诉你们,再没有得到的通知之前,你们都不要轻举妄动!”   美女和雷霆都认真地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李子木的要求,其实这本身就是教授生前的安排,所以大家暂时都没有任何异议。   从S县回来以后,美女对李子木的态度也改变了许多,并不像以前一样,动不动就和他抬杠。特别是教授出事以后,她更是变得沉默寡言,对李子木的话更是言听计从,很少提出不同的意见,更不会讽刺嘲弄李子木了,仿佛一下之间便成熟了不少,看来要加速一个人的成长,的确需要经历了一些不平凡的事。但这种变化似乎来得太大,也来得太快,有时候让李子木都有点不适应了,甚至有点为她担心了起来,生怕她会出什么事一样。   等到大家都吃好喝足了以后,李子木便率先去吧台结了帐,然后又坐回到原位,等待着大嗓门一行的行动。而对面那两个混混依然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忠实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时间差不多了,大嗓门他们也吃饱喝足了,终于起身准备离去了,李子木也站了起来,示意大家时间差不多了,应该去车站赶车了,于是他们三人便抢在大嗓门的前面,走出了饭馆,向着车站而去。   那两个混混看到李子木他们动身了,也闻风而动,不远不近地跟在雷霆他们的身后,就像是两只饿狼,跟着卖肉归来的屠夫。   李子木假装蹲下系鞋带,步子便慢了下来,也就自然而然地掉在了大嗓门以及那两个混混的后面。那两个混混的主要目标好像是雷霆和美女,他们全神贯注地注视着美女和雷霆的一举一动,根本没有在意李子木的行踪,和反常的举动。   李子木悄悄来到了大嗓门的背后,轻轻拿出了他裤兜里的手机,然后再快步向前走了两步,将大嗓门的手机放进了其中一个混混的衣服兜里,然后再快步走到雷霆的后面,准备通过安检。   那两个混混也紧紧地跟了过来,而大嗓门就排在那两个混混的后面。   李子木一看时机成熟了便掏出自己的手机,拔通了他刚才记录下来的那个电话号码。   “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就在那个混混快要过安检的时候,一曲手机铃声不适时机地响了起来。   大嗓门下意识地去自己裤兜里一模,自己的手机不见了,而手机铃声却就在自己附近响起,他便循着声音响起的方向看了过去。   正好那个混混好像也听到了有声音从他身上发出来,他便伸手去自己衣服口袋里一摸,原来是一个手机,拿出来一看,还是个暂新的高档手机,手机上的指示灯还在不停地闪烁。   那个混混心里一乐,还以为自己撞了大运,天上果真会掉馅饼,而且恰恰就砸到了自己。在他脸上依旧挂着兴奋喜悦的表情,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一个沙钵大的拳头便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脸上,一时间他的眼里看到的全是浩淼太空里的星星,鼻孔里两道血箭呼地一声窜了出来,半边脸庞也肿了起来,紧接着手上的手机也被后面的大嗓门一把夺了过去。   另外一个混混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看自己的同伴莫名其妙挨了打,气不打一处来。他心里想到,在自己这一亩二分地的地盘上,历来只有自己欺负别人,那有别人欺负自己的道理,所以他不假思索地冲上去便和大嗓门扭打了起来,想替自己的同伴讨回公道。   随着人群一声惊呼,两伙人便在站着的广场年打斗了起来,那两个混混渐渐落了下风,趁着保安还没有赶来的间隙,那两个小混混扭转身子便落荒而逃了。   “妈的,这些小混混不想活了,连我的手机都敢偷,而且还敢和我打架,真他妈的是找死,”大嗓门一边骂,一边重新朝安检这边走来。   雷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到大嗓门一伙人多欺负人家人少,那两个混混被打的很惨,他心中不忍,血气上冲,一时间路见不平,拔刀想助的想法便占据了他思维的全部。他挽起袖子,抡起拳头就要冲上去帮那两个混混,看来真的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见义勇为的思想已经早已深入骨髓,根深蒂固了。   李子木生怕雷霆会坏事,连忙一把抱住了雷霆,并告诉他“那两人是小偷,被失主抓了个现行,所以才会挨打,现在咱们时间不多了,要赶快登车,不要误了发车的时间”。   听这么一说,雷霆才悻悻地登上了火车。 第一百二十四章 沈南山教授1   李子木目送着雷霆、美女先后登车离去,然后才转身走出车站,准备去教授以前工作过的学校,想从教授生前工作的环境中了解一下情况,看能不能得到什么可用的信息,或者得到一些启发和提示。   这时李子木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大嗓门的电话号码,李子木脸上微微一笑,便接通了来电,“喂,哥们,你是哪位啊!刚才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电话里传来了大嗓门的声音。   “对不起,不好意思,我刚才打错了!”李子木略显抱歉地说道。   “哇!哥们,大感谢你了!你打错了一个电话,帮我找回了一部新手机,真的太感谢你了,看来咱们俩有缘。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相遇既是有缘人,我们俩虽然素未谋面,但却在关键时刻心神相交,这更是缘分的最高境界。可以加个好友吗?以后有事知会一声,我一定帮忙!”大嗓门显得非常的豪爽,说话也非常的耿直,这种性格比较符合李子木交友的原则。于是,大家互相留下了姓名和相关个人信息,李子木为防意外,同时也为了不给对方带来麻烦,便留下了一些假的个人信息,于是这事便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李子木本来想去找到那两个混混,悄悄地跟踪他们,看能不能顺藤摸瓜找到一些线索,他结果令他非常失望,车站附近再也找不到那两个混混的踪影。   那两个混混跑出车站后,跑到了江边的一个公园里,去向他们的主子汇报了情况,被他们的主子打了大大的几个耳刮子,直打得他们再次鼻血长流,眼冒金星。当他们俩捧着那红肿的脸庞,带着那一副如丧考妣的表情,再次来到车站的时候,雷霆他们早已不知去向了。   李子木现在终于知道上次在教授家里聚会的时候,教授为什么   那么坚决,那么无情地拒绝他们的请求,原来他早就感受到了危险的临近,所以他才非常无情地将他们三人开除出了自己的团队。   他其实是不想再把李子木三人牵涉到这件事情中来,这是保护他们最好、最直接的手段。让自己一个人去直面危险,让自己一个人来承担这可怕的后果,他把一切危险都 留给了自己,这才是真正的勇士,就像鲁迅所说“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但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正所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对手是不会按照我们的想法来出牌的。事情的发展再次证明,恶魔的魔爪一旦张开,便没有谁能逃避得了,也没有谁能置身于事外,只有奋起反击,打倒恶魔,撕烂他的魔爪,才是唯一的正解。   教授用他的生命证明了自己是一个勇士,每一个勇士可能都 会有一个凄美的故事,或者悲惨的结局来成全他光辉灿烂的一生,但是他会被后世传颂千年。懦夫可能会得到暂时的利益,或者短暂的安逸,但他会被后世的人唾弃万年。   李子木坐在车上朝着教授工作的学校而去,路上他的思绪也没有片刻的停息,但现在他的脑子里就像一团乱麻,根本理不出一点点头绪,先前想好的那些思路又被自己一一否定,然后脑子里又不停地冒出一些新的想法,就这样恍恍惚惚间,他已经来到了学校。   校园里一切照旧,看来教授的死,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李子木一个人孤单地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身边不时走过一些拿着书本的学生,他们有的行色匆匆,埋着头只顾往前走;有的三五成群在一起嬉戏打闹;还有的手里拿着零食,耳朵里塞着耳麦,一边吃东西,一边哼着时尚的小调。   有几个同学从李子木旁边擦身而过,同学们的对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咱们走快点吧!要不然去晚了就找不到好位置了”。一位同学一边说,一边急急地向前走去   “就是,最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去听沈南山教授课的同学越来越多”另外一位同学也附和着说道。   “这有什么也奇怪的呢!何教授和沈教授本来就是咱们学校的台柱,他们俩并称为我校历史系的泰山北斗,再加上最近他们联名发表了几篇高质量的论文,他们的名气越来越大,大有在这一领略独领风骚的趋势,所以来听他们课的人是趋之若鹜!”另外一个同学也不甘寂寞。   “对!对!对!特别是何教授出车祸以后,这种情况更为明显了。现在大家都没有了选择的余地,都一股脑子地朝沈教授这里挤,最近几天来听沈教授讲课的同学比平时多了五成还不止,”另外一位同学更是说得有依有据。   几位同学一边走一边交流,根本没有注意到身边的李子木,这样李子木也乐得自在,间接地从同学们口中了解一下何教授、沈教授的情况,这样可能比直接去询问效果要好得多,而且也真实得多。   刚才同学们所说的情况,在当今的大学里非常少见哦!看来这个沈教授还比较受人喜欢。于是李子木便跟在了几个学生的后面,一边和他们交流,一边向上课的教室走去。   同学们的讨论暂时停止了,但他们透露的这点信息远远满足不了李子木的胃口,于是他主动和同学们交流了起来,同学们也很健谈,把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他。   原来沈教授是历史学教授,与刚出车祸的何教授并称为该校考古历史系的泰山北斗,平日里他们俩也是惺惺相惜,互相配合,发表了很多有价值的学术论文,成为了该校的业务骨干和形象代言人。沈教授讲课语言朴实、风趣又幽默,就像听故事一样,很吸引人,听的人也容易理解且印象深刻,所以来听他课的学生特别多。   而且沈教授为人谦逊、低调、朴素、大方,又十分的平易近人,从不与别人计较个人名利的得失,也从不追求奢靡享乐的生活,是他们学校唯一一个一直骑自行车上下班的老师,听说他还无偿资助了好几个贫困山区的孩子上学,而自己却一直过着艰苦朴素的生活。   不一会他们就来到了教室,来听课的同学比较多,李子木在教室的角落,找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了下来,静静等待着沈教授的到来。   上课铃响了以后,一个40岁左右的中年人迈着果断有力的步伐快步跨进了教室,旋即登上了讲台。   他中等个儿,身材壮硕有力,头上一头适中的短发,脸色白里透红。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上架着一副圆圆的眼镜,眼镜架上缠满了颜色不一的胶布,镜框的边缘还生了一圈的铜绿,看样子那眼镜应该有些年头了,在当前这些年青人的眼里看来,那副眼镜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古懂了。   一件洗得退了色的中山服,穿在他的身,虽然显得十分的朴素,但也显得十分的大方得体。胸口上还佩戴着一颗闪闪的党徽,这可能是他全身上下唯一显得有点现代化一点的装备了。总的来说,他看上去十分的精神,再加上一脸严肃的表情,完全是一副为人师表的模样。   沈教授刚一走上讲台,刚才还闹哄哄的整个教室便一下安静了下来,沈教授也不多说话,放下手中的讲义,直奔主题:   “同学们,我今天给大家讲的是我眼中的东周列国。”   沈教授的讲课确实十分引人入神,颇有易中天品三国的味道。针对一些没有定论的历史事件,他不是完全按照史书上或教材上去讲,也不是武断地给予定型定论,而是综合了相关的历史资料,再加上自己的主观分析,最后得出最合理的结论;而对于最难记的东周时期各诸侯国的官职,他也会用当时那个官职相当于现在什么官职来讲解。比如说当时秦国的大良造就相当于现在的国防部长,而楚国的令尹就相当于现在的国务院总理……。   战国四公子信陵君魏无忌窃符救赵、平原君赵胜解邯郸之围、春申君黄歇辅佐治国、孟尝君田文食客三千。这些世人熟知的故事,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完全没有枯燥无味的感觉,都是那么的生动有趣,那么的引人入神,他能用自己最质朴、最简短、最准确的语言,把每一个历史人物的心里活动,面部表情,精神气魄都刻画得入木三分。   四大战神当中赵国长城李牧、负荆请罪的廉颇、连灭六国的王剪、屠人百万的白起,他们一个个穿着闪亮的铠甲,身披鲜艳的斗蓬,腰悬锋利的长剑,或站在战车上挥舞着长剑,指挥着千军万马驰骋沙场,或坐在中军大纛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这些内容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就像是一幅幅电影画面,从大家面前一一闪过,最后深深地烙印在了大家的心底;   伊阙之战,长平之战,邯郸之战,破楚之战这些脍炙人口的故事,被他讲得扣人心弦,紧张万分,让所有听众都紧张得喘不过气来;那些宏大的战争场面,先进的武器装备也被他描述的惟妙惟肖;   还有那些勾心斗角的暗中较量,波诡云谲国际国内形式,都被他分析得透彻无比,让人觉得步步惊心,时时胆寒,让人有一种如履薄冰,如临深渊的感觉。   大家仿佛身临其境一般,不仅看到了血腥的杀戮,大地的颤栗,堆堆的白骨,还体会到了万千平民的血泪控诉和泣血哀嚎,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宁为盛世犬,莫为乱世人”的真正含义。   大家仿佛置身于茶馆里听评书一般,完全没有在课堂上上课的那种感觉。更没有那种千年以后的旁观者的感觉,大家反而觉得这些事仿佛就发生在眼前,或者刚刚过去,甚至好像还有自己的亲身参与一样。   整整两节课,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课堂上鸦雀无声,基本上没有人走动或离去。 第一百二十五章 沈南山教授2   下课铃响了之后,大家才从英雄辈出,战火纷争的东周列国中清醒了过来,沈教授干脆有力地说了“下课”两字,便拿起讲义,大步流星地走出教室,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是那么的干脆有力,决不会拖泥带水,让人觉得十分洒脱有力。   李子木快步朝沈教授停放自行车的车棚追去,他希望能够利用这点点时间,尽可能多地从他的口中了解一些与何教授的相关情况。   “沈教授你好,听说你是何教授的好朋友,我想了解一下他在出事前的一些情况,可以吗?”李子木诚恳地问道。   沈教授推着一辆破旧的老式永久牌自行车,自行车有些年头了,把手、脚踏板和铃当等很多地方都磨得油光可鉴,车架上的漆也掉了许多,而且还补了很多次,以至于车架上的油漆颜色深浅不一。但从另一个方面也看得出来,它的主人一直把它保养得很好,所以现在还能运用自如,但在别人眼里,它完全是可以进入博物馆的物件了,看来这研究历史的考古者审美观和价值观的确是与众不同啊。   沈教授推着自行车头也不抬淡淡地说了一句:“我知道的都在公安局里说了,你们还有完没完?我现在已经下班了,还要买菜回家给孩子做饭,没时间和你们闲聊”,沈教授显得有点不耐烦。   “沈教授,你误会了,我不是公安局的,我是何教授的朋友,在学术上他也是我的导师,刚才我也听了你的课,也看了你和何教授联名发表的论文,非常地仰慕你,所以才来向你打听何教授在出事前的情况,”李子木进一步解释道,他可不希望因为一点小小的误会而留下什么遗憾。   沈教授听李子木这么一话,态度稍微缓和了一点,扭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你真的是何教授的朋友?”说完,他再次用怀疑的眼光审视着李子木。   “是的,我叫李子木”。李子木落落大方地回答到,并用十分坦诚的眼光看着沈教授,与他进行了一段短暂的目光交流。   “你就是李子木?就是前段时间和何教授一起去过龙苍沟的李子木?”沈教授见李子木敢于用坦诚的目光与自己直接交流,而且目光始终坚定有力,没有一点躲避或闪烁的想法,更没有心虚气短的表现,心里已经相信了一大半。   “是的”!李子木回答也是干脆有力,而且还很有礼貌地深点了一下头。   确认了李子木的身份之后,沈教授的气势不再像先前那么凌厉,语气也没有那么生硬了。“时间有限,我还要买菜回家做饭,咱们边走边聊吧!” 沈教授用平淡的语气说道。   “说我们俩是好朋友倒谈不上,因为我们都是一心扑在学术研究上的人,在学术上咱们有很多的共识,当然也有很多的分岐和争论,这是咱们对待学术研究的态度所决定的,特别是在历史、人文和考古方面,咱们俩一会儿是鏖战赤壁的一时瑜亮,一会儿又是高山流水间的伯牙子期,现在他突然离去,我倒十分惆怅,不知是少了个对手,还是少了个知音”。沈教授不待李子木发问,便率先打开了自己的话匣子。   说着说着,他们来到了菜市,沈教授一边细心地选择一些平价菜品,同时还认真地与菜贩讨价还价,对菜品的质量进行品头论足,仔细察看称上的斤两,有时少片白菜叶子,他也要叫菜贩补上。算价钱的时候,他也是有一是一,有二是二,那怕是一毛钱,他也会和对方算得清清楚楚,他的这些表现完全不像是一个拿着高薪的教授,更像是一个勤俭持家的家庭主妇所为。   而那些菜贩好像也十分了解沈教授的情况,知晓他的习惯,对他的这些行为没在感到一丝一毫的不快,看到沈教授过来,还都热情地给他打招呼,并给他推荐一些便宜又实惠或者是打折的菜品。在此期间他也没有给李子木讲些什么有用的信息,只是说他与何教授在学术研究上的一些事情。   最后他们来到一个卖鸡蛋的摊位前面,地上放着一个发黄而又破旧的竹篮,竹篮里放着几十个鸡蛋,一个十五六岁左右的小姑娘,腼腆地站在竹篮面前,不停地翻动着自己的衣角,看样子她今天也没有卖出去几个鸡蛋。   “小姑娘,为什么不上学呢?我已经连续三天看到你在这里卖鸡蛋了?”沈教授和蔼地问道。   “我妈病了,没有钱去看病,家里也没有人照顾我娘,所以我向学校请了几天假,准备把这点鸡蛋卖了之后,带我妈去看病,等我妈病好了,我就去上学,”小姑娘怯生生地回答着教授的问题。   “你这鸡蛋怎么卖?”沈教授一边翻看着鸡蛋,一边认真地问道。   “一块五一个,如果你全要的话可以每个少一毛”,小姑娘依旧小声地回答道,在这噪杂的环境里,他的声音小的可能只有他自己听得见。   “这三十个鸡蛋我全要了,正好买回去给我老婆孩子补补身子,但我没有装鸡蛋的家伙什,所以这竹篮我也一并买了,你看总共一百块钱够不够?”教授一边说一边开始掏钱了。   “不!不!不!我只要四十二块钱就够了,这竹篮不要钱,送给你,你能帮我把蛋买完,我已经是感激不尽了,这个破竹篮怎么还敢要你的钱呢?”小姑娘连忙摆动着双手,推辞着说道,眼中尽是惊恐的神色。   “这怎么能说是破竹篮呢?这在我眼中就是无价之宝,我正缺这样一个道具作为教学工具,我走了好多地方都没有找到,今天在这里看到它,已经是上天对我的眷顾了,你如果能把它卖给我,就是帮我最大的忙,但送的我坚决不能要,”沈教授说得十分坚决。   “那竹篮我就要一块钱行吗?”小姑娘,想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行,在其他地方我卖这样一个竹篮起码要一百块钱,我不能让别人说我占小孩子的便宜,”沈教授仍然坚持自己的原则。   李子木其实已经知道了教授的目的,为了不至于这样僵持下去,他连忙走过来,打圆场道“小妹妹,你就把竹篮卖给这个大叔吧!他说的是真的,我都陪着他找了好几天了,也没有找到一个成色这般好的竹篮,他真的很想要,我们也没有其他别的意思,你快拿了钱带你妈妈去看病,等你 妈 的病好了以后,快去上学啊!千万不要耽搁了你妈看病的时间”李子木好言相劝地说道。   “那好吧!我在此谢谢两们好心的叔叔!”小姑娘终于狠了狠心点头说道,临走的时候,小姑娘还对着教授你们俩深深地掬了一个躬,弄得李子木差点就热泪滚滚了。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唉!可惜我一个人的力量有限,只能尽到这一点微薄之力!但愿她家能顺利地度过难关,但愿她能早日回到学校”沈教授望着小姑娘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地说道。   李子木提着一竹篮鸡蛋,跟在沈教授身边,走出了市场,向着沈教授的家中走去。因为沈教授对何教授的事情了解的也不多,所以他们一路上尽聊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   末了,沈教授还问起李子木和何教授在一起的一些事,特别是一些奇怪和不解的事,他问的目的也非常地单纯,仅仅是为了有助于自己的学术研究而已。   李子木想起了何教授临别前给他们的嘱咐,怕再给沈教授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毕竟现在像沈教授一样淡泊功名利禄,笑看世间百态,一心专研学术,用自己的实际行动,一心回报社会的好人太少了。   他就像是浑浊不堪的世道中的一股清流,物欲横流的社会上的一缕清风,李子木心中不知不觉升起了对沈教授由衷的敬佩之意。再也不忍心把他拉入这趟浑水之中,所以还是让他知道的越少越好!   但沈教授好心关心他们,主动问起这些事,李子木如果守口如瓶,一字不说好像又有点不好吧!这样就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或者不信任对方的感觉,这样大家面子上都过不去,所以李子木思前想后,决定给他说一些无关痛痒的信息。   我们这次去S县,在一个石壁上发现了四句揭语,而且当地还有很多人都知道,但我们一直没有参透其中的奥秘,还想请教沈教授。   呵呵,谦虚了啊!说来听听!沈教授好像来了点兴趣   “南北一室,   齐聚汉臣。   征扶邛夷,   共还帝都”,   “不知这几句揭语是什么意思,会不会与我们两次的历险经历以及何教授的意外有关?”李子木诚恳地问到。   沈教授沉思了一会儿,无耐地摇地摇头,继续埋着头,推着自行车在前面走。   李子木把沈教授送到了家门口,沈教授家住在一个十分老旧的小区,沈教授还是热情地邀李子木去他家做客,但李子木因为心中有事,也没有心情去做客,便找个借口推辞了。沈教授也没有强求,只是告诉了李子木自己的联系方式,叫李子木有空再去他们家做客。 第一百二十六章 故地重游1   晚上回到家里,李子木辗转反侧,一夜未眠,教授和他们相处的一幕幕仿佛就在眼前,他的音容笑貌都是那么清晰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怎么能够忘记呢?   现在教授离他们而去,留下了无尽的思念和一个个未解的谜,想来想去李子木也理不到头绪,也不知道从何处着手来调查此事。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一切都有前因后果,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一切还要从故事开始的地方查起。   香港,郊外太平山一处豪华的别墅外,一辆丰田越野车风驰电掣般地冲了过来,在别墅外的停车场刚一停稳,一个黑衣人便跳下车,拉开了后面车座的车门,犬养建男神气活现地跳下了车,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便带着六个黑衣人往别墅里走去。   不远处的树林中,有两个穿风衣,戴墨镜的人正拿着望远镜,密切关注着这一行人的音容笑貌,一举一动。待犬养建男一行人进入别墅后,树林中的两个人才收起自己的装备,背起两个大大的户外背包,扬长而去。   第二天一早,李子木将写好了的辞职信交到单位,稍微整理了一下行李,便登上了前往龙苍沟方向去的客车!   教授当初想尽办法才把李子木从这里悄悄地调走的,为的就是不让那只看不见的黑手再来找他的麻烦,危及他的生命安全。现在教授不在了,自己不能再逃避、不能再苟且偷生,要勇敢地去承担起自己应有的责任,如果不调查出教授的死因,找出那只幕后的黑手,先不说他们无法告慰九泉之下的教授,他们也随时会有生命危险,另外,背后那几只陌生的眼睛,也经常让李子木背心发凉,让他感到寝食难安。   刚到龙苍沟,一下车,眼里看到的一切让他傻眼了。   才离开一年多,这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真让人不敢想信。   原来古色古香的老街,原来的各具特色的民居都不见了踪影。到处都只留下一片片瓦砾和废墟,整个场镇的老街上,只剩下一幢三层楼的小洋房,孤伶伶地矗立在那里,刘忠义的家却早已不知去向了。十几台挖掘机在瓦砾堆里胡乱地挖着,好像不把地球挖穿就折誓不罢休一样。   好心的司机师告诉李子木,老场镇已经全部拆了,新场镇就建在老场镇下方不远处,老场镇折迁的居民,大多数都安置在新场镇居住。   顺着司机所指的方向看下去,下游不远处是一处大大的工地,工地上一派派繁忙的景像,另外一角是一些拔地而起的建筑群。   李子木在新场镇的一家小饭店坐下,准备在这里简单吃点东西。由于这里是刚刚建好的新场镇,人气不是很旺,再加上又过了中午的饭点,所以店里没有其他客人。   他要了两三个小炒,胡乱填饱了肚子,因为刚吃过饭,外面太阳又太大,他想在店里休息了会儿再出去办事,所以就在店里面一面喝茶,一面与店老板聊了起来:   “大哥你贵姓?是本地人吗?”李子木漫无目的地和店主拉起了家常。   “免贵姓陶,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店主回答的也非常干脆。   “这里姓陶的人不多吧!”   “是的,听老人们讲,以前这里姓刘的人最多,其次是姓陈的和姓苟的,咱们姓陶的是最少的,也是外来户,但后来不知怎么的,姓苟的人掌权了,姓刘的人死的死,走的走,到现在是姓苟的人多,姓刘的人反倒少了。”   ……   通过与饭店老板的交流,李子木才弄清楚,原来当地政府决定要在这里大搞旅游开发。立足于前期何教授他们做的规划,面向全社会进行招商引资,最后与一家旅游开发公司达成了旅游开发的协议。协议规定由这家公司全额出资,按规划要求来建设景区。按各个功能区的划分和设置,老场镇这里要建一些旅游接待设施以及一些公共服务设施,所以把这里的原居民都迁走了。   有的人家在新场镇安了家,有的直接到县城或者其他地方生活去了。   既然饭店老板是当地人,李子木便想打听了一下刘忠义的情况,毕竟他是李子木在这个镇上唯一的熟人,来看望一下熟人,再从熟人嘴里了解一些自己想要的信息,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陶大哥,你知不知道刘忠义现在住在哪里啊?”   “这位兄弟,看你不像本地人,你打听刘忠义干嘛?”   “我是他儿子的朋友,这次恰巧路过这里,受他儿子之托,来看望一下他老人家。”李子木胡乱编排了一个理由。   “什么?受他儿子之托?难道刘忠义没有去他儿子那里吗?我们都以为他去他儿子那里享福去了!”饭店老板不解地反问到   “大哥,这话从何说起?你仔细说给我听听好吗!”李子木没有正面回答饭店老板的问题。   “唉!是这样的,我们龙苍沟旅游资源丰富、生态环境良好,有几家开发商看中了这里,要在这里建一个大景区,同时要把老场镇这一片建成是一个旅游接待小镇。   政府与香港一家企业签订了开发合作协议,要把老场镇上的居民全部迁走,并在这里给拆迁户建成了一个新村安置点。   拆迁开始的时候,刘忠义死活不同意,也不在拆迁协议上签字,问他为什么不同意?他也没有个正当的理由,村、组干部做了多次工作,也没有任何效果。特别是说要拆刘家老宅的时候,他更是以死相威胁,睡在了拆房机具的轮胎下面,最后通过多方协调,才保下了刘家老宅,不过刘家老宅子里面也被开发商破坏得差不多了。拆到他房子的时候,他出来阻扰施工,施工方以保护他人身安全为由,把他强行带离了现场,后来他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现在算来,这都 是好几个月前的事了。”   “政府没有通知他的家人吗?”李子木感到好奇,所以继续追问。   “不知道,这里虽然大多数人家都姓刘,但至亲的很少,再加上他不同意拆迁,处处与政府作对,政府把他认定为反面人物、刁民的代表,所以更没有人敢去关心、帮助他,都巴不得和他划清界线。听老人们讲,自从他婶婶去世后,他就一直沉默寡言,很少与其他人来往,更谈不上结交什么朋友,仿佛与这个社会脱节了一样,特别是他老婆走了以后,他性格更加地孤僻了,要不是这次拆迁,他出来这么一闹,大家仿佛都忘记了他的存在。”   听饭店老板这么一说,李子木心里拔凉拔凉的,现实就是这么残酷,这个社会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这是是功利主义思想盛行下的社会现实。   “你们的村支书还住在原来的房子里吗?我想去问一下,看他知不知道刘忠义的下落?”李子木仍然不甘心。   “原来的村支书苟立也搬走了,拆迁以后,以前的几个村合并成了一个大的社区,重新选举了新的支部书记,他如愿落选了,这倒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后来有一段时间,他去了那个旅游开发公司里任职,可能后来他本人也觉得没有面子再在这里呆下去了,就搬走了,因为他平时为人很失败,现在又没有当支部书记了,所以更没有人关心他的去留,听说他可能是去他儿子那里了。”   “再说了,村支书苟立和刘忠义家的关系很紧张,就算你找到了他,问也是白问,他不会和你说实话的。以前听老人们讲,刘忠义一家和村支书苟立一家是死对头,几世的冤仇结下后,一直没有得到化解,现在是冤上加冤,仇上加仇,他们只要一说起对方,大家都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而后快!”   “他们是怎么结下的仇呢?为什么这么多年都得不到化解呢?”李子木大有打破砂锅闻到底的架式。   “唉!这事说来话长,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我们也是听到以前老人们讲的一些零星的故事,了解到他们两家几代人的恩怨的,……。苟立一家几代人在这里都不得人心,只不过以前他当支部书记,手中大权在握,其他人对他敢怒而不敢言,相反还有很多人奉承、巴结、讨好他家,其实很多人都非常痛恨村支书一家,私下里都叫他是“猎狗”,特别是刘家人,更是对村支书一家恨之入骨。他家支部书记落选后,在这里生活不下去了,恢溜溜地离开这里,就是最好的佐证。”饭店老板所说的这些情况与刘忠汉、刘忠义所说基本一至。   “那他家的房子为什么没有拆呢?”李子木对这点也感到非常的纳闷。   “听说开发商要有一个地方做项目部,作为他们施工方日常办公的地方,于是就留下那幢最好的房子,作为他们日常办公和管理人员休息的地方,所以施工方暂时没有拆除村支书家的那幢小洋楼。”   李子木看饭店老板把知道的都 说了,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所以决定自己出去找找线索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故地重游2   “猎狗”家的那幢小洋楼孤零零地矗立在那里,四周是高高的院墙,院墙上面长了一些浅草和苔藓,顶上还有一段铁丝网。院墙的柱子上还安装了监控设备,看来这个村支书的个人防护意识还是挺强的,会不会是他亏心事做多了,害怕有人来报复,所以才把个人的防护措施做到了如此,这样一来,也瞬间把村支书与普通群众的距离拉大到了极致。   朱红色的大门外挂着两个又大又精美的挂牌,上面写着XXX工程项目部,XXX旅游开发有限公司。牌子是纯铜制作的,上面还印有暗花,而且上面的文字也是用上好的漆水烤制上去的,一看就符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要求,可能这样的小县城还做不出来这样的产品。刚才没有看到这两个挂牌的时候,还觉得这幢小洋楼有一点派,现在看了这两个牌子之后,倒觉得这幢小洋楼都有点过时落伍了。   李子木本来想进屋里去看看,却被门口一个戴墨镜的大汉把他拦住了,那个大汉可能有近1米8的个头,一身的肥膘,腆着肥猪一样的肚子,长着络腮胡子的脸上仿佛挤得出油来,他右边手臂上还纹着一只眼镜蛇,那眼镜蛇昂着头,吐着信子,一圈一圈地盘在他的手臂上,看上去着实吓人。   那个大汉凶巴巴地嚷嚷了几句,一边说一边还朝着他挥舞着手中的大棒,嘴角还泛着两团白沫,空气中迷漫着唾沫星子的腥味,让人忍不住地恶心发呕!只听他说:“这里是施工重地,闲人免进,”就这样粗暴地谢绝了李子木的参观,毫不留情地将他拒之于门外。   而此时,通过“猎狗”家这幢小洋楼的地道,一伙人正像一群老鼠一样,在地下到处胡乱地打洞,整个老场镇的地下,基本都被他们掏空了,只不过到目前为止,这群老鼠依然一无所获。   地道的出入口就在一楼主卧室的下方。而此时,正有一个身材矮小,面容猥琐的男人,蹲在地道口,紧张地注视着地道里面的动静。   这时,地道口探出一个人头,在猥琐男耳边说了几句,一片失望之情挂在猥琐男脸那张奇丑无比的脸上。   “把人撤出来,休息两天,去把刘家老宅下边给我挖个遍!” 猥琐男子心里好像十分不满这样的情况,一边发怒地说到,一边有力地挥舞着他那短短的手臂,仿佛想用他那侏儒一样的手臂,把地球挖穿一样。   “好!我马上去安排!”地道口那人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大门外的一个黑衣人正好进来,在猥琐男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猥琐男像是发现的新大陆一样,马上招来身边一个跟班,安排那个跟班如何如何!那个跟班不停地点头哈腰。   李子木本来想去政府找村支书的下落,但又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和行踪,或者牵连到其他人的安危,所以便悄悄离开了喧闹的场镇和那些乌烟瘴气的建筑工地。   没办法,要不到坟地那里去看一下,一则去替刘忠汉的父母扫扫墓,二则看能不能发现上次偷窥自己的那双三角眼。   他现在唯一敢肯定的就是,从龙苍沟出来以后,他们遇到的一切危险都肯定与那双三角眼有关,那个三角眼便是他们遇到的一切危险的根源。所以李子木必须要找到他,挖出他的那双毒蛇眼,狠狠地摔在地上,再把他踩个稀巴烂,这样方能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李子木在镇上买了一些祭祀用品,一个人朝着坟地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到处都是漫天的黄尘和混乱的工地,让人看着就心烦,想着就心酸。   转过那条峡谷一看,原来坟地这里也是一片繁忙的工地,那一片片乱坟岗子早已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大型的机具及运输的车辆。   李子木本来想在工地对面的公路上烧点纸,祭祀一下刘忠汉的父母,算是了了自己的心愿,这样也不枉自己走了这么远的路。但工地上的管理人员却不允许他在那里搞封建谜信活动,要他立即离开。   李子木央求了对方几句,但对方没有一点点让步的意思,也没有一点点商谅的余地。   李子木只有带着东西沿路返回,看来这一趟是白来了,一个目的都没有达到,一点线索也没有找到,李子木垂头丧气地回到了镇上。   好在七星抱月的老宅还在,可是走到老宅边上一看才知道,原来这个老宅也被开发商给收购了,大门外立了一个硕大的牌子,上书“正在维修,谢绝参观”。   看来教授做的规划已经落到实处了,几个重要的旅游开发节点都已经动工了,如果教授知道这一切,他一定会感到非常欣慰的!!   李子木心里想到,自己不能就这样两手空空地就回去了吧!思前想后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合适!哦!对了,刘忠汉,这么一个大活人,怎么会说失踪就失踪了呢?应该从他的身上找到突破口,说不定找到他以后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就像上次在坟地里遇到他一样。   李子木立马赶车来到县城,刚出车站门口,李子木就发现不远处理有两个戴墨镜的人好像在注视着他,李子木向他们看了一眼,那两人却又匆匆消失在人群之中。   李子木来到县城看守所,向看守所的干警说明了自己的来意。看守所的干警翻看了记录,告诉李子木一个惊人的答案说,刘忠汉刚到拘留所还没有经过说服教育,就认错了,并且还写了认错书,看在他态度非常端正的份上,看守所马上就把他释放回家了!同时还给李子木看了刘忠义亲自签字的档案。   “那后来有没有人再来这里找过他呢?”李子木想进一步了解一些情况。   “我听说好像有人来找过他,但那天不是我值班,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难道说他没有回家?”。一个警察反问到   “你是他什么人啊!如果人走丢了就赶快报案把!”另一个警察好心地说到。   李子木随便敷衍了他几句,便退出了看守所的办公室!   为什么龙苍沟的人都说没有见到过他呢?他释放后去了哪里呢?   他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不是去他儿子那里,就只有回到原住地啊!还有今天听看守所干警说的一切,也让人感到疑惑,去看守所探望刘忠义的人是谁?刘忠义为什么在家里的时候死活不肯拆迁,到了看守所却又是另一翻表现呢?看来他的确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山里农民,一看到警察就怂了!被吓住了?李子木一边走,心里一边在慢慢推敲。   带着这一系列的问题,李子木朵拉着脑袋,走出了看守所,又来到的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冥冥中总是觉得有人跟在他身后,可回头一看又什么也没有,只有来去匆匆的人群和车流,看来是他自己太过神经质了。   由于李子木走路左顾右盼,心神不宁,不小心和迎面来的路人撞了一下,正想给人家道个歉,回头却不见了人,呵呵!看来不拘小节的人还到处都有。   时间也不早了,今天赶了一天路,累得要死,李子木胡乱找了一家宾馆,准备吃饭睡觉。   李子木来到宾馆的前台登记,他掏衣兜拿证件的时候,发现衣兜里却多了一样东西——一枚银币,对就是一枚银币,还是袁大头,目前市面上很少见的。   李子木敢对天发誓,自己身上绝对没有这东西,这也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看到真的“袁大头”,这又是怎么回事呢?谁会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悄悄送给自己呢?   今天遇到了这么多奇怪的事,头都搞大了,算了不想了,就当是老天眷顾自己,看他今天辛苦,给他一个袁大头作为奖励吧!   吃过了饭,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李子木禁不住好奇心,又掏出了那枚银币来仔细端详。   李子木先用自己的火眼精眼扫描一翻,再用自己的铁齿钢牙打印一回,没有任何异样,看来这就是一枚普普通通的银币。   银币本身并没有什么特殊,只是这个银币为什么会跑到李子木的衣兜里来呢?这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是谁呢?这人想告诉李子木什么信息呢?   李子木把今天白天的事全部梳理了一遍,看来唯一的可能就是在街上撞了他一下的那个素未谋面的人给了他这枚银币,难道他是有意在提醒李子木什么吗?   银币,银币——取其谐音不就是“隐蔽”吗?难道对方是在提醒自己,要自己“隐蔽”起来吗?   想到此,李子木不禁打了个寒颤,不会有什么危险降临吧!他的心情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联想到前几天了生在车站上的事,还有今天始终有被人跟踪的感觉,他一下子睡意全无,从床上一翻爬了起来,准备重新审视一下周边的环境。   这时刚好从室外的过道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李子木小心地推开了一点门缝,往外一看,吓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第一百二十八章 巧妙摆脱1   门外,两个戴墨镜的大汉,正拿着房卡朝李子木这边走来,他们来到李子木房间的对门停了下来,在他拿出房卡开门的瞬间,李子木看到了他纹在右手腕上的眼镜蛇正吐着长长的信子,和龙苍沟项目部看门的那个大汉手上的纹身一模一样!   难道说这是巧合吗?鬼才会相信这是巧合呢!李子木还不至于弱智到如此地步吧!他们肯定是为了对付自己而来!人家肯定早就盯上自己了,只是自己反应迟钝,到现在才发现罢了。   那两人进屋去后,就关上了房门,里面再也没有一丝声息传出来,但李子木敢肯定,在门的透视孔后面一定有一双眼睛在时刻注视着他这边的一举一动   又一次体会到危险就时刻在面前伴随着自己的味道,不过这次是看得见、摸得着的,自己多少有点思想准备了,也可以想一些应对之策,不至于到时候危险突然降临的时候,弄得自己措手不及。   其实想清了这一切之后,他心里倒没有那么紧张了,反而镇定了下来,该来的始终会来,反正都逃避不了,就只有勇敢地面对,这才是唯一的出路。   看来这个银币的到来并不是巧合,更不是无意而为之,这显然是有人精心策划过的一次巧妙的示警,一切自有他的道理,只是李子木当时没有渗透而已。是谁给自己的警示呢?雷霆还是美女,难道他们也到了这里?难道他们也有和自己一样的想法,只是没有告知对方,现在他们看到他有危险了,才来提醒他的吗!   算了,不要想这么多了,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怎么摆脱尾巴,怎么脱困才是最重要的。从今天的情况看,目前对方暂且还不想对自己动手,还只是跟踪自己而已,还不想这么早就打草惊蛇,要不然对方早把他捆起来了。   一定要充分利用好这段时间,想一个可行的方案,摆脱当前的困境,否则一旦对方开始动手,自己就彻底被动了,到时候肯定就没有任何机会了。   打倒对手?凭自己这个小身板,硬来肯定是没有胜算的,何况自己在明,对手在暗,对方有多少人?怎么布置的?目的是什么?自己没有一样清楚的。孙子兵法曰“知已知彼,百战不殆,”看来现在还不是和对方摊牌的时候,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和他们起正面的冲突;   报警?自己又没有掌握什么真凭实据,用什么理由来报警?难道说人家身上有纹身?住在自己对面?这种理由应该不成立吧!想想这个幼稚的想法,李子木都笑了!   逃跑?肯定是跑不过人家的,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人家还有先进的交通工具和其他资源可用,一旦逃跑被人家抓住,那就连一点点腾挪闪躲的余地都没有了,看来这个想法也不现实。   投降?不会这么没有气节吧!前几天还激情澎湃,信心满满,还在心里信誓旦旦地发誓“要将教授的意外查个水落石出,要把教授未尽的事业继续下去”,当时只差没有慷慨激昂地向全世界发表宣言了。今天就投降,这不是要让人笑掉大牙吗?再说那帮心狠手辣的家伙,就算自己投降了,他们也肯定不会放过自己吧!   争取外援?外援是谁呢?雷霆?美女?一来远水解不了近火,二来,叫他们来会不会引火烧身,让他们也深陷险境,很可能被人家一网打尽了,这样风险太大,这个方法也不可行!   看来只能靠自己智取,而且还要尽快脱险,然后去通知美女和雷霆,看他们是否和自己一样遇到了危险,看来想让他们俩置身事外是不可能的了,大家可能都被动地卷入了地场别人预谋已久的阴谋当中。   是否打个电话和美女他们联系一下?但李子木立马又打消了这个念头,首先他们当初分别的时候就说过,没有什么重大发现,或重大的进展,大家尽量不要联系,现在突然和他们联系,他们一定会猜测各种情况,从而影响他们的正常生活;另外现在不确定他们的情况是否安全,如果他们也遇到了和自己一样的情况,或者已经被对方控制了,那自己一打电话,不就爆露了自己的想法和行踪了吗?这样就会把自己置于更加危险的境地了。算了,还是自个亲自去打探个究竟,才是最保险的。   想了许久,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按着这个不太完善的方案执行了,到时只有随机应变了。能不能成功,除了要看自己的把握的分寸和表演的火候,同时还寄希望于对方能够“配合”自己。李子木在心中又来来回回推敲了几次,觉得基本可行后,才谜谜糊糊地睡去!   在另一个城市,美女刚回到出租屋,就发现有自己的包裹,打开一看,是一张从杂志上撕下来的画,画上是一片盛开的梨花,美女还没来得及细想,背后一支黑手便捂住了她那张美丽的樱桃红唇,包裹和包裹里的那张画也掉在了地上。   雷霆昨天也收到了一个包裹,里面是一块矿石,寄件人的地址也很模糊,这一切把雷霆弄得莫名其妙,他想了半天也不知其中的奥秘,于是他便将包裹和矿石一并扔在了桌子上,不再去为这事而伤脑筋。   第二天一早,李子木吃过早饭,到附近的超市买了一些东西,然后再哼着欢快的小调回到宾馆,大摇大摆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拿起了自己的行李,来到总台,办理了退房的手续。   接下来他迈首稳健有力步伐,走出宾馆,来到外面,大声呼叫了一辆出租车,朝火车站方向而去。坐上出租车后,他看了一下出租车的后视镜,果然看到后面一辆车不远不近,不快不慢地跟在自己后面。   到了火车站,李子木买了一张去某市(雷霆所外附近的地方)的火车票,大大列列地拿在手上,走进了候车室。   而意料中的那两个墨镜却没有出现,难道是李子木过于紧张了,他那爱幻想的脑袋,总是爱不由自主地把所有的事都往好的方面去幻想。   火车开动了,李子木不经意间打量了一下车箱里的人,没有发现那两张墨镜面孔,只是在车厢的一前一后有两个正襟危坐,不苟言笑的中年汉子,看样子,他们是怕被李子木发现,所以换人跟踪了。   无情的事实告诉自己,他刚才的幻想是一相情愿的伟大梦想,是虚无缥缈的远古神话,自己确实想多了,而且也想美了。   看来李子木猜的没错,对方还不想和自己摊牌,他们还想利用李子木疏于防范的心理,能够在不经意间,带着他们去发现那些他们急切想要知道的密秘!!   李子木身旁坐了一位美女,为了故意显示自己轻松惬意的心态,以免被跟踪者识破自己的行为,所以李子木主动和旁边坐的一位美女交谈起来。   没想到这位美女也很健谈,和李子木天南地北地神侃了起来,就好像是老熟人一般,李子木更是凭着他那张能将枯藤说开花、活人说岔气的嘴,哄得对面的美女前俯后仰,笑个不停,不消一会儿,两人便打得火热。   中午和晚餐李子木还特别点了几个菜,要了几瓶啤酒与她对酌了起来,完全是一副花前月下谈情说爱,游龙戏凤执手相依的感觉,那两个大汉看到李子木豪无戒备的样子,心里也宽松了许多,戒备心里也渐渐弱了下去。   随着黑夜的来临,车厢里人已经越来越少了,再加上大家都坐了一天的车,又困又累的,所以很多人都趴在座位上昏昏欲睡,那一前一后的两个中年汉子也埋着头,趴在座位上,好像睡着了一般,但又时不时地向李子木坐的地方瞟来一眼。   火车进入了山区,速度慢了下来。李子木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摇了摇身旁边的美女,示意她自己要去上厕所,叫她帮看好自己随身携带的包和重要物品,然后便缓缓向厕所走去。   刚进厕所,他便反锁了厕所的门,紧接着,他就听到门外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李子木推开了厕所的窗户,系好了一条事先动了手脚的绳子,再将它抛向车厢外。然后侧着身子,从窗户爬了出去,一个鹞子翻身,便稳稳地趴在了车厢的顶部。   大约过了几分钟,李子木看到一个黑影从窗户里探出头来,爬出窗外,顺着李子木系好的绳子溜出了车厢,在他快要到地面的时候,绳子突然断了,那人重重地摔在了铁轨旁边,好在车速不是很快,那黑影在地上顺势打了一个滚,便从地上爬了起来,迅速向火车的反方向跑了过去,一看他的身手,就知道对方不是一般的练家子。   李子木暗暗叹了一口气,幸好自己没有轻举妄动,要不然后果一定很严重。   又等了几分钟,李子木预料中的第二个黑影,并没有按自己预想的安排出现,更没有跳车的精彩表演。很显然,另外一个人肯定还在车厢里等着他,看来对方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们也留了一手。   有了刚才这么一出,对方一定知道李子木已经察觉了他们,所以再伪装下去也没有了实际的意义,因此他们现在如果再看到李子木,一定不会再假装客气了!说不好便会拳脚相加,刀兵相向,自己的处境越发地艰难了!!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看来自己又遇到了对手,这两个人并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汉。   火车过了山区,速度慢慢提了起来,现在李子木才是真的是进退两难,一个人趴在火车顶上,车厢也不敢回去,更没有跳车的勇气,怎么办呢?唉!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   没办法,李子木只能顺着火车顶往后爬,慢慢寻找机会。   火车上每隔一段距离都会有一个列车员临时休息的休息间,现在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休息间的灯都关了,唯有不远处有一间列车员的休息室亮着灯,李子木慢慢地朝那个方向爬过去,看看能不能寻求到帮助。 第一百二十九章 巧妙摆脱2   爬过去一看,果然这间休息室大开着窗户,窗帘也被夜间的习习凉风吹得飘了起来,房间里的一切他也看得清清楚楚。李子木心中一阵狂喜,看来自己又找到出路了,自己又一次绝处逢生了,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为了保险起见,他没有冒然翻窗进去,他先趴下身子,伸出头向房间里面望去,发现角落里好像有人,为了不被对方发现,他只看了一眼,马上又把脑袋缩了回来。   “妈的,眉毛假的!头发假的!屁股假的!连胸也是假的!你身上究竟有没有一样是真的?不会连下面也是假的吧,你不会是人妖吧?”一个男人喘着气,用十分不满的声音说道。   李子木趴在车顶上,悄悄地聆听着房间里面的声音,判断着房间里面的情况,同时也在心里评估着进屋后的风险会有多大。   “你就出200块钱,还想怎么样,难道还要找个电影明星来伺候你,这一路舟车劳顿,熬更受夜的,老娘能陪你就算是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的!”一个女人流里流气地说道!这女人看来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幸好没有冒然钻进房间里去,要不然惊飞了这对野鸳鸯,自己就算是想藏也藏不住了!李子木心里想到。   又过了几分钟,车厢内响起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李子木躲在车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希望他们早点完事离去,自己好找个藏身之所。   “钱在这儿,拿着钱赶快给我滚蛋,别让我再看到你,真他妈恶心,晦气!今天差点遇到个人妖!”不用说也知道,这肯定是刚才那个男人的声音。   “哼!哼!哼!你想得还真美,如果真的是人妖还远远不止这个价了,”那女的也毫不示弱。   哐当一声响,那个列车员穿好了制服,一副道貌岸然、衣冠楚楚的模样,然后推开房间的门,摔门面去!   这时火车的速度越来越快了,李子木趴在车顶上胆颤心惊的,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被摔下去的危险,实在是没有丝毫的安全感,所以等不得那女子离去,他便小心翼翼地从窗户外爬进了房间里面去。   那个女人刚刚做成了一单生意,现在心情不错,一边哼着流里流气的小曲,一边背对着李子木在仔细地化装打扮,脑子里好像还在幻想着如何迎接下一单生意。   李子木顺手抓起一把平口螺丝刀,轻轻地顶在那个女人的脖子上。   “别整那些没用的,老娘不是吓大的!是不是刚才没过足瘾啊!还想再来一次啊!这次半价,算老娘便宜你了!趁我现在还没有穿好衣服,要来就快,免得待会儿我懒得再脱一次,”那女人依旧流里流气地说道。   “千万别出声,否则我立马弄死你!”李子木压低了嗓音,把自己心里背了N多遍的台词说了出来,说的过程中,他尽量把语气说得狠一点,装作一副很老练的样子。   那女的一听声音不对,才回过头来一看,立马紧张了起来!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全身上下也开始颤抖了起来,手上的画装工具也几乎掉在了地上。   “大哥,别杀我,我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也没干什么坏事,我也是因为家境困难才出来挣点钱,供家里的孩子上学。这趟生意也不好,就刚才挣了200块,你要你就拿去吧!”那个女的战战兢兢地回答到,并尽力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站好,别动!我不会伤害你的,也不会要你的钱”。李子木继续着先前的口吻说到。   说实话李子木以前从来没有挟持过人质,也没有想好接下来的事应该怎么处理,所以业务很不熟练,说完了这几句想好了的台词后,便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但又怕她惊悚过度,失去了理智,大声呼救,惊动了其它人,那就适得其反了,所以他又说了几句话来安抚那个女人,缓解了一下她紧张的情绪。   听李子木就么一说,那女的立马缓和过来了,转过脸来娇声娇气地对李子木说“看来你也是来劫色啊!看你这么帅,老娘便宜你,只收你半价!”说完她还故意做了一个卖弄风骚的表情,对着李子木抛了一个甜甜的媚眼。   “闭嘴,我对你没兴趣,再说话我就在你脸上给你划两朵花”那女人看李子木恶狠狠的,不像是开玩笑,吓得闭上了嘴,重新又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来。   这时李子木才仔细看了一下面前这个女人,这女人身材较高,现在已经穿好了长裙和衣服,她前面的桌子上摆放着假发和特制的加厚内衣、加厚内裤,眼睛上面的眉毛只粘了一半,头上只有稀薄的几卷黄头发,看上去十分的滑稽!   李子木突然来了一段灵感,随即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把衣服和裙子脱了”,李子木用命令的口吻说到!   “脱就脱嘛!何必这么凶嘛!劫色就明说嘛!还假惺惺地说对我没兴趣,假正经,男人还不都一个样!”那女人一边脱一边絮絮叨唠地说个不停,好像还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曲一样。   等她脱完了,李子木拿起她的衣服和裙子一比,嘿!还真穿得上!李子木立马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再换那个女人的衣服穿上。   那女人听到李子木在脱衣服的声音,又神气起来了“说好的至少要半价哦!不能再少了,我也要养家糊口,你可不能来霸王硬上功哦!否则我就告你强 奸”   李子木心里一笑,随即豪爽地说道“别费话,老子给你一千,只要你好好配合”。   那女的一听,更来劲了,转过身来眉飞色舞地说道“真的吗帅哥?我一定好好配合你,随便你怎么玩!”   她看李子木穿上了她脱下来的衣服,一时愣着了,脸上兴奋的表情全没了,过了一会才说,“原来你喜欢玩这个啊!真变态”!   “借你的装备一用,给我画个好看点的女人装,再把你的假发和假的特制内衣给我换上。我的衣服都归你了!那可都是名牌啊!”李子木冷冷地说道   那女的终于回过神来,捡起李子木的衣服穿上,马上拿起眉笔粉底什么的,开始用她最拿手的本领,给李子木画了一个漂亮妩媚的艳装。   这女人还真会画装,不一会儿就把李子木画得连他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了,简直和秦淮河上的几大名妓艳星有的一比。   “哇!经我这么轻描淡写的一画,你完全变了一个样,你现在看起来才真的像是人妖啊!如果我是男人也会被你谜得神魂颠倒”,那个女人不知是在赞美李子木呢?还是在自我炫耀自己的画装水平。   “嘿!你画装的水平还真不是一般的高,现在连我都认不出我自己了,看来干你们这一行,还真的要善于伪装自己啊!”李子木也弄不清楚自己是想表扬她呢?还是在嘲弄她!然后还对着镜子照了照。   “这点点雕虫小技算得了什么?我还会易容呢?只是我今天没有准备易容面膜罢了。你以为长期在这条线上混,没有点真才实学,能混得下去?男人都喜新厌旧,不多换几身行头,怎么能骗得了他们那双色谜谜的眼睛和那猎艳的心里呢?”那女人听李子木这么一说,还真的恬不知耻地炫耀了起来。   李子木顺手扔给她1000块钱,叫她立马滚蛋,同时警告她不得对任何人说起今天的事,否则就会弄死她。   那女人拿到了钱,高兴得不得了,一再向李子木保证,不会吐露半个字。   火车快要到站了,车速明显慢了下来。只见那女人麻利地从包里拿出一副绳套,挂在火车窗边,顺着绳套,熟练地滑了出去,稳稳地落在了轨道旁边。   这一切让李子木看得目瞪口呆,不由得对她竖起了大拇指,人家这才叫专业啊!   几分钟后,一个身材高挑的长发美女从列车员休息间悄悄地走了出来,在一个没有人座的位置上座了下来,双手趴在桌上假装睡了过去。   车到站了,稀稀拉拉的有几个人上下车,其中就有刚才和李子木一起坐的那个美女也下车了,看他惊惶失措的样子,李子木就知道那伙人一定没给她好果子吃!借着站台上的灯光,李子木突然发现,站台上站着好几个戴墨镜的彪形大汉,在下车的人群中搜索着什么!   火车又开动了,列车员却无事生非地查起了票来,李子木正纳闷,发现列车员的后面跟着那个先前坐在他们车厢里的中年汉子,列车员还不停地向他点头哈腰,仿佛像是在面对他的顶头上司,或者衣食父母一样。   眼看就要查到李子木了,他一下紧张了起来,但又转念一想,刚才自己化了装,外观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了,可能他们也认不出来吧!只要自己不紧张,应该就不会出问题!所以他依然若无其事地趴在桌子上,假装睡着了一样。   列车员的脚步就停在了李子木旁边,这时李子木的心里紧张到了极点。   “这个就不用查了吧!是那个,你懂的!”列车员说完呵呵地干笑了两声,露出了满脸的淫笑。   李子木听声音怎么好熟悉,哦!对了,这不就是刚才在休息间鬼混的那个列车员吗?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哦!是吗,看来你还真会享受,说完两人都哈哈地笑了起来,那个中年汉子还伸出一只手来,故意在李子木屁股上摸了一下,然后又哈!哈!哈!地淫笑了两声,才走开。 第一百三十章 来迟了   下一站就到雷霆工作的城市了,按照计划,李子木提前一站下了车,出站口也站着几个戴墨镜的彪形大汉,不过他们根本没有认出男扮女装的李子木,他出了站台,马上打了个出租车,直奔雷霆住的地方而去。   李子木刚一下火车,那两个查票的人又返回了过来,因为那个列车员起了疑心,主要是那个中年汉子在她屁股上摸了一下,她居然没有反应,按理说那个时间点也她不应该睡得很沉,现在有人来主动勾搭她,她应该要抛个媚眼才符合她的性格,但她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他们回来一看,人已经不知去向,那个列车员顿时反应了过来,马上向与他一起查票的中年汉子汇报了自己的想法,这时列车已经开动了,中年汉子马上拿出电话,给他在站上的同伴打了一个电话,于是站上那几个人便分头开始寻找了起来。   李子木大大列列地坐在了出租车上,出租车的后排空间较挤,由于一路劳累,现在非常疲惫,他便和往常一样大张着自己的那双大长腿,整个身子斜靠在后排的座位上,闭上了眼睛,想休息一下,完全忘了自己是一个穿着裙子的“妩媚女郞,没有一点矜持的样子”。   那司机一边开车,一边还在不停地调整车内的镜子,同时还不停地向镜子上偷瞄,李子木当时也没有注意那个出租车司机的异常举动。   司机心不在焉地开着车,他的精力完全无法集中在开车上,因为后排坐着的美女,对他的吸引力实在太大了,以至于路上出现了几次险情。   由于车子开得不是很平稳,不是急转就是争刹车的,弄得李子木再也没有心情休息了。他睁开了眼睛,从镜子里看了一眼,那个司机两只鼻孔里塞着两团卫生纸,嘴唇上面还有刚刚擦过鼻血的痕迹,嘴里边还在不停地流口水。李子木看了一下自己的一身装束打扮,便一切都明白了。   “喜欢吗?”李子木假装做了个妩媚的动作,并拖着尖尖的嗓子,学作女人的口音问道。   那同机狠狠地点了点头,完全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好好开你的车,呆会到了地方,喜欢我就给你!”李子木继续调侃道。   那个司机一听,激动万分,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来,心情也随之紧张了起来,鼻孔里塞的两团纸巾仿佛都堵不住那即将喷涌而出的鼻血。只见他一边点头,一边紧张地握着方向盘,那口水和着鼻血都快掉到了方向盘上。   好在这两个城市相隔的距离不是很远,按照雷霆提供的地址,出租车大约在1小时以后便来到了雷霆住所附近。李子木下车后,观察了一下周边的环境,由于天还没有亮,街上也没有什么人,他在附近转了两圈,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便一个助跑,身子一纵,翻过围墙,顺利地找到了雷霆租住的房屋。   这是一幢老式的楼院,上下共有5层楼,雷霆住在三楼,正好在楼层的中间,从下面是怎么也翻不进去的。李子木悄悄来到楼顶上,在楼顶上系好了一段自己事先准备好的绳子,绳子的另一端刚好掉在三楼窗户的位置。   李子木顺着系好的绳子,像一只准备捕捉蚊虫的壁虎一样,轻轻地滑到雷霆房间窗户的位置,他发现窗户上居然少了一块玻璃,而且窗台上还有一些杂乱的脚印。   看来李子木的猜测没错,雷霆也出事了,想到此,他更加地小心了。   李子木没有急于进屋里,他在窗外静静地等了一段时间,感觉屋里没有一丝的生气!确定屋里没有危险以后,才悄悄起身一纵,从窗外来到了屋里。这时天也快亮了,借着窗外微弱的晨曦,仔细观察了一下屋里的情景。   地下一片狼籍,几条残缺的家具横七坚八地躺在地上,桌子上和茶几上的生活用品扔得满地都是,地上还有一些摔碎的玻璃和陶瓷器皿。显然这屋子里发生过剧烈的搏斗,肯定是雷霆在自己家中受到了别人的袭击。   在地上那些杂乱的生活用品中,李子木发现了一个苹果大小呈白色结晶状,散发着玻璃光泽的东西,这应该不是家里的家具,也不属于摆在家里的陈设。   他弯下腰,把它捡起来一看,这好像是一块天然的矿石,据他所知雷霆并没有收藏矿石的习惯,难道这是袭击者在不经意间掉下的东西?   确定屋子里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之后,李子木拿着手中那块矿石从原路返回,几个起落之后,他便消失在晨曦照耀下的浓雾中。   这时天已经大亮了,那个司机还在原地焦急地等待着他,看到他出来了,便心急火燎地打燃了车,恨不得下车去帮他打开车门,牵他上车。   “载我去商场,我要去买点东西!”李子木仍然装作用女人的声音说道。   “当然!当然!买点东西是应该的!”司机在一家商场门口停了下来,还双手奉上了1000块钱。   李子木到商场里买了一套衣服,换下了身上的那套娘娘装,再洗干净了自己的那张脸,又重新恢复到了男儿本色,便提着换下来的娘娘装,走出了商场。   那个司机,还在不停地朝着商场里张望,看到李子木朝他这边走过来,他理都不理,一心还在等着他心中的“妩媚女郎”。李子木敲了敲他的车,他还不耐烦地说道“我在等人,现在不载客了!”。   “那好吧!拜拜了哦!这是给你的东西!谢谢你的赞助了哦!”李子木把换下来的娘娘装,放在了他的车子里面。   那司机看了一下包里的东西,瞬间仿佛明白了一切,愤怒、羞愧的神色立马占领了他那张猥琐的脸庞,他还很不服气地看了看李子木。   “怎么难道你对我还有兴趣?”李子木又装起女人的声音,调侃了那个司机两句,便扬长而去。   那司机羞愧得只想在地下找个地缝钻下去,看到李子木的背影远去以后,他才回过神来,立马调转车头,开着车,一趟消失在早晨的晨曦中。   “快拦住他,就是这辆出租车,我刚才看过火车站的监控视频”。一个大汉坐在一辆豪车里,激动地指着李子木刚才乘坐的出租车,大声地吼道。   出租车司机刚往回开出去不远,对面便遇到几辆豪车迎面开来,那几辆豪车硬生生地堵在了他前进的道路上。紧接着几个彪形大汉从豪车上跳了现来,那几个人一哄而上,把出租车司机从车上直接提了下来,像扔一只流浪狗一样,把他扔在了路边的荒地里,还顺便搜出了李子木扔在他车上的娘娘装。   接着便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耳刮子抽来,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被打得头晕目炫,眼冒金星,脸上印着几根大大的胡萝卜印,刚刚才止住了鲜血的鼻子又一次鲜血长流,牙齿都被抽打得摇摇欲坠了。   “老实说,这个人去哪里了?”一个为首的大汉恶狠狠地指着地上的那套娘娘装说道。   出租车司机现在才知道,原事是那个坐车的人妖惹的祸,他连忙如实说出了李子木的行踪以后,求得了那帮人的宽恕,便哭丧着脸,开着车一趟跑远去了。   开了一夜的车,流了一夜的鼻血,心甘情愿地赔上了1000块钱,最后却换来了莫名其妙的一顿毒打,天底下还有比这更霉的运气吗?还有比这更窝囊的事吗?司机越想越气愤,就差没有号淘大哭了起来。   ……   不祥的预感一直萦绕在李子木心里,由于心中念及到美女和雷霆的安危,他顾不上休息,立及打车来到车站,直奔美女生活的城市而去。   来到美女生活的地方已经是下午时分,李子木在美女居住的小区对面的餐馆用过了晚餐后,静静地观察了一下周边环境,发现没有什么危险后,便趁着夜色,潜入了美女的房间里。   李子木的预感又一次得到了印证,屋子里根本没有人,不过房间里收拾得整洁有序,没有一丝的杂乱,晾晒在阳台上的衣物都还没有完全干,冰箱里的蔬菜水果也还新鲜,看来美女还刚出事不久。   现在李子木顾不得许多了,掏出手机依次拔打他们俩人的电话,电话那边传来的都是无法接通的盲音。   不用问都知道,雷霆和美女一定是遭到了绑架或者禁锢,对手肯定是与跟踪他自己的人是一伙的,不过唯一让李子木放心的就是,对方没有想要他们的命,他们现在一定还活着,所以要想办法尽快找到他们,帮助他们脱离险境。   怎么找呢?在这里守株待兔肯定不是办法,对方已经找到了他们想要找的人,现在一定在策划下一步的行动。   而李子木现在依然束手无策,一点线索都没有,难道自己要自投罗网,主动去找那些曾经想控制他的人?   茶几上还放着一个包裹,寄出的地址是在该省西南边陲的X市,一看时间是两天前收到的,包裹里只有一张从杂志上撕下来的风光画,画上面是一片盛开的梨花。X市是该省有名的旅游强市,那里的水果非常多,梨树种得特别多,这片梨花肯定是X市某处的风光。   看到这个不同寻常的包裹,李子木不由得起了疑心,他拿起包裹里的那张画悄悄离开了美女的住所,找了一家可以看到进出美女房间通道的小宾馆住了下来。重新整理这一套杂乱无章的思绪,希望能从中得到一点启发,或者找到一些线索。   李子木把从雷霆屋子里拿来的那块石头拍了一张照,发给自己一个地质学院的同学,请他帮看一下这块石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对方的回话让李子木十分地失望,“这是一块普通的硝石,没有任何的特殊之处,在该省西南地区,这种矿石在喀斯特地貌的地方比较常见”。   对着那块石头和那幅画看了半天,李子木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唯有一点有联系的就是X市位于该省西南,而这种硝石在该省西南也常见,看来有必要到X市去走一趟了。   想到这儿,李子木倒释然了,今天好好睡一觉,明天去X市探个究竟!   刚躺在床上,钱包里的那块银币硌了李子木的背一下。突然他又想起了那个神秘人物对自己的提醒和警示,银币与“隐蔽”谐音,是在提示自己隐蔽起来,不然就有危险;而“硝石”不就是“消失”谐音吗!也是想叫雷霆消失,不要被别人发现,只不过雷霆没有理解到!同样美女收到的那幅画开满了梨花,可以简称为“梨开”,不就是“离开”的谐音吗,这不也是在警示美女要离开这里吗?   看来这个给他们发出警示的人一定是同一个人,教授已经不在了,还有谁这么关心他们,并且知道他们的确切住址呢?莫非是师娘?或者说对头里面有卧底,有教授布下的暗桩?他发出警示的目的是想提供帮助呢?还是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管这个人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一定知道雷霆和美女在哪儿!他也一定知道对手的目的是什么,找到这个人,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在通往X市的高速路上,犬养建男坐在一辆急驰的豪车里面,他身边的助手,正在向他汇报一些情况。   “犬养君,小泉发来信息,他们失手了,目标失踪了”他身边的助手小心翼翼地说道,好像很怕惹火烧身的样子。   “一群蠢猪,七八个人还搞不定一个人,叫他们回总部去接受惩罚吧!不要再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好在那一个人现在也无关痛痒,少了他也不会对我们的行动有多大的影响。对了问一下他们,是在哪里跟丢的目标人物”,犬养建男好像对手下的表现非常不满,说起话事也是怒容满面。   “他们是在这里跟丢的,当里目标人物乘座XX次列车,往XX方向而去”,他的助手小心地回答到。   莫非这人是去找他的同伴?看来这个跑掉的目标人物还有点棘手,犬养建男在心里想到。 第一百三十一章 榕树林   第二天一早,李子木到附近超市里采购了一些东西,稍微打扮了一下自己,改变了一下自己以前不修边幅的形象,便匆匆赶往X市。   在路上,他又专门了解了一下X市的地理位置,自然条件、历史文化和风土人情,这是他长期以来坚持下来的好习惯。只有全方位地了解你的目标对象,你才会获得你想要得到的答案,而了解一个地方,就需要从不同的视角和空间去全方位地审视,更不能仅仅只看现在,还应该看到他的过去和未来。   X市是一个少数民族聚居的城市,地处安宁河平原,东南临云贵高原,西南是金沙江河谷,西北接横断山脉,北边靠大凉山,独特的地理环境,和境内巨大的海拔落差,造就了那里有温润多变的气候,充沛的雨量,丰富的物产,以及秀丽风景。   在市中心的旁边,还有一个30多平方公里的内陆湖,当地人都管这个湖叫邛海,因为古代称这里为邛都,所以邛都旁边的海子当然就应该叫邛海了,这个名字的来历非常具有说服力了。   该市依托这个邛海和周边的景点,以及美丽的自然风光,丰富的物产,再加上这里的少数民族风情,将整个城市都打造成了一个全域旅游城市。因为其基础条件较好,资源富集,特色鲜明,再加上宣传营销做的到位,近年来,该市的旅游业名声鹊起,吸引了广大的游客纷至沓来。   来到这样的旅游城市,李子木的心情也随之好了许多,先前笼罩在自己心头的阴霾也缓解了些许。但在看够、吃饱、喝足的同时,他也时刻没有忘记自己此行最重要的使命。   吃完了饭已经是傍晚时分,李子木找了一家紧靠湖边的宾馆住下,洗了一个热水澡,舒坦地躺在床上,拿着遥控器,漫无目的地看着电视上五花八门的电视节目。   电视节目不是李子木想看的类型,床头柜上放着一本当地的旅游风光画册,出于以前的职业习惯,他顺手拿起那本风光画册翻了翻,没有想到,刚翻几页就发现了那张梨花盛开的图片,和美女家里发现的那张一模一样,图片下面还有一段九里山风景区的文字介绍。   看来这个向他们发出警示的好心人,还的确来过X市,那证明自己到X市的决定是无比正确的,这里一定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需要自己去慢慢解开。   由于近几日的旅途劳累,体力消耗也非常大,再加上前几天的精神高度紧张,思想上片刻没有得到松懈,所以一直没有睡过一次好觉。现在放松了下来,反而感到十分的疲惫,不一会儿他便哈欠连天,接下来他便在不知不觉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得到充分休息后的李子木又满血复活了过来,吃过早饭后,他感觉自己精神饱满,浑身上下都有使不完的劲,脑子也异常的清晰灵活,反应也非常的灵敏,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看来前几天他确实太操心,太劳累了。所以他决定趁着自己状态最好,精力最旺盛的时候,去做最重要的事情。   接下来,他便精神抖擞地来到九里山风景区,他希望按图索骥,去看看那片梨花盛开的地方,究竟有什么独特之处,那个好心人不远千里送来一张图片,究竟用意何在?   这九里山风景区其实就是邛海边上一座海拔2300多米高的青翠山峰,它相距市中心刚好有九里路远,所以被称作九里山。   山间植被非常茂盛,各种树木比肩相连,空气清新,凉风宜人,站在山巅上还可以鸟瞰邛海的美丽全貌,难怪有这么多的游客对此情有独钟,原来她是这么的富有吸引力。   进入景区不远,就看到前面路口上有一个温馨的提示,上面委婉地书写到“各位游客,为了你的安全,请沿游步道行走,切勿另辟蹊径!”   这山势下半段较缓,越往上走越是陡峭。很多游客都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不过这点点运动量对于满血的李子木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根本没有一点点挑战性。他沿着林中小道逶迤蜿蜒向上,路旁一排排矗立着的苍松翠柏,把游人不断向上引去,最终直达山顶。   而在步道两旁不远的地方,则是一片片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榕树,榕树林的面积可能有十多平方公里,从山脚 一直连绵到远方,站在高处望去,也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眼中只见:古榕苍苍,一片茫茫。云蒸霞慰,如海似洋。日出其间,七彩衣裳。风过其境,沐冠而泱。   这榕树林里边完全是一种热带雨林的感觉,看来这里特殊的地理环境和多变的气候条件,才造就了这里物种的多样性,这里不仅有热带雨林中的榕树,也有温带针叶林里的柏树,甚至还有生长在高原上的松树,一座小小的沪山就汇集了这么多气候带上的树种,完全称得上是一座植物的基因库,看来这也应该是吸引游客的一个亮点吧!   李子木沿着一条游步道的叉路走了一段,想到榕树林里去看个究竟,没想到刚刚来到榕树林边上,前面便没有了去路,这游步道变成了一段断头路,而且在榕树林边上还架起了高高的铁丝网,铁丝网上还有许多明显的警示标志,上面写着“榕树林地形复杂,林深危险,禁止进入!”。   把这一片大好的旅游资源封闭了起来,不好好加以利用,真的是暴殄天物。李子木看到景区的这种做法,心里失望之极,但也只能是无耐地摇了摇头,因为这一切都不是他能够决定的。   这种做法和其他景区的建设理念完全不一样,作为一个开放式的景区就算是有断头路,景区管理者都会想方设法地去把它打通,与周边的路线连接起来,形成一个大大的景区内环线,这样既可以增添游客的新鲜感,又可以延长大家在景区游玩的时间。因为大多数的游客出来游玩都不希望走回头路的,他们都希望在有限的时间里多看一些风光,多走一些没有去过的地方。   而这里不但不去想办法连通他,反而还把它封闭了起来,还加上了铁丝网,这种做法的确有悖常理,李子木也为此感到十分的纳闷,看来这榕树林里可能还真的有什么潜在的危险,而且这种危险肯定是不可控或是人力不可抗拒的,以至于让景区做出这样令人扼腕痛心的决定,毕竟游客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榕树的树干十分高大,仰起头来,极目望去也无法看到它的树梢。而树干更是大的令人咂舌,十多个大小伙牵起手来,也不能完全合围,他完全就像是一根擎天的柱子,直挺挺地立在天地之间,双好像是天地之间连系的桥梁和纽带,沟通着上天的神仙与世间的凡人之间的来往。   大自然虽然伟大,但也需要时间来成就他的传奇,因此,没有几百或者上千年的历史,大自然是不可能有这样伟大的成就的。这既是历史的沉淀,也是时间和积累。   树干上也盘绕着许多从树枝上掉下来的树根,那些树根有大有小,有长有短,有一些直接掉到了地上,居然又长成了一根新的树干。它们就这样不断地繁衍,不停地生息,孕育着这最平淡无奇的生命,慢慢长成了一片,难怪说榕树是可以独木成林的特殊树种。   榕树林里面,那些榕树的根盘根错节地交织在一起,上面覆盖了一层厚厚的树叶,树林里郁闭度很高,里面没有一根杂草,也没有一根小树,就像一张大大的黄色巨毯,覆盖在大地上。   按理说在这花果飘香的季节,这四周应该是花团锦簇,鸟飞蝶舞,但这榕树林里却看不出一丝的生机,到处都是死气沉沉的一片,这让李子木感到十分的诧异。   往上走了一段,前面开阔处有一个观景台,观景台上建了一个八角亭,亭子里面有一些供游人坐下休息的木槛,李子木走过去,选了一处视野开阔的地方坐了下来。   这时再回过头去看那片榕树林,则又是另外一番景致,树林里边雾气沉沉,翠绿的榕树冠在那些雾气之间若隐若现,随着浓雾慢慢飘散,浓雾笼罩下的榕树林就像是漂浮在东海之上的蓬莱仙山,这一切真的是晃若人间仙境一般。   榕树林整体上呈一个大大的正方形, 而且这些榕树生长的位置也十分奇特,仿佛是有人事先选定好了的栽植位置,它们都生长在一条直线上,而且每一排的榕树之间的距离都是一样的。   虽说这下面是一片榕树林,其实里面的榕树也没有多少棵,只是这每一棵榕树都长成了一片小小的树林,所以看上去,便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一般。   在东边太阳出来的方向,一共有八棵大榕树整齐地排成一排,因此看上去较为密集,而在这排榕树的后面好像有三个大大的天坑;而在西边则只有4棵榕树也是排成了一排,因此要稀疏很多,外面则有九个天坑;而在南北方向则都有两排榕树,南方第一排有两棵,第二排有五棵,最外面则有七个天坑,而在北方第一排为六棵,第二排则也是五棵,在两排榕树之间有一个天坑。正中间的地方却没有一棵树,只有五个大大的天坑,呈一朵梅花状排列在地上。   此时天坑里正在升起缕缕白雾,那些白雾绕着榕树林,榕树林又点缀着那一团团白色的雾气,二者相得益彰,互相成全,从而造就了这美仑美唤的景致。 第一百三十二章 九龙汉柏1   由于心中想着其他事情,李子木便无心留恋这里美丽的风景,更没有时间去怡情娱乐,或者去想那些风花雪月的事。   他继续走到游步道的主路上来,向着自己既定的目标前进,在遮天蔽日的苍松翠柏间又穿行了近2个小时,终于快接近九里山的顶峰了。抬起头,远远地便看到一座红墙金瓦,气势恢宏的寺庙,座落在接近山顶的地方。   还没有走进寺庙,便听到了寺庙大殿传来了阵阵梵音,也看到了从寺庙各处升起的袅袅青烟,同时也闻到了庙里那熏得人透不过气来的香火气息。   香客信徒们扛着长长的大香,川流不息地从他面前走过,都 抢着去挑选一个好的位置,在选好的良晨吉时,把香火供奉给各路大罗神仙;小商贩们也在尽情地推销着自己的商品,敏锐地观察着顾客的一举一动,不舍错过一点点潜在的商机;当然也有一些游山玩水的俊男靓女在四处留念拍照,或者打情骂俏,也有一些淘气的小孩子在到处追逐嬉戏,大人们关心、叮嘱的声音不停地在耳边响起。   院墙上,几个饱含浓墨的“佛”字映入了眼帘,一道深红色的大门大大的敞开着,大门上还挂着两个大大的铜环,铜环被钉在铺首上,在太阳光的照耀下,发射出一阵阵耀眼的光芒,   铜环的表面亮光可鉴,就像是贵妇人耳朵上戴着的一副金耳环一样闪闪发光。这既是这座庙宇历经千年风雨,而兴盛不衰的体现,也是和尚们每天开关门抚摸擦拭的结果。仿佛就是为了表彰和尚们每天辛勤工作,而专门颁发的勋章。   李子木刚一走进寺庙的院墙,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寺庙里一个宽大的坝子上早已人山人海,鼎沸的人流在殿前的坝子里不停地流动,就像是大锅里烧开的一滚锅沸腾的水一样,在不停地翻转,不停地滚动。   诸多殿堂外无数的善男信女都在虔诚地烧香磕头。殿里殿外,抽签卜卦,许愿还愿的善男信女也是比比皆是,看来这个寺庙还真的是信徒众多,香火旺盛啊!   李子木对宗教和寺庙历来不感兴趣,对那些只会说“啊弥佗佛,善哉善哉”的所谓得道高僧,和那些只会烧香磕头的善男信女更是没有一丝的好感。   他一直认为,沉谜于烧香拜佛的不外有两种人,一种就是做了亏心事,一直心怀愧疚的人,他们烧香拜佛是为了寻求精神的安慰和心灵的宽恕,希望以此能够减轻自己所犯下的罪孽;而另外一种人就是内心特别懦弱,特别空虚的人,他们不去努力奋斗,不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反而去求神拜佛,寄希望于那些虚无飘眇的神和佛,这样的人,真的是滑稽透顶,可笑到家了,简直不值一提。   特别是近来他又学习了一些知识以后,他对儒家所谓的修身治国,道家所谓的降妖伏魔,佛家所所谓的普渡众生,完全一点点都不相信,那全都是骗人的把戏而已。他们这样宣传的目的,要么是为了标榜自己有多么的伟大,多么的无私;要么就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或者是既得利益者愚弄老百姓的伎俩而已。   特别是现在,这个功利主义盛行的社会体制下,在金元至上的理论冲击下,大多的寺庙都成为了一些人敛财的工具而已,还有哪座寺庙是一方净土?还有哪个和尚在一心清修?所以不管佛、道、儒三家,任何一家的寺庙他都不敢兴趣,也不屑一顾。   鉴于以上原因,他便没有到寺庙里边去凑热闹,而是选了一条幽静的小道,准备从寺庙的另一道侧门出去。他的行为确实显得有点不太合群,或者说是与周围的环境不相协调,简直有点格格不入的感觉。其间碰到了几个和尚从身边走过,他们都用异样的目光审视着李子木,仿佛觉得他是外星人,或者说是天外来客一般。   在寺庙里一个僻静的角落里,有几个肥头大耳的和尚居然在嬉皮笑脸地聊着天,甚至还在嬉戏打闹,看到有人来也不收敛,看来他们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光景。一点也不严肃庄重,完全没有一副出家人吃斋念佛的样子,更别提普渡众生了。   李子木朝他们那边瞄了一眼,原来一个肥头大耳的和左手提着一只兔子,那只兔子的后脚 上面夹着一个大大的铁夹子,此刻正在汩汩地淌着鲜血,那些鲜血粘在了它那身沾白的兔毛上面,看上去触目惊心。   那只兔子瞪着恐惧的双眼,在胖和尚的手里痛苦地挣扎着,抖动着。“我佛慈悲!让我来解除它的痛苦,超度它的亡灵!送它到西方极乐吧!”说完他便伸出右手抓住兔子的脖子,使劲一扭,“咯察”一声便扭断了兔子的脖子,接着又传来了一阵放纵的大笑声音。   寺庙左边有一块稍稍高出地面的平台,平台上一株高大古朴的古柏树吸引了李子木的目光。古柏树大约有三十多米高,胸径约有四、五米的样子。在离树根约有八、九米高的地方,分出了九根苍劲有力的枝干,犹如九条盘旋的巨龙裂腹而出,正欲乘风腾云驾雾而起。   那九根枝干,凌空而起,伟岸挺拔的身姿直插云霄,高昂着的头颅直达天际,仿佛像是在向苍天怒吼,又像是在向苍天控诉着世道的不公和自己所承受的委屈。   古柏树很多地方已经没有了树皮,不知到这是大自然的恩赐,还是人类对它犯下的罪恶,它裸露的木质纤维清晰地展示在世人面前,一道道、一丝丝地绞织在一起,就像是一个强壮的汉子,在秀他的肌肉轮廓。所剩不多的几块树皮,呈不规则的块状,杂乱地镶嵌在粗大的树干上,犹如片片龙鳞,尽力保护着他那伤痕累累的身躯。   在它粗旷的主干上,有几个碗口大的窟隆非常地显眼,周边还有一些刀砍火烧的伤痕历历在目,那触目惊心的伤疤,仿佛在像世人述说着她经历的苍桑与承受的磨难,更是她血泪控述的最好佐证。   他刚劲有力的枝干上已经没有了几片叶子,这与他那巨大的身躯和苍劲的枝干极不相符。就像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古稀老人,已经掉光了头发,也掉光了牙齿。此刻,他正静静地躺在一把太师椅上晒太阳,感受着阳光的温暖和大自然的美妙。   阳光下,他朵拉着脑袋,无力地闭着双眼,在消磨着生命中最后的时光。体内的一点点元气,正在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慢慢地流逝,而他却只能默默地等待着生命最后的判决。   这时,太阳也越升越高,在阳光的照耀下,那株汉柏居然发出了金灿灿的光茫,一时间它又显得非常的尊贵、典雅,如果不是在树梢上还有几片叶子在点缀着那一丝丝的生气,那他完全可以称作是一件混然天成的树雕艺术品,完全可以成为旷世传代的国宝,进入博物馆珍藏了。   空气中也仿佛透露着一种死亡的气息,看来这株千年神树已经到了通灵的境界,可能她也知道自己的生命既将终结,自己余下的时日已经不多了,所以这种行将就木的气氛,感染着这周围的气场,让周边的一切生气都 随之黯然失色,也让世人都增加了一种莫名的伤感与悲观。   时不时还在几只秃鹫从不远处飞来,停留在那光秃秃的树枝上,这更加加重了这里死亡的气息,李子木甚至还闻到了空气中一股淡淡的腐尸味!   来到古柏树前的高台上,放眼往山下一看,还真有一种“山凳绝顶 我为峰”或者“会当凌绝了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这里虽然不是山顶的最高处,但位置极佳,处于这一带山水的C位,站在这里,就像是一位身经百战,英明神武的将军,站在高高的将台上,在检阅自己即将出征的军队一样。一时间他心中豪气顿生!大有一种逐鹿天下,舍我其谁的英雄气概。   极目远眺!湖光山色,尽收眼底!对面山麓间由高到低是一片片硕果累累的果树林。那些果树叶子迎着微风翩翩起舞,树冠也跟着摇头晃脑地摆动了起来,就像是一群广场舞大妈,伴着美妙的音乐,在广场上跳着欢快的舞蹈。   微风拂来,耳畔随即传来一阵莎莎的声音,听上去让人觉得充满了生机,充满了希望,充满了积极向上的阳光力量,这才是天地间最美的声音,这才是大自然演奏的天籁之音。   那些还没有完全成熟的水果,在枝头上跳来跳去,就像是一群调皮的孩子,在儿童游乐场里边快乐地荡起了秋千,耳边还不时传来他们的欢歌笑语。   比果树林稍低一点的地方是一片片金黄色的稻浪,再低一点便是一片波光鳞鳞的湖面,湖面上有几只扁舟来往穿梭于两岸之间。不知不觉间,李子木想到了一句诗来“玉鉴琼田三万顷,着我扁舟一叶”,只有眼前这美丽的画面才配得上这样优美的诗句。   想到画面,李子木猛然惊醒,一下子从那美丽的幻想中惊醒过来,这不就是那张梨花盛开的图片的拍摄点吗?只不过现在看不到一朵梨花,而是满树的梨子。   再往近看,便是九里山的山脚 ,山麓间一片巨大的榕树林仍然笼罩在一片雾气之中,现在已经接近中午11点,而且太阳也升起了老高,这榕树林里居然还有这么大的雾气!看来这里温差确实大,树林大、雾气重、进去之后不容易辩别方向,容易谜路,禁止游客进去也是明智之举啊!   在榕树林的边缘地带有两排高大的松柏蜿蜒来到山顶,就像一条翠绿的飘带,把榕树林和景区里错落有致的建筑群合理地分开了。   古柏树下有一个景物介绍牌,上面写着“九龙汉柏”矗立于九里山之上,其得名于形状,九根苍劲的树干如九条盘旋的巨龙指向苍天,树皮呈块状,犹如片片龙鳞,故称为“九龙汉柏”。相传此树为西汉惠帝所植,到此已经历了2000多年风雨,其形态奇特,世上绝无仅有,与山上的另外六株唐代袁天罡所植的柏树组成了“北斗七星”状,被称为“七星伴月”。   李子木站在九龙汉柏的花坛边上,往前方一看,呵!还真有这么一回事,在不远处错落有至地矗立着另外六棵较小一点的柏树,与这株九龙汉柏一起组成了一个北斗七星状的图形。 第一百三十三章 九龙汉柏2   “啊弥陀佛,施主来此不为上香祁福,也不为抽签问卦,却是为何?”李子木回头一看,不知何时,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和尚,双手合什,大大方方地站在了自己的身边。   李子木本来不想搭理那个和尚,但看那和尚一派悲天悯地,兼济苍生的模样,心里便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再加上对方态度十分的虔诚认真,动作也十分的谦逊有礼,让人一看就有一种亲近、随和的感觉,所以他也不好再拒人于千里之外。虽然心里有一千个不愿意,一万个不高兴,但也不得不敷衍应付一下。   李子木也学着那个和尚的样子,庚既双手合什还礼道:“失礼了大师,我到此只为游山玩水!别无它图”。其实李子木心里想说自己从来就不信佛,也从来不会上香祁福,但碍于情面,他也不得不说一些言不由衷的话。   “施主既来游山玩水,为何孤身一人?我看施主在此站立良久,且心事重重,不像是一个单纯来游山玩水的人!莫非有什么烦心之事!可否说来听听,看老纳能不能为施主解惑!”这和尚果然有点真才实学,一眼便看穿了李子木的内心世界,同时也再次证明,这个和尚关注李子木的行踪,已经有些时间了。   “我本来就是孤家寡人一个,习惯了独来独往的生活,因为生来性格内向,不善言谈,为人木讷,又不苟言笑,以至于到现在也没有找到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更没有交心过命的知音,所以一直是形单影孤的一个人,让大师见笑了。”李子木想随便说两句,搪塞一下对方就行了。   “成群的燕雀,怎么能了解,鸿鹄的志向了;孤独的狮子是从林之王,而蝼蚁成群,却只能成为碌碌众生的一个缩影;高飞的鸿?,只能让其他的飞禽望其项背。你之所以一真没有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是因为你太过于孤傲,太过于清高,你不愿意拆去你心里的篱墙,所以就没有人能走进你的内心世界,从而造成了你今天的这种局面”,和尚以物喻人,说了一大堆看似不着边际,实际蕴涵哲理的至理名言,弄得李子木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大师既然这样说,我也不好再有所隐瞒。我近来渐渐觉得厌烦了世间的喧闹,看破了红尘的悲欢,工作中的繁文缛节让我身心俱疲,人世间的薄情冷暖也让我心如介石。由此我更是专注于游山玩水,钟情于花草虫鱼。余身虽长,但已别无它求,所以想托身于山水之间,忘情于波涛之上,到此寻一方清静,还请大师不要见怪”。李子木也学着对方的口吻,装着好像很有文化内涵的样子与对方交流了起来。   “施主这般年纪,正是大好年华,竟对人生有如此看法,可叹!可悲!”和尚仿佛觉得李子木所说令人不可思议一般,一边说,一边摇头。   “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可叹!可悲的地方,这完全是各人对人生的理解有所不同而已。在我看来,人生的意义并不仅仅在于他的长度和高度,更多是意义是在于他的厚度和宽度。或许别人追逐的功名利禄,我却认为那是我身上的枷锁;别人为之奋斗一生的庙堂之位,可能是我心里的藩篱;别人羡慕的灯红酒绿,我却认为那是胜于劳形的案牍,”没想到在不经意间,李子木居然把隐藏在自己内心多年话说了出来。   “哦!果然是高雅之士啊!真非一般凡夫俗子可比!听君寥寥数语,便有如沐清风、赏明月一般的感觉!”没想到现在的和尚也学会恭维奉承人了,还说出家人不打诳语,看来这些都是假话,李子木心里想到,脸上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   “谈不上什么高雅之士啊!我只是看不惯世间的丑恶与不公,又无力去改变这一切,所以选择做了一个不敢面对现实,逃避困难的儒夫,那像大师你能为宣扬佛法,普渡众生!为天下苍生计,而牺牲自我,挺身而出”,李子木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   “既然你是来游山玩水的,那此间风景如何?”和尚听了李子木那一席恭维的话,心里也十分受用,因此,便转移了话题,想与他聊聊其它的内容,他也好再显显摆,出出风头罢了。   “此地依山傍水,气候温润;雨量充沛,空气清新;植被茂盛,特产丰富。前面悬有一湖如明镜,又好似神龟卧巢,保护一家老小;后面耸立群山似峨冠,更如巨龙蜿蜒盘旋,意欲腾空而起。其间苍松掩面,翠柏擎天,人间难得有此胜景啊!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株九龙汉柏少了一点生气!也不知这株九龙汉柏为何如此形态?另外,站在这个层台上视野极佳、胸中豪气顿生,为何当时不将寺庙建于此层台上,反而要在这里植下这棵九龙汉柏呢?”。李子木也学着和尚的语气文皱皱地来了这么一段,虽说有点夸张,不过也算把握住了要点!   那和尚听李子木这么一说,眼中掠过了一丝不意让人察觉的警惕神色,随即一笑拂过。   “此台称作九龙台,相传当年九龙治水失败以后,天帝大怒,将九条龙发配于此,面壁思过,不想这九条龙在此时间久了,不仅没有真心悔过,反而在此兴风作浪,为祸人间,当地百姓,受其祸害,痛苦不堪。于是,天帝便派一员大神,将这九条龙封于此台之下,从此这里风调雨顺,五谷丰凳。西汉年间,汉惠帝刘盈路经此处,听了这个传说,有感于上苍之德,所以栽下此树,以感天恩,不想被封于台下的九条龙由此感化,变成了柏树的九根主枝,守护着这一方的太平和清静”。   那和尚看李子木听得入神,更加激起了他表现的欲望,便继续往下说道。   “早在几千年前这里便有了人类活动的痕迹,古时这里称为邛都,是西南地区的经济、政治中心和交通枢纽,汉武帝以此为中心设越嶲郡,管理西南蛮夷事务。三国时期诸葛亮就曾在此擒得孟获,由此留下了众多的典故与传奇;当年翼王石达开和红军长征都曾路经于此,由此也留下了众多的历史人文古迹,施主既为游山玩水,可曾到过这些地方?”那和尚在提到诸葛亮在此擒得孟获,由此留下了众多的典故与传奇的时候故意提高了嗓音,不知道是为了有意引起李子木的注意,还是为了故意炫耀自己的博学多才。   “大师刚才所说,我也略知一二……只是因为时间紧迫,很多地方还没有去过。”李子木也随便说了一些有关诸葛亮七擒孟获的传闻和史实。   “施主有如此见地,看来并非等闲之辈啊!”和尚再次感叹!不知是出于真心的赞叹,还是言不由衷的奉承。   “大师抬举在下了,目前,在下尚有一事不明,还望大师赐教!”李子木也变得谦逊有加,彬彬有礼了。   “施主请讲!”那和尚倒也不再客气   “这株九龙汉柏为何奄奄一息,还有挽救之法吗?”李子木说出了心里思考已久和疑问。   “迁延日久,精竭神散,行将就木,无药可救,啊弥陀佛!”那和尚说完,双手合什,有模有样地做了一个慈悲为怀的手势。   “此物专食腐尸,为何来此?”李子木指着树上的秃鹫问道!   “此地有藏人居住,藏人有天葬之习俗,前面不远处正是其天葬之台,故有此物偶尔至此”。说完他指了指前方不远处山顶上的一个平台。   “榕树林里完全可以做一个热带雨林特色的旅游景点,为什么不允许游客前往呢?”李子木实在忍不住自己的好奇之心,这可能与他以前的工作有关吧!   “这片榕树林里不仅地形复杂,终年雾气环绕,而且里面还有猛兽出入。以前这里没有开发成景区的时候,有很多老百姓的牛羊进去后都没有再走出来!施主如果有兴趣,我可以为你指一条捷径,你可以绕到榕树林里边去”,和尚慢慢说完,站在原地看着李子木的表情。   “哦!算了!既然景区不让进去,我就没有必在别出心裁,另劈奚境了,免得给当地政府带来麻烦!”说完李子木轻松地一笑。   “施主看来对此处历史遗迹颇有兴趣,并非一般游山玩水之徒,不知施主可知此地三景?”和尚看来还没有显摆够,还在继续卖弄着他的才华。   “晚生孤陋寡闻,还请大师示下”,李子木依旧谦虚地回答道。   “此地有三胜景,其一、为午时丞相庙;其二、为子时月下柏;其三、为潮时水中龙;这丞相官庙就在后山的最高峰上,沿九龙台蜿蜒而上,是当地人为纪念诸葛丞相而建的,当年石达开和中央红军都先后占领过这座城市,石达开和毛 主 席都曾经到庙中参观敬仰,但却得到了截然不同的结果,这也是让后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原因。听说这丞相官庙当年规模宏大,九宫十八殿俱全,此庙不上香,也不拜佛,纯粹是为了纪念和瞻仰诸葛亮而建,千百年来,不管是王候公卿,还是诸候霸主,只要来到此处,都会来拜祭诸葛武候的雕像。而无论是驰骋沙场的将军,或者是挥毫沷墨的骚客,暮名而来瞻仰诸葛亮的更是落驿不绝。只是由于迁年日久,路途较远,再加之长期无人照管,此庙近年已经破败不堪,不复当年之雄了,只留下中心的主殿还算完好,其他的一些附属设施都已经变成了残垣断壁;月下汉柏指的就是这株汉柏,在月光下的婀娜多姿身影。我们这里又叫月亮城,每逢月圆之夜,整个城市都会笼罩在一片静谧柔和的月光之中,而这棵汉柏更是这美景的点睛之笔,此等美景只可意会,难以言传,因为每个人看后的感觉可能都不一样;水中游龙指的是,每年丰水季节,这湖里的水的色彩会有变化,而变化了色彩的水就像一长龙一样在水中游动;此三景一言难尽,施主若想仔细了解,可到老纳禅室一叙!听我细细说来?”   本来李子木还想和这和尚多聊一会儿,但又怕言多必失,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再加上还要去寻找美女他们的下落,不敢在此耽搁太多的时间,所以他婉言谢绝了和尚的邀请。   “谢谢大师好意,我自己去看看丞相官庙就行了”。李子木恭敬地回答到。   “啊弥陀佛,那施主请自便,若有需要,晚上可来本寺借宿”   和尚眼里流露出一丝惋惜失望之情,便和李子木道别!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丞相官庙1   拍摄图片的地方算是找到了,但结果却是一无所获,本来自己对这个地点寄予了无限的希望,但结果却令李子木非常的失望,看来这个线索并不像想像中的那么好寻找。   本来李子木是想快点回去,再想想办法去寻找雷霆和美女,但听到刚才那和尚说石达开和毛 主 席都曾去丞相官庙祁福问签,便引起了他的兴趣,再加上丞相官庙离这里也不远,现在时间尚早,所以他决定去庙里看看。   毕竟丞相官庙与其它庙宇有很多不同的地方,它不需要有人烧香,也没有人拜佛,不是别人手中敛财牟利的工具,更不是搞封建谜信活动的场所,全是当地老百姓自己纪念和瞻仰诸葛亮的地方。诸葛丞相是李子木非常倾慕的圣人先贤,虽然自己不会去祈香拜福,但去瞻仰一下自己心目中的偶像也是无可厚非的。   山间有一条长长的蜿蜒小路向山顶延伸而去,小路上铺满了平整光滑的石块,石块的表面被踩得非常光滑,看来和尚所说不假,当年这丞相官庙一定吸引了众多的崇拜者,所以才会把这些石块踩得如此光滑。   以前上山的路肯定不止这么宽,只是近年来走这条路的人少了,路边渐渐荒芜,它的两端都已经被荆棘和荒草掩没了,只有中间两尺宽左右的地方还没有被完全覆盖,还勉强看得出来它当年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模样。   顺着这条走了约摸有半小时的时间,终于来到了九里山的主峰----也就是丞相官庙的所在位置。   这是一座红墙金瓦的古庙,从残存的庙基可以看出,当年的古庙整体呈圆形。直到现在为止,这残存的庙基上,到处都布满了大小不一的石板,只是在石板与石板的缝隙之间长起了高高的杂草,有几处地方甚至还长起了成人合抱粗细的大树,那些大树的根把原本平整铺设在地面上的石板顶了起来,东倒西歪地堆在地面上。   古庙现存的面积不是很大,周边还有很多残破的遗迹。现存的庙宇虽然不是特别高大宏伟,但也看得出来这个庙的设计和建设一定煞费苦心。每一处的设计建设都是独具匠心,更是精心营造的成果,建筑的屋顶很有特色,呈弧线型,高低起伏有致,有点东南亚庙宇建筑的特点。现在已经接近于正午的时光了,在太阳光的照射下,金色的屋顶闪闪发光,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闪闪发光的大元宝。   古庙外有一段高低不齐,宽窄不一的围墙,围墙上有很多地方都已经坍塌了,地上堆满了石块和泥土,这些肯定就是当所砌围墙的材料。围墙长满了青草,墙角有一堆一堆的浮土,还有一些大小不一的老鼠洞,看来这些老鼠洞便是致使围墙坍塌的罪魁祸首。   古庙分为前后两殿,前殿较简陋,又因多年没有修缮,破败的迹像很是严重,里面站立着的物什还没有里面长的青草多,屋顶上的瓦片比地面上的水坑还少;唯一支撑着屋顶的四根柱子上也长满了青苔与青草,歪歪斜斜地支撑着这即将倒塌的屋顶,看得让人胆颤心惊。   李子木快步穿过了前殿,他可不想做“大厦将倾而处堂为安,积火将燃而寝薪为乐”的世外高人哦!   大量庙宇的残破,已经不是个例了,这已经成了一种较为普遍的现象,它与近年来旅游热点的转移有很大的关系,现在出来旅游大多都侧重于休闲、康养、健身及亲身参与体验的项目,若没有特殊原因,来寺庙烧香祁福的人越来越少了,以至于很多以寺庙和佛教文化为核心的景区都举步维艰,所以这丞相古庙如此破败也是情有可愿。   这是民智开化的必然结果,也是科技越来越发达,知识运用的范围越来越广泛,越来越重要的具体表现。以前科技不发达,民智不开化的时候,很多人家里婚丧嫁娶,修房建屋,甚至出趟远门都会去附近的庙里卜吉问凶;如果家里人有病,很多人除了求医问药,还会去庙里烧香祈愿,甚至请神驱鬼,现在遇到这样的情况,谁还会往庙里跑呢?再加上现在的年青人都是有文化、有知识的无神论者,它们那些愚民的理论和理念都不好用了,可以说庙宇已经渐渐地失去了他应有的市场,从而也就造就了今天的这种局面。   穿过前殿,通过一条小径,直接来到正殿,正殿的整体结构保存还算完好,屋脊的正中间凸起一个比较高大的压脊,一下把正殿的档次都提升了不少。   走进殿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三尊大大的塑像,中间一尊较为高大突出,其左手抚膝,右手握卷,头戴纶巾,身披八卦鹤氅,端庄持重,凝目沉思,好像正在运筹帷幄之中。不用说大家都知道,这就是家喻户晓的诸葛亮的形象,而他一左一右的两个武将肯定就是关兴、张苞这两个官二代了。   大殿内布满了尘埃,地面倒还平整,整个大殿的主体好像都是用当地的青石建成的,所以到现在还保存的非常完好。地下的石板非常平整,承重的石柱粗大而又不显笨拙,规则有序地矗立在大殿四周;整张大石板嵌在石柱之间,便形成了一堵堵完整的墙壁;屋顶的压脊也是一块完整的石块制成,稳稳地放在了两条石柱的梁柱之上。   在整个自然界中,最经久耐用的建筑材料便是石块,而这间大殿基本全部是用石块整体建造而成,所以它能在周边建筑基本全部损毁的情况下,自己还能完好无损地屹立到现在,绝非偶然,更不是侥幸,这是它真正实力的体现。   大殿门口的旁边地上,放着几个用于跪拜的垫子,李子木拿起一个来,拍了拍上面的尘埃,然后再轻轻地将垫子放在了地下,准备跪拜一下自己心目中的偶像——诸葛亮,希望诸葛亮能够借一点点智慧给自己,帮助自己摆脱眼前的困境,或者给自己一点点启发,让自己能够顺利地找到雷霆和美女。   跪拜完了之后,李子木依然把垫子放回了原处。回过头来一看才发现,原来自己刚才跪拜的地方平滑如境,光亮如玉,只是刚才地上尘埃太厚,自己没有发现罢了。   这是恰好正午时分,阵阵钟声从市中心的钟楼上传来,在这山巅古庙里也听得清清楚楚。一束阳光刚好透过屋顶压脊中间的一个小孔,照在平滑如镜的地面上,再经过一定的角度的反射,最终这豆大的亮点,折射到了前面诸葛亮雕像的底座上。   李子木走上前去,小心地用纸巾将太阳光折射的地方擦拭干净,这时他才发现,雕像和这个底座也是一块完整的石头雕刻而成,石头非常竖硬,历经千百年也没有风化,底座也非常光滑,太阳光折射的地方好像还有花纹。   李子木把底座擦拭完毕,发现这些花纹应该是人为雕刻上去的,绝对不是天然形成,或者无意间造就的。上面有山有水,有路有桥,山环水绕,路桥相连,从而组成了一幅高度仿真的地图。莫非这就是诸葛亮七擒孟获后的藏宝图?   想到这里,李子木又激动了起来,他那爱幻想的思维差点又飞了出去。但仔细一看又不像,这就是一张平淡无奇的地图而已,上面没有任何的特殊标记,也没有任何的文字提示,这应该不是藏宝图。   这图看起来怎么这么眼熟呢?特别是这山和水的走势,简直太熟悉了,仿佛就是自己每天面对的环境一般。对了,这就是我国西南地区的地图,图上面成都平原,长江上游水系一目了然。说的确切一点,这就是三国时期蜀汉政权的势力图。   想到这里李子木也不再激动!雕刻这个雕像的人把蜀汉政权的地图一并刻在雕像的底座上,一方面是为了彰显诸葛亮的丰功伟绩,另一方面肯定也是为了激励蜀汉政权的子孙后代,要有更大的进取之心,争取北定中原,光复汉室。   屋顶的日头在不断偏移,地图上的光点也在慢慢变淡。这时李子木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张地图的重点就在这个光点上,要不然怎么会把“午时丞相庙”作为三胜景之一流传下来呢?这其中必定有它的原因。   原来只有正午的时候,太阳光才能透过屋脊的小孔照下来,同时要有人跪拜诸葛亮,打扫干净地上的石板,才能将阳光折射到底座上,才能发现这个秘密,所以这个“午时”才是重点。没有想到设计者的思维是如此的细腻,建造也是独具匠心。   李子木仔细看了看光点的位置,它位于一条大河与小河的交汇处,这个地方两岸群峰壁立,周边群山环绕,这条大河绕过了千山万壑,最后汇入了滚滚东去的长江。   这个光点所在的地方分明就是他们上次去过的S县的栗子坪和安顺场一带,图上两条交汇的河流就是大渡河和松林河。   哦!李子木现在终于知道石达开和中央红军为什么要往安顺场方向走了,这并不是偶然,而是必然,除了特殊的地理位置外,就是这张地图和这个光点的功劳了,只不过石达开和中央红军的理解能力不一样,所以他们才得到了不一样的结果罢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丞相官庙2   这个丞相官庙,应该不是普通的民间组织或者是一般百姓所建,它应该是诸葛亮的后代或者蜀汉政权主要人物的后代所建,很有可能就是前面提到的诸葛怀主持修建的。如果真的是民间组织或百姓所建,应该就不会有如此细腻的设计理念,也不会有如此开放的创新思维,当然也就更不会有这样奥妙的玄机了。   这庙里布置的这一番玄机针对性很强,目的也很明确,联想到之前遇到的一切,这可能算是唯一合理的解释吧!其建筑的主体结构基本上全是由完整坚硬的石头建造,所以能够保存这么多年不风化,不倒塌,也没有被人为地损坏。   李子木理了理自己的思绪,在结合前面两次在地宫里的所见所闻,大胆推测了一下这一系列事件之间的逻辑和联系。事情的发展应该是这样,可能当年诸葛怀保护着刘谌从龙苍沟的山洞里逃了出来,在约定的下一处聚会地点等待关索以及刘谌的长子,前来相会,但等了许久也不见关索等人前来汇合。   局面稍微稳定了以后,他们再派刘谌的另外一个儿子带人去寻找关索以及金玉镇邪扇的下落。因为他们自己心里很清楚,找不到金玉镇邪扇是打不开地宫里的核心机关的,从而也就无法知晓里面的核心秘密。   没想到刘谌的另外一个儿子到了龙苍沟寻访多年也没有找到金玉镇邪扇的下落,所以他也不敢回去复命,便一直留在龙苍沟繁衍生活了下来。到他将要死去了的时候,他还念念不忘自己的使命,所以他才将诸葛怀告诉他的那几句揭语写在了黄绸上,装在木盒子里代代相传下去,让他的后代不要忘记了自己寻找金玉镇邪扇,继而光复汉室的使命。   却不曾想到,他的后代一直没有找到金玉镇邪扇,也没有关索及刘湛长子的一点消息。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关索和刘谌的长子,早已长眠在了龙苍沟的地宫里面。再加上当初诸葛怀保护着刘谌逃跑的时候,毁坏了地宫建筑,致使龙苍沟的山势地理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所以他们再也没有办法在这茫茫大山之间找到当年地宫的位置了。   后来因为机缘巧合,这一切被李子木无意之间发现,并且还得到了他们朝思暮想的金玉镇邪扇,最后还从刘忠汉家的灶底下寻得那个木盒子,才引来这样一场轩然大波。   而另一边刘谌和诸葛怀苦等了多年,不仅金玉镇邪扇杳无音讯,他们派回去的人,也是有去无回。而迫于形式的需要,他们必须要去下一个地方,去履行自己的职责,去完成自己应该完成的任务。   但他们又怕找到金玉镇邪扇的后人们错过了上一个相聚的地点(因为那里有大量的金银财宝,特别是还有降服南蛮人的水火圣珠,这些都是光复汉室必备的东西)。所以诸葛怀才在这里修建的丞相庙,留下了栗子坪和安顺场的这个线索,以期待蜀汉王朝的后人们来发现这条线索,从而光复汉室。   他们坚信只要是蜀汉王朝的后代,见了诸葛丞相的官庙,没有人不会不来敬仰跪拜的。如果是知道这段秘密的人,更不会放过这条线索,他们一定会仔细搜寻这庙里的每一个角落,认真探索这里面存在的一丝丝玄机。   没想到刘谌的后代一直没有找到金玉镇邪扇,也没有到指定的地点来与他们汇合,更没有来丞相官庙瞻仰跪拜。而千年以后,石达开和中央红军却先后来到这里,他们都发现了这个丞相官庙的秘密,石达开以为地图上提示的那个地点埋藏了大量的宝藏,想去挖宝,结果宝藏没挖到,还赔上了全军的性命,所以石达开在大渡河边的石台上写下了绝望的一句诗:   “天堂黄泉路,   皆在水中央。   若无武候策,   快快去它乡。”   这首诗里面,最后的四句说得太明白不过了,他就是为了告诫后来寻宝的人们,如果没有理解诸葛亮的真正意图,就不要在这里呆了,快点去其他地方,可惜他到死才得以醒悟。而中央红军则认为这里诸葛亮给他们指明的一条逃生的路线,所以他们沿着这条路一路走下去,强渡了大渡河,跳出了包围圈,赶走了侵略者,最后建立了新中国。看来这上天堂还是走黄泉路真的是一念之差啊!   看到了这一切,再联想到他们以前遇到的那些事,李子木便觉得茅塞顿开了。但是眼前最紧迫的问题还是没有一点线索——美女和雷霆依然生死未卜、杳无音讯,这些信息对他目前的困境而言,基本上毫无帮助。   李子木心情沉重地走出了庙宇,这时已过了正午时分。他慢慢向来路走去,准备回宾馆吃了午饭再想办法。   他走出丞相官庙的正殿,来到外边,迎着灿烂的阳光来了个深呼吸,张开双臂,拥抱一下大自然,好排遣一下胸中的郁闷,缓解一下心中的压力,地下的草虽然长得比较丰茂,但那些草的嫩尖好像都被什么动物啃食过,那些叶子上留下了很明显的齿痕,还有很明显被动物踩踏过的痕迹。   李子木仔细看了看,地上还有一层黄豆粒一样大小,呈椭圆形的黑色粪便,这些粪便一直在地上延伸,直到延伸到前边不远处的一处大土堆下面便消失了,难道这里也有巨形的老鼠,但老鼠是不会吃草的呀!   李子木循着这些粪便的痕迹一直跟了过去,他想看看这究竟是些什么动物,土堆下面挖了个洞,而洞口的外面横七竖入地摆满了猎人用的捕兽的触发式的铁夹子。刚才在山下庙宇里看到那个胖和尚捉住的那怕只兔子,就是用这种夹子夹到的,原来这里是兔子窝,那些和尚放了那么多的夹子在这里就是想捕捉这些兔子,这些笨和尚,只知道守洞待兔,难道他们就不知道狡兔三窟的道理吗?这洞里面的兔子完全可以从其他地方打一个洞逃跑。   但这些夹子留置在这里,始终是一个巨大的安全隐患,这些兔子随时都有可能被它们夹住,甚至还有可能伤到人。上天自有好生之德,没有想到这些所谓的六根清静的佛门中人,却做得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来,想到这里李子木对那些和尚又憎恶了几分。   他把那些夹子全部触发了,并把它们远远地扔进了附近的从林里面,心里仿佛是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心情一时间也轻松愉快了许多。   扔完了最后一块夹子,李子木居然愉快地哼起了小曲,这里他发现刚才看到的那个洞口有一只毛茸茸的小东西爬出了洞口。原来这是一只刚刚才睁开眼睛的小灰兔,它朵拉着脑袋,使劲地睁着一双红彤彤的眼睛,小嘴向着天空,在吱吱地叫着,好像在寻找着食物,又好像是在呼唤着他的亲人。   那只小兔身上浅浅的毛一根一根地刺着,没有一点点光滑的感觉,它的皮也起满了折皱,瘦骨嶙峋的四肢,好像已经无法支撑着他那瘦弱不堪的身子,只是爬在洞口无力地摇晃着它的脑袋。   李子木看到那小兔子的惨状,恻隐之心油然而生,他伸手捧起那只小兔,感觉小兔子身体冰凉的,这是典型的长期饥饿,营养不良的表现,李子木拿出了包里的纯牛奶,插上吸管,轻轻挤出里面的牛奶,喂给了那只可怜的小兔子。   那只小兔子吃了几口以后,又吱吱吱地叫了几声,不一会儿洞口又爬了两只小兔子出来,李子木继续将那两只小兔子喂了几口牛奶。   这几只可怜的小兔子的妈妈去哪里了呢?里面还有没有爬不动的小兔子呢,莫非它们的妈妈已经被那几个可恶的和尚杀死了吗?唉!都是那几个和尚造的孽。   为了拯救窝里的小兔,他准备挖开洞口,去实施自己的拯救行动,于是他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砍了一根小木棍来,准备挖开那个洞口。   往前挖了一会儿,他好像遇到了一块石板,李子木使出吃奶的劲掀开了石板,一个大大的兔子窝便完完全全地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窝里面还有一只瘦得只剩下一层皮的大兔子,躺在窝里奄奄一息,它的腹部还有三只小兔子在吸着它那早已干瘪的乳 头。   要想救活这窝兔子,首先就得救活那只大母兔,如果大的死了,小的也活不成了,于是李子木把那盒牛奶喂进了大兔子的嘴里,还在附近采了一把嫩嫩 的青草扔到了它的嘴边。   那只大兔子吃了几口牛奶,居然有力气站起来吃草了,李子木看到这一切,便会心地笑了起来。   这时李子木才注意观察这个兔子窝,原来这个兔子窝,除了洞口,其他几面都 是大大的石块,难怪它们没法子从其他地方挖洞逃走,如果今天不是李子木来拯救它们,那他们一家老小都只有被活活地困死在这个石洞里面了。   那只大兔子已经能够外出觅食了,它们已经度过了最危险的时期,李子木也觉得自己已经很好地履行了自己慈善使者的使命,便准备将那块掀开的石板复原,把小兔子的窝重新隐蔽起来,免得遭受其他人或者是动物的侵害。   那块石板被太阳爆晒了一阵子,刚才那上面粘的泥土已经干 了,用手轻轻碰就掉在了地上,李子木一看那块石板上,居然有几行隶书小字,由于刚才掀开石块的时候,上面粘有泥土,所以他没有发现,现在泥土掉了,这些字便现了出来。   李子木连忙用手刨了刨上面剩下的泥土,再使劲吹开了上面的粉尘。四行小字便印入了他的眼帘:   南北一室,   齐聚汉臣,   征扶邛夷,   共还帝都。   这不是和他们在S县听到和看到的一模一样吗?看来自己到这里来追查,还真是个明智的选择,同时也证明了自己刚才那一系列的猜想是站得住脚的,并不是毫无根据的胡猜乱想。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为人师表   从九里山上下来,有一处沿着山脊蜿蜒向下的滑道,这是景区里面一个收费的体验项目。李子木买了体验票,领取了装备,便坐着滑道从山顶一溜烟滑到了山脚,一路上虽然景色秀美,而且还刺激异常,但也无法给他这段沉闷的旅途增添一点亮色,也没有让他沮丧的心情增加一点点愉悦。   在该市的另一家小酒店,沈南山教授正在打点行装,准备返回,他已经来这个城市好几天了。在此其间,他先后走访了几个贫困学生的家庭,充分了解了贫困学生的家庭情况,以及学生的学习情况,不仅给贫困生们送去了学费和生活费,还与学生们亲切交流互动,鼓励学生们要好好读书,学好文化知识,练就一身过硬的本领,将来为祖国作贡献!   学生们听说沈教授今天要回去了,为了表达对教授的谢意,他们天不亮就起床,背着个简陋的布包,徒步走到市区来,自发地组织起来向沈教授送行。他们根据沈教授所说的地址,找到了沈教授住的小酒店。布包里还给沈教授带了一些自己家里种的当地土特产,有红苕干、核桃、瓜子什么的。   这些学生都是贫困家庭的孩子,沈教授本来不忍心要他们的东西,但几个学生,态度坚决,且诚意满满,并一再强调,这些都是自己家里所产,也是他们全家人的一点点心意,话说到这个地步,他也就不好再推辞了。   沈教授的车是下午出发,趁着出发前的这一点点时间,沈教授和他资助的几个少数民族贫困学生又亲切地交谈了起来。几个学生向沈教授详细汇报了自己这几天的学习情况,以及一些积极向上的想法,特别是教授家访过后,他们在学习上、认识上的进步越发明显,现在守着沈教授这么好的导师,他们更要抓住时机向教授请教了一些自己没有弄懂的问题。   沈教授依旧穿着他那身朴素的中山装,中山服的领口也早已洗得发白,袖口都已经起毛脱线了,此刻虽然不是炎热的盛夏,但这个季节到了正午时候,气温依旧比较的炎热,很多人都只穿单衣,或者短袖。而沈教授好像感觉不出天气的炎热,依然牢牢地系着中山服上的封领扣。看来沈教授不仅工作作风严谨,生活上也十分注意自己的个人形象,真的是为人师表的典范。   沈教授依旧戴着那副老掉牙的眼镜,眼镜架上好像又增加了几圈白色的胶布,现在已经根本无法看清镜架原来的颜色了。此刻,他正襟危坐地坐在一张桌子旁边,手里握着一支老式的钢笔,正在纸上奋笔急书,他一边写,一边还在语重心长地给几个学生讲解一些问题。   那支钢笔的外壳是金属的,金属外壳上的漆已经早就磨掉了,现在通体上下全是金属白亮的本色,笔帽已经磨得油光可鉴,就像是以前有钱人家手上把玩的玩意儿一样。   脚下的那双老旧的皮鞋也早已失去了光泽,露出了里层的皮革层,鞋子的后跟都已经磨得严重变了形状。他的这身行头与他月收入万余的身份完全不相匹配,更不要提他动辄能拿几千元来救助贫困学生的行为了。他只要少资助一个贫困生,也可以让他的生活水平提升一个大大的档次。   中午时分,沈教授带着他资助的三个学生来到一家不起眼的小面馆,准备午餐。   一进屋子便看见墙上端端正正地贴着一张红纸,而红纸上用毛笔歪歪斜斜地写着“价目表”三个大字,这几个字大小不一,高低不平,笔画也是有粗有细,有长有短,真的不敢恭维书写者的书写水平;三个大字下面几排小字写得更是惨不忍睹,弯弯曲曲的,就像是几只蚯蚓在爬行一样,或者说更像是锅里煮沸翻滚着的面条一样。看得出来,这肯定是店主自己的杰作,其他人应该没有勇气把这个价目表贴出来吧!   沈教授仔细看了一下上面的内容,费了好大的劲才看清。“臊子面,大碗10元,中碗9元,小碗8元,加面一两一元”,看完之后,沈教授底气十足地对店主说到:“给我们来两碗大碗臊子面,”。   “你们四个人,确定只要两碗面?”店主好像有点不解,但又怕是自己听错了,所以再次确认了一下。   “对,只要两碗,然后再拿两个空碗,再加4两面条”,沈教授依然面不改色地说到,丝毫没有觉得有一点点不好意思,面馆老板更没有一丝瞧不起人的表现,依旧笑呵呵地跑去后堂准备去了,倒是旁边坐着吃面的几个纨绔子弟,脸上露出了一丝鄙夷、嘲笑的神色,沈教授转过身来,就当没有看到那些人一样,仍然大大方方、端端正正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面端上来之后,教授先将两碗臊子面均匀分成了四碗,然后再将后面加的四两面均匀分入四个碗中,便埋头吃了起来。   店主笑盈盈地端来了两份泡菜,还有四个煎荷包蛋,放在了沈教授他们的桌子上。   “我们没有要泡菜,也没有要煎蛋啊?是不是端错了啊?”教授抬起头,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店主。   “我看你们像是老师带学生出来搞现场教学的吧?我们店是尊师重教先进企业,凡是老师来我们店里吃面,我们都会赠送一份煎蛋和泡菜,也算为我们的教育事业尽一点点微薄之力吧!这是我们店多年来的规矩!我们夫妻俩就是吃了没有文化的亏,所以我们也希望通过自己一点点的努力,唤醒大家的良知,带动全社会都来关心和支持我们的教育事业。”店主一边笑盈盈地说着,一边还在不停地给他们的碗里加臊子。   刚才还在嘲笑沈教授的那几个年轻人,听店主这么一说,都 羞得无地自容,呼拉拉地吃完了碗里的面,便埋着头灰溜溜地溜出了面馆。   沈教授认真地吃着碗里的面,看他那享受的样子,仿佛在品尝珍羞美味一般,但他始终没有动那个煎蛋一下,同时也没有尝过一口泡菜。他把店主赠送给他的煎蛋给了一个块头较大的学生,然后埋下头喝光了碗里最后一口面汤,那三个学生也吃完了碗里最后一块泡菜,喝光了最后一口面汤,脸上都 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教授站起身来,微笑着来到柜台前面结了帐,然后认真地对店主说道“,老板,谢谢你的好意,但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我既不能拂了你的好意,但也不能坏了我做人的原则规矩。这样吧!我看你这张价目表有点破损了,要不你拿纸墨来,我重新给你写一张!好吗?”   老板一听,高兴的不得了,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于是老板兴冲冲地到里屋拿出了一张大红纸和笔墨来,并整理出一张大大的桌子,将红纸铺在了上面。   沈教授提起笔来,摆开架式,运力于臂,以臂带腕,行云流水一般地挥动起手中的毛笔,不到片刻,一张暂新的价目表便呈现在大家面前,只见上面的字个个龙飞凤舞一般,不仅苍劲有力,而且写字的功底更是入木三分,这完全称得上是一张上乘的书法作品。这幅字挂在面馆的大堂里,给这家面馆增辉添色不少,店主夫妇见了,脸上乐开了花,并一个劲地向沈教授表示谢意。   沈教授也谦虚地向店主夫妇回礼后,便带着三个学生来到一家小商场,给三个学生每人买了一件衣服,然后再回到了他租住的小酒店,收拾好行李,便各自散去了。   李子木回到住宿的宾馆,已经是下午时分,他疲倦地躺在床上,又拿出了美女家里发现的那副画,这是他目前掌握的唯一线索,但要想凭此线索找到美女他们,则无疑于是大海捞针!   李子木拿着画册来到前台询问服务员,希望能从服务员的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或者能够启发一下自己的思维。   服务员告诉李子木,这是当地旅游部门统一印制的旅游画册,本市三星级以上的酒店都有这本画册,全市三星级以上的酒店约有50家,每家按100个房间计,就有5000个房间,相应的就有5000本画册需要查,而且还要一页一页地翻阅才能找到缺页的那本画册。找到画册以后,还要查这间房最近居住过的人,才有可能找得到给他们提供警示的那位好心人。   如果要这样查得话,必须要求助于警方,但李子木以什么理由报警呢?如果说自己的朋友被绑架了,当地公安一定会叫李子木到事发地的公安机关报案,这里的公安是不会受理的,中国公安的效率大家都是知道的!   看来一切还得靠自己,不到万不得已,就没必要去找公安!呆在屋里肯定是没有办法的,还是要主动走出去才行,记得以前有一个朋友曾经说过,天上就算是掉馅饼,也只会砸到在外面奔波的人,不会砸到成天呆在家里的人。   自己出去走走,碰碰运气,看看那位好心人能不能再给自己留下其他一些线索,做好人就应该要做到底嘛!送佛就应该送到西天,希望那个好心人能持之以恒地帮助自己,直到自己找到雷霆他们为止,李子木自我安慰地想到! 第一百三十七章 子时月下柏   怀着这样十分侥幸的心里,李子木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湖边溜达,太阳快下山了,自己想要查找的东西,依然一无所获。如果今晚再找不到线索,就只有去向警方报案了,死马当活马医了,虽然这是不负责任的想法,但也是实在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实在不行的话,自己就回龙苍沟去自投罗网,去找那个戴墨镜,手上有纹身的家伙,告诉他们自己要和美女雷霆进退一致,生死与共。   在湖边转了几圈,领略了一下这湖光山色的美景,自己也感觉有点累了,于是他在湖边的一家小吃店坐了下来,准备歇脚的同时一并享用晚餐。店主非常的热情好客,脸上堆满了笑容,他拿出菜单来,强烈给他推荐了本地的名小吃——醉虾,李子木本来不想吃的,但看到店主那一副 十分热情十分执著的样子,又不好意思回绝人家的好意,便点了一份。   这醉虾的原材料是取自邛海里的一些鲜活的小虾,经过清水处理以后,把活虾放入酒中,没一会儿小虾就醉了。接下来再将醉了的活虾放在玻璃器皿中,将黄酒倒入器皿,直到完全浸泡住虾身,再将调制好的调料覆盖在上面,最后盖上器皿的盖子腌制几分钟后。便可以直接食用,这道特色美色既保存了活虾的鲜味,又有料酒的洌香,吃起来十分开胃可口。   看着那些小虾,在透明的玻璃碗里痛苦地翻滚、挣扎,真的有点让人于心不忍,他现在仿佛有点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了。人类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真的是残忍之极,这才是真正的舌尖上的罪恶。   店主恭敬地走过来,揭开了盛装醉虾的碗盖,示意李子木可以动筷子了,李子木提着筷子,看着碗里还在不停挣扎的小生命,便激发了他的慈悲之心,久久不忍下著。   他看了一下其他桌上的食客,几乎每一桌的食客都点了这道特色菜肴,而且每一位顾客都吃得津津有味,且还面带微笑,远端一张桌子上坐着几个头戴旅游帽的中年汉子,看上去好像有点面熟,他们也正在大口大口地朵颐着面前的醉虾,那些小虾到了他们的嘴里都 还在不停地挣扎,直到他们嘴里发出一阵喀吧!喀吧的脆响声传来,才终结了那些小生命痛苦的一生。   “我佛慈悲!让我来解除它的痛苦,超度它的亡灵!送它到西方极乐吧!”那个胖子一边吃,嘴里一边说道。看到他们那贪婪的吃像和放肆的笑声,再加上些夸张的肢体语言,李子木终于想起来了,原来他们就是自己上午在九里山顶上看到的那几个嘻嘻哈哈的和尚,看来他们还真的是不守清规戒律的酒肉和尚,不知道寺庙里平时是怎么管教他们的,以至于他们把形象败坏到如此程度。   “帅哥,这醉虾要趁虾活着的时候吃,才鲜味十足,你要是不放心卫生条件,我可以吃一只给你看看!”店主看到李子木迟迟不肯动筷子,于是走过来好心地提醒他。   “我不是不放心你们的卫生条件,我是实在不忍心,看他们痛苦的样子,我仿佛身受同感”李子木说出了自己心里真实的感受。   “你现在不吃它们,它们也活不成了,而且他们的死就变得毫无意义,你早点把它们吃了,让它们早点结束痛苦,早点得到解脱,其实就是最大的慈悲,”店主继续在旁边劝慰,李子木听这话的语气,以及店主想要表达的核心思想,怎么与那几个和尚说得有点相像。   李子木一想还真的是这个理,于是他小心地挑了一只个头较小的虾放在嘴里。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和黄洒的醇香,通过他舌尖的味蕾,瞬间便传递给了他的大脑,那种清爽提神的感觉随即传遍了他的四肢百骸。   李子木把它含在嘴里,它还在嘴里不停地挣扎,硬硬的虾壳还刺得李子木的嘴唇有点发痛,为了早点结束它的痛苦,李子木上下牙床轻轻咬合了一下,随着喀吧一声脆响,它便不再动弹了。   不知不觉间李子木便将一碗醉虾吃了个精光,而且好像还意犹未尽的样子,这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没有什么大碍,但对体内没有多少解酒酶的李子木来说就有点挑战性了。此刻他觉得自已脸色潮红,呼吸急促,思绪活跃,好像有一点微微发醉的感觉,甚至他的文艺细胞也在他们脑子里面疯狂地跳跃,有一种跃然而出的感觉。以至于旁边有一双陌生的眼睛在紧紧地盯着他,他都浑然不觉。   吃完了醉虾,已将近子夜11点。此时仰望太虚,只见河汉横陈,月华如水,胶洁的月光洒向这片静泌的大地,高楼、大树拖着长长的影子,有的倒影在水中,有的横卧在山间,就像魔术师手下的幻彩世界一样,让夜幕下的大地显得更加神秘而诡异。   秋风微微拂过脸庞,就像是久别的朋友,在耳边给自己留下的亲切问候,自己仿佛可以梦游太虚,神交天地;也可以乘风归去,蟾宫折桂一般。月亮高高地挂在天边,月亮城的美景还真不是吹的,确实是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月光如练,湖面如镜,借着一碗醉虾的酒劲,给李子木凭添了几分诗意,若不是心中有事,他还真想在湖边坐下来,小酌两杯邀明月,大笑几声问青天!那才是享受人生的乐趣!那才是快意人生的生活!   此时,还有许多人站在湖边,遥望着对岸 ,一边指指点点,一边发出啧!啧!啧!的赞叹声。循着他们指点的方向看去,在月光的照射下,有一个巨大的倒影,印在静泌的湖面上,那个倒影仿佛是一位婀娜多姿的妙龄少女举着一束鲜花在翩翩起舞;又好像是一盆巨大的丰满的兰花,到了含苞待放的季节。   循着倒影往远方看去,原来那个“婀娜多姿的少女或者说那盆巨大丰满的兰花”其实就是九里山上的九龙汉柏;“而少女手中的鲜花或者说兰花的花蕾”其实就是山顶的丞相官庙倒影在湖中的影子。   这九龙汉柏和丞相官庙原来还能组合在一起,再在这如练的月光下一照,还真是天作之合啊!人间难得有此胜景。   看来这被列为三景之一的“子时月下柏”还真是名不虚传啊!确实是人间少有的胜景,这胜景只有看过的人才知道其中的妙处,才领会得到其中的华美,难怪老和尚说此胜景只能意会,难以言传啊!   看够了美景,李子木便趁着月色往回走,由于没有找到丝毫线索,他情绪十分低落,再加上他脑子里也一直在思考着相关的问题,心中完全没有注意身边的环境,也就没有任何警惕和防护的意识。   真的是祸不单行,福无双至,人要是一旦走了背运,所有的倒霉事都会抢着来找你。当他走到一个僻静的拐弯处时,突然从他身边窜出来一个黑影,一手掠过他的挎包,一手挥刀割断了挎包带,往湖边一纵,扑通一声跳进湖里,一头扎进了水里面,便失去了踪影。   遇到抢劫了,这是李子木的第一反应,因为这里是少数民族聚居区,还有很多吸毒者,所以遇到抢劫事件也不算什么意外。他本能地呼救两声,发现这里根本没有其他人,更不要说去找警察或保安什么的了。   “妈的,旅游景区治安还这么乱,回头一定投诉他们”,李子木心里这么想着。   最紧要的是包里有许多重要的东西,特别是一些证件,(这是李子木的习惯,很多重要的东西都随身携带)那些东西决不能丢失!   看刚才那黑影身高、力量皆不如自己,再加上有前两次在水里遇险而又转危为安的经历,特别是现在醉虾的酒劲上来了,他多多少少有点酒壮英雄胆的感觉,所以李子木胆气一壮,怒气一冲,也跟着抢包的黑影冲了过去,一头扎进了湖里面,信心十足地准备亲自去擒凶。   湖里的水很清澈,再加上这本是夏秋之交,水温也不低,所以在里面游起来还是很舒服的。但这也足以让他清醒了不少,先前吃醉虾的那点酒精也慢慢失去了它的作用。   李子木一个猛子扎到水里面,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点亮光在移动,不用说也知道,那一定就是抢包的那个黑影。   他还在往水底潜,而且游得不快不慢,好像根本没有感觉到李子木在后面尾随着他,看那人游得不紧不慢的样子,又好像是故意在逗李子木,要和他比赛潜水一样。   为了以防万一,李子木从腿上拔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做好了防护的准备,并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千万不要成了别人碗里的“醉虾”。有刀在手,他信心倍增,手上也加快了划水的速度,向黑暗中的那个亮点游去。   渐渐地李子木发现那个亮点向着丞相官庙倒影在水中的那个位置游去,他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自己的心里不由得一紧,好像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向着他袭来。   就在李子木快要抓住前面那个黑影的时候,那个亮点在他面前一晃就消失了!我的天啦!这不是见鬼了吧!那黑影不是被什么猛兽一口吞了吧!莫非这水里面有大型怪兽,鲨鱼?鲸鱼?海蛇?   想到此,李子木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握着匕首的右手,又再加了一把劲。   来到亮光消失的地方,李子木摸索了一下,原来这里是一个石壁,石壁上有一个窟隆,那个黑影一定就是从这个窟隆里钻进去的。   “哇靠,没必要吧!就是个吸毒贩,抢几个钱,还弄得这么凶险,仿佛要玩命一般,呆会儿抓住了那个抢劫犯,钱也不要了,只要回自己的相关证件就行了,人家冒这么大的风险,跑得这么辛苦,总得给点人家甜头嘛!免得把他逼急了,他来个狗急跳墙和自己拼命就不好玩了”,李子木在心里一厢情愿地想到。   李子木钻过窟隆,感觉里边的水比外面的凉了许多,而且水里面已见不到一丝的亮光。   为了防止意外,怕待会儿找不到出口出来,李子木钻过窟隆后,便用匕首在石壁上狠狠地画了一个符号,以便寻找出口时供自己辨认。 第一百三十八章 黄雀在后   憋了好长时间的气,李子木也有点实在是憋不住了,他从来没有在水下潜过这么长的时间,他现在不仅觉得自己胸口闷得慌,耳膜也被水压压得疼痛难忍,脑袋也仿佛会炸裂一样,一双眼睛也不停地向外突,仿佛要跳出了自己的眼眶。   这时他才真正感觉到自己仿佛就是一只大大的醉虾,在一大碗黄酒里面痛苦的挣扎,只是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别人口中的美食。   这已经达到了他能承受的极限了,他必须要找个地方换一口气,缓解一下自己的不适症状,要不然他可能会像闷墩一样,被活活闷死在水里。他奋力往水面上游去,看能不能找个地方透透气,休息一下,再继续去追赶目标。   过了几秒钟,他终于如愿从水里探出了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就像是掀翻了压在自己身上已久的一座大山,浑身上下,四肢百骇都觉得舒坦无比了。   人虽然已经浮出了水面,但眼睛里依然是漆黑的一片,别说去找那个抢包的黑影,现在就是给他放一架飞机在他面前,他都有会视而不见的!   水越来越凉了,得赶快找个地方从水里爬起来,要不然长期呆在这样的环境里体力消耗会非常的大,对自己的身体健康也会有很大的影响。   李子木沿着石壁向前游了一会儿,果然摸到了一个石台阶,他连忙顺着台阶往上爬,迅速来到了一块大大的石头平台上,毫不犹豫地坐了下去。   在石台上休息了几分钟,让自己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里面黑暗的环境,能够大致看清这里面的情形了,再确定下一步的行动,要不然这样两眼一摸黑,连走路都 困难,还怎么去追踪别人啊!   他所坐的地方是由一些一样大小的石条,铺设成的一个石头平台,石头平台非常平坦光滑,一直向前延伸到远方。李子木现在所处的这个空间面积很大,而且一看就知道这是人为专门修建的,李子木的双眼勉强能看清这里面的一点点情况,就立即审视了一遍周边的环境。   这可能是某个犯罪团伙专门修建的地下室吧!也有可能是他们挖的地下通道,俗话说得好,狡兔三窟,更何况是狡猾的犯罪分子呢?他们经常干违法乱纪的事,心里一定不踏实,自己的所作所为,难免会有东窗事发的一天,所以他们一定会提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一旦事情败露,有公安来抓人,他们还可以从水底下逃逸。   这种想法确实很好,而且这里面的设计也非常巧妙,从这个地下通道出去,便是一片浩渺的湖水,人只要一旦逃进这湖里面便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如果警方没有提前准备或布置下接应的人员,那这些犯罪分子便会利用这个天然的湖泊逃之夭夭了。   这些人花这么大的力气来建这个地下通道,那他们做的肯定不是什么小生意,小买卖。他们可能都是些干大事的大人物吧!没想到今天却被自己无意之间撞破他们的这个地下通道,回头去和公安部门说一下,保准立个大功。说不定公安部门来顺藤摸瓜一查,查出个惊天大案也不一定。   石台上面有人刚刚走过的痕迹,毫无疑问,这肯定就是刚才那个抢劫犯的足迹。由于这里面没有光源,出没有明显的标记,所以李子木只能循着地上的脚印和水渍慢慢地向前摸索,因此,搜寻的速度非常缓慢。   这里面静得听不到一点点声音,同时也感觉不到一丝丝生的气息,就像是来到了一个外太空的空间里,又像是来到了一个与时空平行的异空间里面,仿佛这里的一切与外面的社会完全隔绝,没有一丝一毫的联系。   这时,不知从那里透进了一点光线,这丝丝光线透过水面,反身到这石墙上面,随着水面的晃动,在石壁上晃荡,就像是有人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随时有可能砍向自己的脑袋。   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泥腥味,有的地方还在不断地滴水,这是常年不通风,常年见不到阳光的结果,石壁上非常潮湿,还布满了滑滑的东西,那东西苔藓不像苔藓,菌类不像菌类,倒有点像墨绿色的木耳一样,一不小心踩在上面,便会滑个四仰八叉。   前面的脚印和水渍越来越淡了,再不加快点速度,目标可能就要失去了,而前面的路不知道还有多远,包里的东西还找得回来吗?   渐渐地,李子木觉得这里面越来越阴森恐怖、寒气也更加逼人,他内心的恐惧也慢慢从心底升起。当时一鼓作气,毫不犹豫地跳下水的信心和激情,正在一点一点地被这种恐惧和紧张的情绪吞噬掉。   这一切可能都是那碗醉虾惹的祸吧!如果当时不去吃醉虾,自己肯定早就回宾馆休息了;就算没有回去休息,只要自己清醒,别人也不敢袭击自己;再退后一万步说,就算有人敢铤而走险,来袭击清醒的自己,自己也不会置个人安危于不顾,来充当亲自擒凶的英雄好汉,李子木现在真的有点后悔了,看来酒壮英雄胆,不是茶余饭后的神侃闲聊,这种事,有可能一不小心就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再走一段,实在找不回来东西,就返回去算了,回去报了案再带公安一起前来,他心里打起了退堂鼓!毕竟自己还有重要的任务在身,不能在这里耽搁太多的时间,更不能不明不白地把命丢在了这里,如果把命丢在了这个吸毒犯的手里,那自己真的就太不划算了,李子木在心里给自己找了一个非常充分的理由,也算是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最合理的台阶。   前面好像开阔了起来,有一个更加宽阔的坝子向前不断延伸,看来这个地下室的规模还不是一般的大,刚才看到的还只是冰山一角。李子木一下不知道应该怎么走了,脑子里正在思考着下一步的方向,脚下却好像踩着了什么东西,他不由得低头一看,好像是自己刚才被抢走的包。   他连忙捡起来一看,嘿!还真是!这就是刚才被别人抢去的包,没想到么容易就失而复得了,李子木一下又激动了起来,如获至宝一般地把包纳入了自己的怀里面。   打开一看,除了钱包里的现金没有了,其它的东西都还好好地躺在包里,看来这人还有点良心,只拿了他需要的钱,没有把其他重要的东西扔掉。现在包也找到了,他也没有必要再去冒险追凶了,还是回去理清思路,做自己的正事要紧。   李子木收拾好了自己的包,正准备转自离开这里,却好像听到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是人?是鬼?还是怪物?没有想到,在这样的环境里还会遇到其他的活物。   他马上拎着包圈缩着身子,躲在了旁边石壁的一条石缝里,屏住呼吸,静静地聆听着外面的情况。   大约过了有几分钟左右,那种窸窸窣窣的声音,来到了李子木身边,同时还听到有一群人呼吸的声音,这些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个十分寂静的环境里,听起来却尤其清楚!   “这些水渍都干了,脚下的印没有了,怎么办呢,大哥?”一个男人故意压低着自己的声音,小声音地与他人交流。   “反正都有只有一条道,往前走就是了!”另一个声音说到,李子木觉得后面这个人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有点熟悉,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听到过这声音!   “前面越来越暗了,要不要把手电打起来?”一个声音颤抖着说到,一听他的语气都 知道他中气不足,心虚胆怯了。   “别他 妈废话!不许打,不能让那个人知道我们在跟踪他,有什么好怕的,咱们这么多人,手里还有家伙,还怕他一个人不成?”另一个声音底气十足地说到。   听声音这一行人大概有十多个人吧!他们好像在跟踪什么人?   莫非是公安干警在跟踪抢包的那个坏蛋,看来这些公安干警还真的尽心尽责,这么危险,这么困难的情况下,他们依然锲而不舍地坚持追踪坏人,真的令人感动万分,这金色盾牌,还真的是用热血铸就的哦!。   我以前可能对这些人民卫士有一点成见吧!应该出去和他们汇合,再向他们说明案情,协助他们一起破案,说不定还能立个功什么的,我的人生可能还会因此而改变,最起码也能助我摆脱目前的困境吧!   但听他们说话的口吻又不像公安,特别是还有人叫大哥!而且那个大哥还在爆粗口,这完全是江湖上的称呼,黑道上的套路啊。莫非他们是那个抢包贼的同伙,我为了找自己的失物,无意间发现了他们的老巢,他们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我的,他们一定会杀人灭口的。不管怎么说,他们都肯定不会因为一个人而暴露了他们自己苦心经营了多年的老巢。   算了,现在身处险境,敌我不明,还是保守一点的好,不要尽做一些美妙的白日梦。悄悄躲在这里面,等情况明了了,再现身也不迟,李子木选择了最为保险的方案。 第一百三十九章 越巂古城   等跟踪过来的那一行人走出了一段距离以后,李子木才从自己的藏身之处钻了出来。   他重新把包挎在肩上,摸出了包里的应急手电,打开手电一看,才惊奇地发现原来自己刚才藏身的地方并不是一条石缝,也不是一个窟隆,而是一间宽大的石室,石室起码能容得下百十号人,它的墙壁是一些巨大而又规则整齐的花岗岩石条垒砌而成的,石条与石条之间不知用了什么粘合剂,粘合得每一条石条都无缝无隙。这些石条有一米多长,4、5十厘米高,虽然现在看不出厚度,但据粗略估计,起码每一条都有好几百斤重。   看到这一切之后,李子木便改变了先前的想法,原来这不是自己想像中的犯罪分子的老巢,而是一个古老的城堡遗址,现在自己也没有必要急着原路返回,反倒是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可以好好了解一下这里面的情况。   石室的地面也是用花岗岩石条铺设的,走上去非常的平稳踏实,石室没有门,只有一个敞开的入口,难怪自己刚才能够轻易地就躲了进来。   顺着入口出去,李子木更加惊奇地发现,在右手边是一堵高高的石墙,高高的石墙下面是一个开阔的广场,广场与石墙有几条长长的石台阶相连,自己刚才藏身的地方,就是这石台阶下的楼梯间。   也不知这堵石墙有多高,面前的这个广场有多大,带着这两个好奇的问题,李子木沿着这个石台阶一步一步地凳了上去。   石台阶很宽阔,能够容纳4、5个成年人并排行走,台阶上布满了厚厚的尘埃,脚踩上去,软绵绵的,还会噗噗地扬起尘埃,就像踩在海边的沙滩上一样,又像是在细细的沙漠里行走一样。   前面转了一个拐,继续往上走一段,终于来到了石墙的顶上。   放眼一看,李子木不由得惊呆了,原来这不仅仅是一堵石墙,这是一段气势磅博的花岗石城墙,城墙有20多米高,顶部也有10多米宽,城墙顶部的两边都有一排1米多高的矮墙,矮墙每隔一定的距离便有一个垛口。   城墙一直延伸到远方,直到消失在黑暗的尽头,不知道有多长!看来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犯罪分子的地下通道,这肯定是一座被什么东西覆盖了的一座古代的城市。   现在问题又接踵而来了,那先后 进来的这些人是干 什么的呢?会不会和美女雷霆他们有关,李子木一下子便联想到了美女和雷霆的身上,特别是他联想到刚才听到有一个人的声音非常熟悉,更加增加了他怀疑的成分,于是他立马改变了主意,现在虽然找回了自己的包,但他也不急着出去了,他想跟着那些人进去,把这里面的情况探个清楚,看能不能找到美女雷霆被绑架的线索。   站在垛口前一望,外面也是一个宽阔的广场,广场外面是一潭泛着黑漆漆亮光的水潭,广场上是一串湿漉漉的脚印,从水潭边一直延伸到城墙里边,一直看不到尽头,这就是刚才跟着自己进来的那伙人往里面走的足迹。由于手电光亮度有限,再远就看不到任何东西了。   不用想也知道,李子木刚才就是从这个水潭里爬起来,穿过这第一道城墙,来到楼梯间,躲过了身后跟踪的那些人,再来到这个城墙上,而那帮人则直接往前走去,现在也不知走到了哪里!   那潭冰凉的清水,肯定就是以前的护城河,而他刚才藏身出来的那个小广场谅应该就是瓮城的广场。   城墙上还有一幢房子,就在李子木刚才进来的城门口子的正上方,这里的城墙要比其他地方厚了一倍以上,可能有将近20米厚。城墙的地面上还散落了一些腐烂的树根和枯枝,抬头向上一看,上面黑洞洞的一片,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也不知道这些腐烂的树根以及枯枝从何而来。   这幢房子实际上就是城楼,相信看过古装电视的人都不会陌生,这城楼的墙也是石条砌成的,看上去非常的坚固,城楼的正前方摆放着几张大大的弩车,弩车有1米多高,高出了城墙上的垛口,粗大的弓臂展开可能有2、3米长吧!其中有两张弓弦已经断了,粗大的弓臂无力地张开着,弓臂两端还系着断了的弓弦。   有一张弩车保存得还十分完好,弩臂和弓弦都还富有一定的弹性,李子木走上前去,使劲拉了拉弓弦,那弓弦纹丝不动。弓弦好像是用牛筋制成的,非常结实,弩车下面有一个基座,基座还可以360度旋转,可以向任何角度、任何方位射击,弩车基座的旁边还有两个木制的绞盘,这个绞盘应该是用于拉动弓弦的,因为这么硬的弓弦,仅凭人力是肯定拉不开的,有了绞盘这种省力的工具,两个人配合,想拉开这弩车的弓弦便易如反掌,这样的设计还真的是妙不可言。   这应该就是诸葛亮六出祁山、九伐中原使用过的元戎巨弩的雏形吧!当时这元戎巨弩在与曹魏对阵的过程中可是大显神威,有许多曹魏的名将都丧命于它的弩箭之下。据史书记载,这元戎巨弩射出的是专用的箭矢,箭矢有标枪一般大小,最大射程可达600步远,相当于400米远的距离,基本等同于现在的狙击步枪,算得上是当时的远程武器了。在攻城的时候,它还可将弩箭发射到夯土的城墙上,作为攻城士兵攀爬的工具。只是这种弩车过于笨重,携带操作都不是很方便,特别是在操作的过程中,起码要有5个人才能很好地操作和掌握。   难道这里的元戎巨弩也是诸葛亮所建,后来他才在这各种弩车的基础上,改良成了威震天下的元戎巨弩吗?   元戎巨弩的旁边,还有一台大大的转射机,这也是守城的好东西,以前在一些古装的战争剧里同见过,只要把箭矢放进去,它便可以连续地向着目标发射箭矢,是最早的自动化武器,就像是现代版的加特林机枪,而且射击角度可以达到120度,很好地解决了射击死角的问题。它与元戎巨弩配合,一个负责远距离狙杀敌人,一个负责近距离大范围地攻击 ,互相取长补短,完成了完美的火力互补。   城楼的门是两扇厚厚的木门,现在正无声地敞开着,门扣上还挂着一把锈得不成样子的铜锁。   城楼边上还架着一个大大的鼓,鼓架上还有两根擂鼓用的棒子,鼓架边上还吊着一块金属牌子,这应该就是古代所说的鸣金收兵时的工具吧。   伸手一推,门扑地倒在了地上,还激起了一团尘埃,弄得李子木眼都睁不开。   待尘埃散去后,李子木再走进城楼的屋子,里面一样布满了尘埃,连墙壁是什么颜色,也看不出来了,地上好像还放着一堆乱七八糟和东西。   墙角处还摆放着一台,基本完好的刀车,刀车前端的刀刃已经锈蚀不堪了,李子木伸手去推了一下,这刀车居然还能推得动。另外还有一些其他用于守城的武器和工具。   走过去一看,原来是几个大大的箱子,箱子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了,里面装的东西也洒了出来,好像都是一些破铜烂铁。   李子木走过去,打开了几个还算完整的箱子,里面有几个大大的包裹,包裹的外包装是一层厚厚的兽皮,打开兽皮里面是一层涂满油脂的麻布,原来麻布包裹里面居然是一些古代的兵器和一些基本保存完好铠甲,其中还有一包大大的弩箭,这肯定就是元戎巨弩的箭矢。   这些铠甲也不是很厚重,而且里面还有内衬的衣服,由于刚刚从水里面爬了起来,自己浑身上下的衣服都是湿漉漉的,穿在身上又冷又难受。李子木随手选取了一套合身的软甲,穿在了自己的身上,捡了一把还算锋利的剑拿在手里,这一身装束打扮,完全是一副古代将军的模样。   换好了铠甲,戴上了头盔,提上手中的宝剑,站在高高的城楼上,极目远眺,完全有一种逐鹿中原,驰骋沙场的霸气,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鼓角争鸣,金戈铁马的年代。   沿看城墙,往前走,城墙里面渐渐出现了一些高高矮矮参差不齐的民房,民房与民房间是一些宽窄不一的街道,而城墙外面依旧是那个深深的黑水潭。   走了约摸有半小时,来到了城墙的拐角处,这里也有一个高高的城楼,城墙是赫然写着“越巂”的字样,哦!原来这是这个古城的名字。   这时,李子木才看清了这个城墙的全貌,这个大大的古城,四面都有高大的城墙,每一面城墙上都有数量不等的城楼和投石机,这是古代城防的必要配置,看来这座城在古代一定有很重要的军事价值,地位也相当重要,要不然筑城者不会花如此大的精力在城市的防御布置上面。   李子木刚刚走过的这一面城墙上,均匀地分布着九座城楼,而在城楼之间,又架着四架大大的投石机,投石机靠城墙后面的一个大大的架子支撑着,有20多米长,就像一个高大的巨人伸出的手臂,手臂近端高,远端低。手臂的远端有一个大大的娄子,大娄子距离地面只有7、8米高,那肯定是打仗里用来装填石块的。而近端就挨着城墙的内墙面,下面连着一个大大的重锤,重锤被一个大大的架子固定住了,上面有一根粗大的绳子,连在城墙上的一个大大的绞盘上,这肯定就是投石机的击发装置了。   而左边的那一面城墙有七个大大的箭楼,等距离地分布在城墙上,而在城墙后面,却有两个大大的投石机伸着长长的手臂,无力地低垂着装填石块的娄子。   …….   这是什么意思呢?建这个城墙的人还不知是出于何种原因,让每一面墙上面的城楼和投石机的数量都不想等,而这些数字之间好像又存在着某种关联,但一时又让人无法参透。   再往前走一点,这里视野比较开阔,四周没有高大的建筑遮挡,李子木站在城墙上,往城里的方向望去,在一远的前方好像有星星点点的火光。   有火光就肯定有人,往火光的方向去找线索,肯定不会有错,就算不能直接找到美女和雷霆,至少能找到一点线索吧!就算什么也找不到,也至少排除了一种可能性啊!毕竟已经来到这里了,不去仔细看个究竟,肯定谁也不会心甘的。   于是李子木快步走下城墙,不加思索地沿着城里的一条大道,向着火光方向走去。   脚下的路虽然异常的宽阔平坦,但却非常湿滑,有的地方还有积水和淤泥,这些淤泥淤积在地面上已经有些时间了,沉淀得非常结实,下面硬实,而表面湿滑,走在上面就像是在冰面上行走一样,一不小心就会滑倒。   这好像是一个纯粹的军事城堡,道路两旁房屋都是一些高大的建筑,李子木到建筑里看了一下,很少有用于居住的房屋,大多数都是一些军事设施。   而道路两旁,一些类似箭楼和烽火台一样的建筑屋鳞次栉比,这些建筑全部为青石所建,保存的十分完好,一直延伸到远远的前方。 第一百四十章 提前埋伏   跟在李子木身后 进来的那伙人,沿着大道小心翼翼地向前走来,他们大约有十五六个人,身上穿着统一的户外谜彩服,脚上也是清一色的陆战靴,头上都戴着那种专业的黑色头套,把整个头部都罩得严严实实地,只留两只像鹰隼一样警觉的眼睛在外面迭溜溜地打转。   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拿着手枪,胸前还挂着几颗手雷,就像是一队特种兵,要去执行艰巨的任务一样。只见他们躬着腰,埋着头,一个个如临大敌的模样。小心地拖着沉重的步子向前走去,那沉重的呼吸声音,在这寂静空旷的空间里听起来,非常的突兀,十分的刺耳。   看样子,他们好像非常的紧张,额头上的水滴不停地往地上掉,不知道是头发上的水珠,还是额头上的汗珠。有几个胆子较小的更是浑身上下都 在不停地抖动,可能他们也预感到了危险的存在。   “我感觉对方肯定不是赤手空拳的一个人,他们很有可能会在前面给我们设下陷阱,我们一不小心中了他们的埋伏,便会惨死在他们的手下,”一个全身上下抖得最历害的人,终于忍不住说出了他内心恐惧的原因。   “别他妈的在这里动摇军心,你要是害怕,先前就不要来。现在来了就别他妈的给我装悚”另外一个声音恶狠狠地骂道,其他人听到后,便不敢再多说一句话,都默默地向前走去。   他们害怕过早暴露自己,所以一直不敢打亮身上的照明装置,一直在摸黑前行,所以走得很慢很慢,现在已经快到了前面的一个十字路口了。   在十字路口旁边的一段矮墙后面,正蹲着一群亡命之徒,他们手里也拿着枪和手雷,他们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的道路。   这段矮墙,也是由石块加一些粘土砌成的,只是有好多地方已经残破不齐了,其他地方的城墙都 完好 无损,唯有这一段破损的如些历害,看来这一定是人为的因素造成的,肯定是有人有意破坏的结果,地上堆满了矮墙上垮下来的石头的粘土,里面还夹杂着一些残破的兵刃。   砌在矮墙上的石块上面,除了有明显的刀削斧砍的道道痕迹外,还有一段一段被火烧黑的印记,而其他一些地方好像还有鲜血喷过的深褐色印记,而矮墙上的泥土里还隐隐药药隐藏着一些锈蚀的箭头。   看来当年这里也爆发过激烈的战斗,这里应该算是一处战略要地,把这里作为一处伏击地点,应该里颇有战术眼光的选择。   “老大,他们至少有十几个人,而且每个人手里都有家伙,他们的装备不逊色于我们,好像特种兵一样,而且我看对方的身手也不错,警惕性还很高,纪律性也很强,队形一直都保持得不错,还真的不好下手。他们好像感觉到了我们的存在,走得非常小心,观察得也很细致。他们拿枪的姿势很专业,动作迅速敏捷,一看便是长期玩枪的练家子,咱们一定要小心应付啊!看来漏网的那个小子还真有办法,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找来这么多硬实的帮手,而且还能准确地找到我们这里来了!”一个尖嘴猴腮的猥锁男子,躬着腰,像一只大大的虾米一样,跑过来向旁边的络腮胡详细地汇报着他去打探的情况,看来这个侦察兵的综合能力还不错,完全能够胜任自己的侦察任务。   旁边 趴着的几个人,是第一次出来执行任务的新手,听虾米那么一说,心里先胆怯了起来。刚才还轻松自如的气氛一下变得凝重了起来,有两个甚至吓得脸色煞白,浑身发抖,手枪的保险都还没打开,便把头缩在石墙的后面,只剩下一只手,露在石墙外面,握着手里的手枪,朝着来人的方向不停地比划着。   “都他妈的别给我丢人,有什么好怕的,他们强,老子比他们更强,以前咱们什么大的阵势没有见过啊!呆会儿听我的,大家不要先开枪,等把他们放近了再打。等我的枪一响,你们俩个占好有利位置,以最快的速度把子弹打出去,不管打不打得着对方,只要压制住对方的火力,不能让对方抬起头来就行了,其他的人寻找有利位置,给对方以最大的杀伤。这样一个伏击打下来,他们就知道咱们的历害了。” 络腮胡说得头头是道,脸上也露出了十分得意的神色   “然后你们四个到那边的高墙下边埋伏好,他们吃了亏肯定要撤退,你们在那里截断他们的后路,一个也不能放跑,要是放跑了他们,咱们就前功尽弃了。还有,最好不要把目标人物打死了,殷大哥说留着他可能还有用。”络腮胡一边说,一边撸起自己的袖子,解开的自己胸前的扣子,露出了胸口和手臂上发达的肌肉群。他虽说是在布置战术,但最重要的目的是在给那几个新手打气鼓劲。   那几个新手,听金钢这么一说,好像没有先前那么紧张了,手也没有先前抖动的历害了,但脸色依然煞白煞白的。   “这黑灯瞎火的,看都看清楚,万一把他打死了怎么办呢?” 尖嘴猴腮的猥锁男问到。   “目标人物一般都不会冲在前面的,在前面打头阵的肯定是他雇来雇佣兵,还有情报上说,目标人物是个瘦高个,呆会儿注意避一下瘦高个就行了。我叫你们不要先开枪,就是想逼他们缴械投降,然后再由犬养先生他们出面,对这伙不速之客进行一个个的甄别处理,这才是最佳方案。” 络腮胡说完,恬着脸向旁边一个长着獐子头,嵌着老鼠眼,留着仁丹胡的人讨好地一笑。   旁边那个獐头鼠目的家伙傲气十足,仿佛没有听到络腮胡恭维的话,抱着一把血亮的武士刀,坐在旁边,闭目养神,看也没有看络腮胡一眼。   那络腮胡一张热脸贴到了别人的冷屁股上,好像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眼中随即流露出了极度不满的神色。嘴里嘟弄了几句“妈的,有什么了不起的,要不是掌门安排我来,我还不稀罕来。老子以前一个人带队,走南闯北,哪次不是赚得盆满钵满的,真不知道掌门是怎么想的,居然叫我们协助这帮混蛋。要依我,由殷大哥牵头,咱自己单干,何必看他人脸色,受他人的鸟气呢?”   “老大,为了大局还是忍一忍的好,掌门肯定有他的打算。再说这次行动可能真的非比寻常,而我们的对手也并非一无是处,千万不要轻敌,大家要齐心协力才行啊!上次东子他们不就是因为轻敌,闹了个全军覆没,尸骨无存的吗?”旁边那个虾米一样的人靠拢过来,小心地劝到。   “炸药包那个莽夫,只知道用炸药,能和我相提并论吗?不知道掌门当初为什么瞎了眼,收了他这么一个废物,还位立八大鳌之一,差点与我平起平坐了,他们那伙全是竖子匹夫,我现在想起来,真的是耻于与他们为伍,他们早该死了”。络腮胡愤愤地骂道,不知是在真的骂东子一伙,还是在含沙射影地骂那个仁丹胡子一伙。   “他怎么敢和你平起平坐呢?他只是排在八大鳌最后一位,那能和你比呢老大,你起码也是第七把交椅嘛?”虾米听络腮胡一说,以为与他一起找到了共同的语言,于是就坡下驴,继续恭维着他的老大。   “你他妈那壶不开提那壶,少给老子提这个第七把交椅,现在东子死了,老子不是又排倒数第一了吗?你是不是诚心想戏弄老子?看老子的笑话?再胡说八道老子弄死你!”络腮胡子这次好像真的怒了!   那吓米本来是想讨好络腮胡的,却没想到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惹怒了络腮胡,吓得躲在一旁,不敢开腔。但他心里一直在琢磨,究竟眼前的络腮胡是希望东子死呢?还是希望东子活着?这个问题他到现在也没有弄懂。   眼看对方就要发生内讧了,这时一个身材像矮冬瓜一样的人滚了过来,他那大圆盘子一样的脸上长着一双蟒蛇一样的眼睛,腆着母猪一样的肚子,笑嘻嘻地对着络腮胡子说到“金头领,你何必动怒呢?为这么丁点小事动怒,既有损于你的形像,也有损于你的威名,不值当!你这金钢钻的称号,在江湖上可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啊!何必与这些虾兵蟹将较劲呢!”矮冬瓜嘻皮笑脸地说到。   别看那矮冬瓜虽然样子长得丑,但很会说话,络腮胡听了他这一翻说辞,好像很受用,脸色也好看多了。   “是啊!我金钢钻在江湖上也算是一号人物,可有些人简直不把我当人看,真是狗眼看人低!”络腮胡瘪着嘴,说完了这两句话,仿佛十里外都闻得到他那语气里酸溜溜的味道。   那个獐头鼠目的家伙,好像听出了弦外之音,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杀气腾腾地看向络腮胡。   那个络腮胡也毫不示弱,冷眼瞟了对方一眼,拔出了腰间的手枪,对着枪口吹了吹气。然后,哼了一声,语气里充满了挑衅的味道。   矮冬瓜一看不好,这矛盾要升级,连忙滚到獐头鼠目的那个人旁边,鼓动起他的那三寸不烂之舌,陪上那令人发呕的媚笑,对着那个獐头鼠目的家伙又是一翻说辞,居然说得对方频频点头。   “金刚君,刚才苟书记向我转达了你的问候,先前多有得罪,请原谅!” 獐头鼠目的家伙向络腮胡说到,像是在作深刻的检讨。   “犬养君过谦了!大家合作愉快!”络腮胡反应也不慢,同时也显得他为人大度,不计前嫌。   就这样,刚刚还剑拔弩张的场面,就被那个叫苟书记的人,几句轻描淡写的话就化解于无形了,看来这个苟书记还真是一号人物。   可能大家也已猜到,这三人分别是苟立、犬养建男和金刚。 第一百四十一章 激烈枪战   跟在李子木后面进来的那帮人,此时已经来到了金刚等人的眼皮子底下,他们好像已经感觉到了危险正在一步一步袭来,一个个把枪紧紧地攥在手里,尽量压低了自己的身形,每个人之间拉开的一定的距离,缓缓地向前移动着自己小得不能再小的小碎步。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尖兵,已经无限接近石墙了,他仿佛都看到了石墙后面那些冰冷乌黑枪口,正对着自己的脑袋,随时都有可能射出夺命的子弹来。   双方的气氛都非常紧张了起来,隔着一段石墙,金刚等人仿佛都听得到,墙外那伙人的鼻息声。旁边几个跟班握枪的手都已经发麻了,扣搬机的手指都仿佛僵硬了,甚至连手心里都已经沁出了汗水。   “啪”的一声枪响,打破了这沉闷已久的宁静,但这颗子弹 没有准确地命中目标,反而射向了高高的夜空,看来这肯定是哪个新手过于紧张,没等金刚发令开枪,就率先走火了。   “有埋伏,危险!”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尖兵,好像还具有一定的军事素质,在大吼一声的同时,整个人就像灵猫一样向旁边扑了过去,然后就地打了两个滚,躲在了一块石头后面。   金刚一听有人率先开火,知道已经坏了事,自己的计划可能已经被打乱了,于是索性举起手中的枪,大吼一声“打,给我狠狠地打”。   一时间枪声大作,子弹横飞,有几个新手听见枪一响。吓得抱着头,圈缩在石墙里面,涕泪俱下,哭爹喊娘地大叫了起来。   随着一声枪响,先前紧张异常的气氛好像一下子得到了释放,大家都用子弹和手雷释放着心中的紧张情绪,宣泄着心中的怒火,参战双方的人一边开枪,一边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叫着。   在双方打响第一枪之前,整个十字路口,就像一个胀得快要炸裂的气球,现在释放了一点腹中的空气,压力反而顿时小了许多,紧张的情绪反而不如开枪之前了。更像是一个炒爆米花的机器,架在火上已经烤了许久,机器 内的压力值已经到了极限,参与围观的人也紧张到了极点,现在“砰”的一声打开了压力阀,所有的人都长舒了一口气,把那颗悬 着的心安安稳稳地又放回了各自的心窝子里面。   眼前乱成了一团,枪声、爆炸声、呼喊声、惨叫声此起彼复,瞬间便吞噬着刚才还一片宁静的空间。   墙外面的那一队人,一听枪响,一下子全部趴了下来,有几个反应快的马上躲到了墙角寻找掩护,有几个反应稍慢的被突如其来的子弹打成了筛子,软软地倒在地上,不停地抽畜,口里还不停地向外吐着血沫,看样子已经去阴曹地府报道去了。   另一边,在古城的一个十字路口边上,李子木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突然前方传来一声枪响,紧接着密集的枪声就像锅里炒熟的黄豆一样,噼里啪啦爆个不停,同时还伴有零星的爆炸声传来,一下就打乱了刚才平静的环境。   突然的变故着实让李子木大吃一惊,同时也为正在寻找线索的李子木指明了方向,或许是美女和雷霆遇到了危险?他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向枪声响起的地方走去。   石墙外面的那伙人,倒还比较沉稳,看来都是些久经沙场的练家子,剩下几个没有中弹的人都就近找到了掩护,他们躲在掩护后面,拔出枪来,互相配合着,开始不停地还击。一时间墙里墙外,枪声四起,血肉横飞。子弹拖着长长的曳光,在黑暗的空间里四处乱飞,手雷在空中飞来飞去,爆炸的火光不时在黑暗的环境里腾起,弹片四处横飞,不时有人受伤倒地,躺在地上大声地嚎叫。弹片和子弹时不时地撞上石墙,擦出一团团的火花。借着这些火光,看到了交战双方的人,那一张张因为紧张、充血而变态的脸,以及脸上恐怖的神情。   金刚一伙借着石砌院墙的掩护,对着外面一群人展开猛烈的攻击。墙外的那伙人虽然不停地有人中弹倒地,但剩余的人依然在负隅顽抗。   “外面的人听着,你们一个也跑不掉了,识趣的快快缴械投降,老子心情好,还可以饶你们一命”金刚躲在石墙后面,向着墙外的人喊话。他说的这一切,既是眼前不争的事实,同时也为了提升本方的士气,彻底从气势上压倒对方的一种手段,更是战场上双方打心里战惯用的伎俩。   “大哥,咱们投降吧!咱们中了对方的埋伏,看样子咱们打不过了!”墙外的一个人,脚上好像受了点伤,坐在地上不能动弹了。   “快给我闭嘴!咱们杀了那么多的人,犯下了滔天的罪,现在这帮人一定是掌握了咱们的底细,发现了咱们的秘密,所以他们才能准确地给咱们下了诱饵,并派人把我们引进了他们的包围圈,咱们就算是投降了也肯定活不成了,不如放手一博,可能还换得来一线生机”,那个领头的人头脑倒还清醒,他以为李子木与金刚那些人是一伙的,是对方有意设了一个大大的局,故意派李子木来引诱他们上钩的,而李子木只是金刚抛出的一个诱饵。   话刚说完,一颗子弹拖着长长的曳光向那地下坐着的那个人胸口射来,那人觉得好像有人在他身上重重地打了一拳,然后他那壮硕的身躯便向后倒去,胸口汩汩地冒出了鲜血,就像地下的冒出来的泉水一样,瞬间便染红了他身穿的谜彩服,他的身体躺在地上还在不停地抽畜,但嘴里已经不能再发出一丝的声响,甚至来不及看一眼他所留恋的这个美好的世界,便紧随着他的那些战友的脚步, 一起走上了黄泉路。   金刚指挥的那队人马,有石墙做掩护,人数又比外面的那帮人多,平时也训练有术,再加上手中武器更有威力,所以一开始便占据了上风,随着枪战的不断深入,他们的优势越来越明显。   另外一队人死伤过半已渐渐不支,只是躲在外面苟延残喘而已,他们的覆灭看来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了,墙里面的人也不想增大自己的伤亡,所以他们也没有冲出去主动攻击墙外面的人,他们想等待对方耗完了弹药,再出去收拾对方,反正对方现在已经是煮熟的鸭子,想跑也跑了不了,只等他们弹尽粮绝,他们再出去来个翁中捉鳖,那样才是最完美的结局。   院墙中,金刚一边不停地射击,一边大声地叫喊,“他们不投降就给我打,狠狠地打,打到他们投降为止,打到他们跪地求饶为止。他妈的,不就是一伙雇佣兵吗?犯不着和他们拼命,那小子究竟给了他们多少钱,还是给他们许了什么愿,让他们这么的玩命”。   石墙外面,几个受伤的人,鬼哭狼嚎一般地在地上滚来滚去,有两个受伤较重的吼着吼着便没有了一丝气息,这种场面在无形中又增大了外面这伙人的心里压力,有几个胆小的居然吓得躲在掩护后面,呼爹喊娘的哭了起来。   “大哥,咱们撤吧!对方人又多,地形也有利,这样硬拼不是办法!”院墙外面,一个人再次哭丧着脸,向他们的头领哀求道。   “好吧!撤退!”那人胡乱放了两枪,然后扭头便跑,根本没有顾及地上受伤的几个伙伴。其余7、8个尚能行走的人, 一听说撤,仿佛是押在刑场上待斩的犯,一下子得到了赦免他们罪刑的圣旨一样,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一扭头,蜂涌而散。   地上还躺着三四个不能行走了伤员,大声地哀嚎着叫道“大哥,带我们一起走吧!大哥,求求你了,救 救 我们吧!我们愿意为你做牛做马,你就行行好,带上我们吧!”尽管他们说得像杜鹃啼血一般地凄惨,他们的哀嚎也忍不住让人泪水涟涟,但也无法唤回他们的同伴那铁石一样的心肠。   看着自己的同伴,抛下自己,头也不回地远去,他们绝望、伤心,继而号淘大哭了起来。   吓米躬着背,跑到络腮胡旁边叫了一声“老大,这些人肯定不是警察,警察应该不会丢下自己的同伴,只顾自己逃命的,看来那小子请来的帮手还真他妈玩命,敢跟咱们死磕!”。   “那小子可能在给我们玩声东击西的游戏,不过他的帮手死伤这么惨重,这代价也太他妈大了,看来上次东子他们可能就是栽在了这帮人手里,要不然凭东子的身手也不会落个全军覆没,死不见尸啊!真他妈的全是硬芷。兄弟们招子放亮点,不要打死了目标,其他的一个不留。前两天被他溜走了,没想到今天他到自己送上门来了,真是天堂有路他不去,地狱无门闯进来,这次咱们不客气了,一定把他给我捉住,回去好领赏。”络腮胡子自言自语地说到。   “虾米,你去田鸡那边看一下,叫他提高警惕,不要让那小子声东击西,救走了他的同伙”金刚看场面已经基本控制了下来,便想起了另外一边的事情。   “好嘞!”,虾米兴奋地应了一声,转身往后边跑去。   “妈的,全是他妈的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一轮下来就死的死,伤的伤,还有几个更丢人,居然丢下自己的兄弟逃跑了”金刚嘴里说得如吹瓜切采一般轻松,其实刚才他也紧张一阵子,之所以这样说,完全是为了给自己这边几个新人壮壮胆子。   院墙外的那伙人,就像一群丧家之犬一样,豕突狼奔一般地向前狂奔而去。身后的枪声音稀疏了下来,他们心里暗自庆幸,终于捡回了一条命,终于可以长长地出一口气了。   前面的墙边冒出了一小团橙红色火炎,接着一缕小小的红光,拖着长长的尾炎,在黑暗的夜空中向着跑在最前面的一个人飞来。紧接着耳朵里传来了“啪”的一声,那人像是被谁重重地打了一拳,一下站立不稳,便摔倒在了地上。与此同时又有几颗子弹朝他们这边射来。他们没有想到自己刚从火海里跳出来,现在又撞到了刀山上。   “这边也有埋伏,而且还没有可隐蔽的地方,大家快退回去,找隐蔽!”只听有人大吼一声,他们又扭头向回跑去。而这一次,矮墙后面的人更是胸有成竹,仍然呆在原地,保持好队形,准备以逸待劳,等待猎物再次撞上自己的枪口。 第一百四十二章 及时解救   在不远处的一间石屋里,整齐地摆放着几个穿着怪异的石像,每个石像都凶神恶煞的模样,他们手里还拿着各式各样叫不出名字的武器,这些武器在中原地带不是很多见,好像是南蛮的少数民族将领的专用武器。   一个满脸长满疙答,嘴巴奇大的汉子在石像旁边转悠,看着石像威严的模样,他心里好像十分地胆怯,口中念念有词,挨个在每个石像前面跪拜了起来,而在不远处正有一双眼睛在目不转睛地盯着石屋里的一切,特别是关注着那个大嘴汉子的一举一动。   在快要到达双方交火现场的时候,李子木看见一点亮光快速向自己这边跑过来。   现在敌我未分,情况不明,为了慎重起见,最好还是看清楚这里面的情况后,再行动不迟,所以李子木悄悄地躲在了一个阴暗的角落处,。   那亮光在前面不远处,往右一拐进了另一条巷子,便一下子消失不见了,李子木确认周边没有威胁后便悄无声息地跟了过去。   在一幢石头砌成的院子里,两盏油灯把屋子照得清晰可见。   有两个人蒙着头被反绑着双手,捆在一根石柱上,嘴上还贴着封口胶布,朵拉着脑袋,无精打彩地斜靠在一起。   “田鸡,那边打起来了,老大叫我过来提醒你一下,小心看好这两人,别中了那小子声东击西的道儿。”虾米对那个嘴巴奇大的男子说到。   “没事,放心吧!就凭咱手里有家伙,再加上我这百发百中的枪法,来找我麻烦就等于是找死,哦!对了说说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我手痒痒了,好久没有开过枪了,还真想去过过瘾”,田鸡一边说,一边抽出了自己身上的武器,做了一个瞄准射击的动作。   “那小子找来的帮手还真玩命,一身特种兵的装备,而且身手还真不错,都带了家伙,本来我们是可以很轻松地把他们放近了再一举歼灭的,但不知道是谁紧张了,先放了一枪,让对方有了准备,所以现在打的难解难分。你如果想去你就去吧!我和你交换,我来守这两人”。说完他那色眯眯的眼睛还狡吉地笑了笑。   “瞧你那好色的样儿,你一说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和你在一起我都害臊,好吧!你先在这几看着,我去会会那伙人,凭我的枪法,去撩倒几个人,不在话下,大哥把我安排在这里真的是大才小用了。不过这两个人也很重要,不要弄出什么意外哦!大哥说留着他们可能还有用!给你十分钟的时间,撩倒几个我就马上回来,对了,我走了之后,你从里面把这石门关上,这间石屋很结实,那两面窗户也很小,成人是不能从那里钻进来的,所以你只要呆在里面就是最安全,不是我们来叫你,你就千万不要开门,”。说完,那个叫田鸡的提着手里的枪,信心满怀地往外走去。   “好嘞!这里一切交给我,你快去快回!”虾米回答到。   李子木趴在石墙边上,把石屋里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那俩个捆在石柱上的人,体形与美女、雷霆一模一样,他们应该就是雷霆和美女吧!看来刚才自己的判断和无比正确的,决定也是无比英明的,自己毫不费力地就找到了雷霆和美女。   趁着对方正在外面与那伙不速之客火拼,这里现在应该是防备最薄弱的时候,现在是去救雷霆他们最好的机会,但怎么去救,自己还真没有想好。   田鸡走了以后,虾米便按田鸡说的,来悄悄地把门给关上了,然后迫不急待地来到石柱旁边,解开了一个人头上蒙着的头套。   李子木来到了大门外,但怎么也打不开大门,他不知道虾米已经从里面把门闩死了,外面是怎么也打不开的,要想强攻也不行,因为对方手里有枪,一旦对方 有了准备。吃亏的肯定是自己,到时候别说救 人,可能连自己都无法逃脱。   现在只有抓紧时间,看清楚里面的情况再说,他想尽一切办法,终于爬上的窗户口。李子木透过窗户往里一看,果然是美女,哪捆在石柱上的另外一个肯定就是雷霆了。   虾米解伸出了他那鸡爪子一样的手,正想要摸向了美女美丽的脸蛋。   美女刚解下头套,还没有适应这里的光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当她看到吓米那淫邪的眼神和那双伸向自己的鸡爪子的时候,她才明白了自己所处的处境。她的手被反捆着,一时无法动掸,嘴也被封着,也无法呼喊。但她的脑子却在飞快地盘算着,一双眼睛也在四处搜索着,思考着怎么来脱困。   美女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好像是一间用作祭祀的大殿,所以里面供奉了几尊敬雕像,只不过这几尊雕像不是什么仙,也不是什么佛,好像就是几个将军和文官的模样。   这里面一共有两排石柱,每一根石柱上都 有一盏大大的灯台,她们被捆在最里面的一根石柱上,头上也有一盏灯台,可是他们并没有点亮这盏灯台,只是点燃了中间那两根石柱上的灯台。   由于石屋的窗户口太小,人是进不去的,他看完了里面的情况,李子木的心里也暗暗发难,只有等里面那个负责看守的人主动打开石门,才有可能冲进去把雷霆和美女他们救出来。   怎么样才能让他主动打开石门呢?李子木脑袋飞快地转动着,脑子里也有了一个不太成熟的计划在渐渐成形,说它不太成熟,是因为有一个技术环节,李子木也没有打握,但有胜于无,究竟行不行,先抓紧时间试试再说。   李子木从墙上跳到了地面上,在围墙边上捡了几个拳头大小的石块装进自己的包里,然后又再次来到窗户外面。他拿出包里的石块,瞄准了灯台下面的油罐,便扔了出去。   “这小妞这么漂亮的脸蛋,这么好的身材,还细嫩肉的,要是能让我亲上一口,我这辈子就是死也值当了”虾米一边说,一边色咪咪地盯着美女的脸庞,差不多口水都要流到地上了,他那副好色又胆小的样子,看得人心里发笑。   啪的一声,李子木扔出的石块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油罐上,油罐被砸出了一个大洞,里面封存的灯油便汩汩地流了出来。   虾米正在那里看着美女流口水,猛然间听到油罐破裂的声音,吓得他惊慌失措地大叫了起来,同时,他的反应也不慢,马上拔出了手枪,对着了两个窗户,大声音地吼了起来,“谁谁,有种的就给我出来,不要在那里装神弄鬼的吓唬人,”窗户上一个人影也没有,他这样干吼了两声,也算是给自己壮了壮胆。   虾米见窗户外没有人,便以为那油罐是自然破裂,因此也就没有在意,同时也就放松了警惕,其实,他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去亲   美女一口,因为他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再不去抓紧机会一亲 美女的芳泽,呆会儿田鸡来了,他就没有机会了,于是他又快步来到美女身边。   趁着这点时间,李子木又拿 出了一块石头,瞄准了石柱上的那盏灯扔了过去,原来他是想用那盏灯火,点燃那些流在地上的油,好引发大火,到时候虾米为了逃命或者求救,肯定会打开石屋的大门,自己就可以趁乱冲进去救人了。   石头稳稳地飞了出去,可惜没有砸中那盏灯台,而是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李子木早有准备,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石块迅速向着灯盏飞去,因为他知道留给他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一旦虾米反应过来,或者是外面的枪战结束,自己单枪匹马的,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可是他心里一慌,手里便更加没有了准头,几个石块都偏了好远,而那灯台依然在柱子上纹丝不动。虾米这次听得真切知道这边有异响,他也不敢造次,尽管心里有一千个不高兴,一万个不愿 意,但他也必须去查看个究竟,要是因为自己的一点点疏忽,坏了大事,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李子木准备再扔第四个石头,但虾米已经拔枪在手,并注意上了他扔石头进来的那面窗户,因此这次说不准会挨枪子儿,他的心里也像有一只小鹿在撞上撞下,弄得他紧张不已。   但为了救美女和雷霆,这便是唯一的机会,如果能救出他们,自己冒点险也是值得的,于是李子木鼓起了勇气,一闪身,来到窗户前,扔出了手中的石块,紧接着,虾米手里的枪也响了,一颗子弹朝着窗户飞了过来。   由于这次太紧张,石块一出手就已经偏了,李子木也不管击没击中灯盏,像一只灵猫一样,一侧身跳下了地面,又抓了一块大大的石头在手里,做为自己远程攻击的武器。   刚才大家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李子木扔出的石块上,没有注意其它的情形,这次石块更是偏得离谱,根本没有与那灯盏粘边,但那灯盏却不知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灯盏在灯台上摇晃了几下,便“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瞬间燃起了熊熊大火。   虾米直到现在才了明白了对方的意图,就在灯盏即将掉在地上的一刻,他还想伸手去接住灯盏,没想到自己一脚踩在先前流在地上的灯油上,滑了一跤,待他翻身再起来的时候,大火已经燃了起来,并且还烧着了他身上的衣服。   他一边脱衣服,一边嚎叫着,冲到门口处,毫不犹豫地打开了门闩,想冲出石屋去求救。   刚把着火的衣服脱下,一打开石门,他便发现门口有一个古代装束的士兵站 在门外,他还以为是诈尸了,吓得他三魂七魄全上了天,以至于手里的枪都忘记了使用。   李子木拿起手里的石块,在他后脑上狠狠一击,他便软软地倒在了石屋的门口。   时不宜迟,李子木马上拔出手中的长剑,冲进石屋里去,趁着大火还没有烧到美女他们,来到美女他们面前,割断了捆在美女他们身上的绳子,来不及多说一句话,凭着记忆,带着他俩往来时的路上飞奔而去,一趟消失在黑暗中。   围墙外边,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当他看到李子木安全地把雷霆和美女救出去后,才放心地取下口中的筒箭,转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第一百四十三章 倒霉的和尚   十字路口的火拼已经接近尾声,枪声越来越稀疏,火光也越来越暗淡,直到完全寂静为止,双方的弹药好像也已经全部耗尽。被袭击的那伙人死伤惨重,他们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斗的能力。而金刚这一边,只是有几个小跟班受了点皮外伤,其他人毫发无伤,但是弹药也基本毫尽了,只不过这些对于金刚他们已经不重要了,只要用最小的代价解决掉对手,那就是自己最大的胜利。   有几个受伤未死的人躺在地上不停地哀嚎,他们看着身边的同伴一个个惨死,他们仿佛也预感到了自己的末日即将来临,但他们好像又有一些心有不甘,好像还在盼望着奇迹的出现。   地上坐着一个戴着黑色头套的人,他的手上好像也挂了彩,只见他有气无力地坐在地上,叭的一声扔掉了手里的手枪,扯着嗓子喊到“对面的好汉是哪条道上的,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什么下这么狠的手,咱们也是来求财的,不是来结仇的,有道是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赶尽杀绝呢?”他现在才想起与对方沟通,并说明自己的来意。   “妈的,你说的这些谁信啊!求财的人有这么玩命的吗?现在说什么都迟了!”见对方已经没有了反抗的能力,而且也彻底放弃了抵抗,金刚一伙才从隐匿的石墙后面走了出来,他们手里有 的拿着武器,有的拿着手电,来到了刚才说话的那人身边 ,准备去一个个甄别对方的身份,同时也为了防止对方使诈,所以他们的武器一直没有离开自己的手中。   随着对方头上的头套一个个打开,大家才发现,原来这一伙人全是光头,而且头上还烧了戒疤,从外表上看,他们都是一些正儿八经的和尚。   “妈的,这什么世道,连和尚也不守清规戒律了?还来当起了雇佣兵,不但要杀生,而且还要来杀人,你们的佛法都学到哪里去了,你们就是这样教化世人,普度众生的吗?”金刚以一个胜利者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同时用一种带有侮辱性的口吻,教训着那个手上挂彩的和尚。   “我看他们身手还不错,也不怕死,他们会不会是少林寺的和尚啊!”田鸡在一边感叹,一边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你怎么在这儿?谁在哪边守人呢?”金刚怒对着田鸡,狠狠地责问到。   “大哥,虾米在那边看着呢!没事的,我刚才撩倒了两个!”田鸡说完,还得意地扬了扬自己手中的枪。   “大哥,死的活的都验完了,全是货真价实的秃驴,没有你要找的人”,一个叫咸鱼的跟班跑过来对着小心地地向金刚说着自己去检查甄别的结果。   “糟了,可能中了他们的声东击西之计了,你和田鸡快去看看绑票还在不在?”金刚一边说,一边向田鸡指着关押人的地方。   田鸡和咸鱼仿佛现在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他们紧张地点了点头,立刻掉转头,不敢的有片刻的耽搁和犹豫,滚瓜一样地向着另一个方向跑去了。   犬养建男看现在火候已到,危险也已经远去,应该是他出面来捡落地桃子,攫取胜利果实的时候到了。   于是他把武士刀架在了为首的那个和尚的脖子上,开始询问走来:   “你们是什么人?到这里来干什么?你们还有没有同伙?老老实实回答,否则我要让你死了死了的” 犬养建男恶狠狠地问到。   “我们是九里山顶上九里寺里的和尚,我们这里一直流传着一个故事,相传三国时期诸葛亮曾经在此擒得孟获,并将征得来的财宝倒数埋藏于此,因此我们这里一直都 流传着一句揭语——打开孟获城,世上无穷人,因此到此地来探城寻宝的人很多。”   “今天上午,我发现有个游客来我们寺外驻足多时,他既不上香,也不观景,行为举止庄重严肃,表现让人感到有些奇怪。我便主动上前与他交谈,在交流的过程中,我发现此人举止文雅,谈吐得体,而且看事看物都很有见解,因此,我断定他不是一般的游客,可能是来寻找孟获城宝藏的人。”   “所以我便派了人一路跟踪他才来到了这里。现在,我们才知道那个人是你们放出来的诱饵,但我始终想不明白,各位好汉为什么要把我们引诱到这里来,我们真的不是来和各位好汉结仇的,现在我们的人全部都在这里了,没在其他人了!还希望各位好汉放我们一马,”和尚结结巴巴地说到,脸上尽是痛苦悔恨的表情。   “你说的是这个人吗?” 犬养建男拿出一张照片给和尚看,照片上是李子木在龙苍沟乱坟岗祭祀的画面。   “是的,错不了,就是他!我和他近距离交流过,”和尚非常肯定地回答道。   “也就是说,这个人现在也在这里面?” 犬养建男继续问道。   “是的,我们一路跟踪他才到的这里,就在前面不远处才跟丢的,难道他不是和你们一伙的吗?”和尚一边说,一边做出一副对天发誓,而又非常诚恳的样子。   “糟了!咱们确实中计了!咱们都 被那小子耍了”苟立、金刚异口同声地吼到。   “不好了!不好了!绑票跑了,虾米被打晕了”。田鸡和咸鱼满头大汗地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声音地吼着。   “快去找,找不到你他娘的就别想活了”。金刚瞪着两个像铜铃一般大小的眼睛,看着战战兢兢的田鸡和咸鱼。   田鸡看了一下金刚的样子,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样,于是他匆匆叫了几个人,头也不敢回,一溜烟地跑了。   “你们是从哪边进来的?” 犬养建男继续在询问   着和尚。   “这边!”和尚伸出手来指了指方位。   “金刚君,不要急!说不定这还是一个把他们一网打尽的好机会,赶快组织人去堵住出口” 犬养建男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出口的方向,其他人不敢怠慢,朝着犬养建 男所指的方向跑去。   “那这些人怎么办呢?”金刚指了指地上的伤员。   “没用的东西,全部处理掉。”说完手上做了个砍的动作。   和尚可能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无意之间做了帮凶,当了李子木有替死鬼,直接来了一个大大的助攻,吸引了金刚一伙的注意力,帮助李子木顺利救出了自己的同伴。   其他几个拿武士刀的家伙听到命令便果断地举起了手中的屠刀,砍向旁边的几个伤员。这简直就是一场屠杀,那几个伤员早已经失去了战斗力,他们只有在地上滚来滚去,希望能躲过那些刽子手手里的屠刀。   但他们一切的努力都是白费了,因为他们滚动的速度根本没有那屠刀落下的速度快,地上一时呼声连天,哀嚎不断,叫骂声和诅咒声也不绝于耳,溅出来的鲜血几乎染红了地面,撕心裂肺的惨叫在耳边久久回荡,空气里的血腥味令人发呕,令人窒息。   有一个手拿武士刀,样子特别变态的家伙,他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一个虐待狂。他举起屠刀去砍伤员的时候,每一刀都故意不往致命的地方砍,左一刀砍断对方几根手指,右一刀砍断对方一截脚掌,或者砍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痛得那个和尚像杀猪一样地惨叫,并在地上不停地打滚。他好像很喜欢听别人的哀嚎,每听到对方一声哀嚎,他都会仰起头哈哈大笑。   而那个倒霉的和尚恰巧就是那个扭断兔子的脖子,吃醉虾时还不忘说点冠免堂皇的话的那个胖和尚,可能他再也没有想到,仅仅半天的功夫,他就会变成别人屠刀下的猎物,看来这报应也来得太快了些吧。不一会儿,这里便变得像一个屠宰场一样血腥,残肢断臂遍地都是,鲜血里面混杂着人肉组织的碎末,在地上任意流淌着,这简直就是人间的修罗场,地狱的最深处。   用刀杀人好像已经不能满足那个变态的胃口了,只见他丢下了手中的武士刀,单膝跪在那个胖和尚的胸口上,再俯下身子,用右手臂夹住了胖和尚的头,使劲往旁边一搬,只听得喀察一声响,胖和尚的脖子被活生生地拧断了,脑袋便软软地瘫在了一旁边,他眼中惊恐惧怕的神色也慢慢退去,直到这对得毫无光泽。   这种变态的折磨终于宣告结束,那个拿刀折磨伤员的混蛋,仿佛玩得很开心一般,张开那丑陋的大嘴又一次哈哈大笑一声,好像这才是属于他自己孜孜不倦追求的乐趣一样。   那些手拿武士刀的家伙,还真下得了手,他们杀人的时候,眼睛眨都 不眨一下,仿佛就像是在杀鸡杀鸭一般,金刚在旁边看了也暗暗咂舌。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这些年我积累了好多的金银财宝,只要你们放过我,我把这些财宝全部都送给你们!求求你们了!”为首的那个和尚声泪俱下地恳求到,他已经被刚才那场屠杀吓得肝胆俱裂,现在已经根本谈不上要什么气节与尊严了,只要有一个苟活的机会,估计让他吃屎,他都不会拒绝。   “你说的是真的?”金刚一听说有财宝,一下子来了兴趣。   “千真万确,若有半句谎言,不得好死!”说完这几句,那和尚早已涕泪满面,面如死灰了 。   “把这个留着带上!” 金刚见那和尚早已被吓得神形俱散,估计他也不敢说谎,所以马上改变了主意。   “向井君,不要再玩了,快点把他们解决掉,我们有新的任务,”犬养建男对着那个一边戏弄伤员。一边哈哈大笑的人说道。   “哈伊!”那个叫向井的听犬养建男这么一说,便举起刀来,一刀砍了下去,正中那个在地上痛苦万分的伤员脖子,算是结束了他的痛苦   随着几声惨嚎,地上几个受伤的和尚已经全部解决干净,场面血腥无比。   金刚一伙带着为首的那个和尚,迅速向出口方向奔去,而此时那个和尚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个惨死,早已吓得面如白纸,身若泥浆,鼻孔里只有进的气,没有了出的气,若不是有两个人架着他,恐怕他早已瘫软在了地上。 第一百四十四章 巧奔妙逃   就在犬养建男一伙处理那帮和尚的时候,李子木救下了雷霆和美女,沿着他刚才进来的路线迅速向外跑去。   李子木怕被对手发现行踪,所以不敢打亮手电,带着雷霆和美女深一脚、浅一脚地摸黑向前奔跑。   身后不远处,星星点点几束灯光急速朝着这边追来!   眼看快要到城门口了,身后追赶者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了,这样下去肯定跑不过身后那几个人,更无法脱身了,李子木灵机一动,拉着雷霆和美女,往大道旁边的一处石梯跑了上去。   李子木想先带着美女和雷霆到城墙上去躲一躲,和追击者玩个时间差,等身后的追兵追过了再想办法出去。   “接应我们的人不在城门口吗?”雷霆见李子木要上城楼去躲避,感到有点不可思议,于是冷不防地问了一句,弄得李子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不知道他究竟想说什么。   “谁说有接应你的人啦,就我 一个人,你想得到美啊!”李子木回答得十分干脆,他也没有时间再和雷霆磨蹭了。   “电视里不都这么演的吗?就你一个人能搞这么大的动静,谁信啊!李子木我们知道你很有能耐,但你也没有必要这么骄傲嘛!你刚才的那些帮手是那里找来的,不可能是公安吧”雷霆一边爬石梯,一边还在问。   “那不是我找的帮手,那只是个巧合而已,这么短的时间,我上那儿去找帮手啊!……”李子木实在是没有法子了,只有简单把刚才的情况说给了雷霆他们听,没有想到雷霆听了之后脸上还挂着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李子木没有时间再给他解释,便拉着他们一趟跑上了城墙上。   由于李子木他们鞋子上的水气已经慢慢干了,所以地上的脚印也越来越模糊了,田鸡、虾米一伙四人一路顺着李子木他们的脚印气喘吁吁地追了过来,发现前面大道上没有了人影,也没有了脚印。   前边出现了一条岔路,左边一条是往上走的石梯,右边一条是通向出口的大道。田鸡一伙一时拿不定主意,又怕再次中了对方的计策,为了保险起见,所以决定兵分两路,虾米和咸鱼顺着石梯往上去找,而他和另一个人沿着大道往出口方向追了出去。   这边厢,金刚一伙已经在城门出口处的门洞里埋伏好了,只等目标前来自投罗网。   “老大,你怎么能确定他们还没有跑出去?”旁边一个跟班傻乎乎地问到。   “你猪脑子啊!他们不敢走大路,要走小路绕,而我们从大路直接过来,距离近得多,田鸡总共就耽搁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他们怎么能跑过我们呢?还有这里是唯一的出口,他们要想出去也必须从这里走,你看这水池边上,刚才我们上来的时候留下了好多水渍,现在水渍还没有干,上面只看到进来的脚印,没有看到有往外走的脚印,他们如果要出去,能绕得开那方水渍吗?”金刚说完,敲打了一下那个跟班的脑袋,然后又晃了晃自己的头,好像在说你那个头怎么就那么笨呢,和我相比怎么就这么大的差别呢。   没想到这金刚人看起来五大三粗,分析起问题来却还头头是道。   李子木他们刚刚跑上城墙,就发现追兵的灯光已经到了城墙下面,而且还有两个人顺着石梯追了上来,看来自己低估了这伙人的智商和能力,没有办法,现在是下也下不去,跑也无处跑,只有暂时找个地方躲起来。   好在旁边就是城楼,李子木刚才还进去换过衣服,里面的情况他是了如指掌,进去的道路也是轻车熟路的,所以他不假思索地就一头冲了进去。   虾米刚才吃过亏,再加上城墙上黑呼呼的一片,所以他更加不敢大意,与咸鱼一起背靠着背,小心翼翼地走了上来。   城楼里,雷霆和美女穿着湿透了的衣服喘着粗气,李子木想起了刚才自己看到的那些装备和衣甲,便叫美女和雷霆去换了身上的衣服,自己在外边监视着身后两个追兵的动静。   美女和雷霆换好的衣服,还各自选择了一副完好的铠甲穿在身上,雷霆手上还拿了一把大刀,美女则戴了一副大大的手套,就像是现在拳击运动员戴的拳击手套一样。   虾米他们在城墙上转悠了一圈,没有任何的发现,看到前面城楼的门开着,便向着城楼走来。   雷霆一看里面躲没地方躲,藏没地方藏,心里一急就想提着刀出去和虾米他们拼命,这时美女一把拉住了雷霆,没等李子木和雷霆反应过来,美女便在地上摸了一下,然后把那双肮脏而又满是尘埃的手套伸向了他们那张本就灰不溜秋的脸蛋。   虾米和咸鱼来到城楼里面,找寻了每一个角落,也没有发现目标,只看到三个古代士兵模样的雕像,雕像穿着铠甲,手上还拿着兵器。   两人在城楼里一无所获,垂头丧气地退了出来,一边走一边还在交流:   “人跑哪儿去了呢?老大他们那边好像也没有收获,如果真的找不到人,老大会不会惩罚我啊!”虾米惶恐不安地说道。   “惩罚你都是轻的了,要我说弄死你这个好色鬼才好了!害得老子也跟到你受罪!”咸鱼不但没有安慰虾米,面且还在添油加醋地威胁他,虾米本来就胆小,听对方这么一说,心里的压力陡增,额头汗珠涔涔。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那几个人,再把他们抓住,才能将功折罪,否则无法交差!”虾米哭丧着脸,仿佛如丧考妣一般难受。   见那两人返身出了城楼,李子木三个以为又躲过了一劫,都 放下了手中的武器,长长地出了了口气,雷霆正想开口说话,却见美女给他做了一个不要出声音的手势。   “小声点,那两个坏蛋还没有走远,”美女说完还向李子木做了一个鬼脸,没想到在这样紧迫的形式下,美女还有这样的心情。   “李哥,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你来得可真及时啊!如果再晚来几分钟,我们俩可能就被烧死了”雷霆说的非常诚恳,非常认真,看来他刚才被蒙受着面,他可能还不知道那把火是李子木策划放的,要是知道后,他还会不会谢李子木呢?   “这事说来话长,现在还不是说这些事的时候,等出去以后,我再慢慢地告诉你们,现在最主要的是快点想办法,逃出去!”李子木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逃出去,为什么永远是我们逃呢!这伙人肯定与教授遇害有关,我正愁找不到他们呢!现在倒好,他们主动送上门来了,这正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我要让他们尝尝我手中青龙偃月刀的厉害”雷霆说完,抖了抖手中的大刀。   他这几句话弄得李子木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也不知道雷霆的脑袋究竟在想什么,要说他没有分析呢?他又一眼就看穿了这件事与教授遇害的关联性。要说他在分析呢?那敌众我寡这么明显的劣势,他都 看不出来吗?   “他们手里有枪,咱们先避避 风头再说好吗?我的雷霆大爷”李子木也怕他在这关键时刻不听招呼,万一发起飚来,估计就只有引火烧身了。   “刚才他们打了那委么大一阵,可能弹药都用的差不多了,如果玩冷兵器,他们都 不是我的对手”雷霆说完又信心十足地挥了一下手中的刀锋。   看雷霆那自负的样子,李子木也无语了,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他那生锈的脑袋开窃。   “嘘!那俩个家伙好像一直没有走远,他们又过来了,雷霆大将军,现在应该轮到你表演的时候来了”美女说完,指了指外边,然后又对雷霆树起了大拇指。   雷霆一听美女这么一说,双手提着大刀,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城楼,来到了城墙边上。   虾米和田鸡一边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垃圾话,一边朝着城墙边走来,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城墙边上,准备给金刚他们联络,告诉他们城墙这里的情况。   “对了!虾米!刚才你发现城楼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咸鱼好像想起了什么,又与虾米探讨了起来。   虾米闭上眼睛回忆了一下,恍然大悟到,“对,刚才心里害怕,没有去细想,那三个雕像好像有问题,他们的衣甲和兵器都没有灰尘,而且雕像怎么会放在城楼上呢?那里面其中的一个雕像 我还在关押绑票的石屋外面见过,对!那三个雕像肯定有问题,走快去看看,如果他们再次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溜掉,那我们就真的罪该万死了”   “是你罪该万死!不是我们,你用词要恰当”,咸鱼纠正着虾米刚才的说法   想到这里,两人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齐齐转身,准备再到城楼里去看个究竟。   他们甫一转身,一尊身披铠甲,手握大刀,威风凛凛的古代将军,映入他们眼帘,而且双方的距离近在咫尺,根本没有容他们躲闪的余地。没等他们俩反应过来,将军手里的大刀已经斜着向他们俩砍了过来。   虾米两人想躲避已然来不及了,只有条件反射般地向后一退,但后面是城垛,已经无处再退了,刀锋已经无情地砍了过来,他们俩本能地想跳上城垛缺口,但为时已晚,俩人纷纷中刀,“啊”的一声惨叫,便如两袋发臭的猪肉一般,直端端坠下了城楼。 第一百四十五章 古城鏖战1   田鸡俩人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正在怯生生地给金刚汇报追击的整个过程。金刚听完了田鸡的汇报,怒从胸起,随即眉头一皱,眼睛一横,顺手从腰间掏出手枪来,对着田鸡的脑袋就要扣动搬机。   田鸡一见势头不对,“啪”的一声直直地跪在地上,吓得浑身发抖,口中一个劲地求铙。   “大哥,我错了,给我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吧!我求求你了,给我个机会,我一定把他们抓回来”,看着那幽黑冰冷的枪口,田鸡早已吓得六神无主了,只知道一个劲地磕头求饶。   “如果这几个人跑出去报了警,再带着警察来抓我们,那就坏了我们的大事了,知道吗?掌门人对我们这一次行动是寄予了无限厚望的,如果搞砸了,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金刚把枪顶在了田鸡的头上,瞪圆了双眼吼道,他的声音震得城楼上的瓦片都 好像要掉了下来,吓得田鸡趴在地上瑟瑟发抖,连头都 不敢抬起一下。   苟立好像也在旁边帮着田鸡求情,说了几句好话,金刚才收起了手中的枪。   金刚一伙人正在城门洞里耐心地等候着虾米他们那一组人的消息,突然头上传来“啊”的一声惨叫,紧接着“啪!啪!”两声不和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好像有重物从城墙上掉了下来。   大家循声望去,虾米和咸鱼先后从城楼上摔了下来。此时,他们哥俩面朝着地,背朝着天,脑袋斜着歪在一旁,背上一道深深的刀痕还在不停地冒着鲜血,口中鲜血狂喷,鼻孔里已经气若游丝,显然已经是活不成了。   “他们在上面,快追!”金刚一伙只是回头冷冷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口吐血沫,不停抽畜的虾米和咸鱼,然后便一窝疯地向城墙边的石梯冲了过去,没有人再顾及虾米和咸鱼的死活,甚至没有人再回过头来看他们俩一眼。   “大哥,咱们刚才和那帮和尚火拼的时候,弹药都用完了,现在大家都赤手空拳的,怎么办呢?”一个跟班一边跑一边怯懦地问到。   “妈的!你究竟是猪脑子啊!还是被对方吓破了胆?你手里没有武器?难到说对方有飞机大炮?还是有AK47?30多个身强力壮的汉子,还打不过几个学生娃娃?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就算有枪也不能用,这三个人要抓活的,留着有用!”金刚一边骂,一边往那人身上踢了一脚,那个跟班猛然向前冲了两步,才稳住了自己即将摔倒的身体。   看到这样的情况,其他人都不敢再发声,一窝疯地往石梯上冲了过去。金刚拎着和尚的衣领,像拖一只死狗一样,把它拖了过来,与苟立一起站在后面压阵。而犬养建男带着他的几个随从,拿着武士刀,在一旁边冷静地观战。   有两个小跟班想在金刚面前挣点表现,所以跑得比其他人都快,他俩刚刚冲上城墙,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城墙上的情况。前面一道白光随即袭来,右边那个躲闪不及,手上硬生生吃了一刀,嚎叫着从石台阶上滚了下去。左边的那一个也被刀锋所逼,向后退去,不料一脚踩空,也是噼里啪啦地滚了下去。   雷霆和李子木一个拿着大刀,一个拿着长剑,突然出现在了通往城墙的必经之路上,封锁了登上城墙的通道。   其实在虾米和咸鱼嘟弄着走出城楼,然后又返回来的时候,李子木他们就知道,在这个城楼里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自己这一点点伪装,迟早还是要暴露、要穿邦的。   所以雷霆悄悄地从后面跟了出来,趁对方不注意的时候,一举干掉了那两个尾随而来的人,只时没有想到那两人掉下去以后,惊动了埋伏在城门洞口的金刚等人。   现在雷霆他们才知道,原来金刚一伙一直在城门口守株待兔,幸亏刚才没有莽撞地冲出去,要不然就正中对方下怀,投入了对方的陷阱。   一场大战看来在所难免,好在对方弹药基本用尽,自己这边虽然人数处于少势,但手中都有兵器,而且还率先占据了有利的地形,所以雷霆他们的胆气也壮了不少!   “刚哥,他们手中有武器!我们冲不上去!”中刀的那个家伙,哭丧着脸跑到金刚前面诉苦。   “他们能找到武器,我们也能找,我刚才看到前面好像有个武器库,你们留几个人在上面监视对方,不要让他们溜了,其余的人赶快去找武器。他们人手有限,不可能封死所有上城墙的通道,我们可以乘虚而上。”看来这金刚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遇到事情不慌不乱,安排事情也是井井有条,大有一副处变不惊的大将风度。   “金刚君说得很好,你们找来趁手的武器后,留几个人在这里佯攻,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再分两组人去找其他上城墙的石梯。然后我再让我的人想办法上去,几路合围,他们插翅也难飞了!”   犬养建男在一旁观察了半天,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虚实,也想好了自己的计划,于是附和着金刚的安排,胸有成竹地对着一大伙人发号施令,嫣然觉得自己才是这支队伍的实际指挥官一样,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有点喧宾夺主的嫌疑。   其他人几个人虽然听到了犬养建男说的话,但是没有得到金刚的明确指令,大家都不敢动,还傻傻地站在原地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还愣着干嘛?还不按犬养先生说的去办?”,其他人听见金刚发话了,才各自分工散去。   几个家伙龟缩在城墙死角处,不再无脑地往上冲了,因为他们心里也知道,一时的血气之勇,是无法战胜眼前的刀光剑影的。他们只是与雷霆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密切注视着雷霆等人的行动。一场大战就这样暂时进入了相持阶段,只是大家都 没有时间去解读《论持久战》,也无法理解其中的精髓和奥妙。   现在李子木他们虽然手里有了武器,但毕竟人丁单薄,兵微将寡,他们也不敢主动向对方发起攻击,只能利用有利的地形坚守不出。眼前这样的态势也是他们能够接受的,于是,就这样大家都在原地紧张地对峙着。   趁着大家对峙的这点功夫,美女又去城楼里面找来了一副还能使用的大弓,以及十多支羽箭。雷霆接过大弓,搭上一支羽箭,使劲一拉,弓如满月,箭似流星,真的是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嗖的一声响,羽箭带着破风之声,向着城楼下的那伙人急速射去。   苟立站在城楼下,正在鼓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恭维着犬养建男刚才英明的决策和果断的安排。   “犬养先生,你可是运筹于帷屋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的当代战神啊!你的双眼只需要轻轻一瞄,便能看穿对方的五脏六腑,对方的那点花花肠子和阴谋诡计,如何能瞒得过你的那双火眼金睛。”   “你的双眼再这么淡淡一看,便能洞察对方的虚实,发现他们致命的弱点,在你的面前,他们一切的阴谋和伪装都显露无疑惑,和你相比,他们是那么的肤浅,那么的不值一提。”   “接下来的事实即将证明,他们一切的努力都将无济于事,因为他们遇到了你这个当代战神。你的身上时刻都透露着当年乃木希典和东乡平八郎的风范,如果生在战争年代,你一定是一个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的英雄…….”   不得不承认苟立的这一翻说辞还真的具有一定的迷惑性和感染力的,而且还有一定的历史基础和文学功底,看来他这套溜须拍马的功夫还真是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真不愧是我党培养了多年的基层干部的榜样。   犬养建男被苟立吹捧的如坠云里雾里,仿佛自己真的就是当代的丰臣秀吉,当代的德川家康一样。而苟立也正在卖力地卖弄着他那张如簧一样的巧舌,极力讨好着身边的犬养建男,完全没有注意战场上的变化。   那苟立口喷白沫,舌吐莲花,就像正在讲评书一样,正要说到紧要的高潮处,大家都伸长了脖子,正准备等他把惊堂木一拍,然后说一句“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文分解”。   意料中的惊堂木没有拍响,反而是“啊!”一声杀猪一样的嚎叫,让大家清醒了过来。   没有想到一支羽箭,带着劲风飞来,不偏不倚,正好射在苟立的左肩上。这突然的变故一下子打断了大家的思维,也打断了苟立的节奏。   苟立觉得自己的肩膀仿佛被谁使劲打了一掌,紧跟着一阵巨痛传来,定睛一看,地支羽箭稳稳地插在自己肩膀上,箭羽还在左右嗡嗡地左右摆动,扯动着他肩部的肌肉疼痛难忍。   苟立用右手捂着自己的肩膀,一下闪躲到了几个人后面,大声地哀嚎着,先前那得意洋洋的表情早已荡然无存,他的口中现在除了能吐出他最原始的嚎叫外,其余的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看不出来,他那猪一样的身材,在逃命的时候还十分的灵活,只一瞬间他便躲得不知去向了。原来他捂着伤口,蹲下身子,像一只大大的南瓜一样,滚到了阴暗的墙角,难怪雷霆再也找不到他的身影了。   “快来给苟立君包扎,对方有弓箭,大家注意隐蔽”。犬养建男刚才也是正听到高兴处,刚刚吊起了他的胃口,撩拨起他兴趣,却在突然之间没有了下文,弄得他心里悬掉掉的痒痒难受。所以他还想继续听到苟立的奉承与恭维,还不想让他这么快就死去。 第一百四十六章 古城鏖战2   金刚刚才听到苟立那一大堆肉麻的话,再看到苟立那一副厚颜无耻的微笑,以及卑躬屈膝的样子,心里恶心到反胃。   只要苟立往大家面前一站,再加上他那恬不知耻的一笑,不需要任何的描述,也不需要任何说明,他那既定的形象便能深深地烙印在大家心里。简直就是天生既定的奴才像,与生俱来的汉奸样。   “妈的,那个无耻的胖子,简直丢尽了男人的脸,辱没了先人的遗风。舌头没有骨头也就罢了,没有想到他的脊梁上面也没有长骨头,完全就是一个软体动物的形象,简直就像是一条趴在粪堆上的鼻涕虫。他这样的人不遭天遣都说不过去,不遭报应,更是天理难容,这样的人,一定不得好死……”。没想到,金刚心里还没有咒骂完,苟立的报应就应声而来了。   看到那只软体动物龟缩在墙角,脸上尽是痛苦的神色,金刚嘴角还露出了一丝浅浅的微笑,只不过身边的人都没有注意到罢了。   雷霆看了看手中的弓箭,不满意地说到“这弓年代久远,弓弦受力不均,所以我刚才这一箭没有把握好,要不然一定会要了那条肥猪的命”。   显然第一支箭已经打草惊蛇,失去了突然袭击的先机,后面再使用弓箭,可能也不会再收到好的效果了,但雷霆依然不甘心。   接着他又拈弓搭箭射出第二支、第三支,但对方已经早有准备,他们要不就躲到隐蔽物的后面,要不就退到箭矢的射程以外,致使后面的几支箭都无功而返。   就这样僵持了了几分钟,田鸡为首的一伙人兴冲冲地找来了一堆武器,但这些武器好像都被水泡过一样,锈迹斑斑,残缺不全,说它们是武器可能有点牵强了,说它们是一堆破铜烂铁,可能更为准确一些。   这已经是他们在附近,尽全力搜寻到的最好武器了,没有办法,有胜于无。他们心里也清楚,现在的情况只能将就,不能再讲究了。他们各自拿了一块破铜烂铁,按犬养建男先前的分工安排,各自分头而去。   田鸡一伙现在手里有了武器,而且人数基本是对方的十倍以上,真可谓是人多势众,多少有点有恃无恐的样子。田鸡站在前面大吼了两声,算是给他们自己壮了壮胆子,紧接着一伙亡命 之徒便举着手里的武器,嗷嗷大叫着冲了上来。   雷霆趁着对方还未靠近,又发了两箭,慌忙之中也不知是否射中目标,形势危若累卵,容不得他再去查看成果,对方就已经冲到了面前,于是他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弓箭,重新拿起了地上的大刀,准备来一场酣畅淋漓的肉搏战。   由于石梯不是很宽,再加上李子木和雷霆提前站据了有利的位置,基本封死了对方向上冲的通道。虽然对方人多势众,但是在石梯上也摆布不开,他们人多的优势也不能完全发挥出来。再加上他们都没有以命相博的想法,一个个都是出工不出力的样子,所以田鸡一伙一时也占不了什么便宜,战斗基本一直处于焦灼的状态。   “乒乒乓乓”,随着一阵激烈的打斗声过后,地上掉满了一堆破铜烂铁,田鸡等人手里的兵器都只剩下半截在手里拿着,而雷霆和李子木手里的兵器还完好无损地散发着令人胆怯的寒光。   田鸡一伙喘着粗气,看着手中残存的兵器,互相面面相觑,好像觉得这一切是多么的不可思议,他们那滑稽可笑的神情,看上去让人忍俊不住地想发笑。   美女暂时没有参战,她除了在旁边帮雷霆他们搞好后勤,搬运一些武器装备外,还要帮着掠阵,同时还要关注着战场上瞬息万变的局势。   石梯上打斗正酣的时候,美女发现犬养建男身边三个拿武士刀的黑衣人悄悄地离开了,莫非他们又要搞什么阴谋?反正他们肯定没有憋什么好屁,此刻肯定是装了一肚子的坏水,正准备泼向李子木他们,美女为此多留了一个心眼,密切注视着那几个家伙的动向。   “美女,去把那刀车推出来,给他们来点新玩意儿”李子木突然想起先前看到的那辆刀车,想把它推出来看看它的威力如何,反正现在场面也很稳定,趁此机会,试验一下这些新武器也未尝不可!   石梯上的打斗暂时处于均衡状态,另辟奚径的那伙人也还没有寻找到其他地方能凳上城楼的石梯。美女现在倒还有空闲的时间,听李子木这么一说,才想起刚才在城楼里看到的那些武器装备,于是他回过头,跑进城楼里,把用得着的武器装备全都搬了出来,俨然准备与对手大干一场,打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态势。   在搬运武器的过程中,美女也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和使命,待一切摆布妥当以后,她又去仔细搜索那几个黑衣人的去向。   这时美女发现,那三个黑衣人,各自背着一把武士刀,跑到投石机的投石臂下,向上扔出了一段绳子,那绳子的另一端有一个像手爪一样的钢爪子,那个钢爪子稳稳地挂在了投石机的娄子上,接下来他们再抓住绳子往上爬,有一个手脚麻利的家伙已经快要爬上投石机的娄子上了。   定睛一看,原来这个急先锋就是那个虐杀胖和尚的向井,看来这个变态的家伙确实有点嗜血,他究竟是立功心切呢?还是嫌自己的命活得太长了一点,以至于他不待其他几路人马的配合,自己一马当先地就冲杀了过来。   如果放任向井沿着阻力臂走过来,那他就可以如履平川地凳上城楼,到那时,李子木他们的防御体系就将立马崩溃,战场的胜负也将不可逆转。   犬养建男看到自己的几个手下就要得手了,心里十分的得意,这一切都 在他的掌控之中,甚至都是按照着他的战略预想在有序推进。再过两分钟,他的武士只要一旦冲上城楼,对方立马就会崩盘,到时对方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束手就擒,要么身首异处,除此之外,他们将别无选择。   向井看到对方的大部分精力都在城墙上与那几个支那炮灰激战,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这一路杀着。他的心里既得意又高兴,只要自己顺利地冲过去,那这一次行动的首功肯定非自己莫属。   到时候,那些愚蠢的支那人更无法在东瀛武士的面前抬起头来,他们只能永远做东瀛武士的奴仆,只能做东瀛帝国的顺民,而自己在犬养建男心目中的地位也将获得大大的提升。   现在犬养建男正缺一个得力的助手,自己只要抢得头功,那这个助手的位置就将非他莫属了,没有想到这次又让自己捡了个大大的便宜,看来好运一直都常伴自己左右,向井想着想着,差点就笑出声来了。   如果头领允许的话,呆会儿抓住那几个人,他会用手中的武士刀,把对手身上的肉一刀一刀地切割下来,放在火堆上炙烤,待那些肉烤得外酥里嫩的时候,再配上东瀛美味的清酒,把它吞到肚子里去,这样才配得上是真正的东瀛武士,这样才能让一个人的身体与内心都变得刚强无比。   “苟书记,我们的布置马上就要见到成效了,你的大仇就要得报了,待会儿抓住那个放箭的人,交给你来处理如何?” 犬养建男脸上全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他主动寻找话题,莫过于是想继续听苟立的恭维和奉承,让他在意淫中获得精神上的满足,看来这虚幻的精神胜利法,作用不亚于一针巨大的兴奋剂。   “犬养君还真的是神机妙算啊!纵然孙武复生,吴起在世也不过如此。以正迎,以奇胜,先让那几个乌合之众去吸引住对方的主力,待到敌人无心它顾的时候,你再使出自己的杀手锏,派出自己的精兵强将,从他们意想不到的地方出击,从而达到一击致命的目的。厉害!厉害!”苟立一边说,一边对着犬养建男竖起了大拇指,看来他已经从那支羽箭给他造成的惊恐和伤痛中恢复了过来,现在又能鼓动起他那支没有骨气、更没有立场的舌头来了。   “对了!对了!在我们国家的文化里,你这招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高!实在是高!鄙人真的是佩服之至,敬仰之至。看来犬养君真的是深谙用兵之道,更是精通《孙子兵法》的精髓,这伙人遇到你,是他们今生最大的不幸。”紧接着苟立又向对方做了一个抱拳俯身的姿势。   他那种阿谀奉承的奴才像,弄得一旁的金刚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在旁边忿忿不平地喷着垃圾话。特别是他听到苟立说自己派出去的人是乌合之众的时候,他恨不得冲上去给那个汉奸几个重重的耳刮子。   “过奖了!过奖了!看来苟书记对中国文化了解颇深啊!有见地!有见地!” 他们又互相恭维了一翻。苟立用词更是几近肉麻,神态更是谦卑到毫无底线,更无人格,由此,犬养建男脸上的神色越发得意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古城鏖战3   “他们从投石机的阻力臂上爬过来了,怎么办?快想想办法啊!”负责在一旁掠阵的美女,终于看懂了对方的意图,惊慌失措地大叫了起来。   雷霆和李子木被对方缠得太紧,一时无法分身,雷霆随便吼了一句“自己想办法解决!我们这里也腾不开手!实在不行就退过来,咱们合兵一处,再想办法”   美女看到那三个黑衣人都顺着绳子,先后向着投石机的阻力臂爬了上来,而一时又找不到阻止对方的办法,更没有消灭对方的策略,又不敢擅离职守,她只有站在城墙上直跺脚,急得快要哭了出来。   李子木心里也知道,把这么一大摊子的事交给她,确实太为难美女了,但也不能怪雷霆不负责任,因为当前自己这边确实抽不开人手。这只能怪自己先前在审视战场环境时太大意了,没有很好地评估战场上这些工具的作用,也没有提前处理掉投石机这个隐患,更没有想到敌人会在这么短地时间内,敏锐地发现了这个漏洞,而且还揪准了机会,一下便捏住了己方的死穴。   面前的敌人仿佛看到了李子木他们现在的窘态,很显然,他们已经不能两边兼顾了,金刚等人现在已经看到胜利的曙光了,只要黑衣人一旦冲上城墙,他们的几路人马就将在城墙上胜利会师,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弹冠相庆,或者举杯庆贺了这一场伟大的胜利了。   所以田鸡他们现在士气突然高涨了起来,他们内心更加地兴奋,手上也更加地卖力。由此一来,此消彼长,战场的平衡瞬间被打破了,一时间雷霆和李子木倒有点吃不消了,被对方逼得手忙脚乱,洋相百出。   但抽不开手,并不意味着帮不上忙啊!李子木手上全力应付着对方的攻击,脑子里在飞快地转动。投石机那里的状况就像一张张电影画面,不停地在他的脑子里面转动播放。   任何东西的存在都是有利有蔽,只是看利大于蔽还是蔽大于利,这便是哲学上所说的事物的两面性。 这些投石机,如果好好地加以利用,他就可以随心所欲地为自己服务,成为自己手中厉害的武器;如果用不好,或是被对手利用了,那他就会成为伤害自己的工具。想到这些,李子木的脑袋便更加活络了起来。   “找到投石机的机关,再击发机关装置,送那些王八蛋上西天!”李子木刚才看过那些投石机,知道每一个投石机都处于待发射的状态之中,所以他急中生智地吼到。   美女听到李子木的一声大吼,心里便有了主意,她如梦初醒一般,快步跑向投石机。这时那个叫向井的黑衣人已经爬上了投石机的阻力臂,他得意地大张着他那张哈蟆一样的大嘴,皱着那一小撮仁丹胡,呲着那一口的大黄牙,叫嚣着向着城墙这边冲过来。   他那张大嘴一旦张开,仿佛把他那撮仁丹胡子和那一对像鳝鱼一样的小眼睛挤到了一起,让那张看起来本来就十分猥琐的脸,变得更加恶心,完全可以把它的这副尊容,当作是节食减肥的最佳特效药来推广使用。   他可能是想利用他那像恶鬼一样的丑恶形象,和来自地狱深处的恐怖气息,把美女吓跑,甚至是吓晕,那便是最理想的效果。   美女看到投石机旁边有一个大木锤,而木锤旁边还有个机括,时间紧迫,她必须争分夺秒地与对面的那个来自地狱深处的死神较量。美女冲过去,提起木锤,不加思索地向着机括砸去。   向井根本就没有感觉到危险的临近,看到自己眼前的对手是一个弱不禁风的美女,他的内心更加狂妄,手脚 的动作也更加的肆无忌惮了,从而也加速了他体内肾上腺素的分泌,加速了他的血液循环,更激起了他那种原始的兽性。   他甚至不再用双手保持平衡,反手抽出了身后雪亮的武士刀,高举过头顶,大叫一声“八嘎,支那人,统统死了死了的!”脚 下更是像踩着风车儿一般地窜了过来。   机括一转动,下面一张支撑着重锤的木板突然拆开,重锤一下子往下掉了去,而重锤的顶部有一条粗大的绳子,连着投石机的动力臂,拉着动力臂急速往下坠去。   在动力臂急速下坠的同时,投石机的阻力臂则急速高高翘起,就像是上帝手里挥舞的一条鞭子一样,直直地扬了起来,把站在上面正准备跑过来的黑衣人——向井,高高地抛了起来,向着城墙外的石壁弹射了出去。   向井以为那段投石机的阴力臂是他通往胜利的凯旋门,是他加官进爵进阶梯,但没有想到事与原违,这段短短的阻力臂居然成为了他的黄泉路上的奈何桥,这段路就是他生命中的不归路。就像当年的董卓,兴致冲冲地从媚坞赶来长安,准备受禅为天子,却没有想到,登封禅台之路,却成了他的断头路。   “干得好!”雷霆和李子木听到黑衣人的惨叫声,便扭过头来,当看到黑衣人如人肉炮弹一样从头上飞过时,都由衷地赞叹了美女一声。   随着前面“噗”的一声音巨响传来,向井那短暂的生命便就此终结,他那罪恶的一生也就此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他也应该感谢美女及时解除他的痛苦,超度他的亡灵!送他到了西方极乐世界。同时人世间的芸芸众生也要感谢美女,她成功了消灭了一只万恶的魔鬼,维护了一方的正义,还了大家一方清平。   一击成功,美女更加信心百倍,她倒提着木锤子,快速跑向第二个投石机的机括。   第二个投石机上的黑衣人,才刚刚从绳子上爬上来,仅仅走了两步,就看到自己的同伴做了一次人肉炮弹,吓得肝胆俱裂,他半蹲在投石机的阻力臂上,浑身上下瑟瑟发抖。   现在美女又如死神一般向他冲了过来,想往前跑肯定是跑不过美女了,想退回去抓住绳子滑下去也来不及了,现在他所站的位置离地面有8、9米高,如果直接跳下去,肯定不死也得摔成残废。   正在他犹豫不决,进退两难之际,美女已经到了机括处,手起锤落,随着重锤的跌落,第二个黑衣人也做了人肉炮弹,拖着一声长长的惨叫,追随着向井的步伐,消失在了黑暗的空间里。   前两个黑衣人的牺牲为第三个黑衣人赢得了一点点时间,美女跑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接近了城墙。美女如法炮制,想要送他上天,可没想到那个黑衣人好像看穿了这机关的要害之处,在这千均一发之际,扔出了手中的武士刀,那武士刀急速向美女这边飞来。   美女下意识地躲了一下,那把抛出的武士刀便向着连接投石机动力臂和重锤的绳子飞去。   美女反应也不慢,仅仅耽搁了那么零点零几秒的时间,回过神来,她手中的木锤已经砸在了投石机的机括上,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际,黑衣人抛出的武士刀几乎在机括打开的同时,瞬间切断了重锤连接动力臂的绳子。重锤下落的瞬间,黑衣以为自己也会和他的同伴一样被当成人肉炮弹抛出去,所以绝望地大叫一声,便蹲了下去死死地抱住了脚下的阻力臂杆。   投石机的阻力臂并没有如预想中那样翘起,相反还往下沉了一点,搭在了对面的一座石台上,变成了一座横垣在城墙与石台之间的独木桥,黑衣人虽然没有被抛出去,但由于惊吓过度,他依然死死地抱住脚下的独木桥。   重锤“啪”一声直接掉到了地上,大家的心情随着重锤的落地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本来以为这一锤子下去,可以一了百了的美女,发现敌人居然像一只黑熊一样,撅着屁股,憨态可掬地抱着一根大大的木头,仿佛要给台下的观众们表演一段杂技一样;而本来觉得自己必死无疑的黑衣人,发现重锤落地以后,自己居然还完好无损地呆在投石机上,心里也是惊喜异常。   过了几秒钟,黑衣人看自己安然无恙,便又重新鼓起了勇气,露出了凶残的本性,他果断地站了起来,就像一只受伤的野猪,龇着两根长长的獠牙,从独木桥上冲了过来。   美女也愣了几秒,她以为是这个投石机出了故障,便大叫了一声,“他们上来了,快过来帮忙,”随即将自己手里的木锤狠狠地砸向了对方,但根本起不到一点点作用,对方轻轻一闪,便躲过了袭来的木锤。   大家心态上的变化,直接反映在了战斗力和战斗意志上。对方现在信心倍增,战斗力爆表,比打满 了鸡血的亡命之徒还要狂暴。他以为自己得到了天照大神的庇佑,可以在这样的战场上横冲直撞,为所欲为了。而美女则是惊慌失措,进退无据,除了大声呼救以外,别无他法。   犬养建男在城墙下面观战,最开始脸上完全是一脸的得意和轻松。当他看到向井和另一个黑衣人先后被抛射出去的时候,也变得紧张急促了起来,手脚 无措地跺起脚来,愤怒紧张的神色随即取代了他刚才那轻松得意的表情。   有了前两个黑衣人的牺牲作铺垫,第三个黑衣人终于如愿登上了城墙,犬养建男紧张的情绪终于得到了一点点的缓解,得意的神色又一分分地回到了他那张千载难逢、万年不遇的极品脸上。 第一百四十八章 古城鏖战4   黑衣人灵巧地躲过了美女扔过来的木锤,看到前面的对手是一个古代装束的纤弱女子,以为自己捏到了个软柿子,眼里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的脚下也没有丝毫的停顿,像一只饿狗一样,狠狠地向美女扑了过来。   看到这样的情况,美女反到是迅速镇定了下来,她知道雷霆他们那边一定脱不开身,自己必须想办法拖住眼前这个人,为雷霆他们争取一点点调整的时间。   美女一闪身,躲过了黑衣人的第一扑,黑衣人也没有武器,所以大家你来我往地肉搏了起来。   毕竟对方是训练有素的高手,几个回合之后,美女已经落了下风,被黑衣人掐着脖子,死死地压在身下。   “美女那边危险,你快过去帮帮她”雷霆发现美女那边没有了声息,而且也没有了打斗的声音传来,知道情况不妙,所以对着李子木吼到。   李子木一看果真如此,美女的处境危险万分,于是他提着手里的剑,再捡起地上的弓箭背在背上,不再理会面前的敌人,快步向美女这边跑过来。   黑衣人看李子木向这边跑了过来,便想速战速决,加大了手上的力道,还俯下了身子,想利用身体的重力,加上手臂上的力量迅速把美女杀死,腾出手来,好对付冲过来的李子木。   美女被对方掐着脖子,胸闷难受,呼吸不畅,双手在空中不停地挥动着,那黑衣人的头俯下来,他的脸正好碰到了美女那双胡乱抓狂的手上。   突然间,那个黑衣人不知道为什么,杀猪般地叫了起来,并且一下松开了掐着美女脖子的手,捂着自己的眼睛,像触了电一般地从地上弹了起来。此刻他血流满面,四处抓狂,叽哩瓜拉地说着岛国鸟语。   美女也没想到这轻轻地一抓,居然能够在这万分危急时刻挽救了自己,更没有想到自己这么轻轻一抓,居然能有这么大的威力。她调整了一下呼吸,长舒了两口气,敌人还在面前,她也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和麻痹,稍作调整后,她又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   看着黑衣人那痛苦万分的模样,她当时还以为自己机缘巧合,在无意之间打通了任督二脉,学会了“九阴白骨爪”,要不然她的那双纤纤玉手,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杀伤力呢?随后她也恢复了理智,不得不面对现实,将目光锁定在了自己手上的那双手套上。   她这双手套前端有五根锋利的钢钩露了出来,现在这些钢钩上布满了血肉,好像还挂着一颗血肉模糊的眼珠子,这肯定就是黑衣人鬼哭狼嚎的原因吧!   这些钢钩外面罩着手套,里面有像动物手掌上的关节一样相连,并巧妙地固定在了自己的手指上,随着自己的手指一起活动自如。还真的像小说里写的九阴白骨爪一样,不管在谁的脸上抓一下,谁都受不了啊!这可能就是古代近身搏斗常用的兵器——手甲吧!   刚才手甲没有开刃时,前端还蒙了一层布料,当时美女还以为那是一双普通的拳击手套,现在开了刃,终于揭开了它神秘的面纱,露出了它锋利的獠牙。美女心里感叹到,幸好刚才在城楼里给雷霆他们脸上抹灰的时候,没有开玩笑抓他们俩一把!要不然他们俩都会成为自己练就九阴白骨爪的试验品!   那个黑衣人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像一只旋转的陀螺一样,在城墙上,左三圈,右三圈地转了起来,不过他嘴里发出的不是什么美妙的音乐,而是一连窜嘶声力竭的嚎叫。   美女仍然不解气,冲上去照着黑衣人身上就是两脚,手甲又照着黑衣人挥舞了两下,黑衣人的衣服就像一块块布片一样飞了起来,露出了身上红一道,白一道的皮肉。美女现在就像是一名优秀的训兽师,正在体罚虐待一只被早已训服了的猛兽,那只猛兽完全被她体罚得服服贴贴,只有俯首听命的份。   这时李子木也提着剑,刚刚跑了过来,本来他还以为将面临一场恶战,却不想过来看到的是这样一副场景,心里对美女的敬佩之心不由得油然而生。   李子木举着手里的剑,迟迟不敢下手,毕竟这是第一次杀人,他的心里十分恐惧。正在他犹豫不前,患得患失之际,黑衣人吃了美女几脚,脚下站立不稳,踉踉跄跄向后退了过来,一下撞在了李子木的剑尖上。雪亮的宝剑瞬间便刺穿了对方的胸口,黑衣人胸前那挂满了血丝的剑刃上,鲜血串成了珠子,噼里啪啦地掉在了地上。接下来,他那不停舞动的步伐也停了下来,那嘶声力竭的嚎叫也嘎然而止,他那猥琐瘦小的身躯直挺挺地向后倒下,躺在地上,口中还不停地吐着血沫,双手紧紧地捂着伤口,见他的天照大神去了。   “李哥,好剑法!”美女还不忘调侃地说了几句。   李子木还站在那里发愣,手里的长剑不知何时已经掉在了地上,此时他的心中莫名地发慌,额头沁出了一阵汗珠,胃里阵阵地发呕,喉头不停地痉挛,差点就吐了出来。   “还愣着干嘛!快去帮雷霆啊!”美女看到他那难受的样子,赶紧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这时雷霆已经被石梯上的那伙人逼得险象环生,雷霆虽然英勇,但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他面对的是十几号手拿凶器的亡命之徒,这时雷霆才体会到了刚才李子木给他讲的,什么叫寡不敌众,什么才叫逞匹夫之勇。   李子木终于回过神来,压下了一口气,心里顺畅了一些,像个救火队员一样,又向着雷霆这边跑来,刚跑出去几步,他就看到了美女刚才推出来的刀车。眼看雷霆被围得太紧,自己去了也可能是杯水车薪,扭转不了颓势,也挽救不了危局。   犬养建男刚才看到自己的三个手下都按着自己伟大的战略布置,顺利地爬上了投石机的阻力臂,自己的战略意图也即将实现,心里简直是得意万分。   他的心里甚至已经在提前策划,再过一会儿,自己将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迈着沉稳的方步一步步凳上城墙,然后把那三个不识趣的家伙的脑袋踩在自己的脚下。   自己想尽一切办法去蹂躏他们,折磨他们,看着他们那可怜兮兮、磕头求饶的样子,以及声泪俱下的惭悔,自己才知道,自己也是一个能主宰他人命运的大神。   城墙下边还有密密麻麻的帝国武士在齐声呤唱着“山川草木尽荒凉,十里腥风新战场,征马不前人不语,金州城外立斜阳”的歌颂声。雄壮豪迈的歌声,响彻云霄,一直传到他的老家——本州海边的一个小渔村,而全村的父老乡亲,都会以他为骄傲,一起来到海边,望着西边的落日,向他的父母和家人祝贺,并一起传颂着他的丰功伟绩。   谁知,他的美梦还没有做完,他派出去的三个精兵强将便用不同的方式,先后捐躯玉碎了,当他看到最后一个黑衣人被李子木用手中的长剑刺穿了他的身体以后,他才从苟立刚才帮他编织的美梦中醒来,他才知道胜利并没有那么简单。   “八嘎!良心大大的坏!” 犬养建男一时激动,居然冒出了几句岛国鸟语来。   金刚看到那三个黑衣人的惨死,为自己的人争取了难得的机会,让自己的人冲上了城墙,胜利马上就要属于自己了,他的心里也越发的得意了起来,并用兴灾乐祸的眼神看了一下犬养建男及苟立。   “犬养君息怒,那三个勇士的牺牲着实让人感到遗憾和伤感,但他们的牺牲是有着重大的战略意义的,你看他们为石梯上的攻城队员赢得了时间,打开了缺口,我们马上就要获得最后的胜利了。他们三个是英雄,他们那种甘于奉献,勇于牺牲 的精神永远活在我们心中。同时我对犬养君你这种牺牲小我,成就大局,默默奉献,不图名利的高尚情操所深深折服”,苟立的这一席话,说得是恰到好处,既化解了眼前的尴尬,又给足了犬养建男的面子,给他提供了一个大大的台阶的同时,也给了自己一个顺坡下驴的机会。   听了这一席话,犬养建男心里得到了及时的安慰,情绪也稍稍平复了一点点,接着开始关注城墙上的战斗了。   舌头没有骨头,话可以随便说,可能以前大家对这两句话都没有较深刻的认识,今天听了苟立的这一席话,才知道这两句话的真实意义,原来话还可以这么说,这才是能让人永远立于不败之地的至高技能,看来他这么多年来的支部书记,还真不是白当的。   冲上平台的那几个人将雷霆围在了石梯与城楼相交的一个小平台上,雷霆把手里的大刀舞得虎虎生威,刀锋组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可能用水也泼不进去。   围攻他的人也不急着进攻,他们在一旁互相配合,做着一些试探性的进攻,只等雷霆累了以后,速度慢下来,再一哄而上,只要大家一鼓作气拿下这个拿大刀的家伙就好了。   其他两个基本上没有什么像样的战斗力,不足为惧,抓住他们俩个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田鸡看到自己戴罪立功的誓言马上就要实现了,心里不禁激动了起来。   “雷霆,快躲开,我来了!”雷霆回身一看,原来李子木在这紧要关头推着一辆刀车,风驰电掣般地冲了过来,于是他大刀一挥,扫开了一片空档,身形一闪,跳到了城墙边上。   其他人一下子围了上来,却冷不防旁边冲出了一辆刀车,那刀车前端的刀刃虽然早已锈蚀不堪,但在人力的推动下,它自身的重量再加上高速前冲的加速度。要想刺穿人的身体,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眼看刀车就要撞上那帮人了,李子木手上又加了一把劲,用力一送,刀车随即脱手而去。前边的几个人躲开了刀刃的直接攻击,却被被刀车的车身撞得飞了出去,趴在地上久久爬不起来。   后面的人看到这样的情况,吓得大叫一声“我的妈呀!”然后便丢下自己的攻击对象,抱头鼠窜而去。那刀车顺着石台阶噼里啪啦地滚了下去,一路上又撞倒了几个,直到滚到城墙底部,那几个刚才还生龙活虎参与围攻雷霆的坏蛋,躲得稍微迟了一点点,现在都躺在地上抚着自己的伤口,一个劲地哀嚎。   趁着这点时间,李子木和雷霆又并肩来到刚才阻击对方的位置上,摆好了架式,组织好自己的防御体系,等待着新一轮 暴风骤雨的来临。 第一百四十九章 古城鏖战5   犬养建 男本来刚才还指望着冲上去的这帮人能够完成使命,让自己能挽回一点颜面,希望事态的发展能如苟立所说,让自己派出去的三个人死得有一点点价值 。   眼着就要成功了,却不想在最后的紧要关头,不知道从那里冲了一辆刀车出来,把自己一切的如意算盘都 打乱了,自以为这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原来是这么的不堪一击。刚才还是一副趾高气扬,一副胜券在握,志在必得的样子,转瞬之间却弄成了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   金刚也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他就像一头发怒的雄狮,在一旁恨得牙痒痒,他恨不得把李子木他们抓下来,用自己的双手把他们撕成碎片。   其实客观公正地说,犬养建男刚才制订的作战计划的确很完美,如果一切都按他所设想的来推进,那李子木他们现在可能已经成为了阶下囚了。   但是事与愿 违,对方现在不但还鲜活地站在城墙上面,而且还弄得自己这边不停地损兵折将,这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   其实细心的人一想便知道了答案,那就是他们互相配合的默契度还不够高,团结协作的理念还不够强,在进攻时间的选择上还不够统一,也有可能是这两拔人自己心里都 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他们都 不想成全对方,更不想让对方把功劳独吞,都想把抓住目标人物的功劳据为已有,所以才会给李子木他们留下了机会,让他们能够将对方的攻势各个击破。   现在犬养建男的手下几乎已经全军覆没,只能看金刚那伙人的表演了,没想到社长身边的高手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看来还真的不能小看了对方,这几个人可都是社长身边的人啊!回去以后怎么向社长交待呢?犬养建男也学会了未雨绸缪,在自己心里不断地编排着回去后的说辞,怎样才能让社长不要怪罪自己呢!看来唯有把社长需要的东西稳稳地带回去,自己才有将功折罪的机会。   犬养建男站在一旁边,阴沉着的脸上仿佛拧得出水。苟立看到这样的情况,心里想好了说辞,又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犬养君不别感到郁闷,对方已经是强弩之末,他们的失败是不可避免的,现在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如果刚才金刚的手下一举成功,反而对你还很不利。” 犬养建 男听苟立这么一说,一下好像来了精神,眼睛里又放出了和先前一样自信的光茫。   “据我所知,咱们这次进来的最终目的是找东西,你们与金刚一伙,虽然明面上是合作伙伴关系,但大家心里都想着自己的利益,就是这种松散的联盟关系才造成了当前的这种尴尬局面。从刚才那一段进攻来看,犬养君的手下是尽了力的,而对方不一定尽力,他们很有可能会为下一步的寻宝在畜力”显然,苟立也看到了刚才石梯上那伙人出工不出力的表现,这几句话也完全说到了犬养建 男的心坎上。   苟立这几句话说得犬养建 男频频点头,并开始用异样的眼光审视起眼前这位其貌不扬的中国人来。   “如果刚才他们一击而得手,凭金刚的性格,他不知道要嚣张拔扈到什么地步,到时候他们在你的面前可能都会横着走。因此,你现在应该保存实力,不要再随便出手,等他们拼个两败俱伤,你再出来收拾残局,这样不但有利于你重新树立威信与地位,最主要的是有利于你在后面的抢宝过程中占得先机,最后由谁拿到应该拿的宝藏才是最重要的。”苟立附在犬养建 男耳边,小声地说出了最后几句话,说完之后,这一对绝世双丑都不由得又露出了得意的奸笑。   “苟立君,你的这双眼睛能洞察遥远的星空,能看透深不可测的人心,还能穿越浩淼无边的大海;你的这张嘴比剔骨割肉的尖刀利斧还厉害,简直就是一剂见血封喉的毒药!可以杀人于无形!毁人于须臾!” 犬养建男由衷地发出了赞叹。   在金刚的督促下,那些还能动的跟班都捡起了地上的兵器准备再次发动强攻,由于上次吃过了刀车的亏,所以这次他们走的特别小心,观察的特别仔细,生怕身边再窜出一个庞然大物来。   就在他们正当与雷霆短兵相接的时候,从左右两边石梯上来包抄的敌人也已经赶到,现在防守体系已经打破,固守在这个点上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雷霆与李子木且战且退地向美女这边靠过来,他们三个是生死与共的好兄弟,现在面临生死攸关的时候,他们更要并肩战斗。   左边的敌上上来的要快一些,美女正在使劲地拉动那张大大的元戎巨弩,希望用弩箭来抵挡一下对方的进攻,但她一个人怎么也拉动不了那巨弩上边的弓弦。   李子木看到后,便丢下雷霆一个人在前面抵挡攻上来的敌人,自己向后跑去,来到美女身边,与美女一起合力,使劲转动着弩车上的绞盘,把那弩车上的弓弦拉得如满 月一般,然后再放上三支看上去还比较完好的巨箭。   这时雷霆也退了过来,李子木重新走上前去,与雷霆并肩站 在了一起,只听李子木在雷霆耳边小声说了几句,雷霆便收起了手中的大刀,装着力气已经耗尽的样子一样,缓缓地向后退去。   参与围攻的那几个人,看到雷霆都 已经基本放弃了抵抗 ,一时间又叫嚣了起来,嚎叫着冲了过来。   在城墙下观战的金刚见自己的努力就要有收获了,阴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而犬养建男那张丑陋的脸上依然冷得没有一丝表情。   “三、二、一、躲开”美女还没有说完“躲开”两个字,雷霆和李子木便双手抱头,齐齐地蹲在了地上。   对面参与围攻的几个人还以为雷霆他们迫于压力,主动缴械投降了,心里高兴得不得了,正想向城墙下的金刚报喜。   没有想到雷霆和李子木一闪开,前面出现了一张大大的弩车,随着“砰”的一声巨响传来,弩车上的三只粗如婴儿手臂的巨箭正急速向他们飞来,这么近的距离想躲闪肯定是来不及了,那几个人只有大叫一声,我的妈呀,然后便下意识地闭上了眼晴,等待着老天爷的判决。   弩车上,中间的那只巨箭直直的飞了出去,一下便穿透了最前面那个人的身体,那个人的身体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随着那只身体里的巨箭一起向后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后面的地上,在那支巨箭的支撑下,他的身体还没有倒地,坐在地上,一时间口中血如泉涌,他甚至来不及叫一声,便闭上了双眼,离开了这个美好的世界。   由于那弩车年代太过久远,弓弦多处地方变形,所以导致受力不均,左右两只巨箭便没有按预想中的轨迹直直地飞出去,反而飞出弩车的控制范围后,便横着飞出去了。   于是,这两支巨箭便变成了两根棍子,夹着劲风,旋转着,狠狠地扫向了敌人。   对面剩下的几个敌人来不及反应,便被飞来的棍子扫倒一大片。   雷霆和李子木从地上站了起来,拉着美女向旁边的转射机跑了过去,其他几个没有被棍子扫中的敌人,迅速反应了过来,重新振作起来,向李子木他们逃跑的方向追了过来。   其他几个被棍子扫中的人,虽不至于致命,但经此一吓,他们早已三魂出窍,七魄升天,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看了看自己全身上下,除了那根棍子打的红印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伤口,他们不得暗自庆幸自己命大福大,又逃过一劫。   李子木来到转射机的旁边,将转射机的射击孔对准了追来的敌人,美女捧出一把羽箭,放进了转射机里面。   李子木搬动了几下转射机上的机括,那些羽箭便朝着追过来的敌人射了出去,只是那些射出去的羽箭好像都 有气无力了样子,飞出去不足十米的距离,便纷纷掉在了地上。   追过来的那些人,刚才都见识过元戎巨弩的威力,现在看到李子木他们又在捣鼓一件不认识的秘密武器,吓得一下子全趴在了地上,连头也不敢抬起来。   “这东西不得劲,没有刚才那个弩车有杀伤力,我们应该继续用弩车攻击他们,”雷霆对那辆弩车还念念不忘。   “弩车的威力是大,但操作太慢,只适合远程攻击,这样近的攻击距离,只怕我们还没有放出第二次箭,就被对方砍成肉酱了”李子木虽然口中在解释,但手上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羽箭总有耗完的时候,还有后面的敌人也上来了,咱们得快点想想其他办法”雷霆好像也发现了当前最紧迫的问题。   李子木向身后一看,果然敌人从另外一面悄悄地围了过来,现在两边都是敌人,李子木他们无路可退了,难道要他们跳下城墙吗,这城墙有七八层楼那么高,跳下去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第一百五十章 天无绝人之路   “既然那些黑衣人能过来,我们也可以反其道 而行之,从这里反向走过去!就当再过一次独木桥就行了,”美女好像是受到了黑衣人从投石机力臂上跑过来的启发,所以指着投石机力臂说到。   现在投石机力臂静静地架在他们面前,刚好形成了一座独木桥,只是不知道桥的对面是什么情况。   “对面通向哪里?”雷霆心里好像没底,所以忍不住问了一句。   “管他通向哪里啊!现在这座桥是咱们唯一的出路,咱们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的确,现在他们已经没得选择,所以李子木才会有如此的答复。   “忠州好恶何须问,羁鸟辞笼不择林。”美女还来了一句诗,充分说明了她现在的心情。   “好,你们俩先过去,我殿后。”说完雷霆又扬起了手中的大刀,雄纠纠,气昂昂地站在了投石机旁边的城墙上面。   时态紧急,大家也不再推辞谦让。美女深吸了一口气,鼓起了勇气,率先踏上了独木桥,美女平伸着双臂,就像是在奥运会上进行平衡木比赛一样,慢慢向对面走去。虽然经历过几次独木桥和藤桥的考验,美女的平衡能力有了一定的提高,但这根独木桥太过于细长,越到中间,晃动得就越是厉害,所以美女走得非常小心,行进的速度非常地慢。   李子木站在桥头上动也不敢动一下,生怕自己一动影响了美女的平衡,酿成大错就悔之晚也了。她就像美女的忠实粉丝一样,目不转睛地看着美女在独木桥上的表演。   美女现在已经走到了独木桥的中间,此刻,她的额头上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两夹绯红,看得出来,她的内心也非常紧张,但她仍然目不转睛地看着脚 下的独木桥,一小步一小步地向前走去。   李子木看得十分揪心,但又没有办法帮她,现在一切都只能靠她自己了。他和雷霆只能忠实地站在桥头,充当美女的护法使者。   金刚站在城墙下面,时刻关注着城墙上战事的发展,刚才他看到即将擒获目标,还兴奋了一阵子,没有想到剧情来了个180度的反转,不知对方搬出了什么秘密武器,一下子便扭转了战场的格局,不仅再次在自己的包围圈里逃走,而且还给自己一方造 成了大量的伤亡。   现在自己所有的手下都已经冲上了城墙,终于又把对方逼入了绝境,他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纵使插上翅膀也无法离开了,自己终于可以把自己那颗咚咚乱跳的小心脏,安安心心地放在心窝子里边了。   突然,他好像发现了那根横搭着的木头上有一个人在走动,由于距离较远,光线又不太好,他一时间没有看清木头上行走的人是谁。他的第一反就是,那个在木头上走动的人肯定是犬养建 男派出去的人,反正攫取胜利果实和捡落地桃子的事他们从来就没少做,趁火打劫正是他们的拿手好戏,也是他们惯用的伎俩,他们现在这样做,一点也不奇怪。   他现在派人出击,时机倒还真的把握的老到,对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自己人的身上,他的人只要能顺利地过去,倒能起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效果。   想到这里,他便看了一眼身旁的犬养建男,还准备了几句讽刺对方的语言,这一看他才发现,那个硕果仅存的黑衣人,此刻正一言不发地站在犬养建男身旁,那么哪根木头上行走的人是谁呢?   金刚的反应也不算慢,他马上醒悟了过来,原来对方还要想从那根横搭着的木棍上逃走。   “田鸡,快冲上去抓住他们,他们想从那根独木桥上逃走”金刚在下面大声地吼了起来,同时带着身边仅剩的几个残兵,向着这边追了过来。   雷霆就像当年张飞在长坂坡当阳桥一样,一个人拿着大刀站在桥头上,怒视着围攻过来的敌人,对方纵有千军万马也不敢过来。   田鸡等人早已被吓破了胆,虽然他们也看到了美女他们想从独木桥上逃跑的意图,但迫于雷霆手中大刀的威胁,谁也不敢向桥头靠近过来。   但城墙下面的金刚又给他们下达的攻击的命令,他们也不敢违抗,所以他们只有硬着头皮向前移动了几步,象征性地挥动着手中的武器,干嚎着给自己壮胆。   雷霆看了他们的动作心里发笑,他大喝一声,挥舞了几下手中的大刀,有两个胆小的直接吓得丢盔弃甲,扭头便跑。   还好,美女终于走完了独木桥中间那段晃动的最厉害的地段了,前面的路越来越平稳了,他走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了。   时间过得异常的漫长,但好在一切都还顺利,美女终于安然无恙地来到了对面的石台上。李子木也已经踏上了脚下的独木桥,他背后背着一把大弓和一壶羽箭,平伸着自己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朝着对面走去。   李子木也顺利地来到了对面,原来这是一个大大的石台,石台约有一间屋子大小,石台上还有几个百十来斤左右的石球,这些石球肯定是投石机还没有发射出去的弹丸,而投石机的末端正好搭在石台边上,娄子下面就是石球。原来这个石台是投石机装填石球的场所。   现在摆在大家面前最紧迫的事,就是要接应雷霆过来,但是独木桥又细又长,后面的敌人跟 得又紧,怎样才能帮助雷霆顺利通过独木桥呢?   “我们过来了!”随着美女一声喊叫,雷霆一步跨上独木桥,大踏步地朝着李子木他们这边走来。   后面那伙人也争先恐后地追了上来,木桥上一串人在你追我赶,就像是夜晚憩息在树枝上的一串野鸡。   由于太多的人涌上了木桥,所以木桥抖动的比较厉害,雷霆为了稳住自己的身子,速度慢了下来,后面的人眼看就要追上了。   “傻站着干嘛呢?你背上不是有弓箭吗?”关键时刻,美女还保持了清醒的头脑。   李子木还没有完全从刚才杀死黑衣人的心里阴影中走出来,毕竟这是你第一次亲手杀人,现在听美女这么一吼才如梦初醒。   他向左边跨出去了几步,与雷霆自然形成了一个自然的角度,便拈弓搭箭,射向雷霆身后的那个人。   “嗖”的一声响,那支羽箭飞了出去,可能就10多米远的距离,应该是十拿九稳的事,可事与原违,羽箭偏了,从后面那人身边飞过。   那些人见羽箭飞来,一时慌了手脚,有的抱头蹲下,有的回头往回跑,还有的双手抱着独木桥,像一个木头架子上挂着的大南瓜,在木头下面晃来晃去。   唉!这人比人得气死人,刚才雷霆用同样的弓,同样的箭,30米开外,一箭射中了矮冬瓜,而自己以为妥妥的一箭射出去,目标居然毫发无损,还浪费了本来就已经不多了的羽箭。   虽然这一箭没有射中对方,但也很好地延缓了对方追击的速度,雷霆得以从容地从独木桥上走了过来。   追上独木桥上的人,惧怕李子木手里的弓箭,一个个在桥上站着,既不敢向前,又不敢后退,就这样在独木桥上站着,与李子木僵持不下。   “你们快走!我断后来”雷霆一脚踏上石台,便大声喊到!   “这么高的石台,又没有楼梯,怎么下去啊!”这时轮到李子木发愁了。   “别怕,这后面好像有个滑滑梯,可以从这里滑下去”刚才美女没有参与对敌人的进攻,所以有时间把这个石台上的情况看得更加详细一些。   “时不宜迟,那就赶快滑吧!”雷霆的想法一直都是直截了当的。   “我们走了你怎么脱身呢?”李子木的想法要多一些,顾虑也要多一些,毕竟他现在是他们三个里面年龄最大的,他确实要肩负起这样的使命来。   “你们不要担心,我自有办法!”雷霆看了一眼脚下的圆石球,胸有成竹地回答到,李子木觉得雷霆现在越来越有大将风范了。   本来李子木还想客套几句,但一想到自己的实力有限,再加上他看到下面金刚他们已经在往这边过来了,时间紧急,就不敢再儿女情长,婆婆妈妈了!   “好吧!那我们先下去看看。”李子木收起弓箭,与美女一道向石台另一的滑滑梯走去。   原来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滑滑梯,古人也没有那么浪漫,不会在这么一个危险的地方弄一些儿童娱乐的玩具。这是一个运输石球的斜面,只不过长期从这里运送石球上来,把这个斜面磨得十分光滑而已,所以看上去就像一个特制的滑滑梯。   不消一刻,李子木和美女顺着这个10多米高的滑梯滑了下去,查看了一下四周的情况,发现没有危险。才给上面的雷霆发送了下面安全的信息。   独木桥上的那伙人看到拿弓前的人一走,立马又叫嚣了起来,狂叫着向雷霆这边走来,只等雷霆转身一走,他们便立马追过来。   雷霆站在桥头,放他们走近了一点后,脸上露出了一丝浅浅的微笑,他然后放下手中的刀,缓缓俯下身去。   那伙人看见雷霆放下的手中的武器,气炎更加地嚣张,嚎叫着争先恐后地追了过来。   雷霆缓缓地俯下身去,抱起了地上的一个大石球,威风凛凛地站在石台边上,看着对方,脸上露出了十分自信的微笑,眼里完全是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架式。   “他要干嘛啊?莫非被我们吓傻了吗?有刀不用,反而用石头,那么大的石球他能扔多远啊?他砸不中我们的!他以为他是博浪沙刺杀秦始皇的勇士吗?大家不要怕,只要他一转身,咱们就冲过去,抓住他们,将他们碎尸万段,方解咱们的心头之恨。”田鸡刚一说完,后面又是一阵狂笑。   “我是扔不了多远,我也不想扔多远,我只要能砸断这根独木桥就行了!”雷霆自言自语地说到,直到现在他们才知道雷霆的意图。   雷霆对着独木桥,狠狠地扔出了怀中的石球,“啪”的一声脆响,独木桥从被砸的地方瞬间断为两断,独木桥失去了支点,立马向地面掉了下去。   田鸡看到雷霆把石球砸向独木桥,终于知道了雷霆的打算,但一切为时已晚,他只有本能地蹲下,手脚并用,死死地抱住木桥,听由上天的判决。   后面几个反应较快的,也是如法炮制,另外几个反应迟钝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随着木桥一起掉了下去,就像上断了藤的佛手瓜一下,噼里啪啦的掉在地上,摔得七零八落的一片。   雷霆看了一下,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俯身捡起地上的大刀,吹着口哨,顺着斜面滑了下去。 第一百五十一章 人事调整   与此同时,香港大河集团正在召开懂事会。会上,懂事长藏省之正在向与会的其他懂事汇报近期投资的情况。他对龙苍沟开发的进展,做了重点介绍,同时提出要调整开发的重点区域和负责当地开发的主要领导。有几个懂事发表了自己不同的看法,都被藏省之武断地否决了,其他懂事虽然心有不满,但也敢怒而不敢言,只有忍气吞声地接受这一现实。   懂事会完了以后,公司庚既召开了人事调整会,会议的主要内容只有一项,那就是撤销苟峰宣传部副部长的职务,任命他为开发部副部长,全面主抓龙苍沟旅游康养开发项目。   苟峰乍一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说是懂事长说错了,他真的不敢相信这么好的事会砸到自己的头上来。当他确定自己没有白日做梦之后,高兴得眼珠子都差点掉了下来。   他恨不得爬上讲台,去给每一个领导磕头谢恩,三呼万岁!恨不得去 舔干净台上每一个领导的皮鞋,只有这样才能完全表达自己内心的感激之情,也只有这样才能表示自己的一片忠心。   虽然同样都是副部长,级别上是平级的,但这宣传部和项目开发部的重要性和所掌握的权力完全是天壤之别。   公司里的宣传部是典型的清水衙门,一年经手的经费不过几百万,供使唤的人也没有几个,部长开会都没什么发言权,也没有什么存在感,更别说他这个副部长了。其他一些部门的一般干部都不正眼看他一眼,甚至还经常讽刺、挖苦他们宣传部的人。   而项目开发部就不同了,一年经手的经费少说也有10多个亿,管着公司大大小小好几十个项目,几百号人。特别是公司把近期最大的项目——龙苍沟旅游康养开发项目,交给他全权管理,那可是在他家乡实施的项目啊!也是他多年来梦寐以求的愿望啊!他现在终于可以名正言顺、趾高气昂地衣锦还乡了,光宗耀祖的那一刻马上就要来临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会场上几声音稀落的掌声根本不足以让他从梦想中惊醒,以至于主要领导的讲话结束后,他都还全然不知,还呆如木鸡地坐在原地,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直到公司里面好多的美女都主动上来妖滴滴地向他祝贺,还把媚眼向他抛个不停,他才勉强清醒过来。同时还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脸上才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以前这些美女正都不正眼看他一下,而且私下里还经常叫他“肥猪”、“疯狗”,没想到今天人事任命一下来,她们的态度都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利欲的心态和势利的双眼,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不过苟峰喜欢,他就喜欢这样的感觉,他就喜欢这样自己一个人高高在上,接受千人敬仰,万人崇拜的感觉。   懂事长的秘书把苟峰叫到了懂事长办公室,藏省之单独向苟峰面授机宜,主要是交待了一下工作的重点和一些注意事项,并象征性地说了几句鼓励他好好干的话后,便匆匆而去。   在此期间,苟峰一直严肃地站在原地,不停地点头哈腰,浑身上下的肥肉都激动地抖个不停,同时,嘴里还不停地应承着藏省之安排的每一项工作。   特别是听到藏省之表扬他的时候,他甚至感动得热泪盈眶,仿佛千里马遇到伯乐一样,恨不得为了藏省之的知人善任而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他这一系列唯唯诺诺,诚惶诚恐的表情,同样也让藏省之感到十分满意,因为他也希望看到自己的部下对自己马首是瞻、惟命是从。   “人才有用不好用,奴才好用没有用”。这是人人都懂的道理,但很多领导往往为了自己的一点点私欲,或者彰显自己的权威,容不下真正有本事,有能力的人才。   他们往往会处处打压人才,重用奴才,这样一来,他的身边便聚集了一群溜须拍马之辈,或啊谀奉承之徒,他就更听不下逆耳的忠言,喝不下苦口的良药了。久而久之便形成了恶性循环,致使自己不知不觉间便走上了下坡路,同时也为自己的覆灭打下了伏笔。   过了几天,苟峰带着他的助手兴致勃勃地来到了Y县走马上任,大家都知道他是本地人,所以受到了Y县相关领导的热烈欢迎。   在欢迎酒会上,与会的主要领导还热情致辞,那篇长长的致辞里面,首先对苟峰建设家乡、报效桑梓的这种反哺行为给予了高度评价;其次,还对他父亲多年来甘于奉献、服务基层,争当人民公仆的行为给予了高度的赞扬,对他所作出的贡献也给予了高度的肯定;甚至还提到他的爷爷,为了保卫国家财产,勇斗盗墓贼,而英勇献身的事情都翻了出来,看样子差点就要给“狼狗”追谥封号,立庙纪念了。   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经过这一系列气氛的喧染,酒会上的气氛非常热烈,不得不佩服Y县领导的讲话水平,更是佩服那些坐在办公室里写八股文的刀笔吏了,在他们的笔下,那还真的是枯藤也能开花,死猪也能成佛。   苟峰坐在一旁,激动得满脸通红,语无伦次,差一点就再一次热泪盈眶了。现在,他的身上笼罩着功臣后代的光环,如英雄、如救世主一般地出现在家乡父老的面前,他们向众星拱月一般地敬仰着自己,崇拜着自己,这种感觉让他非常地享受,非常地陶醉。   此刻他才真正的体会到,西楚霸王项羽当年说的那句话的含义和心情:“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谁知之者。”   接下来苟峰也代表开发公司表了个态,无非都是一些客套话,没有任何的实际意义。   觥筹交错之间,苟峰已经有点飘飘然了,再加上Y县主要领导已经离场而去,所以他也不再有所顾忌,言谈举止也不再掩饰,渐渐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他那轻浮浪荡的举止和粗鄙低下的素质,顷刻间暴露无遗。   沐猴而冠的人终究是徒有其表的,他那龌龊的灵魂和空虚的内心,是任何的锦衣玉带都包藏不住的;他那颗白纸一样的脑袋和低劣的智商,是再多的金银财宝也充实不了的。稍微遇到一点考验,便会让他原型毕露。   与会的相关部门领导都要来巴结他,讨好他,以便能在以后项目开发的过程中沾点好处,毕竟Y县这么多年来,还没有建设过如此大的项目,所以来恭维他,巴结他,给他敬酒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苟峰酒量特别好,一边应付敬酒的人,对他们的要求是有求必应,仿佛一切困难到了他面前都能迎刃而解一样;同时,他好像还在特别炫耀自己的才华一样,不停地给大家讲一些荤段子,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弄得酒会气氛非常活跃。   他一边不停地说话,一边咀嚼着美味的菜肴,甚至都来不及擦一下嘴角流出的汤汁和油污。弄得他那张红光满面的脸上,更是油腻不堪。   “苟总,你就是活菩萨,你就是财神爷,现在经济很不景气,大家手里都没有人民币花,你说说这该怎么办呢?”一个部门的领导陪着笑脸打趣地问道,不知是出于真心请教,还是故意想找点话题来和他套近乎。   “这有什么难的呢?大家手里没有人民币花,那就花美元、花英镑嘛!”苟峰不屑地回答道,仿佛觉得对方是多么的肤浅,多么的无趣。   “好!苟总真是才思敏捷,语出惊人啊!这么难的问题居然轻描淡写地就给化解了!同时还很负责任地告诉我们,苟总要带我们赚大钱,赚美元!赚英镑了啦!这才是我们的最终目标,”旁边有一个红光满面,腰大膀圆的领导奉承到,一时间,附和之声此起彼落。   “苟总,我们Y县,积贫积弱已久,各项发展滞后,你见多识广,给我们出出主意,我县要怎样才能迎来繁荣盛世的局面呢?”一名看上去比较老实低调的领导试探着问道,看样子他说的是真正的心里话。   “要繁荣还不简单吗?俗话说得好,繁荣昌盛!繁荣昌盛!要想繁荣就必须要‘娼盛’,老祖宗早就给你们归纳总结好了的金玉良言,这么简单浅显的道理你们都不懂啊?”看大家一时不明白,他一边说,一边得意洋洋地用右手的食指沾着杯子里的酒,在桌子上写了个大大的“娼”字。   苟峰这一系列的表现,弄得提问的那个领导,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高!高!实在是高啊!”。刚才那个肥头大耳,满嘴喷着酒气的领导,由衷地竖起了大拇指,旁边又是一阵恭维附和之声。   “苟总,听说现在康养旅游项目同质化竞争较严重,我们今后如何能保证在竞争中不落下风呢?”一个看上去较清醒的领导,一本正经地问道,他一脸沉重的表情,没有丝毫轻浮打趣的神色。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你只有去问我们规划部和市场营销部的人,他们不嫌罗嗦!”。苟峰傲慢地回答到,根本看都没有看那个提问的领导一眼。   提问的那个人听了,脸红一阵、又白一阵,但又不知如何回答,只有愣在一旁尴尬地傻笑。   “今天咱们高兴,不聊这个,不聊这个!!!”另一个领导看气氛有点尴尬,忙说了两句打圆场的话。   接着现场又是一片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之声,甚至还有几个美女上前来唱起了敬酒的歌。那苟峰更是左拥右抱,燕环蝶绕,不停地与周边的美女打情骂俏,弄得一个好好的酒会,就像是在青楼里面喝花酒一样。   “凄风吹白少年头,   恶蔓缠死南山松。   教坊市井烟柳客,   皆是庙堂不倒翁。   觥筹之间定天下,   床弟之畔为民生。   洋洋洒洒万言策,   不见一句写真诚。   唉!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是,一个清清醒醒,有着良知的人,要装作糊途,还要恬着脸去与那些酒囊饭袋的人同流合污”,刚才去提问受了苟峰抢白的那位领导借题发挥,一边说着自己有感而作的诗,一边痛苦异常地喝干了自己的杯中酒。   “座上诸君皆紫袍,   有谁能与民分劳。   玉杯饮尽千家血,   红烛烧残万户膏。   天泪落时人泪落,   歌声高处哭声高。   逢人都道民生苦,   苦害生灵是尔曹。   更痛苦的是,一个行为能力和思考能力正常的人,偏偏要受一群猪的指挥,并且还要和他一样去吃猪食,”那名看上去比较低调老实的领导放下筷子,接过刚才那人的话,说了两句,起身愤然离席而去。 第一百五十二章 洛书堡   雷霆从运送石球的斜面上滑下来之后,与李子木他们一道,往另一个方向狂奔而去。金刚一伙依然在后面穷追不舍,而田鸡那伙人当中,先后从独木桥上摔了下来,有几个摔得较重的人,此刻还躺在地上不停地呻吟,好像还没有缓过劲来。另外几个摔得较轻的,不敢有片刻的停留,从地上爬了起来,扭了扭脖子,拍了拍屁股,连忙尾随着李子木他们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沿着大道向前跑了不远,大家都早已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呼吸越来越急促,脚步也越来越沉重了,美女更是累得提不动脚步了,雷霆和李子木一边架着她一支胳膊,机械地往前跑着,后面田鸡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我实在跑不动了,前面好像有一座城堡,咱们进去躲一躲,休息一下好吗?再样跑下去,不用敌人动手,我们自己就会把自己活活累死的”美女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好不容易从喉咙里挤出了几个字。   这倒是不争的事实,他们被绑架了那么久,又辗转来到这里,本来体力消耗就极大,再加上刚才又在城墙上与对方激烈地打斗了那么久,接下来又急速跑了这么一段距离,体能上确实吃不消了。   “好吧!我也实在跑不动了,先找个地方躲一躲”李子木的体能也基本到了极限,他的胸口就像大海的波浪一样起伏着,小嘴张得有海碗那么大,舌头伸得比狗还长,即便是这样,也满足不了呼吸的需要。   他的小心脏也在急速地跳动着,仿佛马上就要撞破了自己的胸膛。 肺部被沉重的负荷压得几乎马上就要爆炸了一样。现在他的手脚和大脑都有点不听使唤了,再跑下去,他很有可能会像那个第一个跑完马拉松的英雄一样,倒地猝死。   于是他们一头跑进了前面一个石头砌成的高大的城堡里面,悄悄地躲起来,希望能够就此躲过对方的追击。城堡里面一时间只听到他们三个粗重的喘息声音,就像是三匹长途征战的战马一样,拖着长长的鼻息,只差没有口吐白沫了。又像是三只大大的风箱,还在不停地朝着火炉里吹风一般,耳朵里只听到呼拉呼拉的破风之声传来。   这个城堡面积不是很大,上下共有3层,10多米高,底层约有40平方左右,呈圆形,中间有一根大大的石头砌成的柱子,里面有一个螺旋形的楼梯通向上面一层。   底层的地面上有一层厚厚的淤泥,还有一股重重的泥腥味道,好像长期被水浸泡过一样。这里面应该是一间储藏室或武器库,地面上散落了一些锈蚀不堪的破铜烂铁。   这些破铜烂铁大多数呈刀、枪、剑、戟的武器模样,这应该是当年留置下来的武器,只不过随着年代的远去,这些武器早已不见当年威猛的模样了。   包裹武器的麻布也早已腐烂,但上面还附有一些油脂状的东西,看来当时的人们已经懂得了保存武器的技术,在武器的外面以及包装上都涂抹了油脂,这样可以增加武器在自然界中保存的时间。   这些武器肯定是长期泡在水里,所以锈蚀得如此厉害,刚才田鸡他们手里拿的应该就是这类武器。   看到这里,李子木突然明白这本地胜景之三“潮时水中龙”是怎么一会事了。这肯定是丰水季节的时候,湖里面的水位会上升,水位上升起来就会浸蚀到城堡的底层,而这城堡的底层里面又多是放置武器的地方。   古人为了使武器保存的时间更长久,便在武器外表以及包装上涂抹了很多油脂,这些油脂被上涨的水位一淹,就会慢慢融化,然后再随着湖水漂出去,漂到外面的湖面上,湖面的水流是有规律有方向的,所以这些油脂随着水流方向漂动,慢慢就在湖面上形成了一条龙一样的形状,当然外面的人肯定不知道这其中的奥秘,无法用科学来解释这一自然现象,所以便将这一现象赋予了他神秘的色彩。   城堡底层只有一道可供进出的门,门不是很宽,雷霆提着大刀守在门口后面,密切地关注着后面追击者的情况。他也害怕自己一不留神被对方偷袭,或者中了对方的暗算就太不划算了。   李子木与美女一起顺着旋转楼梯上了城堡的二楼,他们想站得高一点,看得远一点,好及时发现敌情,同时也好为下一步的应对做好打算,不至于让自己在这一场较量过程中一直处于被动状态。   二楼上干燥了许多,看来上涨的水位也从来没有浸到过这一层。只是地上和四周的墙上都有一层厚厚的尘埃,二楼有四个窗口,均匀地分布在四个方向,李子木拿着弓箭站在窗口前,注视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田鸡一伙人,很容易地就找到了李子木他们暂时藏身的城堡,他在外面招呼了一声自己的同伴,便把城堡包围了起来,由于先前吃过了亏,所以他们也不急于进攻,好像在等待着金刚他们的到来。   趁着这点间隙,美女巡视了一下周边的情况,这是她长期养成的好习惯。二楼的面积比一楼稍小一点,里面陈设也比较简单,只是在中间石柱旁边有一个大大的操作台,操作台上有一个带手柄的操作杆,就像是汽车的挂档杆和变速箱一样。   操作台上有五个“档位”,呈“十”字形状排列,每个档位上都有一只神兽,分别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中间是麒麟,而在这几个神兽之间,都有一个凸起的圆点,像是一个按纽一样。   操作台后方的墙壁上,两个斗大的阳文字非常显眼地镶嵌在墙上,字体为隶书字体,和上次在龙苍沟、栗子坪地宫里看到的一样,“玉衡”美女不由自主地念出了声。   李子木一听,也好奇地走过去,认真地看了几眼,脑袋里立马闪出在龙苍沟地宫的看到的“摇光”,和在栗子坪地宫里看到的“开阳”,不是与这里的“玉衡”如出一辙吗?   这应该都是出自一人之手,看来这三个地宫之间存在着莫大的联系,难道说这个地宫这是自己一直寻找的孟获城?单从这两个字上来判断可能还有点武断了,因为刚才在城墙上看到的明明是“越嶲”两个字,不知道这“越嶲”古城与孟获城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透过二楼的窗口向四周望去,原来在她们所处的城堡四周,还有四个稍矮一点的城堡,只不过那四个城堡没有进出的门,只是顶楼上有很多窗口,更像是一个塔楼或者箭楼什么的。那四个城堡呈梅花状把李子木他们所处的城堡围在了正中央。   再远处还有一些塔楼或者箭楼什么的,其间还夹杂有一些大大的天坑,好像是为谁专门布置的陷阱一样。它们排列规则,模样相仿,但数量不一,不知有何作用。   这时,金刚他们一伙押着和尚一行已经赶过来了。   田鸡像是见了救世主一样,弓着腰,恬着脸去向他的领导汇报了这边的情况。   金刚操着手,在田鸡等人的陪同下,仔细看了一下雷霆等人所在的城堡,然后又思考了片刻。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么大的一个城堡里,应该还有更霸道的武器。你们几个再去附近仔细找一找,弄一些远距离攻击的武器来,站远点攻击,只要他一让开通道口,另一批人就冲上去抓人,只要抓到一个人就好办了,不怕他们不投降”。金刚用手指着门口的雷霆说道。   这时一个黑衣人,拿着一把武士刀,混身湿漉漉地跑到犬养建男身边,恭敬地行了一个立正礼,然后用十分沙哑的声音说道“犬养君,三木没有完成好任务,请你责罚!”   “回来就好!没有受伤吧!” 犬养建男淡淡地看了三木一眼,有气无力地说道。   “让犬养君费心了,刚才那投石机只是把我抛到了外面的水池里,所以三木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只是呛了几口污水,刺激得喉咙不舒服,现在嗓子有点哑,”说完还干咳了几声,好像是为了刻意地证明给大家看一样。   “三木君,真神人也,飞出去那么远、那么高!居然还完好无损地回来了,正应了中国那句古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看来犬养君真的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啊!他们个个不仅身手了得,而且头脑清晰,最重要的是他们都对你忠心耿耿,他们永远都会得到天照大神的保佑的”,苟立肩头的伤口已经处理包扎好了,现在他的精神也好多了,说起话来更是让人肉麻得不得了。   “看来苟立君对中国文化了解很多啊!完全可以算得上是中国通啊!”金刚冷不防插了一句话。   “金刚君说那里去了,我本来就是中国人,随口说两句,算不得什么!”苟立以为金刚在表扬他,随即谦虚地回应到。   “哦!是吗?你还是中国人啊!我们都忘记了!”金刚说完,嘴里露出了不肖的神色。   到这时,苟立才听出金刚话中有话,瞬间涨红了脸,乖乖地呆在一旁,不好意思再开腔说话了。   田鸡他们又来到了附近的建筑群里,去寻找一些能够克制雷霆他们的武器。   他们来到一个较大的建筑前,伸手推门而入,这里地势较高,好像没有受过水患,所以好多东西都还保存得十分完好。   “快来看这个,这个一定行,这应该算是远程攻击的重武器了吧!这次咱们再也不用怕他们手里的武器了”一个小喽罗兴奋地吼道,脸上尽是得意的神色。   “哇!这里面好多好东西啊!还全部是带轮子的,都是可以远程攻击的重武器,要是先前找到这些装备,咱们就不至于那么被动了!”另外一个小跟班也附和着说道。   “拉一个出来看看还能用吗?”田鸡看到了这些大家伙,觉得自己一雪前耻,扬眉吐气的时候到了,心里也是十分的兴奋激动。 第一百五十三章 和尚的来历   “和尚不好好在庙里吃斋念佛,跑到这里来舞枪弄棒地干什么?你可不要告诉我说,你是来这里拜佛取经、普度众生的哦!我可没那么好胡弄!”待田鸡他们几个人走开以后,金刚闲来没事,便在一旁恶狠狠地向和尚问到。不知他是有意调侃和尚,还是真心想得到一些相关的信息。   苟立和犬养建男好像也非常关心这个问题,听金刚这么一问,都不由自主地向这边靠拢了过来,像一对硕鼠一样,眯着小小的眼睛,支起那长长的耳朵,想从和尚的嘴里,得到一个合理而又完美的答案。   毕竟这群和尚恰恰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地点,确实觉得有点离奇古怪。同时,这一切的变故,也让金刚他们感到实在是匪夷所思,所以大家对这个事情都比较好奇,比较关注。正好趁些机会,把它弄个明白,免得老人让大家心上心下。   那个和尚不知道金刚的真实用意,又不敢拒绝回答他的问题,和尚看了一眼周边的情况,好像欲言又止的样子。   “看什么看,还不老老实实招来,快说你的金银财宝是从哪里弄来的,如果你瞎说,或者想敷衍搪塞我们,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我现在就一刀捅死你!”金刚拔出刀来,在和尚的面前晃了几下,看样子他不像是说着玩的。惹恼了面前的这群冷血的屠夫,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他们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这一点和尚是深有体会的。   “各位好汉,别!别!别!我一定老老实实招来,决不敢有半句谎言。我原名叫钱福星,是本市L县人,早年在部队当过几年兵,退伍以后,靠着父母的关系在政府机关里给我谋了一份差事。由于我为人比较见机,又善于察言观色,很会迎合领导的胃口,所以,在机关里混了几年,便得到了时任领导的赏识,还当了个小小的官。手里有点权力以后,我便经常利用职务之便,收受贿赂,贪污公款,结果没有过多久,就东窗事发了,我的犯罪行为便被查了出来,而且情节还比较严重,如果不是我父母四处托关系,到处求人帮忙打点,可能我现在还在牢里蹲着呢?   丢了工作以后,父母也相继过世,游手好闲的我,便与社会上一些闲散人员混在一起,整天不务正业,无所事事,四处游荡,夜夜笙歌。总之,偷鸡摸狗的事没有少干,作奸犯科的事也没有停过。   有一天我来到九里山上游玩,看到九里寺香火旺盛,寺里每天都要收很多的香火钱,看到这庙里挣钱来得如此轻松,而且还不冒任何的风险,我便萌生了在这里出家挣钱的想法。   接下来我便找人托关系,到九里寺里出家当了和尚,并想方设法与主持搞好关系。我拿出自己多年来查颜观色,溜须拍马的那一套本领,经常奉承巴结主持,这些都是我以前在单位上班的时候,百试不爽的成功经验,所以这路数走起来是轻车熟路,办法用起来是得心应手,效果更是立竿见影。   慢慢地主持便对我另眼相看,逐步把我视为心腹,不断地提拔和重用我。最后居然给了我一个全寺最大的肥缺,安排我掌管了全寺的财务。   这样的安排简直让我喜出望外,在具体的工作中更是让我如鱼得水、如虎添翼,我充分利用手中的权力,和工作的便利,笼络了一邦人,还捞了不少的好处,在积累了大量的财富的同时,也结下了一定的人缘,赢得了许多同事的好感。   过了两年,主持觉得自己钱也赚得差不多了,便萌生了退意,想回家去享天伦之乐了。有几次他故意在我面前说想考察接班人的事情,我一听便知道他的意思,随后我便将我这几年在庙里的积畜全部拿出来,孝敬给了他。他见我为人机灵,又懂事,多少还有点文化,便推荐我做了这里的主持,然后自己带着他在庙里经营多年得来的积畜,回他的老家,安享晚年去了。   我当上了住持以后,便把我以前在社会上的一些难兄难弟全部都招进了寺院,也就是你们刚才干掉的那些人,然后再把其他一些不听话的和尚全部赶走。牢牢地把这个寺院控制在了我的手中,使它成为我手里真正生财牟利的工具。   “没想到老主持走了以后,这里香火一天不如一天,这可能是因为我收钱太狠,太过于直白,没有学会老主持那一套嘴上生花的精髓。后来我不断地总结原因,分析情况,调整思路,针对不同的人群,制定了不同的策略。因人而异,制订我们的诳钱计划,就像市场上做宣传,做推销的商家一样,为那些有钱,有需求的客户,量身定做一些服务项目和套餐。总的目的,就是希望客户能够心甘情愿地把兜里的钱掏出来,双手交到我的手上。   接下来,我便高薪聘请了几位所谓的得道高僧,到九里寺来长期坐堂解签,这些人在外面本来就有一定的知名度,再加上我们又利用以前的一些社会关系,请了一些托儿来假装求签问佛,再专门自编自导地表演一些玄乎其玄的事情,以此来证明我们寺里烧香解签十分灵验。   不出几月,九里寺求签问道灵验无比,有求必应的消息便传遍了大江南北,而且每一桩事情都说得有板有眼,有根有据,来寺里求签问道的人员更是络绎不绝,庙中香火也是蒸蒸日上。   即使是这样,也满足不了我的欲望,毕竟这些一般的善男信女,财力有限,除了分给那几个得道高僧,我所剩无几,只得到了一个赚热闹和赚吆喝的场面。这点收入根本无法支撑我心中庞大的计划,但有一点是功不可没的,这一系列的操作,让九里寺声名远扬,渐渐地我也掌握了这些人的心里,开始以得道高僧的身份给那些求佛问道的人解签卜卦,测吉凶祸福。   通过我不断仔细观察,认真总结发现,到庙里来烧香舍得花钱的那些人,要么是干了太多见不得人的坏事,怕被人发现揭穿,一直担惊受怕,或者一直受到良心的谴责,所以到这里来忏悔恕罪,从而寻求佛祖的宽恕与心里的安慰;要么就是手里有钱,心里特别脆弱,对自己没有信心,寄希望于佛祖能保佑他一切安好,永远享受富贵安康的人;   常言说得好,官问刑,富问灾,平民百姓问发财。其实当官的和有钱的这两类人最好胡弄,我本来就在官场混过,溜须拍马、察颜观色是我的强项,再加上老主持以前多多少少教过我的一些佛经揭语,虽然没有得到他的真传,但也学到了一点皮毛,用来忽悠这些自恃聪明无比的人也是绰绰有余的。对那些来祁香上佛的人,随便说一些心诚则灵,失财免灾之类的话,便把这些所谓的善男信女胡弄得不知云里雾里,从而骗取了他们大把大把的钱财。”和尚越说越得意,好像觉得自己就是个大导演,大编剧,能把所有的人都玩弄于自己的掌股之间一样。   “难道所有的人都要那么傻吗?你就没有失手过吗?老子天天提着脑袋拼命,到头来也挣不了几个钱,你他 妈 的到好,轻描淡写的就挣了万贯家财。古人说得好,真是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看来你他 妈 的还真是选 对了行业,走对了路子。” 金刚忿忿不平地发泄着心中的不满情绪,好像觉得命运对自己特别不公的样子。   听金刚这么一说,和尚也不敢再卖弄,收起了自己刚才那一点点得意洋洋的神色,略略显得紧张了起来,又怯生生地说到   “这些来上香的官员或者是有钱人,心里本来就有鬼,屁股里本来就不干净,即使发现上了当,受了骗也只有忍气吞声,谁会把这种丢人的丑事张扬出去呢?他们更不敢报警,因为报警搞不好就会引火烧身,特别是那些公职人员或公众人物,弄不好身败名裂是小事,坐牢杀头都有可能,我是看准了他们的这点心思,一个一个吃定了他们。当然也有个别要来找我给说法的人,这些人往往是罪大恶极,或已经东窗事发,无处可逃,破罐子破摔,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人,对于这种来我这里自投罗网的人,我往往会拿出我以前当兵时的狠劲,替佛祖操度他们,替老天惩罚他们,搜刮完他身上所有的财富,再送他到西天极乐世界。反正这种恶人,凭空消失也是很正常的事,政府和公安也会以为他们是畏罪潜逃了,还会满世 界通缉他们,绝对不会怀疑到我的身上,经过几年的收刮,我也积累了一些财富,并且藏在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出去后我一定双手奉上,还希望各位好汉饶我一命。” 和尚带着一脸的哭丧相,嘴里一边说,眼里一边看着眼前凶神恶煞的几个人,胆颤心惊地叙述着自己发财的经历。 第一百五十四章 和尚的来历2   “你在庙里安安稳稳地坐着,靠磨磨嘴皮子,胡弄一下人就可以发财,那为什么要来这里淌这趟混水呢?”一直没有开口的苟立这一下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显然这才是他们最想要知道的答案。   和尚胆怯地看了他们一眼,脸上又是那副患得患失的神情,眼光也是闪闪烁烁,看他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就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不敢正视家长严厉的目光一样。   现在除了金刚、犬养建男外和苟立在一起外,还有两个拿武士刀的黑衣人,寸步不离地跟在犬养建男旁边,其他人都听不见他们之间对话的内容。   “没事的,你如实回答,这里都是可靠的人!只要你如实回答,我保证你的生命安全,”犬养建男依然抱着他那胜利者的高傲姿态,那盛气凌人的口吻一点也没有改变。他之所以能主动和和尚说两句话,其目的还是想尽快得到和尚装在心中的秘密,看来他对这些东西也很感兴趣。   得到了面前三人的允许,和尚心里仿佛更踏实了一点,他干咳了两声,不知道是为了清喉,还是为了缓解自己紧张的情绪。   “两年前,有两个行迹可疑的游客,背着两个大包来九里山顶上游荡,这两人既不上香,也不看风景,反而是拿着罗盘和一些古怪的仪器,偷偷摸摸地到处观山看水,还不停地画图记录。   晚上他们就在山上丞相官庙旁边搭帐蓬住了下来,他们的行为引起了我的怀疑,于是我便派了两个人悄悄地跟踪他们,暗中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没想到当天晚上他们便拿出包里的装备,组装成了一把长长的铁铲。接下来他们便趁着黑夜的掩护,用这个长铁铲在这附近的山林间到处打洞挖抗,白天他们便隐蔽好洞口,在帐蓬里睡觉,或者四处闲逛。如此一连几天,他们都是昼伏夜出,由此我断定这两人根本就不是游客,而是盗墓贼。”   “一连挖了几天,好像一无所获,就在那两人垂头丧气将要离开的时候,我带着人把他们俩抓了起来。   起初我对他们俩,也是好言相劝,并且好酒好肉相待,希望他们能与我好好合作,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的所作所为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可他们俩敬洒不吃吃罚酒,两张臭嘴死硬死硬的,什么也不肯说,弄得自己就好像是有坚定信仰的地下党一样。   最后没有办法,我只有对他们严加拷问,没想到刚一上刑,他们的意志便随之崩溃,如竹筒里面倒豆子一样,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得一干二净。   原来他们俩是长期在关中一带从事盗墓的惯犯,因为关中一带可盗之墓已经不多,且当地政府打击盗墓行为非常严厉,所以他们便准备转移战场,到南方来碰碰运气。   他们多年来从事盗墓活动,积累了一定的经验,特别是在观阴阳、看风水方面都有一些独到的见解。他们见这里山形走势奇特,就像一匹奋蹄疾驰的骏马,大有冲天而起,势不可挡之势。而山下水流六方汇聚,注入一潭如神龟一样的池中,大有万流归踪,藏纳五行六合之气。   这里山环水绕,阴阳相间,山势起伏相连,势气俱佳,完全称得上是一块风水宝地。根据他们以前的经验分析,像这样的风水宝地,下面如果不是埋藏帝王的陵寝,也必定是王候公卿的府弟,甚至于是一座精妙绝伦的古代城市,所以他们便到这里来实地踏堪,准备挖掘盗宝。   不知道是自己学艺不精,还是因为这里的地形过于复杂,他们在湖里和山上转悠了几天也没有找到穴 眼的位置所在,所以他们便采用最笨的办法,到山上四处打洞,想用这样的办法来确定穴 眼的位置。   没有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初到南方便马失前蹄,宝没盗着,却被我们抓了个现行。接下来,他们又从易经八卦和风水地形的角度,把这里有宝藏的事分析得有根有据,有板有眼,总之把自己的所学所知,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我。   听他们这么一说,我马上就联想到我们当地的一个传说,原来在我们当地一直流传着“打开孟获城,世上无穷人”的传说,相传我们这里曾经是孟获的老巢,诸葛亮曾经在些生擒孟获,而且这里也是有名的历史文化名城,因此这一切并不是空穴来风。   综合以上一些情况,所以我们对这里有宝藏一事,也是深信不疑,只是苦于一时找不到打开宝藏的方法和路径。但是千百年来,不管是官方的历史考古学家,还是民间有盗墓挖宝之徒,都从来没有放弃过对这一片区域的探索和追寻,但是却没有人能解开它身上神秘的面纱。   我们看那两个盗墓贼身上油水颇丰,想到他们得来的也是不义方财,便起了谋财害命的心思,同时也怕他们走漏了消息,给我的寻宝计划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在确定他们已经没有作用之后,便悄悄把那两人处理了,然后收刮尽了他们身上的财宝,这也算是替天行道吧。   从此以后我们对寻找宝贝一事都特别上心,一直在暗中寻找宝藏的线索,而且还拿出了大部分积畜,从边境购买了一些枪支,准备干一票大的,然后就学老和尚金盆洗手,去享受自己的荣华富贵。”   “昨天上午,我看到你们给我看的照片上那个人,和以前两个盗墓贼一样来山上游荡,他一不来上香,二不去看风景,只是四处走走停停,好像在深思熟虑,又好像是在寻找什么重要的东西,他的行为也引起了我的高度怀疑。   我主动上前与他交谈了几句,没想到此人谈吐得体、见识深远、举止幽雅,且所说所问,皆异于常人。   特别是我有意问他这里的地形如何时,他的回答竟然与两年前的那两个盗墓贼所说基本一样。所以,我断定这人也一定是来盗墓寻宝的,于是,我便多了个心眼,派人一直跟踪着他,把他密切监视了起来,希望他能为我们的寻宝计划提供一些实质性的帮助。   我们其他人也做好了随时行动的准备,就像当年处理的那两个盗墓贼一样,只要我们能抓住他,就算他不能带我们顺利找到我们梦想中的孟获城,也肯定能从他的身上敲出一笔不菲的油水。   没想到他子夜来到湖边,还有心观赏月色,丝毫没有一点想要行动的苗头,他当时的行为还差点骗过了我们。   接下来,他来到湖边的避静处,见左右无人,便一头扎进了湖水里面,幸好我们负责跟踪的人没有大意,当即发出了信号,并且紧随其后,一路跟踪到了这里,最后还与各位好汉发生了误会,以致火拼一场。   刚才在交火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们可能查清了我的底细,掌握了我们的犯罪事实,专门派他来引诱我们到此处,你们想黑吃黑,处理掉我们,然后再吞掉我的金银财宝。没有想到那个人不是你们的同伙,但是我们与他也真的不是一路人,还请各位好汉相信我!”。说完这一切,和尚早已悔恨有加、泪流满面。   金刚等人见和尚说得非常真诚,完全没有一点撒谎打诳的样子,况且他所说的事实,条理清楚,理由充分,大家没有理由不相信他。   犬养建男想起临行前,社长单独给他面授的机宜,在支那的西南地区,一直流传着孟获城的传说,相传里面有当时蛮王孟获留下的宝藏,里面的宝藏每一个都价值连城,如果能够找到孟获城,并顺利拿到里面的宝藏,那就可以成为富甲天下的富翁。   可惜由于年代久远,且线索稀少,所以这孟获城一直都只是存在于人们的传说中,没有人见到过他的真实面目,更没有人能揭开它的神秘面纱。”   这次好不容易得到了一点点有关孟获城的线索,同时“天眼”还运用了他的那双阴阳眼,初步确定了方位,希望你们此行不辱使命,能够顺利地找到孟获城,或者是与孟获城相关的线索,到时候必定是大功一件。   犬养建男心里越想越激动,这建功立业的好机会这摆在自己的面前,自己一定要好好把握,看来他必定会在他们组织光辉的历史上,写下最为浓墨重彩的一笔。   和尚这么一说,也激起了苟立那贪婪的欲望,孟获城的传说他是耳熟能详的,甚至他的祖祖辈辈都 是听着这样的故事长大的,早年大家对这些传说都 是深信不疑,毕竟这里面有太多的历史依据和事实佐证。但却苦于一直没有实际性的突破,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以讹传讹,越吹越玄,越说越不靠谱,所以近年来都没有多少人再将些事放在心头了,都把它当成是茶余饭后的笑料而已。   想到面前很有可能就是祖祖辈辈想要寻找的孟获城,苟立一下子觉得他一定是前世修来的善果,以至于在此受到了命运女神的如此眷顾,也得到了老天爷的厚爱,能让他误打误撞,如此轻松般地找到了其他人毕其一身也无法找到的孟获城。   一块秦砖汉瓦尚且价值连城,更何况是深藏在地宫深处的金银财宝,听说里面都是一些价值连城的宝贝,随便捡两个出去,转手到香港市场,都会让自己的余身过上奢华无度的生活。想着想着,苟立脸上再次露出了贪婪无度的表情。   金刚其本上都是听命于掌门人和大哥,因此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他还不是十分清楚,但是刚才听和尚这么一说,也吊起了他的胃口,他也希望这就是大家都在寻找的最终答案,同时也希望这里能给他带来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第一百五十五章 攻防战1   过了一会儿,田鸡一伙口里喊着嘹亮的号子,使劲推着几个庞然大物过来了,金刚定睛一看,原来田鸡他们劳神费力推来的是移动的投石车、攻城梯和冲车等重型攻城器械,仿佛是要组织一场声势浩大的攻城战。   有了这些重型武器装备,田鸡他们的腰板也硬了许多,说话的底气也更足了,只见他好像是在邀功请赏一般,得意洋洋地来到金刚面前,只见他眉飞色舞地介绍着自己发现这些装备的过程,其间少不了添油加醋地标榜自己的功劳。   接下来,田鸡等人又在金刚面前介绍了一下这些器械使用的原理,并完整地演示了一遍这些器械操作的过程。在他们演示的过程中,李子木和雷霆也将这些重型武器的功能及弱点了解清楚了,为他们下一步做有针对性的防备提供了依据。   金刚看田鸡等人演示了一下,这些武器装备的效果的确不错,他们的信心更足了,每一个人都 迫不及待地想去检验一下效果,展示一下威力。   “兄弟们,现在正是你们展示自己的肌肉和力量的大好时机,大家不要胆怯、更不要保守,放开你们的双手,迈开你们的双脚,尽情地去打击他们,尽情地去蹂躏他们吧!”掌握了这些装备的性能以后,金刚的信心更足了,说起话来腰板也更直了。   在得到金刚的点头允许后,几个人便争先恐后地推着攻城梯,向着雷霆等人占领的城堡方向冲了过去。毕竟他们等待这一刻已经等得太久了,他们以为自己心中受的所有怨气,满腹的委屈,都会随着这些武器装备的到来而一扫而空,或者这种局面将得到彻底的扭转和改变。他们乐观地认为自己扬眉吐气、报仇雪恨的时候到了。   由于田鸡他们人手有限,所以不能同时使用几种器械,只能一种一种地使用,这也就给了李子木他们各个击破的机会,现在他们就只有先推一辆攻城梯过来,想试试这个特种武器的进攻效果如何。   这攻城梯主体上是用木材制造的,在某些关键部位或连接的地方用铁皮包裹,上下分两层,总共有7、8米高,与城堡的二楼差不多一样高。   攻城梯的底部有四个大大的木头轮子,轮子的外圈也包裹了一层铁皮,在他们推动攻城梯的过程中,那轮子外的铁皮与地面上的石头摩擦,不停地发出咣啷咣啷的声音,就像是一个钢铁巨兽,正在缓缓走来,听起来让人觉得有点儿胆颤心惊的感觉。   攻城梯内部有楼梯相连,第二层应该是用作主要攻击对方的场所,里面放有弓箭和少总分擂木,炮石等攻击武器。外面用铁皮包着木板,用作防护, 底面有两排大大的轮车,用人作动力,在地上推动前进,这活脱脱就是一个会移动的城堡。   他们7、8个人推着攻城梯过来,绕过了大坑,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雷霆他们面前不远处。   李子木站在城堡的二楼上面,虽然比攻城梯稍高一些,但那些人躲在攻城梯后面,无法直接攻击到他们,李子木射了几箭都无功而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推着攻城梯,慢慢向自己靠近。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一但他们冲过来,咱们就只有束手就擒了吗?随着攻城梯离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李子木他们心里的压力也越来越大,恐惧感也越来越强,站在底层的雷霆心理上的压力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攻城梯轮子转动的声音,就像一个沉重无比的大山,将要迎面倒塌下来,压在李子木他们的心坎上,而他们却在城堡里面一筹莫展,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他们就快过来了,你们有办法阻止他们吗?”雷霆站在底楼门口,他感觉到的压力最直接,也最大,所以他最先吼了出来。   “暂时没有好办法对付这个庞然大物!这个是意料之外的东西,要想击破它,还得要找到它有弱点才行”,美女见李子木没有答话,便回应了几句。   “那我就只有主动出击了,要不然他们冲过来,封锁了这个出口,我们就都成了瓮中之鳖了!”话还没有说完,雷霆便仗着刀,冲了出去。   李子木手里拿着弓,在城堡的二楼上,密切关注着下面事态的发展,美女在旁边急得一边跺脚 ,一边围着操作台团团转。   那伙人看雷霆提着大刀冲了出来,便一头钻进移动的攻城梯里面,雷霆在外面乱砍一通,却没有任何效果。   看那伙人躲了起来,雷霆想凭自己的一人之力把攻城梯推开,刚刚推动一下,攻城梯二楼上便射下来几支羽箭,跟着擂木也砸了下来,幸亏放箭的人射艺不精,再加上有李子木的提醒,羽箭和擂木没有伤着雷霆,但雷霆也不敢再靠近攻城梯了。   没有办法,雷霆只有退回到城堡里面固守,那伙人见雷霆退回去了,气焰更加嚣张,干嚎着从攻城梯里出来,推着攻城梯,再次向雷霆他们冲过来。   “金头领审时度势,料事如神,找来的这几件神器,有如神助,现在咱们是如虎添翼。再加上你指挥调度有条不紊,这些武器和人员用的恰到好处,好钢就是要用在刀刃上,现在剪灭蕞尔小贼,指时可待”,苟立刚才受了一阵抢白,现在好像缓过气来了,又变着戏法一样的来讨好金刚。   “呵呵!小菜一碟,只是牛刀小试而已,对付这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我还是有把握的,”金刚口中尽是骄狂的口气,眼中也充满了得意的神色,仿佛已经是胜券在握的样子。   雷霆他们在城堡里着急得团团转,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得,一时陷入困境,而金刚他们则在外围观注着事态的发展,看到雷霆他们进退失据的狼狈像,一时间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攻城梯已经推进到了攻击范围以内,他们当中有几个人已经爬上了攻城梯的二楼,开始用羽箭向李子木他们攻击了,一进间李子木他们周围矢石如雨,险象环生。   李子木也在城堡内奋力还击,但双拳难乱四手,再加上他手中羽箭本就不多,马上就要用完了,所以他只有躲在城墙后面,躲避对方箭雨的攻击。   李子木一旦哑火,对方便把攻击的重点放在了雷霆身上,逼得雷霆也只有藏身在石墙后面,根本不敢再露出一丝一毫,更别说再去主动攻击对方了。   对方箭如雨下,美女也不敢靠近窗台,只有在中间的操作台前跺脚。   突然她看到正前方的城堡外墙上有一只朱雀样子的图案,而眼前的操作台面上也有一只一模一样的朱雀图案。   莫非这二者有什么必然的联系?美女想到此,便下意识地去拔动了操作台上的那根操纵杆,就像开汽车换档位一样,把它拔到了与朱雀相应的位置,再往下一按。   突然间,对面城堡上面喷出了三股浓浓的火炎,一时照得地面上亮如白昼,正中间的一股火炎正好喷向那辆移动的攻城梯,推梯子的那几个人,一时没有注意躲避,被火炎喷着,身上燃起了熊熊大火,倒地地上惨叫着打滚。   推攻城梯的人一旦撒手,攻城梯便失去了向前的动力,孤零零地呆在原地,呆在上面用羽箭攻击的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吓呆了,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有两个身上火势较弱的,扑灭了身上的火,连滚带爬地向后方退去,而别外两个一会儿便被烧得不再动弹,也没有了任何声音。   “干得好!”雷霆在下面目睹了这一场鲜活的烧烤盛宴,大声地叫了起来,算是对美女的肯定和表扬。   由于有了这三条火龙的出现,战场形式瞬间逆转,但攻城梯放在那里始终是个隐患。雷霆想再次冲出去把它推出攻击范围,但躲在攻城梯里面的人也反应过来了,他们依然用手中的羽箭把他逼了回来。   这个攻城梯,就像是对方钉入李子木他们肉里的钉子。必须要把它拨掉,否则他们一刻都不会安宁。   而对方也知道,这就是进攻李子木他们的桥头堡,必须要守住,然后再等待后面的支援,况且他们刚刚看到外面同伙的惨状,所以也不敢随便冲出去,躲在攻城梯里面,四面都 有保护,应该是当前最安全的地方了。   “雷霆,你不要出去了,我再试一下用火能不能烧到他们!” 美女大声地叫到。   于是美女又再次狠狠按下了操作台上的手柄,没有再松手,对面城楼上喷出的火炎越来越强,慢慢地便将那攻城梯烧燃了。   看到攻城梯被点燃,目的已经达到,美女便松开了手中的手柄,城堡里面喷出的火炎瞬间便灭了。   原来这火势的强弱,还可以根据手柄来控制。   攻城梯被点燃了,里面的四个家伙被吓得六神无主,现在他们已经顾不得考虑其他,趁着火炎一灭的间隙,鬼哭狼嚎一般地从里面冲出来,豕突狼奔一般地往后面跑去。   火炎照亮了周边的一切,趁着这段休息时间,李子木全面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除了周边的塔楼和大天坑以外,头上全是一些硕大的树根,盘根错节地交织在一起,织就了一张离地面可能有几下米高的大网。   李子木回忆了一下方位,这里可能就在九里山脚下的那片榕树林下方吧!而头顶上的这些树根很有可能就是那片榕树林的根。 第一百五十六章 攻防战2   剩下的6个人失魂落魄地跑了回去,有两个烧伤较重的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哀嚎着,另外4个人则惊魂未定地站在原地发呆。   田鸡仿佛是遭遇了当头一棒,更像是一只斗败的公鸡,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埋汰着脑袋,诚惶诚恐地站在金刚的旁边,等待着最新的指令。脸上再也没有先前那种得意兴奋、嚣张拔扈的神情了,他现在才知道什么叫道 高一尺,魔高一丈,他现在才知道古人说的万事莫要得意太早的真正含义。   “这次换一个方向,从那些城堡的射击死角出发,躲开那些个会喷火的城堡,把冲车推上去撞垮他们负隅顽抗的城保。”金刚狠狠地说道眼中丝毫没有一点怜惜的神色,不得不承认,他的观察很准确,调整应对也很及时。   田鸡指挥着几个人,瞄准了方向,推着冲车向李子木所在的中心城堡冲了过去。   田鸡他们七八个人推着冲车向李子木他们这边冲了过来,这冲车整体上也是用粗大的木材制作的,整体造型有点像我们今天的吊车一样。冲车下面一共有六个大大的轮子,分成两排均匀排列,大大的车架就放在这两排轮子上面。整个车架可能有2米多高,车架子可能有4米长左右,呈一个大大的矩形。车架上面横放着一根大大的圆木,离地面有1米多高,圆木的尾部固定在车架子后面的主梁上,而它的前端包裹了一层厚厚的铁皮,向前伸出车体有4、5米远的距离,就像一个巨人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再将长长的手臂平伸出去,准备用自己的拳头随时攻击来犯的敌人。   趁着这个空隙,李子木把对方刚才射过来的羽箭收集了起来,做好长期坚守这个城堡的准备。   “那个冲车那么大,他们会不会把我们的城堡撞垮啊?” 美女惊恐地吼到。   “不知道,反正不能让他们靠近我们的城堡”。李子木一边说一边拿着手里的弓向着推冲车的人射去。   但由于距离较远,再加上他们有冲车作掩护,一个个都龟缩在冲车的后面。李子木的射击水平又太差,所以一连几箭都没有射中目标,反倒助涨了对方嚣张的气炎。   雷霆一看对方的嚣张的气炎,心里就来气,他嘴里气愤地大吼一声,提着刀就想冲出去和对方肉搏拼命。   “暂时不要冲出去拼命,你再强壮也撞不过那个巨大的冲车的,还没有到最后的时刻,我们再想想办法!”美女站在楼上看到了雷霆的举动,连忙出言制止他的鲁莽行为。   “怎么办呢?敌人这次冲锋的路线是塔楼射击的死角,我们无法用塔楼攻击对方!”。李子木仿佛也有一些着急了。   “要不我按一下这几个神兽之间的小圆点,看看这是做什么用的?”美女也显得有点惊慌失措,说话做事也没有先前那么果敢了。   “好的,但你要按与敌人冲锋路线上相对应方位的圆点哦!而且要等他们冲过来的距离适当的时候才按”李子木手里张弓搭箭,站在窗户边把下面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   “好!你看对方的方位,把握好时机,我根据你的指令来操作,”美女和李子木之间瞬间便达成了默契。   ......   “现在距离可能差不多了,你按一下白虎和朱雀之间的那个圆点,快按!”李子木看到冲车离自己城堡的距离越来越近了,与刚才那个攻城梯被烧毁的位置差不多的时候,果断地发出了指令。   随着美女按下操作台上的圆点,轰的一声巨响,李子木右前方的地面上,瞬间裂开了一条大大的地缝,继而凭空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天坑。   田鸡他们正推得起劲,冲车也越来越跑得快,他们还想再加一把劲,让冲车跑得更快一些,重力加速度更大一些,最好能一次就把对面的城堡撞倒,最好是能够把他们连人带堡撞个粉碎,这样才能解他们的心头之恨。   田鸡他们正跑得起劲,根本没有注意周边环境的变化,没想到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大坑,他们一时反应不及,来不及躲闪,更刹不住车,便随着冲车一起,纷纷掉下了大坑,田鸡和另外两个反应较快的小跟班,及时丢开了冲车,一把抓住了大坑的边缘,没有直接掉下坑底。   待他们回过神来,再回头往大坑底下一看,大坑里全是一些尖锐的金属,掉下去的人有两个直接被那些金属刺穿了身体,那些金属尖上不仅沾满了暗红的鲜血,而且还挂着一些碎肉和破碎的内脏组织,他们痛苦万分地躺在坑底下面,一时间还没有断气,嘴里不停地哀嚎。鲜血从伤口和嘴里不断地往外涌,双手十指张开,无力地向上伸着,他们多么希望有人来拉他们一把,但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另外有一个跑在最前面的争先锋,先于冲车掉下了坑底,不仅被万刀穿身,而且还被身后掉下来的冲车压成了肉酱,这倒是省了他不下的痛苦。   有两人较机灵的小跟班,虽然随着冲车一起掉了下去,但他们手上死死地抓住冲车的架子,没有松开自己的手,就像两只大大的猴子,挂在一棵大树上,晃来晃去,才没有被那些尖锐的金属刺中,幸运地捡回来一条命,但也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了,在下面一个劲地拼命嘶喊着,哀求着,希望上边的人能想办法,对他们施以援手。   看到这一幕,田鸡他们吓得连忙从地坑边爬了起来,伸手拉起另外两个挂在冲车上没有受伤的伙伴,一个个好像丢了三魂七魄似的,哭爹喊娘地一趟跑开了。而那两个从坑里拉起来的小跟班,就像一滩烂肉。软软地躺在地面上,手脚发软,根本不听使唤,完全失去了自主行动的能力。   听到这凄惨的呼喊声,李子木也觉得于心不忍,但转念一想,在这你死我活的生死关头,不能再有妇人之仁,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酷无情,特别是联想到上次在栗子坪,差点被东子他们炸个死无全尸,所以对待敌人必须要有铁石一样的心肠。   另外一边,金刚等人看到死了这么多的手下,还不能攻破李子木三人坚守的城堡,像一头暴怒的狮子一样,咆哮着叫到,“把投石车推上来,不用再靠近城堡,采取远程攻击的办法,用石头砸死他们!”   显然他们已经被彻底激怒了,失去了理智,现在根本没有想要留活口的想法了。   李子木他们面临的处境将更加艰难。   随着几架投石车一致摆开,操作投石车的“吱嘎”声透过黑暗的夜空传到了李子木他们耳朵里,让李子木他们感到心惊肉跳。   雷霆也发现对面改变了战略战术,放弃了他坚守已久的岗位,跑到了二楼来与李子木他们一起讨论下一步的应对策略。   “怎么办?是冲出去还是固守呢?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出去投降的!”雷霆说到。   “对,咱们死也要死在一起,决不出去投降”美女也斩钉截铁地说到。   看来大家意志都比较坚定,思想更是无比的统一,所谓众志成城,就是这样的果。   “只要咱们大家齐心协力,一定会有办法的!这个城堡既然修得如些巧妙,那修建城堡的人就一定会给自己留下退路,就像以前修筑皇陵的工匠一样,他们都会给自己留下一条退路,不至于被全部封死在地宫里”李子木还是信心满 满地给大家鼓劲。   还没有等这边做出决定,那边投石车上的石块已经夹着劲风呼呼地飞了过来,只是对方好像还处于试射阶段,还没有计算好石块的重量和攻击的距离,这些石块都掉在了城堡前面,没有砸到城堡的外墙上。   听着空中那些呼啸而来的破空声,以及这些巨大的石块砸在地上的嘭嘭声,李子木他们早已失去了冲出去的勇气。三个人乱作一团地蹲在隐蔽处,躲避飞石的攻击。   对方看了一下前两轮攻击的情况,调整了一下攻击的角度和石块的重量,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击。   这一次石块准确地砸到了城堡上,城堡虽然是巨石砌成的,但在这些追加了大量动力势能的石块的撞击下,城堡外墙仍然被砸得火星四溅,石块相撞的声音,就像是一把大大的铁锤,砸在了李子木他们的身上,更砸在了他们的心坎上,他们心里恐慌的压力正在一步步加大,心里的防线也在一丝一丝地崩溃。   突然,有一个石块从城堡二楼的窗口飞了进来,呼啸着从美女的头顶飞过,嘭的一声巨响,砸在城堡中间的石柱上,掉下来,还兀自旋转个不停。   惊魂未定的美女尖叫了两声,惊恐的眼神溢于言表。   “快过来,躲到石柱后面来!”。雷霆大叫了一声。   这里美女和李子木才反应过来,弯下腰,躬着身子,抱着头,一溜烟跑到石柱后面,与雷霆一起躲避飞石的攻击。   美女和李子木刚刚躲好,又有两块石块砸了过来,还差点砸到了操作台。   “这是干什么用的?”雷霆不解地问到。   “刚才塔楼喷火烧毁攻城梯;地下陷阱吞没冲车就是这个操作台的成果。上面东南西北有四个神兽的方位就代表着这四方的塔楼,而那个像排档杆一样的手柄就是塔楼的起动机关,之间的圆点就是陷坑的起动机关”,美女言简意骇的解释了一通,脸上尽是惊恐万状的表情。   “那中间是什么呢?”雷霆继续问到。   “不知道,没试过!”美女回答到。   这时又连续飞来几块巨石砸中了城堡的上半部分,给大家带来了摇摇欲坠的感觉。   “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城堡早晚会垮掉,咱们不如试一试,这中间这个档位是什么情况,反正死马当作活马来医算了!”雷霆慷慨激昂地说到,听上去有点儿英雄气短的感觉。   “好吧!”李子木和美女异口同声地回答到,言语间对雷霆充满了信任和信心。   外面乱石呼呼飞来,雷霆毫不犹豫地搬动了操作台上的手柄,把手柄置于中间麒麟图案的位置,然后再将手柄往下一按。   ...... 第一百五十七章 传说中的高人   随着一阵轰隆隆的巨大响声传来,大地仿佛地震一样,剧烈地颤动了起来,大家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城堡在慢慢往下沉,再看周边,其他的塔楼也在一起往下沉,而刚才看到的几个大坑里,却好像有几朵大大的蘑菇从地面下长了出来。   金刚一伙仿佛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他们也分明看到了刚才还耸立在地面上的建筑都在纷纷下沉,而刚才还看到的一个个大大的天坑里却慢慢地长出了一些巨大的城堡。   就在大家不知所措之际,李子木他们所处的城堡已经完全陷了下去,地面上只留下了一个大大的天坑。   “妈的,这里面的建筑还可以乾坤颠倒、阴阳互换吗?莫非这便是传说中的河图城、洛书堡吗?这个传说我还只听掌门人说起过,世间少有人知道!这些上古玄学,连掌门人都只是略知一二,粗晓大义罢了。没想到孟获这个大老粗还会玩这么高深莫测的东西!不但掌握了河图洛书的精蕴,而且还按照河图洛书的原理,修建了这么个不妖不神的城堡体系。”金刚喋喋不休地骂道,不知道他是为了炫耀自己的知识能力,还是真的在想骂娘。   “看来我们这次是真 的找对地方了,这‘天眼’还真有点真才实学啊!根本不像其他那些徒有虚名的坑蒙拐骗之徒的所为!他仅仅凭几句揭语和一些推断,就能准确地判断出我们所要找的地方,还真不是一 般人所为,难怪社长也对他推崇备至。”犬养建男感慨万千地说到,脸上也流露出了对“天眼”的敬佩之情。   “能让犬养君如此钦佩之人,必定是人中龙凤,花中魁首,若没有经天纬地之才,也有包藏宇宙之机,这样的人定能成为一代霸主,开创一段属于自己的历史;或是成为一代宗师,造就一面不朽的丰碑。若是有机会,还请犬养君能代为引荐,让我们也目睹一下这尊真神的风采,免得成天与这些鱼目混珠的人在一起,让自己都变得肤浅庸俗了!”   苟立就像是故意在刷存在感一样,虽然大家都不喜欢他,但他总是能够找到适当的机会,见缝插针般地来表达一下自己的意见。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所说的这一切,倒是很有道理,他有这种美好的向往,也是人之常情。   但他耍了一辈子的嘴皮子,可能到头来也没有明白一个道理。语言其实也是一柄双刃剑,运用好了,可能会博得满堂喝彩,甚至万众归心。而运用的不好,或者说把握不准的时候,往往会伤人又伤已,甚至丢了性命,言多必失就是说的这个道理。   常言道“病从口入,祸从口出”,他在讨好恭维一些人的时候,就难免会得罪另一些人。他可能没有学过哲学,不知道事物的两而性,也不知道祸福相依的道理,所以也就根本没有考虑到金刚的心里感受。   “‘天眼’是谁啊?难道比我们掌门人和大哥还厉害吗?若真的有本事,那就先叫他来和咱们大哥比试比试。” 犬养建男刚才的这翻话,显然刺痛了金刚那高傲的神经,所以他的心里非常的不服气,话中的语气也自然凌厉了许多。   再加上苟立的那一席话更让他怒从胸起,没有想到那样猥琐恶心的人,也有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评东论西的。在他的心目中,他们的掌门人和大哥就是这方面的大家宗师,完全是泰山北斗一般地存在,所以他根本容不得别人在他面前炫耀张狂。   犬养建男斜睨了金刚一眼,脸上尽是不屑一顾的冷笑。然后冷冷地反问一句到,“我也不知道传话中的‘天眼’是谁,我只是听我们社长说起过这个人,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我都不知道,只知道他是一个十分厉害的角色。他在我们的心目中,就像是一尊远古传说中的大神一样神秘,对此人我也是仰慕已久,我也盼望着有一天能一睹他的风采,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对了,你说你的掌门人和大哥厉害,那他们都 给你说了些什么呢?能不能让我们也见识一下你们大哥和掌门人的风采和能力。”   金刚看那犬养建男斜睨的眼神,以及他那略带挑衅的口吻,心中仿佛受了侮辱一样,特别是听到他说‘天眼’是一尊传说中的远古大神时,自尊心好像受到严重的伤害,所以便故意炫耀了起来,只听他干咳了两声,提高了嗓门:   “跟你们讲讲也无防,让你们涨涨见识也好,省得一些井底之蛙不知道天高地厚,在这里大放厥词。”说完他还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苟立,他说这话显然是针对苟立说的,算是给他一个不硬不软的回应。   “前几年,我有幸跟着掌门人去北方踩场子,在踏堪一个地方风水的时候,我听掌门人说起过,河图与洛书是上古时代流传下来的两幅神秘图案,是中华文明的源头,被誉为“东方文明之根”、“宇宙万象魔方”,其涉及的内容是博大精深,包罗万象,千百年来不知有多少学派和能人智士都在潜心研究。而那些沽名钓舆之徒或者哗众取宠之人更是对此趋之若鹜,都希望能够在研究河洛文化的丰碑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但直到现在也没有一个人能领悟其中的奥密。能够知晓其中一二,或者掌握一点皮毛的人,也足以在江湖上开宗立派,收徒传世,成为这方面的宗师名家了。”   “当时,因为时间比较紧,所处的环境也不容许掌门人再细说,所以我只了解了这么一点点皮毛,但这几句话却激起了我在这方面的兴趣。回来以后我还专门看了一下这方面的书籍,更加详细地了解了这一方面的知识,但由于我的资质有限,我所掌握的这些知识,与大哥和掌门人比起来,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如同萤火之光,怎么敢和日月争辉呢?”   “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我阅历 的不断增长,特别是为了满足我工作的需要,我刻意记下了这两幅图的大概内容。刚才在城门口埋伏的时候,我便看了一下外面城墙上的箭楼和投石机,虽然每一面墙上的数量都不等,但都是呈一定的规律和顺序来建的,我就有点怀疑这是按河图的原理来修建的箭楼和城市防御体系,现在看到了这中间的几个城堡和这些大坑的排列,就更加证实了我的猜测是正确的,只是我的所学有限,只掌握了这么一点点而已,而且我的语言表达能力也较差,一时半会儿也把他说不全,但我们大哥知道的可比我多得多,如果你们命好,不要死得那么早的话,我想你们也一定有机会见识到我大哥和掌门人的厉害的。”金刚一边说,脸上还一直挂着得意的微笑,就像是别人在他脸上涂摸了油彩一样,一直都 散发着自信的光芒,他那骄狂的神情,仿佛比炫耀自己的父母还要更加光彩一般。   “我们的大哥和掌门人,学识渊博,涉足广泛,他们知晓上下千年,贯通古今中外,融汇阴阳五行,捭阖术士百家,我刚才所说的这一切,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根本不能代表他们的水平和能力。”金刚越说越来劲,越说越激动,连他这样一个五大三粗的人都能说出这一番文绉绉的话来,着实令人有点刮目相看。   看来他们大哥和掌门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确实不一般,而且也看得出来,掌门人和大哥对他的影响有多么的巨大,甚至可以改变他们的习惯、人生、信仰和三观。   “不错!不错!看来你们的团队里面果真人才辈出,藏龙卧虎啊!而金刚君更是其中的翘楚。” 犬养建男由衷地赞叹到,可能是受到了苟立的影响,他现在也学会奉承别人了。   金刚胸中的韬略终于畅快地表达了出来,犬养建男也给予了高度的认同和肯定,算是适当满足了一下金刚的虚荣心。刚才还略带有一点火药味的一番唇枪舌战,就这样慢慢地化解于无形了,大家也不再为此而争论。   “看来我们现在才算是找到此次行动的真正目的地了,先前看到的那一些建筑,都只是表面现象而已,对我们此行的目的来说,没有多大的实际意义。这下面的东西可能才是我们要找的最终目标,看来还要感谢那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如果不是有他们三个在前面探路,我们还没有这么容易找到这里,虽然过程有点曲折,付出的代价也稍微大了一点,但瑕不掩瑜,整体来说我们的行动到目前为止是无比成功的,我们的选择也是无比正确的。看来大哥说暂时不要弄死他们三个是具有高瞻远瞩的战略目光的,这大哥就是大哥,所想所为确实是要高人一筹,他的远见卓识,他的谋划调度,他的指挥安排,确实不是我们所能企及的。”不知金刚是为了鼓励大家的士气,还是为了自我表扬自己的功绩,才说出了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语言。   能让金刚这样高傲的人,低下头来,心悦诚服地佩服的人,肯定不一般,只是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大家都 在心里期待着这个神秘人物的隆重出场。   金刚想到这里,才想起来现在也没有什么危险了,而且又有了新的发现,现在的环境也发生了新的变化,工作重心可能也要作一些相应的调整改变。   势关战略性和方向性的问题,他也确实把握不好,更没有那样把控全局的能力,所以他心里面踌躇再三,也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办了。   “既然遇到了河图洛书这样高深莫测的问题,这已经远远地超越我能胜任的能力范围,我权衡了一下,现在看来,只有把咱们的大哥请出来,叫他来主持大局,给我们指示下一步的行动安排!”金刚假意用征求意见的口吻,问了一下犬养建男,其实在自己心中早已打定了主意。   “一切听金刚君安排!” 犬养建男这次回答得到十分干脆,看来他也学聪明了,在这地宫里面,他的能力确实不及对方,所以他主动让贤也是明智之举。特别是刚才听了金刚的那一席话后,他也期盼着能够见识到这样大神级别的人物。   于是金刚便叫身边一个小跟班,快点去安全地带,请出他们所谓的“大哥”!来主持下一步的工作。 第一百五十八章 殷天玄   不一会儿,一个留着一头短发,身材消瘦,20岁出头的小伙子,双手推着一架特制的轮椅车,慢慢地走过来了,他走的每一步都是那么的小心翼翼,好像害怕一不小心就会压死地上的蚂蚁一样。   轮椅车上一个中年人正襟危坐,那人40岁上下的年纪,头上戴着一副朴素的墨镜、一头短发根根直立。身穿一件蓝色的立领中山装,衣服非常得体,没有一丝的折皱,没有一丝的零乱,衣襟前面的盘扣扣得整整齐齐。脚 下穿着一双中国传统的黑面千层底布鞋。   他嘴上的胡须刮得铁青,微红的嘴唇里面一口雪白的牙齿排列得整整齐齐,消瘦的脸庞也无法掩饰他那俊朗的外表,白里透红的面色里,透露出一副古朴、坚毅、博学、儒雅的气质。   一双白嫩如玉的手掌上,长着十根修长的纤纤手指,就像是春天里刚刚剥开的鲜葱嫩笋一般,更像是闺字阁楼里,大家闺秀的一双用于绣花的纤纤玉手,只不过在每一根手指的指复部位,都长着厚厚的茧。   他的轮椅看上去很特别,外观很厚重很古老的样子,后面的靠背可能有近2米高的样子,里面好像有夹层,夹层里面不知道放了些什么东西。而轮椅座位的下面还放着一个脸盆大小呈圆形状的东西。   金刚快步走上前去,面带微笑地向轮椅上的人介绍了一下现在的情况。然后再用卑微讨好的口吻,说道“大哥,你看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犬养先生什么意见呢?” 轮椅车上的人稍稍沉默了一下,便礼节性地征求了一下对方的意见。   “天玄君,出发之前我们社长就交待过了,下了地宫一切就听天玄君安排,还请天玄君不要推辞,早早定夺为妙!” 犬养建男说得非常诚恳,态度也非常谦卑,脸上再也不敢有丝毫不恭不敬的神情。   原来此人便是破冢门里的二号人物——殷天玄,因为他自幼双目失明,所以练就了一双特别灵敏的耳朵,在黑暗的环境里听音辩位,通天晓地,端的是无人能比。   再加上他通晓音律,善使各类古代乐器,弹奏的乐曲非常的悦耳动听,完全就是一曲曲天籁之音,所以江湖上的人,送了他一个雅号叫“天弦音”。   而他身后推轮椅的人,便是他的忠实跟班,有着过命交情的小兄弟,也就是那个在无忧江上能够一苇渡江,来去自如的——江上飞。   殷天玄简单问了一下情况,又安排几个人到周边去打探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那几个人回来之后,一一详细汇报了自己的所见所闻。   “看来你们的猜测没有错,这里应该就是河图城和洛书堡了,这外城依照了河图的原理来修建,而内堡则是按洛书的原理来修建的,两者相辅相成以长补短。其中的塔楼、箭楼、陷坑、投石机等,是按天地阴阳,先天八卦的原理布局,形成了一个布局巧妙,互为奇角,优劣互补,进退有据的防御体系,你们刚才在进攻那几个人的时候,应该尝到这城堡的厉害了吧?在这样的防御体系里,守方如果能理解其中的奥妙,将这套防御体系的玄机恰当使用,那完全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甚至可以做到以一敌十。” 殷天玄语气平淡无奇,态度和蔼可亲,说话不急不躁,声音抑扬顿挫,丝毫没有一点高高在上的架子,更没有那种盛气凌人的气式。   “这个洛书堡的建造者肯定是个《易》学大家,城堡的外形上是按洛书的原理来布置建造的,其实它的内部隐涵了更加深奥的《易》学精髓,和《玄》学的奥秘。实际上他是通过一个城堡,把阴阳五行九宫八卦全部融入到了一起,并逐步展示了出来,不过这些也只能算是洛书里面的一点皮毛而已。”   殷天玄这一说,令其他人咋舌不已,刚才听金刚介绍了一下河洛文化,大家都觉得那已经是深奥无比的文化了。现在殷天玄又更进一步的解释了这么多河洛文化的深奥玄机,都还说这只是一点皮毛,由此可见,这河洛文化究竟有多么的高深莫测。   其实,这不是殷天玄在故弄玄虚,更不是危言耸听,殷天玄所说只是实事求是而已,没有一点点的夸张,也没有太多的自我谦逊。他所掌握的那一点点河洛文化知识,确实也只是整个河洛文化的一点点皮毛而已。   在洛书图案里面一、三、五、七、九这五个单数代表着“阳”,像征着天道运行的规律,按顺时针方自右向左旋转,一在北方,表示阳气初生;三在东方表示阳气逐渐增长;九在南方,表示阳气达到了顶峰,七在西方,表示阳气慢慢衰退,阳数在这个城堡里面相对应的就是周边林立的箭楼。   偶数为阴,象征地道运行规律:阴气由西南角上始发,按逆时针方向自左向右旋转,经过东南角渐增,到达东北角极盛,然后继续旋转到西北角而逐渐减弱。所以偶数“二”在东南角,表示阴气初生;“四”在西南角,表示阴气逐渐增长;“八”在东北角,表示阴气达到极盛;“六”在西北角,表示阴气逐渐衰退。阳数之天道与阴数之地道相反,在这里面相对应的就是周边遍布的天坑。   “五”则居中央,为三天与两地之和。其右旋(逆时针)体现五行相胜之理。一六水克二七火,二七火克四九金,四九金克三八木,三八木克中五土,中五土克一六水。其四正四隅相对,表示五行相生。一与九相对,六与四相对,九四金生一六水;二与八相对,三与七相对,三八木生二七火。克中有生,寓克于生。   象征阳的奇数全都是用三相乘得来,1×3=3,3×3=9,9×3=27,27×3=81······表示阳气升已而降;象征阴的偶数是以二相乘得来,2×2=4,4×2=8,8×2=16,16×2=32······表示阴气降已而升。所中居中的5是3天2地之和。   如此阴阳升降,反映了事物运动升降往复的周期变化规律。中央五数为土,在洛书五行中起到调和作用,致使纵横斜数合和为十五,体现万物相对平衡、相对稳定状态,同时有生机藏于中的意思,所以刚才那三个人才能从中间土的位置顺利逃生,我想他们应该不会理解这么深奥的易学玄理,只不过是机缘巧合,让他们瞎猫碰上的死耗子罢了,看来这一切都是天意,我们还得顺天而行,不可逆天而为。   一、三、五、七、九,五个奇数位于东、南、西、北、中五个正方位,而二、四、六、八双数代表着阴,位于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四个隅角的方位,反映阳主动、阴主静,阳化气、阴成形的含义,体现阴阳分居、生成分离的特点。阴阳相交,单双连接便组成了一个完整的九宫格;   同时里面又暗藏着七星和八门,如果要想攻进去,就必须要掌握其中的玄机,否则再多的牺牲都是徒劳的,好在你们最后使用了远程攻击的武器,不与他们近距离作战,这才把他们逼退,否则你们这点人手是根本无法攻破洛书堡的。”   “你们刚才第一次进攻,是从九宫格中九的位置攻过去的,那里属于八卦是的离位,是景门,那里是正南方属火,所以你们被大火烧得焦头烂额;而第二次你们为了躲开城堡和箭楼的攻击,调整的攻击的线路,从九宫格中二的位置开始进攻,那里属于西南方,在八卦中那里属于坤位,是死门,西方属金南方属土,所以土坑底全部是尖锐的金属,所以你们冲过去也是死伤惨重。”   其实按布置,它的生门应该在九宫当中八的位置,也就是五行八卦中的东北方向艮位攻入,可能还有成功的希望。   其他几人听得频频点头,只恨刚才没有早点请他出来指挥作战,所以才让自己吃了这么大的亏,而且最终还是让对方逃脱了,花了这么大的力气,付出了这么惨重的代价,最终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其他几个人又去周边详细了数了一下刚才那些天坑和箭楼的数量,与殷天弦说的是惊人的一致,由些大家对把天弦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犬养建男不仅听得入神,而且眼里更是一种不可思议的神色,那完全就是一副崇拜大神的模样。   “大哥,刚才与这些和尚在这里打斗危险,我考虑到枪炮无情,子弹无眼,你又是万金之躯,所以小弟不敢让你以身涉险,故而没有请你出来统筹全局,还请见谅!”看来这金刚并不是一个只知道一唯打杀的粗人,他也能说几句带有文化气息的之乎者也。   “你做的是对的,都是自家兄弟,我知道你的好意!再说我也不喜欢这种打打杀杀的血腥场面,听到这些刀兵之声,我的心情就不好,听到那些悲剧呼惨嚎,我更是感同身受。”殷天玄肯定了金刚的做法,这也令金刚万分激动,他那种急于表现的欲望也在不断地上升。   “河图洛书本来就高深莫测,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完全参透其中的原理,更别说按这其中的原理来修建这若大的一座城堡。看来这修建城堡的人是煞费苦心啊!而这个城堡里肯定隐藏了更加重大的秘密!下一步我们更要小心应对!”殷天玄像是在提醒大家,更像是在警醒自己。   “一切听大哥安排。”金刚及一众人等,都俯下身子,异口同声地回答道,看来殷天玄这几句看似平淡简单的对话,已经令所有的人心悦诚服了。   “你们也不要气馁,你们刚才所做的一切也并非毫无意义,虽然付出的代价是大了一点,但最终还是顺利找到了这处地宫的核心,这肯定是打开这个地宫秘密的要点所在,这才是最重要,也是最有意义的。”   殷天弦说的这几句话,就像是一针强心针,注入了他们一行人的心里,又像是一剂兴奋剂,吞进了他们的肚子里,只等待一个机会,他们便会爆发出巨大的能量来战胜一切困难。 第一百五十九章 再次考察   与此同时,Y县龙苍沟的开发工作,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中。官方的宣传做得有声有色,他们动用了所有能够动用的宣传工具,竭尽所能地展开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宣传战役,务必要使这次开发达到家喻户晓,人人皆知的地步,让全社会都来关心和支持这项工作。   开发公司的拆迁做得有条不紊,只要把拆迁协议一签,补偿金立马到位,工程队马上进场开始拆迁和挖掘。其工作效率之高,执行力之强,经济实力之雄厚,开发态度之坚决,开发公司这一系列的表现,是当地政府始料未及的,也是以前所接触的开发公司中难得一见的。   总而言之,一系列的工序都按计划进行得井井有条,大家对这一次的开发都给予了无限的厚望,充满了无比坚定的信心。   老场镇已经全部拆迁完毕,新村安置点也已经全部建好,刘家老宅周边更是被挖得面目全非,乱坟岗不仅被夷为平地,而且还被直接捅了个底朝天。   这天上午,公司总部请了一个高级规划设计师,来龙苍沟现场考察指导,此次考察全程都是由藏懂的私人秘书赵主任亲自陪同,其他人根本没有机会与之相接触,连苟峰也只有远远地站在一旁,听候差遣的份。   这个规划设计师中等身材,头上戴着一顶休闲帽,帽舌压得很低很低,一副大大的墨镜几乎遮完了整张脸,穿一件长长的风衣,神神密密的样子,一路上不跟任何人说话,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和肢体语言。   他先后看了老场镇、刘家老宅和坟地三个点位后,好像都没有什么像样的收获。那个规划设计师看了大半天,只是一个劲地摇头和叹息,也没有和其他人交流的想法,好像这里的一切就像是一根根的鸡肋,根本就提不起他的兴趣,或者根本就不值得他去研究一样。   于是他们又追寻着李子木等人的行踪,专程来到了李子木他们进山前下车的地方进行踏堪。那个规划设计师一下车,先看了看这里的自然风光,再研究了一下这里的山脉走向。当他看到这付近的几幢居民位置优越,选址讲究,建筑也具有非常独特风格以后,他突然间好像找到了灵感,一下子来了精神,不待其他人下车,便一个人匆匆向前走去。   特别是看到那汪从地下冒出来的清泉时,那个设计师更是兴奋得不得了,他像个孩子一样欢快地跑了过去,蹲下身子,用双手掬起一捧清泉,美美地喝了一大口,就像是在喝琼浆玉液一般的陶醉。   足足过了有两分钟,他才睁开了那双写满了满足感的双眼,仔细看了看那汪清泉下面的细沙。他好像又有了新的发现,随即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放大镜,抓了一把沙子在手里,仔细地端详了起来,他的动作就像是在实验室里做实验一样严肃认真。   沙子里好像有一些细微的骨粒和金属粉末,这一发现非同小可,他的脸上随即闪过了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笑容。接下来他收起了放大镜,拿出身上的采样盒,把那把沙子装了进去,然后装作若无其事一般地走开了。   接下来,他们又沿着水脉流来的方向,往山坡上走了好长的一段。到后来,他还拿出了身上携带的罗盘等相关仪器,对这一片的山水岗梁都进行了详细的解剖,对这一片的花草树木也进行了仔细的研究,甚至于田里的淤泥和河沟里的卵石,都成了他重点研究的对像。   站在后面的山梁上,刚才他们看到的那江清泉和那八九户人家尽收眼底,那几户人家相隔并不是很远,之间都有古老的青石板铺成的小路相连。人家、清泉和青石板小路一起组成了一幅美妙的图案,就仿佛是一只归巢的凤凰,翼下护着一只刚刚产下的卵。   那个规划设计师,掏出手机来,对着眼前的图案,照了几张照片,然后便叫上了事先联系好的向导一起进山去了。他们重点考察了山间的水系分布和几个大湿地的水流方向。特别是在金船银船湿地周围,他们更是下了大力气,花了大把的工夫,不仅把每一条水脉的走势都在专用的地图上标注得清清楚楚,而且还把湿地下面的淤泥都挖了起来,做好了标记一并带走。   当他们一行人从山里出来的时候,一个个步履蹒跚,一身疲态尽显,他们衣衫褴褛,泥浆满身,就像是刚刚从藕田里爬起来的采藕工人,又像是刚刚走出草地的红军将士一样。   那个规划设计师脸上尽是失望沮丧的表情,看来进山去踏堪的成效不甚理想,根本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他们甚至都来不及换一下身上的衣服,便叫来了专门负责接送他们的车辆。   两人连正面的照面都没有给苟峰打一个,更没有说过一字半句鼓励安慰的话语,坐上车后便扬长而去了。留下苟峰一人孤独的背景,站在落日的余辉下,面对着车子远去的方向,机械地挥着他那双短促而又肥厚的手掌,此时没有人知道他心中的感受是什么样的。   两天后的一个下午,苟峰接到了总部下发的文件,文件里明确要求:“要调整项目开发的重心,要依托银船湿地下面的那汪清泉,做一个温泉开发的项目,再以温泉为核心,把整个区域做成康养、旅游、度假于一体的康养旅游试范区。”   总部要求项目现场负责人,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与当地政府做好汇报,务必得到当地政府的支持,尽快完成项目的征地拆迁和大面积的开挖工作。   苟峰拿到命令后,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他连忙坐上车,准备去向政府的领导汇报此事,毕竟这是他们前期规划以外的区域,要跳出规划开发这个新的区域,必须要得到政府的批准。只要有了政府的支持,一切困难都将迎刃而解。载着苟峰的越野车,一溜烟便消失在傍晚的霞光里。   苟峰结结巴巴地向县里的领导汇报完了工作后,随即得到县里领导肯定性的答复,并且还高度赞扬了他们的工作成绩,他的心情非常愉悦,久违了的成就感,再次从他心里冉冉升起。   从领导的办公室里走出来,他不由得感叹到,有地位、有钱、有权、有势就是好办事啊!只要拥有这些资源,所有的人都会围着你转,某些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事,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就办成了。   他用手指梳理了一下他那油光可鉴的中分头,再摸了摸自己粉白透红的肥猪脸,哼着小曲,迈着神彩奕奕的步子,缓缓向前走去,完全一副小人得志,婊子受宠的样子。   不知不觉间,他来到了一处灯红酒绿之地,前面还传来了男女之间打情骂俏的暧昧声音,许久没有女人相伴的苟峰体内的某种原始欲望被勾了起来,有一种本能的冲动在他体内四处冲撞,于是他一头扎进了眼前这个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中。   ......   香港,太平山一幢豪华的别墅里,一男一女戴着太阳镜,躺在沙滩椅上,享受着午后天然的日光浴。那男的身材粗壮结实,女的金发白肤,身材高挑,显然不属于东方人种。旁边一池的清水泛着粼粼的波光,影射在二人的太阳镜上,特别的晃眼。   男的向旁边的侍者打了一个响指,那名侍者便托着两只高脚杯,缓缓地向他们走来,腥红的酒液在高脚杯里荡来荡去,杯壁上留下了一片玫瑰的红色,不禁让人遐想翩翩。   女人的兴致好像不是很高,她一边小口地抿着高脚杯里的红酒,一边不停地摇晃着高脚杯,口中喃喃地说道:   “唉!要不是我当时刚来香港,无依无靠,居无定所,流落街头,谁会相信那肥猪的花言巧语呢?当时我还以为他是好人,没想到他垂涎我的美色,当天晚上就把我强 奸了,要不我怎么也不会跟了他”。   一边说着,那美女竟然嘤嘤地哭了起来,看上去,完全是一副梨花带雨一般的表情,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经历了深重的灾难一样,让人不由得萌生了怜香惜玉之心,引发了一种英雄救美的干云豪气。   “好了,宝贝!别伤心了,现在不是有我陪着你吗?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也不会再让别人欺负你了!”男人一边说道,一边又给了对方一个长长的吻。   “这样偷偷摸摸的日子,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我可不想再这样过下去,你是不是也只是想玩玩我,然后就一脚把我蹬开,直接把我抛弃了啊?”,女人扭了扭自己水蛇般的腰肢,荡了荡自己像波浪一样的长发,佯装发怒地说道。   “怎么会呢?自从那天在酒会上认识你,我就深深地爱上了你!你的身体是那么的令人着谜,是那么的令人难以自拔,你的气质是那么的高贵悠雅,那么的富有内涵,你的音容笑貌是那么的令人魂牵梦绕,我怎么会舍得抛弃你呢?你永远是我的心肝,永远是我的宝贝!”男人一付信誓旦旦的样子,丝毫没有一点点敷衍的神色。   男人在说话的整个过程中,没有一丝的停顿,也没有一点点犹豫。显然这种场面他早已见惯不惊;驾驭这种角色,他也是轻车熟路;说几句这样的话,他根本就不需要思考,也不需要腹稿;信手拈来,出口既能成章,张嘴便能成颂。   “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受我吗?”妇人好像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式,眼中尽是一片幽怨的神色。   “当然是真的!”男人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仍然没有一丝的考虑和犹豫。   “那还等什么呢?来吧!”女人说完格格地笑了起来,那男人起身,一把将女人搂在怀中,一步跃进了那汪蔚蓝的水池,接着便是一阵鸳鸯戏水般的嬉戏之声传来。...... 第一百六十章 权力的诱惑   自从苟峰上任龙苍沟开发项目的总负责以后,拆迁工作进行得异常顺利,当地政府和公司总部对项目进展也是相当满意。   苟峰也是一副春风得意的神色,大有一番“八方风雨汇中州,立马中原展霸图”的架式,踌躇满志的他,正准备甩开膀子大干一番,实现自己远大的抱负,大展鸿图的梦想一直在自己心中,建功立业的机会就在自己眼前。   这段时间,他所负责的工作顺风顺水,他想要办的事,无往不利。他自己心里也很清楚,这主要得益于他是本地人,有先天的人脉优势。而且他还是本地成功人士的榜样,更是荣归故里建设家乡的光辉人物,从而也成为了很多年青人效仿的榜样。   当地很多人在教育自己孩子的时候,都把他当作榜样来树造,所以很容易就会获得本地人的尊重和支持,这也是公司藏懂事长最看重他的地方,更是他与生俱来的优势,也算是他最终能荣膺这个职位的关键所在。   再加上他掌握了这里全部的人事权和财务的支配权,手里又有很多的项目,很多的工程,想发财的人都削尖了脑袋想来巴结他,讨好他。以便能够在众多的开发项目中分一杯羹,谁还会出来和他唱反调呢?这个社会,谁还会和财神过意不去呢?可谓天时、地利、人和三者尽得,这还有什么理由做不好工作呢?   银船山下温泉开发的事情,进展也很顺利,每天都有大量的当地村民和村组干部来苟峰的面前表决心,献忠诚,拉关系,叙交情。   来认亲戚、理关系的人更是络绎不绝,有的甚至都追溯到了祖宗十八代以上还在追溯,比刘备说他是中山靖王的十九世玄孙还要久远。甚至有些头发胡子都白了的人,还主动理成了他的晚辈,并且非常自豪地叫着他叔叔,或爷爷,这样的场景每天都在发生,想通过这种手段来投机钻营的人,也是举不胜举。   讨好恭维的话一说一大堆,溜须拍马的事处处都有人抢着做。甚至还有人主动积极地帮他想办法出主意,如果有什么事不如他的意,或者有人故意与他作对,他只要把脸一拉下来,甚至不用说一句话,就会有人自告奋勇地去帮他解决这些烦心的事,摆平那些“无知”的人。   看到所有的人都对自己毕恭毕敬,一个个都被自己管理的服服帖帖,苟峰那种征服的欲望和成功人士的优越感又体现出来了。原来自己的管理能力有这么强,原来自己的威望有这么高,自己以前都不知道,差点就埋没了自己在这方面的天赋。   尽管他对工程建设和规划狗屁不懂,甚至连完整的话都说不了几句,但他仍然站在工地上不停地指指点点,吆五喝六的,大有指点江山,吞吐天地的神态。   联想到他当项目部副总以来,随着职务和权力的变迁,他的身份和地位大大地提高,现在不管在什么场合,他只要一亮出身份,即使一句话也不说,其他人都会对他刮目相看。所有的人都对他恭恭敬敬,唯唯诺诺,这种感觉简直让他体内的肾上腺素不停地飚升,荷尔蒙也在还停地分泌,他那占有一切的欲望也越来越强烈。   特别是昨天晚上,他刚踏进夜店时,有几个浓装艳抹的小姐,见到他那副尊容时,都是一副厌恶至极、恶心到头的表情,甚至还有几个小混混想趁机欺负他,这大大刺伤了他的自尊心,同时也激起了他好强的心理。   当苟峰亮明自己的身份后,那些小姐看人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她们一个个来到苟峰的面前,围着他搔首弄姿地表现了一番,还一个劲给他抛媚眼,打飞吻;那些小混混更是鞍前马后地为他提供最优质的服务,生怕就得罪了这尊大神。   最后那个长得最漂亮的小姐还免费陪他狂欢了一晚,临走的时候,她还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苟峰,并且还羞羞答答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叫小红,希望老板下次再来找她,现在想起这些来都还令他血脉喷张,心中也是意犹未尽啊!   权力欲已经深深地触动了他灵魂深处的那根弦,追逐权力的欲望更是时时刻刻都在他心里如潮水一般地涌动。   权力是好东西,权力是好伙伴;权力就是男人的胆,权力也是男人的脸;有了权力,男人就有了硬硬的腰杆;有了权力,才称得上是英雄好汉;同时,权力也是最强的荷儿蒙,权力更是最烈的兴奋剂;有了它才能有男人精彩绝伦的一身,这才是亘古不变的硬道理,更是他的初衷和梦想。   是藏懂信任自己,赏识自己,给了他的权力,给了他发挥的空间,给了他表演的舞台。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他要为藏懂的慧眼识珠而竭尽全力,更要为藏懂的知人善任而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想到这里,他又想起了前段时间公司里的那些风言风语,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恶意编撰了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来丑化自己,甚至往自己尊敬的领导身上泼脏水。   这些事也多多少少传进了他的耳朵里,这又能说明什么呢?这些只能说明其他人对他的羡慕、忌妒、恨。也有可能是其他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想挑拨他与藏懂之间的关系。   由此可见,那些人的思想太黑暗了,他们的想法太恶心、太龌龊了,见不得别人过得比自己好。这是典型的小人心态,怨妇心理。只要自己不去听信那些毫无根据的谣言,那些阴险小人的阴谋就无法得逞,他们的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现在自己的首要任务就是按照藏懂面授的机谊,找到既定的方位,甩开双手使劲地挖,不停地挖,挖到藏懂想要的东西才收手。   他又想起了那天藏懂在办公室对他的面授的机宜,“你这次过去全面负责龙苍沟区域的开发工作,主要是搞好前期的征地拆迁和挖掘工作,在开挖过程中,如果发现有任何“可疑的东西”,都要秘密送回来,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做好了就是大功一件,到时给你个部长当当”。   想到这里,苟峰脸上又露出了意淫的笑容!如果还想有进一步的突破,那肯定要完成藏懂事长亲自安排的工作任务才行。但这样漫无目的地挖下去,就像在大海里捞针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成果。应该改变一下策略,换一种方式方法,从当地人的口中去了解一下这片土地上的历史文化,缩小一下目标和范围,以便有针对性地去寻找藏懂事长想要的东西。   恰巧今天又有两个头发胡子都白了的侄子来拜访,苟峰闲来没事,便在项目部摆下酒菜,款待这两个上了一定岁数,自恃甚高,且被当地人称作是七老八贤的两位侄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在苟峰的诱导下,那两位侄子就像是在幼儿园里抢着挣表现的小朋友一样,不停地在苟峰的面前卖弄起自己的才化学识来。   那个自称是七老的人率先开口了:“小叔叔啊!要想知道这当地的历史文化,你找我们俩那可是真的找对了,我俩要是说不知道,那这方圆百里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了。”七老说完,用颤巍巍的手端起酒杯,嗞的一声,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八贤随即接过话来:“要说当地的历史文化人文传记,最有名,流传最广的那肯定就是,诸葛亮七擒孟获的故事,但这孟获城具体要什么地方,里面有些什么东西却不得而知”。   “那当地发没发掘出过什么文物,或者发现过古代流传下来的东西呢?”孟获城的传说苟峰也听说过,他也知道要去探寻孟获城的秘密誓比登天,所以他便主动切换了话题。   “我们这里从来就没有大规模的发掘文物的相关记载。不过如果谁家捡到什么古玩,或挖到什么文物,可能就没有人能知晓了。毕竟这是见不得光的事,谁都不会对外宣传,更不会告知别人,他们只会悄悄地把这些东西卖掉,所以这个肯定也没有他人知晓,而流传下来的东西就不好说了。”七老继续自己精辟的分析。   “有什么不好说的呢?”苟峰一脸的不解。   “以前小户人家生活都很困难,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家无余粮,身无长物,稍微有点值钱的东西,不是被豪强大户夺去,便是拿去典当了。只有那些大户人家可能有点值钱的东西流传下来吧!你可以在这个方面做做文章”,八贤就像是在和七老唱双簧一般,你方唱罢我登场,你说上一句,我接下一句,倒也显得融洽得体。   “这一带以前好像也出过大户人家,听说还出过皇妃,好像就是房子最高大的那一家,拆迁的时候你可以重点看一下那一家的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留下来”七老指着前面那幢稍微高大一点的建筑说道。   “对!对!对!这事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好像也听老人们说过,听说这个地方的风水好,好像与什么凤凰穴有关,从古至今,这里的女娃子都很有出息,都很能干。”八贤又在一补充说道,生怕苟峰不相信他们所说一样。   ......   苟峰一边大口地喝着杯里的酒,一边听着两人那些不着边际的闲谈散聊,心中暗暗记下了一些有用的信息,准备在下一步的挖掘过程中,运用上今天得到的这些成果。   ……   被认定为是大户人家的那幢房子也拆完了,地基下面也挖空了,依然一无所获。苟峰心情非常郁闷,准备去找小红散散心,于是他又不由自主地朝着那个灯红酒绿的地方走去。 第一百六十一章 甄瞎子1   苟峰又一次来到了那个让他重新找回男人自尊的地方,他又一次体会到了成功人士的优越感和成就感。这都是权力带给他的真真切切的好处。   小红的几个表哥在他的工地上工作,所以他们都视他为衣食父母,对他的命令是言听讲从。小红每天都 会等着他的光临,而且每一次对他的态度,都像是感恩戴德一般,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令他感到回味无穷。   苟峰打理好他那个像汉奸一样的中分头,哼着愉快的小曲,开着他的那辆豪车,心满意足地回到公司租住的地方。   停好了车,刚走到停车场的门口,一个头戴劣质墨镜的人提着根普通的导盲棍子,就像是一截烂树枝一样,乒乒乓乓地在地上探着路,那手握棍子的地方,早已磨得珠圆玉润,看样子那是常年累月棍不离手的成果。   那个人混身上下邋遢不堪,袖口和前面衣襟上布满了黑亮的油垢,扣子也掉了几个,他东拉西扯地把两片衣襟扣在了一起,至使两片衣襟高低不平,长短不一。   他的头发就像秋后的一窝干草,东倒西歪地趴在一个坑洼不平的山头上;嘴唇上面几根卷曲杂乱的胡须上面,还挂着几颗白亮的唾沫星子;他那身独特无比的造型,可以与丐邦的弟子比个高下;他那混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酒气,能够将身边跑过流浪的狗薰倒。   他走到苟峰旁边说到“这位老板好强的气场,看来最近官运亨通,财运滚滚,不仅事业顺利,而且还情场得意,现在是不是颇有一种‘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感觉啊!可惜啊!可惜!要想成就大事,还要差点天意啊!”说完,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拄着棍子,作势就要走开。   “臭瞎子,你说的是我吗?”苟峰捂着鼻子,心里好像十分的不爽,所以,说话的语气也带着一丝威胁的成分。   “难道这里还有其他人吗?”墨镜听了心里也不生气,他没有正面回答苟峰的话,反而心平气和地来了一句反问,把问题又抛给了苟峰。   “那你叹什么气呢?不要给我带来晦气哦!要不然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苟峰一听,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口中威胁的成份更加强烈了一些。   “三更起,五更动,一窝长虫把命送。东挖坑,西挖洞,富贵终究一场梦。哈哈哈!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这都是天意啊!哈哈哈”!那个墨镜说了几句乱七八糟的揭语,当时谁也听不懂。就在苟峰抠脑袋愣神的瞬间,他便大笑着走开了。   “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那个墨镜的身影已经消失,但他的声音还在久久回响在苟峰的耳畔。   苟峰当时也没有多想,更没有去认真揣摸他那几句揭语中的含意,或者说透露出的信息,认为对方是个疯言疯语的酒疯子罢了。   明天一早五点还要到选择好的一个新工地去搞个简单的开工仪式,这是公司总部选好的时间,千万不能误了良辰吉时。 如果耽搁了良辰吉时,造成什么不良的后果,那可是谁也担当不起的责任啊!苟峰回到家里,早早地睡下。   第二天一早来到工地上,刚好五点整,天还没有大亮,远方的山间透出一点点晨曦的光芒,一缕清凉的秋风吹来,让最近睡眠不足,身体疲劳的苟峰清醒了不少,他也随之记起了自己的使命和职责。   随着苟峰一声令下“开工”,一时间机器轰鸣,彩旗飘飘,一台巨大的挖掘机来到一个事先选择好的点上,伸出它粗大有力的长臂,往地下挖去,地面上还有一层烧尽的香灰和纸钱灰。   看到这样的场景,苟峰的那一点点虚荣心又再次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仿佛自己就是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自己站在将台上,大手一挥,面前骁勇善战的将士们便义无反顾地向着敌阵杀奔过去,真的是指到哪儿就打到哪儿、打到哪儿就杀到哪儿。   苟峰早就叫人准备好了鞭炮,随时准备将点燃的鞭炮扔入挖好的第一个坑里,达到驱邪避灾,图个吉利的目的。   随着挖掘机的长臂从地下抬起,平整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一个机灵的小伙子点燃了鞭炮正准备往坑里扔,一看坑里吓了一跳,随即“妈呀”一声大叫,便把点燃的鞭炮往旁边一扔,一趟跑得不见了踪影。   旁边观看的人不知原由,等鞭炮响完了以后,苟峰在几个工地负责人的陪同下,来到坑边一看。   一股血腥刺鼻的味道从泥坑里冲了起来,把刚才燃放鞭炮的硝烟味都冲淡得消声匿迹。坑底大大小小十多条花花绿绿的蛇,被挖成了数断,土坑里血红的一片,还有一些蛇卵也全被打破了,就像一篮子打碎的鸡蛋,黄的白的液体四处流散,蛇身被挖断的地方,花花绿绿的蛇皮翻转开来,露出了里面白嫩的蛇肉,有些蛇虽然只有半截身子,但还地坑底里不停地蠕动,而有些蛇头还圈缩着身子,用它那张开的大嘴咬着自己被挖断的身体,在土坑里痛苦地翻滚挣扎。   而挖掘机扬起的手臂里,那些蛇的尸体还在不断地往下滴血,也有一些蛇的尸体不断地掉到刚挖好的土坑里,   看到这恶心恐怖的场景,有几个胆小怕事的工人就地蹲在旁边,哇哇地吐了起来,直到把胃里残存的一点点食物吐得干干净净。   开挖掘机的那个小伙子一看,顿时感觉头晕目眩,四肢乏力。他拉开车门,连机器都没有来得及熄火,便一步跳了下来,丢下那台挖掘机,头也不回,一趟跑开了,顷刻间不知藏到那里去了。   其他几个在场施工的人员,看到这样的情况,也跑过来,给工头打了一声招呼,便收拾起行装走了。   “这是怎么回事?看到几条蛇就怕了吗?”苟峰涨红了脸,怒不可遏地向身边的工头问道。   “苟总,这蛇是有灵性的动物,以前农村里谁家里进了蛇,都是烧着高香,把它恭送出门的,谁也不敢伤害它。而在工程施工的过程中,挖到这么多的蛇窝,更是不吉利的预兆,何况这些蛇好像还是全家老小一大窝啊,这肯定会有血光之灾的啊!所以工人们都不敢干了!要走了!”一个头戴安全帽的工头,大着胆子,毫无保留地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恐惧,毕竟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谁也不敢有一丝半点的隐瞒。   “你是什么时候来烧的香?”苟峰继续责问那个工头。   “按你吩咐的时间,今晨零时啊!”工头委屈地回答到,脸上也是一副哭丧的表情。   “按古代打更的时间算,零时是几更天?现在又是几更天?”苟峰继续问到,不过态度已经有所缓和,因为他知道,这几个工头都是有背景,有来头的,最好不要随便得罪他们。   “按古代打更的时间算,零时应该是三更天,而现在是五更天,”那个工头搬着指头算了算,然后再认真地回答着苟峰的问题。   苟峰一听,心里先是一惊,随即便想起了昨天下午,那个酒疯子的几句揭语,浑身不由得打了一个激凌,周身立既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哦!知道了,把这个坑填了吧!今天休息一天,另外封锁消息,不得叫那跑掉的几个人走漏一点消息,知道吗?”苟峰一边说,一边回忆起昨晚遇到的那个怪老头说的那两句神秘兮兮的话。   由于心情不好,下午苟峰又来到了小红那里,寻找安慰,寻找快乐。一番云雨之后,苟峰便软软地躺在一边,唉声叹气了起来。   这时,守护工地的负责人打来电话,说一个守工地的工人,走路不小路,从不是很高的土坎摔了下去,摔断了一条腿,现在正在往医院送,要公司赶快安排人员去医院交钱,办理入院手续。   苟峰一听心里更加的郁闷,不祥的预感再次窜了起来,心中的恐惧感又无故增添了几分。凭他对懂事长的了解,要是把这个事情搞砸了,这个副部长可能也就当到头了吧!   小红善解人意地为他端来一杯水,关心地问到“你这是怎么了,我的苟总,愁眉苦脸的,是不是我没有把你伺候舒服啊!”   “不是,我今天遇到烦心事了!这可能会关系到我的前途和命运,很有可能是我事业的一个转折点”!苟峰的嘴里全是一股忧愁不堪的语气,仿佛天就要掉下来了一样。   “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想发财了,敢惹苟总生气!敢得罪咱们的财神”小红眼中流露出吃惊的模样,嘴里十分不解地说道。   “不是有人和我过意不去,而是天意!……”于是苟峰便将今天早上工地上发生的一切告诉了身边的小红。   小红听完,噗哧一笑说道:“我还以为多大的事,把我们苟总愁成了这样,我们这里经常出现这种情况,一般都是花点钱请个阴阳先生来杀几只鸡,烧几堆纸钱和几柱大香,做一个简单的水陆道场,不就得了吗”。   “这个我也知道,只是昨天下午,我回家的时候,遇到了个怪人…..”于是苟峰便把昨天下午遇到的怪事一并说给小红听了。   “莫非你遇到了甄瞎子 ,他可是传说中的高人啊!那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当世半仙啊!听说,他自幼双目失明,但长就了一双阴阳眼,生就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可知天地阴阳,可测人的贫贱祸福。你快去找找,看还能否找得到他,只要他一出手,一定能给你化解这一灾难,要不然最后所有的愿望都将是一场梦,一场空啊!”小红也显得无比的惊奇,好像比苟峰还着急一样。   “天下这么大,我又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也没有人知晓他的行踪,我到哪里去找他呢?怪只怪我当时没有在意他说的话,”苟峰听小红这么一说,更加地愁眉不展了,心里和愁绪又增加了几分。   “我也不知道,听说他居无定所,来无影去无踪的,你只能碰运气了,要不你再去遇见他的地方等等,看能不能遇到他。不过我听说他这人非常好酒,手里也没有多少钱,因为他替人消灾免难从来不是为了钱,只是助人为乐而已,你也可以去一些小酒馆找找他。”小红好像得到了一点启发,她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助自己的财神。   “对了,我当时遇到他时,他就是一身的酒气,我还以为他是一个酒疯子。我现在马上去昨天遇见他的地方等等,实在不行再去附近酒馆找他。” 苟峰说完马上翻身起床,穿好衣服出门而去。 第一百六十二章 甄瞎子2   在一个小酒馆外面的遮阳棚里,一个头戴毡帽,面戴默镜的老头,正慵懒地斜靠在一张躺椅上,晒着下午的太阳,感受着午后阳光的温暖和秋风的缠绵。此刻他正就着一小碟花生米,喝着一杯小酒,旁边椅子上还放着一根棍子。此时花生米已经不多了,酒也只剩下小半杯了。   苟峰拖着他那肥胖的身子,心急火燎地在外面转悠了一大圈,现在又累又渴,正想找个地方坐下休息一会。正想去那个遮阳棚里坐一坐,不想抬头一看,一眼便瞧见了前方躺椅上的那个人,好像正是自己找寻了一个下午的目标。   苟峰心里一下激动了起来,他的第一反应是想立马上去与对方见面,并说明来意。但他转念一想,这年月骗子太多,不能随意轻信一个人,应该要多一个心眼,看看对方是否有真才实学。更何况现在自己也是有身份的人,不能随意屈尊去与一些微分卑微的人交流,更不能随便求教于他人,于是他的心中便有了一个主意。   那个戴墨镜的老头喝完了杯里最后一滴酒,吃完了碟子里的最后一个花生米,便站起身来。他的嘴上那几根长短不一、杂乱无章的胡须上面还挂着几滴酒液,他熟练地伸出舌头来,在嘴唇外面飞快地旋了一转,扫干净了胡须上残存的几滴酒液,然后咂巴了两下嘴巴,拄着身边的那根木棍,扬长而去。   苟峰顾不上休息,快步走向前去,远远地跟在那个瞎子的后面,他在心里盘算着,要好好考验一下这个瞎子,看他是真的有真才实学呢,还是在装神弄鬼,弄些唬人骗人的把戏?   由于瞎子行动不便,所以行走的速度比较慢,走了许久,才来到城郊结合部一处破难老旧的居民楼里。   瞎子慢慢摸上了楼,丝毫没有察觉到后面有人在跟踪他。他来到一面破旧的木门面前,摸索了好一陈子,才打开了那面风一吹都要四分五裂的木门,然后门也不关,便直接进了屋子里面。   苟峰在楼下看清了瞎子进了那道 门以后,才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   这幢小区里面住的人不多,基本上都是一些乡下来的租客,或者一些老年人,因此环境很差,院子里、楼道上还养了一些鸡鸭,人还没有走进去,老远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臭味,苟峰眉头紧皱,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既然是高人,为什么会住在这么龌龊肮脏的地方呢?   在他的印象中,那些通晓阴阳,谈论天地的高人要么就隐居在风景秀丽,人迹罕至的名山大川之间。或者是住在一些高档别墅里面,像这样的猪狗窝里,一定都是啊渣下人,或江湖宵小居住的地方。   看到这样的环境,他心里不禁打起了退堂鼓,他甚至开怒怀疑自己的判断和小红和介绍是不是与事实不相符,但强烈的好奇心又驱使着他的双脚慢慢向上走去。他刚走到门口,听到屋子里面有人说话,于是他悄悄地躲在外面,好听听里面究竟说些什么,也好探探这人的虚实,千万不要上了别人的当,受了别人的骗。   大门右边写着四个大大的毛笔字“闭门谢客”,而左边却写的是“进出自便”,这八个字再矛盾不过了,苟峰看了之后,一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了,于是他在门外踌躇了起来。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而补有余。天地有阴阳,万物属五行。深秋将至,五行属金,现在酉时末,日将落,阳气将尽,人皆困乏,精神倦怠,所食当以补阳为要。花生,地下之所产,五行属土,阴气过重,不宜食之;红枣,树木之物产,五行属木,而木能生火,火者盛阳也,故可食之;葵花籽,虽为草本之籽,但向阳而生,久吸旭日之精华,乃大阳之物,当食之……” 屋子里面传出了一阵阵深沉而又富有内涵的声音,根本不像一邋里邋遢的老头所说。   接着屋里响起了脚步声,好像有人在慢慢走动。“有菜无酒,食之无味,然酒乃水也,水克火,本不当饮,若以金杯银盏盛之,金克木,不利阳也,所幸我有陶盏一只,陶乃土者,土既生木利阳,又克水利火,所以可用陶杯盛而饮之,断不可用其他器皿盛而饮之”。   于是又听到屋内一翻乒乒乓乓碰撞的响声音传来,“南方属阳,当面南而饮”,紧接着又听到屋子里有拉动凳子的声音,然后便是有人嗑瓜子,饮酒的声音传来。   听到此,苟峰再也忍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了,原来自己真的是有眼不识泰山,守着神仙却不知道烧香,还想到处去求人!   他本想敲门进去,但看到门上那几个“闭门谢客”的几个字便犹豫了,他怕自己敲门打扰了眼前这位神仙的清修。看到旁边还写了几个字“进出自便”,他便有 了主意,自己悄悄地溜了进屋来。   一间昏暗的屋子里,墙上供奉着一尊不知名的佛像,下面还有燎燎未尽的大香正在燃烧,屋子里尽是酒的味道,把大香燃烧的气息都掩盖得没有一丝一毫。   一个老人,戴着墨镜,坐在房屋的最尽头,悠闲地端着一只不知是哪个年代的土陶杯,在小口小口地呷着酒,那只杯子通体幽黑,上上面布满了细细的蜂窝状,桌子上摆了一小碟葵瓜籽和两三个红枣,旁边有一小捧花生,地上放着几个空酒瓶,除此之外,这屋子里再别无他物。   墨镜好像吃得很投入,根本就没有注意有人走了进来,每一次小嘬一口酒,还要忘我地咂巴咂巴嘴,那种享受的感觉,仿佛像是在参加王母娘娘的蕃桃宴,在喝天宫里的琼浆玉液一般。   走近了,苟立才发现,原来那捧花生全是壳,花生仁可能早就被墨镜吃光了,亏他刚才还想了那么一大堆的理由,说不能吃花生,原来是因为没有花生可吃了,而屋子里也根本没有什么金杯银盏,这些全是他自我安慰的说法,他可能也就是想学学阿Q的精神胜利法吧!   “我们认识吗?难道你没有看到门口写的字?”苟峰正在疑惑间,冷不防那人开口了。   “我看到了啊!,那上面不是写着进出自便吗?所以我才进来的”苟峰把自己早已想好的说辞说了出来。   “我那是写给熟悉人的,你我素不相识,你为什么这么不识趣呢?”看来墨镜有点生气了。   “大师,怎么能说我们俩素不相识呢?我们是熟人,我不能算是客人,前两天我们在小区门口还说过话呢!”苟峰见对方态度有点强硬,便开始用讨好的口吻与对方交流了起来,甚至连称呼都变了。   “不可能,不可能,前几天下午遇到的那个老板好强的气场,你身上根本没有一点点那样的气场 ,顶多算一个小马仔。” 墨镜底气十足地说道,看来他对自己的判断非常有自信。   “大师,真的是我啊!‘三更起,五更动,一窝长虫把命送;东挖坑,西挖洞,富贵终究一场梦’,这是你当时给我说的揭语,当时我没有参透大师的话,以至于带来了血光之灾!所以现在懊悔不已,来求大师指点谜津。”苟峰一激动便把墨镜那天对他说的那几句揭语说了出来,想用此来证明自己的身份。   “难道真的是你,变化怎么会来得这么快呢?我当时是知道你要触霉头,但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是不是你最近又做了什么阴损之事?从而加速了事态的发展?” 墨镜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摇晃着脑袋,觉得好像有点不可思议。   苟峰一想,可能这几天他都 在和小红一起鬼混,再加上他在工地上到处拆房挖坟的,的确干了不少阴损缺德的事,可能遭了报应,所以加速了事态的发展,也加重了后果。   “大师,我刚才不是听你说你还有金杯银盏吗?它们在哪里啊?”苟峰为了掩饰内心的惶恐,同时也为了化解这尴尬的气氛,便问了两句不着边际的内容。   “不是全在这里吗?” 墨镜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屋角上的一堆酒瓶和自己手里的半杯酒。   “难道你把它拿去换酒了?”苟峰睁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钱财乃身外之物,能用这些没用的金杯银盏,换来这杯中之物,乃天下一大快事。自古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 墨镜一边说一边又端起了那杯中所剩不多的酒。   “你喝完了这最后半瓶酒,又怎么办呢?”苟峰试探着问道。   “自然会有人给我送来!”看来他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没有酒喝   “大师是本地人吗?你的家就在这里吗?”苟峰对这些确实很好奇。   “萍踪漂泊本无根,落拓江湖君莫问。老道我四海为家,处处是家,也处处无家!不知这话从何问起。”墨镜说了一大堆深奥无比的话,绕得苟峰头都晕了。   “大师为何会住在这样的地方,这不是有失你的身分吗?”苟峰不想去绕那些深奥的话题,所以主动转换了一下话题。   “身份,身份是什么?难道一个人的身份是由他居住的环境和地方决定的吗?不是由他的真才实学,或者取得的成果决定的吗?”墨镜好像对这些世俗的偏见很不满 意,脸上也有了一丝怒色。   几句话说得苟峰窘迫异常,整张脸涨成了猪肝一样的颜色。“大师居住在这样的地方,确实委屈大师了,你应该住在一个山明水秀,风景如画的世外桃源,教化世人,传经颂道,过着神仙一样快活自在的日子才是”   “不在世间走,怎知世间事。不在民中活,怎知民生苦。那些隐居于大川名山之间的所谓高人都 是一些沽名钓誉之徒,或者是哗众取宠之辈,他们莫过于是想通过这样的行为来增加自己神秘的色彩,或是借助于大山名川的名气来,抬高自己的身价而已,正所谓大隐隐于世,小隐隐于野,不贴近于生活,不贴近于芸芸众生。怎么能知道世人的辛苦与需求呢?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难道我现在过的日子不够快活吗?”墨镜说的这几句话,比刚才说的好理解多了,苟峰脸上的表情也轻松了许多。   “前日不知大师指点,多有待慢,还望大师愿谅,今日特来相求,还望大师指点谜津,助我脱困”苟峰学着墨镜的语气,文皱皱地说道。   “哈哈哈,看来老板再强的气场也克服不了血光之灾啊! 本来助人为乐,是我等本份!但有些事我也不能泄漏天机,否则定遭天遣,有些事我也不能说穿,只能点到为止,能不能化解你身上的血光之灾,除了要看你的诚意外,还要看你的理解能力和个人造化了。”墨镜说完,仰起头,干了杯里的酒。   “大师,我今天一路走来,定是诚意满满,还请你伸出援手,为我指一条明路,要不然我明天可能就马仔都做不成了”苟峰说着便跪了下去。   ……   “寻龙十万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关门若有千重锁,定有王候居此间。古人最信风水二字,不管是修建阴阳二宅,还是埋宝,他们都 会根据风水来定夺。你们这样胡乱地挖根本不是办法。不但得不到你们想要的东西,而且还会破坏风水龙脉,若破坏了风水龙脉,轻则会丢官破财,重则会有血光之灾,带来家破人亡的后果……”甄瞎子一脸神情庄重地说道,只听得苟峰浑身打颤,一脸茫然。   苟峰坐在一旁,像一个小学生一样,仔细地聆听着甄瞎子给他讲的风水玄学,听了一阵让他胆战心惊的说辞后,他额头上沁出了一片密密的汗珠。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万流归宗阵   第二天,苟峰带着一个头戴毡帽,眼戴墨镜的瞎子来到了工地上,苟峰左一个甄大师,右一个甄大师地叫着,围着大师身边转开了。那瞎子也没有一点点谦逊的意思,完全是一副受之无愧的样子,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一样。   工地上按甄大师的安排,设好了香案,并杀了几只红红的大公鸡,弄得鸡血四溅,鸡毛遍地。甄大师拈香提剑,认认真真做起了法事,一会儿抬头举剑向天问道,一会又俯首纵横脚踏罡步,口中念念有词,手脚片刻不停,忙得不亦乐乎。   这样舞弄了一阵之后,甄大师将碗中的鸡血尽数泼洒了出去,便收身坐定,双手抱定于腹部,不再多一句言语,这样便算是帮助苟峰化解了当前的血光之灾。   法事做完后,苟峰千恩万谢地感谢了自己心中的大神,并且还热情地把甄瞎子留了下来,请他进一步为自己指点谜津,继续为自己传道授业解惑也。毕竟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了解,甄瞎子所体现出来的能力和水平那简直不是一般的高,苟峰更是从心眼里由衷地佩服甄瞎子。   自己要想尽快建功立业,身边没有这样的高人帮助肯定是不行的,历史上哪一个成就大业的人身边没有几个能掐会算,通晓阴阳的高人指点呢?刘邦之所以能战胜不可一世的西楚霸王,是因为他身边有张良韩信;刘备之所以能三分天下,是因为他的身边有卧龙凤雏;朱元璋之所以能在群雄逐鹿中脱颖而出,定都金陵,是因为他的身边有刘伯温;就连篡权夺位的朱棣身边都有一个半僧半道、半人半神的姚广孝。   自己想要成就一番大事,怎么能没有自己的智囊团呢?甄 瞎子肯定就是老天像赐给自己的卧龙凤雏,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人才,一定要好好地把他用好用活,把他的作用发挥到最大。   现在既然将他请到了工地上来,就应该请他把这里的一切彻底弄个清清楚楚,也好让自己心里有个底,让自己下一步的工作有个准确的目标和方向。   甄瞎子神色凝重地围着外面的工地转了一圈,仿佛感觉到了这里面与众不同的气息,接下来,他又来到项目部的沙盘上仔细地摸了一圈那个按比例缩小的仿真沙盘。   他的双手慢慢地摸过了沙盘上的每一条沟,每一道梁。每一处水源,每一个沼泽湿地。苟峰心里好像害怕对方不能完全了解清楚周围的环境一样,还恭敬地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给甄瞎子当起了临时的解说员。   甄瞎子的双手最后还是停留在了那汪清泉上,他的神情顿时紧张了起来,双手也有节奏地抖动个不停。   “苟总,在你们开始拆迁之前这里有多少幢房子,原先的小路是怎么样连接的,你能不能拉着我的手,再让我摸一下这些建筑原来的位置”?   看来他确实是有了新的发现,但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只提了这么一个如此简单的要求。苟峰刚才还在想,如果他不想说出这其中的奥秘,或者他根本就无法看透这里隐藏的玄机,他大有可能会借此机会,提出一些自己无法办到的要求,从而让自己知难而退,以此来敲诈自己一下,或者掩盖自己不知情的尴尬局面。   但结果却恰恰相反,看来这甄瞎子确实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苟峰心里也随之激动了起来,他连忙走过去,小心地扶着甄 瞎子的腰,并牵着他的手在沙盘上慢慢地摸索了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做着相关的讲解,生怕遗漏掉一丁半点儿的信息。   “这些开挖的地点是谁确定的?”甄 瞎子嘴上虽然在说话,但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   “我们公司总部确定的大方位,但具体的点是我们自己选定的!我们当时选 这几个点,只是觉得在这里施工操作方便罢了!”苟峰陪着笑脸,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你们公司总部最近是不是派人来过这里,对这一带的山川地理做过详细的踏堪考察”?甄瞎子终于停下了手中的活,一心一意地与苟峰交流了起来。   “是的,就在前两天过来的,还在山里呆了两天,才刚刚回去,怎么,这有问题吗?”甄瞎子的问话,让苟峰觉得一头雾水,同时他在心里更加佩服甄瞎子的能力了,没想到这点事也让他算到了,看来天底下就没有什么事能瞒得住他。   “看来你们公司里也是藏龙卧虎,高手如云啊!此人一来便看穿了这里边的重重玄机,一出手便找到了传说中高深莫测的法阵,但只可惜他没能找准穴 眼。”不知道这一系列的说辞,甄瞎子是在对苟峰说,还是在自言自语,弄得苟峰更加谜茫,不知怎么样回答才好。   接下来,甄 瞎子叫苟峰屏退了左右,与苟峰一起来到了一间单独的密室里,单独交流了起来。   通过交流苟峰才知道,刚才甄瞎子在外面转悠了一圈,便觉得此地的气场十分强大,不像是一般的荒野山村,所以他的心里便特别留意了一下这里的山山水水,感受了一下这里蕴藏的形势理气。   后来他又仔细地摸遍了沙盘上的每一条沟壑每一道山梁,以至于每一寸土地,最后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有人利用这里的自然条件,并稍加改造了一下,在这里故意布下了一个精妙绝伦的法阵。   这一片区域的每一股水流,每一条道路,每一丝气理,每一线生机都以不同的方式汇集于此处,从而组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法阵——万流归宗阵。   当时他也以为这个法阵便是这里的全部,后来他摸了那些民房和民房之间的小道时,他才知道这个法阵仅仅是一个障眼法,只是外面的一堵防火墙而已,设计这个法阵的目的是为了保护这里一处重要隐密的风水穴位不被其他人发现,更不能让别人来破坏。   此地周边有万道山梁,山梁顺着山势纵向分布排列,从而也就自然而然地形成了千万条向下的沟壑,这些沟壑的水从上而下流入了山后的银船湿地。逐步形成了千千万万的地下水脉,这些水脉再依山而下,最终汇聚成一汪清泉,从这个泉眼处破土而出。   所有人都会认为,这个泉眼便是阵眼所在,因为这水脉是从漫山遍野而来,就像人身上的毛细血管,从四面八方汇聚到了心脏,而这心脏便是最重要的位置。   这两边的山梁也是层层相叠,道道相连,形成了一个错综复杂的自然屏障,就像是一个大大的谜宫,保护着这一方的安宁。   这些山梁、水脉和这汪清泉一起就组成了一个大大的万流归宗阵,将周边方圆百里的的气、势、术都 集中在此,形成了一个拥有无穷能量的大气场。   此阵法暗藏玄机,高深莫测,大有藏龙卧虎之势,也有偷天换日之能。而且它还有一个最大的巧妙之处,那便是只要这里山不崩,水不枯,此阵便固若金汤,牢不可破,这一点是其他人为设置的阵法根本无法比拟的。   因为这些汇聚而来的水脉当中,根本就找不到那一条是主流,而且这些细小的水脉都深埋于地下,根本无从挖掘,所以任何人想从源头上来阻断这些水系都不可能,想破坏这个阵法更是无从谈起。   听甄瞎子这么一说,苟峰又回想了一下当地的山势和地形,还真像他说的那么一回事。四周的大山上,一道道山梁顺势而下,不断地合并,不断地汇合。就像是田间起好了笼的土地,又像是一排排尾大头尖的竹筏。他不禁吐了吐舌头,心里对甄瞎子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此阵法也不知是何人何时所建,而建它的目的却是为了保护和隐藏另外一个更加重要的风水大阵,设阵者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这又得从长说起。   因为在古代,帝王之家都会专门聘请一些风水大师去游历大山名川。他们表面上是游山玩水,其身上却是背负着皇家的秘密使命。他们的任务有两个,其一便是为皇家寻找好的风水宝地,以待帝王百年之后修建陵墓,确保皇家江山永固,富贵长存;其二便是破坏民间的风水,不能让民间普通百姓家的陵墓占据了好的风水,从而对皇家希望的世代集权统制产生威胁和影响。   所以这个看风水的先生极其高明,他为了防止别人来破坏这里真正的风水龙脉,便在此处设下了一个万流归宗的法阵,将这里真正的风水穴位隐藏了起来,就像是在外而摆了一个谜魂阵,又像是放了一组烟雾弹,让人不辩东西,不明究里,真的就如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一般,根本就无法感觉到真正的风水大阵的存在。   如果仅凭双眼来看,所有的人都会把那汪清泉当成是这块风水宝地的穴 眼所在,从而花大量的精力去破坏这汪清泉,或者从后山的山势水脉上来着手解决这些问题。但这些完全就是表面现象,是有意把人引入岐途的障眼法。   我能发现这里的玄机,全仗我有一双什么也看不到的眼睛,如果我的眼睛也能分辩眼前的事物,那我也肯定会和其他人一样,被这表面的现象所谜惑,从而无法看清这里面的真像,我刚才全是凭着我的感觉和第六感观来判断的,没有受到视觉的影响,所以才能透过现象,而看到其中的本质。   这汪清泉来自这水脉来自后面高大巍峨的崇山峻岭,且深藏于地表深处,无论怎么挖都 是徒劳的,既然破不了万流归宗阵,那就找不到后面的风水宝地,更谈不上破坏后面的风水穴 眼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九凤还巢穴1   中国人都重风水,讲轮回,所以不管是选择阴宅,还是选择阳宅都是非常的慎重,尤其是大户人家更是慎之又慎,因为这是关系到自己子孙后代的幸福福祉,千秋万代的命运走势,这便是中国风水学的精髓所在。   这些民居建的时候肯定是有早有晚,不可能是同一天建 起来的,但这些民居的选址都非常有考究,它们肯定都是经过风水先生精挑细选,才最终确定下来的位置。   而且这里所有的房子都是木质结构的掉脚 楼,全部都是将就原来的地形顺势而建,在修建的时候都没有大肆地挖掘地基,或者破坏原有的地形地貌。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保证风水穴位,不会因为人为的因素而受到一丝的伤害,最大限度地把原有的风水原貌保存了下了,这倒很符合现代人追求生态环保、享受天地自然的观念。   最早搬来这里定居的人家应该只有一户而已,他家肯定就占据了这里最好的风水位置。或者说这个万流水归宗阵和九凤还巢穴都是这家人发现,并一手改造设计的。由于阳宅风水选的好,所以他们家的日子肯定也就随之飞黄腾达了起来。   后来其他人看到这家人发达了,也猜到了这里的风水好,所以才陆续搬到此处来居住,他们也择优选择了相应的风水宝地,他们的日子也相应地好了起来,所以搬来这里居住的人也就越来越多。   但风水宝地的穴位毕竟有限,受众面也不会无限扩大,后面搬来的人肯定就占不到什么好的位置了,占有风水穴位的人家应该将这一片地区所有的气、运、势都占完了,其他人家根本无法再在这里生活下去,所以不是家破人亡,便是背井离乡,经过这样优胜劣汰的自然选择,这一区域便只剩下占据了穴位的九户人家了。   这九户人家便占据了这片风水宝地里所有的九个风水穴位,在万流归宗阵的掩护人,一直不为人知晓,平安度过了他们平安而又幸福的时光。   而这九户人家在此地的繁衍生息却最终暴露了这个地方真正的风水,只是以前没有人发觉罢了,今天也是机缘巧合,才让我这个双目失明的废人,发现了这其中的奥秘。其实这个风水宝地的名字就叫------九凤还巢穴。   这九大家人的房子与周边的山、水、路、石一起组成了一个大大的风水阵列,它们既能单独成势,也能连理成气,真的是相辅相成,又荣辱与共。   单独看,他们每一家的房屋与周边的环境都非常协调,每一家都像是一只美丽的凤凰鸟,它们有的引吭高唱;有的振翅欲飞;有的凝思而立;有的含羞待嫁;有的据巢而卧,有的起舞翩翩。   而把这九大家的房子合起来一看,这个区域仿佛又是一个大大的凤凰巢穴,九只美丽的凤凰,姐妹同心,连理一气,准备相约还家一般,充满了无限幸福温馨的感觉。   这些建筑的主体就是九雏的身体,而周边的水系和道路便是九雏身上长长的羽毛,它们组合在一起,就形成了一幅幅惟妙惟肖的九雏画面。   万流归宗阵型本来就不是一般人能够驾驭的阵法,它引入了天地、阴阳、五行、风雷等自然界的无穷能量,汇入了山岳、百川、花草、万物的千般变化建设而成。选址之精,耗费之巨,都不是一般人家能做得到的。   而能够让人费尽心机,刻意设计一个万流归宗阵来掩护的风水穴位,那肯定是更加的高深莫测。如果不是刚才你详细告诉我这周围的民居位置和个数我也绝对猜不到这便是传说中的九凤还巢穴,而其他双目健全的人受这周边山势地理的影响,特别是被这个万流归宗阵所谜惑,更是无法窥见这其中的真章。   所以我敢断定,最早在此居住的人,一定不是什么凡夫俗子,更不是山野草民,他们如果不是什么皇室贵胄,也是王候公聊,要不然,他们是不会有如此的能力来找到这样的风水宝地,更没有如此的资源来改造出这样的风水大阵的。所以你们公司总部派来的人,能够选中了这个地方,是有他的道理的。   苟峰听到甄瞎子这么一说,心里越来越激动,仿佛觉得为之奋斗一生的理想就在自己的眼前,高官厚禄也是唾手可得。想着想着,他的呼吸都 变得更加急促了起来,胸中的热血也开始澎湃了起来,心里的欲望也随之膨胀到了极点。   说到九凤还巢穴,我们就应该从九凤的祖先说起,然后再细究这九凤的来历、性格和特点。从而窥一斑而见全豹,以此来了解这个风水穴位暗藏的玄机。   在盘古开天辟地之前就存在的生灵被称为太古遗族,其中以元龙、初凤、始麟为三方巨头,它们其实就是鳞甲类、飞鸟类和走兽类动物的先祖。   其中初凤便是凤凰一族的先祖。凤凰是中国古代传说中的众禽之长,和龙一起共同被奉为是中华民族的祥瑞象征,也是尊贵无比的代名词。   所谓 “龙生九子,凤育九雏”,在中国上下五千年的历史文化中“九”都是具有极致、尊贵的意思,最常用作表示数量繁多的虚数,所以这个九凤还巢穴,既包含了数量之尊的“九”,又包含了万物之贵的“凤”,单从名字就看得出来,端的是异常的尊贵。   这九雏脾气性格各不相同,特点和能力也各有千秋,要想掌握这九凤还巢穴的特点,还得要从这九雏的具体情况说起。   九雏之中的老大叫金凤,一般来说,兄弟姐妹中的老大都比较温和老实一些,作为老大的金凤脾气十分的好,能够忍辱负重。而且古书上记载它的叫声悦耳动听,能够通晓上天祉意、感应大地灵气,律动五音七弦、延览世间九德。   加上“金”自古就是十分尊贵的颜色,所以金凤的地位十分的高,一般都是出现在皇室的服装、饰品等上面。所以金凤穴的位置一定是这里最好的穴位,第一户搬过来的人家肯定就占据了金凤穴,因此他家的子女都应该具有金凤的华贵气质特点。   九雏中的老二叫彩凤,古人云:“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可见这彩凤的双翼一定长得非常漂亮,而且脑子还比较聪明,能够一点既通,从这些特点来判断,这彩凤估计是九雏之中和凤凰比较最为相像的一位了吧,形象估计和想象中的“百鸟之王”相差不大。第二户搬过来的人家,应该顺理成章地就占据了彩凤穴,所以他家的子女都应该长得聪明漂亮。   九雏中的老三叫火凤,是神话传说中常见的神鸟,具有火的属性,形似朱雀,在印象中,凡是和火挂钩的事物都是比较“火爆”的,火凤也不例外,它简直就是个“大鞭炮”,一点就着,又是个很娇纵的小公主,高兴的时候则光耀万丈,而一旦发怒则赤地千里。第三户搬过来的人家肯定就占据了火凤穴,他家的孩子脾气可能不会太好,性格也肯定比较要强。   九雏中的老四叫雪凤,它是和火凤相生相克的物种!和名字一样,羽毛也是如雪一般皎洁,吐气飘雪,吸气冰封,总是一副冷冰冰的高贵模样,不过要是它能化身的话,估计挺漂亮的,它非常喜爱严寒,它能控制天降大雪,如同雪神。占据雪凤穴人家的孩子,可能都 是冰美人吧。   九雏中的老五叫蓝凰,关于蓝凰的介绍民间比较的少,不过看名字我们也能猜出个大概,它形似大雁,浑身蓝色羽毛,体形极其庞大,双翅能掀起惊涛骇浪,又可行云布雨,它既能柔情似水,也能水漫金山。占据蓝凰穴家的女孩子一定都是柔情万种、心思单纯的美人儿。   九雏中的老六叫孔雀,孔雀在神话传说中很是大胆妄为的,也是战斗力最强的,甚至敢将西天的佛祖一口吞下腹中,也不知道那么来的勇气?不过真是“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孔雀却也因此成为了地位崇高的孔雀大明王菩萨。占据孔雀穴家的孩子肯定也是胆大包天的小霸王。   九雏中的老七叫大鹏,大鹏也就是传说中的金翅大鹏鸟,战斗力也不示弱,仅次于孔雀,据说它可以吞食龙,看来它在当时的能力肯定不凡。而且他还善于飞翔,不是有一句诗里说到“我为大鹏随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可见他的飞翔能力有多么的强悍。这家的孩子可能每天都在幻想着能够迎风翱翔吧!   九雏中的老八叫雷鸟,听名字也知道,肯定是个雷厉风行的家伙,雷鸟啼声如雷,振翅生电,所以一般它出现的时候,都是电闪雷鸣,声势浩大。   九雏中的老九叫大凤,感觉和前几个名字比起来,老九的名字就随意多了,估计是实在想不出名字了,振翅起风,行如风,大风现,则风灾之兆,据说,它是一只顽劣性情的恶鸟,会利用神力造成风暴灾害,让人们苦不堪言,后来被后羿为民除害,将它射死在青丘之泽, 第一百六十五章 九凤还巢穴2   “现在,我们完全可以这样来理解,这九大幢房子的位置各分别代表着一雏,所以这九家人的运势也各有不同,从而也就造就了这里九大家人不同的命运和家族的走势。   如果想要弄清楚这每一家分别占的是什么穴位,可以从他家里人的性格来分析,但目前这个对我们的作用不是很大。所谓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不谋万世者,不足以谋一时,整体将决定部分,而部分必将服务于整体。   所以我们没有必要去分析每一家的风水穴位,我们应该首先从着眼于全局,从九凤还巢穴的大方向去思考,从大范围上来审度,然后再从细微处着手调查,一点一点地去推敲和发掘,抽丝剥茧一般地去揭开它神秘的面纱,这样才会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也会获得最准确的答案。这就是所谓的大处着眼,小处着手的道理。”   甄瞎子又说了一大堆深奥难懂的话,这次弄得苟峰更是一句也没有听懂,但他也不好意思多问,更不敢打断甄瞎子的思路,只是一个劲地在旁边点头哈腰,让他倍感尴尬。   “而为了保证这个风水大阵千年不破,当初设下风水大阵的高人肯定在穴 眼附近埋下了神兵利器,从而保证了这里的风水不会因为外力的影响而发生太大的变化 否则这风水过一甲子便会有一变,那样的话一切都将变得不可预料,运势也就不可掌控,这与当初设下风水阵的人的初衷是相悖的。   综上所述,这九凤还巢穴的穴 眼,肯定就是你们想要找的地方,穴 眼附近一定埋有你们想要找的东西,所以我们现在就要全力以赴地找到这个地点,才能如你所愿。   这眼清泉和九幢房子的宅其地显然不是九凤还巢穴的穴 眼所在,这九幢房子的宅基你们也把它挖遍了,依然一无所获,也再次证明了我刚才所说的是无比正确的,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所以分别去挖这九处宅基地的方法是不可取的。   但据我的感应,此风水大阵精蕴尚存,神威犹在,也就是说你们这么大的动作,遍地开花,到处乱挖,也奈何不了这个风水大阵,只是把它的表面形态改变了一下,根本就没有对它的实质内涵造成一点点影响,这就是它有玄妙所在了。”甄瞎子继续阐述着自己的观点,好像根本没有感觉到身边苟峰情绪的变化。   “万流归宗,山水相依。九凤还巢,万事可期。苟总,能够遇到这样的风水穴位,真是是可遇而不可求,是老天你忙赐与你的机会,我甄瞎子一辈子也只遇到这么一次,在这样的风水穴位里随便挖一个残砖断瓦出来,肯定都是能够轰动一时的极品。看来你时来运转的时候就要到了,你大展宏图的时刻就在眼前。把握住机会,放手一搏,一定有更加美好的未来”。甄 瞎子好像也显得非常激动,说完了这一切,好像还觉得意犹未尽的样子。   苟峰也是听得热血沸腾,脑中更是豪气万千,但却苦于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因为甄瞎子一直在说这个风水穴位的玄妙,却没有告诉他寻找风水穴 位的具体办法。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头大水牛掉进了枯井里面,虽然浑身都是劲,但却怎么也使不出来,发挥不了一点点作用。   “甄大师,你能不能直接告诉我,下一步我应该怎么办啊?我都 等不及了!”苟峰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站在一旁边摩拳擦掌,就像是一名爬在战壕里面的战士,浑身上下都卯足了劲,随时等待冲锋号吹响一样。   “而风水并非一成不变的,它们也会根据天地大势,乾坤甲子而变,所以这占据九雏穴位的人家,都拥有同等发达的机会,只是看机缘巧合,有可能前60年主金凤运势更旺,而后60年又主彩凤运势更佳……   在这不停的运势变换中,不一定所有的人家都能抓住这样难得的机遇,有的机缘巧合可能刚好抓住,便能飞黄腾达,有的则可能会失之交臂,只能在冥冥之中等待下一次的轮回。   所以这样的穴位并不能确保代代出贵人,世世享富贵。他如果有那一家能够在这风水轮转的过程中抓住九次机遇,或者有九凤齐聚的盛况,那这家人今后的运势都将贵不可言,而这风水的穴 眼也会随之向这家人倾斜。   所以这个穴 眼也在不停地转换,根本无法准确判断穴 眼在那一家的控制范围之内。”   甄瞎子说到这里,又端起了手中的酒杯,微眯着双眼,呷了一小口杯中之物,好像十分陶醉享受的样子。   “寻龙易,点穴难。想寻找这九凤还巢穴的穴 眼在何处,更是难上加难。特别是你们前段时间四处胡乱挖掘,破坏了这里的地形地貌,所以现在想单纯地从这里的地形地貌上来判断,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   现在我们只能想其他的办法,看能不能从这九家人的历史 和他们后代的情况来找寻一些线索,辅助我们去找寻九凤还巢穴的穴 眼所在。   主要是看看这几大家人最近几十年出过什么大人物没有。而且龙主阳,凤主阴,重点看的是女孩子,如果有那家人,在一代人中能生养九个女子,聚齐九凤,那这家人的命运一定贵不可言。   同时,我们也可以做个两手准备。中国人的风水观里面特别注重阴阳二宅,且阴主精气,造就了内在的气质与精神;而阳主表面,体现在外在的形象和能力。所以我们也可以先找到这家人,然后在追本溯源,去看一看他家的祖坟,看一看阴宅的风水,然后再作计较也不迟,”甄瞎子脸上依然平静如水。   苟峰听完浑身惊出了一阵冷汗,面前的甄瞎子还是人吗?他简直就是一尊通晓天地、捭阖阴阳的大神,他今天说的一切都从另一个侧面印证了七老八贤两人前几天对他说的内容,甚至比熟知这里情况的七老八贤说的还详细,还更有道理。   他说的每一句话听起来都觉得高深莫测,但一旦细想,又觉得有根有据,句句在理。连最近有外人来此踏 堪看过风水,他都了如指掌,天地间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呢?   想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七老八贤来,现在正是发挥他们作用的时候。这两人号称此处的“历史书”、“活地图”,想要得到更多的信息,就应该找他们来核实印证。于是他赶紧拔通了二人的电话,邀请二人再次来项目部做客。   二人如约而来,面对苟峰诚挚的邀请和满桌丰盛的酒菜,那二人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免疫力,也丧失了所有的抵抗力。特别是苟峰说准备长其聘用二老作为项目顾问的时候,七老八贤两人,完全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从当时的表情和他们俩后来的表现上来看,他们俩已经彻底被苟峰的糖衣炮弹击溃了。   他们开动了自己几乎是停滞了几十年的老旧机器,抠得头上那本就不多的白发掉了一地,把自己最后的那一点点骨油也加了进去,只差用上了吃奶的力气。   挖空心思地想了好半天,最后把自己这一生所听,所知、所想都毫无保留地贡献了出来,还添油加醋地进行了粉饰,让这些故事听起来显得更加地神秘而有意义。   在这巨大 的信息量里面,有一些是无关紧要的,但苟峰还是耐着性子听他们说完,因为,面对不知底细的人,他还不能过早地暴露自己的真实想法,也不好意思太直白地说明自己的目的。   七老八贤就像是唱双黄一样,你一句我一句地神侃了起来。还好,这些神侃的内容里,时不时也掺杂了一些苟峰想要的答案,只要稍加整理,便能为他提供一条清晰的思路和完全可信的线索。   据他们俩认真回忆思考,这九户人家在此地繁衍生息已有上千年的历史,传到现在,他们当中大多都有姻亲连理的关系。就在最近几十年中,还真的有一大家人,同一代生养了九个女子,且这九个女子个个能干,家家兴旺,而这家人正是房子最大的那一家人。   苟峰得到这个信息以后,如获至宝一般,他赶紧以上厕所为由,离开了酒桌来到后面的密室,将这个信息告诉了甄瞎子。   其实苟峰与七老八贤对话的内容,甄瞎子早已听得一清二楚,但他仍然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坐在密室里自斟自饮地喝着杯里的酒,然后熟练地伸出舌头舔着胡子上的酒花,好像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一样。   “我都 听到了,既然阳宅里找不到东西,你就去问问这家人祖上的阴宅在什么地方,能够聚齐九凤,这不是一般的运势能办到的,他们家一定得到了九凤还巢穴的阴佑,吸足了穴 眼的精气,说不定穴 眼就在他家祖上的阴宅周围”。甄瞎子不等苟峰开口,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   由于小红介绍来的几个表哥工作非常卖力,而且又很听话,从不多言多语,也不会向其他人说一句不应该说的话,这样的人是最值得信任的。所以,苟峰早已经将这几个视为自己的心腹,有什么急难险重的任务或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的秘密工作,他都是优先让这几个人去完成。   现在重新确定的这个开挖地点,应该是所有工作的重中之重,也决定着他的命运和未来,这样的任务交给其他人来做,苟峰肯定放心不下,所以这几个人便成了他首选 的目标。   当天下午,苟峰便将小红的几个表哥,调整到了一个新的施工点,在七老八贤帮他选定的地方开始了新一轮的挖掘工作。 第一百六十六章 石匠的表演   洛书堡内,金刚一伙仍然像一群觅食的老鼠一样,到处窜来窜去,他们的内心深处,仍然有一些不安。   “大哥,刚才那几个人就是从中间这个地方陷下去的?明明是一个好端端的城堡,突然间说陷下去就陷下去了,咱们要不要跟着追下去?”金刚用手指着李子木他们陷下去的那个陷坑,小心翼翼地在一旁问道,显然在面对一个未知的去处时,每一个人心中都会有一些畏惧感。   金刚这么一说,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到了这个大坑里面,城保陷下去了以后,他们面前的地面上形成了一个大大的陷坑,陷坑的四壁都是石壁,而现在看到的陷坑底部,是一个大大的圆石盘,石盘中间高,四周低,石盘的外圈与石壁之间倒有一点点缝隙,但根本无法容人通行。   “我刚才不是说过吗,既然这中间是五行里面唯一蕴含了生机的地方,我们为什么不去呢?况且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天意,这几个人在无意之间撞破了天机,泄漏了天意,这正是我们想要得到的最好的结果,为什么不跟着追呢?”殷天玄依然是那副不慌不忙的神色,仿佛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殷先生,真乃神人也,刚才一通宏论,不仅嘴里能通晓古今,吐纳天地;胸中更是能够编织经纬,捭阖乾坤,而且对九宫八卦,阴阳五行更是了如指掌,如数家珍。说你是当今的鬼谷子,在世的诸葛亮,也不为过啊!先生的大才,真的让在下佩服不已,能和殷先生这样的人一起共事,是我苟立的荣幸。”   苟立看到这殷天玄才像是这一伙人真正的最高领导,所以他表现的欲望又爆发了出来,就像一只绿头苍蝇一样,嗡嗡嗡地四处乱窜,现在终于让他逮住机会了,所以故意凑了上来,说了两句话,想以此来引起殷天玄对他的注意。   “不知阁下是谁,恕在下耳拙,这声音听起来陌生得很!”殷天玄听到这样恭维的话,心里便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虽然不是很高兴,但还是很有礼貌地与对方闲聊了起来。   “我叫苟立,是Y县龙苍沟人氏,以前当过支部书记,这一系列事件的线索就是我在龙苍沟最先发现的,”苟立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能够与对方搭上话了,心里十分得意,所以不等其他人来介绍,自己便迫不及待地自我介绍了起来,希望能够借此机会,顺水推舟地与对方交流,借此增近一点感情,加深一点印象,拉近一点彼此之间的距离。   “哦!原来你 就是苟书记!久仰大名,我们今天能够在这里聚在一起,还真的是托你的福,看来还真的应该好好感谢你!”殷天玄嘴上虽然在这么说,但心里其实非常鄙视对方的行为,只不过他戴着墨镜,面部的表情,对方肯定看不到罢了。   “岂敢!岂敢!寸功未立,怎么敢贪功呢?况且能够在殷先生这样的名家大师面前学习,是我苟立盼望已久的事情”苟立以为殷天玄还真的在表扬他,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嘴里还不停地说着一些谦虚至极的语言。   “大哥,这里应该是下去的唯一通道,大家刚才都把这里边寻遍了,也没有找到其他可以下去的通道了,那三个人从这里陷下去之后,便没有了动静,现在也不知生死,所以我们也不敢贸然下去,还要请大哥来定夺”。   金刚看到殷天玄没有再继续和苟立交流,心里便已经明白了殷天玄对苟立的态度,所以便不失时机了插了几句话,让大家的思维又回归到了正题,也好转移开苟立的话题,让那只绿头的苍蝇消停消停,也好净化一下这里面的空气。   “哦!刚才陷下去的这个城堡,肯定就是洛书堡的中控室,操纵整个城堡的机括就在中控室里面,所以这上面应该是找不到其他的通道了。既然这上面没有我们想要找的东西,那我们就只有到下面去找了。从中间那个城堡陷下去的地方,找个通道下去吧!”殷天玄轻描淡写地说到,仿佛从这里找个通道下去,是信手拈来的事一般,就像是掀开一卷布帘子,从客厅走进厨房一般轻松自如。   “好的”!众人毕恭毕敬回答过后,便各自分头去做准备。   众人系着绳子,依次坠下,这时一个呈圆形的石坑,周边全是坚硬的石壁,而脚下是一块中间略高,四周略低的巨型石盘,这肯定就是中间那个城堡的顶子了。   “这块石块这么大,挪也挪不动,砸也砸不开,怎么办呢?”苟立站在大石盘上,显得非常着急。   看得出来,苟立不停地无话找话,就是想不断地和殷天玄套近乎,殷天玄懒得理他,其他人更是瞄都不瞄他一眼。金刚更是幸灾乐祸一般地看着他那张尴尬到极致的脸,差点就笑出了声来。   他碰了一个无趣之后,便知道了大家对他的态度,于是便知趣地站在一旁,不再吭声了,他现在心里有点后悔,刚才还没有找到真正的正主,就一味地吹捧日本人,自己做的是有点过了,难怪大家现在对他都非常鄙视。   殷天玄依旧坐在他的轮椅一上,身后的江上飞更是寸步不离左右,金刚用手仔细地摸了一下石坑的四周和脚 下的大石盘,脸上露出了一丝微微的笑容。   “大哥,这里面的石头我都看过了,包括我们脚下的这块石盘,只是普通的青石而已,”金刚把自己刚才的发现告诉了殷天玄。   “一般的青石又怎么样了,我就不信你能把它咬得烂,抠得穿”苟立心里不服气,嘴里小声地说道,但却又怕被别人听到,就像在自言自语一般。   “那就好,金刚兄弟,现在该你露一手了!”殷天玄听金刚这么一说,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笑容,仿佛是在嘲笑苟立的无知,又仿佛是在嘲笑那些青石是螳臂挡车------自不量力。   “好的,还请大哥给我把握好方向”。金刚得意地从贴身背包里拿出了一柄乌黑锃亮的锤子和錾子。   那柄锤子比一般人的拳头稍大一点,呈圆柱状,浑身漆黑如炭,锤子和锤柄没有一丝相接的痕迹,好像是整体铸造的一样。而且在锤子的侧面还有一个大大的闪电一样的符号。   那根錾子有一尺多长,也是通身黑亮,它的前端十分的尖锐锋利,在火光的照耀下露出了点点寒光,侧面还有一幅女娲采石的图案。   金刚左手拿着錾子,右手拿着锤子,那锤子虽然个头不大,但份量却一点也不轻,只见金刚握着锤子的右手上的肌肉一股股隆起,好像要用很大的劲才能将锤子握住一样。   这时一个不懂事的小跟班从金刚身旁走过,一不小心撞了金刚的右手一下,金刚手里的锤子一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当的一声响,居然在石盘上砸出了一团火花,金刚连忙伸手一把将锤子抓起来,如获至宝一般,将锤子紧紧地攥在手里。   “你他妈的没长眼睛吗?以后我工作 的时候最好离我远点,要是弄丢了我手里的装备,用你的命也赔不上!”金刚还狠狠地骂了那个跟班几句,那个跟班也知道自己闯了祸,悄悄地呆在一旁边不敢吭声音。   “这么大一个锤子,那么容易弄掉吗?是不是有点危言耸听了?”在旁边沉默了许久的犬养建男好像实看不惯金刚那飞扬跋扈的样子,他一来想打击一下金刚的嚣张气焰,同时也是为了收买一下人心。   这也难怪,自从殷天玄出场以后,他好像就已经自动退居二线了,根本没有什么发言权了。金刚一伙更是理都不理他,他的心里也十分的难受,所以他借此机会说上两句,好刷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金刚一听,怒从心起,正要向犬养建 男发火,不想殷天玄在一旁边接过了话题。   “犬养先生有所不知,金刚兄弟手里拿的这些家伙确实不是一般的凡品,它的密度特别大,刚才幸好是掉在了坚硬的石头上,要是掉在了一般的浮土地里面,它很有可能会陷到土里面去。 上次金刚兄弟不小心把锤子掉在地上,而地上又恰好是浮土,锤子就像掉入了水里面一样,一下没有在踪影,最后还用了挖掘机,挖了个十多米深的大土坑,直到挖到了土层下的大石块,才找到了掉下去的锤子”殷天玄虽然也很讨厌犬养建 男,但他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让金刚与他发生矛盾,从而影响大家后面的合作,所以不待金刚向犬养建 男发火,便主动接过了话题。   “你要是不信,你来拿一下试试,不过我可告诉你,千万要拿稳了,如果给我弄丢了,我可饶不了你!”金刚一边愤愤不平地说道,一边把锤子递向了犬养建 男。   犬养建男似乎还不相信,若无其事地伸手接过了那柄锤子。   “拿好了哦!”金刚说完便松开了手。   犬养建男刚才还横支着的手臂,突然被那柄锤子下坠的力道拉着坠向了地面,整个身子也朝着一边倾倒了过去,仿佛他那瘦小的身子,根本就承受不了那柄锤子下坠的力道,随时可能把他拉倒一般。   金刚见势不妙,连忙伸手接过那柄锤子,再次紧紧地攥在手里。   “这锤子果真是神物,小小一个铁疙瘩,却有4、5十斤上下” 犬养建男一张鼠脸涨得通红,喘着气,摇着手臂感叹道。   经过了这一段小插曲,大家又回到了正题,金刚用锤子在石盘边缘轻轻敲打了一圈,殷天玄仔细地用耳朵听着锤子敲打石盘的声音,其他人都在一旁屏着呼吸,静静地站着,等待着殷天玄的命令。   “好了,就从这里凿!这里是这块石盘结构最薄弱,也是石盘的密度最疏松的地方!”殷天玄果断地说道,然后用手指着金刚刚才敲打的地方。   他这一说,惊得犬养建男和苟立都睁大了眼睛,普天之下,真是无奇不有,居然还有人能够听得到石块的密度和石块的内部结构情况,看来以前自己确实是孤陋寡闻了,原来世间上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自己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接下来,金刚便右手提起锤子,左手拿着錾子,放在殷天玄指定的位置上,钉钉铛铛地开始敲打了起来。   一时间碎石飞溅,尘埃四起。那些坚硬的石块在金刚的敲打下,就像一块块豆腐块一样,根本不堪一击。这完全不像是在用手工敲打石头,倒像是一个高明的厨师在菜板上切菜切肉一样容易。不一会儿,金刚便在石盘上挖出了一个可供人进出的大洞。   “工欲善其事,心先利其器,金头领手中的这两样工具还真是神品,金头领能拥有这样的神品,自然也不是凡身。”苟立说出了自己想好的说辞,希望能奉承一下金刚,借此改变一下大家对他的印象,可这次没有一个人再去理会他,他的计划也随之落空。 第一百六十七章 无处藏身   地堡刚刚下沉的时候,李子木三人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家抱着头,吓得缩住一团,圈缩在一起,就像是一窝受惊吓的小兔子一样,惊慌失措地蹲在城堡里,不知所措。   李子木惊慌之余,脑子里面随即闪过了一组画面,如果不是外面发生了地震,就是投石车投射过来的石块,砸垮了他们藏身的城堡,所以城堡也随之坍塌了,大家都将会被倒坍塌下来的城堡死死地压在这黑暗冰冷的地下。   接下来,自己又好像置身于一个垂直升降的电梯间里面,随着电梯一起慢慢地降了下去,直到城堡不再下降,他们也不敢直接走出城堡的大门。因为他们在视觉上还没有适应这个新的环境,不清楚城堡外面的情况,害怕出去后,可能会一脚踏空,掉入到无底的深渊之中。   待一切稳定了以后,他们才手牵着手,试探着走出门口。所幸,外面是一条平坦的通途,不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从城堡的中控室里面走出来,前面只有一条黑暗的通道,通道四周都是坚硬的石壁。地上偶尔有一些残缺的白骨和残破的铠甲,那些白骨生前好像被重物击打过,他们的骨骼有很多地方都碎裂了。   看来这下面也不是清静之地,当年这里边也发生过血腥的杀戮,或者说是残酷的战争。这里应该算是一个暂时安全的藏身之所,金刚他们应该没有办法再追杀下来了,李子木在心里自我安慰地想到。   不管在这下面能不能找到新的出口,但最起码的是他们目前可以暂进摆脱金刚一伙的追杀,大家可以安安心心地在这下面呆上一段时间,如果能找到其他的出路最好,如果实在找不到出路,再坐着这个电梯升上去就行了,或许到时候金刚一伙实在等不急,可能早就撤退了,那样他们这可以大摇大摆地走出这个可怕的地下城市了。   再往前走出去不远,便遇到一条Y字形的叉路口,一条向左,一条向右。   他们先沿着左边的一条叉路走去,走出去不远便被一块完整的石壁挡住了去路,而石壁前面,散乱地躺着几十具白骨,白骨堆里面还掺杂着一些石头的碎片,这些石头的碎片上面还有一些雕刻上去的花纹和图案,它以前肯定是一个完整的物件,只是被别人不小心打碎了而已。   雷霆用手中的大刀,敲了敲前面的石壁,那石壁坚硬如铁,在雷霆的敲打下岿然不动,甚至连敲打的痕迹都没有留下一丁半点。他们找了半天,确定没法子找到新的出路,于是便又折回来,准备走右边这条道上去看看。   刚刚走到岔路口的时候,他们好像听到头顶上有“叮当叮当”的响声传来。大家停下了脚步,仔细聆听了一下,确认声音的来源无误后,李子木他们也吃惊不小。   莫非对方真的与自己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他们已经躲在了这样隐密的地方,对方还要费这么大的力气,凿开头顶上的石块,一路追杀到底吗?真的要赶尽杀绝吗?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他们又来到了刚才的那个城堡里,这时,金刚已经在上面凿穿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一些碎石块从凿开的洞口里面纷纷掉了下来,辟里啪拉地掉在了李子木他们的脚下。   “他们要下来了,咱们快去重新找出路,或者找藏身的地方,”美女也感觉到了时态的紧迫性和严峻性。   于是,他们扭转身,重新走上刚才的那条道路,只不过这次在叉路口,他们选择了向右边的那条叉路。   刚刚走上右边这条道路不远,前面出现了更多的的白骨,这些东倒西歪的白骨下面还压着一堆残破的铠甲,旁边还有一些残缺不全的兵器,这些兵器不同于传统的刀枪剑戟,好像还有许多具有民族特色的武器,比如双手斧,铁蒺藜骨朵等重兵器也呈现在大家眼前。   往前面再走几步,一道石壁如约而至,这石壁和刚才雷霆敲打的那面石壁好像是娈生兄弟,雷霆捡起地上的双手斧敲打在它的身上,依然不能留下一点印记,看来要想破壁而出是不可能的。   石壁前的情形更加恐怕惧,那仿佛就是一个巨大的白骨坑,一具具的骷髅白骨层层叠叠地垒在一起,还有一大堆残破的铠甲,参杂在里面。白骨和铠甲之间也有一些打碎了的石块,其中有一块保存的较为完好,仔细一看,好像是一匹小石马的头,这些碎石块上也有一些花纹和图案。   头上是一个大大的黑洞,不知去往何方,李子木三人在万人坑的旁边踌躇不前,因为在他们的面前也没有了去路。   而在那些尸骨的旁边,还是四根高低不一的石头柱子,好像是一尊石马的四只脚,这些石头柱子的材料和花纹,与尸骨堆里的碎石头一模一样,看来那些碎石块与这四根石柱子以前是一个整体,只是后来被人打碎了而已。以前这里肯定是专门雕刻了一只小石马,只是马身在打斗的过程中,被人为地毁坏了,所以只留下了四只高低不平的马脚。   金刚等人顺着绳子,从洛书堡中控室的顶上坠了下来,一落地他便迫不及待地安排几个小跟班去追寻李子木等人的下落。   那几个小跟班恰恰是刚才挂在冲车上捡回一条命的幸运儿,由于有了先前那一段惊险的攻防大战,再加上他们近距离亲眼看到同伙的惨死,在这几个小跟班的心里造成了极大的阴影。   他们心里都 知道,这一去,前面肯定又是危机四伏,险象环生,说不定这又是一条通往地狱的不归路。所以那几个被点到名的小跟班心里都十分不愿去执行这项危险的任务,他们都埋着头,支着两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们在心里企盼着金刚能收回成命,或者殷天玄能有不同的看法和安排。   可令他们失望的是,殷天玄根本没有想管这件事,他也没有发表任何的看法,或者说这种安排很有可能就是按殷天玄的想法来落实的。   被点到名的几个小跟班,没有其他办法,尽管自己心里极端不愿去趟这趟险,但又没有其它办法拒绝,所以还是拖着沉重的步子朝李子木他们隐藏的地方走去。   这时那个叫三木的黑衣人突然站了出来,主动要求带队去执行这项搜索任务,大家都感到十分的意外。因为自从城墙上的围攻失败以后,在刚才一系列的打斗过程中,他们都一直在袖手帝观,根本没有帮一下忙、或出一下手的想法,除非是看到胜负已经定了的情况下,你们才会主动出来捡落地桃子,或是攫取胜利果实。   “我要用我的武士精神,去洗刷刚才被他们从投石机上抛出去的奇耻大辱,我要去报仇,我要亲自把他们捉回来,再将他们碎尸万段。”三木操着他那嘶哑的声音,恶狠狠地说道。   殷天玄也猜不透三木的真正想法,不知道这是犬养建男的有意安排,还是三木内心真正的想法,所以他也没有表达自己的意见,一切静观其变。   金刚刚才还正愁没有一个得力的人手去带队执行这个任务。现在有人自告奋勇地要去,他心里当然高兴极了,因此他肯定也不会反对。   于是三木带看四个小跟班,慢慢地向前搜索而去。   其他人呆在中控室里,暂时没有任务,所以大家坐下来闲聊了起来。其余几个好事的,坐不住,便在这中控室里游逛了一番。   “你们看这个操纵台还真有意思,就像汽车的排档位一样。”一个小跟班一边说一边用手摸了摸操作杆。   “不要乱碰里面的东西!看看可以!”殷天玄及时制止了那个小跟班的行为,虽然语气不重,但也吓得那个小跟班面色发白,内心发虚。   “你们快过来看,这里好像还有两个字!好像叫玉什么的,第二个字我不会认,这莫非是这间中控室的名字吧!”那个小跟班有了新的发现,一时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兴奋。   “上飞,你去看看呢!不要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殷天玄依然是那副表情。   “好的,我这就去,”说完,江上飞便推着殷天玄来到了发现文字的石壁前面。   “这两个字是隶书体的‘玉衡’!”江上飞一眼便认出了这两个字。   “玉衡!玉衡!”殷天玄嘴里一边念叨,一边又陷入了沉思。   …….   李子木等人正想返身去寻找新的藏身地点,可一转身就看到四五点亮光朝这边走来,他们知道,这肯定是敌人过来搜寻他们了。   现在他们躲没地方躲,跑没地方跑,如果与对方硬拼,又实在不是明智之举,怎么办呢?   “我们可以钻到这堆白骨和破铠甲堆里,我们身上穿着的铠甲和尸骨堆里的一样,对方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发现我们的,”雷霆仿佛看穿了大家的忧虑,所以有针对性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三木等人,渐渐向这边走来,那几个小跟班本来心里就发虚,现在看到那地上的几具白骨后,更是吓得面色如纸,就像是一群受惊了的兔子一样,擦亮了自己的双眼,不停地环顾左右。使得本来就十分沉重的脚步,更是像灌满了铅一样,拖都 拖不动,他们都 指望着领头的三木能够大发善心,结束这段危险的搜索,让大家快点返回。   三木依然在忠实地执行着自己的任务,那四个跟班也硬着头皮跟在他的后面,他们来到了白骨坑的旁边,那四个小跟班看到这样的场景,更是吓得眼睛都不敢睁开,只是抱着双手,圈缩着身子,在一旁瑟瑟发抖。   三木心里好像也有点发虚,匆匆看了两眼万人坑里的白骨堆,便把目光投向了别处。李子木三人,趴在铠甲白骨堆里大气都不敢出一丝。   ……   “我们此行的主要目的并不是要与那三个人拼个你死我活,我们最重要的任务是寻找这里面的东西。当初绑架他们,是因为咱们害怕找不到地宫,或者打不开地宫的机关,现在我们已经顺利地找到了地宫,也打开了这里面的机关,因此那三个人现在对于我们来说是可有可无,简直就是无足轻重的角色,因此我们没有必要再在他们身上浪费宝贵的时间,你把他们几个全叫过来,我们抓紧时间去办正事要紧。”殷天玄从刚才的沉思中醒来,他好像有点等不及了,所以安排金刚把三木等人叫了过来,准备整理好队伍,进一步去寻找他们想要的东西。   那四个小跟班听到叫他们回来声音,心里高兴地不得了,争先恐怕后地跑了回来,一个个比百米飞人还能跑,与先前走过去的情形判若两人。几个人气喘吁吁地跑回到殷天玄身边,幸运的表情挂满了整个脸庞,他们在心里暗暗庆幸,自己又捡回来一条命! 第一百六十八章 越嶲太守   确定搜索者已经走远了以后,雷霆和美女先后从白骨堆里爬了出来,他们俩坐在地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仪表,却发现李子木还没有出来,他们还以为李子木遇到了什么危险,或者发生了什么变故,弄得心里忐忑不安。   但是敌人才刚刚走开,他们俩又不敢大声音呼喊,所以只能悄悄地去那白骨和铠甲堆里寻找李子木的踪迹。   李子木在白骨堆里静悄悄地趴着,等到外面的脚 步声远去后,他才准备从白骨堆里爬起来。就在他刚要起来的时候,他发现眼前一具白骨的铠甲非常的精美,腰部的位置还有一条华美的玉带,而且还保存得十分完好,根本不像其他尸骨身上的装束一样,从这点也看得出,这具白骨身前的地位一定十分高贵,肯定不会等同于普通的士兵。   既然他身前身份高贵,那为什么会死在这样一个地方呢?古代战争是很少有高级将领亲临这样短兵相接的战场的,就算是上了战场也是在胜负已定的情况下去做做样子而已,鼓舞一下士气罢了,很少有这样战死在短兵相接的战场上,而且还没有人收尸。   他爬过去拉开了白骨的铠甲一看,在白骨的肋骨与背脊相交处,有一个拳头大小的玉石,这个玉石与那具白骨的背脊粘连在一起,李子木用了好大的劲才把它从尸骨上抠了下来,这东西应该是死者在死前剖开腹部放进自己肚子里或吞到胃里面的,所以它才会与尸骨粘连在一起。如果是人死了之后才放在尸身上,尸体腐烂后才会掉到尸体的白骨上,那它就不会和尸骨粘连得这么紧,这样看来,这个玉石一定非常珍贵,李子木把它紧紧地攥在手里,便退了出来   过了片刻,看李子木才从白骨堆里爬了起来,美女和雷霆悬着的一颗心才又放进了肚子里,他不但毫发无损地回来了,而且手里还多了一样东西,并且得意地在雷霆和美女面前炫耀。   美女和雷霆都感到十分奇怪,不知道他究竟在故弄什么玄虚,在白骨堆里也可以呆这么长的时间,而且表情还变得如此的怪异,面面相觑地看着对方,不知所措。   “你们看这是什么,我刚才在一具白骨的肚子里面找到的东西,当时还给尸骨粘在了一起,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它抠出来的!”李子木扬了扬手中的那块玉石。   雷霆听说那是在尸骨的肚子里找到的东西,便一把接过那个玉石,然后拿出一块手巾仔细擦拭了一番,还拿出美女的医用酒清在上面喷了一遍,最后才交到美女的手上。   “李哥,今后这里面的东西不要随便拿,要拿也要戴上专业的手套。特别是尸体上的东西,说不定会粘有细菌和尸毒什么的,一旦染上,这里面缺医少药的,很有可能会危及生命安全的”,看着雷霆那一本正经的样子,李子木倒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了,不得不承认,经过这段时间的厉练,雷霆确实成熟了不少。   美女伸手接过那块玉石一看,玉石打磨得非常精致,呈长方体的形状,柱体的四面还有一些雕刻的花纹,离柱体顶端的不远处,有一圈凹陷进去,好像便于人手捏握,上面写着几个隶书大字,上书“越嶲太守”,原来这是一枚太守印章,难怪死者会把它藏在自己的腹内。   “你刚才看到的那具尸骨,原来是这里的太守,是个当大官的人物哦!这枚玉石其实是他的官印,这人临死还把官印放在自己的肚子里,看来他一定是一个超级官谜”,美女一边说,一边好像在嘲笑那个太守,到死还舍命不舍官,   “任何东西都 有他的两面性,这个官印既是权利的象征,也是责任的体现。这个人到死都 要把官印放在肚子里,恐怕更多的是想到自己的责任吧!大家都 知道,死了的人拿官印还有何用呢?这官印在阴间又不能发挥效力。但活着的人拿到官印就大有用处了,特别是敌人更会利用官印去做一些文章,他一定是不想让官印落到敌人手里。而且他在生前一定经历了什么重大的变故,在不然他这种身份的人,不应该死在这里,而且还没有人为他收尸!”李子木委婉地提出了自己不同的意见。   “堂堂一个太守,死在一个暗无天日 的地宫里,而且还把自己的官印放进了自己的肚子里,这种情况有点反常啊!反正咱们现在也没有地方可去,要不咱们再仔细看看这里边的情况,或许有助于我们对这地这地宫的了解”雷霆心里也有疑惑。   于是三个人又来到刚才李子木发现官印的尸骨旁边,   李子木仔细看了一下两具倒在一起的白骨,他们互相把武器捅进了对方的胸膛,玩的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而且两具尸骨的衣甲和武器,他们都 是一样的,也就是说他们表面上都是处于一个阵营的,但为什么他们要自相残杀呢?   这里面既没有金银,也没有珠宝,按理说应该没有利益就没有冲突,也就不会有矛盾了啊!那为什么他们要同室操戈呢?   那只有一种可能,他们表面上是同一阵营的人,但在心里却是各为其主,也就是说这里面其中的一方是潜伏在对方阵营里的暗桩,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才露出了自己真正的面目,杀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要不咱们再去看看那个官谜的尸骨,或许会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美女再次提议。   李子木带他们来到那具尸骨的旁边,搬开了压在他身上的破铜 烂铁以及其他一些白骨,这时李子木有发现,这具白骨的身下还压着一块生满了铜绿的腰牌上书“焦璜”二字   这越嶲太守焦璜是谁啊?你们知道这个人吗?美女像是在询问大家,但她的眼光更多的是盯着李子木在看。   李子木的脑袋好像一部超级CPU飞快地转动了起来,他好像记得《华阳国志》里面好像讲到过焦璜这个人,他当时任蜀汉的越嶲太守,后来刘备伐吴,夷陵新败,南中蛮夷反叛,高定等人趁机杀死了越嶲太守焦璜,从而占领了越嶲郡,这才有了后来诸葛亮兵分三路,亲征南中,七擒孟获的故事。   把这一系列的事联系起来一想,李子木便明白了。   原来这确实就是传说中的孟获城,诸葛亮三擒孟获一定就发生在就里。   在孟获叛乱以前,这里是蜀汉管理南中的一座重要城池,当时焦璜是这里的太守。后来南中雍闿等人伙同孟获反叛,围攻越嶲郡,太守焦璜势单力薄,只能固守待援。   但南中路远,援军迟迟不到,但越嶲石城,城高池阔,叛乱的军队也一时攻不进来。孟获强攻几次,效果甚微,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他便派人与守城的南中将士联系,因为守城的多是南人,在孟获的威逼利诱之下,他们多数被策反,便与孟获勾结,悄悄打开城门,放孟获进了城。   这一点从城墙上完好的防御设施和整个城里完好 的防御体系可以看得出来,如果当时经过激励的打斗,那很多防御设施都肯定有不同程度的损坏。设施完好无损,而敌人就进了城,这肯定只有一种可以,那就是内部出了叛徒,与城外的敌军勾结,里应外合,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最后焦璜没有办法,便带着太守印信和为数不多的亲兵一起退守洛书保,无意之间,他们发现了中控室的机关,于是一起坠到了下面。   后来由于他的亲兵不想死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宫里面,他们悄悄跑也去与当地的夷王高定联系,告诉了焦璜所在的地方,于是高定便带人来,想抢了焦璜的太守印信去献给孟获,于是便在这里而发生了一场惨烈的战斗,焦璜势单力薄,功败身死。   在那个时代,交通和通信及不发达,所以很多机构和官员都 是只认印信不认人的。因为当时的印信除了是官员管理一方的权利象征外,还是一个人的身份证明,甚至是调兵遣将的重要信物,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有了印信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如果印信落到了叛军手里,他们甚至可以轻而易举地去调去辖区内的任何一支军队,来对抗蜀汉的军队,所以焦璜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印信落入叛军的手里,那样就会增加叛军的势力,助长叛军的嚣张气炎,一定会给后来的平叛带来更大的困难。   所以在自己临死之际,他忍着巨痛,剖开自己的腹部,把太守印信藏在了自己的肚子里,从而没有让高定的阴谋得逞。   李子木把自己的推测讲了出来,美女和雷霆也觉得李子木讲的有依有据,同时对焦璜也充满了敬意,再也不以一个官谜的成见来看待他了。   “看来这里真的是绝地了,连这个城的太守都 无法从这里逃出去,我们就更没有出去的可能性了。只要那帮人守在上面,我们真的是插翅难飞了”美女说完,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座古城和这座地宫肯定不是焦璜修建的,因此这里面的建筑结构他也不一定清楚,所以我们应该还有生机的,他们既使一直守在上面,我们也可以另寻它途,何况他们也不会一直守在上面”李子木觉得在这种情况下大家千万不能悲观失望,不能让这种情绪影响到大家,一定要不断地给大家鼓劲,才能一起度过难关。 第一百六十九章 石匠的绝活   殷天玄把几个受了点轻伤的小跟班安排在城堡的中控室里留守,一方面是为了守着他们呆会儿撤退的后路;另一方面是为了继续寻找李子木等人的下落,因为大家都亲眼看到李子木三人随着中控室一起沉了下来,他们没有其它的地方可去,肯定就藏在这下面,只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他们罢了。   为了抓紧时间去找他们想要找的东西,而又不能让李子木他们趁机逃脱,所以他别无选择,才做了这样两方面都顾及到的安排,这也是合情合理的选择。   金刚觉得带着那个和尚碍事,但又贪恋和尚说的那些财富,所以叫人把和尚五花大绑了起来,一并交给留守的人员来看管。   他们这次沿着左边的那条道走了过去,地上的累累白骨也让他们感到触目惊心,走了一阵子,前面又出现了一块坚硬而光滑的石壁。   “大家找一找,看看能否找到打开石门的机关,”金刚附在殷天玄的耳朵旁边,详细地介绍着这洞里面的情况,并且还把那些夹杂在尸骨堆之间的碎石捡起来,递给了殷天玄。   殷天玄仔细地抚摸了一下那碎石片,然后又沉思了一会儿说道:“看来这里以前发生过惨烈的战斗,战斗的其中一方肯定是想打开这个石壁的机关,到里面去寻找自己一心想要的东西,而另外一方则是想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对方的行为,所以双方之间爆发了激战,最后没有办法,他们便击碎了打开这道石壁的机关装置,这些碎石碎片,便是被击碎了的机关装置”   “什么也找不到,没有入口,也没有什么机关装置”被派出去寻找线索的几个人纷纷回来,但是都一无所获,他们纷纷来到殷天玄和金刚面前汇报。   “果然不出大哥你的所料,打开石壁的机关已经被击碎了,所以什么也找不到,”金刚又在殷天玄耳边补充说了一遍,不知是为了恭维殷天玄,还是为了请示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金刚兄弟,看来还得再次劳你的大驾了”殷天玄依然是那副不动声色的表情。   “大哥,你说那儿去了,你尽管吩咐就是了,我金刚万死不辞,更何况挡在面前的是一面小小的石壁而已 ,就算它是一座石山,我也要把它凿穿”,金刚一边说一边挽动着自己的袖子,准备大干一翻。   金刚再次拿出他的秘密武器,在前面的石壁上敲打了一阵子,其他人都屏住了呼吸,大气不敢出一下,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生怕影响了殷天玄听音辩位的能力。   殷天玄支起自己的耳朵,认真听了起来。 “前面这面石壁的材质不同于一般石料,强度非常高,密度也非常大,你看看刚才敲打的那个位置是不是有一条细缝,那里应该就是两块石壁相交的地方,你从那里凿,可能要轻松一些吧!” 殷天玄也听了好半天,才确定了石壁开口的位置。   金刚仔细地在石壁上看了看,在他刚才敲击的地方,果然有一条细细的石缝,如果不是殷天玄特意提醒,一般人根本就发现不了石缝的存在。这条石缝垂直而下,贯穿了整个石壁。   金刚又得意地拿出了他的雷公锤子和女娲錾,按照刚才殷天玄指定 的位置,叮叮当当地敲打了起来。   这次要凿的石块明显比刚才的硬得多,石壁在锤子和錾子的敲击下火星四溅,但凿洞的进度却非常缓慢,金刚一边喊着号子,一便使出浑身上下的劲,往石壁上敲打,不一会儿他便气喘如牛,挥汗如雨了。   “这面石壁应该就是黑濯晶石,其强度和钻石差不多,大多认为它的来源属于是天外来石,掉到地上来以后,便深深地陷入了地下,所以在地面上很难遇到,一般的工具的强度根本就无法与它相比,更别提是凿开它了”,殷天玄听了一会儿金刚敲打石壁的声音,嘴里冷静的说道。   过了好半天,才凿出一个只有拳头大小,且外小里大,只有3、4寸深的小石洞,而小石洞底部的石壁还没有凿穿,也就是说还不知道这堵石壁有多厚。   “看来我要使用我家祖传的绝活了!要不然想在这里挖出一个可供人进出的洞,非把我累死不可!”。金刚一边说一边脱了身上穿的衣服,露出了他身上隆起的块块肌肉,口中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犬养建 男和苟立听到金刚这么一说,都睁大了好奇的双眼,他们都 想看一看金刚究竟还有什么秘密武器没有拿出来。   金刚的胸前隆起了两块海碗口一样大小的胸肌,胸口上面还纹着一只张牙舞爪长着八只螯的淡黄色的螃蟹,与东子胸前的那只螃蟹一模一样。而他那粗壮的手臂上也棱角分明地隆起一块块的肌肉,难怪那柄沉重的锤子能在他的手里运用自如,翻转如飞。   过了一会儿,他在刚才那个洞的下方又挖出一个差不多大小的洞。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竹筒,从竹筒里倒了一些细细的粉末出来,接下来再把那些粉末填进了刚才他挖出来的小洞里,最后在洞口外喷了一些水,洞口处的粉末像水泥一样,瞬间便凝固了。   犬养建男和苟立不知道金刚要干什么,都 好奇地站在一边,睁大着那双像老鼠一样的小眼睛,眼珠子还贼溜溜地转,不知他们的心里又在想些什么!   金刚坐在地上抽了一支烟,休息了一会儿,然后便指挥两个跟班各拿一瓶水,对着他刚才填粉末的地方不停地浇水,不一会儿,传来了“砰”的一声巨响,面前的石壁便从他刚才挖出的两个洞口处裂开了一条长长的缝,那条缝的走向完全和刚才殷天玄所说的细缝一模一样,看来这是一道完全封闭的石门,刚才被金刚这一系列的操作,活生生地从结合部给撑开了。   随着他们不停地浇水,那条缝也越来越大,他刚才填进去的那些粉末现在凝成了一团,涨得和两个小西瓜一样大小,就像两个膨胀螺丝钉一样,牢牢地嵌在石壁中。   水还在不停地浇,而那两个小西瓜还在不停地涨大,石壁上的裂缝大得已经能供人顺利地进出了,这时金刚才叫停了那两个小跟班。   “精彩 !精彩!佩服!佩服!今天算是开眼界了,看来破冢门里果真奇人异士辈出,神器圣物齐备,我们一起联合真是强强联合,何愁大业不成啊!” 犬养建男一边鼓掌一边兴奋地说道。   “这个锤子和錾子究竟是什么神物,我刚才看金头领用它来凿开青石,完全像用筷子戳豆腐一样,这应该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能拥有的天外神物吧。”消失了好久的苟立都忍不住发生了,要不然大家可能都要忘记了他的存在。   “这雷公锤、女娲錾和石髓精粉是金刚兄弟家里世代相传的宝物,金刚兄弟这‘金钢钻’的绰号也并非浪得虚名,我俩一起合作,我听音辩位,他破岩裂石,我们还从未失手过。”殷天玄也在一旁淡淡地说到,眼睛斜睨着看了犬养建男一眼,同时也流露出一种对他万分憎恶的表情。   “这雷公锤和女娲錾是女娲娘娘采石补天时所用的上古神物,所以敲打一般的石块犹如砍瓜切菜一般容易。   当年女娲娘娘去采五彩石补天,由于五彩石太过于坚硬,一般的工具根本奈何不了它,所以女娲便用一块天外的陨铁打造了一根陨铁錾,再去雷公那里借来了一把雷公锤。   有了这两样神物去采五彩石就容易了许多,只是那雷公锤每敲打一下女娲錾,空中便会划过一道闪电,那闪电便将女娲采石的身影,烙印在了女娲錾上,久而久之,这根陨铁錾上便永远留下了女娲采石的身影。   女娲采集够了五彩石,便来到天漏之处,在她准备镶嵌最后一块五彩石的时候,那个五彩石形状不是十分的规则,她便拿出雷公锤子和女娲錾,准备修整一下最后的这块五彩石,修整完后,她便双手托着五彩石而上,一不小心便将雷公锤子和女娲錾遗落在了凡间,当时正处于她补天的最紧要时刻,容不得她再分心去找这两样神物,为了顾全大局,她便放弃了寻找这两样神物的机会。   后来这两样神物为一凡人所得,他用这两样神物来开山采石,修房造屋,并教出了很多徒弟,于是慢慢便有了石匠这个行业,所以到现在仍然有许多地方的石匠尊女娲为他们的祖师爷,而这两样神物,经过上千年的传承,最后传到了我家祖上的手里,然后又再代代相传给了我。   而这石髓精粉是我家祖上在上千年的采石过程中,从最坚硬的精石中采集的石髓精粉。精石在世间本就难找,而石髓精粉只生长在吸收了千年日月精华的精石的核心部位,就像人的骨髓一样,百年难得一见,非常的珍贵稀少,上千吨重的精石里面也只收集得到几十克而己。   这种精石非常坚硬,普通器具对它根本无法构成伤害,更不要说打开它,取出里面的精粉了。恐怕这天下唯一只有我手中的这两样神物能顺利地打开精石,采集精粉了。   这石髓精粉只要遇水就会涨大,而且变得十分坚硬,它实际上就是精石的生命之源。”金刚一边说还不忘一边炫耀自己手上的这几件神器。   天地间万物皆有生命,石头也一样,而有些石头还会在自然界中生长和移动,它们靠的就是自己体内的石髓精粉,”金刚一边说,一边把雷公锤子和女娲錾抱在怀里,眼中尽是骄傲自豪的神采。   别看金刚长得五大三粗,没有想到他还能讲一些玄幻的上古神话故事,而且还讲得有根有据,让人觉得仿佛身临其境一般。   听这么一说,犬养建男眼里也对金刚露出了崇拜佩服的神情,先前那种不屑一顾的神情也荡然无存。 第一百七十章 河洛天堑1   殷天玄一行人顺着石壁上的裂缝,钻进了一个高不见顶的黑暗空间里。脚下是一段平整的石头平台,平台上是厚厚的尘埃,没有一点活物活动的痕迹。   苟立借着火把的亮光,把四周又仔细看了一遍,不由自主的感叹到,“我的妈呀!这么大的石室,这么宽,这么深的天堑鸿沟,这么大的工程量,仅靠人力和古代那些落后的工具,得多少人才能挖出来啊!莫非他们每个人都有金头领那样的神器圣物”。   左右两边是直立的峭壁,一道道人工凿打的痕迹非常明显,左边峭壁上石头黝黑异常,而右边峭壁上却是普通青石的颜色。金刚拿出他的女娲錾,在左边的石壁上凿了几下,石壁 上的石块就像泥菩萨身上的泥胎一样,嗖嗖地掉了一大堆下来,而里面的石壁也不再是黝黑的颜色,变回了普通青石的本色。   “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当初建造地宫的人还专门为石壁染色吗?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金刚看着变色的石壁满脸的不解。   江上飞慢慢地把轮椅车推到了那面黝黑的石壁面前,殷天玄伸出他那只白晰细长的右手,在石壁上摸 了几下,然后再把右手拿到自己的鼻子前面使劲嗅了嗅。接着说道“原来他们是用的冷热之法来开劈的石壁,从而修建了地宫”。   “大哥,什么叫冷热之法啊?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呢?”金刚脸上全是孩子一样的好奇神色。   “你知道战国时期的李冰父子在修建都江堰的时候,是怎么凿穿宝瓶口的吗?”没有听说过,金刚把他那颗大大的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一样。   “修建这么大的地宫,肯定需要大量的人力,他们不可能人手有一套像金刚兄弟一样的开石神器。在没有高强度的钢铁出现以前,一般的铁和青铜强度还没有石块硬,所以这些工具根本就打不开坚硬的石块。那个时候更没有开山裂石的炸药。而我们聪明的祖先,便想了一个办法来开山裂石,这个办法就叫冷热法,他其实是利用了石块热 胀冷缩的物理原理,来开山裂石的”。   “具体做法是,先用大量的木材,架在需要开凿的石块上,然后再点燃这些木材,让它燃起熊熊的烈火,直到将下面的石块烧得通红滚烫,接着再用冰冷的凉水浇在烧红的石块上,因为热 胀冷缩的原理,石头便会炸开裂缝,这样就便于工具们开山裂石了。李冰父子当年打开宝瓶口,用的就是这种法子”殷天玄一席话说得大家频频点头。   “殷大哥,果真学识渊博,在下佩服得五体投地,今天的所听所学,是我苟某这半辈子以来最有收获的一天。”苟立嘴里说着,脸上也全是一片虔诚的神色。   “其实这种法子早在大禹治水的时候就已经用过了,而后来的墨家更是将这一方法运用得出神入化,前面提到的李冰父子当时就是在墨家弟子的帮助下,才运用这种方法,打开了宝瓶口,从而造就了活野千里的天府之国,也为秦国一统天下奠定了坚实的基础,甚至后来有人认为,李冰就是当时的墨家弟子,要不然他不会掌握如此先进的方法来打开宝瓶口”,殷天玄没有理会苟立,只是平淡地说着自己心里的话。   “莫非这个地宫是墨家主持修建的?”金刚若有所悟地说道。   “现在还不敢确定,只是这种可能性很大。”殷天玄接过了金刚的话。   “先前不是说这里边可能是孟获城吗?怎么现在又说是什么墨家修的呢?难道我们找错了地方。”犬养建 男在一边听着,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墨家就不可以修建孟获城了吗?墨家第三代巨子之一的相里勤还亲自选址,修建了秦国的都城咸阳宫,这人什么好奇怪的呢?看来犬养先生对中国方化还不够了解啊!”殷天玄几句看似不痛不痒的抢白,弄得犬养建男那张丑脸红一阵又白一阵,好半天才恢复了正常。   大家听完了殷天玄的介绍,都静悄悄地闭上了嘴,刚才殷天玄所说的这一切,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非常高深莫测的事了,而神秘的墨家,更像是浩淼遥远的大空一样遥不可及。他们不想再去了解,也没有能力再想下去了,更不想成为像犬养建 男一样的二百五。   大家埋着头,继续往前走去,进去没有走出几步,前面又是一道深不见底的悬崖深渊,悬崖边上也有一段黑黝黝的石壁,看来这段天堑也是利用冷热法修建出来的。这肯定又是一条人为设置的天堑,要想继续向前,就必须跨过面前的这道天堑。   天堑的对面,有一个大大的平台,那个平台就像是一块凌空长出来的平顶大蘑菇,突兀地长在一个大大的空间里。而平台与悬崖这边的距离约有20米开外。在这20米的距离上没有桥梁,没有绳索,也没有任何可以借力的地方。所以要想越过这道天堑,还要颇费一些周折。   李子木三人,告别了焦璜的遗骇后,又悄悄来到了叉路口,躲在后面。见金刚一伙越过了石缝,消失在了前面黑暗空旷的空间里以后。李子木三人也悄悄地跟在他们的后面,来到了石缝的外面,继续关注着那一伙人的一举一动。   “这么宽,这么深的一道天堑鸿沟,怎么才能过去呢?我是肯定想不到办法的,要是三哥在就好了,他穿上他的翼装也许会飞过去”金刚口中喃喃地说道。   “现在只能靠自己,难道老三不在我们就都不干事了吗?再说老三的翼装只能从高处往低处飞,还要有一定的助跑距离,我刚才听你们说,对面的平台和我们所处的位置一样高,所以就算他真的飞过去也不会落在平台上,很可能会撞在平台下面的石壁上。老七,以后要少说这样的话了,要不然会影响弟兄们的士气,干我们这一行,士气很重要。你分派弟兄们仔细查找,这里面一定有越过这个天堑的方法,只要是人设计的东西,就一定会留有后手,只要咱们方法得当 ,用心查找就一定会找到相应的办法。”殷天玄胸有成竹地说到,像是在给大家鼓劲,又像是在教育金刚怎么掌控大局。   “好的!大哥教训得是,我刚才说话的确欠考虑,”金刚不再多言,转身安排任务去了。   “你们过来看看,这里有几个排列不规则的圆饼,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一个小跟班激动地喊到。   不等殷天玄安排,金刚一溜烟跑了过去,过了一会儿又小跑着过来对着殷天玄说到“大哥,那边高高矮矮立着七个一样大小的圆饼,圆饼中间厚,边缘薄,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它们都镶嵌在下面的一个石头底坐上面,要不你亲自移步过去鉴别一下?”金刚用征求的口吻说道。   “好吧!”殷天玄点了点头,背后江上飞推着他朝那七个圆饼走了过去。   “这是干什么用的呢?上面尽是厚厚的尘埃,”几个小跟班在那里窃窃私语。   “咱们轻轻把上面的尘埃打扫干净,看一看这是什么。”虽然殷天玄还没有走到圆饼面前,但他已经听到了他们私下讨论的声音。   “哇!原来是一面凸透镜啊!这镜子真漂亮,手感真好!”又一个小跟班感叹地说道。   “轻轻敲一下这些凸透镜,让我听听声音”殷天玄坐在轮椅上,沉着地指挥着手下一帮人的行动。   一个小跟班走上前轻轻敲了敲,殷天玄再示意把他推向前去,他伸出手,摸了摸那个透明的凸透镜,再用手轻轻敲了敲。过了片刻他才开口说到,“这不是一般的凸透镜,这是的冰种翡翠制成的凸透镜,这冰种翡翠透明度极高,类似于玻璃,市面上极其罕见,我也是在三十几年前听我父亲说过,没想到今天在这里遇到了。”   冰种翡翠多产于我国西南地区以及缅甸一带,它的外层表面上光泽很好,半透明至透明,清亮似冰给人以冰清玉莹的感觉,基本能够达到和玻璃一样的透明程度。   敲击玉体音呈金属脆声,玉体形貌观感似冰晶。无色或少色,粒度均匀一致,晶粒肉眼能辩,硬玉质纯无杂质,质地细润,无裂绺棉纹或很少裂绺棉纹。   冰种翡翠看上去纯净透明,与玻璃不同的是,它只有三分温润,却有七分冰冷。真正的冰种翡翠也是可遇不可求的。正因为如此,冰种翡翠得到了行业内如下的赞美:"冰种手镯洗尽浮华尽显沉静,是成熟女性的绝佳首饰;冰种吊牌一扫浮躁,是稳重男士的最好选择。   冰种翡翠由于质地高贵,而且市面上十分珍贵稀少,一直那些名商大贾争相收藏的致宝,更是名媛贵妇的最爱,也把它成是自己身份的象片的地位的展示,只要有一小块用来制作成手镯或挂件,也就可以用来留作传家之宝,代代相传下去了 。   在这里居然有几块这么大的冰种翡翠,而且还打磨得如此光滑,这完全 称得上是人间的极品了,不知道这个地宫的设计者,花这么大的精力把这块东西放在这里,有什么重要的作用。   众人一听皆啧啧称奇,纷纷打着火把走上前来观摩。   “还是大哥有见地!我就说嘛这个地方起码建成了千年以上,那个时候怎么会有玻璃呢?这么珍贵的冰种翡翠,会不会就是我们这次要找的东西呢?”一个小跟班感慨万端地说道。 第一百七十一章 河洛天堑2   “大家快来看,前面石壁上亮起了一盏灯!那可是在悬崖峭壁上啊!不知道是怎么点燃的,”一个眼尖的小跟班惊奇地吼了起来,大家的注意力也随之被吸引了过去。   刚才大家都在一心一意观摩这个冰种翡翠制作的凸透镜,那冰种翡翠的质地和制作工艺也让大家叹为观止,啧啧称奇。谁也没有注意到,对面石壁上什么时候亮了一盏灯。现在听那个小跟班一说,大家才把目光投向了对面的石壁。   果然在对面的石壁上,一盏油灯在那里忽闪忽闪地亮着,灯芯上桔红色的火炎还在有节奏地跳动着,这真真切切的事实摆在面前,明显是在告诉大家,这些不是幻觉,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   “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七星点灯,阴阳通路的机关秘术?快把其他几个圆饼上面的尘埃一起打扫干净,看看其他几个,是不是都是一样的透明的凸透镜”。殷天玄听到大家这么一说,仿佛参透了什么奥秘,于是赶紧吩咐其他人去做接下来的工作。   这“七星点灯,阴阳通路”是传说中墨家发明的一种机关术,它运用了光学、热学、离心力学的物理原理综合制作而成,其涉及的知识范围之广,制作之精妙,非一般机关所能比拟。殷天玄还果真是见多识广,虽然自己双眼什么也看不到,但仅仅凭自己听到的这一点点信息,便将这里面的机关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而其他那些耳聪目明四肢健全的人,还如坠云里雾里,一无所知,反倒如瞎子聋子一般。   “大哥,如你所料,其他六个镜子也和这个一模一样,就是放置的高矮位置不一样而已!”过了几分钟,另外一个小跟班兴奋地跑过来,详细地向殷天玄汇报着自己看到的一些情况。   “再叫一个人打着火把去镜子前面,火把要对准镜子的中心!然后再不断地移动远近的距离!”殷天玄脑子里好像早已想好了下一步的行动方案,有条不紊地安排着相关工作,连说话都是一气呵成,中间没有一点点停顿,也没有一丝的重复,仿佛这面前的一切机关密术,是他亲手设计建造的一样。   “大家快看!对面石壁上又亮了一盏灯”,别外一个小跟班又激动地叫了起来,这正是殷天玄想要得到的答案,也是他心中期盼已久的结果。   按照殷天玄的安排,七个火把分别固定在凸透镜后面合适的位置上,不一会儿对面石壁上便亮起了七盏明晃晃的灯,这七盏灯有序地排列在对面的石壁上,嫣然天空中一副北斗七星的图案。   原来,这些火把的光源,通过凸透镜一样的冰种翡翠,聚集在了一起,再折射到了对面悬崖峭壁上,凸透镜不仅聚光,而且还聚热,所以它还把火把的热量传递到了对面石壁上的灯芯上,点亮了早已安放好的灯盏。   对面石壁上的七盏灯一亮,脚 下的深渊里边便传来了轰隆隆的声音,大地也随之剧烈地抖动了起来。就像是有一只钢铁巨兽从深渊下面爬了起来,又像是潜伏在地底下的恶魔,突破了层层的地壳,准备从地下破土而出。   听到这样恐怖的声音,大家心里都惊恐不已,有几个胆小的跟班已经转身,准备拔腿开溜了,但是当他们看到金刚那恶狠狠的眼神,一刻不离地盯着自己的时候,他们又不敢随意离去,那只准备跨出去的脚,又只有硬生生地收了回来,只是很不情愿地站立在原地,眼里却早已看好了逃跑的路线,心里在等待逃跑的时机,做好随时撒丫子的准备。   “大家不要怕,应该没有什么危险的,这肯定是通过前面这个深渊的机关已经启动,大家把火把固定好,看看这里面下一步会有什么变化,然后咱们再有针对性地制订下一步的计划。”殷天玄不紧不慢地说完这两句话,刚才还躁动不安的情绪便一下安抚了下来,那几个刚才准备逃跑的人心里也安稳了下来,看来这殷天玄虽然话不多,也很少发怒,但在这群人的心目中,却拥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   难怪古话说的好,“信不足,则多言;智不足,则多虑;威不足,则多怒”,这一点在殷天玄和苟立的身上就得到了很好的体现,只要你的威信达到了一定的程度,不需要你多说一句话,更不需要你去谩骂体罚,你的一个动作或者一个表情,都 会给对方巨大 的信心和力量。   人家殷天玄,只是平平淡淡地说几句话,便能将即将崩溃的人心又聚拢了起来,把大家悲观的情绪又鼓舞了起来。也能让所有人都对他 信心倍增,更是让所有的人都唯他马首是瞻,惟命是从。   而那个苟立,自从进来便唠唠叨叨说个不停,一会儿恭维这个,一会儿又奉承那个,到现在还是没有人正眼看他一眼,在现在还是没有一点点存在感,除了在他新投靠的主子犬养建男那里还有一点点市场外,他在这个队伍里现在是一无是处,这可能就是卖主求荣的小人,甘愿去做汉奸洋奴的最终下场吧!   大家按殷天玄说的,固定好了火把的位置,便先后来到悬崖边,伸长了脖子,朝着深渊底部发出噪音的地方看去,密切地观注着局势的进一步发展。   不一会儿,深渊里升起了两根巨大的石柱,石柱的顶上有两个大大的圆盘,圆盘的直径约有8、9米长,就像旅游景区水塘里的汀步一样,排列在面前,又像是两朵大大的茶树菇一样,孤零零地站立在大家的面前。   而两个圆盘之间又有2米宽左右的间隔距离,成年人一跃应该能顺利通过,以这两个圆盘为汀步,刚好能跳到对面的平台上去。   有了这两个圆盘汀步作为过渡,刚才还是难以逾越的天堑也变成了坦途,这就是殷天玄所说的七星点灯,双盘开路的机关术。   看到这一切,金刚一伙都高兴地嚎叫了起来,他们恨不得两步踏上圆盘,立马冲到对面的平台上去,去寻找自己发财的天堂,实现自己发财的梦想。   两根柱子顶端的圆盘都在不停地转动,一个顺时针旋转,一个逆时针旋转,虽然速度不是很快,但大家也不敢掉以轻心,因为下边就是万丈深渊,一旦摔下去,肯定是粉身碎骨。   金刚根据殷天玄的安排,选择了两个身手比较矫健的人,让他们俩先过去探探路,这两人当中,一个叫“跳蚤”,另一个叫“松鼠”。   “跳蚤”和“松鼠”两个人先后跳到了圆盘上,他们顺势在圆盘上打了两个滚,就来到了第一个顺时针旋转的圆盘中心。“松鼠”身手更加矫健,他没有作丝毫的停留,从圆盘上站了起来,迅速向第二个圆盘走去,看得出来他对自己的身手非常自信,而且也想利用这个机会在殷天玄面前好好表现一翻,像殷天玄这样大哥级别的大人物,他们平时想见一见都比较困难,更别说在他的面前表现了。   由于圆盘在不停地旋转,离圆盘中心越远离心力就越大,所以松鼠没有走出去几步,便被不停旋转的离心力摔了个四仰八叉。   他不服气地又站了起来,谁知还没有站直,就又被摔倒在地。   “松鼠!不要站起来,爬着过去!”金刚站在悬崖边上提醒到,显然他已经看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松鼠听从了金刚的建议,慢慢向转盘边缘爬了过去,但两个转盘之间,还有1米多宽的距离,爬是绝对不能直接爬过去的,必须要站起来,跳过这1米多远的距离,才能顺利到达第二个圆盘上。   越到圆盘边缘,离心力更大,他甚至连蹲都无法蹲起来,不要说站起来跳过去了。   圆盘表面非常光滑,没有着力的地方,纵使他全身都贴在圆盘上,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在离心力的作用下,他不停地向着圆盘的边缘外面滑去,身体已经失去了控制,想往圆盘中心滚过来,也来不及了,他使尽最后一丝力量,抓住圆盘的边缘,用十分凄惨的口吻哀求到“大哥,快救救我,我就快被甩出去了!”话音刚落,就听到啊的一声音惨叫,他被转盘甩了出去,掉下了无底的深渊。   “跳蚤”在圆盘中心,近距离观看到了“松鼠”的悲惨下场,吓得他爬在转盘中心处,哇哇大叫,一个劲地大声呼救“大哥,快救救我!我还不想死啊!”。   “跳蚤,趴在中间不要乱动,我会想办法来救你的,你不要紧张,冷静下来,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殷天玄听了金刚的汇报,仿佛知道了面前遇到的困境,冷冷地对趴在转盘中央的那个人说到。   跳蚤此时已经是吓得涕泪俱下,泣不成声。央求到“大哥,要不你先叫兄弟们把火把撤了吧!先让圆盘停止转动,让我回来再想办法行吗?我求求你了大哥,我跟你跪下了好吗?你的大恩大德,我必将永世铭记于心”。 第一百七十二章 河洛天堑3   “不行,火把一撤,石壁上的灯就会熄灭,这两根圆盘也肯定会缩下去,那样你也无法过来。再说下面深渊里肯定还有其他更加恐怖的东西,到时前功尽弃不说,你可能还会死得更惨,现在你已经没有了退路。听我的没错,你好好呆在圆盘中间就没有危险,冷静下来,仔细看看你周边的环境,一定能找到顺利通过的办法,只要我们能顺利到达对面的平台上,这次行动的首功就非你莫属”。殷天玄斩钉截铁地说到,没有一点商谅的余地。   “跳蚤”听了殷天玄的一翻说辞,知道已经没有了商谅的余地,再求他们也没用,怪只怪自己刚才立功心切,以至于让自己身处险境,现在也只有按殷天玄说的去做,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玄机,能助自己脱离险境。   “大哥,原来这圆盘中间有很多一样大小排列有序的小圆柱,就像是小孩子玩的积木一样,这些小柱排成了一个正方形,只不过每一条边上的小圆柱的个数不相等。不过这些小圆柱是插在圆盘上的石孔里边的,按得下去,却拔不出来。”跳蚤现在收起了那副哭腔,一字一句地向对面的殷天玄汇报到,生怕漏掉了任何一点蛛丝马迹,从而影响到他们的判断,继而错失了自己逃生的希望,断送的自己的性命。   听他这么一说,金刚连忙用手中的錾子在地上画起了示意图,其他人都过来围观,纷纷建言献策,想破解这一玄机。   而殷天玄则皱着眉头在一旁思索,尽管身边那些人在七嘴八舌地争论个不休,他也丝毫没有理会。   “老七,你还记得清楚河图洛书是怎么排列的吗?”过了一会儿,殷天玄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冷不防问了金刚一句。   “我只记得一些黑色的圆点和一些白色的圆圈按某种规律排列在一起,但具体怎么排列我却记不得了”。金刚如实答到,虽然他也很想在殷天玄的面前表现一番,但在这人命关天的时刻,他也不敢再随便造次,更不敢信口开河。   “这个可能是一个有待完善的河图或洛书的图案,这个转盘的玄机肯定就在这个图案上,按下去的柱子代表阴,也就是河图洛书上的白圆圈;而升起来的柱子代表阳,也就是河图洛书上的黑圆点。这与刚才咱们在上面城墙上看到的箭楼,投石机,还有洛书堡里的几个城堡是同一个道理,也是相同的排列,要想破解这转盘的玄机,就要把这些代表阴阳的柱子按到或者拔到合适的位置上,只是现在我不能确定的是,这第一个转盘上面的图案是河图还是洛书”。殷天玄不紧不慢地说完这几句话,又陷入了静静的沉思当中,仿佛在这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老天最终会赐于他想要的答案。   “跳蚤,你再仔细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提示?不要遗漏了任何一点线索,这可是关系到你的身家性命啊!”金刚一边扯着嗓子喊,一边也着急地在悬崖边上来回地跺着脚。   “这些小圆柱的外围还有一些弯弯曲曲的线条,好像是有人特意雕刻上去的,我把它擦干净,再看看是什么图案”跳蚤仿佛又看到了生还的希望,信心也逐渐恢复了过来,说起话来也有了一丝底气。   “这些线条组成了一只骏马一样的图案,而这些小圆柱就插在骏马的肚子上”,跳蚤及时把他最新的发现,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殷天玄等人,不敢有丝毫的隐瞒或迟疑,生怕稍微说迟一点便会给自己带来厄运。   “这就对了,所谓河出图,龙马付之;洛出书,神龟裂之!目前人们掌握的河图、洛书主要是蕴藏的数理变化。既然它雕刻在龙马的肚子上,那这个就是河图无疑了。”   “一般认为河图为体,它是基本,而洛书为用,它的成果广泛地应用于世间万事万物;河图主导天地万物的常态,而洛书则主要表现世间万象的变化;河图要表现的重点是综合和总结,而洛书所体现的重点却是差异和个性;二者之间,方圆相藏,阴阳相抱,相互为用,不可分割。”   “其实河图即先天固定的既有格局,而洛书是后天发展的变化解析。所以河图与洛书,相辅相承,而且还互为表里,不能分割。若能掌握其中的精要,再加以利用,其威力足可呼风唤雨,通晓阴阳,其作用无法估量。”   “方才上面的城堡就是按照这样的原理来修建的,里面蕴含了无数的变化,难怪他们三人就能抵挡住你们几十个人的攻击,那是因为他们三人无意之间借助的河图洛书的神秘能量。现在弄清了这第一个转盘的中间是河图,那下一个肯定就是洛书了,我们先来解决这个河图转盘吧!”   说到这个河图洛书,殷天玄好像如数家珍一般,一直滔滔不地讲解着其中相关的奥秘,其间有很多生辟难懂的字词,弄得大家都头晕脑涨,而他却越说越带劲。   河图用十个黑白圆点表示阴阳、五行、四象,其图为四方形。其黑白圆点排列的规则是按这个口决来排列的;天一生水,地六成之;地二生火,天七成之;天三生木,地八成之;地四生金,天九成之;天五生土,地十成之。   所以一为水之生数,二为火之生数,三为木之生数,四为金之生数,五为土之生数。六为水之成数,七为火之成数,八为木之成数,九为金之成数,十为土之成数。万物有生数,当生之时方能生;万物有成数,能成之时方能成。所以,万物生存皆有其数。   具体说来就是北方:一个白点在内,六个黑点在外,表示玄武星象,五行为水。东方:三个白点在内,八个黑点在外,表示青龙星象,五行为木。南方:二个黑点在内,七个白点在外,表示朱雀星象,五行为火。西方:四个黑点在内,九个白点在外,表示白虎星象,五行为金。中央:五个白点在内,十个黑点在外,表示时空奇点,五行为土。   “你叫跳蚤按我刚才所说,把那些代表白色圆点方位的小圆柱按下去,黑色圆点方向的小圆柱拔起来,就行了,”。殷天玄平静地说到,仿佛在与别人玩一个游戏一样简单轻松,根本就不像是在决定一个人的生死,或者一伙人的命运一样。   胸有大才者,举重若轻,这种人天生就有大胸怀,大格局,他们就是做大事、成大就的人,他们不会拘泥于一些琐屑小事,更不会纠结于一点点得失。   而胸无大才者,往往举轻若重,他们往往会为一点点的蝇头小利而罔顾大义,或者在面临抉择的时候一直犹豫不决。看到殷天玄这举重若轻的样子,便知道他的心中装了多大的 一片天地。   “跳蚤”爬在圆盘中间,按照金刚的口述,将代表白色圆点方位的小圆柱一根一根按了下去,再把代表黑色圆点的小圆柱一根一根全拔起来,刚刚做完这一系列的程序,耳朵里便听到轻微的“卡嚓”一声,转盘旋转的速度便慢慢降了下来,最终停止了转动。   “跳蚤”见转盘停止了转动,像是见到了救世主一般,不等任何人开口,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三步并着两步冲到了转盘的边缘,像一只大大的袋鼠一样,一个箭步跳上了金刚他们所站的悬崖边,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就像是从血雨腥风的地狱里捡回了一条命,不愿再看那天堑深渊一眼。   “跳蚤兄弟,喝口水压压惊,下一个转盘还要靠你去趟路哦!”金刚主动给跳蚤送上了一瓶水,和颜悦色地说到。   跳蚤也不客气,拿过水来“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下肚,用手擦了一下嘴角残留的水渍,再长长地打了一个嗝,然后摆了摆手说:“太他妈吓人了,打死我也不去了,刚哥你行行好,我好不容易捡回来一条命,你就放过我吧!算我求你了”。   金刚听跳蚤这么一说,立马拉下脸来,用威胁的口吻说到“别他妈狗坐轿子——不受人抬举!你去不去?不去老子一枪崩了你!”金刚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枪对准了跳蚤的脑袋。   “对!不去就嘣了他!!”其他人看到这样的场景,不但不上来劝阻,以制止事态的进一步恶化,反而还火上浇油般地跟着起哄。因为他们都害怕跳蚤抗命不尊,可能会导致金刚改变主意,重新安排人去探路,那可是九死一生的活儿,谁都不想去淌这趟混水,所以巴不得金刚逼着跳蚤去探路。   “要嘣就嘣,反正都是死,死在这里好歹还有个全尸,摔下去是尸骨无存!”跳蚤说完索性躺在地上不动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来人,把他抬起来,从这里扔下去!”金刚见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嘶声力竭地吼到,不知他只是想威胁一下跳骚还是真的要想把他扔下那无底的悬崖。   其他几个人见金刚真的发怒了,怕引火烧身,更怕金刚点自己的将,所以全都远远地躲到殷天玄旁边,用求助的目光看着殷天玄。 第一百七十三章 河洛天堑4   “跳蚤兄弟,你难道不信任我吗?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肯定不会有任何的生命危险,这第一个转盘是河图,第二个必定是洛书,现在我们已经顺利破解了河图,那破解洛书也是迎刃而解的事了,你还有什么担心害怕的呢?况且这帮兄弟里面就数你的身手最好,大家也非常信任你,这是对你的考验,也是给你提供上个能够展示自己能力的舞台,你应该抓住这个机会,好好表现一番才是,千万不要辜负了大家对你的希望哦!”   殷天玄接过金刚的话,不紧不慢,抑扬顿挫地表达着自己的观点,一席话说得句句在理,铿锵有力,语气。看得出来,虽然遇到了诸多的危险,经历了那么多的坎坷和波折,他的心里依然是波澜不惊,表情上依然平淡无奇,情绪上没有一丝的波动。语气里面也没有恐吓,更没有逼迫,更没有一丝丝的惊慌。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依有据,理由充分,随便谁听了都觉得理所当然,无懈可击。   大家看殷天玄发话了,都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谁也不敢发出一丝的杂音,也不敢有片刻的走神,更不敢有一丝的质疑。   “大哥,我好不容易才捡一条命回来,求求你放过我吧!那深渊里好像是魔界十八层地狱一样,阴风惨惨,摄人心魄,下面好像还时刻都有鬼哭狼嚎的声音传来,好像有无数的妖魔鬼怪要吞噬人的肉体和灵魂,让人感到背心发凉,心里发虚;还有那转盘上面太吓人了,一上去便天旋地转一般,一不小心就会被甩下十八层地狱,我真的不敢去了,叫其他兄弟去吧!我给你跪下了,求求你了大哥”。   跳蚤带着哭腔一边说,一边跪了下来,在地上把自己的脑袋磕得嗵嗵作响,他希望以此唤起殷天玄的恻隐之心,能够放自己一马。   其实他自己心里也很清楚,像殷天玄这样大哥级别的人物,肯定是说一不二的,只要他做出了决定,那肯定就是最终的结果了,想要让他收回成命,那是难上加难,如果一唯地抗命不遵,一定会死得很惨。但是出于对那段深渊的巨大恐惧,又使他不得不怀着侥幸的心理,在做最后的争取,希望还有一点点峰回路转的余地。   “跳蚤兄弟,你也是入行多年的老兄弟了,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得到升迁呢?你也应该懂得门里的规矩吧!那就是有功者赏!有过者要罚。你刚才驾驭住了第一个转盘,算是为我们此次行动,立下了头功,但行百里者半九十,你如果现在放弃这个机会,那就前功尽弃了。我刚才还在想,现在老八的位置已经空出来了,我这次出来,除了寻找东西外,还有另一个重要的任务,那就是考察一下,由谁来接替老八的位置。如果你把我们顺利带过去了,那肯定是大功一件,回去后我一定在掌门人面前保举你坐上老八的位置,正式成为八大螯之一,我说话的分量你应该是知道的吧!”殷天玄继续心平气和地说道,脸上依然没有一丝愠色。   殷天玄刚才所说非虚,虽说他在组织里面只能算二号人物,他由于他的能力非常强,而且为人做事公道正派,大多数的人对他都是恭敬有加,他所说的话也是令出如山,言出必行。所以他在组织里的威信丝毫不亚于门主,只不过他这个人为人低调,又淡泊名利,更不喜欢张扬,向来都像是一只超凡脱俗的闲云野鹤一般,所以才一直甘居于人下,做了破冢门的二号人物。   但在安排组织里面的事务方面,他的意见也是一言九鼎,与门主不相上下,平分秋色,有时候门主还要让他几分。   一听到位列八大螯之一,跳蚤眼里立刻透出了一股贪婪的光芒,整个人瞬间充满了精神和活力,刚才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情一扫而光!就像是一只既将脱水窒息的鱼儿,被人扔进了一潭清纯甘洌的水潭里面,一下子又欢快地活过来了,并且摇头摆尾地在水里畅游了起来。   他心里十分清楚这“八大螯”究竟意味着什么,一旦位列八大螯,就意味着自己可以开府立衙,自己也可以招兵买马,独领一军,自己出入也可以前呼后拥风光无限了。   “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吗?”显然跳蚤已经禁不住八大螯的诱惑,但心里还仍然犹豫不决。   “你他妈的太放肆了,敢质疑大哥说的话!”金刚在一旁也实在听不下去了,所以吼了跳蚤两声,同时他的心里也在妒忌跳骚,没有想到他有这么好的运气,获得了这么好的进级机会。   “不敢!不敢!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我有没有听错!毕竟这事关重大,性命攸关!”跳蚤也不傻,顺水推舟般地说了两句无关痛痒的话,让大家都有个体面的台阶下。   “你好好想想吧!一般的小喽罗和八大螯可是天壤之别啊!就像普通士兵和将军一样啊!这可是好多人一辈子的梦想,现在它就摆在你面前,你如果不想去,我想这里面的兄弟们肯定有很多人想抢着去的!机会和命运就把握在你自己手中!正所谓‘功名马上取,富贵险中求’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没有谁能随随便便便成功,其他的我也就不在多说什么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殷天玄说完,便默默闭上了嘴,惜字如金一般,不再多说一个字。   的确,听殷天玄刚才这么一说,不仅勾起了埋藏在跳蚤内心深处多年的欲望,那种憧憬美好愿望的神情溢于言表。就连其他几个小喽罗也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狂喜,那种无比向往的神态写在了那张贪婪的脸上,一个个都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好像只听大哥一声令下,他们便会勇往直前地向前冲过去,那怕是赴汤蹈火,也再所不辞。   “谢谢大哥栽培!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绝不辜负大家的希望!要不你现在就给我讲讲洛书的奥妙玄机,我好有个心里准备!免得我呆会儿过去了以后,就不能这样近距离聆听大哥你的教诲了”。跳蚤拧着眉头,犹豫了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其他几个小喽罗看自己没有了的机会,脸上也尽是失望之极的神色!   跳蚤态度的转变真的令人咋舌!而这殷天玄的思维能力和语言表达能力也不得不令人折服。   “洛书乃龟背裂之,是阴阳五行术数之源,是按九宫八卦的原理来排列的。在古代传说中有神龟出于洛水,其甲壳上有此图象,其结构是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以五居中,五方白圈皆阳数,四隅黑点为阴数。这样横、竖、斜三个数字之和都等于15,这是洛书最基本的数理变化,到目前我也只知道这一点点,不过这已经足够你驾驭第二个转盘了!”殷天玄说完,用鼓励期许的目光看了看跳蚤。   “好的,谢谢大哥的教诲,我已经记下了!”跳蚤内心忐忑不安地回答道,现在眼里面尽是一副无比感激的神情。   “时不宜迟,出发吧!祝你好运!!!”殷天玄胸有成竹地说道。   跳蚤踌躇了一会儿,终于鼓足了勇气,一个助跑跨上了第一个转盘,慢慢向第二个转盘走去。   第二个转盘依旧在不知疲倦地做着反时针旋转的运动,跳蚤助跑了两步,一个纵身跳了起来,稳稳地落在了第二个转盘上,随即连续滚了两转,就来到了第二个转盘的中间。   这一系列的动作前后相连,一气呵成,就像是体操运动员长期操练的动作一样,看来他的身手还真是了得。   “大哥,还真如你所说!这中间就是一个乌龟背的图案,图案上面插着一排排石头小圆柱!这些小圆柱和前面那个转盘上的几乎一个样,”跳蚤兴奋地说道!同时还不忘顺便拍一下殷天玄的马屁,仿佛他现在已经顺利通过了天堑一般。   其他几个小跟班听他这么一说,脸上尽是失望透顶的表情,他们刚才还盼望着能够出现一些变顾,跳蚤不能完成任务,甚至成为探路的牺牲品,这样自己可能还有机会。   “别他妈废话,快按刚才大哥说的做!”金刚心里已经十分不耐烦了。   跳蚤一边背诵着刚才殷天玄教给他的口决,一边小心翼翼地在洛书的相应位置按下或拔起代表阴阳的石柱子。   石柱子刚刚摆布完毕,转盘便放慢了速度,慢慢停了下来。跳蚤欣喜地站了起来,踌躇满志地向对面的平台走去,步伐是那么的坚定有力,信心是那么的爆棚满满,他摆出了帝王一般的架式,迈出了将军一样的步伐,仿佛自己现在已经位列“八大螯”了一样。   刚走出去两步,那转盘又按顺时针方向转了起来,而且速度越来越快,跳蚤没有思想准备一下没有站稳,叫了一声“我的妈呀!”,便摔倒在了转盘上,他反应倒还不慢,顺势一滚,便又回到了转盘中间。   其他几个小跟班看到前面出现了变故,以为又有了机会,他们不但不担心跳蚤的生死,反而一下子兴奋了起来,整个眼珠子都在闪闪发亮。   “发生什么事了?”殷天玄听到了跳蚤的叫声,连忙问道。   “这转盘又反转了起来了,而且速度越来越快!大哥,我可是全按你教我的做的啊!现在怎么办啊!”跳蚤惊慌失措地说到,仿佛面前是枪林弹雨笼罩下的血雨腥风的战场,随时可能吞噬掉自己一般。   “你是不是把左右两边的石柱了按反了,记住我刚才给你说的,要按九宫八卦的原理来排列上面的小石柱子,你是不是没有照做?”殷天玄历声责问道,看来他确实是恨铁不成钢,有一点生气了。   “大哥,这转盘一直在转动,我怎么分得清上、下、左、右啊!”,跳蚤带着哭腔,非常委屈地说到,好像自己的理由还十分充分。   “你是猪脑子吗?上面不是有乌龟的图案吗?乌龟是正立的还是倒立的你总分得清吧!”殷天玄怒斥到,显然他也失去了耐性,对跳蚤的表现和回答非常的不满,以至于失去了他一直以来谦谦君子的风度。因为这不仅仅是关系到跳蚤一个人的生死问题,这可能会关系 到这次行动的成败与否。   还是殷天玄厉害,虽然眼睛什么也看不到,但在这如此危急紧要的关头,他还方寸不乱,镇定自若,并且一下就把握住了问题的关键,一开口就抓住了要害。   “哦!刚才是我大意了!我现在再重新按你说的去排列那些石柱子”,跳蚤心有余悸地说道,手上几乎同时开始了下一步的工作,但这次的动作就显得慎重多了,看清楚、想明白了再下手,他再也不敢有丝毫的轻视和怠慢了。   “记住,坎位是一,坤位是二,震位是三,巽位是四;中宫是五,乾位是六,兑位是七,艮位是八,离位是九,不要排列错了。”殷天玄补充说道,心里好像很是放心不下。   随着跳蚤重新调整完善后,转盘又一次停了下来。跳蚤这次没敢心急,趴在转盘中央等了一会儿,确定转盘没有了新的动静之后,他才站了起来,大着胆子向前走了几步,确认安全后,他才快步来到转盘边缘,一步跳上了对面的平台。 第一百七十四章 诸葛行军鼎1   丹桂飘香,红叶满山,浓浓的秋意不知不觉又一次席卷了人间。银船山下,沟壑纵横,沃土连连,秋风吹落了一地的枯叶,也吹黄了山野乡间,更吹凉了苟峰那勃勃的野心,因为他调到这里工作已经几个月了,却没有收到一点实际的效果,再这样下去,他真的无法交差,也无法面对藏懂事长的信任与重托。   苟峰忧心忡忡地在工地上转来转去,甄瞎子前几天给他带来的欣喜,仿佛在慢慢散去;小红给他注入的活力好像也在随着时间流逝,取而代之的是忧虑、恐惧与疲惫、乏力。   宝贵的两天时间又不知不觉地过去了,工地上的挖掘工作依然干得热火朝天,机具的轰鸣声响彻山谷,川流不息的工作人员,来来往往的工程车辆,充斥着银船山下这一方原本宁静而安详的土地。   其实苟峰心里很清楚,这完全就是虚拟的繁忙景象,粉饰的开发盛况,这一切都是骗人的假像,只是为了欺骗那些好大喜功的官僚们的一种障眼法而已,因为他们的官帽、他们的政绩和工程的进展是紧密相连的,这样的场面也是官僚们最喜闻乐见的。   这一切看似忙忙碌碌,但其实没有给公司创造一丝的财富。他心目中渴已久的东西更是一无所获,藏懂事长特意安排的任务依然没有一丝的头绪,看来自己距离完成任务,再次升官发财的目标还是遥遥无期。   苟峰实在是没有耐心再继续等待下去了,他理清了思路,认真地思考了半天,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既然身边有甄大师这样的人才,自己为什么不能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呢?通过上次的接触,和这几天时态的发展动向来看,甄大师在这方面可能还有所保留,所以导致挖了这么久,还没有看到令人满意的成果。   苟峰索性再次去把甄大师请到了工地上,请他再次莅临现场,亲自指导下一步挖掘工作的方向和重点。   甄瞎子在苟峰的搀扶下,在高低不平的工地上蹒跚而行,他要么走走停停,要么自己在嘴里絮絮叨叨地说一些其他人都听不懂的语言,或者停下来问别人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话题,最后又转回到了正在开挖的地方。   一处极为隐密的沟壑间,几个大汉正在操纵着各式的工具,认真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这个地方只有一个工作小组的人在开展挖掘工作,他们一共有四个人,一台大挖机,这组人是小红介绍来的,可能是因为熟人介绍的缘故,他们干活十分卖力,他们这个小组每天挖掘的工程量,远远领先于其他小组,工程的进度也是最快的。   甄瞎子俯下身去,抓起了一小团刚刚挖出来的淤泥,放在自己的鼻子底下仔细地嗅了嗅,甚至还伸出自己的舌头去尝了尝那些淤泥的味道,闭上眼睛回味许久以后才十分肯定地说道:“继续从这个方位挖下去,看这里的山势和风水穴位,应该没有错,只是挖的深度还不够而已。现在的淤泥已经与以前的不一样了,这是百草香土的味道,下面应该是覆盖了一些鲜为人知的秘密,不信你们来闻闻这些淤泥的气味,尝尝它的味道,看看是不是有世间百草的香味,应该就快有收获了”!   说完后,他才回过身来,还真的把那团淤泥递到了苟峰的面前,苟峰无耐地接过淤泥,放在鼻子下面象征性的嗅了嗅,然后便将淤泥快速传递到了其他人的手上,拿出纸巾来仔细地擦拭了一下手掌,却再也没有勇气伸出舌头去尝一尝那个所谓的百草香土。   那四个负责挖掘的工人,听了甄大师的话,再嗅了嗅这些淤泥的气味,果真与先前挖掘的泥土气味大不一样,所以大家对甄大师的话更是深信不疑。有了甄大师的现场指点,他们的信心更加足了,现在干起活来更加地带劲,接下来,他们继续在甄大师指定的地方,甩开胖子,奋力地挖了起来。   而甄大师在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以后,又仔细地叮嘱了那几个负责挖掘的工人一翻,便在苟峰的搀扶下,慢慢地朝着指挥部的方向走了过去,准备到指挥部休息一下,养精蓄锐以利再战。   甄瞎子和苟峰刚刚回到工程临时指挥部,屁股还没有坐热,两杯热茶还没有喝完,一个工地上的小伙子便慌慌张张地跑进了工棚,直接找到苟峰,只听那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到“苟总,挖到了,挖到了一个大鼎”。   “嘘!不要大声喧哗,你怕别人听不见吗?快背着甄大师咱们一起去看看。”苟峰听到这样的信息后,激动的无以言表,随手抓起一顶绿色的工程帽,扣在自己的头上,迅速向工地跑了过去。   跑来报信的那个小伙子,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他马上背着甄大师,跟在苟峰身后,往挖掘现场跑了过去。   还没有走到挖掘现场,空气中便闻到一阵阵淡淡的中草药味道,这与先前的气息明显不一样。走近一看,地上放着一个半人高低的大鼎,大鼎身上全是污泥,根本就看不出它的材质和制作的年代,这时,一个工人拿着一根竹片想把大鼎身上的污泥清理干净。   “先别动,让大师过来给咱们鉴定一下。如果真的是宝贝,咱们可不能用这么粗暴的手段来对待它啊!”苟峰说话的语气显得激动无比,脸上还露出了一丝不怀好意的淫笑,他眼中看到的仿佛是一个全身赤裸的美女,或者是一个位高权重的官印,根本就不是一个黝黑冰冷的大鼎。   背着甄大师的小伙子终于气喘吁吁地赶来了,他把甄大师放下后,便一屁股坐在地下大口大口地喘气去了。   “好大的中草药味,你们闻到了吗?快说说挖到什么了?”甄大师不紧不慢地问道,丝毫没有一点点惊喜的样子,仿佛在这里挖到东西是他意料之中的事。   “闻到了,的确好大的中药味,这好像是一只鼎,约有两三尺高,还请大师过来摸摸,给鉴定一下”,苟峰见甄大师过来后,才从刚才的意淫中回过神来,接下来他便收起了他脸上的那一丝淫笑,然后一本正经地向甄大师汇报着眼前的情况。   鼎的周围弥漫着更加浓郁的中药气味,甄大师在苟峰的搀扶下,走上前去,他顾不得鼎上粘满了又脏又臭的淤泥,伸出他那双养新尊处优的手来,仔细地在鼎里鼎外一寸一寸地抚摸了起来。   “鼎乃国之重器也,是皇家专用的东西,是九五之尊的像征,也是权力的体现,这是好兆头啊!好兆头啊!看来苟总升官发财就在眼前了啊!”甄瞎子一边摸,一边自言自语,而且情绪明显越来越激动,越来越亢奋,与先前那种无关痛痒的表情相比,完全是判若两人。   慢慢地他的手开始发抖了,呼吸也更加急促了,他一向稳健的步伐也显得有些蹒跚了,还差点摔倒在地上。接下来,他的脸色慢慢红润了起来,额头上甚至开始沁出了细小的汗珠。   突然,他好像摸到了什么东西,连忙叫人来把上面的淤泥刮去。不一会儿,刮去淤泥的地方显出了几个凸起的隶书大字“诸葛行军鼎”。 第一百七十五章 诸葛行军鼎2   不知是谁随口说出了这五个大字,其他人都没有任何反应,唯有甄大师一把丢掉了手中的棍子,顾不得地上又脏又臭的淤泥,一下跪了下去,纳头便拜,口中高呼“神器啊!神器啊!这可是能与神农鼎相媲美的华夏神器啊!”。他整个人也随之激动得几乎哭了起来,看得苟峰等人莫名其妙,还以为他中邪了一般。   苟峰看到那只鼎露出来的地方通体黝黑,而且表面还略显粗造,制作材料既不是金属,也不是玉石,更不是陶器,心里也是十分诧异,看上去确实不同凡响。   过了许久,甄大师才收起了他激动不已的心情,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从地上爬了起来。并取下墨镜,用他那肮脏不堪的衣袖,轻轻拭去了自己眼角混黄的泪水。   “甄大师刚才这是为何啊?”苟峰佯装不解地问到,其实他的心里也已经猜到了十之八九,可能挖到的这个东西价值不菲吧!要不然甄瞎子应该不会有这样反常的表现。   “我是为自己在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这传说中的华夏神器而激动,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啊!老天待我何奇厚重,我甄某此身无以为报,唯有将此鼎献给国家,方能了我心中之愿,既然能够见到此鼎,那就证明此鼎与我有缘。甄某在此发誓,既使自己性命不要,也要护得这只神器的完好!”甄大师认真地说到,眼中的泪水透过墨镜,再次流过了他那张写满了苍桑的脸夹,并落到了他那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的衣襟上。   “这不就是一只普通的鼎吗?又不是金的,也不是银的,能值几个钱啊!”苟峰仍然装作不解的样子,继续问道。其实他故意这么说的目的,主要是想继续从甄瞎子的口中了解这只鼎更多的信息,以便确认这只鼎的价值。其次他还想干扰一下甄瞎子的判断,好来一个混水摸鱼,在不经意间把这只鼎据为已有。   “苟总你不知道,相传这只诸葛行军鼎是诸葛亮南征孟获时专门制作的神器。当时因为南中地区多毒虫瘴气,汉军士兵远道而来,不服这里的水士和瘴气,许多士兵因此而病倒了,战斗力也大大减弱。于是诸葛亮四处寻医,为生病的将士诊治,后来在孟节的帮助下,他找到了治疗将士疾病的百味草药。   由于生病的将士太多,小罐熬制草药,根本就满足不了大军的需求,所以诸葛亮便命当地能工巧匠专门用当地少有的‘五味圣土’制作此鼎,用作熬制草药的容器,这‘五味圣土’本来就包含了阴阳五行之变数,所以此鼎先天便具有调理人体内的阴阳五行平衡的功效,后来再以七星之火熬之,意为补充天地日月之阳气。   天长日久,此鼎不但有了浓郁的药味,而且自带天地日月之精华,阴阳五行之脉里,所以,既使是吃了此鼎所盛装的清水,也能强身健体,百病不侵。难怪这家人能聚齐九凤,原来他家的阴宅旁边有如此神器相助,这鼎主强身健体,生生不息。今日此鼎能重见天日,真乃天意也!此乃国家之幸,民族之幸也,快快把它装好,千万不要损坏,我们把它献给国家,那可是大功一件啊!”甄大师越说越激动,根本就没有一丝想与他人商量的余地。   其他几个人见苟总没有发话,便站在原地,没有动弹,他们必里很清楚自己所处的位置,更明白给自己发工资的人是苟总,所以应该听从苟总的命令,不能随便让其他人来支配自己的行动。   甄瞎子见工人们迟迟没有动作,苟峰也一直没有表态,他们这一系列反常的表现,让甄瞎子感到有一点诧异,他在心里仔细一琢磨,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苟总,其他的东西我都可以随你处置,唯有此鼎断断不能给你,把它交给国家,国家会对你重重有赏的,老夫在此谢过了!我们千万不能做见利忘义的小人,更不能做有愧于国家和民族的事。”甄瞎子说完,还朝着苟峰拜了几拜,弄得苟峰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鼎里面除了有一股浓浓的中药味之外,怎么还有一股大粪的臭味呢?”其中一个工人捂着自己的鼻子不解地问道。   “这不是大粪的臭味,这是当年鼎里剩下的药渣,深埋于地下,与当地的一些药引子混合后,再被淤泥封闭,发酵后特殊的味道,这里面的淤泥都具有很强的药效,是提神醒脑,强身健体的良药,千万不要倒掉,把它好好收集起来,一并交给国家。下一步咱们这里要建康养旅游圣地,这个就可以用为最好的宣传噱头,这些淤泥都可以调制成药丸,到时候竞拍给相关买家,”甄瞎子继续说道,脸上激动的神色丝毫不减。   听甄瞎子这么一说,那四个工人都背着甄瞎子,悄悄地抓了一大把鼎里的淤泥放在衣服的口袋里,苟峰也拿出一个随身携带的盒子来,装了满满一盒子鼎里的淤泥,放在自己的身上。   这段时间,由于有了甄大师的帮助,苟峰的工作可谓是顺风顺水,生活更是有滋有味。很多事按甄大师说的去做都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所以他对甄大师的所说所谈是深信不疑。刚才看了甄大师那激动的表情,他更是对甄大师所说的一切信之凿凿,没有一丝半点的怀疑。   “你们几个还愣着干嘛呢?还不快按甄大师说的做,把这只鼎好好包装起来,千万不要弄坏了,”苟峰装模作样的说道,算是给了甄瞎子一个交待,其实他的心里正在谋划着一个新的恶毒计划。   其他几个人听苟峰这么一说,不敢怠慢,立刻找来了一些木板,照着鼎的尺寸做成了一个木框,然后把鼎放了进去,并在鼎的四周塞上泡沫、破棉絮等物品,生怕损坏了这件世间无二的神器。 第一百七十六章 诸葛行军鼎3   苟峰想起了在公司总部临走的时候,藏懂在办公室单独给自己交待的事情。现在好不容易挖到了这么宝贵的东西,正是自己立功受奖的大好机会,怎么能随随便便把它交给别人?让这个千载难逢的好会轻易溜走了呢?   不行,无论如何都得想办法把它留下来,再将它运回香港去,那可真是大功一件啊!到时候自己在公司里可就是功盖全公司的大功臣了,自已以后在公司里都可以横着走路了,离位极人臣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但现在的最紧迫的问题是怎么搞定甄瞎子,看甄瞎子的态度,他是铁了心要把这宝贝交给政府了,根本就没有一点点商谅的余地。   中国的这些受传统文化教育的老旧知识分子,都 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自恃清高,迂腐透顶,而且都是一根筋,典型的腐儒,只要是他们认定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根本无法和他们沟通,他们只在乎自己的名声和清誉,金钱和权利对他们没有一点点诱惑力。   就像靖南之役中的方孝儒一样,那怕是朱棣要诛他的十族,他也要坚持自己的原则和气节,绝对不向权贵低头。   这件事一旦让政府知道后就不好办了,所以绝对不能让政府知道,可那瞎子又不爱钱,用钱、用名利都收买不了,软的既然不行,那就只有用强硬的手段了。   正所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看来是应该采取一些必要手段的时候了。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但势关自己的命运和前途,在巨大的利益诱惑面前,他权衡了再三,觉得自己应该放手大干一场,抓住机会冒险一搏。   在苟峰思前想后的这段时间里,那四个工人已经把鼎密封包装好了,正坐在一边休息,而甄瞎子依然爱不释手地抚摸着那装鼎的箱子,一刻也不愿松手,仿佛那只鼎比他自己的生命还要富贵一般,或者说,现在这只鼎就是他生命的全部。   他的心中有无比坚定的信念,他要用实际行动来践行自己的诺言,他要亲自护送这只鼎,直到把他交到国家的手里。   “苟总,我叫你给政府打电话,汇报这里的情况,你打了没有啊!”甄瞎子好像有点等不急了。   “马上就打,马上就打!”苟峰一边说, 一边假装搜出电话来,号码也没有拔,便装腔作势 地打起了电话来。   ……   苟峰假装在电话里大声音地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好像故意说给甄瞎子听到一样,然后便收起手机,走过去悄悄对着那四个工人说道:“给你们一个发财的机会干不干?”   “干啊!怎么不干呢!为了钱我们死都不怕!我们这样辛辛苦苦地工作,不就是为了赚钱吗?”一个大个子工人说到,别外三个也认真地点了点头。   “好!我要的就是这句话,把他给我弄晕了,然后把这东西抬我车上,每人给你们20万,怎么样?这钱赚得容易吧?”苟峰先指了指甄瞎子,然后再指了指箱子里的鼎斩钉截铁地说道,同时手上还比了一个拿着棍子打人的动作。   “害人的事咱不干,再说这东西是这么贵重的国宝,参与贩卖国宝是死罪,咱们不干!我们把它献给国家,国家也会给我们奖励,虽然没有你说的么多,但国家给的钱,拿着心里踏实,我们才不去冒这种有可能杀头的险哦!”大个子断然拒绝了苟峰的建议。   “你们辛苦一年才挣几个钱啊!这转眼就可以挣几十万的好事上哪里去找啊!这年月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干了这一票远走他乡,隐姓埋名,过一辈子富翁的日子多好!这样吧!每人50万总行了吧!”苟峰知道,想搞定那个瞎子容易,但想搞定这四个工人,则必须要出点血才行。   同时还要把他们拉下水,和自己站在一条船上,才是最为保险的,要不然,只要他们一旦去告发自己,那这个事情必将败露无疑。   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不会每一个人都 像甄瞎子一样不爱钱吧!于是他狠了狠心开出了一个能震憾人心的价位。   那几个人好像真的动心了,商议了一下,先前说话的那个大个子代表其他三人说道“抬东西可以,打人你自己来,如果要我们打人,就每人再加20万。”   苟峰想了想,不就是在后脑上轻轻来一下吗?对方又是瞎子,没有一点反抗能力,凭什么就值80万啊!这钱还是自己挣吧!   “好吧!打人的事,我自己来,但你们要把我送出县境,而且还要保证把他一周之内不能去报案。”苟峰也在自己的心里盘算着自己的计划,觉得自己的计划是万无一失。   “我们怎么样才能保证他一周之内不会去报案呢?”那个大个子工人,指了指甄瞎子,好像没有相应的办法。   “我走了以后,你们把他软禁起来,反正他也不认识你们,待一周之后,再释放他。然后你们四个便拿着钱,各自远走高飞,反正我给你们的钱,也够你们花一阵子了。他要是敢去告官,我就来个死不认帐,他没有确凿的证据,政府是不会相信一个又瞎又疯的老头子的,但你们四个要是敢来与我为难,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原来苟峰心里早已想好了应对方案,同时还不忘恐吓一下那四个工人。   那四人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苟峰的意见。   甄瞎子还在木箱旁边抱着箱子激动地流泪,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降临,也不知道苟峰险恶的用心。   苟峰拿着一根木棍,来到甄瞎子身后,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照着甄瞎子的后脑就是一棍子敲了下去,一声闷哼,甄瞎子软软地倒了下去,戴着帽子的后脑流出了一滩鲜红的血液,染红了他那又脏又破的帽沿。   能够看山看脉看风水,算天算地算阴阳的人,却没有看清苟峰本来的面目,也没有算到自己的下场,这真的是一种最为直白的讽刺。   “快过来两人把他抬开,”苟峰小声地叫道,并不停地向那四人招手。   有两个人小跑着过来,其中一个俯下身子,探了探甄瞎子的鼻息,再摸了摸心跳,“啊”地大叫一声“苟总你把人打死了,闹出人命了,我们刚才可没说要打死人啊!我不干了!我不干了!”那人一边说,一边做出想溜的姿势。   另一个人也去摸了一下,吓得立马哭了起来,“真的打死人了,闹出人命了,被抓住了要枪毙的,再多的钱咱也不干了,快跑吧!”形势急转直,场面瞬间就要失控。   苟峰没想到自己轻轻一棍子居然能把人打死了,一下子也吓得六神无主,过了一会儿,他终于缓过了一口气,头脑又恢复了正常的功能。   他知道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这四人稳住,叫他们把鼎搬上车,自己带着鼎赶快逃跑,然后再恐吓一下这四个人,叫他们不要去举报自己,只要自己回到香港,就什么也不怕了,大陆警察想来查案,也是鞭长莫及。   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死亡,不爱钱的傻子毕竟是少数,爱钱的人大有人在,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顶多再多给他们点钱就行了,反正这个鼎是无价之宝,花这点小钱一点也不亏。   想通了这一切,他反而更加淡定了。“怕什么怕!都别他娘的哭丧了,要做就要做绝,这是我有意下的死手,盗窃国宝是死罪,杀人也是死罪,干脆来个一不做二不休,弄死了他,免得留下后患,你们四个都是同犯,一旦事发,你们一个也跑不了,现在只有一条道走到黑暗了,你们谁也脱不了干系,只要听我的安排,就都不会有事,还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要不然谁都没有好下场”说完了这几句话,他一下觉得自己自信多了,语言表达也更有底气了。   “可我们没有动手杀人啊!不至于是死罪吧!”另一个胆小一点的坐在地上哭丧着说道。   “别费话,每人给你们100万,干不干?”苟峰知道,他能支取现金的最大额度是1000万,支取区区400万,是不需要向上级汇报的。   那四个人一听有这么多钱,一下子眼睛都睁大了,先前话说的那个大个子,犹豫了好半天,最后还是拒绝不了金钱的诱惑,终于下定了决心,咬了咬牙,狠下了心说道:“反正都 没有退路了,咱干!”   于是两人把瞎子的尸体抬到树林边,扔到了树林里,并用一堆杂草将其盖住,直到看不见人影为止。另外两个人处理了现场的血迹,然后他们四人合力,再将装鼎的木箱抬到苟峰的车上,一溜烟,消失在了公路的尽头。   苟峰打电话叫公司的财务给他取了400万的现金出来,说是用于支付居民的拆迁款。在约定的地点,苟峰顺利地从财务 人员手中拿到了巨额的现金。   在一处辟静的地方,那四个工人惶恐地拿到了苟峰许诺的现金,下了车傻傻地站在路边,不知所措。   “拿了钱,都他 妈有多远走多远,谁要是说出去,都 他 妈是死罪,知道吗?反正老子可以逃到国外,一样逍遥快活,你们可就只有等着坐大牢、挨枪子了,自己好好掂量着办吧!”苟峰说完,开着车扬长而去。   苟峰因为杀了人,又载着国宝,心里一直惶恐不安,他怕路上有警察设卡检查,所以不敢走高速,带着这么贵重的宝物,更不敢坐飞机火车。他自己一个人开着车,从破旧颠簸的小路上往香港赶。路上他怕警方将他的电话定位,所以他不但不敢打电话,还果断地把自己的电话砸烂,一齐扔进了路边的臭水沟里了。   一路上他怕暴露了行踪所以不敢去旅馆住宿,也不敢去饭馆吃饭,吃住都在车上解决,一天24小时都守着他的宝贝,现在这个宝贝就是他的希望所在,就是他的身家性命。   只要把这宝贝运回香港,把它安全交到藏懂手里,自己的飞黄腾达的日子就指日可待了,现在吃点苦头算不了什么,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有这样坚强的信念支撑,再苦再累也不怕了。   在大陆多呆一分钟,就会多一分危险,尽快赶回香港便是他当前最紧迫的任务。有一天晚上,他跑到了一个荒芜人烟的地方,实在是累得受不了了,浓浓的睡意袭来,但他也不敢休息片刻,他突然想起甄瞎子说过,鼎里的淤泥有强身健体、提神醒脑的作用,于是,他便拿出了那个装有淤泥的盒子,十分珍惜的吃了两小块,在哪淤泥巨大臭味的刺激下,他还真的一下提起了精神,睡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由此,他更加相信那鼎和鼎里的淤泥都是神物了。   随着越往南方走,气温越来越高,鼎上面的中药味和那些淤泥的臭味越来越浓,这两种臭味交织在一起,令人发呕,让人反胃。他又怕车上的臭味散发出去,会引起路人的注意,所以一路上车窗也不敢打开,相反他还用封口胶把车子封得严严实实地,不让车上的臭味透出去一丝一毫。   他用纸团塞着鼻孔,臭味仍然熏得他眼泪都要流了出来,他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一般的感觉,就这样,晓行夜宿,跑了大概有一个星期。   快到香港的时候,整个人都变了一个样,头发就像一团秋后的枯草,衣服就像是一团揉皱了的卫生纸,人瘦了一圈,眼眶深陷,胡子拉茬,浑身上下比锼了的臭肉还臭。 第一百七十七章 凌丝飞度   河洛城内,地宫深处。殷天玄一行正有全神贯注地注视着跳蚤在天堑上的表演,跳蚤也没有辜负大家的厚望,硬生生为大家闯出了一条通途。   看到两个转盘都已经停稳,不再有旋转的迹像,而跳蚤也已经顺利通过,安全到达了对面的平台上。这边站着的一干人等都站在悬崖边上,一副跃跃欲试、迫不及待的样子,就像是要去邀功领赏的样子一样,只等殷天玄的一声令下,他们便会奔向自己梦中的天堂。   跳蚤使劲向前一纵,稳稳地站在了对面的平台上,看到自己完好无损地来到了对面,他的眼中又流露出了得意的神色。他伸直了自己好久没有伸直过的腰板,高高昂起了他那颗从来没有昂起过的头颅,好像自己是一个拯救了全人类的救世主一样,面对着金刚等人所站的方向,说了一句“大哥,这边一切正常,你们可以过来了,小弟先去探探这周边的情况”。   “大家两人一组,互相照应着,慢慢过去!千万不要碰到圆盘中央的小圆柱,”殷天玄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高兴的忘乎所以,居安思危的意识早已植入了他的脑子里面,冷静分析早已成了他的习惯,这才是他不同于常人,而且能够胜任老大位置的最重要的素质。   其他人见老大发话了,都不敢造次,主动寻找搭当两人一组,排好队,自动拉开距离,鱼贯而过。   金刚和犬养建男也急切跳到了第一个圆盘上,便没有再继续向前,不知道他们是因为害怕未知的前途,还是因为真的关心殷天玄,总之两人站 在圆盘上,眼中一直地盯着对面的殷天玄,他们可能不敢远离殷天玄,希望能够一直长伴左右,这才是他们最大的安全保障,也是他们最靠谱的靠山。   殷天玄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苟立和犬养建男虽然站在对面的石台上,但两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弯下腰,伸出手去好像想扶他一把,不知道是为了讨好他,还是真的关心他,生怕他有个意外闪失。   江上飞看了一眼,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丝不屑的冷笑,好像是在嘲笑那两个自作多情的家伙,心里仿佛在说“你们动作做的再恭敬,态度再谦卑,殷大哥也看不见,就不要在那里刻意表演了。”   然后他搬起殷天玄坐下的轮椅,扛在背上,轻轻一跃,就像一只轻盈的燕子掠过平静的湖面一样,稳稳地落在了那块平台上。   那个轮椅虽然是大部份是木料制作,但至少也有三、五十斤重,江上飞将它扛在自己看似瘦弱的肩膀上,居然没有一点吃力的样子,反而轻轻一越,便跨过了天堑,看来这江上飞并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弱不禁风。   “殷大哥要过来了,你们俩悄悄地呆在一边不要发出声音哦”!江上飞提前告之了身边的两个人,算是对他俩善意的忠告。   “殷大哥,怎么过来呢?需要我们帮忙吗?”苟立假惺惺地问道,仿佛自己还有能力帮忙一样。   “不需要,你们站好别出声就行,”在这关键的时候,江上飞不想和他们多说一句话,也懒得向他们解释什么。   对面的石台与这个圆盘将近有两米远的距离,一个健康的人想跳过来,本来不是什么难事,但殷天玄双目失聪,想靠自己跳过来,肯定是不行的。   如果想让一个人背着他再跳过这两米多远的距离,这个难度不亚于在奥运会上夺得跳远比赛的冠军。于是犬养建男和苟立都伸长了脖子,瞪圆了双眼,拭目以待,想看看殷天玄采取什么方式,通过面前的这道天堑。   殷天玄听到了江上飞落地的声音,然后支起耳朵仔细聆听了一下周边的情况,便向着前面走去,他伸出自己的右脚就像平常走路一样,向对面跨了过去。苟立和犬养建 男站在一旁,看到把天玄的脚下分明是万丈深渊,而殷天玄居然如履平地一样的就踏了上去,那分明是要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的节奏啊,他俩吓得双目圆瞪,大嘴圆张,一时傻傻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殷天玄的脚终于还是跨了出去,在那看似空空如也的深渊上稳稳地站住了,就在他的右脚刚刚站 住 的时候,旁边的苟立还是吓得张大了嘴,交发出了“啊”的一声尖叫。   因为在他们的脑子里,可能假设了一万种通过这段天堑的办法,但是就没有想到过殷天玄会用这么直接、这么原始的方法来通过这道天堑,所以苟立不由得大叫了一声。   这一声尖叫,一下子让周围的气氛紧张了起来,金刚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两拳,殷天玄也一下子定住了身形,没有再继续他下一步的行动,就这样一只脚 站在悬崖边的石台上,一只脚凌空踏在深渊的上空,像是定格了的画面一样。   江上飞回过头来,狠狠地瞪了苟立一眼,恨不得冲上前去,一刀结果了他的生命。   苟立看到江上飞的表情,才知道自己差点坏了大事,吓得面无人色,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埋着头,避开了江上飞咄咄逼人的目光,悄悄地躲在一旁,不再敢言语。   金刚看到殷天玄一踩在石台上,一脚 悬空,心里也是紧张到了极点,他想走上前去,把殷天玄扶过来。殷天玄用耳朵侧耳一听,仿佛知道了金刚的想法,他回过头来,对着金刚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大家不要紧张,也不要乱动,于是金刚仍然站在原地,没有冒然行动。   周边的环境又一次静了下来,殷天玄的耳廓扇动了两下,耳朵里仿佛听到了什么声音,于是他又再次提起他的左脚向前走去,这时他的两只脚都 离开了地面,整个人就像是一只灌满了氢气的气球,悬浮在了空气中,看他那轻松自如的模样,完全像是一个极高明的魔术师在表演魔术一样,根本就不像是在如此凶险的环境中搏命一般。   接下来,他按着自己的节奏,不快不慢地向前走了两步,慢慢踏上了石台。这时众人才松了一口,金刚伏下身子,打着火把在地上找了好一阵子,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向前走一步,往左边再走一点点”犬养建男和苟立不知道殷天玄在说什么,因为刚才苟立发声差点坏了事,所以现在他们俩也不敢随便询问,紧闭着嘴唇,希望用自己的双眼仔细观察,就能够解开自己心中的疑惑,找到想要的答案。   只见金刚好像是心领神会的样子,向前走了一步,然后再往左边挪了一点点,再次伏下身子,好像捡起了一样东西,再小心收好,然后便一个纵身跳了过来。   犬养建男和苟立目瞪口呆地看完了这一切,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奥秘,又不敢随便询问,他们知道自己呆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只会招人的白眼,但他们出于个人安全的角度,又不敢离殷天玄太远,所以他们只能无奈地向前走去,几个纵跳之后,他们便来到了对面的石台上面。   江上飞和先前一样,扛着轮椅车,轻轻地跳到了第二个石台上,然后俯下身子在石台上按了一下,金刚也在后面的石台上按了一下,并向江上飞做了一个Ok的手势。   “殷大哥,可以了!”江上飞对着殷天玄说道。   殷天玄又飘然踏上了两个圆盘之间,仍然稳稳地悬 浮于其间,犬养建男和苟立刚才已经看到过殷天玄的表演,所以这一次有了心里准备,虽然精神上依然紧张,但他们也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殷天玄刚刚走上去两步,耳朵里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和谐的声音,或者是感受到了深渊里传来的阴森恐怖的气息。随即一股寒风从脚下吹了起来,石壁上那串七星灯的火苗也跟着跳动了几下,殷天玄凌空的双脚 也微微颤动了一下。   其实这个深渊里面一直都存在着这样的气息,只不过其他人都是一跃而过,所以在那极短的时间内,他们根本就感觉不出来,而殷天玄则不一样,他从上面缓缓而过,再加上他异于常人的听觉能力,所以深渊里的一切气息、气场,他都感同身受一般。   只见他停留了片刻,随即摸出了随身携带的玉萧,放在嘴边,寂静的空间里便传来了婉转悠扬的洞萧之声。   几个回旋之后,箫声越来越响,就好像是吹箫的人一面抚着玉萧在吹,一面在慢慢向你靠近过来。箫声清丽,忽高忽低,忽轻忽响,低到极处之际,几个盘旋之后,又再低沉下去,虽然极低极细,每个音节仍清晰可闻。   仔细用心一听,箫声中婉如一名历尽苍桑的中年男子,面对着落日的余辉,有感而发地吟起了一首诗:   眼中天地乃容大,   脚下道路自然宽。   七弦弹尽离别愁,   一管吹散恩怨欢。   功名利禄万般去,   地狱天堂一念间。   王候不知庶民乐,   到头皆为一青烟。   诗罢,中年男子竟掩面而泣,不知所已。   渐渐低音中偶有珠玉跳跃,清脆短促,此伏彼起,繁音渐增,先如鸣泉飞溅,继而如群卉争艳,花团锦簇,更夹着关关鸟语,彼鸣我和,渐渐地百鸟离去,春残花落,但闻雨声萧萧,一片凄凉肃杀之景象,细雨绵绵,若有若无,终于万籁俱寂。   紧接着仿佛有知音闻听到洞箫之声音,倚歌而和之。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如西风吹折了那瘦弱的枯柳,又像是一辆孤独的马车,载着一名哭泣的怨妇,在黄沙漫天的沙漠戈壁间,毫无目的地流浪。此情此景仿佛让李子木想起了一首诗:   明月出天山, 苍茫云海间。   长风几万里, 吹度玉门关。   汉下白登道, 胡窥青海湾。   由来征战地, 不见有人还。   戍客望边色, 思归多苦颜。   高楼当此夜, 叹息未应闲。   如果有知音者,肯定知道殷天玄吹奏这首曲子,正是洞箫名曲之一的《关山月》。但不知他在这里吹奏的目的何在?   同伴吹起洞箫,按着节奏为歌声伴和,洞箫呜呜作声:有如怨怼有如倾慕,既象啜泣也象低诉,余音在江上回荡,丝丝缕缕缭绕不绝。能使深谷中的蛟龙为之起舞,能使孤舟上的孀妇为之饮泣。   那洞箫声如上天的呼唤,又似妇人的泣缀,更像是荡涤天地人三界的一剂灵丹妙药。   大家现在才发现,殷天玄现在所站的地方,就是刚才松鼠掉下去的地方,这一曲可能是为松鼠送行,也有可能是为了告慰他的亡灵。但最主要的目的肯定是告慰地下的亡灵,也为确保七星灯的安全,从而保证自己的退路。   一曲吹罢,大家才从那婉转的笛声中醒来,这时殷天玄已经飘然来到了对面的石台上。江上飞把轮椅放在了殷天玄的身后,殷天玄稳稳地坐在了上面。 第一百七十八章 嵇琴弦丝1   苟立刚才犯了错,差点酿成大祸,也惹恼了金刚等人,所以现在不敢再随便开口说话,但犬养建男却不同,一来他仗着自己是日本人,不受任何人节制,二来他实在是忍不住自己那点好奇的心里,所以便腆着脸来讨好地说道:   “天玄君!你刚才的一波神一样的表演,就像是表演魔术一般,真的是让在下大开眼界。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但天玄君是奇中有奇,玄上有玄,这其中的玄机,不知可否告之一二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犬养建 男说话的口吻也和苟立如出一辙了,看来古人说的话还真有见地,‘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说的可能正是这类人吧!   “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只是我自幼双目失明,所以造就了一双比较灵敏的耳朵,以及较强的平衡力罢了。”殷天玄只是避重就轻地说了两句,一些关键的环节,他根本就提都没有提,看来他是不想和对方有过多的交流,更不想让对方了解到自己太多的信息,说穿了就是不屑与对方为伍。   “我以前听说过,中国有一门很神的功夫叫‘轻功’,当时我完全不相信,因为那是完全违背力学原理的,根本不符合自然科学。没有想到今天在这里亲眼看到了天玄君的轻功表演,完全颠覆了我以前固有的看法。而且天玄君这种不需要任何惯性作用,慢节奏的轻功,才是轻功里面的最高境界,高人就是高人,我今天终于见识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高深莫测,真的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唯有天玄君这样的人中俊杰才配得上这样的称呼”! 犬养建男一边说,一边摇动着自己的脑袋,仿佛觉得这一切是多么的不可思议。   其实他的心里也知道,殷天玄刚才所说肯定有所保留,人家并不想与自己开诚布公,他刚才继续说了一些恭维的话,只不过是为了避免双方的尴尬而已。   其实殷天玄并不是会什么高明的轻功,更不会表演什么魔术,他刚才所用的不过是自己祖传的绝技之一——“凌丝飞度”罢了。只是他不想再和犬养建男解释什么,而犬养建男刚才也没有注意到金刚和江上飞的两个动作,所以他们便有了这样神秘而玄乎的认为。   刚才江上飞和金刚一前一后,一个站在石壁上,一个站在圆盘上,他们在两者之间架起了一根细丝,这根细丝就像是一座桥把二者联系在了一起,只不过这根细丝非常的细,普通人连看都看不到,更别提从上面走过了。   这根细丝虽然很细,但承载能力却非常的强,韧性也非常的好,它根本就不是一般的细丝,而是著名的嵇琴弦丝。而为了弄清这嵇琴弦丝的来龙去脉,给大家一个清楚的交待,本文在这里又不得不插入一段小小的插曲。   魏晋时期中原大地上有一个叫“竹林七贤”的名士集团,“竹林七贤”里面有一个叫嵇康的人非常喜好音乐。他不仅通晓韵律,善于弹奏,而且还会自己创作乐器,因为他对音乐有最深刻的领会,要想获得好的音色,就必须首先从乐器着手,只有用最出色的乐器,才能弹奏出最动听的乐曲。这就是大家所说的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道理所在。   当时制作一些特殊的乐器,需要一些特殊形状的金属作为辅料,为了制作乐器方便,也为了把握好原材料的质量,嵇康还专门开设了一间打铁的铺子,自己亲自打铁剧木,削竹钻孔,剥皮抽丝,浸油上漆,来制作自己理想中的乐器,直到乐器的每一个零部件都达到完美无暇为止。   而嵇琴便是由他所造,并以自己的姓为其命名的一种乐器。这嵇琴属于琴弦类乐器,分琴筒、琴柱、琴弦、琴皮,四个部分组成。一把嵇琴的音质好坏,决定了它的品位高低,而琴弦是主要的发音装备,它决定着嵇琴音质的优劣。所以这四个部分当中,尤其以琴弦最为关键。   相传当年嵇康在制作嵇琴时,几乎是倾其一身的心血,为了达到他理想中的完美音质,他高价求 购当时最好的紫檀木做琴筒和琴杆,并专门请人到浩淼的东海之中去猎杀巨大的千年海蟒,用千年海蟒肛门附近的皮来制作琴皮,并用上等的蚕丝来作琴弦,但音质一直达不到他理想的效果。   究其原因,是因为琴弦达不到理想的要求,于是他又换了很多材质的琴弦,有些琴弦音质理想,但强度不够,一曲没有弹完便断为数断,触景生情,让人颇为伤感。于是他找来了最坚韧的蛟龙之筋用利刃刮擦无数遍,再用白狐之皮打磨数千回,然后用作嵇琴弦。   弹奏之日,他还特意请来好友为其助兴,希望大家一同见证这一重要时刻。甫一弹奏,音质雄壮而又高远,豪迈而又深旷,大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的感觉,就在嵇康得意洋洋,诸位听众纷纷拍案叫绝的同时。乐曲场景为之一变,需要柔情细腻的乐调,可这琴弦弹奏出来的乐调,却怎么也达不到理想的效果,根本就找不到那种和风细雨、情意绵绵的感觉。   嵇康不服气,又换了几首曲子,但效果依然如故,看来这蛟龙筋所做的弦丝,也有很大的败笔之处,它的音质雄浑有余而细腻不足,无法达到嵇康想要的状态。   嵇 康越弹越忧,越弹越愁,不觉胸中一闷,喉头一甜,一股鲜血如箭一般从口中喷出,人也随之晕了过去。醒来之后,他也一直闷闷不乐,甚至整日茶饭不思,长吁短叹,他倒不是因为在从多朋友面前出丑而愁,而是为找不到合适的嵇琴弦丝而忧虑过度。   有一天,一位来自西域的音乐爱好者来求见嵇康,想向他学习音乐,看到嵇康形如枯稿,精竭气散,完全没有传说中的一代音乐宗师的风采神韵。来人非常的吃惊,细问之下才知道,嵇康是为了嵇琴弦丝的事情而苦恼。   于是西域人请嵇 康拿出了自己的制作的嵇琴,弹奏了一曲,西域人听得如痴如醉,曲罢也久久不能回神。   那个西域人觉得这嵇琴携带方便,音质以及感情的表达方式也非常适合在空旷广袤的草原戈壁上弹奏。它可以弹奏出马背上的大漠雄风;也可以弹奏出帐蓬里的男欢女爱;还可以弹奏出天山南北的明月繁星;篝火堆旁边的民族风情;以及大漠深处的滚滚黄沙。   最主要的是这嵇琴弹奏易学,结构简单,非常适合居无定所的西域人使用,于是他便有心想向嵇康学习嵇琴弹奏和制作的方法。但他看到嵇康现在的神情,又不好直接提出自己的要求。   他想了想,如果自己能够帮嵇康解决琴弦的事,或许到时候再提出这样的要求,嵇康应该不会拒绝。   他在脑子里又回忆了一下刚才嵇 康弹奏的曲子,觉得这蛟龙筋制作的琴弦,听起来粗旷有余而细腻不足。换作普通蚕丝后,虽然能满足乐曲细腻的要求,但又太容易断裂,更缺乏铮铮的豪气,和烈烈的风骨。   想了半天,他突然有了灵感,这所缺的铮铮豪气,和烈烈风骨,不就是西域大漠戈壁的元素吗?自己完全可以到西域去寻找相应的物品,来改善这些不足之处。   “叔夜先生,我也是一名音乐爱好者,对音乐也是如痴如谜,所以才会不远万里幕名而来,为的就是想亲耳听听一代乐宗的天籁之音。今日有幸一会,也听了先生的弹奏,果然非同凡响。至于这嵇琴之音,虽不算十全十美,但也是人间少有,因此叔夜先生大可不必为此伤感,这嵇琴已属世间极品了,或许留下一丝遗憾,才是最好的结局。”西域人话虽不多,但却都是忠善之言,一般人听了都应该能够接受。   “没有想到,连你这样一个虔诚的音乐人也能说出这样的谬论, 我先前还以为自己找到了知音,却不想你也是凡夫俗子啊!我之所以能成为大家公认的一代乐宗,靠的就是我这锲而不舍的精神,和追求十全十美的风骨,在我的眼里不能有一丝的瑕疵,更不能有将就的说法,如果不能造出我满意的乐器,我宁愿毁了它,也不会让他留存于后世,免得让它遗误后人。”嵇康手上的动作铿锵有力,口中的话语掷地有声,仿佛真的要将那用一生心血打造的嵇琴摔在地上一样。   “在下见识粗陋,行事随意,说话轻浮,还请叔夜先生见谅。先生刚才一通宏论,着实让自己佩服不已,既然先生有如此心意,在下定当竭尽全力助先生造出十全十美的乐器!”西域人好像被嵇康的真诚和精神打动了。   “哦!莫非你有什么好的法子,能够助我解决这嵇琴弦丝的问题!”嵇康几近绝望的眼神里面又涌出了无限的希望。   “此事事关重大,也没有经验可循,一切只有试过才能知晓,我也不敢确保能完成先生之托,但既然先生有所托,我心定全力以赴,”西域人也是无比坦诚。   “莫非你的心中已有方法,可否说来听听?” 显然嵇康已经被对方撩起了兴趣。 第一百七十九章 嵇琴弦丝2   “叔夜先生,实不相瞒,我常年在西域行走,对西域一带的风土人情了如指掌。西域当地的人们都十分喜爱音乐舞蹈,他们能歌善舞,热情奔放,无论是在工作、放牧和休息的时间都会曲不离口,歌伴左右。他们高兴了要唱歌,悲伤了也要唱歌,不管白天晚上,不分春夏秋冬,不论男女老少都少不了歌声的陪伴,总之大漠深处的每一个旮旯、广袤草原的每一处水源里,都萦绕着音乐余音,充满了欢快的韵味。   而在西域昆仑山一带,生活着一种非常稀有的蚕虫,叫摩诃兜勒金蚕,它常年以大漠戈壁为家,以石屑冰水为食。因为它生存的地方环境特别恶劣,长年受风沙烈日的侵袭,和冰天雪地的锤炼,所以练就了它坚忍不拔的意志和随境而安的金刚不坏之身。   这虫子常年受到周边环境的影响,并被西域人欢快热烈的风情感染,乐感很强,混身上下都充满了音乐的细胞。一听到歌声,它便会随着节奏起舞,甚至它们在啃食石屑,畅饮冰雪的时候,都会按着音乐的节奏来咀嚼,听着当地人的歌声音来进食。所以它也被当地人称之为‘西域乐工’。   这种虫子身上的筋,用来制作乐器,音质非常地好,弹性也很强,西域弦类乐器多用其筋。而且该筋韧性极好,可系千均而不断,弹奏千年而不裂;质地甚强,水火不侵,万年不腐,所以它的丝又被称作‘丝弦之母’。你这嵇琴各部件都 是上上之品,若能用金蚕王的筋作丝弦,定能陪得上这把独一无二的嵇琴,方可造 出世间少有的极品乐器。”西域人和盘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接下来便眼巴巴地看着嵇康有何反应。   “既为金蚕王,恐获之不易,若能得之,吾愿倾其所有相赠,还请足下能够鼎力相助,康在此感激不尽,”嵇 康毫不犹豫地向来人承诺道,好像还生怕对方反悔一样,并且还放下了他一贯恃才傲物的架子,向来人顿首作辑,施以大礼。   这金蚕王体型稍大,浑身金甲,头上有冠,其生命力特别顽强,能活上千年之久。它们往往生长在极苦极寒之地,一直深居简出,很少抛头露面。且金蚕王的个性都很强,在自己的势力范围是容不下另外一只金蚕王的,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所以在一定的区域内,只会有一只金蚕王存在,这无形中就曾加了寻找的难度。   得到了嵇 康的承诺,西域人便马不停蹄赶回西域,发出告示,许下重金,求 购金蚕王筋。一时间,西域上下,不管是贩夫走卒,还是莽汉游侠,都争相去寻找那传说中的金蚕王,抓住这个一夜暴富的机会。   自此,大漠深处,雪山之巅,到处都是冒风顶雪,爬山涉水的身影,他们想尽一切办法,四处寻找金蚕王的下落。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年后,在摩诃兜勒附近一处极险极峻的山石间,西域人终于寻得金蚕王筋,并在嵇康望眼欲穿的时候及时归来。   嵇康用颤抖的双手将金蚕王的筋系在嵇琴上面,用手轻轻一拉动,耳中随即传来龙吟虎啸之声,这声音在天地间久久回荡,迟迟不肯散去;待声音远去以后,他再次拉动琴弦,余味悠长的金凤玉凰之鸣又仿佛由天边娓娓而来,让人不知不觉沉醉于其间,忘记了世间一切的烦恼。   这正是嵇康朝思幕想的效果。毕竟这中土檀木、东海千年巨蟒皮和西域金蚕筋,每一件都是世间极品,再加上嵇 康灵巧的双手和他那几近严苛的工艺要求,将它们组合在一起制成的乐器肯定不同凡响。   于是嵇康大喜,主动问起西域人有何所求,西域人的要求也很简单,他只想学习嵇琴制作的要领和弹奏的方法。既然大家都是爱好音乐之人,以音乐为媒,大家的沟通肯定没有任何障碍,况且嵇康也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够让世人广为接受,并且能够流传于后世,于是嵇康爽快地答应了西域人的要求。   后来这嵇琴便顺利传入了西域,它的声音时常在大漠深处伴着驼玲声声四处漂荡;有时又在月光下,伴着夜光杯里葡萄美酒一起,随着时间慢慢地流淌;伴随着岑参和王昌龄的诗歌一起走进千家万户的心里;伴随着篝火堆旁边热烈奔放的西域女子一起翩翩起舞。只不过它的名字变成了胡琴,其实它就是我们今天常见的乐器——二胡的前身。   后来嵇康得得罪了司马昭,被司马昭处以斩刑,临刑之前,他还弹奏了一曲《广陵散》,成为了传颂后世的千古绝唱。其实他在曲中透露了两个信息,其一便是留恋自己制作的嵇琴,舍不得离它而去,但又希望这种乐器能流传于后世;其二便是怕自己死后,再也没有人能弹奏出广陵散的深远意境了,世间也再无《广陵散》的知音了。当时在场的人没有听懂他的意思,只有他的儿子理解到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所以他死之后,其子便将他一生中的最爱,嵇琴和《广陵散》的琴谱一并秘密藏于其墓中。   后来有盗墓者,偶然寻得嵇康之墓,发现墓中陪藏大多已经腐烂,唯有这琴弦完好如初,盗墓者也知道这东西并非凡物,便将这嵇 琴丝带出了嵇康墓,最后辗转流落到了殷天玄祖先的手上。   殷天玄的祖上本来就是此中高手,一眼便知此物乃世间少有的极品,在好好珍藏的同时,也在不停地研究着它的玄机,并期待着开发出它不为人知的神秘作用,直到现在,传到了殷天玄的手上。   那金蚕王本来长期受音乐的熏陶,因此它身上的每根神经,每一个细胞都有很强的乐感,所以从它身上抽下来的筋 肯定也有很强的音乐感。再加上后来将它用在嵇琴上,天天受嵇康的耳濡目染,它更加具有了音乐的灵气。   一般人感觉不出来,但殷天玄完全能够感觉得出来,他们长期相处在一起,仿佛有心灵相通的感觉。在使用它的时候,殷天玄更有一种与之融为一体的感觉,仿佛觉得它本来就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这嵇琴弦丝有很好的吸附力,不管是在石头、木头还是金属上都能有很好的附着力。所以殷天玄便把它用作是自己飞越天堑、横渡鸿沟的工具。经过多年秘密的训练使用,他现在使用嵇琴弦丝跨堑越河,简直达到了随心所欲,运用自如的境界,他刚才运用的就是自己练就了多年的绝技——凌丝飞度。   只要一旦拉开嵇琴弦丝,他就能听到微风吹过时琴丝发出的天籁之音,也能听到这嵇琴弦丝割破空气的破风之声,通过这些特殊的声音,他就能准确地判断出琴丝的位置,和需要自己跨越的宽度、坡度,同时还能感知到周边是否有安全隐患,只要不受其他噪音的影响,他完全可以达到听音辩方位、闻弦知远近的境界,甚至比一双明亮的眼睛还好使。   所以,只要一旦拿出嵇琴弦丝来,那怕眼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殷天玄自己的心里也和明镜一般的清明。如果是坎坷崎岖的魔障,或者是悬崖绝壁的天堑,他也会像是行走在康庄大道上一样,如履平川而过。   刚才金刚一时找不到放在地上的嵇琴弦丝,就是靠着殷天玄听音辩位的能力,准确地给他提供了嵇琴弦丝所在的位置,从而让金刚顺利地找到了放在地面上的嵇琴弦丝。   犬养建男和苟立虽然耳聪目明,却根本就没有看到地上细细的弦丝,也没有弄清楚,金刚他们到底在干什么,所以心里一直都存着一个大大的疑问。   这嵇 琴弦丝既能达到通灵的境界,它便具有一些神奇的功能,它甚至可以根据周边的环境而改变自己的状态,或者笔直向前,或者遇境而弯,或柔软如丝,或者坚硬如铁。甚至还锋如利刃,锐如箭矢,只是到目前为止,除了殷天玄和江上飞外,还没有人见到过它这可怕的一面罢了。   特别是它的主人通过音乐的手段与它交流后,它便能感知主人的心里活动,并受主人的意念控制。它既能变成救人的工具,也可以成为杀人的屠刀,这一切都全凭它主人的想法而定。   只是这一切,都是鲜为人知的,包括门里的兄弟们都无从知晓。这主要是与殷天玄的性格有关,因为他历来都低调行事,谦虚做人,从来不在别人面前张扬,也不做哗众取宠之事,更不会干一些招摇过市的行径,不倒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轻易暴露出自己丝毫的实力的。所以,破冢门里面大多数人都 不知道他还拥有这样的神器,练就了这样的神技。   今天不仅人多眼杂,而且还有日本人在场,所以殷天玄更不愿意透露出更多的信息,让外人窥探到自己的实力,若不是碍于情面,他早就叫江上飞把苟立二人赶走了。   江上飞小心地收好了手中的嵇琴弦丝,用一个精美的袋子装好,小心地放在了自己贴身的口袋里面,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依然忠实地站 在轮椅车的背后,随时准备聆听殷天玄的命令。 第一百八十章 桂殿兰宫   殷天玄听完犬养建男那十分肤浅,十分直白的奉承,心里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嘴里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哼哼地干笑了两声,便没有再理会对方,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言语,他只是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江上飞推着自己继续前进。   随着金刚、犬养建男和殷天玄先后踏上对面的平台。他们手中的火把和手电光把眼前的环境照得如同白昼   整个平台呈一个大大的圆形,平台上面山环水绕,桥路交织,其间亭台楼阁栉次鳞比,舞榭歌台蜿转相连,假山流水应有尽有,花草虫鱼游戏其间。   这些建筑高低有序,错落有致,特别是那些淙淙的流水,唱着欢快而又富有节奏的小调从脚下流过,旁边芳草凄美,绿树成荫,给人一种风和日丽,庸懒惬意的感觉。   看了这一切,让人不得不叹服这构思是多么的高雅,布局是多么的合理,设计是多么的精妙,制作也是惟妙惟肖,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富丽堂皇的皇家园林里面一般。   在这样的环境里,每个人的心情都随之放松了下来,与刚才转盘上那种阴森恐怖,紧张刺激的感觉截然不同。   轻松愉悦的心情,最能催生大家活跃的思维和丰富的想像力。大家不知不觉就被这样的环境感染了,就像是要带着家人和孩子在风和日丽的春光里去郊游或者逛公园一样的感觉。根本不像是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宫里穿行,更是像是去执行一项危机四伏的任务。   “跳蚤兄弟,你刚才表现不错,现在需要你带几个人下去探探路。”殷天玄对跳蚤刚才的表现好像很满意,再次用鼓励的口吻给他委以重任。   跳蚤正在兴奋的劲头上,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因为现在的环境和先前是大不一样了,在这里面的感觉要轻松愉快的多,这根本就不像是要去执行任务,反而像是去游览一处名胜古迹一般,心里完全没有一丝的紧张,也没有点点的压力。   跳骚仿佛觉得自己现在就已经位列八大螯之一了,看他那藐视一切,睥睨天下的样子,仿佛能够主宰天下一般。   现在正是他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也是展示自己能力的大好舞台,更是他在其他兄弟面前树立自己威信的机会。殷大哥把这样的任务交给他,是有深谋远虑的,自己千万不要把事办砸了,拂了他的好意,也毁了自己的前程。   “大哥,难道说这就是我们要找的孟获城吗?这他 妈的也太漂亮点了吧!江南水乡,皇家园林也不过如此啊!你看这些花花草草做的简直和真的一样,这难道就是书上说的那个有勇无谋,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孟获修建的老巢吗?这也太玄了一点吧!你看这亭台楼阁、舞榭歌台,还有刚才在上面遇到的那些防御城保,这完全就是一个杰出的建筑设计师和一个高超的建筑团队共同合作、精心建设的成果啊!我现在真的有点怀疑古书上说的孟获是不是真的那么笨了,他应该是像鲁班一样的建筑大师啊!就是放在现在,把这作品拿去参加国际建筑大赛,拿下金奖也不在话下,”金刚一边说,一边发表着自己的感叹,连一向自恃见多识广的金刚都有这样的评价,可见眼前的这一切是有多么的神奇,多么的不可思议。   “综合我们全程的所见所闻,这里应该就是孟获城不假了,虽然是孟获城,但这不一定是孟获亲自修的啊!你看哪个皇宫大院是皇帝亲自修的呢?刘邦、朱元璋目不识丁,更不知土木建设之要义,却都住在富丽堂皇的皇家大院里吗?不是每一个诸侯大王,都有木匠皇帝朱由校那样的水平的。”殷天玄随口说了几句,弄得金刚等人面面相觑,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   “不过按孟获的水平和当时南中人的建设技术,他们肯定建不出这河图城和洛书堡,更建 不出垂直升降的电梯以及两座反向旋转的河洛天堑,特别是那利用七个冰种翡翠把光聚在一起,再点燃对面悬崖峭壁上的七星灯,这种创意不是什么人都想得到,或者做得到的”。殷天玄坐在轮椅上,仍然心如止水地说到,可能正是因为他无法用眼睛去感受这视觉的盛宴,所以他才会对眼前的巧夺天工的设计建造,以及富丽堂皇的陈设一切置若罔闻,心中也不为所动。   殷天玄的这一翻宏言大论,听得一旁的犬养建男频频点头,只有金刚在一旁挠头皱眉,显然他还是没有完全理解到这一番话的含意。   “大哥,这边一切正常,你们可以过来了!小弟在前面恭候各位的大架”,这边天玄刚刚说完,前面又传来了跳蚤兴奋不已的声音,看来他也已经渐渐进入了状态,一像沉默寡言,胆小怕事的跳蚤,话也多了,人也更加自信了。   江上飞继续推着殷天玄,慢慢地向前走去,金刚仍然寸步不离地跟在他的身边,犬养建 男和苟立,也是紧随左右。   他们俩倒不是殷天玄的忠实拥趸,他们不敢远离殷天玄的原因,完全是出于自身安全的考虑。   两边的景物在不断地变化,他们的心情也在随之改变,一会儿惊呼,一会儿又激动,就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   前面不远处居然出现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宫殿气势恢宏,金宇华盖,雕梁画栋,粉墙墨岱,花窗半启,朱门半掩。   大门两侧各有一间偏殿,里面仿佛人声浮动,焚香袅袅,期间好像有很多人在抚琴高唱,又或是在吹笙击缶,就像是在迎接远方来的贵客。更像一个雍荣华贵的妇人,为来客敞开温暖的怀抱。   跳蚤等人站在这桂殿兰宫面前,完全傻了眼,他们可能还从未见过如此精美的宫殿人。这若非王候公卿之府,也必定是钟鸣鼎食之家。   对于这伙粗鄙不堪的莽夫来说,他们何时见过这等的威严,何时感受过这等的气势,更没有享受过如此的荣华,不知不觉间,他们的自卑之心陡然升起,随即便丧失了踏进去的自信和勇气。   那宫殿就像是一块大大的磁石,他那双曾经踏过千山万水的脚,受到磁石的影响,此刻就像生了根一样,再也无法挪动一步。他那阅过千奇百怪的双眼,也被牢牢地吸引在这块磁石上,再也无法移开。   他们就像是一群饿极了的流浪狗,来到一家豪华的大饭店前面,虽然知道里面有珍馐美味,但鉴于与自己身份巨大的差距,只敢在外面摇头摆尾,而不敢逾越雷池一步,以至于他们大家,一时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 妈的,几个没出息的土包子,居然被这座华丽宫殿吓得不敢进去!迪拜的七星级酒店不都让你们享受过了吗?难道这宫殿比它还豪华吗?”金刚在远处看到了跳蚤一伙那尴尬的处境,一边嘲笑一边骂道。   听到了金刚这粗爆的骂声,他们才回过神来,随即想起了自己肩负的使命,重新鼓起勇气走进了这天上人间一般的大殿里面。   大殿里,规划合理,布局精妙,台明几净,陈设考究,大殿两边仿佛还有维幔屏风,屏风后面仿佛还有隐隐绰绰的人影在晃动,就像是聘聘婷婷的女子在纤歌弄舞。   每一个屏风面前都 有一张檀香木的案台,散发着淡淡的檀香,案台上金樽玉盏,紫爵黄觥,泛着醉人的光芒。跳蚤等人的目光停留在这些酒具上。整个眼珠子就像掉进了那些酒具里面一样。   不知是谁一不小心打翻了一支盛酒的金樽,空气中顿时传来一阵香味,如酒一样甘醇,又如茶一样清香。跳骚感觉自己好像就是得胜归来的将军,要去出席一场盛大的庆功宴,又像是金榜题名的状元郎,要去“一日看尽长安花”一般。   跳蚤情不自禁地将一对金樽玉盏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其他人也争先恐后地将案几上的物品一扫而空,他们只恨自己的口袋太小,力气太小,要不然他们肯定会将这些案几、屏风、甚至整座宫殿一起搬走。   有几个人还为争夺一件器皿而大打出手,刚才还称兄道弟的人,瞬间反目成仇,出手狠毒,力道十足用的完全是欲置对方于死地的招数,完全不像是一个组织,一起共事的人所为,更不像是一起同生共死的兄弟。   “你们他妈的都 疯了吗?要是被老大看到了,不仅这些东西都得充公,而且还要受体罚,难道你们都 忘记门规了吗”,几个正在以死相搏,打得头破血流的人,听跳蚤这么一说,立马松开了手,各自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口,继续往前走去。   幸亏跳蚤及时制止了他们,没有让时态进一步扩大,也没有造成更大的伤亡。看来跳蚤这段时间经过殷天玄的提携点拨,进步还真的神速,他的大局观和把控局势的能力,都有了质的飞越,假以时日,他还真的有成为“八大螯”的潜力。   不知不觉间,他们来到了后殿,这里还有床有罩,有被有枕,墙上还有几幅大大的人物肖像画,画上的女子衣衫不整,满目含春,搔首弄姿,媚态盈盈,竟如生鲜的活人一般。这些栩栩如生的画面撩拨得跳蚤等一班粗鄙莽汉血脉喷张,欲 火中烧一般难受。   此时,耳畔传来一阵靡靡之音,那靡靡之音仿佛让人昏昏欲睡,又仿佛让人欲迎还拒,有一种像让人吸毒上瘾,欲罢不能的感觉。   声音中好像在酒池肉林之间,有无数赤身裸体的美女在嘻戏欢笑,其间夹杂着催情的弦音和庸懒的丝竹,还有打情骂俏的绵绵情话。   跳骚觉得前面好像有众多轻浮浪荡的女子在嬉戏打闹;或者是有无数的女人在妩媚地招唤,又或者是有无数的女人在消魂地呻吟,又或者是淫男欲女在床弟间巅鸾倒凤的喘息声,更甚者是四者兼而有之。让人闻之则颠,听之则狂,不仅令人心旌荡漾,更加摄人心魄,不知不觉中便激发出了人身体中最原始,最本能的欲望。   正在这紧要时刻,眼前突然出现了几张妖娆妩媚的美人脸,正搔首弄姿的在向他们招唤。   “好多美女啊!美女等等我!哈哈哈,谁也别给老子抢,这个是我先发现的!”跳蚤等人的欲望,就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再也把持不住了,一边大笑着,一边向着那几张美人脸冲了过去。   就连刚才他们以命相搏而抢来的金银器皿,从包袱里掉了出来,都没有人再埋头去捡一下。 第一百八十一章 紧随其后   李子木三人,躲在金刚刚才凿开的石缝外面,看到殷天玄他们已经走远,才悄悄地从石缝后面钻过,来到了刚才殷天玄他们呆过的石台上。   现在反正也不敢离金刚他们太近,所以他们也不急着去跟上对方,趁着这点时间,他们在石台上面到处闲逛了起来,看看金刚他们是不是有什么遗漏,或者说能不能找到什么新的发现。   李子木顺着石壁往右边走去,这石壁的走向好像在往刚才他们发现焦璜尸骨的地方走去,向前走出去一段以后,李子木凭借着自己天生良好的方位感判断了一下,这石壁外面应该就是他们刚才躲避追杀,而用于隐藏的白骨堆。   于是他用手摸了一下石壁,那石壁坚硬如钢,冰冷似铁,确实和刚才他摸到白骨堆前面的感觉一样,然后他再仔细了看了一下石壁上,居然有一条纵向延伸,垂直到底的细缝,看来这面石壁也是一道由两扇石门合成的。只不过打开石门的机关已经被破坏了,大家再也无法按正常的方式进入罢了。   走过这段坚硬 的石壁,前面又是一堵黝黑的石墙,石墙上尽是烟薰火燎的颜色,而且地上还有一大堆碎石和泥土。   这是李子木自跳下湖面以后,第一次看到泥土,在这里看到了泥土,似乎就看到了出路,也看到了生的希望,甚至触摸到了地面的万物,感受到了天空的阳光。因此,他也不由得激动了起来,他心里明白,看来这里并非是只有一条通道的绝地,就算金刚那伙人永远守着那间垂直升降的中控室,他们也可以另劈奚径,从其他地方逃出升天。   雷霆跟在李子木的后面,看到了那些泥土也是激动不已,他以为这面前的墙壁都是泥土,便用手里的大刀凿了一下墙壁,看能不能从这里面挖个洞出去。   “当、当、当”的声音传来,大刀把连续撞击了几下墙壁,墙壁上随即跳出了几朵火星,雷霆美好的愿望也随之破灭。墙壁上的石块掉了一小块下来,随即露出了里面青石的本来颜色,原来这面石壁不是生来就是黝黑色,而是由于烟薰火燎,才导致了石壁的表面黝黑异常。   可能是因为这个地段火烧得太猛,把头顶上的石块也烧红了,因为热 胀冷缩的缘故,破坏了石块内部的稳定结构,天长日久,这些石块便慢慢破碎,掉了下来。失去了下面石块的支撑,上面的泥土也就随着一起掉了下来,继而在这里形成了一个大大的土石堆。   大家抬走头向上看去,依旧是空洞黝黑的一片,根本不知道头顶上的这片天有多宽,有多大。   雷霆用手中的大刀,刨了一下面前的大土堆,他希望在这堆土堆里面能进一步找到一些信息,这些土一看就不是地表的耕作层,而是离地表较深的粘土层。也就是说这些土掉下来的地方,离地表还有一段比较遥远的距离。想从这里挖洞出去,可能还要颇费一番周折。   就在雷霆埋头挖土的时候,头上噗的一声响,掉下来一团东西,不偏不倚,正好砸在雷霆的身上。那东西虽然不是很大,但由于高度较高,掉落的过程中重力加速度较大,一下子居然把雷霆砸得直接趴在了土堆上。他“啊!”地叫了一声之后,便没有了进一步的反应。   李子木和美女站在旁边,看到雷霆被不明物体袭击,心中一下子慌了神,他们来不及看头顶上的情况,连忙连拖带拽地把雷霆从土堆上拉了出来。   这时大家才看清,雷霆前胸后背全是泥土,就连他的脸上、嘴上也粘满了泥土。原来刚才是一团碗口大小的泥土从高处掉了下来,正好砸在雷霆的背上,把他砸倒在了泥土堆里。他顺势向前一扑,来了一个饿狗吃土,而掉下来的那块泥土早已摔成了粉状,散落到了四面八方。   美女连忙看了一下雷霆的瞳孔,又摸 了摸 他的心跳 和脉博,检查完了之后,美女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谢天谢地,雷霆无甚大碍,他只是背过气了而已,就像一个人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人从后面狠狠地打了一拳,一口气接不上,便晕了过去。   美女把雷霆平放在地上,用右手掐着他的人中穴,不一会儿,雷霆就悠悠睁开双眼,然后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把抓 起自己的大刀,叫了一声“刚才是谁偷袭我,有种的快出来,咱们一决高下”。   “快点把刀放下,也不要大喊大叫了,小心把敌人招惹过来,没有人偷袭你,这是自然现象,”李子木怕他继续叫喊会把敌人招惹过来,所以劝慰了他几句。   “你骗谁啊!没有人偷袭我,我会被打晕,难道说是我先前杀戮过甚,现在遭到了报应,或者说是妖魔鬼怪在作祟?既然是自然现象,那你们俩为什么没有事呢?怎么偏偏就我一个人吃亏呢”?雷霆完全不能相信李子木说的话,他坚信,凭自己的本事,一般人是不会这么轻易把他打晕的,除非是有人故意偷袭。   看来雷霆还不知道事情的原由,美女“噗嗤”一笑,便把刚才的情况告诉了他。   雷霆听了之后,脸上刷地红了一片,“难道世间还真有这么巧的事,这块泥土早不掉,晚不掉,偏偏在这个时候掉下来,还刚好砸在我的身上,看来我这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这可比中500万的大奖难多了。出去后我一定要去买几注彩票,利用这点好运气,发点小财!”然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便躲在一边不在开腔说话。   “可能是刚才你那一刀把石壁打痛了,所以那石壁来报复你,狠狠地给了你一下子,要不然它为什么早不掉,晚不掉,偏偏在这个时候掉下来呢?”李子木说话的时候,多少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惹得雷霆老大不高兴,但心里又不好发作。   幸好雷霆身强力壮,扛得住 ,要是换作别人,这一下不弄个残废,恐怕也要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而他却只要休息几分钟,便又生龙活虎般地活转了过来。   “你们看,雷霆背上挂着的这些是什么东西?”美女的心思要细腻一些,观察得也更加到位,她好像发现了雷霆的背上有什么东西。   “难不成,她又在雷霆的背上发现了文字?”李子木心里想到。   大家凑近了一看,原来雷霆的背上好像挂着一些细细的植物根系,只不过这些根系基本上都已经腐烂了。大家为此又展开了一场讨论,最终一至认定,这肯定是一些大树深入地下的须根,一般的草本植物的根系是长不了这么深的。   大家仔细分析了一下,终于得出了一个比较靠谱的结论,看刚才这团泥土下坠的力道,大家都推算得出,他们所站的地方,离泥土掉下来的地方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以前这些树根在没有腐烂的时候,它们还可以牢牢地将这些泥土紧紧地抓住,不至于让它们轻易地掉下来。现在这些树根腐烂了,所以他们再也约束不了这些泥土了,再加上雷霆刚才敲击了几次石壁,震动的力量向上传递而去,震松了那块泥土,所以这些泥土便在地心的引力下掉了下来,这并不是石壁的报复,更不是又妖魔在作祟。   沿着石壁转完了一圈,他们再次向前面走去。石台边上七支火把正在熊熊燃烧,透过那七面冰种翡翠制成的凸透镜,他们也看到了对面石壁上的七盏灯。   李子木他们刚才在外面,把殷天玄等人一系列的操作看得清清楚,所以他们也知道,那七盏灯才是顺利度过这个天堑的关键所在。   “咱们要是把这些火把灭了,再想办法让对面石壁上的七盏灯弄灭,那金刚他们肯定就没有了退路, 他们肯定就只有困死在里面了,那样咱们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就大仇得报了。”雷霆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这的确是一个事半功倍的好办法。   “这虽然是一个好办法,但我也有一丝顾虑。第一这伙人是不是我们唯一 的敌人,教授是不是他们害的,我们尚不能确定,因此,就算他们全部葬身于此,教授的大仇也不一定能报;其次对方在外面玉衡中控这室还留有接应人员,就算我们弄灭了七星灯,拿走了火把,外面负责接应的人完全有可能来重新把灯点亮,把金刚一伙接应过来,这样不但不能置对方于死地,反而还暴露了我们的行踪;所以我认为咱们还是不要随便动手的好”。李子木提出了自己不同的看法。   “不如咱们继续跟在他们后面,看看他们究竟要干些什么,只要知晓了他们的目的,掌握了他们的行踪,就不愁报不了仇,”美女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虽然大家的意见多多少少有一点分岐,但是大家和初衷和目标是一至的,所以很容易就统 一了起来。   最终大家还是采纳了美女的建议,准备悄悄地跟在金刚等人的后面,尽量搞清对方的目标和意图。   因为对方阵中有殷天玄这样的高人存在,所以大家跟踪务必要小心,千万不要反受其害。在这方面大家更容易达成一至的共识,那就是小心跟踪,高度警惕,势头不对,那就马上撤退。 第一百八十二章 靡靡之音   金刚等人推着殷天玄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他们来到大殿门口后,也被这大殿宏大的气势,和华美的外表给惊呆了,没想到在这地宫深处,还有如此精美华丽的艺术品呈现在大家面前。   正好跳蚤他们那边还没有传来安全通过的信息,他们也没有必要急着往前赶路,金刚一伙便在门外仔细端详起这幢金镶玉砌的建筑来,他一边看,一边眉飞色舞地给殷天玄描绘起眼前的景物来。   不知道是金刚的口才不够好,还是因为金刚过于激动,过于紧张,不知道运用生动丰富的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所见所闻,更不要说他内心的感受了。   “这房子的顶子是金色的!面积很大!里面的陈设很豪华......”。金刚所有的描述都只是平铺直叙,根本就不懂得运用什么修饰手法,而且有些内容还说得前后无序,杂乱无章。   既便是这样,他所说的一切,也激起了殷天玄浓厚的兴趣,他脸上不再是刚才那种对一切漠然置之的神情,反而全神贯注地聆听了起来,时不时还要问上几句。而金刚对他的询问也不敢有一丝丝的敷衍,每一句的措词和用语都务求得体,内容也详细备致,没有一点夸张,没有一丝水分,也没有一段较为形象的比喻或修饰。   犬养建男更是看得魂不守舍,他翻动着那双鳝鱼一样的眼睛,射出一道道贪婪无耻的光茫,仿佛想要穿透这宫殿的墙壁和地板一样;他那形同枯树枝一样的爪子,在宫殿的墙上摸来摸去,就像是在抚摸女人身上如脂如膏的肌肤一样,他恨不得能将这些东西抠下来装进自己的口袋里面。   他的心里可能在想,这也许就是当年八国联军进北京时而发现圆明园的情景是一样吧!或许他心里在暗暗祈祷,希望让历史重演,再来一次八国联军进中国多好啊!那样他就会再次带着人大摇大摆地来这里,正大光明地把这里的一切洗劫一空,把一切能拿走的东西都据为已有。   趁着金刚一伙注意力全在大殿之中的时刻,李子木等三人也悄悄地跨过了两个转盘,跳上了对面的平台,远远地跟在他们身后,看看对方究竟要干些什么。   苟立已经走进了大殿之中,他仿佛听到了跳蚤他们开怀大笑的淫笑声,不用说也知道,跳蚤他们肯定遇到了什么百年难遇、千载难缝的好东西了,要不然在这样紧张凶险的环境里,他们断然不会如此忘情地大呼!欢快地大叫!甚至还在放肆地大笑!   跳蚤等人的笑声,给他传送了一个明确的信号,同时也重新激起了他的欲望和贪念。他在心中想到,“自己这次冒险一同前来,不就是为了发财吗?其他人都是有组织有领导的,要受他人节制,服从领导的安排,还有明确的任务,因此他们不敢随意而为,更不敢随心所欲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而自己纯粹是个自由人,自己的行动不需要别人的药束和节制,也不需要看别人的脸色行事,自己想干嘛就可以干麻,没有必要畏手畏脚,更没有必要患得患失。”   刚才不敢远离殷天玄是因为害怕有潜在的危险,呆在他的身边,是最安全,也是最保险的选择。现在已经度过了危险的时间和危险的地段,况且前面还有跳蚤等人在探路,也就没有必要再和那个自视甚高的殷天玄在一起了,反正自己也不受人家待见,没必要再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了,看来他的心中也多少还有点自知之明。   现在发财的机会就在眼前,还犹豫什么呢?看这大殿奢华的样子,里面随便捡点金银器皿出去,卖个百八十万应该不是问题。在欲望的驱使下,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上帝要让一个人灭亡,首先会让他疯狂。当欲望冲破了自己的皮囊,战胜了自己的理智的时候,就是一个人既将疯狂的时刻,当然也是危险悄悄来临的时候。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欲望了,不等殷天玄等人走过来,他一个人快步向前,独自走向后殿。   跳蚤等人放荡的笑声充斥着整个后殿,再加上那放浪形骸的形象,与那些靡靡之音配合起来,倒还觉得十分的匹配。这简直就是一场别开生面的音乐剧,只是表演的趣味低级到头,而剧本的创意庸俗到家了,而他们所扮演的角色,充其量也就是一群跳梁小丑罢了。   苟立根本无心欣赏这样“高雅”的音乐剧,因为他的心中还有更加重要的事要办,再稍微晚一点,可能黄花菜都 凉翘翘了,他想要去亲身参与,亲自表演,甚至还想去当主角。所以他再次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像一只长了脚 的大西瓜,不顾一切地朝着前面飞快地滚了过去。   此时此刻,他恨不得博尔特的双腿能长在自己身上,自己能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在所有人的前面,去找寻自已梦想中的天堂,去享尽人间一切的欢乐。   “那马屁精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人影了,他跑那么快,难道是要赶着去投胎吗?”金刚虽然嘴上这么说,其实他的心思也早就跑到前面去了,此刻他也巴不得快点走过去,看看前面究竟是什么情况。但江上飞一直不紧不慢地推着殷天玄,丝毫不受外界的干扰,所以他也不敢表现得太急躁。   跳蚤等人的笑声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种越来越强烈的靡靡之音,那种声音如梦如歌,好像是发自柔柔的丝弦,又像是来自甜甜的竹萧,不知不觉间便流进了人们的心田,让每一个人的身心都顺其自然地陷于其中,让人无法拒绝,更不能自拔。   音乐一起,仿佛有歌伶和乐而歌:   北方有佳人,   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   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佳人难再得。   这些声音仿佛是来自皇家宫帷里演奏男欢女爱、颠 鸾 倒 凤的催情鼓气的声音,又像是烟花柳巷里逢场作戏的场景、更像是青楼教坊里艳舞笙歌的表演。总之,随便听上一段,都能够让人醉筋酥骨,它能让雪亮的刀剑化作如脂如膏一般的肌肤,沸腾的热血化为床弟间如水的柔情;也能让冲天的豪气化作耳鬓畔的斯磨;   苟立再也无法克制自己原始的冲动,循着声音望去,前面不是什么散发着珠光宝气的金银财宝,也不是什么穷奢极欲的奢靡宴会,更不是什么让人垂涎欲滴的珍馐美味。   他的瞳孔里面分明看到的是一名婷婷玉立的美女,正在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他,同时还在不停地和他招手,抛来一个又一个娇滴滴的媚眼和甜蜜蜜的飞吻。他大呼两声“美女,等等我!哥哥来啦!”便如痴如狂一般地向前冲了过去。   金刚等人根本没有发现前面出现的变故,还以为跳蚤等高兴过头了,玩疯了,忘记发安全信号了,所以一如既往地往前走去。   就在苟立狂笑着往前冲的时候,殷天玄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和谐的声音,他举起手来,做了一个停止行进的动作,示意大家停了下来。   大家都摒住了呼吸,生怕影响了殷天玄的判断,殷天玄仔细一听,发现是苟立的笑声,他才放下心来,随即做了一个继续向前的动作,一行人才逶迤前行。   苟立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终于近距离看到了他期待已久的东西。眼前是一张充满了青春气息的美女脸庞。她长脸尖颌,面如冠玉,弯眉翘鼻,朱唇皓齿。身上穿着一件通体透明的白衫,把她那曼妙的身姿衬托得更加谜人。   美女看到苟立的到来,没有躲避,也没有害羞,只是报以赦然一笑,然后还大大方方地向着他迎面娉婷走来。   苟立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他冲上去和那个“美女”来了一个大大的熊抱,美女身上的体香,刺激着他体内的荷儿蒙正在加速分泌,肾上腺素直冲上了头,让他那几根像枯草一样的黄发一根根直立了起来,冲得他那双像蟒蛇一样的三角眼里布满了血丝,如果再不释放,他整个人都可能会爆炸。   接下来,他那张肥厚的臭嘴向着怀中美女的樱桃小嘴贴了上去。“美女”不但没有拒绝,也没有躲避,反而还勇敢地伸出了她长长的舌头,与苟立的舌头交织在一起,那甜蜜的味道让苟立终身难忘,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够永远沉醉其中,永远不要分开。   苟立觉得怀中的“美女”,也是异常的兴奋,异常的激动,她就像久旱垂死的禾苗,连续经历了烈日的曝晒。现在,终于迎来了一场盼望已久的甘霖,那一丝一毫的雨露,都酣畅淋漓地浇灌在她的身上,滋润着她那异常饥渴的每一个细胞。   怀中的美女不仅紧紧地抱着他,而且还用她那纤细的腰肢和婀娜的身段,缠着他那像肥猪一样庸肿的身体。   美女的胸前好像还在不断地隆起,变得丰满异常,她好像很害怕失去如意郎君的样子,越抱越紧,越抱越紧,紧到苟立喘不出气,发不出声为止。   再往前走几步殷天玄又听到了那种靡靡之音,他心里升起了不祥的预感,为了不引起不别要的恐慌,他没有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告诉任何人,只是小心的提防着,双手也紧紧地抓紧了轮椅的扶手,示意身后推着他的江上飞要小心应对。 第一百八十三章 狐面刺鳞蛇   金刚等人也听到那种极其扇情的靡靡之音,听着听着,慢慢地他们仿佛觉得自己置身于一个春光明媚的日子里,晴空杨里,暖风习习。大家穿着名贵宽松的锦衣,戴着迁客骚人的冠帽,持着附庸风雅的纸折扇子,乘着一艘艘浓墨彩绘的兰舟,喝着身边妩媚美女递来的花酒,不知不觉来到的秦淮河畔。   两岸莺歌燕舞,彩蝶纷飞,眼前柳絮如烟,青丝如画。青楼教坊里不时传来一些勾人魂魄的曲子,还有一些女子和风流男子嘻嘻哈哈,打情骂俏的声音。   有几个青楼女子,把半个身子探出了轩窗之外,她们脸上画着浓墨重彩的艳装,眼睛里露出那摄人心魄的媚笑,还不时地用那兰花蕊一般纤细白嫩的手指,勾搭着轩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   空气中仿佛谜漫着浓浓的脂粉味,混合着少女的体香,再夹杂着阵阵的花香,让每一个人的心旌随之荡漾,令每一个正常的男人都无法拒绝。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江上飞直直地站在轮椅车后面,他仿佛也感觉到了面前环境的变化,所以淡定地念了一首诗,不知此举是为了提醒其他人,还是为了增强自己的定力。   金刚等人脸上露出了淫邪的笑容,他们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欲望。“妈的,原来他们几个混蛋在前面悄悄地玩女人,难怪不给咱们发信息,呆会儿抓住他们看我怎么收拾这帮狗日的淫 棍”,金刚口无遮拦地大声骂道,心里显得忿忿不平。   其实在他的内心里,也早已心猿意马了,金刚也非常想和跳蚤他们一起去快活。但无耐老大在旁边,他怎么也要克制一下,总不能丢下老大一个人在这里,大家都去逍遥快活吧!所以他一直强忍着心里的欲望,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来。   犬养建男和身边的两个黑衣人也是听得神魂颠倒,嘴角甚至流出了长长的口水,只差没有喷鼻血了!   “妈的,你们岛国的女 优还没有玩够吗?跑在这里来丢人现眼”,金刚此时心里正在起火,而又无处宣泄,所以不管看到什么都想发火,不管看到谁都想骂上两句。   其实从每一个人吐纳呼吸节奏的变化中,殷天玄已经知道了每一个人内心里真实的想法,他们想掩饰也掩饰不了的,他甚至能听得出每一个人心跳的频率和脉博的节奏。   现在他身边的这些人,除了身后的江上飞和自己以外,还有一个人依然呼吸自如,心如止水,这个人就是站在犬养建男旁边的三木正雄。其他所有的人,此刻都是热血上涌,呼吸急促,心烦意乱。   知道了大家目前的状态,殷天玄的心里非常的忧虑,同时也做好了随时应变的准备。   “哇!好多美女!”随着一声惊呼,一伙人丢下殷天玄,争先恐后地向着前面奔去,拦也拦不住,看来这视觉的效果确实要比听觉的效果大的多。   “不要乱跑!不要乱跑!真实的情况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的,这里面有玄机!”殷天玄吼了两声,也没有制止住犬养建男等人莽撞的行为。   这伙人里面,就只有他一个人什么也看不见,所以他经受的诱惑最小,以致于到目前为止他还稳坐轮椅上,不为外界的干扰所动,而其他人都早已疯狂,完全失去了明辩是非的能力。当然,江上飞依然坚定地站在他身后,推着轮椅,忠实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而让殷天玄感到不解的是,那个三本正雄明明心如止水一般平静,他根本就没有受到眼前幻觉的影响,但他现在为什么也要装作疯狂痴颠一般地跟着犬养建男冲向前面呢?看来他才是一个高深莫测的人。   “大哥,我受不了了,我也想去玩玩!”金刚的脸上是一副乞求的神情,眼里却是一团欲 火焚身的淫邪之光。   “不能去,你先给我说说前面的情况”,殷天玄用命令式的口吻说道,语气间没有丝毫商谅的余地,先前温文尔雅的神态荡然无存,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就连刚才有河洛天堑上遇险时,他也没有如此紧张的表现,可见他们现在面临的情况是如何的凶险。   金刚心急如焚,那里还有心思给殷天玄细说,只是简单地和殷天玄说了几句眼前的情况,然后丢下一句“大哥,我先去玩玩,然后再来带你去玩!”便飞一般地向着前面跑去,想拉他也拉不住了。   “金刚快回来!那不是美女,那很有可能是媚惑人心的狐面刺鳞蛇,它们会效仿人类,吹奏音乐,还会谜惑人心,这暗无天日的地宫石洞里怎么会有美女呢?”殷天玄大声地吼了起来,只可惜金刚已经跑远了,此刻再说什么金玉良言他也听不进去了,就算是皇帝老儿的圣旨他也可以忽略不计了。   一向视殷天玄命令为圣旨的金刚,这次也不听他的了,看来这诱惑不是一般的大,他的心智早已谜失在眼前的虚幻世界里。   李子木三人,静悄悄地趴在殷天玄身后的不远处,密切地注视着眼前的情形。恍怱之间,李子木仿佛置身于一个春暖花开的季节,自己执手一位妙龄女子,来到一个人迹罕至,山明水秀的地方。   那妙龄女子张开那柔弱的双臂,像一只美丽的蝴蝶一样,在野花丛中飞来飞去,她的笑声响彻了整个山谷,林间的百鸟受到了她的感染,飞出来束拥着她,点缀着她那洁白的长裙,如众星捧月一般地把她围在中央,和着她的节拍一起翩翩起舞。   树叶上几只肥硕的虫子也为之陶醉,它们拖着憨态可掬的身躯,庸懒地躺在嫩绿的叶子上,昂起它那呆萌的圆脑袋,忘情地为她加油!呐喊!水中七彩的锦鳞也为之倾倒,纷纷跳出水面,想一睹她的绝代风彩。   接下来他们一起乘上自己手扎制的木筏,在那平静如镜,清澈见底的水面上泛舟,微风轻轻吹起她那洁白的长裙,将她那美丽的身姿和蔚蓝的天空一起,永远倒影在那水面上,定格成了永恒。   岸边一棵桃树花开的正艳,落英缤纷的花瓣掉在了地上,把那刚刚从寒风中唤醒的大地,装扮得像一张七彩的地毯,李子木与那妙龄女子一起来到地毯上,相拥而眠,不知不觉便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突然好像有一只不懂事儿的云雀飞了过来,用它那锐利的爪子,照着自己的面门狠狠地抓了一把,李子木吃痛不过,连忙伸手一挡,一下子便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醒来一看,原来是美女在自己脸上狠狠地掐了一把,要不然,他已经流着长长的口水,义无反顾地追随着金刚等人的脚步而去。他看了一下旁边的雷霆,也和自己一个狼狈样儿,傻不拉叽地站在一旁,一个劲地狂吞着口水,眼中尽是那炽热的欲望,脸上还有一大大的红手印,那显然是拜美女所赐。   幸好美女没有被眼前的幻觉谜惑,在关建时刻救了他们两个大男人一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三人离金刚等人较远,所以那些音乐的影响力没有那么大,杀伤力也没有那么强。现在他们回过神来一看,才知道现场和幻觉里的场景完全是两码事,两人都 吓得吐了吐舌头,然后红着脸,用十分感激的目光看了看美女,接下来他们便远远地趴在远方,静观事态的发展,不敢再越雷池一步。   这时李子木发现前边不远处居然有两片羽毛,这两片羽毛看上去还非常新鲜,上面甚至连尘埃都没有一点,就像是刚刚从飞鸟身上掉下来的一样。莫非这便是刚才在梦中挠了自己的那只的云雀身上掉下来的羽毛,没有想到李子木居然有这样虚幻的想法。   他伸出手去,捡过来两片羽毛,拿 在手里仔细地端祥了起来,雷霆和美女,也觉得十分好奇,一起聚过来,研究起这两片羽毛来了。   “莫非这里面还有飞禽?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美女也觉得十分的不解。   李子木把那两片羽毛翻过来覆过去地看了个遍,发现这两片羽毛,怎么有点像他那天在九龙汉柏树上看到的那只秃鹫身上的毛呢,李子木抬头往天上看去,上面依然是漆黑的一片,这是怎么回事呢?李子木彻底晕了。   ……   时态紧急,容不得殷天玄多想,他右手抓住轮椅的扶手使劲一拉,说了一句“上飞,快帮我把琴拿出来”。   江上飞熟练地在轮椅车的背后拉出了一块像古琴一样的物件,然后再拿到殷天玄的前面一放。稳稳地放在了轮椅的扶手上,然后一闪身,来到轮椅背后继续紧紧地握住轮椅的靠背,生怕轮椅自己会长脚跑掉一样。   殷天玄又熟练地从左手边轮椅的扶手处,拉出了几个卡子,把古琴固定在了轮椅的扶手上。   别看他是个瞎子,没想到这一连串的动作却是如此麻利熟练,每一个动作的衔接过程都 是一气呵成。在不到三十秒的时间,他便把一张古琴组装完毕,原来这是一把隐藏在轮椅靠背后面的瑶琴。 第一百八十四章 斗音1   殷天玄随手拨动了两下琴弦,真是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随着嘟……当……当…..,嘟……当……当…..,几声深沉而又旷远,宁静而又悠长的天籁之音传来,时空仿佛一下停止了运动,日月也不再旋转,万物也暂停了呼吸,动物也暂时失去了心跳。   周边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而且还静得可怕,静得可以闻到地宫里潮湿的气息和尘埃的味道,听得见花开的声音和落叶的肃穆。   先前的靡靡之音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消失的那么干净,那么彻底,仿佛这些靡靡之音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一样。   就像是一群肆无忌惮的麻雀,刚才还在荆棘丛中叽叽喳喳地呼朋引伴,突然一只高贵华美的金雕飞临上空,并栖息在了一株伟岸的大树上。金雕昂头向天,引吭一鸣,便吓得那些麻雀连忙闭口肃立,或者纷纷躲藏在低矮的灌木丛之中,谁也不敢再透露出丝毫的气息。   殷天玄的这两声琴音,就好像是污浊不堪的空气中,突然吹来了一缕清风;又好像混浊不堪的池塘里流进了一汪清泉,更好像那青楼的庸脂俗粉堆里来了一个清新可人、超凡脱俗的仙子。   总之,与那靡靡之音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冲撞,也与当前这个龌龊不堪的环境形成了极大的反差。让人精神为之一振,耳目为之一新,一下子有一种荡涤宇内,扫清乾坤的感觉。   就在殷天玄的曲子渐入佳境的时候,在这个大大的平台上,远离他们的另外一端,地上厚厚的尘埃和垃圾仿佛挪动了一下,那里的地面就像是一块大大的巧克力被人用劲搬裂了一般,显出 了几条粗粗的裂缝。   有几条庞然大物,在久久的沉睡中悠悠睡来,它们无清打彩地抬起自己巨大的头颅,睁开了自己庸懒眼睛,那对像灯笼一样的眼珠子射出了瘆人的光芒,瞳孔就像是一条线一样慢慢张开放大,一堆美味的食物随即进入了它们的眼帘。   它好像沉睡了太久,以至于无法适应眼前的环境,醒来之后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些什么。   接下来,它稍微挪动了一下它那庞大的身躯,他身上的厚厚的尘埃和垃圾簌簌地往下掉,看来它已经有好多年没有挪动过自己的身体了。紧接着,它好像对着自己的身子轻轻吹了一口气,想吹散身上的尘埃,整理一下自己的仪表,看来它也很想把自己清爽美丽的形象展示在大家面前。   它这轻轻一吹,周边便扬起了一团尘埃,就像是一辆越野车在一条满是尘埃的土路上急驰一样,尘埃遮天蔽日一般地扬了起来。随着它不停地吹气,不停地挪动身躯,脚 下的大地也随之剧烈摇动了起来。   待那尘埃渐渐升起,那几只庞然大物从尘埃里闪身出来,往殷天玄他们这边慢慢游了过来,原来那是几条浑身白得发亮的大蟒蛇。那些大蟒蛇足有八九米长,水桶一般粗细的腰身。   在殷天玄的琴声音响起之前,它们都静悄悄地躲在一边休眠,根本看不出有一丝活物的景象。就好像是春耕季节,农民叔叔在广袤的田野里,拢起了几垄流线型弯曲的土垄子,准备在上面栽植农作物一样。   正是殷天玄这不合时宜的琴声,打扰了它们的清修,或是破坏了他们闭关修练的环境。所以它们准备给对方一些教训,让这些不速之客,为自己的不礼貌行为,付出惨重的代价。它们游到另外几条较小一点的白蛇身边时才停了下来。   ……   须臾,那靡靡之音再起,响度和高度与先前相比,都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这次传来的声音更有艺术感染力和穿透力,针对性更强,目的性更明确。这根本就不是一段普通的音乐,这仿佛是接受挑战的宣言,或者是讨贼的檄文,更是全面开战的战书。   不知这挑战的声音来自何处,也不知它出自何物之口,但可以断定的是,对方很有实力,也很有信心,它仿佛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战胜面前的一切挑战。所以才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给予了如此强烈的回应。   看来对方根本没有妥协,更没有放弃,殷天玄这几段清新脱俗的音乐,不但没有改变它们,让它们接受这文明礼数的教化;也没有吓倒它,让它知难而退。反而还激起了它的斗志,撩拨起了它的血性,引出了它的争强好胜之心,看来它摆出了一个不惜要与殷天玄大战三百个回合的架式,下定了要拼个你死我活的决心。   一山不容二虎,现在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唯有倾其全力一战,才对得起这一身的修为与本领,才不会辜负自己一身的才华。必须要与其较个高下,拼出个输赢,才能善罢干休,否则它们将会无休止地纠缠下去。   看来对方是通过了短暂的调整,再经过精心的准备后,形成了更为强大的合力,有针对性地发起了自己凌厉的反击。它们这第一回 合便直入主题,一鸣惊人,想一棒子把对手打闷,不给对手出手还击的机会。   它这一出手便是惊天动地,它这一出手便是惊世骇俗,几乎没有任何的保留,也没有任何的过度,就像打开了水闸的水库,顷刻之间,漫天的洪水便倾泄而出,并且滔滔不绝,奔流不息。那波浪一波接一波连绵不绝,拍打在岸边的石壁上,激起巨大的浪花,仿佛要将阻挡它的一切都毁灭于无形,将碍眼的一切,吞噬于须臾。   它似乎是想给对方一个下马威,一下压制住这瑶琴发出的天籁之音,再次摄人心魄于无形,不留给对方任何反击和应对的机会,所以它的上一段乐曲余音尚在,下一段乐曲又接踵而至,而且立意、抒情和音调与先前的曲子相比,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旋律一起,深邃的音调中,仿佛是一群女子幽怨中一声无可奈何的长叹,让人感觉到仿佛回到千年前的深宫大院里面,清清冷冷汉家宫殿四处林立,朱红色的大门映衬着深深的庭院,此时一轮残阳从西边斜照过来,把眼前的一切喧染得让人无法抗拒,气氛烘托得无比扇情。   一名衣着华贵,青春可人的宫女,孤身一人在夕阳下徘徊,徘徊,并不时地用她那含情脉脉的双眼,回望着夕阳下的远方。   他张开自己如灵蛇一般的双臂,渴望得到温存、抚摸和安慰。承着她的莲步在夕阳下缓缓挪动,漫无目的地在宫墙内游走,不知她要走向何方。   随着日月的轮换,四季的更替,风雨的侵袭和洗礼,她那满头的青丝,慢慢变成了风间飘散的华发,她那青春的容颜,也失去了应有的光华。如泣如诉的旋律声中,她那寂寞相思的无奈心情和炙热的渴望被刻画得淋漓尽致。   宫墙之外,咫尺天涯。一条长长的官道上车水马龙,黄尘漫天,南来北往的客商和东征西讨的将士,都行色忽忽地在官道上驰骋来往,也不知道哪个是他心里的如意郎君,哪一处是她心灵的最终归宿。   可能她心目中的那个人,已经埋身于西域的滚滚黄沙之中,或者是岭南的深山绝岭之处。反正藏在她深闺梦中的那个人,从来就没有真真正正地出现在她面前过,而她还在这里痴痴地等着他的归来。   接下来旋律稍稍一变,突然像是有什么东西嘣发出来一般,让人感到宫女们内心那深深的压抑,得不到一丝的缓解;那种对爱、对自由的深深的渴望,越发明显地写在了她们的脸上;那种对自己命运十分不满但是又无法抗争的悲愤,跃然而出;那种对身世的悲凉与生命的寂寞却无能为力的痛苦,仿佛让每一个听众感同身受,让人不知不觉间潸然泪下。   仔细聆听时,可清晰感受到宫女在悲痛欲绝、倾尽苦衷后,面对镜中靓丽身影,一点朱唇,万缕青丝,却无人欣赏时静静的哀思,怨愤和无奈。   那旋律凄凉而悲伤,婉转而缠绵,伤感而又动人,如泣如诉,如呼如唤,仿佛在泣血呼唤她们的情郎来与她们相会,来与他们亲吻,来与她们爱抚,来与她们一起共度良宵。   对方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旋律一轮紧过一轮,表现手法也越来越直白,越来越噬魂,直白的仿佛让人看到了乐曲里的一切就在自己的眼前,噬魂到让听众已经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殷天玄拨动琴弦的时候,金刚等人还在原地愣了一下。现在殷天弦的琴声已经停了下来,而对方的声音却趁势而起,一听到这样赤裸裸,泣血一般求爱的声音,再也忍受不了那种诱惑了,马上又重新进入了那疯狂忘我的境界。   金刚仿佛觉得自己身穿一身的红绸长马卦,戴着一顶黑呢大礼帽,胸前佩戴着一朵大大的红花,缓缓地走进了一间装扮一新的房间里,房间里面的墙壁上,窗户上都 贴满了大红的喜字。   前面一张桌子上面铺了一张大大的红布,红布上面放了几盘干果,有红枣、花生、桂圆和莲子。正中间还放了一壶温热的酒,还正在冒着热气。   旁边的烛台上,几对大红烛正在燃烧正旺,烛台旁边的一张大床上,坐着一位一身红衣的妙龄女子,那个女子正在对着他娇滴滴地笑着,好像有点害羞,又好像欲迎还拒的样子。   他一步跨了上去,用自己有力的臂膀,拥着那个妙龄女子,深情地一吻……   “上飞,你听出来这是什么乐曲了吗?”殷天玄不紧不慢地问了一下身后一直与他形影不离的江上飞,好像是在考验那个小伙子,又好像是自己把握不准,有心在与他共同探讨。   “这旋律的主调好像是《汉宫秋月》,应该是出自汉代宫庭乐曲,描述的是宫女们对亲人的思念和对亲情的渴望。还有另外一种说法,说此曲描述的是王昭君出塞和亲,思念家乡亲人的故事。但在演奏的过程中,演奏者好像增添了托的手法,使这音色显得更妩媚妖娆。初一听能混淆视听,惑人心智;再深入一听,更觉得摄人心魄,将人引入岐途;再听下去,方觉得它的每一个音符,每一个曲调都能诱人至深,引人入神,只要身临其中,早晚会令人发狂!发癫!听这弹奏的手法,我想这弹奏之人应该是一个十分旅荡形骇的女子,或是青楼上争风吃醋的花魁!反正不是正经人所弹。唉!好好的一首名曲,被它演奏成了一曲怀春斗艳之曲!真的是暴殄天物!辱没了先贤的遗风!”那个叫江上飞的小伙子淡淡地说道,仿佛不为眼前这一切所动。 第一百八十五章 斗音2   那狐面蛇身的怪物通体雪白透明,大的有七、八米长,腰身有水桶一般粗细,小的也有五、六米长,那身子有人的大腿一样大小,它们的身子正一圈一圈地缠在抱着它的人身上,再缓缓用力,慢慢地收紧自己的身子,被它缠绕着的那人渐渐没有了声息,慢慢地不再动弹了,任由那怪物处置。   那些狐面刺鳞蛇,见自己怀中的猎物已经不再动弹了,便放松了自己的身体,怀中的猎物便像一段腐烂的枯木一样缓缓地倒在了地上。这时它们才露出自己凶残恶毒的一面,张开了自己的血盆大嘴,露出白森森的两排尖牙,对准了猎物的脑袋,一口咬了下去,只听得“喀滋”一声响,它的尖牙轻而易举地刺破了猎物的皮肤,撕裂了他们的肌肉,甚至咬断了他们的骨头。   有两个还没有完全断气的猎物,无奈地躺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一条长长的蛇信子在他的面前晃来晃去,那张腥臭的大嘴咬向自己的脑袋,锋利的尖牙刺穿自己的五官,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甚至不能发出一声呼救的声音。他们的身体如同痉挛一般地抖动了几下,一滩混黄的液体自跨下流出,于是便归于沉寂了。那张血盆大嘴和白森森的尖牙,组成了一张恐怖血腥的画面,永远映在他的眼球里,留在他的脑海里。   那些狐面刺鳞蛇,正在享受美餐之际,听闻到异样的声响,打破了眼前平静,也打乱了他们的如意算盘,它们一时间不知道这不和谐的因素来自于何方,所以它昂起头来四处张望。在寻找这个不懂事的杂音的出处,想尽快让这些不知趣的杂音消失,让眼前的事态重回到他们的掌控之中。   有两只狐面刺鳞蛇,好像刚刚填饱了肚子,拖着它那庸肿和身体材向另外几条蛇靠拢过去,它们的腹部隆起处,是一个轮廓分明的人的形状。   ……   “上飞,看来你的音乐造诣大有长进啊!不仅听出了曲子的来由,而且还把它的特点说得一清二楚,把它的来龙去脉也分析的有根有据,我们做学问,搞研究,就是要有你这样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切忌一知半解,马马虎虎。”殷天玄说得不紧不慢,对即将袭来的危险仿佛视而不见,或者应对方案早已成竹在胸。   “这都是大哥教导有方,上飞才小有所成,正所谓学无止境,接下来我还会认真学习,认真领会,希望不要辜负了大哥对我的期望,”江上飞在一旁谦虚地说道,心态也是轻松自如,看来他对眼前的情况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既然已经搞清楚了对方的曲子,以及它们吹奏的特点,那我们应该以哪首曲子来和之呢?”殷天玄好像还一时拿不定主意,所以想和江上飞继续探讨。看来他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凌厉攻势而乱了自己的阵脚。匆忙应战,这是兵家之大忌,能临危不乱才有大将风范。   “对方的这一段曲子以妩!媚!妖!娆!为特点,有意谜惑我们的心智,控制我们的思维,摧毁我们的防线,让我们不知不觉地便进入到它们设下的陷阱之中。我们应该以一曲节奏明快,清新脱俗的曲子来和之,以表明我们的心迹,坚定我们的信念。我所知的曲子不多,对音乐的认识也不是很深刻,我看用《阳春白雪》来应对比较适合。”江上飞仔细分析了对方的特点,同时还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殷天玄一边听江上飞的叙述,一边不住地点头,同时脸上还露出了少有的笑容,仿佛是在肯定江上飞的说法,同时也是在鼓励江上飞继续说下去。   “好吧!那我们就来一曲《阳春白雪》,看能否将对方的攻势化解于无形”,说完殷天玄把手放在了琴弦之上,随时准备向对方发起凌厉的反击。   对面的声音越来越强,甚至还听出了对方骄狂的心态和不可一世的气势。可能它们吹奏了这么久,也没有听到对方一声回应,所以它们可能认为对方已经智穷力竭,无力再反抗了。   它们现在的心态,就像是一个善于溜须拍马的小人,正在昏聩不堪的主子面前,恶意中伤几个正人君子,不但没有受到大家的谴责,而且,还得到了主子的表扬和称赞,而那几个正人君子却有苦难言,虽然有满腹的委屈,但却没有诉说的地方。   随着殷天玄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拨动了两下,一股清新脱俗的音调在耳边响起,犹如阳春三月的春风,吹绿了神州,吹绿了大地,同时还轻轻拂过大家的耳畔,唤起了大家对美好的憧憬与思念;又如茫茫原野上的皑皑白雪,慢慢融化,沁进了人们的心田,涤清了人们心中一切的杂念。   大家仿佛都是刚从土里钻出来的红蕊嫩芽,享受着春风春雨的呵护;又像是刚刚解冻的河里的锦鳞鱼虾,在春日阳光的照射下,在清澈见底的小河里徜徉。完全与那污浊不堪的环境不粘边,让人更没有一点点龌蹉下流的想法。   在这样高雅的音乐薰陶下,每一个人都是衣冠楚楚的正人君子,每一个人的心灵都积极向善,每一处都 是阳光明媚的黄道乐土,大家没有勾心斗角的想法,也没有尔虞我诈的阴暗一面。   ……   随着殷天玄的琴音渐入佳境,对面那摄人心魄的靡靡之音渐渐消沉了下去,它们也想奋起反击,但无奈邪不敌正,再加上自己底气不足,方法也不得当。光靠投机取巧,只能取得一时的胜利,不会永远立于不败之地,所以对方信心也在渐渐崩溃,声音也随之慢慢变小,直到完全消失为止。   它就像是一个阴险狡猾的犯罪分子,在众目睽睽的法庭上,与一个公正无私的大法官在辩论,被大法官抽丝剥茧一般地把他的犯罪事实公诸于众。进而把他驳得体无完肤,理屈词穷的它现在被问得张口结舌,无言以对,所以只有低下头,回避着对方咄咄逼人的目光。   这时金刚等人已经跑出去有几十米远近了,他看到几个跑得快的兄弟,在前面各自抱着一个狐面蛇身的白亮怪物在又啃又跳,又叫又笑,完全已经进入了疯狂忘我的状态。   苟立过来得较早一点,没有人打扰他梦中的生活,也没有人阻碍他前进的步伐,所以他享受了更高规格的待遇。现在他脸色乌青,双目圆瞪,七窍里不断流出乌黑的血液,毫无生气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沾满了浓浓腥臭的粘液。   那些粘液就像浆糊一样,又像是什么东西的呕吐物一样,糊满了他的全身,又腥又臭,殷天玄他们隔了几十米远,都闻到一股浓浓的恶臭味,如果不是他的体形特殊,或许都认不出来地上的那具尸体就是他本人了。   他的身边圈缩着一条狐面刺鳞蛇,好像正准备把他吞食下去,但又听到了什么不和谐的声音,所以停止了吞食食物,昂着它那张狐狸精一样的脸,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环视着左右。   看到这一切,金刚吓得腿都软了,他刚才看到的明明是骚首弄姿的美女,自已还想上前去与她共赴巫山云雨,享受床 第之欢,现在却突然变成了这样一条条冷冰冰,妖艳艳,让人看了头皮也要发麻的白蛇,那些白蛇的嘴角还拖着长长的粘液,就像是一只贪吃的猪,面对着一席丰盛的晚宴。难道这是白素珍转世吗?就算是白素贞转世,金刚也不想当许仙啊!   犬养建男已经跑到了一条白蛇的身边,差点就伸手去搂住那条大白蛇了,他的旁边站着那个叫三木正雄的黑衣人,看样子那个叫三木正雄的黑衣人还比较理智,他一直都保持在警醒的状态。   趁着那些大白蛇还没有发动攻击,金刚再也顾不上自己的身份和形象,大叫了声“妈的!好恶心!好恐怖的怪物啊!”然后扭过头来,飞一般地向着来的方向跑去了。   犬养建男,三木正雄,以及另外两个跑得较慢的小跟班吓得三魂七魄全飞上了天,“我的妈呀!”一声大叫,迈开他那双短小的脚杆,承载着他那圆圆滚滚的身材,滚瓜一般地跑回到了殷天玄身边。   再远一点,有几条大蛇,肚子撑得鼓鼓得,懒洋洋地躺在地上一动也没有动,腹部肿大的地放分明是一个完整的人形状,看来跳蚤等人已经早已成了大蛇的口中餐、腹中食了。   一行人躲在殷天玄背后,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只听到每个人的心在胸口里面,像擂鼓一样咚!咚!咚!地跳个不停,头上冷汗像泉眼里的清泉一样,不停地往外沁,无论如何也制止不住。   殷天玄的曲子已经接近高潮了,金刚等人紧张的情绪也在悠扬的乐曲声音中渐渐地平复了下来,只是一行人都还睁着恐怖的双眼盯着前方,生怕那些怪物趁机冲过来攻击他们。   那些狐面刺鳞蛇在殷天玄弹奏的曲子中,慢慢萎糜了下来,一只只埋着头圈缩在地上,就像一群任人宰割的绵羊,没有了一点点反抗的意识,没有了一点点战斗的激情,更没有一点冲锋陷阵的欲望了。   看来真的是一物降一物,先前还那么狂傲,那么霸道的怪物,在殷天玄的一曲天籁面前,竟然变得如此脆弱,如此的不堪一击。   但是,最大的那一条狐面刺鳞蛇好像根本没有恢心,也没有轻易放弃,他依然昂着头,就像是殷天玄忠实的知音一样,仔细地聆听着殷天玄的琴声;又像是殷天玄的导师一样,正在细心地抓拍殷天玄的曲误之处,准备随时给他纠正过来。   一曲弹罢,四周一下静了下来,殷天玄双手不停地颤抖,他无力地将双手轻轻放在琴弦上,紧紧地闭着双眼,仰着头靠在轮椅的靠背上,仿佛虚脱了一般。此时,他的额头上也是汗如雨下,胸口不停地起伏,显然,刚才这一系列的操作也耗费了他不少的能量,现在他需要好好休息一番,养精蓄锐,以利再战。 第一百八十六章 斗音3   旁边的江上飞看到这样的状况,连忙放低了轮椅的靠背,让殷天玄缓缓躺下休息片刻,然后再拿出背包里的水壶,小心地拧开盖子,把水壶递到了殷天玄的嘴边,再慢慢地把水壶里的水倒向他的嘴里。   殷天玄喝了几口水,又长长地吐了几口气,脸色红润了许多,胸口也平复了下来,但他依然闭着双眼躺在轮椅的靠背上。   “大哥,大哥,你怎么了!”金刚等人围拢了过来,目不睛地盯着轮椅上的殷天玄。   殷天玄依然紧闭眼睛,仿佛再也没有能量来撑开那双沉重的眼皮,但他伸出右手,在空中轻轻地挥了两下,示意自己没事,其他人才放心地直起了腰,如释重负一般地站在他旁边,不敢离开一步。   不知他们是真的关心殷天玄的安危,还是怕离他太远自身不安全。反正他们现在心里都清楚,目前殷天玄就是决定他们生死的判官,更是能够保佑他们活命的菩萨。   这边殷天玄尚在休息,而另外一边那些狐面刺鳞蛇却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下一波的攻势,除了几只吃饱的大蛇懒懒地躺在地下没有动弹外,其它几只都缓缓在向着金刚他们这边游了过来。   金刚拔出手枪,对着较近的那条蛇就是一通乱射,直到枪里的子弹打完为止。不知是因为他过于紧张,没有瞄准目标,还是因为那些狐面刺鳞蛇抵抗力大强,总之那一阵枪林弹雨对它们仿佛没有任何的伤害,它们完全可以无视金刚这一系列的抵抗。   金刚扔掉了手中的枪,拿出了身上的锤子和堑子,摆出了 一副与对方拼命的架式,而其他几个人也气色凝重地拿出了身上所能用的东西作为防身的武器,做好了与那些狐面白蛇肉搏的准备,但每一个人都在战战兢兢地向后退缩,他们都希望有人在面前替自己抵挡片刻,真到把殷天玄推到了最前面,他们才没有继续退缩。   他们手里的武器真的是五花八门,有刚才在地宫上面捡来的破铜烂铁,有地面上随手抓起来的杯盘碗盏,还有人甚至拿着钥匙串上的指甲刀,看上去真的是滑稽无比,可笑到家了。   当然也有几个人好像早有准备,手里还拿着几把像样的长刀,虽然有刀在手,但他们的心里早已没有了冲上去与对方搏斗的勇气了。   犬养建男虽然强作镇定的握着手里的长刀,但浑身上下像筛糠一样抖动,一股温热的液体居然不自觉地从他的跨下流了出来,顺着他那双罗圈一样的脚杆,流到他的脚下汇集成了一滩混黄的液体。一时间骚臭扑鼻而来,而犬养建男本人好像还浑然不觉。   那些狐面刺鳞蛇不知是出于对金刚等人手中武器的忌惮,还是不想与金刚他们发生短兵相接的战斗,或者是它们还有其它更加深远的打算。总之它们向前游出几米后便两两一组,分散开来,呈弧形包围的阵势面对着殷天玄等人。这时一条大蛇缓缓地从后面游出来,来到了弧形的中间,便停了下来,不知它下一步意欲何为。   它那信心满满 ,藐视一切的样子,就像是帝王来到金銮殿之上,面对着站在台阶下面的朝臣一样。那些大臣唯唯诺诺,卑躬屈膝,恭敬地站在原地,等待着它来发号施令。   大家看到那些狐面刺鳞蛇没有马上进攻的意思,刚才紧张十足的气氛才稍稍缓解了一点,其他几个人看到犬养建男刚才那龌蹉丢人的表现,都嗤之以鼻,他本人也觉得十分尴尬,一下子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两下,便把脸扭到了一旁。   李子木等人怕被金刚他们发现,远远地躲在后面,密切地注视着前面局势的发展。他们因离主战场较远,感受便没有金刚等人深刻,受到的诱惑也没有那么真切。但当看到那些巨大的狐面刺鳞蛇生吞活人时,他们也吓得心惊肉跳了起来。   突然,中间的那条狐面刺鳞蛇昂起了头,翘起了尾巴,同时还鼓起了大大的腹部,颈部的鳞片一片片向四面张开来,直立地竖在了自己的肌肤之上,就像一只准备要去决斗的雄鸡的脖子一样,又像是一只开屏的孔雀,向人展示着它七彩的羽毛和美丽的身姿。   紧接着它的尾巴又绕了过来,伸到了那些刺起的鳞片下面,这时金刚等人才看清楚,原来那些狐面刺鳞蛇的尾巴居然和响尾蛇一样,还长着一个收缩自如、张驰有度的气孔,就像是一条红嘴鲤鱼的“嘴唇”一样。   但那张“嘴唇”看来不是用来进食的,听着它那呼呼的出气声音,便知道那张“嘴唇”是用来排气的,它的功能,可能就像是鲸鱼头上的排气孔一样。   排在周围的其他几只狐面刺鳞蛇好像在等着中间那条大蛇的命令,当它们看到中间那条大蛇有了反应时,其它几条也开始纷纷响应,昂起了头,支撑开了颈部的鳞片,鼓起了腹部,翘起了尾巴,用那双令人胆寒的眼睛,看着眼前的那一堆食物。   随着那条大蛇从尾巴处喷出一股股气流,它脖子上的鳞片也开始有节凑地跳动了起来,一曲热烈奔放而又深挚缠绵的乐曲便在耳畔响起。   外围排成弧形的几条狐面白蛇,也就应声而起,随着中间那条大蛇的节拍,吹奏了起来,与中间那条大蛇的曲子如出一辙,仿佛是在完美地演奏一场盛大的交响音乐会。   只见那些狐面刺鳞蛇,鳞片片片倒立而起,它们的身躯瞬间增大了一倍不止,现在它们的肉体没有了鳞片的遮挡,透过它那透明的身体,体内的五脏六俯都看得一清二楚。   它们大嘴不停地张开吐纳,可以清晰地看到一团大大的气流被它的那张大嘴吸进了肚腑,而在它身体肌肉力量的挤压下,那团气流随着它的身体快速流向尾部,在强大 的压力作用下,从尾部的气孔里面破体而出,一下子吹在了那些刺立起来,并摇摆不定的鳞片上。   就像是一阵大风吹在了一排排密集的风铃之上,又像是有很多人拿着锤子在敲打一排排的金属编钟,随即,一阵感天动地的音乐便随之传来。   它们的身体或弯成U字形,或扭成S形,总之它们尾巴上的吹气孔都 无一例外地对着自己身上刺立而起的鳞片,并且还能上下移动,或左右摇摆,而那些刺立而起的鳞片,则像是孔雀身上的一片片羽毛,不可以不停地转换方位,不停地变换角度,端的是灵活无比。   它尾巴上的吹气孔,好像也在随着刺立而起的鳞片在移动,音调也随之而变换,但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那十几条大蛇的动作是惊人的一致,比阅兵式上的仪仗兵方队还统一,协调。它们吹奏出来的声音也是绝对的统一,根本就没有一丝丝的杂乱的感觉。   中间那条大蛇仿佛是现场总指挥一样,此刻,它正忘情地挥舞着手中的指挥棒,得意的指挥着周边的鼓乐手们,共同演绎着一场空前绝后的音乐盛会。外围的几条狐面白蛇,神情十分地投入,与总指挥配合密切,步调一致,它们天衣无缝的配合,把这场音乐盛会的效果演绎到极致,不断地推向高潮。   随着曲子的不断深入,以及四面和声的响起,乐曲的艺术感染力越来越强,乐曲所要想表达的中心思想也越来越明确,里面仿佛透出了青年男女之间热烈求偶的那种炙热的欲望。   金刚等人仿佛忘记了当前的环境,也忘记了先前的教训,又不知不觉掉入了狐面白蛇的陷阱中,又置身于音乐描述的环境中,竟然又和着乐曲跳起了舞蹈,嘴里唱着模糊的歌词,慢慢向着那群狐面白蛇走去。   这时殷天玄已经休息了十多分钟,基本恢复到了先前满血的状态了,只见他容光焕发地从轮椅上坐了起来,仔细地聆听着耳边的乐曲,心里在默默地念叨着。   江上飞双手依然扶着轮椅,口中念念有词地唱到: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你确定这首曲子是《凤求凰》吗?殷天玄问了问站在旁边的江上飞。   “是的,这肯定就是汉代词赋大家司马相如的成名曲《凤求凰》,只是这一曲意境更加高深,表现方式更加露骨,我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来和之,才能斗而胜之!”江上飞十分肯定地回答道。   犬养建男、金刚等人,张着大大的臭嘴,流着浓浓的唾液,挥舞着两只爪子,如群魔乱舞一般地向着那群狐面白蛇冲了过去,显然他们又一次谜失了心智,又一次把自己谜失在了欲望的漩窝里面。   如果这一次斗音不能彻底战胜这一群狐面白蛇,金刚等人肯定只有葬身蛇腹,同时殷天玄自己也不可能再全身而退,因为自己的精力和真气是有限的,而那些狐面白蛇,精力无限,它们还可以采取车轮战来对付自己,那样自己就再也没有一点取胜的希望了。   殷天玄心里十分清楚自己所面临的处境,唯有振作精神,迎难而上,再与对方展开殊死的搏斗,较量,并战而胜之,方才有全身而退的希望。 第一百八十七章 斗音4   殷天玄人虽未动,但脑子里却在不停地思考,他知道自己现在的选择非常重要,选好了曲子,便能处处克制对方,时时压制对手,从而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就像刚才一样,可以把对方打得丢盔弃甲,选不好,则事倍功半,可能会弄个两败俱伤,或者直接被对方妙杀都有可能。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他慎重地将双手放在了面前的古琴上,十指不由自主地拔动了琴弦。   一阵音乐随之响起,曲中描绘了一幅恬静优美的水墨小品画──黄昏将至,烟波浩淼的洞庭湖边,岸边一带白沙,安详恬静,蒙蒙如霜。   一群大雁从远方的天边飞来,在空中徘徊飞鸣,先有几只降落在其上,仰首与空中的飞翔者相互鸣叫呼应,继而雁群一一敛翅飞落。远望去,雁群、沙岸、水波,都在愈来愈浓的暮色中渐渐睡去。   乐曲以舒缓的节奏和清丽的泛音开始,描绘了秋江上宁静而苍茫的黄昏暮色;然后旋律一转而为活泼灵动,点缀以雁群鸣叫呼应的音型,充满了生机和欢跃;最后又复归于和谐恬静的旋律中。意境苍茫恬淡而又生趣盎然。   古琴的泛音滑音等特有的技法的运用,使得乐韵更加丰富,艺术感染力十分强烈。其意在借大雁之远志,写逸士之心胸“江涵秋影下云天,敛翅平沙若潜渊。两岸芦花摇明月,一声长啸满风烟。”   大雁有着十分令人钦佩的团队精神,它们在迁徙的过程中,后面的大会用鸣叫声音来为团队鼓劲,如果途中那只大雁受伤或者掉队,就会自动飞出两只大一左一右地伴在它左右飞翔,直到它归队或死亡。正是这种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让人们为之感动,也让人对它们更加热爱。   大雁还是一种对爱情十分忠贞的鸟类,如果它的伴侣死亡,那另一只便会成为孤雁,终身不嫁不娶,直到死亡,绝对不会再移情别恋。失偶的大雁还会自动为雁群站岗放哨,保护大家的安全,让其他成双成对的大雁享受温馨、舒适和安全的家庭生活,继续为整个群体做贡献,这种精神更加难能可贵,让人更加钦佩不已。   而殷天玄思虑再三,弹奏的这一曲,正是十大古琴曲中的《平沙落雁》。因为对方选择的《凤求凰》立意本来十分高远,而且凤和凰都是传说中的神鸟,在飞禽一类中,享有九五之尊的地位,同时还有母仪天下的含意。因此,想从身家地位上超越它,或者战胜它,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要想战胜它,唯一只有从意境上、精神上和心胸上来做文章,那样才有战胜它的可能。而大雁恰恰具有这方面的特质,它不仅有以上诸多的优点,而且还能表现出大家对生活,对大自然的热爱之情,给人以沉稳、平静的感觉,具有净化人们心灵的作用。所以殷天玄思虑再三,才最终选定了这首曲子来应对对方的攻势。   对面见殷天玄出曲应对,一下子好像又来了激情,吹奏的音调瞬间又调高了几度,想以此把殷天玄的琴音 牢牢压制住,不给他任何翻身还手的机会。   只见那几只大白蛇,一个个腹大如鼓,它的身体就像是涨满了气的气球,它的皮肤被胀得薄如蝉翼,这像是一张透明的白纸一样,身体里面的每一丝肌肉,每一根血脉都看得一清二楚。这个时候,要是有好事者拿针往它的身体上一扎,它肯定就会嘣的一声爆炸开来。   它颈部和腹部的鳞片片片刺立,不停地移形换位,不停地上下翻动,左右旋转,而音调也随之变换不定。那些狐面刺鳞蛇还真会利用自身的资源,把它身体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看来那些狐面刺鳞蛇,为了搬回这一局,也是下了决心的,付出了血本的,它们也几乎拿出了自己所有的力量,对于它们来说可能成败就在些一举;而对于殷天玄等人来说,他们的生死现在是系于一线。   但是,事态的发展并未能遂其所愿,殷天玄的琴声不但没有被它们压制下去,反而越来越强,越来越响,那些狐面刺鳞蛇的信心仿佛又一次受到了打击,力量也渐 渐在削弱,军心也逐步在涣散。   中间那条最大的狐面刺鳞蛇,发现自己受到了强有力的挑战,一下又激起了他的血性,只见它又再次张开了它的血盆大口,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然后再合上双颌,两腮和喉部都被撑到了限,然后再使尽全身的力气,将气流压回腹中,准备给尾部的气孔提供最有力的弹药,再向对方来一次饱和攻击,或者再来一次无差别的狂轰滥炸,它想毕其功于一役,直到把对方打到投降为止。   其它几条较小的狐面刺鳞蛇本来已经有放弃的想法了,但看到领头的那条还在继续坚持,同时还在做殊死一搏的准备,所以它们也强行打起精神,准备配合老大,给对方再来沉重一击。   领头的那条白蛇见其他几条蛇都 做好了准备,于是把储备了许久的弹药都毫不吝啬地倾囊抛出,希望能把对手打个千疮百孔,或者炸个粉身碎骨。   空中仿佛有一万架重型轰炸机低空飞来,那引擎的轰鸣已经足以让人疯狂,再加上那漫天雨一样的炸弹,落下来就掉在自己的身边,腾起的气浪足可以把整个阵地都掀翻;又好像是有一万列和谐号列车迎面撞来,大地的震动让人根本就站立不稳,而随之而来的劲风,足以把地上的钢轨吹弯。   殷天玄依旧在沉着应战,虽然刚才那些狐面刺鳞蛇的雷霆一击,让他气血上涌,筋脉痉挛。但好在这样饱和攻击的时间持续的并不长,对方显然是一锤子买卖,孤注一掷的打法,用完全之后,没有了后续打击的手段,就像程咬金的三板斧一样,只要挺过了这一关,后面便是坦途了。   殷天玄好像吃准了对方的心里,他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身体,依然按原来的节奏弹奏着自己的瑶琴,并源源不断地送出了自己的琴声,在缓解对方攻势的同时,也稳住了自己的气血。   其他几个修为较差的小跟班,被刚才这一泼攻击震得鼻血长流,双目充血,有两个甚至从口中喷出的一股长长的血箭,若不是有殷天玄的琴声音为他们止损,恐怕他们早已五脏俱碎、经脉尽断了。   如此强悍的一击,也没有收到理想的效果,对面狐面刺鳞蛇的信心又出现了一定的摇摆,它们亲密无间的联盟也被无情地打破了。它们吹奏的乐曲渐渐暗淡了下去,仿佛已经被殷天玄的琴声压了下去,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弱,直到消失不见。   牛刀小试,见好就收,殷天玄见对方不再发出声响,自己手上的力道也缓了许多。毕竟刚才斗了一场,已经耗费了他一些精力,以后的路还很长,还不知道有什么变故,所以他也要保存一点点实力,没必要倾其所有,况且就算自己真的倾其所有,也不一定能将对方赶尽杀绝,如果惹恼了对方,和自己拼命,那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只要自己能够顺利完成任务,再全身而退,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犬养建男、金刚等人又在死亡的边缘走了一遭,在那生死攸关的时刻,殷天玄的天籁之音,犹如二月的春风指过他们的耳畔,春天的雨露再次润泽了他们的心田,再一次挽救了他们,虽然大家又逃过一劫,然而紧张的气息依旧笼罩在四周,所以谁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都 在静静地观注着对方,等待着对方的出招。   本以为这几条狐面刺鳞蛇斗音失败以后,便会知难而退,谁知它们竟然不甘心自己的失败,不一会儿又重新振作起来,调整阵形,意图卷土重来。   趁着那些怪蛇还没有发动新一轮的攻击,现在终于有了一点闲暇的时间,犬养建男终于回过神来,在超强手电光的指引下,看了一下前面的情况。   在那些狐面刺鳞蛇身后有一个大大的牌坊,牌坊上面写着“摘星楼”三个金文字体的大字,而牌坊后面有一个大大的祭祀台,台上放着一个青铜盆一样的器皿,祭祀台下面有几具大大的白骨,那些白骨呈长长的条状,有序地摆在地上,看样子,那肯定是已经归西作古了的狐面刺鳞蛇骨架,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   看来那个青铜盆就是他们此行的最终目的了,现在虽然近在咫尺,但要得到他却要经历千难万险,因为那群狐面刺鳞蛇就横亘在他们中间,虎视眈眈地注视着他们,要想拿到那个青铜盆,就只有战胜那些狐面刺鳞蛇,让它们离开现在的位置,腾出这条唯一的通道,否则根本摸都摸不着,就更不要说拿走了。   硬冲硬碰肯定不行,以自己的血肉之躯,去与那些庞然大物肉搏,无疑于以卵击石。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干这样的傻事,如果方法不当,必定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金刚也把这一切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此时的他虽然渐渐清醒了过来,但也六神无主的样子,完全失去了一个头领应有的气质和魄力,他失魂落魄地跑到殷天玄身边,把自己看到的一切详细地告之了殷天玄。   殷天玄听后,点了点头,然后小声地说道“待会儿找个机会,抓住时机,找一个机灵点的兄弟去把青铜盆抢过来就马上撤退”。   金刚点了点头,便知趣地退到一边,静观其变,在暗中慢慢积畜着力量,以备不时之需。 第一百八十八章 斗音5   金刚他们这边在认真地做着相关的准备工作,而对面的蛇群也没有闲着。   只见那周边几条体形稍微小一点的狐面刺鳞蛇,慢慢地游到了中间那条大蛇的身旁,它们收缩起自己长长的身体,一圈一圈地卷了起来,就像是一圈一圈的弹簧圈一样,整齐有序地罗列在大蛇的身前,不知它们下一步意欲何为。   显然它们在为自己的失败不断地总结经验,不停地提高自己应变的能力,时刻寻找对手的弱点和破绽,为了成功而有针对性地调整着攻击的方案,周密地布署下一步的行动。   殷天玄与那群狐面刺鳞蛇就像是两个在擂台上绝斗的武林高手一样,大家打的都是持久战,想瞬间击倒对手是不可能的。双方拼的不仅仅是一时的血气之勇,而且还在不停地斗智斗勇,只有以音乐为武器,积小胜为大胜,这样才能获得最终的胜利。   殷天玄虽然双目失明,但他的耳朵却十分灵敏,他知道站在对面的对手还没有缴械投降,更没有落荒而逃,它们仿佛也在不停地积畜着力量,等待着反败为胜的时机,时机一到,它们一定会毫无保留地果断一击,绝对不会给他们留下丝毫的余地。   所以他更加不敢大意,一边缓缓地弹奏着曲子,继续保持着对对方的攻击模式,不停地向对方传递着压力,一边用耳朵仔细地聆听着对方的声息,揣摸着对方的意图。   耳聪目明的江上飞站在旁边,把一切看得真真切切,再把那些狐面白蛇的一举一动说细汇报给殷天玄,好让殷天玄对眼前的形式有一个基本的预判,同时也有准备应对的时间。   那些狐面刺鳞蛇卷成大小不一的圆圈后,便按由小到大的秩序排列了起来,居然组成了一个大大的喇叭状的造型。   中间那条最大的狐面白蛇看到其它的蛇把喇叭组成好以后,便慢吞吞地游到了喇叭后面,仿佛是一个稳操胜券的将军一样,骄傲地昂起头,翘起了尾巴,重复着刚才斗音的那一套程序。   殷天玄听到江上飞的叙述以后,脸色瞬间大变,大声说道“看来这些变异的物种不但掌握了人类的某些技能,而且还拥有了人类的智慧,把自己身体的资源开发利用到极致,它们都快成精了,我们可能在劫难逃了。大家快捂上耳朵,闭上眼睛,最好用绳子把大家捆在一起,实在不行就刺聋自己的耳朵,刺瞎自己的双眼。上飞,不要恋战,做好随时撤退的准备,一旦有机会咱们马上撤退”。   周围的气氛骤然间紧张了起来,有几个胆小的吓得如筛糠一般地颤抖,连逃跑的力气都仿佛消失了一样。   显然,它们并不愿意给殷天玄等 人安全撤退、顺利逃生的机会,也不再给他们缓冲的时间,它们想要把这些贸然闯入的入侵者赶尽杀绝,它们的攻势一旦展开,便必须要得到最终的胜利果实,绝对不会因为其它客观原因而半途而废。   殷天玄的话音刚落,突然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声音袭来,比刚才的声音大出十倍不止,天地仿佛在瞬间崩裂了一般。殷天玄的琴声,就像是狂风中的一片枯叶,瞬间便被吹散到了遥远的天际。   狐面刺鳞蛇吹奏的声音,就像是在大海深处,由狂风暴雨卷起的海浪一样,它一波高过一波,一浪强过一浪,连绵不绝地向着一艘摇摇晃晃的小船袭来。那小船根本就没有一点点对抗的资本,更没有一丝丝还有还手的力量,只在在这无边的大海里随波逐浪,直到被那狂暴的风浪吞噬。   对方已经祭出了杀手锏,亮出了夺魂幡,用出了绝杀招,打出了组合拳。接下来就看殷天玄如何应对了。   刚才还仅仅是音乐的过门,便有如此凌厉的气势,现在才进入了音乐的正题,不知后面还要接受什么样的卓绝考验,面对什么样的恐怖场景,是血雨腥风的洗礼?还是炼狱深处的历练?   金刚等人吓得连忙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趴在地上,想逃避这碎裂肝胆的凌厉气势和能让人血脉倒流的焚空灭世之音,但收效甚微。   现在,他们仿佛觉得自己是一群归心似箭的溃兵,在西风烈烈、残阳似血的傍晚,被敌人包围在了荒郊野外,他们现在已经是弹尽粮绝,举步维艰。地面上尽是自己死去战友的尸体,和一些残肢断臂。   环顾四周,烽烟四起,敌人的旗帜插满了四周所有的山岗,并在风中猎猎作响。这声音时刻扯动着他们那本已十分紧张的心情,拍打着他们疲惫的身躯,加速着他们那本来就就十分急促的呼吸。援军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想靠自己的能力突围,那也只是天方夜谭般的幻想罢了。   四面敲起了隆隆的战鼓声,震得地动山摇一般,好像是有千军万马挟着劲风冲杀了过来,马蹄踏地的声音,战车相撞的声音,还有肉体被撕裂的声音,紧接着一阵金戈铁马的声音接踵而来。   前面箭矢如簇,刀枪如林,那些金属反射出来的片片寒光,不仅刺穿了他们的身体,仿佛还刺穿了他们的灵魂。一时间血肉横飞,到处都在鼓噪呐喊,到处都 是撕心裂肺的嘶叫,到处都 是豕突狼奔的逃窜。   他们好像处于四面楚歌之中,那种巨大的压力不停地敲打着他们那脆弱的神经,使他们时刻处于崩溃的边缘。   “这些怪物好像成精了,它们不但会根据现场的变化来吹奏这些古代名曲。而且还会使用扩音的‘喇叭’,让自己的声音成倍地增长,这一曲《十面埋伏》经它们如此改版操作,还真的有碎人肝胆,噬人心魄的效果,一般人还真是受不了!”江上飞在一旁惊骇地说道,脸上也尽是惊恐之色,完全没有了刚才那种气定神闲的神色。   不过殷天玄也并非等闲之辈,纵使在如此被动的局面下,他仍然成竹在胸,应对有序,丝毫看不出一点点的忙乱的迹象。他依然努力地弹奏着手中的瑶琴,只不过速度越来越快,音调越来越高,以至于再也看不到他出手的指法,只看到他的双臂在来回不停地摆动,就像是两只高速旋转的车轮。   慢慢地他的呼吸开始急促了起来,胸口也开始不停地起伏,面色潮红,额头上汗珠密布,看得出来,为了与对面抗衡,他已经把自己的功力发挥到极至了。   而犬养建男,金刚等人早已惊慌失措,方寸大乱,他们一个个捂着耳朵,闭着眼睛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大声地嚎叫着,有几个还在不停地呕吐,口中尽是白沫,地上尽是一片秽 物。   有一个小跟班实在承受不了这振耳发聩的雷霆之音,他从地上翻身起来,双手拿着刀胡乱地挥舞,口里还大声地叫着,冲啊!杀啊!便要向那蛇群冲杀过去。   这时,那个叫三木的黑衣人,从地上一跃而起,挥动着手中的刀柄,往那个发疯的小跟班后脑上狠狠地磕了上去,一下便把它打晕在地上,算是救了他一命。而另外一边,几个小跟班居然挥动着手中的刀剑,自相残杀地打斗了起来,一时间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惨叫声四起。三木想去救援, 也来不及了,只有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同归于尽。   其实大家也不能因为眼前的情况而鄙视这几个小跟班,这是他们实力的真实体现,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能坚持到现在,已经难能可贵了,可以说是将他们的自身潜力发挥到极致了。   要知道,当年,被誉为一代战神的项羽,带领着他那骁勇善战,勇武过人的江东子弟,兵锋所指,所向披糜,那是何等的威风?何等的骄狂?最后,却在一代兵仙韩信的十面埋伏面前,都被打得一溃千里。更何况金刚他们这一群市井霄小,如何能经受得起这样毁天灭地、摧枯拉朽的严峻考验。   殷天玄见光用琴声已不能压制对方的攻势了,便大声叫道 “上飞,快把我的混沌元鼓架起来!”   江上飞一听,连忙从轮椅的靠背后面,拿出一面小汤盆大小的圆鼓用架子架起,放在了殷天玄的脚下,同时,把一个鼓缒套在殷天玄的右脚上。   在远古时期,鼓被尊奉为通天的神器,主要是作为祭祀的器具。在狩猎和征战活动中,鼓都被广泛地应用,由于鼓有良好的共鸣作用,声音激越雄壮而传声很远,所以很早就被华夏祖先作为军队上助威之用,大家经常听到说的擂鼓助威,鸣金收兵就是这个道理。   而这混沌元鼓更是上古神器,它是以万年建木为鼓身,再蒙以囚牛之皮而成,这建木本来就是通灵之树,是沟通天地人神之间的桥梁,因此具有无比的神灵,同是也是天地之间正义的化身;而囚牛是中国古代神话传说中的神兽,为鳞虫之长、瑞兽之王——龙之长子。它平生无其它嗜好,唯一喜好音乐,用它的皮来制作乐器,特别具有乐感。所以它发出的声音便是天地之间最有力,最好听的声音。   相传,当年盘古开天地之前,混沌初开之际,是天地间最黑暗的一段时间,当时妖魔鬼祟横行霸道,魑魅魍魉嚣张跋扈,他们不停地骚扰盘古的思维,破坏他的工作。最后盘古便是靠着这面鼓发出的正义之声,击退了妖魔鬼祟的骚扰行为,战胜了魑魅魍魉的破坏行动,最终,一举完成了开天壁地的壮举。   由于这面鼓长伴在盘古身边 ,天长日久,它便与盘古心灵相通,精神相融。而盘古正义凛然的气节也慢慢注入了这面鼓内,所以它便成为了正义之声的代表。   盘古死后他的身体化作了山岳大地,而这面鼓也从此不知去向,没有想到,今天却在殷天玄的轮椅上看到了它。 第一百八十九章 斗音6   殷天玄的脚有节奏地踏动了几下,连接在脚上的鼓槌精准地敲打在鼓面上,一阵石破天惊的鼓声随即传来,就像一颗原子弹在前面爆炸了一样,大地随之抖动了起来,山岳也几乎为之倾倒,甚至他们头顶上的湖面都沸腾了起来。   湖里的鱼虾承受不了这样巨大的共振效应,争先恐后地跳出了水面透气;果树上还未成熟的果子也受不了这种共鸣带来的震动感,一个接一个地从树上掉了下来;石壁上的一些碎石和尘埃都被振得“蔌蔌”地往下掉。   没想到轻轻敲打一面小小的鼓,居然会发出这么令人震憾的声音,比战场上擂动上百面的战鼓发出的声音更有穿透力,更有震慑力,闻之令人热血沸腾,听之令人斗志昂扬,仿佛自己指挥着千军万马在义无反顾地冲锋陷阵一般。   李子木等人从面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也没有看到过这样的神器,所以一时间被惊得目瞪口呆,大家捂着耳朵,趴在地上,不知所措。   他们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趴在蹦蹦床上面的小孩子,随着其他小孩子在蹦蹦床上跳动,自己的身体被不停地抛起又落下,落下又抛起,根本就趴不稳。   由于刚才殷天玄处于绝对的劣势,所以,现在虽然有这逆天的鼓声相助,但这被动的局面也一时无法扭转过来,只有一点一点慢慢挽回先前的劣势。   殷天玄手脚并用,鼓琴共鸣,他仍然是临危不惧,处变不惊,看他那进退有序样子,仿佛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对方的优势正在一点一点地被殷天玄蚕食着,慢慢地双方又回到了均势的局面。   对面的那群狐面刺鳞蛇,被这逆天的鼓声一震,一下子仿佛傻了眼,纷纷朝这边投来了好奇的目光。当看到这边没有什么大的变动时,它们又回过了神,继续去组织自己的凌厉攻势。   那条最大的狐面刺鳞蛇,仿佛是一员久经沙场的将军,傲慢地昂着它那颗狐狸一样的头颅,腆着他那充满了气体的肚子,它腹部以上的鳞片,正随着它身上的肌肉在不停地扯动、旋转,消失了片刻的金戈铁马之声又再度传来。   犬养建男虽然没有在那场混乱的打斗中受伤,但此时他却像一只死鱼一样翻着白眼躺在地上只有出的气,没有了进的气,仿佛五脏已碎,神形皆散一般;而另外几个小跟班混身上下伤痕累累,口吐白沫地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金刚仿佛已经度过了最危险的时段,他现在捂着自己的耳朵,闭着双眼,像死猪一样死死地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倒是那个叫三木正雄的黑衣人让人感到意外,他居然还能闭着眼睛,盘腿打坐地坐在地上养神,不为耳畔那惊天动地的声音所动。   殷天玄虽然挽回了劣势,但还不具有一点点优势,胜利的曙光离他还非常遥远。刚才那一系列的逆天操作,算是强行激发了自己的潜能,损耗了他本来就不多的元气,就像是在战场上给战马放血一样,显然这种杀鸡取卵,竭泽而渔的行为,已经超越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所以,他现在也渐渐显出后继乏力的苗头来了。   而对面那些狐面刺鳞蛇好像还没有一丝丝的疲态,它们越来越有激情,越来越有斗志了,毕竟人的血肉之躯在体能和力量方面,是拼不过那些体型庞大的低等动物的,胜利的天平已经开始向着对方倾斜了。   如果再这样下去,殷天玄肯定会精衰气竭而死亡,他们所有的人也会成为这帮怪物的口中食,腹中餐。   现在殷天玄已经竭尽全力了,只是靠着坚强的意志力在苦苦支撑,根本无暇他顾,更不敢再分心或分神了。   虽然有混沌元鼓的声势相助,但殷天玄的琴音也早已大乱,现在,根本听不出他把弹奏的是什么曲子,有什么意境了,也不道他所用的表现手法是什么。只听得耳畔一阵接一阵“吼哈!吼哈!”“叱咤!叱咤!”的吆喝声传来,好像是一群纤夫整齐地喊着号子,在一起埋头用劲拉纤,又像是一个极高明的猎人,在与一群猎物对峙,猎人想在气势上先压倒对方,所以才会发出这样怪异的吼声来。   而其他人更是也早已丧失了战斗力,他们就像是一滩烂肉,被无序地堆放有地面上,任由他人宰割,自保尚且无能为力,根本不敢再奢望他们能提供一点点帮助。   那个叫三木正雄的东瀛人看样子倒还有一战之力,但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历,再加上殷天玄向来瞧不起东瀛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更不会屈尊去请求一个东瀛人的帮助,所以也不能指望他来助一臂之力了;现在唯一能扭转乾坤的人就只有江上飞一人了。   江上飞很清楚目前紧迫的形势,现在迫切需要一个能救黎民于水火,解百姓于倒悬的英雄出现。他有这样的心,也有这样的胆,但苦于没有切实可行的方法,现在殷天玄已经进入了忘我的境界,根本无暇给他指点,一切只有靠他自己领悟了。   他心里非常清楚,虽然自己也懂一点音乐知识的皮毛,但自己在音乐方面的天赋和造诣远远比不了殷天玄。现在双方斗音正处于你死我活的紧要关头,他肯定不敢冒然去打断或接替殷天玄,那样自乱阵脚,只会让己方败得更快,死得更惨!   帮忙的方法有很多,自己虽然不敢去斗音,并不意味着自己帮不上忙啊!完全可以发挥自己的特长,去干扰或影响对方的有效组织!破坏了对方的攻势,也就减轻了殷天玄的压力了。此消彼长,彼息我盈,去给对方来个釜底抽薪,也算是间接帮助殷天玄!   江上飞长期在无忧江上独来独往,也经历了很多的大风大浪,他的身形如水田里的泥鳅一样灵活,头脑像山野间的猴王一样聪明。而且在殷天玄的指导下还练过几式简单的刀法,平常自保是绰绰有余。   今天情况紧急,容不得自己再瞻前顾后了,必须要亮出自己的看家本领了,与对方拼个你死我活了。只是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的实战,居然是在这么危急的关头。就让这场生死攸关的大战,来检验一下自己的一身所学吧!胜!则一切安好!败!则一起葬身蛇腹!   趁着现在殷天玄和对面的那群怪蛇正斗得不可开交,大家都无暇他顾的时候,自己去给对方来一个偷袭,或许能够收到奇效,要不然呆会儿殷天玄一旦落败,那群蛇再集中精力对付自己,自己恐怕一点点成功的机会都没有了。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江上飞果断地抽出了藏在殷天玄轮椅背后的一柄钢刀,那柄钢刀约有三尺长短,周身上下泛着寒光。雪亮的刀身,刚一探出刀鞘,便听到空气中好像有一种龙吟虎啸的声音。   江上飞手上提着钢刀,两条长腿在地上蹬了两步,向前助跑一段,像一只袋鼠一样,朝着那些狐面刺鳞蛇急速窜了过去。   不得不佩服江上飞的勇气和胆略,刚才金刚等人争先恐后地往前冲,那是把那些狐面刺鳞蛇当成了美女,当他们看到了狐面刺鳞蛇的真面目后,避之犹恐不及,谁还敢相向而去呢?而江上飞在明知对面的凶险的情况下还敢去与对方近距离肉搏,真不知他这一去是结果是荆柯刺秦,还是飞蛾扑火。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才是真正的勇士应该俱备的素质。   几个起落之后,他已经来到了狐面刺鳞蛇的身边。好在那些狐面刺鳞蛇都在全神贯注地一起对付殷天玄,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它们更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来对付这个不速之客。   这一次斗音大家都是倾其所有、 毫无保留,对方也是动员了所有能动员的力量,不管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狐面刺鳞蛇都参与到了其中,没有一条蛇闲着,也没有一条蛇充当保镖和护法。看来它们对自己的防护装置很有信心,所以在布阵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考虑安保措施,这就给了江上飞可乘之机。   俗话说的好“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江上飞明白,自己这样孤注一掷地冲过来,单挑这些狐面刺鳞蛇,肯定只有一次进攻的机会,如果一击不中,或是没有击中要害,肯定就不会再有第二次进攻的机会了,因此选好目标,看准机会就变得尤其重要了。   其它圈成“喇叭”状的那些狐面刺鳞蛇,只是起到增大音量功效的辅助作用,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况且它们的要害部位都隐藏得很好, 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软肋,就算击中了它们的要害,也起不到扭转战局的作用,到时还很有可能会把自己陷入龙潭虎穴之中,所以,它们不是江上飞首选 的攻击目标。   这样一看,躲在“喇叭”后面,吹奏曲子的那条最大的狐面刺鳞蛇自然而然地就成了江上飞攻击的首选 目标了。   江上飞如灵猫一般轻盈地向前一跳,便转到了那条最大的狐面刺鳞蛇旁边,此时它正昂着头,翘着尾巴,在忘情地吹奏着那碎人心魄的曲子,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的降临。   这条狐面刺鳞蛇体型非常大,显然它就是这里的蛇王,它的身子有十米长短,水桶般粗细,它的头昂起来足有近2米多高,就像是一只长颈鹿一样。   江上飞站在地上根本就够不着它的脖子,而周边又没有可以借力的工具,也没有可以攀援的器械,站在地上与他肉搏,成功的机率微乎其微。   无奈之下,江上飞只有助跑了几步,腾空而起,跨在了那条狐面刺鳞蛇的身子上,它身上的鳞片非常的滑,完全就像是一只在河水里游动的大鲢鱼一样。   江上飞一下没有站稳,差点从上面掉了下来,还好他身形十分的灵巧,经验也很老到,一下降低了自己的重心,双脚呈八字站开,蹲了下来,就像他当时在无忧江上划竹竿船一样,就这样稳稳地站在了它的身上,再慢慢伸直了身子,这样一来,江上飞就勉强够得着它的脖子了。   那条狐面刺鳞蛇还浑然不知有异物来到了它的身上,依然忘我地吹奏着它的乐曲。江上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举手里雪亮的钢刀,看准了它的七寸,把浑身上下的劲都灌注在自己的双臂上,狠狠地往它的脖子上砍去。 第一百九十章 斗音7   所有心智正常的人,都抬起了头,十分期待地看向江上飞那手中的钢刀,大家都希望看到那血脉喷张的画面,希望看到那狐面刺鳞蛇身首异处的下场,希望看到这大快人心的结局中。因为大家都知道,它虽然强悍,但毕竟也是血肉之躯,怎么架得住江上飞手中钢刀的致命一击呢?   但事与原违,那狐面刺鳞蛇鳞片的感应能力好像很敏感,就在江上飞手中的钢刀将要砍中他的身体的时候,它的身子与钢刀接触处的鳞片好像是条件反射一般,下意识地收了一下,随即把那片裸露的肌肤保护了起来。   只听得耳边“叮当”一声响起,钢刀与狐面刺鳞蛇脖子相撞的地方溅出了一串火花,江上飞由于用力过猛,自己的重心也没有掌握好,一下子没有站稳,被反弹过来的力量远远地抛了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那条最大的狐面刺鳞蛇仿佛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回过头来摇摆了几下头颅,睁开了灯笼大小的眼睛,吞吐着比牛舌还长的信子,来寻找刚才偷袭它的江上飞,它所吹奏的曲子也随之而中断。   如果被它发现了的话,那江上飞就是有九条命都不够死,好在江上飞现在躺在狐面刺鳞蛇的视觉死角且没有动弹,那条大蛇一时也没有发现他的具体位置,但它通过自身的热感应,肯定感应到了江上飞的存在。   江上飞刚才重重地摔在地上,腹腔内一时翻江倒海,两眼直冒金星,双手也震得发麻,虎口被震破了,殷红的鲜血从手掌中不断流出,染红了身下的石台。   由于没有做好足够的思想准备,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对方有这么强悍的防护装甲。所以他才会被对方的反弹之力伤得这么惨痛,以至于现在只能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久久缓不过气来,就像昏死过去了一般。   殷天玄听到了对面的声音,他知道江上飞一定处于万分危急的状态,现在江上飞就是他们所有的希望所在,也是他们想扭转乾坤的唯一砝码,所以必须要尽全力保护好他,而且还要配合他完成那件看似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他再次鼓起一口气,努力拔动着手中的琴弦,使劲敲打着脚下的鼓槌,混沌元音的威力就像沙漠里的沙尘暴一样,一波又一波地攻向狐面刺鳞蛇,希望把它们淹没在漫天的黄沙之中。   没有了那条大蛇与殷天玄抗衡,组成喇叭的几条蛇仿佛已经承受不住了对面传导过来的压力,它们成熟有力的阵型,顷刻间便有土崩瓦解的危险趋势。   那条最大的狐面刺鳞蛇仿佛也感觉到了眼前的危机,它权衡了一下目前的形式,最终得出结论,目前对它们威胁最大的仍然是对面的殷天玄,而不是身边的江上飞。   所以他便舍近求远,不再去搜寻江上飞,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战斗位置,重振旗鼓地吹奏起了自己先前吹奏的曲子,一时又稳住了本方的阵角,战局又回到了相持不下的局面。   江上飞见大蛇没有来攻击自己,才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用颤抖的双手,捡起了掉在地上的钢刀。他的虎口痛得几乎不能握住手中的钢刀,拿起来好几次都又掉在了地上,但为了完成自己的使命,他必须要咬牙坚持,即便是手上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感,他也稳稳地把钢刀攥在手里。鲜血沿着刀把,流到了泛着寒光的刀身上,更加增添了几分悲凉的气氛。   只见那锋利的刀刃上布满了大小不一的缺口,现在他才明白,原来那些蛇早已练就了刀枪不入的护体神功。它们身上的鳞片如钢铁一般坚硬,刀劈不进,斧砍不透,要想击败它,就只有找到它身上没有鳞片的地方下手才能成功,否则一切都是白搭。   狐面刺鳞蛇浑身上下遍布鳞片,就像一个全身甲胄的武士一样,根本就没有一片肌肤裸露在外面,唯一只有它的嘴里面没有鳞片,但它的头昂起来那么高,仅靠江上飞一个人,根本就够不着。   再说就算够得着,它也不会张着口等你用刀去往里面插入吧!要是它一旦张开口,你还没有动手,可能它早已把你撕成碎片了吧!或者把你生吞活剥了也绰绰有余。要挑战它那张血盆大嘴,和那两排白森森的尖牙,确实需要一些勇气,更需要一些运气。   江上飞看了看另一边的殷天玄,他已经接近油尽灯枯了,只是靠坚强的意志力在勉强维持了,而这边的狐面刺鳞蛇还吹奏得正欢呢,它尾巴上的吹气孔正在一张一合地活动着,顺畅地往那些刺起的鳞片上吹着一股一股空气?   看到这里,江上飞突然来了灵感,既然不敢去往它嘴里插刀,那它屁股上的吹气孔总能插入进去吧!这样就算要不了它的命,也可以让它暂时闭嘴,不再吹奏曲子了吧!况且尾巴上的吹气孔也比它的头低了许多,更方便从上而下地插入,这样就降低了自己的难度,降低了风险,也就提高了成功率。   时间紧迫,容不得多想,他必须争分夺秒地去实施自己的计划,必须在殷天玄落败之前完成对对方的致命一击。   江上飞拄着手中的钢刀,急速窜到狐面刺鳞蛇那呈U字形的滑溜溜的身体上。他站稳了以后,便用钢刀在地上狠狠地撑了两下,就像他在无忧江上撑船的动作一样,又像是参加滑雪的运动员用滑雪杖在雪地上作推动的动作一样。   他的脚急速向前滑了过去,滑到上升处,他就像是一个极限运动员在U形槽中滑行一样,凌空腾飞了起来。   他飞起来到达最高点的时候,刚好越过了狐面刺鳞蛇正在吹气的尾巴,看着它那像气阀一样一张一合的气门,就像是一条锦鲤红色的嘴巴,又像是一个少女粉嫩的生殖器官一样。那个吹气孔张开的时候有海碗那么大,露出了里面粉红的嫩肉,合上的时候却变成了一条紧密的小缝,并布满了细小的鳞甲。   就在江上飞滑到最高点,拔出钢刀准备插入的时候,那个吹气孔刚好处于停顿换气的瞬间,气孔一下子收缩了起来,那些细小坚硬的鳞甲,便把那条细缝完全藏了起来,一时找不到下手的地方了。   江上飞只能硬生生地收回自己的动作,从空中一头摔了下来,机会就这样稍纵既逝,准备了许久的第一波攻击行动就这样胎死腹中了。   那只最大的狐面刺鳞蛇,好像正在准备换气,然后再发动一拔更猛烈的攻击。   还好,它尾部气孔张合的频率比较快,江上飞心里默数了一下,把握好了它吹气的节奏,算准了时间。咬了咬牙,再次提起手中的钢刀,重新滑了上去。   这次时间恰到好处,江上飞刚刚飞起到最高处,那个吹气孔,像一只大大的海碗放在自己的面前,他举起手中的钢刀,对准了它那吹气的开口,狠狠地插入了下去,直到刀把也全部没入其中。   那大蛇感觉到了有异物插入它的体内,瞬间便收紧了气孔,一下子把江上飞握刀的手也吞没在里面了。江上飞使出了好大的劲才抽出了自己的手来,顿时,一股腥臭无比的鲜血,像一股血箭一样,从它的气孔处喷了出来。   那些血喷在了它那白亮剔透的身子上,染红了片片鳞甲,也染红了它的肉体,就像是片片鲜红的红梅花瓣,洒在了白雪皑皑的山峦上、田垅间。   江上飞身子尚在半空中,就听到《十面埋伏》的曲子嘎然而止,他心里知道,自己的偷袭成功了。而他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拍了一下,只听他啊的一声惨叫,紧接着他整个人就像是一只断了链子的流星锤,在离心力的作用下飞了起来。   那条狐面刺鳞蛇被钢刀刺中了要害,身上吃痛,在地上胡乱翻滚,它翘起的尾巴刚好击中了身子还在半空中的江上飞,江上飞就像一只凌空飞舞的羽毛球,被球拍重重一打,又向他来的方向飞了回去。   殷天玄听到这一系列的变故,知道江上飞已经得手,他现在最担心江上飞的安危,当他听到空中有破风之声传来,便知道江上飞已经危在旦夕。   他立刻扔下手中的瑶琴,听风辩位以后,两手抓住轮椅,便活生生的将轮椅提了起来,三两下蹦到了江上飞将要落地的地方,伸出手来硬生生地把江上飞接住。   江上飞虽然精瘦,但也有一百多斤,再加上空中飞行的加速度,一起重重地砸在了殷天玄那本来就不是很强壮的身体上,一时间,殷天玄胸中一闷,喉头一甜,瞬间喷出一口鲜血来。   而江上飞刚才挨了那蛇尾巴一击,也是气血上涌,差点晕了过去,幸亏殷天玄相救及时,才捡回一条命来。   另外一边那条巨大的狐面刺鳞蛇,疼痛难忍,不停地在地上翻滚,剧烈地摆动着它那庞大的身体,把其它几条组成喇叭的蛇打得遍体鳞伤,其它几条蛇经不起他的打击,又不敢过来攻击殷天玄等人,所以便远远地躲避开了。   这样一来,刚才还戒备森严的通道一下子变得畅通无阻,那个青铜盆静静地摆在大家面前,中间再也没有了任何的阻碍,只要有勇气敢走过去,那只青铜盆便可唾手可得。   这千载难逢的战机稍纵既逝,可惜现在两边经历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火拼以后,双方都两败俱伤疲惫不堪了。大家各自躺在地上抚摸着自己的伤口,再也没有新鲜的有生力量投入到新的比拼中了。   而趴在远处的李子木等人,真真切切地目睹了这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人兽大战,在佩服江上飞的同时,也被吓得目瞪口呆。不知不觉间,他们早已惊出了一身的汗水,那汗水浸透了他们身上的衣衫和铠甲,在冰冷的地面上留下了一个大大的人形。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三木正雄   大战过后,短暂的休养生息是非常有必要的,这既是人之常情,也符合自然法则。所以不管是大战参与的双方,还是围观者现在都 想缓一口气,舒缓一下心中紧张的压力,积蓄一点点力量。   但有一个人却不一样,他不声不响地蛰伏到现在,好像就是为了寻找这样一个难得的好机会,现在机会已经出现,他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机会从自己手上溜走呢。   双方斗音刚刚停下,那条大蛇还痛得在地上瞎蹦乱扫,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那个叫三木正雄的黑衣人好像是立刻从沉沉的睡梦中醒来了一样。只见他忽地一下睁开了双眼,腾地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机警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的情况。就像是一只觅食的猎豹,正在四处寻找自己的猎物;又像是一只受惊了的狡兔,准备去寻找一处安全的避难所一样。   接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挺起了自己的胸膛,用坚毅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前方,双脚迈开大步,三两步便纵到了大蛇身边。几个侧身,再接几个横跨纵跃,便灵巧地躲过了那只大蛇几次势在必得的攻击。   金刚其实也看到了刚才这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殷天玄刚才给他布置的任务,他也时刻牢记于心,片刻不敢忘怀。但无奈的是,自己功力尚欠火候,脚下不争气,遇到这样的大场面,他心里怯场了,身体也不受控制了。   经历了刚才那场生与死的磨难之后,他现在混身发软,七窍升天,连站起来逃跑的勇气和力量都还要长时间慢慢积累,更不要说叫他主动出击,去挑战那只已经发了疯、着了狂的怪物了,所以他只有坐在地上,眼睁睁地目送三木正雄去攫取那来之不易的胜利果实。   殷天玄和江上飞现在大伤未愈,自身难保,正在调息自己的吐呐和呼吸,根本无暇他顾。其他几个小跟班如稀泥烂肉一般躺在地上苟延残喘而已,更是无法指望他们能出奇制胜了。   三木正雄再迅速向前几步,便穿过了摘星楼的牌坊,他也不敢有丝毫的停留,一步窜到祭祀台前,双手抱起那只青铜盆,紧紧地捂在自己的怀里。然后选择了一个有利的地方站定,再仔细观察那条大蛇的反应,脑子里策划着自己的逃跑方案,眼睛里挑选着自己的逃跑路线,准备以最快的速度,逃出它的攻击范围。   看来三木正雄刚才根本没有闲着,他早已在自己的心里做好了相应的打算,所以才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做出如此迅速而有力的反应,而且还完美地完成了任务,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同时还能从容地应对那条巨无霸的袭击,将它的一招一式都轻描淡写地化解于无形。   那条受伤的大蛇,好像发现了三木正雄的不良企图,对他的行为非常反感,它顾不上身上巨烈的疼痛,扬起了它那长长的尾巴,就向三木正雄扫了过来,准备报复一下他那胆大妄为的行为,让他为之付出应有的代价。   三木正雄现在怀里抱着青铜盆,身形便没有先前那么矫健灵活了,看到大蛇的尾巴狠狠扫来,他不得不纵身一跃,躲过了这致命的一扫,然后就地来了一个懒驴打滚,顺势向前滚出去了几米远,趁着大蛇还来不及调整攻击重心和方向的时候,他便站起身来,飞一般地向回跑去,瞬间便逃离了大蛇的攻击圈。   这几个动作做的干净利落,一气呵成,既迅速有力,又准确到位,时间也把握得分毫不差。如果稍有差池,他便会被那条大蛇击为齑粉。他这一系列惊险刺激的动作,直看得其他几个人都目瞪口呆,连金刚都不得不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没想到这三木还有如此好的身手,看来当初真的是小看了犬养建男带领的这帮手下了,看来他们当中也有身怀绝技,且有勇有谋的奇人异士,并非个个都 是酒囊饭袋之徒。   殷天玄等人毫无保留地与狐面刺鳞蛇火拼了一场,却没曾想到最后关头让犬养建男捡了个大大的便宜,他们几乎没费吹灰之力,便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了东西,完成了此行的任务,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看来他们才是站在幕后最大的赢家。   大蛇的尾巴没有扫中三木,却结结实实地扫在了祭祀台上的那张放置青铜盆的几案上面,那张笨重的几案,在大蛇的横扫下,居然齐齐地飞出去好几十米远,过了片刻,才听到轰的一声巨响传来,仿佛是两辆大型货车,在高速公路上迎面相撞一样。   真不敢想像,如果这一击要是打在人的身上,那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那条大蛇此时虽然疼痛难忍,但它也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和使命,一看有人拿走了青铜盆,便发了疯地追了过来,它张着大嘴上下乱咬,摆动着自己粗大的尾巴四处乱扫。   只要是被它咬中的东西瞬间便化为齑粉,被它扫中的东西,也瞬间变得支离破碎,可以说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不管是什么材质的物什,在它暴风骤雨一般的攻击下,全都是死无全尸,都不会有好的下场。   一时间,空中乱石横飞,尘埃暴起,就像是一场沙漠上的沙尘暴既将来临了一般,经它一路扫荡过后,地面上再无一个完好的物件,也再没有一处安全的处所。   原来这些狐面刺鳞蛇也具备使用爆力的手段来攻击别人的能力,刚才它们之所以没有直接使用爆力手段来对付闯入它们地盘的不速之客,可能是想来个先礼后兵,也有可能是它们也知道战场上两军对阵,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道理,所以他们也想运用孙子兵法的最高境界,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上之策。   现在到了最后关头,它们才露出自己狰狞的真实面容,使出了自己最残忍血腥的手段。细细一想,它们的谋略之远,城府之深,着实让人觉得恐怖之极。   看来它们不仅拥有强壮的身体素质,过人的音乐天赋,还有一颗聪明的大脑。它已经超越了一般低等动物的范畴,更不能把它们当作是普通的蛇类,它们纯粹就是怪物,而且是邪恶透顶的怪物,或者是一群修练了千年的蛇精。   只是不知这些如此邪恶的物种是谁造就出来的?是谁赋予了它们如此强大的能力,这些物种一旦来到人间,必定会成为人类的劫难,幸好这地宫里有层层的阻碍,不出意外的话,它们应该是不会出现在人类的世界里的。   三木正雄朝着殷天玄他们这边跑来,那条大蛇也跟在三木的身后杀奔而来。看到三木把那祸水往这边引了过来,金刚等人眼珠子都 几乎跳出了眼眶,他们使出吃奶的劲,好不容易从地上爬了起来。   “大家快跑!”殷天玄终于缓过了一口气,听到大蛇追过来的声音,随即大吼了一声。   大家听到殷天玄的吼声,终于从沉睡中醒来,殷天玄的那一声大吼,真的是恰到好处,不仅像惊雷一样把他们唤醒,更像雄壮的鼓声一样,激发出了他们体内所有的潜能。   随即他们与缓过了一口气的江上飞一起推着殷天玄向后跑去,犬养建男见势不妙,居然不顾他手下三木的安危,一个人在殷天玄等人转身之前,便悄悄开溜了。   那大蛇抓不住灵巧的三木,没有地方发泄自己胸中的愤怒,便把气撒在了周边的建筑上。它就像一只狮子,钻进了灌木丛中寻找兔子一样,它仗着自己皮糙肉厚,力大无穷,根本就没有考虑那些灌木丛的阻挡,无视一切障碍,仅靠自己一身的蛮力,便硬冲硬撞地冲了过来。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它所到之外,遇墙墙塌,遇房房倒,遇物物碎,刚才还富丽堂皇的宫殿,顷刻便变成了残垣断壁。宫殿里面那些精美绝伦和壁画和那些选材考就、造型独特的家具器皿也瞬间化为乌有。   这样一来,它虽然展示了自己强大的破坏力,也发泄出了自己胸中的怒火,但追击的速度也稍稍慢了下来,无意间又多给了殷天玄等人一丝丝逃命的时间。   黑暗的空间里,一时间劲风四起,乱石横飞,那几个受了点伤,跑得较慢的小跟班,不时地被横飞的乱石击中,他们甚至还来不及惨叫一声,便很不情愿地走上了早已注定的黄泉路。   李子木三人看到那条大蛇以催枯拉朽之势,排山倒海一样地压 了过来,心里也是暗暗吃惊。他们耳中不时聆听着身后的变化,脚下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就像是踩着风火轮的一般,第一时间退出了宫殿里面。   跨过了河洛转盘,来不及喘上一口长气,便冲过了刚才金刚凿穿的石壁,跑到了他们刚才藏身的白骨堆里,悄悄地躲了起来,此时,他们才发现自己浑身在不停地发抖,额头上汗如雨下,大家都吓得用双手抱着头,蹲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上一口。   三木的身手还真是了得,虽然大蛇一直在追杀他,而且他手上还抱着那个青铜盆,可他还是后发先至,居然抢在犬养建男前面,率先踏上了河洛转盘,与金刚等人一起先后向对岸的石壁冲了过去。 第一百九十二章 生死的距离   那条最大的狐面刺鳞蛇虽然离转盘还有一定的距离,但它带来的巨大杀气,已经早已越过了河洛天堑。那种无形的杀气震撼着所有人的心灵,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近,越来越真实。   它身体卷起的沙石早已经飞了过来,纷纷打在对面那七面冰种翡翠做成的凸透镜上,那些上好的冰种翡翠怎么经受得起这样粗爆的打击呢?随着乱石不断飞来,“哗啦啦”几声巨响,七面镜子碎了一地,无一幸免。   插在镜子前面的火把也未能逃过这样铺天盖地而来的打击,其中有几支被打中后掉在了地上。火炎随之而灭,随着几缕青烟的升起、消失,它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走过了自己灿烂的一生。   火把灭了,镜子毁了,石壁 上的灯光慢慢熄 了下去,脚下的转盘也随之开始下沉并慢慢转动了起来,江上飞忍着身上的巨痛,和金刚一起合作,在转盘将要高速旋转前,硬生生地把殷天玄和他的轮椅车拉上了对面的石台阶,然后两人纵身一跃,先后跳上了对面的台阶。   三木也顺利地跳了上来,犬养建男由于脚杆太短,步幅太小,就像一个小孩子和大人比赛跑步一样,虽然他已经将自己的步频放到了最快的速度,但还是远远地落在了后面。   犬养建 男来到河洛天堑的转盘上,看到刚开始旋转的转盘,仿佛想到了“松鼠”的下场,心中不由得涌起了巨大的恐惧感,思想上稍微犹豫了一下,动作迟了那么一点点,导致一个纵跳没能跳上对面的石台阶,差点掉下了深渊。好在他的第二反应还不算慢,伸手抓住了石台阶的边缘,就像是一只挂在树上的树懒一样,那短小的躯干在悬崖边上晃来晃去,看上去十分的滑稽可笑。   紧接着,他便像鬼哭狼嚎一般地嚎叫了起来,惊恐惨叫的声音、呼救的声音,不绝于耳。   殷天玄和金刚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便急速向石壁退去,“快走,过了石壁,把石壁封上,不能让那些怪物钻出来,否则大家都别想活了”,殷天玄虽然脸色苍白,但他神志依然十分清晰,时刻牢记着自己的职责,在如此危难的时刻,依然有条不紊地指挥着这一行人的行动。   这时,其他几条狐面刺鳞蛇也追杀到了悬崖边上,它们不停地卷起地上的石块,再远远地扔向对面,石块在对面的石壁上砸得嘣嘣直响,石壁上石屑乱飞,火花四溅,吓得挂在石壁上的犬养建男哇哇大哭了起来。   站在悬崖边上的三木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了他有力的手臂去把犬养建男连拖带拽地拉了上来。   对面的狐面刺鳞蛇好像已经聚齐了,而且最大的那一条经过刚才一系列的剧烈攻击,好像忘记了身上的痛楚。现在一旦停下来,反而感觉到了那把钢刀如鲠在喉,给它带来了巨大的痛苦,所以它要想办法,把江上飞送给他的礼物给弄出来,从而减轻自己身上的痛楚。   只见他把身子圈缩了起来,用它的那张血盆大口,对准了自己吹气的气孔,然后再吐出长长的信子,卷住了江上飞刚才插进去的那把钢刀,轻轻一拉,便把江上飞好不容易插在它吹气孔里面的钢刀拉了出来,顿时,一股腥臭无比的鲜血喷涌而出,就像是一股喷泉从地上喷发而出,又像是一朵鲜红的烟花在夜空中灿烂地绽放。   一轮血雨腥风,随之袭面而来。   那钢刀上腥红的一片,早已看不出钢刀原来的颜色,看来它已经喝饱了大蛇的鲜血。   紧接着,那条最大的狐面刺鳞蛇用嘴将那钢刀高高地抛向空中,再用它那翘起的尾巴一扫,就像一名高水平的垒球运动员在击打垒球一般,准确地将那把钢刀扫了过来,钢刀夹着呼呼的劲风向江上飞他们这边飞来,当的一声响,钢刀狠狠在插在了悬崖石壁上,激起了几团火花,吓得身边的犬养建男哇哇大哭了起来。   此刻,那条最大的狐面刺鳞蛇不再狂爆,也没有再翻滚,而是用恶狠狠的眼光盯着对面,并指挥着其它几条蛇一起,进一步展开有序的进攻。   现在那两个转盘已经沉到了深渊的底部,两端的平台相距有几十米远,那些大蛇再强悍也不可能飞越这么远的天堑距离吧!金刚等 人怀着这样的侥幸心里向前走去。   那几条较小一点的蛇像扭绳子一样把身体扭在一起,一条攀附着另一条的身体,一段一段地向前延伸出去,就像密林深处的藤蔓一样,向着对岸伸了过来。它们还合理地利用那把插在石壁上的钢刀,将它作为一个重要的支点,将自己的身子搭在上面,直接过渡了过来,搭到了对面的石壁上,成为了它们穿越深渊的桥梁,原来这个天堑根本就不可能阻碍它们前进的脚步,怪不得刚才殷天玄说要封上石壁才算安全。看来他早就知道了这些狐面刺鳞蛇还有这么一手,确实不能低估了它们的智商,和相互配合的能力。   那条最大的蛇顺着其它几条蛇搭成的蛇桥,游了过来,向着石壁追去,殷天玄等人此时已经退过石壁。暂时可以松一口气了,只要封上石壁,那些蛇就是再有通天的本领,也奈何不了大家了。   金钢按照殷天玄的吩咐,掏出身上的雷公锤,“噼里啪啦”地敲掉了他刚才留置在石壁上的石髓精粉锲子,那分开的两面石壁,失去了中间锲子的阻力,就像两道自动开合的大门,居然又向中间慢慢合拢了过来。   三木一手拿着青铜盆,一手提着失魂落魄的犬养建男,在石壁既将合拢前,一个箭步冲了过来。眼看已经冲过了生死线,大家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那狐面刺鳞蛇再有能耐,也敲不开这坚硬厚实的石壁吧!犬养建男再次死里逃生,脸上又挂起了他那标志性的小人得意的奸笑。   而那条不甘心失败,又报仇心切的狐面刺鳞蛇,顺利越过了河洛天堑,执着地追到了石壁前面,看到既将合拢的石壁,依然义无反顾地昂起头,在电光火石之间便冲出了石壁的缝隙,一口就咬住了尚在暗自庆幸的犬养建男的后背,将他急速往后拖去,准备将其纳入自己的口中。   犬养建男回头一看,眼中是一张狐媚的狐脸和令人惊恐万分的蛇头,而它嘴里的牙齿正咬着自己的后背,拉着他的衣服把他整个人往后拖去。随即“啊”的一声惨叫传来,刚才还得意洋洋的犬养建男立马晕死了过去,裤裆再次湿了一大片,空气中立马传来一阵屎尿的骚臭味。   三木正雄看见自己的主子又再次遇到了危险,生死悬于一线之间,于是他放下怀中的青铜盆,拔出身上的武士刀,奋不顾身地跳将起来,挥动着手中的武士刀向蛇脖子砍去。   结果和刚才江上飞的那一刀一样尴尬,只听得“叮当”一声响,火星四溅,刀刃上崩出了一排大小不一的缺口,同时他手中的武士刀还被震得飞了出去老远,一时震得三木虎口发麻,两臂发酸,三木站在原地一时间傻了眼。   这时,石壁的缝隙越来越小,而那条大蛇的颈部已经被两面石壁挤扁,它的肚子刚缩回到石壁的缝隙处便被卡住了,此时它如果丢下口中的食物,把头缩回去,可能还可以侥幸逃过一劫。   但不知它是报仇心切,还是贪念到嘴的食物,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它居然还舍不得丢掉嘴里的犬养建男。   它的嘴里含着食物,无形中头部的体积就增大了许多,想从这个越来越小的缝隙中退回去基本是不可能了。如果往前冲,时间也来不及了,它那粗长的身躯还有将近8、9米长在石壁的后面,而石壁眼看就要合拢了,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它那长长的身躯是无法顺利通过这道石壁的,正在进退两难之际,它稍一犹豫,便失去了逃生的机会。   那石壁进一步合拢,只听得卡嚓一声响,厚重的石壁一下便挤碎了它的脖子,“噗”的一声响,一股腥红的鲜血从蛇脖子处喷射而出,染红了晕死过去的犬养建男,也染红了那片冰冷的石壁。   那个巨大的蛇头无力地朵拉了下来,但还在不停地抽畜,那双令人望而生畏的蛇眼还努力地圆睁着,看得出来,它的心里十分地不甘。它根本就没有想到,天地间还有比它更强大的力量,这道石壁就是它们永远不可逾越的生死线。   一缕一缕的血丝慢慢地充满了它的眼球,使那两只眼球慢慢地变成通红一片,就像是两颗红红的玛瑙石,镶嵌在一张无比妖娆的狐狸脸上。刚才还紧咬着犬养建 男的大嘴也无力地张开了,犬养建 男的后背还挂在那两排尖牙上,不知是死是活。   只听得石壁的另一面传来了一阵山呼海啸一般的动静,这肯定是那条大蛇最后的挣扎。李子木等人躲在白骨堆里也感觉到了这种地动山摇的感觉,足足持续了有2分钟之久,然后一切便归于沉寂了。   殷天玄等人知道,那条巨大的狐面赤鳞蛇,可能已经寿终正寝了。那个令人恶心的犬养建男慢慢睁开了他那双死鱼一样的双眼,他的运气真是好到爆,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又捡回来了一条小命。 第一百九十三章 河洛虿盆   殷天玄等人来到了那个能垂直升降的洛书堡控制室,顾不上多说一句话便示意留守在原地的几个人操纵着机关向上升了上去。   来到上面一层以后,惊魂未定的一伙人,才真正长出了一口气,三木像提一只死狗一样地把犬养建男提出了控制室,像扔一块垃圾一样把他掼在了地上,然后便抱着青铜盆,坐到了一边去。   没有了污染空气的犬养建男,大家心情也随之好了起来,特别是看到先前还耀武扬威的那个恶心家伙,现在像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大家心里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和快感,心里仿佛是大仇人遭了报应,大仇得报了一样畅快。   三木的一举一动都 逃不过殷天玄那双灵敏的耳朵,殷天玄也在自己心里不停地琢磨,只是三木本人可能还没有发觉罢了,他刚才对待犬养建男那一系列的表现让人非常纳闷,他的城府是那么的深遂,绝非一般的小跟班所能比拟,同时他所展示出来的硬实力也让殷天玄十分吃惊,这一切都让人捉摸不透,又猜测不出,让殷天玄也感受到了深深地不安。   “大哥,趁大家现在都 在这里休息,你能不能给我们讲讲那些狐面刺鳞蛇和那个青铜盆究竟是怎么回来啊!也好让活着的兄弟们长长见识,死了的兄弟们也能幂目。”金刚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先前的生气,只有江上飞和殷天玄气色还很差,看来他们刚才所受的内伤确实很严重。   “你先去看看那个青铜盆是什么样子,然后我才能确定它究竟是什么神器。”殷天玄有气无力地说道,虽然他现在急需好好休息,不宜在劳神费力,但是他的心中也对三木怀中的那只青铜盆分好奇,他也想尽快知晓这次行动的最终得到的成果是个什么东西。   “好的,我这就去!”金刚一边回答一边往三木坐的地方跑了过去。   在向三木说清楚来意之后,那个三木倒十分爽快,把那个青铜盆拿 出来,放在地上,供大家来观赏。他还害怕金刚表述不清楚,影响了殷天玄的判断,还用金属敲打了一下青铜盆的边缘,立刻传来了清脆的龙鸣凤吭之声。   三木正雄见这样还不够完全表达自己的诚意,索性抱着青铜盆跑过来,把青铜 盆放在了殷天玄的脚下,请天玄亲自鉴定。   只见那青铜盆,有一个面盆大小,盆下面还有三只短短的脚看上去倒像是一只鼎一样。盆体全部为上等青铜所致,历经千年,还没有腐朽的迹像,在手电光的照耀下,上面还泛着蓝萤萤的光。   青铜盆的外侧面分别錾刻着一些图案和花纹,在两个侧面最显眼的位置还分别錾刻着河图和洛书的图案,在两幅图的中间,刻着四个金文大字“河洛虿盆”   殷天玄听了金钢的描述,再用他那双白嫩得没有一丝血色的玉手仔细地摸了一遍那个铜盆周身。接下来,他戚着眉头,思虑了片刻,又想了想大家现在的身体情况,心想反正大家伤的伤、残的残,一时半会也走不成了,索性便静下心来,趁着这点时间,把他知晓的东西全倒了出来,一来为了满足大家的好奇心,二来也算是给大家普及一下相关知识,让大家都能有所提高。   “那些会吹奏音乐的怪物,叫狐面刺鳞蛇,那些蛇体型能长那么巨大显然是有一些年头了,它们有一个特点,就是能够模仿人类吹奏音乐,而且寿命特别长,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它们可以长期休眠上千年而不死,但是一旦醒来,它们就会消耗巨大的能量,特别是体型越大的蛇,消耗越是巨大,所以体型巨大的蛇一般不会轻易醒来,而那些体型较小的蛇,为了维持身体生长的要求,会不断地觅食,所以体型小 的蛇不会长时间休眠。   这些蛇生性懒惰,它们在觅食的过程中也不想消耗自身一点点的能量,所以它们才会采取诱杀的方式,引诱猎物自已送上门来,这样它们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获得食物的补充,可谓是极高明的做法。   它们的这种手法能杀人于恍忽之间,应该从来就没有失手过,千百年来不知道有多少人谜谜呼呼就葬身于此,真的让人挽惜不已。   体型较大的蛇醒来一次就会消虚巨大的能量,所以它们只要一量醒来,便会不顾一切地去觅食,补充自己消耗掉的能量,所以刚才那几条大蛇醒来之后,便对我们展开不依不挠的攻击,一直想把我们赶尽杀绝,其实它们只是想把我们当成是他们的食物而已,以弥补它们意外醒来而消耗的能量。   而那只青铜盆应该就是河洛虿盆,那盆的边上除了有这个盆的名字外,还有河图和洛书的图案,这应该就是传说是的神器河洛虿盆。”殷天玄说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便又接着说道。   “刚才在与那些狐面刺鳞蛇斗音的时候,我听上飞介绍了一下那个牌坊里面的情况,又听了他对那些狐面刺鳞蛇的描述,我便预感到这些东西可能与商纣王和他的爱妃有关。现在拿到了这个河洛虿盆后,就更加笃定了这个事实。   商纣王是商朝的最后一任国君,史书上记载,他身材高大,长得孔武有力,但他又是一位不折不扣的暴君。 在他统治时期,百姓们苦不堪言,再加上他最宠爱的妃子苏妲己,也是一个蛇蝎心肠,心狠手辣的妖妇。所以弄得整个国家乌烟瘴气,民怨沸腾。   商纣王与苏妲己根本就不顾国家的安危和民生的疾苦,他们依然我行我素地在后宫中过着夜夜笙歌,荒淫无度的日子。   纣王喜欢别人向他屈膝谄媚,起初别人的谄媚还能满足他的虚荣心,后来谄媚人多了,他也听厌了,看够了,常用的那些套路不管用了,惯用的伎俩也没有吸引力了,就像吸毒上瘾了人一样,不加大剂量,或者提高毒品的纯度,就满足不了他的需求了。   常规的谄媚,无论怎样的都无法令商纣王开心。他不断寻找新的寻欢作乐的方式,来满足他的恶趣味。妲己为了讨好纣王,向商纣王推荐了一种名叫“虿盆”的刑罚,于是这个臭名昭著的酷刑便应运而生了。   这种刑罚十分残酷,它先把受刑者的衣服全部扒光,鞋子脱掉,再扔到养满毒蛇的坑里,遭受千万只毒蛇啃咬而死。受刑者是被万虫叮咬而死的,在未死之前经历了的折磨,不仅是身体上被万虫啃咬,更是心灵的惧怕,精神上的摧残,以及人格尊严的丧失。   商纣王并没有因为受刑者的痛苦的而引发一点怜惜之心,更没有因此而感到一丝丝的心虚愧疚,相反他还在这种折磨别人的过程中获得了快感和满足。并常常以此为乐,由此可见他的心里是多么的变态和黑暗。   姜皇后后来被妲已陷害而惨死,妲己便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商纣王的皇后。没有了皇后的约束,这对淫男欲女更加地肆无忌惮,为所欲为。他们在修建好的鹿台上寻欢作乐,宫中上下一片欢乐,那些趋炎附势的人都想方设法地去讨好二人,天天与商纣王一起寻欢作乐,唱歌跳舞,欢饮达旦。唯独姜皇后宫中的七十二个宫女,心系死去的姜皇后,她们整日伤心掩面哭泣,不肯去唱歌跳舞,也拒绝去逢迎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   妲己本来就是心狠手辣之人,看到七十二位宫女为姜皇后守孝,不肯唱歌跳舞,还在为死去的姜皇后悲泣,她的心里极为恼怒,就编造了一个理由,来到纣王面前进谗言:“那七十二宫女,因为姜皇后的死对大王你心生怨恨,日日为皇后守孝,还想要谋害纣王,应该对这些宫女施以重刑,以此来警告其他人。”   被色欲熏心的纣王早就对妲己的话言听计从,像这种宫中刑罚之事,一并要给妲己掌管,纣王明面上发号施令,妲己却是背后的操纵之人。妲己心肠狠毒,她命人在摘星楼前的空地上,挖了一个大坑,大坑长百步,宽百步,深高五丈。   坑挖好以后,她命人将早已准备好的毒蛇,放到大坑里,不给这些蛇蝎毒虫投放食物,等到蛇蝎毒虫饿到一定地步时,她便命人把那七十二位宫女浑身的衣服扒光,扔进大坑里,让饥饿的蛇蝎毒虫叮咬宫女。   这样变态的刑法,让人不寒而栗。看到那些宫女惊恐、哀嚎的样子,商纣王和妲己却是哈哈大笑。那些行刑的鬼子手们,也是变作法子的讨好二人,不断地增加一些新的花样,来增加受刑人的痛苦,因此这种酷刑在宫中便盛行了起来。久而久之,这种骇人听闻的刑法便成了他们二人寻欢作乐的方法。也成了那些卑鄙小人讨好二人的一种手段。   这种刑罚惨无人道,丧心病狂,可是商纣王和妲己却以此为乐,实在让人感到悲伤。   “那些受了虿盆之刑而死的冤魂,久久不能得到解脱,直到姜子牙带着周武王的大军攻陷了朝歌,商纣王自焚于鹿台。姜子牙在鹿台前检阅军队时,仍然感受到了这些冤魂的泣血呻吟,于是他慈悲之心再起,命 人将朝歌太庙中的一只青铜御炉融化后铸成了这只青铜盆,并在盆的两侧铭刻上了河图和洛书的图案,将此盆取名为河洛虿盆。   那只御用香炉本来就是殷商皇室为万千生灵请愿,祈祷苍天时所用的圣物,所以具有很强的往生功能,再加上姜子牙将天地万物之源的河洛精蕴錾刻于上,所以更加具有 生灵的功能。   接下来姜子牙命令军士将此盆深埋于当年妲己所挖的虿盆坑中,希望用河洛虿盆正义、往生的强大功能,化解以前那些惨死于虿盆内的冤魂的怨气,让他们早日超生,早日得到解脱。   同时为了惩罚妲己,让世人记住她那张狐媚惑众的脸,警醒后人,他便将妲已那张狐狸一样的脸揭了下来,换到了虿盆坑里那些蛇的脸上,相当于是改变了它们的基因,让这些蛇世世代代守着这只河洛虿盆,既是为了守护这只神器,又为以前犯下的罪孽赎罪。”   殷天玄沉重地说完了这一切,又陷入了沉默。 第一百九十四章 上古神曲   “那这些怪物又是怎么学会了吹奏音乐,而且还与那个河洛虿盆一起不远万里地跑到了这里来呢?(殷商的都城当时在朝歌,也就是现在河南省淇县,离这里确实有几千里远,若不是有人刻意为之,它们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金刚又不失时机地追问道,这也不能怪金刚的问题太多,只能怪他们所遇到的这一切太不可思议,太过于玄疑了。   “其实在我们听到那些靡靡之音之前,我们见到的那些华丽的宫殿和美丽温馨的景观设计,都是有人精心策划、刻意布置的,他们这样做,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后面的那些玄幻的场景作一些铺垫。   那样的环境会让闯进来的人,不知不觉就融入了这样舒适温馨的环境之中,让大家渐渐回味起灯红洒绿之味,慢慢思念起那床弟帷幄之欢,一味地去追求奢靡享乐的生活。   所以,大家慢慢就有了刀枪入库,马放南山的想法,从而放松了警惕,这样它后面的那些靡靡之音,便能顺理成章地进入到大家的心境当中,谜惑大家的心智,控制住大家的思维理念,从而让这些音乐起到立竿见影或事半功倍的效果。   至于他们吹奏的曲子,都是我国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古琴曲,最初肯定是有高人所授,再经过那些狐面刺鳞蛇代代相传,所以才会流传下来,从而造成了今天这样的结果。   而且他们还经过了长期的培训演练,既懂得分工协作,又知晓团体配合。否则他们不会有如此默契的配合,它们默契的程度真的让人类都叹为观止,与它们相比,人类都觉得相形见拙、自叹不如。   我们在宫殿里隐隐约约听到的第一首曲子这该是汉代音乐大师李延年的成名曲《佳人曲》,据说当年李延年就是因为这道首曲子而引起了汉武帝的注意,从而让汉武帝顺利地宠幸了他的妹妹,进而换来了他们一家人的荣华富贵。   而那些狐面刺鳞蛇听到我弹奏的音乐以后,吹奏的另一曲曲子叫《汉宫秋月》,它描述的是常年被锁在深宫院墙内的那些怀春女子,她们对自由 的渴望和对爱情的追求,所以我以《阳春白雪》来应对,在选题和立意上就胜之一筹。   《阳春白雪》高雅的意境和清新明快的节奏,很快就压倒了对方想要表达的思绪,根本没有给它们表达和展示的机会,就把它们的想法扼杀在摇篮状态。所以第一局斗音很快就分出了胜负,也在危急关头挽救了你们的性命。   第一局虽然赢得轻松,但也暴露了我们的实力,让对方引起了警觉,给予了我们足够的重视,同时也惊醒了那几条休眠中的超级大蛇,所以那几条刚刚苏醒过来的大蛇,也加入到了斗音之中,从而也就加大了第二局斗音的难度。   接下来它们吹奏的第二曲叫《凤求凰》,这是汉代词赋大家司马相如的得意之作,当年他就靠这一曲《凤求凰》而赢得了临邛的名门大家闺秀卓文君的倾慕,从而谱写了一曲名垂千古的爱情故事。   这一曲充分体现了男女之间那种刻骨铭心的相思情怀,他们相互思念,相互牵挂,恨不得就马上相拥相依,缠缠绵绵,携手隽永,永不分离,有着非常高的艺术感染力,所以你们在明知对方是蛇的情况下,还是谜失了心智,唤起了你们内心的欲望,仍然不顾一切地向陷阱里走去。   听到这里,金刚等人都 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同时也暗暗地擦了一把额头上沁出的汗珠,现在他们才知道,当时的情况是多么的凶险,殷天玄的琴声是多么的及时,多么的重要。若不是殷天玄当时奋力一搏,可能他们现在都已经葬身蛇腹了。   我用《平沙落雁》来应对,也是经过沉思熟虑才选定的,首先《平沙落雁》立意高远,借大雁之远志,写逸士之胸怀,既向对方说明了我们的志向在遥远的天际,我们博大的胸怀,在浩淼的太空,不仅仅在于男女之间的那点受恨情仇。   正所谓“志在青云里,何愁天际高。路从脚下起,哪怕万里遥”。心里装着天下的男人,并不在乎于男女之间的那点亲亲我我的情事,也不会拘泥于常人间的那些闲言碎语。   同时,我也用大雁对待配偶对待爱情那种忠贞不二的态度,来告诫对方,不要用男女之间那点风花雪月的情事,来沾污大雁高尚的品格,所以第二局从立意上就高出了对方一个层次,虽然对方更是在烘托、喧染、组织、音调上都做好最好的安排,但我仍然有惊无险地获得了第二局的胜利。   前两局斗音的失败,彻底激怒了它们,逼迫它们孤注一掷地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所以这第三局才是胜负的关键,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但它们的配合和变阵却完全出乎了我的预料,特别是它们最大限度地利用了自己的身体资源,居然组成了一个大大的喇叭阵,让它原来的音量提高了十倍不止,同时它的震慑力,杀伤力也是成倍地增长。   其实,最初它们也想兵不血刃地解决掉我们,不费一兵一卒,不费一丝丝力气,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成果,让我们大家在谜谜糊糊的过程中,便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所以才会有前面两曲靡靡之音,意图把我们解决在它们精心编设的温柔乡里,没有想到,我们识破了它们的阴谋,但经过两次的精心组织,全力出击,它们的阴谋也没有得逞。   它们见引诱的计划失败以后,便改变了策略,想以强攻硬杀的方式来解决问题,所以它们才露出了原来凶残嗜血的本来面目,向我们露出了它那血腥的爪子和獠牙。   它们将原来那种情意绵绵的音乐风格,换成了充满金戈铁马,刀光剑影的《十面埋伏》,为的就是想彻底用爆力强攻的手段,击碎我们心中最后的防线,让我们承受不了那种雷霆万均一样的压力,从而发疯,发狂,再自相残杀。   这一次它们不仅阵势强,声音大,而且选取的曲子也无懈可击,我一时也束手无策,所以我只有搬出了自己压箱底的宝贝——混沌元鼓来克制对方的气势,并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把天地间最元始,最正义的声音弹奏了出来。   你们听到的那些“吼哈!吼哈!”、“叱咤!叱咤!”的声音,实际 上就是传说中的《混沌元音》,这是远古时期我们的先祖,战胜一切邪恶力量,震慑一切妖摩鬼怪,吓倒一切凶禽猛兽;鼓励自己气势,壮大自己声威最有效的武器。殷天玄虽然重伤在身,但说起这些,仍然觉得精神矍铄,侃侃而谈。   “既然这个混沌元鼓这么厉害,那大哥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用这混沌元鼓,把那些蛇妖置于死地呢?”   刚才留守在外面的一个小跟班,似乎有一些不解。   “正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混沌元鼓既为神器,便不能随意使用,凡夫俗子使用,必有损伤。轻则伤其筋脉,重则令人神智错乱。刚才一系列的操作,我经脉尽伤,幸好上飞及时出手,破了对方的阵势,否则再耗下去,我们都将死无葬身之地,”殷天玄用聊聊数语便解答了对方的疑问。   既使我已经使尽了浑身解数,但也无法战胜或压倒对方,而当时我已经与对方连斗三阵,气力已经衰竭,但又不能撒手半途而废,那样的话我们都将化为齑粉而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我只能强力与对方对抗,勉力支撑着这岌岌可危的战局,导致了我元气大伤,内力也大大受损,这样硬拼下去,我们早晚也是死路一条。   当时你们几个都处于癫狂痴呆的状态,没有一个人感觉到危机的存在,更没有人能助我一臂之力,幸好上飞看出了当时的危局,不顾自己的个人安危,舍身相助,才化解了这一场危局,解开了这必死的死局。   这时大家才注意到,江上飞此时脸色苍白地坐在一旁,正在闭着眼睛休息。看来他身上也受了很重的伤,要不然他是决对不会轻易离开自己的战斗岗位的。   “至于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谁教会了那些狐面刺鳞蛇吹奏音乐的,这些我就不知道了。或许只有解开这所有的密秘,让七星花开、五行聚首的一天才知道,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吧!但有一点我敢肯定,这些狐面刺鳞蛇一定是汉代以后才来到这个地宫中的,因为它们吹奏的三首古代神曲都是汉代以后的作品。”说完殷天玄也无奈地摇了摇头。   其实从那些狐面刺鳞蛇吹奏音乐的风格上,殷天玄已经发现了一些线索,只不过他发现的这些线索还仅仅是停留在自己猜测的阶段,没有真凭实据,也没有文史典籍可考证。所以他便觉得不便和他人说起心中的这点发现,更何况此时此地也不是说起这类话题的地方,所以他便将心中的这点发现,深深地藏在了自己的心底。 第一百九十五章 巨子遇宗师   那些狐面刺鳞蛇吹奏的音乐,颇有汉代音乐大师李延年的风骨。如果要搞清楚这些怪蛇和音乐的来源,我们不妨可以从这里着手,去揭开这个谜团。   李延年是汉武帝时期的一代音乐大家,他出生卑微,早年清苦,出身倡家,父母兄弟姐妹均通音乐,都是以乐舞为职业的艺人,其代表作之一便是《佳人曲》。   史书记载,李延年“性知音,善歌舞”,年轻时因犯法而被处以宫刑,然后到狗监任职,当了一个宫中喂狗的太监。   元鼎六年,汉武帝因听说李延年弹奏音乐的水平很高,特意召见了他,他也把握住了自己的机会,成功地表演奏了自己拿手的乐曲。   汉武帝听了之后,非常高兴,并给予了他很高的评价。于是他便召集公卿大臣讨论,说:“民间祭祀尚且有鼓舞音乐,现在郊祀却没有乐章,难道这样合适吗?”   公卿大臣当中不乏一些啊谀奉承之徒,他们揣摸透了汉武帝说这话的意图,便附和着说:“古时祭祀天地都有乐章,这样才能以礼祭祀神灵,现在我们国家强盛,政治清明,更应该要有高雅的音乐来祭祀天地。”所以,李延年便顺理成章地在宫中当起了乐官。   后来又有好事献媚者说:“泰帝伏曦氏请素女弹五十弦瑟,因为音调过于悲切,泰帝忍不住悲泣了起来,所以破开素女的瑟为二十五弦。”于是为讨伐南越的胜利而举行赛祭,祷告祭祀泰一、后土,开始用乐舞,又增招歌童,制作二十五弦的瑟及箜篌瑟便是从此开始的。   汉武帝闻之大喜,便借此兴建祭天地祠庙、造设音乐之机,同时命令司马相如等人作诗称颂。李延年秉承武帝之旨,谱曲并演唱这些诗,成为新变曲,一时间宫中舞乐飘飘,一派歌舞升平的迹象,李延年也因此而得宠。   史书记载,李延年因妹妹受宠而得到显贵;只有《汉书 外戚传》一篇提到,因李延年所唱《佳人曲》,其妹因此得到宠幸。   但可以明确的是,李延年的妹妹受封为夫人后,李延年受幸一时,被封为乐府协律督尉,“佩带两千石印授,而与上(上即指皇帝)卧起”, 这可是古代乐官很少有的待遇。   兄妹二人俱身伴君榻,得到刘彻宠幸。后其妹李夫人早卒,逐渐爱驰,因其弟李季奸乱后宫所连坐,李延年也被灭族。汉武帝太初年间去世。征和三年,李广利投降匈奴后,李家又一次被族诛,全族尽灭,李延年本人从此消失在了历史 的长河中,但他的音乐却永远流传了下来。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怪物居然能得到李延年的音乐真传。殷天玄虽然博古通今,但是一些史书上没有记载的史料,他也不可能尽数知晓。而这一段故事更是鲜有人知。   其实,当年李延年兄妹以色艺而得宠,再加上他受过宫刑,让很多的朝中大臣和士大夫所不齿,甚至因忌妒而生恨,以至于满朝文武也没有一个是他的知音朋友。李延年虽常伴君王左右,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但却整日过得担心吊胆,郁郁寡欢。   一日,他独自一人到终南山郊游散心,转来转去,心中忧虑始终无法排解,所以他便坐地抚琴而歌,借以排遣心中的苦闷。   琴声深邃而清苦,伤感而又催泪,李延年的这一系列操作,引起了一位在山上修行隐居的高人的注意,隐者虽不甚喜欢大型音乐舞蹈,但李延年所弹奏的旋律过于凄凉过于悲哀,隐者仿佛从音乐的旋律中读懂了他的内心世界,接下来,他便刻意观注着李延年的一举一动。   他看到李延年衣着华贵,气质优雅,便知道此人非一般的市井草民,再看他所用的乐器,乃是宫中所用,便知晓他的地位一定十分尊贵荣宠,对他的身份来历也知晓十之八九。   于是,隐居者便主动上前,与抚琴而歌的李延年交流了起来:“足下出行,前呼后拥,鲜衣怒马,且琴声悠扬婉转,喻意深远,感人至深,动人肺腑,一看便知是高贵文雅之士,琴声中却为何尽是苦闷伤感之情呢?这与你的身份地位极不相符啊!”   李延年见有人上前问话,且来人不仅精通韵律,言语得体,仪态大方,便知道此人定是隐者中的高人,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春风满面皆朋友,欲觅知音难上难。”李延年本想多说两句,但又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一时间竟然凝噎不语,双手放在琴弦之上,垂首而坐,两行清泪居然滑眶而出。   隐者看到李延年的表情,心中便已经有了答案,“莫非足下是为自己的前途而担忧,或者是为自己受到的不公正的待遇而悲伤,或者是因数自己坎坷的经历而伤感!足下目前应该是富贵已极,何愁其它”   “盛极而衰,荣极而辱,这正是我忧虑的地方,且靠色艺得来的富贵安能长久?安能稳固?”李延年说完,依然戚着眉头,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李延年也有居安思危的意识,他可能早就预见到了自己的结局,所以才有这一番说辞。   隐者听李延年这么一说,便知道其中的隐情,并且对李延年的身份也猜出了十之八九,知道他肯定是皇帝身边之人。   “此地非交心畅谈之地,足下可否赏脸到寒舍一叙,或许能排解心中的苦闷?”隐者向李延年发出了诚挚的邀请。   李延年也不好拂了隐者的好意,况且他也正想找人倾诉,现在正好有人相邀,他正是求之不得,所以他不假思索,便答应了隐者的邀请。   那隐者却是世外高人,不但博古通今,而且还能洞察当今天下大事,明晰各派综错复杂的势力,给李延年提供了许多保全自身的办法,李延年也将宫里的很多事情,包括汉武帝的一些秘密告诉了隐者。   两人一起谈天说地,论古道今,非常愉快,李延年从此经常来到隐者居住的地方,对外则称是去采风,寻找灵感,创作音乐,其实他是来向隐者请教一些问题。   每次相聚,隐者都会为他解决不少难题,化解灾难,而且都 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李延年也会为隐都弹奏几曲自己最拿手的曲子给隐者欣赏。   李延年弹奏的曲子自然非一般凡音可比,隐者听了之后,也是赞不绝口,慢慢地便喜欢上了这天籁之音。   他们俩渐渐成为了无话不说的挚友知音,李延年也敞开心扉地向隐者说出了自己的忧虑,隐者也毫无保留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真心诚意地想办法帮助李延年排瘾解忧。   二人都喜好音乐,但对音乐的认识却大相径庭,李延年认为,既然喜欢音乐,就应该多多创作编排,并传世留与后人;而隐者认为,过多地编排创作音乐,劳命伤财,靡费国帑,不利于发展科技和经济,更不利于民生,所以不应靡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来编排演奏大型的音乐剧目。   于是隐者便向李延年展示了自己演奏音乐的装备,那是一个不大的青铜盆,盆里圈缩着几条小白蛇,隐者以金属击打青铜盆的边缘,那些小白蛇居然能和着隐者击打青铜盆的节奏而鸣唱起舞。因此隐者想听音乐的时候,完全可以自编自导自演,根本不需要耗费人力物力,也不需要有靡费金银。   其实这个盆便是河洛虿盆,当时隐者路过一处河畔,河水将此盆从地下冲刷了出来,旁边还有几个蛇卵,隐者识得此盆,知道这是上古神物,便将盆拾了起来。当他看到那些被水流冲击走并撞碎了的蛇卵时,又起了恻瘾之心,便将那几个完好的蛇卵一并捡了回来。   他将蛇卵置于盆内,没有想过了几日,里面居然孵化出了几条小小 白蛇,这些小白蛇极通灵性,隐者便以简单的音乐薰陶之,不相小蛇居然能鹦鹉学舌般地吹奏起音乐来。   李延年最后一次来找隐者的时候,整个人明显苍老了许多,二人在一起闭门聊了三天,从李延年的交流中,隐者知道了事情的原由。原来武帝近来喜怒不定,杀伐无常,所谓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便会引来杀身之祸。先前得宠的妹妹已经去世,再加上其弟,生性风流,不知检点,四处招惹是非,他肯定会因此而获罪。   所以此次前来告别,可能就是永别。他的一生只有隐者一个朋友,没有弟子,自己的一身绝学也没有人能传承,他怕自已死后,隐者不能再听到自己的天籁之音,所以他便利用这三天的时间,把自己的一身所学,全部传给了隐者养殖的那些小白蛇,希望自己的朋友在想听音乐的时候,就让这些小白蛇演奏给他听,也不枉大家朋友一场。   本来隐者相劝他不要再回去,可以避祸于远方,但李延年怕自己若逃跑,会连累其兄李广利,所以决定回去慷慨赴死。   隐者规劝无效,便只有目送李延年下山,好在那些小白蛇颇有音乐天赋,它们居然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学会的李延年传授给它们的绝学,从而不至于使李延年的绝学失传。   而这个隐者不是别人,他正是前文提到过的一代墨家巨子——墨洽笫。   当年墨洽笫得罪了汉武帝,怆惶逃到南方,身上便带走了河洛虿盆和那些狐面刺鳞蛇,并把它们安放在了此处,这便是这两个神秘物件的由来,只是这一段野史,连殷天玄都不知道。 第一百九十六章 壁虎游墙   另外一边,李子木等人见金刚一伙已经远去了许久,自己感觉现在已经没有了危险,他们终于可以放下心来,把气喘匀了,于是便各自说起分别以后大家经历的一些事情。   雷霆是个急性子,当然是他第一个说起了自身的遭遇。他收到那包装有硝石的包裹后,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当时的第一反应是别人把包裹寄错了地方,所以他把包裹放下后,便没有再理会它,依然过着自己平淡无奇的生活。   没有过两天,他便在自己家里被一伙不速之客把自己绑走了,那伙绑匪在他身上下了很多功夫,但也没有撬开他的嘴,更没有得到一丝有用的信息。   直到自己被绑架以后,他才静下心来,将这前后发生的一些怪事,串联起来,想了一下,终于理解到了给他寄来硝石的意思,这是有人在提醒他要尽快“消失”,不能再在这里明目张胆地晃来晃去了,应该找个地方去躲起来才是明智的选择,可惜他醒悟得太迟了,现在他已经成为了人家菜板上的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明白过来以后,他自然而然地想到,这个好心提醒自己的人肯定是李子木或美女二人其中的一位。可第二天,美女也被那伙绑匪绑了起来,所以他断定,能够给他寄这个包裹的人,肯定是非李子木莫属了。   本来他们是无法撬开雷霆的嘴的,但他们抓住了美女,又再次用美女来威胁雷霆,最后没有办法,雷霆只有说出他们在地宫中看到的那四句揭语来糊弄对方:   南北一室   齐聚汉臣   征扶邛夷   共还帝都   “反正那四句话谁也搞不懂是什么意思,说给他们听听也无妨”,这是雷霆当时最直接的想法。没想到对方得到了那四句话,便不再来找他们的麻烦,又过了两天,对方便把他们押送到了这个地宫里来了。   美女的情况和雷霆也差不多,她当时收到那张梨花盛开的图片时,也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后来被绑架后,她才明白是有人在暗示她要她“离开”,可惜,为时已晚,她已经成了对方的阶下囚了,看到雷霆以后,她也认定这个消息是李子木所发。   现在综合三个人的情况来看,应该还有第四个人在关心和帮助他们,这个人是谁,他为什么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对李子木三人示警,他为什么不直接告之对方,而要用这种极其隐晦的方式告诉大家呢?这个消息他又是怎么得到的呢?这一切都变成了一个个大大的问号,深深地烙印在了李子木的脑海中。   还有那个抢了李子木的包,拿了李子木钱,再把李子木引进来的那个人是什么身份?他是不是就是分别向他们三人示警的那个人呢?这些也都一无所知,只有等出去以后再慢慢调查,慢慢思索了。   他们来到刚才垂直降下来的地方,想通过洛书堡的中控室再度直升上去。   过去一看才知道,他们的想法太理想化,或者说太天真了一点,中控室那个可以垂直升降的平台早已没有了身影,而他们所处的地方根本没有一个按纽或者说手柄存在,也就是说想把那个可以垂直升降的平台降下来,然后再通过平台把自己载上去的想法,是不可能实现的了。   没有办法,只有去找其他的通道了,只要大家肯动脑筋,办法总比困难多,三个有知识、有文化的年轻人,难道还要被活活困死在这里面吗。   他们在石壁四周敲敲打打,又抬起头四处张望,四周的石壁犹如铁板一块,根本找不到一丝的缝隙,而头上也全是坚硬的石板,唯有刚才他们躲藏过的白骨堆那里,可能那里还有一定可操作的空间,困为那上面在目视范围内没有看到石壁,上面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窟窿,在那里或许可以找到求生的通道。   与这里一道石壁相隔的地方,里面不是还有一堆泥土吗?而且泥土还在不停地往下掉,现在想重新到那堆泥土的地方去是不可能的了,但现在他们所站 的地方,与那堆泥土仅仅只隔一道 石壁,因此从理论上说,从这里往上爬,终究也会遇到那个掉泥土下来的地方。   但是要想赤手空拳地从这垂直的石壁爬上去,这难度也太大了一点点吧!而他们身上又再也找不到其他一点点可供利用的工具。   美女伸出她那双戴着手甲的九阴白骨爪,不服气地在石壁上抠了两下,石壁上留下了几道划痕,而抠落的那些石头碎屑簌簌地往下掉。   雷霆仔细地看了看眼前的石壁,这些石壁虽然是人工挖出来的,但表面也比较粗糙,越往上走,越是凹凸不平,看到这些后,他十分兴奋地说到,“我有办法了”。   “你有什么办法,难不成你要用这双手甲,从这里重新挖一个洞出去?”李子木不服地问道。   “挖洞到不至于,但我可以戴着这双手甲从这里往上爬啊!我这户外攀岩九段的水平可不是浪得虚名哦!”雷霆眼里露出了狡吉的目光。   “你可别逞能啊!实在不行咱们就想其他的办法,再说你身上被那伙混蛋打的伤还没有完全好,最好还是不要去冒险的好”,美女好像很不放心的样,郑重其事的说道。   “没有问题,你看这一段石壁上面宽,下面窄,呈一个V字状,它是从上面逐渐缩小了下来的,每往上爬一段,就有一条台阶的痕迹,我爬上去就像是在爬石梯一样,比我们训练攀岩的时候还轻松,”雷霆脸上故意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看来雷霆也学会动脑子了,他也不再是以前那个只知道用蛮力冲锋陷阵的猛张飞了,的确,没有了教授的护佑,他们每一个人都在不断地学习、成长,不断地完善自己。   接下来,美女便把手上那副手甲脱了下来,雷霆接过手甲,戴在了自己的手上,然后活动了一下手指,和手腕,没想到这副手甲是如此的灵活,戴上以后,双手运用自如,灵活如初,简直就像是长在自己手上的手指一样。   雷霆和李子木把他们身上的铠甲都 脱了下来,这一来是为了减轻身上的重量,利于待会儿的攀爬,另一个原因是为了抽出铠甲里在的皮革,好制成绳索,以备接下来使用。   不一会儿,那两副铠甲便成了一堆破铜烂铁,呈零件状态胡乱地散落在地上,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约有十来米长的皮革绳索,系在了雷霆的腰上。   李子木蹲在地上,雷霆双脚踩在他的臂膀上,再高高地举起自己的双手,向那凹凸不平的石壁上抓去,同时为了增大一点摩擦力,他的身体也紧紧地贴在了石壁上,就像是抱着他的老婆亲热一样。   等他抓紧了石壁,李子木再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等李子木完全站直了身子,雷霆双脚先后离开了他的双臂,像一只壁虎一样慢慢地向上爬去。   越往上爬,石壁越是粗糙,虽然爬起来要省力一点,但因为高度增加了,危险性也更大了,李子木和美女在下面提心吊胆地等待着。   幸好那副手甲十分锐利,能够轻易地抠入细小的石缝中,甚至还可以在石壁上抠出一些浅浅的石窝,作为自己手抓或者脚蹬的支点,起到支撑自己身体的作用。这样也就适当地降低了一点他攀爬的难度,只是这样爬要费时费力一些罢了。   但将整个身体的重量全部让几根手指支撑着,或者长时间用手指的力量去抠石壁,也着实难为那几根手指了,过了一会儿,他便觉得自己的手指酸软异常,似乎有点吃不消了。   他身上的伤口也迸裂开了,殷红的鲜血又再次染红了他的衣襟,再沾在了他爬过的石壁上,留下了一道道恐怖的血路。好在绑匪给他留下的伤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到要害,而且雷霆身体强壮如牛,迸裂的伤口只是给他造成了生理上的痛楚,还不至于给他带来致命的伤害。   有几滴鲜血从雷霆身上滴了下来,分别滴在了李子木和美女的脸上,他们用手指一擦,看到了是一滴滴的鲜血,便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心里十分难过,眼角也不由得沁出了泪花。   身体一旦出现疲劳,人的意志力也会随之减弱,注意力也就没有那么集中了。有几次雷霆脚下蹬滑了一下,吓得美女花容失色,并大声音地叫了起来“雷霆,不行就下来,你可千万别逞强啊!”。   “没事,你们就放心吧!要相信我的实力”。雷霆一边说, 一边咬紧了牙关往上爬,就像是在攀登珠穆琅玛峰的勇士一样。   雷霆虽然说得轻松,但其实攀爬的过程是异常的辛苦,非常的危险,他现在离李子木所处的地面已经接近10多米高了,而且没有任何的安全保护措施,一但失手摔下来,不是粉身碎骨,也将是肢离破碎,所以李子木和美女才会如此地担心。   好在上面不远处有一段稍微宽一点的台阶,勉强能站得住人,雷霆使出浑身的力气,咬紧牙关,又往上爬了一段,终于来到了台阶上。   他小心地坐了下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让那不停颤抖的十根手指,稍微休息了一下,然后便向李子木等人,挥了挥手,准备一个一个地把他们拉上来。 第一百九十七章 安全撤退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休息,现在犬养建男已经苏醒了过来,他就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一样,两只翅膀紧紧地夹着自己的尾巴,看着自己面前掉落一地的鸡毛,失魂落魄地坐在冰冷的地上一言不发,再也没有先前那种睥睨天下、飞扬拔扈的神色了。   直到三木恭恭敬敬地走过去,把那只自己用生命换来的青铜盆放在他手里的时候,他才回过了一丝神彩,那双鳝鱼一样的眼睛才恢复了一点点光泽。   殷天玄休息了一段时间,也恢复了一点点体力,现在听着身边一堆残兵败将的哀嚎,他的心里十分沉重。他们现在个个带伤,人人挂彩,看到现在这样的情况,他也只有无奈地仰天长叹一声。   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经历了生与死的考验,也经历了血与火的洗礼,现在大家又回到了梦想的起点,可能现在他们对生命的意义应该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与理解。抛开这次行动的成与败不说,给他留下的痛与苦肯定比喜与乐要多得多,如果重新让他们再选择一次,他们会不会再次做出一样的选择呢?   他们曾经都是生龙活虎的汉子,为了心中的那一点点贪欲,一个个弄得非伤既残,现在更是像惊弓之鸟一般,其他那些没有走出来的兄弟们,还付出了生命的代价,长眠于这暗无天日的地宫之内,或者葬身于那些可恶可憎的怪兽之腹,这究竟是谁的过错呢?   这时,那几个在外面看管和尚的小跟班,见现在一切都趋于稳定,没有了什么危险,便相约而起,到周边去搜寻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们受的伤不是很重,又没有被那些可怕的狐面刺鳞蛇攻击过,所以他们现在信心十足,体力也得到了极大的恢复,他们想趁着别人休息的时候,去寻找一下周边的建筑,看会不会得到一些意外的惊喜,他们有这样的想法也是情有可愿的。   看来,他们很还是不甘心此行的结果,他们还不想就这样空手而归。   他们的内心里认为,这么大规模的地宫里,找不到一点值钱的东西,似乎让人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毕竟他们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下来,就是为了发财,如果一无所获,确实让人难以接受。   但事实就是这样残酷,这个若大的地宫里确实找不到一点点金银财宝,甚至在那些民房里连一些像样的家具容器都没有。   而且这个地宫就像是一个纯粹的军事设施,很少有原住居民活动的痕迹,也没有商业的气息,所以除了那些破烂的武器外,基本找不到其他稍微值钱一点的东西了。   大家都感到十分意外,看到的里面的这些场景,与史料记载当时越嶲古城的价值和地位相去甚远,这里既然就是当时南中地区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那应该是车水马龙,商贾云集才对,为何这里是如此的萧条呢?   其实,这主要是与当时经济社会发展的情况有关,当时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重心在北方或东南一带,西南地区属于比较落后的地区,不管是经济、人口、文化、商业、建设与其他地区的城市相比都 有很大的差距。   这便是蜀汉政权始终无法与北方曹魏政权长期抗衡的根本原因,更是诸葛亮心急火燎地北伐的根本原因。因为诸葛亮清醒地认识到,蜀汉偏于西南一隅,发展后劲肯定不如魏吴,如果任其魏吴顺利发展下去,在综合国力方面,蜀汉与对方的差距会越拉越大,这样下去蜀汉的灭亡便不可避免。   所以他只有趁着自己还在世的时候,利用先帝留下的那一批文臣武将,和那些英勇善战的军士,不停地北伐,希望能扭转这样的劣势,改变这样的格局。   而越嶲古城能够建成如此规模,还要得益于他的特殊的地理位置和重要的军事价值,所以这里面没有更多的民用设施与商业建筑,从而也就找不到什么值钱的东西。   其次,这座古城在短时间内经历了几次战乱(前有朱褒、高定、雍闿的判乱,后有诸葛亮的平判),可谓是连年兵祸,灾害不断,可能大量值钱的东西都被洗劫一空了,人口也是大量死于战乱,或是逃亡,短时间内的确难以恢复繁荣的景象,所以战乱过后这座城便逐渐凋零了下去。   再次,是因为这座城后来肯定发生了什么较大的自然灾害,导致周边的水源逐渐淹没了大家生活的区域,让这里不再适合人类居住,迫使这里面居住的居民全都迁走了,所以这城里面便没有留下多少人类活动的痕迹了。   再加上这里的原住居民多数都是当地的少数民族,这些少数民族的生活方式与汉族有很多不同之处,他们不会像汉人一样,置办很多的家具器皿。他们当中的平民只能勉强解决自己的温饱,家里根本就没有多余的财产,也没有那么多的家具和坛坛罐罐,更谈不上金银财宝了。   最后整个城市都淹没于水中,也就失去了它应有的价值,它也就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也从人们的记忆里彻底清除了,所以这个城市也就没有给金刚等人留下他们想要 的东西。   “大哥,这里有两个图案,不知道是什么 意思?”有一个小跟班好像在中控室里发现了什么图案。   江上飞和殷天玄有都伤在身,不便随便移动,所以金刚便自告奋勇地来到了第一线,充当起了殷天玄的耳目来。   他走进中控室,朝一个小跟班手指的地方看去,原来在中控室的内墙上,“玉衡”两个大字的下边,还有两个小小的图案,那两个图案像是用尖锐的金属利器刻上去的一样。但那雕刻的手法,与“玉衡”两个字明显得不同,所以这肯定不是同一人而为。   那两个图案不足巴掌大小,而且刚才有又大量的尘埃遮掩,难怪李子木他们也没有发现。可能是刚才那些投石车的攻击,振掉了石壁上的尘埃,所以才显出了这两个图案。   金刚走近一看,左边的一个图案刚好在“玉”字的正下方,它就像一把扇子,又像是一只张开了的手掌,与美女胸前佩带的项链一模一样。而右边一个图案则一“衡”字的正下方,既像北斗七星,又像是一柄喝荡的长柄勺子,与刘忠汉给李子木的那个项链一样。   可惜李子木他们没有发现这两个图案,要不然他们一定会联想到,这是诸葛怀给刘谌长子等人留下的线索,也是证明这里是孟获城最有力的证据,从而也会更加坚定他们沿着这条线索继续寻查下去的决心。   金刚看了半天,仍然是一头雾水,完全弄不懂这两个图案的含义。没有法子,谁叫自己才疏学浅、孤陋寡闻呢!看来还是得请殷天玄亲自出马,才能解开这个谜团吧!   他把殷天玄轻轻地推了进来,殷天玄站起来,用手仔细地摸了摸那两个图案,低下头沉思了半天,也没有什么新的发现,他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便退出了中控室,其他人更没有一丝丝的反应。   倒是三木正雄看到那两个图案之后,眼里流露出了十分惊奇的神色,那神色里仿佛还带着一丝丝的兴奋,只不过他这一丝异常表现,稍纵既逝,只是在那一瞬间,便又消失得无影无踪,脸上又恢复到以前的平静状态,其他人根本就没有发现。   为了尽早出去疗伤,殷天玄也不愿在里面多耽搁,于是他叫金刚安排好相关人员,准备有序地向外退去。   金刚叫起众人,安排两个受伤较轻,为人较机灵的小跟班在前面带路,其他人相互掺扶着,一步一步向来时的出口走去。看样子他们再也没有能力,也没有心情去找寻李子木等人的麻烦了,这也算是间接放了李子木他们一马,让李子木他们在地宫里自生自灭。   殷天玄听着身后留下了一串串沉重的脚步声和痛苦的呻吟,不由得一声长叹,两行清泪居然从脸颊上流了下来。   殷天玄一行人顺利地从湖面上爬了起来,外面已经是子夜时分了,而且他们浮出水面的地方非常的偏僻荒凉,外面十分幽静,也没有人发现他们的行踪。   待所有的人都 脚踏实地地踩在地面上以后,这次行动就算圆满结束了。犬养建男礼节性地来向殷天玄问好以后,便带着他仅有的一个手下——三木正雄,抱着那只青铜盆告辞而去。   殷天玄也很有风度,虽然心里十分鄙视那些东瀛人,但他还是不失自己的礼数,象征性地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语言,便送走了犬养建男与三木。只留下心里忿忿不平的金刚在一旁边发泄着自己满腹的牢骚。   金刚心里还一直惦记着和尚所说的财宝,待犬养建男走远了以后,他便来到殷天玄旁边 ,小心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大哥,你看这次行动,兄弟们死的死、伤的伤,到最后什么也没有得到,弟兄们心有不甘。我想带弟兄们去把和尚所说的财宝找来,给弟兄们讨几杯酒钱的同时,顺便提升一下大家的士气。反正和尚积累的那些财富也是不义之财,我们把他取出来,也算得上是替天行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你看行吗?”   没有想到金刚在财富面前也突然就变得很会说话了,他不仅委婉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而且还堂而皇之地找到了理由。   殷天玄因为治伤心切,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再去关心金刚的事情,反正现在也没有了什么威胁,他也用不着再去关心金刚等人的去向,更没有必要去限制他们的行动。毕竟金刚也是八大螯之一,他也有独立行事的能力,多少也应该给他一点权利和自由,不至于让他在其他兄弟面前难堪。   想到这里,殷天玄也来了一个顺水推舟,送了金刚一个顺水人情,只见他无力地点了点头,挥了挥手,算是默许了金刚的请求,于是便和江上飞一起消失在了黑沉沉的夜幕中。   金刚见自己的请示得到了默许,兴奋得差点跳了起来,其他几个小跟班好像也是企盼已久了,那种兴奋满足的神色,瞬间便写满了自己的脸庞,先前那种失望悲观的情绪随即一扫而空。   连那几个刚才一路哀声叹气,行走都困难异常的小跟班,现在听说要去找财宝,突然间也好像来了精神,他们身上的伤好像也好了许多,甚至都不需要其他人的帮助,便能独立快速行走了。   看到大家有这样的精神状态,金刚心里十分地满意,这才像是他亲手带出来的兄弟嘛,永远和自己生死一条心。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带着他那几个为数不多的残兵败将,押着和尚而去,准备去攫取自己心中向往已久的财富。   金刚一行五六个人,押着和尚来到了九里山上,朝着那棵九龙汉柏走去…… 第一百九十八章 地下挖洞   在地宫的另外一边,雷霆休息够了之后,把手中的绳子放下去,美女接住绳子的另一端,拴在了自己纤细的腰上,双手紧紧地拉着绳子,双脚踩在李子木的臂膀上,随着李子木喊了一声“起”,三个人一起用劲,美女便顺着绳子慢慢地向上爬去。   美女一路攀爬,看到石壁上到处都 是雷霆刚才留下的斑斑血迹,她那脆弱的神经一下差点没有崩住,眼泪随之夺眶而出。   过了一会儿,美女终于艰难地来到了雷霆所在的那个小台阶上,接着他们两人合力,如法炮制地把李子木也拉了上来。   趁着大家休息的一点时间,李子木四下观察了一下眼前的情况,现在他们站得高,所以也看得更远。他现在仿佛就是站在一座城市的最高端,俯瞰着脚 下那一片变作了废墟的城市。   借着手电的光,他看到了刚才殷天玄大战狐面刺鳞蛇的战场。他们现在呆的地方只与那些狐面刺鳞蛇隔着一道厚厚的石墙,这石墙上边的空间却是完全连通的,真没想到这里面居然是这样的格局。   繁华落尽,物是人非,刚才还亭台林立的园林,楼宇相连的宫殿都已经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残垣断壁,地上全是瓦砾和碎石,已经看不到一点点建筑的实体和雏形了,那里面就像刚刚经历了一次十二级的大地震一样。   远端,那条最大的狐面刺鳞蛇,拖着长长的身体,躺在石壁的对面一动也不动,看不到它的脑袋在哪里。只见它脖子以上的身体全部陷入了对面坚硬的石壁当中,就像是钻进了一个洞里边一样。   另外一边的石台上,几只较小的狐面刺鳞蛇正在张开它们的血盆大嘴,生吞着地上的那些尸体。它们好像各自有自己预订的目标,就像餐厅里吃自助餐的食客一样,各自来到自己的位置前面,有条不紊地享受着面前的美食,没有无序地争抢,也没有遗漏任何一具尸体,浪费任何一粒食物。   猛然间,李子木好像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那肥猪一样的身材,蟒蛇一样的三角眼,已经深深地印入了李子木的脑海。   李子木不知道有多少次在睡梦中看到他,以至于让自己在熟睡中惊醒,他就是给李子木带来恶梦的代名词,也是李子木的憎恶的索命鬼,是他给自己带来了这一系列的倒霉运气的开端,教授发生的意外也应该是拜他所赐。   现在一条狐面刺鳞蛇正缓缓地游向那具可恶的尸体,他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那条狐面刺鳞蛇张开它的那张大嘴,露出了几颗白森森的尖牙,一口就咬住了他的头,随着狐面刺鳞蛇上下颌不停地蠕动,他那肥胖的身体便一点一点地挪进了大蛇的口中,不一会儿,他那最后的一点脚尖也完全消失,那条狐面刺鳞蛇的腹部也随之鼓起了一个大大的人的形状。   如果李子木知道那个被蛇生吞的人就是“狼狗”的儿子“猎狗”的话,他一定会感谢老天赐给了“猎狗”应有的归宿,他终于还是以同样的方式,追随他的父亲而去。这或许就是作恶多端的下场,这或许就是老天对坏人的惩罚,所谓天道轮回,因果循环,天理昭昭,善恶有报,在这里就得到了最好的体现。   只有这样才可以震摄住那些为非作歹的恶人,让他们对老天多多少少有一点警醒敬畏之心,要不然他们会把人世间仅存的一点是非观念贱踏得面目全非,他们会把社会上仅存的一点道德底线突破得无根无底。   那样的话天理、道德、法律都将会成为他们轮 奸、侮辱、嘲弄的对像,强权、爆力和掠夺将再一次主宰这个黑暗的世界,善良人的将无法再获得生存的空间世界的格局可能会面临一次大的洗牌。   雷霆和美女也目睹了这一切,看到那些尸体一具具地消失在自己眼前,他们俩浑身发凉,心中发呕,背上沁出的冷汗不知不觉就湿透了他们身上的衣衫。   当他们听说那其中一具尸体就是李子木所说的蟒蛇眼时,他们的眼中也再没一丝的怜悯之色,仿佛都 觉得他的下场是罪有应得一样。   那些狐面刺鳞蛇吃饱以后,刚才消耗的体力也得到了较大的恢复,便游到一边,圈起身子,悠闲地睡起了大觉,就像是一个下班回家的人,吃完了晚饭,躺在家里的沙发上看电视一样悠闲,完全不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惊世骇瞩的世界大战一样。   不知它们这一睡,又会经历多少年才会再次醒来,更不知道它们下一次醒来又会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表现。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雷霆也知道自己的任务还很艰巨,所以稍事休息了一会儿之后,便再次踏上了自己的征程,继续着自己未尽的事业。   他又往上爬了一段,头顶上便没有了再向上的空间,除了一些坚硬的石壁外,还居然出现了一些泥土。眼前的这些泥土又黄又粘,一看就知道是地表深层的泥土,先前他在地宫里被泥土砸到,那些泥土应该就是从这里掉下去的。   遇到了泥土就证明他们离地表已经不远了,雷霆回过身来告诉了李子木他们自己的重大发现,然后便运用他手里的手甲,像一只穿山甲一样,开始在泥土里挖洞。   随着大堆的黄土从上面簌簌落下,一不会儿,他就挖出了一个足够容纳三四个人大小的空间,他又回过头来把李子木和美女拉了上去。   蹲在泥土挖出的洞里,眼前没有了黑乎乎的悬崖,脚下没有了悬掉掉的感觉,他们三人瞬间便觉得踏实、稳定了,这样的感觉比起胆颤心惊地站在那石壁上要好多了。   为了抓紧时间,尽快走出这地宫,雷霆又挥动着他那永不知疲倦的双手,不停地向前挖去,李子木和美女则在后面当起了搬运工,把雷霆挖出来的土往后运去。   随着雷霆不断往上挖去,那些土层也在发生着变化,现在雷霆在前的土层渐渐变得松软黝黑了,看来越来越接近植物的生长层了,也就是说,李子木他们离地面的距离也越来越近了。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大家都累得气喘吁吁的时候,雷霆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随即传来了他的声音“前面出现了一根大大的树根,树根很结实,没的干枯,更没有腐烂,我这手上的手甲根本没法对付它,现在怎么办呢?”。   “你确定那是树根吗?会不会又像上次在栗子坪遇到的冥界地衣啊!”美女好像对雷霆的判断能力深表怀疑,又好像是对冥界地衣有了心里阴影。   “不会看错,这的确是树根,比人还要粗大的树根,不知道这树有多大,要想绕过树根,那要多挖好几米远啊!”雷霆非常确定地说道,语气里带着浓浓的畏难情绪。   听雷霆这么一说,李子木一下就联想到了九里山上的那片榕树林,那里面都是参天的大榕树,可能只有那些树才配得上拥有这么大的树根吧。接下来他再回想了一下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现在自己应该就在榕树林的周边不远处吧!种种迹象表明,这也许就是那些千年榕树的根!   李子木心里也很激动,他三下两下就窜到了雷霆旁边,拔出自己的匕首在树根上敲了敲,听到树根里面有空响的声音,心里便有了相应的主意。   “咱们没有必要再重新拐弯绕过树根去挖洞,那样费事又费力,咱们可以直接在树根上打穿一个洞,穿过去不就行了吗?”李子木得意地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要在这么大的树根上打穿一个洞太难了,况且我们现在也没有工具,用这双手甲挖肯定是不行的,这玩意儿挖土还行,挖木头不行的”雷霆一边说,一边亮出了自己手上那副亮晶晶的手甲,而且还不停地摇晃。   “我刚才用匕首敲打过这段树根了,里面是空的,而且空间还很大,就用我的匕首当工具,再加上这几个石块来敲打,应该很快就能把它挖穿的”李子木仍然坚持自己的意见。   “那咱们就试试看吧!如果不行,我们再想其他办法!”雷霆也潇洒地说道。   大家统一了思想,认准了目标,便开始动起手来。李子木拿着匕首,正对着树根,雷霆拿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块敲打着匕首后端,没有想到只敲打了两三下,匕首前端好像突然间失去了阻力,一下便刺进了树根的体内。   看来李子木判断的没有错,这树根里面的确是空心的,看到这样的情况,大家脸上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李子木把匕首拔了出来,又在其他方位打了几个小孔,紧接着雷霆抱来一块较大的石头,在李子木刚才打孔的地方狠狠地砸了几下,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树根被砸出了一个大大的缺口,这个缺口完全能容纳一个人进出。原来这树根里面全空了,只有外面约有半尺来厚的木质还是结实的。   李子木打着手电,第一个穿进了树根里面,进去后他才发现,原来这树根里面,完全是一条中空的通道,并不只有那一段是空的,就像是一个长长的圆木桶,而且越往上走,里面的空间还越大。 第一百九十九章 树洞里的秘密   这完全是一个意外的惊喜,想不到这树根里面还有一段天然形成的密秘通道,有了这样一段便捷现成的通道,李子木他们的求生计划便轻松了许多,难度也降低了不少。   李子木用手电向前晃了晃,看到这个树根里的通道一直斜着向上面延伸,他的心里便计划着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李子木将这个惊喜告诉了身后的雷霆和美女,他们俩也乐得喜上眉稍,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决定由自己先去探路,美女和雷霆先在树洞外面把风,暂时不要进来,一旦自己遇到什么危险,外面也好有人接应,在这种情况下,大家还是谨慎一点的好。   李子木沿着中空的树洞向上爬去,越往上爬,树根越大,树洞的空间也就越广阔,他一个人在里面显得非常宽松,左右腾挪也显得游刃有余,没有一点被禁锢的感觉。   树洞的外壁也很结实,完全能够承受一个成年人的体重,再加上这个树洞是圆形的,这像一条长长的隧道。学过物理力学的同学都 知道,圆形和拱形具有结构稳定,受力均匀的特点,它可以把某一个点上受到的压力,均匀地分散到树洞的其他位置,所以根本不用担心自己会踩烂或压塌身下的树洞外壁,这就是为什么隧道都要打成圆形或拱形的道理。   他闭上眼睛,判断了一下自己行进的方向,觉得树洞延伸的方向,好像一直在往地宫中摘星楼的顶上而去,也就是刚才三木正雄拿到河洛虿盆的正上方。   自己现在可能就在那些狐面刺鳞蛇的头上,所以自己一定要小心警慎,一不小心掉下去,就算没摔死,也会成为那些狐面刺鳞蛇的美餐。   虽然他明明知道脚 下的木洞很结实,自己是不会掉下去的,但一想到那些可怕的怪物,自己的脚下都会不由自主地打颤,心里更是莫名其妙地发虚。   再往前爬一小段之后,前面没有了去路,这完全就是一个浑然天成的木洞隧道,但是这个木洞隧道却没有出口,如果找不到树洞隧道的出口,那就只有退回到雷霆他们所呆的地方,重新再想办法,那自己心里刚才那些美好的设想和精妙的计划都将落空,可能先前的一切努力也将付诸东流。   想到这些,李子木心里便不由得紧张了起来。既然已经走到了这里,就不应该轻易地放弃,不把周边探明究里,他的心里又怎么会甘心呢?   他拔出手里的匕首,对着周边的木壁仔细地敲打了起来,还好,敲打前面的木壁时,传来了一阵空响的声音,看来这外面应该还有一个空间,只要凿穿了此处的木壁,便可以将这两个空间连接起来,这样一来,自己的前途就光明了许多,自己求生的空间也广阔了不少。   还好,前面发出空响的木壁已经不是很结实了,他只是轻轻地戳了几下,便掉了一些木屑下来,于是他便用匕首在前面画了一个大大的圈,再使出全身的力道,沿着这个大圈一点一点地凿动木壁。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十多分钟的努力,他居然活生生地挖出了一个可供人出入的洞口来。   在李子木凿木壁期间,雷霆和美女一直站在树洞的入口处焦急地等待着,并时不时大声地呼唤一下李子木,生怕他就遇到什么意外。   雷霆蹲在地上,紧紧地攥紧自己的双手,不时地向着树洞里张望,就像是站在急救室的外面,时刻关注着自己躺在急救室里的亲人一样紧张。不知不觉间,他的手心里居然沁出了汗水,这时刚才他用力挖洞时都没有出现过的情况。   美女甚至顾不得自己美丽优雅的形象,把身子俯在了粘满泥土的树根外壁,把自己的耳朵贴上去,仔细地聆听着李子木在树洞里的动静。她就像是一个十分称职的医生,拿着一支听诊器,在聆听病人细微的心跳声一样。   当他们听到李子木平稳的回应以及感觉到那段树根木壁有节奏的振动声音传来时,他们一颗悬着的心才稍微稳定了一点点。   李子木轻轻地取下自己凿出来的圆形木板,透过这个洞口一看,眼前便出现了一个更大的空间,原来这外面是一个更大的树洞,只不过这个树洞是垂直生长的,而脚下却是平整结实的地板,头上也是一张完整的天花板,这里仿佛就是一间木制的封闭的小屋,唯一与外相连的通道就是自己刚才爬过来的地方。   看来这里又是一个人为开劈出来的秘室,但不知道这个密室里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不知道这个秘密会给大家带来天大的惊喜还是无尽的危险。   现在没有其他可以投机取巧的办法了,既然已经走到了这里,那就只有逢山开路,遇水架桥了,区区几道木壁障碍,是阻止不了一群意志坚定、归心似箭的年青人的。   李子木从容地从树洞里爬了出来,伸直了腰,站在了这间秘室的地板上,但离头上的楼顶还有接近一米高的距离,因此,想靠他一个人的力量去凿穿楼顶显然是不现实的,必须要大家一起齐心协力,共同配合才能凿穿头顶上的楼板。   确定四周安全了以后,李子木才向雷霆他们发去了安全通过的信号,雷霆和美女收到信息以后,心中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他们俩便先后钻入树洞,拉开一小段距离,沿着李子木刚才爬过的线路,一前一后地爬了过来。   三人汇合以后,稍稍休息了一下,他们便商谅起了脱困的计划,李子木在这里面呆的时间要多一些,对周边的情况也更加地熟悉,因此,他最有发言权。   现在只有两个方案可供选择:   第一个方案是:确定好方向以后,往树屋秘室的侧面打洞,如果运气好,咱们所站的地方已经超过了地面的高度,那挖一个洞出去就可以重见天日了。如果运气不好,咱们所处的地方还在地表以下,那么挖开树洞秘室侧面以后仍然是泥土和石块,那就还得继续往上挖洞。   第二个方案是:直接就凿头顶上的楼板,凿穿了楼板就应该离他们渴望已久的地面不远了,向上挖楼板的方案肯定是最保险的,但这个方案的难点在于不好操作,施工的难度比较大,因为一个人根本够不着头顶上的楼板,必须要两个人以上配合才能完成这项艰巨的工作任务。   李子木又拿起他手中的匕首,围着密室的四周敲打了一圈,令人失望的是,四周全是实在的回音,没有他们盼望中的空响的声音传来,也就是说,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尚在地表面以下,就算挖穿了木壁,四周等待他们的肯定是泥土和石块,看大家现在的状态,再去挑战这种长时间的挖掘任务,肯定是有点力不从心了。   看来只有往头顶上的方向着手了,这可能是目前唯一的选择了,也是最直接,最有效的途径。   因为李子木的体重较轻,身体的力量较弱,肯定无法长时间支撑雷霆的体重。所以这次雷霆和李子木互相换了一个位置,由雷霆蹲在地上,李子木戴上手甲再拿上匕首,踩在雷霆的肩膀上,用两个人搭人梯的方式,去凿头顶上的天花板。   随着雷霆身子慢慢打直,李子木离头上的楼板越来越近。   李子木用手甲抠了一下头上的楼板,滑滑的,权根本无法着力,再用手中的匕首使劲戳了两下,金属相撞的“当!当!”声不绝于耳,原来这个楼板是用金属制成的,看来这个楼板是人为精心设计的,想凭他们目前手中的工具挖穿它,是不现实的。   他们不得不暂停手中的工作,继续思考其他一些可行的办法。   “既然这是人为设计的楼板,那就说明上面有人类在活动,我们可不可以在这里面制造点动静出来,等着外面的人来救我们呢?”李子木脑子里刚刚萌生了一点点思绪,但马上又否定了这种冒险的想法,万一外面的人是坏人,或者说是自己的对头怎么办呢,那不是又一次自投罗网了吗?   况且在这样隐密的位置,设置这样的一间密室,本来就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行径,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所为。   设计这间秘室的人,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说是见不得光的勾当。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采取这种下下之策,在这种情况不明,敌我不清的态势下,首先还是要靠自己才是最稳妥的选择,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   “实在不行,咱们就住侧面挖,反正咱们不能再往后退了,越往后退咱们就离地面越远了,我的心里也就越不踏实,咱们先前的努力就都白废了!”沉默良久的美女也终于发声了,这多多少少又给雷霆和李子木带来了一点点战胜困难的信心和勇气。   “不一定啊!有时候以退为进也不失为一种高明的策略!”李子木好像是有心和美女抬杠。   美女正想反驳,却见雷霆将右手的食指放在了嘴边,“嘘”了一声音,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 第二百章 金刚的发财梦   密室里面瞬间安静了下来,大家仔细聆听着周边的动静。   “嗵!嗵!嗵!”果然,头顶的楼板上响起了一连串沉重的脚步声音,看来在上面走动的人还不少,听声音判断,起码也有6、7个人。   李子木他们三人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只能悄悄地躲回到了刚才的树根洞里,把刚才挖下来的那个圆木板重新拼装了起来,隐蔽好洞口以后,他们便像一只只蛀虫一样,蜷缩在树根洞里面,仔细聆听着外面的动静。   金刚带着几个跟班,押着那个肥头大耳的和尚,踩着一段绳梯,顺利地下到了一段树洞里面。   “大家走快点!别磨蹭!完成 了任务,大家好出去快活!”这分明是金刚的声音,虽然大家隔着一层楼板,但是他的声音大家还是听得真真切切。   听到金刚的声音,李子木的心里“咯噔”一声,又悬了起来。   看来金刚这伙人还真的是阴魂不散啦!难道他们真的要赶尽杀绝吗?难道自己费了如此大的功夫,挖出如此隐密的逃跑路线,都被他们掌握了吗?他们是有意在这里守株待兔,等待自己自投罗网的吗?想着想着,李子木自己都 觉得,浑身冰凉,这一切也太不可思议了。   雷霆也听到了对方的声音,他的第一反应也和李子木一样,认为自己逃生的线路和意图已经暴露了,对方此行是冲着自己来的。狭路相逢勇者胜,雷霆把李子木手里的手甲拿了过来,戴在了自己的手上,准备随时冲出去,和对方拼个你死我活。   “大家先不要冲动,对方不一定是冲着我们来的,这条通道是我们才刚刚挖掘出来的,对方肯定不知道这条道,我们先藏在这里面,静观其变,沉住气,千万别自乱阵脚!”虽然危险近在咫尺,但没有想到美女却还如此冷静!确实有大家风范,不愧是诸葛亮的正宗后裔。   遥想当年,在曹魏几路大军压境的情况下,手里已经没有一兵一卒的诸葛亮,居然在西城的城楼上靠一曲琴音,便吓退了老谋深算的司马懿,还留传下了空城计的千古美谈,看来武候一族,这处变不惊的能力是与生俱来的。   ……   这时头顶上又传来了金刚熟悉的声音:   “和尚你他 妈 的给我老实点啊,可别想出什么幺蛾子哦!如果我发现你在耍我们,我一定让你痛不欲生!”现在没有了殷天玄在场,金刚也无所顾忌,所以又露出了他狠毒、凶残的本性来。   “各位好汉,你们放心吧!我哪儿还有胆敢耍你们啊!你们就是我的在生父母,你们就是我的观音菩萨!你们的本事我是知道的,你们的手段我也亲身体验过了,就是再借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有一丝的杂念啊!”   和尚几乎是带着哭腔才勉强说完了这几句话,听得出来他确实是被金刚他们打怕了、也打服了,他刚才说了那一系列话肯定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就连李子木他们闻之也无不为之动容。   “哈!哈!哈!这样最好,只要你带我们找到了你藏的财宝,我们不但确保你的生命安全,面且还要带着你一起过上享乐的日子,在这里当一个清苦的和尚有什么意思呢!跟着我们混,天天潇洒快活,享受人生,这才是人生的意义嘛!”   听到这里,李子木等人的心才稍微安定了一点点,原来对方的目标并不是针对自己来的,自己刚才有一点紧张过度了,还好有美女的及时点拨,要不然可能就要酿成大祸了。   李子木和雷霆都 不由自主地对美女竖起了大拇指,美女仅仅是莞尔一笑,算是回应了大家的赞美。   和尚在树洞壁上轻轻按了一下,咣当一声响,地下一块暗板随之打开,和尚又熟练地放下了一段绳梯,一行人顺着绳梯而下,来到了李子木他们刚才呆过的地方。   接下来和尚打开了树洞壁上的一个暗格,里面显现出了璀璨夺目的光茫,李子木等人透过木壁的缝隙也被那些金银财宝晃得几乎睁不开眼。   原来暗格里面尽是一些琳琅满目的金银首饰,这肯定就是和尚多年来谋财害命,而后掠夺来的不义之财了。现在他把这一切主动贡献出来,就是为了在金刚手中换取一个活命的机会。   真是不择手段求富贵,到头却是一场空!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金刚等人这一行出生入死,本来还指望着能在地宫中找到财宝,大大地发一笔洋财,可没想到的是,大家一路凶险万分,兄弟们死的死,伤的伤,却没有捞到一点点好处,唯一的一个青铜盆也让那个日本人拿起走了,他们此行还真的是吃力不讨好,好在现在抓住了和尚这个冤大头,把他多年图财害命得来的财富给夺了过来,多多少少弥补了一下此行的遗憾。   他们几个人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口袋,把那些金银首饰如风卷残云一般地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直到暗格里没再剩下任何一件东西,然后才心满意足地打着响哨准备撤离。   那个和尚站在一旁,一副恋恋不舍而又无可奈何的表情,看上去还真的让人蒙生了一点点同情他的感觉。   “妈的,这和尚也太贪了一点吧!积累了这么多的财富,还不知足,还想去寻什么孟获城里的宝藏。咱们要早知道是这样,就没必要下地宫里去冒险了,直接来这里,多省事儿啊!”几个小跟班一边嬉笑,一边打趣地说道。   “哈!哈!哈!真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没有想到在这里还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收获,本来还以为我们此行要空手而回的,没有想到现在还满载而归了!看来我刚才的决定是无比英明,无比正确的……”话还没有说完,金刚嘴里又来了一阵哈哈大笑的声音。   和尚诚惶诚恐地站在旁边,脸上挂着怯生生的微笑,等待着金刚一伙的发落,生怕金刚他们言而无信,拿了财宝后,还不放过自己。   他弯着腰,低着头,蜷缩在一人最不起眼的角落里,不敢发出一丝的杂音,也不敢弄出一点的响动,他多么希望金刚等人就此忘记了他的存在,让他一个人自生自灭多好啊!他现在才明白,人的生命中并是是只有功名利?和金银财宝才是最重要的,活着和自由才是最宝贵的东西。   “你们快看,那边是什么?”金刚突然惊奇地向前一指,和尚的视线也被金刚的声音吸引了过去,朝着金刚所指的方向一看。   就在这一刹那间,一个坚硬冰冷的东西从他的后背插入,从前胸穿了出来,和尚低下头一看,原来自己的胸口插着一段泛着寒光的金属利器,这根金属利器他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它就像一根乌黑的铁棍,但铁棍的前端却是锋利无比,铁棍上还有一副女娲的图案。   看到这里,和尚终于想起来了,这便是金刚手中的开山神器——女娲堑,没有想到它真的如此锋利,毫无声息地就凿穿了自己的胸堂,折断了他的肋骨。   他的鲜血瞬间便浸透了女娲的雕像,正顺着女娲堑一滴一滴地往下滴,他用手捂住了自己胸前的伤口,但怎么也制止不了鲜血的不断流出,他只有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生命一点一点地从自己的手指缝间不断地流逝,他是多么的不甘心,又是多么的无奈。   他虽然还舍不得人间的繁华与富贵,留恋世间的欢乐与梦想,但在这一刻,这些都离他渐渐远去了。   人性的奸诈与凶残就这么赤裸裸地展现在面前,他们的贪婪与欲望几乎写满了那张丑恶的嘴脸,其间没有丝毫的伪装,也没有任何的掩饰。看到这么血腥的一幕,不知道当初造人的女娲会有何感想?   “他知道我们的事太多了,留着迟早是个祸患,还是早点解决为妙!”金刚拔出了手中的女娲堑,在和尚身上擦干了血迹,便提起一只装满了金银财宝的口袋,来到了绳梯旁边,准备攀沿而上。   其他几个人也朝着绳梯的方向聚拢过来,准备带着这些可观的财富沿路返回,几个人有说有笑,丝毫没有为和尚的结局感到意外,更没有人感到愧疚或者悲伤,看来他们已经见惯不惊了,在他们心里,和尚的结局可能早就已经注定了。   紧接着,又是“咣当”一声巨响传来,金刚等人所站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黑窟窿,刚才还得意洋洋的一伙人,还来不及呼救一声,便连带着刚刚到手的金银首饰一起坠下了无底的深渊。   过了片刻,深渊深处才传来了金刚等人一阵惊呼的声音。   在那个无底深渊的旁边,胸前鲜血汩汩直流的和尚,慢慢松开了他那只无力的手臂,脸上挂着一丝自我安慰的笑容,咽下了最后的一口气。   旁边的一块能够活动的木壁上留下了一只鲜红的血手印,那里有一个活动的机关,就像是安装在墙壁上的电灯开关一样,用手轻轻一按,就能打开机关,手一旦放开,那个开关又会自动复原,地上的地板也再次合拢,刚才那个黑乎乎的窟窿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一样。   看到这一切,美女吓得捂上了自己的嘴,她的心里或许在感叹,幸亏刚才大家没有碰到那个机关,要不然大家现在可能早就掉到了那个未知的深渊里面去了。   原来这里是和尚图财害命过后抛尸的通道,他只知道下面是一个无底的黑洞,非常适合抛尸灭迹,但深渊下面通向何方,估计他到现在也不知道。   显然,刚才是他用生命中的最后一丝气息,打开了那个机关,送金刚等人去了西方的极乐世界,这也是他最后的反击,人生的绝唱。   金刚等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身边是散落一地的金银首饰,而此时,他也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消受这些财富了,因为现在他的五脏六腑,他全身的肌肉骨架,摔得比那满地的金银首饰还要散、还要乱。   就在他口中鲜血狂喷,瞳孔将要放大的时候,他看到那一张张像狐狸一样的脸,慢慢地向自己靠拢过来。这次不是幻觉,这是实实在在的现实,接下来,那一张张狐狸一样的媚脸,以及它那张开的血盆大嘴、白森森的尖牙,便永远定格在了他的瞳孔里面,就像是电脑或手机里面的屏保一样。   李子木三人,在树根的洞里面,透过缝隙,把外面发生的一切看得真真切切。在这方圆不足五平方米的舞台上,金刚和和尚一起联袂演出了一幕世间少有的好戏,他们用自己的生命,把人世间人性的所有欲望、贪婪和人性的黑暗、丑恶演绎得淋漓尽致,也让李子木等人看得明明白白,心里更是为此而唏嘘不已!   李子木突然想起了他在地宫里捡到的那根羽毛,现在这一切都能得到合理的解释了,那根羽毛肯定就是秃鹫的羽毛,那些秃鹫分明是嗅到了树洞里腐尸的气息,所以才会长时间在树上停息、盘旋。   它们的羽毛随即掉到了树洞里面,而和尚在抛尸的过程中,不小心将这些羽毛带来下了,最后随着那些尸体一起掉了下去,想到这里,李子木仿佛一下明白了金刚等人的最终归宿,同时也明白了自己头上的出路在何方。   等到外面完全没有了动静,李子木三人才从树根洞里鱼贯而出,他们小心地来到绳梯的旁边,生怕就踩着刚才那个黑窟窿的位置,他们来到绳梯的旁边,双手扶着绳梯慢慢地攀爬上去。 第二百零一章 地上地下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到九里山顶上的那棵千年九龙汉柏的时候,李子木刚好从九龙汉柏的树洞里艰难地爬了出来。   尽管那缕温暖的阳光晃得他几乎睁不开眼睛,但他也觉得这是无比奢侈的享受,也是最为踏实的感觉,更是自己目前最为迫切的需要。   这阳光普照的感觉是多么的温暖、美好,这周边新鲜的空气让人觉得无比的舒坦和幸福,这种感觉只能意会,不可言传,而且还必须是在地宫里经历了生死考验的人,才会有如此深刻的体会,其他人根本就无从谈起。   站在这棵九龙汉柏上面,放眼四周一看,一缕缕阳光仿佛是从一个大大的筛子里透下来的一样,它有选择性的照耀着地面上的芸芸众生。   说来也怪,现在除了这株九龙汉柏和山下的几十株大大的榕树能照着阳光外,其他地方都还雾霭沉沉的一片,这种自然景象也太过于神奇了,难道大家头顶上不是同一个天空吗?   后来李子木才知道,这种天象奇观,在我国的西南地区经常出现,尤其在盛夏和初秋季节,更容易出现。   站在九龙汉柏的树杈上,正好可以鸟瞰九里山的全貌,包括前面的榕树林、邛海都 一一尽收眼底。   直到此时此刻,李子木才相信自己又一次化险为夷,现在大家确实已经顺利地逃出了这凶险异常的地宫,暂时摆脱了那伙人的控制和追杀。   为了看得更远,李子木又向树上爬了一段,他们的突然出现,显得多少有点不合时宜。一只秃鹫正悠闲地站在旁边树枝上,迎着清晨的阳光美美地梳装打扮起来,它准备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然后好去和自己的相好约会。没有想到一群不速之客的突然到来,一下子惊扰了它心中的美梦,也败坏了它美好的必情,它吓得“嘎!嘎!”大叫了两声,便扇动着它有力的翅膀飞向了远方。   耀眼的阳光直射在那片榕树林的顶上,树叶上还有一层水渍,随着树叶的飘动,沾有水渍的树叶不停地变换着反射光线的角度,就像是一堆堆散乱的玻璃镜片,反射着七色的光芒,又像是挂在树稍上的一串串霓虹灯,看上去让人满心欢喜。   这时李子木才发现,原来这个神秘的河洛古城就藏在这片茂盛的榕树林下面,难怪千百年来没有人能找得到它的准确位置,让它一直默默地藏在深闺之中,没有人能见识到它本来的面目。   直到现在,李子木通过观察和推测,再结合自己在地宫里的经历,才勉强弄清楚了这个地宫的由来,以及建设的经过。   首先,这个地宫肯定是孟获城无疑了,当年它应该就建 在九里山的下面,当时这下面肯定还不是湖泊,这个湖泊应该是因为火山或者地震的原因而造成的巨大 的堰塞湖。   其次、这个孟获城整体上是按河图的规律来修建的,而中间最核心的那个部分是按洛书的规律来修建的。河图与洛书本来就是上古神物,其间包含了天地蕴理的精华,上古五行的数理,宇宙阴阳的变化,可以说是包罗万象,博大精深,本身便具有莫大的气场和能量。   再加上,在选址修建的过程中,一定是有高人指点,并经过精心的筹划准备才开始修建的,这些建筑的阴阳之气,也充分迎合了河图洛书的阴阳要义,所以它便吸取了河图洛书的阴阳精华,从而导致了处于阳处的榕树长得枝繁叶茂,而处于阴处的地方则寸草不生,并且还形成了几个大大的天坑。   可以说这河图与洛书的配合是天衣无缝、相得益彰,而这些自然界的芸芸众生(包括这里的植物),也受河图洛书的影响,所以它们的生存和成长,也严格地遵循着河图和洛书的规律。   后来随着堰塞湖水位的不断上涨,孟获城的大部分地方便被湖水淹没了。而孟获城里一些较高的建筑没有被水淹没(比如城墙上的箭楼),一些榕树的种子,便在这些没有受到水患的地方生长。所以这些榕树的排列与箭楼的排列一模一样。   这些榕树最初生长在箭楼的顶上,后来他们的根便形成了根网,根网上再落下一些枯枝败叶,以及自然界中的泥土和尘埃,特别是空气中悬浮的火山灰,那可是植物生长最好的介质,里面有很多植物生长需要的养分。   渐渐地,这些东西融合在一起,便在榕树根网上形成了一层植物的生长层,榕树的新根掉在这层生长层上,便重新生长成一棵新的榕树了,而原来的榕树老根可能会因为营养不良而逐渐死亡。所以他们在城墙上便看到一些腐烂的树根和枯枝,这些其实就是枯死的榕树根。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榕树的根越提越高,逐渐与孟获城的建筑上下分离了,而榕树根的分布范围也越来越广,直到最后把整个孟获城覆盖了,形成了一个大大的盖子,把整个孟获城都罩在了下面,而盖子下面又是一潭湖水,所以千百年来,再也没有人能想到,鼎鼎大名的孟获城会静悄悄地藏在这片茂密的榕树林之下。   身后的山峦虽然不是很高大,但它高低起伏,错落有致,峰与峰之间衔接圆润,有呼有应,壑与壑之间,过渡自然,并排而卧。   这些山峰与沟壑就像一条龙一样蜿蜒向远方延伸,而这条巨龙的龙头仿佛就是这座九里山,身后的诸峰,便是这条巨龙像波浪一样起伏的身躯;同时它又像一匹骏马在大地上面奔腾,马背上长长的鬃毛随风飘起,与远方起起伏伏的山脊线混为一体,这九里山则更像是这匹骏马高高昂起的头。   山下一潭平静如镜的湖面,周边有六条溪流缓缓注入到眼前的湖泊之中,那面湖泊呈一个大大的椭圆形,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巨大的神龟伏在地面上,像是在沉沉地睡觉,又像是在小心地保护自己的幼仔。而那六条溪流分别是乌龟的四只脚,以及它的头和尾巴。   莫非这个就是人们传说中的龙马神龟穴?这也太神奇了吧!以前李子木听到这些不着边际的传说时,他都会嗤之以鼻,但是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看到如此神形俱佳的自然地理景观。   在中华文明史源远流长的发展过程中,大家都一致认为,龙马象征着一种积极向上,欣欣向荣的精神,代表着人们旺盛的奋斗意志和奋发向上的精神面貌,给人一种巨大的精神鼓舞,激发出大家迎难而上的澎湃激情和干事创业的百倍信心。   而这神龟是世界上最长寿的动物,同时又象征着四平八稳。所以,古代有很多人都在建筑的柱子下面压一只石龟,就是为了图个吉利,保佑建筑四平八稳,长久保存。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二者如此巧合地撞在一起,还真的是可遇而不可求。   选在这样的地方建城,便是为了借助这两只神兽的美好喻意。一方面能让这座城刀兵不侵,战乱不毁,像神龟一样,屹立在世间千年不倒;同时又能让这座城永远保持青春和活力,永远有一种积极向上,逢勃发展的精神,从而让它能蜚声于海内,驰名于中外,这可能就是选址者的初衷吧!   这龙马神龟穴居然与河图洛书有机地结合在了一起,又组成了一个大大体系,真不敢想像,这里面究竟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玄机!   其实在孟获城里,城墙上面的箭楼便代表着河图中的阳,而那些给投石机装填石块的石台便代表着阴。再到这地面上相对应的就是大榕树和大天坑,只是在没有人了解地下的河图城与洛书堡时,谁也不会联想到这里面包含的玄机。再到天上就是从云层里透下来的束束阳光,照射在一棵棵的榕树上,由些推断,到了晚上应该就是一束束皎白的月光透过云层,照射在那一个个大天坑上吧。   这便是河图洛书在空间上的有机统一,也算是天、人、地三界之间互相配合,体现河图洛书神秘规律最完美的一种组合。   难怪先前在河图城、洛书堡里与对方搏斗的时候,只要自己站在代表着阳的位置,对方站在代表着阴的位置的时候,自己一方总是占尽先机,而且运气特别好,对方的运气特别倒霉,原来是借助了河图洛书的能量,以及阴阳五行的气场,所以自己才能在力量如此悬殊的情况下坚持到最后,也不至于落败。   而这棵九龙汉柏,也在河图城洛书保的体系之内,从地表上看,它是这一带的极阳之处,所以太阳一出来,便将它照射得金光灿灿。而在九龙汉柏的底下,就是那些狐面刺鳞蛇所在的那个大平台便是极阴之地,这些狐刺鳞蛇乃极阴之物,当时修建地宫的人就是希望利用九龙汉柏的极阳之气,来镇住这些狐面刺鳞蛇,让它们不得到处作乱,为祸人间,同时也平衡此处的阴阳要素,达到阴阳平衡的目的。   当初汉惠帝刘盈将这株汉柏植于这里,肯定是有他深远道理的,并不是随意而为,这个地方应该算得上是这一片风水宝地的穴 眼所在。看来这些树的栽植和这座孟获城的选址,都是经过严格的程序而选定的风水宝地,完全符合风水学的观点和需求,从这一点上,也可以大致推算出这个地宫的设计者和建设者的身份。 第二百零二章 风水玄学1   说到这个风水宝地,我们又不得不说一下,风水学这门中国最古老最神秘的学问的起源与发展,顺便也和大家一起探讨一下风水学的基本知识。   上古时期,三皇之一的伏羲氏做了天下的共主,他经常观察天上星象的变化,以及地上山川河流的方位变动,包括鸟兽的活动与迁徙,通过不断的总结,在此基础上推断一些未知的事谊。这便是我国最早关于风水玄学的记载。   接下来,中国历代的贤人雅士,或者是先知先觉者,他们都追随着古人先贤的脚步,无时无刻都在探索着天地的奥秘,和宇宙的玄机。   他们仰观天文,俯察地理,近取诸身,远取诸物,经上下几千年的实践、研究、归纳和感悟,慢慢形成了著称于世的东方科学——中国风水学。   在殷、周两代的很多文献资料中,亦多有迁都、营邑、相地、相宅的相关记载,这些便是中国风水学的最初记载。由此可见相地术与天文学一样,均起源于上古先民对大自然的观测,以及一些自然规律的探索。   西汉史学家班固由此认为,相地与相人、相牛马、相刀剑器物,同属于“形法”之学。古代的有心之人将这些发现整合起来,并在这个基础上不断地归纳总结,把它提升到了一门学问的高度,便成了中国风水学的最初雏形,从此也揭开了中国风水学的新篇章,迎来了它高速发展的大好时期。   所以中国风水学的真正发展应该是在汉代,而到了唐代则达到了鼎盛时期,其间最有代表性的事件便是袁天罡和李淳风为女皇武则天的陵墓选址一事。   据说当时武则天命袁天罡和李淳风遍寻天下风水宝地,为高宗及自己百年之后的陵墓选址。二人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纷纷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四处寻找,八方踏堪。   袁天罡遍寻黄河两岸,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有一天他半夜观测星象,突然看见一座山峦上紫气冲天,与北斗相交。   紫在道教中也十分重要,紫气是帝王之气的象征。紫微星为帝星,主管权威。所以袁天罡认定那座紫气冲天的山峦是宝地,于是,他连夜上山后找准方位,埋下一枚铜钱为自己选定地点的标识。   李淳风也走遍了关中大地,都没有找到理想的地点,有一天正午,艳阳高照之时,李淳风突然看见秦川大地上,突出一座奇怪的山峦。   在蓝天白云之下,广袤的关中平原一望无垠,而这座山峦却突然拔地而起,连绵延伸到未知的远方。就像是一碧万顷的海面上,突然出现了海市蜃楼的幻觉,出现了蓬莱仙山一样。   李淳风见这山势生得奇特,周边环境也相得益彰,便知此地定是一处风水宝地,于是,他立刻摆卦推算,找准了这片风水宝地的穴 眼所在。接下来他便取下头上的发簪插入选 好的穴 眼之处,没有想到李淳风的发簪正好插入袁天罡先前埋下的铜钱洞中,这便是后世的乾陵。   乾陵的地形应合阴阳二仪,乾为天为阳,坤为地为阴,阴阳平衡,乃生万物。而最神奇的是,这座墓还是一座帝后合葬陵,由此暗合了多种的规律,也为这个传说,增添了更多神奇的色彩。   不知道是后人故弄玄虚,有意赋予这个传说一些玄幻的色彩,还是袁天罡与李淳风真有洞察宇宙,通晓天地的本领,反正迄今为止,乾陵是我国历朝帝王陵寝中唯一一座没有被盗墓贼光顾过的陵寝。   后来大唐的掘墓人黄巢,曾动用几十万大军来挖掘乾陵,最后也是无功而返,而其他的盗墓贼,更是只有望山兴叹的份,由此可见这乾陵的选址确实有他的独到之处。   按现在科学的理论来划分,风水学实际上就是地理学、地质学、星象学、气象学、景观学、建筑学、生态学以及人体生命信息学等多种学科综合一体的一门自然科学。   古人研究风水学的宗旨是为了审慎周密地考察、了解自然环境,顺应自然,有节制地利用和改造自然,创造良好的居住与生存环境,赢得最佳的天时、地利与人和,达到天人合一的至善境界。   所以这座孟获城的选址,肯定是经过当时的风水大师认真分析,精心选择的结果。这里面的一草一木,一石一土都肯定有着举足轻重的重要意义,对全局都有着不一般的影响,很有可能这里的一切,本来就是一个精心的布局,所以才造就了这个古城千百年来,经历了无数的战乱与自然灾害的洗礼以后,还能完好无损地保留了下来。   以至于现在天上的日月星辰。与地面上的山川草木,地面以下的城堡箭楼都能一一对应,这应该算是天地万物自然融合而浑然天成的典范,也是天、地、人三者结合的至善境界,这便是风水玄学中所追求的最高境界。   风水学 天文学、地理学和人体科学是中国风水学的三大科学支柱。天、地、人结合一是中国风水学的最高原则,也是最基本的出发点。   其实它的这种设计也不难理解,古时候,我们的祖宗先贤便把天上地下的一切都“人世化”,天上有玉皇大帝,人间有皇帝,地下有阎王。天、地、人是一体的,是全息的,也是想对应或者说是对称的。也就是说天上所具有的,人间必然有,地下也是同理,这便是古人先贤认识自然,了解自然,解释自然最直观的想法,也是他们最朴素的思维。   同时上古先贤也在不遗余力地探索整个宇宙的无穷奥密,他们认为,宇宙是由:能量(气)、信息(数)和态势(象)三部分组成。   基于这种认识也就不难理解中国风水学源自于古天文学、地理学和人体科学的科学内涵。中国风水学将天、地、人纳入一个大系统中综合考虑,在长时间里,一直备受诋毁和诘难,只有今天,随着科学技术的迅速发展,才再次被认识和发现。   中国风水学在对古天文学、地理学和人体学,即天、地、人的发展变化规律的长期研究过程中,逐渐形成了一套完整的宇宙规律理论,并在这一理论基础上,将宇宙的特性概括为三大方面:宇宙的全息性;宇宙的螺旋性;宇宙的阴阳性。   这个也付合现代的哲学观点,全息性讲的其实就是整体与部分的关系,也就是我们现在常说的整体决定部分,部分要服务于整体的含义;螺旋性讲的就是事物发展的趋势和规律,既我们常说的螺旋式上升和波浪性前进的具体体现;而阴阳性讲的就是事物的两面性,提示了事物内在矛盾的根本性。   所以这座城的设计者,这样来设计这座古城,完全是他对天地的认知,对事物(历史)发展的预判,对阴阳五行的掌握的最完美的体现,而且还符合现代哲学的观点,并不是封建谜信的产物。   现代风水学既注重建筑的“形”,也重视建筑的“神”,追求形神兼备。“千尺为势,百尺为形”是指的“形”,也就是事物的外形和形状。而“四神砂”、“乘气说”所指的是“神”。它们之间相辅相承,构成了中国东西南北中各具特色的城市建筑风格。   “神”的实质是追求建筑与自然的融合,也就是精神内涵,为了达到“天地人”的统一。这个“统一”是追求宇宙创造生命背后之“谜”、地球颐养生命的规律和生命本身的运行规律的大统一。   这与现代建筑设计只注重设计者的主观构思、平面和空间的艺术效果处理,满足功能方面的“物质需求”,而忽略“精神需求”等,造就了今天的城市趋同性和较多的城市弊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中国的建筑风水学历史悠久,博大精深,对人类的生存空间提供了重要的意义,既能有效的结合自然环境又能很好的融入环境,达到天人合一的环境生存空间,把建筑行业和生态环境紧密的结合在一起,为我们赖以生存的环境起到了重要的保护作用。   我国传统文化里,始终有“天人合一”的思想。同样的,对于居住环境,我国的上古先民们也追求着与大自然在空间上达到圆满的和谐统一。   这龙马神龟穴的风水宝地本来就是世间少有,能在这样的风水宝地建城筑府,更何况建城的人还融入了河图与洛书的精髓,这便是,所谓河出图,龙马付之,洛出书,神龟裂之,恰好又暗合了龙马神龟穴的要义。这才是天地与人类建造的完美结晶。   那这座地宫是谁建 的呢?难道说是诸葛怀建 的吗?显然不可能,因为这么大一个城堡不是短期内建得起来的,况且焦璜也战死在里面,而焦璜死在诸葛亮南征之前,所以从时间上判断,这就肯定不会是诸葛怀建的。要想找到这座地宫的建造者,我们可能要首先从这座古城的选址说起,才能窥探其中的奥秘,因为这座城的选址和修建都太过于深奥,不是一般人能驾驭得了的。   说到这座城的选址,就不得不提风水学的发展和派系,在古代人们就直观地认为,风是流动的空气,水是大地的血脉,而风水就是包含天地间经脉纹理的一种体现。   早期的风水玄学,主要是以观察地形为主,占卜吉凶为辅,到了汉代,受当时盛行的阴阳五行学说影响,大多数的人把兴工动土的人事与天体运行相联系,产生“黄道”、“太岁”、“月建”等宜忌,以及五音配五姓的图宅术,地道(空间)的观察与天道(时间)的占测并行不悖。   所来慢慢演变成了一种高深的学问,称之为堪舆术。在这其中堪为天道,舆为地道,堪舆术便是天道与地道相结合的一种高深莫测的神秘之术。所以风水学一开始就与天文历法、地理变化结下了不解之缘,仰观天文,俯察地理,这是风水术的两大特征。   纵观我国千年来的历史,风水大家很多,但既懂风水,又会建筑的却不是很多。在先秦时期,墨家的第三代巨子之一的相里勤,应该算得上是风水堪舆与建筑双修兼备的名门大家,咸阳的选址和修建就是由他一手操办的。应该说秦国作为一个偏居西面,荒凉不堪,资源稀缺,四面环敌,被中原各国都瞧不起的蛮夷小国,最终却能够横扫山东六国,统一天下,这与他们都城的选址有密切的联系,这里面也应该有相里勤的一分功劳。   所以这个河洛城,以及这个地宫里的一切玄机都应该是墨家所为,它与前面几座地宫是一脉相承的。只是墨家建造这座地宫的目的就让人捉摸不透了,可能建造者不仅仅是为孟获建一处大本营那么简单吧!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们想得用建孟获城为掩护,借此掩人耳目,将一些秘密藏于孟获城的深处。   这一点从殷天玄等人勇斗狐面刺鳞蛇,三木正雄巧取青铜盆这两个重要环节可以给予证实。看来那个青铜盆便是这个地宫的设计者和建造者,想尽千方百计隐藏下来的秘密,但不知道这个青铜盆的背后又隐藏着什么更为重大的秘密。 第二百零三章 风水玄学2   初汉三杰之一的张良,曾经拜师于圯上老人——黄石公,他是公元前约二百二十年间秦朝的学者,他著有一本书叫《青囊经》。   全经共分三卷:上卷叙述河图五气、洛书方位与阴阳二气融合而化成天地之定位等学理,归纳起来,称之为化始。中卷说出天地间形气依附与方位配合而成一体的动力,故称之为化机。下卷说明天地间形气方位与各种法则配合后的影响力,故称之为化成。   这便是风水学中讲究天、地、人三杰的最初文献,里面涵盖了相地、相人、相物的精妙论述。   后来黄石公将书中的相关知识传给了张良,他也不负重望,充分运用自己相地、相人、相物的能力帮助弱小的刘邦,击败了强大的项羽。在自己建功立业、青史留名的基础上,还能封妻荫子,安享晚年,善始善终,这在古代功臣里面是及其罕见的例子,可见这其中的玄机是多么的高深莫测。   张良在辅佐刘邦的过程中,有许多他灵活运用相关风水知识,成功让刘邦转危为安、由弱变强的例子。   比如鸿门宴上,他通过相人,一眼便看穿了项羽、范增等人的意图,准确预判了危机,所以当机立断,让刘邦逃过一劫;再后来,刘邦一统天下,要分封功臣是,他知道刘邦为人,也知道刘邦腹黑的一面,所以他不求高官厚禄,也不要权利名望,主动申请封了一个小小的留候,从此远离朝堂的是非,从而得以安享晚年,成为汉初众多功臣中唯一得到善终的人,这些便是他善于相人的有力见证,当然,这都得益于他早年拜师黄石公的所闻所学。   张良在相地方面的能力更是有目共睹,在灭秦之后,项羽把刘邦分封到偏远的汉中时,他心里很不高兴,他根本不想去赴任。唯有张良看出了汉中才是龙兴之地,所以他主动说服了刘邦,让他高高兴兴地到封地汉中去开创基业;而刘邦一统天下后,在选址建 都时,他又力排众议为刘邦选了长安作为国都,从而为大汉四百年的天下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这也让长安从此走上了中国历史的舞台,成为了赫赫有名的八朝古都,也是我国历史上建都时间最长,建都帝王最多的一个地方。   同样,春秋末期的范蠡,帮助越王勾践灭吴称霸以后,他和文种是当仁不让的最大功臣,在越王将要论功行赏的时候,他却突然消失了。同时,他还写了一封信给的好友文种说:“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敌国灭、功臣亡;越王为人长颈鸟喙,只可与共患难,不可以共富贵,望早离之”。   所以,范蠡在功成名就之后,便激流勇退,远离越王,远离政治与权力,隐居在太湖之滨,游历天下,最终成为了一代商圣,得到善终。   后来事态的发展如范蠡反料,文种舍不得到手的荣华富贵,最终被越王赐死,这也是历史上成功相人的典型例子。   在成功相物方面的例子就举不胜举了,最著名的便是三国时期伊籍为刘备相马的故事。   当时刘备灭了南方的张武势力,得了张武的一匹宝马,于是骑着回荆州城。刘表看到刘备得了这么雄骏的一匹宝马,称赞不已,刘备就做个人情把这匹马送给了刘表。刘表大喜,骑回城中。这时刘表的谋士蒯越对刘表说:“此马 眼下有泪槽,额边生白点,名为 的卢 ,骑则妨主。张武为此马而亡。主公不可乘之。”于是刘表就把这匹马还给了刘备。   后来刘备就一直骑着这匹马,当刘备谢别刘表,前往新野驻兵时,刘表手下的另一个谋士伊籍对刘备说这马是“的卢”马,乘则妨主,劝刘备不要再骑了。没想刘备对人生十分达观,说一个人死生有命,不是马所能妨碍的,就继续骑着此马。   隐士徐庶也对刘备说:主公骑的马是“的卢”马,马虽是千里马,但最终必然妨碍主人。徐庶还对刘备说了一个禳解之法:“公意中有仇怨之人,可将此马赐之;待妨过了此人,然后乘之,自然无事。”没想刘备反而批评徐庶不行正道,不肯行之。   后来,刘备带着庞统等人准备攻取成都时,因庞统的坐骑不能骑乘,于是刘备便将自己的“的卢”马赠于庞统骑乘,没有想到,此一去,庞统便被张任射杀于落凤坡。   由此可见,中国风水学确实博大精深,包罗万象,而且还有依、有据、有例。里面的论述并不是空穴来风,更不是瞎说糊谈。难怪历朝历代都有大量的人在潜心研究,不断总结提升,也留下了很多成功的案例和典范,供后人参详。   我国古代科技理论认为:宇宙万事万物是由气、数和象三部分组成。按照现代科学观点它们是:能量、信息和态势或形式。三者共存,不可分开,又界限分明。   气,是客观存在,按照现代科学观点可以假设它为能量。数,是宇宙万事万物存在的程序或逻辑,按照现代科学观点可以假设它为信息。 象,是气根据数而存在的形式或变化的态势。结合现代科学,可以将其归纳概括为:象是能量依据信息程序而存在的态势。   宇宙万事万物有信息就有能量,就有它们的存在态势;同理,有能量也必有它的信息和态势,有态势也必有信息作指令,能量作基础。   宇宙万事万物的存在,正是气、数和象的不可分性,才是实在的,具体的。信息“数”指导能量“气”按一定态势“象”存在,能量“气”依照“数”的指令,构成一定的存在态势“象”,存在态势“象”受信息“数”指挥,以能量“气”为基础。 数、气、象即信息、能量、态势,也就是天人合一的那个神,西方哲学称作宇宙万物的“本体”,亦是功能。   我国古代的先贤圣哲,把天上地下的一切都"人世化",天上有玉皇大帝,人间有皇帝,地下有阎王。天地人是一体的,是全息的。也就是天上所具有的,人间必然有,地下同理。   基于这种认识也就不难理解我国风水学源自于古天文学、地理学和人体科学的科学内涵。中国风水学将天、地、人纳入一个大系统中综合考虑,在长时间里,一直备受诋毁和诘难,只有今天,随着科学技术的迅速发展,才再次被认识和发现。   我国风水学在对古天文学、地理学和人体学,即天地人的发展变化规律的长期研究过程中,逐渐形成了一套完整的宇宙规律理论,并在这一理论基础上,将宇宙的特性概括为三大方面:宇宙的全息性;宇宙的螺旋性;宇宙的阴阳性。   中国风水学有三大原则:其一是天、地、人合一原则;其二是阴阳平衡原则;其三是五行相生相克原则。只有把握住这三点原则,才能把握风水学的原诣和要义,才能经得起世间一切变化的检验,才能万变不离其宗。   在长期的历史发展过程中,随着人类认识及科技进步不断充实完善,由于认识偏重之差,形成了众多流派。但不管在多少流派,都必须以以上三点要义为其宗旨。   其中,最基本的两大宗派:一种是形势宗,因注重在空间形象上达到天地人合一,注重形峦,诸如:"千尺为势,百尺为形",所以又称形法,峦头,三合;另一种是理气宗,因注重在时间序列上达到天、地、人合一,诸如:阴阳五行、干支生肖、四时五方、八卦九风、三元运气等,所以又称三元,理法。   元明以前,多以山川形势,论断于阴阳、五行生克之理,即以形势宗(峦头)为重;元明以后,注重天心合运,以理气为重,效地法天;比如王阳明的心学,以及刘伯温辅佐朱元璋得天下,改金陵的龙脉风水,帮大明定都金陵等一系列的活动都是理气宗的作为。   我国风水学中"形法"主要为择址选形之用;"理法"则偏重于确定室内外的方位格局;此外,还有"日法"用于选择吉日良辰以事兴造;"符镇法"为补救各法选择不利的措施。   按照应用对象又可以分为:阳宅风水,即阳宅相法,专司活人居住的城郭住宅的择址布形;阴宅风水,即阴宅葬法,专司死者的陵墓坟冢的择址布置。   在阳宅风水中,对于住宅所处环境不同,又有所谓井邑之宅、旷野之宅、山谷之宅等区分,如《三元地理》,在风水学应用上,又各有所侧重。   对于旷野之宅和山谷之宅,因其与周围自然地理环境关系密切,多注重形法;而井邑之宅,则因其外部环境的限制,常以形法、理法并举。   形势派,注重觅龙、察砂、观水、点穴、取向等辨方正位;而理气派,注重阴阳、五行、干支,八卦九宫等相生相克理论,并且,建立了一套严密的现场操作工具枣罗盘,确定选址规划方位。   而在历史和科技发展的过程中,随着大家认识自然的能力不断增强,中国风水学也得到了蓬勃的发展。并逐渐形成了许多门派,但是,追本溯源,可以归纳为两大派:形势派、理气派。两派都有其精妙之处,也有其不足之处。现在,让我们来了解一下这两大风水派别的不同之处。   其中“形势派”主要为择址选形之用;而“理气法”则偏重于确定室内外的方位格局;此外,还有“日法”用于选择吉日良辰以事兴造;“符镇法”为补救各法选择不利的措施。   古代堪舆(风水)学向来十分注重环境的“形”和“气”的优劣,以及二者之间的相互关系。所谓“形”,是人的五官所能感知的山川河流的实际存在状态。“气”,则是指看不见、摸不着而又客观存在的无形物质和物质的功能状态,就像人们常说的气场、感应。   而现代风水学则认为,形与气是相生相成,互为一体的,有好形则必有好气,有好气的物体,它的形状也一定不差。而形与气又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聚则成形,散则化气”。在一定的条件之下,形与气是会相互转化的,这就与现代物理学和天文学的“物质与能量可以相互转化”的理论不谋而合。   气具有两面性,也可以分别称其为“生气”和“煞气”。   从人类与世界的关系来看,人对宇宙辐射、磁场、声波、原子辐射及引力场的场强都有一个恒定的适应域值。当人生活环境的综合场强正好处于这个域值范围之内时,人的身心健康就能够得到可靠的保障,风水学上将这样的居住环境内的气称为生气,   如果人长期生活在综合场强远远超过这个域值的环境下,身体和心理活动就都会受到损害,进而导致疾病或死亡产生,此类居住环境中的气则被风水学命名为“煞气”。   由此可见,风水学讲究要在居住和工作的环境中制造生气,避免煞气,正是从人类与世界的物理关系中得出的,有相当的理论根据与实效性。 第二百零四章 风水玄学3   风水学是指导人们选择天时、地利的工具书。它是科学,不是神学。自古以来,从帝王到庶民都极为重视立都、设郡、造宅、修墓的堪舆选址及设计安排布置,以图国富民强永续,事业兴旺永固。   然而俗语有云:“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恶之家必有余秧。”客观地说,堪舆与一切事物一样并非万能,人的因素永远是站在第一位,风水等客观因素只起着一个促成的辅助作用。   风水学集天文学、地理学、环境学、建筑学、规划学、园林学、伦理学、预测学、人体学、美学于一体,指导人们择地择吉。它是古人为适应生存环境进行科学探索的经验总结。   风水中的凶吉观实际上反映了古代中国人的环境观,不仅对古代城市、宫殿、村落、民居、葬地产生影响,而且与传统的哲学、佛教、道教、园林、山水诗画等都有着深厚的渊源。   风水蕴含了可持续发展的实践意义,它的诸多理论在今天看来其实就是一种环抱、养生的理念。例如它的经典理论“藏风得气”说,不能当风口,而应该“藏”以聚气,这不仅符合养生之道,而且也已深入到人的心理范畴——家居的隐秘性和安全性;“负阴抱阳”要求主体建筑坐北朝南,这一点至今仍是住宅选址的首要原则,因为中国地处北半球,按照这一原则可以更好地享受和利用阳光,这也是中国古人几千年来积累的智慧经验总结。   另外,从建筑方面看,风水学先于世界发明了很多在当时十分先进的工具,如公尺、鲁班尺等,来测量房屋的高度和宽度。古人通过潜心研究,用公尺来测量门的高度和宽度,用鲁班尺来控制家具的尺寸,从而有效地避免次声波的共振效应,这种做法更是在当时的世界闻所未闻。   就是从现代城市建设的角度上看,也需要考虑整个地域的自然地理条件与生态系统。每一地域都有它特定的岩性、构造、气候、土质、植被及水文状况。只有当该区域各种综合自然地理要素相互协调、彼此补益时,才会使整个环境内的“气”顺畅活泼,充满生机活力,从而造就理想的“风水宝地”——良好的生活环境。   风水学中的两大派系各有特点,其中形势派注重觅龙、察砂、观水、点穴、取向;而理气派,注重阴阳、五行、干支、八卦、九宫等相生相克理论,不论是形势派,还是理气派,尽管各家流派和实际操作不一,但基本都遵循这三个原则:天地人合一,阴阳平衡,五行相生相克。   其中形势派的五大要素分别是龙、穴、砂、水、向,既觅龙、察砂、观水、点穴、取向,这便是该派寻龙点穴的五大步骤。   龙:即是龙脉,也就是山脉的自然起伏和走向的变化。因山脉在形态上多方面与龙相似,故风水上将山脉比作龙。土是龙的肉,石是龙的骨,草木是龙的鳞。觅龙就是对山脉的观察选择。有山就有气,所以觅龙实际上是对“气”的追求,寻找能够“迎气生气”的地域。选择来龙深远、奔腾远赴的山脉,方能笃定有一个光明的前程和远大的未来。   穴:即山的气脉凝结,与水 交 会之所结穴,山水相 交,阴 阳融凝处即是 穴。寻龙的目的是为了寻找可以用之于建造阴 阳二宅的具体地点和位置,这个具体的地点位置就是穴。   龙的生气从龙的祖山一路剥换而来,好象是一颗枝繁叶茂的瓜果藤蔓开花、结果。祖山是根,龙脉是干,枝叶是护从侍卫,过峡是节,果柄是束气,穴 位就是果实。   这与人体的穴位相似,针灸治病的一个基本要领就是取穴要准确,不能有丝毫的偏差。如阴宅的穴位有时仅是一个点,上下左右一移位便不是穴。所以“寻龙易,选穴难”便成了这个行业里面公认的说法。选 好了穴 位,便能荫泽子孙,福报万代;选 不好则有可能家败人亡,绝门绝户。   砂:指环绕在龙穴周围的大山,主要反映穴位与山之群体关系,隶属来龙之主山。是与龙脉同行并且辅佐于龙身左右,环抱于穴场四周的山冈土丘。察砂则是探寻能够“聚气藏气”的地理环境。不仅注意山脉是否能“迎气生气”,而且力求能“聚气藏气”。论砂仍当以形体为主,方位、理气为辅。尖秀明丽,肥圆方正,且又符合五行端正之格局者为吉,反之则为凶。   水:指与龙,穴,砂有关的水,高一寸为山,低一寸为水。山不能无水,无水则气散。水被视为地之血脉,穴之外气,吉地不可无水。故观水则是考察地上地下水源和水流的形态及水质。未看山时先看水,有山无水休寻地。凡属龙穴,皆赖水为证应。可见,“水”在风水中的重要性。   向:即是朝向,一般指与建筑基址垂直相对的方向。朝向与龙和水不匹配,则会将气引入到邪路上,气就错用了,就无法发挥效用,这样风水有凶险,造成危害。“地不绝人,水绝人,水不绝人,向绝人。”说的便是朝向的重要性。   形势派,主要分为以下三个分枝流派。   第一各是峦头派:他注重地理形势,主要以“龙(远处延伸而来的山脉、河流)、穴、砂(围绕在穴四周的山丘)、水、向”论吉凶。   第二种是形象派:他把山、水的形态,生动的比喻成一个物体或事件。例如:双龙戏珠、嫦娥奔月。   第三种是形法派:他在形象派的基础上,运用峦头派中的一些法则,论述形象与穴场配合的方法。   而理气派是指风水两大流派中以数理为基础的流派。理气派的起源可以追溯到周公,后来春秋时期阴阳学派盛行,到了晋代,学者郭璞就已经提出了理气派的内容。   到了宋代,理气派正式创立创始人有王及陈抟等。这个派系主要活动于南方一带,也叫“南方派”,元明以后此派系更是迎来了发展的高潮。   风水学中最神秘,最核心的是”气“。这里的气是指的一种生气,是创造宇宙万物的孕育之气,是万物根源。这种”气“不是能被感官出来的。为了发现它,必须借助物质性的东西寻找,为了寻找它,风水师发现了很多规律。研究这种规律的风水流派就是理气派。   理气派的核心内容是九宫飞星理论,它是以九星的运转来决定生气状态的理论。这里的九星有两种说法。第一种说法九星指太阳系中太阳,月亮和7大行星。第二种说法是北斗七星好北斗七星旁边的左辅星和右弼星。在风水学中又称紫白飞星。即一白水星,二黑土星,三碧木星,四绿木星,五黄土星,六白金星,七赤金星,八白土星,九紫火星。   该派以形势派为基础,参考《周易》和占星学说,将许多玄妙学说引入风水学。因此,理气派更注重环境和人的细微协调内容格外复杂,他们的主旨是“气。   前文说过,气是山水形势决定的,而天地万物的运行会改变气,从而改变气对人体的影响,这就进一步发展了天人合一的风水学说。   理气派,因其理论体系复杂,涉及“五行、八卦、河图、洛书、星宿、神煞、纳音、奇门、六壬”等等,所以衍生出许许多多的小门派。章易真认为,目前流传最广的,主要是:玄空派、八宅派、三合派。   一、玄空派:也称“玄空飞星派”,其理论是将“二十四山向”配合“三元九运”进行“九宫挨星”,以“山水”配合“星盘”来论旺衰吉凶。扬名香港的多位风水大师,都是此派中人。此门派,以断事灵验著称。   二、八宅派:以人的出生年份定“卦命”,以住宅的进门定“宅命”。八卦一共八个方位,卦命和宅命都是八个。八个卦命分成“东四命和西四命”,八个宅命也分“东四宅和西四宅”。东四命住东四宅、西四命住西四宅。   三、三合派:将“二十四山向”配“十二长生位”,再看“水之来去”论吉凶,此派主要应用于多山地区的阴宅风水。   大家面前的这龙马神龟穴,这山、湖、树、水既是形势派的要点体现,而河洛、九宫、八卦,七星却是理气派的精华所在,它集中了形势和理气两家之长而建成,可见这设计者的能力和水平绝非一般泛泛之辈可比。   只是这座城的建设者可能都忽略了一点,此地处于我国南方,在五行当中南方属火。而这里的山形水势都 是两边实,中间虚,在八卦中属离卦象,这离卦也是火的属性。   所以此处火的属性太盛,当初这座城市的设计者和建设者为了达到自己的某种目的,没有充分考虑五行平衡的要求,导致这周边火气太旺,而无法克之。所以后来这周边会时常会发生火灾,这便是先天埋下了的隐患,笃定了的因果,后天要想改变,却是困难重重。 第二百零五章 揭语的秘密   虽然大家都毫发无损地从地宫里面逃了出来,但此行没有完成预定的目标,也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所以,李子木仍然不是很开心,他仍然每天忧心忡忡地思考着那一系列烧脑的问题,难得见他那愁眉舒展开来。   这一次行动不但没有调查到关于教授遇害案子的一点蛛丝马迹,而且还差点陪上了他们三人的小命。最!最!最失败,最让人无法容忍的是,他们三人还为自己的对手来了个漂亮的助攻,间接帮助对手拿到了他们想要得到的东西,等于是为他人蹚平了道路、做好了嫁衣。   本来大家还以为只要认准了金刚一伙,就能确定目标,然后锁定这些目标就能找到相关的线索,进而顺藤摸瓜,将这个团伙连根拔起,甚至一网打尽。   却没有想到金刚一伙在最后时刻集体消失了,这样一来,刚刚才找到的一点线索又彻底断了。而那个团伙里的其他几个人根本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要想找到他们的行踪,简直比登天还难。   教授的音容笑貌还厉厉在目,他的谆谆教诲还时刻在耳边萦绕,现在李子木等人不但没有实现教授的愿望,完成当初的承诺,而且连他的死因都还是一头的雾水,这怎能不让人沮丧呢?   在出租屋里垂头丧气地呆了两天,他们三人把之前的事翻过去覆过来地想了几遍,脑子里依旧是一团乱麻,完全理不到一点点头序。   上次,李子木以为去龙苍沟就能找到一些线索,可去了才知道,所谓的线索并没有那么容易找到。现在龙苍沟是不能再去了,去了也不会再有任何收获,因为对方已经有了戒备,再去很有可能会引火烧身,那下一站应该去哪里呢?总不能天天在家里坐着天马行空地乱想吧?   是继续去找教授遇害的线索,还是去寻下一处的孟获城,完成教授的嘱托,达成他的心愿呢?   在他们三人心中,这两件事同等重要,没有主次之分,也没有轻重之别,更没有先后秩序。目前他们的力量就只有这么大,更不可能再去分散这本来就十分有限的人力、物力和财力了,所以他们一时还下不了决定。   好钢就要用在刀刃上,必须集中这有限的人力物力,形成强大的合力,办好当前的大事,这才是明智之举。所以现在统一大家的思想,明确奋斗的目标就显得尤其重要了。   他们的对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组织呢?据雷霆所说,并加以分析,可以准确得出结论,对方仅凭雷霆说出的那四句揭语就能准确无误地找到越嶲古城(孟获城)的遗址,而且还突破了层层的险阻,最终得到了他们梦寐以求的东西。从这些都 看得出来,对方不是一般的乌合之众,他们组织里面也是人才济济、俊才星驰,与这样的组织为敌,自己是否有必胜的把握呢?   算了,还是不要想远了,想多了、想远了都没有用,还是脚踏实地地走好当前的每一步才是最重要的。   ......   李子木拿起了一张白纸,把吉则尔沙说的那四句揭语工整地写在了上面,准备再好好研究一下,看看里面究竟隐藏了什么高深莫测的信息,既然对方能从这上面获取信息,那自己也应该给予足够的重视,好生钻研一番,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南北一室   齐聚汉臣   征扶邛夷   共还帝都   这“南北一室”肯定是作者希望天下大一统,不要再有南北纷争,也不要互相攻伐,更不要再出现九州内部大家分庭抗议的局面,让天下百姓都远离烽火狼烟,让大家能安居乐业,休养生息;   “齐聚汉臣”是希望一统天下的是大汉政权,只有大汉的政权才是唯一的正统,大家都做大汉的臣民,不再分敌我,其他的政权都属于背经离道的叛逆,不足以代表炎黄子孙,行使管理天下的职能;   “征扶邛夷”的意思就是说对南方的少数民族(注:邛夷是古代对南方少数民族的别称,)要用征伐和安扶的方式并用,既要诛人,也要诛心,最重要的是要他们口服心服;   “共还帝都”是指作者希望的这一切如愿实现以后,便可以一起回到皇帝居住的都城去封官领赏了,大家各施其职,各行其事,辅佐好皇帝,治理好国家,享受荣华富贵去了。   这些肯定都 是作者一厢情愿的美好愿望罢了,在他们那个年代,能有这样一心为国为民的想法是非常高尚的情操。他的三观虽然非常正确,但好像有一点点超前了,甚至于与当时的历史环境有点格格不入。   在那个君权至上、命如草芥的年代,又有多少人真正把普通百姓的生死放在了心上呢?所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每一个人为了追求自己无尽的功名利禄,满足自己无底的穷奢极欲,都会把仁心慈爱抛到九霄云外,把礼仪廉耻践踏得体无完肤,谁还会顾及民生的死活?谁还会顾及民族的统一?谁还会顾及民权的尊严呢?   除此之外,这四句话就再也没有一点其他的意思了,也没有隐藏什么有用的信息。只看这四句话的表面意思,能有什么收获呢?   李子木把这四句话拿在手里,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翻一转看,再倒一转看,仍然没有任何收获,它好像在嘲笑李子木的肤浅与无知,又好像是在挑战他的智商与想象力,可惜在这两项的挑战过程中,李子木都完全败下阵来了。   李子木越看越恨,越想越气,真恨不得把它撕碎了再吞进肚子里,一怒之下,他狠狠地在上面划了一把大大的叉,再愤怒地将它扔在了地上,踩上两脚,然后冲进浴室里去洗澡去了。   洗完澡出来以后,李子木人也清醒了许多,心中的怒火也平息了一大半。此时,美女和雷霆正拿着地上的那张纸在激烈地讨论着什么。   “邛都就是当年的越嶲,也就是我们刚去过的X市,我还记得城门入口的上方就写着“越嶲”这两个字呢!”美女和雷霆一边在纸上比画,一边在高声地讨论着,完全没有注意到李子木已经来到了他们身边。   “你们在讨论什么啊?这么专心,连我走过来了你们也不知道!”李子木拿着毛巾,凑了过来。   “李哥,你还真是人才啊!不!应该是天才,这么复杂烧脑的问题,居然被你轻描淡写地就化解了,你是天才中的奇才,人杰中的俊杰!你要是早点参透这里面的玄机,我们也就没有必要再去走那么多的弯路,受那么多的苦难了!”美女说完这一系列恭维的话后,还羞红着脸,由衷地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李子木被美女的这一套说辞弄得如坠云里雾里,像丈二和尚一样,完全摸不着头。   “莫非美女又想了什么鬼点子想调侃我,先把我捧晕了,待会儿好给我下眼药?她可没少干 这种事啊!”这是李子木听了美女那番话后的第一反应。   “别说那些个没用的东西,我不吃你这一套,有什么阴谋诡计就尽管放马过来吧!我已经准备好了接招了!”李子木说完,又开始心无旁骛地擦拭起自己的头发来,好像美女刚才所说的一切,与他一点也不相关一样。   “看到没有,看到没有?你看他这漠不关心的眼神,不屑一顾的态度,这完全就是一个人骄傲、狂妄的明显表现,特别是在那种自信满 满 的人身上最容易出现这种状况,在临床医学上, 这就叫‘狂妄综合症’。这种病产生的原因是因为患者长期得不到别人的关心和尊重,也没有别人去关注他,他的自尊心由此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从而形成了严重的扭曲自卑的心里,一旦有个机会让他得到了别人的肯定或表扬,他就会忘乎所以,一下子觉得自己高高在上了,可以鄙视一切了,这就是古人说的小人得志的最典型的表现”。美女一边说,一边朝着雷霆挤眉弄眼,好像盼望着雷霆能与他站在一起来对付骄傲狂妄的李子木。   李子木知道美女嘴上功夫厉害,也不想继续和她争论,所谓好男不和女斗,所以他仍然没有理会美女,只是静静地听着她精彩的演讲,期待着事态的进一步发展,看她究竟想干个什么明堂。   “你说的还真有点像,再有能耐也不至于这么狂嘛!我也承认,这几句揭语的确很难解,要是放在我身上,我可能这辈子都奈何不了它。这么多年来,S县那么多人都知道这几句揭语,但就是解不开其中的奥秘,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它解开,这不能怨大家太笨了,只能说你太聪明了。但你也没有必要骄傲成这个样子嘛!刚才美女表扬你的那几句话虽然有点过头,但那也是她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啊!你不领这个情就算了,干嘛还要嘲弄她呢?你刚才的表现确实有点过分了。”显然,李子木的表现让雷霆也感到有点不满了。   李子木听雷霆都在一本正经地说道,便知道事情并不是自己猜想的那么简单,美女说的肯定是认真的,并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更不是想拿自己开涮。 第二百零六章 重树信心   “什么?你们说谁解开了那几句揭语?我没有听错吧!这可是大功一件啊!”李子木用十分惊奇的眼神看着他俩,一本正经地说道,仿佛觉得他们所说的一切,是多么的不可思议。   “装嘛!装嘛!继续装嘛!装得还真像,完全有当演员的潜质。我就搞不懂了,以前那么爱表现自己,那么爱标新立异、哗众取宠;处处要逞强,事事爱出头的李子木,这次怎么变得这么谦虚了啊!是不是想改变一下在我们心目中的形象,或者说是导演给你安排的角色调整了啊?你要重树立一个有知识、有文化、有内涵、有修养的优秀年青人的形象吗!谦虚是一种美德,但太谦虚就是虚伪的表现了。”   美女顿了一顿,喝了一口开水,继续着自己的演讲。   “不贪功、不诿过是一个正人君子的基本素质,也是当今这个物欲横流,小人得志的社会上最急需的高尚情操。但敢于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也是一种美德。男子汉大丈夫一身做事要敢作敢为,落落大方,这样才是一个光明磊落的男子汉所为嘛。算了,说多了也没有意思,你自己看看吧!我就不信这把叉不是你画的?”美女一边说,一边把他刚才扔在地上的那张纸按在了他的手上。   李子木把那张纸接过来,拿在手里,仔细看了一下,和他去洗澡之前没有什么两样嘛!这把叉也确实是自己画的,纸上的脚印也是自己踩上去的,但这和解开揭语,找到X市的孟获城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呢?难道说这把叉代表两条路,或者说这个交叉点是一个坐标点位。   ......   “南聚邛都,共扶汉室”这应该是你的杰作吧!李子木同志,美女脸上又露出了她那标志性的笑容。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再重复一遍!”李子木一手拿着那张纸,一边激动地说道。   “南聚邛都,共扶汉室,我们根据你画的这把叉,把每一句揭语里所涉及的字连起来,每句里面涉及两个字,一共涉及八个字,再分为两句话连起来一读,才知道了这句揭语的真正含意。我们刚才都 查阅过了,这邛都就是越嶲古城的别称,也就是我们刚刚去过的X市,你不会说你不知道这个事吧!这应该是有人刻意留下来,让自己的后代或是同伴来寻找孟获城的线索吧!”美女微笑着看着李子木,脸上依旧是那副不温不火的表情,眼睛里始终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态。   李子木照他们说的一看,还真的是那么一回事。   “哇!真的是太巧了,我刚才画这把叉完全是无心的,我当时想了半天也解不开,正在气头上,恼怒成羞的我,没地方出气,所以才把一肚子的气撒在这四句揭语上,所以在这张纸上狠狠地画了把叉。我当时真的只是想发泄心中的怒火,没有想到歪打正着,居然在无意间解开了这句揭语的秘密,真的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我真的不是谦虚的说法,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你们看当时我用劲太狠,以至于把纸都画穿了,如果我当时就解开了这揭语,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把这张纸画成这样啊!与其说这四句揭语是我误打误撞解开的,倒不如说这是我们三个人心神交织、思虑与共的结果,真是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李子木说完,开怀大笑了起来,爽朗的笑声仿佛震得楼板都在颤抖。   这就对了,现在一切线索都对上号了,先前遇到的一切无法解释的东西,其实都有它深刻的内在涵义,只是当时大家都没有太在意,也没有潜心去研究,所以忽略了这些重要的线索,以至于让大家绕了一个大大的圈子,走了许多的弯路,费了更多的心思,也没有达到理想的效果。   九里山顶上丞相官庙里的那幅地图明确指向了栗子坪和安顺场。而这四句揭语也有一个明确的目标指向,那就是邛都(越嶲),这两个信息互为前制,又互为支撑和补充说明。二者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闭合机制,这两个线索完全是相对应的,它们是一个完整的信息链,是一个整体的两个重要组成部分。   如果在栗子坪能解开了这四句揭语的含意,就能准确地找到越嶲孟获城的位置;同样反推,如果在X市找到了丞相官庙里的那副地图,也可以准确地找到栗子坪和安顺场的位置。   而那个兔洞里石板上的几句揭语,更是明显的补充提示,也是连接这两个点的信息纽带,起到了承上启下的作用。将这几个看似不相关的点,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方才令人恍然大悟,原来这才是始作佣者设计这句揭语和丞相官庙的真正目的。   这样既保证了设计者预想中的人能够根据透露出来的信息,顺利找到这两个重要的地点,又不至于泄露太多的秘密。这就像是用两套不相同的密码版本,记载了同一个故事的上下两段,只有将这两套密码全部解开,并融合在一起,才能知道这个故事的前因后果。   不知情者,得到某一处单个的信息,也没有一点点用途,甚至还有可能曲解其意,酿成大祸。就像石达开一样,他就曲解了地图的涵义,从而让几万大军身陷绝境。   现在大家用心将这两处要点的信息串联起来一想,才知道这其中的真正涵义所指,看来设计这套密码的人,还真可谓是思虑周全、用心良苦啊!他的心思不是一般地慎密,他的布局能力也的确让人佩服至极。   大家不禁要问,既然布局的人这么历害,那他会是谁呢?综合以上种种见闻,再联系几次在地宫里历险的相关经历,结合当时的历史条件,大家心里可能都 有了答案。   这一切可能都是前文多次提到的诸葛怀所为,只有他才有能力布下这样的局;也只有他才有条件同时掌握如此多的秘密信息;也只有他才有心思来研究这些玄机,更只有他才有这样的智商,来设计这样常人难以理喻的揭语。   美女和雷霆看李子木不像是有意装逼的样子,也知道刚才大家的确是误会他了。   随即,俩人也跟着李子木一起爽朗地大笑了起来“对!对!对!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只是这个诸葛亮来得太迟了一点,是个事后诸葛亮!不过,有总比没有的好!”雷霆也附和着说道。   “三人齐心,其利断金,没有过不去的坎,也没有蹚不过的河!”美女也会心地一笑,算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对!只要咱们三人一条心,就没有战胜不了的困难,刚才你们的支持给了我莫大的信心。我现在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我想用非常规的思维和逻辑来拟定我们下一步的行动方案,做一些让对手意想不到的事,争取能变被动为主动,把我们与对手之间的恩怨做一个了断。   用江湖上的话来说就是冤有头、债有主,我们要秀一秀自己的肌肉和杀伤力,杀到他们的老巢去,咱们也要弄他们一个鸡犬不宁,寝食难安,不要以为我们好欺负,不要以为我们就是一群待宰杀的羔羊。   江湖上的一切,我们也只有用江湖上的手段来解决,所谓江湖人办江湖事,咱们也不去告官,更没有必要去报警,用咱们自己的双手去解决这一切,才叫快意恩仇,这就是我的全部想法。”   “你就直接说怎么办得了!没有必要说这么多!”雷霆总是改不了心急的性子   “《孙子兵法》有曰,知已知彼,百战百胜。当前的态势是:我们一直在明处,那伙人一直在暗处,他们随时可以来偷袭我们,而我们却要时时刻刻防备那些看不见的暗箭。这样下去,我们太被动了,永远都 会处于提心掉胆,寝食难安的状态,早晚会被他们玩死。按照我预想的方案去做,运气好的话,我们可能会一战而胜,彻底解决这个祸患,只是不知道你们俩敢不敢与我一起去闯一闯”。李子木意气风发地说完,话语里还带了一点激将的成分,然后将目光锁定在雷霆等人的脸上。   “有什么敢不敢的,咱们都 一起同生共死好几回了,难道还有比地宫里的机关暗器和怪兽还可怕的东西吗?难道还有比咱们兄弟更值得信赖的人吗?”雷霆信心十足地回答到,美女也在旁边肯定地点了点头。   “好!既然是这样,那我们这样来个主动出击,放手一搏,争取能够一刀斩断那只看不见的黑手,还我天地间的清明,卧榻处的安宁!”李子木见士气可用,于是,终于下定了决心。   “干就要干个痛快!杀就要杀个尽兴,干死那伙王八蛋!杀绝那伙龟孙子!”雷霆瞪大了双眼,咬牙切齿地说道,仿佛在发泄着心中累积已久的怒火。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恩怨,一味地逃避也不是办法,有时候化解恩怨最也的办法就是主动出击,把主动权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里,彻底击倒自己的对手,才是化解恩怨的最好办法。”   美女一边说,一边还做了一个挥手击打的动作,那动作潇洒飘逸,干脆有力。她说话的语气和手上的动作,完全不像一个温柔贤淑的女孩子所为,就像是一个杀伐果断的女王,在群臣面前吞吐天地、捭阖乾坤一般。 第二百零七章 一枕黄粱1   前面的道路越来越宽阔,越来越平坦,道路上的车流量和人流量也渐渐多了起来。路边的一块交通指示牌上写着香港20KM的字样,上面还有一个大大的箭头,箭头所指方向,正是苟峰朝思暮想的地方——香港。   经过了几天的长途跋涉,终于又闻到了空气中自己熟悉的纸醉金谜的味道,那灯红酒绿的夜店就在自己眼前,还有那些骚首弄姿的美女仿佛在不停向自己招手。渐渐地,他好像谜失了方向,又好像是沉谜在了那个光怪陆离的城市之中。   公司里张灯结彩,地上铺着鲜红的地毯,大家有序地排成两列,在公司大门外,夹道欢迎凯旋而归的英雄,所有的员工脸上都挂着灿烂的笑容,嘴里说着最真诚的祝福。   藏懂在后面的主位上正准备给他戴花授勋,旁边一名漂亮的礼仪小姐手上托着一只金色的托盘,托盘里还放着最新的任命文件和印章,他知道,这些都是专门为他准备的。   想着想着,他的心情也随之激动了起来,握着方向盘的双手也紧张地抖动了起来,思绪也早就飞到了觥畴交错有庆功宴上,听着那些歌功颂德、啊谀奉承的话,他的身子也飘飘然飞了起来。   现在,他觉得自己梦想中的高官厚禄仿佛也是唾手可得一般容易,看来老天待自己真的不薄,自己真的是时来运转,迎来了否极泰来的一天,想不到,我苟峰的出头之日来得这么快。   自己的努力和付出,正应了那句话“有志者,事竟成,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苦心人,天不负,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归楚”。   属于自己的机会就在眼前!自己要好好把握住机会,开创一个属于自己的时代,他双手一边机械地握着方向盘,脸上也洋溢着意淫的痴笑。   “嘟!”一声清脆而尖锐的喇叭声响传来,一下子惊扰了他的美梦。一看,对面高速 驶来一辆大货车,吓得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下意识地往右边猛打了一下方向盘,汽车突然拐向了路边,差一点就撞上了路边的广告牌。   由于车速较快,方向又打的猛,致使车里边装文 物的木箱与车内壁碰撞了一下,“呯”的一声传来,苟峰的心都 提到了嗓子眼上,好像比他自己的心撞在车壁上还让他痛心不已。   他把车停了下来,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冷汗。可能是因为这几天精神过于紧张,身体过于劳累,所以出现了过度疲劳的现象。刚才看到香港的交通指示牌子后,精神一下放松了,所以出现了幻觉,以至于自己的车不小心驶入了对面的车道,差点酿成了大祸。   他看了看车后载着的文物,幸好当初用于包装的逄箱子很结实,刚才也只是文物外边的木框与车壁撞了一下,没有伤及到里面的文物,要不然,文物一毁,自己一切的努力都前功尽弃了。   越到最后关头,越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能摔倒在胜利的前夜。现在是最危险的时刻,应该要好好想个万全之策,绝对不能有一点点的侥幸心里,载着这么贵重的文物去四处乱窜,那样实在太冒险。   思前想后一番,苟峰觉得不能直接通过关口的安检回香港,为了确保文物的安全,他只能尽量避开闹市区,把车开到了一个废弃的码头边,找一个没人的僻静角落把车停了下来,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他在车上踌躇了半天,前后左右观察了许久,确定没有人跟踪自己后,才从车上跳下来,点燃了一支烟,迎着带有浓浓海腥味的空气,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接着顺便活动了一下浑身酸痛的肌肉,长长地伸了一下懒腰,然后便为下一步的行动思虑了起来。   他前思后想了许久,又权衡利弊了一番,终于敲定了方案,下定了决心。接下来他把长长的烟蒂狠 狠 地扔在了脚 下,并用那双布满尘埃的皮鞋,把那根冒着缕缕青烟的烟头踩灭。   此时恰好在不远处有一个年轻人路过,他连忙走上前去,随便编了几句假话,便从那个路人的手中高价购买了一部手机,接下来他便迫不及待地拔通了藏省之贴身秘书的电话。   “喂!你是哪位?”电话那头传来了他熟悉的声音。   苟峰再也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心情,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北海牧羊的苏武,拄着他的那根十九年未曾离手的使节,又回到了大汉的疆土,将要走向那庄严神圣的汉庭;或者是弱冠请缨的终军,用一根长缨将叛乱的南越王缚来了汉武帝的面前。   自己已经为公司创下了盖世的奇功,论功行赏是必然的结果,高官厚禄和荣华富贵就摆在他的面前,只要顺利回到香港,这一切都将唾手可得,自己飞黄腾达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   “赵主任吗?我是苟峰啊!”苟峰说话的声音都在打颤,那颗小心脏更是咚咚地跳个不停,他用右手连续抚了几次自己的胸口,才将自己激动的心情平复了下来,并整理好自己的思绪,好不容易才说出一句话来。   赵主任正在藏省之的办公室与藏省之一起商议相关事谊,两人有说有笑,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高兴的事儿。一听对方是苟峰,他的神情一下子严肃紧张了起来,连忙用手捂住了电话的传话筒,并指了指自己的电话,小声地向藏省之汇报,“苟峰来电话了”。   藏省之挥了挥手,嘴里叼着雪茄,示意对方继续接听,好像对这一切毫不在意一样。   “苟峰啊!你这段时间干嘛去了,好多天都联系不上你,公司里都 在传言你携款潜逃了,弄得藏懂压力很大啊!你知道吗?”赵主任佯装非常愤怒的样子,所以语气听起来十分的强硬,里面充斥着不满和责备的情绪,也传递着藏省之那不可冒犯的威严和霸气。   “赵主任,再给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啊!藏懂力排众议!给了我这一个这么重要的岗位,那是对我的信任与提携,我时时刻刻都在思虑,我此身就是粉身碎骨也难报藏懂的知遇之恩,藏懂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怎么会让他为难呢!更不会背叛藏懂,如果我做了对不起藏懂的事,那我还有良心吗?我还算是人吗?我苟峰虽然愚钝,但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的意识一直都在我的心里,还请赵主任在藏懂面前帮我多多美言几句!”   苟峰本来心里就没有底,现在听赵主任这么一说,更是吓得瑟瑟发抖,话也说得结结巴巴地,但还是能勉强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看来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他的语言表达水平,也有了大幅度的提高。   “你现在在哪里?有什么事要向藏懂汇报的吗?”对面赵主任的口气稍微缓和了一点,可能自己刚才的那段表白起到了作用,苟峰在心里自我安慰地想到。   “我现在在XX处一个废弃的码头上,我的车上载了一件旷世奇宝,是从龙苍沟的大山里的地底下挖出来的,为了弄到这件宝贝,我不惜杀人抛尸,然后日夜兼程,用了将近一周的时间才跑到这里。我现在怕被安检发现,所以不敢直接过关口,希望你们能派船来接应我一下。”苟峰听到电话里的语气稍有缓和,又恢复了一点信心,说话也流畅了许多。   赵主任打开了电话的免提功能,藏省之把这一切听得清清楚楚   “没想到这头猪也能干得成事,这可真是意外的惊喜啊!你安排一下,叫几个可靠的人去接应他一下,中途不要耽搁,也不要与其他人接触,连人带货一起,直接带到我们的仓库里面。” 藏省之说完,又拿起了手中的古巴雪茄,狠狠地抽了两口,随即吐出两个大大的烟圈,当然这几句话没有让电话那头的苟峰听到。   “干得好,你现在哪里也不要去,就在码头上藏好,我们马上派船来接你!务必要确保文物的安全!”赵主任按照藏省之的授意,给苟峰发出了明确的指令。   苟峰接到指令后,心里更是心潮澎湃,他们心里仿佛有了一种吞吐天地的快感,仿佛比面前这潮起潮落的大海还有气势。   打完电话后,他毫不犹豫地将自己刚刚高价买来的手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再用石块将其砸得稀烂,然后再将这些碎片和零部件抛向了大海的深处,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   苟峰做完了这一系列的工作,仿佛如释重负一般,潇洒地转身回到车上,守着自己的宝贝,闭着那双疲惫不堪的眼睛,眯了一会儿,好让自己临近崩溃的神经得到了点点缓解,也让自己几乎透支的体力,恢复一点点。   进而有充沛的体能和饱满的精神去出席接下来的欢迎酒会和庆功宴。同时,他的心里也正在不停地打着腹稿,准备在公司为自己准备的庆功宴上作一番精彩演讲。这次演讲是个难得露脸的机会,既要为藏懂事长长脸,又要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更要为自己下一步和任命打好基础,做好铺垫,要让以前公司里那些瞧不起自己的人看看,什么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第二百零八章 一枕黄粱2   为了做好保密工作,不让其他人知晓苟峰的行踪,负责接应的人员直接把他带到了郊区一个偏远的货仓。这个货仓是他们公司最早做一些黑市生意的时候用的秘密仓库,所以公司里很少有人知晓它的存在。   当藏省之带着他的手下一行人出现在一个货仓里面的时候,已经是万籁俱静的子夜时分了。   他的头上戴着厚厚的口罩,手上也戴着一双雪白的手套,赵主任还在仔细地打理着他身上的防护装备,就像是防备被埃博拉病毒感染一样。   他的后面跟着几个人,提着大包小包的仪器和设备,就像是在准备召开一场盛大的科研学术研讨会一样认真。   当藏省之看到面目憔悴,头发零乱,身上散发着腐尸和粪便混合臭味的苟峰时,他也差点就忍不住吐了出来。还好,赵主任听说这边的情况后,早做了准备,为他做好了防护措施,要不然他还真的受不了这特殊气味的熏陶。   “苟部长,辛苦你了!”当他从苟峰身旁经过时,还是象征性了说了一句勉励、安慰的语言,这是他笼络手下人的一贯手段。   “为了公司利益,为了报答藏懂的知遇之恩,我苟峰赴烫蹈火,肝脑涂地,在所不辞”苟峰激动得涨红了脸,鼓动着他那蛤蟆一般的嗓子,把这几句早就背得滚瓜烂熟的说辞,一股脑子地全倒了出来。   看他那意犹未尽的样子,恨不得跪在藏省之的面前,跪舔 他的一切,或者捧出自己的心肝,让对方看个清清楚楚,自己才会满意。   藏省之看了他那像哈巴狗一样让人恶心不已的样子,又联想到丽莎那美妙的身段,醉人的体香,真的没有想到这两者能联系在一起?这两者能够在一起同床共枕?真的应了那句话,“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又有了一促莫名其妙的冲动,那种原始的欲望又在渐渐复苏。   “恭喜你了藏懂,听说你得到了一件神器哦!”一个穿风衣,戴墨镜的人,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后面还跟了两个和他一样穿戴的随从,看样子像是他的助手。一行人朝着藏省之恭了恭手,算是互相见面问候的礼节。   苟峰听到这个人的声音好像有一些熟悉,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   “还得感谢水老上次去大陆辛苦了一趟,要不然凭他们几个,连个烂砖碎瓦都找不到,又怎么能找得到这样的宝贝呢!听说这东西就是在你指定的范围里挖出来的!看来水老的这双阴阳眼还真的是名副其实啊,天地间就没有什么能逃得过你这双眼睛!”藏省之嘴里说着恭维的话,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   这时苟峰才想起来,原来这个水老就是上次去龙苍沟实地踏堪的那个规划设计师,只是当时他一真戴着墨镜,又没有和苟峰直接交流过,所以苟峰对他没有太深刻的印象,刚才还真的没有认出他来。   几个人小心翼翼地用水龙头冲洗着“诸葛行军鼎”的外表,由于这是上古文物,不能用粗暴的手段来清洗他,生怕水压力大了会对文物造成损坏,所以工作人员只能拿着像牙刷一样细细的刷子,就着水管里涓涓细细的水流,轻轻慢慢地清洗,就像是在给一个初生的婴儿洗第一次澡一样小心谨慎,甚至更加认真仔细。   苟峰紧张地站在旁边,嘴里边不停地嘱咐着负责清洗的工人们要小心,谁的动作稍微重了一点,都会遭到他严厉的呵叱和辱骂,就像是一个拿着鸡毛当令箭的狗奴才一样。   联想到他刚才讨好懂事长时那庸俗恶心、不顾廉耻的样子,大家心里不由得想起了一句歌谣:“我有四件宝贝身边藏,一支香来一支枪,一个拐子一个筐。见了东家就烧香,见了佃户就放枪,能拐就拐,能诓就诓”,这完全就是一副狗腿子的生动形象。   其他人心里虽然非常反感他的所作所为,但也是敢怒而不敢言,谁叫人家现在是懂事长面前的红人呢?   诸葛行军鼎外面的泥浆干了以后,便紧紧地粘贴在了鼎的表面上,又不敢用蛮力将他抠下来,所以现在冲冼起来也是十分地费劲。   趁着其他人在冲洗的时候,苟峰不失时机地来到,藏省之身边,一个劲地给藏省之介绍着这只鼎的来历,他还把甄瞎子当时给他说的那些话,都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同时还把自己收获宝鼎,运送宝鼎的经过进行了一段十分夸张的描述,听得藏省之也如痴如醉。   他说这一切的目的,除了要让藏省之等人相信宝鼎的价值不菲外,更多的是想证明自己的英明决策与辛劳的付出,这样也好在懂事长面前博得一个更好的印象。   经过大家近半小时不懈地努力,诸葛行军鼎终于露出了一张A3纸一样大小的干净区域。一名工作人员用放大镜仔细一看,这只鼎的表面好像还有一些蜂窝状的细孔,但这些细孔却不渗透一丝丝的水渍,里面好像还残留有一些青苔的痕迹。   “苟峰先生,你确定这只鼎是从淤泥里面挖出来的吗?”一个戴着高档墨镜,身穿风衣的人,一本正经地问道,同时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个放大镜在不停地晃来晃去。   “我非常地确定,十分地确定,因为这只宝鼎是我亲眼看到从淤泥里面挖出来的,我参与了挖掘的整个过程,每一个环节我都记忆犹新,这个绝对错不了。”苟峰回答得十分自信,而且还有一点得意洋洋的感觉,如果不是在藏省之有旁边,估计他要骄傲地飞上天去了。   藏省之也在旁边微笑着点了两下头,好像是对苟峰的回答表示赞同。看到主子有这样的表情,苟峰更是乐得忘乎所以,先前吃的一切苦,受的一切累,都化作了春天的甘霖,慢慢地流进了他的心田,然后汇集成巨大的能量,提供给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每一块细胞,同时,也给予了他更加强大的力量和信心,鞭策和鼓励着他再接再厉,再创辉煌。   “水老,请你过来看看”,刚才发问的那个墨镜,好像发现了什么。   鼎的表面终于清理完毕了,那个叫水老的老者搬出了一台扫描仪,对鼎进行了一次全身的扫描 ,然后仪器的显示屏上便显示出了一系列的数据,苟峰兴奋地站在一旁,急切地等待着那个老者宣布最终的结果。   他清醒地认识到,目前自已的命运就和这只鼎密切地联系在了一起,水老的结论,就是他当前仕途的判决。为了这只鼎,他不仅违规动用了公司五百万的现金,而且他自己还亲手杀死了自己的恩人甄瞎子,干下了这种忘恩负义、天理不容的缺德事,欠下了累累的血债,自己现在已经无路可退了。   “藏懂,很遗憾,经过我们的C-14扫描检测,这只鼎是近代的产物,其制作的年代应该不超过50年吧!不过这只鼎选材讲究,设计新颖,造型独特,工艺精湛,肯定出自大师之手笔,也不失为一件上等的艺术品,同样具有一定的收藏价值,假以时日,可能也会成为一件上等的文物。”那个老者放下了手中的放大镜,面无表情地说出了科学检测的结果。   “不会吧!各位!求求你们,再好好看看,再好好看看行吗?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才把这只鼎抢回来的啊!为此我还杀了人,怎么会是膺品呢,你们看这上面不是还有诸葛行军鼎的字样吗?这浓浓的中药味又是怎么解释呢?这些总不会造假吧”听到这样的结论,无异是一声晴天霹雳,苟峰怎么也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但他的心里依然存在着幻想,希望是这些所谓的专家看走了眼,那些仪器的判断出了问题。   “我们已经核实两遍了,肯定不会错的,这几个字是粘上去的,这臭味是腐尸掺杂了人粪再混在淤泥里发酵而成的,这些内容在我们的分析数据上已经写得清清楚,刚才我看到鼎的外部有青苔的痕迹,我就感到十分地怀疑,因为常年埋在地下的淤泥里,见不到阳光,是不会长青苔的”,那个墨镜刚刚说完,另一边几个工作人员还真的从鼎的表面上把诸葛行军鼎几个字从鼎上面抠了下来。   “看这上面还有字”大家凑过去一看,原来在抠开诸葛行军鼎几个字的地方,居然写着“烟雨窑制作”五个字。   负责清洗的人听专家这么一说,便加快了清洗的进度,不一会儿便将鼎里鼎外的泥浆清洗干将了。   现在终于可以看清这只鼎的全貌了,只见它通体黝黑,上面甚至还有几丝孔雀蓝的颜色,在灯光的照射下还泛着耀眼的亮光,确实有一种厚重的年代感。它的表面不是很平整细腻,身上布满了细密的蜂窝状的小孔,看上去陶不像陶,瓷不像瓷,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和工艺制作出来的。如果不是有C-14这样先进的仪器来扫描,还真的不好判断它的具体年代,难怪它能骗过那么多人的眼光。   事实胜于雄辩,看到这一切,苟峰也失去的狡辩的信心了,他心中的黄粱美梦已经被击得粉碎了,他那脆弱到极点的心脏,再也经不起这样的打击了。   特别联想到自己在路上天天吞食的“保健补品”居然是粪便、腐尸和淤泥的混合物,苟峰再也忍俊不住,腹内一阵翻滚,随着“啊”的一声惨叫,他那像蛤蟆一样的大口一张,一股秽 物如箭一般地从他腹内窜出,喷洒在了前面的地板上。随即,一股更加浓烈的恶臭,弥漫了整个仓库,苟峰也随之晕了过去。   藏省之把手一甩,哼了一声,看也没看像死狗一样躺在地上的苟峰,扭头便走。其他人也紧跟着藏省之的步伐而去,没有一个人再来关心他的死活。刚才被他呵叱辱骂的几名工作人员,脸上甚至还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跨过他身体的时候,还不忘在他的身上踩上几脚,享受一下痛打落水狗的惬意。 第二百零九章 救命的稻草   藏省之愤怒地摘掉了自己的口罩和手套,使劲扔在了地上,刚刚坐上车,他的电话便响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听说你们在龙苍沟册里挖出了一只鼎……。这次你们这个丑可出大了,消息一旦传出去,会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我已经通过一些关系,把当地的消息封锁了。出了这样的事,当地政府也觉得脸上无光,家丑不可外扬嘛!他们也不希望这样负面的消息扩散出去,所以你们这边一定要严密封锁消息,不得走漏只字片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接完电话,藏省之愤愤不平地将电话摔在了车上,并狠 狠地骂道,“妈的!真的是一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猪啊!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还力排众议,委任他去当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啊!”藏省之说完后,非常懊恼地垂下了头,气氛一下子沉闷了下来。   “今天参与这件事的人都可靠吗?”过了一会儿,藏省之好像缓过了一口气,抬起头来,十分认真地询问了一下身边的赵主任。   “绝对可靠,你大可放心,都是我们从总部带过来的人,而且都是经过我精挑细选的。唯一不确定的因素便是水老那边的人以及苟峰本人!”赵主任回答完藏省之的问题后,又补充说了两句,提出了自己的顾虑。   “水老那边大可放心,他在江胡上混了这么多年,肯定知道江湖上的规矩,我当初请他出面,也是看中他在这方面的信誉。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其他的一概不问,也一概不说,这是他们这一行的规矩,就是因为他严守规矩,所以他才能健健康康地活到现在!至于苟峰嘛!看看他明天醒了以后怎么解释,如果不行,就让他永远闭嘴吧!”   藏省之愤怒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点点,现在他的头脑也清醒了,知道一味地报怨和辱骂也解决不了问题。现在关键是要及时做一些补救措施,将这件事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所以他一边妥当地安排着当前的工作,一边思考着下一步的应对方案。   Y县公安局里面,甄瞎子、小红、还有挖到宝鼎的那四个工人,分别被羁押在几间问询室内里作问询笔录。   这几个人都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也没有见过如此的阵势,询问的警察还没怎么采取措施,他们就像竹筒里倒豆子一样,把自己的所作所为交待的一干而净,也把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清楚楚。   原来他们这个团队完全是临时拼凑起来的草台班子,组织者当然是甄瞎子无疑了,其他几个人都是因为贪心,经不起诱惑,想轻轻松松赚大钱,才参与到其中的。   正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正因为苟峰去夜店玩了以后,他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炫耀自己地位与权力,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所以甄瞎子才有针对性地设了这个局,让苟峰一步一步地走了进来。   其他几个人甚至都不知道甄瞎子的真实姓名和来历,只是他们每人都 拿了甄瞎子两千块钱的订金,所以他们要配合甄瞎子把这出戏演好,他们约定事成之后,平均分配所得财物。   而经过细致的调查,甄瞎子也仅仅是一个居无定所,游走四方,给大家算命、看相、看风水的算命先生。   六个人的笔录都问完了,拿来一对照,大家说的几乎是一模一样,看来他们都 还比较诚实,没有人敢撒谎 ,也没有必要撒谎。   现在东窗事发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大白于天下,想隐藏也隐藏不了,想逃避也逃避不了,不如痛快点,坦白从宽,争取宽大处理,这便是他们一至的想法。   这一次轮到询问的警察们惊呀不已了,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原来还可以这样赚钱,这钱也来得太轻松了一点吧!世间上还真有这么傻的傻子,就这样谜谜乎乎地就被人骗了五百万元,而且还弄得受骗的人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来,不仅不敢报案,而且还不敢张扬,毕竟这么丢脸的事都做得出来,确实需要一定的勇气才敢来担当,不得不佩服这个局设计得也太有水平了,他们的想法也太有创意了。   “哈哈哈!太有才了,太精彩了,万流归宗阵、九凤还巢穴、还有诸葛行军鼎,这些词都是怎么想出来的?最出彩的是,甄大师还假装被受害人失手打死,吓得对方亡命天涯!亏你想得出来啊!看来当一个小小的江湖算命匠真的太屈才了,你完全具备了当一个大导演的能力!今天在此折戟沉沙,也只是生不逢时而已,这不是你的能力问题,而是你的运气不好,谁叫你遇到了我们这一帮神探呢。”负责审讯甄瞎子的警察听完甄瞎子的交待,不得不由衷地对甄瞎子竖起了大拇指,一席话不知道是在表扬对方,还是为了自我标榜。   ……   时间回到一周前,Y县公安局接到有人来报案说,县城旁边广场上的砂器宝鼎被盗了一只,不知道是什么人所为,公安调阅了大量的监控视频分析整理后,才锁定了那四个参与盗鼎的工人,然后再顺藤摸瓜,才查出了这一桩啼笑皆非的诈骗案。   如果不是他们所用的这只砂器宝鼎来路不正的话,那么他们这一票就铁定成功了,现在他们可能仍然在外面花天酒地,逍遥快活吧!他们更不会像现在一样身陷囹圄,恐怕连甄瞎子他们自己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轻易地就成功了,而最后却坏在了用作道具的砂器宝鼎上。这也正应了那一句名言,细节决定成败,如果不是在道具上出现纰漏,谁还会去追究这件事呢。   审询结果整理上交后不久,参与审询的公安干警便得到一个命令,“此事因为涉及外来投资商的声誉和形像,更影响到Y县以后的投资环境。而且此事很有可能是个人的行径,并不代表公司的行为。所以此事不能草率处理,更不能相信甄瞎子一伙的片面之词,此事必须严格保密,甄瞎子等人要单独关押,并派专人看管,择日再重新审问”。   藏省之一身的怒火没在地方发泄,他拔能了一个电话以后,便叫司机把他送到了一处私人的公寓里面,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早已在屋里面等候多时了,看到藏省之到来,她便迫不及待地朝着他投怀送抱而去。   苟峰从昏谜中悠悠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子夜时分,他慢慢地从冰冷的地上爬了起来,就着水管里面的凉水冲了一个透心凉的凉水澡,他那满腔的热血也随之凉了下来,清醒过后,他再出门打了一辆车往家里赶去。   他此时没有想在家里金屋藏娇的娇妻,也不敢再做飞黄腾达的美梦,他只是想如何肯求藏懂放过自己,看在自己忠心耿耿的份上能否再尝自己一口饭吃,实在不行,最起码也要求藏懂不要再追究自己的过错,不要惩罚自己。   司机一直用一只手捂着自己的鼻子,用另一只手开车把他送回去了,临下车时,司机还多要的500块的洗车费。   苟峰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屋子里一片漆黑,根本没有他妻子的身影,拔打她的电话也早已关机。   而此时,他的妻子正在与藏省之共享云雨之欢,那有什么心思来顾及他这样一个,即将要被痛打的落水狗呢?   他搭起一根櫈子,在精心装修过的卧室正面的墙上抠出了一张内存卡,然后打开电脑,把那张内存卡插了进去,不一会儿,电脑画面上便出现了一个金发碧眼、体态丰满的美女,那个美女衣着暴露,被 一个男人抱着,重重地一起摔在了床上。   苟峰越看越气,怒发冲冠一般地站起来,挥舞着拳头狠狠 地砸在了桌子上。紧接着一系列不堪入目的画面跃入了他的眼帘,就在他不忍心再看下去的时候,画面上的人换了一个姿势,这时他才看清了那个男人的脸。   突然之间,他一下转怒为喜,刚才那颓废、失望、悲观、愤怒的表情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兴奋、激动的表情,他甚至还欢天喜地地唱起了助性的歌曲来。   他就像是战场上身陷绝境的战士,思想上都已经做好了引颈待戮的准备,在万念俱恢的时候,突然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援军,瞬间扭转了战场的局势,不仅挽救了自己的生命,而且还趁势进行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反攻,那凌厉的攻势把刚才还要将自己赶尽杀绝的敌人打了个落花流水、屁滚尿流。   他迅速把这影像资料拷贝了一份下来,然后哼着愉快的小曲去卫生间,痛痛快快地洗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回来再美美地倒在刚才画面上那对男女翻滚的床上,居然还能甜甜美美地睡了过去。   梦里,他主动在自己的头上戴了一个西瓜皮一样的帽子,这顶奇特的帽子,居然比金钢制成的头盔还坚硬结实,在这个头盔的保护下,即使外面刀光剑影、矢石如雨,他依然来去自如,并且还安然无恙,毫发无损。 第二百一十章 针锋相对   第二天一早,苟峰早早地来到了公司总部,准备向公司领导述职。他知道这是一道坎,一道无法回避的坎,一道必须跨过去的坎,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的心里早已下定了决心。   由于保密措施做得好,所以昨天发生在货仓里的事,公司里面的其他人员都还不知道,大家更不知道苟峰即将大难临头,所以一路上都还有许多娇滴滴的小美女,操作那甜得腻人的声音“苟总!苟总”地叫个不停 。   甚至还有人向他不停地抛媚眼、献殷情,这种被别人巴结、讨好的感觉真的很好,要是能永远享受这样的待遇那该多好啊!可惜自己没有把握好机会,致使自己先前的所有努力都功亏一篑。   他心里清楚,今天就是自己命运的转折点,如果把握不好,这一切都将不复存在,他立马就会成为一坨人见人嫌的臭狗屎,甚至还会成为一具无名的腐尸,漂浮在一片无知的海域,任由风吹浪打,日晒雨淋。   现在就看自己手里唯一的这张牌,能不能挽救自己将死的命运了,能不能让自己在身陷绝境的情况下,再完成绝地的反击。   苟峰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了藏懂办公室外面等候,看着其他人有说有笑地进去,呆不上十分钟,然后哭丧着一张脸出来,苟峰心里紧张到了极点。   想着当时,他即将要走马上任的时候,懂事长单独将他叫到办公室,给他面授机宜,对他寄予厚望,当时他是踌躇满志,春风得意。没有想到仅仅不到半年的时间,他居然以这样一种尴尬的身份回来,昨天还是威风八面万人敬仰的苟部长,这天却要成为一只夹着尾巴的哈巴狗。   这个变化来得也太快了一点,这个幅度也太大了一点,以至于自己的内心还一时接受不了。唉!真的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正如古人所说:人生得意莫言早,恩怨他日终有报,这究竟是新的开始,还是旧的结局呢?   显然,懂事长今天的心情很不好,而究其原因,他的心里比谁都明白。   终于轮到苟峰进去了,他强振着精神,理了理身上的西服,就像是准备去深海潜水的潜水员一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便埋着头一头扎进了藏懂的办公室。   一进门,藏省之头都没有挪动一分,只是眼珠横挪了一下,斜着眼睛把那足可杀人诛心的眼光射向了苟峰,吓得苟峰浑身上下颤抖不已,刚才想好的说辞也忘得一干二净。   苟峰知道,这是懂事长真正发怒的表现,所以不待藏省之发声,苟峰便立马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声泪俱下地哭了起来……。   接下来,他脱掉了身上的外套,随手扔在一旁,只见他的背上居然绑着几根拇指粗细的荆条。   藏省之看到他那痛哭流涕的样子,心里的怒火也消停了一些。苟峰见自己苦肉计的策略奏效了,便想了想先前心里准备好了的说辞,开始检讨忏悔了起来。   “你他妈的就是一只愚蠢透顶的猪,扶不上墙的烂泥,让几个市井无奈骗得你团团转,你还以为自己捡了天大的便宜,立了盖世的奇功。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你还有脸在我的面前诉苦,你还有脸在我面前邀功,我为团队里有你这样的人而感到可耻,你现在就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你也不要再说你是我们集团的人,我们集团因你而耻。你必须要为公司的损失负责,你的房子和车子已经……”   不得不说,藏省之对他做出这样处理决定,已经算是对他网开一面了,这可能还是得益于他刚才真心的忏悔和诚挚的检讨吧!特别是他那负荆请罪的态度,让喜欢中国文化的藏省之多少有点感慨。   “不要这样啊,你这样做我还怎么活啊!求求你看在我们父子对大河集团忠心耿耿的份上,给我一条活路吧!”这时他还不知道他的父亲苟立已经步他爷爷的后尘,葬身蛇腹了,而藏省之却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   不听苟峰说起他的父亲还好,一听他这么一说,藏省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妈的,真是熊包一个样,废物两父子,别提你的废物父亲还好,提到他老子杀人的心思都有了(看来他已经知道了苟立这次在越嶲古城里的恶心表现了),当初怎么就找了两个这样的脓包来为我们提供服务啊!难道当地能干的人都死绝了吗?好了!我话也说尽了,别在这里废话,浪费我的时间了,快点滚,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要不然我立马叫人弄死你!”   看来一味地低三下四,忏悔肯求是无法打动藏省之那铁石一般的心肠了,软的不行,就只有来硬的了,那怕是飞蛾扑火,螳臂挡车他也在所不惜了。   苟峰在心里暗暗地给自己鼓了鼓劲,终于下定了决心,准备正式启用他的备用方案了。他也知道,这是一柄双刃剑,弄不好可能会加速自己的死亡,弄好了可能还有一线生机,但现在他已经别无选择了,是藏省之的决然无情,把他逼上了这条凶险万分的狭路。   于是他从冰冷的地上爬了起来,收起了自己装腔作势的哭腔和那言不由衷的套话,擦去了眼角上好不容易才挤出来的眼泪,彻底抛弃了先前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笃定了不惜与对方撕破脸皮,来换取自己想要的生存权利。   “把我的房子收了,车子收了,老婆也收了,然后还想要我的命,你可真够绝的啊!”苟峰不再哭泣,也不再祈求,换了一种冷嘲热讽的口吻说道。   看来他已经使出自己的杀手锏,与对方彻底摊牌了,所以眼中流露出了一副十分坚决的表情,就像是一名慷慨赴死的壮士一般,与先前那只没有骨头的可怜虫相比,他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根本就不像以前大家所认识的那个,只知道在领导面前溜须拍马、唯唯诺诺、逆来顺受的苟峰。   “看来别人说你是‘疯狗’!你还真的是‘疯狗’啊!自己把事搞砸了,不敢承担责任,还像一只‘疯狗’一样到处乱咬人,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找人弄死你,我弄死你比弄死一只蚂蚁还容易”。藏省之也不再给对方留一点点幻想和情面,他的心里也确实动了杀机。   “既然你不仁,那也休怪我不义了,那我们就把话挑明了,什么都说开了吧!某月某日某时,大河集团懂事长藏省之到我家里狂欢了一夜…….难道这些你都忘记了吗?这里还有这个,给你看看也无妨,里面还有你当初单独给我交待的任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受你指使的,现在出事了,你别想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反正我还有备份的,你也别想杀人灭口,我把备份的材料送给了我的朋友,我告诉过我的朋友,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他就把他手里的那份视频及相关资料公诸于众。我和你不一样,我现在只是烂命一条,而你是万众瞩目的公众人物,你要我死,我也要把你拖下水,所以你现在最好祈求我不要出什么意外,否则我也会让你声败名裂,甚至成为过街的老鼠,永远不得安身”。显然苟峰也已经豁出去了,不再顾及什么后果,也不再顾及什么脸面了。   “你无耻,你这是无耻的要挟!更是无耻的诽谤”藏省之发怒了,那只有力的手掌“啪”的一声,重重地拍在了办公桌上,造成了不小的振动,导致桌子上水杯里的水都溢了出来。   “我无耻吗?至少和你相比我还好那么一点点,要不大家一起玩完,要不就给我一条生路,我要继续在公司里工作,继续为你服务。你放心,我也不敢有过高的奢望,更不会再有过高的要求。以后我的家里你可以随便去,我为你保密,不会让你老婆知道,也不会让其他人知道,我会为你打好掩护的,我是专门为你看门的一条狗,不是一只白眼的狼”。苟峰看到藏省之神气不在,脸上便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Y县那边也结案了,虽然这件事的影响较恶劣,但由于盗窃的物品不是特别昂贵,而鉴于他们六人都是初犯,没有案底在身,所以对他们网开一面,给予了从轻的处罚,司法部门以盗窃罪的名义,给甄瞎子等人判了一到两年不等的有期徒刑。而结案报告上赫然写着他们盗窃的赃物——砂器宝鼎在运输过程中不小心摔碎了,碎片被他们胡乱扔到了水库里,无从查找了。   这是一个大家都皆大欢喜的结果,当地政府和大河集团保住了自己的面子,而甄瞎子等人身上的罪责也减轻了不少。否则,如果以五百万元金额的诈骗罪论处,可能他们每人不判十年,也得判八年。   判决的结果宣布以后,只有其他几个人象征性地喊了几声冤屈,便没有了后话。甄瞎子对这样的结果好像早已料定,他没有喊冤,也没有叫屈,只是默默地接受着这一切,悄悄地躲到了他的牢房里去了。   而苟峰也从项目部调到了安保部,还当上了部长。大家都 以为这一场闹剧就这样划上了圆满的句号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 勇闯大河   三天后的一个下午,两男一女,三个打扮时髦的年轻人来到大河集团对面的咖啡厅里悠闲地坐了下来,他们要了三杯咖啡,三个人之间也没有太多的交流,桌子上的咖啡几乎就没有动过。   那三人只是拿着手里的手机不停地拍照,他们的一举一动,引起了在店里喝咖啡的另一个年轻人的注意。但那三个人的注意力都在拍照上面,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旁边有人还在关注他们的一举一动。   第二天一大早,一个身穿保洁工作服的年轻人,匆匆忙忙地来到大河集团办公大楼里,把办公大楼里的垃圾都清理得干干净净,当他想上99楼去打扫的时候才发现,普通电梯根本去不了99楼,要专用的那部电梯才能上去,而乘坐那部专用的电梯则需要专用的卡。   正当他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体肥如猪的保安,保洁员正想对那保安说声“对不起”的时候,那保安破口大骂了起来“妈的,臭保洁新来的吧!规矩都不懂,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这电梯是你想进就能进的?”   那保安一边说一边从身上摸出一张卡来,打开了电梯大门扬长而去,他那神情完全就像是乘坐总统的专机一样傲慢。特别是他那副小人得志瞧不起人的样子,直看得人想冲上前去给他两耳光。   保洁员推着一车的垃圾走出了那幢大楼,消失在茫茫人流之中,谁也没有注意到这样的个小小的人物,更没有人在意刚才在电梯门口的那一段小插曲。   ......   “这些办公垃圾里面没有发现一丝有用的信息,这主要是因为我们没有进入他们办公的核心层,大厦的第99层,我看他们公司的核心人员都在99层办公,看来必须要到他们老总的办公室才能获取我们想要的秘密,”美女端着一杯咖啡,在屋子里来回地走动,嘴里信心十足地说道。   “要想进老总的办公室,拿到我们想要的资料,必须要经过三道关卡,第一是电梯,第二是办公室的门,第三是他们电脑的开机密码,这三道关卡一道比一道难,想要进去,谈何容易!此道难!难于上青天!”李子木说完,便斜躺在沙发靠背上,疲惫地闭上了他那双十分渴望休息的眼睛。   “其实第二关和第三关我都可以解决,现在普通办公室的门是很好打开的,只要不是密码锁,我都 有办法;至于破解电脑开机密码,那更是我的拿手好戏,我可是学校里面电脑编程的高手哦!现在就只有第一关的电梯我没有办法解决?因为只有公司里的高级职员才配有电梯卡,有电梯卡的人才能乘用那部专用电梯,我们现在最大的难处是不知道谁拥有那部专用电梯的卡!因此我们连找寻电梯卡的目标人物都没有!”美女嘴上说着话,心里仍然在一门心思地思考着相关问题。   听美女这么一说,李子木一下子来了精神,突然睁开了眼睛,从沙发上一下弹了起来,脑子里一下子想起了他刚才碰到的那个胖保安的画面,看他那样子,从他身上下手,应该要容易得多。   下午,苟峰下班以后,又骂骂咧咧地走出公司大门,以前巴结讨好他的那些人都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甚至消失了许久的“疯狗”绰号又再次在他的耳边响起。   的确,虽然他现在是保安部的部长,但与先前项目开发部相比,两者的权力真的是有天壤之别,也难怪那些习惯了狗眼看人低的趋炎附势的小人对自己冷嘲热讽,甚至还有人落井下石,伙同别人给自己使绊子,看自己的笑话。   没有法子,他现在只有夹紧尾巴做人,要想在如此激烈的环境中生存,就只有忍气吞声,韬光养晦,等待东山再起的机会。小不忍则乱大谋,千万不要逞一时之快,而置自身于绝境之地,想当年韩信还忍辱于胯下,勾践还卧薪尝胆最终成就一番霸业。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有朝一日风云际会之时,再来收拾那些阳奉阴违、见风使舵的小人。   真的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父亲的惨死,老婆的背叛,工作上的坎坷,一系列的打击接踵而来,如果是其他人,可能早就生无可恋了。还好自己在关键时刻抓住了那棵救命和稻草,一举反败为胜,才不至于把自己陷入万劫不覆的境地。   今晚又是有家不能回了,因为下班之前藏懂事长又再次强调,要他加强值班,加强单位的安保工作,别人不知道其中的原由,但他是心知肚明。   他摸了摸自己绿得发亮的头发,越想心里越生气,但自己又无法改变这一切,索性一头扎进了一家灯红酒绿的夜店,迷失在那震耳欲聋的噪音里,去找寻那种心灵的抚慰,以安慰他那颗饱受摧残的心灵。   一个气质不凡,长相甜美,身材高挑的美女端着一杯酒笑呤呤地给了他一个甜甜的微笑,然后款款向他走来,他都 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莫非古人说的那句话是真的“事业失意,情场得意”,看来自己的桃花运又来了,他一口喝尽了杯中酒,把先前一切的不快与郁闷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   子夜,一个黑衣人背着一个背包,悄悄来到了大河集团的办公大楼里面,悄无声息地来到电梯旁边,拿出一张卡片刷了一下,电梯的大门应声而开,黑衣人便乘坐着电梯直接来到了大厦的99层,   黑衣人拿出一个开锁的工具,熟练地打开了懂事长的办公室,像一只灵猫一样溜进了懂事长办公室。她十分警惕地在确定周边安全以后,黑衣人又打开了办公桌上的那部电脑,连接上自己背包里的装备,熟练地破解了里面的密码,找到了相关的资料,并拷贝了下来。   藏省之刚刚与美人丽莎颠 鸾 倒 凤了一阵子,现在正搂着她那丰满的胴 体沉沉睡去,调整成静音状态的手机屏幕上,正不停地闪烁着“有人非法打开电脑”的字样,可他却早已进入了沉沉的梦乡,根本无法知晓这重要的信息。   苟立此时正躺在一张大床上睡得正酣,以至于他的手机多次发出报警的声音他也没有一点点反应,他所有的意识都停留在与一个美女相约到酒店开房,一进屋子后,他便失去了知觉。   手机振动的声音终于惊醒了藏省之,一看上面的信息,他立马清醒了过来,马上拔打了苟立的电话,对方无人接听,随既他便打通了赵主任的电话……   不到十分钟,公司里的保安便先后冲进了办公大楼,黑衣人在拷贝完最后一个文件以后,便收到了对面打来的撤退的信号,她拿出背包里的装备,打开窗子,把绳子的一端扔了下去,下面负责接应的一个人马上将绳子的一端牢牢地系在了事先选定好的一根柱子上,然后便焦急地等待着对方的到来。   那些保安冲进大楼后,也无法打开那部专用的电梯,他们只有四下散开,封住了大楼所有的出口,想把非法入侵者堵在里面。   黑衣人看了看所在的楼层与地面之间巨大的高差,心里好像有点紧张。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好像是在给自己鼓劲,接下来,他又大大地吞了吞口水,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终于狠下了心,一步跨上窗台,把拴在腰上的搭勾紧紧地套在了先前绷好的那根绳子上,一溜烟便滑了下去。   赵主任终于赶到了,他打开了电梯,带着几个保安冲进了懂事长办公室,里面早已人去楼空,一面窗户大大地开着,他走近一边,旁边系着一条户外专用的滑索,而滑索的另一端,有两个黑衣人正准备登上一辆飞驰而来的小车。   赵主任伸着头,对着外面大喊了一声,“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随后便掉头冲了出去。   雷霆驾着那辆刚刚从二手车市场淘来的老爷车,飞一般地冲到两个黑衣人身旁,一个急刹车将车停在了路边。那两个黑衣人不待车子停稳,便一头钻进了车内,然后车子又风驰电掣一般地驶去。   不用说也知道,那两个黑衣人便是美女和李子木,原来在行动之前,他们便详细了解了一下大河集团几个主要负责人的习惯,然后制订了一个详细的工作计划,三人根据自己的特长 ,进行合理的分工,然后才拉开了行动的维幕。   雷霆刚才一直在藏省之的住所外面监视着对方的行动,看到对方熄灯休息以后,他才打电话通知美女他们开始行动,刚才他看到藏省之匆匆起床,就知道事情已经被发现,所以他又及时通知了美女和李子木,并在第一时间开着车子来接应李子木他们,由于时间上拿捏得恰到好处,所以既保证了美女有足够的时间去拷贝材料,又能安全地脱身。   他们和车刚冲出去几十米远,后面一长串的豪车便像一群饿疯了的狗一样,从狗笼子里面冲了出来,争相追逐前面的一块肥肉。 第二百一十二章 谈判   犬养建男提着一只能够将他整个人都装得下去的密码箱,躬着腰,像一只大大的虾米,来到了藏重勇夫的面前。他恭敬地向藏重勇夫行了一个礼之后,轻轻地把箱子放在了地上,然后便知趣地退到了一旁。   藏重勇夫屏退了左右之后,才示意犬养建男打开箱子。   密码箱里面装着那只用无数人的鲜血和生命换来的青铜盆,当那只密码箱缓缓打开,青铜盆露出一角的时候,一向面如死水,稳如磐石的藏重勇夫脸上也露出了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笑容,但他瞬间便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马上又恢复到了那种临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惊的状态。   犬养建男恭恭敬敬地将河洛虿盆放在了藏重勇夫面前的桌子上,然后退到一边垂手而立,等待着藏重勇夫的最新指示。   “犬养君,这趟辛苦你了!”藏重勇夫戴着手套,拿着一把放大镜,一边仔细的看着桌上的盆,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   “为社长分忧!为大东瀛帝国尽忠,理所当然,现在有社长的英明指导和运筹帷幄,一切困难都将迎刃而解!我等也是信心百倍”。 犬养建男一边说,一边来了一个标准的立正俯首动作。   “听说这次行动我们死了三个人,他们三个可都是身经百战的武士啊!而我们的合作伙伴则更惨,几乎全军覆没,为什么会出现这么惨重的伤亡?你们分析过没有,究竟是对手太厉害,还是我们太大意了?”藏重勇夫嘴里在说,手里在动,眼睛始终没有看犬养建男一眼。   “对手只是运气好而已,凭他们的身手,社长派去的几个人,他们一个也打不过,只是地宫里面环境复杂,机关众多,而且还有怪兽攻击,我们不熟悉情况,再加上我们的合作伙伴配合不力,贪生怕死,屡屡错失战机,所以才造成了如此大的损失”。犬养建男一边说,一边埋着头,那双像鳝鱼一样的小眼睛不停地闪烁着,脑子里面搜刮着他已经想好了无数遍的说辞。   “听说三木这次表现不错,以后他就留在那边,做你的副手,有什么事你就和他商谅着办吧!另外我再派千代来协助你们,你去把玉碎的三个人的后事处理好吧!”说完,藏重勇夫便向他挥了挥手,他便知趣地退出了大厅。   等犬养建男走远,藏重勇夫才爱不释手地抱起那只青铜盆,紧紧地搂在怀里,就像是抱着自己初生的孩子,又像是搂着自己久别重逢的恋人。   片刻过后,他又恢复了先前的神情,从酒柜中拿出一瓶红酒,放在暗格里,打开了那个暗室的大门。他抱着盆,闪到那个供奉着他们祖宗牌位的后面,大步流星地走到一面写有“金、木、水、火、土”五个大字的墙壁前,庄重而又神圣地将那面河洛虿盆放在了那个“金”字的前面,再深深地鞠了一躬。   接下来,他又来到香炉边,打开了案几上的那个暗格,小心翼翼地拿起里面放着的那本已经发黄的手抄本日记,翻到了日记的最后一面,那上面有三个加粗了的黑体字——《驭龙集》,但上面却没有任何详细的内容。   ……   子夜,万籁俱静,连那些不知疲倦的飞蛾蚕虫都已经收起了它那轻快的翅膀,闭上了它那噪杂的嘴巴。一切生命仿佛都 早已进入了梦乡,周边静得可怕。眼前完全就像是在播放一场无声的黑白电影,或者以为面前是一幅浓墨重彩的水墨山水画。   一轮明月高高地挂在遥远的天空,稀疏的几颗星星忽明忽暗地伴在它的左右,月光下,一座大山拖着它那逶迤的身影,横垣在面前,山麓间有一条平坦的柏油路,像一长长的玉带一样,把山里山外紧密地联系了起来,而山路的尽头是一片枝繁叶茂的桢楠林,桢楠林一直向下延伸到了江边。   偶尔间,秋风微微拂动山野间的树叶,不停地发出一阵阵莎莎声音,好像有无数的动物在林间穿行一样。这时只有几只不知好歹的萤火虫,好像被微风摇醒了一样,打着它的灯笼还在山麓一闪一闪地跳动,给这个死气沉沉的环境,带来了一丝丝的生气。   道路的尽头,便是桢楠林的入口,此时有两个身着黑衣的大汉垂手而立,忠实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而桢楠林四周,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那些黑衣人不是腰悬 长刀,就是手握利刃。他们如临大敌一般地注视着周过的一草一木,更不能让任何有生命的生物再靠近那片桢楠林,哪怕是一只蚊子,或者是一只萤火虫,也不能逾越这道防线一丝一毫。   一团密密麻麻的荧火中从远处慢慢飞来,就像是一个闪闪发光的水晶球一样,不停地散发着璀璨夺目的光,那水晶球不紧不慢地从桢楠林旁边飞过,来到了悬崖边上。   那群站岗的黑衣人,几时见过这样的场景,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一下子竟然忘记了自己的职责,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团水晶球已经渐渐沉到了悬崖以下,早已不见了踪影。   江边有一块悬崖峭壁,峭壁上有一片大大小小的石窟,这些石窟呈规则的长方形,杂乱地排列在石壁上,有些石窟里面还有没有完全腐烂的棺材,看来这是南方一带少数民族悬棺藏尸的地方。   有两个石窟离得很近,中间只有一面薄薄的石壁,石壁上还有一个互通的开口,只是这个开口被一道黑黑的布帘子遮上了,石壁上还悬着一条粗粗的绳子。   峭壁下面便是一条奔流向前的大江,而此时藏重勇夫正坐在其中一个石窟的棺材板上,悠闲的喝着清茶,他的目光却一直都看着远方黑暗的天际。   不知什么时候,那个不停闪光的水晶球从悬崖顶上无声音无息地坠了下来,刚好掉到了藏重能夫旁边那个石窟的洞口。   那个水晶球来到石窟洞口后,便向石窟里面飘去,稳稳地坐在了石窟里的棺材板上,水晶球的面前也摆着一壶还在冒着热气的清茶。   “门主的出场方式果然非同凡响!简直太拉风,太有创意了!真的让人意想不到,你的这身功夫真的让我佩服之极!再此之前,我曾设想过一万种你隆重出场的方式,但却没想到你是这样像天仙一样,不知不觉飘到我身边来的,”藏重勇夫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边喝着茶,一边淡淡地说道。   那个水晶球里伸出一只手来,端起面前的茶杯一仰头,将杯子里的茶水喝了个精光,接下来便直直地盯着面前的那条大江,身上没有任何的动作,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更没有去理会藏重勇夫那一席讨好恭维的话。   “门主真会选地方,没想到这样的地方居然会成为我们聚会的场所,在你来之前,我都还一直在怀疑,我是不是找错地方了。以后见面还是不要选 这样险峻的地方了吧!要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了!”藏重勇夫率先说出了自己的感受,不知道他是实话实说呢!还是有一些谦虚的成分。   “社长谦虚了,你的身手谁人可比?这一次我们损失惨重,损失了20多个兄弟,而你们却兵不血刃地拿到了东西,这件事不可能就这样算了吧!”布帘子的另一面响起了一个中年男人厚重的声音。   “门主言重了,我们合作这么多年来,一直都非常愉快,什么时候让你吃亏了,我会把钱如数打在你的帐户上的,如果不够我还可以再给,我希望我们能把这种合作关系一直维持下去,让我们的友谊像面前的这条大江一样源远流长,生生不息”。藏重勇夫一边品着茶,一边望着夜幕下那条波光鳞鳞的大江。   “这一次的确太过凶险,我已经连折了两支大鳌,连老二都深受重伤,这是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如果不把这次的事处理好,恐怕今后我的话也没有人会听了,到时候不要怨我与你们分道扬镳!”幕布那边的人声音渐渐大了起来,好像有点激动了。的确,出道这么多年来,他们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棘手的难题,所以他难免有点小激动。   “门主,稍安勿躁,据我们所知,你的威望就像中午的太阳——如日中天,你的团队是能人异士辈出,天大的困难在们的面前都 能迎刃而解,你的意见就是你们团队的圣旨,有谁敢不听你的话呢!不过这次我也听说了一些消息,你们的二当家在与我们合作的这件事上好像和你有点分岐,对此 我们也有应对 的方案,需不需要我们出面帮你解决这个难题。”藏重勇夫依旧轻描淡写地说着。   “我警告你们不要动他,相反还要保护好也,如果他一旦出了什么意外,咱们的游戏也就结束了。在地宫里面,他才是真正的魁首,舵爷。没有他,我们在复杂的地宫里根本就寸步难行。他生性清高,一生不为名,也不为利,他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找到‘七彩神露’,来治好他儿子的眼睛,否则他根本不会为我们所用”对方说完,也狠 狠 地吞了一口茶水,好像十分饥渴的样子。   “好吧!我本来就没有兴趣管你们内部的事情,我也只是好心想帮你,希望我们大家友谊长存。听说你的二当家在这次行动中立了大功,而且还身受重伤,我也十分地挂念,这点东西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希望他早日康复,还请你代为转达。”藏重勇夫一边说一边把一个盖着红绸的小托盘从帘子下面推了过来。   “算了吧!你们东瀛人的东西他是不会要的,他之所以来参与这件事,就是要取‘七彩神露’,其他的东西,他什么也不会要的”。   听这么一说,藏重勇夫脸色突变,然后从包里拿出了一包东西,放在了托盘上:“看来我们小看殷先生了,那这些东西你就拿去分给你的弟兄们把,这包是治疗内伤的特效药,你不要说是我们给他的,请你转交给他,叫他一定按服用,毕竟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他的伤早点好,我们的工作也好早点开展,他也能早点获得‘七彩神露’”,说完他又将那只托盘推向了对方。   “我们自己有药,他是不会吃别人给的东西的,”   “你当然不能算别人了,你好歹也算是他的师兄,他不会把你当外人的,况且你也不想有个师弟一直不听你的安排,一直和你唱反调吧!你放心吧!他只要服了这个药以后便会乖乖地听你的话的,”   “你们也太狠了点吧!不会闹出人命吧!”   “我们这不是狠,我们这是在帮你,肯定不会闹出人命的,我们还要靠他去给我们找齐‘上古五行’呢!我们现在只是找到了其中的一件而已,另外几件在天南还是在海北都不可知晓,我们合作的空间还有很大,况且我也不是那种过河撤桥的人,你就放心吧!门主!” 第二百一十三章 天命劫   “说到目标,我才想起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你们没有给我交底,现在东西你们也拿到了,按照我们以前的约定,应该告诉我们,你们的目的究竟想干什么,这是我们合作的基础,同时也是我的知情权,还让请社长不要敷衍搪塞。干我们这行首先要大家充分信任,更要知根知底,否则怎么谈信任和合作呢?”对方一再地追问,仿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藏重勇夫见对方咄咄逼人和架式,心里知道,对方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这次不坦诚相待肯定是说不过去了,况且对方也不是一般的江湖霄小,并不是那么好糊弄欺骗的。与其遮遮掩掩、闪烁其词,倒不如大大方方地直言相告。那样还显得自己大度,有诚意。   心里打定主意后,藏重勇夫索性便直言不讳地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不再有任何的保留和隐瞒。   “门主博览群书,通晓天地,想毕应该听说过‘天命劫’的传说吧?”藏重勇夫平淡地说道,仿佛是在述说他人的事情,与自己毫不相干一般。   “博览群书,通晓天地倒不敢说,只能说世间万事,我也略知一二。据我所知在一本叫《符咒术语》的古书里面,好像介绍过一小段与天命劫相关的内容。在中国,人年满50岁,称之为天命年。所谓‘天命劫’就是当事人在天命之年所要遭受的一种劫数,类似于西方人所说的诅咒。它是因为当事人杀戮过重,违背了上天的好生之得,引得天怒人怨,人神共愤,从而降罪于其子孙后代的一种惩罚。其具体的表现就是,其子孙后代都 活不过50岁,或者在50岁那年都会遭到重大的劫难。如果上一代人强行借寿活过了50岁,就会折损下一代人两倍的阳寿。换一句话说,以50岁为界,上一代人如果借寿多活一年,下一代人就会少活两年。所以这个劫数又叫‘天命劫’,但不知这天命劫与你们的目标有什么关系。”对方不紧不慢地说着。   “门主果然厉害,不愧于是一代宗师,对‘天命 劫’了解得居然如此详尽深厚!这‘天命劫’与我们家有很深的渊源,而且与我们此次的行动有直接的关系。”藏重勇夫依然不紧不慢地说道。   “社长能不能说得直接一点,透彻一点!”对方依然是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式。   “我们藏重一家自神武天皇时期便成为了武士世家,所以我们家族在东瀛历史上也是一支显赫的世家大族。战乱时期,我们的先祖跟随着英明神武的天皇四处征战,开疆扩土。时时刻刻都想着要拓波涛于万里,扬国威于四方。和平时期,我们便组成东瀛甲贺流派,为天皇剪除异己,确保上下一心,社会稳定,为帝国的强大繁荣,为帝国的武运长久作贡献。由于在一系列的征战杀伐中杀戮过甚,又干了太多伤天害理的事,触犯了‘天命劫’,受到了老天最严厉的惩罚,所以最近几百年来,我藏重一家人中的男丁基本没有人能活过50岁的天命之年。”   在几百年前,大家寿命都不高,活到50岁都算是高寿了,所以大家都没有太在意这个‘天命劫’带来的影响。随着社会的发展和医疗水平、卫生条件的不断提高,特别是近年来,我国人均寿命都达到了七、八十岁,慢慢地大家都觉得50岁的大限实在是太短暂了,所以,从明治维新以后,我们家族的祖祖辈辈便想尽一切办法,想去化解这个劫数,但一直都没有找到化解的办法,几代人不懈的努力,都化作了一团泡影。   上个世纪40年代,我祖父为了完成大 东 亚共荣圈和圣战的使命,应征入伍,随皇军出征,到了你们国家的西南方。当时他就已经接近50岁了,知道自己活着的时间不多,所以他当时作战非常勇猛,场场战斗都冲锋在前,希望自己能够战死沙场,为国捐躯,死后能够入驻神社,为自己的家族赢得荣誉。   没有想到的是,他虽然抱定了必死之心,笃定了必死之志,每一次残酷的战斗结束后,他都幸运地活了下来,后来由于他不畏生死,作战勇敢还被帝国军部提拔为少将联队长,实现了他想要当将军的愿望。   后来,战事的发展对帝国越来越不利,我祖父也在他驻扎的地方大肆搜刮财富,希望为战后帝国的发展积累一些财富,并大肆屠杀当地反抗的人士,希望用这种方式恐吓对方交出手里的财富。   有一天,帝国军队准备处决一批犯人,这时一个自称为半仙的道人,来到军营外面,求见我的祖父,   说是有要事相告。   我祖父见那人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便亲自接见了他,原来将要处决的犯人里面有他的家人,他希望用一个鲜为人知的秘密来换取他们家人的安全,那人的侠肝仪胆,打动了我的祖父,我的祖父便同意了他的请求,用那道人口中的秘密,来换取他家人的性命。   那道人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从什么地方打听到了我们一家人触犯了‘天命劫’。为了讨好我祖父,显示他的诚意,换取他们家人的性命,他便告诉了我祖父一个暂时化解‘天命劫’的办法,我祖父按他说的去做,还真的平平安安地活过了50岁,(当时我的祖父不知道,自己多活一岁,自己的子女便会少活两岁)为此我的祖父非常高兴,慢慢把它引为知已。   后来那个道人还告诉了我祖父一个更大的秘密,要想永远化解后代儿孙身上的‘天命劫’,需要聚齐上古五行,集齐了上古五行,就会出现一个逆天改命的机会,从而彻底从根本上化解‘天命劫’。   而这上古五行被一个神秘的组织,藏在了传说中的孟获城里面,要想找到上古五行,就必须要先找到孟获城。就在我祖父激动不已的时候,他及时给我的祖父提供了孟获城大概的位置,并亲自指导我祖父安排的军队去挖掘孟获城。   我祖父便以准备坑道作战,挖防御工事为名,调动了所有能够调动的人力物力去挖掘孟获城,先后挖了近两年,把那个道人所说的地方,基本上都挖空了最后依然一无所获。   后来由于战事吃紧,我祖父也没有时间再去寻找这个传说中的孟获城,他便把这个秘密告诉了我的父亲,希望我的父亲能够继承先辈的遗志,继续去寻找上古五行的使命,化解子孙后代身上的‘天命劫数’,所以这件事便成了 我们家族世世代代的重要任务。   后来不久,帝国作战失败,我的祖父也在战斗中玉碎了,而那个道人也在战乱中神秘地失踪了,寻找上古五行的事情便就此告了一个段落。   我的祖父去世以后,我父亲便继承了他的遗志,开始四处寻找孟获城和上古五行的线索,没想到这一寻便是几十年任然毫无收获。也苦苦寻找了一辈子而一无所获,在他46岁那年偶然得知孟获城的消息,他便迫不及待地去寻找,他这一去便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   我今年也48岁了,所以我才会迫不及待地去寻找孟获城,去寻找上古五行,你也可以大大地放心,我的目的只为化解我们家族身上的‘天命劫’,不会对你们有任何的伤害,我的所说句句是实,没有任何的隐瞒和欺骗。   按我们先前的约定,找到的其他东西全部归你们所有,你的所有损失全部由我来承担,同时我们还可以帮助你消灭那个一直压在你们头上的寻龙门,到时候你们就不会再因为寻龙门的存在而一直畏手畏脚,你们就可以一家独大,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据我所知,这些年你们已经积累起了富可敌国的财富,你们之所以这么低调,就是怕寻龙门的人来找你们的麻烦吧……。   目前我们也掌握了一点点寻龙门的线索,到时候我们会尽全力帮你们铲除寻龙门的所有势力。据我所知,寻龙门目前只有两三个人了,而且都隐藏在芸芸众生之间,迫于我们联手给他们造成的巨大压力,他们根本就不敢以真实的面目站 出来开展工作,就像一群可怜的老鼠,躲在黑暗的角落,苟延残喘而已。   你我联手,灭掉寻龙门,那是指日可待的事,完全不费吹灰之力,到时候这神州大地,可都是你们的天下了,你也将成为这方面唯一的巨头,不二的领袖,再也没有人会对我们的通力合作造成不应该有的障碍了。   藏重勇夫如实道 出了自己的目的,同时也描绘了一下美好的蓝图,听得对方信心满怀,热血沸腾。   “即使时间再紧,我们也不能再这样硬来了,那样损失太大了,我们现在应该携起手来,要调整一下策略……。”对方听完了藏重勇夫的陈述,也谈了谈自己的一些看法,同时还提出了自己的一套方案   “好吧!那接下来就看你的安排了,我尽力为你做好后勤保障就行了”!藏重勇夫说完,还举起茶杯,隔空和对方做了一个庆祝成功的手势。   双方达成一致以后,那团水晶球起身拿 起托盘里的东西,飘向石窟外的洞口,干脆利落地从悬崖石壁上一纵而下,扑通一声便掉进了面前滚滚而去的江水之中,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而那团由荧火虫组成的水晶球也像是夜空里绽放的烟花一样,突然炸开,一下了消散在那静谧的夜空里,不见了踪影。   看着对方拿了托盘里的东西,迅速消失在黑暗里的身影,藏重勇夫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意让人察觉的奸笑。同时他也十分满意地站了起来,拉了拉洞口悬着的绳子,上面便放下来一个吊篮,他稳稳地跨进吊篮坐下,缓缓地向上升去。 第二百一十四章 破冢门   为了方便治疗伤势,殷天玄和江上飞都 暂时没有回他们的秘密住地,掌门人亲自给他们安排了一个清静休养的地方,并且还专门派人送来了治伤的特效药。殷天玄服了特效药以后,确实觉得身体好多了。   看来掌门师兄还真的是关心自己,他还是很念及旧情的,以前对他的诸多成见,可能也不是很客观,不是很全面。对他的定论也要重新审视,有待商榷,可能是自己过激的情绪,影响了自己对一个人的正确判断;自己时刻提防着他的戒备心里,可能也有点校往过正了,也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庸人自扰而已。自己确实应该多帮帮他,毕竟他也不全是为了他自己一个人私心,才这么做的,趁着他现在还有回头的余地,这次好好劝劝他,千万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这样向着深渊走下去,从而让他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身体上受的伤好点了以后,他的精神也随之振作了起来,他心中不由得回想起一些往事。他和掌门师兄家的关系已经传承很多代了,几百年来,两家人为了各自的利益分分合合,吵吵闹闹,但大家都没有逾越门规和开山祖上师定下了底线。   他们两家各自将自己掌握的绝学代代相传下去,一直支撑着门派的脊梁,成为了门派里最核心、最基本的力量,让破冢门一直屹立于华夏大地千年不倒,这便是最难能可贵的地方。不管经历多少磨难,只要两家传人还在,那破冢门就不会灭。   近年来,虽然大家在心里有一些隔阂,但表面是大家还是互相尊重,相亲相爱,没有公然撕破脸皮,可能当年自己一怒之下愤然出走,做得也是过分了一点,确实让掌门师兄面子上过意不去。   当年开山师祖创下破冢门的时候,害怕把自己的一身绝学传给弟子后,自己无法约束弟子,反受其害,所以定下了一个规矩。他把自己一身的绝学分别传给了两个徒弟,一个主内,一个主外,让他们既要互相团结,又要互相牵制。他们如果想撇下对方单独行动那成功的机率都是微乎其微。   所以破冢门分内外两支,掌握门师兄掌外,主要负责决定与其他门派、其他组织的关系,把握好政治主张和发展方向,以及门中的人事安排等。他从师父那里主要学习观天象,看风水,查龙脉,定地穴;   而师弟则负责掌内,主要学习阴阳五行、易经八卦、制作机关傀儡、破解奇术异兽;负责实施具体的工作,也就是每一次行动的具体执行者,比如说打开地宫,对付地宫里的机关暗器,破冢开棺等事务。他们的这种特殊关系,颇有一点现在各级党委和政府的关系一样。   这师兄弟关系好的时候大家还能同心协力一起发财,而一旦出现了分岐,则互相掣肘,互相倾扎,内讧不断,这也是他们一直无法与寻龙门相抗衡的根本原因之一。尽管最近几十年,寻龙门已经没有再出现过,但在江湖中,大家还是将寻龙门置于破冢门之上。当然这也与寻龙门的处事原则和行事作风有很大的关系。   几千年来,华夏大地一直烽烟不断,兵戈不停,有汉唐盛世,扬威于天下,风光无限的时刻;也有五胡乱华,外寇入侵,面临亡国灭种的的危难时刻。破冢门也随着历史的变革,经历了盛衰与荣辱,与烽烟神州一起浮沉。他们也有登堂入室,主宰苍生的时刻,也有东躲西藏,惶惶如丧家之犬的尴尬时期。但他们终于还是战胜了一切困难,终于走到了今天。   现任的掌门师兄一直胸怀大志,想把破冢门发扬光大,所以他不惜挖空心思,散尽财富,不断地招揽一些身怀异能的江湖人才,发展壮大自己的组织,组成了“破冢八大螯”,希望有一天破冢门能成为这一领略的龙头老大,不再让其他门派凌驾于自己之上。   然而,事与愿违,虽然这些年,通过大家不懈的努力,组织在不断地壮大,影响力也与日俱增,财富也不断地积累,但在江湖上的声望却仍然不及一个几十年来没有正式露过面的神秘门派——寻龙门,所以掌门师兄心里一直不好受,就像是吞下了一只大大的绿头苍蝇一样,让自己恶心不已,而且还久久不能消化。   经历了这么几十年的折磨与煎熬,他的心态已经完全失衡,仿佛是走火入魔一般。他没有从自身的所作所为去找失败的原因,反而把一切的罪过都归于寻龙门的存在。   所以,他一直在想办法,想将寻龙门连根拔起,几欲除之而后快,以至于做出了一些过激的事情。有时候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甚至会突破原则和底线,不择手段地去做一些违背良心的事情。   这便是殷天玄一直担心的事情,他真的不愿意,也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师兄、自己的组织这样一步步沉沦下去。   其实凭心而论,寻龙门之所以一直能凌驾于破冢门之上,并不是因为他们的势力有多大,在江湖上影响有多广,而是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皆深得人心,而大家才会慢慢地形成尊重寻龙门而抵制破冢门的舆论导向,这便是民心向背的问题。   寻龙门历来不显山不露水,一直默默无闻地做着一些扶危济困,惩恶扬善的工作,一直以为天地立心,为万民立命为自己的宗旨,所以他们的口卑一直很好,应该说他们从自身的立意和出发点上就高出了破冢门不少,所以这些年无论破冢门怎么做,都无法超越寻龙门,或者取代寻龙门有大家心目中的地位。   但掌门师兄好像一直没有明白这个道理,他不但不去检讨自己的过失,改变自己的策略。而且为了在短期内迅速壮大自己的实力,扩大自己的影响力,反而还变本加厉地去干那些不得人心的傻事,从而形成了恶性循环,致使破冢门的声舆每况愈下。特别是他招纳了一批身怀异能绝学的江湖败类之后,破冢门的风气更是急转直下,以至于到了今天,大家基本上都 把破冢门界定为邪教黑帮一般。   他自己也不忍心看着组织走向这种万劫不复的境地,更不想看到师兄有一天身败名裂。规劝了掌门师兄好多次,但掌门师兄心意已决,态度坚定,一意孤行地执行着自己的相关方略,仿佛走火入魔一样。   他的规劝没有起到任何效果,所以在20年前,他便离开了组织,自己到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了起来,不再过问组织里的事务,除非在组织里有重大人事调整的时候,他才会应掌门师兄的要求,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因为干这一行挣钱非常容易,只要掌握了师父传授的本领,那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将享用不尽。所以后来的掌门师兄弟便不再将这些知识外传给他人,只是父传子,子又再传孙,知道这些绝学的人便越来越少。   因为他的祖上长期下地宫,破墓冢,开棺椁,也干了很多伤阴德的事,所以不知道从那一代人起,他们殷家出生的男子便全是先天的双目失明,所以到了他这一代他便不想再去干这些有损阴德,祸及子孙的祸事。   不幸的是,他的儿子也是一出生就双目失明,现在都十多岁了,他不止一次地许愿说到,这一辈子他最在大的愿望就是看一看太阳的颜色,为了达成儿子的心愿,他散尽家资、四处求医问药,并准备金盆洗手,就此行善积德,想以此来多积一些阴德,从而化解祖辈种下的罪恶,但一切都没有好转,他的儿子至今依旧看不到一丝的光明。   后来他遍寻古籍妙方,终于找到了相关的记载,他们家祖辈所患的这种眼盲症叫阴盲症,并不是真的眼睛坏死了,而是因为长期下地宫,开棺椁,被阴气所伤,并郁结于体内,没有得到化解,这样一代一代传下来,那阴气找不到地方败泄,便自然而然地聚集在了眼膜上,形成了一道眼障,就像是在眼前拉起了一道厚厚的布帘子。   而要想治愈阴盲症,普通的药石是没有效果的,现代科技在它的面前也无用武之地,因为这道 眼障在眼球的内部,并没有在表面,而且它不是一种实物,只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气息。   据书上所载,只有聚齐了上古五行,促成七星花开,收集到七彩神露,并将神露滴在患者的眼睛之上上,七天之后,便可以让患者的眼睛复明,彻底治愈阴盲症,但这一切必须要在患者十八岁之前搞定,因为十八岁之前,患者的眼睛尚未定型,而一旦超过十八岁,患者眼睛已经定型,那就是大罗神仙也束手无策了。   所以,前段时间他得到江上飞带回来的消息以后,才很不情愿地冒险再次出山,想为他的儿子再搏一回。   而此次行动,恰好与上古五行相关,所以他才会倾尽全力,去完成此次任务,以至于让自己和江上飞都身受重伤,好在最后时刻终于拿到了东西,也算不虚此行,让自己的付出得到了相应的回报,也让自己看到了一丝希望。   只是他对东瀛人始终不放心,不知道他们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凭他自己对东瀛人的了解,东瀛人一贯的性格是无利不起早,这次居然能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和让步,那他们的背后肯定有更加重大的阴谋,或者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一点是他们自己必须要留心的,千万不要被东瀛人卖了,还在帮他们数钱唱赞歌。因此他一直都对东瀛人有深深的戒备心里,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和懈怠。 第二百一十五章 藏重一族   本来与东瀛人合作,殷天玄便一直心存芥蒂,但鉴于对掌门师兄的尊重,他也不好公然反驳,所以他便应承了下来,亲自带队来执行这次任务,但他防备东瀛人的心里,一刻也不敢放松。   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掌门师兄,希望掌门师兄能够弄清楚对方的真正目的,千万不要被对方利用了自己,让自己做出一些助纣为虐的事,到时候,悔之晚也。   还好掌门师兄这次去与对方谈判,据理力争,在最大限度确保本方利益的情况下,还了解到了对方的目的,虽然对方所说的东西不可全信,但总算找到了一些线索。自己可以找一些史料来查证,从另外一个侧面去证实对方的目的,看对方说的是不是实话,这样自己心里也好有个底,为今后一系列的活动定下一个基调。   伤好点了以后,殷天玄便叫江上飞去寻找了一些古典文籍,仔细地专研起来,而他所看的所有典籍都是奔着‘天命劫’和藏重一族的历史而去的。   至于‘天命劫’,他以前是听说过的,当时他还不怎么相信有这样怪异的事情存在,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自己阅历的不断丰富,特别是结合自己所遇到的一些诡异的事情,现在他也不得不相信这些事情的存在了。   由于找不到盲文的书籍,他便只有请江上飞代劳,每到休息的时候,便由江上飞念给他听,这样的形式倒还好,两人上同时都得到了学习提高,而且还可以互相交流。   藏重一族现居东瀛本州山口县,最早出现于东瀛神武天皇时期,他们是最初追随神武天皇的八大武士之一,距今已有2000多年的历史,是传统的武士之家,参与 了神武东征等一系列重要的战争。   后来战功卓越,被神武天皇亲口御封为武士世家,成为了显赫一世的大家豪族,好比是中国的将门之后,代代高官厚爵,世袭罔替。   在几千年征战的过程中,他们的祖先练就了一身过硬的杀人本领,同时还组织了自己的武士团队——东瀛甲贺流,练就了成名的甲贺流刀法,他的甲贺一刀,基本难遇对手。   时间来到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他们有着光荣传统的藏重一族已经日薄西山,一个国家都 会有盛有衰,更何况一个家族,谁能保证它能长盛不衰呢?但比家族衰败更可怕的是,他们家的人丁越来越单薄,而且男丁大部分都早亡。   后来帝国发动了圣战,需要大量的士兵来征战四方,当时他们家族能够应征入伍的人便只有藏重*美一个人了,所以他承载了藏重一族的所有希望与重托。   由于具有武士家族的良好遗传基因,所以他在战斗中无所畏惧,一往直前,他作战勇猛,逢敌争先,因此屡获提拔,从一名普通士兵,最后成了一名大佐联队长,驻防腾越地区。   在驻防腾越初期,他烧杀淫掠,大势收刮金银财宝,无恶不作,所作所为天人共愤。但在后期他却不知为何,一改先前的残暴行为,施行假义的仁政,并在驻地以组织防御为名,四处挖洞,长达两年之久。   他苦心经营的地下堡垒,最终也未能让他如愿,在中国军队摧枯拉朽一般的攻势面前,他们一切的防御工事都化为齑粉,他本人也被当场炸死,享年51岁,后来被以跪姿草葬于国殇墓园门口倭冢之内,让其永世不得翻身,为自己犯下的弥天大罪,永远忏悔恕罪。   这是正史上的记载,而在一些野史秘闻中,还有如下一些闲文散记,只不过这些没有经过考证或印证,可信度不是很高。   东瀛人地域观念较重,他们创立者(藏重*美)的家乡,是本州山口县,所以东瀛甲贺流派,为了纪念他们的创立者,将组织更名为“山口组织”。   藏重*美在征战期间掠夺了大量的财富用于壮大他们的组织,致使战后他们的组织能够迅速壮大,控制了黑白两道,一时间权倾朝野,势力涉及四面八方。   藏重*美的后人,也就是历代山口组织的负责人抓住战后国际格局的变化,很好地利用了自己所拥有的资源,不断地向金融领略进军,目前已经成为一个拥用多家上市公司的商界大鳄,他们的公司和企业遍及全球,他们所涉及的领略有金融、矿产、能源、化工、钢铁、房地产……反正只要是赚钱的项目,他们都会染指。   战后两国关系有所好转,藏重*美的后人,仗着自己财大气粗,曾多次提出非常优厚的条件,(包括援助中国修建基础设施、提供经济贷款),以此为交换,要想将藏重*美的遗骇运回国内安葬,但遭到了中方的断然拒绝,这也成为了他们一直挥之不去的梦魇,同时也成了他们家子孙后代的一块永远无法治愈的伤疤。   藏重*美唯一的儿子在上个世纪70年代无故失踪,失踪时年47岁,现在山口组织的主要负责人是他的孙子——藏重勇夫,现年48岁。   听完了这些,殷天玄又习惯性地闭上了他那双本来就什么都 看不到的双眼,脑子里把这些零散的画面和文字串联了起来,对藏重勇夫的所说进行了简单的判断,认为对方所说,大体上还是可信的,只是有几个小小的疑点,他现在还没有搞明白。   最大的疑点便是那个道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最后也没有交待清楚去向,按理说这么重要的一个人,应该要有相应的记载,但他却像是在人间蒸发了一样,这不符合常理,看来这个道人身上一定还隐藏着一些秘密。   如果要想彻底弄清楚脑子里面 的几个问题,找到最有力的佐证材料,可能还不能随便听信他们东瀛人的一面之辞,应该到藏重*美驻防的腾越地区,去查阅一下当地的方志史实,以及一些闲闻野趣,重点还要了解一下当时的一些传说,这样才能从另外一个侧面印证东瀛人说的话是否真实。   江上飞受的是一些皮外伤,人又年轻,所以恢复得比较快,既然殷天玄有这样的想法,那他就是当仁不让的忠实执行者。   几天后,江上飞从腾越地区忽忽赶了回来,他从官方及书面上所了解的情况与东瀛人所说大至相当。但当地老年人口中说出的情况却有一些出入,或者说这些内容,史书上根本就没有记载。   当年藏重*美将要处决一批犯人的时候,确实有一个邋遢道人挺身而出,主动深入虎穴,去与藏重*美谈判,最后以一些鲜为人知的条件,换取了那批犯人的生命。   当时那些犯人也很纳闷,他们与这个道人非亲非故,甚至都不认识他,却不知那邋遢道人为何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救那些非亲非故的犯人。   后来,藏重*美突然就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并且对邋遢道人的话是言听计从,还专门派人把邋遢道人严密地保护了起来。他手下的士兵也不再烧杀、不再训练、不再主动外出征战,只是一门心思地在邋遢道人指定的地方大势挖掘地道,在地下形成了一张大大的地道网。   就在东瀛人将要败亡的时候,藏重*美身边突然有多了一个能说会道的阴阳家,在那个阴阳家的教唆挑拨下,藏重*美渐渐疏远了邋遢道人,也不再相信邋遢道人的所说所做,并派出重兵把他抓了起来,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不停地严刑拷打。   再后来,那个邋遢道人居然神秘失踪了,连同看管他的几十个东瀛士兵也不知所踪,害得藏重*美大发雷霆,派出大量的部队外出搜索,却依然一无所获。   没有过多久那个能说会道的阴阳家也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样,随着藏重*美战死,这一系列的神秘事件便划上了一个句号,从此再无人问津。   “要想弄清这件事情的始末,就应该先要搞清楚邋遢道人救人的目的,藏重*美驻防腾越期间先后杀了那么多人,邋遢道人都没有出手相救,为什么恰恰 是那一批人,能让他舍身相救呢?所以我们应该搞清楚,他所救 的那一批人当中,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人”,殷天玄的思路却实异于常人,在看似无关紧要的语言之间,他却能一下抓住要害和关键所在。   “当年救的人当中,恰好还有两人健在,我也去问过他们,据他们回忆,那批犯人当中确实有一个面容清瘦的年轻后生,看起来眼生的很,根本不像当地人,而且这两人自从东瀛人的屠刀下逃得性命后,就再也没有在当地出现过,因为他们当年侥幸生存下来的十多个人都有感邋遢道人的救命之恩,所以每年他们获救的日子,大家都会相约到当年行刑的地方,去祭奠邋遢道人”。江上飞好像早有准备,一口气说出了殷天玄想要的答案。   殷天玄听完江上飞的讲述,愁眉不但不解,反而还锁得更深了一些,仿佛江上飞所说,不但没有解开他心中的难题,反而还给他提出了一个更大的难题。   东瀛海边,藏重勇夫戴着墨镜,正坐一块石头上,拿着一根鱼竿悠闲地钓鱼,石头上垫了一个软软的垫子,大大的墨镜也掩饰不住他那鬓间微微的白发。几个黑衣人排成一排,远远地站在他的身后,就像一截截木桩一样,没有丝毫的表情。   一阵微微的海风吹来,掀开了藏重勇夫胸前的衣襟,透过那紧身的背心,看到了他胸口上两块大大的胸肌。   这时,一个黑衣人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快步走向前来,在藏重勇夫耳边悄悄说了几句。   “看来这人还真是个人物,我低估他了,赶快派人去把那两个早该死的人处理掉,绝不能留下后患”。藏重勇夫说完,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鱼瞟,突然鱼瞟动了一下,他使劲一拉,一条一尺来长的大鱼,便稳稳地掉在了他的面前。 第二百一十六章 长臂怪人   另外一边,正值午夜,在香港的大街上,雷霆驾驶着老迈的轿车一路狂奔着,他就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一样,毫无畏惧,勇往直前。一连串的豪车在他的前后左右展开了疯狂的围追堵截。   前面进入了交通主要干线,车辆逐渐多了起来,坐在后边的李子木感觉到车子漂来漂去,心情也随之紧张了起来。   雷霆驾车的技术果然是炉火纯青,他驾驶着这台老旧的汽车,就像是一只灵巧的泥鳅一样,在这车辆川流不息的大街上驰骋穿梭,仍然显得游刃有余。他要么见缝插针,轻松地从两车之间完成一次次完美的穿越;要么左右逢源,算好时间,打一个完美的时间差,不停地变换着车速和车道,恰到好处地利用好每一段距离,每一得空间,把后面追过来的车辆弄得惊慌失措、狼狈不堪。   他已经把坐下的汽车开到了极限,车子的发动机发出阵阵的哄鸣,就像是一只垂死挣扎的老牛,在泥泞的水田里,使劲拉着一个沉重的梨耙,它那鼻息里面喘出的粗气,仿佛能把水田里的泥浆吹得飞溅起来。   老爷车的浑身架子都在响,仿佛马上就要散架了一样,既便是这样,他们但仍然无法摆脱被围追堵截的命运,那群饿狼离自己越来越近,仿佛都已经看到了他那贪婪的面容和令人胆寒的獠牙。   “这老爷车太破了,比速度根本就不是他们那些豪车的对手。”雷霆一边熟练地舞着方向盘,一边大声地吼道,看来一向玩世不恭的雷霆也知道紧张了。   “这不是你亲自选的车吗?怎么现在怨起车来了?你不是经常自已吹虚自己是舒马赫第二吗?恐怕是你自己的技术不行吧!”美女也真是个大心脏,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有心思斗嘴。   “呵呵!还说呢!只给我五千块钱,要我去淘车,我能淘到什么车?莫非你还想要宝马不成?”雷霆嘴上也不落下风。   “我说你们俩能不能少说两句,专心开车行不行,”李子木坐在后面,被甩得头晕脑涨,胸闷气短的。   说话间,右边一辆悍马越野车加足了马力开过来狠狠地别了雷霆一下,这两辆车子不管是体型还是排量都相差甚远,就像是一个相扑运动员与一名文弱的书生在比摔跤一样。   雷霆的车一下失去了控制,加速往旁边撞了过去,一下冲进了一条小巷子。还好雷霆经验丰富,在这样的紧急情况下,他依然处变不惊,忙而不乱,他的手足以眼花缭乱的速度完成了一系列的高难度操作。   只见他两眼平视前方,不为外界因素的干扰,手上微微调整了一下方向,然后便把牢了方向盘,接着脚下轻点了一下刹车,高速行驶的汽车稍微降了一点速度,然后他再以最快最连贯的速度,连续轻点了多次刹车,车速便进一步降了下来。   但由于对方冲撞过来的力量太大,而自己的车子又太单薄,车子仍然横着漂了起来,狠狠地撞在一面石墙上,轮胎也直接被地上的硬物刮破了,“噗 ”的一声,直接爆开。还好雷霆处理得当,没有让车子侧翻,大家也没有受太严重的伤害。车子是开不动了,前面只有一条小路可走,看来现在弃车逃亡是唯一,也是最明智的选择了。   雷霆和李子木跳下车,一把拉起美女就开始往小巷子里跑去,刚跑出去不远,便看到巷子两头都扎满了人头,而且那些人也在快速向巷子中间跑来,显然这些人都 是冲着他们三人而来的。   现在冲是冲不出去了,藏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躲藏,两旁全是一家挨一家的商铺和店面,现在全都关上了大门。他们只有暂时蹲着,悄悄地躲在一排垃圾箱旁边,不敢有丝毫的动弹。   可能是因为垃圾箱已经装满了,清洁工还没来得及清理,所以一些等不及的市民便将垃圾倾倒在了垃圾箱旁边的地上,发出了一阵阵令人发呕的恶臭。   雷霆随手抓起了一根拖帕竿拿在手里,显然他不想窝在这里当缩头乌龟,这不是他的性格,冲出去和对方拼命,悍畅淋离地与对手打一架才是他心中的首选方案。   这时美女惊奇地发现,面前的一堆垃圾居然动了一下,垃圾堆下面好像埋有东西,美女一时还以为自己紧张过余,看花了眼,紧接着那些垃圾又动了一下。   不可思议的事接踵而来,一张年轻英俊的面孔居然从垃圾堆里伸了出来,而那张年轻英俊的脸上,还挂着一些烂菜叶和一些动物的内脏,甚至还有一件女人的内衣,莫非这又是一只长着人脸的怪物?   没有想到,在这朗朗乾坤,昭昭日月的大都市里,也有怪物出没,看到这一幕,美女吓得一声尖叫“有鬼”,幸好周边噪音比较大,要不然她这惊魂一叫,一定会把追踪他们的人,全部招惹过来。   ……   大河集团的人员已经把这里的几个出口封得严严实实,一只苍蝇也别想飞出去,所以他们根本用不着紧张,也用不着忙乱。他们正不紧不慢地向着小巷子里仔细地搜索过来,期待着瓮中捉鳖的那一时刻。   但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他们搜遍了小巷子里的每一寸地面,墙壁,甚至每一个的灯箱和广告牌,翻遍了每一个垃圾筒,也没有找到那三个人的身影。奇怪,难道他们从人间蒸发了吗?   ……   原来,就在李子木他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时候,前面垃圾堆里突然冒出了一个脑袋。一开始雷霆以为那是什么“怪物”,或者说是对方的追兵,所以不由分说,抡起手里的拖帕棍子就要向那个怪物砸去。   那个从垃圾堆里钻出来的“怪物”,一看雷霆的棍子就要砸了下来,他赶紧向李子木他们招了招手,并及时说了一句人话:“不要打我,我不是和他们一伙的,你们现在处境很危险,快跟我来,我带你们离开这里!”   还好雷霆及时收住了手里的棍子,没有造 成不必要的误伤,一行人小心地来到那个脑袋旁边,想看看他究竟玩得是什么把戏。   “难道他是土行孙的后代?学会了土遁术!”   大家走过去探头一看,原来他不是什么土行孙的后代,也根本不会什么土遁术。那个脑袋是从下水道里探出来的,这里恰好有一个下水道的盖子,只是被市民们乱扔的垃圾给盖住了,所以根本发现不了下面还有一条通道。   那个脑袋移开了下水道的盖子,挪出了一个可供人出入的口子,准备把李子木三人接了下来,下水道的位置离地面可能有两米多高,中间焊接了两根金属把手,可供人上下攀登方便。   李子木三人也不再客气,更顾不上自己所谓的形象,就像三只土拨鼠一样,躬着腰,埋着头,鱼贯钻入了下水道,这时他们好像觉得那堆垃圾也没有那么臭,没有那么令人讨厌了,相反,还让人蒙受生了感激之情。   雷霆最后一个下来,他看上面的盖子还没有盖上,怕大河集团的人追过来会发现这个通道,从而留下一些隐患,所以他想伸手去把盖子盖上,不让对方发现这个秘密的通道。   他走过去,伸直了自己的双手,也够不着上面的盖子,踮起脚尖来,也还差一小段。他想攀爬在金属把手上,但那样双手又必须扶着把手,支撑住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双手就不能解放出来,去搬动下水道的盖子了。   他站在原地尴尬地笑了笑,看来不能 逞强了,只有找人来帮忙才是唯一的正解。就在他正想叫人过来帮忙的时候,刚才那个接应他们的人笑嘻嘻地走了过来,友好的说道:“你们先顺着这条通往外走,这些善后由我来处理”。   雷霆看了一下对方,对方的个头明显没有自己高,自己伸直了双手都 够不着,莫非他还有什么好办法。“你确定自己能够搞定,确定不需要我来帮忙!”雷霆似乎还是放心不上,因为这个小小的细节,可能会关系到大家的安危。   “没事!看我的!”那人走到井盖下方,伸直了自己的双臂,轻轻掂了一下脚尖,他的那双手就像是一只长臂猿的手臂一样,一下子就抓住了井盖子,并轻轻挪用动了两下,井盖便将井口封闭得天衣无缝。下水道里顿时一片黑暗,仿佛一下子与上面那个高度繁华的城市完全隔离开了。这样一来,李子木他们的心情不但不再紧张,反而还安定放松了下来。   看到这一系列的操作,雷霆又不可思议地看了看自己的双臂,自己好歹1米80的个子,省级运动健将,专业篮球运动员,伸直了双手却够不着上面的盖子。而对方顶多就1米75,看上去还有点瘦弱,人家站 在原地一伸手,居然就把盖子盖得完美无暇,真是弄得自己无地自容,幸亏今天只有这几个人知道这事,要不然自己这人可就丢大了。   那个人把盖子移回到原来的地方,然后轻松地笑了一下,便示意大家有序地向外撤退,完全没有注意雷霆那十分吃惊的眼神。大家也不想再多呼吸一口这下水道里污浊的空气,所以便抓紧时间向外走去。   由于井盖上面有垃圾的掩盖,站在地面上一点也看不出来,所以大河集团的那些追兵,在上面寻找了好半天,也没有上发现这里还有一条地下的安全通道。他们甚至拿着长长的刀剑,在垃圾堆里挨着一寸一寸地插了个遍,就只差没有把垃圾堆翻一转了,到最后,还是没有找到一丝一毫的线索。   ……   大家向前走了一段,已经远离了危险区域,长手臂的那个人,才长舒了一口气,接着他抹掉了挂在头上的垃圾,露出了一张年轻英俊,文质彬彬的脸庞。   原来这个人就是前几天在大河集团对面的咖啡馆里面,一边喝咖啡,一边注视着李子木三人的那个年轻人。   “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们?”雷霆还是改不了他那心直口快的毛病,在分不清对方是敌是友的情况下,语气一向地霸道,态度一贯地强硬。   “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快随我来,呆会儿我会给你们一个合理的解释的”,那个年轻小伙也不和雷霆计较,一弯腰,带着李子木他们三个钻出了这个臭气薰天的下水道。 第二百一十七章 记者文立   当清晨的阳光透过那窗帘的缝隙照到苟峰脸上的时候,他终于在那令人谜醉的美梦中醒了过来,他的脑子里还在回味着昨晚那令人陶醉的艳遇。可惜身边的美女早已不知去向,唯一遗憾的是没有留下对方的联络方式,下次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她,更不用说与她长相厮守了。   一想到联络方式,他才想起看看自己的手机,昨晚为了与那个妙龄美女一起共度良霄,不受外界因素的干扰,应那个美女的要求,他把手机调成了振动状态。   他打开手机一看,立马吓出了一身冷汗,上面有N多个未接来电,里面还有藏省之亲自打来的电话,而且还是深更半夜打来的。   看到这样的情况,就算是猪脑子也反应过来了,公司一定出大事了,他一翻身从床上爬起来,将衣服胡乱地裹在他那身肥肉上,像一个商场大门口招揽顾客的充气娃娃一样,急冲冲地冲出了酒店的大门。   公司里面,藏省之正铁青着脸,一动不动地坐在他办公室的椅子上,无神地聆听着各部门的主要负责人汇报情况。   不知是由于昨晚与丽莎太过疯狂,太过于劳累,没有休息好,还是因为各部门负责人汇报的情况令他不满意,总之他的气色非常地差。   此刻,他就像是一只斗败的公鸡,表情木纳,精神恍惚,灰头土脸的坐在椅子上,颓废的表情一目了然,整个人也好像突然苍老了几岁,完全没有以前那种纵论乾坤、捭阖天下的精气神了,各部门负责人给他汇报的情况,不知道他听进去了几许。   苟峰刚一踏进公司大门就觉得里面的气氛与先前大不一样,大厅里面静悄悄地没有一丝喧闹的声音,也没有人交头接耳,也没有人再敢胡侃八卦,所有人都 在小心翼翼地做着自己分内的事,生怕就出点什么岔子。   他正准备乘坐专用电梯上楼时,一摸才发现自己的电梯卡不见了,这一惊非同小可,因为这些电梯卡都是有编号,有记录的,如果谁的弄掉了,惹出了事端,那可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他心中在祈祷,希望电梯卡没有弄掉,只是被自己遗忘在了某个角落了。   正在他尴尬万分不知如何处理的时候,有几个部门的负责人从电梯里出来了,他趁机钻进了电梯,顺利来到了藏省之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藏省之盛怒未消,看到苟峰胆颤心惊地走进来,便把脸一横,桌子一拍,吼道“你昨晚死那儿去了,小偷都闯进我的办公室了,你们保安部的人都是猪吗?”   “藏懂,我昨晚出去睡了,丽莎不是在陪你吗?”苟峰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   的确,昨天晚上他去了丽莎那里,所以苟峰没有敢回家,苟峰刚才故意这么一说,意图非常明显,藏省之也懂对方这样说的意思,语气便缓和了下来:“回去好好整顿整顿你的保安部,赶快去寻找那伙小偷,尽快把他们给我捉拿归案,还有,不能报警,你最好祈祷老天保佑,最好不要丢什么贵重的东西,要不然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明白了吗?”   在一间拾措得当,精致小巧的公寓里面,李子木三人刚刚洗完了澡,正在狼吞虎咽地吃着那个小伙子为他们精心准备的早餐。   那个年青英俊的小伙子正在厨房里面忙活着,火上还正煎着香香的荷包蛋,只见他右手拿着锅铲在翻动鸡蛋,左手却拿着调料勺子在放调料,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或不适,两只手同时做着不同的工作,却互不影响,这种能力还真的是世间少有。   雷霆咽下了最后一口牛奶,便倒在沙发上沉沉地睡了过去,一会儿便酣声雷动,看来他的确是累坏了,以至于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他也能沉沉地睡去。   李子木和美女也疲倦不堪了,但与生俱来的强烈的警惕性又迫使他们不敢睡,他们仍然在强撑着最后的一丝精神,心里猜测着这段奇遇的一切可能。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话想问我,但你们现在更需要休息,我这里就只有两间屋子,只有委屈你们两位男士一下,你们就在外面沙发上休息,美女去里屋吧!现在只有我这里最安全,大河集团的人正在满大街找你们呢!你们就放心休息吧!醒来之后我会给你们想要的答案的。放心吧!我要是想害你们,刚才就不会救你们了!”小伙子一边熟练地收拾着桌子上的餐具,一边坦诚地说道。   李子木想了想,觉得对方说得很有道理,与美女交换了了一下意见,便决定按对方说的办,美女起身准备去屋子里面,这时,他从苟峰身上弄来的那张电梯卡一不小心掉了出来,那个年轻人眼睫手快,伸手一把捡了起来。   “你干什么啊?快还给我,”美女看到对方没有经过自己的允许便捡了自己的东西,心里很不高兴的样子。   “这就是从那个胖保安身上弄来的卡吗?”对方好像没有看到美女那不友好的情绪一样,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在乎美女的情绪,还在一本正经地发问。   “是又怎么样!快还给我!”看样子,美女真的要发怒了。   “还给你还有用吗?如果大河集团知道电梯卡失窃,肯定会来一次大排查,到时候很容易就查出这张卡,那这张卡也就作费了。而且对方会通过这张失窃的卡,顺藤摸瓜,很容易就会怀疑到你们身上。”年轻人说得句句在理,头头是道。   “那你想怎么样?”这次轮到李子木也感到大惑不解了。   “不想怎么样,把他物归原主而已!”年轻人说出了他的打算,不过这个回答完全出乎李子木和美女两人的预料,他们都不停地摇摆着自己的脑袋,表示自己无法理解眼前这个年轻人这样做的目的和意义。   “难道你和那个胖保安是一伙的?”美女说出了自己最简单,最直接的想法。   “哈!哈!哈!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们看我像是和那个脑袋里缺根筋的肥猪是一伙的吗?”那个年轻人没有正面回答美女的提问,反而来了一个反问,把难题又抛给了对方,看来这个年轻人也是一个有内涵、知进退的厉害角色。   “那你为什么要帮他?”美女继续追问到,不给对方一丝喘息的时间。   “我不是在帮他,我是在帮你们,第一、不能让大河集团从这张卡上着手,顺藤摸瓜来找到你们,第二、对于我们来说,留一头猪在大河集团内部,总比留一群狗好吧!像他这样成事不足,而败事有余的人,留在咱们对手的阵营里,那就是咱们手里最有力的武器,就当他是咱们埋在大河集团内部的一枚暗桩吧!以后或许还有用得着的地方!”年轻人终于和盘说出了他的全部想法。   李子木和美女终于信服地点了点头,看来这个年轻人谋划全局的能力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他的思维逻辑能力也是无暇可击,和这样的人交朋友,完全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因此,他们完全可以放心地倒下睡觉了。   ……   当李子木从沉睡中醒来时,已经是下午时分,雷霆和美女听到响动,也睁开了双眼,大家都又满血复活了过来。   屋子里的主人也买好了菜,回到了家里,大家一起动手,那个屋子的主人掌勺,他左右手同时开工,不一会儿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当菜香弥漫着整间屋子的时候,几个人便爽快地坐在一张餐桌旁边,准备享受这美好的时光。   大家都是差不多的年纪,彼此之间只要有了信任,便很快就熟络了起来,大家越说越投机,越聊越高兴,大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屋子的主人还拿出了他珍藏已久的红酒,李子木等人也毫不客气,佳肴配着红酒,大家胡吃海吞了起来,天南海北地神侃了起 来。一时间倒把先前紧张刺激的经历忘得一干二净。   等到大家都吃饱喝足了,神侃的内容也差不多说尽了,屋子里终于静下来了的时候,屋子的主人再把话题回到了正题上。   “我叫文立,香江日报社的记者,那天在大河集团对面的咖啡厅里面,我便注意到了你们,因为你们当时的行为非常反常。至于我为什么要注意你们,那是因为我们有共同的目标,我想和你们一起合作,共享资源,从而达到大家双赢的目的,所以我看到你们有危险后,才会在下水道里面救你们脱困”,文立倒也干脆,不等李子木等人发问,便自己来了个简短的说明。   这时大家才把目光投向了眼前这个看起来十分精明能干的年青人,他1米75左右的个子,体形略瘦,国字形的脸盘上,长着一对浓浓的剑眉,那对剑眉有棱有角,锋芒尽露,就像是一名剑客手中舞动的双剑一般。   下面一双眼睛敏锐有神,高高的鼻梁下面,是一张唇薄齿白的嘴。可能是因为他人偏瘦,所以一双手臂显得特别的修长。   “你这么好的身材,这么长的臂展,不去打篮球真的可惜了,浪费了这么好的天赋,”显然雷霆也看到了文立那超长的臂展。   “没有浪费啊!当记者也需要身体天赋的啊!我在长人如林的记者堆里往往能够找到更好的角度和位置,拍到更好的图片,全靠我这一双超长的手臂。”文立说完,还扬起自己的手臂晃了晃,做了一个拿着像机抓拍的动作。   “你知道我们去大河集团的目的是什么吗?”李子木又把话题扯到了正题上来。   “不是很清楚,但肯定不是为了大河集团的好,你们一定是大河集团的敌人,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所以我会向你们伸出援助之手”文立的这一翻解释好像也说得过去。   “你和大河集团有仇?”雷霆直截了当地问道。   “没有仇,我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种事在香港商界很正常,有很多商界的大佬们都是这样通过新闻媒体搞垮自己的竞争对手的,前段时间我通过深入的调查了解,已经掌握了一些大河集团的卑鄙行径,但证据还不够足,资料还不够充分,所以我还迟迟没有向他们发难,不知道这次你们拿到的东西对我会不会有帮助。”文立不愧是记者,言简意骇,区区几句话便把能说的信息都说透了。   大家这时才想起,美女拷贝的资料,于是文立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插上美女递过来的U盤,四个年轻的脑袋一起聚到了那个小小的电脑屏幕面前,四颗热血沸腾的小心脏碰撞在一起,不知道接下来是会引来一阵阵腥风血雨,还是产生出一团团炫丽的火花。   …… 第二百一十八章 大和脱壳   苟峰安排好了手上的工作,马上心急火燎地赶到昨天开房的宾馆,宾馆的房间已经打扫过了,他连忙来到前台一问,前台服务员是一名美女,一眼就认出了苟峰,她不好意思地抿嘴一笑,好像是在嘲笑他,又好像是在鄙视他。然后便给他拿出了他丢失的那张电梯卡,并告诉他,这张卡是服务员在房间门口找到的。苟峰如获至宝一般地将卡攥在手中,仿佛又重新把自己的命运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随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各个部门都详细查看了,没有丢失什么贵重的东西,藏省之听完汇报以后,没有一点点喜悦的感觉,相反眉头更加紧锁了。   一种不祥的感觉深深地笼罩在他的身上,因为他的电脑被人非法打开过,显然这伙人不是一般的小偷,因为他们对公司里的财物分文未取,甚至都 没有动过他办公桌里的名表金笔什么的,这些人究竟是受谁的指使呢,他们到底是针对大河集团,还是针对他本人呢?唉!都怪这几年自己在商界太过于狂妄,整垮了不少的竞争对手,得罪了不少的人,所以现在有人向他下手了,他都不知道对方是谁。   不行一定要把这伙小偷查出来,如果被大河集团业务上的竞争对手拿到电脑里的资料那就糟了,小偷能乘坐专用的电梯上来,显然是公司里出了内应,因为专用电梯的卡只有少部分人拥有,现在应该当机立断,把所有持电梯卡的人集中起来,叫他们交出电梯卡,并交待最近两天的行踪。   ……   赵主任来汇报的结果让他很失望,电梯卡全部都 在相应人员的身上,每个人都 说清楚 了自己的去处,这条线索算是没有作用了。   “那就从那辆撞坏的旧车上查起,必须把这伙人揪出来”藏省之嘶声力竭地吼道。   不得不佩服香港人的工作效率,下午,他们便从黑市车主那里得到了李子木三人的信息,只不过这三个人在买车的时候都戴着一个大大的口罩和墨镜,从图片上根本就看不清他们真正的面目。   “出高价,请香港的几个地头蛇,帮我把这几个人找出来,我要亲手捏死他们!”藏省之狠狠地撕碎了办公桌上的资料。   ……   藏重勇夫正在花园里散步,待者急冲冲地给他拿来了电话,他听完对方的汇报后,只是淡淡地说一句“做好撤资的准备,尽量减轻我们的损失就行了,同时立既切断我们之间的所有联系,包括帐务的往来,不能让那些人顺藤摸瓜来找我们的麻烦”   过了两天,香港商界便爆出一则特大新闻,大河集团以投资搞康养旅游为籍口,到内地一个以历史文化和生态风光为特点的县去盗挖国宝,报纸上还附了大量的图片,包括有他们规划图上要求挖掘的坐标点位,四处挖掘的图片,最关键的是还有那张砂器宝鼎刚刚挖出来的图片,以及砂器宝鼎放在他们大河集团仓库里的图片,这下大河集团不管再做任何的狡辩都难辞其咎,任何的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仿佛就在一瞬间,大河集团的股票爆跌了几十点,当股东们去找懂事长讨说法的时候,懂事长的办公室里早已人去楼空,大家去查账,才发现帐面上所有能转的资金都已经在昨天全部转空,而去向却成了谜……。   紧接着Y县那边也发生了一系列的震荡,因为乙方严重违约,所以龙苍沟开发的协议随即中止了,工程也全部叫停了,同时还处理了几个负责监管本项目的工作人员,龙苍沟的开发,也只有再次面向社会重新招商了。   ……   在香港太平山的一间别墅里,藏省之正在通过相关新闻了解大河集团的情况,看到最后,他闭上了眼睛,痛苦地说了四个字“大河,完了”!   “支那人的‘大河’是完了,但我们的‘大和’一点也没有受损,反而还赚得盆满钵满,这就是那些贪婪的支那人,崇洋媚外应得的下场。所以,少主你不要感到遗憾,也没有必要痛苦和自责,大河的使命本来就该结束了,这一切都在社长的意料之中,所以出现今天的这种局面,并不意外,现在我们要换一个新的身份去做社长安排的大事。唯一让人感到遗憾的事,我们没有拿到真正的宝贝,但社长通过这条线索,已经找到了咱们想要找的东西,”他的助手豕田赵面无表情地说到。   原来这个大河集团的懂事长真名叫藏重省之,是山口组织负责人藏重勇夫的独子,而他的助手叫豕田赵。大河集团这个名字其实是取自“大和”的谐音,大河只不过是它身披的一件外套,而他们真正的核心“大和”却早已金蝉脱壳了。   “我不是为大河集团倒塌而感到痛苦,我是为我们到最后,还不知道是被谁算计了而感到悲哀,到现在那三个人还不见踪影,作为大和民族的武士,难道你们就不感到羞耻吗?”藏重省之越说越愤怒。   “少主,我们也去仔细看了黑车交易市场的照片,对方好像早有准备,你看这照片上,他们都都戴着眼镜和口罩,确实无法搞到清晰的视频资料,你再给我们几天时间,我们一定把这三人揪出来,再把他们幕后的指使者一并找出来,到时候再报仇也不迟”。看到藏重省之发怒了,他的助手豕田赵底气也没有那么足了。   “少主,犬养君带着三木和千代来向你报到了!他们现在在大门外等候,”一个待者快步走了进来,一边说一边拿了一本厚厚的资料给了藏重省之。   “哪就叫他们进来吧!”藏重省之狠狠地将那张打印出来的照片扔在了地上。   “少主,社长命令我、三木正雄和千代竹姬来听命于你,你有什么事就尽管吩咐吧!”犬养建男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与喜悦,因为这次寻找河洛虿盆有功,藏重勇夫给了他大大的奖赏,甚至让美人千代竹姬都得听命于自己,要知道千代可是社长身边的人,自己对千代的美色,早就垂涎已久了。   “那你们就先把这三个人给我找出来吧!”藏重省之指了指地上的那张照片,看都懒得看他们三人一眼。   犬养建男,小心地跨上前一步,捡起了地上的照片一看,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   “按我父亲的安排,你们接下来要去大陆办事,可能多有不便,这个人是大陆西南的人,他笨得就像一头贪婪的猪,但却有强烈的权力欲望,是一个不知羞耻,唯权力是上的家伙,你们可以好好地利用一下他,可能对你们接下来的工作有用。”藏重省之一边说,一边把苟峰的电话了给了犬养建男。   大河集团宣布破产倒闭了,藏省之已不知去向,李子木他们追查的线索也断了,那个胖保安也没有了利用的价值。虽然出了心中一口恶气,但也打草惊蛇了,让对方有了警觉和防范,说不定还会惹来对方更疯狂的报复,现在他们的处境更加危险,只有先回去躲一躲再说了。   李子木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他也不得不再次思考总结,再次评估当初勇闯大河集团的决定究竟是否正确,这一点还真的有待商榷。   文立从外面匆匆忙忙地赶了回来,刚一进门便把门关得严严实实,摘下口罩便说道“他们发现了垃圾堆下面的那个下水道盖子,并调看了周围的监控视频,已经锁定了我们四个人,现在没有办法,我们只有跑路了,好在我们出售的那些信息也获得了丰厚的报酬,这些钱够我们出去躲一阵子了”。   “谁说我们要出去躲了,要躲你自己躲去,教授的仇还没有报,对手还在外面逍遥,我们倒要去当缩头乌龟了,这是哪门子道理”雷霆完全忘记了自己所处的环境,说话的声音丝毫没有一点点收敛。   “好汉!真好汉!我文立佩服,不过我文立可没有好汉你那样的豪气,我可是宁愿先去当缩头乌龟了,也不想去当那毫无意义的炮灰哦!你们要走就跟我走   !不走就呆在这里等死,我敢肯定,以香港这些黑社会的能力,他们会在24小时之内找到这里的。”文立一边说,一边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形式对我们不利,我们没有必要再做无谓的牺牲。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眛先机者非英雄。走是肯定要走的!谁说不走了啊!只是我们要计划好往哪里走呢?”李子木连忙出来打圆场。   “先回大陆再说,反正不能呆在香港,这里到处都是他们收买的眼线,确实不太安全!”美女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反正你们俩去哪儿,我就跟你们去哪儿,给教授报仇的事,你俩也有份!我相信你们俩!”雷霆算是给自己找了一个体面的台阶,不至于弄得太尴尬,看来这雷霆冷静下来的时候,也很懂语言艺术嘛。   不一会儿,他们一行四人便行色匆匆地来到了机场,顺利地过了安检,登机回了大陆。   待飞机起飞后,一个戴墨镜的汉子,摸出电话来,拔通了一个号码,淡淡地说了一句,“他们一行四人,乘XX次航班回大陆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 何去何从   李子木一行四人,从香港回到了大陆,他们没有更好的地方可以去,也没有其他的选择,所以便来到了教授生前生活的城市,因为这里是他们三个都比较熟悉的地方。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也不敢随便去一个陌生的环境中生活,毕竟熟悉的环境能从精神上给人提供一种莫大的安全感。同时,他们还怀着一点点侥幸的心里,想到这里再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有助于揭开教授遇害的真像。   东躲西藏了几天,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大家都认为危险期已经过去,所以,便慢慢放松了警惕,紧张的情绪也得到了较大的缓解,思维也随之活跃了起来,创造力和想象力也得到了空前的发展。   由于有了文立这个坚强的经济后盾和后勤保障,所以大家的吃喝拉撒等问题都能迎刃而解。目前大家最担心的是今后何去何从,今后的路要怎么去走,不管怎么样,大家总不能一直像一群大老鼠一样,天天在家里窝着吧!   如果为了活命而天天躲在老鼠洞里受罪,那样仅仅为了活命而活命,这人生还什么意义呢?那还不如变成一支灿烂的烟花,飞向那深远的夜空,用那短暂的生命,照亮那黑暗的夜空,赋予世间五彩斑澜的色彩,让人们都记住那短暂的光辉和炫丽的瞬间。   人生如果没有目标,没有奋斗,那和一条咸鱼有什么分别呢?作为几个优秀的四有青年,更应该有远大的理想和宏大的目标,所以,大家都围绕着人生目标和当前奋斗的方向,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咱们不要好高骛远,也不要贪多求全,我们应该一步一步地从实际做起,首先还是应该想办法查清教授的死因,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就算了,如果不去查清楚的话,我们怎么面对自己的良心,怎么面对我们曾经的誓言,我们还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呢。”心直口快的雷霆第一个发言,也说出了自己最直白,最简单的想法。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是不知道从何入手,这次经过这么一闹,龙苍沟和大河集团的这条线索算是彻底断了,绑架咱们的金刚一伙也都全部寿终正寝了,现在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美女一边说,一边用埋怨的眼神看了文立一眼,好像是在说在处理大河集团这件事上,文立过于草率,只图一时的畅快,没有想到后续的手段,以至于让大家现在陷入了束手无策的境地,而且还要到处东躲西藏,提心吊胆地防备着别人的打击报复。   确实,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这个责任不应该由文立来承担,因为当初这个方案是大家讨论决定的,不能因为这个结果不理想,就一股脑儿地将所有的责任往文立身上推,这样对他不公平。   “要想找到大河集团的那帮人还不容易吗?咱们只要到香港的大街上大摇大摆地出去走两圈,他们自然会像一群苍蝇一样盯上我们,到时候恐怕想甩也甩不脱吧!”文立依然显得十分轻松,说话也是十分诙谐幽默,这种性格的养成,可能和他长期的职业习惯有关吧!   “苍蝇只会盯上你,不会盯上我们的,虽然咱们现在是同舟共济,但作为新闻工作者你用词要恰当!你们的工作原则上不是明明白白写着,要把语言和文字的‘真实性、准确性’排在第一位的吗?所以,以后请你考虑清楚用词再开腔,不会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别以为自己长得帅,别人就不敢损你!”美女又一次露出了他的真容,毫不留情地亮出了他的杀手锏,用他最有力的武器回敬了文立。   这几句回应,不硬不软的,弄得文立不痛不痒,尴尬不已,想发火又发不出来,不回应两句呢!面子上又觉得过意不去。   “好吧!好吧!常言道,好男不和女斗,反正我也是外来人,现在你们也安全了,我也算做到仁至义尽了,与其让人家过河折桥,看人家的眼色,受人家的气,倒不如我自己撤退,这样还显得自己有自知之明,我这个从垃圾堆里钻出来的人,本来就应该回到垃圾堆里去,怎么能和你这样的精英阶层混在一起呢。这是这次行动获得的所有报酬,密码是你们在咖啡馆喝咖啡的日期。”文立一边说,一边从身上摸出了一张银行卡来,放在了桌子上,做出准备离去的样子。   他在对话中特意提到自己是从垃圾堆 里爬出来的这一段,其实并不是真的觉得那段历史有损他的形象,而是在影射美女等人忘恩负义,好了伤疤便忘记了疼痛。   “呵!呵!呵!真是白长一副男子汉的身材,却长了一副不如女人的心胸,三两句话不对付,就要撂挑子走人,太没有担当,太没有度量了!如此狭隘,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美女一边说,一边冷笑,看来她还不想这么容易就放过文立,同时也没有理会到文立话中深层次的含义。   这几句话弄得文立尴尬无比,他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起也不是,脸上虽然对美女没有一丝的好感,但心里不得不佩服美女说话的水平真的不是一般的强!   唉!现在的队伍越来越不好带了,看到美女和文立杠上了,李子木在心里真切地感叹到。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行了吗?怎么说着说着咱们内部起了内讧呢?现在我们的力量本来就十分弱小,根本经不起一丝丝的内耗,在这样困难的情况 下,我们必须要团结一致,把我们的合力最大限度地发挥出来,最大化地整合利用好我们的资源,咱们才有战胜困难的可能。而你们俩为了逞自己一时的口舌之快,居然不顾及当前的形势与大局,确实不应该啊!”李子木这几句话也不再给他们留面子,说得两人都 默默低下了头。   的确,在这样的情况下就不能再去当无原则的和事佬了,现在他们这个团队中,就李子木年岁稍大一点,所以在关键时刻,他还是要履行好自己的职责,保证队伍的团结,才能出战斗力,也只有这样才能保证队伍的团结和竞争力。   “对了!文立,你能不能从购买我们信息的买家入手,查一查这个大河集团背后的情况呢?”李子木提出了不一样的思路,希望这条路能够走得通。   “我们所做这些事都是在暗中进行的,都 不能正大光明地交易,所以我们所有的交易都是在暗网上进行的,大家根本就不知道对方是谁,只有这样双方才觉得有安全保障。所以想通过买家来查大河集团的后台,是行不通的”。文立见李子木开口了,便借着李子木的话题说了下去,算是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他也不是一个爱钻牛角尖的人,顺势就坡下驴,不再去和美女做无所谓的争执,也不再提走与不走的事了。   “常言道:饱暖思淫 欲,饥寒起盗心。你们现在生活安稳了,也没有什么能威胁你们的安全了,所以你们倒想起要去找当初把你们撵得到处东躲西藏的大河集团那帮人了。孰不曾想到,前几天你们才从那帮人的魔掌下逃得性命。当时你们躲那帮人可是像躲瘟神一样啊!”不得不承认,文立的这几句话听起来是有点不舒服,但他说的是有理有据的,正所谓话丑理正,正是这个道理。   “这叫此一时,彼一时,万事不可一概而论!”看样子美女还是很不服气。   “如果你们真的想去找寻教授遇害的线索,应该不止这一条路径,你们可以好好想想这个麻烦是怎样惹 上身的;同时,也可以想一想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只要想通了这两点,一切都 将应刃而解,对方会主动走进你们的视线,甚至还会掉入你们的陷阱。但是有一点,你们必须要意志坚定,千万不要遇到一点困难就想放弃,必须要有锲而不舍的精神,要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勇气,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做好自己当前应该做的事,一切顺其自然,没有必要在这里自寻苦恼。”说完这几句,文立顿了顿,喝了一口水,然后再继续说下去。   “其实你们 担心是多余的,与其你们劳神费力地去寻找对方,还不如放出风去,说你们找到了对方想要的东西,然后再设好陷阱,让对方乖乖的钻进你们的圈套,这才是明智之举,这才是高人所为,”文立这话还真的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听了之后,大有醍醐灌顶之感觉。   “实在不行,我想再去找找沈教授,把我们这次的经历告诉他,看他有没有什么高见。他和何教授一样,都是一心扑在学术研究上的人,都是我心里十分敬佩的长辈,就算是找不到什么线索,去和他聊聊天,我的心里也会好受一点。另外我也想去看看秦阿姨!教授失踪了这么久,我们也没有人去安慰她一下,趁此机会再去尽一下我们这些做晚辈的孝心和责任,然后咱们再做决定好吗?”听李子木这样一说,其他几个人也不再开口,都默默地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李子木的方案。 第二百二十章 再见沈教授   沈教授今天心情不错,一副满载而归的样子从菜市场里走出来,因为他今天买的小白菜比平时买的便宜了两毛,猪肉便宜了一块半,总共节约了十多块钱,他盘算着怎么利用这省下来的十多块钱,好好犒劳犒劳一下自己,改善一下自己的生活。   他依旧推着那辆上了年纪的自行车,仍然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眼镜后面的那双眼睛,却释放出了与以往不一样的光芒。那光芒里不仅透露出了他一贯的自信与力量,今天更多了一丝兴奋与渴望。   刚走出菜市口不远,前面的人流稍微稀疏了一些,正当他准备骑车离去的时候,冷不防,耳边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沈教授,下午好!”沈教授循着声音响起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年轻人笑呤呤地走上前来,挥舞着手臂,热情地与他打着招呼。   沈教授抬起头来,端详了许久,才慢慢反应过来,用手指着李子木问道“李!李!李什么来着?”   “李子木!”李子木很自然地接过了沈教授的话题。   “哦!对!对!对!李子木,李子木!你看我这记性,几千年前的事记得清清楚 楚。而这才分别几个月的人,却差点想不起来了。对了,这么晚了你从哪儿来?准备干什么?还没有吃饭吧?走!我请你去吃正宗的牛肉挞挞面。我今天放学迟了一点点,买菜去得晚,反而买到了比平时便宜的蔬菜,总共节约了十多块钱,正想着怎么改善一下生活的,你就来了!”沈教授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来准备邀请李子木。   沈教授好像很激动的样子,一连问了李子木好几上问题,弄得李子木都不知道先回答那个才好。   “哇!难得沈教授请客,我们也要一起哦!”雷霆、美女和文立也从一旁跳了出来。   “你们是一起的?”沈教授指着雷霆三人问李子木。   “是的,咱们一起来的,”李子木脸上全是诚恳恭敬的笑容。   “那好吧!人多那咱们就换一种方案,去吃阳春面吧!我请客!”沈教授脸上依然挂着浅浅的微笑。   “能请到沈教授一起共进晚餐是我们的荣幸,怎么还能让你破费呢?”李子木早就听说过沈教授结对帮扶几个贫困山区孩子上学的事,知道他的经济状况一直十分拮据,以至于每天来买菜都是挑选最便宜的菜品,所以他们也不好意思再让沈教授破费了。   “这怎么行呢?你们来者是客!我好歹是主人,必须要尽到东道主应尽的义务,这才是待客之道嘛!孔夫子不也常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吗?大家就不要给我客气了!走!走!走!”教授依然坚持自己的原则,手上做出了邀请客人的动作。   “我们现在都参加工作了,也能自食其力了,学生来看望老师,怎么能让老师破费呢?教授,我提一个方案,你看这样行吗!吃面条还是由你请客,但菜钱由我们来付,你看这样行吗?”还是美女脑子灵活,一下就解决了这个难题,既照顾到了教授的面子,又考虑到了他的实际困难。   “好吧!那就这样定了吧!”教授也爽快地答应了美女提出的方案。   大家来到一家小餐馆坐定,外卖小哥及时送来了教授点的两碗挞挞面,美女把两碗挞挞面均匀地分在了各自面前的碗里,五个人风卷残云般地吃完了碗中的面条,雷霆还不停地咂吧着嘴,一个劲地说道:“好吃!好吃!自从毕业以后就没有吃到过这么正宗的挞挞面了!”   这时美女他们点的菜也上齐了,遵循沈教授能吃饱、不浪费的原则要求,菜点得不是很多,但都是当地有名的特色菜,有棒棒鸡、砂锅雅鱼,干笋腊肉……。   席间,李子木试着问了一下何教授身前的情况,但沈教授好像知道的也很少,和上次说的内容几乎是一样的,更多的还是讲的他们俩在学术上一起合作的事情,这些对了解何教授遇害的调查没有多大的意义。   本来,李子木还打算把自己上次在X市的经历讲给沈教授听听,可沈教授一听李子木的想法,马上往四周看了看,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打住了李子木既将到嘴边的话,然后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小心谨慎地说道:   “打住!打住!今天咱们只吃饭,不聊这些,不管你们是鄙视我也好,讽刺我也好,我也要这样说。我只是一个教书育人的老师,我只想平平安安的教好我的书,对你们这些冒险的经历不感兴趣,你们千万不要对我讲,免得给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的好搭当,你们的何教授就是最好的例子,请你们高抬贵手,放过我好吗!下次有机会,我还请你们吃挞挞面!”   “对!对!对!今天大家高兴,咱们不聊这些,咱们聊聊你资助的那些学生好吗?”美女一看场面有一些尴尬,所以马上插话,及时化解了大家的尴尬。   “我资助了几个贫困山区的孩子,他们都 是有追求。有理想的好孩子,他们的心里都有自己美好的理想,我只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他们实现自己的梦想罢了,这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世间上像我一样的人多了,这并不能证明我 的人格有多么的高尚,只是我觉得在其他方面我也不能为国家、为社会做更多的贡献,我就做一点力所能及的小事吧!”有才而不自傲,有功而不自表,这样的人才配得上为人师表几个字。   “教授,你太谦虚了,你的所作所为,不知道 要让多少所谓的政府精英、商界名流、高雅人士为之汗颜,你的谦逊大度,要让多少人无地自容,你的品格只能让那些标榜的道 模范望其项背,”李子木听了这一些,也是有感而发,他可不会奉承别人啊!今天说的这一席话,确实是他的肺腑之言。   “小李这番话抬举我了,我虽然也做了一些对国家对社会有益的事,但远远没有你所说的那么高尚。说到品格,我这段时间也正在思考,什么叫品格?我认为他是两个方面的所指,这两个方面既能单独成义,相辅相承,而又能合二为一,成为一套系统而高深的理论。首先说品:它是指一个人的人品,人品决定个人的品行,而个人的品行决定做事的品质,做事的品质反映一个人的品位。人品、品行、品质、品位,就构成了一个人的品牌;格是指一个人的格调。一个人可能没有太多的钱,没有太高的地位,但是不能没有格调。格调决定格局,格局决定布局,布局决定结局。所以品格是人的素质要求中最为重要一个环节,这是一条漫漫而修长的路,我现在仍然在其中苦苦求索!所以根本称不上品格高尚的说辞。”这沈教授 还真的是学识渊博,妙语如珠,所说的话既富含哲理,又浅显易懂,难怪学校里有那么多的学生爱听他的课。   “沈教授,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今天听你这么一说,我们对以前学的那点点知识,真的就是苍海一粟,心里也是十分的惶恐”李子木说完,脸上也是一脸的诚恳。   “为天地立心,为万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便是我辈人生的全部使命,也是我人生的价值和意义。换一句话说,这些都 是我应该做的,只是我的分内之事,确实没有一点点标榜的必要。但是你们所做的那些事,确实超出了我的承受范围,也超越了我的底线,所以我确实是爱莫能助。”沈教授依然是先前那一副神色。   李子木也没有想到是这样一个结局,本来还把希望寄托在沈教授身上,希望他能帮自己解开一些谜团,给自己指明一个方向,现在看来这些美好的愿望又落空了,还是一切都得靠自己。   当然这也不能怨沈教授,这不能怪他胆小,不怨他没有社会责任心和责任感,他的这种表现是我们目前这个病态的社会下,大多数人的一个缩影而已,不是势关自己切身利益的事,大家都是麻木的、冷默的。   或许他说的是对的,各人都应该安守本份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大家都 各施其职,各行其是,这样才是一个科学高效的社会态势。没有必要去多管闲事,更没有必要去冒险。   听了沈教授这些话,李子木那本来就不是很充分的信心,瞬间降到了冰点,本来在来之前心里想好的一系列的计划都全部泡荡了,毕竟大家都是凡夫俗子,没有哪个是圣人!   吃完了晚饭,沈教授还热情地邀请大家到他家里去做客,但大家心里都有事,再加上沈教授刚才的那一番说辞,也不想再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大家都挽拒了沈教授的好意。   “那你们接下来准备去哪里呢?需不需要我给你们联系一家酒店呢?”看来沈教授还是放心不下这一伙年轻人。   “不了,谢谢教授的好意,反正现在也没有人再来追杀我们了,我们也没有必要再呆在一起了,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们也应该静下心来,踏踏实实地做一些对国家对有人民有益的事,不要再去追求那些好高骛远,不切实际的事了。明天我们去看一下秦阿姨,然后就分道扬镳,各奔前程了。”看来李子木的信心确实是动摇了,他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自己先前的想法,确实没有必要为了自己的一已之私,将一大干人置于危险的境地。 第二百二十一章 文立会武功   第二天一大早,李子木四人便来到郊区,朝着教授以前居住的别墅走去,而不远处却有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紧紧地盯上了他们,他们却全然不知。   走在熟悉的湖边小道上,看着两旁似曾相识的风景,那些摇摇摆摆的柳枝,还有那一池被微风吹皱的秋水,都让大家心里感慨良多。   来到别墅面前,大门上的那把铁锁早已锈迹斑斑,看来这幢别墅早已经人去楼空了。墙壁上、门窗上都挂满了大大的蜘蛛网,院子里的小径也长满了青苔。没想到仅仅才过去几个月的时间,已经萧条到了这般模样,以前那个温馨、幸福、充满书香、充满欢乐的人家经不知去向了。   疯狂的杂草长得与成人一般高矮,墙上也爬着各式的藤蔓,那些杂草藤蔓,不仅淹没了教授的花园,而且还把整幢别墅都掩映在了这湖光山色之中,同时也淹没了他们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   离别家乡岁月多,   近来人事两消磨。   唯有门前镜湖水,   春风不改旧时波。   美女触景生情,随口呤诵了一段唐诗,没想到一下子引起了大家的共鸣,大家的情绪一下子又跌回到了历史的最低点。   文立是新近加入的伙伴,对以前的事肯定没有那么深的感触与体会,但他听到过相关的介绍,也从大家的语言中了解到了教授的为人,也体会到了他们之间那亲密的感情,所以他也非常理解大家现在的心情。   看到这一切,大家心里都唏嘘不已,教授这一去,什么都变了,现在他们这个有着光荣传统的团队也要随之解散了。李子木不由得想起和教授分别那天,教授端着酒杯和大家一起说的那些话,到现在仿佛都还萦绕在耳边,教授的那种敬业和献身的精神真的让李子木敬佩不已。   李子木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遣散了他们三人以后,他便再也没有任何牵挂了,正好一心一意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既使无法找到教授遇害的真像,他也要去完成教授的心愿,把教授未完的事业继续进行下去。   大家约定,一起共进午餐之后再解散,文立也把银行卡上面的钱给大家报了个盘,准备解散之前把剩余的钱给大家平均分配了。现在离午餐还有一定的时间,大家就在湖边溜达散步,也好舒缓一下大家沉重的心情,放飞一下禁锢的思绪。   深秋的太阳照在人身上懒洋洋的,让人感觉几分慵懒与疲惫,真找个吊床,晒着太阳沉沉地睡上一觉。   由于今天不是周末,而且也过了晨练的时间,所以湖边也没有太多的游人。湖面上只有几艘零星的游船,在漫无目的地漂着,金色的阳光通过船体反射过来,特别的刺眼。   不知不觉之间他们走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段,前面的人好像突然多了起来,而且都是清一色的彪形大汉,那个大河集团的胖保安也好像也在其中。   雷霆以为自己好久没有活动精骨了,现在想找点人来当自己的陪练,所以产生了幻觉,把那个胖保安当成了自己蹂躏的对象。他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没错,这是真的,那个胖保安还在不怀好意地朝自己阴笑。   美女也认出了那个胖保安,但那个胖保安好像没有认出他来,看来现在的美女,与那晚上浓状颜抹她有着天壤之别啊!   李子木刚才在专心地思考问题,没有注意周边的环境,直到雷霆突然转身才发现前面的情况不对。   转过身来一看,后面也站着十多个身着黑衣的彪形大汉拦住了去路,只不过为首的是一个面容冷峻、打扮妖艳的女人。   那女人外面罩着一件宽大的风衣,里面却是一身劲装打扮,步伐矫健有力,目光阴骘犀利,显然是个棘手的练家子。起初一看那个女人也很漂亮,锥形的脸蛋,大大的眼睛,白白的皮肤,丰韵的身姿,再加上齐耳的短发,搭配在一起,倒还十分恰当。   若单看每一处,倒没有什么特别的美感,但这些元素组合在一起,却造就了一个少有的靓女。只是这个靓女少了一些自然与清纯,就像是用刻刀或画工笔,刻意刻画出来的一件工业艺术品。   若再仔细一看,倒觉得她身上多了几分媚态和妖娆,让人感觉邪意浓浓、阴气沉沉,仿佛是在荒郊野外,遇到了一只化作人形的狐妖,让人看了心里发凉,脚底发麻,没有一丝丝的亲和力。   对方显然是冲着自己来的,这个目的再明确不过了,无需猜测,也无需询问。现在进退的道路都已经被全部封死,而左边是悬崖,离湖面有十多米高,右边是陡峭的山坡,根本无法行走。本方四人,全部赤手空拳,而对方是40人,全部有备而来,这场力量悬殊的争峰还有胜负的悬念吗?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大家心里都知道,既然当初选定了要走上这条路,就早晚会遇到这种场面,只是没有想到,对方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看来对方的情报网络效率还挺高的。   雷霆知道眼前的情况已经没有商议转圜的余地了,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从气势上压倒对手,以期达到先声夺人的目的。   所以他不等其他人发话,大叫一声:“你们几个找机会快跑,我来对付这帮混蛋”,然后便挥舞着两个砂钵一样大小的拳头,一马当先地朝着面前的那堆黑衣人冲了过去,大有一种单骑闯雄关的感觉。   “给我上,往死里打!”苟峰也回过神来,朝着那些黑衣人挥了挥手,狠狠地撂下了两句话,然后便闪到一边凉快去了。那些彪形大汉,听到苟峰的命令,便挥舞着手中各式各项样的武器迎着雷霆冲了上来。   雷霆虽然奋不顾身地冲了上去,但他一个人的力量也无法冲破对方的包围圈,所以他的奉献牺牲也没有为李子木他们赢得逃跑的机会,况且在这样的情况下,李子木等人也不会丢下他一个人不顾,而自私地去逃命。   就在李子木等人犹豫不决的时候,另外一端,那十多个黑衣人也嚎叫着冲了上来,他们手中的棍子眼看就要打在李子木他们的身上了。文立也顾不上再考虑其他,他从旁边一下窜了出来,脚 下用劲一蹬,当当两步,便挡在了李子木他们的前面。他那略显瘦弱的身躯,便如一只捕鼠的灵猫一般,向着对方冲了上去,准备和对方来一场惊心动魄的肉搏战。   由于他速度快,身形疾,在他身体的扯动下,周围的空气仿佛一下子被撕裂开了一道裂缝一样,随着 “噗”的一声破风之响,文立眨眼之间便来到了最前面的两个黑衣人面前,那两个黑衣人还没有丝毫的反应,手中的棍子还没来得及扬起来,脸上便吃了文立几拳,鲜血也随之喷发而出,瞬间便染红了那些人的脸庞,他们手中的铁棍也随之掉在了地上。   文立稍微躬了一下腰,几乎没有费什么力,便拾起了地上的两根铁棍,并紧紧攥在手里。这时李子木才发现,文立的那双麒麟臂真的是长得可怕,他捡地上的东西时几乎不需要弯腰,只要稍微弯曲一下膝盖就行了。   雷霆身体强壮,就像一只蛮牛,在黑衣人堆里像一副肉盾一样横冲直撞。但身形不够灵活,完全是一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与敌人拼命的打法,虽然打翻了几个黑衣人,但自己身上也挨了好几棒。好在他身体强壮,肌肥肉厚,那几棒子打在他的身上,好像没有造成什么大的伤害。   文立则很好地利用了他身体方面的优势,不与对方硬拼硬碰,尽量以巧取胜。他那双超长的手臂握住双棍,在另一边不停地腾挪闪躲,并不停地戳、砍、点、切。与几个黑衣人周旋倒还不落下风。   刚才那些人看文立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以为自己捡到了软柿子,好欺负,现在一交手,才知道完全是两码事,刚才那些美好的想法只能说是美好的愿望或梦想而已,根本不是事实,这完全是一个硌手的硬茬,根本就不好兑付。   那两根普通的棍子,刚才在对方手中好像都 没有什么作用,没想到一旦换到文立的手里,威力倍增,特别是他那双像灵猴一样的麒麟臂,上下翻飞,左顾右挡,前戳后杵,打得那几个参与围攻的黑衣人一时间找不到北。   一个黑衣人又冲到了文立的面前,他举起一把雪亮的长刀,朝着文立砍了下来。文立丝毫没有慌张,也不躲闪,更没有退缩,反而迅速向前跨出一步,右手举起手中的棍子,轻轻 一磕便荡开了头上砍来的长刀。而向乎在同时,他左手的棍子便戳中了对方的腹部,那人手中的长刀当的一声落地,双手痛苦地抱着腹部,慢慢圈缩蹲下,像一只死狗一样瘫倒在地上,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文立,仿佛觉得这一切根本就不可能,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看到文立的左手是什么时候出手的,而且他左手出手的方向、时间、角度与右手完全不一至,这分明是由两个大脑控制的双手才能同时完成的任务,怎么会出现在面前这一个人的身上呢?   文立根本无暇顾及倒地上的黑衣人,就在顷刻之间,又有两三个人围拢了上来,这些黑衣人并不是乌合之众,他们也有很强的武术功底,刚才之所以能一击成功,完全是因为对方低估了文立,放松了警惕而已。   现在那几个黑衣人一起围攻文立,一时间倒还不分伯仲,大家你来我往,僵持不下。   文立的双手就像是由两个不同的人在控制一样,或者说文立能够一心二用。在他右手的棍子刚刚砸向右边敌人的同时,他左手的棍子已经实实在在地扫在了左边敌人的腰间;前面的敌人刚刚吃了他一脚,而后面准备偷袭他的敌人发现,他右手的棍子不知何时已经刺向了对方的喉间,而他自己手里的刀却还迟迟没有举起来。 第二百二十二章 千代竹姬   雷霆和美女挡住了大部分黑衣人的攻击,可其他的黑衣人并没有闲着,他们一起蜂涌而上,朝美女和李子木冲了过来,把李子木和美女逼到了悬崖边上。   美女惊呼连连,李子木像个小丑一样被逼得屁滚尿流,狼狈不堪,甚至在地上连滚带爬的逃避着对方的攻击。雷霆和文立一看美女她们这边一时风声鹤唳、险象环生,便放下面前的敌人,一起过来救援李子木和美女。   黑衣人手中的铁棍挥舞得虎虎生风,看那样子,如果一棍子打在身上,就可能让自己在轮椅上坐一辈子,李子木和美女已经没有多大的躲闪空间了。   围攻文立的黑衣人还没有摸清文立的路数,便倒下了两三个,其他人也有自知之明,看到这样的情况,也不敢轻易上前。   这时,那个为首的女人,好像看清了文立的路数,她从黑衣人的后面缓缓在走了出来,步履虽然很轻快,体态也很轻盈,但她那走过来的气势,就像是一只扑面而来的巨大的金雕,她每抬动一下双脚,就像是金雕锋利的爪子抓向了大家的心间,每一次吐纳,都会惊动周边的万物生灵。   刚才还在参与围攻文立的几个黑衣人,见那女人杀气腾腾地走了过来,他们便知道,那个女人要出手了,其他几个黑衣人也委知趣,不等那个女人发话,便唯唯诺诺地退到一边,眼中尽是一片恭敬的神色。   看来这个女人才是这伙人的真正领导者,她才具备这样强的气场,她才震得住这样的场面,而苟峰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的角色罢了。而这些黑衣人的气势和纪律也绝非一般的保安可比拟,可能这些人才是李子木他们想要苦苦寻找的正主。   那个女人走到离文立约有十步远近的时候,突然,亮出了他手中的武器,那武器非常的怪异,就像是一根长长的铁棒,那铁棒约有1米多长,立在地上和那个女人一般高矮。   那铁棒不是很粗大,握在那女人手中大小刚好合适,棒子上还有一圈圈扭曲的阳文花纹,还有一些镂空的图案,这些图案组合在一起,就好像是蛇身上的鳞片,又好像是鸟身上片片的羽毛。   铁棒的前端有一个比成人拳头略大的疙瘩,那疙瘩就像是一只猛禽的头部,而头部的最前端突出来一个尖尖的弯钩,弯钩还分为上下两颌,其间还有一些齿状突起的东西,就像是一只鹰隼的铁喙一般。   而它的后端则是有五根微微弯曲的分支,就像是一只金雕的爪子一样,爪子 的顶端异常的锋利,甚至还泛着一点点的寒光。   那女人将双手握在铁棒的中间部位,向前快冲了几步,整个身子好像随风飘了起来,再配上她那宽大的风衣,简直就像是一只巨大的苍鹰。   她的双手举起铁棒的前端,用那猛禽的铁喙,如闪电一般向文立的天灵盖劈来,同时还带来了一阵尖锐刺耳的破风之声,就像一只鹰隼,看准了地上的猎物,张开它那坚硬的铁喙,从空中俯冲而下,将文立整个个人都罩在了他的鹰影之下。   这一招便是她多年闯荡江湖而耐以成名的鹰隼九招中的第一招,叫“鹰击长空”。那女子一来便使出杀招,可见对文立是给予了足够高的重视。   文立一见这气场,知道自己遇到了强劲的对手了,因此他也不敢托大,仔细观察了对方的动作之后,他便决定采取以静制动的方式来应对这一波的攻击,看清对方的路数后才好反击。   他站在原地不动,右手紧握着棍子,双眼紧盯着对方的动作,看准了出手的时机,猛然向前跨出一步,并用他那超长的臂膀,将棍子向上一顶,准备挡开这头上致命的一击。   那棍子仿佛一下爆增了两尺长短,就像一座高高的铁塔刺向了苍穹,又像是一只受惊的刺猬,树起了它满身的尖刺,让来自空中的袭击者无从下嘴。   那女人身子尚 在空中,见文立右手高高举起,那棍子居然后发先至,抢在她的隼喙之前,瞬间便刺向了她的面门,如果她再不变招,那她的铁棒前端的隼喙还没有击中文立之前,文立手中的棍子就足以让她脸上开花。   没想到那女人身子在空中,看到文立这样的应对,不但不惊慌,反而还面露喜色。   她见文立动作已老,姿势已成,同是胸前空门大开,于是手中的棍子在地上一点,整个身子在空中来了个360度的旋转翻滚,整个人就像一只高速旋转的陀螺一样,又像是工人手中钻孔的钻头一样,从文立的正面一下子移到了文立的左手边,带动着手中的那根铁棒像直升机的螺旋桨一般旋转了起来,一下子便弹开了那根刺向她的棍子,朝着文立飞来。   接着她的双手移向后端,那鹰隼之喙便一下撞向文立的左胸,文立连忙用左手的棍去格挡了一下,没有想到这只是对方的虚晃一招,只见那女人双手一拉,那鹰隼之头却突然回到了她的手里,而刚才还在她手里的鹰爪子,却向文立的右肋抓去。   那女人变招之快,变招之急,变招之狠真的让人难以置信。本来刚才文立还留了后手,他想在架开对方当头一击的同时,左手一扬便能点中对方腹部。没有想到对方突然变招,自己现在右手高举,就像一个大大的稻草人一样,无所适从,不知道怎么来护住自己的要害,更不用说转守为攻了。   文立右手的棍子尚在空中,左手的棍子又护着左胸,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再来格挡这一击了。   那爪子已经抓破了文立的衣服,眼看就要碰到肋骨了,要是让她那锋利的爪子抓到自己的肋骨,再顺势一拉,文立的肋骨一定会被一根一根地拉出体外。   形势危急,文立顾不得多想,硬生生地来了个硬板桥,向后仰倒下去,手上的两根棍子向上一伸,架着那只飞来的鹰隼,从自己的头上一越而过。   好险,虽然很狼狈,但总算逃过一劫。   这是鹰隼九招中的第二招,叫“隼移万里”,也是她百试不爽的一招杀招,不知道有多少人的肋骨被她的鹰爪子活生生地从腑内扯出来,再将其慢慢折断,听闻到那骨裂身碎的声音,以及那些人的哀嚎,便是她人生最大的乐趣,也是他人生最值得炫耀的骄傲。   对方转过身来,见自己两招用完,居然没能将文立拿下,心中似乎有些不甘,脸 上露出了一丝阴笑,不等文立有喘息的机会,第三招“鹰爪隼喙”又接踵而至。   文立刚才硬接了对方两招,对对方的路数稍微有了一点点点了解,现在看到对方再次腾身而起向自己袭来,手中的武器在面前相向斜拉了两下,就像打了几把大大的叉,而自己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两只大大的鹰爪,向自己的面门急急抓来。   其实这两只大大的鹰爪完全是虚招,那只不过是障眼法而已,真正的杀着是那两只鹰爪后面的隼喙一击,就像是巨隼坚硬的喙,啄向地面上的一只小鸡一样,   情况危急,文立也不敢托大,左右两根棍子一前一后,迎着那双爪子冲了上去,左手棍子在前,左右快速摇摆 几下,便在自己的面前形成了一道扇形的防御屏障,然后再用左手棍子的后端迎着那两道爪子的交叉处点去,只一下便破了对方的鹰爪攻击。   这样一来那巨隼的铁喙尖就已经来到了自己的面前,但文立早有准备,右手的棍子在手中的抖动,按顺时针的方向挽起了几个大大小小的圈子,这些圈大圈套小圈,朝着对方的铁喙尖而去,一下了便罩住了对方的铁喙尖,并将其吸了进去,再往右边一领,自己的身子急往左边一闪,便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刚才文立所使的这一招,更有是他祖传剑法其中的一招——“前呼后应”,若不是刚才情形危急,自己有性命之忧,他是断断不会轻易使用的。   其实刚才对方的三招都 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 的,那女人见文立突然使出了一招精妙的招式,并且轻而易举地就化解了自己赖以成名的鹰隼三招,便知对方也不是泛泛之辈,所以站在原地,没敢再随便出招。   可能大家也已经猜到,这个女人便是藏重勇夫派来帮助犬养建男的千代竹姬,她手中所拿便是她的成名兵器——千机杵。这次行动犬养建男和三木正雄都没有出面,而是由她来全权指挥这次行动。   这时,李子木他们那边的情况已经十分危急,文立也顾不上再与面前的这个女人纠缠,丢下她之后,便返身向李子木他们的那边冲了过去。   为了节约救援李子木和美女的时间,雷霆抓着两个黑衣人当肉盾,冲开挡在他自己面前的敌人,从后面冲了过来。文立也如法炮制,两股救援力量都在用劲全力向李子木他们靠拢。   这样一来,雷霆和文立的背后便失去了防护,暴露在了对方的直接打击下,一时间棍子打在背上的嘣嘣声不绝于耳,雷霆和文立背上不知挨了多少棍子,他们俩咬紧牙关,硬是哼都没有哼一声。   就在雷霆和文立不要命地从两个不同的方向冲过来的时候,对方参与围攻的人好像胆怯了,一下闪开了一个缺口,雷霆和文立本来是用尽了身上的力量,想来一个致命一撞的,可前面的人墙却突然闪开了,现在想收力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只有带着前冲的余劲,义无反顾地向前冲去。   随着啊的一声惊叫,雷霆他们四人连同手里抓着的三个黑衣人一起掉下了前面的悬崖,平静的湖面上一时水花四起、惊呼连连。 第二百二十三章 湖上的追逐   当他们四个从水里面探出头来的时候,那伙黑衣人正站在悬崖上面不停地咒骂泄愤,同时还在往湖里面扔一些石头土块。   他们不甘心看到煮熟的鸭子又飞了,但又没有勇气从十多米高的悬崖上跳将下来,所以一时间除了咒骂外,倒找不到什么更好的方法了。只有用这种泼妇骂街的方式发泄着心中的不满,同时也在宣泄着自己心中的无奈。   雷霆背上虽然挨了几棍子,但都是皮外伤,看到大家现在都没有什么危险,而且又再次紧紧聚在了一起,心里不但不怕,反而还高兴了起来。“这次大家在这凉凉的湖水里面相聚,比上次在垃圾堆和下水道里要好上百倍了,这也应该算是咱们可喜的进步了吧!”看来雷霆也不缺乏幽默细胞嘛。   随着他们一起掉下来的三个黑衣人,就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了,现在他们三个势单力薄,又亲身领教过雷霆他们那种玩命的打法,心中早已萌生惧意,此刻更是吓得落荒而逃,他们不停地挥动着双手,急速向湖边游去,生怕游慢了就会被身后的雷霆等人抓住。   岸上的那些黑衣人,见自己扔下来的土块石块,根本就给李子木他们构不成什么威胁,便改变了策略,正在找寻小路从悬崖上下来,准备到湖边来,重新摆好阵势,再与李子木等人一决高下,看来他们根本就没有打算就此放过李子木一行。   湖边是回不去了,前面不远的湖面上正好停有一艘小游艇,只有往游艇的方向游过去,可能还能觅得一线生机。毕竟这个社会还是好人多,看能不能寻求一点帮助。   于是他们四个人怀着这样美好的梦想,一起奋力往小游艇游去。   “他们向游艇游去了,快去找船来!”苟峰在岸边像一个小丑一样又吼又跳,但好像没有什么人听他的吩咐,直到千代竹姬点了点头,示意大家去找船,其他人才向着码头方向跑去。   湖面的那只游艇甲板上,放着一把高档的沙滩椅。旁边一张可折叠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种水果和零食,还有半瓶打开的红酒和一支装了半杯红酒的高脚杯。   一个头发油亮,眼戴蝴蝶造型墨镜,身穿大红花睡衣,脚蹬人字拖鞋的男子,正躺在沙滩椅上听着流行音乐,慵懒地晒着太阳。   那人身形不是很高,也不胖,但看他的架式好像很是洒脱,很会享受生活一般。   秋日早晨的太阳晒在身上懒洋洋的,让人感到异常舒服,那男子好像就要睡着了,又好像是刚刚醒来,感觉就像是睡眼惺忪,无精打彩的样子。他在沙滩椅上把自己的身形大大的摊开,就像是摊在平底锅里面的一张薄饼,想最大限度地享受这难得的阳光的沐浴。   他轻轻抬起右手,五根手指上就戴了两、三个硕大的戒指,只剩大拇指和小指还算有点自由,再看他的左手指上也是一样,就像是得了NBA总冠军太多的运动员一样。另外脖子上还挂着一根大大的金链子,那根金链子粗得都能拴住一只成年的藏獒了。那些戒指颜色不一,形状各异,在太阳底下都散发着熠熠和光芒,不知道他刻意这样包装自己,仅仅是为了炫富还是另有他途。   他的这身装束打扮还真的有一些特色,乍一看,完全就是一副纨绔子弟,花花大少的形象。   那人用那只戴满 了戒指的手,托起了一只装了半杯红酒的高脚杯,端到嘴边轻轻地抿了一口那血红的葡萄酒,然后轻轻地将杯子放在原位,只听得咕隆一声响。他的喉节上下滑动了几下,那红酒便沁进了他的肚子里,紧接着他还伸出舌头,在嘴唇上舔了舔,意犹未尽般地吞了一口唾沫。然后嘴里还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诗:   一梦三千年,   徜徉云雾间。   但有杜康酒,   天地亦枉然。   金银园中土,   名利晨时烟。   寻遍山与海,   知音在眼前。   聚而谈捭阖,   结伴闯天边,   归来朝天阙。   鲜花掷马前。   ……   雷霆率先游到了游艇的旁边,由于船体过于高大,想徒手攀爬是根本不可能成功的,所以只有想办法寻求帮助。游船上的音乐太响,雷霆的呼救声音,对方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   于是他伸出手来,狠狠地在船舷上拍了几下,把船舷拍得嘣嘣直响,然后再大声地吼到“船上有人吗!我们不小心掉水里了,能救我们上船吗!”   与此同时那些黑衣人也在不远处的码头上找到了另外一艘游艇,他们载着其他的人一起,向着李子木他们的方向冲了过来。   游艇上晒太阳的那个人,听到了雷霆敲打船舷的声音,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因为雷霆扰了他的好梦,所以他好像很不耐烦的样子,嘴里嘟弄了几句,便又闭上了眼睛。   那人依然四仰八叉地躺在椅子上,都懒得挪动一下自己的身体,为了不让雷霆再打扰他的清梦,他便抬了抬自己高贵的脚,只是用右脚根碰了一下甲板,蹬掉了右脚的拖鞋,然后用光着的右脚,挑起甲板上的一段绳子,脚板随之一扬,那绳子的一端便向着雷霆求救的方向飞了下去,而绳子的另外一端则牢牢地系在船舷上。   虽然没有看到船上主人的面,也没有听到对方说话的声音,但有人从船里抛下绳子,就表明了船主人的态度,并没有拒绝他们的光临。所以,雷霆也不再客气,一把抓住绳子,使劲拉了两下,觉得上面结实可靠,才把绳子递给了李子木,而他却依然泡在水里,等待正在朝这边游过来的美女。   雷霆等4人拉着船上扔下来的绳子先后登上了游艇的甲板,那个人依然躺在沙滩椅上,动也没有动一下,甚至都没有睁一下眼,嘴里随着音乐的节奏熟练地哼着他的流行歌典,嘴里尽是哥啊!妹啊!情啊!爱啊!的陈词滥调,根本就没有一丝新意。   这艘游艇有二三十米长,五、六米宽,分为上、中、下三层,虽然不是很大,但上面的配置却非常高档豪华,透过窗户上的玻璃,可以清晰地看到,游艇下层的室内有很大的空间,应该是有主人房、客房、卫生间;中层有客厅、驾驶仓和厨房,船尾有宽敞的甲板平台;上层有露天望台和驾驶台,为了防晒和防雨,甲板上还设置了自动收缩的软蓬。   这游艇看上去还非常的新,看来还没有使用多久,上面的配套设施也是一应俱全,它虽然不是这湖上最大的游艇,但肯定是最新最豪华的游艇之一。   “帅哥,有人在追杀我们,能不能借你的游艇把我们送到对面去啊!”美女一边擦拭着额头上不停地掉下来的水滴,一边焦急地说道,眼里是一片急切而真诚的目光。   “天下英雄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雄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那人嘴里念念有词,却对美女的求助不理不睬,就像睡着了花蝴蝶一样,躺在沙滩椅上一动不动。   “都快正午了,没想到还有这么懒惰的人,居然还睡得着,看的穿着就知道他是一个纨绔子弟,花花大少,或者是一名十足的二流懒汉,还有脸在这里以英雄自居。”文立做出一种不可思议的样子,显然他是想用激将法激一下对方,看能不能凑效。   “谁说我懒惰啊!谁说我是纨绔子弟啊?再说我就和他拼命!我哪里在睡啊!”那人好像非常反感别人说他懒惰。   “既然不懒惰,那你为什么不起来呢?”李子木也觉得不可理解。   “你们四个真不懂事,到我人船上来避难,不但不感谢我,还来责问我,那里有这样的道理啊!告诉你们吧!我躺在椅子上不想起来,不是因为我懒惰,而是因为没有好玩的事,也没有刺激的事 !更没有值得我去做的事,我起来也没有意思,如果有值得我去做的事,我一定会不遗余力地去把他做好!做完美!”说完他翻了一下身,好像准备继续睡去。   “有人要追杀我们,马上要撞到你的船了,难道这还不算好玩刺激的事吗!”美女在说的同时,耳朵边已经传来了苟峰等人的游艇那巨大的马达声轰鸣声。   “你说的是真的吗?”那人条件反射一般地从沙滩椅上坐了起来,看了看说话的美女,好像突然有了精神。   向着马达声音的方向看去,这时苟峰他们的船离这边还有不到200米的距离,但船上的人都已经看得清清楚楚,包括他们手上拿着的明晃晃的武器。   那些人把船体拍得嘭嘭直响,还举耀武扬威般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嘴里不停地嚎叫着,咒骂着,并不时地说着一些威胁他人的话语,想用这样的气势,逼迫这边的船主就范。   “怎么样?怕了吧?”美女冷不防再插上一句,想再次刺激对方 一下,免得他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样子。   “嘿!嘿!这还有点意思,只可惜对方的船太差了一点,不过有总比没有的好,”那人说完,便把头上的墨镜摘下,随手扔在了湖里,然后蹬起另一只拖鞋,提着红酒,朝驾驶舱走去,根本就没有理会美女的调侃。   进了驾驶舱,那人也不给李子木他们一点面子,咣当一声将舱门反锁,然后隔着舱门朝李子木等人做了一个鬼脸和坏笑,就把把李子木四人凉在了甲板上,自己便去操作游艇去了。   苟峰他们眼看就要追上那艘游艇了,那些黑衣人都 在大声地吼叫着,并不停地挥舞着手里的武器,仿佛是在威胁那艘游艇的主人,让他不要帮助李子木等人。   那些黑衣人的行为好像惹怒了那个怪人,他一改刚才懒懒散散的样子,振作起了精神,几步便来到驾驶舱,发动了自己的游艇,稍微一加速便甩开了苟峰等人的那艘游艇。   两艘游艇的距离越拉越远,就在李子木他们已经看到了前面的陆地的时候,开船的那个怪人居然转了一个弯,朝着苟峰他们那艘游艇冲了过去,大家刚刚放松的心情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上。   看着越去越远的游艇,苟峰和船上的黑衣人都显得无比的失望和沮丧,没有办法,谁叫自己的船不如人家的呢?看来想追上人家船,再抓住对方是没有希望的了。   “喂!帅哥,你在干嘛啊!是他们在追杀我们啊!不是我们在追杀他们!”美女第一个沉不住气了。   “我知道,你已经说过一遍了!不需要你再提醒我!”那怪人熟练地操作着游艇头也没有回一下,游艇像离弦的箭一样向着苟峰他们的游艇加速冲了过去。 第二百二十四章 湖上激战1   不待李子木等人反应过来,千代竹姬她们的船已经近在眼前了。   苟峰以为是自己这边的阵势吓倒了那艘游艇的主人,所以,那艘游艇的主人,不但不敢逃跑,而且还主动把李子木他们四人送还了回来。   看来这就是所谓的盛气凌人的效果,是自己强大的气场震摄住了对方,让对方胆怯心虚了。   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苟峰突然想起了《曹刿论战》里面的一段话,看来古人说的话还真的很有道理,现在就是要趁着这股气势,一鼓作气好把对方彻底拿下,苟峰脸上露出了得意忘形的微笑。   看到这样的场景,那些黑衣人刚才失望沮丧的情绪一扫而空,肾上腺素仿佛又充满了整个身体,一个个又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干嚎干叫了起来,只有千代竹姬站在游艇的驾驶舱里不为所动,她仍然专心至志地注视着对面急驰而来的游艇。   连李子木都认为自己又中了对方的圈套,这可能是对方早就布好的陷阱,只等自己去自投罗网。这个开游艇的花花大少,很有可能就是和对方是一伙的,花花大少可能害怕李子木他们醒悟了之后,便会去驾驶舱夺船,所以他才会把自己反锁在驾驶舱里面,而把李子木一行凉在外边。   唉!千算万算,最终还是棋差一撮,千虑万虑,还是没有想到对方会设下如此的陷阱,但现在已经没有了更好的办法,看来一切只能听天由命了。   眼看两艘游艇的距离越来越近,驾驶游艇的花衣大少不但没有减速的趋势,反而还在不停地加速,李子木他们脚下的游艇就像是离弦的箭一样,拖着湖面上一条长长的水线,往苟峰他们游艇的方向急驰而去。   这还没有完,只见他提起那半瓶红酒,咕噜咕噜地灌了几大口,由于灌得太快,他的喉咙根本就吞咽不及,酒滴弄得他身上、胸口到处都 是。但这 情况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心情,他张开大嘴,哈哈大笑一声,“有种就过来啊!不过来就是孬种”。   接下来他的动作更让人瞠目结舌,他的行为也是让人匪夷所思。只见他调整好了自己游艇的方向,正对着苟峰他们的游艇,把速度调到最高档位,便锁死了自己的操作盘,仍由自己的游艇,像出膛的炮弹一样撞向对方。   美女在驾驶舱外吓得尖叫了起来,“那人是不是喝醉了啊!他究竟要干 什么啊?”   雷霆也被眼前的情况惊呆了,不知道他这是玩得那一出,是心跳?还是神崩?反正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拉着美女和李子木准备再次跳水。反正刚才自己都 是从水里爬起来的,大不了再下去就是了,将就身上的衣服都还是湿的,自己也不吃亏。   只有文立还稳如泰山,他一直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的千代竹姬,仿佛那人吸走了他的魂魄一般。   苟峰刚才还在欢呼雀跃,直到现在他才看懂了对方的意图,他那张因为兴奋而涨红的脸,瞬间变得铁青一片,在他那有限的脑海里,怎么也想不通对方这样做的理由。   “对方驾驶游艇的人疯了,咱们没有必要和他同归于尽,况且我们的船是撞不过他们的,快点调整方向,躲开他们!”苟峰吓得面色铁青,使劲鼓起他那蛤蟆一样的嗓子,惊慌失措地大喊大叫了起来。   听他这么一说,船 上的其他黑衣人一下子骚乱了起来,都纷纷要求,躲开对方的来船。刚才那神气活现、狂妄自大的神态,一时间已消失得无景无踪,眼睛里剩下的全是一片惊恐的神色。   对方看到花衣大少来势汹汹,他们一开始也是毫不示弱,加足马力迎头撞了上来。但当他们看到那个花衣大少锁死了自己游艇的方向盘以后,便知道了对方的决心,再加上苟峰等人的纷纷要求,所以千代竹姬她们的驾驶人员率先心虚了。只不过千代竹姬就站在旁边,她没有发号施令,那个驾驶人员也不敢擅自作主。   眼看两船就要迎面相撞了,那花衣大少随手拉来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把那双蹬着拖鞋的双脚放在了方向盘上,张大了嘴,瞪大了眼睛,就好像是在看别人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了起来。   而苟峰船上的黑衣人则吓得哇哇大叫,有几心里素质稍差一点的黑衣人,已经率先跳下水面去了,就像是往锅里丢汤圆、饺子一样,噼里啪啦地往水里掉。   千代竹姬就站在驾驶员的旁边,她已经能够清楚地看到花衣大少的一举一动,以及他脸上那得意狂妄的笑容。她的眼睛里几乎射出了愤怒的火花,恨不得把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花衣大少生擒过来,生吞活剥了一般。   但是他的心里也很清楚,现在不时逗气的时候,越是成功的指挥者越能在关键的时刻沉住气,冷静地分析形势,准确地把握行动的方向,做出最正确的判断,千万不能意气用事,为了逞一时之快,而留下遗憾。   对方是一个不要命的混混,自己确实犯不着和他一般见识,没有必要拿自己的万金之躯去冒险,况且,自己还肩负着社长安排的重要使命。小不忍则乱大谋,暂时先忍让一下,并不意味着低头认输,而是为了积畜力量,找准时机,给对方来个致命一击。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想通了这一切,她终于在最后一刻给驾驶人员下达了避让的指令。   驾驶人员得到了千代竹姬的指令,如蒙大赦一般,就在这千均一发之际,他猛的一下把方向打开了,两船擦身而过,船体外边挂着的游泳圈都擦破了好几个,游泳圈“啪!啪!”爆裂的声音,吓得苟峰等人抱着头,蹲在地上哇哇大叫。   “哟嗬!怎么就躲了呢?应该再坚持一下嘛!我就喜欢听到别人绝望的尖叫声!不好玩,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再来!再来!这次来点更刺激的!”开船 的那个花衣大少,看到对方在最后一刻躲开以后,先是在驾驶舱里手舞足蹈地高兴了一会儿,接着便又失望地嘟起了嘴,说了一长串乱七八糟的废话。   李子木四人终于还是稳住了自己的脚步,没有跳下水去,但他们也被这个场面吓得面如死灰,一个个傻呆呆地站在甲板上,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而文立在与对方擦臂而过的瞬间,仔细观察了一下千代竹姬的表情和眼神,仿佛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了某种信息。   两船错开,刚刚跑出去一点距离,李子木即将要跳出胸口的小心脏好不容易被自己强行摁了回去,只见那个花衣大少把船速降了下来,大家都 以为他这疯狂的举动将就此告一段落,大家可以喘几口匀称的气了,然后再躺下身子,好好缓解一下这紧张的气氛。   没有想到,大家气还没有喘上一口,花衣大少又把船掉了一个头,把先前的操作程序又全部重复了一遍,继续向着千代竹姬她们的坐船冲了过去。   这次千代竹姬她们已经有了准备,看到对方的船冲了过来,早早地便改变了自己的航线,躲到一边去了。而她们船上的人也都有了心里准备,没有人再被吓得哇哇大叫,也没有人再急得往水里跳了。但他们一个个面色阴沉无光,眼光阴骘歹毒,在他们的心里,可能都在策划着下一步更加恶毒的报复计划吧。   开船的那个花衣大少好像还意犹未尽,嘴里骂骂咧咧个不停,手上动作也毫不放松,就像是老鹰捉小鸡一样,或者是狐狸捉兔子一样,撵得千代竹姬她们的船在湖里团团转,双方的形势发生了根本的逆转,就像是李子木他们在追杀千代竹姬一伙一样。   就这样追了几次,千代竹姬她们躲了几次,那个怪人好像觉得这样玩下去也没有多大的意思了,便放弃了追逐她们的游艇,反而把自己的游艇开到了那几个落水的黑衣人旁边停了下来,然后关掉了引擎,走出了驾驶舱,来到甲板上。   看到苟峰等人被逼得如丧家之犬,一个个狼狈不堪,雷霆也是高兴得在甲板上手舞足蹈了起来,堪至还用他那牛牯一样的嗓子,高声音唱起了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他正在为花衣大少的这一波神一样的操作兴奋不已,还在甲板上一个劲地为花衣大少呐喊助威,却没有想到花衣大少突然停船了,他以为花衣大少要救那几个落水的黑衣人上来,沮丧、失望的表情一下布满了整个脸庞。   他正想上前去规劝花衣大少几句,谁知那花衣大少却抢先开口了“刚才这几个人欺负过你们没有?现在是你们报仇的时间到了,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这游艇上所有的东西都可以当作你们的武器,只要不闹出人命就行,你们尽情地狂欢、尽情地发泄你们心中的愤怒吧!”   雷霆一听,马上来了兴趣,他一马当先冲进船 舱里,拿出了一根长长的渔枪,向着那水中的几个黑衣人刺去。美女和文立也各自拿起一根长长的钓鱼杆往水里不断地抽打、拉挂,不断地捅插、刺杀。   一时间水里面惨叫连连,惊呼不断,他们躲得过雷霆的渔枪,却躲不过文立和美女手中的鱼杆,那鱼杆上锋利的铁钩,一会便钩得他们遍体鳞伤,鲜血淋漓。   “痛快!痛快!这才叫真正的痛打落水狗!”雷霆笑得合不拢嘴,同时还对那个花衣大少竖起了大拇指,看来,这个花衣大少的路数很合他的口味。 第二百二十五章 湖上激战2   风水轮流转,明年到我家。那几个黑衣人也终于尝到了自己种下的恶果,现在让他们也亲身体会一下被 别人蹂躏、鞭挞的滋味。他们现在连一丝丝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只有四处躲闪、任人宰割的份,看他们那紧张、恐慌的神态,真的是惶惶如丧家之犬,戚戚似釜中之鱼。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没有别的办法,他们只有奋力地向远方游去,希望躲开雷霆等人的攻击,远离他们心中那腔复仇的怒火。同时也在向他们的同伴呼救,希望千代竹姬等人能够伸出援助的手来,拉他们一把,助他们逃离这令人痛苦绝望的寒潭深渊。   千代竹姬他们的船并没有远去,而是不远不近地停在旁边,监视着李子木等人的一举一动。他们并没有放弃,他们在等侍机会,准备和李子木等人再较高下。   “那个开船的人是什么人?就算不把那几个混蛋交给我们,也犯不着为了别人的事和咱们拼命嘛!真他 妈 的是一个脑袋搭铁的榆木疙瘩!”苟峰终于回过神来了,他拂了拂额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惊魂未定地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牢骚话。   “他们的游艇更大、更豪华、更结实,船速也比我们快!不能让他们把游艇开动起来,不能让他们把游艇当作是武器来使用,如果两船相撞,吃亏的肯定是我们,所以咱们不能和他们硬拼比船。   我们的船虽然老旧,但也有它的优势,我刚才发现,咱们这艘船在下面的船舱里还有手动划行的装置,我们可以靠人力将船划过去,悄悄地靠近他们,来一个突然袭击,定能一举成功。   咱们人多,要充分发挥我们的优势,不能和他们玩同归于尽的打法。   现在他们的船停下来了,他们的优势也就丧失了,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咱们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以避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去,一举蹬上他们的船,咱们就胜利在望了。   雄狮虽然历害,但它也架不住一群非洲鬣狗的轮番攻击,我们今天就要用非洲鬣狗的战术来对付这一只打盹的雄狮,就让那水中的几个勇士再当一次吸引雄狮的诱饵吧!把他们的一切贡献给帝国,是他们的荣幸,我们要充分利用好这些资源,尽量让他们的牺牲更有意义一些。”   千代竹姬面如死水地说着,她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一眼掉在水里的那几个黑衣人,她心理一直在想办法,怎么去制服对方。而那掉在水里的几个黑衣人,是可有可无的角色,是随时可以丢弃的弃子,根本不值得她再去劳神费力。   “千代小姐说得有理,他们的船一旦停下,便失去了优势,咱们要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冲上去,占领他们的船。”苟峰见千代竹姬发话了,便不失时机地在一旁奉承道,看来这方面他倒是深得他父亲的真传。   “你们都是我们东瀛帝国的勇士,现在正是你们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拿出你们的勇气,亮出你们的兵刃,用对方 的鲜血来洗刷你们的耻辱吧!让恐惧、胆怯的表情永远挂在他们的脸上,让那些可恨的支那人永远臣服在我们面前”。千代竹姬看准了机会,正在面对那些黑衣人做最后的动员讲话。   那些黑衣人听了之后,一下子变得群情激愤,一个个面露凶光,双眼含恨,恨不得现在就跳上船来,将手中的刀刃,插入敌人的胸膛。   甚至连苟峰也露出了义愤填膺的眼神,看他那神情,就像是与李子木他们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一般。   ……   雷霆他们正玩得高兴,开船的那个花衣大少也在一旁哈哈大笑,甚至还在给大家呐喊助威,丝毫没有注意到危险的临近。那几个落水的黑衣人游得稍微远了一点,现在不管是鱼枪还是鱼竿都不是那么容易攻击到对方了,现在雷霆等人也过了兴奋期,一开始那段新鲜刺激的感觉在逐渐消退,兴致便慢慢淡了下来,他们三个有说有笑地商量着,想用一些新的招式来对付那几个落水的黑衣人。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在他们的背面,刚才自己驱散的那群非洲鬣狗,正在贪婪地注视着他们这只打盹的雄狮,并不停地用它那腥臭的舌头,噬舔着那张满是尖牙利齿的大嘴。   李子木的第三感应仿佛预感到了危险的存在,当大家都把目光聚在水中那几只狼狈的落水狗身上,尽情地发泄着心中愤怒的时候,他警惕地回过头去一看,身后的情况不由得吓了他一大跳。   原来,千代竹姬她们关掉了自己游艇上的引擎,十几个黑衣人轻轻地挥动着船桨,悄无声息地划了过来,现在他们离自己所在的游艇只有十多米的距离了,眨眼之间便可蹬上自己所在的游艇了。   “他们摸上来了,快操家伙,各就各位,”说完他便带头抓起一柄扳手,冲到了船舷边上,摆开了架式,准备迎接着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雷霆等人听到李子木的惊呼,立即回过头来,一眼便看到了身后局势的变化,也不敢再撒欢了,他们各自丢下手里没有用的东西,重新操起家伙,冲到对方将要蹬船的地方,严阵以待地做好了防备工作。   “妈的!东瀛小鬼子,只会玩偷袭,这就是他们一贯的伎俩,这一套他们倒是玩得炉火纯青了,难道他们还幻想着再来一次偷袭珍珠港吗?但他们今天遇到我们就别想讨到一丝的便宜,就算他们是山本五十六的联合舰队,咱们也不是等着挨打的米国佬啊!”雷霆一边找称手的家伙,一边发着满腹的牢骚。   花衣大少反应也很迅速,他一看对方的阵势,便知道了对方的意图,立马收起了他刚才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一溜烟,便跑进驾驶舱,熟练地打开引擎,加足马力准备与对方拉开距离,不给对方顺利登船的机会。   对方看到李子木等人有了准备,便抓紧了手上的动作速率,而李子木他们的船才刚刚启动,速度提不起来,一时半会儿无法摆脱对方的纠缠。   对方纷纷抛出了绳钩,绳钩前端的钩子一下子便钩在了李子木所在的船舷上,有几个胆大的黑衣人,像几只黑黑的大马猴,顺着绳钩爬 了过来。   美女一看情形危急,一旦对方爬上船来,那后果不堪设想,他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把明晃晃的砍刀,使劲朝着绳钩上的绳子砍去,但那绳子太结实,里面好像还夹有金属软丝,所以一时半会还砍不断。   有几个黑衣人已经爬上了船,与雷霆等人扭打成了一团,苟峰和千代竹姬在对面的船上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笑容,仿佛他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般,仿佛那只打盹的雄狮已经成为了那群非洲鬣狗嘴里的美餐一样。   花衣大少已经把自己船上的马力加到了最大,但自己的船依旧提不起来速来,他向后一看,瞬间便明白了原因,原来对方的游艇通过绳钩,与自己的游艇牢牢地连在了一起,自己现在是拖着对方一起在跑,难怪速度提不起来。   因此,他果断地来了一个急刹,连接两船的绳子一下软了下去,然后再加足马力一个急冲,绳子一下又绷得笔直,这样反复几次,那些爬在绳子上的黑衣人可受不了这种折腾,被这绳子上一松一紧的力道抛了起来,“啪!啪!啪!”纷纷掉到了湖水之中。   趁着这点喘息的机会,李子木接过美女手中的钢刀,使出全身的劲砍向那些绳子,花衣大少这时再来一个加力,那些被砍伤的绳子,再也承受不了这巨大的拉力,一起从伤口处“嘣!嘣!嘣!”地断掉了。   那几个冲上船的黑衣人一看绳子已断,对方的船也顺利地开动了,知道自己经没有了后援,仅靠他们几个人是无法占领这艘游艇的。思想上一旦胆怯了,战斗意志瞬间便消退了不少,战斗力也一下子消失殆尽,他们纷纷从甲板上爬起来,一个鱼跃,“噗通”一声音便跳进了湖水里面去了。   花衣大少加足马力向前狂奔了一段,与对方拉开了一定的安全距离,确信对方无法追上自己后便降下了速度,重新掉转了船头。   苟峰等人趁着这个机会,把自己一方掉在水里的“落水狗”给打捞了上来。   花衣大少为了喧泄自己内心的不满,同时也想报复一下对方这种偷偷摸摸的恶劣行径,这次更是铆足了劲,开动着手中的游艇,向着对方狠狠地撞来,对方也很有自知之明,见偷袭不成,便知道先机已经失去,夺船的计划已经无法实现,于是早早地躲开,驶向码头,上岸跑了个无影无踪。   看着对方夹着尾巴落慌而逃,大家都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站在甲板上尽情地欢呼!尽情地歌唱,好像是十四年的抗战取得了最终的胜利一般,好像压抑了几千年的怒火,终于喷发了出来,压在自己头顶的大山瞬间化为一团齑粉;挡在自己前面的那群恶狼,突然变成了一群胆小的兔子。   今天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今天落荒而逃的不再是自己了,的确,大家好久都没有像今天一样高兴过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胡白水   短暂的高兴过后,大家才发现,现在已经到了正午时刻,大家经历了一个上午的激战,现在肚子饿得咕咕大叫,应该是吃午餐的时刻了。   花衣大少毫不吝啬地拿出了他厨房里的所有美食,准备慰劳这几个从烽烟里大踏步走出来的壮士。厨房里面山珍海味应有尽有,陈酿美酒数不胜数,只是他的厨艺有限,再好的食材放在他的手里也是废材一块,他只是一个美食家,但却不知美食是怎么烹饪出来的。   看到这样的情况,文立也就不再谦让推辞,当仁不让地当起了大家的厨师。   他先换下了自己的湿衣服,穿上的游艇上的共用服装,再系上一条围裙,便来到厨房里面忙碌了起来,看上去果真像是一个超级厨神。   只见他一会儿在切牛排,一会儿又在切洋葱,一会儿在煎鸡蛋一会儿又在调咖喱,他的两只手往来翻飞,左右联动,一系列的动作看得人眼花缭乱,他的每一道工序,都像是电脑设计好的机器程序一样,既配合密切,而又分工明确,同时还不会发生冲突,单单是看他做饭都 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就在文立忙前忙后的时候,李子木等三个先后去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李子木便来到厨房给文立打下手,借此机会,俩人好像在继续交流着什么。   美女来到甲板上,双手扶着栏杆,两眼遥望着远方,深深地吸了几口自由而新鲜的空气。想着最近这危险的遭遇和未知的未来,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唉!”   “美女天生丽质,艳压群芳,值此良辰美景,不欢歌畅饮,却为何在此长吁短叹!让人看了好生心痛,看来这里的男人都不知道风花雪月,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可悲!可叹!”   美女回过头来一看,正是那花衣大少,纨绔船主,两手各端着一杯红酒,来到了美女的身边,顺便恭敬地给美女递上了一杯红酒。   “哟嗬,看不出来,船主还是一名才子哦!看来你不但是一名游戏人间的状元,还是一名风月场上的翘楚吧!”美女接过他手中的酒杯,小小地抿了一口。   这时,一阵微风拂来,刚才还如镜子一般平静的湖面,泛起了层层的涟漪,湖岸边的柳枝,扭了扭自己纤细的腰肢,就像是在炫耀自己嫚妙的身材。潜伏在柳枝上的几只秋蝉无力地鸣叫了几声,那沙哑的声音就像是一个垂暮的老者喉咙里堵着一块痰,咳不出来,也咽不下去,便懒得再去耗费那十分宝贵的精力,索性闭上嘴,任由那柳枝如何摇摆,也不再弄出一点声音来。   “唉!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那船主装作一副触景生情的样子,随口背了一段柳永的《雨霖铃·寒蝉凄切》,字时行间好像藏有万千深沉的愁绪一般,又好像是故意在卖弄自己的才华。   “哈哈哈!不仅是一个有才的浪子!而且还是多情的浪子!一会儿就变身成为柳三变了啊?不过我是现实派的,不是花间派的,物质决定意识,现在咱们大家是:   一身疲惫腹中饥,   只想快点吃东西。   酸酸腐腐一长段,   不耐寒来不耐饥!   你刚才的那一套说辞去哄哄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还行!”美女吟诵完了自己创作的打油诗,还不忘补充了一句,站在旁边的雷霆刚一听完,便笑得把嘴里的红酒喷了一甲板。   原来刚才雷霆悄悄来到他俩的身边,把他们的对话都 听了个全部清楚,而他们俩人却还混然不觉。   “哇!哥们!我这可是法国进口的波尔多哦!虽然比不上拉菲,但也不到于让你这样糟践啊!”那花衣大少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装出一副痛心疾新的样子,故意叉开了话题,惹得大家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   俩人正在甲板上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这时游艇上豪华的厨房里便飘出了浓浓的食物香味,这香味把大家嘴里的味蕾和肚子里的饥饿感全都调动了起来,一时间只听得大家肚子咕咕的叫声音和大口吞唾沫的声音,就像是一个池塘里的青蛙,哇哇地叫个不停。   大家都 饿坏了,根本顾不上客气,更顾不上所谓的形象,抓起面前的食物便狼吞虎咽地往嘴里面送,就像是一群从来没有吃饱过饭的乞丐,突然被邀请坐在了一桌满汉全席的面前,谁能不为之所动呢?   虽然那伙黑衣人已经弃船上岸,但因为有先前那种惊险的经历,大家也不敢再有丝毫的大意。为了防备敌人的再次偷袭,文立稍微填了填肚子后,便自告奋勇地申请在甲板上值勤,他拿了几块面包和牛排,将几块牛排叠在一起,一边啃一边走向了游艇的瞭望台。   其他人便来到餐桌旁边,准备享用这顿丰盛的阳光午餐。   这时大家才敢真正的放松了下来,惬意地享受这自由美好的时光。   原来船主也只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比李子木还要小一点,看他那身花不溜秋的行头和掉儿啷当的样子,就知道这人肯定又是一个游戏人间的角色。   “兄弟,大恩不言谢,李子木在此代表大家谢谢你了,对了,还没有请教兄弟,的高姓大名呢!。”在用餐前李子木诚恳地船主表达了自己内心最真挚的谢意。   “什么高姓大名啊!说得太客气!太官方了一点吧!整得文皱皱的,让我一时半会接爱不了,我就是一个山野村夫,如闲云野鹤一般自在,我叫胡白水,就像这湖面上一团白花花 的湖水一样。认识我的人都说我是一个典型的富二代,纨绔子弟,都对我敬而远之,弄得我没有一个朋友,没有一个知音,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你们不会也嫌弃我吧!”他嘴上在说,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是满满的诚意。   “胡白水!怎么起个这么无趣无味的名字呢?太平凡,太普通了点了吧!这与你那穿金戴银的身份好像有点不想符吧!我还以为你肯定叫什么金啊银啊!富啊贵啊的才相符。”雷霆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也不怕得罪人。   “对,这水字本来就普通了,再加一个白字,那就更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平淡得不能再平淡了,淡而无味,虽然很符合现代人健康的追求,但也太缺乏内涵了!”美女也附和着说道。   李子木看他们俩在那里一唱一和地唱起了双簧,完全没有把自己当成外人一样,就像是在讽刺挖苦自己的兄弟,又像是在埋汰调侃自己的战友。   李子木仿佛又想起了他与美女刚见面时,美女对自己名字的一翻剖析,看来对别人的名字进行品头论足,这也是他们俩的爱好之一。   因为李子木不知道他们三人刚才在甲板上已经切磋过了,还以为大家是第一次交流,根本不知道对方的脾气和秉性,万一这玩笑开过火了,对方一旦番脸,那可就难堪了。因此,李子木心里涌出了一丝丝的隐忧,脸上也带着一丝老大的不高兴的神色。   “虽然你们有点无知,不过你们的这个性格和说话的方式我喜欢,坦白!耿直!不像其也人,总是奉承我!我都听腻了那些溜须拍马,啊谀奉承之词了,只有你们敢说实话,你们这个朋友我交定了!看大家说话投缘,我就好好给你们讲讲我这个名字由来,你们听了之后,保证会对我另眼相看,甚至觉得我的形象瞬间会高大许多。”没想到那胡白水受了雷霆和美女的挤兑,不但不生气,反而还兴致勃勃地讲了起来,看那形式好像是在自我标榜自己以前的丰功伟绩一般。   雷霆看对方说话也很对自己的路数,索性完全放开了:“别整那些没用的过门,真接说主题得了!”   “你们懂什么啊?不给你们做一点铺垫,你们怎么能理解这么高深的学问呢?不给你们一点提示,你们怎么能接受这么深奥的玄学道宗呢?所谓上善若水,你们都 不知道吗?水利万物而不争,大家经常都 会忽略它的存在,但天下万物,没有谁能离得开它,这是多么难得的品格啊!加个白字则更显得我洁白无暇、纯静、透明、干净。”胡白水越说越自豪,越说越骄傲,觉得自己完全就像是一个出淤泥而不染、濯清莲而不妖的高雅之士。   幸亏那胡白水也是豁达之人,对美女和雷霆的言语不但不生气上心,而且还和他们讨论起自己名字的由来,这气氛不但不紧张,反而还因此缓和了不少。   “听你这么一解释,这名字有点意思,但你刚才干的那些事,完全不像是白水干的事儿!比刚出炉的烧刀子还辣!还刺激提神!”雷霆说完还咂吧咂吧自己的那张大嘴,同时还做了一个饮酒消魂的动作。   “就是!就是!”美女嘴里附和着雷霆的说辞,手里不停地摇动着自己的红酒杯。   “这算什么刺激提神的事啊!我以前玩的可比这些刺激多了,只是你们的胆子太小了,稍微上一点强度,你们便吓得哇哇乱叫!一点意思都 没有!”胡白水说完仰起脖子又喝了一口红酒。   “行啊!水哥,就凭你刚才说的,来我敬你一个!不过这酒喝着没劲,我看你那柜子里有的是白酒,咱们能不能换一个品种啊!”雷霆来了兴致,在改变对方称呼的同时,眼睛还一直都瞅着柜子里的几瓶高档白酒。   “行!我也正有此意,我也是好酒之人,可惜一直没有一个真正懂酒的人来与我同醉了。酒逢知已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今天难得遇到一个知己,来来来,听们都换一个品种!”两个人仿佛一见如顾,大大咧咧地喝了起来,举杯换盏之间,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其他三人,依然用红酒作陪,依然小口小口地品着杯里的红酒。 第二百二十七章 毒士?鬼才?   而雷霆与胡白水丝毫不受其他人的影响,俩人一会儿称兄道弟,一会儿推杯换盏,喝得分外尽兴。   不一会儿,一瓶白酒便底朝天了,雷霆已经微微有点醉态了。心里也没有一丝的顾虑和拘束,随口说道“水哥,海量!我看你不应该叫胡白水,应该叫胡白酒”!   “那你就叫我酒哥好了!”那胡白水也是喝得酣畅,对雷霆的说法也没有一丝的不悦,反而还大加赞赏。   见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李子木心里还有事,便叫停了他们的酒局,雷霆虽然心中有点不悦,但在李子木面前还是不敢造次 ,只得悻悻地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你们真是胆小鬼,在我的地盘上喝点酒还怕什么?我就不信那伙王八蛋还敢来!有我保护你们,你们就尽管放心吃喝!尽情游玩就是了!”胡白水好像还意犹未尽一般,嘟弄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我们可也是走南闯王北的好汉,从尸山血海里面爬出来的英雄,凭什么说我们是胆小鬼!凭什么要你来保护我们呢?” 雷霆听胡白水这么一 说,好像有点不服气的样子,所以直接和胡白水卯上了。   “不是吗?刚才在船上我只是想开船吓一吓那帮王八蛋,却吓得你们也差点跳船,现在酒也不敢喝个尽兴?难道还不算胆小吗?” 胡白水的理由也很充分,毕竟他所说的都是事实。   “什么?我们还算胆小鬼,刚才差点就把命玩丢了你知道吗?那么快的速度,万一对方不避让,或者稍微迟那么一点点,咱们就都船毁人亡了,你知道吗?我们没有来追究你的责任,你倒还讽刺我们胆小!”美女惊讶地睁大了双眼。   “有什么好怕的嘛?我不还在船上吗?就算撞船了,也是我先撞上,你们不是在我后面吗?再说了你们是净人一个,我不仅要以命相赔,而且还要搭上我这艘新船,我都没有怕,你们怕什么嘛!真是些胆小鬼。”胡白水又恢复了刚才那玩世不恭的表情。   “游戏人间也不是你这种玩法,你刚才的那种玩法确实太冒险了,你这么玩总有一天会把自己的小命 玩完,”李子木也好意地规劝了他一下,毕竟初次见面,话也不能说得太重了。   “玩完也无所谓,反正我也是孤家寡人一个,无依无靠,也无牵无挂,自从父母去世,我继承了上亿的家产后,我就失去了生活的目标和动力了。人生就应该富有冒险精神,就应该充满刺激,否则平平淡淡的人生有什么意思呢?我就喜欢玩冒险刺激的事儿,越冒险越好,越刺激越有劲儿,所以江湖上送了我一个‘冒险王’的称号”,胡白水越说越高兴,越说越来劲。   “没听说过这号人物!也没听说过这个绰号!”雷霆认真地摆了摆头。   “你们当然没有听说过了哦!因为你们的圈子和我的圈子完全不一样,你们不知道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事也是情有可愿,不能怨你们孤陋寡闻,我的这个绰号在我们圈子里那可是如雷贯耳啊!响亮得不得了啊!粉丝不说一千,也有八百”。   “你刚才不是说你没有朋友吗?这么多粉丝,就没有一个能成为朋友的吗?”美女敏锐地抓住了他话里的漏洞,想当面揭穿他,让他下不来台,省得他一直在哪里旁若无物地大吹特吹。   “粉丝和朋友是两码事!他们崇拜我,但我不撩他们,想做我的朋友,他们还不够格,”胡白水脑子反应也不慢,稍微迟疑了一下,便找到的回答美女的说辞。   “既然你那么喜欢冒险,那就应该让你去会一会那些僵尸傀儡和噬魂蛆,”雷霆实在听不下去胡白水的那一席自我吹捧的话语,所以这两句话便脱口而出。   此话一出,雷霆也马上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为了掩饰自己的失误和窘态,他佯装若无其事地拿起一块水果,一边吃一边向舱外走去,“我酒喝多了,先出去吹吹风!各位见谅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什么僵尸傀儡和噬魂蛆?这个听起来有点意思,能讲给我听听吗?”胡白水看似大大咧咧,但还是粗中有细,雷霆无心说的两句话,却被他敏锐地抓住了,雷霆倒是一走了之了,现在把难题丢给了李子木,弄得他骑虎难下,回答也不是,不回答好像又不礼貌。   毕竟人家刚刚还救了自己,接下来又还这么热情地款待大家,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将人家拒之于千里之外,确实不是李子木能够做得出来的事。   “别听他胡说,这些都是没有的事!”美女也看到了李子木为难,便主动站出来帮他解围。   “唉!我也知道,你们也不会把我当自己人,你们也嫌弃我是纨绔子弟,我也不勉强你们,实在不说就算了,况且我刚才也不是有意想救你们,我只是想寻找点刺激的事来玩玩,所以你们也不要谢我,更不要觉得对我有什么亏欠!”说完他又倒了一小杯酒,端在手里,一饮而尽。   胡白水这么轻描淡写地一说,弄得李子木等人更加的尴尬,更加地无地自容。和人家的豁达大度相比,自己好像有点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兄弟,不是我们不把你当自己人,而是这些事情对你说了,对你没有任何的好处,说不定还会给你带来危险和灾难,所以还是不对你说为好!”话说到这种份上,李子木也非常无耐。   “哼!危险和灾难?难道我会怕这些吗?有的人总是以为把所有的责任和困难扛在自己一个人的肩上,把所有的危险留给自己,这样才称得上是真正的男子汉。这样做确实有担当,这样就能体现他高尚的人格品质和人生的境界,这就是典型的个人英雄主义的体现,这倒比较符合我的胃口。但其实你这样做忽略了群众的创造性和参与性,广大的群众才是真正的英雄,一个人再伟大,他的力量也是有限的,只有发挥每一个人的主观能动性,形成强大的合力,才是战胜困难、解决危险的最好办法,我们有很多的人还不知道这个道理。同时一些虚伪的人,也往往用这各事情,往自己的脸上贴金,起到自我标榜、自我宣传、甚至是哗众取宠的作用”。没想到这种富有人生哲理的语言,能够从胡白水的嘴里说出来。   “白水兄弟,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再不说就显得有点不近人情了。以前我们不小心曾经掉到一个地宫里面,遇到过一些僵尸傀儡,也遇到过一些毒虫猛兽,还有一些丧心病狂的人时时想置我们于死地,到现在都还被 人四处追杀。我们也是经历了九死一生,才逃得性命,其间我们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很多帮助过我们的人也遭遇横祸,到现在还生死未卜。这些都是我们痛苦的记忆,也是我们的一场恶梦,我们也是不想再连累你,所以我刚才才不想和你说起这些。”李子木轻描淡写地向对方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信息,想就止打住,也好给对方一个面子。   “这事儿还有点意思!可是你们现在才说已经晚了,你们已经连累我了,你们惹了那么大的麻烦,刚才那伙人一定不会放过我的。他们一查游艇的信息就会查到我的头上,你们必须要为你们先前的行为负责。”胡白水嘴上虽然在这样说,但从他的表情上丝毫看不出一点点害怕的样子。   “我们都马上要散伙的了,你还要我们怎么样为你负责?难道要我们把你包在襁褓里!背在背上到处走?像赵子龙一样,来一个单骑救主?”显然,美女都听得不耐烦了,连他都觉得胡白水的这种说法有点强辞夺理了,有点在耍赖的感觉。   “什么,你们要散伙了?就因为对方要追杀你们,你们就怕了?就要散伙了?这好玩的事才开始,怎么就要拆台了呢?真是可惜啊!可惜啊!”胡白水没有正面去回答美女的提问,很显然,他也领教了美女嘴上的功夫,所以刻意地回避着美女的锋芒。   “难道这个理由还不够充分吗?就因为今天的这点破事,我们就要为你负责一辈子吗?我们马上就要分道扬镳,隐姓埋名去过各自的生活 了,这有错吗?”美女依然咄咄逼人。   他越是想避开美女,美女越是对他不依不挠,现在美女好像倒掌握了主动权,完全有一种“宜将乘勇追穷寇”的感觉。   “不是有错,而是大错特错!看你们也像是有知识、有文化的人,怎么就不明白这么浅显的道理呢?让我讲两个故事给你们听,你们听了就会明白了,”胡白水好像突然来了巨大的信心,声音也一下提点高了几度,这一次他不但没有回避美女的锋芒,而且还针锋相对地与美女辩论了起来。   “敬请赐教,我洗耳恭听!”美女这么轻描淡写地一说,那胡白水的心里压力又增大了几分。   他吸了两口长气,稍微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便慢慢进入了状态,开始娓娓道来:   “东汉末年,董卓篡权,司徒王允利用美人貂蝉施美人计,离间了他和吕布的关系,弄得二者之间反睦成仇。   后来董卓被吕布所杀,庞大的西凉铁骑一时群龙无首,被王允、吕布指挥的朝庭大军杀得如丧家之犬、四处逃窜,惶惶不可终日。   有一天,处于崩溃边缘的西凉大军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为首的四员大将李傕、郭汜、樊稠、张济便聚在一起商议,准备遣散部队,大家隐性埋名,各自逃命去了。   恰巧这时遇见了有毒士之称的贾诩,贾诩告诉他们,你们这样一逃,朝庭只要下一纸公文,几个乡野村夫便可以结果你们的性命,然后再去向朝廷领赏。而如果你们团结一心,奋力一搏,打下长安控制住皇帝,那你们就可以做太上皇了,号令天下,荣耀之极。   后来四将听从了贾诩的意见,果真赶走了吕布,逼死了王允,打下了长安,还舒舒服服当了几年太上皇。后来如果不是他们内部猜忌,起了内讧,其他人还真把他们没法子,你们四人现在是不是就有点像那四员大将呢?”胡白水说完,又倒了一小杯白酒,仰头一饮而尽。   “哟嗬!看来这个纨绔子弟还有点真才实学嘛!并非一无是处啊!那这第二个故事呢?”美女显然也对面前这个人有点兴趣了。   “这第二个故事也是三国时期的,涫渡之战中,曹操击败了袁绍,袁绍内外交困,最终死于邺城。他的三个儿子袁谭、袁熙、袁尚各带一支人马向辽东遁去,曹操带领大军在后来紧追不放,意欲将对方赶尽杀绝,永绝后患。   但由于路途遥远、气候严寒,再加上三袁精诚团结,一至对外,保国安邦、同仇敌忾,反面使曹操损失惨重,战果却非常惨淡。   这时曹操手下的谋士郭嘉出来献计说:我们追得越急,对方态度越坚决,态度越明确,思想就更统一,都知道现在涉及到大家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所以他们往往会团结起来,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与我们对抗到底。   我们不如就此撤退,放三袁而去,过不了多久,他们便会同室操戈,互相攻伐,待他们打得筋疲力尽的时候,咱们再修书一封给辽东公孙康,他自然会带三袁的首级来献给主公。   曹操听从了郭嘉的建议,撤军而去,后事的发展和郭嘉所料无二。对方或许正在等待你们这个分道扬镳的机会啊!到时候正好把你们各个击破!所以现在敌人追得越急,你们越是要团结”。   胡白水说完没有再喝杯中的酒,而是看了看凝视着远方沉思的李子木。   “哈!哈!哈!精彩!精彩!但不知你是毒士贾诩呢?还是鬼才郭嘉?”美女那活沷,开朗的天性又暴露出来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 目标在哪里   大家在游艇上洗了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先前洗好的衣服也烘干了,于是,各自穿好了衣服,等待着李子木拿 出最终的决定,大家便可以一门心思地开展下一步的工作了。   李子木依然在游艇的客厅里面走来走去,大家究竟何去何从,他还真的下不了决心,毕竟这不是他一个人生死抉择的问题,他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势关大家今后的生死存亡、安危得失。   胡白水刚才的那一通宏论,不仅精彩绝伦,而且还很精辟到位,道理是那个道理,但要具体做起来,那肯定是一个艰苦而漫长的过程,中间不知道会遇到多少艰难险阻,会经历多少曲折往返,并不是像他所说的那么简单。   当前他们的处境的确与那西凉四将和辽东三袁极其相似,因此,自己先前那种想一散了之的想法确实是不成熟的,也是不负责任的。现在又一次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所以必须要重新审视先前的想法,评估目前的情况,慎重考虑下一步的打算,否则一失足便会造成千古恨。   如果不解散队伍,大家聚在一起要干什么呢?那接下来最紧迫的事便是重新确定目标,有了目标才有奋斗的方向,队伍才会形成团结一致的合力。   这个目标是继续追查教授遇害的原因?还是去完成教授未尽的事业?如果去完成教授未尽的事业,那就要去寻找这下一个孟获城,但不知道它会在哪里出现呢?   他们先前去过的几个城市在他的脑中一一呈现,几处孟获城之间的联系也一直在他的心里不断牵扯了出来。   李子木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他的思绪又飞向了那广袤的山川大地,那纵横的江河湖泊,那曲折交错的道路山梁……   这时美女一边用手盘扎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哼着歌儿走了进来,看见李子木在沉思,也不好打扰他,便闭上了嘴,顺便抽出一张纸巾来,仔细地擦拭着胸前的项链,项链在他的胸前不停地晃动,太阳光照在上面闪闪发光,也没有引起他一点点的注意。   从相关史料记载的内容分析,这第四座孟获城应该在自己刚去过的X市之南,但从X市往南,地域广袤,城市众多,山岳峥嵘,江河纵横,依据目前掌握的资料,还真的不能确定这下一处孟获城的大体位置。   李子木又把前三次的历险经历前前后后连起来想了一遍,想从这里面找到一些线索。特别是诸葛亮写的《武候遗策》和《南征记》里边讲过一些七擒孟获的具体事谊和地名。从这里面着手,可能还会获得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记得诸葛亮在《武候遗策》里面就写过一句这样的话:“搬师之日,冤魂索头阻于泸水,以面作头赐之,方得解脱。”里面提到了一个地名叫泸水。而在他写的《出师表》里面也说过一句:“五月渡泸,深入不毛”,这里面的泸也是指的泸水,看来这个泸水一定是南征过程一个很重要的节点,应该到这里去寻找一些孟获城的线索。   想到这里。李子木马上拿出手机,打开百度搜索引擎,搜索了一下“泸水”,手机上一下跳出了相关信息。三国时期的“泸水”就是现在的金沙江,而对照着墙上的地图一看,从X市往南到金沙江边,正好有一个较大城市P市,李子木看到这个城市的名字后,心里仿佛有了主意,嘴角上也露出了难得的一丝笑意。   漫长的等待总是让人觉得倍受煎熬,终于等到宣布结果的那一刻了,大家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仔细地聆听着李子木的最终决定。   每一个人心中都有自己想要的结果,但结果往往不会令所有的人都满意,所以往往宣布结果以后,都是几家欢乐几家愁的场面,很难有皆大欢喜的情况。   “各位,我已经想好了,接下来我会继续去完成教授未尽的事业,虽然我们暂时不能查找到教授遇害的线索,但我们可以去完成教授未完成的工作,这对教授也是一种交待,也是我对教授的承诺。但此行肯定不是一片坦途,一定充满了艰辛和危险,所以我没有权力决定各位的去留,更没有权力决定你们的命运。咱们都是同过生死,共过患难的朋友,你们愿意加入的,我表示欢迎,不愿意加入的,我欢送,决不强求,经费我一分不要,地宫里拿钱来也没有用!你们现在就自己选择吧!”李子木艰难地宣布了自己的决定,然后便静静地等待着大家有态度。   “完成教授未尽的事业,怎么能少得了我雷霆呢!我是教授最坚定的追随者,绝对不会因为危险而动摇自己的信念,也不会因为困难而妥协认输,李哥我跟定你了!”雷霆的发言永远是那么的及时、干脆、有力。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你们难道忘记了我们曾经的承诺了吗?我可不会忘记啊!”说完美女脸上又露出了爽朗的笑容和十足的信心。   “如果你们不嫌弃,我也愿意加入你们的团队,反正我现在也失业了,无事可做,而且还被那帮坏人盯上了,和你们在一起彼此有个照应,或许这才是最安全、最明智的选择”。文立好像还有点扭扭捏捏,不好意思的样子,说完还看了看美女,好像生怕美女不同意他加入似的。   “你放心,我虽是女流之辈,但我也是识大体、顾大局的,不会为难你,也不会给你小鞋穿!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只要你是真心加入的,我们一定欢迎!”美女一眼就看穿了文立的心思,直接挑明了说,这样也好,不仅打破了大家先前心中的隔阂与壁垒,也打消了大家的顾虑。   毕竟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大家都要同舟共济。长期相处就难免会有一些分岐,产生一些矛盾,现在说开了,大家冰释前嫌,也好携起手来开展好工作,免得给以后的工作留下隐患。   “只要有好玩的事、冒险的事我就跟定你们了,你们想甩也甩不掉我,谁叫你们连累了我呢?我的人生安全你们要负责,不过我也不白吃白喝你们的,路上一切费用我全包了。”胡白水就爽快多了。   没有想到,这个决定居然是大家都盼望的结果!赢得了一至的认可与拥护。   “我们要去做的事非常的艰难,我们要去的地方也非常的危险,一不小心就会把你的小命玩掉,你可要考虑清楚啊!到时候别后悔哭泣就丢人了哦!”雷霆不失时机地又来补了两句,这两句也是李子木想说的,毕竟大家要同舟共济,有些话还是早点说明的好   “呵呵,我还不知道什么叫怕,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越危险,越刺激,我就越喜欢”,看来胡白水也是乌龟吃称砣——铁了心了。   “那好,既然大家都自愿加入,那我可要和大家约法三章哦!大家务必要遵守,如果谁有违犯,到时候要严惩不怠,甚至开除出队,这不是我不信任大家,而是为了向大家负责任”。   俗话说的好,慈不掌兵,义不掌财,想要带好队伍,就必须要有铁一样的纪律、和规矩,不能心慈手软,否则将会害人害己,所以有些话还是先挑明了好。   “好吧!你说吧!我们一定遵守,而且我还可以兼任执法长老,谁要是违返了纪律,就把他送到我的面前,让我来收拾他,我一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美女说完,咬了咬牙,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只过了片刻,脸上又露出了调皮的微笑,同时还响起了一连串银玲般的笑声。   “第一、必须遵循我们以前的原则,我们是一个团结、互助、平等的团队。执行行动的过程中大家一定要以大局为重,服从命令听指挥,谁也不许搞个人英雄主义;第二、没有得到大家的允许,都不准乱拿地宫里的东西;第三,保密原则,我们既要做到公正公平,确保大家平等的知情权,但又要做好保密工作,反正我们今后遇到的一切事情,没有经过团队的允许,都不能向外界说起一言半语”。   李子木说完,环顾了大家一圈,见大家都听得专专心心,心里也渐渐升起了一起成就感 ,同时对未来也更加充满了信心与期望。   “大家还有没有其他的意见和建议?”李子木再次问道。   “我有个建议,不知当不当讲!”胡白水 说完,首先看了看美女,可能他也知道美女那张刀子嘴的威力,所以,在自己想要说话之前,应该要征得美女的同意,最好还要获得她的支持,要不然,美女一旦开口唱起反调来,那就死得很难堪了。   “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反正现在大家都是一个团队的,咱们平等对待,言论自由,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别在那里磨磨蹭蹭的,扭扭捏捏的,像个大家闺秀一样,一点儿也不爽快!”美女倒不客气,没等李子木开口,他便率先接过了话题。   李子木也没有反对,反而还用鼓励的眼光看着胡白水 仿佛在告诉他,“有什么想说的,你就放心大胆地说吧!” 第二百二十九章 解决分歧   “首先,我个人认为,我们既然是一个团队,那就应该给咱们的团队起一个响亮的称号,我们能不能青史留名,能不能万古流芳,这个团队的名号至关重要;其次,还要有统一的队微和服装,这样才像是一个团结的集体;最后,还要对我们现有的五人进行合理的分工,比如谁当队长,谁负责后勤保障,谁负责联络,谁负责对外宣传等。   我们必须要树立起一面鲜明旗帜,还要有正确的舆论引导,把握住正确的前进方向,这样的团队才能获得民心支持,这样的团队才可以永远立于不败之地;而分工明确,责任到人,才能显示出我们这个团队的管理水平和运作的实力,才付合咱们的身份和地位,别人单从我们队伍的构架上看,便能知晓我们不是一群乌合之众。”没想到看似玩巨不恭的胡白水还有如此多的想法。   “你小子鬼点子还挺多的嘛?莫非你小子还想当队长?告诉你呀!队长的事你想都别想,怎么也不会轮到你。”看来雷霆对胡白水这喧宾夺主的表现有点不满意了。   “有什么不可能的呢?只要大家选我,我就敢当,而且还能当好,刚才李哥不是说了吗?我们是团结、互助、平等的团队,大家享有平等的权利,这当然就包括选举权和被选举权,这可是每一个公民最其本的权力哦!宪法里面都是这样写的!谁也没有权利剥夺我的选举权和被选举权。”胡白水越说越来劲。   没有想到这个胡白水不但是个纨绔子弟,而且还是个官谜,连这样的人也摆脱不了官帽的诱惑,难怪现实社会中有那么多的人为了芝麻绿豆大点的官,而挖空心思,不择手段 地去攫取那个乌纱帽,甚至出卖灵魂、出卖尊严也在所不惜。   “你有什么本事当队长啊?不自量力,要不咱俩练练?地点、规则和器械都由你选择,让你输得心服口服,要不然,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雷霆也毫不示弱。   “匹夫之勇,不值一提,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你难道没听说过,劳心者制人,劳力者受制于人的说法吗?在战场上靠蛮力冲锋陷阵的人,顶多能敌百人,而在幕后运筹于帷幄的人才能决胜于天下。”看来这个胡白水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大家有什么看法都可以畅所欲言,”李子木害怕他俩继续抬杠下去,会伤了大家的和气,所以及时发话,打断了他们俩的话题。   “其实我觉得,给我们的团队起个好听的名字,再将我们进行合理的分工安排,还是有必要的”,美女顺势接过了话题,成功转移了他们俩的注意力。   见美女也发表了意见,其他人便不再争论,更不敢反驳。   “要不起个‘霹雳战队’如何?”胡白水一边说,一边还声情并茂地跳起了霹雳舞。   “什么‘霹雳战队’啊?听上去就不正经,人家单从名字上一听就知道是市井霄小所为,说不定还以为我们是一个走穴跳舞为生的舞蹈队,上不得台面。   “这霹雳可是含有声威壮盛的意思,同时也是正义之剑的化身啊!你不要想得那么肤浅好不好!如果你觉得不够好,那你就起一个名字来大家议论议论!”胡白水知道这些方面是雷霆的弱项,所以想故意刁难他一下,叫他知难而退,别在这里瞎掺和。   “我看还不如叫‘雷霆战队’,多有气势,多有正义感啊!雷霆万均之势,可以压倒一切牛鬼蛇神!扫清一切妖魔鬼怪!”雷霆也毫不示弱,一边说着自己想也的说词,脸上一副沾沾自喜的神色。   “你也太自私了吧!咱们五个人的团队,凭什么用你的名字来命名,你又不是队长。与其用‘雷霆战队’,还不如用‘冒险五人组’,反正咱们干 的都 是冒险的事,这个名 号还能突出我们的特点”,没想到他们俩在这方面还真是冤家,总是针峰相对。   “这怎么能说是我自私呢?这只能说是我的名字起得好,起得响亮!谁叫你的父母给你起个这样的名字呢?水哥?如果你的名字起得够好,够响亮,我们也可以让你自私一回啊!”另看雷霆平时不善言谈,没想到一到关键时刻他也能口吐莲花,语惊四座。   “我看用谁的名字都不好,要不我提个折中的办法,把我们五个人的姓用上,连在一起,显示出我们生死与共、团结一心,行吗?”   文立看到他们俩火药味越来越浓,便怯生生地说出了自己不是很成熟的想法,说完后,他还特意看了看美女的脸色,见美女没有反驳,他才放心地坐了下来。   “李雷诸文胡?我看这样行!”雷霆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凭什么你排第二啊?”胡白水显然对自己叨陪末座感到不服。   “凭入伙的时间啊!先入沙门为师兄,这点道理你也不懂,还混什么江湖啊?”雷霆又抢白了他一阵,弄得他胸中的怒火一下子升腾了起来。   “不行,我有意见!这个顺序应该按年龄来排列,‘李胡文雷诸’这样才行,总要有个长幼之分,尊卑有序嘛!免得有些人没老没少的,老是枉自尊大!”胡白水也是步步紧逼,寸步不让。   没有想到两个端起酒杯能称兄道弟,品起佳酿能推心置腹的知音,居然能为了给团队起个名字而反睦成仇,难道真应了那句话:“酒肉朋友不可靠,见利忘义就扬镳。”   看来这第一个事情就不好解决,后面还有那么多问题怎么办呢?想到这些李子木头都大了。唉!这就是中国人的特性,人一多,意见就多,很难形成统一的意见,更不能形成合力,难怪外国人说一个中国人是一条龙,五个中国人就是五条虫,看来所说非虚。   要把大家捏合在一起形成合力,这一关是必须过的。 民主是好事,可以最大限度地调动起大家的积极性,取众家之长,补一家之短,但民主也要有个集中啊!要不然这样无休止地争论下去,什么时候会有结果呢?   李子木想通了这一切之后,便准备不现沉默,他也应该站出来说几句话了。   美女好像看到了李子木的隐忧,也读懂了李子木的顾虑,所以她不等李子木开口,便抢先发言 道:   “好了!好了,你们俩个就别争了,老是这样争下去也没有个结果,我提个意见,大家看这样行不行,现在咱们刚好五个人,这团队的名子就叫‘五虎将’如何!而队长嘛咱们采取无记名投票来选举产生如何?”关键时刻还是养女的点子多,办法也管用。   “‘五虎将’,这名字起得好,起得霸气,还有很深厚的文化底蕴,还是有文化的人厉害。我最喜欢看三国,也最喜欢五虎将,没有想到,我也能成为五虎将之一!没问题!没问题!我双手赞成!”胡白水一边说,一边由衷地向美女竖起了大拇指。   其他几个人听了美女的提议,也是眼前一亮,大家都不由得由衷地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美女的提议。   争议最大的一件事情总算是定下来了。接下来便要开始无记名投票选举队长了。   美女本来就无意队长的竞选,所以她自告奋勇地当起了工作人员,大家对这个工作人员也非常地满意,根本没有其他不同的意见。   美女有模有样地拿出了一张A4纸来,裁出了5张一样大小的纸片,在每张纸片上写下其他四名候选人的姓名,然后再把纸片分给了大家,但在分给文立和胡白水纸片的时候,她悄悄地留了一个心眼。   美女在发给文立和胡白水纸片的时候,好像两张纸片粘得有点紧,所以她借机粘了一下唾液,然后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借机粘了一下嘴唇上淡淡的口红,神不知鬼不觉地分别在两张纸片上留下了两个淡淡 的印记,将两张印有不同印记的纸片发给了他们俩人。   各人拿到纸片后,便按约定认真地在纸片上勾画出了心目中队长人选的姓名,再将纸片折叠好,放在一个纸盒子里面,摇晃了一下,再倒出来。   美女认真地履行着自己工作人员的职责,他一张一张地拿出选票,并大声念到每一张票的情况,然后再一一记录在案。   李子木当选为队长,那是众望所归,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意料之外的事却是文立居然也得了一票,美女仔细看了一眼选举文立的那一张选票,心里便有了数,但脸上依然不为所动。   “看来有的人嘴上不说,心里也是个官谜啊!”胡白水看到结果后,也含沙射影地说了一句。   所幸那一票无伤大局,李子木也愉快地接受了大家的信任与重托,简短地说了几句鼓劲打气的话,便开始履行起队长的职责,只有文立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尴尬地笑了一下,便坐在旁边不再开腔了。   雷霆负责整个团队的安保工作,官方职位名称叫做侍卫长;美女负责相关资料的收集,相当于办公室主任;文立负责起草团队的行动方案,以及对外的宣传,算是队伍里的参谋总长; 胡白水负责后勤保障,也就是大内总管。   人人有事干,个个有官当,这就是皆大欢喜的局面,接下来设计队微和队服就交给美女和胡白水来负责了,也不需要大家再操心了。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在选择队服的时候美女和胡白水又产生了分岐,美女主张用现代的户外装作为自己的队服,只需要在衣服上留下队微就行了;而胡白水则主张用仿古装的衣服来作为自己的队服,他认为这样才有个性,而且大家还必须在一些公共场合穿着这样的队服,作为自己团队形象展示的一部分。   美女则认为那样有标新立异、哗众取宠的嫌疑,根本不付合大家希望低调行事的风格,很容易给大家招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而且穿着古代服装,行动的过程中也多有不便,所以坚决反对胡白水的提议。   而胡白水则认为,既然自己的团队名字都叫“五虎将”,那自己的装束就应该要与团队的名称相匹配,否则这个团队就有点名不副实、不伦不类的感觉。而且他还拿出了他耍赖撒泼的那一套本领,把自己的权力用到极限:“如果你们不答应我做古装的衣服,我就拒绝拨款”。   两人各抒已见,互不相让,眼看矛盾就要升级。为了息事宁人,文立提了一个折中的建议,可以做两套队服,一套是现代的,一套是古代的,平时执行任务就穿现代的队服,出席活动或需要搞宣传的时候就穿古代的那套衣服,这样才勉强平息了大家的争执。   只不过大家的背包里又多了一套衣服而已。 第二百三十章 滚滚金沙江   雷霆驾驶着胡白水的豪车,在高速路上向着P市狂飚而去,美女此时心情大好,她戴着一副新潮的墨镜,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浏览着沿途的风景,嘴里还哼着时尚流行的小曲。   李子木、文立、胡白水并排坐在后排,有的在打盹,有的在闭目养神,不知道他们的心里在想一些什么。   “这开豪车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啊!在香港要是有这车在手,那几个兔仔子怎么能追上我们呢?早把他们甩没影了,真是好马配好鞍,豪车我喜欢!”雷霆的心情也好像很愉快,说完这几句话,还自己吹起了欢畅的口哨。   不知不觉之间,他们已经来到了P市的境内,头上骄阳似火,地上酷热难挡,远方光突突的山脊一览无遗,到处都是鳞峋的怪石和焦黄的杂草,高速路在山腰和河谷间穿行,坐在车上也能听到金沙江奔流东去咆哮不止的声音。   在出发之前,李子木通过美女收集的相关资料,了解了一下P市的基本情况。   P市地处金沙江畔,地处中国西南川滇结合部,位于四川最南端,地处攀西裂谷中南段,汹涌澎湃的金沙江穿城而过。   它南临滇黔,北通川藏,扼东西交通之要冲,锁南北津渡之咽喉。雄关挡道,激流御敌,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连三江而牵五岳,震蛮越而慑彝藏!既为三江五岳的过度之地,也是各民族融合繁荣的理想处所,更是华夏文明一路南传的必经之路。   它是一座在河流和山谷之间,用人力硬生生开辟出来的一座现代化的重工业城市,它生产出来的工业产品,曾经为新中国的建设,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同时也让这座城市做出了巨大的牺牲,所以它又被誉为是川西钢城。   P市也是全国唯一以花命名的城市,享有“花是一座城,城是一朵花”的美誉;它是万里长江上游第一城,金沙江、雅砻江在此交汇。   在中国的西南地区,有一个很大的特点,凡是有两大条河交汇的地方,就会有城市应运而生,河流大则城市大,河流小则城市小,而该市也不例外。   P市也是原始人类南北迁徙、东西交往的走廊。这里有人类活动的记载,最早见于文字的有:《史记·黄帝本纪》关于黄帝次子昌意降居蜀山若水(今雅砻江下游及其与金沙江汇合后的一段河道),并生帝颛顼的神话;也有关于居住在这一带地方的髳、微、濮人参加武王伐纣的传说。   三国时期,这里也被纳入了蜀汉的版图,蜀汉将大笮并入定笮,又割越嶲郡之姑复县、蜻蛉县入益州下新置的云南郡建制。市境除江北中部地改属定笮县外,其余仍属旧制。遂由原一郡七县之地,变为两郡七县之境。   该市地处攀西裂谷中南段,属浸蚀、剥蚀中山丘陵、山原峡谷地貌,具有山高谷深,盆地交错分布的特点,地势由西北向东南倾斜,山脉走向近于南北,是大雪山的南延部分。   P市属南亚热带——北温带的多种气候类型,被称为“南亚热带为基带的立体气候”,具有夏季长,四季不分明,而旱、雨季分明。气候干燥,降雨量集中,日照长,太阳辐射强,蒸发量大,小气候复杂多样等特点。年平均气温是四川省年平均气温总热量最高的地区,无霜期300天以上,这样的地理气候条件,非常适合热带水果的生长,长时间的日照,而成了较高的积温,再加上昼夜温差大,所以这里生长出来的水果,品像好,口感甜,深消费者喜爱,远销我国大部分地区,进而成为了当地的一大主导产业。   由于这样特殊的地理环境和地质结构,孕育了这里特别丰富的矿产资源,主要矿产有铁矿(主要是钒钛磁铁矿)、铜矿、石英石、石灰矿、石墨等。   就快到了P市了,天上的太阳晒得火辣辣的,地上 的空气就像是炭炉里面升起的层层热浪,仿佛可以把回在上面的人慢慢烤熟一样。完全不像秋冬季节的天气,他们恨不得把身上的秋装统统脱掉,来一个酣畅淋漓的凉水澡。   雷霆在服务区停下了车,大家去上了一趟厕所,大家快步上车后,发现,这这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大家便被这热浪滚滚的气候,烤得大汗淋漓了,雷霆的衣服甚至都湿了一大片。   上车后雷霆无比感叹地戏说道:“我离变成一坨烤肉,只差最后的一撮孜然了!”   “要是再配上一杯冰冻的啤酒,那就是一道难得的美食啊!”胡白水一边说,一边仰起头大喝了一口水,看那样子就像是在喝冰啤酒一样享受。   “你这么肥的烤肉,看到都没有胃口,谁还敢吃啊!还美食呢!真没品位。”美女也打趣地说完,便扬起头咕噜咕噜地灌了几大口矿泉水,滋润了一下自己快要冒烟的喉咙,补充了一下体内快要蒸发干了的水分。   “呵呵,你还嫌弃,你看我这成色外酥里嫩,有滋有味的,多有卖相啊!任何人看了都可能垂涎三尺!”雷霆说完,还秀了秀他那古铜色的皮肤。   “哈 !哈!哈!卖相好?我看你的卖相还没有你的吃相好!!”胡白水也在一旁边掺和道,一时间车里的气氛又活跃了几度。   “还垂涎三尺!我看叫做狂吐三尺还差不多!”美女说完又灌一大口矿泉水。   在车上他们也了解到了这个年轻的工业城市的基本情况,但这些都只是来自己书本和文字资料,当然没有亲眼所见来得直观。正所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要想深刻了解一座城市,还是只有亲自到这座城市里去,用自己的眼睛去观察,用自己的心灵去体会,用自己的行动去感受。   沿途看到了眼前的景像,与他们想像中的场景大相径庭,这里没有山青水秀的风光,也没有鸟语花香的环境,更没有世外桃源的恬静与幽雅,有的只是漫山遍野的矿石和匆匆忙忙来来往往的工程车辆,以及远方空气中遮天蔽日的尘埃,从这些现象也可以看出,这里的工业基础确实很雄厚,这“川西钢城”的名号,绝非浪得虚名。   再往前走上一段,道路两旁尽是矿山、煤矿、废弃的矿井、矿渣,旁边还有一连串高低不平,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工业配套设施,当然也有很多采空区留下来的地灾隐患,垮塌的山体以及一些巨大的尾矿库。   紧接着,一座痤巨大 的工厂在大家面前拔地而起,它们几乎覆盖了自己目所能及的所有地区,大家的眼里看不到其他一丝的元素,高高的烟囱直入天际,仿佛与天空的云层连在了一起,烟囱里面排出的废气,就像是火山喷发前排出的火山灰一样,遮天蔽日地在天际间浮动,让人觉得十分压抑。看来这里便是现在规划建设的新的工业区,刚才看到的那些肯定是以前废弃的工业区。   一辆辆的大货车在马路上急驰,它们有的是从矿区载来大量的原料,有的将加工好的产品运输到四面八方,工厂里的机器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在靠近工厂的地方,特别是在一些煤矿和冶炼工厂的周边,空气中粉尘和金属的味道特别地浓烈,特别是结合这样的高温一晒,仿佛让人窒息到不能呼吸。   真的没有想到,解放初期的一个渔村小镇,在这短短几十年间,居然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若不是亲眼看到,谁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大家心里不得不佩服,祖国的力量大强大了,人民的创造力太强大了,人民的牺牲精神太高尚了,老一代革命家不畏艰辛、勇于奉献的精神,真的值得我们这一代人好好学习。   美女再也没有心情哼歌了,看她的样子,恨不得现在就长上一双翅膀,马上飞离这乌烟瘴气之地。   好的是这些工业区离城市和居民区都比较远,看来这座城市也是经过科学合理规划的城市,既考虑到了工业经济发展,又照顾了民生的要求,尽量给大家营造一个幸福美满的生活环境。这便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丰功伟绩。   雷霆驾驶着车辆下了高速,越过了一座现代化的大桥,跨过了脚下的金沙江,便正式进入了市区,这里与刚才看到的工业区完全是天壤之别的两个世界。   市区里面,高楼林立,车水马龙,市政设施完善,绿化绿植也是见逢插针,基本看不到一块裸露的泥土,姹紫嫣红的三角梅开满了花,攀爬在围墙上、小区内、阳台边,把这个城市点缀成了一个花的海洋。   洒水车不停地往来,虽然头顶上依旧烈日炎炎,但第一辆洒水车洒在地上的水还没有完全干,第二洒水车又已经接踵而来。空气里除了有江水湿润的气息外,还有阵阵花草的芬芳,让人在这样炎热的气候条件下也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到了城市里边,尽管天气依旧炎热,但美女的心情就愉快多了,她一边哼歌的同时,一边提出了午餐的方案,由于时间比较紧张,下午还有工作任务,所以他们也没有敢多耽搁。   于是他们找了一家名为诸葛箜饭的特色的餐馆享用午餐,这家餐馆的米饭是用一个类似于大铜锣一样的大锅箜出来的是,里面还在腊肉、土豆、胡萝卜、豌豆,刚一揭开锅盖,那浓郁的香气便扑鼻而来。   大家本来还没怎么饿,但一闻到这香气,也一下子充满了品尝美食的欲望。   “这饭真的很香!你们是怎么做的?”雷霆一边吃一边和服务员闲聊了起来。   “首先这些食材是我们当地所产的最好的食材,新鲜又健康,营养也很丰富;其次我们的做法也很有讲究,我们全部是用柴火箜出来的,所以闻起来很香,吃起来口感也很好!”一个看上去很机灵的服务员回答道。   “这饭为什么要叫诸葛箜饭呢!它与诸葛有什么关系?”胡白水也来凑热闹,说完之后他还特意看了美女一眼,好像是有意讨好她一样。   “相传当年诸葛亮南征来到我们这里,因道路崎岖,山高水险,很多辎重无法携带。很多军士到这里之后水土不服,一喝生水生干粮就要生病,导致战斗力大幅下降。然而军中携带的锅口和粮食也的限,有些军士便突发奇想,将用于打更巡夜的铜锣用来烧水,并再将本地产的一些粗粮混在大米中,解决士兵的一日三餐,很好地解决了军粮短缺的问题,没有想到这样做出来的饭还特别好吃,士兵吃后身体更加健康,战斗力也更强了。于是诸葛亮便命军中工匠,多制作一些像铜锣一样的小锅,巡夜的时候可以用于报警,平时可以用于烧水箜饭,既减少了所携带的辎重,又很好地解决了军粮的问题。”那个服务员说得绘声绘绝,让李子木等人都觉得合情合理,无懈可击。   听那个服务员一说,大家才注意了那灶台上用于箜饭的大铜锅,还真的与一个大铜锣的外形十分相似。   “除了你所说的这些,这里还有没有其他与诸葛亮南征相关的人文古迹和传说呢?”李子木听那服务员这么一说,突然间好像想起了自己这次的使命。   “要说与诸葛亮相关的人文古迹嘛!只有拉鲊古渡那里有一些,我听老人们讲,当年诸葛亮所率领的大军就是从那里渡过金沙江的!”那个服务员,仔细想了想之后,才慎重地告诉了大家这个信息。   没有想到匆匆吃一顿饭的功夫,还获得了意外的收获,于是大家便改变了原定的计划,马不停蹄地朝着服务员说的那个地方而去。 第二百三十一章 拉鲊古渡   其实在出发之前,李子木 等人便在相关文献资料上找到了P市有关诸葛亮南征的一些痕迹,也收集了一些当地的传说。但是这些资料都比较零散,缺乏完整性和系统性,而有一些信息完全就是后人随心所欲杜撰出来的,没有一点点真实性,更经不起推敲,不能作为他们寻找孟获城的线索。   所以,李子木等人也迟迟拿不定主意,找不到要去的具体点位。刚才无意间听说了拉鲊古渡这个地方,一下子便解决了他们的难题,先前的困惑都迎刃而解了。拉鲊古渡便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李子木他们此次探访的首选目标。   “各位旅客请尽快坐好,我们要去的下一个景点是诸葛亮五月渡沪的——拉鲊古渡。”雷霆开动车子之前,还不忘记幽默两句。   雷霆开着车,一会便出了市区,沿着导航在老旧的史迪威公路上跑了一段,一个由大红油漆书写着“拉鲊古渡”的石碑坊便出现在了大家的眼前。   这里的风景和先前在高速上的所见却大有不同。   远处巍峨的大山郁郁葱葱,四处一派青山绿水的景像,眼前一片片的芒果树、香蕉树把这片大地点缀得美丽富饶。   脚 下滚滚的金沙江蜿蜒向东而去,没有先前那激扬澎湃的气势,也没有了愤怒咆哮的嘶鸣。此刻,它就像一位贤淑的女子,在展示着她啊娜多姿的身段,正准备跳起一段多情婉约的舞蹈。   奔腾咆哮的金沙江在西南地区的崇山峻岭中逶迤向东,流经P市仁和区大龙潭彝族乡拉鲊村附近,便不由自主地放缓了它东去的脚步。它在养育了一方百姓的同时,也留下了许多的人文古迹和相关的历史传说,再加上这里优美的自然风光,使这里渐渐成为了旅游的网红地。   此段山势平缓,地势开阔,江水与先前的那种气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那崇山峻岭里,它就好像是一个满山疯跑的野丫头;而到了这里之后,她一下子变成了一个温柔贤淑的新娘子,仿佛跟着迎亲的队伍走到这里后,又舍不得娘家的亲人,突然在这里留恋忘返了起来。   便利的交通、宽阔的江面,平稳的水流,成为了先民们首选的聚居之地,再加上江两边较完善的基础设施,让这里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个天然渡的口。   从身后凌空而起的鱼鲊大桥,横跨在宽大的江面上,像一根纽带,将两岸的山水田园都联系在了一起,也让两岸人民的风土人情浓浓地融在了一起,同时也将汹涌澎湃的金沙江踩在了脚 下。   很早以前,当地村民用木船摆渡,使这里成为了P市连接凉山的重要通道。时至今日,它仍然在这方面发挥着它重要的作用。   直到现在架起了大桥,有了更便捷的铁路和公路交通网络,这里的水路交通才稍稍消停了一些,但它的地位和知名度却没有因此而下降,近年来随着旅游产业的发展,和不断掀起的三国历史文化的热潮,反而让它声名鹊起。   拉鮓古渡既有滚滚向东,洁白似练的江水,又有自然形成的平缓沙滩,还有一株株争奇斗颜的攀枝花树等迷人的自然景观。更有丰厚的历史文化底蕴,所以,此地便成了那些迁客骚人吟诗怀古,填词喻今的首选之地。也是那些俊男靓女相约花前月下,卖弄风花雪月的场所   在公元140年的西汉时期,南丝绸古道从拉鮓入滇,为了确保此道的畅通和安全,也为了为来往客商提供相关的保障需求,官府便在在大龙潭建木栅馆,在平地建伽毗馆。这一带便慢慢有了人的活动踪迹和城镇的雏形。   三国时期,诸葛亮南征时,曾留下一段鲜为人知的历史,史称“五月渡泸”、“深入不毛”,就是指的拉鮓古渡和当时尚未开发建设的P市。   由于有以上这一段历史,所以在当地留下的众多的人文古迹,以及许多会炙人口的传说和故事,再加上当地人的一些夸张和渲染,猜测和推理,让这些传说故事更加的生动活泼,更加的有血有肉,也更加的神秘玄幻。   比如:诸葛箜饭和锣锅,就很好地融入了三国历史文化,并赋予了他更多更广的文化内涵。把这些文化传说,作为是一种遗产,与相关产品结合起来,才能有强大的生命力和影响力,才能发挥出它应有的作用,从而更好地为当地百姓服务和创收,同时也能让我们的文化不断地传承下去,并且发扬光大。   千百年来,多少墨客骚人在此凭吊古今,揽丝路之风月,寄怀古之幽情,歌天地之壮阔,喻个人之得失。都留下了众多会炙人口的不朽诗篇。而在这众多的墨客骚人中,最为著名的便是明代大才子杨慎所写的《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   杨慎是今四川新都人氏,字用修,号升奄,明朝著名状元、文学家,明代三才子之首(另两人是解缙和徐渭)其官至翰林。   杨慎的父亲叫杨廷和,十九岁中了进士之后留在中央当选为翰林院庶吉士,后来历任检讨、皇太子讲读、翰林修撰、东阁大学士、少保兼太子太保,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他历仕宪宗、孝宗、武宗、世宗四朝,当过武宗、世宗两朝首辅,权势极为显赫。真的是荣耀一门弟,牛人两父子!   杨慎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为官清正,疾恶如仇。又敢缕次犯颜直谏,因而得罪了当时的皇帝,被施以廷杖之刑,弄得是九死一生。   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又被贬谪到云南永昌卫(现云南保山一带) 。当时的交通条件极其落后,从中原到云南永昌卫,这里便是必经之路,因此他曾经七次往返于此。   因为为官不得志,命动多舛,满腹的才华没有施展的舞台,满腔的热血无处挥洒,心中难免有壮志难酬,英雄气短的时候。   然而世事的艰辛,历经的磨难,并没有将他击垮、打倒,反而激发出了他乐观生活的信心和高昂的斗志。   他的英雄之气却从未磨灭,爱国的情怀却与日俱增。   多年的流放生涯和宦海的浮沉,让他对世事有了更加清醒的认识,对局势也有了更加敏锐的判断,再加上他对蜀汉有特别深的感情,所以他便经常凭古吊今,借景抒怀,咏物言志,歌颂先贤,写下了许多不朽的诗篇。   当他首次准备从此渡江,到遥远的永昌卫时,听到当地人说,这里便是当年诸葛亮五月渡沪,深入不毛的地方。   他的眼中仿佛看到了,当年诸葛亮在此意气风发,挥斥方遒,指挥千军万马,创不世奇功的伟岸身影。再联想到自己目前虽有满腔的热血,不世的才华,却生不逢时,壮志难酬,难免也心酸哽塞,触情伤情啊!   于是他便奋笔疾书,填下了他最著名的一首词,《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就出自于此,后来罗贯中将此词用作了三国演义的开篇词作,成为了千古绝唱。既歌颂了前朝伟人的丰功伟绩,同时也写出了作者的心境和以及对人生乐观豁达的态度和远大的人生报负。   此刻站在金沙江边,想到杨慎所写的“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还真的有一种豪气干云、吞吐天下的快感。   同时也为他一生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的失意人生感到悲哀;更为他那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令多少事都付笑谈中,摒弃世俗,练世豁达的人生境界充满了敬佩之情。   这里面也看得出,虽然当权者不能容他,还折磨他,打击他,但他依然乐观对待,没有一丝的怨,也没有一丝的恨。他对自己的国家、民族,依然是浓浓的爱,深深的情,全在这首词的字里行间流露出来。他真的是组织虐我千百遍,我待组织如初恋的典型代表。   看到这些李子木心里十分高兴,看来他的猜测是正确是,现实与自己的猜测是不谋而合,到这里来找当年诸葛亮七擒孟获的线索,应该是最明智的决定,   蜀汉时,金沙江从小鲊石到屏山县一段称沪水。古时的沪水到处是险滩暗礁,江水湍急,乘木船过江,时而船身置于浪谷,时而被抛上浪峰,令人惊心动魄。   诸葛亮南征孟获选在拉鲊过江,不仅因为拉鲊是古南丝绸之路上的蜀滇古渡,水流稍缓,更重要的是此处自古为兵家必争之要津,从拉鲊过江后,河滩开阔,山势平缓,便于结集军队,利于军事行动。   江边是一片平整的沙滩,沙滩上尽是一片细小的鹅卵石,那些石子在阳光的照射上,好像还在泛光。沙滩上还有几艘破旧的渡船,它们静静地躺在沙滩上,就像一个古稀的老人在享受着这难得的日光浴,同时也在诉说着那一段古老苍桑的历史。   再近一点,便是一片茂密的芭蕉林,和一片片和芒果树,芭蕉树上挂满了成熟的香蕉,一派丰收在望 的迹象。   抗战期间,古渡为运送战备物资和参战将士起到了极为重要的作用。战争结束后,拉鮓古渡仍然是川滇两省文化交流、经贸交往的主要交通要道。六十年代P市三线建设初期,拉鮓古渡属通往P市惟一的交通主干线,所有的物资和人员都 是从这里过江的。   从拉鲊至平地段,是国道中唯一的一段土路,又称史迪威公路。所谓史迪威公路,是指抗日战争时期修筑的一条从缅甸进入中国云南的祥云,过保山,大理,南华而后往昆明,另一支线从南华分岔,经永仁,平地,拉鲊古渡过江,往会里,西昌,雅安,直达成都,这条公路运载战备物资和远征军,对二战中的整个东亚战场的开辟和转变战势起到了相当关键的作用。 第二百三十二章 诸葛营盘   在那个写着拉鲊古渡的石牌坊后面,有一棵大大的攀枝花树,现在花期已过,茂盛的树叶遮住了午后的阳光,形成了一片大大的树阴,大家都 来到了树荫下躲避这午后毒辣的娇阳,沐浴着江边吹来的习习凉风。   有几个上了老纪的老大爷,吸着自制的旱烟,在树荫下悠闲的拉着家常,听到我们来此寻找人文古迹,便向 我们指了指前面山上的地方说:“那里叫诸葛营盘,相传当年诸葛亮就在那边山上安营扎寨,并在此生擒孟获,上面有一块青色蹲蛙石,石头上面有三国时期诸葛亮亲手书写的几个大字,你们要找古迹去那里最好”。   既然已经来了,就应该去看个究竟,趁现在时间尚早,在此处也没有得到预想中的收获,于是大家又驱车来到了当地老人所指的诸葛营盘的方向,来看看在这里会不会得到什么意想不到的收获。   山下酷热难挡,让人头晕脑涨,心情也很烦躁。山上却是空气清新、凉爽异常,越往山上走,越是觉得神清气爽,看来这里还真的是一个宜居的理想处所,当年诸葛亮选 址在此安营扎寨,还真有他的道理。   诸葛营盘地处川滇交界处方山之巅,东与四川省凉山州会理县隔江相望,北与P市仁和区平地镇山水相依,曾是南方丝绸之路上的重要通道,也是西汉“蜀身毒道”西线灵关道、唐代清溪道上的重要路段,还是当年诸葛亮率兵“五月渡泸”在这方山之上安营扎寨、临江据险之地。   后来诸葛亮手下大将王平来及其部下定居于此,诸葛营村之名便由此而来。现如今,还能在诸葛营盘内找寻到三国时诸葛亮军队驻扎时的城墙遗迹。   山上便是古军营的营盘,大家弃车步行,沿着山路蜿蜒向上而行。路很舒缓,婆娑的原始森林望不到边际,树林间满是奇花异草,林间道路被落叶覆盖,脚踩在上面如履地毯之上,绵软舒适,越往上走树木越来越高大,在遮天蔽日的林间行走,完全是一种回归自然、放飞自我的感觉。   营盘山上,有仁和区政府树的一块碑,上书“营盘山古军营遗址”,石碑上记载了三国蜀吴相争时期,诸葛亮统兵作战于此山,并在山中安营扎寨,抗击敌军的相关事迹,同时还重点介绍了望江亭、蹲蛙石等景点。   营盘山上三面是无底的悬崖绝壁,一面地势稍缓,但被几百米长的营埂遮挡护佑,这些营埂犹如一条巨龙横卧,所用的原料不是砖,也不是夯土,而是不规则的片石垒砌,就像一条坚不可催的“长城”,保护着一方的安宁。   “长城”沿着山脊从南到北,宽一到两米,高逾一人。最南端有石砌堡垒,堡垒顶部虽已坍塌,但墙壁上射击、瞭望孔及通道均清楚可辨。北端的堑壕,有多处哨位痕迹。   在山顶举目四望,附近三角架山的“先锋营”、 “保安营”、“宝兴营”、“万宝营”、“龙潭营”“得胜营”、“岩神山营”一共七个营寨互为犄角,遥相呼应。   这七个营寨的位置选得恰到好处,各营寨既自成体系,又能首尾相应,七个大营盘所处的位置,就像夜空中的北斗七星一样,延伸向远方。   据传,当时诸葛亮率大军过江后正值5月,天气酷热,很多将士中暑生病。诸葛亮派人向前搜索可以休整的地方。搜索小队来到方山,只见山上古树森林,浓荫蔽日,清泉甘甜,气候凉爽,而且山势雄伟,居高临下,四周一览无余,是难得的战略要地,便在方山休整,准备等士兵康复后,再继续南征。   诸葛亮命部队就地取材,利用当地的建筑材料掘土筑壁,在山上挖了很多火坑,打了很多石碓窝,这些遗迹都是当年驻军筑城留下的有力证据。   休整近一个月后,诸葛亮觉得方山地势险峻,为兵家要地,加之景色美丽、土壤肥沃,遂命王平将军留下一些士兵在方山繁衍生息,镇守滇川,因此才有了今天的诸葛营村。   不知不觉地,李子木他们就已爬上了山头,大家准备先去望江亭,看看这“一目三江”的胜景,究竟有何独到之处,能让众多的游客推崇备至。   大伙一路小跑,在松林的尽头,望江亭像一座高大的烽火台屹立在大家面前,直抵绝壁。   阵阵松涛中,一幅浓墨重彩的山水画呈现在大家面前。   “太雄浑了,这完全就像一幅张大千的山水画!”美女由衷地发表着自己的感叹!   的确,凭栏远眺,山风扯衣,乌云低垂,大地苍茫,气势磅礴的金沙江水在山谷之间缓缓东去……落日正圆,视野中的金沙江更像一条绸带,深情缠绕在群山之间,显得十分平稳、沉静,仿佛一位慈母的温柔,抚摸着苍茫大地。   望江岭位于方山东麓,是诸葛亮在方山驻军时观察敌情的哨所区,也称诸葛哨所。   现在在当年诸葛亮观察敌情的烽火台遗址上建了望江亭。望江亭栏外即为P市,登临其地,一眼望三江,颇有一统江山雄魂之感,望江望岭望白云,观古观今观天地。登上望江岭,万水千山尽收眼底,金沙江水滚滚东去;珍珠滴水岩上,泉水滴落,似九天飞珠。   108国道横贯山腰,金沙江水蜿蜒向东,成昆铁路沿江飘远。   观日出日落,看万水千山,眼前烟波浩茫,夕阳无限,景色蔚然壮观,此为方山第一景。那峰峦叠嶂的感觉,真有如美国科罗拉多大峡谷般壮观。   望江享的旁边,就是当年诸葛亮屯兵之地,现在还残存着一段300多米的古城墙。如今硝烟散尽,漫步这残垣断壁之上,在历史的风云中默默地回想着它曾有的沧桑。   如果不是旁边耸立的那个碑刻,可能谁都不会留意到这段土墙,稍一疏忽我们便可能与这段厚重的历史擦肩而过。   大家来到当地村民所说诸葛亮题字的地方,只见前面一尊高数丈的青色蹲蛙石矗立在大家面前,这尊石块就像一只大大的青哇,静静地蹲在地上,正在积蓄着力量,准备向前奋力一跃,跳向远方。或者是他发现了食物,准备给对方来个突然袭击。   他们来到那块奇怪的石头上一瞧,上面模模糊糊好像有一些字的痕迹,但那些字损毁严重,已经看不到一个完整的字样了,只有最后两个字还看得到部分部首的痕迹。   前面两个字已经被 人用坚硬和利器把它铲掉了,只看到锤击斧凿的痕迹,根本看不到一笔完整的笔画。而后面两个字的偏旁已经不见了,好像只剩下部首的部分,那剩余的部分字体看上去好像是隶书字体,依稀可见,好像是“西尺”两个字样。   “这是什么意思呢?好像是东瀛人的名字一样怪异。不是说这里是‘可以栖迟’四个字吗”?美女看到这样的情况,好像觉得难以接受。   “就算是完整的四个字,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意思啊!”雷霆好像也在尽力思考这个问题。   这是什么意思呢?大家一时面面相觑,美女随即打开手机,问了一下度娘,度娘也很爽快地给出了答案,原来“可以栖迟”是诗经里面的一句诗,意思是可以在这里休息逗留。   当年诸葛亮到此地时,这里是不毛之地,一片荒芜,这里有什么逗留的价值呢?按他一生谨慎的性格,他是很少做出这样没有道理的决定的,更不会像其他人一样浪漫。所以他所刻的这四个字必有深意。   李子木和文立俩坐在石头上冥思苦想了半天,也不得其解,为什么这个石块上会不多不少剩下这两个不完全的字呢?其他的字和偏旁为什么会消失了呢?   后来李子木才了解到,这块石头上当年确实是刻下了“可以栖迟”四个字,一直到文 革之前都还清晰地印刻在上面。   后来轰轰烈烈的文化 大 革 命开始了,当时有人提出说这几个字是封建余孽,应该让这四个字彻底消失,所以县里便派出几个壮小伙,拿相关的工具来到山上,废了老大的劲,才把前面两个字和后面两个字的偏旁铲去。   由于后面两个字的“西”和“尺”,刻得太深了,这块石头越往里凿硬度越大,那几个小伙子费了力牛二虎之力,想尽了一切办法,都没有让它彻底消失。   眼看天色已晚,那几个小伙子只有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去交差复命了,这件事也就此不了了之,所以这两个不完整的字才得以逃过一劫,保留至今。   这几个字雕刻的深浅为什么会不一至呢?而且偏偏是“西”和“尺”这两个部首雕刻得最深,怎么铲也铲不掉,难道这里面隐含有什么深意。   营盘山古战场遗址,虽目前难以追溯、考评它的历史根源,但其雄伟壮观的营梗(军营、山寨围墙)足以证明古时候这里曾发生过声势浩大的战争场面。   山寨高耸的寨门虽早已毁坏,但登上寨顶的台阶仍有保存。战壕、峰火台遗址依稀可见,大大小小的类似军营营房的建筑物遗址,多达上百处。其中最大、最集中的建筑群3处,每处都有20幢以上的建筑遗址。   营盘山东南山坡上的营长坟,长眠的就是古战争中壮烈牺牲的将领之一,虽墓地多次被盗,但仍能在墓地附近找到墓碑。营盘山背面的石桌子,据传说是当年将领们研究作战方案、指挥作战的地方,如今长宽约2米的大石桌仍遗留在森林中。   迈步营盘山古战场遗址,其雄伟的营梗,诸多的营房建筑物,蜿蜒曲折的马帮路,仿佛让人一下子又回到了那个烽烟四起、鼓角争鸣的年代,可谓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第二百三十三章 有籍可考   参观完了诸葛营盘,天色也暗了下来,一阵凉风吹来,大家都 觉得神清气爽,好生舒坦,甚至都不想回到那个纷扰繁杂的尘世中去了。   临走的时候,文立好像还有一点恋恋不舍的味道,随即呤诗一首,表达了他此时此刻的心里:   方山之上方外地,   登临畅抒胸中意。   浪花滔滔逐英雄,   青松猎猎展旌旗。   营盘七座锁津渡,   白练一条向东去。   武候再登拜将坛,   蜀汉五虎又相聚。   “哟嗬!看不出来还是诗人一枚啊!这首诗有豪气,也有新意,这蜀汉五虎就是暗指咱们五虎将吧!”美女在调侃的同时,还对他树起了大拇指。   ……   山上虽然清凉,但却不是大家长久的容 身之所,也不是此行的最终目的地,大家还是要回到市区去,因为他们此行不是来旅游,也不是来享受的,他们还有重要的任务没有完成,还有很多未尽的事情,等着自己去解决。   胡白水安排后勤的能力还真不错,大家还在路上他就已经把酒店和用餐的地方预订好了。进入市区不远,就来到了用餐的地方,一行人进门刚刚坐定,菜就上来了,有金江雅鱼,爬沙虫……看来有他安排后勤,大家完全可以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了。   胡白水点的菜全是当地有名的美味,看来他为了当好这个后勤总管,还是下了一定功夫,专门做了功课的,而且他在这些方面确实有一定的天赋,也有很深的研究。   胡白水还专门点了几瓶啤酒,和雷霆一起胡吃海喝了起来,为了不至于扫大家的兴,李子木和文立也象征性地喝了一点,然后便找个借口回房休息去了,只留下雷霆和他一起,继续在餐桌上推杯换盏。   一路的舟车劳顿,让美女也没有了出去逛街的欲望,所以用完了晚餐,她也入住酒店休息去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大家用完了早餐,便来到大厅集合,等待李子木发号施令,宣布行动方案和目标。   “队长,今天怎么安排呢?”雷霆总是扮演急先锋的角色,他的心里仿佛永远也装不下一句话。那句话如果不说出来,好像会把他堵得喘不了气一样。   “既然昨天我们无功而返,那我们今天就更要好好地去认识这座城市,熟悉这座城市,了解这座城市,这样才会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李子木早就想好了说辞,但他对队长这个称呼好像还有点不适应,脸上还有一丝腼腆的微笑。   “这么说咱们应该去逛街了哦!逛街、逛商场、吃美食是了解一个城市文化最行之有效的方法!”美女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同时也说出了她认为最有说服力的理由。   “我觉得应该去金沙江畔冲浪,或者去城郊的草原上骑马射箭,实在不行就去水库里潜水看看,这样才能了解这里的风土人情和民族特色”。胡白水提出了自己截然不同的看法,同时也暴露出了他内心的渴望。   “反正我开车,去哪儿都行,我听队长的安排!”雷霆说完,大家都把眼光投向了李子木,看他怎么安排。   “其实了解一个城市最好的去处,就是图书馆、档案馆和博物馆”。文立站在李子木旁边,冷不防来了一句,与先前几个人说的完全大相径庭,从而也显得与大家的想法格格不入,大家一听都非常地失望。   特别是美女和胡白水,都准备好了说辞,准备好好地洗一洗文立的脑袋,免得他总是不解风情,总是说一些不合时宜的话,做一些不受人欢迎的事!   “对!图书馆可以看到一个城市的将来,因为这里面读书学习的都是这个城市未来的精英;档案馆可以看到这个城市的现在,因为里面有大量的当代文献资料;而博物馆可以看到这个城市悠久的历史和遥远的从前,还可以感受到这座城市厚重的历史底蕴,只有去了这三个地方,才能真正地从精神和思想层面上,了解一个城市的文化底蕴和内涵”。   听李子木这么一说,美女和胡白水都非常失望,刚才想好的说辞都 硬生生地咽回了肚子里。同时,翻着白眼看着文立,仿佛是文立坏了他们的好事,所以对他的提议非常的不满,只想把一身的怨气都洒在文立的身上,但又碍于李子木的情面,所以不敢发泄罢了。   在图书馆里面泡了半天,也没有什么特别有价值的收获。   看着大家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美女和胡白水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唱起了双簧,其间当然少不了挤兑和挖苦文立的诸多说辞。   不过经过这么几天互相了解与磨合,现在文立也学聪明了,不再与他们做这种无谓的口舌之争,随便她们怎么说,文立只是嘿嘿一笑了之。   于是大家又转移了战场,来到了该市的档案馆,但作为普通游客,大家只能看到里面一些常规的档案的资料,这些常规的档案资料都 是人人皆知的东西,也没有多大的价值。   最后美女还通过教授的关系,找到了档案馆的馆长,馆长才把一些秘密档案也拿了出来,让李子木他们翻阅。他们仔细看完了所有的资料,也没有发现与孟获城相关的只字片语,所以大家都非常失望。   但在一卷秘密档案上,有这么一段文字引起了李子木的注意, 上面是这样记载的:   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国家正在大力进行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由于该市拥有丰富的矿产资源,所以需要建设很多的矿山,生产更多的建设物资,以满足国家建设的需要。   在一个叫龙滩的地方(其实就是现在的龙潭乡),政府也建了几个矿洞,由于当时物资比较馈乏,工程进度又催得紧,工人们找不得必要的支护材料,便在附近就地取材,到山上去开采石料,用作矿洞里的支护。   于是他们便砍倒了树木,挖开了覆盖在地面的泥土,开始开采石料,这样一来,虽然解决了支护材料的问题,但大部分的工人都去开采石料了,矿洞的进展就放缓了不少。   后来随着开采石料的范围不断扩大,工人们在一个地方居然发现有好多开采好的石料堆在地下,没有人使用,而且这些石料尺寸工整,表面上还有一些花纹,看上去都很有年代感。   工人们看到这些上等的建筑材料,十分高兴,便将这些石料运到了矿洞里面去用作矿洞的支护,可是第二天一早,工地上的厨师发现那些参与搬运石料的工人都没有按时起床工作,他跑去一看,才发现工人们全部都已经死去,而且死因不明。   后来,国家派出了专业的队伍来调查这些工人的死因,但最终还是没有结果。最后还派出的科考队来调查,也没有弄出个结果,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为了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给社会主义建设带来负面的影响,政府严密封锁了相关的消息。同时,还将这里方圆百里的地方列为禁区,派出军队将这一地区封闭了起来,任何人不得进入。   “我看咱们明天再到博物馆去看看,然后再选几个比较可疑的地方亲自去踏勘一下,这样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文立又不失时机地提出了下一步的方案。   美女和雷霆听到以后,更是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文立生吞活剥了一般。   回到酒店,李子木久久难以入眠,心里想的全是今天在档案馆里看到的那段话。   第二天一早,他们一行人又来到了博物馆,博物馆里一个年轻的姑娘主动给你们当起了讲解员,声情并茂地给他们介绍起了P市的历史文化,风土人情。   通过介绍,大家看到了这座城市日新月异的变迁,也看到了它今天那恢弘的气势。同时对这座城市厚重的历史文化底蕴也有了更加直观的认识。   出门的时候,李子木看到了门口那个大大的沙盘上,插着一些五颜六色,形状各异的小旗,而在一面红色的小旗上面赫然写着龙滩的字样,再看那地形,那位置,进可攻,退可守,那还真是一个建设军事要塞的好地方。   “这个沙盘与当年诸葛亮在我市征战所用的军用沙盘一样大小,它是根据葛营盘里发现的当年诸葛亮的行军作战沙盘复制的,这主要是为了真实还原当年诸葛亮在P市的征战经过。这里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这里是当年渡江的渡口,这里便是诸葛营盘山,”负责解说的姑娘见李子木在关注那个大大的沙盘,以为李子木对那沙盘感兴趣,所以便指着沙盘主动热情地为大家介绍了起来。   这时,李子木看到诸葛营盘旁边不远处,插着一面小旗,上面赫然写着龙滩两个字,而那面小旗正好在诸葛营盘西边一尺远的地方。   看到这里,李子木好像突然有了灵感,他想起了在诸葛营盘山上的那块蹲蛙石上看到的那四个字,以及最后仅剩一半的两个字不就是西尺吗?这难道又是巧合吗?为什么当时会把这两个字刻得那么深,若这些字真的是诸葛亮命人所刻,那其中一定有他的深意。   再联想到昨天,在档案馆里看到的那一段工人离奇集体死亡的材料,李子木终于下定了决心,准备明天就去龙滩闯一闯,看看那里到底是龙潭还是虎穴,自已队伍里的这一行人,到底是虎子还是鼠辈,就让这个龙潭来检验一下吧。 第二百三十四章 荒坟野冢   由于龙滩拥有极其特殊的地理位置,而且当年还发生过那些离奇惊魂的事件,所以它一直被当地政府列为重点管辖的禁区。早些年还曾经派了军队 在这里驻守,基本是实行的是军管的方式,根本不允许其他人靠近。   所以,这个区域的交通条件和基础设施一直都非常落后,没有得到一点点的改善,基本上还停留在7、8十年代的那个原始、荒凉的状态。   后来军管的政策取消了,军队也拆走了,通往龙滩那里的道路也就慢慢地荒废了,人们也就渐渐地遗忘了这个地方,这里也就成了名副其实的蛮荒之处,不毛之地,这里也就显得更加的荒凉,更加的神秘了。   雷霆开车跑出市区不远,便走上了一条崎岖不平的山道,山道两旁都是一些光秃秃的荒山和乱石块,没有人家,也没有庄稼,甚至连树木和青草都十分地少见,这种荒凉的景致让人觉得好像身处在大西北的荒塬上一样,根本就不像是在风景优美、植被丰茂的祖国大西南。   到龙滩的路非常好找,根本就不需要开导航,因为前面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叉路,只要一直沿着这条蜿蜒崎岖的山道一直走下去就行了。   周边都 是这样的景致,让大家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往大漠戈壁或者是死亡之海里穿行一般。不仅让人觉得十分地伤感,而且还觉得整个人都无比的疲倦乏力,弄得大家连说话的激情都没有了,车上死气沉沉的一片,没有一点点生动活泼的气氛。   大家在这条道上开车走了将近三、四个小时,居然没有遇到一辆车,也没有看见一个人,大家就像进入了方外之地、化外之所一样,这种荒凉的程度,想想都 让人觉得不可思异。看来这里距离高度发达的现代文明的还有一些遥远,或者说这里就像是一个被现代文明遗弃了的孤儿。   继续往前走出去不远,翻过一道山梁,前面一片高低不平的山坡上出现了一片简陋的墓地,墓地上面有几十座坟墓,呈放射状地躺在眼前这片荒凉贫瘠的土地上,并随着山间地形的变化而起起伏伏,向前延伸。   墓 地里面没有参天的古柏,也没有潺潺的溪流,更没有能够寄托哀思的菊花和翠柏。只有一望无际的秋草和猎猎作响的秋风,以及那一捧捧贫瘠和黄土伴随着那些逝去的亡灵。   连天底下最无私的太阳也好像露出了吝啬的一面,刚刚转过前面的山岗,太阳便阴了下来,大家一下子便失去了阳光的温暖,先前还觉得酷热难挡,突然觉得寒气逼人,这样巨大的反差,不得不让人心有余悸,看来连大自然也将这里遗弃了。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眼前的凄凉场景似乎触动了美女那根多愁善感的神经,她居然在不知不觉间吟诵起了苏东坡笔下的《江城子》。客观地说,这里的场景可能比这首词里的描述的场景还要凄凉。纵然是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来到这里,也会感到暗然神伤,也会为这些亡灵鸣不平。   这些坟墓高矮一至,大小相当,就像是工厂里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产品一样。或者说,更像是开发商严格按照统一的图纸,修建出来的样版房一样。   这样的坟墓在现代的公墓或是烈士陵园里本不足为奇,运用现代的科技手段和工具来修建这些墓,是很容易办到的。但在这样的荒郊野外,自然条件如此差的地方,看到这样规模的坟墓,就让人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了。   走近一看,才发现这些坟墓全部都是由大小不一,且形状各异的石块纯手工垒砌而成,它们横排竖列都排得十分地工整。   看到眼前的这些情况,李子木等人就更加佩服这个修建坟墓的工匠了,能用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材料,纯手工修建出一模一样的坟墓,这才叫真的有水平,这才是真正的建筑大师。他的建筑水平完全可以秒杀那些,只会用钢筋混凝土修建“火柴盒子”或是“鸽子笼子”的建筑师了。   这些坟墓修建的时间大概相差不是很远,所以每一座坟墓的新旧程度、造型、用材都十分相似。甚至就连坟墓上生长的枯草都基本一般高矮,墓顶上那些石块风化和腐蚀的程度都 是惊人的一致。   整个墓地里都弥漫着一股烈酒的浓香味,这是唯一让人感觉到墓地里还有生气的一个元素,同时也因此而引起了李子木他们的好奇心。他们决定停车下来看个究竟,尽管美女露出了十分不愿的神情,但他还是跟在大家后面,来到了墓地里边,四入转悠了起来。   大家走近坟墓仔细一看,每座坟墓面前都放有一个一样大小石碗,这些石碗都是用上好的青石仔细打磨而成的,石碗打磨得非常光滑,里面还擦得干干净净,碗底还有少许的白酒,看来刚刚还有人来祭祀过死者。   但刚才他们在来的路上根本就没有遇到过任何车辆和行人,不知这个祭祀者从何而来,又到哪里去了?难不成这个来祭祀死者的人会上天入地?也不知道他和这些死者是什么关系?大家带着这一系列的疑问,继续向前走去,想用自己的观察和推断,来解开这一系列的谜题。   石碗旁边还有一堆冥纸烧尽后余下的黑灰,以及几根燃尽了的香杆。坟头上插着一根大概一米左右长短的竹竿,竹竿顶端系着一缕黄纸幡,在微风的吹拂下,呼呼作响,倒还给这死气沉沉的墓地里增添了一丝丝的生气。但这种生气总是不由自主地让人心里发凉、发虚。   坟墓前面几片较大的黑色纸灰,随着微风飘了起来,就像是有心人为祭奠死者,在葬礼上专门折叠的黑色纸花,被人高高扬起,洒在了空中;更像一只只饱受自然摧残的黑色蝴蝶,无精打彩地扇动着它那柔弱的翅膀,在墓碑的周围飞来飞去。天下虽然很大,世界也充满着温暖和关爱,但无家可归的它,不知道何处才是它灵魂的归宿。   微风一停,它们便坠下地面,随即摔得粉身碎骨,眨眼之间便结束了自己灰暗而又短暂的一身,与那地下的黄沙混为一体,瞬间便没有了踪影,好像它从来就没有来到过这个世界上一样。   整个过程,来得突然,去得平凡,没有惊天动地的开始,也没有依依不舍的眷念,更没有泪眼婆娑的告别。就像一朵先天营养不足的花,还没来得及绽放就已经凋谢,湮灭在无边的草丛中,连一丝花瓣,一缕清香,一点声息都没有留下,仿佛它的一切都是这个世界多余的部分,它如此默默地消失也是理所当然。   每一座墓前面都有一面差不多一样高矮的墓碑,墓碑上面简单地刻着XXX人之墓,这些字根本就没有按照碑文的格式来书写。   这些字好像也不是专业的匠人雕刻上去的,虽然笔画工整,看上去十分的圆润光滑,像是有人仔细地打磨过无数次一样。但是这些字都没有笔锋,也没有棱角,就像是有人用金属钝器或者是石块在墓碑上硬生生磨出来的一样,根本就不像是专业人士用专业的工具堑刻出来的字体。   有些字笔画凹槽里面,好像还有干涸的紫黑色的血迹,这些字好像是用手指抠出来的一样?那些字上的血迹分明是手指磨破了之后留下来的,就像是有意给那些字上了一层油漆彩绘。看得出来,这些字都是用心堑刻上去的,用鲜血浸染过的。   这些人死的时候好像都很年轻,可能都还没有成家,因此石碑上都没有他们后代的名字,从这碑文上也看不出来,是什么人为死者立的碑。   坟地的周边全是碎石和荒草,没有一点活物,也没有一丝的生气,唯一能动的就是那些随风飘摇的枯草和坟头上的黄纸幡,这样的场景是让人伤感,还是让人恐惧呢?   在坟地里转了一圈,已经接近下午时分,大家肚子也饿了,于是胡白水便拿出车上的干粮,各自先填饱各自的肚子,然后再向着既定的目的地进发。   大家上车后走出坟地不远,前面便没有了车路,只有一条羊肠小道蜿蜒着向前延伸到未知的远方,没有办法,大家只有背起背包弃车步行而去。   李子木拿出地图一看,离目的地还有很长一段的距离,前面是一段往上爬的陡坡,大家背着装备,走得比较缓慢,这是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大家不得不寻找一个临时宿营的地方。   “大家快来看啊!前面好像有一间屋子,屋子还挺大的,应该够咱们借宿吧!”负责打前站的雷霆告诉了大家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大家正想找地方休息,便听说有屋子在前面,这真的是有一种雪中送炭的感觉。有了雷霆的这句话,大家就像吃了兴奋剂一样,先前驼着的腰也挺直了,周身疲软的肌肉也变得刚健有力了,沉闷的气氛也变得活力无限了,拖不动的脚步也变轻松自如了,两只无力下垂的手,也差点像翅膀一样飞了起来。   于是,大家加快步伐,来到了雷霆所站的位置,往雷霆手指的方向一看,嘿!还真的是想啥就来啥,瞌睡遇到枕头,前面不远处还真的有一间孤零零的屋子,那屋子好像也全是石头垒砌而成的。   有了目标,就有了希望,大家走起路来就更加带劲了!不过片刻,就来到了石屋的面前。   当大家看清石屋结构的时候,先前那种兴奋的表情一下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二百三十五章 石屋惊奇   与其说那是一间石屋,还不如说那是一个放大版的石头坟墓,它的外观造型,结构格局,就和刚才他们在墓地是看到的那些坟墓一模一样,只是比那些坟墓高大了许多而已。   石屋没有门、也没有窗户,正面墙上还镶嵌着一个大大的石碑,石碑的表面略显有些粗造,而且上面没有刻字,他们现在所站的地方也和刚才看到的那一些坟墓前的平台一模一样,所以大家把它认定为一座放大版的坟墓,也无可厚非。   只是这个平台前面少了石碗、香灰、纸钱灰、坟头上也没有黄纸幡,要不然它就和前面看到的那些坟墓一模一样了。   这间坟墓有3、4米高,4、5米宽,7、8米长,难怪大家从远处看,它就像一间屋子,的确没有见过那里的坟墓建得如此宽大、雄伟,所以站在远处看,大家把它当成是一间屋子也不足为奇。   它建在一个背风向阳的地方,前面有一个小小的坝子,李子木他们就站在坝子上,四周全部是用青石条一块一块地垒砌起来的墙壁,那些石条打魔得十分平整,结合部再用当地的一种粘土填平,所以看上去基本上没有什么缝隙,顶上是用薄薄的石片一片片地搭盖好了的,那些石片虽然大小不一,形状各异,但整体厚薄倒很均匀,它们一片压着一片,不露一丝的空隙,将外界吹来的风雨全部遮挡了下来。就像是在过大凉山时,他们看到当地少数民族修建房屋时使用的石头瓦片一样。   坟墓的左边堆了一堆干燥的柴禾,那些柴禾多是一些枯草和细小的灌木,看来这周边确实没有高大的树木。柴禾旁边有序地堆放着一些刚采收的南瓜和土豆,而上面是一个用木头为架子,石片为瓦片搭建起来的遮雨棚。   而坟墓左边的墙上却有着十分明显的烟熏火燎的痕迹。那里好像还有一个烟囱的出口,大家甚至还闻到了人间烟火的气息,这些现象表明,这里人类活动的迹向十分明显。   大家又来到了正面,和石屋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对着石屋品头论足了起来,准备重新评估这个建筑究竟是石屋还是坟墓。   “你们看,有柴、有粮食还有人经常在这里升火,人为活动的痕迹这么明显,这肯定是一间石屋!”雷霆依然坚持自己的意见,同时还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石屋?哪里的石屋会修成这个样子呢?这没门没窗户的,怎么解决出入的问题,至于那些柴禾和南瓜土豆,肯定是附近村民种在这里附近的庄稼,收成了之后,还来不及运走,暂时寄放在这里的。由于这里离他们的家太远了,所以他们干活的时候,便在这里升火做饭,这些烟火痕迹便是他们升火做饭留下的痕迹”美女说得有根有据,就好像他亲身经历了一般,或者亲眼所见一般。   “我们刚才过来的沿途,根本就没有看到人家,也没有看到行人,有谁会天远地远地跑这么远来种庄稼呢?况且这里交通也不便,种出来的庄稼怎么运输呢?城市周边那么多肥沃的土地都没有人种,谁会舍近求远,跑到这里来种地呢?”显然美女的那一套说辞,经不起推敲,所以文立也不敢苟同。   ……   这时太阳已经完全下山了,一轮明月刚刚从山头上升起,幽幽的银光斜斜地照在那冰凉的石碑上,还把他们一行人长长的身影映照在了石碑上。   正当大家争论不休的时候,一阵凄凉的风吹过来,吹得那些坟头的枯草摇头晃脑地摇摆个不停,周边也传来一阵沙沙的声音,仿佛是葬礼上的牧师,在庄重地浅唱着一曲古老的祭谣,在追忆死者的同时,还寄托了大家的哀思。   “这才叫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啊!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岗。和这里的景致是一模一样,我都怀疑苏东坡是不是就是写得这里的这里啊!”。听胡白水这么一说,大家心里一沉,都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同时,那种凄凉紧张的感觉再次笼罩在大家身上。   尤其是美女和胡白水,此时此刻,他们的脸上已经写满了恐惧的神色。   突然,那石碑摇动了一下,大家一时还以为看花了眼,都 在互相交换着一种让人不可思议的眼神,仿佛想从对方的眼神中得到答案一样。紧接着那个石碑更大幅度地往外挪开了一尺多宽的距离,就像一扇门一样徐徐往外打开了。   令人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接踵而来,一个长满了白色毛发的球状物,从那石碑的缝隙之间挤了出来,那个球状物模模糊糊的一团,根本分不清轮廓,也看不到它的七窍五官。看到这恐怖的一幕,大家都以为白日撞鬼了!   “鬼啊!”美女尖叫一声,扭头便向后跑去。   胡白水愣了一下子,反应过来之后,也是喊了一声“我的妈呀!这肯定是幽冥道上的黄泉飞首”一边惊恐地叫着,一边便脚底抹油——开溜了。   雷霆和文立,马上摆开了肉搏的架式,尽管他们俩全身上下也是像筛糠一样地颤抖不已,但他们俩仍然忠实地护在李子木左右,寸步不离地保护着李子木,随时准备应对不可预知的变化。   那个长满的白毛的球状物根本没受胡白水等人的影响,仍然不慌不忙地往外挤,紧接着,半个肩膀,一个肩膀,整个身子,两只脚都 露了出来。   那个怪物穿着一件根本看不出颜色和式样的衣服,佝腰跎背地从石碑后面走了出来。他那瘦小干痺的身影,就像挂在树上的一片枯叶,随时可能被这萧瑟的秋风吹走,他那满头的白发,几乎遮完了他的面部,如果不是看到他在向前走,那根本就分不清他那面是前,那面是后,难怪刚才大家把它当成是一个长满了白色毛发的圆球。   那白发怪物看也没有看李子木他们一眼,好像直接忽略了他们的存在,只顾低着头,佝偻着腰朝着旁边那堆柴禾走去。   美女和胡白水向前跑了一段,直到实在跑不动为止,他们俩一前一后用手撑着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傻傻地站在原地,久久不敢回头。   一时间,只听到彼此之间那“咚!咚!咚!”的心跳声,和像牛一样粗重的喘息声。   过了半响,他们俩才发现李子木他们没有跟上来,后面也没有听到什么恐怖的叫声,或者打斗的动静。   “莫非李子木他们三人被那个怪物秒杀了?是不是因为那个怪物攻击的速度太快,他们三人都来不及呼喊一声,便已经被对方制服了。”美女居然有这样的想法,看来刚才那一幕确实把她吓得不轻。   又过了几分钟,他们的气也喘匀了,心跳也放慢了,后面也没有什么东西追过来。这时他们的心里才稍微放松了一点点,好不容易鼓起一点点勇气,转身向李子木等人站的地方看去。   只见李子木不但没有跑,反而大步流星地迎着那个白发苍苍的“怪物”走了过去。雷霆和文立也跟随在他左右,极不情愿地拖动着自己沉重的步子,一起向那个白发怪物走去。   “李子木是不是疯了!或者说他是不是得了魔症了!雷霆和文立也跟着犯糊涂,看到这样的情况,就应该把李子木拉起走,如果李子木不走,就把他打晕了扛走,才是他俩的职责所在嘛!他们俩存在的意义和价值就应该体现在这些方面,他们俩现在的表现是严重失职的表现,应该好好批评批评他们,让他们俩好好长点记性。”   美女镇定下来以后,首先想到的就是大家的安全问题,毕竟她们一起经历了太多的风险,现在遇到不明的危险,首先考虑大家的人生安全,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嘛。   那个怪物吃力地弯下腰,抱起了一捆柴禾,然后又转身,步履蹒跚地朝着那个打开的石碑走去。这时一阵微风吹过,撩开了那怪物而前 的白发,雷霆等人才看清楚,原来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怪物,透过那丝丝的白发,看到的是一张满目疮痍,饱经风霜的人脸。   李子木坦坦荡荡地走上前去,热情地伸出双手,帮那个老者接住了柴禾,然后恭敬地说到“老人家,我们想到龙滩去,但是错过了宿头,今晚能不能在你这里借宿一晚啊!”   那个老者见李子木很有礼貌,态度也十分诚恳,而且人又非常见机,主动上前帮他抱柴禾,便抬起头来看了看李子木一眼,然后淡淡地说到“你们要是不害怕就进来吧!”   听到对方说话的声音,文立和雷霆那颗悬着的心才落到了实处,   这时,大家才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个怪老头。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一双混浊的眼睛镶嵌在那深陷的眼眶里,那张脸上的皱纹比黄土高原上的沟壑还深沉,头发、胡子、眉毛都白成了一片,基本上遮住了他脸上所有的五官,他张嘴说话的时候,才发现他嘴里的牙齿也差不多要掉光了。   他的腰好像很久没有打直过了,手肘也十分的僵硬,那双枯瘦的手掌上全是厚厚的茧子,茧子也裂开了深深的口子,里面还有一丝丝的血丝,看上去就像是一块裂开了的树皮。而他那十根手指完全像是寒冬腊月里的枯树树枝,僵硬、粗糙、伤痕累累,如果不是长在人的手掌上,你根本就不能确定那是人的手指。他的脚下穿着一双千疮百孔的老式黄胶鞋,没穿祙子的几支脚趾已经挣脱了胶鞋的束缚,一齐挤了出来。   胡白水这时才发现有点不对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又返身朝李子木他们走来,“我不放心那丫头,怕她不小心摔着了,所以想追上去把她拉住,那丫头也真是的太胆小了一点儿嘛!一趟跑了那么远,害得我追了这么远一趟,累得我够呛”,那胡白水一边气喘吁吁地走回来,嘴里还自言自语的说着一些想挽回面子的话,同时还在用手指不停地把玩着手上的戒指,仿佛是在给自己压惊一样。   这时美女也走了过来,听胡白水这么一说,狠狠地看了他一眼,接着说到“五十步,笑一百步,你还真有脸说!”。   李子木帮老者抱着柴禾,跟在那个老者身后走进了那道石碑门。 第二百三十六章 石屋怪人   石屋里面的光线比较灰暗,但借着外面透进来的几缕散乱光线,还是勉强能看清楚石屋里面的陈设。   屋子里面的正中间放有一张石桌子和一对石櫈子,正对着那道像石碑一样的大门,桌子和登子的表面都十分光滑,这肯定是主人长期使用摩擦的结果,而其他部位却略显粗糙,看得出来这两个物件的使用时间比较悠久了。   虽然这座石屋都 是用一些不规则的石块垒成,但这石屋的内墙却平整划一,根本没有凹凸不平的感觉,那些石块与石块之间的缝隙也被一些小石块填补得恰到好处。   地面上也没有铺设任何装修材料,但也非常平整结实,只有专门夯实过的地面,才会有这样的效果。   左边有个偏室好像是厨房,那怪老头进屋之后就径直往左边的偏室走了过去,李子木抱着柴禾老老实实地跟在后面,将柴火放在了一个由石头垒成的灶台旁边。   怪老头从灶堂的余灰里扒出了一块还没有燃尽的木炭,使劲吹了两下,上面的点点火星一下变得又红又亮。他随手抓了一把枯草,覆盖在木炭的火星上,石屋里面一下了烟雾谜漫起来,不仅熏得李子木泪流满面,而且还呛得他几乎透不过气来。而那个怪老头,好像早已适应了这样的环境,没有感觉出来丝毫的不适。   紧接着他再对着火星吹了两大口气,枯草上面瞬间便跳出了桔红色的火光,屋子里的烟雾也瞬间变小了。李子木适应了里面的环境,马上把柴草送了过去,配合着老人把灶里的火烧得旺旺的。   ......   美女仍然没有勇气踏进那间石屋,她站在外面的平地上来回不停地度着方步,胡白水也一直呆在外边,不知道他是自己心里胆怯,还是真的担心美女一个人在外面害怕,所以也在石屋外面陪着美女。   “喂!你说队长今晚不会真的想在这间石屋子里睡吧!我可宁愿在外面露营也不会进去哦!这石屋太过怪异了,简直就如活死人墓一样,”美女一点也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惧,在外面和胡白水闲聊了起来,这样可能可以缓解一下他们心里深深的畏惧感吧。   “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好可怕的,这与我以前的经历相比,简直不小巫见大巫,我以前经历的那些事,说出来不知道要吓死多少人”胡白水在说话的同时,故意显示出十分轻松的模样,仿佛觉得眼前的这一切根本就不在话下,不知道他这样说的目的是为了安慰美女,还是为了给自己壮胆。   怪老人见李子木在灶堂里面升火,经验老道,手法娴熟,根本不用别人帮忙或指点,便将火烧得旺旺的,心里便知李子木从小也是吃过苦的,应该是穷人家的孩子,不像其他的纨绔子弟,四肢不勤,五谷不分,所以怪老人心里便自然而然地接纳了他,眼睛里还透露出了赞许的光芒。   接下来,怪老人便将一口十分陈旧的大铁锅放在了灶上,那口大锅的造型虽然十分陈旧,且锅的外面布满了一层又黑又厚的烟垢,但锅里面却涮得干干净净。   他拿 起一个葫芦瓢,从旁边的石头水缸里舀了几瓢水放在灶台上的铁锅里,准备开始做晚饭了。   “老人家,我有个不情之请,可以多准备一些吃的吗!我们想搭个伙”。确实,今天赶了一天的路,都吃的干粮,大家都想吃一口热乎的饭菜,所以李子木才会有这样的要求。   那老人也不答话,提着一支藤筐转身往外走去,不一会儿便提了一个大大的南瓜和半筐土豆进来“天快黑了!外面风大,问一下他们俩个进不进来?咱们好关门!”怪老头终于开口说话了。   雷霆听老者这么一说,马上返身出去,把美女和胡白水叫了进来。   起初美女还久久不愿进来,但看到胡白水也屁颠屁颠地跟在雷霆后面进了石屋,她一个人呆在外面,听着那呼呼的大风不停地吹过山岗,还在那些枯草和纸幡的声音,便觉得浑身上下毛骨悚然,因此她也不得不跟在胡白水的身后 进了石屋。   那个墓碑其实就是这间石屋的门,等全部都进来以后,那个老者再走过去,轻轻推了一下墓碑,那墓碑便严丝合逢地关上了,丝毫看不出这墓碑是活动的,外面的人也根本看不出,这石屋里面是别有洞天。   这人都是群居动物,越是孤单则越是觉得害怕,融入群众之后,便自然而然地有了安全感。   美女进来之后才发觉,其实这里面根本没有想象中的可怕。特别是看到李子木在灶前烧起了熊熊的柴火,雷霆在帮着切南瓜,文立在一旁默默地洗着土豆时,那种温暖安全的感觉一下子便温暖了她的心房。   大家就像一家人一样,按照各自不同的分工,在有条不紊的准备一场丰盛的晚餐。这时她才放下了身上的背包,主动走到厨房与文立一起仔细地清洗土豆去了,不知不觉便融入到了大环境中来,先前的畏惧感也瞬间化为了乌有。   不一会儿,屋子里便飘出了南瓜的香味,火堂里的木炭也烧得一片红亮,这时那个老者再拿出一张薄薄的石板,放在了火炉上,然后再把文立洗好的土豆都放在了石板上,均匀地铺开,接下来,再把煮南瓜的锅放在了烤土豆的石板上面。   那些土豆就像是被放在了一个天然的烤箱里,火堂里的余温不断烘烤着石板上的土豆,而不断上传的温度又闷煮着锅里的南瓜。   当烤土豆和煮南瓜的香味弥漫着整间屋子的时候,雷霆的肚子早已饿得呱呱直叫了,口水一口接着一口地往下咽,恨不得把那锅南瓜和那一炕的土豆囫囵吞噬了下去。   老头佝偻着腰,抱了一叠石碗过来,放在灶台边,揭开锅盖看了一下锅里的南瓜,然后作势要将铁锅抬起来。   雷霆也很机灵,抢上前一步,把铁锅从灶上抬了下来,放在旁边的地上早已经摆好的三块石头上,这时大家才发现,灶里的土豆一个个烤得金黄金黄的,真的是色、香、味俱全,一下子就把大家的食欲都调动了起来,把肚子里的馋虫也勾了出来。   老头拿过一把木制的勺子,在锅里舀了一勺黄澄澄,粘糊糊的南瓜汤,盛到石碗里面,便将勺子递给了雷霆,   接着他再从石板上捡起两个烤得金黄的土豆,然后又放了几个玉米馍馍在石板上,用火堂里的余温将玉米馍馍烤热。便蹲到旁边,旁若无人地吃喝了起来。   雷霆接过勺子也不客气,像老人一样拿起一个石碗,盛好了南瓜汤,递给了李子木一碗,自己也盛一碗,紧接着文立也如法炮制,四个人端着大石碗。蹲在一起,呼拉拉地吃喝了起来。   他们这一行人大多数都是生活在条件环境都较优越的家庭里,很少吃过这种柴火土灶里做出来的食物。光是刚才那飘散出来的香味,便馋得他们嘴里唾液直流,喉咙里像伸出手来了一样。   那烟薰火燎的味道本来才是人间烟火的正宗味道,这种烹饪方法从上古时期开始,便一直流传到现在,在所有的烹饪方法中一直占据着最重要的位置,它的烹饪技艺和成果永不褪色,经典永存。   再加上那南瓜粥闷得又软又烂,喝在嘴里又粘又甜,就像是在喝糯米粥一样,爽 滑下肚,让人回味攸长;那些土豆一个个烤得浑身金黄,咬上一口,外酥里软;那些玉米饼子也是烤得两面金黄,又脆又酥,咬上一口,满嘴生香,比他们吃过的任何珍羞美味都好吃得多。   经过了一整天的奔波劳累,能够就这样美 美 地吃上一顿晚餐,再好好地睡上一觉,这便是他们当前认为最幸福的事了。   他们现在才清楚,原来幸福可以这么简单,只要自己的想法简单了,要求也就简单了,幸福随之也就简单了,看来一切的烦恼、失落、抱怨和都 是自己的心理造 成的,看来古人说的景由心生、喜乐自找是有道理的。   老者看了一下他们三个就像在自个家里一样,无拘无束,大大咧咧地吃喝着,没有疑虑,也没有娇情,眼里露出了赞许的目光,随即又拿出四个石碗来,再回到里屋,小心地抱出一个土陶罐子走过来。   “这都什么东西啊?那能吃吗?看他们还吃得那么香,那么陶醉,是不是有意装出来,想引诱我们上当的啊!”胡白水在嘴里小声地说到,显然向来吃惯了山珍海味的胡白水,还不能接受这样纯天然的生态美食。   他的嘴上虽然在这么说,但他的身体反应却早已经出卖了他,肚子哗哗地响了几声,看着雷霆他们吃得那么香,那么消魂享受,他只有把头扭向一边,狠狠地吞了口腔里分泌出来的唾液。 第二百三十七章 酒的作用   “你看到没有,那些石碗和我们刚才在坟地里看到的一模一样,那是用来给死人献祭的器皿,他们却用来吃喝。我一看到那些石碗,心里就紧得发慌,连喘气都感到困难,他们居然还吃得那么陶醉,那么忘情,不知道他们的心里是什么感觉,”美女一边说,一边使劲地吞着口水,看来美食的香味对她的诱惑还是比较大的,她现在只是还不能接受那一只只略显粗糙、且喻意不祥的石碗。   胡白水看了一下那些石碗,心里的畏惧感更增添了几分,他的手又不由自主地去把玩着手指上戴的戒指,好像还在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去体验一下那些生态美食呢?   “不怕有毒的,就自己动手啊!”,老头打开了土陶罐的封口,顿时一股酒的香味从陶罐里飘了出来,就和刚才李子木他们在坟地里闻到的香味一模一样。   怪老头往自己的面前的碗里倒了一点点酒,便将陶罐放在了四个人中间,然后端起来放在鼻子面前深深地吸了一下,再闭上眼睛,轻轻地晃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好像一副十分消魂、非常陶醉的样子。   美女闻到了和坟地里一样的酒香味,更加增添了她内心的恐惧感,刚才还犹豫不决的心态,突然又变得坚决了起来,他坐在一块石櫈上,拿出包里的熟食,自己一个人悄悄地吃了起来。   雷霆毫不客气地提起地上的罐子,依次在李子木、文立和自己的石碗里倒上了酒,本来李子木还想推辞一下,但一想到老人刚才说的那几句话,多少感到有点却之不恭,或者是不信任对方的感觉,还好雷霆知道他的酒量,没有给他倒太多的酒,只是叫他意思一下就行了。   于是三个人不约而同地端起碗来,恭恭敬敬地向老者敬了一口,老者也不推辞,端起手里的碗爽快地喝上一口,再啃一口手里的玉米饼子,喝一口南瓜汤,再咂吧!咂吧嘴,那消魂的样子,完全就像在是在品蟠桃圣会上的琼浆玉液一般。   美女和胡白水坐在旁边的石櫈上,时不时地朝着他们这边瞟上一眼,其实他们眼里的欲望,早已出卖了他们内心的想法。   雷霆好像看穿了美女的心思,拿了一块热呼呼的玉米馍馍和两个香喷喷的土豆过来,放在美女的手里。然后再用挑逗的目光看了一下胡白水,紧接着做了一个酣畅淋漓、开怀畅饮的动作,便笑吟吟地转身走去,只逗得胡白水的心里像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的难受。   胡白水吃了几口干粮,觉得索然无味,特别是闻到那纯正的酒香味时,再想起雷霆那略带挑逗引诱的动作后,他再也忍受不住了,他终于放下了自己装出来的谨慎与高贵,放下了那虚有的架子,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恬着笑脸和李子木他们一起吃喝了起来。   美女也无法抗拒美食的诱惑,等胡白水走开了以后,她也放下了自己一贯的矜持,拿起土豆和玉米馍馍大口地啃了起来。   酒入愁肠没有化作想思泪,反而化作了兴奋剂!大家边吃、边喝、边聊,不知不觉间情绪便高涨了起来,相互之间的距离也亲近了不少。没有了生疏感觉,没有了隔阂藩篱,大家率直、开朗的性情便显露了出来,轻松愉快,活跃气氛的话也就随之多了起来。   洒过三巡之后,那老头也不再显得那么冷漠了,而且还露出了久违的笑脸,他那酱紫色的脸庞上也有了一丝丝的红晕,刚才还像死鱼一样的眼睛,现在也有了光泽,仿佛眼前的这一切,让他回忆起了他们那火热的青春,以及充满激情的岁月一样,眼前的这几个年轻人,就如他当年的同事和战友一般亲切、可爱。   雷霆和胡白水看到老人家这样的表情,便完全放飞了自我,喝着喝着便有说有笑了起来,甚至开始猜拳行令了起来。   老人家一看,不但没有露出丝毫的不快,反而还移身到雷霆身边,津津有味地看着雷霆和胡白水两人的精彩表演。   看来这老人冷漠的外表下,也掩藏不住一颗火热的心。   老人家这一系列的变化,真的让人感到惊讶,他现在的表情,与先前那个少言寡语,呆板冷漠的他,完全判若两人,这可能都要归功于酒的作用吧!   这酒确实是交际场上的好东西,它完全就是人与人之间交往的润滑剂,更是感情升化的催化剂。有了它,古稀老人也可以和弱冠少年称兄道弟;王候将相也可以与升斗小民义结金兰;三教九流、五花八门的人也可以找到共同的话题;那怕是初次见面的人,也会觉得似曾相知相遇。   古往今来,各行各业,有多少人因酒而名嘲一时,又有多少人因酒而名垂青史。不管是在庙堂大殿还是荒野乡村都 充斥着它的身影;不管是鼓舌吹笙的得意忘形之时,还是悲愤交加的失意落魄之际,它都 发挥着极其重要的作用。   文人骚客少不了它,因为酒是他们创作的灵感,也是他们抒情的载体。李白斗酒诗百篇,苏轼把酒问青天,这不是后人对他们二个的恭维,也不是夸张,更不是杜撰。这里面有他们酒后吞吐天地的英雄气概;也有他们酒后热爱生活、热爱大好河山的豪放之情; 还有酒后评论时政、博古喻今的博大胸怀。   这些千古绝唱真的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以至于后人在读到这些诗词的时候都不知道,究竟是他们的诗词成全了酒,还是酒成全了他们的诗词,也许是二者早已融为一体,不分彼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英雄好汉也离不了它,因为酒是他们驰骋江湖的胆量,也是他们结交豪杰的试金石,更是他们嫉恶如仇的力量之源;比如《三国演义》里的张飞,《水浒传》里面的鲁智深,都是嗜酒如命的率真好汉,他们既有饮酒误事犯戒的时候,也有酒后做一些平常不敢做的大快人心的好事。   王候公卿缺不得它,因为酒是他们身份地位的像征,更是他们执宰天下,设定阴谋、玩弄权术的道具;比如鸿门宴上的项羽,杯洒释兵权的赵匡胤,都把酒的作用发挥到了极致。以至于让掷杯为号,成为了庙堂上阴谋暗杀的代名词,让酒成为了替罪羊,为那些腹黑的政治家背黑锅。   市井小民依赖于它,因为酒是他们削除烦恼,麻痹痛苦的良药,也是他们的一种情感的寄托和倾述。以到于让曹操这样的大人物也不无感叹地说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总之,不管你是什么人,只要三两杯下肚,就能让素不相识的人成为无话不说的好朋友;能让困难异常的事变得迎刃而解;还有可能让势不两立的对立方化干戈成玉帛;还能让万古的愁绪,化作一缕轻烟,消失于无形。   难怪我国会有如此深厚的酒文化,难怪大家会对酒如此地热爱。   ……   吃过了食物,又喝了一点酒,老者那苍白的脸上渐渐有了一点点红晕。谜离的眼神里仿佛恢复了一点点光泽,透过他那谜离的眼神,仿佛看见了他那些遥远心酸的往事。   李子木他们看到老人这样近乎于超级自虐的生存环境,以及他的所说所为,再联想到墓地里的那些坟墓,便猜到,这个老人的心中一定装着一个令人心酸不已,或者足以催人泪下的故事。   但大家又好像都不愿去拨动他那根弦,不愿去触动他那敏感的神经,不愿去提花开他那痛彻心扉的伤疤,再勾起他痛苦的回忆,所以大家只管吃着、喝着、笑着。   他的心里一定有着莫大的委屈,有可能承载了太多的压力,也有可能是背着巨大的心里负担,但又找不到人可以倾诉,更没有人理解他的所作所为。   所以他的眼光里也透露出一丝十分渴望交流,或者希望别人理解他的神情,他只是在等待有人能读懂他的眼神,走进他的心里,能够听他酣畅淋离地把心中的话倾诉出来。   在这样的环境中,如果长时间得不到宣泄和发泄,人的精神往往会出问题的,没想到这老者在这样的环境下承受了如此大的压力,这么多年没有人理解他,甚至都 找不到人倾诉,到现在他都 还没有出现精神方面的问题,看来他的承受能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强。   既然今天遇上了,就应该给这个老人一个机会,让他痛痛快快地把自己身上的痛、心里的苦全部倒出来,最好是能让他彻底放下自己心里的包袱,不能让他一直生活在这样自责和内疚的阴影之中。   想到这里,李子木也主动端起酒来,又敬了老者一口,他心里清楚,那老者不是不愿意说出他的内心世界,而是因为时机还没有成熟,酒还没有喝到位,所以他还没有开口倒出心中的苦水。   现在,只有酒能打开他那尘封已久的心扉,激活他那僵化已久的思维,更是打开他话匣子的总开关。只要酒喝到位了,这一切都将水到渠成。   雷霆他们仿佛也看懂了李子木的用意,一个个主动端起酒来,与老者共饮,还不停地说一些恭维佩服的话,不知不觉间,那老者也慢慢进入了迷迷离离的状态。 第二百三十八章 陈年旧事1   “老大爷,你做饭真好吃!我一辈子也吃不够,太香了!”雷霆敬完了老者的酒,把手里剩下的玉米饼塞进了嘴里,手里马上又抓起一个土豆,就这样也挡不住那张爽快的嘴,掩不住他那颗好奇的心。   老大爷听到雷霆说的话,再看看雷霆那憨厚率真的样子,仿佛觉得当年那些生龙活虎的工友们的身影在那碗白酒里荡来荡去,他们一个个洋溢着充满青春、充满朝气的笑脸,从盛着酒的碗里走了出来。而老人家的脸上,也勉强挤出了一点点苦涩的微笑。   他再也忍不住装在肚子里几十年的那肚子苦水,思绪也一下子就回到了40多年前的时候,那些激动人心的画面又一幕幕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于是他在飘飘然的感觉中缓缓张开了嘴,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也慢慢呈现在大家的眼前   当时新中国刚刚成立不久,民生凋蔽,百废待兴,再加上国际社会的封锁与孤立,新中国的各项发展都异常的艰难,社会主义建设急需的相关物资材料也是极度的匮乏,而其中最为严重缺乏的就是被喻为的工业的骨架的——钢铁。   为了响应国家号召,努力为社会主义建设作贡献,他和一群来自五湖四海的年轻人一起汇聚到了这里来,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去开采铁矿石,为国家建设提供原材料,撑起我们大国工业的脊梁。   这里的矿产资源虽然很丰富,但这里的基础条件非常差,很多地方交通不便,施工的材料和后勤物资都只有靠人力和畜力来运送,后勤保障也无法跟上,电力、通讯也是一片空白,更别提技术力量和大型的机具设备了,所以当时这里根本就不具备大规模开采矿石的条件。   但当时的国际国内环境,根本就没有给我们国家选择的权利,也根本就不允许我们讲条件。按当时的话来说,那就是有条件要上,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所以,很多时候只能用最原始的人海战术来解决施工过程中遇到的困难,靠肩挑背磨来开山采矿,凿岩打洞。   作为奋发有为的新一代,作为勇于牺牲,乐于奉献的好青年,听党的话,跟党走是他们坚定不移的宗旨。   于是他和其他三十多个朝气蓬勃、热血沸腾的年轻小伙,怀着奉献自我、建设祖国的憧憬,写下了洋洋万言的决心书,主动要求到条件最艰苦的地方去工作,去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他们要用自己的青春和热血,铺平那崎岖坎坷的社会主义建设道路,用自己的生命去撑起民族的脊梁,挽回民族的尊严。   在他们多次坚决的要求下,最后矿部党委便把他们当中态度最坚决,意志最坚定,也是表现最好,综合素质最优秀的三十多人一起被分配到了龙滩这个最艰苦、最偏远的矿点上来了。   来到矿点以后,为了减低后勤保障的压力,在挖矿井之余,他们还学习南泥湾精神,自己开出一片荒地,种上了玉米、南瓜和土豆等作物,成熟之后,便拿来解决大家的生活口粮,勉强能够达到自给自足的程度,为此他们还受到了矿部党委的多次表彰。   在一次事故中,他不幸受了伤,按规定应该将他调整到其他轻松的岗位去工作,但他丢不下与自己朝夕相处的战友,而且他也想看到自己奋斗了一年多的矿井能够顺利采出铁矿石来,这是他的梦想,也是他生命中的最高追求。   所以,经过他自己多次申请,再加上工友们的联名挽留,他才得以留了下来。但鉴于他的身体状况,下井是不可能的了,矿部党委便调整了他的工作岗位,让他当上了炊事员,负责照顾这三十多个兄弟的日常生活。   长时间的朝夕相处,又有共同的目标和使命,使这群志同道合的热血青年,早已成为情同手足的兄弟,同生共死的战友。大家一起同甘共苦,无话不说,感情上早已超越了一般同事工友的感情。   于是接下来他便很好地履行起了自己的职责,除了种好那块地上的庄稼,保障大家的基本生活而外,他还经常到附近去寻一些山珍野味来给大家调剂一下生活,有结余的东西,他便拿到遥远的集市上去给大家换一些白酒来。   在那个物质生活极度匮乏的年代,精神生活也胡其单一,甚至可以说是空白。而白酒这东西即可以缓解疲劳,寄托相思,又可以解闷、解愁,毕竟大家都是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正处于思想和精力都是最活跃的年龄段。谁没有思乡之情,谁没有爱美之心呢!所以这白酒便成了大家最爱的奢侈品了。   经过大家一年多的日夜奋战,终于挖到矿石了,大家都非常地兴奋,但由于岩层结构不稳定,不断有塌方的事故发生,需要大量的木材和石材来作矿洞顶部的支护,才能顺利进行采矿工作,但这附近根本就没有附合规格的木材和石材,外运交通又不便,成本也太高了。这肯定不付合当时倡导的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舆论导向。   正在大家束手无策,焦头烂额的时候。矿部党委的一封表扬信,成了大家战胜困难的力量之源、信心之基。他们决定发扬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精神,自己想办法解决这个困难。   由于当地没有什么高大的树木,所以他们便将目光转向了用当地的石材来作支护,于是他们便停下了挖矿的工作,到附近去采集石料来用作矿洞的支护,这样一来工程的进度便慢了下来。   那一年,也是在这个季节,吃过了早饭,他便拿起了工具,准备去给大家挖一点淮山来,改善一下生活,增加点营养,好让大家更有干劲,毕竟餐餐吃玉米馍馍、烤土豆和南瓜汤,时间长了也不行,需要适当地给大家调剂一下生活。   他来到一个小山包上,那里长了一些低矮的灌木,在灌木丛中,找到了一棵大大的淮山藤,他顺着淮山藤慢慢地往下挖,生怕把淮山弄坏了。   挖了一会儿,他发现下面好像有一块大大的石头,再也无法往下挖了,他准备把四周的浮土和枯叶清理干净,然后再把石块撬开,再继续挖淮山。   当他把枯叶和浮土清理干净后发现这是一块工整的长石条,而且下面还压着一堆类似的石条,看到这些石条后,他高兴得几乎要疯了。   缺啥就来啥,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这肯定是老天对他们的眷顾,也有可能是他们的精神感动 了老天,所以才会给他们送上如此大的惊喜。   他顾不得再去挖淮山了,甚至连自己挖淮山的工具都没有拿,便一口气跑回了工地,把正在想办法采集石料的弟兄们带了过来,大家看到这些现成的石料,就像是十七八岁的姑娘看到了一匹匹精美的绸缎一样兴奋,只差没有去亲吻那些石条了,于是大家赶紧组织人手,把这些石条运进了矿洞里作支护。   第二天,工友们又扩大了搜索的范围,他们又在附近发现了一些石料,得到了更大的惊喜和收获。而且这些石打磨得更加工整,上面还有一些图案,看样子好像是什么建筑上使用过的材料,大家根本没有去多想,仍然毫不客气地把石料运进了矿洞。   后来他们发现那些成堆的石料下面有一个大大的蚂蚁窝,那些蚂蚁个头很大,为了不影响大家搬运石料,有个工友堤议,用火驱散那些蚂蚁。   于是大家捡来了一些木柴,架在石头堆上,烧起了熊熊大火,把那些蚂蚁基本都 烧死或驱散了。   晚上,他还把刚套着的两只野兔和昨天挖到的淮山给大家炖了一大锅。再倒上白酒,另一个工人还把他辛辛苦苦采来集攒了近一年的野蜂蜜拿了出来,全放在了白酒里面,配制成了当地有名的蜂蜜酒,大家美美地吃了一吨。   现在石料有着落了,采矿的进度也能跟上了,因此大家都非常高兴,一边吃喝,一边唱歌跳舞,闹腾了大半宿,才安静下来。   因为第二天他要起早为大家做早餐,所以他喝了一点酒便早早地睡觉去了。   第二天,他做好了早餐,却迟迟不见有人来吃早饭,平时这个时候,大家早就吼着饿了,要来吃喝了,今天却不见一个人前来。他还天真地认为,可能昨晚大家玩得高兴,睡得太迟,现在还没有睡醒,所以他便决定去大家睡觉的屋子里看一下。   屋子里静悄悄的一片,大家睡在自己的床位上动都没有动一下,平时像打雷一样的呼噜声也听不到一点点了。   直到现在,他才觉得有点不太正常,随即便走上前去揭开了一个兄弟的被子看了一下,没想到眼前的场景让他终身难忘,成为了他永远也挥之不去的梦魇,只见那个兄弟躺在床位上一动不动,鼻孔里早已没有了一丝的气息,心脏也早已停止了跳动,身体也早已冰凉,脸色像青菜的叶子一样青得发绿。   他连忙揭开第二个、第三个的被子,全部都一样的情况,他当时就吓得大吼了一声,便晕厥了过去,后来他们怎么跑到矿部党委的他都不记得了,他只是知道到了矿部后,他双脚赤裸,鞋子早已不知去向,脚 上被锋利的碎石割血肉模糊,皮肉外翻。   汇报完情况以后,他便晕了过去,矿部派出的救援队伍,几乎是沿着他踩出来的一条血路,来到了龙滩的矿点上。 第二百三十九章 陈年旧事2   法医、公安和各级领导都来到了现场,三十多个生龙活虎的小伙子一夜之间便不明不白地丢了性命,这样的现实,谁也接受不了。   家里离这里较近的家属得到了消息也赶了过来,工地上一时间哀嚎四起,哭声震天,看到这样惨绝人寰的场景,他也痛不欲生,几次想自寻短见,都被看守他的公安救了过来。   这些死去的兄弟身上都没有伤口,法医初步判断是中毒而死,作为炊事员,他便有重大的作案嫌疑,接下来他便被带到了公安局配合调查。   一个星期之后,化验结果出来了,吃的食物里没有毒药的成分,而工人们所中的毒是一种从来没有见过的一种酸性毒液,而且不是通过食物中毒的,是通过皮肤的接触而中毒的,所以他的嫌疑便随之解除了。   但他的心里比死去还难受,那种内疚和煎熬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下葬那天,天地为之凝噎,日月为之无光,呼天抢地的哭声响彻了整个山坡,年轻的、年老的父母一个个哭得悲痛欲绝,泣不成声,有几个年迈的母亲甚至抱着自己儿子的棺材,直接哭晕了过去。   由于当时条件有限,死者只能在当地掩埋,看着那一副副薄薄的棺材板和一个个的黄土坑,他怎么也不能接受,这就是那些兄弟的最终归宿。   根据他的口供,法医和公安又到采石场去展开调查,但依然一无所获,后来这事便不了了之,政府只是把这一个区域封锁了,不准人员再进入,从此也再无人提及此事。   矿井封锁了,他的弟兄们也不明不白地全死了,全部草草葬身于那一片荒草岗,他也被遗返回原籍。由于兄弟们死因不明,所以政府也没有给大家一个说法,更没有对家属做出妥善的安置。   烈士评不上,连工伤也评不上,矿部党委只是开了一张死亡证明给死者的家属,叫死者籍贯所在地的政府给每家多发了一个人一年的基本口粮。   看着那些瞬间变得苍老无力的父母,泣不成声地领着一张盖着红印章的纸条踏上回乡的路的时候,他的心像被刀子剜的一样痛。   “儿啊!儿啊!我可怜的儿啊!”这些年,他一闭上眼睛,耳边就会传来这样撕心裂肺的呼唤声音,饱含热泪的眼眶中全是兄弟们父母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表情。   所以,他在心中暗暗发誓,这一辈子,那怕是穷其一身,也要为死去的兄弟们正名,为大家讨回公道,这样才对得起兄弟们为国家建设不怕困难,不惧牺牲的献身精神;这样才对得起他们父母的养育之恩;这样才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试想一下,一年多以前送走的是一个生龙活虎的小伙,而一年多以后领回去的,却是一张盖了一个红印的白纸,这怎么能让人接受得了啊!这事无论搁在谁身上都无法接受。   死者如逝夫,而他作为唯一的生者,却要承受那他们留置下来的所有苦难,同时还要告慰他们泉下的良知,尽量完成他们未尽的心愿。   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也没脸再回家乡了,所以他决定留下来,在这里继续陪伴着自己的兄弟们,一定要把弟兄们的死因查个水落石出,他要继续为兄弟们服务,继续照顾兄弟们的饮食起居。兄弟们是为国家的建设而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他们是国家的功臣,自己一定要为他们正名,要不然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更对不起兄弟们的在天之灵。   接下来,他便在兄弟们的坟墓旁边建起了一座草屋,开了一片荒地,种上了兄弟们最喜欢吃的玉米、南瓜和土豆。一边调查兄弟们的死因,一边为兄弟们祭扫。   仿佛一夜之间,一切已经恍如隔世。   昨日的豪情壮志挥斥方遒,当初的踌躇满志意气风发,犹如骄阳下的冰雪刹那消融,亦似指缝间的流沙倏忽散尽,只剩这残阳夕照和荒山孤坟,陪伴着他这个丧失了过去,也看不清未来的一无所有的人。   这种感觉就像是从一场美妙的梦境中突然醒来,又像是从现实中突然跌入一个可怕的梦境。尽管这一切不是他主动选择的,也不是他原意看到了,可猝然发生的一切还是让他感到了一种庄周梦蝶般的恍惚和忧伤,而且实实在在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怕有一天自己去世了之后,没有人再来看这一群苦命的兄弟,或者天长日久之后,这些土坟包会遭到风雨的侵袭而消失。   接下来,他为便准备改善兄弟们的墓地,到附近去采石,没有运输工具,他就全靠自己肩挑背磨;没有采石工具,他就靠着当时工地上遗留下来的一些锄头铁钎去采石打磨;没有钱请不起刻碑的工匠,他就自己刻,自己打磨,用手拿着铁钎的石块一笔一划地将兄弟们的名字全部刻了上去,二几十年下来,他的腰更弯了,背更驼的,头发也全部白了,手也全部裂开了,指甲也全部磨掉了,不到六十岁的他,看上去比八十岁的老人还苍老。   但他终于如愿以偿地把自己兄弟们的土坟包全部切成了石头坟墓,还刻好了石碑,接下来,他又建了这个和兄弟们的坟墓一样的石屋,他希望这个石屋就是他自己百年以后的归宿,他说到做到,要和兄弟个一起同甘共苦。   生,是朝夕相处的好兄弟;死,是荣辱与共的一家人。   这些都是这群苦命的兄弟来过这个世上的唯一证明,也是社会对他们的唯一记忆,所以在自己有生之年,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些记忆消失。   逢年过节,或者是兄弟们的祭日,他便会拿出积蓄,买上兄弟们最喜欢喝的烈酒,到他们的坟墓而前,给他们倒上酒,与他们一起谈心,说话,直到一醉方休,直到自已哭到人事不醒。   十几年后,他自己的父母也离他而去,现在他更没有了一丝牵挂,他现在活着的唯一信念就是查清兄弟们的死因,给兄弟们正名,为了这两件事,哪怕是赔上自己的一身他也在所不惜。   可事与愿违,他几十年来的走访调查,都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发现,他想再去采石的地方一探究竟,可由于年代久远,时过境迁,采石的地方已经被弄得面目全非,根本找不到当初兄弟们搬石头的地方了。   由于矿井的区域被封锁了,他也无法再进到当年兄弟们采石的区域,最近两年管制没有那么严格了,但由于他长期住在这阴暗潮湿的石屋里,患了严重的风湿关节炎,这两年行动也不便了,连正常正路都 很困难了,他根本无法再走到当年他与弟兄们一起战斗的地方了。   多年来他四处奔走呼号,也没能找到兄弟们的死因,也没有引起政府的关注和帮助,更别指望政府为他们正名了。所以,他心目中的愿望也离他越来越远了,失落、内疚的感觉也越来越强。   近几年那个地区解禁以后,时常有人进去探险捡宝,但大多都 是有去无回,也不知道他们在里面遇到了些什么,看来里面一定是危机四伏。   随着时间的流逝,兄弟们的父母大多都已经不在人世了,我也是风烛残年的人了,也陪不了他们几年了,这些兄弟去世的时候都没有成家,也没有后人,因此,他们都成了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而我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又太有限,我真的已经竭尽全力了,我根本做不了什么,更改变不了什么,我对不起兄弟伙,我对不起我当年的承诺!   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让他们的父母再来这里亲切地叫一声还“儿啊!你还好吗?”,同时也允许我代他们的儿子,叫他们一声“爹娘!孩儿不孝!没有能在你的面前尽孝啊!”我相信这是每一个父母最想听的一句话,也是每一个孩子心里最想说的一句话!要知道每一个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啊!   说到这里,老人家再也忍不住内心的伤悲,在那双昏黄的眼眶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吧搭!吧搭!地往下掉,苍老而又凄惨的哭声随既在耳边响起。   听到这里,在座的几个人,也是涕泪俱下,一时间泣不成声,美女更上用双手捂着脸,泣涰不已,嘤嘤之声不绝于耳,闻之让人撕心,听之令人裂肺   雷霆嘴里还含着半块土豆,但眼泪也不停地掉进了他端着的石碗里。那些香喷喷的美食了此时就像一块冷冰冰的石块一样哽在喉咙,再也无法下咽。   前几天是我三十多个兄弟的祭日,我把我所有的钱都拿了出来,走了将近一天的路,到最近的镇子上买了20斤白酒,到我兄弟的坟前,与他们畅饮了一翻,这是我一生最伤心的一天,也是我一年最高兴的一天,现在我发现我的兄弟们能听懂我的话了,我能正常地和他们交流了,我真希望自己能早点到天国去与他们团聚,我想回到兄弟们的怀抱!!!   紧接着又是一阵泣涰的声音传来,老人家用他那已经看不出着色彩的衣袖,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我好多年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了,今天是因为我激动了,所以话也多了,而我激动的原因是因为这位兄弟,”他一边说,一边注视着雷霆。   “在这三十多个兄弟里面,我有一个最要好的兄弟,长得和你十分地相像,连吃东西的样子也和你一个样,我当年在矿井里受伤,就是他不顾生命危险才把我背出来的,所以我看到你特别地投缘。”   今天我遇到了你们,把这些话说了出来,心里反而好受多了,我虽然不敢奢望我的兄弟们能成为英雄、烈士,但我真的希望他们能死得其所,死得有价值,同时也希望有更多的人知道他们的故事,知道他们的名字就足够了。   “老人家,我是报社的记者,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不能把你所有兄弟的名字和籍贯告诉我,回去之后,我利用我手中的资源帮你找找这些人在家中的亲人,争取让他们家中的亲人能到此再看他们的儿子一眼。”文立用那双红通通的双眼认真地看着老人,手里不停地记录着一些信息   已经过去四十多年了,我也六十多岁了,如果他们的父母还健在的话,也应该都有八十多岁了吧!我这三十三个兄弟的姓名的籍贯我却一刻也不敢忘怀,他们分别是…….。   没想到老人家这么大岁数了,还能把自己三十三个兄弟的名字和籍贯记得清清楚楚,他可能每一天,每一时都在思念着这一切,回忆着这一切,因为他一直和他的兄弟们生活在一起,从来就未曾离开。   文立仔细地记录下了这一切,生怕记漏了一个数字,写错了一个名字,这肯定是他到目前为止,写得最认真,而且也是感情最真挚的一段文字。 第二百四十章 治水传说   看着老人家深深地沉浸在那痛苦的回忆中,久久不能自拔,大家都非常的不忍心,都希望能转移一个话题,引开他的思绪,这样他可能会好受一点点。但一时又不知从何说起,不知道怎么样开口才能很自然地把话题引开。   “我在地图上看过,你们打矿的地方既没有江河,也没有湖泊,为什么还把它叫做是龙滩呢?”沉默了许久,还是李子木率先打破了这十分消沉悲伤的场面,因为一直心直口快的雷霆还沉浸那悲痛的气氛中,根本没有心情去想其他的问题。   老者慢慢地转过头来,饱含着一眶的泪水,强撑着那即将漰溃的精神,咽噎了半天,才缓过一口气来。   “当时我们来的时候,也不知道这里为什么叫龙滩,后来问了许多的当地老人,才知道这个名字的由来”老者终于从深陷的思想泥潭中解脱了出来。   “远古时期,当时有一条大江从这里流过,由于江水丰沛,水流湍急,再加上这一带河道狭窄,坡陡弯多,所以河水经常冲出河道,肆虐泛滥,两岸的庄稼和房屋经常被冲毁,下游两岸的人们深受其害,大家苦不堪言,都盼望着有人能来治理这泛滥的洪水,让大家能够安居乐业。   这时华夏的共主帝尧命令一个叫鲧的人来到这里治理水患,他先带领大家走遍了两岸的崇山峻岭,看遍了河弯滩涂,查看清了水势和地形以后,便决定在下游不远处一段狭窄的地方采石挖土,准备在这里筑起一条长长的堤坝,将水流堵到其他地方去。   大家也同意了他的方案,于是大家在鲧的带领下,男女老少一起上阵,齐心协力,日夜奋战,拉开了他们治水的壮举。   经过了长时间的奋战,他们终于成功地将水流堵住了,水被堵住以后,越涨越高,压力也越来越大,刚刚筑好的大堤无法再承受这巨大的压力,一下便摧毁了那脆弱的大堤。漫天的洪水更是奔腾而下,给下游的人们造成了更加重大的灾难。   眼看就要治理成功了,却在最后功亏一篑,鲧百思不得其解,于是他走访了附近的一些部落首领,或者德高望重的老人,希望他们能给自己提供一些帮助,但是老人们都束手无策。   鲧非常地苦恼了,每天都在江边俳佪,有一天,一只玄龟从水里爬了起来,看到了愁眉苦脸的鲧,玄龟知道了他忧愁的原因后便告诉他,水里有蛟龙在兴风作浪,所以普通的土壤根本就挡不住他们,必须要用天庭的太息元壤才能筑成牢不可破的堤坝,长成坚不可摧的大山,只有这样的堤坝和大山才能抵挡得了这些洪水猛兽的冲击。   于是鲧照作玄龟说的。去天庭盗来了太息元壤,并在这里洒了下去,那太息元壤遇水便不停地生长,不久,这里果然生起了一座座高高的山峰,还有一道道坚固的山梁。这些山梁依托着山峰堵住了汹涌澎湃的洪水,让汹涌澎湃的江水改道,流到了其他地方,人们终于又可以重新回到了自己生活的家园,过起了安居乐业的生活。   没想到鲧到天庭去盗取太息元壤的事情被天帝知道了,天帝便派祝融下来惩罚鲧,将鲧杀死在了这段干涸的河滩上,并收走了剩下的太息元壤。   鲧死了以后,他的尸体一直没有腐烂,而且他的腹部还一直在长大,三年以后天帝知道了些事,便派另一个大神拿着吴刀下来,剖开鲧的腹部,想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大神剖开鲧的肚子,里面突然窜出一条大大的虬龙,飞向了天空,大神吃惊不小,连忙飞升回天庭,向天帝复命去了,而那条虬龙重新回到了鲧的尸体旁边,慢慢变成了一个人形,这人便是禹。   有一部分太息元壤散落在了当地,慢慢地融入了当地的环境中,后面慢慢变成了矿石,所以后来咱们就里便有了丰富的矿产资源。   因为在鲧治水之前,这里是一个大大的河滩,后来这里又有虬龙升天的事发生,所以从此以后,当地人便将这里叫做“龙滩”。   “这个故事够玄,完全可以作为写玄幻小说的素材!”文立听得津津有味。   “鲧不是治水没有成功,被尧帝砍了头吗?怎么这里又变成了勇盗太息元壤的英雄了啊?”美女表示十分的不解。   “上古传说本来就不是很确切,再加上年代久远,传说的版本又不统一,大家以讹传讹,所以到后来差别就非常的大,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我们现在又不是搞科考,只要能自圆其说,就没有必要去刨根问底”,李子木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说完了龙滩的来历,大家也吃得酒足饭饱了,时间也不早了,明天大家还要赶路,所以大家便准备搭起帐蓬准备睡觉,这时大家才发现,这屋子里根本没有卧室也没有床,里间也只有一副薄木棺材,除此之外,里面再无其他物件。   “不知道这个怪老人这几十年来睡在哪里?”大家都 在拭目以待,等待着答案的揭晓   等大家撑好了帐蓬,打开了睡袋,那怪老头便走进了里间,吱嘎一声,揭开棺材的盖子,慢慢爬进棺材里面,静静地躺下,便不再言语。   美女吓得长伸着舌头,久久忘记收回去。   第二天一早,老者便熬好了南瓜玉米糊,大家各吃了两大碗,便准备与老者告辞,继续向他们的目的地龙滩进发。   临别的时候,老人告诉李子木,因为这一带地质结构不是很稳定,地震频发,下暴雨的时候,又容易形成水患,所以他们当年在矿洞上方不远处的高 岗上,建了一处安全屋,里面有灯油,火把等装备,如果遇到什么困难,他们可以暂时到里面去躲避。   同时,老人家还真诚地祝福李子木他们此行能够安全顺利,也希望他们能把弟兄们的死因调查清楚,让他对兄弟们有个交待,也了了自己多年的心愿。   老人家的执着、忠诚以及对兄弟们的情义着实让人感动,换作一般人,恐怕早就跑到外面灯红洒绿的花花世界去享受生活了,而他还痴心不改地在些执着守候,这不仅仅是为了抚慰他那深受创伤的心灵,更是为了他当年在心里那一段对兄弟的承诺,而那句承诺却要他一身的幸福来偿还,即便是这样,他也无怨无悔,只不过大家都觉得,他付出的这个代价也太大了一点。   由些可见,当时那件事对他对他精神上的打击是多么沉重,心灵的创伤有多么的深,多么的痛。   的确,当达官贵人的精神遭受摧残、心灵蒙受创伤的时候,他们可以在山明水秀的地方,修一座别墅庄园,过着每日纵情歌舞,夜夜笙歌,或者灯红酒绿,醉生梦死的生活,借此来抚平自己心灵上的伤痕。   如果文人雅士们的精神遭受摧残、心灵蒙受创伤的时候,他们也可以去做隐士,钟情于游山玩水,专注于花草虫鱼,寄意山水,娱情于诗酒,以逃避和减轻自己心灵的痛楚。   但平民百姓就不具备那样的条件了,他们只有把那些刻骨铭心的痛深深地藏在自己的心里,把那些天大的委屈吞进自己的肚子里,用自己的泪水和鲜血不断地去洗刷它,去冲淡他。   他们没有地方去躲藏,也没有办法去逃避,他们必须要自己捂着那颗伤痕累累,血流不止的心,勇敢地去面对那一切,哪怕条件再艰苦,环境再恶劣他们也在所不惜。   他们甚至还会故意折磨自己身体,用身体上的痛楚来缓解心灵上的伤痛。就像有一些吸毒上瘾的人,在没有毒品吸食时,为了减轻精神上对毒品依赖而产生的痛苦,会对自己的身体产生自残的倾向是一样的。   而当身体的痛楚一旦过去之后,随之而来的便是加倍的空虚、痛苦,以及灵魂的挣扎与折磨,这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更何况是几十年如一日地对面对这些。   他们都想着要帮老人家做些什么,为完成老人家的心愿而尽一点绵薄之力,这样才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由于大家身上带的现金都 不是很多,所以雷霆便将大家掏出来的现金一起拿在手里,约有三四千元的模样,双手捧着,真诚地拿去拿给老人家。   老人家看到那些钱,心里非常不高兴:“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难道我是为了钱才收留们的吗?”   雷霆本来就不会说话,现在看到老人家突然变脸,一张脸更是涨得通红,嘴里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尴尬的站 在一旁,不知所措,眼光不停地在其他几个人身上扫来扫去,盼望着有人能来为他解围。   “老大爷,你误会了,这钱不是给你的,我们是想为你死去的兄弟做点事,他们都 是为新中国的建设而牺牲的英雄,没有他们的牺牲,就没有我们今天的幸福生活。但我们又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表达我们的心意,你拿着这些钱,可以多给他们烧一些纸,多给他们倒两碗酒”。还是美女脑子反应快,嘴上也灵活。   “没有必要,这样的日子咱们都过了几十年了,大家都 已经习惯了,那种奢靡的日子大家可能还过不惯,谢谢你们的好意了,如果你们真的想为我死去的兄弟们做些事,那就去帮我查清他们的死因,让我在九泉之下也好对弟兄们有个交待吧!”老者仍然淡淡地说道,他的思想依然没有一丝的动摇。   “老人家,你的精神真的值得我们敬佩,你放心吧!我们些去一定尽量查清兄弟们的死因,给大家一个明确的答案。如果有可能,我们还将利用我们手里的资源,为大家正名”。李子木来到老者面前,握着他那双粗糙开裂的双手,郑重其事地承诺道。   “那我就代我死去的兄弟们感谢你们了,希望兄弟们的在天之灵保佑你们一路平安。”老者一边说,一边激动地流出了眼泪。   大家都有针对性地拿出了背包里的食物和一些衣物鞋子,留置给了老人家,那老人家开始还一副坚决不接受的态度,最后经过大家好说歹说,极力规劝,他才勉强收下了大家的一片心意。 第二百四十一章 《驭龙集》   藏重省之带着他的助手豕田赵一起回到了他的老家——东瀛山口县,他们此行的目的有两个:第一是为了向藏重勇夫述职,把龙苍沟开发及大河倒闭的情况给藏重勇夫一个详细的汇报;第二是为了接受新的任务,因为根据形式发展的需要,他们下一阶段的工作重心和工作重点都将发生较大的变化。这次回来藏重勇夫要对他丰授机宜。   他们二人刚走到大门口,看门的那两个黑衣人便端正地朝他们俩行了个大礼,藏重省之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便往里面走去。   藏重勇夫一个人在大厅里面坐着,静侯着他儿子的归来。旁边仅有两个沏茶的侍女,若大的大厅里面,再无其他不相关的人员。   藏重省之与豕田赵一并来到大厅,双方寒喧了几句之后,藏重勇夫便屏退了左右,豕田赵也知趣地退了出去。   “既然回来了,就去给祖宗牌位上一柱香吧!”藏重勇夫见大厅里没有其也人后,张开嘴,淡淡地说道 。   于是他打开了暗室的入口,俩人一前一后越过了暗门,来到了他供奉祖宗牌位的地方,各人在香盘里拈起一束香点燃,一前一后站定,毕恭毕敬地鞠了三个躬,再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香插入到牌位前的盒子里。   那些牌位和插香的盒子都是上等楠木精心制作而成的,上面擦拭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看来藏重勇夫把他的祖先照顾得很是仔细到位。那些牌位和插香的盒 子都是经过抛光上漆处理过的,上面的木质文理清晰可见,在漆水的衬托下,更显得流光异彩,令人幻象丛生。   父子二人庄重严肃地上完了香,便来到密室里一座沙发上坐定,他们的身后墙上还写着“金、木、水、火、土”五个大字,那个河洛虿盆正放在二人身后。   “父亲,此次因我用人失察,导致大河集团破产,致使我们的计划受到了严重的影响,还请父亲责罚”。藏重省之自知此次没有完成好任务,本人更是难辞其咎,所以不等藏重勇夫开口责问,便主动承担起了所有的责任。   “敢于承担责任,这是一个男人最基本的担当;知错能改,便是一个人能不断成长的迹向;虽然事情并没有你所说的那么严重,但的确应该给予你相应的惩罚,只有这样才能加速你的成长,尽快提升你的能力;只有这样我才能放心把我们家族未尽的事业放在你的肩上。”藏重勇夫看着藏重省之淡淡地说道。   “还请父亲大人,大大责罚,省之一定虚心接受,认真改证,绝无半点怨言!”藏重省之说完,啪的一下来了一个标准的立正姿势,同时还深深地鞠了一躬。   “省之,你今年有二十九了吧!”藏重勇夫又漫无边际地闲聊了起来。   “是的,再过两月我就满二十九岁了,”藏重省之诚惶诚恐地回答道,心里觉得忐忑不安,不知道他问这话的目的是什么,更不知道他究竟想说些什么。   “哦!那有些事情也应该让你知晓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叫你去掌管大河集团,为什么要去龙苍沟搞开发吗?”见藏重勇夫终于说到了正题,藏重省之心里才多少有了一点点底气,人也感觉踏实多了,说话做事也显得更加自然了。   “这件事从我懂事的时候起父亲就给我讲过了,当年我的祖父就是听说了龙苍沟区域隐藏着孟获城的线索,才到那里去的,没有想到他这一去如泥牛入海,从此便杳无音讯。这肯定是与我祖父的失踪有关,我们此次以开发旅游的名义去龙苍沟,一方面是为了寻找孟获城的线索,另外一方面是为了找寻我祖父失踪的真像。”藏重省之言简意骇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大体上不错,看来这些年你的进步也很大,没有辜负我的希望。但你知不知道近百年来,我们藏重一族为什么要锲而不舍地寻找孟获城吗?”他们父子二人,就像是平常在拉家常一样,平平淡淡地交流着。   “不是为了解开我们家族身上的天命劫的诅咒吗?”藏重省之一脸的茫然,一脸的不解,好像觉得藏重勇夫是不是老了,记性不好了,连这样肤浅的问题也拿出来问他。   “你不要感到奇怪,你刚才所说的这些,只是表面现象而已,也是我们放出去的烟幕弹,也可以说这只是附带完成的次要任务。大丈夫成大事三十岁足也,何需五十岁。对于我们个人而言,多活几年,少活几年都无关大局。   一般的人只有一个命,叫生命,生命一旦终结,他也就烟消云散了,队了他的亲属,很少再有人会记起他来。   而卓越的人一定有两个命,一个是生命,一个是使命。活着就是生命客观存在的表现形式,而为什么活着,活着又为了什么,这便是一个人的使命。生命 是使命的载体,但使命才是生命活着的全部意义。这种人即便生命消失了,他也会给国家和社会带来深远的影响,以至于千秋万代之后,还能让后人敬仰。   我们藏重一族累受天皇恩泽,代代尊贵,并非一般平民可比,我们都是卓越的人才,勇敢的武士,我们肩负的使命 高于一切,所以我们的生命长短并 重要,重要的是在这有限的生命里,我们如何去完成自己肩负的使命。   我今年四十八岁了,如果我们这次的行动不能成功的话,我的时日也就不多了。所以现在必须要让你知道这件事的全部真相了,这件事不仅关系到我们家族身上的天命劫诅咒,而且还关系到我们东瀛帝国的振兴与崛起!这两项光荣而艰巨的使命今后都将落到你的肩膀上,所以你要好好地听,牢牢地记,绝对不能有一点的马虎!”。   藏重勇夫说完,深情地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儿子,就像是一匹蛰伏于槽枥之间的老马,看着自己的壮硕的儿子即将要奋蹄前进,到遥远的地方去建功立业一般,那舔犊情深的表情,写在了他那张一贯波澜不惊的脸上。   “父亲,我们一定会成功的,我会竭尽我的全力,去完成那些艰巨的任务的,不管前路多么的凶险,牺牲有多么的巨大,我都会一往无前,矢志不渝”!听到儿子这几句话说得铿锵有力,信心十足,藏重勇夫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会心的微笑。   “当年我的祖父在支那征战时,无意间从一个支那阴阳师身上,得到一些关于孟获城的秘密,这些秘密不仅可以化解我们身上的天命劫,而且我祖父还从那段孟获城的秘密中,找到了一些线索,发现了一个令人振惊的秘密。   这个秘密关系着九州的浮沉、帝国的兴衰,如果这个梦想实现了,我们东瀛帝国便可以驾驭九州,号令天下了。这是我们藏重一族世世代代的梦想,也是我们的使命,更是我们东瀛人共同的最高利益。不过这里面隐藏的更深层次的秘密极少有人知道,就连那个告密的支那阴阳师也不知道。后来为了保险起见,不让这个秘密泄漏一丝一毫,我的祖父在战败前一并将那个支那阴阳师处决了,所以当今世上很少有人知晓这个秘密。”   要想弄清楚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就必须从这件事的源头说起:   随着藏重勇夫说起,一段两千多年前的故事,就像是一幅幅画面一样展视在了藏重省之的面前。   支那古代有一个神秘而显赫的学派——叫墨家,它主要活跃在先秦时期,此学派精英云集,能人辈出,它们所涉及研究的领略有科技、政治、军事、哲学、教育、建筑、机械和堪舆。而且在这些方面的成果都大大领先于世界同期水平,他们的某些思想理论和科研成果,与现在相比都丝毫不落后。   当时墨家弟子所涉足的范围很广,力量很强,号召力也相当大。他们当中,有手握权柄的朝中大臣;有牧狩一方的封疆大吏;有带甲数万的边关守将;有富甲天下的豪门大族;有武功高强、一呼百应的江湖豪侠;还有一批身怀异术的科研工作者,他们掌握了当时最先进的科技,以及制造器械武器的一批能工巧匠。   这些都 是让统治者感到心惊肉跳、寝食难安的一股巨大的暗流,也是他们能否顺利统治天下的不确定因素。   这个学派被越来越多的精英阶层所接受,逐渐成为了引领社会潮流的领袖,俨然可以与朝庭分庭抗议一般,而且还不断有人加入到其中,他们的力量在不断地壮大。   而且这些墨家弟子的身份都 很隐密,这就让当时的统治阶级感觉到如鲠在喉,如芒在背,时时刻刻都感觉到威胁就在身边。这也为他们这个学派最终的结局,埋下了深重的隐患。   他们一边招贤纳士,四处宣传自己的主张,扩大自己的影响力;一边著书立说,想要让自己研究的成果惠及万代,也让自己的主张流芳百世。   后来,此学派经过数十代人的努力,他们完成了一本旷世的巨著《驭龙集》,这本书凝结了他们的心血,展示了他们的智慧,更是他们通过无数次实践得出的经验总结,大有改天换地之能,颠倒乾坤之机。   里面不仅有当时最先进的科技,而且还有如何治理天下,征战四方的策略,更是号令天下墨家弟子的信物。拥有此书者,便会得到天下墨家弟子的衷心拥护,那可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第二百四十二章 《驭龙集》2   支那古代有很多的先贤达人,他们能洞悉宇宙先机,预测祸福未来,总结万事的得失,并留下一些至理名言,他们总结的话非有道理,我们要与支那人打交道,要想战用他们,统治他们,就要先虚心学习他们的文化,分析他们的内心世界,尤其是那些先贤达人的思想哲学和驭人之术。   同时,我们还要了解支那人的优缺点,特别是他们的弱点,利用他们的弱点投其所好,把他们掌握在我们的手里,让他们为我所用,这才是我们驭龙天下的最高境界,这才是我们作为领袖的最高成就。   其实领袖的智慧分为三个层面,上乘者论“道”,讲的是境界和格局;中乘者讲“法”,指的是领导的理念和价值观;下乘者求“术”,指的是追求经营管理的技术和技巧。   墨家能够在那样的复杂,且竞争激励的历史环境下,成为独树一帜的领袖,让社会各阶层,各行业都拜服于其下,可见他在这方面确实有独到的见解。   上乘者指的是墨家的高级领袖,他们具有有洞悉天下大势,捭阖乾坤走向的能力,他们能为各诸候君王提供治国安邦的良策,甚至是一统天下的策略。   而“道”灌输的理念就是指一个人要有远大的心性修持。一个人的心量有多大,他的福报就有多大;他的境界有多高,眼界就有多高;胸怀有多大,他发展的疆域就会有多大,格局有多大,成就就会有多高。   一般来说,一个集团发展到一定阶段,如果发展比较好,可能是因为发挥了领导者的特长,但发展到一定阶段以后,遇到瓶颈,没有办法突破了,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领导者的格局、领导者的境界、领导者的心量还在原地踏步,没有提高。   如果领导者不突破自身的境界,就可能会变成自己集团发展的最大障碍。所以,所有的学习提高,最根本的地方在于扩大人的心量,提高一个人的格局,提高一个人的境界,是在“道”上,他们是改变领导思维和格局的大贤良师。   中乘者指的是墨家的中层领导人,他们能统驭一群人,合理利用好手中有限的资源,发挥出人、财、物的最大优势,左右一场战争的胜负,守好一方城池,建好一方家园,造福一方百姓。   而“法”强调的就是方式和方法,他们会结合自己先进的理念和价值观,概括总结出许多适合当地、当时推广的经验,然后再运 用到实践中,使社会大众都 能共享这些先进的理念,最大限度地造福于社会,也就是改变社会的法制和制度,是改变社会落后制度和生产关系的良医,就相当于现在所就的改革先行者。   下乘者指的是墨家最基层的追随者,他们可以把一些看似毫无价值的东西组合在一起,做成一个新的机械,从而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而“术”强调的是如何枝繁叶茂开花结果,他们改变的可能是某一件事的结果,某一种物件的功能,看似对大局没有多大的影响,但其实这样的小事积累的多了,便会影响大局,改变社会的形态和走势,这就是哲学上所说的量变质变规律   其他学派只要是涉猎其中一项,或者是只要做好其中的一项便可名动天下,让自己始终立于不败之地。   而墨家却是三者兼修,而且三者的成绩都斐然于世,《驭龙集》更是将这三者的精要全部囊括在了其中,而且还根据书里面的精髓,培养了众多的各种类型的人才。   试想一下,在一个组织里,网罗了这么多各种类型的精英人才。如果作为对手,那这个组织是多么的可怕;如果作为同伴,那又将是一件令人感到多么幸运的事啊!   用好了这本书,足可改变天下格局,甚至颠覆政权,所以它便越发显得弥足珍贵了。有了这本书,何愁东瀛不兴,有了这本书,支那弹指可灭。   在野的人,视它为至宝,想方设法地想得到它,给自己争夺天下、荣登九五,提供一颗最重的砝码;而执政的人,视它为大敌,处心积虑地想毁掉它,以保证自己的霸业千秋万代,无可撼动。   所以、为了防止此书落入心术不正之人的手里,造成天下大乱,生灵涂炭的局面。时任墨家巨子便立下规矩,此书不得随意示人,只在墨家巨子的手中代代相传。   若天下太平,万民安居乐业,便不得动用此书,任其销声匿迹。若天下动荡,民族危亡,民不聊生,则定有德高望众者来开启此书,依书上所载,登高一呼,天下必应,到时一统天下,解万民于水火,救苍生于倒悬。   后来秦汉一统,武帝为了维护自己千秋万代的统治,保障自己的特权,便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大力推行“仁、仪、礼、智、信”的儒家愚民教育。   汉武帝也知道,墨家势力太过于强大,他更不愿意让墨家的思想左右自己,所以他便打定了主意,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就只有让他彻底消失。   而墨家的先进主张不但得不到重视,更无法在社会上实践,而且还因为与统治阶级的思想不相付,受到残酷的打压。   接下来武帝的做法更是让人大跌眼镜,他首先下令,罢黜百家,独尊儒术,重用大儒与酷史;紧接着再大势迁移豪强,将其并入茂陵邑,以便官府便于监控这些豪强;捕杀各地游侠,捣毁墨家组织与机构。这些都是征对墨家而来的雷霆手 段。   当时的墨家巨子看到天下初定,民生方安,且域外异族,对华夏民族虎视眈眈,他不忍心华夏大地再起烽烟。他冷静地分析了当时的形式,没有因为武帝的暴 政而让自己失去理智,他没有选择过激的手段,去号召天下墨家弟子揭竿而起,采用以暴制暴的方式去对抗武帝的暴 政。   他选择了怀柔的政策,决定暂时牺牲墨家利益,维护天下一统,让万民休生养息,让国家繁荣富强。待时机成熟,再采用循序渐进的方式,劝谏帝王,采用自己的主张,将国家再次推向富强的新高度。   所以他便将墨家组织化整为零,与《驭龙集》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墨家组织的纪律本来就十分严谨,巨子有令,不敢不从,几乎在一夜之间,所有的墨家弟子便潜伏了下来,不再抛头露面,只是以一个大汉普通臣民的身份来为大汉的繁荣稳定,做出自己应有的贡献。   所以从表面上看,墨家这个神秘组织便消亡了,再也找不到他们的痕迹了。   可以说支那的大汉盛世,也有墨家的功劳,如果不是墨家主动牺牲自己的利益,维护政权的统一和稳定,便不会有大汉四百年的盛世国祚,也没有支那人千年来引以为豪的大汉族观念。   此书《驭龙集》单看书名,便有大逆不道之嫌。在中国只有九五之尊才敢以龙居之,而驭龙从字面上理解便是想驾驭真龙,也就是还想凌驾于九五之尊之上。所以,当朝统治者对书名便有极大的反感,对藏书者大有除之而后快的迫切愿望。   其实,当时墨家将这本书定名为《驭龙集》,是因为他们把整个华夏九州比作是一条蜿蜒腾飞的巨龙,而要治理也这个国家,管理好这片大地,就要驾驭好这条巨龙,没有想到其他人曲解了书名的真正含义,所以才给这本书及写这本书的墨家带来了灭顶之灾。   所以在官府和其他几股势力的打压和追杀下,那本书——《驭龙集》也与他们时任的巨子一起神秘消失,墨家学派也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直到现在还不知所踪。   后来江湖上传闻,当时的墨家巨子在消失之前,曾经留下了四句揭语,也算是给后人留下了一些线索,其中内容如下:   墨家遇龙,龙驭天下。《驭龙》若出,非王既霸。   当时知晓这四句揭语的人,本就是巨子身边的重要人物,知晓面非常有限,再加上,年代久远,所以现在知道这件事的人也就越来越少了。   但是千百年来,只要一旦有人知晓了这段尘封的历史,他们都 会想尽一切办法,不择手段地去寻找这本书。因为传说中的这本书太过神秘,力量也太过于强大,经至于每一个野心家都想拥有此书,每一个阴谋家都想将书上的一切为自己所用。   由于此事年代太过久远,又被历朝的执政者严厉打压封锁,所有涉及此书的记载都已经焚毁,所以支那也很少有人知晓其中的内容。   那个在龙苍沟发现孟获城的何定中教授,还真的有一些真才实学。前段时间,他根据自己的所见所闻,写了一篇论文,把孟获城与消失的墨家联系在了一起。   刚开始的时候,我没有重视,认为他那见解只是个人的猜测罢了,没有一丝的真凭实据。直到后来,我看到了写在黄绸上的那几句揭语后,我才发现那个何定中的猜测是正确的,心中也由衷地产生了对他的敬佩之情。   为了进快解开这相关的谜团,我派人去与他联系,希望他能与我们合作,为我所用。没有想到那个何教授自视清高,断然拒绝了我的好意。   我当时也不知道他究竟掌握了多少有关墨家的秘密,怕他根据这条线索牵出《驭龙集》的秘密来,从而引来更多人的觊觎,给我们的行动带来为必要的麻烦。   所以,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我才下令除掉了这个危险的定时炸弹,只留下了他那几个愚蠢透顶的弟子。   接下来,我们再主动地为那几个傻弟子创造一些条件,把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掌控在我们的手心里面,让他们顺着这条线索四处去找寻,去帮我们蹚路。这样一来,他们就会在不知不觉间,间接地帮我们完成这剩下的一些任务,我们也好坐享这来之不易的劳动成果,这便是驭人做事的最高境界!   所以,到目前为止,除了我们父子二人外,应该还没有人知道这《驭龙集》的秘密,也没有人知道我们真正的目的是什么。现在我已经将这段秘密全盘告诉了你,你就按着我们拟订好的计划,放心大胆地去干吧! 第二百四十三章 《驭龙集》3   “既然《驭龙集》这个秘密很少有人知道,那我们家族又是通过什么方式知晓的呢?”藏重省之好像还有一些不解。   “你这个问题问得很好,这事又要从一千三百多年前说起。那个时期的支那,正处于盛唐时期,他们不管是在政治、经济、文化、科技、军事方面都处于全世界领先的地位。他们嫣然成了整个世界的中心,世界各国都派遣使节到大唐去朝贺纳贡,去学习交流。   当时我们东瀛也派出了以阿陪仲麻侣一行为首的遣唐使团,到大唐去学习交流。我们藏重家的先祖,便以阿陪仲麻侣副使的身份,在唐都长安生活了近二十年。   在这二十年间,他除了尽心尽责地保护阿陪仲麻侣的安全外,还潜心学习支那的文化、科技和易学,想着有朝一日回来建设我们的国家。他在接触易学和支那古代的一些经典文献的时候,对墨家的思想及著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于是他开始刻意地研究墨家的思想和文化,特别是墨家的突然消失,让他感到疑虑从生,在强烈的好奇心的驱使下,他遍读墨家相关的文献著作,遍访知晓墨家消息的先贤名家。   由此在无意间得到了一些关于《驭龙集》的小道消息,这些零散的信息引起了他的高度重视,接下来他精心寻找,四处打听,但也有丝毫的进展,后来他也慢慢淡忘了这件事。   直到天宝年间,发生了那场声势浩大而又旷日持久的安史之乱,帝都沦陷,皇帝出逃,把一个偌大繁荣的大帝国弄得烽烟四起,民不聊生。   少数民族出生的安禄山虽然攻破了帝都,坐上的龙椅,战场上也占尽了优势,兵锋所指,所向披靡,但却一直无法控制天下,也无法笼络天下人心,更无法得到各方势力的承认,天下大多数的人仍然奉大唐为正统。   安禄山日思夜想,也不得其法,所以召来身边的谋士问计。他身边的一个谋士为了讨好他,得到他的重视,好换来自己的荣华富贵,便给他讲起了《驭龙集》的故事,期间还夸大了这本书的作用。   安禄山一听,还有这样事半功倍的捷径之法,心里非常高兴,于是便授命那个出主意的谋士,四处网罗人才,让他们一起研讨找寻《驭龙集》的可行之法。   我们的先祖由于早年曾经研究过墨家的思想和文化,所以也被他们强行掳到一处秘密的场所,与其他被掳的几个人一道去为安禄山寻找《驭龙集》,当然,那个献计的谋士也在其中。   没想到与这些人在一起天天讨论,还真的讲到了一些关于《驭龙集》的传说,但具体的寻找方法却无人知晓。   没过多入,叛军内部矛盾,安禄山被其子杀死,再造唐朝的郭子仪领兵收复长安,也解救了这一帮人。当郭子仪听说他们在帮安禄山找寻《驭龙集》的时候,感到十分震惊,随即准备将这些人全部秘密 处死。   我们这位祖先因为是东瀛人,不会对他们的皇权产生任何的威胁,对支那的历史和墨家的文化也是知之甚少,同时他还在郭子仪面前立下重誓,即刻返回东瀛,保证今生不在踏入中土一步,再请出阿陪仲麻侣担保,所以才逃过了这一劫。   当时我们也想不通,为什么郭子仪要处决那几个人,后来我们查了一下历史,才知道原来那个郭子仪是西汉时期郭广意的后人,而郭广意在武帝时期曾担任执金吾一职,也就是掌管宫庭巡逻和内部安全的重要职位,身居高位的他很有可能就是墨家埋伏在朝中的暗桩,要不然墨家那么多重要的人物为什么能安然逃脱,隐藏下来在朝中为官的人也能不被朝庭发觉。   照这样推算,郭子仪便是墨家的后人,他肯定知晓一些墨家乃至《驭龙集》的秘密,所以当他得知这伙人在寻找《驭龙集》时,便知道时态严重。一旦消息走漏,势必又会引起各方势力的纷争,到时又将天下大乱,生灵涂炭,所以为了大唐社稷,为了天下苍生,他便以霹雳手段,显菩萨心肠,果断地处理了这件事。”藏重勇夫好像说累了,喝了一口茶,顿了一顿,准备继续讲下去。   “难怪他带兵打仗如此的神勇,而功成名就之后又能安享晚年,不像其他的那些今古名将一样,落个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悲惨下场。以至于留下了功盖天下主不疑,位极人臣众不忌的千古美颂。成为了人臣的典范,更是将相的楷模,这些都归功于他用活了墨家的思想,也受到了墨家弟子的支持。”藏重省之听到这里,也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对,要不然他怎么能有那么多的丰功伟绩呢?所以从这个侧面也能证明,他与墨家肯定有很深的渊源。”藏重勇夫也肯定地说道。   “为了打探墨家的消息,找寻《驭龙集》的线索,我们那一代先祖基本上穷尽了一身,耗尽了心血,而且还差点死于战乱,最终才换来这四句揭语,这四句揭语来之不易啊!所以,这四句揭语便成了我们藏重一族近千年来的最高机密。”说到这里,藏重勇夫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千百年来不知道有多少野心家,阴谋家,或者团体组织想独自将其收入囊中,解开它有真实面纱,以实现自己的野心和梦想,但没有一个能找到一丝半点的线索。大家都 以为此书随着墨家巨子一齐消失了,因此,要想找到此书,必须要找到墨家的线索。   直到上个世纪40年代,我的祖父随军出征到支那西南,在一次大清洗抵抗分子的行动中,一个邋遢道人为了换取他儿子的性命,便主动告之了我祖父化解‘天命劫’的办法,我祖父按他说的做,还真的就平平安安地活过了50岁,为了彻底化解我们家族的‘天命劫’,后来我祖父便主动求助于那个道人,对那道人言听讲从。   这事传出去之后,引起了各方的猜测,一时间,又有很多贪心的江湖术士,为了求得荣华富贵,都主动来找我的祖父,但他们大多都 是些没有真才实学的江湖骗子,被我祖父识破后,便被一一处决了。   过了不久,又来了一个阴阳先生,主动来找我的祖父,告诉了我的祖父一些秘密,这些秘密经过证实后,我的祖父才知道,原先的那个邋遢道人不仅戏耍了他,而且那道人并没有把所有有关‘天命劫’的秘密全部告诉他。   一怒之下,我的祖父便将那个邋遢道人抓住起来严刑拷打,希望能掏出他身上藏着的秘密,但那邋遢道 人很有骨气,咬紧牙关,始终未吐露一个字,过了几天,那个邋遢道人连同看守他的士兵一起,居然在戒备森严的监狱里神秘失踪了。   而那个阴阳家则顺理成章地留了下来,成为了我祖父的智囊与参谋,与我的祖父一起密谋一件大事。   后来我的祖父才知道,原来那个阴阳家便是当时破冢门的掌门大师兄,而那个邋遢道人却是寻龙门的传人。破冢门与寻龙门历来不合,所以破冢门便想趁此机会,借我们东瀛人之手,除掉寻龙门的人,以达到他们一家独大的目的。   后来那个破冢门的掌门师兄才告诉我祖父,要想彻底化解我们家族身上的天命劫,就必须要聚齐‘上古五行’,促成‘七星花开’,到时会出现一个逆天改命的机会,而这‘上古五行’就隐藏在传说的孟获城中。   同时,他为了证实自己所说非虚,还说出了如下四句揭语“五行聚首,七星花开。九州浮沉,黑土同在。”   于是破冢门与我祖父达成协议,大家一起去寻找孟获城,寻找‘上古五行’,寻找到的财宝全部归破冢门所有,而逆天改命的机会则留给我的祖父。   可人算不如天算,计划得再周密,想象的再美好,也敌不过残酷的现实。随着帝国军队在战场上的节节败退,这个计划还没有开始设施便夭折了。   祖父在败亡前夕,为了不让太多的人知道这个秘密,不走漏一丝一毫的信息,便将破冢门的掌门师兄抓了起来,让他说出所有的秘密,以换取他的性命。那个破冢门的掌门师兄是个软蛋,刚一用刑,他便说出了自己所知晓的全部秘密,我的祖父见他已经没有了利用的价值,便将其秘密 处决了,同时,将这个秘密记在一个笔记本上,寄回了老家。   “这便是我祖父寄回来的笔记本,这里面凝聚了他一身的心血,也承载了我们藏重一族的希望与未来。”藏重勇夫站起身来,一边说一边从抽屉里拿 出那本扉页已经发黄的笔记本来。   后来我的祖父战死异乡,连尸骨也未能回到东瀛,这是我的一大心病,更是我们藏重家族的一大耻辱。   我的父亲成年后,也一直至力于探寻孟获城的线索,并不断研究那四句揭语。终于有一天,他发现那个阴阳先生说的四句揭语里面隐含了一些重要的信息,特别是那揭语的最后一句 “黑土同在”最让人值得深思。   按汉字的组合方式来看,这“黑土”组合不就是“墨”字吗?支那人就爱玩这样的文字游戏,由此可见,这墨家的秘密,确实和孟获城联系在了一起。寻找了千百年,终于找到了墨家的信息,找到了墨家的信息,就意味着找到了《驭龙集》的线索,也就看到了驭龙天下的希望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 真正的目的   中国人自称是龙的传人,他们一个个都自命不凡,好高而鹜远,志大而才疏,色历而胆薄,好谋而无断。你不服我,我不服你,并且时常互相掣肘,互相倾轧。   他们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强,更忌妒别人做出比自己更大的成绩,更没有成人之美,助人为乐的高尚情操,从来就没有人能为 了成就别人而甘愿牺牲自己,甘愿奉献和付出,所以他们一直无法真正地团结起来,形成强大的力量。这样才给了我们战胜他们,统治他们的机会。   虽然他们经常内讧战乱,看似一盘散沙,弱不禁风,就像是一头奄奄一息的老牛躺在地上喘气。但一到关键时刻,他们在民族精神的民族大义的感召下,往往又能暴发出惊人的战斗力。所以我们东瀛帝国一直吞并不了他,战胜不了他,还缕缕被他打得灰头土脸;蹂躏得体无完肤;羞辱得毫无尊严。   究其原因,就是因为我们没有掌握驭龙的真要,只是一味地仗着国力,穷兵黩武,只想用武力迫使别人就范。常言道,诛人容易诛心难,越是这样,他们的内心就越是抵触,其结果往往适得其反。   只有拿到了《驭龙集》,咱们才能得到墨家组织的支持,才能轻松地驾驭这条神州巨龙,才能从精神上让他们臣服于我们大东瀛帝国的铁蹄之下。只有摧残他们的民族精神和信仰,践踏他们的民族自尊,再辅以重利的诱惑和武力的打压,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我们才能有龙驭天下的机会,这才是我们的终极目标。   所以我们现在要韬光养晦,没有十足的把握,就不能贸然出击。慢慢地腐蚀它、谜惑它,让它对我们放松警惕,让他们一味地追求安逸享乐,慢慢地腐化坠落,这样一来,我们的机会就随之而来了。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我父亲到支那西南去暗访孟获城的线索,其间机缘巧合,遇到了一个叫贾三的盗墓惯犯,我的父亲从贾三的口中听到了一些有关孟获城的线索。于是他便带着一个随从和那个贾三一起去了龙苍沟,找到了一个叫刘忠汉的当地人给他们带路,到龙苍沟的大山深泽当中去寻找传说中的孟获城。   没有想到他们这一去,便再也没有回来,甚至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一行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如凭空蒸发了一般,从此杳无音讯。这就更加有力地证明了,龙苍沟的那些大山深泽里肯定隐藏了重大的秘密,或者说那是一段十分凶险的历程。   十多年前,我专门到龙苍沟去走访了一趟,从其他侧面了解了一下我父亲失踪的真像。因为当年我父亲做事很隐密,当地很多人都不知道有这件事,所以无法查寻到相关信息。   当时我父亲去找的接头人——刘忠汉也是下落不明,当地也再没有出现过他的身影,而他的家人也全部作古,所以这条线索也无法再追查下去。   最后从当地人的只字片言中我了解到,时任支部书记苟立的父亲苟朗,也是在那段时间失踪的。所以我便重点去了解了一下他们家的历史,发现他的父亲肯定与我父亲的失踪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于是我隐瞒了自己的身份,主动与他交朋友,获取了他的信任。同时对他施以小恩小惠,彻底收买了他,让他成为了为我们服务的一名卧底,他的代号叫——“点子”,我当时交给他的任务就是,要他密切关注龙苍沟的一切,特别是与刘忠汉家相关的一切事物。   由于有我父亲等人的前车之鉴,所以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我也不敢贸然涉足其中。临走之前,我来到入山的路口处,望着茫茫的大山长叹了几声,算是告慰我父亲的在天之灵。同时我也暗自下定决心,在我的天命劫到来之前,如果还没有找到线索,我也将会像我的父亲一样,义无反顾地舍身于这片大山深泽之中,去探寻我们心中的梦想,那怕是万劫不复,我也无怨无悔。   接下来,我又利用诸多关系,多方打听,四处求助,费尽了心机,历尽了艰辛,终于找到了破冢门的传人。我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对他们以重利相诱,再次与他们达成共识,准备一起合作,共同来寻找孟获城的线索。   后来,为了彻底控制住“点子”,我还把他的儿子介绍进了我们香港的公司里工作,将他们父子牢牢地掌握在我们的手中,这样便能牵制住“点子”,让他不能心怀异想,只能死心塌地地为我们工作。   毕竟他是当地人,在当地人地两熟,又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同时也是我们放在第一线的斥候,龙苍沟那边一旦有点什么风吹草动,还需要他来充当我们的耳目,第一时间为我们提供可靠 的信息。   工夫不负有心人,又经过了十多年漫长的等待,“点子”终于传来了消息,而且这些消息确实和刘忠汉一家有关。我们也根据这些消息,找到了想要的线索,特别是看到了何定中教授发表的那篇关于孟获城与墨家有联系的论文后,我更加笃定了 我父亲当年的判断是正确的,墨家的秘密一定就隐藏在孟获城中,而找到的墨家,那《驭龙集》就不再遥远了。   现在势态的发展非常好,简直就是按我们规划的步骤在行进,大河集团寿终正寝是我意料之中的事,而且它现在也没有什么作用了。只是我们要妥善处理好善后的事宜,不能让有心人根据大河集团这条线索,找到我们的头上来,给我们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点子’的使命也已经完成,对我们已经没有多大的作用了,他的下场也是咎由自取,他知道我们的事情太多。支那人终究靠不住,留着他,迟早是个隐患,我还在捉摸怎样让他闭嘴,没有想到还用不着我们动手,他便葬身蛇腹了,这倒省了我们不少事。   对于他们那种没有信仰、没有原则,而又唯利是图的垃 圾,让他在地宫里自然消失是最好的归宿,省得他死后还要占一方宝贵的土地,消耗地球上有限的资源。   你有空试探一下他的那个傻儿子,看他是否知道我们的秘密。如果他的父亲没有遵守当初的诺言,把我们的秘密告诉了他,那就怪不得我们心狠手辣了,必须让他永远闭嘴,决对不能让他坏了我们的大事。如果他确实什么也不知道,那你就看着办吧!能用则用,不能用就除掉吧!   后来,我又在暗网上认识了一个代号叫“天眼”的人,此人略懂风水,粗通阴阳,一贯奉行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的原则,在整个行动中也帮了我们不少 忙,出了不少的力,所以我一直和他保持着联络,但我也不敢让他知晓得太多,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敢随便给他安排任务。   那些支那人都是些见利忘义的小人,所以我们只能利用他们,一旦他们没有了利用价值,那就要毫不客气地把他们抛弃掉,千万不能让他们成为我们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更不能让他们被我们的对手所用,反过来对付我们。   现在有破冢门在前台为我们奔波,帮我们完成任务,我们也没有太多需要操心的事。只要派千代她们密切监视对方的动静,把握好他们的去向就行了。一旦我们大功告成,那个破冢门的使命也就完成了,同样留他们不得。   只是破冢门里面也有一个很历害的角色,我必须要给你重点介绍一下,务必要引起你的高度重视,这人很有可能会成为我们最强劲的对手。他便是破冢门的二号人物——殷天玄。   他好像察觉到了我们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化解天命劫那么简单,现在他已经在开始调查我祖父当年在支那的一些事情了,不过我已经把那边的事处理好了,他虽然有疑虑,但却找不到一丝的线索,当然也就不知道我们的真实目的了。   你们今后的行动更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能露出马脚,更不能让殷天玄坏了我们的大事,你要密切关注他的一举一动,小心应对,但现在还不能动他,今后我们寻找上古五行可能还得靠他。   这人博古通今,通晓天地,有原则底线,又能笼络人心。这样的人用好了,他便是我们最有力的帮手,如果用不好,他就是我们的头号劲敌,   在没有找齐‘上古五行’之前暂时要保证那几个年轻人的安全,他们既然与孟获城有缘,那就让他们在前面趟路,尽量去帮我们打开这孟获城,找齐‘上古五行’就行了,这倒省了我们不少的事。   但是有机会你要好好调查一下那几个年轻人的真正身份,知已知彼,百战不殆嘛!   关于《驭龙集》这件事,知道真像的人越少越好,目前只有我们父子知晓,破冢门那边也不知道我们的真正目的,我仅仅是告诉他们,我们行动的目的,只是为了化解我们家族身上的‘天命劫’而已。   好了,这些事情我已经从头到尾交待完了,现在应该是惩罚你的时间到了,让我看看咱们甲贺一刀流的正宗传人,这几年的功夫有没有长进,是荒废了?还是精进了?一切都用剑道来判断吧!”   于是藏重父子两人,相继走出暗室,来到剑道馆,各自穿上装备,手里拿起刀架上的竹剑,开始大开大阖地砍杀了起来。   剑道 馆里一时间剑影乱飞,人影憧憧,竹剑相击的啪啪声音更是不绝于耳。   ......   过了两天,藏重省之带着他的助手豕田赵又一起回到了香港。   藏重省之走了以后,藏重勇夫好像还是放心不下,他又忽忽回到暗室,打开他的那台专用电脑,在专网上发送了一个消息,内容是“启动硬核,关注仲兄”。 第二百四十五章 五彩矿山   在荒野石屋的外面,大家怀着及其复杂的心情,打点起自己的行装,依依不舍地告别了石屋的主人。   一行人迎着早上初升的太阳,吹着和煦的暖风,向着龙滩的方向进发。   老人家腿脚不便,送了大家一程后,便站在一个高高的山岗上,目送着李子木他们离去。随着他不停挥手的身影和他身后的石屋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直到完全消失在清晨的阳光中,李子木等人才不再回头,不再分心,一心一意地向前走去。   大家心情一直十分沉重,一路上都没有人愿意主动说话,只是埋着头默默向前走去。这一方面是因为前路的未知,另一方面是因为对人生境遇的感叹!   试想一下,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如果遇到石屋老人一样的处境,有谁能够像他一样,几十年如一日地把自己的理想信念坚持下去呢?   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正午时分了,他们也来到了一处峡谷口,看到前面有一个关口模样的地方,此时周围的景致与先前大不一样,大家的心情也随之发生了变化,所以才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话来。   只见前面两边是壁立千仞的绝壁,两面绝壁中间是一条不足十米宽的通道,通道上铺满了碎石。在通道的最狭窄处,有人用石块垒起了一道高高的石墙,石墙上还有几个用黑色墨水书写成的大字,“危险区域,禁止入内”。   由于年代久远,这几个大字已经斑驳模糊,但仔细辨认,还是能准确传达相关信息。   石墙上安装了一道木门,木门上还有铁锁,就像是古代通关的关口一样。   雷霆走过去用手里的棍子轻轻拔动了一下门上的铁锁,铁锁啪的一声,掉在了满是碎石的地上,那木门也随之向后倒了下去,嘭的一声传来,木门立马摔得粉身碎骨,地上也随即腾起了无数的尘埃!原来这木门和铁锁早已腐蚀不堪了,根本就承受不了这作用在它身上的外力了。   靠着石墙的地方,还有几间木石结构的屋子,屋子的门和窗都是用木条制作的,虽然那些粗木条制作的边框还在,但门心的窗心却早已破烂不堪了,显然这屋子里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推开那道破烂的木门一看,屋子里面空空如也,只是在阴暗的墙角有几团枯黄瘦弱的苔藓,无力地生长在石块上面,这便是这里面看到的唯一的生命了。   里屋的墙上还有一些张贴过报纸或标语的痕迹,偶尔还能看到一两个完整的大字,大字的内容无非是一些“奋斗”啊!“命令”啊!“革命”之类的词眼,看来这里肯定就是当年在这里管理禁区的驻军的住房了。   越过那道石墙,眼前的环境与先前又有了大大的变化,先前还仅仅是土壤贫瘠,草木不丰,而现在是不见一丝的土壤,也不见一根草木了。   地上全是像戈壁滩一样的零乱石块,那些石块有的有棱有角,刃口像刀刃一般锋利,就像是原始人使用的石刀石斧一样,其实这些都是矿洞里打出来的矿渣。   而另外一部份石块却珠圆玉润,就像是河道里经河水长期冲刷打磨过的鹅卵石一样,只不过这些圆润的石块多数都被埋在了深处,很少有露出地面的。   在大家的印象中,只有大西北才有这样的戈壁滩,没想到在西南地区也有这样一块十分另类的土地存在,看来这还真应了那句古话,“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走过了那段狭窄的地段,前面突然又豁然开朗了起来,地上的石块全部变得有棱有角,不再像先前那样,还有一些圆润的石块出现。   而两边仍然是悬崖峭壁,峭壁的顶上是一段段起伏延绵的大山,只不过大山上的色彩渐渐地丰富了起来。他们一边注视着大山上那些缤纷的色彩,一边沿着峭壁之间的峡谷,迤逶而行。   先前这两边的山峦都是单调的土黄色,然而过了那个关口不远,这些山峦的色调便丰富了起来,先是有一些红色的颜色掺杂在其中,继而是绿色,黑色、金色、然后还有亮晶晶的颜色……不知不觉间,便把这荒凉的山峦点缀得有声有色了起来。   那些色彩最先还只是东一块,西一块的,但越是往前走,那结色彩就越是浓密,继而便是一大片一大片地出现,就像是铺上了一张巨大的蜀绣一样。简直就像是童话世界里的五彩神山一样,这山上不是住着美丽的公主,便是住着法力高强的魔法师。   那些五彩斑澜的色彩从四面八方扑面而来,那么的强烈、那么的明艳、那么的扑朔迷离,让人目不睱接,眼花缭乱。   两旁高耸的峭壁,遮挡住了大量耀眼的阳光,那些阴影里的岩石,色泽纯正,冷峻鲜颜,而阳光直射的地方,则闪烁着耀眼的光泽,闯入人们眼中的,尽是 一片光怪陆离的景像。   大家看到这多彩的山峦,心情也顿时轻松愉快了起来,情绪也不再那么低沉,气氛慢慢活跃了起来。   雷霆跑到悬崖的脚下,激动地捡了一块从山上掉下来的绿色石块,拿在手里翻过去复过来地看了半天,然后大声说道:“哇!这么大一颗祖母绿,拿到香港的拍卖市场上去一拍,一锤子下去,起码就是几百万!”;然后又捡了一块红色的石头走来看了两眼,再次说道“哇!红玛瑙”。   就这样,他在山脚边不停地捡,又不停地扔,就像是一个玩皮的小孩子在河边捡雨花石一样淘气,总是觉得下一块石子才是最漂亮、最完美的。   美女和胡白水看到雷霆在前面大呼小叫的样子,以为他真的遇到了什么好东西,抛下背上背包的同时,也抛下了一身的疲惫,带着一脸的天真,带着儿时的淘气,兴高采烈地跑向雷霆刚才捡石块的地方。   美女捡了几块红红绿绿的石块在手里把玩,但那些石块边缘很不规则,而且有的地方还很锋利,一不小心还有可能划伤自己的皮肤 。所以美女蹲下身来,选 了几个形状较好的石块打磨了起来。然后再将打磨过的石块放在胸前看看,或放在手上戴戴,就像是在珠宝店里精心挑选 珠宝一样。   难得看到大家童心未泯的样子,李子木也由衷地笑了起来,也不再催促他们,任由他们在这样的环境里,自由自在地放飞自我。   李子木也跟着雷霆的足迹来到了山脚,仔细打量了那些带有色彩的石块。   其实那些石块就是铁矿石、铜矿石、石灰石以及石英石,根本就不是什么宝石,只不过这些矿石里的金属矿物质含量较高,在自然界中就与空气发生了化学反应,生成了铁锈和铜绿,所以看上去便是东一块红的石块,西一块绿的石块,让人仿佛觉得置身于一个琳琅满目的珠宝世界。   这片五彩矿山很像大西北的那种雅丹地貌。两边高峰耸立,其间却又平坦舒缓,疏密相生,却又相映成辉,既雄浑大气,又柔情似水,恢宏而又不失简约,旷远而又兼顾宁静。   夕阳下的五彩矿山看上去更加的美丽,面向着太阳的方向,各种颜色的搭配和光感都 达到了极致,红的透明,黄的透青,蓝的透白,而背着太阳的地方,更是绚丽多彩,娇艳妩媚。   在这段碎石滩上小行地穿行着,仿佛进入了一个雕塑馆,又好像是进入了一个庞大的地质博物馆,仅凭肉眼便能直观地了解到大地的奥妙,同时从内心深处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这时,李子木很想借一曲悠扬的曲子,来表达心中的诗意;裁一段深情的文字,献给眼前的美景。那斑澜的色彩,足以令百花失色;那旷远的身影,可以让远方模糊;那醉人的伟岸,仿佛可以与五岳并肩。这里虽然没有江南潇潇的秋雨,也没有西北雄浑豪迈的歌谣,但这梦幻般迷离摇曳的身影,也可以时刻拔动人们的心弦。   不知是不是当记者的时候,见惯了太多的美景,还是因为走累了,文立对这些东西好像不感兴趣,总之他没有随着大家一起朝这边走来,而是放下了自己的背色,坐在原地休息,看都没有朝这边看一眼,仿佛这个结果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样。   胡白水听到雷霆的惊呼,一开始还很富有激情,但当他跑过去看到那样的情况以后,热情瞬间降到了冰点。“没意思!全是一些烂石头,一点都不刺激,一点都不好玩,太让人失望了,还没有昨天那个石屋有意思!你们能不能找点刺激点的事来让我开开眼界啊!”说完他也放下了背包,坐在原地咕噜咕噜地喝起水来。   看来资料上记载这一带矿产丰富,还真不是随便说的,这些露天的矿石都有如此丰富的矿物质含量,就更不用说地下岩层里的矿石了,难怪当时国家在条件如此艰苦的情况下,还要专门安排人员来此开采矿石,这些矿石才真的是名副其实的国家宝藏。   越往前走,这些彩色石块出现的频率也就越高,以至于大家都 觉得自己是否置身于一个光怪陆离的奇幻世界。   前面不远处,出现了一座纺垂状的山峦,它就像一个大大的橄榄球一样矗立在大家的面前,山峦的表面非常的平整圆润,表面上没有石头,也没有树,甚至连枯黄的杂草都没有一根,更没有这些色彩斑澜的石块。远远看去,那山的表面上还有一层一层的圈层绕着,就像是一幢高高的大楼房,其间有明显的分层一样。   那座山峦正好处于两座大山峭壁之间,刚好挡住了大家向前的道路。如果要继续向前的话,就必须翻越这座大山,或者是攀爬到两侧的峭壁之上,才能绕过眼前的障碍。   大家看了一下天色,夕阳西下,西边的天边燃烧着一片火红与金黄。地上的人影也被光景拖得长之又长,而他们的目标还在未知的天涯,今天想翻越眼前的任何一座大山和峭壁,看来 都 是不现实的了,只有休息一下,养精蓄锐,明天再去挑战那 几座让人望而生畏的大山峭壁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 工 棚   大阳就快要落山了,他们在这乱石丛生的碎石滩上走了将近一天的路,现在又累又乏,美女和胡白水早已叫苦不迭,但还没有找到老人家所说的矿洞和工棚的位置。   按石屋老人说的时间和里程,应该早就找到了矿洞了,但现在还看不到一点点矿洞和工棚的影子,李子木都 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路。   李子木细心一想,石屋老人所说的行走时间,是按他们当年的行走速度来算的,他们现在的行走速度,远远达不到石屋老人他们当年行走的速度,所以只从行走时间上来推理是不可靠的。   这乱石滩上晚上风特别大,也不安全,所以它不是理想的安营扎寨的场所,所以根本不敢在这乱石滩上过夜,李子木也不敢下达休息宿营的命令,仍然鼓励着大家继续向前走去。   走着走着,前面好像发现了一片绿色的植被,在这片荒凉异常的乱石滩里面,看到这些东西,就相当于是在沙漠戈壁中发现了一片水草丰茂的绿洲,怎么能不让人兴奋呢?   眼睛里已经两天没有见到一丝绿色了,今天一天更是连泥土都 没有见到一丝,现在看到这些,怎么能让人不好奇呢,于是大家便蜂涌而上,都想争相去看个究竟。   大家的眼球就像是极度缺乏叶绿素一样,都 睁大了眼睛,贪婪地盯着那些平常见惯不惊的杂草,仿佛觉得那些杂草是千年灵芝,是高山雪莲,甚至是长白山上长的千年人参的叶子。   由于土层不是很厚,水分也不是很充足,所以这些绿植长得不是很茂盛,但这已经足够好了。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这些绿植就是春天的甘霖、夏天的凉风;狂风暴雨中的一处庇护所,冰天雪地里的一盆碳火,还有比这个好的信息吗?   绿植生长的地块面积不是很大,可能有1亩多吧!地块的周边是有人专门用石块围了起来的,看得出来以前肯定专门有人在此耕种。   “这肯定就是当年的工人们开辟出来的地块,你看这些泥土肯定不是这周边的,而且这周边也根本就没有泥土。所以这些泥土应该是从其它地方运来的,由此可见他们当年挖掘的矿洞应该离此不远了,咱们再加把劲就可以到今晚的宿营地了,大家克服一下!到了营地咱们再休息。”   文立的观察能力,逻辑分析能力,在他们这个团队中还真的是出类拔萃的,三两句话便把眼前的一切概括总结了出来,推理也是有根有据哦,条理清晰,说话详略得当,看来真不愧是记者出生。   这片小小的绿洲虽然不能吃,也不能睡,但却给大家提供了一个信息,那就是他们没有走错方向,他们一直按着正确的方向在走,这个信息就像是给大家打了一针兴奋剂,也提供了巨大的精神食粮,鼓足了大家向前走的的干劲和信心。   果然不出所料,转过头,再走几步,一片大大的矿石堆在面前,旁边好像还有一个工棚,但工棚年久失修,顶上的盖子早已垮塌,只留下四面石头砌成的围墙。   由于这里的气候干燥少雨,所以虽然工棚的盖子已经垮塌,但里面的陈设却没有完全腐烂,与当年的陈设基本一致。   大家走进了那四面石头砌成的墙里面,当年那些矿工们居住的痕迹还清晰可见,仿佛就像是在昨天一样,他们的鞋子还整齐地摆在他们的床前,只是鞋子上已经布满了尘埃,而且那些补丁加补丁的鞋子上面,早已经是千疮百孔了,碎石在它们身上割裂的伤口,和岁月在它们身上留下的痕迹也是历历在目。   他们的床全是一排一排连在一起的,床上的稻草早已经腐烂,只剩下一个光光的床架,下面全靠地些由石头砌成的床脚支撑着,才不至于让床架垮塌。   工棚里还有两根东倒西歪的木桩,看样子是当年支撑工棚房顶用的支柱。木桩上挂着两盏锈迹斑斑的马灯,这肯定就是他们当年唯一的照明工具了,也是唯一的带有点现代化的工具了。   在两排床架子中间,有一块光滑的石板,拂掉石板上面的杂物与尘埃,一块中国象棋的棋盘便呈现在大家的面前,旁边地上还掉了几颗用石子雕刻的棋子,上面錾刻着“车”“马”等字样。   那些棋子的外表早已被磨得像一件艺术品一样精致、圆润、光滑,甚至还泛着幽幽的蓝光,比用专业的机具打磨出来的产品还光滑。这肯定是矿工们当年用双手不停地拿捏、揉搓的结果。   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就能把这些石子揉搓得如此光滑,可见它当年的使用频率是多么的高!看得出来它一定是当年这些矿工们最喜爱的娱乐工具了,由些可见,当年他们的精神文化生活是多么的匮乏。   前面有一间床架旁边的石头上好像有人用刀子刻了几行字,李子木拿着手电走过去,吹了吹上面的尘埃一看,原来是一首诗:“别梦依稀咒逝川,故园三十二年前。红旗卷起农奴戟,黑手高悬霸主鞭。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喜看稻菽千重浪,遍地英雄下夕烟”。原来这是伟人的《七律.到韶山》,伟人的这首诗高度赞扬了革命人民艰苦卓绝的战斗精神,歌颂了中国人民战天斗地的风貌,同时也鼓励着千千万万的老百姓为建设新中国而奋斗终身.   这块石板方正平滑,一看便知道是精心打磨过的,李子木伸出手去一摸,那块石板居然是活动的,他把石板拿了起来,没想到在石板和石墙之间.还放着一本发黄的笔记本, 笔记本还插着一支钢笔.   笔记本的扉页早已破损,钢笔也早已生锈损坏了,翻开笔记本,里面的字体刚劲有力,挥洒流畅,透着一股子清风傲骨,也透露出一副书生意气。   里面记载了这群年轻人战天斗地,建设祖国的豪情壮志,以及他们不怕牺牲,不怕流血的高尚情怀。   这一切都与石屋里的老人讲得一模一样,看来那石屋里的老人没有丝毫的夸张,也没有故意拔高自己的形象,他只是把当时的情况如实地说了出来。   突然一滴水珠掉了下来,正好掉在了翻开的笔记本上,李子木一看,原来是旁边的美女早已看得涕泪涟涟。   当他翻到了最后一面的时候,上面的文字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今天我们又去运输石料……大家挖开浮土,抬起石条的时候,发现下在有一个大大的蚂蚁窝,那些蚂蚁长得青莹碧绿,个头巨大,比成人的大拇指还要大,它们不主动攻击人,但也守着它们的窝不肯离去,大家都不敢动手去抬条石,最后还是建国想到了办法,他到附近去收集了一些柴草和枯枝过来,用火架在上面烧了好一会儿,才烧死了那些蚂蚁,大家才得已顺利地把石条运了回来”。   为了庆祝我们找到了石料,赶上了预定的工期,今天晚上伙食团要给我们改善生活,有野兔烧淮山,还有大家的最爱——蜂蜜酒。   ……   在日记的最后,还有一首诗,看来是笔记本的主人酒后所作,其意好下:   书生请缨赴龙滩,   只为了却心中愿。   两脚磨平坎坷路,   双手刨开生死关。   一身血肉坚如磐,   一个信念重如山。   但见华夏同日月,   埋骨他乡也心甘。   看完这首诗,泪水也谜糊了李子木的双眼。他在心中一遍双一遍地拷问自己,难道这样的人还不值得我们尊敬吗?难道这样的人还不值得我们去纪念吗?如果连这样的人都 受到了冷遇,那我们这个社会还有公平可言吗?我们这个民族还有复兴的希望吗?   李子木把笔记本轻轻地合上,小心地收起来,藏在了自己贴身的口袋里,就像是对待自己最珍贵的宝贝一般。   ......   日记的最后一行,赫然写着X年X月X日,   这个日期不就是石屋老人讲得兄弟们不明原因死去的前一天吗?莫非他们的离奇死亡与这些蚂蚁有关,因为所有死亡的人都与这些蚂蚊接触过,而石屋老人是唯一幸存的人,他恰恰 没有与蚂蚁接触过,李子木脑子里突然闪过这样一个想法。   工棚旁边是厨房,也就是石屋里的老人当年工作的地方,厨房的墙也是石块垒砌而成的,厨房的正中间有三块烧得焦黑的大石块,石块上有一口锈迹斑斑的大铁锅,旁边的一个石台上,放着一叠和石屋老人使用的石碗一样的碗,还在一些长短不一,粗细不匀的筷子,旁边还有一块用一整块木头挖出来的容器,就像是以前农村里喂猪用的食槽一样,这肯定就是矿工们的炊具和餐具了,看完了这些,大家都低下了头,不再言语,就连一向话多的雷霆和胡白水,也变成一个闷葫芦。   这样艰苦的环境的确是无法用语言表述的,只有身处实地,才能切身感受到那些环境的艰苦,以及矿工们的艰辛,从而衬托出矿工们更加高大光辉的形象。   天就快黑了,大家升起了火堆,吃了一些干粮,便准备在石墙里清理一角出来,准备在工棚里面宿营,美女仿佛有心里阴影一般,站在旁边,久久不愿动手,心里好像欲言又止的样子。   大家都看得出来,她不想在这里面过夜。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当所那三十多个兄弟就是在这里面躺下以后,就再也没有看到了第二天的日出,所以其他几个人也是心有余悸,只不过表现没有美女那么明显罢了。   雷霆埋头清理了一会儿,见没有人来帮忙,便知道大家肯定有顾虑,于是他抬起头来,对着胡白水说道“怎么啦!你也怕了啊?你不是说要冒险刺激才有意思的吗?昨天在石屋面前就丢人现眼了,难道今天在这里还要再重演一遍?”   “谁说我怕了!我住过坟墓屋,躺过棺材床,连这些我都 不怕,还会怕一个工棚?我只是不想打扰这几十个兄弟的清静,这是对他们的不尊重!”这胡白水狡辩起来理由还十分充分。   他这几句话正说在了大家的心坎上,其实大家都 不想在这里面过夜,只是一来没法找到更好的地方而已,二来没有合适的理由,现在胡白水这么一说,算是给大家找到的一个最合理的理由,让大家都有了一个台阶。   “要不咱们再找找,看看矿洞里能住人吗?反正这里离矿洞也不远!如果矿洞里面不行,我们再出来也不迟!”文立提了一个折中的意见,这个意见立马便获得了大家一致的赞同。   于是他们便做了几个火把,灭了工棚里的火堆,向着矿洞的方向走去。   走出工棚不久,火堆里面的烟便薰进了石墙的缝里面,接着便有几只花花绿绿的胡蜂从石墙的缝隙之间钻了出来,扇动着它们有力的翅膀,围绕工棚飞了一圈。   那些胡蜂没有发现什么东西,便又重新钻进了石缝里面。 第二百四十七章 矿 洞   雷霆手里打着火把,一马当行冲进了矿洞里面,其余的人拉开了一定的安全距离跟在雷霆的身后鱼贯而入。   矿洞有两米高左右,宽也将近两米,人在里面完全能够直立行走,还好洞里没有水,而且空气也很充足,大家手里的火把都燃得旺旺的,所以根本不用担心缺氧的问题。   洞顶的岩层破碎较多,也没有必要的支护,看样子那些破碎的石块随时都有可能会掉下来。   美女和胡白水一手打着火把,另一只手小心地向上伸着,护着自己的头部,快速向前走去,丝毫看不出来他们是在碎石滩上走了一天,疲惫不堪的人。   李子木和文立走在最后,他们一边走,一边仔细地观注着矿洞的四壁和洞顶的碎石,同时还在小声音地交流着。   继续往着走了一段,地上便再也没有掉下来的碎石了,大家往洞顶一看,原来这一段矿洞是全部用条石支护起来的,就像古代修建石拱桥的石拱一样,这种结构的石拱越压越结实,根本不会惧怕洞顶掉石块下来,更不会耽心有塌方的危险,于是大家便放下背包,准备就在这里边过夜。   这一次大家再也没有迟疑,更没有人提出不同的意见,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大家便支好的帐篷,放好了睡袋,只等迅速进入梦乡,好好地睡上一觉,好缓解一天的疲劳。   安排好值夜的工作后,大家便钻进各自的睡袋里面呼呼大睡了起来。   李子木值第一班,待大家都睡下了以后,他便打起火把,仔细观察起这些条石起来,由于刚才在工棚里边读过那段日记,所以李子木对那些条石也有一定的畏惧感,总是与它们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避免与它们直接接触。   这些石拱从地面一直垒砌向上,在顶部拱成了一个大大的弧形,每一块条石之间都结合得十分紧密,目光所及的弧面也非常平整,就像是高速公路隧道的洞顶一样。   这便是中国古代能工巧匠智慧的结晶,也是中国建筑文化的集中体现。看来当初在这里打洞挖矿的工人们还真的是多才多艺,他们不仅仅是合格的矿工 ,更是优秀的建筑师。   那些条石上面雕了一些动物的图案和一些花纹,有豺狼熊虎等大型的动物,也有一些是反映祭祀文化的图案,甚至还有一些几何图案。   这些都 不足为奇,而奇怪的是,上面居然还雕刻有胡蜂和蚂蚁的图案,古代人在建筑上雕刻一些瑞兽猛禽本来不可厚非,因为大家都 想借着这些瑞兽猛禽的传说,讨个好的采头,但是雕刻胡蜂蚂蚁的却极其少见,不知喻意何为。   图案的构图和雕刻都很精美,上面还有几个零散的文字,但那些大型的图案所要表达的内容并不完整,看上去非常的零乱,显然这些条石原来不是这样排列组合的,肯定是人为地破坏了他们排列组合的次序,才导致了上面的图案文字零乱不堪。   那些零散的文字有几个出现的频率比较高,它们分别是蜂、蚁、壤、水等,完全不知道 这些是什么意思。   有几块条石上的图案好像有一些残缺,好像是工人们在搬运的时候 不小心打碎了的。   而在一些条石上,好像还有人用泥土在上面绣了一些弯弯曲曲的花纹,李子木对这个发现突然产生了兴趣,他戴上了手套,伸手去将那条石上粘着的泥土抠了一小块下来,再手劲一捏,那些泥土便成了细细的粉末。   仔细观察了一下,他恍然大悟,原来这不是有人故意用泥土在条石上画的图案,更不是绣的花纹。这应该是某种小弄的动物或者是昆虫用泥土的细末,在条石上筑的巢一样,而这些巢被人为破坏后,只剩下这一些残存的痕迹,所以看起来就像是有人用泥土在上面绣的花纹一样。   这些条石应该就是那个矿工记载的,他们从其他地方运来用于矿洞支护的石材,从这些石条上的图案,便可以看出这些石条原来应该是一处大型建筑上的建筑材料,而且这个建筑的规格应该还相当的高,它们并不是随便遗弃的石料,这些矿工的死,应该和这些石料有很大的关系,至少应该沿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找到他们当年发现石料的地方,就应该会获得答案。   再往前走一段,这里的岩层结构相对要稳定一点了,所以当时的那些矿工也没有再用条石支护矿洞,岩层上不断有一些铜绿色或者铁红色的矿石出现,这些肯定就是自然界中含铜和含铁较高的矿石,与空气反应后,自然氧化而形成的结果。   当年,那些矿工抛家舍业地来到这不毛之地,冒着生命危险开山挖洞,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这些宝贵的矿石,为新中国的建设提供必要的物质支撑。   李子木以前听他学地质的同学说过,在开采矿石的过程中,矿井越深,其通风条件会越差。特别是这种有色金属矿井,里面有毒有害气体会有很多,进来的人稍微一不小心就会中毒而死。   另外在这种环境里工作时间过长,也会给人体造成很严重的伤害,特别是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防护措施,防护设备都不到位,很多时候就是拿人的健康、生命和鲜血来换取国家建设所需的物资。   这些矿工当年也很清楚这些情况,但他们仍然义无反顾地投身到这样的工作环境中,这种大无畏的牺牲精神,真的令人感动万分。他们自我牺牲、甘于奉献的事迹,应该让现在的年轻人好好学习,以后应该把这里建成是一个爱国主义教育基地,把矿工们的事迹写成一本书,让他们的精神永存,让他们的事迹流传。   苟利国家生死已,岂因祝福避趋之。这些矿工虽然都 是一些平凡的小人物,时代没有给他们更高更大的舞台,也没有记录下他们光辉感人的瞬间,甚至没有为他们的牺牲奉献留下只字片言,但他们的精神却完配得上这两句话。   应该把那些拿着高薪,开着豪车,住着豪宅的国家男子足球队员弄到这里来;把那些养尊处优,还整天怨天尤人的纨绔子弟弄到这里来;把那些说着人话,不干人事的垃圾官员弄到这里来。让他们看看这些矿工们的付出和回报,让他们看看矿工们的工作环境,让他们好好反省,让他们学会重新做人。   身处那样一个时代,他们做出的选择,或许是出于自愿,也有可能是出于无奈。但到了P市以后,他们写血书,自动请愿到最艰苦的地方来工作,这一点就真的是能难可贵了,仅仅是这一点,便可以秒杀我们今天好多的国家机关工作人员。   看到这样恶劣的工作环境,再想到石屋老人所讲的那些感人事迹,特别是今天下午在工棚里的那些发现,李子木对当年那些矿工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不知不觉间,他的双眼也噙满了泪花。   现在他完全理解石屋老人的心情,在这件事上,那怕整个世界的人都不理解他,都嘲笑他,那怕经历再多的打击,再多的磨难,他也要一如既往地坚持下去。   他不为名,也不为利,更不是为了像当今的众多网红一样,为了吸引别人的眼球,获得更多的关注,而去哗众取宠。他只是为了自己心中的信念,以及他当年在兄弟们坟前的一句承诺,更是为了他内心深处与兄弟们生死与共的真挚感情。   侯赢重一诺,季布无二言,为了实现自己的一句承诺,那怕是对死人的承诺,他都可以付出自已的一身,可以奉献自己的一切,这才是真正的男子汉能够永远立于天地之间的根本所在。   “自古皆有死,人无信不立。”   这应该不仅仅是石屋老人一个人的承诺,也不应该是一个人的责任。这应该是整个国家和整个社会给死去的矿工们一个承诺,一声安慰,甚至于是一个迟到了几十年的正名和补偿,这样才对得起他们那满腔的热血和不怕吃苦、不怕牺牲的大无畏精神。   因此,自己更有义不容辞的责任和职责去把当年这些矿工的死因调查清楚,让世人知晓他们的事迹,学习他们勇于牺牲,甘于奉献的精神,宏扬他们的光辉事迹,继承他们的光荣传统,并激励一代又一代的国人,积极投身到建设祖国的滚滚洪流中去。   这是我们当前这个社会亟需的正能量。   ……   这时文立起来和他换班了,李子木和他简单交流了一下,并告诉了他自己刚才的发现,“这些条石肯定就是当年那些矿工们从蚂蚁窝那里运过来的,你看这上面还有蚂蚁在上面筑巢的痕迹,所以叫大家千万不要用手或者裸露的肌肤去接触。虽然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那些工人的死因,但种种迹像表明,他们的死,一定与那个蚂蚁窝有关系!”   李子木说完自己的发现后,又反复叮嘱了文立一些注意事项。同时还特别强调,要大家在交接班的时候,务必把这个情况告诉接班的人员,给大家提个醒,叫大家都不要去碰那些条石,便去自己的睡袋里睡下了。   毕竟走了一天的路,大家都累了,都 需要好好休息,才有体力和精力去完成接下来的任务。   胡白水是最后一班,天快亮的时候,他便有点昏昏欲睡了感觉,连外面的太阳光照进洞口他也没有察觉到。   雷霆憋了一泡尿,趁着美女还没有起床,他便小跑着到矿洞外面去尿尿。跑出洞口,他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便迎着早晨的太阳开始嘘嘘。   昨晚他休息得不错,体力恢复得很好,现在又照着早晨初升的阳光,因此他的心情非常地好,接下来他还准备在洞口的平地上,打一套拳舒活舒活筋骨,抖擞抖擞精神。   这时他好像听到空中有一阵嗡嗡的声音由远而近袭来,就像是无人机飞行的声音一样,他不由得抬起头,往声音的方向看去。   半空中一群花花绿绿的胡蜂,正密密麻麻地朝着洞口的方向飞来,那些胡蜂个头很大,有的有成人的拳头那么大小,他们结伙成群地飞过来,完全像遮天蔽日的蝗虫群一样,把这早晨初升的阳光都给屏蔽了。   “胡蜂来了!大家快跑!”雷霆一边惊恐地大喊,一边接着裤子的拉链,一边向洞里狂奔而来。 第二百四十八章 七彩胡蜂   “胡蜂有什么好怕的嘛!还自吹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几只小虫子就把他吓成了这个样子,真的是胆小鬼!看我去把它们抓来烤着吃了!”胡白水揉了揉自己睡眼惺忪的眼睛,一边从自己的睡袋里爬了起来,一边调侃着落荒而逃的雷霆。   这时李子木等人都已经醒来,听到了雷霆的惊呼,便知道他一定遇到了什么特别危险的事情,要不然他根本不至于如此惊慌失措。   他好歹也是见过大场面,经历过大风浪的人,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有这样的表现的。因此,他们三人立即站了起来,收拾好装备,立马做好了应变的准备。   眨眼之间雷霆便到了眼前,“胡蜂,好大一群大胡蜂,花花绿绿的有拳头这么大的个儿!朝着这个方向飞来了!”雷霆一只手指着洞口的方向,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这时胡白水也已经看到了那些蜂涌而至的胡蜂,遮天蔽日一般地涌来,瞬间便把洞口透进来的光线都遮挡完了。刚才还阳光明媚的洞口,一下子变得灰暗无比,就像是天上飘来的一朵七彩的云,一下子遮住了太阳的光辉,仿佛世界末日即将来临一般。   胡白水吓得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先前那种玩世不恭的神情早已不知去向,脸上全是一片惊恐的表情。   他的双手在不停地抖动,右手的手指又下意识地去把玩左手上戴的戒指,那戒指在他的手佛上不停地转动,就像上藏传佛教寺庙里不停转动的转经筒一样。   可能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胡蜂也会有这么大的阵式吧!更不会想到胡蜂能有这么大的个儿,这胡蜂能蔽日,那蚍蜉撼树也是指日可待了。   “快点钻进帐篷里面去,要不然会被它们蜇死的,这么大个的胡蜂就算是大象也受不了!”美女一边惊恐地说道,一边准备钻进帐篷里躲起来。   “不要进帐篷,快把火把拿过来,”李子木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帐篷和睡袋都拿了过来扔在地上,然后接过文立递过来的火把,毫不犹豫的点燃了地上的睡袋和帐篷。   火苗从地上一下子腾了起来,形成了一堵高高的火墙,暂时阻隔了胡蜂与李子木他们的直接联系,拉开了一段安全的距离。   几只飞在前面的胡蜂,充当着整个蜂群探路者的角色,他们以最快的速度飞了过来,眼看就要撞在李子木他们的面门上了,没有想到一团桔红色的火苗突然从地上腾了起来。   它们就像是一群高速飞来的俯冲轰炸机,已经做好了俯冲轰炸目标的准备,就在即将准备投弹轰炸的那一刻,发现自己已经闯入了对方精心 编织的地面防空火网里面,想刹车已刹不住,想掉头更来不及了。   于是他们只有放手一搏加快速度,一头撞进了火炎里面,想用速度来冲破对方的火力防御网,看看能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可惜它们不是钢筋铁骨的轰炸机,它们那血肉之躯,根本就经不起大火的考验,一旦进入火网,便被无情的大火烧得哔哔剥剥作响,它们也只是痛苦地挣扎了几下,便彻底葬身于火海之中了。   火炎暂时封锁了整个洞口,其他胡蜂也无法穿越这道熊熊的火炎墙,只能在火炎墙的另外一面不停地飞来飞去,窜上窜下,等待着时机。   它们并没有知难而退,而是在外面不断地徘徊,寻找着李子木他们的漏洞,耐心地等待着突破火线的时机。那些胡蜂在外面越聚越多,而且越来越大个,前面的那些就像是探路的斥候,后面来的这些胡蜂,才是正二八经装备精良、战斗力强悍的作战部队。   作战部队来了,也没有办法突破李子木他们精细准备的防御措施。就这样和李子木他们对峙着,干耗着,它们想耗到柴尽火灭的时候再发动攻击,以最小的代价来换取最大的成果,看来这些动物也懂得围而不攻的战略战术了。   怎么办呢?帐篷和睡袋总有烧完的时候,而这些胡蜂可以无限制地耗下去,这样耗是耗不过这些胡蜂的,得想办法。   “这些胡蜂是从哪里飞来的啊?昨天一天也没有看到过一只胡蜂的影子,昨晚一晚上也是平安无事,为什么你出去尿了一泡尿,就引来了这么一大群要命的胡蜂。是不是你去尿尿的时候,尿到了人家的家里,或者尿到了人家的身上,人家现在来报复你了?或者是你的尿 骚 味太浓了,臭得那些胡蜂都 受不了了!既然是你自己惹的祸,你就应该自己解决,不应该把这些胡蜂引进我们的洞里来,你这就叫引狼入室,如果真的是好汉你就应该冲出去把这些胡蜂引开!”胡白水看到这样的处境,自己已经方寸大乱,就像一只疯狗,咬着雷霆就不放。   “胡白水,你在胡说什么啊?再不闭嘴,咱们就把你扔出去!”美女在一帝实在听不下去了。   胡白水见美女发话了,便知道事态严重了,的确刚才自己说的那些话大过份了,完全不利于队何的团结,于是他又恬着笑脸说道:“雷霆兄弟,刚才是我开玩笑的,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那些胡蜂振动翅膀的嗡嗡声音响彻整 个矿洞,真的就像是有一万架飞机在自己的头顶上盘旋,随时都 有可能来收割自己的生命。这样的氛围,更加增添了大家的恐惧感,它把这原本已经非常紧张恐怖的气氛又提高了几度,惊的文立等人都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更拿不出一个应变方案。   “这洞里还有没有其它出口啊!如果找不到其他出口,咱们就死定了!”雷霆在这关键时刻也没有心思去理会胡白水的那一派胡言,更没有时间去和他斗嘴逞横。   雷霆这一问倒是提醒了李子木,这矿洞挖了这么深,里面的空气还如此的新鲜,那它肯定就还有其它的通风口,要不然这里面的有毒有害气体排不出去,长期郁结在里面,里面的工人会被毒死的。   在李子木的老家,以前有许多的小煤矿,这些小煤矿当时设备也很简陋,没有先进的通风设施,更没有先进的测量和报警的仪器。这些小煤矿挖到了一定的深度,便会产生大量的瓦斯(煤矿里的有毒气体,主要成分是一氧化炭和甲烷)。而瓦斯达到一定浓度便会燃烧爆炸,酿成重大的矿难事故。   为了防止发生类似的事故,那些采煤的工人便会每隔一定的距离挖出一条与地面贯通的通风口,让外面的自然风,从通风口灌进来,把瓦斯的深度稀释,再把矿井时污浊的空气带出去,这 样形成自然的通风循环系统,便能让矿井里随时随刻都有新鲜的空气,既能保证工人们的正常呼吸,又能防止瓦斯燃烧爆炸。   当地人把这种通风口叫做“风井”,而一旦发生其他矿难(如大面积塌方、灌水)的时候,这些通风口往往会成为矿工们逃生的通道。   他学地质学的同学也给他讲过,这种情况在中国近代史上的采矿业中曾经得到广泛的应用,所以很多以前的矿井,都有这种风井的配置,特别是在不发达的地区和科技机械落后的情况下,这种现象尤其突出,因为这是他们当时解决通风难题的唯一途径。   “大家快清理一下背包,把能烧的东西都留下,雷霆和文立负责在这里烧火,暂时挡住这些胡蜂,我们三个到前面去寻找矿洞的其它出口”。   时态紧急,不能再犹豫了,他们现在要和时间赛跑,李了木下定了决心,他果断地安排了下一步的工作,并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扭头便向着矿洞的深处走去。   “队长,你能确定这前面就一定有出口吗?”胡白水毕竟是第一次和李子木共事,对他们的判断和能力都不是很了解,遇到这样重大紧急的情况,有点怀疑的态度也是很正常的。   “不管有没有都得往前去找,只有去找了才知道有没有机会,如果不去找,大家呆在这里只有等死!”李子木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心里却是有把握的。   胡白水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便不再言语。   “我说阿水,你怕什么呢?如果找不到出路,肯定是我和文大记者先玩完,你们越是往里走,离这些胡蜂就越远,起码要比我们多活一会儿嘛!说不定这些胡蜂把我们蜇死后,便会放你们一马,所以你还是快跟着队长去找出口吧!”雷霆一边照顾着眼前的火堆,一边若无其事地说道。   看来这经历过生死,见识过风浪的人就是不一样,这么危急的时候,他还能在些镇定自若,这便是兄弟之间长期一起工作建立起来的信任,而这信任便是大家的信心之基,力量之源。   美女手里拿着一瓶医用酒精,迟迟不愿放手,仿佛那是他的命 根 子一样,雷霆一见,一把从她的手里夺了过来“这玩意好!就玩意儿烧起来火炎才大!”雷霆拧开酒精的盖子,准备把酒精浇到火堆上。   “一定节约使用啊!有剩下的一定要给我带回来!这可是我战斗的武器啊!也是大家救急的必需品!”美女对那瓶酒精一直恋恋不舍。   ...... 第二百四十九章 寻找出口   刚才在烧那些上千元的装备和帐篷的时候,美女眼睛都不曾眨一下,没想到要烧那瓶酒精的时候,她却有这样的反应。她那一直恋恋不舍样子,其实就是她那育好的职业道德和职业操守的具体体现。作为一名战士,武器就是自己的生命,只要人在,就不能随便丢下自己的武器,更不能逃离自己的战斗岗位。   李子木带着胡白水和美女正在快速地向前走去,他们把手中的手电打得雪一般明亮,眼睛睁得如牛一般大小,不放过两边石壁上的任何一条裂缝,即使是这样,他们也没有找到意想中的出口。   “这么长的矿洞,里面又黑呼呼的,怎么找出口啊!”向前走了一段,还没有找到其他的出口,胡白水的心里又开始七上八下了,并且又开始了他一贯的报怨,看来他的心里确实不踏实,确实缺乏应有的安全感,更缺乏男子汉那种勇于担当的责任心。   “放心吧!顺着这些浓烟飘散的方向去找!就一定能找到,”李子木想起了他在龙苍沟里火烧吸血蝙蝠的经验,所以他不假思索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也是为了稳住胡白水,给他吃一颗定心的汤圆,免得他过于紧张,再牵扯出一些麻烦事来就不好办了。   听李子木这么一说,胡白水脑子好像突然开窍了,“对!对!对!你这一招还真的是高啊!我怎么就想不到呢!看来这队长还真不是浪得虚名啊!当队长的确要有一点实力啊!”胡白水嘴里一边说,脚下却不敢有丝毫的停顿。只是不知道他说的是心里的肺腑之言,还是恭维李子木的阿谀奉承之词。   李子木嘴里说得轻松,其实他的心里也很急,他之所以如此故作镇定,完全是为了做好表率,稳住大家,不要制造紧张空气。如果自己都紧张了,那其他人还能冷静吗?的确,为将者必须要有临泰山崩于前而不惊的胆略和气概,任何时候都不能惊慌失措,自乱阵脚,这才是为将者需要具备的基本素质。   他们必须要用最快的速度,最短的时间找到通风口,或者是能供他们五人藏身的地方。雷霆和文立手里可用来焚烧的东西本来就不多,他们坚持不了好一会儿了。否则一旦文立他们手中的东西烧完,他们就只有成为那些胡蜂攻击的活靶子了,到时候连一点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向前走出去不远,李子木发现这些浓烟往右手边的石壁上飘散了去,他打着手电仔细一看,右手边有一堆垮塌下来的乱石,在那堆乱石之间,还真的有一个小小的洞口,那些浓烟就是从这里飘散出去的。   有了这个惊喜的 发现,便更加坚定了李子木向前寻找出路的信心,看来自己的推理和分析是完全正确的。而胡白水脸上也是一副佩服得五体投地的表情,只差没有把李子木供起来,像神一样顶礼膜拜。   洞口比较狭小,还有几块巨石堵着,不能容人通过,但这些都 不是问题是,只要找准了方向,一切困难都可以用自己的头脑和双手去解决。   李子木用手去一探,那个洞口里好像还真的是有一丝丝空气流动的迹向,他的脸上也随即露出了会心的微笑,而胡白水更是将心放到了自己的肚子里,那种消失了许久的玩世不恭的表情,又回到了他那张嘻皮笑脸的脸上。   “诸葛,你赶快去把雷霆他们叫过来,我和胡白水先把这个洞口清理开,只要我们大家能够躲进去就暂时安全了。如果咱们运气好的话,还可以通过这个通风口,一直走到地面上去。”李子木一边说,一边动起手来,准备搬开堵在洞口的石块。   胡白水也连忙走上前去,躬下他那养尊处优的身子,埋下他那油光可鉴的头颅,与李子木一起清理起洞口来。   另外一边,雷霆和文立已经把能烧的东西都烧得差不多了,手里的酒精也只剩下小半瓶了,看样子再这样下去,也坚持不了几分钟了,而外面的胡蜂还越聚越多,丝毫没有散去的迹向,看来它们也很执著,它们也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精神。   雷霆把自己的外套也脱了下来,浸上了瓶子里最后的一点酒精,准备最后的应急之需了,然后顺手将瓶子扔进了火堆,火堆里又腾起了一股高高的火焰,暂时压制了一下那些胡蜂嚣张的气炎。   文立也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捏在手里,准备随时将他抛向火堆里面,这些都是他们掌握在自己手里最后的资源了,不到万不得已,断断不能轻易送出去。   这时,他们才想起,大家能够坚持到现在,还真的要好好感谢胡白水,如果不是他坚持要多做一套衣服,可能大家都坚持不到现在了。   文立心里 也清楚,他们手中的这点资源扔到火堆里,也只是扬汤止沸,只能拖延一下时间,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要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还得要釜底抽薪,但他们现在又不具备釜底抽薪的条件,所以唯一的希望只有寄托在李子木他们身上了。   外面的胡蜂越聚越多,而且攻击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就像是吃了兴奋剂的战士一样,它们仿佛知道包围圈里的敌人即将弹尽粮绝了,接下来便是自己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了,所以它们都争先恐后地从四面八方汇集到此,准备发动一次决定性的总攻。   地上的可燃物已经烧得差不多了,火炎也有点小了下来,那堵火墙也露出了一丝逢隙,文立他们经营的防御体系也开始出现了漏洞。   有几只胆大的胡蜂,想抢立头功,扮演起了急先锋的角色,勇敢地飞过火堆,率先向敌人发起进攻。但他们大小看这火的威力了,记得曾经有一句名言叫做“人与动物最大的不同就在于人类善于用火,更善于用脑”。这一点已经被李子木他们反复使用且多次了证实了,这些胡蜂纵然再厉害,再不畏死,也不是这些无情的火炎的对手,更不是人类的对手。   火炎虽然没有夺走它们的生命,但是火炎的高温焚化了它们那薄如蝉翼的翅膀。所以越过火炎以后,它们便失去了自己最有力的武器,变成了地上爬行的可怜虫子,就像是一只只拔掉了牙齿,而且还病怏怏的老虎了。   雷霆一见报仇的机会来了,便狠狠地对着那些胡蜂踏了下去,一脚便踩死了几只。另外几只胡蜂,看到同伴粉身碎骨的下场,吓得连忙向旁边逃去,它们居然用前面的两只大螯,刨开了前面地上一些细小的乱石块,躲到了石块堆里去,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原来这些胡蜂还会在地下打洞,幸亏刚才李子木在关键时候制止了大家愚昧的选择,没有让大家躲到帐篷里面去,要不然大家就真的是作茧自缚了。   这几只钻到石块堆里的胡蜂,就像是敌人埋在雷霆他们身边的暗桩,或者是定时炸弹,它们随时都有可能冲出石堆来,给你来上狠狠的一蜇,因此,雷霆和文立不得不分心对付这几只埋伏在人民内部的敌人。   而火炎另一面的胡蜂好像也非常善于做一些互相配合的战略战术安排,它们看到先前飞进来的胡蜂,已经成功地打入了敌人的内部,敌人正面临着腹背受敌的状态,便前赴后继地往火炎稍微弱一点的地方冲了过来。   形式急转直下,雷霆和文立已经不能两方兼顾了,一时间,两个人弄得是焦头烂额,手足无措了。   这就像是战场上攻防双方的一场拉剧战一样,进攻方只要攻破一点,防守方便会全盘崩溃,这便是防守方最害怕看到的后果。   眼看火墙即将失手,雷霆和文立也危在旦夕,雷霆果断地扔出了手上浸了酒精的衣服,火炎瞬间又大了起来,算是暂时阻止了胡蜂的这一波自杀式的攻势。   那些胡蜂完全没有想到雷霆他们还留了一手,这个密秘武器算是雷霆他们最后的看家宝贝了,也是雷霆他们最后的挣扎了,如果再找不到其它出口,大家可能真的都要交待在这里了。   这不是危言耸听,也没有夸大其词,这是他们目前面临的真实处境。   文立和雷霆的额头上都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两张俊俏的脸变得红彤彤的,就像是两只熟透了的番茄。不知道这是心里紧张 的缘故,还是被火炎熏烤的缘故,也有可能是两者兼而有之。   “雷霆!快过来,李哥他们找到出口了!”美女这一句大叫,真的是胜过春天的甘霖,夏天的凉风,这完全就是玉皇大帝赐来的救命的福音,更是帝王赦免天下的恩赐。   他们俩虽然面子上不急,其实心里早已急不可耐了,只是两个人都 比较沉得住气,仍然有条不紊地做着手里善后的工作,没有出现丝毫的忙乱。   他们也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尽量多留一点时间给李子木他们,让他们有更充足的时间做好想关的准备工作。   他们俩做完了手里的事,趁着这阵子火势猛烈,扭过头来,拿起身边剩余的少量装备,撒脚便跑,其实谁也不想再在这里多待一会儿。   文立一边跑,一边还在穿上衣,雷霆的外套已经烧完了,所以他只有穿着一件贴身的内衣,迈开双腿向前跑去,美女看到两人的狼狈像,不由得笑出了声来。那银玲般的笑声,充斥着整个矿洞,给大家带来了信心与欢乐,同时也给前方的李子木他们传递了一道良好的信息。 第二百五十章 通风口   李子木和胡白水两人相互配合,轮番上阵,好不容易才把通风口的那些乱石搬开,清理出勉强能容一个人通过的洞口来。   他们俩 刚刚搬开最后一块石块,便听到了雷霆他们跑过来的脚步声,看来大家还真的是心有灵犀,虽然没有约定过具体的时间,但大家都把这时间节点把握得恰到好处。   在李子木的督促下,胡白水率先钻进了通风口里面,紧接着雷霆、美女、文立和李子木先后钻进了刚刚清理出来的洞口里去。   外面的火墙好像也熄灭了,耳畔又响起了那种熟悉的嗡嗡声,那些胡蜂成群结队地循着雷霆等人逃跑的方向飞了过来。并且这恐怖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近。看来那些胡蜂是不会轻易放过李子木一行,它们就像是与李子木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样,非得要把李子木一行追杀到天涯海角,或者直到把他们杀到片甲不留,它们才会善罢甘休一样。   由于通风口的截面较小,再加上里面有很多落石,所以大家在里面爬行非常困难,速度也非常慢,照这样下去,那些胡蜂瞬间便会追上他们。   李子木也十分清楚他们当前所处的环境,所以他不慌不忙地在后面做起了断后的工作,他将刚才搬开的一块大大的石块又搬到了洞口处来,堵在了洞口处,然后再捡一些小石块来把那些小缝隙全部堵上了。   “没有用的堵不住它们,那些该死的胡蜂还会打洞,我们刚才已经见过它们的表演了!”文立一看李子木手上的行动,便知道了他的意图。   “我知道它们会打洞,所以我刚才才没有要你们钻帐蓬,但是它们再会打洞也钻不开石块的,我只要把石块塞紧了,把其间的空隙填满 了,不给它们留下缝隙,它们就没有办法钻进来。”李子木十分自信地解释着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   这时,那些胡蜂已经飞到了通风洞口,它们爬在石块上面刨了半天,找不到一丝的缝隙,更没有一点可乘之机。于是,它们便在洞口外面徘徊了起来,有的还飞出了矿洞口,不知到是到外面去寻找新的目标,还是去搬救兵去了。   大家看胡蜂没有从石头缝隙里钻进来,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胡白水那惊慌失措的表情,才稍稍得到了一点缓解,在前面爬行的动作也自然连贯多了,不再像先前那么僵硬紧张了。这样一来大家和效率反倒提高了不少。   “冒险王,怎么样,这些胡蜂个儿够大吧!够刺激吧!你这一趟不虚此行吧?先前还嚷嚷说没有意思,现在有意思了吧!”现在暂时安全了,雷霆又开始调侃起前面的胡白水了。   “这些胡蜂还有点意思,不过你们刚才应该捉两只给我带回去,我高价向你们收购,拿回去我当宠物养着”,现在形式一下好转了,胡白水的头脑也灵活了,语言表达能力也更强了,居然有心情开起了玩笑。   虽然大家损失了所有的装备和辎重,但大家都毫发无损地躲过了一劫,因此大家心里还是非常高兴的,特别是现在在这个小小的石洞的里面爬行,没有辎重的拖累,大家反而觉得轻松了许多,所以大家没有一点沮丧失望的表情。   “对了,李哥,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们躲进帐蓬里,难道你早就知道这些胡蜂会钻地打洞?”刚才由于情况紧急,美女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询问这个问题,现在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所以她的心里再也藏不住这个问题,顺口便说了出来。   “这事说来话长,以前在我们老家,有一种胡蜂和我们今天看到的胡蜂非常的相似,只不过没有我们今天看到的这些个头大一点,那些胡蜂会在土坎或土墙上钻洞,两三尺厚的土墙也能被他们轻易钻穿,有的还能在木头柱子上钻洞,然后再在钻了洞的土坎或者是在石缝里筑巢。   刚才我看到那地面上全是碎石,而我们的帐篷也不是全封闭的,所以我怕那些胡蜂从石头缝里钻进我们的帐篷,因此,我才叫大家不在进帐篷的。   再说就算那些胡蜂钻不进我们的帐篷,我们一旦进了帐篷就失去了主动权,就只能被动地等那些胡蜂离去,如果那些胡蜂久久不离去,或者它们换班把守,那样我们早晚会被它们困死在帐篷里面。把这么多人的命运,交到一群胡蜂的手里,是极端不负责任的表现,因此不到万不得已,必须要牢牢地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是上上之策”李子木和盘托出了自己的想法和顾虑,也很好地回答了美女的疑问。   “是的!大多数的胡蜂都会打洞,我小时候对这些小动物都很感兴趣,在上大学的时候就是主修的生物学,所以对这些动物的习性比较了解!”文立也在一旁附和着说道。   “马后炮!刚才李哥没说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呢?事都 过了这么久了,你现在才说,假装当好人!如果不是李哥及时提醒,果断决策,我们现在早就横尸当场了!”美女好像在发泄着自己心中的不满,而发泄的对像恰 恰 又是倒霉的文立。   “我刚才已经被那些胡蜂吓晕了,连爹娘姓什么都不知道了,那里还想得起来这些啊!你看咱们队长就是不一样,天生就有举重若轻的领袖气质,天生就有临危不乱的领袖风度;在那么危急的情况下,瞬间便想出了应对的方案,做出了正确的选择,这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文立这几句话虽说有夸张的成分,也有点拍马尼的嫌疑,但听起来好听,所以大家也没有和他计较。   这个洞一直按一定的坡度向上延伸,而且人为挖掘的痕迹非常明显,这也再次证明了李子木的判断是正确的,只要一直往上走,就一定能冲出去重见天日。   这肯定就是当年矿工们挖的通风口,这个通风口在平时可以保证矿洞里面的空气流通,给大家新鲜的空气,而在危急时刻又可以作为安全通道,让大家从这里面逃生。   由于大家一边在洞里爬,一边在聊天,谁也没有在意洞壁四周的变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洞壁变得光滑了起来,地下也没有碎石块了。而且这个洞居然变成了规则的六边形,洞壁也不再是生硬的石块,好像是一种稍微柔和一点的材料,泥土不像泥土,像胶不像象胶。   “我们是不是要爬出去重见天日了!我觉得这一段的气味,和先前那一段不一样了!”胡白水爬在最前面,他最有发言权。   听他说话的语气都知道,他的心情现在一点也不紧张了,而且还很享受,这样的过程。   “就是,这一段明显和刚才进来的时候不一样了,你们看现在的石壁多软和啊!就像是用特殊材料装修过的一样,这会不会是当年那些矿工,找来了特殊的支护材料,专门用作这段通风口的支护的啊!”雷霆的想法也并非没有道理。   这段通风口里的确像是有人精心设计装修的一样,就像是在一间屋子里面,把四面墙都刮上了颜料,再在墙上、地上铺上一层柔软的材料,而且这层材料还富有弹性,这样住起来既舒适,又安全,摔着碰着也不会受伤。   在这里面爬行,完全就像是在儿童游乐场里的充气城保里游玩一样,躺在上面就像是躺在天然的塑胶乳垫上一样舒服,难怪雷霆会有这样的想法。只是这个空间有点狭小,大家都施展不开手脚。   “你们那只是美好的猜测,一厢情愿的幻想罢了,在那个条件异常艰苦,物资极度匮乏的年代,他们连自己吃饭、睡觉、生活的地方都无力改变,怎么可能有那闲功夫来装修一段通风口呢?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文立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也用最充分的理由否定了雷霆的说法。   “对!当时根本没有条件,也没有必要这么做,一段通风口而已,根本不值得花这么大的力气去装修,支护。如果有条件,他们应该首先把自己居住的条件改善了,这样才符合常理!”李子木非常赞同文立的看法。   “要不咱们把这层特殊材料撕开,看看里面是什么,这个问题不就解决了吗?”这种简单粗爆而又直接的办法,一般都 是雷霆最先想到的。   “不行,在情况没有搞清楚之前,不能随便乱动这里面的东西,因为冥冥之中,万物之间往往存在着一种特殊的平衡关系,一旦有人不小心破坏了这种平衡关系,便会带来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万一这种反应朝着坏的方向发展,我们根本无法把握和掌控,那就非常危险了!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能破坏这里面的任何东西。”文立不待其他人开口,便率先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这有文化的人说话就是不一样,你看人家说的在有依有据,理由充分!措词也是切合意境、恰 到好处,弄得别人想反驳都找不到理由”,不知道胡白水是真的佩服文立,还是在故意讽刺,反正他的话语里好像带着一股浓浓的酸味。   “文立说得有道理,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能随便乱动这里面的东西,你们可不要忘记了蝴蝶效应。一只美丽的蝴蝶在亚马逊河流域扇动着它那一对美丽的翅膀,很有可能会给遥远的印度洋上带来一场风暴!”   大家听李子木也这么说,便不好再开口提出其他不同的看法,也没有人再敢讽刺或挖苦文立,毕竟大家都知道,他这么做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并不仅仅是为了卖弄自己的能力和水平,更不是想彰显自己的权威。 第二百五十一章 蜂巢1   因为四周的情况一模一样,所以大家都不知道在里面爬行了多远,后面的道路变得曲折了起来,弯弯曲曲的,而且还出现了一些分叉的道路,此时他们才发现,自己好像一直在一个大大的谜宫里打转。   他们钻进了一个叉路口,前面一下子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平台。   看到这个大大的平台,大家一下子都 觉得自己的前景豁然开朗了起来,压抑了许久的情绪也得到了适当的释放,整个人的精气神也为之一振,对前面未知的前景又多了一些期待和渴望。   大家走近了一看才知道,从严格意义上讲,这其实不是一个普通的平台。   从水平方向看过去,这确实是一个较为平整的平面。但从垂直的方向看,这里面全是一些并排的坑,坑与坑之间都有一个窄窄的坑壁相连,自然形成了一条条窄窄的小径,勉强能够供人行走。就像是在一个大大的水产养殖场里面,为了将养殖池分成一块块不同的养殖区域而形成的分割带一样。   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些坑大小规格都是一模一样的,它们的横切面呈正六边形,底部有一张膜,膜下面的东西无法看清。坑的大小能容得下一个成年人,规则有序地排列在一起,一眼望不到边际。   这个平台也不是绝对的平整,它呈一点点角度向外倾斜,而在他们所站的平台上方,好像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平台,这两个平台之间的距离正好能容一个成年人直立行走。下面也是一层一层地向下延伸而去,只是看不清楚具体有多少层,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所站的平台在第几层。   原来这就像是一幢楼房一样,一层一层地重叠在一起的一幢特殊的建筑,他们现在正处于这幢建筑的某一层之间。   这里面整体的颜色呈深黄色,每一条线,每一个面,每一个单元结构都处理得非常完美,完全就像是一个经过精心设计,认真装修出来的精装房。   层与层之间的距离,倾角都是惊人的一至,表面的处理是那么的圆润光滑,没有一点凹凸感,没有一点粗造感,就像是烤瓷的一样精美,与矿工们住的工棚及矿洞比起来,这里简直就是人间天堂。   每一条坑之间的棱线宽窄一样,长度相等,且每一条棱线连接的角度都是惊人的一致,   “哇!这是哪个建筑大师的杰作啊!真的太漂亮了,这简直就是出类拔萃的建筑艺术品啊!用巧夺天工来形容它都还略显不足。”美女在一旁边发表着自己内心真诚的感叹!   “这会不会是九层妖塔啊?要不然谁会在这种地方修建如此宏伟精美的建筑啊!”胡白水也被眼前的这幢建筑惊呆了,看来他的思维确实不是普通人能够比拟的。   “阿水哥!你是不是盗墓小说看多了?还九层妖塔都钻出来了!再这样下去那蛇沼鬼域不就有前面等你了吗?”雷霆也不失时机地涮一下胡白水。   “看小说也是一种文学修养,也是一种学习的过程,小说里面也包涵了很多的人生哲理和处世哲学,也能让人的精神得到升化。古人不也说开卷有益吗?不管看什么作品,都 比那些成天只知道舞枪弄棒的莽夫蠢汉强。”胡白水好像对雷霆很不服气,夹枪带棒地来了一通强硬的回应。   “大家不要分神,专心看好脚下,不要失足掉下去了,”李子木提醒一下,才制止了这一场眼看又要升级的嘴仗   他们沿着那些坑洞的边缘向着平台的中心位置走了过去,空气中传来阵阵香甜的味道,像是花香,又像是果香,甚至还有一种酒的醇香一样,反正是那种令人垂涎三尺、又想开怀畅饮或者是大块朵颐的感觉。   雷霆和美女因为经历过龙苍沟里的夺命桃花散,所以警觉性比较高,他们的第一反应便是屏住呼吸,停下了脚步,并拿出了身上专用的口罩戴上。   胡白水依然大大咧咧地向前面走去,嘴里还一个劲地说道“真香!真甜啊!真醇啊!这味道比百年的拉菲还纯正,比蟠逃会上的琼浆玉露还让人陶醉,没有想到自然界还有这么美的味道啊!”   “胡白水,这里面的气味怪异,把口罩戴上再往前走!”李子木连忙提醒了一下胡白水。   胡白水扭过头来一看,他们其余四个都把口罩戴得严严实实地,脸上随即掠过一丝鄙夷不屑的神色。“你们也太胆小了一点吧!一点点冒险的精神都没有,有一点点风吹草动,就都变成了惊弓之鸟。自然界里这么香甜的美味你们不去享受,却偏偏要去闻那消毒水的味道。”   “我们上次在龙苍沟里闻到了桃花的香味,结果一不小心就中毒了,若不是李哥抢救急时,恐怕我们都已经化作地宫里的白骨了”,美女严肃地说道。   “此一时,彼一时嘛!这里怎么能和你们当时在龙苍沟的时候相比呢?现在不是有我在吗?你们不要怕,跟着我走就行了。你们这是点型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人必须要有一点冒险精神和探索精神,要是大家都这么墨守陈规地活着,那这社会怎么进步?科技怎么革新?这人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如果没有罗伯特上校,勇尝西红柿,那这么美味的东西可能还一直被作为观赏物而没有人敢吃它一口吧!所以我们要敢于为天下人之不为,敢于做天下人之未做,这样的人生才真的有意义。”胡白水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来劲,完全就像是在作一场既兴演讲一样,或者说是在给大家上一堂生动的哲学课。   不得不承认,他的一系列理论还是很有见地的,一时间居然说得其他人都哑口无言,就连以口舌见长的美女都无言以对。   “你们看我没有戴口罩一样在这里站了这么多时间不也没有问题吗?如果这气味有毒的话,我早就被毒死几次了,把口罩摘下来吧!没有必要这么小心谨慎,那样显得你们太胆小可笑了……”胡白水的话就像是打开了闸门的水渠,源源不断地流了出来。   “啊!好大一只蝼蛄!大家快跑”雷霆一声惊呼,唤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由于胡白水和大家是面对面地站着的,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背后的情况,他还以为是自己刚才的这一通说辞,说得他们无地自容了,所以雷霆想戏弄一下他,或者是找个借口来转换一下话题,免得弄得大家都尴尬。   “兄弟,我说你能不能说点有创意性的东西啊!尽拿这些陈词滥调来忽忧我,你就得有意思吗?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得到我了吗?我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胡白水不以为然地说道。   这时一只巨大的胡蜂已经悄无声息地来到了胡白水的身后,它的身形有一只猎狗大小,加上一对大大的翅膀,看上去和一个成年人的个子差不多一样大。刚才在矿洞里看到的那些胡蜂与眼前的这只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矿洞里的那些胡蜂根本就不值一提,只能算是这只胡蜂的徒子徒孙了。   它站直了身子,张开了两只大大的触角,同时竖起了两只大螯,准备向胡白水展开雷霆一击,而胡白水还浑然不觉,他还站在那儿一个劲地卖弄着他的口才,阐述着他的观点。   “那不是蝼蛄,那是胡蜂!快跑!”李子木也对着胡白水吼了起来,随即朝着胡白水的身后扔出了自己手里的手电。   听李子木这么一说,胡白水不得不认真对待此事,他扭头一看。   一只花花绿绿的胡蜂拖着一对长长的翅膀,张开一对长长的触角,正呲牙咧嘴里对着自己的脑袋,但它好像还一时没有想好下嘴的方向,正在犹豫的时候,对面突然飞来了一样发着亮光的东西,一下子吸引了它的注意力。   李子木扔出的手电击中了那只胡蜂的触角,为胡白水赢得了一点点躲闪的时间,趁着那胡蜂一愣神的时间,胡白水扭转身撒开脚一溜烟,跑到了所有人的前面,根本没有心情去理会身后的情况了。   那支手电击中了胡蜂的触角,显然也激怒了它,于是它调转了头,不再去理会逃跑的胡白水,而是把所有的怒气都 撒向了李子木一伙。   “快跑!退到刚才进来的那个通风口里!”雷霆抽出了身上携带的一根短棍,一闪身来到了李子木面前,挥起手中的短棍便与那只硕大的胡蜂肉博了起来。   大家在雷霆的保护下,有序地向着刚才那段通风口退去,而胡白水此刻已经跑得不见了人影,大家都以为他已经退进了通风口,所以没有人再去理会他。   大家都 躲进去以后,那只胡蜂依然穷追不舍,也跟着钻了进那个狭小的通道里来,没有办法,雷霆只有支起那根木棍,再塞了两个背包,暂时挡住了胡蜂追击他们的通道。   “一、二、三、四,怎么只有四个人,胡白水呢?”稍微安定了下来,李子木便清点了一下人数。   “阿水哥他可能早跑到前面去了吧!人家那么富有冒险精神的人,一定是到前边去给我们探路去了,”雷霆一边说,一边还学着胡白水刚才的那段表情。   “原来我们刚才不慎闯入的地方,并不是一个什么宫殿,而是一个大大的胡蜂巢,看来往这个方向走也是行不通的,我们只有退回去,还是从矿洞里出去,只是希望今天早上碰到的那些胡蜂已经散去,没有再在洞口守候我们就好了。”文立根据自己的所学知识,稍微判断了一下当前的情况,便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往下面爬当然要比往上爬轻松多了,不一会儿他们便来到了刚才用石块封堵住的通风口,通风口依然被封得严严实实的,和刚才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但是却一直没有看到胡白水的踪影。   “胡白水去了哪儿呢?难道说他没有进入这个通风口?刚才那只大胡蜂一直都在追我们,他应该没有危险,他肯定是在什么地方躲了起来了!”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心里对胡白水的这种行为多少有一丝的不满。   “咱们先把这边的通道打开,把退路找好,然后再去找他,找到了再一起退出去,”李子木狠了狠心说道。   于是雷霆又把自己刚才一块一块塞进去的石块轻轻地取了出来,然后再轻轻的放在地上,那动作就像是要去撬人家院墙,偷人家东西了样。当那个洞口能够容 一个人的头伸出去看的时候,他便小心地探出了自己的头,准备看看外面是怎么一番天地。 第二百五十二章 蜂巢2   雷霆屏住了呼吸,轻轻地探出头去看了一眼,便像触电了一般,瞬间把头缩了回来,坐在地上,一张苍白无力的脸上写满了恐惧的表情,嘴里说了两句“完了!完 了!”之后,便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同时石墙外面传来了一阵嗡嗡嗡的声音。   “怎么回事?难道那些胡蜂还没有飞走,还在外面巡逻守候吗?”李子木也听到了嗡嗡嗡的声音,他猜想,这声音肯定是那些胡蜂振翅飞动弄出来的噪音,所以忍不住问了问雷霆。   没有想到这些胡蜂也这么较真,这么执着,如果每一个人干事创业的精神都 有他们那么执着的话,还有什么事干 不成呢?   “嘘”雷霆做了一个不要出声的手势,然后向洞口指了指,叫李子木自己过去看,接着他便退到了一旁,给李子木腾出了一点空间。   李子木好不容易挪过身去,轻轻探出头一看,瞬间便屏住了呼吸,然后再慢慢缩回来,准备捡起地上的石块,重新把洞口堵上。   原来在他们刚才钻进通风口以后,那群胡蜂不仅仅在四处巡逻,继续寻找李子木等人的踪迹,而且还在风井口与矿洞想连接的地方辛勤地筑起了巢穴。   它们的工作效率很高,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它们的巢穴便已经初具规模了,现在已经基本上把他们刚才钻进来的洞口全部封堵上了。   成千上万的胡蜂在不停地飞来飞去,嘴里衔着筑巢用的材料,在忙碌地构造它们的安乐窝。看来它们不但没有想要放过李子木等人,反而是想困死他们,在通风口的两端都筑上巢,看你们怎么办?这些胡蜂的智商,还真不是一般动物所能比拟的。   李子木又一次亲手把通风口堵上,直到再次确认没有留下一丝缝隙,然后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这下好了,大家被困在一个小小的石洞里,两头都有个胡蜂的巢堵着出口,真的是进退无路,出入无门了。   大家知道当前所处的情况以后,都唉声叹气了起来!   “都怨我,要是昨晚咱们大家都在工棚里住就没有这些麻烦了!”美女开始自责了起来。   美女很少会有这样的表情,看来这件事对他的打击还真的很大,要不然凭她那乐观豁达的精神,她是绝对不会气馁,也绝对不会自责的。   其实到现在大家都还不知道,外面矿洞里的这些胡蜂就是从工棚那里的石墙里边飞出来的,如果昨天下午大家没有及时从工棚里撤退出来,可能大家昨天便已经命丧于工棚之内了,应该说大家能够活到现在,还要感谢美女才是。   “没事,这怎么能怨你呢?我们‘五虎将’是一个集体,就不应该分彼此,更不应该埋怨任何一个成员,咱们成功了就一起狂,失败了就勇敢地一起扛,况且到矿洞里边休息,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主意,那是我们大家共同的决定。”关键时刻还是文立会说话,三言两语便解开了美女的心结,说得美女眼含春风,面露桃花,同时也为大家鼓足了勇气和干劲。   “对没事的,咱们‘五虎将’是一个集体,我们不能落下任何一个人,只要咱们齐心协力 ,就一定有办法战胜一切困难,现在咱们先返回去找到胡白水再说,然后再确定下一步的行动。”文立的话提醒了尚在沉思中的李子木。   于是一行人又再次折返身,往上面爬去。   ……   胡白水刚才一扭头,便看到了那只张牙舞爪的超级大胡蜂,马上就要给自己亲密接触了,他再也顾不上自己一贯伪装的沉稳与镇定,更顾不上与其他同事沟通,大叫一声便一溜烟地跑开了,而李子木等人为了救他,反而落在了他的后面,成为了那只大胡蜂攻击的重点对象。   他刚刚跑出去几步,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太丢人了,要是传扬出去,自己以后还怎么做人啊!心里正在踌躇,要不要转身去帮帮李子木他们,与他们一起共进退,同生死,心里一分神,脚下没有留意,突然一滑便掉进了一个坑里面。   坑里面软软的,就像是掉进了一个沼泽泥潭里,这沼泽泥潭上面好像还有一层厚厚的毯子。这坑可能有两米多深,他站在里面,伸出双手也够不着坑的上沿,坑的四壁也非常光滑,根本无法攀爬。   他想跳起来,用手抓住坑壁的上沿,借助一点力量再爬上来,但脚下不结实,就像是踩在棉花包上一样,双脚根本无法发力。看来想一个人不借助外力从里面爬起来,是不可能的了。   就在他左思右想,没有办法,正想开口呼救的时候,又有两只硕大的胡蜂,拖着它那七彩斑斓的大肚子,从自己的头上走了过来,他吓得立马捂往了自己的嘴,屏住了自己的呼吸,蹲下身子,像一只年幼的蜂蛹一样,圈缩在坑的底部,不敢有丝毫的动弹,生怕就惊挠了头上的煞神。   ……   又是一段艰难的长途跋涉,终于来到了刚才雷霆封住的上出口的位置,雷霆悄悄地拿开一个包裹,探出头一看。   先前那只胡蜂还忠实地守在洞口,同时还在扇动着它那对长长的翅膀,好像在向雷霆示威一样。   “怎么办呢?”雷霆转过向来,用征求的眼神看向了大家。   一向足智多谟的李子木现在也没有办法了,石洞里一下安静 了下来,大家都没有想到,这些胡蜂居然会有这么高的智商,能把一群大活人活活地逼入绝境,只是不知他们采取的战术是围而不攻,还是围点打援?   “别怕,没事的,胡蜂的习性是白天活动,夜晚归巢,咱们在这里耐心地等待,到了晚上,昨们再想办法出去救人。况且,这只大胡蜂看样子应该是工蜂,它迟早要出去采蜜蜂,我们等他呆会儿去采蜜蜂后,再去找出口,从这个大蜂巢里逃出去”。文立信心十足地说道。   “你怎么把胡蜂的习性和种类了解得这么清楚?”美女好像觉得有点不服气的样子。   “你忘记了我大学是主修生物学的吗?而在生物学里面昆虫学是必不可少的。再加上我的职业是记者,前几年华南一带养殖胡蜂的项目比较火爆,我做过一期胡蜂养殖的专访,采访过一位养殖户,胡蜂的这些习性是他告诉我的。这里的胡蜂虽然个头比较大,但从生物遗传学的角度上来讲,同一类物种,不管它的个头大小,其生活习性一般都是一样的”。文立说话的语气不快不慢,不卑不亢,让人听着就是一种享受。   “呵呵!没有想到咱们‘五虎将’里面还真的是藏龙卧虎啊!什么样的人才都 有,文韬武略,人才辈出啊!看来想干不成大事都 不行啊!”美女不知道是在表扬文立呢?还是在表扬自己。   李子木他们退进通风口以后,头顶的平台上便没有了声音。胡白水一个人蹲在坑里边,也非常害怕,此时他吓得浑身发抖,手脚乏力,手指不停地拔弄着手上的戒指,好像在想一些应对的方案。   他也想靠自己的能力从坑里爬起来,但他使劲跳了两下,也够不着坑的上沿,相反脚 下的垫子又往下陷了一点点。   紧接着一只大大的胡蜂又爬了过来,伏在坑顶上面,手脚 并用,全身上下抖动了起来,胡白水还以为是胡蜂发现了自己,要对他展开攻击,吓得他蹲在坑底动也不敢动,一时间三魂七魄全都 出了窍,连腮邦子都剧烈地抖动了起来。   紧接着一些粉末从他的头顶上面飘了下来,他一时间也分辩不清这些粉末的成份,更加增添了自己心里恐惧的成分。   难道说这个坑是胡蜂的厕所,它们在拉屎吗?自己运气也太差了点吧!这么多坑,我东不掉,西不掉,偏偏要掉进它们的厕所里,而且还不敢出声,必须捏着鼻子忍耐着。   那些粉末带着一阵花的香味,飘了下来附在了坑壁上,还好,这胡蜂拉的屎还不臭,要不然可就要恶心死了。接着又有几只胡蜂一起爬了过来,它们一起扇动着自己的翅膀,在上面盘旋,坑里的温度也随之升高,胡白水躲在下面越来越热,而那些飘下来的粉末随着温度的升高居然消失不见了。   就在他热得快要受不了的时候,那几只胡蜂又不约而同地离开了。温度随之也降下来了,他紧张到了极点的精神也随之稍微舒缓了一点点。   这时他才觉得屁股下面粘呼呼的,难道自己吓得大小便失禁了,想到这里他的脸一下红到了脖子根,真是丢人现眼到家了,一个大老爷们,还自称是“冒险王”,被一群胡蜂吓得大小便失禁,今后还拿什么脸去见人哦!   奇怪的是,为什么没有闻到那种骚腥恶臭的味道,反而是先前那种香甜甘醇的味道越来越浓了呢!莫非自己被吓得连嗅觉也失灵了?   他不得不鼓起勇气,拿 着手电照了一下自己的裆部,一股浑黄粘稠的液体正从他的裤裆下面浸了出来。天啦!这叫我“胡白水”以后怎么做人啊!   慢慢地那些液体越浸越多,他的屁股也越陷越深,这时他才反应过来,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自己不可能一直都 在拉吧!就算是一直拉也不至于拉这么多啊!   他再次鼓起勇气,伸出右手的食指去蘸了蘸那些粘稠的液体,然后拿到自己的鼻子前面闻了一闻,真的没有一丝丝臭味,相反它的香甜甘醇还让人有一种欲罢不能的感觉。   于是他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这个举动让所有人都感到惊奇和意外,他居然伸出了自己的舌头,舔了舔自己那根粘满了粘稠液体的手指。 第二百五十三章 蜂巢3   醇厚的香味充满了周边每一寸空间,让他的每一个毛孔都不由自主地舒张开来,贪婪去吸入那醇厚的香味;甘甜的味道占领了他口中的每一个味觉细胞,它们都张大了嘴,垂涎那人间难得的美味,准备随时享用这顿饕餮大餐,这种美妙的味道真的是难以言表,胡白水也只有用陶醉的表情来回报这大自然的馈赠。   直到现在,胡白水才敢相信,原来他屁股下面坐着的全部是蜂蜜,根本就不是自己因为紧张而排泄出来的秽 物。只是这些蜂蜜与自己隔了一层厚厚的膜而已,刚才因为自己过于紧张,不小心蹭破了蜂蜜上面的那层膜,才导致蜂蜜浸了上来,以至于浸湿了自己的裤子,才闹了那么大一个尴尬的笑话,幸亏当时没有人在旁边,要不然这个丑可就出大了。   胡白水弄清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心里便彻底地放开了,自己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不如来个随遇而安,反正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趁此机会,好好享受一下这里的美味,死也要当个饱死鬼,这样才不枉此身啊!   于是他伸出手去,大把大把地捞了两把蜂蜜起来吃,那蜂蜜又甜又醇又香,让他暂时忘记了这糟糕的处境,化解了心中的恐惧。就像是身处痛苦、困惑环境里的人,借酒消愁的感觉是一个样。   李子木四人,在洞里休息了一会儿,感到时间差不多了,便拉开了堵在洞口处的背包一看。   外面空空如也,正如文立所言,那只硕大的胡蜂已经没有了踪影,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没有了胡蜂的监视,大家心情自然多了。他们四人收拾好东西,重新打通通道,从洞里鱼贯而出,准备出去寻找胡白水的下落。   胡白水坐在一汪的蜂蜜上,看到了头上晃来晃去的手电光,他的心里也明白,肯定是李子木他们来救自己了。   如果是其他队伍里的人遇到这样的险情,恐怕早就大难临头各自飞了。谁还会来关心一个刚入伙不久的同伴的下落呢?更不会冒着危险,组织人来营救失散的伙伴。   想到此,他的心里也是激动万分,没有想到队长他们还真的是说到做到,他们真的不会丢下任何一位兄弟。看来这个队伍的凝聚力和战斗力不是一朝一夕建立起来的,他们的承诺也不是只停留在语言上的,而是实实在在落实在行动上的。   自己能够有幸加入这样的队伍,还真的是三生有幸,自己必须要好好表现,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本来他想大声呼救的,但他害怕这样会再次引来那些胡蜂的攻击,同时又怕雷霆他们笑话自己刚才惊慌失措的表现,他觉得那样有损自己的形象,现在又再次低声下气地求救,他实在是拉不下自己的那张脸。   不如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这里继续吃蜂蜜,这样才显得自己有临危不惧的大将风范。这样多少还可以挽回自己一点点面子,不至于让自己的表现太丢人了。   于是他便故作镇定地坐在蜂蜜上,就像是一个稳坐钓鱼台的老渔翁一样,装作若无其事的一般,继续吧哒吧哒地吃着他手里的蜂蜜。   由于这蜂巢里面没有其他的躁音,所以胡白水吃蜂蜜的吧哒声音听起来也特别的刺耳。   李子木他们听到这样的声音,第一反应都 认为是胡白水可能已经成为了那些胡蜂的口中美食了,那些吧哒吧哒的声音,一定是胡蜂正在分享他的尸体,所以他们一下子悲从心起,大家在心里都不同程度地自责了起来。   虽然大家一起的时间并不是很多,大家了解得也不够深入,感情也还不够深厚,但毕竟他也是自己团队里的一员,而且在关键时刻他还救过大家的命,所以大家都 很懊恼,刚才为了自己逃命,没有及时来救他,以至于让他丧生于蜂口之下。   雷霆提着棍子,一马当先,怒气冲冲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冲了过去,他准备冲过去与那些可恶的胡蜂拼命,好为自己的兄弟报仇。   为了不惊动那只万恶的胡蜂,达到突然袭击的效果,雷霆走得小心翼翼,没有弄一点点响动来,以至于躲在坑里装逼的胡白水都 没有察觉到雷霆的意图。   走到那个坑的边缘的时候,雷霆举起了手中的棍子,把全身的劲都用在了棍子上,准备趁那胡蜂不注意一下刺穿他的身体。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猛然往下一刺。   胡白水听到头上有响动,才抬头往上看了一下,一根木棍直朝他的面门刺来,上面是雷霆那张悲愤交加的脸。看那劲道,足足可以刺穿他的身体,而且招式也已经用老,这么短的距离,想再变换招式,看来是不可能的了。   这个坑刚好和他的身体一样大小,他根本就没有躲闪的余地,他来不及吼一声,便闭上了眼睛。心里想道“吾命休已,没想到自己没在死在胡蜂的手里,反而会命丧自己人之手。”这是当时胡白水心里最后的一点点想法了。   雷霆这时也看清楚了下面的情况,他现在所有的重心都已经全部丢掉了,手上的招式也已经用老,他这完全是孤注一掷的玩法,想的就是能把那只可恶的胡蜂一击致命,因此他手上的力道、角度和时机都把握都在最佳的状态,可没有想到躲在下面的是胡蜂的大哥——胡白水。   没有法子了,雷霆冒着自己受伤的危险,把棍子的前端对准了坑壁刺了过去,自己的身体也随即失去了平衡,向坑里掉了下去,那根木棍斜着刺穿了坑壁,雷霆双手紧握着木棍,整个人头朝下,脚 在上,倒立着就掉了下来,那根木棍的尾端从他的颈部滑过,与他的颈部皮肤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差一点就斜着刺进了雷霆的咽喉。   木棍在最后时刻改变了刺杀的方向,让已经闭目等死的胡白水又幸运地逃过一劫,但雷霆的体重再加上他下坠的力道全部压在胡白水的身上,一下子便压破了他屁股下的那层垫子,把他整个人压进了下来的蜂蜜里面,直接把他闷成了一个粘呼呼的糖人。   李子木和文立看到雷霆出现了险情,连忙跑过来,两人拽着雷霆的两条腿,像拔萝卜一样,硬生生地把他从坑里拔了出来。   雷霆起来以后,顾不得摸一下脖子上的伤口,显得非常愤怒,随即开口说道:“那混蛋在下面,他还没有死,他的心可真大,不但没有想自救的办法,也没有吱一声,叫我们来救他,居然还在香香甜甜地吃着蜂蜜,害得我差点误杀了他”。   这时,胡白水也从蜂蜜里面站了起来,他也看到了刚才雷霆为了救他,差点就自己受伤的过程,心里也是非常地感激,但他嘴上依然不肯服软。   “你们这帮胆小鬼,看到一只胡蜂落荒而逃就算了,没想到回来看到我在这胡蜂巢里吃着蜂蜜,享受生活,心里嫉妒我,还来报复我!真不知道你们的心里怎么长的!”胡白水一边说,一边还用嘴舔着手上的蜂蜜。   “唉呀!我们确实是胆小鬼,不像你一样有大无畏的精神,现在我们这些胆小鬼要逃命去了,就留胆大的你在这里面好好享受生活吧!”美女一边说,一边拉着李子木等人准备离开。   “唉!唉!唉!你们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朋友的吗!你们不是说过不抛弃任何一个人吗!”胡白水以为他们真的要走,心里着急了。   李子木和文立伸出手来,把胡白水拉了上来,他自腰身以下全是蜂蜜,糊得就像一个糖葫芦一样。   “趁着现在是夜晚,胡蜂都归巢了,咱们要想办法出去,大家说说看,有什么好办法?”李子木用征求的目光看了看大家。   “顺着刚才进来的通风口退出去不就完了吗?这么简单的事还用得着大家商议想办法吗?”胡白水一边清理身上的蜂蜜,一边满不在乎地说道。   “唉呀!古语说不知者不为罪,但你不知道情况,却又乱开口说话,这就是你的罪过了,……”美女把刚才他们去寻找出口的过程说给胡白水听了,他也惊得吐了吐舌头,然后走到一边清理着身上的蜂蜜,不再说话。   “咱们把这蜂巢的外壁打个洞,不就能够出去了吗?”雷霆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那咱们就试试”,看大家都 没有反对,雷霆便拿着手里的木棍去凿那蜂巢的外壁。   他们所站的平台,与蜂巢的外壁还有一段距离,所以不怎么用得上劲,他用木棍在那上面凿了几下,没想到那蜂巢壁还很结实,几乎是蚊丝不动。   李子木抽出了他随身携带的匕首,交给到雷霆的手里,雷霆用它在蜂巢的外壁上狠狠地凿了几下,没想到那蜂巢的外壁像以前古代五花夯土的城墙一样坚硬,匕首凿过的地方,只有几个指甲一样大小的印记,这样凿下去的话,可能一晚上也凿不穿,看来这个办法也不行。   “这个蜂巢的外壁怎么这么硬啊!而且还不知道它有多么厚!以前我看到的蜂巢外壁都很软,而且很薄,用刀轻轻一切就切开了,今天这个算怎么回事啊?”雷霆一脸的不解。   “蜂巢的外壁一般都是用泥土和一些树枝杂草来做成的,这个蜂巢如此之大,而且里面的胡蜂也是超级变态,因此,这个蜂巢的外壁肯定又厚又硬,要不然它根本承受不了这么大的重量,以及大自然风雨的侵袭,所以我们想凭目前手里的工具凿穿它是不现实的!”   “古代人在筑城墙的时候,往往会熬上许多糯米粥,把糯米粥混在筑城的粘土里,这样筑出的城墙不仅坚硬,能避刀斧的砍伐;而且还能经历多年的风吹日晒,也不坍不塌。而有一种胡蜂,它能分泌一种类似于胶水的分泌物,如果把这种分泌物混在筑巢的泥土里,时间长了,这些分泌物一旦凝固了,就会变得无比的坚硬,我想这个蜂巢的外壁应该就是这样筑成的。”看来文立对自然生物了解得确实要比别人多。 第二百五十四章 蜂巢4   “你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没有一句是有用的,也没有一句是我想听的,就不要再绕弯子了,直接说说,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吧!”雷霆心急的毛病又犯了。   “雷霆,知其然,还要知其所以然!有些事情,咱们不能只看表面和结果,更要知道其产生的原因。这样才能拓宽我们的思维,延伸我们探索与发现的深度。这样才能全面客观地剖析我们面临的困难,只有从根本上去思考和解决问题,才能在这危险复杂的生存环境中占据一点主动的位置。要不然我们就一直都只能处于被动的地位,被动地去应付那那些未知的变故,去处理那些突发的事件,这样的危险系数更大,成功的机率更小。”   李子木看大家的心态都有一点急躁,所以及时站出来,借助和雷霆交流的机会,当头给大家来的一瓢凉水,好让大家发晕的头脑清醒一下,让大家浮躁的心态冷静冷静,这便是队长的使命,更是他存在的价值。   李子木此言一出,其他几个想说话的人都默默地闭上了嘴,小心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自愿当起了侦察敌情的斥候。好让李子木和文立能够全面冷静下来,不受外界因素的干 扰,全身心地思考下一步的应对方案,希望他们能够想出一个完美的方案来帮助大家脱困。   其实目前摆在他们面前的出路只有两条,第一条,便是在这个大大的蜂巢里面找出口,但是在整个寻找出口的过程中,不能惊动这蜂巢里面的胡蜂,一旦惊醒了这蜂巢里这么大个的胡蜂,它们群起而攻之,那种灾难性的后果,是谁也承受不了的。   看着这些变态恐怖的胡蜂在自己身边爬来爬去,感觉到这巨大的威胁近在咫尺,大家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安全感,每一个人身上都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都希望能够近快逃离它们的势力范围,脱离它们魔掌的控制。   第二条,便是从刚才的那个风井口退出去,冲破矿洞里那群稍小一点的胡蜂搭建的巢穴。那边的胡蜂虽然小一点,但是它们的巢完全堵塞了风井口的出口,根本没有一丝的缝隙可供他们利用,也没有一点点转圜的余地。   如果从那里出去,就一定会破坏它们现有的蜂巢,毁了它们的老巢,就一定会引来它们疯狂的报复,从而也无法避开它们凌厉的攻击,一场人蜂大战也就势在难免。这肯定是必然的结果,中间根本就不可能有一丝侥幸的可能。   按他们现在的装备条件,想去与那些胡蜂来一场短兵相接的大战,胜率基本为零。   所以经过大家思虑再三,还是觉得在这个大蜂巢里面,悄悄地找出口较为稳妥一些,没有必要把动静搞得那么大,更没有必要和这些胡蜂拼个你死我活,就这样大家和平共处、和谐共存,互不干涉多好啊!   毕竟,在这个大蜂巢里,大家还多少有一点腾挪闪躲的余地。   “蜂巢一般都 会有几个出口,而且这些出口都 开在不同的部位,咱们可以从这个大蜂巢里边去寻找到出口,只要不惊动那些胡蜂,我们从出口里走出去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文立依旧不紧不慢地说道,好像是在给大家打气,鼓励大家一家。   “这出口在哪儿啊!你带我们快去找啊!要不然呆会儿天亮了,这些胡蜂开始活动后咱们就不好行动了!”其实不仅是雷霆心里着急,大家心里都很着急,只不过其他的人刚才听了李子木的那段话,就没有把着急的神情写在脸上罢了。   “一般蜂巢的顶部都会留有出口,咱们先上去看看!”文立指了指蜂巢的顶上。   于是他们一行人搭起了人梯,一层一层地往上爬去。期间他们也看到了好多归巢的胡蜂,它们都 在蜂巢里面静静悄悄地休息,看来文立还真的很了解胡蜂的生活习性,大家的信心也因此而越来越足了。   大家生怕吵醒了这些沉睡中的胡蜂,一个个都 像是偷东西的盗贼一样,关掉了手中的手电,蹑手蹑脚地向前走着,用肢体语言来相互交流,没有弄出一丝丝的响动。   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到了蜂巢的最顶层,头顶上就是蜂巢的外壳了。在顶层的右侧方果然有一个大大的出口,那个出口完全能够容 人自由地进出,他们甚至透过出口看到了外面天空中挂着的一轮皓月。   雷霆激动得两眼放光,他已经做好了准备,立马就要向着那个口子冲过去。   文立从旁边伸出手来,拽住了他的一只胳膊,然后做了一个不要出声的手势,接下来,他又指了指蜂巢出口的方向。   大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原来有几只胡蜂在出口旁边不停地爬去爬来,就像是军队宿营时,在营地周边放出的流动哨,月光下,它们那黑长的影子正好落在大家的面前,显得更加地阴森恐怖。   还有几只胡蜂懒 懒 地倒挂在蜂巢的内壳上,就像是屋檐上吊着的几只摇摆不定的风铃。   关键时刻,还是文立沉得住气,看来他时刻都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和十分敏锐警惕的神经,一支队伍里,能有一名这样的成员,那便是整支队伍的福音。   随着文立的手这么轻轻一指,大家的心咯噔一声,一下子沉到了无底的深渊里支,先前沸腾的热血也瞬间降到了冰点。   “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晚上胡蜂就会休息了吗?但是这里还有这么多胡蜂在巡逻!”胡白水对着文立责问道,脸上全是不满的神情,嘴里也全是报怨的语气。   “这个出口因为正对着月亮出来的方向,今晚月亮这么圆,光线这么强,那些胡蜂不知道这是月光,以为现在天还没有黑,所以它们不但没有休息,相反还提高了警惕,在这里不断地巡逻。”文立没有理会胡白水的责问,也没有和他争锋相对地理论,他只是平淡地将自己猜测的结论给大家分享了一下,但在他的语气中,也充满了自责的成分。   “看来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这老天也站在了咱们对立的一面,我们一切的计划和努力,就被它这么轻描淡写地给扼杀于无形了,”美女也显得有一些气馁了。   “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老天这样做,自有它的道理所在。大家没有必要气馁,也不要自责,更不要与大自然的规律作对,咱们只要因时而动,顺势而为,一切仍然大有作为。抛开天时不说,通过这一段实践,至少 证明文立对胡蜂的习性了解是准确无误地,我们只要掌握了胡蜂的习性,就一定能够战胜当前的困难。它们再变态,再凶狠也只是低等动物而已,难道我们还会败在低等动物的手下吗?”李子木这一段富有激情的演讲,又给大家提供的坚强的信心和强大的精神动力。   “咱们有没有办法来个调虎离山,把这些守卫调开。”胡白水继续发表着自己的观点,丝毫没有为刚才自己的那番责问感到惭愧和内疚。   “有啊!你过去把他们引开,咱们就能出去了啊!”美女不假思索地说道。   “那我怎么办呢?”胡白水显然对美女的答复不是很满意,他当然也听出来了美女是在和他开玩笑,他们不会真的丢下自己不顾的。   “继续留下来吃你的蜂蜜,享受你的生活嘛!这么多胡蜂为你服务,你可以独享其尊,过一下帝王一般的生活,心情好的话你还可以选 两只长相较好的胡蜂来做你的皇后,那日子滋润得不得了!”美女接过胡白水的话,脸 上装出一副陶醉享受的样子,继续幽默地调侃道。   一听美女开腔了,大家也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都不敢在美女的嘴边逞强,一个个闭上了嘴,把自己想说的话都强行憋了回去。   李子木看着外面月亮的位置发呆,他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了那天下午在乱石滩上看到的那座纺锤状的山峦,那山峦的位置应该就在自己现在站的这个地方,山峦上没有树、没有石块,甚至没有一根草,它有表面光滑得就像是一只大大的橄榄球一样。   “莫非我那天看到的那座纺锤状的山峦就是这个大大的蜂巢?那座山的形状和表面特征,不正和胡蜂的巢穴一模一样吗?这不是巧合。”此时的李子木才恍然大悟,难怪他当时觉得这座纺垂状的大山,坐落在两面悬崖峭壁之间实在是有点怪异,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原来那座纺垂状的山峦,便是这些胡蜂依托两面峭壁而筑起的巢穴。   这蜂巢的项部离地面有几十米高,咱们就算从这个出口出去了,也没有办法从这个高高的蜂巢顶端走下去,因为他当时仔细看过那蜂巢的外面非常光滑,人在上面根本就无法行走,更不要说从上面顺利地降到地面去了。   “不行,我们不能从这里出去,…….”李子木和盘托出了自己刚才的猜测,以及自己心里的担忧。   大家听了以后,也是啧啧称奇,心里十分侥幸地想到,幸亏没有冒险从这里冲出去,要不然就算能躲过这几只胡蜂的袭击,他们也无法从这蜂巢的顶上下去,如果强行跳下去,一定会摔个粉身碎骨的。   “这蜂巢里面还有没有其他的出口呢?最好是靠底部一点的,低一点的地方就算是摔下去,也不至于粉身碎骨嘛!”李子木在询问文立的同时,也不忘添加一些幽默的元素在里面,这也是为了活跃一下当前的气氛,增加一下大家的活力与信心。   “这个我就不敢确定了,要不咱们到蜂巢的底部去找一找?就算底部没有出口,在底部的侧面也应该有的!”经历了刚才的变故,文立说话的口气也没有先前那么有信心了。   时不宜迟,大家说走就走,好在往下走比刚才往上爬要好走多了,他们依然是搭着人梯一层一层地往下走去 第二百五十五章 蜂王1   越往蜂巢的中间走,蜂室也就显得越加宽大,每一层之间有间隔距离就越远,而那些胡蜂的个头也越大。到了最中间的一层,里面有一个大大的蜂室。   这里应该就是那座纺垂形的大山中间最粗大的位置了。   这个蜂室比先前他们看到的任何一间蜂室都 要宽大许多,而且豪华得让人眼馋。   蜂室的四面均匀地排列着四根一样大小的柱子,它们支撑起上面一层蜂室的重量,毕竟这蜂室的面积增大了,它自身的重量也增加了,仅仅靠中间那根柱子,肯定无法支撑起整个蜂室的重量。那柱子表面非常光滑,像琥珀一样晶莹透明,用手一按,还有一点点弹性。   蜂室的内壁也好像是经过特殊装修的一般,整体呈半透明的暗黄色,显得非常的高贵典雅。其间也有几处过渡的地方颜色在稍微浅一点,但两者的衔接显得非常柔和顺畅,没有一点生硬的感觉;装修的手法也很细腻,没有一丝的瑕疵,就像是墙壁上喷的真石漆一样,均匀、平整个地铺满了整个墙壁,同时又像烤瓷一样爽 滑细腻,看上去就如天潢贵胄所居住的宫殿一般。   空气中那种馥郁醇香的味道更加地浓郁了,那种香味就像是长了脚 一样,从鼻也里钻直去,一下子便通达到人的四肢百骇,陶醉了肌肉里的每一个细胞,融进了每一滴血液,甚至直接往人的骨子里面钻,让人根本就没有一点点抗拒的力量。   在这间装修豪华的蜂室的远端,有一只如小绵羊一般大小的胡蜂,它背靠着蜂室的外墙,悠闲地用它那对长长的触角,梳理着自已背上那对高贵华丽的翅膀。   它身上穿着一件亮丽多彩的外衣,那外衣就像是刚擦了油的皮衣一样油光可鉴,上面一圈深黑一圈金黄的颜色相间着,层次感非常的分明,看上云十分的醒目提神;它的头上鼓着一对大大的眼睛,不停地环伺左右,就像是一名飞行员,戴着一副大大的蛤蟆镜,正准备驾驶着自己的座机升空一般;它的每一只脚 上都套着一只长筒皮靴,皮靴的外面还有一些尖锐的倒刺,就像是中世纪欧洲的骑士所穿的骑士皮靴一样,看上去显得十分的精神。   在它细细的腰肢下面,挺着一个大大的将军肚,那只将军肚好像就是他的地位与身份的象征,更是它的骄傲的本钱,其他的胡蜂,对它的那个将军肚仿佛敬若神明一般。   而他嘴上的两只大螯还不停地在左右摇晃,就像是一名武林高手挥动着手中的双剑,耀武扬威地在阵前搦阵挑战,又像是一名伟大的音乐指挥家,舞动着手里的指挥棒,正在指挥一场盛大的音乐晚会。   它时不时地还有节奏地扇动一下自己有力而美丽的翅膀,那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就在那翅膀的一张一扬之间体现的淋漓尽致,同时也展示出了自己强大的战斗力和那种君临天下的霸气。   而在它的旁边,有几只稍微小一点的胡蜂正战战兢兢地呆在一边,用诚惶诚恐的眼神,仰视着中间那只英明神武的蜂王。   它们就像是一群服侍帝王的太监一样,脸上始终挂着那副献媚争宠的表情,恬着一张不知羞耻的笑脸,躬着它那从来就没有伸直过的腰肢,准备随时听从帝王的召唤,以便能及时给他们的主子提供称心如意的服务。   看来天已经快亮了,蜂王都 已经醒来,开始梳装打扮起来了。刚才他们那一通爬 上爬下的折腾,不仅浪费了大量的体力,而且浪费了最为宝贵的一段时间。   因为刚才方向选择错误了,所以无论怎么努力,都不会得到理想的成果,所以人的一生,方向和目标非常重要。   这个时候是胡蜂比较敏感的时期,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它们便会闻风而起,伺机而动,所以千万不能给它们这样的机会。   先前在矿洞里与那些胡蜂短兵相接地硬抗了一段时间,接下来又在蜂室里被那只大胡蜂追杀了半天,现在大家再一看到胡蜂,都 有一点点草木皆兵,风声鹤唳的感觉。   “为了保险起见,大家还是找个地方躲起来,不要随意走动为好。”文立有点为难地说道。   “难道我们要在这里再等上一天,等天黑了才重新去寻找新的出口吗?这不是钝刀子杀人,故意折磨人吗?”雷霆好像有点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   “这个我也说不准,只有随机应变了,我们先藏起来静观其变吧!如果待会儿有机会,我们就悄悄撤退,如果没有机会,大家就只有老老实实在这里面窝到天黑。这样也比贸然出击,被它们蜇死的强吧!”文立小声地安慰着大家急躁的情绪。   “对,正所谓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我们现在冲出去,那就是羊入虎口,根本就没有一丝反抗的余地。目前咱们还没有与那些胡蜂叫板的本钱,大家最需要的就是找一个安全的藏身之所,把自己好好藏起来,等待时机,绝对不能让这里面的胡蜂发现我们!”李子木完全赞同文立的意见。   “这里面放眼一看一览无遗,哪里找得到安全藏身的地方呢?连藏一个包的地方都找不到,更不要说藏五个大活人了!”美女心里发急,嘴上说的话也有点犯愁了。   “刚才你们胆小,一溜烟跑得没影了,我一直躲在那个胡蜂酿蜜的坑里,不就很安全吗?那些胡蜂从我的头上来来去去的走了不知道有多少个来回,但自始至终都没有被那些胡蜂发现,而且我还趁机美美地吃了一顿蜂蜜宴,补充了满满 的能量。现在咱们完全可以借鉴我先前的成功经验,再次如法炮制一番不就得了吗?反正我都 给大家做过新自的示范了,大家不要害怕,只是待会儿大家吃蜂蜜的时候,别大狠了,别把这些胡蜂的口粮吃光了!那样它们可能就要把我们追杀到天涯海角了!”胡白水在一旁打趣地说道。   “对,最危险的地方其实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谓灯下黑就是这个道理,”雷霆也附和着说道。   “现在下去躲藏倒是容易,但是呆会儿大家都 在下面,咱们怎么上来呢?胡白水刚才不是就费了好大的劲也没有爬上来吗?最后还不是我们去把他拉上来的!”美女悄悄地说出了自己的顾虑,毕竟先前胡白水已经吃过这样的亏了。   现在每一个决定都事关大家的生死,不得不考虑的全面一点,把困难想得再具体一点,准备得再充分一点,把能想到有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得更周详,只有这样,才能为大家多争取一丝生还 的希望。   “文立手长,又懂得胡蜂的习性,要不你找一个稍微浅点的坑躲藏,呆会儿时机成熟了,你认为安全了,你就先从坑里爬出来,再来拉我们好吗?如果你没有动,那我们就老老实实地呆在坑里,千万不要强出头,更不要去逞能充好汉!”胡白水脑子里的鬼点子还真的多。   听胡白水这么一说,大家心里很自然地接受了他的建议,纷纷朝胡白水竖起了大拇指,毕竟他这次说的非常有道理。   大家这番一致的肯定,算是满足了他那点小小 的虚荣心,心里也蹦出了一团满满 的成就感。   他也得意地笑了笑,他还故意伸了伸自己的腰,好像受到大家的肯定与表扬是理所当然的一样,觉得自己就是这支队伍里当之无愧的智多星一般。   于是他们各自找了一个不是很深的坑,轻轻地跳下去,再将身子圈缩成一团,完美地藏在了蜂巢的蜂粒子里面。   文立为了找一个能藏得住自己,又能顺利爬得出来的坑,不得不远离了李子木等人,到一个相对较远的区域去躲藏了起来。   由于蜂粒子的外壁是蜡质的,所以大家虽然不敢探头出来看外面的情况,但透过蜂粒子的外壁,依然可以模模糊糊地看清楚外面的情况。   那只蜂王好像已经梳洗完毕,在不远处候着的几只工蜂便给他送来了今天的早餐,看样子好像是几团上等的蜂王浆。   那蜂王也不客气,用两只前脚和大螯,捧着工蜂们送过来的蜂王浆大吃大喝了起来,那两只大螯此时就像是吃西餐的刀叉,一只螯在切面前的食品,另一只螯却在往自己嘴里不断地输送食物,它的两只螯一切一送,倒配合得天衣无缝。   它的两只大螯几乎是在同时做着两件不相关的事,不但不显得零乱,而且还显得井井有条,纹丝不乱。看来它的大脑对两只螯的控制非常的及时有力。   吃饱喝足以后,那蜂王又扇了扇自己的翅膀,用它那威严的目光环视了四周一遍,吓得李子木他们爬下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大家都在心里祈祷着,希望吃饱喝足的蜂王赶快去检阅他的军队在忠心守护自己的殿堂;或者去后宫宠幸它的王妃,是否在为自己而打扮梳装;实在不行就出去微服私访,去看一下它的子民是否在踏实工作也行;反正不要在这里守着大家,多少给大家一点点自由的空间,就算暂时不敢从这里冲出去,也要让大家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气,要不然,它一直在这里呆着,真的让大家感到万分的惧怕。   可惜那只蜂王根本就没有想离开的相法,它翅膀扑腾了两下之后,又悠闲地举起了自己的前脚,用脚 上那长满了绒毛的刷子,打理着自己十分自负的外表,好像是要去参加选美大赛一般。 第二百五十六章 蜂王2   耳边传来一阵轻微咂嘴的吧哒声,空气里又再次传来一阵阵浓郁甜蜜的味道,李子木顺着声音响起的地方一看,原来雷霆和胡白水各自手里拿着一块蜂蜜,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闻到这样的美味,早已经饥肠辘辘的肚子更加不争气地 鸣叫了起来,大伙都使劲地吞咽着口水,好像这样 能缓解自己饥饿的感觉一样。   的确,从告别石屋老人以后大家就没有好好吃过一顿像样的东西了,现在好不容易闲了下来,的确应该犒劳犒劳自己苦难的肚子,补充补充身体消耗的能量 ,也好为下一步的行动打下一点点基础。   要不然,再这样下去,就需要对手的打击,自己就先倒下了。   本来文立还有一丝顾虑,首先是怕这蜂王浆本身的质量不安全;其次是怕在吃的过程中,引起周围胡蜂的警觉。但当他看大家吃了都 没有任何问题的时候,他也无法抵制生态美食的诱惑,便抠开脚下的“垫子”,随手从蜂粒子里面抓起了一团甜蜜芬芳的蜂蜜便品尝了起来。   一时间,醇香甘甜之味迷漫 了蜂室的每一个角落,花香馥郁之气传遍了十里八方。大家就像是在安稳地坐在深宫密闱里面,四周有林立的高墙,还有哨兵在不停地巡逻,放心大胆地与几位志同道合的知己一起,品尝着世间少有的珍馐美味一般,根本就不像是在一座充满了危机四伏的蜂巢里,时时刻刻都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胡白水觉得这里的蜂蜜比他先前吃的蜂蜜更香更醇,味道也好吃多了,他还不知道,他们现在吃的是蜂王的特供食品——蜂王浆,味道自然比他刚才吃的那些大众化的普通蜂蜜好多了。   那只蜂王的嗅觉好像要更加灵敏一些,就在大家偷吃它的特供食品的同时,它也好像闻到了空气中这甜蜜纷芳的味道,它抬起了自己高昂的头颅,用它那威严凌厉的目光,环伺了一下左右,再用那对细长的触角,扫描了一下周边的情况,心里好像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突然间,它便锁定了方向,同时,露出了凶狠残忍的样子,呲牙咧嘴地朝着李子木他们藏身的地方走了过来。   李子木看到这样的情况,吓得自己心脏都几乎停止了跳动,那只蜂王肯定发现了他们偷吃蜂王浆的行为,所以要过来惩罚他们了。   他连忙放下了手中的蜂蜜,停上了嘴里的咀嚼,希望自己的整改行为,能够得到对方的谅解,不要再执着地追究他们的责任,更不要招来它的报复行为。   但一切都 已经为时已晚了,那只蜂王并没有因为李子木的动作,而停下自己的行动,它仍然扬着自己的拿手武器,踩着自己的节奏,朝着李子木的心脏压了过来。   现在大家都在深坑里面,就像是老牛掉进了陷阱,即使有劲也使不上,而且更加可怕的是,现在他们还失去了腾挪闪躲的余地,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受到这群胡蜂的攻击,那真的就只有引颈待戮了。   都 怪刚才大意了,把一切想得太过于理想化了,没有留下后手,李子木现在才懊悔不已,但已经无法改变目前的局面了。   没想到先前大家都 以为是最好、最安全的藏身之所,现在居然成了束缚自己手脚的枷锁,禁锢自己身体的囹圄。   自己费尽心机,千想万算,最终还是算不过这时事的不断变换,躲来躲去,最后还是躲进了对方挖好的陷阱之中,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意吗?   天要亡我,汝之奈何!!!   其他几个人也发现了步步紧逼的蜂王,大家一看这架式,也瞬间明白了那只蜂王的意图,再看看大家目前的处境,一个个吓得面如死灰。都呆呆地蹲在蜂粒子里面,动也不敢动一下,只有在心中暗暗地祈祷,希望那只蜂王攻击的目标不是自己。   胡白水更是双手抱头,圈缩得就像一只突然遇到危险的穿山甲一样,把自己的重要部位都保护了起来,连看都 不敢再看一眼那只霸气十足、目露凶光的大胡蜂。   李子木缓缓地拨出了自己身上的匕首,紧紧地握在手心,这是他目前能够拿得出手的唯一武器。他希望自己藏在蜂粒子里面,能够在那蜂王发起攻击之前,出其不意地一刀捅中蜂王腹部的要害,在不惊扰其他胡蜂的情况下,用最快的速度,解决掉这只给大家带来最大威胁的蜂王,看看这样能不能为大家赢得一丝的生机。   须臾,那只蜂王,迈着傲慢的步伐来到了李子木的头顶上,但它并没有把自己脆弱的腹部暴露在李子木的攻击范围内。在离李子木还有一定距离的时候,它便停下了自己的步伐,举起了它那长满的倒刺的前脚 猛然向李子木所在的地方刺了下来。   看来这只胡蜂的智商还不低,它不会轻易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在敌人的面前,它也知道用自己最强最有力的武器来对付敌人,更要把自己的弱点保护好。   由于那只胡蜂改变了攻击的策略,李子木刚想好的计划也随之落空了。   雷霆就在李 子木的旁边,把这一切看得真真切切,他眼睛里急得都 快要出血了,几次想跳出坑来救李子木,但都没有成功。他现在一定非常懊悔,都 怪自己刚才嘴馋,带头吃蜂蜜,才引来了这只蜂王的攻击。   其他几个人离得较远,还不知道李子木这边已经到了万分危急的时候,所以一个个都圈缩在坑里面,都 怀着一丝侥幸的心里,认为只要自己做好自我保护的工作,就不会招来胡蜂王的报复打击。   越到危急时刻,李子木越显得冷静,当他看到雷霆那双将要喷出血来的眼睛时,自己心里也是感动万分。同时,他双手比向雷霆,做了一下缓缓下压的动作,意思是要雷霆冷静下来,千万不要冲动,更不要逞匹夫之勇,那样不但救不了李子木,可能还会把大家都葬送在这个蜂巢里面。   雷霆看到李子木那处变不惊的动作表情时,也不得不佩服李子木的定力是越来越强了,越来越像是一名合格的领导了,但他自己的内心却无论如何也冷静不下来了。   那只蜂王前脚的顶端长着一段十分锋利的尖刺,那尖刺就像是一柄锥子的锥尖,比李子木手里握着的匕首还锋利百倍,再往后长满 了一排排的倒刺,那些倒刺从它那只毛茸茸的脚 上刺了出来,就像是的排排的剧齿一样,又像是鳄鱼张开的大嘴,里面排列有序的牙齿泛着令人胆寒的寒光。   在那只蜂王前脚举起刺下的时候,李子木的脑子里其实已经想好应变的对策。   刚才大家为了隐藏才主动来到坑里,现在行踪已经暴露,大家再躲在这个像泥坑一样的蜂粒子里面也没有意义了,而且这里面还限制了大家的活动范围,想周旋一下都没有空间。   因此,大家现在要想摆脱困境,首先就要脱离这个不深不浅的坑,现在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任何人都没有那么容易从坑里爬起来,就算你爬起来了,也立马会成为蜂王首选 的攻击目标,那样会死得更惨。   所以现在必须借助外力,以意想不到的方式,脱离这个坑,再给那蜂王来个致命一击,这样才能为大家赢得一丝转移的时间,大家才有转危为安的可能。   李子木看准了那向自己头上刺下的尖刺,他准备用手中的匕首拨开蜂王刺下来的尖刺,如果那只蜂王一击不中,势必会收回自己的前脚,准备下一波的攻击。自己完全可以趁这个机会,顺势抓住它的前脚(尽管那上面全是泛着寒光的倒刺,为了大家活命,他也顾不得再畏手畏脚了)。借助那蜂王回收自己前脚的拉力,把自己拉出去,他再借助这个力道,把手中的匕首插入那蜂王敞开的胸部。   这是一个完美的计划,但毕竟是一厢情愿的事,能不能成功,除了要看自己把握机会的能力外,还要看对方成不成全自己,给不给自己一个检验计划方案是否可行的机会,再给自己提供一个施展才华的舞台。   雷霆好像看懂了李子木的计划,但他觉得李子木的计划太过于冒险,最主要的原因是李子木手无缚鸡之力,又没有一点点武功基础,由他来实施这么重要的计划,成功率将大打折扣。   如果是文立或者自己来执行这个计划,那成功的机率将大大提升,但现在谁也代替不了李子木,因为主动权有胡蜂王的手里,是胡蜂王选择了他,不是他去主动挑战胡蜂王的权威的,所以他们现在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因此,他也没有闲着,在李子木准备的同时,他也在积极准备着自己的后续补救措施,一旦李子木失手,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将那只胡蜂的攻击,扼杀于摇篮之中。   他的两只手已经将自己所在的蜂粒子的外壁活生生地抠破了,两只手终于找到了着力的地方,虽然把指甲都抠撕了两块,他也在所不惜。正所谓十指连心,虽然是两块小小的手指甲,但仍然痛得他如撕心裂肺一般。   只见他现在双目含血,双手如钩,牢牢地抓住他刚才抠出来的破洞口,摆出了一副玩命的架式,把全身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双手和双脚 上,如果李子木那边一旦出现闪失,他便会不顾一切地一跃而出,跳将出去,与那只蜂王肉搏一翻。   李子木想好了自己的计划之后,那只蜂王脚 上的尖刺已经夹着一股子劲风朝自己的头顶袭来,李子木也毫不退缩,他义无反顾地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匕首,迎向了那蜂王的脚 上的尖刺,眼里完全是一副孤注一掷、放手一搏的神态,但不知道他的行动能不能起到扭转乾坤的作用。 第二百五十七章 蜂王战螳螂   “噗”的一声巨响传来,这声音略显意外,更让人觉得沉闷无比,非金玉相撞,也非木石相碰。而李子木的手上也没有感受到一丝丝外力的作用,而他的手中的匕首也根本就没有碰到胡蜂前脚上的尖刺 。   就在李子木尚在疑惑不解的瞬间,那只胡蜂的前脚便已抽了回去,待他反应过来,想跃出去抓住那只胡蜂王的脚时,却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失望地看着那只脚从容地从自己的头顶缩了回去,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就这样轻易地从自己手中溜走了。   只有做好准备,再等第二次机会了,李子木虽然有一点点沮丧,但他仍然没有丧失信心,他对自己的计划还是充满了幻想。   由于李子木正对着那只蜂王,又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之中,根本不敢分神,所以他不知道自己的背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而雷霆在李子木的旁边,却将他背后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他见李子木还要准备继续实施他的计划,便反过来给李子木一个提示的手势力,做了一个要他冷静下来,不要随意行动的动作,然后朝他背后呶了呶嘴,并用手指了指他身后的方向。   李子木顺着雷霆手指的方向,扭过头去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那颗本来就战战兢兢的心,更是一下子沉入了万丈深渊。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身后多出了一只金背银腹,气宇轩昂的超级大螳螂。   那只大螳螂有一只大猎狗一般大小,它遍身鳞甲,通身金黄,只有腹下一条白线从胸口一直贯穿到尾部。一双眼睛,就像是一对绿茵茵的灯笼一样吊在头上,圆圆的,凸出头部。头上的那对触角,就像是尉迟恭手里的那对竹节鞭,不断地挥向胆敢阻挡他的一切力量。   此刻它正舞动着胸前的一对大螯,傲睨一世地杀将了过来,正好停在李子木的脑后。   它嘴里不停地吹着令人胆颤心惊的爆虐之气,那张让人望而生畏的大嘴不停地张合着,一串腥臭的液体,正不断从它的嘴里流了出来,像断了线的珠串一样,“吧嗒!吧嗒!”地滴在了李子木的旁边,就像是一滴滴通红的火山溶液,不断滴在他的心窝上,灼烧着他的神经,让他那本来就十分紧张局促的心里,更是倍受煎熬。   它嘴里的牙齿还在还停地啮合,就像是在咀嚼食物一样,发出一阵嚓嚓的磨擦声,更像是一曲催命的音符,听了让人不寒而栗。   而这只螳螂王显然也不是出来散步的,看它的样子和凶神恶煞的神态,完全就是冲着兴师问罪或者报仇雪恨来的,不知道李子木是它们的心头恨,还是盘中餐。   眼前那只爆虐的胡蜂王就已经让人恐怖到绝望了,现在再加上这只螳螂王的前后夹击,李子木的处境真的是雪上加霜。   完了!完了!看来真的是天要亡我,汝之奈何!一只蜂王尚且无法兑付,现在更多出一只螳螂王,二者前后夹击,任凭谁有天大的本事,也断无一丝生还的可能。   李子木脑子里还在想他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冷不防那蜂王的第二波攻击已经到来,它胸前的两对大螯,就好像是两把短剑,一横一竖地朝李子木的头上袭来。   那只金色大螳螂好像与蜂王约定好了的一样,它也同时亮出了胸前那对金色的双钩,那双钩上也长满了两寸来长的倒刺,看上去就像是一根缩小版的狼牙棒,或者是鹰隼锋利的爪子。   吾命休矣!李子木终于放弃了抵抗,圈缩着身子,俯在坑底听天由命了。   “噗!噗!”两声传来,李子木发现自己身上没有一丝的痛痒,正在纳闷间,那只蜂王与螳螂又再次交手了一个回合。   直到此时,李子木才恍然大悟,原来那只蜂王和螳螂王的目标都不是他,他刚才思前想后地紧张了半天,原来纯属是自作多情。想到这里,他的脸上没有一点失望的情绪,反而高兴得眉飞色扬,一时间心情大好,竟然有心情坐在坑里观看两只变态的动物,在自己的头上大打出手。   他在心里盼望着,最好这两只动物能来个两败俱伤,或者同归于尽,那才是最为理想的结果。   那蜂王和螳螂王根本无暇顾及身下的李子木,它们你来我往地打斗了起来。一时间,撕咬格斗,腾挪闪躲,让人眼花撩乱,噗噗之声更是不绝于耳。   螳螂王体型稍大,两只大螯力量更足,因此,它暂时占据了一定的上风,它胸前的双钩不停地翻动,就像是在移形换影一般,在它进攻的线路上,掀起了一波金色的风浪。   蜂王体型稍小,力量较弱,但它是为保卫自己的家园而战,也是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战,更为了自己的尊严而战,所以它的斗志更旺,信心更足。再加上在自己的家门口迎战,自己就是东道主,天势、地利、人和都站在自己这一边,所以它也没有一丝的胆怯。   只见那蜂王也是举起自己胸前的双剑,护住自己全身上下的要害,灵活地闪躲腾挪,揪准机会,便瞄着那螳螂暴露出来的弱点给予灵活一击。   大家被眼前这场精彩绝伦的打斗给吸引住了,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处险境,仿佛是在观看两个绝顶高手,在华山论剑一般。   尤其是文立,更是看得如痴如醉一般,他的口中念念有词,手上还在不停地比划。   那螳螂王抢攻了两三下,没有讨到什么便宜,好像发怒了一样,两翅一振,身形便凌空飞了来,右边的大螯就像一条鞭子一样,唰的一下子绷直了,那长度一下子暴增了五寸有余,照着蜂王的脑袋便劈头盖脸地打了下来。   那蜂王不敢硬接这一招,本来想躲,但螳螂的大螯长度一下增加了五寸,完全罩住了它想躲闪的角度。   无奈之下,那蜂王只有主动迎上前去,伸出自己的左螯大臂,想粘住对方的长螯的末端,再顺势一拉,想借助这点力量上的优势化解对方凌厉的一击。   这也是兵行险着的一招,这样一来,自己的身体便全部暴露在了对方的武器之下,一不小心便会被对方打个头破血流,或者挑个开膛破肚。   那螳螂好像窥穿了蜂王的意图,不等两螯相交,身形便来了一个翻转,收回右边大螯的同时,挺出了左边的大螯,几乎已经顶到了蜂王的腹部,眼看那蜂王就要被开膛破肚了。   文立心中不禁一震,这与前几天在湖边上打斗时,千代竹姬使用的前两招何其相似。   那蜂王也留有后手,就在那螳螂身形在空中旋转之时,蜂王的头顶上已经没有了威胁,所以它已经做好了向空中争取生存空间的准备。只见它翅膀一振,身形随之一起,两支后脚稳稳地踩在了那只螳螂王准备向上挑的大螯上。   而它右边的大螯顺势一举,便刺向了螳螂的咽喉。   那螳螂没有想到对方应变如此迅速有力,而且还反守为攻,一时间没有了主意,脚下就像一对弹簧一样,一弓一弹,急急向后闪去。   双方斗了七八个回合,那螳螂好像黔驴技穷了一般,它恼羞成怒一般地向着蜂王冲过去,也不再讲究任何的招式,更不讲究什么章法,双方抱在一起扭打了起来。   文立把双方这七八个回合的精彩打斗全部记了下来,特别是最后几个回合中,那蜂王更是把自己的身体优势发挥到极致,妙招频出,轻描淡写一般地化解了螳螂那一波胜一波的凌厉攻势。   本来那螳螂的双螯要长大一些,保持一定的距离攻击,螳螂是占有优势的,现在双方扭打在一起,互相撕咬,螳螂便没有了任何的优势。   既然那螳螂要舍长求短,这正合蜂王意图,于是双方抱成一团,扭打了起来。   双放撕咬了两下,都无法制服对方,看来还是要用自己最有力的武器,才能使出致命的杀招,迅速分出胜负,尽快结束战斗。   那螳螂收起自己的长螯,准备刺向对方的心脏,无奈自己的长螯太长,用起来不如对方的灵活,对方的螯短而灵活,轻轻就拨开了它的螯尖,同时,也刺向了螳螂的腹部。   那螳螂看到蜂螯刺向自己的腹部,也不紧张,反而使劲将腹部向蜂王的螯顶了过去。   蜂王螯上的尖刺刺到了对方的腹部,接触后便再也无法向前刺进半分,原来那螳螂腹部长了一层厚厚的鳞片,那蜂王的螯尖根本就刺穿不了他的鳞片。   相反,那螳螂用力一挤,差点活生生地将那蜂王的那对大螯从他的身体上硬拆了下来。   那蜂王赶紧收回自己的那对大螯,任凭那只 螳螂的挤压。   螳螂见蜂王撤走了自己那对有力的屏障,便又亮出了自己的武器,重新用左螯刺向蜂王。   蜂王可不敢托大,因为它的身上没有坚硬的甲胄,螳螂的大螯一刺,一定会将它刺个对穿。   那蜂王急中生智,伸出自己的两条大螯,像一把大大的剪刀钳,一下子钳住了对方第一节 大螯末端的关节,用他那像剧齿一样的倒刺锁住螳螂大螯末端的关节,两螯再使劲一错动,那螳螂的大螯“啪”地一声从关节 处断开,掉在了地上,还兀自在颤动。   那螳螂大螯一失,气势顿减,它知道胜负已分,便不敢再恋战,连忙与蜂王分开,就像一名战败的战士,恢溜溜地逃离了战场,向着蜂巢下边几个纵跃,便消失不见了。   那蜂王虽然击退了螳螂的进攻,好像也耗尽了身上的能量,它无精打采地向后退去,又回到了它先前梳状打扮的位置上开始闭目养神了起来。   看到这样的结果,李子木心里既有一丝的欣慰,但也有一丝的遗憾。欣慰的是,蜂王和螳螂王二虎相争,必有一伤,这倒给了他一个喘息的机会,现在他倒暂时安全了;而遗憾的是,它们俩没有同归于尽,还是留下了大大的安全隐患。   其他的工蜂,刚才迫于那螳螂王的淫威,一趟跑了个干干净净,现在这个若大的蜂室里,便再也没有其他的胡蜂了。   文立还在回味刚才那场精心动魄的大战,他好像从那场打斗中悟出了什么门道,还在一旁边痴痴地自言自语,手脚 也在不停地比划。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雷霆一语惊醒了尚在梦中的文立,他伸出自己的长手,搭在蜂粒子的上边缘,脚 下用劲一蹬,手上用劲一拉一纵,整个人便从坑里爬 了起来。   紧接着,他再俯下身子,把其他几人从坑里拉了起来。 第二百五十八章 蜂蛹   既然那么大一只螳螂王都能从外面钻进来,那它肯定找得到这个蜂巢就近的出口,咱们跟着它走就一定能出得去。大家这么一想,心里便敞明了许多,它至少给大家提供了一个最可靠的选择方向,不到于让大家继续再在这个大蜂巢里面漫无目标地四处乱窜,到处碰壁了,这样既浪费了富贵的时间,又增添了更多危险的因素。   “对了!刚才那只螳螂王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呢?早不来!晚不来!我们一来他就来,好像是有意和我们作对一样!”胡白水好像心里很不服气,看他那架式,仿佛再遇到那只螳螂,他便要与那螳螂一决雌雄一般。   “这一点我刚才已经想通过,这场危机还是由我们自己引起的,说起来我们还得感谢那只螳螂,是它及时赶到,挺身而出,引开了那场既将烧在我们身上的战火,才将那场危机化解于无形的,要不然仅凭我们的力量,想在那样的情况下全身而退,无异于痴人说梦。”文立接过胡白水的话说道。   “什么?还要感谢那只螳螂王,我的参谋长,你是不是被吓傻了?怎么尽说一些糊里糊涂的话呢?我没有下手弄死它,就是它的造化了。”胡白水还是一脸的不解。   “我们刚才吃的那不是普通蜂蜜,那是蜂王浆,蜂王浆与一般的蜂蜜不同,它是蜂王的特供食品,有特殊的气味,这一点我们大家刚才都闻到了,而且都品尝过了。我们大家一起大规模地吃,就使得那蜂王浆的气味远远地散发了出去,不仅让蜂王发现了,而且还引来了那只正在寻觅早餐的螳螂王。那只蜂王一开始是想来攻击我们的,而那只螳螂王的及时出现,成功地转移了蜂王的注意力。当那只蜂王看到了那只螳螂王时,以为这位不速之客是来向它示威,或者说是来抢它的地盘的,于是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威,树立自己的形象,它必须要为保卫自己的家园而战斗,而那只螳螂也知道,要想顺利觅食,就必须要战胜面前的对手,接下来便有了咱们见到的精彩打斗场面。不过我们还要感谢那只螳螂王,它不仅在最紧要的关头充当了我们的挡箭牌,成为了我们的保 护 伞,在耗尽了那只蜂王能量的同时,还把蜂王的那些护卫们都吓跑了,给我们创造了一个最佳宽松愉快的逃跑时机,要不然我们还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从这蜂巢里走出去。”文立不愧是记者,真的是见多识广,而且思路清晰,语言表达也十分到位,推理也是合情合理。   听文立这么一说,胡白水仿佛醍醐灌顶一般醒悟了过来,他由衷地点了几下头,便不再言语了。   李子木听到文立这么一说,也是不住地点头,在心里更加佩服文立的博学多才,更佩服他那颗清晰敏锐的大脑,以及那流畅准确的语言表达能力。   因为李子木才是那场危机的亲历者,也是最近的目击者,对那场危机的来龙去脉,他是最有发言权的。当时的情况和文立分析的一模一样,如果让自己来复述那场危机,他自己还不一定能说得这么透彻。而文立离得最远,最初的情况他也不清楚,他仅凭自己的猜测和推理,再加上自己后来看到的一些画面,能把这一切分析的水清理白,能把这里边的因果关系梳理得头头是道,这样的能力着实令人敬佩不已。   李子木他们朝着那只螳螂逃跑的方向走了过去,刚刚拐过一道弯,前面突然出现了一队正在忙碌的胡蜂,走在最前面的雷霆差一点就摸了最后那只胡蜂的屁股,踩着它的后腿了。   这是他们迄今为止,在蜂巢里面与胡蜂相距最近的一次,他们甚至都闻到了这几只胡蜂身上的腥臭味。   还好,那队胡蜂是背对着他们,它们最灵敏的触角和五官都没有发现雷霆等人,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大家都以为自己已经度过的危险的地段,前面将是一片坦途,心里自然放松了警惕,冷不防一下子从身边窜出来几只变态的工蜂,所以不由得吓了一大跳,只差没有惊叫了起来。   幸亏那群胡蜂都在专心至致地忙碌着,没有更多的闲工夫来理会他们,才让他们侥幸逃过一劫,但这一吓,也足以让他们铭记终身。   回过神来以后,他们便悄悄地跟在那几只工蜂后面向前走了一段,顺着一条弯弯曲曲的通道走过去不远,前面赫然出现了一间大大的蜂室,仔细一看,这间蜂室里面摆满了一片白茫茫的东西,这些东西都呈椭圆形,就好像是满地的棉花包一样,又好像是一堆洁白的蚕茧。   李子木走近一看,原来那一片白茫茫的东西是一些白白胖胖的蜂蛹,这些蜂蛹都 还没有完全发育成熟,还没有到破茧而出的时候,它们都还老老实实地呆在蜂粒子里面,等待着化茧成蝶的时刻。   有两只胡蜂,从一个巨大 的蜂粒子里面抬出了一个巨大的蜂蛹,急冲冲地朝着蜂王的住所走去。   前方虽然还有一个通道,但那里站满了站岗放哨的胡蜂,那只螳螂肯定就是从这个出口跑也去的,但李子木等人身上没有像螳螂王一样的甲胄,他们现在肯定不敢就这样从这里冲出去。   没有其他的法子,李子木他们只有再次折回来,悄悄地跟在那群工蜂的后面,又再次来到了蜂王的住所,远远地躲在后面一处极其隐密的角落,密切注视着眼前事态的发展情况,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丝脱困的机会。   这时,那只巨大无比的蜂王好像睡醒了一样,或者说它刚才消耗的能量得到了恢复,现在又满血复活了过来。   它依然傲慢地度着他那像帝王一样神圣的步伐,腆着它那巨大的肚子,过来看了一眼它前面躺着的那只蜂蛹,然后用他那粗大有力的双螯。刺破了蜂蛹的外壳,再将自己那张不停蠕动的嘴伸了进去,只一下便咬死了里面那只还在蠕动的蜂蛹。   紧接着,又有两只胡蜂抬来了一只一样大小的蜂蛹,那只蜂王又将刚才做过的动作再重复一遍,一连重复了七八回这样的动作,也就是说蜂王杀杀死了七八只蜂蛹。   那些工蜂抬着蜂蛹的尸体,又从容地走了出去。文立看到眼前的一幕,心里一下子来了灵感,他知道大家逃生的机会来了。   他悄悄地给大家做了一个手势,要大家跟着那队胡蜂走,大家便慢慢地从藏身之处走了出来,悄悄地跟在工蜂的后面走进了另外一间蜂室。   只见那些工蜂毫不犹豫地将那些死亡的蜂蛹抛向了下面一层深深的坑里面,便转身而去,丝毫没有察觉身后有外来的入侵者。而下面那一个坑里密密麻麻摆满了一层蜂蛹的尸体,有的已经开始腐烂发臭了,只不过前面扔的那些尸体都 比较小,刚才扔的那几具蜂蛹,个头都 比较大。   待扔蜂蛹的这队工蜂走了以后,文立向大家招了招手,示意大家和他一起下去,于是大家又搭起了人梯,慢慢下到了堆放蜂蛹尸体的那一层平台上。   刚一下来,便闻到里面臭气熏天,美女根本受不了这样的气味,站在一旁便不停地呕吐了起来,这时又有几只工蜂从外面进来了,它们抬起离洞口最近的那只蜂蛹尸体便匆匆而去。   文立看到这一切,不但不感到紧张和为难,反而脸上还露出了会心的笑容,看来他的心里已经想到了办法,也找到了摆脱困境的路子。   “呆会儿,等那些工蜂走了之后,你们就照着我的样子做,我们给他来一个瞒天过海,或者说是移花接木,你们看怎么样?”文立说完脸上又露出了少见的兴奋神色。   大家一下子没有明白过来文立说的意思,一个个都木讷地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   文立也不敢再多说,怕话说多了耽搁时间,失去了最佳的逃生时间,更怕引起周围那些胡蜂的注意,给大家带来灾难性的后果,所以他也没有再给大家做过多过详细的解释。   待那些工蜂全抬起蜂蛹的尸体出去以后,文立接过李子木手里的匕首,来到那些被蜂王刚刚杀死的蜂蛹面前,想用匕首割开蜂蛹尸体外面的壳。   蜂蛹的外壳看上去就像透明的塑料一样,里面却有一些坚韧的纤维。透过外壳也可以把里面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里面躺着一只白白胖胖的蜂蛹,它已经完全长成了胡蜂的形状,看样子立马就要破茧而出了,可惜它的生命就在此戛然而止。   那外壳韧性非常好,而且还富有弹性,就像是动物的皮革一样,切割起来很是费劲,文立与雷霆一起配合,才将那蜂蛹的外壳割开一个大洞。   然后两个人再合力将茧壳里面的蜂蛹尸体拉了出来,剩下了一个空空的外壳,就像一个完整的睡袋一样,又像是一件连体式的皮衣,更像是潜水员的潜水服。   文立将第一个蜂蛹外壳给了李子木,然后与雷霆一起继续去切割另外几具蜂蛹外壳,并按照各自体型的大小,都给了他们一个大小适中的外壳。   美女好不容易才稳定了下来,没有再继续吐了,她惊奇地睁大了自己的眼睛,看着文立,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第二百五十九章 买椟还珠   “你是不是想演一出和《基督山伯爵》一样惊世骇俗的壮举啊!”雷霆观察了半天,小声地说道,他好像率先醒悟过来了。   文立朝他比了一个大大的大拇指的同时,又把一个最大的蜂蛹壳递到了雷霆的手里。   现在每一个人手里都有一个蜂蛹壳了,大家仿佛都有一点明白了文立的想法,同时也在心里猜测文立下一步的行动。只有美女拿在手里不知所措,她一看到那茧壳里面流出的粘稠液体,闻到那浓浓的腥臭味,胃里就不由自主地想呕吐。   文立拿着手里的蜂蛹壳,率先走向刚才那几只胡蜂抬出蜂蛹尸体的地方。   他将蜂蛹壳放在地上打开来,整个人也蹲在地上,用手扯开了蜂蛹壳开口的地方,双脚先后伸了进去,然后再一缩身,一弯腰,整个人便钻了进去,只是将整个面部留在蜂蛹壳的开口处,以保证正常的呼吸。然后便像一只死去的蜂蛹一样,躺在地上不再动弹了。   不一会儿,又有几只胡蜂走了过来,它们用胸前的两只大螯想抬起了文立所在的那个蜂蛹壳,它们使劲一抬,才发现这个蜂蛹异常沉重,它们使出了混身的劲,但脚下的蜂蛹依然纹丝不动。   那两只胡蜂好像也觉得有点奇怪,但它们没有去细究,只是用触角发出了求助的信号,又叫来了两只强壮的胡蜂,四只胡蜂一起使劲,才将文立抬了起来,吃力地往外面拖去。   文立躺在里面一动也不敢动,自己与那胡蜂的大螯仅仅隔着一层薄薄的壳,那几只胡蜂的大嘴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甚至还看到了它们嘴里的牙齿在不停地咬动啮合,它们嘴里喷出的气,都能吹动他的头发眉毛,吓得他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丝。   文立虽然躺在蜂蛹壳里不敢动,但他的眼睛却没有放过身边的一切情况,随着自己位置的不 断变换,新的情况也不断映入自己的眼帘。在蜂巢出口的两边并排站着十多只硕大的胡蜂,在监视着这些搬运工的工作情况,幸亏自己没有贸然硬闯蜂巢出口,要不然大家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蜂巢的外壁足足有两三米厚,便是用泥土和草茎筑成的,完全就和古代夯筑的城墙一样结实。看来当初大家没有去凿蜂巢外壁是明智的选择,在不然一时半会儿凿不穿,弄出响动来,还会引来这些胡蜂的攻击,那才是自掘坟墓。   四只胡蜂用尽了力气才把文立抬到蜂巢的出口处,这出口离地面还有两三米高的距离,那几只胡蜂一齐使劲,就像是抛一袋垃圾一样,迎着外面明媚的朝阳和清爽的晨风,毫不犹豫地把装着文立的蜂蛹外壳扔了出去。   一阵失重的感觉传来,文立心里一阵紧张,再加上一阵炫目的朝阳向他的双眼刺来,让他一下子感觉到头晕目炫,心里发慌。即便是如此,他的心里仍然非常高兴,同时对未知的未来也充满了期待,因为这一抛就意味着他彻底摆脱了胡蜂的控制了,他终于恢复了自由之身。   只是从这么高的落差摔下去,一定会摔得不轻,但现在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只有闭着眼睛,咬牙挺住。要不然被那些胡蜂发现,它们群起而攻之,顷刻之间便会被它们撕成碎片。   希望下面不要有乱石或者什么尖锐的东西,文立只有在心中暗暗祈祷,同时也将自己的双手放在身体的下面,用劲做好了随时支撑的准备,着地的时候用自己的双手辅助一下,给自己的身体带来一些缓冲,给自己的身体提供尽可能多的保护。   随着“噗”的一声响,文立安全地到达了盼望已久的地面,心里一下子踏实多了。奇怪的是身上并没有感受到那种强烈的冲撞带来的疼痛感,双手也没有受到大太的冲击,反而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团软软的肥肉堆里,而且空气中还弥漫着浓浓的蛋白质腐烂的味道。   文立睁开眼睛一看,周边全是蜂蛹的尸体,离自己远一点的尸体已经高度腐败了,所以才会发出那么刺鼻的臭味,原来这里是这群胡蜂的弃尸场。   还好,他周边和身下压着的都是刚刚才扔出来的新鲜的蜂蛹尸体,这些蜂蛹的尸体给他充当 了肉垫的作用,所以才不至于让自己摔伤。   文立正想爬起来,脱掉身上的外壳,早点离开这个肮脏龌蹉的地方。耳边又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嗡嗡声,他隔着蜂蛹外壳一看,原来不知从哪里飞来了几只胡蜂,它们在弃尸场周边巡逻,生怕还有没有死透的漏网之鱼,看来这群胡蜂的警惕性还很高,防备意识也很强。   它们的内部肯定有一个完美的工作运行系统和完善的工作制度,每一只胡蜂都能各施其职,各行其事,既分工明确,又能团结协作,而且执行力还很强,这才是蜂群能够发展壮大,并且永远立于不败之地的根本保证。   看来自己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眼看自己的计划就要获得成功,马上就要得到预想中的结果了,多的时间都忍了,再忍耐一会儿也无妨,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在这个关键时刻,千万不要因为自己的急躁而导致前功尽弃。   为了不至于被后来扔出来的同伴砸着,文立就地打了两个滚,离开了那个危险的区域。   蜂巢里面,李子木也学着文立的样子,来到离洞口较近的地方,然后趁那些搬运尸体的工蜂没注意的时候,躺了下去,缩身钻进了蜂蛹外壳里。   又有四只胡蜂如期而至,抬起装有李子木的蜂蛹外壳,干脆利落地扔了出来,他就刚好就掉在了刚才文立掉下来的地方,如果文立不往远端滚一下,李子木还真的很容易砸到他。   李子木还没有来得及脱掉外壳,便听到文立在小声支对他说“队长,暂时不要脱外壳,天上还有巡逻的胡蜂,快朝我这边滚过来,给雷霆他们腾开着陆的位置”!李子木一看,还真是的,于是他按文立所说,滚到了文立的身边,他们俩一起隔着外壳,密切注视着外面事态的发展。   紧接着,美女、胡白水、雷霆先后被扔了出来,只有雷霆可能是因为体重较重的原因,他落地的着陆点没有落到新鲜的蜂蛹尸体上,而是掉在了那些高度腐败的蜂蛹尸体上,不仅把他摔得结结实实,而且还溅起了一团臭不可闻的腐肉酱,惹得美女胃里又来了一阵翻江倒海。   谢天谢地,虽然大家都被弄得非常狼狈,但总算从这个大大的胡蜂巢里全身而退,文立趁着巡逻的胡蜂没有再飞来的时间,招呼大家像他一样急忙向着远离蜂巢出口的方向滚了过去。   大家就像是几只臃肿肥胖的虫子,为了躲避天敌的攻击,在地上翻滚、爬行,好在他们的行动没有再引起胡蜂群的注意。   等大家都看不到蜂巢出口的时候,天空中也没有了胡蜂巡逻的影子,文立才从外壳里面钻了出来,然后再一一帮助大家从那件连体的皮衣里面钻出来。   大家赶紧呼吸了一下这自然界里的新鲜空气,活动了一下自己的筋骨,一时间觉得舒坦无比。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而那只蜂王为什么会那么残忍地杀死那些蜂蛹呢?”现在大家都从那个魔窟一般的蜂巢里全身而退,又呼吸了一下新鲜的空气,头脑也清醒了,心情也舒畅了,所以美女便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希望大家能给她一个答案。   “这不是毒与不毒的问题,而是一个蜂群能否生存,能否发展壮大的问题。”文立认真地解释道。   “有那么严重吗?几只蜂蛹而已,又不是什么毒虫猛兽,或者是豺狼虎豹!能够给这么大一群胡蜂带来生存的威胁!”美女好像还有点不服气。   “蜂群是一个特殊的群体,离开了蜂群,任何一只胡蜂都难以生存。而整群蜂群里只能有一只蜂王,它便是整个蜂群里至高无上的统治者和指挥者。如果一个蜂群里出现两只蜂王,它们便会内讧、打架、分家,稍有不慎,便会让蜂群分崩离析,甚至是灭亡。所以现在的蜂王是绝对不会允许种群里出现第二只蜂王来与它分庭抗议的。 因此蜂王每天都会安排工蜂们去巡查,一旦发现有体型巨大,发育良好的蜂蛹(这种蜂蛹便是潜在的蜂王),它便会毫不手软地杀死他们,从而确保整个蜂群的安全。”文立再次从专业的角度,给出了最完美的答案,也解开了大家心中的疑惑。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那只蜂王的行为还很高尚,为了整个蜂群的利益,它是大义灭亲了哦?”美女继续说道。   “不是它高不高尚,那是他作为蜂王的职责所在!作为一只队伍的领导者,永远要从大局出发,而且还要杀伐果断,绝对不能有妇人之仁。”文立再次认真地强调。   “听了你这几句话,怎么觉得让人毛骨悚然,心底发寒!好像每一个人都是李世民,都是希特勒一样。”很显然,美女不喜欢文立的这一套说辞,但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李子木听了以后,心里也好像升起了一丝丝的隐忧,显然,他也不敢完全苟同于文立的说法。 第二百六十章 最好的老师   虽然大家暂时摆脱了胡蜂的威胁,但文立却仍然没有一丝兴奋的神色,也没有一点轻松的感觉,相反在他的脑子里疑惑更深、疑虑更重了。   胡蜂王与螳螂王拼命搏斗的原因算是弄清楚了,蜂王杀死蜂蛹 的目的和动机也讲透彻了,大家的疑惑都解开了,但他自己心中的疑惑却一直留在自己脑子里面,久久无法解开。   高明的医生治不了自己的病,算命先生也算不了自己的命,现在遇到这个涉及他自己的问题,他也无法解答了。   最让他感到难以理解的是,那只蜂王在与螳螂王打斗过程中所使用的那些招式,和他家祖传的剑法非常相似,特别是前三招几乎是一模一样。而那只蜂王后来所用的招式则更加精妙,更加熟练,很多时候是妙招频出,灵动尽现,真的是让对手意想不到,防不胜防。   难道自己的祖传剑法和这些胡蜂还有什么渊源吗?究竟是这只胡蜂偷学了自己家祖传的剑法,还是自己的祖上根据胡蜂打斗而受到启发,才创下了祖传的剑法呢?看来这又是一个极度烧脑的问题,就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后者的可能性要大一些,因为人类学习动物的概率要远远大于动物学习人类。   前面的三招已经让文立感到惊叹不已了,而后面的招式更是让文立大开眼界,特别是蜂王能把自己的双螯当成是剪刀来运用,一下便剪断了螳螂的大螯,它的这一波操作,真的像神一般地存在,大有颠倒乾坤,力挽狂澜的作用,看后确实让人心潮澎湃,叹为观止。   如果没有看到它们的那一波搏斗,根本就不敢想象胡蜂和螳螂也有如此高的智商,更不会知道它们的大螯还有如此多的妙用,它们能把自己身体每一个部位的作用发挥到极致,充分利用自身的每一点资源。   听父亲讲,自己家祖传的剑法已经有近两千年的历史了,相传这剑法一共有八招,当时创下剑法的先祖给这套剑法取名为“顾应八式”。   这套剑法一直是在家门之中代代相传,其他外姓人根本没有机会接触,更不要说学习了,所以江湖上很少有人见识过这套剑法的一招半式。   想要学习这套剑法,会受到诸多规矩的限制,而有资格学习这套剑法的人,又受自身资质和天赋所限,在学习、理解和运用的能力上是一代不如一代。所以这套剑法传到他的祖父这一辈就已经只剩下三招了,而后面的几招,他们甚至连名字都记不清楚了。   这便是中国诸多古老技艺和璀璨文化在传世的时候 ,不能尽得其精妙的一大蔽端,也是社会风气日下,人心极端自私的一个缩影。   我们聪明勤劳的祖先,用自己聪明的头脑和灵巧的双手,掌握了许多精湛的技艺和高深的科技。涌现出了像鲁班、墨子这样的工匠宗师,也有像徐光启、宋应星这样的善于总结传承的大师,但是咱们的创新能力和创造能力却越来越弱,工匠精神也越来越差,流传下来的技艺也越来越单一,越来越单薄,这便是与我们诸多传承规矩的限制有关。   更有甚者,有些师父怕徒弟学会了之后,抢了自己的饭碗,在传授技艺时,故意留一些精妙绝活不传给徒弟,而其下一代传承者则上行下效,传给再下一代的时候又再克扣一些精华,这就导致了某些技艺在传授的过程中便已失传,更不要说把它发扬光大了。这样的弊端和恶习已经传承了几千年,同时也遗害了中国几千年,这关键还是中国人的自私心在作祟。   这么多年来,文立勤学苦练,也仅仅将父亲传给他的三招学了个一知半解,而且运用起来还半生不熟的,根本达不到融会贯通的境界,更谈不上剑人合一。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中国人保守的思想,自从他开始学剑的那一天起,他的父亲便告诫他,不能轻易显露出自己的功夫,不到危急时刻,更不能使用自己祖传的剑法,尽管他不知道这是出于什么原因,但他仍然一直都 将父亲的嘱咐铭记于心。   他的剑法一直没有用于实战,这也就导致了他的剑法一直没有大的长进,使用起来也是半生不熟,根本就没有体会到剑法和精要之处,更不要说有新的创新和发展了。   功夫不对打,不用于实践,也就没有了检验的机会,更没有提高 的机会了,根本就不知道练了行不行,同时也无法发挥出剑法的威力,这样的学习和这样的锻炼也就显得毫无意义。   上次在湖边与千代竹姬一战,是他第一次将自己的祖传剑法用于实战当中,如果当时不是被对方逼 得太紧,自己时刻都会有生命危险,他也不会轻易使用自己的祖传剑法,但就是那半生不熟的几招,便轻易化解了对方看似凌厉无比的攻势,如果自己真的能够把祖传剑法的招式学全,再熟练使用,那威力一定大增。   想到这里,他对自己的将来更加充满了信心,对自已祖传的剑法也充满了期待,同时学习的动力也更强了。   他在自己的脑子里又把那只蜂王的招式回忆了一遍,这次如果能够顺利出去,他一定要将这些招式好好学会,并运用到自己的剑法当中。   这应该算是他此次行动意外的收获!如果自己真的能够将失传已久的顾应八式全部学会,重新将其发扬光大,那自己的功勋也不亚于当初创立剑法的祖先,而自己的名字也将与“顾应八式”的剑法一起载入史册。   那只螳螂王最后虽然惜败于蜂王之下,但他的战斗力也丝毫不容小觑,它使用的前几招,简直就和千代竹姬那天用的几招一模一样,莫非这二者之间也有什么联系,或者有师承关系。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只有想不到,没有办不到。   今天在这里发现的这一切更是奇上加奇,胡蜂的招式和自己祖传的剑法相似就已经让人觉得难以致信了;没有想到还有一只螳螂的招式与自己对手所用的招式一模一样;而且这二者还同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又互为对手,来了一场世间罕见的搏斗,给自己上了一堂生动而又直观的现场课。   这堂课上的内容,将有助于自己的能力得到大大的提升,很有可能会迎来一次质的飞越。这一切更是让人匪夷所思,真的没有想到世间上还有如此新奇之事。看来要想解开这一系列的疑问,还要不断上下求索。   正所为万物必有宗,万事皆有源,其实这一切都有他的来厉和渊源。很多看似高深莫测的东西,它其实就来源于我们的日常生活,来源于我们周边动物的一举一动,然后再经过人类的总结提炼,最后为人类所用,又服务于人类的生活,这样才不断地促进了社会的发展。   文立的先祖最初在创立“顾应八式”剑法的时候,本来就是受动物搏斗的启发,再加上自己的揣摸、提炼、总结,才练就了“顾应八式”。   再到后来,这套剑法的第三代传人来到这里,他无意间发现了这些胡蜂的祖先经常与其他动物搏斗,在搏斗的过程中,那些胡蜂非常会利用自己的优势来弥补自身的弱点,从而在搏命的过程中占据优势。   受到这些胡蜂的启发,他又将祖传的剑法进行了一定的改进,并融入了那些胡蜂所用的精妙招式。所以他今天看到的那些胡蜂的招式,和自己家祖传的剑法如出一辙,这也就不足为奇了。   他今天看到这胡蜂王的招式,觉得似曾相识,而且还倍感亲切,殊不知这二者是一脉相承的,可谓师出同源,只不过他现在还不知道这层渊源罢了。   物竟天择,适者生存,这便是大自然最公平的自然法则,没有人会怜悯你的柔弱,也没有人会无偿地为你提供庇护,更没有人会同情你的不公平的遭遇,既使是最无私,最爱你的父母,也不可能照顾你一辈子。   所以,为了活命,一切只有靠自己,只有自己足够强大了,你才有资格生活在这样一个弱肉强食的自然社会里,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所以这里的胡蜂和螳螂都具有超强的生存能力。   而那只螳螂王,因为生活在这样险象环生的环境里,经常会受到鹰隼和其它动物的攻击。它便会经常和鹰隼搏斗,久而久之,它便学会了那些鹰隼的招式,练就了一身的本领。在它占据优势,想要觅食的时候,它便会自然而然地用出鹰隼捕食搏斗的招式。   那千代竹姬的师父,本来就是生活在东瀛小岛上的一名武士,那小岛上每天都 有上千只鹰隼飞来飞去,它们为了筑巢而打斗,为了觅食而搏杀,为了在这样激烈的竞争环境中生存下来,它们也不得不把自己的潜力发挥到极至,把自己的本领练到炉火纯青,同时更要把自己的凶残体现得淋漓尽致,这样才能起到杀一儆百的效果。   他的师父常年在岛上观察这些使用的鹰隼的搏斗,受到了启发,再经过自己不断地揣摸、改进从而创下了“鹰隼六式”,所以螳螂的招式和她如出一辙也就不足为奇了,从严格意义上讲,那只螳螂应该算是她的同门了。   其实动物与动物之间以命相搏的招式才是最实用、最简洁、最有效的招式,他们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直取对方的软肋,或是直奔对方的命门,拳拳到肉,招招见血,没有花架子,也没有花拳秀腿,它们恨不得一招便能将对方置于死地,这才是搏命的最有效的招式。而且它们在代代相传技艺是时候,绝对会倾其所有,不会有一丝的保留。   华陀因为仔细观察 了虎、鹿、熊、猿、鸟的活动才编排出了强身健体的五禽戏,然后才有了我们今天的各种健身操。人们观察了鸟的飞行和鱼的游动,才造 出了飞机轮船。所以,我们身边的一些小动物,才是我们最好的老师。 第二百六十一章 黄雀在后   八、螳螂还是黄雀   太阳刚刚跳出地平线的时候,在乱石滩的工棚外面,有七八个身着户外装的人,埋着头在地上仔细地寻找着什么。   他们在工棚外面转了几圈也没有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东西,便来到了工棚里面四处查找,不一会儿他们便将工棚和厨房里翻了个底朝天,看他们那不满的表情,好像刚才的行动也是一无所获。   他们当中有一个人样子长得极为怪异,只见那人身材不高,躯干瘦小,四肢却极为发达,与他那瘦小的身躯显得极不相称。   一段细细长长的脖子上面顶着一个尖尖小小的脑袋,上面长着一团像茅草一样枯黄的头发,一对像鹰隼一样的眼珠,在那眼眶里不停地打转。再下面是一个鹰勾一样的鼻子和尖尖的嘴。再加上他身上披着一件特制的斗篷,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只雄壮的老鹰。   这人便是破冢门中的三号人物——叶长空。此刻他正背对着初升的太阳,在给大家发号施令。   “叶三哥,到处都找遍了,没有他们的踪迹”一个皮肤深黄的人跑到叶长空的前面,沮丧地向他汇报。   “没事,他们跑不掉的,前面不是还有个矿洞没有搜寻吗?你们找两个人去矿洞里看看,小心点啊!别让对方发现了我们。”叶长空对目前的状况仿佛一点也不担心。   两个人小心翼翼地走进了那个矿洞,而其他人都在外面耐心地等候着,这时叶长空看到了洞口处有三块石头摆成了一个小小的三角形,而三角形的锐角正对着矿洞的方向。   “这里面有烧过篝火的痕迹,你们快进来看看!”叶长空等人听到了矿洞里面同伴的叫声,才缓缓在走进了矿洞。他们看到了篝火过后残存的灰烬,还发现了一些户外装备的残骸,叶长空不禁纳闷了起来,“莫非他们遇到了什么危险,要不然他们怎么会把自己的装备都烧了呢”?   刚才先进洞的那两个人立功心切,继续向着洞内走去,刚走进去不远,他们俩便听到了嗡嗡的声音,循着声音看去,俩人吓得立刻屏住了呼吸。原来这洞里面挂着一个大大的马蜂巢,马蜂巢的大小几乎占据了整个矿洞,蜂巢外面还有几只拳头大小的胡蜂在飞来飞去。   俩人互相给了个眼色,便轻轻扭转身,双手紧紧地夹在腋下,蹑手蹑脚地向着外面走去,生怕弄出一点点响动来,惊扰了那些胡蜂,那可不是好玩的。   其他人看着他们俩蹑手蹑脚地原路返回,还以为他们在故意装神弄鬼,那个黄皮肤的人实在不忍心再看他俩那机械的动作了。“排骨,五花肉,你们俩在干嘛啊?就你们俩那小丑一样的身材也想跳出优美的舞姿吗?”   “嘘!小声音点,里面好大一个胡蜂巢啊!上面的胡蜂这么大的个,惊扰了它们,咱们都 得玩完!”那个叫排骨的瘦子一边走一边小声地说道,手里还在不停地比划着。   大家听排骨这么一说,便齐齐扭转头,学着排骨俩人的模样,像一群僵尸一样,从洞里面悄悄地逃了出来。   走出洞口后,大家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其他几个人都 用期许的目光看着叶长空,希望他能给大家提供一个明确的指令。   叶长空现在知道李子木他们为什么要烧掉自己的装备了,他们一定是遇到了胡蜂的攻击,所以烧掉了装备,从而阻止胡蜂对他们的攻击,然后他们利用这点时间,再从矿洞里面跑出来。   根据目前的情况分析,他们从矿洞里跑出来之后,唯一可以去的地方便是前面那座像纺垂一样的山峦那里,于是他便做出了决定:“继续往前走,”叶长空指了指那座纺垂状的山峦。   左右两边全是悬崖峭壁,而且越来越高,越来越陡峭,人力是根本无法攀登的,地下全是碎石,所以他们只有朝着面前那座纺垂状的山峦走,从那里翻过去,再继续寻找目标是他们目前唯一的选择。叶长空一边走,心里继续在推测着李子木他们的行踪。   前面的碎石地上躺着几具白骨骷髅,看骷髅旁边还有一些破碎的布片,他们的手里,身下还有好多闪闪发光水晶。看来,他们死去的时间还不是很久,看他们的尸骨完好,死前应该没有遭受什么重击或者是大型动物的袭击,唯一合理的解释便是他们肯定受到了胡蜂的攻击,而受到胡蜂攻击的原因便是他们手里的水晶石。   肯定是他们有捡水晶石的时候,破坏了胡蜂的巢穴或者是打扰了胡蜂的正常生活,所以才遭到了胡蜂的攻击,以至于丧命至此。   “大家不要去动那些尸骨,也不要去捡那些水晶石”,这叶长空还真有点水平,单单从这几具白骨的死状上便看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不一会儿,他们便来到了那座纺垂状的小山峦下面,山的表面又硬又滑,而且上面没有一棵树,没有一块碎石,也没有一根草,说它是一座山还真的有点抬举它了,说它是一块大大的硬土堆还比较确切。   叶长空一伙人想了很多办法也无法攀登上那座山峦,因为那上面没有一块可以着力的地方,更没有一条可供攀爬的路径。   有几个小跟班自告奋勇地来到土山包前,想搭起人梯往上爬,但那纺垂状的土山包下半部分根本就无法提供站立的地方,只要下面的人梯一折,爬在土山包上的人马上就会被无情地摔下来。   “皮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诚惶诚恐地对着叶长空说道:“叶三哥,我们什么法子都想过了,就是爬不上去,恐怕只有请你老人家亲自出马了,你看你能不能帮咱们想想办法啊?”   叶长空从地上站了起来,看了看地下摔得鼻青脸肿的几个手下,冷笑了两声,“哼哼哼,真的是一群废物”,过来搭好人梯斜面,看我的。   那几个人一听,如遇大赦一般地向着叶长空这边跑了过来,几个人弯下腰,搭起了一个人肉斜面,就像是航母上面供战机起飞的甲板一样,甲板前端翘起的方向正对着那纺垂状的山峦。   叶长空把身上的东西都丢在了地下,只带了一根绳子,然后他向后退了一段,再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斗篷,叫了一声“站稳了啊!我来了!”然后便风驰电掣一般地向前冲了过来,踩着那几个人搭成的斜面飞快地向前跑去。   只用了两三步,他便跨越完了下面人肉搭成的斜面,眼看就要掉了下去,这时他不慌不忙地张开了他那粗壮有力的四肢,像一只鸟儿的翅膀一样,快速地扇动了几下,他的身子就像一只轻盈的鸟儿一样飞了起来。   原来他身上所披的斗篷,就是他的翅膀和羽毛,   快飞到山腰的时候,他又狠狠地扇动了几下翅膀,他的身子又凭空升高了一截。下面站着的几个人都眼巴巴地看着他一个人的表演,因为叶长空能否成功飞上这座山峦,是他们这次行动的关键所在,如果他飞不上去,那他们就只能无功而返,以后他们在组织里面可能都会抬不起头。   叶长空使出了浑身的劲,终于飞越了纺垂山最宽大的中间部位,再往上走,这土山包便一圈一圈地缩小,慢慢地出现了一些小缓坡和平台。   终于找到了山峦上一个勉强可以息脚的平台了,“皮子”他们几个人看到他稳稳地落在了山峦上,都不由自主地欢呼了起来。   叶长空选了一个比较好的位置,便将身上携带的绳 子扔了下来,皮子他们几个便拽着绳子慢慢攀爬了上来,这伙人身手还真是了得,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角色。他们手抓住绳子,脚 蹬土山包的表面,就像在表演杂技一般,呼啦啦地就来到了叶长空所站的地方。   一行人休息了一下,便准备翻越这座山峦,从山峦的另外一面降下去,继续向前寻找目标。   “叶三哥,这里有一个洞,这是不是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啊!说不定我们跟踪的目标就在就个洞里面”五花肉站在蜂巢的出口处,迎着初升的大阳,就像是佛光照耀下的一尊弥勒佛像。   此时正值清晨,蜂巢里的胡蜂好像还没有清醒过来,所以不是很敏感,对于洞口外面的一切仿佛熟视无睹一般。   叶长空走过去看了一下,便叫人将绳子从洞口抛了下去,然后指着发现洞口的五花肉说,“你发现的洞口,这个功劳应该留给你,下去看看再说吧!”   五花肉兴奋地接过绳 子,想都没想,便顺着洞口便滑了下去。   就在叶长空等人准备利用绳子往胡蜂巢里坠的时候,千代竹姬等人也出现在了工棚里面,他们在工棚里面寻了几圈,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了现。   于是他们又来到了矿洞里,基本上把叶长空他们先前做的事又重新做了一遍。   为了远离那些可怕的胡蜂,他们全部都迅速从矿洞里跑了出来,来到乱石滩上,将千代竹姬围在中间,等待着她发号施令。   “我们的任务是跟踪叶长空,帮助他拿到应该拿的东西就行了,当然,如果他们的行动失败,那我们就要直接将东西抢到手。因此我们没有必在去冒险,也不要太心急,跟得太紧了容易被他们发现”千代竹姬缓缓地说道。   其他几个人听他这么一说,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这次的任务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艰巨,也不会遇到什么凶险的情况了,因为在他们之前已经有两拨人马前去充当探路者的角色了,自己在后面坐享其成就行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 巨型草丛   李子木等人确定已经摆脱了胡蜂的威胁,逃出了它们的势力范围,才敢脱掉了身上那件真皮的外壳。   接下来他们便急速朝着前面走去,准备远离这个大大的蜂巢,因为那个大蜂巢给他们留下的心里阴影实在是太大了,他们一刻也不想再多耽搁,只希望它能在自己的视线里尽快消失。   大家埋着头匆匆向前走了一段,这时他们才发现,今天看到的景致与昨天看到完全不一样。   前面是一片高大茂盛的丛林,丛林里的植被长得郁郁葱葱,完全就是一副热带雨林的样子,看惯了几天黄沙戈壁的眼睛,一下子看到这么的绿植,眼睛里也充满了叶绿素,好像是给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注入了无限的活力,身上也充满了无限的力量,大家的心情也随之放松了许多。   李子木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的状态,即便是远离了胡蜂,他也不敢有丝毫的放松。他发现这些巨大 的草叶子上好像有大型动物啃噬过的痕迹。   为了不引起大家的恐慌,李子木把文立悄悄地拉到一旁,指着草叶子上的齿痕问道:“这是什么动物的杰作,会不会对我们有威胁?我们需不需要提前做一些准备?”   文立顺着李子木手指的方向,走过去仔细了看了一下,高处的草叶边缘也有啃噬过的痕迹,而且地上还有食草类动物留下的大堆粪便,粪便里面植物的纤维都清晰查见。   按理说地上的啮齿类动物,肯定是够不着那么高的地方,而一般食草类的小昆虫,又不会留下这么巨大的齿痕,所以他也不敢肯定这是什么动物的杰作。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食草类的动物,一般都不会主动攻击人类,所以大家只要提高警惕,不要去惹怒这些未知的动物就行了。   “这些痕迹应该是一些食草类的昆虫啃噬的,地上的食草动物是够不着那么高的,”文立从专业 的角度进行了一番的分析,同时也给出了大家想要的答案,不至于引起大家莫名的恐慌。   “有这么大只的昆虫吗?你看那齿痕那么大,就算如你所说,是昆虫子啃噬的,那这些昆虫又去了那里呢?怎么现在一只也看不到呢?”胡白水还是一贯的不服气。   “如果先前没有看到那么大只的胡蜂和螳螂,我也不敢相信有这么大只的昆虫,既然这里有那么大只的胡蜂和螳螂,那有如此大的昆虫也就不觉为奇了。至于这些昆虫去了哪里,可能就要问那只大螳螂了,因为螳螂是食肉的动物,那些昆虫便是它最爱的美味!那只螳螂肯定是吃完了这里的虫子,肚子饿得慌,所以才会铤而走险,去蜂巢里与胡蜂抢食的。我们在这里面也要小心,千万不要让它把我们当成是它的食物了!”文立一说完,刚才缓和了一点的气氛又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此时,在密林深处,那只断了腿的螳螂王正站在一处草茎分杈的地方,密切地观注着李子木一行人的行踪,在它的旁边还有一只体型稍小一点的螳螂,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看着这群擅自闯入他们势力范围内的入侵者,同时它还不停地舞动着自己的两只前螯,跃跃欲试地准备着攻击那些不知道死活的入侵者。   眼看对方越走越近,那两只螳螂便借着草叶子的掩护,悄悄地从草茎分杈的地方爬了下来,埋伏在李子木他们行进的道路上。   李子木他们快步遁入了这片绿植林中,从感观上享受着大自然的恩赐,让自己的眼睛吸收一下这难得的营养,缓解这多日来一路奔波的疲劳,这些绿植树不像树,草不像草,确切的说它们是杂草的种类,却长着树木一样高大的身躯。   眼看就要走进那两只螳螂的攻击范围了,那只小一点的螳螂已经亮出了自己最有力的武器,准备开始攻击。但那只断了腿的螳螂好像嗅到了什么味道,发现了什么令它心里发虚的气息,它显得焦躁不安了起来,踌躇了半天,最终却给自己的同伴发出了撤退的信号。最终在那只螳螂王的统一指挥下,它们俩撤下的弦上的箭,灰溜溜地离开了李子木他们行进的路线,远远地躲到一边去,消失在了茂密的草叶子后面。   李子木他们根本就没有感觉到危险的存在,不知不觉间,他们又在死亡的边缘走了一回。   原来就在那只稍小一点的螳螂准备偷袭的时候,那只螳螂王嗅到了李子木他们身上蜂王浆的味道,所以那只螳螂王还以为那只大大的蜂王就隐藏在李子木一行人中间,它刚刚才吃过那只蜂王的亏,刚刚捡回一条命的败军之将,根本没有勇气再和那只蜂王一战。   它甚至以为李子木一行就是那只蜂王派出来引诱它上钩的诱饵,所以它不等李子木等人靠拢,便主动撤退了,远远地避开了蜂王浆的气息,躲到一个安全的角落,去甜噬自己心灵的创伤。   看来当时冒着生命危险吃那点蜂王浆,还真值的,不仅补充了大家的能量,而且还获得了一件护身符,让大家能够安全地走过这片巨型的草丛。   这些草长得十分粗大茂盛,高的有十多米高,它们的茎十分的粗壮,一个成年人张开双手还合抱不了。   有一些禾本科的茅草类杂草,其叶子有三四米长,两三尺宽,就像芭蕉的叶子一样大小,叶子边缘的齿,就像剧子的齿一样锋利;而另一些阔叶类的杂草,长得就像一棵大树,还不停地在分枝,长出一副枝繁叶茂的样子,它们的叶子有一张桌子大小,在枝头上还开着脸盆一样大小的花朵。   这时太阳已经高高升起了,有一群胡蜂朝这边飞了过来,停在那些大大的花朵上,用它那长长的触角去采集花蕊上的花粉。李子木一行都知道这些胡蜂的历害,看见它们飞过来,便悄悄地躲到了另外一边去了。   突然一盆凉水从天上泼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好泼在了胡白水的身上,把他从头到脚淋了个透心凉。   “谁!谁!谁在泼我的水,有种站出来,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算不得好汉!”,现在离那些胡蜂相对较低远了,所以胡白水也敢大着胆子吼两嗓子了,他那不不怀好意的眼神不停地在文立和雷霆身上晃悠,看样子他重点怀疑是他们俩在戏耍他。   胡白水这一吼,大家的精神一下子又紧张了起来,条件反射一般地蹲下了身子,猫在草丛里四处张望,希望找到袭击胡白水的东西。   大家放大了眼睛,仔细搜索的半天也没有任何收获。   “你们俩别装了,肯定就是你们其中一个人干 的好事!”胡白水依旧咄咄逼人地追问着文立和雷霆,看他那架式,仿佛不揪出真凶就誓不罢休一般。   “我现在可没有心思和你开玩笑啊!”雷霆双手一摊,以证自己的清白。   “我倒希望我有这样呼风唤雨的能力,那样的话我会叫老天下一场大大的雨,把我们大家都 淋个透彻,让大自然洗去我们这一身的征尘和倒霉的运气!重新赋予我们新的活力,让大家都清清爽爽地去迎接下一步的挑战。”文立依然没有正面回答胡白水的问题,可能大家都 觉得胡白水有时候确实有点自以为是,总是靠主观臆测来判断,似乎有点蛮不讲理的味道,这是许多富家公子的通病,为了不把矛盾激化,让大家不好相处,所以很多时候,文立都没有和他一般计较。   胡白水昨晚在蜂巢里粘了一身的蜂蜜,现在又从头到脚淋了一盆凉水澡,现在一看狼狈到了极点。此刻他正在用手擦拭着脸上的水珠,嘴里嘟弄着说到“唉!真的是倒霉,大清早得就被淋了一盆水,让我洗了个凉水澡,不过现在身上还感觉挺舒服的,如果这水再暖和一点的话就更好了”。   胡白水这么一说,大家才觉得身上确实有点难受,原来他们出来两三天了,这一带的气温又高,再加上大家的精神长期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致使身上出了很多汗,特别是昨晚在那蜂巢里呆了一晚,还在蜂蛹的外壳里呆了那么长的时间,混身上下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大家还真的想去洗一个清清爽爽的澡,把身上的汗味和霉味都洗掉。   但是在这样的环境里,这个要求实在是不切合实际,在这样的草丛中怎么能找到洗澡的地方呢?   没有找到袭击者,大家继续往草丛深处走去,越往里走,这些草丛的郁闭度越高,这些植物的叶子把阳光全部遮挡完了,在地面上简直暗无天日,根本就找不到前进的方向,李子木他们也不知道应该往哪里走,只是在林子里胡乱地穿行。   由于光线较暗雷霆不小心撞到了一根阔叶草的根,“哗”的一声响,一盆凉水再次从天而降,又淋在了队伍后面的胡白水身上,这一盆水明显比刚才那盆水的温度要高了许多,淋在身上也舒服了许多。   因为胡白水一直都标榜自己胆大,每次行动他都主动要求在后面断后,所以很多好事都顺理成章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第二百六十三章 生态泳池   这时大家才发现,原来根本就没有人在暗算胡白水,更没有人想成心泼他的水。这些水是草叶子上的露珠,他们不小心撞到了草的茎干,所以将草叶子是的露珠才震掉了下来,淋在了胡白水上,刚才大家不知道这里面的真像,还真的是虚惊一场。   弄清了原由,大家都是畅开心扉地哈哈一笑,刚才紧张的气氛也随之缓和了许多,心情一旦放松下来,大家的想法也就随之多了起来,内心也就多了一些奢侈的想法和美好的愿望,要求也就高了起来。   “我也想洗个痛痛快快的凉水澡,要不然我身上的肉都要馊了,怎么就不淋我一盆呢?老天对水哥如此地厚爱,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他照拂有加,却不睁开眼睛垂怜我一下,给我一滴上苍的甘露,老天对我何其不公啊!”雷霆一边装作悲戚的样子说道,一边失望地看着头上的草叶,却找不到一点点水滴的痕迹。只是不知道他说的真心话,还是在调侃胡白水。   “呵呵!你以为我胡白水这个名字是白起的吗?白水!白水!就是能够不花一分钱的代价,白白享受水的滋润和沐浴,只有我才能享受大自然里面水珠的沐浴,这就是天意,这就是缘份!!”胡白水一改先前那苦大仇深的样子,脸上洋溢着一副自豪而又骄傲的神色。   “就是,我现在闻到我身上蜂蛹壳的腥味都还想吐!我也好想洗个澡,你们能想想办法吗?要不然我整个人都快要腻了!”,美女理了理她那像乱草窝一样的头发,使劲嗅了嗅自己衣襟上的味道,又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珠,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其实雷霆和美女说出了所有人心里的渴望,于是大家都停下了脚步,四处寻找着稍微大一点的叶子,准备去迎接下一滴露珠的洗礼,不能什么好事都让胡白水一个人独享了。   他们一连有意摇动了几棵高大的草茎,但事与原违 ,他们仍然没有沐浴到大自然的甘露。要么就是草叶子上没有水珠,好不容易找到一片有水珠的叶子,但那水珠掉下来的位置又不好掌控,根本没有淋到人的身上,直接就掉到地下去了。   “我们在这下面胡乱地摇晃,要本就不是办法,站在这下面什么也看不清,上面全是遮天蔽日的草叶子,只有爬到这些草的冠覆上面去,探出草丛的叶子才能看得清楚外面的情况,才知道这些水珠的具体位置。如果大家信任我,那就让我先上去看看?”雷霆简单地说了说自己的想法。   “我看行,就这样办!”被淋了两次水的胡白水神志好像要清醒一些,不等雷霆说完,他便首先表态,看来他还意犹未尽,他肯定还想尝尝在这大自然中沐浴的味道。   胡白水的想法完全代表了大家的心声,大家只是象征性地叮嘱了雷霆两句,要他小心一点,便没有再言语。   接下来,雷霆便像一只灵巧的猴子一样,从身边的一株阔叶草的茎上蹭!蹭!蹭!地爬了上去。   这些草的茎很结实,而且还很有韧性,所以雷霆攀爬在上面非常的安全,没有一点点摇晃的感觉,就像是在爬一棵树一样稳妥。   雷霆终于爬上了草冠,这上面与地面相比真的是天壤之别,这上面完全是另外一个世界。如果说这上面是一个五彩的天堂的话,那草丛下面就是 一片暗黑的地狱。   金灿灿的阳光洒满了整个世界,各式 各样的草叶子覆盖了眼前的这片大地,五颜六色的花开满了草冠,它们杂乱地点缀在绿绿的草丛上,把这片大地装扮成了一件最华美的衣衫。   “哇,这真的是上下不同天啊!这一定是童话世界里,王子专门为他心爱的公主精心打造的花园吧!”看到这样的美景,就连雷霆这样的大老粗也不由得感叹了起来,说出了这样天真浪漫的话来了。   “不要在那里释放你粗糙的感情了,快给大家说说上面的情况怎么样了,找没找到可供淋浴的水珠!”美女听到了雷霆赞美的声音,忍不住打断了他的感叹!   可以看得出来,美女想要洗澡的愿望有多么有强烈,现在对于她来说,再美丽的景色也激不起她的兴趣了,她现在最本能、最迫切的需求就是洗澡。   虽然暂时被眼前的美景给谜住了,但是回过神来的雷霆也牢记着他此行的主要任务——为大家寻找水源,再加上有美女的提醒,所以他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前面不远的地方,不停地反射着耀眼的光茫,晃得雷霆几乎都睁不开眼睛了,雷霆不由得集中了自己的精神,朝着那个反光的地方看了过去。   原来那里是一株大大的山芋,山芋的每一片叶子都有一间屋子那么大,而在叶子的中心位置有一个大大的凹陷下去的坑,在那个坑里装了满满的一坑清水,那坑清水就像一颗会滚动的珍珠,在凹坑里不停地滚动,从而反射出了耀眼的光茫。   那里才是一个洗澡的绝佳场所,以前估计只有天上的仙女或者童话世界里的公主才敢想在这样的环境中洗澡,此境只应天下有,人间能得几回春。   而自己马上就可以去享受这和仙女一样的待遇了,雷霆想想都觉得兴奋不已。   “咱们不用再劳神费力地去找水珠洗淋浴了,我们可以到天上的瑶池里面去泡澡,去舒舒服服地洗个痛快!”雷霆还没有下来,便兴奋地大吼了起来,下面的人都 不知道上面是什么情况,以为雷霆在和大家开玩笑。   “你能说得清楚一点吗?”美女好像有点激动,也好像有一点点紧张。   雷霆从草冠上慢慢滑了下来,把自己的发现如实地告诉了大家,大家听了都兴奋不已,尤其是美女,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地催着大家快走,就好像赶着回家吃团年饭一样。   他们终于来到了这棵大山芋的脚下,由于大山芋的叶子特别巨大,所以它的下面更是见不到一丝丝的阳光,更是找不到一根杂草。只是在大山芋的旁边,长着一棵大大的阔叶草,这株阔叶草好像是多年生的,它的茎干特别的粗壮,茎干上的分枝也可以供人在上面任意行走。   美女她们早已迫不及待了,她紧跟在雷霆的后面,爬了上去,选了一个最好的方位,然后顺着草茎的分枝,走到了山芋叶子所盛水坑的上方,再俯下身子,用手抓住草茎,从上面缓缓地滑了下去,便稳稳地来到了水坑边缘。   其他几个人也争先恐后地朝着自己选好的那片山芋叶子跑去,一时间欢笑雷动,惊呼声此起彼伏,只乐得天上的太阳也笑得更加灿烂了。先前那惊恐,紧张的情绪早已经抛到了九霄云外云了。   山芋的叶子就像是一艘漂浮在浩淼大海上的豪华游轮,而叶子上的这坑水便是游轮上的露天泳池,这艘豪华游轮稳稳地承载着这个露天泳池,以及在泳池里游泳的人,完全没有一点点会倾覆的危险。   她脱下了外套,洗干净后便晒在了山芋的叶子上,然后整个人便躺进了那一坑像珍珠一样洁白透明的水池里。让那洁白透明的水珠去亲吻自己每一寸的肌肤;去荡涤每一个人的灵魂;去滋润大家身上每一个干渴已久的细胞。   水坑里的水已经被大阳晒暖和了,躺在里面舒服极了,这些水清澈异常,里面没有一丝的杂质,完全是冰清玉洁一般,这根本就不是一坑水,这是自然界里一滴最大、最圣洁的露珠。下面的山芋叶子软软的,人躺在上面完全就像是躺在一张高级的乳胶床垫上一样,根本没有一丝生硬或硌人的感觉。   头上是蓝天白云,自己如脂如膏一般的肌肤,包裹在一团晶莹剔透的露珠里,身下是一床像大地一样柔软碧绿的绿毯。她觉得自己好像是水晶宫里的公主,又像是接天连叶无穷碧的荷塘里一朵洁白的莲花。在这样美妙的环境里享受着众星捧月一般的待遇,那种心里的感受是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   暖暖的太阳穿过了露珠,照进了自己的身体里面,传到了四肢百骇之间,懒洋洋的,让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感觉,这样美轮美奂的场景,甚至让她都有点怀疑了起来,不敢相信这是事实。这究竟是在泳池里洗澡,还是躺在沙滩椅上晒太阳呢?或者说是躺在高级乳胶床垫上睡觉?难道这三者还可以同时进行。还在比这更惬意的享受吗?   这完全就是天上王母娘娘的瑶池,人间哪里会有这般的享受。以前想都不会想到在这般的感受,而今天自己居然切身感受到了这如诗如画一般的美妙感受,华清池里面的杨贵妃恐怕也没有过这般感受吧!能够在这样的环境里感受一分钟,那以前吃的那些苦,受的那些罪就都值了。   此刻她就像一个初生的婴儿,托在妈妈柔软体贴的手掌中,任由那轻轻动荡的水珠,拍打着自己的身体,就像是睡在摇篮里面一样。   大自然的阳光,温暖了她那幼小纯洁的心灵,甘甜的雨露,滋润着她那稚嫩的肌肤,在这里才真正体会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在这里才真正体会到了自然的魅力;在这埋在才真正知道了人生的追求和目的意义。   不知不觉间,日头已经偏西,他们洗好的衣服也已经晒干了,于是大家很不情愿地从那滴露珠里爬地起来,穿好了衣服,准备继续向前,去完成自己未尽的事谊。 第二百六十四章 仁者见仁   舒舒服服地洗完了澡,大家浑身上下顿时觉得清爽异常,四肢百骇都觉得舒坦无比,精神状态也空前活跃了起来,混身上下都蓬发出一阵阵朝气,一个个激情满怀的样子,就像是要去参加一场期待已久的聚会,或者是去与自己心幕已久的对象相亲一样。   李子木又顺着草茎向上爬了一段,他想看清楚自己现在所处的方位,以便能够确定下一步的行动方向。   自己的身后,便是那座纺垂状的蜂巢,刚刚经历了那炼狱般的魔练,现在说什么也不可能再向蜂巢的方向靠近了,只有远远地避开它才是最为明智的选择,因此,他们唯一的选择便是继续向前。   而在自己前面不远处,那些草丛便渐渐矮小了下去,再往前看,两山相夹之间是一处宽阔平坦的开阔地,那地上好像长满了五颜六色的草,又像是那里面的泥土本来就是五颜六色的,每一种颜色之间都 有明显的分界线,这些分界线把这片开阔地分割成了许多形状不一,纷乱交叉的小格子。   这些小格子有三角形,长方形、正方形,梯形,平行四边形……不同形状格子里所颜色也不尽相同,三角形是红色的,长方形是黄色的,正方形是绿色的,还有粉色,紫色,蓝色,橙色……。部之,这些不同形状的格子都 是不同的颜色,它们拼接在一起,组成了一张色彩斑澜的图片,   放眼看去,就像是某位绘画大师的调色板放在这里,他正在酝酿构思,准备大显身手,绘就一幅传世之作一样。   只是调色板上面,格子的排序和里面的颜色显得杂乱无章,没有一点秩序,相邻的两者之间也没有一丝丝的联系,看不出这个调色板的主人,如此杂乱地放置调色板,究竟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过,或者说是想透露什么样的信息呢。   “哇,这是上帝的“调色板”遗落到了人间了吗?还是测试色盲的图片啊!居然有如此绚丽夺目的色彩!还有如此怪异的排列组合!”看来女人确实要浪漫一些,她们的相像力也更加丰富多彩,说出来的话往往能让人惊叹不已,同时也能拓宽大家的思维,给大家提供一些巧妙的思路。   美女还没有看清这片开阔地的全貌,她只是看到了冰山的一角,便有如此的感叹和赞美!可见这片色彩炫丽的开阔地,有多么强烈的感染力。   美女的这一声惊叹倒是提醒了李子木等人,这个“调色板”里一定暗藏着某种玄机,但是由于他们目前所处的高度还不能完全看清楚“调色板”的全貌,只能窥见一斑,所以他们又继续向上爬了一段。   正所谓“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唯有登临绝顶,才好纵目天下。   在接近草茎顶端的时候,雷霆终于把这块大大的“调色板”尽收眼底了,在这些五颜六色的板块之间,还真的隐藏了一些线条和图案,只是大家一时无法分清那些隐藏的线条和图案组成的是什么东西,究竟想要表达什么意思,要透露什么信息,粗略一看,这还真像是测试色盲的一张大图片。   “呵呵!我算是看懂了,你们来看,这图案里面原来隐藏了三个字,这三个字从远到近分别是‘四人坐’。这么大的地方怎么只能让四个人坐呢?可咱们现在是五个人啊!怎么去坐呢?是不是设计者弄错了,或者说这里不是我们该来的地方?”雷霆爬得最高,他最先看到全貌,并凭自己的第一感觉,随口说出了自己看到的内容。   显然他的信心也不是很足,勉强说完了这几句话。他自己的心里也有一些忐忑,他也觉得这三个字在这里出现确实有一些迁强,既没有明确的指向性,也没有什么深奥的内涵和意义。   思想上一旦有犹豫了,说话的底气也就不是很足了,他也不敢肯定,自己所说的答案是否正确,所以在嘴里一直在低声地自言自语。   “唉!我看你是不是色盲啊!不会认就不要乱认,还说什么‘四人坐’,咱们明明有五个人,那你准备把谁撵走呢?是不是我最后加入队伍,你故意在排挤我嘛!是不是对我不满啊!不满就明说,不要用这种伎俩来糊弄我!”胡白水就在雷霆的脚下,就因为雷霆一直在他的头上,所以他的心里极端的不满,再加上刚才雷霆那么一说,他这才借题发挥,故意趁此机会向雷霆发难。   “你才色盲哦!你要是不信就自己上来看看,我就不信你能比我多认几个字!我好歹也是正二八经的大学生啊!”雷霆一边说,一边不服气地从上面滑了下来,把那个最好的观察位置让给了胡白水。   胡白水站在雷霆刚才站的那个位置,仔细看了一会儿,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这没有文化还真可怕,更可怕的是某些人没有文化还装着自己有文化,还说自己是正二八经的大学生,还不如我这个幼儿园都没毕业的大老粗,我还以为这是多难的事,原来就是这么简单。雷霆兄弟我郑重地告诉你,这不是字,这是一幅画,画面上描述的内容是在地面上架着一堆火,火堆的上面还有一口大锅,锅里面正在煮东西!这是在提醒咱们,这里是埋锅造饭的地方,咱们应该做晚饭了!”胡白水一边说,一边笑,笑得腰都直不起来,弄得雷霆的脸红一阵绿一阵的。   “当然,这也不能使怪你,你在江湖上行走的时间少,没有经验。以后在江湖上行走,判断人和事不能真观地凭自己的感觉去地断定,要联系实际,特别是当前的情况,你看我说的这个答案就和我们目前的情况非常贴切,更符合我们现在地需求,这就是学习和实践相结合的原则!学习不能脱离生活,更不能脱离现实。如果你们在学校里学了那些知识,不拿 来与现实生活结合,不去融会贯通,不去落地生根,一直就那样,像空中楼阁一样飘着,那是永远也不会获得成果的!”胡白水见雷霆没有开口反驳,心里好像还没有显摆够,以一副为人师表的姿态,在卖弄着自己所谓的经验之谈。   雷霆好歹也是正牌大学的毕业生,被 胡白水这样一个纨绔子弟调侃奚落,心里当然不爽,但他本来就不善言辞,最主要的是他也不敢确定那三个字就是“四人坐”,所以自己信心也不是很足,也就不敢和别人据理力争,更没有充分的理由反驳胡白水的言论,所以便想叉开话题,从另外一个侧面挽回一点点面子。   “看来你才是饿死鬼投胎,就几根线条你都 看得出来是在煮东西吃,真的是吃货。”雷霆心里显然不服,嘴里一边嘲讽着胡白水一边继续往下滑去,好让其他人上来再看看,也好杀杀胡白水的风头,好让他收敛一下自己得意忘形的狂妄之态,同时也想早点告别这个让他丢人现眼的是非之地。   “这可不是我瞎说,你看嘛,咱们有图为证,这图案的最上面是一个像器皿一样的家伙什,器皿里面还放着东西,而下面则是一堆火,那两个看上去像‘人’的图案其实就是燃烧的火炎,火炎的下面就是土,这么简单明了的事,真的是一目了然,还用得着动脑筋去分析吗?”看胡白水那信心十足的样子,就像是一个长期行走江湖的算命先生,在耐心地给大家解签答卦一样自信。   其实说到吃的,大家肚子都饿了,只是现在好不容易才爬上来,不把眼前的情况看个清楚,大家肯定都不会甘心。尤其是现在,摆在面前的玄机还没有得到统一的答案,大家的看法存在着重大的分歧,这就更加增添了大家的好奇探索的心理。   “咱们做事做人都不能半途而废,既然大家都到了这里,那就大家都 来看看,然后再发表一下各自的看法,集思广益嘛!只有通过大家充分的辩论举证,才会产生真理,这才是求知者的正确态度。”李子木也想爬上去看看,雷霆他们究竟看到了什么 稀罕的东西,一样东西,两个的看了之后,给出的答案居然能有如此大的反差。   大家心里都 想要得到一个最正确、最合理的答案,因为这个答案很有可能会左右他们接下的行动;会关系到他们这一系列行动的成败与否;甚至会关系到一行人的生死。   胡白水好像是一名刚刚参加了宫廷殿试而一举胜出的状元郎,他哼着流畅的小曲,慢慢地从草茎的顶上滑了下来,心里那种得意的劲写满了他脸上的每一寸肌肤。   毕竟他一直都 想在队伍里展示自己的能力与才华,想引起大家的尊重与重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 的们台,前风次还差点就弄巧成拙了,这次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大学生一败涂地,自己当然觉得很有成就感了哦!心中的优越感也是飘飘然地升了起来。 第二百六十五章 智者见智   胡白水得意洋洋地从草茎上滑了下去之后,文立又来到了草茎的顶端,他左瞄瞄,右瞅瞅,仔细地看了半天,然后也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只见他双手抱着草茎,躬着腰,笑得前俯后仰,连动着草茎也开始摇晃了起来。紧接着眼里的眼泪也流了出来,整个人几乎都 说不出话来了,甚至差点就背过气去了。   “有什么好笑的!我就不信你能看出一朵花,或者是看出一本书来!”胡白水心里一阵阵发虚,好像觉得文立那一段放浪形骇的狂笑,是有意针对他刚才说的那番话,因此,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所以他在下边的草茎上站着,心里很不服气,并小声地说道。   现在文立还没有亮出底牌,他也不敢确定文立的答案对自己是否有利,所以他也不愿意把话说得太重了,以免树敌太多,引起大家的众怒,被大家群起而攻之就不好办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   在这样的情况下,适当给自己留条后路,留点后手,是很有必要的。聪明的人都不会把所有的人都送到自己的对立面去,这是为人处世的哲学道理,所以他也不再继续去辩解,只是静静地听着文立的答案,心里仍然对自己的答案坚信不疑。   看到一向不苟言笑的文立,居然有这样啼笑皆非的表情,大家的心里一下子都 没有了底,不知道他究竟发现了什么?想要说些什么?他这是故弄玄虚的表演?还是发自内心的感情宣泄?不管怎么样,他的这一波表情算是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大家都怀着无比期待的心情,等待着他的答案,不管他的答案是让大家感到平淡无奇?还是石破天惊?大家都早已经做好了洗耳恭听准备。   文立终于止住了笑声,他伸直了腰,用手擦了擦眼眶里的泪水说道:“我说二位,你们还真是有洞察世事的眼力,更有超凡脱俗的想象力。这既不是‘四人坐’三个字,也不是煮东西吃的图案,这是古代象形字体与图案的结合,图案里边描绘的是一个神话故事,故事的内容是一个人站在地上伸出双手举着东西,往天上而去,说到这里,相信大家都应该知道了吧!这就是咱们中华民族家喻户晓的故事——女娲采石补天的神话传说啊!”   “你们看,这最下面是象形字的土,代表着大地,再上面是人,最上面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这分明就是说有人站在地上,双手举着东西向天上而去吗?”文立为了让别人心服口服,还进一步阐述着自己的理由。   “就凭这点你就能认定那是女娲补天吗?我也可以说那是嫦娥奔月啊?”胡白水仍然在狡辩。   “我没有听说过嫦娥奔月头上还举着东西的!”文立针对胡白水的发难,又作了进一步的解释。   显然,文立的认知要比他们两人的认知要高深合理的多,而他这一番说辞的理由也更加充分,所以大家在心里都觉得文立说的肯定就是最正确,或者是最接近事实的答案。文立一边笑,一边从上面滑了下来,换李子木再上去。   胡白水一脸失望有神色,蹲在一根草茎的分枝上,哼哼两声,好像很不服气的样子。雷霆则恰恰相反,刚才失望的颓势一扫而空,他也哼哼笑了两声,然后学着胡白水刚才的口吻说道“唉呀,这没文化真可怕,尤其是有些人没有文化还要装作有文化!真是自不量力!勉力而为,往往会适得其反!”他的脸上,完全 是一副兴灾乐祸的样子,说得胡白水的脸上一阵发烫。   李子木爬了上去,放眼一看顿时觉得头晕眼花,眼中尽是花花绿绿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看不清。   他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让自己的心态彻底平覆了下来,同时把雷霆他们刚才所说的那一切都答案都从自己的脑子里面彻底清空,不受他们任何的干扰,等自己的心态平静下来以后再睁开眼睛看去。   “队长,你看到的是什么啊?肯定不会是‘四人坐吧’!”胡白水好像有点受不了别人的挪揄了,急切地希望李子木能够给出一个不同于他们的答案,这个答案最好能和自己的一致,要不然他今天又要在此出丑丢人了!   反驳其他人,他没有十足的把握,但反驳雷霆他还是有信心的,所以为了挽回自己的面子,他故意把雷霆的答案用来当自己的挡箭牌,想混淆一下视听,转移一下矛盾的焦点。   唉!都 怪自已刚才高兴的太早,把话说得太绝,以至于现在尴尬万分,他忘记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说法,更忘记了老祖宗说的做人说话要留有转寰的余地,不能说得太满,更不能说得太死!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看到今天这个脸是丢定了,本来还想趁此机会出出风头的,没想到事与愿违,适得其返,看来又要在此栽一个跟斗了,都 怪自己学艺不精。   就算队长的答案与自己的不一致,但最起码也要否定文立的答案,这样才能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啊!所以他现在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李子木的身上了。   “看来古人说得真有道理,果然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啊!我不敢肯定我说的绝对正确,但我敢说我的答案比你们三个说的都 有道理。”李子木嘴里不紧不慢地说道,心里也在乐呵呵地暗笑。   “唉呀!别再卖关子了,究竟是什么嘛,怎么你们四个人看就会得到四个不同的答案呢?这里面真的有那么深的玄机吗?”美女也等不及了,因为五个人当中,现在就只有她还没有看到过整个调色板的内容,听他们四个人这么一说,她的好奇心也被彻底激发了起来,胃口也被调了起来,争强好胜的心里也随之而来。   “这确实是在讲一个故事,面且是一个成语故事,故事里讲的是一个人坐在船上,双手高举,而高举的双手上面托着一具大鼎。我相信大家应该都知道,这个成语应该就叫‘霸王举鼎’,或者叫‘举鼎过江’,讲的是西楚霸王项羽的故事。这个故事发生在秦末汉初,从时间上来说也比较吻合,文立刚才讲的那个故事,也基本说得通,但其一是时间上不合适,因为女娲补天是在上古时期,那个时候还没有象形文字,而这图案里面明显有象形文字的原型,其二是,那个象形文的人字上面举的不是天,天的上面应该是一横,而这幅图上那人双手上面举的明显是一个器皿,所以我认定这个故事讲的是霸王举鼎。我推测,可能有西楚霸王项羽的后代在这里生活,所以他们才会劳神费力地在这里弄一个这样的图案,主要是为了纪念他们祖先的光辉业绩,也是为了彰显自己家族的荣耀”。   “还是队长历害,你看人家说得有理有据,还能引经据典,分析也是合情合理,并不像有的人,一知半解便觉得自己要不完了,还处处招摇显摆,弄了个半罐水,响叮当!”胡白水,见李子木推翻了文立的答案,他心里好像感到舒坦多了。   特别是李子木说到那图案最上面是器皿的时候,他个人认为这是队长间接肯定了他自己的答案,这一点上他与队长的看法是一致的。于是,他觉得就好像是在芸芸众生中找到了知音一样,而这个知音还帮他报了仇,出了气,重新树立了自己的信心。   美女心里也很不服气,趁着李子木滑下来的时候,慢慢地爬了上去,定睛看了一眼,“噗叱”一声大笑。“四位大哥,你们太有才了,我以前都 小看你们了,小妹我对你们的联想能力真的是佩服之至,对你们的见识也是仰慕得紧啊!你们真的可以称作是天才。这么简单的事你们居然可以联想到那么复杂的问题,民间传说,上古神话都被你们想到了,你们的想象力比爱因斯坦和牛顿都要丰富,你们不去当科学家、导演或者编剧什么 的真的是屈才了。”   “听你这么一说,莫非咱们四个说的都正确”,胡白水还抱着一定的幻想,他还想在这件事上面挽回一点面子。   李子木也觉得美女话中有话,不由得扭转头去,看着正在往下滑的美女,希望他能够给出一个标准答案。   “这是两个篆书体的繁体字,两个字呈竖列排列的,它们其实很简单,是小学生都 会写的‘黑土’两字,你们都 想多了,”大家一听,都 面面相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算是化解了这场不大不小的尴尬 场面。   大家从草茎上滑了下来,雷霆拿出了包里的食物,大家都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吃饱了以后,胡白水好像还不服气“我们五个人说的答案都 不一样,凭什么就说我们的是错的,而她说的就是对的呢?”   看来胡白水进入队伍的时间还是太短,根本不知道美女在这方面的实力,不知道他是想再挑战一下美女的权威,还是想向美女谦虚地请教。   为了让胡白水心服口服,美女一边吃,一边捡起一段草茎,在地上把刚才看到的东西画了出来,让大家一起凑过来共同来判定。   “这是一口大锅,锅里面煮了两块大大的肉,下面升了一堆熊熊的烈火,再往下面就是一块土,对吧!大家看到的都是这样的情况吧?”美女按着胡白水的思维,一边说, 一边把这两个字写了出来,然后再叫大家过来一起会商,共同判定。   大家蹲在地上,围在一起专心地看着美女在地上写写画画,这像是一群幼儿园的小朋友,在听老师给讲一个大家都 很感兴趣的故事。   待到她写完以后,大家凑近了一看,都没有其他任何的异议,因为美女写出来的内容,与他们刚才在草茎上看到的东西,没有一丝一毫的差距。   “其实你们看到的火堆上的锅,或者人举着的天,又或者是人举着的鼎,都是‘黑’字的篆体写法,而‘黑’字下面的四点底,只是看起来有点像是两个人的样子,但其实那是四点底的篆体写法。下面的这个字就简单多了,大家都会认得,那是‘土’字!雷霆刚才是把‘黑土’两个字拆分后,再组成了三个字,所以才会得出了那不伦不类的答案!但就凭这点,他也比你们当中的某些人强出不少”,美女一边比画,一边解释边,说完她还白了胡白水两眼,直说得胡白水哑口无言,方才尽兴。   其他几个人更是佩服得频频点头,而雷霆更是昂起了头,伸直了腰,一改先前那种谦卑的样子,整个人的形象好像瞬间高大了许多。 第二百六十六章 露营   美女仍然饶有兴致地在一旁侃侃而谈,丝毫没有留意其他人的表情变化。   李子木除了偶尔点点头之外,一直严肃地板着脸,蹲在地上一言不发,或者闭上眼睛,回味着什么难忘的经历。大家还以为是美女刚才否定了李子木的分析成果,挑战了队长的权威,让他在大家面前丢了面子,他脸面上挂不住,所以不高兴了。   其实不然,李子木还不至于是那样小肚鸡肠的人,他听了美女进一步的分析之后,现在正陷入了一段长长的沉思当中,他好像在脑海里不停搜索着什么,思绪根本就没有关注眼前的人和事,而是飞向往了遥远的远方。   刚才美女在草茎上面说的时候,李子木还没有特别在意,现在听美女这么一解释,他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特别是美女写出“黑土”两个字的时候,他一下子这联想到了在刘忠汉家灶下挖出的那个盒子里,黄绸上写的那四句揭语;   五行聚首   七星花开   九州浮沉   黑土同在   这两处出现的“黑土”是无意间的巧合呢?还是有人故意为之,现在一时还难以断定。虽然有无巧不成书的说法,但如果要强行说这二者是巧合的话,那就显得有点太牵强了。   种种迹象表明,这两处的“黑土”很有可能是一脉相承的,因为他们今天 的所有行动,都 是按着当时的那条线索一直追查下来的,而在这同一条线索上,两次出现了这一个关键词,无论是谁都 会想到,这肯定是经过精心策划而留下的线索,这里面一定隐藏了什么重大的秘密。   时到今日他们依旧是一无所获,当初的谜团还没有完全解开,而随之而来的谜团更加地扑溯迷离,现在究竟是越来越接近目标,问题越来简单明了化了?还是陷入了一个大大的泥潭怪圈,让这问题越来越复杂化了呢?李子木的心里也充满了疑问。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们追查的方向和目标都 没有错,看来这次他们也找到正主了,这里就是他们历经千辛万苦想要找的地方,他当初的判断也是英明而正确的。   想到这里,他好像打了鸡血一般,突然来了精神,伸手抓起背包,乐呵呵地说了一声:“我勇敢而又睿智的水手们,现在,船长命令,目标正着方,拔锚起航,全速前进”,说完,他便踏着轻快的步伐向前走去。   文立和胡白水根本不知道李子木为什么会有这样反常的表现,没有想到庄重严肃的队长也会开起这样的玩笑来。就连雷霆和美女也被搞得像丈二和尚一样摸不着头,因为他们也早已把那黄绸上的四句揭语忘得一干 二净了,但他们心里对李子木是绝对的信任,只要李子木说往哪儿走大家就往哪儿走,大家绝对没有异议,这里大家长期在一起建立起来的信任与信心。于是大家抛开刚才的一切不快,个个脚 下生风,趁着傍晚拂面的清风,向着草丛的边缘而去。   大家终于走出了那一片高大的草丛,一片浅浅的草原慢慢呈现在了大家面前,草原上长满了五颜六色的野草,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近在咫尺的两片草原有这么大的差距呢?这就像是一奶同胞的两兄弟,一个长得像打篮球的韩XX,一个长得像演电影的潘XX。   看来现在只有朝着那片浅浅的草原走去,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因为只有那片草原看上去还算是一个比较正常的地方,其他的地方都 显得过于神秘,过于鬼祟.而两边都是高高的悬崖绝壁,肯定是无法攀爬的,所以往前是唯一正确的选择。   这片大大的草原被许多大大小小的几何图案分成了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块状,而每一个几何图案里都长着茂密的草丛,同一块区域里的草丛里都 是单一的色调,而且还有一定的规律,比如三角形的几何图形里面,就长满了红色的草丛;而长方形的几何图案里面,则长满 了黄色的草丛;这些其实就是他们刚才在树叉上看到的调色板的真实面貌。   这些不同颜色不同形状的草坪之间,都有一条碎石铺就的小径隔开,那些碎石好像也是有人精心铺就的,碎石几乎都 是一般的大小,小径也是十分平整,一样的宽窄。   原来就是这些五艳六色的草地鲜花,组成了那张大大的色盲测试图,现在要想继续往前走,就只有穿越这片美丽的草原,不知道在它美丽的外表下,会不会隐藏有危险呢?或者包藏什么祸心,现在大家也是不得知晓。   怎么走法呢?刚才在高处观看这片五彩草原的时候,李子木还注意到了一个现象,这些几何图案组织的草原,除了隐藏了两个字以外,好像同一种色调的图案相连,组成了一条蜿蜒曲折的路径,会不会顺着这些路径走才会走出这片草原呢?   李子木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大家也觉得在这样一片浩淼无边,五彩班澜的草原上行走,如果不事先选好一条道路的话,可能会很容易迷路的,但具体走那一种颜色组成的道路呢?大家都一时拿不定主意。   “我们还是发扬民主的作风,大家群策群力,发挥每一个人的主观能动性,这样才能有最完美的方案”,李子木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希望大家都 能提供一些行之有效的办法。   “我看没有必要这么小心吧!这两边都 是悬岸俏壁,我们其实一直都 在一个高大的山谷里面行走,我们顺着这条山谷往前走,应该就能走出这片五彩的草原!”胡白水不以为然地说道。   李子木仔细观察了一下这里周边的地形,觉得胡白水说得也有道理,再没有其他更好办法的前提下,这也不失为是一种明智的选择。   大家看了一下这面前广袤无垠的这一片五彩草原,再看了看这已经落山了的太阳,估摸着在天黑之前大家肯定是走不过这片草坪了。   常言道,世间万物,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有些东西外表越是漂亮,它的内心却越加邪恶,它那美丽的外表往往会成为罪恶的帮凶,它会迷惑人的神志,让人做出错误的判断。所以有时候不能被事物华丽的外表蒙蔽了自己的双眼,越是面对漂亮的东西,越要提高自己 警惕,更不能贪恋它的美色。   那片草坪是一片未知的区域,里面肯定有很多的不确定因素,在没有足够详细了解它的情况下,大家还是不敢贸然涉足,更不敢在那里边过夜。   所以大家商了一下,大家就在这草原的边上就地宿营,好好休息一晚上,养精蓄锐,准备妥当之后,明天再一鼓作气地越过这片未知的五彩草原。   由于在矿洞里面把好多装备都 已经烧毁,他们现在只剩下一顶帐篷,所以这唯一的一顶帐篷肯定只有留给美女使用了,其他四个大老爷们就只有在露天的草地边缘和衣而卧了。   这几天大家走了很远的路,晚上也没有休息好,再加上中午的时候大家都洗了个澡,所以现在大家都非常疲倦,他们只是在地上铺了几片大大的草叶子,连背包也没有解下来,便垫着背包,和衣而卧,然后再盖了几片叶子在自己的身上,也能躺在上面呼呼大睡了起来。   胡白水紧挨着文立和雷霆睡下,他时刻都在留意着文立的举动,他甚至还在睡觉之前将文立身下垫着的草叶子压在了自己的身下,这样一来,只要文立有点动静,他立马就能感觉得到。   按例李子木还是第一班执勤,听着大家的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李子木的心里也荡漾起了满满的幸福感,这几天大家都太累了,在这样高强度的节奏中工作,人是很容易透支的,再加上一直生活在这样紧张恐惧的环境中,更加加大了大家精力和体能的消耗,所以今晚真的应该让他们好好地睡上一觉,补充一点点体能。   李子木沿着营地巡视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也没有感受到什么潜在的危险因素,他才放心地来到营地里面,和衣躺下。   真的是男人无知无畏,女人无知不累,他现在虽然也是困倦已极,但由于脑子里装的东西太多,心里想的事情太烦,所以他也没有丝毫的睡意,正想趁着这个清静的时间好好捋一捋,看能不能捋出个清晰的线条和大致的轮廓来。   黑土!黑土!这黑土指的究竟是什么呢?是具体的物?还是人或者事?或者是一个特别的地方呢?   ......   深黑色的天空中挂着星星点点的繁星,那些星星是那么的清澈,那么的透明,就像是几个顽皮的小孩子,在不停地眨动着自己的眼睛,同时也在拂动着李子木沉闷的心情。   明亮的北斗七星正高高地挂在天边,李子木觉得它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陌生。的确,他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到过这么美丽的星空了,他好想再与这些天边的星星再交流,他好想再把自己的梦想托给那天边的繁星,让他们带着自己的梦想去遥远的天边。   面对着浩渺的夜空,头枕着苍茫的大地,脑子里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心里的思虑也越来越淡薄,慢慢地,李子木也在不知不觉间进入了梦乡,以至于忘记了叫醒文立来交接班,看来他真的是累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 刀光剑影1   虽然李子木没有叫醒文立,但文立也因为自己尿急而早早醒来,此是天空中已经是满天的星斗,一轮新月挂在深远的夜空里,像一轮圆盘一样,散发出皎白的光芒。   此刻,它正随着午夜的凉风慢慢下落,它那洁白透明的身影正在无限地接近远方的地平线,那远方的山峦也拖出了自己黑长的身影,笼罩着眼前一片未知的大地。   在地上缓了两分钟,他的双眼也逐步适应了眼前的环境,他从地上爬了起来,准备找个安全的地方尿尿去。   现在,身后是那黑暗高大的草丛,在那冷冷的月光笼罩下,显得犹为恐怖。仿佛那片草丛就是一座黑暗的炼狱,或者是罗刹的魔窟。   想到这里,他心里恐惧的感觉陡然生起,那种害怕的感觉,使自己的内心不由的对那片草丛排斥抵触了起来。权衡了一 下,他还是觉得宁愿多走几步路,到前边矮矮的五彩草原里去解决问题,心里要稍微踏实一点,毕竟草原里的一切都是看得见,摸得着的,没有那种未知的恐惧感。   他借着天上的月光,走进了前边的五彩草原,月光下的草原朦朦胧胧的一片,已经分不清小草的颜色和那些几何图形的形状了。   文立害怕美女她们一不小心醒来,听见自己尿尿的声音,或者捍到自己尿尿的动作,那样会弄得大家都 很尴尬,所以他想尽量走得远一点,最好是走到有遮挡物的地方,再解决自己内急的问题。   他沿着草地之间的一条蜿蜒曲折的碎石小路向前走去,一路上尽是“喀嚓!喀嚓!”的声音传来,显然那是小径上的石子互相摩擦而产生的声音,这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在这寂静空旷的环境里,听起来也是特别的清晰。   就在文立向前走去的同时,身后有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紧紧地盯住了他,并尾随着文立而去,由于大家相隔的距离较远,所以文立没有丝毫的感觉。   文立踏着月光,慢慢向前走去,后面的那个人也不紧不慢地跟了上来。他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发现,文立在碎石路上每向着走出去一步,脚下就会升起一团淡蓝色的火炎,火炎离地面约有一尺高左右,来得突然,去得也快,只是在一瞬间,便又消失在了夜空里。   月光下的那团火焰,显得那样的诡异,就像是地狱深处的冥炎,又像是夏夜里,墓地群中的鬼火。飘飘然来去无踪,闪闪忽明暗不定,不仅让人浮想翩翩,而且更让人心里发寒。   随着文立的脚再一次提起,那样的情况又会再一次出现,文立只顾着低头向前走,根本就没有感觉到这脚 下的变化。而身后的那一双眼睛,却看得清清楚楚,他被这种从未见过的奇观惊呆了,以为自己真的见鬼了一样,吓得他大张着嘴巴,久久合不上。   前面的碎石路上面好像有一小堆枯草的叶子,文立轻轻地踩在枯叶上走了过去,他一看这距离也差不多了,也就不想再深入草坪里面,更不想离自己的伙伴太远。毕竟黑灯瞎火的,自己对这里的环境又不熟悉,万一遇到危险,大家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总比自己一个人单枪匹马去面对的强吧。   他站好了位置,背对着露营的营地,便拉开的裤子的拉链,爽快地尿了起来。   就在那尿液如箭一般射向地面的时候,他刚刚踩过的那个草堆上也升起了一朵淡蓝色的火炎。那团火炎居然在一瞬间点燃了枯草堆,一点点火星从草堆里燃烧了起来,一缕烟雾也随之升起,只不过在黑暗的环境里大家都 看不到那缕烟雾,但他身后的那双眼睛却将草堆里的火星看得清清楚楚。   文立尿完后,舒坦地长出了一口气,就像是卸下了身上的负重一样,又像是打通了身上的奇筋八脉。就在他正准备返身回去的时候,空气中好像传来了一阵阵浓烈的血腥味道,里面好像还夹杂着利刃割开皮肉的气息,而且这种气味越来越浓,越来越近。   文立感到十分纳闷,自己刚才只是尿了一泡尿,又不是放血,为什么闻到的不是尿骚 味,而全是血腥味呢?莫非是自己产生了错觉。   他虽然算不上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但也是见多识广的精英,这么明显的异常情况肯定会引起他的重视,同时也唤起了他的警觉性。   他又使劲吸了两口气,没错,鼻子里全是血腥的味道。被 这血腥味一刺激,他刚才还浑浑噩噩的神经一下子清醒 了过来,身体也如条件反射一般地紧张了起来,整个人立即做好了防范险情的准备。   突然之间,前面好像有一把明晃晃的钢刀片朝着自己的面门飞了过来,钢刀片还带着一阵嗡嗡的破风之声,就像是要把面前的空气撕裂了一般。   钢刀片在月亮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一片耀眼的寒光,那寒光逼人而来,仿佛要刺瞎文立的双眼,更要刺穿他的心魄,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文立一看还真的是确有其事,没有想到这空旷的草地里,还有人设置这样的机关,看来这里面一定隐藏着什么重大的秘密,设置机关的人,劳神费力地在这种地方设置如此复杂的机关,肯定就是想隐藏这里面的秘密,但他的这做法,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只要是正常人,一猜都会知道里面隐藏的玄机。   在这性命攸关的时刻,文立也不敢有一丝的大意,更不敢再去多想刚才的疑问。他连忙侧过身去,目送着那钢刀片,夹着劲风从他的眼前急速飞过,客头前面那缕长发在侧身的时候,随风飘了起来,好像碰到了飞过来的刀刃上,那缕头发居然应声而断,并随着刀锋飞去的方向,向前飘了一段,最后慢慢地飘落在自己的眼前。   文立心里暗叫一声“好险”,并下意识摸 了摸自己的额头,幸好刚才自己躲得及时,刀锋没有接触到自己的肌肤,额头上面还完好如初,没有留下一点疤痕。   不过经此一吓,他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顺势擦拭了一下汗珠,同时感叹到!幸好自己还有一点武功基础,具备有这种应变的能力,才没有成为刀片下的亡魂。若是换作他人,可能这时候已经身首异处了。   好不容易躲过了袭来的钢刀,还来不及松一口气, 耳边又传来了一阵阵“铮!铮!铮!”的龙吟剑鸣之声。眼光刚一扫过,一把长长的柳叶剑又向自己的心窝刺来。那剑刃约有三尺上下,后面的剑柄上还泛着溜金的光芒,剑柄后面的一束红缨,也随着高速飞行的剑刃一起,绷直了身子,与剑身保持着平衡,呈一字形,急速飞了过来。   这把剑看来是来打头阵的,它的后面还跟着几把寒光逼人的宝剑,那些宝剑与打头的那把剑如孪生兄弟一般,竟然没有丝毫的差异。   文立一看,这几把剑飞行平稳,速度奇快,而且它们排列的位置也是非常的好,几把剑互相配合,整体连动,基本上封死了文立想要躲闪的角度。   无论自己左右怎么躲闪,都是无法再避开这几把剑的锋茫了,他索性硬生生地向后仰去,做了一个铁板桥的非常规动作,才勉强避过这几把剑的全方位攻击。奇怪的是,这两次突袭都只见刀剑,不见人影。   紧接着,几把刀剑朝着他倒地的地方又砍又刺了过来,这些刀剑好像长了眼睛一般,无论文立怎么躲闪,他们都 能准确地找到文立疏于防范的位置,都 能找到文立的最薄弱环节,再做出有针对性的连续攻击。   这些刀剑的攻击,比江湖中那些成名已久的武林高手拿在手中的刀剑还稳、还准,而且还更加地狠毒,每一招都 想致文立于死地,每一式都想杀文立于无形。   文立眼疾手快,顺势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再来一个鲤鱼打挺。“嚯”地一声,从地面上站了起来,接着再“哗”的一声从大腿外侧抽出了两把明晃晃的短剑,握在自己的手里。   谁也没有想到文立在身上还藏着两把短剑,他不仅隐藏了武功,而且还隐藏了武器,真的令人难以置信,世间还有这样深藏不露的人,看来他的身份不像是一名普通记者那么简单,他的目的也不是像他所说的那么单纯。   现在是危急时刻,对方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有可能随时会要了他的命。文立已经 顾不得那么多了,所以他把自己的看家本领都使了出来,那怕就是引起他人的怀疑也再所不惜了,不过好在其他几个同伴都还在熟睡当中,而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也不会有其他人出现,所以他完全可以放心大胆地使用自己身上的绝技。   那些刀剑攻击的动作已然做老,文立虽然已经躲开了,但他们却无法再收回自己的动作,只有一股脑儿地朝文立刚才打滚的碎石小径上砍刺而去,一时间碎石小径上火星四溅,乒乓之声音不绝于耳。   文立手里的两柄剑一把漆黑如墨,另一把白亮如雪,他迎着面前重新飞来的刀剑,乒乒乓乓的格挡了起来,黑白双剑舞动起来黑白相间,就像是一个活动的太极图案,又像是一个旋转的风车,煞是好看。   文立脚下有序地踩着八卦步,手上快速地舞动着自己的双股剑,摆出了一副抱全守一的架式,两手不停地舞动,身边瞬间就激起了一道黑白相间的圆盘,就像是一只大大的屏风挡在自己的面前,把自己罩得严严实实,风吹不入,水泼不进。   那些刀剑再密集,劲道再大,速度再快,一时间,也奈何不了他。 第二百六十八章 刀光剑影2   没有想到文立平时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居然还有如此了得的身手,看来他还真是深藏不露,那天在湖边上的那场战斗,大家还没有看到他的真正实力。正如古人所说,人不可冒像,海水不可斗量,看来指的就是他种人。   文立也没有想到,自己本来是蒙蒙胧胧起来想尿尿,居然会遇到这样的险境,不知道是触发了机关,还是不小心闯入了别个高人布下的陷阱里,这很有可能是一些高人设下的驭剑阵。   正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只有冲上前去,找到罪恶的根源,找到机关或者是阵眼所在。再毁掉机关,或者是破掉阵眼,才能中止这些不断飞来的刀剑,才有脱困的可能。   自己终归是血肉之躯,这样无休止地缠斗下去,不是被飞来的刀剑刺死,就是自己力竭而亡,再也没有其他更也的选择了。   文立心中暗想,幸好自己尿急,一个人走过来,率先触发了这个刀剑阵,现在自己一个人,无牵无挂倒还勉强应付得过来。要是天亮之后,大家都 一起闯进来,那可就不好办了。   他们几个人当中除了雷霆有一点自保的能力外,其他三个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一旦闯入这样凶险的阵式里面,不仅要对付面前的刀剑,还要保护他们三个,那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胡白水悄悄地跟在文立后面,刚开始,他还以为文立要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或者说他发现了什么宝贝,想趁着大家都 在睡觉的时候,他一个人去把宝贝独吞了,所以他想跟过去,好抓住他的把柄,逮住他的狐狸尾巴,让他露出虚伪丑陋的本来面目。   接下来,他又看到文立身后燃起了淡蓝色的火焰,胡白水的第一反应是,文立可能发现了自己在跟踪他,所以故意在装神弄鬼,想吓唬住自己,阻止别人的跟踪,从而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哼哼!我胡白水是吓大的吗?弄点这种吓唬小孩子的小伎俩出来,就想吓唬住我吗?我现在就慢慢看你表演,等你表演完了,我再来戳穿你的阴谋,到时候让你无地自容,”胡白水心里一面在想着自己的下一步计划,一边仔细地观察前面的动静,生怕文立就从他的视线中消失一般。   文立每朝前走一步,那淡蓝色的火炎就会升起一次,时间和节奏掌握得简直恰到好处,而文立依然埋着头,我行我素地向前走去,对身后发生的一切,好像浑然不觉的样子。   出现这样的情况,只有两个解释,要么是文立的城府太深,心里素质太好,不为外界的干扰所累; 要么就是他已经发现了后面跟踪的人,故意为之,想用这样的手段吓退后面的跟踪者。   慢慢地胡白水才发现,情况可能不是他想象的那样,那些淡蓝色的火炎可能不是文立装神弄鬼用来唬人的,那可能是传说中的鬼火,想到这里,他便被吓得悄悄地躲在后面,先前那副从容淡定的姿态也随之消失,根本没有勇气再向前走去,只敢站在远处默默地关注着时态的发展。   不一会儿,他又看到文立的身后好像有一堆火星将燃未燃,只不过那堆火星恢复了正常的桔红色,看到这正常的颜色,他的信心有多少恢复了一点点。   而文立好像瞬间发疯了一样,一会儿左边晃晃,一会儿又往右边跳跳,甚至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又再跳将起来, 一系列眼花缭乱的动作做得非常连贯自然,就像是一个街舞选手,在人头攒动的街头,听着那节奏明快的音乐,熟练地跳着自己拿手的舞蹈,时时赢得满堂的喝彩一样。   胡白水看到文立高兴地跳起了欢快的街舞,手上还拿着一根白色,一根黑色的两根大大的巧克力棒,在不停地挥舞,不停地翻滚。   胡白水还为是他遇到了什么让人兴奋不已的好东西,弄得自己心里也蠢蠢欲动,巴不得上前去分一杯羹。   文立舞动着手里的双股剑,朝着刀剑飞来的方向杀奔了过去,他心里非常清楚,只有找到刀剑飞来的源头,破坏掉机关,才能化险为夷,才能确保一行人的安全,否则天亮之后,谁也别想从这里通过。   不管前前面是险滩激流,还是荆棘密林或者是悬崖戈壁,他都必须义无反顾地冲过去,这种情况下,只有向死而生,或许才能求得一线生机,不能逃避,更不能退缩。逃避和退缩可能会得到一时的安逸,但却会留下终身的遗憾。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那些飞舞的刀剑速度更快,力量更足,对文立的威胁也越来越严重。   文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沉着稳定地迎接着每一柄刀剑的挑战,他手中的双剑也不敢有丝毫的停留,舞得如风车一般旋转,在自己的面前竖起了一道牢不可破的屏障。   如霜的剑气不断迎面袭来,让人不寒而栗。它仿佛用那闪电的速度撕开了面前的空气;又用那尖锐的剑尖刺穿了天地的屏障;再用那锋利的刃口割裂了万物的肌肤;再用准确的手法切断了众人的心志;最后用十足的劲道击碎了文立心中的心神。   常言道,艺高人胆大。文立自恃有点有武功基础,又会几招祖传的剑法,根本没有把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放在眼里。起初还觉得完全应付得过来,所以他才会主动向着刀剑飞来的方向攻击。现在随着刀剑的数量越来越多,力量越来越足,速度越来越快,他也觉得有点力不从心了。   但现在他是骑虎难下,已经深入到了如此的境地,想要全身而退,已经绝无可能了,他现在心里已经开始后悔,自己当时有点冲动了,悔不该轻敌冒进,逞个人英雄主义,应该退回去和李子木他们商议好了再来的。   那些高速飞来的刀剑,就像是一枚枚精确制导的导弹,拖着长长的尾翼,撞进文立的心窝,嵌入了他的肉体。文立整个身子为之一颤,心中为之一紧,惊恐之色从心底由然而起,整个人也高度地紧张了起来!差点就惊叫了起来。   文立的双脚离开了碎石路面,向着那片五色的草坪中冲了过去,越向前走,对面的刀剑来得越急、越险,纵是他的身手再好,好不能完全避开这凌厉的攻势,身上好像已经多处受伤了。   看来不得不拿出自己的祖传绝学了,在这性命攸关的危急关头,不能再保守了。他把手中的双剑立于胸前,一横一竖,左手横着剑,不停地左右摆动,从而形成了一个大大的扇面,护住了自己胸口的位置,那些朝着自己胸口飞来的刀剑,碰在短剑的扇面上,碰出了一连串的火花,嘣嘣之声不绝于耳。   而他右手的短剑却在不停地画着圆圈,飞过来离他身体较远的刀剑都逐一套进了他右手的这个圈子里,他右手的短剑就像是一根磁力棒一样,将不断飞来的刀剑一一吸住。然后他的右手再用力一甩,那些套在圈子里的刀剑便纷纷向着它们刚才飞来的方向而去。   空中一时间火星四起,嘣嘣的声音响彻空旷的夜空,套在短剑圈子里刀剑在文立手臂力量的支配下,纷纷把那些将要飞过来的刀剑纷纷打掉,“啪!啪!”地掉在了草坪和碎石地上。   但也有一些漏网之鱼躲过了文立的拦截,继续飞来。这些漏网之鱼毕竟是少数,将大多数的刀剑处理了之后,再来对付这几副漏网的小鱼,就显得轻松多了。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才是武学之人追求的至高境界,看来自己还是有这样的能力和修为的,只是以前没有机会展示自己而已。   趁着刚才那一波凌厉的攻击,他击落了飞来的大多数刀剑,便又乘机向前冲了两步。   他刚才用的就是他祖传剑法顾应八式中的第三式,左顾右应。可惜这顾应八式传到他父亲那一辈的时候,便只剩下三式了,要不然他今天就可以在这里大显身手一番了。   但昨天在那个大蜂巢里,他看了那蜂王大战螳螂之后,好像受到了一些新的启发,趁此机会,他便想拿活学活用,将那些招式拿出来好好检验一番,用实践来检验一下,这几招的成色如何。   于是,他学着蜂王兑付螳螂的那些招式,用来对付迎面飞来的刀剑,一时间两者斗得难分难解。连续使用几次以后,他倒觉得某些招式自己掌握得得心应手了,同时也渐渐体会出了其中的精妙。   ……   蜂王那里学来的招式已经快要用完了,他也快接近那刀剑飞出来的地方了,为了尽快破坏掉那发射刀剑的机关,他铆足了身上的劲大步向前跨了过去,想以最快的速度接近那个发射刀剑的地方,再去捣毁他们的老巢,从源头上消灭掉这个万恶的刀剑阵。   可是没有想到,他刚刚向前走出去两步,脚下突然一空,失重的感觉随即传来。他好像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了,整个人急急向下坠去,重重地摔到了一个黑暗的空间里,一下子便晕了过去。 第二百六十九章 密林深处1   胡白水目不转睛地盯着文立看了半天,丝毫不敢眨眼,在这种紧张气氛的烘托下,他感觉自己的眼睛又干又涩。他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揉了两下,想让自己的眼睛休息 下,缓解一下视力的疲劳,也让自己紧张的情绪放松一下,整个过程就那么短短的两三秒钟的时间。   接下来他再睁开眼睛一看,眼前的情况竟然让他顷刻间傻眼了。原来,就在他这一眨眼的功夫,眼前的情景居然发生了令人不可思议的变化,眼前早已没了人影,不知道文立跑哪里去了。   他使劲擦了擦眼,再次确认前面已经没有了文立的踪影,而周边 的一切依然如故,却没有一丝丝的变化。一个大活人居然像变魔术一般地消失了,而周围的环境居然没有发生一丝的变化,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他的心里不由得慌了起来,这难道是跨越时空的穿越?或者说是自己在梦中的梦境,想到这里胡白水也是自嘲地咧嘴一笑,没有想到自己也有这么无稽荒诞的想法。   肯定是文立会幻术或者是魔术!他刚才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想一个人去独吞,才故意布下了这么一个十分具有欺骗性的场境来迷惑大家。看来这个人还真不是一般的自私,或者说他本来就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故意找机会混到了这个队伍中来,他今天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千万不能便宜了他。   现在其他几个人都 在睡觉,这或许是老天故意给他一个立下盖世奇功的机会,应该去把文立捉拿归案,让他的小算盘到此为止,让他策划的阴谋大白于天下。到时候自己可是大功一件啊!自己在队伍里的地位也将大幅提升,还有谁敢小看自己呢!这样的行为才符合他“冒险王”的身份。   于是胡白水踩着刚才文立的足迹走了过去,虽然心里也是忐忑不安,但是立功受奖的巨大诱惑力又让他无法抗拒。   胡白水走到文立刚才跳舞的地方,看到地上有一堆燃尽了的草灰,看来刚才看到了那团炎火是真有其事,那并不是幻觉,也不是自己眼花,更不是鬼火。文立的突然消失会不会与这堆草灰有关呢?胡白水紧张激动的心情平静下来以后,思维能力和分析能力也正常了许多。   他围着草灰转了几圈,还是看不出丝毫的端倪,周边除了一些草坪,和散落在地上的草叶子外,就再也找不出其他一丝有价值的线索了。   没有办法,胡白水只有继续向着走去,这时天已经快亮了,他的胆子也慢慢大了起来,脚下的碎石被踩得喀吱喀吱响,他每向前走一步,后面也都会相应地升起一团淡蓝色的炎火,只不过他一直在往前走,本人根本没有察觉到后面的情况罢了。   现在他遇到的情况,就和文立刚才走过来时的情况一模一样。   前面的地下也有一堆枯草的叶子覆盖在碎石路上,他轻轻地从上面踩过,向前的步伐依然没有片刻的停留,心中的信念依然坚不可催,建功立业的欲望却越来越强烈。   他刚刚踩过的那堆枯草叶子,被那团像鬼火一样的淡蓝色火炎点燃了,上面跳动着桔红色的火炎,并升起一道淡淡的青烟。   胡白水使劲嗅了嗅自己的鼻子,好像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腐木的味道,周边的环境也随之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他仿佛置身于一个若大的原始森林里面,四面都是参天的大树,看不到一丝的阳光,也透不进来一丝的风,那些大树一棵接一棵地并排而立,形成了一道道高大的木墙,挡在了他前进的方向上,一直延伸到看不见尽头的远方。   这是一片原始森林,森林里全是高耸入云的苍穹古树和粗如水桶般的藤蔓缠绕在树干上,很少有低矮的灌木丛。古树的下半部分几乎没有一根枝丫,在离地面几十米高的地方才有一些树枝交错着,它们就像是一个个长满了手臂的巨人,伸开了自己的手臂,拉起了一张大大的帷幕,就像一个巨大的黑罩子,把本来就黑暗的天空遮了个严严实实。同时也把它秀美挺拔的身姿,淹没在那浩瀚无边的黑暗中。   阴沉惨淡的月光笼罩着这片奇异的原始森林里面,让这片森林看起来更加阴森可怖。刚一踏进森林的边缘,便觉得里面静谧得如同夜空下的一潭死水,一切都沉睡在死亡的意境中。偶尔晃动的鬼祟婆娑的身影,再夹杂着不时响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更让人觉得这就是到了阴槽地府的感觉。   “这一定是文立布下的幻觉阵法,因为昨天白天大家都 把这一带的地形看的清清楚楚,这里就是一片低矮的草坪,根本就看不到一根树木。没有想到文立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居然把这样的场景都搬了出来,看来他还真的是用心良苦啊!可惜他认错了对像,遇到了我胡白水,这一点点视觉上的恐惧,还不足以吓倒我这个身经百战的‘冒险王’的!”胡白水脸上显现出了轻蔑的笑容,仿佛觉得文立布置的这一切,在自己的面前显得多么的幼稚,而自己现在仿佛就已经战胜了不可一世的文立。   森林里光线阴暗,笔直高大的树木遮住了绝大部分的光线,只有斑驳稀疏的光线透过树木的枝叶照射进来,让这片森林格显得外地神秘诡异。   参天的植物,粗壮而又诡异,上面覆盖了厚厚的苔藓,还长满了许多不知名的寄生植物,有蕨类的,藤蔓类的,它们在寄宿体上肆无忌惮地吸收着所需的养分,来极力维护自己生长的需求,根本就没有顾及到宿主的感受。   森林里也有一些虫子在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时光,它们有软体的、有甲壳的、有多足爬行的、有展翅飞翔的,它们都在悄悄地忙着自己手里的工作,根本无睱顾及闯入它们领地的胡白水。   那些形状各异,色泽妖娆的无名虫子,拖着肥硕的身躯,扬起呆萌或恐怖邪祟的脑袋,在地上爬来爬去,有的在枯老的树洞中自由穿梭,有的在努力地向树端的嫩叶爬去,倒给这片冥界一样的森林增添了一丝的生气。   夜晚的山里,温度很低, 更让人感觉到寒意逼人,更让人觉得心生恐惧。   苍劲有力的树林,把它原有的千姿百态的神态也浸泡在一片死亡的黑暗之中,显得那么颓然无力,那么的浑然无形。好不容易有一丝亮光射穿了树上密布的枯枝败叶,映在了胡白水那张苍白无神的脸上,把它那半死不活的眼神折射了出来,点缀得这片树林里死亡的气氛更加浓郁。   林间只有一条狭窄的小道可勉强供人通行,那小道不足两尺宽,弯弯曲曲地向前延伸,迂回徘徊于树木沟壑之间,上面覆盖了无数的落叶和枯枝,还有一层厚厚的苔藓,踩在上面软绵绵的,舒服极了,就像是在一张柔软的床垫上行走一样。   脚下偶尔传来一两声枯枝折断的声音,却惊动了潜伏在这一片死亡森林里的高等动物,周边随即便传来一两声大型野兽的嚎叫声和猫头鹰的哀嚎声,或者是一些小动物悉悉嗦嗦移动的声音。一切的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不同寻常,让人觉得这前面的路不是通向地阎王殿的捷径,就是走向鬼门关的坦途。   月亮已经与远方的地平线相接了,高大密集的树丛已经将那胶白的月光撕得粉碎,或者切割成条状,只是星星点点地透下斑驳的亮点,给这个诡异的黑森林,增添了无尽的遐想。   微风摇晃着一尊尊头重脚轻的“不倒翁”,它们的“头发”随风起舞了起来,那略显纤细的“腰肢”也有节奏地抖动着,发出一阵阵的沙沙声,就像是一场即将到来的群魔乱舞的狂欢节一般。   随着东方晨曦的袭来,森林里弥漫起一团团蒙蒙胧胧的迷雾,那些迷雾慢慢地飘动,就像是一片身着白纱的僵尸,在前面漫无目的的游荡;又像是一名冤死的厉鬼,正穿着一件宽大雪白的睡袍,在向苍天述说着她心里的冤屈。   有了这些白雾的衬托,让这本来就鬼祟异常的环境更加神秘莫测。也让胡白水那本来就紧张脆弱的神经,越发地绷紧了。   周边极目之处,全是茂密的树林,眼睛里面密布着并排的树干,一排巨大的古树突现在眼前,树干上长满了青苔,早已看不出树干本来的颜色和面貌,粗壮而高大的树干上,有几枝奇形怪状的树枝像虬龙一样在树上盘绕着,就像是几只在空中行云洒雨的龙一样。   能够花如此大的力气来造就这样一个环境,可见里面想要隐藏的东西绝对不是一般的凡品。   胡白水在巨大的诱惑面前,终于失去了理智,也忘记了害怕,他依然木然地向前走去。   他侧身挤过那排大树,地面上又是另外一番光景,只见那片阴暗潮湿的土地上,躺满了巨大的木材,那些木材的直径有一人多高,横七竖八地交织在一起,就像是古代巨人构筑战场时,为了免受外敌的偷袭,或者阻止敌人的进攻,而故意叠放在一起的鹿柴一样。   那些堆在地上的腐木,又像是一个大大的万人坑里面,遗弃了的不计其数的“尸骨”,而这些“尸骨”大多数都已经 高度腐败,上面已经长出了巨大的蘑菇,而下面是一层密密麻麻的木屑,只有最上面一层的木材保存得稍微完好一些。   这些木材倒伏在地上不知道有多少年了,在这种原始森林的环境里,倒伏的木材是很容易腐烂的,显然这些倒伏的原木也不能独善其身,它们也要符合自然法则,所以它们也呈现出了高度腐败的样子。   胡白水用手轻轻一抠,原木的表面便会掉下来一大块腐烂的木屑,再轻轻用手一捏,那些腐败的木屑里便会流出一股带有浓浓腐木气息的水滴来。 第二百七十章 密林深处2   那些叠放在地上的原木,就像是一道道横亘着的山梁,拦住了胡白水向前的去路。   要想继续向前,就只有翻越过这些巨大的原木,否则别无它途。胡白水用出了吃奶的劲,好不容易才爬上最顶层的那根巨木上面。   最上面的这根巨木虽然没有完全腐烂,但是它的表面上却长满了一层厚厚的青苔,再加上原木的表面很光滑,所以上面非常地光滑,稍不留神便会从上面滑下来,掉入到脚 下那块杂乱的土地上。   胡白水小心翼翼地走在上面,生怕自己从上面滑倒了下去。   走着走着,他好像感觉到了一股劲风从自己的侧后方向吹了过来。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下,虽然这里面的光线不是很好,但仍然能清晰地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朝着他急速袭来。   那恐怖惊险的一幕,让他那因为恐惧而爆涨的眼球,在眼眶里不停地跳动,眼眶和眼皮好像已经控制不住那双跳跃的精灵,几乎就要夺眶而出了。甚至是头上油光可鉴的头发几乎都 一根根直立了起来。即便是阅历丰富,身经百战的人,面对这一幕也是终身难忘。   那凌空飞来的黑影又大又长,几乎把他身边所有的空气都全部排挤了个干干净净,让他的呼吸都窒息了起去,心脏也几乎停止了跳动。原来那是一根根巨大的圆木有序地排在一起,形成了一堆密集的原木阵形,就像是浮在水面上的巨大木排,朝着他站立的地方,横冲直撞了过来。   一排排巨大的圆木,横亘在空中,就像一支支巨大的箭矢向自己这边急速飞来,不知道 是谁有这么大的力量,能够驾驭如此巨大的圆木,并且还能将它们当作攻击敌人的武器来使用。   是传说中的上古大神,还是地狱深处的邪魔恶鬼?理论上只有他们才有这样的力量来操纵和支配这些巨木的攻击。   那些木头,就像一列列在高速铁路上飞驰而来的火车,在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下,朝自己这边一头撞来,如果被他撞上一丁半点,那肯定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胡白水无暇细想,为了躲避这些巨木的攻击,出于本能的反应,他只有奋力跳到旁边另外一根巨木上去,险险地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这虽然是权宜之计,但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选择。   刚刚跳上旁边的一根巨木,那排飞来的巨木便排山倒海一般地越过了他刚才所站的位置,再向后面飞去。   接下来那些圆木的动力势能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样,急速向下坠去,砰的一声巨响传来。那些圆木重重地摔在地上,砸得地上的那些腐木尸横遍野,木屑四溅,甚至都粘到了他的脸上和身上,而空气中的腐木味道则更加臭不可闻,熏得人心里发呕,让人有一种强烈的想呕吐的想法。   胡白水不由得砸了砸自己的舌头,幸好自己反应还算灵敏,身手还算敏捷,要不然在这些圆木的打击下,自己肯定早就化为齑粉肉末了。   他长吸了一口气,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紧张的情绪,然后重新抬起头来,看了看周边的环境。经此一吓,他对先前的认识也有了一定的改观,刚才自己的想法可能是错误的,这些危险恐怖的场景并不是文立有意给大家布下的幻境,而是真实存在的客观事实 。   文立可能也遭受了和自己一样的险境,所以才会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目前肯定是生死未卜。   所以他希望能找到一条安全的线路,最好是能够平安地沿路返回,现在他再也不想去建立那虚无飘渺的功勋了。   放眼一看,周边全是参天的大树,现在自己根本无法辩别方向,连刚才自己挤进来的那条通道也不知去向了。除了脚 下的原木,根本就找不到另外一条可供行走的道 路了。   现在只有向自己的同伴呼救了,不能再顾及面子不面子的问题了,现在是性命最重要,面子可以以后慢慢找,命丢了可就找不回来了。关键时刻,胡白水还是分得清楚轻重缓急的,对于他这种脑袋灵光的人,是绝对不会去钻牛角尖,绝对不会在一条道上走到黑的。   没有想到一心想出人头地的自己再一次弄巧成拙,不知道自己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迎来自己扬名立万的一战,才能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功勋,让自己能够昂首挺胸地站在大家面前,眉飞色舞地向广大观众分享自己惊险而又成功的经历。   他扯起嗓子,大叫了几声,想向自己的同伴呼救,但是这些参天大树好像有很强的隔声效果 ,他虽然使出了吃奶的劲,但声音根本就无法传递出去一丝一毫,只是不停地在自己的耳畔回荡。   他现在站在一根粗大光滑的腐木上,被一片巨大的原始森林覆盖着,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现在他的心里才真正地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   正在他进退为难之际,头上好像传来了一阵重物砸下来的声音,他连忙抬起头来一看,头顶正上方有一个大大的木栅栏砸了下来,那栅栏呈一个正方形,边长可能有两三米,上面还倒插着好多尖锐的木棍,那些木棍有碗口那么粗细,而它的前端却像锥子的锥尖一样尖锐,就像是猎人用于捕杀大型猎物的陷阱一样。   想再次跳跃躲闪已经是来不及了,胡白水已经顾不上前面的腐木与荆棘的威胁,朝着眼前一根相对较平坦圆滑的大腐木,一俯身向前扑了过去,就像是游泳运动员扑进泳池一样,他盼望着自己能够在水池中滑得越远越好,远离那头上袭来的死亡威胁。   他的身子刚刚飞离原来的位置,那排木栅栏便重重地砸在了他刚才站立的那段腐木上,木栅栏上那些尖锐的木棍全都深深地刺进了那段大腐木里面,居然把那段像小山峦一样的腐木弄得四分五裂,就像是一只被开膛破肚的鲸鱼,躺在浩渺的沙滩上一样。它那坚硬的表皮和那壮硕的肌肉,早已被撕得粉碎,里面的五脏六腑全都杂乱地溅了出来,弄得整个沙滩血腥一片。   胡白水心里暗自庆幸,自己又再次逃过一劫,不知道接下来迎接自己的又将是如何一般的光景。所以他人尚在空中,便把自己的目光聚焦到自己将要委身的那段大腐木上。   就在它整个身子凌空飞下来,刚要接触到那段腐木的时候,那段腐木好像受到刚才那个木木栅栏下冲力量的影响,晃动一下之后居然裂开了一条缝。   为了不让自己的身体摔得太痛,或者摔伤,他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想往腐木上支撑一下,缓解一下自身下冲的冲击力,保护自己身上的主要器官少受伤害。   奇怪的是,他的双手好像直接就刺进了腐木的体内,那段腐木居然像一团大大的海绵一样,把它下坠的力量化解于无形,完全没有一点抵抗和排斥异物的力量。他的整个身体也顺埋成章地深深嵌入了腐木的那条裂缝之中,紧接着裂缝的开口处又迎来一块盖子,悄无声息地将那段裂缝遮盖了起来。   身体居然没有想象中预感到的疼痛,也没有强烈冲撞的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一条泥鳅掉入了一堆稀软的淤泥里面,而且自己身体还可以小范围地移动一下,没有一点点不适的感觉。   胡白水觉得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刚才自己看到的明明是一段腐木,自己甚至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摔得鼻青脸肿,或者缺胳膊断腿,只要能保得住自己的小命,牺牲一下其他部位也在所不惜。但却没有想到,过程是那样的惊险,结果却是这样的完美。   这时他身处的那段腐木居然在他下冲力的影响下,滚动了起来,空气中的腐木味越来越浓,他的身体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撞击或刺痛,他整个人就像是一只圈缩在腐木段里的蛀虫,与那段腐木一起随波逐流,或者浪迹天涯。   他不得不仔细观察了一下自己所处的环境,并用手摸了摸身体下面的这段腐木,这一摸,他才发现,他现在所躺的地方根本就不是一条裂缝,而是有人事先在腐木上挖好的坑,这个坑与腐木的纵向一致,呈长方体,而且还有棱有角,刚好能容下一个人的大小。   他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刚才病急乱投医,没有看清楚自己的落脚 点,自己居然直接扑进了一段圆木棺材里面,难怪这里面有这么浓烈的腐木味道和如此安稳舒适的环境。   当时他还天真地认为自己是钢筋铁骨,或者是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只是这么轻轻一下,便在腐木上砸出了这么大的一个坑。   现在这段圆木棺材就像是一个厚厚的铠甲,整个将他保护了起来。   这段圆木棺材在地上滚动了两转,摔得里面的胡白水头晕眼花,他用双手死死地撑住棺材内壁 ,让自己不至于被甩到棺材外面去。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被甩出去的话,自己可能会被这段巨大的腐木棺材活活压成一张薄薄的肉饼。   那段腐木棺材翻滚了几转之后,好像顺着一条滑道向下急速地滑去,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吓得胡白水在棺材里歇斯底里地大哭大叫了起来。   这完全就像是一辆风一吹都可能散架的老爷车,在高速路上跑到了极限,现在根本就停不下来,驾车的人很有可能会与这辆车一起,面对速度与激情的挑战,直到这辆老爷车分解成零件的状态,才有可能让这场挑战停滞下来。   随着轰的一声巨响传来,他乘坐的那辆老爷车终于在高速的冲撞下灰飞烟灭了,而胡白水也随即失去了知觉。 第二百七十一章 草原真容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向地面的时候,雷霆才好不容易睁开了自己惺忪的双眼,看了看周围这秀美的山峦草原,嗅了嗅这空气中阳光的芬芳和晨露的甘甜,这才是大自然给予我们的最富贵的财产。   李子木由于连日高强度的劳神劳力,还没有从疲惫中缓解过来,美女也还在帐篷里呼呼大睡,听着他们俩那平稳匀称的呼吸声传来,雷霆再也不忍心打扰他们俩的美梦了。   他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又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浑身上下的骨骼都在啪啪作响。他就像是一只睡醒了的雄狮,想到宽阔的草场上去纵横驰骋一般,借此也好活动活动筋骨,抖擞抖擞精神。   环顾左右一看,文立和胡白水早已不知去向,雷霆心里不由得一惊,这两人本来就是半道加入自己队伍的人,本来雷霆对他们加入队伍的目的就有疑心,现在两个人双双离奇失踪,不得不让人更加怀疑,同时也为此行的前途担忧了起来。   雷霆想先去看看草原里面的情况,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俩的踪迹,这既是对自己兄弟的关心,同时也是自己肩膀上的责任所在,更是对整个团队负责的态度。   自己也算是这支队伍里面的老队员了,因此,有些时候自己也要主动地承担起一些责任,好分担一下李子木身上的压力,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事无巨细都 要由李子木来操心安排。   于是他振作起精神,沿着那条碎石铺就的小径,向着前面那片五彩草原的深处走去。   在缕缕晨曦的照耀下,这片草原显得更加色彩斑澜,更加光彩夺目,这完全就是大自然恩赐给人类的一间大染房,更是油画家笔下的幻彩世界。   如果说是太阳赐予了世间万物的生命的话,那么这五颜六色的大地便赐予了我们美妙的创作灵感,以及对生活的美好期盼。它随时都有可能激发出人类的诗情画意,也可以面对它来渲泄自己心中的情感;那怕是粗枝大叶的莽夫好汉,也会受到它的感染,就更别提那些多愁善感的美女俊男了。   脚下一条五彩碎石铺成的蜿蜒小径,那些碎石有的像钻石一样白亮,有的像铸铁一般黝黑,有的像大海一样泛着深蓝色的光…….。   这些碎石有序地组合在一起,再镶嵌在这五彩的草原上,简直就像是一条扎在小姑娘花哨的连衣裙上的彩带,这条彩带随着风儿飘起,不断向着未知的远方延伸。   雷霆看着那些小草长得太过可爱,所以根本不忍心去伤害它们,他便刻意地躲着那些小草,沿着石径一直往前走去。   石径两旁是一片足有一个足球场大小的金黄色的草坪,草坪上的草长得约有一尺多高,草的叶子有三寸多长,那些草的叶子和茎都异常的刚劲有力,再加上这些草的叶子形状也很怪异,就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剑,安装在草茎上一样,直直的刺向天际,没有一点萎靡或者下垂的趋势。   看到这些锋利的草叶子,雷霆不敢用手去触碰,但又忍不住自己好奇的心里,于是他将自己身上包装食品的塑料袋子随手扔了出去,塑料袋子在晨风中飘来飘去,慢慢地掉到了草丛上面,那些草的叶子居然一下了便把塑料袋子给刺穿了,看到这样的情况,雷霆不由得瞪大的眼睛,伸长的舌头,原来这些看上去枯黄一片的小草叶子居然有这么的锋利,幸亏自己没有用身体去触碰。   看到这些小草如此锋利,如此霸道,雷霆也不得不对它们敬而远之,他只有中规中矩地在小径上走着,远远地避开那些小草的叶子。   这些小草长得非常茂盛,放眼望去,都看不到草坪下面一丝的泥土,雷霆更加的好奇,他凑近了一看,原来这些不知名的草根本就没有长在泥土上,而是长在了一片金黄色的细沙石之上,这些细沙石和小草完全是一个颜色,几乎融为一体,所以站 在远处,根本这分辩不开哪里是草,哪里是沙石。   而在这片金黄色的草坪正中央,有一堆大大的黄土堆,黄土堆可能有2、3米高左右,呈一个大大的圆锥形,圆锥底面的周长应该有10多米吧,土堆上面全是细细的黄土,黄土堆上的土非常地细腻疏松,中间好像还有一些细孔,上面没有一块石块,也没有一草一木。   这与他们先前看到的情况恰恰相反,先前他们走过的峡谷里全是石块,而见不到一丝的泥土,现在这个黄土堆上看到的全是黄土,却没有一块石块,难道这是有人故意为之,把这么大一片区域的石块与泥土仔细地筛选区分开来,这是一场多么浩大的工程啊!   雷霆本来想走近黄土堆去看了一下,但又害怕被那些小草举起的刀锋剑刃所伤,所以只有远远地看了一下,根本就不敢靠拢。   在这些草从的中间居然没有枯落的叶子,难道这些草能够违背植物生长的原理,它们就没有枯荣的季节吗?   脑子里虽然装满了一堆待解决的问题,但丝毫不影响他继续向前的步伐。一堆草木灰映入了雷霆的眼帘,而且草木灰上还有一双清晰的脚印,终于找到了一点点线索,他兴奋地向前走去。   来到那堆草木灰的旁边,雷霆蹲下身子,仔细地观察了起来,草木灰异常的新鲜,仿佛还带着一点点余温,上面清晰的脚印肯定是文立或胡白水所留,因为那鞋印上的花纹和自己的一模一样,这是他们这次行动统一购买的装备。   这时,他发现一片金黄色的草叶子,像是长了脚,慢慢地朝着这片草木灰里走来,那片叶子走进草木灰之后便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只见一只有两三厘米长短,通体透明,浑身碧绿的大蚂蚁,从那一片草叶子下面钻了出来,一溜烟又躲进了那一片刀剑林立的草丛里面,瞬间便失去了踪影。   不一会儿,又一片叶子从草丛堆里面跑了出来,和先前的那一片一样,叶子送到草木灰的堆里后,一只像绿宝石一样碧绿透明的大蚂蚁又急急忙忙跑进了草丛堆里。   雷霆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刚才在这么大的一片草坪里,没有看到一片枯落的叶子,原来这些蚂蚁才是天才的园艺师,它们会把每一棵草上面快要枯落的叶子衔到这堆草木灰里面。从而保证草坪里看上去是那么的干净整洁,就像是一个刚刚沐浴出浴,梳洗打扮过的一个小姑娘一样干净漂亮。   那些蚂蚁的举动,激起了雷霆未泯的童心,当他正准备伸手帮那些蚂蚁把小草叶子摆好的时候,却发现地上有一缕毛发,起初他还以为那是什么动物留下来的,但仔细一看,那是人类才拥有的头发。   雷霆一看那缕头发切口整齐,显然是利刃切割造 成的,而这一看似不经意的发现,实则非同小可,里面包含了大量有价值的信息。   看来文立和胡白水都 可能遇到了危险,想到这里,雷霆马上警觉地直起身来,向四周望去,但四周死沉沉地一般寂静,除了那些蚂蚁,根本就找不出一丝活物来。   雷霆不敢在此多作停留,他害怕伤及那些可爱的蚂蚁,一步跨过了那堆草木灰,继续向前走去,虽然心里不是很踏实,但他又感觉不到这危险来自于何地?何时?所以只能去慢慢地找寻。   走着走着,前面的景色也为之一变,那片金色的草坪已经被自己远远的抛在了脑后,而面前呈现的则是一片青嫩翠绿的世界,在这片嫩绿世界的正中央,也有一个大大的圆锥形的黄土地堆,这个土堆与他刚才看到的那个几乎是一模一样。   这些青嫩翠绿的小草,就像是春天刚刚发出来的嫩叶,它们那粗大的叶子,就像是森林中阔叶树的叶子一样,与它那略显纤瘦的草茎不相匹配。   这些草也没有长在泥土上,它们的根好像都植入在一片大大的腐木堆里,那些腐木整齐平坦地摆放在一起,成了这些小草最佳的成长温床,而那些嫩绿的小草,也理所当然地在那腐木堆里面,吸收着自己所需的营养,悠闲自在地享受着清晨的阳光。   前面又出现了一堆草木灰,偶尔也有一些蚂蚁抬来一些草叶,这倒是和先前的那一段十分雷同,只是这些蚂蚁的个头好像更大了一些。   没有找到文立和胡白水的下落,雷霆仍然心有不甘,他仍然执著地朝前走去。   太阳才刚刚升起,在两边悬岸峭壁的影响下,前边的草原上一片雾气沉沉,在雾气的笼罩下,他仿佛一时间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脚下的草坪不知何时又变成了像大海一样的深蓝色,而且还透着一片片黑黝黝的亮光,这里面地花是纯蓝色的,就像是一块块经过精心打磨的蓝宝石,又像是花店里的蓝色妖姬一样令人叹为观止,叶子也是纯蓝色的,连下面的土地也是蓝色的,大家完全就像是走进了一片蓝色的海洋一样。   雷霆看了一下这片草坪上的草,它们就像是漂浮在水面上的海澡或者是水草,他蹲下身子一看,原来自己的面前确定是一个大大的水塘,水塘里面是一汪蓝汪汪的池水,水面上漂满 了和知名的水草,而在水塘的更有中央,仍然有一个圆锥形的大黄土堆。 第二百七十二章 雾迷津渡   一大片晨雾随风飘了过来,就像群山身上穿着的白色薄纱,又像是闺阁里面的维幔 。一时间挥也挥不走,撕也撕不开,斩也斩不断,只有任由它在自己的身畔徜佯徘徊。   它们不仅模糊了雷霆的视线,而且还勾起了他那飘飘欲仙的幻觉,能让一个缺乏敏感细胞和浪漫情怀的男子汉,产生一种飘飘然、乘云欲归的感觉,看来这个场景不是一般的扇情。   雾里的一切若隐若现,那里面好像隐藏有一片巍峨的宫殿,又好像正在进行一场华丽的盛宴,雷霆都 不知道这是眼前幻觉还是心中的欲念。   心中的梦想和眼前的现实亦虚亦幻,不停地交织,又不停地变幻,弄得雷霆觉得自己相在就像在人间仙境中游荡闲逛一样,只是不知道前面是玉皇大帝的凌霄宫,还是王母娘娘所在的瑶池。   随着他与那团迷雾距离的不断拉近,迷蒙蒙的远处,好像出现了一座若隐若现小山,替代了刚才他看到的宫殿,那座小山穿着洁白的纱裙,只露出一张羞涩美丽的脸蛋和满头的秀发,就像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从轩窗上探 出头来,悄悄地看上门来提亲的意中人。   既然有这么美妙的感觉,那还有什么理由去拒绝它呢?所以雷霆根本没有在意自己的脚下是什么情况,任由心中的欲望催动着脚 下的步子 ,朝着那只有在梦中才见到过的幻境走去。   一团团的雾气,笼罩在雷霆的身上,他无法躲开它的拥抱,也无法抛弃它的热情,更无法拒绝它的好意。在那飘飘欲仙的感觉中,只有被动地与雾融为了一体。   不经意间他的脚 上好像踩上了一些软软的东西,就像是凌霄殿上铺着的地毯,又像是瑶池边的仙草。   原来他也踩上了一堆枯叶,那堆枯叶也慢慢燃起了一团火炎,紧接着枯草堆里升起了一缕青烟,由于周边有浓雾的笼罩,所以雷霆根本没有察觉到身边升起来的那缕青烟。那些青烟随着雾气一起飘起,被雷霆吸入了鼻孔,而他自己仍然毫无知觉。   雾气越来越浓,天边却越来越近,那深邃的雾,显得那么的清纯,那么的自然,没有一点人间烟火的味道,更没有功名利禄的气息。那怕是视财如命的守财奴,还是贪得无厌腐败官僚,或者是处处留情的痴情种,只要在这大雾里走一遭,让这大雾对自己的身心进行一次全方位的沐浴和洗礼,他也会变得清心寡欲,也会变得无欲无求。因为那雾里有飘飘渺渺的仙乐,还有登上极乐仙山的坦途大道,这些才是人生的终极追求,与此相比,其他的一切都不值一提。   雾更浓了,梦更真了,在这样的环境里,那些醉生梦死的王侯公卿失去了眼前辉煌的亭台楼阁;驰骋沙场的将帅迷失了身边险峻的关隘津渡,身在桃源的迁客骚人,也找不到自己心灵的归处。   他们四下张望,臻首思量,才发现,原来不是自己谜失了方向,而是他们的诚心感化了上苍,上苍把他们周围的一切都化作了他们梦想中的天堂,而他们自己却早已经不知不觉融入其中。   伸手可及的地方,便是他们梦中的天堂,只是自己还不知道罢了。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生在此山中,讲的便是这个道理。   而雷霆也好像在慢慢向自己向往的天堂靠拢,他轻轻抬起自己的脚步,似欲御雾凌云而行。他的动作是那样的轻,那样的软,好像稍微重一点便会踏碎了脚 下的雾,被摔下云端,重新回到这看似痛苦可怕的现实世界中来。同时他又怕自己的动作过大,惊扰了那雾中的仙人,若是自己惹得他们的不满,再招来他们的报复,那自己的下场可就惨不忍睹了。   恍惚中,雷霆觉得自己好像渐渐离开了那柔软的地毯,踏 上了一艘老旧的木制帆船,在浓雾溟溟的海面上,随波逐流朝着目光所及的那座仙山漂去。   那木船虽然看上去较为老旧,但用料考究,做工也十分精湛,因此,看上去还十分地结实,看样子它完全能够胜任当前的任务,它应该能够很轻松地把雷霆送到那盼望已久的彼岸。   雾逐渐浓厚,遮掩了天.遮掩了远处的海平线,甚至连船都给遮掩了,什么都隐没在白茫茫的雾里。   空气中全是海水的腥味,潮湿的空气使他如沐在细细的雨雾中。浓雾也在不断地变化着它的形态,一会儿化作一团轻纱,挂在雷霆的眼前,就像是一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少女;一会儿又挟裹着一缕凉风,吹向自己的耳畔,就像是情人之间的耳鬓嘶磨,在述说着知心的情话;一会儿变成晶莹剔透的小水珠,沾在他的头发上,沾在的眉毛上,额头上,就像是一株雨后的小树,周身挂满了水珠。   木船两边的海面上,不时还有几只小鱼跳出海面,像一名游泳运动员一样,潇洒地来了几个转体动作后,又一头扎进那蓝黑色的海水里面,摆动了几下长长的尾巴,消失在了那浩渺的大海里。   几只海豚在船舷两侧嘻嘻打闹,它们一会儿互相追着,一会儿又相依相偎,看着看着也让人触景生情,就连雷霆这样 感情粗糙的莽汉,也好想找个伴一起嬉戏游玩,或者一起去追求那美好的生活。   雷霆自己都 觉得好笑,自己的感情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细腻了?再这样下去自己不是变成一名清心寡欲的隐者,就是要变成一个多愁善感的大姑娘了。   虽然说每个人心中都 有不同的愿望,他们对幸福的定义也是各持已见,所以他们追求的目标更是千差万别。但有一点是一样的,那就是每一个人的愿望都会随着自己物质基础和所处的环境的不同而改变,这就是哲学上所说的物质决定意识。   雷霆站在大木船的甲板上,极目望去,眼前的仙山越来越近,仙山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它们呈品字形出现在眼前,雷霆仿佛听到了仙山上传来和阵阵梵音,看到了那庙堂大殿从雾中伸出来的重廊飞檐。   看来这便是人们常说的东海中的三座仙山。   东海上有三座仙山,它们分别是蓬莱、方丈和瀛洲,传说上面住着诸多神仙,而且还有长生不老的灵丹妙药。当年秦始皇为了追求长生不老,被那些方士和儒生所骗,还派徐福带了三千童男童女东渡寻找仙药,他们要找的便是这三座仙山。   但不知道是秦始皇的诚意不够,还是徐福的法力不足,也有可能是秦始皇的文治武功还不足以请动仙山上的仙人,总之徐福不但没有为他找来所谓的长生不老药,而且还连人带船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才有了后来的东瀛岛国。   没有想到自己不仅能近距离一睹仙山的尊容,面且还有机会登上仙山,与仙山上的仙人们一起交流,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梦想啊!连秦始皇这样一位横扫六合,一统天下的千古一帝都无法达成的愿望,今天却要让自己在不经意间就实现了,这真的是苍天给自己的特殊厚爱。看来老天对待自己还真的不薄,自己还真的是幸运儿。   雷霆那美好的思绪御着海风向前飘去,心中渐渐有了一些自负的情绪,脸上便挂起了骄傲的神色。   没有热血的呼唤,就找不到执着的方向;没有苦苦的寻觅,就难以抵达梦想的殿堂。今天自己能得到这样的机会,一方面是老天对自己这年来一直不断求索的犒赏,另一方面也是自己坚定信心,锲而不舍,努力拼搏奋斗换来的成果。   要成就大事,天意和自己的努力都是密不可分的。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爱拼才会赢。天才也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再加百分之一的灵感,才取得成功的。   因此,对于别人的成功,不要妒忌,不要眼红,也不要报怨老天对自己的不公,更不要简简单单地把别人的成功归结于人家运气好。   现实生活中,我们往往只是看到人家成功后的风光,但却从来没有看到过人家在成功以前的艰辛,所有人都 只是关注你飞得高不高,很少有人关注你飞得累不累。   运气只是偶然的成分,而自己的努力才是一切的基础,只有自己通过努力,打好了基础,才有运气发挥的空间。所以,所有人的成功都是通过自已努力奋斗而应得的回报。   雷霆看到了这近在咫尺的仙山,心里也有一种迫不及待想登上去沐浴神仙雨露的感觉,于是他走到桅杆旁边,将船上的那面大帆又向上升起了一段,直至来到了桅杆的顶端,再也无法向上升起为止。   海面上的风好像与雷霆心灵相通似的,它非常了解雷霆现在心里的想法,它毫不惜力地鼓动着船帆,正不断向前加速,催动着脚 下的大船向那胜利的彼岸乘风破浪而去。 第二百七十三章 浪遏飞舟   航行的速度越来越快,雷霆心中的憧憬也是越来越美。照这样的速度航行下去,不出一刻,雷霆便可以脚踏实地地登上前面的仙山了,他的脸上都已经露出了那幸福陶醉的笑容,自己马上就要来一段现实版的仙履奇缘了,而自己却是这出戏里面当仁不让的男主角。   他现在终于感觉到李白当年写下“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的心情了,同时也真真切切地感受了诗仙的豪迈情怀了,此刻,他的心情便与诗句中的一模一样,原来男人还可以活得如此豪迈,与之相比,以前的一切都显得太过于苟且了。   他真想站在船头上高歌一曲,把自己远大的抱负,豪迈的情怀都 唱出来,展示出自己的慷慨,让天下的英雄豪杰都 来为自己喝彩,让山中的仙人都与自己结缘。   雷霆的豪气越来越足,而海面上的风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急,好像根本就停不下来,他脚下的船也随着风势越来起快,颠簸的感觉也越来越烈,大有无法控制,随时倾覆的趋势。   突然一道 闪电横空拉过,仿佛是有人用锋利的刀刃给暗黑的天空拉开了一道大大的口子。接着几个闪电又接踵而来,把那黑暗的天空切割得四分五裂,就像是夜叉李良,在挥动着他那柄闪闪发亮的钢叉,巡视着这一片属于东海龙宫的广大海域,准备随时将钢叉刺入那些擅闯禁地者的体内。   紧接着“啪”的一声音巨响传来,就像是一颗巨型的炸弹扔在了帆船的面前,原来是有一个雷电击在了帆船的身前。刚才还风平浪静的海面上一时狂风大作,暴雨如注,滔天的巨浪一个接一个地袭来,中间根本没有间接,更没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一时间,大海在疯狂地翻滚,狂风在肆意地怒吼,闪电在争相露脸。那声音似雷霆万钧,那气势如万马奔腾。 一排排的巨浪被狂风掀起,前面的波浪被后面的浪头推动着向前奔涌,冲向那无尽的海边,冲向一切阻碍他前进的世间万物;   雷电把这漆黑的海面,照得惨白一片,把这恐怖的气氛推向了极致。终于,海浪被岩石摔得粉碎,那碎片飞沫依然向前飘洒,溅落在咆哮的海面上,瞬间消失于无形!   真的没有想到,刚才还像一个大姑娘一样羞涩的大海,霎时间变成了一名醉酒的疯汉子,把这个温柔甜蜜的表白场境,变成了一个惊心动魄的血肉战场。   海风吹起了雄壮而又富有激情的冲锋“号角”,激励着那无尽的海浪,像是前赴后继的勇士一样,冲向自己渴望已久的战场。   而雷霆脚 下那艘可怜的小船,仿佛成了那些铁血勇士攻击的首选 目标,或者说是他脚下的帆船阻挡了海浪胜利向前的步伐,所以那些海浪便把所有的气都撒在了它的身上。   与那些汹涌澎湃的海浪相比,脚下的小船中那么的弱小,那么的不堪一击,它根本就避不开海浪那毁灭一切的气势,更逃不过那早已注定的悲惨命运,与之相搏,简直就是螳臂挡车。   那些不断涌来的海浪就像是一群饿红了眼的恶狼,看到了送上门来的一只肥羊,顷刻间就可以把它撕成碎片,咽下肚子,不留一丝的痕迹,而仅仅是一只肥羊,根本满足不了它们贪婪的胃口,它们的目标是,毁灭眼睛所能看到的一切。   这变故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二者之间的跨度实在是太大,剧情反转得太急太快,就像是刚刚准备坐上金鸾殿上龙椅的人,却马上被押上了断头台,这样的情况恐怕是放在谁的身上都接受不了吧!   没有想到人们印象中那湛蓝温顺的海洋,居然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说翻脸就翻脸,不给大家一点缓冲的时间,也不给大家一点过度的适应期,更没有表演前的过门和烘托渲染,它顷刻之间便扔出了自己的爆脾气,挥舞着它手中的鞭子,驱赶着那一浪高过一浪的巨浪向雷霆的小帆船袭来。   雷霆心里根本没有一丝的思想准备,以至于大浪袭来的时候,他还傻傻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直到巨浪打在船体上,激起 无数的水花,那些水花像一枚枚冰冷的飞镖向着他射来,瞬间便把他击倒在地,身上也留下了千疮百孔。   他双手撑地,脚 下用劲一登,立马又重新站 了起来,不过此时他全身上下,早已如落汤鸡一般,再也找不出一块干燥的布片。   那些巨浪带着一股子狠劲,撞击在船体上,就像是一枚枚大大的鼓锤击打在战鼓上面一样,不断地发出“彭!嘭!”的巨大声响。   船体的很多地方都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音,仿佛在提醒着他的主人,它只不一艘 小小的木船,不能把它当成是一艘航空母舰来使用,它那瘦弱的身子,是经不起这样的惊涛骇浪的打击的,再这样下去,它随时都 有支解的可能。   这一轮水击,虽然将他浑身打湿,但也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看来自己遇到 了海上的大风暴,现在必须想办法,以求自保,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而且现在又争取不到丝毫的外援,所以一切只有靠自己来解决。   雷霆脚下的木船就像是风雨中漂动的一叶枯叶,被那些滔天的巨浪高高地抛起,然后又再重重地落下。他本人则像是一个巨人手中的玩偶一样,被他们不停地抛来抛去。   幸亏他的身体素质还算好,经得起这样的折腾,如果是其他人,可能早就已经被颠散架了。   桅杆上的船帆被狂风吹得胀鼓鼓的,就像是一只硕大的气球,里面灌满了气体,随时都 有可能被涨暴了 一般。风鼓动着船体,像一只离弦的箭一样,朝着海浪过后的一块焦石上撞了过去。   雷霆一看情形危急,自己现在与这艘船休戚相关,只有尽量保下这艘船,自己才有可能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增加一点点生存下来的机率。现在最紧迫的是要把船的速度降下来,不能让它撞在焦石上,否则船毁人亡,是必然的结果,谁也不能逃脱这铁定的规律。   想要自救,首先就要把船速降下来,想要降船速,就必须拆掉桅杆上和船帆,一旦没有狂风的助力,那船速就不可能再快了。   于是雷霆连滚带爬地来到桅杆旁边,他的双脚根本无法直立地站起来,他只好跪在桅杆旁边,一只手死命抱着粗大的桅杆,确保自己不要被狂风和巨浪抛入海中,另外一只手抓起一把砍刀就向着桅杆上拉帆的绳子砍去。   还好,自己挥刀的准头没有受到风浪和船体颠簸的影响,砍刀一击而中,那根拉帆的绳子应声而断,桅杆上的船帆就像一个硕大的热气球,脱离了下面的吊篮,被大风卷起,吹向了遥远的夜空中,瞬间便没有了身影。   船帆一毁,便没有了风势,船的速度也大大地降了下来,李子木天真地以为,危险已经过去,好消息即将到来,自己可以稍微喘口气了。   但没有想到,海面上的风势依然很急,它们卷起一个个像小山一样的巨浪向着雷霆的船拍打过来,船体剧烈地摆动了起来,甲板上的东西全都被远远地抛进了身后黑暗的大海里。   雷霆也被这样的滔天巨浪吓得哇哇大叫,他手脚 并用,像一只准备爬树的树懒一样,用尽全力死死地抱住桅杆,不敢有丝毫的放松,甲板上根本就无法站稳,一旦松手,自己也会被无情地抛进身后的大海里。   几个巨浪过后,船体已经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损毁,耳朵里全是“喀吱吱!”的声音传来,显然这艘船已经经受不起这样的狂风大浪的考验了,再这样冲击下去,它随时都 有可能彻底解体,重新回到零部件的状态。   狂风一阵紧似一阵,雷电一个亮过一个,而巨浪一轮高过一轮。一个足有三层小楼高的巨浪再次袭来,这艘饱受摧残的木船,就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样,再也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了。   随着喀察一声巨响传来,船身被那袭来的巨浪活生生地撕裂开来,就像是一个饥饿的人用手轻轻撕开一个馒头一样轻松,船体瞬间从中间断为两截。无数的木屑和木板,就像是面包上掉下来的面包屑一样,簌簌地掉下了那黑暗的大海里。   雷霆随着那些木片木棍一起被抛进了一望无际的大海里,船上那根高高有桅杆狠狠地向着他的头上砸来,为了避免被桅杆直接砸中。雷霆猛吸一口气,向水下深深的扎了下去,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那桅杆像孙悟空的金箍棒一样,狠狠地砸在那本就不平静的海面上,激起了一排大大的浪花。   空旷的海面上,只剩下一汪漆黑的海水,像一锅沸水一样在不停地翻滚。那片恐怖的海域,就像是一个史前巨兽,张着它那张可以吞噬一切的大嘴,等待着下一个猎物的到来。 第二百七十三章 引火自焚1   在另外一边,“五花肉”他们在叶长空的授意下,正在准备工具,他们想顺着自己发现的那个洞口坠下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想要找的东西,或者是找到李子木一行的踪迹。   此时,几只巨大的胡蜂,正倒挂在蜂巢出口处的下方休息,就像是小姑娘颈上佩挂的饰品。随着太阳的不断升起,它们终于迎来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它们慢慢睁开了自己惺松的睡眼,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正准备享用了早餐之后便出去采集花粉,用来酿蜜。   一条粗粗的绳子从洞口外面扔了进来,也没有引起胡蜂们的注意。紧接着“五花肉”站起身来,忐忑地看了看那个黑呼呼的洞口,“喀喀”轻咳了两声音,像是在清清自己的嗓子,又像是心里没底,故意在给自己壮胆。   做完这一系列的准备工作以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心,鼓足了勇气,顺着绳子滑了下去。   大概滑下去有7、8米远的距离,他便发现了脚下有可以下脚站立的地方了,于是他在抛开了绳子的同时,也向洞口外面的人发出了安全的信号。   接下来,他便顺着正六边形形状的蜂粒边缘往前走去。   呆在上面的人,一个个都 立功心切,在收到了“五花肉”发出的信号后,便争先恐后地抢着要下去,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叶长空便点了4、5个人的将,叫他们与“五花肉”一道下去看个究竟,把下面的情况打探清楚再说,而他自己与另外10多个人,在洞口外面静候佳音。   被叶长空点了将的几个人,兴奋不已,仿佛是去表彰会上领取勋章一样。因为有“五花肉”在前面给他们探路,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有担心的必要。他们一个个都立功心切,抓住绳子便“哧溜”一声滑了下去,全然没有一点犹豫、害怕的样子。   另外10多个呆在洞口等待的人,好像很失望的样子,心里老大的不愉快,一个个都埋着头,嘟弄着嘴,坐在一旁,百般无聊地看着从地平线上慢慢升起的太阳。   “五花肉”在蜂粒上绕来绕去,也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更没有发现李子木一行的行踪。他向前走出去不远,发现自己走到了这一层平台的边缘,而下面还不知道有多少层一样的平台向下延伸,此刻,他就像是站在一幢摩天大楼的顶层,向下俯瞰着脚 下的奇幻世界,但因为离得太远,他根本看不清脚 下这个世界的真正面目。   看来这里面的情况要复杂一些,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为了保险起见,他不敢贸然行事,准备在原地等待后面的伙伴,大家一起汇合后再作下一步的打算,这样互相也好有个照应。   后面下来的几个人,一边说笑一边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看到了“五花肉”那忐忑的模样,便阴阳怪气地嘲讽了他几句。   “五花肉”也没有和他们计较,大家拿出了身上携带的绳子,准备从上面这一层再滑到下面一层的平台上去。   下到第二个台层以后,大家鼻子里都闻到了一种香香甜甜的味道,这令人陶醉的气息,勾起了大家对美食的向往,也点燃了他们心中的欲望。   有几个贪吃的家伙还狠狠地吞了两口唾液,咂吧咂吧了嘴!准备去寻找这美味的来源,但却被“五花肉”给及时制止了。   “这是谁建的建筑啊?修得真有水平,你们看脚下的这些格子,形状相同,大小一样,就像工厂里面流水线上批量生产的产品一样?”“五花肉”进来的时间最长,也观察得最仔细,所以他觉得在这里面,他最有发言权,也有发号施令的优越感。   “就是,我也觉得这里面怪怪的,这个建筑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修建的,人走在上面软软的,好像还有点弹性,最主要的是这里面还有一种又香又甜的醇味,就像是呆在一个酒窖里的感觉一样”   “你们快过来看,这里好像有新鲜痕迹,这肯定是有人用手撕碎了的痕迹,肯定是有人刚才从这里下去了,”大家顺着那个人的目光看了过去。   原来是雷霆他们先前搭人梯上来的时候,由于体重太重,再加上他手上太过用力,撕破了一块蜂粒的外壁,没有想到,这点点细节倒被对方给抓住了。   “目标人物一定在下面,咱们一定要小心,不要让对方发现了我们,叶三哥不是说咱们要神不知鬼不觉地跟在他们后面,捡落地的桃子吗?”“五花肉”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毕竟这一切都太过于明显,太过于直白,不需要任何高深的智商分析,都 可以得到这唯一的答案。   “给上面发信号,就说我们发现了线索,请他们做好接应的准备,”五花肉俨然是这一伙人的头领,毫不客气地对其他人吩咐道。   叶长空站在洞口外面,听到了洞里面传来的消息,心里一下就沸腾了起来,紧接着他又叫了两个人滑下去,准备接应“五花肉”一行。   “五花肉”留置了两个人在当前的这一层平台上,其余的人又下到了更下面的一层平台上,这时他们基本上已经来到了蜂巢的中上部,也就是接近蜂巢的核心位置了。   随着日头越升越高,蜂巢内的胡蜂已经完全醒来了,而且越来越活跃了,有的已经准备出去采集花粉了。   “你们看,这里有一些粘粘的液体,而且这个孔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下去过,”五花肉一行听到这么一说,都把头聚在了一起,想看看自己的同伴究竟有什么惊奇的发现。   原来他们找到了先前胡白水掉下去的那个蜂粒孔,同时也发现了他爬上来时,带出来粘在蜂巢边上的蜂蜜。其中有一个大胆一点的人,还用手指粘了一点蜂蜜,小心地往自己的嘴里送去。   其他人都睁大了眼睛,伸长了脖子,等待着那个人给出自己鉴定的结果。   “这是上好的野生蜂蜜,好甜啊!”那个勇敢尝试第一口蜂蜜的人一边回味着蜂蜜的香甜,一边回味悠长地说道。   众人一听瞬间便像炸开了的油锅一样,一哄而起地去抢脚 下的蜂蜜。   只有“五花肉”听说是蜂蜜后,心里没有一丝欢喜的表情,反而无比的担忧了起来,“如果就这些是蜂蜜,那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什么地方呢?联想到先前看到的这座纺锤状的大山,还有这些蜂粒一样的层格,但的神情一下紧张了起来,那颗咚咚乱跳的心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了”。   趁着其他人还在抢食蜂蜜的时候,他悄悄地往往后退去,很明显,他现在已经知道了自己误打误撞,进入了一个硕大的蜂巢内。趁那些胡蜂还没有发现自己的时候,悄悄退出去才是上 上之策。   正好其他几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让他们几个在这里当活靶子,吸引住胡蜂的注意力,充当自己的替死鬼,为自己逃跑多争取了点点时间吧!   由于刚才下来的时候没有带什么防身 的武器,五花肉下意识地将一根火把紧紧的攥在了手里,以防不测。   其他几个人的手上、脸上、嘴上都粘满了蜂蜜,里面除了他们抢食蜂蜜的打闹声音和吮吸手指的声音外,连那胡蜂飞来的嗡嗡声音,他们都好像充耳未闻一般。   “那是什么,你们快看!”“五花肉”还没有退到绳子旁边,有一个抢食蜂蜜的人终于抬起了头来,看到对面飞来了一只巨大的胡蜂。   其他几个人仍然在埋着头抢食蜂蜜,根本就没有理会示警的那个人,他们还以为是他抢不过大家,没有蜂蜜吃,故意撒谎,想分散其他人的注意力,而自己好去抢食,所以没有人相信他说的话。   “我的妈呀!好大的胡蜂啊!快跑了”最先发现胡蜂的那个人,扭头便跑,而那些做好了攻击准备的胡蜂,看到有人想逃跑,瞬间便炸开了锅,立马对这伙不速之客展开了饱和的攻击。   这时“五花肉”已经来到了绳 子旁边,正准备顺着绳子爬上去,没有想到他们惊诧了胡蜂窝里的胡蜂,现在只有赶快逃出去,所以他的手上死死地攥紧绳 子,叫上面的人赶快把他拉上去。   上面拉绳 子的人一时间不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事,正准备把“五花肉”拉上来,这时那个最先发现胡蜂的那个人,也跑过来拉住了绳子。   刚才还在抢食蜂蜜的那几个人,一见那些硕大的胡蜂袭来,一个个吓得而如死灰,哭爹喊娘一般地四散跑开,有两个跑得快的也来到了绳 子这边,伸手抓住了这根救命的稻草,另外两个跑得慢的,被胡蜂在脸蜇了几大口,那脸上瞬间便肿起了一个篮球般大小的疱块,而他们也瞬间变成了一个像大头娃娃一样的怪物。   那肿起来的皮肤,把它们脸上的五官七窍都挤成了一条缝,他们看也看不到,叫也叫不出声音,没有向前走两步,便扑通一声音载倒进了盛装蜂蜜的蜂粒里面,只有痛苦地张了张嘴,便再也发不出一丝的声音。   其他几个人哭爹喊娘的声音不仅惊动了上面拉绳 子的人,而且也惊动了那些即将外出采集花粉的胡蜂,从而引来了更大规模的围殴。 第二百七十四章 引火自焚2   五花肉在绳子的最上方,他最先跑过来,当然占据了最有利的位置。从逃命的角度来看,他现在的位置有非常大的优势,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 将会是第一个从蜂巢里面脱险的人。   但是,其他几个人也不是傻子,他们也清楚自己的处境,他们也知道那绳子是自己逃出升天的唯一途径,谁也不会轻易舍弃。   当“五花肉”看到其他几个人,发疯一般地冲过来,抢抓他手上的绳子的时候,他的心里也是一阵莫名其妙的紧张、恐惧。   如果大家都抓住绳 子不松手,重量增加了,上面的两个人肯定无法把他们都 拉上去,就算上面增加了人手,势必也会影响他逃跑的速度,而且还很有可能把这下面的胡蜂一起带上去,那样的话,上面负责接应的人也跑不掉,自己就更是死路一条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用最快的速度脱离险境,出去以后再将这个蜂巢的出口堵住,这样才能确保剩下的人员的安全。   为了保证自己能够顺利地从这个大蜂巢里逃脱,他已经顾不上什么兄弟之情了,更顾不上什么生死与共、患难相随的誓言道义了。心里打定主意以后,他便狠下心来,用自己的双脚不停地踹向他身下的几个人,并且把绳子全部攥在自己的手里,不再留给其他人一丝一毫,巴望着把他们几个踹下无底的深渊,把生还的希望只留给自己。   其他人没有办法,见逃生的希望全部控制在“五花肉”的手里,所以只有牢牢地抓住他的双脚不放,才有希望和他一起脱险,接下来他们就像一串还没有完全成熟的葡萄一样,挂在藤上晃来晃去,不知所为如何。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没有上面接应人员的帮助,想顺利逃出这个大蜂巢,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所以抓住“五花肉”就是他们唯一的希望,谁也不敢轻易放手,一旦放手,就意味着自己放弃了生存的希望。   正如五花肉所料,就在他与其他几个人纠缠的时候,有几只胡蜂已经飞到了上面的一层平台上。   站在上面的两人,使出了吃奶的劲来拉绳子,可是无论如何那绳子还不拉不动,相反绳子还在往下坠去。   五花肉在下面故作镇定地吼叫道:“兄弟们快使拉我上来啊!我的手里有宝贝!出去后咱们一起分享啊!我还要在风哥面前替你们美言几句,让大家都知道你们的功劳,到时候绝对亏待不了你们!”他不但没有将下面的情况如实向上面的人说,反而还胡乱编造了一些谎言。   他这么说是有原因的,也可以说是通过深思熟虑的。因为他太了解他的这帮子兄弟了。凭他对这些人的了解,他们都是只能同享乐,不能共患难的人,一旦大难临头,他们的第一选择一定是各自逃命,没有人再会来顾及他的生死。   所以为了自己逃命的计划能够顺利实施,他精心设计了这样一则美丽的谎言。一来是因为时间紧迫,他怕说多了,会耽搁对方救援自己的时间;二来他怕弄巧成拙,上面拉绳子的两个人一旦知道下面的情况如此危急后,一定会将他弃之不顾,自己逃命去了,所以他对下面的真实情况守口如瓶,只字未提。   站在上面拉绳 子的两个人,一听五花肉说有好宝贝要分享,而且还要给他们论功行赏,心里当然十分高兴,俩人拉起绳子来也更加卖力了,在宝贝的刺激下,两人居然爆发出了惊人的能量,将那绳子强行拉上去了几分。他们感觉那绳子异常沉重,还以为是“五花肉”身上带的宝贝太多,所以才会这么重。   “‘肉哥’,绳 子太重了,我们俩实在是拉不动,你能不能把身上的宝贝放下一点,我们分批把它拉上来,”其中一个拉绳子的人按自己的思路,说出了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   还没有轮到“五花肉”开口,其他几个人,用近乎于绝望的口吻哀求道“兄弟们,求求你们了,快把我们拉上去吧!”下面同时又传来了几声惊慌失措的呼救声。   “别他 妈 的乱说,你们他 妈 的都是猪脑子吗?这样说你们还指望上面的人救我们吗?”“五花肉”狠狠地训斥了他们几句,其他几个人立马闭上了嘴,不再言语,但仍然死死地抓住“五花肉”的双脚,任凭他怎么踹踏都死不丢手 。   上面拉绳子的人听他们这么一说,心里好像有点反应了过来了,再加上绳子又异常的沉重,感觉到下面一定有什么异样的情况,或者是发现了什么危险,所以他们便多了一个心眼,一边拉绳子一边看好了自己逃跑的线路,做好了随时逃跑,以求自保的准备。   恰恰 在此时,那几只从下面飞上来的胡蜂也已经向他们俩展开了攻击,给他们造成了极大的心里压力。所以那俩人已经顾不上下面一层吊在绳子上的同伴了,他们扔下手中的绳子,抱着头一路哭喊着,便朝着出口的方向跑去,只顾自己逃命去了,谁还有心思去管“五花肉”他们的死活呢?   失去了上面的人的接应,“五花肉”等人像一只只熟透了的桃子,“噼里啪啦”地从绳子上掉了下来。那两只胡蜂已经近在咫尺了,想要找地方躲避,或者是逃跑,已经是来不及了。   情况如此危急,已经不能再容他们多想了,另外两个人刚从平台上爬起来,便抱着脑袋一头跳进了盛装蜂蜜的蜂粒里面,希望以此为庇护,能就此躲过一劫。   但他们这一跳,不但没有躲过胡蜂的攻击,反而还撩起了它们的血性,那些胡蜂就像是吃了兴奋剂一般地朝那两个跳入蜂粒孔里的人飞去,随着几声音惨叫传来,蜂粒孔里的两个人便没有了声息,而他们的身体却在不断地膨胀,真到把那个蜂粒也装满为止。   “五花肉”一看唯一的退路已经被切断了,躲也没有地方好躲,有了前车之鉴,蜂粒孔那个火坑他更不敢去跳。想要活命,只能另想他法,这时他突然想起了矿洞里的那个篝火堆,那不就是李子木他们用来对付胡蜂的特效武器吗?既然有现成的武器在,还有成功经验的经验可循,为什么不全盘照搬过来,借鉴使用呢?   还好自己手里还拿着火把,这些动物一般都怕火,只要自己把火把攥在手里,它们一时半会儿也奈何不了自己。   于是他搜出了随身携带的打火机,点燃了手中的火把,拿 在手中不停地挥舞了起来,在驱赶那些飞来的胡蜂的同时,也把自己的身体团团护住。   另外几只胡蜂见自己选 定的攻击目标都掉下蜂粒里面去了,一时间放弃了原先准备攻击的目标,便统一转移了攻击的方向,朝着“五花肉”围攻了过来。   这些胡蜂的个子变大了,攻击力也变得更强,只是它们的攻击速度和灵活性反倒不如小只的胡蜂那么快、那么灵活了,这倒让“五花肉”的防御计划用起来得心应手了。   有一只急先锋,飞蛾扑火一般地扑了过来,正好撞在了“五花肉”的火把上,火把上那熊熊燃烧的火炎,瞬间便点燃了它那修长美丽的翅膀。翅膀一旦点燃,那只胡蜂便失去了飞行的能力,它带着一身的火炎便一头栽了下来,掉在了五花肉的脚 下,痛苦地在地上打滚。   而他脚下的蜂粒本来就富含腊质,那蜂蜜也含有丰富的糖质,都是极易燃烧的材料,根本就见不得一丝的火星。   现在胡蜂的翅膀带着火炎去一点,里面瞬间便燃起了熊熊大火,那些蜂粒一燃,再加上里面的蜂蜜相助,所以燃烧起来更是凶猛异常,就像是在一堆干柴上泼上了汽油一样,火势再也无法控制了。   “五花肉”也瞬间被自己点燃的那把火给点燃了,只听到几声音惨绝人寰的惨叫声传来,“五花肉”就像上一个大大的火球一样,一头载倒了下去,“噼里啪啦”地掉到了蜂巢的底部,一阵皮焦肉臭的气味传来,“五花肉”火红热烈的一生便在这样火辣辣的场景中,轰轰烈地结束了,只留下一个火红光辉的场面。   随着“五花肉”从上面掉下去,他就像是一名火种的传播者,把火源带到了蜂巢里的每一层,而蜂巢的每一层在他的传递下,都燃起了熊熊的大火。   特别是他掉到了蜂巢抛尸口的那个位置之后,因为那里空气新鲜,氧气充足,那风助火势,比蜂巢里任何一处地方都要燃烧得更旺,那熊熊燃烧的火炎瞬间便将蜂巢的出口给阻断了,想从这里逃命的胡蜂也无路可逃了。   那只巨大的蜂王也感受到了危险,它飞到洞口,几次想冲出去都是无功而返,相反还损伤了它那对高贵华丽的翅膀。   翅膀一旦受损,它的行动立即迟缓了下来,它也无力再展开那悲壮和自救 行为了,那大火瞬间吞没了它的身体,它痛苦地扭动了几下自己的身体,便步“五花肉”后尘而去了。   没有想到神态傲慢,身经百战的蜂王也落得个如此的悲惨的下场。它能战胜螳螂王的挑战,也能顽强淡定地应对每一次的天灾,却无法躲过这人为酿成的人祸。   “五花肉”此时还真的像一块腌制好的“五花肉”,放在一块烧烤的架子上,被下面那熊熊的火苗烤得皮焦肉脆。他体内 的油脂正透过那烧焦裂开的皮肤,滋滋地往外冒,那融化的蜂蜜 汁淋在他的身上,金黄的一片,就像是烤肉上淋上的调味酱汁,看上去是那么的酥脆鲜嫩,就像是一块难得的美食,让人有一种大块朵颐的欲望。   只可惜烤肉周边的火势不受人的控制,那焦黄酥嫩的美食也无法永葆自己青春靓丽的外表,随着火势的加大,不一会儿,便化作了一截丑陋的焦炭 第二百七十五章 引火自焚3   其实最上面那层的两个人本来是有机会全身而退的,但是由于他们两个人事先没有商量好出去的先后秩序,而蜂巢的出口太小,只能容一个人出入。两个人都想率先出去,尽快脱离险境。所以俩人攀着绳子同时挤到了洞口,都各不相让,都使足了身上的劲,向那个洞口挤去,虽然俩人的脑袋都挤出了洞口,也有一只手伸了出来,算是重见 了天日,但他们俩那巨大的身躯反而被那洞口给牢牢地卡住了,弄得自己进退不得,只留下两个脑袋冲出蜂巢,一只手在外面不停地挥舞,大声地呼救。   而蜂巢里的胡蜂见蜂巢里燃起了熊熊的大火,它们也想从上面这个出口逃命,没有想到蜂巢的出口被这两个丧门星给堵住了。那些胡蜂被烟火薰烤得心急火燎,一身的怨气正没有地方撒,便对着他俩又蜇又咬,一时间痛得他们俩撕心裂肺地惨叫了起来。   本来叶长空还想叫几个手下,把他们俩从卡住的洞口里面拉出来的,但他透过洞口的缝隙看到了那两人身后,居然围上着一大群发狂的胡蜂的时候,便意识到了存在的危险,随即毫不犹豫地改变了自己的主意。   “不要拉他们出来,就让他们俩卡在那里,正好封堵住里面的胡蜂,要不然一旦放那些胡蜂飞出来后,咱们都得全部玩完。”其他人怕引火烧身,本来也不是很想救那两个卡在洞口的伙伴,只是碍于情面,又不得不装腔作势地做出一番竭力营救的样子来。   现在听叶长空这么一说,也明白了这个明哲保身的浅显道理,正好顺坡下驴,便一个个都缩回了自己准备援助 的手。活生生地看着自己的两个同伴,被胡蜂一口一口地咬死,然后再被大火烧成两段漆黑的焦炭。   胡蜂出入的洞口也已经被堵死,所以它们也只有在蜂巢里面痛苦地乱飞,这样一来它们就成为了火种的传播者,无私地把火种带向了蜂巢内的每一个角落。   此时蜂巢里的火越燃越旺,里面早就烧成了红彤彤的 一片火海,那红亮的颜色,晃得人睁不开眼。此时,这个蜂巢就像是一个闭着口子烧陶瓷的土窑,只不过由于火炎的温度过高,里面的产品经不起这样的煅烧,已经随着那无情的火炎,化为了一团团的灰尽。   说得更形象直白一点,这简直就是一座人间的炼狱,或者说是太上老君炼丹的仙炉。就连会上天入地,会七十二变,有金刚不坏之身的齐天大圣——孙悟空也忍受不了这样的炼狱煎熬,更何况这些肉胎凡骨的凡夫俗子呢。   蜡质的蜂粒巢已经全部烧尽,里面的蜂蜜失去了蜂粒巢的束缚,全部融化,变成了滚烫的洪流,流向了蜂巢的底部,并开始砰砰地爆炸了起来。   此刻,整个蜂巢又变成了一个大大的炼钢的熔炉,里面装满了彤红的铁水,而那些彤红的铁水还在肆意流淌,把这地狱般的灾难引向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丝的空间和生灵。   由于有大火的烘烤,蜂巢的外面也已经烫得不能再站人了,有几个眼急手快的家伙,抓住刚才爬上来的绳子一溜烟滑到了地面上。   蜂巢的顶端,土墙要厚一些,暂时还没有那么烫。叶长空不慌不忙地向着蜂巢的顶端爬去,他就像是一名久经沙场的将军一样, 站在战场的制高点,有条不紊地指挥着那激烈的战斗,沉着稳定地应付着每一刻的变化。   蜂巢两边的岩石也被烧得火红滚烫,并不断地炸裂,那些炸裂的小石块不停地飞向蜂巢,就像是投石机里面投出的一枚枚的石块,击向一座大大的城堡,瞬间便把那城堡的外墙炸开了几个大大的豁口。而那些较大的石块则直接从山崖上滚下来,撞向蜂巢的底部,动摇了蜂巢的根基,加速了蜂巢的毁灭和坍塌。   这样一来,这蜂巢就显得更加不稳定了,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传来,叶长空等人就像是站在一幢危房的顶上,随时都有被摔下来的可能。   叶长空站在蜂巢的顶部,仔细关注着地面上那几个人的行动,他好像还在犹豫,久久无法下定决心,更没有打定主意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那几个人刚坠到地面,顾不得多说一句话,转过身来,拔脚便往后面跑去,此刻,他们只恨爸妈少给他生了两条腿,他们想尽快离这座人间的炼狱,越快越好,越远越好,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再遇到这样的修罗场。   没有想到自已刚刚向前跑了几步,脚 下的碎石堆里便窜出了无数的胡蜂,这些胡蜂的个头较小,只有拇指大小,但数量众多,而且攻击的速度更快,更灵活。   不计其数的胡蜂把那几个人围在中间,轮番展开攻击,一时间,惨叫的哀嚎和呼救的声音不绝于耳。不消片刻,那几个人便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不动了,脸上身上全是拳头大小的红包,嘴里泛出一团白沫,身体却还在不停地抽搐。   站 在蜂巢顶端的叶长空把地面上的人间惨剧看得一清二楚,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的痛情和挽惜的表情,反而还浮起了一丝丝的冷笑。   其他几个人看到地面上自己同伴的惨死,再也不敢往地面上去了,他们都可怜巴巴地看着叶长空,希望叶长空能给他们指一条活路,能够把他们带到安全的港湾,现在他们已经不敢再奢望那胜利的彼岸了。   于是他们都下意识地向叶长空靠拢了过来,仿佛叶长空就是仁慈万能的观音菩萨,离他越近,自身的安全就越有保障似的。   随着蜂巢内不停地爆炸,蜂巢的中下部已经被烧得通红,虽然蜂巢的外壁两三米厚的土墙,但也经受不住烈火的焚烧,以及那些爆炸物爆炸后对它的摧残。   特别是山崖上那些炸裂了的碎石的撞击,对它的伤害是最为直接、最为致命的。   蜂巢的外壁已经出现了多处的坍塌,这个火红的炼狱熔炉已经开始摇摇欲坠了。   叶长空一看,蜂巢马上要坍塌了,他好像已经打定了主意,眼中也不再有犹豫的神色了。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翼装 ,准备要飞向远方,其他几个人都 是长期跟随他左右的心腹,见他在整理自己的翼装,便知道了他下一步的打算,于是都摩拳擦掌地做好了相应的准备工作。   叶长空张开双臂,纵身一跳,准备向着蜂巢的另外一面飞去,那边没有碎石,只有一片青翠的草丛,那里应该是一处较为安全的区域。而那几个眼急手快的家伙,算好了时间和距离,也朝着叶长空飞翔的方向一步纵了过去,纷纷抓住叶长空的翼装和手脚 一起向下面降落而去。   这一系列的高难度的动作倒配合的天衣无缝,看得其他人叹为观止,他们就像是长期在一起训练表演的杂技选手一样,今天只是在舞台上进行一场日常的翼装飞行表演而已。他们的配合是那么的娴熟,他们的信心是那么的坚定,仿佛在此之前,他们已经进行过几百,甚至上千次的成功演练。   蜂巢轰的一声全部坍塌了下来,里面的一切都已经化为了灰烬,刚才还雄纠纠的一座大山,就这样在顷刻间灰飞烟灭了。   眼前就像是被原子弹袭击过后的一片废墟,再也看不出它原来雄壮伟岸的样子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烟尘冲天而起,以及“嘭”的一声音巨响传向四方!   叶长空的身上还挂着四个跟班,他就像是一只母鸡还驮着四支小鸡在自己的身下飞翔一样,所以即使他用尽了全力,也无法飞得太远,只是勉强逃出了垮塌蜂巢的影响范围。   他们五个人先后掉在了那些胡蜂的弃尸场边缘 的位置,刚刚立足站 稳,就在他们准备夺路而逃的时候,那些从碎石下面飞出来的小个子胡蜂居然冒着烈火浓烟,飞过了那个坍塌的蜂巢,又飞临了他们的头顶,在他们的头顶上不停地盘旋,他们刚才已经见识过了那些胡蜂的威力,也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因此不敢造次,更不敢与它们公开为敌。   他们正在准备想办法躲避这些小胡蜂的时候,有一个小跟班居然发现了李子木他们穿过的蜂蛹外壳:“你们看,这里有皮套子,而且刚好5件!”   他们就像找到了救星一般,每人抓起一件,不加思索地套在了自己的身上,尽管那壳里腥臭难闻,他们也别无他法,在生与死的抉择关头,生命肯定高于一切。   静待那些小个的胡蜂飞走了以后,叶长空5人才从那件纯天然的皮衣里面钻了出来,坐在地上长长 地出了一口气,看着前面,他们仿佛都 有一种从地狱归来,二世为人的感觉。   休息了片刻之后,他们又回过了神来,想起了此行的目的,和自己的任务。   那个眼尖的跟班居然发现了李子木他们留下的足迹:“这里有人走过的痕迹,而且还很新鲜,我们要找的目标人物应该是从这里走了的”。   叶长空走上前去一看,还果真是如此。而且地面上还有一个用枯草茎摆成的三角形,那三角形的锐角,正好指向草丛的深处,只不过其他人都没有发觉罢了。   看到这些,叶长空脸上露出会心的一笑,便带着一行人循着李子木他们的足迹走进了那片高大的草丛里面。 第二百七十六章 以牙还牙1   千代竹姬带着犬养建男以及十多个手下,远远地跟在叶长空等人的后面。他们在望远镜里看到了叶长空等人的遭遇,那悲惨的场面也足以让他们终身难忘,他们在惊骇不已的同时,也在心里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没有去以身涉险,幸好有叶长空等人充当马前卒,要不然现在在地上痛苦打滚的就可能是自己了。   虽然藏重勇夫已经和破冢门达成了协议,但他还是放心不下,毕竟这次行动意义重大,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闪失,所以他还是派出千代竹姬等人,跟在叶长空等人的身后,静观事态的发展。   如果叶长空等人行动顺利,那他们就只需在身后观望、监视就行了,如果叶长空等人失手,那她们就要毫不客气的接过行动的指挥棒,伺机出手,一锤定音,必须把主动权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绝对不能让“上古五行”出现一丝丝闪失。   看到那个巨大的蜂巢坍塌了下来,那几个跑到地面上的小跟班也终于没有了一丝的动静,叶长空等人也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千代竹姬等人才摘下望远镜。   虽然她表面上看起来波澜不惊的样子,其实他的心里也早已心惊肉跳了。虽然惨绝人寰的事她也看得多了,早已见惯于不惊,甚至她们还亲手炮制过同类的事件,但如此惨烈的场面,也足以给她们的心里留下一大久久挥之不去的阴影。   “等那边的火完全灭了,咱们再跟过去,务必要跟紧叶长空,但又不能让他发现,否则就意味着咱们的计划失败了。” 千代竹姬现在终于可以独领一军了,他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发号施令了,这种感觉是她人生价值的展现,更是他一生的追求。   待蜂巢的火完全灭了以后,她们再绕过那蜂巢的位置,从垮塌的石壁旁边越过,继续 向前而去。好在刚才叶长空他们闹出的那场动静,好像把蜂巢里的大胡蜂全部干掉了,而石块缝里的小胡蜂见没有了其他的威胁,便各自散去,忙自己的工作去了。所以千代竹姬她们一路走过来,非常地顺畅,也非常地安全,没有遇到 任何 的危险。   即使是这样,千代竹姬也走得异常小心谨慎,因为她们不仅要防备着有可能出现的未知的危险,而且还要防备着不能让叶长空等人发现她们的行踪。   接下来她们便循着叶长空等人留下的足迹,进入了那片高大草丛里面。   虽然千代竹姬一直保持着清醒的头脑,还有较高的警惕性。但她手下的那些人却个个都是心高气傲,两眼朝天的狂妄之徒,他们一个比一个骄傲,一个比一个自负,面对这一片寂静的草丛,他们当然是不以为然了。   他们一致认为,连叶长空手下的那些酒囊饭袋都 能顺利通过这片区域,而自己这边都 是训练有素的高手,还有什么可怕的呢?所以她们根本就没有把这片高大的草丛放在眼里,就像是外出旅游一样,闲庭信步一般地在草丛里面走着,也根本没有想到这里面会隐藏着杀机。   一个叫清水的黑衣人走在最后,这一次出来执行任务一切出奇地顺利,他的心里也不再紧张,更没有一丝的戒备心里。   由于这是他第一次来大陆,所以他在饮食生活方面还很不习惯,他甚至每天都在幻想着,在他的家乡吃生鱼片,喝清酒的感觉。   特别是自己亲自驾船出海去,用鱼枪去捕鱼的场景更是一种难得的享受。那高速飞行的鱼枪,拖着长长的尾线,飞到海水中,“噗”的一声刺穿那肥厚的鱼的身体,那鱼枪上的倒刺会紧紧地把鱼卡住,再顺着那鱼枪的尾线一拉,再狡滑的鱼儿也逃脱不了自己的手心。   看着那鱼儿在海水里拼命挣扎,却又无法摆脱自己被人类屠杀的命运时,清水自己心里的成就感瞬间爆棚,那个时候他觉得自己就是能够主宰世界的神。   接下来他将那鱼拉上船来,用锋利的刀子直接片成生鱼片,蘸上家乡特制的酱油,再用刀子将生鱼片挑起来,放在嘴里慢慢地品尝着,那自然新鲜的鱼肉里面,仿佛还有海水和海风的味道,那才是真正的人间美味。   突然,“噗”的一声闷响传来,一支长满的倒刺的武器,就像一只长长的“鱼枪”一样,一下子刺穿了他的胸口,甚至将他的心脏一分为二。一股暗红的鲜血瞬间全浸透了他那身黑衣,他还没有来得及惨叫一声,更来不及回味那美味的生鱼片,整个人便缓缓地倒在了地上,那只长满了倒刺的“鱼枪”在他的体内搅动 了一下,然后再从他的背后拔了出去,那倒刺上挂满了肌肉和内脏的碎末。连清水自己都 还没有看清楚是什么东西袭击了他的时候 ,那支“鱼枪”便一下子消失在了那片绿色的草海里,不知去向。   他的胸口处,只留下一下血肉模糊的黑洞,那个黑洞有碗口那么大小,心脏的碎片和一些经脉组织,随着那暗黑的血液一下子从喷涌而出,残留在他心口的部位,就像是一片片蘸上了家乡酱油的生鱼片一样。   清水倒在地上的声音,立即引起了千代竹姬的重视,毕竟他们都是有点真功夫的人,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她的耳目。   当她转过身来,看到清水时,清水只有用劲最后一丝力气,用颤抖的手指,指向了袭击者逃跑的方向,嘴里已经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千代竹姬也是久经战阵的人,便看到自己的同伙如些惨死,并且连袭击者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他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这要是传扬出去,那可是个大大的笑话,自负的千代当然不能让这样的情况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她反手从背上抽出了自己的千机杵,然后叫剩下的黑衣人分别护卫在自己两侧,沿着那脚 下的血迹,向着草丛深处走去。   草丛后面,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但由于有茂盛的草叶子遮挡住了大家的视线,所以大家不知道草丛后面是什么情况。   千代向大家示意了一下,叫大家暂时停下了脚步,她用手中的千机杵挑开了挡住视线的几片草叶子。   眼前有两只猎狗大小的螳螂,正在津津有味地分享其中一只螳螂大螯上挂着的碎肉和心脏组织,那上面的血液甚至还没有凝固,还在不断地滴下去,而那些碎肉上面甚至还在冒着一丝丝的热气。   那显然就是刚才从清水胸口里掏出来的内脏和碎肉,千代身后其他几个黑衣人看到这样的场景,心里也恶心得发慌,差一点点就吐了出来。   千代竹姬悄悄地向其他几个黑衣人做了一个向前攻击的动作,示意大家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接下来他便趁着那两只螳螂还在享受大餐的时候,将手中的千机杵拧了一下,然后用右手将鹰爪子的一端对准那只稍大一点的螳螂扔了出去,而她的另一只手却紧紧地握着隼喙的一端,刚才还像是的根铁杵一样的兵器,却突然变得像一根软软的铁链,这根铁链 的长度显然比刚才那根铁杵长出了许多。   那只鹰爪子像一个流星锤一样,争速地向前面那只螳螂飞去,那只螳螂正在全神贯注地享受着这顿饕餮盛宴,根本就没有感觉到死神的临近,就在它刚刚吞下一块心脏的碎片,正准备回味的时候,一个冰冷艰硬的东西突然从草丛里飞了出来,径直朝它的胸部飞去。   它下意识地伸出了自己有力的大螯,想去格挡一下这个不明飞行物,但它可能忘记了自己的这支大螯,已经被那胡蜂剪断了半截,现在这剩下的半截残肢,根本就护不住自己的身体了。   那只爪子啪的一声音击打在那只螳螂的胸部,一下便击碎了它胸部硬硬的铠甲,直到全部陷进它的胸部肌肉里面,鹰爪子余劲未消,在它有体内继续前冲,直到将它另外一侧的铠甲都撞得凸了出去。   另外一只螳螂,看到自己的同伴遭到的突然袭击,便立马停止了自己进食的行为,几乎就在千代准备出回自己武器的同时,它后脚一弓,前面两只大螯一挥,就像是两柄长剑,往前一探,眨眼之间,便朝着千代她们的位置跳将了过来。   千代一击得手,但自己的武器还陷在那只螳螂的体内,一时还没有收回来,另外一只螳螂却到了她的面前。   千代根本没有想到另外这只螳螂的反应会有如此的迅速,也没有想到它报复 的态度是如此的坚决,以至于一时间弄得自己手忙脚乱,形势也非常被动。   那只螳螂的两支大螯已经到了眼前,想躲是躲不开了的,而要想收回鹰爪子也来不及了,如果是换作普通人,此刻恐怕早已万念俱恢,引颈待戮了。   但千代不会,因为她不是普通的人,她是十分自负的高手,往往是在这种越是紧要的关头,越能体现出一个人应变的能力,所谓艺高人胆大,这便是她实力的体现。   只前她不但不退,反而向前一大步,一把抓住了铁链的中间,然后将右手中握住的隼喙当作是另外一枚流星锤,向着那只飞过来的螳螂抛去,而自己的另一只手再次用力,将鹰爪子连同那只死螳螂的尸体一起拉了过来,一并向着这只螳螂的身上砸去。   那只跳将过来的螳螂,眼看自己就在得手了,却没有想到从那人的手中又飞出了一样不明飞行物,正快速地向自己的身体撞来。   它刚才已经亲眼看到自己同伴的惨死了,也知道这不明飞行物的厉害。所以它也不敢托大,连忙将自己的双螯和几只脚收了回来,往这个不明飞行物的身上格挡了一下,借助这点力量,又向上飞了一段,轻盈地落在了另外一端。 第二百七十七章 以牙还牙2   其他几个黑衣人这时才将自己随身的东瀛长刀拔了出来,拿在手中,“唰”的一下子围子过去,将那只硕果仅存的螳螂围在了核心,做好了随时参战的准备。   那只螳螂丝毫没有一点点怯战的样子,仍然摆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式,它轻盈地踩在一株草丛上,扬着两把像利剑一样的大螯,而那对大螯上的倒刺足有两寸来长。它左边的大螯上泛着令人胆寒的寒光,右边的大螯上除了有一些碎肉组织外,还浸满了暗红的血液,甚至在它挥动大螯的过程中,都 闻得到空气中的那股子血腥味。   此时,它正弓着后腿,鼓着那两只像是绿灯笼一样的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伙不速之客,并思量着对策。   那几个黑衣人虽然人多势众,且有刀在手,但看到这样恐怖的情况,心里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战胜它。所以谁也不敢贸然向前,他们只是想将那螳螂困在中央,为千代竹姬争取一点点时间,等千代竹姬将武器拿回来之后,再去收拾这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螳螂。   千代竹姬拉回了那只螳螂的尸体,但并没有砸中那只活着的螳螂,她不慌不忙地走上前去,用脚 踩住了死螳螂的身体,然后轻轻一拉,便将鹰爪子从死螳螂的腹腔内拉了出来,而那只死螳螂的内脏器官也随之洒了一地,那些黄绿相间的体液,也随之喷洒了出来,就像是一滩婴儿排出来的秽 物。   她把那连着鹰爪子和隼喙的铁链子叠起来,双手往相反的方向一拧,刚才还软软的一段铁链,居然又变成了一根坚硬的铁棒。一端是鹰爪子,一端是隼喙,又变成了她最拿手的千机杵的模样,丝毫看不出原来流星锤的样子。   原来她的武器是变形金刚,而且变形的过程还如此的简单省事,这肯定是那个脑洞大开的天才设计师的设计,更是那些独具匠心的能工巧匠的杰作。   千代竹姬整理好了自己的武器,信心更加足了,杀气也更浓了,她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冷冷地看了一眼那只耀武扬威的螳螂,再向那几个准备参与围攻的黑衣人轻轻一挥手,其他几个手握东瀛刀的黑衣人,便知趣地退到了一旁,用紧张惊恐的眼神注视着这一场即将爆发的惊世之战。   千代竹姬举起手中的千机杵,向前小跑两步,身子轻盈地跳了起来,那千机杵高高地扬了起来,照着螳螂的脑袋便砸了下去,这便是他百试不爽的杀招——鹰击长空。   如果这一击败能够中对方,对方势必会粉身碎骨,再无生还的道理。   千代竹姬一出手便是凌厉的杀招,根本没有一点试探,也没有一点顾虑,这既是她对自己有信心的表现,也是她一贯凶残成性的真实写照,她巴望着一棍子下去,能把自己的对头全部赶尽杀绝。   虽然千代竹姬来势汹汹,但那只螳螂也是处惊不变,大有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架式。但见它不闪不避,两脚 使劲一蹬,一双翅膀张开一扬,便从地上飞了起来。它的动作更加迅速有力,居然后发先至,抢在千机杵击打下来的瞬间,越过了千机杵的最高端,通过这一系列的操作,它反倒把千代竹姬罩在了自己的身下,而它前面的两只大螯,就像是两根水火囚龙棍一下,朝着千代的天灵盖狠狠砸了下来。   没有想到对方用的招式和自己的一模一样,而且还发招比自己快,飞得比自己高,反倒让自己一下子掉进了对方攻击的陷阱里。   没有想到这看似低等的动物,也有如此高端的智商,不仅能随机这变,见招拆招,而且还能活学活用,把别人的招式偷学过去,马上拿来为已所用,效果还出奇的好。   这就是现实版的师夷之长,技以制夷。   无论千代竹姬有多么的聪明,有多么丰富的见识,他也不会想到,这只可恶的螳螂的功夫路数居然和他是师出同门。   千代竹姬看到自己一击不成,反而受制于人,一下子反倒落了下风,所以她便准备改变原来的策略,暂时采取守势,不再主动进攻,看看对方还有没有什么后续的招式和路数,免得自己一进攻,又被对方把招式学了过去,再拿来对付自己,弄得自己憋屈又难受。   她看准了螳螂双螯落下来的位置,便双手举起手中的千机杵,迎了上去,想架开这当头的一击。   没有想到,那只螳螂收起了一边的翅膀,用另外一边的翅膀使劲扇了两下,它的整个身子便在空中翻滚了起来,来了一个左右大挪移,一下子便来到了她身体的右侧,而它的双螯也合在一处,被他的身体带,变成了一个高速旋转的钻头,刺向了她的右肋。   这样一来,不仅是它攻击的方位变了,而且发力的方式也变了,更加让 人防不胜防。   它那长满了倒刺的大螯,一旦刺中人的身体,然后再一旋转,那肯定就是碗口大的一块大窟窿,被刺中的目标绝对不会再有生还的可能了。   千代竹姬一看还真没有办法,自己也只有硬生生地来了一个铁板桥,整个身子往左边倒去,好在他的手里拿着千机杵,危急之间,他用千机杵往地上点了一下,形成了一个支点,把握住了自己身体的平衡,没有让自己摔倒在地上。   而那只螳螂招式也已经变老,已经没有再变换的可能了,它的身形也即将落地,也没有再次获得攻击力量的可能了。眼看目标再次躲过自己的攻击,要想再次发动攻击,就只有找到一个新的支点,重新获得攻击的力量,所以它也只能顺势将自己的整个身子翻了过去,落在一根大大的草茎上。   两次进攻都没有取得理想的效果,那只螳螂也不再急躁,它慢慢静下心来,用那只绿灯笼一样的眼睛注视着眼前的千代竹姬,希望能看穿她的心里,吓破她的胆量,杀死她抵抗的意志。   看来这只螳螂还真的是身手不凡,刚才自己用东瀛人贯用的偷袭方式,一击得成,顺利击杀了那只最大的螳螂,只能说明自己侥幸,并不能说明螳螂的战斗力低下。现在要想战胜这只螳螂,还得要用点技巧,不能一味地与它比拼实力,更不能蛮干。   现在自己是骑虎难下,既不能放它离去,也不能示弱逃跑。因为自己已经杀死了他的同伴,这不共戴天的仇恨早已结下,一时半会儿是无法化解的。   现在放它离去,它随时都 有可能再来报复,在这样的环境里更有利于它的隐藏和进攻。到时候自己在明处,而它在暗处,它一旦进攻,便可能会给自己造成更大的伤亡。   主意已定,杀机骤起,千代竹姬心里便编织了一个险恶的阴谋。   “你们几个站在我的身后,准备拉网布阵。”千代竹姬阴沉着脸,用命令式的口吻说道。   其他几个黑衣人不敢有丝毫怠慢,马上按着千代竹姬的吩咐去做,只见他们各自从身上拿出一段长长的绳子,并把绳子的另一头抛给了自己对面的同伴,大家两两一组,纵横相交,瞬间便织就了一张可随意移动的大网。   千代竹姬与那只螳螂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她再次拧了一下手中的千机杵,那千机杵中间的铁棍再次应声裂开,一下子又变成了一条长长软软的铁链。   她走到大网的前方,朝着那只螳螂抛出了那个刚才击杀螳螂王的鹰爪子,那鹰爪子直直地朝着面前的这只螳螂飞去。   螳螂一见对方又在玩这阴险的一招,它仿佛想起了自己同伴惨死的模样,顿时怒从胸起,一下子爆怒起来,不顾一切地朝着千代竹姬扑了过来。   螳螂一飞开,那鹰爪子便失去了攻击的目标,一下子狠狠地扎进了螳螂身后的那根大大的草茎里。   千代竹姬手中的铁链一下子绷得直直的,她想收回鹰爪子也收不回来了,现在她的手里就相当于没有武器了。   那只螳螂也看准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报仇机会,为了让自己这一击速度更快,力量更足,它完全毫无保留地用完了自己所有的能量,准备毕其功于一役,以期待取得最辉煌的成果,哪怕是与对方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螳螂的双螯夹着一股子剑气,几乎已经触到了千代竹姬的胸口,眼看她就要步黑衣人的后尘了,其他几个黑衣人都不敢看那血肉横飞的惨状,几乎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俗话说,艺高人胆大,胆大艺更高,这词用在当前千代竹姬的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就在那螳螂的双螯快要刺破她的衣服时,她整个人向前一倒,双手用劲抓住铁链一拉,她整个人就像是一段水上漂浮的枯木一样,贴着草皮向着前方滑了过去。   那螳螂见千代竹姬倒在地上,便将双螯向地上狠狠刺去,没有想到对方倒在地上后还能这么迅速地躲开,它的双螯一下子插入了地下的土壤里,由于它用劲太猛,致使他的双螯全部没入了地下,一时半会儿也抽不出来了。   其他几个黑衣人见到这样的情况,马上冲了上来,用手中的绳网一下子罩住了螳螂,那螳螂纵有一身的功夫,此刻也只有俯首认栽了。   千代竹姬滑到草茎处,抠出了陷在草茎里的鹰爪子,然后再将铁链相叠一拧,手中的武器又变成了千机杵的模样。   她回过头来,阴笑着走向地上的那只螳螂,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千机杵,“噗”的一声刺向了那只螳螂的胸口,再用劲在里面一扭,“嗖”的一声抽了出来,那鹰爪子上全是螳螂破碎的内脏和一些腥臭的粘液。 第二百七十八章 飞火流丹   李子木和美女差不多同时醒来,一夜高质量的睡眠,有助于缓解了他们多日连续奔波的疲劳。正当他们准备伸伸懒腰,打打哈欠的时候,他们居然发现雷霆等三人都不见了。   地上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听到什么异样的声响,他们也没有丢下任何东西,看来他们走的不是很匆忙,应该说他们离开的时候是非常从容的,是什么东西有如此大的吸引力,能够让几个大男人不声不响地离开营地呢?   但是,是什么原因至使他们连说都不说一声就悄然离去了呢?文立 和胡白水都是新加入团队的新人,他们俩不懂规矩还算情有可愿。而雷霆是大家一起同生死、共患难的好哥们,也是这支团队里不可或缺的柱石,他为什么也连招呼都 不打一声就走了呢?   “雷霆,你们在哪儿?”美女扯起嗓子对着前面的草原喊了起来,可是除了山谷里空空的回音外,再无其他一丝的声音传来,显然美女心里十分的不甘,她又向着其他几个方向喊了几声,结果都是一样的,除了空荡荡的回音,便再无其它应和的声音了。   这个现象令他们俩吃惊不小,他们一定是受到了什么引诱,而遇到了突如其来的危险,要不然肯定不会发生这样的后果。李子木和美女顾不上吃早餐,收拾起东西便朝着五彩草原里走去,想尽快调查清楚情况,好实施相应的救援措施。其实向前的路就只有一条,所以他们也是沿着雷霆他们三人的足迹向前走去。   一路上他们也经过了金色、绿色和蓝色的三个草坪,由于急着去找雷霆等人,所以没有静下心来仔细观察这几个草坪里面的奥秘,只是在那三堆草木灰上看到了雷霆等人的脚印,这也就更加坚定了他们搜救的信心,所以李子木判断,雷霆他们一定在前面不远处的某个地方,等待着同伴伸出来的援手。   如果找到 了他们一定要好好的批评教育他们一下才行,不能这样无组织,无纪律地行事,再这样自由散漫下去,终究会酿成弥天大祸。   走过了那片蓝黑色的水塘后,前面却又是另外一番光景。一片火红的草坪映入了眼帘,那些红草的叶子外形就像深秋以后,那些火红的枫叶一般,那简直就像是一团团跳跃的火炎,随着微风在地上摆动。   这些桔红色的草,长在一片红彤彤的晶石上面,这些晶石好像是朱砂石一样,红彤彤、亮晶晶的,看上去非常的惹眼,也特别的提神。   顺着碎石路走出去不远,路上出现了一堆红红的叶子,这显然是那些火红的草茎上掉下来的叶子,但不知道是谁将这些叶子整齐有序地堆放在了一起。就像是秋后农夫整理好了的庄稼地,把地里的杂草都清理在了一起,准备在地里种上越冬的作物。   李子木和美女也先后从叶子上踩过,由于叶子是红色的,所以大家都没有看到那堆枯叶里面桔红色的火星,接下来那堆红叶子里面慢慢升起了一缕烟火。   李子木好像闻到了空气中一股烟薰火烤的味道,耳朵里听到了“哔哔剥剥”的声音传来,自己浑身越来越热,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 的火炉之中,四周的热浪不断袭来,浑身上下酷热难挡,一时间面红耳赤,汗如雨下,身上的衣服也被那汗水浸湿了。   他回过头来一看,美女也是面色潮红,挥汗如雨。“没有想到这里这么热,莫非这里是传说中的火焰山?现在还仅仅是早上,要是到了正午,还不知道有多热!”美女一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道。   走着走着,李子木好像觉得那草坪上根本就是不什么草,那就是一片跳动的火焰,地上一片钢碳烧得通红透亮,这分明就是一片火的海洋,那里是人走的道路啊!再往前走,肯定会被活生生地烤熟。   “咱们快回头,不能再往前走下去了!”李子木回过头来看了看美女,像是在征求美女的意见,美女也肯定地点了点头。   于是两人一起转身准备往回走,可一回过头他们才发现,刚才蹚过来的路已经是一片火海,脚下全是烧红的碳块,根本就找不到退路了。   他们好像走进了一个像葫芦一样的山谷里,而谷口就在他们身后,也就是他们刚才走进来的地方,现地那里已经是一片火海,想回过头去,已然不能了。   四处窜来的火苗就像怪兽嘴里那条可以吞噬一切的舌头,凡是这条舌头扫过之处先是一片火红,接下来便是一片焦黑的废墟,再也找不出一丝的生气。   熊熊的火焰肆无忌惮地挥舞着它的爪牙,企图把所用的地方全覆盖在它的统治之下,无情的吞噬着脆弱的生命,那些支离破碎的草坪,发出痛苦的“吱吱”声,像是在哀嚎,又像是在求救。   李子木的理想和信念都在这面前的大火中扭曲着,他的恐怖感,紧张感被无限放大,山野燃起的红光如同死神召唤的信号,他现在都开始怀疑自己的选 择究竟是对是错,大家究竟是在向着自己的理想前进,还是在向着修罗地狱进发。   那熊熊大火仿佛发了疯似的,随风四处乱窜,肆无忌惮地吞噬着一切,那赤红的火焰也仿佛一个狂妄的漆工,用手中的刷子,将所到之处都漆成了焦炭一般的黑色。   更加可怕的是,那些石块和晶石在高温的灼烧下,好像开始融化了,它们就像是火山爆发时的岩浆,从火山口里冲了出来,再绕过重重的阻碍,向李子木他们所站的地方汇集而来。   一路上,它他遇神烧神,遇佛烧佛,任性地焚尽了一切可以焚烧的东西,执着地融化了脚下所有可以接触的物质。   空气中一股浓浓的硫磺味袭来,烈焰夹杂着硫磺的气息充斥着每一个角落,刺激着他们的每一处感观,让大家的心情更加地烦躁无比,更加的恐慌。   他们俩正在惊愕之余,天空中一个大大的火球朝着他俩飞了过来,美女一看,还以为是太阳掉了下来,惊呼了一声,“太阳都掉下来了,难怪这么热,还愣在这里干嘛?咱们快跑啊!”   李子木一看,还真如美女所说,一颗巨大的火球从天下掉了下来,直接朝着他们的头上砸来,就像是后羿射日的上古传说一样,那气势足可以毁天灭地,那场面了足可以碎裂人心,比任何灾难片的效果都真实,都振憾!   自古以来,天与日就是万物之源。如果太阳都 掉下来了,那不就等于是世界末日到来了吗?所以太阳是不会掉下来的,只是大家一时半会不知道这个火球从何而来,向何而去。   他拉着美女向前狂奔而去,那个火球从他们的头顶掠过,狠狠地砸在了他们刚才所站 的地方,激得火星四溅,地下也随之砸出了一个大大的坑。   那些被砸飞起来的矿石,受到火球高温的炙烤,瞬间便改变了自身的形态,变成了通红的岩浆,就像是一团被砸得四处飞溅的泥浆一样,它们飞到那里,便把恶魔一般的火势带到了那里,同时也把毁灭的灾难推向了那里。   而那个火球还完好无损,兀自在地上旋转,表面上那桔红的火炎没有丝毫的减弱,反面还将周边的那些介质点燃了。那周边的碎石也随之融化了,变成了一汪红彤彤的液体,兀自流动,可见那个火球的温度有多高。   他俩回头一看,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好险,又捡回来一条命,要是被那火球击中,后果不堪设想,可能就化作一缕青烟,升腾到空中,不会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也不会给这个清静的世界留下一点点负担,这应该算是一种最干净最彻底的死法了。   “前面有一道 火墙,咱们过不去了,怎么办呢?”美女率先回过头来,没有想到眼前的一幕更加让人难以接受。   那火墙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表面上跳跃着熊熊的火焰,而那火墙却屹立不倒。他们想从这个方向穿过逃命,是没有可能的了。   “这边也有一个大大的火球,正对着我们所站的位置滚了过来,咱们只有先跳进这旁边的火坑里躲躲了!”李子木也惊恐地叫了起来。   李子木已经顾不得惧怕那旁边火红透亮的碳坑,一脚 踏了进去,躲过了那个巨大的火球,他的鞋子也瞬间被火坑里的碳块点燃了,他已经根本没有时间去扑灭身上的火炎了,也感觉不到疼痛了,因为又有三个巨大的火球从不同方位朝着他们袭来,他们再也没有地方躲避了,也没有了纵深腾挪的空间,看来这一次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善火者自焚,善水者自溺,这句至理名言完全就是李子木现在心情的真实写照。曾几何时,这可爱的火苗作为他们身边最亲密战友,扮演他们手中最有力的武器,与他们一起战胜了多少困难,闯过了多少绝境,迎来了一次又一次的生机。没有想到现在被自己最有力的武器逼入了绝境,真的是存也熊熊烈火,亡也烈火熊熊!   危急时刻,李子木爆发出了惊人的能量,他一把扛起美女,用尽全身的力气,把美女远远地抛开,躲过了袭来的火炎,自己反身向着那个大大的火球奔去,他想用自己的血之躯,去阻挡那滚滚而来的火球,好为美女赢得一点点逃跑的时间。   美女双手掩面,被抛过了那面火墙,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摔得她两眼直冒金星。   她拿开掩面的双手,透过那不停跳跃的火墙,看着李子木张开自己双臂,如飞蛾扑火一般地扑向那个火球,火球一到,他瞬间变成了一团火炎融入了那团火球当中,连一缕青烟也没有留下,便消失在了那团火炎之中。   美女睁大了眼睛,看到了让人心碎的一幕,她的心就像是撕裂了一样地痛。她本能地大叫了一声“不要啊!”,然后便是恸彻九霄的哭喊声音随之而来,由于这噩耗来得太快,太直接,以至于他的心里一时间无法接受,心中一股剧烈的疼痛感传来,整个人就像一部断了电的机器一样,失去了知觉,一下子晕了过去。 第二百七十九章 青冥封喉蚁   叶长空带着他硕果仅存的四个小弟,沿着李子木他们在巨型草丛里踩出来的足迹走过了那片丰茂巨大的草丛,来到了李子木他们昨晚休息的地方,准备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快来看,这里有食品包装袋,还很新鲜,这肯定是目标人物丢下的。”一个看上去比较机灵的小跟班,发现了李子木他们扔在地上的食品袋。   “这里还有好多巨大的草叶子,看样子刚刚割下来不久,他们昨晚可能就在这里宿营,这叶子上还有人躺过的痕迹。”另外一个小跟班巡视了一下周边,好像也小有收获,而且他还把这些现象加以分析,得出了比较靠谱的结论,看来他们的队伍当中,也不缺乏爱动脑子的人员。   叶长空走过来看了看他们所说的情景,又抬起头来看了看眼前的这片五彩草原,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眼前的那条碎石路上。“你们几个去碎石路上看看,有什么新的发现就回来向我汇报,注意隐蔽好自己,千万不要被目标人物发现我们哦!”   “好的,你就放心吧!叶三哥,兄弟们,跟我走!” 那个绰号叫“排骨”,瘦得和猴精一样的跟班,十分自信地叫了一声,便带着其他三个人一起踏着那条碎石铺就的小径,走进了那片五彩的草原。   他们刚刚走到第一堆草木灰的地方,一个眼尖的小跟班便发现了草木灰上面的脚印,而且还看到了一片自己会移动的金黄色的草叶子。   “排骨哥,快过来看!这里有脚印。”其他三个人一听,马上聚在一起,仔细观察着他们发现的这一切。   “没错,看脚 印的方向,他们肯定是从这条小径上走过去的!”排骨肯定了刚才那个小跟班的想法,那个小跟班听到排骨这么一说,仿佛是有领导在大会上表彰他一样兴奋,脸上随即挂起了得意的笑容。   “你们看,这片枯草的叶子自己还会动,”另外一个叫“结巴”的小跟班一边结结巴巴地说道,一边用手准备去捡起那片叶子。   他的手指刚一触碰到叶子的边缘,那叶子就像锋利的刀刃一样,划破了他的手指,而他的手指上也随即流出了两滴鲜红的血液。   “哇靠!这是什么草,居然比刀子还锋利,可以捡两片回去,放在客厅里当削水果的刀具使用了,不仅不用花钱,而且还不生锈。”“结巴”一边说一边把草叶子拿起来,准备借着清晨的太阳光看个清楚。   这时,一只碧绿透明的大蚂蚁从草叶子上掉了下来,落到了碎石路上,正准备落慌而逃,“结巴”虽然说话不是很利索,但他的眼神却很好,他一眼便瞧见了那只从草叶子上掉下来的大蚂蚁。   “原来是这个小畜牲在作怪,难怪我刚才说那枯草叶怎么自己会动,还吓了我一大跳!” 说完,他伸出自己的手,想去捉那只蚂蚁,那只蚂蚁仿佛感受到了来自这群不速之客的威胁,它本来想奋力逃跑,但却无论如何也跑不过那只迅速袭来的魔掌。   逃跑的路被堵死了,那就只有放开手脚 ,与对方拼个你死我活了,兔子急了还要咬人,更何况蚂蚁。于是,它灵巧地转过身来,迎着“结巴”的那只魔掌而去,果断地在“结巴”那根还在出血的手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便准备夺路而逃。   那蚂蚁咬在手指上虽然不是很痛,但也惹怒了“结巴”,连这么丁点小的动物都 敢来欺负自己,不对它疯狂报复,不对它大开杀戒,真的是天理难容。盛怒之下的“结巴”只想将其碎尸万段,根本没有再考虑其他。   于是“结巴”趁那只蚂蚁还没有走远的功夫,伸出自己的脚尖,一脚下去,稳稳地踩在了那只蚂蚁的身上,那只蚂蚁瞬间便粉身碎骨而去,体内还爆出了一团碧绿色的体液,将脚 下的石子也染成了碧绿的颜色,就像是一块祖母绿的宝石。   “结巴”踩死了蚂蚁,长出了心中的一口恶气,同时又解开了枯草叶子自己会动的奥秘,所以显得非常兴奋。他站起身来,准备向大家炫耀自己的新奇发现,展示自己出色的综合能力,看看自己能不能得到只字片语的表扬。   他刚开口说了两句话,便觉得自己的舌尖好像有点麻木了,说话也说得不是很清楚了。   “唉!看来‘结巴’一激动就会‘结结巴巴’的毛病还是好不了,你不要太激动,慢慢说好吗?”“排骨”冷冷地看了“结巴”一眼,发现他的脸色好像有点不对,刚才还红光满面的他,怎么脸色在慢慢变成青绿,而他那大张着的嘴却发不出一句声音来。   “排骨”以为他是过于激动,被噎住了,一时间无法呼吸,所以才造成了目前的这种状况。所以他果断地走上前去,抡起手掌就给了“结巴”几个耳刮子,“排骨”是想通过这样猛烈的刺激,强迫让他恢复正常。   几个耳刮子下去,“结巴”的情况不但没有好转,面且脸色还越来越青,呼吸也越来越急促,看他的样子好像越来越难受了。接下来他用自己那双像青豇豆 一样的手指,使劲箍着自己的脖子,好像要把自己掐死一样。   “他肯定是被喉咙里的痰给噎住了,‘大牛’快过去抓住他的双脚,把他倒挂在你的肩膀上,抖动几下,让他吐出喉咙里的痰,接上一口气就好了。”“排骨“看到这样的情况也紧张了起来,好在他以前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忙叫身边那个身材高大的同伴去开展急救措施。   没想到,“大牛”还没有走到“结巴”的身边,“结巴”便“砰”的一声向后倒去,那张青翠的脸上全是痛苦扭曲的表情,鼻孔里再也没有一了丝呼吸,心脏也停止了跳动。   其他三人一看“结巴”的情况,也感到非常意外,竟吓得不知所措,一个个呆若木鸡地站在一旁边,不知如何是好。   “一口痰噎着是不至于死人的,‘排骨’哥,你刚才下手太重了,是你失手把‘结巴’打死了,都 是自家兄弟,你为什么下手这么狠呢?”另外一个小跟班率先反应了过来,用惊恐而又怨毒的语气责问道。   “排骨”伸出自己那双像鸡爪子一样干瘦地手掌,左看看,右看看,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双手原来有这么大的威力,随便扇两个耳刮子,便能置人于死地。莫非自己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辅助,要不然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有这么强的杀伤力,他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他们三个人的所有注意力都在“结巴”和“排骨”的那双手上,根本没有注意到草坪里面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   “哇!这么大的蚂蚁,”说话间又一只碧绿色的大蚂蚁已经不知不觉地爬上了一个小跟班的身上,那个小跟班随手一弹,将那只蚂蚁弹飞了出去,随着那只蚂蚁落地,大家的目光也就看向了那只蚂蚁落地的地方而去。   只见草地两边好像有两道碧绿色的浪潮,一浪高过一浪地向着他们所站 的位置涌了过来。   “排骨”定睛一看,那根本不上什么浪潮,那是一群呲牙裂嘴的绿色蚂蚁向着自己所在的方向围攻了过来。   而那个圆锥形的黄土堆正是蚂蚁的巢穴,此刻,巢穴 里的蚂蚁正像地上的喷泉一样,不断地往外喷射出来,并向四方扩散开来。   “快跑啊!还愣着干嘛!”“排骨”大喝一声音,扭头便跑。   其他俩人也紧随其后,疯了一般地往回跑去。   没跑出去几步,刚才弹飞蚂蚁的那个人仿佛觉得自己胸闷气短,一时间上气不接下气,脸色也越来越绿。   此时,他的胸口就像是塞了一团大大的淤泥,堵得他出不过气来。他的脚下像灌了铅一样,越来越沉重,以至于每走一步都 要消耗极大的能量,但求生的强烈欲望仍然驱使着他不顾一切地向着走去。   直到最后,耗尽了他身上最后一丝的力气,他才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那张青绿的脸上完全是一副心有不甘的样子,而那双渐渐失神的眼睛里,好像写满了不可思议的神情,随着他心跳的慢慢停止,瞳孔的慢慢放大,他再也没有了一丝的气息。   紧接着“大牛”也倒下了,他倒下的过程和前面的那个跟班如出一辙,给使他的身体素质再好,也经不起死神的召唤。   现在就只剩下“排骨”一人还在向前狂奔,看着自己的同伴一个个惨死,他的心里已经恐惧到了极点。求生的欲望比任何的激励和悬赏都管用,若在平时,让他狂奔这么一段距离,他早就累爬下了。而今天,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他也爆发出了惊人的能量,到现在为止,他还能脚 下生风,还能脚 踏飞燕,要不是今天遇到如此危急的情况,他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还可以跑这么快。   回身一看,身后的蚂蚁像浪潮一般不停地涌来,他感觉到自己浑身发麻,周身都 在起鸡皮疙瘩,此时他还不知道,有一只蚂蚁已经悄悄爬到了他的身上,他现在跑的再快也无济于事了,相反剧烈的运动,还会加速他的死亡。   就在他已经看到了叶长空,自己马上要跑出草原边界,马上看到生的希望时,他的胸口一时间发闷了起来,心慌气短的感觉一下子传遍了全身,肌肉的力量也瞬间消失了,他再也提不动那沉重的脚步了,然后扑通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真到这时,他才弄清楚了“结巴”的死因,他只不过是背了个黑锅而已,但可惜的是,他们醒悟得太迟了一点,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一点。   叶长空站在草原边缘,把草坪里面发生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就在那些蚂蚁浪潮将要袭来的时候,他扬起自己的双臂,脚 下使劲登了几步,借着助跑的力量,飞了起来,落在了一个离草坪远远的小山坡上。   确认自己已经远离了那些蚂蚁的威胁以后,他才回过身来,用惊恐失神的双眼盯着那片绿色的浪潮。此时,他也感觉自己周身发软,浑身没力,再也没有勇气去涉足这片鬼异的草原半步。 第二百八十章 泥流入瓮   美女在悠悠中醒来,刚才的那一摔,可能是李子木这辈子最用力最猛的一次了,为了确保美女远离危险区域,他几乎用尽了身上每一块肌肉的力量,将美女远远地抛了出去,以至于到现在美女的浑身筋骨都 还疼痛不已。   她分明记得清清楚楚,在自己晕厥之前,他和李子木仿佛置身于一片炼狱之间,忍受着烈炎的炙烤和,可现在醒来一看,眼前却是另外一番景象,莫非李子木有那么大的能量,轻轻一摔便能将自己摔到另外一个空间。   她直起身来,重新审视了一下周边的环境,她仍然倒伏在那条碎石道上,其实她根本就没有摔出去多远,只是在感觉是好像是隔了一个时空那么遥远。   身后依然是那片火红的草坪,而身前却是一片土黄色的草坪连着天边。   但是身后那片火红的草坪又是那样的熟悉,这肯定就是他们刚才进入炼狱前的那块草坪,可现在这里边根本没有一点烟薰火烤的痕迹,更看不到让他终身难忘的火球和火墙了。那片草坪静静地躺在大地上,那些红彤彤草一棵棵长得健壮茂盛,仿佛在告诉她,这里一切正常,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他印象中的那场毁天灭地的灾难。   由于摆脱不了对那片火红的草坪的恐惧,美女不敢再走向那里,她本能地选择了逃避那片火红的草坪,所以他也只有继续往前走去,她的心里坚信,雷霆和李子木他们肯定还活着,刚才看到的那一切可能都只是幻觉,想要找到他们,就只有在这片草原上寻找线索了。   穿过了那片红彤彤的山谷,不经意间又走进了一个小小的盆地,四面都是矮矮的小丘陵,只有美女所站的地方稍微要矮一些。   丘陵上长满 的土黄色的浅草,那些浅草好像营养不良、发育迟缓的儿童一般,用那瘦弱的身子,顶着一头篷乱而又黄焦焦的头发,站在微风中不停地摇晃。   在丘陵之间,有几道深深的大沟壑,这是造地运动时上帝给这片大地留下的伤痕,也是苍天给它留下的纪念,从另一个侧面展示它经历过的苦难,和它走过的不平凡的经历。然后再经过千百年来自然界的雨水冲刷而形成的,所以看起来非常地自然,就像是衣服上的一道褶皱,又像是风烛残年的老人,脸上的一道皱纹罢了。   那片土黄色的草坪上面的草,基本与下面的泥土混为一体,看上去非常的和谐,只有走近了认真仔细地去观察,才能分辩哪些是土,哪些是草。让人看了不再有一丝丝紧张的感觉。   向前慢慢地走了一段,美女触景生情,不由自主地想起,昨天大家还五个人在一起同舟共济,而现在自己却孤身一人在这无边的草坪上面漂泊,美女突然觉得伤感了起来,她甚至有一种想追随大家而去的感觉。   踩过一堆枯草的叶子,美女闻到了一股新鲜泥土的气息,就像是春天里,农民伯伯刚刚翻开的泥土一样,那种气息还夹杂着一种春天的味道,充满了生命的气息,让人闻上去觉得心旷神怡。   这种气息在赋予了美女一种积极向上,拼搏进取精神的 同时,也给人一种欣欣向荣的感觉,所以,她的斗志也随之被激发了出来,精神也随之饱满了起来,面对前面那未知的征途,也充满了信心。   对面山间好像还有一条硬化了的公路蜿蜒而上,绕过那些沟壑与山梁,直达山顶,在公路两旁还有几间保存较好的民房,只是看不出来,是否有人在里面居住。   看来这里还有人类文明的产物,看到了这些仿佛就看到了生存的希望,证明这里离文明世界已经很近了,美女的心里也踏实了许多。   自己先在这周边找一找李子木他们的行踪,实在不行就到前面去寻求帮助,到时候再运用现代化的科技手段,想找到和营救李子木他们应该不是难事。   地下仿佛剧烈抖动了一下,接着又连续摇晃了几下,就像是附近发生了地震一样,耳畔随即传来了轰隆隆的声音。   美女抬起头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 去,只见前面的山坡表面好像在不停地蠕动,那山脊梁上下耸动了几下,接着整座山坡上的草皮也起了褶皱,就像是一只睡醒了的老黄牛,准备从地上爬起来,移动着他那缓慢而又笨重的身躯到草坪上去吃两口嫩草,或者去时小溪里去痛饮一餐清泉,而它那本来就苍老干瘪的皮肤,也因此而形成了一缕缕深深的褶皱,好像使再大的劲也无法将它再绷紧扯直。   莫非山坡的地下埋藏着什么秘密,或者是地下有沉睡的巨兽?自己不小心闯入了它的领地,惊醒了它的美梦?   是什么巨兽有这么大的能量能让地动山摇,能够造成这么大的声势呢?是远古的猛犸?还是千年的地龙?   就在美女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些褶皱的草皮,不断向着低洼处的沟壑缓缓而去,那移动的力量慢慢撕裂了草皮的表面,露出了里面土黄色的泥土,也揭开了那些障眼的伪装。原来草皮的下面并没有什么巨兽,而是不断涌出来的一团团混黄的泥浆。   那些泥浆与草皮挟裹在一起慢慢地移动,不停地翻滚,就像一个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越滚越快,连带着周边的山坡都 跟着一起动了起来,就像是一个领舞的美女,带领着整个广场里的舞者,都同时跳起了广场舞,同时还带来了一阵地动山摇的感觉,让美女的两脚几乎站立不稳。   一股浓烈的土腥子味道,取代了刚才那种新鲜泥土的芬芳,在让人反感的同时,也让人的心情随之紧张了起来。   几股从山坡上流下来的泥浆汇聚在了一起,沿着一道大大的沟壑冲刷了下来,一股土黄色的洪流奔流而至,就像是一条张牙舞爪的泥龙,摆动着它庞大的身躯,席卷了过来,周边的一切瞬间被它吞噬了,无一能够幸免。   原来这是一场声势浩大的泥石流。   现在已接近正午时分,日头高悬,和风拂面,既没有一丝的雨滴,更没有泛滥的山洪,这何处来的泥石流呢?这完全是有违常规的荒唐现象,完全就是一种无中生有的谎言。   美女还是不敢相信,她闭上了眼睛,用手指轻轻掐了掐自己的手腕,一阵型疼痛的感觉随之传来,接着她再睁开眼睛一看,眼前的泥石流不但没有消失,而且规模还更大了,速度还更快了。   不待美女再去细细思忖原由,那泥石流水如千军万马一般,带着奔腾咆哮的气势,呼啸而至。   在这样的自然灾害面前,一切努力和抗拒都 显得那么的脆弱无力。刚才还兀自挺立的山脊梁,顷刻间便变成了儿童游乐场上放空了空气的充气城堡一样,一下子焉瘪了下去。就像是有人一下子抽走了他的脊梁,它那庞大的身躯子失去了支撑,只有无力地朵拉着脑袋,软软地倒了下去,顺着那沟壑里的泥浆,随波逐流而去。   那山间的水泥路,就像是一条薄纸片剪成的彩带,或者是孩子们拿在手时玩耍的几片碎纸花,被汹涌而来的泥石流几揉几搓,便变成了一堆零碎的纸片。   而那山麓间的房屋,则更像是儿童玩具店里的纸盒子一样,轻轻地被那泥石流推动了起来,漂浮在泥石流的上面,急速向下滑去,几个回合之后,那些房子也被蹂躏得面目全非、支离破碎,根本就看不出一点房屋的样子来。   美女再也无暇欣赏这一难得一见的盛况,紧要关头还是先逃命要紧,她用最快的速度往右边的山坡跑去,尽量与泥石流袭来的方向保持垂直,她可不想被那泥石流揉成一团稀泥,更不想当一个浑身泥臭的泥丸子。   就算是死,她也要死得干干净净,体体面面,绝对不能这样龌龊肮脏地死去。   天意真的是高深莫测,谁也猜不透,谁也摸不着。要说它对人不公平吧!它又给了大家一个平等生存的世界,给了大家一样的生存空间。运气好的时候,它会很大方,会把所有的好事往一个人身上堆,会成就一些人坐享其成,反正锦上添花的事它也没少干;但它有时候又很吝啬,甚至是刻薄,而且还非常的绝情,连一些最基本,最起码的要求都 不答应那些濒临绝境的人,尽做一些落井下石的事,往往把那些苦苦求生的人逼上绝路,难怪有人会说老天专杀独根草,大水尽淹独木桥。   这一点美女也是深有体会。   就在她快要爬上山坡,摆脱对面泥石流威胁的同时,他绝望地发现,自己脚 下的草皮也在滑动,而且速度还越来越快,以至于她向前走一步,那草皮便带着他向后退两步。   终于,脚 下的草皮也揭开了自己伪善的面纱,露出了自己邪恶的本来面目,原来美女脚 下也是一块在整体滑动的山体,现在那些草皮裂开了,脚 下全是一团浑黄泥臭的泥浆在快速流动。   无奈泥石流来得太快,而且她所站的地方又低矮,四面八方的泥石流都朝着她这个方向而来,她根本就跑不过去。顷刻间她便被卷入了那滚滚洪流之中,向着前面那个更加低洼的地方冲去。   就在自己被卷入泥石流的瞬间,她已经完全明白了过来,自己一切的努力,一切的抗挣都是徒劳的,一个人的力量与大自然相比,实在是太渺小了,任何人都只有逆来顺受,任何人都只有随波逐流。   就在他万念俱恢之际,有一块结实的陶缸,从那倒塌的房屋里面冲了出来,躺在那泥石流的表面上,率先冲到了美女的身边。她为了避开那些腥臭的稀泥,用手抓住那只大大的陶缸,一缩腰便钻了进去,算是暂时抓住 了一棵救命的稻草。   她老老实实地蹲在陶缸里面,仍由那泥石流怎么摔打,她都一声不吭,并在自己的心里盘算着,这股突如其来的泥石流会把自己带去何方,是与李子木等人相会,还是去地狱?天堂?   作为自己保 护 伞的陶缸又旋转了一转,它的开口,刚好对着泥石流冲去的方向,美女赶紧看了一眼自己将要去的地方。   前方好像有一个超级巨大的黄土堆,那个黄土堆如大山一般地横亘在面前,那土堆上全是细细的壤土,山上没有一草一木,也没有土块石头。   身下的泥石流载着自己越冲越快,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眼看就要撞上前面的土山包了,美女大叫了一声,并用双手捂住眼睛,遮挡住了自己的脸庞,任由身下的陶缸随着泥石流而去。 第二百八十一章 万象五行   大家看到这里,难免都会有一些疑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在这光天华日、众目睽睽之下,居然会出现这么一系列不可思议的事,这究竟是幻像,还是魔术?   而李子木他们也对自己的遭遇感到匪夷所思,恐怕到现在,他们的心里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们也迫切地想知道这其中的奥妙。   其实将李子木等人进入这里草坪里面以后,他们前前后后所遇到的一些奇遇串联起来一想,不难发现一些线索疑点,根据这些线索疑点去思考,虽然不能获得完美的答案,但也会知晓其中一二。   李子木他们在无意之间闯入了前世高人设下的玄妙阵法当中,他们所遇到的那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也是有原因,有依据的,而当时人设下这玄妙的阵法,也是有目的的。但要想弄清楚他们的目的,那就只沿着这知线索搜寻下去,再抽丝剥茧一般地揭开笼罩在它外面的神秘面纱,那真像才会水落石出。   只是不知道李子木他们有没有这样的能力,有没有这样的信心和勇气去战胜那些困难,揭开事情的真像。因为在这片神秘的区域里,还有更多的牛鬼蛇神,还有更多的艰难险阻在前面等待着他们。   危险和困难能激发有志者的斗志,也能吓倒儒弱者向前的脚步,更能考验成功者的含金量。前面那个未知的空间里面曾经湮灭很多前辈先贤的雄心壮志,埋藏了很多枭雄豪杰的黄粱一梦,而今天它又迎来了一支雄心勃勃的队伍,想来探究它那神秘的身世。   这个地方地形特殊,两边是高山峡谷,悬崖绝壁,中间一条峡谷大道穿堂而过,脚下是一片披着美丽外衣的魔幻草坪,这是典型的过阴过阳之地,属于风水学中所说的绝地。连鸟兽都不能在这里面生存立足,更何况其他的动物,不慎闯入的人们想从这里面全身而退,确实是有点困难。   所以自从李子木他们踏进这片草坪以后,时时都受到死亡的威胁, 他们除了看到过几只蚂蚁外,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其它生物了。   而有人则专门利用这里现有的特点,再人为地加入了其它的一些元素,把这里改造 成了一个更加神秘玄幻的地带。   草坪里的这些草叫“万象草”,它既有包罗万象的意思,也有气象万千之意,这些草能适应在任何环境中生长,它会随着自己生长的环境而发生变化,包括它的形状、大小、颜色和高矮,绝对不会出现不应有的雷同。   这种草的种子非常难得,目前,世界上几乎已经绝迹,能在这里却遇到这么大的一片,还真的是千载难逢的一段奇缘。   在一本叫《草木密术》的古书中曾有过万象草的相关记载,相传这种草能辩风水,识五行。   在一些地形相对复杂的地方,即使是通晓天机、包藏宇宙的风水师,也无法确定当地的风水穴位或者地理五行的属相。于是便有了这种草大显身手的机会,风水师们往往会在选定的区域内种上这种草籽,隔上十天半月,再来看草的长势或者颜色,并根据草的长势和颜色来判断这个区域的相关属性,利用这种草的特性加以判断,从而让自己的结论准确无误,所以人们又管它叫做“风水草”。   这种草虽然适应性很强,在诸多环境中都 能正常生长,一旦栽植成活,便会历经千年不死,除非是有人想要它死,强行将它从生长介质中拔起来,才能中止它的生长。但它也有十分娇贵的一面,要不然它早就会秒杀其他的一切物种,它的身影也会遍及地球的每一个角落,成为这个世界上的优势物种了。   “万象草”与其他的草本植物不同,它不会利用根茎分蘖,只能靠种子繁殖。而且这种草的种子非常稀少,想要获得也极其艰难,这也是它一直无法大量繁殖的原因之一,更是它身份尊贵的体现。   这种草不管是在西北干渴的沙漠戈壁,还是在海边内涝的盐碱沼泽,它都 能顽强地生存,不管是在寒冷的北国,还是在湿润的江南,它都能拙壮地成长,但却从来没有一株能自然开花结籽的。   据《草木密术》记载,想要万象草开花,那的确不是 一件容易的事,它必须要在不阴不阳的日子里,用不男不女之人的精血浇之,方能使其开花。   大家都 知道,依照我国传统厉法,这日子不阴既阳,那有什么不阴不阳的说法呢?除非是那种百年不遇的特定时期;这人也是非男既女,所以更没有不男不女之人的概念。除非是运用现代科技和医疗手段强行改变性别的人妖,才会有不男不女的人出现。但在遥远的古代,这样的事情肯定是少之又少,闻之未闻。   接下来还要用身怀六甲,且是龙凤胎的孕妇之尿液长期浇灌,方能令其结籽;这一点就更难了,在古代没有B超机,也没有相应的检查设备设施,怎么知晓是不是双胞胎呢?而且还要确定是龙风胎,这个条件也确实太强人所难了。   结籽以后要九九八十一天才能成熟,最后还要在日月相辉的时候将其采摘下来;再用文武相间的火将其炒至半生不熟,方能保存,生长。所以这种草少之又少,大家都没有听说过也是情有可愿。   “万象草”的叶子里面含有一种特殊的酰碱成分,这种酰碱一经焚烧便会产生一种类似于的迷幻剂的作用,动物一旦吸入体内,便会抑制大脑神经的反应,产生强烈的至幻作用。   而这方草坪里边铺设小径的石子也不是一般的石子,它们是用燧石、硝石和磷石按一定的比例混合而成。   一旦有动物或者是有生命的生物从上面踩过,那些石子之间互相摩擦碰撞,便会产生一定的热量。特别是燧石与燧石之间摩擦会直接产生火花,这些火花便会点燃硝石和磷石分解出来的硝和磷的元素,这便是胡白水看到文立每走一步,身后都会燃起一团像鬼火一样的淡蓝色火炎的原因。   其实,在白天的时候,这条小径上也会产生淡蓝色的火炎,只不过由于光线太强的缘故,大家不容易发现罢了,而夜晚的时候,大家便会以为那是一团团鬼火,营造出一种阴森恐怖的环境,从而更加增添了这里的恐惧神秘的感觉,这样也就能更好地抑制其他那些胆小怕事的人进入这个区域。   这一大片草原里面被人为地填入了金刚沙、腐木、黑水、丹朱石、以及酱紫土,改造成了金、木、水、火、土的五种属性。这几种介质互相交差,又纵横相连,万象草则根据自己生长区域的介质属性,长成了差异巨大的品种。   它们生长在这五种属性的地方,真的就体现出了它气象万千的特点来。所以站在远处一看,这里便是一片测试色盲的调色板一样。   文立最先碰到的那些长成了金黄色,且叶子像刀剑一样锋利的草,便是长在“金”属性区域里的万像草,它代表着“金”的属性。所以它的叶子长得像金刚一样苍劲有力,叶子的边缘长得像刀剑的刃口一样锋利无比,而文立一走进去,便觉得自己被笼罩在了一片刀光剑影之中。   而那些长在腐木上,叶子像阔叶树一样,长成青绿色的万象草,便是代表着“木”的属性。以至于胡白水始终觉得自己是在参天大树及腐木堆里面打滚,同时还受到了木栅栏上尖锐木刺的袭击,以及空中飞来的巨木的冲撞,而最终还被逼着躺在了一具腐木棺材里面。   雷霆遇到的便是代表“水”属性的水藻,所以他总是觉得自己是在暴雨如注的海面上,与波滔凶涌的大海搏斗,最终却被无边的海水所吞噬。   李子木和美女先遇到的便是代表“火”的属性,所以他们觉得自己被烈火烤的焦头烂额,周边不是滚滚的烈焰,就是彤红的岩浆,他们无论怎么样努力,都摆脱不了烈火的威胁,直到最后葬身火海。   美女最后遇到的是代表“土”属性的区域,难怪他会被那股泥石流卷入,弄得晕头转向,最后不得不躲入一个土瓮之中,随着泥石流而去。   这万象草本来就神秘异常,再加上有人刻意布下了这样精密的五行区域,组合成了更加神秘的“万象五行阵”,这“万象五行阵”既包罗天地万法万象,更透露出五行的阵阵杀机,也提示着五行相生克的道理,真的是凶险异常。   所以一般人根本就无从知晓其中的含义,更无法识破其中的玄机。一旦不小心涉足其中,便会在不知不觉间沉沦下去,直到最后神密消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每一种属性的区域里,都有一个圆锥形的大土包,其实那是一个大大的蚂蚁窝,里面住着成千上万的青冥封喉蚁,这些蚂蚁也有自己的势力范围和属性,它们既是控制万象草生长的关键先生,更是保护这一片区域和谐稳定的和平卫士。   同时,它们还是美化这片草坪的园艺师,它们还会将那些即将枯萎的草叶子采摘下来,再集中铺设在那些用燧石、硝石、磷石铺就的碎石路上。   如果有人或者动物走进来,在不熟悉周边环境的情况下,他们一般都会沿着碎石小径向前走,没有谁会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草坪里面穿行。   在没有枯草叶子的地方,石块摩擦只能产生一些吓人的淡蓝色磷火,而一旦遇上碎石路上的枯草叶子,那些磷火便会将枯草叶子点燃,经过的人或者动物便会将叶子燃烧产生的某些至幻成分吸入体内,从而产生强烈的至幻作用,让人如颠如狂,如痴如幻,从而做出一些常人难以理解的过激举动。   在正中间那个土堆的周围,密布了一些陷坑,那些人一旦至幻发狂,便会四处乱跑,一不小心便会踏翻里面的陷坑,从而掉到一个未知的空间里,这便是文立、胡白水等人先后突然消失的原因。 第二百八十二章 居安思危   殷天玄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他主动去见了一下掌门师兄,一来是为了感谢掌门师兄这段时间对他的关心与照顾,现在他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他也想回到自己的隐居之处去好好养伤,今天来就算是与他告别的;二来也是想再提醒一下师兄,要小心防备东瀛人,千万不要被东瀛人的花言巧语欺骗蒙蔽了,更不要因为东瀛人允诺的利益诱惑而丧失了应有的理智,东瀛人是无利不起早,他们如此热心,如此看重这件事,并且还让出了这么大的利益,其中必定有深层次的原因,或者说是有不可告人的险恶用心,所谓无事献殷情,非奸既盗,就是这个道理。因此,对待东瀛人必须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和高度的警惕性;三来他也想再详细了解一下上古五行的渊源,也好为今后的活动作一些准备和铺垫,在提高行动成功率的同时,尽量减小自己一方的伤亡。   最主要的一点是,他还想再规劝一下掌门师兄,收起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多做一些利国利民的好事。俗话说的好,功道自在人心,只要大家一心向善,处处为民,破冢门的声誉自然会慢慢提高,他们的地位也会逐渐得到人们的尊重。   ......   但是事与愿违,会谈的结果不是很理想,他是毫无保留地说出了自己的肺腑之言,只差没有把自己那颗赤诚的心掏出来给师兄看了。但掌门师兄对他的所说好像不是很感兴趣,碍于面子,他只是随便说了几句关心他身体健康的话,师兄对他提出的几点建议和注意事项完全不上心,甚至可以说是用敷衍的态度来对待的,根本就没有一句稍微可靠一点的答复。   看来师兄对自己的决策非常自信,这是他一贯自负的表现。由此可见,师兄是铁了心要在一条道走到黑了。如果没有强硬的霹雳手段,或者出现什么重大的转折,想改变他的既定策略是不可能的了。   在回去的路上,殷天玄一直都在心里权衡,到底应不应该将这些任务继续下去?是明哲保身,到此为止?还是积极参与,尽快完成任务,达到相关目的?一时间,自己真的还无法决断。但无论如何他都要有自己的打算,不能盲目地把一切的主动权都交到东瀛人的手里,更不能将自己的命运寄托在别人的身上,特别是东瀛人,尤其靠不住,这样既是对组织负责,也是对自己负责。   恍忽之间,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儿子,他已经快满十八岁了,到现在他不知道儿子的样子,儿子也不知道他的像貌,有时候他真的好想看看自己儿子的模样,可惜这点看似最平常、最基本的要求,放在他们父子身上,却是多么的艰难,或许他这辈子也无法完成了,这也将成为他心中永远的痛,永远的遗憾。   知子莫如父,他相信自己的儿子也一定有这样迫切的想法,所以他不想让自己的儿子也留下同样的遗憾,不想让儿子体会和一样的痛,更不想让自己的悲剧在下一代身上重演。   ......   夜深人静的时候,殷天玄与江上飞一起悄悄地离开了掌门人给他们安排的秘密驻地,消失在了一片夜幕之中。   深夜,无忧江上,一根长长的大竹竿上站着两个人,前面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不停地划动着手中的长竹竿逆水而上。在江上飞的后面,一个戴墨镜的中年人稳稳地站在浮动的竹竿上,他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又好像在深思熟虑着什么烧脑的问题。   竹竿在江上飞的手中不停地挥舞着,在哪如镜的碧波中惊起了一圈圈的涟漪,那一圈圈的涟漪由小及大,由近及远,一圈圈地向着江边散去,直到拍打在柔软的沙滩上无声无息之间便打破了江面的平静,也打破了殷天玄心中的恬静。   竹竿上的这两人便是殷天玄和江上飞,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关注,若来不必要的麻烦,他们采取了这种最低调的方式回家,倒比较符合殷天玄的性格。   他们离家有一月余了,因此现在是归心似箭,只顾着努力向前划行,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后面有一艘小木船远远地跟在后面。   殷天玄将自己的思绪从遥远的天边,又拉回到了现实中,他深深地呼吸了一下这令人十分眷念的新鲜空气,感受一下这个十分宁静、自由、宽松的环境,再次享受那种天人合一的境界,突然他的耳廓动了一下,耳朵里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和谐的声音。   殷天玄用手在江上飞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示意他暂时停下手中的动作,静静聆听这自然界的天籁之音。   于是江上飞便不再划动手里的竹竿,静静地站在江面上,任凭脚 下的竹竿随波漂动,同时也感受一下这江面上凉爽的秋风。   “上飞,你的伤全好了吗?”殷天玄突然问起了一句看似不着边际的话,一时弄得江上飞有点不知所措。   “已经完全好了!”江上飞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虽然他不知道殷天玄此问用意何在,但他回答的态度也是认认真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那咱们今天游一下泳,潜水回去如何?”想不到殷天玄居然提出了这么一个富有激情而又充满挑战性的建议,要知道,这里离他们的苔藓居还有一定和距离,从这里逆水游回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好啊!到地方了咱们就弃舟潜水!”殷天玄的这句话,好像点燃了江上飞心中的激情,他正想在水中好好舒展一下自己的筋骨。   江上飞又向前使劲划了两下,便扔掉了手中的竹竿,扑通一志跳下了水去,身后的殷天玄也跟着下了水。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有两个人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一口。那俩人划着一艘小木船小心地跟着,他们的动作轻之又轻,手中划动的船桨基本就没有离开水面,耳中除了江水流动的声音,就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了。   在这样寂静的环境中,稍微有一点其它的杂音,都会听得清清楚楚。殷天玄他们刚一跳入水中,他们便听到前面传来扑通两声,心里便知道对方已经发现了他们。不一会儿,一长一短两根竹竿顺流而下,那两人捞起竹竿一看,便知道对方已经识破了他们的阴谋,两人随即摇摇头,双向前划了一段,见平静如镜的江面上子经没了半个人影,便只有失望地打道回府了。   江上飞和殷天弦先后从一口枯井中爬了出来,这里好像是一户人家的后花园,花园里有假山水池,小径环绕,还有几处亭台楼台阁,但这些都隐藏在浓浓的树荫下,而且周边还有浓浓的苔藓维幕遮挡,不身临其境,根本就发现不了这里面还别有洞天。   江上飞引领着殷天玄进了一间屋子,然后再退出来又进了旁边一间屋子,随即一切又回归了沉寂,就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事情虽然过去了,但是殷天玄的心里却留下了一串深深的阴影,看来掌门师兄还是放心不下自己,那两个跟踪他们的人显然是掌门师兄派来的。因为他只对掌门师兄说过他将要离开养伤的地方,好回他隐居的地方去,其他人是不知道自己的行踪的,没有想到,刚到无忧江畔一会儿,便有人跟踪,自己的一片赤胆忠心却换来了这样的结果,确实令他感到心寒不已。   师兄的做法太让人伤心了,而自己的位置也越来越尴尬了,看来的确要好好考虑一下接下来的事情了,要不然自己的处境就真的太危险了。   其实现在仅凭破冢门的力量,只要大家团结一致,要想找到上古五行,也并非不可能。没有必要非得和东瀛人合作嘛!但不知掌门师兄为何如此倚重和依赖东瀛人,难道就仅仅是为了钱吗?或许他们之间还有不可告人的内幕交易,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关系存在。   不行,要挽救破冢门,挽救掌门师兄,就必须要揭穿东瀛人的浪子野心,揭露他们的阴谋诡计。只有让大家看清东瀛人昭然若揭的浪子野心,彻底打破师兄对东瀛人的幻想,这样才能让掌门师兄幡然醒悟,谜途知返。   所以接下来还必须要把这件事进行下去,不到水落石出的一天,就决对不能停止对东瀛人的调查,更不能完全相信他们那一套骗人的鬼话。   疑点众多,但又抓不住真凭实据,好在现在多少有一点点线索了,只有自己好生静下心来研究一番,才好确定从哪里开始发力。   既然从腾越那边不好再找线索,那就可以从他们这几次行动的目的开始着手研究调查。于是殷天玄决定,准备从教授写的那篇论文,以及掌门师兄弟传来的四句揭语上开始着手,看看里面是不是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接下来的两天,江上飞一有空便会拿着教授的两篇论文来到殷天玄身边,认真仔细地给他朗读文章。   听完了教授撰写的论文,殷天玄觉得论文的分析有理有据,推理丝丝入扣,而且还有很多的旁证和物证,足以能够证明教授的猜测是正确的,是非常具有远见卓识的。   莫非这孟获城里面还真的隐藏着墨家的秘密,想到这里,他又想起了那四句揭语,其中最后一句“黑土同在”,这“黑土”二字合起来,不就是“墨”字吗?   莫非东瀛人的最终目的会与墨家的秘密有关,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浑身上下打了一个激淋,这可是一个非常可怕的结果,但原事实不会和自己猜想的一样,要真的是那样的话,那后果可能就严重了,自己先前做的一切很有可能都是在助纣为虐。   而这墨家又会有什么秘密呢?这一切只能从浩渺的典籍史料中去查找了。   江上飞把家里所有与墨家相关的书籍都翻了出来,与殷天玄一起细细地查找,耐心地翻阅,逐字逐句地推敲,想在这些字里行间找到墨家与孟获城之间的联系。但收效甚微,结果也令他非常失望,这些平常的书里面,根本就找不到他们想要的答案。   …… 第二百八十三章 付东流   Y县政法委会议室,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正坐在主席台上,用他那富有激情的演讲,在做最后的会议总结,整个会场鸦雀无声。听了他的演讲,总是让人心潮澎湃,热血沸腾,久久不能忘怀,每一个人都 恨不得自己能够提着一把大刀,踏上硝烟迷漫的战场,去保家卫国,那怕是马革裹尸也在所不惜。   能有这样感 染力,能有如此水平的人,当然不是一般人。此人便是Y县政法委副书记——付东流。他毕业于国外某名牌政法院校,年纪轻轻便当上了Y县的政法委副书记,且在当地是有口皆碑的政法界精英。   他执法公正,疾恶如仇,从不向权势低头,行事果敢有力,绝不拖泥带水。在老百姓眼里,他简直就是正义 的化身,罪恶的终结者,由此他也得到了付青天的美誉。他本人也常以维护社会的公平正义为已任,以惩奸除恶为本份,按照这种势头发展下去,他的前途将不可限量。   散会之后,他便快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翻开了办公桌上的那份卷宗,卷宗上赫然写着XXX盗窃砂器宝鼎一案。   他办公桌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副大大的字画,上书“铁臂担道义,忠义铸乾坤”,这是当地有名的书法家亲手写来送给他的。旁边的墙上还挂满 了各式各样的锦旗,对面的墙上也有一副字画,上面写着“列宁的眼,包公的脸,海瑞的脾气,狮子的胆”。他的办公桌上还摆放着一只象征公平正义的砂器麒麟,这也是当地一个民间艺术家十分仰慕他的为人,自己亲手做来送给他的。   那麒麟龙头牛尾虎背熊腰蛇鳞。昂首凝视着远方,在它凶煞的眼神中,仿佛看到它面对敌人时疾恶如仇的表情,以及他那临危不惧的气概。虽然自已是孤身一人在为正义而奋斗,长期处于西面楚歌之中,但它仍然威风凛凛,底气十足。再看它的蹄子,粗壮而有力,仿佛正在为那艰险而有漫长的赛跑在做热身运动,那怕是满路的荆棘,它也无惧无畏。它的嘴巴张得大大的,犹如威风凛凛的狮子在怒号百兽,而在当地群众的心目中,他付东流就是那只麒麟的化身。   看了看那幅字画和那只麒麟,他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   他今天把这个案子翻出来,准备作为是一个反面的教材,对大家进行了一通教育,目的是想警醒大家,不要因为社会上一些负面的消息,而丧失了主动工作的动力,更不要埋没了自己的良心。   现在的工作人员大多人浮于事,根本没有把心思放在工作上,经不起一点的外力打击和影响,没有原则,没有底线,这样下去迟早会酿成大祸,所以他必须要站出来,刹住这股歪风邪气,还政法界一片青天白日,还广大群众一片朗朗乾坤。   这明明是一个团伙的诈骗案,却让他们弄成了一个盗窃案而结案,若不是香港的媒体爆料出真相,这一桩案子就要这样糊里糊涂地办下去了。简直闹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国家拿 了这么多钱,养了这么多的机构,这么多的人,却干 出这样啼笑皆非的事来,怎么不叫人气恼呢?   而上面的领导为了他们所谓的大局,为了他们所谓的经济发展,更是混淆是非,颠倒黑白,不但不去纠正错误,而且还不允许伸张。还说这一切都 是要了地方经济的发展,为了我们社会的稳定。   政府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树立自己的公信力,还不准把这件案子的真想面向全社会公布,更不准改判,也不准处理相关责任人,这不就是明摆着亵渎法律,强奸正义吗?作为一个眼睛里容不得一点点沙子的政法工作者,他能忍受这些吗?   显然这样的处理结果是他无法忍受。   为这事他还给县上的领导产生了严重的分歧,今天他去领导面前又做了一次争取,希望领导能将此案发还重判,但还是没有得到领导的同意。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他以身体有病,需要调养休息为借口,向领导请假半年,他想以退为进,想就此要挟一下领导,让领导充分理解一下他自己的感受,把这件案子发还重判。   没有想到,以前一天都不能让他离开左右的领导,这次居然爽快地答应了他的请求,还真的就准了他半年的假,弄得他心里好像吃了一只绿头大苍蝇一样,恶心了半天,却又吐不出来。   但话已经说出去了,又不好再出尔反尔,都怪自己意气用事,说话欠考虑,弄得现在没有了一点转圜的余地,话已经说到这种份上,他也只有假戏真做。于是自己便被生病,被休假了一回。所以他便回到单位,匆匆召集大家开了一个会,把自己休假其间的相关事情安排好后,便准备去养病半年了。   本来他还想把这个案例拿到会上分享一下,但领导坚决不同意他的这种做法,所以便也就放弃了自己的想法。   卷宗上,他重点关注了一下甄瞎子的个人情况,并且核对了他的个人档案,没有任何的矛盾,所以他便放下了档案,拿起了自己的公文包,匆匆向外走去。   ……   Y县监狱里面,几个混混在狱霸的带领下,又把甄瞎子睹在了厕所的角落里,他眼上的墨镜早已不知去向,眼睛上还有两团青淤和浮肿,就像是一双熊猫的眼睛一样,脸 上也还有几块明显的伤痕。   因为甄瞎子是外地人,进来之后也没有人关照他,再加上他又没有钱孝敬给狱霸,人长得又猥琐邋遢,所以经常被人欺负,挨打受体罚更是家常便饭。特别是最近,那伙狱霸好像有意和他过意不去一样,天天找他的麻烦,不是体罚就是殴打,弄得他最近是胆颤心惊,度日如年。   这不前两天眼睛上刚挨了两拳,伤还没有好利索,那几个索命 的阎王又来找他寻开心了,还不知道他们今天又会怎么折磨他呢?   甄侠志刚才来上厕所之前,分明看到了那几个阎王已经睡着了的,可没有想到他刚一到厕所,那几个索命的阎王却又像幽灵一样如期出现在他的面前。再这样下去,他都有上厕所的恐惧症了。   不一会儿,那几个索命的阎王先后退出了厕所,只留下甄瞎子一个人久久没有出来。   付东流来到关押甄侠志的监狱,真接出示了自己的证件,要求见甄瞎子。监狱里的值班干警一看是县上的领导,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口,安排好付东流以后,便一趟跑到监狱,准备去提审甄瞎子。   当狱警在厕所找到甄瞎子的时候,差点把昨晚吃的饭都 笑喷了出来,只见他的口上贴着一块宽大的封口胶,双手被反绑在后面,再用一根绳子吊在天花板上面,裤子掉到了膝盖以下,整个人像一只大马猴了样,扎着一个大大的马步蹲在原地,又像是一个武林高手在练什么高深莫测的武功一样。   他身前的那个器官被人用一根细细的绳子拴着,细绳子的另一头紧紧地系在小便池冲水的开关上。   他现在的这个动作是逼出来的,如果想打直身子站 起来,那他身前的那个器官便会扯得生痛,而如果想蹲下去,彻底解放身前的那个器官,那他的双手就会被活生生扯脱臼,真的是进退两难。   当狱警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滴在前面的小便池里,一看便知道他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如果狱警再迟来几分钟,他可能就要崩溃了。   他被带到询问室的时候,整个人都 还处在虚脱的状态,谜谜糊糊中看到眼前有一个三下岁上下的年轻人,那人看上去十分的沉稳干 练,与自己非亲非故,不知道他是出于何种目的来探望自己的。   “你叫什么名字?”那个年轻人发问到。   “甄侠志”,他有气无力地回答道,原来他的真名叫甄侠志,甄 瞎子只是用他名字的谐音取得绰号而已。   “犯的什么事?”   “聚众盗窃”   ……   “ 按着我的手腕,看着我的眼睛,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那个年轻人说完,便朝他友好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掌。   甄侠志照着那个人说的做,那人左手又从怀中拿出一块圆形的链坠,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那链坠的表面又一圈一圈的花纹。就像是平静的湖面上,被扔进了一块石子,惊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这些涟漪一旦晃动起来,让人觉得头晕目眩。   “你认识这个东西吗?”那个年轻人继续问道。   这时,甄 侠志觉得自己十分疲倦,上下眼皮就像有胶水粘住了一样,双眼睁也睁不开,他还以为是刚才那伙人折磨自己,让自己体力大量消耗,所以才会有这种疲倦异常的感觉。   “不认识!”甄侠志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自己都听不到了,渐渐地他的意识也模糊了,脑子里空空的一片,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以后,他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囚室,正躺在自己的床上,用那双空洞的眼神看着天花板发呆。   付东流又去问了其他几个同案犯,情况完全和甄侠志说的一样,由此可见,他们都没有说谎,而且也没有必要说谎。   整个事件的起因就是因为苟峰在夜店里寻欢的时候,为了显示自己的地位,为了从另外一个角度去获得别人的尊重,便在夜店里主动亮明了自己的身份。当时那四个混混(小红所谓的表哥)也在旁边的一间屋子里撒欢,可谓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那四个混混听苟峰这么一说,便觉得那个傻子脑子里肯定少了一根筋,这样的人便是送上门的财,他们当时便想找个法子,在那条肥猪身上捞 一票,或者敲诈勒索他一番,但久久拿不出一套完整可行的方案。   那四个人尽兴以后,便出了夜店,在路上一边走,一边商量怎么宰苟峰这头肥猪。   没有想到,他们所说内容恰巧被甄侠志听到了,所以甄 侠志便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他将计划告诉了那四个人以后,双方一拍既合。   甄侠志为了让他们五个全力配合演出好这场戏,还下了血本,每人先给了他们两千元的定金,只是没有想到,事发之后,那五人都不愿承担主要的责任,大家一股脑儿地都把责任推在了甄 侠志的身上,所以才有了那样最终的判决,甄侠志也落得今天这样可悲的下场。 第二百八十四章 几何问题1   文立终于睁开了自己的双眼,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他怕自己的眼睛,受不了突然而来的亮光的刺激,所以不敢打亮自己的手电。过了好一会儿,双眼才适应了周围的光线。身下是一堆软软的细土,肯定是这堆细软的黄土,缓冲了他下坠的力道,要不然按之前的那个架式,他一定会摔得很惨很惨。   到现在他脑子里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在昏迷之前有无数的刀光剑影向自己不断袭来。他当时鼓起了勇气,准备与那些刀光剑影殊死一搏,怎奈自己技不如人,有必杀贼,无力回天,在耗尽身上最后一丝力气之后,身中数刀而跌下了一个无底的深渊。   现在醒来一看,自己手上还紧紧地握着两根巧克力棒,他在脑子里清晰的记得,当时他与那些飞来的刀剑搏斗时,自己的手里明明拿着的是一黑一白的两把短剑,什么时候变成了一黑一白的两根巧克力棒?   他紧张地用双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看在那样紧张激烈的搏斗过程中,自己有没有受伤,。经过自己一番仔细的查检,真的是万幸,身上完好如初,居然没有受到一点点伤害,神志也很清醒,思维也很正常。只是身上有几片像刀剑外形一样的草叶子,这些草叶子非常的锋利,居然能够刺破他的外套。   看来先前是自己产生了幻觉,还让圆了自己一次大侠的梦想,他当时觉得自己好像是以歉济天下苍生为信念,以维护武林正义为已任,与那些邪恶的势力作殊死搏斗一样。   那凌厉正义的剑气,神出鬼没的剑招,漂逸洒脱的英姿,多么的令人陶醉,多么的令人崇拜,完全就是一代宗师的风范。那气吞山河的豪气,心怀家国的梦想,那视死如归的壮志,感动得自己现在都还想哭,简直就是忠臣良将的榜样。   他从地上站了起来,小心地抖落了身上的草叶子,然后拿出背包里的手电,拧亮了之后,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所在的这个空间。   自己现在站在一个呈正八边形的平台上面,平台约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小,上面还有一些纵横交叉的直线。   文立沿着那些纵向的直线,直接走到了平台的外沿,周边都是黑乎乎的深渊,一眼看不到底,根本不知道下面有多深。而平台上那些纵向的直线,在贯穿了平台本身之后,便变成了一根根一尺宽左右光滑的棍子,就像是一根细细的独木桥,平伸向远方,直到消失在文立的视线里。   这些光滑的独木桥肯定就是离开这个平台的路径,但是这里面路径太多反倒是让人犯难了,没有选择那是困难,而可选择的太多也是困难,因为那些待选项多数都 是错误的,正确的路径应该只有一条。选对了就有的能顺利地通向天堂,而选错了就有的可能通向地狱,其间可能还要忍受那炼狱一般的煎熬,所以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还是不要贸然选择。   那些纵向的直线又将正八边形的每一条边等分成了三段,文立仔细观察了一下平台上的情况,上面好像还画有一些图案和文字,他在平台上来回走去了几次,终于全部认清了上面的图案和文字:   图案均匀地分列于正八边形的八个方向,全是一些长短不一的横线组成,每一处长短横线组成的区域里,还有 相应的文字夹杂在其间。分别是:"天、地、雷、风、水、火、山、泽,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十六个字。   文立依次将那八个图案以及每个相应区域的文字看完,心里便有了底。原来这是一个八卦的图案,而且还分了八门,是一个典型的八门金锁阵。   按照亁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的口决,文立很快就根据图案找到了相应的八卦位置;这些信息就给文立判断提供了就有力的依据。   是生是死,是走是留,都可以依据这个阵图来判断。这个看似简单的阵型图,其实蕴含了无限的奥秘,如果不知其中的奥秘,那真的是束手无策,举步维艰。   还好,他对这一切还多少有一些了解。   现在他就好比被困于八门金锁阵中,要想顺利摆脱困境,就应该去这个八门金锁阵中,找到“生”门的位置,现在只有从生门出去,才能全身而退。   在他的印象中,生门应该位于“艮”位,而“艮”位的卦像是上面一长横,下面两短横,既下两阴,上一阳,也叫一阳统两阴,形状代表堆积之意,有“山”的含意,这个卦像位是很好找的。   于是他来到平台刻有“艮”卦象的方位上,这个并不困难。现在突围的方向是已经找准了,接下来就要思考突围的方法了,而方法肯定就隐藏在这些信息当中,只有靠自己去仔细查找,认真分析,这可是势关自己生死的大事,来不得一点点马虎,更不能当成是儿戏。   “艮”位方向一共有三根平衡的石条延伸向远方,文立还是拿不定主意选择那一条 ,一旦选 错了,可能就会让自己万劫不复,所以自己的选择必须慎之又慎。   他站在“艮”位的边缘,打起手电,分别向三根独木桥的远方看去,希望自己的眼睛能够穿透黑暗的空间,看到石条尽头的情况。可惜,他的想法只是一种美好的愿望罢了。石条尽头犹如深遂的夜空一样深沉而遥远,根本就看不到一丝的希望,更找不到胜利的彼岸。   他慢慢把手电的光线移向右边,目光所及之处仿佛看到了一条从远方伸向这边的独木桥,那条独木桥好像是被大水冲断了一样,只剩下半截,孤零零地戳在那黑暗的夜空里,看上去是那么的孤独可怜。   十分凑巧的是,那半截独木桥与自己所站平台处伸出去的独木桥处于同一高度。但它与这边任何一条独木桥都没有交叉的地方,更没有处于同一条真线上,这个平台上与它同处一条直线上的地方,居然没有独木桥延伸出去,如果有的话,它们将正好对接上,那样的话,文立就可以毫 不费力地从这边对直走到那边去,就像是在一条小河边过一条独木桥一样简单。   这边离对面那根独木桥最近的一根也有将近十米远的距离,想从这面的独木桥上直接跨到对面伸过来的那条独木桥上去肯定是不可能的,在这样的条件下,没有谁能一下跃过这十米远的距离,况且就算想尽办法跃过去了,也无法在对面的独木桥上站稳,如果控制不住贯性,一样的会摔下那个无底的深渊。   文立又仔细看了一下自己所站的地方,刚才由于没有找到明确的方向,所以在这个平台上只是走马观花地看了一遍,以至于收获不大,导致现在也找不到通过的方法。   现在有了方向,也就有了重点,文立就理所当然地在这个平台的“艮”位方向,仔细地看了起来,没有想到这一看还真的就有收获。拂开脚 下平台上的尘埃,可以清晰地看到几个隶书字体:   生死二十丈,   地狱连天堂。   取弯不取直,   选短莫选长。   在辨认古体字方面,文立虽然没有美女那么专业,但他作为记者,也是一个正二八经的新闻工作者,好歹也算是靠咬文嚼字生存的人,辨认这几个古体字,应该不算什么困难,可是要正确理解这几句话的意思,可能就要费一些周折了。   “生死二十丈,地狱连天堂”,指的应该就是他现在所站的地方与对面那根石条之间的距离,而这短短的二十丈距离,就是生死相隔的距离,也就是地狱与天堂的差别。站 在这边就只有等死,能够到对面去,那里就是生路,这两句应该很好理解,目的性和指向性都很明确。   这两点之间相距有四、五十米远,按文中的表述是二十丈,那这一丈应该就在2——2.5米左右吧!那这应该是秦汉时期的度量标准吧!再结合这些文字的字体一看,那这应该就是汉代修建的建筑吧!   “取弯不取直,选短莫选长。”这两句应该透露的信息是方法问题,它所要表述的意思,应该是说安全通过的道路是迂回曲折的,想直接走过去是办不到的,因为这两点之间没有任何直接相连的东西;而迂回曲折的道路有很多条,你只能选择最短的一条才是正确的道路,这应该就是这几句话的全部意思。   既然已经有了明确的命题,剩下的事情就是想办法去解决命题,找到答案。   要计算这个距离的远近,首先就要弄清楚这个正八边形中心与各条石条之间的角度,这样才能测算出最终于的距离。线到点之间的距离,肯定是垂直的直线最短,所以现在要在两条相向延伸的石条之间虚拟出一条垂直线,将两条石条连接起来,只有这两条线加起来的距离最短,才是正确的路线。 第二百八十五章 几何问题2   前面的那段描述,可能大家都不好理解,把这个问题转化为一道几何题,就很好理解了。   我们现在可以这样假设,将这个正八边形的中心设为A点,再将对面伸过来的那根独木桥的最前端设为B点,A点与B点之间的距离为二十丈,然后再将从“艮”位延伸出去的某一条独木桥上的某一个点设为C点,过B点作一条垂直线交AC于C点,连接ABC三点形成一个直角三角形ABC,三角形的斜边为二十丈,算出两条直角边,让两条直角边AC、CB之和为最小,那就是正确的答案,这条线路也就是最正确的线路了。   完全理解了题意之后,一切就都变得简单 了。由于这是个大大的正八边形,每一条边都代表八卦的一个方位,用360度除以8,所以每一条边都占45度,而每一个八卦方位里面,又有三条线将这个区域三等分,所以每一等分都是15度,也就是说每一条独木桥之间的间隔都是15度,所以文立只能在与B点保持30和45度这两根独木桥进行选择。   用现在的数学方法来计算,这不算是一个复杂的问题;要是有相关的测量或者是计算工具来辅助计算,那简直就是迎刃而解的送分题,根本就不算是一回事,但现在难就难在,文立手中根本没有任何一件测量和计算的工具,除了那双明察秋毫的眼睛,就只剩下一颗还算是健康正常的大脑了。   如果我们选择与B点保持30度的这根独木桥,将它作为我们备选的路径,那么这三条边所构成的三角形就是一个特殊三角形,其中它的斜边AB为20,那么30度所对的那一条直角边就等于是斜边的一半,那么虚拟出来的BC这条边就等于10,而根据勾股定理可以算出AC就等于√300≈17.32,那么BC加AC就约等于27.32。   如果我们选择与B点保持45度的这条独木桥作为务选 的路径,那么这三条边所构成的三角形就是一个等腰直角三角形,它的斜边不变也为20,它的两条直角边BC=AC=√200≈14.14。那么BC加AC就约等于28.28。   看来先前一系列的惊变并没有对文立的脑子造成多大的影响,他还能准确地理解题意,精准地算出答案。   两个方案一比较,显然选择与B点保持30度的那一条独木桥作为脱困的路径要更近一些,只是现在自己身上没有测量工具,到时候怎么在独木桥上确定C点的位置呢?确定了C点,又怎么来连接BC两点呢?   解决了一个问题,其他的问题又接踵而来,如果没有了新的问题出现,那这个社会可能也就停滞不前了,人类也就有可能随之消亡了。看来还是那些哲学家说得还真有哲理:“社会的进步就是体现在不断地发现问题,再不断地解决问题,如此循环往复而已”。   文立几乎找遍了平台上的所有痕迹,再也没有一丝可用的信息。没有办法,他只有硬着头皮走上那条与B点保持30度的独木桥,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他也想不完那么多了。   独木桥不是很宽,但上面很平稳,下面的支撑也很结实,走在上面没有一点摇晃的感觉,他刚走出去几步,便发现石条表面上有一个刻度,再往前走一段相同的距离又有一段刻度。这时文立才恍然大悟,原来这石条上早已刻好了刻度,自己先前的担心是多余的,只要数着脚下的刻度过去,到了相应的位置,相信应该很容易能找到理想中的C点的。   现在就是担心最后一个问题了,到了C点以后,用什么东西,再经什么方式来连接CB两点。既然现在已经走上来了就不要再担心太多,心里想的再多也于事无补,还是先找到C点,去实地看看情况再说。   文立小心地数着石条上的刻度,当数过了十七以后,他的脚步便变得更加小心了,眼睛在手电光的照耀下,仔细地搜索着石条上的任何一丝变化。   当他继续向前走出去有一段刻度距离的三分之一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脚 下的独木桥上好像有一个小圆点,他伸出右手的食指去,轻轻地按了下下那个小圆点,生怕按重了会把独木桥压断了一样。   那个小圆点噗的 一声弹了起来,紧接着脚下的独木桥就像是人的膝关节一样,慢慢地向着B点弯曲了过去。不一会儿,旋转过来的独木桥便与他脚 下踩着的石条形成了90度的直角,而转过来的独木桥的另外一端正好搭在B点处,与先前看到的对面独木桥正好首尾相连。   文立再也没有想到情况会是这样,他的心里设想了上千种连接BC两点的方式,却都没有想到,它们会通过这样最直接,最简单的方式相连。   文立也不敢再有耽搁,他连忙折转身子,向着B点的方向走去,他数了一下脚 下的刻度,刚刚走完十段刻度,他就稳稳站在了位于B点的那根独木桥上。   而此时他的耳朵里面传来了啪的一声脆响,先前走过的那根独木桥上关节处的那个小圆点又掉了下去,刚才转过来的那半段独木桥又慢慢地转动了过去,就像人曲着的膝盖,慢慢打直,最终与先前走过的那段独木桥形成了一条直线,横亘在黑暗的深渊之上。   退路是彻底断了,现在想退回去都不可能了,文立只有埋着头,义无反顾地朝着前面走去,因为这是目前他能够找到的唯一出路。   ......   就在文立慢慢通过独木桥的时候,叶长空正在匆忙地通过那段因蜂巢燃烧而崩塌的山崖,蹬上了先前他们 看到的山岗上。   纵然是身经百战的人,看到自己手下的兄弟,在自己面前一个个惨死,在自己的心里也造成了很大的阴影,所以他现在也变得紧张胆小起来,先前那自信满满的信心,也早已不知飘到哪个爪哇国去了。   现在他觉得自己的周边危机四伏,没有一处安全的地方,好像觉得那于空中随时都 可能飞来一群胡蜂,而脚 下的石头缝里随时都 有可能钻出一群蚂蚁,真的有点草木皆兵,风声鹤唳的感觉。   幸好他的手下全部阵亡了,要不然要是有人看到他现在那一副惊慌失措、犹如丧家之犬的样子,还真的让人大跌眼镜。他这样的窘态,一旦传出去之后,他这破冢门三当家的面子往哪儿搁啊!   他小心地来到一块视线较好的大石块上面,因为这块巨石上可以遥望远方的天空,如果有蜂群袭来,他好提前做好避让的准备。同时还可以远离脚下的碎石缝,避免受到那些蚂蚁的攻击,这样他觉得自己的安全感要强一些。   他蹲在石块上面,用自己的翼装把自己伪装了起来,一双像鹰隼一样的眼睛滴溜溜地打转,心里盘算着怎么想在这如荒漠戈壁一般的绝境里,为自己找一条安全而又保险的道路。   他现在的心里茅盾极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前进的勇气则早已丧失殆尽。如果就这样回去,那肯定无法给门主交待,当初自己当着众多兄弟的面,在门主的面前夸下了海口,立下了军令状,不仅要圆满地完成这次任务,而且还要在行动中展示出破冢门的实力。现在折损了十多个兄弟,连对手是什么样都 没有看见,兄弟们死的原因也没有查清,两手空空地就这样灰溜溜地回去,就算门主不责罚自己,自己也将无法再在兄弟们面前抬头立足。   最主要的是,自己跟踪的目 标人物到现地仍然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现在这这样回去,确实是太不负责任了。最起码也要搞清楚目标人物及自己这次要寻找的宝贝的下落,,这样回去才好有一点交待吧!   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那就应该好好找一处安全的藏身之处,慢慢打探这一系列的问题。他放眼四处一望,嘿!还真的是否极泰来,心想事成,不远处的山岗上居然有一间石块垒成的屋子,看来老天还是很照顾他的,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居然雪中送碳一般地给他送来了他奈以栖身的屋子,看来老天还真的不负苦心人啊!他的心情也随之好了许多,沮丧的表情也一挥而去。   叶长空来到石屋外面,没有敢贸然进去,他先打量了一不周围的环境,脚下不远处便是他们之前进来看到的工棚和矿洞,而右边的峡谷处便是那个烧塌了的大蜂巢,这里位置绝佳,视线开阔,河谷、矿洞、峡谷、草从还有远处的五彩草原都尽收眼底,还真的是一个高屋建瓴,统揽全局的好地方。   反正脚下的河谷也是这里进出的唯一通道,自己只要守在这里,所有进出的人都不会逃出他的视线,所以他便准备在这里扎下根来,静候目标人物的人才佳音了。   叶长空肯定不知道,这间石屋便是当年矿工们建的安全屋,因为当年他们的工棚和矿洞都在河谷里面,那里地势低洼,又是古代的河道,一旦遇到汛期发大水,工棚里非常的危险,所以大家才在这山岗上建起了一座避灾的安全屋。   同时,他们还在悬崖上搭建了一条可供人上下的木梯。只是没有想到,矿区封闭以后,这里边便荒芜了。那些胡蜂趁些机会不断地发展壮大,并依托那段木梯,筑起了自己的蜂巢,最后那蜂巢居然将整个木梯都包含了进去,所以大家再也没有看到木梯的踪影。   叶长空来到安全屋里,看了一下房屋的结构也很安全,里面也很干净,而且里面还有人住过的痕迹,确实是一处理想的暂时栖身的场所,他那颗紧张的心才算安定了下来。   他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缓解了一下自己高度紧张的心态,让自己的体能得到了一点点恢复。过了一会儿,他便站起来,走到墙壁前面透过石屋墙壁上的透气孔,观察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第二百八十六章 七遍还原1   胡白水也在悠悠中醒来了,他坐起来一摸,旁边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森林不见了,巨大的木头没有了,腐木味的棺材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四周漆黑的一片,屁股下面是一堆厚厚而又细软的泥土,先前看到的所有一切都不翼而飞了,而压抑恐惧的气氛却没有丝毫的减弱。   胡白水心里胆怯了起来,虽然他也是一个见过大场面的人,但此行的经历也着实令人匪夷所思,这一切的遭遇也太过于诡异,一时间确实让人无法接受。是空间的转换?还是时空的穿越?这一切都太过于虚幻飘渺,常人根本无法理解,更无从考证,只有等一切水落石出之后,才会知晓这一切的来龙云脉吧!   他站起身来,向前走了一段,心里胆怯的发慌,“李子木、雷霆、美女你们在哪儿啊!你们可不要吓我啊!快来救我好吗?我想和你们在一起,我再也不自作聪明了,我再也不单独行事了。”胡白水一边走,一边扯着嗓子大叫,语气里似乎带着浓浓的哭腔,又似乎还着胆颤的惊悚,好像他的神经随时都有可以断线一样。   他一边喊,一边摸索着向前,一不小心被脚下的东西拌了一跤,那东西软软的,好像还会活动,他以为遇到了什么吃人的怪兽,刚才已经绷紧的了神经,再也承受不起任何一点点的意外了,吓得一下子尖叫了起了,“我的妈呀!有鬼啊!快来救我啊!”。   随后便快步向前边跑去,不敢在原地做片刻的停留。   雷霆在昏迷中正要醒来。不知是谁在他的腰上狠狠地踢了他一脚,由于身上吃痛,一下子刺激了他的神经,反而加速了他醒来的速度。   他睁开双眼,耳朵里正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哭爹喊娘的叫着。一听是胡白水的声音,联想到先前那嚣张拔扈的神情,雷霆心里便想好了一个主意,先戏弄戏弄他再说,省得他总是一副要不完的样子,再这样下去,他的脚板心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何人如此不懂规矩,来本尊的阎王大殿上还敢高声音喧哗?还不快快跪下磕头。否则我叫牛头马面把你带到十八层地狱,上刀山,下油锅,再把你放在石磨上,把你磨为齑粉!”雷霆站 在黑暗处拖着长长的尾音厉声说道。   这本来是一个比较密闭的空间,雷霆的那一席话拖着回音,在这个空间里久久回荡,听起来还真的像是在电视里那阎王殿里的感觉一样。   胡白水本来刚才就已经恐怖万分了,现在听到这声音这么一说,再联想到刚才自己是躺在腐木棺材里的,由此以为自己真的到了阎王殿,心里更是方寸大乱,他根本不敢再去分析这声音的真伪,立马跪了下去,纳头便拜。口中还念念有词,“小人胡白水,初来到,不懂规矩,打扰了上神,还望上神原谅!都怪自己有眼无珠,冒犯了上神!”看来这一吓确实把他吓得不轻。   “要想本尊原谅你,那你就老老实实将你在人间为善作恶的情况如实招来,本尊核实后好据实发落。”显然雷霆已经渐渐进入了角色,说起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雷霆看着一向游戏人间,玩世不恭的胡白水此时跪在地上,像筛糠一样发抖,心里忍 不住,差点就笑出声来了。   “小人虽算不上什么良善之人,但也没有干过什么 特别的大奸大恶之事,只是我生性风流,言语夸张,经常说一些夸夸其谈的话,做一些言不由衷的事,我以后一定认真改正,踏踏实实做人,还望大神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胡白水用那肯求的口吻说道,几乎是全程带着可怜的哭腔。   雷霆一听,呵!原来这小子也有自知之明啊!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戏弄他一番,免得他平时总是一副耻高气昂,睥睨天下的样子。一定要让他说出自己的丑事来,他不是自己都 承认自己风流成性吗?那就看看他在这方面有什么风流韵事。只要抓住了他的把柄,就不怕他今后还敢嚣张。   “那你就说说你怎么个风流成性法,是不是经常调戏良家妇女?或者拐骗无知少女?”雷霆进一步问道,   “我没有调戏良家妇女,更没有拐骗无知少女,只是以前经常和一些风尘女子鬼混,那是因为我以前没有追求,没有正事干 ,成天无聊,所以才会干出那些事来。现在我已经 洗心革面了,我现在已经找到的接收我的队伍,也有了志同道 合的同志,正准备好好干一番利国利民的事业,今后我一定痛改前非,好好做人。”   “做人?你现在到了阴朝地府,你还想做人?以前给你机会,叫你做人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好好做人呢?快把你与那些风尘女子的风流韵事从实招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这时胡白水的心态已经趋于平稳了,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通过这几次对话,再仔细一听对方的口吻语气,好像察觉有点不对劲,于是便多了一个心眼。   “以前我是一个富二代,有很多爱幕虚荣的风尘女子主动和我交往,主动向我投怀送抱,我也是经不起诱惑,所以只要是稍微有点姿色,我看得上眼的,都 是来者不拒。我带她们去开房,去旅游,去购物,还享受高档消费。”   “把你们开房的细节说给我听听,”对方好像也听得心猿意马了,语气越来越急躁,连一贯自称作的“本尊”都 换成是“我”了。   看来对方已经掉入了自己为他设好的圈套当中,胡白水正在心里盘算着怎么好好戏弄对方,以报先前的一箭之仇。   “我开房的次数太多,我都 记不清楚了”   “那就捡重要的,印象深刻的来说!”对面的大神好像有点不耐烦了。   “我在这方面的语言描述能力不强,把他它说不清楚,听起来也不精彩,不过我录了视频,这视频看起来就直观多了,不知道上神想不想看看,”胡白水故意引诱对方。   “想看!想看!在哪儿呢?”雷霆毕竟没有什么心机,被胡白水这个轻轻一骗,便上当了。   胡白水心里笑开了花,原来上神也好色,而且还知道看视频,看来这阴间也和阳间一样,与时俱进哦!   “上神不要急嘛!要不我介绍两个长得特别漂亮的给你做妃子,你就放过我好吗?”胡白水继续不慌不忙地挑逗对方。   直到这时,雷霆才发现,不知不觉间,胡白水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他刚才本来想戏弄一下胡白水的,但没有想到自己谋事不慎密,出了纰漏,被胡白水看出了破绽来,反倒受到了他的戏弄。   于是,雷霆尴尬地一笑,说:“我看还是算了啊!这事我们以后再说也不迟!”   “真的不要吗?那咱们就以后再说了哦!上神”胡白水说完还不记调侃雷霆一下。   “当然是真的,现在咱们想为法找到出路才是正事!我刚才只是和你说着玩的!”雷霆也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要不然再这样下去就太尴尬了。   “哦!难得你还想着正事,那你就负起探路的责任来吧!”胡白水倒一点也不客气。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地向前走去,绝口不再提刚才的事,因为他们彼此都有丢脸的事掌握在对方的手中。   雷霆打起手电,往前走出去一段,前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矩形盘状物件,盘的外沿黝黑发亮,像是特殊的金石所铸,盘中还有一条稍微宽大的横杠。那条横杠纵向贯穿整个长盘,将这个大大的长盘纵像一分为二。横杠上半部分约占整个盘面的三分之一,下半部分约占整个盘面的三分之二。   横杠上面还有很多小圆孔,圆孔里面纵向插着很多小圆杆,圆杆上穿着很多白色的椭圆形物件。那些白色的物件以中间那根横杠为界,上边有两颗,下边有五颗,不知这个东西放在这里有什么作用。   雷霆和胡白水没有时间去研究这个物件,他们现在只想快点找到出口,走出去与李子木他们汇合。所以他们没有作过多的停留,而是继续向前走去,走着走着,脚 下突然没有了去路,只剩下一道深不见底,阔不见边的深渊。   没有了向前的道 路,他们便再次将目光投向了身边。旁边除了那个矩形盘外,就是黝黑坚硬的石壁,和那道 深渊。看来唯一有点研究价值的就只剩下那个矩形盘了,于是他们不得不回过头来,去研究那个矩形盘上的玄机了。   他们俩一起打亮了手电,在强烈的手电光照下,他们终于看清楚了这个矩形盘的全貌。原来这就是一个大大的算盘,算盘的边框和中间串算珠的柱子都是通体黝黑,而盘面上的珠子却是白得耀眼,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   为了将这个大算盘看个清楚,他们俩直接来到了算盘的上面,踩着边框一看,原来那些珠子,全是骷髅的头盖骨,用利器穿透以后,再串到了那些细细的棍子上,就像是一串串冰糖葫芦,放在一个盘子里等待出售一样。   那盘子上面的每一根棍子之间大概有一米远的距离,一共有十七根棍子,再加上两端的边框,整个算盘大约有二十米长,十米宽左右。如果能将这个大大的算盘移动到刚才看到的那道深渊上面,搭成一座桥,或许就能从眼前的这道深渊上跨过去。   雷霆正想说出自己的看法,胡白水却抢先说了出来,没有想到在这个方面两人居然没有任何的分歧,不需要做任何的思想工作,就形成了绝对统一的意见,他们俩说干 说干 ,俯下身子去。抓住算盘的上面的柱子,想把算盘推动过去,再放到悬崖深渊上面,为自己铺设一道安全通过的桥梁。 第二百八十七章 七遍还原2   雷霆和胡白水俩人俯下身子,叉开双脚 ,一个在前面拉,一个在后面推,想凭自己的力量移动那个大大的算盘。那面大算盘好像不是用普通材料做成的,感觉沉重无比,任凭两人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也无法移动它一丝一毫。   两人累得就像是一只刚刚与野猪搏斗的撵山狗一样,眼冒金星,拖着长长的舌头在一旁不停地喘着粗气,依然奈何不了这个大算盘,看来这精打细算的东西,不适合用这种粗鲁的方法来兑付它。   既然用蛮力解决不了问题,那就只有从长计议,再想其他办法了。   “水哥,这上面好像有字,你过来看看,”雷霆好像有了新的发现,主动招呼胡白水过来。就目前的表现来看,他们俩人还真的摒弃前嫌,精诚合作了啊!看来面对共同的困难才是促成大家团结合作的动力,而一旦克服了困难,大家的想法也就多了。难怪史书上记载,很多人都只有共患难,却很难共享福。   胡白水过来看了半天,也认不完上面所有的字,于是两个人在哪里连懵带猜地识起字来。   好在雷霆这段时间里长期和美女、李子木呆在一起,受他们俩的影响,他也多多少少学习了一些认识古体字的知识,要不然这几个字,就要成为今天他们俩前进道路上的拦路虎了。   经过他们俩人一起推敲了半天,终于有了统一的答案,原来那上面的字是一首短诗,其意如下:   阴阳骷髅盘,   算尽天地间。   粒粒无穷妙,   七步又还原。   当这几句话从雷霆嘴里连贯地读出来以后,胡白水猛得一拍大腿说道;“我知道怎么做了,原来一切是这么的简单,根本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复杂”。   他这一惊一诧的,还差点把雷霆吓着了,还好雷霆也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只是愣了一下神而已,然后又用不解的眼光看着胡白水,好像在说“你究竟靠不靠谱啊!”。   “你看,这个大算盘上虽然有17桥(算盘中间串起珠子的那些棍子其实叫‘桥’),但只有这中间九桥上的骷髅头拔动过,其他几桥都 是原封未动。而这拨动过的几桥骷髅头骨,也是从左至右,有规律地逐渐递增。先看下面这一排是从一颗骷髅到四颗骷髅逐次排列,然后上面那一排再增加一颗骷髅,接着下面这一排又再来从一到四颗骷髅排列,这些骷髅头组合在一起,其实是体现一些记数的数字。而这几句诗上面的意思就是要我们来一次七步还原,这七步还原在技术上对于我来说倒是没有什么难度,只是要我去拨弄这些骷髅头,我心里还着实有点害怕,万一一不小心滑了下去,那下面可是万丈深渊啊!”胡白水这下倒耿直了许多,但他仍然没有如实说出自己心里害怕恐惧的真正原因,他倒不是怕从上面掉下去,其实他的心里是不敢去碰那些骷髅头。   “水哥,你都 在说些什么啊?什么叫七步还原?我从来没有听说过!”雷霆没有学过算盘,所以他对算盘的技巧完全不懂,他根本就理解不了胡白水所说的一切,难怪他会有这样的疑问。   “这算盘是中国文化的精粹之一,可以称得上是国粹,更是古代人民智慧的结晶。七步还原是一种运用算盘计算加减法的基本技能,你弄不懂也情有可愿,这不能怪你的肤浅和无知,只能怪我天赋太高,懂得太多了。智商不够的人,没有天赋的人,根本就不敢学,要知道这东西比较复杂烧脑,比电脑编程还复杂一些。我三岁的时候,也学了有一个小时才学会的哦!要不呆会儿我把口诀教给你,你过去拨弄那些骷髅头,但我又怕你资质有限,短时间学不会怎么办呢?”,胡白水简单直接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在炫耀自己的同时,还不忘记损一下雷霆,算是报了先前的一箭之仇。   “你就尽情地吹吧!我看你不吹牛会不会被憋死!我看你也是大老粗一个,怎么突然之间也敢于讨论关于资质和智商的问题了!”雷霆也没有过多地和他计较,只是反唇相讥地说了他几句。   “这智商不关有没有文化的事,有的人文化很高却是书呆子一个,就像某些人自称是记者一样,处处装作很有文化很有内涵的样子,还处处瞧不起别人,其实他就是十足的书呆子一个,迂腐酸臭得不得了,远远没有我们这些大老粗耿直。在这群人里面,我看你最顺眼,所以我才会和你说这些!其他人,我理都 懒得理他。”要说这耍嘴皮子的功夫,雷霆还真的远远不如胡白水。因此在雷霆的面前,他好像始终有一些优越感,所以他现在是越说越来劲。   “呵呵!”雷霆没有再多说言语,鼻孔里哼哼了两声,算是用沉默来回敬了对方的炫耀,不知道是对方的一种讽刺还是鄙视。   “这学算盘,确实和一个人的智商有关系,而且要很有天赋的人才能学得会,你学不会也不怨你,这普天之下能能算盘的人本来就少,而会七遍还原的人更是凤毛鳞角,你也不必太紧张,呆会你听我指挥,按我说的方法去拔弄那些骷髅头骨就行了。”胡白水自信满满地说道,他仿佛还没有感觉到雷霆对他的冷嘲热讽,更没有感觉到雷霆心中对他的极端不满。   “那么像你这种智商的人,是怎么学会的呢?”雷霆看胡白水那狂妄的样子,实在是受不了了,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你这个问题问得好,问得很专业,简直问到了我的心坎上。实不相瞒,我家祖上原来只是一个帐户伙计,专门替东家算帐收租,一手算盘打的是行云流水,丝毫不差,几十年间没有出过一次错,得到了东家的好评,而东家的生意也在我家祖上帮衬下,越做越大。后来老东家临终前因感念我家祖上的一片忠心,以及多年来的辛劳,便送了一片店面给我家祖上,由此便揭开了我们家祖上世代经商的序幕,经过多代人的努力,直到今天才会积累下如此的财富,而那面方功的算盘便作为我家的传家宝代代相传下来。按我们家祖宗的家训,我们家里的男丁也必须要学会使用算盘,以此作为求生的技能,和考验子孙的能力,所以我才会具备如此超强的能力。”胡白水简单地介绍了一下他学习算盘的前因后果,算是给了雷霆一个还算满意的答复。   “那好吧!接下来就看你如何来解决这个问题了哦!”雷霆故作轻松地说道,也不再去和他计较。   “不行,这事还得要有你的帮忙,只有我们俩通力合作,才能很好地解决这件事,缺一不可”,胡白水好像也听出了雷霆的话外之音。   “唉!像我这样资质平庸、天赋有限的人,恐怕对你也没有什么帮助吧!况且这事今后要是传出去了,说你胡白水这样优秀的人才,也要我这样的庸才来帮忙才能完成任务,对你的声誉可能是一种影响吧!贬低了你的身份,又抬高了我的身价,这样对你不好吧!”雷霆也不硬不软地回敬了胡白水两句。   这时胡白水才知道,刚才自己为了一味地炫耀自己,可能确实有了点伤了对方的自尊。为了寻一点点的优越感而伤了大家兄弟的和气,确实有点得不偿失,特别是在当前这种困难的情况下。   “唉!兄弟,别误会,所谓金无赤足,人无完人,我只是在这方面有一点天赋而已,其他方面我也是一无是处,咱们现在就是在各自发挥各自的长处,形成强大的合力,共渡难关,才是摆在我们面前的头等大事。”胡白水再也不敢狂妄了。   “那好吧!既然用得上我你就大胆吩咐吧!”雷霆也是识大体、顾大局的人,懂得见好就收,不是一根筋,也不会去钻牛角尖。   这算盘一共有十七桥,每一桥上都有七个骷髅头骨,又分为上下两格,上面一格有2个骷髅头骨,每一个骷髅头骨其实代表5,而下面一格有5个骷髅头,每一个骷髅头代表1,所以现在那算盘上拔好的9个数字分别是从1到9的9个数字,命 题的意思就是要我们通过一种特殊的算盘运算技巧,通过七步的演算,将这算盘上拨弄好的数字再还原而已。   在这其间顺序不能错,每次拔动的骷髅个数也不能错。   这个技术层面你不用怕,我弄这个是得心应手,你只要去按我的说法拨弄那些骷髅头骨就行了,但你一定要按我的口诀顺序来拨弄骷髅头骨哦!   ……   在讲了一系列的规则以后,雷霆终于搞懂了算盘这个古老运算工具的一些名词,同时对那些口诀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于是他们俩便按照先前的分工开始操作了起来。   一上一、二上二、三下五去二,四去六进一,一下五去四......   胡白水站 在旁边,熟练地背着自己的算盘口决,从容不迫地指导着雷霆拔动那些骷髅头骨。   随着盘面上的那些骷髅头骨上上下下,滑来滑去,七步的运算已经渐渐接近了尾声,慢慢地,这盘面真的又变成和刚开始时一个样子了。   随着雷霆拨完最后一个骷髅头骨,盘面又恢复如初了,雷霆也从算盘上轻轻地走了过来,与胡白水站 在了一起,静观其变。   慢慢地,那个大大的算盘居然像一列小火车一样开动了起来,那些串起来的骷髅头骨就像是装在一辆大卡车上的车轮一样,全部转动了起来,向着刚才他们看到的那个深渊行驶了过去。   不一会儿,那个大算盘便延伸到了深渊的对面,稳稳地架在了上面,就像一座宽阔平整的桥面一样。   看到这样的结果,雷霆和胡白水脸上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他们俩点头笑了一下,便相约先后踏上了这个大算盘搭成的桥面。 第二百八十八章 奇怪天平   李子木觉得那一个巨大炙热的火球,顷刻之间便将自己吞噬了,自己的毛发被烧得不一根不剩,皮肉也被 烧得滋滋作响,空气中全是焦臭 味道,自己那渺小的身躯,马上就要化作一缕青烟,随着那红彤彤的火焰一起,升向那浩渺遥远的天空。   突然之间一阵阴风吹来,一下子缓解了他难以忍受的酷热,自己仿佛从一个火热的融炉里面,一下掉进了一个黑暗冰冷的黑窟窿里面,四周阴风惨惨,黑气迷漫,但浑身却觉得轻爽多了。   此时他的神志才清醒了过来,原来刚才的那一切都 是幻觉,难怪自己被 烧得皮开肉绽,都 感觉不到一丝的痛楚,只是从视觉感观上感受到了那骇人的恐惧。   他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到自己的身下有一堆细细软软的黄土,而身上也全是这些细黄土,头上、脸上也未能幸免,甚到嘴里都是。弄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土胎泥塑的泥菩萨一般。旁边的石壁上好像有一个大大的窟窿,窟窿里面全是细细的黄土,窟窿的顶部还有黄土不停地从上面掉下来。   看来自己肯定就是从这个窟窿里掉下来的,刚才他从上面掉下来,借助下坠的力道,一头撞破了窟窿顶部的黄土堆,所以掉到了这个空间里面,然后上面的黄土又不断地滑下来,最终又堵死了他刚才撞破的那个缺口,所以他现再也看不到刚才掉下来的洞口了。   既来之,则安之。现在就应该好好打量打量这里面的情况,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新的发现。   除了那处被细黄土掩埋的黑窟窿外,这里面全是高大的石壁 ,而且这些石壁上还画满 了几何图案,脚 下也全是一些规则的石块,有三角形,有正方形、长方形还有圆形。这些规则的石块完全就像是某个小屁孩的积木桶,被打翻在地,各式各样的积木洒得遍地都是。   这些积木都是用石头打磨而成,形状不同,厚薄不一,但表面都十分光滑,拼接起来严丝合缝的,就像是用一把锋利的刀,从一整块豆腐上面切下来的小豆腐块一样。   再往前面走出去不远,一道石壁挡在了面前,再也没有了向前的去路。而旁边竖着一根大大的柱子,柱子上边横搭着一根横杆,横杆的两端仿佛是一样的长短,就像是一个大大的等臂杠杆,只是现在这杠杆一端高,一端低,呈现出一个大大的倾斜度,并没有保持在平衡的状态。   杠杆的两端各架着一个托盘,确切的说这个杠杆是一个大大的天平更为确切。低一端的托盘上好像还放着东西,而高的一边托盘里有没有东西就看不见了。   在这里出现天平本来不是什么稀罕的事,因为天平作为一种衡器,历史上很早就有了它的身影,据史书记载,早在2000多年前的先秦时期,先民们就会运用杠杆原理来称量物体的重量,那便是现代天平的雏形。而天平的广泛应用最早应该在1500多年前,那应该是在南北朝时期或隋朝吧。   普通的天平 主要由立柱、横梁、吊挂系统、底座和制动装置组成。天平组成示意图立柱垂直固定在底座上,用以支撑横梁。立柱下部装有分度牌,顶部装有托架,在天平不工作时支托横梁。在横梁中部装有一把中刀。   天平工作时,中刀搁置在与升降杆顶端连接的刀承上,作为支点。中刀两边装有两把边刀,分别作为重点和力点,起承受和传递载荷的作用。中刀下横梁底面装有指针,指针上固定有可上下移动以调节横梁重心位置的重心砣,它起调整天平灵敏度的作用。   横梁顶部刻有分度标尺,标尺上有一移动游码。横梁两端还装有可调整天平空载平衡位置的平衡螺母。   吊挂系统包括小吊环,挂盘架和秤盘。挂盘架吊挂在小吊环吊钩上,两把边刀分别通过小吊环承受秤盘砝码和被称物的重力。   底座装有两个调整天平水平的螺旋调整脚,底座上面还安置有水准器以显示天平水平度。调整水平是为避免天平不水平而产生称量误差。   制动装置主要由开关旋钮、开关轴和偏心凸轮(或连杆)组成。转动旋钮使凸轮(或偏心连杆)偏转一定角度,即可使立柱中的升降杆上下移动,通过中刀承将横梁托起或落下,以开启或关闭天平。   而眼前的这座天平,虽然没有现代天平精致美 观,但相关部件却一应俱全,其功能也与现在的天平一般无二。看得出来,制作者是花了大量的心血的,而且把它放在这里,肯定有它的原因,很有可能会发挥极其重要的作用。   那天平一边高一边低,上面都有一个大大的托盘 ,现在的天平处于不平衡的位置,一边高高翘起,一边则被压在地上。   李子木起过去一看,低的一边托盘上面有一个正方形的石块,而那个正方形的石块与下面的托盘,杠杆都连在一起,好像不是单独放上去的,应该是有人在制作这个大天平时,直接雕刻在上面的,所以根本无法挪动它一丝一毫,更别想把它们分开。   这天平放在这里有什么作用呢?李子木在心里不停地揣摸着,但一时半会儿又确实弄不懂它的意思,所以只好暂且作罢。先去找找其他地方,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出路,实在没有办法,再回过头来考虑这个问题不迟。   四周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其它的通道,或者能够给自己提供求生的机关装置,他的心里打起了退堂鼓,看来自己美好的愿望又要落空了。   昨天大家五个一起还有说有笑的,转瞬之间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其他的人去了那里也毫无线索,现在不是自己展现个人英雄主义的事候,现在首要的任务是从这里走出去,找到其他几个失踪了的伙伴,并尽量确保大家的安全,再把大家带回文明世界。   于是李子木准备从哪里来,还到哪里去,到自己摔下来的地下去看看,能不能再从那里出去。从理论上讲这个办法是可行的,而且还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   他走到那个细黄土堵塞的窟窿那里,用自己的双手刨开了那些细土,想从这里挖一个洞出去,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来想也是这么回事,既然能从这里下来,那就能够从这里出去。   这些细细的黄土非常地柔软,刨起来一点也不吃力,甚至都不需要任何工具,只要用自己的双手不停地刨就行了。只是这些 黄土刨开一点,上面又掉下来一些,立马就填补了刚才刨出来的那点点空间,反而让自己的空间越来越狭窄了,而头上的黄土还不知道有多少,根本就看不到出口。   地上的细黄土越来越多,越来越厚,而他前面的道路却没有太多的进展。根本不知道外面的细黄土有多少。先前掉下来的时候,从上到下很容易,仿佛就是一眨眼的工夫,而现在要想从下到上挖出通道,逆向而出去,这个难度就大多了。   看到这样的情况,李子木不由得想起当初自己掉进龙苍沟里的那个水潭里边状况,当时他也是想从自己的头上挖一个洞出去,结果事与原违,一开始挖洞,头上的泥浆就不停地灌下来,还差点把自己活活闷死在水潭里。   而现在的情况,与当时的情况何其相似,看来这个方法还是行不通。   李子木虽然心里已经发生了动摇,但他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停顿,刨着刨着,他的身上突然痒了起来,身上好像有虫子在爬一样,他仔细看了一下,眼前的泥土堆里确实有几只碧绿色的虫子在爬动,那虫子比米粒稍微大一点,先前光线不好,李子木只顾着挖土,所以没有在意,也就没能够发现它们,现在他觉得身上骚 痒,定睛一看才发现了这些小虫子。   李子木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拉开了自己的衣襟一看,原来自己的身上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爬满 了绿荧荧的一层绿蚂蚁,只是他刚才一心挖洞,所以浑然不觉。   他连忙脱下衣服,拍打了几下,将身上的这些不速之客礼送出境。那些蚂蚁掉到地上后,也不惊慌,反而各自衔起一块黄土粒,沉着稳定地朝着刚才李子木刨开的地方爬了上去。   这时李子木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外面是蚂蚁窝,刚才自己的行为打扰了这些蚂蚁平静的生活,差一点就毁了他们的家园,所以他们才会来向自己示警。   看来想从这里出去,也是不可能的了。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好马不吃回头草,就是这个道理,只有勇敢地向前闯,才能换来宽阔平坦的人生大道。   没有了其他的选择,他只有再次回到天平旁边,李子木的心里已经没有一了丝的浮躁,也没有了其他侥幸的想法,看来所有的玄机都在这个大大的天平上,只有静下心来,一门心思地研究这个天平,才可能找得到求生的出路,否则一切的努力都 将化为泡影。   果然,先前自己过于浮躁,没有仔细地去查看这里面的情况,以至于忽略了一些细节,现在平下心、静下气来一看,立马便发现了这天平下面隐藏的玄机。   原来天平的底座上面还刻有一段文字,李子凑近一看,原来是一首诗:   西东两个汉,   各旺二百年。   社稷已倾覆,   嗟叹亦枉然。   祸乱起人心,   心乱为不平。   赏罚同轻重,   天下自太平。   这首诗引用了真实的历史史实,讲的道理到是很明了,而且也很通俗易懂,上面虽然说的是国家稳定,济世安帮的大道理,但是放在这样的环境里好像有一点不合时宜,可能这也并非作者的本义吧!   结合当前的这个环境,往更深层次去理解,恐怕这首诗更多的是影射李子木当前面临的困境吧!   这西东两个汉,很有可能就是指代的天平两端的托盘;各旺二百年,可能是想说二都 原先是处于平衡的状态;社稷已倾覆,指的就是现在这个天平已经被打破的平衡。   接下来诗里又说了天下大乱的根源是人心乱了,而人心乱了的原因,便是有太多的不公平。要想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那就要让世界恢复正义和公平,而面前的这个天平,便是世间正义公平的象征。   而诗的最后两句才是重点,赏罚同轻重,天下自太平。肯定就是要求大家把天平两边的托盘弄得一样轻重,等天平平衡了,天下也就太平了,大家也就有好日子过了。   看来这最终的目的就是要让天平平衡,才有出路,这才是这首诗最终的想要表达的真正含义。 第二百八十九章 勾股定理   读懂了题意,那就要想办法来解题了,而解题的已知条件,或者说自己能够运用的工具肯定就在附近。   地面上那些形状不一,厚薄不均的石块,这像是小孩子玩的积木玩具一样,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前面的那个天平,仍然像是孩子们玩的翘翘板一样,在那里一高一低地翘起,好像在嘲笑李子木的无能。   现在初步判断,这个天平肯定就是打开通道的机关,只是他现在尚 处于不平衡的状态下,要想打开,就应该想办法,让它处于平衡的状态下。   怎么样才能让这样一个天平处于平衡状态呢?唯一只有让天平两边承受的重量一至,才能使它达到平衡,这一点在刚才的诗意里已经表述得很清楚了。   但那低的一端托盘上已经有了一个正方形的石块,而且那个正方形的石块与下面的托盘、杠杆都是一个整体,根本就无法分开,这就造 成了这个天平先天就不平衡,只有通过人为的手段,调节两边托盘的重量,使它达到后天的平衡,这样才能顺利地解开这里的玄机。   既然不能把这块托盘上的石块拿下来,那就只有在对面的托盘上放上等重的砝码,那样就能保证这个天平的平衡了。   可这等重的砝码在哪里呢,这里根本就看不到一块砝码的踪迹,更不要说怎么去确定等重的砝码呢?   他又失望地看了看那个天平托盘里的正方形石块,他的脑子里几乎想尽了所有的办法,也无法把那个石块移开。   想着想着,他突然来了灵感,既然这边放的是一块石块,寻我也可以在对面的托盘里放上一块等重的石块,那不就行了吗?   而说到石块,这地下到处都 是,难道说这些像积木一样的石块就是特意为这个天平准备的砝码吗?想到这里,李子木自己都 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在心里都 不由得佩服自己,自己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一点吧!这些看似一丝关联都没有的事,他也能把它们强行地捆在一起,同时还能找到他们之间紧密的联系关系。   只是这些砝码身上都 没有标明重量,所以不能直接找到与托盘上这块重量相等的石块,而且这里面也没有称重的仪器,更没有能够量体积的工具,所以要想找到与之相匹配的石块,还要颇费一些周折。   但这也难不倒自恃聪明灵活的李子木,他那颗充满着奇思妙想的脑袋里,冷不防就会钻出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主意。   地上这些砝码与托盘里的正方形石块都是同一材质做成的,也就是说,它们的密度是一至的。要想确定它们的重量,除了直接用相应的工具外,还可以计算出它们的体积,要想计算出它们的体积,那就要得到他们相应的长、宽、高。只有得到这三个数据,才能准确无误地算出它们的体积。   但是现在李子木手无长物,更别提刻度尺了,没有刻度尺就无法算出每一块砝码的体积了,那就只有在这堆砝码里面来找一个参照物来作对比,用这样最原始的办法来确定这些砝码的体积。   由于没有具体的数据,那就只有找与托盘里那块石块一样厚的石块来作对比了。李子木把这附近能移动的石块都移了过来,将他们的厚度与托盘里的那块石块一起比较了一下,一样厚的就都 留了下来,不一样厚的都放在另外一边。   厚度确定了以后,现在就只有确定长和宽两个参数了,这道题的难度也就随之 降低了不少。只要在这些厚度一样的石块里,找出一块面积相等的石块放在对面的托盘上,这道 看似无 解的难题就将迎刃而解。   可惜他的想法太天真了,他把这一切都 想得太过于简单了。   他把地上那些所有厚度一样的石块都抱起来,与托盘里的那块石头对比了一下,没有一块四边形的石块边长和它一样,或者成倍数关系,倒是有一块直角三角形的一条边长和它一样长,但三角形的另外一条边也不和它成倍数关系,这就无法直接确定三角形石块与托盘里那块石块的面积关系了。   这件事情到现在才算遇到 了真正的难点,原来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先前的那一切都只是一个过门而已,或者说只是一碟开胃的小菜。   找不到一块与之相等的石块,那可不可以拼结起来组成一对相等的砝码组合呢?李子木的脑子里又有了新的思路。   问题是现在不知道每一块砝码的重量,多增加一块石块,那就多增加了一层难度。   经历了这么多的艰难险阻,早已练就了李子木坚忍不拔的意志和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精神,这一点点困难是吓不倒他的,反而还会激起他的斗志。   他又再次把目光锁定在了地上的那堆砝码上,唯一与托盘里有等量关系的就是那个呈直角三角形的砝码,看来一切还要从这个直角三角形开始。   地上还有七八个大小不一的正方形石块,它们与托盘里的那个正方形好像不是同一路人,更不是一奶同胞的兄弟关系,因为他们的三维除了厚度一样外,再也没有一丝的相同之处。   看来要想在这些正方形之间找到直接的关系是不可能的,能不能找到一个中间的等量,来作一个等量代换呢?想到这里,李子木好像又有了灵感,如果有的话是不是可以通过这个直角三角形来转换一下,从而找出他们之间的等量关系呢?   他把所有的砝码的边长都比完了,并且就像买体育彩票一样,将这些数据作了多种的排列组合,很遗憾,根本没有找到心里所想的A+B……=C+D……的这种等量关系存在。   他再次将自己的目光锁定在了那块三角形的石块上。因为这块三角形的一条直角边与托盘上的那个正方形石块一样长,这是当前他能掌握的唯一一个存在的等量关系,因此一定要把这个唯一的已知条件用好,要将他发挥到极至,同时还要举一反三,拓宽自己的思维,放开自己的眼界。   这一条与托盘里那个石块边长相等的边。我们可以暂且叫它是A边,另外一条直角边暂且叫它是B边,另外一条斜边就只有叫他是C边了。那么,托盘里那块石块的面积就是A?2;   通过 刚才那一系列的等量代换的对比过程中,他好像发现有另外一块正方形砝码的边长,好像与B边差不多一样长。   他马上找出了那块正方形的砝码,然后再将直角三角形的B边靠上去一比,嘿!还真是一样长。那么这块石块的面积就应该就是B?2;。   看到这样的结果,李子木一下又兴奋了起来,脑袋也随之活络开了,他马上联想到了直角三角形的C边。希望在这堆正方形的砝码中。能有一块的边长与这个直角三角形的C边一样长,那样的话,这道 题就迎刃而解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再次抱着怀里的直角三角形去与地上的正方形砝码一一比较,还真的就找到了一块边长与C边一样长短的正方形砝码。很显然,这块正方形的石块面积应该就是C?2;了。   原来这是一个这么简单的问题,只是当初自己没有往这个方向来想,设置这个机关的人,其实是想告诉大家一个定理,这个定理就叫——勾股定理,既A?2;+B?2;=C?2;。   在天平的两端,放着的都 是正方形的砝码,这看似与那个三角形的石块没有任何的关系,其实不然,在整个寻找等量关系的过程当中,那块直角三角形石块一直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它便是中间等量代换的桥。   这三个正方形的砝码边长都没有直接联系,但是在它们的组合当中却能找到平衡的关系,而他们中间的等量关系却是通过那个直角三角形石块的三条边来转换完成的,如果没有这个直角三角形的石块,就绝对找不出这组等量关系。   据史书记载,在我国,勾股定理最早出现在公元前100年的数学著作《周髀算经》里面,它是一个基本的几何定理,里面记载了勾股定理的公式与证明。   相传在更遥远的商代,商高便发现的勾股定理的原理,并且还有一段周公与商高的对话可以证明,所以在我国,勾股定理又有称之为商高定理;三国时代的蒋铭祖对《蒋铭祖算经》内的勾股定理作出了详细注释,又给出了另外一个证明。   可见我国的先民,很早就对勾股定理有了深刻的认识。所以在这里出现这样运用勾股定理的情况,并不算意外,只能说设计这套机关的人,太聪明、太有才了,而且他的知识也太渊博了,涉及和知识面也太广阔了。   通过这一系列烧脑的等量代换,终于找到了这一对砝码的组合体,也终于理清楚 了它们之间的等量关系。李子木顾不上欣喜,也顾不上犒劳自己,更没有时间炫耀和显摆,他还有很多的任务没有完成,他的队友还杳无音信,他要抓紧一切时间去找到自己的队友。   于是他便抱起那块边长与直角三角形B边一样长的正方形砝码放在了天平低的一边的托盘上,这样一来,这边的托盘上就放了两块正方形的砝码,一块与直角三角形的A边一样长,一块与直角三角形的B边一样长。   托盘这边的重量便是以直角三角形两条直角边为参数的一对组合,既A?2;+B?2;,等式的左边就这样确定了。   接下来他又吃力地抱着最大的一个正方形砝码,既边长和直角三角形C边一样长的那个砝码,来到了高高翘起的天平托盘一端。   李子木昂起头,看了看那个高高扬起的托盘,才发现刚才自己只顾着高兴,却忽略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托盘离地面起码有三、四米高,看上去是那么的遥不可及,李子木怎么也够不着,再加是现在怀里还抱着一个大砝码,凭当前的条件和他的身手,他是无论如何也把手里的石块放不上那个高高 托盘里去的。   李子木只有放下砝码,重新审视这个刚才忽略了的重大问题。   这里面没有梯子,也没有绳子,怎么才能攀爬上去,把这个大大砝码放在这边这个高高翘起的托盘里面呢?   李子木无奈地低下了头,看了看地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石块,脸上又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吃力地把那些石块搬到了托盘下面,然后从大到小依次重叠了起来,不一会儿一个人造 的石头台阶就搭建 成功了。   当他把自己手中最后一块石块放在自己搭建好的台阶上的时候,那个刚才还高高在上的托盘,现在却低下了高昂的头颅,含蓄地埋在他的腰间,他现在可以毫不费力地把那块大砝码放进这个托盘里面了。   于是他转身下去,抱起那个砝码,一步一步稳稳地向上走去,直到将怀里的砝码轻轻地放进了托盘之中。   这边的托盘在慢慢下沉,而远端 的托盘则在慢慢升起,直到立柱中间的那根指针,垂直地指向立柱正中时,那天平便不再晃动了。   随着咣当一声传来,前面的石壁闪开了一道门,李子木顾不上其他,连忙朝着那道 门走去。 第二百九十章 算术问题   美女圈缩在那只仅能容身的陶缸里,随着那些泥石流奔流而下,耳朵面不时传来阵阵型的轰隆之声。就像是一柄重锤,不停地敲打在自己身上;又像是有千军万马,向自己杀奔而来,震得脚下的地皮都颤抖了起来。   眼前出现了一座土山包,眼看就要撞在那山包上了,她本能地想挣扎躲避一下,但无奈,她呆在那个陶缸里面实在是太狭小了,根本就没有她施展手脚的空间。而泥石流下冲的速度实在太快,没有给她一点点的机会和时间,所以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办,便来到了土山包的脚下。   这些泥石流急速而下,一头撞在了土山包上,直接将那土山撞出了一个大大的豁口,美女便随着那些泥石流一道,从那道豁口里冲进了土山包的腹内,周边一下子暗了下来,什么也看不见。   美女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呆了,一时间竟然不知所措,只有圈缩着自己不住发抖的身子,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过了许久,自己居然毫发无损,没有想像中的沼泽泥潭窒息泥泞,也没有黄泉地府阴森恐怖,更没有牛头马面和那些魑魅魍魉一样的小鬼来骚扰自己。   直到这时美女才勉强清醒了过来,她终于鼓起了勇气,直起身来,打量了一下周边的环境。自己现在身处于一个大土山的里面,而这大土山不是实心的,里面居然还有一些没有完全密闭的空间,四周全是厚厚的细黄土和一道道黝黑的石壁。   自己的身下是一堆细细的黄土,刚才自己乘坐的陶缸和那股泥石流早已不见了踪影,原来先前的那一切都是幻觉,那熊熊的烈火和奔腾而来的泥石流,都 是子虚乌有的事,但那场景太过于逼真,以至于吓得自己三魂七魄都差点飞到了浩渺的太空。   但她还是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空间里面的,几乎就在大家一愣神,一刹那的极短时间里,周边却发生了斗转星移一般的变化,所以无论是谁也无法接受这样的突变,确实需要一点时间来慢慢接爱,慢慢消化。   雷霆和李子木也一定是遇到了和自己一样的情况,他们也肯定是被困在了某个地方,一时不能摆脱,也无法向别人示警,所以才会莫名其妙的消失在这片神秘的地方。   现在自己已经摆脱了幻觉的影响,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了,不知道他们几个是否也脱离了危险,自己应该尽快想办法去找到他们,帮助他们一起脱离困境。   她从地上站起来,义无反顾地向前走去,她知道,自己肩上还肩负着重要的使命,不仅仅是关系到个人的生死,而且还关系到整个团队其他人的安危。因为他可能是最后一个遇险的人,所以她受的苦难应该要比其他人少一些,她面对 的困难可能也要轻松一些。   身边是一条长长的甬道,甬道的两旁都是一些黑黝黝的石壁,身后的路已经被那些不断涌下来的黄土堵的严严实实,而向前的道路却又不知道通向何方。   前面突然出现了几个高低不一,大小不同的圆形容器,就像是学校实验室里的那些器皿。而且一个最大的容器里面好像还装满了不知名的液体,旁边有两个较小的容器,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美女小心地走上前去一看,几个容器上面还分别有刻度,最大的一个上面写着“十”,而另外两个上面分别写着“五”和“三”,这应该是三个容器的容积单位吧!   莫非这里是古人炼制丹药的地方吗?或者说他们在秘密地配制相关的药物,这些事情肯定都 是见不得光的,一定是阴祟淫邪的勾当,所以才会放在如此隐密的地方来完成。   美女一想,心里便不由的一紧,她随即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生怕这些东西毒害了自己的身体。   而在旁边靠着石壁的地方,还有一个大大高高的容器,容器腰部有一个活动的开口,可以通过这个开口向大容器里面注入液体。大容器的顶部外面还有一根长长的杠杆相连,就像是以前工厂里烧开水用的锅炉的进水管或者压力阀一样。但这个容器上面没有刻度,只写了一道短诗,其诗意如下:   十则盈满,必须分摊。   最佳之数,三五之间。   墨识万象,敢为人先。   所研所用,天地自然。   一竿高悬,左右相连。   各复其位,助汝通关。   诗意很明显,根本就不难理解,地上那个大容器里已经装了十个单位的液体,处于盈满的状态了,所以要合理地分摊到另外两个较小的容器里边。   而分摊的数量是在三和五之间,这三和五之间肯定就是四了,所以分摊的数量也就确定了。   而再后面的一些事就是涉及浮力和杠杆的原理了,这些在今天看来,都 是较为简单的物理原理,但在设计这套机关的时候,这些知识在当时应该是属于非常先进的,能掌握这些知识的人也是凤毛麟角,不是先知先觉的圣人,就是大智大勇的智者,这样的人当时是非常的少见,所以才有了那句,“墨识万象,敢为人先”。同时这里面也透露了一个信息,这个机关可能是墨家学派所建。   最后四句,便是说要通过那根高高悬起的杠杆把左右相连接起来,让这组简单机械的每一个部位都回复到相应的位置,这样就能帮助自己顺利通过这道关卡了。   而要让杠杆把左右相连起来,那就得让它恢复平衡,看来她也遇到了和李子木一样的平衡问题,只不过他们解决问题的办法和手段不一样罢了。   综合眼前看到的情况,再结合那段文字的含义,应该就是要利用这前面的三个容器,分出四个单位的液体,再将这四个单位的液体,一次性注入到前面那个有杠杆的装置中,这样就能启动那个装置中的开关,从而打通前面的道路。   注入液体,让那个杠杆趋于平衡,并不困难,现在的难点就在于如何利用这三个可以动的容器量出四个单位的液体。   美女想起了以看过一些古代书籍,上面记载了一些有趣的古代算术问题,里面有与之相似的问题,比如用罐子分油,用酒樽分酒,都是与这个问题同类型的。她仔细想了一想,觉得这个问题不是很难,这只是一个很简单的连续加减法的数学题而已,于是便开始着手解决了起来。   那些容器又大又笨,美女那纤弱的双臂去搬动它还真的有点吃力,但是这也没有办法,现在她是孤家寡人一个,谁也帮不上他的忙,一切困难都 只有靠自己来解决。   美女放下了自己一贯的矜持,把自己粘满了泥土的袖子撸了起来,紧了紧自己的腰带,来到那个最大的容器旁边,两脚开列,双腿弯曲,沉下腰来,再伸出双手将那个最大的容器紧紧在抱在自己的怀里。   接下来她咬紧牙关,双脚用劲一撑,腰板用力一挺,便稳稳地将那个最大的容器给合抱了起来。她小心地将大容器移到了写有“五”字的小容器边上,生怕就弄洒了里面的一滴液体。   她先将那个写着“十”的大容器里面的液体倒进写着“五”的那个容器里面,直到将其装满了为止。   当她把那个写有“五”字的容器注满了的时候,她的两颊早已泛起了红晕,就像天边飘来的一片晚霞一样漂亮,看上去更加的美丽迷人。   不知是用力过猛,还是她过于紧张,当她稳稳地放下手中的容器时,她那额头上早已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她休息了一会儿,让自己的气慢慢喘匀了,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她都不由得发出了会心的微笑,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柔弱的双手竟然能搬动如此笨重的物件。看来不去做,还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行不行。   接下来她再将“五”里面的液体倒入写着“三”的容器里面,也是直到“三”里面装满为止,这时“五”里面只剩下二个单位的液体了。这一次就显得轻松多了,需要搬动的容器也小了,重量也轻了许多,她操作起来也是显得海游刃有余,完全没有了先前那么紧张的感觉了。   她再把“三”里面的液体全部倒进“十”里面,接着再把“五”里面剩下的二的液体全部倒入“三”的里面,这时“三”里面只装了两个单位的液体,还差一个单位的液代才能装满。   她再将“十”里面的液体倒入现在已经空了的“五”里面,也是直到装满为止,这样里面就有满满 的五个单位的液体了,而那个“三”的容器里正好还要差一升的液体才能装满。   所以她把“五”里面的那个容器的液体又倒入那个“三”的容器里,倒入一个单位的液体后,刚好将那个三里面的容器装满,而那个“五”的容器里恰好还剩四个单位的液体,这个数学问题算是解决了,而接下来要解决那个容器中的浮力问题了。   她缓缓地将那四个单位的液体注入到那个高高的容器中,容器中有一个浮球,随着容器里面液体的上升而不断升高,四个单位的液体注入完了以后,那个浮球上浮到一定的位置,正好顶开上面的一块顶板,那个顶板上面连接着一段曲轴,曲轴的另外一端则连着先前看到的那根杠杆。   顶板一动曲轴一升,便顶起了杠杆的一端,而杠杆的另外一端则被拉了下来。   随着那杠杆回落到一定的程度,它恰好打开了石壁高处的一处机关,随即面前的石壁上闪出了一个黑洞,她拿 起手电一看,黑洞的另外一面,也是一个大大的空间,于是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行装,大踏步地向着前面的空间走去。 第二百九十一章 金芒噬骨蚁1   文立顺着脚下的石桥走去,没想到脚下是一片坦途,其间再也没有遇到 任何的危险和阻碍,脚 下的路走得很顺利,他的心情也随之轻松愉快了起来,工作效率也随之提高了不少 。   不知不觉间,他来到了一个大大的空间里,这个空间与外面完全不同。这个空间更加的高大,每隔一定的距离便有一根大大的柱子支撑着空间的顶部。空间的四壁和柱子的外表成全部是细细的黄土,那些黄土牢牢地挂在垂直的四壁,就像是有人故意喷上去或者刷上去的外墙真石漆一样。   文立走上前去,伸手摸了一下,顺便抠了几粒黄土粒下来,揉细了放在手里看了一下,然后再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这些黄土粒与普通的黄土没有什么两样。   这时,借着手电的亮光,他好像发现了前面地上躺着几具白骨,那白骨反射过来的光芒,几乎晃得他睁不开眼。那几具白骨手里都拿着兵器,那些兵器早已锈蚀不堪,现在勉强还看得出来一些当初的模样,,好像都是统一制造的环首刀。   再看他们的姿势,他们死前好像不是拿着兵器在打斗,而是拿着手里的兵器在挖墙上的黄土,有的好像还用手里的兵器在切割自己的身体。   这个细节,让文立感到大惑不解,同时也引起了他强烈的好奇心里。他走上前去,轻轻地翻开那些白骨一看,白骨下面还压着一些细细的黄土,这证明了文立的猜测是正确的,他们身前所做的最后一件事,便是想挖开墙上的细黄土,然后好从这里逃生,但是什么原因致使他们命 丧于此的呢?   文立仔细看了看,那些白骨的身上,好像有小动物啃噬过的痕迹,白骨的表面上还布满了大小不一的孔洞。难道这里面有老鼠或是其他小动物吗?   他轻轻地刨开了白骨堆下的细黄土,想看看下面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刚刚一刨开,便有一只透体透明、金光四射的蚂蚁从细黄土里面探出了一个呆萌的小脑袋。   它左右晃动了一下自己可爱呆萌的脑袋,环视了一下周边的情况,就像是一名刚刚从熟睡中醒来的婴儿,在寻找母亲的乳汁一般。   它环顾了一会儿,发现周边 没有危险,一眨眼的功夫,便手脚 并用地从黄土堆里爬了出来,那动作如灵猴一般的灵活,行动也如豹猫一般迅捷。   那只蚂蚁足有三四寸长,成人的拇指一般大小,身材看起来还有一些臃肿,却没有想到它还有与自己身材不相匹配的灵活性。   它爬出土堆,四周巡视了一番,好像没有发现什么猎物,它便失望地埋下了头,整个身子一缩,便又重新爬进了那个黄土堆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文立站 在一旁,吓得大气也没敢出一下,幸好刚才自己没有鲁莽行事,只是轻轻地接触了一下那些细黄土的表面,没有惊动和惹恼那些可怕的冷血杀手。   原来这些外表看起来可爱呆萌的小家伙不是一般普通的蚂蚁,它们那天真乖巧的外面下表,隐藏着一副凶残毒辣脾性。它们便是有着动物杀手之称的金芒噬骨蚁,这金芒噬骨蚁是蚂蚁中的终极战斗狂,它们天生好勇斗狠,敢于向一切动物挑战,最喜欢那残肢断臂、血肉横飞的场面,更喜欢那尸血海、白骨成堆的环境。而且它的口中还含有酸性的巨毒,不仅能杀死动物,还能轻易抠开动物的骨骼,吸食它们的骨髓,那才是它们的最爱。   一群金芒噬骨蚁团结协作,可以轻易地杀死皮操肉厚的狮子、大象等大型动物,更何况是弱不禁风、细皮嫩肉的人类,那简直就像是它们餐盘中的一道肉羹,它们完全可以毫不费力的笑纳这道难得的美食。   这地上的白骨上面全是拇指大小的洞,就像是金玉店里的高级技师,用专用的工具在坚硬的玉石上钻出来的孔一样。显然这些都是拜金芒噬骨蚁所赐,这就是它们战斗力的展示,也是它们存在的证据,更是它们向外宣传自己势力范围的宣言。   文立赶紧走开,远远地离开了那些看似平淡无奇的细黄土,其实那里面才是隐藏了高度危险的是非之地,包藏了阴鸷歹毒的祸心,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去触碰,那是自己的底线,也是自己心中的禁地,更是那些金芒噬骨蚁心中不容他人亵渎一丝一毫的圣地。   “啊”!   就在此时,他好像听到有人惊悚地大叫了一声,听上去很像是胡白水的声音,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要不然不会有如此失态的表现,文立想到这里,便快速朝着声音响起的方向走去。   ……   雷霆和胡白水也顺利地通过了骷髅算盘桥,他们也来到了一个四面都是黄土粒的空间里。   胡白水见这周围的环境越来越怪异,心里便胆怯了几分,但他又不好意思在雷霆的面前现丑露怯,所以强打着精神,故作轻松一般地跟在雷霆左右,一步也不敢远离。   没想到刚走出去几步,他的脚 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拌了一跤,他连忙用用中的手电光照了一下,原来地上有一具白骨,自己不小心踢在上面,把他踢散架了,骷髅的头盖骨还在自己眼前滴溜溜地旋转,吓得他张口就大叫了起来。   雷霆伸出手来,把他从地上一把提了起来,再一看那骷髅,那骷髅骨架完整,颜色呈现出正常的白色,既不像中毒,也不像受过外力的打击,看来它肯定是被困死在里面的。   看到这里,雷霆才想起看了一下自己刚才走过来的那个算盘桥。现在那个巨大 的骷髅算盘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悄悄退到了原先的位置,刚才看到的那道深渊天堑,就如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横垣在自己的身后,也就是说他们的退路已断,根本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胡白水看到这样的情况越发地心慌意乱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额头上不住地沁出丝丝冷汗,隔着几米远的距离,仿佛都听得到他的心跳的“咚!咚!”声。   他们俩又向前走了一段路,也没有找到出口,心里便着急了起来,“要不咱们刨开这些细黄土,看能不能找到新的出路!反正那些黄土都 很细软,刨起来应该不会很吃力的。”胡白水终于忍不住 了,他用自己打着颤的声音说道,像是在征求雷霆的意见,又像是在哀求雷霆一样。   雷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现在李子木和美女都不在身边,他一时还真的拿 不定主意,于是便默认了胡白水的提议。   两人来到细土墙边,伸出自己的双手,毫不犹豫地就向那些细黄土刨去。   就在雷霆的手掌刚要触及到那些细黄土的时候,啪!啪!两声异物相撞的声音响起,不知什么东西隔空飞来,不偏不倚,正好打在雷霆的手背上。   雷霆定睛一看,原来是两块包装完好 的巧克力棒,而且还是一黑一白,这分明是现代文明的产物嘛!看来自己的同伴也到了这里,雷霆心中的兴奋感不禁立马升腾了起来,眼睛也随着巧克力飞来的方向看去。   “千万不要动那些黄土,里面有金芒噬骨蚁,”一缕手电光从侧前方射了过来,一个熟悉而又充满霸气的声音及时制止了他们俩鲁莽的行为。   俩人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那人正是文立。   “凭什么听他的,他还没有把自己的事情说清楚,现在倒来管起我们的闲事来了。”胡白水好像对文立成见很深,总是和他处于对立的一面,即便是身处现在这样的环境,他也不想和对方捐弃前嫌,更不想携起手来共同应对眼前的困境。   “你要找死,我管不着,但你不能连累其他人,”文立也毫不示弱。   “我是冒险王啊!不是吓大的,挖一些黄土,有什么危险,你不要编些危言耸听的故事来吓唬我们,我们不吃你这一套。”胡白水也丝毫不落下风。   “好汉!好汉!真的是好汉!不过我劝你先看一看地上的那些白骨,然后再作打算,如果到时候你还敢挖,那我就真心佩服你是一条好汉。”文立连讽带刺地说道。   听文立这么一说,雷霆他们才注意到了自己脚下的几具白骨,那些白骨,身上没有一处伤痕,也没有中毒的迹象,而且他们手里拿的武器还有被强酸腐蚀的痕迹,就像是泼过硫酸一样,表面上坑坑洼洼的,布满 了锈蚀的痕迹。   “这些是什么?”雷霆指着地上的白骨和那些残破的兵器问道。   “这些人是活生生的被金芒噬骨蚁吃成白骨的,而那些兵器就是被那些蚂蚁分泌出来的蚁酸腐蚀的,你们可以想想自己的筋骨有没有这些金属坚硬,你们的皮肉有没有万物不侵的功能,然后再做接下来的打算也不迟。”文立一边指着地上的累累白骨,一边调侃着说道。   胡白水看了以后,知道文立不是在说大话吓人,便站在一旁,伸出长长的舌头,不再说话,好像在说,“好险啊!差点就犯下弥天大错!”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呢?”李子木和美女都 不在身边,文立现在仿佛就成了他们的主心骨。   “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办法,退路已经断了,旁边的细黄土又不能挖,只有继续往前走了!”看看前面有什么新的发现没有。   这次胡白水也不再反驳了,他仿佛也默认了文立的领导地位,自觉听众对方的号令。的确,在这样危机四伏的情况下没有必要拿自己的生命去开玩笑,更没有必要用自己的生命去赌气逞强,那不是明智的选择,更不是君子所为,一切还是安全第一,生命至上,其他的,神马都是浮云。 第二百九十二章 金芒噬骨蚁2   李子木打开了面前的通道,也进入了另外一个硕大的空间,但是这里面依然是黑乎乎的一片,他只有硬着头面往前走去。   刚刚往前走了两步,却发现前面有一点亮光由远及近而来。   在这样的环境里,看到了亮光,不出意外的话,那肯定就是自己的伙伴,于是李子木加快了脚 下的速度,兴奋地迎了上去。   美女刚刚从外面的空间进来,一下子还不适应这里面新的环境。她站在原地愣了一下神,想让自己的眼睛适应一下里面的环境,看清楚前后左右以后再行动不迟。   一只有力的大手不知从何处伸来,一下就捂住了她的嘴巴,自己的手臂也被对方控制住了,然后顺势一拉,把他拖向了后方,她两手在空中胡乱地抓了两下,什么也没有抓到,手里的手电反而“噗”的一声掉到了地下。   美女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汗水几乎浸湿了她的内衣,真的没有想到,刚刚进来,还立足未稳,便莫名其妙地受到了不明的攻击,而且还弄得自己毫无还手之力。   她下意识地想呼救,无奈嘴被捂住了,看来只有靠自己自救了,还好雷霆教过她几招防狼擒拿术,现在危急时刻,正好派上用场了。   他正想用自己的手肘击打对方,但手肘却无法活动,于是她改变了策略,提起了自己的脚后跟,准备狠狠地向身后的不明物体脚下踩去,就在她的脚 快要接触到对方脚 面的时候,她的身后便传来了一声低沉的声音:“别动,快跟我来,不要惊动了那些能啃肉噬骨的蚂蚁”。   声音虽然很低沉,但美女一下便听出了那是李子木的声音,所以她便轻轻地放下了自己的脚 ,配合着李子木,缓缓向后退去。   李子木松开了后住美女的手,他们也后退了3、5米远,站定下来观察着前方的动态。   原来美女刚才站 定的地方,有一大堆白骨,那些白骨堆里有一大群硕大的金黄色的蚂蚁在啃噬那些白骨,有的甚至已经将白骨外层最坚硬的骨质啃穿了拇指大小的洞,它们在那骨髓里面自由自在地穿行,就好像是在逛自选商场一样随便。   好险,如果不是李子木及时出手,自己现在就掉到蚂蚁堆里了,先不说那蚂蚁会不会攻击人,光是看那些蚂蚁就够让人恶心死了。   美女的手电正好掉在了白骨堆里,这时有几只蚂蚁仿佛听到了异样的声响,看到了手电发出的奇异的光芒,于是便争先恐后地围了上来,爬在手电的身上,用它们那无坚不摧的利齿去撕扯着手电的外壳。   紧接着一大群蚂蚁像一浪金色的潮水一样,从白骨堆里涌出来,顷刻间便包围了那只手电,瞬间便将那手电淹没,就像是秋风吹过的大地,用那金黄的颜色,把地面上一一切瞬间吞噬掉了;又像是浪潮退去的海滩,只留下了一片金黄色的沙滩一样。   李子木他们这次使用的手电是胡白水花重金采购的户外 探险专用手电,质量好,电量足,全金属外壳,防水,防火还防摔,因此美女丝毫没有为自己手电的安危而发愁,这些小小的蚂蚁是奈何不了自己的手电的。   现在肯定不能去和那些蚂蚁做争锋相对的事,她还在幻想着,让那些不自量力的蚂蚁去见识一下现代科技的力量,等它们知难而退,散去了以后,有机会再去把手电捡起来。在这漫长的旅途中,谁也不知道终点在那里,所以不能轻易遗失任何一样装备。   那些蚂蚁爬上手电以后,用它们的尖牙利齿啃了几下以后,发现手电的外面很光滑,它们无从入口。所以它们便改变了策略,从自己的嘴中吐出了一些唾液,那些唾液一旦接触到手电表面的金属,瞬间便起了泡,而起还升起了一团不明的气体,耳朵里传来一阵吱吱的声音,空气中也传来一阵阵浓烈的异味。   那些气泡散去以后,刚才还光滑如镜的手电表面,形成了很多坑坑洼 洼大小不一的坑,就像是被强酸腐蚀过的金属外表一样。它们那啃噬骨骼和撕扯手电外壳的声音虽然细小,但在这个寂静的空间里听起来一样的噬人心魄,美女甚至有一种感觉,好像那些蚂蚁就是在自的身上啃噬,或者是是在自己的骨髓里穿 行,弄得自己肉麻不已,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美女一时间被那些蚂蚁强大的战斗力给震惊了,她现在看到那些蚂蚁的样子都感到心惊肉跳、浑身无力,先前那一些美好的想法和宏伟的蓝图,也被那些蚂蚁的尖牙利齿吞噬的干干净净,现在只要能顺利从这里逃脱,远离这些变态的蚂蚁,便是她心目中最大最美好的愿望。   美女看到自己的手电,被那些金黄色的蚂蚁如些作贱,如些糟塌,心里也是痛心不已。但又不敢冲过去虎口夺食,更不敢摆开架式与那些蚂蚁较个高下。   现在她才暗自庆幸,刚才她就站在那堆白骨的边缘,只差一步就跨进了那群蚂蚁设下的陷阱,幸好自己刚才没有一脚踩进那堆白骨堆里,要不然现在自己已经成了一具白骨。   有几只蚂蚁撕开了手电的金属外壳,直接钻进了手电里面去,而手电周边还围了好大一圈的蚂蚁,排队等着,到手电里面一游。   这时,手电里面突然冒出一团火花,手电随之一灭,一小团焦臭的烟雾腾空而起,手电周边的蚂蚁随即倒下了一片,懒懒地躺在地上,无法再动弹了。   离得稍微远一点的蚂蚁圈,好像也受到了某种超强力量的打击,虽然没有直接导致它们的死亡,但也让它们受到了严重的损伤。就像是被原子弹袭击过的贱民一样,虽然没有立即死亡,但他们的五脏六腑,周身的奇经八脉已经蒙受了巨大的伤害。   它们仿佛发懵了一样,呆呆地待在原地,一时无法动弹,过了好一会儿,才喘过一口救命的气息。只见它们努力地拖动着自己臃肿身体,缓慢地向着远离手电的地方爬去。   外圈层的蚂蚁看到这样的情况后,唰的一声,像退潮的海水一样,全部散开,一下子全藏在了白骨堆里,无影无踪了。   美女也是愣了一下,一时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过了一会儿,等她回过神来,然后她再仔细一想,便明白了其中那并不深奥的原因。   肯定是那几只钻进手电里面的蚂蚁贪吃,咬断了手电里面的通电线路,瞬间形成了短路,造成了触电,一下子便电死了一大片蚂蚁,而那把手电也随之报废了。   真的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这便是这些作恶多端的蚂蚁应有的下场,它们也给“作茧自缚”这个成语做了一个最生动、最形象的解释。   美女全身上下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她朝着李子木吐了吐舌头,然后两人便一前一后绕开那堆白骨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   转过一个弯,前面出现了几束亮光,同时还听到了雷霆那熟悉的声音,美女一下子激动了起来!“雷霆,是你们吗?”   对方听到美女的声音,也齐刷刷地往这这看过来,手电光的照射下一看,果然是雷霆他们三个。   一、二、三、四、五,一个都有少,一个都不能少。   一看大家都完好无损,气氛瞬间又轻松愉快了起来,一阵诚挚的嘘寒问暖以后,大家便各自说起了自己在失踪这段时间的经历。   文立还是一如既往地坦诚,他晚上起来单独行动,并不是有什么阴谋,而仅仅是为了解决尿急而已,同时他又不想影响大家休息,所以才误入草坪深处。   而胡白水则说他是担心文立的个人安危,也不想打扰大家休息,所以才一个人从营地里跟了出来,没有想到自己也差点走上了不归路。   雷霆是循着他们俩的脚 印走的,目的是想找到他们俩人,关心他们的安危,结果却是大家看到的这样的局面。   其实李子木也不想听这些解释,只要看到大家都 安然无恙,便是最好的结局了!而中间的那些过程已经不重要了。但是大家的想法却令他感动万分,没有想到大家平时拌嘴闹架,你不服我,我不服你,看似各不相容,而一旦到了关键时刻,大家却是如此地真心关爱,如此地肝胆相照,这种关爱是发自自己内心的,只是大家平时都不好意思说出来罢了。   有些语言时时刻刻挂在嘴边,却不一定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也不一定能让对方感动。而有一些语言大家平时都不说,却一直珍藏在各自的心里,每每到了关键时刻,便用自己最朴实的行动展示出来,这才是最令人感动的场面。   看到地上如此多的白骨,胡白水心里也多少有点发凉,毕竟他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恐怖的景象,有这样的反应也很正常。而雷霆、文立和李子木早已见惯不惊,他们甚至还主动向那些白骨走去,好像要在那些白骨身上寻到奇珍异宝一样。   李子木和文立蹲下身子,仔细打量了一下地上的那些白骨,这是他们俩的任务,同时也是他们俩的职责所在,他们必须要从这不多的条件中,找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为自己后面的行动,提供科学有力的支撑依据。   那些白骨大多数已经腐烂不堪了,剩下的大腿骨也被那些蚂蚁啃噬得不成样子了,就像是潮湿的森林里的一段腐木一样,稍微有一点外力的作用,它很有可能就会断为数段,甚至变成一堆齑粉。地上其他的一些东西也被腐蚀得千疮百孔了,根本看不出来是那个年代的东西,有的连整个形状都大大改变了,根本就有一点参考价值。   既然没有什么参考价值,那就没有必要再浪费大家宝贵的时间,李子木和文立达成一至后,便果断站起身来,带领着大家,小心地向前走去。 第二百九十三章 天权大殿1   前面是一个若大的大殿,整个大殿高大而深远,放眼望去,无法触及到它的边缘。大殿里每隔一段便有一根大大的圆柱呈对称状立在两旁边,稳稳地支撑着这间大殿的顶部。只不过柱子的表面上全是一层细细的黄土,根本就看不出来柱子原来的质地和颜色。   大殿中间有一条宽大的过道,过道的两旁每隔一定的距离,便有一张几案摆放在地上,而几案周身也全部是细黄土覆盖,其间也有几处不见了几案的踪影,在本该是几案放置的地方,却是一堆细细的黄土。   “难道这些金芒噬骨蚁真的有这么厉害吗?连金属的几案它们都可以把它吞噬掉?而最后只留下一堆黄土吗?”胡白水看到这样的情况后,脸上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当然了!别说是古代那些提炼不纯的金属,我全钢外壳的手电,也被它们轻轻松松就啃穿了,所以最好不要去招惹这帮脾气暴虐的家伙,它们那看似娇小柔弱的身躯里面,蕴藏着巨大的破坏力量。它们那呆萌可爱的外表下,掩藏着黑暗邪恶的内心世界。”美女把她先前看到的情况和大家仔细说了一遍,吓得胡白水瞪大了双眼,并不停地直伸着自己的舌头。   而雷霆听到美女这么一说,则把自己的右手抬起来看了又看,仿佛在说:“好险,幸亏刚才文立及时出现,阻止了自己胆大而又不要命的行为,要不然现在自己可能就成了躺在地上的一堆白骨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向文立投去感激的一笑。   文立只是若无其事的微笑了一下,算是给了雷霆一个满意的回应,然后大家便各自埋头搜寻相关线索,没有人再提及此事了。   大家走到大殿的尽头,看到前面垂立着一道大大的细黄土墙壁,而墙壁上显眼处有两个大大的繁体字,看样子好像是隶书字体,那两个字的表面上也锈满了细细的黄土,就像是一个高水平的绣工,在一幅美丽的蜀锦上锈下了两个光彩夺目的字一样。   李子木把手上的手电光集中在了那两个文字的身上,美女走上前几,仔细端详了两分钟,然后回过头来,看着大家期盼的眼神,干脆有力地说出了自己的答案:“这两个字是隶书字体的繁体字——天权。”   “天权!这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接下来还有神权!人权?这古代人就是愚昧透顶,他们无法用科学的观点去解释大自然的现象,便不断地把大自然加以神化,以至于后来把这人世间的一切都认为是老天爷赐予的,唯心地认为一切都是天意,上天有一切生杀予夺的权利,所以才有那么多的人不思进取,整日怨天尤人,而且还能堂而皇之地为自己的懒惰、逃避找到借口。”   由于胡白水没有先前的经历,不知道这两个字是这间大殿的名字。更不知道这两个字里面包含的含义是多么的深刻,多么的博大精深。   所以他便按自己的理解,对这个天权进行了一番解释,不过他的这一篇宏论还多少有点真知灼见,一般浑浑噩噩的人是不会有这样深刻明晰的看法的,即便是放在现在,可能也有很大一部分的人,不敢与他所说的观点苟同。   看来这间大殿的主人也无法摆脱这种唯心思想的束缚,他也想当然地以为人世间的所有权力都是上天赋予的?每一个人的一切都是上天早已注定的,他们的这种看法,非常符合古代帝王统驭万民的思想需要。   历朝帝王和他掌握的宣传机构一直在做这样的宣传,“人权君授,君权天授”,并大肆鼓吹,天权为上,不可亵渎,尊卑贵贱,皆为天意。个人的一切都 是上天给予的,因此上天有权对每一个人给予生、杀、予、夺,而每一个人都不能反抗,只能默默接受。   至上至尊的便是天权,一切权力都 不能与之相违背,否则便是大逆不道,天下人共谴,人人得而诛之。   不管是在庙堂之上,还是在荒野之间,不管是在市井酒肆,还是在教坊书院,大家都把这句美丽的谎言奉若至理名言,没有人敢对其置喙半分。这样才有利于帝王之家千秋万代的统治,这样才能让万千百姓永远低头臣服,永远惟命是从,所以每一任帝王都 会不遗余力地做这样的宣传,甚至还要有意策划一些的怪诞灵异事件来迷惑人的心智,从而证实自己与众不同的非凡经历,增加自己头上的夺目光环。   久而久之,这种思想便代代流传了下来,在万民的心中牢牢地扎下了根,形成了那种根深蒂固,食古不化的僵化理念。这就是几千年封建思想遗毒的根源所在,也是天下万民奴性思想的万恶之源。   确立了这种思想以后,那些帝王再把自己不断地加以神化,把自己包装成秉承大统的上天之子,把自己树造成了上天的代言人。   把他们对万民的统治、奴役,顺理成章地说成是秉承天意,代天巡狩,他们是代替老天来管理老百姓,赐给万民福祉的真神。以至于有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愚忠之言,还能像千古名言一样,受人尊崇,并在我国流传千年之久。遗毒之久,遗毒之深,可见一般。   这一系列的操作,都 是经过精心策划的,理由是多么的充分有力,说得多么的富丽堂皇,目的是为了把自己粉饰得高尚而伟大,再把自己的自私的嘴脸、贪婪的性格和占有的欲望全部都穿上了美丽的外衣,将其一一合理化、合法化。   其实这些说法都是愚弄老百姓的把戏而已,但却有那么多的人信以为真,并将其奉若神明,作为自己安身立命的原则和底线。同时,还将自己的这种理念,灌输到子子孙孙的思维理念里面,让自己的子子孙孙都心甘情愿地接受统治阶级的奴役,现在想来,这些人真的是不可理喻,愚昧之极。   ……   这个天权大殿显然与先前遇到的几个大殿是一脉相承的,看到这些李子木心里反而踏实了许多。看来这次自己误打误撞算是猜对了地方,没有想到自己在这方面还有这么高的天赋,仅凭自己的推理再加上一些猜测,便能准确无误地找到几千年来,人们苦苦找寻而不得的孟获城。   是自己的运气好?还是自己与这孟获城本来有缘?冥冥之中自己总是与他 不期而遇,这难道真的就是上天的安排吗?   这不就是自己梦寐以求想要来的地方吗?既然来到了这里,就要好好地把它弄个清楚,还有什么好怕的呢?李子木的胆气越来越壮了,他的内心里在期待着下一步的发现,只是不知道这前面还有什么样奇遇。是惊喜?还是绝望?   这个大殿如此宽大,显然不等同于其他的一些空间,这里面肯定是王者论事议政的场所,所以才有如此宽大恢宏的气势,殿堂下首才会有如此多的几案配置。   在天权两个字下面的地面上,好像有一些弯弯曲曲的图案,大家一开始都没有特别在意。现在走近了之后,再将地上的尘埃打扫干净,那些图案就像是淤泥水藻掩盖的河底,扫清了淤泥和水藻,它们才露出了真容。   原来那地上的图案好像是用金属利器刻上去的,而且和他们先前在矿洞里条石上看到的那些图案有些相仿,都是一些胡蜂舞动的图案。   而且那些图案还有一定的规律,并不像以前的一样,杂乱无章。图案总共分为八大部分,每个部分都能单独成型,都有自己一套完整的动作和明确的思想主题。而整体联起来一看,这八大部分之间好像又有一定的联系,只不过这些联系好像要深奥一些,恍惚之间,还不能尽知其中的奥妙罢了。   李子木他们以为这些图案上隐藏着什么重要信息,所以大家都凑近了细细揣摩,看得十分仔细,眼珠子都差点掉到了那些图案之上。   但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那都 是一些胡蜂纷乱的图案。只是李子木觉得那些胡蜂的动作好像似曾相识,再仔细一看,确实和蜂巢里的那只蜂王在与螳螂王搏斗时的动作有几分相似。   “又是胡蜂打架,有什么好看的,刚才在蜂巢里现场直播还没有看够吗?”胡白水对大家的表现,好像很是不解,脸上挂满了不屑一顾的神情。   文立显然对这些图案更感兴趣,也有可能是他发现了这些图案里面的秘密,因此,他看得比任何人都要仔细,比任何人都要用心。以至于大家都顾左右而言其他的时候,他仍然在那些图案面前孜孜不倦地求索。   第一组图案,一只胡蜂挥舞着胸前的两只大螯,其一在左,其一在右,左螯好像在防,右螯好像是在瞄准敌人的防守漏洞,准备随时出击一般。   接下来那只胡蜂的身体好像移形换影一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旋转,右螯从让人难以置信的角度刺出,瞬间便刺向了右边的敌人。图案旁边还写着四个大字——左顾右应。   第二组图案,首先看到一只胡蜂左右两根大螯一前一后,迎着面前的敌人冲了上去,左手的大螯在前,左右快速摇摆 几下,便在自己的面前形成了一道扇形的防御屏障,然后再用左边的大螯的后端迎着眼前虚拟的敌人的要害点去。   接下来的图案又有了新的变化,那胡蜂右边的大螯却在不停地抖动,按顺时针的方向挽起了几个大大小小的圈子,这些圈大圈套小圈,就像是一股龙卷风形成的黑洞一样,吸向面前的敌人一样,敌人稍有不慎,便会被吸入那无底的黑洞一般。旁边也刻着四个字,叫——前呼后应。   第三组图案,一只胡蜂的两只大螯,像是吃西餐的人拿 的刀叉一样,面对着面前的食物,采取了分而治之的策略。一边分割,一边大块朵颐,不一会儿便将面前的食物消化于无形,它的两只螯既分工明确,又配合熟练,就像是人的双手一样,配合得天衣无缝。   这组图案的旁边也刻着四个字——顾应得当。   第四组图案的旁边也刻着四个字——顾此失彼;以后依次下去是山顾海应,顾应交错,顾龙得蜀,顾时应命。 第二百九十四章 天权大殿2   那些图案和文字上的线条,刻画得是那么的认真,那么的专注。根本就看不出刻画之人有一丝的敷衍和慌乱,而是倾注了刻画之人的希望与心血,所以才会有如此强烈的感染力。   图案上的一笔一画,苍劲有力,一招一式有板有眼,胡蜂刻画得栩栩如生,一只只仿佛会展翅欲飞一般;场景也刻画得真真切切,让人觉得仿佛身临其景一样。   心中的文墨皆付诸于刻刀之下,万千的豪气也跃然于石壁之上,那图文并茂的字里行间,立意布势都有名家的风范,横竖撇捺皆出自大家的手笔,甚至还体会到了一股子英雄豪杰的霸王之气。   等到文立把那八组图案都烂熟于胸的时候,他才缓缓地抬起头来,用深遂的眼神看向那根本就看不到的远方,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一丝的表情,好像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又好像是什么东西噬去了他的魂魄一般。   此刻,他那一向平静如水的胸中,已经变得汹涌澎湃了,就像那波澜壮阔的大海一般,不停地扬起了一浪高过一浪的波涛,冲向那无边无际的海岸,消失在那黑暗的夜空,却久久听 不到一声回响。   他仿佛是找到了奋斗的方向,又好像是明确了人生的目标,更像是遇到了自己人生道路上最重要的导师。总而言之,今天所见到的一切,对他的影响是重大而深远,里面包含的信息也是沉重而又悠长,不知道自己这副柔弱的肩膀能否将它扛起,乃至发扬光大。   而其他几个人对此好像没有太多的兴趣,他们的脑子里面对这些图案好像也没有太深刻的印象。走马观花般地看了一遍之后,便到周边参观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去了。   或许对于他们来说,去看那些墙上的黄土,地上的白骨都 远远比这些图案有意义。   ……   这里究竟是不是他们要寻找的孟获城?先前大家都 还不敢武断地认定。现在大家仔细地打量了这个天权大殿一番后,基本可以认定这里便是李子木他们辛辛苦苦要寻找的孟获城了。   从这间大殿的气势上就可以看出,这不是一般人能驾驭的大殿。在这个边远蛮荒的区域,在那遥远落后的年代,也只有孟获这样的南蛮大王才有资格享受这样的待遇,也只有他这样的地位才能匹配这样的大殿,也只有他才有威望能镇得住这一方的蛮夷,所以,毫无疑问,这个大殿应该是属于他的。   而这天权大殿很有可能就是孟获城的核心建筑了。   既然是核心的建筑,那这里面就一定隐藏着核心的机密,或者说这间大殿里可以给他们提供与之身份地位相对等的信息,这样才能匹配它那不可替代的位置,才能体现出它的重要性。   但奇怪的是,他们把这里面寻了个遍,却没有什么有价值的 发现。   难道这间威严的大殿仅是一个空壳,或者说这只是一个障眼法,它只是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到这里来而已?而它的身后还有更重大的秘密?   综合前几次他们的探索经历,完全有这种可能。   这八组图案与矿洞里的那些图案如此的相似,看来它们肯定是出自同一人的手笔,从这一点也可以再次证明,这里面除了有孟获,应该还有其他人曾经来过此地。   而那矿石洞里的那些条石,肯定是有人从这孟获城里的某个建筑上面折下来的,而这间大殿完好无损,那就只能在其他地方想办法了,但李子木他们进来这么长时间了,除了看到这间大殿的石壁上有图案外,其他地方都没有相似的图案,所以还有一些建筑隐藏在不为人知的地方,他们还没有把这里面走完。   在孟获没有灭亡之前,肯定是没有人敢来拆他的老巢的,惹恼了南蛮大王,就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谁有这么大的胆量,拿自己的生命来开这样的玩笑呢?   也就是说,在这些石条上刻画图案,并拆毁石条的人,一定是在孟获逃亡或者是被擒之后才进来的。只有无人管理、被人遗弃之后的孟获城,才能让后来擅自闯入的人随心所欲刻画,肆意妄为地拆卸。   这刻画图案和拆毁石条的人,会是同一伙人吗?被拆毁掉的那个建筑的遗址又在哪里呢?那个遗址里面又会发现些什么秘密呢?   随着行动的不断深入,以及一个个谜题的揭开,李子木觉得自己不但没有一丝轻松的感觉,反而觉得自己好像离心中的答案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了。   李子木脑子里的问题也是越想越多,越想越乱,就像那海边的沙子和垃 圾,随着海浪 的不断涌来,那些沙子和垃 圾不但不见减少,反而越堆越厚,越来越多。如果采取外力干扰的方式,强行把这些沙子和垃 圾清除了,大家可能还觉得一下子不适应了,或者说不像大家印象中的海滩了。   大家一路走来,也是经历了千辛万苦,可以说是绞尽了脑汁,耗尽了心智,才走到了这里,其间不仅要斗勇、斗力、而且还要斗智,不得不佩服当初修建地宫的人,他们的能力和水平,真的可以让万人仰止,哪怕经历了千秋万代之后,他们的精神也将与这些建筑同在。   既然是孟获城,那这里面除了孟获本人能轻轻松松进来外,其他人想要来到这里,肯定都 要费上一番周折。这倒并不是说孟获的智商有多高,他的能力有多强,关键是这里是他的老巢,这里面的一切,就像是他自己家的客厅和卧室一样熟悉。   因此,他一定通晓这里面的机关,清楚这里面的布局,这些其他人看起来无法解决的难题,在他的面前就像是家常便饭一样简单,简直就不是个事。   当年孟获第四次兵败以后,一定就是躲在这个地下山洞里。如此隐密的位置也让诸葛亮给找到了,并且还带着蜀汉大军攻了进来,真不知道诸葛当年是怎么做到的。   仅从这点都可以 看得出来,诸葛亮还真的是有通晓天地之智,神鬼莫测之机啊!《三国演义》里并没有刻意地将其拔高多少。   难道说那个矿洞里的那些条石是诸葛亮大军四擒孟获之后拆掉的孟获城的某个建筑吗?   他这样做的动机何在呢?是怕孟获东山再起,再次占山为王?还是他心里有恨,无处发泄,因此而拿这些建筑来泄愤呢?   显然,以诸葛亮的能力和为人来看,这两个理由都不具备说服力。特别是结合他当时南征时的心里和目的来看,他更不会做这样的事,这样做反而是画蛇添足,完全会得到适得其反的效果。   他当时南征的目的就是要收服南蛮人的心,要让他们心服口服,永世臣服在蜀汉的天威之下。   诸葛亮一身狂傲,自恃才高,视天下英雄为草荠,何况区区一孟获耳,他敢七擒七纵孟获,摆明了就是没有把孟获放在眼里,又怎么会惧怕他再次东山再起呢?那孟获当时就如他的掌中之物,完全是收取自如,他犯不着采取这样卑劣方式来对付手到擒来的孟获。   这样做反而显得他不自信,更是自己怯懦的表现,这不符合他的性格,更不符合他的人生信条,纵观他的一身征战,他从来就没有做过屠城、毁城这样的不仁不义之举,反而一直都以爱民、惜民、养民、亲民,为自己的宗旨。   综上所述,不管是从胸怀、气度、能力、性格和习惯方面来看,这拆毁孟获城某个建筑的事肯定不是出自诸葛亮之手了。   那么就此可以断定,在诸葛亮四擒孟获之后,还有人到过这里来,并且顺利地到达了这间大殿里面。这人是谁呢?谁有这么大的能力,能找到如此隐密的孟获城,又有如此大的本事,能顺利地走到这天权大殿中来呢?   那些被金芒噬骨蚁啃噬的白骨,还有那地下残不全的兵刃,就是无声的答案,更是最有力的佐证材料。   从那些白骨腐朽的程度上看,那些人死了也有上千年的时间了,不可能是近代才进来的。地上那些残破的武器,明显是三国两汉时期最常见的兵器,如果是后代的人进来,也没有必要拿前朝淘汰落后的兵器吧!   大家综合考虑了一下,唯一的可能便是那个从龙苍沟出来,一心想要重振大业,匡扶汉室,一路南行到此的刘谌和诸葛怀了,只有他们才掌握了孟获城的具体位置,只有他们有这样的动机和坚忍不拔的毅力能够走到这蛮荒之地,也只有诸葛怀才有那样的能力,能够一路过关夺碍,顺利地走到这间大殿里来。   这样一想,大家的思路也稍微清晰了一点点,只是大家还是没有弄明白,刘谌拆除部分孟获城建筑的动机和目的何在。他是简单地为了泄愤,还是为了隐藏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待找到他们拆毁的建筑后,相信一切便会真相大白。 第二百九十五章 争权博弈   千代竹姬一行,在经历一番惊心动魄的血战后,最后终于顺利地越过了那片茂密的草丛,来到了草原的边上。   目标人物叶长空早已没有了踪影,只留下了几具面色铁青的尸体,倒伏在小径旁边的草丛中,无人问津。   那几具青面獠尸,面像憎恶,死状恐怖,他们在死前好像经历了常人难以忍受的煎熬,死后却像来自阴间索命的青面小鬼。看到这样的情况,犬养建男心中 的恐惧感又增加了几分,纵使面前是一片美丽的草坪,自己也不敢贸然涉足其中。   “这几个人肯定就是叶长空带的小弟,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看来,他带的人已经全部交待在这里了,现在只剩下他孤家寡人一个了。只是现在那叶长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让我们找不到跟踪的目标,这倒让我们为难了。”千代竹姬看着面前的几具尸体,面无表情地说道。   经历了这一系列的惊变,她的心里似乎仍然没有一丝的惧怕,她一心只想着怎么完成社长交给她的任务,根本没有考虑其他的外界因素,几个不相关的人的生死,更不会放在她的心上。   “千代小姐,情况有变,前路凶险,要不咱们回去复命了吧!”犬养建男心虚地说道。因为他经历过上次地宫中的生死炼狱,经历了九死一生,侥幸逃脱性命,所以他这一次变得小心谨慎了许多。看到有危险,他首先想的便是逃避,毕竟完成 任务和保证性命相比,肯定保住自己的性命更为重要。   “就这么回去也想交差?你莫不是被吓破了胆子了吧!”千代用十分鄙视的眼光看了看他,并当着众多属下的面羞辱他,弄得他尴尬万分。但他又不敢发火,所以只能默默忍受,装起了缩头乌龟。   虽然从面上说千代竹姬是来协助他开展工作的,按理应该听他的才对。但谁都知道,千代竹姬是社长身边的亲信,这种身份无形间把她的地位拔高了不少。   手下的那帮人都是长期在社长身边混的人物,能混到今天 的地位,没一个是省油的灯,他们个个都是察颜观色的老手,更是溜须拍马的行家。所以下边的那帮人都看得懂形式,拈得着轻重,他们都只听从千代竹姬的命令,而对于犬养建男的命令,他们多半是阳奉阴违,更有甚者,直接置之不理。所以千代竹姬便自然而然地成为了这帮人实际上的最高指挥官,而犬养建 男在不知不觉间便被彻底边缘化了。   刚开始,他听说社长派千代竹姬来协助他开展工作,他还因此而激动了好几天,因为千代竹姬的美貌是他垂涎已久的,他这只“癞蛤蟆”,时时刻刻都想啃那只“白天鹅”一口。   前几次立了功,社长安排千代竹姬陪他喝了两回酒,跳了几回舞,他便已经高兴得忘乎所以了,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他当然想与千代竹姬更近一步了。近水楼台先得月嘛!趁此机会,多与对方亲近亲近,说不定会得到意想不到的好处,了了自己心中多年来的夙愿,也不枉此身啊!   但事与原违,千代竹姬不但不给他任何机会,还经常挖苦他、讽刺他、甚至鄙视他,弄得他很没有面子,最关键的是,连手底下的兄弟都不再对他唯命是从了,都跑去巴结讨好千代竹姬去了。这真的是偷鸡不成,倒蚀一把米,弄得自己现在不伦不类的,夹在他们中间,非常尴尬。   “叶长空可能到前面去了,派两个胆大心细的人进去探探路!如果遇到叶长空,就说我们是来帮助他的,不要让他对我们有敌意。反正他现在这个状态也正需要别人的帮助,我们这一来,对他来说,是真正的雪中送碳,”千代竹姬对着犬养建男说道。   犬养建男不敢有丝毫的耽搁,连忙挑选了两个黑衣人去执行千代小姐安排 的任务。   那两个黑衣人虽然心里很不愿意,但又不敢拒绝,毕竟这是千代小姐的命令,所以只好做好自己身上的防范,手里握着武士刀,一前一后地向着小径走去。   那两个黑衣人仿佛也是经过精挑细选的一样,可能是犬养建自己相貌丑陋,所以他也不允许自己的手下长得比他好看。   其中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眼睛只有米豆大小,却像安了一组灵活的轴承,没完没了地在眼眶里转动。鼻头就像是用赶饺子皮的棒槌压过一样,塌陷成扁平的两个半圆。那张蛤蟆一样的大嘴是合不拢的,两片兔牙相当醒目,嚣张地压着下唇,一说话便啄米似的向前戳,那容貌简直就像是一只活脱脱的土拨鼠。   另外一个五短的身材,犹如农民挑大粪的粪桶一般,头上梳理着一个可笑的发髻,就像是刚满月的婴儿,刚剃了胎毛一般滑稽。一张麻子疙瘩密布的脸上,嵌着一双死鱼泡一样的眼睛,让人看了既反胃,又想笑!   他们俩先看了看面前美丽的五彩草原,也看到了那些黄土堆,一开始自己心里也没有底,等看到了那些地上的草灰和杂乱的脚印时,他们俩的心反而踏实了。   这证明前面的路已经有人蹚过了,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这里面有脚 印,还很新鲜,看来他们一定是从这里边走过去的。”土拨鼠走出去不远,便回过头来,向草丛边上的千代竹姬等人汇报眼前的情况。   千代竹姬等 人看没有什么危险,便大胆地走了进去,一直沿着小道穿过了这片五彩的草原,也没有看到一个人影,脚 下也没有了草灰,更没有了脚 印,只有几堆细细的黄土堆兀自矗立在面前,看着大家发呆。   “你们俩个过去看看那细土堆是怎么会事!”犬养建男也觉得那些细土堆好生怪异,所以想派人去看个清楚。   土拨鼠和鱼泡眼,很不情愿地朝身边最近的一个黄土堆走去,就在他们快要来到黄土堆旁边的时候,突然觉得脚 下一空,一下子便掉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渊。   千代竹姬等人就在旁边不远,把这一切变故看得真真切切,原来土堆旁边是一个陷坑,他们不小习踩到了陷坑的踏板,所以便陷了下去。   “黄土堆的旁边有陷坑,危险!大家不要靠近,现在咱们继续往前走!”千代竹姬对那掉下去的两个人好像视而不见一般。   “这就走啊!不去救他们俩吗?他们俩可都是帝国的武士啊!,这样做,你们的良心何安?”犬养建男为了在其他黑衣人的面前挣一点好感!获得一点民心的支持,同时也想在大家面前暴露一下千代竹姬那没有人性的冷漠,才故意说了这么一句。   其实他也根本不想去救人,只不过他想让千代竹姬来当这个恶人,让千代竹姬来把人得罪了,他才好在里面煽风点火,挑起大家对千代的不满,自己好左右蓬源,收买人心,今后也好从中获益。   去救人?那摆明了是九死一生的活儿,大家想躲远点还来不及,谁还会想去救他们呢?除非是吃饱了撑得痛。刚才看到土拨鼠和鱼泡眼涉险,他第一个想法是扭头就跑,但转念一想,自己好歹还算个领导,不能这么没有气场,那怕就是装也要装出沉稳老练来,要拿出那种处变不惊的大将风度来,这样不仅能得到兄弟们的拥戴,没准还能俘获美女的芳心呢!   不是说得民心者得天下吗?要想成就大业,就得从一点点细节着手,一点点地去争取民心,才是正道,犬养建男几乎都被自己的睿智所深深折服了。   犬养建男一边在做梦,一边差点就笑出了声音来。   千代竹姬一听,瞬间便明白了犬养建 男的险恶用意,也窥见了他那黑暗的内心世界和腹黑的谋略,于是冷冷地笑了一声:“犬养君见多识广,而且还身经百战,多次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这救人的事交给你是再合适不过了,只有你才能胜任这样的任务。我和其他人还肩负着社长的重要使命,不敢有片刻的耽搁,更不也有丝毫的懈怠,所以只能继续往前寻找线索去了”。   这几句话说得理由充分,合情合理,弄得犬养建 男无言以对,只有灰头土脸地躲到了一边去,不敢再吭一声。   其他几个黑衣人见犬养建男触了霉头,碰了钉子,一个个都高兴得不得了,脸上尽是一片幸灾乐祸的模样,眼中全是讥笑的神情。   “千代小姐过奖了,尺寸之功,不敢劳大家挂怀呢?都是为社长服务,都是为帝国尽忠,怎么能分彼此呢?况且我也是识大体,顾大局的人,我也分得轻轻重的。为了完成社长交待的任务,为了帝的事业,不得已牺牲两个勇士的性命也是可以的,所谓英雄自戗,壮士断腕就是这个道理,对于两位勇士的不幸,我也是痛心疾首,深表哀悼,我恨不得由我去代替他们两人受难,但老天却要留下我来,让我去完成社长的重托,去继续受苦,所以我还不能逃避,更不能去泉下享福,我还要勇敢地去克服眼前的困难,完成帝国的梦想。我相信他们俩人泉下有知,也会感到无比光荣的,他们是真正的勇士,是为帝国尽忠而玉碎的,我们都 会记住他们的功绩的,就让两位勇士的英灵为我们祝福吧!”。   犬养建男脑子也不笨,只短路了几秒钟,便找到了一段如此漂亮的说辞,这段话一说出来,顿里惊得现场鸦雀无声,连刚才讥笑他的几个人,都严肃认真了起来。   他这几句话,看似轻描淡写,实则蕴藏了无穷的力量,不仅化解了自己的尴尬,而且还把自己描述得像是一个伟大的圣人一般,重新树立了自己高大而光辉的形象。看来与苟立相处的那一段时间,他还真的是受益菲浅啊! 第二百九十六章 万蚁噬骨   千代竹姬没有再去理采犬养建男,更没有去思考他那段看似漂亮光鲜,其实漏洞百出的说辞,显然犬养建 男在她的心目中,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甚至还是一个让人反胃发呕的角色。   一行人不再说话,加快了向前走去的步伐,不一会儿便越过了那片五彩宾纷的草原,来到了一处山岗上。   站在山岗上,放眼一看,前面略低处有一座大大的土山包,山包上全是细细的黄土,上面没有树,没有草,也没有水源和石头,全是一片黄土,就像沙漠里一座大大的土沙丘,不知道那沙丘里面又有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惊喜。   ……   “土拨鼠”和“鱼泡眼”踩翻了踏板,一下子掉进了一个陷坑里,人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就觉得自己的身体在急速往下掉,而脚 下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他们现在是无法拒绝那个深渊的召唤了,只能很不情愿地投入到它的怀抱里了。   好在“土拨鼠”和“鱼泡眼”的身手还不错,虽然变故来得突然,但他们还是临危不乱,脑子和反应和手脚上的应对,都是忙而不乱,一切都显得紧张有序,看得出来他们确实是一名训练有素的武士,一般人是不具备这样的素质的。   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下,他们俩果断地抽出自己身上的武士刀,狠狠地插向深渊对面的内壁。同时两个人还背对背地紧靠在一起,伸直了自己的脚,蹬向对面的深渊内壁。   这深渊的内壁表面上看也是一层细细的黄土,武士刀插进去约有一尺左右的时候,便遇到了坚硬的岩石,他们的脚 也踏穿了内壁上覆盖的黄土,蹬到了结实的石壁。   虽然刀刃和脚掌都无法再插进去一分半毫,但有了这点点摩擦力的作用,也大大降缓了他们下坠的速度,这样多少可以确保他们掉到地上不会被摔得太惨。   但是他们的刀刃和双脚一路切划下来,破坏了深渊内壁的那层黄土的整体结构,那些细土屑纷纷向下掉,里面顿时被弄得乌烟瘴气、尘埃满天。   “土拨鼠”和“鱼泡眼”也被弄得灰头土脸,全身上下尽里黄土屑,找不到一块干净的衣襟,更找不到一处白净的皮肤。   特别是“土拨鼠”,此刻他样子猥琐,神态紧张,一身黄皮黄须、尘埃密布,根本就看不出半点人样,真的是一只名副其实的老鼠,而且还是一只在土里打洞的老鼠。   他们俩终于落到的深渊的底部,掉到了地上了,没有想象中的坚硬石块,也没有想象中冰冷刺骨的凉水,更没有刀枪的尖刺,等待他们的居然是一堆柔软的细黄土,这真的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就在两人暗自庆幸,准备击掌庆贺的时候,他们的耳中传来了一阵型“悉悉索索”的声音。俩人拧亮了手电向上一看,头顶上成千上万只金黄透亮的蚂蚁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涌来。   他们俩人连忙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喘一口气,便匆匆忙忙向前跑去,刚刚跑出去两步,“鱼泡眼”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他马上来了一个饿狗扑食般的经典动作,眼看就要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了。   还好他身手矫捷,动作到位,只见他用双手在地上一撑,卸去了摔下去的力道,再就地来个懒驴打滚,便让自己的前胸和面部避开了地上暗藏的伤害。   待自己身形稳定以后,他再定睛一看面前的情况,原来地上躺着一具白骨,那白骨不知道被什么东西蛀得千疮百孔,上面密布着数不清的小圆洞,看上去恐怖异常。而他刚才慌不择路,正好拌在了那具白骨的身上,所以才有那一系列的精彩表演。   那具白骨被他踢出去有一米多远,一下子便散了架,胡乱地洒了一地。这时从那些白骨的蛀孔里络绎不绝地爬出来好多金黄色透亮的大蚂蚁,而且这些蚂蚁比刚才看到的那些个头更大,动作更迅速,样子也更凶恶。   原来这具白骨还是那些大黄蚂蚁的巢穴,他刚才这么一踢,不亚于给那些蚂蚁带来了一场十二级的大地震,不但惊扰了那些蚂蚁的清休,而且还激起了它们渴望战斗的血性和凶残报复的心态。   只见那些金色蚂蚁从骨头里面爬出来,便挥动着两只有力的大螯,像一名手使双锏的侠客一般,张牙舞爪地朝着地上的那个不速之客冲了过来。   “土拨鼠”趁着这点时机,已经跑出去了老远,他像一只受惊的老鼠一样,用恐惧异常的眼光,注视着眼前突如其来的恐怖场景。“鱼泡眼”看到如此的情况,只是哇哇大叫几声,说了几句听不懂的鸟语,便连滚带爬地向前冲了出去。   他刚跑出去没有两步,突然觉得脚 上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他扭头一看,一只比成人拇指还大的蚂蚁,正爬在他的脚肚子上,用他那锋利有力的大螯撕开了他脚上的皮肉,正在往他的肌肉里面钻进去。   他不得不停下来,用手将那只将要钻进他的肌肉里的蚂蚁使劲扯了出来,然后将它狠狠地摔在地上,再用手中的武士刀将它切成了两段。   就在“鱼泡眼”在那只大蚂蚁身上撒气报复的时候 ,其他的蚂蚁已经悄无声息地围了上来,他抬头一看,浑身上下不觉打了一个大大的寒颤,成千上万的蚂蚁将他围在了中央,举着胸前的那对大螯,耀武扬威地准备展开一场惊世骇俗的人蚁大战。此刻双方已经是箭 在弦上,不得不发,不知是谁发布了攻击的命令,金黄色的蚂蚁发起那潮水一般的攻势,瞬间便朝着“鱼泡眼”袭来。   “鱼泡眼”吓得全身上下颤抖不已,他扔掉了手中的武士刀,从身上抽出了几根烟雾霹雳弹,向着前面的黄色浪潮扔去,希望能用手中的秘密 武器为自己扫通一条求生的道路。   几个霹雳弹扔在地上,一边喷着烟火,一边在地上旋转,倒还真的逼退了前方的一团蚂蚁,但身后的蚂蚁却抓住机会一下子涌了上来,爬到了他的身上,张开了两只大螯,开始大块朵颐起来。   几乎就在一瞬间,他的身上已经被撕得皮肉乱翻。不知道有多少个血洞在往外汩汩冒血,就像是喷水池里喷头,被人一下子拧开了所有的开关一样,喷泉“哗”的一声,全冒了出来。   “鱼泡眼”大叫一声,又坚持向前跑了两步,突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钻进了他的腿骨里面,他再也忍受不了那种噬骨钻心的巨痛,浑身上下的力气随着骨髓里面的奇痒巨痛而一下子便消失殆尽,他整个人就像是被银针刺破的气球,惨叫了一声便软软地栽倒在了地上。   地上的那些蚂蚁,可不会错过这样千载难逢的良机,它们就像是一波金色的海浪,一下子便将“鱼泡眼”淹没在深深的海底。   几声杀猪般的惨嚎响起!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然后一切便又归于了沉寂,只听得一片悉悉索索的咀嚼之声,仿佛是来自于地狱里小鬼的窃窃私语,从黑暗的空间里传来,这声音听起来比那鬼哭狼嚎的吼叫还要恐怖万分。   过了几分钟,待那些金色的浪潮退去时,地上只剩下一副千疮百孔的白骨,骨与骨之间,还有一些残存的经脉相连,上面布满了血迹,就像猪肉铺上剔好了的猪大骨,摆在柜台上面,随时等待着客人的挑选。   一滩即将干涸的血液,呈人体的形状,浸透了白骨下面的地方,还有一些金色的蚂蚁,不时在白骨的孔洞中若无其事地进进出出,就像是进出自己的家门一样轻松自如。   “土拨鼠”站在远处,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伴在顷刻间便变成了一具带血的白骨,看到这样血腥恐怖的场面,纵是再大胆的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胆小如鼠的“土拨鼠”呢?   此刻,他被吓得面无人色,浑身无力,脚肚子上不停的抽筋,胃里还不停地在发呕。整个人就像是一颗晒焉了的青菜,失去了应有的光泽与气势,更丧失了正常思维的能力与战胜困难的勇气,整个人仿佛如行尸走肉一般,只差没有彻底瘫软了下去。   “土拨鼠”只想快点逃离这炼狱一般的地方,看到那股金色的索命浪潮向自己袭来,他的头皮上像被人扔了一块大大的爆竹,砰的一炸响,头皮便一下子麻得不知所已了。但这一声音惊雷,却把他 从那个惊恐的场面中惊醒了过来。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去,尽快逃离那些蚂蚁的攻击范围。   尽管前面是一根独桥,并且不知道桥的另一端是什么情况,但他也无暇再做选择了,他已经没有了选择的权利和本钱,眼下的情况,根本容不得他再有瞻前顾后的想法了。不管前面是什么情况,那怕是刀山火海,肯定都比被那些金色的蚂蚁撕肉噬骨的强。所以,他一头便冲上了那段独桥。   跑出去没有多远,前面便没有了去路,原来这是一座断桥,回过头来一看,那片金色的浪潮已经席卷了过来,刚才跑过的那段桥面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金色蚂蚁,想到“鱼泡眼”那惨不忍睹的下场,谁还有勇气敢退回去呢?   对面右手边好像也有一座与之相对应的断桥,如果能够跳过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距离太远了,寻常人应该是跳不过去的。   有几只硕大的金色蚂蚁已经逼近了他所站立的地方,再不跳就没有机会了,他咬了咬牙,使出吃奶的劲,一步向前纵了过去,并伸长了双手,想抓住对面的断桥。   可他跳出去才发现,离对面的断桥还有很长一段距离,自己根本就无法企及,于是伴随着“啊”的一声惨叫,他便摔下了无底的深渊。 第二百九十七章 纵横连环锁1   在天权大殿里仔细地搜索了一遍,再也没有什么新的发现了,李子木他们也只有无可奈何地向前走去。   前面转过一个弯不远,一道石壁垂直地立在他们面前,石壁中间有一条直立的缝隙贯穿了整个石壁。在石壁离地半人高的地方有一个特殊的装置,那个装置外形像一张大约有A3纸大小的盒子,盒子的顶上有一个带弧形的装置,就像一把大锁的锁把,穿过了两道直立的石壁孔,把两道石壁紧紧地锁在 了一起。   在这道石缝两边的不远处,还堆着更多被蛀得千疮百孔的白骨,以及一些看不出外貌的破铜烂铁。   盒子上面有五道匀称的横置的缝隙,每条缝隙的最左边都有一个酒杯大小的按纽,那个按纽是可以活动的,它能顺着缝隙左右移动。   透过盒子的缝隙可以看到盒子里面有许多横竖交叉的条状物。那个按钮就镶嵌在横向条状物的上面,想要拉动外面的按钮,就要拉动里面的条状物一起运动,但每次只能拉动一根,而且只能移动一小段。   在拉着那个按纽左右移动 的同时,盒子里面的其他条状物也必须在其按钮的在牵引下,不停的做着相应的运动,以配合其他知状物的运动,真正的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否则条状物的移动就会相互卡住,不能再继续移动下去。   看来这应该是一把特制的锁,前面的这一道石壁是一道门,这道 石门肯定就是向前的唯一通道,而这把锁就是专门锁住这道门的。   要想打开这道 门,首先就得想办法打开这把锁扣,而要想打开这把锁扣,就要在不损坏或不打开锁盒子的前提下,把锁盒子里面那些纵横交错的条状物一一分离开来,不能再让它们纵横相交,这样才能将锁扣提起来,从而将石门打开。   锁盒子的四面都没有钥匙孔,看来这不是一把能用钥匙打开的特殊锁。   盒子里面那些纵横交错的条状物,就像是老农编织的篱笆,又像是渔夫织就的鱼网一样,全部交织在一起,相互牵制,绕来绕去,绕成了一片。咋一看,头皮都炸了,根本就找不到一点点头绪,看来要想把盒子里面那些纵横交错的条状物分离开,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几个人看了看锁盒子里面那些条状物,它们长短不一,形状各异,上面还专门有凹凸啮合的部位,就算是打开锁盒子,也不一定能将这些条状物分开,更何况还不能打开锁盒 子,这个难度就可想而知了。   大家看了之后,都默默地蹲在地上不再开口说话,只有李子木依旧不服气地站在原地,仔细地研究起那把像锁一样的东西来。   “要不我去找个结实的物件来,将这把锁砸开?一切问题都 就迎刃而解了,何必在此苦苦思索呢!。”雷霆又提出了他那简单粗暴的 想法,他要不说出这样的想法,还真不符合他的身份一样。   “不能这样蛮干,这个大殿里显然是有很多人来过的了,但这把锁却一直完好无损地挂 在这里,这一定是有它的原因的。如果能砸,早就有人把它砸个稀烂了,之所以到现在它还完好 如初,那就证明这个东西不能砸。”李子木一边轻轻抚摸着锁盒子上的几个按钮,一边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对,这石门旁边的白骨,肯定就是想用爆力砸开这把锁的前车之鉴,有他们在这里现般说法,我们就没有必要再去冒这个险了,”美女也附和着说道。   “那你说怎么办嘛!总不能在这里等死吧!”雷霆见李子木和美女都反对他的那种做法,而其他人又不肯嗞声,更没有人支持他的观点,因此觉得自己好像受到了孤立,所以自己的心里一些不服气,难免会说一些赌气的话。   “确实不能贸然去砸!而且我们还不能在这里面弄出大的响动来!大家说话都 得小声点,这锁是什么材质做的,能不能砸得开,咱们姑且暂时不说。你们看这道门的周边便是蚁巢,一旦弄出响动来,那些金芒镂骨蚁便会跑出来,到时候咱们连躲都 没得地方躲,逃也没有地方逃。除非你们想让那些蚂蚁钻进你们的身体里面,吃你们的肉,喝你们的血,敲你们的骨,吸你们的髓。”文立在一旁补充着说道。   雷霆听文立这么一说,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好像后悔刚才说话的嗓门大了点,是不是已经惊动了那些噬骨吸髓有家伙,刚才那副不服气的劲头一下子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文立轻轻地走到李子木身旁边,仔细地观察起那个锁盒子,他轻轻地触摸了一下锁盒子上的几个按钮,只有其中一个按钮可以移动一点点,其他的几个都是纹丝不动,就像是互相锁死了一样。   “怎么样,有办法打开它吗?”李子木用征询的目光看着文立。   “现在还不敢确定,但我好像找到了一点点思路!”文立也变得有点犹豫不决了,看样子他的信心也不足。   “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大家一起想办法!”李子木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不知道你们听说过鲁班锁没有,我怀疑这是一个升级版的鲁班锁,它复杂就复杂在外面还有一个撤不开的盒子,而鲁班锁则没有外面的盒子,它里面每一根纵横交错的元件都是可以单独撤开的。我以前在欧州采访的时候,看到过欧州一些机械爱好者在鲁班锁的基础上,制作成了一种机械锁,那种锁也不需要用钥匙打开,锁心里也有很多纵横交错的锁条,那些钢条互为钳制,想拉出其中其一根都是不可能的,只有把这些互为钳制的锁条全部打开,才能解开锁扣。不过那个也没有这里的这个锁复杂,它总共只有4个按钮和4纵4横的钢条,其间有一个非常严谨的次序,只有按照那个程序,丝毫不差地挪动那4个按钮到预先设定的位置,经过4的4次方道程序,也就是256道工序,才能解开那个锁扣,其间如果弄错 了一个步骤,或者有一次没有移动到位,这个锁都 会自动复原,那都 得从头再来。这种机械锁有点类似于我国有一种叫九连环的益智类玩具,这应该就是根据鲁班锁的原理做出理的纵横连环锁。”文立说完,也是无助地看着大家。   “鲁班锁我倒听说过,但从来没有研究过!你说的那几种益智类的玩具,我以前也玩过的,那些玩具和这个纵横连环锁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完全不可相提并论,这个纵横连环锁,我却是闻所未闻,我刚才看了这么久,还没有找到打开它的入口在哪里?”胡白水听文立这么一说,心里也是暗暗吃惊,没想到这样一把看起来平平淡淡的锁,里面却蕴藏了如此深奥的玄机。   传说春秋时代,鲁班为了测试儿子是否聪明,用六根木条制作了一件可拼可拆的玩具,叫儿子拆开。他的儿子忙碌了一夜,终于拆开了,后人就将这种玩具称作鲁班锁。   鲁班锁亦称孔明锁,民间还有“别闷棍”“六子联方”“莫奈何”“难人木”等叫法。它起源于中国古代建筑中首创的榫卯结构。这种三维的拼插玩具内部的凹凸部分啮合,互相掣肘连环,构思十分巧妙,制件也十分精致。想使用蛮力从外面抓住任何一根抽动,都 是抽不出来的,。   三国时期,孔明把鲁班的这种发明制成了一种更加高雅时尚的玩具——孔明锁,用于开发自己子孙的智力。原创为木质结构,外观看起来是严丝合缝的十字立方体。孔明锁类玩具比较多,形状和内部的构造各不相同,一般都是易拆难装。   当然,这些都是传说,“鲁班锁”的核心还是源于中国古代建筑中首创的——榫卯结构。不用钉子和绳子,完全靠自身结构的特殊性,完成本身的连接支撑,展现了一种看似简单,却凝结着不平凡的智慧,就像一张纸对折能够直立的起来的道理一样。   经过后人的改造,又有了许多新型的鲁班锁,但万变不离其宗,其基本的原理是一致的。   锁的种类各式各样,千其百怪。其中以最常见的六根(第一代、第二代或A类,B类)和九根的鲁班锁(第三代或C类)最为著名。   鲁班锁古式卡榫一分钟动态演示结构,看完你就懂了   其中,六根的鲁班锁又按照地区、设计理念的不同,在构造上也不同。按照榫形,目前把六根鲁班锁主要分为两大类:A类和B类。当然,六根鲁班锁的榫形是远远不局限于这两种的。   九根鲁班锁,挑选其中的若干根,可以完成“六合榫”、“七星结”、“八达扣”、“鲁班锁”。九种榫形要同时满足不同数量实现四种咬合结构,实为不易之事。   “我刚才看了一下,这上面的按钮,每一步也只能有一个可以轻轻移动一点点距离,我估计要解开这个锁扣。可能要5的5次方道步骤才能解开,也就是3125道准确无误的工序才能解开它,如果用常规的方式来打开它,耗时费力不说,还不能有一点点的误差,这个谁也不敢确保啊!”文立说完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听文 立说完,李子木等 人都 把目光投向了在一旁边默不作声的胡白水,因为就只有他玩过这种类似的玩具,可能只有他有一些经验,看他能不能解开这个难题 ,再不济也要给大家提供一些有助于解开难题的思路嘛!   胡白水看到了大空期盼的眼神,也明白大家心里的意思,但他也有自知之明,对于这样复杂的机械锁,怨也确实是无能为力,但又不敢面对大家那种眼神,所以只有默默地代下了自己的头,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眼睛看着自己的脚尖,不敢有任何的回应。   气氛一下子尴尬了!   “要不,让我来试试吧!”正在大家一愁莫展之际,美女居然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 第二百九十八章 纵横连环锁2   大家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到美女身上,眼里完全是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心里好像都在发问“你真的能行吗?”   “你们可不要小看了我哦!别以为这些东西是你们男孩子的专利,我在校的时候可是数学尖子啊!立体几何、高等数学都是我的强项”!美女仿佛看懂了大家怀疑的目光 ,所以才故意这么说来,免得其他人心里没底,对她没有信心。   “可这并不完全是数学和几何的问题啊!除了要有丰富的空间思维外,还要有严谨的程序哦!在整个解锁的过程中,一步也不能出错。而且我们还要抢在这些金芒镂骨蚁出来觅食之前,把这道石门打开,进入另外一个空间,要不然那些蚂蚁一旦集体出来觅食,我们都将无处躲藏!这些蚂蚁的能力大家都 是见识过的了,也不要我再强调了吧!你们可以试想一下,成千上万的蚂蚁涌来的时候,你们拿什么来抵挡呢?”文立依然不敢相信,所以再次强调这个任务的困难性有多强。   “这些蚂蚁一般在什么时候出来觅食呢?”李子木也很关心这个问题,所以不等文立说完,他便急切地问道。   “蚂蚁一般在晴朗的白天活动较为频繁,夜间很少出来!地面上的蚂蚁能见到阳光,它们可能在太阳出来以后就会陆续出来觅食。而这些地底深处的蚂蚁,显然不可能直接见到阳光,所以他们集中出来觅食的高峰期应该在午时,也就是中午11点左右,如果没有把握能够在中午11点以前打开这把锁,我们还是趁早找个退路,暂时离开这里,等时机成熟了,我们再来探个究竟。”看得出来文立对这事也没有什么把握,所以他显得十分忧虑,从而选择了这看似稍微保守一点的方案。   “趁早找退路?说得到轻巧,大家一路过来都把周边看得十分仔细了,如果还有其他的退路,咱们也没有必要堵在这里进退维谷了吧!”胡白水见有人主动接招,来承担解锁的任务,大家不再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一下子便觉得身上的责任轻了许多,人也就自信了起来,所以在一旁不咸不淡地说着风凉话。   “现在什么时候了?”美女淡淡地问了一句,也没有去理会胡白水的那番言语。   李子木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现在8点半了,只有两个半小时的时间了!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就赶快想办法去找其他的出路吧!不要逞强!”看来李子木也受到了文立的影响,他也有了暂避一时的想法。   “水哥说的也有道理!其他的出路恐怕没有那么好找吧!如果找得到其他的出路,我们会到这里来吗?而且我们先前走过的那几个地方,也有明显的金芒缕骨蚁生存的痕迹,就算是退到刚才我们走过的那些地方去,也不敢肯定我们能摆脱金芒镂骨蚁的威胁。现在大家都没有了退路了,除非外面有人来接应我们,或许可以改变这种被动的局面,否则我们只有迎难而上一条路可走了!”美女说的倒都 是大实话,大家都 是走投无路了,才被逼到这里来的。   美女放下了身上的背包,决然地向那把锁走去!她的态度是那么的坚决,步伐是那么的有力,从这点也看得出来,她的心里是很有把握的。   看到美女满怀信心地出手,李子木的心里完全没有一点点的担忧,因为他了解美女,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她是不会贸然行事的。   “你到底行不行啊!我可不想被虫噬蚁啃啊!”胡白水说话的声音都在打颤,看来他被吓得不轻。   “不要在门缝里看人啊!行不行只有试过才知道,总比一帮大佬爷们在那里动嘴皮子好吧!你如果不相信我,现在就可以去另寻出路!”美女心里显然有些不愉快了。   文立和胡白水一看美女要发飚,都不敢再接话,只有默默地站到一边,胡白水受了一阵抢白,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为了化解尴尬的气氛,他像是想要刻意讨好美女一样,主动站到美女的身后,专心地打起手电,给美女当起了助手。而文立则静静地站在一旁,专注地看着美女如何来打开这把锁。   美女郑重其事地走上前去,伸出他那双纤细白嫩的手,摸向了锁盒子上的那个唯一可以滑动的按钮,屏住了呼吸,然后轻轻朝左边移动了一点点,直到耳朵里听到一声极其细微的“咔嚓”声响,她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那声音很轻很脆,就像精密的钟表仪器里,指针走动的声音一样,又像是草丛间一只虫子在草叶上跳动一样。   第一个按纽滑动到位后,美女手上停顿了片刻。接下来她再将手指伸向下面的第三个按钮,将其往右移动了一丝,也听到了极其细微的“咔嚓”一声音响。   ……   大家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站在一旁边,紧张地看着美女那双手如葱白一样纤细白嫩的手指在那个锁盒子上熟练地移来移去,那清脆的声音随之在大家耳边不停地响起。仿佛就像是一个精通琴艺的琴师,在那高山流水之间忘我地抚琴,只为酬谢自己的知音一般。   虽然有美妙的音乐相伴,但对于这一伙不解风情,不通音律的大男人来说,这种枯燥漫长的等待,确实是一种难以忍受的煎熬。   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文立和胡白水站在一旁,都觉得腰酸腿痛了,而美女仍然在全神贯注地拆解着石壁 上的那个复杂的纵横连环锁。   雷霆害怕有什么不知名的危险,突然从不知道的地方袭来,所以他仍然忠实地履行着自己的责职,一门心思地在周边小心的警戒着,不为周围环境变化所动,随时准备应对难以预料的变化。   刚才那五个按钮都一致排在锁盒子的最右边,经过美女这一段时间的拨动,它们都 在缓缓地向锁盒子的左边移动,或许等到他们都移动到最左边的时候,这个复杂的纵横连环锁才能解开。   而李子木站在旁边,一边注视着时间,一边在心里静静地细数着美女手上的动作,现在美女已经挪动按钮3025次了,只剩下最后的一百次。想到此,李子木的心里不由得紧张而又兴奋了起来,看来美女果真有两刷子。而时间也已经过去了两小时,看来时间还很充裕。   越到后面越是紧张,美女现在拨动按钮的频率明显慢了下来,每一次拨动和思考所用的时间都比刚才长了许多,她的额头上也沁出了一片细密的汗珠,而她自己还浑然不觉,显然,她现在已经完全进入了忘我的境界。   李子木把纸巾攥在手里,也不敢走上前去为她擦拭一下额头上的汗水,生怕打扰了她的思绪,从而影响她手上的工作。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还剩下最后的30步,时间也只有最后的十分钟了,大家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而美女依然在不紧不慢地重复着他手上的动作。   石壁外的那些细黄土里好像传来了一阵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可能是那些金芒镂骨蚁已经醒来,准备要外出觅食了吧!   胡白水站在旁边,听到了这可怕的声音,整个人都吓得抖动了起来,他手上的手电也随之毫无目 的地晃动了起来,无法再集中给美女照亮了。   而此时那些蚂蚁出巢的声音也影响了美女的听觉,她一时无法准确判断,那些按钮是否移动到位,所以美女一时间不敢随便动手,他手里的动作便停了下来。   看到美女的手一停,再听到不远处那些蚂蚁出巢的沙沙声,大家的心脏仿佛都随着美女的动作停了下来。   就时,文立走过去,接过胡白水手里的手电,稳稳地照在了美女将要拨动的按钮上。美女扭过 头来一看,自己的助手已经换人了,文立正信心满怀地站在她的身边,微笑着看着她,眼睛里全是一 片十足的信任,她也给文立来了一个微笑,然后便重新开始手中的工作,准备这最后的十步。   还差三分钟到11点,那些金芒镂骨蚂蚁已经从它们的巢穴 里铺天盖地一般地涌了出来,它们好像是饿疯了一样,一出来便像是泼出去的一盆金色粉末一样,朝着李子木他们这边洒来。   现在美女那边就差最后几步了,千万不能影响到她,必须想办法将那些蚂蚁潮引开,要不然那些蚂蚁一旦涌过来,先前所有的努力都 将功亏一篑。   胡白水早已吓得脸色铁青,他像一团烂泥一样坐在地上一动不动,文立则若无其事地给美女当作助手,看样子他还很享受这样的时光,或者说她已经深深地陶醉在其中了,根本不受那些蚂蚁的影响。   雷霆在一旁急得满头大汗,就差要冲上前去和那些蚂蚁拼命了。李子木知道,雷霆从来就不缺勇气,他缺的是解决问题的思路和办法,而这个办法,目前只有靠自己来想了。   李子木记得小时候上生物课的时候,老师说过,蚂蚁是靠嗅觉来寻找食物的,它们最喜欢糖的甜味。想到这里,他终于醒悟过来了,难怪这些蚂蚁一出来就往他们这个方向涌来,原来是它们嗅到了自己包里那些甜食的味道。   这时那些潮水一般的蚂蚁潮,已经来到了胡白水的面前是,有两只甚至马上就要爬上他的身体,准备撕开他的皮肉,吸食他的骨髓了。   胡白水两只脚 用力地在地上滑动,却怎么也站不起来,看来他也想尽快离开这里,无奈自己的双脚 现在不听使唤了。   雷霆奋不顾身地冲上前去,一把将胡白水从地上拉起来,直接将他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然后迅速向后方退去。   “快把你们身上的背包都扔给我,”李子木一边说,一边撕开了几块从背包里拿出来的面包,并将面包揉成碎末,然后洒在了地上,那群蚂蚁眼看就要涌到美女和文立的脚下了,但它们好像发现了什么异常的情况,突然间掉头向李子木这边涌来。   李子木背上背了四五个背包,手里拿 着面包屑不停地向着与美女他们相反的方向跑去,那些蚂蚁也像金色的浪潮一般向着李子木涌去,所过之处,地上的面包屑如风卷残云一般,被它们吃得干干净净。   李子木引开了那些祸水,为美女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美女也没有辜负大家的厚望,随着手上最后一步的完成,锁盒上面的按钮全部来到了左边,但那锁扣依然没有弹开。   而另外一边,那些蚂蚁已经将李子木团团围在了中央,他手中的面包已经所剩无几了,情形万分危急,如果不能在第一时间打开锁扣,顺利脱身的话,李子木势必将会成为那些金芒镂骨蚁的首选攻击目标,他可不想体验万蚁噬骨的感觉啊! 第二百九十九章 纵横连环锁3   “锁扣为什么还没有弹开,不会有错吧!”看来刚才还有些自信满满的美女也有些紧张了,居然对自己的能力都 开始怀疑了。   文立站在这边,伸出手来轻轻拉了锁扣一下,随即听到“啪”的一声,那锁扣应声而开了。这肯定是这把锁多年没有打开过了,锁孔处可能有一些堵塞或阻挡,所以靠它自身的弹力,无法弹开锁扣,只有借助一点外力的作用才能让锁扣打开,以至于刚才让大家虚惊了一场。   文立和美女相视一笑,解开了锁扣,再轻轻推动那两扇石门,石门缓缓向两边移动,不一会儿前面便出现了一个可供人出入的入口。   文立一马当先跨了过去,用手中的手电晃了一下四周,见没有什么危险,才招呼美女和雷霆进来。   李子木引开那群蚂蚁之后,胡白水的情况便好转了许多,雷霆把他从肩上放了下来,他还有点不好意思,随即便向雷霆投来了非常感激的一笑,看的出来他的这一笑是发自内心的,也是由衷的,能够在关键时刻救自己性命的人,肯定是过命的兄弟,能够与这样的兄弟一起共事,那是人生一大幸运。   雷霆见其他几个人都安全地撤了进来,便准备返身出去接应李子木。   “我这里还有几根巧克力,把它揉碎了,扔在其它的地方,引开那些蚂蚁才能救出队长,”虽然现在李子木那里已经是险象环生,但文立并没有紧张,更没有因此而乱了分寸,他依然是一如既往地沉着冷静,并有条不紊地指挥着相应的救援工作。   此时,李子木手里已经没有了可吸引蚂蚁的食物,而那些蚂蚁还越聚越多,他脚 下的活动范围也越来越小。眼见那些蚂蚁就要爬上身来了,他急中生智,蹲下身子,双手各提两个背包在地上不停地旋转,那几个背包就像几把大扫帚,又像是风扇的扇叶,以他为中心,在地上扫出了一个大大的圆圈,那些蚂蚁根本就无法冲进那个圆圈以内。他本人就像一个大大的扫地机,在清扫地上的垃圾一样,不停地将涌过来的蚂蚁扫出自己的势力范围。   这样高强度快速地转动,对人的身体素质要求很高,没过几下,李子木便觉得自己开始头晕眼花了,就像喝醉了酒的人一样,高一步矮一步地向前走去,就在他快要坚持不住了的时候,一大群的蚂蚁居然往另外一个方向涌了过去,他这里的压力瞬间便减轻了不少。   原来雷霆和文立已经接应到位了,他们各人手上都拿着一些巧克力碎末,两人交叉前进,在地上不停地撒着巧克力碎末,又互相配合着后退,既确保能将围攻李子木的蚂蚁引过来,又不至于让蚂蚁把自己包围进去。   李子木当然知道这是文立他们为了给自己解围而精心策划的行动方案,这样的机会千万不能错过。虽然他现在感觉天旋地转,走起路来也是脚步蹒跚,甚至左右两脚还在不断地打架,但他也顾不上许多了,时间不等人,那些蚂蚁更不会等人,必须趁着这个机会朝着石门的方向走去,只有进了那个石门,才能暂时摆脱眼前的危机。   李子木好不容易窜到了雷霆的身边,雷霆刚好扔完了手里的巧克力末。看到李子木那歪歪倒倒的样子,便知道他已经难以坚持了,在这 样紧急的情况下,想靠他自己走完这最后一段路,显然不现实。所以雷霆一把扶住李子木,快速向后跑去,然后对着后面的文立说了一声:“我扶队长先过去,这里就交给你了”。   “好的!没问题,一定要在蚂蚁过来之前把石门关上,决对不能放那些蚂蚁进去,你们做好准备,我有办法摆脱这些可恶的蚂蚁的攻击,”文立补充说道。   雷霆扶着李子木刚刚跑进石门,李子木便一屁股坐了下去,此时他仍然觉得周边的一切都在旋转,自己好像根本就坐不稳,屁股下面好像是一片波涛凶涌的大海一样。   雷霆和胡白水先后来到石门旁边,大叫了一声“大记者,快过来,咱们都进来了!”   文立正好扔完了手中的东西,可他转身一看,蚂蚁又将他围在了核心,已经没有了退路,不过此时他还有一点腾挪的空间。   只见他向前跑了两步一脚踩在那个还没有被蚂蚁完全占领的背包上,身子随即腾空而起,紧接着在空中又接了一个前点空翻,人便稳稳地落在了石门口处。   此时,石门口已经渐渐关闭,正好能容他一个人通过,他来不及看一眼,便闪了进来。并回身帮雷霆等人合上了石门,任凭那身后的蚂蚁像潮水一般涌来,但它们面对这道 大大的石门也是无可奈何。   美女见李子木坐在地上还东倒西歪的,便走过来假装关心地问道:“是不是还有点晕啊!需不需要我给你上点药,或者是提提神!否则我看你好像根本就坐不稳的样子”!   “谢谢啦!你只要帮我把这两边的石壁扶稳,叫它们不要乱晃动就行了,我还把握得住!”李子木说完,嘴角还露出了一丝的嬉笑。   美女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来你当了队长后,幽默感还没有完全丧失嘛!”   石门已经完全关上了,门外好像又听到了那个锁扣自动合上的声音,接着又是一系列轻微的“咔嚓”声传来,就像美女刚才开锁的声音一样,看来这个纵横连环锁又启动了自动上锁的装置,这道 石门可能又被它牢牢地锁上了,大家现在想出去都没有法子了。   这石门合上以后,严丝合缝的,几乎没有留下一丝的缝隙,就连那些最小的蚂蚁都无法钻进来,不得不佩服这个石门制造者的工艺水平之高。   现在暂时度过了危险期,大家终于可以坐下来喘上一口气了,经历了刚才那一段生死攸关的考验后,这个团队的凝聚力好像更强了,就连一向玩世不恭的胡白水,此时也规规矩矩地坐在地上,眼里全是由衷的感激和佩服的神情。   “真没有想到,你们四人个个都身怀绝技,面且都有舍身为人,迎难而上的高尚情怀,但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炫耀和张狂,反而一个个都低调得不得了,想起我以前的所作所为,真的无比的汗颜”。胡白水说完,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没事的!兄弟,你刚才的表现不丢人,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都会有莫大的恐惧感 的,这是一般人正常的反应而已!”雷霆以为他是为了刚才的事不好意思,所以安慰了他几句在。   “没有想到,我一个堂堂 七尺男儿,在关键时刻,还不如一名纤纤女子,不但不能帮大家,还成了大家的拖累!”看来这段经历对胡白水的教育意义确实很大。   “你就不要自责了,所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我们五虎将是一个团结的整体,只要发挥好自己的长处就行了!刚才我们之所以能够顺利脱困,应该首先要感谢小诸葛和文立,我们应该为团队中有他们这样的一员而感到骄傲。”李子木在安慰胡白水的同时,也顺带表扬了美女、文立一下。   “小诸葛果真不同凡响!没有想到我们一起同窗几年,我还不知道你有这样的绝技,居然能够准确无误地打开那把复杂的纵横连环锁,佩服!佩服!真的是佩服之至。”雷霆对美女的称呼都变了,看来他确实是打心眼里佩服美女刚才的表现。   “唉呀!大家也不要奉承我了,这其实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事,只是经常接触,熟练了罢了,你们可不要忘记了,这鲁班锁也叫孔明锁,而且孔明锁还在鲁班锁的基础上提升了不少难度。诸葛孔明可是我家的老祖宗,在我们老家,只要是诸葛一脉的后人,三岁的小孩子都 会玩孔明锁,大家纯粹将它当作是一种益智的玩具而已。”美女故作轻松地说道,但李子木和文立心里清楚,事实远远没有美女说的那么简单,看他刚才开锁时那凝重的表情就知道,对于她来说,这也是一次十分严峻的考验,只不过她经受住了考验,取得了成功,把大家带到了安全的地带。   美女刚才所说的话是不假,但这么复杂的纵横连环锁并不是人人都 能接触得到的,更不要说去打开它了,美女之所以能准确无误地打开它,这里面还有一段鲜为人知的历史。   当年诸葛怀带着刘谌来到这里,他自以为自己熟悉众多的消息机关,一开始根本没有把这把锁放在眼里,可后来他们想尽了一切办法,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以后,依然受阻于这把锁,而无法前进一步。   他们不得不望墙兴叹!没有想到在这方面一向自恃甚高诸葛怀也会在这把锁的折戟沉沙,倒在这里栽了个大跟斗,他的心里非常不服气,而这也成为了他终身的一大心病和遗憾。   后来由于事态紧急,他们不得不转战其他地方,但他一直不甘心受阻于这把锁,所以他把这把锁的构造看清楚之后,便仿制了一把带在身边,日夜研究,希望有一天能够打开它。   功夫不负有心人,数十年之后,他终于解开了这把锁,但由于时事变迁,他再也没有机会再来此处打开这把锁了。   所以他便把这把锁和开锁的方法传给了自己的后代子孙,希望他们有机会能够来此解开这开锁,弥补自己遗憾的同时,也完成了自己多年来的夙愿。   但是并非他所有的后代子孙都会开这把锁,诸葛一门其他人都只能开一般的孔明锁,能开这种纵横连环锁的人,只限于是诸葛一门的嫡长子(孙)。   这里面的细节,美女当然不便向别人透露,但从这一点上,李子木和文立也猜到,美女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第三百章 天地六合锁1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说得高尚一点,现在正是要大家建功立业的关键时候,千万不能有片刻的松懈和懈怠,说得直白一点,大家现在还处在危险当中,要想保住小命,就得继续向前,没有其他的选择。   大家休息够了之后,便继续向前走去,虽然李子木还感觉有些头晕脑涨,但也不得不强振着精神和大家一起朝着前面走去。   走着走着,前面的空间突然变大了起来,而且脚 下的地面也不再与先前一样平整了。好像呈一个大大的弧形向下延伸,大家就像是在一个大大的石碗的边缘行走,并且在自身重力的作用下,都 不由自主地向这个大碗的碗底走去。   大家来到了大碗的碗底处,才勉强将身子站 定,一个个四下张望,不知道该往那一个方向走去。   雷霆眼尖,发现地上好像有一件正方体一样的物件,他走过去将那个物件捡了起来,自个拿在手里仔细观摩了起来。   雷霆刚刚拿开那个正方体物件的时候,美女便发现了刚才那个物件还压着一个字,那个字是隶书体的“地”字。可能是她天生对文字比较敏感的缘故,所以其他人都 没有发现这个细节,只有她将这点细节看在了眼里。   而此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那个正方体的物件上,谁下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脚 下的地面居然开始轻微地转动了起来。   雷霆捡在手里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的,像是坚硬的石头,又像是质地细腻的玉石,拿在手里还有一种沉甸甸的感觉。   这是一个正六方体的物件,六方体的每一个面上都有横竖各四排小方块,而每一个小方块上都刻画有一些动物的图案。   这些图案有老鼠、牛、老虎、兔子、猴、鸡……。   李子木他们也觉得这很是好奇,大家仔细看了一下,这些图案正好凑齐了十二生肖的图案。   这个正六方体的每一个面上都有十六个大小一样的正方形小格子,总共有96个小格子。每一个小格子上都有一个动物的图案,每个种类的图案都 是8个。只是现在这些图案都 是杂乱无章排列着,暂时看不出来它们排的顺序和规则,也不知道当初的设计者想要表达一种什么样的初衷。   而且这十二生肖的图案还有阴有阳,有凹有凸,其中老鼠、虎、龙、马、猴、狗的图案都 是凸出来的,而其它的动物图案则都 是凹下去的,也就是说,这上面的图案也符合十二生肖里面阴阳属性的划分。   这每一种类的8个图案都 刻画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个个都 是形态各异,不相雷同。而且在塑造的过程中,作者还加入了动画和漫画的一些夸张手法,让这些塑造出来的成品显得呆萌可爱,就像是一些文创旅游产品一样,很容易让消费者接受,没有传统表现手法那种严肃生硬的感觉。   图案上的八条龙是各行其是,有的在行云布雨;有的在潜行九渊;有的在飞天一亢;有的在腾云驾雾;有的在劈波驭浪;有的在巡游四海……反正每一条都 显得 轻松自如,神态自若。   而那八匹马也是形态各异,飘逸灵动,神态如天神一般的傲然,精神像得胜归来的将军一样饱满,每一只都想奋蹄欲飞一般。   有一匹马神态傲慢,足不践土,脚不落地,好像在腾空而飞,仿佛根本就不入人间凡尘一般;有一匹风驰电掣,可以跑得比飞鸟还快,把一只飞鸟远远地落在了后面,比马踏飞燕的霍去病还快上几分;有一匹在月光下跨越三山五岳,如奔月的嫦娥一般飘逸潇洒;有一匹在追着太阳而飞奔,将九州山川踩于足下,比那追日的夸父还要神骏几分;有一匹马的毛色彩灿烂无比,光芒四射,晃得人都睁不开眼一般,简直如七彩的凤凰一样;有一匹马身边好像明无数个影子,让人弄不清那一匹是它的真身,简直就是现代版的幻影神兽;而有一匹驾着云雾而飞奔,焉然是天界的神兽一般。还有一匹身上长了一对健硕的翅膀,像大鹏一样展翅翱翔九万里。   ……   其他几类动物图案也是与之相仿,总之这一系列的图案都 没有重复,期间好像掺杂了什么规律,但一时半会又看不出来,也想不清楚。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这每一幅图案都能体现一个明确的中心思想,或者说都 能准确地表达出一种鲜明的意图。除此之外,暂时也找不到其它值得研究的东西了。   “水哥!你挤我干嘛?要看大家一起看,你不要太心急嘛?”雷霆回过头来一看,身后的胡白水正在不停地朝前挤,以至于让他自己也无法站稳立足。   “不是我在挤你,是他们在后面推我,不信你问他们嘛!”胡白水不服气地回答道,同时也扭头向后看去。   这时大家才注意到,自己脚下好像都无法站稳一样,都 在不由自主地向前走,而且速度还越来越快,幅度也越来越大,如果停下脚 步,不往前走,随时都 可能摔倒。   这时大家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脚 下的地在转动,而他们的身体是被动地跟着整个地面在走动,只有这样与整个环境保持一至的运动频率,才不至于让自己摔倒。   李子木等人经历过大转盘,翘翘洞,知道这地宫里面机关的设置和运转是多么的不可思议,可以说是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人家办不到的。所以无论出现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他们都不会感到意外,倒是胡白水和文立显得多少有点不适应了起来。   随着地面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大家只有放开脚下的步子跑了起来,就像是在一台大大的跑步机上锻炼身体一样,只有这样才勉强能跟得上地面转动的节奏。   跑了一会儿大家便累得气喘吁吁,汗流颊背了。   “再这样跑下去大家都 会活活累死的,而停下来又根本就无法再站稳了,大家应该想个法子啊!”美女率先表态,表示自己已经无法再忍受这样残酷的考验和折磨了。   其实不仅仅是美女,其他几个人也是强弩之末了,毕竟风天没有吃好睡好,体力消耗又如此巨大,纵是铁人也快支撑不住 了。   “既然大家都无法站稳,就索性坐在地上,抱成一团,互相借力,增强一点点抵抗力,另外,在降低了重心以后,人也不会那么容易摔倒了”。文立及时给大家出了一个好主意。   大家坐下来以后才发现,原来他们所处的整个空间都 在旋转。他们就好像是一只小虫子,一不小心钻进了一个大大的篮球里面,而这个篮球又在不停地加速滚动,以至于导致他们在里面根本无法立足。甚至他们现在连坐都 不能坐稳了,只能像一只只受惊的兔子一样,静静地趴在地上,用惶恐的神情,注视着用边环境的变化。   刚才和谐的气氛一下又紧张了起来,大家现在都被转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这种天旋地转的感觉真的不好受,不知道这个大大的篮球什么时候能够停下来,或者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让这个大篮球停下来。   “大家快看看这周围有没有什么线索,想点办法,让这个东西停下来。”李子木才刚刚从先前那种左右旋转的感觉中走出来,现在马上又给他来一个加强版的天旋地转。就像是在游乐场里,刚刚坐完了振荡秋千,还晕头转向的,这马上又坐上了天旋地转,确实已经超过了他的承受极限了。   “我刚才在雷霆捡起那个物件的地方,看到了一个地字,但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美女也惊恐地说出了自己刚才的发现。   “这儿也有一个字,好像是‘南’字吧!”尽管文立现在已经被转得四仰八叉的,但他还是尽力保持着自己身体的平衡,看来他的思维还很清晰。   雷霆抱着他刚才捡来的那个物件,死死地爬在地上,想以此来增大一点点摩擦力和稳定性,但他的这一切努力,在这样的大环境中都 是徒劳的,他被这个旋转的大球不停地掀翻,又再不停地摔下,就像是一块肉块,被人扔进了一支大锅里面不停地在翻炒。   美女和李子木的忍耐已经到达了极限,现在他们已经出现了头晕恶心的症状,如果不是因为没有吃过东西,大家腹中空空,恐怕早就吐得一塌糊涂了。   唯有胡白水好像没事一般,他就像一个在充气床上玩耍的小孩子一样,一会儿顺着打个滚,一会儿又向前跑几步,总之,他能轻而易举地就将这个旋转大球加 在他身上的力道给化解了,甚至还和这个大球融为了一体,好像很自然地成为了这个大球的一部分。   “这儿还有一个字。应该是西字,”胡白水说出了他的最新发现,但李子木和美女已经无力再去思考了,也没有精力再去看了。   “这应该是仿照天体建成的一个球体,我在这里也看到了一个”东”字,这些字连起来一定是“天地”和“东南西北”,每一个字都 代表一个方位,刚才诸葛说雷霆拿起那个物件后她看到了下面有一个“地”字,那个地方应该就是触发机关的关键所在,而那个正方体的物件就是打开机关的物品。大家注意看一下,如果 再见到“地”字,就把这个物件放上去,将它还到原处,看能不能促使这个大球体停下来。”看来文立还比较清醒,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把这一个分析得头头是道。   “这里有一个正方形的洞,洞里还有一个‘天’字”胡白水又有了新的发现,看来这个环境还真的适合他,难怪他在湖面上驾驶游艇的时候有那么疯狂的表现,原来这才是他追求的刺激生活,可能他在这方面真的比较有天赋。 第三百零一章 天地六合锁2   这时李子木他们三个人已经被这个旋转的大球,弄得来不知道东南西北了,一个个趴在地上苟延残喘,而且什么样的动作姿势都有。有手脚着地,趴在地上的;也有双手抱头圈缩成一团的;还有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总之,为了适应这个大球的不规则转动,大家什么千奇百怪的动作和姿势都使 用了出来,真的是可笑之极、狼 狈之至。   “我看到‘地’字了!”雷霆一边说,一边将他手里的那个正方体物件放在了“地”字的上面,希望能就此终止机关,让这个大球暂时停止转动。   没有想到这个正方体物件放上去以后,这个大球体不但没有停止转动,而且还额外增加了一项更为复杂的项目,开始上下不停地跳动了起来。   刚才还只是左右不停地旋转,现在是全方位,立体式的跳动再加上旋转。从单一的定向运动,变成了复合式的不规则运动,从机械运动学的角度来讲,这是一次大进步,但对李子木他们来说,这就是一次雪上加霜的大考验。   刚才就已经忍耐到了极限的李子木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他张开了口,“哇!哇!哇!”地干呕了几声,把那胃里本来就不多的东西全吐了出来,然后整个人就像晕了一样,无力地躺在地上喘着粗气,任由那个大球颠簸跳动,再也没有了一丝的力气来抗挣了。   他现在觉得自己就像是一颗小石子,被工人铲进了一台高速转动的搅拌机里面,不断地打滚、翻转,还不时地撞在搅拌机的内壁上,被碰得鼻青脸肿的;   过了一会儿,那个大球又开始反向转动了起来,此时,李子木觉得自己又像是一颗花生米,被人放进了一口大炒锅里面,用锅铲不停地搅动、翻起、铲起来,又再放下去,折腾得浑身筋骨都 散了架一般,这种持续不断地折腾,真的让人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感受。   现在他是真的好想请一个人把这个大球抓住,不要让它再摇晃,不让它再跳动了,再这样摇晃下去,他真的是想死的心都 有了。   恰好这时那个正方体的物件滚到了文立的身边,文立随手抓起来一看,那个正方体每一个面上的每一个小格子上不仅有图案,而且这些小格子还能移动,可以向前后左右任意一个方向平行移动,就像是现在市面上很流行的四级魔方一样。   刚才胡白水看到的那个有“天”字的孔洞又转到了文立旁边。他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好不容易 稳定住自己的身形,将手里的魔方拿到那个洞口比划了一下,发现那个洞口和这个磨方差不多一样大小。只不过是因为魔方表面上的动物图案,与孔洞里面的不相吻合,所以这个魔方暂时还放不进去。他用手摸了一下那个洞里面,里面也有一些凹凸不平的痕迹,这些痕迹和手里魔方表面上的动物图案一模一样。   看到这里,再联想到先前通过的那道纵横连环锁,文立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莫非这便是传说中的天地六合锁?   这个洞便是锁孔,而这个魔方便是开锁的钥匙,只是这个钥匙要随着锁孔的不同,而做出相应的调整,这样才能打开这把锁。   刚才看到的六个字“天、地、东、西、南、北”正好代表空间的六个方位,这便是传说中的天地六合,而这个正方体的魔方也恰好是六个面,与这个天地六合的概念相吻合。   文立脑子里在想,手上也在动,他不停地转动着手里的魔方,想快点把这个魔方调整好, 以便解开这个天地六合锁,好解除大家这难以忍受的痛苦,还大家一个安稳太平的环境。再这样折腾下去,确实大家都无法消受了。   没想到事与愿违,欲速则不达,他的心里越急,魔方转动的效果越差。文立抱着魔方扭了几转,魔方不但没有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反而把自己弄得头晕脑涨,看来自己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为了大局着想,还是不要逞能的好,看来只有求助大家,主动让贤了。   “你们有人会玩魔方吗?”文立大声地吼了一声。   李子木和美 女连回答的力气都 没有了,根本不敢指望他们俩。   此时,李子木更是被摔得鼻青脸肿,浑身酸痛,仿佛骨架都 要散了去,那里还有力气来回答文六的提问啊!   “我说你还真是大心脏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玩魔方,再不想点办法出来,我们就成了被人家玩转的魔方了”。胡白水刚才也摔了几个跟斗,心里正窝着一股邪火无处发泄,现在听到文立这么一说,正好把所有的火都 发泄到了他的身上。   “我不是在和你们说着玩,我是在和你们说正事,这魔方就是阻止这个大球旋转的钥匙,只是我们现在要把它调整好……。” 随后文立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会玩!我会玩,我的魔方玩得超级棒,三级、四级更是我的拿手好戏。我以前一个人在家里,无聊的时候,我经常一整天一整天地玩,算起来也有十多年的工龄了。而且我不光会玩,我还要挑战其他人的记录,那样才有成就感,到现在,我的好些记录都 没有人能够打破,还一直由我本人保持着呢。”胡白水听到文立这么一说,连忙回应到,同时他还背了几句口决,好像生怕其他人不相信他一样。   文立也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不管胡白水说的是真是假,目前也只有把宝压在他上了。他还是非常爽快地把手里的魔方递给了胡白水。   胡白水也不闻青红皂白,拿到魔方便开始扭动了起来,他太需要这样的平台来体现他的价值了,更需要这样的机会来找到他的存在感。   过了半天,他才发现不对,这个魔方和他以前玩过的魔方不一样。于是他收起了刚才那骄傲的神情,低三下四地向文立问道,“大记者,这个魔方要怎么玩呢?它的标准是什么?或者说规则是什么?”   “你不是说你很拿手吗?怎么现在连标准是什么都不知道呢?不就是把图案一样的调整到一个面上吗?你不会只认识颜色,不认识图案吧!”文立没好气地回答胡白水提出的问题,同时还不忘记小小 挖苦对方一下。   “我当然知道是要把图案一样的一方调整带到 一个面上,但这个魔方只有六个面,而上面有12种动物的图案,根本就不可能一个面上只有一种动物的图案啊!”胡白水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困惑。   这时,文立才知道自己刚才误解了胡白水的意思,自己刚才确实思考得不够周全,也不够完善,只是简单地把他等同于一般的四级魔方,而这是一个升级版的四级魔方。现在胡白水说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还真的让文立一下子没有了办法。   “你可以看一下那个洞里面的图案,不就什么都 清楚了吗?”雷霆向来直率,所以他提的方案也非常直接。   “这个大篮球又在蹦,又在转,我一手要拿手电,一手要拿这个魔方,我在这里连站都站不稳,还怎么去看那洞里的图案啊!”胡白水说的也是率真的心里话。   其实刚才文立已经准确地判断出了这个锁是天地六合锁,但他没有把这个六合的含意完全弄懂。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而这六合也是其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也是中国的一种哲学概念,六合思想的核心为天下万物相生相克的规律。常言道:知六合者知天下,六合思想是阴阳思想的灵活运用,这六合也包罗了很多层面的内容,根本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清楚 的。   天下之六合主要分为四个方面,它们分别是:阴阳合,天地合,男女合和时空合等 。   阴阳合主要是研究的人体阴阳表理方面,一阴一阳,表里两经称一合。它具体是指,足太阳与足少阴为一合;足少阳与足厥阴为二合;足阳明与足太阴为三合;手太阳与手少阴为四合;手少阳与手厥阴为五合;手阳明与手太阴为六合。   天地合主要研究的是天干有五合,地支有六合,而天地合就是天干与地支之间相合。分别是指子与丑合土;寅与亥合木;卯与戌合火;辰与酉合金 ;巳与申合水;午与未合土;称十二地支六合。   而时空合指的就是刚才文立已经察觉到了的空间上的天、地、东、西、南、北这六个方位合为一个完整的时空体。   男女合便是指男女之间结合后的和谐程度,这个主要是以十二生肖属相来判断的,具体的六合为:即鼠与牛为合 ;虎与猪为合;兔与狗为合;龙与鸡为合 ;蛇与猴为合;马与羊为合 ;这便是十二生肖的六合。与六合相匹对应的是六冲,具体如下:鼠与马相冲; 牛与羊相冲; 虎与猴相冲; 兔与鸡相冲; 龙与狗相冲; 蛇与猪相冲。 第三百零二章 天地六合锁3   文立刚才只是弄清楚了六合中的其中之一——时空合,而仅凭这点点信息还无法解开这个谜团,更无法支撑他打开眼前的这把锁。现在的重点是如何将这十二生肖的相合弄清楚,这才是大家当前所面临的当务之急。   但是文立刚才所说的那一些信息却深深地启发了李子木,虽然李子木现在就像是一副将要摔散的骨 架,但他的头脑的意识还是清楚的。   综合他们的所见所闻来分析,这个大大的篮球便是六合中的空间合的体现,而那个魔方上面有十二生肖的图案,那肯定就是指六合中的男女合,只需要把相合的属相移动到同一面上就行了。   他能有这样的见解,还要得益于前段时间在图书馆没事的时候,恶补了一下这方面的知识,没有想到今天还真的就派上用场了。   时不宜迟,想到了这些,李子木便强行振作起精神来,并断断续续地说道:“这个球体是六合中的空间合,所以只要一旦发动,它便会不停地旋转跳动,而唯一能让他停下来的便是你们手里的那个魔方,但那个魔方又是按六合中男女合的形式来设置的,恰 好我们进来的五人有男有女,这便满足了第一个条件;现在要通过我们的努力, 让这个魔方达到第二个要求,也就是男女合的第二个具体条件,这个主要体现在十二生肖的属相上,你们听清楚了,务必要使两个相合的属相置于魔方的同一个面上,两两交叉对应,前后不能倒置,听清楚了吗?如果听清楚了,我就开始说方案了!”李子木简直就像是一个病入膏肓,行将就木的将死之人一样,说点话都是有气无力,断断续续地,好不容易才把这几句话说完。   还好,胡白水的理解能力还算强,这几句话他不但听清了,而且还理解得透透彻彻:“我听清了,你就放心说吧!队长”。   “鼠与牛为合,虎与猪为合,兔与狗为合,龙与鸡为合,蛇与猴为合,马与羊为合,这就是六合中的十二生肖男女合”李子木好不容易才说完了这几句简单的话。   其他的几合他也弄不清楚,他也无需再去关心,但十二生肖的相冲相合他还是清楚的,对这点他还是满 有信心的。所以刚才他几乎是用尽了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断断续续地将十二生肖的相合相冲给大家做了一番粗略的讲解。   其实属相相合也是有一定的科学道理的,并非是古人完全唯心的说法,也不是他们哗众取宠而为了博取大家的眼球的行为,更不是为了沽名钓誉想留名史册的一场做秀。   生肖属相相容的人在一起生活,大家脾气相投,性格相容,兴趣爱好也相仿,这样也就少了许多分歧,生活中就更容易相融在一起。在朝夕相处的过程中,大家也会互相理解和忍让,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就会觉得事事顺心,处处满意,生活中的矛盾也就少了许多,自然就觉得生活幸福美满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李子木说这一番话的语气,还真的好像是一个濒临将死的人,说的最后几句披肝沥胆的善言一样。 既寄托了无限的期望,又包含了浓厚的哀思,以及对人间无限的眷恋。   现在有了明确指示,还有了具体操作的办法,胡白水以为有了这一系列的保障,接下来的行动,就再也没有困惑了,所以他开始迫不及待展示他玩魔方的天赋了。   只见他圈缩成一团,整个身体就像一只刺猬一样,随着那个大大的球体一起运动,任凭那个球体的内壁把他撞得鼻青脸肿,他也毫不在乎。而他的却双手抱着魔方,争分夺秒地转动着,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背着相关的口决。   现在大家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胡白水的身上了,都 盼望着他能够快一点调整好魔方,让这个该死的大篮球停下来,解开这个痛苦异常的困局。   “调整好啦!锁孔在哪里呢?”大约过了两分钟的时间,胡白水兴奋地叫了起来,大家好终于如愿听到了这个期盼已久的好消息。   “锁孔就在你的头顶上”,文立用手电的光,给他指了指锁孔的位置。   胡白水抬头看了一下,锁孔还真的就在自己的脑袋旁边。   于是,他伸出手来,摸 了一下锁孔边缘的图案,稍稍调整了一下魔方的方向,让魔方上的动物 图案与锁孔里的图案相对应,便迎着那个锁孔,将魔方按了进去。   可魔方怎么也放不进去,像是被魔方表面上的动物图案卡住了一样。胡白水以为自己在转动磨方的过程中出了错,是不是有哪一个图案没有转动到位,便又仔细地看了一遍手里的魔方。   经再次检查,魔方表面上的动物图案确实和李子木说的一样,他已经把每一类相合的动物图案都调整到了一个面上。   可为什么还是放不进那个锁孔里面呢?胡白水百思不得其解,两眼盯着手上的魔方,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   其他几个人盼望他的消息,就像是久旱盼甘霖的禾苗一般。   他们现在的感受就像是在暗无天日的地狱里,忍受着最残酷的酷刑一般,那种酷刑并不仅仅局限于肉体上的折磨,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精神上的煎熬。   “大记者,现在还是不行,放不进去!不知道是哪方面出了问题?”胡白水哭丧着脸说道,他终于想起要求助于文立了。   文立也不敢随便作出判断,因为这件事事关重大,必须要慎重对待。   他伸手拿过了胡白水手里的魔方一看,胡白水的确已经按李子木的说法将每一种相合的图案都 调整到了同一个面上,但为什么还是放不进孔里呢?   文立又将魔方仔细看了一遍,才以现刚才大家都忽略了一个重要的现象。这个魔方上面,同一种动物的图案,也有不同的形态。也就是说,这每一种动物的8个图案也要按相应的顺序排列好,才算是将这块魔方彻底地调整好了。   96个图案,还要排出顺序,这可是一个浩繁无比的工程啊!有谁知道它们之间前后顺序的关系呢?而且必须是负责亲手调整魔方的人,知道每一张图案前后的关系,他才能全盘统筹安排相关的工作。   文立打起手电看了看锁孔里面的图案,想从上面找到一些线索,可惜只能看到最边上的一圈图案,再里面的就看不清了。   他分别看到了那个锁孔里面龙和马的图案,记牢了它们的排列顺序,然后再仔细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魔方,重点是看那上面图案的特点,他仿佛看出了一些端倪,同时也看到了东方的一线胜利的曙光。   全部看完之后,他终于恍然大悟了!   原来那龙的八个图案是按龙的八种形态来排列的,按相关书籍上记载,这龙的八种形态是层层递进,逐步升化的。第一种形态应该是潜龙在渊,第二种形态应该是蛟龙驭浪,每三种形态应该是龙巡四野,第四种形态应该是飞龙在天,第五种形态应该是行云布雨,第六种形态应该是龙归九霄,第七种形态应该是龙驭天下,第八种形态应该是亢龙有悔。   而那马的八种图案,是按周穆王的八匹骏马的名字来排列的。其中的第一匹叫绝地,就是那只脚 不沾地的神驹;第二匹叫翻羽,也就是那只飞鸟也追不上的快马;第三匹叫奔霄,就是在月亮下面长途奔袭的宝马;第四匹叫越影,也就是那只跑起来会出现无数幻影的良驹;第五匹叫逾晖,也就是那匹逐日奔腾的烈马;第六匹叫超光,就是那只长着五彩灿烂的毛色的靓驹;第七匹叫腾雾,也就是那匹在云雾上面奔驰的神兽;第八匹叫挟翼,也就是那只长了一双翅膀的天马。   八只老鼠图案的排列顺序,应该是按人们对它的憎恨程度,以及它们下场 的凄惨度来排列的,它们应该分别是:鼠首两端,相鼠有皮,贼眉鼠眼,猫哭老鼠,鼠目寸光,社鼠城狐,獐头鼠目,过街老鼠。   ......   其他的几个生肖,有的与它们的生长有关系,有的与八卦有关系,总之都 能找到排列的依据。文立结合着魔方上的图案和锁孔里的同一类图案进行了认真地排序,然后再一一给胡白水道 明了这样排的道理。   说到龙的几种形态,胡白水还以为文立在给他讲“降龙十八掌”的故事,若在平时,他早就开始调侃文立了。文立全部说完后他才知道,文立在和他说正事,根本没有闲功夫和他聊那些虚无缥缈的幻想,他也就不敢再做白日梦了。   别看胡白水在平时是一副玩世不恭、不堪大任的样子,可一到了关键时刻,他还是能够独挡一面的,而且完成的成果还大大超乎了大家的预料。   胡白水把文立给他说的排序原理牢牢地记在了心里,再闭上眼睛,在脑子里将文立所说的原则及魔方上的图案好好回忆了一遍,然后便睁开眼睛,开始了重新调整魔方的行动。   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他便重新将魔方按要求调整到位了,文立拿 着胡白水调整好的魔方,往那个锁孔里一塞,那魔方再也没有遇到一丝的阻力,此刻它就像一条滑溜的鳝鱼,一下子便钻进了它的巢穴 里去了。附着“咔嚓”一声响,魔方钥匙稳稳地镶嵌在了锁孔里面。   而这个狂暴的大篮球旋转和崩跳的速度也降了下来。它刚才还好像是斗牛场上一条狂爆无比的公牛,现在一下子被人牵住了牛鼻子,它也不得不慢慢地变温顺了,就像是一头在田里边埋头拉犁的耕牛,任由农夫的鞭子鞭挞,它也只有忍气吞声,任劳任怨。 第三百零三章 光阴轮回锁1   这个巨大的篮球终于停了下来,大家都 顺着内壁滑了下来,来到了写着那个“地”字的地方。这里是大球的最低处,五个人自然而然的聚在一起,面面相觑的表情挂在了一张张惊魂未定的脸上。   历经了如此的劫难,大家还能完好无损地聚在一起,还真不知道是 应该感谢老天的眷顾和开恩。还是埋怨老天给了自己如此多的劫难和忧患来考验大家。   李子木现在的状态,真的可以用神形俱散来形容,他就像是擂台上被人暴揍一顿的倒霉蛋,完全没有了先前带头大哥的风范;文立虽然也是鼻表脸肿,但精神尚好,底蕴犹存,头脑依旧晰,目光依然敏锐;雷霆只是手肘和膝盖等处摔破了一点,其他地方都没有爱伤,看来这身体素质好,有一身钢筋铁骨的人就是不一样;胡白水虽然也是鼻青脸肿,四处开花,混身上下血迹斑斑,但他的精神好像反比先前好了许多,眼睛里不停地散发着神彩熠熠的光芒,好像还在期待着再次出现类似的难关,好让他再有表现的机会。这可能是因为刚才在关键时刻,是他把魔方调整好了,通过这一关的首功肯定非他莫属。立了一功之后,自己得意的神情完全是溢于言表,想藏都藏不住; 美女手上脚 上都 是伤,唯有脸上没破一点皮,所以她现在身上虽然很痛,但心里却没有任何的阴影,看得出来,她的精神也很好,好像已经 做好了迎接下一泼风雨的洗礼。   这时“啪”的一声音响,在这个寂静的空间里显得那么的突兀,听起来尤其响亮。他们的旁边突然闪出了一道口子,那个大篮球的内壁一下出现了一个缺口,那个缺口处的石壁是活动的,就像是飞机上放下去的一段弦梯一样,啪的一声向外倒了下去,便形成了一处平坦的出口。   大家一看,前面有了出路,心里也是一阵狂喜,便顾不得身上的痛楚,互相搀扶在一起,步履蹒跚地向外走去,谁也不想再在这个炼狱般的魔境中多呆一刻。   大家刚刚走出去不远,便瘫坐在地上,久久不愿起来。   那个弦梯又升了起来,那个大大的篮球又恢复到原先封闭的状态了,只听得球体里面啪的一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一样,大家心里都清楚,肯定是那个魔方钥匙又掉下来了。   “原来我们刚才是坐了一段免费的宇宙飞船啊!而且还到外太空去傲游了一番,我还当了一段时间的船长,这个经历说出去,不知道要羡慕死多少英雄好汉啊!”胡白水见气氛有点沉闷,便故意说了两句幽默的语言,希望在活跃气氛的同时,重新激起大家心中那股迎难而上,不惧艰险的豪气。   “我现在形同废人一个了,不能再正常行使指挥权了,为了保障大家安全,对大家负责,我现在决定交出指挥权,由文立接替”。李子木依旧躺在地上,他听了胡白水的那番话以后,心里也是感触良多,他真的怕自己有个三长两短,从而影响到他人,所以果断地说出了自己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待他有气无力地说完这几句话,他又低下了头,闭上了眼,就像是一个病入膏盲的病人一样。   “喂!你可别吓唬我们啊!咱们不同意,你快点醒来!”美女以为李子木不行了,所以焦急地吼了起来。   文立将李子木的脑袋放在了自己的身上,摸了摸他的鼻息,看他呼吸匀称,便知道他没有什么大碍,便对美女摆了摆手,作了一个禁声的动作,“他没有事,只是太累了,让他好好休息一会作吧!”文立 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美女走过来摸 了一下李子木的脉博,脉象平稳,果然如文立所说,无甚大碍,这才是皆大欢喜的场面。   过了一会儿,李子木醒来了,看到大家都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他都 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现在的状态已经不能胜任一个合格的指挥者了,我建议与文立来负责指挥吧!”大家都 没有想到李子木醒来的第一句话居然还是这样的。   “不行,我们可没有同意,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在,我们就听你的指挥,”胡白水抢在所有人面前坚决表态,就像是在表决心,选择站队一样。   “队长,你如果信得过我,就不要再说这些了,我们都听你的安排,当然我也会尽我最大的能力来为我们五虎将这个团结而又光荣的团队赢得生机!”文立也认真地说道。   “这不是信不信得过的问题,这是对我们这个团队负责任的表现,也是对大家的前途负责的一个必要手段。一个成熟的团队,必须要有一个完整的指挥体系,不管出现什么 突发事件,都 必须要保证指挥体系能运转自如,绝对不能因外界的干扰,而致使指挥体系紊乱,甚至是瘫痪,而且继任者还要把原先既定的方针和战略不折不扣地执行下去,只有这样持之以恒,坚持不懈地朝着一个目标前进,才能取得理想的成果。曾文正公不是经常告诫他的门生故史说:欲成大事者,首先就要找好替手吗?曾国荃是这样,左宗棠是这样,李鸿章更是这样,所以他们才能成就如此一番的伟业!”看来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李子木的精神已经 恢复了很多,大家对他说的话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倒是看到他现在的状态让人欣喜不已。   “找好替手,未雨绸缪,这个确实 是富有无见卓识的战略思想,但替手的作用仅仅体现在非常时期,现在是正常时期,所以替手的作用可发忽略不计。”文立说完,还得意地笑了笑。   话说到这分上,李子木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看大家也休息得差不多了,前路茫茫,吉凶难卜,大家也唯有振作精神,迎难而上,才是大家当前唯一的选择。   前面又是一个大大的空间,只不过这个空间的四壁上光滑可鉴,再也看不到一丝的细土壤了,这也就意味着大家不用再防备那些可怕的金芒噬骨蚁了,这应该算是个利好的消息,看来势态在朝着向好的方向发展。   前面地下有一个大大的转盘,大转盘上面又分了很多圈层,每一个圈层的距离都是一样宽的,就像是一个大大的密码锁的密码转盘一样。   而且转盘上还有许多大小差不多的碎块,那些碎块都 是镶嵌在一排排卡槽里的,虽然可以左右活动,但却无法从那个大转盘里拿出来,就像是毕昇活字印刷板上的一个个字模一样,又像是一个密码锁的密码。   这个大转盘从里往外数一共有十个圈层,每一个圈层上都塞满了字模,这些字模宽度都 一样,只有长度有一些差别,长的字模大约是短字模的两倍,整个大转盘上只有一个空缺,其空缺的位置大约有一个长字模的大小。   “你们以前玩过华容道的游戏吗?我看这个大转盘的格局和华容道的游戏非常相似!”雷霆一边说一边滑动着缺口旁边的那块字模。   “当然玩过呢?而且这是我的强项,不是我吹牛,玩这种益智类的游戏,我要是称作第二,就没有人敢称作第一。只要是益智类的游戏我都玩过,而且还玩得很好,我父母从小就刻意培养我探索自然,钻研科学的兴趣,并能过玩这些游戏来开发我的智力,所我才有今天这么聪明,”不用说都知道,这一定又是胡白水大言不惭的自夸,可能是刚才在拼那个魔方钥匙的时候,让他大显身手了一次,所以他现在又恢复了骄傲的神色,甚至有一些得意忘形了。   “那好啊!给你一个自我表现的机会,你过来玩给我们看一下,”美女接过话来,趁机激了胡白水一下。   胡白水还以为美女真的在表扬他,还以为真的是给他立功的机会呢!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一看,立即傻眼了,刚才还阳光灿烂的一张笑脸,一下子便拉黑了下来,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天空一样阴云密布。   这个大转盘不仅大,而且还很乱,最为关键的是字模上没有任何的提示,更没有相关的游戏规则,所以他无从下手。   “嘿嘿!这些可移动的小方块上面没有曹操,也没有五虎上将,上面也没有注明游戏规则,怎么玩嘛!”胡白水干笑了两声,算是化解了自己的尴尬。   美女白了他一眼:“你不就是五虎将之一吗?连怎么玩都不知道,还敢在这里吹”,雷霆和文立听了美女的这一轮抢白,都 不由自主地噗嗤一笑。   胡白水知道美女的历害,也不敢反驳,只是红着一张脸,低着头,不再开口,如果这句话是从其他人口里说出来的,估计他会去和人家拼命了。   “你们快来看,这些可移动的方块上有字,或许这就是游戏规则”。大家都 在原地看字模的时候,雷霆不知不觉来到的转盘的正中央。   大家看到又有了新的发现,兴致一下子便高涨了起来,纷纷向转盘中间走去。   与其说这是字,倒不如说这是一些不完整的字符,可能要拼结起来才能成为文字,但这些小方块根本就没有移动的空间,唯有大圆盘最外边有一个空格,可以在那个空格处腾挪,才有可能把这一大堆混乱的小方块移动到合适的位置上去。   “只有把这些打乱了位置的小方块,挪动到合适的位置上去,我们才能获得准确的提示信息,才能知道下一步的行动目标,看来确实只有劳烦胡白水兄弟了!”李子木看了那堆杂乱的方块大半天,最后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队长这么说就见外了,都是自家兄弟,咱们目标一致,行动统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还说什么劳烦不劳烦的!只是我刚才看了一下这些小方块上面的符号不完整,无法提供准确有信息,所以我一时吃不透这里面的规则,也不敢贸然下手!”看来到了关键时刻,这胡白水也不敢再游戏人生了。 第三百零四章 光阴轮回锁2   “大圆盘上这些可移动的小方块,每一个都 有他们唯一正确的位置,就像是开大会的时候,每一个座位的面前都有一个座牌一样,每一个字符模块都要对号入座。我们可以来仔细地观察一下,它们虽然都在这个大圆盘上,每一块字符模块的宽度是一样的,但长度却不一样。所以我们可以根据它们弯曲的弧度来确定它大概是属于哪一个圈层内的方块,这样咱们移动的范围就缩小了不少,难度也就相应地降低了一些。找到了它们的大概位置之后,我们便可以根据每一个方块上面的字符,确定它们的准确位置和先后排列的秩序。”   文立不愧是记者,他的那双眼睛观察事物细致入微;他的那个脑袋考虑问题全面到位;他的那张嘴不开口则已,一旦开口,往往能够一针见血地切中要害。   连每一块字符模块的微小弧度差异,他都 能洞若观火地察觉到,同时他作为文字工作者,对文字也有较强的敏锐性,看来选 他当参谋,还真的是选 对人了,这正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的最好诠释。   只有等到那些字符模块都呆在自己应该呆的地方,才能发挥出它们的作用,才能提供一些可靠的信息,否则现在这样一看,完全是一头的雾水,杂乱无章地没有一丝规律。   “我的大参谋长,你说得倒是容易,这起码有上百块的小方块,要将其中的一块小方块移动到位,可能要将所有的方块都挪动一遍哦!你能不能给我提供一个明确的方向,或者正确的次序啊!”   胡白水好像真的没有把握,要不然凭他的性格,怎么会低头向别人求助呢!尤其是在文立面前,他更是不愿低头认怂,更不愿意屈居于他之下。他们俩人自从进入队伍的那一天开始,就不兑付,也不知道胡白水是什么想法,反正他一直明里暗里都在和文立较着劲,好像想找个擂台和文立比出一个高下,分出一个胜负一样。   “没有方向, 我更不知道次序,我所知道的刚才全部都说了,没有一丝丝的保留,剩下的就只有全靠你的领悟了,谁叫你是这方面的天才呢?你要是称第二,就没有人敢称作第一,我们对你还是有信心的,你就放心地上吧!”文立这几句话,不软不硬,也不褒不贬,弄得胡白水心里有苦难言。   “我的大参谋长啊!这个比华容道的游戏不知难了多少倍,我刚才也是没有看清楚,才敢那么样说的,你们就这样把这个难题交给我,你们还真的是忍 心啊!还有这是势关大家生死的大事,你不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两句话就算交待了啊!更不应该挤兑、挖苦和讽刺我啊!这样也显得你太不认真,太不庄重了!甚至让人觉得你有点小心眼。不管以前咱们有什么分歧,那都是政见不合而已,你可千万不要因私而废公啊!”胡白水一边假装痛不欲生地说道,一边郑重其事地来到圆盘上面,又仔细地观察起了圆盘上面的每一个小方块,看样子,再努力一下他就会从双眼里挤出那么一丁点感人肺腑的眼泪来。   没有想到这几句话能从胡白水的嘴里说出来,看来通过这段时间的交往,他的思想素质和意识境界的确是提高了不少。连语言表达能力和风格都有了质的提升,这就是人家古人所说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吧!   大家听完胡白水的那一通高论,脸上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一起相约来到了大圆盘前面,开动自己的脑筋,准备随时为胡白水提供一些必要的帮助。   胡白水看了半天,再联想到刚才文立说的那些细节,他的心里便有了主意,原来这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复杂,只是工序步骤多一点而已。现在最大的难度就是要确定每一层组合的几个小方块,要把它们从上百个小方块里准确无误地选 出来,还真的有一点难度。   这个圆盘的最中间是一个完整的圆形,就像是箭靶的靶心一样,而其他圈层的都是圆圈,所以放在中间这个位置的字符模块应该是最好确认的。   大家把目光放在圆盘上,仔细地搜寻着那两个理论上应该呈半圆形的字符模块,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五双眼睛的共同努力,终于在第五和第三个圈层找到了那两个特殊的字符模块。   现在找到了目标,也理清了游戏规则,胡白水更是信心满满地俯下身子,开始挪动着那上面的字符模块了。   这道难题又给他提供了一个展示自己能力的舞台,对于他这种渴望表现自己的人来说,他再次大显身手的机会又来了,所以他的脸上满 是兴奋,身上也充满了力量,心中更是满怀着成功的喜悦。   他先将次外圈层的一块字模方块移动到最外面的一层空格上,这个空格就像是狭窄的山道上,专门为来往车辆提供的一个回车的位置一样,来住的车辆只有在这里才能交错通过,奔向各自的目标。   接下来,他再依次移出里层的字符方块,同时顺便把第五层和第三层的那两个半圆形字符模块移到了第二个圈层,准备伺机将它们移到圆盘的中心位置。   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最中间有那块字模方块移了一块出来,腾出了中间的空位。   既然中间有了空位,那就应该将第二层准备好了的那个半圆形移进去,这看上去很容易,但因为整个圆盘只有一个空位,所有的调整都 要通过这个空位来实现,所以移动起来很是复杂,期间工序特别的繁多。   没有其他的好办法,华容道这款游戏就是这样,你想将其中的某一块模块移动到想要去的位置,可能会牵扯到其他更多的模块,或者把整盘的模块都 要动上一圈,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这真的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连贯局面。   中间的两个半圆形字符模块终于结合在一起了,拼好后,这两块半圆形的字符模块正好全部覆盖了圆盘的中央,形成了平整完美的一个圆饼。   而拼好的圆饼上面正好有一个完整的隶书字体,大家盼了这么久,想了这么多的办法,费了这么大的劲,为的就是等待这激动人心的一刻。运气好的话可能不需要再移动其它字符模块,便能直接解开这个圆盘的奥秘,走向自己梦想中的阳关大道了。   “刻!”美女走到圆盘的中央,仔细看了一下那个拼结出来的隶书字体,不由自主动读出声音来了。   大家听美女这么一说,一个个面面相觑,他们根本就无法理解这个字要表达的含意,就更加无从谈起解开圆盘的奥秘了。   刚才还高涨的情绪,一下子又回落了下去,刚才那些美好的梦想转眼却成了空,这怎么能不让人感到沮丧呢?   好在大家都是久经磨难的沙场老将,这一点点困难算不得什么,大家也不会因此而气馁,一点点挫折可能还会激发起他们砥砺奋进的激情。   “看来咱们的方向是正确的,但仅仅这点信息量是不够的,现在需要再接再厉!继续拼接好第二个圈层的字模方块,这样才能给大家提供更多有用的信息,以便让我们做出更加全面的分析,为最终的选择提供最有力的依据”。文立好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只有他的眼里放射出了惊奇的光芒,其他几个人都 还显得十分的迷茫。   第二圈层的难度就要比中央的难度大多了,首先不知道这个圈层一共有多少个字符模块组成,其次因为剩下的那些字符模块都 是圆弧形,外形上面看不出来任何特殊的形状,而且每一个字符模块的接口处还有相应的锲口,所以要先选定字符模块,调整好次序,才能将其准确地安放在它应该安放的位置上。   好在胡白水在这些方面的确天赋异禀,在众多的方块中,他能迅速准确地找出了组成第二圈层的四个字符模块,然后根据锲口的不同,将其完美地组合 在一起。   这上面也有几个隶书字体,经大家认真辩认了后才知道这几个字是“一柱香”。   大家一头雾水,唯 有文立更加兴奋,就像是参加高考的学生,解开了其他所有人都解不开的难题一样。   在文 立的鼓励下,胡白水不断地移动着圆盘上的字符模块,不敢有丝毫的停息,更不敢有半分的懈怠。   接下来每一层的左边都 会出现一到两个汉字,而在圆盘的右边则逐渐出现了一列隶书体的文字。   圆盘除了最中间的圆心外,外面还套着有十个圈层,左边从里到外依次是“刻”、“一柱香”“时辰”、“天”、“候”、“节气”、“月”、“季”、“年岁”、“甲子”。   而圆转盘的右边则出现了一句五言诗,其诗意如下:   光阴有轮回,   年年又岁岁。   转盘透天机,   参透知进退。   所有的字符模块已经各就各位,那些字符也组成了相应的文字、词语和句子。   “我的工作算是圆满完成了,剩下的就看各位大神如何表演了,反正玩这些文字游戏不是我的强项,我也帮不了什么忙,我就只有在一旁为大家摇旗呐喊,加油助威的份了”。   胡白水说完,一脸轻松地走到了旁边,就像是一名田径场上跑完了接力赛,已经交出了接力棒的运动员一样,从容不迫地从刚才 万众瞩目的主角位置退到了一个大家都没有在意的位置上。他头上主角的光环也在渐渐淡去,不过,现在他对这些好像并不是太在意了,因为他刚刚拥有过万人瞩目的辉皇,这足以让他感到自豪了。   的确,生活中不是所有的人都能一直佩戴主角的光环,人生能有一次出彩的经历就已经足够了,看来胡白水也是深谙其中之道。   “白水兄弟,辛苦你了,你也生休息一下,剩下的事由我们来解决吧!”李子木当仁不让地站了出来,主动接过了他手中的接力棒。 第三百零五章 光阴轮回锁3   李子木嘴里虽然说得轻松,但他心里的压力依然山大。尽管胡白水已经将这圆转盘上的所有字符模块一一准确还归原位,但这里面的玄机仍然没有解开,一切还是那么让人费解。就像是参加高考的学生,目前仅仅拿 到了一张统一命题的试卷、勉强读懂了题意而已,要想获得美好的前途,最终还得要看答题的成绩。   这左边的十个字词都 是时间或是季节的代名词,放在这里是何意义呢?   而右边这首五言诗,仅从字面上看倒也不难理解,但他出现在这里,肯定有其中的玄机。应该说这首诗便是解题的提示或者说是思路。   美女、文立和李子木都 在沉思,谁也没有主动说一句话,因为他们都 还没有成熟的解题方法。而雷霆倒想说话,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也只能围着圆盘团团转,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看得出来,他的心里也很着急。   “现在这个转盘已经调整好了,整体上看,它就像是一个大大密码锁,这个密码锁总共有十个层次,如果我们要解开它,可能要经过十道工序,现在最主要的是我们不知道这每一道工序要怎么走!”文立一边说,一边摇头,显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既然这左边的十个字词都是代表时间的名词,那我们就应该从它们之间的关系着手去想解决办法,还有那首诗,也应该有一些提示,我们应该照着那首诗的思路来解题,诗里面的核心意思就是要在这个圆盘上显示出光阴和四季的轮回!只有把这个参透之后,我们才能安然地进退!”美女想了半天,提供了一些很有价值的参考意见。   “对,这十个字词都是代表时间的单位,但它们当中有长有短,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最中间位于转盘中心处的“刻”是所有十个时间代词中最短的一个,它们依次向外,时间不断变长,最长的便是“甲子”,再结合那首诗,这个转盘肯定就是想展示时间的轮回,因为在中国人的历法观念中,“一甲子”便是时间的一个大轮回。”李子木听了文立和美女的表述,现在也提出了自己的看。   “时间的轮回?是什么意思?”胡白水好像对李子木的解释没有理解。   “这事说来话长,现在时间紧。不便和你细说,待这次任务完成以后,我们再细谈”。虽然李子木有点敷衍胡白水的嫌疑,但他说的也确实是在情理之中,况且这里也不是课堂,更不是大家搞学术研讨的地方。   我们国家历来都 是一个以农耕文明为主的国家,其实,早在上古时代,为了满足农业生产的需要,我们的祖先便对日月的盈昃,星宿的移位,四季的变迁,节气的轮回以及自然界的物候现像进行观察总结。   历经千百年,不知付出了多少代人的努力,进而总结出了一套完整的历法,而这些历法当中都 有一定的循环轮回规律。创定历法的人给每一个特定的时间都 起了一个代名词,而且这些每一个相应的时间概念都存在着一定的倍数关系。   公元前3000年,生活在两河流域的苏美尔人根据自然变换的规律,制定了世界上最早的历法,即太阴历。苏美尔人以月亮的阴晴圆缺作为计时标准,把一年分为12个月,共364天。公元前2000左右,古埃及人根据计算尼罗河泛滥的周期,制定出了太阳历,这是公历最早的源头。   中国的历法起源也很早,形成了独特的阴阳历法,这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历法。在世界历史上,不同的时期和不同的地区,还采用过各种不同的历法,比如伊斯兰教历,中国的农历,藏历等。   勤劳聪明的中国人在历经千年的劳动过程中也制定非常科学实用的历法,而且还还根据万物的生长枯荣,繁衍生息而制定了相应的节气,这是最令我们值得骄傲的地方。   说到中国的历法,那我们就必须要来了解一下我国历史上最古老,内容最丰富,涉及面最广的一部历法——万年历。   相传,在很久以前,有一个名叫万年的年青人在上山砍柴的过程中,实在忍受不了太阳的曝晒,便坐在树荫下休息。他看到地上树影随着天空中的太阳的移动而不断移动,这一现象启发了他。   回家之后,他几天几夜没有合眼,想尽了一切办法,终于按照他设想,设计出一个测日影计天时的晷仪。可是,当阴天或者有雨有雾的时候,就会因为没有太阳,而影响了测量的准确性。   后来,山崖上的滴泉引起了他的兴趣,他又动手做了一个五层漏壶。天长日久,他发现每隔三百六十多天,天时的长短就会重复一遍,这在当时应该算是一个惊人的发现,完全具有划时代的意义,相当于近代科学家发现了放射性元素一样。   当时他们部落的首领叫祖乙,因为天气的不测,四季的无序,也使得他苦恼异常。万年听说后,忍不住就带着日晷和漏壶去见国君,并对祖乙讲了日月运行的原理和自己的一些重大发现。   祖乙听后龙颜大悦,觉得万年讲的这些知识很有道理。于是便把万年留下,在天坛前修建日月阁,筑起日晷台和漏壶亭。并郑重地对万年说道:“希望你能测准日月规律,推算出准确的晨夕时间和四季的更替,创建出精确的历法,为天下的黎民百姓造福。”   冬去春来,年复一年。万年经过长期观察,精心推算,终于制定出了准确的太阳历。当他把太阳历呈奉给继任的国君时,已是满面银须。国君深为感动,为纪念万年的丰功伟绩,便将太阳历命名为“万年历”,并敕封万年为“日月寿星”。   从此以后“万年历”便成为了我国历史上第一部 成型 的历法,而且成为了后来所有历法的鼻祖,同时也成为了后代研究历法人员的理论依据。 第三百零六章 光阴轮回锁4   后来的人类根据太阳、月球及地球运转的周期确定了年、月、日的概念,并结合大自然与四季春、夏、秋、冬的法则,从而形成了许多更新更实用的历法。   在“万年历”的基础上,中国古代的科学家又研究制定了三种历法,它们分别是:阳历、阴历和阴阳合历。阳历也叫太阳历;阴历也叫太阴历,月亮历;阴阳合历,也就是俗称的农历。   其中的阴阳合历一直沿到今天,是迄今为止最适用、最科学的历法。也是让外国人根本搞不懂的一种历法,里面隐藏了玄妙的天机和深奥的哲理,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中化文明的又一精粹。   为甚么农历可以沿用到今天呢?因为它不但推断和记录的时间精确,而且还能有效地指导古代的农业生产,完全能够满足人们的需要,人们只需要按照里面的节气来开展相关的农事活动就可以了,方便、实用又便于记忆。   所以每一种发明好不好,关键还要看它适不适用,以及贡献的大小,只要适用,而且又有贡献,那它就有广泛的市场和强大的生命力,就会被广大的劳动人民乐意接受,反之便会被迅速淘汰,并被人们遗忘。   在今天看来,当时历法的产生,是中国古人为了掌握农务的时候,长期观察天文运行的结果。中国的农历之所以被称为阴阳合历,是因为它不仅有阳历的成份,而且还有阴历的成份。   它把太阳和月亮的运行规则合为一体,作出了两者对农业影响的终结,所以中国的农历比纯粹的阴历或西方普遍利用的阳历更加实用方便。   农历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代表之一,是古人的智慧结晶,它的准确巧妙,它的实用性和科学性都 是其它历法难以企及的,所以说,农历历法是我们勤劳智慧的老祖宗最骄傲的发明,更是被中国人视为骄傲。   这个圆盘上的文字,有一大部分都 是我国农历里面的名词,所以要解开这个圆盘里面的奥秘,首先就要弄清楚这些名词的来历,而要弄清这些名词的来历,就必须要了解我国的农历文化。   “阴阳合历”,是调和太阳、地球、月亮的运转周期的历法。它既要求“历法月”同“朔望月”基本相符,又要求“历法年”同“回归年”基本相符,是一种综合阴、阳历优点,调合阴、阳历矛盾的历法,所以叫“阴阳合历”。我国古代的各种历法和今天使用的农历,都是这种“阴阳合历”。   中国的历法与纪年采用“阴阳干支三合历”;上古时期,根据不同的农业牧业生产情况需要,分别产生过太阳历法和太阴历法。农历作为中国传统历法,最早源自何时无从考究,据出土的甲骨文和古代中国典籍多有记载,现时阴阳合一的历法规则一般认为源自殷商时期。   从黄帝历法到清朝末期启用西历(公历)始,中国历史上一共产生过102部历法,这些历法中有的曾经对中国文化与文明产生过重大影响,比如夏历、商历、周历、西汉太初历、隋唐大衍历和皇极历等,有的历法虽然没有正式使用过,但对养生、医学、思想学术、天文、数学等起到过重大作用,如西汉末期的三统历和唐朝的皇极历法等。   汉朝以前的古代中国历法以366天为一岁,用"闰月"确定四时和确定岁的终始;已经有日、月、旬和时的时间单位概念,具备了阴阳历的技术;观察到了五大行星和日月的运动规律,用"闰月""减差法"来调整时差;历法实施成为重要大事,主要内容之一是"以闰月定四时成岁"和"正闰余",即确定闰月位置和如何减去多余出来的天数(不是加上缺少的天数),由此来确定年岁的终结和开始。   到了春秋战国时期,由于周朝王室衰落,诸侯各行其是,因此出现多轨制历法,亦即各诸侯和各地部落还有自己的地方历法;秦朝为中国历史上最后一个"以闰月定四时成岁"的历法。   汉朝初期,中国历法出现了大转折,全国统一历法,历法也成为了一门较为独立的科学技术。汉武帝责成司马迁等人编写了《太初历》,之后刘歆作《三统历》,这两部历法的重要特点是年岁合一,一年的整数天数是365天,不再是之前的366天。以"加差法"替代之前的"减差法"以调整时差,年岁周期起始相当固定,用数学计算就能确定闰月,用不着"考定星历,建立五行"。至此,阴阳五行基本上退出了历法的依据范畴。之后中国历朝颁布的历法,均与《太初历》大同小异;直到中华民国成立后,纪年采用西历或民国纪年并用。   历法中的基本元素是:“日、气、朔”。   我国从殷商时代起就采用干支纪日。从甲子到癸亥,六十干支日名轮流循环使用。而“日”最早见于商代 ,远古时期没有"太阳"这个词,便用 "日"来代替“太阳”这个词。地球自转产生昼夜交替现象,太阳每天都会东升西落,所以一个昼夜也称为"日"。   “气”是中国古历的阳历成分。从冬至点开始到下一个冬至点为一年(回归年)。一年分成二十四个“气”,称为二十四节气。按时间等分的叫平气。按一年中太阳所走的路程等分的叫定气。从冬至开始,每隔一个气,如:大寒、雨水、春分……等都叫中气;其余十二个,如:小寒、立春、惊蛰……等都叫节气。   “朔”是中国古代历法的阴历成分,日月的黄道经度相同的时刻叫“朔”。月亮绕地球转动的速度是不均匀的,它的速度变化的周期叫一个近点月。太阳周年运动的速度也是不均匀的,它的变化周期直到明末以前一直认为就是一个回归年(见年、月)。由于日、月运动都不均匀,所以每连续两次“朔”之间的时间也是不相等的。不过,经过长期观测统计,可以求得一个相对稳定的平均数,这个平均数就称为一个“朔望月”。根据朔望月推算出来的朔,叫平朔。对平朔进行日、月运动不均匀性的改正,得到真实的“朔”,称为“定朔”。 第三百零七章 光阴轮回锁5   李子木对中国的历法渊源多少也有一些研究,所以处理起面前这个难题起来信心相对较足。而其他几个人却不明究里,所以显得有一些茫然。   既然大家都 认为这是一个大大的密码锁,那这些密码锁的每一个圈层就应该可以转动,通过转动密码锁的圈层,来打开这把锁便是他们当前的任务,同样,这也是他们目前唯一的出路。   李子木伸出手来,想去转动一下转盘上的那些圈层,但事与原违,任凭他使出吃奶的劲,那些圈层根本就纹丝不动,就像是被某种力量死死地锁住焊死了一般,莫非自己的判断错了吗?李子木又一次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   “队长,只有最中间那个圆心才能转得动,其他的根本就转不动,我刚才把它们移动到位后就试过了。”胡白水看到李子木手上的动作,便知道他心中的意图,所以及时地提醒了一下沉思中的李子木。   李子木闻言,瞬间又来了精神,他大步走向圆盘中心,轻轻地旋转了一下中间的那个圆心,果然可以旋转。   他闭上眼睛,脑子里将这些相关要素过了一道,再综合起来稍加分析了一下,便兴奋地拍了一下手并叫道:“文立,快过来,我想我可能已经找到了打开这个机关的方法了”!   文立闻言,也大步流星地赶了过去,两人蹲下来,在圆心处嘀咕了半天,最后两个人都 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就差来个击掌相庆了,其他人看到他们俩的表情,心情也随之轻松了不少。   看他们俩 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应该是找到了破解这个密码锁的办法了。   “这确实是一块以时间和季节轮回为基础而设置的密码锁,只不过开锁的次序是从里到外一 层一层地打开,并不是传统的从外到里的打开方式,这是典型的四面合围,中心开花的战术。而每一圈层具体的密码应该是相邻两圈层之间时间单位的倍数关系 ,具体来说,外圈层的那个时间单位是里圈层的时间单位的多少倍,那里面圈层就要旋转相应的圈数,这样才能旋转下一个圈层,待到我们把每一个圈层都 旋转到位之后,这个密码锁可能就打开了!”李子木说出了他们刚才商议了半天的结果。   这既是一个惊人的结论,同时也是一个大胆的猜测,因为没有通过实践的检验,谁也不能证明他们的猜测是对还是错。   不管这种猜测靠不靠谱,但总算有了方向,有胜于无,总比大家在此束手无策地好吧!总不能让大家一直站在原处侃侃而谈,空口说空话的好吧!所以,无论如何,这已经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进步了,也算是获得了一个可喜可贺的局面。   就算他们猜测是正确的,但目前还有个核心 的问题没有解决,相邻两个圈层的倍数究竟是多少呢?没有这个准确的数字,谁也不敢去轻易转动那些环环相套的圆圈层。   “其实这里面用词大多都是古代时间和时辰上的名词,虽然大多数都 是常识,但是里面也有几个词不是经常见,所以不知道它与相邻的几个时间单位的关系。比如说‘一柱香’和 ‘候’,就不是很常见,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两个时间单位!”文立进一步分析着眼前的局势。   “我只知道一年有四季、12个月、365天,其他的我一概不知,这些方面我确实帮不上忙。”胡白水一脸尴尬地说着,看来他对中国的传统文化真的是知之甚少。   在自家兄弟面前,他也不怕亮短揭丑,都 知道各自的斤两,也知道各人的长短,就没有必要再装腔作势了。这样倒还让大家都觉得自己十分坦诚,没有一丝虚伪故作,从而赢得了大家更多的好感。   李子木把前段时间自己看的那些书籍里面与时辰相关的知识都搜罗了出来,把这些知识联起来想了一想,多少也有了一点点思路,但还需要大家一起共同论证一番。   “据我所知,我国古代常用的计时单位里很少用到“候”这个单位,当时比较常用的较短的时间单位便是“一盏茶”或“一柱香”的时间,用燃香来记时是古代有钱人家才用得起的,但由于这两个时间单位都不是很准确,所以现在确实不好把握。但据我经常看一些古典书籍里面的记载来推算,一柱香应该在半小时左右,而一刻钟相当于现在的十五分钟,所以两刻钟便是一柱香的时间”李子木说出了自己的推测,然后又看了看文立。   文立听后也是频频 点头,看来他也是高度认可李子木的分析推断,同时也给李子木增添了更多的信心。   见其他人没有什么不同意见,李子木便准备走向转盘中间的圆心。   “队长还是让我来吧!你是咱们的主心骨,像这样不确定的事不能让你来以身涉险!你只要告诉我往哪边扭,扭多少圈就行了!我身上有的是力气。”雷霆主动站出来,坚定不移地挡在了转盘与李子木之间,他一边说一边还挥舞了一下自己有力的手臂。   其他几个人也纷纷站了出来,都想抢着去,甚至连胡白水都有再立新功的迫切愿望了。   听到这样的话,看到大家那诚恳的表情,李子木内心十分地激动感慨道:“有兄弟待我如此,夫复何求啊!”   他心里也清楚,大家不是在争功,因为这没有通过事实检验的猜测,里面肯定蕴藏了很多的不确定因素,说不定还有无尽的危险埋伏在前面,一不小心就会让自己陷于万劫不复的境地。在这种情况下把凶险让给别人,把平安留给自己,显然不是李子木的处事风格,更不是令人尊敬的君子所为。   随即,他又想起了在龙苍沟地宫里的时候,他猜错了马超的年龄,差点让大家送命的危险经历。上次猜 马超的年龄自己还多少有点根据,这次猜 这个时间的关系他是一点根据也没有,纯粹是懵的,成功的机率还没有上次高。因此,这次的风险更高,如果猜错了,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后果,所以不能让其他人来涉险,不能让其他人来承担自己错误决定的后果。   勇敢地承担起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这才是大丈夫所为嘛。   “兄弟们,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说到古代时间知识这方面是我的强项,你们当中没有人能比得过我,这里面肯定有很多变化,随时都 要准备随机应变,只有我自己亲自去操作才能在第一时间做出正确的判断,才能有更大的把握圆满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你们要相信我,放心吧!没事的!”李子木故作轻松地说道,其实他的心中也没有底,万一理解错了,会给大家带来什么样的后果,谁也说不准。   大家都 知道这是李子木故意说来安慰大家的语言,但他的理由很充分,谁也没有正当的理由去反驳他,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向圆盘的中间走去。却没有更好的办法或更充分的理由去阻止他。   随着他那自信满满 的脚步一步步走向圆盘中间,大家的心也一步步提到了嗓子眼上,久久无法回落。   李子木来到圆盘中间,慢慢蹲了下去。   他不由自由地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圆盘外站着的几个同伴,看到他们那十分关切的眼神,他们那是发自内心的关心,更是体现了大家生死与共的决心和信仰。这些都是在大家相遇的那一刻便已经注定了的,更是在后来相处的过程中不断得到了升化,现在任何困难险阻都是无法改变这种早已深入人心的理念了。   李子木伸出手去准备扭动那块圆心,却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他暂时停下手,对着他们四个人说道:“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就由文立接替指挥,大家一定要听他的。文立,就拜托你想尽办法,把大家安全地带出去,不要管我,从此忘了这些事,再也不要来涉足这些危险的场所了。”说完,他静静地看了看文立,希望得到他的承诺。   李子木说的这番话,好像有点托孤的味道,又好像是到了生死相别的时刻,被他忙这么煽情地一说,弄得大家的情绪一下子激动了起来,只差把眼泪花飚了出来。   “队长,你别想撂挑子,我们都是生死与共的兄弟,我们不会丢下任何一个兄弟!”文立一边说,一边朝着转盘的圆心处走来,与李子木并肩站在了一起。   紧接着,雷霆、美女和胡白水也毫无惧色地走了过来,五个人站在了一起,将那个圆心围在了中间。   文立他们的反应大大出乎了李子木的预料,没有想到一句不经意的话竟然激起了他们如此强烈的反应。真的是弄巧成拙,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刚才就什么也不说了,现在弄得自己都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办才好了,一下子弄得李子木呆在原地尴尬万分。 第三百零八章 光阴轮回锁6   大家一起走过来站在圆心处,无形中反而增大了李子木心里的压力,李子木现在后悔极了,没有想到刚才那几句话不但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且还适得其反,看来自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现在无论自己怎么劝说,他们四人都像乌龟吃称砣一样,铁了心要与李子木生死与共,一时间弄得李子木热泪盈眶,他还从来没有感受过,兄弟间的信任,兄弟间的与共,是如此的让人感动,如此的催人泪下,同样他也从来没有享受过如此的待遇和殊荣。   关键时刻能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你的手上,还有什么比管还让人感动的事吗?   李子木知道,这样的时刻可以再说其他的都 没有任何意义了,所以他只有伸出自己因心情激动而颤抖的手,放在了转盘的中心处,轻轻的按顺时针的方向转动了起来,大家目不转睛地看着李子木手上的动作,心里默默地数着圈数,生怕就出了一丝的差错,好像这是一个多么复杂烧脑的数学问题一样。   须臾之间,两圈已经转满,但大家的心里仿佛已经过了千年百年,而且还越过了千山万壑一样漫长。   李子木又去拨了一下外圈,但外圈依然纹丝不动,莫非自己刚才计算错误了,他再用手指在圆心处细细一摸发现现在这个圆心处不仅可以旋转而且还可以上下跳动。   既然旋转的圈数已经够了,那就试试按下去,看看会发生什么情况。   李子木鼓起勇气,把圆心往下一按,“咔”的一声响起,中间的圆心陷了寸许下去,便不再动了。周边也没有任何的变化。   这时再去拨动那个写有“一柱香”的外圈层时,刚才还纹丝不动的那个圈圈,在李子木微微用力下,居然转动了起来。   看来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只有先将里圈层的圆或者圈旋转到一定的位置,再将其按下去,才能启动外圈层的旋转工作,它们是环环相扣的,内圈是外圈转动的前置条件。   现在外圈层的单位是“时辰”,按先前推算的结论,“一柱香”为半小时,一个“时辰”为两小时,那就是要把刻有“一柱香”三个字的圈层顺时针旋转四圈,再按下去,外面的那个圈层就能转动了。   果然,一切如自己设想的一样,没有一丝的误差。接下来再把“时辰”的那圈转十二圈,刻有“天”的那个圈层又可以转动了。   但现在难度又来了,多少天才称作一“候”呢?这个问题又成了大家面前的拦路虎了。   “‘候’,应该就指的是气候吧!”美女随口说道。   看到进展顺利,没有出现什么意外,所以大家的心情都放松了下来,没有了刚才那种紧张的气氛,大家发言也随意了起来。   “不,这应该是指的自然界中的物候现象,也叫‘候应’,气候不是时间概念,但具体多少天是一‘候’,我就不知道了!”文立纠正了美女的说法。   “你这不也等于是白说吗!有本事,你就说说具体要转几圈,不要尽说些不痛不痒而又无关紧要的话来!”美女又和文立卯上了。   “我说的这些可能是有助于解决问题的条件,如果没有这些条件,怎么会有最后的答案呢!”文立也不在示弱。   其实李子木也知道,物候现象包括以下三类:   第一类是指植物物候,又称为作物候,如各种植物发芽萌动、展叶、开花、结实、叶变色、落叶等等现象,以及农作物生育期中各个时期 的变化都 是物候的反应。   第二类是指动物物候,如候鸟、昆虫及其他动物的迁徙、初鸣、始振、交 配、终鸣、冬眠,这些都 是动物候应变化的现象。   第三类是指各种水文、气象现象,如初霜、终霜、结冰、消融、初雪、终雪、始冻、解冻、雷始发声等非生物候应的自然现象。   各“候”均以一个物候现象相应,称“候应”,“候应”是中国最早结合天文、气象、物候知识指导农事活动的一种常见的自然现象。   比如说东风解冻,东风送暖,化解了大地冰封已久的寒冻;蜇虫始震,指潜伏在地下的众小虫都自冬眠中苏醒过来;鱼陟负冰,陟是上升的意思,鱼儿因为水温渐暖,就竞相浮游到水面,但水中仍有未溶解的碎冰,在岸上观看,就如同鱼儿背负着冰块在水中游动。这地都 是大自然的物候现象。   虽然通过李子木的这番讲解,大家勉强弄清了“候”的来历,但是还是不知道一“候”具体是多长的时间。   周边又陷入了一阵沉默!……   “听你们这一说,我倒想起个事来了,以前听老人们讲过二十四番花信风的知识,据说这是我们祖先经过 上千年的观察和总结才得出来的物候规律。听老人们说,这里面的每一种花开,就代表一‘候’的到来,它们之间间隔的时间都 是一样的。我当时只是对这些花比较感兴趣,所以编了一段顺口溜 只记着了花名,没有问他们一‘候’是多少天,不知道这些对我们现在化解这个难题有没有用?”美女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说来听听,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我现在正想了解这方面的知识,这些信息当然是多多益善了啊!”李子木用鼓励的眼光看向美女。   这段顺口溜 是这样说的:   梅连山茶接水仙,   瑞香携兰迎山矾。   迎春樱桃笑望春,   菜花杏花李花鲜。   桃花棣棠催蔷薇,   海棠梨花唤木兰。   桐花麦花候柳絮,   牡丹荼蘼又楝花。   “这段顺口溜实际上就是把每一种花开的时间,按先后顺序进行了一个排列,也没有包涵或隐藏其它更多的内容了。”美女背完了顺口溜,又补充了一句,好像对自己信心不是很足的样子,不知道自己所说的一切,对大家有没有帮助。   “你确定这每一种花盛开所间隔的时间都是一样的吗!”李子木再次询问道,因为这涉及一行人的安全和出路,所以来不得半点 的马虎和随意。   “当然确定了,千百年来我们当地的老人都是这么说的,这一种花开就代表一‘候’的到来,绝对错不了”。美女回答得斩钉截铁。   “那这就好办了,我们只要把这些花开的时间统一算一下,然后再除以花的品种,不就得到每一种花开的间隔时间了吗?也就得到了一‘候’的天数了!小诸葛,你真的太棒了!”文立也朝美女竖起了大拇指。   “但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这些花是哪天开的呀!怎么来算时间呢?”胡白水和雷霆好像都还没有想通。   “精确的时日我们是确定不了,但大概的季节我们可以框算的,”李子木也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怎么个框算法?”胡白水大有打破砂锅闻到底的架式。   “就拿我们家乡来说,梅花一般是早春开放,也就是立春前后开放,其他的花大家可能不熟悉,但油菜花大家应该不陌生吧!我们当地的油菜花在每年春分的季节,开得最盛。立春到春分一般就是45天,而按诸葛刚才背的顺口溜,期间刚好是九种花的盛开时间,用45天除以九,不就得到一‘候’的天数了吗?”李子木说完,胡白水和雷霆都 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如果大家觉得不放心,我们还可以检验一下,在我们当地,海棠花一般在谷雨时节盛开,从立春到谷雨一般是75天,这中间正好间隔了15种花,用75天除以15种花,得到的结果也是每种花开间隔5天,所以这一‘候’肯定就是5天,一个农历节气肯定就是三‘候’,现在这个难题就能迎刃而解了!”李子木信心十足地解释道。   我们经常说的“气候”,实际上就是“节气”和“候应”的结合,以前大家都 把它混为一谈,以为那是一个相同的概念,其实它们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按我国农历的历法,一个“节气”是15天,一年有二十四节气。而一个“候应”是5天,所以一年就有72“候应”,这也是我国历法中的一大特点,更是一大亮点。   见李子木说得如此有信心,其他几个人也没有了一点点顾虑,更不敢有一丝的疑问。   于是李子木又开始了他下一步的行动,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刻有“一天”的那个圆圈扭了五转,再按下去;刻有“候”的那个圆圈又可以动了,把它扭到三圈,再按下去,刻有“节气”的那个圆圈也动起来了。   ……   过了那两关,一切都变处轻松异常了,只是最后一关,那个圈子特别大,而且还要转动六十圈,非常耗体力,李子木刚刚恢复了一点点体力,还不适合做这种太消耗体力的活,所以就请雷霆代劳了。   大家都围在“甲子”两个字的前面,嘴里不停地帮雷霆数着数,好像怕他不识数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雷霆的手上,心中企盼着那激动人心的一刻来临。   随着大家齐声数到六十,“年”那个字刚好转到“甲子”两个字中间,雷霆将那个大圆圈朝下一按,旁边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巨响,大家定睛一看,大转盘从中间突然一分为二,闪出了一道 犬牙交错的裂缝,大家所站的地方刚好在裂缝上,他们根本还来不急做出反应,便听到“啊”几声大叫,胡白水和雷霆先后掉下了裂缝,瞬间便没有了踪影。 第三百零九章 度量衡比锁1   这突如其来的突变,让李子木和文立一下子都 懵在原地傻眼了。好在,只过了短短的片刻,大家就反应了过来了,雷霆和胡白水可能已经中了机关的暗算,不知道受伤了没有。   李子木他们三人心急如焚,连忙拿着手电往下面一看。雷霆 和胡白水好端端地站在下面的一个平台上 ,分别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注视着对方,继而又畅快地笑出了声来。   “刺激!刺激!绝对够刺激!这个还有点意思!” 胡白水还在兴奋地说道。   听到他们俩那爽朗的笑声,大家便把刚才快要跳出来的小心脏,又放回了心窝子里面。   既然有雷霆和胡白水在前面打前站,大家对下面那个未知的空间便少了几分恐惧感,甚至还有想早点去接触它,去仔细的阅读它,认识它的冲动。   李子木他们便很从容地从一面的圆盘上鱼贯走了下来,原来就是两块高差相距约有2米的平台,两块平台之间有一段石台阶相连。只不过雷霆和胡白水所站的位置不佳,没有站在圆盘平台的安全处,所以刚才直接就掉了下去,所幸台阶高差不是很高,两人都 没有受伤,大家也只是虚惊一场而已。   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一个小小的平台,刚好能容得下他们几个人,前面就像是一个大大的棋盘一样,无数纵横交错的线条将面前的平台分成了一尺见方的小方块,一眼看不到边际。   “天圆地方,这便是古人对这个世界最初、最朴素的认识,莫非这又是一个模仿天地自然的天体结构?”美女看了一下周边的环境,又联想了一下刚才头上的那个大圆盘,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对!天似锅盖,地似棋盘,还真的和这里的情况相符啊!”雷霆也感到很好奇。   “莫非这里是玩跳格子的游戏吗?这也是我的强项,是我最喜欢的类型,我这个游戏人间的高手终于可以大展身手了。看来你们这次带我一同前来真的是有先见之明,这些东西对于你们来说是过关,而对于我来说这就像是在玩游戏一样简单。”胡白水说完,想都没有想便向前面的方块上走去,他迫切地想用行动来证明自己刚才所说的话,害怕别人率先行动,去抢了他的功劳一般。   眼看他的脚已经踩到那个小方块了,可他的身子却没有丝毫的停顿,他整个人就像是瞬间失重了一样,急速往下掉去。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前面并非是他看到的一片坦途,更不是一张平整的棋盘,而是一个美丽的陷阱。但现在已经为时已晚,随着他“啊”的一声大叫,他整个人都已经掉向了那个无底的深渊。   刚才大家都 没有一点点思想准备,没有想到这变故来得如此突然,总是在自己最意想不到的时候到来,以至于一下子出现这样的情况,大家都吓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一时反应不过来,不知道该如何应变。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离胡白水最近的雷霆来了一个鱼跃前扑,把自己整个人都抛了出去,好不容易才抓住了胡白水下意识向上举起的双手,但雷霆的身子也失去了控制,迅速飞向了那个无底的深渊。   就在雷霆的双脚马上要从面前平台上消失的时候,文立伸出了他那双长长的麒麟臂,死死地拽住了雷霆的双脚。由于他们俩个人的体重较重,再加下俩个人下坠的惯性,文立一个人根本就拖不住他们,尽管他已经扑倒在地面,身上被擦得血肉模糊,但也阻止不了三个一起向深渊滑去的趋势。   李子木和美女眼见文立的双脚从面前滑过,两人想都没想便一下子扑倒下去,各人抱住文立的一只脚,这样稍微减缓了一下大家下滑的速度,但仍然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五个人就像是一段铁链,环环相扣地联在了一走,其间随便那个环节出现断裂,那链条末端的人便会掉向那个无底的深渊。   李子木和美女已经想尽了所有的办法,想要增大一点身体与地面平台的摩擦力,减缓一下大家下坠的速度。但是效果并不明显,他们这串活人串任然在慢慢地向前滑去,再这样下去,大家都只有一起葬身深渊。   现在必须要找一个支点或者可以借力的地方,才能挽救大家的命运。这时李子木发现,在这个大棋盘的边缘,有一段凸起的边线,他连忙伸出左手牢牢地抓住那段边线,然后用右手的手肘夹住文立的右脚,死死地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美女看到李子木的动作后,也效仿他的动作,一手抓住凸起的边缘,一手抱住文立的左脚,这样一来,总算是暂时控制住了大家下坠的趋势。   “都怨自己贪功,怨不得别人。”这是胡白水掉落下去时的第一反应,因为他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获救的可能性简直是微乎其微。   胡白水本来刚才已经是万念俱灰了,在他的内心里都已经彻底放弃了求生的欲望了,甚至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死人。他的意识也开始模糊不堪了,整个神经仿佛都已经进入了死亡或者是休眠的状态了。   但没有想到雷霆硬是硬生生地凌空把他抓住,看着雷霆的整个身子也凌空悬挂在上面。他求生的欲望又被激活了起来,刚才已经关机休眠的各个器关又重新接通了电源,打开了开关,开始工作了起来,他的意识也恢复了正常。   自己亲身经历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他的魂都 好像已经散去,久久收不回来,直到雷霆那双有力的大手抓住了他,他才意识到自己还活着。这样的感觉真的是惊心动鬼,足已让自己终身难忘。   “哥们,快上来,要不然他们就要坚持不住了!”雷霆双目赤红,手上肌肉一块块隆起。   在此生死攸关的时刻,胡白水也不敢造次,他收起了一贯放荡不羁、玩世不恭的性格,认真地对待着眼前所面临的处境,毕竟谁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   “雷霆兄弟,大恩不言谢!”胡白水的语言功能也随之恢复了许多。   “快别费话了,一个都 不能放弃。不抛弃!不放弃这是我们‘五虎将’的初衷,更是我们的原则!”雷霆咬着牙关一字一句地说道。   局面稍微稳定了一下以后,大家就开始准备展开自救工作了。   雷霆使劲将胡白水往上一提,胡白水也配合着顺势往上做了一个引体向上的动作,接着再腾出一只手来,抓住了雷霆的手臂,然后再接着做一个引体向上,又向上挪了几寸,就这样一寸一寸地向上爬去。   胡白水在下面爬的辛苦,上面的文立更辛苦,刚才为了救他们,文立直接从空中跃起,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脸和鼻子都摔破了,伤口处现在正在汩汩流血,他都没法子去擦拭一下。   他的身上也划伤了好多地方,以至于刚才拖动的地方都留下了一条带血的血路。   最为关键的是,他的双手现在承载着两个人的重量,所以他现在的压力才是最大的,李子木他们现在才发现,他的那双长手不仅比普通人的手长,而且还很有力量。   随着胡白水每一次往上爬一段,下面的人梯就会带来一阵剧烈的晃动,他们身上的压力便会增加不少,为了自己兄弟的安全,为了不出现意外,大家都在咬紧牙关坚持着。   文立更是瞪着一双严重充血的眼球,紧紧地咬着腮邦子,注视着胡白水的一举一动,生怕他就有个闪失。   李子木只有一只手抓住文立的脚,现在人梯抖动了起来,所以他的手好像有点控制不住文立的脚 了,但另外一只抓住棋盘边缘的手又不敢松,一旦松手,大家都会滑进那无底的深渊。   实在没有办法,李子木也顾不了个人形象了,他毫不犹豫地张开嘴,用他那副雪白的钢牙,咬住了文立那只粘满了泥沙的裤腿,这样增加了点点拉力,就好控制多了。   美女也面临着和李子木一样的情况,他看到李子木的动作以后,也果断地用自己的牙,咬住了文立另外一边的裤腿,刚才那个摇摇欲坠,随时可能解体的人梯便得到了加固,一下子趋于平稳了。   胡白水终于从那个陷阱里爬了上来,他像一滩烂泥瘫倒在平台上,浑身上下的肌肉无序地抖动个不停,就像是和着快节奏的音乐,在舞池里面蹦迪一样。   当他看到文立满脸的鲜血和一身的伤痕时,他那颗玩世不恭的心也仿佛颤抖了一下,又像是一只大手狠狠地捏了它一把。   可能在他的灵魂深处,他也深 深 地体会到了,什么才是兄弟的感情,这一切只有在互相生命攸关的时候,才能真正地体现出来,平时嘴里所就的那一切,可能都是美丽的谎言。   再看到李子木和美女口手并用,才拖住了文立等人,想着刚才他们三个人的体重,就系在李子木和美女俩人柔弱的身上。而他们俩为了确保大家的安全,也是不惜付出一切,居然爆发出了令人惊讶的力量,并坚持到现在,这是何等坚强的意志品质才能让人坚持下来啊!   一股暖流从胡白水的心间流出,传到了他的四肢百骇,最后差一点就夺眶而出。   男儿有泪不轻弹,现在不是煽情的时候,更没有儿女情长的时间。   胡白水连忙趴下身子,一只手抓住了雷霆的脚,使出吃奶的劲,将他往上拉。因为他的手没有文立的长,所以无法用两只手去抓雷霆的双脚 。   雷霆毕竟是个练家子,他在这方面的能力确实要比其他人强出很大一截。只见他的腰身一收一躬,双手便伸了上来,胡白水和文立各自拉着他的一只手,便活生生地把雷霆提了上来。 第三百一十章 度量衡比锁2   大家终于又回到了踏踏实实的地面,只是文立、李子木和美女三个好像还没有缓过气来,他们三个躺在地上一边喘气,一边用目光交流着刚才那紧张刺激的感受。   最难能可贵的是,遇到这么凶险的事,大家居然没有一丝抱怨,也没有互相推诿指责,更没有生出一丝的嫌隙。反而还大大增强了大家团结友爱的力量,经历了这些磨难,大家现在才真正的像一个整体了。看来要想见到彩虹,还真的需要经历一番风雨的洗礼,想到这里,大家都不由得会心地大笑了起来。   大难为死,必有后福。大家心里都有这种美好的憧憬,对未来的前景和前面的道路,都充满了信心。   虽然没有一个去埋怨胡白水,但胡白水心里也觉得非常愧疚,由于自己刚才的大意,差一点就让整个团队陷入了绝境。他也在心里告诫自己,以后千万不能再这样冒失大意了,同时他还在心里给自己鼓劲打气,接下来一定要好好表现,再立新功,将功折罪,用更加优异的表现,来回报大家对自己的关爱。   这时细心的美女发现,在他们刚才所站的地方,有几根长短一样的矩形条状物,就像是小学生用的尺子一样,而且地上好像还刻有几行字。   大家走过去,把那几根尺子一样的东西捡了起来,再仔细看了看地上的字,最前面是一个单独的较大的字,是一个隶书体的“跬”字,而后面还有一句五言诗,其诗意如下:   长短巧匹配,   轻重皆有为。   大小是一家,   度量无贱贵。   读完了这几句莫名其妙的诗,再一看手上那些尺子样的东西,居然这些东西上面也有字,分别是“跬”、“步”、“尺”、“寻”、“常”。而尺子的另外一面,还有类似于二维码的微凸起来的图案花纹。大家面面相觑,觉得这些东西出现在这里,太过于诡异了,都 希望有人能够站 出来,给大家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些古怪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它们在这里会有什么用途?   “结合我们先前走过的那几道关卡,这肯定也是一把特制的锁。这些字便是我们开锁的提示,只有打开了这把锁我们才能顺利通过这里,否则我们将寸步难行。我们手里拿的这四块尺子肯定就是开锁的钥匙,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找不到锁在哪里。”不得不佩服文立在这些方面确实有独到的一面,他在这方面的 能力,确实要高出大家一截。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以前只听说过看到锁而找不到钥匙的情况,今天居然有人拿着钥匙而找不到锁。大家带着这个滑稽的问题,四处寻找文立口中所说的那把锁。   在几只手电光的共同照射下,大家终于看清了面前的全貌。前面是一个亦幻亦真、光怪陆离的大棋盘,虽然看上去平平坦坦,但由于有了刚才胡白水的深刻教训,所以谁也不敢上前一步。   李子木蹲下身子,拿着手中的尺子去敲打了一下那个明晃晃的棋盘,没有想到他敲打的地方什么也没有,那个地方空空如也,看来他们眼睛看到的都 是虚幻的假像而已,那个棋盘根本就不在他们的面前。   他仔细看了半天,再冥思苦想了一会,终于恍然大悟,原来这里面的确是有一个棋盘,只不过这个棋盘在离他们脚 下很深的一个大坑里。而且这个棋盘是用一面面可以反光的平面镜做成的,一旦有光照在平面镜上,它就会把光反射到大家的眼前,让大家产生幻觉,以为自己的脚 下就是一块平坦的棋盘,而其实那是一块万丈深渊,纯粹是一个美丽的陷阱。   “如果有绳子,我们可以从这里坠下去,然后从下面走过这个大坑,再爬上面不就行了吗?这样就根本不需要去找那个理论中存在的锁了!”胡白水眼见大家都 找不到锁,便剑走偏锋,说了一个他自认为很完美的方案。   “呵呵,也只有你才想得出这样的馊主意,现在我们身上没有绳 子不说,就算有,但也没有人知道这个坑有多深,而且这个坑里有什么东西大家也不知道,万一有毒气毒水或者是暗器机关怎么办。就算是没有这些,大家能够顺利走到对面,又怎么爬上这个大坑壁呢?”也不怪美女言辞犀利,刚才胡白水的建议确实欠妥,美女分析的这几条,条条在理,头头是道。   这样看来,寻找与这几把钥匙相匹配的锁,肯定是大家脱离困境的唯一正解了。   文立把五把尺子拿来一看,想从这上面的字和图案找到线索。“跬”、“步”、“尺”、“寻”、“常”,这五个字都 是古代经常使用的长度单位,而且它们相互之间也有一定的倍数关系,这肯定和我们刚才 走过的那个岁月轮回转盘锁是一脉相承的。古人不是认为天圆地方吗?这是他们最直观、紧朴素的观点,所以这两把锁也是环环相扣,步步相关,或者说这本来就是一把锁的两个部分,一个在上,一个在下,可能连它们之间的设置理念都是同出一辙的,只是开锁的方式不同而已。   天似锅盖,地似棋盘,很多古书上都是这样记载的,所我们头上的那块光阴轮回锁是圆形的,它代表天。而我们脚 下的这块锁,它就像一个大大的棋盘,所以它代表地。   这两把锁这样的设计其意义还在于四季更替,日月轮回是天道决定的;按照这样的推理,那我们现在的这把锁这应该是地道或者是人道决定的。   而古代人常用的这些长度单位,恰恰是受地利或是地理距离的启发而笃定的,它们最初都是为了丈量地上距离的长短,或是地理面积的大小才产生了这些衡量长度的单位。   当初人文始祖轩辕皇帝,为了丈量九州,不也是靠用跨步子的方法去丈量的吗?这里边的几个字都是和步子的长短有关联的。   所以我敢断定,这是一把长度单位的锁,这些锁肯定就在我们向前走动的合适的距离上,我们可以从我们的脚 下找起,应该要先从起点找起。”文立总是能够敏锐地发现这些看似不相关的事物或事件之间的联系,看来这也算是他当这么多年的记者所具有的特有素质吧!   “以前我就听说,很多无良的小报记者为了博取观众的眼球,提高自己的知名度,他们都会捕风捉影地去寻找一些新闻线索;甚至凭空臆测,搞些移花接木花边新闻,或者肆意渲染夸大一些信息,做出一些哗众取宠的事来,从面达到自己的目的。今天一见,才知道这记者里面还是有异类啊!并这一定全都是那种胡乱猜测,虚话连篇,说话不负责任的烂言分子啊!”美女不酸不甜,不痛不痒地说了两句,也不知道她是想损文立呢!还是在表扬文立。   不得不承认,这一点确实是文立的长处。眼见文立处处得意,时时受重用,美女心里可能也有一些吃醋了。   “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当然,这个方案还要靠大家来论证一下它的可行性,同时,还要靠大家来补充完善。”文立听美女这么一说,知道美女心里可能有一些不服气。   在言语方面自己肯定不是美女的对手,所以不敢再和她斗嘴,为了避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也为了照顾一下美女的情绪,他有意说了几句谦虚谨慎语言,随后便嘿嘿一笑,站在一旁边,静静地等着李子木拿最后的主意。   李子木听完了文立的分析,然后又想了一会儿,觉得文立说得很有道理,所以便将大家召集在一起,想商议一下具体的行动方案。   经过文立和李子木的再次梳理分析,现在大家的思路更清晰了,再不断地补充完善一些信息后,便行成了一个较为完美的方案。   现在首先就是要找到起步的圆点。   这圆点会在哪里呢?大家这时才分头向四周望去,现在他们才发现,这四周都是美丽的陷阱,只有他们站的这个地方有一个小小的立脚之处是实在的,而他们现在所站的位置,就好比是一场大大的棋盘上,天元所在的位置。   幸亏他们刚才从圆盘上掉下来的时候,选的位置刚好合适,要不然他们都会直接就掉下那个无底的深渊,设计这两把锁的人,还真是脑洞大开,想象力丰富。   看来我们所站的这个地方就是这个棋盘的中间位置了,只是我们还要找到这个圆台的圆心。   这只是一张标准规范的大圆台,所以它的圆心应该就在两条直径相交的地方,大家毫不费力地就找到了。   再看这五把钥匙上的五个字,单位最小的肯定就是“跬”字了,“跬”在古代指的是半步的距离,不是有一句名句说过吗“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指的就是这个意思。   按照先前大家分析得出的结论,李子木来到圆心处,左脚站在圆心上,右脚 跨出去半步,以左脚 为中心脚 ,右脚为圆规的旋转脚,画了一个小圆圈。   于是大家在这个小圆圈的两旁仔细寻找了起来。   “这儿还真有个小孔!”细心的美女总是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   大家围过去一看,地上还真的有个筷子大小的矩形小孔,这个孔与李子木手里拿的那几根筷子状的钥匙的截面几乎一模一样,看来这里就是第一个锁孔了。 第三百一十一章 度量衡比锁3   李子木把手里的钥匙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最后选中了那把上面写有“跬”字的钥匙,然后对准了地上的那个小孔,轻轻地将事先选中的那把钥匙插入了下去。   当那个钥匙全部插入小孔以后,奇迹终于出现了,在刚才他们看到的那个棋盘的边缘,居然伸出了一条宽约尺许,长不见尽头的棋盘边框线。   这条边框线的宽度,完全能够满足人在上面行走,由于有了先前胡白水莽撞的教训,现在大家看到路也不敢随意踏步向前,为了保险起见,李子木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在那条边框线上敲打了一番,听到了实实在在的回声,这才放心地收回了手中的匕首,同时准备着手下一步的行动。   雷霆自告奋勇地准备去给大家探路,却被李子木给拦了下来,雷霆回过头来,不解地看着李子木,眼里好像在申诉说:“这探路本来就是我的本质工作,你拦我干嘛!难道想让我失业吗?”   雷霆兄弟,你暂且休息一下,这段路恐怕只有我自己走了,谁也代替不了我,你们只管跟在我后边走就行了。   “为什么要这样呢?雷霆不是干 得好好得吗?莫非你对他先前的表现有意见?”胡白水也是一脸的茫然,他还以为是李子木对雷霆先前的表现不满意,所以作为惩罚而剥夺了他探路的权利。   “大家不要误解了,是这样的,我们现在还只是使用了一把钥匙,现在探出来的也只是第一段路。我手上还有四把钥匙,因此,我们眼前看到的这段路还不能顺利地让我们这过这面诡异的棋盘。根据手上所剩余的钥匙判断,接下来应该还有四次变故,还要使用四次钥匙,但这四次变故的内容是什么,谁也不知道。而这道路又是如此狭窄,呆会儿如果遇到变故,我再想上前也不容易,不如就让我走前面,遇到情况也好随机应变。”李子木也怕大家误会,所以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   “你是队长,怎么能轻易涉险呢?要不你把手上剩余的四把钥匙给我,让我来打前站,现在不是你来逞英雄,充好汉的时候,你忘记了我们当初的约定了吗?任何人不得逞个人英雄主义!”文立一边说一边抢上前去准备冲到李子木的前边去。   “不!正因为我是队长,所以必须由我走在最前面,最主要的一点是因为,刚才这“跬”步的距离是以我的步幅来测量的,也就是说这个标准是以我的步幅来衡量的,我手上所剩的四把钥匙现在是‘步’、‘寻’、‘常’、‘里’都是古代的长度单位 ,而且与‘跬’都 存在倍数关系,所以只能用自己的步幅标准去找到下一个的锁孔。”李子木说完,便伸出手来,拦住了准备上前的文立   大家听了李子木的解释后,都 不再开口说话了,原来李子木并不是为了逞一时的血气之勇,更不是想逞个人英雄主义,他是在仔细观察,冷静分析的基础上才做出的决定,大家刚才都 曲解他的意思了。   李子木再次核定了自己跬步的距离,然后按这样的步幅,沿着棋盘的边缘线向前稳稳地走了两跬步,低头一看,一个小小的锁孔如约而至,李子木拿出手里写有“步”字 钥匙,轻轻地插进了空里。   雷霆寸步不离地跟在李子木后面,双手扬着,准备随时应付突发的事件,生怕李子木会遇到什么危险。   李子木还没有站起来,便发现左手边方向有一条一尺宽左右的棱线夹在棋盘的方格之间向前延伸而去,与现在大家所站的那条边框线保持垂直相交的位置。   李子木看到这样的变化后,转过身来,给了大家一个自信满满 的微笑,看来,这一切变化,正如他所料,这些变化都 是他心中早已预料到的。   于是他向着左边的那条棱线跨了出去,按着先前步幅的大小,向前走出去两步,不远不近,脚 下正好有个细小的锁孔,他又拿 出手上写有“寻”字的钥匙插了下去。   与这条棱线的垂直方向也相应地出现了一条棱线,接着他再带着大家改变方向向前走去。   不记得拐了几道弯,走过了多少条棱线,当他们走完最后二十步,再插入最后一个“里”字的时候,他们终于越过了那个幻象从生的大棋盘,脚 踏实地地踩在了一方石台上。   前面石壁上,出现了一段向上延伸而去的石梯。   大家看已经顺利越过了那个陷阱丛生的棋盘时,都 觉得不可思议,没有想到大家这么轻松就过了这一关。   其实直到现在李子木才想通,原来这些道路早就存在于这个棋盘的表面上了,只是受棋盘底部那些平面镜反射光线的影响,大家站在上面根本就看不到这些纵横交错的道路。   当李子木把手中的钥匙插入锁孔后,便启动了相应的机栝,那些机栝便遮挡了棋盘底下那些平面镜反射的光线,这样他们才能看清地面上的道路。   由此推断,这个棋盘上的道路应该不仅只有这一条,只不过不同的道路可能通向不同的地方罢了。而他们刚才走的这一条,应该是最正确的选择。   “队长,为什么你每一次都能准确无误地找到那些细小的锁孔呢?”胡白水还是一脸的茫然。   “这个不难,也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我尽量保证步幅的大小一至,让我所走的每一步的距离都不要出现太大的误差,这样就很容易找到锁孔了。”李子木现在是一身的轻松,说起话来也显得十分自在。   “那在每一条棱线上走多少步数是怎么确实的呢?还有这五把钥匙是的五个字之间究竟存在着什么样的等量关系呢?”雷霆心里也有很多疑问,看来李子木如果不说清楚,他们俩的心里是不会放下这个问题的。   “我正是利用这五个长度单位之间的等量换算关系,来确实我们在每一长棱线上行走的步数的。而每转换一次方向,就意味着进位一次,而只要进位一次,就应该转换一次计量单位了。具体点说是这样的,两‘跬’等于一‘步’,而两‘步’等于一‘寻’,两‘寻’等于一‘常’,二十‘常’等于一‘里’,这便是古代这些长度单位之间的换算关系,也就是我们在每一条棱线上行走的步数,其实方法就是这么简单,只是看大家有没有细心地观察,认真地思考罢了”。   没有想到,大家眼里认为如此复杂的事,却让李子木三言两语就给说穿、说透了,看他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就像是在和大家拉家常一样随便,这可能就是兴重若轻的最好诠释吧!”   “队长博问强记,涉猎面如此之广。实力果然强大,知识面之广,了解之深刻,确实让人难以想象,我要是有你一半的水平就知足了!”胡白水一富心悦诚服的样子。   “不要这么说!金无赤足,人无完人,我们每一个人都 有自己的特长,每一个人都 只能做唯一的自己,那样才是真的自我,那样才能活得自然又潇洒。你不可能老是去学别人,同样别人也不可能变成你,因为我们每一个人都 是这个世界上的唯一。刻意地去隐藏或掩盖自己,那会让自己活的很累的,率真自我,活出自信,做最好的自己,那才是我们每一个人的生活目标。”   李子木的这番话好像在其他几个人的心里引起了强烈的反响,他们有的在埋头沉思,好像在细品李子木话里的哲理,有的在频频点头,好像与他产生了强烈的共鸣一样。   “队长,你这身过硬的本领是怎么练成的呢?我也想做最好的自己!但不知道该怎么去做,你们说的这些知识,好像是我的盲区一样,”胡白水一脸的真诚,看样子他好像还真的想下一番苦功夫,想脱胎换骨了一样。   确实,很多事情在你没有入门之前,或者说是没有充分了解之前,你都会觉得这是天大的难事,而你一旦掌握了其中的奥秘,你会觉得它其实是如此的简单。   但在平时多学习,多加强自身的修养也是很有必要的,社会也是不断向前发展的,只有不断地完善自我,提高自我才能适应这个社会的发展,才不至于被 这个社会淘汰。而学习又是一个长期积累的过程,谁也不可能一蹴而就,也很少有立竿见影的效果,   人的一身也会遇到很多不可预见的困难,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去战胜一个又一个的困难,这样的人生,才算得上是完美有人生,才值得让人去羡慕和尊敬。   “古人不是说过吗?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你有心去钻研,去学习,就没有战胜不了的困难。在客观条件已经决定了的时候,人的主观意识就将对事态的发展起着决定性的作用,你想要做好一件事,你可以找到一百个办法,而你一旦不想做这事,你会找到 一万个理由。”心里的那一通感悟,好像是打开话匣子的钥匙,让他滔滔不绝地说起了那些包含哲理的语言,好像只有原原本本地将这些表达出来之后,他的心里才会好受一点。   “队长,你觉得我现在才开始学习能行吗?我刚才听你说了这么多,听得我头都大了!”胡白水脸上露出了一副困难重重的表情。   “怎么不行呢!活到老学到老,随时学习都 不会迟!你听说过士别三人,刮目相看的故事吗?”李子木继续鼓励道。   “你说的是吴下阿蒙的故事吗?”胡白水好像有所领悟。   “对!就是孙权劝学,吕蒙最终成为东吴大都 督,成为一代名将的故事。”李子木说完,还朝胡白水肯定地点了点头。   看来胡白水的心里也有一个英雄的梦想,只是不知道他是否找对了实现梦想的途径。 第三百一十二章 度量衡比锁4   从那面大大的棋盘上走过来以后,李子木一行便进入了一个又高又大空间里。这里边就像是一处用于演艺的穹顶大厅,又像是一个大大的室内体育场。   这个大厅的正中间有一根大大的柱子拔地而起。柱子的旁边还有很多长短不一的绳子从顶上坠了下来,而那些绳子的末端,还系着一些可以盛装东西的框。就像是一棵大大的芒果树上结满了又大又甜的芒果,又像是游乐场里孩子们乘坐的旋转秋千一样,周围都 吊满了可供游客乘坐的秋千。   大家走近看了看中间那根柱子,它的表面略有一些粗糙,就像一棵千年古树斑驳的表皮一般,但那树干却十分巨大,八九个成年人连起手来,也不一定能将其合围上。   在柱子的表面上,还镶嵌了一段螺旋上升的台阶,按顺时针的方向旋转而上,顺着那段旋转而上的台阶可以向着柱子的顶端攀登上去。那根圆柱体表面还有很多的孔,那些孔有矩形的,也有圆形的,这些孔洞不知道有多深,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也许这些孔洞已经穿透了整个圆柱体。   矩形的孔洞较大,其外形和那些台阶的截面一样,而圆形的较小,但它们都 呈一定的规律排列着。整个圆柱里面好像是空心的,就好像抗战时期,东瀛倭寇修建在地面上的雕堡一样,那些孔洞便是他们对外射击的射击孔。   那些螺旋台阶的踏步,便是从那些矩形的孔洞里伸出来的,稳稳地镶嵌在了圆柱体的外表面上。   而在那台阶起步的地方,有一根长长的线吊着一个框,几乎贴在地面上,那框里装着一个像秤砣一样的物件,只见那物件上还写着一个大大的 “均”字。   “这是什么意思呢?就写一个字在这里,还真有点让人捉摸不透啊!”美女认出那个字以后,也顺便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看法。   “管他什么意思哦!我看这周边都 没有出路,唯一只有这根石柱子上有向上旋转的台阶,我想咱们沿着这段台阶走,肯定不会有错。”胡白水说完,便向前走去,做出一副想往上攀登的动作。   “白水兄弟,先不要忙,待我们商议定夺后再走也不迟!”胡白水见李子木发话了,也不好再操之过急。   “就是嘛!你忙什么嘛!水哥,今天你已经出尽了风头,立足了功,还着急什么嘛?你还是给我留一点表现的机会嘛!你再这样下去,还要不要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活了啊?”雷霆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这个‘均’是古代的重量单位,综合我们先前遇到的那几个问题,这一关可能是考验我们对重量单位的理解和认识。只有弄清楚与之相关的换算和平衡关系!咱们才能顺利通过这一关!我看这一关就由我来打前站吧!”文立说完,便当仁不让地站在了旋转台阶的起始处。   “对,我也想起了刚才那首五言诗的第二句,‘轻重皆有为’,说的不就是重量的问题吗?”美女好像恍然大悟的样子,脱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对!对!对!那首诗的第一句叫‘长短巧匹配’,不就说的是长度单位的换算问题吗?而我们刚才通过的那一关,也恰恰是在考验我们对长度单位的理解和认识!由此看来,那首 诗的每一句话都 会有一个与之相对应的难题需要我们去解决!”经过美女这么一启发,连雷霆都有了新的感悟,整个人仿佛醍醐灌顶一般地醒悟了过来。   “大家说的都很有道理,那咱们就按既定的方案来执行吧!文立走在前面打前站,我跟在你的后面,有什么情况咱们俩好商量着解决!”其他人见李子木这样安排,也没有不同意见,算是都认可了这个行动方案。   于是大家一行人,排好了队,慢慢地朝着那个旋转的台阶走去。   走出去不远,可能走过了这根柱子外圈一半的距离,前面的人忽然停下了向前的脚步。   刚才走得好好的,现在一下子停了下来,事先也没有个前兆,更没有预先通知,大家心里一下子紧张了起来,都以为出现了什么突发的变故,或者是有什么险情,大家一下子又变得提心掉胆了起来。   “怎么回事,需不需要帮忙,”雷霆站在最后面,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情况,所以心里着急地吼了起来。   “没事,你们注意自身的安全就行了”,文立平静地回应了一声,算是给了大家一颗定心丸。   李子木站在文立的后面,也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便探出头去,往文立的脚 下看了看。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文立的前面已经没有了旋转楼梯的身影,那些本来应该出现的台阶,已不知去向了,圆柱体的表面倒还有许多矩形的孔洞。而在他的左边,也吊着一个筐,但筐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右手边的圆柱上却放着几个和秤砣一样的东西。   “前面突然就没有了台阶,但这圆柱体的表面有一些像秤砣一样的东西,大家小心点啊!注意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我把这个秤砣拿起来,看看这上面有什么玄机,”文立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大家。   “你现在离地面那么高,你才要小心啊!我们离地面近,掉下去也无妨!顶多摔个灰头土脸,不会伤筋动骨的!”美女关心地说道。   文立轻轻地拿 起了那个像秤砣一样的东西,左看看,右看看,上面除了有 “十镒”两个字外,再也没有其他可用的信息。   他转过身来,把手中的秤砣递给了身后的李子木,希望李子木能提出一些有用的建议,化解大家眼前面临的困难。   李子木把秤砣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说道:“看来你刚才说的没错,这的确是一个关于重量换算平衡的机关,而旁边的这些筐便是保持平衡的两端点”。   “对,这‘镒’好像也是古代的一种重量单位,但这‘镒’和‘均’之间是什么样的等量关系 ,我就弄不明白了”看来文立也遇到麻烦了。   美女站在五个人的中间,文立和李子木的对话她听得清清楚楚,她想了想,便说道:“我说得韵律启蒙里面有一句叫三尺剑,六钧弓,古人那个时候对力量的大小也是用重量单位来表示的,六钧弓便是很强的弓了,这六钧便是指弓的开合力,可不可以从这个方面来判断一下六钧的重量呢”   “有个成语不就叫做千钧一发吗?这里面的钧指的也是一个重量单位!”雷霆补充说了一句。   “你们俩说的都可以作为重要的参考资料,‘钧’在古代确实是作为一种常用的重量单位,但是‘镒’一般很少用作重量单位来使用,只是在秦代将其作为衡量黄金的一个专用计量单位。   在秦汉时期,一‘钧’约等于现在的15公斤,而一‘镒’等于24两,当时一斤等于16两,而24两就是一斤半,也就是0.75公斤,所以一‘钧’应该等于20‘镒’”。李子木说得很有信心,而且用词也相当准确有力,没有一丝的含糊。   大家本来对这方面的知识了解就很少,再加上李子木说得如此果断,大家更是没有了一丝的疑问。   既然一‘钧’等于20‘镒’,那就应该在面前的筐里面放上两个带有‘十镒’字样的秤砣,绳子上的两个筐应该就能达到平衡了,这个重量平衡的难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于是,文立毫不犹豫地把那两个刻有“十镒”字样的秤砣慢慢地放进筐里。   那两个称砣刚一放进筐里,这只筐便迅速掉了下去,而刚才还在地面上的筐子马上升了起来,那个筐子里面装有一个刻着“钧”字样的称砣。   与此同时,文立却转过身来一脚踹向李子木。那动作是那么的坚决果敢,那么的迅速有力,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更没有一点点的犹豫和含糊。就像是参加世界杯的运动员,在对方球门线上的射门一样果断。   李子木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向后倒去,顺带打倒了后面的美女他们三人,四个人一起稀时糊涂地就滚到了地下。   与此同时,文立左脚在圆柱体的表面上一蹬,整个人后仰着就横飞了出去,就在他刚刚离开圆柱体表面的时候,那些孔洞里瞬间便刺出了各式各样的尖锐的武器。   那些武器当中有寒光闪闪的刀剑,也有坚不可摧的枪尖,还有一根根锋利的箭矢,那些刀剑、枪尖和箭矢几乎是擦着文立的身子刺了出来,刃口上面还泛着一层蓝萤萤的光,看上去便让人望而生畏,显然那刃口上还喂有毒液。   如果文立没有先将李子木等人踹下去的话,他们可能早就被那些瞬间刺出来的刀剑捅了个千疮百孔了。   李子木等人虽然有惊无险地逃过了一劫,但文立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由于他刚才踹了李子木一脚,便耽搁了他自己躲避刀剑逃命的时间。   在他向后跃起的同时,那些刀剑几乎已经刺到了他的腰间,他向外飞去的速度已经很快了,但那些刀剑来得更快。他现在整个人都扔在了空中,就像是一个自由落体,没有借力的地方,更没有了闪避的空间,眼看就要被那些喂了毒的武器刺伤,难道就只有这样听天由命了吗?   文立人在空中,身外险境,但他的思维仍然很清晰。我命由我不由天,只要还有一点点力量,就要把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只见他收回了自己的右脚,用脚 底板向刺来的长枪尖轻轻点去。   明知枪尖上有毒,他也只有这样冒险一搏了,这便是壮士断腕的英雄气概,或许这样还会求得一线生机。他只有在心里祈祷,希望胡白水这次买的装备质量不要太差,最好不要被那锋利的枪尖刺穿。   美女已经滚到了地上,正好压在雷霆和胡白水的身上,由于他们三个离地面都 不是很高,所以摔得不是很惨,但美女重重地压在他们俩身上,也够他们俩喝一壶的了。   李子木在掉下去的时候,下意识地往往石壁上一抓,正好抓住了石台阶的边缘,缓冲了一下,缓解了下落的力道,所以也没有摔伤。   “啊!小心,快接住他!”美女顾不得身上的伤痛,大叫了一声,便连滚带爬地向着文立掉落的地放冲了过去。   文立用脚登长枪尖的动作来获得了一点点反冲的力量,再利用这一点反冲的力量,让自己的身体快速地离开那些密密麻麻的刀剑和枪尖。   李子木和美女把这一切看得真切,那锋利的枪尖肯定会刺穿他的脚 掌,再加上他后仰着从将近7、8米高 的地方摔下来,不死也得重伤。   其他几个人离他将要落地的地方又太远,根本就无法组织救援。李子木也像美女一样,连滚带爬地扑了过去,但远水解不了近渴,他离文立将要摔下来的地方,也还有2、3米无的距离,看来这就是生死的距离了。   李子木绝望地闭上了双眼,美女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瞬间便掉落一地,同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第三百一十三章 度量衡比锁5   文立一脚点在那支枪尖上,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大家心一下子绷紧了,思维也好像停顿了,周身的血液也凝固了。他们仿佛已经 想到了那脚掌被枪尖“噗”的一声刺穿,进而血脉喷张的画面,甚至感受到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和那惨绝人寰的惨叫哀嚎。   但是事态的发展却与大家想象中的版本大相径庭。文立的脚掌在枪尖上轻轻一碰,整个人就像是蜻蜒点水一般,轻盈地离开了那支泛着寒光的枪尖。   就在文立脚掌脱离枪尖的那一刻,大家才惊奇地发现意想中枪尖“噗”的一声刺穿脚 掌,进而鲜血淋漓的场景却并没有发生。   文立如愿获得了这一点点宝贵的反冲力量,自己的身体一下子便远离了那些刺向他的武器。就像是飞碟比赛中抛靶机抛出去的碟靶一样,急速向远端飞去。   当那点向后的力道消失以后,他的抛物线便发生了变化,整个人从空中急急地坠了下来,由于事发突然,再加上自己整个人都 在空中,没有借力的地方,所以文立无法调整自己在空中的动作和姿态,也很难完成一些自我保护的动作。   在那些刀剑刺出来的同时,那个装有两个“镒”字秤砣的筐子,也拉动着上面的绳子“哗啦啦”地从上面垂直掉了下来,另外那个装有“钧”字秤砣的筐子却从地面上缓缓地升了起来。   就在文立将要横着摔倒在地上的时候,他听到了脑后那两个筐子拉动绳子的声音,他急中生智,背对着脑后的绳子便伸出了他那双有力的麒麟臂,反手抓住了脑后的绳子,就像一名体操运动员正在参加吊环比赛一样,做了一个漂亮的后空翻,接抓环,便卸掉了下坠的大部份力量,也让自己的身子恢复了平衡,只见他轻轻一荡,再抛开手里的绳 子,双脚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   他这几个动作一气呵成,连贯有力,动作幅度不大不小,恰 到好处,宛如一只灵巧翻滚的燕子,在盛夏的傍晚,表演超低空飞行一样,看得旁观者都目瞪口呆,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而那装有两个“镒”字秤砣的吊篮触地之后,那个篮子底部居然自动分开,里面的两个秤砣便掉在地上的一个隐藏的坑里边,瞬间不见了踪影。   吊篮里的两个秤砣掉出去了以后,这边的吊篮便轻了许多,而另外一侧那个装有“钧”字秤砣的吊篮便又重并新下坠了下来,这边的一个空吊篮便快速地升了上去。从圆柱体表面刺出来的那些刀剑,也刷的一下子全部缩进了圆柱体里面。   这一切都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的,周边一下子发静了下来,恢复到了先前的状态,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根本不像是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的大战一般。   李子木不忍心看到文立摔得血肉模糊的样子,他好像是有意逃避这样的现实一样,所以久久不敢睁开自己的眼睛,可耳朵里却迟迟没有听到文立重重摔地的声音传来。   莫非事情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事情是不是出了新的转机?带着这点美好的愿望,或者说是侥幸的心里,他还是勇敢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不得不面对这即成的事实。   不管结果是好还是坏,都 必须无条件接受,逃避不是办法,那是懦夫的行为。   文立落地后也是惊魂未定,在用脚踹李子木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被万箭穿心,或者被摔得血肉模糊的心里准备,没相到结果却是如此的完美,连他自己都 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他稍微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便心急火燎地跑向了在地上趴着哭泣的美女,他还以为美女肯定是受了重伤,或者是破了像,所以才会哭得如此伤心,他根本没有想到美女是因为他而哭泣。   李子木看文立没事一般地走了过来,心中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继而翻了一下身,躺在地上,长长地喘了一口粗气。   “快来看看,她可能受伤了!”文立来到美女身旁,想伸手去扶她,但又有点害怕别人误会,所以只有站在美女身旁焦急地喊到,希望其他几个人快点过来帮忙。   美女趴在地上,一听居然是文立的声音,她瞬间便收起了自己的哭声,悄悄抬起头来,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面前的文立,见文立完好无损地站在旁边,便有心想捉弄他一下。   于是她便不再言语,闭上眼睛,如晕过去了一般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文立见刚才还在哭的美女,一下子连哭声也没有了,以为她的伤情加重了,心里更加着急,但又不知道怎么动手施救,急得在那里手脚无措。   胡白水从上面掉下来,摔破了胳膊和膝盖,再加上美女掉下来的时候,重重地压在了他的身上,所以到现在还没有缓过神来,在地上痛得呲牙裂嘴地干嚎。   雷霆距离地面最近,反应的时间也较充足,所以没怎么受伤,他见胡白水受的都 是一些硬伤,没有什么危险,便急急地向美女这边奔来。   “她刚才摔下来,你们俩个大男人在下面为什么不接住她,看情况她摔得不轻,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我可要内疚一辈子了!都怪我那不知轻重的一脚!”文立用非常自责的口吻对雷霆说道。   美 女趴在地上,听到文立这么说,差点就笑出声音来了。   “我们接住她了啊!她掉下来,整个身子都 压在我和胡白水的身上,你看胡白水到现在还在那里干嚎呢?”雷霆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她为什么会这样呢?”文立指着地上的美女继续说道。   “我也不知道啊!她刚才看你有危险,还呼天抢地地扑过来想要救你!可能她以为救不着你了,所以气得晕过去了!”雷霆连猜带估地说道。   文立听雷霆这么一说,心里更加内疚。   “那现在怎么办呢?快想个办法救救他呀!”看样子文立真的很着急。   “是要想办法,快点救救她,要不然时间长了就没得救了,先掐掐她的人中穴,再来个人工呼吸!”李子木刚才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知道美女在装,所以他也装作非常心急的口吻说道。   听李子木这么一说,大家更加紧张了起来。   “可我不会掐人中穴,也不会人工呼吸啊!你们谁会,快来救他!”文立说得非常认真。   “我们也不会,现在抓紧时间救人要紧,你不要再婆婆妈妈的了,就你离她最近,你不来施救,谁来施救呢?”李子木也是一本正经地说道。   文立想了想,觉得李子木说的也有道理,便伸手准备将美女翻转身来,先掐她的人中,再做人工呼吸。   他的手刚一伸出去,还没有碰到美女,谁知美女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吓得文立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谁要你们救了,我自己能救自己,用不着你们,”说完她还狠狠地看了一眼李子木和文立,看得文立心里直发虚。   “文立,你的脚没有事吧!我们刚才都看到那锋利的枪尖刺向了你的脚掌,都 以为你在劫难逃了?”李子木关心地问道。   “没事,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刚才为了获得那点反冲的力量,确实在那支独利的枪尖上蹬了一脚,但脚掌上确实没有伤口!鞋底也没有被刺穿!”胡白水好像也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当然不会被刺穿了啊!我采购的是最好的户外鞋,不是一般的水货,鞋子底部是加了钢板的,一般金属利器根本就刺不穿的。”胡白水告诉了大家最想知道的答案。   “哦!白水兄弟还真的是有先见之明啊!你又立了一功,我们出去后在功劳薄上一定给你记上这一功。既然大家都没事就好!咱们重振旗鼓,以利再战!”李子木随口说了一句敷衍的话,想化解一下眼前尴尬的气氛。   “谁说没事了,我都破像了”大家这时才向胡白水看去,只见他头上果然掉着一个大青疱,他正一边捂着头一边朝大家走过来。   接下来大家又回归到正题上来。   “莫非我们刚才在换算“钧”和“镒”的进位关系时弄错了吗?”文立自言自语地说道。   “不会的,肯定不会有错,我刚才说的那些都是有依据的!”李子木非常肯定地说道。   “那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胡白水表示对先前出现的情况非常地不解。   “不知道你们刚才看到那两个吊篮一上一下的情况没有,在哪个装有两个“镒”字称砣的吊篮掉下来的时候,这边这个装有“钧”字的吊篮却在往上升,也就是说,这两个吊篮本来是一对,只是两个吊篮升降的高度不一至,这一点便值得我们大家去研究。”李子木用一种探索的口吻说道。   李子木打起手电,朝着那两个吊蓝的顶上望去,由于 离上面的距离太远,所以大家看得不是十分清楚。   为了把上面 的情况看得更清楚一些,李子木又再次走向那段旋转台阶,准备缩短一下距离,仔细看清这些吊篮和绳子的构造原理,这样才能纠正刚才的错误,重新制定合理的方案,确保大家安全通过这一关。   “喂!李大队长,你没有必要这样来逞英雄吧!刚才要不是文立踹咱们一脚,咱们现在可能全身上下都 是血窟窿了吧!你现在还要上去,不知道你是想挑战极限呢?还是想自寻死路?”美女说话还真的是一针见血,入木三分,不给对方留一点点面子。   “你们放心吧!我们刚才已经走过一次了,只要不去动那些吊篮,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不信你们问问文立。”李子木依旧胸有成竹地说道。   几个人又把头转向了文立,用征询的眼光看着他,希望他能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是的,只要不动那个吊篮,就不会有危险。我刚才把那两个秤砣刚一放进去,那个吊篮便急带往下坠去。与此同时,那个圆柱体内突然之间便响起了金属利器的破风之声,联想到圆柱体表面的那些射击孔,我便猜到那些金属利器会从那些射击孔里刺出来。所以我才不假思索地将你们踹了下来,只是当时事态紧急,我下脚可能重了一些,还望大家原谅!要不还是我先上去,给我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这样保险一些”。   “愿不愿谅倒无所谓,反正我要是因此而破了像,今后找不到媳妇,就只有来找你负责!”胡白水哭丧着一张五颜六色的脸对着文立说道。   “没问题,反正这里离越南、缅甸都 近,等这次任务结束了,我们用团队里面的经费,到国外去给你买一个,还是外国货,多洋气啊!”文立说完,大家都哈哈大笑了起来,窘得胡白水满脸通红。   文立说完,便拿起手电,走在了李子木的前边,踏着石台阶而上,李子木跟在他的后面,俩人一前一后,向着石台阶的上方走去。 第三百一十四章 度量衡比锁6   文立和李子木俩人来到石台阶的尽头,也就是他们刚才遇险的地方,将手电光调到最强,再仰头向上看去。   头顶上面大概还有二三十米高的空间,顶子上吊着一个没有完全封闭的匣子,匣子里面有几个一样大小的轮子组合在一起。有一段绳 子绕着上面的轮子转了几圈再吊了下来,最后分别系于那个吊篮的两端。   两人一看,便瞬间明白了过来,原来这头顶上的装置是一个省力滑轮组,因为绕过动滑轮的绳子有两股,所以要让这个滑轮组达到平衡的状态,高一点的吊篮里只能放下面吊篮里二分之一的重量。   刚才他们之所以会出现险情,就是因为没有考虑到这个动滑轮的省力作用,从而在高的个吊篮里面多放置了一个秤砣,没有让两个吊篮处于平衡的状态。   按照这个滑轮的省力原理,要想让两个吊篮处于平衡状态,高的个吊篮里应该就只需要在放置一个刻有“十镒”字样的秤砣就行了。   李子木和文立俩人站在上面又讨论了一会儿,直到把所有的细节都考虑到位,把能考虑到的外界因素都认真思考了一番。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仿佛进入了忘我的境界,丝毫没有在意其他人的表情,看来这一次他们的态度要比先前慎重多了。   的确,这里面处处危机四伏,时时性命攸关,来不得半点马虎和大意,稍不小心,便会让自己的小命玩完,刚才的那段经历,算是给了他们一点教训,也是给他们提了一个醒,他们现在不得不高度重视这个问题了。   看到李、文二人在台阶上面深入地讨论,而雷霆等人也没有一刻的悠闲,他们紧张地站在李、文二人的下面,张开自己的双手,准备随时应变,生怕他们不小心触动机关,再次出现危险,自己好在第一时间尽力实施救援。   能想的都 已经想到了,能办的大家也尽力办到了,反正一切人力可为的事都已经安排妥当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剩下的就只有交给老天了。两人都觉得已经没有的遗漏,才敲定了最终的应对方案,李子木和文立脸上也露出 了一丝难得轻松的笑容。   现在看到李、文二人都露出了笑容,大家便知道他们已经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而且也想到了应对的办法,这刚才还略显紧张的气氛一下子缓解了不少。   李子木顺着台阶一步一步走了下来,只留文立一个人在上面。   李子木来到雷霆身边,俩人都做好了随时应变,快速实施救援的准备。   文立高高地站在台阶上面,看到大家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到位了,然后再扭过头去,准备从圆柱的表面上拿下一块写有“十镒”字的秤砣。   这时他才惊奇的发现,这圆柱体表面上的秤砣居然一个也没有少,刚才自己明明拿了两个放在吊篮里,现在这里的秤砣却是齐装满员,而且还排列得整整齐齐,这真是咄咄怪事,莫非是冥冥之中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在操纵着眼前的这一切?   他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情景,那个吊篮刚一触地,那两个秤砣便掉到了地下,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看来这里面肯定有一套完善的动力循环系统,这个动力系统在不知不觉间又将这两个掉下去的秤砣给送了上来,而且还就将它们放在了刚才所在的位置上,不仅自动实现了完璧归赵,而且还能物归原处,可见这套机关的设计有多么的巧妙。   文立将那个刻有“十镒”字的秤砣轻轻地放进了篮子里,再用手轻轻一拉,于是这个吊篮便缓缓地向下滑去,而地而上的那个装有“钧”秤砣的吊篮也慢慢地升了起来。   这时,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从身边传来,就像是一台大大的机器开动了一样。大家心里都 清楚,这一定是文立找准了办法,顺利启动了这里面的机关,为大家找到了求生的通道。   紧接着,文立前面那个圆柱体表面上的一个矩形孔里,慢慢伸出了一截石台阶,毫无疑问,那便是大家盼望已久的求生通道了。大家看到后,都不由自主地欢呼雀跃了起来。   原来向前的路就在眼前,只是需要一定的能力才能将其发掘出来!   文立向那根延伸出来的石台阶上走去,上面很结实,很平稳,没有一丝的晃荡,也没有一丝颤动,这上面完全能够承受一个成年人的重量,接着前面又出现了第二个台阶,第三个台阶。   雷霆激动地吼了起来,“前面有路了,咱们可以上去了”。   于是大家再把目光投向地面上的石台阶,这一看,吓得大家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随着上面的台阶不断伸出来,这下面的台阶却相应地缩了进去,藏进了圆柱体的肚子里。   也就是说,这个圆柱体表面的台阶数量是固定不变的,上面伸一根出来,下面便会缩一根进去,原来这个机关也在玩增补平衡的游戏,这一伸一缩之间,便达到了自然平衡的状态。   这种设计还真的是很巧妙,它的每一个创意,每一个细节,都 在刻间地追求平衡,好像在告诫世人,天地之间平衡的重要性。   吊篮上的砝码在追求重量上的平衡;而这圆柱体表面上的石台阶也在追求数量上的平衡。   人走在上面,完全有一种如履薄冰,如临深渊的感觉,不仅要提防脚 下的台阶,而且还要提防圆柱体内会不会刺出暗器。所以更要保持好心态和身体的平衡,否则一不小心从高处落下来,便会摔得你身败名裂,摔得你粉身碎骨。   “下面的台阶在不断消失,咱们该怎么办呢?”好久没有出声的胡白水也紧张了起来。   “还能怎么办呢?赶快爬上去吧!”美女说完,便果断地朝着那些即将消失的台阶冲了过去,其他三个人也瞬间清醒了过来,跟在美女身后,像一阵风一样冲了过来。   还好,目前只消失了离地最近的两台台阶,大家抓紧时间,使劲向上跨了一步,便顺利地越过了前两步台阶空档的地方,直接从第三步台阶向上走去。   文立还没有发现身后的变故,他正在全神贯注地注视着脚下伸出来的台阶,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刚走出去两步,便听到了身后美女等人的动静。   “你们怎么还是那么心急?为什么不多等一会儿?现在上来还很危险!安全第一,现在不是满足自己好奇心,更不是看稀奇,看热闹的时候,我还没有完全驯服这组桀骜不驯的机关,一旦它犯起浑来,可能会再次给大家带来灾难。等我走到最上面了,确定这一路没有危险了,你们再上来不行吗?”文立回过头来问道。   “大参谋,你以为我们好想和你在一起啊!我们也想等,可那个台阶不允许啊!再等一会儿,我们想上来都上来不成了,到时候,我们只有插着翅膀才能飞上来。”美女毫不客气地答复道。   文立一看大家身后不断消失 的台阶,瞬间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然后他陪着一副笑脸,不好意思地对着大家说道:“看来这些都是命中早已注定了的,咱们不想同舟共济都不行,谁叫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呢,既然都 已经上了我的贼船,那就一条心走到底吧!欢迎大家来到文立船长的海盗船上来!我们的船马上扬帆起航,劈波斩浪,驶向胜利的彼岸”。   看来文立的心情也好了起来,他的幽默劲也上来了。   这一段的台阶已经全部走完了,圆柱表面的矩形孔里不在伸出新的台阶来了,而身后的台阶也没有再消失,大家现在已经基本围着圆柱体的外圆走了一圈。   前面又没有了路,这时听到头上悬挂着的滑轮组抖动了两下,文立的左手边又多了一只吊蓝,吊蓝的绳 子也是从顶上的一副滑轮组上吊下来的,就在文立身旁,触手可及。   而他右手边的圆柱体表面是也放了一排排秤砣一样的物件,只不过这些物件上雕刻的字变成了“斤”,看来秤砣的单位在不断变小。   有了先前的基础,这次就简单多了,十“镒”等于十五斤,再数一下这个空吊蓝上面绕过动滑轮的绳子有几股就行了。   现在大家离顶上的距离越来越近了,滑轮组上的绳子也看得更加清楚了,文立和李子木两人都 确认了一下,总共有五股绳子绕过动滑轮,所以这个吊蓝里就应该只放十镒重量的五分之一就行了,也就是放三个雕刻有“斤”字的秤砣。   文立拿出三个刻有“斤”字的秤砣,轻轻地放进了那个吊篮里面,他本人倒是不紧不慢,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但胡白水等 人却紧张得不得了。他们生怕再次出现第一次上来时的险情,现在大家呆的位置更高了,一旦出现险情,后果可能就不会像刚才那么幸运了。   胡白水又下意识地摸了摸手上的戒指,然后又捂住了头上的那个大青疱,好像害怕再次撞到头上的大青疱一样。   没有出现什么意外,一切如文立所料,随着一阵“哗啦啦”的声音传来,那些系着吊篮上的绳子上上下下地拉动了起来,就像是电梯井里的电梯在不停地做着升降运动一样。   大圆柱里也没有金属破空之声传来,脚 下慢慢地伸出了一步步的台阶,大家有惊无险地沿着台阶而上,算是顺利通过了这一关。   接下来一切顺利,没有再旁生枝节,下一段出现的秤砣是“两”和“铢”反正古时候一斤等于十六辆,一两等于二十四铢,只要掌握了这些换算关系,数清楚动滑轮上的绳子股数,一切问题都 将迎刃而解。   过完了这几关,大家也慢步来到了圆柱的顶端,前面出现了一个平台与大圆柱上的台阶相连,大家都迫不及待地跨了过去,来到了一个大家认为更安全的地方。 第三百一十五章 度量衡比锁7   前后的距离只是一步之遥,而两端的情况却是天壤之别。   大家跨过来之后才发现,前面的景致真的是别有洞天。   一面银色的大镜子横垣在面前,这面镜子有二十多米宽窄,呈弧形状反向包围着对面的墙体,就像是一段“护城河”,保护着一座城市的安宁。   这段“护城河”不知道有多长,但周边都没有可供人站立的地方,他们现在所站的地方是可视范围内唯一的落脚点。   河面上反射着一片冷冰冰、白荧荧的光,简直就像是一面玻璃镜子,让人看了之后,浑身都泛起了一阵寒意。“玻璃镜子”上面还有几座不是很大的假山,由近及远,向着纵深推进。假山还有个差不多一样大小窟窿,只不过这个窟窿的高低位置有所不同而已。   离李子木他们最近的那一座假山,其窟窿的上方写着“合池”两个隶书大字。   若要想继续向前,就必须要跨过面前的这道“玻璃镜子”。   由于有了先前的教训,大家都 知道,有时候自己亲眼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有可能是幻觉,也有可能是一些复杂的光学原理,所以这次谁也不敢随意迈出自己的步子。   文立和李子木小心翼翼地走到“玻璃镜子”的旁边,发现“玻璃镜子”的边上还停了一艘小船,那艘小船不是很大,只有一米来长,就像是一个婴儿的澡盆一样大小。   模型船好像是用石块打磨而成,外观倒十分精致。船上是一些大小一致的格子,整齐地排列在一起,那些格子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装。此刻它正稳稳地停在“玻璃镜子”的上面,整个船底都嵌入了“玻璃镜子”之内。   按理说这镜子和石船都是坚硬易碎之物,任何物件想嵌入其中,而又不破坏镜子的整体结构,应该都是非常困难的。不知眼前的这种景象是通过什么手段来做到的呢?   莫非这又是视觉上的错觉?   想到这里,李子木便不再犹豫,他再次拔出脚上的匕首,轻轻地向那面镜子刺去。   刀尖刚一接触那面镜子,刀尖便没入其中,根本没有一点点阻力。   大家看到这样的情况都 觉得诧异无比,一个个把眼睛瞪得比牛铃还大。   李子木把手中的匕首从那面镜子里抽了出来,放在手电光下一看,上面粘满了一层银白色的液体。   “难道这是水银?”文立就在李子木旁边,把这一切看得真真切切。   “对,这肯定是水银!”李子木非常肯定地说道。   哦!原来这不是镜子,这是一条由水银灌注的“护城河”。   “这荒郊野外,不毛之地怎么会有这么多水银呢?”胡白水一听说前面的必经之路上全是水银,心里便慌了神,他多么希望文立和李子木的判断是错误的。   “你可别忘记了我们在地面上看到的那些矿山和矿石,这里既然矿产资源丰富,那些矿石里一定就含有伴生的汞矿。而早在春秋时期,我国的先民便掌握了水银的提炼方法,相传齐桓公和秦始皇的墓里都有大量的水银,所以这里看到这么大数量的水银,就不足为奇了!”文立又给大家做了一次科普知识,进一步解释清楚水银的来历,打消大家心中的疑惑。   “这水银可是有剧毒的啊!碰都 不能碰的,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胡白水脸上全是一副沮丧之情。   “车到山前必有路, 放心吧!我们会有办法的!”李子木说话的时候,依然信心十足。想到之前每一次战胜困难的经历,都能给他提供了莫大的信心,所以才让他慢慢完成了一种质的蜕变。   在这个水银池的旁边,还有一个较小的池子,里面也注满了水银,刚才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了这个大池子上,而忽略了这个小池子的存在。   文立戴上专用的防火防毒手套,伸手去碰了一下那艘模型船,那船身居然轻轻地动了一下,文立索性用手抓住船身,使劲将那艘模型船提了起来,离开了那池水银。   那船是坚硬的石头所造,虽然内部多数已经镂空,但拿 起来还是很沉重,文立一个人拿着都 很吃力,雷霆十分见机,马上走上前来,与文立一起把它抬了起来,好让大家看个清楚。   原来这艘船的吃水线以下,还有一个类似儿童玩具船一样的上发条的推进装置。   美女和胡白水害怕粘上水银的毒素,所以远远地躲到一边凉快去了。只留下李子木等三人在原地劳神费力地研究。   “这船靠下面的发条推动是可以开动的?”文立看了模型船过后,和李子木交流了起来。   “可以开动又怎么样呢?难道要我们这么大的人,坐在这个模型船上漂过这个水银池吗?那样太危险了?就算这船能够承受得了我们的重量,也很容易侧翻的,”雷霆依然十分不解地说道。   他的脑子里想起了自己在一艘木船上与狂风大浪搏斗的那段经历,虽然现在知道了那是幻觉,但当时也把他吓得够怆,所以现在看到这样的小船,他也还心有余悸。   “人当然不能直接坐在这艘模型船上过去,但这艘模型船应该是可以划过去的”!文立说完,大家又把目光投向了水银池的对面。   猛然间,李子木仿佛发现了 一个秘密,那个假山上的孔,好像与文立手上的船的横切面一般模样,一般大小,难道那个孔便是这艘模型船的港湾吗?   这个想法太玄妙,简直就是天马行空一般的想法,李子木也吃不准,所以他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身旁边的文立。   文立听李子木这么一说,也一下子来了精神,他把自己的手电亮度调到最大,仔细地看了看那个假山上的洞口,那洞口的形状还真的和这个模型船的横切面一般无二。   应该说那个假山上的窟窿就像是一个锁孔,而这艘模型船就是打开那把锁的钥匙。   文立越想越兴奋,他也把自己的想法及时与大家分享。   李子木一听这又是钥匙和锁的关系,显然这和先前的那几关是如出一辙,这样就更加笃定了文立的想法是正确的。   再联想到刚才的那句诗,前两句都分别有了对应的场景,现在这个场景应该就是和第三句相对应的场景了。   “大小是一家,度量无贱贵”,这大小肯定指的是体积或容积。   但谁敢蹚过这条灌满水银的护城河,将这艘船插入那个黑窟窿里面呢?大家在原地想了半天,一时拿 不出一个可行的方案来。   “要不咱们先把这船放在水银护城河里,看看它能不能自动地划进那个窟窿里面?”雷霆看大家想了半天,也不得其法,他在一旁着急得真跺脚。   “我看行,与其大家在这里冥思苦想,不如放手一拭,伟人不是曾经说过吗?实践是检险真理的唯一标准!”不知什么时候,美女和胡白水也围拢了过来,听美女这一席话,文立也在一旁不住地点头。   “你们这说的是天方夜潭还是在摆聊斋啊!这么远的距离,谁能保证这船体在中途不会拐弯,或者出点岔子,万一跑偏了,船划过去没有正对着窟窿怎么办?”胡白水的顾虑不无道理。   “我能保证让它不跑偏!我以前经常和同事们一起去玩航海船模,在流动的水域里,我都能准确地将手里的船模送到指定的地方。”文立信心十足的说道。   “船模和这个是两码事,那船模可以用手上的遥控器控制,可这个一旦放下水就会失去我们的控制,中途会发生什么情况,大家都不知道!”胡白水仍然坚持自己的看法。   文立伸出自己的手掌,感受了一下这里面的风,然后继续说:“放心吧!我自己有分寸,如果跑偏了,我就自己去把他捞回来。”   “就算你能保证它跑不偏,谁能保证那窟窿与船体的大小,还有高矮都合适呢?要是把船放过去了,不能成功地进入那个窟窿,你再游过去把船捞过来吗?”胡白水有一点得理不饶人的感觉,太有点自以为是了。其实他是怕文立的风头盖过了自己,所以才故意给文立找了一些麻烦。   美女也有点听不惯胡白水那近乎于是有意找岔的说法了,所以想出来主持一下公道,毕竟人家文立也是在为大家的出路着想。   “我看你的脑子不是酒喝多了,就是玩具玩多了,难道就不可以在船上系上一条绳子吗?如果不成功,我们再把它拉回来不就得了吗?”不得不说,美女的这个方法确实可行,把先前胡白水说得那一系列问题都给简单解决了。   “从这里到那座假山少说也有六七米远,这船少说也有二三十斤上下。先前我们在矿洞里防御那些胡蜂的时候,把能烧的东西都烧了,哪里还有这么长,这么结实的绳子呢?”文立又把问题抛给了美女。   “这个好办,把咱们所有人的鞋带解下来,再连接上不就够了吗?”   美女一语惊醒梦中人,这次他们穿的全都是统一购买的户外专用靴子,鞋带都比较长,而且非常结实,两根鞋带连起来应该有1米多长,五个人的鞋带加起来,可能有七八米长,从他们所站的地方到假山也就六七米远,因此,这点绳子用于拉船是绰绰有余啊!   “嘿!你还真聪明,你是怎么想到的呢?”胡白水一边说,一边开始解自己的鞋带,眼睛里放出了兴奋的光芒。   看来他也并不是完全想为难别人,他的出发点也是为大家好,想让大家把困难考虑得充分一点,准备工作做的足一点,只是说话的语气和表达的方式有一些过激了而已。   “这是我的职业习惯,因为在野外急救的过程中,我们经常要灵活运用鞋带,比如帮伤者扎住动脉止血;快速绑担架等都 会用到鞋带。”美女淡淡地说了几句,然后便埋下头,继续拆解着自己的鞋带。   不一会儿,一条七八米长,结实的绳索就连接好了。   文立把模型船上的发条上满,再把绳子的一端牢牢地系在了船头上,另一端紧紧地攥在自己的手里,然后将船头调整好,再轻轻地将模型船放在水银池里,按下发条的控制装置,那模型船两边的推进器便慢慢旋转了起来,带动着水银池里面的水银也翻动了起来。   过了片刻,那艘模型船便行驶到了假山的那个窟窿面前是,不偏不倚,船体与那窟窿正好垂直相对。   看到这样的情况,大家不得不对文立投去了敬佩而又赞许的目光。   那艘模型船到了洞口却怎么也进不去,任凭它的推进器把池里的水银搅得翻来覆去,那模型船的船体就是不能再前进分毫。   原来那船体比假山上的窟窿高出了那么一丝丝的高度,无论模型船怎么努力,那个窟窿都 将他拒之门外,它有再大的劲也无处发挥。随着推进器的发条转完,那船模型便失去了动力,孤零零地呆在原来,一动也不动了。 第三百一十六章 度量衡比锁8   看到这样的情况,大家都很失望,刚才那兴奋的神色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大家的脸上都 像是罩了一层雾霾,或是凝了一层寒霜。   好在大家刚才有先见之明,在船上系了一条绳 子,现在拽着绳 子轻轻一拉,那艘 模型船又回到了先前的位置。   “这如何是好呢?人又不敢过去,怎么才能让这艘模型船顺利地开进那个黑窟窿里去呢?”胡白水好像比谁都 急,不知道他是想急着逃出升天,还是另有所图。   其实大家都 知道,刚才李子木和文立的猜测是正确的,也就是说方向是对的,现在就是一些细节上考虑得还不够周全,一些技术环节处理得还不够恰当,或者说处理得不到位。   这船高洞矮,本来应该是很好解决的事,只需在船上面加一些重物,把这船体往下压一压就行了。但现在的难度在于,不知道应该在船上加多重的东西,才能让这模型船的高度,与那黑窟窿恰好一致。而这水银的浮力和刚才模型船与黑窟窿之间的高度差都无法测算,所以也就无法确定应该在模型船上加多大的压力。   如果加重了,模型船吃水大深,低于黑窟窿的位置,肯定也进去不了。   李子木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在想这问题究竟出在哪个环节。他把前前后后经历过的事情,以及眼中看到的信息串起来想了一下,发现刚才大家确实是操之过急了。   这就像是在做一道证明题,题意上给定的几个已知条件都还未使用,怎么能解答得出题来呢?   第一个已知条件便是那首诗,其前两句已经解开,分别涉及长度和重量,那这第三句肯定就涉及体积或容积的大小,所以那首诗的第三句才会是“大小是一家!”。   而那艘模型船并排着那么多大小一致的孔格子,那肯定就是代表容积的,每一个小孔格就代表一个单位的容积,在模型船上每增加一个单位的容积,这模型船的吃水线就会深一分,船身也就会相应地矮一分,所以在这个孔格里面装上相应的东西,便会起到调节模型船身高低的作用。   假山上那“合池”两字也肯定含有深意,只是现在一时半会还猜不透罢了。   至于应该在那模型船上的小孔格里装些什么东西,还真的不好说,那些孔格大小一致,规格整齐,装在里面的东西也应该是规则统一的,要不然就装不进去,而且这数量还特别大,因为这模型船上的孔格至少也有上百个。   按理说需要装进船模里的东西就在这附近,但这里面除了一池的水银和一艘 模型船以外,便再也没有了其他的东西。   ……   “人才!人才!真的是脑洞大开,一旦放飞思维,你就真的是小诸葛啊!居然能够想得出用鞋带来当纤绳使用,要不然现在有人就要在这水银池子里游泳了!我胡北水一辈子没有佩服过谁,你是我真正佩服的第一个人,在你正的巾帼英雄!”胡白水一边说,一边朝美女做了一个抱拳的姿势,好像是有意在讨好美女,说完之后,他还不忘朝着文立做了一个鬼脸的怪笑。   “这叫人尽其才,物尽其用,知道吗?有的时候就地取材才是最好的选择,没有必要去舍近求远,充分利用好手中现成的资源,往往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胡白水还在和美女讨论刚才美女那个用鞋带当绳 索的建议,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李子木正在绞尽脑汁也想不到办法的时候,冷不防美女这几句漫不经心、不着边际的话提醒了他,他的脑子里面闪过了一个念头,随即脱口而出地说道:“对,物尽其用,就地取材,难道说就这孔格里就装这池子里的水银吗?”   世间就有这么多的巧合,有时候一些漫不经心的话,往往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解开那看似无法解开的死局,甚至可以决定生死成败。   “对,就先用这池子里面的水银试试,”文立听李子木一说,也一下子来了兴趣。   “那具体装几个孔格呢?这船上可能有上百个孔格吧!”看来雷霆的大脑也没有闲着,他的思维也一直在跟着大家运转。   “刚才这一趟我们都看到了,这模型船只是比那个窟窿高了一点点,所以我们只需要再在船上增加一点点重量就行了!而这模型船上能盛装水银的最小单位就是一格,所以我们先装满 一个孔格,过去试试,如果不行,咱们再酌量增减!”文立毕竟是文化人,刚才观察得细致入微,这通分析也是有依有据,让那个一心想挑他毛病,找他岔子的胡白水也找不到发难的机会和借口。   文立拿出一个空了的矿泉水瓶子,从水银池里面吸了小半瓶水银,准备注入那艘模型船里边。为了保证船体的绝对平衡,他将矿泉水瓶子的口子对准了船体里面最中间的那个孔格,并缓缓地将瓶子里的水银注入那个孔格之中。   小半瓶水银刚好将其注满,船身也微微向下沉了一丝。   于是,文立又将那模型船上的发条拧紧,摆正了船只的角度便按下了发条的机关,那艘模型船又向着它的目标驶了过去。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一次,角度,吃水深度都 恰到好处,在五双眼睛焦急的观望下,那艘模型船顿都 没有顿一下,便一帆风顺地驶进了那个黑窟窿里面,直到外面见不到它一丝的影子。   文立终于如释重负般地长舒了一口气,脸上尽是兴奋的神色。这就像是一名足球运动员,在本方比分落后,比赛即将结束的情况下,来了一个纵贯全场的超级大吊门,结果皮球还稳稳地落入了对方的网窝。不仅搬平了比分,留住了希望,而且还让自己的球队又一次起死回生了一样,这怎么能不让人兴奋呢!   听着水银池底传来轰隆隆的一阵响动,那平滑如镜的水银池面居然一下从中裂开,一根粗大黝黑的石梁从池子下面缓缓升起,直接横搭在那假山与李子木他们所站的位置之间。   一行人的脸上都 不由得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大家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装备,准备再次踏上征程。   ……   大家先后来到假山处,那假山的另一面有一个较为平坦宽敞的地方,一行人跨过石桥,来到那个宽阔的平台上站定,才发现那艘模型船居然穿山而过,此刻正静静地浮在他们脚下,那孔格里的水银也未洒出一分一毫。   前面依然没有去路,只 有一座似曾相识的假山横垣在大家面前。那假山上也有一个黑窟窿。与先前的那一个一般大小,只是这个黑窟窿的位置更矮了一些,黑窟窿上也有两个隶书大字——“升塘”。   这是什么意思呢?刚刚走过的这一段水银池叫“合池”,前面的这个又叫“升塘”,这其中有什么联系呢?或者说有什么提示。   “还叫‘升堂’,莫非是县太爷要办案了吗?‘升堂’,这样的名字也取得出来,亏他们想得出来!”胡白水在一旁自言自语地发泄着心中的牢骚。   “考虑太多都没用,按先前的经验,只要再灌它几瓶水银在模型船的孔格里,不就什么问题都 解决了吗?何需费这么大的神!”这几天下来,估计雷霆也觉得用脑过度,自己有点吃不消了,所以他在也不想再动脑子了。   “现在我们就是要确定再灌几孔格水银,但一时半会还无法确实,所以我们才在这里找寻方法。”文立耐心地向雷霆作解释。   “我们可以从这假山上的几个字来着手分析,这‘池’与‘塘’都是古代人对一些较小的水域的称呼,其中‘池’比‘塘’小。而这‘合’与‘升’应该都是古代的容积单位,按古代的换算关系十合等于一升,这样一分析就完全符合那首诗的诗意了!”李子木说完,便直直地盯着文立,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一般。   文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照这样推理下去,下一个应该是‘斗潭’,因为古代的容积单位从小到大便是合、升、斗、斛、石,而水域面积由小到大则称作池、塘、潭、渊、湖”。   “唉呀!别在这儿卖弄才华了行不行啊?快点想办法找到出路,呆会儿只要到前边去一看,不就什么都 清楚了吗?何必在这里劳神费力地去猜呢?”胡白水看到文立多次立功,回回出彩,可能心里也有一点点忌妒了。   既然十合等于一升,刚才那个是‘合池’,我们只注入了一个孔格的水银合顺利通过,那就证明明了一个孔格就正好是一合,现在这个是升塘,那就应该相应地在模型船中注入一升水银,这一升就应该是十个孔格,   好,那咱们就再注入九孔格的水银,看一看是什么情况。   一切出其地顺利,那艘 小船又顺利地打开了他们前进水的道路,只不过这一段道路与刚才那一段不是在一条直线上,它向右拐了一个弯,再延伸向前。   第三座假山如愿出现在大家面前,上面两个隶书大字果然是“斗潭”。   接下来的一切都 很顺利,只是按着那几个容积单位的进位换算关系,将水银注入模型船里的孔格里,再调整好方向,就万事大吉了。   只是在通过最后一个‘石湖’的时候,那艘模型船已经快沉到水银表面以下了,差点就成为潜艇了。   大家终于顺利地蹚过了这条大大的水银护城河,现在回过头去一看,那水银湖面上的通道连起来,弯弯曲曲的,像是一种似曾相识的图案,这肯定是有人故意这样设计的。其间好像蕴含着某一种高深的哲理,又或者暗藏着某一种自然的规律,只是大家现在无法知晓罢了。 第三百一十七章 蒸土筑城   蹚过了水银护城河,前面又出现了一面垂直壁立的墙,那墙面灰中带白,就像是一面不是很纯洁的大理石墙壁一样。在墙体的中间,还有一个黑呼呼的圆形洞口微微向上延伸而去。   墙上的那个洞口不是很大,成年人需要埋头躬腰才能在洞里行走。   大家左顾右盼也没有其他的出路,如果还有其他更好的途径,也不至于流落至此。所以大家虽然心里老大的不愿意,但此刻也只有放下架子,屈尊大架,埋下头,躬着腰,鱼贯钻入那狭窄暗黑的通道之中。   走进去之后才发现,这通道的内壁不是岩石,更不是大理石,因为那上面没有岩石的纹理,也没有堑凿锤击的痕迹。相反洞壁还非常的圆润光滑,带着一大圈一大圈起伏相连、如波浪状一样的凹凸,就像是什么动物用爪子抠 挖出来的一样。   这个通道里不仅空间狭小,而且空气也不流畅,大家越往里走,就越是觉得胸闷气短。   其他几个人由于身形稍微瘦小一点,在这里面走起来还觉得勉强能够克服。雷霆个儿大,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穿行,显得犹为困难,不一会儿,他便气喘吁 吁,大汗淋漓,一张脸被憋得通红了。   而眼前的通道弯弯曲曲,曲折往返,大家都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弯,走了多少次回头路,可眼前依然没有一点变化的迹向,就更谈不上光明的前景了。   这条通道这像是一团乱麻一样,既理不到头绪,也找不到出路。而李子木一行则像一群无头的苍蝇,在一副羊肠子里面穿行。   “队长,咱们都钻进来这么久了,好像就一直在钻狗洞,再这样走下去闷也把大家闷死了!能不能想想其他的办法呢?”胡白水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说话的声音也是断断续续。   “如果有办法,有其他的选择,谁还会来钻这样的洞呢?你不都看见了吗?这条道就是唯一的选择!在这样的条件下有路走就不错了,咱们现在是只能将就,不能讲究了。”雷霆不等李子木开口,率先来了一通抢白,因为他经历的困难和危险比胡白水要多得多,所以他在这方面最有发言权。   的确,胡白水的这通话完全是明知顾问。   “现在还真是只有眼前这一条路了,退回去也是无路可走,要不这样吧!你们三个找一个稍微宽敞一点的地方坐下来休息一下,我和文立到前面去探探路!”李子木提出了自己的想法,确实,这么一大群人在里面穿行,难度太大,大家在一起,使周边的氧气消耗也加快了不少,还不如大家分开走还好一点。   “这怎么行呢?你是队长,不能以身涉险,探路是我的责任,要去也是我去,”雷霆虽然累得满头大汗,但他仍然牢记着自己的职责和使命。   “唉呀!都什么 时候了,还说这些没用的话。我不是抢你的工作,你块头太大,在这里面行动起来太困难了,我们安排工作也要因人而异,因地制宜,要学会变通,不能一成不变。我之所以这样决定,不是为了逞英雄,而是充分考虑了我们队伍里人员结构情况而定的!要用人之所长,避人之所短,知道吗?”李子木说完这几句话,停了下来,等气喘匀了,又再继续向前。   “我的块头大,那你可以安排水哥和文立一起去啊!”雷霆说话确实是心直口快,直来直往,根本没有考虑其他人的心里感受。   “没问题,就让我和大记者一起去吧!”胡白水虽然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但还是强撑着表了一个明确的态。   雷霆的一番好意李子木自然是知道的,但是现在前途未卜,前方会出现什么困难或者有什么紧急情况大家心里都 没有底,李子木和文 立一起去探路,遇到棘手的事大家还可以商谅一下,换作其他人还真的不行。   再说人家文立和胡白水都是第一次加入到行动中来,遇到困难就叫人家两个新来的同志顶上去,这也不像话嘛!有一种故意为难挑剔新同志的嫌疑,既然大家“五虎将”是一个团结的整体,就尽量要避免这样不合理的安排,免得遗人以口舌,给人以暇想的空间。   雷霆当然不知道这其中的深意,但李子木又不便当着大家的面直说,一时语塞,只能呆在原地不知如何回复才好。   美女好像是看穿了李子木的心思,也看到了他现在的窘态,便变着法子来给李子木解围:“唉呀!他一个负责后勤保障的人员,到前面去干嘛啊!让他在前面冲锋陷阵,那还不让人笑话吗?还以为我们五虎将里没人了呢?还是队长和参谋去是最合适不过的,他们要给我们确定线路,指明方向,这样才能确保我们不会走错路线,偏离中心,这是大事,势关政治大局的大事!必须要主要领导来定夺。”   胡白水本来就不想去,听闻美女这么一说,也好像很有自知之明,便说了一句“哦!我一切服从队长的安排”。   雷霆正要张嘴,好像还想说点什么,但被李子木挥手制止了。   “好了!大家都别说了,就按我说的办,你们三个搞好后勤,注意自身安全,我们没有回来之前都不要随意走动,”李子木说完便跟在文立身后向前继续走去。   文立和李子木一起走出去不远,便遇到了一个交叉的十字洞口,两人交换了一下意见,决定一直往前走,不拐弯,看看前面会不会出现转机。   为了保险起见,不至于在这里面迷路,李子木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在每一个交叉的十字通道洞口都做一个记号,明确指向自己行走的方向。   那洞壁上看似好像是一些泥土夯筑而成的,但一刻画之下才知道,那些泥土异常坚硬,就像以前城墙上的夯土一样结实坚硬。李子木的匕首在上面使劲地刻画了两下,也只是留下了一条淡淡的白色印记而已。   是什么东西促使这些泥变得如此艰硬呢?在古代,既没有高科技的化学原料,也没有大型的筑城机具,要用泥土夯实城墙,那可是一项旷日持久,且劳命伤财的大事啊!   用原始的方法夯土筑城,最著名的便是大夏政权赫连勃勃建夯筑的统万城,据说那城墙夯土,连枪尖都扎不进去。   统万城是通过蒸土筑城的办法筑成的,相传当时筑城者是通过巨大的蒸笼将煮熟的米汤加上血骨等与当地的粘土相搅拌蒸煮,并趁热筑好城墙。待冷却以后,城墙便坚硬如铁。只是这样的工程浩大复杂而又艰苦异常,一般人根本就忍受不了这样残酷的筑城方式,而且这种说法也是没有科学依据的。   据说当时筑城的监工生性极为残暴,他通过锥子检验夯筑城墙的质量,如果用锋利的枪尖能插入城墙一寸,就杀掉筑城的工匠。而如果锋利的枪尖不能插入城墙一寸,那就杀掉铸枪的铁匠,还将尸体一同筑到城墙内。   在这样近乎灭绝人性的压轧下,筑出来的城墙能不结实吗?   千百年来,很多考古工作者都想了解统万城“坚不可催,刀斧不入的秘密”,但都无功而返。直到近代,一些考古工作者经过取样化验,发现了城墙里面的成份,才用科学的理论解开了统万城神秘的面纱。   原来这城墙的主要成份是粘土、石英和碳酸钙,这石英便是石英沙,而碳酸钙则是石灰(氧化钙)吸收二氧化碳形成的,这些原材料混在一起,就是我们常说的“三合土”,也就是三者合一的意思。而石灰在“蒸土为城”的过程里面,起到了极为的关键作用。   具体的操作方法是这样的,筑城的人将这三种原材料混在一起,然后再加入水,那夯土里面的生石灰遇水便会散发大量的热量,站在远方看上去热气腾腾的样子,所以不知情的人,以为这是在用大蒸笼蒸泥土一样。   而生石灰遇水变成熟石灰之后,筑城的人员再将其在湿润还未凝固的状态下,填进城墙的夹模之中,再将其狠狠 夯实压紧。待到夯土干燥后,城墙既浑然一体,就像是我们现在运用水泥河砂和钢筋现浇筑成的建筑一样坚硬。   随着时间的推移,夯土里面的石灰钙化便越发明显,所以用这种三合土筑成的城墙便越发地坚硬如铁。   由于筑城的物质里面还含有石英沙,所以用金属器具击打墙体,还会崩出火花来,这样更能保证墙体的硬度和强度,同时也给冷兵器时代的攻城者,造成一种巨大的心里压力。   这应该算是古代最早将化学方法,用于现实生活中的例子。   李子木用了好大的劲,才从洞壁上凿下指甲盖大小的一块夯土下来,放在地上碾碎了一看,里面果然含了大量的石灰成分,难道这里也是和统万城一样的方法筑成的城墙吗?   他们先前所经过的河谷以及那五彩的矿山上都 有大量的石英石和石灰石。因此,这里有大量的原材料能够满足筑城的需要,所以筑城者是有充分的条件,就地取材营造这样的城墙的。   但问题的关键是什么人掌握了这样的技术,按照先前的判断,这里应该是和前几座孟获城一脉相承的,那就应该是秦汉时期的墨家所为。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墨家才是最早用蒸土筑城的鼻祖,他们是最早的实践者,也是最早的使用者,他们把中国人使用化学方法筑城的时间又向前推了近三百年左右的时间。   外面的天权大殿也仅仅是几道简单的机关和一些条石构成,而这里面却花了如此大的力气来用三合土夯实,由此可见,这里面一定隐藏了一些极其重要的秘密,想到此,又再次勾起了李子木探索秘密的欲望。 第三百一十八章 曲径通幽   既然这个三合土夯筑的地下城堡是由墨家所建,那这个秘密的通道又是什么人留下来的呢?莫非是参与修建的工匠怕工程完工之后,地堡的主人会采用灭口的方式来处理参与修建的工匠,所以才给自己留下一处逃生的通道?这种做法在以前的文史典籍当中也是屡见不鲜。   也有可能是盗宝者挖掘出来的盗宝通道?   但这个通道的内壁根本就不像是人为挖掘出来的,里面没有一丝人工挖掘的痕迹,再说这么硬的三合土,也不是一般工具能挖得动它的。   唯一的解释便是,参与筑城的工匠,在开始夯土筑城之前便预留了这个通道,先用其他的材料将其填塞起来,比如预埋一些管状物,等夯筑完成后,他们再搬开填塞物,再从这里面神不知鬼不觉地逃出升天。   但李子木随即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第一,那些参与筑城的工匠说算从这里逃出去,也无法打开外面那一系列的锁,所以他们这样做也是徒劳的。   第二,就算这是他们有意留下的逃生通道,那他们也没有必要把这通道弄得九弯十八拐的。而且还分了那么多的岔路,这样也太麻烦了!大家都知道两点间的距离,直线最短,他们完全可以弄一条直直的通道就行了,这样省工又省力,用于逃生的时间更短,效果还更好。   第三、墨家以兼爱非攻为自己一切行动的统领,也是他们的根本宗旨。他们一定不会做这样不仁不义,草菅人命的事情,更不会做违背礼义道德和良心的事。况且墨家在修建机关建筑时,一般都 是自己的墨家弟子亲手来修建,不会要外人来插手,这也是墨家机关术一直不向外流传,而且也不易被人破解的原因。   所以从以上三点来考虑,便可以断定,这不是人为留下的逃命通道,但究竟是如何而来,那就不得知晓了,而里面藏了什么秘密,则更需要进一步深入的探索,才能知其原因。   越往前面走,叉路就越多。这些叉路洞口都 是一样的大小,一般的光景,这就更加有力地证明了,这个通道绝对不是筑城的工匠留下来用作自己逃生的通道,更不会是盗宝者挖掘出来的通道。   因为如果是筑城的工匠留下的通道,那他们一定会采用最省力,最隐密的方式来进行,也就是说他们只会在一个最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挖一条最短的通道。这样做完全是画蛇添足的表现。   像这样到处挖满 了四通八达的通道,费时费力不说,还容易被人发现,如果被人发现了失去了它的隐密性,那这些通道也就没有了它存在的意义了。   李子木和文立一边交流,一边向前走去,由于前面有众多的叉路口,所以此处空间显得稍微宽敞一些,而且空气质量也明显比雷霆他们先前休息的地方要好一些。   李子木和文立也觉得此处环境要比先前他们走过的地方好得多,经商量以后,便决定把雷霆他们叫过来,让他们在这里稍时休息,积蓄一些精神和力量,好应付接下来的考验。   这样大家离得近一些,互相照应方便,有什么突发情况,大家也好施了援手,免得大家离得太远了,首尾不能照应。同时也避免了呆会儿还要返回去叫他们过来,那样即耽搁时间,又浪费体力,所以不如趁现在把他们叫过来。   李子木扯起嗓子叫了几声,这声音在洞里的穿透性还是比较强的,他们刚刚走过的通道,就像是一个巨大的传声筒,把他呼叫的声音原原本本地传到了雷霆等 人的耳朵里面。   不一会儿,雷霆等人便呼哧呼哧地走了过来,看样子他们刚才的确是有点憋得难受,把他们喊过来是十分明智的选择。   一看李子木他们所呆的地方,四通八达,空气也比先前清爽了许多,大家兴致也一下子好了起来,坐下来七嘴八舌地交流起自己的心得会来了。   “这周围的洞壁不知道 是什么材料筑成的?石头不像石头,夯土不像夯土的。”雷霆一边敲打着洞壁,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道。   “这是由生石灰、石英沙和粘土混合面成地三合土,以前条件较差的农村经常用这种方法来修建建筑,你们这些从小生活在城市里的富家子弟没有见过这种建筑材料吧!”李子木把刚才自己分析的情况给大家伙分享了一下,顺便还调侃了大家几句。   “的确没有见到过,而且还听都 没有听说过!今天在些算是开了眼界了,没有想到这三种建筑材料混在一起,筑成的建筑居然有这么坚硬!看来这古人的智慧,还真的是令人折服不已,就凭这点把他们供起来天天顶礼膜拜也不为过!”美女一边摸着坚硬的洞壁,一边心悦诚服地说道。   “照你们这么说,这些全是人为的杰作了哦!”胡白水仿佛还有点将信将疑的样子,到现在他都 还不敢相信这是事实,用这样简单原始的方法,居然能够建出如此坚不可催的建筑,他最初还以为这是天然生成一种岩石,就像是喀斯特地貌中的溶洞一样。   “这些三合土应该是人为夯筑的,但这些通道却不一定是人为留下的!”文立怕大家误解,所以补充了两句,然后再与李子木相视一笑,这一点他们俩人应该是达成共识了的。   “你们说话不要这么绕好吗?怎么一会儿说是人为夯筑的,一会儿又说不一定是人为留下的,都快把我绕糊涂了,难道说这筑城者和这些打洞者不是同一伙人吗?”雷霆听他们这么一说,心里好像也有点不是很满意了。   “不是人为留下的,那会是什么东西呢?这么硬的三合土,老鼠、狐狸和穿山甲应该都没有办法把它挖穿吧!”文立这么一说,好像让胡白水也更加感到为难了。   “我们也不知道,或许只有继续向前走下去,才能够解开大家心中的疑惑吧!”李子木说完,便低下头,和文立一起继续向前走去。   越是往前走,这周边的孔洞就越密集,他们俩像是两只在珊瑚丛中畅游的小鱼,不停地从一个孔洞中钻出来,接着又消失在另外一处孔洞之中。但这些孔洞既不是他们寻欢作乐的乐园,也不是他们充满温馨的家园,更不是他们传经授道的场所,而是他们要想办法走过的魔窟,或者说是要想尽一切办法逾越的鸿沟,所以他们丝毫没有一点点欢愉游玩的心情,反而是集中了所有的精力,绷紧了那根紧紧 的神经。   “这里面简直就像是一个巨型的蚂蚁窝,这些洞肯定就是巨型蚂蚁打出来的洞,你们看这内部结构简直就和我们小时候掏的蚂蚁窝一模一样!”美女看了看这些 杂乱无章而又纵横交错的孔洞,便说出了自己心里直接的想法。   如果大家先前都 没有经历过那个巨大的蜂巢,那大家都 会嘲笑美女刚才的说法是天方夜谭,但经历过那个巨大的蜂巢之后,大家现在心里都 知道,一切皆有可能,美女的这种说法并非是自己天马行空的想法。   如果这真的是蚂蚁的老巢,那接下来的路就不知道有多么的凶险恐怖了,先前那些金芒噬骨蚁已经让他们见识到了,这自然界里动物的恐怖残暴,而接下来的这些蚂蚁个头可能会越来越大个,性情也有可能会越来越凶残,自己现在是手无寸铁,接下来拿什么来对付它们呢?   想到这里其他几个人心里都 是一颤,就像是一只冰冷的手,一下子伸进来,捏住了心窝子地跳动的那颗心脏,差点就让自己休克了过去,可见那未知的前路对他们造成了多大的恐惧感,那些蚂蚁在他们心里的阴影面积有多大。   突然之间,前面一下子豁然开朗了起来,一下子出现了一个巨大空旷的空间,这个空间里面,空气 质量比先前也有了更大的改善。   李子木和文立仔细观察了一下周边的情况,确定没有危险之后,才叫雷霆他们按着自己留下的指示标识过来。   ……   “哇噻!这是天上的玉殿琼宫吗?”美女虽然跟在雷霆身后,但他仍然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了。   听到美女的这一声惊叹,大家的好奇心又被激发了出来,于是大家都 加快了脚下的步子,来到了美女他们所站的位置上。   眼前完全是一个金砌玉垒的宫殿一般,宫殿高大而又华丽,四处都 散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墙壁上粘满了大小一样的亮晶晶的石子,在手电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犹如满墙的钻石一样。   那些亮晶晶的石子,一个一个并排粘在墙面上,没有重叠也没有缺失,这简直就是一个极高明的建筑装修大师的作品。或者是那个工艺美术大师的艺术作品,比景德镇官窑里烧出来的瓷器还要漂亮几分,那墙上那些亮晶晶的石子,比皇后凤冠霞披上的珍珠翡翠还要耀眼夺目,难怪美女会有如此的感叹。   头顶上则全是一色细小的蓝色晶体,就像是负责装修的工人喷在上面的真色漆一样,大家抬头一看,这完全就是一片蔚蓝的天空,在那天空中分明还挂着一轮红日,那红日在手电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夺目的光芒,但却没有一丝的温度。   地面上还有一堆堆五颜六色的石子,一直延伸到看不到的尽头,大家走近一看,才知道,原来这些亮晶晶的石子,就是他们在矿洞附近看到的那些石英石、铁矿石、铜矿石的碎屑经过氧化过后的产物。   把这些细小的碎石挑捡出来,再按颜色区分开,放在一起组成一些相关的图案,这是多么浩大的一项工程啊!不知道是谁完成的这项旷世之举,造就了这样惊人的奇观,而他这么做的目的和意义又是什么呢?   地面上的那些闪光的碎石堆,大小一致,高矮相仿,只是每个碎石堆里的颜色都是绝对的一致,里面根本没有一颗杂色的石子。   这些美 丽的晶石,装点出了这个璀璨夺目的琳琅世界,把李子木一行的目光和思维都吸引了过去,大家的情绪都 调动了起来,一个个跃跃欲试的样子,就像是到一个大型的珠宝商店里去挑选价廉物美的珠宝一样,把刚才对那些巨型蚂蚁洞的恐惧都 抛到了脑后。   只有雷霆对这一切好像无动于衷,或者说他对这样的场景具有与身俱来的免疫力。   这些奇观深深地吸引了美女,她不由自主地向着那些亮晶晶的石子走去。   可能女人天生对美丽的珠宝免疫力低下,所以现在她的眼中只有那些亮晶晶的珠宝,根本没有其他的概念,也没有考虑过这些珠宝为什么会聚集在这里。   “诸葛先不要过去,咱们把这周边的环境摸清楚了再说,这个空间璀璨夺目的外表下,不知道隐藏着什么恶毒的祸心”!在这样的情况下,文立依然保持着清醒的头脑,这也是大家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的地方。   文立的提醒,及时阻止了美女那稍显随意的行为,于是大家都 站在原地,远远的观察着面前这个琳琅满目的世界。   透过碎石堆的缝隙,好像看到里面还有一些亮晶晶的东西在不停地蠕动,难道那些透明的晶石还有生命,它们居然还能移动? 第三百一十九章 自寻死路   千代竹姬等人在外面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叶长空的踪迹,种种迹向表明,叶长空和他所带的队伍可能已经全军覆没了。   所不同的是,叶长空的跟 班好歹还留置下了一具全尸,而他本人却什么也没有留下来。也许叶长空的下场,可能与自己两个手下刚才的下场一至吧!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千代竹姬在自己的心里猜 想到。   看来前途确实艰险,但他们也不甘心就此离去,自己此次信誓旦旦地带队出来,折损了好几名精干的成员,如果无功而返,她回去也无法向社长交待。   机会难得,社长给了自己独挡一面的机会,一定要好好地把握住。所以她必须要做出一些成绩来,这样才能在这帮手下的面前树立威信,才能让社长今后继续对自己委以重任。   如果叶长空死了,那就证明他们先前的计划已经完全失败了,现在只有按社长的安排,启动备用的方案,毕竟社长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拿到东西。   现在情况有变,自己必须随机应变,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 寄托在叶长空的身上了,必须把主动权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里,做到万无一失,才是当前正确的选择。   看到前面又是一座大大的黄土山,那黄土山表面上便是细细的黄土,与先前看到了那些黄土包一模一样。   联想到刚才自己的两个手下,就是在前面那些个黄土包的旁边掉入了陷坑,接下来便不见了人影。所以千代竹姬武断地认为,这里面的机关肯定就藏在那陷坑之下,要想找到目标人物,完成社长交待的任务,就只有从这些陷坑里面钻下去。   现在已经没有了其他的选择,只有孤注一掷,铤而走险了。   于是,千代竹姬叫人拿出绳子,准备让人拴着绳子,从土堆旁边的陷坑里坠到地面以下去,看看这地底下面究竟隐藏有什么鲜为人知的秘密。   两个幸运儿被千代竹姬选中了,他们俩极不情愿地在腰上系起了绳子,慢慢地向着那个黄土堆走去。   他们俩一边走,一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脚 下的土地,生怕一不小会就会掉到地狱里面去了。终于在快要接近黄土堆的时候,地下果真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陷坑,两个人互相配合着,掀开了脚 下的陷坑,慢慢地滑了下去。   陷坑下面是一条垂直向下的通道,通道下去一段之后,便有一条横向向前延伸的通道与之相接,横向延伸通道的大小能够容一个成年人在里面爬行,就像是地道 战里面,冀中抗日军民挖出来的地道一样。   那两个幸运儿就像是老鼠一样在洞里向前钻,一会儿向前一会儿又向下,不知道转过了几道弯,也不知道拐过了几道 拐。   千代竹 姬等人在地面上等了良久,也不见那下去探路的两个人,传来任何消息,也没有听到任何异样的声音,或者看到任何异样的情况。她实在是有点等不及了,自己这次亲自带队出来,寸功未立,总不能就这样空手而归吧!   于是他向身边仅剩的两个手下招了招手,叫他们过来,给他们俩安排了一些任务,那两个黑衣人见是千代亲自安排的事。也丝毫不敢待慢,马上照着行代的安排动起手来。   另外两个黑衣人拿出一根长长的铁钉,将坠 下洞口的绳子牢牢地钉在了地面上,这是他们撤退的后路,以便待会儿能够攀着绳 子从那个地洞里爬上来。   固定好了绳索以后,他们俩便一前一后地坠了下去。   犬养建男和千代竹姬也跟在另外两个黑衣人的身后,沿着绳子,滑下了地洞里面。   最后下来的两个黑衣人,坠到洞底后,便沿着前面两个探路的伙伴的足迹向前走去,一切都 是那么的顺利,一切都 是那么的正常,走着走着,他们的心态也放松了,两个人居然有说有笑地讨论起来。   此时此刻,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正在一步步走向地狱的深处,这看似平坦安全的道路并非一条坦途,这就是一条人生的不归路。   千代竹姬来到垂直的洞底后,便没有贸然向前走去,为了保险起见,她刚才也作了一些相应的安排。她让前面几个人都拉开一定的距离,大家先用声音沟通,最前的那个人每走一段,都 要向身后的人汇报前面的情况。   大家保持较远的距离,只要保证声音能听得清楚就行了,这样既能保证大多数人的安全,又能确保她能随时掌握最前沿的情况,做出及时准确的判断和指示。一旦前面出现险情,能给后面的人提供一定的应急准备的时间。她作为这次行动的最高领导,理所当然地走在了队伍的最后面了。   打头的两个人,向前爬了一段。见没有什么危险,拖着一根绳 子在后面简直就是累赘,绞在一起还影响自己向前去的速度。所以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把拴在身上的绳子解下来,扔在了地上。   犬养建男身前的两个黑衣人,按照千代竹姬的安排,一前一后地拉开了一段距离。这时,前面的那个黑衣人发现了他们的同伴刚才扔下的绳子。这应该算是一个欣喜的发现,因为找到了线索,也就明确了目标,同时也从另外一个侧面证明明了,前面的路没有危险。   于是他俩交流了一下眼神,不假思索地向着那段黝黑的洞口爬了下去   千代竹姬见与自己一起下来的两个人行进顺利,也没有什么危险的信号传来,所以便大着胆子叫大家一起下去。   最先下来的俩个黑衣人沿着一个斜坡下去,隐隐约约看到前面手电光的尽头有几只金黄色的虫子在移动,那两人不由得紧张了起来,他们打起手电仔细一看,好家伙,原来是两只比蚕虫还大的蚂蚁在前面匆匆忙忙地运送食物。   他们从来这没有看到过这么大的蚂蚁,所以心里有一些胆怯了,想回身往后退回去。   没有想到,他们的身后却跟着一群一样大小的青绿色蚂蚁,只不过那些青绿色的蚂蚁好像没有主动攻击的欲望,反而在他们身后绕来绕去,好像是他们的忠实粉丝一样。   那俩人见这些蚂蚁不主动攻击人,胆子便又壮了起来,继续向前爬去,越往前走,蚂蚁就越多,而四周也变得宽大了起来,成人都 可以在里面直立地来回行走,好像就是进入了一个大大的蚂蚁窝。   俩人先后越过这个大大的蚂蚁窝,便又看到一个斜着向下的通道,他们犹豫了一下,觉得这是一个难得的立功的好机会,他们俩也不想半途而废。便决定硬着头皮再下去看个究竟,看看那两只金色的虫子是哪路神仙。   千代竹姬等人爬过来,看到了前面俩人解下来的绳子,便知道前面肯定没有什么危险,一行人的士气空前高涨,行进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犬养建 男前面爬行的俩人,先前在工棚和矿洞里接触过那些胡蜂栖息过的石块,也摸过那些蜂蛹的外壳,此时他们俩觉得越来越胸闷气短,浑身乏力。   他们当时觉得这是因为地洞里面空间太小,空气不流通造成的呼吸困难,属于正常现象,找一个空间大点的地方透透气这好了,所以他们俩根本没有把这种反应当成是一会事,仍然努地向前爬去。   好不容易来到前面一个空间稍大的地方,本来他们准备坐下休息一下,可一看地下全是一片绿荧荧的蚂蚁,吓得他们俩根本不敢驻足,所以他们使劲呼吸了两口空气之后,便跟着前面探路的两人留下的记号向下走去。   俩人刚钻进一段向下的斜坡通道不久,便觉得自己根本无法再呼吸了,胸腔就像要爆炸了一样,紧接着一下子便失去了知觉,晕了过去,自己的身体再也无法控制,顺着那个斜坡通道滚了下去。   最前面那两个负责探路的人,正在前面小心翼翼地走着,没有想到身后俩个同伴的身体急速滚了下来,一下子反把他俩人打倒,迅速向下滑去,“嗵”的一声音撞在了下面的墙上。   那墙壁也是细细的泥土粘结而成的,根本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冲击力,人撞在上面便一下子撞坍塌了一个大洞。   不待那俩人反应过来,那个大洞里面瞬间涌出了一股金黄色的泉水,就像是市政管网的地下水管被突然撞破了一样,那水管里的水在水压的作用下,混着黄色的铁锈,一下子喷涌而出。   原来他们俩刚才撞塌了金芒噬骨蚁的蚁窝,那些金芒噬骨蚁一看有外敌入侵,便奋不顾身地来保卫自己的家园,同时也想获取到嘴有食物,满足自己饿了许久的口腹之欲,所以此刻便蜂涌而出了。   那俩人一看这像喷泉一样喷涌而出的蚁潮,一下子便慌了神,连忙从地下爬起来,想向着斜坡往上面跑去。   在这样的环境里,那些蚂蚁的行动更加迅速,顷刻之间便爬上了他们的身体,用它那两只像钳子一般的大螯,撕开了他们的皮肉,。   那两人为了缓解蚂蚁攻击的速度,便掀起地上两个同伴的尸体使劲朝刚才撞坍塌的那个洞口里扔去,相将那些蚂蚁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但那些蚂蚁实在太多,区区两具尸体,对于他们来说那就是杯水车薪,根本满足不了它们贪婪的胃口。于是一部分蚂蚁仍然爬在他们的身上撕咬着他们的皮肉,吞噬着他们的骨髓,另外一部分去追逐那两具尸体去了。   万 蚁噬骨的痛楚不是每一个人都 能忍受的,那两人痛得撕心裂肺地大呼大叫,那声音真的是惨绝人寰、悲恸九霄。   终于,那俩人实在忍受不了那种痛楚了,他们也根本无力再逃跑,只见他俩使劲一头向下撞去,动作干脆果敢,没有一丝的犹豫。   不管下面是什么地方,那怕是人间的地狱,修罗的焚场,他们也义无反顾。因为他们只想早点解脱这万 蚁噬骨的痛楚,根本无法再顾及前路的安危,至于他们选择的前路是死是活,都已经不重要了。 第三百二十章 白魅化尸蚁   李子木等人的眼神都已经被眼前的奇观深深地吸引住了,甚至他们的脑袋都已经僵化了,因为这个场面太过于震撼,太过于华丽了。在他们的印象中,从来就没有见过能与之相提并论的场面,甚至无法找到一个合适的比喻来形容它华丽的外表,也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自己心中的震撼。   他们甚至开始怀疑,这是不是一个运用现代科技手段而虚拟出来的空间,自己是不是又不小心走进了一个虚幻的世界里。   就在他们的目光还在贪婪地舔噬,脑子里还在不停地猜想的时候,上面黑暗的空中突然毫无征照地掉了两样东西下来,就像是两麻袋沉沉的猪肉一般,“啪啪”地摔在了地上,砸得地上的那些透明的晶石四处乱飞。   “啊!天崩啦!”美女刚才完全沉浸在那琳琅满目的世界里,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尖叫了一声。   就在大家的思维游离于亦幻亦真,灵魂仿佛就要出壳之际,这几声不合时宜的响声,又把自己的思维强行拉回到了现实之中。确实,这不是做美梦的季节,也不是做美梦的地方,大家依然处于危机感十足的态势之中。   胡白水也是吓得一颤,他脸色苍白地站在原地,手里不停地抚摸着自己的戒指,嘴里嘟弄着说个不停,但谁也没有听清他在说些什么。   就在大家惊愕不已的时候,又有两样重物带着一股呼呼的风声,从头顶下重重地摔了下来,那两样东西在空中的时候好像还在痛苦地呻吟,直到重重地摔到地上,才没有了一丝声息。   这时大家才仔细一看,那从天而降的不是什么东西,那分明是四个人的身体,那四具肉身四肢严重扭曲,头部七窍流血,周身体无完肤,双目圆睁,眼球大大地凸起,像是要跳出眼眶一般。确切地说,他们现在已经变成了四具没有生命气息的尸体。   这一切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了,让大家没有一丝的思想准备。   这一切也来得太不是时候了,一下子破坏了周边安静详和的环境,大家正在满怀兴致地欣赏这金镶玉砌的宫殿,却突然来了几具鲜血淋漓的尸体,这样大煞风景的事,怎么能不让人感到扫兴呢?   美女在心中暗自庆幸,幸亏自己刚才没有执意走过去,要不然,很有可能会被那几具尸体砸中。如果真的被尸体砸死在这堆珠宝面前,那才是一个贻笑千年的笑话!   人们一定会由此而发出感慨:“不知道有多么背运的人,才会得到这样的待遇,不知道做了多少亏心缺德的事,才会遭到这样的报应。“   那些透明的晶石堆被那四具尸体砸中后,晶石四处乱飞,石堆也轰然倒塌下来。接下来,一股洁白透明的东西从那石堆坍塌的地方冲了出来,那东西浪潮一般地向地上的四具尸体冲了过去,一下子便将那四具尸体淹没了。   那场面就像是在一锅奶白的肉汤里面,扔进了四条刚刚剖开肚子的小鱼一样。   一缕金色的东西牵成一条线,从那白色的肉汤里冲了出来,准备迅速向其他方向跑去,那锅白色的肉汤,看到那股金色的线条后,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瞬间散开了一条大道,仍由那道金色的线条往左边跑去,直到那条金色的线条爬上左边洞壁上的旋转台阶,消失得无影无踪之后,那道 白色的浪潮又再次涌了过来,瞬间覆盖了地下的几具尸体。   不一会儿,那片白色的浪潮散去,各自从刚才那些晶石堆的窟窿里钻了进去,不见了踪影。   地面上什么也没有留下,只剩下了几滩液体,那四具尸体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这一切就像是一个高明的魔术师在表演魔术一样,让人完全看不懂,更想不明白。   唯 一让人感觉到真真实实存在的东西,便是空气中传来的一阵阵浓烈刺鼻的血腥味,到现在还在不依不扰地纠缠着大家的臭觉。   美女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在一旁干呕了起来,幸亏胃里已经没有了什么食物,她想吐也吐不出来了。   直到现在,李子木他们才看清楚,那些白色的浪潮其实就是一浪大大的蚂蚁潮,而那根金黄色的线条,便是先前他们看到过的金芒噬骨蚁。   “这白色的蚂蚁是什么物种?有什么特性?为什么有如此恐怖的行径?”李子木刚刚问完,大家都 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对方,仿佛都想从对方的眼神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来解释这一切不可思议的事件。   一向镇定自若的文立,此时,也显得有点惊慌失措了,话来也有点语无伦次了,看来他的内心也受到了极大的振动。   只听到他在口中喃喃自语地说道:“难道这是传说中的白魅化尸蚁?这也太过于悬疑了,这些只是在传说中听说过的物种,今天居然全部在这里出现了,这究竟是我的运气太好?还是运气太差呢?”   文立没有前几次地宫中的经历,所以当他看到这些稀有奇怪的物种时,难免会觉得难以接受。如果他先前见过噬魂蛆和狐面刺鳞蛇后,便会觉得这一切皆有可能了。   那四个人肯定是因为在上面受到了金芒噬骨蚁的攻击,而无法得到解脱,才从上面摔了下来,自己给自己来了一个痛快。   而那些金芒噬骨蚁已经钻进了他们的骨髓里边,本来它们呆在骨髓里正在享受美味,却不成想到这几具尸体引来了更为凶狠,更为恶毒的白魅化尸体蚁的攻击。   它们没有力法,害怕白魅化尸蚁在接下来的行动中误伤了自己,所以它们只有从那舒适的骨髓里爬出来,准备逃命,可不曾想到外面已经全是白魅化尸蚁的天下。   它们与那白魅化尸蚁一接触,那白魅化尸蚁也不敢难为它们,就像是恭送即将远征的将士一般,便主动为它们让出了一条通道。于是乎,它们大摇大摆地从那白魅化尸蚁的包围圈中安全地撤退了出来,一会儿便消失在地宫的尽头,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 在大家面前一样。   其他几个人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仿佛只要轻轻一动,便会惊醒那股白色的浪潮,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一样。   “你见过这种蚂蚁?”李子木听到文立在喃喃自语,便顺便问了他一句   “我不认识,也从来没有见过,我只是听说过而已,它的外表特征和生活习性都 与传说中的白魅化尸蚁十分相似。这种蚂蚁被称作为万蚁之王,他们一般生活在地表以下,从来不会主动去地表上活动,而且它很害怕见到阳光,甚至大部分的白魅化尸蚁从出生到死都不会见一丝的阳光,所以它们才会拥有如此白嫩诱人的身材。”   这种蚂蚁又称作为是大地的筛选 工,他们会把土地中同一类的物质筛选 出来,堆放在一起。它们的体内会分泌一种强酸,这种强酸类似于强水,会腐蚀一切物质,刚才那四具尸体就是被那些蚂蚁分泌出来的强酸给腐蚀销毁了的。   但这些蚂蚁不会主动攻击,除非是有人威胁到它的生命安全,或是影响到它们的日常生活,它们才会发起攻击。   我们先前看到的金芒噬骨蚁和这白魅化尸蚁,都是世间极其少见的物种,它们与另一种蚂蚁——青冥封喉蚁一起共生,形成一个闭合的生态链,在这个生态链里,其他生物都 难以生存。   所以那些巨大的胡蜂也不敢越过他们的势力范围,不敢到这边来招惹这些可怕的蚂蚁。只是到现在我们还没有见到青冥封喉蚁罢了,但我敢肯定,它们一定就生活在这附近。   一般而言,那青冥封喉蚁生活在地层的浅表,它的分泌物有一定的毒性,可以通过皮肤将毒性传递,中毒者虽不至死,但会反应迟顿,呼吸困难,不能言语。   而金芒噬骨蚁,生活在地层的中层,平时很少到地面活动,它们的个头较大,而且两只前螯锋利有力,可以轻易撕开动物的皮肉,而它分泌出来的液体可以腐蚀动物的骨骼甚至金属。   可这两种蚂蚁与白魅化尸蚁相比都 是小巫见大巫,那白魅化尸蚁的威力你们刚才也看到了,它能将那么大的几具尸体顷刻间化为一滩血水,真的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如此邪恶的物种,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美女刚才听了文立的介绍,也显得心有余悸,所以她想了解清楚这些邪恶物种的来源,好有针对性地寻找办法,为大家提供一些参考,好助大家顺利脱困。   “我也只知道这些,其他更多的我就不知道了,但我敢肯定这些物种的存在与周边环境有着莫大的关联,或者说这是有人有意为之的,并不是自然形成的。”   朝着刚才那些金芒椒骨蚁撤离的方向看去,有一条长长的天梯附着洞壁盘旋而上,一眼望不到尽头,也不知道它的上面通向那里。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既然这几个 人可以从上面掉下来,那就证明这上面一定有通向地面的通道,他们完全可能利用这条通道,逆向而行,从这里上去,一步步地走出这个邪恶透顶的地宫。   但现在摆在他们面前最大的问题是,他们要如何不声不响地越过脚 下这片密密麻麻的蚂蚁窝,走到那个天梯处,再沿着天梯攀沿而上呢?   “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了退路,想从这里面走出去,就必须要向前走,而向前走就会通过这些白魅化尸蚁的地盘,那地上遍地都 是它们分捡出来的碎石,到处都 是它们的老窝,人一旦走下去就肯定会弄出一些响动来,万一惊扰那些蚂蚁,那后果不堪设想啊!”美女忧心忡忡地说道,雷霆等人在一旁,不住地点头,算是附和着美女的意见。   听美女这么一说,大家又忧虑了起来,毕竟他们现在要面对的是终极蚂蚁王,刚才那些金芒噬骨蚁的攻击力就已经让他们感到大为震惊了。他们几乎是使出了混身的解数,才勉强逃得性命。面前的这些白魅化尸蚁,比那些金芒噬骨蚁不知道历害多少倍,大家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才有可能从这里逃出升天,即使是这样,大家心里也没有底。   “要不我先下去探探路,”无论如何的危险,如何的艰辛,都 挡不住雷霆那颗勇敢的心。   “不行!那些蚂蚁的攻击能力和攻击速度你们刚才都 是看到的了,在没有想到万全之策前,任何人都 不能去以身涉险,”李子木果断地拒绝了雷霆的提议。   “要不咱们退到刚才走过的那个叉路口,重新选 一条路,看看能不能绕开这个大大的蚂蚁窝,”文立看一时半会大家都 拿不出什么好主意,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看可以去试试!”李子木肯定了文立的想法,朝大家挥挥手,示意大家向后走去,暂时避开这些白魅化尸蚁的锋芒。 第三百二十一章 险中逃生   地洞里面那几个黑衣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催命似的一声接一声传来,而这个地下隧洞就像是一个传音筒一样,把那恐怖的声音原汁原味地传到了每一个听众的耳朵里,听起来特别地明亮清晰,也特别的胆寒疹人。   犬养建男和千代竹姬听到惨叫声后,瞬间便明白了过来,前面的几个黑衣人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异常凶险的情况,要不然这些身经百战的武士,不至于如此的失态。   现在的情况,也容不得他们再去看清楚下面的情况了,还是逃命要仅,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说。特别是听到那一声高过一声,一轮惨过一轮的嚎叫后,他们更是吓得两股颤颤,差点连逃跑的力气都 没有了,那里还有勇气向前去看清前面发生的情况,更没有一点去救那几个身处险境的同事的想法?   千代竹姬像一只老鼠一样从那个横向延伸的洞里狼狈地退了出来,好不容易来到那个垂直的洞底,她顾不上喘一口气,连忙用颤抖的双手抓住洞口坠下来的绳 子,想攀着绳 子向上而去。   “幸好 刚才自己有先见之明,给自己留了后手,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要不然现在可真的是只有抓天了。”千代竹姬手里抓住了救命的绳子,才稍微缓了一口气,心里不由自主地涌出了由衷的感叹。   不知道她是过于紧张,还是用力过猛,此时她的双手虽然是攥紧了绳子,但她的身子却像是秋后吊在藤蔓上的黄瓜,只是吊在那藤蔓上,随着那萧瑟的秋风晃来晃去,根本就没有向上爬升一点。   她手忙脚乱地操作了一阵,好像还是久久得不到要领,向上攀爬的速度依然慢得像一只蜗牛。   犬养建男上次在地宫里就已经被吓破了胆,好不容易侥幸捡回来一条命,所以刚才他听到自己同伴的惨叫声时,更是吓得肝胆俱裂。   虽然他的心中十分惧怕,但他手脚 的动作却并不慢,只见他调转头,爬在地上,手脚 并用,就像一只大大的屎壳郎,混身上下粘满的臭不可闻的粪便,从那个黑黝黝的洞里退了出来一样。   显然那些金芒噬骨蚁,已经被彻底激怒了,因为那几个人的行为挑战了它们的底线,那几个黑衣人不仅闯入了它们自己的禁区,还毁坏了它们的家园。所以它们决定了,要狠狠的报复这群无知的人类,给他们一些深刻的教训,让他们好好长点记性,免得今后什么人都 想来骚扰它们的生活,甚至还想在它们的身上寻找胜利感和优越感。   它们把那几个直接入侵的黑衣人噬骨吸髓之后,好像还意犹未尽,它们胸中的怒火还未平息,它们贪婪的胃口也还没有得到满足。   一只体型巨大的金芒噬骨蚁,用它那对大螯擦了擦自己粘满血浆的嘴,呲了呲自己的牙,两只细长的触角像雷达的天线一样左右扫动了一下。接下来它的双螯果断有力地向前一指,那股金色的潮流就像火山爆发的岩浆一样,带着吞噬一切的气势,向着它双螯所指的方向蜂涌而上。   另外两个黑衣人也先后中招了,他们惨叫的声音,就像催命的丧钟一样,一锤一锤地撞击在犬养建 男那脆弱的心坎上。让他那本来就紧张万分的神经绷得更紧了,仿佛再加一点点强度,他那几根控制神经的弦就会啪啪啪地断成数断。   犬养建 男脸上没有了一丝的血色,额头上黄豆粒大小的汗珠不停地掉落下来。幸好他的四肢短小,身材猥琐,在这狭小的地洞里,这些缺陷反倒成了帮助他逃命的优势。他在这里面爬动起来十分灵活,简直是如鱼得水一般地轻松自如。   前面的惨叫声已经完全消失了,显然这并不是个好消息,这并不是意味着危险已经过去了,而是意味着他们的手下,已经全部玉碎捐躯了,没有人再帮他垫底了,他们的防火墙已经坍塌了,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帮助他们抵挡灾难的侵袭了。   于是,犬养建 男更加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他终于看到了那个垂直的洞底了,甚至他都看到了那根晃来晃去的绳子了,只要再加一把劲,他就可以把那根绳子攥在自己的手里,把自己的命运攥在自己手里。   可惜,他的动作再快,也快不过那些像潮水一样涌来的蚂蚁。   就在他的手快要抓住绳子的时候,有两只跑得快的金芒噬骨蚁,已经爬上了他那双像侏儒一样的短脚上,那两只蚂蚁见到这到嘴的肥肉,丝毫没有客气,它们呲起那双大螯,毫不留情地撕开犬养建 男脚 上的皮肉,直接钻了进去。   他终于亲自尝到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是什么味道了!他伸手往脚 上一摸,抓住了一只还没有完全钻进去的蚂蚁,想把它扯出来,但那只蚂蚁的头已经钻了进去,正使劲往它的肌肉里钻,而犬养建 男抓住那蚂蚁的后半部份,想把它拉出来,一不小心,便活生生地将那只蚂蚁扯成了两段,前半段留在了他的皮肉里,后半段留在了他的手里。   他把那半截蚂蚁拿在手里一看,原来钻进他皮肉里面的东西是如此恶心的物种,心中的恐惧陡增万分,身上的血液几乎要逆流,呼吸的空气几乎1要炸肺。   就在他用手抓蚂蚁,身上逃命的动作稍稍慢了一些的时候,更多的蚂蚁爬上了他的身体,正准备钻进他的皮肉里面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安乐窝。   为了抓住活拿 的机会,他忍着身上的巨痛,一把抓住那根坠下来的绳子,希望沿着绳 子攀上去,逃离这炼狱一般的魔窟。   他的双手刚刚抓住绳 子,便发现他的头上还有一个人,原来千代竹姬还在离他一个人高的地方晃来晃去。   绳 子的上端是用一根长长的铁钉钉在地上的,根本就不能同时承受两个人的重量,千代竹姬感觉到了绳 子将要被拔起来了。如果绳子真的被拔了起来的话,那谁也别想逃脱,这才是她现在面临的最大的危机,必须要想为法化解这一危机,否则呆会儿叫得撕心裂肺的就是自己了。   低头一看,原来是犬养建 男死死地抓住了绳 子的末端,在自己的脚 下,还在不停地向上攀援。那绳 子再也无法承受这样的重量了,再这样下去一个也跑不掉,所以千代竹姬果断地踢出一脚,这一脚稳稳地踢在了犬养建男的脑袋上,借助这点力量,她又向上攀爬了约有一尺的距离,暂时摆脱了那些蚂蚁攻击的区域。   犬养殖建 男可就惨了,他刚才本来就是在强大的求生欲望下,调动了身上所有的潜能,用劲了全身吃奶的力气,忍 着噬骨剜心的痛才好不容易抓住绳 子向上爬了一段。   可不曾想到,他这一切的努力都 被千代竹姬的一脚 毁于一旦。   “噗”的一声响,犬养建男的身体重重地摔在了洞底,那些大如蚕蛹的蚂蚁钻进他的皮肉之后,就像是一个个乒乓球在他的皮肉里面不停地滚动一样,他的皮肤下面也泛起了一个个的疱块,简直就像是一只大大的癞蛤蟆一样。   他现在躺在地上,只有不停地哀号,已经再也没有了自救的力气,但眼睛里依然还流露出浓浓的求生的渴望,双手还不停地向上挥动着,但挥手的力道却越来越弱,越来越小,直到垂到地上。喉咙里边也是只有出的气,没有了进的气了。   此刻他浑身上下,全是血洞和疱块,找不到巴掌大一块完好的皮肉,那些血洞皮肉外翻,殷红的鲜血,煞白的肉混在一起,看上上去真的是触目惊心,就像是战场上被机枪打成了筛子一样的尸体。   有一只蚂蚁从他那只像鳝鱼一样的眼球里钻了出来,他的那只眼眶瞬间便变成了一个血肉模糊的黑窟窿,那只眼球就像是一个放了气的气球,瘪了下去,被那只蚂蚁带了出来,由几根经脉组织相连,挂在了脸颊旁边。   千代竹姬就在他的正上方,亲眼目睹了这一场血腥的盛宴,纵是经历了无数次刀光剑影的场面;制造了无数残肢断臂的惨案;在那血肉模糊的战场上摸爬滚打已久的千代竹姬,此刻也被眼前的场景吓得面无人色。   她双手双脚 不停地攥着绳 子,用最快的速度,不停地往上爬,只想快点逃离这地狱的修罗坟场。   谁知欲速则不达,由于她没有掌握好节奏,手脚配合也不够默契,她的这几下操作不但没有向上爬去,反而还向下滑了一小段,吓得她不由自主地尖叫了起来。   后面涌上来的蚂蚁,见犬养建 男身上已经没有了它们表演的空间,也没有了它们施展能力的舞台,便把目标转向了绳 子上挂着的那个人。   于是它们沿着洞壁爬 了上来,准备从洞壁上跳过来攻击她。   千代竹姬看到这一幕,吓得绳 子都差点拿不稳了,看来她太小看这些动物的智商了。她的心里一紧张,整个人晃动的幅度更大了,她的背几乎都 撞在了洞壁上。   这一撞还恰恰提醒了她,她身上不是还带着自己的独门兵器千机杵吗?现在正是发挥它的作用的时刻。   于是她腾出一只手来,反手拿 出背上的千机杵,狠狠地往洞壁上一插,那洞壁本来就全是泥土,她这一插,便插入了进去,手上便多了一个支点,这样自己的身体便控制了下来,整个人也不再无休止地围着绳子打转了。   她一手攥着绳子,一手拉着千机杵,这样向上的速度倒快了不少,她终于赶在那些蚂蚁发起攻击之前爬出了洞口。   看到身后那金黄的一片蚁潮从洞底追来,她拿起自己的千机杵,拿出浑身的力量,飞一般地向着旁边的一道山岗上跑去。   现在她已经没有了其他任何的想法,更没有留下来作战的勇气,她只想离这些恐怖的蚂蚁越远越好,只求自己的双腿跑得越快越好。   那些金芒噬骨蚁,冲出洞口后,没有找到攻击的目标,便不再去追寻,反而返身回到了洞穴 里面去了。   千代竹姬一口气跑到了山岗上,回头一片,身后没有了追兵,才停下自己颤抖的脚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自己又捡回了一条命。   她在地上坐了片刻,稍微休息了一下之后,才仔细地看了一下周边的环境,没有想到旁边不远处,还有一间小小的石屋,现在她的任务没有完成,走也不敢走,进也不敢进,索性到这间石屋里去休息一下,慢慢考虑清楚下一步的计划,再从长计议也不迟。   于是,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站起身来,向着那间石屋走了过去。   还没有走到石屋那里,她便看到里面走出来一个人,那个人身披一件黑大的斗篷,头小鼻尖,鹰眼隼喙,那分明就是他们辛辛苦苦要寻找的叶长空嘛!   自己刚才去搏命,他却在这里躲清闲,这也太便宜他了。 第三百二十二章 一物降一物1   李子木他们又退回到了先前分路的叉路口,重新选择了一条往另外一个方向去的出路向前走去。   刚刚走出洞口,眼前的景象和先前一样,眼前仍然是那些白魅化尸蚁的老巢,仍然 是一片璀璨夺目的晶石。再退回去,换一条路过来也是一样,看来这个白魅化尸蚁的老巢就是横垣他们身向前的拦路虎,不管怎么绕也绕不开,唯 一的办法只有从它的老巢里面穿堂而过。   “要不咱们从这里挖个洞出去,刚才那几个人从上面掉下来,不就证明了上面有通道吗?”胡白水好像也没有耐心再继续钻这样的洞了。   “用什么挖呢?难道就凭这双手,也想从这里挖个洞出去!”美女一边说,一边回忆起他们上次挖洞逃生的经历。   李子木又拿出了身上的匕首,使劲往洞顶上凿了几下,只留下几个浅浅的痕迹,于是他只有无耐地把匕首递给了胡白水。   想靠这把匕首挖洞出去,估计得要20年左右吧!   胡白水也使劲凿了几下,结果与李子木是一样的,没有丝毫的改变,大家看到这样的结果,都只有默默地坐在地上,唉声叹气了起来。   “既然这些三合土这么硬,那这些洞是怎么挖出来的呢?”挖这些洞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胡白水问道。   大家此时又把目光转向到了这些洞壁上,洞壁上面根本没的锐器挖凿的痕迹,就像是用一台盾构机钻出来的孔一样,   盾构机是现代的产物,但这洞显然不是现代的成果,所以它肯定不是由盾构机钻出来的洞。   “我现在有一个大胆的猜想,不知道正不正确!”李子木神情严肃地说道。   “说来听听?让大家帮你分析分析!”美女脸上也是一副认真的表情。   “我怀疑这些洞是由那些白魅化尸蚁挖出来的!”李子木说出了自己大胆的猜想。   听李子木这么一说,大家一时间表情各异。   文立刚才还无神的双眼,一下子绽放出了光芒,好像李子木的说法点亮了他心中的那盏明灯,一下子照亮了前面那雾气茫茫、荆棘丛生的崎岖山路。   胡白水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李子木,以为李子木思虑过度,心里焦躁,以至于头脑发热,在说糊话。那些三合土那么硬,连他锋利的匕首都 不能凿动,更别说那些蚂蚁了,仅靠它胸前的那对大螯触角怎么能撼动这坚如磐石的三合土墙壁呢?虽然它的大螯很有力,它们的数量也很大,但那毕竟是血肉之躯,怎么能撬动这连匕首也凿不动的三合土呢?   雷霆也把他的那颗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一样,仿佛觉得李子木说的是天方夜谭一般,经不起推敲,不符合实际。   只有美女依旧用她那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看着李子木,好像在用眼神鼓励着李子木,要他继续说下去。   “你为什么会有这样令人不可思议的想法呢?”文立好像也不敢相信李子木说的是真的。   “是你刚才一句话启发了我!”李子木故作轻松地回答到。   “我说的那一句话?”文立好像也糊涂了。   “你刚才不是说这些白魅化尸蚁能分泌一种强酸吗?而且我们大家刚才都 看到了它分泌出来的强酸的威力,所以我才会有这样的想法。”李子木继续而带微笑地说道。   “哦!对!对!对!看来还真的是这样的,你看这洞壁上的痕迹确实就像是小动物啃噬挖掘出来的一样”文立好像已经知晓了李子木要说的最终答案。   美女和雷霆也在一旁附和着点头,好像他们也弄清楚了李子木心里想说的是什么了。   只有胡白水好像丈二和尚一样摸不着头,看着他们一个个都 在像打哑谜一样把自己蒙在鼓里,他的心里也是又气又急。特别是看到雷霆都悟透了,而自己还什么也不知道,这好像严重伤害了他的自尊心。   因为他一直都坚信自己的脑子是最聪明、最灵活的,这支队伍里面虽说都 是一些高人,或者说是某方面的精英。其他人他不敢比,但最起码与雷霆相比,他还是有信心的,他应该要比雷霆聪明那么一点点吧!   问题是现在连雷霆都 弄懂了,而自己还什么也不知道,这又太丢人了吧!他甚至开始怀疑,莫非真的是自己智商出了问题,或者说刚才那些恐怖的事件把自己吓傻了。   “你们这不是欺负人吗?是不是把我当外人,害怕我知道答案吗?你们一个个都 知道了答案,却不告诉我,你们也太不够意思了!”没想到胡白水心里一急,倒开始耍起赖来了。   “水哥,我也不知道啊!你为什么说我们都知道了答案呢?我也想你们快点告诉我啊!”雷霆一本正经地说道。   “既然你不知道,那你一个劲地点什么头啊!弄得我的心里多不平衡,多着急啊!”胡白水听雷霆这么一说,心里更生气了。   “我听不听得懂关你什么事啊!怎么又让你不平衡了啊?”雷霆好像更弄不懂了。   “因为我们俩是最好的哥们啊!不管什么事咱们俩都 有平等的知情权,你如果知道的太多,压力就会太大,内心就会很痛苦,我这样说是为了帮你分担一些压力、减轻一点痛苦而已!这就是傻子为什么一天到晚都会过得乐呵呵的原因!”   这胡白水还真的是一个巧舌如簧,八面玲珑之人,本来是一些极端自私的想法,或者说是一些伤害人,得罪人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居然被他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好像完全是在替别人着想一样。   “水哥,你太高估我的能力了,我刚才在那些低矮的洞里呆的时间太久了,脖子又酸又胀的,现在好不容易来到了一个较为宽敞高大的空间里,我正好趁此机会,好好活动活动我的筋骨,扭扭我的脖子面已!难道我的这番举动也有错吗?”雷霆一副大惑不解的样子。   听雷霆这么一说,大家都“噗叱”一声大笑。   “你扭脖子没有错,只是你扭的时机不对而已!让人家胡白水误解了!”美女说完又露出了那习惯性的微笑,好像根本就不担心眼前的处境一样。   “扭脖子也要看时机,我还真的是闻所未闻!”雷霆一边琢磨着美女的话,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道。   “好了!好了!队长,你们几个文化人能不能尊重一下我们这些贫下中农的感受 呢?说话的时候,说得浅显明白一点,不要打哑谜,更不要故弄玄虚,让大家都听得懂才好嘛!再这样下去,我的自卑感都 要长到脸上去了!”胡白水一脸认真地说道。   “我没有想打哑谜,更没有想故弄玄虚,我本来是想继续解释下去的,可你们在那里议论纷纷,我怎么好打断你们的说话呢!”李子木也坦诚地说道。   “这些三合土墙壁是用生石灰与石英砂,还有粘土一起夯实而成的,夯实过后,这里面的生石灭便与泥土和空气中的水分结合,发生化学反应,生成熟石灰,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氢氧化钙,变成了坚硬的矿石一样,所以这些三合土墙壁才会如此坚硬,以至于刀插不入,枪刺不进。这些三合土虽然坚硬,但它也有软肋,那就是它的酸咸属性是属于咸性的,而那些白魅化尸蚁却能分泌强酸,这些强酸一旦遇到咸性的物质,二者便会再次发生化学反应生成盐类的物质,这样一来它的强度和硬度都会下降很多,那些蚂蚁便用自己的大螯触角也能挖得动它了。”李子木一口气把自己的推理全部说了出来,又一次赢得了大家频频的点头。   “你这次听懂了吗?不会还是为了扭脖子了吧?”胡白水好像还没有出够气,还想拿雷霆开刷。   “当然听懂了,酸咸发生中和反应嘛!就这么简单!”雷霆也不示弱。   “虽然弄清楚了这些蚂蚁洞的来历,可他对我们脱困有帮助吗?你们不会是想去抓几只蚂蚁来帮我们挖洞吧!如果靠这些小蚂蚁来把这上面厚厚的三合土挖穿一个洞,我估计不要一百年也得要五十年吧!”美女把大家刚才发散的思维又收拢了回来。   “这样当然不行,首先,说去捉这些蚂蚁本来就是一项非常危险的行为,不一小心,就会让你尸骨无存;其次,就算咱们顺利地捉到了蚂蚁,也无法控制那些蚂蚁挖洞的方向;再次,就算能够控制那些蚂蚁挖洞的方向,那些蚂蚁分泌出来的酸性液体毕竟有限,不知道要用多少年才能将我们头上的三合土挖穿,到时候可能我们都死了几百年了吧!”文立补充着说道。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刚才的发现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啊!”美女思维严谨,问题一环扣一环,根本不给别人一丝喘息的机会。   “不!刚才的发现非常有意义!”大家回过头去一看,李子木站在一旁,信心十足地说道,看来他的心中已经 有 了一套成熟的方案了,或者说是找到了答案。   接下来就让大家拭目以待吧! 第三百二十三章 一物降一物2   听李子木这么一说,大家都习惯性地把那种祈求于绝处求生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李子木。仿佛他就是诸葛亮的化身,他的身上有用不完的锦囊妙计;又或者说他身上背负着天机老人的那口箱子,里面藏有谁也不知道的神兵利器一样。   这既是大家对他的信任,也是他至高无上的荣誉,谁叫他是身经百战的队长呢,到了如此关键时刻不找他,找谁呢?   看到大家眼里那理所当然的表情,李子木心里纵有千般的委屈也无处诉说,有万般的痛苦也无法表达。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关键时刻能够迎难而上,勇挑重担,这样的人才称得上是真正的好汉。李子木别无选择,更何况他也喜欢那种将三千宠爱系于一身的感觉。   但是李子木也觉得,不能让大家形成这样长期依赖别人的习惯,要让他们逐步学会自己思考,慢慢形成独立想办法解决问题的习惯,只有这样才能加速他们的成长 。   所以李子木决定,要利用这次机会,好好引导引导他们,充分调动他们的积极性,开动大家的大脑,让他们都 能成长为一名独挡一面的行家里手。有朝一日,当他们独自面临困难的时候,他们才不会因此而感到恐慌,才能把自己的能力淋漓尽致地展示出来。   于是他打定了主意,这一次,他不再干脆弱利落地说出自己心中所想的答案,而是要循序渐进地诱导大家,让大家共同参与 进来,一起尝一尝这共同开动脑筋而得到成功的喜悦,让大家共享自己为之付出后收获的成果,让大家逐步在心中积累起这样的成就感,从而增强大家战胜困难的信心和勇气。   “其实造物主是最公平的,它赋予了你某方面超强的能力,就一定会为你埋下一些意想不到的弱点,所以每一种物种在它看似强大的表面现象之下,其实也有它脆弱的一面,比如恐龙,曾经作为陆地霸主的存在,却因不能适应环境的改变而最终走向了灭绝。”   “再加上天地间万物相生相克,每一种物种都有他的作用,也有他的克星,更有它存在的目的和意义。就像《神雕侠侣》里面的情花之毒一样,虽然霸道,却也有克制它的断肠草,而且克制它的物种还就在它的身边。我们虽然无法直接战胜那些白魅化尸蚁,但我们可以找到克制他的东西!用它们畏惧的东西来控制它,从而达到我们想要的目的。”李子木不紧不慢地说着,他一边在说话,脑子里好像还一边在深思,又好像是在搜索着什么。   其实,他是在想怎么样用简洁的语言来将自己的内心所想全部表达出来,又不至于把大家的思维带偏了,最好是能让大家顺着他的思维,顺顺利利地找到自己心目中的答案。   最好是能够通过自己的语言,点然大家心里那求知的火化,激起大家对大自然探索的欲望,能让他们主动地形成这样的习惯,这才是他心中最想要看到的结果。   “我们的手里现在什么也没有,所有的装备都 在矿洞里烧完了,拿什么去克制这些蚂蚁呢?如果现在能给我一个火焰喷射器,再配以足够的油料,或许能够克制这里面的蚂蚁!”雷霆听了半天,好像觉得前景并没有刚才想象的那么光明。   而李子木那段提示里面所说的一切,好像又离得太遥远、太离谱了,和眼前他们的困难好像不怎么沾边,他的心里有一点小小的情绪,所以他才会有这样略带一丝报怨的说法。   “或许这个蒸土筑城的建筑师,早就给我们留下了克制这些蚂蚁的东西了,只是我们还没有发现而已!有句古话不是这样说的吗?君子性非异也,善假于物也,说的就是要善于利用身边的一切资源!”李子木只有再进一步给大家作出提示,不停地循循诱导大家,他既不想说的太直白,又怕影响大家的信心,反而适得其反。   大家听李子木那胸有成竹的口气,仿佛觉得克制白魅化尸蚁的东西就在自己身边,随意伸手可得的一样。弄得胡白水都在用手去抠那硬硬的三合土内壁了,看来他是想用这些三合土砸出一条坦途来。   “我们现在身上什么也没有,难道是用我们和尿去克制那些蚂蚁吗?就算能行,我们这几个人的尿也尿不了多大一块啊!”胡白水抠不动那坚硬的三合土内壁,不得不面对当前的现实,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才慎重地说道。   “你真的太恶心了,只有你才能想得出这样龌龊的馊主意!”美女不等胡白水说完,便打断了他的无稽之谈。   “应该不会是用火烧吧!这里面一没有油,二没有柴,想烧也烧不起来,况且在这样密封的空间里,一旦烧起火来,可能首先完蛋的会是我们自己吧!那可真的是玩火自焚了!”雷霆一边说一边摇头,算是自己否定了自己的相法。   “队长,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你说的克星应该就是外面护城河里的水银吧!”文立前思后想了一会儿,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水银?”其他几个人好像恍然大悟一般,异口同声的说道,脸上瞬间便挂起了兴奋异常的神色。   “对,我刚才就在想,既然这些白魅化尸蚁如此变态,如此邪恶,那这个筑城的人就应该会想尽一切办法来限制它们的活动范围,绝对不能让它们轻易脱离这个既定的环境,否则它们一旦脱离了这个环境,摆脱了束缚以后,便会给外面的世界酿成一场重大的生态灾难。既然这些坚硬的三合土都 没能挡住它们前进 的步伐,那会是什么挡住了它们前进的步伐呢?再将我们刚才一路过来的情景联系起来一想,我便想到了这个方案。只是这些都只是我们大家理论上的推断,我们现在还没有通过实践来检验过,不知道我们的推理正不正确。”李子木说完,又看了看其他几个人,好像是在征求大家的意见一样。   有了李子木的启发,再加上文立的引导,大家的脑袋瓜子也高速地运转了起来。   试想一下,既然那些坚硬的三合土都 不能阻止这些白魅化尸蚁前进的脚步,那它们为什么没有到处扩散呢?根据它们的生活习性,它们不便于到地表去活动,但它们完全可以在地下深处扩大自己的活动范围啊!究竟在什么东西比三合土还历害,能把它们最终限制在这个特定的范围内活动呢?   显然只有水银,它们打穿了三合土之后便没有再继续向前,显然是受制于护城河里面的水银,大家终于理清楚了李子木推断的思路,同时也对李子木善于观察,善于分析的能力给予了高度的评价。   “这就叫一物降一物,这些坚硬的三合土能够挡住其它物种的侵袭,但却挡不住白没化尸蚁的腐蚀,而这些白魅化尸蚁纵然厉害,却也无法逾越这水银铺就的鸿沟天堑”。美女听了李子木的分析,仿佛觉得是醍醐灌顶一般,突然就开窍了,然后在大家这一系列零散的推断上,加了一段总结性的发言。   “难怪,历代帝王的陵墓 周边都 会放置大量的水银,这不仅仅是为了防止盗墓,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便是怕泥土里面的蚂蚁和虫子来破坏墓主人的尸身,或者墓里的建筑”。文立听完了李子木的陈述,感慨万千地说道。   “对!对!对!我早就听说过秦始皇陵周边就注入了大量的水银,所以两千多年来根本没有盗墓者敢光顾,而且墓的四周不仅没有动物繁衍生息,甚至连草都不长,这些现象都是受那些水银的影响而造 成的。”胡白水也不失时机地补充了几句,不知道他是有意想刷一下自己的存在感,还是他也有意想和文立较个高下,也想在这里显示一下自己渊博的学识,免得被别人瞧不起。   “光说不练,不是好汉,到底行不行,不如趁早试试再说,”雷霆说完,拿起一个矿泉水瓶子,朝着来时的方向逆向而去。   胡白水也把大家空了的矿泉水瓶子全部集中了起来,跟在雷霆的身后匆匆而去,只留下李子木他们三人在原地,继续探讨着相关的问题。   不一会儿,雷霆和胡白水便拿着几瓶水银,气喘吁吁地回到了李子木等人的身边,看他们那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就像是进行了几十公里的负重长跑一样。看得出来他们俩人的心里也很急,时间就是生命,他们也舍不得浪费一点点时间。   由于水银的密度非常大,所以那些装满了水银的瓶子显得异常沉重,但是大家都 不知道具体要用多少水银才能走得出去。这些水银事关大家的生死,所以雷霆和胡白水不敢投机,更不敢取巧,他们老老实实地把每一个瓶子都 装得满满的,舍不得浪费一丝一毫的空间。   “水银是弄来了,但是接下来要怎么使用呢?如果拧开盖子一瓶一瓶地倒,那肯定是再多的水银也不够用,况且倒多了之后,也影响我们行走的路线,所以大家要想一个万全之策,既保证能驱赶走那些白魅化尸蚁,又不影响我们前进的道路,最关键的是我们手里的这点水银,要能够确保我们走过这片蚂蚁窝!”文立看到雷霆等 人弄来了水银之后,仍然是一副愁容不展的样子。   “要是有一个喷壶就好了!”胡白水好像也意识到了这个棘手的问题。   “这还不简单吗?我们只要有瓶盖上钻一个小孔就行了,到时候用手一捏,那水银便会滴洒出来,需多需少都 可以用我们手上的力量来控制,也可以让它一滴一滴地滴出来,也可以让它牵成一条线流出来。”美女仍然是一副举重若轻的样子,轻描淡写地就解决了文立觉得十分头痛的问题。   看来这思考的方式不同,得到的结果就会不同,刚才让大记者都感到十分棘手的事情,却让美女用一个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就给解决了。有些问题看似复杂,但用反常规的思维去思考,往往会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   目前大家能够想到的所有的问题都得到了解决,于是大家重振旗鼓,再次来到蚂蚁窝的旁边,准备向那些蚂蚁发起强有力的挑战,从而为自己赢得生的希望。 第三百二十四章 八卦罡步1   大家排好秩序,从洞口的台阶上走下来,小心地来到蚂蚁窝的旁边,雷霆拿起装有水银的瓶子,还使劲拧了拧瓶口的盖子,将瓶口朝下,手上用劲轻轻一捏,一滴白亮的水银,就像一滴美人的眼泪一样滴了下去。   那滴水银刚一掉到地上,便一下子摔成了千万个散碎的小水银滴,朝四面八方跳去,就像是荷叶上的露珠,一不小心全摔散在地上了一样。   那些散碎的水银所到之处,一下子涌出了无数的白魅化尸蚁,那些白魅化尸体蚁就像是避瘟神一样,迅速向其他方向跑去。只一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它们或是藏在那些晶莹剔透的碎石窝下面,浑身颤栗,头都 不敢抬一下;或者是远远的避到一处角落,用惊恐的眼神看着面前发生的这一切。   “嘿!这玩意儿还真的好使,你看刚才那些张牙舞爪的怪物,是多么的猖獗,多么的凶残。现在遇到这水银,就像是老鼠遇到了猫一样,还是咱们队长厉害,一下子便把握住了它们的弱点,捏住了它们的七寸,弄得它们连一点点还手之力都 没有。”雷霆看到眼前的场景,心中兴奋异常,那得意洋洋的劲,就像是翻身的农奴在斗 地 主一样。   其他几个人看到这样的场面,也是欣喜异常,唯独文立依旧愁眉不展,看他那心事重重的样子,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令人担忧的问题。   “你们发现没有,这些晶石垒砌而成的蚂蚁窝,不是随意而建的,每一个区域里的蚂蚁窝都 呈宽窄一样的长条状,就像是有人用刻度尺专门核定过的一样,它们好像呈某种规律排列,里面可能还隐含 有一些玄机。所以大家千万不要高兴得太早,更不要掉以轻心,我建议,虽然赶走了这些蚂蚁,咱们还是不要轻易走进这些蚂蚁窝之间的小道里面去,咱们沿着这条主道向前走一段,看看情况再作下一步的打算。”文立的这一席话,就像是一瓢凉水,浇在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上。   “唉!我说大记者,你是被 蚂蚁吓破了胆,还是对咱们队长的判断表示怀疑啊!或者说你是不是忌妒咱们队长刚才那神一般的表现和滴水不漏的推理啊!现在所有问题都 解决了,你却在这里制造紧张空气,说一些危言悚听的话,你究竟良心何在?”   胡白水一开腔,便给文立扣了一长串的大帽子,弄得大家都尬尴异常。   还好文立有心胸,有涵养,没有和他一般见识,更没有和他直接起冲突,若是换作别人,早就争锋相对地和他干起来了。他对胡白水的那通言论仿佛充耳不闻,只是皱着眉头仔细观察着眼前的蚂蚁窝,脑子里不停地搜索着相关的知识。   “白水兄弟,不要来不来就给文立戴帽子,都 是自家兄弟,文立兄弟也是为了大家好,眼下我们必须要团结一至,只有充分相信自己的兄弟,才能战胜面前的困难,千万不能将自家兄弟置于对立的一面。文 立兄弟 的担心是有道 理的,在这样的环境里稍微有一点疏忽,都可能会给大家带来灭顶之灾,到时候就悔之晚也。”李子木非常客观地说道,他那一脸严肃的神情,让队伍里的每一个人都 倍感压力。   胡白水也有自知之明,他好像也感觉到了刚才自己的那番言辞有些过于偏激了,所以现在只能缄默其口,悄悄地站在一边,仔细地聆听着大家的讨论。   “大记者,有什么顾虑就说出来,让大家一起把把脉,”美女用鼓励的口吻,向文立说道。   “我现在也说不出来,反正只是有一种直觉,感觉不是很踏实一样!”   听文立这么一说,周边一下子清静了下来,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连李子木和文立都 无法把握,无法弄清的问题,向来这不是一般的问题。   李子木双再次仔细端详了面前那些长长短短,五颜六色的蚂蚁窝,那些蚂蚁窝确实像是有一定的规律分布排列,每一个相对独立区域内部的蚂蚁窝之间是一条不足两尺宽的小径将其分开。那里面的蚂蚁窝排列有序、工整,分别用长短不一的三排晶石堆组成,它们有和一长四短,有的两长两短。   而两个区域之间的蚂蚁窝则是用稍微宽大一点的路径隔开的,就像是一个大大的单位里面划分的不同科室一样。   那些白魅化尸蚁时而在亮晶晶的碎石堆里穿进穿出,时而又在那些蜿蜒的小路上来来往往,一派忙忙碌碌的景象。   “要不我先下去探探路!”雷霆这个急先锋确实非常称职,只要看到大家有困难,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他便会毫无顾忌地把自己抛出来,把自己当成是问路的石头,或者是钓鱼的鱼饵,虽然大家觉得他有一些鲁莽,不过他这种敢于人先的冒险精神和敢于自我牺牲的奉献精神倒让人觉得十分钦佩。   “不行,你看这水银散开后那些蚂蚁怪物又聚拢了过来,如果我们分开走,那就会消耗更多的水银,这水银本来就十分有限,再这样下去,我们装过来的水银更加不够了,所以我们必须要统一行动,”大家听完文立所说,再一看地上,那些水银掉入地下,不一会儿便消失了,不知道 是挥发了还是浸入了地下的缝隙里。   那些蚂蚁见道路上没有了水银,便恢复了先前的神态,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就像是赶集的人群一样,又摩肩擦踵地挤在一起,不再有一丝丝的顾忌,就像是故意在凑热闹一般。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总不至于困死在这里吧!”雷霆好像有点在赌气了。   “要不咱们还是一起往前去闯一闯吧!大家在一起,遇到事情也好商量,只是大家都 小心一点就行了!”李子木看再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而且这样耗的时间越长,对大家脱困也就越加的不利。   “也只有这样了!”文立也没有更好的主意,其他人更没有不同的意见了。   雷霆在前面探路,他向前走几步,然后再滴一滴水银,那些埋伏在前面的蚂蚁便一哄而散,然后他们一行人又再向前走几步。   现在近距离观察那些蚂蚁,才发现那些蚂蚁的样子其实一点也不可怕,甚至还有点呆萌可爱。如果不是刚才看到它们瞬间化尸的威力,大家都有一种想捉两只回去当宠物养的冲动了。   它们有成人的拇指般大小,两寸来长,长着一个圆圆的脑袋,白白胖胖的身体,四肢短小有力,胸前的一对大螯十分粗壮。看它那冰肌玉骨的样子,就像是用上等的美玉精心雕琢而成的一样,完全可以把它当成是一件上等 的工艺品,拿回去摆在自家的客厅里,也觉得是一件倍儿有面子的事。   透过那层白亮的外壳,仿佛可以看到它体内的器官,以及那些酸性体液的流动。别看他样子呆萌,笨头笨脑的样子,但它的行动却很迅速敏捷,水银刚一掉到它们的旁边,它们便一下子躲得远远地,瞬间便给李子木他们让出了向前的通道。   有两只蚂蚁躲得稍微迟了一点点,正好有两滴散开的水银滴在了它们的身上,它们好像是被一闷棍打懵了一样,行动一下子变得缓慢了下来。紧接着它那白白亮亮的身子上起了一层灰斑,接着整个身子都变成了灰色,就像是一段被火烧过的草木灭一样,爬在地上,不再动弹了。   李子木看到了好奇,便拿 出手里的匕首去碰了一下那两只蚂蚁的身体,没想到它们的身体应声而碎,完全就像是一段被烈火煅烧过的草木一般。   其他向个人看到这样的结果,都 瞪大了眼睛,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便不再言语了。   一行人就这样走走停停,缓慢地向前而去,不知不觉间便滴完了小半瓶水银,而他们却仅仅走出去十几米远,仅仅越过了几排蚂蚁窝而已。不过照这个速度走下去,他们完全可以在瓶子里的水银滴完之前,走出这个巨大 的蚂蚁窝。   此时队伍已经停了下来,雷霆手上拿着水银却没有再往地上滴,大家都 感到非常的疑惑。   李子木看到雷霆这样反常的举动,心里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也走上前去一看,原来前面,已经没有了路,放眼望去,眼睛里而全是一片闪闪发光的晶石,它们发出的那些璀璨的光芒,几乎晃得大家都 睁不开眼睛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不小心便会踏进蚂蚁窝,如果真的是那样,就算大罗神仙也救不了自己了。   “前面没有了路,为了保险起见,咱们还是先退回去去再说吧!”李子木扭过头来,无奈地对大家说道。   “怎么会没有路呢?刚才咱们在上面不是看得清清楚楚吗,这里面的路纵横交错,四通八达的!”胡白水越说越着急!   就在大家讨论是进是退的时候,文立抓紧机会看成了看成周边的情况,刚才站在远处,被那些璀璨的石头晃花了眼睛,无法看清蚂蚁窝周边的情况,现在好不容易来到了蚂蚁窝的旁边,绝不能无功而返,要趁此机会好好看清楚这里面的玄机,好为下一次进来,做好准备。   文立的右手边有五窝蚂蚁窝聚在一起,在这个大大的蚂蚁窝里面组成了一个小团体,与其他的蚂蚁窝拉开了一定的距离,与周边的蚂蚁窝相比,不管是颜色上还是形状让都 有一些差别,上面覆盖着绿色的晶石,全部都 呈长短不一的矩形状,前面的四个蚂蚁窝长度较短,两两排成一排,最后面的 那个蚂蚁窝较长,排在那两排蚂蚁窝的后面。而那处于同一排的两个短蚂蚁窝的长度加起来,恰 好和一个长的蚂蚁窝的长度相当。   雷霆见文立和李子木都在认真地研究蚂蚁窝,他怕水银散去的时间久了,那些蚂蚁再来偷袭大家就很危险了,所以他又在大家身旁滴了几滴水银,将那些蚂蚁驱赶得远远的,好让李子木和文立二人专心致致地研究这些蚂蚁窝。   李子木看了看那几个蚂蚁窝的长短和摆布的方位,一下子便联想到了他在龙苍沟八卦桃林里看到的那些桃树组成的迷魂阵,这二者完全有异曲同工之妙。   “莫非这又是一个八卦阵?”李子木喃喃地说道,然后看了看身旁的文立。   “我也是这么想的,要不咱们退出去,从另外几个入口的蚂蚁窝再看看!”文立好像是在征求李子木的意见。   大家一拍既合,一行人原地打转,胡白水站在最前面,雷霆断后,一边走一边滴水银,大家又退到了刚才下来的洞口旁边。 第三百二十五章 八卦罡步2   趁着雷霆和胡白水去补充水银的这点点时间,李子木和文立又去各处好好地打探了一番,准备把另外几个出口处的蚂蚁窝的结构造型都反复看了个仔细。   他们从另外几个洞口钻出去一看,面前都有一片大大的蚂蚁窝,只不过蚂蚁窝上面晶石的颜色都有所不同,除了白色的外,还有黑色的、金色的。   黑色的那一片蚂蚁窝,也有长短不一的五堆矩形的晶石堆,只不过中间有那一堆最长,前后各有两堆较短的晶石堆并排而立。   金色的那一片蚂蚁窝,却只有长短不一的四堆堆矩形的晶石堆,只不过最前面的是两堆较短的晶石堆并排而立,后面却有两堆长的晶石堆压阵。   “看来这就是一片用晶石堆摆成的八卦阵,只不过这些晶石堆下面都有一群蚂蚁窝,按书上说的办法,要破这八卦阵并不难,我们只要从正东的生门进入,再从西南方向的休门出去,便可破掉这个八卦阵,只是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宫里我们不知道方位罢了。”李子木看文立久久没有开口说话,便率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不管对与不对,至少起到个抛砖引玉的作用嘛!   “可能这还不仅仅是一个八卦阵!首先,八卦阵的外圈是圆形的,而 咱们面前这个巨大的蚂蚁窝是正方形的,这是第一个不相符的地方;其次,这个大大的蚂蚁窝不仅仅有八个卦象,而且还分成了九个区域,这里面还融入了九宫格的玄机;再次,按你刚才所说从正东方进去就是生门,虽然这里面不好判断方位,但我们完全 可以从卦象和晶石的颜色上来判断方位,正东方为震卦,卦象为上面四短横,下面一长横,而且东方属木,其代表色为绿色,这与我们刚才进去的那个位置的卦象和颜色都完全相符,但我们却没有找到出路,所以我认为没有那么简单,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八卦阵。”文立的一通宏论惊得美女差点了下巴。   看来这文立还真的是深藏不露,只是不知道他的这些知识是与生俱来的天赋,还是后天通过刻意学习而具备的。   李子木在一旁边听得如痴 如醉,并且不停地在一旁边点头示意,看来文立的每一句话,每一条分析都说在点子上了。   “这很有可能是一个利用蚂蚁窝来组成的八卦天罡阵,我们要按照八卦天罡的步伐来走,才可能走得出这片像迷宫一样的蚂蚁窝。”文立继续阐述着自己的观点。   “别说这些虚的了,尽说些高深莫测的东西出来,我们又听不懂,就好像是你在故意卖弄自己的才华,在哗众取宠一般,你直接说怎么走,从那里开走不就得了吗?”这时,胡白水他们已经将瓶子里的水银补充满了,刚好一来就听到文立在这里高谈阔论,他的心里极端的不平衡,所以才有刚才的那番说辞。   “白水兄弟,这事太过高深,我也拿捏不准,我只有把我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大家帮参谋参谋,才敢做出决定。”文立一脸的诚恳。   “你就是参谋长了,还需要我们来参谋吗?”美女看到文立那诚恳的样子,也面带微笑地说了两句。   “需要!需要!当然需要了!正所谓‘三人行,则必有我师焉,闻道 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就是这个道理。老天把我们五人组合在一起,这是天意,咱们现在想脱困,首先要团结一心,其次要群 策群力,发挥每一个人的作用,这也是上承天意,下安黎庶的具体要求。”文立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人觉得诚意满满,所以其他人也不好再调侃了。   “好吧!那你先给我们介绍一下这天罡八卦步的知识吧!”李子木刚才听了文立的一些介绍,正听在兴头上,不想被胡白水给打断了。   “相传,这八卦罡步是大禹观察鸟类行走而学习的一种步伐,学会了之后便动作敏捷、且力大无穷。其所传步伐有三种,第一是大禹七星步,第二种是补充了周文王的八卦知识,而成的天罡八卦步,第三种是太极玉真步,而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一片蚂蚁包,很可能就是大禹七星步和天罡八卦步的组合,”   这两种步伐都是上古圣人先贤所创,大禹七星步,其步伐路线的痕迹就如北斗七星一般,这个不难理解,也不需要再作过多的累述。   而天罡八卦步,则是以九宫八卦为基础,所以天罡八卦步也叫踩九州,称九州罡。九州是古代对华夏大地的总称,是三皇五帝中的第二帝颛顼亲自划定的,具体是指雍、梁、兖、扬、青、徐、豫、冀九州,也是千百年来大家对华夏神州最常用的指代。   踩九州,顾名思义就是要用自己的脚步,一步一步地巡逻完整个九州大地,所以这种巡逻九州的移动痕迹,便是天罡八卦步的次序和依据。   踩九州我听前辈高人们讲起过,具体也没有试过,相传它有有九九八十一种不同的踩法,八十一盘咒。由于在传承中师父都要留一手,导致其内容越传越少,所以现存的只有十多盘咒了。一盘咒有一种踩法,一种踩法就有一种作用。   在踩九州中,根据不同的作用要使用不同的法器。如令牌,桃木剑等。大多在踩九州中手诀用的较多。踩九州有先天八卦和后天八卦,大多从干宫踩起,同时配合咒语。   一行九洲第一坎 第二离洲过南洋   左三震青洲 右四踩西梁   干五雍洲土 巽六徐洲向   坤从青洲起 艮八兖洲当   八方兵马归坎位 老爷勒马扶坛门   刚才我们仔细查看了这些蚂蚁堆,它们堆集点是用八卦里的卦像来排列的,而这整个大大的蚂蚁堆则是一个大大的九宫格,所以从这个层面 来判断,这便是一个天罡八卦阵,我们要按天罡八卦步的走法来破阵。   “我们都 快被你绕晕了,这究竟是大禹七星阵,还是天罡八卦阵嘛!”美女好像也听得不耐烦了。   “这两个阵已经相融在一起了,根本分不开彼此,我们也无法将它分而治之,所以我才说它高深莫测!”文立回答得也十分干脆。   没想到这乱糟糟的一片碎石地面上,居然暗藏着这么大的学问。   “从全局来看,它是一个大的九宫八卦,而将它分成九个区域,其每一宫每一卦里都暗藏了七星的玄机,所以我才束手无策,”文立继续解释道,但他的语气显得越来越无助,越来越无力。   “我们可不可以把他分成两个层面来考虑,也就是全面的和局部的都考虑,就像是打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我们先要有一个宏大战略规划,而针对每一场战役、战斗,我都 都 要制订一个有针对性的战术,只有全局和局总想结合,战略和战术相结合,才会赢得最终的胜利。”李子木听了半天仿佛已经听懂了文立阐述的内容,所以发表了一下自己的见解。   “哇!队长,你能不能说得再简单点,再具体点呢?”胡白水好像显得越来越痛苦的样子。   “说得具体点就是,我们按照天罡八卦步的顺序来确定我们先进入那一个区域,而走进了那个区域之后,我们便按照大禹罡步的线路和走法来行走,也就是说,在每一个九宫格内,我们都 走七步,而这七步连起来的线路都是一个北斗七星的形状就行了。”李子木这次终于痛痛快快地把自己的方案全部说完了,免得每次都 只说一点点,且说到关键紧要的地方又停下来,让别人听起来像是便秘一样难受。   “ 对!这才是步罡踏斗的真正含意!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方案呢?看来我的脑袋局限性还是太强了一点!灵活性不足啊!”文立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不已。   “嘿嘿!这就是参谋与队长的差距,你以为这队长是随随便便一个人都 能当的吗?看到没有,遇到事情要从大处着眼,从小处着手,要理清战略与战术之间的关系,战术是为实现整个战略而服务的,而战略则需要无数的战术胜利来支撑!同时战略为所有的战术指明了方向,明确了得失!”美女也笑吟吟地走过来凑热闹。   “好!那咱们接下来就这么干,只不过大家要踩着前面留下的脚 印走,千万不要标新立异、自寻捷径哦,要不然你们掉进那个旮旯里面去,我是救不了你们的哦!”李子木再次强调道。   按照刚才文立背的口决,我们的第一关应该是走坎位,按照五行的规律,坎位属水,在正北方向,属黑色,其八卦卦像为中间一条长线,而上下各有两条短线,所以我们先要找到这个方位,从这个方位这处这个大大的八卦罡步阵,才是正确的选择。   由于刚才大家都巡视过一遍这里面的情况了,再加上坎位有这么多的特点,所以大家很容易就找到了那堆黑色的晶石垒成的蚂蚁窝面前,果然那三排蚂蚁窝,中间那排最长,而上下各有两排短的蚂蚁窝,这是一个很明显的坎卦卦像。   “那我先下去了哦!”称职的雷霆已经跃跃欲试了。   “先别忙,我们要确定也第二卦的方向,免得呆会儿下去了找不到方向,又会前功尽弃。”文立慎重地说道。   第二步,我们应当往坤位方向走,坤位位于西南方向,所以我们进入坎位发后,就要向西南方的坤位走去,同时要踩好节点,必须用七大步走完坎位区域。   步罡踏斗对于道术家来说,是在斋醮、画符、作法、通神时,必须学习的一项法术,它是作法通神的关键。所以符咒能够灵验,作法能够通达神灵者,全是其作用,威灵是一般人所不能及的。在三国时代,诸葛武候借东风,所设八卦阵均是必先步罡踏斗才得作法驱神役鬼,方得惊世骇俗的奇功。此外兴周八百年的姜太公、春秋时代的孙膑等都是经过步罡踏斗而通神,才得驱神役鬼得以助战而制胜的。   现代流传的罡法有:斗罡法、先天八卦罡法、后天八卦罡法、太乙真人步罡法、飞斗罡法、三奶夫人步罡法、玉女过河罡决等。   步罡踏斗的另一个宗教功能,是能够禁制鬼神和外物。本来,禹步、步罡,既有飞行九天的含义,又有禁制鬼神外物的功能,不过在以后的发展中,逐步专门化,某些罡步以飞行九天为主,某些则禁制的作用更加突出。步罡踏斗的目的是为了和神沟通,这显然是迷信的说法。而科学的解释是通过步罡踏斗可调动宇宙间那股看不见、摸不着,但能感觉出来的那股强大的能量。   走完了这段弯弯绕绕的八卦罡步之后,大家回头一看,才发现原来他们走过的这段路线和自己刚才在水银护城河里面的走的路线竟然是惊人的一致。   他们现在才明白,原来这处机关的设计者,早就给大家提供了破解困难的思路和案例,可见人家真的是用心良苦。就像是一个很负责任的老师,给学生出了题之后,又怕学生答不上来,所以又给大家提供了解题的思维和方法,甚至还有例题,只是大家的理解能力有限,观察能力也不够细致,联想能力更是有所欠缺,辜负了出题老师的一片苦心和好意。   不过还好,过程虽然很崎岖,结果却是很圆满。 第三百二十六章 白魅蚁后   眼前看似迎来了光明 的一片天地,但那却并非坦途。   大家在那玄机重重的八卦罡步阵之上行走的时候,真的时时刻刻都 有一种如履薄冰、如临深渊的感觉。虽然脚 下没有悬岸峭壁,也没有鸿沟天堑,但那些蚂蚁窝里面暗藏的的杀机比任何地方都 凶险万倍。好在有惊无险,大家都完好无损地走了过来。   走过了那片五颜六色的晶石堆以后,地上密密麻麻地堆了一层椭圆形的卵,那些卵洁白而透明,一个个有鸡蛋般大小,它们一层一层有序地码在地上,就像是河滩上的鹅 卵石一般。   在大家手电的余光下,几只拇指大小的蚂蚁正抬着一只和地上一模一样的卵朝着大家走过来,大家都 见识过这些蚂蚁毁物消尸的本领,所以谁也不敢去招惹这些邪恶霸道之物,还没有等它们靠近,大家便远远地躲开了。   这时大家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地上堆的都是白魅化尸蚁的卵,那些蚂蚁可能要将这些卵抬去孵化。   “这些蚂蚁那么瘦小的身材,还抬得动这么大的一只卵?它们也太卖力了一点吧!”胡白水好像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样。   “这有什么稀罕的,蚂蚁是地球上所有动物当中的举重冠军,你别看他的体型小,它能抬起超过自己体重400倍的重物!这么大的蚂蚁,抬这么大一个卵,那真的是轻而易举的事,”文立又在给大家普及生物知识了。   胡白水觉得这几天和大家在一起所学到的知识,比他在课堂上十多年学到的知识还多,而且还更适用,所以他现在也不太排斥文 立了。   正视自己的短板,虚心学习他人的长处,也是一个有担当的人需要具备的素质,不如人家就是不如人家,不要去忌妒别人,更不要刻意去贬低诋毁别人。与其在心里勾心斗角、患得患失,弄得大家闷闷不乐,倒不如敞开心扉,正视差距,努力学习,迎头赶上,这才是有责任、有担当的好汉所为嘛!   大家看前面没有了路,便沿着蚂蚁抬卵过来的方向逆向而去,想去另外一边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出路。   刚刚走过去不远,他们便看到几只体型巨大,四肢雄壮,还长着一对翅膀的蚂蚁,在地上捉对厮杀。它们就像是两个签了生死状在擂台上斗得你死我活的彪形大汉一样。其它的蚂蚁看到这样的阵势,早就吓得一哄而散,躲得远远的,连看热闹的兴趣都没有了。或许这世界上只有人类才最喜欢看热闹,这可能是人类与生俱来的好奇心决定的。   那几只参与斗殴的蚂蚁足有一枚小香蕉大小,比先前看到的蚂蚁都 要大上一圈,它们用脚将对方的身体紧紧地抱在一起,用嘴互相撕咬,用大螯互相击打对方,直到把其他几只力量稍弱一点的蚂蚁脚或者翅膀弄断,受伤的那只蚂蚁落慌而逃,方才善罢甘休。   不一会儿地上便留下了 一地的翅膀和折断的蚂蚁脚,而那参与斗殴的蚂蚁数量也减少了一倍。   在那些捉对厮杀的蚂蚁前面,有一只体型与它们相仿,体态丰韵,腰肢纤细,步履轻快的蚂蚁正在旁边的一处石台上翩翩起舞。看它那专注陶醉的样子,就好像是一名在青楼里而的花魁,在众星捧月般的舞台上展示自己那柔若无骨的身姿,尽情地展示自己勾人魂魄的媚术,独享那份万众瞩目的荣光。   她高昂着头,挺直了腰,面带着微笑,舞动着那婀娜的身段,一双会放电的美目,不停地在那群拼命的蚂蚁中扫来扫去,甚至还不时地给它们抛个媚眼,送个秋波,撩拨得那群蠢夫莽汉血脉喷张、神魂颠倒。   她那纤细的腰肢仿佛根本就经不起一口气的吹拂,稍不小心就会折断了一样,她那轻盈的舞姿,仿佛就是停留在一片树叶上的蝴蝶,可以随风而起,也可以凭空而舞。这哪里像是一只蚂蚁在跳舞,这分明就是得宠的赵飞燕,在皇帝的面前尽情地展示自己的才华。   那些正在捉对厮杀的蚂蚁,看到这样的情况,都以为台上的那名花魁是在给它们加油助威。按照规定它们当中最终的胜利者 便会得到花魁的垂青,所以一个个更是像打了鸡血一样玩命,把看家的本领和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大有一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执著追求。   是什么样的尤物,能够让如此多的蚂蚁好汉为她而拼命呢?大家都 怀着好奇的心里,仔细打量了一下那名花魁。   只见她长着一对如天使一般薄薄透明的翅膀,粉面红腮,纤腰肥 臀;她那白嫩的身材就像是奶油一般的细嫩 爽 滑,又像是水晶玻璃一样透明美丽,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点瑕疵,更没有一点点污点。   她踮起自己的小碎步,向前走了几步,然后转身,大大地转了一个圈,稍微收敛了一下她那迷死人不偿命的媚态,身上挂起了一副端庄贤淑的神态,就像是一位穿着一袭白纱的新娘,正准备等着如意郎君来与他牵手。又像是一个高傲的公主,打着桃花粉底,在国王专门为他准备的宴会上尽情地卖弄自己的舞姿,寻觅着心目中的英雄,而她的出场则成为了全场的焦点,瞬间便引爆了全场的热情。   同时,那激烈搏杀的战场上已经倒下了好几只伪豪强了,剩下的英雄也越来越少了,而那些剩下的英雄不但没有显出一丝的胆怯与疲态,反而因为对手的减少,机会的临近而更加疯狂,因此它们杀得更起劲,杀得更卖力了,每一招每一式都毫不留情、不遗余力,只想马上至对方于死地。   她那丰满的身材,既凹凸有致,又有丰采的神韵,就像那闭月羞花的杨贵妃,半含着微笑,在那柔和的月光下,款款步来,一出场便迷倒了一大片粉丝,在引起阵阵型尖叫的同时,还给会场带来了一阵骚乱。大有一副“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的自信。   这时,那几只捉对厮杀的蚂蚁也决出了胜负,战败的几只拖着自己残缺的身体,已经落慌而逃了,只剩下那只最雄壮,最强悍的蚂蚁还耀武扬威地呆在原地。   它看到自己心中美丽的公主已经停下了它那华丽的舞步,便整了整自己的衣冠,清了清自己的嗓子,还用那只长长的触角梳理了下刚才被对手弄乱了的翅膀和发式,往自己的身上喷了喷香水,嘴里潇洒地嚼着口香糖,信心满怀地朝着自己日思夜想的公主走去。   作为最终的胜利者,它有资格独享这样的待遇。那只雄壮的蚂蚁走过去,像一位礼貌的绅士一样,先用那长长的触角伸向那高贵的公主,并用自的嘴去梳理对方的翅膀,甚至亲吻她的肌肤。   华丽高贵的公主好像很享受的样子,她也伸出了自己的双手,紧紧地抱紧了面前的心上人,因为只有这样的英雄,才难俘获她的芳心,才配得上她这样超凡脱俗的可人儿。看得出来,此时英雄的眼中,只有眼前的这位美女,那怕是他有后宫佳丽三千人,那三千宠爱也将集在眼前的一人身上。   ……   “这是雄蚁和蚁后在交 配,刚才是那几只雄蚁在争夺交 配权,这或许是我们顺利逃命的一个机会,但我们一定要小心,不要弄出响动来,如果打扰了它们的好事,惹怒了它们,可不是什么好事啊!”文立悄悄地说道。   “听你这么说,咱们接下来可以观看现场直播了哦!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啊!”胡白水一听,脸上露出了不怀好意的怪笑,同时还嬉 皮笑脸地看了看美女一眼。   美女愣起眼睛,狠狠地盯了他一眼,吓得他睁大眼睛,吐了吐舌头,收起了他那流里流气的表情,站在旁边不敢再开口了。   趁着现在那雄蚁和蚁后还在亲热的当口,两个都无暇他顾之际。李子木等人把周边仔细地搜寻一了遍,对面的石壁上,好像有一段盘旋而上的石梯,那段石梯应该就是他们刚才在石洞的平台上看到的石梯,只是大家刚才在这蚂蚁窝里面绕来绕去,都绕晕了头,所以一时半会儿,居然都没有反应过来   石梯的旁边有一个石台,也就是刚才那只蚁后站着跳舞的地方,那石台上好像有一堆黑色的东西,只是大家现在离得太远,看不清楚那是些什么神秘物质。   那段石梯肯定就是脱困的通道,只是要想走到那段石梯那里,就必须要经过那两只蚂蚁的地盘,这样做风险太大了一点。   “出路就在那边,咱们为什么不过去呢?还要躲在就里,看那两只蚂蚁的表演,难道它们缺乏观众吗?”雷霆看到大家无动于衷的表情,表示不理解。   “前面还有两只拦路虎,咱们不能轻易去冒险!”文立一边指着那两只正在亲热的蚂蚁,一边耐心地解释到。   “咱们手里的水银还没有用完,刚才那么多蚂蚁咱们都不怕,为何会独独怕这两只呢?我们完全可以如法炮制啊!用水银把它们赶走就行了!”胡白水说完,又扬了扬自己手里拿着的水银瓶子。   “你手里的水银只能洒在地上,又不能洒在天上不掉下来,对付地上爬的蚂蚁还行,对付那长翅膀的蚂蚁能行吗?”美女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听美女这么一说,胡白水再仔细地看了一下那两只蚂蚁,终于醒悟了过来。   “大家稍安勿躁,咱们慢慢等机会!”文立胸有成竹地说道,好像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中一样,大家听文立这么一说,都慢慢地安静了下来,蹲在原地,不敢妄动,只有胡白水脸上还挂着一副不服气的表情。   不一会儿,那两只蚂蚁便亲热完了,但它们好像还舍不得对方离去,看它们那缠缠绵绵的样子,大有一副在天原作比翼鸟,在地原为连理枝的刻骨柔情。   可惜那只壮硕的雄蚂蚁好像已经耗空了精力,再也没有了先前那威风凛凛的气势了,只见它埋着头,一副萎靡不堪的样子,就像是吸毒过量的瘾君子一样,拖着沉重无比的步伐,一步一步往回走来。   它回头没走出几步便突然倒在地上,两只翅膀突然脱落,几只脚蹬了两下,然后混身抽蓄了几下,便不再动弹了。   看来它是舒服死了!   紧接着那只高贵美丽的蚁后也懒洋洋地朝着平台上那堆黑乎乎的东西走去,看它的样子好像还意犹未尽一般,走到那石台下面,它张开自己的那双翅膀,轻轻一扇,便飞上了石台,俯在了那堆黑乎乎的东西上面,一边用触角清理着自己的头面,一边梳理着自己的翅膀,好像在等待着下一个白马王子的出现。   看来她时刻都很注重自己的形象,特别是在异性心目中的形象。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看来这真的是一句千古不变的真理,连低等动物都 有这样的意识,更何况人乎。 第三百二十七章 太息元壤   地只蚁后只是轻轻梳理了几下,没想到那对高贵华丽的翅膀居然也齐刷刷地掉了下来,就像是哪个顽皮的小孩子,从书上撕了两张纸片儿下来,扔在了地上。   “好了,现在机会来了,咱们快走吧!动作尽量轻点,千万不要惊动了其它的蚂蚁。”文立向大家招了一下手,便朝着旋转楼梯的方向走去。   走过那只雄壮蚂蚁身旁边的时候,大家都还心有余悸,生怕那只蚂蚁没有死透,万一它一个翻身从地上爬起来,对大家展开突然的攻击,那可就惨了。   走近一看,大家才觉得刚才的担心是多余的,原来那只雄壮的蚂蚁早已死翘翘了。   这只蚂蚁虽然已经死硬了,但螺旋楼梯入口处的那只蚂蚁还一直健在。此刻,它好像发现了李子木他们这一伙不速之客,于是它从石台上爬了下来,快速朝着李子木他们的方向而来,看样子,它是想来驱逐大家的。   雷霆看到那只蚂蚁过来之后,便将手里的水银瓶子拿出来,对准入了蚁后来的方向,喷了几点水银出去。   没有想到,这只蚂蚁的行动非常灵活,它并没有像其它的蚂蚁一样,一看到水银就避得远远的,而是不停地变换着攻击的方向,想寻找一处没有水银的真空地带来攻击这伙不受欢迎的来客。   那只蚂蚁行动迅速,动作灵活,一时间倒还逼得雷霆和胡折水两人手忙脚乱。大家心里暗自庆幸,幸好它的翅膀掉了,要不然还真的不好对付。   “现在反正就只有一只蚂蚁了,要不我去踩死它,懒得和它在这里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耽搁大家的时间。”雷霆说完,就想伸出脚 去踩那只蚂蚁。   “不能踩!只能用水银把它赶走。”文立听雷霆这么一说紧张得整个心脏都 差点跳了出来,所以他连忙制止了雷霆的鲁莽行为。   地上基本上全是水银,而它刚刚才又失去了自己最有力的武器——翅膀,所以只能从地面上攻击,而雷霆他们喷洒水银的圈子又在不停地扩大,逼 得它不断后退。   那只蚂蚁见雷霆他们的防御滴水不漏,便转身迅速朝刚才的那个石台上爬去,张开几只脚趴在那堆黑乎乎的物质上,用警惕的眼光审视着李子木一行。   大家看到那只蚂蚁落慌而逃,跑到了自己的地盘上去,当起了它的山大王,做起了它的地头蛇,便放松了对它有警惕。   “呵呵!刚才还凶神恶煞的样子,怎么一会儿就变得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跑回家里去找他们父母告状去了,”胡白水还不忘记调侃几句。   “少说话,咱们抓紧时间快走,”文立催促着大家快步前行。   雷霆和胡白水来到了石台旁边,为了防止那只蚂蚁搞突然袭击,所以他们围着那个石台喷了一圈的水银,让那只蚂蚁一时半会不敢冲过来。   文立看了一眼雷霆他们的操作,正准备踏上那条螺旋楼梯,眼睛的余光瞟了一下石台上的蚂蚁,发现那只蚂蚁的背上好像有东西在动。   再仔细一看,原来是那只蚂蚁的背上,有一双翅膀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再这样下去,不出两分钟,它肯定双会长出一双完美的翅膀,到时候它就不会再惧怕雷霆手中的水银了,它就可以随心所欲地来展开攻击了,并且是360度,立体、全方位,无死角的攻击,到时候就是大罗神仙也别想躲过它的攻击了。   现在逃跑也来不及了,大家沿着这个螺旋楼梯往上走,最起码也要四、五分钟的时间才能脱离这个可怕的蚂蚁窝。   文立这一惊非同小可,要不趁它的翅膀还没有长完全,大家合力杀死它。   但这样做风险太大,一则是怕在与它直接接触的过程中,一不小心沾上了它身上的酸性毒液,到时候就只有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大活人,慢慢变成一滩血水了;二来是怕这群蚂蚁失去了蚁后的节制便会瞬间混乱起来,到时候他们手中仅剩的这点水银是无法对付这群发狂的蚂蚁的。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能去杀死蚁后的。   究竟是什么力量让他的翅膀长得如此之快呢,文立仔细地看了看它周围的环境,除了一方石台,然后就是那一小堆像是黑色土壤一样的东西。   而那只蚁后些时正紧紧地趴在那堆黑黑的土壤上面,对周边的一切情况都是视若无睹。   “黑土,肯定就是这个黑土在作怪,快将它从那堆黑土壤上面赶走。”李子木也看到了眼前的那堆黑土壤,一下子又联想到五彩草原上的两个字,不就是“黑土”吗,这应该不会是无心的巧合吧!这肯定是设计者有意给大家留下来的线索,只有合理用好这些线索,才能为大家赢得生存的机会。   雷霆和胡白水还在专心地从事着自己的工作,听到李子木刚才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   于是雷霆拿起手中的水银瓶子,对准那只蚂蚁喷了几滴水银出去,活生生地将那只蚁后逼开,不再让他接触那堆黑土。   那只蚂蚁灵活地躲过了水银的攻击,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看着李子木等人,并没有远去,它好像在等待着卷土重来的机会,等待着李子木他们的离去。   蚁后离开了那堆黑土壤,它的翅膀也停止了生长,只留下短短的一截,插在自己的背上,就像是一个妙龄女郎,穿着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三点式,准备去海滩上晒太阳一样,看上去十分滑稽。   水银因为密度较大,不融于水,更不会融于土壤,所以只要李子木他们一离开,它就可以再次过来,获取黑土上的能量,促使自己的翅膀成长,一旦翅膀长完全,它便不再会受任何东西的限制,可以随心 所欲地开展攻击。   “现在怎么办呢?我们只是暂时逼退了它,我们一旦走开,它还会再来。”胡白水忧心忡忡地问道。   “那就把这堆土壤带走,起到釜底抽薪,一劳永逸的作用,不再给它们提供滋生罪恶的土壤。”李子木果断地说道。   大家看了一下那些黑土壤本来也不多,一个塑料袋便能将他全部装走,所以大家也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雷霆放下自己背上的空背包,拿出里面一条大大的塑料袋,与文立一起牵开口袋,把那些黑土壤仔细地装了进去。他们俩就像是一群贪婪的歹徒,在打劫一家金店一样,俩 人配合默契,进退有序,把金店里的所有金银首饰都 放在了玻璃柜台上,准备全部装进自己的背包里一样。   那些黑土壤不像普通的土壤一样松散,它们虽说也是一些细小的颗粒,却有一定的粘性,所以很好装,而且也装得很干净,没有在石台上留下一丝一毫。   那只蚂蚁在不远处用敌视的眼光看着李子木他们的举动。当它看到雷霆等人在清理那堆黑土壤的时候,它显得犹为焦急,仿佛是在剜它的心头肉一般。几次想冲过来拼命,但又忌惮胡白水手里拿的水银瓶子。   大家齐心合力清理干净了石台上的黑土壤,才发现,那石台上原来还写着几个字,只是刚才那些土壤堆在上面,大家没有看到罢了。   那几个字为隶书字体,美女看了一眼,冷冷 地说道“太息元壤”。   李子木一听,再联想到刚才走过的大禹七星步,心里闪过了一丝幻想,莫非石屋老人所讲的大禹治水的传说是真的。   那只蚂蚁看到雷霆等人把石台上的黑土壤打扫得干干净净,没有给它久下一丝一毫,彻底断了它的希望,于是他失望地埋下头,向着李子木他们走来的方向而去。   雷霆将装好了黑土壤的塑料袋放在背包里,背好之后,一行人便向着螺旋石梯走去,大家走上去一看才发现,原来这段螺旋楼梯也是三合土做成的,大家走在上面平稳异常,看来这个建筑的设计师还真的有点真才实学,只有脑洞大开的人,才能完全这么精妙的设计。   “那些蚂蚁涌过来了,快把剩下的水银给我,你们快点向前跑,我断后!”李子木紧张地吼了起来。   刚才大家都 以为已经战胜了那些蚂蚁,那只蚁后也缴械投降了,所以都 放松了警惕,没有想到,那只蚂蚁不但没有投降认输,而且还去搬来了如此多的救兵。这次不是一只,而是一大群,就像是大江大河里的滔滔浪花一样。   刚才大家还走得不紧不慢,现在看到这样的情况,大家顿时便慌了神,一个个加快了脚步向上跑去。   李子木拿着仅剩的两瓶水银,不停地往楼梯表面上洒下去,以暂时阻 止那些蚂蚁的攻势。   那些蚂蚁好像是一群被 恶狼追逐的绵羊一样,疯狂地向前涌来,不再像先前那样,看到了水银便躲得远远的。现在它们只要躲过了水银,就会涌上来,用自己的身躯填满那地上没有水银的空间,就像战场上那些不畏生死的士兵一样,只要躲开对方枪炮的攻击,他们就会舍生忘死地往前冲。   李子木已经向上跑了十多步楼梯,那些蚂蚁虽然不敢从楼梯的正面上来攻击,但是它们却钻到了楼梯的反面去,并不停地用口中分泌出来的酸性液体去腐蚀那段三合土楼梯。   原来它们是想毁掉整座楼梯,不让李子木他们逃跑。   雷霆他们在前面跑,根本就不知道这后面暗藏的凶险,他们只是看到螺旋楼梯的正面没有蚂蚁,便以为平安无事了,因为他们看不到楼梯反面那汹涌的暗流。   由于蚂蚁众多,而且它们的目标一至,它们分泌出来的强酸一会儿便腐蚀了那些楼梯,最下面的几步楼梯已经不能承受它本身的重量了,一个接一个地掉了下去,砸在地上啪啪地着响。   这异样的响声,惊动了文立,他回过头来一看,便知道了是怎么会事。   于是,他将美女让到了前面,到后面来拿起一瓶水银,朝着楼梯反面的蚂蚁喷去,暂时驱散了一下那些肆意妄为的蚂蚁,缓解了一下它们腐蚀楼梯的速度,让李子木安全地退了上来。   李子木刚刚退到一处较宽的平台上,他所站的平台以下的楼梯便全部坍塌了,“轰”的一声响,全部掉了下去。大家回头看了一眼,一个个都 吓得面无人色。都在心里暗自庆幸,幸亏自己刚才跑得快,要不然掉到那蚂蚁堆 里,现在可能就只剩下一滩血水了。 第三百二十八章 蛮王殿   脚下的楼梯已经被那些白魅化尸蚁全部腐蚀化掉了,楼梯已经随着那些白蚁一起噼里啪啦地坍塌了下去。一部分蚂蚁来不及撤退,被 掉下来的楼梯碎屑砸中,还造 成了一定的伤亡。   好在李子木等人也已经远离了那些坍塌的楼梯,他们在楼梯坍塌的最后一刻逃离了险境,来到了上面一处全新的空间里面。   这个空间里已经看不到那些银灰色的三合土了,也看不到一块闪亮的晶石,更不见白魅化尸蚁的踪迹,取而代之的是黝黑坚硬的石块,还有一些细细的黄土堆。   这两个空间在区域上是唇齿相依,而且出入的通道也是紧密相连,但里面的环境却是天壤之别,仿佛就像是从一个奢华无比的帝王宫殿,来到了一个家徒四壁的贫寒之家,这完全是两个极端世界的产物,无论如何也无法将这二者联系起来。   奇怪的是,他们刚刚来到这个新的空间,跨过了这两个区域的分界线,也就是那道石门槛,情形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刚才那些对他们穷追不舍,仿佛要把他们赶尽杀绝的白魅化尸蚁没有一只再追上来的,它们像是退潮的海水一样,瞬间便退了去,不留下一丝的痕迹,没有一点点声息,让李子木等人以为刚才看到的那一切都 是幻觉一般,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莫非这上面还有更凶残的物种在等着他们吗?由于有前几次的历险经历,李子木看到这样的情况,也没有盲目乐观,恰恰相反,此时此刻他的头脑依然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居安思危,这是一个领导者应该具备的基本能力,更何况是在这样的条件下,更应该要有这方面敏锐的意识。所以在别人欢呼庆幸的时候,他的心中反而升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大家散开了一定的距离,向四周走去,周边都是一些坚硬的石壁和石柱,显然,这里又是一处人为精心设计修建的场所,只是不知道当时修建这个场所有什么作用,更不知道这里面隐藏了什么秘密。   大家仔细看了一下这间大殿的四壁,大殿的结构不是很完整,很大一部分已经破损了、坍塌,只有他们所站的地方还有一角是完好的。   大殿的地下每隔一定的距离都有一个小小的黄土堆,现在不用提醒大家都 知道那些谜你可爱的黄土堆里,其实隐藏着多么凶险可怕的恶魔,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来形容这里面的黄土堆简直太恰当不过了,所以谁也不敢去碰它一分一毫,更不敢去打扰那些金芒噬骨蚁的平静生活。   看到这些金芒噬骨蚁的老巢之后,文立便知道那些白魅化尸蚁为什么不敢追上来的原因了,原来它们是不敢招惹这些金芒噬骨蚁,所以才没有冲上来继续追杀自己一伙,并不是它们受到了感化,一时良心发现,主动放下屠刀,想要立地成佛了。   在背后一面完整的石壁上,雕刻着一只猛虎下山的图案。那只猛虎的上面还有“蛮王殿”三个字。那些石柱和石壁上都有一些花纹的图案,甚至还有一些古怪生僻的文字笔画。   “这可能是古代南方少数民族的文字,弯弯曲曲的,根本不像是汉字的模样。” 美女上前仔细辩认了一下,也无法认出那些古怪生僻的文字来。看来在这个方面超级自信,所向无敌的美女,这次也遇到了强有力的挑战,并且在这些古怪的文字面前败下阵来了。   其实李子木他们此刻心里也和明镜一样的清楚,这里肯定就是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想要寻找的孟获城,只不过这里的孟获城分为上下两个部分,先前他们通过的天权大殿应该就是隐藏在下半部分的真正的孟获城,而现在他们所站的地方是上半部分虚假的孟获城罢了,相当于是真正孟获城的替身罢了。   文立来到了一处石壁较为完好的地方,看了一下那石壁上的图案,这里还有一副图案保存得较为完好,这图案雕刻的都 是一些杂乱纷飞的胡蜂,这些图案虽然不是很完整,但每一幅图案之间都有一定的逻辑性和连贯性。   那些图案上的胡蜂,形态各异,有的挥舞着双螯,有的扇动着自己的翅膀,有的还在呲牙咧嘴地示威。   这不就是和胡蜂巢里的那只蜂王战螳螂时的动作一样吗?也就是自己祖传剑法的一些招式啊!文立越看越有兴趣,接着那些图案看了下去。可惜的是后面的石壁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堆堆的黄土,那里石壁已经不翼而飞了。可能只有找齐这些石壁,并将其正确地组合在一起,才能看到这些完整的图案,究竟想要表达些什么样的内容。   如果不是先前在天权大殿里已经看到过顾应八式的完整招式,他现在还真的有一种想去把这些消失的石条寻来,好好地组合在一起的想法,但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因为他已经将天权大殿里的那些图案熟记于心了。   是谁刻意破坏了这间大殿呢?它们破坏这大殿的目的是什么呢?他们为什么没有把整间大殿一起拆了,而仅仅是折了这一小部分呢?   文立又看了一下石壁上的图案,突然,他想起了在矿洞里看到的那些石块,原来矿洞里的那些条石就是从这间大殿里拆出去的,而当时他们拆这几面墙壁,便是因为那墙壁上的图案了,他们肯定是不愿意有人发现这墙壁上图案的秘密,所以才有意拆毁这些石壁的。   而天权大殿下的那些图案,则是他有意留下来,期待后世的有缘人来此寻迹的。   看到这些现象,文立心里其实已经基本清楚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再加上一些猜测和推理,这件事是八九不离十了。   其实,这里的图案和天权大殿里的图案均出自一人之手,那个在石壁 上雕刻图案的人,起先以为这间蛮王殿便是这个区域内最隐密的场了,所以他才会在蛮王殿里刻下了这些图案。当时他肯定是想把这些信息留给某个特定的人,而且他还知道个特定的人一定会来此寻找孟获城。   后来他才发现这蛮王殿不是真正的孟获城,它只是一个幌子而已,是一些深谋远虑的人留下的障眼法,而真正的孟获城的核心是他们后来发现的天权大殿,所以他又把这些图案刻在了真正的孟获城里面,希望后世的有缘人能够发现这些图案。   天权大殿的图案刻好以后,他又觉得这个蛮王殿的地方不够隐密,可能会被其他不相关的人轻易地发现,一旦有人发现这处蛮王殿,那他刻在天权大殿里的那些图案就不再会是秘密,就会大白于天下,那他的一切心血都 就付诸东流了。   所以,为了让自己刻在天权大殿里的那些图案成为唯一绝密的信息,他后来又派人将蛮王殿里刻画有图案的条石全部拆卸搬走了,堆到了那片巨型草丛的外面,这样才能显示出天权大殿里的那些图案珍贵的价值了。可能当时他再也不会想到,那片条石会给后世的几十个矿工带来了灭顶之灾,并造就了这样一个凄美的故事。   这样一来,天权大殿里的那些图案,便成为了唯一的信息,除了他们心目中的特定人选外,其他人很难走入到天权大殿,更是无法获取墙壁上的图案信息了,所以刻画图案的人,直到处理完这一系列的事务才真正的放下心来。   既然这里面已经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那就只有寻找出口,想办法逃出去了。   在那拆得乱纷纷的石壁旁边,有两块条石呈A字状支撑在一起,形也了一条低矮的狭小的缝隙,这个缝隙免强能够容人出入,但缝隙外面也是一片漆黑。大家站在蛮王殿里面,根本看不清外面的情况。   但是这条缝隙是这里面唯一的出路,大家都 没得更好的选择。   他们从两块石条中的缝隙钻了出去,刚好来到了先前千代竹姬手下那几个黑衣人走过的通道中,那两个黑衣人撞破的洞口就在他们眼前,只不过那些金芒镂骨蚁已经全部不见了踪影。   可能它们吃饱喝足了以后,已经全部回到巢穴 里休息去了。   大家正好与那些金芒噬骨蚁打了个时间差,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逃命去了。他们屏住呼吸向前走去,生怕就弄出一点点响动来,惊动了那些索命的阎王可就不好办了。   黑衣人丢下的绳子还在原地,由于他们都目睹了先前在地宫里的那场超级惨剧,看到了那几个黑衣人被白魅化尸蚁瞬间化为血水的场面,所以大家对这段绳子出现在这里也没有感到一丝的奇怪。   文立随手把它捡了起来,因为他们先前的装备基本已经损失殆尽了,现在看到就样的装备,就显得更加弥足珍贵了。这样的户外用绳或许对他们今后的脱险有用,所以绝对不能浪废了这些难得的工具。   那绳子是当今最先进的户外用绳,柔软又结实,轻便又纤细,非常适合户外携带使用,而且为了增强它有耐拉强度,它的里面还有四股细细的金属软丝。 第三百二十九章 电击   大家又往上爬了一段,发现前面倒伏着一具黑衣人的尸体,那尸体浑身上下血肉模糊,找不到巴掌大一块完好的肌肤,他身上的血还没有完全凝固,看来他死去的时间还不是太长,应该是与那几个掉到白魅化尸蚁窝中的黑衣人是一起进来的。   那黑衣人的尸体就倒伏在李子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躲也躲不过,挪也挪不开,幸好那尸体不是很庞大,没有将出口完全堵 死,雷霆爬过去,刚好 勉强能从那尸体的身上挤过。   那尸体表面上看没有任何的危险,其实在它的骨髓里还藏着大量的金芒噬骨蚁,此刻,它们正在尸体内部噬骨吸髓,享受着这难得的饕餮盛宴,但是仅凭肉眼看,谁也发现不了尸体内暗藏的危险。   当雷霆从那尸身上爬过的时候,它们那敏锐的臭觉还是察觉到了一丝活物的气息,这一丝丝的异样,一下子便引发了它们再次攻击的欲望。   胡白水眼里看着雷霆的动作,手里不停地把玩着手上的戒指,脸上挂满了恐惧的神色。等到雷霆安全地爬过那具恐怖恶心的尸体后,他也无奈地低下头,学着雷霆的样子,手脚并用趴在地上,屏住自己的呼吸,闭上自己的眼睛,从那尸身上爬了过去。   美女心里尽管有一万个不愿意,但也无法更改面前的情况,身处这样的困境,就不得不接受这样的现实,所以她也只有照着雷霆他们的法子,闭着眼睛,从尸体上面爬过去。   文立在最后,他要替前面的几个同志做好善后的保卫工作,防备那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同时还要防备身后的金芒噬骨蚁给大家来个突然袭击,所以他一直都 非常谨慎小心,双眼不停地扫视着周边,那怕是有一丝的风吹草动也逃不过他的火眼金睛。   就在李子木上身已经越过尸体,双脚 马上要离开的时候,身后的文立发现,在手电光的照射下,一只金光灿灿的蚂蚁,居然从那具尸体的眼珠子里爬了出来,正准备爬到李子木的腿上去,给他来上一个亲密的结吻。   李子木现在正在专心至致地往前爬,身后的事情当然是一无所知,而这地洞里空间狭小,根本没有腾挪的余地,就算是他发现了危险,想跑也肯定跑不过那些更为灵活的金芒噬骨蚁了。   眼看那只蚂蚁就要爬上李子木的脚踝了,好在文立所在的地方比较宽敞,还有一些闪躲的余地,文立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他大叫一声“队长快走!”然后便伸出自己的双手去抓住那具尸体的双脚,使尽全身的力气往后一拉,将那具尸体,连同尸体上的蚂蚁一起向后扔了出去。   就在他扔出尸体的一刹那间,文立回过头去,发现有好多的金芒噬骨蚁从那具尸体体内爬了出来,在那尸体的表面上来回不停地移动,好像正在寻找下一步攻击的目标。   此时,那尸体表面上金灿灿的一片,瞬间让那具尸体变得更为恐怖了,完全就像是一个裹着金色外套的法老的木乃伊。   那尸体承载着那些蚂蚁急速向后滚去,正好滚进了先前那两个黑衣人滚下去砸开的那个大洞里面,让那刚才还平静如水的蚂蚁窝,瞬间引起了一阵剧烈的骚乱。就像是往那养满了锦鲤的池子里面,撒下了一大把香甜的鱼饵,引来了他们的争食,平静的水面上,瞬间便炸了窝。   “你们快跑,我来对付它们,”文立一边说,一边脱下自己的外套,并拿出随身携带的打火机来,准备用火来缓解一下那些金芒噬骨蚁的攻击。   那蚂蚁窝里的蚂蚁,刚才被那具突如其来的尸体一砸,当时懵了一下,现在已经反应来了,于是它们像地下的喷泉一样,从那个砸开的洞口处涌了出来。   胡白水在前面,回过头来一看身后这恐怖的景象,吓得他“妈呀”一声大叫,差点就哭爹喊娘地叫出声来。   大家看到那恐怖的蚁潮,一个个都 吓得面无人色,这些金芒噬骨蚁的恐怖杀伤能力,大家都 是亲眼见识过的。   它们连手电的金属外壳都能腐蚀啃穿,更何况人身上的肌肤呢?   美女和雷霆一看,也是浑身冰凉,心中一紧,在这种环境下,遇到这样的情况,基本就是死路一条,连逃跑的机会都渺茫得行。他们都 准备放弃抵抗,闭上眼睛,等待命运的判决了,因为在当前这种环境里,他们根本没有一丝丝的主动权。   的确,在这洞穴 里,人是无法直立行走的,所以人类的行动速度远远比不上这些小小 的昆虫。   就在所有人都准备 听天由命,放弃抵抗了的时候,文立和李子木还在想尽一切办法,做垂死的挣扎。   “没有用的,即使把所有人的衣裤都 脱下来烧掉。也坚持不了多长的时间,根本就不足以支撑大家逃出去。”胡白水几乎是打着哭腔在说话。   李子木看到文立已经点燃了自己的衣衫,并将其远远地抛向那些金芒噬骨蚁,他刚才捡来的那段绳子也被烧着了,李子木顾不上其他,把自己的外套也脱了下来,一并交到文立的手上。   那段绳 子的前端被火一烧,便露出了四根细细的金属丝。   看到这些金属丝,李子木一下子便联想到他第一次看到这些金芒噬骨蚁的情景,脑子里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于是他一把抓住过绳子,看了一眼,马上吩咐到“我想到办法了,文立你再坚持两分钟,雷霆你和胡白水快把这段绳子里的金属丝拉出来,诸葛负责照亮。”   时间紧迫,他们现在是在与死神争分夺秒地赛跑,李子木已经顾不上再给大家作进一步的解释了,安排完了以后,便拿起自己的手电将其正负级拆开。   大家虽然不知道李子木要干什么,但是凭自己的直觉,以及对李子木的信任,大家都没有一丝的怀疑,只是按李子木的吩咐,埋头做好自己的工作。   两件外套根本就坚持不了多长的时间,文立上身已经脱得精光了,那胡白水却好像还心安理得的样子,丝毫就没有想过要把自己的衣服贡献出来的意思,他好像比美女还害羞,生怕就走光了一样。   雷霆和胡白水硬是靠着自己一身的蛮力,活生生地从那绳子里面抽出来一段三四米长的金属丝。   李子木接过那根金属丝,拔掉了自己手电上的灯泡,然后再将那金属丝的两端分别接在了手电的正负极上面,推动手电的开关,那金属丝便通上了电。   眼见那些金芒噬骨蚁就要冲过来了,文立已经解开了自己的裤扣,准备脱裤子了,在这种节骨眼上,为了活命,他已经顾不上自己维持了这么久的绅士风度了。   这时李子木终于将手上的秘密武器制作完成了,他把那只拆了灯泡连上金属丝的手电递给了文立。   “你试试用这个玩意儿对付它们,看行不行。”李子木一边说一边比划着,好像是在教文立怎么使用一样。   文立拿 过李子木递给他的秘密武器,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拿着手电,但不知道怎么使用,更不知道李子木的意图,一时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那些金芒噬骨蚁怕电,即使一点点电流,它们都受不了,”李子木见文立没有反应,连忙补充解释说道。   文立一听恍然大悟,他马上将那根金属丝伸向那汹涌而来的金色蚁潮。手电上的金属丝刚刚接触到蚁潮,那些刚才还嚣张拔扈的怪物,便立马倒下了一大片,那些没有直接接触金属丝的蚂蚁,也好像被电懵了一样,一下子找不到了进攻的方向,在地上慢吞吞地绕了两圈,便向后退缩了过去。   胡白水看到这一幕,激动得语无伦次,心里边完全是一副百战余生的感觉,嘴里不停地说着一些恭维李子木的话,甚至差点就哭了出来, “队长,你太伟大了,你简直就不是人!你是天上下凡的神!”   “没有想到这个东西这么管用,这些令人望而生畏的怪物,居然会对电如此的敏感,如此的恐惧。再恐怖的魔鬼也有它有克星,世间万物都 有他存在的作用和必要性。”文立此时已经不再惊慌,完全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学着李子木的口吻,说着李子木先前说过的话。   文立现在完全就像是一名家庭妇女,悠闲轻松地拿着一根长长的鸡毛掸子,在掸茶几上的灰尘一样,根本不像是刚刚才从生死线上走过一圈的人。   这时,雷霆和胡白水又抽出来两根更长的金属丝来。李子木将那金属丝接过来,照着洞口的大小绕了一个圈,然后再一圈一圈地盘起来,做成了一张圆形的电网。   接下来,他再如法炮制,将胡白水的手电拆了,将刚刚做好的电网接在了手电的正负极上,然后交给处于最前线的文立。   文立一看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他将这块电网放在了洞口的横截面上,再打开手电的开关,彻底封死了那些金芒噬骨蚁来攻击他们的通道,然后便拿着先前的那个简易装置,退了出来。   那些无所不能的金芒噬骨蚁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梦,现在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它们警惕地与电网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只是在前面不停地打转,不敢再靠近它们的克星。   有了那张电网断后,李子木等人才得已安全地退了出去,但他们也不敢耽搁,因为电池里的电量已经所剩无几了,待到电池里的电量耗完,他们就真的再也挡不住那些金色的浪潮了。   真的没有想到,在这关键时刻了,居然是这几根小小的金属丝,又救了大家一命,看来文立随手捡起那段绳子的决定太正确,太伟大了。   大家也没有过多的时间发表感叹,趁着那些金芒噬骨蚁还在发懵的时间,加快速度向前爬去。 第三百三十章 胜利的曙光   “前面地 上好像又躺着一具尸体,”雷霆走在最前面,现在他已经来到那个直立的洞底了,地面上的那具尸体正是那个令 人恶心不已的犬养建 男。   “这人咱们好像认识,上次在X市的水下城堡里,咱们见过他,他现在身上到外都是血窟窿,咱们要不要和刚才一样,从他的身上爬过去呢?”雷霆看到眼前那具恐怖的尸体后,没敢擅自作主。李子木和美女走过来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一眼便认出了他就是上次在X市地下城堡里指挥黑衣人的那个极其猥琐的男子,当时他还是那伙神秘黑衣人的首领,现在他也像一条死狗一样趴在这里,是不是预示着他们那个集团已经覆灭了呢?   “对,这就是那个令人恶心而又讨厌的家伙,咱们暂时不要碰那尸体,为保万无一失,咱们还是先用这个装置检测一遍,这么多的大风大浪都走了过来,千万不要倒在胜利的前夜,”文立说完,便将手里的简易电网递给了李子木,他们再一个一个地传到了雷霆的手里。   上次在X市的地宫里,他就应该死了的,多亏他的手下给力,几次在狐面刺鳞蛇的嘴里把他救了出来,便宜他多活了这么久。没有想到他还不吸取教训,仍然像一只令人恶心的绿头苍蝇一样,嗡嗡嗡地绕着李子木他们身边飞来飞去。   看到他这样的下场,大家心里都 有一些幸灾乐祸的感觉,阴魂不散的跟屁虫,终于找到了他最佳的归宿了。这个归宿既是上帝给他安排的,更是他自己一心要找的,怪不得别人。   但从李子木他们的表情上看得出来,这个人不但不是好人,而且很有可能是一个恶贯满盈的大坏蛋,他得到这样的下场也是死有余辜,更是咎由自取,或者说他当前的这种死法,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文立和胡白水没有经历过上一次的行动,当然无法理解李子木他们心中那略显矛盾而又复杂的感情,他们既不愿再看到有人因此而付出生命的代价,更不愿意看到这群恶狼一直跟在自己的身边。   一直以来,李子木都 有一种感觉,这伙人猥琐地躲在那阴暗的角落里,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自己,让自己浑身发凉,冷不防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窜出来,露出那血腥的爪牙,给自己来一个致命一击。总之他们就是自己的恶梦,更是自己潜在的威胁,现在他们去了自己应该去的地方,李子木他们的心里也少了一些顾忌,更多了一丝安全感,这也算是事态向好发展的一个可喜的势头吧!   从表面上看,他还算留了一具完好的尸身,但他的内部其实早已千疮百孔了,就像是一段被蛀虫蛀空了的腐木一样   雷霆打开手电的开关,用那根金属丝在尸体身上扫描了几遍,见没有异常的反应,才放下心来。   其实这具尸体也不安全,他的体内也寄宿 了大量的金芒噬骨蚁,它们刚才正在尸体里面愉快地享用骨髓美餐,还来不及从尸体里爬出来,对新的目标展开攻击,便被金属丝上的电流电晕了过去。   雷霆大胆地跨过了尸身,来到了那个直立的洞口底部,直起身子起来。   一件软软的物件荡了过来,打在了他的脸上,他随手抓过来一看,原来是一段绳子,和刚才他们抽出金属丝的绳子一模一样。   雷霆攥紧绳子,使劲拉了两下,那绳子没丝毫松动的迹象。   “这里有一个垂直向上的洞口,洞口里面还有一段绳子,看来刚才那几具尸体便是从这里下来的,我们应该可以沿着这条绳子从这里攀爬上去!”雷霆激动地说道。   在敌我不明的情况下,一切还是小心为妙。要是他们还有同伙在上面接应,那就不好办了。   李子木又仔细地看了看尸体,那尸体显然已经死亡一段时间了,即使他们当时留有接应的人员,可能都 已经撤退了吧!这样一想,李子木心里的顾虑便打消了一多半。   大家一起围拢过来看了看眼前的情况,于是决定沿着这根绳子一个一个慢慢上去,看看上面是什么情况。   雷霆依旧第一个攥住绳子准备往上爬,其他几个人用手了人梯向上送了他一段,他便顺利地攀爬了上去。   大家都抬起头,用仅剩下的两支手电为他照明护航,并仔细地观察着他周边的情况,生怕出现什么意想不到的变故。   好在他们的担心都 是多余的,现在一切顺利,倒霉的运气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他们仿佛是已经全面开启了否极泰来的时刻。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雷霆的头上顶到了一个障碍物,由于看不清楚上面的情况,他也不敢贸然发力去推动那块障碍。   大家听了他的描述以后,便把手电的光调整成了远光,想让雷霆将头顶上的障碍看清楚后,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借着两束超强的手电光一看,原来自己的头上是一块平整的圆形石板,石板的中间还有一根横杠,就像是一个跷跷板的支点一样。横杠两端的石板上还分别系着一团重物,好你是为了保持这两个石板的平衡。   雷霆把自己看到的情况,给下面的李子木等人做了详细的汇报,大家加以分析以后,一至认定,这一定是一块自动陷坑的挡板。   “雷霆,你轻轻地顶一下任意一端的石板,看看能不能顶得开,”李子木综合了一下大家的意见,指挥着雷霆采取下一步的行动。   雷霆腾出一只手来,轻轻地顶了一下头上的石板,一缕耀眼的光芒瞬间射向他的双眼,晃得他根本睁不开眼睛。   那缕阳光,就像是一颗火星,一下子点燃了他们心中那团求生的欲 火;又像是一面屹立不倒的红旗,增强了他们战胜困难的信心;更像是一位忠实坚定而又无所不能的战友,赋予了他们披荆斩棘的巨大力量。   李子木等人在下面,也看到了那缕金色的阳光,大家都 明白,那就是大家盼望已经的胜利的曙光,他们盼望这一刻,已经盼得太久了。四个人什么话都没有说,居然一下子激动的拥抱在一起。过了片刻,美女才发现,文立一直赤裸着上身,便矜持地推开了他们。   “现在都什么社会了,你文明一点不行吗?还是高素质的文明人啊!在女士面前赤裸上身,简直一点文明的风度都没有。”美女看到了那一缕自然界的阳光,心情也瞬间好了许多,现在也有心情和大家调侃了。   “刚才我不是为了阻止那些蚂蚁的攻击,才烧掉自己衣服的吗?不是我愿意打赤膊的,那是情非得已啊!”文立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你的衣服烧了不是你的错,但你赤裸着身体出现在大众面前就是你的错了!”美女依然不依不挠,听上去颇有一点强词夺理的味道。   “你闭上眼睛不就行了吗?谁让你看了啊!我没告你偷窥别人的隐私就好了!”文立也不寸步不让。   “嘿!你还有理了啊!那我今天就好好给你普及一下相关知识,免得你一副要不完全的样子!”美女心中的火被撩了起来。   “洗耳恭听!”文立也是来者不拒,好像一位横刀立马的将军,胸有成竹地矗立于两军阵前,准备迎战敌人的冲锋一样。   “在你自己私人密闭的空间里,你就是全裸都没有人会说你,相反别人看到你,你还可以告别人偷窥;而在大众的公共场合,你这样做就是耍流氓,知道了吗?人家完全可以告你,妨碍公共秩序罪!流氓罪!两罪相加,罪加一等,数罪并发,不得翻身!”美女这以一说,弄得文立一下子无言以对,他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   “我们知道,你刚才烧衣服是为了救大家,你这牺牲自我,保护大家的思想确实很高尚,但度过了危险的特殊时期,你就应该要采取一些补救措施啊!不能就这样以有功之臣的身份,倚老卖老,破罐子破摔下去啊!”美女本来想说两句好听的话,给文立一个台阶下,可没有想到这几句话说出来以后,文立羞得更是无法抬起头来。   “好啦!好啦!诸葛少说两句不行吗?”李子木看到了文立尴尬的样子,及时出来为他解了围。   美女好像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说得有点过份了,刚才只注意自己的心情,没有注意别人的感受。   “还有你!胡白水,一点团结协作,关心兄弟的感情都 没有,人家文立为了大家的安全,主动牺牲色相,去色诱蚂蚁,弄得自己身无寸缕,而你还两件衣服穿 得好好的,你主动脱一件给他穿不行吗?”   胡白水刚才正在一旁边听得出神,脸上全是一副兴灾乐祸的样子,没有想到风向突变,这美女的矛头一下子就指向了他,正应了那句话“躺着也会中枪”。   “对对对!白水兄弟,现在就只有你还有两件衣服,而文立现在一件也没有,这样一来这安全,二来不文明,他的身材也和你相仿,你就脱一件给他暂时穿上吧!要不然呆会儿到了地面上,确实不成体统,有碍观瞻啊!”李子木也说道。   那胡白水听大家这么一说,好像也觉得自己有点太自私了,但他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磨蹭了一会儿之后,还是极不情愿地脱下了自己的外套。   他那脱衣服的动作,好像是新婚的小媳妇要入洞房一样,还扭扭捏捏,害害羞羞的样子;又好像是别人拿着刀要割他身上的肉一样,心里极端的抵触害怕;完全没有先前那种大大列列,豪爽大方的感觉。他将身上的外套递给了身旁边的文立,紧接着便紧紧地系好了自己内衣的封领扣,就像一个未出门的大姑娘,好像生怕就走光了一样矜持。 第三百三十一章 青冥封喉蚁   就在文立和美女斗嘴斗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雷霆已经安然来到了地面,此时日头已经偏西,远方的山峦表面只留下一片高贵的金黄,而眼前是一片五彩的草坪,身后是一座金字塔似的大大的黄土山。   因为身上还肩负着重要的使命,手上还有没有忙活完的活计,自己的战友 还在地洞里面等待着他的作息。所以雷霆无暇顾及这美丽的风景,他俯下身子,攥紧手中的绳 子把李子木他们一个个拉了上来。   终于来到了地面,和煦的微风迎面而来,仿佛在拉伸活动大家身上的四肢百骸,让大家的骨格经脉都通畅无比;温暖的阳光沐浴着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又再次唤醒了大家体内的每一个细胞,让每一个人都重新焕发出了勃勃的生机和高昂的斗志。   这才是人类应该呆的地方,唯有在这里大家才感受的到安全与舒适。   大家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起呼吸着这自由的空气,让自己的身体倘佯在这美丽的世界里,欣赏够了这美丽的风景,沐浴够了这久违的阳光,储备了足够多的能量,然后再慢慢地坐了起来。   几只有拇指大小的蚂蚁从他们旁边匆匆经过,它们浑身上下绿得发亮,三个一群,两个一伙地抬着一些草叶子匆匆朝身后的那个大土山里走去。它们根本就没有顾及李子木一行,更没有一丝惧怕的样子,   大土山的底部有几个海碗大小的洞口,那些青绿色的蚂蚁自动地排起了长队,牵成一条线,不慌不忙地钻进了洞里面去。   目送那些蚂蚁远去,直到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大家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把那颗再次悬起的心,暂时又放进了心窝子里去。   真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虽然明知这些青绿色的蚂蚁不会主动攻击人类,但由于先前看到过金芒噬骨蚁和白魅化尸蚁的超强战斗力之后,大家现在看到蚂蚁都是心有余悸。   身后的这座大山,一定就是他们看到的那个破败的大殿的外壳,而这个外壳便是这些蚂蚁的杰作,他们衔来的泥土,居然完全覆盖了这间气势恢宏的大殿,它们将整个大殿当成了自己巢穴的骨架,在这个基础上,建起了自己高大华丽的别墅群,经营起了自己的安乐窝。   原来这里才是这些青冥封喉蚁的大本营,先前看到的那些草坪上的黄土堆,仅仅是他们的一些分部而已,它们分布在大本营的四周,拱卫着大本营的安全。   虽然这些青冥封喉蚁不会主动攻击人,但大家坐在这里心里还是觉得还是有一些不踏实,所以大家缓过了一口气之后,还是准备朝来时的方向而去。只有远离此地,回到文明社会,才能彻底摆脱这里的恐怖气息,才能让自己的身心彻底放松下来。   美女和李子木是最后掉下地洞的,所以他们对五彩草坪的了解更为全面深刻,他们俩人走在前面,带着大家向着那片高大的草丛林走去。   一片红色的草坪如约出现在了大家的眼前,美女和李子木一看,大家相视而笑,这就是他们先前看到的那片熊熊的烈炎,和红彤彤的炭火,先前看起来犹如火山炼狱一般恐怖的景象,现在看起来却是如此的漂亮,真的就像是方外之地的一片雅丹地貌,又像是一个丹青圣手的杰作一般。   地下的那堆草灰没有一丝丝的变动,甚至那上面的脚 印都还清晰可见,种种迹向都表明了,他们先前确实是从这条道 上走过来的,这个绝对错不了,现在逆向回去,应该是一片坦途,应该不会再有任何意外发生了。   只是大家心里还有一些忐忑,那就是不知道如何对付那座大大的蜂巢,如何才能从那些胡蜂的眼皮子底下而全身而退?现在想太多、想太远也没有用,车到山前必有路,只有走一步看一步,到了现场,再想办法好了。   紧接着他们又走过蓝色、绿色、金色的草坪,终于看到了他们先前宿营过的地方。   刚刚走到草坪的边缘,就看到地上倒伏着几具尸体,看样子这些尸体死去的时间比先前地道 里看到的那些要更久一些了。而且这些人的装束也与地道里那些人的装束不一样,看来他们不是一伙人,现在李子木感到更加后怕,不知道身后究竟有多少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在盯着自己?或许他们已经深深地陷入了一个大大的泥潭里,只是不知道自己的努力是在往外爬呢?还是在继续往下陷。   雷霆胆大,拽着一具尸体的衣服,就把那具尸体翻转了过来。   胡白水一看到了尸体的样子,一下子显得惊慌失措 了起,手指又不由自主地去抚摸那些戒指去了。   大家一看,那尸体的脸色青得就像是一片青菜的叶子一样,根据石屋老人的描述,当年那些矿工的死状肯定就是这个样子,再仔细一看,这些人身上都不同程度地粘了一些蜂蜜,身上都 还有一股浓浓的蜂蜜味道。   这些人显然是尾随在李子木他们的后面进来的,他们的遭遇可能和当年那些死去的矿工是一样的。难道他们也去动了矿洞里的那些石头,莫非那些石头真的有某种神秘的力量,或者说是被人赋予了某种邪恶的诅咒?所以他们才会有这样的遭遇。显然这是没有科学依据的想法,这种无稽的理由是不能让李子木他们信服的。   大家都有点想不通,既然这些人是跟在大家身后 进来的,为什么自己毫发无损,而他们却丧命于些呢?难道自己真的是命大福大,有老天的眷顾,或者是佛祖的保佑,反正李子木是不相信这些的,这里面一定有其他的原因,只是这个谜题现在还暂时无法解开罢了。   就在大家蹲在地上回忆推敲的时候,文立又翻动了另外两具尸体,果然死状都 是一样。大家都 在专心地看地上的尸体,谁也没有注意到,几只碧绿色的青冥封喉蚁悄悄地爬进了雷霆的背包里面,悄悄地藏了起来。   文立想了半天,好像若有所解,又好像一知半解,他几次想开口说话都 又把话咽了下去。   “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李子木探过头来问道。   “我刚才有了一点点思路,但还有几个环节没有想通,所以还不敢随便下定论。”文立说完,还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美女,生怕再次招来美女的非议。   既然大家都找不到这些人真正的死因,那就只有将这个问题留下,让后人来探索了,趁现在还早,大家准备快点出去,尽快越过那片高高的草丛林。   在草丛里穿行了一段,雷霆一不小心又撞掉了草叶子上的露珠,那些露珠掉下来,正好浇在了他的背包上,这时雷霆才想起,自己的背包里还背着太息元壤,这可是大家此行的重要收获哦!千万不能忽略了它,不知道刚才掉下来的露水把它打湿了没有,于是大家围在一起准备打开背包看一下。   背包的大部分都已经打湿了,那太息元壤因为外面有一层塑料袋的保护,所以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倒是里面出现了几只拇指大小的青冥封喉蚁的尸体,让人无法理解,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几只硕大的蚂蚁是怎么钻进背包里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就死了。   突然,又有两只硕大的青冥封喉蚁从雷霆背包的干燥处爬了出来,就像是被恶鬼追赶一样,奔着胡白水站立的方向匆匆逃去。   胡白水一看,吓了一大跳,大叫一声“妈呀!”便往旁边急急地闪躲开了去,没有想到他这一躲,正好撞到了旁边的一根大草茎,那草茎被一撞,草叶子上的露珠便簌簌地滴了下来,正好滴在了那几只青冥封喉蚁的身上。   那几只青冥封喉蚁刚刚还跑得那么欢,没有想到一滴露珠滴到它们的身上,它们便不再动弹了。   文立为了想看个究竟,拿起一根掉在地上的干草茎,去捅了捅地上的那几只青冥封喉蚁,没想到那几只蚂蚁身体僵硬,一动不动,居然已经死了过去。   没想到几秒钟前还活蹦乱跳的蚂蚁,只是在眨眼之间便变成了一具具僵硬的尸体。   文立又想了一会儿,才长叹一口气说道,“我知道这是为什么了,矿工们的死因,草坪边缘几个人的死因,还有我们为什么完好无损的回来了的答案我都 找到了。”   “真的吗?那快说来听听,正好我们都 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什么原因。”美女听文立这么一说,好像是勾起了她的兴趣了。   文立看了看远方的天色,说道:“天快黑了,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先走出草丛林,趁着傍晚的这段时间,那些胡蜂活动不是很频繁,我们越过那个大蜂巢,找个安全的地放落脚再说吧!”   李子木也慎重地点了点头,算是赞同文立的说法。 第三百三十二章 安全屋   走到接近草从林边缘的时候,大家走得更加小心了,生怕就弄出一点动静来,惊醒了那些凶狠的胡蜂。如果真的再被那伙煞神盯上,那可不是好玩的事啊!他们只想悄悄地借道而过,根本不敢明目张胆地在它们面前晃,更没有精力 和勇气再去挑战那些胡蜂了。   雷霆依旧走在队伍的最前列,他第一个从草从林里探出头来,朝着那个大蜂巢的方向望去,想在第一时间掌握清楚那些胡蜂的动向,为大家提供安全可靠的信息。   雷霆定睛一看,奇怪,前方什么也没有,那么大的一座蜂巢怎么就不翼而飞了呢?是不是又产生了幻觉?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伸出手来使劲揉了两下,然后再用右手掐了掐左手的胳膊,有疼痛的感觉,看来自己没有产生幻觉。   再看,依然和先前看到的情况一样,前面既没有了蜂巢,也没有了纺锤状的大山,更看不到一只胡蜂,眼睛里面只有一片被烧得焦黑的土地。   “怎么样,有没有胡蜂在巡逻啊?”身后的胡白水小声音地问道,看他的样子好像很心急、很紧张。   雷霆没有回答胡白水的问题,也没有说一句话,而是回过头来,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大家 。   大家心里顿时咯噔一声,看到雷霆那种表情,都以为外面还有更加凶险的事在等着大家,会不会是那些胡蜂就在面前集结,以逸待劳地等着大家呢?要不然,见惯了大风大浪,心理素质极好的雷霆不至于是这个表情。   “不见了!不见了!”雷霆像是丢了魂一样,嘴里反复念叨着这几个字。   “什么不见了?”美女看到雷霆的样子,心里也紧张了起来,随即忍不住问了一句。   “什么也不见了!”雷霆木讷地回答道,而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一丝的变化。   “咱们在问你什么不见了?”胡白水好像有点不耐烦了。   “就是什么也不见了!”雷霆眼中依旧是那副茫茫然的光景,脸上更多了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   “他不会是被吓傻了吧!连我们说的话他都 听不懂了!”胡白水说话的声音都 开始颤抖了,他好像突然有了一种兔死狐悲的凄凉感,如果雷霆都 被吓傻了,那还会有什么好的结果等着他们呢。   问了半天,不知道雷霆在说些什么,大家都 以为雷霆被吓傻了,或者是被什么东西勾走了魂魄,所以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胡白水离草丛边最近,他再也忍不住了,随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握紧了自己的拳头,鼓了鼓勇气,壮了壮胆,悄悄地从草从间探出半个头去。   然后,他也慢慢地转过身来,脸上的表情和雷霆完全一模一样。大家看到他们俩都 是这样的表情,心都跳到嗓子眼上了,都 以为草丛外面有勾魂的狐狸精呢。   “白水兄弟,别怕,有什么事慢慢说!”李子木看到胡白水也是那样的表情,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所以专门说了两句鼓励他的话。   “确实什么都不见了!这怎么可能呢!我记得清清楚楚,我们进来的时候就是从这里进来的,连我被露水淋湿的位置我都看得清清楚楚,”说完他还摆了摆自己的头,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样。   直到现在大家才听出了一点门道 来,于是几个人一起大胆地走出了草从林,眼前的景象的确上大家大吃一惊,   眼前的景就像是影视作品里末日来临的灾难场景一样,或者说是发生了火山地震后又再来了一次泥石流,把先前看到的地形地貌全部改变了,真的就像是重新经历了开天劈地的改造一般,   首先是那个纺锤状的蜂巢已经不知去向,两边的峭壁大面积崩塌,崩塌下来的巨石堵住了整个山谷,占据了原来那个蜂巢的位置,地下原来坑洼不平的地方,已经被淤泥一样的东西填平了,那个胡蜂抛尸的坑也被深深地埋在了淤泥的下面。   地面上,全是一片烟熏火燎过的黝黑的土块,那些土块被烧得裂开了大大的口子,看上去就像是要吞噬大地上的一切生命一样。   草从林边上的草丛已经被烤脆烧焦了,只要轻轻一碰,或者微风一吹,便会干脆地断为数截,随着微风轻轻地飘落下来。   这确实与先前他们进去时候 看到的情况大不一样,简直就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巨大变化,难怪雷霆和胡白水会有那样夸张的表现。   雷霆终于回过神来了,他踩着前面那些焦黑的土块,试探着向前走去,没有走出去几步,便发现这些土块就像是漂在水面上的泡沫板一样,根本就踩不稳当,一不小心还会慢慢陷下去。   大家仔细一看才发现,土块下面浸出了一片粘粘的液体,那些液体更深像火山喷发出来的岩浆一样,还在不停地蠕动。   雷霆站立不稳,看到前面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便赶快退了回来,希望大家能拿 出一个好主意来,帮助自己战胜面前的困难。   李子木用手摸了摸那些粘稠的液体,然后拿起来仔细地看了一下,脸上随即露出了笑容。   “难怪那些耀武扬威的胡蜂不见了踪影,原来是他们的老巢被人放火给烧了,可能它们大部分都被烧死在里面了吧!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做了这么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他们的丰功伟绩完全可以给他们立碑写传了,甚至是载入史册了。”李子木在心里想道。   “这肯定就是我们刚才看到有那些死尸生前干的大好事,看来我们还要感谢他们,现在咱们再也不怕受到那些胡蜂的攻击了,那些胡蜂现在肯定是自身难保,它们如果不是被堵在蜂巢里烧成灰烬,便是四处游荡的丧家之犬了!”文立看了眼前的场景,瞬间便明白了过来。   “能够向这么大的一块蜂巢宣战,并一举消灭掉它们,看来这些人也真有勇气和胆量啊!”胡白水听了文立等的推测,也发表了一下自己的看法,那字里行间仿佛还流露出了对那些人的佩服之情。   这些粘稠的液体就是被火烧化了的蜂蜜,纯度高的蜂蜜是能够燃烧的,而纯度低的蜂蜜便不能燃烧,显然这场大火过后,留下的都 是纯度低的蜂蜜了。   而这些黑色的土块就是他们当时看到的蜂巢的外壳,这些烧化的蜂蜜承载着这些碎石和黑土块从蜂巢的位置流下来,便形成了一片像泥石流一样的缓坡。而蜂巢两边的峭壁则是被大火烧裂之后才塌下来的。   “这下面全是蜂蜜,肯定不好走,一不小心便会陷下去,咱们现在只有沿着这片缓坡的边缘走,绕过这些蜂蜜,或许会好走一些。”   大家听李子木这么一说,便什么都明白了, 左边的山谷垮塌下来很多石块,使原本陡峭的山壁变得缓和了许多,降低了大家徒手攀爬的难度,便于大家从那里突围了,于是大家沿着左手边缓坡的边缘 向山谷上的那一段缓坡走去。   悬崖上面垮塌下来的岩石,杂乱地铺了一地,那些石块有大有小,那些锋利的棱角就像是刀锋一般,完全可以轻易割开人的皮肉,大家在上面走得心惊胆颤,就像是在刀剑丛生的战场上行走一般。所以李子木他们走得异常小心,尽量避开那些锋利的刃口,每一步都 要试探妥当之后,才敢下脚,这样一来便拖慢了他们前进的速度。   过了好一会儿,大家才气喘吁吁地攀登上了山谷,踩着脚 下的山岗,迎着落日的余晖,向前走去。   前面不远处出现了一座石屋的影子,那肯定就是当年工人们建 的安全屋了,虽然那里面储备的物资肯定都 不能用了,但是能够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落脚,让大家放心大胆地睡上一觉,恢复一点点体力,也是一种难得的享受。在这样的情况下,谁也不敢再有过高的奢望了   石屋里有一个人看到了李子木他们的到来,他连忙站起身来向前跑了两步,便已经消失在了落日的余晖里。   那石屋大约有两米多高,大约有二十多平方米,呈正方体,石屋四面的墙和顶子都是石料搭建 而成。   李子木等人来到石屋里,便像回到了自己家里的客厅里一样随便自在,大家扔掉了身上的东西,一屁股坐在地上,便没有人再想站起来了。   这间石屋不是很大,但很结实,经历了么多年的风吹雨打都 没有一丝坍塌破败的迹像,而且还有门有窗,功能齐全,满足了一切居住的需求,所以胡白水和美女觉得自己好像是走进了保险箱一样,终于不再担惊受怕了。   这间石屋比他们先前看到的工棚还保存得要完好,只是面积要小得多。石墙砌得工工整整,石墙上的缝隙也被小石子和泥沙堵得严严实实。与先前看到的那个军管用房相比,这间屋子算得上是良心工程,精品工程了。一样的材料,一样的条件,但用了心建出来的与那些用钱建出来的建筑质量相比,真的是天壤之别啊!   石墙上有很多表面平整光洁的大石板,石板上有很多当年矿工们用石块和木炭写的字,那些字有的潦草,有的工整,有的还有很多错别字,只能连懵带猜地去猜作者想要表达的意思,他们书写的内容大多都 是一至的,都 是一些表决心,鼓干劲,或者为国家奉献一切的豪言壮语。   那些豪言状壮语的下面密密麻麻地刻满 了字,李子木打起手电走过去看了一下,原来上面写的是那三十二个矿工的名字以及他们最大的愿望。   他们的愿望大多都 是希望国家强盛,人民富裕,不再被列强欺压等,居然没有一个愿望是为自己想的,他们的心里想的全是国家,这才是国家兴旺,匹夫有责的最好体现。   我们不敢要求社会上的每一个人都 像这些矿工们一样,为了国家的富强而奉献自己的一切,但我们的社会时时刻刻都 需要有像他们一样的人存在,需要他们来引领社会的潮流,需要他们来扛起这面精神的大旗,这样才能让我们奋斗的激情不灭,奉献的精神永存,更要让我们的民族之魂永铸。 第三百三十三章 救命的露水   稍事休息了一会儿以后,大家便把石屋里面打量了一番,石屋里面只有几个腐烂得不成样子的铁桶,只是里面什么也没有了,可能里面储存的东西早已挥发完了吧!   石屋里面已经没有了任何新的发现,这里既能避风而且又安全,秘以大家便安安心心地坐下来,平心静气地听文立讲起那些蚂蚁的由来和矿工们死亡的原因。   这也是他们迫切想知道的答案,要不然这些疑惑一直在心里悬掉掉的,弄得大家是寝食难安。就算文立不说,他们的那颗好奇心也绝对不会就此放过文立,谁叫他是学生物学的高材生呢。   “虽然我在大学里是主修生物学的,但这些蚂蚁太过于奇怪,所以我对它们的情况了解的也不算太多,它们的名字我也只是在一些残存的古籍上偶尔看到过,所以我说的这些内容大多都 是我个人的推断而已,一家之言仅供参考,说的不一定完全正确,如果有不符合逻辑,或者违背常理的地方,请大家多多批评指正。”文立说完这一系列文文绉绉的开场白后,还专门看了一眼美女,他这也是一种谦虚示弱的战术,先把自己的姿态放低,省得呆会儿,美 女抓住他话语中的漏洞对他展开攻击,那他就死得很难堪了,虽然他对自己的推理很有信心,但也不敢保证没有一丝的纰漏。   “唉呀!怎么又变得婆婆妈妈的了,一点也不干脆,有什么话尽管说,大家都 是一家人,没有人会难为你的!就像先前在蚂蚁窝里一样,自信点多好啊!”美女倒显得非常洒脱。   文立听美女这么一说,信心受到 了极大的鼓舞,同时也解除了自己的后顾之忧,他便能自由尽情地发挥自己的特长了。所以他现在说起话来是滔滔不绝、口若悬河;语气更是铿锵有力、抑扬顿挫;他的用词更是口吐莲花、妙语连珠;他那渊博的学识,再配上他那不俗的口才,让这段本来就玄妙无比的故事,变得更加跌宕起伏,悬念从生,仿佛就像是一个说评书的大师在讲他最拿手的故事一样,不一会儿便让大家都 听得入了谜,深深地陷入了其中,而久久不能自拔。   他的依据首先是来自于自己书本上学来的知识,这是他认知一切事物的基础,也是他判断一切疑难杂症的准绳,那就是一切都要立足于相信科学,遵循自然的原则;在事件发展的过程中要细心观察,抽丝剥茧;在了解整个事件发展的过程后,更要进行一番环环相扣,层层递进的推理。   他的讲解就像是刑名高手在破案过后,复述案情一般四平八稳,表面上看似波澜不惊,循序渐进,其实里面暗藏了无数的惊涛骇浪,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感受得到其中的凶险与惊悚。   首先,矿洞里那些条石上的文字和图案,是一切疑惑的开端,也是他找到了这一切离奇事件的疑点和解题的最初线索;其次,在孟获城天权大殿石柱和石壁上看到的那些信息,更让他理清了思路,坚定了信心,以至于能够沿着这条线索一直追寻下去。   其实以上两处看到的那些散乱的文字和图案,给大家提供了几个不完整的信息基本是一至的,其核心内容便是“蚂蚁”、“胡蜂”和“无根水”。   当时大家看到这几个字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在意,也不知道它究竟要想透露什么信息,直到刚才他看到那些青冥封喉蚁死于几滴露水,我才明白了其中的大概含义。   当年那些矿工以及刚才看到的草坪边上的那几具尸体确实是死于青冥封喉蚁的特殊毒素,单纯的青冥封喉蚁的毒素还不至于让人死得这么快,但是,如果加上胡蜂蜜蜂作为催化剂,那效果就非常显著了。   当年那些矿工为了获取石料,下狠手烧死 了那些青冥封喉蚁,破坏了它们的家园,还搬走了那些条石,在这个过程中,难免会和青冥封喉蚁分泌出来的毒液接触,其实矿工们当时就已经中了毒,只不过,他们接触的毒量小,发作的慢,所以当时大家都 没有感觉罢了。   而晚上的那一席蜂蜜酒,便大大地加速了他们的死亡速度,所以第二天早上他们便没有一个人能起床了。   后来的调查人员和法医来调查大家的死因,他们只是从矿工的饮食和日常接触的东西去着手调查,没有系统详尽地进行分析,当然也就无法找到大家死亡的真正原因了。   那怕他们就是去找来那些条石、蚂蚁或者蜂蜜,单个 地化验调查,都不会得到真正的答案,只有将这三才联系在一起,才会窥见这其中的端倪。   看到了那草坪边的几具尸体后,文立便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推测,因为那几具尸体身上也有浓浓的蜂蜜味,所以文立断定,他们也和当年的矿工一样,先后直接接触过胡蜂和青冥封喉蚁,只是他们先接触胡蜂,然后再接触青冥封喉蚁,但结果都是一样的。   其实文立早就有这样的想法了,只是他自己搞不懂为什么自己一行五人也先后接触过胡蜂和青冥封喉蚁,却没有一个人出事呢?   直到刚才他看到那几只青冥封喉蚁死于几滴露水,他才恍然大悟,原来这自然界中的露水便是青冥封喉蚁的克星,它不仅能化解青冥封喉蚁的毒素,而且还能直接杀死那些青冥封喉蚁,而这露水便是石壁上所写的无根水,这也再次证明了李子木先前所说的:“大自然中的一切事物都 是相生相克的,只有这样整个大自然才会和谐,平衡地存在,各个物种才会相安无事地生存下去”。   大自然就是这样离奇,而造物主是绝对公平的,它赋予了一些物种在某些方面的特长后,便会收回他某些方面的功能,甚至还会给他埋下一些软肋,也就是常人所说的“上帝为你开了这扇窗,那就一定会为你关上另外一道门”。这才有了大自然里所说的一物降一物,这才有了整个大自然平衡稳定的食物链,所以没有那一种物种是能够超脱于大自然控制的。   这些青冥封喉蚁虽然在其他方面有着普通蚂蚁不能企及的强大能力,但也有不如普通蚂蚁的地方,或者说是明显的生理缺陷,只需要一滴小小的露水便能将不可一世的它送上不归路。   所以它们只敢呆在没有露水的地方,刚才它们臭到了雷霆背包里太息元土壤的气息,而它们到此的主要任务就是为了收集太息元土壤,所以一旦闻道太息元土壤的气息,它们便条件反射一般地钻到雷霆的背包里去寻找,没有想到它们刚刚才进入背包,还没有打开装盛太息元土壤的塑料袋,几滴露水便从草丛的叶子上从天而降,而且正好洒在了雷霆的背包上,顷刻之间要了它们的小命。   而自己一行在进入五彩草坪之前,还在山芋 的叶子里洗了一回天然的露水浴,这相当于是提前就打了预防针,吃了解毒药了,所以便能够抵抗青冥封喉蚁的毒液,在那青冥封喉蚁的地盘里面随便驰骋纵横,随便折腾都不怕了。   而这些凶残变态的蚂蚁为什么会到这里来,这就不得知晓了。   这些或许与这个城堡及地下的机关、地宫有着莫大的关联,只有解开这些秘密,才能知晓这些蚂蚁的来路。   听文立这么一番精辟的讲解论述,大家就像是坐在电视前面看一场寰宇地理,或者是动物世界一样的科教片,它不仅全面地展示了那几种奇怪物种的特异功能,而且还把它们之间相生相克的关系交待得清清楚楚。   由于大家先前的亲身经历,所以现在听文立讲起来,简直就像是再次身临其境一般的真实感受,既让大家感到惊恐万分,同时也暗自庆幸,自己在这复杂凶险的环境中,竟然不知不觉地捡回了一条小命,现在想起来都 感到后怕。   大家听完了文立的推测,没有人提到出一点点不同的见解,大家既佩服文立知识渊博,更佩服他有强大严谨的逻辑思维能力。   知晓了矿工的死因后,大家的好奇心也得到了满足,同时也没有了那种时时刻刻面临死亡的紧张感,一阵倦意袭来,不知不觉间大家都躺在安全屋的石板上沉沉睡去,只留下值守的李子木一人从在冰凉的石板上发呆。   巨大的胡蜂和胡蜂巢,那片写着黑土两个大字的五彩草原,接下来的天权大殿,那些高深莫测的机关,还有那些涉及范围广阔的知识,破败的孟获城城堡,神出鬼没的蚂蚁,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为什么会聚在一起?   这里出现的黑土,是不是和自己在刘忠汉家灶下拿 出来的那张锦帕上写的黑土是一脉相承的吗?这一系列的问题想得李子木头都 大了。正在他昏昏欲睡之际,文立按时起来值班了,他终于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了,把这些烧脑的事都暂时抛到一边去吧! 第三百三十四章 来龙去脉1   李子木刚才 所想的那一系列事情,的确是一些非常烧脑的问题,这里面任何一个问题单独拿 出来求解,都足以让每一个有心人知难而退,难怪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人能解开这其中的奥秘。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只要一旦找准了这些事件的起因,理清了事件发展的头绪,这一切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深奥复杂。特别是将这些零碎的事件一起串联起来分析,则更加有助于解开这些迷团。   将局部的情况放入到这个大环境中来审视,更容易获得令人信服的答案,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局部影响整体,而整体决定局部的道理。   只不过李子木他们目前掌握的知识和信息,还不足以解开这个大大的迷团,所以他也感到十分的迷茫,心里也时常为止而感到无奈与恐慌。   其实,这是当年一个神秘的组织(应该就是大家苦苦寻找的墨家),他们可能 在无意中发现了这里地理结构和物产都有别于其他地方。   这个惊人的发现引起了他们高度的重视,后来经过他们仔细走访调查,并不断研究探索,最终发现了这里有别于其他地方和秘密就在于,这里有一件上古神物——太息元壤,太息元壤用它神奇的功能 ,改变了这里的地理结构和周边的环境,包括这些物种的形态。   这太息元壤是十分珍贵的上古神物,真的是可遇而不可求,传说中它具有强大的往生功能,能够让濒临死亡的动植物起死回生,同时还能让正常生长的动植物长得更加高大健壮,所以无数的组织和达官贵人都想要得到这件神物。   一时间,不管是居庙堂之高的帝王将相,还是处江湖之远的平民百姓,只要知道太息元壤的这种神奇功能,都 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寻找,都想将它据为已有。   于是这个组织便想尽一切办法,动员一切力量,准备去寻找这件难得的上古神物。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其一是为了彻底化解江湖上因此而掀起的腥风血雨,其二也是为了他们深谋远虑的打算埋下伏笔。   而这里的太息元壤经过千百年来与周围山川大地的结合进化,早已与当地的山川大地融为了一体,想要从这个大环境里面找到这些太息元壤,并把它们分离出来,收集在一起,还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无异于是在一片浩渺的大海里,去寻找几粒细小的珍珠一样。   因为收集这些太息元壤,并非一朝一夕能够完全成的事,这是一个漫长而又艰难的过程,可能要经过几代人,甚至几百、上千年的努力,需要 一代又一代的人来接力,才能完成这个漫长而又艰巨的任务,达成大家心目中的这个宏愿。所以他们不仅要有特殊的工具,而且还需要拟定一个长远的计划,才能确保这个计划能够顺利组织实施。   他们心里也清楚,在他们的有生之年肯定是看不到收集齐的太息元壤了,他们只是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做好前人栽树的工作,而乘凉的事只有自己的后代来享受了,所以他们要给自己的后代留下一些提示,希望他们能根据自己留下的提示,来完成接下来的一些工作,达成前辈们的心愿。   于是,为了将这项工作长久地坚持下去,他们拟定了一个长期的计划,同时为了在计划实施的过程中,不要惊动其他的人,不受其他外界因素的影响,他们将这里的地形地貌进行了一次大手笔的改造,以达到混淆视听,掩人耳目的目的。   为了能够顺利 地收集太息元壤,他们也是下足了血本,花足了功夫,他们首先是用得之不易的万象五行草布下了一连串的迷魂阵,而这些迷魂阵就放在通往这里的必经之路上,也就是前面的那片五彩草原。   同时,他们又怕自己的后代找不到这里,所以便处心积虑地在五彩草原里留下了一些线索,这个线索便是色盲调色板中的“黑土”两个字,如果千百年后,他们的后人来到此地,看到“黑土”这两个字,便能明白其中的含意。   这太息元壤,本来已经混杂于山川大地之中,要想收集,实在不易,当时没有先进的分捡机械,更没有高科技的产物,而人眼的识别能力又不能准确地分辩出太息元壤,更不要说靠人为去分捡了。分捡的人多了,又不利于保密,这与他们的初衷是想违背的,而参与分捡的人少了,又不知道要分捡多少年,才能分捡出足够多的太息元壤来。   为了解决这个技术性的难题,这个组织也是想尽了办法,绞尽了脑汁,最后他们终于想起了利用蚂蚁来分捡土地里面的相关物质,从而得到最纯的太息元壤,因为蚂蚁都 有分捡地下杂物的习惯,而且他们又不会泄漏这里的相关信息,属于是最放心可靠的雇员。   于是他们又花大力气弄来了青冥封喉蚁,金芒噬骨蚁和白魅化尸蚁,这三种蚂蚁不仅极端凶恶变态,而且更是世间少有的稀有品种,也不知道他们是通过什么方法弄到的,同时还繁殖成了这么大一个群体。   他们根据这些蚂蚁的不同习性,将其分别安置在不同的区域,让他们分捡出各自生活区域里的不同物质。因为这三种蚂蚁不仅凶残噬血,而且它们还有一个响亮的绰号——大地的筛选工,它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它们能轻而易举地将大地里面不同种类的物质全部干净准确地筛选出来。   另外为了保险起见,他们还在五彩草原里有计划地布下了很多青冥封喉蚁的窝,在蚂蚁窝的周边还有很多的陷坑。如果有不知情者闯入其中,等待他们的命运不是被这些蚂蚁毒死,便是掉进陷坑里,成为金芒噬骨蚁口中的美餐。   就算运气好,侥幸没有成为金芒噬骨蚁的美餐,要想通过地宫里的那些关卡,或是想原路重新返回地面,都 将是困难重重,即使能够达成愿望,那势必也会付出十分惨痛的代价,这一点从地宫里那些白骨的身上便可以看出来,同时李子木他们也是感同身受。   也就是说这些蚂蚁不仅是大地的筛选工,而且还是一伙荷枪实弹的雇佣兵,它们不仅认认真真地开发这片区域,而且还肩负着保卫这片区域,不被其它外来者入侵的职责。   就算有些人能侥幸走到天权大殿,他们也很少有人能打开后面的几把锁,只有设计者本人或知晓内情的一部分人才能顺利打开这几把锁,继续向前行进。   所以不是知情人,是很难穿过这重重机关,战胜重重困难,拿到太息元壤的。只有他们意想中的后来有缘人,才能通过其他一些相应的渠道,知晓这里面的秘密,降低获取太息元壤的难度和风险。   以这片五彩草原为掩护,接下来再在这里建起一城堡为依托,最后再在这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收集太息元壤,这便是他们计划中的高明之处,可以说他们的想法是很完美的。   而这个城堡又分为地上和地下两个部分,地上部分是单纯的军事要塞,更多的是起到一个幌子的作用,用来吸引敌人的目标,而且建设者还直接将其命名为蛮王殿,目的就是想以假乱真,保护地面以下那个真正的城堡,从而确保他们计划的顺利实施。   而真正的城堡却在地下,那个天权大殿才是这个地上地下城堡群的核心,更是孟获城的核心。   而他们煞费苦心地建了这么多玄妙的建筑,其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收集隐藏在这片山川大地里的太息元壤。   而这三种蚂蚁生活的习性又有所不同,且互相克制,所以这个组织里的人便很好地利用了这三种蚂蚁的特性,为自己的计划提供优质的服务,将它们的作用发挥到了极致。   这青冥封喉蚁生活在地表,其分泌物有轻微的毒性,人或动物接触以后,动作便会变得迟缓,如果中毒过深便会导致说不出话来。但它的致命弱点是怕水,这一带只有这片山谷干旱少雨,其他地方的雨水都比较重,所以它只能生活在这个特定的区域内,不敢逾越这个区域到其他地方去谋求生存。   同时青冥封喉蚁又是金芒噬骨蚁的克星,那些金芒噬骨蚁虽然凶残,但也不敢去撩它的虎威,因为它们也有致命的弱点,那就是怕毒、怕电,那怕是青冥封喉蚁分泌出来的那一点点毒性,也足以让它们丧命当场。   面金芒噬骨蚁则喜欢生活在地面以下不是太深的地方,它能噬骨吸髓,虽然它害怕青冥封喉蚁的毒性,但它又能克制白魅化尸蚁。   白魅化尸蚁则喜欢生活在地下深处,且不见阳光,它分泌出来的强酸能融解所有的有机物,能把所有的动物化于无形,但它却惧怕金芒噬骨蚁分泌出来的蚁酸。   这三种蚂蚁互相钳制,形成了一个简单的循环克制圈,就像是在玩石头、剪刀、布一样的游戏。   所以这个组织便利用这三种蚂蚁的特性,将它们一起弄到这个地方来,将其巧妙地组合成了一个立体的防御机构,更是一个联动的筛选体系,形成了一套流水线的工作机制。   为了不让这些邪恶而又变态的蚂蚁四处乱跑,他们先在这个有太息元土壤的地方,用三合土夯筑起一座大大的城墙,然后再把白魅化尸蚁放进去,让它们去筛选最深处的太息元壤;然后再在它们的上面和周围布置一些金芒噬骨蚁,这些金芒噬骨蚁在筛选太息元土壤的同时,也监管着里面的白魅化尸蚁,让他们无法外出或者逃跑,最后再在地表上放置青冥封喉蚁,它主要负责筛选地表 上的太息元土壤,且监控下面的金芒噬骨蚁。   于是,一个上、中、下三层,立体筛选太息元土壤的联动机构就这样组成了,它们这样立体化地筛选,即保证了这些蚂蚁的足迹能到达每一处地块,在筛选的范围里不遗一块土,不漏一捧沙,又大大提高了筛选的工作效率;同时这三种蚂蚁又互相节制,互相依赖,被这些太息元壤牢牢地吸引在这里,不至于跑出这个区域,给周边带来意想不到的灾难。 第三百三十五章 来龙去脉2   地下那个三合土筑成的地宫就是存放太息元壤的最终场所,也是白魅化尸体蚁的老巢,它有两条线路与外界相连。一条便是李子木他们走过来的那一条,既穿过天权大殿的那一条;另外一条便是从蛮王殿下来的那一条,也就是李子木他们走出去的一条,不过这一条道路以前只有蚂蚁才能通过,严格地说,这一条路只是蚂蚁通过的路,根本就不是人能够通过的路,只是后来这里生存的金芒噬骨蚁的种群不断扩大,体型也在变大,所以原有的通道已经产能满足它们出入的需要,所以它们便将通道慢慢挖得更加宽大,以至于现在能让人在里面自由地出入走动。   有了这个组织的精心组织和布置,这三种蚂蚁便各自在各自的势力范围内开展工作。于是最底层的白魅化尸蚁,便不断地把筛选出来的普通土壤,搬到第二层,只留下那些亮晶晶的矿石和太息元壤;而第二层的金芒噬骨蚁又将这些普通 土壤搬到地面上,再将地面上青冥封喉蚁筛选出来的太息元壤一直搬到地下层存放,最后再由那些白魅化尸蚁搬到最底层去存放。   这样久而久之,那白魅化尸蚁便在地下挖出了一个大大的地宫,而地表上的青冥封喉蚁便将白魅化尸蚁和金芒噬骨蚁搬上来的细土壤搬到那地表的城堡上,所以那个城堡便被这些细 土壤覆盖完了,城堡便慢慢变成了一座土山。   为了防备有人从天权大殿那里过来轻易盗走太息元土壤,夺走他们辛辛苦苦寻来的胜利果实,他们又在天权大殿和白魅化尸蚁的老巢之间之间设置了多重的机关,直到这一切布置妥当之后,他们才稍微放心了一点点。   后来,设计这座城堡和地宫的人,发现那些蚂蚁运送出来的泥土中有三合土的材料,便知道那些白魅化尸蚁已经把三合土都挖动了,所以他们便采取了一系列的补救措施。   他们首先将三合土建筑的周边全部挖空,并灌注了大量的水银,霰成了一条水银护城河,按天罡八卦的玄机在水银护城河上面布下了通过此地的机关,从而限制了白魅化尸蚁的活动范围,也将天权大殿到这一条通道与三合土地宫彻底分开,任何人也无法轻易接近三合土地宫。   地面上的那个大殿与下面的三合土地宫本来是没有直接的联系的,只有一些蚂蚁洞相连,用于运输蚂蚁分捡出来的物质。而且在大殿的周边还设了很多的陷坑,一掉有不知情的人掉进陷坑,便会自动滑到金芒噬骨蚁的老巢里面,那肯定是没有活命的可能的,就算是逃过了金芒噬骨蚁这一关,也肯定过不了下面白魅化尸蚁的那一关,所以他们认为垂直方向是最安全的,没有必要再加强防护。   可是他们没有到的是,这些蚂蚁在里面生活了千百年,这千百年来,它们日夜不停地挖土打洞,早在地面以下挖出了好多的地下隧洞,而且这隧洞越挖越大,到最后人都 能够在里面自由地通行了,所以原来的那些死路都 变成了活路,李子木他们今天才能从那些蚂蚁挖成的隧洞里面逃出来。   同时,那些白魅化尸蚁因为过不了那段水银护城河,便将那水银护城河当成了自己苦大仇深的苦主,它们日夜守望在水银护城河的边上,也没有办法跨越这道 天堑。为了研究那段水银护城河的奥秘,它们甚至将水银护城河上面的天罡八卦步的阵型都照搬到了自己的大本营里面,希望能够参透其中的奥秘,好突破水银护城河的禁锢,可惜他们毕竟是低等动物,凭它们的智商是无论如何也解不开这里面的奥秘的。   后来诸葛亮带领蜀汉大军一路势如破竹,把孟获在各处的营寨通通攻陷。最后走投无路的蛮王孟获实在没有办法,在墨家后人的帮助下,一路逃到了这里,便隐藏了下来,并将这里作为他的老巢,想借助墨家设下的这些机关,阻挡诸葛亮大军的围剿。   诸葛亮率军一路尾随而来,他们顺利通过的这些机关陷阱,同时也识破了布局者的阴谋,所以他们攻占了地面上的孟获城,再一次擒获孟获之后,也没有放过这个地底下真正的孟获城,当他带着士兵一路突破到天权大殿的时候,却无法打开那把天地纵横锁,所以他便把这一切记录下来,最后不得不退军而去。   诸葛亮退军走后,这里便慢慢荒废了下来,又过了几十年,诸葛怀根据他老爸留给他的信息,带着刘谌一路辗转来到这里,他们找到了地面上那个荒废的蛮王殿,但却没有发现其他更有价值的东西。   刘谌为了展现自己的丰功伟绩,准备在此勒石记功,同时也为了给自己的后人留下一些线索,所以便在蛮王殿的石壁上留下了一些图案和文字信息。   后来诸葛怀根据诸葛亮当年的记载,找到了地下核心地宫的入口,在付出了重大的伤亡代价后,他们终于也来到了天权大殿里面。   刘谌发现这里才是真正的孟获城,先前那个蛮王殿只是一个幌子而已,所以他认为这里才是他真正应该勒石记功的地方。在就里勒石记功的同时,他还下令拆了蛮王殿那些他刻有图案和文字信息的石壁,并准备将那些石料运走,所以后来便有那些矿工在胡蜂巢的旁边找到了那么多现成的石料,从而引来杀身之祸的悲惨结局。   诸葛怀在天权大殿里面思考了许久,但最终的结果也和当年他的父亲一样,他也无法打开那把天地纵横锁。   两父子都 在这把锁刹羽而归,这便激起了诸葛怀不服气,不服输的性子,他便把天地纵横锁的样子牢牢地记了下来,并将其制作成实物,让自己的后代子孙,将其作为益智的玩具来玩耍,以期待有一天自己的后代能轻松地解开它,好出自己心里的一口恶气。   于是便有了诸葛一门的后人,代代都 会玩这种天地纵横锁的局面,所以美女才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丝毫不差地解开了那把天地纵横锁,这都 得益于诸葛怀当年的贡献,这么看来,他当年也是相当具有先见之明的。   诸葛怀解不开这把天地纵横锁,不得已,他们也只能放弃这个地点,进而带着刘谌一行往下一个地点而去。   没有了外来人员的影响,那些蚂蚁仍然在不停地开展自己的工作,所以地下的空间和隧洞越挖越大,而地面上的土山越堆越高,土山完全覆盖了孟获城,所以后来再也没有人能找到孟获城的踪迹了。   这太息元壤有改善周边生态环境的作用,甚至 还有可能影响生物的生长基因,所以当初的设计者为了将这里的太息元土壤全部选 尽,便均匀地将这一带分成了很多小块,每一块的地表上都放置了一窝等量的青冥封喉蚁,希望它们能将自己负责区域内的太息元壤筛选干净,而有一窝青冥封喉蚁时运不济,连续遭到两次打击,一次是刘谌拆的条石压垮了它们的窝,另外一次则是给了它们来顶之灾,矿工们为了搬运那些压在它们窝上的条石,居然将他们全部烧死。   这些青冥封喉蚁各自有各自的势力范围,它们只会僵硬严格地执行命令,不会有一丝的变通,更不会到别人的地盘上去捣乱,真的是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所以这样一来,堆放条石的这个区域的太息元土壤便没有被全部筛选干 净,从而也就影响了这个区域的生态平衡。以至于一些普通的小草也长得像参天大树一样,面周围的胡蜂采了这些花粉酿的蜜蜂,久而久之便也长得个头巨大,而这个环境里面生存的其他物种,也长得特别的巨大。   胡蜂们的个头长得太大,原有的蜂巢便满足不了它们居住和酿蜜蜂的需要,于是它就要不停地建造更大的蜂巢,建这样大的蜂巢便需要大量的泥土,所以这些蜜蜂将这一带没有植物生长的泥土几乎全部收刮干净,用来建设它们自己温馨的家园。   它们好像也懂得杀鸡取卵和竭泽而渔的道理,因为它们今后的生存要靠采集这周边植物的花粉来酿蜜,所以那些生长有植物的泥土,它们一丝一毫也没有取,当年矿工们开壁出来的庄稼地和草坪上的土壤都因此而逃过一劫,直到今天还完好 无损。   而那片干渴的河道里因为没有植物生长,所以那些胡蜂便不会手下留情,它们将那里的泥土挑选 的干干净净,却没有留下一丝丝的土壤,只留下一片碎石。   一直以来蚂蚁都是胡蜂的天敌,所以这些胡蜂尽管个头巨大,且生性凶残狂暴,但它们还是摆脱不了自己的宿命,所以他们根本不敢去招惹那些蚂蚁,连那些蚂蚁的地盘都 不敢逾越,所以蚂蚁窝上的泥土,它们不敢去动一丝一毫。   可惜的是,这一切李子木他们并不知晓,他们所接触的那一些大多都 是表面现象,而更深层次的内容,他们还无法得知,虽然经过他们一猜测和推理,也能蒙蒙胧胧地感受到一些,但那可信度确实不是太高。所以这些问题也只能萦绕在他们的脑海里,久久无法散去,可能只有等到这个迷团彻底解开的一刻,他们才会知晓这其中的真像。 第三百三十六章 晚节不保   经过了一整夜的休整,大家体力得到了一定的恢复,身体也觉得轻松灵活了许多。大家就像是一台充满了电的马达,又像是一辆长途跋涉的越野车,在即将抛锚的时候,得到了及时的维修,而且又加满了油,现在跃跃欲试地想上踏上新的征程一样。   天刚一亮,大家便生龙活虎般地冲出了石屋,迎着早晨初升的朝阳,雄纠纠,气昂昂地往进山的方向走去,看来大家都 迫不及待地想回到自己盼望已久的文明世界了。   虽然经历了众多的艰险和常人难以忍受的魔难,又几次还命悬于一线,但是大家都 能全身而返,而且整个队伍也得到了进一步的磨合与锻炼,每个人都 收获了信心与勇气,也增强了凝聚力与战斗力,积累了大量的实战经验。所以此行应该算是一次成功的行动。   同时,他们还顺便调查清楚了当年矿工们的死因,现在回去完全可以给石屋老人一个完美的交待,也能了结了他几十年来的心愿。俗话说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助人为乐,心里舒畅,在完成自己主要任务的同时,还能顺便帮助其他人完成多年来的心愿,这种事何乐而不为呢!这一点算是他们意外的收获,更是意外的惊喜。   最重要 的是,这一次他们与以往的行动相比,有明显的不同,以前他们每一次的行动,基本都 是弄得自己全身伤痕累累,到最后还空手而归,而这一次他们毫发无伤,而且还带走了这传说中的上古神物——太息元壤,这应该算是一种巨大的进步。   对于初次组合在一起的队伍,有了以上三点收获,有如此大的成果,大家还能有什么苛求呢?   所以大家的心情都 十分的愉快,一路上有说有笑,还玩笑不断,根本不像是一支经历了一场生死磨难的队伍,反而像是一支畅游风景名胜后归来的旅游团队。   对于太息元壤的处理方案,大家的意见都 非常统一,那就是回去之后便把这神物交给国家的科研机构,由他们来研究一下,这个神物究竟有什么神奇的力量,能够值得这么多的人费心费力地去寻找它、收集它,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再所不惜。   如果这些科研成果能在我国的经济建设和社会发展中发挥一点点作用,那也算是一名普通中国人为国家应作的贡献和应尽的义务,李子木他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那怕自己再次付出更多的艰辛和努力,那都 是值得的。   美女和雷霆在前面唱着欢快的歌儿,就像是两只翩翩飞舞的黄鹂鸟一样,一会儿用美丽的舞姿展示着自己的身段,一会儿又用婉转的歌喉,向大家诉说着自己愉快的心情。大家的心情也受到他俩的感染,一个个都有说有笑地向前走着,丝毫没有注意周边环境的变化。   不知不觉间已经快到了中午时分了,前面的雷霆和美女突然停下了脚步,愉快的歌声也突然消失了,大家一下子又紧张了起来,莫非前面又出现了什么危险?于是五人一起齐齐向前看去。   脚 下不远处是一片石头垒砌的坟墓,坟墓排列整齐有序,一条蜿蜒曲折 的公路与坟墓相连,一直延伸到远方,一辆汽车稳稳地停在坟墓旁边公路的尽头,再上面的半山处,一座像坟墓一样的石屋正升起袅袅的炊烟。   这不就是他们进龙滩之前借宿过的那一间石屋吗?只不过现在看的角度与先前不同而已。当时他们是从下到上而来,一层一层慢慢揭开它神秘的面纱,而现在大家是站在至高点往下俯瞰,所以面前的万物全貌尽收眼底,没有一丝的隐藏,也没有一点阻挡。   现在他们的脚下是一段几十米高壁立的峭壁,要从这段峭壁坠下去,才能到达他们心目中的目标——神秘老人的石屋。   雷霆看着那升起的炊烟,仿佛就想到了那金黄色的玉米饼和喷香的土豆,还有那糯糯粘粘的南瓜汤,肚子里的饥饿感便传向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雷霆吞了几大口口水,忍了忍,但他那肚子里面叽里呱啦的肠鸣声,早已出卖了他朴素的想法。   “哇!我们又回来啦!”美女看到这一切终于忍不住内心的兴奋了,他一边欢呼,一边把手中的矿泉水瓶子高高地抛了起来。   其他人也受到了美女的感染,一起欢呼,一起将手中的物件抛起,就像是通过了二万五千里的长征,走到了陕北吴起镇胜利会师的红军将士一样。   雷霆也将自己背上的背包取下来,并高高地抛了起来,与大家一起尽情欢呼,就像一群顽皮的大孩子一样。   背包第一下抛了起来,他伸手接住了,第二次抛起来,他也稳稳地将其接住了,等到他第三次抛起来的时候,却久久不见背包落下来。   他的第一反应是以为那个长着一双长手臂的文立又在和他开玩笑,“一定是他想显示自己的优势,同时也想调侃自己,在半空中截走了自己的背包,想戏弄一下自己,让自己在大家面前尴尬出丑。”   “个子高,胳膊长就了不起了吗?先前走了那么远的路,都 没有人主动帮我背一下,现在看到马上就要到达目的地了,他倒来抢功了,”雷霆心里十分不服气地想道。   于是他回过头来,假装用生气的眼神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后站着 的文立。   文立也在忘情地欢呼着,根本就没有理会雷霆,他的手中也是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自己的背包,看来自己错怪人家文立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用劲大猛,将背包扔得太高了吗?那背包已经飞到了外太空,失去了地心的引力,再也不会掉下来了吗?或者说是自己得罪了老天,将要受到老天的惩罚,就像李元霸扔大锤一样,把锤子扔向天空后,便再也不会落下了吗?当他抬头向天一看的时候,那柄锤子却掉下来砸在他自己的头上,当场就把他给砸死了”,想到这里,他的内心居然感到有一些发虚了。   正在他忐忑纳闷的时候,一只巨大的不明飞行物,像一只巨大的神雕一样,正悄无声息地从他们的头顶滑过,而他胸前的两只爪子正紧紧地抓着雷霆背上的那只背包。   雷霆大着胆子向天上看了一眼,生怕那背包掉下来会砸在他的头上,落得和李元霸一样的下场。   “我的包,我的包!我的包被那只大雕抢走了!”大家听雷霆这么一吼。才知道出现了突然的变故,于是大家才把目光投向头顶的天空,一只巨大的飞行物,抓住雷霆的包正在向悬崖下面飞去,快滑到地面的时候,那不明飞行物又扇动了两下自己有力的大翅膀,便加速向前飞了过去。   无论采取什么样的补救措施,现在都已经为时已晚,只有眼睁睁地看着那飞行物渐行渐远的身影,消失在大家的眼中。   看着那只巨大 的不明飞行物在自己眼前慢慢消失,而脚 下又是一间像坟墓一样的石屋,再联想到进山之前在石屋里的奇遇。胡白水突然自言自语地说起了几句话来:“终南山后,活死人墓,神雕侠侣,绝迹江湖”,莫非这便是现代版《神雕侠侣》的故事?   大家正在无比沮丧之际,胡白水突然来了几句让人啼笑皆非的话,引得大家都纷纷侧目而看,真的没有想到他在这节骨眼上还有如此幽默浪漫的想法。这分明是《神雕侠侣》里面那个黄衫女子最后说的几句话,看来他还真的是一个十足的武侠谜,甚至可以说是一个武痴。   “呵呵!看不出来,你还有如此浪漫的武侠情怀!你可以装一壶浊酒,骑 一匹瘦马,戴一顶破斗笠,再挎一柄泛黄的竹剑,唱着一曲老掉牙的江湖老歌,去行走江湖了!没有必要再和我们一起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了!”美女此语一出,瞬间引来一阵哄堂大笑。   先前因为丢失了背包而失望、沮丧的神情,也一扫而空了。   “一剑一骑走天涯,有酒有歌无牵挂。这也是我梦想的生活哦!”李子木此言一出,又引来了大家一阵大笑。   而李子木耳中听到的却好像是:“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那快意江湖的优美旋律。   只有雷霆一个人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 在一旁边自责地说道“都怪我大意了,把大家辛辛苦苦找到的太息元壤给弄丢了!”   “没事,只要大家平平安安归来就好,那太息元壤,我们拿 来也没有用,世间万物最终都 会有他的合理去处,它本来就不属至于是文明世界的产物,或许这才是他应该去的归宿吧!我们不要勉强为之,更不要去做一些违背自然 法则的事,逆天而行既费马达又费电,而且还不会有好下场。”文立第一个站出来在一旁安慰大家,看得出来,虽然他的心里也很沮丧,但他也知道大家平平安安才是最重要的,这才是大家心目中的大局。 第三百三十七章 老人遂愿   脚下的悬崖又险又陡,一不小心,便会摔个粉身碎骨。赤手空拳肯定是无法下去的,幸好他们先前将蚂蚁洞里的两段绳 子捡了起来,一直带在身上,现在这两段绳子就将排上大用场了。   文立把那两段绳子接上,与雷霆一道将绳子的一端系在了悬崖边的一块巨石上,另外一端抛下悬崖,顺着那段绳子滑下去,勉强能够到达下面的平地上。   大家依次从绳子上滑了下来,先后来到悬崖下面的平地上,朝着前面不远的石屋走去。   待他们走远以后,千代竹姬才从刚才李子木他们所站的那堆乱石后面走了出来,脸上露出一脸狡黠的笑容,仿佛一切尽在她的掌控之中一样。原来她早已经发现了李子木一行的行踪,只不过她一直都 没有露面,只是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密切关注着李子木他们的一举一动,不知道她的心目中又在酝酿着什么恶毒的计划。   石屋老人做好了午餐,便来到几天前送别李子木他们的山岗上,用他那混浊的眼神,朝着龙滩的方向望去,前方依然一片迷茫,其实他的眼睛里什么也看不到,只是看到了那片蓝天白云和模糊的远山,但是龙滩那里的一草一木,一山一壑却早已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里,他甚至在心里幻想着,李子木他们如何克服困难,顺利越过那些沟壑,再胜利归来。   自从李子木他们进山以后,这几天他的心里一直都 不踏实,思维也很乱,一会儿想这儿,一会儿又想哪儿。以前他总以为自己的心早已经死了,自从遇到这群年轻人以后,他那如深潭一般平静的心里,也微微荡起了一丝丝的涟漪,现在他才感觉到,原来自己的心还活着,一直痛苦地活着,他对人生还有奢望,还有眷恋。他希望李子木他们能平安归来,更希望他们能给他带来自己想要的答案。   现在自己已经老了,想凭一个人的力量去完成那一系列的任务,真的是太难了,所以他现在只能将希望寄托于这一群年轻人的身上了,这不是自己不负责任的表现,也不是自己逃避现实的借口,这是尊重自然规律的明智之举,明知不可为而强行为之,只能是害人害己。   想到这些,他也不由自主地苦笑了起来,把希望寄托于别人的身上,这虽然不是不负责任、逃避现实的想法,但这也不是他的作风,更不是他为人的准则。   这事要是放在以前,按照 他倔强好强的性格,他是绝对不会有一丝丝这样的想法的,但现在他别无他法,他根本就没有更好的选择了,或者说他已经没有了选择的权利,这可能就是人老了的缘故吧!时间确实可以改变一切,岁月更是可以摧毁一切旧的格局和想法,同时建立一个新的秩序和意识形态。   李子木他们走了的第二天,他便看到龙潭方向浓烟滚滚、烈焰滔天,就像发生了山崩地裂的大灾难一样。当时他便在自己的心里替李子木他们捏了一把汗,莫非这几个和自己投缘的年轻人也和以前众多的探宝者一样,有去无回了?   但他又不愿承认这样残酷的事实,在脑海里搜寻着其他一切有可能的理由来说服自己,强行否认自己先前的想法。因为他通过李子木那坚韧的眼神,看到了他们强大的内心,和他那坚韧的毅力,所以他对李子木一行很有信心,他相信李子木一行一定会顺利完成任务的。   眼前那条长长的小径,就像一条丝带,延伸到远方,看不到尽头,他的目光所能及之所,根本就不见一个人影,看来今天又是令人失望的一天。随着时间一天天地过去,李子木他们生还的可能性越来越小了,或许他们自身尚且难保,还能指望他们帮自己解开那段令他终身难忘的谜 团吗?还能指望他们来消除压在自己心头几十年的伤痛吗?自己的这种想法是否是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自己的这段幻想就真的是可笑之极了。   老人家不禁叹了一口长气,慢慢转过头来,失望地摇了摇自己的头,怀着极其复杂矛盾的心情,准备朝自己的石屋里走去,看来这个遗憾只有带进自己那具石头棺材里去了,这段彻骨铭心的痛也只能陪他走完终身了。   回转身子没走几步,他好像觉得石屋后面的那片乱石堆有一些异样,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移动,他擦了擦自己晕花的眼睛,把那双像秋后干草叶子一样的眼皮眨成了一条细得不能再细的缝,然后再仔细一看。   石屋后面的斜坡上好像有几个人朝着自己石屋的方向走来,他以为自己站的时间太久了,看花了自己的双眼,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幻觉。于是,他拿起了自己那双像松树皮一样开裂的手掌,去擦了擦自己像老丝瓜瓤子一样的眼眶,然后再睁开那双混浊不堪的眼睛,定睛一看。   这时李子木他们离石屋也越来越近了。   没错,的确是有人朝自己的房子走来,而且还不止一个,他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会有人从后山上下来,要知道后山 是一道几十米高的悬崖峭壁啊!那纯粹就是一条绝路,连猿猴都无法攀越,这行人却能从那里而来,他们必定有一些不凡的来头。   走近一看,那五人不正是自己盼望已久的李子木等人吗?   老人家加快了脚下的步子,朝着李子木等人来的方向迎了过去,这短短几十米的距离,感觉上却是那样的遥远,以至于让他跌倒了不知多少次,但他的身上好像跟本就感觉不到痛,而心里只有一种难得的兴奋与渴望,这种兴奋与渴望好像已经离他远去有几十年了,没有想到今天又再次来到了自己的身上,让他体会到了这种久违的感觉。   当他再一次坚强地从摔倒的碎石堆上爬起来,朝着李子木他们伸出双臂的时候,李子木他们已经快步来到了他的身边,并将他扶了起来。   老人家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因为这一切都已经无需用语言来表述了,他眼眶里包含的那一眶泪水仿佛就是他心中想要说的一切。在他的心目中,面前迎来的这几个年青人,仿佛就是他失去多年的战友袍泽,再也不是素昧平生的匆匆过客了。   ……   大家来到屋子里,老人早已备好了午饭,烤土豆依然喷香,烤玉米饼子还是那么的金黄,南瓜汤仿佛更加糯稠甜蜜。一样的老三样,一样的六个人,却是不一样的心情和期待。   李子木一行仍然吃得津津有味,特别是雷霆那一副狼吞虎咽的吃像,又引来了老人家赞许的目光。   原来李子木他们进山到现在已经过去五天了,从第三天中午开始,老人家便做好了饭菜,然后到前面的山岗上去等待着大家的归来,时间慢慢流逝,他的希望也越来越渺茫,没想到,老天爷今天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吃饱喝足以后,文立便将他们发现的线索和推理的结果如实告诉了老人家,又引来了老人家一阵泣啜,不过这一次他的心里显然坦然豁达了,那种内疚感和负罪感明显减轻了许多。   李子木把那本在工棚里发现的笔记本和钢笔一并交到了老人家的手中,大家互道珍重后便分手而去。老人家走出石屋前的大门,站在山岗上,向着大家挥手告别,大家这时才发现,那名风烛残年的老人家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会心的笑容。或许这是他这几十年来唯一的一次微笑,以至于他都 忘记了笑的表情是什么样子,所以当他笑起来的时候,连他自己都 觉得有点不自然了。   看来这些背负了几十年的沉重包袱,他现在终于能够坦然地放下了。此刻,那一丝略显拘谨的笑容,已经让大家看到了他的内心世界是多么的轻松,同时也让大家看到了他眼中的那片阳光和心中对美好生活的憧憬。   回到驻地以后,文立便将所知的一切,写成了一篇动人的文稿,通过以前的渠道,发到那些大家熟知的网站和媒体上。   由于故事真实,且文稿写得富有感情,读起来更是催人泪下,再加上文立粉丝众多,所以网上的点击量上涨很快,几天便超过了三十万,这便引起了当地政府的关注,当地政府经过一番详细调查,还真有这么一回事。   于是经过 当地政府的努力,那故去的三十一个矿工都 被评为了烈士,并且还举行了一场庄严而神圣的迁墓仪式,将他的尸骨都 迁到了当地的烈士陵园,接受万人的瞻仰。   他们的事迹也写进了当地的县志档案,甚至还从档案馆里翻出了当年他们写的决心书,上面的指印还清晰可见,就像是一颗颗火红的心。   大家知道了守墓老人的感人事迹,也将他作为是英雄一般地看待,当地政府也将他作为退休人员来对待,还专门给了他一套房。但他什么也没有要,只要求政府在烈士陵园给了他一间屋子,他在烈士陵园里当一名义工,继续为大家守墓,以践行自己心中的那个诺言。 第三百三十八章 防不胜防   那只大雕飞出去了好远,才缓缓落地。   旁边的公路上停放着一辆汽车,那只大雕双脚 直立站在地上,脱掉了身上的飞行翼装,朝着路边上的那辆汽车走去。原来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大雕,他便是穿了翼装的破冢门的三当家——叶长空,只是他的伪装做的过于逼真,不容易看出他的破绽罢了。   叶长空小心翼翼地把抢来的背包放在车座上面,跳上车便绝尘而去。   原来叶长空在蜂巢和五彩草坪两处受到严重打击败以后,手下的兄弟损失惨重,仿佛在眨眼之间,便把自己从一个前呼后拥、说一不二的领袖,活生生地变成了一个光杆司令。   这时,他才想起临行前门主给他的忠告,叫他不要逞能,跟在目标人物的身后,伺机把地宫里的东西抢到手就行了,只要目标人物没有死完,他就没有必要亲自去动手冒险。   经历了这一路上的凶险,原先浩浩荡荡的队伍,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了,所以他也不敢再去以身涉险了,他现在只有在忏悔中深刻反思,并检讨自己的过失。   反正现在也不知道目标人物的情况,不如找一个高一点的地方埋伏起来,随时随刻关注着这一片区域的情况,来一个守株待兔。只要目标人物一旦出现,趁对方没有准备,冲上去抢东西就行了,这样完成任务的成功率又高,又不担风险,何乐而不为呢?在这种情况下,还真的没有必要去逞强出风头。   于是,他便来到了山岗上,没想到山岗上还有一间完好的石屋,这里视线开阔,周边又安全,倒是一处理想的埋伏之地,所以他便在这里潜伏了下来,耐心地等待着撞上门来的倒霉鬼。   昨天,他看到李子木一行人完好无损地从山谷里走了出来,而且雷霆身上还背着一个大大的背包,那背包一直不离身,他便认定了那背包里一定有特别重要的东西,很有可能就是这次的行动目标,他便敏锐地感觉到自己立功受奖的机会来了。   后来几经核实,结果还真的不出他所料。   看到李子木他们走向石屋,他便主动让出了石屋,到周围去潜伏了下来。准备等天黑了,趁李子木他们睡熟的时候再去动手偷东西,可没有想到李子木他们一直保持着较高的警惕性,时时刻刻都有人值班,自己根本就无法下手。   第二天一早,李子木他们便准备回去了,他仍然不死心,一直尾随在大家的身后。   跟着对方走了半天,一直没有下手的机会。对方有4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如果自己动手去硬抢,肯定占不到一点点便宜。所以他只能隐忍着心里强烈的奢望,拖在他子木他们 的身后,失望地看着大家远去的背影。   看来现在可能是没有机会了,想拿到东西,只有从长计议了,他的心里都已经有放弃的想法了。   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 ,事情居然出现了180度的大转机,在一处高高的悬崖前,雷霆他们居然把包里的东西向天空抛了起来,这可是难得 的机会啊!此时不取?更待何时?   面对这近在咫尺的机会,还有那几乎是唾手可得东西,他的心里一下子激动了起来。这仿佛就是上天安排好的剧本一样,他不仅可以轻松抢到背包,而且东西到手之后,他还可以利用这个特殊的地形迅速逃逸,对方就是想追,都 没有办法追赶,因为他们的身上没有翱翔天际的羽翼。   老天已经把条件创造到了极致,对方又是如此得配合,这简直就是对他的溺爱,或者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舞台,还有什么理由让他放弃呢?时机稍纵既逝,容不得他再瞻前顾后地犹豫了,趁着现在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果断出手才是他唯一正确的选择。   于是他站起身来向前跨出一大步张开自己的翼装,悄悄飞向雷霆他们的头顶,待到雷霆再次抛起背包的时候,他直接 在空中便抄截了雷霆的背包,然后顺便滑下了悬崖,滑出了山谷,在李子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将东西抢到了手,并顺利逃脱了。   叶长空觉得,这是他加入破冢门以来干得最漂亮的一票,自己不费吹灰之力便拿到了想要拿的东西,而且对手还连自己的真面目都 没有看到。这一次的行动完全可以载入史册,写进教科书,作为一次最经典的实例,留传下去,让破冢门里面的后辈们好生学习。   有了这一次成功的行动,他完全可以在门里吹上一段时间了,看门里以后还有谁敢小看自己,他甚至觉得凭自己这次的功劳,他完全 可以再升一级,成为门里的二把手了,反正老二也离开门里多年了,没有必要再虚位以待了。   并且老二上次出面也是出师未捷,不仅赔上了老七的命,连自己也弄了个身受重伤,不如就叫他从此黯然退出吧!这样对大家都 好,少得他在门里占着茅坑不拉屎。地位和权力就应该留给像自己一样有能力,有本事,而又主动积极争取上进的人。   这次自己一个人带队,圆满地完成 了任务,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手下的兄弟全死了,但瑕不掩瑜,要奋斗就会有牺牲,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叶长空一边想一边开车,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市区,他害怕身后有尾巴,为了保险起见,还故意在市区里面绕了几下,确认没有跟踪以后,才把车开到了一家高档宾馆的门口,他把车一停下,便提起背包向宾馆里而走去。   宾馆里面,叶长空轻轻地推开一间高级套房的门,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屋子里面极尽奢华,吃穿用度一应俱全,而且还全是高级货,看得人眼花缭乱,心里痒痒。   墙面上的液晶大电视开着,只是声音很小,几案上放着一瓶刚刚打开的红酒,旁边杯子里的红酒还没有喝完,几个果盘里装着高档时令的水果,却没有人动过一颗。   叶长空把房间的里里外外全看了一遍,却空无一人。   液晶电视对面的墙上是一幅巨大的山水画,画上青山如黛,绿水似练,青山深处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参天大树,在那山水之间还有一群展翅的飞鸟,仿佛要从画里面飞出来了一样。   画面上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 极具神韵,而且还有非常强的立体感,仿佛那一切都 是真真切切的存在于现实之中的实物,而不是画在纸上的画面一样。   叶长空怕引起门主的不快,不敢多看那屋幅画,也不敢随意走动,他小心地将那个抢来的背包放在一张豪华的几案上,拘谨地站在一旁,稍微整理一下自己的衣着,刻意修饰了一下自己那寒酸的外表。   这时一个熟悉而又十分威严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老三,你辛苦了,这次行动你劳苦功高,任务完成得漂亮,看来关键时刻还是在你出马,才能解决问题啊!”   叶长空一听,知道这是门主的声音,但房间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不知道门主在哪里。   “门主,过誉了,这只是长空份内的事,长空还要谢谢门主给我提供这样的机会才是。”叶长空谦虚地说道。   “好吧!你的心事我会考虑的!东西就在包里面吗?”门主的声音再次响起,由于屋子里的隔间效果很好,就像是环绕立体的空间一样,所以叶长空连声音来自于哪个方向都 不知道。   “是的,就在背包里面!”叶长空一边说,一边拉开了背包的拉链,提出了那袋黑土,然后便退到一旁不再说话了。   在他拉开背包拉链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背包里一只死去的青冥封喉蚁,当时大家的眼光都在背包里的那袋东西上面,谁也没有在意这个细节,包括叶长空本人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异样感觉。   过了一会儿,屋子里面再次响起了那熟悉的声音:“把这东西原封不动地拿下去,交给酒店外面那个戴墨镜的人就行了。”   叶长空来到窗边,打开了窗户,小心地拔开窗帘的一角,看到宾馆外,果真停着几辆豪华的越野车,车旁边一个头戴墨镜的女人负手而立,此刻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已所站的方位,看来自己的行踪,对方早已了如指掌,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秘密可言,刚才自己那一番用心良苦的隐蔽和伪装都显得毫无意义。   叶长空听到门主这么一说,也不敢托大,赶紧收拾好背包,把自己辛辛苦苦抢来的东西给楼下的那个戴墨镜的黑衣人送了过去。   叶长空刚刚走出房间的大门,墙上的那幅面便动了一下,紧接着一群飞鸟从画面上飞了下来,从打开的窗户那里飞了出去,瞬间便消失在遥远的天际。   楼下那个戴墨镜的女人拿到背包后,动都没有动背包一下,连忙将其放入一个车载的保险箱里,随手递给叶长空一张卡,上面还写着密码,然后说道:“这是你们这次应得的报酬,一共两个亿,希望大家继续愉快地合作,就像是这次一样”。   看着对方开车远去,叶长空喜孜孜地拿起手里的银行卡,狠狠地亲了一下,轻轻松松两个亿就到手了,这回门主一定不会吝啬,他一定会重重地打赏自己,以此来表彰自己的丰功伟绩,要不然今后谁还会如此卖命地去冒险执行任务呢?   他转过身迅速跑上楼,来到了刚才的那间屋子里,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门主。进屋后他连叫了几声,都 没有人答应,他仔细看了一下屋子里的情况,与先前没有一丝一毫的异样,但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门主却已经不知去向了。   他抬起头来又将屋子打量了一番,发现那幅巨大的山水画上好像少了些什么东西,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了。   看来门主已经走了,自己也该回去了,他看了一眼桌上的那瓶红酒,是1982年产的拉菲,这种酒现在市面上很难买到了。看样子门主只喝了几口就走了,这一定是留下来犒赏自己的,于是他想都 没有相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将剩余的半瓶酒紧紧地攥在自己的手里。   接下来,他转过身,快步走出酒店大门,伸出右手,打了一个响亮的响指,招呼来了自己的司机,坐上车也是绝尘而去。在车上叶长空一边品着手中的红酒,一边打量着那张有两个亿的银行卡,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得意而贪婪的笑容。   车开出市区没有多远,坐在后排的叶长空觉得自己呼吸有点困难,他以为是自己过于兴奋,过于紧张,所以导致了有点缺氧的感觉。   他用右手抚了抚自己的胸口,顺了顺气,然后再次提起酒瓶,又喝了一口红酒,不知不觉间便失去了知觉。   司机以为叶长空这次出去执行任务,太过于劳累,现在又喝了酒,所以上车便睡着了,他也不敢惊动后面这位门中的大红人,只是小心地开着车子。   到家以后,司机叫了他几声音,也没有听见回应,便觉得有一些蹊跷,于是司机便走下车来,拉开后门,只见叶长空脸色青绿得如翡翠一般,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后排的坐位上,伸手一摸鼻息,对方早已没有了气息,而他的手中还死死地攥着那张银行卡和那瓶红酒。   司机吓得不得了,毕竟叶长空是门里的三当家,又是门主面前的大红人,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自己的车上,自己如何说得清楚呢。   他连忙拿出自己的电话给相关人员汇报了这里的事情,然后便呆在车旁边,守望着叶长空的尸体,等着门里派人过来处理此事。 第三百三十九章 暗生龃龉   晚饭过后,藏重勇夫习惯性地去外面散了一圈步。   眼下天高云淡,秋风送爽,夏日的烦躁已经远去,寒冬的凌厉还没有到来,四处瓜果飘香,家家稻谷满仓,这是一年中难得的好时节,更是收获的季节,他的心里,现在也是装满了收获后的成就感。   前方不断有好消息传来,所以他的心情也特别愉快,走起路来也觉得特别带劲,特别富有激情。   回来以后,他还破天荒地倒了一杯红酒,一个人懒懒地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品了起来。   听说第二件宝贝顺利到手,他的心里很是高兴,照这样的速度 下去,在他五十岁之前,应该能够集齐上古五行,到时候,他心中的宏图就可以大展了,他们藏重一家多年的的愿望也就要实现了,他们一家为了此事奋斗了好几代人,传出了惨痛的代价,现在就是获取成果的时候了。   藏重勇夫坐在沙以上,手里端着红酒杯,杯里的红酒还在不停地摇晃,就像天边的一片灿烂的红云,在微风的吹拂下,不停地飘来飘去,晃得其他人脑袋发晕,但藏重勇夫的脑子却没有一丝的混乱,更没有丝毫的闲暇 ,他正在全神贯注地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怎么来开展。   正想的入神的时候,他书桌上那部红色的电话响了起来,那部电话是他与破冢门门主单独联系的电话,很少会自动响起,而且今天上午才刚刚和他打过电话,现在他又打来电话,一定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   想到这里,藏重勇夫便屏退了左右,亲自起身,来到办公桌旁边放下酒杯,拿起了那部电话。   “门主,恭喜你了,看来你的办法很管用,这次咱们居然兵不血刃地就拿到了东西,对方连我们的面都 没有见到,这简直就是一个传奇的故事。看来我们早该听你的了,你确实 是运筹帷幄、神机妙算啊!和你一起合作,想不成功都 难。”藏重勇夫接通电话,客气地说了两句恭维对方的话语,紧接着电话里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这对于一向不苟言笑的藏重勇夫来说,这确实很难得。   “藏重先生,有什么事咱们可以明面上说,我不喜欢别人玩阴的,更不喜欢所谓的盟友在背后给我拥刀子!这件事你要给我个合理的解释,你为什么要用卑鄙的手段来谋害我的手下?”对方完全是一副兴师问罪的口吻。   藏重勇夫一听对方的口吻,眉头便皱成了一团,对方刚才说的这一切,他完全摸不着一点头绪。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番恭维换来的是如此的结果,就像是自己的一张热脸贴到了对方的冷屁股上去了,他的心里比吞了一只的绿头苍蝇还恶心难受。   先前的好心情也随之烟消云散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敢用责问的口吻对自己说话,这完全 是对他个上的侮辱和亵渎,更是对他无上权威的挑衅与践踏,若是在平常有人敢用这种口吻给他说话,他早就叫这人死上十回八回了。   不过这次不一样,他心里完全掂量得了轻重,为了大局,受点委屈也没有什么,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怎么能与一般的江湖霄小一般见识呢!小不忍则乱大谋,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只有站在成功的最顶端,才是真正的英雄,才有权利来评论世事、总结成败,逞一时的口舌之快,因个人的好恶至大局于不顾,没有一点远见卓识,这完全就是匹夫莽汉所为。   毕竟自己现在才拿到“上古五行”中的两件宝贝,还有三件宝贝不知所踪,要想拿到剩下的三件宝贝,还得倚仗他们破冢门。因此,现在还不是和对方撕破脸的时候,更不是和他们拔刀相向的时候,但他相信,对方一定会为他今天的鲁莽行为而付出惨重的代价。   想到这里,藏重勇夫脸上的一丝不快便随之消散 而去,接下来他便和颜悦色对向对方说道:“门主,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吗?你能不能给我说得明确一点呢?”   “我的手下,八大螯里排名老三的叶长空把东西交给你的人以后,便莫名其妙地死在了自己的车里面,在此其间,他只拿 过你的人递过来的一张银行卡,也只给你们的人接触过!你如果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无法向活着的兄弟们交待,更别谈以后合作的事了!”对方终于说出了原由。   对方有这样的想法也是正常的,因为上次见面,他就给过对方一包特效药,叫他拿 给殷天玄治疗内伤用,而且还告诉 过他,只要殷天玄服用了药之后,就不怕殷天玄有异心了,这个意图太明显不过了。   因为有这样的先例,或者说自己身上背负了这样的前苛和污点,所以现在一旦出现这样类似的事件,对方便顺理成章地将这次事件的责任一股脑儿的栽在了他的身上,武断地认定了是他指使人做的手脚,看来这件事情如果不说清楚的话,自己这个黑锅可能就背定了。   “门主先生,请你冷静地思考一下,我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呢?这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故意想破坏我们之间亲密的关系,从而嫁祸于我们的手段。门主先生向来是洞若观火,明察秋毫,应该不会被这种阴险小人的险恶用心所蒙蔽吧!请你千万不要意气用事!更不要被愤怒冲晕了头脑,以至于铸成大错!到时候就悔之晚矣了!”藏重勇夫语气平和,一字一句都说得掷地有声,丝毫听不出他心里有一丝的愤怒和不快。   “你不要再狡辩了,他来见我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为什么出去和你们的人见了一次面之后,回来就莫名其妙的死在了自己的车上呢?你说我不怀疑你们,怀疑谁呢?”对方依旧不依不挠。   听到这样不讲道理的强词夺理,更感受到了对方蛮横无比的态度,藏勇夫心里更加的不快,他强忍住心中的怒火,继续心平气和地与对方说道:“门主先生,你能不能把叶长空先生,遇害的详细情况告诉我,我可以帮你一起调查凶手,如果真的是我的手下做的,无论是谁,我都不会姑息养奸!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谁要是敢破坏我们之间的联盟,伤害我们的感情,他就是我藏重勇夫最大的敌人。”   ……   对方把叶长空回来后的行动轨迹简单说了一遍,然后又把它 的死状也描述的清清楚楚。   当藏重勇夫听到对方说叶长空死后脸色青绿的像一块翡翠一样的时候,他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因为千代竹姬已经在电话里给他汇报过此行的详细经过了,据他推测,那些青面的尸体,都 是中了蚂蚁的毒而死的,所以他的心中更加有了底气。   “门主先生,叶长空是不是翻动过他抢回来的那个背包!”藏勇夫依然和颜悦色地说道。   “当然是动过了,他还帮我打开过背包的拉链,让我看过那些太息元壤,我们自己拼了命抢回来的东西,难道就看一下都 不行吗?”对方的口气没有一点缓和。   “当然能看,那本来就是你们的东西,但你们应该戴上防护的手套,不应该直接接触,如果你接触过的话,我建议你也赶快去医院做一次全面的检查。据我所知,叶长空先生是中了一种叫青冥封喉蚁的毒,而且他又喝了大量的酒,酒精加快了血液循环,导致毒发攻心,才在短时间内撒手人寰的。而我们这次拿 到的宝贝是一种泥土,而这种泥土便是由这种蚂蚁从大地里面筛选出来的,所以这些土壤上面,也粘有青冥封喉蚁的毒素。”藏重勇夫说完后并不显得有一丝的轻松,因为他怕破冢门的门主出事,要是门主一旦出事,他们接下来的事就不好办了,他们里面的二号人物可没有那么好掌控哦!   “你放心吧!我没碰过那玩意儿,谢谢你的关心,从地下带出来的东西我一般都不会直接接触的,这点防范意识我还是有的,但是这件事我还会追查下去,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倒没有什么,只能怪我们自己防护不严,如果我要是查出是你们在捣鬼,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对方仍然是咄咄逼人的态势,令藏重勇夫的心里很不爽。   电话挂断以后,双方的心里都有了一丝的隔阂,先前表面上那种亲密无间的合作关系,显然因为这件事产生了一些裂痕。本来他们就是一种松散的联盟,各自为了各自的利益而暂时拼凑在一起,大家天天都 是同床异梦,所以这种联盟很容易就会土崩瓦解的,而这次不愉快的经历,更是加速了他们反睦的进程。   电话的另外一头,戴着螃蟹面具的破冢门门主,在一间密闭的屋子里度着方步来来回回地走了几圈,最后拿出一个最话,发了一条信息给一个未知的人员,其内容是“夜叉巡海”。   藏重勇夫也没有闲着,今天与对方的对话,让他感到十分的不快,从而也更加坚定了完事后将对方全部除掉的决心,所以,他现在已经开始在着手谋划下一步的行动了。   第二天上午,千代竹姬带着一个大大的密码箱回来述职。藏征勇夫屏退左右之后,便将密码箱带进了密室,然后穿好了防护服,才打开箱子,取出了里面的背包,再将背包里的太息元土壤取出来,放在一个特制 的木盒子里面,最后将木盒子放在了那个写有“土”字的案桌上。 第三百四十章 北斗导航1   不管怎么说,这次大家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完整归来,单从这点上来看,此行完全获得了圆满成功。虽然最后关头弄丢了太息元壤,好像有点晚节不保的感觉,但总的来说还是得大于失,那太息元壤对他们来说也没有什么作用,如果一直攥在自己手里还是一种负担,更是隐患,他们还要想办法来处理它。   而他们最大的收获便是,通过这一系列的考验,证明了这个团队的每一个人都 是值得信赖的,大家的战斗力也是有目共睹的,同时也增强了大家下一步应对困难的信心和勇气。   因此,大家确实 应该好好庆祝一番,虽然李子木近来行事低调,但现在也架不住大家的轮番游说,最后在胡白水的竭力提议下,大家一起来到了当地一个风景名胜区游玩。   其实出去游玩只是一种形式和手段,大家只是想通过这种行之有效的手段,来放松一下大家紧张的心情,缓解一下这些天来身体和精神上的疲劳;同时也想再次寻找一些灵感,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相应的线索,为下一步的行动提供一些智力支持;另外还想通过这样的行动来增强队伍凝聚 力和活力,让大家在今后的行动中都 能把自己的作用最大化,产生出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来。   “大家不要那么死板好吗?只有会玩的人才会工作,现在好好玩是为了今后努力工作而积蓄力量,咱们该玩的时候就好好玩,该 工作的时候就玩命地工作,这才是生活之道,这才是人生之道。”胡白水看到李子木和文立,仍旧是那么一副矜持有余而活力不足的表情,便摆出了一副教训人的口吻来了。   大家一想也真是的,反正来都 已经来了,不如趁此机会高高兴兴地嗨一把,出去玩一玩也无妨,反正现在也没有新的目标,更没有相应的任务,索性大家都抛开一切,彻彻底底地来一个大放松。   大家说说笑笑地沿着水库边缘散乱地转了一大圈,景还是那样的景,人也是那些人。也没有什么 新奇 的发现,也没有什么新鲜的想法,更没有看到什么能引爆大家情绪的兴奋点,大家也感到有一些失望。刚刚被调动起来的激情又慢慢回落了下去,看到现在的状况,胡白水更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这时,大家来到一个码头旁边,看到湖里面有很多游艇拖着长长的水线在湖里摇曳,而游艇上的人更是有说有笑,又唱又跳,玩得不亦乐乎。   那些游艇好像一下子吊起了胡白水的胃口,同时他也想寻找一些新鲜刺激的项目来引起大家游玩的兴致,再次调动起大家的激情,要不然大家都这样不温不火的走着,根本就没有一点点出来游玩的感觉。仿佛就像是在进行一场严肃的公务视察一样,这种类型的游玩,根本就不是他的初衷。   要玩就要玩个尽兴,这样的游玩纯粹就是浪费大家的时间与生命。   他几步走上前去,自作主张地租了一艘暂新豪华的游艇,准备招呼大家一起到湖面上去兜兜风,反正大家现在也不差钱,而且安排后勤本来就是他的责任,也是他的权利,如果大家玩的不高兴,那就是他这个后勤总管没有当好。   他准备要在这个游艇上给大家营造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快乐小天地,让大家在这个小天地里面彻底的放飞自我。   胡白水向管理方交了压金,管理人员平淡地叮嘱了他几句,叫他不要跑得太远,尤其不要到湖心的那几个小岛之间去绕圈,绕晕了很容易迷路的,胡白水心不在焉地回答了几句,便拿着钥匙,兴高采烈地向着自己心爱的游艇跑了过去。   在朝着游艇走去的同时,他的心里还在不停地埋怨管理员,心想:“这个管理员真的是哆嗦,太小看他们这支经过无数次战斗洗礼的队伍了,自己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难道还会在这种小阴沟里翻船吗?”   大家正玩得无趣,一看有游艇去兜风,当然高兴得不得了,于是大家争先恐后地跳上了游艇,一扫先前那沉闷呆板的气氛,美女和雷霆高兴得在甲板上就欢呼了起来,而且还一个劲地夸胡白水会办事,胡白水在驾驶舱里听到大家的表扬后,他那张关不住风的嘴,更是高兴得无法合拢了,整个人都快要飘到天去了。   胡白水操作起游艇来,简直是轻车熟路,就像是在电脑面前玩游戏一样轻松。他开足了游艇的马力,游艇便像一支离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瞬间便到了水库的中央。   在水库中央还玩了几个飘逸潇洒的动作,就像是剧组在拍警匪追逐的视频一样,弄得大家肾上腺素都飙升了上来,美女和雷霆更是惊叫连连,过后却又是笑声不断,只可惜这次没有对手来充当他的陪练了,也没有人来搞摄影,所以其间也少了一些味道。   湖中央有几个模样极其相似的小岛,小岛之间的水域勉强能供游艇航行,其他大多数的游艇都被管理员的警告吓倒了,他们循规蹈矩地在外面宽阔的湖面上游玩转, 不敢开到湖中央来,所以这片水域非常安静,根本没有其他船只的打扰,他们完全可以独享这一片的湖光山色了。   这游艇一跑起来,湖面上微风一吹,还真的让大家兴致空前高涨了起来。美女站 在了甲板上,平伸着双手,沐浴着天地间的清风,她那长长的秀发随风飘了起来,就像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了一样。   在享受着当前人生惬意的同时,她的脑子里面也开始不知不觉地畅想起明天的美梦,然后再用她那黄鹂般的歌喉,唱起了欢快的乐曲来,以此来表达此刻的心境。   雷霆也想过一过驾驶游艇瘾,心里特别想享受一下在湖面上风驰电掣的感觉。于是他来到了驾驶舱,直接撵开了胡白水,驾驶着游艇在这宽大的胡面上自由自在地奔腾。   胡白水惹不起雷霆,主动让出了驾驶的位置之后,便来到甲板上,准备附庸风雅一回,好好欣赏一下这一带的湖光山色。   此时,文立正呆呆地站在外面的甲板上,全神贯注地凝视着那一幕幕急速向脑后飞去的画面,不由得触景生情了起来。望着两岸蒹葭苍苍,芦花茫茫;看远山红叶似火,云雾似霜;观脚下微波荡漾,绿水泱泱;   偶尔有一些不懂风情的水鸟从他的眼前掠过,像是来为他送行一般。他竟有一种剑客去赴约决斗一样的感觉,这不是狂热,而是冷静!不是害怕,而是决绝!为了自己心中日思夜想的建功立业,他把自己的志向定在了四方,不知道何时才能完成自己心中的梦想,猛然间,那种沧桑凄凉的感觉竟然从心底由然而生。   每一个男儿的心里虽然都有豪情壮志要去“收取关山五十州”,但却有很多人连 ‘男儿何不带吴钩’的机会都 没有,徒之奈何?这才是人生最大的悲哀。   机会不是等来的,而是自己主动去创造,去争取的,真正的英雄不仅仅要善于把握机会,利用机会,更要学会创造机会。与其原地踏步,在这里长吁短叹,怨天尤人;不如撸起袖子,迈开步子,努力去推开那扇尘封已久的门,扯下那张残破不全的维幕,搅动那潭腐败恶臭的死水,打垮那固有的阶级特权,重新树立一个新的秩序,制定一个新的游戏规则,这才是大丈夫所为。   李子木欣赏够了这美丽的风景,便来到游艇上一间较大的船舱里坐了下来,一边欣赏着外面美丽的风景,一边品尝着游艇上专门为游客准备的当地美食点心,连李子木都不得不感叹:“这种日子才真的叫生活,应该要好好享受,细细品味,才不枉此身,不能只把人生的成就看成是人生唯一的乐趣,享受也是人生的乐趣之一,看来在这些方面还真的应该向胡白水好好学习”。   胡白水的到来,打乱了文立的思绪,他也从那浩渺无边的思绪中回过了头来,并收起了自己那纷乱复杂的心情,随着李子木一起走进了船舱里面。   房间的墙壁上挂着一张大大的中国地图,李子木吃了几块美食,喝了半杯红酒,思绪又被那张大大的地图吸引了过去。   这次行动虽然在最后时刻被别人抢去了本该是属于自己团队的东西,但总体上来说还是算比较成功的,在这样困难的情况下他们还是准确地找到了孟获城的位置,并且一步步地打开里面的重重机关,齐心协力战胜那些难以想象的困难,走进了地宫的核心。还达成了石屋老人的心愿,应该说是收获颇丰。   唯一让人感到遗憾的是,在地宫中没有找到下一处孟获城的线索,不知道是因为当初的设计者没有留下线索,还是因为自己大意了,没有发现那应该有的提示,以至于他们接下来没有了行动的目标和方向。   看着前面这一张大大的地图,把他们先前所走过的四个点(也就是已经被自己发现了的孟获城的位置)连起来看了又看,想了又想,也没有从这四个点上找到任何的规律,或者得到任何的启发。   这四个点基本呈一条直线,但每一个点之间的距离都没有规律可循。仅凭这一些已知条件,还真的不知道这下一个目标在何处?   李子木长看了半天,没有丝毫的突破,他“唉!”地长叹了一声,又坐回到櫈子上,失望地看着外面的天空发呆。   文立好像看穿了他的心事,走过来安慰他道:“其实有些事不能操之过急,只要顺其自然就好,有些东西只要时机一到,自然而然就揭开了他神秘的面纱,这样反而会给大家一个惊喜,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刻意地去追求,处心积虑地去臆想,往往会适得其返,或者说欲速则不达,甚至会钻入一个死胡同里面去,弄成一个走火入魔的局面,到时可就悔之晚矣了。” 第三百四十一章 北斗导航2   雷霆驾驶着游艇在湖心里面晃了两圈,等他全面掌握了游艇的驾驶技能以后,他的心里便再也没有了兴奋好奇的感觉。等刚才的那阵新鲜感一过,他便觉得驾驶游艇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和开车没什么两样。   像他这种人只要一旦觉得失去了新鲜感,没有了挑战性,他便一下子觉得索然无味了,再好玩的事,他也觉得是味同嚼蜡。   与其这样循规蹈矩地开着游艇闲逛,还不如自己去寻找一些挑战,让前面的道路多一些悬念,多一些刺激,也给这段枯燥无味的旅途增加一些乐趣。而那些小岛之间的神秘水域,便是他发起挑战的最好对像。 或者说是大自然给他提供的一个最好的探险家乐园。   他不待征求其他几个人的意见,索性自作主张地把游艇开进了那几个小岛之间,沿着那几个小岛之间的水域弯弯曲曲地绕行了起来,两边的风景一变,他游玩观光的兴趣渐浓,这样或多或少增添了他的一点激情。   进了几个小岛之间,周围的环境便发生了较大的变化,仿佛进入了世外桃源一般。这里面的景致比外面漂亮多了,雷霆也是越开越高兴,越跑越兴奋,渐渐就忘记了刚才进来的入口。   雷霆驾驶着游艇,沿着小岛间弯弯曲典的水道航行,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自己向前航行的线路。两岸山上的彩叶林忽然飘至,夹杂在岸边有数百步远近,中间没有其他的杂树,就像是秋风吹来的一群群彩蝶,围绕在群山之间不停地飞舞,雷霆驾驶着船,急速向前而去,想尽快穿越这片彩林,看一看彩林过后又是什么样的风景。   胡白水与美女俩在甲板上天南海北地闲聊着,不时引来一阵阵型欢快的笑声,看得出来,他们聊得很投入,聊得很高兴,所以早把游艇管理员的叮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胡白水见美女的颈上也挂着一条粗粗的金链子,他好像觉得美女这样的举动是在他面前故意炫富一样,心里很不舒服,于是他也拿出了自已脖子上的那根金链子,在美女面前炫耀了一番,同时还央求美女把脖子上那根金链子给他看一下。   美女可没有他那么多的想法,她爽快大方地解下了脖子上的金链子,放在了胡白水的手心里,胡白水看了一下,美女的那条金链子虽然没有他的粗,但那成色明显比自己的要好,制作工艺也比自己的精湛了不少,就像是一把精美的龙泉宝剑与一把粗糙的砍柴刀相比,大家完全不在同一个档次,他心中的自卑感也由然而生。   而且那链子下面的吊坠,形状奇特,看不出来它要体现的中心思想是什么,第一眼就给人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一般人根本理解不了它有创作目的和意义。   胡白水看完,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我看到过项链下面的吊坠是动物图案的、 或是心形的、星形的,就没看到过这种形状的吊坠,你这算什么啊?就像一把勺子一样,莫非你怕吃饭的时候,没有喝汤的工具,所以自带一个喝荡的勺子?”   胡白水为了挽回一点面子,故意找了一个借口来嘲笑了一下美女的链坠。   美女只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便没有和他过多的争论,只是微微了笑了两下,既不否定,也不肯定,弄得胡白水也只有陪着尴尬地笑了一笑。   在小岛里面绕了几圈,雷霆才发现找不到刚才进来的路口了,在这里面一看,好像每一段水域,每一条出口都是一样的,他又心急火燎地找了两圈也没有找到,这时他才意识到问题有严重性了。   没有想到在一个人工水库里也会迷路,真的是丢人丢大发了,好在雷霆是心直口快之人,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并不像其他人一样,遇到有些事,怕丢了面子,怕承担责任,不敢实话实说,总是给自己找理由,找借口。   于是他把游艇停了下来,准备寻求帮助。   “阿水哥!我找不到进来时候的路了,你快来看看,帮忙想想办法。”雷霆扯着他的大嗓子一通乱吼,震得湖里的臭鱼烂虾都差点就跃出了水面,山林间的彩叶也纷纷飘落下来。   胡白水一看,游艇停了,周边的环境也变了,情知不好,便来到了驾驶舱。   雷霆在驾驶舱里急得满头大汗,不知如何是好。   李子木与文立听到雷霆这惊天一吼,也知道遇到了麻烦了,于是大家一起来到驾驶舱,看能不能帮上忙。   一问才知道原来是雷是迷路了,胡白水一听,又是哈哈一声大笑:“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原来是迷路了,这么简单的问题也解决不了啊!”   “莫非你记得路?”雷霆不服气地问道。   “我也记不得,但是它记得!我的脑袋从来不用来记这些没用的东西!”胡白水一边说,一边打开了操作台上的一块按钮。   那操作台前一块电子显示屏幕上便出现了“北斗导航系统”几个大字,随即那几个大字便消失了,替代它的是一副北斗七星的图案,以及每一颗星星的名称。   “怎么样?落伍了吧!有这么先进的工具不会用,还在那里急得上窜下跳的,真的是暴殄天物。告诉你这东西是高科技的产物,只要卫星照得着的地方,看得到蓝天白云的地方,这玩意儿就能发挥作用。现在是科技时代了,要学会利用高科技的产物,不要再花精力去死记硬背 了!正所谓‘君子性非异矣,善假于物矣!’,”说话间,胡白水脸上全是一副洋洋得意的笑容。   这时美女也赶了过来,他一边走一边将那个吊坠项链往自己脖子上戴。   李子木看到这一切突然来了灵感,回过头急冲冲地走向他刚才呆过的船舱里面,痴痴地看着那一面地图,Y县、S县、X市、P市一个个在他的眼前滑过。摇光、开阳、玉衡、天权这几个字也一一从他的脑子中闪过。   他突然想起了在前面四个地宫大殿里看到的那四个如出一辙的词语,摇光、开阳、玉衡、天权,这四个词语字体一样,大小一至,其间会不会存在某种联系人呢?   他的心里有了一个大胆而又富有创意的猜测,难道真的是这样?   “我刚才之所以选这艘游艇就是因为它上面安装了最新的北斗导航系统!有了这个系统,别说是在这个小小的人工水库里,就是在浩渺的东海里遨游,也不会迷失方向”。胡白水他们还在讨论那个导航系统,没有人注意李子木的异样反应。   “北斗,对!北斗!这四个词不就是北斗七星上的四颗星星的名字吗?”如果自己推测得没错的话,下一处地宫的大殿应该叫“天玑”大殿。只是现在还不知道那个“天玑”大殿身在何处呢?   按照天上北斗七星排列的位置来看,再结合前面四座大殿的具体位置的比例距离,天玑星应该在天权星的左边,李子木用眼光在地图上缓缓地向P市的左边搜索。   往左看过去不远处,有两座城市随即进入了他的眼帘——L市和D市,他的心里一下子又没有了主意,怎么又是一个二选一的选择题了呢?   大厅的墙上挂着一张大大的全国地图,正好可以给他提供相关的依据。   美女好像发现了李子木的反常举动,一个人悄悄地从后面跟了进来,站在李子木的旁边,傻愣愣地看着前面墙上的地图。   由于刚才在外面甲板上,天气比较热,所以美女解开了自己的封领扣,她颈上的项链吊坠则正好展现在了李子木的眼前。   她那吊坠上的七个小圆点,不正好组成了一副北斗七星的图案吗?她当初也说过,这项链是他家祖上传下来的宝贝,难道这便是《武候遗策》提到的用金乌玉盘石铸造的复国信物之一吗?   在《武候遗策》里面诸葛怀曾经说过,那两件复国信物其一便是刘忠汉临死的时候拿给他的金玉五行镇邪扇,其二在诸葛家中代代相传,美女不是说她是诸葛亮的第五十二代玄孙吗?那么这第二件复国信物便极有可能是美女胸前的那个项链。   想到这里,李子木连忙摘下自己的颈上的金玉镇邪扇,并拿来与美女胸前的那个项链一对比。   真的是无巧不成书,两根项链除了吊坠的模样不同外,其选材、工艺、花纹还有年代感都一模一样,简直是天设的一对,地造的一双。   如此看来,这两件东西定是诸葛亮当年留置下来的复国信物了,它们失散了一千七百多年了,现在居然在这里又再次重逢,这一切都 是天意吗?   既然这是天意,那就只有顺天而行,按着这条思路继续走下去,只不过李子木他们现在还不知道这两件信物的真正名称。   美女颈上所戴的项链,确实是诸葛亮留下来的复国信物之一,它的真正名字唤作“北斗谜踪引”;而李子木身上带的那个叫“五行镇邪扇”。这两件宝物已经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了许久,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它们的存在,而知道它们用途的人更是凤毛麟角。 第三百四十二章 北斗导航3   既然美女和李子木的这两条链坠都是诸葛亮留下来的复国信物,那它一定具备了相应的功能,或者是当初的铸造者肯定是赋予了它相应的使命。那它在诸葛亮的复国计划中一定担负着重要的角色,或者说将会发挥重要的作用。   这“五行镇邪扇”的作用和好处,李子木已经是深受其惠了,如果没有它,可能李子木等人也早已不再人间了。   而美女颈上的项链有什么作用呢?要想找到这些问题的答案,可能还要下一些功夫,认真研究发掘才行。看来解开这个链坠的秘密与解开孟获城的秘密同等重要,或者说这两个秘密之间本来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要解开了其中之一,另一个秘密也就应刃而解了。   美女看到李子木一手托着项链,两眼痴痴地盯着他的胸口发呆,她那张白里透红的脸蛋刷的一下就红到了脖子根。   她连忙扣上了自己的封领扣,“嗯嗯”地干 咳了两声音,想化解面前尴尬的气氛,没有想到她的这一系列补救措施根本就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李子木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胸口,好像失神了一般。   此时,她才发觉有点不对劲,然后伸出自己的右手,并张开五指,在李子木的面前晃动了半天,然后又推了推李子木的肩膀。   李子木这时才长叹一口气,终于回过了神来。   “刚才元神出壳了?是去与天上的神仙一起风流快活了呢?还是去偷看美女洗澡了呢?你看口水都 差点流过河了,快快从实招来,免得受皮肉之苦。”美女又恢复了先前的常态,语气里充满了调侃幽默的成份。   “我刚才确实是原神出壳了,不过我是去遨游太虚,神交北斗了!”李子木的幽默细胞也被美女刚才的那一席话给激发出来了。   “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大上,你以为你在修仙吗?本来就是凡夫俗子一枚,好好干点踏实的事,说点靠谱的话不行吗?非要往自己的脸上贴金!”美女脸上依然是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情。   “这不是我先说起来的啊!我只是顺着你的思路在走,配合你把戏份演足了而已,”李子木一副委屈无比的样子。   “谁叫你跟着我的思路走了,我问你,你可以不回答啊!别把自己说得和窦娥一样冤!用这样的方法来博取大家的同情心,真的是用心险恶。”看来没有其他人在场的时候,美女对谁都一样,李子木虽然贵为队长,也一样不能幸免,该损的还得损,该骂的还得骂,惹 恼了美女,谁也不会有好下场。   “对!对!对!你说的有道理,还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和我一般见识啊!我现在有个请求,能把你的项链借给我看一看吗?”说了半天的废话,李子木终于想起了正事。   “当然可以了!弄得这么客气干嘛啊?只要知错能改就行了啊!”美女一边说,一边爽快地解下了项链,然后微红着脸,到外面去与雷霆他们一道神吹胡侃了起来。   她嘴里虽然说的痛快,但心里却在冥想,今天这些人都 怎么了,一个个对他的项链那么感兴趣,刚才胡白水要看,现在李子木也要看,难道这项链里面有黄金屋?有颜如玉?   李子木又一次把美女那条链坠握在手中,拿过去与墙上的地图逐一比对,再用船上的工具量了一下,它们之间的距离,以及偏角。   令他感到无比惊奇的是,前面四座孟获城的走向,角度还真的与链坠上的前四个点一般无二,且它们之间的距离也好像是严格按比例设定的。也就是说将美女的链坠放大相应的倍数,那链坠上的四个点,恰好能与先前他们找到的四座孟获城的位置重叠。   按照这样的道理来推算,这第五座孟获城的位置就应该在链坠上第五个点的位置上,这个指向性也太明确了。   李子木就像是一个突然开了窍的学渣一样兴奋了起来,好像在高考的闪夕,自己那个像榆木一样的脑袋灵光一现,一下子找到了学习的方法,原先以为遥不可及的目标,一下子变得触手可及了,这确实令人感到兴奋不已。   为了保险起见,李子木又拿出相关的测量工具,进行了一番精确的测量推理,算是进行了一次认真的验算,这个目标便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了。   所有信息都 汇集到一个点上——L市。   L市是云南北边一座风景优美,民风淳朴的城市,也是酒吧成群,艳遇遍地的城市。李子木拿起桌子上的铅笔,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圈,而这个圈的中心正是L市,他的眼里仿佛看到了一座明亮的灯塔,心中找到了一处建功立业的圣地。   就在李子木埋头苦算的时候,胡白水等人依靠现代化的装备,已经把游艇开出了湖中心的小岛。此时,天色也差不多了,应该是打道回府的时候了,所以他正驾驶着游艇在向着码头方向乘风破浪而去。   有了目标之后,李子木显得轻松异常,忧郁了许久的心情,就像是穿破了那雾霾密布的天空,看到了那阳光灿烂的天际线了。   他终于放下了沉重的包袱,怀揣着满腔的喜悦,愉快地走出船舱,来到甲板上,呼吸着这自由清新的空气味道,并享受着这难得的好心情。   大家上岸以后,便去附近找了一家特色餐饮,准备好好犒劳一下自己的肚子,体验一下当地的特色餐饮,把这几天吃的苦,受得累全都 弥补回来。   他们刚刚离船不久,便有另外一行客人直接指定要租李子木他们刚才租过的那艘船,上船不久,那伙人便摘下了头上的帽子和墨镜,仔细一看,原来这伙人里面为首的正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千代竹姬。   他们那伙人在船上四处搜寻着李子木等人留下来的线索,结果却令他们非常失望,这倒不是因为李子木他们有多警慎,而是他们身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值得留下的东西。   千代竹姬来到船舱的大厅,看到了桌子上摆放的尺子和铅笔等工具,拿起来一看,好像还有刚刚使用过的痕迹,地下也留下了一些纸屑,纸屑上有一些简单的线条图案,上面还标注了一些数据,和运算公式。   看完了这些,她再抬起头来,看了一下墙上的那张地图,她的目光落到了L市的位置上,因为那上面有一个用铅笔刚刚圈定的大圈,看到那个大圈后,千代竹姬的嘴角立马露出了一丝浅浅的阴笑。   ……   洒足饭饱之后,大家又聚在一起谈起了这次行动的体会。以及下一步的打算。   “我们此行的工作已经告一段落了,完全可以打一个总结了,下一步何去何从,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李子木开门见山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应该工作的时候,咱们就认真工作,不要偷懒耍滑。工作完成之后,咱们就应该放开好好地玩,好好地享受生活,劳逸结合,才是最佳的工作方式,”胡白水好像还没有玩够。   “我听队长 的安排!”雷霆的回答最简单。   “我们还是应该以工作为重!”文立也是务实派。   “如果能够两者兼而有之,找到一个切合点就是最完美的了!”美女微笑着说道。   大家都以为美女的想法太过理想化,哪里有那么好的好事,这简直就是异想天开,但大家都迫于美女那张嘴,没有人敢说不同的意见,只是默不作声地听着李子木的决定。   “这样吧!大家最近也累了,我们前段时间的行程也确实艰辛,下一步咱们就去L市!”李子木直截了当地说出了下一步的目标。   一听到L市的名字,胡白水高兴得差点就手舞足蹈了起来。   文立愣了一下,随即好像明白了什么,便微微一笑了事。   美女一听L市的名称,再联想到刚才李子木看地图的眼神,仿佛明白了什么,也是心领神会地一笑了之。   “队长,你能不能说清楚,咱们是去玩呢?还是去执行任务,我好有个准备。”唯有雷霆不解其中的真意。   “雷霆兄弟!L市是什么地方,难道你还不知道吗?那里可是未婚青年的天堂啊!更是单身男女的伊甸园啊!到那里去肯定是去玩嘛,那有那么多的任务要执行啊!”胡白水自作聪明的解释了一翻,仿佛觉得他自己就是李子木肚子里的蛔虫一样了解李子木的想法。   李子木见有人接招了,便不在言语,毕竟他也不是拿得很准,这一切都是猜测而已,猜测得是否正确,还要用实践来检验,万一那里不是自己心目中要找的目的地,那就打脸了。   在李子木他们动身前,千代竹姬已经先他们一步,带着他的手下一行朝着L市进发了,看来这次她们又有了新的花样,或许此次他们想先下手为强,牢牢地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吧!。 第三百四十三章 书中求索   江上飞刻意地压了压自己帽沿,从一间书店里走了出来。   这次已经是江上飞近期第五次进城了,以前他进城的频率是从来不会有这么高的,毕竟殷天玄和他都 不是那种喜欢张扬的人,他们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大家都 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殷天玄生性淡泊,个性低调,对功名利禄都 是无欲无求,若不是迫不得已,他们真的想一辈子隐居在这山水之间,享受这种自然恬静的生活,不再去碰那尘世间的烦扰,更不想去沾惹江湖上的恩怨。他们真的只是想苟全性命 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候。   可偏偏是事与原违,这种在别人眼里看似最基本、最普通的权利,却变成了他遥不可及的梦想,想平平淡淡地过自己想要过的平静生活,远远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简单,不想有外部的因素来打扰自己,更是一种无奈的奢望。自从殷天玄答应了自己的师兄去执行那次任务之后,他们就已经 被搅进了那个可怕的旋涡,他们平静的生活也就被彻底打破了,现在他们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江上飞这段时间基本将整个城市的图书馆都跑完了一圈,里面所有与墨子或者墨家相关的书籍都已经被他洗劫一空。   虽然他每次出来都进行了一番乔装打扮,而且也没有在其他地方逗留,完成任务之后便立既返回了。但这次他还是被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给盯上了。   江上飞的警惕性很强,他好像感觉到有人盯上自己了,于是,他故作镇定地将刚刚买好的几本书放在了自己的背包里,一反常态地吹起了轻松愉快的口哨,专门来到了个热闹的集贸市场内,就像是一个看热闹看稀奇的看客一样。   现在正是大部分人买菜的时候,市场里面人山人海的,在他后面不远处,有一个黑衣人非常认真地跟在他的后面,不敢有一丝的大意。   那个黑衣人怕离得太近会被对方发觉,离得太远又容易把目标跟丢,就在他患得患失的时候,江上飞挑了个人多的地方挤去,几下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那个黑衣人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搜索着江上飞的身影,仔细寻找了几遍,也没有找到跟踪的目标,他只有摇摇头,心有不甘地朝市场外走去。   不一会儿,一辆农用货车缓缓驶出了市场,车子的货厢里装了半货厢快要腐烂的蔬菜叶子,当车子驶出市区,来到江边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悄悄地掀开了货厢里的烂菜叶子,一闪身,从车上跳了下来,几步来到江边,掬了一捧水,洗干净了自己的脸。   原来他便是刚才在市场里消失的江上飞,连他也没有想到,一个这么简单的方法便把盯稍的人甩掉了,看来那个盯稍的人实力有限,也有可能是对方低估了自己的应变能力。   殷天玄把能够找到的与墨家相关的书都 仔细地读了一遍,当然这些都 是局限于盲文版的,江上飞也把其他非盲文版的书都读了一遍给他听,仍然找不到一丝丝的蛛丝马迹,更无法获取他们想要得到的答案。   倒是何教授写的那篇论文里面,一些关于墨家消亡的猜测,引起了殷天玄浓厚的兴趣,江上飞逐字逐句地读给他听了之后,他的脑子里便再也没有放下论文里提到的那些相关的依据和线索。   ……   一间隐密的屋子里,藏重勇夫在一盏明亮的台灯下,又在翻阅教授生前发表的那两篇论文,他看得是那么的专心,那么的入神,甚至还时不时地挥着手发表一些感叹!“人才,的确是人才。这个何定中真不是个一般的人物,仅凭这些蛛丝马迹,便能推断出这墨家的存在和消亡的原因,可惜他不能为我所用,若他能为我所用,那我们计划的成功率也将大大提升。”   这样的人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就必须要他彻底消失,要不然他就会成为自己的心腹大患,或者成为自己强劲的对手。在这种情况下,宁愿少一个可能成为自己帮手的人,也绝对不能心慈手软,给自己留下一个强劲的对手。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错放一个,这一点他的态度是十分鲜明的,看来他对自己当时的决定仍然信心十足,脸上显出一副十分自负的样子,没有一丝后悔之意。   藏重勇夫发表完 自己的感叹,又拿着那两篇论文仔细地看了起来,当他看完了论文,再将目光落到论文结尾那作者署名的时候,他那颗一贯波澜不惊的心也嘣的一声触动了一下。   他随即握紧拳头,十分懊恼地在自已的胸前,打了两拳,好像在自责自己的疏忽大意,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线索给忽略了呢。   接下来他又露出了浅浅的一笑,仿佛是为自己的发现而感到欣慰。看来自己的大意并没有酿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现在根据自己的重大发现,再来组织实施一些行动也不迟。   他果断地放下了手中的杂志,拿起了桌上的那部专用电话,熟练地拨通了一 个电话,正在对着他专用的电话不温不火地说着话,而电话的另一头正是他的儿子藏重省之。   “什么,他们在买墨家,或者与墨子相关的书籍?”藏重勇夫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感到十分的惊讶,以前那种一贯的宠辱不惊的脸上也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吗?”藏重勇夫一改以前那种神态,迫不及待地询问道。   “对方做得非常隐密,我们目前也仅仅掌握这点信息。不过以前听犬养建 男说过,上次在X市的地宫里,那殷天玄就已经发现了墨家的线索,而且他当时就认定,那个地宫与墨家可能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我猜测,他现在看与墨家相关的书籍,只是想进一步了解地宫里的秘密,特别是他们所遇到的那些怪事和异兽,他应该不知道我们的核心机密,他们买这些书也只是巧合而已。”藏重省之在电话里诚惶诚恐地说道。   “我不要听你的猜 测,此事事关重大,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对方是我迄今为止遇到的最历害的对手,千万不要低估了对手,所以一定要把他的目的弄清楚,我前几天给你说的《驭龙集》的秘密,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晓,知道吗?”   “嗨!明白!”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一声干脆利落的回答,显然对方的回答令他十分满意,所以他脸上的怒气也在慢慢消失。   “另外我现在才想起一件事,还有一个人物我们前段时间将他忽略了,你这次去大陆之后,一并去试探一下这个人,看看他知不知道墨家消亡或者是《驭龙集》的秘密,最主要的是那个何定中在死之前,有没有交给他什么东西,或者告诉他什么秘密”藏重勇夫继续说道。   “那个何定中的几个徒弟和搭挡不是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吗?莫非还有其他人知晓其中的秘密”藏重省之好像有一些不解。   “我说的这个人是何定中的同事,他叫沈南山,他们俩一起发表了两篇相关的论文,要说他什么都不知道有谁相信呢?何定中一死,我们便把目光全部都投向了他的三个徒弟身上,反而忽略了他,这可能是我们最大的失误。   按照常理,何定中死之前,一定与他见过面,我现在严重怀疑,何定中死了以后,他肯定接过了何定中手里的接力棒,在暗中帮助那三个人,所以那几个小子才会有那么好的运气,每次都 能化险为夷,如果没有人在后面帮他们,他们是不会这么顺利的”。藏重勇夫说得非常肯定,就好像这些事不是猜测,而是他亲眼所见一般。   “好的!我会重点监控这两个人的,”藏重省之回答道。   “我准备马上唤醒硬核,他会尽全力配合你的行动的,你马上去大陆,坐阵指挥这一次的行动,务必确保此次行动成功,必须把东西拿到手。同时叫硬核密切关注殷天玄的一举一动,一有进展,立既汇报,不得延误半刻!”   “嗨!明白!”藏重省之果断地挂断了电话,转身走向屋里,而在屋里的席梦思大床上,丽莎正若无其事地坐在上面,小手地修理着她那纤细光滑的指甲。   藏重勇夫又重新拿起了一本中文的杂志认真阅读起来,杂志上有一篇论文是他关注的重点,那正是何教授所写的第二篇论文——《关于墨家消亡的猜想》,文章里面写到了墨洽笫与汉武帝的恩怨,也说出了自己的推理和猜想,这些猜想都来源于李子木在四象玄阴阵和巨子塔里面的见闻,可以说也有一定的历史依据。   接下来,他又查阅了大量西南地区的历史人文古迹和一些民间传说,反复推敲了很多遍以后,他才下定决心拿起桌上那部专用的电话,与某个特定的人联系了起来。   第二天天一亮,藏重省之便马上叫豕田赵打点起行装,并带着三木正雄一起,匆匆奔赴大陆而来。   过了几天,无忧江畔便多了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而江边的那座城市里也多了一些陌生的面孔,他们就像是一群丢了魂的幽灵一样,漫无目的地在四处游荡。 第三百四十四章 论文后遗症1   沈教授依旧迈着他那一贯轻快有力的步伐,挺着笔直的腰板,踩着钟点来到了授课的教室,他的目光依然那么犀利有神,他的衣着依然那么朴素大方,唯一有变化的便是他的眼镜架上好像又多了几圈白胶布。   教室里依然座无虚席,在他没有出现之前,教室里面就像是一个闹哄哄的自由市场,噪音此起彼伏,但当他一走进教室之后,教室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就像是大家都 在期待着自己心中的偶像或者明星表演一样。   在教室最后面的一个角落里,有三张陌生的面孔在专心致致地听着他的讲授,他也没有感觉到一丝的异样,因为最近来听他讲课的人是节节攀升,多几个陌生的面孔,一点也不奇怪,他还高兴地以为,自己又多了几个忠实的粉丝,自己的人气又飚升了不少。   他匆匆扫了一眼教室后,便将讲议扔在了桌子上,接下来便直入主题,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了自己的课来。   沈教授今天给大家讲的是大明第一疑案——建文帝的失踪案。   他从太子朱标早死,洪武大帝朱元璋立朱允炆为皇太孙开始讲起,一直讲到靖难之役,朱允炆战败,朱棣大军围困金陵城,后来奉先大殿起火,朱允炆下落成谜。最后朱棣登基,大肆捕杀建文旧臣,并派出太监马三保(郑和)和胡瀅两人分水陆两路,四处寻找建文帝的下落,最终却一无所获为止。   其间他用自己的语言把朱允炆的敦厚懦弱,朱棣的果断残爆,姚广孝的禅机妙算,纪纲的阴鸷歹毒,方孝儒的凛然正气,黄子澄的赤胆忠心,都体现的淋漓尽致,听得大家有如身临其境一般。   下课铃响了以后,教室里早已是掌声一片,这已经成为了习惯,也是他近来的标配待遇,他一点儿也没有感到意外,也没有时间去刻意独享这样的荣光,更没有陶醉在那无尽的幻想中,他干脆有力地说了一声“下课”之后,便拿起自己的讲义,快步走出了教室。   “沈教授你好,我是你的粉丝,非常仰慕你的为人,更加敬佩你的学识,可否赏个脸,单独给我几个钟的时间,我想请教你几个问题,”一个穿着十分朴素,身材消瘦,而又文质彬彬的青年快步走上前来,非常客气地说道。   这人便是最近几天在下午放学后,在学校外面摆地摊卖 一些小东西的那个贫困学生,而且最近几周他都会来听自己讲课,听讲的时候他听得比其他人都 投入、都 认真,鼓掌的时候他也比其他人都卖力,所以沈教授对他的印象也很好。   “对不起!我最近很忙,还有很多事要做,如果你有问题,可以在课堂上问我,我会给大家留一些交流互动的时间的。另外,人也不喜欢搞个人崇拜主义,我就是一个迂腐无能的穷教书匠,与社会还有一些脱节,没有什么值得你敬佩和仰幕的,再说我们也不是很熟,更谈不上粉丝不粉丝的,”沈教授说完,骑上自己的自行车,头也不回地就走了,只留下那个年轻人,失望地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他那远去的背影。   沈教授说的是真的,没有丝毫的夸张和掩饰,更不是故意渲染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无中生有地说一些假话,以此来抬高自己的身价。   他的时间确实很紧,一周前他刚接到了一家名为墨家文化研究会的邀请函,邀请他到香港去参加一场墨家文化论坛,同时还要他带上一篇相关的论文,参与评奖。   这个论坛的含金量非常高,属于国际级的,受到邀请的人员都 是这方面的泰山北斗,更是业内外得德高望重的专家学者,他能受到邀请,真的是倍感 荣幸。   如果论文一旦获奖,不仅会得到巨额的奖金,而且对他今后评职称都很有帮助,所以他对这件事情非常重视,最近这段时间,除了去上课,他基本都 处于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为写论文的状态。   其实他也清楚,这次自己之所以能得到邀请,还不是全沾了何教授的光,他对墨家的知识了解的并不算多,只是何教授发表的那两篇论文,在业内很有影响力,而那两篇论文上都署了他的名,再加上何教授现在又失踪了,所以大家都把那两篇论文的成果都记在了他的头上,让他捡了一个大大的便宜。   不过既然对方给了他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他一定要好好把握,不说为那高额的奖金,就是单单为了那评职称的积分,他也要认真地写好这篇论文,就算自己不能亲自到会,也要把论文寄过去参与评奖。   说到评奖、评职称,这方面一直是沈教授的心病,也是他的短板,这并不是说他的能力和水平有所欠缺,而是因为他的性格和为人处事的方式让很多人接受不了。   知识分子的通病在他的身上体现的尤其明显,由于他的性格孤傲清高,又恃才傲物,与他人在学术方面有分歧的时候,又不会变通,更不会为了给别人留面子而在学术上含糊其辞,或者混淆是非,在他的眼里,对就是对,错便是错,不会有模棱两可的答案,久而久之,便得罪了很多人,所以现在弄得自己在学校里基本上是孤家寡人一个。   每次在单位上评职称或者他奖项的时候,他基本都 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甚至于还会遭到其他人的排挤和奚落,他的作品不是靠边站,就是被当作反面的典型,甚至成为大家口诛笔伐的对象,或者是茶余饭后大家的笑料。   从参加工作以来,他就从来没有得过奖,连领导的口头表彰鼓励都不曾有过。所以说到这些,他的心里一直都 有一块巨大的阴影,他也不知道这究竟是自己值得骄傲的地方还是做人失败的教训。   因为处于这样的环境里,想在本单位的刊物上发表自己的论文,或者是由本校的领导推荐发表自己的论文,那基本都 是白日做梦。若不是沾何教授的光,在其他刊物上发表了两篇论文,可能业内人士都 会忘记了他的存在。   但是他实力是有目共睹的,光是听课的学生人数这一项指标,他就能将其他人甩开八条街,其他人都 只能望其项背而已。从这点来看,他又是很受大家欢迎的,而且这个成绩也是最有说服力的,更是无法伪造的,所以业内人士都 送了他一个绰号叫——无冕之王。   但可惜的是,这些不能成为评价他的主要依据,而评价他的主要依据,还是那些代表组织的人嘴里的一句话。   以前还有何教授能够替他说几句公道话,现在何教授不在了,更没有人帮他了,所以导致他在这方面一直很落后,连后来的一些默默无问的年轻老师,在评职称、论文评奖方面都跑到他的前面去了,而他却还一直原地踏步。如果没有这次机会,他可能就会这样默默无闻地干到退休了吧。   而这次的论文评奖,不受单位人员的干扰,更不受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的操纵,这完全是一次公平合理的竞争,是摆在阳光下的一次公开的学术辩论和研讨,能否得奖,完全凭自己的个人实力,所以他特别有信心。   今天就是提交论文的最后一天了,他要回去好好再梳理一道,把自己想说的说尽兴,想写的写完美,然后再把论文发给论坛的主办方,千万不要辜负的邀请方的厚望,也不要砸了自己的名声。   对于一个才高八斗,自恃清高而又长期郁郁不得志的人来说,他们的自尊心是非常强,他们既不愿意与那些胸无大志、混吃等死的江湖霄小为伍,整天沉迷于醉生梦死的幻境中;更不愿意向那些毫无节操的权贵低头,甚至整天去听或者强迫自己去说那些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陈词滥调。   他们心中有鸿鹄大志,却苦于没有施展自己抱负的舞台,但他又不愿意向权贵低头,也不愿与别人一起同流合污,更不愿意为了实现自己的愿望而放弃自己做人的原则。   除了怨天尤人,批判时政之外,他们也许会把自己的兴趣爱好转移到其他地方,把自己的鸿鹄大志深深地埋藏在自己的心里。或纵情于游山玩水,或专注于花草虫鱼,表面上看似闲云野鹤一般,其实他的内心也渴望成为一匹驰骋疆场的烈马。   只是时运不济,命运多舛,他们只有用这种方法来转移自己的视线,麻痹自己的思维,用以减轻心中的痛苦与无奈。所以这种人一般会活得很孤独,很累。   但是沈教授不一样,纵使身处这样的逆境中,他仍然在奋斗,仍然在孜孜不倦地追求自己的梦想,希望凭自己的努力和能力能够获得与别人一样公平竞争的机会。   他比任何人都 想获得一个能够证明自己的机会。虽然他也经常做出一副鄙视权贵,藐视一切的样子,他们表面上看似超凡脱俗,心无旁骛,其实他的心中一直在盼望着,等待着机会,盼望着自己生命中的伯乐,给自己一个舞台,最大限度地发挥出自己的能量,让自己做出举世瞩目的成就,从而让社会重新来审视自己,认同自己。   因为世俗的偏见和那些凡夫俗子的噪弄,甚至有很多是他嗤之以鼻的江湖霄小、地痞流氓也会趁机落井下石来欺负他。这已经严重地伤害了他的自尊心,长此以往,就会让他的心态失衡,所以他每时每刻都 在盼望着自己有扬眉吐气的一天。   一旦出现这样的机会,他便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牢牢地抓住这样的机会。就像是饿极了的鱼儿,看到了一块鱼饵一样,不管那块鱼饵后面有没有鱼钩,那怕那是一个可怕和陷阱,它也会一口将其吞入肚子里面。   而现在这个一鸣惊人的机会就摆在自己的面前,他绝对不容错过。 第三百四十五章 论文后遗症2   根据此次论坛主办方的要求,论文一旦提交给主办方后,作者便不能在未经主办方授权的情况下,再将论文提交给任何第三方机构或个人。而一旦论文中奖之后,主办方会付出相应的报酬,从此买断论文的所有权。   简单吃过了晚饭,沈教授便在他那套老旧的一室一厅的教师宿室楼里面,认真仔细地修改自己准备发表的论文。   他逐字逐句地斟酌修改,每写一句话,每用一个词都 要反复推敲,务求真实可靠,力争让每一个论点都有强有力的论据支撑,找不出一点瑕疵和漏洞,经得起历史和时间的检验,让其成为今后最具权威的说法。   为此,他甚至还查阅大量的资料,搜索了大量的文献,看得出来,他对待知识的态度是非常严谨的,根本就没有一丝的马虎大意,更不会有一点点敷衍搪塞的想法,而且对此次的论文评奖也是志在必得。   他的宿室位于底楼,现在虽然已经进入了秋天,但院子里的苍蝇和蚊子依然肆虐,它们乱哄哄地四处乱飞,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横冲直撞,俨然像是这一片区域的最高统治者一样,丝毫没有顾及他人的感受。尤其是在底楼靠近水沟的地方,这种现象更是特别明显。   其实当年单位分房的时候,他是有条件分到更好的房子的,只是当时他把优先选房的资格让给了一个岁数更大的老师,而他自己却主动要求最后一个选房,所以大家毫无悬念地给他留下了这一套底楼又靠近排水沟的房屋。   可能大家都觉得,这是在成全他,因为只有这样的环境里,才能体现出他品格的伟大和秉性的高洁,就像是一朵生长在污泥中的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刚开始写没有多久就听见有人来敲门,沈教授也感到纳闷,由于他的性格原因,直到现在他基本上没有什么朋友,虽然学生们很喜欢听他讲课,但也害怕他那严肃有余而活泼不足的性格。所以他的门前长期都 是门前冷落鞍马稀,甚至可以用门可罗雀来形容。不过这样也好,这样的环境更有利于他把所有的时间都 放在了学术研究上,免得浪费时间去参加一些无聊的聚会和毫无意义的活动。   这个时间点怎么还会有人来敲门呢?虽然他的心里也很不乐意,但出于是一般的礼节,他不得不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很不情愿地去打开了门。   原来门外站着的正是那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下午放学的时候他还要求与想与沈教授单独交流一会儿,但被沈教授无情地拒绝了,没想到他还不死心,现在居然寻上门来了。   他仍然穿着那身朴素的衣着,手里提了一个洗得发白的布袋子,里面鼓鼓的,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东西。   那个年青人进来之后,才发现这间简陋的屋子里,完全与声名鹊起的沈南山教授的身份严重不相符。客厅里摆放着一座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老旧沙发,一条斑驳的几案上放着一台老旧的电视机,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一样现代化的家什了。窄一看,还以为这里是一个废旧物资收购站,哪里像是一名当红教授的客厅呢。不过这些家具相互之间的搭配倒是非常匹配协调,看上去没有一丝的突兀和不适。   客厅后面便是他的卧室加书房,书房里靠墙的一面摆了一个大大的书架,上面全是一些市面上很少见到的书籍,那书架打整得干干净净,每一本书都摆放整齐、 一尘不染。   靠窗口的一面放着一台陈旧的台式电脑,那台笨重的显示器几乎将窗口里透进来的阳光给完全遮挡完了。   在电脑与书架之间,摆着一张窄小的老旧木床,木床的外表很粗糙,好像根本就没有打磨过,没有上漆,也没有上油,更没有雕刻的花纹,就是单纯的本色,这种床在目前的市面上已经很少见了,完全可以放进民俗博物馆里,作为一个时代的缩影,来向世人展示。   床上整齐地叠放着一床军绿色的军用被子,床单和被子叠放整齐, 没有一丝的褶皱。最让人感到惊讶的是,他的床上居然连一床蚊帐都没有,家里也没有点蚊香的气味,而且窗子还大开着,但家里却没有一只蚊子。   “沈教授,我是本市XX大学的在校生,我们家穷,没有什么拿 得出手的东西,这是我们家自己种的一点核桃和花生,不成敬意,还希望你不要嫌弃!”年轻人 一边说,一边将那个洗得发白的袋子放在了茶几上。   “你这是干什么呢?如果你是来送礼的我现在就请你出去!我不允许有人用金钱和物质来践踏文化知识的尊严!更不允许别人用这样的方法来侮辱我!”沈教授严肃认真地说道,没有给对方留一点点面子。   那年轻人听沈教授这么一说,也觉得很尴尬,眼睛里几乎都流出了泪花,但他仍然克制住自己即将崩溃的情绪,双眼含泪地说道:“沈教授,我知道你是好人,我不敢有一丝丝侮辱和亵渎你的想法,在我的心目中,我对你只有尊重和仰望。但我想请你听完我的述说之后再赶我走行吗?我来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希望你能救我于危难之间,我一定会铭记你的大恩大德的。”   沈教授不忍心看他那诚挚的眼神,便默许了那年轻人的请求。   “我是贫困地区的孩子,家庭负担特别重,当年也是靠好心人的资助才上完高中,考上了大学,由于家境贫寒,在学校里我除了勤工俭学外,还经常写一些文章发到一些媒体的期刊和杂志上,在锻炼自己文笔的同时,也换取一些微薄的稿费,解决一下自己的经济困难。”   “前段时间我看了你和何教授一起发表的那篇论文,非常有见地,由此我也获得了一些灵感,想以此为主线写一部小说。刚写 了几章便有一家公司给我签约并提出买断,我当时非常兴奋,因为家里的弟弟妹妹正愁没有钱上学,所以我便与这家公司签了约,爽快地答应了对方的要求,而对方也预付了我一部分的报酬,刚好能够解决我弟弟妹妹上学的费用。”   “可没有想到,我写了一段之后便卡住了,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写下去了,而对方催稿又催得急,还多次扬言,如果我不按时提供文稿的话,他们便会按合同条款起诉我,到时候我不仅要赔偿他们的损失,而且还会影响我的学业和我的诚信档案。”   “我实在是走投无路,被逼无赖,才来向教授你求助的,希望你能再给我提供一些素材,让我把合同履行完毕。”   “这些核桃和花生也是我家地里出产的,虽然样子不是很漂亮,但山里人自己种的,没有施过化肥农药,纯天然,无污染,给你带几个来,让你尝尝!前几天放学后我就在校园外面摆地摊,多少卖一点,换取一点生活费,所以请你不要嫌弃,也不要笑话我。”   那个年轻人说到动情处,眼里除了饱含着亮晶晶的泪花外,便是诚挚企盼的眼神,他用那种眼神,眼巴巴地看着教授,希望教授能够回心转意。   沈教授看了看那个学生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便软了下来,问道“这么晚了,你吃饭了吗?”   那个学生红着脸,埋下了头,轻轻摆动了两下自己的脑袋,好像不敢正视教授的目光一样。   沈教授什么也没有说,立即起身到厨房去给那个学生煮了一碗面条,并亲手端到他的手里。   那学生也没有客气,端起碗来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顷刻之间便风卷残云一般地把那碗面吃得汤都 没有剩下一点点。   沈教授在他的身上仿佛看到了千千万万个寒门学子的境况与遭遇,体会到了他们的艰辛与无奈,他那颗外冷内热的心,也随之发生了变化。   看那个年轻人吃完了面,沈教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年轻人,这件事恐怕我也帮不上你太多的忙,因为这篇论文主要是已经失踪了的何教授写的,我也只是在上面署了个名字而已,我所知道的一切都 已经写在那篇论文上了。何教授失踪以后,我也再没有研究过这件事了,你如果要坚持写下去,你也就只有靠你自己的想象力了,我真的是无能为力。”   “这件事也算是给你一个教训,今后你做事一定要量力而行,想要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和价值是好事,但也不能好高骛远,一定要脚踏实地。我正巧也想去买点花生和核桃,这袋子里的东西就留下吧!这两百块钱,你先拿去解决你目前的困境吧!如果后面有困难,你还可以来找我,我和你们学校的老师也熟悉,我可以叫他们帮助你一下。”   “沈教授,你就真的不能给我一点点启发和点拨吗?这部小说现在对我真的很重要,如果我能顺利地完成这部小说,不仅我的命运会改变,而且我的弟弟妹妹的命运也会因此而改变!我就有能力让他们都 走进课堂!享受教育!况且我也不想一直去接受别人的援助,我也想自力更生,凭自己的能力来改变自己的命运!”那年轻人哀求的口气听了真的能让人心碎。   深教授也犹豫了,他几乎都 想把自己刚刚写的这篇论文透露给对方了,但他良好的职业道德和操守告诉自己,不能这样,不能感情用事。既然接受了论坛主办方的邀请,那就一定要信守诚诺,不能做言而无信的人。正所谓自古皆有死,人无信不立,最后一刻,理智战胜了感情,他那已经动摇了的思维,又坚定了下来。   “年青人,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无法帮你,我所知道的一切真的都全部写在以前的论文里了,我所知的只有一个细节没有写在论文里,那是在何教授失踪前,他对我说起过一件事。他们的一个同伴在龙苍沟的地下宫殿里曾经无意间得到过一个像扇子一样的项链坠,那个项链坠上好像有一些神秘的力量,但他当时也弄不清楚那是什么力量,所以就没有写入到论文里面。除此之外,我再也不知道任何信息了,你看这一点对你写作有用吗?”沈教授说完,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不过有点线索总比没有的好吧!我先回去写写看,”说完那个年轻人起身准备离去。   “你把这钱拿上”。沈教授手上拿着两百块钱。   “我怎么能要你的钱呢?”年轻人依然固执地说道。   “你如果不拿 钱,就请你把你拿 来的东西拿走,”沈教授同样寸步不让。   那个年轻人想了一想,回过头来,接过了教授手里的钱,还深深地鞠了一个躬,“教授,你的大恩大德,我将永身难忘!请受学生一拜”,说完之后然后便扭头出门,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夜幕中。   过了两天,教授论坛的主办方给他联系,说他的论文被评为了一等奖,主办方还给他汇来了10万块钱的奖金和买断费,还有一系列的获奖证书和买断的文件。   看着那本金光闪闪的证书,他上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仿佛看到了这次评职称的希望了,自己也不再是业内人士嘲笑的无冕之王了。 第三百四十六章 富贵不能淫   第二天放学以后,沈教授和往常一样,仍然兴致勃勃地推着自己的自行车,去菜市场购买便宜的蔬菜。   虽然这次论文获奖的奖金和买断的费用高达10万块,但他还是舍不得拿出一分钱来改善自己的生活。他已经为这十万块钱找好了使用的途径,准备再资助几名山区贫困的失学儿童,圆他们的上学梦,满足他们求知的愿望。   正当他美滋滋地盘算着今天的收获时,一辆摩托车急速朝他迎面驶来,一不小心撞在了他的自行车上,重重地把他摔在了地上,幸好他反应还算敏捷,落地的时候用手撑了一下地,所以受伤不是很严重。   可没有想到的是,那个驾驶摩托车的人见撞倒了人,不但不停车下来救护伤者,还驾起摩托车一溜烟地跑了,围观的人群都义愤填膺地开骂了起来,想为沈教授讨回公道。   这时有三个见义勇为的年轻人闪身冲了过来,一把扶起了倒在地上的教授,一边仔细查看教授受伤的情况,一边大骂那个驾驶摩托车的男子。骂完以后,一名男子拿出手机报了警,同时还拦住了一辆轿车,准备将沈教授送到医院去做全面的检查。   围观的人看有三个见义勇为的人在帮忙,便没有在意,还高度赞扬了那三个年青人的行为,大家都目送着那辆轿车载着沈教授往医院的方向而去,直到消失在视线里,人群才缓缓散去。   沈教授伤得不是很重,只是把脚扭了一下,当时确实很痛,根本无法行走,现在缓过一口气来了,脚 上的感觉也稍微好了一点,他首先想到的便是感谢这三名见义勇为的男子。   他坐在轿车的后排,左右两边各坐着一个男子,沈教授说了一大堆文皱皱的感谢的话语,对方也回应了一些客气的套话。   车开了半天,浓教授才发觉这车不是往医院方向去的,而是往另外一个方向开去的。   “医院不往这边走,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沈教授还天真地问道。   “没有错,怎么会错呢?错的是你的眼睛,你只要闭上眼睛,再闭上嘴巴,就不知道这车是开往哪里了,更不用思考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了!”话音刚落,一只手伸过来,武断地取下了他的眼镜,一个漆黑的布套便从头上给他套了下了,他一下子什么也看不清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这几个见义勇为的男子是别有用心的,他们早就策划好了这一场明目张胆的绑架,只是不知道对方绑架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就在他正想张嘴呼救的时候,一张大大的封口胶贴在了他的嘴上,接下来他便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车子在市区的街道上七拐八弯地绕了好几圈,终于停了下来,他被身边的两个人架着拖到了一间黑暗的屋子里面。四周给人一种阴暗潮湿的感觉,鼻子里闻到的全是刺鼻的尘埃味道,看来这可能是一间很少有人使用的地下室。   他刚刚坐定,便有人“啪”的一声音,按下了屋子里面电灯的开关,一盏白得耀眼的白炽灯照亮了整个屋子。   “沈教授,今天咱们用非常规的手段把你请到这里来,是想和你交个朋友,我们有几件事想请教你,还请你不吝赐教。”沈教授头上的布套已经被摘下来了,但他的眼睛还一时不能适应这屋子里面的光线。   所以他仍然闭着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敢睁开自己的眼睛。   由于没有了眼镜,所以他始终无法看清楚这面前的三个人,但他心里清楚,这三个人一定就是刚才那三个装成是见义勇为的好人。   正如古话所说,画人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有想到刚才那几个义愤填膺的热血青年,居然变成了狼子野心的不法之徒,他们不仅骗得了大家的赞誉,而且还骗得了自己心中由衷的感激之情,但是现在自己还不知道他们居心何在。   “有这样交朋友的吗?你们这交朋友的方式,还着实是让我大开眼界啊!我怎么觉得这就像是要我签城下之盟一样呢?”沈教授用略带讽刺的口吻说道。   “不!不!不!我们和你交朋友是真心的,此情苍天可鉴,只是我们的方式可能确实过激了一点,但这是迫不得已,我们也是被 逼得走投无路了才出此下策。不过这也正好体现我们的诚意,和我们真诚迫切的愿望,你一时可能接受不了。其实我们也有自己的苦衷,我们也想通过正常的机会和你交朋友,但你是大名人,一直都 很忙,而且为人又清高,一直不肯给我们机会,所以我们才会出此下策,但今后你就知道我们的所作所为也是为了你好!”对方仍然不紧不慢地说道,仿佛自己就像是受尽磨难,被人逼得家破人亡的杨白劳一样,或者说是解救众生、使其脱离苦海的观音菩萨一样。   沈教授听到对方说话的声音,才发现,现在和自己交流的这个年轻人,正是最近几天一直在教室角落里听他讲课的那个人。   这个年轻人前几天确实是表达过自己相要与他交朋友的愿望,但沈教授因为当时很忙,也没有时间答理对方,便果断地拒绝了对方的要求,没有给对方一点商量的余地,后来对方还打了几次电话,但都被教授无情地拒绝了。   “想起来了吗?我们算不算朋友啊?”对面的那个人故作幽默地说道。   “想是想起来了,但我不知道你们的目的是什么,正所谓无利不起早,我也没有时间和你们兜圈子,更没有时间说废话。说吧!你们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把我弄到这里来,究竟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沈教授继续努气冲冲地说道。   “哈哈哈!教授还真是爽快人,我就喜欢和你这样的明白人交朋友,我们把你请到这里来,主要有两件事要请你帮忙:第一件事是我们想请你把这次到香港参加评奖的论文给我们一份,我们也想学习学习,也好让自己有一些提高,增长一些见识。”对面那个人继续说道。   “不行,那篇论文已经被对方买断了所有权,我不能再提供给你们了!你们只能向论坛的主办方申请,得到允许之后才行!”沈教授断然拒绝了对方的要求,仍然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沈教授,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不就是钱吗?对方给了你多少钱!我们付给你双倍、甚至五倍的价钱都可以,这个条件够优厚了吧?再说我们也不会把你提供给我们的论文拿去做商业用途,也不会在新闻媒体上暴光,我们只是拿来自己学习使用的,你给了我们对方也不会知道的!你不用担心这方面的问题!” 对方好像仍然不死心。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我也不是怕买断方知道,这是一个人的信用,一个人的道德操守问题,正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何况我还与对方签订了协议的!因此决对不能做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的事”沈教授依然不为所动。   “如果这个方案走不通,那我们就换一种思路如何?请你把这两篇论文上的故事继续讲下去,因为我们对上面的故事也很感兴趣,我们也知道你有这方面的能力,对你来说那就是易如反掌的事,这个对你来说应该不算困难吧!”对方依然和颜悦色地说道。   沈教授抬起头,看向另外一方,根本就没有理会对方,算是用无声的抗议来宣泄着自己心中的愤怒。   “前几次你给我的答复我不是很满意,因为你当时没有把我当朋友,所以我觉得还情有可愿,而现在我们大家已经摒弃前嫌,成为了真正的朋友 。所以我相信你现在会给我说实话了,如果你的答复能让我满意,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对方仍然没有恢心,还在一个劲地诱导沈教授。   说完了这一席冠冕堂皇的语言之后,对方还把他与何教授联合署名的两篇论文放在了沈教授的面前。   “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早已写在论文上了,而且这两篇论文的主要执笔人也不是我,我只是为了想混个职称,在论文的后面署了个名而已。你现在要我继续讲下去,那就只有胡编乱写,但作为搞学术研究的人,我的良心是不允许我为了个人利益,而脱离事实依据去做一些哗众取宠的事的,更不允许我违心地去瞎说胡谈,那样是玷污我的人格,亵渎我心目中神圣的学术的可耻行为,比杀了我还难受。”沈教授不卑不亢地说道   “这不应该是对待朋友的态度吧!我善意的提醒一下教授,我现在是把你当成朋友,把你当成坐上宾,所以才用这样的态度来对你,如果你不珍惜我们之间的友谊,那我完全可以换一种方式来对待你,到时候你可就悔之莫急了。”那个年轻人收起了先前脸上那善意的笑容,摆动出了一副冷峻的面孔。   “我就是一个踏实本分的教书先生,我一心教书育人,遵纪守法,从不招惹事非,也无多余的钱财,更没有干过伤天害理的事,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沈教授用他那一贯文绉绉的措辞,责问对方。   “呵!呵!呵!沈教授你不必说得这么可怜,也不要把自己撇得太干净,我们在行动之前,已经对你做过深入细致的了解了,要不然我们也不会把你请到这里来。”对方走上前来,直接坐在了他的对面,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这时他终于看清楚了坐在他对面,和他对话在的那个人,就是前几天坐在教室里听他讲课的陌生人之一,同时也是他被摩托车撞倒后,第一个上来扶他并呼救的人,这人其实就是藏重省之。   他奉藏重勇夫的命令,来调查沈南山教授的情况,没想到他们走访的很多的地方,询问了好多的相关人员,都 没有得到一丝丝有用的作息。只是对沈教授的生活习惯和一些先进事迹有所掌握,发现他是一个没有弱点,也没有不良嗜好的人,完全是一个冥顽不化,油盐不进迂夫子、铁核桃,这样的人还真不好兑付。   本来他们一开始也想做得委婉一些,设了一个不算很高明的局,希望在不知不觉间便将沈教授套入其中,从而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没有想到,沈教授的防范意识太强,始终没有让他们得逞。   但现在时间紧迫,他们任务也很繁重,根本不允许他们再安排力量长期来监视调查他,所以今天 他们才会采取这样非正常的手段来对付沈教授。直接与他进行正面接触,也好全面认识一下对方,给他来一个全面的评估。 第三百四十七章 威武不能屈   “我真的除了教书上课以外,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你们找错人了,”沈教授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心中仍然抱着一丝侥幸的心里,希望能够以此蒙混过关。   “找错人了?开玩笑!我们会找错人吗?你也太小看我们的工作能力了,你这是对我判断能力的侮辱,更是对我的权威的公然挑衅!你看看吧!这是不是你写的,这是不是你的属名。你说你除了这两篇论文上的东西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那你这次在香港获奖的论文上写了些什么呢?如果还是和这两篇论文一样,我想肯定不会得奖吧?如果接下来你好好配合,老老实实交待,我们不但不会伤害你,还会给你一笔不菲的报酬,比你教十年书挣的钱都多,你可以拿 去享受生活,也可以拿去资助更多的贫困学生,如果你再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我一定会让你身败名裂,比死还难受!”藏重省之说完,便狠狠地把那本登载有他与何教授联名发表论文的杂志扔在了他的面前。   “我现在只给你两条路走,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不要考验我的耐心,也不要浪费我的时间,”藏重省之显然有一些不耐烦了。   “仔细听好了,第一条路,把你这次发到香港去的论文原原本本地交给我们,我保证不会让对方知道你的行为,同时还会给你报酬;第二条路,老老实实地告诉我,除了这两篇论文里的所写所说,你还掌握要其他的内容吗?还有没有其他的新发现,你别想忽悠我,也不要侮辱我们的智商。给你三十分钟选择的时间!”藏重省之依然用霸道的口吻说道,说完他便大手一挥,转身扬长而去。   对方终于露出了自己真正的面目,亮出了自己的爪牙,真的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不用等了,一分钟也不用等了,我什么也不知道,你别想在我的嘴里得到一丝有用的信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沈南山抬起自己高昂的头颅,面带不屑地回答道。   旁边的豕田赵一听,胸中的怒火一下子窜升了起来,不待藏重省之发话,他便抡起拳头,照着沈南山的腹部重重击打过去,然后又在脸上给了他几个耳刮子,打得他嘴角滴血,双颊浮肿,最后还拿 起一根棍子不停地敲打他脚 上受伤的部位。   而沈教授依然,咬紧牙关,没有向对手屈服,甚至没有一声音惨叫!   藏重省之就当没有听见,嘴里哼着愉快的小曲,迈着轻松愉快的步伐向外走去   “妈的,给脸不要脸,不识抬举的东西,不给你点颜色看,你还以为咱们是开善堂的,”豕田赵打完了之后,再用一段事先准备好的绳子将沈教授结结实实地捆在了一把木制的椅子上,嘴里还愤愤不平地骂道。   那沈南山虽然挨了几拳,整个脸都痛得变了形。但爆力不得没有让他屈服,反而还激起了他昂扬的斗志,和不屈不挠的斗争精神。   只见他抬起头,怒瞪着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盯着眼前的那个可恶的豕田赵,然后朝着身前的他狠狠地吐出了一口带着血丝的浓痰,豕田赵个头不高,又没有注意,那口痰正好飞在了他的脸上。一股子血腥味直恶心得他想吐。   “粗鄙莽夫,奸佞小人,冷血的刽子手,毫无人性的酷吏,像你这样的小人,一定不得好死,它日必遭天遗,我耻于与你共语……”。那口血痰和这几句话就像是导火索,瞬间点燃了一颗炸弹,又引来了一阵雨点般的暴打和一阵臭骂。   “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谓大丈夫也,我辈既为读书人,这就是我们的本份,区区淫威,怎么能奈何得了我,哈!哈!哈!”沈南山一边说一边大笑,这样一来,反而激起了豕田赵骨子里的凶性,他再次握紧拳头,在沈南山的头上狠狠地来了几下,沈南山随即晕了过去。   “妈的,一个臭书生,迂腐得不得了,满嘴尽喷些酸臭味的大粪,严重影响我的心情,真的让人受不了!让他闭嘴一会儿,也好让我们清静清静,”豕田赵好像在安慰自己,也好像是在给自己刚才的暴力行为找一个合理的理由,免得呆会儿受到主子的责罚。   过了几分钟,豕田赵好像休息够了,自己的气也喘匀了,他想起了藏重省之只给他半小时的时间逼供,所以不能浪费这宝贵的时间,要不然到时候没有起到作用,他就白白地失去了这个立功的机会。   三木正雄忠实地站在门口,藏重省之出来之后,他便跟在藏重省之的身后,朝外面一间宽敞的屋子里走去。   这段时间,为了保护藏重省之的安全,三木寸步不离藏重省之左右,他长期衣不解甲,寝不就枕,还给他提出了很多好的建议和意见,俨然成为了他的左右二膀,逐步取代了豕田赵原来的地位。   一瓢凉水泼在了沈南山的脸上,他缓缓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伤口里面渗出的血水,混合着泼在头上的凉水,一点一滴地滴在地上,眼睛里蒙蒙胧胧地看到豕田赵那狰狞恐怖的笑脸。   “怎么样,刚才的滋味好受吗?我的大教授。如果你再不同意和我们合作,我还有更好的法子兑付你,这些法子会爽得你终身难忘。”豕田越的脸上一直都 挂着淫邪的微笑。   沈教授倔强地把头扭到一边,完全不去理会豕田赵那张丑恶的嘴脸。   “好!有骨气,那下面我就给你来点温柔的节目,”豕田赵见刚才使用了一系列暴力的手段,并没有达到目的,所以准备采取更有效的手段来逼迫教授就范。   “哟嗬!怎么弄成了这样呢?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你怎么能这样粗爆地对待教授呢?”就在豕田赵准备重新动刑的时候,藏重省之再次走了进来,并假惺惺地说道。   “这个人脑子呆板,脾气死硬,嘴又酸臭,我刚才只是想帮他开了开窍!醒醒脑子,结果他还骂我是粗鄙莽夫,奸佞小人,说我没资格与他对话,你说气人不气人?”豕田赵接过藏重省之的话说道。   “没有想到,中国的文人还没有丢掉自己的骨气,看来我们还真的是小看了他,对于这样自视清高的文人,我们不能用对付普通人的方法来对付他,我们应该调整一下策略,重新想一些方法来对付他!”藏重省之用日语与豕田赵交流自言自语地说道。   豕田赵将藏重省之引到屋子的一角,小声地用日语与对方交流到:“少主,看来这个是铁了心不和我们合作了,为了保险起见,咱们直接把它做了,像上次一样,再伪装成一次事故不就得了吗?懒得在这里浪费时间和精力。”   “豕田,你现在怎么也变得没有头脑了?有些事不能用简单粗暴的方式来解决!更不能急功近利,如果我们用同样的方式来除掉这个沈南山,势必会引起警方的注意。试想一下,同一个学校的两个教授,在短期内同时非正常死亡,而且他们还一起合作写了两篇论文,这么重要的疑点,那些警察就算是白痴,也会抓住不放的。到时候就会把警方的目光引到这两篇论文上来,我们辛辛苦苦做了这么多的事,目的就是为了避免出现这样的情况,你这样做不就等于把我们的计划全部暴露在警方面前吗?”藏重省之摆出一副训人的口吻说道。   “嗨!少主深谋远虑,属下佩服!”豕田赵一副心悦诚服的样子。   “你们这帮只知道杀人越货的蠢材,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教授,简直就是对文化的侮辱,对人才的亵渎,”藏重省之走到沈教授身旁,故意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给沈教授听。   “哼哼哼!不要再那里猫哭老鼠假慈悲了,在我的面前演这样的戏是没有用的,来啊!有什么招式就只管使出来吧!尽管往我的身上招呼!朱棣欲诛方孝儒十族,方孝儒尚且不惧,更何况这区区皮肉之苦,中国人的骨气是你们战胜不了的,中国文人的气节,更是你们无法想像的!”沈南山虽然被打的遍体鳞伤,但他依然不屈不挠。   “对对对!我刚刚都忘记了,你前几天不是在课堂上给我们讲过,方孝儒宁死不屈的故事吗?你想继承他的美名,我不会成全你的!”既然这皮肉之苦对你没有用,那我们就换一种思路,你刚才提到方孝儒,倒是给我提供了一些思路,这十族里面好像包括学生吧!   “中国的文人都重气节,重名声轻生死,这既是他们的优点,也是他们的缺点,看来沈教授也是爱名声胜过自己性命的人,佩服佩服,我真的是佩服至极,不过我会用我自己的方法摧毁你心中的意志的,我会让你的彻底崩溃的。”藏重省之信心十足地说道。   我们准备让你见一个人,藏重省之说完,打了一个响指,豕田赵便拖着一个被打得遍体鳞伤的人,扔到了他的面前,那人被打得面目全非,现在躺在地上已经是奄奄一息,但眼睛里依然透露出不屈不挠的神情。   “沈教授,没想到连累你了,不过你放心,我什么也没有说,他们不可能从我的嘴里得到一个字,”沈教授听这声音好像有些耳熟,再仔细一看,那个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人,分明就是前几天晚去过他家的那个年轻人,没有想到仅仅隔了几天,被这伙丧心病狂的魔鬼已经将他折磨得脱了原型。   实话告诉你吧!我们便是与他签约的甲方,这小子拿了我们的钱,现在不能如期交付文稿,所以我们只能把你请来,帮他想办法了,如果你也不能帮他想办法,那他就是废人一个了,留着个废人有什么用呢?我们会帮助他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废人的。 第三百四十八章 有辱斯文   沈教授,刚才我们都进入了一 大大的误区。一开始你就把我们置于在你的对立面,这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应该说与我们的初衷是背道 而驰的。”   “其实我们大家完全可以坦诚相待,用交朋友的方式去敞开心扉地交流,客观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和顾虑,大家一起想办法来解决这些顾虑,力争找到一个大家都 能够接受的切合点,把这件事当成了一次平等的交易,或者说是一次双赢的合作。咱们相互之间千万不要心存芥蒂,更不要弄得剑拔弩张的,这样对大家都 没有好处。   我佩服你的为人,敬佩你的人格,尊重你的信仰。我们完全可以把刚才说的那几个问题当成是一次学术上的探讨,我们也只是将你的这篇论文成果用于一般的文学创作,不会对你的名声和前途有任何负面的影响。   我们也就是想写一部书,拍一部影视剧而已,到时候如果你不介意,我们也可以把书的著作权的给你就是了,你还可以借此而名扬天下,这又何乐而不为呢。   这样做对你也没有什么不良的影响,既没有背叛你的国家,也没有辱没你的祖宗,相反还给了你一个展示自己能力的舞台,让自己的才华,不受任何的束缚和羁绊,得到全面的发挥,让自己的主张,得到更多人的支持,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事吗?   而你也将得到相应的报酬,这也正是你拥有知识和能力的体现。只有在我们这里才体现得出知识的价值,我们这里才是真正尊重知识,尊重人才的一方乐土。   像教授你这样大才,如果加入我们的公司,那年薪起码是以百万计,到时候你拿到了这些钱,你完全可以干你想干 的事业,不用再去看别人的脸色,更不用低三下气地去祁求别人的可怜的施舍。   你看你现在在这里当一个穷教授,住在低矮窄小潮湿的贫民窟里面,每天早出晚归,辛辛苦苦地磨嘴皮子,每年就挣那十万块不到吧!这哪是像是一位当红教授、国家栋梁、民族精英应有的待遇啊!   在日常的工作中,还要经常受那些势利小人的欺负挤兑,长期郁郁不得志,胸中的宏图难展,报负难申,还为评一个区区的职称而发愁,真的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我都 替你感到不值当。你看那些大红大紫的人,哪一个有你这样的真材实学?哪一个不是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之辈啊!   你每天骑自行车上下班,几年没有买一件新衣服,买点菜都要精打细算,一直保持这样艰苦朴素的作风。这就是你们政府尊重知识,尊重人才的表现吗?   而那些高官厚禄的官员,一个个尸位素餐,出入前呼后拥,派头十足;消费挥金如土,奢靡腐化;生活上更是豪车美女相伴,莺歌燕舞相随;他们不一样恬不知耻地在唱爱国奉献的高调,不一样声嘶力竭在讲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吗?你的清高,你的所作所为,在世人眼里看来,那完全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在那些官员眼中看来,完全就是白痴一个。   如果你今天死在这里,又有谁知道你今天的英雄事迹呢?难道你还希望有人能将你的事迹记载下来,让你青史留名吗?恐怕你前脚 刚走,后脚马上就有人来顶替你的位置,不出三个月,大家连你的名字都 不会记得了。   “正所谓识事务者为俊杰,昧先机者非英雄,你又何必与自己过意不去呢?与其去死守你心目中那根本就不存在的道义天理,不如留下自己的有用之身,向着自己的目标奋斗,去完成自己未尽的事业,这才是对国家、对社会、对自己负责任的态度,这才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   按你们儒家学说的精髓来说,这修身、齐家的最终目的还不是为了治国、平天下吗?当年曾国藩、左宗棠为了获得治国、平天下的机会,早年不也做了很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吗?甚至于是违背自己原则和良心的事,后来他们获得了成功以后,后人不也对他们当年的决定赞誉有加吗?万事没有绝对,有时候用霹雳手段,才能显示出菩萨的心肠。就像韩信一样,用一时的忍辱,换千秋的功业,这有什么不行的呢?”   藏重省之的这一番话句句在理,字字攻心,就像是一把重锤,不断地砸在沈教授的心窝子里,沈教授的心态好像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他的情绪好像没有那么激动了。   特别是看到躺在地下的那个年轻人后,他的恻隐之心好像被彻底打开了。   那个年轻人奄奄一息的样子看了让人肝肠寸断,他的每一声痛苦的呻呤都敲打着沈教授的心灵,拷问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每一个孩子都 是父母的心头肉,如果他的父母看到这样的情况,不知道会有多么的伤心。沈教授的眼中不禁浸出了泪花,透过泪眼婆娑的双眼,他仿佛看到了那个年轻人父母正在用祁求的眼神看着他,希望他能伸出手来,救自己的孩子一下 。他们那种泣血的哀求和企盼的眼神,几乎让人无法拒绝。   沈教授的心里跟刀绞的一样痛,这些年轻人都是祖国的希望,更是祖国的未来,而他的未来现在就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想到这里他的心开始软了,他那颗一直高昂着的头颅不由自主地低了下来。   但他仍然在犹豫,这的确这需要一段时间,也需要一点过度,更需要一些勇气来做出决断。毕竟刚才还说得那么热血沸腾,说得那么的感天动地,现在马上就反悔,显得太没有气节,太没有原则了。   现在双方僵持了下来,大家都需要一个台阶,或者说是一个理由、一个借口。周边的环境静得可怕,大家仿佛都 听得到彼此心跳的声音,空气中布满了那紧张的氛围。   但藏重省之等不起了,如果教授失踪的时间过长,警方一定会有所察觉,而刚才撞车的场面又有很多人围观,要是惹上了警方那就麻烦了。   虽然中国警察的效率大家都是知道的,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尤其是在目前这种关建时期,更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要节外生枝。   古往今来,那些雄心勃勃的大人物,谋划的某些大事件,往往就是坏在一些不起眼的细节上。因此做事要从大处着眼,并从小处着手,沉重每一个细节,才能最大限度地保证自己的成功率。   所以他目前必须趁热打铁,趁着他思想动摇,整个人的精神最脆弱,防线即将崩溃的时候,再给他施加一点点压力,逼他就范,这样往往能够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你们这帮畜牲,有本事冲我来,这事不关教授的事!   ”那个年轻人在冰冷的地上躺了这么多时间,身上终于积蓄了一点点的力气,转化成能量,从嘴里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起来,飞蛾扑火一般地朝豕田赵撞了过去,好像是想冲过去与对方以命相搏。但他毕竟太过于虚弱,脚下根本就没根,身上没劲,还没有走到对方面前,便被豕田赵狠狠地一脚踢在了他的身上。   那个年轻人就像是被人扔出去的一只死狗一样,“啪”的一声响,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豕田赵趁机走上前去,在他的身上又来了两脚 ,直打得那个年轻人,像一只虾米一样圈缩成一团,他痛苦地大张着那张布满血迹的大嘴,可是却听不到一点点声音。   “唉!看来这次我们可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害惨了。没有真凭实学,没有任何把握,他居然敢接这样的活儿,他还真的是胆大包天,反正他也写不出来什么东西了!他的手留着也没有什么用了,要不咱们把他的右手切下来!这样咱们回去也好交差,要不然香港那帮人会要了我们的命的。”豕田赵好像在征求藏重省之的意见。   “就是,人家沈教授和他非亲非顾,为什么会为了帮一个不相干的人而放弃自己的原则和信仰呢?看来咱们都 是多此一举,事没办成,还得罪了教授,真的是得不偿失。这一次就当咱们倒霉吧!同时也给这小子一点教训,今后如果没有那金钢钻,就不要去揽瓷器活儿,要不然他会连累更多的人!”藏重省之长叹了一声,然后心情无比沉重地说道。   “来吧!有本事给老子来一个痛快人,与其做一个废人痛苦地活在世上,还不如来个直接了断,我不会像一只摇尾乞怜的狗一样活在世上的,沈教授,我对不起你,我要先走一步了。”那个年轻人断断续续地说了两句话,还做了一个用刀砍脖子的动作,然后便闭上眼睛,躺在地上不再说一句话,但两行热泪却从他的眼眶里流了出来。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年轻人的这几句话,就像是几把锋利的尖刀,一把一把捅进了沈教授的心窝子里面,瞬间让他的心痛得无法呼吸。 第三百四十九章 违心的合作   豕田赵听藏重省之这么一说,心里一阵狂喜,他仿佛是找到了战胜对方的法宝,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因为今天这两个人的表现让他心里非常的不爽,他使劲的浑身的解数,也不能让这两个人屈服,这让他觉得自己很失败,在两个阶下囚的面前吃瘪,这简直就是一个大大的笑话。   尤其是地上的那个奄奄一息的年轻人,简直就和那个迂腐的教授是从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一样,那又臭 又硬的样子,让他心里憎恶无比。他们对待自己的态度,好像就是对自己的嘲笑与挑衅,甚至是一种赤裸裸的侮辱。   所以他恨不得让这两人个在自己的面前跪地求饶,只有这样才能挽回自己的自尊和面子。   在这种情况下,只有使用霹雳的手段,才能收到理想的效果。一味地怀柔迁就,只能助涨对方的嚣张气焰,甚至增强他们顽抗的信心。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马上拿来了一把明晃晃的短刀,照着那个年轻人的手腕作势就要砍下去。   ……   “慢着,你们不要伤害他了,你们不就是想要得到我后期论文的成果吗?我给你们就是了。只不过我不能给你们论文的原稿,我只能给你们一份简约的草稿,但其中的内容是一模一样的,这样既不违背我的原则,又能达到你们想要的目的。但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我们之间的合作只能到此为止,我也不需要你们的报酬,你们也不要再有其他的非份之想,也不要再来骚扰我。”沈教授说完,无奈地低下了自己的头颅。   藏重省之听教授这么一说,马上制止了豕田赵手上的动作。他那紧绷的心里终于长吁了一口气,刚才还悬 着的那颗心,终于掉到了心窝子里去了,看来不把戏份演足,对方是不会轻易屈服的。   而豕田赵手里的那把刀,距离那个年青人的手腕,不足两寸远近了。那个年轻人不知道是吓晕了过去,还是真的有视死如归的精神,总之他闭着自己的眼睛,坦然地躺在地上,身上没有挣扎的动作,脸上也没有恐惧的神色。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如果对方继续冥顽不化,死扛下去,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幸好在最后一刻对方认怂了,藏重省之心里感到庆幸无比。   ……   “你看,教授身上的衣服都湿成这样了,这样穿着会生病的,怎么能这样对待教授呢?小赵快去去拿套衣服来给教授换了,再帮他治治身上的伤,教授是我们的朋友,以后我们还有很多事要仰仗于他,千万不能怠慢了他老人家。”藏重省之就像是在演戏一样,他的角色马上来了一个180度的大转变,脸上的表情也是多云转晴,刚才还生硬的语气,也变得像和煦的春风一般温暖,并不停地变作戏法来讨好沈教授,让人一下子接受不了。   豕田赵立即恭恭敬敬地走上前来,小心地为教授解开了捆在身上的绳子,并将他带到一间豪华的卧室里给他治伤,还给他换上了干净整洁的衣服,做完全了这一切之后,又有人把他带到了一间宽敞明亮的客厅 。   客厅里,藏重省之早已泡好了茶,站在一旁恭候沈教授的大架了。   沈教授毫不客气地坐了下去,品了一口茶,然后不卑不亢地说道:“你们了解这几个问题,真的是只是为了写小说吗?”   “当然是真的了,事情的原尾是这样的,一家电影公司看了你们分开发表的这两篇论文后,非常感兴趣,所以悬赏请人把这个故事写完,再编成剧本,拍成电影或电视。我们公司在这方面比较在行,所以便接下了这单子,然后找到了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来当写手。   没有想到这个故事时间间隔太远,找不到太多的史实依据,且故事的涉及面太广,如果全靠胡编乱写,逻辑上又经不起推敲,故事情节上也是漏洞百出,根本达不到对方的要求,所以这个小子写了一段之后便卡文了。   我们公司里也专门组织了一个专班来协助这个小子完成任务,没有想到这些写作高手绞尽了脑汁,也不得其法。而电影公司那边又催得紧,并且那家电影公司还有一些黑道的背景,他们威胁扬言,如果我们不能按时保质保量完稿,我们的公司便会倒闭,相关责任人也要受到严厉的惩罚。   为了公司的生存,公司决定派出我们几个人来向这两篇论文的作者请教,希望对方能给我们一些思路,如果作者能够给我们引荐一下当事人那就更好了,这对我们完成今后的任务有重要的意义。   没有想到这个小子的脑子也不笨,在我们来找教授之前,他也想到了这个办法,只可惜,教授的原则性太强,这个傻小子什么也没有打听到,所以他回来之后也是一个字都 写不出来。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我们才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到此地,可不巧的是,我们来到这里一打听,才知道何教授已经去世了。所以我们就只有求助于沈教授你了,但是我找了你几天,你都不给面子,而对方又把我们逼得太急了,根本不给我们喘息的机会。   后来,我们又听说沈教授一篇关于墨家的论文在香港的一家专业论坛上获得了大奖,所以我们猜测教授一定知道更多的秘密,只不过不愿意帮助我们罢了,最后实在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我们只能出此下策,将你请到了这里来,还望见谅。   小赵刚才所作所为确实粗暴了一些,但也没有办法,因为公同的老总是他的亲哥,如果我们不能按时交稿,第一个倒霉的便是他哥。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是振救一家几十号人的公司呢?那可是涉及几十家人的生存问题啊!我相信教授不会袖手旁观吧!   听说你援助了好多的贫困学生,从这点也看得出来,你是多么的富有爱心,更是的担当,有作为的人,难道你就忍心见死不救吗?”藏重省之这一席话说得无比的真诚,不仅有血有肉,而且还有情有义。完全感动了教授,同时也慢慢打开了他尘封已久的心扉。   “既然是这样,你们为什么不早说呢?弄得这么复杂,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沈教授故作轻松地说道。   “教授,你给过我说话的机会吗?”藏重省之反问道。   的确,人家几次要约他见面,他都拒绝了人家的好意,这怎么能怪人家呢?好在还没有酿成大错,现在还有挽救的机会。   “好吧!我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们,但我有个条件,你们的小说写好以后,一定要先给我看,等我看了之后,允许发表你们才能发表,我不允许别人亵渎文化,更不允许有人打着我的旗号去亵渎文化!”沈教授继续说道,看来他时时刻刻都不会忘记自己为人处事的原则,更不会突破自己的底线。   “好的,到时候我们一定会将书稿送来给你审阅,等你同意之后,我们会以你的名义来出版这本书,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马上给你出具一个书面的承诺。”藏重省之也是痛快地说道。   “因为这个课题是何教授在主抓,我只是协助而已,所以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据我所知,何教授所知道的一切,已经全部写在论文上了,后来由于何教授出了事,我便再也没有去研究这个课题了,直到最近论坛主办法请我撰写论文,我才重新开始研究相关的内容……”。   “何教授死之前找过你吗?给你说过什么重要信息?或者拿过什么东西给你没有?何教授死后,有没有其他人来找过你?”藏重省之继续询问道。   “在何教授出事前,他确实来找过我,他当时还拿了一块像扇子一样的项链给我看,说那个项链好像有什么特殊的功能,但他拿去四处鉴定,也没有得出任何的结论,后来随着他出了意外,那项链也不知所终了。”沈教授面无表情地说道。   “再后来,与他一起勇闯地宫的几个弟子,也来找过我,不过他们主要是想调查何教授遇害的真像,问的全是何教授生活工作中的情况。对地宫里的那一系列奇遇,他们也只是说了一些零碎散乱的信息,没有任何参考的价值,我当时也没有心情听他们啰嗦!更没有将他们的所说记在心上。如果你们有兴趣的话,我可以为你们引荐一下那几个年轻人,或许你们同龄 人之间,交流起来会更愉快。”沈南山毫无保留地说完了。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深夜,而对方好像还意犹未尽,又试探着问了几个问题,见沈教授确实不知道,他们才放弃了最终的努力。   送走了沈教授之后,藏重省之等人仿佛是在战场上取得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一样,一个个接掌相庆,还开怀大笑了起来。就连那个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穷学生也若无其事地站 起来,口若悬河地讲起了相关的经历。   “这次计划能够顺利进行,主要还是得益于苍井君戏演得好,完全获得了沈南山的信任,要不然我们不会这么容易成功的,苍井君你受苦了”!藏重省之淡淡地说道。   “少主过奖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其实我也没有受什么苦,是大家配合得好罢了。不过那只老狐狸煮的那碗面真的是太难吃了,当时我闻到那味就想吐,可我仍然眉头都 没有皱一下,狼吞虎咽地把它吃完了,连汤都 没有剩下一点。那只老狐狸的戒备心里也太强了一点,我吃面的每一个细节,他都 看得清清楚楚,要不然还真的无法获得那只老狐狸的信任。”那个穷学生说完,还哈哈大笑了起来。 第三百五十章 古城新貌   李 子木他们此次将要去的目的地是位于云南省北端的L市,那是一座风景优美的古城,更有浓郁的历史文化底蕴和丰富的少数民族文化。   古城的附近还有一座美丽的雪山,这古城和雪山交相辉映,各具特色,从而形成了一个特点鲜明的景区,使这里成为了一个绝佳的旅游圣地,长期以来,它都以自己独特的魅力,吸引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广大游客。   这里的少数民族同胞既能歌善舞,又热情奔放,而且不论男女都豪爽豁达,到这里来的游客都会被他们的热情好客的气氛所感染,不知不觉地融入到其中,忘记尘世间的烦恼与忧愁。再加上很多青年男女都会到此来寻找自己的爱情故事,所以这里又被称作为“艳遇之都”。   这座古城依山傍水而建,把山与水的融合体现到了极至,在城里既能感受到山的雄伟壮丽,又能体会到水的婉约秀美,山水相依相融,更是将这座城市的特色体现的淋漓尽致。   古城内的街道以红色角砾岩铺就而成,其中的四方街、木府大院、五凤楼等景点都是大家耳熟能详的,也是各地游客来此地之后必去的打卡圣地。   古城的西南角有一座山,看上去犹如是一只斜卧着的狮子,在日夜守护着脚 下的古城,这座山即为狮子山。1998年狮子山开壁为公园。   这里有着多彩的地方民族习俗和娱乐活动,其中纳西古乐、东巴仪式、占卜文化、古镇酒吧以及纳西族火把节等具有地方民族特色的文化节目,更是别具一格。   古城集中体现了中国古代城市建设的成就,是中国民居中具有鲜明特色和风格的类型之一,单从建筑上讲,便具有极高的研究价值。同时又兼顾了现代城市的功能,让居住在城市里的市民能够享受到高效便捷的各项服务。   古城作为少数民族城市,从城市总体布局到基础设施,配套设施的完善,都融入汉、白、彝、藏各民族精华,并且兼具了纳西族独特风采。最难能可贵的是,这些建筑都是当地人设计建造的,这里的每一个成年男子都是能工巧匠,更是建筑方面的天才。而每一代木家的族长,都是无师自通,担负着整个城市建设总设计师的使命,把整个城市的布局、发展,规划得井井有条。   古城的格局是自发性的形成坐西北朝东南的朝向形式。没有受方九里,旁三门,国中九经九纬,经途九轨的中原建城复制影响。城中没有规矩生硬的道路网,更没有森严壁垒的城墙,据说这是因为世袭统治者姓木,筑城势必如木字加框而成"困"字之故。所以这座城市便没有城墙,这就使它显得更加地亲近自然了。一切顺其自然,与周边的环境完全融为一体,完全就是一个与自界和谐共处的自然之城。而人为改善的那一部分,都是为了迎合自然的规律,或者说是为了弥补自然界风雨侵蚀而形成的缺陷。   古城布局中以三山为屏、一川相连,充分利用现有的水系,造就了三河穿城,家家流水的难得景观。街道布局经络设置透露出曲、幽、窄、达的风格。   以水为核心的古城,因水的活用而呈现特有的水巷空间布局,桥梁密集、纤陌交通便是古城最大的特色。在外部造型与结构上,古城民居揉合了中原建筑和藏族、白族建筑的技艺,形成了向上收分土石墙、迭落式屋顶、小青瓦、木构架等建筑手法,在建筑布局形式、建筑艺术手法等方面形成了独特的风格。这里的民居大多为土木结构,比较常见的形式有以下几种:三坊一照壁、四合五天井、前后院、一进两院等几种形式。   古城是一座具有较高综合价值的历史文化名城,这里面的民居集中体现了地方历史文化和民族风俗风情特色,也体现了当时社会进步的本质特征。古城是具有重要意义的少数民族传统聚居地,它的存在为人类城市建设史的研究、人类民族发展史的研究提供了宝贵资料。   悠久的历史和灿烂的文化,不仅给了它强大的生命力,而且还给它戴上了一个灿烂夺目的光环。更是增添了这座城市的魅力。它兼有水乡之容、山城之貌,多元文化相互融合的文化价值,这些都是研究中国城市建设史、建筑史、文化史不可多得的重要遗产,体现了特定历史条件下的城镇建筑中所特有的人类创造精神和进步意义   古城能够原汁原味地保存下来,除了有当地政府和木氏族人的保护外,最主要的是它本身就具有强大的生命力,本身便有强大的造血输血功能,它的各项功能能够满足现代城市的各项所需要,能够很好地适应时代发展的要求,生活在城市里面的人感到方便而舒适,可以看得出来,当初设计建造古城的人是多么的富有先见之明。   从选址区位来看,它地处南北交通的要冲,依山傍水,水陆交通便利,向北可以达川藏,向南可通滇越,自古便是商贾云集,经贸繁荣之地。   曾几何时,南来北往的客商,都会在这里落脚,或收购奇货,转手卖到世界各地,获取丰厚的利润。他们都把这里视作发财的理想场所,更是把这里当作是他们财富聚集的源头,能够圆他们富甲一方的梦想。   这里气候温暖,四季如春,山青水秀,空气清新,无论是功成名就的将相,还是下野落魄的愚公,都把他颐养天年的康养圣地。   这里物宝天华,人杰地灵,民风彪悍,文采飘逸,却又名人辈出。不管是金榜题名的才子,还是得胜归来的将军,都把这里当成是他们挥毫泼墨的对象,都喜欢在此展示自己的不世才华。   这里的年轻男子豪放,女子痴情,他们既情深义重,又敢爱敢恨,风流倜傥的才子和倾国倾城的佳人也把这里当成是见证他们爱情的圣地和卖弄风月的佳所,希望在此留下一段忠贞不二的爱情佳话;这一切便是这么多年来,造就这座城市生命不息的源泉,可以说这些要件便是这座城市的生命之源。   从实用性来讲,一千多年前设定的城市功能 和配套设施它目前还能满足大家生活的需要,城内交通通信医疗,教育都 能满足广大市了和游客的需要,用水、用电、用气都能无缝对接,排污和垃圾处理甚至比这么多现代化的城市还要先进。承载这么多人的日常生活还运转自如,所有现代化的设施都 能与这座城市无缝对接而进入其内,并且能很好地发挥作用,这一切便是这么多年来,造就这座城市生命不息的健康体魄,是这座城市的生命 之本。   从历史传承来看,古城是第二批被批准的中国历史文化名城之一,是中国以整座古城申报世界文化遗产获得成功的两座古城之一。它始建于宋末元初,由当地木氏先祖将统治中心由白沙古镇迁至现狮子山,开始营造房屋城池,称"大叶场"。   而到了明代以后,它再次迎来了一次发展的高潮,城市的规模更加宏大,设备设施也更加完善,从而确定了城市今天的格局。   古城内的木府原为当地世袭土司木氏的衙署,位于古城狮子山木府东麓,始建于元代,1998年重建后改为古城博物院。这一切便是这么多年来,造就这座城市生命不息的精神动力,是这座城市的生命之神。   从艺术成就来讲,它古城体现了中国古代城市建设的成就,建筑物的依山就水、错落有致的设计艺术在中国现存古城中为罕见的,是纳西族先民根据民族传统和环境再创造的结果。木府占地46亩,府内有大小房间共162间,中轴线长369米,三清殿、玉音楼、光碧楼、护法殿、万卷楼、议事厅、忠义坊由西向东排列井然。其内悬挂有历代皇帝钦赐的匾额十一块,反映了木氏家族的盛衰历史。讲述当地木氏土司风云故事的电视剧《木府风云》就是在这里拍摄的。   古城民居是中国民居中具有鲜明特色和风格的类型之一,城里民居在布局、结构和造型方面按自身的具体条件和传统生活习惯,在长时间和特定的区域里对纳西民族的发展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部分遗产价值为人类己消逝的文明或文化传统提供着独特的历史见证。狮子山上建造的五星古典式全木结构望景楼,名"万卷楼"。楼高32.8米,里面有16根24米长的木柱一柱通顶,楼上有大小12600个纳西风格的龙头,创下世界之最。这一切便是这么多年来,造就这座城市生命不息荣光,是这座城市的生命之光。   从这些也看得出来当地人的勤劳和智慧,如果没有众多的能工巧匠,没有超能的建筑设计大师,肯定是不能建出这样出色的建筑的,也就不会有这样风景优美,文化久远的城市了,可以说是这些能工巧匠赋予了这座古城的生命,让它屹立于历史的长河中千年不倒。   古城是自然美与人工美,艺术与适用,经济与文化的有机统一体,是古城风貌整体保存完好的典范。它所包涵的艺术来源于纳西人民对生活的深刻理解,是地方民族文化技术交流融汇的产物,是中华民族宝贵建筑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为传统人类居住地、土地使用提供了杰出范例,为人类社会文明进程中处理人类与环境的相互作用提供了研究参考。   古城是研究人类文化发展的重要史料,它包容着丰富的民族传统文化,集中体现纳西民族的兴旺与发展,是研究人类文化发展的重要史料。 第三百五十一章 兰陵酒吧1   雷霆驾驶着车子,刚一直入L市的市区范围,仿佛就感受到了这座城市热情好客的态度,更是体会到了它青春飞扬的气息。他们血管里的血液,仿佛都随着这座城市的节奏而跳动了起来。   大家刚把车停稳,美女和胡白水便迫不及待地跳下车了,想去体验一下这座城市的特色。虽然已经是十一月份的天气了,但这里却还暖风习习,气候宜人,在这里丝毫就没有寒冬的感觉。   现在已经是下午时分,古城平整宽阔的大街上人群熙熙攘攘,川流不息;街道两旁边更是店铺林立,各种富有少数民族风格的特色建筑鳞次栉比。   店铺临街的门面上;五颜六色,各种各样的招牌、幌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摆;摊位上;天南海北的各种手工艺品、各个少数民族的特色服饰,特色小吃也是应有尽有;吵杂鼎沸的叫卖声音,富有特色的招揽生意的声音此起彼伏。   还有那悦耳动听的音乐,让人仿佛置身于音乐的海洋里一般,总是让人遐想翩翩。一会儿让人觉得自己是豪情满怀的侠客,正仗剑纵马于江湖;一会儿又让人觉得眼前是柔情似水的佳人,正盼望着与自己的意中人比翼连理。   这一些元素有序地组合在一起,就形成了一个繁华热闹的旅游景区。其间没有一丝的杂乱,也没有一点生硬,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自然。   李子木看到这样繁华的景象,脚下像生了根一样,一时无法挪动自己的脚步,他仿佛觉得眼前就是一张现实版的清明上河图,甚至比清明上河图里反应的场景更繁华,更有吸引力。而自己就是那图中一个不知名的市井小人,迷失在这个繁华热闹的大街上,不知道下一步将欲何为。   大家就像是刚刚踏进大观园里的一群无知小孩,在他们的眼里,面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那么的引人入神。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华灯初上的时刻,这夜幕下的古城就像是一个秀丽的妙龄少女,穿上了名贵的礼服,戴上的璀璨的饰品,在舞台灯光的照耀下,羞羞答答地走进了大家的眼帘,即将进行一番风情万种的表演。这样的意境看上去更是别有一番风味,吸引得广大观众连眼珠子都舍不得眨一下。   街道上的人与先前相比,不但没少,反而还增加了不少,涌进来的人流,摩肩擦踵地向前涌去,就像是一群饿疯了的羊儿,从打开的羊圈门口挤了出来,欢快地奔向那一片青青的草原,要去啃食青草,享受阳光了样。   一旦卷入了人流,便会随着那流动的人群浩浩荡荡地向前面去,不需要再刻意地迈动自己的步子,也无法再随心所欲地驻足观望了。   再往前走一段,街道出现了几条叉路,把拥挤的人群稍微分散了一下,街道便显得没有那么拥挤了。   街道两旁边小商贩们也吆喝得更有劲了,他们用带有地方特色的口音,在推销着自己的商品中,同时还述说着各种风趣幽默的段子,就像是在进行一场别开生面的单口相声表演,引来了更多人的驻足围观,而那些商贩们看到围观的人越多,表演得就更是卖力,一时间竟有一种在看真人秀表演一样。   看来,灯光下的古城才是她最有魅力,最有吸引力的时刻。   胡白水等人盼望已久的酒吧区终于出现了,这一条贯穿南北的主街道两边全是一家接一家的酒吧!这些酒吧装修的极尽奢华,但又各具特色,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把街道和夜空都照得艳丽无比,让人们的精神不知不觉间便亢奋了起来。   酒吧里面时不时传出一阵阵各式乐器的声音,那强烈的鼓点震得脚 下的街道好像都在随着它有节奏颤抖,还有那忽高忽低、忽左忽右的唱腔,更是让人不敢恭维。   他们有的像是野猫在房顶上叫春,有的像是老牛在水田里嘶鸣,还有的就像是一群癞蛤蟆在池塘里争风吃醋一般哇哇乱叫。   这些富有特色的唱腔,听得李子木一行摇头晃脑,甚至忍俊不住开怀大笑了起来,连这样的唱腔都 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拿出来供大家欣赏,还有什么不敢拿 出来献丑的呢?   音乐最重要的作用就是为了让人的心情感到愉悦,让大家的思想得到升化,让歌唱者的感情得到宣泄,让参与者的压力得到释放,它和唱得好不好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只要你高兴,随便哼哼几句都 行。而对于表演者来说,只要能让别人高兴,那就是自己的成功之举。   确实像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什么三教九流的人,什么五花入门的客都有。不可能每一个人都是歌唱家,都是艺术家,所以这里的酒吧为了满足不同人群的需要,形成了不同的风格,它们当中有通俗的,也有高雅的,有现代的也有古典的,有豪放的,也有婉约的。   在这里不分什么身分,更不用排什么档次,每一个人都 是平等的个体,每一个游客都是上帝的身份。游客们到了这里,便没有了主次之分,也没有贵贱之别,所以他们才会玩得轻松,玩得自在,更玩得随意,这才是能够吸引广大游客的真正原因。   在古城最繁华热闹一段街道上,一曲优雅的校园音乐响起,勾起了李子木等人当年那段青春岁月的回忆,循着音乐的声音,李子木等人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家酒吧面前,那曲优雅的天籁之音正是从这间酒吧里传出来的。   大家抬起头来一看,酒吧的外观看上去也是十分的高大靓丽,隔音的玻璃窗子上也写满了各种五颜六色招徕顾客的字体,那炫丽的灯光不停地旋转闪烁,还透过玻璃照到了外面的大街上,就像是魔术师手里神奇的多彩哈哈镜,把每一名游客的脸都打扮得花花绿绿的,把街道也渲染成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大门的入口处悬 挂着一副用上等的乌木雕刻而成的对联,上联是:但使主人能醉客,下联是:不知何处是他乡,横批:兰陵酒吧。   这间酒吧的夜景诡谲得让人眼神迷离,大家的心情也仿佛随着那种柔柔的,滑滑的,五光十色的液体一起滴落在那透明的酒杯里面,慢慢的,沉下去,稳稳地躺在杯中,或是被人捧在怀中。那种感觉更是让人觉得心驰神往,无法拒绝,也无法自拔。   听到这与从不同的音乐,再看到这副标新立异的对联,李子木的双脚也停了下来。   胡白水显然是这方面的老手,他看到了李子木的表情,便知道李子木此时心里的想法。“要不咱们就到这家酒吧里去坐坐?”他挤眉弄眼地向雷霆和美女传递着什么信息,希望得到他们二人的支持。   “好吧!咱们就进去坐坐,”不等雷霆和美女发话,李子木居然爽快地答应了胡白水的提议。   其实他今天也劳累了一天,现在也想找个地方放松休息一下,正好这里又有一个符合他口味的酒吧!所以他便卖了胡白水一个人情,顺水推舟地成就了这一切。   酒吧门口有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穿着一件当地少数民族的服装,她的面前摆着几束时令的鲜花。此刻,小姑娘正用怯生生的眼神,打量着每一个即将进入酒吧的顾客。   胡白水走上前去,卖了一束鲜花,捧在手里,不知他意欲何为,看来他的花花肠子就是要比别人多一点。   “哟呵!还挺浪漫的啊?想给谁献殷情啊?”雷霆看到他的行为,冷不妨来了一句调侃。   “哼哼!无事献殷情,非奸既盗,”美女还补了一句。   “嘿嘿!呆会儿你就知道了!现在保密!”胡白水故作神秘地笑了一下。   一踏进酒吧大厅,便看见了一些人在闪烁的灯光下尽情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在那五颜六色灯光的照射下,房子里的一切都显得扑朔迷离。   到处都 坐满 了不同心境的人,有喜欢表现自我而不断聒噪的;也有落寞伤神而目光呆滞的;但大多数都 是兴奋异常而又高谈阔论的人。   舞池里面狂乱的人群,正随着音乐的节奏在放肆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一些人则悠然地坐在卡坐上,端着各式各样的酒杯看着舞池里面进进出出的帅哥靓女。   吧台后面,有两个身材高挑的妹子,长得像是孪生姐妹一般,穿着一件时尚的衣服,戴着一顶新潮的帽子,两手各拿着一个酒瓶,有节奏地抖动着自己的身子,在不停地玩弄着自己手中的酒瓶。   她们的动作娴熟新颖,气质高贵优雅,那酒瓶在她的左手与右手之间,乖顺地游动着,上下弹跳,温驯而矫情,就像一只善解人意的玩偶一样,又像是魔术师手里的道具一般。   昏暗的灯光下,调酒师轻轻地摆动着身体,极其优雅的调配出一杯杯五彩的鸡尾酒;闪烁着急促的霓虹灯光,吸引着一个又一个饥渴、颓废而又需要安慰的心灵。   灯光虽耀眼,却没有让人感到烦躁;音乐虽劲爆,却是如瀑布般让人畅爽;红酒虽妖媚,却是那般的诱人。再加上帅气的服务生和美丽的调酒师,成就了这间酒吧里面最美的点缀。   酒吧大厅的四周,坐满了俊男靓女,陌生的人们,三三两两地坐着,彼此倾诉着,歌手富有感染力的歌声,缓缓地在空气里弥漫、扩散。   胡白水捧着手里的鲜花,在四处打量自己的猎物,但看来看去,却迟迟找不到出击的目标。他看上的目标都是出双入对,名花有主的对象。而那些无人问津的目标又实在是惨不忍睹,致使他手里的那捧鲜花久久送不出去,一时倒成了他手中的负担,只乐得雷霆在一旁偷偷傻笑。   那花红柳绿的酒,那嘈杂震耳的音乐,疯狂痴迷的舞步,昏暗让自己忘掉现实生活中所面临的压力,忘记那曾经记忆深刻的往事,忘却那曾经留在心灵深处的痛楚……   混杂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这时舞池里的音乐开到最大,几乎要震聋人的耳朵,男女都在舞池里疯狂的扭动自己的腰肢和臀部,打扮冷艳的女子嘻嘻哈哈的混在男人堆里面玩,用轻佻的语言挑逗着那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男子。   原来,现在已经到了酒吧里第一个狂欢的节点了!   现在是夜里九点多,喜欢夜生活的人,这个时间才是他们精彩生活的开始。   今天酒吧里的人很多,在舞池中间里形形色色的妖媚少女不停的在随着震耳的的士高音乐,疯狂的晃动自己的身躯,她们白皙的躯体在摇曳的灯光里格外的引人注目,长长的头发在左右上下的来回摆动,霎时间暧昧的气息笼罩着整个酒吧。   绚烂灯光映照着盛满红酒的高脚杯,觥筹交错间暧昧的色调侵蚀着麻醉了的人们的心。他们的眼神在迷离中不断地彷徨,犹如那飘忽不定的魅影,让那些习惯了矜持的人都显得毫无方寸了。   李子木也觉得自己与眼前的氛围有点格格不入,所以他准备选一个清静一些的包间,到里面去休息一下自己疲劳的身体,再梳理一下自己杂乱无章的思维。   在待者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一间较为安静的包间里,刚一推开那厚实的实木门,温暖的水晶灯,如一朵朵向日葵般慢慢在心中绽放,黑格子的桌布上,还放着一束美丽的鲜花。待者往那透明的高脚杯里倒入一缕红色的液体,那颜色是那么的柔和,那么的温暖,让人仿佛走进了温柔乡一般。   端起高脚杯晃一晃,一圈圈涟漪散去,好像把大家的思绪带进了更深一层的梦幻之中,紫色的窗纱随风飘荡,马赛克风格的黑白相间的墙壁,显得深沉而高贵。   待者倒好了酒,放下了相应的果品,便缓缓地退了出去,并掩上了门。   温馨的包间里,只有轻音乐的问候,仿佛是母亲的手在摩挲着自己孩子 的身体。李子木默默玩弄着手中的酒杯,晶莹的液体似乎荡起了一圈圈的微光.那光圈在李子木的心里一圈一圈不断地扩散,慢慢驱散了天地间的黑暗,照亮了遥远的天边。 第三百五十二章 兰陵酒吧2   “你他妈的就是一只贪吃的猪吗?你看你那猪样,成天就只知道吃和睡,没有一点点作用,在你的字典里就没有组织和纪律的字样吗?叫你带他们几个过来,总共就四五个小时的车程,你都能整整迟到三个多小时,这要是在战场上,还有胜利的希望吗?真没想到你这样的废物居然也能当部长,完全就是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人渣、寄生虫,有你这样的人在大河集团里面就职,大河集团不倒闭才怪呢!”在一间房间里面,千代竹姬对着苟峰歇斯底里地吼道,用词之尖酸刻薄,态度之霸道恶劣前所未有,丝毫没有给苟峰留下一点点面子。   千代竹姬骂完,随即扬手给了苟峰两耳刮子,啪啪两声脆响过后,苟峰只觉得自己两耳嗡嗡直响,双眼星星乱跳。旁边的几个小跟班更是吓得愣了神,都下意识地伸出手来,在自己的脸上了摸了摸,好像那两记脆响的耳刮子不是抽在别人的脸上,而是抽在了自己的脸上一样。   倒霉的苟峰刚才又被千代竹姬狠狠地训斥了一顿,而且还是当着所有的手下给了他两个大耳刮子,弄得他颜面扫地,他的心里虽然觉得非常委屈,但却没有人能听他诉说,更没有人敢为他伸张正义。   究其原因,就是因为他去接的那几个东瀛人想吃一道正宗的当地美食,他为了讨好那几个东瀛人,苟峰应他们的要求,下了高速去找那家老字号餐馆,结果一来一去多耽搁了三个小时,没有按时到达指定的位置,所以遭到了惩罚。   要不然胆小怕事的苟峰是绝对不敢擅自作主,改变行进路线,耽搁这么多时间的。可现在千代竹姬不闻青红皂白,怪罪下来,将所有的过错都归结于他一个人的身上,却没有一个人出来承担责任。他又不敢得罪那些东瀛人,因为人家才是嫡系,而自己只能算是伪军,所以千代竹姬才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到了他的身上,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他本来就已经够窝囊的了,现在再经这么一闹,他更是没有了一丝做人的尊严。没法了,想要继续这样活下去,就不能把尊严当回事,没心没肺,活得不累。等自己手里有了钱和权,那自然就会有了尊严,他的内心也真的够强大,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有如此的想法,还真的令人佩服。   给东瀛人当狗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千代竹姬在他脸上留下的成果,到现在都 还清晰地留在他的脸上,没有想到千代竹姬那纤细的手掌也有这般的威力。   唉!算了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了,还是把握好当前,该享受生活还得享受生活,不要亏待了自己,尤其是今天,他要去找个地方,把自己刚刚失去的尊严重新找回来。   现在千代的话终于训完了话,他终于可以出去潇洒地走一圈了,去他梦寐以求的地方寻找欢乐,找回自己的尊严,安抚自己那颗受伤的心灵。   苟锋还没有走出大门,便听到有两个黑衣人鬼鬼祟祟地在一个角落处满 脸淫笑地讨论着什么,看他们俩那兴奋高兴的样子,好像是得了头彩一样。   他悄悄地走了过去,想偷听一下那两人在说些什么。   “唉!这艳遇之都的名称看来绝非浪得虚名啊!昨晚我去的那家酒吧,妹子正点,而且还非常的热情奔放,那真的是男人的天堂,男人的梦想啊!在那里你可以找回做男人的一切尊严,你可以享受帝王般的待遇,可以受到英雄一样的崇拜,”一个黑衣人陶醉地说道,看他的样子就像是在回味天上人间的美好生活一样。   “你说的是兰陵酒吧吧?”另外一个黑衣人问道。   “你怎么知道,莫非你也去过?”先前的那个黑衣人反问道。   “当然去过了!那么有名的地方能不去么?在那月色如水的晚上,端着一杯琥珀色的美酒,听着那动情的音乐,看着舞池里那青春曼妙的舞姿,那简直就是一种诱惑,一种连杀头都不怕的诱惑,更像一个魔咒,谁也无法破解的魔咒。”   “那里面的妹子总是藏着让人又爱又怜的朦胧,似糖如蜜的语言说来是那么的动人,她会让你不知不觉满足被爱的虚荣,能让你在刹那之间产生一种只想和她一起到白头的冲动,人生只要有了这样的经历,从此以后可能就不会再为别人蠢动了。”   那个黑衣人说完了这一段,仿佛还意犹未尽的样子,所以又继续说道:   “她们的善解人意,能把你心中天大的怨气化解于无形,她们的柔情似水,能让心如钢铁也弯成绕指柔,她们的热情似火,能够让千年的寒铁也能像火山一样,喷发出火红的岩浆。”另外一个黑衣人好像仍然沉浸在他梦想中的温柔乡里一样,说出了一连串富有感情的语言,听得其他人更是心生向往。   “对!对!对!说是那种销魂蚀骨的感觉,人生能有一段那样销魂的经历,此身别无他求了,可惜今晚要值班,要不然我早去享受人生了。”另外一个黑衣人把话接了过去,说完后还来了一声重重的叹息。   苟锋把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记在了心坎上,他们俩描述的场景太有诱惑力了,简直让他无法拒绝,于是他连忙走出去,招呼起自己的两个小跟班,朝着心目中那令人销魂的地方面去。   那两个黑衣人见苟锋匆匆忙忙而去,脸上挂起了一副不屑一顾的冷笑,接着便返神身向千代竹姬所在的那间屋子而去。   “那头猪去了吗?”千代竹姬冷冷地问道。   “已经去了,我们亲眼见他去的,而且走得还很急,完全是一副急火攻心的样子。”其中一个黑衣人添油加醋地回答到。   “果真是一头贪吃的猪,”好了!你们俩去干自己该干的事吧!   “唉!希望这头猪能发挥一点作用,能让我们顺利接近那两人,给我们下一步的行动降低一点难度。”千代竹姬在自己心里想道。   真出了宾馆大门的苟锋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现在正容光焕发地走在华灯初上的大街上,想着那灯红酒绿的场景,那美女环绕的待遇,他不由得灿烂地笑开了花,刚才那一系列的不快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   看来只有这样的环境才是他的天堂,才是他能够施展才华的舞台。那不停闪烁的霓虹灯照在他的脸上,那婉转的歌声飞入他的耳中,如果再有一杯酒端在自己的手上,自己就是当初那个万人敬仰,人人吹捧的苟总了。   而他的身后却有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他却完全沉浸在自己意淫的幻想中,没有丝毫的察觉。   不知不觉间,他们便来到了兰陵酒吧的大门外!看到那霓虹灯不停闪烁的招牌,听到那含情脉脉 的音乐玄律,苟锋的心差点就跳了出来。   酒吧门口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在卖花,她正用怯 生生的眼神在打量着眼前的苟峰。   苟峰也看到了那些鲜花,心里一想,俗话说得好,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既然想要艳遇,那就应该买束花啊!着力提升一下自己的内涵和品味,树造一种风流倜傥的形象,制造一种浪漫高雅的情调,这样才符合自己的身份啊!   所以他骄傲地朝着那个小姑娘迎面走了过去。   “这花多少钱一束?”他态度傲慢地问道。   “二十块钱一束,”小姑娘依旧怯生生地回答到。   就在他准备掏钱的时候,小姑娘好像看到了他脸颊上的那五根纤细而又通红的指印,就好像是刚刚蒸好的白面馒头上,淋了几道鲜红的果酱一样。再加上他那副尊容,还学人家一样,附庸风雅地来买花,不知道他手里拿过的花还送不送得出去,或者说这些美丽的花儿到了他的手里,可能都 会竞相凋谢,真的就是一束鲜花插到了牛粪堆里。   想到这里,小姑娘忍不住偷偷地笑了一下,谁知这个小小的细节被苟峰眼睛的余光敏锐地捕捉到了。   本来今天就够背运的了,被千代蹂躏了一番,被所有的人耻笑,那倒还算了,因为那些东瀛人都是上帝,都是主子,他一个也惹不起,为了苟且生存,他早已习惯了把脑袋和尊严放进裤裆里。   现在连一个卖花的小丫头也敢嘲笑自己,他觉得这是奇耻大辱,他实在不能容忍这样的事实了,于是他决定把今天 受的气一股脑儿地撒在了卖花小姑娘的身上。   这人往往就是这样,只有可怜的人才会对可怜的人下狠手,往往给自己致命一击的人都 是与自己同病相怜 的人。层次高的,素质高的人一般都懒得和那些可怜的人斤斤计较,更不会将其置于死地。   “什么?这破花也要卖二十一束”,苟峰装作一副十分震惊的样子。   “你不卖就把花还给我!”小姑娘本来就没见过什么世面,也不知道其中的缘由,看到苟峰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快 哭了出来。   此刻她两眼含着热泪,伸出手去,想把苟峰手里的花拿回来。   二十块钱对于一般人来说可能算不得什么,但对于一个贫困家庭来说,也许这二十块钱够他们一天的基本开支了,况且小姑娘卖的花也是有成本的,卖出去一束花也赚不了几块钱,如果对方真的不给他钱,这把花拿走,那她今晚可能一分钱也赚不到了,而且还要倒赔十多块钱。   “你的?凭什么说是你的,这花现在在我手里,钱我也给你了,”苟峰其实也不缺这二十块钱,他这样做只是想找一个软柿子来捏捏,想在小姑娘的身上找回自己丢失已久的优越感和胜利感,出一出他心里那口憋了太久的恶气。   的确,在水面下当了太久的乌龟,他也想探出头来透一口气了,这是所有人的正常需求。   说完他拿着花就准备要走人了。   那小姑娘一看不好,连忙走上前去拉着对方的衣袖,准备去夺苟峰手里的花。   苟峰手上用劲一甩,那小姑娘本来就瘦弱,如何经得起这样一甩呢!   她一下子站立不稳,便向着台阶下退去,眼看一脚踩虚,她啊的一声大叫,即将摔下台阶。那台阶有两米多高,一旦摔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第三百五十三章 兰陵酒吧3   就在这十分危急的时刻,一只有力的大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一下子伸了过来,稳稳地抓住了小姑娘的衣领,稳住了她即将摔倒的身形,重新把她拉回到平台上来。   那小姑娘回过头去一看,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正站在她的旁边,于是她的胆气也壮了起来:“兰大姐,他欺负我!”小姑娘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向苟立,说完眼里流出了一行委屈的泪水。   “你不用说了,我都看见了!让我来收拾这个王八蛋!”那姑娘扶小姑娘站好以后,便向苟峰一步一步逼了过去。她的眼睛里射出一股正义凛然的光,并带着一股凛冽的杀气,仿佛要击碎世间一切的邪恶与不公。那气场仿佛就像是穆桂英挂帅出征一样,直吓得对面的苟峰连连后退,根本就不敢抬起头,与对方正视一眼。   这姑娘便是这间酒吧的主人,她叫兰陵。   刚才她在吧台上,看到外面闹哄哄的,便走出来看了一下,没想到正碰上苟峰在欺负自己酒吧门口卖花的小姑娘,所以心里便来气。光天华日之下,居然还有人不顾礼仪廉耻,做这种欺善压弱的事。   她兰陵在江湖上也算是一号人物,怎么能容忍别人在她的门口外面撒野呢?   那小姑娘家里经济困难,趁着放学,来酒吧门口卖花赚钱,好补贴点家用,长期受到兰陵和照顾,所以和兰陵倍感亲切。   “王八蛋,欺负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冲你姑奶奶来!”兰陵用她那咄咄逼 人的目光逼视着对方。   那苟峰一看,这出来出头的只是一个20多岁的妙龄女子,身后又没有一个帮手,胆气稍稍壮了一点,再看自己身边的两个跟班正寸步不离地跟在自己左右,时刻准备向对方发难,有了仗势,他便完全没有把对方放在眼里。   他的心里甚至还在幻想,如那两个黑衣人所说,这里的妹子果真热情奔放,果真泼辣大胆,自己不拿点真材实料出来,可能还真的服不住对方。   “凭什么说我欺负她?你又没有证据!你可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人,更是知书达理的优秀青年啊!”苟峰把心一横,准备耍赖到底!同时脸上还挂着一副死皮癞脸的痴笑,完全就是一个地痞流氓的样子。   “你他妈的也算人?你看你那身材,有缸粗,没缸高,除了屁股全是腰,就你这长像,就你这表现,你也敢说你自己是人?还是优秀青年?我呸!”兰陵开口就是一记重炮,弄得苟锋没有一点点思想准备,傻傻地站在一旁无言以对。   “别以为我们是外地人好欺负!我们也是受法律保护的公民啊!你们当地人就爱仗势欺人,”苟锋涨红了脸,半天才憋一句话出来。   苟峰知道这周边围观的人都 是来自五湖四海的朋友,所以他在心里耍了一点小心眼,故意这么说,是想博取广大围观者的同情心。把对方置于广大游客的对立面,自己找到一个最强大的群众基础,好趁此转移矛盾、混淆视听。   兰陵听他这么一说,便猜到了他那险恶的用心,也明白了他的恶毒伎俩,所以也不和他正面辩论这个问题,免得掉入了他的圈套,遂了他的心愿。   “凭什么?凭我双眼看见的,大家要是不信我说的,我还可以让大家看监控,请大家来评理!”兰陵没有丝毫退让的想法。   “你的监控资料,是受你控制的,你只会给大家展示对你有利的一部分,谁会相信呢?”苟峰准备一癞到底。   “无癞!看你那个样子,肚子圆,下巴尖,简直就是活太监,封建社会都灭亡近一百年了,想不到世间上还有你这种怪物存在。看你那副尊容,就知道你是个马屁精,势利眼,有娘生来没娘管,你还想混淆视听,欺骗广大观众的感情,今天老娘就替你娘好好管教管教你,教你以后怎么做人!”。“啪”的一声脆响,苟峰脸上又多了一道火辣辣的掌印!与刚才千代竹姬赏给他的两下,构成了左右呼应之势。   “臭娘们,敢打我!……”苟峰没有想到对方一个女流之辈,还敢动手打人。   “无耻之徒,名不正、言不顺,张嘴就像在喷粪!”不等苟锋说完,兰陵又飚出了几句金典的语言,同时双手还在不停地翻动,眨眼之间又给了苟峰几个响亮的耳光,打得苟峰眼冒金星,晕头转向。   “打得好!骂得更痛快!姑娘就是巾帼英雄!姑娘就是当代花木兰!”围观的人群中也有一些人自始自终在观看,他们清楚整件事情的真像。而且,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都 是有良知,有正义感的,不是三两句谎言就能欺骗的,更不是能被人随意蛊惑的。只是刚才迫于苟峰一行人的淫威,大家敢怒而不敢言罢了。   所以,当他们看到苟锋现在的下场,一下子觉得心里面无比的舒畅和痛快,一个个都不由自主地为兰陵喝彩叫好,同时暴发出一阵阵的掌声和喝彩声。   刚才一直跟在苟锋他们后面的那个人也一直站在人群里,看到苟锋的窘态,心里也在暗暗发笑。   观众的反应算是表明 了自己鲜明的立场,苟锋一下子便成为了众矢之的,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这境况一下子让苟锋老羞成怒了,他就像一只被猎人击伤的黑熊一样,准备用尽浑身地力量,发起困兽之斗。   “他妈的,敢打我,给我上,教训教训这个娘们!”苟峰歇斯底里地吼道,一改先前那种想要骗取大家同情心的弱势群体的模样,把那故意装出来的可怜样儿彻底收了起来,露出了张牙舞爪的本来面目。   他身旁的两个跟班,听他这么一说,又看对方是一个妙龄女子,便挽起袖子与苟峰一起冲上前来,准备围攻兰陵。   苟峰手中的那束鲜花也随之酒了一地,瞬间被踩了个稀烂。   兰陵丝毫没有一丝惧意,一边格挡,一边闪躲,倒也还应付自如,只是没有了还手的余地罢了。   人群中那个汉子见兰陵落了下风,觉得时机成熟了,正准备出手相助。   正危急之间,那个卖花的小姑娘冲进酒吧后面,喊出了一个精壮的汉子来。   “真不要脸,三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孩子!”那汉子声若洪钟,势如奔雷,震得周围围观的人耳膜嗡嗡作响。   一看形势有变,那个刚刚准备出手的汉子,便停止了自己的举动,静静地站在原地,静观事态的发展。   只在一瞬间,那汉子便挡在了苟峰等人的面前,抡起拳脚,便往对方身上招呼过去,战局瞬间来了个大大的逆转。   苟峰一见那架式,便知道,今天真的倒霉透顶了,又遇到硬茬了,先前那嚣张跋扈的神情全然不知去了那里,本来还想捏个软柿子,找回点自尊和信心的,没有想到自己看走了眼,捅了一个大大的马蜂窝,遇到了一个硬实的铁金钢、硬核桃,看来这个如意算盘又打错了,这又是一场自取其辱的表演,而且还是自己自编!自导!自演的!,为了避免吃更大的亏,他现在只有及时叫停,中止这场无厘头的滑稽表演了。   “好汉!好汉!误会了!我这就给钱,这就给钱!”苟峰一边说一边从钱包里搜出二十块钱来,双手给小姑娘递了过来。   “给钱!现在才想起来啊!晚了!”小姑娘伸手接过钱,拉着兰陵的手,连忙躲到了一边,静观事态的发展。   那个墩实汉子握紧拳头,劈哩啪拉一顿组合拳打过来,那苟峰何时见过这等阵式,他只有双手抱着头缩成一团,嘴里不停地求饶,一顿拳脚下来,直打得苟峰鼻青脸肿,跪地求饶才收住了手。   “妈的!想在我的地盘上撒野,真的是活腻歪了!”那墩实汉子打完之后好像还不解气,嘴里还要骂几句才够过瘾。   苟峰一看对方收手了,知道对方已经出够了气,暂时放过自己了,现在是自己逃命的最佳时机,他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一溜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打得好!”   “嫉恶如仇,维护正义!除暴安良!好汉所为!”   敦实汉子的那场拳脚表演,赢得 围观游客的一致好评,还有一阵阵的掌声和赞美之词。   那墩实汉子向大家抱拳相谢谢后,回过身来安慰了一下小姑娘,便朝着酒吧里面走去。   人群里那个人摇了摇头,便暂时走开了,好像事态的发展,并不完全随他的意,又好像是那个敦实汉子的突然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坏了他的好事一般。   这时大家才发现,刚才门口的那番动静还真不小,酒吧里外好多人都被吸引了出来,连几个乐手也忘记了自己手中的工作,痴痴地朝着门口这边看来。   李子木他们因为走得太累,又才刚刚坐下,正想好好休息一下,再加上他们又在最里边的包间里,而雷霆和胡白水则已经开始觥畴交错推杯换盏了,所以他们便没有跟着人群出去看热闹了,见外面已经结束,其他人也纷纷返回原位,继续讨论着先前的话题,继续喝着刚才还没有喝完的酒。   一时间音乐又再次响起,工作人员一个个精神饱满地回到各自的岗位,继续手中的工作。客人们的兴致不但没有因此而受到任何的影响,反而还更加高涨了。   客人们都 手舞足蹈地述说着刚才那段精彩的表演,在他们的心目中,刚才所看的那段打斗表演,仿佛是一段记忆中的武侠片断,让大家回味起了曾经熟悉的小说情节。有的人还仿佛觉得自己已经走进了那种快意江湖,仗剑天涯,除暴安良,扶弱济困的情节里面,他们正在微闭着双眼,慢慢地回味那种畅快惬意的感觉。   同时这场意外的打斗,还给客人们提供了一个认识新朋友,结识好汉的一个平台,他们在这个过程中找到了自己的知己,引起了大家心里的共鸣。   于是客人们移座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一边谈论着刚才那个敦实汉子的精彩拳脚,一边称兄道地地高谈阔论了起来,仿佛刚才看到的是一场华山论剑,或者是泰森大战霍利菲尔德的场面一样。 第三百五十四章 兰陵酒吧4   苟峰三人被打得落慌而逃,一路上还摔了几跤,那狼狈的样子简直就像是几只丧家之犬,完全没有了一丝的镇定与从容,直到跑出了围观群众的视线,听不到那起哄的笑声,他们才停下来,喘了一口气。   今天真的是祸不单行啊!一无之内居然被两个不同的女人羞辱,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要是其他人,可能自寻短见的心思都有了,好在自己是苟峰,是抗击打能力最强的苟峰,这一点打击,还不足以让他的信念和理想崩塌,更不会让他感到万念俱灰。   这人比人真的能气死人,凭什么别人来这里就能找到尊严与地位,享受那难得的人生和销魂蚀骨的时刻,而自己来却落得如此下场,苟锋一边跑心里还在不停地叹息,仿佛苍天对他特别的不公一样!   刚息了一会儿,把嘴里的气喘匀了一点点,正准备圈缩回自己的窝里,去甜噬自己身上伤口的时候,苟峰便看到他今天带来的几个东瀛人在大街上四处游荡。那些人一个个都喝得醉醺醺的样子,勾肩搭背地在街道上乱窜,四五米宽的街道都不够他们走,看他们那狐假虎威的样子,肯定是想仗着酒劲,故意出来惹事生非的。   幸好现在街道上的人少了,要不然不知道他们会制造多少交通事故。   其实这几个人是千代竹姬派来的第二攻击波,也可以说是准备来补台的,她心里清楚,苟锋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角色,他不一定能完成任务,所以便留下了后手。   苟峰看到他们心里就来气,今天就是那几个东瀛人提出要去吃正宗的当地美食,才会在路上耽搁了,所以自己后来才会被千代竹姬打了两耳光,当时这些东瀛人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替他说一句公道 话,而且还在一旁幸灾乐祸地嘲笑自己。   现在又被一个精壮汉子暴打,严格地说这件事也是因他们而起,没有那个原因,便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他们几个人便是自己今天倒霉的根源所在。   但人家是东瀛人,是嫡系,自己只能算是二鬼子,是皇协军,自己是惹不起人家的。遇到这样的事只能自认倒霉,打落了牙齿只能和着血往自己肚子里吞。   在东瀛人的体系格局里,本来就没有自己诉苦的地方,也不是讲公道的场所,在这样的强权社会里,强大蛮横就是公理,自己之所以老是受欺负,老是背黑锅,就是因为自己现在还不够强大。   寄人篱下,就只能受人欺凌;在别人手下讨食,就只能仰人鼻息;想当不劳而获的寄生虫,就只能看宿主的脸色生存。   要想不受欺负,就只有通过努力,把自己变得足够强大,把其他人都 踩在自己的脚 下,站在金字塔的最顶端,那才是真正的王道,那才是真正的大丈夫所为。可惜苟峰根本没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具备这样的能力与决心,所以注定了他一生只能扮演这样的脓包角色。   苟峰侧过身子,用手遮住了自己的脸,准备悄悄从那几个东瀛人的身边溜走,免得被那几个人看到,又少不得一阵嘲笑与奚落。   没有想到那四个东瀛人眼睛很管事,一眼便认出了苟峰,而且还专门走过来,拿 开了他遮住双脸的手。 “这不是那个倒霉的苟峰吗?怎么被弄面这个样子了!”那伙人说完又来了一阵放肆的哈哈大笑,并且还挡在了苟峰的面前,不让他走好像在故意取笑他一般。   苟峰一看现在想躲也躲不过了,索性就不用再躲,他便放下自己的双手,恬着一张被打难的肥猪脸,强装着笑容,把他操练得滚瓜烂熟的那套点头哈腰的动作摆了出来,还主动与那几个东瀛人打了一声招呼:“小岛君,大家玩得可还高兴?”   “苟君,你们几个人的脸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肿的像一个猪头一样啊!”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那几个东瀛人根本没有理会苟峰的问候,也不给他把话题叉开的机会,相反还一个劲地挑他的伤疤,揭他的短,亮他的丑,把他当成是一只猴在耍。   苟峰知道,这几个东瀛人一直把他当成窝囊废,傻白痴在调侃,都 在期待着看他的笑话,但他又不敢发作,所以只好老老实实地说挨打了。   “什么?你不是说大陆现在是天下太平、秩序井然吗?怎么还有人聚众斗殴啊!怎么还会有这样的暴力事件发生呢?难道他们就不怕受到法律的制裁吗?”那几个东瀛人装作很吃惊的样子,眼里却全是一副捉弄他们的笑容。   “肯定是那些愚顽不化的野蛮人所为,像苟君这样有身份有地位,又受我们东瀛先进文化熏陶过的人,肯定是不会与那些愚昧的人动手的,所以他才会吃这样的亏,是不是啊!苟君。”另外一个叫井上的随口 说道,说完之后,嘴里还哈哈大笑了起来,其他几个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不是港商吗?难道你没有亮出你的港商身份,你以前不是还当过老总吗?手里掌握的全是几个亿以上的项目,亮出你的身份吓死他们,”另一个东瀛人故意说起以前的事,好像有意在给大家提供一些笑料。   “我说了啊!我不仅说我是港商,回大陆来投资,帮他们发展的,而且我还说我是帮东瀛人做事的,谁知道不说你们东瀛人还好,一说到你们东瀛人,那伙人打得更欢,打得更起劲,”苟峰一边说一边轻轻地擦着脸上的血迹。   “他们一边打我们,一边还说他们最恨的就是东瀛人,他们打的就是东瀛人!”苟峰虽然长着一副猪一样的脑袋,但他心里也清楚,对方是有意在寻他的开心,但他却敢怒而不敢言。所以他故意这么说,是想把对方的怒火挑起来,把这股祸水给引过去,同时也转移一下对方关注的视线,起到移花接木和借刀杀人的作用。   “你说的是真的吗?”看着那几个东瀛人暴怒的样子,苟峰心里升起了一丝的窃笑,看来自己的脑袋不笨嘛!这一石二鸟的计自己还是会弄的,自己轻轻一拨弄,对方就上钩了。   “当然是真的了,我怎么敢骗各位呢?我想讨好大家还来不及呢!他们就在前面的兰陵酒吧!不信你们过去问一问。那几个人好像是酒吧的老板,我不敢去了,他们刚才说过,见我一次就打我一次,如果见到东瀛人,他们会打得东瀛人跪地求饶,直到东瀛人从他们的裆下钻过,才能放过东瀛人。”苟峰看到那几个暴怒的东瀛人,又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扇阴风、点鬼火的混话。   “八嘎!够了!让我去教训教训这些狂妄的支那人!”领头的那个东瀛人圆睁着快要喷火的双眼,腮邦子咬得紧紧的,拳头也握得“喀喀”作响,恨不得一拳把苟峰嘴里所说的那些不讲道理的人都砸成肉酱。   苟锋见自己的计划奏效了,这招借刀杀人,他可是运用得炉火纯青,连他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还有这样高的智商。同时他也怕这几个东瀛人把事闹大,呆会儿会牵连到自己,便脚 底摸油,悄悄地溜走了。   那四个东瀛人这像四支黑熊一样,大摇大摆地朝着兰陵酒吧的方向走去。   “小岛君,我觉得苟峰说的话不可信,看他闪烁其词的样子,就知道他不是一个诚实的人。再说千代小姐刚才也交待过,叫咱们不要出来惹事,还请你三思。”另一个东瀛人头脑还比较清晰。   小岛刚才本来就是在盛怒之下做出的决定,现在怒气一消,又再听旁边的人这么一说,瞬间便冷静了下来:“井上君说得有道理,我心里自有分寸,我刚才是有意装给那只猪看的。一定是他去欺负人家,挨揍了,想怂恿我们去帮他报仇、出气,真的是狡猾的支那人,不过他太小看我们了,想骗我可没那么便宜。不过既然咱们已经来了,就进去看看里面的情况,看看这家酒吧的老板是何方神圣,大家也顺便乐呵乐呵!况且我们也还有任务在身,去摸摸 对方的底也好!”于是那四个东瀛人在小岛的带领下,一头扎进了兰陵酒吧。   小岛没有给其他三个交待千代竹姬单独给他交待的任务,所以其他三个人还被蒙在鼓里,对此行的目的一无所知。   小岛等四人神态傲慢地跨进了酒吧的大门,此时里面正在弹奏着一曲轻缓的曲子,兰陵在吧台上看到那四人的傲慢神态,心里就十分地反感,所以理都 没埋睬他们一下。   那四个人进去后见没有人理睬他们,自尊心好像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一个东瀛人趁着酒劲,便来到酒吧中间大声音地吼了起来:“这是什么音乐啊!难听死了,换一首歌来唱。”   “先生,你要换什么歌呢?”一个侍者上前来问道。   “我们要听《樱花》、《君之代》、《雪@华》”。   侍者一听,这三首歌的名字都很陌生,便看了看吧台上的兰陵。   兰陵向那侍者摇 摇头,示意不要理睬他们。   侍者会意之后,便来到那个东瀛人旁边说了一句,“对不起,我们不会唱!”便一趟走开,再也没有人理会他们了。   “连这些歌都 不会唱,还开什么酒吧?既然他们不会唱,咱们就自己来!”那四人说完,便像四只饿狼一样,站在场地中央用他们的岛国鸟语鬼哭狼嚎了起来。那声音比屁 眼里放出来的屁还难听,隔着十多米远都闻得到那股子屎臭味。   兰陵知道这四人肯定是来挑事儿的,很有可能就是刚才被打跑的那头猪找来的帮手,但在自己的酒吧里面,人家来者是客,那些人虽然嚣张了一些,但对方也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自己也拿 不住人家的把柄,也没有正当的理由驱赶对方,所以只能暂时忍耐一下,静观事态的发展。 第三百五十五章 兰陵酒吧5   没有想到自己的忍耐反而助涨了对方嚣张的气焰,对方的行为越来越过分,根本就没有把其他的顾客放在眼里,仿佛这间酒吧里面就是他们私人的天地一样。他们没有一丝尊重他人的想法,更谈不上有一丝文明绅士的行为,完全就像是一群野兽一样的行径。如果自己现在不出面干预一下,那酒吧里面可真的就要变成是乌烟瘴气的垃圾场了,以后谁还敢来自己的酒吧消遣享受呢?   刚才在门外关注苟峰的那个神秘人物,现在也悄悄地走近了酒吧,在一个在起眼的角落里面坐定,不声不响地关注着事态的发展,特别是兰陵的一举一动,都被他一点不漏地看在了眼里。   就在兰陵实在忍无可忍,准备起身干预那四人的时候。大厅里面一阵粗旷豪迈的吼声传来,那声音像是惊雷,又像是奔马!比战场上的擂擂战鼓声更震憾人心,比午夜的钟声更具有穿透力。   “妈的,这是那里飞来的一群乌鸦在这里叫丧啊!真的是难听死了!来!来!来!老子唱一首给你们听,让你们听听什么才是我大中华的男儿之声!什么才是天地之间的正义之音”   雷霆本来对东瀛人就恨之入骨,刚才他起身出去上厕所的时候,耳濡目染了眼前的一幕,由此点燃了他心中积累已久的怒火,同时也勾起了他的报复之心来。现在看到这些东瀛人还敢在这里如此嚣张跋扈,心里面便萌生了想惩治一下对方,有意想和对方斗上一斗的想法。   “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全国爱国的同胞们……”雷霆那像狮子一样的吼声瞬间便穿透了整个酒吧!那四个东瀛人的伊呀鸟语,一下子便被那龙呤虎啸般的大刀进行曲击的粉碎。   其他的顾客更是睁大了自己的双眼,目睹着雷霆的精彩表演,乐队的乐手们刚才心里就窝着一股子气,正在无处发泄,现在见有人出头对付那几个挑事的人,心里高兴得不得了。便主动和着雷霆的节奏,尽情地弹奏起了伴奏,一时间铿锵有力的正义之声响彻全场。   雷霆这一出现,显然让大多数人都颇感意外,但却帮了兰陵一个大忙,间接帮她解了围,有些事情她作为老板是不好直接出面来干预的,而顾客就不一样了,顾客与顾客之间产生分歧或是纠纷则是很常见的事,如果事态发展无法控制,她就可以直接报警,这样既维护了秩序,又保证了自己的形象不被损害。   现在兰陵稳稳地坐在吧台上,脸上尽是会心的笑容,懒得再为这些小事操心,索性坐山观虎斗,看他们两帮人的尽情表演,当然她心里肯定是向着雷霆的,在场 所有的人都 是向着雷霆的,这人心向背的问题是毋庸置疑的了。   那四个东瀛人见有不懂事的人出来搅 事,心里面也很生气,但大家都 是顾客,每个人都有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去表达自己感情的权利,既然自己能唱,那对方当然也能唱了哦!他们也没有理由去阻止别人唱歌。   于是那四人涨红了脸,瞪圆了双眼,声嘶力竭地吼了起来,那脖子上的血管粗得就像一根根水管一样,他们想一起合力,用四个人的声音盖住雷霆一个人的声音。   李子木他们在包间里面喝着饮料,一下子听闻外面歌声有变,便知道外面起了变故,特别是听到雷霆的声音一起,他们便再也坐不住了,一个个离开座位,起身走了出来。   大家刚一走出包间的大门,外面大厅里便传来了山呼海啸一般的大刀进行曲的声音。   原来刚才那四个东瀛人想合力用四个人的声音将雷霆一个人的声音压下去。   没有想到大厅里坐着的所有人都 站了起来,自然而然地和着雷霆的节拍,一起高声吟唱了起来,那四个东瀛人瞬间便陷入了正义之声的汪洋大海之中,他们那点像蚊子一样的声音,被《大刀进行曲》的铿锵之声砍得支离破碎,体无完肤。   而在这所有的人当中,尤以吧台上的兰陵唱得最为卖力,只见她高高地站在吧台上,手里拿着两个空酒瓶,就像在舞动着两把精钢玄铁打造的鬼头大刀一样,不停地向着敌人挥砍,尽情地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愤怒。   那四个东瀛人见单纯地赛歌,已经不是雷霆等人的对手了,于是他们便率先求变,准备换一种策略,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以出其不意的方式来战胜对手。   等雷霆他们的歌声一停,那四个东瀛人便推选 出其中一个嗓门最大的人,又伊伊呀呀地唱起了他们的鸟语,而另外 三个人却像三只大蛤蟆一样在酒吧里跳来跳去,他们的目的不言而喻,那就是用他们最拿 手的方式在向雷霆挑战。   雷霆丝毫没有胆怯的样子,看到对方的挑衅,反而更有精神了,他又扯起嗓子唱起了《精忠报国》,自己一边唱,一边舞动着自己的双手,手中就像是握着一把轩辕剑,意欲唤醒天地间所有正义的力量,彻底消灭那些邪恶鬼祟的魑魅魍魉。   其他人也被雷霆的精神所感染,一起和着他的节拍高声唱起了《精忠报国》。“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兄弟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理无语,血泪满眶。......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   胡白水见状,也深受感染,他两把扯下身上的外套,扔在了地上,三两步跨到那堆东瀛人之间,和着音乐的节奏跳起了自己最拿手的街舞。   那三个跳舞的东瀛人根本不是胡白水的对手,几个回合之后便被胡白水带得找不到了节奏,只有傻傻地站在一旁,机械地比划着自己手上的动作,就像是一群傀儡木偶,又像是一群跳梁小丑在一旁注目观礼。   雷霆的《精忠报国》刚一唱完,对方好像已经黔驴技穷了,一时拿不出应对的方案,只有呆呆地站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而文立此时也被这场面弄得热血沸腾,气冲宵汉,他也准备要趁热打铁,利用这个机会好好痛打这群落水狗,只见他一步踏上一张几案,站在人群中高声音吟诵起来:   男儿何时惧烽烟,   马革裹尸誓如磐。   埋骨沙场铸忠魂,   精忠报国写诗篇。   大刀剁碎鬼子头,   铁舰开进东京湾。   龙城飞将剑在手,   蕞尔小国敢翻天?   “说得好!说得好!龙城飞将剑在手,蕞尔小国敢翻天?这是咱们的心声,也是我们大中华儿女庄重的承诺和宣言!”人群里一齐接着文立的语,大声吼了出来!那气势真的有惊天动地之感!更有气贯长虹之势。   紧接着文立心中的那团激情好像彻底炸裂了,他激动地扯开自己的噪子高声吟唱了起来:“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奇催战云!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弱冠误此身。......破波楼船出辽海,蔽天铁鸟扑东京。一夜捣碎倭奴穴,太平洋水尽赤色。富士山头扬汉旗、樱花树下醉胡妾。……尚留余威惩不义,要使环球同沫大汉风!”   按理说这是一首比较生僻的歌,可能不会有太多的人能够吟唱,也很难引起大家的共鸣,文立的这个选择看来不是很明智,风险很大,搞不好这胜利的风向会被对方重新搬过去。   可令大家没有想到的是,他刚唱了两句,洒吧里的乐手便开始有节凑地配起了音乐,全场静了几秒钟后,突然响起了一片山海啸般的和声,就像是一支庞大的军队,正在斗志昂扬地唱起一支雄壮的军歌,踏着整齐的步伐,准备要出征破敌一样。   那些鼓乐手一看大家情绪起来了,便更加卖力,更加忘我地吹奏了起来。指挥者已经完全投入其中,他身体上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根汗毛仿佛都随着音乐的节奏在抖动; 吹奏的乐手也完全融入到里面,他们腮帮子鼓得圆圆的,吹奏出来的音乐仿佛能直冲霄汉,直达天庭;打击乐器的乐手们更是沉浸其间,他们有力地挥动着手里的乐器,那声音仿佛是翻江倒海,地动山摇一般。   那几个东瀛人的身影就像是一片汪洋大海中随浪起伏的几只小蚂蚁,俯在几片草叶子上,早已被吓得六神无主。他们瞪大自己惊恐无比的双眼,眼睁睁地看着那一浪高过一浪的浪潮向自己扑来,自己那微不足道 的身躯,随时都可能被那滔天的巨浪吞噬。   酒吧里面的气氛瞬间达到了高潮 ,那四个东瀛人一见讨不到什么便宜,竟然恢溜溜地溜走了,不等文立一曲唱完,已经早已不见了对方的踪影。   李子木当时还不理解,文立唱的这首歌,很生辟,为什么乐手们还能那么投入地配音,同时还有那么多的听众会唱,还能引起大家的共鸣。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这首歌是当年远征军远征缅甸的时候,中国的一位将军所作。此歌,有气势,有内涵,更能体现中国传统文化的特点,刚一开始传唱,马上便在远征军中引起了共鸣,后来便顺理成章地成为了远征军的军歌,更成为了我们华夏儿女不畏强权,不畏艰险的精神体现。   而此处也属于当年远征军的主要后方基地之一,当地人对远征军有很特殊的感情,甚至还有很多人都 是远征军的后代,所以当地有很多人会吟唱这首远征军的军歌。   等到大家唱累了,息下来的时候,才发现那有意挑事的四个人早已逃之夭夭了,兰陵站在高高的吧台上,好像还意犹未尽的样子:“各位朋友!各位来宾!感谢大家的光临捧场!我们一起唱出了气势,唱出了国威,更唱出了我们不屈不挠的精神,今天晚上各位的消费一律免单,大家尽情地狂欢,尽情地欢呼吧!”   这声音粗旷豁达,语音干脆有力,就像是拿着一个大喇叭,在对着人的耳朵说话,震得人耳膜翁翁作响。完全不像一个女子所为,或者更像是一名资深的江湖侠女,在庄重地发表属于自己的胜利宣言。   紧接着又是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欢闹之声音传来,酒吧里面立刻陷入了一片欢乐的海洋之中。 第三百五十六章 兰陵酒吧6   兰陵嘴里边的话刚刚说完,刚才那个打跑苟峰等人的精壮汉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站在兰陵的旁边,张开他的大嗓门问道:“姐,不是说刚才有人来挑事砸场子吗?怎么不见了呢?”他的声音大得连街对面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唉呀!兄弟,等你回来黄花菜都 凉了,老姐都 被人家追上门来欺负了!”兰陵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看着那个汉子说道。   “姐,刚才不是你叫我送二丫回去的嘛!我可一刻也没有耽搁啊!接到电话我就飞一般地赶了回来,你看我现在还满头大汗呢!没想到还是来迟了!你伤着那儿没有,那些王八糕子呢?要是让我逮住他们,我非扒了他们的皮不可!”那汉子一边紧张地说道,一边擦拭着额头的汗水,同时也让自己气喘匀了一点点。   “哈!哈!哈!兄弟!不用了,姐刚才是说着玩的,有老姐在这里镇守,那几只臭鱼烂虾能掀得起什么风浪呢?他们能讨得到一丝便宜吗?再说了,也不能遇到什么事都让你出力啊!也不能老让你处于危险的境地啊!我再不出来练练手,身上的功夫都 快生疏了。”兰陵不紧不慢地说道。   “姐,你在说什么啊!你是千金之躯,怎么能随便以身涉险呢?万一出点什么闪失,爷爷一定会打死我的,以后这些粗活儿还是让西西来做,那是我的本职工作,你抢着做了,就让我失业了。” 那墩实的汉子一本正经地说道,脸上更是神情庄重,让人觉得他既憨厚可爱,又滑稽可笑。   “西西,有些事情不一定非要靠武力来解决的,用其他思路来解决,往往还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刚才就有三个人,兵不血刃地就解决了问题,而且还弄得对方狼狈不堪,颜面扫地,真的是让咱们扬眉吐气、大快人心啊!你以后也要学着点儿啊!有的时候靠打!真的不能解决问题,要动脑子,用合适的方法支解决问题,往往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兰陵继续补充说道,脸上一直挂着灿烂的笑容。   “姐,我这不还是照你的吩咐在做吗?扶危济困,吾辈责任。扫黑除恶,本职工作。这不是你教导我的吗?我们决不能向黑恶势力低头认输!对付那些肮脏人渣,不打怎么能行呢?这些人欺软怕硬,三天不打,便会上房揭瓦。” 那精壮汉子说话的语气不紧不慢,透露出一种不卑不亢的神态,声调更是响若洪钟,气冲霄汉。   李子木听到这声音,好像觉得有点熟悉,便抬头向那边看了看,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同样的声音。   “哈!哈!哈!别贫嘴了,把我捧得像一个江湖豪侠一般。行了!行了!快过来帮忙吧,你那天弄的这两个木头人真不好操作,一开始摇晃就停不下来,晃得我头都晕了。看样子,不把电池里的电耗完,她们俩肯定不得罢休。”兰陵继续说道。   “好勒!我马上就来收拾它!”那个汉子随既应声回答道。   李子木为了不引起其他的麻烦,免得引起过多人的关注,待文立唱完以后,便把他们叫了过来,一行人又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包间,准备好好回味这段高 潮过后的惬意。   这时,兰陵才想起应该要寻找刚才那几个帮自己解围的年轻人,至少要向人家表示一下谢意嘛,刚才要不是人家替自己解围,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事来。   她在在座的顾客当中仔细地找来找去,却怎么也找不到那几个人的身影了。到目前为止也没有人结账离去,这几个人应该坐在包间里,看来接下来只有一间一间包间去找了。   胡白水和雷霆不知道是酒瘾犯了还是口渴了,表演完后他们便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包间,端起自己的酒杯,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来,期间少不了互相的吹捧和一些肉麻的恭维。   “水哥,刚才的舞跳得真好,节奏感强烈,又富有激情,把那几个东瀛耍得就像是一群猴一样,完全就是当代的舞林至尊啊!兄弟我佩服你,来兄弟敬你一杯,我干了,你随意!”雷霆说完,不等胡白水开口,张口就把半杯红洒吞进了肚子里。   胡白水一看那1000多块一瓶的红酒,只剩一小半了,心里心痛得不得了,于是他也倒了些酒在自己的杯子里,端起来说道:“雷子兄弟,你的正义之声才是我们的光荣与骄傲,不仅能够威震霄小,还能气撼山岳!你是英雄,哥哥和也决不能当怂包,来哥哥敬你一杯,我干了你随意!”话刚说 完大半杯红酒应声而下。   俩人就这样在包间里面你一杯,人一杯地喝着,直到把那瓶酒喝了个底朝天方才勉强打住。   兰陵把那个敦实汉子叫了过来,细心地嘱咐了他一番之后,便将吧台的工作交给那人来打理,而自己准备一间一间包间寻找雷霆等人。   那敦实汉子听完了吩咐以后,脸上尽是一副为难的神色,好像很不情愿的样子,但又不敢反驳。确实叫一个粗鲁的汉子在吧台上陪着笑脸迎来送往的,还真的有点强人所难,难怪那个汉子会有那样古怪的表情。   李子木回到自己的包间,突然想了起来,上次在火车站,那个无意之间帮自己解围的大嗓门说的那段话,那语音!那格调!还有那人的体型!包括他说话的动作和神态都是如此的相似。“哇!哥们,大感谢你了!你打错了一个电话,帮我找回了一部新手机,真的太感谢你了,看来咱们俩有缘。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相遇既是有缘人,我们俩虽然素未谋面,但却在关键时刻心神相交,这更是缘分的最高境界。可以加个好友吗?以后有事知会一声,我一定帮忙!”他当时留下的地址不正好就是这座城市吗?莫非真有这么巧的事,茫茫人海之中,大家还会再次相遇?   为了保险起见,免得引起一些误会和尴尬,李子木拿出自己的电话,拔通了一个号码,静待着电话里的回音。   墩实汉子正在吧台后面调试那两个调酒的美女,原来那两个美女是木头制作的傀儡,只因为做工太过精妙,大家一时间竟然不能分辩她的真假,还以为那是两个真的妙龄女子,所以吸引了无数顾客的目光,这也算是兰陵酒吧的特色亮点之一吧!   那两个傀儡木偶可能某个环节出错了,只要一旦打开启动开关,们就不停地挥舞着手里的调酒瓶,一直停不下来,所以那汉子正在准备把她们拆开看看,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好进行维修调试。   墩实汉子刚打开那个木人傀儡,那些零件和关节洒满了一地,他的电话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那汉子心里好像显得很不爽,心里的怨气正无处发泄,现在这个电话正好点燃了他心里的怒火,于是他在嘴里骂骂咧咧地说道:“谁他妈的这么不懂事,偏偏这个时候来电话,没看到我正忙着吗?”   说话归说话,他嘴里发泄了两句,心里的怨气好像得到了一些宣泄,脾气也没有刚才那么冲了。他不得不暂时丢下手中的工作,站起身来,伸手去掏自己身上的手机。   他拿出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的是“有缘哥”,他稍加思索了一下,便想了起来,原来这个电话居然是上次在火车站打错了电话,帮自己找回手机的那个人,他的情绪瞬间来了一个180度的大转弯,迎来了一个暴点。   “喂!哥们你好!这么长一段时间没有联系,是不是来L市了啊!兄弟一直想找个机会报答你,你安排个时间,给我个机会嘛!”那个墩实的汉子不等对方开口说话,便激动地说了一长串知心贴己的话。   李子木一看,果然是那个墩实汉子在接电话,而且电话里的声音也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确认无误后,他再开口说道“是的,我们来L市了,正想找你聊聊!不知道你有没有空!”   “嘿!那敢情好!有空!有空!你们在哪儿,我马上过来接你们!”墩实汉子显得异常兴奋,从电话里面都 能感受得到他的那份热情是多么的炽热。   “我们现在在兰陵酒吧!你离这里远吗?”李子木礼貌地回答道。   “嘿!那敢情好!我现在也在兰陵酒吧!你们在包间还是在大厅?我马上过来!”对方越说越激动,就像是遇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一般。   李子木告诉了对方自己现在的位置便挂断了电话。   那墩实汉子顾不上地上一堆的零件,站起身来,招呼也不打一声,像被狗撵的兔子一样,向李子木他们包间的方向一趟跑去。   “唉!西西,这两个还没有修好呢?你跑那儿去?”兰陵正准备去寻找雷霆等人,却看到木丁西一趟跑了,自己在后面吼也吼不住。他的这一变卦,严重打乱了自己的计划,她也只有无奈地白了那汉子一眼,然后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来。   “我有点急事,呆会儿再来修理!你放心,明天上班之前我一定把它们修好!”话刚一说完,那墩实汉子已经消失在那片灯红酒绿的幻影之中。   小岛一行没有讨到任何的便宜,也没有完成千代竹姬交待的任务,他们就像是一群丧家之犬一样,急冲冲地跑了回去,同时也受到了千代竹姬的一通无情的谩骂。 第三百五十七章 兰陵酒吧7   包间的门一打开,李子木很自然地起身站了起来,开门的那个汉子和李子木对望了一眼,两人口中同时说道“有缘哥”?于是两人相视一笑并走上前一步,两只手紧地紧握在一起,仿佛是失散多年的兄弟一般亲密。   “咱们以前都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今天终于看到真神了!看来这是命运的安排,更是咱们的诚意打动了上天!”那墩实汉子还感慨万千地说道,每一句话之间都 透露出一种纯朴的热情和真诚。   “是啊!好事多磨!尽管经历了一些曲折,老天还是安排我们见面了!”李子木只能含含糊糊地说一些不痛不痒的话来应付对方。   看到对方如此的真诚,其实李子木的心里也感到深深的愧疚,因为当时在火车站,他纯粹就是利用人家帮助自己脱险,根本没有想到对方是如此热情单纯的汉子。如果当时他就知道对方的脾气的话,他还真的不忍心去利用人家。   他们俩人的这一番表演,就像是地下党在接头一样,弄得其他几个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来,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俩人寒宣了几句,李子木才想起冷落了其他几个同伴,于是才给大家一一介绍,“他们几个都是我的伙伴,咱们五个人合称为‘五虎将’,咱们一起走南闯北,探古寻幽,彼此间结下了深厚的友谊,现在大家就是一介有机的整体”......   经过李子木的介绍,大家才恍然大悟,都有一番相见恨晚的感觉,那个汉子与大家一一握手见礼,接下来又多了一番礼节性的寒暄,然后再进入正题。   那墩实汉子倒也不拘束,完全以一个东道主的身份开始吆喝了起来,看到大家桌子上摆的都 是一些清新寡淡的饮料,便沉疑了一下,问道:“各位这是俺表姐开的酒吧,大家不要客气,想喝点什么,随便点!一切费用包在我身上,”   事态的发展一旦进入了对方的节奏,也就只有尊重对方的意见 了,何况对方是那么的豪爽和热情,谁也不忍心拒绝人家的一番好意。   “我们刚才就喝了一瓶红酒,你能给我们推荐一下其他种类的饮品吗?”胡白水倒也不客气。   “这位兄弟爽快,想不想品尝一下本店的特色酒饮?”那个汉子像是在征求大家的意见。   胡白水和雷霆吞了吞口水,然后将目光齐齐看向李子木,显然他们先前之所以没有要高浓度酒精类的饮料,是因为有李子木宣布的纪律要求,其实他们的内心里也是渴望彻底放松一下、兴奋一下、麻醉一下的。   李子木也知道他们内心的想法,君子当成人之美,不夺人所爱,于是便卖了一个顺水人情,允许他们今天放松一回。   胡白水和雷霆一听,心里当然高兴异常,“这里饮料寡淡无味,一瓶红酒刚才也被 我们俩瓜分了,我早就想换品种了,有特色的酒水,拿些上来,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是件值得庆贺的事,酒逢知己千杯少,咱们今天就来他个一醉方休。”胡白水好像比雷霆还要着急,嘴里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通台面上的废话。   “嘿!那感情好!”那墩实的汉子见大家都 是爽快之人,而且和自己特别投缘,便发表了一下自己的感叹,然后拿着手中的摇控器摁了几下子便大大列列地坐了下来,与大家海阔天空地闲扯了起来,大家仿佛是相识已久的老朋友一样,根本不像是初次相见的样子,没有一丝的生疏感。   “哦!对了帅哥,聊了这么半天,忘记了问你叫什么名字了!”雷霆这时才想起来,刚才李子木只是介绍了自己一行五人的名字,没有说那汉子叫什么名字。   “俺姓木,叫木丁西!别人都 叫我老木,我天生嗓门大,你们叫我大嗓门也行”!木丁西一言一行都 透露出一种豪爽的本色。   那汉子话还没有说完,美女“噗”的一声把嘴里的饮料全喷了出来。   “你父母是不是怕记不住五笔字根才给你起的这个名字啊?”大家都还没有弄清是怎么一回事,美女的连珠炮又打响了!   “不是啊!俺父亲姓木,俺母亲姓丁,而俺们家又处于祖国的大西南,所以就给俺起名叫木丁西,当时俺爹妈还想如果再生个弟弟或者妹妹就叫木丁南,这有什么好笑的吗?这和五笔字根有什么尽然的联系吗?”木丁西说完,一脸的不解。   可能其他几个人都 没有听懂美女的意思,只有李子木知道其中的含意,因为李子木打字的时候用的就是五笔输入法,而“木丁西”这三个字根都 在S键上,所以按照五笔输入法来操作,打这三个字,都要首先敲打S键,这倒真的是一种巧合。   美女听了之后便立马收起了自己那失态的笑容,她也知道,大家初次见面,刚才自己的那几句话已经算是有点出格了,随便评论别人的名字,那不是一种礼貌的行为,所以也就不便再进一步对人家的名字品头论足了。   这时,两个矮小的侍者,各托着一个精美的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摆满 了各色酒水和果品,那两个矮小的侍者,将酒水果盘一一放好后,还甜甜地说了一句“请各位慢用”,然后便转身准备离开 。   李子木一听这声音显然与当地人不一样,而且那两个矮小的侍者也显然是未成年人,怎么会有成年人的声音呢?联想到前段时间网上疯传的一些贩卖人口的犯罪组织的行为,李子木的心里便多了一个心眼,他可不希望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滋生一些人间的罪恶。   “木兄弟,你们这里还敢雇佣未成年人?”李子木指着那两个矮小的侍者说道。   “就是,刚才门口那个卖花的小姑娘也是未成年人啊!”雷霆也停下了手中的酒杯,补充了一句,傻傻地看着眼前的木丁西。   包间里的气氛一下子便降到了冰点,大家都用怀疑的眼光看向木丁西,希望他能给大家一个正当的理由。   “哈哈哈,各位放心!正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那违法乱纪的事咱们肯定不会干。”木丁西脸不红,心不跳,心中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大家都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火凤、青鸾暂时等一下,”   木丁西话刚落,那两个已经转过身的矮小侍者,又机械地转过身来,并齐齐地说了一声,“是,主人”。然后便站 在木丁西的面前不再动弹。   木丁西伸出手来,摘下了其中一个侍者的帽子,大家这才看清,那侍者头上没有一根头发,而且头上也没有一丝的皮肉,就像是颗骷髅白骨一般。   就在大家惊诧不已的时候 ,木丁西拉过李子木的手,在那个侍者的头上摸了一摸。美女见李子木用手去摸骷髅白骨,吓得张大了嘴,还以为那两个矮小的侍者,已经被残害成了这种模样。   李子木一摸之下,不禁哑然一笑,原来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骷髅白骨,那纯粹就是一块木头疙瘩,只是这块木头疙瘩的木质白晰,所以看起来就像是一块白骨一般。再看那两个侍者身上的关节,都是用木头剜成的球头和凹坑连接在一起组合而成的,其间还有一些金属的连接和支撑,所以他们能够像人一样自由灵活地活动每一个关节。   原来这是两具极其仿真的木头傀儡,只不过这木偶傀儡的用料很讲究,颜色和人的皮肤一样,做功又十分精细,很多地方都 是人性化的设计和考量,所以从外表上看起来也和真人一样。   “火凤、青鸾?这是他们俩的名字?”李子木指着那两个木头傀儡说道。   “是的!她们俩是我的得意之作,所以我给她们俩起了一个特别响亮的名字。”木丁西扯起他的大嗓门,脸上尽是一副骄傲的神色。   “这两个木人傀儡是你亲手做的?”美女看木丁西那五大三粗的样子,仿佛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先前那种恐惧害怕和情绪也消失的干干净净。   “当然是了,除了里面的电子原件是我在网上购买的,其余全是我一手一脚 做出来的!其他人做,我还不放心呢!”木丁西一脸自豪无比的样子。   “哇看不出来,你还是一名能工巧匠哦!”美女由衷地赞美着。   “这点雕虫小技,算不得什么,我们木家多得是能工巧匠,像我这样的人那可真的是车载斗量。明天我就带你们去看看我们的木府大院,那才是最值得我们木家后代骄傲的建筑瑰宝,那可是昨们木家历代先祖心血的结晶啊!看了之后,你们才知道什么叫鬼斧神工!什么叫巧夺天工!”   听木丁西这么一说,大家对明天 之行充满了无比的期待。   经历了这样一个小小的插曲,丝毫没有影响大家的情绪,大家回过神来,依旧推杯换盏地豪饮,毫无顾忌地谈笑。 第三百五十八章 兰陵酒吧8   在木丁西与雷霆等人觥筹交错之际,他们一旦进入了状态,便再也没有精力再去顾及其他人,连李子木也只 有知趣地置身事外,看来这酒确实是社会交际的好媒介。   李子木闲来无事,眼睛便打量起包间的环境上面,便将自己的目光落到了包间的墙上。干净整洁的墙面有一段狂草的文字显得特别突兀,那些文字是用普通的毛笔,蘸着墨汁写上去的,显然不是装修的杰作。   细读之下,居然是一首词,这肯定是某个豪放的迁客骚人,在此玩得尽兴,从而留下的墨宝。现在细细品味这其中的含义,倒与当下的情景十分匹配,好像是专门为了今天的场景而作,其内容如下:   《如梦吟*兰陵酒吧》   举杯豪饮谈笑,   无论是何世道,   英雄有何在?   管他谁家王朝!   通窍!通窍!   干了这杯再倒。   原来这首词才是他们此时此刻内心的真实写照。   的确,世间上的事就是这样,你把它看轻了,看淡了,那就一切都简单了,一切都 显得无足轻重了。相反,如果你什么都放不下,什么都装在心里,那每一件事都 会显得沉重无比,最终会被这处沉重的包袱压死。   所以世间上的事没有简不简单,只有你自己看不看得穿。   不知不觉间,酒吧里的顾客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大家在走的时候还是主动来到吧台买单,还一个劲地夸赞兰陵的爱国精神,感染了大家,让大家都感到了骄傲和自豪。   虽然兰陵一再表示不收取任何费用,但大家都不肯,非要买了单再走,弄得兰陵没有办法,最后只能全部收半价,大家才同意埋单而去。而顾客们仿佛还觉得意犹未尽,走的时候都是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他们觉得自己在这里不仅找到了快乐,而且还获得了尊严和自豪。   送走了大多数的顾客,兰陵终于有了时间来收拾这地上的一堆烂摊子了。   她一边收拾,一边在回忆雷霆等人的面貌,刚才埋单走人的顾客当中,没有看到雷霆等 人的身影,因此她断定,雷霆等 人还在酒吧里面。   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如果再不抓紧时间去表达谢意,可能就没有机会了,假如等人家来买单结账的起候,再去表达谢意,那就显得太没有诚意了。而木丁西此刻却不知跑那里去了,她想走也走不开,心中不免焦急了起来。   当她看着那一地杂乱的木头零件时,心中的怒火便腾地一下升了起来,再也压不住了,于是,一声粗旷的声音从吧台后面吼了出来:“木丁西,你死哪里去了,我叫你来修理这两个机器,你倒好,将他们撤散得一地都是,而你却跑得人影不见,快给我滚出来!”这声音比刚才乐队伴奏的声音还有穿透力,震得那高脚杯里的酒水都荡来荡去,一时半会儿居然停不下来,如果再加一些分贝,估计杯子都会被她震碎了。   大家一听这豪放的声音,便知道是酒吧老板在召唤木丁西了,而且是发怒了。   木丁西刚和雷霆干了一杯,正准备说两句恭维雷霆的话,乍一听表姐发怒的声音,立马吓得禁若寒蝉,就像是一只小猴子听到了狮子的怒吼一样,吓得魂不附体。   “嘘!大家别出声,你们继续喝,我去看看就来!”听到他表姐的声音,他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怕受到父母的责罚一般,悄悄地溜了回去。   很难想到,连木丁西这样的人也被吓成是这样,可想而知对方的气场有多么的强大,对方的气势有多么的彪悍。李子木等人在心里都有一阵深深的隐忧,生怕刚才的无心之举,会给木丁西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木丁西走后不到十分钟,大家也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应该找个地方休息去了,就在李子木等 人准备起身结帐走人的时候,包间的门又打开了。   那木丁西又神采奕奕地走了进来,与刚才走的时候的表情是判若两人,而且身后还跟着一个,身材高大,体态丰满的美女。   那美女嘴唇微启,面露微笑,长长的睫毛后面是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中长的头发拢起,扎在脑后,那分明就是吧台上的老板嘛。   正在大家惊谔之际,木丁西便热情地起上前来为大家介绍起来,“这是我表姐,兰陵!这间酒吧的主人,听闻各位英雄在此聚义,她也想来与几位英雄痛饮一番!”木丁西刚一说完,火凤、青鸾便又各自托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里面全是酒水和各式果品,看来木丁西完全是有备而来。   兰陵一眼便认出了雷霆和胡白水,心里更是激动万分,不等木丁西介绍完毕,她便抢着说道:“原来你们躲在这儿啊!害得我到处找你们,我刚才都快把酒吧翻了一转了,也没有找到你们!”   “难道你们认识?”木丁西听兰陵说完,一脸的不解,同时心里也紧张了起来,生怕他们之间有什么误会,若真的是那样的话,自己可就尴尬了。   “对,就是刚刚才认识的,我当时还以为你们几位是老天派来帮我收拾那几个霄小的大神,现在才终于看到了你们的真身。”   “姐听你这么一说,我算是懂了,难道他们几个便是帮你斗倒那几个东流无癞的好汉!”木丁西好像是醒悟了过来。   “对!除了他们几个,还有谁有这么强的正义感!还有谁有这么强的气场!还有谁有这么强大的聚力呢!”兰陵又是一番恭维的话,听得李子木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唉呀!原来是这样,姐,你早点说嘛!刚刚弄得西西好紧张啊!”木丁西的脸上又恢复了先前那种轻松愉快的表情。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这才是真正的英雄所为,做了好事而不留名,真的是佩服,李白的这几句诗可能就是专门为你们所作的吧?”兰陵继续说道。   木丁西不知道先前的缘由,更不知晓兰陵所说的意思,所以傻傻地站在一旁,不知道兰陵究竟想说些什么,不过看她的态度倒是非常的欢喜,所以他的心里也就放心了不少。   “各位英雄,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今天如果不是我弟弟引荐,可能我就要和各位英雄擦肩而过,留下终身的遗憾了。大家既然有缘相聚在一起就要喝个痛快人,刚才我叫走了表弟,是不知情,扫了各位的兴,现在我来陪罪,还望大家海涵。”兰陵说完,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人生得意需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来!来!来!满 上继续!继续!”兰陵喝完了自己杯中的酒,又说了两句劝酒的话,然后又把胡白水、雷霆等一干人的杯子里的倒满了酒。   “西西,看来你的眼光不错,能与这样的人做朋友,那真的是三生有幸啊!姐先前还怕你交友不慎,被坏人带坏了,现在看来,姐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你一定要替姐好好招呼各位贵客!”兰陵不等木丁西开口,就说了一大堆台面上的话,弄得木丁西反到时是有一些生疏拘束了,完全没有先前那种自由洒脱、应付自如的感觉。   “兰陵!你是山东枣庄人?”李子木听了听兰陵的口音,举起酒杯问道。   “正是,莫非你我认识?”兰陵端着手中的酒杯问道   “这就对了,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李子木所说的最后两句诗,正是酒吧大门外的那幅对联。   “仅凭那幅对联,你就能判断出我是山东枣庄的?”兰陵好像还有点不服气。   “当然不能,我是从以下几点来判断的,首先是口音,我读大学时,寝室里有个山东枣庄的同学,口音与你十分相近;其次看风范,你那喝酒说话的语气中藏着一种齐鲁豪侠的风范,这种气质只有在那种大环境里面长期熏陶才能练就,想装都装不出来的;再次看名字,兰陵不就是枣庄的古称吗?从这四点来判断,应该不会错吧!”   “看来各位不仅豪爽洒脱,而且还心思敏锐,洞察先机,确实不是一般凡夫俗子可比,今天这个朋友咱们交定了!就冲你说的这几句话,我敬你一个,来干了!”话音未落,他杯中的酒早已见底。   接下来兰陵和木丁西频频起身敬酒,弄得李子木等人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来而不往非礼也,可他那点酒量又上不得台面,实在没有办法,现在就是赶鸭子上架也得硬着头皮上,他也勉为其难地起身回敬了兰陵一下。   胡白水和雷霆见李子木都主动起来敬酒了,他们便再也没有了一丝的顾忌和约束,俩人就像是刚刚从囚笼里面放出来的饕餮,抡开了膀子吃,撑开了嗓子吼。   兰陵英豪不逊男儿,说话做事,泼辣干练;举手投足,英姿飒爽;待人接物,谈笑风生;颇有鉴湖女侠秋瑾之风范。   酒喝到一定的程度,大家就再也没有一丝丝的拘束感了。   李子木、文 立和美女早已不胜酒力,被兰陵这么一劝,便东倒西歪地在沙发上睡着了。   待到曲终人散,已是午夜时分,李子木一行在木丁西的挽扶下,高一脚矮一脚地走出酒吧大门,稀里糊涂地就到了木丁西家开的宾馆里住下了。 第三百五十九章 木家后人   第二天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竿了,大家洗漱完毕便来到酒店餐厅,兰陵和木丁西已经笑吟吟地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大家悠闲地吃完早饭,那木丁西便自告奋勇地当起了导游,带着大家去游览当地的名胜古迹。   胡白水和雷霆俩人一直都以为这次到L市来就是为了游玩,现在木丁西带大家去旅游,与自己此行的目的不相冲突,所以他们想都 没想,便爽快地答应了。李子木见大家玩得那么开心,那么自然,所以也不忍 心扫大家的兴,也就顺水推舟地随着大家一起到四处闲逛了起来。   那木丁西本来嗓门就大,再加上他今天又特别兴奋,说起话来也特别带劲,所以经常左一句“嘿,这敢情好!”右一句,“嘿!这敢情好!”引得旁边的人纷纷侧目观看,弄得大家都有点不自然了,而他本人,却仿佛没事一般,看来他早已习惯了别人异样的眼光。   “老木,你既然是本地人,那为何操着一口纯正的北方口音呢?”美女随口一问,倒是说出了大家的心声。虽然大家都没有问,但不代表大家对这个事情不关心。   “这事说来话长,要不听我慢慢道来!”木丁西好像是为了吊大家的胃口,故意卖了个关子,带着大家一边游玩,一边给大家讲起了他的身世来。   原来这木丁西是当地土生土长的木家后人,他们木家在当地是一个世家大族,他家里的长辈非常重视下一代的教育,再加上家庭条件也允许,所以在他上小学的时候,家里便把他送到北京去上学了。   由于北京离云南老家实在太远,所以他假期也没怎么回家,他有个姑妈在山东枣庄安家(也就是兰陵的妈妈),假期里他便会去姑妈家,很少回L市,就这样直到大学毕业,这十多年的北漂生活,便让自己学了一口标准的北方话,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北方人。   在大学里他学的是计算机专业,所以他对电子产品,编程都很感兴趣。毕业回来以后,由于他的性格原因,所以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他便在景区里当上了保安队长。但在工作之余,他还是喜欢捣鼓那些傀儡木人,并给它们装上电脑芯片,控制那些木人傀儡的行动。   没有想到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学校里所学的知识对他的实际工作倒没有太多的帮助,但他制作木偶傀儡却从中获益菲浅。特别是经过他不断的摸索、改进和实验以后,这制作木偶傀儡的技术是越来越成熟,效果越来越显著。他的这个业余爱好,倒成了他扬名立万的特长,凭他这门手艺,也足可以在江湖上立足了。   这么些年来,他最值得骄傲和炫耀的成果便是,做了一只能载三四个人在天上飞翔的木鸢,放在他爷爷那里,专供他爷爷外出代步使用。这一点,他完全可以与鲁班相提并论了。   木丁西的姑父(兰陵的父亲),因为早年经常到湖里打鱼,天长日久便得了寒湿病,一旦遇到天气骤变,手脚便痛得几乎不能正常运动。   这么些年来,一直到处寻医问药都不见好转,后来经过多处打听,说是一种叫烛阴玉蟾的动物,加上他们家祖传的琥珀玉酿对这种病有奇效,琥珀玉酿倒不难,就是用他们家乡最好的高粱和红枣做原料,在用他们兰家酿酒的密方去酿造就是了,而这烛阴玉蟾却极其罕见,只有在L市附近的玉龙雪山上才有。   为了给她的父亲治病,兰陵不惜只身从山东来到L市,四处寻找烛阴玉蟾的下落,这一寻就是几年过去了。而那烛阴玉蟾既为神物,当然没有那么容易 得到,所以兰陵便在这里开了一家酒吧!一边做生意,一边寻访烛阴玉蟾的下落。   ……   一边说一边走,不知不觉大家来到了木府大院的门前,站在远处一看,木府大院那恢宏的气势,壮丽的外观不禁让人啧啧称奇。   一道高大的红墙矗立在面前,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灰色的瓦背仿佛要伸入天际,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而前面不远处,还有一个大大的石牌楼,这个石牌楼更是古代建筑中不可多得的精华。上面飞檐俏立,平壁横阵,上面还雕刻了一些瑞兽的图案和花纹,正中间最大的一块横梁石上,还刻着“忠义”二字。两个大大的字上面刷着蓝色的漆水,看上去非常的醒目。木府石牌坊通体皆石,结构三层,是国内石建筑的精品;   而在不远处,有一个个子瘦小,穿着花里胡哨的人,一直尾随在他们身后。那人肤色较黄,眼眶较深,眼珠子还带有一点蓝蓝的颜色,头发和眉毛都带有一点黄色,就像是秋天原野里殳不尽的一丛干草一样。   "北有故宫,南有木府",果然不是徒有虚名,这木府能与故宫齐名,当然有它独到的一面。   跨过清泉汩汩的流水小桥,突见一座木牌坊赫然立于土木瓦顶的居民之间。信步跨进朱红色的木府大门,眼前豁然开朗了起来。   只见一片开阔的地面上,巍然耸立着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汉白玉基座雕刻精美,那恢宏的气势,使人恍若置身于皇宫之内。如果说在L市的古城我们看到的是当地人世俗生活的一面的话,那么在木府,我们将翻阅到一个在西南地区曾经辉煌一时的大土司家族的兴衰史,同时还会感受到那段波澜壮阔的历史。   木府是一座辉煌的建筑艺术之苑,它充分反映了明代中原建筑的风采气质,同时又保留了唐宋中原建筑古朴粗犷的流风余韵,而其座西朝东,府内玉沟纵横,活水长流的布局,则又见当地少数民族传统文化之精神。   L市的能工巧匠经三年时间,精心设计施工,重建了木府,使木府如凤凰涅盘般再现于世,据说当年的木府其雄伟壮丽,不亚于今天所见之重建后的木府。   整个木府占地46亩,中轴线长369米,建筑群坐西朝东,目的就是取"迎旭日而得大气"的喻意。木牌坊上大书"天雨流芳" 四字,是当地少数民族语"读书去吧"之谐音,体现纳西民族推崇知识的灵心慧性,云南木氏一族,在西南诸土司中以"知诗书好礼守义"而著称于世。明末时期,这一习俗到时候是达到鼎盛时期,看来这木家果然是世代书香门弟,难道他们会把木丁西送到北京去读书。   再往里面走,便是木府的主建筑之一的议事厅,该厅端庄宽敞,气势恢弘,是历代土司商量国家大政方针,做出重要决定的地方,议政之殿;而后面还有一间后护法殿又称后议事厅,是土司议家事的地方。   议事厅后面便是木府建筑中成就最高的——万卷楼,该楼集两千年文化遗产之精粹,里面珍藏了千卷东巴经,百卷大藏经,六公土司诗集,众多名士书画,皆是翰林珍奇,学苑瑰宝,这些藏品更加增添了万卷楼的艺术气息和文化价值。   木府虽然有王者气度,却一反中原王城"居中为尊"的传统,将府第建于城南一隅。而作为全城中心的则是商贾云集的四方街,纵横交错的街道从四方街这一商贸中心向四面八方辐射。   从中可看出古城最初形成于乡村集市,最终也因商业贸易而繁荣。这与古城千百年来作为"茶马古道"重镇的历史密切相关,因此历代建城者都将商业用途作为城市规划的首选。   木土司的宫廷式建筑在明代已蔚为壮观,明代旅行家、地理学家徐霞客在他的《滇游日记》中就曾惊叹"宫室之丽,拟于王者"。明代古城居民已达千余户,民居建筑颇具规模,徐霞客曾描述当时丽江古城"民房群落,瓦屋栉比",可见民居繁盛之景象。   “你们的祖先一直都姓木吗?”看了这些巍峨壮观的建筑,再听了这相关的传说,李子木一下子想起了诸葛亮《南征记》里面那一段关于墨洽笫避祸南中,改后代为木姓的记载。   L市木姓祖先是少数民族,他们本来不姓木,是由洪武大帝朱元璋赐姓木,这说来还有一体段故事,木丁西自豪地给大家讲述了起来:   “在明代以前,咱们是没有姓的,咱们的名字实行父子联名四个音字制。大明洪武十六年,我们的首领阿甲阿得归顺朱明王后,获得了到南京去朝觐皇帝的机会,在朝觐的过程囊,朱元璋了解到我们整个族人都没有姓,便问我们的首领想不想讨个姓氏。”   “皇帝都这么问了,我们的首领当然是心领神会,他当即感恩戴德地恳求,希望皇帝赐我们一个姓了。皇帝为了考验他,便问他想要个什么姓,阿甲阿得为了表示自己的忠诚,直率地说要跟皇上一个姓。旁边的官员一听,可吓坏了,连忙给他使眼色,我们的首领也是聪明人,急忙改口说请皇上恩赐。朱元璋也没有和他计较,反而对他的坦诚感到高兴,于是说道:‘你的心意我明白,从朱字中分出一个木,表明你是朱家骨干,木字上加人字就是朱,表明你是朱家人,就赐你木姓吧’。”   从此纳西族有了第一个汉姓木。阿甲阿得之后代子孙相传姓木,称木氏。木氏认为,木姓为皇帝所赐,只能为木氏贵族专用,对百姓木氏仿朱元璋另赐了个“和”姓。“和”表示木上添一撇,为戴上木家草帽,旁边加一口,为背上木家筐篮。“和”即奴仆、劳者。所以当地人有“官姓木,民姓和”之说。   木氏归明以后,逐步接受汉文化,并有了汉字之讳。木姓建筑古城时,如果仿照汉城四周高筑墙,则木字就变成了“困”字,因此木氏自然就不愿筑城墙。 (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t x t 8 0 。 C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8 0 8 0 t x t 。C o M 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第三百六十章 玉龙神驹   大家一边浏览周边的美景,一边听木丁西讲述他们木家曾经辉皇的经历,不知不觉间,大家便来到了一座建筑气势恢宏的建筑面前。   建筑整体为木质结构,约有4、5层楼那么高,其上飞檐翘梁,雕梁画栋,梁柱和墙壁上绘满 了蓝红相间的彩绘,体现了当地少数民藏的特有文化内涵。   在这幢建筑第三层的正中间,有一块黑底金字的大牌匾,上书“万卷楼”三个大字,下面还有一个较大的一的牌匾,上书“行化边徼”,原来这就是整个木府建筑群中成就最高的万卷楼了。   万卷楼里面的装修也和外面不一样,榫卯结构的梁柱上,雕刻了许多的祥禽瑞兽,再加上那些蓝红相间的彩绘在其间萦绕,看上去真的是熠熠生辉,给整个建筑增添了不少的光彩。   大楼一共有五层,每一层里面都放了许多珍贵的文物,想要进去参观都会通过层层的安检,方能进入。大楼的下面四层可以供大多数人参观,但最顶上一层却没有对外开放,除非是有重要的接待,或者是有重大的节庆活动,才会为特殊群体开放。   “唉呀!这些都是些平常的物件,没有唯一性,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更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这些东西并不能佐证你们木家光辉的历史和显赫的地位,”胡白水好像对眼前这些东西有了审美疲劳一般,完全是不屑一顾的表情,看他说话的样子好像是有意在激将木丁西一样。   “嘿!白水兄弟还真是有眼力,这些的确都 是平常的物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而且有很多还是仿制品,要不我带你们去看看我们木府的镇府之宝,也让各位开开眼界!”木丁西听了胡白水的那段话之后,不但不生气,反而还眉飞色舞地说道,看来他根本就不吃胡白水的那一套,也有可能是他本来就打算要把最珍贵的东西拿给大家看,胡白水这么一说,正好给了他一个最充分的理由,要不然其他人还觉得他是在刻意显摆。   由于木丁西是这个景区里面的保安队长,又是族长的嫡长孙,所以他在景区里面拥有许多 的特权。现在也到了下午时分,游客已经渐渐稀少了,他见周边没有其他人,便带李子木他们来到存放镇府之宝的五楼大殿里。   五楼的安检更加严格,不准携带烟火和金属制品,那怕是有保安队长带队也不能例外,大家交出了身上的打火机、卷烟、钥匙串,连大家佩戴的耳环和项链都一并摘了下来,放进专门的保险柜里,由两名保安专人看管。   胡白水两手戴了四、五个戒指,他也将其一一摘下,小心翼翼地放在专用的盒子里面,但在摘最后右手食指上一个戒指的时候 ,却久久摘不下来,那个戒指戴在手指上时间长了,有点紧,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其摘下来。   两个保安一副秉公执法的样子,拿着金属探测仪将几个人仔细地扫了一遍才放行。丝毫没有给木丁西一点面子,弄得木丁西也只有站在一旁尴尬地陪笑。   胡白水一个人落在了最后,就在胡白水快要过安检的时候,他又回过头来叮嘱了保安几句:“好好看好我的戒指啊!那可都是我家祖传的宝贝啊!以前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我的手指一刻,不过今天为了看宝贝,我也只能委屈一下它了!”   “你就放心吧!我们这里从来就没有出过错!”木丁西过了安检,在五楼的楼梯口等着胡白水,看到胡白水在那里不停地啰唣,便回应了他一句。   五楼上的这间屋子不是很大,四面各有一扇窗子,那窗子锁得死死的,上面安装了红外线的报警器,那些红外线纵横交错,就像一张大大的鱼网,把整个万卷楼都罩于其中,其他人想从外面破门而入或者破窗而入,都逃不过这些红外线报警器的监控。   头顶上没有楼板,只有几根粗大的横梁,横梁上面安装了几个摄像头,将这间屋子里的各个角落和旮旯都照得清清楚楚,而横梁以上到屋顶的这段空间里,也布满了红外线,这完全就是一个立体多层的保险箱。   看到这样的安保级别,大家心里也有数了,这里面放的东西肯定是珍贵异常,不知道比下面四层的那些金银玉器和古玩字画珍贵多少倍。   这里面陈列的展品就单纯多了,不像下面几层一样杂乱繁琐,在展厅的正中间,只有一个大大的玻璃罩子,罩子里面放着一只晶莹剔透的,洁白无暇的神驹,除此之外,整个展厅里面,再无其他物件。   那神驹器宇轩昂,眼若流星,昂头翘尾仿佛要驭风腾飞一般。看它那卖弄风骚,睥睨同侪的样子,就知道它的神情有多么的得意。   那神驹身上的肌肉饱满,毛亮柔顺,四蹄壮硕,仿佛顷刻间便有跨越三山五岳的可能,大有破雾驱云追烈日,乘风摘月采繁星的气势。   看到这只神驹以后,木丁西的情绪一下子激昂了起来,他攒足了底气,挺直了腰板,整个人仿佛一下子长高了10厘米还不止,那种自豪的感觉由然而生。   “你们知道这里为什么不对一般游客开放吗?”他清了清嗓子,提高了自己说话的声调,想要有意引起大家的注意。   李子木等人都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并用询问的眼光看向木丁西,希望他能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是我们当地人的骄傲,更是我们历代木家族人辉煌的荣耀!”木丁西说完又挺了挺自己的胸口。   “详细说来听听?”雷霆好像被木丁西吊起了胃口,有点等不及的样子了。   “这只玉马叫作玉龙神驹,它是我祖上流传下来的圣物,一直都在我们族长的手中代代相传,成为了我们整个家族的象征,更是我们的荣耀和号令所有族人的信物。而族长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保护好这只玉龙神驹,命可以丢,但玉龙神驹决不能丢。但是直到现在也没有人知道它有什么作用,只是知道它很重要。   我们的先祖很早就生活在西南边陲这片土地上,历来都 没有被中央政权所重视,这反而让我们逼开了许多的战乱,得以长期偏安一隅,就像是一处世外桃源一样,让我们在这里生息繁衍,但是这种情况却在大明洪武年间被彻底的颠覆了。   元末明初的时候,朱元璋派他的义子沐英率军攻取云南,我们的祖先率当地百姓归附大明,当地又回到了大汉的怀抱。族长看到华夏一统,天威浩荡,心里对大明政权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后来我们的族长要去南京觐见朱元璋,为了表明了自己的忠心,他不顾全体族人的反对,将玉龙神驹作为礼物献给了皇帝,这样才换得了皇帝的恩赐,同时也换来了我们族人几百年的平安。”木丁西简单地述说了一下这玉龙神驹的来龙去脉,但说得太过于简单了,以至于有些过程根本就没有交待清楚,反面给大家留下了无尽的暇想空间。   “这个玉龙神驹既然已经献给了朱元璋,那他为什么又会在这里出现呢?”文立好像有点不解。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听我也是东一句西一句地听长辈们说的,有的还说这个东西差点给我们带来灭族之灾,反正在战乱的年代,它一直被我们的族长秘密珍藏着。听说到了新中国成立,改革开放以后,它才再次出现在大家的眼前,就是到了现在也不是所有人想见就能见得到的。”   “听老一辈讲,这只玉龙神驰还是打开玉龙玄关的唯一钥匙,而这玉龙玄关里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却没有人知道。”木丁西也是东拉西扯地说了一些逻辑混乱,重点不明的语言,不知道他说这些话,究竟想要表达什么中心思想。   “没有人去打开过这个玉龙玄关吗?”胡白水冷不防问了一句。   “反正我听说到现在还没有人知道这玉龙玄关在哪里,更不用说打开它了。”木丁西一本正经地说道,根本就不像是有意在故弄玄虚。   就在木丁西尽情为大家解说的时候,胡白水神情专注地凝视着玻璃里面的那只玉龙神驹,他好像是怕离远了看不清楚,便用双手仔细抚摸着那个玻璃罩子,凝视了良久,才直起身来。   眼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大家对这些东西好像也不是很感兴趣,在里面随便转了几圈,便朝楼下走去。   木丁西在楼上四处打量,确定楼上没有其他人之后,才慢慢地退出来,关好了五楼的密码防盗大门,并打开了五楼上各处的监控系统,最后才放心地向着四楼走了下来。   大家来到四楼的时候,两名保安都已经交接班了,胡白水好像很紧张的样子,赶紧去寻找自己的戒指,一看自己的戒指原封不动地放在盒 子里,他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把戒指拿起来一个一个地戴好。   其他几个人物品较少,各自拿起各自己的物品之后,便跨出了门口,一层一层向楼下走去。   胡白水好像口很渴的样子,他拿起了一个纸杯,到饮水机里面接了半杯水,仰起脖子一饮而尽,然后才心满意足地向楼下走去,楼上便只剩下一名保安了。   那名保安又巡查了几遍,见人都 走完了以后,便关闭了万卷楼的大门,接了一杯水,便独自一人到监控室里去看监控视频去了。 第三百六十一章 西西工作室   为了显示对贵客的尊重,今天晚上木丁西专门在自己的私人住所招待大家,他的私人住所,就在木府大院旁边。   一面深灰色的围墙上有一面古朴的拱形门,越过那段拱形门之后,里面是一条当地石块铺成的小道,小道 两旁种满了奇花异草,不时有阵阵花草的芬芳传来,给这片古朴神奇的环境带来了一丝清幽爽朗的感觉。   走到通道的尽头,前面豁然出现了一个四合院,四合院的墙上镶嵌着五个大字“西西工作室”,那五个字是用上等的乌木雕刻而成的,显得特别有品味和艺术气息。   踏进那道院子,才真的是别有洞天,这里面的一切与外面完全是两个世界。   木丁西想要在大家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厨艺,所以刚一进院子他便将李子木等人交给了兰陵,而自己则亲自到厨房里面做菜去了,兰陵也就当仁不让地当起了西西工作室的参观解说。   大家在兰陵的带领下,刚刚走进内院,一只毛色发亮的黄狗汪汪汪地跑了过来,对着李子木等人狂吠,差一点就在胡白水的脚上来了一口,胡白水吓得连忙躲到了兰陵的身后,不敢探出去半步。   兰陵连忙伸也手来,在那只黄狗的头上拍了三下,说了句“哮天,别闹,这些都是朋友!”那狗便站在原地只顾摇头晃脑,不再发出一声杂音。   “没事,大家别怕,只要在脑袋上拍它三下它就不敢咬人了!”兰陵拍完后还笑嘻嘻地对大家说道。   胡白水从小就很喜欢狗,以前他的家里也养了很多不同种类的狗,一看有这么好玩的事,他的爱狗之心也被激发出来了,于是他也学着兰陵的样子在那条黄狗的头上拍了三下。   没想到他这同样的一拍,却换来了完全不同的结果,先前还温柔乖巧的黄狗顿时发怒咆哮了起来,胡白水的手还没有拿开,那黄狗便强开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一口将他的手咬到了嘴里。   胡白水一点心里准备也没有,在吓得哇哇大叫的同时,想将自己的手收回来,便那只黄狗一点也不松口,紧紧地咬住牙关,以至于胡白水差点把那只黄狗也一起提了起来。   兰陵看到这样的变顾,连忙走过来在那只黄狗的头上拍了一下。   嗨!说来也怪,刚才还凶狠异常的黄狗,一下子变得像一个幼儿园的孩子一样可爱乖巧,放开了胡白水的手指,乖乖地站在一旁,使劲地摇晃着尾巴。   胡白水连忙抽回了自己的手,好在只有几个牙齿印,没有被它咬破皮。   “兰姐,你不是说拍它三次就没有事吗?为什么它还会咬我!”胡白水一脸的埋怨,好像觉得兰陵有意在骗他,或者说是在拿他当开心果。   “哦!我不知道你这么喜欢狗,也不知道你会学着我的样子去拍它,所以刚才忘记给你说了,拍了三下之后就只能拍一下了!”兰陵继续解释道。   胡白水听完,好像想急于找回自己的自尊,又好像是为了证实兰陵所说是否属实,他伸出另外一只手去拍了拍那只黄狗的头。所谓吃一堑,长一智,这一次他学聪明了,拍完一下之后马上把自己的手缩了回来,其间没有一丝的停顿。   谁知道那条大黄狗比刚才更加暴怒,向前猛跨一步,差不多飞将起来,张开大嘴,一口咬在他那只还没有完全缩回去的手掌上。   尽管这次多少有一些心里准备,但他也没有想到黄狗的反应会如此的爆虐,嘴里哇哇大叫,“兰姐快来救我!”   兰陵急趋上前又在那只黄狗的头上拍了三下,和先前一样,那只黄狗又摇头晃脑地呆在了原地,就像是在夹道欢迎大家进来一样。但胡白水的另外一支手上又留下了一排牙印,同时也留下了一张哭丧的脸。   “兰姐,你为什么要故意骗我呢!让我被他咬了两次!”胡白水心里便是一股子怨气,没有地方发泄。   “我刚才忘记告诉你了,这狗拍了三下之后就只能拍一下,拍了一下之后又只能拍三下,只有这样间隔着拍,他才不会咬人!否则它会越来越凶狠!”兰陵一边说,脸上也是一副诚挚的歉意。   “对啊!我是这样拍的啊!我先用右手拍了它三下,结果右手被咬了一口,然后我又用左手拍了一下,结果左手也被咬了一口,这不都是按你说的在做吗?”胡白水依然一脸的茫然,好像以为兰陵在故意调戏他一样。   “你没有听懂我的意思,对于你个人而言,你确实是三下一下间隔着拍的,但在我救你之前我也拍过它了,所以对于黄狗而言,你每次拍的次数都是在重复我的前面拍的次数,中间根本就没有间隔,所以‘哮天’才会越来越凶狠!”听兰陵说完,大家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看着胡白水那张哭丧的脸,美女等人更是笑得前俯后仰。   趁着胡白水在调教‘哮天’的时候,李子木寺人已经把这间院子里的一切都浏览了一遍,在这四合院的中间,有一个大大的喷泉,喷泉里面还有一座假山,假山旁边还有一张木府地下暗渠排涝的示意图,假山顶上站着一只仙鹤在引吭长鸣,看到有人进来它也不飞不动;而喷泉池里的假山下面还压着一只像乌龟一样的动物,那只动物好像还驮着假山在不停地移动。   “这些动物为什么都有这样的特异功能呢?难道他们都 成精了吗?”胡白水的脸上完全是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   “难道你们就没有发现什么不同之处吗?”兰陵反问道。   “发现了啊!这些动物的智商真的不是一般,它们的行动就像是受电脑控制一般,你们是用什么方法把它们训练出来的呢?”胡白水抢答道,好像生怕别人抢了他的功劳一样。   兰陵脸上挂着微微的笑意,既没有回答胡白水的问题,也没有做进一步的解释。   “难道这些都是木丁西的杰作?”文立说出了自己心中想了好久的猜测。   “对,这三只动物都是我弟弟的杰作!”兰陵脸上尽是一片骄傲的神色。   “那只黄狗叫‘哮天’,它是专门看家护院的忠诚卫士,它体内的每一块骸骨和关节都 是我弟弟用木块做好的,外面蒙受上了一层黄狗的皮,所以看上去就和真的狗一模一样;而那假山上的那只仙鹤叫‘九皋’,名字来源于《诗经》里的一句话‘鹤鸣于九皋’它每天白天都能准确地给大家报时,像钟楼上的钟摆一样,整点的时候它便会用自己的鹤鸣来告诉大家现在的时间;而那座假山下面压着的那只大乌龟叫‘赑屃’,它会驼着这座假山在水池里移动,既能给大家增加一些动感外,又能对这附近的排涝系统发挥重要的作用”   “这只大乌龟会对附近的排涝系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胡白水好像觉得不可思议。   “当然是了!它起到的作用非常关键,不可替代。”兰陵对胡白水的疑问给予了非常肯定的答复,并指着假山旁边的那幅排涝示意图,给出了一段令人信服的解释。   “这座城市本来就依山傍水而建,由于将水源引入了城市,给城市增添了许多婉约秀美的灵气,但也给城市的排涝防洪带来了新的挑战。所以我们整座城市的底下都布满了排涝的暗渠,这些暗渠大的能够容成年人在里面行走,小的却只有一尺见方左右,人是无法钻进去疏通的。   大家刚才在木府里面都去逛过了,你们可能都 会发现一个现象,尤其是在木府大院等老旧建筑里面,暗渠较多,天上的雨水和生活污水都 要通过这些地下的暗渠排泄也去,由于这里面地势平缓,落差不大,且暗渠里面又不方便疏通清理,天长日久,便容易形成堵塞。   我们聪明的老祖宗便想了个办法,在这些地下暗渠 里面放入一些乌龟,让这些乌龟长年累月在这地下暗渠里面来回的爬动,这样暗渠里面便不会因为水中的沉淀物而堵塞了。   这个喷泉里面水也是通过地下暗渠排放的,地下有几条暗沟与木府大院相通,西西建好这个喷泉以后,暗渠里面的很多乌龟便会偷懒,它们经常会放下自己的本职工作,成群结队地跑到这个喷泉水池里来晒太阳。   而这赑屃是龙的九子之一,属于龟甲类动物中的老大,把它放在这里,便能有效地监督那些暗渠里的乌龟做好自己的工作,从而保证这一带暗渠的畅通。   这只赑屃毕竟是木头所做,密度较轻,放在水里容易浮起来,所以西西用一座假山将其压住,不让他浮起来,只让它每天不停地在喷泉池底转悠,不准暗渠里的乌龟跑出来偷懒。”   “这些东西既有创意,又实用,西西的设计还真的是脑洞大开,他的制作技艺也是巧夺天工,就是那只狗太凶狠了一点!”胡白水听得很认真,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同时也给这三只仿真动物做出了一个比较中肯的评价。   “‘哮天’其实很乖的!而且非常称职,西西的这间工作室从来就没有上过锁,这里面的东西也从来没有失窃过,更没有咬伤过人,真的是看家护院的不二人选,它刚才咬了你两口,那纯粹是误伤!”兰陵继续给大家解释道。   “行了,水哥,没有必要和一个木头疙瘩较劲了!你这样有失你冒险王的身份,更有损咱们五虎将的威名!”雷霆看到胡白水那闷闷不乐的样子,也说了两句开导他的话。   听完兰陵的介绍,大家对木丁西的那双巧手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时木丁西已经做好了晚餐,大家坐上餐桌才发现这不仅是一道 丰盛的晚餐,而且还是一道非常有特色的盛宴,看来他不仅是一个出色的木匠,还是一名杰出的厨师。   首先说桌子上面摆的那些餐具,几乎全部是用木质材料做的,而且形状几乎都和木匠的工具一样,盛菜的容器就像是木匠的刨刀一样,吃饭用的筷子就像是木匠的凿子一样……   餐具里面盛装的菜也和木匠加工过后的产物十分相似。有一盘又长又薄的卷片,呈淡黄色,薄得透明,里面还有一些像木质一样的花纹,看上去真的就像是木匠用刨子精心刨 出来的刨花片一样。李子木大起胆子用那双像凿子一样的筷子夹起一卷刨花片放进嘴里一嚼,才知道原来那是一片五花肉,那五花肉又滑又嫩,入口既化,却又让人回味无穷。   第二个刨刀盘子里面盛装的是一盘剧木屑一样的东西,大家都不知道那东西能不能吃,所以都不敢动,木丁西用鼓励的眼神看了一下雷霆,雷霆将信将疑地拿起自己的勺子,舀了一丁点放在自己的嘴里,轻轻一嚼,眼睛瞪时睁得大大的,继而放出了一股惊奇而又兴奋的光,原来那是香煎牛肉末,烹饪的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吃起来又香又脆,而且又不失牛肉的本味。   第三个刨刀里面装的好像全是一些规则的正方形木头方块,兰陵给身边的美女舀了一块,美女一尝,原来那是一块爽 滑的鱼豆腐,吞下去之后还觉得回味悠长。   ……   兰陵还拿出了她珍藏多年的琥珀玉酿,摆出了一副要一醉方休的架式,胡白水和雷霆更是高兴的不得了,餐桌上的气氛瞬间便被点燃了,觥筹交错之间,尽是一片歌功颂德之音。   李子木、文立和美女不胜酒力,便借口说要参观木丁西的别墅而脱离了那战火纷飞的战场。趁着这点空闲的时间,大家又仔细参观了一下木丁西这个精致而有富有特色的住所。   大家先来到厨房一看,厨房里面的那些餐具完全和木匠的工具一样,有锯有刨,有凿有斧。   对面那排屋子便是木丁西的创作室,大家进去一看,那里面更是一片木匠的天地,所有木匠的工具一应俱全,工作台上还摆着许多没有做好的半成品,一个个都缺胳膊断脚的样子。   在这间大大的工作室里面,还专门隔出了一个区域,那里面全是电子产品,看来这里便是他的组装车间了。   参观完了之后,李子木等三人便各自回到房间里休息去了,只留下雷霆等四人还在那桌子上推杯换盏,忙得不亦乐呼。   这里的房间也很有特色,房间里的一切家具都 是木头制作的,那个挂衣服的衣帽架做得更是富有创意。那明明是一位半裸的美女,大张着双手,想和来客拥抱一样,走近一看才知道,那其实是一个木偶傀儡样的衣帽架。不用猜也知道,这些肯定也是木丁西的杰作,如果不知情的人,深更半夜一下子走进来,肯定会被眼前的情形吓一跳。 第三百六十二章 夜半魅影   西西工作室的酒局终于落下了维幕,事实再一次证明,再好的酒量也敌不过高浓度的酒精,即使是贪杯的胡白水,海量的雷霆和豪爽豁达的木丁西,都在酒精的作用下进入了麻痹的状态,而兰陵也早已不胜酒力,回房间休息去了。   木丁西三人勾肩搭背地回到一间事先准备好的卧室,三个人在酒精的作用下,继续在一间屋子里天南海北地神侃胡吹。   当夜深人静、所有人都 进入梦乡的时候,万卷楼五楼的横梁上,缓缓地睁开了一双略带蓝色的眼睛,玻璃罩子里那只玉龙神驹散发出来的光泽一下子射入了那双眼睛的瞳孔里,让那双贪婪的眼睛显得更加无饜。   紧接着一只花花绿绿的变色龙在那根大大的梁柱上缓缓地爬动,当它来到一根弱电线路旁边的时候,它的前爪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拿出了一把剪刀,只一下子便剪断了那根线路。监控室里面所有五楼的监控视屏一下子就断开了,变成了一串黑色的屏幕,而保安室的那名保安此刻正在呼呼大睡,丝毫没有感觉到一丝的异常。   那变色龙身上的颜色与梁柱上面的彩绘几乎是一模一样,如果它不移动,静静地呆在一个地方,常人根本就无法发现它的存在,难怪先前木丁西在关闭防盗门之前,在这间屋子里仔细地看了又看,都 没有发现一丝的端倪。   那只变色龙先是直起身子来,顺着屋子里面最大的一根柱子慢慢爬到屋顶,轻轻揭开了屋顶上的一匹瓦,看到外面满天的星斗和将要落下的玉盘,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神情。   然后它再从上面顺着柱子慢慢滑了下来,滑到地面以后,那只变色龙居然像一个人一样站立了起来,慢慢走到了那个放置玉龙神驹的有机玻璃罩子面前,原来那分明就是一个大大的活人,只不过他把自己伪装得就像是一只变色龙一样。   只见他攥紧了前爪,握成拳状,对着那个玻璃罩子轻轻击打了几下,那玻璃罩子居然裂开了一圈圆形的裂缝,他再伸出左边爪子上的大拇指,那指腹上居然有一个天生的吸盘,它用那吸盘往裂开的玻璃上一粘,那块将要掉下来的玻璃便紧紧地吸在了它的几根手指上。   紧接着他再用右手的拳头又击打了玻璃两下,那块圆形的玻璃便彻底与玻璃罩子分开了,那块碎玻璃直接粘在他左手的吸盘上给取了出来。   接下来他再将那块取下来的圆玻璃轻轻取出来,放在了玻璃罩子上面,右爪子从玻璃缺口里探进去,把那块玉龙神驹给取了出来,藏在自己的怀里,再轻轻地来到进出五楼必经之路的门口轻轻地蹲了下来,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它身上的颜色便又变得和门口那墙壁的颜色一样了,如果不是他那双略带蓝色瞳孔的眼睛在眨动,根本就看不出来,这里边还有一个异样的活物在活动。   天终于大亮了,木丁西正陪着李子木等人在用早餐,李子木他们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准备用过早餐之后,便要告辞而去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再投缘的朋友也有分别的时候,更何况他们各自都还有各自的工作要完成。   李子木他们还要去继续寻找孟获城的线索,毕竟自己的工作还没有完成,甚至都还没有理到一丝的头绪,大家玩起来也无法完全放开;而木丁西还要继续研发他的木偶傀儡,当好他的保安队长,保护好木府的一草一木;兰陵也要经营好她的酒吧!继续寻找传说中的烛阴玉蟾。   正所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相聚是短暂的,而分别也是伤感的,但真正的朋友并不需要每天都 在一起,而是在经常在心中相互祝福和惦记。   那个在监控室值班的保安终于睡醒了,他伸了伸懒腰,觉得自己好久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觉了,以前轮到他值夜班的时候,他也经常睡着过,但昨晚是他睡得最沉、睡得最香的一次。   他又倒了一杯热水,美美地喝了下去,在水分的滋润下,他那沉睡的细胞才缓缓地醒了过来,一切又恢复了生机和活力。   接下来,他才想起了自己的工作职责,一看监控屏幕上出现了几个黑屏,起初他也没有太在意,因为以前也经常出现这样的问题。   他们这套监控系统是统一采购的,那些中标的供货商都 他妈的是人精,只要质保期一过,他们把钱一收完,产品便会经常出问题,根本就无法正常使用。   找他们来维修,他们总是推三阻四,还说一系列的客观原因,让人越听越生气,越想越上火。   他正准备统计一下是那几个摄像头出了问题,然后好找人来维护。统计下来一看,出了问题的摄像头全部是五楼的,而其他地方的都 完好无损,这时他才觉得问题或许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于是他赶紧掏出手机,向保安队长木丁西汇报了这里的情况。   木丁西和兰陵正在和李子木等人一一握手,那依依惜别之情真的是溢于言表,有力的拥抱,诚挚的眼神,还有那掏心窝子的话,把他们的内心出卖的一干二净,那是任何的伪装和掩饰都达不到这样的效果的。   木丁西正在和文立握手话别,突然他的电话铃声急促地响了起来,他一看是自己的同事打来的,以为对方要说的换班的事,于是他便若无其事地接通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他的脸色瞬间变了。   “各位不好意思!我有点紧急的事要去处理,就不能送你们了!”木丁西说完就准备返身走开。   “是什么事呢?我们能帮你吗?”文立看木丁西那表情,便知道肯定出了大事,既然大家是好朋友,那就不应该在朋友有难的时候,撒手而去啊!   “万卷楼五楼的监控全断开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可能出大事了!”木丁西神色凝重地说道。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更不能一走了之了,一来对朋友 的事咱们不能袖手旁观,二来咱们昨天都 去过五楼,万一真出了什么大事,咱们都 有嫌疑,如果不去协助查清楚,洗脱我们的嫌疑,那我们就是陷朋友于不仁不义的境地。这更不是好汉所为。”文立继续说道。   李子木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文立的说法。   “那我就在此谢谢各位了”木丁西说完,便扭头往木府方向走去。   李子木等人把行李原封不动地交给了兰陵,也跟随着木丁西的步伐而去。   大家赶到万卷楼时,那个值班的保安便快步迎了上来,主动介绍起相关的情况来。   五楼的密码防盗门完好无损,门缝里卡着的那根头发丝还在原位,没有一丝移动的痕迹,屋子外面的红外线系统也完好无损,看了这些以后,木丁西便不再紧张了,或许是有老鼠什么的咬断了监控视频的线路,导致监控视频全部中断,或许大家只是虚惊一场。   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木丁西输入了密码,打开了防盗门,大家都 非常关心屋子里的玉龙神驹,跟着一起涌了进去。   文立最后一个进去,在进门口的时候,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但一看,又没有任何东西挡着自己的路,他还以为是前面的胡白水故意在搞怪,所以他便没有在意,而是跟在大家的后面一起进入了室内。   进去一看,大家都傻眼了,玻璃罩子里面的玉龙神驹已经不翼而飞。玻璃罩子上还有一个碗口大小 圆孔,那块被挖出来的碎玻璃放在玻璃罩子的上面。除此之外屋子里便什么也没有了。   屋子顶上的瓦片被人揭开了一块,早晨初升的太阳正好透过那块瓦片照在木丁西的身上,但此刻,木丁西心里就像掉进了寒冬腊月的冰窟窿里,浑身上下冷得发抖,丝毫没有一丝的暖意。   “快叫保安封锁所有的出口,马上报案!请公安来协助调查。”文立瞬间反应了过来,指挥大家做好相关的补救措施。   不一会儿公安就来了,但所有的调查都没有实质性的进展,这是一间典型的密室盗窃案,根本不知道盗贼是怎么进入五楼藏宝室的,又是怎么悄无声息离开的。   屋顶上的那个瓦片口子显然是不能供人进出的,难道是有人在上面遥控指挥,让傀儡下来作案?这样一来,会制作和操作傀儡的木丁西嫌疑最大了。   幸亏有胡白水和雷霆给他证明,他一没有作案的时间,二没有作案的动机,否则他真的是百口难辩了。   原来昨晚他们三人喝酒聊天聊得很投机,一直喝到深夜,考虑到天一亮雷霆他们就要走了,所以三人便开了一间三人间,三个人在一间房间里继续讨天说地,直到天亮才睡了一会儿,所以他们三人都没有作案的时间。   公安看了三个的询问材料后,说得完全一致。没有任何的出入,所以便打消了对他们三个的怀疑。   接下来公安也抓不着头绪,唯一可疑的便是那名值 夜的保安 。   经过一系列的排查和询问,那名保安也洗脱了嫌疑,公安收集了相关证据,然后给木丁西留下了联系方式之后便离开了木府。   一行人只有站在原地唉声叹气,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第三百六十三章 木府掌门   虽然自己的嫌疑是洗脱了,但李子木他们的心里也十分内疚,如果不是木丁西带大家来看那玉龙神驹,或许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事已至此,大家也没有办法改变这既成的事实,现在不是卖后悔药的时候,唯有想办法帮木府找回玉龙神驹,才能让大家的心里好受一点,让自己身上的负罪感轻一点。   大家刚刚走出万卷楼的大门,一名童颜鹤发、精神矍铄的老者,步履轻快地走了过来。那老人面色红润,目光炯炯有神,慈眉善目的脸上一直挂着乐呵呵的笑容。他身材匀称,动作轻快有力,如果不是那满头的白发银须,根本就猜不出他的实际年龄。   木丁西连忙走上前去,伸出手来扶着老者,颇为自责地说道:“爷爷,孙儿无能,孙儿把玉龙神驹给弄丢了,还请爷爷责罚。”   原来这个白发老者是木丁西的爷爷,也是木家的世袭族长,更是木府现今的最高领导——木江山。   “无妨!无妨!塞翁失马,焉知祸福,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西西不必过于自责。”那老人神态笃定,言语十分自信,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般。   “爷爷,虽然你宽宥了孙儿,但孙儿也知自己责任重大,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把玉龙神驹找回来的,如果不能完璧归赵,我还有什么脸面回来呢。”木丁西任然在一旁絮絮叨叨地说着一些自责的语言。   “唉呀,掉了好!掉了好!我还要怎么说呢!这东西本来就是不祥之物,大家不必介怀,我们木家差点因它而灭族,几朝帝王也差点因它而亡国,你们说留着他有什么好呢?我当年就说把它捐献给国家,可家族里的其他长辈不同意,还说那是我们的传家宝,是我们木府的象征,更是镇府之宝。还说有了它作噱头,可以让我们这里的游客大增,创造更多的旅游收入,结果还花了大力气,给它建了一间防盗的展览间,建好之后又不能随便让大家参观,也没有给我们带来多大的收益,而且还增加了我们的安保负担和费用,你说这有什么用呢?   现在有人帮我们解决了困难,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况且那东西拿来也没有什么用,听说只有在冰峰银谷里才有用,在其它地方,它就是烂石头一个。放在这里一直是我的一块心病,一点作用也没有。”老人家的这一番说辞,完全出乎大家的意外,着实让大家大跌眼镜。   大家都以为是玉龙神驹丢失了以后,老人气晕了头,才说了这么一堆糊涂话。   “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追究谁的责任的时候,应该要想办法把玉龙神驹找回来才是正事,”不知什么时候,兰陵也来到了老者的身旁。她听到老者说话有点前后不搭调,所以便主动出来替老者解围,同时也化解了眼前这个尴尬的场面。   “现在连警方都找不到线索,我们更是束手无策了,”木丁西垂前丧气地说道,看来件事对他的打击 真的很大,一个天真活泼的大男孩,突然之间好像变成了背负国仇家恨的失意者一样。   “外公,你能不能告诉我们这冰峰银谷在什么地方呢?”看来还是兰陵的思维比较清晰。   “冰峰银谷,这么简单的事你们也不知道啊?……不过我好像也不知道!”老人家想了半天,就在大家准备洗耳恭听的时候,居然说了一句这么不靠谱的话,弄得大家啼笑皆非,但看他那说得一本正经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在给大家开玩笑,   “玉龙神驹,玉龙神驹!顾名思义,肯定只有在玉龙雪山上才能发挥作用吧!”那白发老者一个人在旁边自言自语地说道。   “对了!外公,你能不能告诉我们这玉龙神驹的来历和它的作用,这样可能对我们的寻找工作有一定的帮助。”兰陵的说法倒不失于是一种线索。   “哦!对!对!对!兰兰!你看我都 差点忘记了,这玉龙神驹是什么来厉我倒是想不起来了,不过我听我的先辈们说起过,如果这玉龙神驹被歹人所得,便会引起一阵血雨腥风,所以这玉龙神驹在太平盛世不能轻易现世,更不能掌握在歹人手中,”那老人东一句西一句地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完全是答非所问。   “爷爷,她 是陵陵,她不是兰兰,”木丁西指着兰陵说道,仿佛是在提醒老人家。   “你别骗我,他就是兰兰,她是我们家的木兰!你这傻小子不知道就别乱说话!别以为爷爷老了,你们便合起伙来骗爷爷,爷爷心里明镜似的。”那老人家倔强地说道,而且还用教训人的口吻训了木丁西一顿。   “好!好!好!我是木兰,走咱们回去了啊!外公!不和他们说了啊!他们是成心气你的,你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兰陵向大家挤了挤眼睛,便扶着老人家往回走去。   “唉!我爷爷毕竟年岁大了,最近总是一会儿清醒,一会糊涂,今天被这事一刺激,人又糊涂了!他后面说得这些便是糊涂话!让大家见笑了。”木丁西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便招呼大家一起回家商量对策去了。   原来兰陵的父亲姓兰,母亲姓木,而他的外公从小便把她的母亲视为掌上明珠,对兰陵更是痛爱有加,所以他从小就给兰陵起了一个小名叫木兰,希望她长大了能成为像花木兰一样的巾帼英雄。   随着兰陵慢慢长大以后,老人家也考虑到兰陵父亲的感受,所以在人多的场合他是不会轻易叫兰陵的小名的,唯一只有在他头脑不清醒 ,或者犯糊涂的时候,他才会叫兰陵的小名。   今天他当着这么多陌生人的面,叫兰陵的小名,显然是又犯糊涂了,所以兰陵只有顺他老人家一口气,好把他哄回去。   后来他们才知道,原来这位老人家年轻的时候精明能干,是这一带公认的能人,所以才会被大家推举为族长,后来因为两件事让他受了刺激,所以他的神智便一会清醒一会儿糊涂。   第一件事便是兰陵的妈妈远嫁一事。   木丁西的奶奶走得早,只给他留下了一儿一女,便是木丁西的父亲的兰陵的妈妈,所以在女儿谈婚论嫁的时候,他不希望女儿远嫁,希望她们能守在自己的身边,可能天下的父母都 有这样的心愿吧!   但兰陵的父亲是北方人,家族观念也一直比较强,婚后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后,还是搬回了他的老家居住去了,他们这一走不仅带走了他视为掌上明珠的女儿,更带走了他视为心肝宝贝的小外女——兰陵。   兰陵一家子一走,仿佛是抽空了老人家的精神世界,更是盗走了他所有的欢乐细胞,所以他一直闷闷不乐,甚至还为此大病了一场。   直到后来,木丁西的父亲结婚,生了木丁西以后,他才悄悄缓过劲来,慢慢地从那种亲人远离的伤感情绪中走了出来。   但好景不长,随即发生的第二件事更是他刻骨铭心的痛,他那脆弱的神经再也无法承受如此沉重的打击,更是在他原有的病情上雪上加霜,如果不是兰陵和木丁西的悉心照料,可能他都早已不在人世了。   就在七、八年前,兰陵的父亲患上了严重的寒湿病,四处求医却不见好转,后要他们打听到一味古方,对寒湿病有奇效,但有一味主药十分难找,这味药便是烛阴玉蟾。   兰陵的妈妈从小便听当地的大人说过,在他们身后的玉龙雪山上便生活着这种神奇的动物,因为兰陵的外公对兰陵的父亲有成见,所以她不敢求助于自己的父亲,于是她便将此事告之的木丁西的父亲,希望他们能帮助自己寻找这味药材。   木丁西的父亲也不敢怠慢,便在当地四处求 购这味药材,但几年下来,依旧一无所获。   他们夫妇俩觉得自己的儿子长期在北京上学,从小就靠姑父姑母照顾,自己这么点事也办不成,心中非常愧疚,所以他们便决定背着父亲,亲自进山去寻找烛阴玉蟾的下落。   当木江山得到儿子和媳妇进山寻药的消息时,已经是两天以后了,他当时就显得十分着急,发动了所有的族人上山去寻找,想去把自己的儿子儿媳找回来。   但天不遂人愿,木丁西的父母像是在人间蒸发了一般,茫茫雪山里,根本就找不到他们的一丝踪迹。   一周过后,进山去帮助寻找的纷纷回来了,却没有带回儿子和媳妇的一丝信息。   没有想到他们这一去便再也没有回来,老人家心有不甘,他天天站在门外,盼着儿子和媳妇归来的身影,却什么也没有等来,经此沉重的打击老人家再次大病一场。   好在有回春妙手的济世良药,再加上兰陵和木丁西的悉心照料,老人家终于缓了过来,但老人家所承受的精神打击太大,落下了病根,从此以后,他的神志便一会儿清楚,一会儿糊涂,经常弄得大家啼笑皆非、哭笑不得。 第三百六十四章 遁形排水渠   大家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焉答答地从木府大院里走出来,慢慢地朝着西西工作室走去。一路上唉声叹气的声音不绝于耳,看到大家垂头丧气的样子,李子木也只有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挂着一片苦涩的微笑。面对目前的困境,他也是束手无策。   “哮天”看到大家进来,一开始还是凶巴巴地跑了过来,准备甄别一下这伙人究竟是敌还是友。木丁西伸出手来在它的头上拍了三下,可“哮天”并没有因此而安静下来,反而暴怒起来差点咬伤了木丁西。木丁西的反应也很快,连忙又在它的头上拍了一下,这一下来得既及时又准确,“哮天”终于安静了下来,静静在站在一旁摇尾示好。   木丁西还以为自己气晕了头,忘记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是拍了“哮天”几下。   走到喷泉池旁边的时候,李子木无意间发现了那池壁上留下了一片水渍,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水池里面爬起来过,而且水池底部也有动物爬过的痕迹。但那只赑屃仍然按着自己的节奏在水池边上来回巡逻,应该不会有乌龟从水渠里爬出来,这个发现让李子木的内心一直惴惴不安。   “你们说咱们为什么会这么倒霉呢?明明是想出来玩个高兴的,却不想摊主这事,真的是扫兴。”胡白水又开始怨天尤人了。   “你少说两句行不行啊!你以为就你一个人心里觉得委屈啊!大家心里也不畅快!你就少在那儿抱怨了!”美女庚即打断了他那不合时宜的抱怨。   “对不起啊!都是我惹的事,连累了大家,”木丁西更是满脸的诚恳。   大家都知道,现在他的压力才是最大的,却没有想到他还有这样大的气度和胸怀,这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   “西西兄弟见外了,既然大家是朋友一场,就没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说法,大家有事一起扛,高兴 了这一起狂!”还是人家文立会说话,他知道这样的情况下李子木不便开腔,便抢先说了几句话,给大家定下了基调,也化解了当前的尴尬场面。   只有胡白水一人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他觉得自己又为文立提供了一个展示自我的平台,自己又干了一次为他们作嫁衣的蠢事。为什么总是自己来当恶人,却让别人来捡了面子,他的心里很是郁闷,丝毫没有感觉到文立是在替他收拾善后,是在为他补台、堵窟窿,更没有一点感激的想法。   好在不一会儿兰陵就回来了,看到大家那垂头丧气的样子,她也知道大家肯定没有商量出什么结果来。   “大家不要气馁,其实刚才我们还是获得了一些有价值的线索,只是大家都气晕了头,没有仔细梳理,所以没有理出一点有用的头绪来罢了!”大家都以为兰陵说几句这样的话,不外乎就是为了给大家鼓劲打气,没有多大的实在意义。   “为什么封锁了所有的出入口,还是没有找到盗窃玉龙神驹的人呢?他们会不会从地下的排水孔里逃跑了呢?”雷霆若有所思地说道。   “应该不会,因为木府里面最大的两条排水渠都只有两尺见方,而且里面的水流量也很大,要爬出去很远,才会有透气孔或者连接到更大的排水渠里面,如果有人要从那里边出去,中间不出来换气,是肯定憋不到下一个出口的。”木丁西不愧是木府的保安队长,对木府地上地下的构造及周边的情况是了如指掌。   “万一那个盗贼从木府的排水孔先爬到一墙之隔的西西工作室的水池里,在这个水池里边换气休息好了以后,再从这里钻到右边那条可供人直立行走的那条排水孔里,不就能安全地避过所有的关卡了吗?”李子木在一旁淡淡地说道。   大家听李子木这么一说,都 用惊奇的眼光看向他。   “这个可能性也不大,我这个喷泉水池的排水系统只有我知道,其他地方的图上都没有标注,因此知道这条排水通道的人很少,另外就算那盗贼歪打正着跑到这里来,哮天也不会放过他的。”木丁西依然信心十足地说道。   “我这样说也是有依据的,并不是凭空臆测,我刚才在喷泉水池旁边看到有水渍,所以我推断肯定有什么东西从水池里面爬起来过,至于‘哮天’为什么没有示警,我就不知道原因了!”李子木也说得有根有据,让木丁西不得不重新审视这套自以为天衣无缝的防御体系。   想着想着,木丁西突然搜出自己身上的电话,熟练地拔了一个号码,只听他在电话中说道:“王警官吗?请问你们在一号排水渠城东的出口处有没有监控,我们现在怀疑盗窃者是从一号排水孔里向东逃跑的!”   木丁西用微微颤抖的手收起了电话,那苍白的脸上居然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迷茫的眼神再加上那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呆坐在原地,就像是失了魂魄一样。   大家都怕他承受不住压力,不敢再刺激他那绷紧的神经,纷纷闭上嘴,不敢再弄出一丝的响动来。   过了许久,他终于调节好了自己的情绪,缓过一口气来,谈笑风声地与大家交谈了起来,看来他也是一名拿得起、放得下、有责任、敢担当的真汉子。   “对方来盗取玉龙神驹会有什么目的呢?弄清楚了对方的目的对我们破案也有很大的帮助!大家不要保守,也不要拘谨,畅所欲言,想到什么说什么嘛!”看到木丁西缓过劲来,李子木也就彻底放心了,他就像是会议主持人一样,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鼓励大家开动脑筋充分发表自己的观点,为大家提供广阔的思路。   “我外公不是说了吗?那玉龙神驹只有在冰峰银谷才会有用,在其他地方,那就是烂石头一块,对方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偷了玉龙神驹,肯定不是为了偷一块烂石头,他们肯定就是要拿到冰峰银谷去用的,所以我们到冰峰银谷去守株待兔,一定能将那个盗贼揖拿归案。” 那兰陵看似大大咧咧,没有想到她是粗中有细,思路清晰,说话更是一语中的。   “一个半痴半颠的老人家说的话也能信?”美女依然是口无遮拦,说话的时候根本没有考虑别人的感受。   “诸葛!不得对老人家无礼!”李子木及时制止了美女那不识礼数的言语。   听李子木这么一说,再看李子木那生气的表情,美女也好像知道自己确实是有点过份了,所以她双颊一红,做了个鬼脸,便呆在一边不再言语了。   那兰陵和木丁西也都 是豁达之人,听美女这么一说,不但不生气,反而还朝美女投去了赞许的目光,脸上还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没关系的,李哥,你要不要责怪小诸葛了,正所谓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我们都是心直口快之人,不会计较这些小节的。尊不尊敬一个人,不是在语言上,主要还是体现在心里,在行动上!况且我爷爷最喜欢别人叫他痴颠老人,你这么一说还真的说到他的心坎里了!人生就是这样,难得糊涂。”木丁西爽快地说道。   “是啊!我们也不知道我外公说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但是在没有其他线索的情况下,我们不妨相信他一次,赌上一把,这总比呆在家里挖空心思,胡思乱想的强吧!”兰陵继续发表着自己的观点。   兰陵这几句话说得李子木和文立频频点头。   “那你说说这冰峰银谷在什么地方呢?我们怎么去找呢?”美妇看到兰陵在众人面前搏得头彩,心里好像还有一点不服气。   “我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不过我们大家可以猜一下啊!”兰陵依旧信心十足。   “这种东西也能猜,你能不能说点靠谱点的办法啊?”美女也不甘示弱。   “现在这就是最靠谱的办法了,其实这也不是很难,在我们这里附近,就只有玉龙雪山上有冰峰和雪谷,那冰峰肯定就是雪山的代称,银谷肯定就是雪谷的雅号,所以我们可以往玉龙雪山方向去寻找玉龙神驹的下落。”兰陵说完,又引得李子木和文立频频点头。   “那好吧!我叫几个伙伴,收拾一下行李,明早我们就出发,去玉龙雪山,必须去把玉龙神驹找回来,绝对不能让神驹在我们这一代手上遗失,咱们不当败家子,更不能做木家的罪人,”看来木丁西对她表姐也是言听计从。   “这事因我们而起,我们决对不能袖手旁观,找回神驹,我们也有责任,算我们一个!”李子木见兰陵没有邀请他的意思,便主动请缨了。   “嘿!那敢情好!咱们一道去,一定能逢凶化吉的!”木丁西听李子木这么一说,一下子激动了起来,消失了许久的口头禅又脱口而出了,看来直到现在,他才真正地从那内疚惭悔的阴影中走出来。   “我们自已的家事怎么好劳烦各位呢?况且此去指不定会遇到什么危险,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心里也过意不去。”兰陵还在婉拒,她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   “你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况且我们在野外也多少有一些经验,可能到时候还能派上用场,”看样子李子木也是铁了心要和他们一起去了。   “姐你看咱们这么投缘,就让他们和我们一起去吧!这样大家彼此有个照应,一路上也不会孤单,”木丁西也在帮大家努力争取。   兰陵想了相想说道:“好吧!我也正愁人手不够,能够得到大家的帮助,我是求之不得,那就有劳各位了,大家回去收拾东西,明早出发!”   “嘿!那敢情好!”木丁西兴奋得就像是要去太空旅行一般。   “没有热血的呼唤,就找不到执着的方向;没有苦苦的寻觅,就难以抵达理想的殿堂,”大家的情绪也感染了文立,他也由衷地说出了此刻自己心里面的感受   就在大家准备散去的时候,上午来万卷楼出现场的那个王警官又出现了,他还带来了几段视频资料。   这些资料都是木府周围的天网工程录下来的视频,有很大的参考价值。   第一段视频正是在一号排水渠位于城东的出口处,一只巨大的变色龙,从下水道 里爬了起来,然后它钻到草丛里便没有了踪影。   不一会儿,一个身材瘦小,黄发碧眼的男子东张西望地从草丛里钻了出来,快步走向路边,坐上了路边上一辆早已停好的车,便绝尘而去。   第二个视频便是,载着黄发碧眼男子的那辆车上了高速,往玉龙雪山的方向而去。   第三个视频是那辆车从玉龙站下高速的视频,然后便消失在茫茫的车流当中。   “你们认识这个人吗?”王警官反复近距离播放着从草丛里走出来的那个人的图像,可遗憾的是,谁也不认识那个黄头发,而且视频上也看不清他的脸。   “我们怀疑此人有重大的嫌疑,那只变色龙肯定是他伪装,他钻出来的那条下水道,应该与你们木府大院里的水渠是相通的,他肯定是从水渠里逃出了木府大院。所以你们关上所有的大门也没有堵住他,你们要是看到他,就立即和我们联系!”王警官说完以后,便起身告辞而去。   木丁西看完 视频,再听王警官这一通解释,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看来漏洞还真的就出在西西工作室的身上,这次做实了证据,看来他真的是难辞其咎   “看来兰陵分析的没错,我们此行必定会有大收获!”李子木看了那几段视频之后,挥着拳头说道,看他那信心十足的样子,其他几个人也是激情满怀,恨不得现在马上就飞到玉龙雪山上去。 第三百六十五章 玉龙玄机   在通往玉龙雪山的快速通道上,一辆黑色的小车风驰电掣般地向前飞驰着。那个黄发碧眼,个子矮小的男人正坐在轿车的后排,怀里抱着一个包裹,埋着头一言不发,好像在沉沉地思考着什么。   他的眼睛里看不到喜悦,也看不到恐惧,更看不到希望,只觉得他的那双眼睛就像是一潭不知道深浅的水潭,而他的内心就像是一片飘渺无底的夜空,大家根本就摸不透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更不知道他要干些什么。   来到玉龙雪山的脚 下,车子驶进了一段区间道路,这段道路的质量稍微差了一些,车速也稍微放慢了一点点。紧接着车子拐入了旁边的一条岔路,越过一片茂密的丛林,他们终于结束了一路的颠簸,停在了一座破落的古寺面前。   那个黄发碧眼的男人,一改先前那沉稳深遂的样子,不待车子停稳,便急急地跳下了车,迅速向破落的古寺方向跑去,就像是一个快要迟到的小学生,赶着去上课一般。   古寺外面站着十多个身强体壮的大汉,他们一个个面无表情,背对着古寺,负手而立,看到那黄发碧眼的男子,也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而已。   古寺破败不堪,很多偏 殿的附属设施都 已经倒塌,周边都 是残垣断壁,只有那间正殿还顽强地站在那片废墟上,看样子这间古寺当年的规模还不小,香火也可能很旺,只是现在已经不复见当年之势了。   他那佝偻的身影和苍老的面容就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而那无精打彩的神情就像是一个病入膏肓、无药可救的患者。时光的流逝和风雨的洗礼,在他的身上也留下了太多无情的伤痕,看来再强壮的身姿也挡不住岁月的侵蚀,再辉煌的成就也逃不过历史的轮回和时代的变迁,这就是自然的规律。   古寺的旁边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翠竹,那些翠竹高大而又浓密,几乎将这个不起眼的破庙给完全遮挡了,要不是提前有人告之并引路,可能外面的人还不知道这里面有这样一个世外桃源一样的处所吧!   翠竹笼上一群鸟雀正在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并且在大殿身后靠窗口的竹笼上慢慢聚集,站在大殿外的人对后面的情况却一无所知。   一只较大的鸟雀嘴里衔着一张折叠好的纸从破庙的窗口飞了进来,将嘴里的那张纸放在破庙大殿里的佛像前,便又飞了回去。   那些鸟雀在竹笼上越聚越紧,越聚越密,渐渐变成了一个圆球状,待到那个黄发碧眼的人走进大殿后,那些鸟雀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居然没有再发出一丝的杂音。就像是刚刚还在载歌载舞的幼儿园小朋友,听到了老师的指令,一下子都静坐了下来。   破落的古寺大殿里面,只有一尊破烂的佛像,佛像的表面落满了尘埃,大殿里面四处结满的蜘蛛网,而在那尊佛像的面前的地上放着一张对折好的地图。   “老五,东西到手了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好像是从佛像的肚子里发出来的一样,即便那个黄发碧眼的人已经有充分的思想准备,但一下子听到这突兀的声音从自己意想不到的地方传出来,大大出乎他的意料,着实把他吓了一大跳,差点就反应不过来,该怎么应对这件事了。   “门主,在你的精心安排下,西风此行不辱使命,虽然经历了一些波折,但还是圆满 完成了任务,拿到了东西,请门主过目”。黄发碧眼的男子总算从惊慌中镇静了下来,他说完了这几句话,便恭敬地将怀中的袋子拿出来托在手上,里面赫然装着那只晶莹剔透的玉龙神驹。   原来那个黄发碧眼的人便是破冢门里面坐第五把交椅的贺西风,江湖上人称“幻影变色龙”。   “很好!正所谓磨刀不费砍柴功,有了它,我们此行的成功率大大增加,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叫你去盗玉龙神驹吗?”佛像里面继续传出来一阵声音来。   “属下愚钝,还请门主示下,”贺西风小心地回答到。   “这里面隐藏着一个极大的秘密,玉龙神驹是此地第一大豪族——木家的传家之宝,据我所知,这木家的先祖并非当地蛮夷,他们很有可能就是当年神秘消失的墨家人的后代。以前我就一直有这种猜测,但迟迟不敢确定,这次我看了他们那些巧夺天工的建筑,又听了与他们相关的文化历史介绍之后,我对以前的相关猜测更有信心了。”   “历史上的墨家弟子本来就多能工巧匠,特别是其第三代巨子当中,有一个叫相里勤的人,他很善于修建建筑。他主持修建的建筑既美观,又实用,非常具有特色,堪称古代大型建筑的典范。木府的这些建筑榫卯连接相辅相承,斗拱翘昂相得益彰,而且都处于风水绝佳之地,这些特点完全继承了相里勤建筑思想的精髓,在我的印象中,除了相里勤有这样的能力外,再也没有其他人能达到如此至臻至善的境界了。相里勤在去世之前,肯定是将他的一身绝学传授给了他的后代,让他的独门技艺得以流传下来,所以我推测当年墨家神秘消失以后,相里勤这一支的墨家弟子为了躲避追杀,他们很有可能便将自己的姓改了,只取‘相’字的一半‘木’字为姓,这样一来既可以继承自己祖宗的姓,面且又和自己的门派同音,让自己的后代不忘祖宗的姓,也不忘记自己的门派,同时还避免官府的追杀和江湖上的恩怨,如此一来,真的是一举三得!”   “前段时间何定中写的那篇论文,里面多处提到了墨家的信息,再后来我们找到的河洛虿盆和太息元壤的出处,都也与墨家密切相关。所以,种种迹向表明,这墨家可能与我们要寻找的上古五行有很重要的关联。特别是五虎将那伙人又来到了这里,这就更加笃定了我的猜测,所我才会叫你去盗这玉龙神驹。”   “门主,这玉龙神驹会有什么 用呢?还请门主示下!”贺西风捧着玉龙神驹,恭敬的问道。   “现在我也不是很确定,只是听当地人讲,它是打开玉龙玄关的关键物品,你把它好好带在身上,可能要到了地方才知道它的用途!地上的那张地图是我看了几天之后才确定的地点,你们就照着地图上的那个红点去吧!这外面的人都 是我给你召集到这里的,多数都 是你的老部下,你就好好发挥他们的作 用吧!”   “谢谢门主关心,西风一定不辱使命!”贺西风信心十足地说道。   “行动的过程中一定要小心,不要逞能,这一系列的行动,让我们已经 损失了好几个好兄弟的,我们面临的凶险和困难是前所未有的。如果实在不行,你就把五虎将那伙人引过来,让他们去当马前座,让他们去蹚路,保存我们的实力。千万不要蛮干,你只要跟在他们后面,抢到我们想要的东西就行了!”门主再次语重心长地说道,看来他也对此行的前景充满忧虑。   “谢谢门主的关心,我一定牢记门主的教诲!”贺西风说完,便挺腰低头恭恭敬敬地站在原地,等待着门主进一步的教诲。   等 了半天,佛像后面再也没有回音,也感受不到活物的气息,这时他才醒悟过来,门主可能已经走远了。   “门主!门主!”贺西风又叫了两声,依旧没有人回应,此时他才敢大着胆子拔开那些密布的蜘蛛网,来到佛像的后面,佛像后面空空如也,除了遍地的尘埃和挂满 的蛛丝,什么也没有。   看来门主还真不是一般的人物,真的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连贺西风自己都 产生了怀疑,刚才自己是不是和那泥塑的佛像说了半天的话。   贺西风将佛像前的地图拿了起来,看了半天,便将地图折好,放在了贴身的口袋里,心里暗暗说道:“门主!你就放心吧!西风此行,定不辱使命!”   ……   这贺西风从小生长在西域,他的身上有一半少数民族的血统,所以他的外观面貌看起来才有点像西域人种。   江湖上之所以叫他幻影变色龙,是因为他有一件可以随着周围颜色变化而变化的外套,那可是他行走江湖的法宝。再加上他经常在西域的沙漠戈壁里生活,练就了一身在极端环境下生存的本领,就像是大漠戈壁里的变色龙一样,能适应任何恶劣的环境,所以大家才会叫他“幻影变色龙”。   说到他的那身外套,还真的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贝,既能防寒保暖,又能避水防火,最重要的是它能因境而变色,且没有任何的前置条件。   其实这件外套就是沙漠戈壁里一种叫丹霞巨晰的皮。   这种丹霞巨晰非常难找,因为他们那身迷彩衣能够无限地变色来适应周边环境的颜色,从而很好地保护自己,不被其他动物发现,就像米国人的幻影战机,连雷达也测不到。   丹霞巨晰体型巨大,只生活在条件最恶劣,人迹最罕至的丹霞地貌的沙漠戈壁里面,数量极其稀少,要想顺利捕获一只,则更是难上加难。   其实贪婪的人类才是地球上最可怕的生物,丹霞巨晰为了生存,已经 将自己的生存技能做到了极限,它成功地躲过了所有天敌的袭击,最终却躲不过人类的魔爪。   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高科技的手段,去捕捉丹霞巨晰,然后通过人为地干预,让它的体型迅速长大。   待到它长到与成人的体型一般大小的时候,便将其埋入恒温的沙子当中,只把它的头和嘴露出沙子以外,不给它其它的吃喝,只喂它一些颜色比较鲜艳的食物和饮料。   那丹霞巨蜥在恒温的沙子里呆的时间长了,水份流失过多,就会大量地喝一些液体来补充身体里面流失的水分,所以那些颜色鲜艳的饮料便会被它吃进肚子里,水分不断地流失,而那些色素却通过它身体的细胞,慢慢输送到了掌握它皮肤变色的器官里,也就是它真皮层的组织细胞里面,久而久之,它皮肤可变的颜色就更多,更鲜艳了。   待到一周以后,所有的颜色色素都转移到它真皮层里面的时候,施刑者就会拿一把锋利的刀,去把它头上的皮肤割开,然后再剥离肌肉,使皮外翻,接着再在它肌肤相接的地方注入水银。   水银的比重较大,会不停地下坠,所以便会使丹霞巨蜥的皮肉慢慢分离。   待到第二天,施刑者会再往伤口里面注入水银,加大它皮肉分离的速度,并在它皮肉分离的地方注入人的鲜血,以人血滋养着它的皮肤,提供皮肤所需要的养分,让它的皮肤永远保持旺盛的生命活力,不至于坏死。   一周之后,那水银便会直坠入底,使它指尖上的皮肉也完全分离,这时那奄奄一息的变色龙,便会像金蝉脱壳一般从自己的皮里面赤裸裸地爬出来,从而留下一张完整的巨蜥皮。   接下来,施刑者便会从沙子里拿出那张完整的皮,把里面的水银倒掉,然后清洗干净,裸身穿在自己身上,用自己的气血来养着这张变色龙的皮,时间一长,那变色龙的皮,便会以这个人为宿主,与宿主融为一体,生死相依,成了其身体的一部分。并根据周边环境的颜色而不断调整自己的肤色,成为了宿主最好的伪装,而那个人也就顺理成章地变成了会隐形变色的人。 第三百六十六章 雪山迷踪   玉龙雪山座落于L市北面约十多公里的地方,雪山全长七十五公里,它是北半球离赤道最近的终年积雪的山脉。整座雪山由十三座高低不同,形状各异的山峰由南向北纵向排列而成。雪山的主峰扇子陡最高处海拔5596米,终年积雪,并长期处于云雾环绕之中,很少有人见过它的真正面目,所以它一直以来都 给人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从而增添了许多神秘的传说和漂渺的猜想。   雪山翻译成当地少数民族语言被称作为"欧鲁",意思是"天山"。其十三座雪峰连绵不绝,宛若一条"巨龙"腾越飞舞,"玉龙"的名字也是由此而来。又因其岩石主要为石灰岩与玄武岩,黑白分明,所以又称为"黑白雪山"。   它是当地人心目中的神山,也是当地人精神上的支柱,又是佛祖的化身,更像是大家平安生存的保护神,时刻保护着大家的安康。因此当地人对雪山的崇拜是无比的虔诚,大家都不敢说一句亵渎雪山的语言,也不敢对雪山有一丝的不敬。   玉龙雪山是滇西北地区生物多样性的重要分布区域,同时也是玉龙雪山植物联系滇西北地区与滇中地区植被分布的重要过渡地区之一。   雪山区域内植物随海拔从低到高分布有不同种类的植被群,较低处的河谷地带,是暖温的河谷气候,分布着一团一团的灌木丛、远远看去就像是草原上的一处处蒙古包,更像是小朋友们在玩过家家游戏时,各自占领的山头阵地。   随着海拔的上升,山坡上的植被也在不知不觉地发生着变化,那些矮小的灌木丛慢慢消失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常绿阔叶林,阔叶林里的树木长得高大突兀,密密麻麻地连在一起,形成了一道绿色的屏障,就像是一道绿色的长城,拱卫着雪山上的生态平衡。又像是一个个壮硕的汉子,手挽着手,围在雪山的身边,时刻呵护着雪山的健康。   往上,是一片五彩的彩林,它们当中有火红的枫叶,有金黄的栗子叶,其间还夹杂着一些墨绿色的不知名的树叶。微风一起各色的树叶就像是一条五彩的波浪,荡漾了起来,更像是少女系在腰间的一条短裙,在音乐的伴奏下跳起了欢快的舞蹈。   彩林上面,便是一片片高耸入云的针叶林,那些针叶林,树干笔直,身姿挺拔,无论那风雪是多么的严酷,它也丝毫不为所动,依然精神抖擞地站在自己的岗位上,就像是一尊尊手扏钢枪的卫士一样,守护着当地人心目中的神山、也守护着山下万千百姓的安康。   再往上看去,便接近雪线了,这一层带的景色与先前相比,有了较大的变化,这里再也看不到高大的植被了,更没有五彩的彩林了,地上只有一些零星的草坪和苔藓,其间夹杂着一团团白茫茫的积雪,就像是一位年逾花甲的老人,无力地低垂着他那颗头发已经 斑白的头颅。   雪山上的植物,因为受地理气候和海拔的影响,一圈一圈地呈带状分布,就像是人身上穿着的横向箭条衫一样,随着海拔的起伏,每一个圈层都 有不同的颜色和形态,形成了一道 独到的自然景观。   站在远处一看,这整个雪山就像是一个穿着绿色裙子,五彩外套,头戴雪白礼帽的姑娘,婷婷玉立地站在大家眼前,大大方方地邀请大家去她家去作客一般。   玉龙雪山地区位于青藏高原东南缘,处在西风环流、西南季风和东南季风的交替控制带,该地区气候干、湿季差异明显. 每年11月─翌年4月为干季,主要受西风环流南支和青藏高原冬季风的控制,所以干燥少雨;5─10月为湿季,主要受西南和东南季风控制,降水占到年降水量的90%以上。1月至次年3月主要受高空西风环流南支急流控制,降水稀少,冰川很少受到补给;4月南支急流减弱,湿热的西南季风北上进入该区,湿季慢慢开始。   玉龙雪山受西南季风影响,以河谷盆地为代表的山体基准面属南温带型气候,气候除干湿季分明外,夏温不足,高温期短,冬、春季节光照充足,年日照时数平均为2530h,辐射量大。   所谓山高一尺,土冷三分,学过地理学的同学们都 知道,海拔每升高100米,平均气温递减0.86℃,从雪山脚到山顶将近有3、4千米的垂直落差,在这样垂直高差这么大的地区,出现多种的自然气候,有20多度的温差是很正常的事。所以从河谷至山顶依次出现暖性、暖湿性、温凉性、北亚热带和寒温性等山地垂直气候带。   由于河谷至山顶高差悬殊,气候垂直差异很大,特别是在这个季节,气温的差距表现得更为明显,因此在这个季节上山,更也做好充分的准备,否则无情的大自然铁定会给你一个惨痛的教训。   好在李子木他们的队伍里有木丁西和兰陵这两位熟悉当地气候,而且又有应对北方寒冷气候经验丰富的人员,提前给大家做了一些培训,让大家在思想上都 有了充分的准备。再加上有胡白水这样称职的后勤部长,所有上山需要的一应物资都准备齐全,从而把恶劣天气给他们带来的不利影响降到了最低。   在玉龙雪山东麓,有一片三面环山的高原草甸,它原来是一处高山冰蚀湖泊,后来因为全球气候不断变暖,雪线不断上升,积水慢慢减少,以至于到了现在基本干涸了,当地人把这片干涸的湖泊称其为"干海子"。其实现在它基本就是一个四面高,中间低的高原草甸,整个大草甸长约4公里,宽约1.5公。   景区里的工作人员为了向游客展示以前这一带美丽的风景,把海子里面充盈着湖水的照片,展示在了草甸的旁边。照片上的风景非常的优美,蔚蓝的湖水里面倒影着美丽的蓝天白云,把天空、雪山、彩林和湖水的美融在了一起,让人觉得眼前就是一个失落的世界。更是一个如诗一般令人陶醉的梦中仙境,如画一般美丽的童话世界,可惜这一切已经成为了过去,现在只能在照片上领略它那美丽的身姿。   玉龙雪山上的冰雪融化成河水后,从雪山东麓的一条像月牙状一样的山谷而过,因月亮在蓝天的映衬下倒影在蓝色的湖水中,又因英国作家希尔顿笔下的《消失的地平线》中的蓝月亮山谷近似于此,所以当地人把它称之为"蓝月谷"。   蓝月谷中的河水在流淌过程中因受山体阻挡,形成了4个较大的水面,人称玉液湖、镜潭湖、蓝月湖和听涛湖。湖岸四周植被繁茂,远处雪峰背衬,雾气缭绕。   这些地方都 是不可多得的胜景,是大自然馈赠给人类的宝贵遗产,同时还流传着众多的历史人文传说,这些传说在当地人的口中说出来都是有根有据,甚至还能从当地找出众多的佐证材料。   这其中就有当地少数民族的文化解读,有木家历代土司的兴旺历程,也有诸葛亮七擒孟获而遗留下来的名胜古迹,还有建文帝朱允炆逃难至此的玄妙故事。   李子木他们也看了相关的文献资料,又听了兰陵和木丁西一些近乎于玄疑的解说,在他们口若悬河的解说下,每一个故事都活灵活现,每一个人物都有血有肉,故事的发展更是 高 潮迭起,悬念重生,大家更是听得津津有味,人群中时不时还要暴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弄得大家对这一段越来越感兴趣,完全没有一丝的疲惫感。   看来这就是旅游注入了文化元素的价值所在,也是文化的魅力所在,难怪大家都 说旅游是让大家主动接触文化的载体,而文化是旅游的灵魂,没有了文化,旅游会显得很肤浅而枯燥,注入了文化元素的旅游,会让旅游的内涵不断延伸发展,品质也不断得到提升。   越往山上走,空气里的湿度越大,寒气也越来越重。不过既然敢来,那肯定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这点困难是吓不倒大家的。李子木一行五人再加上兰陵、木丁西一行总共十多个人浩浩荡荡地朝着玉龙雪山的方向而去。   大家一路上有说有笑,气氛非常地愉快,就像是一场愉快的旅游,根本就不像是去完成一场重要而艰巨的任务,更不像是去缉拿盗贼。   顺着景区游览的线路走了一段,眼看就要到雪线了,大家没有任何的发现,也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目标人物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正在大家一筹莫展之际,木丁西突然想起来,要想寻找盗贼的踪迹,就应该要合理利用好现代科技的手段以及自己手中掌握的资源。   于是,他来到景区的保安处,找到了他的同行——景区保安队长,然后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请他调出了景区的监控视频,供他们查阅。   两个保安队长一沟通,自然少了许多麻烦。   这里的保安队长也非常配合,马上就来到中控室,把这两天各个路口的监控视频都调了出来,供他们查阅。   这果然是一个行之有效的捷径,不一会儿,他们便发现了贺西风等人的身影,对方一行十多个人,于昨天下午进入景区,但过了蓝月谷之后,便找不到了他们的身影,他们应该是在从蓝月谷到白水河这一段失去了踪影,应该说他们肯定是发现了什么,躲过了景区的巡逻,主动离开了旅游线路,另辟奚境而去。   木丁西又问了一下景区的保安队长,在这一段还有没有其他的岔路,那个保安想了许久才说出了那条岔路的大概位置,那条岔路是通向顶峰另外一面的必经之路,但因为安全原因,它在景区开放之前就已经彻底封闭了,很少有人知道这条道路的存在。   之所以没有开发那个区域,就是因为那边气候条件更加恶劣,地理和冰川的结构也更加不稳定,经常有很多自然灾害发生。特别是近年来,全球气候变暖,导致雪线进一步升高,冰川更加地不稳定,所以那个区域便成了禁区,根本没有人敢往那个方向而去。   贺西风一行过了蓝月谷之后,便没有再沿着景区的观光线路走,因为门主给他的那张地图上的目的地不在景区的方向,而在景区的另外一面,所以他们必须改变行进的路线,才能顺利地到达地图上标注的那个位置。   好人门主给他的那张地图上把这一带的山川地形标绘得非常清楚,稍微懂点地理知识的人,都 能从这张地图上找到行进的路线。   他们刚刚离开景区线路不远,前面便出现了一条长长的山谷,山谷里长满了高山草甸,草甸上不知名的野草开满了五颜六色的花,是一个从瓶子里面洒出来的染料,把这条山谷染成了多彩的山谷。   越往上走,这气候变化越大,先前那些美丽的野花已经不见了踪影,地上也只剩下一些浅草和苔藓。   前面不远便是雪线了,   刚刚越过雪线,一片浓雾袭来,而前面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一下子辩不清东南西北了,甚至连脚 下的地面都无法看清了,为了安全起见,贺西风只有停下了前进的脚步,命令大家原地休息。   先前的大雾还未来散尽,一场冻雨又不期而至,这山上的气候变化快一会儿是风一会儿是雨的,让人捉摸不透,五分钟前有可能还是阳光灿烂,五分钟后就有可能是大雾迷漫。   这里的冻雨十分奇特,浇到人身上,一会儿便凝成了冰,让身上穿的衣裤都变得硬梆梆的,山风吹来,冰冷入骨,贺西风虽然从小在西域长大,长期生活在狂沙烈风的环境中,但也忍受不了这样的气候。   于是一行人只有顶风冒雪向前走去,他们想要找一个避风的港湾,躲过这轮风雪的侵袭。 第三百六十七章 雪山诗友   通过景区的监控视频分析,现在基本可以确定,目标人物肯定是在蓝月谷至白水河这一带便改变了行进的线路,脱离了景区游览观光的线路。现在要想摸清他们的意图,抓住他们把柄,找回失窃的玉龙神驹,就只有继续尾随他们的行踪。   但现在天色已晚,大家也是走得人困马乏,况且在这样地形特殊的地区,大家对周围的环境也不熟悉,晚上行动,有较大的安全隐患。所以大家决定就在景区休息一夜,养精蓄锐,做好进山的相关准备,第二天再进山追踪。   而在另外一边,贺西风为了抓紧时间尽快完成门主交待的任务,不敢有丝毫的耽搁。他带着一干手下心急火燎地向着地图上的那个红点走去,看他们那沉重的脚步,粗重的鼻息,仿佛就像是去赴一场生死约会一样沉重。   眼前的大山仿佛是被纯白的棉衣罩住了,见不到一丝异样的颜色,更见不到一只活物,天地间完全是一派荒寒孤绝的凄清。   恍惚地瞧见周围有十来个人影,统统是一袭厚实的黑衣,像是雪地里蛰伏的嗜血蝙蝠,准备去四处觅食。   大雪纷纷,苍茫雪雾罩得天地一片昏暗,狂风肆虐不已,吹得满天雪花乱飞,再把落在地上的雪粒卷起来,恶狠狠地扔出去,就像是枪口里面射出来的一粒粒子弹。   贺西风一行踏雪而行,靴底踩得那些冰雪混合物咔嚓作响,压在雪地里的脚印串连起来成为深浅不一的黑色痕迹,很快地,又被纷纷扬扬飘落的大雪扫荡干净,再也看不出一丝的痕迹。   ……   第二天一早,大家打点起行装便朝着白水河前进,因为前面的道路可能会有一些无法预知的危险,人多了反而不便行事,为了避免造成不必要的损失,所以兰陵决定精减队伍,其他人员留下相应的物资后,都被遣返回去了,队伍里就只剩下五虎将和她们姐弟二人,这样一来队伍倒更加纯洁了,而且行动也更加迅速,执行力也更加有力了。   到达了相应的位置以后,大家仔细查找了一下周边的环境,果然找到了一条隐藏在林间的小道,而且小道 上还有行人刚刚走过的痕迹,大家想都没想就朝着那条岔路上走去。   一开始天气还很好,远方的雪山就像一条卧龙,山脊上的雪像白玉一样,清晨的太阳光照在上面,红红的一片,就像是妙龄少女的肌肤一样,白里透红,让人看了都 忍不住想亲上一口。   偶尔飘过一团云雾,就像是少女颈上围的一条薄纱,被清风撩动起来,遮住了她羞涩的面庞,更加增添了她的神秘感,让人忍不住有一种想去揭开她的面纱,想一睹其芳容的冲动。   一阵风吹起,一团浓雾过来,把周围罩的严严实实,双眼可见之处,全是雾蒙蒙的一片。   路旁边的矮松,挂满了晶莹的雪花,只有叶子下面才能看到一丝丝的绿色,竹叶上也挂满了雪片,竹节上全是一层薄薄的霜。它们就像是一名品性高洁的名士,虽然独自面对着来自于各方的压力和打击迫害,但自己依然初心不改,不为所动,执着地坚守着自己心中的那点纯洁的信念和那片洁净的天地。   一束晨光从云雾背后穿透,暖风徐徐而起,吹醒了冰封一冬的花树。树梢上结出了嫩绿的新芽,藏在冰雪覆盖下的花抖干身上的雪水,冒出了一个又一个花蕾。   一股暗香袭来,让人顿时感到神清气爽,这自然 的香味,与那刻意粉饰的香味有天壤之别,就像是天生丽质的名门闺秀,与那青楼帷坊里的庸姿俗粉一样,根本不可同日 而语。   由于这香气太有吸引力了,所以大家都不由得循着香气飘来的方向看去。   原来在那片竹林的旁边,有一枝腊梅透过竹影,露出了它可爱的笑脸,那香气正是从腊梅花处飘过来的。   “这还没有到腊月嘛!这些梅花为何这么不矜持呢?她们好像耐不住寂寞一样,现在就跑出来在这里招蜂引蝶一般地卖弄自己的身姿,真的是风骚过头了”。胡白水完全不能理解这一违反物候的自然现象。   “这很正常啊!难道你就没有听说过,人间四月纷芳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吗?这山高了气温便与山下的气温明显有差异,物候现象也就有了较大的出入。”兰陵认真地解释道。   “对!就像是龙苍沟里的杜鹃花一样,海拔1000米左右的地方,它3月中旬就盛开了,而海拔两千米的地方要4月中旬才绽放;海拔三千米左右的地方却要等到5、6月分才能见到它的真容。”李子木也补充说道,他的这一通解释倒真的很有说服力,既符合科学的逻辑,又能举例说明,完全通俗易懂。   兰陵听李子木提到龙苍沟,精神为之一振,像是有什么重大的发现一样,但随即又平复了下来,恢复了先前的状态,任何人也没有察觉到这一细微的变化。   走着走着,文立好像被 这周边的环境所感染,突然来了诗意,他捡起一根枯枝,走到一片平整的雪地上,舞动了起来。   李子木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一首七言律诗,其内容如下:   天地蒙蒙风萧萧,   寰宇一片余寂寥。   苍松翠竹尽低头,   腊梅冬青亦折腰。   男儿生来志气高,   荡涤宇内任逍遥。   冰天雪地何所惧,   化作豪情写风骚。   这首诗和眼前的景致非常相符,看得出来,他是既兴而作,字里行间也流露出了他心中真实的感情和高尚的情操。面对困难,他却有一种乐观豁达和积极向上的态度,更有一股子不屈不挠的精神,不向黑恶势力低头,这一点就连苍松翠竹和腊梅冬青都比不了他。   由此看来,他的心里肯定还藏着一个更大的世界,或者他对世界还有更为深刻的认知,他在仔细地品读着当前的社会,编织着自己人生的经纬,只是没有人能走进他的心里,更没有人能知晓他的内心世界。   洁白的雪花静静地飘着,纷纷扬扬,像一片片羽毛,像一团团丝绒,像棉絮,又像是蒲公英的种子,装满了整个空间。山上的石头覆盖着白雪,一块白一块黑地呈现出各种各样的形状,感觉各个世界都是银装素裹的一般,大地白茫茫的一片,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李子木看了文立的诗,也是深受启发,再想到自己人生的境遇,结合当前的心情,一时间也即兴作了一首诗,算是应和一下文立的情感,大家一唱一和,既能互相鼓励提升文学方面的造诣,又避免了尴尬的氛围,于是他也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舞画了起来:   山高雨雪寒,   路遥心思远。   暮来风云起,   前路更艰险。   天地浑浑然,   四顾雪漫漫。   片片锁眉头,   朵朵压心间。   忧国数十年,   虐心千万遍。   饮尽杜康酒,   难泄心中怨。   文立看了看李子木写的那首诗,一股暖流流遍全身,原来天地之间这样率真性情的人还是大有人在,只不过大多数的人在当前这样的大环境下,他们都不敢显露出自己的真心,只能强作欢颜,虚伪地活着罢了。   “春风满面皆朋友,欲觅知音难上难”。他们俩心里仿佛像都有一种同样的想法,大家一起接触了这么久,今天才真正读懂了对方。原来自己苦苦寻找的知音就在眼前,大家不需要任何的解释,也不需要任何的沟通,只需要用眼睛看看对方,再用心去细细地品味一下对方的诗文,大家便能走进了对方的内心世界。   于是,两人伸出手来紧紧地握在了一起,继而又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激情满怀地并肩向前走去,弄得其他几个人,一下子懵在了原地,不知道他们俩撞了那门子邪。   美女本来想上前去看一下他们俩人在雪地上的杰作,但没有想到,一阵冷风吹来,把他们俩留在雪地上的一切都化为了乌有,只是深深地留在了他们彼此的心间。   这条线路显然 是一条极其生辟的线路,平时极少有人走这边,行走起来非常的困难,不知道那伙人是怎么找到这条线路的。   不知不觉间,大家已经来到了雪线处,再往上走就是终年不化的冰雪了。这里算是一处自然生态的分界线,雪线之下还有一些物种能够生存,而雪线以上就很少有物种生存了。   “雪线附近一般都会生长一些名贵的药材,虫草和雪莲一般都生长在这个海拔高度。这里很偏僻,到这里来采药的人很少,大家在仔细看看哦!如果找到千年雪莲那就发财了,”兰陵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其他几个人听他这么一说,都认真地找了起来,而兰陵本人也在埋头一丝不苟地寻找,她可能是希望在这里找到烛阴玉蟾的线索。   “你们快来看,这是什么!”雷霆兴奋地吼了起来。   大家以为他发现了什么宝贝,一下子围了过去。一看之下,大家表情各异,有的很失望,仿佛觉得不值一提,有的很兴奋,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而有的皱着眉头仿佛在思索什么。   原来是在那刚刚融化的冰块的边缘有一枚生了几点锈迹的柳叶镖,那只柳叶镖先前一定是包含在整个冰块里面,只是最近气温不断升高,冰块融化了一些,所以才露出了一点点出来。   “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原来是一块破铜烂铁,这有什么好稀罕的呢!”胡白水不以为然地说道。   这支柳叶镖虽然有几处小小的锈点,但镖身整 体完好,其刃口上还泛着缕缕寒光,镖把上的红缨,都 还泛着鲜艳的色彩。   雷霆本来就喜欢各式武器,尤其是古代的武器,他更是爱不释手。   他伸手去将那支镖捡了起来,顺便还带起来一大片冰块,他将镖连同外面的冰块一起扔在 了地上,那冰块哗啦一声便碎了,雷霆在那一堆破碎的冰块中,捡起了那只镖,拿在手里仔细地端详了起来。   “这个不一样,你看这去镖铸造的工艺显然很讲究,根本不像是现代工业化流水线批量生产出来的一样,这肯定是古代能工巧匠手工制作出来的,”木丁西好像对这支镖的制造工艺很感兴趣。   看完了一面之后,雷霆又将那镖身翻转了一面,只见另外一面的镖身上还刻有四个小字——北镇抚司。   文立一看,“锦衣卫”三个字脱口而出。   “怎么可能嘛!锦衣卫离现在最迟都有三百年的历史了,这个小小的破铜烂铁,能经得起三百年的风吹日晒吗?如果真的是那怕个时代的东西,早就锈得连渣都不剩了!”胡白水说得也很有道理。   “不,这也是有可能的,如果这支镖一直被冰块包着,不曾融化,也不曾接触空气,它就有可能会保存完好,”木丁西非常肯定地说道。   “这么说来,这支柳叶镖确实有可能是明代遗留下来的东西了。”李子木和文立也同意木丁西的看法。   雷霆听到以后,更加珍惜手中的这只镖了,他如获到宝一般地将其装在自己的背包里。   见几个大男人在一起讨论武器,美女和兰陵都没有什么兴趣,两人来到一块平整的地方从下来拉起了家常。   大家休息了一会儿之后,不等上上的汗干,便重新打起精神,准备往雪线以上进发。 第三百六十八章 雪狐1   大家拖着沉重的脚步和疲惫的身体,好不容易穿越了雪线,前面的雪越来越大,越来越厚,而贺西风一行人留下来的脚印和痕迹也早已被昨夜的大雪完全覆盖了,再也找不出一点蛛丝马迹。   经过一个早晨的长途跋涉,大家现在感到又困又累。在这雪山上走路可比平地上走路吃力多了;一来在这样的高原地区,空气稀薄,呼吸异常困难,随便做一个动作都 会觉得很累;二来脚下的雪太厚,每一脚踩下去都 会陷入很深的坑里,而提起来的时候都要克服很大的阻力,要费很大的劲才能将自己的脚从雪窝子里面拔出来,这就更加增大了大家行动的难度。   所以连雷霆这样的体能超霸也感到体虚力乏,步履蹒跚了。于是大家都想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一下,吃点东西,补充点体能,然后再继续自己向前的步伐。   这山上风雪大,大家走动起来还不觉得冷,但一旦停下来,被这雪风一吹,便觉得寒彻入骨,所以要想休息,也必须要找一个避风雪的地方,要不然休息一会儿,大家便会冻成是冰块,再想重新行动就更加困难了。就像当年红军长征翻越大雪山的时候 ,有很多同志就是这样坐下去之后就再也没有爬起来了。   这一点兰陵和木丁西比较有经验,所以在没有找到理想的休息场所之前,大家是不敢随便休息的,兰陵一直在鼓励大家振作精神、克服困难,一步一步慢慢往前走去。   越往上走,这雪就越厚,再也找不到贺西风他们的足迹了,放眼一看,四周全是高大的冰峰和深遂的雪谷,大家只能是在崇山峻岭之间漫无目的地四处寻找木江山老人所说的冰峰银谷。   但是他们手里一没有地图,二没有座标方位,仅凭一个老年人的几句话和一个地名,想在这茫茫大山中寻找到确切的位置,这难度也太大了一点。   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耳朵里面的呼啸之声从未间断,他们呼吸出来的热气遇冷后全部结在了他们的面部,弄得头发胡子和眉毛都白了一片,简直就像是一名在圣诞之夜给孩子们送完了礼物,从风雪中归来的圣诞老人一样。   脚下的积雪淹没了膝盖,就像是在满是淤泥的海滩上行走,让他们每走出一步都显得非常的艰难,甚至要付出几倍的努力,才能达到与平常一样的效果。   冷风夹着大片大片的雪花吹打在大家的脸上,把大家装扮成了几尊会移动的雪人,脚下咕滋声音不绝于耳,越往上走呼吸就越加困难,大家不得不张开口来帮助自己呼吸,但那凌厉的寒风却不停地往大家的嘴里灌,就像是一柄冰冷的刺刀,生生插入了自己的喉咙,刮得喉咙生痛,瞬间凉透了心窝,弄得大家一时喘不过气来,就像突然发生了心肌梗塞一样。   大家只有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防风镜和防风口罩戴上,这样虽然呼吸上的阻力更大了一点,但能避免与冷风直接接触,感觉上要稍微好受了一点点。   正在大家走得百无寂聊的时候,一声音尖锐的叫声划破了寂静的长空,大家赶忙抬头一看,一只巨大的金雕,在大雪纷飞的空中盘旋,它好像发现了地下有猎物,正准备从空中俯冲而下,捕获它垂涎已久的猎物。   它身上长着白里透黄的羽毛,像一片夕阳残照下的云彩挂在天上,随风飘动。此刻,它正拍打着那一对有力的翅膀,朝着李子木一行的方向从天而降,大家以前都 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金雕,根本都不知道它要干什么!一时间吓得愣在了原地。   雷霆痴痴地看着那天空中的金雕,心里羡慕得发紧,此刻,他不由得想起了诗仙的一句诗:“我为大鹏随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这数据上虽说有点夸张,但却是眼前这种场景的真实写照,这样的气势完全配得上那豪迈的诗句。   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变成那只在天空中迎风飞翔的金雕啊!因为它不仅有搏击长空的力量,更有翱翔天地的自由。它还可以用自己高傲冷酷的眼神,藐视天地间的一切事物;用自己响彻云霄的鸣叫,唤醒这个错昏昏噩噩的世界;用自己的尖喙利爪,打下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这些都是其他动物无法企及的事情,在金雕的眼中却是那么的轻松。   这时,洁白平静的地面上,好像有一团蓬松的雪球飞快地移动了起来,它不但能跑,而且还能跳,速度还非常快,就像是一块弹射出来的武器,朝着李子木他们前进的方向跑来。   这一个突然的变故可把大家吓坏了,大家都 不知道 那是什么东西,还以为是什么怪物,纷纷拿出自己防身的武器握在手里,诚惶诚恐地看着那团滚动的雪球,以防不测。   那团会移动的雪团终于靠近了,大家这时才看清,原来那是一只约有一尺多长的雪狐,只是它奔跑的速度太快,皮毛的颜色也与周围的环境完全一至,以至于让人觉得那不像是自然界里的动物所为,更像是电脑合成的画面。   按理说自然界里的动物看到人类一般都 会躲得远远的,但这只雪狐却很奇怪,它不但不躲,反而还朝着李子木他们的方向而来,难道它的智商有缺陷?或者说是脑子出了问题。   原来这只雪狐便是那只金雕猎取的目标,它那一系列的动作都是为了来抓这只雪狐而编排的,而那只雪狐也只是为了逃命,才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看来大家刚才多虑了。还自作多情地把自己当成是了它们攻击的目标,所以才有了那段紧张的空气。   那只白狐就像是在赛道上急驰的一列雪撬,速度非常的快;但那只金雕的速度更快,它仿佛是一枚精确制导的导弹,从天而降,对了那雪撬形成了泰山压顶一般的态势。连站在旁边观战的人们都感觉到了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看来这就是作为天敌必须要具备的实力,更是作为强者必须要有的气场。   就在那只白狐即将于李子木他们身边擦肩而过的是候,那只金雕看准了雪狐的位置,伸出自己有力的大爪子,一下子抓住了那只可怜的白狐,把它死死地摁在了身下,并在雪地里留下了一个深深的雪坑。   金雕抓住雪狐之后,那对巨大的翅膀还在雪地里扑打了两下子,激起了一团大大的雪雾,几乎把李子木一行都笼罩在其中。   那只金雕也是狂妄之极,它根本就没有顾及李子木等 人的感受,完全忽略了他们的存在,当着大家的面就在原地行凶施暴,简直就是赤祼祼地在向李子木他们示威。   那金雕身形巨大,两支翅膀张开,足有1、2米长,它覆盖的范围足有一张单人床大小。它那双有力而有锋利的爪子一下就抓进了白狐的后腿里面,并死死地将那只白狐按在了雪地里,它只要再稍微一使劲,便会将那只雪狐撕成碎片。   那白狐几乎无法动弹,它只有用求助的眼光看向李子木一行,那眼眶里仿佛饱含了一眶泪水,希望有人能够挺身而出,救它一命,看来这动物也是与人类心灵相通的。   那场面就像是一个身材高大而又孔武有力的地痞无癞,在大庭广众之下,粗暴地欺负一名楚楚动人的纤弱女子一样煽情。而那名可怜的女子躺在冰冷的雪地上,任由对方蹂躏,自己却毫无还手之力。在求生欲望的驱使下,她只有苦苦哀求于围观的众人,希望自己的哀求能够激起大家的正义感,唤醒大家心中的良知,帮助她摆脱眼前的险境。   那只金雕当着大家的面,丝毫就没有留一丝的情面,它制服了白狐以后,便扇动着自己的翅膀,准备抓着猎物飞走了。   看着那只白狐的眼神,大家心里都 非常难过,尤其是美女眼睛里几乎都 掉下泪来了。   就在那金雕将要起身的时候,木丁西拿起手里的弹弓,对准了那只雪雕的爪子,将里面的钢珠射了出去,啪的一声正好打在那只金雕的爪子上。   那只金雕一下子受到袭击,顿时感到疼痛不已,它痛苦地尖叫一声,爪子上的力道 一松,那只受伤的雪狐便从它的爪子上掉了下来,重重地摔在雪地里,算是暂时逃过了一劫。   而那只金雕却再次冲天而起,飞向空中,盘旋了两圈,然后又仰天长啸了几声,好像很不服气的样子,接下来很不甘心地朝远方飞去,消失在了那片灰蒙蒙胧的天际。   原来它刚才不顾一切地向李子木他们跑来,就是想借助他们的力量吓退那只金雕,它不是傻,而是绝顶的聪明。它的心里很清楚,在这样空旷的雪地里,一旦被金雕发现,想跑是怎么也跑不过金雕的,所以它才会铤而走险,主动跑来向李子木等人靠近。   谁知那只金雕可能狂妄惯了,也许在这片区域里,它从来没有遇到过对手,更没有人敢袭击它,它长期都 是处于目中无人的境地,根本就没有考虑到李子木他们敢出手相救雪狐,所以它才敢肆无忌惮地当面行凶。   同情弱者本来就是一般人正常的心里,更何况李子木等人本来就心存正义,而且都是疾恶如仇的好汉,所以他们都敢于虎口拔牙。   那只雪狐刚才被那只雪雕一阵蹂躏,精神几乎已经接近崩溃,身上又受了伤,躺在雪地上奄奄一息,久久缓不过气来。它圈缩着身体,缓缓闭上了那双冰雪聪慧的眼睛,而它那双对世界、对生命无比渴望眷恋的眼神却一直留在大家的心里,烙下了深深的印记,一时无法挥散而去。   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冰雪聪慧的雪狐呢!   它后腿受伤的地方还在不停地流出鲜血,一会儿便染红了身下的那片白雪,那红白相间的颜色看起来,尤其刺目,就像是冰天雪地里的一束鲜艳无比的红梅。   美女看到那只白狐得救了,心里顿时宽松了许多,但那只白狐依然躺在冰冷的雪地上,一时无法动弹。山上这么冷,此刻又在不停地刮着风雪,它躺在地上不动,一会儿便会被冻僵的。   美女的恻隐之心不禁由然而生,她放下自己的背包,取出了里面的急救装备,小心地走到白狐的身边,伸出自己白嫩纤细的双手,轻轻地将那只奄奄一息的白狐抱在了怀里,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它那逐渐冷却的身体。   大家一看美女的行动,便明白了她的意图,主动并肩站在一起,围成了一个遮风挡雪的圈子,将雪狐和美女围在了中央。暂时挡住了吹来的风雪,给她们提供了一个避风的港湾,也算是搭建了一个临时挡风的手术台。 第三百六十九章 雪狐2   美女像对待自己的病人一样,小心地剪掉了白狐伤口处的绒毛,雪狐腿上一个黑乎乎的血洞出现在大家面前。美女仔细检查了一下伤口,还好,只是伤及了它的皮肉,没有伤及骨头,只要给它止住血,包扎好了,不出一周的时间,它又可以在雪地上面活蹦乱跳了。   美女熟练地给它的伤口消了毒,并上好了特效的外伤药,再用娴熟的手法给它完成了包扎,不一会儿那只白狐的伤口便已经处理完毕了,大家也随之松了一口气。   那只雪狐刚才还朵拉着脑袋,微闭着眼睛,完全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等美女给它处理了伤口,再将它抱在怀里,这时它好像一下子来了精神,睁开 了它那双可爱的大眼睛眨了几下,在李子木一行人的脸上扫了一遍,然后还向大家摇了摇尾巴,完全是一副呆萌滑稽的样子,就像是动画片里的一只小宠物,又像是一只开心果,逗得大家一阵开怀大笑。   现在虽然赶走了金雕,又为白狐包扎好了伤口,但接下来怎么处理这只白狐,倒成了一大难题,如果就将他放在原地,它肯定还会成为金雕口中的猎物;如果把它带在身边,又会增加大家的负担。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咱们既然救了它,就应该把它带到了个安全的地方,不能随便把它遗弃在这里。”雷霆看到美女心中可怜那只雪狐的神情,便知道她舍不得丢下雪狐,所以主动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免得美女不好意思开口。   “我们带着雪狐走,不仅会拖慢我们的速度,更害怕一些大型的食肉动物,会循着雪狐身上的血腥味来攻击咱们,所以带着它会有很大的安全隐患!”胡白水说的也很有道理。   “这雪山上除了这些金雕,应该没有什么大型的食肉动物了!”兰陵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看来她也想把雪狐带在身边,这女人天生就是多愁善感,作出这样的选择并非意外。   就在大家不知道怎么处理这只雪狐的时候,天空中突然又传来了那只金雕嘶鸣的声音,这声音比先前更尖锐,更透彻,仿佛能穿透大家的身体,直接刺向每一个人的心脏。   那只雪狐一听到金雕的声音,更是吓得圈缩成了一团,眼睛里尽是一片绝望的神色,就像是一名躺在病床上即将要死去的病人,听到了来自地狱里死神的召唤一样。   “那只金雕是不是想来袭击咱们啊!大家做好防范准备,小心它的报复行为!”文立对很多事情都 有正确的预判,每一次的安排都 是未雨绸缪,这次也不例外,提前给大家发出了警示,好让大家早作准备。   木丁西又将手里的弹弓举了起来,对准了那片灰蒙蒙的天空,时刻防备着那只金雕的偷袭。   “我就不信它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来袭击咱们!这次一定让它尝尝苦头,给它长点记性,要不然它实在是太狂妄 了。只要我能抓住它,一定将它撕成两半,烧上一堆火,将它烤来下酒吃!”雷霆一边说一边做着准备动作,脸上完全是一副不屑一顾的神色。   “嘿!那敢情好,一定要算我一个!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肯定不能少了我!”木丁西一听雷霆的那番话,心里边又来了激情。   其他几个人也纷纷拿出自己趁手的武器,准备和那只雪雕来个肉搏大战。   那只雪雕在他们头上盘旋了两圈,发现李子木他们已经有了准备,它一时间无法下手,便对着天空,引吭而鸣,好像是发泄着自己心中的不满,又像是在法庭上向法官控诉着李子木一行的不法行为。   “哈!哈!哈!原来他就是个怂包软蛋,外强中干的货色,只敢去捏软柿子,我们只是摆一个POSS,就把它吓得落荒而逃!”胡白水看到金雕 飞走,心情放松了下来,   大家心里正在得意,突然在那白白的山迹线与天空相接的地方,又出现了几只大大的金雕身影,它们挥动着巨大 的翅膀,呼啸而至,那引吭而鸣的声音更是响彻长空,同时振得大家耳膜发痒,心中发慌。   此刻,那只雪狐更是吓得眼睛都 不敢睁一下,圈缩着自己的身子,就像是一团毛绒绒的肉球,闭着眼睛一个劲地朝着美女的怀里面钻,简直就像是一名襁褓里的婴儿一样,躲在妈妈的怀里撒娇耍懒。   “看这架式,这几只金雕好像要与咱们拼命,万一真的动起手来,难免会有一些损伤,我们还有任务在身,没有必要做些无谓的牺牲,更没有必要和这些扁毛畜生拼个你死我活的,那样太不值当了,要不咱们找一个地方躲一躲算了,”李子木看到这样的情况,觉得没有必要和这些动物赌气,更不值得拿自己的安危去与那些动物拼命,所以才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而文立好像还在饶有兴致地观看着那几只金雕的表演,他仿佛从这些金雕的身上看到了千代竹姬袭击自己时的影子,所以根本没有发现这危机正在一步步向他们逼近。   “躲是好办法,但往哪里躲呢?这里一没有山洞,二没有树林,更找不到建筑物,放眼一看,周围全是白茫茫的一片积雪,根本就没法子躲藏。”美女抱着那只受伤的白狐,紧张地说道。   “我有办法了,把咱们背包里的伪装网拿出来,我们到前那雪峰下的低洼处,将网子拉起来就行了,任凭那些雪雕有天大的本事,也奈何不了我们!”兰陵提出了一个方案,及时解决了大家的难题。   “嘿,那敢情好!关键时刻还我姐有办法!快!咱们到前面凹陷处去把伪装网撑起来。”木丁西说完,招呼着大家,快步走向了雪峰下面的那个凹陷处。   其他几个人也跟着快步走了过去,不一会儿便搭起了伪装网,大家都躲了进去,准备隔网观看那些金雕的精彩表演。   这时天上的金雕越聚越多,可能有十多只吧!它们一起张开翅膀,足可以遮天蔽日,它们一起引吭高唱,足可以震耳欲聋。   那伪装网的颜色和雪地的颜色一样,金雕的视力虽然超好,但在天空高处太远,仍然一时分辩不清,它们调整好了队形,便准备展开猛烈的攻击。   有两只雪雕挥动了两下翅膀,然后将两只翅膀收了起来,整个身形就像一颗炸弹一样,从天上狠 狠 地冲了下来,一头便扎在伪装网上,再也不能向前靠近半分。它的那张铁喙和那双利爪,遇上这软软的丝网,也是有劲使不上,折腾了半天,也不能伤及李子木等人一丝一毫。   看着目标近在咫尺,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在伪装网上挣扎,那些金雕显得非常地生气,就像了擂台比武的时候,对方在作弊一样。   紧接着,空中的那些雪雕也接二连三地俯冲下来,准备来个群抠。既然对方作弊,那它们也不再遵守江湖规矩了,大家一哄而上,一举将这伙不识事务的不速之客消灭掉。   虽然他们的理想都很丰满,但现实却很骨感,那道 柔软的伪装网成了它们无法摆脱的恶梦,无论它们怎么努力,都 无法逾越那道 看似柔软的网子。就像是老牛掉进陷坑里,有再大的劲也使不上。   它们用自己的喙和利爪去撕扯伪装网上的绳子,没有丝毫的进展,倒是它们那呲牙咧嘴凶狠的样子,吓得大家心有余悸。   唯有文立好像是在欣赏一场表演一样,看得津津有味,他仿佛从这些金雕的攻击动作中,找到了破解千代竹姬招式的办法了。   伪装网上停栖的金雕 越多,其承受的压力也就越大,再加上它们不停地撕扯着伪装网,那伪装网好像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力量,慢慢开始出现了左右摇晃、东倒西歪的现象了,甚至有一种一摇摇欲坠的感觉。   如果这些伪装网一旦倒下来,罩在大家头上,那大家才真的是作茧自缚。大家在网子里面,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到时候只能任由那群金雕 宰割了,这才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你们都 傻了吗?干嘛一个个傻站着不动啊!快用手里的武器还击,驱散这些可恶的金雕啊!”兰陵一语惊醒了梦中人。   于是,木丁西拿起了手中的弹弓,瞄准了在伪装网上撒野逞威的金雕,毫不留情地射出了一枚枚弹丸。   那弹丸近距离击中了一只金雕的身体。一时间金雕 那白里带黄的羽毛如满天的雪花一样飘了下来。   那金雕身上的羽毛虽然很厚,但木丁西是用足了劲,弹弓射出去的弹丸打在它的身上也让它吃痛不已,它身上一痛,爪子一松,便张开翅膀飞走了。   其他人也没有闲着,李子木手里握着匕首刺向那金雕的爪子,雷霆也用一根棍子往金雕的身上捅,而其他几个人手里没有武器,他们 便跑过去拉着伪装网的地钉,不让那些金雕把地钉拔起来。   在大家共同的努力下,终于暂时驱散了那群金雕,大家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看着它们 展翅飞去,大家脸上都洋溢出了胜利的笑容。甚至那只雪狐也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斜眛着眼睛,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嘴唇,然后挣脱了美女的怀抱,来到了地上一瘸一拐地转悠了起来。   但是木丁西手中的弹丸也用完了,那只立下大功的弹弓也就没有了作用了,为了不增加行动的负担,他随手将其丢弃了。 第三百七十章 呼啸而来   那些金雕在攻击受阻之后,便又飞到空中不停地盘旋,久久不愿离去,它们好像很不服气,想用另外一种方式向李子木他们示威施压,又或者说它们是在重新想办法来收拾李子木等人,总之它们并没有放弃这报仇的机会。   金雕群还没有远去,所以大家也不敢随便走出这个伪装网的范围,一旦失去了伪装网的庇护,大家可就是摆在菜板上的肉一样,只能有任由那些雕群的攻击宰割了。   特别是现在金雕群的攻击刚刚杀羽而归,它们心里的怨气正无处发泄,如果 找到了发泄的对象,那它们绝对不会手下留情。而且肯定会变本加厉把所有的怨气和力量都发泄到对方的身上,所以在这个特殊的时期,大小更要谨小慎微,千万不要给它一丝的机会。   大家就这样僵持了一段时间,金雕群在天上盘旋了好久,它们的体力 好像也不能再承受了,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拿这个伪装网没有好的办法,所以大部分金雕各自往周边散去了。   看那群雪雕远远飞去,大家的心里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而那只白狐不但没有放松,反而还惊悚地嘶叫了起来,拖着美女的裤腿往外跑。   大家都 觉得这只白狐的表现太异常了,不得不引起了大家的重视。   文立小心地走出伪装网的范围,监视着雕群的一举一动,看看这些金雕究竟还有什么手段没有使出来。   金雕群突然又集中在一起,而且这次聚集的金雕更多,它们引吭齐鸣了一声,然后有力地挥动了几下翅膀,它们的身子就像一颗颗出膛的炮弹一样,撞向了李子木他们身后那座高高的雪峰。   莫非那些雕群因为刚才进攻失败,而要集体自杀吗?不至于 吧!他们的性子居然有这么烈?真的是不成功则成仁吗?难道就不能与其它动物一起和谐共存吗?   金雕群这反常的举动,让所有的人都傻眼了,不知道它们意欲何为。   就在文立走神的一刹那,那群金雕已经飞抵了雪山表面,可能马上就要撞个粉身碎骨了。   那陡峻的山岩高耸在遥遥的天际,乳白色的浮云飘浮在它的脚下,纵深的峡谷里倾泻着一望无垠的原始山川,巍峨的山岭上覆盖着积存万年的白雪。   这份孤独而又庞大的冰山雪谷, 就像矿洞里面挖出来扔弃的矿渣一样,在年复一年的雪风中越堆越高,永不融化,越来越高峻,越来越锋利。但总有一天,当的重量超过了雪山本身能够承受的极限,它就会崩塌,雪崩的狂潮会把整个世界都吞噬。只是现在谁也不知道这一天什么时候会来临,或许一万年以后,或许就在眼前。   就在那雕 群即将撞向雪峰的时候,它们居然一起张开了自己巨大的翅膀,在稳住自己身形的同时,它那有力的翅膀挟着强劲的气流击打在那高高的雪峰上。   文立看了半天也没有看懂它们究竟要做些什么。   而那只雪狐突然一下子变得到时候狂躁不安了起来,它眼里惊恐的神色比先前还要紧张几分,它甚至用嘴,叨着美女的裤子外往跑,大家看到这只雪狐异样的表现,也觉得十分奇怪,不知道它究竟惧怕什么。   这时,那群雪雕又一起引吭长鸣了一声,然后一起展翅向远方飞去。   大家也听到了身后雪山上有一阵低沉的轰隆声音传来,大地也仿佛抖动了越来,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那声音也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紧接着嘶叫的旋风刮得天昏地暗,抬起头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那山顶的积雪,夹杂自无数的冰块,像万马奔腾一般从山上倾泄而下,现在已经越过了那云雾缭绕的山腰,往山脚 下袭来。   突然,李子木感觉脚下的雪地剧烈地颤抖了起来,同时他听见一种如大功率汽车引擎轰鸣的声音从雪坡的某个地方越来越响地传来。   那些金雕用翅膀拍打过的冰峰处,开始出现了一条巨大的裂缝,接着,巨大的冰雪融合体开始快速向下滑动。而李子木他们身后的雪峰间好像隐隐约约有一阵轰隆的声音传来,而山上的雾气突然一下子升腾了起来,夹杂着雪花,直冲天际,一下子将整个冰雪山峰都 淹没了,根本就看不清山顶的情况。   几乎与此同时,其他人也感到了异常,她很快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马上冲着大家大叫;“糟糕!发生了雪崩!” “雪崩啦!”木丁西恐惧地睁大了双眼,扯着嗓子吼了一声。   在雪山上,最令人恐怖的自然灾难就是雪崩,一旦遇上这种大面积的雪崩,求生的机会都是微乎其微。   话音没落,一坐小山似的巨型冰雪团发出雷鸣般的响声,就像一朵滔天的巨浪,朝她们站立的地方飞速扑来。   巨大的雪崩震撼得地动山摇,脚下的地面在不停地颤抖,连大地都开始害怕了起来。冰峰上的雪花被砸得飞溅了起来,然后又飘飘落下,耳听的轰隆声越来越大,越来越震撼人心,就像是一座大山,突然间崩塌了下来。   在雪块接近身体前的短暂的时间里,大家惊慌失措地往雪崩垂直的方向跑去,只是那雪崩来得实在太快,大家还没有来得及做出正确的选择,便被那先期而来的冰雪混合物封在了那段冰壁的凹陷处。   其实这不能怨李子木他们 的反应慢,只能怪那雪崩来的速度太快,根本就没有留给他们反应和思考的时间。   雪崩的时间其实很短!很短!但震慑力和破坏力却很大,而且前期没有任何的预兆。雪体在向下滑动的过程中,速度会越来越快,当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雪崩体就变成了一条几乎是直泻而下的白色雪龙。它腾云驾雾,呼啸着声势,凌厉地向山下猛冲而去。   雪崩是一种所有雪山都会有的地表冰雪迁移过程,它们不停地从山体高处借重力作用向山下崩塌。但千百年之后,山顶崩塌过的地方,在低温的作用下,又会重新不断地聚集周边的冰雪,重新形成一座高大而险峻的雪峰。当聚集起来的冰雪的重量超过它能承受的极限时,它又会再次崩塌而下,如此不断的循环往复,不断诠释着大自然的神奇与伟大。   山顶雪峰初始崩塌速度可以达到20-30米/秒,并且速度在下降过程中会突飞猛涨,一般12级的风速度为20m/s,而雪崩将达到97m/s,速度可想而知有多快,所以想靠两条腿逃命,那无疑于是痴人说梦。   大家都 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吓傻了,几个人都没有应对这样危急场面的经验,他们只是本能地捡起地下的东西便准备开跑。但大家都没有经验,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跑,几个人像无头的苍蝇一样,一下子撞在了一起,场面一下子混乱了起来。   虽然他们已经拼尽了全力,但是在大自然的面前,他们所有的努力都 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那呼啸而来的雪龙,瞬间便覆盖了眼前的大地。   “快,跟着这只白狐跑!”听到兰陵这样一吼!大家才反就过来,跟着那只白狐往侧后方跑去。   那只雪狐虽然瘸了一条腿,但现在是要命的时候,它使出了自己身上所有的潜力,一瘸一拐地向前跑去,李子木他们 跟在后面,好像还有跟不上它的节奏。   好在他们在白狐的带领下,在冰雪砸来的最后一刻,躲进了雪峰下面的一道冰缝里。大家都 记得清楚,这道冰缝在雪崩以前是没有的,这可能是在雪崩的过程中,雪山上的冰川发生了移位,而这里的冰面比较薄,在这样巨大外力的作用下,才裂开的。   大地仍然在剧烈地抖动,这样的情形大约持续了十多秒钟,地面终于安静地下来。   现在大家都圈缩着身子,躲到一处狭窄的冰缝里,没有有被 那些冰雪混合物砸中,而且还找到了这样一块小小的空间栖身,这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那只雪狐更是吓得圈曲成一团,抖抖瑟瑟地藏在了冰缝的最里边,完全就像是一个毛茸茸的玩具一样,在这样一片雪白的环境里,若不是它脚 上浸出了血迹,还真的看不到它藏在那里。   直到现在大家才反应过来,原来刚才那群金雕在雪山上徘徊,就是为了引起这场可怕的雪崩。看来这些动物不仅有较强的报复心里,而且还有较高的智商,它们居然会借助地形地貌和自然环境来对付自己的对手,遇到这样的对手,还真的让人感到很棘手。   情况稳定下来之后,大家又回到了现实中来,现在大家都被困在了这个狭窄的冰缝里,无法出去,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大家在这里面不被 困死也会被冻死。   雷霆和木丁西好像很不甘心被困在这道 狭窄的冰逢里,他们脚蹬手刨地忙活了一阵子,想刨出一条通道来,但外面的雪很厚,再加上雪崩的冲击力很大,把这些雪压得很结实,仅凭人力很难刨开。   于是大家又一筹莫展地坐了下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起办法来,但却久久拿 不出一个可行的方案。   过了一阵子,大家身上越来越冷,而那只雪狐却仿佛重新活了过来,只见它摇着尾巴来到美女身边,还在美女的身上撒了一个娇,做了一些亲妮的动作。   看来它对大家目前面临的困境一点也不上心,不但不再焦躁,而且还有一副泰然处之的样子。可能它对目前大家的境况很满意,也有可能是它对目前的困境早已有了成熟的处理方案。   接下来,它衔着美女的裤脚,往冰逢的另外一侧走去。   在这样的情况下,动物的感觉肯定是比人的强,所以那动物去的地方应该变就是可以脱困的地方,这一点勿庸置疑。   大家跟着那只雪狐向前走了一段,前面有一段冰墙居然裂开了一道缝,地下还有几块厚厚地碎冰,只不过这块冰墙不是往地面走的方向,而是往冰山的内部而去。   看样子可能这是受到刚才那雪崩的影响,这块完整的冰墙受不了那雪崩下来的冲击力才裂开了的。   雪狐一马当先,轻轻一跃,便从那块碎了一个洞的冰墙上跃了过去,站在冰墙的对面给大家摇头摆尾,好像在招乎大家快点过来。   雷霆捡起地下的碎冰,又砸了几下那个缺口,将那个缺口扩大了一些,才钻过了那道冰墙,其他几个人也跟在他的后面,钻了过来。   过了那段冰墙之后,前面是一段狭窄的通道,人在里面也只能趴下去匍匐前进,方能勉强通过,好在这一段不是太长,过了那段狭窄的地方之后,前面又豁然开开朗了起来,只是这个空间仍然笼罩在皑皑的白雪之下。 第三百七十一章 六脉迷宫1   大家紧紧跟随在白狐的身后,越过了那段窄窄的冰缝,前面的世界一下子又豁然开朗了起来。   原来他们此时站在一片垂直壁立冰崖上,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在冰崖的下半部,离顶上不知道还有多高,而离下面的地面却只有一两米高的距离,轻轻松松便能下去。   但是下面也是一片白茫茫的冰雪世界,左边是一道直插天际的冰峰绝壁,右边是一道刀削斧砍一般的万丈悬崖。而在这悬崖与绝壁之间,好像有一些由冰块垒砌而成的特殊建筑,那些建筑很奇怪,不像任何规则的几何图案,倒像是一些弯弯曲曲的线条,组合成的一副图案。这些图案全部修建在道路中间,稳稳地挡在了大家的面前,要想从前面通过,就必须要从这些冰块一样的建筑中间穿过,否则大家插翅能飞。   那些奇怪的建筑规模很大,大体上分为六大块,每一块都首尾相连,但中间却又极其复杂,每一根线条都弯弯曲曲的,像是人身上的血脉经络,又像是油田里输油的管道,更像是动物体内纵横交错的肠道。   这六大版块的建筑虽然处于同一平上,但形态却大相径庭,其中有三处建筑是从雪地平面上深深地凹陷下去的,另外三处冰块建筑又是从雪地里高高地凸了出来的,且还一凹一凸,相间并立,有阴有阳,互融共生。   脚 下第一个版块的建筑好像是有人硬生生在冰面上挖下去的一条条战壕,这些战壕的顶部薄如刀刃,而且还滑溜异常,人类是根本无法在上面行走的。所以想通过这一段,就必须从战壕的底部通过,但那些战壕的底部好像有上百条的羊肠小道 一般,根本就不知道那一条走得通,那一条走不通。   而第二个版块建筑又恰 恰相反,就像是从第一个版块里面挖出来的冰块砌在了冰面上,形成了一道道高大的冰墙一样,这些冰墙把唯一向前的道路分割成了一块块狭窄的通道。   第三个版块的建筑又是凹下去的,第四个版块建筑又凸出来,第五个版块建筑又是凹下去的,第六个版块建筑又凸出来,这这样六个版块凹凸相间,又首尾相连,形成了一个大大的冰雪迷宫。   这六大版块建筑合在一起,又好像是人体身上的穴位一样清晰明理。   就在大家观看下那些冰块建筑的时候,那只雪狐一闪身穿进冰面下的战壕里面,一溜烟跑得没了人影,只留下李子木一行傻傻地站在冰墙的入口处,不敢轻易涉足其中。   可能那只雪狐认为它已经把大家带出了那段冰缝,现在已经没有了危险,李子木他们凭借自己的能力完全能够全身而退了,所以它没有再过多地来帮助大家,给大家带路,而是一个人潇洒去了。   尽管那只雪狐冰雪聪明,而且又善解人意,但它毕竟是一只动物,没有人类考虑得那么详细周全,更没有人类的大局观,所以它现在根本就体会不到大家的心情。   没有办法,那只雪狐早已跑得不知去向了,叫也叫不回来,拉也拉不住,大家也就没有了选择的余地,只有往下走去,准备越过那片由冰块搭成的建筑群,继续寻找向前的道路。   木丁西自恃是在北方长大的,对冰雪比较了解,所以他第一个便走下了那条从坚硬的冰面上挖出的战壕里,其他人跟在他的身后鱼贯而入。   大家一走进战壕便发现两边都 是直立着一道道壁立的冰墙,那些冰墙足有两三米高,表面光滑,洁白透明,纵横交错,把这一片区域分割成了一条条狭窄的道路,   一道 高高的冰墙矗立在大家眼前,环顾四周都 是错落有至的高大冰墙,那些冰墙好像是经过有人特殊处理过的迷宫一般,形成了一道 道 迂回曲折的廊道,他们仿佛是被装在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坑里面,在不停地转弯,不停地折回,甚至不停地走回头路。   再加上这些冰墙都 是透明的,所以根本就看不到对面有没有路障,也不知道前面有没有路口,只能用手去慢慢摸索,能不能走得通。   不知不觉间大家已经走进了冰墙迷宫里面,脚 下的冰面上还倒伏着一些锦衣卫的尸体,那些锦衣卫的尸体都 被冰块给冻住了,他们死前痛苦恐惧的表情都 还挂在脸上,就像是刚刚才断气的一样,腰间的刀都 没有出鞘,身上也没有一点伤口,看得出来,他们是被活活冻死在这个冰块迷宫里面的。   大家看到那些锦衣卫的下场后,心里拨凉拨的,难免有一些惊慌失措,或者说是有一种强烈的兔死狐悲的感觉。因此大家都 想尽快离开这里,离开 这个表面看似平静,却暗藏无尽凶险的地方。于是大家开始慌不择路地快走了起来,胡乱走了一通大家才发现又走回了原来的地方,地上那几具尸体和刚才看到的一模一样,这显然是又回到了原点的节奏。   “这是一段由冰墙砌成的迷宫,这肯定是有人故意设计的,他的目的肯定是为了阻止其他人闯入其内,不能让人随随便便走过去,从而发现这段冰墙迷宫后面的秘密。”参谋长文立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呢?总不可能再退回去吧!”胡白水显得很焦急。   “那只雪狐一定找得到迷宫的路,我们只要循着它的踪迹走就一定能绕过这段冰墙,但可惜他刚才跑得太快,我们没有跟上它,而这地面上又是坚硬的冰面,它也没有留下一丝的脚印,”文立继续说道。   “没事,正所谓脚磨地有印,嘴喘气有味!它只要是个动物,就会留下蛛丝马迹的,只要咱们用心找就一定能找到雪狐通过这里的线索。”木丁西好像有些不服气。   说完之后,他便趴在冰面上,像一只有经验的猎狗一样,东瞧瞧、西嗅嗅。但事与原违,由于冰面太硬,雪狐的体重太轻,根本不足以在这样坚硬的冰面上留下痕迹;而这里温度又低,寒风又急,雪狐身上的那点特殊气味早就被 吹散到了云里雾里去了。所以按木丁西的思路,根本就找不到想要的线索。   大家为了寻找雪狐的线索,又胡乱走了一段,还是一无所获。   “我们再这样乱走下去肯定是不行了,现在我们不能再浪费体力了,要不然不久的将来我们也会变得和这些冰冷的尸体一样。”李子木指了指地下躺着的那些锦衣卫的尸体,示意大家不要慌乱,大家都 要静下心来,细细观察,认真思考,这样才有助于解决问题   “这既然是人为设下的迷宫,那就一定有规律可循,而且一定有明确的目的,大家不要慌,看看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或者是新奇的发现。”美女经过一段深思熟虑之后,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而她所说的这几句话,切中时弊,正中要害,而且还来得恰到好处,给正在黑暗中寻找目标的队伍,提供了一盏指路的明灯。看来她还没有一丝的慌乱,还保持着一颗清醒的头脑。   “诸葛说得对!大家不要慌!只要是人为设下的玄机,就一定有破解的办法!”李子木也肯定了美女的说法。   “要不咱们大家分开,两两一组往不同的方向去找寻线索,这样效率高一点,”胡白水提出了一个看上去比较合理的方案。   “不行,在这样的迷宫里,大家更不能分散行动,一旦分散开了,待会儿更不容易找到人了。”文立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这有什么不好找的呢 ?这些墙都 是透明的,随便走到哪里都看得见,只要大家喊一声咱们就能过来汇合了!”胡白水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   “我觉得文立说得对,咱们先不要轻易分开,要不然呆会儿就算找到了出路,再回来找人就很麻烦了,这些冰墙就像透明的玻璃一样,隔着一道透明的墙,虽然大家彼此都 看得见,但想要汇合在一起,可能要历经千辛万苦。”李子木好像是在征求兰陵的意见。   毕竟这次行动不比以往,他们不是单独行动,他们这一次是跟着兰陵一起来的,因此一切还是要听听兰陵的意见,这是对对方最起码的尊重。   “这里面确实有点诡异,咱们确实不能掉以轻心,现在还是不要随便分开的好,在这样的环境里落单了更危险。”兰陵皱着眉头说道。   胡白水见李子木和兰陵都 这样说,便不好再坚持自己的意见了。   “大家还有谁记得这片冰墙的形状吗?咱们把它画出来,看看能不能找到出路?”美女进一步发表着自己的看法,或许她的思路才是最正确的。   “那么复杂的形状,那么多的路径,有谁记得啊!除非现在大家再退出去,站在高处慢慢画下来!”木丁西好像觉得美女的这个要求太困难,根本就不可能办到。   “对!要不咱们先退出去,把图画下来,先在图上找到玄机,确定了出路,然后咱们再进来不迟”文立也附和着说道。   “可是现在咱们连退出去的路都找不到了,”胡白水忧虑地说道。   “没事!我找得到,刚才进来的时候我留了印记的,”雷霆说完,还扬了扬手中的那支柳叶镖,原来刚才在进来的时候,他便发觉这里面的情况较为复杂,所以不待大家提醒,他便拿出柳叶镖在冰墙上留下了记号,没想到现在还派上大用场了。   于是大家在雷霆的带领下,按原路退了出来,李子木、文立、美女和兰陵四人又爬到了刚才那个冰缝的出口处,小心仔细地端详着面前的这片冰雪世界。   文立毕竟是靠笔杆子吃饭的,所以他自靠奋勇地拿 起了笔杆子,将这片区域的冰墙都画了下来。   文立在画图的时候,他们其三个人也没有闲着,他们眼前的这一片迷宫整体分为六大部分,而每一部分都像是医院里悬 挂的人体穴位图一样,人体的轮廓分明,体内的经络穴位清晰。   文立这写写画画的水平还真不是一般,只见他丝毫不受这环境的影响,手上笔走龙蛇一般,不一会儿便把那大片区域,分作六个版块给画了下来,大家拿来一看,和现场的情况一般无二。 第三百七十二章 六脉迷宫2   文立按照自己眼里看到的模样,把脚下雪地里的建筑如实画了下来,然后再把这些图案一页一页展开来,和大家围在一起,仔细参详了半天,一时间也拿不出什么好的意见,因为从那地图上根本就看不出哪里有出口,也看不到哪条是通道。   “你们看,如果把这每一幅图案外圈层的线条连起来,看上去还真的像是一个人的形状”。由于雷霆没有站在上面看过这片区域的实况,不知道这些冰雪建筑的全貌,所以现在看到这个图案,觉得有一些新奇,也就随便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这种视觉上的感觉比较直观,而且不受其他客观因素和主观臆断的影响,完全是先入为主,凭自己最直接的直觉在判断。人们在观察世界认识世界的过程中,其第一印象往往是最重要的,这种判断往往具有较高的准确性,可信度也是最高的,所以雷霆他这么一说,不得不再次引起大家高度的重视。   “对,雷子说得有道 理,我也有同样的感觉,我看这些人好像摆好了架式,在练什么神奇的功夫,你看他们每一幅图上面的动作都 不一样,”胡白水也补充说道。   听雷霆和胡白水这么一说,美女好像受到了启发,她拿过图来仔细一看,那六副图还真的就是六个人的形状,只不过每一幅图上的人,动作都 有一些细微的差异,或许,答案就在这细微的差异上去寻找吧!   如果真的把这六幅图案当成是六幅人体图,那这六幅图上都体现出了相应的重点:   只见第一幅图上面,特别重点突出了那个人的右手大拇指;而第二幅图却重点突出的是那个人的右手食指,接下来以此类推为右手中指,右手无名指,右手小指,最后一个却是左手的小指。   可就算看出了这几幅人体图案的端倪又能如何呢?这些对自己脱困是否有直接的影响呢?   就在大家垂头丧气之际,美女却缓缓开口说道:“我看这片迷宫建筑每一个板块外部的线条就是一个人体的素描,而迷宫里面的线条,确实有点像人体身上的穴位走向,只是我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这是什么穴位了,但我发现了一个特点,这六幅图上的人都有一点小小的不同,那就是每一幅图上的人突出的手指都不一样,而且还暗合一定的规律。”   兰陵听这么一说,也赶紧凑上前去仔细看了看。   “嘿!还真如你所说,这确实是有点像人体身上的穴位”兰陵看了之后,好兴奋地说道。   “你们俩不要一惊一诧地,能不能说清楚点儿啊!现在大家都非常关注这件事,你们就不要打哑谜了”一听这说话的口吻便知道是那个心急的胡白水又忍不住了。   “你也懂中医?”兰陵看着美女问道。   “懂一点点,但是不多,以前学紧急救护的时候,看过一些这方面的书籍,也看过一些人体模型上的穴位,你是这方面的专家吗?”美女回答完兰陵的问题,也不忘记反问兰陵一句。   “我算那门子专家啊!我也是半道 出家,以前我父亲手脚患了寒湿病, 天气一旦变化,就会疼痛难忍,有时候需要扎针灸,而扎针灸则必须要清楚人体的穴位,医生来给我父亲扎针的时候,我一般都会站在旁边打下手。就这样我每天耳濡目染,也学到了一点点皮毛,有时扎针的医生还会指导我扎上两针呢!所以我对手上的穴位特别清楚。”兰陵也干脆地回答道,脸上也是一副骄傲的神色。   “那好,今天就让我们这两人半道出家的赤脚医生,来解开这个高深的问题吧!”美女信心十足地说道。   “好啊!听你刚才这么一说,我又再仔细看了一遍,确实每一幅图上他们手指突出的部分都不一样,这便是其透露出来的重要信息,第一幅图突出来的是右手的大拇指,而大拇指上的重点便是少商穴,可能那里便是我们的出路。但我们还没有找到入口,因为我们这边的入口太多,不一定每一条入口都正确,所以我们现在还要确定入口,只有找准确了入口,才有可能找到正确的出口。”兰陵缓缓地说道。   “你是说那右手拇指的方向便是第一个迷宫的出口吗?”美 女继续问道。   “现在还只是一种猜测,我也还不敢太确实,我看这片区域又被有序地分作六个板块,每个板块里面都重点突出 一个手指,很像是人体的六脉图!”看来兰陵也把握得不是很准。   “什么是六脉图啊!莫非是六脉神剑,这里在云南境内,隶属于古代的大理国,还真的有可能是练习六脉神剑的武功秘笈呢!说不定这里就是当年大理段氏练习六脉神剑的秘密地方!”胡白水听兰陵这么一说,好像突然来了精神,又开始炫耀起他的本钱,胡吹神侃地谈起了他的武侠梦。   “水哥!我看你是金老的武侠小说看多了,一会儿神雕侠侣,一会儿又是六脉神剑的,你能不能少插两句嘴,让大家静下心来想办法啊!”雷霆也实听不下去了。   胡白水听雷霆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刚才兴奋过度了,在这样的场合,说这样的话,确实有点不合时宜,所以悄悄地呆在一边,仔细地听兰陵和美女在那里探讨相关问题。   但胡白水刚才一说倒是引起了文立的注意,莫非这真的与武功秘笈有渊源?在这个方面,他和胡白水还有一些共同点。   “这六脉图源自于人体中十二经脉中的六脉,人体主要经脉有14条,以各种脏腑为名的有12条,再加上督脉和任脉,构成了最重要的14条经脉。   而这六脉主要就分布在人体的四肢上面,所以我记得比较清楚。它分为三阴三阳,也正好与这六个凹凸相间的冰块建筑相吻合,你看这六个板块的建筑中。有三个凹下去板块的肯定便是代表六脉中的三阴,而那三个凸出来的肯定是代表的六脉中的三阳。”   美女和兰陵俩蹲在冰面上讨论了半天,说了一连串大家都不懂的术语,听得大家都 是云里雾里一般,虽然兰陵和美女把这个经脉的理论说得很清楚,但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能不能解开眼前的迷局,还是要靠实践来检验。   好在她俩通过深入的探讨,基本达成了一致的共识。   “我们先说这第一个板块的冰块建筑,这应该就是手太阴肺经的图案表现形式。这手太阴肺经起自中焦(腹部),向下联络大肠,回过来沿着胃的上口贯穿膈肌,入属肺脏,从肺系(气管、喉咙)横行出胸壁外上方,走向腋下,沿上臂前外侧,至肘中后再沿前臂桡侧下行至寸口(桡动脉搏动处),又沿手掌大鱼际外缘出拇指桡侧端。 其支脉从腕后桡骨茎突上方分出,经手背虎口部至食指桡侧端。脉气由此与手阳明大肠经相接。   如果这条经脉发生病变,或者说有异样,人体就会感觉到胸部满闷,咳嗽,气喘,锁骨上窝痛,心胸烦满,小便频数,肩背、上肢前边外侧发冷,麻木酸痛等症状,所以这条经脉对人体的健康有较大的影响。   这条经脉的分为左右两边,每一边有十一处穴位,总共二十二处穴位,它的走势应该是从中府穴到云门穴,现接天府穴,然后依次接侠白→尺泽→孔最→列缺→经渠→太渊→鱼际,最后到少商穴为止,正好位于大拇指末端桡侧。   在这里“少”是指阴中生阳的意思;“商”是五音之一,中国古代所说的五音六律中,五音分为“宫、商、角、徵、羽”;六律指十二律中的六个阳律,后来泛指音律。在中医理论里面“商”为肺经之根,所以称作“少商”,“少商”名意指本穴的气血流注方式为漏滴而下。”   “对!对!对!这六脉神剑中的第一剑好像就是少商剑,看来这的确与六脉神剑有关?”胡白水听兰陵说完,好像觉得自己找到了知音,心里实在是忍 不住了,所以要附和一下,看来他还沉浸在武侠的梦境里没有醒来。   雷霆正想上前去再数落胡白水一番,却听到兰陵说道:“白水兄弟,这六脉神剑的另外五脉你还记得吗?正好我不记得其他五脉的名字和穴位了!你能给我们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帮助我们解开面前的困难是最好的了。”   “当然记得了,我还一直在练呢!”胡白水好像是为了刻意证明自己所说非虚一样,伸出他的手指,像兰好指一般,四处指点比划了一番,然后再收回来,脸上完全是一副骄傲无比的神情。   真的是给他二两染料,他肯定就敢去开一家染房;给他一段梯子,他就能爬到天上。   “水大侠,那你能不能把你修练的六脉神剑表演给我们看一看呢?”雷霆不服气地说道。   “雷子!你也太幼稚了,连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这种神功是随便能够示人的吗?况且像我这样的绝顶高手,能随便出手么?万一伤到人怎么办?”胡白水继续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仿佛真的是一名绝世高手,正面对一帮初出茅庐的愣头小子一般。   “行了行了,别在那里装逼了!你有几斤几两,谁不知道呢?快把其他的五脉说出来,让咱们好参考一下,也好确定下一步的行动!”美女见兰陵不好说,便毫不留情地把胡白水的底给兜了出来。   “六脉神剑中的第二剑为商阳剑,穴位在食指上;第三剑为中冲剑,穴位在中指上面;第四剑为关冲剑,穴位在无名指上面;第五剑为少冲剑,穴位在右手小指上;第六剑为少泽剑,穴位在左手的小指上。”   胡白水见美女发怒了,再也不敢造次,更不敢再装逼,如竹筒里面倒豆子一样,把自己心里知道的,全部都给倒了出来。大家听完他的回答,也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看来他还真的有那么一点成为一代大侠的资质,以前大家都 小看他了。 第三百七十三章 六脉迷宫3   因为这第一个迷宫的格局,是以手太阴肺经经脉的走向来设置的,所以这个迷宫的入口就应该是手太阴肺经的初始穴位,而手太阴肺经的初始穴位应该就是中府穴,要找准这道迷宫的入口,也就是要找到这个人体迷宫当中中府穴所在的位置。   按中医典籍的记载,中府穴便是在脏腑内部的意思,“中”就是中间,内部的意思。而“府”就是指脏腑的意思。这个穴位的气血物质来自脏腑,所以本穴为肺经首穴。   中府穴在位于胸前壁外上方,前正中线旁开6寸(以取穴者自己拇指的指间关节的宽度为1寸),平第1肋间隙处。乳上三肋间凹陷处,动脉应手,仰而取之,此穴是手太阴肺经和足太阴脾经的交汇处,有调理肺气,治疗咳嗽的功效。   “我们现在这把个迷宫当成是一个完整的人体模型,现在就在这个人体模型上去找中府穴吧!”兰陵阐述了一通高深的中医理论,最后才告之大家究竟要做些什么,算是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于是大家按照头兰陵的提示,到这个地上躺着的冰人身上去,寻找乳 房上面三根肋骨的地方,看看那个地方有没有现成的入口。   来到冰面上相应的位置,大家细细找了一会儿,还真的就让兰陵找到了一处明显的入口。在正确的位置找到入口,就算是看到了希望,找到了正途,看来兰陵的推测还是有一定根据的。   由于她俩也不敢确定自己下一步的打算是不是绝对正确的,为了保险起见,她们采取了比较保守的方案,让美女和兰陵进行合理的分工。她们当中必须要有一个人去前面探路,另外一个留守后方,不能同时去冒险,也不能两个都 留守在后方。   因为这帮人中,只有美女和兰陵知道人体的穴位走向,其他人就算记得住穴位也不一定能走正确,所以为了最大限度地增大行动的成功率,只能采取这样保守而又稳妥的方案。   通过一番激励的争论,最后大家终于达到了一致的共识。由兰陵带着雷霆先去探路,兰陵负责确定线路把握方向,雷霆除了要保障兰陵的人生安全外,还要做好记号。如果行动一旦失败,要确保他们能够按原路顺利返回,而其他人都只有在原地等待。   于是兰陵在前,雷霆在后,俩人说了一些让大家放心的话,故作轻松的样子朝着那令人眼花缭乱的迷宫里走去。   兰陵带着雷霆一路走了进去,其实她的内心也是忐忑他不安的。她一边走一边背着口诀,同时还用手摸着自己身上相应的穴位,计算着脚 下走过的距离。   如果自己的推测没错的话,把自己身上相应穴位之间相距的距离按比例放大,便能找到这个迷宫中对应的穴位的位置。巧的是,每到她认为应该转变或者是变向的时候,在相应的位置,都会出现一个分叉的路口,因此,兰陵在前面越走越有信心。   而这手少阴肺经的第二个穴位是云门穴,其中“云”是指本穴的气血物质以云的形式而存在,它是将穴内的微观物质放大到宏观状态,并以类象的方式来形容本穴气血的特征。而“门”就是指出入的门户也,指本穴是肺及其经脉与外部物质交换的一个重要门户。“云门”名意指肺经气血以云状气态物的形式传输到经穴之外。   本穴物质为中府穴传来的水湿气态物,因其从体内的高温区外出体表的低温区,外出至体表后它仍高于体表的环境温度,因此它会继续向云门穴上行。行至云门穴后,此水湿气态物缩合并化为云状气态物,且以云状气态物的形式向经穴外传输,故名云门。   这个穴位应该在胸前正中线旁开6寸的地方,位于锁骨的下缘处。简单易懂的说法就是:当手叉腰时,在锁骨外端下缘出现一个三角形的凹陷,其中心即是云门。   兰陵按照当初中医老师傅给她讲的位置,找准了自己身上的云门穴,然后再按比例放大,根据自己步测的长度,在迷宫里仔细地寻找云门穴的位置。   由于这里面四处都是透明的冰块,看上去都 是一片通透明亮,所以用眼睛还真的不好找,没有办法,兰陵只有确定了大至的方位后,便和雷霆一起伸出双手来,一寸一寸地在透明的冰壁上摸索。   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他们摸到了个一可供人通过的洞口,于是兰陵便毫不犹豫地钻了过去,而雷则拿出手里的柳叶镖,在洞口处做了一个大大的记号,然后在跟在兰陵的后边而去。   这第三个穴位应该是天府穴,这里的“天”就是天部的意思。而“府”则是府宅和门府的意思。“天府”名意指本穴为肺经阳气上输天部之门府。本穴物质由云门穴传输而来,和天府穴处的温度场相比,云门穴传来的气血物质温度仍处于高位,在天府穴处气血物质的变化仍是散热缩合冷降的变化,所散之热以阳热之气的形式上输于天,穴名之意即在于强调穴内气血物质的这一变化,故名“天府”。   ......   雷霆在兰陵的带领下,在那冰雕的迷宫里来来回回不知转了多少圈,终于顺利来到了人形迷宫右手大拇指的位置。   李子木他们在后面都 看得眼花缭乱了,本来他们还想仔细看清楚,呆会儿好顺着兰陵他们走过的线路走下去,却不曾想,兰陵她们一走进去,在里面转了几个弯,就好像是两只兔子,跑进了一片草丛里,撒欢似地跑了一圈,现在根本就找不到他们刚才走过的路径了。   大家都被他们俩绕糊涂了,现在谁也记不得怎么走了,不过好在雷霆在冰壁上给他们留下了记号,他们只要按着雷霆留下的记号走,就绝对不会错。   少商穴是人体肺经最末的一个穴,属手太阴肺经。位于手指,拇指末端桡侧,指甲根角侧上方0.1寸,有指掌固有动、静脉所形成的动、静脉网;布有前臂外侧皮神经和桡神经浅支混合支,正中神经的掌侧固有神经的末梢神经网。   兰陵按自己的所学,在拇指的位置寻觅了一下,果然发现了一处向上的台阶,他们顺着台阶向上爬 去,来到了一处冰面上,这处冰面与李子木等人刚好处于同一平面,而且不大不小,正好能容得下他们几人驻足。   胡白水等人看到兰陵顺利地从那个冰壕里爬了上来,心里高兴得不得了,大家在一旁欢呼雀跃了起来。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们真想开几瓶香槟,放起欢快的音乐,邀请三朋四友一起开个PAT庆祝了。   “我们顺利地走过来了,你们按着我在冰墙上给你们留下的记号走,就不会错,放心地走吧!”雷霆扯起嗓子吼道,在那烈烈的风雪中他的声音显得 那么地坚定,那么地有信心,字字句句都透露出他内心的坚毅与果敢,仿佛能击碎那高耸入云的冰山,能拂退那凛冽刺骨的寒风。   看来顺利地走过这一段之后,兰陵和雷霆的信心也增添了不少,刚才那种犹豫不决的心态已经完全被自己强大的自信心给掩盖了。   大家隔得比较远,而且又有风雪的影响,虽然听不清雷霆在说些什么,但大家还是很清楚雷霆想要表达的意思。剩下的几个人便向着脚 下的冰壕走去,他们慢慢的向前摸索着,生怕就走错了,或者是看漏了雷霆留下的记号。   兰陵站在对面的冰面上,心里也是十分的紧张,他注视着李子木等人向前迈出的每一步,同时还用左手抚着自己的右手,一个穴位一个穴位地去比画,看到李子木他们该转弯的时候,就叫雷霆大声音提醒大家。   不一会儿,李子木一行也如愿来到了少商穴的位置,并顺利地登上了冰面。木丁西兴奋得不得了,好像觉得兰陵刚才的表现给他挣得了莫大的荣誉:“姐,你太历害了,我也因为有你这样的姐而感到骄傲,我这个当弟弟的和你比起来简直是相形见绌。”   “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只是我经常听那些老中医说起,天天耳濡目染,便将这些记了下来!所谓‘闻道 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以!’”兰陵还谦虚地说道。   “记往这些穴位的名称可能不难,难得是你还要在这个冰墙迷宫里找到准确的位置,这点真的太历害了!”胡白水说完还朝兰陵竖起了大拇指,看来她也是由衷地佩服兰陵的本事。   “其实这些穴位的位置也是很好记的,古人给他们起这样的名字是有原因的,其中大多数都 是根据它的位置来改的穴位名称,只要记住这些穴位名字的由来,便会知晓他们的位置了。”   “比如这最后一个穴位为什么叫少商穴,自有它的道理。少商是面的少,是指小的意思;商是指五音之一,肺音为商;此穴为肺经井穴,所出为井,是说手太阴肺经脉气外发似浅小水流,故名少商穴,这样记起来就好记多了。”兰陵怕大家弄不懂,还大家举了个例子,告诉大家少商穴的由来。   “那这些东西究竟和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有没有关系呢?”胡白水对他心目中的六脉神剑还是念念不忘。   其他人都 没有再理会胡白水,美女甚至还给了他几个白眼,但文立却好像若有所悟地在回味着他刚才走过了那每一个穴位,仿佛在里面看到了什么玄机。   看来这肯定是一名回春圣手设计的迷宫,以人体的穴位来做成是迷宫,真的是异想天开之举,若是不懂此法的人,恐怕死上一百回也不一定能通过这道复杂的迷宫。   大家也清楚,现在还不是论功行赏的时候,下面还有五个大大的迷宫在等着他们去一一挑战,不知道接下来的情况会是什么样,会不会有让人意想不到的变化呢? 第三百七十四章 六脉迷宫4   顺利通过了第一个迷宫,兰陵的推测算是通过了实践的检验,大家的信心也空前高涨了起来,气氛也更加活跃了。于是大家七嘴八舌地发表着自己的看法,交流着自己的体会,好像现在人人都是学贯中西、博古通今的先贤达人一般;更有甚者,已经把自己当成是悬壶济世、妙手回春的杏林圣手一样,口吐莲花一般地把那些穴位的名称和作用娓娓道来。   原来他们早已把这一切当成是养身之道,或者是以后行走江湖安身立命的本钱,不知不觉间已经将其背得滚瓜烂熟了。   既然第一个迷宫是手太阴肺经,而且迷宫整体是凹陷于冰面之下,呈阴文状的,那这第二个迷宫应该就是手阳明大肠经了。而这第二个迷宫也是从冰面上凸起来的,整体呈阳文状,这一点倒是与人体六脉的规律十分吻合,所以兰陵对付起来更是游刃有余了,看她在里面行走的样子,仿佛就像是在自己家的花园里面溜圈散步一样轻松自如。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们还是继续采取先前那种比较保守可靠的法子,由兰陵和雷霆在前面探路,其他人在后面压阵,在前路未卜的情况下,不能让所有的人都身陷在这样未知的环境中,必须要给自己留下一些后手,这才是识时势、顾大局者能够驾驭全局的基本能力。   “六脉神剑里的第二剑好像叫商阳剑,按照先前的规律,那这第二个迷宫的最后一个穴位应该就是商阳穴了!”不知道胡白水是为了刷自己存在感,还是在炫耀自己的博学多才,总之他那张嘴就是停不下来。   “哦!看来胡兄弟对这些还真有研究!”兰陵恭维地说道,同时在自己的内心里暗暗盘算起这手阳明大肠经的起止穴位和走势来。   手阳明大肠经是其中的一条,此经一共二十穴,原穴为合谷穴,络穴为手太阴肺经之列缺穴。为阳气盛极的经络,主治阳症、实症、也治发热病,与肺相表里。   与刚才的手太阴肺经所不同的是,手阳明大肠经起于食指桡侧端的商阳穴,六脉中的三阴是最后一个穴位在手指上,而三阳却是开始的穴位在手指上,这便是六脉中三阴三阳的最大区别。   胡白水因为对人体穴位和医学不甚了解,所以一味地按先前的经验来判断,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所以他才会认为,手阳明大肠经的最后一个穴位是商阳穴。   而实际情况却恰 恰相反,手阳明大肠经的第一个穴位便是商阳穴,经过手背行于上肢伸侧前缘,慢慢推向上肩,到达肩关节的前缘,向后与督脉在大椎穴处相会,再向前下行入锁骨上窝缺盆的位置,进入胸腔络肺,通过膈肌下行,入属大肠。其分支从锁骨上窝上行,经颈部至面颊,入下齿中,回出夹口两旁,左右交叉于人中穴,至对侧鼻翼旁,经气于迎香穴处结束并与足阳明胃经相接。   幸好兰陵本来对这些就比较了解,没有受到胡白水的误导,她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便带着雷霆往人形地宫的食指上走去。   这商阳穴在在食指的指甲盖的旁边,他们前后一共穿越了二十个洞口,首先从商阳穴的位置进入,经过了二间穴,再到三间穴,然后依次走到合谷→阳溪→偏历→温溜→下廉→上廉→手三里→ 曲池 →肘髎→手五里→臂臑→肩髃→巨骨→天鼎→扶突→禾髎……也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弯,走了多少的回头路,最后才从人形地宫的鼻孔旁边的迎香穴钻了出来。   有了前两次的成功经验,接不来大家的心态就更加放松了,一行人一起轻松愉快地挑战了下一个迷宫,按照六脉的次序,下一个迷宫应该是按手少阴心经的经脉来设计建造的。这条经脉是从腋 窝的中点开始,先后经过了极泉→青灵→少海→灵道→通里→阴郄→神门→少府→少冲、九个穴位,最后从小指内侧的指甲旁边出来。   所以兰陵和雷霆从面前这个人形迷宫的腋窝开始进入,一路过关斩将,披荆斩棘,终于从人形迷宫的小指上少冲穴的位置上走了出来   接下来的是按照手少阳三焦经的经脉组织来建成的人形迷宫,手少阴三焦经起始穴位在在手无名指末节尺侧的关冲穴;一路经过关冲→液门→中渚→阳池→外关→支沟→会宗→三阳络→ 四渎→ 天井 →清冷渊→消泺→臑会→肩髎→天髎→天牖→翳风→瘛脉穴→颅息→角孙→耳门→ 耳和髎→丝竹空。先后经历了23个穴位。从人形迷宫的面部,眉梢凹陷处的丝竹空穴的位置走了出来   下一个迷宫应该是按手厥阴心包经的经脉次序而建成的,手厥阴心包经的起始穴位是从胸部第四肋间隙,乳 头外一寸,前正中线旁边五寸的天池穴开始。一路上经过天池→天泉→曲泽→郄门→间使→内关→大陵→劳宫→中冲、先后经历了9个穴位,从手中指末端中央中冲穴的位置走了出来。   手太阳小肠经由手起头,从左用小指的少泽穴开始→前谷→ 后溪→腕骨→ 阳谷→ 养老→支正→小海→肩贞→臑俞→天宗 →秉风→曲垣→肩外俞→肩中俞→ 天窗 →天容→颧髎→听宫,先后经历 19个穴位,最后从第六个人形迷宫的耳朵旁边的听宫穴的位置走出了整个迷宫阵,再次来到了宽阔平坦的冰雪地面上。   直到现在,胡白水才知道,这六脉 神剑的名字不是乱取的,它们的这些穴位名称都 在手上,只不过这几个穴位中有三个是手三阴的终止穴位,而另外三个是手三阳的起始穴位。   兰陵和美女都没有去揭穿他刚才的谬论,他也知道这是对方故意给自己留下了一些面子,既然对方给了自己的脸,那就得好好地把自己的脸保护好,不能再把它弄丢了,所以他也觉得有一些不好意思了,尴尬地笑了笑,不再言语,从这点上来看,他还是有一些自知之明的。   兰陵一边走一边给大家讲解这六脉的作用,原来人体身上主要的经脉有14条,以各种脏腑为名的有12条,其中又分为手三阴经,手三阳经,足三阴经和足三阳经,每一个穴位,每一处经络都 会主一种器官的健康,也是治病施药的最佳地点。   这十二经脉包含了人身上的五腑六肺的气理运行,同时还主导手足四肢运用自如,与心录息息相通,再加上督脉和任脉便凑够了14条,这14条经脉各有各的作用和奥妙,这14条经脉既单独成一经络,主一方平安康健,又能相互连络,互为起止,从而形成了人体上最为复杂的经络网,守护着人体生命的健康。   手厥阴包心经的经气于关冲穴与手少阳三焦经相接,包心经主血,三焦经主气,为人体血气运行的要道,上肢的痹症,以及人体水道不利的水肿病,都是三焦经主治的病。所以手厥阴包心经与手少阳三焦经互为表里。   而且有些经脉的止穴往往又会成为下一条经脉的起穴,它们这样不停地循环往复,首尾相 连,从而组成了人体庞大的经络组织,也造就了人类神奇的功能,同时也赋予了人类强大的适应能力,感知能力,甚至是改造自然的能力。   如果能够时常将气息运到这些穴位上,那人体不仅五脏六腑康健,而且四肢百骸还更加灵活,行动更加迅速。   为什么自古以来,那些想强身健体之人往往都 会想办法先打通自己的气穴,这样他们的锻炼才会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这其中的原因就在这里。   兰陵继续给大家解释这经脉对身体的影响,她的这一通宏篇大论,听得大家如痴如醉,简直就像是一代宗师在给自己最信任的弟子传经送宝一般。   听兰陵这么一说,好像又唤起了胡白水的记忆,引发了他自我表现的欲望,同时也给他搭建起了展示自我的平台。刚才那尴尬的场面仿佛已经烟消云散了一般,他的脸上又扬起了他那得意的神色,同时,他那张闲不住的嘴也开始应和着兰陵的讲解,开始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刚才兰陵的那一通大论,仿佛就是专门为他的演讲做的开场白一样,完全就是他发表重要讲话的铺垫和引子。   “对!对!对!这练武之人就是要把气息运转到相应的穴位,才能练成上乘的武功,而所谓的练武奇才,其实就是那些能够控制气息,能够随心所欲地将气息运转到身上任何一处穴位的人。”   “如果有人能够将气息经常运转到右手大拇指少商穴的位置,那他的右手便会雄劲异常,收放之间都会拥有石破天惊,风雨大至的气势,能够起到一种先声夺人,震慑对方的作用。   如果能将气息经常运转到右手食指商阳穴的位置,便能让人的手巧妙灵活,难以捉摸,出招更是神出鬼没,让人防不胜防。   如果经常运转到右手中指中冲穴的位置,那此人一出手便有大开大阖,气势雄迈的气势,大有挟天地之正气,囊日月之精华的感觉。   如果经常运转到右手无名指关冲穴的位置,那此人一出手,便会含有拙滞古朴之意,让人感觉他是传承了千古圣人之遗风,继承发扬了百世万家之绝学的集大成者。   如果经常运转到右手小指少冲穴的位置,那此人一出手便会让人觉得他的身形手法轻灵迅速,就像是风中的燕子一般地轻,又像是水中的锦鳞一样灵动,其他人根本无法企及。   如果经常运转到左手中指少泽穴的位置,那这人练成之后果,其出招必定是忽来忽去,变化精微,让人根本无法捉摸他从何而来,也无从猜测他将向何而去,仿佛是天外的飞仙,又好像是冥界的冤魂。”   胡白水仿佛就像是一代宗师,在为大家讲解所谓的六脉神剑一般,等他说完,其他人都 对他嗤之以鼻,或者抱以一通的嘲笑,而他却心如此水,丝毫不为所动,看来他对自己的这番论述也很有信心。   但文立却静静地站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甚至还不停地在手上比划,在心里揣摸,莫非他也有这方面的爱好?   “水大侠,我可真的服了你了,等这次回去,咱们到华山之巅去,好好比划一番,看看是你的六脉神剑历害,还是我的花拳绣腿历害?”雷霆说完也哈哈大笑了起来。   大家也把这一切当成了茶余饭后的笑料,说过以后,只是博取大家的一笑,没有人去细究,更没有人去扫他们俩人的兴致,就让他们俩人散漫地自由发挥,倒给大家增添了不少的乐趣。   于是,在他们俩人一路唇枪舌战的伴随下,大家反倒是迈着轻松愉快的步伐,慢慢地朝前走了过去。 第三百七十五章 瞽目寺   终于走出了那片迷宫的区域,眼前是一片开阔的雪地,而在这片开阔的雪地上,居然有一片不大不小房舍,这片房舍被大雪完全覆盖,这几间房屋被一圈高低不平的雪墙围绕着,简直就像是进入了一处化外之地一样。若不是它门前的大门开着,大家还发现不了它的存在。   真没想到在人迹如此罕至的地方,还有如此清静高雅的场所,不知道这是哪位方外高人苦寻的修身养性之所;还是哪位风雅之士精选的隐世避祸之地。   地方是个好地方,但这些衰败的建筑好像与当前的风景不相匹配,但从这些建筑的骨架上,还能依稀看得到它当年雄壮精美的样子,只是由于时间的流逝,光阴的摧残,再也见不到它当年那雄姿英发的样子了。   衰老是残冬,被乍暖春风赶到了这个山旮旯里面,外面的世界已被张狂的青春完全占领,白首皓发的它只能躲在这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里,眼巴巴地眺望着世界天翻地覆的变迁,而它却只能依靠着可怜的回忆,在冥想中重振年轻时威风凛凛的光荣,来打发这百无寂寥的时光。   看到这样的光景,大家心中也是长叹一声,以此来感叹人生的无常和时光的无情。   雷霆在前面一边走,一边看,来到了那片房屋的大门前面,向大门里面张望了许久。里面好像是一间形状规则 的屋子,地上好像还倒伏了一块大大的木门板。   雷霆抓起地上冻得硬 硬 的雪团使劲把它揉紧了,再扔进了围墙里面,那雪团“噗”的一声响,一下子掉进了大门后面那块覆盖了厚雪地坝子里面,溅起了一片雪花,一下子没入了雪地里面,没有了身影。   大家站在外面耐心地等了一会儿,见里面没有什么异常的响动,才小心翼翼地走了那道敞开的大门。   原来这是一间寺庙的大门,只不过这间寺庙以前好像整个被冰雪覆盖了,被冰雪压垮的残垣断壁随处可见,甚至还有几间偏房也中歪歪斜斜的样子,好像随便有点风吹草动,它就可能整个坍塌了下来。   可能是因为这些年来全球气候变暖,雪山上的雪线不断往上推移,再加上现在正是正午时分,是一天当中气温最高的时候,山上的冰雪大量融化,所以才将这间原来由冰雪覆盖的寺庙露了部分出来,但仅仅是这样,大家现在也无法完全看清这间寺庙的真容,只能窥其一隅罢了。   寺庙的规模不是很大,里面只有两间不是很大的殿宇并排而立,显然这两间殿宇便是这座寺庙里面的主体建筑了。左边的一间稍稍大一些,整体呈很规则的圆形,而这间大殿的大门也是圆形的。右边一间要稍微小一些,呈半月状矗立在旁边,它的大门也是月牙状,只不过这两间大殿的门上都 已经没有了门心,只有一个空空的门框,矗立在那里,就像是一个小孩子看到了惊奇的事,惊得自己大张着嘴,久久不能合拢一样。   圆形正殿正前方的匾额上还写着三个鎏金大字“瞽目寺”,这可能就是这个寺庙的名字吧,但大家总觉得一个寺庙取这个名字怎么有一点怪怪得说不出来的味道,大家都 在心里猜测,当事人给这间寺庙起这个名字,用意何在呢。   一行人慢慢走进了寺庙的大殿,寒风夹着一片片离群的雪花轻悄悄地从大大敞开的门后溜了进来,飞上老旧的房梁,在椽子之间萦绕,在墙壁上不停地窜上窜下,再慢慢坠落下来,落在稍稍躬下的背脊上,轻轻地抚摸着,流连着。   整间大殿的主体结构也是以木结构为主的,墙面多数是以泥土夯筑而成的,那木结构的框架上,主要是以榫卯的方式进行连接的,与木府大院里面的那些建筑,有很多的相似之处,只是这里的建筑要稍微粗糙一些罢了。   这两间大殿和两道 大门的布局形状更是让人难以理解,大家甚至觉得这两间大殿的格局和形状比这个寺庙的名字更让人费解。一般寺庙的门都 是规则的长方形,不是一道门页,就是三道门页,这才符合佛家或者说是道家的禅理嘛!两道 这样的异形门对面而立,还真的是世间绝无仅有的,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圆形的殿宇配圆形的门,而半月状的殿宇就配半月状的门,这一点倒是十分的匹配。   大家跨过那道圆形的门,便来到了那间圆形的大殿里面。里也没有几样像样的物件,大殿的墙上到处都是刀砍斧劈过的伤痕,好像是这里面发生过激烈的打斗,里面粉刷的墙皮早已经剥落得一塌糊涂,而且墙上还有一些黑褐色的颜色,就像是多年以前喷洒出来的血迹,干褐后形成的印记。   墙体的有些地方甚至已经洞穿得千疮百孔了,若不是它主体的基础和榫卯的梁柱还算结实,恐怕它早就支撑不下去了,可能早已成为冰雪下的一堆残垣断壁了。   这些残败不堪的痕迹和那历历在目的伤痕,好像是这间寺庙无声的控诉,不知道 当年它究竟遭受了如何惨烈的劫难,以至于只留下一副如此残破的躯壳,早已没有了当年的风采和神韵。   在正面的墙上,画了一幅威武的人物画像,画像上的人高大威猛,由于墙皮剥落了,所以画上人物的身躯也不完整了,但画像的头部还没有一点点缺失。他那两只眼睛却不一样,左边一只眼睛睁得圆圆的,后面一只眼睛却眯得窄窄的,就像一只弯弯的月牙,画面上这个人的那双眼睛,完全和这两间大殿的形状如出一辙。   在画像旁边与画像平齐的地方还有一首诗,这首诗可能写得较高,一般人还够不着,所以并没有受到人力的破坏,倒还完整地保存了下来。   这首诗的字是行书体,而且每一个字都如游龙一般地苍劲有力,根本就不受字形构架的局限,既狂放不羁,又自然流畅,看上去就有一种龙在四野,无拘无束,腾空而起,吞吐天地的豪气一般,看来这诗的作者肯定不是一般的人物了。   其诗大意如下:   风尘广夕忽南侵,   天命潜移四海心。   风返丹山红日远,   龙归沧海碧云深。   紫微有象星还拱,   玉漏无声水自沉。   遥想禁城今夜月,   六官犹望翠华临。   这首诗读起来好像有一些沧桑的感觉,与字形的气势大相径庭,好像是一名帝王落魄江湖,受尽凌辱,并感受到人世间的所有凄凉感觉一样。   读了之后不仅让人心凉,而且还让人感到神伤。不过这种感觉只有李子木和文立最强烈,其他几个的情绪好像没有受到一丝的影响,这不是他们不懂诗,而是他们的感情没有能融入到其中罢了。   “这个寺庙真的好怪!先是名字叫瞽目寺就够怪的了,那两间殿宇的形状和那两道门又是怪上加怪,现在墙上的这幅画则更是怪得出奇。你们看画上这人的眼睛一张一闭,这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是说劝世人都 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这倒符合佛家弟子劝人的口吻和处世的立场!”美女一边观察这里面的环境,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道。   “这间寺庙是有点怪怪的,这瞽目应该就是瞎子的意思,莫非这寺里住的人全是瞎子?而这张画像上的人两只眼睛一张一闭,是不是就是眼神不好的意思啊!”文立也在发表自己的见解。   “我怎么觉得画像上这个人的两只眼睛代表着太阳和月亮呢?可能这个寺庙是当年观赏日 出月落的最好位置罢!或许这里就是日月神教的总坛!东方不败可能就在这里边练成的葵花宝典!”胡白水好像突然有了重大发现一般,十分郑重地提出了自己与众不同的看法。   “水大侠,你怎么总是和大家的意见不搭调呢?如果是日月神教的总坛,怎么会起个瞽目寺的名字呢?那应该叫黑木崖嘛!”雷霆抓住一点机会也不忘来损一下胡白水。   “这有什么不好嘛,一个正常的社会,就应该容得下不同的声音,更何况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不要什么 事都 人云亦云,要有自己的主见,只有大家都 这样认真对待,才找得出世间的真理所在。”胡白水的这一通言论还真的有他的道理。   “好!好!好!你说的都有道理,你不是一直都想练成绝世神功,成为济世安民的大侠吗?今天机会来了,要不要我给你一把刀,你先来个自宫,然后再练神功啊!”雷霆说完,又“嘿!嘿!嘿!”地坏笑了起来。   “算了,我还是练独孤九剑算了,事实证明了,练了葵花宝典的东方不败最终还是没有能够打败练独孤九剑的令狐冲,所以要练我就要练最厉害的武功,这些下三流的功夫我还瞧不上眼呢?”这胡白水的脑子反应也真够快,在耍奸斗嘴方面,雷霆还真的不是他的对手。他随便轻描淡写地说两句,便弄得雷霆哑口无言。   大家都在一旁听他们俩热烈地讨论着相关问题,只有兰陵在一旁仔细地观察着大殿里的每一寸墙壁,那墙壁上全是刀砍斧劈的痕迹,看样子这里面好像了生过激烈的打斗,而且那墙上还有深褐色的血迹的模样。   兰陵心里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看来先前在雪线陈附近发现了那支镖决非偶然,而这一带也决不是像人们所说的人迹罕至。只是有人想故意隐藏一些什么东西,不希望有不速之客来到这里,所以才会将这里描述成了生命 的禁区,吓得其他人都 不敢进来。而这个寺庙里的人才好在这里潜心修行,从这些奇怪的现象来分析,看来这里面一定隐藏着某一个重大的秘密。 第三百七十六章 锦衣卫   他们将那间圆形的正殿仔仔细细看了个遍,再也没有什么新的发现了,也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最后不得已,他们只有跨过那道半月状的门框,进入了那间半月状的殿宇里面。   这一间殿宇好像是寺庙主人生活起居的地方,这里面的陈设更是简陋,除了几张破烂的木床和缺了腿的凳子外,就再无其他一件像样的家俱了。   地上更是一片凌乱不堪的样子,除了有两柄锈迹斑斑的刀剑外,还有两具白花花的白骨,那两具白骨的衣服是对襟长袍,还没有完全腐烂,而且他们的脑后还留有长长散乱的头发,看样子这应该是明朝时期的装束。   雷霆和文立走上前去,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两具白骨,也看不出个所以,索性便不再去研究那白骨。   雷霆捡起了其中一把看上去还稍微完好一点的钢刀,将那白骨的衣服挑了起来,抖掉了上面的灰尘。   原来那是一件丝织的长袍,长袍上还有利刃割破的痕将迹,长袍整体呈藏青色,在那割破的地方有几团暗黑的印迹,想必那是被衣服主人浸出的血渍所染。   长袍的用料很讲就,可能是上等的蜀锦面料或丝绸所制作而成的。其袖口,领口和胸前的大襟上还绣满了精美的图案,那些图案都是金丝银线所绣,一看便知道十分的尊贵。   在那个年代,能穿这种衣服的人,地位和身份也一定很尊贵崇高,不是高官厚禄的官宦,便是家资殷实的子弟或者是富商巨贾心腹。   但身份尊贵,地位崇高的人又怎么会死在这荒山野岭且终年积雪不化的小寺庙中呢?而且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人给他收尸,直到现在还爆尸荒野,这不得不让人疑虑从生。   这时,雷霆已经将那件长袍上的灰尘全部掸尽,大家都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件长袍前襟上绣的图案了。   那是一种形状如豚而赤文飞鱼身圆的动物图案,那动物身长丈余,羽重沓,翼如胡蝉。”简单通俗地说,那就是一种龙头、有翼、鱼尾形的神话动物。近似于像龙一样的首、而又像鱼一样的身体、还长有双翼的虚构形象,是一些胡乱组合在一起的混乱图案,就像是山海经里面描述的某种怪物一样,根本就不是某种单纯的动物图案。   “飞鱼服?”胡白水脱口而出。   “水哥,你认识这种花纹图案?”雷霆好像有一些不敢相信,胡白水平时看起来玩世不恭、嘻嘻哈哈的样子,而一旦到了关键时刻,他却往往能语出惊人。   “当然认识了啊!最近影视剧里不是经常在播放一些古装的影视剧吗!那里面的飞鱼服,绣春刀,不就是我们眼前所见的标配吗?”胡白水继续解释道。   大家一看,还真的如胡白水所说,虽然这些造型与电视上的有一些差异,但总体上没有太大的出入,因为现代电视剧为了一味地追求美感,博取大家的眼球,有一些地方可能会与历史不相付合,所以有一点小的出入也是情有可愿。   他们这趟到雪山上来,确实发现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事,一时半会还真的无法解释清楚。但从这一路走来的相关发现来看,这雪山上发生的一切或许还真的和锦衣卫相关。   所谓飞鱼纹,就是按照巨蟒的形状来组织主体结构,然后再加一些异形的鱼鳍鱼尾点缀在主体的身上,并不是真的和飞鱼的样子一模一样。   《山海经·海外西经》曾经有一段话这样说道:“龙鱼陵居在其北,状如狸(或曰龙鱼似狸一角,狸作鲤),其头如龙,鱼身一角,因能飞,所以一名飞鱼。”其实这就是飞鱼的最初的解释,而历代飞鱼的造型也是按着这段文字的记叙来设计绘画的,久而久之,大家就自然而然地将这种形象认定为飞鱼的形象了。   长袍里面,还有一件棉袍和一套贴身的内衣,古代贴身的内衣非常奇特,它分为上下两件,上下二截相连,其上半部份称作是衣,下半部份称作是裳,合起来才称作之为衣裳,这件衣裳下有分幅,二旁有襞积,做工精细,用料考究,这种待遇不是 一般人能享用得起的。   看来这些人的身体素质还真的是好,在这么冷的环境下,只穿这么一点点也受得了,而李子木他们一个个防寒服,羽绒服裹得像一个个大粽子一样,还仍旧感到寒气逼人。   “飞鱼服,绣春刀!锦衣卫?”就在大家不明所以的时候,木丁西随口说了两句,大家一看,还真的是那么一回事,这些零散的信息一点一点汇集起来,慢慢地就将变成一个有血有肉的故事了。   雷霆再联想到自己先前捡到的那枚飞镖,因此十分肯定地说道,看来这些人的确是锦衣卫,而且从他们的服饰和装备上来看,这两具白骨的前身在锦衣卫里面的品衔还不低,那他们到这天寒地冻的地方来干 什么呢?   这锦衣卫是明朝的时候,洪武大帝朱元璋为了专门监视朝中大臣,四处搜集情报而成立的特务机构,它的前身为明太祖朱元璋设立的"拱卫司",后改称"亲军都尉府",统辖仪鸾司,掌管皇帝仪仗和侍卫。洪武十五年(1382年),裁撤亲军都尉府与仪鸾司,改置锦衣卫。   从此,这个让人谈虎色变的机构,便在中国历史上驰骋纵横了两百多年。在此期间,他们的表现也是毁誉参半,后人评价,更是各执一词、众说纷纭,没有一个定论,所以这个机构的千秋功过也只有让后人评说。   其实不管后人对锦衣卫这个机构褒也好,贬也好,爱也好,憎也好,这些论断都不全面。每一个机构的产生都会有他相应的职能,而他们的作用发挥的好不好,主要取决于掌握这个机构的人的素质和他的初心,而并不是取决于这个机构本身。   作为皇帝侍卫的军事机构,锦衣卫主要的职能就是"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 从事侦察、逮捕、审问等活动。也有参与收集军情、策反敌将的工作,如在万历朝鲜战争中收集了大量的日军军情,与抗战中的军统中统的职能有几分相似。   锦衣卫的首领一般称为锦衣卫指挥使,由皇帝的亲信武将担任,直接向皇帝负责。他们手握皇帝的金牌,焉然就像是皇帝的代言人,可以逮捕任何人,包括皇亲国戚,可以进行不公开的审讯,甚至处决对方。   他们有严格的品衔等级,不同的等级,有不同的装备和服饰,绝对不敢僭越,否则就是杀头灭族的大罪。其官职从正三品到从七品不等,但由于他们手中有种种特权,所以品级比他们高的官员往往都非常忌惮他们,纵容他们,甚至低三下四地讨好他们。这也就渐渐放纵了他们,助长了他们的嚣张气焰,让他们的行事越来越目中无人,越来越飞扬跋扈,行事更加乖张暴戾,直到最后弄得天怒人怨,人神共愤,时局糜烂而无法收拾。   锦衣卫的高级人员有三种服饰,他们分别是:蟒服、飞鱼服、斗牛服。蟒袍是一种皇帝的赐服,穿蟒袍要戴玉带。蟒袍与皇帝所穿的龙衮服相似,本不在官服之列,而是明朝内使监宦官、宰辅蒙恩特赏的赐服。获得这类赐服被认为是极大的荣宠,能享受这种待遇的人少之又少。   飞鱼服是次于蟒袍的一种隆重服饰,官员要有一定品级才允许穿着飞鱼服。至正德间,如武弁自参(将)游(击)以下,都得飞鱼服。嘉靖、隆庆间,这种服饰也颂及六部大臣及出镇视师大帅等,必须要等到皇帝的专门赏赐才敢穿这样的衣服。   斗牛服与蟒服、飞鱼服,因服装的纹饰,都与皇帝所穿的龙衮服相似,本不在品官服制度之内,而是明朝内使监宦官、宰辅蒙恩特赏的赐服。获得这类赐服被认为是极大的荣宠。斗牛服是次于蟒服、飞鱼服的一种隆重服饰。   在古代,不管是官还是民,品衔明确,等级森严,从住宅、服饰、乘坐的交通工具和死后的谥号,死后的封荫,棺材的大小上都 有明确的规定,谁也不敢僭越,因此,从这些方面都能看得出一个人身前的荣耀、地位和尊卑。   既然现在已经肯定了这些人的身份,那么接下来就应该好好思考一下他们到这里来的目的,这或许对兰陵他们的行动有必要的帮助。   “这些人吃饱了撑得的慌吗?不好好地在皇宫大院里呆着,跑到这天寒地冻的不毛之地来,还把命丢在了这里,真替他们不值当!”雷霆心中有些不解。   “就是,他们只要在皇宫里面保护好皇帝的安全,就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要是有自己看不惯的人,就抓起来,屈打成招,胡乱安个谋反的罪名,诛他九族,那不就行了吗”!胡白水就像是在讲一段评书一样轻松,看来他根本不知道那段血泪深重的历史,给后世人民心里带来了多大的阴影,对后世带来了多么深重的灾难。   “这不是他们想不想来的事,而是必须来,他们很有可能是奉了上级的命令到此来执行一些重要的任务,所以他们也没得选择!”文立经过一通的观察和分析,很容易就找到了的答案 ,同时也解开了雷霆和胡白水心里的疑惑。   “那他们到这里来是执行什么任务呢?这天寒地冻,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如此兴师动众呢?”雷霆继续问道。   “雷子,你连这个也不知道吗?他们不远万里来到这里,肯定是来追杀这瞽目寺里的人啊!”胡白水好像觉得雷霆不可理喻一般。   “他们为什么要追杀瞽目寺里的人呢?”雷霆好像有意要为难一下胡白水,故意在逗他。   “你能不能不要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啊!问得我好烦,他们或许是有江湖恩怨,有杀父之仇,或者是夺妻之恨;或许是抢武功秘笈,或者是为了要一统江湖。总之是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否则他们也不会付出这么大的牺牲。追到这里来,摆出一副要将对方赶尽杀绝的架式,甚至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胡白水完全就像是在讲武侠故事一般。 第三百七十七章 翠竹筒井   寺庙的周边不是悬崖就是绝壁,除了他们刚才过来的六脉迷宫外,再也找不到第二条通道了,不得已,大家又在寺庙外面的平台上,四处搜寻了起来,想要重新找到一条出路。   在没有四处寻找之前,大家心里面可能都 还抱着一丝幻想,同时还怀着美好的希望。四下找了一遍之后,大家心情更是近乎于绝望了,刚才还火热的那颗心,一下子凉透了。   上天怎么会造出这样险恶的地方?崚嶒的冰峰背后是更峭绝的冰山,就算是长了翅膀的金雕也难以逾越;绝壁的下面是更加高绝的悬崖,那冰冷湿滑的表面上,连一只蚂蚁都无法攀越。   冰凉的雪雾仿佛是这冰天雪地的魂魄,有时从脚底飘上头顶,有时从天幕垂落深渊。你在原地声嘶力竭的丢出一声呼喊,立马便会被周围的风雪之声音湮灭,就算是站在你身边的人,也根本无法听到风雪以外的声音,仿佛整片天地已经被风雪的声音笼罩,这是让人心里生寒的最深邃的寂寞。   只有身处在这样险峻的环境中,才真正明白了身处绝境是什么样的心情,才知道穷途末路并非危言耸听。耸峙的冰峰像巨人的铁骨般直刺云霄,冰寒的铁锷映得天宇一派肃杀,纵然是春风化绿的锦绣季节,那崔巍不让锋芒的雄伟山峰也让人悚然动容,更是让人心有余悸。   满山的皑皑白雪只是为那岿然雄魄增添了原始的野性气质,让那连绵山麓显得神秘久远,仿佛遗落在人世间的一段被封印的童话故事。   胡白水看了周边的情况之后,朵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回到了寺庙内,看上去就像一株折断了根的小树,还来不及撑开来覆盖天空,便被狂风暴雨摧折了向上的冲劲。   这寺庙里的人当年是通过什么通道与外界联络的呢?难道那段六脉迷宫就是这里唯一的出口?这个问题从一开始就一直萦绕在李子木的头脑里面,直到现在也没有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   也有可能是雪崩让这里的山形发生了较大的变化,完全封死了这座寺庙与外界的联系。   如果这样的说法成立的话,那这座寺庙里就应该留下有和尚的尸体,但这里面没有和尚的尸体,也就证明了这里面可能还有其他 的出口,寺庙里的和尚可能在这些锦衣卫到来之前,便沿着某条通道逃走了。   大家想起了寺庙的后面还没有查看,于是抱着一丝的侥幸心里,从大殿的后门出来,来到寺庙后面一片空旷的坝子里面。   坝子里面也覆盖了厚厚的一层雪,在那雪地上还留下了一长串小动物的脚印,这时大家才想起来,消失了许久的雪狐又在关键时刻出现了。刚才大家都 在关注寺庙里的一切,没有人关注那只雪狐的踪迹,几乎忘记了它的存在,都 不知道它跑到那儿去了,现在看到了这一长串脚印,大家才想起了它来。   那串脚印一直朝着最左边墙角处延伸而去,好像还有一根绿绿的翠竹孤零零地直立于雪地之中,而那串脚印的尽头正好朝着那根翠竹走去。那根翠竹的直径很大,比水桶还要略粗一些,而高度也有十米上下,上面还有茂盛的竹枝和竹叶,只是那竹叶上压了厚厚的一层白雪,不走近是根本看不出来的。   这又在夸张了一点了吧!在这样的环境中居然还能有翠竹生长,而且这根翠竹还是如此有大,真的让人瞠目结舌。这是违背自然常规的现象,所以它不可能是一根真的竹子,只是建造者做得过于逼真了而已。   既然有雪狐的足迹,再加上大家心里的一些疑惑也需要解开,所以不走过去看一下是不行了。   大家走过去一看,原来在翠竹离地面约有两尺高矮的地方,有一个大大的洞,就像是一扇敞开的门一样。探头进去一看,下面是一个黑呼呼的黑洞,一直延伸到地面以下不知有多深,头上也是一个黑洞,不过向上的洞口就要短小得多了。   一股淡淡的苹果香味从这个黑乎乎的洞里飘了上来,勾起了大家强烈的食欲,弄得大家都有一种了想吃苹果的感觉。也许那只雪狐就是受到这股香味的诱惑,所以才会丢下大家,迫不及待地跑到了这个黑洞里面来。   原来这里一个地道的入口,只不过隐蔽这个入口的门已经被不存在了,所以这个洞口便大大方方地展示在了大家的面前。而在地道入口的内壁处,居然还有一条粗粗的铁链直坠而下。   李子木使劲拉了拉那根铁链,没有想到铁链居然纹丝不动,不知道是因为铁链太重了,还是因为铁链被洞口的冰雪凝在了洞口的内壁 上。   他把自己的手一缩回来,发现自己的手心黝黑发亮,竟比包公的脸还要黑上几分,他不服气又把手伸到洞壁内摸了几下,那洞壁表面上好像也是涂上了一层黝黑的涂料一般,李子木轻轻一摸,那涂料便全部粘在了李子木的手上,而那洞壁倒露出了它本来的颜色。   李子木将自己的双手拿到鼻尖上一闻,那些黑色的颜料还有一种烟熏火燎的味道,就像是农村灶台下的锅烟一样,这个现象,让李子木的心里一紧,同时也多了一丝警觉,   那个圆圆地道孔是人为凿出来的无疑,它的上半部分还有一些人为凿出的痕迹,而它的下半部分却早已磨得光滑无比,比那珠宝店里打磨好的玉石首饰,还要圆润几分。   井台边的雪地上,还有一段弯弯曲曲的木头,雷霆将它捡了起来,抖掉了上面的积雪,那就像是一个摇手柄一样的东西,并且也有明显的人工制作的痕迹。   “这个装置应该是从井里取水的辘轳装置,只是被人破坏 了,或者说是天长日久,自然腐烂了”兰陵生长在北方,见惯了这样的装置,所以她的语气非常肯定。   莫非这是一口暗井,那只雪狐掉到井里去了,美女顿时紧张了起来,她循着那串脚印来到了井口边,看到那井口的石头围栏上的确有很多白色的绒毛,看来那只雪狐一定经常到这里来,所以它对这里的环境才会如此的熟悉。   大家探头往井里一看,里面黑不隆冬的,什么也看不到,也不知道这井有多深,里面会不会有危险,更不知道那只雪狐是怎么下去的。   再仔细一看,那井口的内壁上也有一串小动物的脚印,难道这只雪狐还有飞檐走壁的功夫,它能沿着这垂直的井内壁而下到井底去?   “那只雪狐应该是顺着这段铁链下去了,这么看来,在这个井底应该还有别的通道,我们顺着这个通道走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许久没有发言的文立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对,这寺庙四周都是难以行走的悬崖和冰壁,如果这里面真的有通道的话,或许还真的是一条捷径,”李子木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嘿!那感情好,正好我也受够了这外面的风雪,走一段这雪下的通道,一定别有一番风味。”木丁西也过来凑起了热闹。   既然大家都没有分歧,那就只有按着这个思路来思考,朝着这个方向走下去吧!   李子木好像还是有一些不放心,他捡起地上的那段腐木,从那个黑黑的洞口扔了下去,过了片刻,听到洞底响起了“啪”的一声响,分明是那段腐木掉进了水里的声音,这样他才稍微放心了一点点,向大家点了点头,算是最终确认了这个方案。   雷霆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装备,将应急照明用的手电戴在自己的头上,再用那戴着手套的手抓过井口的铁链,那铁链垂直地坠向漆黑的井底,不知道有多长。   雷霆双手攥紧铁链,再使劲一拉,那铁链便脱离了井壁,全部握在了自己的手中。雷霆双手将铁链抱在自己的胸前,再用双脚的大腿肉侧死死地夹住冰冷的铁链,慢慢向下滑去。   既然有雪狐在前面蹚路,那应该就没有什么危险,因为动物对险情的预测和判断是最敏感的,所以大家的心情反倒没有那么紧张。   从进口下坠3、5米远之后,枯井的内壁便没有了积雪,只有一段湿漉漉和石壁,石壁上那种烟熏火燎的痕迹更加明显,同时空气中那种苹果的香味也更加浓郁了。   雷霆仔细地看了看下面的情况,发现在自己的脚 下的一段铁链上好像有金属利器砍刺过的痕迹,他的心里便多了一个心眼,仔细观察着周边的环境。   脚下对面的石壁上好像有一排大拇指粗细的圆孔,那些圆孔里面好像还有一丝淡淡的微风从里面吹出来,雷霆轻轻的靠上去,用自己的手感受了一个,确实是有一股 微微的风吹来,而那股浓浓的苹果香味,正是从那股微风里带过来的。   那些小圆孔以下的石壁却没有一丝烟熏火燎的痕迹,完全就是它本来青黑色的本色。 “莫非曾经有人放火烧过这段石壁,难道挖这个井的人,也是用热 胀冷缩的原理挖出来的吗?”雷霆在自己的心里想到,   但一看这一块一块的条石砌成的井壁,他又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过于天真,过于幼稚了,这个井口显然 不是从一块完整的石头上挖出来的,它一定是先打好了井,再用这些条石将井壁圈围起来的,因此根本不需要使用所谓的热 胀冷缩的办法来掘的井。   把那些小圆孔抛到自己的头上以后,那种苹果的香味也越来越淡,直到全部消失。   终于顺利来到了井底,雷霆简单扫视了一个周边的环境,见没有什么危险,便给站在井口上边的同伴们发出了安全的信号,这是他长期以来养成的良好习惯,也是一个探路尖兵应该具备的基本素质。   大家收到雷霆安全到达的信号以后,便一个个顺着井口的铁链鱼贯而入,当李子木滑到井壁上那排小圆孔的时候,他特别留意观察了一个,而且还仔细地闻了闻小圆孔里面吹出来的微风的气味,这一闻,他的心里便基本解开了先前的那一串疑惑,同时也在暗暗庆幸,自己一行的运气太好了,不知不觉间大家都 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而大家都 还不知道。 第三百七十八章 月牙潭   大家都 安全地来到了井底,站在了一个圆圆的石台上,而石台的旁边是一个月牙形的水潭。这一路上出奇的顺利,大家没有受到任何的挑战,更没有经历任何的风险,这让习惯了大风大浪的李子木等人多少感到有一些意外。   只是大家灰白的羽绒服上都 不同程度地染上了一缕缕漆黑的涂料,那黑白相间的颜色看上去是那么的醒目,就像是一只大大的斑马,伸长了脖子,站在草坪上晒太阳一样。   其中尤以雷霆身上的最为突出,他的手上,脸上都黑得像锅底一样,衣服上更是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了,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这一点点插曲,根本不会影响大家心中那种成功的喜悦之情。   李子木仔细地看了看井底的情况,这口井是口子小、肚子大,上面只有脸盆大小的一个井口,而这下面却是别有洞天,这个圆圆的石台再加上那潭月牙潭的面积足足有一个篮球场一样大小,完全就是一个大有可为的广阔空间。   月牙潭正对着头上那个圆形的井口,那根铁链却没有垂直坠到月牙潭里面,而是在上面改变了一点点方向,沿着井壁,坠到了他们现在所站的这块圆形平台上,所以大家只要顺着那根铁链下来,自然而然地就找到了这块落脚的平台。   这种设计还真的精妙,既不影响平时用辘轳取水,而且还可以方便人员顺着铁链随意上下,不管是下来清理水潭,还是从这里逃跑,都 不会有丝毫的影响。   水潭边的平台上有一个好像一截竹筒一样的东西,雷霆好奇地捡起来一看,那好像是古人用过的火折子。火折子的帽子已经打开,现在已经不知去向,只剩下火折芯的部分,显然这个火折子是在使用过程中从上面掉下来的。   火折子的旁边还有一些黑色的灰烬,那些灰烬好像是一些布帛和毛发燃烧过后留下来的残余,李子木用手捡了一片起来,用自己的两个指头小心地揉碎了放在鼻子底下一闻,还真的是那么一回事。   井底有一潭清澈见底的水池,水池呈月牙状,水面很平稳,在不停地冒着一片淡淡的白色水汽,就像是一汪温泉一般。透过那些淡淡的水气,还能看到水面上还漂着一些黑色的丝状物,就像是海面上的水藻一样,   “哇!这么漂亮的月牙泉,要是能够在里面泡泡温泉,洗去这一身的征尘与疲劳,那该多好啊!”美女脸上露出了无比向往的神色,她仿佛还在回味上次在龙滩天然泳池里面泡澡的感觉。   其他人显然没有那么浪漫的情怀,因为大家刚刚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根本不知道下一步会面临什么境遇,所以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他们都在警觉地感受着这周边的环境,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和大意。就像是一只兔子,刚刚挖穿了一个洞,并从这个洞口里爬出来,正在警惕地向着四周张望,评估一下这个新环境有多大的危险系数,然后才好做出下一步的打算。这种与生俱来的警惕性,是每一种动物都具有的,只不过有一些表现的较为强烈,而有一些表现的较为平淡罢了。   雷霆 的手和脸黑得不成样子了,他连忙蹲下身子捧了一些水起来,洗干净的自己的手和脸,而身上的衣服却是无法改变了,他看了看衣服之后也只能无耐地摇了摇头,略显遗憾地直起身来。   “雷子,没事!只要把脸洗干净就行了,至于衣服嘛!回去你重新写个申请,待我批复了之后,再安排人去给你买,”胡白水好像是为了炫耀他手中的权力,故意这么一说。   美女蹲下身去,掬了一捧水,正准备开怀畅饮的时候,李子木及时过来,把自己的手压在了她掬水的手上,制止了他下一步的动作。   美女好像还不能理解李子木的行为,她扭过头来,一脸不解地注视着李子木。好像在说:“雷霆刚才都 用这里的水洗过脸了,应该没有什么危险的,更何况,这井水不就是专门拿来供人饮用的吗?我想在喝点它,这也是体现它的价值所在嘛?”   李子木用手中的手电向月牙潭的中间扫了扫,最后落在了几具白花花的白骨上,她这时才看见,原来那水潭底部浸泡着几具白骨,   美女连忙扔洒了手中的泉水,拿出纸巾来使劲擦了擦自己的手,一连擦拭了好几遍,直到用光了身上携带的纸巾为止。   李子木把匕首拿在手里,将那匕首的刃口伸进了水里,挑起了几缕丝状物一看,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水草,那是人类的头发,说得准确一点,那是水底那几具白骨的头发,而且这些头发的末端还有一些卷曲了,那显然是被烈火焚烧过的痕迹。   美女一看,周身发麻,身上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中起了一阵想呕吐的感觉,眼里却向李子木投去了感激的一睥,若不是他在关键时刻出手,可能自己现在已经吐得是天翻地覆了。   这水底的白骨和上面寺庙里的尸骨肯定都是锦衣卫莫属了,这些锦衣卫天远地远地追到这里来,目的就是为了追杀瞽目寺里面的人。而瞽目寺里面的人肯定是从这条翠竹井道里面逃生的,这些人从翠竹井道里面追了下来,却不小心中了机关,所以才会丧命于此。   而这条翠竹井道里的一切玄机都 在那股苹果一样的香味上,刚才在井口上闻到这的味道时,李子木就觉得有点奇怪,不过他当时也没有能够解开这其中的奥秘,他当时也是皱紧了眉头,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却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他从井口慢慢滑下来,并看到这井底和水池里的一切,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些带有苹果香味的气体便是自然界中常见的瓦斯,而且是有人故意将这些瓦斯引到了这里来,制成了这么一个巧妙的陷阱。   这件事情其实并不难猜测,大家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便能将这件事理个水清理白。   事情应该是这样的,瞽目寺中的和尚在挖掘这口井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这些瓦斯气体,并且还发现了这些瓦斯气体能够燃烧的特点,于是他们便决定就地取材,利用这些瓦斯做一个陷阱,用以防备有遭一日遇到危险时,好利用这条翠竹井道逃生。   接下来,他们把这些瓦斯少量地引了一些出来,保证它的浓度能够燃烧,而瓦斯的密度比空气轻一些,它会往上浮,所以他们再在井口上面造了一根假的竹子,既起到伪装井口的作用,又能将瓦斯锁在井洞里,保证能达到燃烧的浓度,同时也遮住了井口上面的光线 ,让上面的光线无法照到井里,让其他人看不清洞里的虚实,这样才好有助于自己计划的实施。   这些锦衣卫追到瞽目寺后,便与寺中的和尚发生了激战,寺中的和尚不敌,便按事先的计划,从这条翠竹井道里面逃生而去。   那些锦衣卫花了这么大的力气追到这里,当然不能轻易放过目标人物,所以他们也从这条翠竹井道里追了下去,意欲将对方一伙赶尽杀绝。   那些逃跑的和尚知道这翠竹井道里面瓦斯的厉害,再加上他们本来对这里面的环境就了如指掌,所以根本用不着用火折子来照明,便能顺利地遁走。   而后面追进来的锦衣卫就不明究里了,他们沿着铁链坠下井口以后,光线越来越暗,以至于他们无法看清周边的情况。在这样的环境里,他们的心里本来就有一些恐惧,生怕遇到埋伏或者撞上机关,毕竟敌人在暗而自己在明,一切还是要小心为妙。   当他们闻到那特别浓烈的苹果香味,并感受到有一股微风吹来的时候,心里更加没底,那种恐惧感便更加强烈了。   再加上周边的光线也越来越弱,于是他们自然而然地想起了点燃火折子,让火光照亮一下周边的环境,再作下一步的打算,免得中了对方的奸计,白白丢了自己的性命,这些行为在当时看来都 是极其正常的选择,根本无可厚非,只要是正常人,一般都 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他们聪明反被聪明误,对方正是利用了他们小心谨慎的弱点,给他们设下了这样一个陷阱,让他们的小心谨慎将自己亲手送进了鬼门关。   当他们掏出火折子来一吹,希望看到光明的时候,井中的瓦斯瞬间便被他们手中的火折子点燃了,并在这个有限的空间里急剧燃烧,突然喷出了一团烈烈 的火焰,产生了一次强烈的瓦斯爆炸,不仅产生了强烈的火光,而且还带来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直接将井道中的所在锦衣卫一起送进了地狱。   他们被瓦斯灼烧以后,便掉下了井底的水潭里面,渐渐变成了一具白骨   其他还没有进入井口的锦衣卫侥幸捡回了一条命,他们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引起了这么强烈的爆炸,还以为是自己伤天害理的事做多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引得天怒人怨,所以受到了天神的报复。   因为,在那个年代,他们根本无法用科学的理论来解释这一现象有,也从来就没有看到过什么武器有如此大的威力,能够在顷刻间引发这么大一场浩劫,所以便再也不敢追下井洞来了,只能用这些愚昧的理由来胡弄一下自己思维,安慰一下自己那失魂落魄的心情。   所幸李子木他们现在使用的照明工具都是高档的户外用具,水下矿井等特殊地方都 可以使用,不会漏电,也不会产生火星,所以不会有引燃瓦斯的隐患,他们才会在不知不常觉之间逃过了一劫。   这月牙泉的泉水好像是从周围的岩缝里浸出来的,慢慢汇集到此,才形成了这个大大的水潭,成为了寺庙的取水源。   水潭的低洼处有一个缺口,水潭里多余的清 水都沿着那个缺口向低处流去,从而形成了一条小小的溪流,一直向远方流去。   但不知道这个水井的挖掘者为什么要把这水 潭设计成这个形状,而且水潭边的石台又是圆圆的形状,这一高一低,一凹一凸,和地面上瞽目寺里的两间殿宇的格局一模一样,这一切显然都 是对方有意而为之,只是现在还弄不清楚,他们在这些特殊的建筑上下了这么大的功夫,究竟有什么作用,更不知道他们想要传递一个什么样的信息。 第三百七十九章 水月道   在溪流的旁边,有一道弧形的石拱门,石拱门没有门页,只有一个大大的门框,门框的顶上写前着“水月道”三个字,大家越过那道门框,前面有几步台阶走向那道 月牙泉的尾端,再往前就没有出路了。   脚下的水面越发地平静清澈了,平静得就像是大家闺秀放在梳装台上的一面镜子,水底的情况也是看得清清楚楚,连那水纹的脉络都肉眼可见,那画面,就像是一台高清摄像机在认真拍摄纪录片一样。   莫非我们要涉水而过吗?这月牙泉里的水不知道有多深,肯定不敢贸然下水。科学研究表明,水中散热的速度会是空气中散热速度的26倍。况且在这样的高寒地区,一旦被凉水打湿了身体,会导致体温在短时间内大量流失,会对人的生命形成较大的威胁,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轻易下水。李子木的态度是很坚定的,这种情况下的确不能拿人的生命来开玩笑。   现在让人感到不解的是,他们明明是跟着那只雪狐的脚印下来的,现在到了这里脚 印没有了,雪狐也不见了。俗话说雁过留声,人过留名,这狐狸过了总也得留下一些痕迹吧!难道那只雪狐到了这里就成仙了吗?   如果向前的路没有了,折返回去还有其他的出路吗?他们进来的出入口已经被雪崩给死死地埋在了下面,想折返回去找出路显然是不行的。   “大家好好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疏忽了,怎么会突然之间就没有了那只雪狐的踪迹了呢?就算找不到雪狐的脚 印,我们也应该有其他的办法找到新的出路,咱们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 寄托在一只不是太靠谱的雪狐身上!”李子木本人也觉得这件事确实有点不可思议,但关键时刻还是要给大家加油鼓劲,而且他心里始终坚信瞽目寺里的和尚肯定是从这条道里逃生的,所以这里面一定有相应的安全出口。   石台阶上下就这么巴掌大一块地,大家几乎是一寸一寸地用手将他摸完了,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大家好像有一点气馁了,一起并排坐在石台阶上,看着眼前那潭月牙泉里的水不断向前流淌,而他们的思维好像也跟着那流淌的泉水,渐渐流向了远方。   “唉!水中月、镜中花。虚无飘渺人人夸。心里人、梦里家。刻骨铭心绕天涯”!常言道:“境由心生,物随心转。心之所向,境之所在。”身处在这样的环境中,文立的情绪也深受感染,居然在一旁感叹了起来。   连意志坚定,办法众多的文立都 产生了这样的情绪,可想而知,这前面的路究竟有多么的困难。   在这样的情况下,更不能让这样负面的情绪传染开来,李子木正在想办法转移大家的思维和想法,重新激起大家的的热血与激情,焕发出大家的能量与斗志。   “你们看,这水面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就在大家的思维都濒临于走神边缘的时候,美女这一声惊呼,显得特别的提神,一下子引起了大家高度的关注。   大家的思绪被 美女这一声大吼给硬生生地拽了回来,朝着美女手电照射的地方看去,原来那水面上好像有几根细微的白绒毛,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这些白色的绒毛是哪里来的呢?它为什么不随着水流而漂动呢?”雷霆表示对眼前的这个情况十分的不解。   木丁西吸了一大口气,对着那绒毛猛吹了一阵,那些绒毛居然随着那口气飘了起来,然后又再缓缓地落了下去,掉在刚才看到的那面平静的水面上,不再动弹了。   雷霆拿 出他手里的柳叶镖,伸长了手准备去碰一碰那平静的水面,看那水面上究竟有什么奚巧,或者暗藏了什么玄机。   那柳叶镖碰到水面后竞不能刺入水面一丝一毫,就像是碰到了一块坚硬的玻璃,这时大家才恍然大悟,原来眼前看到的不是平静的水面,而是一块冰封的冰面。   刚才下到井底的时候,美女还去掬过月牙潭的水,没有想到仅仅隔了这么几十米远,过了一道门框的距离,这水面竟然有如此大的变化。   看来这里已经接近了这座冰山的表面了,因为从冰山的内部往外走,越靠近冰山表面的地方,温度就越低,人体虽然不能准确地感觉出来,但自然界的水是很敏感的,只要温度一达到冰点,它就会自然而然地凝成一片冰面。   那只雪狐肯定就是从这段冰面上跑过去的,但是雪狐能通过的地方,他们不一定能通过,这冰面不知道有多厚,能不能承载一个成年人的体重呢?   雷霆仿佛看出了大家心里的担忧,主动开口说道:“要不我先下去试试,如果我都 能安全通过,那你们就更没有问题了!”   大家争论了半天,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于是便默许的雷霆的建议,只是提醒他要跟着雪狐的绒毛走,并且要尽可能地靠边走,因为边上的冰层要更厚一些。   雷霆把身上的装备都 解了下来,放在地上,尽量减轻自身的重量,放下了所有的负担,轻装前进。   他把绣春刀拿在手里,每走一步,便用手里的锈春刀敲敲前面的冰面,确保不会产生视觉上的误差,让自己掉进冰冷的水里。   走出去一段,他又看了了冰面上有几根红白相间的绒毛,显然,那只那只雪狐受伤处的绒毛掉在了这里,看到这样的情况,雷霆越往前走,心里的感觉越发地踏实了。   前面就是月牙潭的尽头了,冰面下的水从下面的一个暗洞里流了出去。而在他的左边恰好有一段向上走去的台阶,雷霆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便顺势凳上了那段石台阶,同时,也给后面的李子木他们发去了顺利通过的信号。   大家收到雷霆的信号以后,心里也是异常的兴奋,完全没有想到,这么顺利就通过了这段水月道。刚才几乎让大家濒于绝望的死路,却让雷霆就这么轻轻松松地走了过来,看来只要找对的方法,一切困难都 可以迎刃而解。   沿着石台阶向上走了几步,前面出现了一处半人高的虚掩石门,石门与那面完整的石壁之间有一道小小的缝隙,其顶上书写“鬼门”二字,下面却有雪狐清晰的脚印。一条石壁上凿出来的小径,沿着溪流的方向延伸向前,看不到尽头。   大家看这石门上的“鬼门”二字都心生惧意,不想再向前,毕竟这两字看起来确实不是那么的吉利,所以大家脸上都不同程度地挂着一些抵触的表情。   “这是一条密道,密道的入口极其隐密,如果不是看到有雪狐的绒毛,大家可能都找不到这条密道。这条密道应该是这个寺庙的主人修建的,综合前面所看到的情况,这个寺庙里面一定隐藏了什么重大的秘密。”文立中肯地说道,显然,先前的所见所闻已经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同时他也想消除大家对鬼门的惧怕心里,继续鼓励大家沿着这条道一直走下去。   其他几个人听了文立的高见之后也是纷纷点头,虽然心里还有一丝丝的忌讳,但也坚定了一起走下去的信心。显然大家的观点也与文立是一至的。   这一次文立和雷霆自告奋勇地走在了前面,他们俩人一文一武,相互配合,取长补短,的确让大家放心多了。   刚走出去几步,队伍便停了下来,原来文立好像在石壁上发现了什么东西,大家走上前去一看,原来是有人在石壁上刻了一首诗,字体为草书繁体,其全文如下:   彩云南现罩南中,武侯祠前人迹空。   子规林中声声啼,五尺道隐大山中。   清风过处松涛起,回头怕忆故国情。   日月依然天心位,人间变化梦皆空。   听美女读完了这首诗,大家都面面相觑,根本不知其意。   “这是不是和诸葛亮南征孟获有关啊?你看这诗里面不仅提到了南中,还提到了武候,五尺道,而且还有故国情,这些我觉得都 和诸葛亮南征有关”。胡白水说出了自己的看法,看来他对三国的那段历史还是比较了解的,他刚才所说的这几点,也算是抓住了重点。   “这有可能讲的是诸葛亮南征孟获的故事,但这些字却不一定是三国时候写的!也就是说这首诗的作者不一定是三国时期的人,很有可能是后人怀古抒情,也有可能是后人借典喻今,以此来阐明自己的观点与志向!读诗不能断章取义,更不能只看其中的某一个词,那样就是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不能知晓全面,所以要联系上下文,还要理解整首诗的意境和创作背景,”美女好像有意和胡白水抬杠,她提出了与胡白水截然不同的观点。   “理由是什么呢?总得说出点令人信服的依据吧!”胡白水当然不服,特别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他可不想随随便便丢了面子哦!   “理由很简单,第一,草书的兴起虽然是在汉代,但在唐代以前,很少有人会书写草书;第二,这诗的格式格律和表达方式都与汉代的诗歌大不相同”,美女说得也很有道理。   “那你说这是什么年代留下的诗呢?”看样子胡白水准备打破砂锅闻(问)到底。   “如果不是看到先前那些锦衣卫的尸体,我也不敢确定,现在我虽然不敢说我的判断是百分之百正确的,也敢说有十之八九的把握,这应该是明代的诗,而且还是明初的。”   大家听美女这么一说,脸上表情各异。有的不住地点头,佩服美女见多识广、知识渊博;也有的双目圆睁,表示惊讶无比;还有的把自己的头摇得的拨浪鼓一样,表示这一切几乎不可能。   而兰陵听美女这么一说,脸上表情一变,心里好像很紧张,就像是别人窥视了她心里的秘密一样。   由于大家都在关注美女,所以大家都 没有注意到兰陵的表情变化,只有李子木捕捉到了兰陵那稍纵既逝的一点变化。   但这首诗的内容和意境却在李子木的心目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特别是最后的四句,“清风过处松涛起,回头怕忆故国情。日月依然天心位,人间变化梦皆空”,让他感受到这首诗的作者身份肯定不是一般的碌碌草民,而且诗里边还隐藏着一段鲜为人知的故事,作者肯定有一些刻骨铭心的伤痛记忆和家破人亡的苦难经历,他把这种伤痛的经历,付在了这首诗上,希望能抒发自己的感情,找到自己的知音。只是凭借目前一些碎散零打的信息,他还无法掌握这其中的真谛。   听美女这么一说,大家也没有更好的理由去推翻她的结论,就连要强的胡白水也心服口服了,所以大家也不再讨论石壁上的诗文,不约而同地朝着小道的前面走去。 第三百八十章 应贤台   快走到小道尽头的时候,空气中一阵浓香馥郁的花香传来,这花香好像是春兰,秋菊?又好像是腊梅,又或者是几者兼而有之,总之是让人无法将他分割开来,就像是几盆不同颜色的颜料,被混合在了一起,又像是极高明的厨师在做一道大杂烩,里面混杂有各种肉类和蔬菜的香味。   小径蜿蜒,大家就像是围着一座塔子在盘旋而上,每向前一段,心里都有不一样的感受,只是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是恐惧还是期待。   越往上走,这温度越低,石台阶上都出现了一些冰溜子,甚至还有一些散乱的雪花,这肯定是不断接近地面的好消息,大家都 在心里暗暗给自己鼓劲,希望能够一鼓作气,冲出这段囚笼,重新迎来光明。   前面有一段逐渐向上而去的台阶,台阶呈螺旋状向上而去,上面有微弱的光线照射下来,看来这是要走出地面重见天日的节奏了,螺旋状向上而去的台阶戛然而止,这时前面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平台,平台旁边的石壁上三个草书大字——应贤台。   在应贤台三个大字下面还有一首诗:   人去楼空梦随烟,   心怀天下志如磐。   散聚方知情义浓,   去留之际辩忠奸。   和战本为天下安,   而今却为泄私怨。   不论叔侄谁相负,   同撑朱家一片天。   这首诗浅显易懂,简直就是一段白话文一样,只是读起来感觉怪怪的,作者的思绪好像有点乱,好像是在跳跃式的发展,逻辑性也不是很强,不过中心思想倒还算明确,从中倒看得出来一丝丝的端倪。   看来诗人也有一副志存高远的家国情怀,一副心怀天下的责任担当,但世事难料,诗人心中的家国情怀或许只能胎死腹中,他的那份责任担当或许也已经随梦湮灭,总之是无法顺利实现了。从这点上来看,这倒和瞽目寺中的那首诗有异曲同工之妙,或许这两首诗的作者本来就是同一人。   但诗的最后两句引起了李子木的注意,这两句诗诗意明确,而且指代清楚 ,引用的典故也是人人皆知,“不论叔侄谁相负,同撑朱家一片天。”这很显然指的就是建文帝朱允文与他的四叔明成祖朱棣之间的那段恩怨嘛,再联想到先前看到的锦衣卫的尸骨,这件事看上去好像还真的是有板有眼。   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李子木也不敢妄下定论,他只有把自己的猜想深深在藏在心里,以免引起大家不必要的恐慌,或者说误导了大家的思维,影响到这次行动的走向。   这个平台和刚才走过的台阶质地完全不一样,整个平台就像是一块晶萤剔透的冰块上面雕琢出来的一样,里面还透着一缕缕紫红色的纹脉。   在这块晶萤剔透的平台上,居然还有三具尸体,这三具尸体都 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他们身上的打扮和李子木等人一般无二,身上渗出的殷红的血水已经结成了冰,就像是那晶莹剔透的冰台里也盛开了一片红红的花。   虽然那三具尸体的表面已经结起了一层厚厚的冰花,但还是看得出来,他们才刚刚死去不久。至于他们的死亡原因,却好像是失足落下来摔死的一样,这就再次证明了上面一定有出路。   木丁西走上前去一看,一眼便认出了这三具尸体便是在景区监控里面看到的那伙人中的一员,他俯下身子,将那三具尸体的身上搜了个遍,也没有发现玉龙神驹的踪影。   看来自己追查的思路和线索都 是正确定的,剩余那些人应该就在前面不远处,玉龙神驹一定还在那些人的手上,只在追上去逮住他们,不但可以收回神驹,而且还可以撬开他们的嘴,弄清楚他们的意图,拆穿他们的阴谋,让一切大白于天下,这样也不枉大家辛苦一场。   原来这块平台和螺旋上升的石台阶,都是从一整块山体上整体雕琢出来的,由于地理和气候影响的因素,它的外面渐渐形成了一层厚厚的冰层,把这个石台包裹得犹如一块冰疙瘩一样!   平台整体呈兰花瓣状,看上去就像是一朵绽放的兰花一样。而巧的是,在这块平台的正中央,还真的养植着一棵长势良好的兰花,好像是有意识地配合这周边的环境和剧情一样。   那丛兰花苗正根壮,此刻开得正艳,这株兰花的品种很奇特,平时根本就没有见过,那花的叶子宽而短,整体呈淡黄色,叶子的边缘有一条长长的金线贯穿,就像是一柄柄阔剑一样,骄傲地刺向苍天,又像是一柄柄霜花上面长满的尖刺一样。   花茎从石台表面的冰面上直接破冰而出,长出了一个个可爱的花骨朵。鲜嫩嫩,油亮亮的,在阳光的点缀下闪烁着银白色的光芒。每一根花茎上都有三到五朵不等的花朵,每一朵盛开的花都有五瓣火一般鲜红的萼片,在那五瓣微曲的萼片中间,环拱着一个像初升太阳一般的花蕊。一看便知道这是世间少有的名贵品种。   一股清香扑鼻而来,让人感到心旷神怡,兰花的幽香,使人感到沁人心脾。在这清新的空气中飘着一股清香,幽幽的、淡淡的,大家鼻翼翕动,刚刚闻到一丝幽香,但它又飘然而去了,无意间又忽然袭来,那似有似无的清香使大家都像是着了迷一般。   站在后面的人,不知道眼前的情况,当他们还在迷惑的时候,美女的目光不知不觉落到了兰花身上:“原来是兰花开了!”美女高兴地欢呼起来,就像是一名幼儿园里的小朋友,在老师的带领下,组团参观兰花展一样。   听美女这么一说,大家都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纷纷走近兰花,仔细观察着这株没在沾染任何泥胎土气的天外来物。只见它那绿中带红像剑一样的叶子里,伸出一枝暗紫色的花茎,茎上开着几朵紫红色的小花,每朵花看上去都像一个小小的蝴蝶。我正欣赏着这可爱的小花,那股淡淡的幽香又飘然而来,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时我被这股清香彻底征服了。   兰花的根部没有一丝的土壤,没有一丝的泥土的气息,它好像就是从那那个平台的冰缝里长出来的一样,看来这奇物就是与众不同,连出场的方式都 是如此的冰清玉洁,万全就像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它那傲然脱俗的形态,仿佛根本就不屑那普通兰花得不到长的那种龌蹉的环境,它那冰清玉洁的身子,是不会轻易去粘染那些凡土污泥的。   “这是不是传说中的血兰啊!你们看他的萼片的花蕊都像血一般地红!”胡白水也发现这兰花绝非凡品。   “如果是血兰,那这周边一定有大蟒蛇,大家可要小心了,”雷霆一边说一边挥了挥手中的绣春刀。   “这不是血兰,这可能是‘雪域三阳’之一的‘素日兰’你看它的花蕊就像是早晨初升的太阳一般,而它周围的花萼则就像是被初升的太阳当红的朝霞和云彩一样漂亮!甚至把旁边的兰花叶子都染红了!”兰陵站 在一旁说道。   “看来这素日兰还真不是一般的凡品,这个洞穴 里面终年见不到一丝的太阳,仅仅有一些散碎的光斑,它居然还能开花,如果 是一般的植物,恐怕早就死了吧!”雷霆不由得感叹道。   的确,这里的环境太过恶劣,一般的生物可能根本就无法生存,他这株兰花不仅能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而且还长势良好,开出了如此茂盛的花朵,确实令人难以置信。   “其实兰花本来就是喜荫类的植物,太过于强烈的阳光,反而不得于他的生长,当初培育这株兰花的人,肯定也不敢一步到位,把这株名贵的素日兰搬到这样的环境中来的。他肯定是慢慢一步一步循序渐进地把它移植到这里的,只有在这样的环境中才能保证这株素日兰能健康地成长,并且拥有较长的花期。”兰陵推测了一下这株素日兰生长在这里的原因,倒是说得有依有据,仿佛是她亲身经历了一般。   “雪域三阳是什么?我们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呢?”胡白水好像对兰陵所说的雪域三阳很感兴趣,兰陵刚刚说完,他便不失时机地追问道。   “你不是本地人,你当然不知道了,我也只是听长辈们说起过而已,这雪域三阳分别是‘素日兰’、‘九阳菊’和‘金乌梅’,以前我也只闻其名不见其身,我也是今天看到了这盆奇怪的兰花才想起来的!至于这是不是素日兰,我也不敢肯定。”兰陵补充着说道。   “这兰、菊、梅不是岁寒三友吗?你怎么又弄出个雪域三阳出来了呢?”胡白水好像对国学方面的知识也了解一些,还知道有岁寒三友的说法,但他却将松、竹、梅说成了兰、菊、梅。   “哈哈哈!不懂就不要装懂!还在哪里故意卖弄自己的知识,真的是猪鼻子插大葱——装象(像)。这里可不是在讲武侠小说,岁寒三友是松、竹、梅,不是你说的兰菊梅。而梅、兰、竹、菊是四君子!”美女立马纠正了胡白水的说法,弄得胡白水十分的被 动。   “可这只有兰、菊、梅三样啊!怎么能称得上是四君子呢?就处后面有你说的九阳菊和金乌梅,不还是缺一样竹子吗?”胡白水好像很不服气,在一旁不停狡辩,极力想为自己挽回一点面子。   他这一问,还真的把美女给问住了,美又也不知如何答复。   “你忘记了刚才我们从瞽目寺里出来,看到的那棵翠竹井了吗?井口为什么要用翠竹来伪装,一定包含着深意的。”旁边的文立补充了一句,把胡白水弄得哑口无言,他狠狠地看了文立一眼,好像在说,你们俩合起来欺负我,算不上好汉。   “这雪域三阳有什么作用呢?”美女听兰陵这么一说,好像也产生了深厚了兴趣。   “听老人们讲,这雪域三阳是我们这座雪山上特有的物产,其它地方是没有的。玉龙雪山是北半球离赤道最近的雪山,它的海拔也不是很高,能够做到终年积雪不化,其中必定隐藏有极其阴寒之物。而大自然和造 物主讲究的是平衡和谐的,要不然一旦失衡,便会引发灾难性的后果,所以为了克制这极阴极寒之物,这雪域三阳便应运而生了。”兰陵继续说道。   “这雪山里有什么 极阴极寒之物呢?”美女似乎仍有一丝的不解。   “这个我也不知道,或许继续向前走,就会发现答案”兰陵继续说道。   不知道是因嗅到了这浓郁的兰花香气,还是大家心情高兴了,总之大家觉得身上有一股暖流在涌动,不再像先前那么寒冷了。 第三百八十一章 应能台   大家欣赏完了应贤台上的兰花,便大步越过这段充满了兰花元素的平台,沿着螺旋上升的石台阶走上去。   走出了第一个平台不远,前面又出现了第二个平台,这个平台与先前的那个应贤台没有在一条垂线上,而是呈现120度角的位置上下分层而立。   这个平台外表也是像一块亮晶晶的玉石一样,只不过他的颜色整体呈金黄色,表面上也是光滑异常,就像是一块晶萤剔透的混沌皮里面包了一块金黄色的馅,又像是一块白玉包金的高档艺术品。不用想都 知道,这肯定是平台外面覆盖了一层冰,这周边金黄色的颜色再映衬在上面,从而造 成了这样难得的视觉盛宴。   这个平台呈菊花开放的样子,那平台的外沿呈弧形状,凹凸起伏,就像是菊花瓣的外沿,而平台上也有很多凹凸的花纹,那分明就是菊花瓣丝,站在远处一看,这个平台就是一朵凌霜绽放的菊花一样。   平台的中间,有一丛长得十分茂盛的菊花,那花也是开得正艳,大大的花朵簇拥在一起,把它的枝和叶都遮得不知去向了,仿佛就像是一束花店里出售的捧花一样漂亮。   在这样的环境里,能够看到这样一束花,顿时让人觉得生意盎然,娇媚的花瓣借着阳光闪耀着美丽的光彩;那菊花简直就像一位亭亭玉立的仙女迎风翩翩起舞。   虽然只有一束花,却营造出一片花的世界,让人觉得自己好像置身于一片花的海洋当中,时刻给人一种高贵华丽的感觉。   朵朵奇姿异彩的菊花时不时飘出缕缕袭人的清香;那花形犹如波浪,那花色犹如赤金,那花香犹如膏脂。人在其中,会不知不觉闭上眼睛,自己的思维也仿佛随之陷入了恍忽的境界。   此时此刻,所有的语言都 不能准确表达出自己心中的感悟,只有用净化的心灵才能体会到那让人浪漫陶醉的瞬间,只有用放飞的灵魂才能感受到那种温馨幸福的时刻。   这些菊花的花瓣虽然不是很大,但是数量很多、很密集,给人一种世界人民大团结的感觉。那么多片花瓣紧紧地抱在一起,共同抵御这冰天雪地的寒冷,这可能就是抱团取暖的典型案例吧!正因为他们有这种精神,才能让它们百折不挠,不畏惧寒风的寒冷,不怕冰雪的侵蚀,面对困难毫不退缩,反而激发出了盎然的勃勃生机。   菊花的毅力也让我佩服不已,在凛冽的寒风中,它仍然坚强地站着,并没有被狂风暴雨吓倒,更不怕冰天雪地的摧残,这正是每一个人都 应该向它们学习的地方。   看到这束菊花那不畏严寒的样子,李子木想起了黄巢的咏菊诗: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现在看来还真有点那样的味道。   大家走近了一看,原来那束菊花上面有九朵大大的花朵簇拥在一起,那九朵花每一朵都 有海碗口子那么大小,每一朵的主色调都黄灿灿的,但其间又夹杂有一些其他的色彩在内。   那些色彩不知道是大自然自然选择的结果,还是通过人工干预影响的成果,就像是舞台上的美女,画起了精心设计的彩装,因此看上去每一朵都觉得娇艳异常。   那些颜色的搭配好像是经过精心策划的,与花的基色配合得恰到好处,多之一分则太烦,少之一分则太简,既衬托出了花儿娇嫩美艳的本色,又展示出了大自然和谐共融的特点。   那花心中的一朵朵花蕊有拳头那么大小,看上去就像一个个的小太阳,让人看在眼里都 觉得温暖无比。这样的视觉冲击力,给了自己的心里一种强烈的暗示,仿佛大家面前就是一颗炙热的太阳,散发出温暖的光,大家心里早把这山洞里的苦寒忘得一干 二净了。   那九朵大同小异的花朵,排成了三排,每一排有三朵,就像九宫格的格局一样有序排列在一起。   第一朵花蕊如正午的烈日一般,发出明晃晃的光芒,晃得大家都不敢直视,而它周边的菊瓣却夹杂着一些红色的细彩带一般,仿佛是烈日发出的一丝丝火红的光线,穿透了明媚的天空。又好像一是名雍容华贵的妇人,戴着一面纯金的脸谱,而那脸谱上有序地描了几丝丹青。   第二朵的花蕊仍然明亮晃眼,而且那烈日的温度好像还要更高一些,而它周边的菊瓣却夹杂着一些金色的丝线。那些金色的丝线,仿佛还具有生命和灵气,能够与大家心灵相通,就像是一个大家闺秀,招亲时有意扔出的一块绣球,让人们都 想展开双手去迎接一般。   第三朵的花蕊颜色稍微淡了一些,而它周边的菊瓣却夹杂着一些靛蓝色的线条,给人一种感觉仿佛是在一个大熔炉里面冶炼金属时,由于温度过高,从金属内部析出的孔雀蓝光,一丝一丝地泛在了金属的表面上。   第四朵花蕊的颜色更淡了一些,而它周边的菊瓣却夹杂着一些黑色的纹理一般,好像是被大火烧焦了的木碳灰,洒在了秋后的大地上。   第五朵花蕊的颜色接近于白色,而它周边的菊瓣却泛着一层藏青的色彩,就像是砖窑里正在煅烧一的窑青砖。   第六朵花蕊的颜色已经释成了白灰的颜色,这肯定是温度达到最高点的表现,因为大家都 知道,热度到最高点的时候,那颜色其实是白色的。而它周边的菊瓣却是被烈日的高温烧成了灰的颜色。   第七朵花蕊的颜色黄中略带一层略略血红,仿佛是过了正午的太阳,而它周边的菊瓣却呈现一片紫色,让人好像进入了幻境一般。   第八朵花蕊的颜色红色成分更浓了一些,更如残阳一般,它周边的菊花瓣竟如雨后的彩虹一样,五颜六色的都 有,让人觉得这是盛夏午后,刚刚降了一场阵雨后的阳光,真的是云消雨霁,彩彻分明。   第九朵花蕊已经完全成了红色,完全是一副夕阳西下的情景,它周边的花瓣,就像是夕阳下的苍山,披着一层泛着金光的外套。   “这便是雪域三阳中的第二阳——九阳菊,它们分别是赤炎烈阳菊;金炎灵阳菊;靛炎极阳菊;黑炎绝阳菊;青炎冥阳菊:白炎真阳菊;紫炎神阳菊;彩炎仙阳菊;苍炎圣阳菊。这九朵花分别代表一天当中,初午、正午、下午还傍晚过后,太阳在每一个阶段的形态,这便是它名字的由来。”兰陵仔细地看了那九朵菊花以后,慎重地说道,看来她对这次的任务是做了充足的准备的。   大家听了兰陵这么一说之后,都 觉得十分的好奇,一个个都去仔细打量这丛奇异的菊花。   只见这从菊花也是从冰缝里面长出来的,也没有粘到一丝的泥土,看来它也是一位超凡脱俗的仙子,只饮那冰清玉洁的冰山雪露,它的根系也只扎在那,与那污浊不堪的泥土,根本就不粘边。   本来大家还以为,花丛里有九朵不一样的花朵,下面就应该有九根不一样的花茎,可大家一看才知道,那冰缝里只有一根手臂粗细的花茎孤零零地杵在那片冰冷的冰缝里,长到有两尺多高的时候,才分出了九支杈,从而长出了九朵形态各异,颜色不一的花朵。   “这九阳菊是天生异种吗?”美女也被眼前的这株九阳菊给惊呆了。   “是的!九阳菊肯定是天生异种!但是也要经过精心培育才会生长开花,像这株九阳菊,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年的精心培育,才能长成这等的模样。”兰陵说完后,嘴里也是啧啧称奇。   平台旁边的石壁上也刻着三个大字——应能台,而那三个大字的下面,也写着一首七言律诗,其意如下:   地角相守望天涯,   无尽烽烟苦万家。   立马中原揽山河,   足踏九州写繁华。   利欲本是水中花,   不应为此乱天下。   亏得诸君多斧正,   义理昭昭留佳话。   这首诗与应贤台上的那一首基本是一脉相承,其诗意倒是浅显易懂,作者内心的想法也跃然于字里行间,特别是那句“无尽烽烟苦万家”让李子木感触良深,常言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悠悠历史长河中,又有多少万人称颂的圣君贤帝、道貌岸然的儒家君子、衣冠楚楚的王候将相、能真的把百姓的生死存亡放在自己的心上呢?   历史的兴亡盛衰,朝代的更迭换代,丹墀上换了一个又一个冠冕衮袍的皇帝,庙堂上走过了一批又一批文臣武将,千秋功业,后世敬仰,受苦的却永远是天下的老百姓。   英雄们在霸业成败间或喜或悲,历史记住的是他们飞扬的身影和响亮的句号,而这些江山社稷的根基却在青史中漫漶。天下繁荣时,百姓是用来歌颂统治者伟大功绩的工具;天下衰亡时,百姓是铸就英雄改朝换代的牺牲品。   看得出来,诗的作者还是比较体恤民生的,虽然他也有立马中原,足踏九州的英雄豪迈之气,但他又对万民有深深的恻隐之心,不愿意为了一个人的私欲而陷天下万民于水火这中,所以他的心里一直很矛盾。   直到后来他身边的人给他进了一些善言良策, 对他进行了一番的劝慰疏导,他才真正地明白了舍与得之间的关系。   所谓欲壑难填,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而世间诱惑人心的东西又实在太多。有万里江山,有功名利禄,有香车宝马,有锦衣玉食,还有美女佳人。其中任何一项都足以让人披荆斩棘去奋斗一辈子,甚至不惜赌 上身家性命去拼死 一搏,但真正成功的能有几人?   所谓时势造英雄,秦皇汉武也是奋几代人之威、揽天下之英才,毕其功于一役,才有了青史留名的千秋功业;唐宗宋祖,也是顺应时势,乘势而为,才造就了后人称作颂的丰功伟绩。   人的一生是短暂的,一个人的能量也是有限的,要想成就一番事业,除了有自己坚定不移的信心外,还要有天势、地利和人和,四者缺一不可。   所谓人与人不同,花有几样红,每一个人都 是单独的个体,具有不可复制性,所以我们只有尊重每一个的不同选择。有的人想青史留名,万古流芳;而有的人只想过好眼前,无论身后;有的人心怀天下百姓,体恤民生民力;有是人只顾自己私欲,一味地穷兵黩武,杀伐无度;有的人只想开疆扩土,勒石燕然;而有的人却喜欢穷凶极欲,大兴土木,过洒池肉林的生活。   历史和世人对他们的评价也是褒贬不一,究竟谁对谁错,也没有统一的认定和评判,只是每一个人心中都 有对人生的看法,他们心中有自己的评判体系。   但自己必须要弄清楚,自己终究想要的是什么!只有牢记自己的初心,丢掉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坚定不移地走下去,才能在这个复杂多元的社会上,保持自己的本色,完成自己的使命,甚至谱写出一曲人间至高至上的道义伦理佳话。 第三百八十二章 应文台   从应能台往上旋转而行,大约又走了120度的模样,前面又出现了一座平整的平台,这个平台整个都 成金色,就像是纯金铸就的一般。   头上不断有一些雪花飘落下来,纷纷扬扬的,而且还不时有一股寒风如刀刮一般袭来,光线也越来越明亮了,大家不需要手电光也能把这里面的情形看个清楚,种种迹向表明,已经快要接近地面了。   大家抬头一看,原来头上有一个陷坑的合板,在那合板的旁边有一个水桶大小的洞口,一股呜呜作响的寒风,正吹着一股一股乱舞的雪花,从洞口里面灌了进来。   他们所站的平台边的内壁是几种材料组合而成的,最下面一部分是黝黑的石壁,那石壁只有一米多高,石壁 上面便是一圈2米多高的冰层,那冰层像玻璃一样透明,安装在石壁的上面就像是给屋顶安装了一片亮瓦,天空中的阳光,可以透过那圈冰层,一丝不少地照下来,给大家带来光明和温暖。   而那个陷坑的合板,就安装在冰层的最上沿,透过那些冰层,可以看到,冰层以上还有一层厚厚的雪。   那只受伤的雪狐肯定就是从头顶上的那个雪洞里跑出去的,怪不得一直不见它的踪影。   脚下的这块平台呈一朵大大的梅花状,那五瓣花瓣均匀地散布在四周,让大家觉得自己好像就处在一朵大大的梅花之上。   空气中一阵浓浓的腊梅花香传来,大家循着那香气看过去,在那漫天飞舞的雪花之间,有一片金灿灿的梅花开得正艳。这真的是宝剑锋自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的最真实的写照,没有这数九寒天的清苦,那里会有这浓郁的梅花馨香呢?   冰面上那株古朴苍劲的梅花,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样,展开了它那张满是皱纹的脸,顽强地开出一朵朵美丽的花。它们就像是金龙身上抖落的一片片鳞甲,又像是皇后凤冠上的金饰……一朵朵千姿百态,灿烂芬芳,装扮着这个晶萤剔透的平台,点缀着这个严酷的寒冬。   粉嫩的花蕊散发着一阵阵清香,令人心旷神怡。那香味别具神韵,清逸幽雅,“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古人写的这句诗,仿佛就是专门为今天这样的环境而作的,看来古人称之为“暗香”,简直是一段无可挑剔的比喻。   她那如流金雕刻而成的花瓣傲然地绽放着,带着浓重的孤傲的气息,是呀,她怎能不这样呢,在春天还未完全降临大地的时候,她就绽放着充满着春之希望的花朵,迎接春天的到来。   所有的木本花卉中,唯有她一棵迎风盛开着,她是那样的骄傲。繁茂的花朵为她纤细的身段披上了一层金黄的纱衣,薄如蝉翼,那金黄的纱衣,迎着风舞动着,衬得她像一个降临凡世的谪仙,不染一丝人间烟火,她是那样的美丽。   一夜冰凌霜结,梅花枝头上探出冰晶玉洁,剔透着珠光宝气,宛若玉女亭立。透着绿芽含苞,黄颜顶立着白雪,金金黄的梅花用绽放的身姿挑战着极地的严寒,玩弄着天山飞雪。   在花丛中,金色的梅花或仰,或倾,或倚,或思,或语,或舞,或倚戏冬风,或笑傲冰雪,总之奇姿异态纷呈,令人流连忘返。   它们当中,有的才刚刚探出一个小小的花蕊,那嫩蕊在寒风中轻轻摇摆,像一个热情奔放的小女孩,探出自己呆盟的小脑袋,对围观的旁人赧然微笑;有的含苞待放,似一位情窦初开的少女,娇羞的涨红了脸,脉脉含情地看着自己的心上人,欲语又止;而有的已经迎风绽放,宛如一位大家闺秀,在属于自己的舞台上潇洒自如,落落大方地展示着自己最拿手的才艺,获得了无数的赞美和掌声。   她们那千姿百态的身段和精灵古怪的表情,再配上身上散发出的香气,真的是应景煽情的最佳选择。   看来这株梅花就是兰陵先前所说的“金乌梅”了,这雪域三阳都 让自己在不经意之间就遇见了,看来自己还真的与这座雪山有缘。接下来可能就要遇到兰陵所说的极阴极寒的东西了,大家一定要在心里做好准备,迎接它的挑战,免得到时候被弄得措手不及,而发生危险。   在那石壁上也有一首诗,其意如下:   天纵日月分阴阳,   道延九州连山川。   轮毂两道别金陵,   回首依依望江山。   时光一去不复还,   运来运去全看天。   不在庙堂既为客,   济世安民留心间。   这首诗里面想要体现的中心思想与前面两首如出一辙。不过这一首里面好像隐隐有一种曾经为帝王的气势,同时也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无奈之感。而诗里面还提到了“金陵”两个字,这两个字里面包含了巨大的信息量。   这金陵便是现在南京的旧称,是我国历史上著名的八大古都 之一,在这方面,它仅次于西安,自三国时期东吴孙权在此建都,先后曾经有六个朝代将其作为国都。   历史上南京既受益又罹祸于其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和气度不凡的风水佳境。过去曾多次遭受兵燹之灾,但亦屡屡从瓦砾荒烟中重整繁华,一直屹立于中华文明的前沿顶端。   特别是在中原被异族所占领,汉民族即将遭受灭顶之灾时,通常汉民族政权都会选择在南京休养生息,然后立志北伐,恢复华夏大统。大明、民国二次北伐成功;东晋、萧梁、刘宋三番北伐功败垂成,但也严重打击了北方少数民族政权的力量,动摇了他们的根基,为他们后来的覆灭埋下了伏笔。   南宋初立,群臣皆议以建康为都,方可显示自己匡复中原的意图,可惜宋高宗无意北伐而定都在于杭州,但迫于舆论仍定金陵为行都。当年太平天国以南京为都,亦以驱除异族统治为动员基础和合法性之一,这种宣传和鼓动,很容易被大家接受和拥戴。所以南京被视为汉族的复兴之地,在中国历史上具有特殊地位和价值。   既然金陵有如此辉皇的历史地位,所以仅仅从这首诗上面还不能准确判断写这首诗的人的具体身份。但是联系到先前大家遇到的那些奇遇场景,大家心里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看完了这首诗,大家心里都 不同程度地产生了一些疑问。   显然他们自瞽目寺到翠竹井,再到水月道,然后再到这里的三应台,这些都 是人为设计的。而且设计这些的人还不是一般的人,特别是这几道诗,完全不是一般人的口吻,这一切都 是一个有机的整体,并不是独自存在的。   其实在李子木的手里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答案,只不过这个模糊的答案还没有有力的证据去证明它罢了。   特别是瞽目寺和鬼门上留的那两首诗完全有一种帝王般的口气,而这三应台上的三首诗,有吞吐天地的豪气,也有落魄天子的无奈,最为关键的是那三首诗都 是藏头诗,每一句诗的每一个字组合起来便是一句话。   应贤台上的那一首是:“人心散去,和而不同。”应能台上的那首是“地无立足,利不亏义”。应文台上的那一首则是:“天道轮回,时运不济”。而这三句话的前两个字组合起来又分别是“人和,地利,天时”,这里透露出来的信息这太重要了,除了帝王之尊,还有谁 有资格来讨论这么沉重的问题呢?   而且在诗里面了透露出了天时,地利,人和都 已经不在自己这一边的无奈,所以他现在也是回天无力,只能认命了。   锦衣卫?落魄天子?李子木不由得想起了,明朝三大疑案之首的建文帝失踪一事,这可是让无数史学家都 感到无比烧脑的一件历史悬 案,到现在都 没有一个统一的定论,而他们现在遇到的这一切,会不会与这件历史悬案有关呢?   其实李子木在 这方面还是算比较敏感的,他们无意之间闯入的地方,的确不是普通的地方。这里确实就是建文帝朱允炆从南京逃出来后,最终的落脚地。   至于他为什么会到这里来,本文后面还会给大家继续讲解,在这里我只是为大家讲解一下当前遇到的一些情况,从这些现象里稍加分析,便能准确地得到一些可靠的信息,从而验证李子木的怀疑。   如李子木等人所猜,其实这瞽目寺便是一大疑点,可以说瞽目寺的疑点便是激发起大家好奇心的开端,同时也留下了诸多的线索,让大家都不由自主地往这方面猜测。   瞽目便是瞎子的意思,而瞎子就是失明之人,所以这个寺庙 的名字便影射出了庙里所住的人是失明之人,而这失明之人并不是指眼睛失明的人,而是指代失去了大明天下的人。   寺庙的两间大殿,左边是圆形,右边是半月;还有墙上的那幅画上怪人的两只眼睛,组合起来都是一个“明”字,这表明了庙里的主人,虽然身处这样遥远偏僻的地方,但他的心中一真都惦记着大明。   所以从这几处疑点稍加分析,便会得到大家想要的答案。   而据相关野史杂谈记载,当年与建文帝朱允炆一起出逃的大臣有二十多个,其中有三个人一直在他的身边,不离左右,这三个分别是程济,他出逃时以道人的装束为掩护,后来一直以道 人自居,号水月道 人,这一点便与他们刚才走过的水月道 完全相符。   另外一个叫杨应能,在出逃时,他也与建文帝一起剃度了,化装成了和尚,按照朱元璋当年留给建文帝度牒上的法号化名为应能;第三个叫叶希贤,也与建文帝一起剃度,也按度牒上的名字,化名为应贤和尚;而朱允仍便是应文和尚了,这一点也与那三应台上的情况完全吻合,只不过这段野史,知道的人不多,所以李子木和文立都不知晓,以至于到现在大家都还蒙在鼓里。   相传当年建文帝从奉天殿里逃出来,进了一个事先挖也的隧洞,来到一条地下水渠,并乘船出鬼门而与负责接应的人一起离开了南京。所以刚才大家在水月道 的尽头便看到了鬼门的字样,这一切都 与传说中朱允炆出逃的细节不谋而合,所以这一切不是单纯的巧合,这一切都 指向了一个明确的目标,这个目标就是建文帝——朱允炆。   雪狐钻出去的那个洞,刚好能容 人进出,所以他们便搭起人梯,循着那只雪狐的足迹而去。 第三百八十三章 金雕虐杀   外面的雪崩终于结束了,天崩地裂的感觉也终于消停了一会儿,天地间的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天空中的雪花依旧纷纷扬扬飘个不停,凌厉的寒风依然在肆无忌惮地虐着这片白茫茫的大地。   一眼望去天地间仿佛已经丧失了生气,天上已经没有了金雕的踪影,只留下了地那片灰蒙蒙的天空。地上也不见了李子木一行的踪迹,周边静得让人感到害怕,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千代竹姬带着他的手下,来到了刚才发生雪崩的地方,她们站在远处,目睹了刚才的那一场灾难,眼睁睁看着李子木一行被那席卷而下的冰山雪海吞噬,他们一个个都 在心里暗自庆幸,幸亏他们自己没有贸然涉足其中,看来接下来的路要更加小心才是。   “妈的!没想到他们几个就这么玩完了,真是便宜了那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敢与我们作对,都 没有好下场。只是没有让我亲手报仇,我还准备这次任务完了以后,将他们大卸八块的,没想到老天也看不惯他们,将他们收了去,这倒让我省了不少心!”苟峰站在一旁,心里愤愤不平地说道。   千代竹姬听苟峰这么一说,回过头来冷冷 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但那目光却像一支冰冷刺骨的冰锥,直接扎向了他的心窝,让他浑身上下都感觉到了一股子寒气。   “千代小姐,一场雪崩把这里的地形地貌都改变了,咱们也失去了追踪的目标,也不知道往哪里走,下一步,咱们该怎么办呢?”苟峰满脸堆满了笑容,一副讨好巴结千代的样子。   “难道你还找得到其它的路吗?”千代反问了苟峰一句。   的确,这里到处是悬崖峭壁,还有高大的冰峰和深厚的雪谷,根本就找不到其他的路了,只有沿着眼前这条缓缓向上的山脊慢慢走下去。   他们沿着那条山脊越走越高,而且前面的路还越来越陡峭,冰面也更加滑溜,千代竹姬一行在那冰封的山脊上更是走得胆战心惊,看到前路是如此的艰险,她的心里甚至都 打起了退堂鼓。   正在她考虑是进是退的时候,后面的一个小跟班一不小心脚 下一滑,手上的冰镐也一时没有抓 紧,随着“啊”的一声音惨叫,他整个身子就你是一块从山崖上掉下来的一段枯树桩一样,急速向下滚去。   他身后的黑衣人,起先心里没有准备,遇到这样的突发情况,一时间躲避不击,也被他撞得一起掉下了山崖。   他们掉下去的地方离山崖底部足有三、四十米高,下面是坚硬的冰面,掉下去后肯定是没有生还的可能性了。   随着“噗噗”两声闷响,山崖下的冰面上多了两团血肉模糊的尸骨,千代竹姬的队伍里少了两支害人的狗腿子,而地狱里又多了两个恶贯满盈的恶鬼。   其他人心里本来就已经十分畏惧,再一看到这样恐怖的场景,一时间更是人心惶惶,都 巴不得长上一双翅膀,快点飞离这块是非之地。   千代竹姬回过头去看了一个,现在大家都在这高高的半崖上,离山顶可能还有三分之一的距离,而离崖底却还有三分之二的距离,因此就算现在回头,困难一样不小,往下走的危险可能还更大。   在这上不粘天下不着地的地方呆着心里还真的不是滋味,于是他狠了狠心,继续向上爬去,其他人看见千代竹姬都 还在义无反顾地往上爬,更不敢有其也的想法的,只有豁出去了,咬紧牙关,硬着头皮往上冲去。   就在千代竹姬快要登顶的时候,又有两个黑衣人不小心失足掉了下去,这次距离 更高,掉下去摔得更惨,长长的两声惨叫声音在山谷中久久回响,差点又引来了场新一轮的雪崩。   这人要是倒霉啊!就真的是怕啥来啥,那两人掉下去的惨叫声音惊动了在附近巡逻的几只金雕,它们循着声音响起的方位飞了过来,一看冰山脊上有一串黑点在往山上移动,还以为这些人是雪崩过后的余孽,攻击报复的欲望瞬间被点燃了。   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怎么能容忍其他人来肆意妄为呢?于是那几只金雕又是引吭长叫一声,便毫不犹豫地朝着那些黑点袭来。   千代竹姬等人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们的行为会引来金雕如此疯狂的报复,现在想起当初的决定,他肠子都 悔青了,是他一个好大喜功的决定,几乎将大家都 置于了绝地。   现在大家都 在这陡峭滑溜的山壁上,连站都 站不稳,更别说去和金雕周旋了,好在他自己离山顶已经不远了,趁着那些金雕在攻击后面几个黑衣人的时候,他抓紧 了手上的动作努力 向山上爬去。   那些金雕 对付山壁上的黑衣人,完全就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它们要么用自己的利爪子一下子抓进那些黑衣人的后背里,看着那血流如注的场面,再听那鬼哭狼嚎的惨叫,更加刺激起了它们的杀心;要么就用自己的铁喙,狠狠 地去啄那些黑衣人的头、颈,痛得他们嗷嗷大叫,让它们感到一阵阵的快感。   有两个体型较小的黑衣人,甚至被那些金雕直接抓了起来,飞到空中,让他们坐了一次免费的飞机,只不过这趟飞行是半程票,只有起飞,没有降落,待那两只金雕将那两个黑衣人带到离雪谷底下最高的地方时,它们的爪子一松,那两个黑衣人便如两块自由落体一样,急速地向下坠去,而那两个黑衣人去没有一丝的声息,不知道他们是被吓晕了过去,还是已经被金雕的利爪杀死了。   为了增添一点击杀的乐趣,那些金雕并没有想马上杀死目标人物,它们想和那些黑衣人玩玩。看到他们那惊恐万分的表情,听到他们绝望的惨叫,那才是一处至高无上的享受,那样的感爱可以让它们血脉喷张,可以让它们勇往直前、甚至是无坚不催。让那些黑衣我尝尽人间的恐惧,体会到万般的痛楚,然后在恐惧和痛苦中死去,这样才不枉他们来这人世上走了一遭。   有两个黑衣人见这样拼命的爬也不是办法,因为无论如如何爬,他们的速度都无法与那些凶恶的金雕相比,所以他们采取了孤注一掷的办法。只见他们只用一只手抓住冰镐,另外一只手拔出的随身携带的手枪,背过身来,面对着金雕,准备和这些金雕拼个你死我活。   啪啪两声枪响,他们好像击中了一只金雕 ,一团金雕 的羽毛凌空飞散,纷纷扬扬而下,一下子把他们的视线全遮住了。   待到他的视线恢复时,两支锋利的爪子已经向他的瞳孔里面刺来,他那两颗细小的眼珠子,就像一块小小 肥皂泡一样,啪的一声音应声而破,而他手上刚刚抬起的枪口则被那只金雕 有力翅膀给打掉了下去。   那人惨叫一声,便像一截烧黑的木头一样,一头从冰崖上摔了下去,听到他的声音才知道,原来他就是那天在兰陵酒吧里唱鸟语的井上。   另外一个是小岛,他现在的境况也好不到那里去,他枪里的子弹啪啪啪地射 了出去,便什么也没有击中,仿佛纯粹就是为了给自己壮胆一般。   那只攻击他的金雕,见他枪里没了了子弹,便露出了煞神的本来面目,它的利爪直接朝小岛的胸前抓去,小岛胸口一阵巨痛传来,一只粘满了鲜血的利爪从他的胸口处抽了出来,而那爪子里面紧紧地攥着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那心脏上面还腾起了一股股的热气,几滴鲜血流了出来,带着一股热气洒在了脚 下的冰面上,就像是几滴朱沙滴在了一张白纸上一样醒目。   由于前面的几个黑衣人都先后玉碎了,所以苟峰一下子变得突前了,他紧跟在千代竹姬的后面,拿出了吃奶的劲,往上爬去。   快要到顶的时候,千代竹姬发现冰崖壁上居然有一个冰窟窿,她的脑子里转念一想就算现在登上山顶,也避不开金雕的攻击,不如暂时钻到这块冰洞里面去,先躲过它们这一波迅猛的攻击,然后再想其他办法脱困。   于是她一缩身,悄悄地躲了进去,心安理得地听着洞外那一场怪绝人寰的屠杀。   过了片刻,一个黑影也从洞口了进来,千代竹姬做梦也没有想到,蠢如猪,笨如牛的苟峰居然毫发无损地逃得了性命,安然地躲到了洞中来,而自己那些身经百战的手下却一个也没有逃脱金雕 的攻击,这不得不让千代对苟峰刮目相看。   看来这死胖子的运气还真的好!   其实这倒不是因为苟峰有多大本事,这主要是得益于他手里没有攻击性的武器,他也无法向金雕 攻击,在金雕的眼中,他就属于是一个没有攻击性的废物。   而其他人仗着自己有一身的本事,或者说自己手里有武器,不愿束手就擒,所以才会激烈反抗。而那些金雕首先便选择对它们有威胁的黑衣人来攻击,居然阴差阳错地放脱了他,让他趁机躲进了那块冰窟窿之中。   那些金雕将外面的黑衣人虐杀完后,也发现了躲在冰洞中的千代竹姬与苟峰,它们也飞过来攻击了几次,但那洞口太小,它们不好展开身形,致使自己的攻击威力大减。再加上千代竹姬手中的手枪击伤了一只金雕,所以它们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只是蹲在旁边的冰壁 上,注视着千代等人的行动,慢慢等待机会。   而千代和苟峰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来,现在吓得魂飞魄散,再也没有勇气敢出去挑战那些金雕了。他们只有机械地守住洞口,祈祷着事情能出现转机,希望那些金雕守候一段时间后能飞到其他地方去,给自己留一条生路。 第三百八十四章 太虚漏雪   李子木一行还在月牙潭边讨论分析,准备确定行进线路的时候,贺西风已经带着手下一干人,越过了一处陡峭的冰峰,又走过了几段平缓的雪谷,然后再从一处高高 的冰壁上坠了下去,并沿着一段雪谷走了一段,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来到了地图上指定的位置。   他们的运气比较好,既没有遇到雪狐,也没有碰到金雕,更没有遇上那骇人听闻的雪崩,虽然也是历经的千辛万苦,但却没有损失一兵一卒,这样的结果简直比他们的预想要好上百倍。   因此,他们一个个都开始有了一些骄傲自满的情绪,说话做事都 有在种飘飘然的感觉。   “这传说中危机四伏的大雪山也不过如此,在他们的脚 下简直就是如履平川一般轻松,完全就像是一场 轻松愉快的旅行,看来与风哥一起执行任务就是不一样啊!”他们的队伍里面一个叫“沙里飞”的小跟班,不紧不慢地说道,脸上还挂着一副得意洋洋的神色。   “就是!就是!”其他几个人也跟着附和了起来,只是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在拍贺西风的马屁,还是在奉承“沙里飞”。   贺西风依旧保持着较高的警觉性,丝毫不为他们的阿谀奉承所动。   现在他们就像是站在一个低洼的盆地里面,但见四面都 是直插云宵的冰峰,脚下是一片皑皑白雪覆盖的雪谷,雪谷里的积雪深不可测,耳边是呼啸而过的寒风,仿佛要灌进人的五官七窍里面。   看来这环境是越来越复杂了,条件也是越来越恶劣了,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大家刚才可能都 高兴得太早了。   贺西风毕竟是这次行动的最高领导,因此他不敢像其他人一样盲目乐观,相反在自己的内心仍然对前途充满了敬畏,对当前的困难也给予了相应的重视。   按照贺西风的安排,一行人将这盆地周边都找了个遍,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更没有找到想象中的入口。   寒风一阵紧过一阵,鹅毛般的大雪在寒风的吹拂下,卷成无数的 雪团,就像一个大大的雪球,朝着他们压来。他们跑也不敢跑,躲也没地方躲,只有硬着头皮去迎接那些雪球的挑战。   好在这些雪球都 比较松软,碰到人体后瞬间便散开了,没有给人体带来更多的伤害,只是在视觉和心里上给大家带来了较强的冲击力和巨大的压抑感。   环顾四面都是绝壁,想要从任何一处攀爬都是不可能的,唯有前面两座高大的冰山之间好像有一条豁口,勉强可以供人行走。   豁口垂直壁立在大家的面前,而豁口两边的山峰,高耸入云,直插天际,根本就不知道它有多高,有多雄伟!大家站在这里,仿佛就像是站在南天门前的孙猴子一样妙小,纵有万般本领,也无法施展。   但是这凌厉的寒风好像就是从那条豁口里面吹过来的,要想从那条豁口通过,就只有顶着那狂风前进,这也是对他们能力的一种考验,更是对自己信心的挑战。   因此,在这里看地图也是白看,其实就只有一条道 可走,只不过这条路看起来十分的凶险,大家要看看地图,讨论一下去处,那也只是为了求得心里的一点点安慰而已。   贺西风收起了地图,对着几个手下说道:“兄弟们,我们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走到这里,不要因为一点点的困难就半途而废。   到了这里,再无功而返,我也心有不甘,情有不愿,我们要鼓起勇气,拿出信心,克服眼前的困难,去建立属于我们自己的功勋。   况且我们手中还有门主给的地图,还有玉龙神驹这件神器, 我们有什么好怕的呢?长期与我并肩作战的兄弟都 知道,我塞外西风视兄弟为手足,我会尽量保证大家的安全的,跟着我干决对不会错,走吧!只有迎风冒雪向前的才是真正的好男儿!只有勇敢地接受风雪的洗礼,才能成长为真正的英雄!”   “好嘞!我们跟着风哥走错不了!我们与风哥一起横行塞外数十年,可没少得好处啊!逃避和胆怯只能让人耻笑,唯有勇敢无畏才能获得别人的尊重!”“沙里飞”信心十足地说道,同时也不失时机地刷了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就是!就是!塞外的环境比这里恶劣多了,我们还不是每一次都有惊无险地走了过来!”另外三四个人也随声附和说道。   看到大家有这样的信心,贺西风心里也感到十分的欣慰。毕竟是长期与自己一起并肩战斗的兄弟,关键时刻才有这样强大的凝聚力,也只有这样的队伍才能成就大事,要是大家同床异梦,那肯定是什么事也干 不成。这就是他能够成就大业的基础,也是他每次行动的依靠,更是成功的保障。   大家顶着狂风又向前走了一段,这风势实在是太猛烈了,不仅让大家寸步难行,而且还把大家吹得东倒西歪。一个绰号叫“牛肉干”的小跟班,因为身材比较瘦弱,居然被那凛冽的寒风给吹倒在厚厚的雪地上,像一个厚厚地棉花包一样向着后方滚去。   另外两个离他近一点的伙伴,伸出手去想拉他一把,没有想到也一并被风给吹倒了,于是三个人在雪地里抱作一团滚了一段,算是勉强定住了自己的身形。正当那三个长舒了一口气,想互相搀扶着爬起来,继续向着的时候,他们脚 下的雪好像无法承受三个人的重量一样,一下子裂开了,形成了一个大大的雪坑,瞬间便吞没了那三个人的身影。   刚才大家依次从那个雪坑的上面走过都没有一丝的意外,现在他们三个人却从那里一下子掉了下去,看来这雪地的承重能力是有限的,或者说是有人经过精心测算的,他完全能够承受一个人的重量,但根本承受不了三个人的重量,所以一个人能安然无恙地从上面经过 ,而三个人却不行。   也有可能是前面走过的人压裂了雪下的冰面,他们三人再来一压,这冰面就塌了下去。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身经百战的贺西风都没有一点思想准备。现在也不清楚那雪地下面的情况,也不知道那个陷坑的大小和深浅,为了保证其他人的安全,肯定不敢盲目地组织人去救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三个人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虽然瞬间便消失了三个同伴,但其他人的阵脚丝毫不乱,大家都站在原地,蹲下身子,等待着贺西风的进一步指令,从他们的第一反应来看,这伙人也是身经百战的精英,并不是一帮胡乱凑合在一起的乌合之众。   有两个胆子较小的跟班,看到这样的情况,心里多多少少有一些畏惧,其中一个叫“荷包蛋”的小跟班,好像是被吓倒了,吞吞吐吐地说道:“风哥,听说这玉龙雪山是神山,在们在进山之前既没有拜过菩萨,也没有敬过山神,会不会是我们的行为惹 怒了山神,遭到报复了啊!”   “荷包蛋你他妈的胆小鬼,说些什么话呢?老子跟着风哥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从来就没听说过咱们要拜菩萨、敬山神。一切妖魔鬼怪看到咱们都 要礼让我们几分,只有他们来敬拜我们的,那有我们去敬拜他们的说法!不要再在那里危言耸听、动摇军心了,要不然老子第一个饶不了你!”大家一听便知道这是“骆驼”粗暴的声音。   那个叫“荷包蛋”的胆小鬼,听“骆驼”这么一说,便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了,生怕真的惹怒了“骆驼”,那自己真的就是自讨苦吃了。   既然这些风能把人吹倒刮走,那就得想法法子来战胜困难,要不然这么走下去,一个个都 会变成纸糊的风筝,被吹到天上去,那样不但完成 不了既定的目标任务,而且这支队伍也肯定会全军覆没。   为了减小风的阻力,确保大家能顺利往前行走,同时又不能增加人体对雪地的压力,贺西风想了一个办法,他让所有的人,都站成一个纵列,其间用绳子想连,大家保持一伸手的距离,确保后面的人能够用手推动着前那那个人前进。   那个叫“沙里飞”的兄弟自告奋勇地站在队伍的最前面,给大家开路。这倒不是因为他勇敢,而是他太狡猾,因为他觉得在这样的冰层上行走,可能第一个是最安全的,而走过的人多了,很有可能会踩裂雪面下的冰层,就像“牛肉干”他们三个一样,掉到未知的空间里面去。   大家就像是在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一般,“沙里飞”独自一个人在前充当起母鸡的角色,与凶狠的老鹰搏斗,保护好身后的小鸡,其他人都 埋着头,缩着脖子,循规蹈矩地跟在他的身后。   其实身后的几个人也没有闲着,因为风的阻力太大了,一个人除了对抗风力外,就再也没有抬脚向前的力气了。所以全靠后面的几个人埋着头,躬着腰,使劲推着前面的“沙里飞”前进。   这个办法还真的很好用,大家现在走起来也没有那么吃力了,最主要的是大家现在安全也有了保障,不再是时时刻刻都担心吊胆了。   “沙里飞”穿着厚厚的防护服,头上戴着防风镜,在身后众人的助力下,拖着沉重的步子,慢慢向前走去。   一开始还只是拳头大小的雪团飞来,砸在他的脸上,或者是打在他的身上,好在那些雪团都柔软舒松,打在身上也没有什么感觉,只是砸在脸上的时候,让人感觉呼吸困难而已。   后来,那些雪团越来越大,足有碗口那么大小,而且已经不是纯粹的柔软舒松的雪花片了,里面好像还夹杂着一些硬物,打在身上就像是有人扔过来的石子一样,让那冻僵的肌肤疼痛异常。   他的心里也打起了退堂鼓,但他自己又不好找下台阶的说辞,特别是刚才自己在大家面前已经夸下了海口,这个时候怎么也不好出尔反尔呢?好在身后有坚强的厚盾,看来只有咬紧牙关继续向前走下去了。 第三百八十五章 玉龙飞甲   凌厉 的寒风呼呼作响,纷乱的雪花撒欢似地乱跳,就像是卷扬机里面吹出来的秕壳一样。   远方的天际迷迷茫茫,寒冷仿佛悄然生长的伤口,疼痛已经深入了骨髓,伤在膏肓之间,才被不经意地发觉,却已经痛彻心扉。   眼前飘起了愁绪似的稠雾,像长在美人如玉的皮肤上的疮疤,虽然结了薄痂,却是终生不愈的遗憾。   那伤口时不时又会崩裂,流出那么一丝粘稠的浓水,让人觉得撕心裂肺地痛。同时,也给这件白如膏腴的艺术品,留下了那么一点点的瑕疵。   这样的场景,不得不让人感叹造物主的伟大,它在不经意间就已经造就了这么一件精美绝伦的艺术品;同时又让人感受到它的残酷无情,为什么要给它留下这一丝瑕疵呢?难道它就不能允许有十全十美的东西存在吗?   贺西风抬头看了一下前方,两面刀削一般的绝壁还在远方,而在绝壁上方的天空,好像还有几股彤云互相交织在一起,在狂风的作用下,那几股彤云在不停地飞舞,不停地扭动。   仔细擦亮了眼睛一看,天空中的那几股彤云好像是几支飞龙。它们那一副宽大而又结实的额头上,有两只像灯笼一样巨大的龙眼,那眼珠子还在眼眶里面不停地旋转,好像在巡视着自己管辖的地盘。   它的脖子粗长而又灵活 ,身躯庞大而又健壮,尾巴粗壮而又有力的,五支爪子锋利而又灵活。它周身又覆盖了银光鳞鳞的龙鳞甲片,在那灰暗的光线照射下,也熠熠生辉。   此刻,那几只风中扭动的玉龙,不知道是因为政见不和呢?还是因为抢夺地盘,总之他们在风云中不停地缠斗,几股粗大的身子扭曲地纠缠在一起。那有力的爪子在对方的身上不停地抠,不停地抓,致使它们身上的鳞片纷纷脱落,并随风飘落了下来。   那些被风吹过来的雪团,好像就是那天空中几只玉龙缠斗而掉下来的鳞片一样。遮挡住了天空的光线,让整个天空的光线都 暗淡了下来,如果不是周边的皑皑的白雪映衬,可能大家都看不清眼前的天地。   寒风夹着雪片不停地飞来,打在贺西风他们的身上和脸上,让本来就冻僵了的肌肉感觉更加的生痛。   “沙里飞”和“骆驼”站 在站队伍的最前面,脸上尽是犹豫不决的神色,尽管他们也经常在西域的沙漠戈壁上行走,也见惯了那烈烈的西风,还有那遮天蔽日的狂沙,但面前的景象,比大漠深处的恶劣环境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他们还是感到望而生畏,一个个支着身子踌躇不前。   这与西域戈壁上的风不同,那里烈烈的西风和满 天的黄沙,都 是自然界的产物,它们的出现完全符合自然界的规律,让人很容易理解,很容易接受。   但这里的环境和风雪都 很奇怪,它们好像是有人故意为之,故意改变了这里的自然环境,然后再利用风与雪的力量,造就了这样离奇而又变幻莫测的局面。   首先,那两山之间的豁口就像是刀削斧砍一般地垂直,显然不是自然形成的地理奇观;其次那空中搏斗的几条巨龙太过于逼真,以至于怎么吹都 吹不散,这显然 是有人利用风吹过那个豁口的时候,改变了风的走向,让他们形在了一条像龙一样的路线,再卷起那些雪团,所以就像是两条大大的玉龙在天空中搏斗;最后,那几条搏斗的玉龙,就在豁口接天际线的地方搏斗,不往上升,也不往下降,显然 是有人用特殊的手段控制了它的高低。   没有想到这人类认识自然,改造自然的能力居然有这么的强大!   那个叫“荷包蛋”的胆小鬼,看到这样的情况,更是吓得魂不附体,嘴里一个劲地嘟弄着说道:“山神爷已经发怒了,派出玉龙来惩罚我们了,都怪我们不知天高地厚,还请山神爷放过我们,回去后我一定给你多多上香!”那人说完后,还跪在雪地上一个劲地磕头作揖,他那虔诚的样子,看得身旁的骆驼想笑也不是,想打也不是。只好移开自己的视线,不再去看那个天生没胆的窝囊废。   贺西风走在队伍中间,好像感觉到了队伍当中有一丝异样,于是他便走到了前边来。   又一阵寒风灌来,吹得他几乎站立不稳。   不知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脸颊飞过,好像是划伤了“沙里飞”的肌肤,他下意识地用手一摸,好像还真的有一丝血腥的味道传来,一看那手套上还真的有一丝血迹,莫非这雪花也能割伤人的肌肤?   一切皆有可能,从物理学的角度来讲,给柔弱的水加足了压力,它也能轻易地切割钢板,如果这风量够大,风速够快,风里夹杂的雪花想割开人的肌肤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想到此,“沙里飞”便再次深深地埋下自己的头,想好好发保护好自己的那张脸,不要再受到风雪的侵害,这样一来,他的视线就更差了,眼前的一切更加看不清晰了。   那大雪团中夹杂着一些薄薄的冰片,就像是鳞甲类动物身上的鳞片一样坚硬而又锋利,在狂风的作用下,它们高速旋转,快速飞行,就像是武林高手射出来的暗器,不停地飞向“沙里飞”的身体。   那些冰片儿一旦接触到障碍物,便会毫不留情地给对方留下一些难忘的纪念。飞沙那厚厚的防护服也不能幸免,冰片过处,那防护服的面料被割开了一些横七竖八的口子,里面的羽绒等一些材料,如天女散花一般地飞了出来。   眼看快到那两座冰山相夹的豁口了,风好像故意在和他们较劲,越吹越紧,越吹越急,甚至将那冰崖上悬着的冰溜子都吹折了一样。   此时,那只雪狐正好从三应台的那个洞口中钻了出来,为了躲逼这凌励的寒风,它贴着冰壁的墙根飞快地往前跑去,一不小心还撞断了几根冰溜子的冰尖。   那冰尖从冰溜子上掉下来以后,学没有掉到地上,便被狂风卷起,一起顺着风向,朝前急速飞了过去。   后面的人使出了浑身的劲,推动着“沙里飞”顶风向前,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重重地击打在他的身上,就好像是有人用一根长长的红缨枪,刺穿了他的衣服,划开了他的肌肤,冰凉凉地拥穿了他的身体。   他的身子为之一颤,神情为之一紧,随着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他的胸口仿佛流出了一股温热的血液,将那个插入他身体里的冰凉的异物开始慢慢融化。   而那股温热的血液还没有流到衣服外,便被那凉风吹得凝成了一团血红的晶状体。   飞沙忍住疼痛,看了一下,原来他那厚厚的衣服上被击穿了拇指大小的一个窟窿,一截如拇指大小的坚硬之物已经透过 衣服,刺入了他的体内,只是深度不是很深,好像还没有伤及他的内脏,所以他只是感觉有一些疼痛,却没有影响他的生命的一些功能。   但这一惊也非同小可,给他心里造成的阴影和震动都 是难以估量的,先前还稳如泰山,沉如深潭的他,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他首先想到的是转身往回走,但是他身后的人根本不知道前面发生的情况,也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他们还以为是风力又加大了,把“沙里飞”吹得在往后退,所人后果面的人又鼓足了劲,使劲推着他往前走。   “沙里飞”被后面的人控制得死死的,一点挪动的余地都没有,只有机械地往前走,这时又一个硬物击中了他的额头,刺破了他额头上的皮肤,那硬物带着雪迹掉在了他的脚 下,他忍痛一看,原来那是一小块冰溜子。   这时那些冰溜子越来越多,越来越密,而且速度越来越快,杀伤力也越来越大,就像是散弹枪打出来的枪子儿一般。他不能再这样走下去了,要不然他迟早会被这些冰溜子打个千疮百孔。   于是他准备奋起反击,必须挣脱后面人对他的控制 ,才有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在这种情况下,生的机会只有靠自己去争取。   他抬起头来大叫了两声音,希望身后的伙伴能明白他的意思,但在这样的环境里,他的一切努力都 是白费的。   既然 用语言已经无法与同伴沟通,那就只有用肢体动作来沟通了,于是他的肩膀也有力地扭动了几下,却一时无法挣脱身后人对他的控制,因为后面的那个人埋着头,用两支有力的臂膀压着他,就像是押着一个即将赴刑场的死刑犯一样。   “沙里飞”越里想挣脱,那个叫“骆驼”的人就越是越用劲,两人就像在摔跤一样,但是在力量上,他显然不是“骆驼”的对手。   没有办法了,飞沙只有扬起脖子准再次备高声呼救,可就在他扬起脖子的瞬间,一根三寸来长的冰溜子,被狂风吹了起来,那锋利的尖端,就像一只锥子一样,急速朝着他的面门飞来,一下子便刺进了他的咽喉。   他只觉得自己脖子为之一紧,全身为之一凉,便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而他的身子仍然像一块人肉挡箭牌一样,被身后的“骆驼”推着,继续向前走去,只是骆驼觉得自己越来越吃力了,而他手中的“沙里飞”根本就没有一点点自主向前的动力了。   “沙里飞”身上淌出来的血水,还没有掉到地下便凝固了,所以后面的人根本就没有感觉到一丝的异样,更不会想到被大风吹起的冰溜子已经刺入了他的咽喉了。他们都躬着腰,躲在“沙里飞”的后面,这样倒是避 开了狂风吹来的冰溜子的攻击。   倒是“沙里飞”的身体早已被击打得千疮百孔,就像是一面筛子一样,浑身上下,找不到巴掌大一块完好的肌肤,而他本人也早已经气绝身亡了。 第三百八十六章 北风催云   一行人好不容易走到了那两山之间的豁口处,往前直 行了一段,风势好像小了一点点,大家也觉得狂风的阻力没有先前那么大了。   但是新的问题又钻出来了,现在地面上全是坚硬的冰面,已经不见了那松软的积雪了。那冰面非滑,整体呈前面高,后面低的一段缓坡,好不容易向前走出去两步,一不小心便会滑到后面,让自己先前的努力,全部化为乌有。   虽然他们在出发之前也配备了专门攀登雪山的装备,但因为没有经常使用,所以没有什么经验,用起来非常的生疏,更谈不上得心应手了,所以这无形中便增加了他们在冰面上行进的难度。   贺西风见这样走起来,一步三滑的,效率太低,便准备改变一下行进的方式。于是他拽了拽手中的绳子,向前面的人传递了暂停行进的信号。   前面的人好像感受到了他传递的信号,便停了下来,等待着贺西风新的指令。   “骆驼”得到休息的指令后,才放开手中的“沙里飞”,没有想到那“沙里飞”的身子早已僵硬,“骆驼”刚一松手,他便像一尊僵硬的冰雕一样,直挺挺地就倒在了冰面上,面朝下,背朝上,并且向后滑去,一下子还打倒了身后几个站立不稳的同伴。   “骆驼”的第一反应还以为“沙里飞”在故意装怪,想和大家开个玩笑,或者想吓唬一下大家。但当他看到“沙里飞”的身子直挺挺地躺在那冰冷的冰面上,没有一丝丝的柔和感时,才觉得有点不对劲。   其他两个人,慢慢走过去,向“沙里飞”的身子靠拢,轻轻将他的身子翻转过来一看,   此时的“沙里飞”双目紧闭,头上脸上挂满了冰花,头上脸上还有几个拇指大小的血窟窿,只是血窟窿里面的血早已凝成了暗红色的冰渣。   而他胸前的衣服也是弹孔密布,弹孔深处也是凝结着红色的冰渣,衣服里有几片羽绒被冰渣凝结着了,在狂风的吹拂下不停地飘动。就像是粘在一块淤泥上的蒲公英种子,或者说是广告栏上没有粘贴牢的牛皮癣广告一样,想飞又飞不起来,想藏也藏不住,。   他致命的伤在颈部,不知是什么锐器刺穿了他的咽喉,才导致他瞬间丧命的,而他所有裸露出来的肌肤上,都布满了横七竖八的伤痕,只不过这些伤痕较浅,不至于要了他的性命。   “是什么人要加害于他呢?难道咱们的行动走漏了消息,有仇家故意来捣乱,或者说是不是玉龙神驹的主人找上门来报复,对咱们痛下杀手了。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自己接下来不但要面对自然这个敌人,还要防备可怕的人类对自己的报复行为,那后面的行动可要加倍小心了。”贺西风心里很自然地想道。   “这肯定是被飞镖一类的暗器所伤,因为在此期间,根本就没有外人接近过我们,只有远程类的武器才能伤得了咱们的人。他的伤口是从前面射入的,所以袭击我们的人肯定就埋伏在前面,大家一定要小心。”因为“骆驼”离死亡的“沙里飞”最近,所以他最有发言权,同时也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推卸自己的责任,所以他才有这样一番说辞   “骆驼兄弟说得很有道理,当然,也有可能是有人在这里设下了机关,这暗器是机关所发,他的颈部后面还没有被击穿,所以暗器一定还藏在他的体内,咱们只要在伤口里面找一找,看看射入他体内的是什么东西,就能找到杀人的元凶了。”队伍中一个叫“水囊”的汉子发表着相关的见解,听上去好像更有道理一些。   要弄清这样的问题,只有从尸体身上的伤口开始调查,或许还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也好有利于自己下一步的行动安排,自己 也好提前些做好防范的准备。   于是贺西风走到尸体旁边,用手撕开了飞沙颈部伤口处的冰渣,那冰渣后面还连着一根两寸来长,拇指粗细的红冰柱,那红冰柱一直就堵在他那颈部的伤口处,再往里面看,里面什么也没有,根本就找不到他们所想的金属锐器。   贺西风没有找到杀人的凶器 ,显然非常不甘心,他又把飞沙胸前的伤口都检查了一遍,除了伤口处的冰渣外,再也找不到其他的异物了,就更不用说凶器了。   大家看到贺西风疑惑不解的样子,也觉得非常奇怪,明明伤口就在那里,却找不到凶器,这是怎么回事呢?   就在大家都在关心凶器的时候,那个叫“水囊”的人,仔细看了看两边的冰壁,   两边的冰壁垂直而立,就好像是有人刻意挖出来的一样,冰面光滑异常,就像一面大大的镜子立在自己面前。   而在冰面有点凹陷的地方,还挂着一排排尖尖长长的冰溜子,那些冰溜子长的有两三米长,根部比成人的大腿还要粗大,而冰溜子的最下面却像是一只锥子一样尖锐锋利,其中有几条冰溜子的下端冰尖好像被什么东西折断了一样,那冰尖也不见了踪影。   “会不会他体内的那一小段冰柱就是凶器呢?”“水囊”看了周边的情况后,脑子里面突然有了一种飘渺大胆的想法。   贺西风摆了摆头说道:“这么大的冰柱,要想真接刺入人的体内,那要多大的冲击力量才能办得到啊!仅凭刚才那阵风力,应该是办不到的。”   “如果冰柱的前端像锥子一样尖锐?再加上自上而下的重力加速度呢?特别是在低温的情况下,人的皮肤更易碎裂!其他物体更容易刺入!”“水囊”看完了冰壁上的冰溜子,回过头来淡淡地说道,就像是一名有着丰富刑侦经验的警察,在分析案情一样淡定。   “但这冰柱的前后两端都是一样整齐的啊!没看到有尖锐锋利的刃口啊?”贺西风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水囊”毕竟是门主派来协助他这次行动的负责人,所以贺西风也得给他一些面子,不敢武断地否决对方的看法。   “现在它当然是平整的,但他刺入人体的时候却是非常尖锐的,只是它刺入人体后,那人体的温度把它细小的锥尖给融化了,后来尸体冷了之后,外面的冷风一吹,它又慢慢地凝成了一段冰柱而已”。   “水囊”的这一番解释还真的是令人茅塞顿开 ,只是大家现在还不知道,那些悬挂在冰壁 上的冰溜子为什么会突然折断,这个悬案还暂时无法揭开。   骆驼看到了“沙里飞”惨死的样子,心里也有一丝的愧疚,毕竟他离“沙里飞”最近,面且中途“沙里飞”好像做过激烈的反抗,他当时肯定是想让“骆驼”放开他,以便自己采取一些自救的措施,躲避冰溜尖的袭击。但他当时还以为是狂风在作怪,他已经 无法站稳,所以自己才使出了浑身的蛮力控制住了“沙里飞”,现在听大家一分析,他才明白,“沙里飞”也算是自己间接害死了的。   看来这“沙里飞”只适合在窝里横,在黄沙漫漫的沙漠里,他怎么飞都没有问题,一旦到了这样环境更加复杂,情况更加恶劣的冰峰雪谷里,他也只有乖乖地躺在雪地里面了。   “这里的风也太大了点吧!这些冰溜子肯定就是被风吹断的,要不然环境条件如此恶劣的地方,还会有什么人到此呢?”“骆驼”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这里的风为什么会这么大呢?”另一个人不解地问道。   这时,天空中又一片厚厚的彤云飘来,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向他们的头顶,而恰好此时有一股强烈的寒风顺着两山之的狭谷吹来,将那头上的一片彤云吹成了丝丝缕缕,就像是一条条飞龙在天上游动。   贺西风看了一下两旁高耸的冰壁,又再伸出手来感受了一下风力,然后缓缓在说道:“这就是狭管效应,这里的地形一定是经过人为改造的,我们只要走过了这段峡谷,风势就会小很多的,好在现在没有了那些散碎的冰溜子的袭击,我们只要放低自己的身子,慢慢向前走,就不会再有危险了。”   这贺西风还真的是见多识广,一说话便把握住的问题的要害。“狭管效应”是物理学上的一些基本的物理常识,风吹过高大建筑之间形成的狭窄地段的时候,风力会增大很多倍,从而会酿成一些事故和灾难。所以在现代城市建设的过程中,建筑师都 务必要考虑这相关的因素,避免造成人为的灾难。   “那这天上的几缕彤云为什么一直是这个形状呢?”“骆驼”洗脱了自己身上的责任,现在心情好像放松了一些,于是有心情去观察这周围的环境了,他好像对这些奇观非常的不解。   “起初我也没有想通,但是现在走到这里,看到了两边冰壁上的构造之后,我才明白,原来在这两边的冰壁上有很多的孔洞,还有一些像风扇叶一样的冰墙,那些冰墙起到挡风和收集风的作用,定向的让吹过来的风进入冰壁上的孔洞里面,而那些孔洞的排列和组合本来就很有讲究,再加上那里面还有很多弯曲的小孔,这样不仅能增加风的风力,而且还能改变风的走向,控制风吹出来的线路,所以那些雪团和彤云便会变得像龙一样,一直悬在空中!也就是说那些彤云是受风力控制的。”看来这贺西风也有一些真材实料,这么复杂烧脑的问题,他也能轻松解开,而且还说得头头是道,真不愧是破冢门的“八大螯”之一。   果然不出他所料,刚刚走出那段峡谷,风势便小了许多,一道冰雪覆盖的山梁横亘在大家面前,没有了向前的去路。 第三百八十七章 神驹指路   “风哥,前面已经没有了去路,再往前走就是一片悬崖深谷了,而两边又是壁立千仞的峭壁,咱们怎么为呢?”走在最前面的“骆驼”见风势小了一些,便大着嗓子向贺西,我求助。   “风哥,咋办呢?前面没有路了,看来这真的是一条绝路,我们的行动是不是有一些草率了!”“荷包蛋”紧张而又沮丧地说道,他说话的声音不是很大,好像害怕被骆驼听到一样。   “在我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绝路的说法,只有胆小鬼和不开动脑筋思考问题的人才会面临绝路。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难道你们忘记了一句下围棋的术语了吗?棋从断处生,人从绝地起,我今天就要给你们演示一下,路是怎么从断处生的。”贺西风十分自信地说道,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样。   话虽然说得轻巧,但要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肯定还要经历一番波折,付出一些代价才行。   贺西风走上前来一看,大家现在好像是站在一条光秃秃的马背上面一样,左右都是高耸入云的冰峰,前面是一道冰瀑一样的悬崖,后面是自己刚刚走过来的那段狭窄的峡谷。   “大家四处找找,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出路,或者有没有什么暗藏的线索”,贺西风吩咐道。   “这是门主亲自圈定的地方,肯定不会错,咱们门主看山观水,寻龙点穴那是十拿九稳的事,据我所知,只要是他亲自指定的地方,那是一找一个准,从来就没出过错。就因为他有这样的能力,所以才能成为业内泰山北斗的角色,业内人士才会毫不吝啬地给他“阴阳眼”的称号!   他老人家的这身本领,除了有家传的绝学、名师的指导外,还必须要有超强的天赋,一般人想学也学不会,如果要勉力为之,很有可能会成为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半罐水,那才真的是害人不浅,毁人不断。   而要想让自己的本领日益精纯,就必须要通过无数的实践来锻炼,然后再不断地总结,才能有大的提高,才能让自己的本事日益精进。所以门主他老人家的名誉和地位,是通过 自己几十年来在道上摸爬滚打,不断努力而博来得,没有人会随随便便成功的。   所以说门主他老人家的决定是毋庸置疑的,他指出来的方向,就是大家胜利的彼岸,这是用无数的事实证明过的,大家一定要有信心,不能有丝毫的怀疑,必须要坚定不移地执行下去,”贺西风说得慷慨激昂,不容他人有一丝丝的质疑。   其他人一听,再看贺西风的表情,再也不敢有丝毫的迟疑。大家三个一群,两个一伙地散开来,四处寻找了起来。寻找了半天,好像都 没有什么收获,他们又不约而同地聚到了贺西风的身边,找自己心目中的主心骨。   “风哥,这周边能走的地方我们都找遍了,这里什么都没了,地上是千年不化的寒冰,天上是一刻不停的飘雪,咱们怎么找啊!”骆驼哭丧着脸,一脸无奈地说道。   “大哥看过的地方,绝对没有错,一定是你们偷懒,没有认真地找,所以才没有丝毫的发现!”贺西风任然坚持自己的观点,没有给那几个跟班留一丝的情面,同时还把门主抬了出来,想再次给大家增加一些压力,同时也给自己下一步的行动指挥增加一些分量。   “风哥,我们真的没有偷懒,要不你再把地图拿出来看看吧!要知道图上差之毫厘,实地可能谬之千里啊!”那个小跟班,继续辩解到。   “难道你是怀疑我看不懂地图吗?”贺西风显然有一些生气,他觉得那个小跟 班的说法是在怀疑他的能力,甚至是在挑战他的权威。所以,语气里面全是威胁对方的口吻。   的确,在这样的情况下,更要树产自己无上的权威,这样才能聚集起更强的凝聚力,要不然这个队伍就真的不好带了。如果队伍不团结,里面出现了不同的声音,那就是队伍分裂的前兆,在这样的情况下,队伍一旦分裂,那便是覆灭的开端,所以决对不能容忍有这样和兆头出现,即使是一点点苗头,也必须马上把它掐灭,决对不能给它燎原的机会。   “风哥,我没那个意思!再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怀疑风哥你的权威啊!只是我的这张臭嘴经常词不达意,话不达题。我的这个榆木脑袋也是无法开窍,还请风哥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见小人过,不要和我一般见识!”那个说错了话的小跟班跪在冰面上,浑身瑟瑟发抖,不知道是由于天气太冷,还是因为心中害怕的原因,那脸色变得比地上的雪层还白。   贺西风想了想,虽然对方的话说得不好听,但对方说得也有道 里,于是他便将背包放了下来,从背包里拿 出地图来,准备详细观看。   就在他拿 出地图放下包的时候,他盗来的那只玉龙神驹也从背包里滑了出来,掉到了雪地上,当时大家都 在专专心心地看地图,也就没有在意那只玉龙神驹。   大家把地图仔仔细细地看了两遍,再次确定,地方没有找错,他们脚 下所站的地方,就是门主圈出来的那个位置,只是这个位置太大了一点,他们现在都 无法确定具体的点位在哪里。   贺西风失望地收起了 图,然后准备拿 起地上的背包,发现那只玉龙神驹也掉在了地上,于是便伸手去捡那只玉龙神驹。   捡起来之后,他才发现,这玉龙神驹的造型好像与这周边的环境十分相似,甚至可以说是一模一样,而自己一行现在正好处于神驹的背上,仿佛是骑着这匹神骏的神驹在茫茫的雪原上策马狂奔一般。   他再仔细看了看那只神驹向前奔腾的趋势,仿佛有了明确的目标和方向。   那只玉龙神驹的颜色也变得更加璀璨,周身上下洁白无暇,而且好像还散发着一种隐隐的亮光,就像是一只硕大的萤火虫在发光一样。   他们自进入雪山以来,就再也没有看过这个玉龙神驹,再在拿出来一看,这玉龙神驹居然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它居然会随着地点和温度的变化而改变自己的形态,真的让人感到惊叹不已。   贺西风毕竟见多识广,他一看见这玉龙神驹的变化,便知道,这块玉龙神驹的选材绝非凡品,它可能是用传说中的萤光玉来雕琢的。这种玉石的原石产于矿山的深处,只要环境适合,它便会像萤火虫一样自然发光,古代的工艺和机械都比较落后,很难开采到矿山深处的矿石,就算开采的深度达到了,也不一定能遇见萤光玉的原石。   所以这种玉石在民间极其少见,它能像动物一样感知周边气温的变化,在常温下与普通玉石没什么两样,在高温或低温的时候,它内部的色彩就会发生相应的变化。   而且这种玉石在它的原产地,会通身发光。   据史料记载国,春秋时期卞和发现和氏璧原石,就和这种萤光玉极其相似。   当时卞和在荆山上砍柴,发现一只美丽的凤凰鸟站在一块闪闪发光的石头上鸣叫,久久不愿离去,所以他才断定那块石头里一定藏有美玉。   于是他不惜一切代价,将那块原石搬回去,然后献给了楚厉王,谁知那块原石搬离了它的原产地之后,便不再发光,从外表看上去就和一块粗劣的石头没有两样。   楚厉王听王了卞和发现石头的过程后,将信将疑,便请来鉴玉的高人鉴别,鉴玉者看了以后,得出的结论却大大出乎卞和的意料,说那是一块普通石头。   于是楚厉王愤怒了,治了卞和的欺君之罪,并下令砍去卞和的左脚,将他连人带石一齐赶走,卞和回到家后天天抱着那块原石哭泣。但这样的磨难并没有让他放弃自己心中坚定的信念,他仍然在痛苦的煎熬中等待机会。   时至楚武王登基,卞和再次携玉献宝,武王再次找人鉴别,鉴别人依然给出同样结论,这一次楚武王又砍掉了他的右脚。   时光流逝,武王去世文王即位,卞和怀抱宝玉天天哭泣于荆山脚下,三日三夜而不停,直至眼泪干涸,眼睛里流出血来。楚文王听说后,便遣使询问:“天下受刑而失去双足的人有很多,为何独见你如此伤心呢?”   卞和说:“我不是为自己所受的酷刑而悲伤,而是悲伤宝玉无人能识别,世上的人都当它是一块粗劣的石头!他们都 是些有眼无珠、暴殄天物的粗鄙村夫,根本配来鉴玉。”   使者将卞和回答的内容原原本本地带回去,原原本本地告之文王,文王深受感动,于是让人打开玉石,发现里边果然是块稀世宝玉,为了纪念卞和那百折不挠的献玉精神,后人便将这块玉石称为“和氏璧”,后来被秦始皇下令做成了传国玉玺,直到五代后于战乱中遗失。   而这块玉龙神驹地原材料可能与和氏璧同属一类,所以它的身上才会有这样的特征,看来这里便是玉龙神驹原料的原产地,要不然它不会发出这样璀璨夺目的光环。   贺西风看到这样的情况后,瞬间便明白了过来,原来详细 的地图,就藏在这只玉龙神驹的身上,只是不知道是那位巧夺天工的高人设计并雕琢的这只神器,更不知道它的目的和意义,看来只要找到挖掘出这块玉石的地方,就离他们的目的地不远了。   难怪门主要叫我去盗窃玉龙神驹,原来它的身上还藏了这么多的玄机,可能这玉龙神驹里面的真正玄机连门主都不知道,今天如果不是机缘巧合,还真的是无法解开这里面的秘密。   既然这种萤光玉的原石产于矿山深处,那就不可能在这冰山的表面上来寻找,理论上这个矿洞应该位于大山的腹地,所以他们应该要改变先前的思维理念,更要改变寻找的方向。 第三百八十八章 冰瀑银洞1   方向明确了以后,他们拿便出了破冰锥和长钉,在那坚硬的冰面上砸出一个坑来,再把系好了绳子的长钉牢牢地钉在了冰面上。   为了确保自身的安全,以防出现一些突发性的危险,自己无法在第一时间应对,所以贺西风提前穿上了他的变色龙外衣。他用双手攥着绳子,慢慢朝着前面的绝壁走去,前面的路全是又硬又滑的冰面,一般人走在上面根本就站不稳,就算是穿了破冰靴的人,走在上面也是胆颤心惊的,随时都 有可以因为滑倒而掉下那无底的深渊。   但是贺西风却不一样,只见他换上那身连体的皮衣之后,居然在那像滑冰场一样的冰面上走得四平八稳,大家注意观察了一下他的脚 下,原来他的脚 底长了一个大大的负压吸盘。   他的脚一旦踏上冰面,那个吸盘便会牢牢地吸在冰面上,在他自身身体的重压下,排空里面的空气,从面形成一个大大的负压,牢牢地粘在冰面上。当他想提起脚时,脚 下的吸盘居然会自动收缩 ,放外面的空气进入,他又能轻松地向前走去,真的是达到了随心所欲的境界。   贺西风走到的悬崖边上,将绳子系在了自己的腰环上,然后俯下身子,手脚 并用,紧紧地贴在冰面上,慢慢向着悬崖下面坠去。   刚刚坠下去的时候,他还无法稳住自己的身形,再加上有狂风的吹拂,所以他在那绳子上晃来晃去。就像一块挂在藤蔓上面风干了的丝瓜瓤子一样,随时都 有可以从藤蔓上掉下来,一时间危机四伏、险象环生。   站在长钉处的几个人看到这样的情况显得非常紧张,他们几个人一起走过去坐在地上,用双手紧紧的攥住系在长钉上的绳子,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其实他们 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在这样的低温条件下,不一会儿,那根长钉便被死死地凝结在了冰面里面,想拔都拔不出来了。   那悬崖峭壁是一面垂直的大岩石,岩石好像是石灰岩,整体呈灰白色,现在它有表面上凝结成了一面厚厚的冰,就像是一面平滑的玻璃挂在一面银灰色的墙壁上一样。   过了一会儿,贺西风便适应了那种挂在冰墙上的感觉,纵使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他的应对也显得游刃有余,可见他今天的地位也是靠自己的实力打拼出来的。   那冰墙上光滑无比,根本就没有着力的地方,幸亏那贺西风有特殊装备,手脚 上的负压吸盘可以保证他在那光滑的冰墙上还可以随心所欲地移动,换作其他人,那是根本无法在冰崖上控制住自己的身体的。   他在那冰面上每下滑一段,他便会左右移动一段,以便扩大自己的搜索范围,不放过任何一处可疑的地方。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仔细地搜索,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洞口,虽然洞口已经被冰墙覆盖,但那黑乎乎的洞口透过冰墙依然看得十分清楚。   他拿 出身上携带 的冰镐,在那个黑乎乎的洞口外面狠狠地敲打了几下,覆盖在洞口的冰块哗啦一声音,应声音而碎,一下子掉下了无底的深渊。   一个可供人进出的洞口,完美地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贺西风从砸出来的洞口里钻了进去,然后将绳子的另一端系在了洞口的石壁上,再给上面等候 的人发出了安全到达的信号。上面的人收到信号以后,便顺着绳 子,一个个滑了下来。   他们先后来到了一个人工挖掘出来的洞里边,这个洞的洞口很小,但里面却很大,洞壁的四周全是一层厚厚的冰层,在亮光的照耀下泛出一片白亮,就像是在一间玉石镂雕出来的宫殿里一样。   地上也全是硬硬的冰,如果不是穿了特殊的冰靴,根本就无法在上面平稳地行走,走着走着,贺西风等人发现脚下好像有一些起伏,而且那起伏的冰面就像是有人卧在冰面上一样,霰成了一个人形的凸起。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贺西风不得不停了下来,他们一行人有的打着火把,有的把着手电俯下身子仔细一看,那厚厚的冰层下,还真的有人,只不过那些人早已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就像是琥珀里面的虫子尸体一样。   那些尸体密密麻麻地躺在地上,有的地方还堆成了堆,一直向远方延伸,看不到尽头。就像是一个偌大的木材加工厂里,胡乱堆放的那些木材原料一样。   隔着厚厚的冰层,那些尸体的外貌也是清晰可见,甚至他们脸上的皱纹和毛发都看得清清楚楚。   冰层下的那些尸体分为两大部分,他们应该分属于两大阵营,他们当中有一部分人的装备较为精良一些,身上穿着统一的皂色的外套,还有一些皮制的轻革铠,手里都拿着环首刀一类的武器;有的身上都穿着重铠,有的戴着头盔或者是皮弁,而对方手中的兵器却早已插入了他的身体之内。   而另外一个阵营的装备就要稍微粗劣一点了,他 们头上戴着一些兽骨的装饰品,身上裹着兽皮,手里拿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但其制作工艺与对方相比,那可是相差甚远啊!   从他们的装备和武器上来看,这些人躺在这里已经有些年头了。   这分别隶属于两个阵营的人,在这个大大的山洞里一定经过激励的厮杀,但不知道他们厮杀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 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要发死相搏,他们就不能握手言和,一起共同想办法应对这艰苦的环境,那样的话大家生还的机会肯定要大的多,他们这样残杀下去最终大家都 只有死路一条。   其他人看到这样的情况后,脸上都露出了一丝恐惧的神色,唯有贺西风不但没有一丝恐惧的表情,反而还异常的兴奋,在他的眼中,看到的仿佛一不是一地的死尸,而是成堆的金银财宝,和数不尽的豪宅美女。   有几个胆小的看到这样的情况,更是吓得面无人色,傻傻地站在原地,再也迈不开自己的步子了。   “大家不要怕,这些人是死于对方的手中,由此可见这里面并没有其他的危险,我们放放心心地往前走就对了,这些尸体恰 恰证明了我们的选择是正确是,我们只要顺着这些尸体的方向走,就一定能找到我们想要找的东西。”贺西风见当前的气氛有一点不对劲,所以及时站 出来,对大家进行了一番鼓励。   “对!有什么好怕的嘛!什么样的尸山血海咱们没有见过啊!就这么几具冰封的僵尸就把大家吓倒了,以后咱们都没有脸再在江湖上混了!”骆驼也不失时机地和大家说道。   这一行人当中,只有骆驼跟他的时间最长,其他几个人都是门主这次带过来的人,所以他们对贺西风还不是很信任,他们一方面是怀疑贺西风的能力,另外一方面是怕贺西风把自己当成是探路的炮灰,毫无意义地牺牲在这里。   “门主走的时候不是说过吗?他叫咱们不要逞能,如果遇到有危险,就想方设法地将目标人物引过来,让他们去打头阵,我们跟在后面捡现成的不就行了吗?”“荷包蛋”此时吓得浑身发抖,连说话都说得断断续续,看他的样子,只想马上撤退出去,他一会儿也不想在里面呆了,更不敢看那脚下的尸体堆。   “兄弟,不要怕!你想想,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人,不远万里地来到这里,还把命丢在了这里!这不正说明了这里面肯定有非常宝贵的东西存在吗?要不然这些人是不会在这里以命想搏的!行百里者,半九十,现在我们离成功就只有一步之遥了,那唾手可得的功勋还舍得拱手让于他人吗?况且我们要是把另外那伙人引来,我们是暂时完全了,但那样也意味着咱们让出了这次行动的主动权,这就给后面的行动增加了太多的不确定因素,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们还得要把主动权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贺西风也坦率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几句话倒很具有说服力。   其实这只是他表面上的说词,他的心里也有他的小九九。破冢门里等级森严,就算同是八大螯,那排名先后也大不一样,前几次执行任务,他们八大螯出手,非死既伤,虽然勉强完成了任务,但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这次他带队出来,就是展示他能力的一个大好的机会,他想通过这次行动来树立自己有组织里面的威信,所以他在方方面面都在和别人较劲,无论在哪个方面他都不甘心于人后。   他的心里早已做好打算,他要靠自己的能力,堂堂正正、漂漂亮亮地完成这次的任务,不想通过那些龌蹉的手段去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样的成果含金量更高,也最具有说服力,自己说话也更有底气。   最主要的是三当家叶长空已死,自己一定要利用这个机会,把组织里面第三把交椅弄到手,这才是他这次出来的主要目的,所以他在自己的心里,早已打定了主意。   “如果你们真的害怕,我也不勉强,你们可以出去,但绝对不能暴露我们的行踪,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这次的功劳你们也别想得到一丝一毫,同时回去后我也会向门主如实反应各位在行动中的表现。你们也知道,六爷、七爷已死,八大螯已经空出了几把交椅,这次行动也是考验大家能力与勇气的时候,不想当将军的士兵,都 不是好士兵,我就把话说到这里,你们自己掂量捉摸吧!我和“骆驼”、“风铃”打起火把走在前面,你们想来就跟 在我们后面吧!”贺西风说完,便打起火把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   而“骆驼”和“风铃”也寸步不离他的左右,与他一起朝着前面走去。   “骆驼”、“风铃”还有先前死了的“沙里飞”“牛肉干”都是他从西域带来的心腹,他们跟随贺西风一起参加过很多行动,也得到过诸多的好处,因此对贺西风是言听计从,从来不会有一丝丝的怀疑。 第三百八十九章 冰瀑银洞2   其他几个人一时拿不定主意,站 在原地面面相觑,主要是贺西风最后说的那几句话的诱惑太大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自己冒着生命危险,辛辛苦苦干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搏名逐利吗?现在大好的机会就在眼前,为什么不去把握住这稍纵既逝的机会呢?看来绝大多数人还是摆脱不了名利的诱惑。   那个绰号叫“水囊”的人想 了想便跟着贺西风他们的脚步而去,因为论资排辈,他现在的位置是最近接于八大螯的人了,所以他不想放弃这样的机会。同时,他也是门主亲自指定协助贺西风完成这次任务的主要负责人,所以他也不敢轻易地掉链子,要不然回去以后也无法向门主交待。   显然“水囊”是剩下这几个人的主心骨,剩下的这几个人见“水囊”也跟上去了之后,刚才还僵持的局面便呈现出了一边倒的模式,一个个都纷纷跟在“水囊”的后面而去。   由于这冰洞里的温度太低,大家现在都十分畏寒,所以大家都收起了手电,打起了熊熊的火把,在给自己壮胆,并提升安全感的同时,也提高一下洞里的温度,让自己的身体多感受一点温暖。   前面的尸体越来越多,那尸体堆也越来越厚,形成了一段一段起起伏伏的小山丘,以至于大家走起来像是一只只蜗牛在爬山一样吃力。   他们一行人排成了一字形,慢慢向前走去,就像是一队深入敌营的侦察兵一样小心谨慎。   “风哥,既然地下有这么多尸体,那就证明前面肯定有许多意想不到的凶险,我看咱们还是不要随意冒险的好!”那个叫荷包蛋的小跟班,看到这样的情况,心里胆怯得紧,居然又打起了退堂鼓的主意,哭丧着一张脸说道。   “你他妈的真是属老鼠的吗?看到几具尸体就吓成这样,门主真不该 要你来参加这次行动,你要是害怕就到后面去。这样立功的机会,是咱们盼望已久的,少给我啰嗦!这里死的人越多,那就证明就里面藏着的东西越有价值,要不然这些人怎么会不远万里地走到这里来呢?”骆驼实在看不惯荷包蛋的表现,直接杵了对方几句,根本没有给他留下任何的情面。   后面的几个人听骆驼这么一说,也想冲到前面去抢功,所以便蛮横地抢到了荷包蛋的前面,把荷包蛋一个人孤零零地丢在了后面,谁也不愿再去搭理他一下。   这个冰洞的密封性能很好,四周没有透风的地方,外面是厚厚的山体,因此洞里的保温情况非常好,他们这几个人一起点起火把,就像是几堆熊熊燃烧的篝火堆,瞬间便产生了大量的热量,一下子把这里面的温度给提升了起来。   前面又是一堆大大的尸体堆,贺西风三个费 了好大的劲才管翻过那个尸体组成的冰丘,几滴冰水从冰洞的顶上滴了下来,正也滴在了“风铃”的背上,只不过他在埋头走路,根本就没有察觉到罢了。   他们三人又向前走了一段,发现冰封在地下的尸体在悄然发生变化。首先地下的尸体好像明显分成了两层,下面一层和先前看到的一个样子,而上面的一层其穿着和武器,明显和先前的不一样了,他们死亡的时间和方式也有很大的差别。   最上面的这一层,只有稀疏的几具尸体,那些尸体身上穿着高档的丝绸锦衣,锦衣上还绣满了花纹图案,头发挽在脑后,还戴着冕冠,手里拿着明晃晃的钢刀,另一只手里则举着已经熄灭了的火把,没有其他人和他们厮杀,也没有看到敌人的身影,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就送了命。   走在队伍最后的便是刚才那个嚷着要返身出去的叫“荷包蛋”的胆小鬼,他好不容易才爬那座大大的冰丘,看着那脚下扎堆的尸体,他的整个身子仿佛都站不稳了。特别是看到那些尸体恐怖的死状后,他更是吓出了一身的臭汗,这样倒驱散了先前郁集在身上的寒意,让自己的脑子和身体都 活脱了起来。   这时,正好一滴冰水从冰洞顶上滴下来,正好滴在了他的头上,这冰冷的水滴在自己的头上,不禁让他打了一个激凌,神志一下子清醒 了过来。   他仰起头往上看了一眼,想看看这头顶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但是在他的目光还没有触及洞顶的时候,一段晶萤剔透的冰溜子却率先映入了他的眼帘,并在他的瞳孔里面不断地放大,直到占据了他的全部视线,即将插进他的瞳孔里面了。   在惊恐的同时,他的瞳孔也在急速地放大,还没有容他叫出声来,那段冰溜子在自身下坠加速度的作用下,那锋利尖锐的锥尖,从他的眼眶处一下子刺 入了他的头颅内。   他来不及惨叫一声,只觉得头皮一凉,眼前一黑,脑袋一懵,整个人便失去了知觉,一头栽倒了下去,顺着那座不高的冰丘滚了下去。留在他头颅外面一尺多长的冰溜子也噼里啪啦地摔得粉碎,在地上撒了一地。   走在他前面的一个人好像听到了声音,发觉不对劲,回过头来一看,“荷包蛋”已经滚下了冰丘,那人根本没有弄清是怎么一回事,便听到头上好像有一阵破风之声音传来,他抬头一看,几根大大的冰溜子从洞顶掉了下来,将他完全笼罩在了其中。   那些冰溜子就像是仙界传说里面的剑雨,又像是天空中浇下来的流星雨,还拖着长长的曳光,密密麻麻地向着他袭来。   啪!啪!啪!随着几声脆响,那人头上也挨了一根大大的冰溜子一击,幸好这次击中他的这根冰溜子在重力的作用下根部先击中了他,他幸运地避开了锥尖的致命一击。   但这么高的距离,再加上冰溜子自身的重力,砸在他的头上,也让他的头瞬间便开了瓢,那鲜红的血液便喷洒了出来,他到现在也没有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只是忍着巨痛,下意识地大叫了一声“山洞塌方了!”。   接着便迈着踉跄的脚步坚持向前窜了两步,想躲过这些冰溜子天女散花一般的攻击,却没有想到,这些冰溜子像是密集的雨点一般向他砸来,根本就不给他丝毫躲闪的空间。   他的头上又重重地挨了几下,那濒临崩溃的神经再也支撑不住了,然后便扑在地上不再动弹了。   其他几个人再也不敢朝那个区域靠拢,他们迅速向前跑去。   “水囊”走在前面,还不知道后面出现了什么变故,更不知道后面的几个人为什么变得如此慌张失措,他回过头去一看,剩下的几个人已经先后跑到了他的身边,看他们那慌慌张张的样子,像是遇到了食人的妖魔一般。   这时一段冰溜子从洞顶掉了下来,正好落在他手上拿着的火把上,把那火焰灭了一点点,然后掉到地上掉了个粉碎。   “快点把火把灭了,离开这里,”“水囊”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大吼了一声,便一把扔掉了自己手中的火把,借着其他人的火把亮光,拼命地朝着前面跑去。   其他人不明原由,但出于对“水囊”的信任,也跟着扔掉了自己手中的火把,跟在“水囊”的身后飞快地向前跑去。   他们刚刚跑开,洞顶上又掉下了一连串的冰溜子,啪啪地摔在地上,把那几支还没有完全熄灭的火把给灭了。   那些冰溜子掉到地上之后,便摔得粉碎,它们的根部有脸盆那么粗细,少说也有几十斤上下,如果直接砸在人的身,那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大家回过头去一看,都 吓得长伸着舌头,暗叹一声“好险!”幸亏刚才“水囊”提醒了一下大家,要不然大家现在肯定就像“荷 包蛋”一样,成为了冰溜子下机的亡魂了。   “风哥!快把手里的火把灭了,这些尸体不全是被他们的对手杀死的,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被洞顶的冰溜子杀死的!”“水囊”看贺西风等人还举着火把在看,连忙提醒道。   贺西风听了“水囊”的劝告后,立马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连忙扔掉了自己手中的火把,同时还将傻愣愣地骆驼和风铃手中的火把一并抢过来,远远地扔了出去,然后迅速从刚才站立的地方跑开了。   “风哥,这火把打起好好的,又能照明,还能取暖,你为什么要灭了它呢?”“骆驼”追上来一脸不解地问道。   “你没有看到‘荷包蛋’他们俩人都被洞顶掉下来的冰溜子砸死了吗?”贺西风没好气地说道。   “这和我们打火把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呢?”“骆驼”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式。   “骆驼啊!骆驼!什么时候 你的智商能和你身上的肌肉一样发达那就好了!”贺西风用手电光晃了晃头上的洞顶见没有什么危险后,便放下心来慢慢给他解释道。   “你是说我身上的肌肉太发达,力量太强大了,要适当瘦一下身吗?”看着“骆驼”那一本正经的样子,谁也不忍心让再去捉弄他了。   “你刚才不是都 说了吗?这火把可以取暖,但这么多火把一起打起来,瞬间便将这洞里的温度给提升了不少,一下子破坏了洞里温度的平衡。而热空气较轻一点,迅速向洞顶窜去,把洞顶的冰层给融化了,而那洞顶的冰层一旦融化,便拉不住下面坠着的冰溜子,那些冰溜子便掉下来砸死了我们的兄弟。幸亏“水囊”兄弟发现得早,要不然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因 此而付出生命的代价!”贺西风说完,还向“水囊”投去了感谢的一笑。   贺西风把这一切讲穿讲透以后,大家便不再畏惧,一行人重新振作起精神来,雄赳赳!气昂昂地朝前走去。 第三百九十章 玉龙玄关   大家都丢掉了手中的火把,山洞里面的温度一下子便降了下来。虽然从那温暖的保温洞中一下子又进入到一个寒冷无比的冰窟窿里,身上一下子感觉还不适应,但两害相比取其轻。与自己的生命安全相比,身体上吃点苦头,受点冷,这当然是个非常划算的交换条件。   现在头顶上的威胁小了许多,再也不用担心洞顶上的冰溜子什么时候掉下来砸在自己的头上了,大家现在可放放心大胆地向前走了,不用再像先前一样提心吊胆了。   现在走起来倒是觉得安全了许多,但寒冷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特别是越往前走,就好像有一股子来自地狱的阴寒之风徐徐吹来。   那种寒风不急不烈,但能轻易地穿透他们身上厚厚的防护服,再刺穿他们的肌肤,不仅带走了他们体表的温度,而且好像还能吸走他们体内五脏六腑的体温一样。   后面跟着的几个小跟班,冷得上下牙床不停地打架,牙帮子都邦邦直响,就像是所有的打击乐器都 开动了起来,要表演一场盛大的音乐会一样。   就连身体最强壮的骆驼都被冻得鼻涕长流,并不时地用衣袖去擦拭那不停流下的鼻涕,可能他此刻还真的想变成是一只皮糙肉厚的骆驼,最起码可以暂时抵御这寒冷蚀骨的寒气。   贺西风因为身上穿着那件保温性能很强的变色龙皮衣,所以自己身体上的感觉还没有那么 强烈,还免强能够抵御这阵阵袭来的阴寒之气。   而其他人则犹如自己赤身裸体地呆在一块大大的冰窖里一样,那种冰冷的感觉,让自己的身体倍受折磨。   走着走着,他们呼出来的水汽便凝结成了一团团霜花,挂在了他们的头上。胡子、眉毛和头发上,只要是裸露在外的肌肤,都成了那霜花最好的寄居场所,一个个看上去就像是会走动的雪人一样。   前面不远处,站立着几尊大大的人形冰雕,那些人像冰雕形态各异,栩栩如生,就像是真的人一样站在大家的面前,比冰雕馆里的人像还要神似几分。仿佛只要除去外面那层坚硬的冰壳,他们就会微笑着向你缓缓走来一般。   走近一看,那些冰雕的脸上还挂着丰富的表情,而那脸上的五官七窍竟然还带着真人一般的神韵,音容笑貌仿佛就在刚才那一瞬间。   他们有的左顾右盼兴奋异常,有的东窥西探惊奇万分,有的长吁短叹昂首问天,有的捶胸顿足悔恨不已,但那所有的表情都 被那层无情的冰壳给定格在了原地,就像是蒙娜丽莎的微笑一样,能够原汁原味地保留了下来,千年不变。   这些人形冰雕的造型引起了大家的关注,同时也让大家的好奇心极度地展现了出来。他们一个个都拿起手中的手电,近距离观察起了这些人形冰雕。   透过冰壳,看到了那张冰雕惨白的脸上分明还有真实的肉感,他们那有神的眼珠子好像还能与大家进行视觉感观上的交流,他们那微张的嘴也像还在与旁边的人进行语言上的沟通。   他们身上穿着华贵的锦衣,锦衣上面的刺绣纹路十分清晰,手中的钢刀还泛着一丝丝寒人的煞气,甚至是毛孔间的汗毛都还一根根直立在大家的眼前。   原来这每一尊冰雕里面的都有一个真正的人,也正因为这样,这冰雕里才像是注入了魂魄一般,让这些冰雕看起来是那么的有神有韵。   透过冰层,看冰雕里的那些人,他们身上的穿着和地下那些冰层覆盖的尸体一样,分为两个时期,也就是说这些人不是同一个时期近来的,但他们极有可能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而来,最终也得到了一样的结果。   他们的身上没有丝毫的创伤,而且神情是那么的自然安详,他们的眼神是那么的淡定,他们可能根本就没有感觉到危险的临近,可能在不知不觉间,就变成了一尊冷冷的冰雕。   是谁有这么大的能量,能够将这么多人在一瞬间变成冰雕呢?   贺西风越看越激动,他的手都不由得颤抖了起来,他的心里清楚,高收益往往都伴随着高风险,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是有让人意想不到的高额回报,由此断定,他们现在已经无限接近自己心目中的天堂了。   越过了冰雕群,前面有一堵挂满了霜花的石壁出现在眼前,那石壁 上有一个马一样的凹坑,贺西风一下子联想到了自己背包里的玉龙 神驹,那玉龙神驹的外形不就是和这个凹陷下去的坑一模一样吗?   在离石壁凹坑最近的几尊冰雕,他们的眼神里除了有惊奇,还有更多的期待,看来那个凹坑便是玉龙玄关的所在。   更让人感到惊奇的是,这些冰雕里面居然有一男一女相拥而立,他们俩紧紧地抱在一起,好像是为了互相取暖,又好像是舍不得离开对方。   他们的穿着和现代人一样,厚厚的防护服,笨重的登山靴……   一股更强烈的寒气透过石壁向前面的人群袭来,站在石壁前近距离观摩的几个人,好像觉得一股寒冷的阴气一下子穿透了他们的身体,凝固了他们的血液,冻硬了他们的五脏六腑。   那无形的寒气就像是一根根透骨的牛毛细针,刺穿了他们的肌肤,紧紧地钉在了他们的骨头上,再透入到骨髓里面,扒也扒不掉,扯也扯不出来。   他们身上一切能够活动的生命机能都瞬间停滞了,他们再下无法感知这个世界的一切了,这样也好,长痛不如短痛,他们再也不用忍受这寒冰带给他们身体的痛苦了。   看到胜利就在眼前,贺西风没有心情再去研究那些人形冰雕了。   他把玉龙神驹从背包里掏出来,此时,那只玉龙神驹发出了更加璀璨夺目的光芒,把整个山洞点缀得如同是一个盛大的晚会现场一样,在周边冰壁的反射下,处处星光熠熠,犹如点点繁星挂在苍穹之上。   这样的胜景不是人人都能看得到的,只有他贺西风这样的人,才有资格观赏如此的人间胜景。这是上天对他的鼓励,也是上天对他的垂爱与眷顾,把这样光荣而有伟大的使命赋予了他的肩上,他一定会不辱使命,完美地完成 这次的任务。   看来自己先前的猜测没有错,雕琢这只玉龙神驹的原石,肯定就是这个洞里挖出来的荧光玉。否则这只玉龙神驹不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更不会营造出如此如诗如画一般的胜景。   贺西风将玉龙神驹递给的身边的属下,示意他们将玉龙神驹放到那个石壁的凹坑处。其他人都 没有什么反应,直杵杵地站在他的旁边,一动不动,而他们全身是下蒙了一层灰 蒙蒙的霜,贺西风还以为他们被眼前的胜景惊呆了,以至于一下子失去了应有的反应能力。   直到现在贺西风都 还不知道,后面的那几个跟班,此刻已经无声无息地变成了冰雕,再也没有了一丝的生气,顺利地加入了眼前的那群冰雕组织里面去了,荣幸地成为了他们当中的一员。而他因为穿了那件拥有神奇功能的变色龙皮衣,才侥幸躲过了这一劫。   那个叫“骆驼”的跟班也是因为体格特殊,再加上心中有强大的信念支撑,才勉强坚持到现在,但其实他体内的元阳和核心温度已经消失殆尽,他现在也只是靠着一点点的意念在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但明显感觉得出来,他也已经接近了油尽灯枯的境地,完全就是一支强弩之末了。   “骆驼”很主动地接过了贺西风手里的玉龙神驹,他拖着无比沉重的步伐走到石壁前,摆动着僵硬的四肢,用尽身上最后的一丝力气,将那只玉龙神驹小心地嵌入了那个石壁的凹坑里。   他的意识和动作也就永远定格在此了,接下来人世间发生的一切事情他已经无法知晓,也与他毫不相关了。   那个石壁上的凹坑与玉龙神驹大小刚好合适,不差一丝一毫,仿佛这个玉龙神驹就是从这个凹坑模子里面做出来的一样。   刚把玉龙神驹一放下,那面石壁便开始动了起来,贺西风顶着刮骨的严寒,使劲睁大了自己的眼睛,都想通过自己的双眼,第一时间见证奇迹的产生。   石壁的门刚刚打开一条手指一般宽细的缝,一股阴寒至极的冷风吹来过来,一层灰白的冰霜瞬间便布满了“骆驼”他们的身体,就像是有人故意洒出了一袋面粉,一下子覆盖了他们全身。   那层灰白的霜越结越厚,继而变成了一层薄冰,在那阵寒风的吹拂 下,他们身上的冰层越来越厚,不一会儿,他们也变成了与那些冰雕一样的艺术品,呆呆地站在原地。   贺西风虽然穿着变色龙一样的超级保暖皮衣,但他也感到了一阵彻骨的寒风袭来,那种寒冷的感觉是人力无法抗拒的。   “这里面太冷了,贸然进去,可能会被活活冻死的,咱们先撤退出去,再想办法进来,”贺西风说完,他便扭头往外走去,但是除了自己,其他几个人好像根本没有动静一样,这时他才仔细一看,原来其他几个人早已在无声无息之间,就已经变成了一尊尊冰冷僵硬的冰雕,根本没有了一丝的生气。   看到这样的情况,纵是见多识广的贺西风也是方寸大乱,在他惊魂未定之际,石门缝里的那股子寒气再次袭来,将他最后的一点点勇气也给死死地封冻在了自己的心底,根本无法再升腾起来。   这种在无声音无息之间杀人于无形的场面,比那在战场上,面对敌人真刀真枪地搏杀,更令人心悸和胆寒。这种死法对死者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对生者的信心和勇气却是一种巨大的杀伤和毁灭,甚至于可以让一个正常人瞬间崩溃。   那道石壁移开了一道能容一人进出的开口后,便停了下来,但那彻骨的寒风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从那开口处不断地往外挤。   贺西风心里也知道,那道 石门缝可能就是地狱与天堂的分界点,但对于一个已经吓破了胆,没有一了丝的勇气的人来说,再也没有勇气敢向前踏出一步了。   贺西风再也忍受不了这彻骨的寒冷了,他甚至都不敢再去取回那块来之不易的玉龙神驹,便急冲冲地夺路向外逃去。 第三百九十一章 各怀鬼胎   通过这次与沈南山的正面接触,发现他就是一个迂腐、胆小、懦弱、冥顽不化的老夫子,十足的老坛酸秀才一枚,是一个把名声看得比自己性命还重的清流党,用现在的话来说,他的所作、所为、所想,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种种迹向表明,社长对他的戒备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对待这样一个人,完全没有必要再在他的身上下力气,费功夫,他们先前在他身上所做的一切可能都 是无用功,这种人根本不足为惧。   现在已经基本排除沈南山知晓墨家秘密的可能性了,另外他也不可能是李子木他们的同伙,因此,可以暂时不用再理会他了,完全可以把他从自己关注的人员名单里面抹去。   接下来自己要把所有的精力都 放在殷天玄的身上,他才是一个相当棘手而又危险的人物。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以他的性格和秉性,迟早会和自己翻脸,甚至还会拔刀相向,这一点大家都是心知肚明,自己还是早点做好应变的准备为妙。   他身上蕴藏的能量是谁也估算不到的,他心中掌握的秘密是谁也无法知晓的,他手里掌握的底牌是什么,大家也不知道,到时候还能不能控制住他,还真的不好说。   他一旦爆发出来,那就是一个大大的未知数,可能像是一个摔碎的碗碟,只是轻飘飘地“啪”一声,对大局没有任何影响;也有可能是一颗原子弹,瞬间毁灭一切。   这样未知的对手才是最可怕的,你不知道他会在何时?何地?突然向你发起致命的一击,所以必须要引起高度的重视。   孙子兵法曰“知已知彼,百战不殆”,因此必须在大家翻脸之前摸清他的真实意图,把他牢牢地掌控在自己的手中,自己才有和他摊牌的勇气。就像是两个超级赌 神,把自己所有的身家性命都放在了这一把牌面上,所以必须要在互相梭 哈之前看到他手中的底牌,那样才有必胜的把握,毕竟他们所做的事太过重要,根本就不容 许有失误,更不能有失败。   但是后面的很多任务可能还要借助于他的能力,所以在对待殷天玄的问题上必须慎之又慎,既不能打草惊蛇,又不能与他撕破脸皮,现在就必须要想好应对的方案和策略,否则根本就无法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   藏重省之在无忧江畔来回踱着方步,豕田赵和三木正雄一直保持着合适的距离,不远不近地跟在他的身后,既能保证他的人生安全,又不至于打挠他的思维。   因为此次他身负重任,且他要面对的对手又是身经百战,能力超强的殷天玄,所以谁也不敢掉以轻心,社长把三木留在了他身边,这既是对他的关爱,也是体现出对这项工作的重视。   此刻,他的脑袋 里面想着一个又一个的方案,经过不断推敲,又一个一个地被自己给否定掉了,但无论采取任何方案,都 必须要掌握殷天玄的行踪才好办,可是现在动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却连他的影子都找不到。   这几天来,他们的足迹踏遍了无忧江两岸的每一个村落,甚至还用无人机飞到空中,拍摄了大量的视频,就差没有动用东瀛帝国的军用卫星了,但结果依然一无所获,殷天玄就像是在人间蒸发了一般。弄得他现在都 开始有点怀疑,“硬核”给他父亲提供的情报究竟准不准确?   他来到这座城已经快有一周的时间了,但现在仍然一无所获,不要说找到殷天玄的确切住所,就连江上飞的身影也没有再见过。   父亲所说的“硬核”也没有给他联系过,他现在只有每天等待,在等待中消磨时光,在等待中打发自己的生命,在沉默中思考自己人生的未来,盼望着在等待中迎来新的希望,盼望着在沉默中迎来人生的大暴发。   人一旦闲睱的时间多了,这想法就多了,特别是正值壮年的他,怎么能长期忍受这一个人的生活呢?   所以前两天他便与丽莎联系,叫对方来陪他度假,今天下午丽莎便会过来陪他一起度过这愉快的度假时期,有了丽莎的陪伴,这一切空虚无聊的时光都将挥之而去,接下来的日子将过得有滋有味,留下来的将是无尽的快乐和难忘的激情。   想到这里,他脸上便露出了不怀好意的一笑,心中的欲念也骤然升腾了起来,本来应该再往前走一段的他,也停下了向前的脚步,突然回转身,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他回到住所后,丽莎也刚好赶到,于是藏重省之便吩咐豕田赵和三木,叫他们俩这段时间多派些手下出去,四处打探消息,之后便和丽莎一起相拥走进了卧室。   殷天玄趁着在家养伤的这段时间,查阅了大量的资料,越来越觉得诸多事情非常可疑,所以他决定近期到藏重康美当年驻防过的T市去实地走访踏勘,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将这些零散的信息串连起来,形成一条相对完整的线索。   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江上飞,江上飞也不敢怠慢,立刻开始忙活,他要为殷天玄的这次出行准备好相关的物品,同时还要确保殷天玄的绝对安全。   激情过后,藏重省之和丽莎各自穿着宽大的睡衣,在卧室里端着半杯红酒,相对而饮。   “亲爱的,大陆风景秀美的地方那么多,你为什么偏偏要到这里来度假呢?”丽莎好像一脸不解的样子。   “这里山清水秀的,有什么不好呢?”藏重勇夫自嘲地解释道。   “连个逛街、购物、休闲、美容的地方都 找不到,还说好呢!就连我们喝的酒都是从香港带过来的,你说这有什么好呢?”丽莎仍然不依不挠地说道。   “宝贝,别心急,我们顶多就在这里呆上个把月,又不是永远定居在这里!”藏重省之一边拥着丽莎软软的身子,一边安慰着说道。   “在这样的地方多呆上一天我都觉得烦,你还要呆上一个月,那还不把人逼疯吗?”丽莎继续躺在他的怀里撒娇。   “别急嘛!宝贝!有我在这里陪你,你还有什么烦的呢?我们要在这里打听一个人的行踪,只要找到了他的行踪,我们就完成任务了,就可以去你想去的地方快活了!”藏重省之说完,脸上又露出了一副淫邪的笑容。   豕田赵安排出去的人员都 陆续回来了,但都没有什么新的发现,殷天玄和江上飞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了踪影。   第二天,藏重省之又带着和三木正雄一行来到无忧江畔四处游荡,想去碰碰运气。临行之前,丽莎是想跟着他来的,但却遭到了藏重省之的拒绝,于是她只有一个人在家里孤芳自赏了起来。   度过了前几天的缠缠绵绵,这段时间,藏重省之每天早出晚归,多少有点冷落了丽莎,她本来就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她的心里也慢慢发生了变化,有了点抱怨的情绪,她那颗骚动的心也跃然于表,并经常在户外暴露出她那丰满的身体和勾魂的表情。这一点豕田赵看在眼里,记在了心里,整个人却变得兴奋了起来。   这几天豕田赵都带着其他的手下,在城里的各家书店、古玩店外面巡查,想找到江上飞的踪影。   一天下午,豕田赵又带着他的手下在城市里面转了一圈,依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正准备回去的时候,却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对面的宾馆。   豕田赵就像是一只偷腥的猫,闻到了鲜鱼的腥味,不由自主地伸出了自己的舌头来,舔噬着自己的嘴唇。   “你们先回去 吧!我再到周边去找一下!”豕田赵胡乱找了一个理由,支开了他的手下,然后整了整衣衫,一个人沉着地朝着那间宾馆走去。   由于现在还是下午时分,宾馆入住的人也不是很多,吧台上也只有一个值班的小妹。豕田赵花了一点点小钱,便打听清楚了刚才进来入住的那个人的房间号。   于是他带着一脸的淫笑,用自己的手指梳理了一下自己那个油光可鉴的大翻头,朝着那间房间走去。   他还没有走到房间门口,便远远地看到一个男人的背影从那间房间里出来,背对着他扬长而去。   于是他便在房间的门口外等着,不一会儿,那门开了一道缝,一名头戴墨镜的妇人想闪身出来,却被豕田赵皮笑肉不笑地堵了进去。   ……   江上飞趁着夜色的掩护,又跑了一趟江心小岛,他这次还带来了门主的亲笔信。   门主在信中提醒了殷天玄,东瀛人那边已经盯上他了,要他最近务必小心,近期如果没有什么紧急的事,就好好呆在家里养伤,任务可以由门里的其他兄弟去完成,虽然牺牲大一点,但也再所不惜了,毕竟他们俩才是门里的主心骨,少了谁都不行。   另外,门主还把自己的专用电话号码告诉了殷天玄,现在是非常时期,万一有紧急情况,大家可以直接用电话联络,以免贻误战机。   听到门主的这番言语,殷天玄心里觉得异常的温暖,因此他更加觉得自己要竭尽全力帮助门主完全此次任务,既要帮助门主了却心愿,光大门楣,又要随时防备东瀛人反戈一击,将破冢门逼 入绝境。 第三百九十二章 景诗相融1   雪笼乾坤,霜凝大地,雾霭沉沉锁天际。找不到一点点生机,看不到一丝丝活气,唯有那冰峰与雪谷交相掩替,从而留下了一片诗情画意。   风卷千山,云追万里,风云里龙啸虎聚。是谁擎起了手中的巨剑?是谁扬起了招展的旌旗?让这冰峰银谷充满杀意,这就是大自然的神奇。   李子木一行来到了那个雪狐刨出的洞口下面,准备用最原始的方法,搭起人梯,从这个洞口里面钻出去。其实这个洞口也是“牛肉干”他们掉下来和洞口,要不然仅仅是一只雪狐是弄不出这么大的成果来的。   看着洞口的那束微光,李子木他们在心里又产生了美美的幻想。或许钻出了这个洞,外面就是一片阳光灿烂的天空,甚至是一片春暖花开的原野,再不济也应该是一片牛羊奔腾的茫茫草原吧!   可外面的环境却与他们想象中的情况大相庭,从雪洞里面钻出来一看,他们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太过于天真。现实根本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理想,甚至比他们刚才呆的地洞里还要恶劣几分。   如果现在叫他们重新选择自己面临的环境,他们还宁愿呆在地下的那个洞穴 里,也不愿呆在这样的环境中。   但是老天不会给他们选择的权利,他们也没有资格去讲条件,因为他们不是来游山玩水,怡情潇洒的,他们身上还有紧要的任务要完成,他们必须勇敢地面对眼前的一切,不能回避,也无法回避。   身后是一面高大壁立的冰山,他们根本没有能力再去蹬攀,前面虽说是一片冰雪覆盖的平整地面,这可能就是他们当前唯一的选择。这片看似平整的冰雪大地里面也一定隐藏了诸多的凶险,但这不能成为他们逃避的借口,他们更应该奋起而战。   天空中北风呼号,吹得人睁不开眼,张不开嘴,更迈不开步子,要想越过这片冰雪覆盖的地面,就只有逆风而行。   远方的天空中彤云密布,就像是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了一样,而那片彤云在狂风的作用下,还在不停地变换着自己的姿态,它一会儿像一只凌空展翅的大鹏鸟,一会又像一条在大海里遨游的大鲲鱼,再仔细一看,它更像是几条在空中嬉戏玩耍的大飞龙。   远处有两座山相向而立,两山之间有一道狭长的峡谷口,那里可能就是他们唯一的通道了。   雷霆铆足了劲,顶着狂风,拖着沉重的步子向前走了几步,便感觉胸闷气短,这高原反应再加上风的阻力,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够克服的。要是这样走下去,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才能到达胜利的彼岸,就算是勉强能够到达对面,那也是筋疲力尽了。   美女也学着雷霆的样子朝前走了两步,没想到被对面吹来的一阵大风给吹倒在地,还好文立眼疾手快,伸出了自已的长胳膊一把抓住了她。   大家看到这样凶险的场景,心里都有点发毛,如果再这样走下去,大家会不会像一颗颗蒲公英种子一样,被这狂风吹到四面八方而去?   李子木好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这样的场景,但他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他打开自己脑子里的搜索引擎,开始搜索脑子里的每一个储存空间,想要找到问题的答案。   很遗憾,他绞尽脑汁,搜肠刮肚地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因为他也久居南方,很少看到这样的景致,所以他怀疑刚才的想法可能是梦中所至。   “风太大了,这样过去肯定不行!”美女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掸掉身上的雪花,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既然这里走不通,那只雪狐为什么要把我们带到这儿来呢?还有那只雪狐又是怎么通过这段区域的呢?”胡白水也好像思考了半天,但他也想不通其中的玄机。   “那只雪狐肯定不是从地面上通过的,它们肯定在这雪地下面有洞穴!只是我们现在无法找到他的洞口罢了!”文立肯定地说道。   “找到了又如何,我僦不信你能从雪狐的洞里钻出去!”胡白水好像在讽刺文立一样。   雷霆 站在一旁听他们斗嘴的同时,用自己的雪地靴踩了踩脚 下的雪地,发现脚 下的雪地还很松软,里面多数是雪花,夹杂了一小部分的冰块。   “我有办法了,既然雪狐能通过,咱们也能通过。这里的雪很松软,咱们可以在这里面挖出一条通道,就像是打仗的时候挖的战壕一样,”雷霆兴奋地说道。   大家听他这么一说,兴致瞬间便高涨了起来,为了检验一下雷霆的提议是否可行。他和木丁西两人,各操起一把工兵铲便埋着头开始工作了起来。   那些雪很是疏松柔软,挖起来不是很吃力,不一会儿,他俩人便挖出了一条4、5米长,齐腰深的壕沟,大家站 在壕沟里要,稍微弯一下腰,俯一下身子,便躲开了大部分风雪的侵袭,风吹到身上的力量也大大减弱了。   雷霆看效果不错,心里更加高兴了,于是便加快了速度向前挖去。其他人手里没有工兵铲,便只能打打下手,加固一下战壕两边的雪墙,或者不时地去与雷霆、木丁西换换手,既保证了挖掘的速度,又让大家都得到了合理的运动,增加了身上的热量,不至于被冻伤,也不至于让某一个人出太多的汗,损耗太多的能量。   “雷子,没想到你还真有办法,这么困难的问题,没想到让你用一个小小的主意便给化解了,你是怎么想到的!”胡白水一边在雪地里挖战壕,一边和雷霆亲热地交谈,好像是有意在讨好雷霆一样。   “水哥,你没事的时候少看一些武侠片,也少做一些武侠梦,多看一点抗战题材的片子,多吸收一些营养,我这一招就是从抗战片里学来的!”雷霆见有人崇拜自己,信心也更加坚定了。   “对!对!对!我怎么忘了,血刀老祖也会这一招,他不就是靠这一招解决了江南四侠陆花刘水的吗?刚才我也是被眼前的环境给吓晕了,没有想起来。”看来这胡白水是三句话不离本行,局面稍微有了点改观,但的思维又跑到武侠世界里去了。   接下来,轮到胡白水到前面挖了,他也不含糊,戴好了风镜和手套,挥舞起手中的工兵铲干劲十足地向前挖去,只见他手中铲子翻飞,脚下战壕不断向前延伸,一切进展顺利,没有遇 到什么意想不到的困难,大家的心情随即都放松了下来。   胡白水这一波挖掘也消耗了他大量的体能,毕竟在这高原上作业,不比在低海拔地区,他停下了手中的活,站直了腰,准备长长地出一口气。   雷霆也从身后走了过来,准备替换胡白水,刚刚走到他的身后,便听到他噢的一声惨叫,随即说道:“有人偷袭”。紧接着他仍掉了手中的工兵铲,用手捂着脸,背过身来,慢慢蹲在战壕里,将自己的身体隐蔽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惊变,把大家都吓了一跳,雷霆连忙把他扶了过来,木丁西拿起手中的工兵铲准备警戒,其他人也聚在一起,将胡白水围在了中央,用无比关切的眼神看着他,一个个都在心中虔诚地祈祷,希望他没有什么大碍。   美女轻轻地拿开了他捂着脸的手,看到他的脸上有一块指甲大小的伤口,伤口里还有一些血丝在往外流淌,就像是耍流氓,被美女用指甲戳伤了一样。   仔细一看,那伤口上还镶嵌着一片亮晶晶的片状物。   美女将那个片状物拿了出来,拿到鼻子底下闻了闻,确认没有异味,也没有喂过毒,才放心地交到李子木的手里,便拿出自己药箱里的约药品给,胡白水包扎了起来,动作是那么的轻,那么的细,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都包含着同伴对他的关心与爱护。   美女的每一个动作,都让胡白水感触很深,他又一次体会到了同事之间的关爱原来是多么的令人感动,他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其他几个同事那焦急的心情,仿佛受伤的是他们自己一样。   胡白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我没事了,谢谢大家关心,刚才可能是我在挖掘的过程中自己不小心,碰伤了我自己的脸颊,让大家费心了!”   李子木把那个片状物拿在手里,端详了半天,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那个片状物薄薄亮亮,边缘十分锋利,就像是一个巨人的指甲,又像是一条大鱼身上的鳞片一样,更像是从一块玉石上掉下来的碎片。   如果是动物的鳞甲的话,那就证明前方一定藏着一种巨大凶猛的动物,可能是咱们的挖掘行为惊醒了它,而鳞甲类动物都比较凶残,看来大家的确要小心应对   雷霆对这些东西向来很感兴趣,他走过来,接过那鳞片仔细看了看:“这是什么暗器呢?我怎么从来就没有看到过,是巨人的指甲还是玉龙的鳞片啊!莫非前面还有什么猛兽?”   雷霆为了看清楚手上的暗器,便向它哈了几口气,然后再手指轻轻擦了擦,没有想到,那张薄片喀嚓一声,应声音而碎,变成了无数块渣子,   雷霆一看自己干了坏事,心情紧张得不得了,他连忙捧着那些渣子,来到李子木面前,紧张地夫自己辩解道:“队长,不是我故意想把它弄碎的,我只是想把它擦拭干 净,让大家看看它究竟是什么东西,没有想到它那么脆弱,轻轻一碰便碎了个一塌糊涂”。   其实大家都 没有埋怨雷霆的想法,只是大家都 觉得这个情况过于怪异,于是大家都凑在一起,想仔细看看那些碎片上什么物质。   接下来,更惊奇的一幕出现了,那些碎片在众目睽睽之下,居然化作一些细小的水珠,浸入雷霆的手套中不见了 第三百九十三章 景诗相融2   “哈哈哈!我知道这是什么了!大家不要紧张也不要奇怪!这既不是什么暗器,也不是什么龙鳞,这是一块冰片儿,它是从天上被大风刮过来的,刚才因为气温低,所以它久久没有融化掉,雷霆将它弄碎以后,咱们大家都凑到一起来看,咱们呼出的气息温度较高,反以一下子便把它融化了!”李子木这一通合理的解释,让大家紧张万分的心情,又放松了下来。   “这冰片儿还特别怪,雷霆块头那么大,它不去找他,反而专门往我的身上招呼呢?你们说这是不是不公平啊!”胡白水脸上一脸的不服气,好像是受到了什么不公正的待遇一样委屈。   “水哥!那是你人品好!长得帅!老天爷都特别眷顾你,所以才把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给了你,你要珍惜哦!”雷霆奉承调侃了他几句话后,也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说笑归说笑,说笑完了之后,大家又围成一圈准备讨论下一步的行动,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降低向前行进的难度,大家决定,接下来的战壕挖成S形,不再对直了挖,不再与那狂风针锋相对了,毕竟自然界的力量大强大了,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与之抗衡,那真的是拿着鸡蛋碰石头——自不量力,大家采取曲折迂回的形式,一样可以抵达胜利的彼岸,只是大家挖的路径稍微长一点,付出的能量稍微多一点罢了。   于是大家又重新把队伍组织了起来,轮换着向前挖掘前进,头上的风越来越疯狂,仿佛要把这地面上的一切都抹去。不时有一些冰片儿和冰溜子被狂风吹过来,掉在他们的脚 下,不过由于他们有战壕的掩护,那些冰溜子和冰片儿暂时都无法伤到他们,只是掉下来的时候可能会砸在他们的身上,会感觉有一点点痛。   “嘿!这里的雪怎么是红色的呢?”现在是木丁西在前面挖,他好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于是大家又凑上前去,都想在第一时间看个究竟。   只见木丁西挖开的雪面下,有一片红色的雪花。那红色的雪花斑斑点点一般地点缀在那白茫茫的雪地上,就像是一枝瘦瘦的红梅,从满天的风雪中探出了她那瘦弱娇羞的身子来。而且雪花上还有一股子的血腥味,李子木用手抓起一团,放在鼻子下面嗅了一下,还真的是鲜血的味道。   “也许是有人已经走在了我们的前面,他们当中也可能有人受伤了,这肯定是伤者受伤后流下来的血液,染在了雪地上,再经风这么一吹,完全就像是一束风雪中的红梅”。文立通过一番仔细入微的分析,得出了一段比较靠谱的结论。   “看样子他们刚刚过去不久,上面的雪都没有覆盖多厚,我们抓紧点,很有可能还能追上他们!”李子木接着文立的话,也表达了自己的观点,他的话刚一说完,大伙都由衷地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他们俩的观点。   “这些肯定是那伙盗宝的盗贼留下的线索,终于找到他们的踪迹了,他们可能做梦也没有想到,我们会一路追踪到此,呆会儿给他们不个突然袭击,抓住了他们,我非扒了他们的皮,”木丁西一边狠狠 地说道,一边挥动着手里的工兵铲,看得出来,他现在的干劲更足了。   “他们人多,咱们不能和他们力拼,否则我们会吃亏的。为了保险起见,呆会儿找到他们后,咱们见机行事。实在不行,咱们就收集相关证据,然后报警,由警方来收拾他们!”胡白水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水哥怎么还没有见到对手就怂了?只要有我木丁西在,再多的人也不用怕!你就放心好了!不会伤着你的!”木丁西说完,还挥了挥自己那粗壮的拳头,就像是在示威一样。   这时大家离前面那两座大山之间的豁口更近了,李子木抬头一看头上的那片彤云,那片千变万化的彤云,就像是电影里的幻灯片一样,不停地变换着自己的姿态,此时那些飘动的彤云还真的像是几只玉龙在空中缠斗,他们那庞大的身躯交织在一起,遮天蔽日一般地朝着李子木他们的头上压来,同时还掀起了一阵狂风。   那几只玉龙缠斗的太激烈,以至于蹭掉了身上的鳞片,那此鳞片随着大风飞了起来,再纷纷扬扬地洒在大地上,偶尔也有几片坚硬的会随风急速飞去,刺入人或物的体内。   现在李子木终于清楚刚才刺入胡白水脸夹的冰片是怎么来的了,原来那是空中的雪花和雾水,被冷空气一吹,瞬间凝成了冰片,然后再被这狂风一吹,这些冰片便像是暴雨打落梨花瓣一样,纷纷向着李子木他们射来,而胡白水当时运气欠佳,正好挡在风口上,而且还抬起了头,扬起了脸,所以那些冰片便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他,把它们最亲密的初吻留给了他。   前面出现了一个又高又厚的冰层,木丁西手里的工兵铲拿这坚硬的冰层没有了办法,好在他们已经来来了两山所夹的那一段豁口,头上的风势也有所减弱,于是木丁西便挖出了一个向上的台阶,大家从台阶向上而去,来到了冰面上。   冰面上非常地滑,一不小心便会滑倒,几个人互相搀扶着才勉强站稳了脚跟。   冰面的中间,没有一点借力的地方,而且又非常的平整,所以木丁西建议大家靠着壁立的冰墙走,一来是因为冰墙下面的冰面要稍微粗糙一些,走上去没有那么滑,二来是因为,冰墙上还悬挂着一些粗大的冰溜子,实在不行,还可以用手抓着冰溜子前进,好让身体又一个借力的地方,降低一点前行的难度。   大家按木丁西的建议而行,果然好走多了,这在北国长大的人,对冰雪的了解,确实比南方人强得多。   这时美女注意到有几根冰溜子的最下端断了一段,正好在那附近还有一个垃 圾筒大小的冰洞,她俯下身子一看,那冰溜子的断面还很新鲜,而且断面上还粘着几根白白细细的绒毛。   再一看那冰洞的入口处好粘着一些白色的绒毛,她的心里便清楚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嘿!你们快来看,这里好像有一具尸体,这肯定是盗宝贼的同党,敢寻爷爷我的不愉快,活该他们有这样的下场,”走在前面的木丁西嘴里还不停在发泄道。   一具冰冷的尸体躺在冰面上,看样子死去的时间还不是很长,他一身上下全是霜花,头发眉毛都变作了白发银丝,脸上有几处伤口,但那伤口很浅,和胡白水脸上的伤口差不多,根本不足以至命。   而他致命的伤口在颈部上,一个拇指粗细的血洞深不见底,不知道他是遭到了突然袭击,还是内部发生了内讧,而那伤口肯定是尖锐的利器刺伤的。   美女走过去看了看那伤口,再想想刚才看到的折断的冰溜子,心里便有了一种大胆的猜测。   她怀疑那只雪狐为了躲避温漫天的风雪,所以想从冰洞里暗度陈苍,没有想到在钻出冰洞的时候 ,不小心碰断了出口处的冰溜子,而那是恰好是风最大的时候,那狂风吹起折断的冰溜子,一下便刺这了这个人的颈部,所以才会让他受到重创的。   而他当时可能还没有死,所以才会一路洒下鲜血,吹冻成了一枝枝美丽的梅花。只是因为救护不及,才导致他命殒当场的。   胡白水听完,不由得伸了伸舌头,心里想到,“好险!不知不觉之间我又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而且还完好无损地捡了一条命 回来”   美女说完了自己的猜测,然后再看看大家的表情,虽然此时大家都是白眉白发,满面霜雪,但表情还是看得出来的。大多数人都是佩服而又敬仰的表情,但胡白水的脸上更多了一层感激 的表情。   这时李子木也想了起来,这里的景致他并没有见过,而是在他很熟悉的一首诗里面写到过这样的景致,只是不知道是有人因为这首诗而专门布下的场景呢?还是诗的作者来到这里就景而作的诗?   触情生情,他便小声音一呤起了这首诗来:   一夜北风寒,   万里彤云厚。   空中雪乱飘,   改尽江山旧。   仰面观太虚,   疑是玉龙斗。   纷纷鳞甲飞,   顷刻遍宇宙。   白发银丝翁,   岂惧黄天漏 。   骑驴过小桥,   独叹梅花瘦!   这里的景致,不正是和诸葛亮所作的《梁父呤》里一模一样吗?诸葛亮在作此诗之前尚未出山,应该还在卧龙岗高卧,而他之前也不可能到这样偏辟的地方来,所以他不可能到这里来应景而作诗。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的后代,根据他诗里的内容,来到这里,有针对性地改变了这一带的环境和风貌,让这里的景致,与诗里面相统一,达到了景诗相融的效果。   那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首先,这里面肯定藏着什么重要的秘密,所以不希望其他人轻松进入其间,于上他们选择了在这样一块自然条件极端恶劣的地段,布下了这样的陷阱,目的之一便是不让外人轻易进入其间,不让这里面的秘密随意泄漏。   其次,他们又希望自己的同伴能够找到这里,并顺利地进到里间,发现其中的秘密,并完成相信的任务,所以他才会煞费苦心地把诸葛亮诗中的一切景至搬到这里来。   来人只要是诸葛亮的后代,就一定会知道诸葛亮的这首诗,他们一看到这样的状况,便会明白其中的玄机,从而帮助他们顺利进入其间,找到秘密。   总之一句话,对方既然下了苦心,花了大力气改造雪山,改造自然,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的人能够顺利进出,而其他人在这里却寸步难行,可见设计者是多么的有心机,手段是多么的高明。 第三百九十四章 洞里乾坤   一行人向前走出去不远,脚下便出现了一条山岗,狂风小了许多,冰面却更加滑溜了。   “这上不粘天,下不接地的,也见不到一个人影,那伙盗贼去了两里呢?难道他们也变成雪花,被那狂风吹走了吗?”木丁西沿着周边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所以在一旁不服气地埋怨道。   “这里有一段绳子,他们肯定是从这里下去了,”就在木丁西发牢骚的时候,胡白水发现了贺西风等人留下的绳子,那钢钉还结实地钉在冰面以下,一条结实的绳子系在钢钉上,另外一端顺着冰崖坠了下去。   雷霆走过去抓 住绳子拉了拉,那绳 钉纹丝不动,非常的结实,于是他把绳子抓在手里,慢慢地向冰崖下面滑去。   贺西风亲眼看见自己的一班手下,从一个活蹦乱跳的活人,顷刻间便变成了一尊尊僵硬的冰雕,就算是见多识广再胆大包天的人,也被吓得六神无主。   他豕突狼奔一般地从洞里跑出来,不知道摔倒了多少回,才跑到洞口处,正准备着抓住他们刚才留下的绳子往上爬去的时候 ,那根系在洞口的绳子居然剧烈地晃动,而且外面好像还有人在大声音说话,看样子是有人从绳子上面滑了下来。   他仔细一听声音,好像是前几天在木府大院里的那几个人顺着绳子滑下来了。现在形势已经了生了逆转,敌众我寡,更不能与对方硬拼,只能躲在暗处,静观其变了,若有机会有悄悄地盗宝走人,没有机会就跟踪监视,重新组织力量来完成任务。   他虽然紧张害怕,但脑子和思维还算正常,理清了思绪,打定了主意之后,他便迅速稳定下自己的情绪,穿好自己的变色龙服装,悄悄地躲到一个黑暗的角落里,仔细聆听着外面的动静。   雷霆首先来到洞里,四处打探了一番,发现里面没有什么危险,便给上面的人发了信息,上面的人便顺着绳 子一个个地滑了下来。   此时的贺西风已经与周边的环境融为一体了,其他人即使是从他的面前走过,也根本 看不出他的存在,而他却把李子木一行看得清清楚楚,就像是一个会隐身的葫芦娃,占尽了一切先机。   看来这伙人还真的有点水平,能够轻轻松松地跟踪到此,还是门主对他们的能力比较了解,所以才会告诫自己要小心应对,不要义气用事。   现在正好自己的手下都死完了,自己一个人去完成任务也比较困难,这伙人来得正好,索性就让他们去当马前卒,自己可以跟在他们的后面去捡胜利果实了。反正他们也看不见自己,而这个策略也是门主极力主张的,现在不是逞英雄,充好汉的时候,做人做事都要以大局为重,只要能完成任务就是胜利,不管用什么手段,那都是大功一件。   打定了主意以后,贺西风便爬在地上一动也不动,静待着李子木他们远远离去,他才慢慢跟了上去。   走进洞口没多远,雷霆便发现了冰面下那些冰封已久的尸体 ,从那些尸体身上的装备大多比较粗劣,他们手中的武器也多是一些铁制的环首刀之类,而且还锈蚀得比较严重了,从这些装备上也可以看得出,这些尸体躺在这里已经有一些年头了。   接下来他们又看到了碎了一地的冰溜子和几具新鲜的尸体,还有那些丢了一地的火把,当时他们还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死的。   李子木打起手中有手电,朝洞顶是看去,洞顶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冰溜子,那些冰溜子白森森的一片,且又长又尖,犬牙交错一般地挂在洞顶上,就像是一只凶猛的鳄鱼,张开了它那张血盆大嘴,随时准备合上双颌,用锋利的尖牙,撕碎那到嘴的猎物。   而在那片尸体的上方,却只有几根冰溜子挂在上面,其他的冰溜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再往前走,地上的尸体更多了,而且地面上好像还有一面绣着“蜀”字的大旗,看着那些兵士身上的衣着和装备,李子木等人都感到十分寒心,看来他们当年的征战也是困难重重,而且充满了艰险,并不像电视画面看到的那样一帆风顺。看那尸体保存的情况和他们身上的装备,冰面下的这些尸体明显不属于同一个时期的。   有的尸体已经严重干瘪变形,而有了还保存完好,有的手中拿着青铜或铁制的兵器,而有的手里拿着的是明晃晃的钢制武器,有的身上穿着兽皮革铠,有的则身披锦袍,内罩软甲。大家就像是走进了一间历史博物馆,在欣赏着不同历史时期,不同朝代,不同民族的士兵的装备一样。   越往前走,大家感觉越冷,这里面的寒冷却与外面风雪地里的寒冷大不一样。   风雪地里的寒冷是由表及里的,而这里面的寒冷却好像是从骨髓里爬出来的,就好像是吸入了来自于地狱深处的阴寒之气,让你由里而外地不断变冷。   这时大家都 好像觉得,寒冷过后,一股热气好像从自己的心窝深处升腾而起,慢慢窜入自己的五脏六腑,化解了刚才的那股寒意,并形成了一层厚厚的保护膜,不让外面的冷空气再来侵袭自己的身体。   而他们的鼻子里好像又闻到了先前在雪地下面闻到的雪域三阳的香气。素日兰的香气让人清心,九阳菊的香气让人提神,而金乌梅的香气更让人振奋,在不知不觉间,他们便已经忘却了这浓浓的寒意。   贺西风悄悄地趴在后面洞口处,看到李子木一行走到冰雕旁边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更没有变成冰雕,他的第一反应是里面的冷空气可能已经释放完了,现在里面已经不冷了,可当他准备向前走去的时候 ,分明感觉到这里面比先前还要冷,自己如果不是有变色龙的衣服保护,恐怕也早已冻成了冰雕。   那是什么原因导致自己的手下全成了冰雕,而李子木一行就能若无其事呢?难道他们有神仙护体?或者是有金刚不坏之身,   其实这倒不是他们有神仙护体,更没有什么金刚不坏之身,他们能够不受这里边寒气的侵袭,全仗着先前在那三个平台上的奇遇,那雪域三阳本来就是阴寒之物的克星,有人将其种在那里,肯定就是想拿来专门对付这洞中的寒气的。   他们刚才通过三应台的时候,那雪域三阳都正好绽放,不知不觉间,他们便吸入了很多雪域三阳的花粉在体内,这些花粉进入体内后便与人体的体液结合,形成了一层薄薄而致密的保护膜,一旦遇到有寒气入侵体内,便会自己激发它的抵抗能力,化解掉寒气的同时,还会保护住自己的体温。   既然现在已经感觉不到冷了,前面那几具冰雕引起了雷霆的兴趣,他走上前去一具一具地仔细观察。   那冰壳下分明是一具具人体的肉身,那些冰雕肉身有的拿着环首刀,穿着酱色粗布袍,有的拿着绣春刀,穿着飞鱼服,再往前看,还有几个人穿着和自己一样的防寒服,瞪着一双好奇有神的眼睛,盯着前面那道半掩着的石门。   这最后的几个人显然是刚刚才死的,他们身上的冰壳都只有薄薄的一片,他们脸上都还挂着那十分惊奇的表情。   “这些人是怎么死的?他们身上都 没有伤口,”雷霆自言自语地说了起来。   “是不是被毒死的啊?”胡白水刚一说完,便马上捂住了自己的鼻,生怕毒气袭来了一样。   “不会吧!如果这里面有毒,那我们也早就被毒死了!”美女是这方面的权威,他说不会就一定不会的。   “那他们是怎么死的呢?”胡白水继续问道。   “他们是被冻死的!”兰陵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不会有这么傻的人吧!实在冷的受不了,不会跑吗?为什么要在这里死撑着呢?”雷霆也觉得兰陵的这个说法太迁强,确实难经让人接受。   “当然有可能了,因为当他们觉得自己冷得受不了的时候,他们已经走不动了,或者说他们已经死了。”兰陵进一步解释道。   “不可能有这么玄乎吧?那为什么我们没事呢?”这次连不怎么开口的木丁西都觉得不可思议了,他就是在北方长大的,对北国的冰天雪地是最有发言权的。   “没什么是不可能的,一要皆有可能,我们之所以没有出事,要归功于刚才我们遇到的雪域三阳,如果不是雪域三阳的功效,可能我们也已经和这些冰雕一样了。”兰陵继续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不要危言耸听好不好,我们也不是吓大的!再说我们也没有吃过雪域三阳啊?”胡白水又摆起 他的老一套。   “我根本就没有危言耸听,刚才大家是不是都感到一阵阴寒自骨髓而出,袭向五脏六腑,然后又闻到雪域三阳的气味,接下来又有一股暖流自丹田而起,传向五脏六腑,最终达到四肢百骇啊?”   大家听兰陵这行一说,才知道兰陵所说非虚,自己身上的感受和兰陵刚才所说一模一样,她完全就像是一个把脉神准的神医,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大家的病情病因,于是大家都神色庄重地点了点头,静静聆听着兰陵进一步的解释。   “其实那雪域三阳的功效就在那花粉里,所以大家没有必要把它吃下去,只要吸一点点花粉进去就行了,我先前就给大家说过,这雪域三阳是我们这里的特产,专门克制极阴极寒之物,而刚才我们感觉到的那股从骨髓里透出来的那股子阴气,便是极阴极寒之物,它一出现,便激活了雪域三阳的抵抗性质,顷刻间便化解了那股阴气对我们身体的伤害,所以大家后来才会感觉到那股暖流传遍了全身,不同畏惧这周围的阴寒之气了。如果任由那股阴寒之气由内而外传遍全身,那我们也就成了一具具冰冻的僵尸了。”   听完了兰陵的解释,大家才知道刚才有多么的凶险,而自己却毫无察觉,所以一个个都伸长了舌头,做出一副调皮可爱的鬼脸来。 第三百九十五章 天玑大殿1   既然有雪域三阳护体,大家心里便踏实了许多,精神上和身体上都不再畏惧严寒,因而能静下心来,对那些肉体冰雕和山洞里的情况仔细地审视了起来。但始终没有谁敢朝着那道石门靠近,因为大家都觉得那里过于诡异,过于阴寒。   美女走到那组冰雕的后面,却见那冰面覆盖的石壁上赫然写着“天玑”两个大字,她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胸前的项链,然后再悄悄地把李子木拉了过来,并小声音地告诉他“看来你的猜测是对的,北斗七星中的第五颗星,就是叫天玑星。”   李子木看了看那石壁上的两个大字,再联想了一下前几次去过的地方,心里的信心更足了,在他的心里,他已经在自己的脑子里勾画出了一张完整的地图,同时也在自己的心里制定了一个长远的谋划。   看来这个大殿与先前去的几处地宫里的大殿都 是一脉相承的,简直就是一根藤上结的几个瓜,只是这里面的人物、环境和相关的配置都 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大殿里的这些尸体大体可以分为三个时期,最早的应该是蜀汉时期的人物,他们又分别隶属于两个对立的阵营,其一中蜀汉政权 ,而另外一方则是南方的孟获势力。   而第二个时期的应该是明朝的锦衣卫,只是不知道,这些锦衣卫到此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但从锦衣卫一贯的行事作风来看,他们是无利不起早,既然下了这么大的血本到此,那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任务要完成。   第三个时期的应该就是这几个穿着和我们一样,刚刚进来的人,没有雪域三阳的护体,他们一路过来也是损失惨重。他们应该就是在木府盗窃玉龙神驹的人,但也不知道这伙人盗取玉龙神驹到此的目的何在?   前路肯定是凶险异常,如果不把这些问题弄清楚,大家就贸然进入,无疑会增加大家的危险系数,弄清楚这些问题之后,虽然不能确保大家的绝对安全,但也能增强一点防患的意识,能让大家提前做好一些应变的准备,从而提升一点大家战胜危险的机率。   这里也没有其他更多的线索,看来唯一只有从这些冰雕的肉身上去寻找答案。   最久远的那几具冰雕肉身,虽然被冰块完全覆盖,但那尸体也忆经完全 变成了干尸的模样,皮肤已经严重萎缩,失去了弹性和光泽,眼眶也深陷了下去。   他们的手上还提着环首刀,刀身和刀柄已经严重生锈,有些部分还泛着斑斑铜绿,他们身上的皮甲,工艺也比较粗糙,很多地方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腐烂。   综合先前看到的那些情况这些人应该是三国时期,蜀汉的军士无疑了,他们的目的当然是剿灭叛乱的孟获势力了。按这条线索推论,那这个洞应该就是孟获的老巢之一,也是诸葛亮七擒孟获基中之一的地方,这样一来就与先前的诸多推测不谋而合了。   接下来,李子木又重点看了一下另外几名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肉身。这几具冰雕的肉身,保存的还相对完好,身上的锦衣,手里的钢刀都 还熠熠生辉,裸露的皮肤还有光泽和弹性,他们眼中的贪婪和凶残看了还让人不寒而栗。   在石壁前面一处显眼的位置,有一尊锦衣卫尸体凝结成的冰雕引起了大家特别的注意。他的脸上有一着长长的刀疤,目光也十分贪婪凶残,神态更是不可一世,就像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或者说是一名草菅人命、灭绝人性的屠夫,冷血无情的动物。   这具锦衣卫的装束明显比先前看到的几具要华丽一些,他的衣服上绣着蟒纹,而且腰上还悬挂有一面金牌,金牌上面写着“锦衣卫,北镇护司千户,胡狄”原来这是一名千户,还是一个当大官的,难怪他的穿着会如此华丽。   “啊!”就在李子木等 人看得入神之际,身后的兰陵居然惊呼了一声,然后他也觉得自己的失态,随即用双手掩上了自己大张着的嘴,这个细节被 李子木敏锐地捕捉到了,并深深地记在了心里,看来兰陵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另外那几具新增添的人肉雕像就没有什么参考的价值了,那伙盗贼肯定已经 全军覆没了,因为在这样的环境里他们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够逃过这样的劫难,这是他们应有的下场 ,也可是说他们是纠由自取,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样的人不值得痛情,更不会替他们挽惜,但他们的事迹倒可以作为一个活生生的案例,起到警示后人的作用。   李子木也没有心情再去看他们的那副尊容,而是直接将他们忽略而过,继续向后面看去。   在那新鲜的几具冰雕身后,却有一组冰雕是一男一女相依相偎,刚才由于视线的原因,大家都 没有看到这组冰雕,李子木看到之后,才觉得这组冰雕与其他的不同之处。   首先是他们的穿着是与现代人的穿着一模一样,厚厚的防寒服,笨重的登山靴,手上还拿着户外用的手电,只是那手电里早已没有了光泽。   其次是他们的表情,是那么的安详,没有一丝的恐惧,脸上还挂着幸福的微笑,眼睛里没有一丝的贪婪,全是兹母严父一般的大爱,看来他们俩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同事或战友关系,而是夫妻关系。   “爹!娘!西西来迟了!让你二老受罪了!”正当李子木对着那两具冰雕看得入神之际,冷不防,木丁西像是中邪了一般,跪在那冰面上,如丧考妣一般地痛哭流涕了起来。   听木丁西这么突然一哭,大家都没有心情再去看其他地方了,齐齐地将目光投向了这里。   兰陵走过来一看,情绪也瞬间崩溃,两行热泪夺眶而出,噼里啪啦地掉在了冰面上,瞬间凝成了冰珠。随即整个人也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她那有力的身子,此刻就像是一块软软地摊倒在了地上。   那地面上本来就很凉,在地面上跪的时间长了,寒气一旦入体,会对他们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另外时间长了也会让冰面把他们凝住,到时候再想起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李子木看到这样的情况,尽管对木丁西和兰陵的反常表现还不能尽数知晓,但心里她猜到了一二,所以他当机立断,马上走上前去与雷霆一起,将伤心欲绝,哭得像一滩烂泥一样的木丁西从地上拉了起来,而美女和文立也照着李子木的样子,把兰陵扶了起来。   看着他们姐弟俩那伤心欲绝的样子,大家的心里也非常难过,渐渐地大家也明白过来了。原来那两具冰雕便是几年前无故失踪的木丁西父母,他们当时进山来就是为了给兰陵的父亲寻找治病的良药——烛阴玉蟾,却没有想到最后竟双双损命于此。   尽管在他们亲人的心目中,可能已经预料 到了他们夫妇俩人的结局,但今天在此突然看到俩人,他们的心里也一时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所以才有刚才那样失态的表情。   大家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去劝慰这姐弟俩人,只是默默地站在一边,暗自垂泪,陪着那姐弟了一起伤心。   贺西风在外面,听到洞里突然间哭声大作,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突变,他还以为是不是李子木他们那伙人当中也有人被冻成了冰雕,所以他们才会有如此伤心的表情。   过了许入,木丁西才慢慢从极度的悲痛中缓了过来,他抽泣了几下,擦干了脸上的泪痕,挣脱了李子木和雷霆的搀扶,一步一步地向着那对冰雕走去。   来到那对冰雕前面,他顾不上寒冷,毅然脱掉了手上的手套,隔着冰冷的冰面,仔细地抚摸着他父母慈祥的脸庞,以前那幸福欢快的场面仿佛又一幕幕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那个时候,父亲就像是一座山,他那伟岸的身躯,有力的臂膀撑起了头上的天空,拓开了前面的道路,为他遮风挡雨,并把世间一切的爱都倾注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母亲就像是一片大海,时时刻刻都 将他揽于自己的怀抱之中,她那温暖的体温和甜甜的体香,总是让自己不知不觉就进入了甜美的梦乡。她把自己生命中的每一丝精华都毫无保留地倾注在他一个人的身上,让他绌壮成长。   父亲走了,我心中那座最伟岸的大山倒了,母亲走了,我身边最温暖的襁褓散了,那倒下的大山,化成了我最坚强的脊梁;那散去的襁褓,化作热血注入了我的五腑六脏;今天 我要在此将我心中埋藏了二十年的话,向爹娘述说:   牵着父母的手,   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父亲那粗大有力的双手,   就像是两把拓荒的大砍刀,   为我清理了前面的荆棘,   让蹒跚学步的我,   慢慢走上了光辉的大道!   母亲那双细腻温暖的手,   就像是冬日里的那股暖阳,   把那一股股暖流输入我的心房,   让胆小懦弱的我,   渐渐拥有了无艰不摧的力量。   听到父母的呼唤,   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父亲的谆谆教诲,   是人生道路上的金玉良言。   总是在最困难的时候,   鼓励我勇往无前,   去战胜一个又一个的困难。   母亲的嘘寒问暖,   就像是一碗香浓的鸡汤,   时刻润泽着我的心田。   那是人间致爱的天堂,   更是每一个人孜孜以求的愿望。   希望父母的手能永远牵着我,   那怕他们的手已经变得无力而粗糙。   希望父母的话能永远在我耳边想起,   那怕那是不知重复多少遍的唠叨!   可惜这一切都不会再有,   这是上天对我最残忍的惩罚。   我无数次在梦中仰天长啸,   希望上天能给我一个机会,   我好想再回父母的怀抱。   让我再撒上一回娇。   木丁西说完,他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然后泣不成声地将那对冰雕紧紧地揽在自己的怀中,并分别在他们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然后再一这也一句地说道:“爹!娘!西西已经长大了,你们就放心吧!我一定会接过你们手中的接力棒,完成你们未尽的事业,替姑父找到治病的烛阴玉蟾。”   接下来他又跪在冰面上朝着自己的父母拜了三拜,毅然站起身来,大踏步朝着李子木他们走来。   他这一段肝肠寸断又荡气回肠的表演,早已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以至于让大家都 泪流满 面,泣不成声,而他却能在如此悲痛的情况下,自己毅然地起了出来,将那一切的悲痛都换作了强大的力量。   大家看到木丁西从沉痛中醒来,心里都 感到无比的欣慰,刚才大家都 怕他受不了刺激犯傻,现在看来这个担心是多余的,这证明在他那粗旷的外表下面,掩藏着一颗极其强大的心脏,这才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应该具有的力量,更是一个男人走向独立,走向成熟的标志。   为什么人类走向独立、走向成熟的经历是如此的残酷呢? 第三百九十六章 天玑大殿2   经过了那场刻骨铭心的伤痛以后,木丁西毅然决绝地放下了心中沉重的伤痛,整个人又恢复了先前那种涌跃积极的神态,看上去就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看来他还真的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男子汉。   于是大家决定继续向前走去,眼看胜利就在眼前,谜底即将揭晓,所以谁也不愿意半途而废,更不会因为一些意外,而影响大家既定的方略。   大家转过一个弯来,发现前面居然有一个闪闪发光的物件镶嵌在石壁上,大家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被那闪闪发光的东西吸引了过去。   还没有走到发光的地方,木丁西眼尖,一眼便看到了他家祖传的宝贝——玉龙神驹,他那低落的情绪一下子又高涨了起来,并大叫了一声:“嘿!这不是我们要找的玉龙神驹吗!终于让我找到了啊!”话刚一说完,他的脸上居然又挂起了兴奋的笑容,他这过于情绪化的表现,还真的让人一下子适应不了。   其他人都以为木丁西真的完全从痛苦里解脱出来了,只有兰陵和李子木知道,他是怕大家过余担心自己,故意在脸上强作欢颜罢了,而心中的伤痛是一时半会化解不了的。   此时,那玉龙神驹正静静地镶嵌在那面冰冷的石壁上,浑身上下都散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茫,看来李子木的猜测并没有错,那伙盗贼应该已经全军覆没了,所以连玉龙神驹这样的宝贝都没有人来理会了。   木丁西伸手想去拿回石壁上的玉龙神驹,发现这玉龙神驹的肚子里面好像有一些红色的经脉组织相连,或者说是一些粗细相仿的血管,木丁西一看吓得呆在了原地,难道这只神驹有生命力?要在这里复活吗?   他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再一看,原来那是一些红色的线条,确切地说,那些红色的线条组成了一些生辟难识的文字。以前在万卷楼里面他看了这神驹少说也有千百遍了,何时见到上面有过一个字节,今天 看到这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还真的让他大开眼界。   “嘿!这还真的是白日见鬼了!这还是我们家的玉龙神驹吗?一会儿又发光!一会儿又显字!以前几时见过这样的场面?”木丁西仿佛是一个迟暮之年的老人,看到自己失散多年的儿子突然站在自己的面前,一时间居然不敢相认了!   “这当然是我们家的玉龙神驹了,可能以前在我们家里藏着的时候,大家都不知道它的神奇所在,而到了这里,它才展示出了自己身上神奇的色彩,也就是说只有到了这里,他才真的是真正的玉龙神驹!”兰陵的一席话,算是解开了木丁西的疑惑。   那些字好像是有人在雕琢玉龙神驹时,故意放在里面的特殊物质构成的,这种物质在常温下没有一丝的颜色,就和玉龙神驹的颜色一样透明无暇,而一旦遇到超低温度,它便会变色,从而形成文字,并透露出一些关键的信息。   木丁西也有自知之明,辩认这些文字,不是他的能力所能够驾驭的,所以他只有主动让贤了。毫无疑问,这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就只有落到美女的头上了。   美女走上前去,来到了刚才木丁西所在的位置,才发现这些文字必须要在角度合适的情况下才能认得出来,如果角度不合适,看到的都是一些乱码的字符。   于是他拿着手电,不停地变换着自己的位置,终于找到了最佳的位置,于是她开始显示自己的真正实力了:   墨家遇龙,龙驭天下。   驭龙若出,非王既霸。   就在大家听得入神之际,美女那富有磁性的声音突然断了,再未见下文了。   “就这些了吗?”李子木问道。   “是的!就只有这些了”,美女回答得更加干脆果断。   由于大家所站的角度都 不是很好,再加上其他人认识繁体字的能力都 不如美女,所以没有人敢质疑美女的判断。   “墨家遇龙,龙驭天下。驭龙若出,非王既霸。”李子木在自己的口中反反复复地背诵着这几句话,好像是要从中寻找出什么端倪,但却又一时拿捏不准:“看来这个孟获城还真的和墨家有重大的渊源啊!只是这里面更深层的意思我还暂时体会不到。”   “单从这些字面上来理解,好像这个驭龙里面隐藏了什么重大的玄机,所以他们才会说,驭龙若出,非王既霸!”文立也说出了自己最直观的看法。   “西西,暂时不要动那玉龙神驹,看样子这神驹便是开启这道石门的钥匙,你动了它,这石门就会重新关上。”看来兰陵还在研究这里面的奥密,所以不想破坏这里面现有的场境。   “咱们的任务不就是找回玉龙神驹吗?现在神驹就在眼前,咱们把它拿回去便是大功一件,还有什么好考虑的呢?”木丁西好像有一些的不解。   “咱们好不容易来到这里,这么难得的机会,我想趁此机会去找一下‘烛阴玉蟾’,这也是我多年来的心愿!”兰陵毫不掩饰地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姐!我也知道你是大孝子,你想找‘烛阴玉蟾’来做药引子,去医治我姑父的手和脚,但那东西只是在传说中听说过,谁也没有看到过它的真身,究竟这世间上有没有‘烛阴玉蟾’都不知道,我们这样毫无根据、漫无目的地去找,是不是有点太不靠谱了。”看样子木丁西只想快点把玉龙神驹拿回去复命,根本不想再多生出什么 枝节来。   “这些传说并不都是空穴来风,很多都是有根据的,反正我对这事是深信不疑。举个例子来说,我们以前也只是听说过‘雪域三阳’的名字而已,仿佛那就是一个遥远的神话传说,谁也不敢相信那是真的,但这次咱们却都亲眼看到了,而且还感受到了它的神奇所在。所以有了这一段的经历,我现在更加深信这‘烛阴玉蟾’是直实存在的。”兰陵仍然信心十足地说道,语气里透露出了他心中无比坚定的信念。   李子木等人见他们姐弟俩有分歧,也不好插话只有站在一旁洗耳恭听的份。   “姐,我也不是说不信任你,我只是觉得咱们队伍里面不仅仅只有我们姐弟俩,人家李大哥他们历经千辛万苦才与我们一起来到这里,找到了神驹,算是践行了自己的承诺,也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而现在你要为自己的私事,把大家一起拖向那个吉凶未卜的前方,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呢?”木丁西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没有想到这木丁西看似大大列列,心思却如此细腻,看来他还真的是粗中有细,难怪他能做出那么多精巧的木偶傀儡。   木丁西的这一番说辞倒真的让兰陵有点始料未及,而木丁西所说也是句句在理,自己的确没有决定别人继续参加行动的权力,按大家早期的约定,李子木他们只要协助自己找回神驹,他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而去寻找“烛阴玉蟾”不属于李子木他们的任务范畴,这相当于是零时追加的任务,因此他们有充分的理由可以拒绝。   都 怪自己刚才太武断,太主观了,没有征求大家的意见,就擅自做出决定,现在木丁西这么一说,的确弄得自己很被动。   “各位,真不好意思,我有点小事想向大家说明一下,大家听了之后,愿意与我一起继续向前的我欢迎,如果不愿意去的我也不勉强,因为按我们以前的约定,你们的任务已经顺利完成了,你们现在完全可以像英雄一样凯旋而归了,”兰陵不好意思地说了几句话。   “没事,你说吧!你的事就是我们大家的事!”雷霆倒是一副热心肠的样子。   其他人都没有吱声,兰陵便开始讲述起他家里的故事了:“上次在酒吧里我就给大家说过,我从山东到这里来,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寻找传说中的‘烛阴玉蟾’,去医治我父亲的寒湿病。听老人们讲,这‘烛阴玉蟾’只有在我们玉龙雪山里的极阴极寒之地才有。”   “父亲以前为了一家人的生计,不分春夏秋冬常年在湖里打渔,久而久之便患上了阴寒之症,他的四肢经常疼痛不已,这些年四处寻医问药也不见好转,看着父亲一天天受头痛折磨,我做女儿的也是寝食难安。后来听起一名老中医说起,他说在《黄帝内经》中好像有治这种病的方法,但要用‘烛阴玉蟾’来做药引子。于是我便多方打听,去寻找这传说中的‘烛阴玉蟾’,我的母亲听说后,便告诉我,她的娘家便是‘烛阴玉蟾’生长的地方,只是这种蟾蛙生长在大雪山上的极阴极寒之处,要想获得实属不易。于是我便辞掉了工作,跑到这里来,一边开酒吧!一边寻访‘烛阴玉蟾’的下落。”   “今天我们为了寻找玉龙神驹而误入这个天玑大殿之中,这里面尸体遍地,寒如冰窖,而且还有一股能将人直接冻成冰块的阴寒之风,所以我认为,这里便是极阴极寒之地,这里面一定隐藏着我想要找的东西。所以我一定要进去看个究竟,就算找不到,也算是了了我的心愿,请大家原谅一个孝子的一片孝心吧!否则我心何安?”兰陵说完,便把目光投向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贺西风一个人远远地趴在冰面上,看着李子木他们在石门口处徘徊,既不进,也不出,弄得他是心急如焚。他又不敢离李子木他们太近,一来是怕被李子木他们发现,二来是惧怕门口处的那股阴寒之风,因为他没有吸入过雪域三阳的花粉,所以没有内生的暖流产生,全靠一件皮衣来御寒,时间一长,自身没有产生热量。   此时,他也被冻得浑身发抖,再这样下去,即使穿着变色龙的皮衣,他也会被冻成冰块。他实在是忍受不了这里面的严寒了,所以他悄悄地向洞口爬去,希望去暖和一下身子,做好相应的准备,再进来也不迟。 第三百九十七章 木府世家   听兰陵说完,其他几个人都 没有立即表态,就连性急的雷霆和话多的胡白水都默默地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因为他们心里都清楚,五虎将是一个团队,是一个整体,他们俩人的意见还不足以代表五虎将的意愿。   其实李子木也很想继续追查下去,即使兰陵他们想撤退,他也要继续查下去,因为他从刚才石壁上的字和那些尸体上的线索分析,此次大家可能歪打正着,大家在无意之间找到了真正的孟获城,有了这样明确的线索,谁还舍得放弃呢?   兰陵刚才提出的请求,正好给了他一个充分的理由,他完全可以做一个顺水人情,既卖给兰陵一个天大的人情,又能顺理成章地实现自己的意图,这完全是一个绝妙的方案。   但他不是那种虚伪的人,更不想做那些沽名钓誉的事,本来他想一口答应兰陵提出的要求,但他又好像觉得兰陵有什么事瞒着大家。既然大家要同舟共济,那就应该坦诚相待,开门见山,特别是这次行动中遇到的所有的事大家都不能隐瞒,因为大家接下来还不知道要面对多少凶险,稍微有一点疏忽,便可能会酿成不可挽回的损失,甚至是一场空前的灾难。   “实不相瞒,其实我也很想继续追寻下去,因为我也很想解开我自己心中的疑惑。但是我觉得既然你把大家当朋友,那就应该坦诚相待,有些事你不应该瞒着我们大家。”李子木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也不管对方能不能接受。   大家很少见到李子木如此严肃认真地说话,而且还是地着兰陵在说,他的坦率令大家都感到吃惊,一时间都睁大了眼睛瞪着李子木,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这样的话,周围一下子静得可怕,气氛也显得非常的尴尬。   “李哥,你说这话就见外了,我有什么事会瞒着你呢?如果你当我是朋友,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不要在这里扭扭捏捏打哑谜。”这兰陵也是豪爽之人,说话绝不拖泥带水。   “好吧!那我就直说吧!第一,你能不能告诉我这玉龙神驹的来历,既然它是你们家的传家宝,你不会不知道它的来历吧?第二,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以“木”为姓的;第三,刚才你看到那具冰雕上面的腰牌时,你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表情,是不是那个人与你们家祖上有什么渊源”,李子木说完,脸上仍然没有一丝的表情,他那脸色冷峻得吓人,就像是有人借了他一斗米,现在只还他一升糠一样难看。   “哈哈哈!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原来就这事啊!这事对你很重要吗?”兰陵反问道。   “不是对我很重要,而是对我们很重要,对我们接下来的行动很重要,这玉龙神驹是打开这道石门也就是玉龙玄关的钥匙,而我们一路走来,又遇到了这么多的锦衣卫尸体,你说这正常吗?这两点都是与我们此次行动相关的关键所在。所以在再次出发行动前,我想有个大体的了解,从而也好对我们下一步和行动有个大致的评估,免得到时候弄得大家措手不及,那样很有可能会酿成严重的后果。当然,你如果觉得为难,你也可以不说,这是你的权利,没有人会逼你的。”李子木依然板着脸说道。   “嗯!嗯!嗯!有道理,看来此次找你们来帮忙,还真的找对人了,那我就把我所知道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大家好了。这玉龙神驹的来历我本来早就想讲给大家听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而你说的第二个问题,其实就是我们家族的历史,至于 第三个问题,我也是刚刚才发现的真像,正好在这里一并讲给大家听听,让大家参谋参谋,也帮我提点意见和建议”。   ……   通过 兰陵的讲解大家才弄清楚了相关的问题。   这玉龙神驹的确是他们木家代代相传的宝物,但具体是从什么时候传下来的 ?这玉龙神驹有什么用?现在都已经没有人知晓了   木家的祖先是什么时候到这里的,现在已经无从考证。听她的外公说,在明代以前,他们是没有姓的,名字实行的是父子联名四个音字制,既子女取父亲名字的后两个字,再在后面加两个字,就是子女的名字了   明朝洪武年间,朱无璋一统天下,又派出他的义子沐英平定了去南,当时我们木家的祖先,非常仰慕沐英的勇武,所以便带领这周边的大小土司一起迎接沐英大军,归顺了大明王朝。   当时我们的族长叫阿甲阿得,大明的开国皇帝朱元璋为了显示自己的天恩浩荡,便招各地归顺的部族首领共赴南京,瞻仰天威,显示皇恩,以示安抚,好让大家都 踏踏 实实地为他老朱家守好天下。   阿甲阿得想着这要去见皇帝了,心想不带点贵重的礼物是乎有点说不过去,虽然说咱们地处边陲蛮荒之地,但也不能让别人小瞧了。然而当时我们这一带还确实比较落后,不像中原地区物宝天华,人杰地灵,能拿得出手的东西还真是不多,于是他便带了丽江当地的雪花银和玉龙神驹去南京朝觐朱元璋。   朱元璋看到阿甲阿得献给他的玉龙神驹后十分高兴,物别是他听说这玉龙神驹是木家世代相传的传家宝时,更是为阿甲阿得的忠心所感动。   所以在阿甲阿得要回去的时候,朱元璋觉得不回赠点东西给我们族长,他都 有点不好意思了,毕竟人家一个小小的族长都 能把自己世代相传的宝物千里迢迢地拿 来奉送给他,而自己堂 堂 一国之君,如果过于吝啬,那不是叫天下人耻笑吗?   于是朱元璋主动问起阿甲阿得想要什么?阿甲阿得也是聪明人,知道皇帝问你要什么的时候是非常危险的,回答好了,那就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惠及千秋万代,回答不如意那就有可能人头落地,诛连九族。   地盘是绝对不能要,更不能要军队和特权,这些都是帝王驭臣的大忌。   但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要,因为皇帝是金口玉言,一言九鼎,他说出来的话就是圣旨,决对不容许更改,如果让帝王食言,那就是对皇帝的大不敬,一样是杀头的大罪。   而且还要在要东西的时候体现出自己的忠心,那才是最重要的。所以阿甲阿得想了半天,脑子里面灵光一现,说道:“陛下及九五之尊,而我不过是一个连姓都没有的边陲小民,如果陛下真的垂怜小民的话,那就请陛下赐我一个汉姓吧!让我的子子孙孙都 沐浴在陛下浩荡的天恩里,永生永世不得忘记”。   朱元璋一听这话,非常地高兴,朱元璋就问他,你想要什么汉姓呀?   阿甲阿得直率的说想跟皇帝一个姓,旁边的官员连忙使眼色,帝王的本姓怎么能随便赐人呢?他醒悟过来之后,急忙改口说请皇帝恩赐。朱元璋也没有和他计较,相反还被他的无知给逗乐了,于是和蔼地说道:“你的心意我明白,但朱姓是不能赐与别人的,这样吧!我从朱字中分出一个‘木’字赐予你,作为你们族人的姓,这表明你是朱家的骨干,‘木’字加上‘人’就是‘朱’,表明你是朱家的人,可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呀,就赐你‘木’姓吧!这喻示着咱们朱木两家骨肉相连,亲如一家,”从此纳西族有了第一个汉姓木。   木得送走了我们世代相传的玉龙神驹,换来了一个和平稳定的生存环境和汉姓,大家都非常高兴,从此以后咱们便世世代代以“木”为姓,在这片热土上繁衍生息。   后来朱元璋驾崩,朱允炆继位,是为建文帝,建文帝在位四年,因削藩而引起其四叔朱棣反判,朱棣以清君侧为借口,发动靖难之役,一举而下南京,最后奉先殿上燃起一把大火,朱允炆也不知所踪。   后来有一道三僧带着我们祖传的玉龙神驹来我们这里寻求帮助,我们的族长看到祖传的宝贝失而复得,十分地高兴,同时也知道这一道三僧的身份一定非比寻常,所以爽快地答应了那一道三僧的要求,处处给予他们帮助。   没有想到此举引起了锦衣卫的注意,当时的锦衣卫指挥使纪纲派出了一个叫胡狄的锦衣卫千户来追查这一道三僧和玉龙神驹的下落。那胡狄本来就是纪纲的心腹,做人乖张跋扈,行事更是心狠手辣,那一道三僧为了不连累其他人,便主动辞别了木家而去。再后来,那一道三僧和胡狄都不见了踪影。   从此以后,那一道三僧,还有玉龙神驹都不知去向,此事也就暂告一个段落了。   时间转眼又过了200多年,当时天下再次大乱,李自成的农民起义军攻进了北京,崇祯皇帝在煤山上吊自杀,吴三桂放清兵入关,大汉天下再次沉沦。   大明亡国以后,几股反清势力继续在南方各地坚持战斗,但大家各自为阵,缺乏统一的指挥,没有形成强大的合力,最终都被满清势力逐个消灭了。   有一天,一个太监模样的人来到我们这里,指名道 姓要见我们的族长。大家见来人气质不凡,便将他带到的族长的面前,那人声称要将一件东西物归原主,便把这个玉龙神驹还给了我们,便要族长保护好这个东西,不要让他落到野心家的手里,就这样,这个玉龙神驹转了一大圈,最终又回到了我们族人的手里,直到今天。 第三百九十八章 历史疑案   兰陵轻描淡写地回答了李子木提出 的三个问题,她说得是那么的平淡无奇,就像是农村大娘茶余饭后拉深常一般容易,没有添加一点修饰,也没有灌注一丝的感情。   其实那上一段苦难深重的历史,更是一个沉重不堪的话题,就像是一个没有痊愈的伤疤,谁都不想去揭开它一样。有很多的专家学者都在研究这段历史,但都没有一个令人信服的答案,而对于一些敏感的节点,很多史书史料好像都在刻意地回避,甚至将其删除,以至于到现在大家对这一段历史都还众说纷纭,没有一个权威的说法。   究其原因,其一是因为,这一段历史时间久远,当时也没有官方的权威的记载(史官,方孝儒都被诛了十族,谁还敢如实记载那段历史呢?)所以现在去考证更是难上加难;其二是因为,里面有很多事件折射出了人性最黑暗,最阴毒,最丑陋的一面,把政治的黑暗休现得淋漓尽致,很多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简直就是丧心病狂,不择手段,而且无一不用其极。其中有父子相争,兄弟相残,师徒攻讦,不甚枚举。   历史是沉重而复杂的,过程更是曲折而艰辛的,里面包含了无数人的血泪,也折射出了世道的艰险,人心的险恶。但从兰陵嘴里说出来,这一切又都是轻松而又愉快的,仿佛这一切不关他的事,就像是在讲别人家的笑话一样。即使是这样,大家依然是听得如痴如醉,就像是在听人讲一段传奇故事一样入迷。   李子木曾经读过明史,对这一段历史也多少有一些了解,其中史实大部分与兰陵所说一致,但有几处细节上可能有一些细微的出入,这事其他人不知道,但李子木心里很清楚。   这倒不是说兰陵有意在欺骗大家,可能有一些细节连兰陵或者说她外公都了解得不是那么清楚。毕竟史书上没有权威的记载,而且又隔了这么多年,全靠一代一代的人口口相传,难免会有一些添油加醋或短斤缺两的成分,有的可能还加了一些个人的臆测在里面,所以最后的结论有一点失真,也是情有可愿的。   “姐,这些故事是谁讲给你听的,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呢?”木丁西好像有点不服气的样子,因为他觉得自己才是木家的正宗后裔,又是族长的嫡长孙,这些与自己家族息息相关的事,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多多少少也有点伤了他自己的面子了。   “这些故事是外公在十年前,也就是他还很清醒的时候告诉我的,那时候外公本来是要先告诉你的,可你却说对这些不感兴趣。当时你已经被电脑 和那些木偶傀儡谜得晕头转向的,你还有什么心思来听外公说这些啊!外公当时也是怕这些故事在咱们这一代失传,所以才告诉了我。”在朋友们的面前,兰陵也不怕揭木丁西的丑,亮他的短,直截了当地把这事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哦!我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我历来对这些东西就不敢兴趣,就算爷爷说给我听,我也不一定能记得住,还是姐姐你来继承比较好,看来爷爷当时是富有先见之明的!西西在这方面确实没有什么天赋!”木丁西说完抬起头来憨憨地一笑,一个大男人反而还一副腼腆得不得了的样子。   经木丁西这么一闹,气氛又融洽了起来,李子木脸上也挂起了先前那淡淡的微笑。这倒并不是说他从这段故事里面发现了什么秘密,而是他觉得这朋友之间就应该坦诚相待,不应该有什么 事藏着掖着,那样做对大家都 没有好处。   既然这些问题都已经弄清楚了,那就没有必要再在这里继续呆下去了,大家都 想向着自己心中的目标前进,早日 找到自己心目中的答案。   那胡狄在此寿终正寝,也是活该报应,因为史书上记载,他也是一个十足的大坏蛋,他与他的主子纪刚一起,沆瀣一气、戕害忠良,欺上瞒下、无恶不作,最终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咎由自取,没有人会可怜和同情他。   联想到大家在六脉迷宫、瞽目寺还有水月道里的所见所闻,看得出来,锦衣卫此行是不计一切代价,铁了心的要干成一番大事,颇有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式。   可惜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可能他们的所作所为太过于残暴血腥,也有可以是他们的所作所为不得人心,从而惹得天怒人怨,连老天也站在了他们的对立面,所以才导致他们处心积虑谋划的阴谋最终还是未能得逞。   但他能追查到此,那就证明这里一定有值得他追查的东西,或许那一道三僧的线索就在前面。   据一些野史记载,靖难之役当中,南京城破在既,朱允炆并没有死于宫中的大火,而是在几个心腹的保护下,化装成和尚逃出了南京,这种说法在市面上广为流传,也具有一定的影响力和说服力。   城破之后,朱棣以胜利者的姿态进往了南京城,并下令四处搜捕朱允炆及其党羽。但朱允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让朱棣十分的担心,因为朝中有一大批忠于朱允炆的文武大臣,而自己的皇位又来得名不正,言不顺,所以他很害怕朱允炆卷土重来。   这其中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的手上没有拿到玉龙神驹,所以别人要质疑他皇位的合法性,而这玉友神驹的持有者,会对他的皇位造成极大的威胁。   于是朱棣大肆诛杀了朱允炆的死党,并且抹掉了朱允炆的年号,还要叫史官重新书写这段历史,不承认朱允炆的合法性。他以为这样就能达到自己的目的,混淆大家的视听,从而树造 自己的正统地位,可谁曾想到,有卖主求荣的奴才,就有坚贞不屈的忠臣,在这些忠臣的心目中,他们早就把朱允炆视为正统,而朱棣不过是篡权夺位的乱臣贼子,根本就不买他的帐。   后来更是遇到了一个一根筋的史官方孝儒,无论朱棣怎么威逼利诱,他都不为所动,一根筋地要写朱棣弑君篡位,大逆不道。朱棣在盛怒之下,才酿成了我国历史上唯一的一次诛十族的惨案发生,从而也成全了方孝儒的名节,同时也做实了一代暴君朱棣的“丰功伟绩”。   其实客观公正地评价,帝位乃有德者居之,靖难之役谁对谁错姑且不谈,但朱棣登基过后,残酷地对待建文旧臣,还自欺欺人般地抹去建文的年号,篡改历史,这些都不是仁德之君的表现。   担当身前事,何计身后评,敢作敢当,才是君子所为,就像曹操,误杀了吕伯奢一家,他没有去否认事实,却说了一句“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的千古名句,另外他还做了很多残暴的事,史书都如实地记载了下来,这一样不影响历史对他极高的评价,历史依然公认,他是我国历史上最伟大的政治家、军事家、文学家。   而朱棣想尽千方百计,用尽一切手段,想抹去对自己不利的记载,虽然他为大明开疆拓土,打得北方少数民族望风而逃,将大明的国威扬于四方,最终也只落得个暴君的下场。   朱棣用尽了所有的办法,也没有找到朱允炆的下落,而自己已经登基称帝,还有这么多不识事务的愚忠之辈跳出来帮朱允炆出气,和自己做对,一旦有一天朱允炆重新聚集死党,积蓄力量,那天下岂不是又要大乱,万民又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因此他下定决心,一不做二不休,要做就要做得狠一点,做得绝一点,除恶务尽,斩草除根,不要给其他别有用心的人有奇货可居的机会,于是他对外宣称朱允炆自知罪孽深 重,举火自焚于宫中,让那些忠于朱允炆的愚忠之辈,趁早死心,不要再有非分之想。   但是在暗中,他一直派人四入打探朱允炆的下落,其中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朱元璋传下来的玉龙神驹不翼而飞了,大家都知道,这玉龙神驹是朱元璋的心爱之物,在他弥留之际一并传给了朱允炆,现在朱允炆下落不明,而那块玉龙神驹也不知所踪,难怪那么多的人会质疑他的皇位的合法性。   更为关键的一点便是开国军师刘伯温下来的那个传说,“玉龙神驹能左右一股神奇的力量,如果得到这股力量的帮助,就可以后果新号令天下,简单地说是得神驹者,可征服天下,荣登九五!”这才是对他的皇位最大的威胁,所以他必须要把这玉龙神驹找回来才能放心,要不然那失落的玉龙神驹,始终是他心中悬着的一颗定时炸弹。   这玉龙神驹和朱允炆一同消失,很显然,他们在等待卷土重来的机会,因此必须要除掉朱允炆,夺回玉龙神驹,才能证明自己皇位的合法性,才能确保自己子孙的天下永久太平。   后来朱棣得到了些消息,说朱允炆乘船到了南洋,又有人说他逃到了西南边陲。   接下来,朱棣在暗中派遣三宝太监郑和率领一支庞大的舰队到南洋各国,明面上说是结好邦交,宣示大明国威,其实是在暗地里寻找朱允炆的下落,这才有了永载史册的郑和七下西洋的壮举。   而郑和也没有让他失望,多年来一直兢兢业业,四处寻找,排除了所有一疑点,也把大明的国威展示在了世人的面前,写下了不朽的功勋,但唯一令人遗憾的是,他始终没有找到朱允炆的下落。   只是一路寻找,朱棣还不放心,他又派出了大量的锦衣卫四处搜捕朱允炆,也才有了后来锦衣卫的嚣张跋扈,这些锦衣卫的爪牙也伸到了西南边陲的每一个角落。   这些都是史书上明确记载了的,虽说不是正史,但这些记载有例有证,推理也很合理,所以有较高的可信度。   胡狄到此是不是发现了朱允炆出逃的线索?难道那一道三僧便是朱允炆及他的随从,李子木越想越兴奋,要真的是那样的话,那自己些行真的是大有收获,不仅继续找到了孟获城,而且还顺带着解开了困挠中国历史近400年的第一悬案,这件事情一旦证实,无疑将是史学界的一颗重磅炸弹,定将为这第一疑案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第三百九十九章 玄冥阴霜1   木丁西对兰陵所说的一切毫不在意,仿佛那件事与自己毫不相干。但他却对那只玉龙神驹特别的上心,就像是他的心甘宝贝一般,所以他的目光和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只玉龙神驹的身上,生怕那玉龙神驹会再次离他而去。   毕竟那是他们木家的传世之宝,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经历的那么多的曲折和磨难,又再次回到了木家的怀抱,实属不易,如果这次在众目睽睽之下再把它弄丢了,那这回可就真的不好向大家交待了。   他回过头来,走到石壁前,将玉龙神驹从冷如寒冰的石壁上轻轻地抠了下来,如获至宝一般地将它捏在自己的手心里,想用自己的温度,温暖自己心中的至宝。   那玉龙神驹发出的光芒,把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珠光宝气之中,宛如天神下凡一般;又像是春晚舞台上,即将要表演节目的主角,在灯光的照耀下,顶着夺目的光环,款款走向舞台的中央。   玉龙神驹被抠下来以后,那石壁居然又缓缓地合上了,那股阴寒的风也慢慢消失了,他们的身上好像也没有那么冷了。原来这只玉龙神驹就是打开这道机关的钥匙,如果没有它,根本这无法打开这道 石壁,看来这道 石壁就是传说中的玉龙玄关了。   而这些异常寒冷的空气正是从这道 打开的石壁里面吹过来的,看来这道 石壁后面肯定还有一片更冷的天地,如果要继续向前,那大家可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听完了兰陵的讲述,大家心里都和明镜一样的敞亮,先前的一点点心结也打开了,大家之间没有了猜忌,更不存在隔阂与壁垒,真正从形式上和精神上都团结统一在了一起。   于是大家的意见很容易就统一了起来,历经了众多的艰难险阻,大家好不容易才走到这里,这样的机会非常难得,错过了这次机会,可能将是一辈子的遗憾。所以大家都 不想半途而废,都想继续走下去,彻底把这个谜底解开。在帮助兰陵完成他孝子的心愿的同时,又能完成自己期待以久的任务,还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锻炼了自己的能力,增长了自己的见识,同时还增强自己的荣誉感和获得感,何乐而不为呢?   木丁西再次将玉龙神驹放回原处,打开了那道透着寒风的石壁,大家站在石壁的开口处,忐忑地看着那个透着寒气而又深远黝黑的窟窿,只觉得身上的寒意越来越浓,心中的恐惧也与时俱增。   可能雷霆天生就没有恐惧的概念,对严寒有天生的免疫力,也有可能是他对自己能力的高度自信。总之,在面对这样繁杂困难的情况下,他依旧眉头都 没有皱一下,一个人在前面一马当先,毫不犹豫地跨过了那道仅能容一个通过的窄小石门。   跨过去一看,石壁的里面,同样的位置也有一个和外面一模一样的凹坑,看来这里也是放置玉龙神驹打开石壁的地方。   原来这个石壁里外两面都可以打开,而打开它使用的钥匙就是那只玉龙神驹,为了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他叫木丁西将石壁 上的玉龙神驹抠下来递给他。   木丁西再次将玉龙神驹抠了下来,然后又恋恋不舍地将它递给了石壁里面的雷霆,并一再叮嘱雷霆要小心,千万不要摔着他的心肝宝贝了。   雷霆站在石壁的里面,等石壁完全合拢了以后,再将那亮光闪闪的玉龙神驹嵌进了石壁里面的凹坑里,事实和他猜想的一模一样,没有半分差异,那道 石门也和先前一样,应声而开。   贺西风悄悄地趴在远处,不敢太靠近李子木他们。首先他是害怕如果离得太近,石壁里面吹出来的寒风会把他冻成冰雕;其次是怕离得大近,会被 李子木他们发现自己的行踪,危急到自身的安全,影响到自己下一步的行动,所以他只有悄悄地躲在远处,目不转睛地盯着李子木一行。   由于距离太远,兰陵他们所说的一切,他一句也没有听见,为了了解或掌握对方的信息,所以他必须竭力睁大着自己的双眼,观注着眼前这群人的一举一动,就像是办案的警察,在一帧一帧地仔细观看犯罪嫌疑人的录像视频一样,生怕就漏过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再看到李子木一行在石门口进进出出,他也不知道李子木他们究竟要干 些什么,心里面随即生出了一连串的大问号。   此刻,他的心里最不能接爱的事实就是,为什么李子木他们一行在石门口随意进出逗留都没有任何的危险,而自己的兄弟们却在石门打开的一瞬间,全都便变成了一具具僵硬的冰雕,自己如果不是有这件丹霞巨蜥的皮披在身上,可能自己现在也是矗立在石门处的一尊冰雕了。   这中间究竟有何不同,难道这一行人真的有特异功能?   他不知道李子木等 人在三应台上的奇遇,更不知道他们吸食了雪域三阳的花粉,那些花粉通过体内转换以后,便能形成一层至密的保护膜,这层保护膜能保证自己的核心体温不流失,在短时间内抗衡住玄冥阴霜的侵袭。   看来门主叫我不要逞强是有道理的,最明智的选择还是躲在他们的身后,攫取他们的胜利果实才是聪明人所为,于是他便暗暗下定了决心,自己坚决不会再去冒险。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现在自己只要跟在他们后面,做好黄雀便行了,瞅准备机会,趁机夺取胜利果实就是最完美的结局。   对于他来说,结果是最重要的,至于过程光不光彩,表现完不完美,这些都 不重要了。   木丁西最后一个走进石门,在走进去之前他也没有忘记反手过来,把玉龙神驹抠了下来,放在自己的背包里。传家之宝肯定不能随意处置,还是放在自己身上才感觉踏实可靠,如果再把它弄丢了,那自己可真的无颜见江东父老了。   石门缓缓地关上了,本来贺西风鼓足了勇气,想趁机跟过去看看的,无奈自己在冰面上趴的时间太长的,一身都冻僵了,现在肌肉也僵硬了,关节也不灵活了,走动起来也异常困难,当他走到石壁面前的时候,石门早已经合上了,他只有失望地站在外面望门兴叹!   看来这就是天意,一切只有顺天而行,如果一意孤行,逆天而为,肯定会遭报应的。他不得不退出了这个寒冷异常的冰洞,朝着那阳光普照的地方而去,他要去好好感受一下阳光的温暖,享受大自然的恩赐。   大家走进石门以后,发现前面是一段曲折的甬道,甬道的四壁都很平整,上面都挂着一层亮晶晶的霜花,那些霜花非常的尖锐,就像是美女们别在胸前的胸针一样闪亮尖锐,在光线的照射下,还发出像金属一样灿烂夺目的亮光。   雷霆在前面带路,发现这里面的温度比外面的更低,但是地面上和石壁上都没有像外面一样结起厚厚的冰层,上面只是结了一层淡淡的霜花而已。而他们呼出来的空气却在瞬间就在空中凝成了霜花,或在凝到石墙上,或者凝到他们的毛发上,弄得一个个都像是童颜鹤发的圣诞老人一般。   就在他们踏入玉龙雪山的那一刻,便觉得寒气逼人。刚才在雪山上的狂风大雪已经让人觉得寒冷异常了,但那只是冷在肌肤,冷在表面。   而在天玑洞中的那种冷却让人感到那是冷在肺腑,心里就像是吞下了一块大大的冰块,把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冷得缩住了一团,而且还在不停地吸收着身体其他部位产生的热量,甚至连流动的血液,也成了冰潭雪谷里面溢出来的冰渣雪水;   现在的冷,却像是冷在了骨髓里,它能让自己的骨髓深处透出一股子浓浓的寒意,甚至骨头都已经被冻脆了,稍微一不留神,便会折断一样,而自己身上的每一根筋脉都已经冻僵了一般,自己的四肢好像都不再受人控制,就像是一个机械的木偶。那个柔软灵活的血肉之躯,也像已经被这寒冷的空气给冻煞了,甚至他们身上所穿的衣服裤子都被冻得硬绑绑的,没有一丝的柔软性了,走起路来都“喀喀”作响。   兰陵心里很清楚,这里面的霜已经不是自然界一般的霜了,所以这里的寒冷也不是一般能形容的寒冷了,这可能就是玄冥三阴之一的——玄冥阴霜了,但是她却没有因为这极端的严寒而感到恐惧和害怕,反而还在脸上露出了一股兴奋的神色,这不就是他多年来,梦寐以求而又盼望已久的地方吗?   其他几个人虽然都感觉到了那不一样的冷,但一个个都咬紧牙关在默默地坚持着,刚才在天玑大殿里面的时候,大家一个个可都是信心满怀,斗志昂扬,还信誓旦旦地说下了一大堆豪言壮语,大有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式,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谁也拉不下面子说自己受不了了,更不好意思说自己有想退出去的打算。 第四百章 玄冥阴霜2   尽管大家都在用坚强的意志努力克服着这霸道的严寒,但身体本能的正常反应却出卖了他们真实的境况,这一点是谁也掩饰不了的。   美女和兰陵已经冷得直打哆嗦了,上下牙床也在不停地打架,只听得那牙齿打架的声音在耳畔“绑绑”作响。胡白水更是冷得鼻涕长流,而那流出来的鼻涕遇到寒冷的空气瞬间就凝成了两根长长的冰溜子,掉在自己的上嘴唇上,就像是大象的两根大象牙,悬挂在自己的嘴唇上。但是他自个儿还丝毫没有察觉到,看来这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超级严寒,已经让他的思维反应和身体感觉都迟顿了。   “这个甬道里面没有风、没有冰、也没有雪,为什么比外面更冷 呢?按理说这地层有保温的作用,我们越往地层的核心走,应该越来越暖和才对嘛!怎么越来越冷了呢?刚才还觉得体内有一股暖气冉冉升起,由内而外地趋走了寒意,现在好像觉得那股暖气已经被压制了回去,整个人通体都是冰凉一片。”胡白水被冻得受不了了,嘴里结结巴巴地说道。   “再这样走下去确实受不了了,感觉整个人都快僵硬了一般,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暂时取一下暖!”看来文立也受不了了,他一般是不会诉苦的,但他一旦开始诉苦就证明自己所面对的困难确实非同一般,确实是常人不能忍受的。   “能不能升一堆火啊!”胡白水一边说,一边搜出了自己身上的打火机,他用颤抖的手去按那个打火机的开关,才发现,那个打火机的开关早已经被冻住了,根本就打不燃火,而打火机里的液态汽油也好像凝固了一般,根本就无法再打燃。   大家看到这样的情况后,才知道情况有多严重,要知道他们携带的打火机是特制的,这汽油要零下75度才会凝固,现在这打火机打不燃火,肯定是汽油凝固了,那证明这里面的温度已经到了零下75度以下了。   “再这样下去大家都会被冻死,趁现在大家还能动,返身出去还来得及,”看来文立也有强烈的的危机感,这种危机迫在眉急,而且还一时无法化解,时时刻刻都有可能吞噬掉大家的生命,所以他才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这不是他胆小,想当逃兵,而是他权衡了利蔽,充分考虑了当前所面临的困境,才提出了这样的建议。   乘势而上,因势而为,这才是聪明人的选择,千万不要勉力为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莽夫所为,在这种情况下,最终只能害人害已,那和草菅人命的刽子手没有区别。   兰陵和李子木也感受到了这咄咄逼人的寒气,确实是冻彻了骨髓,甚至在骨髓深处都 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那种疼痛难以言难,无法克服。他们先前心中坚定的信念,也随着身上的体温在慢慢消逝,或许刚才鼓起来的勇气已经被这周边寒冷的空气从体内抽了出去,也被 那骨髓深处传来的巨痛而扫荡得一干二净。   两人听了文立的建议,都默默地点了点头准备回身向外走去。   美女的动作几乎已经僵硬了,刚才大家一直保持着向前走的姿势,她还能勉强控制住自己身体的平衡。现在猛然一转身,她突然便觉得自己一下子头晕眼花,周身居然没有一点点力气了,脑子里的意识也慢慢模糊了过去。   紧接着她的双脚 再也无法站稳,整个身子一歪,人便滑倒了下去。幸好文立和兰陵正好站在她旁边,看到这样突发的情况,两人伸出双手,合力将她勉强扶稳了。   此时的美女好像已经失去了知觉,脸色早已白得没了一丝血色,鼻孔里的气息如游丝一般,随时可能断绝,而她的整个身子犹如一块冰块一样冰凉而僵硬。   看到自己朝夕相处的战友突然倒下,出现了这样危急的状况,大家的心一下子都提点到了嗓子眼上,一个个紧张得不得了。但又束手无策,都 不知道该怎么办。   雷霆更是急得快哭了出来:“她怎么了,大家快想办法救 救 她!”。   没有想到这天不怕地不怕的雷霆,也有紧张哭泣的时候,在他自己身陷绝境,命悬一线的时候,他都没有这样的表现。而在自己战友蒙难的时候,他心里的真情最终还是流露了出来,这便是战友之间那种生死相随的纯真感情吧!   医生突然倒下了,其他人都没有救治的经验,气氛紧张得不得了,大家更是手忙脚乱地乱作一团糟,一时间居然忘却了身上的寒意。   这群身经百战的勇士,即便是面临枪林弹雨或血肉横飞的战场,也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没有想到今天却被 这样的境况吓得手足无措,一个个惊慌失措的样子,早已失去了往日应有的沉稳与冷静。   好在还有一个半道出家的医生——兰陵,在这样危急的关头,她自然当仁不让地站了出来,要不然这一伙人会像一群无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飞,最终酿成什么样的后果,就不得知晓了。   兰陵颤微微地褪下自己手上的手套,轻轻拿过美女的手腕,把自己的玉手搭在美女的脉 博上,专注地把了一会儿美女的脉象,又翻开美女的眼皮,看了一下美女的瞳孔,再听了听她的心跳。那动作熟练有序,样子沉着稳健,简直就像是太医院里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太医,奉旨在给病人看病一样专注认真。   做完了这一系列的检查,她才结结巴巴地说道:“是!典!典型的低!低!低温症!”不知道她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太冷的缘故,总之费了好大的劲,她才将这句话说完整,弄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结巴一样吃力,也弄得其他人的心情像过山车一样起伏不定。   “低瘟症是什么病,能不能治好!”雷霆显得十分的焦急,先前那张苍白的脸上好像泛起了红晕,毛发上的白霜也在渐渐地融化,甚至还腾起了一团白白的雾气,只不过那团雾气刚刚从自己的头上升起,又被冻成了霜花,再次覆盖在了他的头上。   这低瘟症是因为人体的体温太低,一些器官便出现了罢工的状态,所以才会导致病人晕倒,特别是她的心肺功能更为敏感,它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慢慢停滞,只要人的体温一旦恢复,她便会慢慢好起来的,大家也不要太过于紧张。   “那我们赶快把她背出去!”雷霆一边说,一边作势就要背起美女往外走。   “不!不!不行!你!你这样只有害了她!”兰陵继续结结巴巴地说道。   “就是因为这里边的气温太低,她才会得低温症,我们快点把她背出去,外面温度高一点,她的病情自然就好转了,”雷霆继续坚持自己的意见。   其他几个人都 用无比焦急的眼光看着兰陵,希望她能想出一个靠谱的办法来救治美女,因为现在这伙人当中,专职的医生都 病倒了,只有兰陵还懂一点点医术,其他人在这方面都是文盲、白痴,所以她就是这方面最权威的专家了。   “外面的温差和这里面有几十度,一下子把他抬出去,她受不了这么大的温差,反而会要了她的命,就算是健康的人一下子从这里面走出去也受不了这巨大的温差变化,更何况一个生命垂危的病人。沉疴不能用猛药,只能循序渐进地来治疗,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在这里面慢慢提高她的核心体温,待她苏醒转来以后,逐渐适应了这里面的温差,再慢慢一段一段地挪出去。”兰陵说出了最具权威的救治办法。   “对!对!对!你看我刚才都急晕了,在北方有人冻伤或者是得了低温症,有经验的救治人员都是这么处理的,不能马来上抬到高温的地方去,只能在原地用雪搓他的四肢,慢慢提高他的温度,待病人心肺功能逐渐恢复,整个人苏醒转来,恢复意识之后,才能将其慢慢移到温度较高的地方去,我刚才也是吓晕了,所以忘记了这些救人的知识,幸好我姐临危不乱,给出了行之有效的救治方案。”木丁西听了兰陵的解释后,仿佛也回过神来了。   “这里面一不能升火,二没有保温的材料,用什么办法来提升她的核心体温呢?”胡白水说出了其他几个人的忧虑。   “我有办法,大家靠在一起,把她挤在中间,再抓住她的四肢,不停地给她揉搓,这样就会慢慢提升她的核心体温了!”兰陵胸有成竹地说道。   “男女授受不亲,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趁人之危的嫌疑,她醒来之后不会怪我们吧!”文立好像还有一些顾虑,这也是因为美女有些时候太霸道,在交往的过程中,给他留下了巨大 的心里阴影,所以他才会有这样的说辞。   “唉呀!我的大记者,你还真的以为你是大圣人啊!这都什么时候呢?你还在翻那前朝的老黄历,危急关头,救人要紧,谁还去过问那些小节呢?只要你心里坦荡,那就无畏无惧!”兰陵又拿出了那女汉子的豪爽气概。   “对!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成大事者,何畏人言。别整得像是封建社会的大家闺秀一样,扭扭捏捏的!像个男子汉一样,好不好!”胡白水说完,还有鄙夷不屑的眼神看了一眼文立,满脸都是瞧不起文立的神色。 第四百零一章 玄冥阴霜3   回过神来,大家都照着兰陵的说法,紧紧地把美女团团围在了中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七个人紧紧地抱成一团,用这样的方式来互相取暖,就像是兔妈妈刚刚生下的一窝小兔仔一样。现在大家都知道保命要仅,再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或者是什么授受不亲的顾虑了,更没有一丝亵渎或戏虞的想法。   大家用自己的双手抓住了美女的手掌,手腕和手肘,不停地揉搓,美女还在昏昏沉睡着,表面上没有一丝的变化,渐渐地其他人倒觉得自己的身上先暖和了起来。   “你们不要到处乱揉,记住我刚才在六脉迷宫里给大家讲的六脉的穴位揉搓,那六脉的穴位都 连着她的五脏六腑,揉搓穴位,可以让温度更快地通过经脉组织传递到她的五脏六腑,尽快提升她的核心体温,唤醒她各个器官的功能,达到快速有效、直达要害之处的最佳效果。要不然,她的器官罢工太久,会影响她的某些功能,甚至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现在最紧要的是复苏她的心肺功能,因为心脏一旦罢工太久,便会对大脑造 成无法弥补的损伤,我们六个人,按刚才说的六脉,每人把住她的一条经脉,这样阴阳平衡才能达到最佳的效果。”兰陵说完,便合起双掌哈了一口热气,搓了搓自己的双手,对着美女的手太阴肺经的中府、云门、天府穴依次按去,并不停地揉搓。   李子木等人也在兰陵的指导下,分别对着美女手少阴心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太阳小肠经、手少阳三焦经、手阳明大肠经的相应穴位按去,六个人各把一脉,不多不少,正好合适。   幸亏先前在过那个六脉迷宫的时候,大家都留了心眼,长了记性,在美女和兰陵的教导下,都记住了人体六脉的关键穴位,刚好赶上现在应急使用,看来这临阵磨枪、活学活用的效果也不错,要不然现在才去学的话,就一切都 太晚了。   其实,在刚才美女晕倒的时候,大家一紧张,又再次激发了体内的雪域三阳花粉保温的功效,只是因为刚才体内的温度太低,再加上当时大家的注意力都 集中在美女的身上,而自己的身上一时间却没有明显感觉到罢了。   他们都 不知道,这雪域三阳花粉提供热量的功效是会随着环境而改变的,刚才在外面天玑洞中,那雪域三阳的花粉初次启动,便提升了他们的核心体温,使之能够完全适应天玑洞中的温度,不再觉得寒冷。   李子木等人在天玑洞里听兰陵讲玉龙神驹的来历,耽搁了太长的时间,以至于那调节体内核心温度的器官默认了这个环境是最终的环境,便自动关闭了自己调节体温的功能,处于了一种深度休眠的状态,一时间无法激活,大家一旦适应了天玑洞里的温度后,那雪域三阳花粉的功能便慢慢弱化下去,不再活跃,直到完全休眠。   按理说,随着寒冷的不断加剧升级,他们体内血域三阳也应该要做也相应的升级,才能抵御这升级版的阴寒之气。   而他们走进这个洞中的时候,因为走得太急,自己的身体根本还无法适应这巨大的温差,雪域三阳花粉调节体温的功能还没有来得及启动,人便被 冻得已经 不行了,人体内也没有足够的能量来激发启动体温自我调节的功能了。   所以他们才会觉得自己越来越冷,而且冻得让人无法抗拒,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没有外力的介入,是很难再重新唤醒雪域三阳抵御严寒的功效了。   刚才美女一晕倒,给了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吓,几乎就吓出了一身冷汗,没有想到这惊天一吓,倒激活了他们身上将要沉睡过去的细胞,同时也让自己身上的调节体温的器官苏醒了过来,开始运用雪域三阳的功效来调节自己身上的核心体温了。   所以现在大家都感觉到一阵暖流从自己的骨髓间流出,先达自己的五脏六腑,再到自己的每一块肌肉,最后到达四肢百骇的每一个细胞,大家身上都 感觉有了暖暖的感觉,脸上也泛起了一丝丝的红晕,周身气息也流畅无比,就好像是沐浴在二月和煦的阳光里一般美好而温暖。   大家都不知道这其中的玄机,还以为真的是抱团取暖的功效,但是处于抱团核心的美女此时仿佛还没有一丝好转的迹象,虽然她的体温也在逐渐回暖,但她的脸色依然苍白,双目微闭,好像没有任何苏醒的征兆。   大家忙活了一阵,看到美女没有任何的反应,而自己倒率先暖和了,所以大家都不同程度地开始怀疑兰陵的这个治疗方法究竟管不管用。   其实美女的症状已经得到了大大的缓解,只不过,大家通过这样抱团取暖的方式给她提升体温,这个办法的确是最安全可靠的,但由于刚才她的核心体温太低,周边的温度也很低,所以这效果显得没有那么明显罢了。   这样抱团取暖的方式,只能通过 体表将温度一丝一毫地传递给她体内的器官,这样就好比用外敷的药,去治内脏的伤,虽然安全稳妥,但效果却要慢了许多。   所以要想加速她体温回升,就必须得要唤醒她的器官,一旦唤醒了她的器官,让她体内能够正常地产生热量,变外部输血为内部造血,让外部输送的温度与她自身产生温度相结合,那样才会大大加快她全身体温的提升,从而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但他们现在没有任何的医疗器械和设备,所以只能采用这样最原始,最笨拙的方法来救治美女,这个过程就显得有一些曲折而漫长了。   “兰姐,要不咱们现在把她背出去,你看行吗?”雷霆好像仍然不放心,生怕出点什么差错,耽误了救治的最佳时间。   兰陵看了一下美女的情况,她现在体温在慢慢回升,而且手上也暖和了许多,万一现在停止救治,把她再次暴露在这个寒 冷 的空气里,可能会加重她这刚刚好转的病情,考虑再三后,兰陵还是不敢冒这样的险,决定还是采取这样保守治疗的方式较为稳妥。   兰陵把自己的想法告诉 大家,大家也纷纷表示理解,也没有了其他的异议,于是大家又加紧了手上的工作,继续揉搓美女六脉的各个穴位。   其实现在美女已经恢复了一点点意识,她感觉到了一股暖流正在沿着自己的六脉,不停地输送到自己体内的器官之中,只是还达不到让它们全面觉醒,立马复工的状态。   正在大家加紧揉搓的时候,先前那只雪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了过来,它三步两步便跳上了人堆里面,圈缩在美女的胸口,将它那厚厚的绒毛贴在了美女的胸膛,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美女那稍显冰冷的胸膛,。   那雪狐的体温还真是高,经它这么一操作,美女的脸上也渐渐泛起了红晕,气息也越来越有节凑感了 。   这时那雪狐居然伸出了自己长长的红舌头,去 舔噬美女的脖子、耳朵和脸颊,   美女好像觉得自己懒懒地睡了一觉,在睡梦中好像有一个人在亲吻自己,而且自己的双手还被人死死的拽住了,“是谁这么无耻,居然趁我睡着了来占我的便宜,雷霆和李子木这两个混蛋去哪里了呢?亏我还把他俩当成是生死之交的朋友,没有想到大难临头的时候,却都抛下我,各自逃命去了。莫非看到危险便各自逃命去了吗?这些落井下石的伪君子,我决对不能饶恕他,我一定要亲手抓住他,把他的那张臭嘴撕烂,看他今后还敢不敢胡作非为,看谁今后还敢轻薄老娘。”   美女心里一紧张,居然在无意间唤醒了体内的器官,那雪域三阳花粉也随即发挥出了自己的功效,开始由内而外地提升她的核心体温,她整个人也一下子便苏醒了过来。   那雪狐最先感觉到美女醒来,不等她睁开眼睛,便一溜烟从人堆里跳了下来,其他人也没有在意,仍然抓 紧时间,埋头忙着自己手里的活计。   她睁开眼睛一看,一个男人正站在自己的面前,埋着头,不知道在忙活着什么,看来非礼自己的人就是眼前的胡白水了。而自己的双手却被好多双手死死地拽住了,要不然她真想抽出手来就给他一巴掌,让他好好长长记性。   虽然手不能动,但自己的脚 现在好像恢复了一定的知觉,能够动了,于是她弓起自己的右膝,准备发力向面前的那个男人踹过去,但因为人群把她包围的太紧,她的脚没有足够的空间弯曲, 不好完全发力,所以这一脚 踹出去也没有什么力道。   胡白水正在埋头揉搓着美女的手腕,冷不防一只膝盖顶在了自己的腹部,好像要把自己踹走一样。   他抬起头来一看,美女正用愤怒的目光盯着自己,好像要把自己生吞活剥 了一般。   “小诸葛醒了!小诸葛醒了!”胡白水一见美女睁开了眼睛,看到她的眼神是多么的凌厉,仿佛与他有不共戴天的大仇一般,但他已经顾不得去思考这些了,仍然惊喜地叫嚷了起来。   其他几个人一听,才松开了自己的手,小心地扶着她,生怕她再次摔倒。   看到大家关心的而又焦急的眼神,美女才回过神来,原来刚才大家是在救自己,而自己误会了大家的心意,想到这里她也只有对大家报以赦然一笑。   “你终于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雷霆十分关切地问道。   美女深呼吸两口空气,然后再活动活动自己的四肢,感觉没有一丝的异样,她还天真地以为这是大家抱团取暖的功效,她那里知道,这是她刚才一紧张,唤醒了体内调节体温的器官,发挥出了雪域三阳的功效,身体的体温才会恢复得这么快。   “我没事了,完全就和好人一样了,谢谢大家了啊!”美 女说完,脸上又泛起了少女羞涩的一笑,接着便搜出衣服口袋里的纸巾来,仔细地擦拭着自己的脖子、脸庞,她到现在都 还真真切切地感受得到,自己的脖子、脸庞有别个亲吻过而留下的痕迹,但她又实在不好意思去追问是谁干的好事。   兰陵看了她的表情和动作以后,便知道了她内心的想法,接下来兰陵便走到美女的耳畔,小声地给她说了几句,她那微微泛红的脸颊更是笑得更加灿烂自然,就像是一朵刚刚绽放的牡丹花,沐浴着初春的阳光和雨露。   美女顺着兰陵手指的方向蹲了下去,用那白嫩纤细的双手伸向了那只蹲在地上的雪狐,将那只雪狐抱了起 来,给了它亲呢的一吻。   雪狐给她摇了摇篮尾巴,便跳了下地,拖着它那只受伤的后腿向前走去。 第四百零二章 玄冥阴霜4   “幸好刚才在过那个六脉迷宫的时候,我姐给大家进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现场培训,没有想到在这里,马上就发挥出了作用,看来我姐还真的有先见之明啊!”木丁西不失时机地拍了一下兰陵的马屁。   “不是我有先见之明,而是设计这个六脉迷宫的人有等待我见之明,看来这个设计六脉迷宫的人是知道这里面玄冥阴霜有多么霸道,所以他才会故意在外面设下六脉迷宫,算是给大家一个提示,所以这六脉迷宫与这里面的环境也是一脉相承的!”兰陵冷静地分析道。   听完全了兰陵的分析,大家也纷纷点头,看样子大家都 能完全接受他的这一通论断。   眼前面临的严寒已经不能再成为阻挡他们向前的理由了,所以他们便携起手来继续准备向前而去。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里面的环境太怪异了啊!这里面无冰无雪,就仅仅一层霜而已,却是如此的寒冷,而且刚才进来的时候这霜还是薄薄的一层,现在我们进来之后一看,这霜倒是越来越厚了!”文立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头摇得和拔浪鼓一样,仿佛眼前的一切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兰陵看了这一切之后,不但不沮丧,而且还显出了十分兴奋的神色,看来她应该知道这其中的一些原委。   “你们是否还记得我在三应台上给大家讲的雪域三阳的事吗?”兰陵不等大家发问,便自己率先发问了。   “你以为我们七老还是八十啊!才刚刚说了一会儿的事我们就忘记了吗?我们还不至于那么健忘吧!”胡白水一脸的不服气。   “我姐是怕你被 刚才的严寒冻坏了脑子!智商退化!”木丁西在一旁补充道,看样子他对胡白水刚才的对了通言论不是很满意,所以要站出来维护一下兰陵的权威。   “我当时给你们说过,那雪域三阳就专门克制极阴极寒的神物,所以我现在怀疑,我们已经进入了这片极阴极寒之地,马上就要遇到这极阴极寒之物了,面我要寻找 的目标很有可能就藏在这极阴极寒之地里面。”兰陵说完脸上又露出了自信的微笑,也没有再过多地去参与胡白水与木丁西的斗嘴。   极阴极寒之地,李子木一边听兰陵的讲述,一边看这甬道两旁石壁上挂着的一导白茫茫的薄霜,他走上前去,对着墙壁上的白霜哈了两口热气,想把那石壁上的霜给融化了。   可没有想到的是,那石壁上的霜不但没有一丝融化的痕迹,相反还把李子木哈出来的热气,变成了霜,给牢牢地凝结在了石壁上,那石壁上顿时又出现了一片霜花,那霜花还有尖尖的刺,就像是皇后头上戴的皇冠上面镶的水晶钻石一样漂亮。   雷霆好像是童心未泯的小孩子一样,他拿 着手里的柳叶镖去铲那些凝结在石墙是的霜花,想铲两根霜花,带回家去留作纪念一般,没想想到那些霜花凝结的十分紧密,任凭雷霆怎么铲怎么撬,那些看上去小小纤细的霜花居然纹丝不动。   雷霆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受阻于一片小小的霜花面前,实在是有损于他的面子,所以他要想狠狠地报复一下那些霜花,好挽回自己的面子。   他准备改变策略,既然霜花的根部结实,那他就去准备攻击霜花纤细脆弱的霜花尖。那些霜花尖看上去比麦芒还要尖细,自己手里的柳叶镖一拍下去,那些霜花尖不知道要碎成多少段。   于是,他拿 起手里的柳叶镖,轻轻向霜花尖上拍打而去,大家都 睁大了眼睛,想看那霜花尖,应声音而断的场景,听它那碎落一地的声音。   没有想到,那霜花尖没有断,更没有碎落一地,相反雷霆手里的柳叶镖却活生生地被那霜花尖给刺穿了,真的没有想到那些不起眼的霜花,居然有如此强悍的战斗力。咦!大家嘴里都发出了一声不可思议的感叹!   雷霆很不服气,他使劲将手里的柳叶镖砍向一根较长的霜花尖,应声而断的却是他手里的柳叶镖,那根霜花依然完全好无损地站在大家的面前,好像在嘲笑雷霆的无能与无知。看到这样的结果后,雷霆也彻底服气了。他就像是一个参加擂台比武的人,被自己轻视的对手揍 得体无完肤,如同一滩烂肉一样倒在擂台上,再也没有了爬起来的力量了。   “看来这的确不是一般的霜,难道这便是传说中的玄冥阴霜?”   “玄冥阴霜是什么东东,竟然有如此强大的杀伤力?”胡白水好像还有一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相传这玄冥阴霜不在五行内,不生天地间,它们生长于极阴极寒之地,不见一丝的阳光,不带一点的生气,是阴间冥府的幽灵之精,遇到黄泉炼狱的冤魂之魄相融合而成。   由于它的组成成分冤孽太深,怨气太浓,所以杀气特别的重,据说它能杀人于无形,毁物于万般。   如果 任其长期游离于地底冥府,不加以化解和引导,有朝一日他突破地府的层层封锁,来到人间,那将会给人间带来一场巨大的灾难,或者是一场最为血腥,最为恐惧的杀戮。   平时它只是一股四处漂泊的阴气,无色、无味、无形,而一旦遇到合适的环境,它便会与周边的水气相融合,牢牢地贴在石壁上,就像一束束贵妇礼服上的水晶胸花别针一样美丽而又可爱。   它那华丽的外表里面,却隐藏着极深的杀机,只看外表,谁也不敢相信,它其实是一束束可以轻易穿胸刺骨的冰箭,可以索命于无形的无常。   这玄冥阴霜还必须要有极阴极寒之地,才能长其存在,如果 有活物在其周边活动,则更能助长阴霜的生成。而一旦遇到正午的阳光,它就会被击得魂飞魄散,无法再为祸人间,这也是它的致命短板。”   李子木前段时间看了一些上古玄妙的书籍,甚至还有一些神话故事,想了一想自己刚才说的那一通玄妙的言论,他也不由自主地裂开了嘴,没有相到这些古书上居然有这样奇妙的想法,而且还说得有根有据,有始有终,找不到一丝的纰漏,也没有明显的破绽,不得不佩服这些写书的人,思维之清晰,逻辑之慎密。   “玄冥阴霜确有其物,但他从何而来,却就无从知晓了,我刚才所说的带有一些神话的色彩,只能作为茶余饭后的笑料,没有科学依据。但是只要我们继续走下去,相信会找到它产生的源头,也会找到它存在的理由,这可能就是大家心中想要知道的答案吧!”李子木继续解释道,他也怕把大家的思路带偏了,所以站 出来专门做了一通说明。   一行人慢慢向前走去,而在他们刚刚走过的身后,却庚既凝结了一片片霜花。就像是春风拂过的枯草坪,吹生出了一片的欣欣向荣的嫩芽,也吹开了那一片含苞待放的花朵一样。   有了先前那支柳叶镖的前车之鉴,大家都尽量躲着那些细小的霜花,不敢与它有丝毫的接触,连那百年不锈不朽精钢制成的柳叶镖都不是霜花的对手,更何况是自己这血肉之躯。   虽然大家在平时都 是桀敖不驯之人,从不向他人服软低头,但在客观事实面前,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螳臂当车、不自量力的事千万别去做,违背自然规律的事更不能做。可以与人斗,与物斗,但不能与客观自然斗,要不然,不仅会受到自然界最严厉的惩罚,还会留下千古的笑柄。   贺西风临出洞之前,又返回去把荷包蛋等几个人身上的衣服悄悄拔了下来,裹在自己的身上,逃一般地跑出了洞口,离开了那个寒窖一样的冰洞,终于吹到了外面自然的风。这风虽然也很凌厉,但却无法与石门里吹出来的那道阴风相提并论。   重新爬上那道冰岗以后,他才发现自己现在急需要找一个可以避风的地方,好好暖和一下身子,否则现在连走路都很困难。   好在现在天空中好像有一丝淡淡的阳光照了下来,温度比先前稍微高了一些,他拖着僵硬而又疲惫的身子,朝着来时的路慢慢往回走,一不小心滑倒在地上,在风力的作用下,顺着冰面向前滑去,最后掉进了一个雪坑里面。   当时他的心里一想,完全了,自己可能会落得和“牛肉干”等人一样的下场,可能会摔死在雪坑里面,再也见不到天日了。   可谁知,掉下去之后他才地现,屁股下面全是软软的一层雪,自己根本没有受伤,只是体温过低,感觉到身体十分疲惫罢了。   他看了一下这个雪坑,这好像是有人在雪地里挖出来的一段坑道。仔细一看之下,他立刻明白了过来,原来李子木等人是用这样的方式来通过这段狂风肆虐,冰雪漫天的特殊地段的,看来这伙人的脑子里还真的充满了奇思妙想啊!   他现在太需要温暖了,要不然再这样下去,他的身体和思维都在凝结在这片冰雪覆盖的雪山上。背上的背包摔在了雪地上,他用僵硬颤抖的手拉开了背包的拉链,想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可能给自己提供热量的东西。   没想到包里除了有一些食物外,还有一个便携式的户外用汽油炉,看到就个炉子,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他用尽身上最后一丝的力气,在雪坑里挖出了一个防风的雪洞,带着汽油炉,一起猫了进去。   看着一朵蓝色的火苗在炉子上跳了起来,贺西风的脸上终于迎来了一丝久违的笑容。   雪洞周边的冰雪在不断地融化,雪洞里的温度也在不断升高,刚才的雪洞,也就变成了一个大大的雪坑。自己的身子慢慢暖和了起来,而且又吃了一些东西,身上也增加了一些能量,这时他的思维也慢慢恢复了正常,勇气也重新回到了他的体内,力量也随之注入了他的每一块肌肉。   待那炉子里的燃料即将燃尽的时候,他把背包里一些用不着的东西全当作燃料,一起投入了火堆,包括他最后在死去的同事身上拔下来的衣服,一起投了进去,脚 下瞬间燃起了熊熊的烈火,彻底温暖了他的身躯。   大火带来的温暖,也彻底激活了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同时也给他增添了强大的信心,于是他准备再次进洞去看看,看李子木一行有没有什么收获,自己还能不能抓住机会完成任务。   贺西风升火取暖的地方其实就在天玑大殿那个冰洞的正上方,而且那里也正好是冰洞最狭窄的地方。   贺西风在上面升火取暖,也提升了周边的温度,周边的冰雪便化成了水,慢慢向冰洞里面浸透了下去。那冰洞顶上掉着的冰溜子全部一股脑儿地掉了下去,渐渐堵塞了那段冰洞,待到上面的火一熄灭,温度又回落了下去,再加上天玑大殿里面的阴寒之风一吹,那些掉下来的冰溜子和外面雪地里浸透下来的雪水,便冻成了一个大大的冰疙瘩,把那一段冰洞给塞得死死,就像是一个葡萄酒一瓶的橡木塞子一样。   贺西风当然不知道冰洞里的变故,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在外面的一把火,居然会给这个冰洞带来这么大的变化,还差点就把李子木一行送进了那段人间地狱。   贺西风再次来到洞里,慢慢向前走去,这一次好像没有上一次那么冷了,他想这可能是自己多穿了一件衣服,而且又烤过火的原因吧!   当他快要走到那道石门处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前面多了一道 透明的冰墙,那道 冰墙不知道有多厚,把前面的冰洞塞得死死的,没有留下一丝的缝隙,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过去,就更不要说人了。   原来是这个大大的冰塞子挡住了里面吹出来的阴寒之气,怪不得他现在感觉没有先前冷了。他想了很多办法,也无法撬开挡在前面的这个冰塞子,最后没有办法,只得原路返回,准备到雪山的出口处去守株待兔了。 第四百零三章 玄冥真水1   那些霜花就像是一支支尖锐的金属刺或者说是一枚枚铁蒺藜一样,时时刻刻都威胁着他们迈开的脚步,幸好他们穿的是专用的鞋子,鞋底特别的厚实,那些霜花无法刺穿那加了钢板的鞋底。   一行人急冲冲地向前走去,为的就是尽早摆脱那满地的霜花,就像是为了摆脱满笼的荆棘,又像是逃避那刀枪林立的战场。   大家终于顺利地走出了甬道,眼前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空间,脚底下已经不见了霜花,反而是一潭清澈见底的清水占据了脚 下大部分的空间。   那水在手电光的照射下,那潭清水反射出绿荧荧的光,就像是一块上好的翡翠,不含一丝的杂质。走近一看,翠绿的颜色便减弱了几分,但更加透明清澈了,犹如明镜一般,仿佛就像是幻境中的水一样纯净,根本就不像是现实中的水。   大家走过去,观察了半天,才发现那水是一潭死水,根本就没有流动的趋势。常言道,流水不腐,这长期不流动的水,水质应该很差,若不是臭不可闻的臭水,便是混浊的混水,但这里边的这潭死水,水质却是出奇的好,这不是有违自然常理吗?   还有更奇怪的是,这里面的温度低的出奇,连打火机里的汽油都凝固了,而这潭清水却没有受任何的影响,根本没有任何凝固的迹向,任然给人一种碧波荡漾的感觉。   美女看到这汪绿荧荧的水,仿佛又唤起了她浪漫的天性,她蹲下了身子,想去掬一捧水,李子木也发现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正想阻止她的行为,却已经来不及了。   眼看美女的手就要触到那汪可爱的清水了,就在那电光火石之间,一道白色的闪电不知从何这窜了出来,活生生地撞开了她的双手。   “千万不要去碰那些水。”与此同时,李子木也大声地吼了出来,他的提醒虽然来得迟了一点,但总算是阻止了美女那稍显轻浮的行为,没有酿成什么后果。   “啊!”美女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大叫了一声,她定睛一看,那只刚才救了她的雪狐,现在正站在他面前的水潭边上。原来刚才那道白色的闪电,便是这只雪狐,正是它在那电光火石之间,奋不顾身地飞过来撞开了她的手臂。   美女惊魂未定地站在原地,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呆呆地看着李子木,好像等待着李子木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水有问题吗?难道这里面的水也和月牙潭里的水一样,里面有尸体?”美女见李子木没有进一步作出解释,便忍不住主动问了起来。   “当然有问题了,我刚才还是出于一种本能的敏感反应,不敢确定它是不是真的有问题,但现在我看到那只雪狐的表现后,我才敢百分之百的确定,那潭清水肯定有问题!决对不能轻易去触碰!”李子木毫不客气地回答道。   这时那只雪狐好像已经从刚才那紧张的状态中缓了过来,它走到美女的身边,张开自己小巧可爱的嘴巴,咬住美女的裤腿,向后退去,准备远远地离开那潭清水。   那雪狐是极有灵气的,这一点已经是通过无数的事实证实了的,更是获得了大家一致的认可了,特别是在这几次关键时刻,它都挺身而出,救美女一行于危急的关头,所以刚才那雪狐有这样冲动的表现,肯定是有原因的。   “难道你没有发现吗?在这么冷的自然条件下,连汽油都已经凝固了,而这潭水居然没有一丝凝固的迹向,难得说这还是一潭正常的清水吗?”李子木先来了一句反问,好像在有意提醒大家遇事要多观察,多思考,千万不要冲动,更不要意气用事,或者心存浪漫的幻想。   美女想了一想,再看看那只雪狐的表情,仿佛到现在她才意识到,刚才自己那一段无脑的行为是多么的危险,后怕的感觉慢慢从她的内心里面升起,并最终体现在了他的那张脸上。   接下来,她做了个滑稽的鬼脸,吐了吐舌头,眨了眨眼睛,算是用这种比较幽默的手段化解了刚才的尴尬。   经李子木这么一说,大家才觉得这潭水的确不正常,好像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邪气,这股子邪气总是让人感到不寒而栗,但却又让人说不出它的邪气来自于何方,会有什么样的伤害。   “你们快过来看,这前面还有两个人!”就在大家还在参观和讨论那潭水的时候,雷霆发现在前面不远处,站立着两个人。那两个人像泥塑木雕一般地站在原处,与先前天玑大殿里那些人形冰雕不同的是,他们的身上并没有覆盖有冰块层。   或许这两个人便会给出大家想要的答案,于是大家朝着雷霆说的方向而去。   确切地说,这是两个和尚,他们穿着一身灰色的粗布僧袍,僧袍里面穿着厚厚的内衣,把他们的身板也支撑得魁梧了许多。脚上穿着一双厚厚的皮革鞋子,一看他们的装束便知道他们不是当代的人物。   那两个和尚大约五十岁上下,身材也不是很高,面容清攫,肤色白晰,慈眉善目,但鼻孔里却早已没有了一丝的气息,看来他们圆寂在此已经许久了。   他们胸前各挂了一串长长的佛珠,腰上还挂着一块度牒,度牒上面分别写着应贤、应能两个大字。   看来这就是这两个和尚的法名了,两个和尚身上没有一丝伤痕,神态也非常安详自然,所以他们在死之前肯定没有感受到危险,也没有受到袭击,当然也就没有体会到一丝丝的痛苦,也就是说,他们肯定是在不知不觉之间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那个叫应贤的和尚右手的一个指头刚好接触到那潭清水,而另外一个叫应能的和尚好像是伸出自己的双手想去拉应贤,没有想到,他们俩这串动作就像是一张照片一样,一下子便定格了下来,而且这一定就是几百年,不知道往后还会到什么时候。   那只雪狐看到那两个和尚的时候,眼睛里全是一片恐怖的神色,它好像很害怕这两个和尚,更害怕美女他们去碰那两个和尚 ,所以它一直咬着美女的裤脚口,拖着她远远地避开那两个人像,马不停蹄地向前而去。   那两个和尚的死因不说大家也知道了,他们肯定就是拜那潭清水所赐,他们都 是被自己的好奇心害死的,看样子一定是那个叫应贤的和尚好奇那潭绿荧荧的水,所以伸出自己的手去摸那些绿荧荧的水,谁知道,刚一接触到水面便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危险,那潭水在不知不觉间便夺去了他的生命。   而那个叫应能的和尚,显然是想伸出自己的手去拉他一把,这应该是每一个人的正常反应,可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一把不仅没有把自己的好友救出来,反而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美女现在终于知道这危险来至于何处了,那潭超低温而不凝固的清水,的确隐藏着凶险,它那平静,美丽的外表下面隐藏着一张阴险恶毒的笑脸。   “这水不是一般的水?”美女故作轻松地问道。   看她那明知故问的样子,李子木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当然不是,这水应该就是被人称为万水渊源的玄冥真水,更是上古七大神水之源。”李子木淡淡地说道。   “我的脑子不好使,你别说得太玄乎了,怎么又是万水之源,又是七大神水的,我感觉你好像在给我们讲神话故事。”美女还是那一副藐视一切的神情。   “我不是在给你们讲神话故事,这里我在图书馆当管理员的时候,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在这里给大家简短讲讲,信与不信,自己斟酌。”   大家听李子木这么一说,好像来了兴趣,一个个静了下来,仔细听李子木讲了起来。   “刚才我们有甬道里看到的那些霜,叫玄冥阴霜,而这玄冥阴霜在自然界中是不会单独存在的,他会与玄冥真水一起共生,所以我才敢断定这潭清水一定是玄冥真水。   按天地五行的划分,这北方本来属于水,所以水的源头应该在北方,八卦中坎的位置。中国古代公认的水神共工也来自于北方,而五大神兽当中代表北方的既是玄武,所以这玄冥二字既和北方有关联,也和五行中的水密不可分。   “为什么要起一些这么玄幻的名字呢?是不是为了吓唬人,而在这里故弄玄虚啊!咋一听,还以为是《倚天屠龙记》里的玄冥二老又重出江湖了!”胡白水听李子木这么一说,好像还有一些不服气的样子,但谁也没有想到他的思维居然又联系到玄冥二老的身上去了。   “之所以起这样的名字,肯定是有他的原因的。单单从字面意义上来讲,玄者,深远之名也,它描述的是一种遥不可及而又深不可测的状态;冥者,幽寂之称也,它指代的是一种幽暗不明而又深邃不清的状态。而这玄冥组合在一起,在中国古代神话传说中主要指神的是水神、冬神、北方之神、或者太阴之神的意思。而道家则用来形容“道”,道教称肾之神。”   “到汉代,中国民间用来指阴间,所以这玄冥也渐渐成了至阴至寒的代名词。《倚天屠龙记》里面的玄冥二老,其擅用的独门绝技玄冥神掌也是极阴极寒的武功,张无忌中了一掌之后,最后也只能用至刚至阳的九阳神功才能化解。所以仅从这名字上就可以看出,这玄冥阴霜、玄冥真水属性是何其阴寒。”李子木先用自己所掌握的知识,把玄冥二字给大家作了一通形象的解释。   这一番深入浅出的言论,条理清晰,描述生动。先是一个一个字来解释,再组成词来剖析,最后还结合中国博大精深的传统文化来给它总结定型。充分展示了他的理解能力和语言表达水平,更加彰显了他的文字功底和文学的内涵,看来图书馆管理员的那一段经历,确实让他个人的能力提升了不少。   胡白水听了李子木的这一通解释后,也是频频点头,颌首称是,再无一丝不同的意见。 第四百零四章 玄冥真水2   “这玄冥真水生于极北地底,终年不见一丝阳光,那里面盈丈的冰山比比皆是,遍野的积雪终年不化,当地能够一直保持这样的环境,除了有纬度和日照的关系外,便是这玄冥真水在发挥作用。这玄冥真水纵然是零下一百度也不会凝固,它会一直以水的形态存在于自然界中,除非机缘巧合,遇到什么比它自身还要阴寒的物质,能够从它的身上吸热,才会使它凝固,”李子木见大家听得入神,便展开了思维给大家普及起了想关的知识。   上古七大神水当中,除了玄冥真水以外,其它六种神水分别为:   三光神水,相传它是日光月光星光,三光孕育而生,存在于"八宝琉璃瓶"中,为道教三清尊神之一的元始天尊所拥有。   三光神水分别为"金色的日光神水、银色的月光神水、紫色的星光神水"。日光神水具有消磨精血骨肉的功效;月光神水则具有腐蚀元神魂魄的作用;星光神水则能吞解真灵识念的法力。   如果金色的日光神水、银色的月光神水、紫色的星光神水一旦合三为一,那么便是世间第一治病疗伤的圣药!可以解除一切疑难杂症,可以化解一切所谓的"无药可救"的毒。还可以让一切伤口在最短的时间内愈合。甚至能肉白骨,活死人,简直就是不死神药,续命的圣水。   其次还有佛教八宝功德池的琉璃净水,这琉璃净水更多的是一种心中的意念,要求人的心要像水一样干净、像水一样平等。只要看到池中的净水,便要常常想到:”我的心要清净,我的心要平等,“它主要表达的这是这个意思,并不是给佛祖喝的,泥塑木雕的佛怎么会喝水呢?心清净、平等,就是无量的功德。其次,水代表空性的特质,能显现一切,但本质是空,具有无常易变的特质,这也符合道家上善若水的论断。由于水取得容易而且经济,所以供水是积聚功德、消除贪瞋痴的一个很好的方法。   再次便是代表天庭五方五极,先天十大灵根之一,壬水蟠桃所有的壬葵水。在中国古代的传统文化中,十天干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分别代指五行和四方,其中中央戊己土,西方庚辛金,东方甲乙木,南方丙丁火,北方壬癸水,所以有壬癸水之称。   还有一元之始的一元重水,它是天上银河之底层的重水,一滴就有数万斤。普通修士,只要下得银河底层,取一葫芦水出来,用本身元灵祭炼,便可抵御天劫,得成仙道。 但此水非常沉重,未成仙的修练者连天都上不去,更别说到银河底层取水了。就是普通的银河水,比水银汞液都要重上百倍,其中更是有暗流无数,怪兽潜伏,天仙也难得下去。 将此水用玉清玄光在丹炉中祭炼,每一丹炉炼成一滴,多次祭炼之后,聚集一钵盂,再到炉中复炼。反反复复多次,才聚成一钵盂,其重量自然不可估量。   另外还有天河中的三千弱水,古时许多浅而湍急的河流不能用舟船而只能用皮筏过渡,古人认为是由于水羸弱而不能载舟,因此把这样的河流称弱水。   因此在古书如《山海经》《十洲记》等中记载了许多并非同一河流而相同名称的弱水。《山海经》载的“昆仑之北有水,其力不能胜枯草,故名弱水。”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所以弱水这个称谓流传到现在还在用,只是现在所说的弱水已经有别于以前古籍上记载的弱水了,而是指代一些比较珍贵的东西,如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江海万倾,唯系一江潮,指的就是这个意思。   最后是彼岸花开,奈何桥头的黄泉水,黄泉水是三合水法应用,以长生十二位顺逆构成,即长生,沐浴,冠带,临官,帝旺,衰,病,死,墓,绝,胎,养。此法是阳生阴死,阴生阳死,阳顺阴逆之原则,找出临官和帝旺之位,临官、帝旺二位不能去水,如果二方去水称之为黄泉水。也就是旺气方去水,财气耗散,即对人居住健康带来影响,对阴宅讲冲破临官帝旺水,易损成材之子,影响健康,贫困,疾病灾难等。所以在风水立向方面称之为黄泉。   这七大神水中,唯有玄冥真水是至阴至寒之物,加之它一般生长在极阴极寒之地,所以它的阴寒属性,无可比拟,也无以复加。”   其他人都被李子木那一番带有玄幻色彩的讲解吸引了过去,一个个听得津津有味。大家甚 至都开始怀疑起来,这还是以前自己认识的李子木吗?他现在好像就是一个坊间讲评书、讲玄幻故事的老先生一样。   而兰陵根本没有心思听李子木的神侃,她好像对那两个和尚很感兴趣,只见她走上前去仔细打量的那两个和尚一番,把那两个和尚头上的每一根毛发,脸上的每一丝皱纹都看得清清楚楚,特别是对他们俩身上悬挂的度牒更是看得细之又细,那专注的神情,竟比对着镜子给自己化妆还要用心、还要仔细。   看了半天,她才意犹未尽地回过头来,心中好像还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   “唉!老木,我说你姐是不是审美观念有问题啊,放着眼前这四五个大帅哥不看,偏偏要去看那两个死去多年的和尚,而且那两个和尚又不是虚竹,长得又老又丑,也没有虚竹的盖世神功,究竟有什么值得她看的地方呢。”胡白水悄悄地与旁边的木丁西交流道。   “你才有问题啊!我看你是脑子出了问题,居然敢说我姐的不是,这次原谅你了,下次再犯,定打不挠。我姐肯定是在办正事,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庸俗,你啊!满 脑子尽想着一些风花雪月,虚无飘渺的事,什么时候能把心收回来,想一些现实点的问题,做一些对大家都有益的事啊!”木丁西做作一副要体罚胡白水的架式,但脸上却挂着一副和善的笑容。   胡白水听木丁西这么一说,便知道兰陵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那是神圣不可侵犯,更不敢有一丝的亵渎和不尊,所以他也不敢再造次,只是做了一个鬼脸,与木丁西对视了一下,故作轻松地笑了一笑,化解了这有些尴尬的气氛。   “原来是这样的,看来他们真的来到了这里,先前还在瞽目寺和三应台的时候,我就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但当时没有证据,现在看到这两个人,这件事便可以尘埃落定了。”兰陵回过头来自言自语地说道。   “你发现了什么?”李子木和文立看到兰陵这反常的表情,好像也有一丝的不解。   “你们不觉得这两个和尚很奇怪吗?”兰陵反问道。   “有什么奇怪的?”文立也是一脸的不解。   “先前我们看到的三应台的名字,和这两片度牒上的名字不是一 样的吗?”兰陵继续解释道。   李子木和文立走上前去再次细看了一番,这种度牒不是一般的度牒,而是明代皇家颁发给僧人们的一种身份证明,就像是现在我们的身份证一样。   度牒,又叫度僧牒省称,也叫戒牒、黄牒,是古时僧尼受戒的文字凭证,有度牒的僧尼,可以免除赋税和劳役。   在明代,中央为了加强自己的集权统制,加大自己税收的来源,对僧人的管理特别的严格,特别是朱元璋在跟随着郭子兴起义之前,曾经在皇觉寺里当过和尚,所以他夺得了天下之后,便对僧人有了严格的管理模式,这最主要的就是合理发放度牒,控制天下寺庙和僧人的数量,使之既不影响经济社会的发展,又能满足各阶层的需求,同时还能维护社会的稳定。   而这两面度牒还不是一般的度牒,这上面写着的两个名字也十分凑巧,让兰陵不得不与先前的三应台联系了起来。   那三应台的名字分别是应贤台、应能台和应文台,而面前这两个和尚的度牒上分别写着应贤和应能,如果要强说这二者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谁会相信呢?   李子木也不由得想起了一个历史迷案:明朝初年,雄才大略的朱元璋驾崩,皇太孙朱允炆继位,后来朱允炆感觉几个皇叔的势力过大,准备削藩,谁知削藩不成,反而被朱棣所图,引发靖难之役,南京城破,朱允炆不知所踪。   而后有传言,说朱元璋早已料到有今日之祸,所以在传位于朱允炆的时候,便给他留了后手,给了他一个木匣子,叫他在危难时刻再打开,结果南京城破时,朱允炆找来木匣子,打开一看,里面有袈纱,还有三张度牒。那三张度牒上面分别就写着应贤、应能和应文,这分明是要他化装成和尚逃跑。   今天看到这一段,仿佛证实了这段传言的真实性,只是不知道这应贤、应能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也不知道这里面的一切是否真的与朱允炆有关,因为以上的这一切都仅仅是猜测,还没有真凭实据,大家也不敢妄下定论。 第四百零五章 歪解揭语1   听了兰陵的这一通解释,再看看这两张度牒,然后再联想这一路的所见所闻,特别是联系靖难之役的相关传闻,大家多多少人对主件事有了较为全面的了解。   原来先前兰陵所说的那一切都还只是表面现象,或者说他讲的那一些只是冰山一角,管中窥豹而已,根本 无法全面客观地把那段真实的历史展示在大家面前。这里面可能还有更深层次的奥密,或者牵扯更广的地方,而这里面的秘密连兰陵,或者说她的外公,以及众多的史学家都不知道。   其实,李子木也应该早就想到了,只是经历了这一段埋单的历练,他为人不是那么武断,更没愿意去做一些哗众取宠的事,在没有得到确凿证据,真像大白的一天,就不能随便下结论,一切猜测都 只能藏在自己的心里,不能轻易地在外人面前表露半分。   教授出事以后,他就时时在自己心里时告诫自己,这即是经验的总结,也算是一段惨痛的教训吧!   在四象玄阴阵和巨子塔里面的那段经历 ,他便发现了墨家消死亡的一些线索,再后来听教授 也讲过,墨家第十四代巨子,墨洽 笫因为得罪了汉武帝,所以逃到了当时朝庭控制力较弱的南方地区。   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只有隐姓埋名,以“木”为姓,因为在南方“墨”与“木”发音相同,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让自己的子孙后代都 记往先辈的姓,而又不至于给大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但他的美好愿望也没有持续多久,后来不知为什么走漏了消息,官府对姓“木”的人也大开杀戒,所以他的后代连“木”都 不敢姓了,只能入乡随俗,和当地的少数民族一样,实行父子连姓,这样才避开了血腥的杀戮,让自己的后人能够安全地繁衍生息了下来。   随着朝代的更替、时间的流逝,特别是知道真像的人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全,对这一段历史都缄默其口,导致很多墨家后人已经 遗忘了这一段历史,甚至连自己本来姓什么都已经忘记了,还以为自己真的是少数民族了。   但他们的族长却世世代代都 不敢忘记,他们一直都 想着有一天能光明正大地恢复祖宗的木姓,再次光宗耀祖,那样才对得起自己的祖宗,同时也把这个作为自己的己任,时刻牢记在心里,一刻也不敢放弃。   斗转星移,事过境迁。历史的车轮来到了元朝末年,因朝纲不振、史治腐败,天灾不断,人祸连年。导致民不聊生、生灵涂炭,天下大乱、群雄并起。韩山童、刘福通、郭子兴、徐寿辉、张士诚、陈友谅、方国珍、朱元璋一干豪杰趁机登上了历史的舞台。   而朱元章更是后来居上,先后战胜了其他势力,成为了农民起义军中最强的一支力量,这一切主要归功于他的身边猛将如云,谋士如林。   1355年,胡惟庸投奔于他,因为当时朱元璋身边武将众多,而谋士较少,所以他迅速成为了朱元璋不可或缺的智囊,给予了他极大的信任,他也经常不离朱元璋左右,受到了很高的待遇。   有一天,闲暇时刻,朱元璋感叹到,世人皆言得江山易,守江山难,历史上有很多大一统的王朝都只是历时二世三世而终,创业的帝王开疆扩土,呕心沥血,力求文治武功,国泰 民安,而守成的继任者往往倒行逆施、惹得天怒人怨,从而毁掉了这来之不易的锦绣江山。   胡惟庸当时就在他的身旁,他也知道朱元璋发表这通感叹的目的和意义,但又不好插嘴,因为这是一个非常敏敢的话题。   朱元璋见胡惟庸 站在一旁,却不言不语,便主动问起他来,“怎么样才能保证自己的万世基业能代代相传下去呢?”当时朱元璋虽然还没有称王,但他问鼎天下的雄心早已暴露无疑,所在他在谈吐之间,毫不避讳自己称霸天下的野心。   胡惟庸心里很清楚,自己的主子主动问起这么敏感的问题,那是把自己当心腹的表现,那正是自己邀功得宠的绝好机会,所以自己要抓住机会,好好表现一番,不能让主子失望。   但朱元璋又是个大老粗,你给他讲那些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道理,他肯定听不懂,你要是给他讲民为贵、君为轻、社稷次之的道理,搞不好会若得他雷霆大怒,甚至丢掉性命都有可能。更不能说自己不知道,那样会让自己的主子对自己大失所望,自己刚刚得到的荣誉和地位也有可能随之失去,今后可能不会再信任自己了。   怎么样用浅显易懂的语言把自己想说的说出来,既让主子听得懂,又不能让对方觉得自己肤浅,同时又能完美地回答主子提出的问题呢?   而那胡惟庸毕竟也是一个饱读诗书的大儒,脑子也很灵活,他稍稍开动脑筋,便有了主意。于是他便把自己早年间听来的一个传说讲给了自己的主子听,不去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巧妙地把问题又抛给了朱元璋,这样既显示了自己的能力和水平,免得其他人觉得自己肤浅,又不承担任何责任,是好是坏,全靠朱元璋自己琢磨,他也赖不了别人。   胡惟庸打定主意以后,便一本下载经地说道:   “将军,治理天下是一门博大精深而又系统全面的学问,涉及各行各业,方方面面,甚至是形形色色、不同类型的人员安排,在下才疏学浅,也不敢妄言。但我早年在求学的过程中,曾经听一个高人说过四句揭语,当时那位高人说,只要参透了这四句揭语,便能保证自己的子孙万代基业,这个可能有一些可借鉴的地方。只是寻位高人当时曾经说过,必须要有天命在身的人才有资格揣测,一般人若是有不臣之心,擅自揣测,必定会招来杀身之祸。我乃一介草民,能跟随将军建功立业,已经是莫大的荣幸,在这件事上不敢有丝毫的僭越,更不敢擅自揣测天意。而将军你现在威震华夏,四海臣服,荣登九五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既然天命所系,那这四名揭语,定能被你一眼窥破天机!”胡惟庸故弄玄虚地说了一通,成功引起了朱元璋的兴趣,同时又拍了一通朱元璋的马屁,弄得朱元璋是心花怒放,兴奋不已。   “你直接说,别卖关子了,什么天机?什么揭语?快说来听听!”朱元璋显得有点迫不及待了。   “五行聚首,七星花开。九州浮沉,黑土同在。”胡惟庸将他听说来的揭语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朱元璋,让他一个人天马行空地去猜想。   朱元璋当时对胡惟庸是言听计从,对他所说的话更是深信不疑,所以他牢牢地记下了这四句揭语,一旦有空,便认真琢磨这四句揭语的真谛,偶尔还请教一下自己信得过的人,没有想到还真的让他琢磨出个道道 来了。   这第一句“五行聚首”中的“五行”肯定就是指的金、木、水、火、土,“聚”肯定是聚在一起的意思,而这个“首”便是头的意思,也就是指的帝王,或者说是老大的意思。把这几个意思简单串联起来,就是说这帝王之家要聚齐金、木、水、火、土五行的元素。   他挖空心思想了很久,既然是帝王之家,想要聚齐金、木、水、火、土的五种物件那是很容易的,所以这里指的绝对不会是物件。   而要打天下、守社稷,达到拓地开疆,四夷臣服的目的,营造出太平盛世、万邦来贺的局面,最主要的是要有人才,所以他断定,这五行应该指的是人的属相。这人才也必须要自己家的人才靠谱,其他人就算是人才也不靠谱,因为不是一家人,时间一长,必有异心。   但在当时每一个人的出生和属相是无法确定的,他们老朱家要聚齐五行属相的人才也是有相当难度的,所以按这每一句揭语的意思来理解,他要想办法让老朱家的人尽快五行聚首。   而恰在此时,他的长子出生,他突发其想,既然出生的时辰不能随心而定,但孩子的名字是可以随心所欲而定的,他完全可以在子孙的名字里面把五行体现出来,这样不就从另外一个最简单、最有效、最直接的途径,让五行聚首了吗?   在五行当中,木代表东方,属五行之首,所以他便决定给自己的儿子辈起名字的时候,先从五行之首开始,儿子辈都带“木”字旁,然后现按五行相生的顺序来确定下一辈名字当中要带的五行元素。   按这样的顺序来,也符合按五行相生的道理,非常的吉利,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又生木。   所以孙子辈都带“火”字旁边,重孙辈都带“土”字旁,第四辈带“金”字旁,第五代带“水”字旁,这样子子孙孙循环往复,既保证了他们老朱家的万代基业,又符合五行相生的原理。   这样一来便有了朱标、朱棣等一干带“木“字偏旁的儿子;孙子辈便以火为偏旁,于是朱允炆、朱高炽的名字也应运而定;曾孙辈便以土为偏旁,所以朱瞻基这个名字便登上了历史的最高舞台......   这第一句揭语的意思,他算是强行改来与之相对应了,为了让他们老朱家的接班人五行早日聚首,后代早日踏上历史舞台,所以在太子朱标早死之后,他干脆直接传位给了皇太孙朱允炆,这样便直接跨过一代,便可以提前让继位的子孙们,早日聚齐五行,从而确保自己的江山万代相传。   没有想到欲速则不达,他的这个做法间接造成了后来的靖难之役,不仅造成了一次战乱,而且还造就了大明朝的第一悬案。 第四百零六章 歪解揭语2   这揭语一共有四句,它们之间肯定有某种内在的必然的联系,它们应该是一个有机的整体,不能拆分开来理解。所以单单解开其中的一句,肯定还不能窥其全貌,因此必须要把它全部解开,理解其中真正的含意,才能准确地把握这四句揭语的精髓。目前他知晓的这一点点可能只是冰山一角,这样只能算是段章取意,或者是一知半解,这样的结果很容易让人误入歧途。   好在自己已经顺利地解开了第一句揭语,这是一个好的开端,也是一个令人振奋的信息,只要自己继续努力下去,一切都 可以迎刃而解。   于是,他准备继续探索那剩下三句揭语的内在含意。   很多事情是想起容易做起难,至于对第二句“七星花开”的解密,就再也没有第一句那么顺利了。他想了许久,花了更多的精力,直到最后,他把自己生命中和“七”相关的事情都清理了出来,一件一件地加以分析,然后又一件一件地排除,最后终于得出了一个自己以为还比较靠谱的结论。   朱元璋一厢情愿地认为,这七星便是指的与他一起出生入死,在陆家庄七雄结拜的另外六位兄弟武殿章、胡大海、汤和、邓俞、常遇春、郭英,他们每一人都是一颗闪亮的将星,散发着耀 眼的光芒,在史书上书写着属于他们的光辉。   他们更是一朵朵大红大紫的鲜花,展示着他们的魅力,受到万人的瞻仰,现在他们结义七兄弟一起打天下,但再鲜艳的花也有凋谢的一天,但是结出的果实却可以保存多年,也就是说自己的天下,今后还在靠这六位兄弟的后代来帮衬着。   所以,他对这六位兄弟的后代都 非常好,到最后他甚至屠尽了胡惟庸、李善长、蓝玉这些功臣的后人,但却基本保全了以上六位结义兄弟的后代。而事实证明,后来大明的天下,的确是靠这六位兄弟的后代鼎力支持,才得已延续了两百多年的国祚。   “九州浮沉”这句当然就很好理解了,这明显指的是几千年来,华夏大地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烽烟四起,战乱不断的大势是无法改变的。每一个朝代的更替,每一个家族的盛衰,都是无法避免的,唯有生生不息的华夏民族,永远屹立在这片美丽的神州大地上,只有伟大的人民才是这片天地的真正主宰,任何强盛繁荣的朝代、气吞天地的英雄都不过是匆匆过客罢了,在历史的长河中,犹如一朵璀璨的云烟,漂亮地绽放以后,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解开了这句揭语以后,他的心里感到更加的恐慌了,如果不尽快解开这揭语的全部秘密,或许自己胸中的雄韬伟略,王图霸业都 将成了过眼的云烟,或者成了一段史书上的笑柄,更谈不上留给子孙的万代基业了。   “黑土同在”这一句他也琢磨了好久,并请教了好多心腹才猜透,原来这黑土组合在一起便是“墨”字,这可能是暗示墨家与九州大地永远同在的意思。同时也是给他透露了一个消息,这墨家是没有消亡的,而且他们对天下的大势还有很大的影响,甚至还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想要自己的万代基业,可能还要想办法得到墨家的襄助才能顺利完成。   这四句揭语的意思是分为两个层面的,前两句述说的是一层意思,后两句重点强调的又是更深一层意思。   他自认为已经 猜 透了这四句揭语,并作了一些相应的安排,所以便将此事抛开,不再去理会,一心一意地指挥自己的千军万马,去与各道英雄一起争夺天下了。   本来这件事大家都以为就这样算告了一个段落了, 人们甚至都已经渐渐淡忘了。   但五年以后,有一个更牛B的谋士刘伯温出山了,他的出现彻底改变了当时群雄纷争、相持不下的战局,大大加快了朱元璋一统天下的进程。   刘伯温生活在元末那个动荡不堪,百姓流离失所的年代,他知道,战乱最大的受害者便是老百姓。因此,他早年便立志,要干一番大吉业,助国家统一,让神州大地不再烽烟四起,以解万民于水火,救黎庶于倒悬。   他早年曾游历天下,博览群书,更是通晓天地五行,善用易经八卦的高人,是我国历史上唯一一个敢与诸葛亮相提并论的高人。   他为大明的天下立下了汗马功劳,并最终帮助朱元璋一统天下,既实现了自己的夙愿,也完成了旷世的伟业,同时也在中华五千年的历史长河中,书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把自己的名字深深地刻进了各类史料典籍之中。   刘伯温一生都非常敬佩诸葛亮,他把诸葛亮当成了自己的良师、偶像,更把他作为是自己学习的楷模。所以他对与诸葛亮相关的书籍、记载甚至传说都非常感兴 趣,特别是诸葛亮七擒孟获这一段更是他重点学习和研究的内容。   通过不断的学习研究和走访,他居然得到了 “五行聚首,七星花开。九州浮沉,黑土同在。”这四句揭语。相传参透了这四句揭语,便能改朝换代,给万民以安康,造天下之福祉。   于是他潜下心来,认真研究,居然掌握了基中一些玄机,随着这些线索的不断拓展,他后来又发现了玉龙神驹的这条线索。   后来天下大乱,群众并起,历史与1000多年前的汉末乱世何其的相似,他也在那战乱纷争的格局中几经浮沉,后来在好友的再三相邀,特别是朱元璋诚挚的邀请下,终于出山,他的这一段经历,倒和诸葛亮有几分相似。   刘伯温的到来,马上成为了朱元璋麾下的第一谋士,立即取代了胡惟庸在朱元璋心目中的地位,他在运筹帷幄这方面的能力和水平是胡惟庸无法企及的,这让胡惟庸心里很是不爽。   特别是有一次朱元璋无意之间在刘伯温面前透露了那四句揭语的内容,同时还自我炫耀一般地说出了自己的理解。那无所不知的刘伯温听了之后,便如实说出了自己对那四句揭语的理解,这些与胡惟庸的理解有一些差异。   同时刘伯温还告之他,这四句揭语可能与他朱家的天下有很大的关系。要想得到天下,并坐稳天下,然后再代代相传下去,就务必要解开揭语中的秘密,想方设法达到揭语中所说的条件。要想进一步解开这四句揭语的密秘,就必须要找到玉龙神驹,并打开玉龙玄关,这就像一个连环扣一样,环环相接,中间缺了任何一个环节都不行。   当时朱元璋听了刘伯温的这一翻解释之后,仍然心有不甘,并一在追问刘伯温这揭语中隐藏的含意时,刘伯温却以天机不可泄漏为由,没有再给他做过多的解释。   听到刘伯温那有根有据的解释后,朱元璋才知道自己被胡惟庸给骗了,自此他对胡惟庸便有了猜忌,并有意识地疏远了胡惟庸。   善谋事者,不善于谋自身,只那些阴险毒辣的小人才会成天算计别人,刘伯温一心为朱元璋出谋划策,当然无暇顾及这些琐屑小事。   而胡惟庸知道此事后,更加地愤恨刘伯温,这也为后来胡惟庸迫害刘伯温,最后朱元璋又诛杀胡惟庸埋下了重重的伏笔。   在他们戎马倥偬的生涯中,一有机会,朱元璋便会谦虚地向刘伯温请教一些高深的问题,或者是共同探讨,但刘伯温都 尽量回避这个话题,因为这是他也解不开的天机,只有到机缘巧合的时候,这些悬念自然会解开。   大明洪武年间,朱元璋一统天下,威震海内,其恩威布泽于寰宇,兵锋直指于四夷,终于平息了天下的干戈,消弭了多年来的征伐,结束了各人拥兵自众称王称霸的格局。   让游离于中央政权多年的西南地区,又重新回到了华夏的怀抱。要知道这是自三国时期的蜀汉政权灭亡之后,来自中原的大汉政权,又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统一了西南各部,这一点连随唐盛世都 未曾办到。当时很多人已经忘记了墨家的存在,更没有人关注躲在西南一隅的木氏族人。   按照他们木家祖宗的叮嘱,若天下一统,四海升平,且江山又回到了我们汉人的手中,统治阶级不再迫害木家族人,不再视木家族人为敌人,那木家族人就应该要大力拥护中央政权,维护天下长治久安,促使经济社会的繁荣稳定,所以当时的族长便率领族人主动归顺了朱明天下。   朱元璋本来就是贫苦人家出身,年轻的时候书读得少,没有被儒家思想洗脑,相反对社会的现状和民生的疾苦有较为深刻的理解,所以他对儒家的那一套理论不是很感兴趣,不再提倡独尊儒术的政治理论依据了。   再加上他受刘伯温的影响较大,所以他一直对墨家、道家的科技和理论都比较感兴趣,甚至提出了三教合一的理论,颇有当年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的味道。   偏居一偶的木家族长阿甲阿德看到这样的欣喜的局面,敏锐地意识到他们木家发展的春天又来到了。所以他便在自己的心里提前做好了谋划,准备到南京去见朱元璋,主动输诚,去与统治阶级修复关系。   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临行前阿甲阿德拿出了自己的传家之宝,准备敬献给皇帝,同时也想好了自己此行要达到的两个目的;其一,就是要朱元璋赐给他一个姓,而且这个姓还是他想要的,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姓回到祖宗的姓氏,既完成了祖祖辈辈的心愿,又不至于被江湖上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来算计陷害了。其二、便是要说出自己心中的主张,争取要让皇帝认可,为自己的主张赢得合法的地位,这也是他们的列祖列宗所盼望的结果。   阿甲阿德来到南京将玉龙神驹献给朱元璋,同时还提出了自己在促进经济社会发展方面的一些建议。朱元璋看了玉龙神驹后,马上让他想起了他已经亡故的军师刘伯温当年给他讲的那一件事情,所以他对玉龙神驹非常喜欢,几乎是到了爱不释手的地步。   当年因为战事吃紧,他无暇顾及这玉龙神驹的下落,现在机缘巧合,这玉龙神驹居然送到了他的手下,看来这还真的是天意,玉龙神驹的自动回归,不就预示着天命所归吗?于是他准备好好参透这其中的奥密,从而达到江山永固的目的。   爱屋及乌,由于喜欢阿甲阿德献来的玉龙神驹,所以朱元璋也愉快地采纳了阿甲阿德的建议。由此又进一步促进了当时文化和科技的一次大发展,科技和制造业人员也受到了应有的重视,而工业和制造业的发展更是迎来了一次史无前例的大爆发,也让大明的国力雄居于世界前列。 第四百零七章 大明忠臣1   其实朱元璋赐阿甲阿德“木”姓的过程,并非像史书上所说的那样,那并不是朱元璋的随口之举,也不是史书上所写的巧合,而是他们之间早已经提前达成的默契,也可以说是一种交易,大家只是各取所需、秘而不宣罢了。而后史料上增加的那一些神秘传奇的过程,不过是他们俩人为了掩人耳目,故意表演给世人看的把戏罢了。   朱元璋看到了这个玉龙神驹,再听了阿甲阿德的那一番论述以后,他便有充分的理由怀疑阿甲阿德是墨家的后人,但他又不便挑明,怕引起对方的警觉和误解。   因这他也听说过关于墨家的一些传闻,以前一些当权者为了自己个人的利益,不择手段地迫害墨家,追杀墨家,致使墨家不敢再抛头露面。他当时还特别同情墨家弟子,鄙视那些迫害墨家的人。   现在天下一统,四海升平,人家又是主动来归顺的,他想善待墨家,不想搞得人人自危,所以他便不再去揭穿这个墨家人想掩盖的事实,如果真是那样而引起社会的动荡,真的是得不偿失。   有些事自己心知肚明就行了,没有必要让其大白于天下,为了不露出破绽,不引起别人的怀疑,他还要在群臣面前,与阿甲阿德一起把这出戏演圆满。   阿甲阿德辞别的那一天,朱元璋故意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问阿甲阿德想要皇帝赐什么给他作为回赠。   阿甲阿德便顺水推舟地提出想要朱元璋赐他们家族一个汉姓。皇帝赐姓那可是莫大的恩宠,能够得到皇帝赐姓的人都是劳苦功高的人,比如郑成功、李绩等人都 是因功勋卓著而得到皇帝赐姓的。其他大臣一听阿甲阿德的要求,都 暗暗地替他捏了一把汗。   朱元璋抱着聪明装糊涂,便继续问道“你想要什么姓呢?”   他便知趣地说道“自我带领族人归顺大明以后,我们世世代代都 是朱家的人,我当然希望陛下能赐我们一个自家人的姓”。   朱元璋想了想说:“朱姓是不能随便赐给别人的!”   阿甲阿德也不谦虚,他说:“我也不敢奢望陛下赐我朱姓,只希望陛下赐我‘木’姓就行了”   朱元璋一听,心里暗暗一惊,心想看来自己猜测得没错,对方真的有可能是墨家的后人,便他表面上显得仍然十分轻松自然,还假装不理解对方的想法,所以故意问对方:“你为什么要我赐你家族‘木’呢?”   “陛下,这当然是为了显示我的忠心,第一‘朱’字少一撇一横就是‘木’字,这就表明我们是朱家的一部分,以‘木’为姓,就证明陛下没有把我们当外人,我们的族人永远都会记得陛下的恩德,这样世世代代不能忘本,世世代代效忠大明。第二,我们都知道带兵收复云南的大将军沐英是陛下的义子,他的姓也是陛下赐的,而且他英武神明,我们族人都 对了他十分崇拜,本来我一开始是想让陛下赐我们与沐大将军一样的姓,但后来我一想,那样有点狂妄了,而且还让陛下为难了。”   “哦!有什么为难的呢?”朱元璋继续装作什么都 不知道的样子,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套出阿甲阿德的心里话,把这场戏演得逼真一点。   “沐英大将军是你的义子,我们肯定不敢与其相提并论,有三点我们是无法望其项背的。首先,他从小就跟随在陛下身边,陛下视他为亲骨肉;其次,他东征西讨拓土开疆,为我大明立下了不世的功勋;再次,他收复了云南,接爱了我等的归顺,还让我来朝见天子,给了我莫大的荣誉,是我阿德一家的恩人。就仅凭这三点我也不敢与沐大将军同姓。   后来我想,既然我比沐大将军少了三点,不能与沐大将军同姓,那不如就在他的“沐”姓上面给我少三点,那不也是木姓吗,面且还与“沐”字同音,既不显得我们狂妄张扬,又遂了我们仰慕沐大将军的心愿”   朱元璋听了阿甲阿德的这番理由充分而又能自圆其说的话,真的是心花怒放,这阿甲阿德不仅能说会道,而且还时时处处都体 现出对朱明王朝的忠心,特别是他还献出了自家的传家宝,更加地显示了他们的忠心,这让朱元璋非常的满意。   而且他还如此仰慕自己的义子,(据部分史料记载,沐英其实是朱元璋的私生子,当时他不敢告诉马皇后,所以才有意设了一个收沐英为义子的局,从而想瞒过天下人的耳目)。所以他便爽快地满足了阿甲阿德的要求。   “难得你有自知之明,而且还忠心可嘉,那就随你所愿,赐你们家族姓“木”吧!”朱元璋金口一开,一切便应运而定了。   从此世间上便没有了阿甲阿德,只是多了一个木德,而他们一族人也可以光明正大地姓回了自己祖宗的姓。同时自己的主张也得到了皇帝的认可,天下的能工巧匠也受到了重视,经济社会也迎来了平稳高速的发展时期,这才是真正令他们欢欣鼓舞的好事,也是双方都皆大欢喜的局面。   阿甲阿德不负使命,光明正大地恢复了祖宗的姓氏。朱无璋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玉龙神驹,可惜刘伯温已经不在人世,没有人再能解开这里面的秘密,通过无数次的努力,他也没有能够解开玉龙神驹和那四句揭语的真正秘密。   木德死后,他的后人为了感恩朱元璋赐姓之恩,一直对朱明王朝忠心耿耿,岁岁祈祷,代代朝贡,与沐英的后代一起守好了朱明王朝的西南边陲,直到朱明王朝的覆灭,真的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应该算是朱元璋最划算、最成功的一笔买卖吧!仅仅赐人家一个姓,便换得一大家族人忠心耿耿为他朱家天下守 卫边疆200多年。   后来朱元璋经过 不断地研究,更进一步地掌握了一些玉龙神驹的秘密(虽然刘伯温已经死了,但他的身边一直不缺这方面的高人),知道了这玉龙神驹可能是关乎江山社稷和天下安危的神器,由此他更加感念木德一门的忠心。   后来,在他传位于皇太孙朱允炆之前,他便隐约觉得朱允炆可能镇不住他的那些野心勃勃的叔叔,心里便有一丝的隐忧,于是他便将玉龙神驹与三张度牒一起放在一个小盒子里面,便告诫朱允炆,如果有一天,到了十分危急的时刻,他便可以打开这个盒子,里面自有保命之法。   最后他带着无尽的遗憾离开了人世,把自己的皇位连同玉龙神驹的秘密一起交线了他的皇太孙——朱允炆,希望他能接过自己手里的接力棒,管理好大明的天下,进一步解开玉龙神驹的密秘,让大明千秋万代的天下,在自己子孙的手中,不停地传递下去。   正如朱元璋所料,靖难之役还是发生了,就在朱棣即将攻进皇宫时,朱允炆身边的少监王钺提醒他道:“陛下,现在就是最危急的时刻了,应该打开皇爷爷留给你的箱子,看看里面究竟是些什么宝贝,再做下一步的打算也不迟。”   于是他们便打开了朱元璋留给朱允炆的箱子,拿出了里面的东西,程济亲自为朱允炆剃度,最后再一把火烧了奉天殿,伪装成朱允仍自焚的样子,悄悄出逃了。   接下来朱允炆便在程济等一般人的护送下,逃离了南京,按朱元璋给他安排好的路线,来到了云南。   朱棣进入南京城以后,四处搜查,也没有找到朱允炆的下落,只是在奉天殿,内找到一具烧焦的尸体,由于尸体损毁严重,所以根本无法判断那是不是朱允炆的尸体。   最为关键的是,传说中的玉龙神驹也不见了,玉龙神驹的神奇力量他是听说过的。如果朱允炆带着玉龙神神驹一起出逃,那后果将不堪设想,有朝一日,他会利用玉龙神驹的力量,再来向自己发难,鹿死谁手,还真不好预料。   所以朱棣登基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屠杀忠于朱允炆的旧臣,彻底消灭朱允仍复辟的力量,消除隐患。而且还秘密地派出两路人马去搜索朱允炆的下落。水路便是由太监马三保率领的船队,而陆路则是交给了给事中胡濙,这才有了后来郑和七下西洋的壮举,其实他的真实目的就是想去搜寻失踪的朱允炆。   郑和七下西洋也是无功而返,那是因为朱允炆根本就没有逃到海外,他带着程济、杨应能、叶希贤三人,按照朱无璋的提示来到了云南,他们首先便是去投奔了沐英的后代。因为沐英与朱允炆的父亲朱标关系非常的好,所以危难时刻朱允炆去投奔沐英的后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当时朱棣身边的锦衣卫指挥使叫纪纲,那可是一个阴险毒辣的小人,在靖难之役当中他可是功不可没,因此在朱棣登基之后,便给予了重用,成为了朱棣的心腹。   他不知道从什么渠道听说了玉龙神驹的传说,由此引起了他的野心,于是他便背着朱棣,秘密派出自己的心腹胡狄,去四处寻找朱允炆的下落。胡濙、胡狄都 先后来到了去南,因为他们也知道当年朱标与沐英的关系非常铁,以至于沐英闻听朱标的死讯后,居然哀痛不已,哭到大口咳血,没过几天居然活生生气死了,由此可见两人的感情是多么的深厚,后来便由他的儿子沐晟继承了他的爵位。   沐晟热情地接待了朱允炆一行,并妥善将他们安置了下来,不久,沐府周边便出现有许多可疑的人,在暗中监视沐府的一举一动,于是沐晟断定这些人肯定是朱棣派出来寻找朱允炆下落的人。为了保证朱允炆的安全,同时又不引起朱棣的怀疑,他便悄悄将朱允炆一行送到了丽江木家,想以此来保全朱允炆一行,做到为人臣子的本分。 第四百零八章 大明忠臣2   木家后人看到 了朱允炆带来的玉龙神驹以后,便知道此人身份非同一般,为了保证他们的安全,木家后人便将他们悄悄安顿在更为偏僻的玉龙雪山上,想以此躲过锦衣卫的追杀。   在当地木家后人的帮助下,朱允炆等人很快便在雪山上一处极为僻静安全的地方建起了自己的栖身之所——瞽目寺,借助大雪山的掩护,暂时安顿了下来。   而在敌人寻来之前,程济等人未雨绸缪,一刻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他们因地制宜,利用当地的地形和现有的资源,在瞽目寺后面的水井里,挖了一条可以逃生的通道,而且还在里面设置了重重机关,以备不时之需。   朱允炆到了玉龙雪山安顿下来以后,便根据朱元璋的提示,想利用好手里的玉龙神驹,揭开那四句揭语的秘密,把它作为自己重登大宝的希望。经过多年的寻找,他们也找到了天玑大殿,但却无法克服那玄冥阴霜带来的超级阴寒,根本就无法走进那道石门。   为了找到克制玄冥阴霜的方法,这三僧一道四处寻访,八方踏堪,最后才听说,唯有雪域三阳能克服这大雪山上的极阴极寒之气。于是他们便克服一切困难,在这雪山上找到了雪域三阳,当时这雪域三阳的苗株还比较弱小,根本达不到开花的条件。   为了保密,他们便把雪域三阳悄悄地种在了三应台上。经过了多年的细心照看,那雪域三阳终于同时开花了,想到自己多年的愿望就要实现了,他们更是兴奋不已。一行人信心满 怀地准备去打开那面石壁的时候,胡濙那个不速之客居然不适时宜地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那胡濙本来也是朱允炆的旧臣,他从内心里是比较同情朱允炆的,只是他看到朱棣确实比朱允炆更有能力掌管好大明的天下,所以他才会投靠朱棣,因此在追查朱允炆的过程中,他并不是那么的用心,甚至有几次他发现了朱允炆一行的行踪后,他都 没有采取对朱允炆不利的手段,甚至还在暗中加以保护,要不然朱允炆一行不可能在如此困难的情况下顺利地逃到云南。   但后来,胡濙也发现了以胡狄为首的另外一伙锦衣卫,也奔着朱允炆而来了。知晓胡狄一伙的目的之后,他也感到十分紧张,一开始,他还以为是朱棣不信任自己,所以又再次派出锦衣卫来搜捕朱允炆。要知道那胡狄可是纪纲的心腹,而纪纲又是朱棣的心腹,所以看到胡狄,很容易就联想到朱棣的身上。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不仅自己十分危险,而朱允炆的处境也更加凶险了。   于是,胡濙通过诸多关系去打探,最后探知,胡狄来追查朱允炆并不是朱棣的意思,而是纪纲私自的授意。好在纪纲等人也没有把朱允炆的行踪告诉朱棣,由此可见他们一定是背着朱棣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档。   接下来胡濙便通过多方打听,仔细调查,才发现胡狄此次前来,是为了想得到朱允炆手中的玉龙神驹,看来那纪纲早已有了不臣之心。   于是胡濙便决定,要借此为机会,把自己的真正想法告之朱允炆知晓,争取到朱允炆的理解和支持,大家一起合力,趁机除掉纪纲。只有这样才能彻底确保朱允炆的安全,确保大明天下的安全,免得百姓再受战乱之苦。   而此时胡濙已经知道朱允炆一行居住在大雪山上的瞽目寺里面,其实大家都知道,那瞽目便是瞎子,也就是失明的意思,所以一看寺庙的名字便知道里面居住的人是失去了大明天下的人。   于是他想办法与朱允炆取得联系,并顺利取得他们的信任,大家一起联手,沿途设下了许多机关陷阱,消灭了胡狄的众多手下,无奈那胡狄不但为人奸诈狡猾,而且武功高强,居然冲破了重重陷阱,一步一步向瞽目寺逼来。   胡濙的医术本来就十分的高明,所以他利用自己对六脉的了解,在胡狄寻来之前,他与程济等人一起在瞽目寺前建起了那个六脉迷宫,困杀 了胡狄手下的大量人员。却没有想到,那胡狄丧心病狂,居然不顾自己手下人员的生死,强行要他们闯人迷宫,硬是用手下人的生命,硬生生地蹚出了一条通过迷宫的血路,追杀到瞽目寺里来。   对方人多势重,程济等人没法与之抗衡,便利用自己对当地地形特点比较熟悉,通过翠竹井、水月道、三应台,一路且战且退,把胡狄一伙引到了天机大殿,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万一不敌对方,便打开石门利用玄冥阴霜的无解阴寒,将他们冻死在天玑大殿里。   胡狄的手下在翠竹井里遇到了那团大火之后,便不敢再下进去追,于是他们放弃了这条道,来到雪山高处四处寻找朱允炆一行的踪迹。   朱允炆等人从三应如上钻出了地面,来到了玉龙飞甲的那片雪地,暂时摆脱了胡狄一伙的追杀。但是他们心里也清楚,目前胡狄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行踪,绝对不能放他们回去,如果他们一旦顺利返回,肯定会泄露消息,那样将会给更多的人带来生命危险。所以必须将胡狄一伙全数消灭于此,大家才有活命的机会。   于是他们有意给胡狄等人留下线索,想把他们引诱过来,准备将其一网打尽。   胡狄不知是计,一路追杀而来,在最后关键的时刻,朱允炆拿出玉龙神驹,打开了石壁,那玄冥阴霜一下子便把胡狄等人冻成了一具具栩栩如生的冰雕。而朱允炆等人,则因为长期照顾雪域三阳,早已吸入了雪域三阳的花粉,所以逃过了一劫。   朱允炆等人本来是抱定了必死之心,没有想在剧情的结尾出现了这么大的反转,欣喜之余,他们也想到了这肯定是雪域三阳的功效发挥了作用,所以他们便一股作气跨过了石门,来到了里面更加隐密的空间里,想就此找到复国的线索。   遗憾的是,他们进来之后除了看到一潭的玄冥真水,便什么也没有找到,而且还连折了叶希贤和杨应能两位忠烈之臣,经此一役之后,朱允炆斗志全失,再无信心去谈什么复国大业了,不久之后程 济也病死了,剩下他一个孤家寡人,还有什么作为呢?   而当时的大明天下在朱棣的治理下四处开疆扩土,军事上更打得周边那些不臣之人丢盔弃甲,可以说他的威望是如日中天,四夷臣服,完全呈现出压倒性的优势,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而在民生上也上一派欣欣向荣的景像,百姓安居乐业,国力与日俱增,大明也雄居于世界各国之首。   为了天下苍生免受战乱,为了在明天下不再烽烟四起,更为了能让自己的叔叔一心一意好好治理国家,朱允仍毅然做出了决定。他主动联系胡濙,把玉龙神驹交给了他,并把自己心里真正的想法告诉了胡濙,叫他回去把这一切都告诉朱棣。让朱棣勿在以他为念,好好一心一意治理好国家,给百姓一个太平盛世,还苍生一个生息的空间。同时还把纪纲私自派人寻找玉龙神驹的情况一并告之朱棣,把纪纲谋反的相关证据也一并交给了胡濙。   胡濙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他火速回到京城,将朱允炆所托之事的所托之物原原本本地呈现在了朱棣的面前,朱棣见到那失而复得的玉龙神驹,便已知道了朱允炆的心意,心中也彻底将此事放下了。接下来,他便以雷霆之势处理了纪纲一党,为大明天下消除了隐患。   后来,朱棣念及朱允炆的功劳,特别是他的身边已经无人照顾他,而胡濙既然是这件事的知情人,并且他还懂医术,所以朱棣便派出胡濙以寻访张三丰这借口,继续去陪伴和照顾他,直到朱允炆新收了弟子,朱棣即将死亡前夕,胡濙才离开朱允炆,返回京城述职。   除掉了胡狄一伙,然后再趁机揭露纪纲谋反的事实,把纪纲这个后患也彻底除去了。   朱允炆的故事可以暂时告一段落了,但玉龙神驹的故事则还远远没有结束,而它的故事和其中的传说却在大明历代天子口中代代相传下去。   时间来到了1644年,大明内忧外患,崇祯帝眼看江山不保,他自己已经做好了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准备,但他又希望朱家后人能将大明的国祚延续下去,所以在城破之前他叫人秘密把他的三个皇子送出了宫,期待他们能到达南方,利用南方忠于大明的势力重振旗鼓,继承大统。   送走皇子后,他才想起玉龙神驹的传说,他便连忙叫人将玉龙神驹送到云南木府,交给木家族长,希望有一天朱明王朝的子孙能够到云南,借助玉龙神驹的力量,在沐府和木家的支持下,重登大宝,再现辉煌。   这玉龙神驹辗转200多年,又再次回到了木家的手中,而他每一次的出现,仿佛都是社会动荡时期,或者是天下大乱的时代,难怪木江山会疯疯颠颠地说它是不祥之物。   可惜天意已定,崇祯皇帝的三个皇子都没有走到云南,更没有完成他的夙愿,相反他的堂弟朱由榔却来到了云南,登基称帝,成为了南明的最后一个皇帝——永历帝,延续了大明的国祚。   可惜的是,他只知道云南有忠于大明的黔国公沐天波一家,不知道在昆明以北,还有一个忠于大明的木家,他们的手里还掌握着一个复国的重要信物。   其实这也怪不得永历帝,当时南明政权偏居西南一隅,永历帝所能依靠的军事力量本来就十分有限,而孙可望的大西军便是他唯一可以依靠的力量,但孙可望也是野心勃勃之辈,早就有了自立的想法。所以永历帝到了云南之后,便被孙可望的大西军给控制了起来了,永历帝也因此而失去了自由,再也无法主动去寻找玉龙神驹了。   而木家后人坐等几年,也不见大明宗室的人前来索讨神驹,直到南明败亡,永历帝身死,这玉龙神驹也没有再现人间。而木家人却因此而躲过一劫,玉龙神驹也一直在木家人的手中秘密保存到现在。 第四百零九章 烛阴玉蟾   只可惜这最终的真像隐藏的太过于深远了,就像是那浩渺深遂的夜空,你永远不知道它有多深多沉,也不知道它里面包含了何物?   就李子木等人现在掌握的那点线索和知识,就像是一片大森林里面探出来的一枝细细的树枝,根本就无法知晓这片森林里的奥秘。就算他们经过 猜测推理能够知晓其中一二,也无法全盘了解其中的真像。   李子木脑子里带着一系列的疑惑,跟着大家身后,机械地向前走着。刚刚起出去不远,队伍却突然停了下来,李子木终于把心收了回来,仔细一看,发现前面已经没有了去路。   在那潭大大的玄冥真水池中央,居然还有一座高低起伏的湖心小岛,那个小岛与潭边的陆地没有任何的相连,真的就是一座名副其实的孤岛,与外界彻底地隔离开了。   那孤岛一看就知道是人为设计的,岛虽小,可岛上山梁叠起,沟壑纵横。放眼看去,山有峰,梁有棱,上下有路,高低分层。靠水的地方也是一片细细的沙滩,而山上则是乱石鳞峋,草木丛生,一切应该有的东西都 有,真的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大家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心里想要的线索,更想不出合理的办法来,便又来到了那两个和尚旁边。细心的美女发现那两个和尚脚 下的地上居然刻着几行小字,那好像是一首七言律诗,其内容如下:   牢落西南二十秋,   萧萧白发已盈头。   乾坤有恨家何在?   江汉无情水自流。   长乐宫中云气散,   朝元阁上雨声收。   新蒲细柳年年録,   野老吞声哭未休。   这首诗的诗意浅显易懂,但作者表现出来的内心世界却让人唏嘘不已。它的字里行间都 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和浓浓的不甘;同时还写出了帝王将相心中的郁郁寡欢,以及长期不得志而幽怨伤感的情怀;最后还有那种感叹时光流逝,而自己一事无成的无奈与凄凉;透过这一系列的表面现象一看,诗人的内心深处还有一种盼望君临天下的英雄气概。   这种感觉,这种情怀,不是一般人能够写得出来的。没有经历过那种刻骨铭心的伤痛,没有体会过那种魂牵梦绕的思念,没有达到过那种登峰造极的境界,你就永远都体会不到其中的疼痛与酸爽。   所以这首诗的出现,再次有力地印证了李子木他们刚才的猜测是无比正确的。因为只有心怀天下、情系万民的政治家,才有这样的家国情怀,才驾驭得了这样不朽的诗篇。   大家在围着那首七律咬文嚼字的时候,那只雪狐也没有闲着,它围着这个水潭转了好几圈,一会儿停下来瞅瞅,一会儿又张起耳朵听听,一会儿又直起身子对着湖心里面的那个小岛依依呀呀叫上两声音,它有时甚至还伸出自己的爪子在那些石壁的缝里掏掏,好像是石头缝里面藏有什么东西一样。   它急匆匆地逛了几趟,好像没有什么获,于是便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专注地站在水潭边,用它那双狡捷的眼神,静静地注视着水潭中心的那个小岛。   看到雪狐这一反常的举动,大家也对湖心的小岛产生了好奇,目光也随之聚集在了那里。   那座孤岛上好像还有一些星星点点的白亮之物,那些东西好像还有生命迹像,可以自由地移动,真的不敢想像,还有生物能够在这样极端的环境中生活下去。   大家正在疑惑之际,那只雪狐却抬头向天,哇呀!哇呀!地叫了两声,然后便呲牙裂嘴地对着面前那水潭中心的小岛做起了凶狠的动作,像在是对什么东西示威一样。   这只雪狐是很有灵性的,根据先前的经验判断,看到雪狐有这样的表现,那就证明面前的这 座小岛上一定隐藏有什么重大的秘密。受那只雪狐的影响,大家也对那座小岛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开始重新审视起这座刚才被大家忽视了的小岛。   那个小岛离李子木等人也就十多米的距离,大家手电光一射,便把岛上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原来那小岛的沟壑之间,还隐藏着一些白白亮亮的物件,那物件比成人的拳头稍大的一点,它们能在那些不规则的沟壑或是洞穴 里不声不响地隐藏。看来它们的身体应该很柔软,或者说有一定的弹性,只有这样才能够适应周边的环境,随遇而安地躲进那不规则沟壑或是洞穴 里。   在手电光的照射下,那团白色的物件居然睁开了那绿豆大小的眼睛,那眼睛虽然小,但光洁度却很高,手电的光照在上面,反射出一点点亮晶晶的光,仿佛就是一粒粒小小的珍珠。   此时它们好像才刚刚才从沉睡中醒来,慢慢地将自己的身体从那沟壑里面挤了出来,而且还伸了伸它慵懒的懒腰,张开了那张像撮箕一样的大嘴,就像是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接下来它们的四肢在小岛上用劲一蹬,整个身子便开始蹦达了起来。   原来那是十几只白亮透明的蟾蜍,它们的身体真像是冰雕玉琢的一样,找不到一点点污点,更找不到一丝的瑕疵,这完全不像是人世间的产物,就像是童话世界里面的冰清玉洁灵兽一般。   它们身上的颜色看上去虽然很美,很纯洁透明。但他们的长像却不敢恭维,一对绿豆一样大小的眼睛长在那个鼓鼓的脑袋两侧;一张大大阔阔的蛤蟆嘴已经占据了它的整个面部;一件长满了疙瘩的外衣披在身上,就像是一个乞丐身上几十提没有洗过的百纳衣一般;一个大大的啤酒肚下面,支着四条又短又小的脚,活像一个可笑的侏儒,更像是一个脱光了衣服的东流相扑手。   它的这副尊容真的无法让人恭维,那猥琐恶心的样子,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就像是那些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只知道养尊处优,活成了酒囊饭袋一般的政府官员;更像是古代宫中成天只知道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一群太监。那身冰清玉洁而又晶莹剔透的好材料,用在它们的身上,才真的是暴殄天物。   “找了这么久,我终于找到它了,看来老人们说的真是没错,这家伙就生长在这极阴极寒之地,”兰陵看到那些白色的蟾蜍后,脸上兴奋的笑开了花,心中是满满 的收获感,就像是在一堆乱石当中,寻到了一块上好的璞玉一般。   “难道这便是你历经千辛万苦也要找的东西?”李子木明知故问地问道。   “应该就是它了,我在这里呆了五、六年,就是为了找到它,”兰陵说得非常肯定,眼里全是满 满 的自信。   “它拿来有什么用呢?只要看上一眼回去就得做上一周的恶梦,我估计就算是一头母猪见了它之后,都有信心去参加世界小姐的选美大赛了,莫非你还有勇气把它带回去,放在自己家里?”胡白水好像觉得大家费了这么大的劲,就为了来找这样一只相貌丑陋的蟾蜍,真的有点让他大失所望。   “有些东西不能只看外表,更不能以貌取人的,二张貌美只能淫 乱宫闱,让天下人愤恨,最终落得身首异处;宴子使楚却能为国争光,让他的名字与事迹一起万古流芳。”文立好像有一些听不惯胡白水的论断,也瞧不起他的那种作风。   “文立说得对!有些东西是金玉其外,却败絮其中,有些东西其貌不扬,却是不可或缺的柱石和栋梁。那些面貌丑陋的蛤蟆叫烛阴玉蟾,它们对生存环境的要求非常严格苛刻,只有在这样极阴极寒的地方才能生存,所以世间非常罕见,而它的蟾衣是一味极其名贵的药材,是治疗风湿、寒脚寒手的特效药,但必须要在它活着的时候,将其整只一齐放进药酒里面才有效果。”兰陵现在心情大好,也不怕多费一些口舌,慢条丝理地给大家讲解了起来。   就在兰陵正说的起劲的时候,有一只不大不小的烛阴玉蟾扑通一声跳到了那潭玄冥真水里面去了,还溅起了一团水花,吓得大家都赶紧远远的躲开了去,就像是躲避洪水猛兽一般,生怕那些水滴就溅在了自己的身上。   其实那些水花离他们都 还十分遥远,只是大家对那玄冥真水都十分惧怕,所以才有这样夸张的反应罢了。   那只玉蟾,在水里潇洒地游了一圈,好像在水底觅到了食物,过了两分 钟便又冲出了水面,重新跳上了那个湖心小岛,并蹲在一块亮晶晶的石块上。   那个石块比成年人拳头稍大一点,呈一个规则的正六方体的模样,并且每一面都是一个正六边形,就像是一块若大的晶莹剔透,透明耀眼的水晶石一般。   那只刚从玄冥真水里面爬出来的烛阴玉蟾,蹲在那块宝石上约摸有两分钟左右的时间,好像是滴干 了自己身上的真水,便从宝石上跳了下来,慢慢地跳向了小岛的另外一边。   那些烛阴玉蟾样子虽然丑陋,体态也很臃肿难看,但是它们的行动却很敏捷,不管是在那沟壑之间蹦达,还是在那真水底下畅游,它都是那么的流畅自如。   现在目标就在眼前,但困难的是怎么过去捉它呢?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守株待兔,盼望着那烛阴玉蟾自己跳过来,钻到自己的背包里面来吧!   大家都开动起自己的大脑来,希望能找到一个简单又实用的办法,能用最短的时间,最小的代价,去完全成这个看起来似乎很困难的任务。   毕竟这里面的情况太特殊了,在这里面的呆的时间过长,可能会产生很多变数,所以大家都 不敢太冒险,都 希望能够速战速决,早点撤退。   而且那些烛阴玉蟾的警惕性也很高,如果在这里呆的时间过长,等那些烛阴玉蟾有了防备,那可能会给抓捕行动带来更大的困难,所以最好还是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才是大家心目中最佳的捕蟾方案。 第四百一十章 傀儡泅渡1   既然人和动物都无法越过这潭玄冥真水,那就只有想其他办法 了。大家费了这么大的力气,花了这么大的代价,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总不至于无功而返吧!   而且木丁西的父母还因此而献出了生命,现在终于看到目标了,总不能被这潭真水困住,眼睁睁地看着那近在眼前的烛阴玉蟾而不去捉吧!   特别是兰陵,为了捉这个东西在就里呆了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寻这物件吗?现在终于亲眼看到了,怎么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呢?   “为什么独独那只烛阴玉蟾不怕这一池的玄冥真水呢?看到它在水里面来去自如的样子可真是一种享受啊!”雷霆满脸都 是羡慕那只烛阴玉蟾的样子,恨不得得已也能像那只玉蟾一样在这 潭真水里,酣畅淋漓地来一次来去自如 的游泳。   “那烛阴玉蟾,本来就不是一般的动物,再加上他是冷血动物,它体内血液的温度应该和这里面的真水一样低,所以它根本不会惧怕这潭玄冥真水,其他恒温动物或者是血液有温度的动物,都是万万不敢接触那玄冥真水半分的,强如这只雪狐也是如此,你看它也只有望水兴叹的份。”李子木继续给大家解释道。   那只雪狐好像听懂了李子木他们的对话一般,站在美女的旁边使劲地摇着自己的尾巴,同时它也好像知道兰陵等人的目的一样,知道它们此刻正在为什么发愁,所以不敢再给大家添堵,它不急不躁地站在一旁,一边摇头晃脑,一边用它那双呆萌的眼睛观望着大家下一步的行动。   “这十几米远的距离才真正称得上是天堑,一没有桥,二没有路,三没有船只可摆渡,你们说怎么才能过去呢?”美女站 在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道,看来年少轻狂的美女也开始犯愁了。   “要不咱们先出去,搬一些材料进来,先搭一座桥过去如何?”不知道胡白水是因为心里胆怯,还是真的为大家安全着想,所以提出了这样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方案。   “这大雪山上有什么材料可利用的呢?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都看到了,这外面除了是冰就只剩下雪了,莫非你想去把瞽目寺拆了,把那些材料用来搭桥吗?”雷霆在一旁抢白道。   “就算搭一座桥过去也不行,大家刚才都 看到了,那些烛阴玉蟾警惕性非常的高,一旦有风吹草动,他们就会跳到真水里面去,所以就算真的搭一座桥过去,对咱们的捉蟾行动也没有任何帮助,那些烛阴玉蟾不会呆在原地让你捉的。”李子木马上否决了胡白水的提议让他趁早打消了逃避的念头。   “咱们不一定要过去啊!谁说咱们一定要过去了?”木丁西像一脸上旁观者一样轻松地说道。   “兰陵的目的不就是要抓一只烛阴玉蟾回去吗?不过去怎么抓呢?难道那些玉蟾会自动送上门来吗?”美女觉得木丁西的回答让人无法理解。   “对对对!可以考虑一下诱捕的方案,只是不知道它们喜欢什么,如果知道它们的习性,那诱捕的成功率将会大大增加。”胡白水说完,还挤眉弄眼地看了一眼文立,好像是把这个难题抛给了他。   文立正在一旁边冥思苦想,根本就没有理会胡白水的那一番言论。   “当然,咱们既然来到了这里,这烛阴玉蟾肯定是要抓 的,而且是势在必得,不容 有失,这是我们此行的终极任务,不过这些事不一定要我们亲手去做,我们找俩个人去帮忙就行了!”木丁西面带微笑地说道。   听木丁西这么一说,胡白水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莫非他们也想用活人去探路,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可就危险了,自己虽然说是五虎将之一,但自己加入组织的时间最短,而且又不怎么受人待见,整个团队里都 没有什么人是自己的知心朋友,肯定没有人帮自己说话,所以自己第一个被他们推出去当作牺牲品的可能性太大了。   兰陵与木丁西是姐弟,而且是这次行动的主导者,他们最有发言权,他们肯定不会拿自己人开刀的。李子木,美女和雷霆是长期在一起同生死共患难的朋友,他们肯定会抱团,文立虽然也是后来才加入组织的,但他一直都 比较受队长的重视和赏识,所以他们肯定不会轻易牺牲他的,算来算去就只有自己是最合适的人选。   想到这里胡白水居然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不行,不能这样,趁现在大家还没有决定之前,他一定要推翻他们的这个恶毒的计划,努力为自己争取一丝生存的希望。   “什么?找俩人帮忙,你怕死难道其他人就不怕死吗?告诉你姓木的,我们全是生死与共的战友兄弟,你想牺牲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行,我们虽然说不上有多高尚,但我们绝对不会做这种牺牲他人,来换取自己利益的罪恶勾当,哪怕就是牺牲一只小动物都不行,更何况是人!”美女斩钉截铁地说道,她的态度是那样的坚决。   没有想到,胡白水还没有发言,美女却率先霸道地说出了自己的观点,胡白水听到这样的话,心里暖呼呼的,没有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美女还会为自己出头,并仗义执言,这一席话真的让他感动万分。   雷霆和文立都 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但两人都 用吃惊的眼神看着木丁西,以为他中邪了一样,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居然会想出此阴损的办法来,没有想到自己身边居然有一个这样人面兽心的家伙。而自己还居然与这样的人一起称道弟这么些日子,都 没有看穿他的真正面目,看来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唯 有李子木和兰陵依旧用微笑的目光看着木丁西,期待着他说出自己的全盘计划,看来李子木对他是拥有无限信任的。而兰陵肯定最了解他的弟弟,他弟弟下一步要说什么想怎么做,她的心里肯定早就有底了。   “呵呵!你们想多了,这主动权掌握在我的手上,到时候可由不得你们了!水哥,快过来!”木丁西脸上挂着阴睛不定的笑容,更加让人觉得捉摸不透。   胡白水心里压力本来就大,再听木丁西这么一说,心里更加惶恐,特别是听到木丁西在叫他名字的时候,他更是吓得三魂七魄都 飞到了九霄云外。“我不去,我不去,你们放过我吧!队长,诸葛,快救救我,”   木丁西听了胡白水的哀求,噗呲一声笑出了声, “我的阿水哥,你想哪儿去了,我叫你过来,不是叫你下水,我是叫你来帮我一个忙。”   你别骗我啊!你不让 我下水,那肯定是要让 我登岛,我才不上你的当呢?想要找人帮忙,你大可找别人,为什么偏偏找我呢?   胡白水见李子木没有发表意见,那肯定就是不支持木丁西的计划,所以他又看到了生的希望,以至于现在说话都 要大胆硬气一些了。   “嘿!这事还真的只有你能帮忙,其他人我还瞧不上呢!”木丁西一边说,一边从自己的背上将背包放了下来,并打开拉链,准备从里面掏出什么东西来。   收起你那阴险虚伪的一套吧!你别想欺负我们,咱们五虎将是一个团体,你就不要再在我们身上打主意了,你的话纵然说得天花乱坠,我也不敢相信你。   这时木丁西已经从自己的背包里来搜出了两个硬梆梆的东西拿在手里,上面还套着一个灰色的布套,其中有一个还直接指向了胡白水。   “怎么,难道你还想动武吗?你想用武力逼我屈服吗?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我胡白水不会因为你们的威逼和利诱而成为你们手中的工具,更不会成为你们的傀儡和帮凶,我好歹也是有原则、有节操的,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少拿这些没有的来吓唬我!”   胡白水看到木丁西手里拿着一个硬梆梆的东西来对着他,以为是想和他单挑,木丁西的身手他可是听说过的,再看他那体型,如果自己去和他单挑,那简直就是自讨苦吃,想到这里,他的心里更加地害怕,没想心到他一紧张害怕,反倒还脱口而出地说出了这两句千古名言,看来这人还有点真才实学。   大多数的人都 有两面性,平时看到的一面,是他本人想拿出来让大家认识的自己,因此他会不断地美化自己,掩饰自己的缺点,尽量在公众面前留下一个完美的印象。而每一个人都只有在最危急时刻,才会将自己的真实的一面毫无保留地暴露出来,这才是真实的自己。   看来他以前给大家讲三国的故事,也并非刻意而为之,他的胸中本来就藏着相应的学识文墨,只是不知道他平时为什么总是一副粗鄙不堪浅薄可笑的模样,让人觉得他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江湖霄小。   雷霆、文立和美女看到这样的情况都 紧张了起来,纷纷走上前来,将胡白水围在了中央,三个人一至恶狠狠地对木丁西吼道:“你要干什么?我们五虎将生死与共,同呼吸共命运,要去咱们五个一起去,我们不会丢下任何一个队友,更不会牺牲任何一个队友”。 第四百一十一章 傀儡泅渡2   “哈!哈!哈!你们真的想多了,我木丁西是那种人吗?我会干那种丧尽天良的事吗?我可不是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的曹孟德啊!更不是视人命如草荠,待臣工如鸡犬的董仲颖。我木丁西虽然人长得五大三粗,但也知道天地人伦,世间大义,人性不仅仅有恶,更多的却是善,你们真的小看我了!”看来这木丁西也是一个三国谜,随口说出来的都是三国的典故。   直到现在,李子木才发现,原来他周边的人都不简单,一个个都熟读经史,知晓百家,他们都 能引经据典,侃侃而谈,只是没有人为他们提供相应的舞台罢了,所以导致目前这些人一个个都还是默默无闻的无名小辈。   他们都 是一颗颗璀璨的明珠,只不过暂时还埋在一堆沙砾里面,假以时日,他们都 会放射出璀璨夺目的光芒,创造属于自己的功勋。有朝一日,机缘巧合,他们可能都 会一鸣惊人,或者名满天下,更甚者会青史留名。   看到这一般人都有这样的水准,李子木的心里由衷的高兴,但也有一丝隐忧掠过他的脸庞。高兴的是这样一伙高素质的人才组成的队伍,有什么事干不成呢?隐忧的是,这些人真的都是无意之间组合在一起的吗?他们真的就那么单纯吗?会不会有其他想法呢?   李子木还在东想西想的时候,木丁西终于打开了他手中的布袋,原来布袋里面装的是两个栩栩如生的木偶傀儡。   那两个傀儡有一尺多高,看那傀儡的体型,好像是是一男一女,那两个傀儡都是用上等楠木所制,他们的四肢五官也与真人一般无二,看上去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缩小版 的真人。   大家一看那俩个木偶傀儡,一下子醒悟了过来,好像现在才明白,木丁西口里所说的派俩个人过去是什么意思,于是大家凑拢在一起,仔细地看着木丁西摆弄那俩个木偶傀儡。   而胡白水也在顷刻之间与木丁西所握手言欢,大家都 不再计较先前言语中的一些不欢之处,两人又谈笑风声地称兄道弟了起来,刚才的那一段不愉快的冲突,就像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彼此之间居然没有一丝的嫌隙。倒是文立显得有一些不自在,他默默地站 在一旁,用十分欣赏的眼神,专注地看着木丁西手上一系列熟练的操作。   “你刚才为什么不阻止或反对木丁西的说法呢?你看他们四人都 是多么的团结,感情不多么的纯真,偏偏就你一个人不合群!站在这里一句话都不说,”兰陵走到李子木旁边,好像是无意间在说起什么。   因为刚才李子木的行为是有一些不正常,大家都在群情激奋,准备声讨木丁西那不得人心的说法时,李子木居然对此事无动于衷,好像是在纵容木丁西下一步戗害自己同伴的行为,难怪兰陵无法理解李子木刚才的表现。   “没什么,因为我与西西兄弟接触的时间要长一些,我相信他的为人!”李子木淡淡地说道,   “无故加之而不怒,骤然临之而不惊,果然有大将风度,不为一事一言而动摇,也不因一得一失而改变,难怪你们这支队伍有如此强悍的战斗力,和如此精诚的团结力,你们能战胜如此多的困难,这些绝非偶然。”兰陵若有所思地说道。   此时,两只木偶傀儡已经放置在了地上,只见那木偶做得小巧精致,每一寸的肌肤都像是经过精心 打磨过的一样,仿佛初生婴儿的般的光滑 润泽,用手一摸,完全没有一线粗糙硌手的感觉。   它身上每一个器官的长短和大小都 是严格按比例来制作链接的,看上去也是非常的协调柔和,没有一点点不协调的感觉。   最难能可贵的是,它的每个关节,都像真人一样仿真,有关节面,有关节窝,其间还有经络相连,所以它们的每一个关节都 会像人的关节一样灵活自如地运动,如果还能给它注入流动的血液和人类的灵气,那它就和一个缩小版的真人一般无二了。比东瀛人做的仿真娃娃还逼真几分,比那些高科技的机器人还要灵活百倍。   看到了这样的天才杰作,大家都不住的啧啧称奇,雷霆更是爱不释手地在那木偶傀儡的身上仔细地摩挲抚摸,仿佛是在抚摸自己亲身骨肉一般。   “你能确定这木偶傀儡能经得起这玄冥真水的考验?特别是他关节里的那些零件?”李子木好像还是有点不放心,毕竟那玄冥真水太过霸道了一点。   “如果是普通的木偶傀儡那肯定是不行的,但我做的这对木偶傀儡却不是一般的凡品,首先制作这些傀儡的木料都是上好的楠木,而每个关节部位的链接零件都 是钛合金制作的,另外最最关键的是,这俩个傀儡做成之后,都在我们木家秘制的木氏清漆里面浸泡了半年以上,所以它们有很强的耐水性和耐腐蚀性,这玄冥真水是浸不进去分毫的!”木丁西信心十足地说道,他那得意的表情更是挂在了那张自信的脸上。   雷霆听木丁西这么一说,便觉得那木偶傀儡更加弥足珍贵。于是便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轻 轻抚摸 一下那对木偶傀儡,那手法轻柔得就像是在抚摸自己刚刚出生的孩子一样。   “喜欢吗?”木丁西看了看雷霆的神情,笑嘻嘻地问道。   “喜欢!当然喜欢!这么好的东西,有谁会不喜欢呢?”雷霆就是耿直,丝毫不会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   “等出去了之后,我做一对来送你如何?”木丁西见雷霆耿直,自己也显得豪爽了起来。   “这是你亲自做的,”雷霆好像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然是我亲手做的了,怎么?看我这五大三粗的样子,不像吗?这每一寸的木材都 是我亲自亲削,亲自砂,亲自漆出来的,在镶每一个关节的时候,我都反复镶了上百遍才成功,确保每一个关节牢固不破的同时,还要让他对灵活自如,而且这俩个木偶傀儡身上的灵件,和人体身上的骨格一样多,都 是206块,它们体内的经络,都与人体的经络组织一模一样。”木丁西与雷霆两个人聊起这木偶傀儡来,就像是抚琴的人遇到了知音一般,或者说是俞伯牙遇到了钟子期,聊得那么的投机,。   “那他们的动力来至于何方呢?”雷霆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式。   “嘿!你这个问题问得好!我现在就展示给你看!”大家一听说他要展示这两个木偶傀儡的动力系统,便都伸长了脖子,擦亮了眼睛,生怕就错过了这精彩的瞬间。   木丁西轻轻地打开了其中一个木偶傀儡的胸腹外的木壳,原来它们的体内是早已经挖空了的,那里面大大小的的齿轮曲轴并排而立,其间还有无数的线条绕动,那些齿轮或单列或成组,两两啮合在一起,只要转动其中的块,那腹内所有的齿轮都会应声而动,真正的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那木偶傀儡的胸口处一块黄豆大小的按钮,看样子这个按钮便是木偶傀儡身上动力的总开关了。   真没想到木丁西这人看似五大三粗,却是心细如发,巧手如簧,看来还真的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如此巧妙细腻的机关傀儡居然能够出自你手,真的是佩服!佩服!”雷霆由衷地说了几句佩服木丁西的话。   “做这种手工玩意儿是我的强项,我从小就有这方面的天赋,当初做这对木偶傀儡的时候 ,我在我姐的家里,仔细看了那个医学木人三天,才找准了他们的身材比例和经络布置,所以做出来的木偶傀儡才会变么的惟妙惟肖,才会那么的灵活自如。这些都没什么稀罕的,我最引以为傲的是,我给他们俩取了一对富有创意,漂亮而又浪漫的名字,这才是我最值得炫耀的地方”。木丁西好像开始炫耀自己的创意了。   “呵呵,你还给他们取了名字?可不可以说来听听?”木丁西这么一说又成功撩起了大家的兴趣。   “你们猜 猜看呢?猜中了有奖,奖品就是一对木偶傀儡,和这对一模一样的!”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木丁西相信,以此为奖品,一定会让大家兴趣倍增的。   “你总得给我们一些提示吧!要不然这么胡乱的猜,猜 到猴年马月也猜不到!”胡白水好像也有了兴趣。   “好吧!那我就给你们一些提示吧!这以地木偶一男一女,名字都是两个字,都 与中国的传统文化有关,普通面很广,很多人都知道,而且说出来一听就觉得很匹配。好了现在开始猜了,每人都有一次机会!想好了再说哦!”木丁西说完,就像是一个高深莫测的考官,面对着一群忐忑不安的考生一样自信。   “万一我们猜中了你耍赖呢?”胡白水好像还有一些不放心。   “我绝对不会耍赖的,我姐可以作证,让她来当评判如何?”木丁西一脸真诚的样子,让人不忍再对他有一丝的质疑。 第四百一十二章 傀儡泅渡3   “我先来猜,玩游戏是我的强项,不管是机械类考验手脚 配合、动作协调的游戏,还是益智类考验思维反应的游戏,我玩起来都是得心应手,趁此机会,正也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真正实力。这男的叫郭靖,女的叫黄容!”胡白水就像是在做抢答题一样,生怕别人抢在他的前面说出自己心目中的答案,抢了他立功表现的机会。   “哈!哈!哈!你这答案太肤浅了一点吧!没有一点点创意!你怎么不说男的叫金庸,女的叫琼瑶啊!”木丁西不仅马上否定了他的答案,而且还不忘取笑他一翻,?上了几句不痛不痒的抢白。   胡白水说的这个答案,在兰陵和木丁西耳中听起来可能有一些意外,因为他们俩人对胡白水了解得还不够深入。但在其他人看来,那就是胡白水心里最纯真的想法,他如果不这样说,那他就不叫胡白水了。   “我猜他们应该叫亚当和夏娃吧!”雷霆也急不可耐地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的答案。   “俗不可耐!还不如叫帅哥和美女听起来更容易让人接受,这样代表性更广,可以说是老少皆宜,男女不欺。”木丁西仍然在摇头。   “牛郎和织女?”美女想起了在兰陵酒吧里面那两个傀儡侍者的名字,便照着那种风格,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嗯!有点靠边了,继续猜!看来还是美女的思维要靠谱一些!”木丁西仍然面带微笑地站在一旁,故弄玄虚地说着一些提示的语言,不断鼓励大家开拓思维去猜测,看到大家那冥思苦想的神态,他的心里就有一种满满的成就感。   “雷公和电母?”文立踌躇了半天,好不容易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答案。   “就快猜中了!继续努力!”木丁西先是一脸吃惊的样子,继而脸上又露出了更加得意的微笑,能够在这些方面让大记者碰壁,那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   大家又胡乱说了一些,都 没有猜 到正确的答案,大家的积极性也受到了一定的打击,于是大家也就丧失了继续猜测的动力,不再显得那么有激情了,七嘴八舌地埋怨起来,现场的气氛便显得有一些尴尬了。   看大家的表情,木丁西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继续卖弄下去也就没有意义了,于是他主动站出来说道:“怎么了?猜不着吧!那还是由我来告诉大家正确的答案吧!这女的个我给她取的名字叫痴妹!”木丁西说完,还扬了扬手中的那个女性外形的木偶傀儡。   “痴 妹,哈哈哈哈,亏你想得出来这么有创意,这么有品位的名字,你是不是想聊妹都 想疯了吧!”这次轮到胡白水来给他一通抢白了。   “痴妹,呵呵!太有品位和创意了!”文 立淡淡的冷笑了两声,便不再言语。   “怎么样?你们看连大记者都 说我起的这个名字有品位有创意。”听文立这么一说,木丁西越发狂妄得意了。   “那你这个男的是不是叫傻汉呢?这样才能配成一对嘛!”胡白水也开始调侃了起来,心想难怪他的名字叫木丁西,原来他们在取名的时候有这样幽默的传统。   “不!你不知道就不要乱说!这男的个叫王梁,怎么能叫傻汉呢?你们也太肤浅了一点吧!”木丁西满 脸的不服气,看他的样子,好像要与大家据理力争到最后,好像为了维护自己心目中的真理,就算与大家掐上一架,也在所不惜。   “嘿!还说我们肤浅,这痴妹和傻汉不就正好配成一对了吗?你看痴和傻,妹和汉,这是多么工整的对偶啊?而且社会的认可度也很高,王梁和痴妹根本就不想配,”胡白水听木丁西说他肤浅,好像也很不服气,他也摆出一副,为了真理而不惜奉陪到底的架式。   特别是先前木丁西有意挤兑他,让他在大家面前丢人现眼,那口气还没有出,仇也没有报,现在好不容易抓住了机会,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必须和他分出个输赢,好出出心中的一口恶气。   “这痴妹和王梁本来就很匹配,你为什么说他不相配呢?难道你就没有学过传统的中国文化吗?”木丁西涨红了脸,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哪本书上说他相配了,哪个典故说他是一对了!”胡白水寸步不让。   李子木正在和兰陵悄悄交流着什么,所以无暇顾及他们这边的讨论。眼看俩人的争论就要升级,甚至就要引起一场肢体冲突。   文立、美女和雷霆站在一旁干着急,一时间插不上话,不知道该劝哪一边才好!   李子木和兰陵听到声音不对劲,及时站了出来,询问一下双方的情况。   那木丁西好像是一个苦大仇深的原告,找到了青天大老爷一样,首先到兰陵的面前来告状,希望兰陵能够给他正名,为他伸冤。李子木就在兰陵旁边,把木丁西的控诉听得一清二楚。   李子木听完俩人的控诉,噗嗤一笑,原来木丁西和胡白水俩人说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木丁西从小在北方长大,因此他的口音带有一些京鲁一带的韵味,而胡白水是土生土长的西南地区原住民,所以听不准木丁西的发音,才会闹出这样的笑话。   其实木丁西说的是“魑魅和魍魉”,与兰陵酒吧里的两个侍者傀儡是如出一辙,并不是胡白水口中的“痴妹和王梁”。弄清楚了这两个词以后,大家才回过神来,原来这木丁西的想法确实是与众不同,就连给木偶起的名字也这么响亮,而且还真的是别出心裁,就凭这点,大家在心里再也不敢再嘲笑他了。   弄清楚了俩个木偶傀儡的名字,大家也没有再起争议,经过了那段小插曲以后,反倒增近了大家互相理解的程度,几个人现在尽释前嫌,和好如初,队伍里的气氛更加融洽了。   “水哥,我刚才就说了这事要想成功,还得要你帮忙,你可千万不要谦让推辞啊!咱们这伙人当中,可能就你的资质最高,你最有这方面的天赋。”木丁西客客气气地说道,就像是在央求 对方一样,完全没有了刚才那种要拼命的架式   “西西兄弟,别客气,有什么事你就尽管安排吧!”胡白水最善于顺坡下驴,这样的顺水人情他当然乐于去做了。   看到大家冰释前嫌和好如初,李子木也就放心了,不再去过多的关注他们之间的交流了,回过头来一心一意地考虑自己的问题。   木丁西又掏出了两个五寸来长的长方体,那长方体的外形就像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流行的大哥大一样,通体黝黑,三面光滑,一面有一些凹凸不平的按钮。   不平整的那一面又分为两个区域,前面一个区域是一个方形的凹坑,凹坑上面还插着一根竹签。后面一个区域却像是一个水车模样的小轮子,轮子的侧面还连着一个小小 手柄,那个手柄一旦摇动,就可以让那个水车的轮子一起转动起来。   前面一端还掉着一个两寸来长小的铁锥,那个铁锥一端尖锐,一端是个拇指大小的圆环,圆环上面系着一条黝黑的细线,吊在那个长方体上面。   大家前天在木丁西的工作室里看到过这个玩意,它应该叫“墨斗”,是木匠的必备工具之一,所谓木直中绳,指的就是这个东西,但不知道木丁西此时此刻把这个玩意儿递给胡白水意欲何为?   “西西,你给我这个干嘛!我要的是现成的木偶傀儡,又不是要给你当学徒,莫非你要给我木匠的工具,让我学会了之后自己造傀儡吗?我可没有那个本事啊!”胡白水也搞不懂木丁西的意图,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疑问。   “你不是想要木偶傀儡吗?但你要先学会怎么玩才行啊!这是魑魅和魍魉的遥控器,并不是木匠用的工具,我一个人不能控制俩个。而眼前的任务,又必须要他们俩携手才能完成。所以,我想请你帮忙,咱们俩人各自控制一个木偶傀儡,指挥他俩去完成眼前面临的任务。我先前听你说过,你的特长便是玩游戏,所有的游戏,所有的玩具你都会玩,而且还玩得很好,所以才来请你帮忙的。这个就像遥控机器人一样,你玩起来应该不会太陌生吧!”直到现在,木丁西才把他的全盘计划给说了出来。他刚才只说上面的一半,难怪让胡白水摸不着头脑。   原来那两个像墨斗一样的长方块,是魑魅魍魉的遥控器,这木丁西还真的是脑洞大开,不仅名字取得别居一格,而且设计一个遥控器,也有这样的创意,真的无法让人用语言来形容他的那些奇思妙想,看来他的脑袋的确不同于常人。   “哇靠!就一个遥控器也设计成这样,我看你完全对得起你的这个姓了!”连雷霆都有一些忍不住了。   “这对傀儡不仅要在平面 上活动,而且还要去一些特殊地方执行任务,有时要攀爬,有时要跳跃,有时还要弯曲或扭动身上的某一些部位,所以对灵敏度要求很高,一般的遥控器还真的不能驾驭得了它。而且这个遥控器上的每一个装置都 有他的功能,这根竹签就是它的遥控天线,正方形的这个坑里面的方向键便是控制傀儡行走方向的,前面那根锥子上吊的线是控制傀儡体内的经络组织的,而那个圆球样的轮子是控制傀儡关节转向的......”。 第四百一十三章 傀儡泅渡4   听木丁西说完,大家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像墨斗一样的遥控器里面还有如此深奥的玄机,其设计新颖独特,功能分区合理,更便于记忆,操作起来方便快捷。他这样设计遥控器,并是是为了标新立异,也不是为了哗众取宠,而是为了突出简单实用,便于精准指挥和操作,完全是人性化设计的典范代表。   看来这木丁西那颗聪明脑袋和灵巧的双手,还真的不可小觑,大家根本无法与他那粗狂的外表和炸雷一样的嗓音联系在一起,就像是有人看到张飞绣花,李逵填词一样,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木丁西真的是奇思妙想,层出不穷,珍器异宝,应有尽有,大家永远无法知晓他的百宝箱里还有什么宝贝,更不知道他的脑子里还有什么新奇的想法。因此大家除了对他有一种深深的佩服外,更多的还有一层浓浓的期待。   刚才看到那对制作精巧的傀儡胡白水就已经喜欢得不得了了,现在看到这对别出心裁的遥控器,他的心里更是高兴的要抓狂。他的脸上早已露出了一种垂涎三尺的状态,就像是一名风流浪荡而又贪婪成性的公子哥,见到了一名长得闭月羞花而又招蜂引蝶的美女一般,恨不得马上把她抢到手中,从此据为已有。   “这个没问题,这是我的强项,我估计我们这七个人里面,除了西西兄弟你,再也没有人比我更胜任这项工作了。”   胡白水听说是要他来玩木偶傀儡,心里兴奋的不得了,生怕别人给他抢了这次表现的机会一样,一步冲过去,从木丁西的手里,将那遥控器抢夺过来,牢牢地抓在手里,左看看,右摸摸,脸上尽是一片幸福傻傻的微笑,就像是埋藏在自己心里多年的夙愿,今天终于达成了一样。   木丁西一听,心里也像是一朵绽放的花朵一样,他将魑魅的遥控器递给了胡白水以后,自己手里拿着魍魉的遥控器,给他做起了示范。   “这遥控器也是我亲手做的,这里面的感应装置非常的灵敏,稍微一动,那木偶傀儡便会做出相应的举动来,所以你要先试试手上的感觉,待会儿用在上面的力量不能轻一丝,也不能重一毫,否则根本完成不了眼前这个要求精准的任务。”木丁西一边给胡白水讲解,一边为胡白水演示操作的程序,希望胡白水能熟练掌握遥控器的性能,近快进入临战状态。   胡白水也在木丁西的指导下认真地学习,完全没有了先前那玩世不恭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刚入学的小孩子,在全神贯注地听从老师的讲解一样。   那胡白水在这方面还真的有较高的天赋,只用了半小时不到的时间,便能熟练操作木偶傀儡了,他操作遥控器的动作轻重恰 到好处,推动手柄的距离,也是分毫不差。比那绣花的姑娘在绣花时还拿捏得准,有些操作的把握居然与木丁西不相上下。   魑魅和魍魉在他们两人的指挥下,一会携手跳起了探戈,一会儿又相约玩起了追赶的游戏,那俩个木偶傀儡的动作发力到位,反应迅速敏捷,当真和真人一样。而那木偶也好像和他们的操纵者心灵相通,只要操纵人员心里想到的,它们都 能不折不扣地做到,而且还做的十分完美。   经过 了约有半小时的热身,胡白水觉得自己掌控起来已经是得心应手了,没有一丝的难度,自己完全能够驾驭得了手中的木偶傀儡了。于是他与木丁西商量,准备结束演练,进入实战状态,指挥魑魅魍魉向目的地——湖心的小岛进发了。   大家盼望这一激动人心的时刻已经许久了,现在看到真的要玩真格的了,所以大家都 围了过来,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俩个木偶傀儡,生怕一眨眼就会错过期待已久的世纪大战的精彩场面一样。   魑魅和魍魉同时来到水池边,俩人还在池边有模有样地做了一套热身运动,木丁西和胡白水递了 一个眼色,俩人不等裁判员的哨子吹响,几乎同时拔动了手中的遥控杆,魑魅魍魉就像两名参加游泳比赛的运动员一样,一头扎进了那潭玄冥真水里面。平静的水面上随即泛起了一圈圈轻柔的涟漪,他们的动作是那么的专业,那很的舒展,让人看着就是一种享受,看了之后还流连忘返,就像是花样游泳队在水中的一段表演。   魑魅魍魉落水的同时,大家的心一下子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了,那魑魅魍魉虽然没有生命,没有体温,也没有血液和脉博,即便如此,大家也不敢确定它们能经得起那玄冥真水的挑战,它们是否能够顺利地通过这一关,还将拭目以待。   由于魑魅魍魉跳下去的时候,会溅起一些水花,所以其他人都 不敢靠的太近,都自觉地与那潭玄冥真水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待到水花散去之后,大家才敢围上了过来,一睹那木偶傀儡去征服玄冥真水,活捉烛阴玉蟾的盛况。   魑魅魍魉虽然为楠木所制,但他们体内装有齿轮机括,所以重量也不轻,一头扎入水里,也费了好大的劲才重新浮上水面来。   大家看到魑魅魍魉像俩艘袖珍的潜艇一样,从水底慢慢向水面升起,几乎同时撞开了那还未散尽涟漪的水面,那颗悬 着的心才掉到了心窝子里去了。看来那玄冥真水再霸道,也克制不了这无肉无骨,无血无气的木偶傀儡,总归来说这玄冥真水还是败于人手,败于人类那颗聪明的头脑和七窍玲珑的心境。   木丁西和胡白水俩人像是在比赛,又像是在相互配合,指挥着真水里的魑魅魍魉向前劈波斩浪而去。它们的两手不停地翻动,两脚不停地踏水,完全是一副标准的自游泳的动作。   过了大概有两分钟的时间,魑魅和魍魉差不多同时登上了湖心的小岛,站在那片浅浅的沙滩上,沥干了身上的水份。   不远处好像有一只烛阴玉蟾在闭目养神,木丁西给胡白水递上了一个眼神,胡白水立马心领神会,俩人同时调整了一下手里遥控器的方位,魑魅魍魉也感受到了指令,俩人应命而动,悄无声息地向着那只闭目养神的烛阴玉蟾走去。   小岛上崎岖不平,沟壑众多,不甚好走,再加上木丁西和胡白水两个指挥者都 没有亲临小岛,看不清楚上面的地形地貌,所以这就大大增加了他们遥控指挥的难度,同时,也让魑魅魍魉吃了更多的苦头。   眼看目标越来越近,胡白水和木丁西心里越来越紧张,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便吓跑了烛阴玉蟾,那样就前功尽弃了,心里越紧张,手上就越谨慎,不知不觉间,二人双颊绯红,额头上居然沁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真没想到,在这样寒冷的情况下,他们二人拿个半斤不到的遥控器玩,还居然会玩得满头大汗。可见他们的心里有多紧张,压力有多么的大。   好在木丁西制作傀儡的技艺精湛,他们控制木偶傀儡的技术也很闲熟,魑魅魍魉在这种复杂的地形条件下,还能顺利地行走,它们不仅有较强的适应能力,而且 还能很好地保持自己身体的平衡,遇到一些不好走的地方,它们还会趴下身子,手脚 一起并用,从那些不规则的山石上面爬过去。   胡白水看到这样的情况,心里也乐开了花,想着马上就要大功告成了,他的心里也放宽了许多,手上的动作也没有之前那么小心 谨慎了。   就在胡白水心情渐渐放松,准备大跨一步上前站 好位置,捉拿那只烛阴玉蟾蜍的时候,由于他推动指挥杆的距离过长,魑魅脚 下跨度太大,一不小心,叭的一声响,魑魅脚 下绊在了一道浅浅的山棱上,重重地摔了下去。   这声音就像是一颗巨大的石块,扔进了一处寂静的密林里,那躲在密林里休息的鸟儿,本来就十分警觉,现在一听异响炸起,“呼”的一声便全部振翅高飞而去,只剩下那个准备打鸟的傻猎人,呆呆地站 在原地,望林兴叹!   木丁西见胡白水马失前蹄,便知道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全部落在自己身上了,所以他指挥魍魉,张开自己的双手,准备扑向眼前的烛阴玉蟾。   那只闭目养神的烛阴玉蟾,一听到异响,刹那间便睁开了它那黄豆粒一样大小的眼睛,一见自己身旁的不速之客,准备想要捉拿自己,在条件反射下,它的后脚使劲一蹬,啪的一声便跳进了水潭里面,一下子没有了踪影。   魍魉这一扑,毫无悬念地扑了个空,它也只有无力地躺在 地上,目送着那只烛阴玉蟾,消失在水池里,自己却毫无办法。   呆在其他地方的烛阴玉蟾一听有异响响起,便知道有危险,它们便毫不犹豫地鼓起了劲,噼里啪啦地跳进了水潭里边,刚才还寂静异常的水池,一下子变得像是一只沸腾了的汤锅一样。那些烛阴玉蟾就像是餐馆里面服务员盘子里端着的将要下锅的饺子汤圆一样,服务员将盘子一倾,那里面的饺子汤圆都一股脑儿地抛到了锅里。 第四百一十四章 水下擒蟾1   出师未捷,初战告败,残酷的事实就摆在大家的面前,大家不得不勇敢地去面对。   这个结果确实有点让人沮丧,对大家的信心打击也较大,大家刚刚就像是坐在云端谈笑风生,没有想到一不小心,一下子坠入了无底的深渊。大家讨论了这么久,操练的这么长的时间,付出了这么多的心血,成败就在此一举,没有想到,眼看成功在既,却因为一个细小的 失误而让大家前功尽弃。   不过好在大家都是经得起失败,受得了挫折的强者,这种不利情况他们已经是见惯不惊了,自己早已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越挫越勇,屡败屡战几乎成了他们的座佑铭,迎难而上,勇于亮剑是对他们最好的鞭策和鼓励。   看成败,人生豪迈,一切只不过是从头再来,所以这一点打击算不得什么,相反还会激发出他们更强的信心和更大的勇气去战胜眼前的困难。只有挑战常人不敢挑战的困难才有成就的意义,只有战胜了强大的敌人才能证明自己更加的强大,可能接下来才是他们真正表现的时刻。   魑魅尴尬地倒在一处较低较窄的沟壑之中,被沟壑里面突出来的两块石头尖儿给卡住了身子,一时不能翻转身子,所以久久爬不起来。胡白水用尽了浑身的解数,把那个遥控器操作得行云流水一般,魑魅也在不停地舞动着自己的手脚 ,但也无法帮助她摆脱当前的困境。   魍魉孤注一掷的一扑,也没有任何的效果,不仅没有抓住那只烛阴玉蟾,还差点磕掉了自己的门牙,毁掉了自己风流倜傥的形象。   魍魉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慢慢地走到魑魅摔倒的地方,他仿佛看到了魑魅那尴尬可笑的样子,慢慢地蹲下身子去,伸出了自己有力的手臂,把满脸愁容的魑魅从那个沟壑中拉了起来。   魑魅和魍魉就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手牵手地从那不平整的沟壑中走了出来,然后再到小岛上去巡视了一番,就像是在阳光下的海边渡蜜月的情侣一般浪漫,根本不像是在执行一项艰难的任务,看得在场的人都有一些蠢蠢欲动、心驰神往的感觉。   那些烛阴玉蟾看到了刚才突然出现的危机,一下子跑得干干净净,若大的岛上居然没有再留下一只,这个结果着实让大家感到吃惊。它们竟然像一支纪律严明,训练有素的军队一样,步调一至,令行禁止,说上就上,说撤就撤得一干二净,决不拖泥带水。   不得不佩服它们的感知度和敏锐度,看来它们拥有较高的智商,并不像一般的动物那样呆头蠢脑的。   魑魅魍魉围着小岛转了一圈,没有任何的收获和,它们又;转回到了刚才上岛的地方,默默地站在原地,等待着木丁西和胡白水进一步的指令。   “现在该怎么办呢?那些烛阴玉蟾都 逃到水里去了,”胡白水也知道刚才自己急于表现自己,立功心切,犯了错误,惊扰了那些烛阴玉蟾,失去了最佳抓捕烛阴玉蟾的机会,现在的情形就有一些被 动了,这就给后面的捉蟾行动造成了更大的困难,所以心里没有了先前的那种底气,只是站 在一旁怯生生地问道。   “水哥,没事!你别担心,也不要自责,只要咱们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你第一次玩木偶傀儡,就能将这遥控玩到这水准,已经十分难得的,我是真的对你佩服至极,看来你在这方面的天赋的确异于常人,以后有机会我们俩好好合作,找机会多多切磋,说不定还能一起参加国际比赛,拿好多大奖呢!它们全部跳到水中也难不倒我,就算它躲到天涯海角最终也是我的囊中之物。它们跳到水里去,正好给了我一个全面展示自己才华的机会,也给了魑魅魍魉一个练兵的机会,你就放心吧!只要照着我说的去做,就一定能够成功的,没有这样的实力,我也不敢夸下这样的海口。”木丁西仍然信心满怀地说道,不知道他还留有什么 后手。   “莫非你还有什么绝招没有使出来吗?难道你对我们还有所保留?”胡白水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这不是我有所保留,这对木偶傀儡的功能众多,我也不可能一下子全部给你们介绍完,就算我全部说完了,你们可能也记不住,还容易扰乱大家的思维,影响后面的操作。所以我只有根据实地情况的变化而做出不同的调整,根据需要,有针对性地激活他们俩的相关功能,发挥出他们俩最大的作用,从而达到咱们想要的目的。魑魅魍魉是我精心打造 的傀儡,如果就只有这点三脚猫的本事,那就太让人失望了。接下来我让你们见识一下,可上九天揽月,又可下五洋捉鳖的木偶傀儡是什么样的。”木丁西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来劲,仿佛就像是在国际科技博览会上,在众多同行的面前,展示自己的得意产品一样自豪。   大家听他这么一说,又再次睁大了好奇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对面的小岛,都在期待着那激动人心的一刻,不知道在他们俩指挥下的木偶傀儡,会以怎么样的形式出现在大家面前,会给大家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木丁西拿着手里的遥控器来到胡白水身边,对着遥控器上面的按钮给胡白水耐心细致地讲了起来,只看到胡白水不住地点头,而且脸上还慢慢扬起了开心的笑容,大家从他们俩的面部表情上也看得出来,他们俩之间交流得一定很投机,一定很愉快,同时对即将开展的下一步行动也充满了信心和期待。   等到木丁西回到了自己刚才操作傀儡的位置时,胡白水已经把木丁西刚才教他的那些要领全部烂熟于胸了,并做好了随时开工的准备,现在是万事具备,就等木丁西的一声命令了。   木丁西拧开了遥控器上的一个按钮,魍魉就势而动,它俯下身子,揭开了自己大腿处的一处盖子,从里面掏出了一团柔软白亮的物件,再将那物件的另外一端递给了站在旁边的魑魅。   胡白水见状,也按了按手中的遥控器,魑魅顺势而动,伸出自己的灵巧的双手,接过了魍魉递过来的那团东西。   魑魅和魍魉各执那物件的一端,用手一抖,那物件应声而开。原来那是一张白亮细软的丝网,丝网呈正方形,见方有一米大小,那丝网极细极软,就像是一张蜘蛛结成的大网一样。   木丁西和胡白水递了一个眼色,两人同时点了点头,好像已经达成了默契,便一起操纵起手里的遥控器来。   “噗”的一声响起,魑魅和魍魉牵着丝网几乎同时跳入玄冥真水潭中,但它们的自身体重仍然无法确保它们能潜入水底,只能尴尬地悬浮于水中。只见木丁西和胡白水同时拧开了遥控上的一个开关,只听得魑魅魍魉脚 上都啪的一声音脆响,它们二人的脚 底都打开了一个小圆孔,一个细小的物件从那个圆孔里伸了出来,并高速地旋转了起来,原来那是一组和潜艇一样的螺旋推进器。   大家都看得傻眼了,难怪木丁西刚才那么自信,难怪他会放出那样的豪言,原来他有如此的神器在手,这充分证明了一个真理——信心来源于自身的实力,有实力就不惧挑战,这一切并不是吹出来的。   木丁西和胡白水手里又是一阵熟练的操作,大家耳朵里只听到一阵轻微的噼里啪啦声响起,随着魑魅和魍魉脚底的螺旋推进器一转动,它们便像两位潜水员一样,牵着地张软软的丝网向水底慢慢潜去。   等那脚 上的推进器完全没入水中之后,大家耳中居然听不到一丝的噪音,没有想到木丁西制作傀儡的水平达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仅凭这点,他都有资格去当我国核心潜艇发动机的研发工程师了。   有一只烛阴玉蟾静悄悄地趴在水池的底部闭目养神,就像是水底的石块一样,一动不动。这里是它的地盘,一直以来,者没有谁敢在它的地盘上找不自在,但这次不同,这次它们遇到了有备而来的木丁西,就算上在它的地盘上,它也作不了自己的主了。   木丁西与胡白水这次配合得相当默契,俩人不急不躁,心平气和地指挥着魑魅魍魉拉开了手中的大网,找好了位置,对准了池底的烛阴玉蟾,迅速按下了遥控器上面垂直下潜的指令键。   魑魅魍魉就像两只小潜艇一样,垂直下潜而去,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中进行,只有魑魅魍魉脚下的那四支螺旋推进器搅动着池里的真水,不时地冒起几串小小的气泡。   距离越来越近了,水底下趴着的那只烛阴玉蟾,依然没有丝毫的察觉,它感觉不到危险的临近,也感觉不出情况的变化,到时候没有想到有人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到玄冥真水里来找它的不愉快。   大家脸上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兴奋的笑容,这一次看来是势在必得了,抓住它就是手到擒来的事,不需要再去劳神费力了。 第四百一十五章 水下擒蟾2   魑魅魍魉手中的网子顺利地罩到了池底,那只本该被兜在网底的烛阴 玉蟾却没有丝毫的动弹 ,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一下,更没有意想中它挣扎逃命的激烈举动了,仿佛大家所做的这一切努力都 与它毫不相干一样,就像 一只烹饪好以后,放在餐桌上等待大家品尝的大牛蛙一样,。   那只烛阴玉蟾稳坐泰山的样子,严重伤害了木丁西和胡白水的自尊心,事情的结果,根本就对不起他们那一系列的谋划与努力,这完全是不尊重对方的表现,完全是藐视他们的能力,忽略他们的存在。   “莫非那只玉蟾是假的?”大家伸长 了脖子看了半天,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结果,这个结果确实让人大跌眼镜,所以大家第一感觉便是怀疑那只烛阴玉蟾是假的,如果是真的有生命中的动物,它最起码也要蹦达两下吧!绝对不会在此纹丝不动的趴在水底装死。   不!不会的!刚才大家进来的时候,那水池底下,什么都 没有,而等那些岛上的烛阴玉蟾,跳下水池后,才有了这只玉蟾的,这一点大家都 看得清清楚楚,所以这只烛阴玉蟾绝对是真的。大家马上在自己的心里否定了自己刚才那种想逃避责任的想法。   “那这是什么原因呢?是不是它也被真水给冻死了?”胡白水竟然有这样天真的想法,看来他的脑子确实够灵活,嘴巴反应也够快,刚刚否定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他的脑子里马上又冒出来了另外一个更加奇妙想法。   “噗!”美女忍不住笑出声音来:“水哥,拜托你以后不要说这么天真无邪的想法了好吗?你以为他是谁啊?战斗英雄邱少云?为了不暴露目标,不给战友带来危险,宁愿自己趴在草丛里被大火活活烧死,也不动一下。再说了如果这玄冥真水对它们真的有那么大的杀伤力,它们还会如此欢快地往水里跳吗?这些动物看起来虽然不是很聪明,但它们也不至于傻到那种程度吧!”   胡白水想了想,也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确实有一些幼稚可笑,自己的一番论述根本就站不住脚,也不符合常人的思维逻辑,刚才被美女一通抢白,也是咎由自取,谁叫自己的嘴巴反应总是比脑子的反应快呢?所以更不敢在美女面前辩解,只有红着一张脸,垂着头,不再言语了。   说归说,做归做,细心的美女在教育胡白水的同时,也觉得这一切确实是不可思议,一个人产生错觉是有可能的,但这么几个人都同时产生视觉上的错觉,那就一定有它深层次的原因了。   她走近真水池,睁大了自己的眼睛,仔细一看,原来那丝网根本就没有罩在烛阴玉蟾的身上,而是罩在了它旁边的池底,两者之间还有一尺多远的距离。难怪那烛阴玉蟾一副高傲得不得了的样子,理都不理他们那一场处心积虑的谋划,原来是他们的行动严重越位了。   “我们你们俩的眼睛是怎么了,这网子与那只玉蟾相距十万八千里,怎么能罩得住它呢?还在那里胡猜乱想地找原因,真的是可笑,”美女把自己看到的一切如实说了出来。   “这怎么可能啊!我刚才看得清清楚楚,那网子是对准了烛阴玉蟾后,就垂直下网的,应该不会有丝毫的偏差,莫非是老木的傀儡制作有偏差。”胡白水很不服气的样子。   “不可能,我的魑魅魍魉在水下作业的误差率是百分之一,这潭真水深不过三米,而且我们在发下潜命令的时候,距离那烛阴玉蟾不足两尺的距离,怎么会造成这么大的误差呢?除非这玄冥真水和普通的水有什么不一样。”木丁西更加地不服气,特别是有人质疑他制作傀儡的水平,这是让他无法忍受的。   “这不是器具的问题,是咱们的视觉出现了问题!”旁边一个声音冷静地说道。   大家回过头去一看,说话的正是文立。   “不会吧!一个人视觉出问题还情有可愿,难道我们这么多人的视觉都出了问题吗?我虽然读书不多,但我的眼睛可是标准的5.0的视力啊!”胡白水还是一脸的不服气,那样子居然和刚才的木丁西如出一辙,看来他们俩还真的有缘,生气的表情都是那么相像。   “对!这不是一个人视力的问题,而是我们的视觉都 出了问题。这其实是一个简单的光学问题,因为我们刚才所站的位置不对,光线入水后都会产生折射,而我们所站的位置,与魑魅魍魉所在的位置也不同,其间有很大的倾角,所以我们看到的水底烛阴玉蟾的位置,与他真实的位置便相差甚远了。”文立用科学的依据将这个物理现象解释得水清理白。这其实就是一个简单的光线入水发生折射的物理问题,可刚才大家都没有想到。   “对!对!对!就是这个道理,”李子木好像现在才回过神来,听文立这么一说,也连忙附和着说道。   “那要怎么样才能解决这个问题呢?”兰陵和美女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   李子木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在自己家门前的小河里叉鱼的往事。   在当地,初夏正午的时候,小孩子们都 会拿着一柄小铁叉,到清澈见底的河里去叉鱼,但由于河水深浅不一,且下叉子的角度不同,往往会造成误差,明明看到目标鱼趴在石头上,叉子对准了一叉下去,却发现自己手里的叉子扎在了石头缝里,有的甚至还会扎到自己的脚上,闹出了不少的笑话。   于是聪明的人们便想了一个办法,在叉鱼的时候右手拿叉子,左手拿一块透明的玻璃,看到目标鱼之后,便将左手的玻璃覆盖在目标鱼正上方的水面上,人的眼睛透过玻璃再看水底,这样一来,没有了水波流动的影响,也减小了光线折射带来的误差,水底的一切看得真真切切,叉子叉鱼的成功率也就得到了大大的提高。   李子木把自己年少时叉鱼的故事讲给了大家听,算是分享了一下自己的经验,希望能对大家有所启发,从而让大家共同想办法解决这个物理学上的难题。   “可这里边没有玻璃啊!”雷霆沮丧地说道。   “没事,我们可以找一块厚薄均匀的冰片来替代玻璃的作用,”胡白水自作聪明地说道。   “你说得到轻巧,就算找来了冰片,那谁拿冰片下水呢?你下水去吗?”美女一句话把胡白水问得无言以对。   “对啊!大家都不敢下水,找来了冰片也没有用,这法子肯定不行!”雷霆也失望地说道。   “其实要解决这个问题也很简单,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复杂,我们可以通过物理公式的运算来解决这个问题。”在大家七嘴八舌讨论的时候,文立想起了自己上次在P市地宫里面运用特殊直角三角形的原理,计算独木桥长短的事例,从中得到了启发,所以他想再在这里检验一下自己的物理知识。   “你这人说话怎么老是吞吞吐吐,一口气说完不行吗?”胡白水好像有点等得不耐烦了。   “算!我是可以算的,但你们要帮我测定几个数据,不要求特别准确,只要大概不差就行了。”文立脸上微微一笑,根本就没有去理会胡白水的埋怨。   “好的!你要哪几个数据,我来负责测量。”木丁西自告奋勇地说道。   “其实这也不是太难,其一就是要知晓这水池的深度,其二便是我们所站的位置与目标烛阴玉蟾的距离,”文立干脆有力地说道。   由于魑魅魍魉一直呆在水底,它们脚底的螺旋推进器长时间地搅动,还是激起了水底一丝细微的水浪,那只烛阴玉蟾的感觉也很灵敏,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它也能感觉得出异样 ,所以那只烛阴玉蟾也移动了一下自己养尊处优的身子,重新去寻找栖身之所了。   “这水池的深度是3米,而现在离我们最近的一只烛阴玉蟾垂直到水面的距离是4米,”木丁西打开了手上遥控器的一个按钮,那个遥控器上便显出了一个显示屏,显示屏上有一组数据,他看了之后,一口便给出了文立想要的数据。   “西西,你就这么肯定?”雷霆都 有点不敢相信了。   “当然了我这木偶傀儡还有测距离的功能,误差率也是百分之一,你就放心吧!如果超过这个误差率,我负全部的责任。”木丁西说完又得意地笑了笑。   “谁要你负责任了!你放心去做大胆地说就行了!难道对自家兄弟,我们还要那么苛刻吗?”文立脸上也堆满了同事之间那种亲密无间的笑容,大家听了之后,心里也是暖乎乎地一片。   “这不是苛刻不苛刻的事,严师出高徒,只有对他要求严格一点,他才会事事上心,这样才能加速他的成长!不给他一点压力,他们就会放纵自己,早晚会是酿成大祸的,”兰陵在一旁不动声色地说道。   听她这么一说,大家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木丁西如此尊重兰陵,原来这是有原因的。 第四百一十六章 水下擒蟾3   文立还真的有些真才实学,这一点不得不让人佩服,在条件如此恶劣的地方,仅凭几件简单的工具,他便能准确无误地计算出视觉上与实际上的差距。   他拿过李子木递 给过来的匕首,在地上简单地画了一个草图,标出了相关的数据,简单套用了几个数学和物理的公式,不一会儿功夫,便算出了大家视觉与池底实物的误差,让大家一目了然,同时也全面展示了知识的力量和魅力,这就是学为所用的典范。   接下来文立把木丁西和胡白水召集过来,用手指在地上给他们画了一幅草图,告之了他们要怎么样判断相应的位置,选择合适的角度,以及下网的方位。   木丁西和胡白水听得频频点头,两人眼中都升起了对文立的敬佩之情,就连一向不服的胡白水,此时眼里也不敢在一丝的不敬,看来这次他是真的对文立心服口服了。因为文立用自己通俗易懂的语言,把那些他看似高深莫测的问题给讲得透彻无比,只要不是傻子,都 能立马领会其中的意思。   木丁西和胡白水听这完了文立的讲解,俩人信心满满地站起身来,再次握住手中的遥控器,指挥着魑魅魍魉再次踏上了新的征程。   这一次,他们俩人按文立算出来的结果,在看到的目标前方约35厘米处下网,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迅速有力,毫不拖泥带水,网子的四支角几乎是同时着地,将选定的那只烛阴玉蟾稳稳地罩在了网子的中央。   那只烛阴玉蟾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已经成了魑魅魍魉的网底之蛙了。当它反应过来的想逃跑的时候,已经迟了,魑魅魍魉已经把,网子死死地按在了水底,没有给他留下一丝逃跑的缝隙,也没有给他留下一点点腾挪闪躲的空间。   但它并没 有束手就擒,更没有接受这样的命运,而是想尽一切办法在做拼命的挣扎。它拼命的向上跳动了几下,摆出了一副蟾死网破的架式,在池底下还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澜,搅得水池底部暗流涌动,看来这小小的一只烛阴玉蟾,体内的能量还不敢小觑,若不是有木丁西准备的神器,想捉住它,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但是它刚才的努力,并没有取得理想的效果,魑魅魍魉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变对准备,那样的反应只能算是小打小闹,是对方早就计算在内的规定动作了。   木丁西和胡白水见那只烛阴玉蟾在池底蹦达反抗,心里反而踏实了许多,这种氛围显然比先前那平静如水的场面更令人激动,他们俩脸上挂着一副轻松如意的微笑,轻车熟路地操作着手中的遥控器,就像是在玩遥控赛车的游戏一样,将那只烛阴玉蟾玩弄于股掌之间,等它反抗够了之后再将其收入囊中。   看来要想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就要用上十二分的努力,拿出破釜沉舟的勇气,使出石破天惊的力量,方能在十分不利的绝境下,为自己赢得生存的转机。现在已经到了危急时刻,应该把自己的看家本领拿出来,别让对方小瞧了自己。   那只烛阴玉蟾试探了几下,不能逃脱丝网的束缚,便不再盲目地跳动了,他死死地趴下自己的身子,不停地往自己的肚子里面鼓气,真到它的身子涨得像个圆球,体积比原来大了两倍还不止。   “它几次挣扎都 没有成功,该不会是生气了吧!你看它气得肚子都涨大了!”木丁西轻松打趣地说道,可能连他都没有意识到,那只网底的烛阴玉蟾在酝酿大招。   “我看不像,它可能是欧阳锋的徒弟,在练蛤蟆功,你看他的肚子,还在一鼓一鼓的,简直呆萌得可爱!如果他是西毒的话,那咱们俩人就是东邪和南帝了,今天在此斗上一场,也是旷世难遇的盛况了。可惜缺了北丐,要不然咱们就可以在此重新演绎一场现实版的华山论剑了!”看来这胡白水随时随便地都怀揣着自己的武侠梦。   “你当你的东邪,我既不想当南帝,也不想当北丐,更不想和一只蛤蟆相提并论,我只想当好木丁西,做好眼前的事就行了。”木丁西语气生硬,没有给他一丝的面子,看来他对武侠梦好像不怎么感冒。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情调了,太呆板了,我也就随口说说而已,谁还会当真呢!我可没有一丝想调侃你的想法,更没有一点点不尊重你的意思哦!”胡白水也听出了木丁西话语里面的不满情绪,所以连忙解释了一通,想就此化解眼前的尴尬。看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在说笑。   就在他们俩你一言我一语斗嘴的时候,网子下面的那只烛阴玉蟾,已经重新积蓄了力量,点好了兵,布好了阵,完成了突围前的准备工作,就差最后那道突围的命令了。   它后脚死命地蹬在池底的硬物上,双眼鼓得好像要蹦了出来,它将全身所有的力量积蓄在自己的四肢上,奋力往上一冲,想冲破头上的网盖。   它的这套 动作没有任何的预兆,也没有任何的提示,就像是游乐场里面的小孩子,一下子从蹦蹦床上跳了起来,它的身子在弹力的作用下,不断地向空中跳起,待上升的动力势能消失了以后,又慢慢回落下来,最终还是不能摆脱地心的引力,又回到了原点,乖乖地呆在了网底。   看到那只烛阴玉蟾拼命的架式,大家心里不由得一惊,没想到外表看似温柔贤淑的它,也不是一个善茬,而是一个玩命的主。这看似简单明了的任务,看来还要颇费一番周折。   大家都 没有想到它会有如此 强烈的反抗意识,也没有想到它有如此大的力量,思想上都 没有做好准备,以至于差点就挣脱了魑魅魍魉手中的绳网,甚至带动着魑魅魍魉的身形都在水中摇晃了几下,好像根本就无法稳定自己的身形了一样。   如果魑魅魍魉任何一个人手中的绳 网脱手,或者说身形稳不住,只要它们手中的丝网与池底露出一点缝隙,那这只到手的烛阴玉蟾都会毫无悬念地逃走,它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将这个危险的信号传递给其他的烛阴玉蟾,凭它们的机动性和警觉性,要想再次抓住它,那可真的是难上加难了。   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只到手的烛阴玉蟾逃脱,否则他们整个的计划都 将功亏一篑,并且将酿成一个无法挽回的局面。   木丁西和胡白水此刻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水下那只烛阴玉蟾的动向,手中不停地调整着遥控器,并且将魑魅魍魉下潜的力度都 调整到了最大,以保证它们的体型不偏,网子不脱手。   看他们俩那紧张 的样子,就像是面对着十万铁骑的冲锋一样紧张。此刻,他们的心里多么希望这只烛阴玉蟾能够乖乖地束手就擒啊,那怕就像刚才一样,严重地伤一次他们的自尊心,也比这样提心吊胆的好上千百 倍!   这人啊!就是贱,对手不动不跳,任你摆布的时候 ,你会觉得人家瞧不起你,不把你当对手;对手一旦拿 出真的实力来反抗的时候,你又怕人家击败你,真的是不好将就。   那只烛阴玉蟾毕竟也是血肉之躯,经过初期那段激励的反抗以后,它体内 的能量好像也耗得差不多了,于是他反抗的幅度越不越小,力量也越来越弱,身体也慢慢恢复了原先的模样。   但木丁西还是如临大敌一般,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因为在没有把它抓紧拿稳之前,都会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变数,一切皆有可能。   所以,此时此刻千万不能麻痹大意,不要被它的表面现象所迷惑,呆会儿它再来个意想不到的绝地反击,那可就真的是前功尽弃了。   木丁西见对方确实是累了,便给胡白水递了一个眼色,两人心领神会,指挥着魑魅魍魉慢慢地收起了手中的网子,并不断向那只网底的烛阴玉蟾靠拢。   快要接近网子中央的时候,魑魅突然伸出一只手去,隔着网子死死地将那只玉蟾按住,魍魉则迅速将网子的四角一并抓起,并紧紧在攥在自己的手中,将网口全部锁死,那只烛阴玉蟾便自然而然地掉在了网底,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那只烛阴玉蟾感觉到身上的网子松了一点,周边又有了活动的空间,还以为自己逃跑的机会又来了,所以它又在网袋面死命地蹦达了几下,将好不容易积蓄起来的那点能量耗了个干干净净。   结果它发现这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劳的,这纯粹就是浪费时间与力气,那张柔软的网子是蛮力所不能克服的。接下来,它便老老实实地呆在网底不再动弹了。   此刻,它就像是一只被粘在蜘蛛网心的蚊蚋,只有任人宰割的命,根本就没有自己活动的份,   直到现在大家才长长地舒 了一口气,那颗扑通扑通乱跳的小心脏,才放缓了一丝丝的节奏。没有想到那魑魅魍魉还真的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整个水下捉蟾的过程,配合得是恰 到好处、天衣无缝,比两个长期在一起训练的人还配合得好,这一点不得不让人啧啧赞叹。   当然大家也知道,这一点首先要归功于木丁西制作傀儡的手艺高超,操作手段精准,其次就是要归功于胡白水的好学和投入,没有想到短短的这么一点时间里,他便能将这个傀儡玩到这种程度,看来他确实是游戏方面的天才。   魑魅魍魉几乎同时浮出水面,在遥控器的指挥 下,快速向李子木他们所在的地方游 来。   魑魅魍魉联手将网底一收,那张丝网瞬间便变作了一只袋子,稳稳地将烛阴玉蟾装在袋底,再潜出水面,朝着木丁西的方向游了过来。 第四百一十七章 木氏清漆   整个水下捉蟾的过程虽然有一些惊险,但结果还是令人满意的,没有想到一切来得如此顺利,看来古人说得没错,只要方法得当,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儿。上帝赐予了人类一个聪明的大脑和灵巧的双手,这就是战胜一切困难,推动人类社会发展的根本保证。   兰陵连忙放下自己的背包,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个有一尺长短,海碗般大小的透明容器,再使劲打开了容器的盖子,做好了接收战利品的准备。看来他们的确是有备而来,这个捉蟾的计划早在他们出发之前就已经谋划好了的,只是当时他们没有透露出来,让李子木等人知晓罢了。   魑魅魍魉已经顺利上岸了,它们俩站在岸边沥干了自己身上的水,也沥干了丝网和烛阴玉蟾身上的水分。   接下来魑魅再接过兰陵手中的透明容器,魍魉将那丝网打开一个小孔,将那小孔对准了容器打开的口子,准确无误地将那只倒霉的烛阴玉蟾放了进去,然后再立即合上了容器的盖子,并把它交还到兰陵的手中。   “耶,大功告成,此次行动圆满成功,不仅找回了我们家祖传的玉龙神驹,而且还找到了我辛辛苦苦找了七八年的烛阴玉蟾,属于是超额完成任务,回去后庆祝三日,大赦天下。兰陵酒吧随各位畅欢,琥珀玉酿,随便各位畅饮!”兰陵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兴奋地欢呼了起来。   其他人也跟着欢呼了起来,他们就像是一支获得了重大胜利的军队一样,充满了激情,也充满了无穷的战斗力。   “嘿!那感情好,难得姐姐这么豪爽,我这次一定要喝个够!”木丁西嘴里在吆喝,可他的眼里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一杯杯如琥珀一样色彩的琥珀玉酿,鼻子里更是闻到了那浓郁的醇香,馋得他的唾液如山间的清泉一样汩汩地冒个不停。   文立和李子木在跟着大家起哄高兴的同时,也不忘记看了看那透明容器里的烛阴玉蟾,大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它捉拿归案,怎么说也得好好看看它有尊容,这样才对得起大家的一番苦心嘛!   近距离地观看,才知道那烛阴玉蟾的外表有多么的狰狞恐怖,它的表皮上那遍布的坑洼比月球的表面还在粗糙几分,三角形的脑袋再配上一双绿豆一样的小眼睛,下面是一张拙箕一样的大嘴,真的是丑到了极点,丑得出奇,丑到无法用语言来描述它了。   估计看了这只烛阴 玉蟾之后,以后再见到母猪都会惊为貂蝉。   那烛阴玉蟾蜍样子虽然丑陋,但构成他的材料却不是凡品,它那皮肤如纯玉一般透明,皮肤下的肌肉更是如脂如膏一般嫩滑,仿佛用舌头一添,它就会立刻融化掉一般。   透过它的皮肤和肌肉,还能看到它体内的内脏在蠕动,那简直就像是一个像玻璃一样的透明体,或者是大户人家摆在客厅里的高级工艺品一样。   那只烛阴玉蟾一进入容器之后,便显得十分地烦躁,只见它在狭窄的容器里不停地蹦达,不停地跳跃,好像还想逃跑一般。兰陵根本就没有再考虑它的感受,将那只透明的容器放进了自己的背包之中,并背在了自己的背上,根本不给它一丝的机会。   只要进了这个专用的容器面,它纵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逃脱了。   就算这样,她也感觉得出那只烛阴玉蟾在自己的背包里面不停跳动带来的振动感,看来它还富有强烈的反抗精神。   魑魅魍魉将那面又细又软的丝网对折好以后,魍魉再将其放回了原位。接下来两位英雄便垂手立在旁边,等待着主人再次给他们发号施令。   李子木一看,那对傀儡身上果真没有受到一丝的伤害,而且还没有一丝的水迹。看来,木丁西嘴里所说的“木氏清漆”还真的具有一些超能的功效,于是便随口赞了一句“看来你家的祖传秘方——木氏清漆,还真不是浪得虚名,连这么霸道的玄冥真水里面,它都还能来去自如。”   “这算不得什么,我听我爷爷说过,在土漆这个领域,最牛的还是墨家的独门秘方‘墨金漆’那才是最历害的,它才是土漆界的杠把子,可惜它的配方已经失传好久了,而上过墨金漆的器械也是凤毛麟角,世间上难得一见。据说上过这种漆的木质家具,那怕是泡在水里也可以千年不腐,而且用了这种漆的家具看上去金光灿灿,木纹清晰,可惜这个秘方随着墨家的消亡而消失不见了!不知何时,它才能重见天日,我倒还盼望着那一天啊!”木丁西说完还唏嘘了好一阵子,仿佛是遗失了什么心肝宝贝一样。   这也完全能理解,一个优秀的木匠,肯定会对木匠的工具 材料特别有感情,就像一个足球运动员对自己的球鞋,车手对自己的赛车一样,都 会有特殊的感情,困为那不仅是他赖以生存的保证,更是他能够建功立业,或是在业界内独占鳌头、风光无限的有力支撑。   “听我爷爷讲,我们这木氏清漆的来历也不一般,当年诸葛亮征南中的时候,因为南中的天气闷热潮湿,蜀汉军队使用的很多器械都生霉腐烂了,包括箭杆和刀把都会受潮腐烂,器械不给力,自然就严重削弱了蜀汉军队的战斗力。甚至他们传递信息用的竹简书帛都会受潮霉变而看不清楚信息,以至于贻误了军机。”   “于是诸葛亮召集军中的能工巧匠,一起商量,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但说来说去,大家都束手无策,因为那个年代人们认识自然改造自然的能力是非常有限的,所以这件事就只好暂且搁置了下来。”   “南中地区漆树众多,当时蜀汉军队与孟获的军队经常会在丛树里突然相遇而发生战斗。在双方砍杀的过程中,士兵们不小心会砍伤丛林里漆树的树皮,那些漆树便会从伤口处流出很多粘稠的体液来。在一次行军的过程中,诸葛亮发现了这个情况,于是他便召集军中的能工巧匠与当地的工匠一起,收集起这些漆树的体液,再用他亲自拟的配方,制作成了一种防水防潮的涂料,涂在军用器械和帛书上,这样既增强了信息传递的准确性,又保证了军用器械的完好无损,大大提高了蜀汉军队的战斗力。”   其实漆器在中原地区早在几千年前就已经出现了,只是南中地区稍微落后,应用和普及都不是十分普遍,再加上中原地区的漆器拿来南中,也受不了南中地区这潮湿的气候,所以这里便很少有人使用漆器。   “后来蜀汉军队与孟获搬来的藤甲兵交手,缴获了几副藤甲,那藤甲刀砍不进,箭射不入,遇水还能当舟船,露营可以当床,真的是一件多功能的宝贝。诸葛亮将藤甲拿来好生研究了一番,再询问了被俘虏的士兵,才知晓这个藤甲的制作工艺。原来那藤甲是浸泡了当地一种上百年的桐子树的油脂,所以才有这样强大的功能。于是诸葛亮便将漆树上采下来的生漆与桐子树上采来的桐油一起,按一定的比例混合在一起,制作成了一种特殊的涂料,这种涂料更是大大提高了器械防腐防潮的功能!”   “而我们的先祖当时正好在蜀汉军队中效命,他们学会了这种涂料的制作过程,蜀汉大军撤走了以后,我们的先祖便继承了这门手艺,并不断改良这种涂料的配方和制作工艺,代代相传下来,由此,才有了今天的木氏清漆。不过即便是如此,我们的木氏清漆也无法与墨金漆相提并论,可见这墨金漆在土漆这方面的地位有多么的崇高,其他任何一种漆都无法捍动它登峰造 极的地位。”木丁西讲完了这木氏清漆的来源,脸上尽是一片骄傲的神色,仿佛这木氏清漆是他发明的一样。   其实木丁西还不知道,诸葛亮制作清漆的配方和墨金漆是一脉相承的,也就是说这木氏清漆就是墨金漆的传承和发扬,只不过是因为选料和炼制时间上有一些差别,所以二者使用起来的效果还不完全相同罢了。   “西西,那你这网子是什么东西制作 的?看上去像蛛蛛丝一样细,却有那么好的韧性,那只烛阴玉蟾那么折腾,都 没能折断一根丝线?”胡白水不仅对那对傀儡产生了兴趣,而且还对那张网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我这张网可不是一般的丝织成的啊!这是岭南黑藤的纤维,放在木氏清漆里面浸泡了十年以上,再精心编织成的丝绳。我家里的墨斗上用的就是这种丝绳,用这种丝绳 做墨斗线,既结实,又沱墨,弹出来的墨线,既清晰,又笔直,不会出现丝毫的误差,非常适合精细化的操作,就因为我有那样精细的工具,所以我才能做出这些精致的木偶傀儡。   那墨斗丝绳每天圈进拉出的上百次。如果用普通的丝绳,可能一个月不到,就要换新的了,而我这黑藤丝绳可以终生不换,甚至是墨斗用坏了,这丝绳都 不会断,也不会起一丝的毛,我家里用的那个墨斗,就是我爷爷的爷爷留下来的传家之宝,而这些编网子用的黑藤纤维,则是我爷爷用几十年的时间,四处寻访,最后花重金收购来的。”木丁西在说话间,满脸都洋溢着骄傲的神色。   这岭南黑藤也不是在一般的地方能找得到的,它的叶子很小,地面上很少看到它的影,它一般生长在经常容易爆发火山的岩层中,它的根会一直沿着火山岩的缝往下传导上百米深,长期受到高温和硫磺的熏陶,才造就了它这样极强的韧性和不容易腐烂的性质。   这岭南黑藤生长的特别缓慢,就算是上千年的黑藤也只能长到成人的拇指那么粗细,它的外表像木炭一样黑,因此藏在火山岩中极难发现。但它的韧性极好,那怕是只有手指粗细,也可缚千均之力,而这黑藤纤维就是用它在石缝面的根分离出来的纤维制作而成的,所以那只蛤蟆的那点力量,在它有面前,简直就不值一提。” 第四百一十八章 不翼而飞   木丁西说完,便小心翼翼地将魑魅魍魉收入了先前的那两只布袋中,他的动作是那样的轻柔,神情是那么的专注,他的每一个肢体语言都流露出一片无尽的关爱,眼里也尽是一片关爱呵护的神情,脸上还挂着一副幸福的微笑,让人看在心里都觉得这场面特别的温馨甜蜜。   他这一系列的动作,就像是慈母对待自己襁褓中的子女一般,看得大家心里都有一种母爱泛滥的感觉,或者想起了儿时母亲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呵护,闭上眼睛一想,心中尽是幸福甜蜜的感觉,让人觉得回味悠长。   真的没有想到,这五大三粗的木丁西,在这些方面还有如此强烈的艺术感染力。   大家收拾停当之后,便准备打道回府,一行人都 不敢相信这次的任务居然是如此的顺利,可能是他们的坚韧,他们的执着和勇敢感动了上天, 以至于上天都为他们降低了任务的难度系数。   “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不知不觉间,兰陵居然哼起了打靶归来,看来这才是大家现在心情的真实写照。   大家又来到了应贤、应能的尸身前,为了感谢他俩在此现身说法,给大家以无声警醒,关键时刻挽救了大家的生命,一行人虔诚地鞠了几个躬,还象征性地说了几句感谢的话。   李子木总是觉得这次行动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具体又说不出来,心里总是觉得还有什么事没有完全成,所以他依然愁眉不展地跟在大家后面,正在机械地向前去。   兰陵也好像看出了他心事重重的样子,于是便问道:“任务完成的这么干净漂亮,难道你还有什么忧虑的地方吗?”   “就是因为任务太干净漂亮了,所以才有忧虑的地方啊!”李子木毫不掩示自己的真实想法。   “看来你确实有一种挑战极限,攻坚克难的潜质!没有困难就展示不出你那超强的能力!”兰陵说了两句不着边际的语言,不知道是有意讽刺还是衷心赞扬。   “其实任务远远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顺利,我们只是托的这只雪狐的福,粘了它的光,所以才会这么顺利,如果不是这只雪狐几次舍命相救,恐怕我们早死十回八回了。”美女说的也是真心话,于是大家都把感激的目光投向了那只可爱的雪狐。   “对!对!对!可能是我想多了,的确应该好好感谢这只极具灵性的雪狐,”李子木听美女这么一说,好像也认同了她的说法。   于是大家又七嘴八舌地给那只雪狐表起了功劳来。   那雪狐听大家这么一说,它好像明白了大家的意思,它就像一名待字闺中含羞的少女一样,不经意间一下子成为了大家讨论的主题和关注的焦点。经大家伙这么一渲染,它还羞红了脸,摆出一副不胜娇羞的模样,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只是一个劲地摇动着自己的尾巴,不知道是在回应大家的关注还是在掩饰自己的娇羞。   尽管大家都这么说,但李子木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特别是看到应贤、应能两具尸身后,他的种想法更为强烈,只是没有再说出来罢了。   兰陵他们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找回玉龙神驹和烛阴玉蟾,这个目的是很明确的,而且这两样东西也值得他们如此付出。   然而外面那个天玑大殿的冰洞里,死了那么多不同时代的人,他们是为了什么呢?难道他们也是为了来找烛阴玉蟾治病的吗?这种解释又太牵强了一点,连自己都不 会相信,其他人会信吗?可能只有弄清了他们的真正目的,才能完全解开这里的秘密。   能够走到这里来的,都不是一般的人,外面的那些人,个个都算得上是精英中的精英,好汉中的好汉,要不然他们根本无法坚持走到天玑大殿。他们能够冒这么大的风险来此地,那就证明此地应该有足够大的诱惑,值得他们如此付出。正所谓得益越大,风险也就越大,只有这两者相对等的时候,才会吸引这么多的亡命之徒齐聚这里。   应能、应贤到此更不会是为了寻找烛阴玉蟾来治病,因为他们都 是长期身居高位,养尊处优的达官贵人,不会像其他老百姓一样,为了生计风里来雨里去,落下一身的寒湿病,所以他们根本不需要用烛阴玉蟾来治病,他们来这里一定有更加重要的使命。   玉龙神驹肚子上的四句话也还没有解开,这一切都 预示着,这个寒冷的冰洞里面可能还隐藏着更加重大的秘密,但是现在根本没有人对这些感兴趣了,而自己也不好说出这样不合时宜的话来,扰乱大家的心情,况且他也不知道就算真的解开了这个秘密,又会对自己有什么用呢?   不如就这样将这一切埋于心底,来个自我忽悠,自我麻痹,就像是掩耳盗铃的人一样,让大家的思想完全沉浸在以自我为主意淫的环境里,就这样糊里糊涂地欢喜一场吧!。   大家准备原路返回,一行人兴高采烈地退出了玄冥真水池,来到了那个布满了玄冥阴霜的甬道里面。   兰陵觉得她背包里的容器好像剧烈地抖动了几下,而脚下那只默默无闻的雪狐也“哇呀!哇呀!”地叫了两声,空气中也传来了一阵动物尸体腐烂的味道,大家都以为自己的嗅觉出了问题,因为在这样的气候条件下,就算是千年的尸体也不会腐烂,所了这里是肯定不会有腐尸的气味出现。   大家都 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倒是那只雪狐依旧一副不依不挠的样子,让大家感到有一些奇怪。   雪狐见自己的温柔的示警没有得到他人的重视,便索性显示出了自己鲁莽颟顸的本性来。它向前跑了一步,再使劲跳了起来,用爪子抓住了兰陵的衣服,跳到了她的背包上去,再伸出自己锋利的爪子想拉开兰陵的背包。   它那野蛮唐突的举动,一下子便让人惊慌了起来,简直就像是景区里面抢游客背包的猕猴一样,大大折煞了先前树立在大家心目中那温柔娇羞的形象。   看到雪狐这样反常的举动,大家一时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而兰陵则死死地拽住自己的背包不肯松手,生怕雪狐就给他抢去了一般。   “这只雪狐极有灵气,它这样上窜下跳的,一定有什么重大的隐情或是突然的变故,要不咱们打开兰陵姐的背包再看看里边的情况。”美女与那只雪狐仿佛心灵相通一样,只是那只雪狐不能言语,无法与人类沟通,只能通过美女来转达它的意思。   兰陵听美女这么一说,仿佛明白的雪狐的意思,随即解下了背上的背包,拿出了里面的透明容器一看,容器里面早已没有了烛阴玉蟾的踪影,只是留下了几根纤细的动物白骨而已。但是容器的口子封得好好的,没有一丝的变化, 不知道那烛阴玉蟾是怎样凭空消失的。   刚才大家明明看到魑魅魍魉把烛阴玉蟾放进容器里面的,而且兰陵将容器的盖子盖好以后便直接将容器放在了自己的背包里,期间没有任何人动过那个容器和背包,现在背包和容器都原封未动,而烛阴玉蟾却不翼而飞了,这作何解释呢?   “难道烛阴玉蟾自己遁走了?小时候我就听我们当地的老年人讲,有一种蟾蜍有遁走的功能,抓住之后必须要用红线拴住它的四肢,否则他便会悄悄地遁走,”胡白水急切 地说道,脸上是一本正经的神色,没有一丝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怎么会呢,你这完全是没有科学依据的说法,我这个容器不是一般的容器,密封性能非常的好,里面除了几个透气的小孔外,再也没有可容它遁走的空间。”兰陵信心十足地驳斥了胡白水的无稽之谈。   “难道偷玉龙神驹的那个人在我们身边,他是不是施展了陷身术,盗 走了烛阴玉蟾呢?”雷霆这么一说,大家都紧张了起来,的确这个场面与万卷楼上玉龙神驹失窃的情况何其的相似,大家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奇怪。   李子木又看了看那只透明的容器,然后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人偷走它,它也没有自遁走,而是死在了里面!”李子木冷冷 地说道。   大家听到李子木这一说,心里都是一惊,仿佛觉得李子木是在痴人说梦一般。   “那尸体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次连美女也对他产生了怀疑,不过这只是大家对探索真理的争论,并不是对他信任的危机,更不是对他个人立场的攻击。   “尸体已经腐烂了,只留下这些白骨了!刚才我们闻到的那阵腐尸味,就是它的尸体正在腐烂!”李子木沉着地说完,又指了指容器里的几根白骨。   大家再仔细一看,那容器底部确实有几根纤细的白骨,。那些白骨还真的很像是蛙类的骸骨。   大家看了之后,有的把自己的头摇得的拨浪鼓一样,不停地来回摆动;有的得像小鸡啄米一样,不停地点头称是。不知道他们是不相信李子木的解释呢,还是觉得这一切实在太玄妙,玄妙得让人难以置信。   “我的天啦!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这个尸体腐烂的速度,比宾仪馆里面焚烧尸体的速度还要快,”木丁西由衷地感叹道。   “我猜想,会不会是这样的呢?那个偷烛阴玉蟾的盗贼,肚子饿急了,把烛阴玉蟾蜍偷来吃掉了肉以后,再把骸骨丢在了里边呢?”这木丁西每到关键时刻,总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想法钻出来。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那个盗窃玉龙神驹的人给他心里造成的阴影太大了,所以现在他每时每刻都 在防备着那个盗贼的光顾。   这可能也是他的工作职责影响了他的思维吧,一名是优秀称职的保安队长,遇到 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神秘盗贼的挑战,他有这样的想法,也是情有可愿。那个盗贼已经让他丢人再眼一次了,这一次如果再让他得手,那自己真的要羞到无地自容了。 第四百一十九章 从头再来   “西西兄弟的这种猜测完全不符合常理,不仅漏洞百出,而且还处处自相矛盾,完全经不起推敲,纯粹是没有考虑成熟而信口开河的说法。况且我一直呆在兰陵姐的身后,根本没有看到别人动过兰陵姐的背包,而且那怪物的肉看起来虽然很嫩滑,但它那恶心的样子谁敢去吃呢?其他人我不敢说,反正就算是饿死我,我也不会去吃它的肉。况且如果真的是盗贼,他没有必要吃了肉再把骨头还回来啊!这不是多此一举吗?”胡白水说话就是犀利,不管别人是否能够接受,每一句都说到痛处,真的是一针见血啊!难怪别人容易和他起争执。   “它的尸体为什么会腐烂的那么快呢?” 虽然被胡白水数落了一通,心里有一些不舒服,但表面上仍然像没事一般。可能木丁西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说法站不住脚 ,所以想把话题叉开,更没有勇气和胡白水做无谓的口舌之争。   “其实这点不难理解,从烛阴玉蟾生活的环境和条件来看就知道,它一直生活在玄冥真水周边,一直不曾离开,可想而知适合它生存的温度有多低,这段甬道里的温度也很低,但与那玄冥真水相比,那真的是小巫见大巫,这甬道里的温度对于它来说已经是酷热难挡了,这就像是把南极的企鹅, 一下子带到了海南三亚,他能受得了这样的考验吗?”   “我们体内因为有雪域三阳花粉的保护,并能自由调节身体里面的核心体温,所以感觉不到这里的温差。我们刚才把他从温度极低的玄冥真水里带过来,这里的温度一下子高了几十度,它怎么能受得了呢?所以在这样的条件下,它不仅很快就死亡了,而且他那如脂如膏的肌肤也经不起折腾,那简直就像是一块上好的白猪油一样,一旦遇到高温便融化腐烂了!”李子木也是考虑了良久才把这个复杂的过程想透彻。   “我们刚才去的时候,那些烛阴玉蟾不都蹲在小岛上吗?它们也没有一直呆在玄冥真水里啊!”胡白水也提出了自己不同的看法。   “那就是岛上还有更阴更寒之物,刚才被我们忽略了,可能只有找到那个物件,我们才能安全地将烛阴玉蟾带回去。”李子木十分肯定地说道。   “对!蟾蜍一般是靠肺来呼吸的,所以它不能长时间呆在水里,每隔一定的时间他都会到陆地上来呼吸!而那个岛在玄冥真水池的中央,其环境肯定也适合烛阴玉蟾生存。”许久没有发声的文立也从专业的角度来给大家进行了一场分析辩论。   看来大家不得不去面对刚才李子木脑子里思考的那个问题了,这里面的秘密如果没有完全解开,这次任务就说不上圆满完成,看来这个问题是逃避不了了。   “那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呢?”木丁西好像有点迷茫了。   “如果还想要烛阴玉蟾,那就只有再去抓,只不过这次抓住了烛阴玉蟾之后,必须要想个安全的法子来盛装它,不能再这样草率地对待它了。上天有好生之德,纵然是蝼蚁也是一条命,咱们不能这样再去残害无辜的生命了!”   大家听了李子木的阐述之后都由衷地点了点头,心里都 在为先前自己鲁莽的行为而感到懊悔,白白牺牲了一只宝贵的烛阴玉蟾。   一行人又悄悄地折返了回来,大家来到水池边,静悄悄地观察着那些剩下的烛阴玉蟾的反应,想借此弄清楚它们在这样的环境里生存下来的秘密。   不一会儿,一只最小的烛阴玉蟾从水池里探出了头来,它十分警惕地环顾了四周一下,发现没有什么危险,便从水里跳了起来。只三两下便跳到了小岛上,一下蹲在了先前看到过的那块正六边形,晶莹剔透,透明耀眼的蓝宝石上面。   它在上面蹲了一会儿,好像是滴干了身上的水滴,然后便身子一纵,跳到了旁边的石块上闭上了眼睛,不再动弹,好像一个熟睡中的婴儿一样。   而另外一只烛阴玉蟾也不失时机地跳到了那块蓝宝石上去,和先前那只一样,滴干了身上的水滴,又再跳开去了,接着再换另外一只上来。   就这样,玄冥真水池里的那些烛阴玉蟾一只一只地跳上岸 边,相继来到那块玉石上蹲一段时间,然后再跳到旁边去。就像是游泳运动员,从泳池里爬上来之后,都要到清水池里洗一个清水澡,然后再到更衣室去换衣服一样,那玉石上的一蹲,便成了它们这套规定动作中一个必修的程序。   小岛上的那些烛阴玉蟾虽然都分散在四处,但都不敢离那块玉石太远,而且每隔一段时间,它们都会轮流到玉石上去蹲一会儿,总之,那块玉石上面一直都蹲着一只烛阴玉蟾,正应了那句古话,“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看来那块蓝石一样的石头,才是解开这个迷团的关键,如果没有了那块石头,它们可能更多的时间要呆在真水里面,才能生存下去。   这个重要的细节,当然不会逃脱李子木的视野,被李子木仔细地看在了眼里,而且还记在了心里。   “我知道怎么把烛阴玉蟾带出去了!”李子木那张处变不惊的脸上也挂起了一丝兴奋的笑容。   “怎么带啊!该不会是把那玄冥真水装到我这个容器里吧!我可不敢碰那玄冥真水啊!”兰陵打趣地说道,从那语气里也感觉得出,兰陵对他很是信任。   “当然不是,那玄冥真水就是洪水猛兽,比剧毒的生化试剂还让人恐惧,谁也不敢去碰它。西西兄弟,该你的魑魅魍魉再次上阵了,不过这次除了要抓住一只烛阴玉蟾外,还要把那块蓝色的六面水晶体的宝石一起拿回来。”李子木心情越来越放松了,说话的语气也越来越有幽默感了。   “嘿!那感情好,又有我的用武之地了,而且这次还可以捡宝石,这宝石捡回去可不可以归我所有啊!”木丁西天真地说道。   “不行,这是大家的财物,不能让你一个人独吞!”胡白水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但却是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的。   “你说的也对,你看咱们一起出来,你们帮我找回了玉龙神驹,又帮我姐捉住了烛阴玉蟾,我再拿 了这块宝石,而你们五个却空手而归,这确实不公平,要不这样,我姐请你们喝琥珀玉酿,我送你们每人一对魑魅魍魉如何!”   “嘿!那感情好!就这么说定了,不过这名字我要自己起,不用你起的名字!你起的名字太邪气了”不等木丁西说完,雷霆和胡白水居然异口同声地说道。   “嘿!那感情好!魑魅魍魉的名字我是申请了专利的,你们想用还用不成呢?谁要敢违规使用,我就告你们侵权!自己的孩子当然要自己起名字才行,总不能什么都坐享其成吧!”木丁西还说出了一长串充分的理由来。   木丁西和胡白水各自拿着遥控器,准备重操旧业,只见他们俩人轻车熟路地指挥着魑魅魍魉往小岛方向游了过去。   魑魅魍魉爬上小岛刚刚迈开步子走了几步,那些烛阴玉蟾便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随着“扑通”几声响起,那些烛阴玉蟾又全部跳进水了玄冥真水池里。   由于有了先前成功的经验,木丁西和胡白水丝毫没有紧张,他们把先前做过的那些动作全部又重复了一遍,魑魅魍魉顺利地潜到水底,再根据文立算出来的准确位置。一网罩了下去,不偏不倚,正好将那只目标玉蟾罩到了网子的正中央。   接下来,魑魅把丝网的口子收紧,从真水中泅渡了过来,而魍魉又重新爬上了小岛,朝着那块宝石的方向而去。   魍魉俯下身子,伸出双手去,稳稳地将那块宝石捡 了起来,那宝石下面居然有一处小小的通风口,从里面吹出一股凌厉无比的寒风来,不过这些对魍魉都 不会有丝毫的伤害。   那个通风口刚才一直被宝石压着,没有显现出来,现在宝石拿走了,那通风嘴便敞开了出来,并开始吹出了凄厉的寒风。   在那股寒风的侵蚀下,这周边的水气一下子都凝固在了周围石壁上,变成了一面明晃晃的镜子一样。   此时大家的注意力都 在这只烛阴玉蟾和那块水晶体的宝石上,都没有过多地去关注石壁表面的情况。   兰陵重新把自己的容器打开,交到了魍魉的手上,魍魉按照主人的指令,将那块水晶体的蓝宝石放进了容器里面,那容器不大不小,正好能容下那块水晶体的蓝宝石,就像是量身定做的一般。   魑魅见宝石放好以后,便将丝网打开一个口子,再次将重新捉来的烛阴玉蟾放了进去,然后迅速盖好容器的盖子,再将其完好 的交还到兰陵的手中。   这次这只烛阴玉蟾不再蹦达了,它神态安详地蹲在那块宝石上一动不动,就像是闭关修禅的道人,一旦坐定之后,便完全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 第四百二十章 玄冥寒冰   李子木靠近那个容器,睁大眼睛,仔细地看了又看,那块宝石就像大海的颜色一样蔚蓝透明,而且还是非常规则的水晶体,就像是水立方一样的外观形状,那块定石奇特的外观造型,唤醒了他那丰富的想象力,再次放飞了他的思维。   突然之间,有个奇妙的想法,在他的脑子里面飞快地一闪而过,那骤然而至的灵感,就像是夜空中突然划过的一颗流星,来得突然,去得也彻底。不过有这点就已经足够了,凭他的思维,只要有一丝丝的提示,他就可以根据这点微不足道的灵感,去揭开一张像天际一样广大的维幕;或者说像是一只萤萤的烛光,慢慢去烧穿那黑暗的苍穹,去迎接那灿烂的阳光。   把玄冥阴霜、玄冥真水连起来再加以推敲,他脑子里那一闪而逝的灵感,便得到了充分的理论依据,而且这段可靠的推理也算是成形了,从各方面都经得起检验,完全可以支撑他那看似虚无缥缈的想法了。   “原来是这样,我刚才就感觉有些不对劲,现在终于找到答案 了!”李子木自言自语地说道,脸上更是挂满 了兴奋的笑容。   “你在自言自语的说些什么?弄得神经兮兮的!”兰陵见李子木双眼紧盯着自己手中的容器发呆,便好奇地问道。   “你看这是什么东西?”李子木用手指着容器里面那个像蓝宝石一样的物件问道。   “这不就是魑魅魍魉刚刚从小岛上面捡过来的东西吗?这是大家都 亲眼看到的,你不会这么健忘吧?”兰陵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好像不认识眼前的李子木一样。   “我知道这是魑魅魍魉刚刚捡过来的东西,我是在问你,它是用什么成分做成的?”李子木终于把自己想要表述的内容说清楚了,看来他刚才也是激动过于了,说些话来词不达意。   “这肯定是蓝宝石或者蓝色水晶之类的矿石打磨而成的啊?”兰陵理所当然地说道,似乎根本就未加思索,因为大家都 觉得这是很普通的常理,不值得大家再花心思去揣摸。   李子木听了之后,摇了摇头,并用微笑的目光看着大家,希望大家能给出一个靠谱的答案来。   可惜大家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材料做成了,也不知道李子木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所以都默默地摇了摇头,站 在一旁,不再出声,静静地等待着李子木说出他想要说的内容,这个结果让他感到很失望。   “我先前曾经听你说过,这烛阴玉蟾生长在极阴极寒之地,在见到这块蓝宝石之前,我以为这玄冥阴霜和玄冥真水便是极阴极寒之物了,可不曾想到,这两寒都 还不足以让这些烛阴玉蟾生存下去,那就证明这里还有比这两寒更为霸道的极阴极寒之物。”   “华夏几千年的文明精髓,讲究的就是世间阴阳要平衡,五行要调和,只有这样天下才能风调雨顺,国家才能长治久安,社会才能繁荣发展,各行各业才能兴旺发达。在三应台的时候,你曾经告诉过我们,要想顺利到达极阴极寒之地,就必须要得到雪域三阳的庇护,所以我当时就在想既然这里有三阳,那前面的道路上就一定还有三阴在等着咱们去挑战。先前我们已经遇到了玄冥阴霜、玄冥真水,这算是三阴中的两阴了,所以尚且独缺一阴,刚才我看到这块蓝宝石之后,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才是至阴至寒的王者——玄冥寒冰,它并不是大家心目中想象的蓝宝石。”   听李子木这么一说,大家精神为之一振,一个个瞪大了双眼,看着面前侃侃而谈的李子木,仿佛是在听一个玄妙离奇的上古神话故事一样让人入痴入神。   “这玄冥三阴世间难得有人能得一见,以前见过的人可能大多都已经作古了吧!我也只是在一些残本的古籍上看到过玄冥三阴的名字,古籍里面对玄冥阴霜和玄冥真水尚有一段简短的文字介绍,所以刚才见到它们的时候,我能说出它们的名字,也能多少知道一些二者的特性。唯独这玄冥寒冰,没有一个字的介绍,更没有一张图片,我也是只知其名,不知其形,只知道它才是三阴中的王者翘楚,更是万般阴寒物种中的魁首。”   “它这正六边形的晶体状,便是水分子的结构形状,而且它体内的纹路明显不是矿石的纹路,也没有金属的结构特性,它的内部全部是冰花结晶过后形成的痕迹。再加上那烛阴玉蟾在上面就能安然而卧,离开它则蹦达而死,且尸体还会瞬间腐烂,综合以上的种种迹向,我才敢断定它就是玄冥寒冰。”   大家听完李子木的阐述,如释重负一般地长出了一口气,暂时舒缓了一下胸中紧张压抑的感觉。   刚才大家就像是听了一场精彩绝伦的评书,大家都为评书里面紧张刺激的场面,压抑得大气也不敢出一口,被 那迂回曲折的故事情节而牵动着心弦,整个心思跟着故事的主线而动,再也无睱它顾。现在讲评书的人终于把故事 讲完了,最后的答案也终于水落石出了,他们那颗激动不安的心,也终于找到了归处,不至于一直悬掉掉地吊在胸口,让自己不停地胡思乱想。   直到李了木讲完,雷霆好像还没有回过神来,他的魂完全被 那精彩玄妙的故事情节给吸走了,他好像还在等待那惊堂木脆生生地一拍,再等说书人说出那一句人人皆知的口头禅“列位看官,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文分解” 一类的费话,才能从中清醒过来一般。   其他几个人听李子木说完,才舒坦地长出了一口气,就像在在球场上狂奔了90分钟,赢得了比赛胜利的球员,终于听到了终场哨响的声音,现在可以肆无忌惮地躺在草坪上,大口地喘气,享受着运动过后的愉悦,安心地聆听观众那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声了。   听到大家窃窃 私语的讨论声,雷霆才终于从那奇妙的幻境中回过神来了,他和文立一起凑上前去仔细观看了一下那个蓝宝石,其形状和内在的纹理还真的和李子木所说的一模一样,那完全就是水晶体的样子。   只是刚才李子木没有说的时候,大家都 没有在意这个细节,现在听李子木这么一说,大家才想起来检验一下事情的真伪,一经检验证实之后,众人对李子木佩服敬重之情也因此而又加深了几分。   “那这玄冥寒冰是怎么形成的呢?”木丁西刚才好像也听入神了,现在才回过神来,问了一个很有连续性的问题。   “我先前也在想这个问题,起初也无法想通,直到烛阴玉蟾不停地蹲在上面滴干自己身上的水滴时,我才知道,原来它是由池里的真水再混合着烛阴玉蟾皮肤上的分泌物,经超低温凝结而成的。”   这玄冥寒冰形成的过程如此复杂,条件要求又是如此的苛刻,真的是一分一毫都得之不易。大家试想一下,那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水气,再加上烛阴玉蟾的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分泌物,简直就可以忽略不计,要冻成这么大一块寒冰,非千百年不能完成,可见里面包含了多少的艰辛与曲折。   古人常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而这要冻成这么大一块玄冥寒冰,更是需要千年之寒!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细流,无以至江海。聚沙成塔,集腋成裘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只要有永久的恒心,就不怕没有办不成的事。任何人取得辉煌瞩目的成就都是一丁一点经过长期奋斗,不断积累才得到的,但是别人只会看到你站在成就顶端那辉皇的一刻,谁又会在意成功之前默默付出和艰辛奋斗的你呢?   李子木刚刚说完这一通富有哲理的言论,大家都一致地对他竖起了大拇指,看来他的这一通论断是得到大家高度赞同的。   “这玄冥寒冰除了能保证烛阴玉蟾生存外,还有什么用吗?”连兰陵也开始发问了,这个现象倒是很少见。   “这个我也不知道,或者机缘巧合的时候,大家就会知道答案了。”李子木淡淡地说了两句,显然他的回答不能让大家满意,但又没有人能说出一段令人信服满意的答案,因此此事就只有这样不了了之了。   这一次才算是彻底完成了任务,这块玄冥寒冰才是洞里洞外那么多亡魂到此的真正目的吧!只可惜他们一切的努力和付出都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   离它最近的两个人便是应能和应贤,当他们看到它的时候也只能望池兴叹!就在他们下定了决心,想要冒险一搏的时候,却被那无情的玄冥真水把自己永远留在了这里,成为了后来寻宝者的强烈警示。   大家再次收拾好行囊,走上了来时的路,有序地通过了那个布满了玄冥阴霜的甬道 口,发现这里也没有什么 异样,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来到石壁处后,大家的心情都 不由得激动了起来,因为只要走出这道石门,就不会再有任何未知的危险和变故了,外面的一切都 将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也就可以庄严地向全世界宣告,他们的此次行动获得了圆满成功。   木丁西拿出自己的传家之宝,将他放进了石壁 上的那个凹坑。大家都屏信了呼吸,心里都盼望着,希望尽快看到那石门打开,外面阳光照在大家身上的一刻,那将是激动人心而又可以永载史册的一刻。   刚才进去的时候,雷霆主已经 做过了试验,所以大家都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个环节不会出现任何的差池。   玉龙神驹已经 稳稳地放进了凹坑,但那道理应应声音而开的石门此刻却纹丝不动,大家伸长脖子,等了半天,不见一丝的响动,这时大家才慌了神。   “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我们先前进来的时候,为了保险起见,我还专门试验过的,当时石门是应声而开,现在怎么打不开了呢?”雷霆一脸懵逼的样子。   那石门与石壁严丝合缝的,大家也无从知晓石门外的情况,所以只能在石门的里面胡乱猜 想。   因为有了贺西风先前那一波神操作,现在石门外面的情况已经 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一个大大的冰疙瘩占据了天玑大殿里的整个空间,把里里外外的通道都堵得死死的。就像是冬天里,水管里的水被 冻成了冰,把整个水管都 完全堵塞了。   大家忙活了半天,急得满头大汗,也无法打开那道被 冰疙瘩堵死的石门,只有急得在石门里面直跺脚,现在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呼地地不灵。   看到这样的情况,兰陵和木丁西脑袋轰得一声响,顿时傻眼了,他们可能还重来没有遇到这这样的情况,更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一种面临绝望的情绪在他们中间开始漫延了。   李子木等人虽然说是身经百战,但这一切也太出乎于意料之外了,千算万算都 不曾算到,大风大浪都 勇敢地走了过来,居然在这个大家认为最为保险的环节出了差池,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只能看着那道石门默默发呆。 第四百二十章 反光镜原理   大家商量了一下,准备用最笨,最直接的办法来挑战这道不解风情的石门。   于是大家来到石门的面前,摆好了自己的姿势,扎稳了自己的步伐,伸出自己的双手,喊着号子朝着一个方向使劲推,想凭借着人多力量大的优势把这块石门推开。   七个人一起使出了吃奶的劲,也不能移动那块封路的石门分毫,看来这个办法在这里根本就不管用。大家仍然不服气,朝着其他几个方向,如法炮制了一番,依然没有任何的成果。   累得气喘吁 吁的一行人,都 用无可奈何的眼神看着那面岿然不动的石门,现在大家都 深深地体会到了,用自己身上这点微不足道 的力量,来与大自然抗衡,那简直就是螳臂挡车——不自量力。于是大家只有改变了策略,准备不再使用蛮力了,希望用头脑来解决问题,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才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这里分明畅通无阻,转眼之间这里便出现了一块如此巨大的拦路虎,这肯定是我们刚才不小心触动了机关,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打开机关的机括,那样就可以毫不费用地重新打开这条生命通道。”李子木一边说,心里也一直在想,脑袋里面也在回忆着先前的每一个细节,他想从这里面找到触动机关的时间和地点。   而文立的脑子里面的思维方式也和他一模一样,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件事完全是贺西风酿成的后果,与他们 的操作毫无关系,他们还一厢情愿地认为,这样的局面是因为自己操作疏忽而造 成的。   于是,大家按照李子木的提示,又分头四处去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挪动石门的消息机关,所以只好暂且作罢。   “没有用的,控制这块巨石的消息机关应该在湖心那块小岛上,确切地说应该就在放置玄冥寒冰的地方。因为我们进来这么长的时间,除了动过那块玄冥寒冰外,就再也没有动过其他东西了,所以我认为问题就出在那个环节。”文立分析总是有依有据,让人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所以大家也习惯了跟着他的思维走。   “要不咱们再去找找,看看其他地方还有没有出口,如果实在不行,咱们就把这烛阴玉蟾和玄冥寒冰都 放回去吧!”兰陵好像觉得自己心中有愧,是他一再的坚持,才使得大家陷入了如此的绝境。   “这烛阴玉蟾可以放回去,但这玄冥寒冰肯定是放不回原位的了,因为没有谁能记得它刚才所处的准确位置了。放不回原位就肯定打不开机关,所以这种想法是徒劳的,”文立不怕打击大家的信心,也不怕影响大家的情绪,更没有考虑兰陵的感受,而是毫无保留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没事,大家不要太沮丧,设置这个机关的人肯定是希望有人来取走这里面的东西,因此他一定留有备用的通道,大家慢慢找,一定会找得到的。”李子木又站 出来给大家打气了。   其实他说这几句话不单单是为了给大家增加信心和胆魄,他说的是有根据的,也是他的经验之谈,更加地符合常人的思维。   既然这里是第五座孟获城,那他肯定也是与前四座一脉相承的,而且还是同一个群体所建,他们的目的也是一至的就是希望有缘之人能够到这里面来,把这里面的东西带出去,重见天日,所以设计机关的人绝对不会把进来的人堵死在里面。而能不能从这里面全身而退,就只有全靠困在这里面的人的能力了。   “对!上帝给我们关了这扇门,就一定会给我们打开另外一扇窗,大家千万不要气馁,”关键时刻,美女就像是一名带头冲锋陷阵的女将军一样,重新聚集起了那些即将溃散的士兵们的精神壮志。一群即将四散的绵羊,在勇敢的头羊的带领下,又变成了地群嗷嗷狂叫的野狼。   ......   “这周围都 是漆黑的一片,石壁上也布满了一层坚硬的冰块,我们就好像是呆在一块用镜子制成的玻璃容器一样,根本就看不清楚外面的情况,反倒是在石壁 上清楚地看到了我们的影子。”美女沿着四壁走了一圈,把自己发现的问题说了出来,与大家一齐交流道。   “是不是因为我们手早的光太弱了,所以看不到远方啊?”雷霆 看了看自己 手中那即将耗完了电量的手电说道。   “不是因为手电的光太弱看不到外面的情况,恰恰 是因为我们这里面的光线太强,所以才看不清楚外面的情况,在这样的环境里,即使冰面外面有出口,我们也找不到的。”文立居然得出了与雷霆大相径庭的结论。   大家都 知道,文立一般是不会乱说话的,而他说出来的话肯定都 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所以尽管大家还没有完全弄懂他说的意思,但也不敢轻易的提出质问,相反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看着他,等 着他作进一步的解释。   文立好像从大家的目光中读懂了大家心里的疑问,所以进一步解释道:“大家应该都 在夜里开过车吧?”文 立继续说道。   “你不要叉开话题好吗?这和夜里开车有什么 必然的联系呢?”胡白水就是性子急,不等文立说完,他的问题就来了。   “当然有关系了啊!请问你们在夜里开车的时候,会不会打开车内的灯呢?”文 立心平气和地与胡白水一问一答地说了起来。   “当然不会,咱们又不是傻子。”胡白水不屑地回答道   “这是什么原因 呢?”文立面带微笑,继续追问。   “因为如果打开了车内的灯,车内的光线比车外的光线亮,外面就会形成黑色的底色,从而将挡风玻璃变成是一张镜子,车内的人就再也看不到车外的情况了,只能看到自己的影子从挡风玻璃上反射回来。”胡白水刚一说完,马上瞪大了双眼,交用双手捂往了自己的嘴,好像大彻大悟了一样。   “对,就是这个道理,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把外面的水汽也带了进来,那些水汽经受不住这里面的低温,便凝结成了冰面,覆盖在了石壁上,变成了一面大大的镜子,而那石壁便是镜底,冰面便是镜面。刚才我们在里面寻找出口,都打亮了手电,这里面的光线强于外面的光线,所以根本无法看清外面的情况,只能看到自己在镜子里的身影。现在我们要寻找出口,就要想办法看清这冰面后面石壁的情况,所以我们现在只有关掉我们手中的光源,让里面的光线弱于冰面以外的光线,再让我们自己的眼睛慢慢适应这个环境,才能发现冰面外边石壁的情况。”文立这一次不再吞吞吐吐,他一口气把自己的想法全部和盘托出,彻底让大家明白的大彻大悟。   听完了文立那一通专业而又系统的解释,大家心里不再有一丝的疑虑。于是大家一到关掉了手中的手电,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了一会儿,然后再缓缓在睁开眼睛,让自己慢慢适应这个黑暗的环境。   大家先后睁开了自己眼睛,正如文立所说的一样,冰面上再也看不到自己的影子了,大家也能模模糊糊地看到冰面后面石壁的情况,可就是还无法找到那意想中的出口。   那只雪狐好像看出了大家的窘态,它挣脱了美女的怀抱,一步窜了出去,向前跑了几步,再回过头来不停地摇头摆尾,还用它那双呆萌的眼睛看向大家,像是在给大家传递什么信息。   美女好像突然有一种向好的预感,或者是通过雪狐的肢体语言发现了什么有用的信息,便急冲冲地跟了过去。   原来面前的石壁上有一条一尺来宽的石缝斜拉着摆在面前,就像是某个人脸上被利刃砍开的一条恐怖的伤口一样。   那雪狐见大家都过来以后,便一步跳了进去,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么窄的裂缝,雪狐是肯定可以通过的,但人是无法顺利从里面通过的。   大家看到这样的场景,刚刚燃起了的求生欲望,瞬间被一盆冰水给浇灭了,美好的希望又一次化为了泡影。其他几个人都 又回到了水池边,或者是在石壁旁边继续讨论,或者是四处寻找那个可能存在的出口   雪狐跑进去一段,发现没有人跟过来,便又折了回去,看到美女他们在裂缝前面发呆,便衔着美女的裤脚往石缝里挤。   美女知道雪狐的意思,但那缝隙实在太小,一个成年人怎么能挤得进去呢?   美女把那雪狐抱起来,亲了亲,然后亲手把它放进那段裂缝里,让它自己去逃生。可没有想到那雪狐叨着美女的衣袖,死活不松口,那场面好像是长期患难与共的兄弟,现在要面临生离死别的抉择一般,即使是铁石心肠的人,心中也不由得为之一振,兰陵看到这样的场景,甚至都流下了感动的热泪。   美女见那雪狐死活不松口,心里既感动,又生气,不能让这只雪狐为大家陪葬。   美女心里一生气,手上的劲不知不觉便加大的了些,那雪狐在她手上摆动的幅度便大了许多,眼看就要撞在 了石壁的裂缝上,美女想收回手上的力道,已经是来不及了。   这么大的力道摔出去,撞到那些鳞峋的石头尖上,那只小小 的雪狐,身上的伤本来就没有好利索,这一摔下去,不死也得变残。“没有想到人家好心救我,我还狠心地摔它,我真的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美女心里自责道。   美女也感到懊悔不已,她连忙伸出手去想重新把那雪狐抓住,但为时已晚,那雪狐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急急地向后飞去。   眼看自己酿成了大错,美女尖叫一声“啊!”便不由自主地捂上了自己的双眼,他再也不忍心看到那只可爱的雪狐再受到伤害,更何况这是自己亲手给它造成的伤害。   没有听到撞击的声音,也没有听到雪狐的惨叫声音,大家只听到美女的尖叫声音,还以为她发生了什么危险,齐齐冲到了她面前,却发现她捂着自己的脸,惊慌失措地站在原地,好像不敢面对眼前的事实,刻意在逃避什么一样。   “怎么了啊?,你看到什么了啊?”大家都关心地问道。   “没有什么,我是不是亲手把雪狐给摔死了啊?”美女没有听到雪狐的惨叫声音,以为自己把雪狐摔死了,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没有啊!雪狐在这里好好的啊!”雷霆回答到,心里还在好奇,为什么美女会有此古怪的一问呢!   美女睁开眼睛一看,果然如此,雪狐完好无损地在自己面前,仍然在不停地摇头晃脑,看样子它根本就没有生气的想法。   莫非自己又产生了幻觉,刚才明明看到雪狐被自己摔得撞在了那条裂缝的石头尖上,为什么它会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呢?   美女似乎有点不相信,她伸出了自己的手,向着眼中的那道石缝摸去,奇怪明明看到是石尖的地方,摸去之后才发现什么也没有,那里空空如也。 第四百二十一章 透明滑车   “怎么会是这样的呢,明明看到这里是一条细细的石缝,上面还有犬牙交错乱石,可现在这来一摸却什么也没有,难道这看到的和现实不一样吗?今天 我们遇到的这一切都 太邪门了!”美女在一旁自言自语地说着自己心里的疑惑!   “对!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文立联想到刚才魑魅魍魉在水底下捉烛阴玉蟾的情景,以及自己刚刚发现了的镜子的原理,感触良深地说道。   “你来看看,再来摸摸,看看有什么高见!”美女意味深长地说道。   文立如约走了过去,伸出手来一摸,那石壁光滑异常,完全就不像中眼中看到的石壁,更没有眼中看到的那些怪石鳞峋,或犬牙交错的尖锐石子。那简直就是一道可以供人自由进出的大门,但在大家眼中看到的却是另外一番光景。   想了片刻,他终于悟透了其中的道理,原来这个水池周围的石壁呈一个大大的圆形,而在石壁的表面上,凝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块,迫于那玄冥阴霜的淫威,大家进来之后都管也了自己的双手,根本不敢随意去触碰石壁,所以大家一直都没有发现这石壁表面是的奚巧。   石壁 的底子是黑色的,再加上表面上一层平滑如镜的冰块,就组成了一面大大的凹镜,刚才大家看到的那条石缝其实便是有凹镜镜面反射下看到的情景,所以大家觉得那里根本不能容人行走穿过。   但那只雪狐进去走了一段才发现,那里面是能够供人行走的,所以它才出来,拉着美女进去,可美女眼里看到的犬牙交错的石缝,怎么敢进去呢?于是才会发生那段感人至深的人狐争执的场面。   “这也太巧妙了,这又是哪位物更有大师的杰作呢?”美女深有感触地感叹道。   “不要忘了墨家是最早研究和使用光学成果的一个团体,而我们这一路走来,几乎都 看到有他们的身影,他们运用下这些最基本的光学原理,那简直是得心应手啊!”李子木又给大家做了一通补充解释,彻底消除了大家的疑虑。   大家都回过头去看了看这面大大的凹镜,又用手摸了摸眼前的这条石缝,还真的能容人行走,于是大家便不再犹豫了,亦步亦趋地跟在雪狐的后面,走过了那段石缝。   往前走出去不远,正好摆脱了那面大凹镜的视觉影响。大家发现前面没有了路,挡在在前的好像是一道又大又厚的玻璃墙。大家心里一慌,再用手四下一摸,自己身边全是平滑如镜的冰墙,自己根本找不到刚才进来的入口了。   此刻,他们七个人就像是一群困在琥珀里面的虫子,千百年以后,他们可能都 会变成栩栩如生的化石,并被人放在博物馆里,供后来的人参观。   又像是一群关在玻璃球里面的苍蝇 一样,看得见外面光明的前程,却找不到出路在何方,甚至于一迈开步子,便会碰到那坚硬的冰墙上,真的是前途光明,却没有出路。   大家沿着四壁六面敲打了半天,连一丝缝隙都没有找到,这完全就像是一个整体的冰室,大家被困在了冰室的核心。   或者说这是景区里面那种全开放,全透明的观光车,游客乘坐在里面,不用下车,便可以将周边的风景一览无遗。   不过大家倒没有那么轻松愉快的心情哦!一个个就像是急于挣脱牢笼的狮子一样,在这个冰室里东挖西抠的,更有甚者还用肩膀去撞冰墙,用脚去踢脚 下的冰面。   这辆纯冰制作的全透明观光车,用料结实,制作工艺精湛,区区人力根本就无法击碎它的车壁,更无法捍动它的整体结构,可见它外表的冰层不知道有多厚实。   那只雪狐好像也感觉到了大家焦躁不安的情绪,它好像也意识到了面临的形式很严峻,它的脸上也挂起了不安和自责的表情。   美女拂了拂它身上的绒毛,好像在告诉它,这事不怨它,然后再慢慢缓解它紧张的情绪。   确实不能怨雪狐将他们带到这里来,因为除了这条道,他们 再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但凡有一点点办法,他们也不会冒险走到这里来。   “这玩意儿好像还在滑动!”胡白水惊慌失措地叫了起来。   大家听胡白水这么一说,便把自己乱飞的思绪拉了回来,把注意力放在了身边的这个巨大 的透明观光车上面。   冰室外左右两面漆黑的石壁正在缓缓向后移动,如果不是有石壁作为参照物,那还真的感觉不出这个全透明的观光车在向前滑动。   这下大家更加紧张了,这辆纯冰制作的观光车会不会把自己载进无底的深渊,或者是把大家带进冰山的核心呢?   一伙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冰室里转来转去,让里面的气氛瞬间又紧张 了不少,他们除了面对冰墙发泄一下蛮力外,便只有在原地跺脚,嘴里尽是一些怨天尤人的说辞,唯有李子木和文立专注地盯着左右两边的石壁,丝毫不受影响。   纯冰观光车依旧在慢慢的滑行,就像是一只爬在菜叶上的蜗牛一般,他们身后的那个黑窟窿越来越小,直到变成是一个豆大的黑点。   其他几个人也好像跳累了,嗓子也吼哑了,便呆在原地傻傻地看着李子木和文立,仿佛他们俩人有起死回生的法力一般。   恍忽之间李子木仿佛看到对面冰墙外的石壁上,好像有人为刻画的花纹,那些花纹纹理清晰,轮廓分明,只是这图案太过长大,一时间不能窥其全貌,只能慢慢观瞻。   文立看着的那边石壁也好像出现了一些变化,慢慢的居然有一组图案出现了。那图案好像是一个动物的头颅,而且上面还有鳞有角,嘴边还有两根长长弯曲的胡须。   看到有这样的图案,李子木心里倒有底了,也犯不着再惊慌失措了,这图案肯定有人力故意刻上去的,既然是人故意为之,那这一切都 是有人精心策划而留下的,这就从另外一个侧面证实了,这条道应该是一条可行的安全道路,不会是一条死路。   当初的人不会费心费力地为大家准备一条不归路吧!若是如此,那他们就不如不设这条道,让人直接困死或冷死在玄冥真水池旁边,那不是更省心省事吗,何苦费心费力地在些多此一举呢?   李子木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对大家说了,大家听后,觉得很有道理,一颗颗躁动的心便安定 了下来,他们也不再做一些过激的动作,一个个静下心来,脸上挂起了一副随着遇而安的神态。   旁边的石壁这像一幅慢慢打开的画卷,把它想要表现出来的轮廓和真意一寸一寸地展示在大家的面前。   原来那是一条长长的龙,只不过这条龙形态特殊,它既没有行云布雨,也没有通天遁地,它像是一个调皮顽劣的孩子一样,懒懒地躺在地上,五个爪子向上伸起,就像是五把椅子一样。   它全身上下被青绿色的鳞片覆盖着,口中含着一颗洁白透明的龙珠。随着大家视觉角度的不断变化,那条刻在石壁上的青龙好像还在不断地做着吞吐龙珠的形态,而且李子木他们 好像还有一种从龙的嘴里慢慢钻进了它肚子里面的感觉。   经历 了先前那么多玄妙的事情之后,大家现在已经 不会再感到 奇怪了,大家都 知道,这一定又是视觉上的误差,所以心里也不现感到紧张了。   李子木和文立俩人旁边在一旁窃窃私语,小声地交流着自己的心得体会,仔细一听才知道,原来他们 俩依一个好像在计算着他们一路滑过来的路程,而另外一个好像在计算着这一行的坡度,真不知道他们俩心里都 在想些什么,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有心思去想这些问题。   通过这段历程,大家心里更加明朗化了,看来这一切都与墨家脱不了干 系,而墨家这个组织好像也正在一层层地褪去它那神秘的面纱,正一步一步地走进大家的视野。   长长的壁画终于看完了,此时,前方好像出现了一点自然的光亮,蒙蒙胧胧的,就像是梦魇中阴霾不散的天空。渐渐地那光亮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亮,一片灰蒙蒙的天空,竟然通过一处极窄小的洞口,撞入了大家的眼帘。   没有想到这么快就重见天日了,大家真想欢呼雀跃地跳将起来,但一看那透明的冰壁,都 又把那即将喷发出来的欢乐浪潮,生生地摁了下去。   真的是看似前途光明,其实没有出路!那怕你碰得头破血流,一切美好的愿望都只是看得见却摸不着。   纯冰的观光车速度越来越慢,直至停了下来,大家心里都喀蹬一声,不知道是这一停究竟意味着大家迎来了新的生机,还是大家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刚才滑动的时候大家紧张,现在停下来了,大家的心里也依然没底,真不知道他们究竟想要怎么样才符合自己的心愿。   只有李子木的心里依然乐观,他依然面带微笑地向前看去,因为他的心里坚信,这是前人费尽千辛万苦,给后世有缘者留下的通道,所以只要自己应对得当同,不要慌乱,一切都 会向着美好的前景奔去。这一切好像是有人向他承诺过,也有可能是他的心中早已知晓了答案。   “停了?”木丁西好像不相信自己的感觉,要问一问其他人,才能证实自己的感觉是否正确。   “停下了来,真的停下来了!”雷霆、胡白水都肯定地答复道。   “嘿!那敢情她!既然观光车停下来了那就证明咱们到站了,可以下车到景点拍拍照了,”木丁西竟然玩皮的像个小导游,正准备带着游客去参观拍照一般轻松。   “你确信你能找得到车门?你能下得去车?西西,想得别太天真了,俗话说,上船容易下船难,你们刚才又不是没有去敲打过这纯冰观光车的四壁,能打得开吗?”美女像是用长辈的口吻在教训木丁西一样。   木丁西转念一想,还真的是这么一回事,刚才自己一激动,竟然把这个最关键的环节给遗忘了。于是他只有尴尬地笑了一笑,便呆立在原地不动了。   大家又再次把目光透向了李子木。   李子木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抬起头长舒了一口气,像是在向老天祈祷一般,然后便胸有成竹地朝着前面那面坚硬的冰墙走去。   其他人都 不知道他要干 什么,瞪大了自己的双目,注视着他下一步会有什么样的动作,而文立却好像早已经知晓了他的行为,一切好像尽在他的意料之中。   李子木来到那面冰墙前面,刚才雷霆他们几个又踹又撞都 不能动摇它丝毫,莫非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还有其他的办法?只见他伸出了自己右手的食指,往那面冰墙上轻轻一戳,只听得哗啦啦一声响,那面结实的冰墙居然一下子坍塌了下去,摔得粉碎,一股新鲜的空气随之灌了进来,让大家的精神为之一振。 第四百二十二章 透明滑车2   大家完全没有想到,李子木这一指之下,居然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既没有石破天惊的一击,也没有排山倒海的一撞;没有地动山摇的剧烈震荡, 更没有催枯拉朽的磅礴力量;看似轻描淡写的轻轻一指,却将那刚才让所有人束手无策的坚冰硬墙给击得粉碎,造就了这样一个想都不敢想的局面。   其他几个人更是惊得张大了嘴,久久回不过神来,连那只在美女怀中闭目养神的雪狐也被惊得绒毛倒竖,一个劲地上窜下跳了起来,看它那紧张激动的神情,仿佛是见到了拥有无穷力量的天外来客一般。   “队长,原来你在不声不响之间,已经练成了六脉神剑?”过了许久,胡白水才傻傻地说了一句话,眼里更是敬仰、佩服和羡慕的表情。   “没有!我还没有打通任督二脉!”李子木说完,脸上竟然是一副诡异的笑容,好像是在有意配合胡白水的想法。   “还没有打能任督二脉,就有这么大的威力,如果真的打通了任督二脉,能够随心所欲,收放自如,那还了得!先前在通过六脉迷宫的时候,我记下了任督二脉的位置,出去以后,咱们再向兰陵请教一下,一定要把这任督二脉给打通了,到时候你就真的是武林第一人,可以独步天下,冠盖武林;号令江湖,无敢不从了!”胡白水像是被吓傻了一般,或者说他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虚幻的武侠世界里面了。   兰陵和雷霆走上前去,看了一眼碎在地上的冰块,再看看地面上正在融化的冰渣,然后再扭过头来看李子木那得意洋洋的笑容,心里面瞬间便明白了过来,脸上也随即泛起了写意的笑容。   “恭喜李大侠练成绝世神功!文成武德,堪比日月,千秋万代,一统江湖。它日驰骋江湖,必定行侠仗仪,惩奸除恶,处处神威,人人敬仰,”兰陵做了一个双手抱拳的动作,口中学着江湖人物的口吻说道。   “李大侠神功盖世,气冲霄汉,小的愿鞍前马后追随在你左右,虽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雷霆也学着兰陵的样子来了几句江湖套话,一下子弄得现场江湖味儿十足。   “李大侠,我们可是一伙的啊!别忘了我也是五虎将之一哦!我也要与你一起仗剑走江湖,咱们一人一骑瘦马,一个一把铁剑,一壶浊酒,一曲狂歌,在天地间,无拘无束,来去自如,一起过那种快意恩仇的日子!”胡白水说得十分真诚,脸上没有半点的戏谀之色,仿佛自己现在就已经身处在那样的环境里面了。   美女和木丁西不知道大家究竟在说些什么,但凭她对李子木的了解,他哪里是什么身怀绝技的人啊!那种机缘巧合遇到武功秘笈,或者经历奇遇而练成神功的事,根本就是小说里骗人说辞,她们根本就不会相信。更何况这个主角是和自己朝夕相处的李子木,那就更没有一丝的可能了。   于是美女也抱着那只惊恐不安的雪狐,与木丁西一起来到了那些碎冰块的面前。此时,那些碎冰块融化得更多了,薄薄的冰片,躺在地上,就像一张白纸一样,看到这一切,她也明白了刚才李子木的那一指究竟有多大的威力。   “哈!哈!哈!哈!各位如此大才,来做这些琐屑小事,简直是大材小用了,凭大家的超快的应变能力和超强的幽默感,完全可以成立一个剧组去拍电影了,何苦在此白白受累,苦苦挣扎呢?”美 女大笑着说道。   “对!对!对!,这片名就叫《雪山寻宝录》,找个赞助商,咱们几个当主要演员,把我们刚才所说的一切,融入到这一次的奇遇里面,演他个十集八集的,到时个全球公映,一定会大火的!”雷霆也跟着起哄了!   “不要乱说,今后我们跟着李大侠混,纵横天下,扬名立万就在眼前啊!根本不需要赞助商,也根本不需要拍电影,一样会在武侠史上留下光辉灿烂的一页。”胡白水还在做他的武侠梦,或者说他在梦境里面驰骋,根本就不愿意醒来。   “手无缚鸡之力,还大侠呢!我看叫他‘大虾’还差不多!你自己过来看看吧!”美女继续调侃着说道,但不知她的这番说辞是针对的李子木呢还是针对胡白水   胡白水心里好像还很不服气,也跟着大家走了过来,一看地面上的碎冰,便什么都 明白 了。   “好了啊!别大侠长,大侠短的叫了啊!大家还是抓紧时间出去吧!刚才被封锁在里面的时候,你们 一个个跟猴急似的想出去,现在我把门打开了,你们倒稳起了,不出去了么?”李子木说完全,率先踏出了那个纯冰制作的无动力全透明的观光车。   大家都 相继从观光车时走了出来,回过头一看那辆被李子木毁了一面的观光车,居然又慢慢地移动了起来,只不过这次的方向不一样,它朝着刚才来的方向又滑了回去。   “见鬼了!见鬼了!真的是白日见鬼了!这滑车能自动向前开,把人送到地点后,它还能自动倒车又开回去,你们有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吗?要是把这原理,引入到现代交通系统中,那可是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一件事啊!他的功绩将不亚于瓦特,可以称作是现代机械动力之父了!” 胡白水虽然仍旧是一脸的茫然,一脸的惶恐。但他说起这些不相关的事来,还不是一套一套的。   看样子胡白水已经被弄得头晕脑涨了,再这样下去,他不崩溃才怪,甚至还会患上失心疯。   李子木看到他那可怜又可爱的样子,也不忍 心再捉弄他了,同时他又想把这个人情卖给文立,让他们俩增近一下友谊 ,省得他对文立像对待敌人或者是冤家一般,每次文立一说话,他就要去抬杠。   “你去问问文立吧!他最清楚。”李子木说完,便准备向前而去。   文立也不怕麻烦,欣然接受了这个任务,语重心长地给胡白水讲起这一段的缘由来。   原来这也是一个很简单的物理现象,一开始的时候,李子木和文立也没有想通,在这辆纯冰的滑车向前滑动一段距离后,李子木和文立便先后发现了这中间隐藏的玄机。   大家乘坐的这辆纯冰滑车,就像是一个集装箱一样,只不过在他们全部进来之前,这个集装箱的一面是敞开的,他们正好从那敞开的面走了进来。他们进来以后,便触动了机关,这个集装箱的门便自然关上了,形成了一个全封闭的纯冰滑车。   这辆纯冰滑车虽然四面六壁都是厚重的冰墙,但由于组成这些冰墙的物质不一样,从而导致了这辆纯冰的滑车每一面的质量和融点的温度都不一样,而且这一切还会随着时间地点的不同而发生变化。   而这辆纯冰的滑车,刚好放置在一个平整的滑道上,他们在走进去之前,滑车刚好处于平衡的位置,所以它不会前后滑动,而大家走进去之后,便破坏了它原有的平衡状态,再加上大家又去踹,又去撞前面那堵冰墙,便给这辆纯冰的滑车提供了向前的动力,所以这辆滑车便会慢慢向前滑去。   而滑车不断向前滑去,便逐渐远离了那潭玄冥真水,远离了玄冥真水后,周围的温度就会慢慢升高,温度一升高,那纯净水凝结而成的那面冰墙便会慢慢融化,他们前面的这堵冰墙离玄冥真水池最远,且它的构成材料也最为特殊,融点也最低,所以滑车不断向前,它就会不断融化。   前面那面冰墙融化后滴下来的水,会滴到下边滑道的冰面 上,这样就会慢慢增加前面滑道的坡度,而这面冰墙不断融化后,滑车前面的重量就会减轻,后面的重量却没有变化,这样滑车就会慢慢变得前轻后重,滑道却变得前高后矮,所以那滑车前进的势能便会逐渐减小,直到完全消失以后,滑车便会自动停了下来。而此时,前面这堵冰墙也融化得差不多的,薄薄的冰面已经脆弱得像一张白纸一样,再也经不起外力的打击了,所以李子木用手指轻轻一戳,它便会应声而碎。   大家从滑车上下来以后,那滑车前轻后重,前高后矮的情况更加明显,所以它在自重力的作用下,便向后缓缓退去了。等它退到刚才他们上车的位置时,它后面的那面冰墙便会打开,这个洞里的水珠和水蒸气便会在低温的作用下,慢慢形成一道新的冰墙,将刚才李子木捅破的那面冰墙修补好,它又会成为一辆完好如初的滑车了。   经文立这么一说,大家才把这个原理弄清楚 了,但大家也还有不清楚的地方,那就是这辆纯冰滑车的其他几个面是用什么样的材料做成的呢?在这样的环境中为什么就没有一点点受损的迹向呢?这一点就连自恃甚高的李子木和博学多才的文立都还无从知晓。 第四百二十三章 金雕老巢   走出了滑车,脚 下那个寒冰凝制的滑道便消失不见了,看来这个滑道与滑车 的设计还真是配合得恰到好处,这像是有轨电车,与沿途铺设的轨道一样,二者相辅相成,还真的是一对绝巧的搭配。   向前走的道路也越来越窄小,越来越粗糙,简直就是一条窄小的石缝隧道,隧道表面非常粗糙,那些不规则的石尖,就像是敌人手里拿着的锋利的武器一样,不断地刺向他们,轻而易举地就划伤了他们的衣服,不过好在那衣服比较厚实,基本起到了保护他们身体的作用。   其他人还好,走得相对轻松一些,而雷霆和木丁西体型稍微大了一些,走起来相对要困难一点。   越往前走,就越是困难,不过当大家看到那个窄小的洞口外面,透来一缕自然界的阳光时,所有人的心情都开朗的起来,就像是过完了数九寒冬,迎来了三月明媚的阳光一样心情灿烂。   但那只雪狐的表情却与大家恰恰相反,越往外面走,它显得越来越局促不安,越来越心浮气躁,喉咙里面还不停地发出咕咕的声,好像对什么东西极端不满一样。   文立和雷霆走在前面,他们二人合力将堵在洞口的一块石头推了出去,那个洞口便扩大了一些,足够让雷霆这样体型的人自由出入了。   ……   一只巨大的金雕刚刚填饱了自己的肚子,正在悠闲地用它那坚硬的铁喙梳理着自己身上的华丽羽衣,它的脚下还踩着一片带血的肉,看样子那好像是刚刚从人的大腿上撕下来的肌肉。   旁边是一个大大的巢穴,巢穴是用枯草和羽毛搭建而成的,巢里面还有几只刚刚能飞的小金雕。巢穴的四周 遍布着一些动物的骸骨,其中还有几根长长的腿骨,好像是一些大型动物的腿骨。   巢穴外面是一道深不见底的悬崖绝壁,上面密密麻麻地挂满了冰溜子,而悬崖底部却是一片白皑皑的积雪,有几只金雕在悬崖边上飞来飞去,不知是在巡逻觅食,还是在展示自己翅膀的力量。   再往左右两边看去,那巢穴一个挨着一个并排向两边延伸,而每一个巢穴外面都有一只或两只强壮的金雕在守护自己的家园。   原来这是一条横贯整坐山峰的岩缝,岩缝在山崖下面的不远处横向延伸,大约有一人来高的空间,逶迤上百米远,就像是一根巨大的圆木,在太阳的爆晒下裂开的一道缝,又像是盘古的斧子在大地上横向砍开的一条伤疤。   在这条岩缝上面,每隔两三米远的距离便有一处金雕的巢穴,巢穴的旁边 都 有一些大小不一的金雕或卧或立,看来这里应该就是金雕的老巢了。   ……   雷霆终于顺利地通过了那个窄小的瓶颈,来到了外面一个较宽大的空间里面。接着他再俯下身子去把其他几个人一一拉了出来。   轮到拉美女的时候,那只雪狐突然变得 狂躁了起来,它支着自己的四肢,用自己的爪子死死地抓住地下凹凸不平的地面,做出一副天子相请,也决不上前的架式。   兰陵也看到地那只雪狐异常的表现,想了想说道:“也许它是看到我们已经安全地从地下洞穴 里走出来了,大家也没有什么危险了,而它觉得这里隐密而又安全,可能想把这里当成是他新的家园,不愿意再和我们一起过颠沛流离的生活了,所以它才会有这样的表现。”   美女也觉得事有蹊跷,但又不知问题出在那里,听兰陵这么一说,也觉得有道理。确实,这个天然的洞穴,倒是那些小型动物最理想的栖身之所了。   毕竟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更何况人与雪狐本来就是异类,不可能长期呆在一起,有这一段经历和缘分,已经非常难得了,他们与那只雪狐的缘分或许就只能到此为止了吧!毕竟这片广袤无垠的雪山才是它们的天堂,在这片宽阔的雪山上自由自在地徜徉,才是它们向往的生活,对于这些动物来说,自由才是他们最渴望的梦想。   而人类生活的那个文明社会,其实是禁锢他们的牢狱,那个世界不属于它们。想到这里,她便在自己的心里彻底放下了那只雪狐,并准备放任那雪狐而去,这样才是遵循自然规律的正确选择。   于是美女回过头去,伸出双手,将那只雪狐轻轻地抱起,再打开它脚上包扎的伤口看了一下,那伤口愈合的很好,没有发炎的迹象。美女又细心地为它换好了药,并深情地抱起那只雪狐拍了拍,才将它放下来。她则转过身和大家一起,从那个窄小的瓶颈中钻了出来。   那只雪狐见美女向外走去,还伸出她的前爪来拉住美女的裤脚,仿佛舍不得美女离去一样,美女没有一丝的犹豫, 果断的收回了自己的脚 向着洞外钻了过去。   雪狐见拉不住美女,便站在洞里面“叽哇叽哇”地叫了起来。那双呆萌的大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好像还沁出了一丝泪光。   大家再也不忍心看那仿佛是生离死别一般的表情,再也经不起那煽情的一刻,索性都硬起心肠,埋着头,向前走去,不再回过头来看它一眼。但听到那叽哇叽哇的声音,美女还是忍 不住流下了热泪。   大家一起心情沉重地向前走去,没有人再说一句话,就像是失去了一个忠实可靠的朋友一样让人伤感,直到听不到雪狐的一丝声息。   向前走出去不远,雷霆便看到了地上有两根长长的动物腿骨,正当他准备蹲下身子看个仔细的时候,不知道从何方伸出了一只尖锐有力的利爪,悄无声息地抓向了毫无防备的雷霆。   “雷霆,小心,”话音未落,一块拳头大小黑乎乎的石块朝着雷霆耳旁边飞了过去!正好砸在那双伸向他的爪子上去。   只听“呀”的一声惨叫,爪子后面应声闪出了一只大大的金雕,刚才文立扔出去的石块显然把它砸痛了,同时也把它给惹急 了。   原来这只金雕刚才躲在雷霆头上的石缝中,它想趁着雷霆不注意的时候,给他来个突然袭击,没有想到被文立识破了它的阴谋。所以它现在干脆一不做、二不体,彻底扯掉了先前的伪装,露出了它凶残的本来面目,准备面对面地与眼前这一群不速之客来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   大家看到这样的惊变,都自然而然地放低了自己的身子, 一来是为了躲开飞来的石块,二来是为了保护好自己,不要让金雕像那么容易地攻击到。   文立扔出去的石块,打乱了金雕攻击的节奏,为大家赢得了一点点准备的机会,大家趁着蹲下身子的那点机会,各自都 抓了几块石子在自己的手中,当作护身的武器。   而文立却将那两根将近两尽来长的动物腿长骨握在自己手里,准备与对方来一场惊世骇俗的世纪大战。   石洞里的空间比较狭小,那只金雕的两翼无法完全展开,所以它的攻击便不能随心所欲,攻击的效果也就大大减弱了,此消彼长,这样一来便让文立他们的攻击更具有杀伤力了。   文立手里拿着腿骨,一下子冲了出去,照着那金雕身上便噼里啪啦乱打一通,只打得那只金雕羽毛乱飞,惨叫连连。   再加上雷霆等人扔来的石块,像长了眼睛一样,全部都往它的身上招呼,对方的火力太猛,它躲也无处躲,闪也无处闪,唯一选择只有暂时退出去,寻找帮手,找准机会再来决战。要不然在这样的环境里孤军奋战,它会被眼前的这几个人活活虐死的。   于是那只金雕知趣地退出了那个狭窄的空间,展开了它那令人羡慕无比的双翼,滑向了那片自由灰暗的天空,并且在空中引吭长鸣了几声,又转过身来,恶狠 狠 地盯着这一伙不速之客。   石缝里面休息的其它金雕,听到了那只金雕发出的引吭长鸣,好像获取了相应的信息,也知道出现了变故,于是都 扑腾腾一起展翅飞了起来,迅速向先前那只金雕的位置集中了过来。   雷霆等人还以为那只金雕吃了亏,现在已经落荒而逃了,于是大家都兴致勃勃地从那个窄小的洞口里钻了出来,一起站到了悬崖边上。   看到眼前的境况,大家都长吸了一口冷气,脚 下是一道壁立的悬崖,少说也有一百多米高,崖壁上全是滑溜异常的冰溜子,根本就无法立足。   而自己的面前是一片金雕群,挥动着自己巨大的翅膀,遮天蔽日一般地向自己袭来。那一双双强壮的爪子就像是一支支带刺的绕勾,一旦钩住自己的身体,便会把自己拖向死亡的深渊;那一张张坚硬的铁喙,就像是一根根冷冰冰的枪尖,不断地刺向自己的双目,不断刺向自己的咽喉。   文立把自已手中的两根腿骨,舞得像是风车一般的旋转,还是无法阻止那些金雕的攻击,毕竟雕多势众,文立身手再好,也是一人难敌众雕,而且,他手中的武器覆盖范围也有限,不能把七个人一起保护起来,尽管有其他用扔石块相助,他也渐渐不敌了。   不得已,大家又都 退回到刚才那个狭小的空间里面去了。   那些金雕见一个回合便把对手逼得退了回去,便又骄傲 了起来,纷纷得意地扇动着自己的翅膀,甚至飞到李子木他们面前挑衅。   文立手握两根骨头站在洞口处,小心地应对着那些上前来挑衅的金雕。那洞口太窄小,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式。金雕再多,也无法摆开阵型攻击,所以他们的特长也就发挥不出来了。   其他几个人退到后面,商量着下一步的应对之策。   “我们只有冲出去,顺着石缝往右走,走到那片缓缓的山坡上才有生路,左边全是山棱,越走越危险,而困在这里,不想办法走出去迟早会被这些金雕困死在这段山崖上的。”李子木趁着刚才冲出去的那点难得的时机,把周边 的地形看清楚了,为大家选了一条可靠的逃生路线。   “问题是现在咱们怎么冲出去呢?外面那么多凶神恶煞的索命鬼,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咱们还可以拒险而守望,一旦到了外面那个空旷的空间里,我们就一点点优势都 不具备了,只有任雕宰割的份了,或许它们正巴不得我们冲出去哦!咱们一出去就立即成了它们的口中食、腹中餐。”美女说出了心中的顾虑,这倒不是危言耸听,这是他们目前面临的真实处境。   “要是先前那张大网没有丢在雪崩现场,或许现在还有办法!”胡白水也是一脸的失望与沮丧。 第四百二十四章 人雕大战1   “没事,大家不要沮丧,没有了那张伪装网,但我这里还有黑藤丝网啊!虽然没有原来的那张户外伪装网大,但把四张网连结起来,也有几个平方大小啊!足足可以把我们七个人一起罩住。”木丁西一边说着话,一边从包里拿出了魑魅魍魉,并打开了它们大腿上的盖子,从里面拿出了四张细细柔柔的丝网来。   “有了这四张网,事情就好办多了!”胡白水一把抓过这四张网来,将其连接在了一起,然后说出了自己的求生计划,大家听了以后,也觉得可以一试,于是便分头开始准备起来了。   四张网结在一起,有四米长,一米宽,刚好能遮挡住悬崖边那道宽宽的裂缝,这样一来金雕就无法直接攻击到他们本人,但问题是谁来撑起这张大网,给其他同伴提供一把庇护伞呢?这撑网的两个人,双手不能动弹,身子又会暴露在丝网外面,肯定会受到金雕的重点攻击,那是一项非常危险的工作,很有可能会像荆苛刺秦一样,一去不复返。   其实大家的心里都很清楚,在这样的情况下,谁去撑网,就意味着他将要冒巨大的危险,甚至是付出自己的生命,而且一个人还撑不起来这张大网,最起码要两个人才行。   “我去撑网,你们先撤退,”雷霆第一个站了出来,虽然他心里也知道,去撑网的人肯定是以身饲虎,腕肉喂鹰,生还的机率也是少之又少,但依然是那么的坚决,不带一丝的犹豫,也没有一点的惧怕,大家也都 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心里既是感动,也不是滋味。   “我看没有必要这样做吧!让魑魅和魍魉去撑网不也行吗?没有必要再给雷霆兄弟这样表现的机会,他这一趟的表现已经够优秀了,”听木丁西这么一说,刚才凝重的气氛一下子活跃了起来,让大家都避开了这个沉重而有煽情的话题。能够少牺牲或者不牺牲而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那才是最高的境界,更是大家追求的完美结局。   “魑魅魍魉这么矮,即使是伸直了双手也无法将外面这条宽大的石缝给遮完啊!”雷霆也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没事,这个我早已想好了,我们可以利用这些大型动物的腿骨来作为撑网的杆子,再加上魑魅魍魉的手臂,不就够长了吗?”大家听完了木丁西的计划,都不由得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于是大家找来了两段长长的腿骨,把它当成两根柱子,将丝网的两端缠在一腿骨上,让魑魅和魍魉各执一根腿骨柱子,把网子竖起来,就像是一张可移动的排球网子,将交战的双方隔在了网子的两端,避免大家直接见面,也不给金雕直接接触他们的机会。   这样一来,就可以在金雕与李子木一行人中间设置一条可称动的隔离带,这们便能保证那些金雕无法攻击到自己了。   把这一切准备好了以后,魑魅和魍魉便打起网子在前面走,胡白水和木丁西继续拿着那个像墨斗一样的遥控器,在沉着地指挥着魑魅魍魉的行动。其他人都捡了一些长长的骨头或者是石块在手里拿着,作为自己自卫的武器,躬着腰身,躲在网子后面,跟着魑魅魍魉一起向前移动。   这道 可移动的屏障,就像是一道可移动的长城,它能把对面飞来的刀光剑影和侵略者的铁路蹄都 挡在了长城外面,保证长城里的人不受一丝一毫的伤害。而长城里面的人,还可以依托这面可移动的屏障,利用手里的武器攻击外面的敌人。   这原本就不是一次公平条件下的一场较量,只是木丁西用自己聪明的头脑和古怪的装备化解了自己一方不利的局面,不仅将敌人的优势化解于无形,而且还把自己的优势完全展示了出来。   现在只有我能伤敌,而敌人却对我无可奈何,战场的形势瞬间来了一个逆转,敌我双方的态势也发生了质的变化,这种感觉真的是太爽了。   雷霆、文立各自挥动着手里的动物腿骨,把那些试图飞过来的金雕打了个落花流水,其他人手中的石块,也像精确制导的导弹一样,不停地射向那些不可一世的金雕,打得它们身上的羽毛乱飞,惨叫连连。   而胡白水等人就像是在玩游戏一样专注投入,估计这实战玩起来肯定比游戏中的场景刺激得多,所以他们一个个都兴奋得不得了,那金雕的惨叫声,刺激着他们身上的肾上腺素,迸发!迸发!再迸发!   那些金雕一时间竟然无法再向大家靠拢,只能不甘心地在周边盘旋环绕,冷不防地给大家来一个偷袭,却无法再组织起大规模的攻击了。   而李子木他们也顺利地向着自己的目的地移动了二三十米远。   “西西兄弟!你太有才了,这么棘手的问题,居然被你一个点子轻描淡写地就化解了,你这一招是不是给戚继光将军学的啊!”由于战事的发展比自己想象中的还顺利,面前 压力也减轻了,所以大家心情也就放松了下来,文 立也有心情和木丁西开起了玩笑。   “你是说我们现在的这个阵法,就像是戚继光将军对付倭寇的鸳鸯阵一样吗?”木丁西一边熟练地操作着手里的遥控器,一边轻松地回答着文立的提问,同时还给了对方一个反问。   “对!你看魑魅魍魉手中的网子就像是鸳鸯阵里手持狼筅和大盾的士兵,而身后我们几个手拿动物腿骨的便是长枪兵,拿石专用的几个便是火枪手和弓箭手。我们这样组合在一起,狼筅兵控制好与敌人的距离,保护好后面的士兵,让对方无法攻击到我们,而后面的士兵用手中的长枪刺杀面前的敌人,用手中的火器和弓箭击穿他们的身体,只有我伤敌,敌人却伤不了我们分毫,这不就是一副最现实的鸳鸯阵法了吗?”文立进一步解释道。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一想还真的是那么一回事,于是大家都按照戚继光将军鸳鸯阵的精髓来对付面前的这群狂妄自大的禽兽,战果越发的明显了。   就在大家玩得忘乎所以的时候,一只巨大的金雕,竟然冒着那如雨的石块,奋不顾身地飞了过来,忍着动物腿骨打在它爪子上的巨痛,居然用它那像铁钩一样的爪子,紧紧揪住了魑魅魍魉手中的那张丝网,再挥动着自己有力的翅膀,使劲的往外拉动,接下来展翅一飞,竟然将那张丝网连着魑魅魍魉一起给活生生地拉走了。   等到大家反应过来,想伸手去抓住网子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那只巨大的金雕已经张开翅膀,远远地飞开了。   魑魅魍魉好像一直都 牢记着自己的使命,即便是被金雕拉到了半空中,它们仍然用双手牢牢地拽住手里的丝网,不曾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那只巨大的金雕,抓住网子远远地飞开,它不想再给李子木他们这样的机会,它要让李子木他们彻底死心。   大家一下子失去了那道坚不可摧的长城,又暴露在了金雕的铁喙利爪之下,就像是一窝还没有出巢的雏鸟,失去了巢穴和母鸟的庇护,全部暴露在了敌人的攻击范围之内,一时间四面受敌,烽烟陡起,惊呼声、惨叫声更是不停地在耳边响起。仅凭雷霆和文立手中的几根动物腿骨是无法对付这群蓄谋已久,并志在必得的金雕的攻击的。   那些金雕见对方已经没有了可依托的屏障,知道这是难得的好机会,它们对着李子木一行展开了新一轮狂风暴雨般的进攻,恨不得一个回合就将对手消灭的干干净净。它们的进攻,不畏矢石,且配合默契,一时间李子木他们身边是风声鹤唳,险象环生。   “顶不住了,大家快到里面的石缝里去躲躲。”文立和雷霆使出了浑身的解数,也奈何不了那些志坚意决的金雕群的铁喙利爪,所以只有让大家再次缩回到后面那十分低矮的石缝里去躲一下,避过他们的锋芒,再想办法。   大家又圈缩着自己的身子,躲进了石缝的深处,那里空间狭小,金雕一时没有办法攻进来。   那些金雕又重新掌握了战场的主动权,把李子木等人逼入了绝境,它们见李子木一行又当起了缩头乌龟,躲进了悬崖石缝里面,即使是这样,它们也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对方。   它们有序地站在李子木等人外面的悬崖边上,横向站成了一排,就像是李子木他们的保镖一样忠诚,又像是正准备接受检阅的军队一般排列整齐,不知道它们接下来要干些什么。   大家蜷缩在石缝 里,气还没有喘匀称,更不用说想到对策了。突然之间,大家听到身边啪的一声响,觉得好像外面有人扔了一块石子进来,李子木心中一喜,还以为外边出现了什么令人欣喜的变故,或者说是有人来接应他们了 第四百二十五章 人雕大战2   李子木壮着胆子,探出头去一看,原来是那些金雕,背对着李子木他们,在外面站成一排,就像是母鸡在地上刨食一般,双爪自然地向后一刨,把那些刨 起来的碎石向李子木等人藏身的地方狠狠地扔了进来。   紧接着那些石子像是雨点一般地砸了进来,而且每一块石子都 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夹着一股股劲风,尽往他们的身上招呼。   其实这不怪那些金雕的准头好,只怨李子木他们藏的地方空间太狭小,大家都 挤在了一起,现在根本没有躲闪的余地,所以那些飞进来的石子,一打一个准。   就像是一只军队,被敌人打垮了防御的阵型,现在被压缩在了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对方不用再瞄准,只要随便打一发炮弹过来,都 会给自己一方造成巨大 的伤亡。   胡白水刚一探出头来,脸上便挨了两下,那石子很有份量,再加上雕 爪子 扔出来的力量也不小,所以打在脸上吃痛不已,不是留下一坨淤青的疙瘩,就是留下一片血红的印记,令胡白水心里气愤不已。   一看这阵势,他大叫了一声,“妈呀!这金雕都 成精 了,它们用的是江南慕容世家的独门绝技,这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绝技现在又重现江湖了啊!刚才它们被 我们用石子砸痛了,现在它们也要让我们尝尝挨石子砸的味道啊!”   “西西,你的弹弓呢?快用弹弓还击啊!不能这样躲在里面窝着挨打呀!”兰陵突然想起了木丁西的秘密武器,现在拿出来,不就正好派上用场吗!   “在雪崩之前我就把他扔了,当时弹丸已经用尽,我以为它没有用了,便将它随手扔掉了,谁会想到大家会遇到这样的窘境,而且这里还有这么多的石子弹丸呢!”木丁西也是一脸的无奈。   “唉!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呢!一到关键时刻。总是掉链子,明明是克制金雕的神器,你却毫不含糊地将他扔了,”兰陵不信地叹息道,脸上完全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先前以为在这雪山之上再也找不到弹丸了,带着弹弓也不能发挥任何作用,还增加负担,所以才把它扔了!其实我当时也很不舍,只是为了大局着想,才会扔掉它的!”木丁西好像很害怕兰陵,嘴里的话越说越小声,最后小得连自己都 听不见了。   “没有用的东西你不扔,偏偏把有用的东西给扔了,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不成器呢?”兰陵也是得理不饶人,还在喋喋不休地数落着木丁西。而木丁西只能屈地埋着头,悄悄地挡在兰陵的前面,用自己宽大的身板,挡着那些纷纷飞来的石子,不让兰陵受到一丝丝的伤害,任由那些金雕刨起来的石子不停打在他的身上,他也不曾躲闪一下。   李子木看木丁西那委屈的样子,心中也实在不忍心,连忙站 出来替木丁西说了两句好话。“算了!算了!兰陵你也不要再责备西西了,谁也预见不了这后面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况且就算现在我们有一副弹弓在手,也无法扭转这样被 动的局面,西西已经尽力了,我们再想办法就是了。”   大家听李子木说的在理,也都 纷纷付和着替木丁西求情。   这显然是那些金雕想逼他们主动现身而采用的伎俩,而他们此时却已经找不到更好的办法来应对了,真正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大家被砸得受不了了,全身上下被 弄得灰头土脸的,于是大家经过 商量, 一至同意大家一起冲出去,冒险一搏,看能不能找到一个更好的藏身之所,然后再从长计议。   不管怎么说,那怕就是死,也要冲出去死个轰轰烈烈,要不然七八个身强力壮的年青人躲在这狭小的石缝里,被这些畜牲用石块活生生地砸死,这样丢人的事要是传扬出去,那是要羞死先人的。   文立和雷霆挥动着手里的武器一马当先冲了出去,那些金雕看到有不怕死的人胆来挑战自己的战斗力,便像一群保护自己蜂巢的马蜂一样,立马上群起而攻之,三两下便逼得文立他们顾此失彼,他们的衣服已经被金雕的利爪抓得稀烂,而他们的手上,身上也多处受伤,他们挥打的动作却是越来越慢,眼看就要坚持不下去了。   他们衣服里面填充的羽绒也一缕一缕地飞了出来,纷纷扬扬的一片,就像是天空下起了一场久违了的大雪,晃得大家都睁不开眼。   受这些羽绒的影响,大家视线更差了,互相间的配合也不到位了,他们刚才的防守体系也被彻底扰乱了,留下了很多对方可以利用的空间。   这时,有一只机敏的金雕看准了那七人当中防御能力最弱的美女,将她作为了自己攻击的首选目标。   它亮出了自己的利爪,准备向美女那双美丽的眼睛抓去,而美女此时正在全神贯注地应付眼前另外一只金雕的攻击,视力又受那些飞舞着的羽绒的影响,对这即将到来的危险还混然不觉。   那只金雕像的爪子已经马上就要触及美女那双美丽的眸子了,她的瞳孔里已经看到了金雕那双比锥子还尖锐的利爪,现在想躲显然已经是来不及了。   美女甚至都 已经 想到了自己被剜去双目后,脸上留下两个大大的血窟窿的恐怖模样,然后再被那些金雕撕成一块块的肉片,直到最后摔下悬崖,悲惨地死去,这可能她唯一的结果了。   她大叫了一声,便绝望地闭上了双眼,等待着命运对自己的审判。那只金雕见对方已经放弃了抵抗,心中也是一喜,觉得已经是十拿九稳的事了,所以也放松了警惕。   而其他人现在都承受着数量不等的金雕的围攻,根本无暇顾及美女的安危,听到美女的惊叫声以后,大家回头一看,才发现美女已经被那巨大的危险给笼罩住了,现在想施以援手,却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已经来不及了。   大家几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好像忘却了眼前自身的危机,一起大喝一声,“不要啊!”便朝着美女这边冲了过来。想 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尽可能地来化解美女当前的危机。   这声爆喝音量虽然很大,但丝毫不影响那只金雕袭击美女的动作,反而还助长了它的嚣张气炎,看它那得意洋洋的样子,就好像是有意在挑衅李子木他们一样。   那只金雕在得意洋洋之际,仿佛也觉得有一双利爪向自己的双眼逆袭而来,它还以为那是美女眼中看到的景象,反射到了自己的眼睛里面了,所以根本就没有在意。   就在美女万念俱灰,准备闭眼等死的一刹那,她眼角的余光分明看到一团白光从自己的肩膀上一闪而过。那团白光一下子扑到了那只金雕的头上,反而伸出了自己的利爪,毫不犹豫地刺进了金雕的双眼。   那团白光的后腿上,好像还一有团殷红的血渍,这是美女眼中最后定格的画面。   “啪啪”两声脆响,犹如 两只鱼鳔爆裂,又像是两支爆竹炸响,那只刚才还耀武扬威的金雕一下子张开大嘴惨叫了起来,原来它那两颗如黑葡萄一般的眼珠子,居然被活生生地插 爆在眼眶里。   现此同时,那只金雕也条件反射一般地将自己的那双爪子一齐插进了那团白光的身子里面,只听得那团白光“叽哇叽哇”地叫了两声音,便没有了声息。   那只爆眼了的金雕吃不住痛 ,一下子便掉下了悬崖,连同着那团白光一起撞向了冰冷坚硬的石壁,最后消失在那茫茫的雪雾之中。   大家几乎被这场惊心动魄的搏斗给惊呆了,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身处的险境。直到这时大家才反应过来,原来刚才在那万分危急的时刻,挺身而出,舍已救人的竟然是那只雪白的雪狐,是它用同归于尽的办法挽救了美女!   看它那舍身一搏、义无反顾的样子,大家才真正理解到了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的真正含意。   美女悲伤绝望地惨叫了一声,眼里不禁流出了两行热泪,雪狐那呆萌乖巧的画面又一幕幕呈现在她的眼前。它一次又一次救大家于危难之间,直到最后付出了自己的生命,它那知恩图报的一片赤诚和不畏个人生死的大无畏精神让所有在场的人都十分的动容。   但大家都 知道现在是危急时刻,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他们的心里虽然也十分难受,但面对眼前的困境大家也不敢有丝毫的疏忽。经过短暂的沉闷,他们又化悲痛为力量,重新激发出了斗志和力量,准备放开手脚 再与那些金雕 来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搏杀,这是为自己赢得生存的尊严,也是为雪狐报仇的最有力的回击。   参与围攻其他金雕仿佛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给惊呆了,看到自己的同伴摔下冰崖惨死,都觉得不可思议,它们还以为李子木等人使用了什么秘密武器一般,一时间被眼前的现状给吓傻了,甚至忘记了趁此机会抓紧进攻。   剩下的金雕竟然放弃了攻击 ,飞了起来,围着李子木他们盘旋,不知道是在用这种方式悼念自己死去的同类,还是在在观察战场的情况,准备重新组织下一波更加凌厉的进攻。   这一下,正好给精疲力尽的李子木一行喘一口气的时间。   但这时间太短暂了,可能仅仅过了 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那些金雕,便看清了他们的虚实 ,于是又一窝蜂地卷土重来了。   看样子,这一次它们是势在必得了! 第四百二十六章 精卫飞天   形式岌岌可危,危机接踵而来,眼看大家已经无力抵抗了,马上就要性命不保了,这时眼前还飞来了一只更大的雕王,大家还有活路吗?大家还有希望吗?   雕王的体型比这些金雕大了十倍不止,它甚至可以轻松地将面前的大活人直接生吞活剥了一样。   就现在这个形势,大家都已经无法再支撑下去了,现在再加上这只雕王的攻击,这不是雪上加霜吗?大家看到这样的情况,基本都绝望了,每一个人都只是机械地挥动着自己的手臂,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在捍卫自己做人的最后尊严。   那只雕王越来越近了,看那样子马上就要加入战团了,雕王一旦参战,战局再无悬念,一切只有听天由命了。   那群金雕,看到雕王将至,不但没有涌跃向前,奋起攻击,反而好像心生胆怯一般,一只只放缓了自己攻击的速度,而且攻击的欲望也一下子降低了许多,就像是想要放弃了即将捕获的猎物一样,难道它们会舍得放弃这即将到手的胜利果实?   就在那雕王将要靠拢的时候,木丁西的眼里好像闪过了一丝惊喜。   只见那雕王的背上探出了一颗须发皆白的头颅来,李子木也觉得那颗头颅好像似曾相识,但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奇妙可笑,随即又来了一个自我否定。   那颗须发皆白的头颅不仅和真人的头颅一模一样,而且还会说话,只见他的嘴一张开,便说道:“兰兰、西西,爷爷来接你们来了,不要慌!”   “快看!爷爷来了!真的是爷爷来了!”木丁西兴奋得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差点就哼着歌儿,手舞足蹈地跳了起来。   形式居然来了一全180度的大反转。   原来那骑在雕王身上的人是木丁西的爷爷,木府当前的掌门人——木江山。他没有说话之前李子木还不敢确定,现在看木丁西的样子,他才终于敢确定,刚才自己的第一感觉是正确的,并不是奇妙可笑的幻觉。   “哇!帅呆了,迎风展翅上青天,沽酒仗剑荐轩辕。归来笑看世间人,劳劳碌碌为哪般。这才是真正的神雕大侠啊!这才是大侠的终极梦想啊!”胡白水的大侠梦又来了,并且还有感而发,随口说了一句打油诗,让人听得似懂非懂一般。   雕王过来,翅膀扑棱扑棱扇动了几下,刚才那些猖獗一时的金雕,都被打得晕头转向,四下逃窜而去,只剩下一团雕 毛在空中飘来飘去,久久没有散去,大家现在才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雕王靠到悬崖边上,木江山便伸出手来,把他们一行人全部接到了雕王的身上,然后再搬动了一下雕王身上的机括,那雕王便奋力扇动着翅膀朝着冰山下面那片平坦的雪地滑翔而去 。   “原来这只雕王也是傀儡?”胡白水惊奇地发现。   “当然了哦!这也是我亲手做的木雕傀儡,它的名字叫精卫,怎么样,有创意吗? 我先前就给你说过,我做的木偶傀儡有精卫可上九天揽月,也有魑魅魍魉可下五洋捉鳖,你现在信了吗?”木丁西又露出了他那一贯自信的笑容。   “精卫?这名字有创意,我猜你下一个傀儡的名字应该叫刑天吧!”文立又和木丁西神侃了起来。   “嗨,厉害了我的哥,我准备做的下一个傀儡名字真的就叫刑天,还真的让你给猜 准了,看来不服你都 不得行啊!你确实是高人啦!”木丁西听文立这么一说,好像是又找到了一名期盼已久的知音一样兴奋。   “为什么叫刑天,应该叫介石或者中正不更般配吗?”胡白水说出了自己不同的看法。   “精卫衔微木,将以填沧海。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文立说完了这两句诗,便用深遂的眼神遥望那遥远的雪山,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高深莫测的问题一样。   胡白水也好像理解了诗中的意思,不再言语。倒是驾驶傀儡木雕的木江山听了文立的这一番言语之后,好像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由得多看了文立两眼,心中仿佛便有了底,只不过当时大家都 没有在意罢了。   “爷爷,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经过了短暂的沉默,兰陵便开口问道,也好解开大家心中的疑团。   你们走后不久,我在家里找不到玩的,所以我便架着西西做的木雕傀儡到这里来找你们,结果找了许多地方都没有看到你们的踪影。   刚才我又架着木木雕出来巡查,却发现一只金雕在空中哀嚎,那声音如凄如泣,我一时觉得好奇,便架着木雕飞了过。一看,原来它的两只爪子被一张丝网给网住了,无法分开,而魑魅魍魉各执着丝网的一端,死死不松手,所以那丝网越缠越紧,紧到那只金雕都快要飞不动了。   这丝网和魑魅魍魉都 是西西的随身物品,一般不会轻易丢弃,看到这样的情况,我便知道你们出现了危险情况,需要帮助,但我一时又找不到你们在哪里。   所以,我上前去帮那只痛苦的金雕把丝网解开,那只金雕刚一脱离丝网的束缚,便展翅高飞而去,我跟在它的后面,便来到了这里,说完后他还把魑魅魍魉和丝网一起还给了木丁西。   由于乘坐的人太多,那只木雕不堪重负,滑翔出去不远,便裁倒在了冰山下的雪地里,好在大家都 有准备,而且着陆的地方雪也很厚实,人摔在上面,就像是摔在棉花包里一样,所以这次硬着陆没有造成人员的伤亡。   这时那群金雕见雕王都折翼在了眼前,便不再有任何顾虑,它们又鼓足了勇气,向着雪地上的人群飞来,看来它们还不想这么轻易就把李子木等人放走,还要想展示一下自己的淫威。   “那些金雕以为雕王死了,所以它们才敢来攻击我们,在这样的环境下,我们绝对不是金雕群的对手,唯一只有让雕王去震慑住它们才行,你们快走,我架木雕傀儡去对付他们!”木江山果断地说道。   “爷爷,你一大把年纪了,要不让孙儿去吧!”木丁西关心地说道。   “没事,我还没有玩够呢!这样实战的机会不多,今天就让我玩个痛快吧!征服金雕群,看它们俯首称臣的机会不是什么 时候都 有的,我要真正地享受一下当雕王让万雕臣服的感觉。”木江山一边说,一边熟练地驾驶着座下的木雕傀儡升空迎敌去了。   而那些金雕看到雕王重新升空,捍卫自己的尊严,它们刚才嚣张猖獗的气炎瞬间便消失了,一只只只顾四下逃窜而去,谁还顾得上去攻击李子木等人呢。   李子木一行趁着这难得的机会迅速向山下而去,不一会儿便逃出了金雕的势力范围,直到此时,大家才确定已经真正地脱离了危险,可以停下来歇一口气了。   ......   苟峰和千代竹姬在那个狭小的冰洞里躲了好长的时间,全身上下都快冻僵了,身上带的食物也基本吃完了,但又不敢冒险出去,因为一直有几只金雕在冰崖是监视着他们的动向。   正当苟峰准备探出头去看一下的时候,天空中又传来一只金雕凄惨的叫声,吓得苟峰连忙将脑袋 缩了回来。紧接着,有一只更大的金雕又飞了过来,赶着这一带埋伏下来的金雕都飞走了。   好一会儿没有听到金雕的声音了,苟峰心里想道:“可能那些金雕都已经远去了吧!现在应该是自己逃命的绝佳机会”。   他又一次谨慎地爬出了冰洞口,仔细查看一下周边 的环境 ,心中报复不停地告诫自己,“,一定要小心,要看仔细,看明白,必须要有十有八九的把握才能行动。那些金雕 不仅拥有强壮的四肢,而且还有一颗聪明的头脑,千万不要一不小心,中了金雕引蛇出洞的奸计了”。   左看右看,果然已经没有了金雕,苟峰不敢再有丝毫的犹豫,他回过头去给洞里的千代竹姬说了一声,便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迅速爬出洞口,麻利地朝冰崖下面走去。   千代竹姬见苟峰出去了一会儿,都 没有危险发生,所以她也准备抓住这个机会,下山逃跑,为了以防万一,他把手枪顶上的膛,以备应付随时可能出现的危机。   木江山在远处看到冰面上有一个黑影在移动,便架着傀儡木雕飞了过去,想近距离个清楚。   千代竹姬刚从冰缝里探出了头来,还没有来得及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却不想一只巨大无比的雕王居然向自己扑面而来。   为了活命,她毫不犹豫地抽出了自己身上的手枪,对着那只巨大的雕王扣响了板机,直到将枪膛里的子弹全部打光。   看着那只巨雕身子一折,向着旁边的雪地掠去,他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胜利的笑容,并迅速向山下逃去。   ......   “啪!啪!啪!”木丁西等人坐在雪地上休息,陡然之间听到几声枪响,便知道出了危险的情况,可能爷爷遇到了危险,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了起来, 大家都从地上站 起来,焦急地朝空中张望。   果不其然,枪声响起过后片刻,精卫从大家的头顶上缓缓滑落,刚一落地,大家马上迎了上去,一看,木江山全身是血,躺在木雕傀儡的舱腹里昏谜不醒。   “爷爷!爷爷!你快醒醒,你快醒醒!”兰陵和木丁西几乎哭出声来。   美女一见这样的情况,马上打开了自己的急救包,叫大家围拢来,为老人家挡住寒风,给他紧急包扎了起来。   老人家身上中了三枪,两枪在腹部,一枪在胸部,情况非常危险,美女给他简单包扎后,便让木丁西将老人家赶紧送去医院。   还好那木雕傀儡还能飞翔,木丁西和兰陵不敢有丝毫的耽搁,扔下了所有的东西,坐上木雕傀儡,振翅高飞而去。   李子木等人,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他们急忙收起地上的装备,马不停蹄地往山下赶去。   此时放眼望去,四周白茫茫犹如苍天塌陷,听得大片的雪花沙沙地飘落,好似残叶坠水,北风呜咽,一阵紧似一阵,吹得李子木等人眉头发皱,心里发紧,队伍中全然没有一丝圆满完成 任务后的喜悦。   而在不远处,贺西风也除去了自己身上的变色龙外衣,悄悄地跟在李子木等人的身后而去,他下一阶段的任务才刚刚开启。   过往的一切都埋入皑皑白雪里,埋入绝望的寒冷中,就像是什么也未曾发生过一样,天地间又恢复了那死一样的寂静,同时也增添了几分彻骨的寒意。 第四百二十七章 再进木府   木丁西和兰陵走了以后,李子木等人紧赶慢赶,也没能赶上见木江山老人家最后一面。他老人家因为伤势过重,再加上年岁过大,最终没有能挺过来,永远地离开了兰陵、木丁西,以及他热爱的木府,和倾注了一身心血的各项事业。   等到李子木他们赶到木府时,以前时时欢腾热闹,处处充满了欢歌笑语的木府早已是哀乐阵阵,哭声震天。府内更是处处飘幡,四处挂绫,人人戴孝,步步缟素。   先前红蓝相间的那些特色建筑,遍地红绿相间的奇花异草,都 不见了踪影,已经全部变成了白汪汪的一片海洋,白的素幔,白的衰绖,白的招魂幡,以及开遍满府的白花,完全掩盖了木府原来的色彩。这汹涌的白,狂舞的白,刺眼的白,煽情的白,一起渲染着悲无断绝的哀伤。   与前几天他们刚离开时相比,眼前的木府就好像是从一个莺歌 燕舞、花团锦簇的锦 绣江南,一夜之间变成了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北国雪域。   死亡不会带走永恒,永恒始终伴随在每一个人的身边,那是那抬头时的一束阳光,美丽、绚烂,温暖千年;永恒始终深藏在每一个人的心里,那是每一次心里念及的渴望,让人兴奋,让人向往。   因此,每一个生者都必须勇敢地面对那残酷的现实,同时也要尽情地去享受生活中的乐趣,这才是永恒的话题。   看到兰陵和木丁西跪在灵堂前那伤心欲绝的样子,李子木他们的心情也灰暗到了极点,前几天还生龙活虎的汉子,现在就像是一滩烂泥,而前几天还阳光灿烂的兰陵,此刻简直就像是一树带雨的梨花一般,让人看了好生的心痛。   木丁西更是沉浸在无尽的自责当中,爷爷这次意外去世,就是他间接造 成的,如果他看好了玉龙神驹,就不会有这样的悲剧发生。刚刚才经历了失去双亲的巨痛之后,现在又失去了自已的爷爷,这一系列沉重的打击,让一个年轻力壮,清力充沛的小伙子几乎无法承受。看着他那呆滞的目光,和迟顿的反应,在家都在心里替他捏一把汗,不知道他能不能顺利挺过这一关。   他这种人外表看似坚强,其实内心却很脆弱,如果不加以好好劝慰疏导,很容易把所有的气郁集在胸里,给身体造成一些损伤,所以李子木他们看到这样的情况后,更不敢随便离去了。   由于木江山是木家的族长,所以来吊唁的人络驿不绝,有很多人连木丁西和兰陵都 不认识。但既然人家是来吊唁的,那就不能少了礼数,因此兰陵和木丁西只有强忍 着心中的伤痛,去给一个一个的来客还礼。   在那众多来吊唁的人当中,文立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而且那身影总是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晃来晃去,那身影鬼鬼祟祟的样子,一看便知道对方不是什么好鸟,这更加引起了文立的疑心,文立决定跟上去看个究竟。   跟出去没有多远,那人的电话响了,当他从口袋里掏出电话时,一张卡也跟着掉了出来,那人一边接电话,一边蹲下身子去把卡捡了走来,原来那是一张市区内XX宾馆的房卡,趁着刚才的机会,文立将眼前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那人小声地接着电话,但他始终没有回头,文立也无法看清他的脸,就在文立准备走上前去看清他的时候,那人却加快了会下了步子,三两下便没有了人影。   文立失望地走了回来,没有想到自己太大意了,居然把人跟丢了。   等埋葬了木江山后,木丁西依然没有从巨大 的悲痛中走出来,李子木等人便觉得继续呆到这里也不好,便准备想向兰陵和木丁西辞行。   第二天,李子木见兰陵和木丁西的精神状态稍微好了一些,便叫上另外四人,带上兰陵交给他们的玉龙神驹以及烛阴玉蟾,准备将这些东西交给兰陵后,大家就分道扬镳了。   雷霆听李子木这么一说,高兴的不得了,因为有了上次万卷楼失窃玉龙神驹的前车之鉴,所以这次雷霆保管这东西可谓是费尽了心机,他们五个人,24小时轮流值班,眼睛都 不眨一下,就为了确保东西的安全,现在终于要物归原主了,他们也可以松一口气了,终于可以安稳地睡上一觉了,于是一行人兴致勃勃地来到木府。   兰陵和木丁西看到大家一起前来,还带来了他们的背包,便知道了大家去意已决。兰陵象征性地说了几句挽留大家的话,李子木也客气地回应了几句,这样大家面子上都过得去。   寒暄过后,兰陵才想起烛阴玉蟾蜍的事来,打开背包,拿出容器一看,那烛阴玉蟾仍然神态安详地卧在玄冥寒冰上面,一动不动,而它身下的玄冥寒冰也没有一丝融化的迹象,大家不得不佩服那玄冥寒冰的功效确实强大。   于是兰陵带领大家一起来到木府的密室,准备让大家见识 一下烛阴玉蟾入药的过程 ,毕竟能捉住这只烛阴玉蟾,大家都 功不可没,所以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资格来观看这一难得的盛况。   来到密室锁好了门,兰陵到一排架子上抱了一个透明的容器过来,容器里装了大半罐粘稠白亮的液体。她揭开了装有粘稠液体的容器盖子,然后示意木丁西打开那只装有烛阴玉蟾的容器,让那只烛阴玉蟾跳进了那只装有粘稠液体的容器里面。   木丁西把那个只剩下玄冥寒冰的容器随意丢在了地上,当时大家都 没有在意地上的容器,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只烛阴玉蟾的身上。   大家都睁大了眼睛,看那只烛阴玉蟾在粘稠液体里面的反应,   烛阴玉蟾掉进粘稠液体里面后,本来想蹦达两下,但那粘稠过于粘稠粘住了它的身体,所以它根本就动弹不了,它的身体慢慢陷入了粘稠液体之中,直到消失不见,而那粘稠液体也慢慢地变成了像海水一样深蓝的颜色。   看完了操作以后,大家便准备反身出门,打开密室的门刚走了两步,木丁西才想起忘记拿一样东西了,而当他返身去拿时,发现自己刚才放在地上的那个装有玄冥寒冰的容器,居然不知去向了。   而刚才进去的七个人个个都 在场,谁也没有拿过那东西,竟然和上次万卷楼玉龙神驹被盗,如出一辙,想到此,雷霆连忙放下背包,看了一下包里的玉龙神驹,谢天谢地,玉龙神驹还在,要不然他真的无法向众人交待了。   雷霆连忙将玉龙神驹交给了木丁西保管,就像是在交一颗烫手的山芋一样。   兰陵和木丁西因为至亲新丧,有重孝在身,所以也不便用酒肉招待大家,但大家的感情在言谈举止之间已经显露无疑,特别是木丁西的那双眼睛,恨不得和大家一起,哪怕是去浪迹天涯,他也在所不惜。   临走之前,兰陵单独和李子木说了几话,李子木听了之后,神色大变,但当他回到队伍中间的时候,又装得若无其事一般。   胡白水他们倒觉得事情应该结束 了,所以他们也应该离开 了,但木丁西和兰陵却不这样认为,他们俩觉得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李子木心里也清楚,这些事都 是因他们而起,因此他们是难辞其咎。   玉龙神驹虽然找回来了,但盗窃神驹的人还没有找到,当初他们在山洞里看到那些被玄冥阴霜冻成冰雕时候,还以为那帮盗窃已经全军覆没了,但后来他们的爷爷居然被人用枪击伤,那就证明了在雪山上还有其他的人,那伙人肯定就是盗窃玉龙神驹的盗贼。   现在旧仇未消,又添新恨,怎么能就此罢休呢?木丁西狠狠地对天发势,他一定要把那伙混蛋找出来,将他们绳之以法,将他们碎尸万段,这样方解心头之恨。   看到木丁西那样的情况,大家不禁对他担心了起来,本来李子木不想干脆地道个别然后大家便各奔东西了,但现在看到这样的情形,李子木反倒不好开口提走的事情了,到了嘴边的话,都被活生生给憋了回去。   没法子,毕竟大家愉快地共事了一场,帮人就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李子木等人只好违心地表示,自己愿意与木丁西一起,去找出杀害他爷爷的凶手,毕竟这事也是因他们而起,现在现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又显得太没有人情味道,太没有责任担当了。   人虽然决定留下来了,但他们也觉得继续留在这里也不合适,所以李子木他们 准备到西西工作室去居住,那里清静又方便,也不影响木府的正常秩序。   既然都 决定留下来了,那大家都 就安安心心地准备在这里呆主几天,大家可以出去找找线索。   文立始终坚信,他刚才看到的那个背景应该不是巧合,说不定那个背影和玉龙神驹的失窃,以及木老爷子的遇害有真接的关系,这也是目前唯一可靠的线索,所以无论如何也要把那个背影找出来。   文立刚才单独离开过大家一会儿,回来之后,他的神情就有一点反常,再加上后来玄冥寒冰无故失窃,这不得不引起李子木的怀疑,其他人可能都 没有注意到,只有李子木敏锐地发现了。   用过了午餐之后,大家便决定各自出去寻找 线索,如果发现了什么线索,大家再回来商量。   文立根据那张卡上的信息,来到了那个宾馆的对面,悄悄地打量着宾馆里进出的人,过了一会儿,一辆高档轿车来到了宾馆的门口,车上下来一个体肥如猪的人,快步向宾馆里走去,这次文立将他看得清清楚楚,看来自己的确没有认错人,那人就是大河集团的那个保安队长——苟峰。   文立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然后便扭头消失在了附近的人群中,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李子木正跟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同时李子木也发现了苟峰,看来大河集团仍然阴魂散,这次的行动,玄阴寒冰的丢失和木老爷子的去世,一定与这伙人有关。   “莫非是大河集团的人,在有意报复他们?”李子木在心里很自然地想道。 第四百二十八章 寒冰归位   贺西风凭借着他那身可以随周边颜色变换而变色的皮衣掩护,又一次顺利地混进了木府,并且跟在李子木他们的身后混进了密室,还如愿以偿地拿到了上古五行之一的玄冥寒冰,漂亮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现在他稳稳地坐在门主给他安排的专车里面,那神态,俨然是一名百战之后,得胜归来的将军一般。他之所以这么急着往回赶,主要是为了去向门主复命,这是一个难得的邀功请赏的机会,他一定要好好地把握住,不能有丝毫的闪失。   这次的任务完成的如此完美,有了这样的本钱,他当上门里的老四,那是板上钉钉的事,他的心情也越来越好,嘴里竟情不自禁地哼起了小曲,脑子里面也全是自己憧憬出来的美好画面。   贺西风手里的东西还没有送回来,但藏重勇夫的电话倒先打过来了,这倒是令破冢门主感到有一些意外。   “门主,恭喜你又顺利地拿到了玄冥寒冰了,这一次门主确实是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这外,你的那些策划真的是能够瞒天过海,你的那些安排真的是天衣无缝,现在回想起来都还让人觉得回味悠长,门主亲自出手效果确实大不一样,在下实在是佩服!佩服!还有你手下那个叫贺西风的兄弟确实有一手,居然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咱们想要的东西拿走,而对方还无从知晓!”藏重勇夫在电话里也一改常态,说了一通啊谀奉承的话,像是有意在讨好对方一样。   “社长过奖了,社长的信息还真的是灵通,我才刚刚得到消息,没想到社长就已经知晓 了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社长才是真的王者,一切都在你的掌股之中,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内。”对方也在电话里象征性地恭维了藏重勇夫一番,大家这样互粉一下气氛就活跃多了,更有利于他们下一步的交流和交谈。   “既然这样,那咱们就是强强联合,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希望我们的合作能够这样永远愉快地进行下去,另外,门主该得的东西我已经叫人打到你的账户上去了,那玄冥寒冰乃是阴寒之物,门主还是最好不要碰的好,我的人就在XX处,你叫你的手下直接把东西交到她的手里吧!”藏重勇夫说完,嘴角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他刚才的一番说辞是在试探破冢门主的底线,同时也是在全面审视破冢门的意图,把握准确对方的脾气,以便在今后与破冢门的交往中,占得先机。   破冢门主心里很生气,对方居然把自己的所有行动都掌握得一清二楚,这次自己如此隐密的行动,在他们面前就像是透明的一样,这次的行动,自己一方已经失去了先机,看来只有听从对方的安排了。   破冢门主听了藏重勇夫的那一番说辞,现在连看一眼玄冥寒冰的心情都没有了,他直接打电话便叫贺西风到指定地点,将玄冥寒冰交到了千代竹姬的手里。   而那千代竹姬拿到玄冥寒冰以后便匆匆离去,没有一点停顿,也没有一点耽搁,甚至没有多说一句话,就像是赶去投胎一样。   这次行动,贺西风表现优异,得到了各方面的一至认可,所以他得到了门主的承诺,破冢门中老四的那把交椅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另外他还得到了大量的财富,可谓名利双收,这次的奖励,他这辈子也花不完,同时也激起了他对下一次任务的期待,因为他还想继续进步,有上进心是好事,但野心过大往往会给自己留下隐患。   门主虽然对那玄冥寒冰不感兴趣,但却对玉龙神驹上的那四句揭语却特别上心,不知道他是通过什么渠 道掌握了这个信息,还将其仔细地记了下来,时刻研究,时时揣摩,只想早一些揭开这其中的秘密。   殷天玄静静地坐在一把椅子上,面无表情地听说江上飞给他说起今天拿到的纸条上信息,上面除了告诉他,日本人在监视他之外,还有四句揭语,其内容如下:“墨家遇龙,龙驭天下。驭龙若出,非王既霸。”看来门主也无法参透其中的秘密,所以现在只能来求助于殷天玄了。   听完了江上飞的讲述,殷天玄心里更是五味杂陈,虽然这些信息量看上去不是很丰富,但也透露了一个重要的信息。那就是掌门师兄也开始警觉了,不再一味无底线地相信东瀛人了,这是一个积极向好的信号,这说明自己前段时间的努力开始见效了,同时也再次证明了东瀛人肯定隐藏着什么重大的阴谋,自己只要再加一把劲,捅破那层窗户纸,揭穿东瀛人的阴谋,便可以挽回师兄,从而挽救整个破冢门。   看来顺利解开这四句揭语才是问题的关键,这一切的确和墨家有密切的关联,接下来他要把自己的重心放在这四句揭语上了。   …...   初冬的山口县,冷 冷的海风迎面吹来,已经能让人感受到阵阵寒意了,藏重勇夫身披一件黑色的大氅在海边漫步,他的步子虽然很慢,但神情却一点也没有放松,甚至还透着一丝紧张的气息。从他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好像在等待一件意料中应该发生的事情,或者说是期待一个盼望已久的消息,看他那几许焦躁的神情,也知道这件事对他很重要。   几个保镖在他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不敢离他太远,又不敢靠他太近。离近了,害怕影响了他的思绪,打扰了他的心情;离远了,又怕他有任务吩咐的时候大家不能及时赶到他的身边,从而引起他的不快,看来这伺候主子还真的是一门高深的学问,这这么一个小小的细节,也值得让人研究探索。   这时,一个身材壮硕的黑衣人,拿 着一部手机走上前来,恭恭敬敬地把手机托到了藏重勇夫的面前,并说道“社长,少主来电话了!”   藏重勇夫拿过电话,又向前走了两步,面对着眼前那波滔汹涌的大海与对方交流了起来。而那个拿 电话过来的黑衣人见到门主在说正事,也知趣地退到了后边,不敢再向前逾越一步。   藏重勇夫接完了电话,心情已经无法平复,他庚既回过头来,立刻结束了散步的旅程,匆匆往家而去,但他脸上的神情仿佛已经安详平和了许多,或许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回到家后他立既沐浴更衣,然后再来到祖宗的灵位面前焚香祷告。   第二天一早,藏重省之便匆匆回来了,他随身也提了一个密码箱,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   藏重勇夫似乎已经等待了许久,他庚既屏退了左右,父子二人才打开暗门,一起来到密室 。藏重省之严肃庄重地打开了密码箱,藏重勇夫伸出双手,如获至宝一般地抱起了密码箱里面的一个透明的容器,而容器里面正放着李子木他们历经千辛万苦从玉龙雪山上带下来的玄冥寒冰。   藏重勇夫神色凝重地将那块玄冥寒冰连同外在的容器一起放到了神龛后面写有“水”字的位置上。神龛后面那一排位置上,现在还有两个空缺,而那两个空缺的位置后面分别是“火”和“木”,看来藏重勇夫对这上古五行早已经知晓,同时也是早就虚位以待了。   “我叫你查的那几个人怎么样了?这个也很重要,每一个人,每一个细节,可能都 会影响到我们下一步行动的成败,所以不能有一点点含糊。”放好了东西以后,藏重勇夫便开始发问了。   “那个姓沈的教授应该不知情,我们用了多种方式考验他,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他什么 都不知道,或者说他知道的事情我们都 已经 完全掌握了,他就是一个十足迂腐透顶的书痴,更一个浑身透着酸臭味,自以为是土秀才,所以他不足为惧。倒是那个殷天玄,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般,我们在无忧江畔,布下了天罗地网,却没有找到你了一丝丝踪迹。”藏重省之认认真真的回答道,他的态度永远是那么谦卑,这一点令藏重勇夫非常满意。   “聪明的猎人是不会守在狐狸的洞口去猎狐的,因为狐狸很狡猾,也很警觉,它感受得到身边的威胁,要让它主动跑出来,你就必须要让它得到安全感,所以你们应该撤掉无忧江畔的那些明岗暗哨,然后你再去它必经之路的地方伏击它,这样才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藏重勇夫像一个经验老到的猎人,在教导自己的儿子,怎么去猎取狐狸。   藏重省之听完之后,心里已经有了谱,但他仍然恭恭敬敬地回答到:“谢谢父亲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去做了。”   “在这件事的处理上,希望你不要再让我失望!”藏重勇夫在言语间露出了一些不满的情绪,吓得藏重省之连喘气都变得急促了起来,甚至连浑身的肌肉都变得异常僵硬了起来。 第四百二十九章 父子交心   “‘硬核’和你联系过了吗?”藏重勇夫好像察觉到了藏重省之的表情有一些不自然,也察觉到了自己刚才说的话语气可能重了一些,对他的要求可能严了一点,毕竟对付这些老谋深算的对手,云完成那些艰难异常的任务,他能做到这样,已经是很不错的了。所以,为了缓和一下气氛,他故意转换了一下话题,假装无意地问道。   “‘硬核’到现在还没有和我联系过!省之谨尊父亲教诲,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关于‘硬核’的一丝信息。”藏重省之诚惶诚恐地回答道。   “那就证明他还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他是我安插在大陆的一枚最重要的棋子,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暴露他的身份,也不能轻易动用,所以你要有耐心,如果他主动和你联系,那就证明他肯定掌握一些重要的信息,或者说是我们的计划即将成功了。他没有主动和你联系,你就静静地等待,总之,他是绝对可信的人,我们要给他时间,同时要对他有足够的信心。”藏重勇夫继续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一定牢记于心,绝对不会辜负父亲的一片苦心,”藏重省之像是敢死队要上战场前,在表明决心一样。   “五虎将那伙马前卒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他们对我们的行动的目的有没有察觉?毕竟他们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找来的几样宝物,最后都辗转落到了我们的手下,只要是思维稍微正常一点的人,仔细想一想这样的结果,可能都会产生一些其他想法的。大河集团的那条线索倒是彻底断了,我怕他们根据宝物的这知线索来追查,到时候追查到我们的身上,就不好办了。现在离成功越来越近了,而暴露出来的线索也越来越多,所以我们千万不能大意啊!”藏重勇夫忧虑地抬起了头,不知道此时他的脑子里又在想些什么高深莫测的事情。   “看样子,他们好像没有什么反应,他们只是一心想追查何教授死亡的原因,但他们的目标没有找准,方法使用也不当,所以一直在原地绕圈,还间接帮了我们不少的忙。另外,除了河洛虿盆外,其它两件上古五行,他们都不知道最终是谁拿走的,就算要找罪魁祸首,他们也只能去找破冢门的人,这一切都 是破冢门的人在中间经手,我们的人都 没有直接露面。”藏重省之说完,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省之,一切要以大局为重,在任务还没有完成之前,我们和破冢门是休戚与共,唇齿相依的关系,他们如果出事了,我们的任务也很难完成了,所以这便是我对他们一再忍让的原因,现在我们更不能有幸灾乐祸的想法,我们不能出事,他们也暂时不能出事!知道吗?如果他们有困难,我们也要想办法帮他们解决!”藏重勇夫看到藏重省之那得意的表情,仿佛有一些生气了。   “嗨!省之知道了,父亲!省之目光短浅,险些误了父亲的大事,打乱了父亲完美的计划,回去之后,我一定想办法把所有的隐患消除掉,并好好的稳住破冢门的人,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为我们效命。”藏重省之听了他父亲的那一番语重心长的教诲,仿佛已经明白了过来。   “孙子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现在虽然还不能与破冢门撕破脸皮,但我们也要尽量掌握破冢门主要成员的情况,任务一旦完成,他们也就将失去利用的价值,到时候他们很有可能会成为我们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我们要毫不犹豫地除掉他们,以绝后患。所以我们现在要尽可能多的掌握他们的信息,力争把他们都 置于我们的掌控之中。”藏重勇夫不紧不慢地说道。   “听说破冢门里面的主要成员就是他们的‘八大螯’,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老三、老七、老八、已经消失了,老五便是这次偷玄冥寒冰的贺西风,老二是殷天玄,就只有老四和老六还没有出场纪录,这两人可能也没有什么真才实学,只不过是浪得虚名而已罢了,要不然他们不会等到现在还不敢露面,而门主已经与你见过面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藏重省之的语气里充满了傲慢的口吻,看来这次行动的成功,为他增添了不少的信心,让他说话也更有了底气,同时他觉得对付破冢门,自己还是满 有信心的。   “任何时候都不要小看了你的对手,尤其是那些深藏不露的家伙,才是最可怕的。我虽然与破冢门主有过一次近距离的交谈,但根本就没有看到他一眼,所以直到现在我们都还不知道对方是谁,这也是我的一大心病,”藏重勇夫感慨地说道。   “你不是说破冢门里唯有那个殷天玄是最可怕的敌人,其他的人都 不足为虑吗?”藏重省之好像有一些不解,同时好像觉得自己的父亲过于小心谨慎了。   “我之前之所以那样说,是建立在他们的门主对我们绝对忠诚的基础上,现在我已经感到了一些危机,那个门主也不是那么的好控制,现在他与我们合作,是为了利用我们,在不断地积累财富,不断地壮大自己的力量,想利用我们帮他彻底铲除寻龙门,他好一家独大,到时候 他便可以为所欲为,没有人能够威胁他了,到那个时候可就不好控制了,而且这个人既然能当破冢门的掌门,那么多的奇人异士都 甘心在他的手下,他肯定是有一些能力的,只是他的弱点比较多,而且又恰好被我们掌握了,所以我才认为他比二号人物殷天玄好对付。”藏重勇夫说完,还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要不我派人去摸摸他的底!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藏重省之有意想为自己的父亲排忧解难。   “没有这个必要!那个人行事一向谨慎,你派人去调查他,很容易打草惊蛇,引起他的怀疑,甚至将其逼反,那样咱们可就得不偿失了。你只要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破冢门的门主,我会想到法去对付他的!另外,你在大陆呆了这么久,有没有听说过有关寻龙门的消息?我有一种直觉,这个神秘的寻龙门很有可能成为我们前进道路上的最大的绊脚 石”藏重勇夫突然问道。   “没有一丝消息,这个寻成门可能已经消失了吧!父亲是不是有点危言耸听了!让人觉得有一种草木皆兵的感觉?”藏重省之一脸的不解。   “不是我过于胆小谨慎,你想想,连破冢门这样历害的角色,都 对寻龙门畏惧三分,可想而知,这个寻龙门有多么的历害,而且我们花了这么大的力气,找了它这么久,却没有只字片言的信息,难道你还觉得这样的对手不值一提吗?”藏重勇夫对自己儿子的轻敌显然感到不满。   “不是说他们一直以来人丁单薄吗?或许他们真的已经灭门消失了!”藏重省之有意宽慰自己的父亲。   “但愿 如此吧!”   “另外对五虎将那一伙咱们也不能掉以轻心,不能让他们脱离了我们的掌控,任务完成之后,他们也一样不能留,如果‘硬核’来找你,你就把这包碎心散交给他,他知道怎么做的!”藏重勇夫继续语重心长地说道,脸上尽是一片凝重的神色。   “好的,父亲,省之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我一定加倍小心地应对每一个对手!”藏重省之看到自己父亲脸上的表情,心里不敢再有一丝的侥幸和不屑。   “知道就好,回去认真办好你的事吧!”藏重勇夫的语气稍微有了一些缓解。   藏重省之连水都不敢喝一口,出门叫上三木正雄,便匆匆向机场赶去,直接奔向了L市。   藏重勇夫回密室,打开了自己的专用电脑,开始紧急呼叫“天眼”,不一会儿便得到了“天眼”的回复:“社长有何吩咐?”。   “我在你的账户里存入了2000万,请你帮我调查破冢门的相关情况,特别是他们掌门人的情况,事成之后,再给你2000万,切记这一切必须秘密进行,不能让能方有丝毫的察觉,一旦有所收获,就马上向我汇报!”藏重勇夫在电脑里输入了一段文字。   “好的!请社长放心,最迟一周后给你消息!”对方也在电脑上留下了一段文字,便匆匆下线了。   对方刚才的表现倒是符合他一贯的雷厉风行的作风,而且每一次都说到做到,从不食言。藏重勇夫丝毫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同的地方,更没有一丝的怀疑。   安排好了相应的任务,他就像是搬开了压在心窝子里的一块巨石,拨开了笼罩在自己头上的一片阴云。解决了这样一个巨大的困难,心里一下子感到十分轻松惬意,他不由自主地端起了自己的红酒杯,自斟自饮了起来。   …… 第四百三十章 引蛇出洞   藏重省之回到大陆后,没有再去无忧江畔的那个城市,而是直接飞到了L市,与千代竹姬等人汇合,为下一步的行动做好充分的准备。   千代竹姬看到藏重省之一个人过来,身边没有其他女人,以为自己有机可乘,心里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她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终于扬起了女人婉约柔美的笑容,而且有事没事他都 要去藏重省之面前献献殷情。   一个蛇蝎心肠的歹毒妇人,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小鸟依人的可人儿,这真的有点让人难以置信。她有这样的变化,究竟意欲何为,在家都是心知肚明,只是没有人说穿罢了。   因为她也有一个梦想,那就是想当少主的夫人。只是以前一直没有机会,这次社长把她派来大陆,协助少主工作,这当然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来到大陆之前,着实让她兴奋了好久。可来了之后她才发现,那些都是一厢情愿的梦想。第一她并没有多少机会能见到少主;第二听说少主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妖艳的妇人。所以前段时间她一直很是失望。   这一次少主好不容易只身来到L市,给她提供了绝佳的机会,所以她一定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为自己的将来打下基础。   由于丽莎没有身边,而藏重省之也是年富力强之年,现在千代竹姬又主动来投怀送抱,干柴遇到烈火,两人自然而然地就搅在了一起,这样过了几天,藏重省之好像对她没有了感觉,再加上心中有事,对她便慢慢变得冷淡 了下来。   这几天藏重省之去了L市,不在自己身边,豕田赵乐得忘乎所以,没有了约束的他便和丽莎打得火热。作为交换条件,他也把自己知道的一些关于藏重省之的事全部告诉了丽莎。   但可惜的是,他所知道 的秘密也不多,特别是核心机密他几乎是一无所知,他只知道藏重勇夫等在在策划一起特别隐密,特别重大的行动,而这个行动与孟获城和上古五行有关,听说还关系着大东瀛帝国的前途和命运。   俩人趁着这段时间,结成了一对野鸳鸯,倒是逍遥快活了几天,在此期间,丽莎对豕田赵每次去见藏重省之的衣着和服饰好像特别感兴趣,通过豕田赵的解释他才知道,藏重省之对手下的要求很严格,每次去见他,都必须穿统一的服装。   逍遥快活的日子总是过得太快,而苦难郁闷的时间却总是感觉很漫长,没过多久,豕田赵便接到了藏重省之的命令,要他带着丽莎到L市来汇合。   接到命令后,豕田赵还意犹未尽的样子,闷闷不乐地打点起了自己的行装。甚至还有一些魂不守舍的样子,看来他还一直沉浸在那段放纵愉快的时光里面,一直无法自拔。   而丽莎倒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一般,在豕田赵的陪同下一起来到了L市。   丽莎与豕田赵一起来到了L市,住进了藏重省之安排的别墅里面,这让千代竹姬心里十分的不爽,一看到丽莎,她那充满敌意的眼睛里仿佛都会冒出血来,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了一般。但对方是少主的人,而且现在正在得宠的时候,所以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藏重省之因为近期工作比较忙,特别是藏重勇夫与他谈心过后,他的思想压力一直比较低大,这样一来他和丽莎一起的时间便少了。   于是豕田赵只要一有机会,便会想方设法地去找丽莎一起快活,大家各取所需,这也乐得他和豕田赵一起过起了亡命鸳鸯,露水夫妻的生活。   而豕田赵为了博得美人的欢心,把自己心里知道的所有一切关于大河集团,关于藏重父子的一切秘密都 告诉了丽莎。   这几天他已经没有什么秘密可告诉丽莎的了,而对方对他的态度也一下子冷淡了许多,看来要想重新博得美人对自己的好感,就必须要拿出一些有份量的信息来作为交换,才会重新吸引美人,从而得到美人的垂爱。   因此最近一段时间,他都 在想方设法去接近藏重省之,有事没事都 想从他的口中套一些话来,但藏重省之过于谨慎,这么多天的努力,效果一点也不理想。   好在藏重省之的随身物品都 是由他在打理,所以这两天他在藏重省之的随身物品是做了手脚,藏重省之与别人的通话内容他都 掌握得一清二楚,他现在也终于知道了藏重勇夫在幕布还策划了一个更大的阴谋,但阴谋的具体内容他却知道的不是很多,但那四句揭语他是记得清清楚楚,所以他今天准备把这个心人的秘密告诉丽莎美人,用来换取对方那令自己魂牵梦萦的身体。   他们以为自己的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却没有想到身后有一双眼睛已经盯上了他们,而他们自己还全然不觉。   丽莎刚刚把自己得到 的消息通过特殊渠道传递了出去,正唱着欢快的歌儿来到别墅的后花园,准备散散心。   可能是因为藏重省之不在别墅里的缘故吧!整个别墅里面都 空荡荡的,完全不像前几天戒备森严的样子,丽莎看到这样的情况,心里想很高兴,这样也方便自己大胆地玩个尽兴,不用再畏手畏脚了。   他刚刚走进后花园,却无意间却听到藏重省之说话的声音在假山后面响起。   于是她停下了脚步,屏住了呼吸,悄悄地聆听了起来。   “父亲,种种迹象表明,五虎将那伙人好像已经知晓了那四句揭语,而且他们已经感觉到了他们的队伍里面有破冢门埋下的暗桩,”这显然是藏重省之的声音。   原来藏重省之正躲在假山后面电话里面给他的父亲通电话。藏重省之一向谨慎,平时要打电话都 是一个人躲在僻静处,而且周边还会派人站岗放哨,没有想到今天他却大意了,可能是因为别墅里的手下都 被 他派出去了,他认为别墅里已经没有其他人的原故吧!   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居然会这么容易的来到自己的面前,自己正好悄悄偷听一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新的秘密,她的心里不由得激动了起来。   “我个人认为破冢门的问题迟早要解决,不会这样一直养虎为患,到时候形成尾大不掉之势, 可能我们还会反受其害,所以现在借助对方之手,逐步剪除破冢门的羽翼,倒是一个行之有效的好办法!”只听藏重省之在电话里说道。   “好的,谢谢父亲成全,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一定会想办法掐断那四句揭语的线索,同时还要在不知不觉间借刀杀人,借助对方的力量,慢慢剪除破冢门的有生力量。”藏重省之好像得到了他父亲的支持,因此一席话说得信心十足。   “三木,你过来一下!”藏重省之好像挂断了电话,准备单独给三木安排工作。   “嗨!少主,有什么吩咐?”假山后面传来了三木正雄的声音。   对方好像已经知晓了《驭龙集》的秘密,你去查一下这个秘密是怎么泄漏的。另外在五虎将的队伍里好像有破冢门安插的暗桩,你也一并去调查一下,必须掌握清楚他的身份,如果能够策反他就不惜一切代价去策反他,让其为我所用,如果不能策反,那就要在任务即将完成的时候借五虎将的手除掉他。《驭龙集》的消息很有可能就是他泄漏出去的,因为这次拿到玄冥寒冰的过程只有五虎将知道,可破冢门却处处先我们一步得到消息,而且还两次顺利地拿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的能力确实让我们感到震惊,所以我料定五虎将里面一定有破冢门埋下的暗桩。”藏重省之说得斩钉截铁。   “嗨!少主所见极是!三木一定不辱使命!”,我现在马上就去调查。   三木说完后,便从假山后面绕了过来,丽莎听到三木的脚步声音,怕被三木看到她在偷听他们的对话,便忽忽朝别墅外面的客厅走去,她的双眼却一直注视着别墅后面花园里的动静,但三木走了许久,花园里面却再也没有传出一丝的响动,一直没有见藏重省之走出来。   丽莎天真地认为,后花园里面是不是还有其它的通道,可以通向外面,所以藏重省之没有从这个路口出来。   由于这段时间豕田赵忙着讨好丽莎,所以三木趁虚而入,完全取代了豕田赵原来的位置,成为了藏重省之的心腹。丽莎现在都 有一些后悔,当初自己选择策反的目标究竟是否正确。   破冢门主及时得到了消息,看来殷天玄的忧虑并非没有道理,甚至是有先见之明,确实不能把狼子野心的东瀛人当成是朋友,在他们的眼中,只有自己的利益,只是现在大家还处于互相利用的阶段,没有必要与对方彻底翻脸,只是自己确实应该要有长远的打算,做好应变的准备。   没有想到自己安插暗桩进入五虎将内部,这件事情如此隐密,最终还是被对方察觉到了。而目前最紧迫的事就是要配合好安插进去的暗桩演好戏,不能让五虎将的人发现自己安插进去的暗桩,更不能让其将他清理出来。   万一暗桩一旦被识破,那自己今后的行动就将陷入十分被动的境地,可能就再也无法掌控五虎将的行踪了,自己可能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和更大的牺牲才能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于是他迅速做出了两个重要的决定,第一便是把目前自己掌握的有关《驭龙集》的消息第一时间告之殷天玄,希望他能加紧探索《驭龙集》的秘密,在这关键时刻,还得要靠自家兄弟。第二便是要想办法帮助隐藏在五虎将内部的自家兄弟洗脱嫌疑,让他继续顺利地潜伏在队伍当中,好在暗中继续帮助自己,在充当自己耳目的同时,还要做好内应。 第四百三十一章 谁是暗桩1   为了便于照顾兰陵和木丁西,大家商量了一下,一致决定都一起搬过来,住进西西工作室。这样每天都看到他们俩,大家的心里要踏实放心一些,毕竟大家都 是生死相随、患难与共的战友,现在不靠自己人照拂着,还去依靠谁呢?   看到兰陵和木丁西睡下以后,大家才放心地回到各自的屋子里面睡去。   李子木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一头载倒在自己的床上,虽然身体上的疲惫和精神上的劳累让他整个人感到困乏不已,但那与身俱来的高度戒备感和警惕性仍然让他不敢轻易入睡。   虽然说现在从表面上看,对方是已经消停了下来了。因为他们已经得到了他们想要得到的一切东西,见好就收,没有理由再盯着李子木等人不放。   但李子木的心里清楚,大战过后的短暂宁静是最可怕的,当失败者还在喘息和噬舔伤口的时候,敌人很有可能会利用这段时间,积蓄力量,酝酿一轮更加残酷的攻击,在前面等待自己的可能是更加凶险的征程。   所以自己必须利用这段时间,做好应对的准备,免得到时候又被对手打个措手不及,再一次重蹈失败的覆辙。   他躺在床上,仔细地聆听着外面的动静,脑子里面却在想着兰陵前两天给他说的那一席话,他多么希望那萧瑟的秋风和黑暗深遂的夜空,能够激发自己的思维,再赋予自己一些灵感,从而解开自己心中的疑惑。   看来自己的队伍里面确实出了问题,当初他也有一些察觉,但最后却又被自己否决了,因为他相信自己队伍里的每一个人,他们不会做出对不起自己团队的事。   但现在兰陵这么一说,他就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一系列的问题了。   这个严重的问题最先是由兰陵的外公——木江山老人家发现的,那位老人平时看起来疯疯颠颠,其实他的心里面比谁都明白。玉龙神驹失窃以后,他到现场去了解了一下情况,便知道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的简单,一定是有人内外勾结,才能把盗窃玉龙神驹这件事做得如此滴水不漏。   为了麻痹对手,同时也为了回避一些不合时宜的话题,所以他便多了一个心眼,在现场 装起了疯来。然后   接下来,老人家再趁着兰陵送他回家的机会,把自己的想法和知道的情况悄悄地告诉了兰陵。也一并将那玉龙神驹的来历一并告诉了她,为他们下一步寻找玉龙神驹,提供了依据,也指明了方向。   后来,在那玄冥真水潭旁边,木丁西故意说了那么一通不合时宜的话,就是想试探一下,他们的队伍里面,究竟是谁有问题,可没有想到他们四个人是如此的团结,雷霆他们的表现也让兰陵的计划就此落空。   再到后来,木江山中枪,玄冥寒冰不翼而飞,这就再次证明了木江山老人的猜测是有根据的。   想到这些,李子木的心中一阵阵地痛,美女、雷霆、文立、胡白水一个个的面孔又从他的脑子里面闪过,他们都是那么的可受,那么的纯真,一个个都充满了正义感,和疾恶如仇的是非观念,都是自己情同手足,朝夕相处的兄弟,难道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吗?他们当中真的有对方安插进来的暗桩吗?他们当中不管是谁有问题,都会让李子木感到痛心疾首,都会让李子木扼腕叹息。   不得不说,自从教授出事以后,他们的每一次行动都好像是有人在暗中帮助自己,而自己的运气看上去好像特别的好,每一次都能逢凶化吉,每一次面临绝境都能全身而退,真的好像是在冥冥之中得到了上苍的庇佑。在值得庆幸的同时,也不得不让人产生怀疑。   但回过头来一想,自己一行冒着巨大的危险,一次次地投入到相应的行动当中,到最后却什么也没有得到。教授被害一事到现在依然扑朔迷离,没有一丝可靠的线索。而从地宫里带出来的东西都不不经意间不翼而飞,就好像是有人事先策划过的一样,这一系列不正常的现 象难道不让人怀疑吗?   雷霆和美女是最先加入到队伍中的,按理说他们俩是自己最值得信赖的伙伴,但在教授出事以后,他们都被对方绑架过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谁也不知道,所以现在李子木也不敢百分之百地确定雷霆和美女不是暗桩。   而且在邛海湖底救援他们的时候,那一切明显是有人在帮自己,或者说有人希望自己那样去做,要不然,邛海湖底那一次行动根本不会有那么顺利,莫非自己从那个时候起就已经掉入了对方给自己设好的圈套中。   当时文立和胡白水都还没有加入到队伍中来,所以从这个方面来看,雷霆和美女也有很大的嫌疑。   但转念一想,他们俩可都是教授一手带出来的人,而且与自己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尝到了那么多的苦头,始终矢志不渝地与自己站在一起,如果连他们都不相信,那自己还能相信谁呢?   文立虽然话不多,但他思路清晰,做事严谨,学识渊博,胸襟坦荡,在他的身上,有一种先贤达人的儒雅遗风,也有士子忧国的家国情怀,更有壮士不屈的烈 烈风骨,而且他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不容别人冒犯的凛然正气,他还屡次救大家于危难之间,就凭这些表现,也无法将他与暗桩联系在一起。   如果他真的是对手布下的暗桩的话,那对手就太可怕了,可以说是让人可怕到绝望。   胡白水一看就是一个口无遮拦,胸无城府之人,满脑子装的都是虚幻的武侠世界,如果对方派这样的人当暗桩,那真的就像是曹操派蒋干过江游说周瑜一样,相信对方不会出这样的昏招吧!   想来想去,也没有把握,一会觉得人人都像是暗桩,一会又觉得每一个都是自己知心的战友,搞得自己都 快神经错乱了。李子木终于还是扛不住血体和精神双重疲劳的打击,就在这样的矛盾中,李子木沉沉地睡了过去。   子夜,西西工作室里,一间卧室的窗子轻轻地打开了,一个黑影从窗子里面探出了头来,他警觉地看了下左右,见没有什么异样,便悄无声息地跳出窗口,迅速消失在那空旷黑暗的夜空里。   由于那个黑影起床后将那人形木偶手臂上的衣裤拿 下来穿在了自己的身上,那人形木偶手臂上的压力便减轻了不少,它那双平伸出去的手臂便向上弹了起来,恢复到了原先的位置,就这个小小的动作,却触发了木偶身上的机关,从而准确地发出了一段示警的信息,而那个黑影却没有丝毫的察觉。   那个黑影来到江边,抠开了一块石块,从下面取出来了一块东西,然后又放进去了一张纸条,接着那条黑影便返身消失在夜幕之中。   每二天一早,大家用过了早餐之后便按先前的约定,各自出去寻找 线索。   苟峰到千代面前汇报完后,终于得到了千代竹姬的表扬。因为他成功地找到了隐藏在人群中的贺西风,而且他还亲眼看到贺西风,从木府出来,抱着一个东西匆匆 离去。   为千代准确地提供了破冢门 的信息,这也算得上是大功一件。   文立径直来到一家宾馆对面的咖啡馆里,要了一杯咖啡,一个人慢慢地细品了起来,在品尝咖啡的同时,他还时不时地用眼睛的余光瞟向对面的宾馆,关注着宾馆大门的人员进出情况。   不一会儿,他便看到那个曾经在湖边上与他交过手的女人从宾馆里走了出来,在几个黑衣人的簇拥下匆匆离去。   不一会儿,苟峰也从那家宾馆里走了出来,他梳着油光可鉴的中分头,腆着那张塞满了肥肉的肥猪脸,哼着他拿 手的小曲,朝酒吧的方向而去,看来他又要去寻找快乐了。   夜色深了,苟峰心满意足地从酒吧里面出来,继续哼着拿手的小曲,兴高采烈地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心里美美地想着,这次立了功,回去后会不会给自己加官晋爵呢?自己是不是从此又要起上人生的巅峰了呢?   刚刚把门一打开,他便发现门口有一张对折好的纸条,他警觉地看了看周围,没有什么异常,才决定把那张纸条从地上捡了起来。   莫非这是那些三陪小姐塞进来的卡片,或者说是不是有哪个美女看上了他,主动来投怀送抱了,看来自己的桃花运又来了。   在纸条还没有打开之前,苟峰都在做着他的白日梦。   当他把那张纸条打开一看之后,一切美好的梦想都 化为了泡影,随着他那出窍的灵魂跑到了九霄云外。   纸条上定着几行狂草的字,“上次我们能顺利过入大河集团盗得机密,还要感谢你的帮助和配合,事后是我把电梯卡放在你开房的那间酒店的,你如果不想让你的主子知道这件事,最好在今夜凌晨2点,到江边望江亭一叙。”   看完了纸条上的字,他就像是一条被人抽了筋骨的软体动物一样,软软地倒在了自己的床上,浑身上下再也没有一丝的力气。   如果这事要是让藏重省之知道,问题是出在自己的身上,按他一向的脾气,肯定是听不下自己的任何解释的,何况在无情的事实面前,一切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他肯定会将自己千刀万剐的。   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藏重省之知道这件事的真像,自己的电梯卡曾经被人利用过,而且大河集团破产的事,的确就坏在他的身上,这件事一直是自己的心病,他以前还天真地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今后只要烂在自己的肚子里,就不会有事,没有想到,现在有人把这件事翻出来,不知对方意欲何为。   留纸条的人是什么人呢?他的目的是什么呢?他应该不是针对自己,因为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小马仔,一无权力,二无钱财,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应该不会有人刻意针对他的。   那个留置纸条的人应该是针对大河集团的,现在大河集团已经不复存在了,那对方针对的应该就是以前大河集团的主要负责人——藏重省之了。他以前在商界树敌太多,而且还拔扈得很,现在有人来收拾他,痛打落水狗,这也是江湖上对付仇人的正常的手段罢了。   苟峰自恃自己的脑袋还不算笨,这点简明扼要的事,他还分析得出来。   对方肯定是藏重省之以前在商业上的竞争对手,以前吃过他的亏,现在想报复藏重省之,所以想从自己身上找到藏重省之的一些秘密,再寻找突破口,希望再给藏重省之一个重击,也好出出自己心中的一口恶气。   这样也好,省得那藏重省之太狂妄,给他点教训,让他今后收敛一下也是有必要的,省得他总是威胁自己。说不定自己还能因祸得福,从此找到一座新的靠山,或者脚踏 两条船,当一个双面间谍,左右逢源,两边都不吃亏。   想通了之后,他也不再害怕了,晚上用完了晚餐之后,他一改往日的习惯,不再出去寻花问柳,而是设好了闹钟,早早上床睡觉了。 第四百三十二章 谁是暗桩2   文立回来以后,没有把自己在宾馆门口的发现的情况告诉任何人,他依然和往常一样,若无其事地与大家激烈地讨论商量,针对这些事件,仔细地分析,并毫无保留地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不知道是因为最近太劳累,还是昨晚没有休息好的原因,李子木无精打采地坐在一旁,好像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既没有参与讨论,也没有心思去聆听其他人对当前局势的剖析看法。   尽管李子木已经在尽量掩饰自己不在状态的神情,但这些细节仍然被文立敏锐地捕捉到了,只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好询问,更不好去揭穿罢了。   入夜了,但李子木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昨天晚上想的那一系列烧脑的问题,还没有一点点头绪,兰陵前几天给他说的那段话,在他的心里掀起了无尽的波澜。   前段时间他就隐隐 有一些不祥的预感,五虎将这只队伍里面的人,可能有些动机不纯,或者说他们当中有一些人怀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加入了进来。但自己又没有真凭实据,他也在自己心里怀疑过,也逐一排查过每一个人,最后却都 被 自己一一排除了,还以为自己多虑了。直到前几天兰陵说起此事,而且还分析的有根有据,他才发现问题的严重性。   他起身来到院子里,想理一理自己的思绪,看一看问题出在哪里,同时也关注着楼上的一举一动,希望能有一些新的发现,能够有助于自己分析梳理这个棘手的问题。   刚刚在院子里转了两圈,却听见二楼房间的房门嘎吱一声打开了一条缝,一个黑影从里面走了出来,三下两下便没有了踪影。   苟峰养足了精神之后,便起身悄悄地走出了酒店,出门后转了几圈,确定没有人跟踪,他才谨慎地打了一个出租车,来到了纸条上约定的地点——江边的一座凉亭旁边。   天空中月暗星疏,一股凉凉的秋风吹来,让人感觉到了秋意渐浓。苟峰踏着江边的夜色,如约来到了指定的那座凉亭里,抬头一看,亭子入口的正上方,正写着“望江亭”三个大字。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几分钟,他便刻意放松了自己紧张的情绪,装作心无旁骛的样子,四下打量张望,像是在欣赏这江边的夜景一般,借此掩饰自己内心的忐忑与恐慌。   其实他的心里,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虽然他笃定了对方对自己没有什么直接伤害,便他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变故,对方会有什么需求,所以心里也难免会有一些紧张。   眼下他东张西望地看着周边,是想早一点发现约他的人从什么 地方来,长什么 样子,自己心里也好有个准备,免得到时候弄得自己惊慌失措,从而失了体面。   远方钟楼上的大钟如期敲响了,苟峰还有望眼欲穿地等待,他现在的心里十分的矛盾,不知是希望这个人出现,还是害怕这个人出现,或者更希望是有人故意给他开了个玩笑,只是一个恶作剧而已。   “苟部长来得真准时啊!这么久不见,别来无恙吧!”就在苟峰思绪乱飞的时候,冷不防耳边响起了一声令人胆寒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是来自地狱深处,阎 王对小鬼的审判;又仿佛来至于遥远的天边,那一声声惊雷对自己良心的拷问。   在这黑暗寂静的夜空里,那平淡无奇 一声招乎,听起来就像是夹带着刀剑一样,或者说就像是一段刀斧在砥石上磨砺的声音一样,不仅仅让人胆碎心寒,而且仿佛还要击碎自己的魂魄一般。   对方一来便说出了自己以前的职务,看来对方对自己是知根知底啊,因此一定要小心应对,千万不要掉以轻心,不小心说出了什么漏洞,让别人抓住自己的把柄就不好办了。   还好,苟峰早有心里准备,他努力地使自己个镇定下来,把自己那颗咚咚真跳的小心脏,使劲摁了下去,然后才转过 身来,勇敢地面对这不可逃避的局面。   不知什么 时候,一个身材修长的人影站在了他的身后,那人一身黑衣,脸上还带着一个面具,苟峰根本看不清他的真正面目。   “谢谢阁下关心,不知阁下深夜找我来此,有何贵干,应该不只是几句朋友间的问候这么简单吧!”苟峰强作镇定地回答道。   这几句话倒还大方得体,与以前大家熟悉的苟峰相比,不管是在语言表达上,还是在待人的气度上都进步 了不少,看来他先前的那一番思量,还是起了很大的作用的,不但抚慰了自己浮躁的情绪,还稳定住了自己散乱的军心。   “当然不是,深更半夜把苟部长请到这里来,当然是有要事相问了。我此行首先是为了恭喜你帮助香港商界灭了大河集团这么一匹害群之马之后,居然还能取得东瀛人对你的信任,还能继续为东瀛人工作,可见你 的手段是多么的高明,你的智商是多么的超然卓越,你的能力是多么的优秀。”对方好像有意在讨好苟峰。   苟峰听了对方这一段溜须拍马的话,心里非常受用,脸 上居然露出了自负的微笑。他在心里想道:“看来我先前的判断没有错,对方的确是有求于我,要不然他不会这么想方设法地来讨好我!”   所以他自然而然地就降低了自己的戒备心里。   刚刚说完了第一段话,对方和语气和话风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像个连珠炮似地开始了一段振耳发聩的审问:“其次,我想知道你潜入木府的动机是什么?再次,我想知道盗窃玉龙神驹,以及玉龙雪山上向木老爷子开枪的是不是你们的人?最后,我还想知道你们是不是在五虎将的队伍里安排了暗桩,这个暗桩是谁?”   就在苟峰优越感逐步腾升,飘渺的思想又开始意淫,内心的欲望又开始膨胀的时候,那黑衣人却一改先前那种讨好的口吻,换作一种盛气凌人的语气问道,仿佛不给对方一点逃避的可能。把他从幸福的云端一下子拉进了可怕的地狱,中间没有一丝的过度,也没有一点含糊,几乎让他一下子无所适从。   这几个问题层层递进,个个都直指关键的要害,对方的语气又是那么的咄咄逼人,根本就不给他一点点喘息的机会,也不给他一点思考的空间。   “看来对方不是大河集团商业上的竞争对手,因为他问的这几个问题与大河集团以前的商业行为基本不粘边,所以自己要小心应对,不要稀里糊涂中了对方的圈套,”苟峰在自己的心里不停地盘算,也算是给自己本来就不是很踏实的内心,增加一点点信心而已。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告诉你我会有什么好处呢?”苟峰还在嘴硬,同时他还抱着侥幸的心里,或许对方不一定知道他的底细,只是威胁他一下而已。   “哈哈哈!苟部长难道忘记了那一夜在香港,你帮我们出谋划策,并提供专用电梯卡,潜入大河集团总部,盗取相关机密的事了吗?......那件事你可是大功一件啊!到现在我们也不敢忘却你的功劳啊!”黑衣人把那天的细节仔细的复述了一遍,苟峰听了之后浑身不住地瑟瑟发抖,当时藏重省之那种恨不得吃了他的样子又浮现在的自己的眼前。   尽管自己当时是无心之过,但这些细节,藏重省之一旦知道后,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因为大河集团的事一直是他心里最大的一块伤疤,更是他出道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惨痛的教训,他一直为这件事耿耿于怀,到了现在也没有放下。   “你们这是血口喷人,我当时是不小心着了你们的道,我对大河集团忠心耿耿,我对藏懂更是赤胆忠心,天理昭昭,可昭日月,根本就不会去做吃里爬外的事!”没想到苟峰还在顽抗,他那张像猪一样的嘴里,居然能吐出几句人模人样的话来。   看来这些听了让人热血沸腾的语言,他平时在藏重省之耳边,并没有少说。以至于在这样紧张的情况下,他还说得那么连贯,那么坦然,一点点都不脸红。他的父亲肯定是将自己那张善于溜须拍马的嘴,毫无保留地遗传给了他,否则上哪里去找拥有如此优质资质的传人呢   “哈哈哈!精彩!精彩!这几句台词,你倒背得是滚瓜 烂熟了,使用起来也是得心应手,出口成章啊!看来平时经常挂在嘴边吧!只是你说的这些,藏重省之会相信你吗?你对他到是赤胆忠心啊!连老婆都 舍得送,可他对你怎么样呢?弃之如弃草荠,视之如败履!像他这样的主人,你真的还有必要为他卖命吗?我如果把我们今天对话的内容,原原本本地传到藏重省之的耳朵里,不知道他会用哪处酷刑来对待你!凌迟?看天?虫噬?这些可都是他用来对付敌人常用的手段哦?听说那种感觉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哦!你难道还想亲自去体验一下吗?”黑衣人冷嘲热讽地说了几句,弄得苟峰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几颗豆大的汗珠也从他的脸颊上滚了下来,显然对方刚才的一席话,真的是切中了苟峰的要害。   “你们究竟是干什么 的,如果我配合你们,你们能给我提供什么好处?”苟峰心里的防线显然已经 崩溃了,他还在为自己的未来在歇力争取更好的平台。   “我是干什么 的并不重要,我也不能给你提供什么好处,但我现在凭我自己手上掌握的这些东西,可以轻而易举地把你送进地狱,让你永世不得翻身!你长期呆在藏重省之的身边,就没有一点点危机 感吗?你也应该知道他的手段,你就不想为自己另谋一条出路吗?只有彻底打倒藏重省之,你才会安全,要不然你随时都 可能翻船。”   听黑衣人说完,苟峰已经吓得两股颤颤,浑身发抖,一身的冷汗把自己的衣衫都 浸湿了,那颗不安分的心脏,几乎就要从喉咙里面跳了出来,他现在再也无法再故作镇定了。因为对方说的每一句话都戳中了他的要害,而且那每一句话都是不争的事实。   “我潜入木府,主要是监视破冢门的人,看他们是不是顺利得手拿到了社长想要的东西,但他们要拿什么东西我就不清楚了;盗窃玉龙神驹的人应该是破冢门的人,而在玉龙雪山上对木老爷子开枪的是千代竹姬,她是藏重省之手下的得力干将,犬养建男死后,这边的事基本上都 是她来负责。至于谁是破冢门安插在五虎将里面的暗桩,我确实不知道!还请好汉高抬贵手,就此放我一马好吗?来世我变牛变马也会报答你的恩情的!”苟峰心里的防线一旦攻破,整 个人便像是一团抽走了脊梁的软体动物,根本就没有了一点点抵抗的意识和力量,他心里的话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一样,挡也挡不住了。   他用略带哭腔的声音,将心里的话全部倒出来之后,再用那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希望眼前的人能给他一条生路。   很好,接下来我会去调查你说的这些话是不是真的,如果我一旦发现你没有说实话,或者还有保留,那你的死期就到了。   你现在可以走了,在走上大道之前不要回头,否则我会毫不犹豫地剜出你的双眼。 第四百三十三章 谁是暗桩3   苟峰得到黑衣人那恐吓味十足的指令后,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埋着头悄悄地快速往前走去。他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弄出了一丝响动,惹恼了面前的这尊煞神,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现在他连自己都 不知道,今天他究竟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脱离虎穴狼窝,重新获得了飞黄腾达的机会。还是被人捆绑起来,推上了一条不归路,更进一步踏进了地狱深渊。   现在他已经是身不由己,也别无它法,只有这样走一步看一步了。   待苟峰走远了之后,那个戴面具的人才走出望江亭,急速往江边的防洪堤上走去。   千代竹姬此刻正躲在防洪堤上的一棵大榕树上,将望江亭里发生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她心里不得不佩服社长的神机妙算。   社长略施小计,叫苟峰去木府走了一趟,便让沉不住气的对手主动跳了出来,这一招引蛇出洞还真的是用得恰到好处。   这一次的行动,不仅仅卖了一个天大的人情给破冢门;而且还可能顺藤摸瓜找到他们的暗桩;同时又在五虎将里面制造了猜忌和隔阂,让他们不再像以前一样亲密无间地团结在一起,从此慢慢走向分裂,这一招真的是一箭三雕啊!   苟峰为人鼠首两端,唯利是图,心里从来没有正邪和对错之分,道德观念缺失,荣辱观念模糊,更不用说什么民族大义,人生信仰了。前段时间,有极端鄙视他的人送了他一首打油诗,倒是很好地概括了他的形象,完全就是他最真实的写照:   有奶便是娘,   得意便猖狂。   鲜廉又寡耻,   十足奴才样。   对于这样的人,想要他忠心不二,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这一点是显而易见的,而且大家都有这样的感觉。今日一见,更加印证了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因此,对于他大家都 没有过高的希望。   把他作为一个诱饵,倒是不错的选择,这次的行动,他也发挥了自己的作用,这也是少主到现在还一直留着他的真正原因。但没想到他居然敢吃里扒外,敢做有损组织利益的事,这是组织里面决对不能容许出现的,回去之后一定要将此事告之少主,好对他有所防备,免得到时候被一只老鼠坏了一锅美味的汤。   而五虎将里面几个人的真实身份却像一团团深沉的迷雾笼罩在大家面前,让人永远也看不清、也猜 不透,他们在这方面花了巨大的精力,到现在仍然还是一无所获。   如果自己没有猜 错的话,那个戴面具的人便是五虎将的其中之一。今天有此难得的机会,正好去揭穿他的面目,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他如此处心积虑地来找苟峰,意欲何为?   可能的话再从他的身上打开突破口,将五虎将这伙人的真正面目、真正意图弄它个水清理白。   面具人刚刚走到榕 树下面,便觉得头上一股劲风朝自己袭来。他抬头一看,只见一个黑影像一只大雕一样从一棵高大的榕树上面翩然而下。与此同时,那个黑影还伸出了她长长的利爪,向自己的面门抓来。   对方这突然袭击看来并不是想要他的命,而是想揭掉他头上戴的面具,从而确认他的身份。   那个面具人身形也很灵活,遇到如此突然的袭击,他还不慌不乱,一切应对有序,只见他顺势在地上打了一个滚,躲过了这当面的一击。并顺手从地上抓起了两根手腕粗细的木棍,那木棍是园林工人从榕树上修剪 下来的多余的枝条,并且被篝火焚烧过后留下来的残枝,它的末端还有很多细小而又不规则的小树枝,拿在手里,就像是梅花鹿头上长的一对角一样。   千代一击不中,马上收回手中的千机杵,双手握住千机杵的中间,回过头来轮流用鹰爪隼喙攻击前面的面具人,不给对方一丝丝喘息的机会。   那个面具人也用手中的枯树枝不停地格挡对方的攻击,只可惜,他手中的武器根本就不能抵挡千代竹姬手中的千机杵,不一会儿,对方便将他手中的树枝打得七零八落。那些树枝被打断的地方反而变得更加尖锐,更有破坏力,拿在手里就像是两根长满 了尖刺的狼牙棒。   面具人手中的武器不给力,已经被逼得手足无措了,眼看就要落败。   千代竹姬看到对方已经没有了还手之力,嘴角露出了一丝的阴笑,她再次将鹰爪一端抓向对方的面具。   对方随即往右一个躲闪,然后手上的树枝已经不敢再与那鹰爪正面相碰,所以他放过了鹰爪子,然后用手中的木棍往那千机杵后面的铁棍上拨去,想用四两拨千斤的办法,来拨开鹰爪子的攻击。   且料千代竹姬早有准备,她见鹰爪子已经越过了对方手中木棍的防守区域,心中一喜,只见她的双手轻轻一扭,鹰爪子后面的铁棍一下子变成了一条顺滑柔软的铁链。   面具人的木棍一下了拨打在了顺滑的铁链上,棍子上的力道瞬间便被卸去了十之八九,剩下的那点点力道 根本 不足以改变鹰爪子的攻击方向,现在再想变招,却也是为时已晚。   那个面具 人知道,现在避让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他索性勇敢地迎面扑了上去,将手中那两根长满尖刺的狼牙棒扫向了对方的面门。   千代竹姬手中的鹰爪子已经稳稳地抓住了对方头上的面具,没想到对方不但不逃跑,反而还欺身上来,她在手里冷笑一声“找死”。然后右手轻轻一带,便将面具人头上的面具抓了下来。   同时,她的左手一抖,那一直隐藏在自己身后的隼喙便像是一颗流星锤一样,突然撞向了面具人的胸口。   因为对方的身份尚不明确,她怕伤了破冢门的卧底,坏了社长的大事,所以这一击,他只用了三成不到的力道,而且还刻意避开了对方的要害。   随着面具落地,她也如愿看清了对方的面目,同时感到震惊无比:“原来是你!”千代竹姬一句话刚出口,便觉得自己刚才 托大了,危机已经来临。   而那面具人手中的狼牙棒也扫中了对方的脸颊,那木棍上的枯枝一下子便刺入了她的面门,再使劲一拉,她的脸上便多了几道深深的血槽,甚至还活生生地撕下了几块皮肉。   千代竹姬完全没有相到对方会有这么玩命的打法,一般情况下对方肯定都 会想办法避开隼喙的撞击而放弃攻击,所以她的心里也没有丝毫的准备,待到对方已经从她的脸上撕下两块皮肉时,她想再做出有效的应对,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因此她不得不吞下这被 毁容的苦果。   随着“啊”的一声惨叫响起,脸上的鲜血一下子迷住了她的双眼,而手中的隼喙也结结实实地撞在了面具人的胸口,对方随即闷哼一声,便丢下手中的木棍,捡起地上的面具,捂着自己的胸口落荒而逃。   待到千代竹姬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前已经没有了那人的踪影,只留下地下两根鲜血淋漓的木棍,好像在嘲笑她一样。   千代竹姬挥动着手中的千机杵将那地上的两根木棍击打得粉碎还不解恨,她后悔刚才自己不应该忍手,应该用十成的力道去撞击败那人的胸口,撞得他粉身碎骨,五脏俱裂,方能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千代竹姬回到宾馆,立马拿出镜子来一照,忍 不住伤心地哭了起来,她那张如花朵般美丽的面孔,此时已经面目全非。那一道道深浅不一、宽窄不等的血痕,就像是一片被农夫犁过的荒地一般。   最可怕的是,那对篝火烧过的木棍上,有很多的地方已经炭化,那些炭化的木炭屑现在已经 变成细碎的粉末,深深地嵌入了她面部的肌肤里面,就像是在一张洁白的宣纸上,留下了许多规格不一,大小不同的墨汁斑点一样,现在想要把它清理出来,可真的还要费一番功夫。   看了自己现在那张血肉模糊,而又红里透着黑点的脸庞,她几乎就绝望了,以后自己还有勇气用真面目见人吗?   自己本来还想以娇美的容颜去取悦少主,没有想到这次行动却折掉了自己最大的本钱,少主看到自己这副尊容,还会像以前一样对自己吗?   如果因为这次行动而让自己失去了做少主夫人的机会,那将是她这一生最大的痛苦。所以她在心里暗暗发下毒誓,等社长的任务完成以后,她一定会将那个毁了她容貌的人碎尸万段。   千代竹姬回去以后,便把自己发现的情况如实告诉了藏重省之。   当藏重省之听说苟峰可能是五虎将的卧底时,他的内心一开始也觉得惊讶,但仔细一想,脸上又浮现出了轻蔑的一笑,既然五虎将会用这样的废物来做卧底,那他们也强不到哪里去。   藏重省之听完之后,只是冷 冷的一笑,然后说道:“这个吃里爬外的家伙,还以为我真的是怕了他吗?他就是一只被人利用的猪,现在他对于我们来说,还有一些利用的价值,所以我没有对他下手,他一旦失去了利用的价值,那他的死期也就到了!”   而蒙在鼓里的苟峰,对这一切还浑然不觉,他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是那么的完美无瑕,所以依然我行我素地享受着属于自己的快乐人生,憧憬着自己的美好梦想。   现在藏重省之终于能够肯定,上次大河集团失窃的事情,铁定是与苟峰有关了,但怎么处置叛徒,他还真的没有想好。毕竟自己也有把柄掌握在他的手里,上次他威胁自己说的那些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在这节骨眼上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最后藏重省之打定了主意,为了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对苟峰的事,大家暂且装作不知,只是派人监视他,看看能不能顺藤摸瓜,掌握一些关于五虎将的消息。   下次行动的时候,把他一起带上,到了合适有地方,再处理掉他,让他像苟立一样,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自生自灭,免得给大家带来麻烦,也免得再浪费这人世间有限的资源,这才是他们父子应有的结局。 第四百三十四章 品经论道1   三天前,在Y县监狱里面,两个狱警押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慢慢地来到监狱大门口,站岗的狱警再次验明对方的身份后,便打开了监狱的大门,那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一躬腰,再一跨步,便轻松地走出了监狱的大门,迎来了自由的阳光。   那个中年人,手里提着一只破旧的蛇皮袋,先前一直都低着头,好像是羞于见人的样子。直到他确信自己已经 走出了监狱的高墙,他才缓缓在抬起了自己的头来,用他那略显呆滞的目光,看向远方的天空。   原来他就是前段时间因诈骗罪而入狱的甄侠志,看来这段时间的监狱生活,给他造成的影响还是很大的。现在看到他那惊恐呆滞的目光和唯唯诺诺的样子,完全就像是一只受惊了的兔子一样,哪里还有一点当初那个眼里的乾坤,胸中有丘壑的大师风采。   甄侠志完全没有想到,他三年的刑期这么快就结束了,当狱警向他宣读准许他保外就医的决定时,他自己都 懵了,他当时真的不敢相信这样的好事会落在他的头上。   当他带着满脸的伤痕和满身的伤痛,走出监狱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这自由的空气,真的能让人感到心旷神怡,这自由的生活,是多么的令人神驰向往啊!   也不知道是那个好心人,做了这么一件功德无量的大好事,主动来关心帮助他这样一个无依无靠,人见人厌的失路之人,助他度过了这一段最难的人生之路,让这一段难越的关山就此一跃而过;在人生旅途当中,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是前世今生的缘分,每一件事都是早已注定的因果。但萍水相逢的人们,又有谁会理解一名刚刚脱离了牢狱之灾的他乡之客现在心里感受呢。   监狱里的日子实在是太难受了!虽然只是一墙之隔,但这墙里墙外的感觉确实是天壤之别。   转身再看看那面高墙,他完全有一种倦鸟辞笼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有一种想放飞自我的冲动和欲望。他真的想扇动自己的翅膀,冲向那代表自由的天际,先引吭一鸣,再环游四周云翱翔。哪怕前面是荆棘密布的丛林,或者是刀枪林立的战场,他也会毫不犹豫地一头扎进去,因为自由是每一个人最大的梦想。   几片秋叶从空中飘落了下来,慢慢地飞到了他的面前,他伸出手去,抓住那片枯叶,拿过来在自己的鼻子前面使劲嗅了嗅,上面粘满了自由的气息,也孕育着新生生命的味道,更有牺牲自我,成全后人的高尚情操,这是大自然最美好的馈赠,更让他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激情与渴望。   一辆豪车开过来,就在他的面前停了下来。他以为这辆车是来接其他人的,于是不由得回过头去,看了看后面,但自己的后面没有一个人影。或许可能是他们搞错了接人出狱的时间,来早了一点,甄侠志自己我安慰地想到。   他连忙提起了脚下那只破了几个洞的蛇皮袋,赶紧给人家挪了挪地儿,远远地躲开那豪 车的光茫。自己是个身陷囹圄的不祥之人,所以一定要有自知之明,千万不要把自己身上的霉运,传染给了别人,免得坏了人家的心情,引起大家的不愉快。   蛇皮袋里面装了几件破旧的衣服,和一些日用的洗漱用品,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的物品。看到自己现在这个寒酸的样子,他不得不低下了头,自己曾经也有一个一夜暴富的梦想,而且那个梦想几乎已经实现,可没有想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不但一分钱没有捞到,而且还赔上了几年来自己辛苦赚来了几万元血汗钱,而且还受了这么长一段时间的牢狱之灾,真的是得不偿失。   好在老天开眼,政府居然提前把自己释放了,现在可以好好谋划一下自己的将来,在剩下来的日子里,怎么样才能把自己失去的一切,重新夺回来,这些苦不能就这么白吃了,这些罪也不能就这么白受了。   “甄大师,别来无恙啊!”甄侠志正在低头寻思的时候,轿车里一个戴墨镜的年青人对着窗外思潮澎湃的甄侠志喊了两声。   甄侠志依然心无旁鹜地向前走着,根本就没有理会轿车里坐着的那个人,因为他已经 吃够了苦头,不想再去沾惹一些不必要的是非了,更不想再落入别人的圈套,或者成为别人手中的枪杆子。   “难道你就是这样对待保释你出狱的恩人的吗?甄大师!”轿车开得很慢,几乎就在他的身边与他一起同步,而车里的那个年轻人,依旧腆着脸,用极端讨好的语气,追着甄侠志在交流。嘴里左一个大师,右一个大师地叫着。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们,你们错人了吧!”甄 侠志面无表情地说道 ,同时,他也挎着自己的蛇皮袋,倔强地朝前走着,尽管他也不知道自己将要去向何方,但这丝毫没有影响他向前迈动的脚步。   “是的,我们以前不认识,但这个你会认识的,而且我敢肯定,咱们今后还会成为朋友的。”那人一边说一边打开车门,走了下来,左手里提了一瓶他最喜欢喝的酒,而右手则提了一只还冒着热气的烧鸡。   看到那只热气腾腾的烧鸡,他仿佛感受到了对方的热情,也感受到了对方的诚意。   ……   夜色已经 深了,李子木一个人坐在房间里面,不由得想起了昨天下午,自己外出寻找线索时的一段奇遇。   当时已经接近下班时间了,街面上也没有几个人,太阳也无精打采地落到了山梁上,一抹血红的残辉笼罩着面前的大地,这一切仿佛都在无声地催促外出的人们,归家的时候到了,应该是回家享受阖家欢乐的时候了。   因为这一天的四处寻访,没有得到任何的收获,所以他无精打采地在往回走。   兰陵那天说的几句话弄得他这几天一直都 心绪不宁,   以前他根本不敢相信,五虎将里面有心生异志的人,他一直都 以为自己的队伍是空前的团结统一,绝对的清澈透明,没想到这看似清纯的队伍里,也有一些同床异梦,心怀叵测的人。   其实大家现在心里都 很清楚,玉龙神驹的失窃,木江山的死亡绝非偶然,这些都 是因他们而起,因此他们是难辞其咎。   那伙人还真就像是一条毒蛇,一直跟在他们的身后,一旦找准机会便会毫不犹豫地冲出来咬上一口,这股祸水是被自己引来的,现在自己更不能一走了之,所以他们一致决定,这两天分头出去寻找一些线索,看能不能找出那只隐藏在身后的毒蛇,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保证大家生命的安全,才能最大限度地确保今后的行动能够顺利成功。   遗憾的是,他今天出去逛了一天,一无所获,还不知道其他几个人有没有收获,只有回去大家汇总一下情况后,再做下一步的决定了。   不知不觉中他走到了一处僻静的街口,只听得几个人在窃 窃私语,好像在说什么: “这道士的签真准,要是早点遇到他,请他帮算算,就不至于弄得我们家家破人亡了!”   “唉!就是,如果早点请他来算算,可能我们家也不会出现血光之灾了!”另一个中年妇女也附和着说道。   李子木心里在想事情,没有在意那两个中年妇女的对话内容。他仍然低着头,不紧不慢地朝自己居住的地方走去。   这时,一声清新脱俗而又带有无穷吸引力的声音在他的旁边响起:“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李子木不禁被 那富有磁性的声音吸引了过去,一看前面一个四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坐在街道旁边,前面放着一张小小的几案,上面写着一幅字条,上书:“随缘解签,解疑答惑!”字条的旁边还放着一个签 筒和一副笔砚,   只见那人,面容清瘦,双目锐利,像是能够看穿每一个人的心里一样,又像是能够洞察宇宙天机。他身穿青色对襟,脚蹬一双黑色布鞋,一身古装打扮,再加上一副仙风道 骨的模样,好像是要把人强行带回几百年前的远古时代一样。   “年轻人行色匆匆,面色凝重,似乎有什么重大的心事!”那个人居然对着李子木说了几句话。   李子木本来对道 家所说的这些玄黄之术不怎么感兴趣,对他们所说的预测未来、解疑答惑更是不敢恭维。   因为他觉得真正的得道高人,都会如闲云野鹤一般,隐藏在大山名川之间,难得在外抛头露面。他们一门心思地潜心修炼,仔细钻研,或寻求经事济世之道,或者钻研历代圣贤之绝学,或著书立说,留传后世;或收留有缘之人为徒,将自己的毕生心血传授于他,再让他将自己的学说和本领发扬光大,从面造福世间,造福万民。   他们不为名利所绊,也不为世俗所染,更不为公卿世家所累,也不为帝王将想所欺,更不会与世间无知之徒为伍。他们只会与志同道合的同道中人惺惺相惜,彼此执手相携,心灵相通,为天下苍生所念,为世间正义而博。   而这些在外招摇过市的,故弄玄虚的人,多半都 是一些没有真才实学的欺世盗名之徒。   李子木本来不想打理对方,但又觉得这样好像有失做人的基本礼数,况且对方也好像说中了自己的心事,反正现在自己也是没有头绪,不如和对方聊聊,看看对方是不是有真才实学。   如果是欺世盗名之徒,自己也好趁机揭穿他的把戏,免得他在此招摇撞骗,也算是为大家做一点点好事。正如刘备教子里面所说,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做好事就要从点点滴滴做起,不要嫌小,有时自己的举手之劳,可能就会给别人带 来一片阳光,一场甘霖,甚至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人生。 第四百三十五章 品经论道2   “道长,晚辈请教了,刚才道长所说老子的名言是何意思?”李子木虽然对对方身份和目的心存怀疑,但也不能因此而失了做人的礼数,还是礼节性地回应了对方两句,免得让对方尴尬。   但对对方的论点,他既没有附和,也没有反驳,而是落落大方地进行请教,算是站稳了自己的脚步,尽到了自己的礼数,这样既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而且也不伤对方的面子,是一个双方都乐易接受的场面。   “这句话是告诉大家,自然的法则是对待世间万象一切平等,在人的世界里,就应当如此,才符合正道”!那个道士继续心平气和地说道,看来他也很喜欢这样的交流氛围。   “你认为这个世界是平等的吗?那为什么每一个物种都有强弱之分,有的站在食物链的顶端,而有的又处于食物链的底层,这算平等吗?甚至连人都有高低贵贱之别!”李子木继续用请教的口吻问道。   “这正是大自然平等的表现,你付出多大的努力,就会取得多大的成果,每一个人都 只看到猛兽吞噬牛羊的幸福时刻,但谁也不知道,当牛羊在草地上惬意地吃草晒太阳的时候,猛兽却在荆棘丛中锻炼奔跑,在磨炼自己的爪子和牙齿!”道长面无表情地说道。   “那为什么会有好人命不长,坏人活千年的说法呢?而且历史上这样的例子还不胜枚举,这种情况更是比比皆是,大家耳熟悉能详的就有民族英雄岳飞惨死,而残害他的秦桧却得到了善终;难道这也算公平吗?”李子木提出了一个更为尖锐的问题,想驳倒对方的论点。   “夫积善者,天赐绵寿,寿终正寝,这只是最普通的一种体现。然而寝延余荫,泽被子孙,成为万世楷模这才是人生的最大赢家;然累恶者,天夺纪算,算尽则死。死有余责,殃及后人,这些都 是当事者看不到的恶报。”   “岳爷的英名家喻户晓,岳 爷的故事童叟皆知,岳爷的功绩为万代称颂。《精忠报国》的旋律唱遍了大江南北,《满江红》的精神时刻激励着万千华夏儿女,这便是岳爷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岳爷的英雄事迹和他那伟大 的胸怀,能流传千年而不衰,传颂万世而日盛,并被历朝历代尊为民族英雄,为其建庙立祠,这本来就是对他的一种肯定和褒扬。”   “而岳爷墓前的那几尊跪像肯定是要遗臭万年的,这是人心好恶的最直白体现,也是民心所向。‘我到坟前愧姓秦,人于宋后羞称桧,’这一幅对联便是后代世人对这件事的最好评价。”   “人故有一死,或生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人生成功与否,并不在于他活了多少岁,或者是活着的时候有多么的辉煌,多么的牛逼,更不在于他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难。而在于他为人类社会的发展,作出了多大的贡献,形成了多么深远的影响。有的人能青史留名,万代敬仰,有的人却只能遗臭万年,人人唾弃。有的人只是赢得了眼前一时,却输了后世万代,有的人只是输了当下一时,却赢得了千秋万代的称颂,成为了一个民族的精神象征!”   李子木完全没有想到,这个道士居然有这么强的理论功底,一时竟驳得自己哑口无言,看来自己刚才小看对方了。对方可能还真的有一些真才实学,这样的人理当受到大家的尊重与敬仰,何不趁此机会好好请教,看对方能不能助自己走出困境,找到曙光呢?   “道 长高见,晚生佩服!敢问道长,晚生近日心中恍惚,可否请赐一签!以解心中疑惑?”听那道士的一番宏论,李子木居然有了主动求签的想法。   “道士解签不求财物,也不贪名利,只为缘份,只为济世安民,请自便吧!”那道士说完,便伸手指了指桌子上的签筒。   李子木也不答话,拿起桌上的签筒摇了几下,一根竹签便掉了出来,李子木连忙捡起来一看,签头上写着下下签三个字,而后面还有四句揭语:   祸福两相依,   起止不随意。   萧萧风雨狂,   墙内现危机。   李子木一看是下下签,心里便喀蹬了一声,再无心思去研究那四句揭语的意思,便双手将签呈给了道士,希望道士来帮他解签。   那道士接过签来一看,眉头紧皱,整个额头几乎皱成了一个核桃皮一样,看来这支签上的内容确实不尽如人意,连那个理论深厚,见多识广的道士都感到为难,不知道该怎么样开口了。   “祸福无门,唯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正邪之分,仅存一念。业从心起,心为业用。曲直是非,司命有辨。报应无差,毫厘不爽。”那个道士又说了一些看似不着边际的而又深奥难懂的话,仿佛是在忽悠李子木一般。   “道长可否直言在下!”李子木显得有一些急切。   “天机不可泄漏!我只能说到这里,这签 上已经写得清清楚楚了,你不是一般人,一切都 靠自己领悟,”那个道士居然与他打起了太极推手。   “如果我猜的不错,你现在正在进行一项万难的工作,如果要想化解签上的危机,最好是放下你心中所想,不要再去刻意挑战,勉力而为,应当顺势而为,遵循道 法自然,遵循无为而治的至高境界,一切危机自然化解,”那个道士紧接着又说了一些让人似懂非懂的话。   老道长这话深合‘无为保身’之道。世人常说“竞利逐名本是杀身之由,安贫乐道方为远祸之法。”   “道长,正如你刚才所说,一个人成功与否,不在乎他能活多久,活得潇洒还是艰辛,而在于他能否做出成绩,而青史留名。我历来非常仰慕古代圣贤格物、致知、诚意、正心的内在德智修养。虽然做不到治国平天下的境界,但也时时刻都在追求修身齐家之道,共学先贤修己安人、济世利民之术!如此而已,别无其他。而我现在正在从事的事情,正是我当前的追求,纵使万难,我也要把它进行下去,绝对不会半途而废!”李子木斩钉截铁地说道。   “不要让贪欲压弯了你的脊梁,‘心为形所累’,我们只有保持一颗静如止水的心,方能看透外界的浮华诱惑;用心去感受生活的那些细微处,才能找寻到生命的意义;剪去那些不安的枝枝叶叶,定然可以脚踏一方净土,头顶一片蓝天。”那道士继续在循循善导,希望李子木能明白他的一番苦心。   “道长我行这万难之事,不是为了个人的名利,更不是为了贪欲,而是为了对朋友的承诺,更是为了让自己心安!纵使前途千难万险,我也决不犹豫退缩,道家不是也说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吗?”李子木依然不为所动,反而用道 家的致理名言来与对方辩论。   “做到‘自强不息’或许很容易,而‘以厚德载物’,却不是人人可以做到的了。”那道长若有所思地说道。   “道长,晚生以为:君子处世,不仅要像天宇一样刚健强劲,运行不息。重要的是,即使身处逆境,也应不屈不挠,排除万难,坚持正义,这才是‘自强不息’的要旨所在。而君子更应进德修业,其自身的度量,则要像大地一样广博无私,方可以承载世间万物   “看来你已经得到了这两句话的精髓,那你就用你博大的胸怀去承载世间万物吧!但有些人和事是你无论如何也承载不了的,你只有把它清理出去,净化自己的空间,重新积蓄起力量,才能继续稳步向前。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我也就无话可说了,只是最后再送你几句话,供你自己斟酌领悟,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大其心究天下之物,虚其心受天下之善,平其心论天下之事,潜其心观天下之势,定其心应天下之变,方能成就你心中的天下,这是一个人宏观的战略目标,也是男儿的志向所在。但最为关键的是要静其心察身边之人,耐其心做手中毫末之事,这样才能成就你心中宏观的目标,否则先前所就了那一切都将是无根之水,无本之木,不过是好高骛远的黄粱一梦罢了。”道 长的言论越来越高深,越来越磅礴,让李子木觉得自己好像维系着天下安危的责任,肩负着万民生计的重担一般,听起来都 让人浑身打颤,心中发虚。   “谢谢道长赐言”!李子木虽然没有弄明白道 长这最后几句话的意思,但也恭敬地朝对方作了一揖,尽到了自己的礼数。   “你我相见,既是有缘,不必言谢,签上的四句揭语,望你好生参悟,凭你的所学所识,应该不难参透。”那道长说完这几句话,便低头收摊而去。   李子木辞别了那个道长,一边走一边在脑子里想着那四句揭语,不知不觉便已经回到了他们的住处,其他人都 还没有回来,他一个人拿出笔和纸,将那四句揭语写了下来准备好好研究。   刚刚一写完,他便看出了端倪,原来那是一首藏头诗,其意思是“祸起萧墙”,原来这四句诗的意思这么简单,难怪那个道长说自己能够参透。看来他们的内部确实是出了问题,如果不肃清队伍内部,不仅不能完成任务,而且还会给大家带来灾难性的后果。   其实李子木早就有这种感觉了,只是他个人迟迟不愿承认罢了。前两天兰陵也提醒过他,以万卷楼的安保条件,如果没有内应是任何人也无法去盗取玉龙神驹的,而西西工作室地下排水渠的大小走向,也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特别是“啸天”咬人的规律更是只有他们几个当时在场的人知道,那个盗宝者能够盗 宝后从西西工作室全身而退,这不就很好地说明了问题吗?   看来是自己下定决心的时刻了,千万不能再有妇人之仁,常 言道,“慈不掌兵,义不掌财,情不立事,善不为官。”既然自己现在是这个团队的负责人,就要切实对大家负起责任来,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将大家都置于险地,更不能让害群之马,隐藏在队伍当中。 第四百三十六章 出人意料   夜色已深,黑暗的夜空抻手不见五指。一个黑影摸黑轻轻打开了一道 房间的门,没等到他去按灯的开关,房间里的灯却忽然亮了,晃得他一下子睁不开眼,他下意识地用手遮了一下,等 稍微适应了之后,他才放下自己的手,一看屋子里坐满了人。   李子木、雷霆、美女、胡白水、兰陵、木丁西都 在,而且一个个都 用充满敌意的目光注视着他,好像都 是来兴师问罪的样子。   “哟呵,大家都 在啊?是不是想趁这良辰美景,大家一起品酒赏月啊?可惜今晚没有一丝丝的月色。”文立站在门口故作轻松地说道。   “你的心还真大,伪装的真是好,你还是先说说你今晚去了哪里吧?然后咱们再说饮酒赏月的事,”胡白水刻意用他那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   “水哥,我看你的心是不是急了点,今天这个场合恐怕轮不到你来发号施令吧!”文立也毫不示弱,一句话呛得胡白水说不出话来。   胡白水受了一通呛白,就像是吞了一只死苍蝇一样,心里怪恶心的,但嘴里却吐不出来,只有在眼里身出了两道恶狠狠的光。   “文立,大家都 是曾经生死与共的兄弟,我想也没有必要对大家再隐瞒什么 了吧!你能不能把你今晚的行踪告诉大家,给大家一个交待?给大家一个明白,也还自己一个清白。”李子木沉默了一会,感觉心中的话不吐不快,因为在这种情况下,他必须得说话了,而且还要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待。   其实他也很痛心,在此之前,他真的没有一点点心里准备,自己朝夕相处的兄弟,自己最为倚重的左膀右臂,也是团队里的智囊,居然是对方派来的卧底?   尽管之前他也有过很多怀疑,甚至还怀疑过雷霆和美女,但他都 没有怀疑过文立。因为文立身上的那种气质让人不容有丝毫的怀疑,哪怕是丝毫的怀疑都是对他那身上那股子凛然正气的亵渎,可今天这个不争的事实就摆在面前了,这怎么能不让人痛心呢?   “我去见一个私人朋友了,我想这点应该算是我的人身自由吧!也属于是我的个人隐私,不便向各位透露。”文 立看李子木也发话了,也不得不敷衍应付两句。   “见什么朋友不能白天去吗?一定要深更半夜地在江边的望江亭见面吗?”胡白水趁机补充道。   “原来你在跟踪我?真的是无耻之徒!”文立对对方怒目而视,他的眼睛里仿佛在喷出火来,他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两步,向胡白水逼 近,吓得胡白水向后倒退了两步。   “怎么?你还想当着大家的面杀人灭口吗?自己如果没有做亏心事,还怕别人跟踪吗?”胡白水看到文 立那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 的样子,吓得浑身都 在发抖,但他还是壮着胆子结结巴巴地把这两句话说完,目的是要李子木出面制止文立,防备他有可能狗急跳墙,做出一些过激的举动来。   文立也瞬间冷静了下来,如果自己一旦被 对方激怒,那就很有可能会陷自己于万劫不复的境地,所以千万不能中了对方的圈套。   “你这几天晚上频繁外出,我们都 是知道的,监视你的行踪也是我们大家共同的决定,这不是白水兄弟刻意要为难你!”李子木站出来,为胡白水解围道。   “我去见的人确实不能告诉大家,请大家一定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大家的事,”文立在说这几句话的时候,态度已经不如刚才强硬了,甚至他的眼中都 噙着泪花。   “就算我能相信你,兄弟们还能相信你吗?”李子木也觉得很为难。   “还是让我来说吧!他去见的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以前在湖边追杀过你们的胖子。那天晚上,我虽然离望江亭很远,但由于那个胆子的身材过于特殊,给人的印象深刻,所以我一眼便将他认出来了!”胡白水见有人给他撑腰,便继续把自己的所见所闻都 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   “莫非是那个大河集团的胖保安?难怪当初在香港的时候,他会去帮那个胖保安摆脱嫌疑,原来他们 本来就是一伙的,我们还被他的花言巧语一直蒙受在鼓里。”雷霆好像恍然大悟的样子。   文立抬起头来,看了看大家那充满了敌意的眼神,知道事情可能已经无法逆转了,自己再怎么解释也没有意义了,不会再得到大家的信任,而且还只有越描越黑,他索性便准备铁了心与大家撕破脸皮了。   “人在做,天在看,孰是孰非,自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们也是一群愚不可及的俗人,是非不分,恩怨不明。我文立真的是瞎了眼,与你们在一起,真的是明珠暗投,白瞎了我一腔的热血,枉费了我的一番努力。道 不同不相为谋,既然这样,那咱们就此别过,从此分道扬镳,各不相干。”文立脸上一副万念俱灰的样子,说完这几句话后,便扭头想退出房门。   “别以为你装作那无辜可怜的样子,就骗得了大家的同情心。告诉你,我们早就练就了一副辩妖识怪的火眼金睛,每个人都有一副疾恶如仇的侠肝义胆,咱们不是那么好骗的,任何奸佞小人都无法在我们的面前遁形,你就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胡白水越说越来劲,完全没有顾及别人的感受。   “你这落井下石的小人!也敢在这是大言不惭地评论起我来了,你还不够资格!” 胡白水这一番字字诛心、句句打脸的言论,彻底激怒了文立,他大吼了一声,紧握双拳,双目尽赤,一步一步地逼向那正说得振振有词的胡白水。   “哟嗬!是不是刚才的感情牌没有达到目的,看来要狗急跳墙了,就要露出他本来的真正面目了,大家一定要小心,防备他铤而走险!”胡白水好像故意 要把事情闹大,在一旁煽风点火地说道,他的这一番言论,确实对眼前事态的发展,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不想木丁西一步跨了上来挡在他的面前,狠狠地说道:“说的倒轻巧,现在想走,可没那么容易,必须说清楚,玄冥寒冰被谁偷走了!向我爷爷开枪的人是不是你的同伙。”   “呵呵呵!我现在解释还有意义吗?如果 我说我什么都 不知道你们相信吗?与其和你们这帮忠奸不分,是非不明的人多费口舌,还不如缄口不言,你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文立说完全,便准备挥手将挡在门口的木丁西拉开。   没想到那木丁西也早已做好了准备,再加上木江山的死让他的心里早已憋了一肚子的火,现在有了这个导火索,瞬间便点燃了他心里的怒火,两人便扭打了起来。   李子木本来也不想看到这样的场面,便想出面制止,没有想到此时的文立就像一头暴怒的雄狮一般,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打,连上前劝架的李子木也狠狠地挨了两拳。   雷霆见李子木挨了打,也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握紧拳头便向文立身上砸去,一时间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   美女和兰陵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呆呆地坐在原地,不知如何 是好。   李子木腹部挨了两拳,痛得直不起腰来,他痛苦地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此刻,看到兄弟阋墙,手足相残,他心里的痛一定比身上的痛还在厉害十分。   文立虽然有一些武功基础,但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雷霆和木丁西都 不是善茬,再加上他前两天被 千代竹姬打伤了胸口,到现在还没有痊愈,慢慢地他便落了下风,而大门又被胡白水牢牢地守住了,再这样打斗下去,他迟早会被打趴下。   他顺手抓起了房间里的衣帽架,横着向雷霆扫去,雷霆见那衣帽架来势汹汹,他也不敢拿自己的身体去硬扛,便向后躲闪了一下,跳出了衣帽架的攻击范围。   文立见雷霆躲开后,丝毫没有收回衣帽架的打算,反而还追加了一些力道,让那衣帽架狠 狠地撞向了窗户,哗啦一声响起,那窗户瞬间被撞开一个大洞。   此时,胡白水离那打坏的窗户最近,他一看便明白了文立的意图。现在只有他有机会拦下文立,但他看到文立那爆怒的样子,也不敢上前去阻拦,心里一胆怯,便只有眼睁睁地看着文立跳上窗台。   文立站在窗台上,转过头来,阴森森地对着众人一笑,然后将衣帽架扔向大家,自己一纵身从窗户里跳了出去。同时还撂下了两句话:“天作孽犹可怒,人作孽不可活,你们一定会后悔的,你们一定会为今天的决定面付出惨重的代价。”   待大家反应过来,打开门想去追的时候 ,显然是已经来不及了,只有远远地看到一个背影,瞬间便消失有黑夜里。   “我早就觉得他不对付了,上次选 队长的时候,咱们都把票投给了李子木,就他一人自己选 自己,看来他早就有了不臣之心!如果木老爷子的死和他有关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他,我一定会为五虎将清理门户!”雷霆好像还没有发泄够,在一旁气呼呼地说道。   直到现在,李子木才明白,那天在玄冥真水潭旁边,木丁西一开始说要派出两个人涉水去湖心小岛,而又迟迟不说明的原因和人选。原来是他们姐弟早就商量好的一场把戏而已,他们俩早就知道自己的队伍不纯洁,所以想出了那样的办法来试探大家。虽然用心良苦,但却没有达到想要的效果,不知道是对方隐藏的太深,还是他们姐弟的表演太笨拙,总之当时对方没有露出一丝的破绽。   若不是李子木参透了签上的揭语,再加上其他几个人的提示,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识破得了文立的狼子野心。   文立如一只丧家之犬,匆匆逃离了西西工作室,前面又是那条灯红酒绿的酒吧一条街,再次来到这个似曾相识的地方,可是他再也没有了当初的心情。在喧腾纵情的人群中,他像被抛入繁华茂林间的一截灰暗的枯木,显得落落寡欢。   他仰望着黑夜里苍茫萧瑟的天空,感受到自己仿佛是一只盘桓无依的孤雁,自己的双翼被流云的锋利棱角折伤了,只有艰难地挥动着自己无力的翅膀,伴随着一声声的哀鸣,飞向那未知的远方。   一路悲啼、一路挣扎着慢慢坠入山林尽头,悲伤和疼痛无情地淹没他那颗已灰暗的英雄心。   他抚着自己已渐乏力的双腿,眼泪缓慢地流了下来。   文 立的一举一动,包括他脸上的表情变化,都被黑暗中的一双眼睛看得清清楚楚。   过了一会儿,文立终于收拾起自己破碎的心情,绝决地朝着远方走去。 第四百三十七章 极边第一城1   现在既然已经找出了内奸,肃清了队伍,大家也就没有必要继续呆在L市了浪费时间了,因为他们自己都知道,自己还有很多未尽的事务要去完成,自己肩负的责任和使命,还在时刻提醒着自己那根想要放松的神经。   尽管大家和兰陵兄妹非常的投缘,大家在一起也非常的高兴,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终究会有曲终人散的时候。   李子木把自己的想法如实告诉了大家,并特意挑了个合适的时间,郑重其事地向兰陵和木丁西姐弟俩告辞。其实对于木老爷子的死,李子木心里一直十分愧疚,虽然兰陵和木丁西没有丝毫埋怨他的意思,但他也无法忘怀,更无法放下这个沉重的心里包袱。   导致这场灾难性后果的初始原因,便是因为自己的队伍里出现了内奸,如果自己的队伍里没有内奸,那玉龙神驹就不会被盗,木老爷子也就不会以身涉险,也就更不会死于非命 了,所以这一切都是有前因后果的。   特别是自己一直视为股肱臂膀和智囊参谋的兄弟,居然是隐藏在队伍里面的内奸,没有什么打击,比这个对他的伤害更大了,没有什么比这个让他更伤心的了,所以这几天李子木的情绪一直不佳,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巴巴的,再也不见了先前那乐观向上的精神和。   虽然木老爷子不是直接死于自己之手,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自己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干系,更推脱不了责任,所以大家的心情都比较沉重,都不想再去提那个沉重的话题。   这都是自己识人不明,用人不精,而酿成的后果,所以自己必须要承担相应的责任,理应受到应有的惩罚。   虽然在重孝其间,不适合搞一些娱乐和宴请活动,但兰陵和木丁西为了尽地主之谊,还是备下了酒菜,准备给李子木一行饯行,准备为这场特别有意义的相遇,暂时画上一个句号。   李子木由于心情不好,兴致也不是很高,席间他以不胜酒力为由,早早地脱离了酒精考验的战场。他来到里屋,专注看着墙上挂着的那幅祖国西南地区的地图发呆。下一个地点会在哪里呢?自己的猜测和推断会不会有错呢?一切只要等美女把她的项链拿来,再仔细研究核对,自然会得到答案。   不一会儿,美女也找了个借口,悄悄地溜走了,只留下雷霆、胡白水俩只心大的酒虫陪着兰陵姐弟俩个在那里继续胡吃海喝。   美女来到李子木的身边,她知道李子木的心情有些不好,来说了一番安慰他的话,同时也告诉了李子木一个鲜为人知的密秘:“上次选 队长的时候,投票选 文立的不是他本人,而是另有其人,因为我在每个人的选票上都做了只有我自己才知道的记号民,这件事谁也不知道。”   李子木听完美女的述说后,居然没有一丝的惊讶,也没有一丝的不解,仿佛觉得美女的这条线索与当前的事情毫不相干一样。   美女看他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出了这样的事,谁的心里也不好受。   她主动拿出了自己悬挂在胸前的传家宝,轻轻放在了李子木的手上,与李子木一起来到了地图前面。   李子木精确地计算着那条项链上每一个圆点的准确距离,然后再在地图上标出了龙苍沟、栗子坪、邛海、龙滩、玉龙雪山的距离。   得出的结论果然如李子木所料,项链上每一个圆点的距离与地图上这几个地方的距离是成倍数增加的,比例是一样的,就像是一个相似图形一样。   李子木的心里有一点小小的激动了,根据这个比例,他很容易就可以推算出他们下一个应该去的地方便是我国西南边陲的T市。   李子木用手中的笔圈定了T市以后,用征求的目光看了看美女,美女朝他肯定地点了点头,李子木才最终下定了决心。   这座城市位于我国西南边陲,有极边第一城的说法。   他们一行四人乘坐的飞机,在一个叫驼峰机场的小机场徐徐降落,这个机场就只有一条短短的跑道,一天也没有几趟航班,而且都是国内航班,所以机场的人流量并不大。   机场工作人员看到有航班降落,仿佛一下子来了精神,就像是迎接贵宾一样,马上来到各自的工作岗位,忙碌了起来,每一个工作人员都用甜美纯真的微笑迎接着我们的到来。   坐了这么多次飞机,大家还是第一次享受这样贵宾级的待遇,心里对这座城市的好感由然而生,同时对这座市也有了更美好的憧憬,对自己接下来和行程也有了更高的奢望。   按理说,就凭这里的人口和经济和区位条件,是不足以支撑修建机场的条件的。但就因为这里有丰富的旅游资源,并且有很多成熟的旅游景区,吸引了全国各地的旅游客蜂拥而至,有了大量的外来游客和流动人员,便有了市场需求,所以这个边陲机场便应运而生了。   由此可见旅游经济对一个地方经济和基础设施建设的带动作用有多么的强大。   这个机场之所以取名为驼峰机场,是为了纪念二战时专门开劈的那条举世闻名的驼峰航线而得名的。   二战的时候,东瀛倭寇入侵我国,当时我国的综合国力较弱,海空力量更是无法与东瀛倭寇相比。因此战端一开,东瀛倭寇便迅速占领了我国沿海沿边的各大城市,我国所有的出海口、铁路枢纽也全部被封锁了,整个交通基本陷入瘫痪的境地。   因为力量悬殊,我国也无法夺回这些重要的地区,所以我国政府采取了集小胜为大胜,以空间换时间的持久战的战略思想,主动放弃了对大城市和沿边沿海和交通枢纽地区的控制权。   当时我国的工业基础较薄弱,工业产品也非常单一,大量的抗战物资都 要靠国际援助,才能支撑抗战的命脉。   东瀛倭寇也清醒地看到了这个要点,因此,东瀛倭寇封锁了我们所有出海口,也就是切断了我们的国际输血线路,切断了我国与其他国家的联络,也切断了国际上援华物资的补给线,妄图困死我们,以达到他们不战而逼降我国的战略目的。   东瀛倭寇妄图通过这样的手段逼迫我国投降,但我们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   后来我国政府发动广大人民群众,英勇的中国人民在国民政府的领导下,靠自己的双手和血肉之躯,战胜了诸多难以想象的困难,终于修通了滇缅公路,打通了这条输血的血脉。   接下来,国际援华物资便通过缅甸的仰光港口上岸,用火车运输到曼德勒,再通过滇缅公路将这些物资运到昆明,最后再源源不断地转送到各大抗战战场,支撑着我们这场伟大的全民族抗战。   东瀛倭寇见这样还困不死我们,便发动了太平洋战争,占领了缅甸,彻底切断了滇缅公路。国内战场失去了援华战略物资的保障资 助,一时间显得岌岌可危,必须要重新打通国际交通线,为长久的抗 战源源不断地输送战略物资,这样才能确保我们能够立于不败之地。   为了重新打通滇缅公路,支持英美盟军的行动,我国政府还在自身极度困难的状况下派出了最为精锐的远征军到缅甸去与东瀛倭寇作战。   但由于同盟各国,表里不一,同床异梦,步调不同,各自只顾自己的利益,都 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第一次远征便悲壮地失败了。为此我国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滇缅公路这条国际援华的输血线路,也彻底被东瀛倭寇给切断了,我国的抗 战也由此进入了最为艰难的时期。   为了保证援华物资的输入,美国人在印度兰姆伽新建了一个机场,派大型运输机飞越喜马拉雅山,穿过横断山脉和怒江大峡谷,将宝贵的抗战物资空运到昆明。这条航线因为起伏高差太大,完全就像是骆驼背上的驼峰一样,所以国际上当时给这条航线起了一个名字,叫“驼峰航线”。   腾越便是这条航线上的必经之路,而且这里还是从危险的特殊地段到一般地带的结合部,所以在这里修建的机场便取名叫“驼峰机场”,其用意不言而喻。   走出机场,他们便乘上机场到市区的大巴车,准备直接到市区。   这里的气候变化还真的是很快,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就下起了滂沱大雨,不一会儿又雨过天晴了,天边还挂起了一道五颜六色的彩虹。   腾越的县城坐落在大盈江边,与腾越人心目中的圣山——高黎贡山一江之隔,市民们在城里就可以看到高黎贡山那挺拔的英姿和不屈的头颅,也因此而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腾越人,挺直了自己的脊梁,活出了自己的尊严。那怕是在那个战火纷飞的抗战年代,腾越人也没有因为东瀛倭寇举起的血腥屠刀,而失掉自己的民族气节。   从机场到市区约有40分钟的车程,一路走来大家都 很疲备,纷纷 坐在各自的位置上打盹。车载的电视一直在播放着该市的宣传片,宣传片拍得很好,把一个集历史、文化和自然风光于一身的城市完美地展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该市正好位于胡焕庸线的最南端,这条线是我国地理条件,人口密度,经济发展,城市建设的一条重要的分界线。它用一条直线将东北的瑷珲与大西南的腾越连接了起来。   我国大部分的城市和人口都分布在该线以东,"胡焕庸线"在某种程度上也成为目前城镇化水平的分割线。这条线的东面各省区市,绝大多数城镇化水平高于全国平均水平;而这条线的西北各省区,绝大多数低于全国平均水平。   电视画面上出现了一张中国地图,并从东北到西南划了一条直线,把中国分为了两个部分,大家一看,还真的是那么一回事,这条线还真的就是我国人口密集、经济发展,城市设施的一条分界线。   自古以来,中国东南地狭人稠,是我国经济发展最快,城市建设规模最大,工业基础最深厚的地方,也是接受先进思想和文化的前沿阵地。   而西北地广人稀,发展落后,似乎早成事实,但一直以来都没有人对这种现象加以解释和说明,因此胡焕庸线这个概念的出现,具有极其重要的划时代 意义,这概念的出现很好地解决了,我国地理学上的一些问题。   瑷珲-腾越线的出现则廓清了这一分界,影响深远,成为研究和决策的重要参考依据,同时也再次证明了腾越位置在我国的重要性。多年以后,美国学者将这条自然分界线称为"胡焕庸线"。胡焕庸线主要描述了中国人口密度在不同地区的分布,并由此得出中国第一张人口密度图。   一路上他们看到了当年古战场的遗址,还有古代遗留下来的一些特色建筑。   另外,在道路两旁每隔一定的距离就会出现一坐道观,这些道观有大有小,有繁有简,有奢华的,也有简陋的,形态上也是各有千秋。但有一个共同时点,就是它们大多都 建 在非常醒目的地方,而且都 是在风景极其秀美的地方。 第四百三十八章 极边第一城2   “这里为什么有这么多的道观呢?难道这里是张三丰的老家吗?”胡白水坐在前面,异想天开地和开车的师傅聊了起来。   他一边说一边还比划了两下太极拳的动作,用自己的肢体语言,做了一下补充说明,好像生怕人家不知道张三丰是谁一样。   他这一问,倒是提起了大家的精神,一个个都从昏昏欲睡中清醒了过来,睁大了眼睛,张 开了耳朵,准备听开车师傅的讲解,看来大家对这个问题也是心存疑惑。   “帅哥,这里离武当山可远了,更不是张三丰的老家,至于这里为什么有这么多的道观,这事说来就话长了。要想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我们就只有从东瀛倭寇侵占腾越后说起。”司机说完后故意清了清嗓子,提高的声调继续说道。   “在东瀛倭寇占领腾越期间,我们这里经常有人无故失踪,不论男女老幼都 有,累计有上千人之多,一旦失踪,便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后来大家才发现,这些事件的始作佣者便是那些天杀的东瀛倭寇。原来在此期间,东瀛倭寇在此烧杀淫掠,无恶不作,如果他们想要掠夺别人的东西,就会污蔑对方是抵抗分子,然后把人抓起来秘密 处决,所以在此期间有很多人无故失踪。”   “而当地百姓也慢慢醒悟了过来,对此事也有个清醒的认识,只是大部分人都敢怒而不敢言,生怕就引火烧身。只是奉行明哲保身的思想,想尽一切办法,躲避这一伙丧尽天良的瘟神。”那个开车的师傅也比较健谈,听胡白水这么一问,他嘴里的话便像滔滔江水一样,连绵不绝。   “有一次,东瀛倭寇以抓捕抵抗分子的名义,又抓了一大批当地百姓,准备秘密 处决。   恰 好这时有一位姓张的道士置个人生死于不顾,只身深入虎穴,以他人不可知的条件作为交换,挽救了大家的性命。   而这个道士也随之被东瀛人控制了起来,在此之后,这种局势便有所缓解。以前人口无故失踪的情况大有好转,特别是修好了虚无观以后,东瀛倭寇好像害怕受到惩罚,四处作恶的情况大大减少,只是埋头一门心思地四处挖洞。   后来人们才听说,是那个姓张的道士,掌握了东瀛倭寇的心里需求,编了一个绝妙的故事,骗了那个东瀛倭寇的指挥官。这个故事的具体内容是这样的,张道士告诉东瀛倭寇的指挥官,说腾越地下埋藏了很多宝贝,他便以带东瀛倭寇挖宝贝为条件,换取了大部分人的生命。   这倒不是东瀛人良人发现,更不是他们受到了感化,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想法了,而是他们贪财,一个个都忙着四处去挖宝贝,也就没有多少时间去作恶了,从而给了当地百姓一段短暂的安稳生活。   但后来,东瀛人将腾越的山头地下都 挖了个遍,却没有找到任何一件值钱的宝贝,东瀛倭寇这时才知道上了当,于是恼羞成怒的东瀛倭寇便将所有的气都撒在了张道士的身上。   张道士任由东瀛人严刑拷打,始终坚贞不屈,可后来这位让人尊敬的道士却没有逃过东瀛倭寇的魔掌,他用一个人的死,换来了千万人的平安,这慷慨赴死的决心和勇气,值得所有人的尊敬佩服。   抗战胜利以后,当地受了他活命之恩的人们,为了感恩纪念那位道士,便在这里修建了许多的道观,用以寄托自己心中的哀思,也记自己的子孙万代都感念张道士的活命之恩。”大家听了司机师傅讲的这个故事,心情都 变得沉重了起来。   这并不是一个轻松愉快的话题,相反还是一个大家都不愿意提及的极其沉痛的疤痕。这是我们民族的痛,也是我们国家的伤。   想不到在自己的土地上,我们那最基本、最简单的生存要求,都要经过这么残酷的牺牲才能换来。需要一个平凡的道士以身饲虎,身入地狱魔窟来换得,这怎么能不让人心痛呢!这简直和封建王朝割地和亲换取和平的政策一样,让人感到悲愤,让人感到屈辱。   一个道士为了万民的生死,都能挺身而出。而此刻,那些所谓的王公大臣在干什么?他们世袭高官厚禄,却天天过着自己朱门酒肉臭,奢靡到极致的日子,根本不关心国家的兴衰,万民的生死。   那些所谓的高弟良将在干什么呢?他们手握国家的军政大权,恐怕一样过着酒池肉林、纸醉金迷的生活,丝毫不受环境和时代的影响,更不会因为呦呦万民的生存条件而改变。在一个有正义感的道士面前,他们简直就是一群尸位素餐的行尸走肉。   在那弱肉强食的时代,一个国家落后,就免不了任人欺凌,老百姓不知道要承受多少的屈辱和悲痛。只有国家强大了,我们的 国人才有人格和人权,我们才会活得有人的尊严,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盛唐的时候,王玄策一个人可以借兵灭掉一个敢于与大唐叫板的国家,那并不是因为他的能力有多强,威望有多高,而是因为他的背后有一个强大的大唐帝国在给他撑腰。   大汉陈汤敢于向全世界喊出“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这样震耳发聩的豪言壮语,也不是他的武力有多强大,计谋有多高深,而是他身后的大汉王朝给他提供了坚定的信心和强大的各项保障。   而晚清的时候,禁烟英雄林则徐为了国家民族的大义,坚决禁烟而得罪了列强,却被他所效忠的朝庭,以待罪之身流放到新疆的苦寒之地,在流放的过程中,他还写下了那首会炙人口的名句:“关山万里残宵梦,犹闻江东战鼓声”,即使受到了如此不公正的待遇,他也没有算暴自弃,更没有心怀怨恨,一样对自己深 爱着的国家充满了最纯朴的爱。   而冯子材带领华夏男儿抛头颅、洒热血,在镇南关前打败了万恶的侵略者,腐败的政府最后却在谈判桌上输掉了一切,让这些英雄的牺牲变得毫无意义。   他们为了国家和民族的尊严,可以置个人的生死和荣辱于不顾,真正用自己的行动践行了,“苟利国家生死已,岂因祸福避趋之”的真正含意。   但可惜的是,他们的身后是一个腐败无能的晚清政府,那个政府的实际掌权者是一个极度自私贪婪而又权力欲望十足的肤浅妇人,她只知道一天到晚坐在那柔软和绣榻上,做着她那不切实际的天朝上国的梦。   她的心目中根本没有国家和民族的概念,只想吸干 人民的血汗,过着自己奢靡享乐的日子;她的心目中也没有人才和英雄的需求,她要的只是奴才和对自己的忠心。这样的国家焉能长存?生活在这样的国家的人民焉能有尊严?   这不能证明林则徐和冯子材是蠢材,相反更加证明了他们俩人是非常难得的民族英雄,他们高尚的情操更加值得让人尊敬。但他们这样的英雄只能算是悲情英雄,只能成为时代的背景,不能成为推动时代前进的洪流。   所以在那样的历史背景下,胸中即便是藏着的万千韬略,或者有万里江山都只能随风而去,不会在历史上留下只字片言。再多的雄心壮志,都只能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再好的宏图伟业,都是一张废纸;再多的英雄好汉,都将被那个历史的洪流所湮灭;再多的热血男儿,都 会成为一具毫无意义的骷髅白骨,随着那漫天的黄尘一起,慢慢地埋葬在黄沙污泥之下,任由蝼蚁啃噬,最终化为一捧黄土而已。   所以英雄与自己的国家是相辅相承,同呼吸、共命运的!也是互相成就的。没有一个强大的国家,就无法支撑每一个英雄的雄才伟略,也无法完成历史赋予他的使命。同样,一个强大的国家要靠千千万万的英雄来支撑起它的脊梁。否则,强如岳爷一样的民族英雄,也是壮志难酬,最终也只落得个马蹄南去人北望的凄凉无奈的结局。   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旧中国的时候,有那么多的科学家留学欧美,不愿回国,以华裔的身份为人类社会和科技的发展做也了那么多的贡献,但自己的祖国依旧贫穷落后,难道我们能因此而怨恨他们吗?   而新中国一成立之后,他们又愿意放弃一切优越的生活条件,冒着极大的风险,从国外赶回来,为建设自己的国家而努力,甚至献出了自己的一生,这才是最令人钦佩的。   今天的我们不需要悲情英雄,更不需要靠割地赔款、和亲或者牺牲自己的英雄来换取自己苟延残喘的日子。我们需要引领社会发展,促进国强民富,让华夏永远屹立于地球之巅的真正英雄。   就在大家思绪乱飞,扼腕感叹的时候,车子已经接近腾越古城了。   一段段高大的古城墙接踵映入大家的眼帘,城墙有十多米高,墙脚 有近十米宽,墙顶上也有五米宽左右,司机告诉大家,这些城墙有一部分是三国时期孟获修建的,它们全部是用巨大的火山岩石和花岗岩砌成,石块与石块的结合部还用糯米汁加石灰将其粘结在一起,所以非常的坚固,以至于保存了几千年后,还没有一点点残破的迹向。   而另外一部分是后来的东瀛倭寇强征当地百姓修建的,一样是用当地的火山岩加水泥修建 而成,有了这样坚固的城墙作为屏障,也让大家心里的安全感增添了不少。   但这只是心里的感觉罢了,两千多年前,孟子就曾经说过,“域民不以封疆之界,固国不以山溪之险。”再坚固宽大的城墙,也保不了民心尽失的腐朽政权,而这座古城在战火中的经历,正好印证了孟子的这两句至理名言。   经历了一千多年风雨的侵蚀,那古城墙不但没有一丝的衰败迹象,反而还显得越来越坚强挺拔了,就像是一位返老还童的青年,越发地显得英气逼人,雄伟壮丽。 第四百三十九章 国殇墓园1   腾越地处我国西南边陲,享有极边第一城的美誉。这里正好处于我国地理第一阶梯和第二阶梯的分界线上。因此境内自然落差较大,造就了这里繁杂的地理结构和特殊的气候条件,周边群峰林立,植被茂盛,沟壑交错,河流如织,瀑布众多,暗河乱涌。从而留下了许多美丽的自然风光和难得的自然资源   再加上它正好处于横断山脉断裂带之上,地壳活动较为频繁,因此火山遗迹较多,地下溶洞也是随处可见,地热资源非常丰富。其境内还有几处久负盛名的温泉疗养圣地,而且有一些温泉里的水温几乎能达到常压下的沸点,能轻易地煮熟鸡蛋和玉米,可见那水温有多么的高。   该市有丰富的地下水源,在城市中心就有几处地下水形成的天然瀑布。这些地下水纵横交错,俨然在地下重新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地下水上交通网络。   这里还有星罗棋布的湿地,湿地里面水草丛生,百花竞相开放,鱼虾成群,候鸟竞飞,形成了一处处良好的生态屏障,也是很多动植物的天堂,俨然是一幅天然的画卷。   其实这些都 不是李子木最感兴趣的地方,或者说他对自然风光早已有了审美疲劳,他对这座城市最感兴趣的还是它的历史文化和人文传说,因为这些都 将指引他去寻找自己心中的目标,有助于他去解开自己心中的疑惑。   据史料记载,诸葛亮南征孟获的时候,曾经在这里和孟获长期对峙。孟获依托这里特殊的地理条件和坚固的火山岩城墙,坚守城池,摆出了一副想要拖垮对方军队的态势;而诸葛亮运用自己的智慧和先进的各类战争器械攻城,克服重重困难,最终以最小的代价擒获孟获,完成了自己的战略目标。   所以这里留下了很多古战场 的遗址,也有很多玄妙的传说。可能自己一不小心跨过的那块石头上,就曾经留下过诸葛丞相的足迹,或者自己捧起的那片泥土里面,可能浸满了蜀汉将士的鲜血。   如果时间允许的话,他真的想去慢慢踏遍这些地方,好好地体会一下那段烽火连天的岁月,感受一下那段波澜壮阔的历史。   另外还有一个值得一提的历史事件,就是中国远征军曾经在此浴血奋战,全歼了在此负隅顽抗的东瀛倭寇,这一仗不仅打出了国威,而且还打出了我们中华民族的干云豪气,更是打得东瀛倭寇从此闻风丧胆,谈虎色变。   战后统计,此战不仅全歼了驻守在这里的一个联队的倭寇,而且还击毙了他们的少将联队长,这在整个抗击倭寇的历程中都 是极其少有的辉煌战果,完全可以载入我国抗战的光辉历史,是一次彪炳千秋的伟大胜利,更是一次让国人扬眉吐气的举世壮举。   有了这么多重大 历史事件,又有这么多的辉 皇战果,当然就会留下很多的故事和传说,所以这里上至七八十岁的耄耋老者,下到七八岁的垂髫小儿,都 能给你讲一段诸葛亮南征时,对孟获采用的剿抚并用的高明手段;或者是远征军与当地军民一起同仇敌忾,奋勇虐杀东瀛倭寇的英雄故事。   当年远征军败走野人山,就是从这里回国的,所以这里也记载了远征军的血泪历史,以及他们那些感人至深的故事。   位于市区的国殇墓园就是享誉海内外的一处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在这里不仅安葬了2万多具远征军英雄的累累骇骨,而且还萦系着世界各地的爱国华侨,回国来参加全民族抗战优秀儿女的烈 烈 忠魂。   墓园里面通过图片、文字加实物的展示手段,如实地记载了参与全民族抗战的中华儿女的英雄事迹,而且还还原了东瀛倭寇泯灭人性,丧尽天良的非人行径。   同时,在墓园里面还可以近距离地感受到社会各阶层,各党派对抗战英雄的敬仰和纪念;亲身体会到后代子孙对英烈们的瞻仰之情;以及世界各地华人对他们的称颂和赞扬,只有在这里才体会得到什么叫全民抗战,什么叫华夏一体,九州一家。   因为在这里没有党派之分,也没有地域之念,更没有高低贵贱之别。他们脑子里所拥有的是同一个名字——中华民族;他们抛头颅、洒热血为之奋斗的是同一份事业——为了民族的生存;他们孜孜不倦追求的是同一个目标——为了国家的强盛,民族的兴旺。   李子木虽然算不上是极端的民族主义者,但也有鲜明的民族立场和朴素的爱恨情仇观念,更有一股与生俱来的爱国情怀。既然来了这里,肯定要去祭拜一下国家的英烈,民族的忠魂,他们才是李子木一身最为敬重 的英雄。   到了市区,已经是下午时分了,大家到酒店用餐之后便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各自房间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李子木便提出说出了自己想去国殇墓园的想法,没想到雷霆他们三个也早有此意,于是大家一拍既合,各自收拾好东西,便朝着国殇墓园而去。   国殇墓园是国内少见的大型抗日战争纪念陵园,在海内外都有很强的影响力和知名度,现为国家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同时也成了这座城市的骄傲,更是这座英雄的城市的象征。   不管是来腾越旅游的还是省亲的人,几乎都 会来到国殇墓园,在这里,不仅能亲身感受那段波澜壮阔的民族历史,也能体会到中国人民血泪横飞的屈辱,更为中国人民那不屈不挠的奋斗抗争感到骄傲。   国殇墓园就在市区里面,交通便利,标识明显,非常好找。大家坐上一趟公交车,到站之后,便能看到“国殇墓园”几个醒目的蓝色大字,镶嵌在一个大大的石牌坊上面。   一道 暗红色的围墙把国殇墓园与外面的街道合理地分隔开来,给先烈们单独提供了一处幽雅寂静的空间。但人们尊重先烈,敬仰英雄的思潮是无法用建筑来阻断的。   现在正值上班高峰期,围墙外面的人行道上,虽然早已人头攒动,但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到这里,却立刻安静了下来,没有发出一点嘈杂的声音,也没有一处嬉笑打闹的场面,甚至连接打电话都是轻言细语的。一个个都只是埋着头,排好队形,小心翼翼地从外面匆匆而过,或许这就是当地人尊重先烈的朴素表现吧!   公路上虽然车水马龙,但各式各样的车辆,一旦到了这里,都不约而同地放缓了向前的速度,降低了一切的噪音,他们主动排好队,一辆挨一辆的鱼贯而过,没有一辆车会不适时宜地摁响喇叭,他们好像也怕打扰抗战英烈们平静而安详的生活。   身处在这样的环境当,大家对国殇墓园自然就多了一丝真诚的敬畏,也多了一份深深期待。   走进围墙里面,又是另外一副景象,里面的建筑高低有序,摆布合理,其外墙的颜色多以暗红色为基调,各类牌匾和题字则以天蓝色为主,没有一丝杂乱,也没有一点花哨,完全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   眼下四处松柏森森,林下绿草如茵,每一条阶沿上都摆满了富有当地特色的盆花,这些不知名的花都 以素静为主调,与周边清幽肃穆的环境相协调。   一踏入其中,便感觉这里与外面那个喧嚣繁华的世界有着最本质的区别,仿佛一下子走进了另外一个世界。这个世界里可以净化人类的心灵,可以升华人类的灵魂。   高大的松柏阴郁蔽日,树干表面呈深褐色,透过树皮的那丝丝裂纹,隐约可以看到带着红色的肌肤,就像是一件古朴典雅的历史文物,展示着中华文明五千年来的沉甸和积累。   它的枝干苍劲有力,根根刺向长空,它们不惧风雨的侵袭,也不怕雷电的轰鸣,就像华夏儿女面对困难时不屈不挠、积极向上的精神,同时还会迸发出震天撼地的力量,这力量足以荡涤天地间一切的歪风邪气,还世界一个风清气正的大好环境。   它的树冠郁郁葱葱,针叶青翠欲滴,那是新生力量的代表,像是一种自我革新、奋发图强的宣言;更像是一种面对先烈的庄重承诺:“我们会接过先烈肩上的担子,担当起建设国家的重任,我们的国家会在一代又一代的建设者手中欣欣向荣地发展,一天一天走向富强;更是当今的大中华向世界展示我们对未来的憧憬和信心,中华民族会永远屹立于世界各民族之林。”   墓园内的中轴线上,有一条青石板铺成的主道,主道 两旁每隔一定的距离,便植有一些高大的松柏,另外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青丝绿草夹杂在其间,更加增添了墓园内那种庄严肃穆的氛围,也能更好地寄托人们无尽的哀思。   国殇墓园按中轴对称进行布局,墓园西南角的小团坡是全园最高处。以小团坡为起点,沿东北向看去,轴线两旁依次建有烈士纪念塔、烈士墓冢、忠烈祠、墓园大门等建筑,   两侧粉墙上,分别绘有表现烈士不屈精神的龙腾、虎跃形象,   忠烈祠的旁边便是陈列馆,陈列馆分为两个展厅。 展厅里面摆放着一排排展柜,展出了珍贵的腾冲抗战照片百幅及实物数十件,通过这些实物和图片的现身说法,让参观者有了更直观的了解和更加深刻的认识,在丰富了其文化内涵的同时,也加强了启迪教育功能。   忠烈祠的背后是相对高度31米的小团坡,小团坡又分为很多台层,每一个台层之间,都有一条横向延伸的小径绕小团坡一圈,而一每个台层上也刚好有一圈英烈的碑林。   小碑林自下而上排立整齐,仿佛是一支斗志昂扬的军队,在等待首长的检阅。那些小石碑高约一尺有余,宽不足一尺,上面清晰地镌刻着每一位烈士的姓名、籍贯和牺牲时的年龄,这些小石碑的理面,便是抗战英烈长眠的地方。   每一个小石碑下面,均埋葬有与之相应的阵亡官兵骨灰罐,每一个小石碑前面都 清理得干干 净净,而且还有香案水果等供奉物品。   小石碑也通身都被 擦拭得干干净净,上面一尘不染,就像是一面面光滑明净的镜子一样,透过那镜面,仿佛能看到一张张生动活泼而又青春可爱的脸蛋,那每一张脸蛋上都写满了坚毅、果敢和成仁取义的决心。   “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或许,这句诗才是他们当时的最好写照。   小石碑前那条火山岩石铺成的小径,已经 被长年累月在上面行走的人踩得光亮滑溜,比用机器打磨出来的还光滑,可想而知,每天会有多少人在上面行走,才会有这样的效果。   这些英烈都是来自四面八方,而且都 已经 牺牲70多年了,不可能每一位英烈的家属都 会来给他们祭奠扫墓。   就在大家都感到疑惑的时候,突然看到有两个老人带着自己的孙子,来到那些英烈的墓碑前面,无比真诚地做出祭拜的动作,还用手仔细地擦拭着墓碑,清除着墓碑旁边那刚刚探出头来的杂草。   “老人家,这位英烈是你家什么人啊!”胡白水走上前去,用拉家常的口吻,恭恭敬敬地向老者请教道。   “这里所有的英烈都 是我们的恩人,他们为光复腾越,保护腾越人民而牺牲,他们都 是华夏人民最值得骄傲的英雄,更是我们腾越人民的骄傲,他们就是我们最挚爱的亲人,”老要家在说话的同时,眼里也放出了一阵骄傲的光芒。   老人家的回答让在场的人都感到非常给力,先前郁集在心中的那口恶气,几乎一扫而空,这才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对待英雄应有的态度。   “是政府组织你们来给英烈扫墓的吗?”胡白水继续问道。   “他们为了中华民族的独立,为了腾越人民的幸福而埋骨他乡,腾越人民永远不会忘记这些长眠于此的英烈。因此,随时都会有人来这里,主动为英烈扫墓!祭拜!这是我们腾越人民发自内心的真挚感情!不需要组织,也不需要发动,这是腾越人民的自主行为。”   老人家说完,眼里已经闪出了泪花,为了掩饰自己脆弱的情感,他连忙低下头,一边继续擦拭着面前的墓碑,一边不停地给自己的孙子讲解着相关的故事。看那小孩认真听讲的样子,大家便知道,这种纯朴的情感会一代一代传承下去,而且越来越浓,越来越烈。   或许是有英灵的护佑,也有可能是英雄的骨血滋养了这片大地,这里的树木长得特别高大健壮,大有参天而起之势,而这里面的草也长得特别的茂盛,就像一张厚厚地绿毯,覆盖在英雄的身上。   在战利品展示的展厅里,有一个空空如也的展柜引起了李子木的注意。那段展柜里铺着黄绸,打着射灯,里面没有任何的展品,连仿制品都 没有,只有一张武士刀的照片,照片上的武士刀比一般的武士刀要长一点,也要宽一些,刀身的弧度也要大一点,整个刀身都泛着一片耀眼的寒光,这显然是一把特制的武士刀。   旁边配了一段文字介绍,上面这样写着:“此柜原来展示的是东瀛贼酋藏重*美的佩刀,中国远征军于1944年光复腾越战役,全歼东瀛人驻防腾越的148联队,击毙贼酋藏重*美,缴获其佩刀一把,置于此馆展示,以彰显我中华国威。   上个世纪70年代,国家处于动荡时期,再加上管理不善,此佩刀遗失。后来墓园的管理机构决定,将此柜空出,暴露某一部分人的狼子野心,用以警醒全体国民,要时时刻刻警惕,东瀛人的军国主义思想 一直存在,他们 的亡我之心不死,大家绝对不能有刀枪入库,马放南山的思想,国虽大,忘战必危!”   看完了这段文字介绍,李子木好像觉得有一股子寒气不由自主地从脚 底升起,瞬间传遍了全身上下。看来这把佩刀的失窃, 并不是偶然,这是否预示着某种邪恶的力量在渐渐复活呢?   展厅的外面有一个留言薄,很多参观了国殇墓园的有识之士都会在上面提笔留言,或是声讨东瀛两脚 兽的非人行径,或者是鼓励中华儿女团结奋进的心愿,或者是祝愿祖国繁荣昌盛的美好祝福,总之这些都是华夏儿女最真诚的心声。   这留言薄是写完一页,再重新翻一页的,今天还没有人在上面书写留言,李子木只有往后翻开一页,看看大家最近在留言薄上都 写了些什么。   上面有一首四言诗引起了他的兴趣,看样子是刚刚写上去没有多久,油墨的味道都还能闻得到,诗页的空白处还有很多人留言评论,看来这首诗写出了大家的心声,引起了大家的共鸣,其内容如下:   英雄之冢 号曰国殇   名垂青史 万古流芳   灭倭破虏 戚公继光   虽远必诛 大汉陈汤   英雄舍命 定国安邦   壮士赴死 拓土开疆   青山巍巍 碧水泱泱   洒下热血 既是家乡   华夏一体 国共同纲   兄弟同心 重振家邦   腾飞在既 冲天在望   英灵佑我 雄踞四方   这首诗既书发了作者对英雄的崇拜之情,甚至将他们与抗倭英雄戚继光、和说出“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千古名句的大汉陈汤相提并论。客观公正地评价了他们舍身卫国的伟大情怀,高度宏扬了他们爱国奉献的牺牲精神,又展望了我们国家美好的未来,写出了华夏儿女共同的心声,也引起了大家的共鸣,所以很多人都 在诗的下面给予了高度的评价。   李子木一看,作者署名张侠志,留诗的时间就是昨天,李子木感到 很遗憾,没想到自己迟来了一天,便与作者擦 肩而过,要不然他肯定要与这样心怀天下,忧国忧民的作者交个朋友,甚至引为一生的知己。   的确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像作者这样有气节、有灵魂的人太少了,能与这样的人交朋友,那真的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   再往前走,便接近墓园的大门了,在墓园大门左侧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块园锥形的大土堆,土堆约有1米高左右 ,前面还立有一块石碑,大家走近一看,那石碑上居然写有"倭冢"二字,两个字呈黑色,看着就觉得十分刺眼。   那石碑上长满了青苔,布满 了泥垢,就像是刚刚从荒野沼泽里拖出来的一样。   这个倭冢的环境与小山坡上的英烈墓就有着天壤之别了,它周边杂草丛生,路也荒芜了,看上去好像从来就没有人去清理过一样。   这也难怪,东瀛两脚兽死后的待遇怎么能和华夏英烈的待遇相提并论呢?   石碑旁边也有一个景物介绍牌,上面有一段详细的文字写道:“倭冢内深埋有贼酋藏重*美 在内的四具东瀛倭寇尸骨,埋葬里呈跪姿,英雄的腾越人民对东瀛贼酋无比愤恨,这些东瀛人生前作恶多端,所以死后悔也要他们跪在中国人民面前谢罪,遭万世的唾弃,让他们永生永世不得翻身。”   “上个世纪70年代,国家积贫积弱,大部分的老百姓还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基本的生活也得不到保障,生活过得异常的艰辛。当时曾有东瀛访华使团要求,以援助腾越建设项目和大量资金,大力改善老百姓的生活为条件,换回那四具东瀛贼酋的骸骨。没有想到英雄的腾越人民想都没想,便一至拒绝了东瀛人的提议,让东瀛人在我们面前碰了一鼻子的灰,让我们狠狠地出了一口窝在心里的闷气,也捍卫了我们的正气,彰显了我们的民族气节!”   “干 得好,我要为英勇团结的腾越人民点赞!真的是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要不咱们联名上书,要求把贼酋的骸骨挖出来,制作成国殇墓园里的溺器,让来到这里的所有人员,都 对着它尿上一泡,那样才解我们的心头之恨!”   雷霆读完了那段文字后,兴奋地吼了起来,吓得周边一些一游客睁大了双眼,并且用惊奇的目光审视着李子木一行,不知道是被他的建议吓倒了,还是被他的爱国热情感染了,一时间竟然回不过神来。   李子木表面上在听雷霆和胡白水那富有激情的演讲,但他的脑子里的思绪却早已经飞到了其他的地方,听了那段文 字介绍,再联想到上个世纪70年代贼酋藏重*美的佩刀失窃事件,李子木隐隐感到有一些不安,这肯定不是巧合,莫非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这里面一定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李子木越想越觉得可怕,虽然周边暖风习习,但他仿佛是坠入了数九寒天的寒风里。   而在远处的苍松翠柏之间,还有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在密切地注视着李子木一行的一举一动。 第四百四十二章 叠水河瀑布   现在已经是二月初了,虽然温暖的春风还不能沐浴到神州大地的每一个角落。北方的人们为了躲避隆隆的寒冬,都 还龟缩在屋子里面,不敢随便外出,但我们的大西南却是一派苍翠浓郁,生机盎然的景象,苍翠的大地还笼罩在一片和煦的暖风里,而上一年丰收的喜悦都还挂在老百姓的脸上。   现在又到了到腾越旅游的旺季,国内外有很多游客涌向这里。连请假养病的付东流都夹杂在人群中,走进了腾越的山山水水,聆听着腾越人的市井闲谈,感受着腾越的风花雪月和腾越人的爱恨情仇。   他一身时尚新潮的休闲装,戴了 一顶遮阳帽,胸前挎着一个大大的相机,一会儿像是个闲散的游客,漫无目的地在悠然闲逛,一会好像又是一名专业的摄影大家,对这一带的山水特别感兴趣,拿着手里的像机不停地在拍摄。   腾越的女子很热情,她们的热情就像刚刚暴发出来的火山岩浆一样,热情到可以融化一切;腾越的汉子很豪迈,就像万丈高崖上垂直而下的瀑布一样的气势,那豪迈的气势仿佛可以席卷万里江山;腾越的温泉让人很留恋,就像千年的美酒一般让人迷醉,让人沉醉其中,久久不愿再醒来。   不知不觉中,付东流已经 打心眼里爱上了腾越的山山水水和风土人情,早把工作中的不愉快抛到了九霄云外,看来这就是旅游的真谛,更是旅游的价值所在。   负气出走的付东流,可以随着旅行团也来到了腾越旅游散心,但被 五虎将扫地出门的文立可就没有他那么好的心情了。现在他一个人坐在一间黑暗的屋子里面,像一只受伤落单的野兽一样,默默地舔舐 着自己受伤的伤口,眼睛里面是无尽的失落,心里更是无尽的惆怅。   士大夫阶层就是有这样的特权,心里烦了,或者说受了点委曲,就可以通过游山玩水的方式来缓解自己心中的压力,排解心中的郁闷,抚慰自己受伤的心灵。这不是为了逃避现实,而是一种转换思维空间,重设生活环境,重新荡涤洗洁心灵的做法。   他们甚至还可以挥毫泼墨,饮酒赋诗,以此来抒发个人的志向,感怀自己的人生;还可发抨击时政,攻讦异己,以此来发泄心中的不满;也可以怨天由人,抱怨世事,以此来宣泄自己怀才不遇的无奈。   这也不是他们不敢面对生活,自暴自弃的表现,而是为了给自己的身体充电,给自己的心灵疗伤,重新聚集起生活的力量和激情,迎接下一步挑战的一些正常表现。   无数的事实证明,环境对人的影响也是巨大的,孟母尚且还要三迁,更何况一般的凡夫俗子,谁能不受环境的影响呢?   而普通老百姓可就没有这样的待遇了,他们受的委曲和伤害,可能比那些士大夫阶层重百倍,但为了生活,或者说是为了生存,他们不得不选择忍气吞声,不得不选择放弃自己的尊严,忘却自己的人格,一手捂着那受伤滴血的心,还要强作欢颜,一肩挑起那一家老小耐以生存的重担,不停地折磨自己的肉体,蹂躏自己的思想,用那身体上的疼痛来麻痹自己内心的痛苦。   付东流他们今天来到了腾越最著名的叠水河瀑布,它发源于腾越县东北部的大盈江,属于伊洛瓦底江水系,沿途众流汇合,水量渐丰,因此瀑布的水流量非常的大。   看到这滔滔东去的大江流,付东流好像一下子来了精神,脸上那倦怠的神色,好像都一扫而空了。   叠水河瀑布位于腾越县城以西1公里,此处四周是悬崖峭壁,大盈江水流经此处,从30多米的高岩上跌落,响声雷动,水花四溅,形成了"不用弓弹花自散"的壮丽景观。在阳光的照射下,一道七色的彩虹长期挂在那雨雾与壁立的崖壁之间,就像是一名热情奔放的妙龄女郎,穿着一条华丽的七彩长裙,在飘渺的云雾间,为远道而来的尊贵游客,跳动着一曲曲动人的舞蹈。   瀑布飞泻而下的崖顶,有一块巨石蹲立于崖上,那块巨石呈大大的椭圆形,就像是一只大大的乌龟,往前伸出了一个头来,用它贪婪的目光,注视着水中的鱼虾,想要来个突然袭击,一口吞掉眼前的鱼虾,饱餐一顿似的。   瀑布一倾而下,宛如从九天垂下的银河,散落到了人间,最后汇入了地处极深的水潭里。然后再顺着那水流的方向,缓缓在流向四面八方,润泽了这片肥沃的大地。   那个水潭的形状也非常奇特,两头尖,中间宽,就像是搁在大地上的一艘小船,而那头上的瀑布朝着他一头的船头倾泄而来,却永远也无法注满这艘小船。   水潭上面是一个和水潭形状一模一样的天坑,天坑边上有一段游步道围着天坑环绕了一周。而游步道 的两旁却是植被茂盛,浓荫蔽日,一点也看不出来,这是初春的景象。   看到这样美丽的瀑布,再配上这样奇特的地理景观,游客们都存心想去走一走,感受一下这优美的自然风光,呼吸一下这新鲜湿润的空气。   付东流好像也对这里特殊的地理结构很感兴趣,只见他举着相机不停地照像,有的地方还在录像,面且还录得非常认真仔细,就像是寰宇地理的编辑一样,恨不得给每一处都 配上一段解说或者说是文字说明,然后再将其作为重要的资料保存下来。   他站在悬崖边把能照的景观都 照了个遍,把能拍摄到的视频都 仔细地录了像,还有远端几处重要的节点没有拍照,所以他准备与大多数的游客一道,朝着那瀑布流水下来的方向而去。   按理说现在正是正午时分,天上也是红日当头,在这南国边陲,大家应该感受到温暖如春的感觉才对。但是当他们一走进那片树林,身上便感到一阵寒意,特别是水潭里因水流冲击而形成的阴湿的风,夹杂着腾起的水雾冲到大家身上的时候,更是让人感到不寒而栗。让人不由自主地怀疑,自己现在究竟是不是身处在南国之滨。   往前走出去不远,便来到了瀑布的出水口,这里的风更大,大得仿佛可以轻易将人吹倒;雾更浓,浓得仿佛能让人踩着脚 下的雾气凌空而飞。   震耳欲聋的水流声,一直在耳畔响起,就像是咆哮的黄河从自己身边流过 一样,又像是有一万匹马在草原上奔腾,有数不清的战鼓在战场上同时擂响。   距出水口数十步,有一座大大的石桥横卧江上,这座桥名叫太极桥。此桥为纪念性建筑,其建筑工艺在地方建筑史上有重要的地位。   旁边有一个景物介绍牌,上面详细地记录到:   据《腾越县志》记载:"民国元年,松园一户王姓大户想借用这里的水力来设织机。他组织了很多工匠来凿这块石头,想将水流引到自己事先挖掘好的水渠之内,但刚一凿开石块的表层,便现出了一幅完整的太极图案,大家看了之后,便知道这是神物,不能妄动,便告之当地政府,希望加以保护。   当时的协都督为本县人,乡土观念极重,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便捐款在此修建石桥,名日“太极桥”。此桥以江中的大石为墩,并在石墩上建起了一座小巧玲球之石亭,石亭斗状盖顶,内顶镌"太极图",亭外石匾镌刻"观瀑"二字,故称石亭叫"观瀑亭"。   站在这个石亭里看脚下的瀑布和水潭,还真的有一种驭龙驾雾,风云际会,直达天庭的感觉。   叠水河虽远近闻名,但近年来因为上游扩修水电站,分水较多,使叠水河流量减少,瀑布的气势也减弱了不小。由些可见,当年这瀑布的气势,是何等的令人振憾!   这个石亭与瀑布的出水口,以及出水口下面凸出的那个形状像乌龟的头一样的石块,与下面水潭的正中央,都在一条中轴线上,不知这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1639年四月十六日,徐霞客来此一游,曾经记载道:"其水从左峡中透空平坠而下;崖深十余丈,三面环壁。水分三派飞腾:中阔丈五;左骈崖齐涌者,阔四尺;右嵌崖分趋者,阔尺五。盖中如帘,左如布,右如柱,势极雄壮。""从西崖绕南崖,平对而立,飞沫倒卷,屑玉腾珠,遥洒人衣面,白日间真如雨花雪片。"对此景色,前人有诗云:"非烟非雨望浸浸,电走雷轰势撼山。疑是银河新缺口,玉龙挟浪落人间。"   所以当地人士多用"龙洞垂帘"、"久雨不停"来概括它的特点。   从太极桥前,沿中峰而上,过电站,至山门。大门正面为黎元洪题额"龙光台"三字   叠水河西岸,有寺雄踞峰巅,名为龙光台。为三峰的中峰。明嘉靖六年,时任知府到此观瀑,见风景壮美,令伐木建亭子在上面,题字"龙光"。嘉靖十年,郡人吴津有《龙光亭记》述其始末。万历年间爱国名将邓子龙扩建,一时名土诗人,题咏不绝,亭因瀑作,瀑以亭传,名播四方,远近皆闻。清雍正时增修,至同治间毁于兵火。今存建筑,为民国十一年郡人刘楚湘等重建。   过山门,石径三曲,至观瀑台。台为半圆形,前有石栏凭借,中有巨松垂盖,下有石桌石凳可以小憩。历代骚人墨客、文人雅士,常在此凭栏观瀑饮酒赋诗,并留下了不少诗词歌赋。过观瀑台,来到主寺,为中式庭院,两侧走廊壁端嵌有石刻12方,均是有关龙光台的诗文。   据当地人讲,每当月圆之夜,明亮的月光会照在天坑下面那潭水面上,月光通过水面的反射,会将大部分的光线都照到龙光亭上,形成一道独特靓丽的景观。   付东流用了将近两小时的时间,才把这圈游步道 走完,下午回到驻地后,他第一时间将今天有叠水河瀑布照的照片和视频以及一些景物介绍牌上的文字,发到了一个邮箱里面。   晚饭过后,他打开邮箱一看,上面居然有了回复的信息,   “神龟负太极,玉盘照元阴,务必重点关注。” 第四百四十三章 腾越之行1   在腾越西北郊区,高黎贡山东南麓,有一片大大的墓地。这里风水很好,背有坚实牢固的靠山,前途宽阔平坦,倒是一处作为阴宅的绝佳选址之地,所以腾越很多人家都 把自己的祖坟葬在了这一片广袤的土地上。   这些墓地以家族为单位,每一个家族的墓地都相对集中在一起,占据一个特定的区域,因此,整片墓地显得井然有序,没有一丝的杂乱感觉。   在一个家族的墓地里,有一个50岁上下的中年人,带着两个手下,来到水家祖坟面前恭恭敬敬地上了几束香,烧了几堆纸钱,然后还跪 在地上认认真真的磕了几个头,才慢慢地站起身来,缓缓而去,消失在了那片茂密的青草与蓝天相接的地方。   这三个人,一副外来客商模样,装束打扮不像是本地人,行事也很低调,甚至还害怕别人知道他们的行为一样,一路上都在刻意地回避着来往的行人。   这里被称为侨乡,从清朝末年开始便有很多人到外面去打拼创业,当时在当地活不下去的人,或者想光宗耀袓的人首选便是下南洋。后来就有更多的人陆陆续续走了出去,有到东南亚的,成了实业家,有到香港的还有到欧美的,成了当地有名的富商,所以经常会有外地客商回来认祖归宗,大家对这样的情况,早已习以为常,见惯不惊了。   ......   掌门师兄给的特效药,治疗内伤效果还真的不错,这几天殷天玄感觉自己的内伤好多了,精神也更加饱满了。   殷天玄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到腾越去走一遭,越来越多的线索和资料证明,表面上与他们 一起合作共事的东瀛人,心里一定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或者说酝酿着更大的惊天阴谋。   因此,现在自己必须趁着这段时间,去把一些事情调查清楚,这样才能解除自己的后顾之忧,才能放心大胆地去开展下一步的各项工作。恰好这段时间,东瀛人对自己的监视也没有那么严密了,自己可以有计划地逐步实施自己的计划了。   这已经 不再是他一个人的直觉了,连掌门师兄都 开始对东瀛人有所防备了,看来他们的阴谋正在一步一步地显露出来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再狡猾的狐狸也会露出自己的尾巴,最终都逃不过猎人的双手,但前提条件是,猎人要有足够的耐心和强大的捕猎能力。   自己回来 这段时间一直深居简出,闭门谢谢客,一方面是为了养伤,另外一个方面也是为了避开对方的耳目,免得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如此一来自己的信息便没有先前那么灵通了,对事态的发展情况掌握得也不是很详细了,很多事情都有一些脱节了。所以他也迫切地想走出去,呼吸 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了解一下事态的最新发展情况。   今天又收到了掌门师兄的一些信息,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是有先见之明的,那就更有必要去把这些东西了解清楚。   于是他果断地安排江上飞准备好了相关的东西,俩人一起来到了腾越,准备再次去搜索一些线索,以助自己解开心中的迷团。   毕竟自己的对手是一个集狐狸的狡黠与猛虎的凶狠于一身的人,自己必须要步步小心谨慎,处处周密安排 ,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确保自身的安全,否则稍有不慎,便会让自己身陷绝境。   刚一到腾越,安排好了住宿的地方,殷天玄便和江上飞一起去找寻当年幸存下来的那两位老人,希望能进一步了解当年的一些情况,好为自己的判断推理,提供最可靠的事实依据。   但事不凑巧,当他们分别敲开那两个人家门的时候,才知道这两位风烛残年的老年人已经先后去世,而且这在最近一段时间。确切地说,刚好是在江上飞第一次走访过后不久,两位老人便相继去世,一位死于车祸,另外一位死于食物中毒,听说是误食了野外的毒蘑菇。   在这样的节骨眼上,两位老人便相继去世了,这不得不让人产生怀疑,一个在当地土生土长了几十年的老人,会误食毒蘑菇而丧命,真的是让人难以置信。   或许江上飞那次无心的走访,才是导致两位老人离世的真正的原因,他们看到的和听到的都 是表面上的假像而已。而那幕后的真像,他们已经 想到了,但却找不到有力的证据来证明。   殷天玄听了之后,脸上依然是波澜不惊,没有一丝的惊讶,更没有一点点的惶恐,从他那一脸的平静的表情可以看出,仿佛这一切早在他 的意料之中,或者说他已经 从目前掌握的信息里面看到了对方的破绽,找到了重要的线索。   连江上飞都 看得出来,这两位老人的去世,一定隐藏着什么重大的秘密,要不然时间上怎么会这么巧呢?对手的做法完全给人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或者说是欲盖弥彰的感觉 ,虽然他们的手段做得非常干净,但却怎么也排除不了有心人的怀疑。   他们虽然暂时斩断了殷天玄的调查线索,同时也露出了自己的破绽,仿佛是用另外一种方式来告诉殷天玄,他们的怀疑是有道理的,他们的调查方向也是完全正确的,从而更加坚定了殷天玄继续调查下去的信心。   殷天玄显然不甘心就这样空手在而归,他耐心地坐 了下来,与那两个老人的家属分别拉起了家常,重点询问了一些老人当年被日本人抓去的细节。   两位老人的家属见殷天玄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也没有什么架子,完全就像是邻家的一位老人一样,所以便将自己知晓的事情都毫无保留地告之了殷天玄。   由于年代久远,再加上这些事都是口口相传,所以家属们说的那些事都不是很完整,都是一些零碎散乱的信息,有的在时间上还很混乱,有的在逻辑上还很矛盾,但殷天玄仍然不厌其烦地听他们絮絮叨叨地说完,脸上露也了十分满意的神色,这些信息也大大超出了他预想的范围,只要稍加整理,便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经过大量的走访,并查看当地的资料,殷天玄得到了两个非常有价值的信息。这第一个信息就是,当年占领腾越的东瀛敌酋藏重*美并不懂汉语,而当时去见他想要救人的道士不懂东瀛鸟语,也就是说他们俩人无法自主交流,他们之间所有的交流内容都要通过一个中间人来转换,这个中间人就是当时的翻译。   他们之间交流的内容,翻译应该是十分清楚的,所以这个知情人前期被他们忽略了,这是一大失误,虽然说那个翻译也与那个道士一齐消失,但他有后人逃了出来,听说他的后人后来到了香港,并在那里定居了下来。   那个翻译姓水,他的后代在香港发达了,改革开放后回来过一次,他们还重建了水家祖坟,新修了一座大大的牌坊,牌坊上还留下了一副他们亲自书写的对联。   但因为他们的祖上当年当过汉奸,有那么一段不光彩的经历,所以当地人都瞧不起他们。鉴于这种原因,后来他们也没再经常回来,即使是回来扫墓祭祖,他们也是低调得不得了,总是不声不响地来,悄悄地上完坟祭完祖,便无声无息地走地走了。   这条线索非常重要,为此,殷天玄和江上飞专程来到水氏祖坟的墓地外,想在这里寻找一些线索。   刚刚走进水家墓地,就看到了一道高大的石牌坊,牌坊上留着一幅对联,其内容如下:“腾越秀水绕青山,华夏碧血铸忠魂”。从这幅对联上也看得出,这水翻译的后代,也是有一腔热血的爱国同胞,只是他们的父辈选错了路,做错了事,所以今天要他们来承受相应的惩罚,其实这些对他们是不公平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更何况做错事的人还不是他们。   对这样有一副热情爱国心肠的同胞,我们华夏大家庭随时都会为他们敞开这温暖的怀抱的。   墓地是按中国的传统习惯来建的,它的朝向和风水的布局都是符合中国传统的习惯,后面是一座座高大巍峨的山峰,前面是一看广阔无垠的平台,平台下面,是一条如练的大江蜿蜒曲折而去。   整片墓地看上去庄严肃穆,没有一点奢侈浮华的感觉,更没有孤坟野冢的迹象,一切都中规中矩,既能休现子孙孝顺的孝心,又符合中国文化中的传统孝道美德。   江上飞到每一座墓前走了一遍,发现那高大的水氏祖坟面前有一堆刚刚烧过的纸钱灰,那灰还留有一丝湿热的温度,旁边被高温灼烧过的杂草,都还顶着那顶烧焦的衣帽,无力的垂着自己的头,看来刚刚有人来扫过墓。   江上飞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殷天玄,殷天玄也只是在心里默念了一下,随后自信地点了点头,好像是找到了自己心中想要的答案,便带着江上飞离开了墓地,并朝着自己心中找准了的下一个目标而去。 第四百四十四章 腾越之行2   殷天玄与那两个去世的老人家属交流过后,得到的第二个重要的信息便是,当年贼酋藏重*美为了加强防御,听从那个道士的意见,在城外到处修建雕堡,城周边四处建城墙,开挖护城河,并在城里的地下挖了四通八达的地道。   这所有的工程,都是按那个道人说的风水位置来建 的,东瀛人不是傻子,相反他们还狡猾的让人害怕,为什么他们会对一个来历不明的道士言听计从,这里面肯定有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殷天玄听了当地人的介绍后,觉得这些地方的确是风水宝地,而且在军事上也是战略重地,当年他们在此修建建筑也是无可厚非。   其中有城外来龙山上的雕保群,南城外到处挖掘的护城河,以及城内修的一座道观,还有腾越城北的城墙,这一切都不像是看起来那么简单,更不是无意间的巧合,这里面一定隐藏有深层次的秘密,总之,这一切对殷天玄都充满了诱惑,。   经过仔细对照,这些建筑修建的位置居然与当年诸葛亮在此围困孟获时修的建筑一模一样,这就让人感到奇怪了,当年诸葛亮是为了攻城捉孟获而修的这些建筑,而现在东瀛人却是为要了守住这座城,怎么也会这样修建筑呢?这些建筑 的修建究竟是利于攻?还是利于守呢?   那东瀛贼酋也算是中国通,他也知道诸葛丞相当年七擒孟获的故事,当他听说这些地方都 是诸葛丞相当年 修建军事要塞 的地方,所以他也坚信这些地方不仅仅上风水宝地,更是战略要冲,因此一定要牢牢地把握在自己的手中。所以听到道士的建议后,他毫不犹豫地就同意的对方的意见,将所有的精力都 投入到了这几处风水宝地的建筑中去了。   所以殷天玄决定从这两处疑点天始着手调查,看看能不能有所收获。   为了弄清楚这个疑问,殷天玄在江上飞的陪同下,将上述遗址一个个走了一遍,但可惜的是他的双目什么也看不见,对这样风水玄学,他所知道的也不是很多,为了保险起见,他叫江上飞在地图上面仔细标注了清楚,将其传给了掌门师兄,请掌门师兄来把关。   掌门师兄号称阴阳眼,看风水穴位是他的拿手好戏,相信这张地图到了他的手上,他只一看,就能一目了然。   他们已经将城外的几个地方都 走遍了,而且还在上面,逐一进行了标注,今天他们来到了五个重点改造部位的最后一处——城里的虚无道观遗址。   当年东瀛人为了感谢那个神秘的道人,表彰他的丰功伟绩,才建的这个虚无观。后来东瀛人与那个道人反目成仇,所以毁于战火之后便未再建,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和一片废墟,但它当年的格局风貌倒还原汁原味地保留了下来。   刚刚到虚无道观遗址逛了一会儿,天上便下起了瓢泼的大雨来,江上飞还来不及看一眼道观遗址里的景物介绍牌,便牵着殷天玄一起躲进了一处还能勉强遮风挡雨的屋子里。   没想到他们刚刚那间摇摇欲坠的破屋子里面,却发现已经有人,先他们一步在里面悠闲惬意地躲雨了。   那是一个穿着随意,不修边幅,而且还比较邋遢的道人,殷天玄也听到了对方的声息,于是二人互相看了一眼,礼节性地点了点头,算是回了一个礼。   江上飞在休息的时间把那幅做过标注的地图拿了出来,轻轻地擦掉了上面的水渍,又仔细地看了看自己刚才的标注内容,生怕就会出现不应有的错误,从而误导了掌门人的决策。   没想到他这一个不起眼的举动,却被那邋遢道人仔细地看在了心里。   “二位不是当地人吧!”短暂的沉默之后,先前进来避雨的那个道 人率先发问了起来,算是打破了这其中的尴尬。   “道 长好眼力,我们确实不是当地人,我们是来这里旅游的,”江上飞不等殷天玄发话,便礼貌地向对方回答道。   殷天玄也跟着点了点头,并善意地微笑了一下,算是肯定了江上飞的说法,看来这确实是他们多年在一起工作形成的默契。   “二位真的好雅兴,而且眼光和爱好也与普通游客与众不同,居然对这一处破败的道观如此感 兴趣?”对方在言语之中好像透露出一种信息,他并不完全相信江上飞的说辞。   “我们也不是有意到这个破败的道观里来的,我们只是路过这里,恰逢天下大雨,进来暂避一下大雨,没想到打扰了道 长的清修。”殷天玄也客气地补充道,毕竟对方身份不明,他也不想节外生枝。   “打扰清修到谈为上,只是你们到了腾越不去看那些名胜古迹,也不去吃特色小吃,更没有去网红地打卡泡温泉,也没有云北海湿地划游船,反而是来这个破败已久的道观,还真的是让人有点感到意外啊!”那个道士面无表情地说道,显然此人对殷天玄的回答仍然抱有疑问,但又不也意思刨 根问底,所以才会有那番说辞。   “我们不喜欢热闹的地方,就喜欢在这清静的地方走走,看看这真实的祖国河山,听听老百姓最真诚的心里呼唤!感受一下人世间最纯朴的苦与乐!”殷天玄接过了道长的话,说完后脸上也是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态。   “无量寿佛,正所谓‘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新凉。’没想到施主还有一副如此悲悯的心肠,和为民的情怀!贫道 实在佩服!”那道士说完还站起来深深 地作了一个揖。   “道 长言重了,可惜我一个人,人微言轻,做不了什么大事,不能救百姓于水火,也不能解黎民于倒悬,更不能张正义于乾坤,或留真理于万世!自己的主张不是受到他人的嘲笑,就是受到别人的排挤,近年来,我对世事已经感到心灰意冷,不再像以前一样拥有激情了,所以我现在只能守好自己的底线,尽到自己的本份而已!”殷天玄无奈地说道。   听他的弦外之音,颇有一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或者是怀才不遇的凄凉之苦,更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举世皆浊我独清,一心只为家国天下,却又无人理解的悲凉苍茫之感觉。   古人有高处不胜寒的说法,看来这要本原因并不是因为所处的位置太“高”,而是因为为人太“清”,所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清则无友。人太清,就会感到孤独,感到不胜寒意。   “施主过谦了,不一定每一个人都 能改变世界,也不一定每一个人都 能被 万民称颂,很多事也不可能按理想化的程序来发展,我们要学会适应社会,适应环境,有时候只要做好真实的自己,做好份内的事,不要给国家和社会添堵,不给大家捣乱,就是对国家,对民族最大的支持和贡献。”   “社会的发展历来都充斥着各种矛盾,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独立的思维方式,对每一件事,大家都有不同的看法和处理方法,这一点我们谁也无法左右。不能因为某件事业不遂自己的心愿面一味地怨天尤人,更不能因此而心态失衡,从而生出忌恨和报复的心里。对待这些,我们一定要有一颗宽容的心,更要有一颗平常的心,即便有看不惯,想不通,我们也只能随波不逐流,不去做那推波助澜的幕后黑手;同流不合污,尽量坚守自己的初心和底线,做一些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就行了!”那个道人看来也是一个,必怀天下,情系苍生,三观纯正,六根未尽的尘世中人,只不过他要会想的多,乐观得多罢了。   “对!社会的发展,人类的进步,其间都 会出现很多新的矛盾,遇到很多新的问题,不断地解决这些矛盾和问题,就是推动人类社会发展的进程。每当社会发展到一个特定的阶段时,医治社会的杏林圣手便会着力推进一些改革,去革除一些陋习陈规,革除阻碍社会发展的弊端,如此循环往复,便成了推动历史前进的车轮,所以我们要有信心,更要有耐心!”殷天玄也若有所悟地说道,脸上的阴霾也随之挥去,看来那个道 人刚才所说的一切,打开了他那沉重的心结。   “无量寿佛,看来足下虽是在野之身,却深怀一颗在堂之心,若天下之人都 有你这般胸怀,则是国家之幸,人民之幸,”那道人说完,还向殷天玄深深的作了一作揖,弄得一旁边的江上飞连忙替殷天玄还礼。   “道长言重了,这只是在下对社会,对人生的一点粗陋认识罢了,还请道 长不要见笑。”殷天玄对道长的那段宏论深深折服,心里也生出了敬佩之感,不得让人萧然起敬,俩人颇有一点相见恨晚的感觉。   “足下过谦了,以足下之言谈,足以胜过那些所谓的天下饱学之士;足下之胸襟,足以让那些徒有虚名的名士公卿望尘莫及;足下的目光如炬,足以让那些身处庙堂之高的达官显贵汗颜无比!”邋遢道 人继续说道,不知道 他是真的对殷天玄佩服,还是对他的恭维,总之他的话中用词完全不吝啬溢美赞美之词。   “道长才是世外高人,能够在如此贫脊简陋之地,潜心修行,还有如此高尚的精神和为民的情怀!”确实让人钦佩。   “修道之人何必拘泥于一观一寺,一砖一瓦,心中有道,天下处处是修行之所;心中无道,即便到了灵霄宫也是泥胎木塑的凡夫俗子一个!”那个道人十分洒脱地回答道,其间神态不卑不亢,突然之间像是换了一个人似乎的,变成了一位超凡脱俗的道人,弄得殷天玄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说着说着雨也停了,灿烂的阳光又照在这片大地上,远方的天边还出现了两道 鲜艳 的彩虹。这腾越的天气就是这样,简直就像孩儿的脸一样,一会可以是泪雨滂沱阴霾之气,一会儿又是一片阳光灿烂的蓝天。   殷天玄见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便向道长告辞与江上飞一起返回了驻地。然后忽忽返回了老家,并把那张标注清楚的地图寄给了掌门师兄,想请师兄看一看那其中的端倪。 第四百四十五章 五煞风水阵1   殷天玄他们刚刚走出虚无道观不久,又有三个人来到了虚无观门前,他们漫无目的地在周围转了两大圈,然后又警觉地向周围张望了一下,发现没有什么异样,他们才放下心来。   其中一个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对身边两人做了一些交待,然后才慢慢走进了那座废弃的道观。而另外两个人却在虚无观废墟的大门外负手而立,警惕地注视着周边的环境。   道观里面,那个甄侠志仍然一本正经地坐在那个将倒未倒的建筑里闭目养神。听到有人走了进来,他才缓缓地睁开眼睛。   ......   第二天早上,殷天玄便收到了掌门师兄的回信,师兄在回信上首先肯定了他们对东瀛人的怀疑是有道理的,东瀛人最近的行动也让他感到困惑,更让他感到紧张。他也想弄清楚东瀛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对方防范严密,虽然自己使尽了浑身的解数,到现在还是打听不到一丝有用的信息。   而殷天玄在腾越这里的发现,却给他提供了一条重要的线索,无疑于给他模糊的大脑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考方向,给他那疲惫的心态打一了针强心针,给他那日渐乏力的身体增加了一股助推剂。   而东瀛人在腾越修的那些战略设施,的确是在腾越的风水宝地上,更是战略要地,如果只是修建基中任何一个单一 的建筑,那倒没有什么 值 得奇怪的地方,应该没有什么值得去怀疑的地方,可以认为那是一种巧合,但如果同时在五个地方修建五处建筑,那里面就大有奚巧了。   对于诸葛亮当年为什么要在那些地方修建筑这个问题,殷天玄也进行了认真仔细的思考,这显然是为了军事上的需要,他是想以最小的代价,迫使孟获投降,所以才会,费尽心思在城周边修建了这五处建筑。   这五处建筑其实是一个风水阵法,而在风水大阵当中,有养人旺族的风水,也有杀人毁家的风水。而这二者之间,也没有太明显的区别,有时候一点点小小 的误差,便会得到截然不同的两种结果,可能会酿成永远无法弥补的弥天大祸,也有可能会福荫子孙万代。这些都是那些风水大师能够左右的,但他具体做出哪种选择,就要看他的根本动机了。   而此间的风水,被人为的建筑给强行改变了,只不过这改变的结果却是后者,也就是杀人毁家的风水大阵,陷入此阵法的人,肯定会深受其害。   掌门师兄也是翻阅了大量的史籍资料后,才知道,这个阵法叫——五煞风水阵。这种风水阵因为对环境的要求太高,而且一般风水大师的水平,远远达不到布阵的要求,所以文献上基本没有相关的记载。   只是不知道当年东瀛人为何要如此改变这里的风水,置 自身于绝地呢?他们是受了他人的蒙骗,还是没有领会诸葛亮当年的真谛,想学又学不全,最终弄了个弄巧成拙了。   后来掌门师兄也想了很久,最后他无奈地认为,可能是东瀛文化与中华文化理念的不同,从而形成了认知上的巨大差异,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这是唯一较为合理的解释。   于是他把自己对于这个风水大阵的看法,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殷天玄。   殷天玄知道这个结果后,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看来当年的那个道 人才是真正的高人,一个杀人于无形的高人。他不声不响地布下这样的死局,并通过东瀛人的手,一步一步地实现,最终将东瀛人全部埋藏于此,而那些东瀛人可能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得罪了哪里神仙,会遭到这样的灭顶之灾。   其实殷天玄在虚无道 观里遇到的那个道人便是甄侠志,他在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之后,对方也履行了自己的承诺,付给了他相应的报酬,同时也放松了对他的监管。他抓住机会,巧妙地摆脱了对方的控制,重新获得了自由,便悄悄地躲了起来。   重获自由的心情真的是无以言表,为了庆祝这令人激动的时刻,他准备用自己完成任务后得到的报酬,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准备像闲云野鹤一般地到周边去游玩一下,也好远离那纷挠的尘世,摆脱那无尽的烦恼,过一段自己想过的生活。   听说腾越这个城市的道观特别多,作为修道之人,听说这里的道观多,便很容易联想到这里的道教基础一定很好,或者说修道的信徒一定很多。   只要有良好的群众基础,就能迎来好的发展前景,甚至可以在此做出一番骄人的成绩,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只要把这里的优势恰当运用,这些都 是顺理成章的事,说不定自己还能在此修成一代宗师。   所以他便准备到这里来体验一番,没有想到第一天来这个毁坏的道观,便碰上了两个奇怪的人,这不得不让他感到好奇,同时也为自己的此行增添了一些乐趣。   别过了殷天玄两人之后,他便沿着江上飞那张地图上的标注地点走去,他也想去看看这几个地方,究竟有什么秘密值得殷天玄那样的高人去研究。   他首先来到了来龙山上,来龙山位于腾越市的正东方,当地政府依托山上的优美风光和当年的抗战遗址,将这一片区域建成了一个大大的公园。   公园里植被茂盛,树木荫郁蔽日,绿草茵茵,就像是一颗巨大的绿色明珠,被人放在了一个大大的基座上。因此它也被称之为镶嵌在极边第一城的一颗"绿色明珠"。   几条小溪顺流而下,在半山腰处汇集成了几个小小的水潭。   公园主景区为一座呈盾状的火山锥体,形似一只蜿蜒的大龙飞来,此山也因此而得名,传说还有人曾经在此见到过真龙的身影,不过这些都是一千多年前的传说罢了,基本没有可信度。   诸葛亮南征的时候,曾在此山顶上建有一塔,名叫青龙塔,后来几经毁坏,直到清代道光七年,再次重建。东瀛倭寇占领了腾越期间,也看中了这块风水宝地,以这青龙塔为中心,在周边建起了雕堡群,后来中国军队反攻腾越,青龙塔与雕堡群一起毁于战火。   抗战胜利以后,腾越人民用古老的方法,用木石重新修复了青龙塔。现在塔基周围还有东瀛倭寇作战工事遗迹,里面还有大量的钢筋混凝土修建的工事。   这里是县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青龙塔正对着公园的中轴线,塔身如笔,泮池如砚,有笔有砚则人才辈出,所以民间把青龙塔叫做文笔塔,可见大家对这塔的风水也是非常认可的。   当年中国远征军围攻腾冲城时,来龙山是东瀛倭寇最重要的外围防御阵地。这里和县城互为犄角,来龙山一旦不保,则东瀛倭寇只能龟缩城中,困守待毙。   甄侠志重点看了看当年东瀛倭寇修建军事要塞的位置和形状,位置很容易就找到了,那里有一个大大的坑,坑里全是厚厚的混凝土和粗大的钢筋,不过现在这些都变成了残垣断壁。   看得出来,东瀛人当年修建这些工事也是下了血本的,他们把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些坚固的工事上。但他们到死都没有明白这样一个道理,非正义的战争和不得人心的倒行逆施,是最尖端的武器和最坚固的工事都挽救不了他们的,人的精神和意志才是最终决定历史走向的根本动力,器械和工事,只能起到辅助的作用。   工事遗址旁边的景物介绍牌上面,不仅用文字详细记录了当年东瀛倭寇修建军事要塞的过程,而且还有雕堡群建成后的图纸,从那图纸上还可以看出这些雕堡群当年的格局和高大雄壮的模样。   东瀛倭寇当年在此建的这个军事要塞,有近一千平方米的建筑,一共七层,地下两层,地上五层,要塞上面最高的雕堡离地面将近有近20米高。由于雕堡群太高,遮住了早上的日出,以至于腾越市的人们早上7、8点钟都 还看不到初升的太阳。当时东瀛人是想把它当作是一个固若金汤的要塞来修建的,可见在这些方面是下了苦功夫,花了大价钱的,后来战争的进程也证明了东瀛人的付出是值得的。   看完了景物介绍牌,甄侠志又看了看周围的山势和走向,这来龙山还真的是名副其实,这山就像是一颗大大的龙头,高高地昂了起来,而他的身子却在下面蜿蜒延伸,一直伸到远方。   而东瀛人建的军事要塞正好压在这条巨龙的龙头上,这不是犯了忌讳的事吗?龙头是聚气的地方,而有人在这里把它镇住了,这还能聚气吗?没有了“气”那还能叫龙吗?   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天地万物的相融相和,是大家追求的至善至美的最高境界,而风水玄关等更是如此。因此如果 有不相融或不相和的地方,人们都 会努力地通过人为的能力来进行调节干预,便其与之相融相和,很少有人故意制造不相融不相和的要素,除非是布局者和受用者有什么深仇大恨,有意要至受用者于万劫不复的境 地,才会有意这样为之。   风水讲究的是生气,“气”的聚集需要四周的地形拱卫,这周围本来有许多树木,形成了左青龙,右白虎的护卫,可阻挡恶风淫雨,加之背后靠山,犹如垄龙腹总孕育龙子的庇护所一般。   而大地有地气,地气上升可综合形成生气,周而复始不断循环,才达到阴阳平衡的目的。   但东瀛人在些修建堡垒要塞,以扫清外界射界为由,居然把整片山上的树木都砍光了,拱卫它的青龙白虎也就不复存在了,这样天然形成的庇护所便被毁了,风水的“气”便弱了不少。再加上东瀛人用水泥做成了宽阔的地面,阻挡了地气的升腾,彻底破坏了这里的平衡,也彻底灭了这里的生气。从而形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镇煞”风水大阵。 第四百四十六章 五煞风水阵2   五煞风水阵是八卦风水学说上一个极其险恶的风水大阵,世间极其少见。它是由镇煞、捆煞、困煞、囚煞和掩煞这五种煞阵组合而成,其影响力非常的强劲和深远,带来的破坏力和伤害也无法估量。   五煞风水阵主要是通过有意识地改造当地的地形地貌,形成风水上面的相冲相克局面,从而聚集成一股股无形的煞气,来影响和干预特定人群的生命、气运,最后达到设阵者的目的,得到设阵者想要的结果。   这五煞风水大阵可分可合,若分开来布设,则每一阵都 有它相对应 的威力。比如说镇煞风水阵一旦形成,相应的人群就会觉得自己头上被一种无形的能量把自己镇住了,仿佛有逾千斤的重物,压在自己的头上,让自己无法抬起头来,永世不得翻身一般;捆煞风水阵一旦形成,受此影响的人群时时刻刻都 会觉得身上像是有一根无比结实的绳子,将自己五花大绑了起来,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着,自己想动弹一下都不可能;困煞风水阵一旦成形,相应的群体会觉得无论干什么事都不顺心,做每一件事都感觉困难重重,无论选择任何方法,任何方向的道路,都 会遇到层层的阻碍,根本就无法顺利完成自己想干的事;囚煞一旦形成,会觉得自己就像在一间牢房里一样,被人囚禁了一般,根本没有人身自由,直到自己生命结束;而掩煞一旦形成,则会觉得自己视线不清,头脑不明,就像是在浓雾中前行,眼里看到的全部是蒙蒙胧胧的一片,根本看不清自己的前途,也没有清晰的思路,整个人都 会在浑浑噩噩中度过。   一旦五煞齐聚,则五煞杀人诛心的功效会成倍地增涨,直到将阵中的目标人物全部煞尽。因此俗语常说,五煞齐聚,阎王之地,可见这五煞一旦聚齐,其影响力和伤害力有多么的强大。   五煞大阵一旦开始运转,其势则无法再更改,除非将其全部毁掉,然后再慢慢恢复原先的地形地貌,以及相应的配套要素,才能将五煞造成的影响慢慢消除。   因此,为了让大家更加全面地了解五煞风水阵,就不得不给大家普及一下先天八卦和后天八卦的相关知识。因为在传统的中国文化中,先天八卦和后天八卦有不同的定义和作用。运用不同的八卦理论,往往会得到截然相反的结论,这也是大家争论的焦点。   八卦学是我国传承数千年的优秀传统文化,是古人智慧的结晶,更是千百年来无数高人先贤的心血所凝成的。   相传先天八卦是由三皇之一的伏羲氏所创,所以又称伏羲八卦。而后天八卦 是周文 王在伏羲八卦的基础上,不断推理演变而得来的。而我们现在用的八卦则是在二者的基础上,再通过历代无数的玄理学家,长期推演、实践、运用、总结而得来的,因此有很广泛的指导性,同时也有很强的实用性和可操作性,是我们民族文化的瑰宝。   先后天八卦主要体现在卦象排列方式的不同;卦象不同的排列方式,就代表不同的方位,也就有其各自己的原理,就有各自不同的运用范围。   先天八卦以形象为用:以四象为基础,主要用于论六亲、论人事、论社会生存、论外象等方面,它研究的重点是宇宙中一些固有的关系现象。   但是在实际生活中,万事万物都在不停地演变,没有一陈不变的人和事,这就是空间与时间的关系,也是古 人对宇宙的朴素认知。八卦风水也一样,它也会随着空间和时间的改变而变化,这也是周文王所著《易经》的核心思想。用变化的观点去看待世间万物,才符合宇宙万物发展的规律,所以后天八卦也就应运而生了。   后天八卦以五行为用:它主要是以罗盘为标格,结合时间和空间的变化,论人员年命、论人体健康、论运势、论应期、讼风水堪舆等,因此,在风水学方面,大家都默认以后天八卦为基础蓝本。   八卦之学,当以先天为体,后天为用;先天为始,后天为次;先天为本为主,后天为支为辅;两者共用,其妙无穷。但在风水学中则只能以先天为基础,后天为准则。举个例子来说:若某宅先天处于离宫,在八卦当中,离宫属于火,所以便有火灾的隐患。   可是房屋已经建好,无法再进行更改,这时就只有运用后天八卦的知识来化解先天八卦留下的隐患。具体做法是用罗盘格出后天方位,再根据后天的干支五行,进行推算判断出一个或几个火灾防患之期,加以重点防范,或者在合适的位置蓄水为池,以水克火,从而彻底消除火灾隐患, 这就是先天八卦与后天八卦相配合的典型范例。   所以先后天八卦,配合好之后便是相得益彰,而一旦配合不好,便会相冲相煞,轻则让人妻离子散,倾家荡产,重则绝门灭户,不存人烟。   先天为物质形象,后天为五行属性,这是分辨先后天八卦的基本要诀。   先前已经讲了先天八卦在风水学中的定义,下面就应该重点介绍后天八卦在风水学中的运用。   最初的八卦方位(先天八卦),是以人们入世时的原始感知为依据:具体来说就是以上下左右为直立的四象方位,再挂四角为四维,为八卦的方位分布。或者以前后左右为平卧的四象方位,再挂四角为四维,为八卦的方位分布。   故有乾为上方或后方、坤为下方或前方、坎为正左侧、离为正右侧,此为四正象(向);巽为左后维或左上维、兑为右后维或右上维、艮为左下维或左前维、震为右下维或右前维,此为四维象(向)。四正加四维,八卦八方成矣!   后天八卦也分四象四维,只不过它们具体的位置却有一些变化,具体是坎为下,离为上,兑为右,震为左,坤为左上,乾为左下,巽为右上,艮为左下。   通常来说,我们把人到世间的原始感知方向“前后左右”,称为先天四象(向),我们在风水学的四象理论,即是依此先天四象。古人的风水原则“依山”、“傍水”、“向阳”、“左右环护”即是讲的先天四象,也是风水学的最本原则。   在人类生活生存的进程中,为了不迷于路途,给地理位置找个坐标,古人就对地域方位方向,划分成“东南西北”四向四方,结合天空的四大天体星象,称为后天四象(向)。   四方既分,人居中央,即构成五方五行;而中央之位充满了变数,可实可虚,若想虚化它的时候,则可被其余四方无尽分解,若想充实它的时候,则可无限地扩大,直至与地同彊,占据四方。   因此,这中央之位,其实才是极其重要的一个极点。所以古人才会将中央立极之处,定论为五行之土,土生万物。可见其重要性。   后来古代的玄理学家又根据季节气候、寒暑冷热的变化差别进行特性分类,故把东方定论为五行之木,把南方定论为五行之火,把西方定论为五行之金,把北方定论为五行之水。   风水既可以养人,更可以杀人,究竟是养人多一点,还是杀人多一点,这全靠风水大师的领悟,以及他内心的出发点。不过像这样全部是以杀人毁家为目的的风水大阵,还真的是少之又少。   从后天八卦和五行方位的角度来讲,来龙山上是腾越市的正东方,在后天八卦中正东方属于震位。谈震位的风水格局中,则必须结合艮位,震艮两位,同为阳位。所以这两位宜相应起高,犹如山体的左右环护,或左右门神守门等,这样是为风水的最好选择;如果震艮两位皆平缓,与正前大致平齐,则为前堂宽广,因面通达,这样的风水位置要比先前的位置稍微差一些,但也还有一些可取之处;而最差的风水就是,震艮两位皆为河流,形成河流护堂形,这样的风水位置是一无是处。   但这里经过人为改造后的震位,却与东北方向的艮位大大相冲。震为阳位,最怕遭流水或路气之冲,冲之则阳位损伤,但东瀛人却偏偏要在半山引入一条人工河。   震位又怕独高,且高于主身,而艮位又没有相应的高形去制衡,此震位独高,正是风水形法上的“白虎昴首”,需防无妄之灾,古语“功高震主”,灾祸之端也。可东瀛人却偏偏要在来龙山的山顶上建起一座高高的要塞,而这人为改造的结果,却条条款款都与之相冲,这难道能说是巧合吗?这肯定是有人处心积虑计划好了的。   在单纯的五行相属当中来看,东方本来属木,而东瀛人在此建雕堡要塞将战火引到就里,这战火本来就是刀兵之事,免不了的金戈铁马的冲击,还有枪林弹雨的洗礼。这金戈铁马、枪林弹雨五行都属金,在五行当中,金克木,这样一来,就算是他们 人为强行造成了一组相克的原理。   而在五行当中,金克木,你弄一个大大的金属雕堡,早晨太阳一出。弄得四周金光灿灿,还在这里大动刀兵,这不就弄得两个属相明显相克吗?把一对大大冤家强行放在一起,这不就是摆明了是人为了设置了一些五行相克的因素吗?能不产生矛盾吗?   再加上它还遮住了辰时的太阳,这更是大煞风景,大大破坏了风水龙脉的行为。真龙在此便会经常震动,东瀛人在此建 了那么多的雕堡群想把真龙镇住,让他一动不动,它会舒服吗?   所以用后天八卦五行的理论来分析,这就是典型的人为造 成的风水煞,而这种煞就叫“镇煞”,但这还仅仅是五煞中的一煞。   本来在这样的地方,如果栽一些高矮参差的树,是保护风水最好的行为,可这寻龙脉的人找是找到了龙脉,但他找到 龙脉的目的不是要保护好他,而是想破坏它,甚至是想利用这改变过的风水龙脉,对某些人群起到限制和伤害的作用。   而当时在腾越城里作威作福的便是东流倭寇,很明显,设计此阵的人,是想并把这里的东瀛倭寇都 陷入绝地,所以才会叫那些倭寇在此建这样的军事要塞,让作恶多端的东瀛倭寇作茧自缚,请老天来惩罚他们。 第四百四十七章 五煞风水阵3   经过一番仔细踏堪和认真分析以后,甄侠志终于如愿看清了来龙山上的风水布局,也揣摸透了里面隐藏的玄机。没有想到这样的结果不仅没有满 足他的好奇心,反而还激发了他更加强烈的探索欲望 ,鼓动着他进一步探索下去。   因此,他对其他几个区域兴趣更加浓厚了,他还真想看看,那伙恶贯满盈却又不知道 天高地厚的东瀛倭寇,还会做出些什么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来,他们是怎么样一步一步束缚住自己的心脚,把自己置于极端不利的境地,最终把自己锁进了自己亲手挖掘的坟墓里。   来龙山是腾越市区附近的至高点,站在来龙山上向下俯瞰,整个腾越市的街道、建筑、河流,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尽收眼底。   为了更好地保护腾越抗战遗址,宏扬爱国主义精神,腾越市的历界领导,在开发建设腾越的过程中,都 没有去改变腾越老城区。所以抗战时的腾越古城得以完整地保存了下来,这倒给后来需要探索那段历史的人留下了大量真实而又直观的资料,让大家能够更详细,更准确的去了解那段屈辱不堪的历史。   受制于当时的地理原因和建筑施工技术,特别是当时的人口基数,腾越的老城区面积不是很大,约有一平方公里左右,但从废墟上也查以看得出来,当时古城里的建筑很密集,只是那些建筑大多都 是军用建筑,民用的很少,从这点可以看得出来,当时在城里居住的人已经 很少了,大部分的中国人还是不愿意当亡国奴,他们宁愿选择背井离乡的流浪生活,也不愿意生活在东瀛倭寇的铁蹄和刺刀下。   腾越光复以后,政府在老城的旁边另外选址,建起了新城,只不过现在在腾越古城里生活的人已经比较少了,大多数的居民都选择到新城里面去生活了。所以老城区里面现在基本没有什么人居住了,它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暮气沉沉的老人,正迈着蹒跚的步子,伴着脸上那茫然而凄凉的神情,在一步一步走向那生命的尽头。   腾越城东边有来龙山,西边有大盈江,这些特殊的地形地貌都 是这座城市天然的屏障,从军事意义上讲,这两处都是易守难攻的地方。唯有北方和南方相对平缓一些,只有从南北两个方向进攻,才是最好的选择,所以东瀛倭寇在南北两个方向肯定也要做大量的防御准备。   顺着这个思路看去,正北方向是一段段高大的城墙,那些城墙婉延延伸,交错重叠,就像是一道 道雄伟的长城,拱卫着一方的安宁,同时也人为地制造了多段障碍,阻断了这个方向的交通线路。   那些城墙大体上分为三道,第一道和第三道都是一条长长的弧形城墙,第二道是两段略带弧形等长的城墙并排而立,这两段城墙的长度加起来恰 好与第一、三两道城墙一样长,且三道 城墙之间有距离也是一至的。仔细一看,那三道 城墙的排列就是八卦中离卦的卦像。   不知道是因为交通组织的需求,还是城市发展的需要,现在这些城墙的根部都有序地凿开了一些大大的城门洞口,变成了人来车往的道路,或者是水流的通道。   那些城墙都是东瀛倭寇在此修建的,当时是为了战争防御的需要,所以城墙根下面没有留下任何的通道。而解放后,大家觉得这些城墙妨碍了大家的出行,所以才在这些城墙脚 挖了几个洞,给大家的日常出行提供了一些交通方便。   正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在甄侠志这样的风水大师看来,这些城墙的修建方式和布局都 有很多值得研究的地方。   在后天八卦当中北方为坎位,其卦象应为初爻为阴爻,二爻为阳爻,三爻为阴爻。而那三道 城墙却恰恰相反,呈离卦象,初爻为阳爻,二爻为阴爻,三爻为阳爻,这离卦与坎卦一南一北,一阴一阳,一水一火,本来就是极不相融的两上无素,却让这些有心人强行地放在了一起,所以仅仅从卦象上来看,这三道 城墙的组合与当地的风水五行就是极其矛盾的。   坎位在五行当中属水,表示雨水的意思,为凉寒,为润湿,所以这个方位的水源如果遭到破坏、阻挡或者污染,就会有极其恶劣的事情要发生,水道 弯曲多阻,也就注定了相应的人员命运多舛,不得善终。同样,后天坎位方向若有水坑,或有异常的路道水流冲破,而且不符合四象理论者,亦需防水难之患。   而东瀛人用来修建城墙的材料多为土石,布局者运了许多的土石来城北方向,利用这些土石来筑墙筑坝,限制了水的流动这简直就是人为的在添堵。   在五行当中,土克水,这又是一例典型的将两大冤枉家强行绑 在一起的行为。   修建城墙不仅仅是有军事防御的意义,而且还有他更为深刻的内涵所在,只是这个牵扯面太广,时间也太久,有些地方发生了变化,所以他现在也不敢武断地下定结论。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当年东瀛倭寇修建的那些城墙,在军事防御上是起到了一点点作用,但它到时候像是一把大大的铁箍,把城里的人死死地箍在了里面,把里面的人都 活活困死在里面,想突围都 没有办法。   而现在在那几个关键的位置,打通了几处门洞,那几个门洞的位置是恰到好处,不仅恢复了交通,优化了城市出行的路线,还将那城外受阻的水流,顺畅地放进了城内。这倒给这座城市重新恢复了生机和活力,而且还破解了风水上那个像铁箍一样的“囚煞阵”,只是不知道这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无意间的巧合。   综上所述,东瀛倭寇在城北方向的这番作为,不管从八卦、五行还是阴阳的理论来分析,都是极其矛盾的。   在老城的西边,有三排排茂密的红柳树林,那些红柳树长得高大壮硕,在城的西边形成了一道红绿相间的维幕,能够遮住夕阳的西晒。又像是一排排站岗放哨的士兵,在注视着远方的大山。   那三排红柳树木的栽植也很有讲究,大体上也分为三排,从内往外看,第一排是一长排,而二三排为两短排列,   从八卦的卦象上来看,那就是一个震卦的爻象,其初爻为阳爻,二爻三爻都为阴爻。所以这些红柳树的栽植,也是有人故意为之,而且还是精心策划的。   在后天八卦当中,西方为兑位,其卦像为初爻为阳爻。二爻也为阳爻,三爻才为阴爻。而那三排红柳树的排列卦象也与其恰恰 相反。   在司南出现之前,古人以日出日落去分辨方位。日出于东方,以震卦里面的初爻为阳爻,形象地比喻其旭日东升的景象;日落于西边,以兑卦里面的三爻为阴爻,暗合烈日西沉的意境。所以震卦代表东方,主太阳之初升;而兑卦代表西方,主太阳之渐落。   古人发现,在秋分节的前后,日亦落正西,此时天气渐转凉意,有萧风起落叶之肃杀,而农作物却正硕果累累,有刀锯收庄稼之喜悦。又因古人将正东方论为五行之木,旺于春季而农物播生;故古人再将正西方论为金,为刀锯收割果实的季节。   后天八卦以五行为用,后天八卦里的兑卦五行属金,犹金属之类别,主刚直锐利,为锐器兵刃,或刀枪矛剑。我们细察此先后天兑卦的代表,此乃两者相似相通之处。   五行当中这西方本来属金,而金克木,所以这里不宜大面积植树木,这样一来必定形成金木相克的对冲局面。而在八卦当中,西方是兑位,主色为金色和白色,但布局者却在这里栽了一片红红绿绿的红柳树,这显然是在和五行八卦的原则背道而驰的嘛!亏这些布局者能想得出来。   在古城的南边,是一道道重重叠叠的护城河,这些护城河都 是东瀛人挖的,但不知道他们当时为什么会将那江水引入到这里来,而且弄得像是江南泽国一般,那些河流弯弯曲曲绕来绕去,其间还形成了很多星罗齐布的水塘和湖泊。   甄侠志仔细看了好半天,才发现那些护城河林体也分为三道,这三道 护城河的卦像排列却是按坎卦的卦像来排列的,与先前北方和西方看到了排列一模一样。   甄侠志越看越是心惊,这南方本来属于先天八卦中的离位,而离位在五行中属火,为炎热,为燥气炎。东瀛人引入了大量的水,是希望水火相平衡呢?还是有意要弄个水火不容的局面来呢?这真的让人费解。   如果这座城市的统治者和当地的百姓,能和睦相处,鱼水一家,是想治理一方平安,达到国泰民安的目的,那这样做也无可厚非,水火虽然相克,但调节好了,也可以达到水火平衡的作用。   但如果这座城市的统治者与当地百姓本来就是势不两立的敌人,那他创新这样做就只有加据双方之间的矛盾,真的造 成那种水火不容之势。同时,这些护城河,没有合适的桥梁,也不利于城里人员的出行,将城里的人都困在了城里面,活生生的做成了一个困煞阵的格局。   在城的正中央,建一座道观本来无可厚非,他那道观里的建筑,形态却值得商榷,那道观里的建筑横竖呈一个大大的“十”字的形状,就像是一个大大的十字架,而东瀛人的指挥部就在旁边,正好像是一个要被凌迟处死的犯人,捆在了一根大大的十字架上。   看来这一切都 是经过布局者精心策划的,而这五煞风水阵,世间知晓的人本来就不多,能将此运用得如此出神入化的人,更是凤毛麟角。 第四百四十八章 五煞风水阵4   甄侠志看完了这五处风水现场,心里便有了点底。回来之后,他再拿笔在地图上标注了一下这几个重要的位置,一开始他也没有看懂东瀛倭寇为什么要在这些地方折腾,后来他才发现,这些地方不仅仅是战略要地,而且更是腾越市的风水宝地,只有在这些地方修上相应的建筑,才镇得住这座城的风水。   但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既然东瀛倭寇在这些风水宝地的节点上修建了这么多相应的建筑,那他们的命运应该不会太差吧!但最后驻守这里的东瀛倭寇却落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这应该与他们的初衷是背道 而驰的吧!是因为这个风水宝地在现代化的武器面前派不上用场了,还是因为东瀛人作恶太多,老天爷有意要惩罚他们,再好的风水宝地也挽救不了他们那条恶贯满盈的命吗?   由于今天太过于劳累,不知不觉间,甄侠志带着这一系列烧脑的问题进入了沉沉的梦乡,但这一系列的问题依旧萦绕在他的脑海里面。   为了彻底弄清这些问题,第二天一早,他又到当地去四处走访了一下,听当地人说,当年诸葛亮在此与孟获交战时,孟获据城而守,这里城墙高大,护城河又宽又急,诸葛亮大军围城数月也不能攻克。   后来诸葛亮派遣军士在相应的地方修了一些相应的建筑,不出一月那城内居然发生了内乱,诸葛亮兵不血刃地冲进了城,将负隅顽抗的孟获赶出了老巢,最后在高黎贡山上生擒了孟获。而诸葛亮修建建筑的地方,恰恰就是后来东瀛倭寇修建建筑改造风水的地方。   听了当地人那有依有据的讲述后,甄侠志才发现,这事确实有些奚巧,绝对不像他先前想的那么简单,这些风水位置上的建筑,一定有它重要的作用。   于是他再次将上述地点仔细地走了一圈,回来之后,再对着自己标注的地图,仔细地想了一晚上,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奥妙。   原来这五处地点的确是这座城市的风水的要点 ,如果在合适的位置建一些相应合适的建筑,那当然是锦 上添花的好事,但如果建了一些不该建的建筑,或者画蛇添足一般地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那就是自取灭亡的手段。   而东瀛倭寇处心积虑地在这里东挖西建的,活生生地把一方方风水定地建成了一个五煞风水阵,他们如此作孽,不全军覆没,真的是天理难容。   风水学中的两大派系各有特点,其中理气派,注重阴阳、五行、干支、八卦、九宫等相生相克理论,而形势派注重觅龙、察砂、观水、点穴、取向;不论是形势派,还是理气派,尽管各家流派和实际操作不一,但基本都遵循这三个原则:天地人合一,阴阳平衡,五行相生相克。   首先可以用理气派上的观点来分析当地的风水格局,看看在这些风水位置上,东瀛倭寇的所作所为究竟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从阴阳调和上来分析,这五个位置上面的格局,每一爻每一卦都是明显的阴阳倒置,矛盾重重,根本就谈不上调和;再从五行相生相克上来讲,这五个位置上的每一处设置,每一个要素,它们处处相冲,环环相克;再从干支、八卦、九宫等方面来研究,这些通过人为的力量,整合在一起的元素,其更是混乱不堪,杂乱无章,完全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强行组合在一起了的。   因此东瀛倭寇的这些作为,是不符合理气派风水学观点的,他们的这一系列操作的结果,明显是弊大于利,或者说只有弊,没有利。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应该不会得到什么好的下场。   接下来再用形势派上的理论来分析,这觅龙、察砂、观水、点穴、取向的五大要点,其实追求的就是气、运、脉、神、势五大要素的完美组合。确切地说觅龙就是为了寻找敛气藏气的最佳处所;察砂就是为了寻找转运泰来的地势地貌;观水就是为了打通通经续脉的顺畅渠道,点穴就是为了精准地找到传神留意的突出节点,而取向则是为了获得借势生机的广泛外援。若这五大要素能够完美组合在一起,则肯定是完美的风水宝地。   敛气藏气,为形势派风水学中的第一要务,但此地从形势派上的风水理论来看,也是大大出人所料。   大家都知道高大的塔和雕堡,在风水学中都有“镇 ”的作用,来龙山上高高的雕堡要塞,对整个腾越古城就起到了“镇”的作用。如果这些雕堡群建在其他地方,镇住的是邪气、妖气、鬼祟之气,那当然就是对当地风水最好的补强了。   但事实却恰恰相反,这些雕堡群正好位于整座城的正东边,正所谓紫气东来,这紫气一般都是指富贵之气,好运之气,所以这东边一般都是富贵之气袭来的地方。而东瀛倭寇却在布局者的建议下在那里修了了座高大的雕堡群,刚好镇住了整座城的阳气、生气、紫气;再加上雕堡群的地面上全部铺设了厚厚的混凝土,阻断了地下升起来的生气和东方照来的阳气。所以对整座腾越古城来说,来龙山上的雕堡对其形成了五煞中“镇煞”的格局 。   在五煞风水阵当中,镇煞最大的危害就是阻气。东瀛倭寇的这一番作为,不但没有达到敛气藏气的目的,反面把自然形成的生气、阳气和紫气都拒之于千里之外,生气覆灭,阳气受阻,紫气屏闭,长此以往,会有什么样的好下场呢?   转运泰来,是形势派风水学的第二个重点,毕竟每一个人都想自己有时来运转、否极泰 来的一天,都想好运轮流转,明天到我家,所以转运在风水中的地位也非常地重要。而城北那一道 道 高大的城墙,虽然增加了东瀛倭寇守城的把握,但也将城里的守军生生囚禁在里面了,他们长期呆在这里面,就像是囚在一座监狱里一样,从而形成了五煞风水阵中囚煞的格局。   在五煞风水阵当中,囚煞最大的作用便是断运,这轻轻一囚,不但没有达到东瀛倭寇想要转运发达的梦想,反而直接囚断了他们的命运,从此以后好运将不会再眷顾他们了。   通经续脉,是形势派风水学的第三个重点,人体要健康,首先就是要经脉通畅,气血相融,同样一个城市要健康,也需要阡陌交通,南来北往,东西纵横。东瀛倭寇在城外挖的那些护城河,把江里的水引了进来,本来是想增加防守的纵深,加强防御的力量,可没想到护城河挖的位置不对,就像是一条条白绫,把人缠了起来,活生生地把人身上的经脉全扎住了一样,反大家都困了起来,所以这护城河便形成了五煞风水阵中困煞的格局。   在五煞风水阵当中,困煞最显著的特点就是伤脉,就像是断了人身上的脉络一样,从此以后他们的血脉再也不通畅了,财身气血运行的渠道也被彻底堵断了,谁也别想再过舒坦的日子了。   传神留意,是形势派风水学的第四个重点,每一个人都想他们的精神和主张能够一代一代地传递下去,即便自己不在了,而自己的精神不灭,依旧影响着子孙后代,这应该是每一个人的最高精神追求。那座被毁掉的道观 ,他就像是一个捆绑犯人,准备行刑的柱子一样,立在整个风水阵的穴 眼上,把城里的东瀛人缚得紧紧的,一个个只有引颈待戮的份,到最后一个都别想跑掉,形成了五煞风水阵中捆煞的格局。   在五煞风水阵当中,捆煞最突出的成果便是灭神,只要被捆在这个行刑的十字架上,人还没有死,可能自己早就已经魂飞魄散了,还敢奢望什么精神 不灭,意志长存呢?随着他们生命 的逝去,他们的精神和魂魄都全部都毁灭在这里,真的是尔曹人与神俱灭。   借势生机,是形势派风水学的第五个重点。每一个人都想借助其他的势力,获得强力的外援,为自己创造兴旺发达的机会,这一点无可厚非,所以形势派风水理论才会将其作为一个重点。   古城西边的红柳树林,掩盖了西边大江和大泽的滔滔之势,形成了掩煞,阻挡了一切的势头,中国人的讲究都 是东来西去,所谓大势已去,便是指的西方主势,而江边那一排排白杨林,掩住了高黎贡山上的下来的雄浑气势主,使得城里的防守者,势头大减,那排白杨林便形成了五煞风水阵是掩煞的格局,   在五煞风水阵当中,掩煞最大的效果便是挡势,东瀛倭寇这一翻风骚的操作,将所有的势都挡在了家门之外,将所有的外援都隔山挡在自己的范围以外,长此以往那势头便会一去不复返,更别想得到一点点的外援。   所以东瀛倭寇的这一番用心良苦的操作,也完全不符合形势派风水的理论依据,而且时时处处都在逆天而为,当然就得不到什么好的结果了。   而这五煞风水阵必须要五煞齐全,才能发挥最大的功效,这五煞只要破一煞,功效便弱一分,若是破了穴 眼处的捆煞阵,那五煞风水阵的杀伤力将大大减弱。   这该种树的地方,东瀛倭寇却修建成了要塞。该挖沟的地方他们 却在建墙,该建桥的地方,他们却在挖人工河道,该修建城市公园的地方,他们却在修建道观,一切都 是违悖常理,违 悖自然风水的操作,这样会有好的结果吗?   看来指挥东瀛倭寇修建这些建筑的人,才真的是世外高人,在他的指导下,那些东瀛倭寇一步一步把这五煞阵给弄了个齐全,并妥妥地安排在了最合适的位置上,然后还心甘情原地掉进了这五煞风水大阵中。   常言道“天作孽犹可孰,人作孽不可活!”,自己作了那么多的孽,还要把风水改得如此绝决,东瀛倭寇的这一翻操作,算是他们自己给自己打好了棺材,还挖好了坟墓,这简直就是自我彻底毁灭的节奏,想不神形俱灭都 不行。 第四百四十九章 古城遗址   清晨的日出还没有跳出来龙山的山顶,几缕红彤彤的光线便透过树叶之间的缝隙跃入了大家的眼帘。它们迫不及待地探出头来,东和西望地看了一阵,发现自己的能量好像还不足以战胜清晨的浓雾,它们的温度还不足以温暖这片渴望温暖的大地。   于是它们羞红了脸,对那些渴望阳光普照的人们,报以赧然一笑,不好意思地闭上的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又重新积蓄起更为强大的力量,准备一举刺穿那环绕在四周的蒙蒙的浓雾,把那灿烂的阳光毫不吝啬洒向它至爱着的人间。   恰在此时,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从一片废墟底下钻了出来。那几个人一身黑衣,而且还蒙着脸庞,身上粘满 了新鲜泥土的痕迹,就像是刚刚从田地里劳动归来的农夫一般。   由于他们防护严密,行动谨慎,所以从他们 的外貌上根本就看不出来他们是什么人,更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队伍后边的一个黑衣人,肩上还斜搭着一个布袋子,不知道里面装了一些什么东西,看样子那袋子里的东西还沉沉的。   等到那伙人全部爬出洞口以后,为首的黑衣人朝队伍最后面的那个黑衣人厉声问道:“后面都处理好了吗?绝对不能让人发现哦!更不能留下尾巴,让大陆公安顺藤摸瓜找到咱们的头上。”   “少主,我做事,你放心,按现在的温度,八小时以内,我们挖的那段隧道必定会全部坍塌,而且还看不出来一丝的痕迹。到时候太阳 一晒,气温一回升,水渍一蒸发,地面上也不会有任何的痕迹。反正这些地方也经常发生地陷,偶尔出现两个陷坑,也不会有人感到奇怪,就算警方发现了,从时间上来推断,咱们也有不在场的证据”。走在队伍后面的那个黑衣人信誓旦旦地说道。   为首的那个黑衣人看到对方那自信的眼神后,才终于放下心来,带着一行人迅速消失在那一堆堆残垣断壁当中。   ......   第二天一早,李子木一行闲来无事,又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国殇墓园的附近。大家在国殇墓园附近转攸了一圈。   快要结束的时候,大家又想起了昨天在国殇墓园里的所见所闻,游 玩的兴致便瞬间消失了。此时他们的心情更是大相径庭,有心情沉重、沉默不语的李子木;也有豪气干云、想浴血沙场的雷霆;还有悲愤满腹、恨意漫天的美女;更有想仗剑立马、踏平东瀛的胡白水。   国殇墓园旁边不远处便是腾越古城遗址,那里还保存着诸多战后的遗迹,那些遗迹基本都 保持着光复前的风貌,李子木等 人信马由缰地来到了这里。   大家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没有人提议,也没有人引领,更没有人询问为什么,大家都 不约而同地走到了这里。只是觉得这个区域好像有一种无形而神秘的力量在吸引着他们,这种力量看不见,也摸不着,但他们的心中却有一种强烈的磁场感应,不由自主地想走过去仔细地看一看。   遗址里面全然是一片废墟,虽然四处都长起了郁郁葱葱的青草和灌木,有的地方还长起了参天的大树,但那些残垣断壁依然随处可见,战火的痕迹和硝烟的气息好像都还没有散尽,废墟里还有一些生锈的弹片和弹壳,战争给它带来的创伤依然历历在目。   好在是一些树和草丛长 了起来,遮挡了一些触目惊心的伤疤,给周边的环境增添了一些自然和谐的氛围。   信步踏入其中,大家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血肉横飞的场面,感受到了那热血沸腾的激情,由此可见,当年的那场战役是多么的残酷和激烈,影响力是多么的深远而沉痛。   他们首先来到了虚无观的废墟上,这里满目疮痍,到处是残垣断壁,看上去真的触目惊心。若不是有几棵大榕树在这里撑起一把把绿油油的大伞,这里还真的看不到一丝的生机,就像是一座废弃已久的死亡之城一样。   虽然现在这里已经是一片废墟,但是从这让废墟上还是看得出来,这片建筑的规模当年雄伟的身姿,和它那挺拔的模样。   进门之后大家便看到一个富有地方特色的景物介绍牌,上面有虚无观当年的复原图,还有一些建筑物的文字介绍。但看样子对这个虚无观感兴趣的人好像不多,而管理方对这里也疏于管理,以至于景物介绍牌上面蒙了一层厚厚的尘埃都 没有人去打理。   李子木伸出自己的右手,去擦了擦那块景物介绍牌上,擦掉上面的尘埃以后,虚无观里那几处重要的建筑便跳入了大家的视线,而且那块牌子上面还清晰地记录着那几处建筑的名称,以及它们名称的由来。   虚无观占地约有15亩,东西长约150米,南北宽约60多米,一条宽约十多米的中轴线呈东西走向贯穿整个道观,而在进门约有100米处,有一条南北走向的大道与之相交,形成了一个大大的“十”字形状,其中大部分的建筑都沿着这两条大道来修建,而其核心建筑就在那个“十”字的交叉点上。   虚无观里的建筑名称也很有特色和创意,与其他地方的道观大不一样,它进门的第一个建筑是一个曲曲折折的回廊,回廊的名称叫作迷离廊,那回廊真的像是迷宫一样,如果不按着指示标牌走,还真的容易迷离在其中;第二个建筑是一面影墙,名叫梦幻墙,据说那墙上的那些图案亦梦亦幻,看久了会让人产生幻觉,就像是身处梦境一般;第三个叫灵虚宫,据说在宫殿里呆久了的人,灵魂会出窍,脑子会变得无比的清灵,不再沾染世间的一点凡尘,完全就是一个超凡脱俗的世外高人一般;第四个叫空空堂,介绍上说,只要参透了空空堂里的玄机,人的内心便会觉得四大皆空,不再会为世间的名利所羁绊,它能够让自己的心灵得到彻底的放松和净化;第五个叫无为殿,有缘之人,一旦走入其中,将自己的心神融入其里,就能体会出道 家之祖老子所说的无为而治的真正含义了。   这五处建筑的名字,其实就是道 家一直在追求的五种高深的境界,只不过修建这个道观的人,不一定能达到这种境界,但他却用这五座特点鲜明的建筑名称将其简单地体现了出来,这也是他将道家的精神和文化流传下来,并发扬光大的一种手段罢。   可惜这玄妙的五座建筑尽毁于战火,要不然李子木还真想好好的去体验一番,看看这景物介绍牌上的内容一建筑的实际情况是否相符。   这五道建筑摆在地图上一看,便呈一个大大的“十”字的模样。当时大家对这几处建筑的名称和位置都 没有在意,认为这些名字都与其他地方的道观一下,是设计者故弄玄虚而想出来的一些名字,这个倒很符合道家精神的特点。他们的初衷可能是想有意地制造一些噱头,然后再编撰一些玄幻的传说,以此来搏取大家的眼球,或者说增加自身的神秘感罢了。   只有李子木稍微留意了一下这五个特殊建筑的简介,他也无法窥视其中真的的含义,更无法知晓里面的玄机了。不过他这一看倒是在无意间让他掌握了一些非常重要的信息,为他们以后顺利地走出困境,提供了最有力的帮助。   看完了景物介绍牌之后,李子木又看了一眼地上的那片废墟,那条迷离廊的废墟,就像是羊肚子里的羊肠一样,一条蜿蜒曲折的缠绕在一起,如果不看那块指示牌,还真的不知道那里是入口,那里是出口。   看来这迷离廊还真的是名副其实,好在现在廊道两边的墙壁已经全部坍塌,所以大家不用再在里面绕行,可以直接越过去了。   两条大道交汇的地方便是这座道观的主建筑,无为殿,而最后面便是太上老君殿。可惜现在这一切都 已经化作了一片废墟,它那雄伟挺拔的身姿,也只存在于当地老年人那遥远的记忆里了,或者是用文字的形式,记录在那些史籍和方志里面。   大家来到了当年无为殿所在的位置,这里明显比其他地方要高出来一些,当年在建设的时候,这里应该有一个较高的层台。   虚无观的旁边便是当年东瀛倭寇设在腾越这里的指挥部,它是侵略者的心脏,也是当年当地百姓谈之色变的魔窟,那些东瀛恶魔当年在这里面不知道残害了多少的仁人志士,谋划了多少丧尽天良的恶毒计划,所以这里一直是当地人挥之不去的梦魇,更是大家心中永远的伤痛。   为了充分暴露侵略者的卑劣行径,和他们的野蛮行为,同时也为了警示后人,要团结一心,爱我家国。政府没有把这寸地寸金的地段用作商业开发,而是把这里也建成一个受国主义教育基地,用这里面活生生的例子来现身说法,用那些铁一般的事实来揭露东瀛倭寇的狼子野心。   当地政府也在这里做了一些必要的标识标牌,这个指挥所应该是这个区域当时最牢固、最结实的建筑之一了,但是它也逃脱不了战火的洗礼,被战火催毁得面目全非。   地面上已经找不到一处像样的建筑了,当年东瀛倭寇为了防备盟军的轰炸,将自己的指挥所建在了地下。顺着标牌的指引,大家来到了地道口的入口处。虽然 那里还有一个可容人出入的洞口,但为了安全起见,当地政府将其封闭了起来,并在旁边 树起了一块大大的警示牌,谢绝了大家进入参观。   大家在这里面漫无目的地闲逛了起来,不一会儿便来到一处较为偏僻僻静的地方,这里长着几棵茂盛的大树,遮住了这浓烈的阳光,大家正好准备坐下来,在树荫庇护下,好好休息一会儿,缓解一下身上的疲劳。   雷霆一屁股坐在一块较大的水泥板旁边,大家也相继找了一块稍微干净的地下坐了下了,李子木突然发现雷霆屁股下面的那块水泥板旁边有好些新鲜杂乱的脚印,而且周边还有很多新鲜的泥土屑。   李子木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大家,大家也感到有一些奇怪,于是大家准备拆开那块水泥板,想看看下面究竟有什么秘密。 第四百五十章 掘洞盗骨1   雷霆和胡白水合力将那块大大的水泥板挪开了一条缝,水泥板的下面居然出现了一个大大的洞口。洞口的入口处,好像是有人故意扔了一些杂物碎石,对方好像是在故布疑阵,意在掩盖他们的真正目的,不想让别人发现这个洞口。   俗话说的好,“要的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上天是公平的,所有的阴谋都有大白于天下的一天,所有的罪恶都有受到惩罚的时候。散落在洞口四周的那些新鲜的泥土,已经出卖了他们的行径,暴露了他们的野心。   他们所做的这一切掩盖,都是徒劳的,只是欲盖弥章而已。而且对方越是这样做,越是勾起了李子木等 人心里探 奇猎异的欲望。   “是不是有人从这里潜入进去偷东西啊?”这是雷霆看到这段地道口以后,脑子里面的第一反应。   “要不咱们把这地道口的杂物搬开,下去看一看,不就什么都 清楚了吗?省得在这里猜来猜去的,瞎费脑筋!”胡白水积极地建议道。   大家征求了一下李子木的意见了,李子木也没有反对,因为好奇心是每一个人都与生俱来的,只不过有些人反应得要强烈一些,表现要直接一点,有些人的反应则要淡化一些,表现也要含蓄一点罢了。   见李子木没有反对的意见,他们俩人便着手开始清理堵在洞口的杂物,不一会儿便清理出了一块能容人进出的洞口。四个人休息够了之后,便钻进洞口,消失在了那便荒芜的废墟之中。   他们刚刚钻进洞口不久,旁边的废墟里面便爬起来了一只硕大的变色龙,那只变色龙爬到洞口看了一下之后,便 像人一样站立了起来,它四下观望了一番,见周边没有什么 情况,便又潜伏在了那片废墟里,仿佛在安静地等待着它心目中的猎物现身。   李子木四人从洞口下去以后,发现地面以下居然有一间地下室,地下室里也尽是一些乱七八遭的东西。这里面的东西残破不堪,杂乱无章。而且这些杂物都有一些年头了,上面都附了一层厚厚的尘埃,看不出它们的年代和材质。   这间地下室里面的空气更是污浊不堪,有那种成年见不到一丝阴光的霉臭味,还有一些动物尸体腐烂的腐尸味,更有老鼠等动物的骚臭味。   这几种臭味混杂在一起,还真的让人难以接受,就算是口味再重的人,一时都 无法忍受这样的嗅觉挑战。   美女用袖口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和嘴,一个劲地催大家赶快往前走,她只想快点脱离这个乌七八糟的环境,摆脱这些污浊的毒气的考验。   顺着那段新鲜泥土的痕迹向前走,他们很容易 就找到了一处新挖的洞口。   这个洞口人为挖掘的痕迹也非常明显,洞口的横切面也不是很大,成年人要躬着腰才能钻进去。   美女看到的新挖出来的入口,快步走上前去,顾不上再去试探,便一马当先地冲了过去,然后放开了自己捂住鼻子的手,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这带有浓厚的新鲜泥土的气息,显然这种气息让大家都感到舒服多了。   这里的土质都 很松软,看来挖这段洞的人还很会选地方,在这样的地方挖洞,简直是一件轻松愉快的活计,根本用不了很大的力气,就可以畅通无阻地将通道挖下去。   新挖的隧洞顶上每隔一段都有一块一尺来宽,两尺多长,像水泥板或石板一样的物件,横搭在隧洞顶上。那个板状物的两端深深地嵌入了洞壁里面,牢牢地托着洞顶的沙土,支撑着新挖出来的洞顶,让它不至于坍塌下来。   洞顶上还有一个小小的圆孔斜向上方伸去,就像是挖洞者有意留下的透气孔一样,从那个孔中看上去,也看不到一丝的光亮,看来那个透气孔并没有能通到地面,不知道他在这里有什么作用。   沿着新挖掘出来的隧洞走了一小段,大家又来到了一段陈旧的隧道当中,这段陈旧的隧道更加宽阔高大,而且隧道 的周边墙体和顶上部位都 经过 了一系列的加固,看样子这段阵旧的隧道不是零时随便挖掘的,肯定是有人精心准备而挖掘出来的。   走完了那段陈旧的隧道 以后,紧接着又是一段新挖的隧道与之相连,向前的通道就这样,一段新的隧道连接着一段旧的隧道,间隔交叉,往复循环,不断地延伸向前。   李子木发现,这些新旧隧道延伸的方向好像都是在向着国殇墓园的方向而去的。因为他天生有着较强的方位辩别能力,在这方面他的感觉是不会出错的。   李子木一下子联想到国殇墓园文物展厅里丢失的那把佩刀,“莫非这条线路便是当年盗窃佩刀的人留下的秘密通道吗?”他的心里很自然地联想到昨天在国殇墓园里面看到的一些情况。   那些旧的隧道,可能就是当年那此盗贼盗窃佩刀时挖掘出来的通道,当年盗窃了佩刀之后,他们将其保留了下来。经历了这么些年头,当年 挖的隧道年久失修,所以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损毁和坍塌。   现在那伙不法份子,又想通过这段隧道来从事不法的勾当,所以来将这些坍塌的隧道重新清理了出来,看来他们又在谋划着什么重大的阴谋。   如果这些人依托这段隧道是去盗窃国殇墓园里的文物,那问题的性质就严重了,一旦这些文物流落到国外,那就是中华民族的损失,更是我们的耻辱。今天既然让自己撞到了,就不能再袖手旁观,更不能让这些不法分子的阴谋得逞,作为每一个有良知的中国人,都有义务和责任去阻止这些人的非法行为。   想到这里,李子木也说不出自己的心里是兴奋还是恐惧。因为自己所相的这一切,都只是个人的猜测,要想得到确切的答案,还得要走下去,看到最后的结果,才敢下定论。   当他们再次走到一段新挖掘的隧道的尽头时,发现这里面并没有通向地面的洞口。而且李子木凭自己的方位感来判断,这个位置也不在国殇墓园的文物展厅之下。   难道说这些人费了这么大的劲,挖了这么长的一段隧道,并不是为了盗窃国殇墓园里面的文物,难道说这里面还有比国殇墓园里的文物还珍贵的东西吗?   大家带着疑惑,又审视了一下隧道尽头处的情况,居然发现了在那些新挖开的泥土中有几段白骨,刨开那些松散的泥土一看,原来那是三具保存得还算完好的人体骸骨,那三具人体骸骨都 比较短小,可能1米五不到的身高,呈跪姿,被裸埋在泥土里面。   “这些都 是未交成年的有骸骨吗?”胡白水看到那三具短小的骸骨,随即发问道。   “不!这些都 是成年人的骸骨,你看他们的骨质和骨膜就知道,只不过这些人的身材都 比较短小而已!”美女用专业的知识回答了胡白水的疑问。   听美女这么一说,李子木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三具骸骨肯定是东瀛倭寇留下的。东瀛倭寇的身材本来就短小,据统计,当年东瀛倭寇侵略我国是,其军队的身高平均只有1米4出头,连1米五都 不到,大多数还没有三八式步枪高。   李子木一下子想起了国殇墓园门口处的那个倭冢,以及介绍牌上面的那段文字,但那段文字上介绍的是有四具骸骨,为什么这里只有三具呢?是不是当年的工作人员疏忽了?把尸体的数量给记错了呢?   莫非这里面有什么贵重的葬品,这些不法分子挖隧洞进来是为了盗窃陪葬品,但看这墓葬的情况也不像是盗墓所为,用脑子稍加分析,觉得更没有这种可能。   第一,当年埋葬这些东瀛倭寇的人都是腾越的当地人,当地人对东瀛倭寇本来就恨之入骨,他们的尸骨都是裸葬的,连一副棺木草席都 没有,怎么还会给他们陪葬品呢?第二、这些倭寇当年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败死亡命运是无法改变的,所以他们早就把自己掠夺来的财富和贵重的东西寄回了国内,到最后,他们身边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所以刚才的假设是不成立的。   “现在我们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把这些东瀛两脚兽的头骨拿来当尿壶了!不能这么便宜地放过他们,他们身前欠下的债死了也要偿,而且还要他们的子子孙孙一并来偿还,犯我大汉者,死了也要诛!”雷霆义愤填膺地说道。   “你能确定这三具白骨是东瀛两脚兽的吗?为什么只有三具白骨了,如果能确定这是东瀛两脚 兽的骸骨的话,我想现在就在这里试试把它当作尿壶是什么 滋味!”胡白水好像还有一些怀疑。   “队长的方位感 是最强的,问一下他就什么都知道了,”雷霆继续说道。   李子木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脑子里面把这几个关键的位置又回忆了一遍,最后点了点头说道:“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正好在国殇墓园里倭冢的正下方!这里面的骸骨可能已经被人盗 走一具了!”   “什么?有人会挖洞来盗骨,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么奇葩的盗贼!”胡白水好像觉得李子木的猜测有一些不可思议。   “你难道忘记了倭冢前面那个景物介绍牌上面的那段文字了吗?东瀛人当年愿意花那么大的代价来换取倭冢里面的骸骨,所以他们今天极有可能会干出这样的事来!”美女提醒了一下胡白水。   胡白水听美女这么一说,好像突然明白了过来,一下子被对方的行为给惊呆了,看来李子木的推测并非全无根据。   大家正在想这些挖隧道的人的意图的时候,一滴冰凉的水滴从洞顶掉了下来,正好滴在了李子木的额头上,他抬起头来一看,隧道的顶上好像在渗水,那水滴正从支撑洞顶的板状物上滴下来,紧接着有几团泥沙也从头上掉了下来。   新挖的隧道如果在渗水,是很容易产生塌方的,尤其是这种没有强有力支护措施的隧道。   “危险!大家快跑!”就在大家转身奋力往外跑的时候,几团大大的泥沙“噗噗”地掉了下来。 第四百五十一章 掘洞盗骨2   由于隧洞太过于狭窄,大家不能并排行走,所以只能按一列纵队,排好先后的秩序,一个个往外跑。   刚才进来的时候,雷霆走在最前面,现在要向后退的时候,他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最后。前面李子木三个人都 有惊无险地跑了出去,而他向前跑了几步后,一团泥沙“噗”地一声音掉了下来,劈头盖脸地罩在了他的头上,并借助下坠的惯性,把他扑倒在地,将其整个人都埋在了那团泥沙的下面。   此时大家的头上还在不停地掉泥沙下来,情形十分危急,纵然雷霆有天大的本事,在这种情况下,他也无法完成自救,只有盼望他人来施救,方能摆脱眼前的危险。   看到这样危急的情况,李子木和胡白水顾不上自身的安危,连忙转身又跑回到刚才塌方的地方用双手刨 开泥土,首先将雷霆头部的泥沙刨开,暂时保证他能有一个正常呼吸的空间。   李子木和胡白水两人四只手,比那高速运行的曲轴连杆机构运动的频率还要快,他们必须要与时间赛跑,要赶在第二次大塌方之前把雷霆刨出来,要不然再来一次塌方,大家都 得交待在这里,一个也别想跑掉。   他们的双手触及那些掉下来的泥沙时,觉得冰冰凉凉的,这些泥沙温度比周边的气温还低,而且里面好像还掺杂了一些冰凉的小石子,那些小石子里面还不停地析出一些水分来。   李子木由于救人心切,一脚踩在了那些小石子上面,那些小石子应声而碎,并化作了丝丝水分浸入了泥土之中。   这时,李子木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些东西不是小石子,它们是碎裂的冰块,只是这些冰块的颜色与周边泥土的颜色一样,不用手去摸,根本就看不出来,李子木他们当时也是救人心切,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个奇怪的现象。   好在第一次塌方的泥沙不是很多,再加上李子木等 人救援及时,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雷霆的头便被 刨了出来。李子木和胡白水再将他的两只手也刨了出来,两人各拽住他一只手,硬 生生地将他从,泥沙里面拖了出来。   雷霆的手里还拽着一段刚才支护在洞顶的板状物,他不敢相信这段看起来很结实的板子会有这么脆弱,居然一声不响地就折断了。   李子木拿过那段板子来一看,手里觉得冰冷异常,而且上面还在不停地滴水,原来那就是一段用水冻成的冰板子,根本就不是石板,也不是水泥板,刚才李子木在泥浆里面刨到的碎冰块,应该就是摔碎了的冰板子留下的残留物。只不过这些水提前融入了与当地泥沙一样的颜色,所以冻成冰后,大家仅凭肉眼是看不出来它的本质内含的。   “看来这是人为设置的一段陷阱,难道对方算准了自己会进来吗?对方用这样的方法来对付自己,不用见面,便把自己消灭在无形之中,还真的是有神机妙算之能!神鬼莫测之机啊!若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自己遇到的这个对手就太可怕了。”李子木心里不由自主地想到。   李子木也被 这样复杂的情况弄懵了,雷霆和胡白水等人好像还没有意识到相应的危险,现在李子木开始在心里怀念起文立来了,如果他还在身边,那李子木也好有个人商量一下,他总能在危急关头给大家提供一些可靠的选择依据。   刚刚将雷霆拽出来,头上又掉下来一团泥沙,大家顾不上喘一口气,便狼狈不堪地向外跑去,身后一阵阵泥沙俱下的声音不断袭来。显然,他们刚才呆过的地方发生了大规模的塌方,他们现在真的是在和死神赛跑,要想把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那就只有不停地努力向前跑。   终于跑完了那段新挖的隧道,现在他们所处的这段隧道是陈旧的,而且还有一些支护,看样子一时半会还不至于坍塌,大家也跑累了,所以准备在这里坐下来休息片刻。   雷霆虽然蓬头垢面的,一身上下全是泥浆,除了那双能够转动的眼珠子和那张还能够张合的嘴还看得出来他是一个活人,看其他的部位,简直就是一个泥塑石雕的菩萨一般。   样子虽然很狼狈,但看他的精神还很充沛,头脑也还清醒,看来刚才的危机并没有给他造成太大的不良影响。   美女递了一瓶水给他,他用来冲了冲脸上的泥沙,既保证了自己呼吸的顺畅,又恢复了自己先前健康阳刚的外表。   泥沙洗净了之后,他又恢复了原先的神情,并开口说道:“这矿泉水多暖和啊!刚才那些泥沙里面的泥浆却好凉啊!看来这隧洞里还有制冷的功能!”   听雷霆这么一说,李子木一下子想起来,刚才在刨雷霆的过程中,他发现那些泥浆里还有散碎的冰块,神经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他连忙站 起来大喊了一声:“不好!大家快起来,收拾起东西快往外面跑!”   说完他便拿起装备,向来路跑去,其他几个人虽然不明究里,但也紧紧跟在后面。还没有跑完这一段陈旧的隧道,李子木就听到前面一段新的隧道里传来一阵阵“哗啦啦”的声音。   看来前面的隧道也发生塌方了!   一团泥沙夹杂着一些淤泥向李子木他们面前涌来,显然,前面的通道也被塌方下来的泥沙堵塞了,想原路返回是不可能的了。   大家又回到了刚才大家一起休息的地方,沮丧失望的表情挂在每一个人的脸上,低落的情绪也在这个群体之间逐渐漫延开来。   “队长,你刚才是怎么猜到前面的隧洞会坍塌呢?”雷霆好像对当前大家面临的困惑没有放在心上,反而对李子木刚才的正确预判产生了深厚的兴趣。   “我们着了人家的道 了!这个塌方是人家早就策划好了的,而且这些人才刚刚离开没有多久。他们这么做的目的,肯定是想让一次意外的塌方,堵塞了自己挖的隧洞,然后掩藏自己的犯罪行为,却没有想到我们会在这个时间段闯了进来,冤冤枉枉地来当了一次冤大头,说不定还会成为他们的替死鬼。”李子木坐在地上埋着头,若有所思地说道。   “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做呢?”现在轮到胡白水一脸的不解了。   “因为他们想盗取一件重要的东西,但又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才会处心积虑地布下这样的机关陷阱,把自己的罪行隐藏得严严实实。”李子木继续说道。   “我们刚才 不是到了隧洞尽头了吗?里面除了几具白骨外,什么什钱的东西也没有,他们犯得着这样吗?”听李子木这么一说,胡白水心中的疑惑更重了。   “对,他们要盗取的东西就是那座倭冢里面的某一具白骨!”李子木斩钉截铁地说出了自己的推断后,其他几个人心中更是一惊,一脸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瞠目结舌地站在原地,等待着李子木作更进一步的解释说明。   李子木继续面无表情地说道:“难道你们忘记了先前在国殇墓园里,看到那座倭冢旁边的那段文字介绍了吗?其中上面有一段是这样写的,上个世纪70年代,东瀛政府和我国修好关系,一家东瀛企业曾经提出,他们援助我国一些资金并援建一些项目,以此为交换条件,希望我国能允许他们将倭冢里面四具贼酋的尸骨迁回东瀛安葬,当时腾越人民坚决不同意。”   “哦!你是说这些人辛辛苦苦挖隧洞进来,目的就是为了盗窃倭冢里面的尸骨?”胡白水好像现在才明白过来。   “对!而且看样子他们已经得手了,所以我们刚才看到那堆泥沙里面只有三具白骨了!这些盗骨的人,一定与东瀛人有关!”李子木补充说道,语气非常地肯定,仿佛这一切就是他亲眼所见一般。   说到东瀛人,李子木浑身打了一个激凌,他一下子想起了当年到龙苍沟考察旅游开发项目的张总,他的那张脸和那双脚,给他留下的印象是如此的深刻,那简直就是东瀛人的范本。   难道一直以来,阴魂不散地跟在自己身后的那支幕后黑手是那伙东瀛人吗?自己究竟是对方的马前卒,还是他们手里随意玩弄的一枚棋子呢?千万不要被人家玩弄于掌股之间,在不知不觉间成了他们的帮凶,而自己还一无所知,那才是人身最大的悲剧。   “这就奇怪了!我听说盗墓有盗取金银财宝的,也有盗取古玩古书的,还有盗取武功秘笈或者是神兵利器的,却从来没有听说过盗取尸骨的。这满身晦气的白骨盗取来有什么用呢?难道对方要学梅超风,练九阴白骨爪?”胡白水说完,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睁大了自己的眼睛,好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脸上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   大家看了他那滑稽的模样,都 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胡白水的思维又开始在飘了,而且还飘向了他的武侠世界里去了。   “他们不是要练九阴白骨爪,如果是练九阴白骨爪,他们会把四具骸骨一起带走。而现在的事实是,对方只盗取走了一具骸骨,那具骸骨里面一定隐藏着什么重大的秘密,或者有什么重大的作用。以此来判断,今天来盗取骸骨的人和当年来盗取佩刀的人应该是一伙的,他们的目的应该是一至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对方今天盗走的骸骨应该就是东瀛贼酋——藏重*美的骸骨。”李子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连自己也震惊了。   自己经过推测,居然会得到这样的一个石破天惊的答案,究竟是自己的意识太敏锐,还是自己的想法太离谱,这一切可能都 要等水落石出之后才能见分晓。   胡白水听了之后,居然也一改以前那种玩世不恭的态度,深深地皱起了眉头,好像在认真地思考什么?看来他的思绪终于被 拉回到现实中来了。   “那咱们赶快想办法出去报案吧!”雷霆义愤填膺地说道。因为他听到李子木说东瀛贼酋藏重*美的骸骨被 东瀛人盗走,他们在酝酿阴谋,心里也是显得十分着急。   “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肯定是想办法出去,但出去后咱们也暂时不能报警,以免打草惊蛇,咱们继续按我们的思路走下去或许还会有意想不到有收获。”李子木仿佛已经在自己的心里拿定了主意。 第四百五十二章 算好的塌方   “那这塌方又是怎么弄出来的呢?怎么早不塌,晚不塌,我们刚刚进来就塌方了呢?难道说对方是有意针对我们的,知晓了我们的意图和行踪?故意给我们设下了这么一个恶毒的陷阱?然后看到我们进来之后再发动机关,促使这隧洞坍塌,好把我们困死在里面吗?”久久没有开腔的美女坐在旁边,冷不防说了一段话,又把大家的思绪引回到了正轨上来。   “塌方的奥秘就在这些冰板子上,看看这帮人的手段,就知道他们不是一般的盗贼。他们谋事慎密,计划周详,准备也很充分,行动也很果敢,而且还很善于动脑子,会合理利用一切资源,为自己营造最好的行动条件,所以让人抓不住一丝的把柄。这样的对手真的是‘狡如狐,猛如虎,狠如狼’,和这样的对手打交道,咱们一定要小心,必须要多几个心眼否则被别人算计了,我们自己还一无所知。”   “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便发现,这几段新开挖的隧洞特别奇怪,挖洞的人好像是计算好了洞壁的支撑力一样,那洞顶看上去摇摇欲坠的样子,好像随时都有可以坍塌,但就是没有坍塌下来。就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拄着一根棍了,摇摇晃晃地在地上行走,随时都有可能摔倒一样。而当我们看到有横向支护的板子的时候,我们便放心了下来,原来那些支护的板子,起到了支撑洞顶的作用,所以隧洞才不会坍塌下来,但当时我忽略了它的材质,更不会想到它们会慢慢融化。”   没有想到这些用冰板做成的支护工程,完全就是做样子的豆腐渣工程。那些用于支护洞顶的板子,其实是有人事先用兑好颜色的水,放在模具里冻成的冰板子,这些冰板子冰冻成形以后,被这些人当作支护材料,放在了洞顶上,在冰块还没有融化 的时候,它们就像是一块块水泥板一样,可能还能起到一点点支护的作用。   现在是正午时分,也是一天中气温最高的时刻,在高温的作用下,这些冰块融化的速度也大大加快了。   等到那些冰块融化到差不多的时候,那个冰板子就起不到一点点支撑的作用了,再加上那些向上的透气孔更容易把地表的温度引导下来,加速了冰板融化的速度,而且透气孔里面也放置了冰块,那些冰块融化后的水便渗透进了洞顶的泥沙里面。   那些泥沙本来就比较松软,再加上有水的渗透,更加加快了洞顶泥沙下坠的速度,轻易就压碎了下面那根本来就弱不禁风的支撑冰板,所以就造成了这一次定时的塌方。   这些设计之巧妙,真的让人难以置信,想法之奇妙,更是亘古少见。估计过几天,这些水渍蒸发完了以后,谁也查不出一丝丝的端倪了。   大家听李子木说完,心里再也没有了一丝的疑惑。美女也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这么简单的道理,刚才自己为什么就没有想到呢?还要请教别人,看来今后自己要多动动脑子了,不要什么事都图简单,张嘴就发问,这样会让别人觉得自己很肤浅。”   ……   那只巨大的变色龙在废墟里等了半天,也没有看到他心目中的猎物从地洞里出来,看他眼中的神情,好像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此刻他是骑虎难下,想走又怕错失了良机,自己在这里埋伏了这么久,这一走就算是前功尽弃;想留下来,又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能等到目标人物再次现身,或者目标人物已经从其他的出口走了,自己在这里将是毫无意义的空等。   正在他思前想后,拿不定主意,进退两难,无法做出抉择之际,地下突然传来了一阵震动的声音,就像是发生了大规模的塌方一样,在地面上都 感觉到了大地震动的感觉。   他再也忍不住了,来不及脱下身上的伪装,便站起身来,快步走到了刚才李子木他们下去的地道口,悄悄地钻了进去。   进去之后他也顺着那些新鲜的泥土走了一段,正好来到一个新挖开的洞口边,便发现那个新挖出来的洞口已经被坍塌下来的泥土完全堵塞了,很显然,他跟踪的目标人物,已经被活埋在了里面,现在根本无法知道他们的死活。   那只变色龙看到这样的情况后,便转过身来失望地摇了摇头,返身回到了地面上去了。   ……   付东流穿着一身高档的休闲装,那身时髦的休闲装也掩饰不住他手上一块块隆起的肌肉。看来他那丝文的外表下也有一副强悍的身板,或许他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练家子。   他戴着一付墨镜,面无表情地混在大多数游客中间,在导游的带领下,玩遍了腾越的山山水水。这里优美的自然风光,再加上宜人的气候条件,让他倍感清爽,心情也非常愉快,现在,他早已把工作上的郁闷和不愉快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两天他先后去看了北海湿地、温泉峡谷、火山遗址还有高黎贡山。旖旎的风光让他流连忘返;奇特的地理结构也让他惊叹不已;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原来可以做到如此的不可思议。   他用手触摸过热气腾腾,而且还能煮熟鸡蛋的温泉;在一片片青荇笼罩下的湿地里面,居然还可以自由自在地划船;长满了各类植物的火山坑里还在不停地冒带有硫磺味的烟,但却从来没有爆发过一次;这一切如果不是自己亲眼所见,谁也不可能相信这些都 是大自然的杰作。   大家都 玩得很尽幸,天黑之前一行人迎着天边的晚霞回到了驻地,由于白天玩得太累,所以晚上吃过了晚饭,付东流便早早地睡下了。   夜半时分,一个黑影顺着墙壁爬了上去,从窗户溜进了他的房间。   ……   藏重省之此刻正在和丽莎一起偷欢享乐,没有想到他的电话却不适时宜地响了起来,他正想发火,一看是藏重勇夫打来了,他丝毫不敢怠慢,连忙接通电话,毕恭毕敬地与对方交流了起来。   电话那头,藏重勇夫态度严肃,措辞严厉,语气更是生硬无比:“你们的行动被人察觉了,留下了后患,而这伙人正好是咱们先前利用的五虎将那伙人,不过好在后来那些隧道塌方了,把那些人埋在了地下,你现在必须马上派人去检查一下,看看他们还有没有活口,这件事一定要保密,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晓我们的行动计划,否则你和你的团队都 只有集体自裁谢罪。”   藏重省之听完,全身上下吓得冷汗涔涔,刚才的欲望早已经跑到了九霄云外去了。他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了,如果不是在盛怒之下,他是不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的。而且他说到做到,决不会有一丝的宽容,更没有谅解的可能,这一次如果真的搞砸了的话,他真的会毫不犹豫地大义灭亲的。   “另外,如果那伙人全部葬身地下,那以后的行动就只有靠我们和破冢门的人来完成任务了,我想破冢门的人会来和你联系的。现在我们还有两件上古五行没有拿到手,千万不要掉以轻心,更不能和破冢门撕破脸,他们要什么就给他们什么!满足他们一切贪婪的胃口,给足他们的面子和地位。一切要以大局为重,千万不能因小失大,你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先拿齐了上古五行才说。”   藏重省之听完之后,思前想后,考虑了半天,把这次行动的每一个过程,每一个细节都进行了反复的咀嚼推敲,但还是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现了纰漏。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行动如此慎密,为什么 还会被别人发现,而且这个消息还这么快就被自己远在东瀛的父亲知晓了,看来自己可能已经被盯上了,而且盯上自己的人可能还不止一伙。   但自己居然还没有一丝的察觉,是对方的手段太过高明,还是自己太过于大意了呢?或者说是自己的内部出了问题?但这次的行动是自己亲自带队,每一个参与人员都是自己亲自选定的,稍微有点不可靠的人都被自己排斥在外了,根本没有从内部泄密的可能。   中国有句俗话“姜还是老的辣”,看来此话不假,尤其是现在用在自己父亲的身上,再贴切不过了。父亲的深谋远虑,他的运筹帷幄,自己真的无法望其项背。他的大局意识,和忍耐力更是让自己佩服不已,这些都 是欲成大事者 必须具备的素质,在这些方面自己真的还要向他好好学习。   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以前都 是自己有背后算计别人,在痛后捅别人的刀子。没有想到这次反过来了,自己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一眼的那群乌合之众,居然盯上了自己,而且还是自己最紧要,紧要命的地方,给了自己一击,差点就要了自己的命,最要命 的是自己居然还浑然不觉,看来自己的防范意识还有待加强。   凭他对五虎将那伙人的了解,他们应该不会具有这么强的素质,更没有这样的能力,他们自保尚且困难,那里来的勇气和力量来与自己作对呢?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可能得到了某个势力的支持或帮助,或者说他们也成了别人手里的枪杆子。他们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呢?究竟是谁一直和自己过意不去呢?   难道又是当初那个让大河集团倒闭破产的神秘势力,他想起来都感到十分的害怕,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黑手,从自己的后背慢慢伸向自己,大河集团的倒闭就像是一个挥之不去的梦魇,一直困扰着自己,一直警醒着自己,让自己始终无法自信地抬起头来面对现实。或许只有等到所有谜底揭开的那一天,他才能走出那可怕的梦魇。   而此刻,丽莎那双白嫩如藕的纤纤玉手,正好从他的两臂之间伸了过来,摸向了他那健硕的胸部。她那柔情似水的目光,如馨如兰的气息,还有那柔若无骨的娇躯,简直就像是一副强烈的催化剂,将他那死水寒冰一般的心情,又撩拨得汹涌澎湃了起来。 第四百五十三章 自绝退路   李子木他们在原地休息了许久,慢慢积蓄了一些精力,大家都觉得老是窝在这块狭小的空间里也不是办法,还得主动求变,走出去寻找新的出口,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案。   既然那些新挖的隧洞口已经全部塌方了,就不需要再一味地想从新挖的隧洞中脱困了,那自己完全可以换一种思维,循着这段陈旧的隧洞口往前走一段,看看有没有什么意外的收获,毕竟这是他们现在唯一的选择。   这段旧的洞口与那段新挖的隧洞基本呈十字交叉的形状,但另外一端也已经堵塞了。所以,李子木他们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他们也只能朝着那唯一通行的那段遂洞走去。   这段陈旧的遂洞就要高大得多了,雷霆那么高大的人也能完全直着身子在里面行走。每走上一小段也会遇到一些小型的塌方,好在这些小型的塌方没有将遂洞口全部堵塞,大家稍微克服一下,或者绕行,或者钻过,还是勉强能够通过的。   走着!走着!雷霆好像不小心踢到了一块椭圆的石块,那石块噗的一声飞出去老远,雷霆的脚 也被那块石块碰得生痛,而那块石块飞出去了以后果,还砸得地上的尘埃飞扬了起来。   这人一旦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这不,连走路都 会踢到石块,而且还把自己踢得生痛,这真的是倒霉到家了。   雷霆刚才被那垮塌下来的泥沙弄得像是一只狼狈的泥猴子,让自己英俊神朗的形象也大打折扣。本来窝在心中的怒火就无处发泄,这下倒好,旧恨未消,又添新仇,那块石头直接成为了导火索,一下子点燃了他心中的怒火。   只见雷霆怒气冲冲地朝着那块石块冲了上去,准备报复一下那块石块,再去踢它一脚,甚至想把它捡起来,砸它个稀烂。   那块石块被他刚才这一踢,从地下跳了起来,飞出去有四、五米远近,然后再落下来,像一个陀螺一样,在满是尘埃的地上滚了几转,才慢慢停了下来,随着石块上面布满的尘埃全部散去,终于露出了它的真容。   原来那根本就不是一块石块,那是一枚东瀛倭寇的甜瓜式手雷,上面的块瓣式纹路清晰可见,表面上那金属的光泽也透露了出来。   雷霆看清楚之后,心里也吓了一大跳,在自责的同时,更为刚才自己的鲁莽行为深深地捏了一把汗。幸亏刚才没有把它踢爆,要不然,大家都 得交待在这里。   雷霆小心地将那块手雷捡 了起来,那手雷是东瀛倭寇二战期间经常使用 的四十八瓣手雷,也叫97式手雷,这种手雷的外壳呈切开的菠萝状,总共有四十八块碎片,这种手雷装药量也特别大,杀伤半径也可达8-10米,是二战后期东瀛倭寇装备的主要武器之一。   这枚手雷身上除了蒙上了一些尘埃外,其他地方还油光黑亮的,没有一丝锈迹,看样子还能正常使用。   这里曾经是中国远征军与东瀛倭寇激战过的地方,所以在这里发现东瀛倭寇的武器,大家也不会感到奇怪,只是没有想到,这枚手雷过了这么多年还保存得如此完好。   “这东西呆会儿说不定还派得上用场,遗弃在这里可惜了,把它收好了!”李子木看了看雷霆手里的手雷后说道。   李子木说完便想起了自己在安顺场的那个地宫里发现的那两枚川军用的手榴弹。这两件武器基本都 是同一个时代的产物,但没有想到,质量差距是如此之大,看得出来当时中国的工业基础,经济实力和东瀛倭寇相比,差距不是 一般的大,而是非常的大。   这都 是因为我们国家积贫积弱已久,又被列强欺负打压,民族工业发展迟缓,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全民族团结一心,同仇敌忾,最终凭借血肉之躯,和坚强不屈的意志品质战胜了那些武装到牙齿的两脚兽,这真的是一场可歌可泣的英雄壮举,更是一场不容忘记的伟大胜利。看了这些,才觉得我们的胜利真的是来之不易,更觉得难能可贵。   而那些在保卫国家民族过程 中献出生命的英雄,更是值得每一个中国人敬仰,他们才是国家的柱石,民族的脊梁,更是精神的象征。   隧道右边的尽头,有一道虚掩的大铁门,大家走过去推开门一看,原来里面是一个大大的仓库,仓库的四壁都是钢筋混凝土的结构,再也无法找到一丝通道。   仓库里面堆满 了长短不一的木箱子,那些箱子的盖子都 打开了,乱七八糟地扔在地上。   好事的雷霆朝着那些木头箱子走去,那些箱子里面只有一些木板做成的隔断,里面 有一些涂满了黄油的牛皮纸,箱子的内侧面也粘满了黄油的痕迹。有一部分箱子的外面还有巨毒的骷髅标志,看来这里便是东瀛倭寇的弹药库了。   在一个还有盖子的箱子里,雷霆发现了几颗手雷,这几颗手雷和自己刚才在地上捡到的一模一样,雷霆毫不客气地将它们一起装入了自己的口袋里面。   然后大家又仔细看了每一块箱子,希望能找到更多有用的物资,可惜那些箱子都空空如也。   没有其他的收获,大家便依次退了出来,来到刚才的那段主遂洞当中。   大家沿着这条弯弯曲曲的遂洞往前走了一段,一道大大的铁门挡在了面前,封堵住了向前去的唯一道路。   这道铁门焊在了一根混泥土浇筑成的柱子上,另外 一边被一把生锈的大锁给牢牢地锁住了。铁门的表面虽然已经锈迹斑斑,但却仍然结实牢靠。   雷霆卯足了劲,助跑了几步,像一头发怒的蛮牛一样,对着铁门冲上去踢了它几脚。只听到砰砰几声巨响传来,就像是一个大大的冲车,撞在了城门上一样。   巨响过后,大家定睛一看,铁门岿然不动,只是上面的铁锈簌簌地掉了下来,另外又激起了一阵漫天的尘埃。   那道铁门和混泥土柱子之间有一条缝隙,透过那道缝隙可以看到铁门的另外一面有一个大大的空间。或许那面才是大家盼望已久的通道,只是被这道大大的铁门无情地将大家挡在了通道的另外一侧。   大家都 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面憋得太久了,就算是暂时不能走出这个地下的隧洞群,也都 希望到一个大一点的空间里面去换一口气,所以大家一至决定,炸开那道铁门,到铁门的那边去透透气。   雷霆算得上是一个伪军迷,对这些普通武器的使用方法他是了如指掌,不仅知道他们的特点,而且更加熟悉它们的使用技巧。   他先叫李子木等人躲在了隧洞的弯道后面,然后一个人走向那道大门,拉开那道铁门的缝隙。接下来,他学着电视里面那些东瀛倭寇的样子,将手雷的保险拔掉,再在铁门上碰了一下手雷的撞针,然后便将手雷卡在了铁门与混泥土柱子的缝隙处。   接下来他便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耳朵,弯着腰一趟跑到了李子木他们隐藏的地方一起藏了起来。   大约过了四五秒钟,铁门处轰的一声音巨响传来,震得他们的耳朵嗡嗡作响,接着便是一阵空气剧烈膨胀的感觉袭来,然后吹起了满天的尘埃,迷得大家都 睁不开眼睛。   空气膨胀的冲击波一路冲向后面,震得李子木等人身后的遂洞不断地掉下泥沙,那些泥沙掉下的簌簌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密,可惜李子木他们的耳朵还没有从手雷爆炸的声音中恢复过来,根本就听不见这泥沙落下的声音。   雷霆首先站了出来,想去看看爆炸后的效果,他刚一走出隐蔽处,便感觉 到头上掉了几团大大的泥沙下来,而他们刚才走过来的那段遂洞出现了大面积的塌方,李子木等三人还浑然不觉,一个个抱着自己的脑袋龟缩在刚才的隐蔽处。   雷霆一看事态紧急,顾不上多做解释,便一把拉起李子木他们,向着铁门的方向跑去。   由于爆炸激起的尘埃太浓,肉眼根本无法看清前面的情况,他现在的心里也没有底,不知道那道铁门炸开没有。如果没有炸开通道的话,那他们又造就了一个大大的笑话,自己这惊天动地的一炸,不但没有为自己找到新出路,反而还作茧自缚,活活地把自己闷死在地宫里,这才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向前跑出了一段。空气中的尘埃渐渐稀疏了下来,大家估摸着也已经跑过了那道铁门的位置,所以便准备停下来喘一口气。   等 大家气喘匀了之后,再回过头来面面相觑一看,大家都不由得大笑了起来,原来他们四人,周身全是尘埃,除了那张能动的嘴和雪白的牙齿,还有一双可以转动的眼睛外,周身全部被尘埃覆盖,就像是一只刚刚从泥地里面拔出来的大白萝卜,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第四百五十四章 地下指挥室   等到面前的尘埃渐渐散去,大家才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大大的地下室里面。地下室的正中间放着一个大大的沙盘,沙盘上的地形地貌就和腾越的地形地貌一模一样,面且上画还插满了红色和蓝色的三角小旗,小旗上面还写有一些弯弯曲曲的字样,大家一看便知,这是一块以腾越地区为核心的作战沙盘。   沙盘前面,还有一张长长的条桌,条桌上蒙着一条长长的毯子,由于上面的尘埃太厚,已经 看不出毯子原来的颜色了。   条桌旁边还有两排杂乱的木头椅子,有的残破不全地倒在地上,有的歪歪斜斜地靠在一起。   地上还散乱地丢弃着一些公文包、铅笔以及一些腐烂的纸屑,条桌的旁边还有一个大大的火盆,里面有一堆烧过纸屑后留下的灰烬,还有一些没有完全烧完的纸屑,不过上面的字再也看不清了。   看来这些人走的时候非常匆忙,根本没有来得及收拾和整理这里面的东西,所以才久下了这么一副杂乱的景象。   正面的墙上还挂着一张泛黄的布,就像是一名邋遢厨子身上的围裙一样,既充充斥着烟熏火燎的气味,又沾满了油盐酱醋的颜色,黄布的中间有一个大大的褐色圆圈,就像是武大郎卖的烧饼一样。   烧饼的两边分别纵向写着两个字,左边为武运,右边为长久,看到这副围裙和围裙上的图案后,大家心里都明白了,这可能就是当年东瀛倭寇膏药旗,而这间地下室就是他们精心挖掘的地下指挥室了吧!没有想到李子木一行,误 打误撞最终还是闯了进来。   “这些东瀛倭寇真让人愤恨,他们的在我国犯下的罪恶简直是罄竹难书,他们的所作所为简直就不是人类做的事,难怪世人都叫他们是两脚兽,我看这样叫他们都侮辱了两脚 兽。”雷霆看到东流倭寇留下来的罪证,两只眼睛里仿佛都 要喷出了火焰,胸中的怒火仿佛要将这整间地下室点燃一样。   “你听说过这东瀛人的来历吗?”胡白水在一旁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怎么不知道呢?不就是徐福的后代吗?连他们的文字、文化都 是师从于我国。只是他们想学又没有学全,弄成了个几不像,最终造就了他们那奴隶的性格,太监的心里,再加上他们与生俱来的阴损天性,一直深深地烙印在了他们的身上,一代一代相传下来。最终造就了他们难以更改的精神缺陷和猥琐自卑的心理。但他们又不敢正视自己的缺陷,想用那貌似强大的外表,来掩盖自己空虚的精神和脆弱无比的心,最后恰恰 适得其反,造就了这样一个不人不兽,不阴不阳的民族。”雷霆理直气壮地回答道。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看来你的认识还是太肤浅了,让我来告诉你东瀛人的真正来历吧!”看胡白水那沾沾自喜的样子,都 知道他肯定又要放什么大招了,想来他也不会有什么高深的言论,只是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奇妙的天方夜谭。   “大家都看过水浒传吧?”胡白水好像故意在吊大家的胃口一样,不但不直接回答雷霆的问题,相反还顾左右而言其他。   “华夏的文化精髓,我们的四大名著之一,里面的故事可以说是家喻户晓,人人皆知,就算是文盲,对里面的故事也是耳熟能详,更何况是我们这些大有作为的四好新人呢?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们的。”雷霆显然对胡白水的回答很不满意。   “那好吧!我就来讲一个水浒歪传的故事给大家听,讲得好就请大家鼓鼓掌,讲得不好就请大家开怀一笑,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胡白水油腔滑调地说完,满脸都堆满了坏笑。   “话说当年藩金莲与西门庆勾搭成奸,被武大郎捉奸在床,但迫于西门庆的淫威,武大郎也不敢伸张,毕竟家丑不可外扬,所以他只能选择忍气吞声。   但他又不愿在当地继续呆下去,一来是没脸见人,二来怕藩金莲继续与西门庆勾搭,继续给自己戴绿帽子,三来又怕西门庆报复,所以他准备带着藩金莲远走他乡,到一处没有人知道他们底细的地方,去重新开始生活。”   往哪里走好呢?武大郎想了想,自己的仇人姓西门,因此他觉得西门方向不吉利,便不想往西门方向走,所以他便带着潘金莲出了清河县的东门后一直往东走去。   后来到了海边,他们又买船东渡而去,来到一座荒芜人烟的小岛上,岛上住着矮小的土著人。当那些土著看到武大郎那高大威猛的身材后,一度惊为天人,所以便奉他为当地部落的首领。   武大郎成了首领后,潘金莲自然而然地就成了他的压寨夫人。自此他们便过上了优裕的生活,顿顿吃生猛海鲜,时间一久,武大郎居然恢复了男性的功能,同时也让潘金莲有了身孕。   不久潘金莲便生下一男婴,有了孩子便要起个名字,这倒难倒了武大郎,武大郎本来就没有读过什么书,能起得出什么好外字呢?叫他起名字还真的难为他了。   他想了想,这个孩子是他们武家的老大,但不能再叫大郎,他再傻也不会给自己的儿子取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名字。他想了很久以后,终于想出了个好点子,给大的个孩子取名叫太郎,老二就叫二郎,老三就叫三郎,就这样以此类推,不就简单省事多了吗?所以东瀛人的名字便由此而来。   又过了一些年,武大郎想自己百年之后,还要让自己的子孙继承自己的位置,继续享福,那样就要成立一个国家,封自己的后代为合法继承人,那样就不会有风险了。   所以他们的国家便应运而生了,在给自己国家起名字的时候,他想起了西门庆留给自己的屈辱,但他不管是在人力、物力和财力方面都比不过西门庆。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希望自己的子孙后代能够去把自己的面子赢回来,所以他给自己的国家取名叫东瀛,就是希望有一天,东边能够赢过西边的意思。   国家成立以后,要有国旗的图案,他想了半天也没有为法,于是只有求教潘金莲,潘金莲拿出了他当年卖炊饼时的白围裙说道:“这里有现陈的国旗,你还操什么心呢?”   武大郎一看,高兴得合不扰嘴,于是便将他当年卖炊饼里的围裙挂了起来,作为自已国家的国旗,同时也是教导自己的儿孙,不要忘记了自己祖宗的祖传手艺,是靠卖炊饼发家致富的。   后来他发现其他国家的国旗上都 有图案和文字,而自己国家的国旗上空空如也,他顿时觉得太没有面子了,没有办法,他只有回去再次求助于潘金莲。   潘金莲想了想,便随手捡起一块烧黑的木炭,围裙上画了一个圆圆的圈,同时还写下了武运长久四个字。   武大郎不解其意,向潘金莲请教,潘金莲告诉他,那个圆圆的圈就是他以前卖的炊饼,意思是要他的后代不要忘记了自己祖宗的营生。而那四个字,是希望他们老武家的运气天长地久。   武大郎听了之后,高兴得不得了,从此以此作为他们的国旗和精神支柱,一直流传了下去。   后来在这个精神支柱的支撑下,他居然带着自己的部落打败了周边的所有部落,统一了东瀛四岛。而潘金莲也认的几个中国文字,所以她在这些中国文字的基础上,稍微改动了一下,便有了东瀛人后来的文字基础。所以东瀛 文字虽然发音和我们汉字有一些区别,但文字的外形结构和所表达的意思却相差不大。   后来在武大郎的弥留之际,他告诫自己的后代,自己曾经在西边受辱,要他的后代发愤图强,一旦强大了,就要想办法报复西边,把自己的尊严给赢回来。   这才有了后来东瀛人一直 想侵略我国的开端,那就是一种怨妇被强奸过后,想报仇又不敢报仇。那种阴鸷愤懑的情绪长期郁集在心里,久而久之便形成的阴暗小人的心里,就像一条毒蛇,一直躲在阴暗的角落,一有机会,便会冲出来,咬人一口。   听胡白水讲完,美 女差点笑得直不起腰来。   雷霆更是笑得前俯后仰,嘴里一个劲地大呼“水哥,你太有才了,你完全可以去茶馆里说书了!和我们一起风里来雨里去的冒险,真的太屈才了!”   “这可不是我编的啊!我说的这些都 是有根有据的”。胡白水听了雷霆的抢白,好像还有点不服气。   “这些东瀛倭寇,死了这么多年还阴魂不散,我今天这把他们的膏药旗扯下来做咱们的擦脚布,”雷霆说完,便走上前去一把扯下了那张布满尘埃的膏药旗。   扯下了那张破旧的膏药旗以后,后面的墙上居然有一张大大的地图刻在了膏药旗后面的墙壁上,大家这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现在所处的这个空间的四壁全部是钢筋混凝土的建筑,难怪刚才的爆炸对它没有造 成一丝的伤害。   刻在墙上的那幅地图,好像是上个世纪三十年代的中华版图,就像是一只大大的雄鸡,屹立在太平洋的西岸,而在雄鸡的铁喙之下,东瀛四岛就像一只在拼命挣扎的蚕虫,在不断地扭曲着自己的身体,苟延残喘的它还想要逃过天庭上面正义的惩罚一样。   在中华版图的西南端,也就是大家现在所处的位置上居然有一个小小的红点,而这个红点上有 一条线呈45度的方向,向着东北方向而去,一直贯穿了整个中华版图,而在这条线另一端的尽头也有一个小小的红点。而整条斜线以东,更是布满 了密密麻麻的小红点。   “这是什么意思呢?东瀛人想把我们国家一分为二吗?” 雷霆好像有一些不解。   “什么一分为二啊!他们巴不得把我们国家一分为N,让我们国家变成一盘散沙,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占领,让我们永远做他们的奴隶,永远诚服在他们的铁蹄和淫威下,那才是最希望看到的结果!”美女看到这张版图,心里也涌起了浓浓的恨意。   的确当时东瀛人已经在我国培植了很多汉奸政权,比如伪满州国,伪华北政府,伪蒙古政权,伪南京政府。   “我看这有点像是东瀛人的战略作战图,因为当时这条斜线东边的地方,好多都 已经沦陷,可能东瀛人的战略目标,就是想在这个阶段把斜线以东的地方全部占领吧!”大家联想了一下当时的战争时局,还真的如李子木所说,看来他对当时的态势和格局也有比较详尽的了解。   “这是我们中国人的伤,也是我们中国人的痛,更是我们中国人的屈辱,我再去找颗手雷来炸了它!”看雷霆那义愤填膺的样子,七窍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这便是东瀛人昭然若揭的浪子野心,这便是他们侵略我们,分裂我们的有力罪证,我们不但不能毁了它,而且还要把它保护好,把它作为是爱国主义教育基地,时时刻刻警醒我们的国人,要团结一至,抵御外辱,要不然,就会重蹈国破家亡的覆辙。”李子木及时阻止了雷霆的鲁莽行为,同时也从另外一个侧面化解了他心中的怨气。   “位于地图最西南端的这个红点好像有一些特别,它的表面好像比其他的圆点都 要光亮一些,我去看看这上面有什么奚巧!”雷霆一边说,一边伸出手去摁了一下那个红点。   “哐啷”一声响,他的手指刚一按到地图上的那个小圆点,那个沙盘的底下居然闪出了一个漆黑的洞口。 第四百五十五章 148实验室1   大家走过去一看,原来在这个沙盘的底下,还有一条向下延伸的暗道,站在暗道口,一股阴风带着一种腐尸的味道,从地道 下面迎面吹了上来,那阴风刺在大家的身上,让大家都 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寒颤。   这个暗道下面肯定隐藏了东瀛倭寇更加阴险歹毒的阴谋,或者是更加鲜为人知的秘密,要不然,东瀛倭寇不会下这么大的功夫,在如此隐密的位置,设下这样的玄机。   既然大家误打误撞来到了这里,那就证明这事和他们有缘,作为每一个有良知的中国人,都 应该把这一切调查个水清理白,将东瀛人的滔天罪恶公诸于世,让那些犯下了累累罪行而又拒不承认的东瀛两脚兽无法再狡辩,用这些铁一般的事实,去唤起中国人渐渐沉睡的良知,唤起大家的正义感,让他们看穿东瀛人的狼子野心,千万不要再去做东瀛两脚兽的帮凶和信徒。   大家怀着满腔的怒火,从那个地道口鱼贯而入,迎着那寒心蚀骨的阴风,向下走了大概有十多米远,其间还转了几个拐,终于来到了一块平地上。   抬头一看,对面的墙上赫然写着148实验室的字样,虽然这些是东瀛文字,但得益于潘金莲同志的贡献,所以大家不用学习也能理解其中的大至含意。   几支手电一齐朝前面照了过去,一下子把眼前这个黑暗的空间照得亮如白昼。   这下面是一个狭长的通道,手电光所及之处,也看不到通道的尽头。   通道的入口处挂满了防毒面具,以及一些医用的防护服和外科手术用的工具,墙上挂着的一些工具上面,还喷有一些危险、剧毒的骷髅标志。由此可以判断,这肯定不是战地医院,因为没有人会把医院设在地下十多米深 的地方。   这里会是什么地方呢?李子木的心里莫名地紧张了起来,同时也升起了一阵阵不详的预感。   这里地处祖国西南边陲的腾越,不是东北的那个731,难道这一条胡焕庸线会把这二者相联系起来吗?它会不会一头挑着东北731.一头挑着腾越的148呢?这一切只是猜测,至于是否正确,只有去看过了眼前的事实之后才知道。   但李子木真心希望接下来看到的事实,不会是自己心中猜测那样,毕竟那样的现实太过于残酷,太过于悲愤,一般人的是接受不了那样的事实的。   通道的两旁被隔成了一间一间的小屋子,那些小屋子三面是混凝土结构,而面对着过道的这一面却全是透明的落地玻璃。因此,大家只要站在过道上就能把那些小屋子里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   那面玻璃墙上好像还张贴有一些模糊的黑白照片,上面还有一段段文字介绍,好像是在展示他们的试验成果,更像是在世人展示他们的丰功伟绩一样。   大家准备走近一点,好将这一切看个清清楚楚。   走近那面玻璃墙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间屋子里的一具白骨,那具白骨的四肢 被人用工具固定在了一张硬硬的手术台上。   而后面又是一组数据,上面详细记录了中国南方人与北方人各年龄段,男女性别之间各个器官的重量大小,以及器官离开人体后的存活时间,而他们当中最小的一个才三岁,上面还明确记载了活体标本采集的时间和地点,都在倭寇占领期间的腾越。   看完全这一切,李子木的心情异常沉重,而美女中早已经蹲在一旁,捂着双眼泣不成声了。   一向多话的胡白水看完后居然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埋下了自己的头,狠狠地踢着脚 下的水泥地面,好像想把那水泥板踏穿一样。但他心里的那股怒火显然已经被激发了出来,只可惜他的盖世神功还没有练成。要不然他会毫不犹豫地骑上自己的神雕,飞越那烟波浩渺的东海,去将那些东瀛两脚 兽团灭干净,仿佛只有这样方能解自己心头之恨,只有这样才能伸我华夏百年之冤屈,只有这样才能洗刷我大汉男儿的耻辱。   而雷霆的双眼出分明要喷出火来了,他的反应来得更为直接,更为猛烈,根本没有给他人一点点缓冲的时间,也没有给别人一个做出反应的机会。他“唰”的一声从腰间搜出一个手雷来,拔掉保险就想朝着那间小实验室扔去。   李子木一看雷霆的表情,就知道他要犯傻了,因为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了解,李子木知道,雷霆一但怒气上头,便会发飚,可能会做也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来。   所以他提前来到了雷霆的身边,做好了应急的准备,就在雷霆刚刚要拔掉手雷保险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了他那只将要拔掉保险的手,及时制止了他的鲁莽行为。   “让我炸了它,东瀛倭寇他妈的就不是人,他们连畜生都 不如,简直就是一群长着两只脚 的野兽!”雷霆浑身上下青筋爆起,两只眼睛因充血面变得血红血红,仿佛是两颗大大的玛瑙石。   此刻,他就像是一头发怒的雄狮,想要去攻击一只曾经严重伤害过自己的鬣狗,不把对手大卸八块,就誓 不罢体一般。 第四百五十六章 148实验室2   “雷霆,你不要太激动,你听我把话说完。”李子木一手死死地抱住雷霆,一边在他耳边大声地吼道。   “东瀛倭寇的所作所为确实是旷古烁今,人神共愤,纵是躲过了人类的报复,也必遭天遣,我也恨不得把他们千刀万剐、碎尸万段。但你刚才这样做,正好是做了他们想做而又做不成的事,间接帮了他们的大忙,完成了他们的心愿,这不正好便宜了他们吗?这些罪证都 要保留下来,免得那些两脚兽不承认自己那畜牲一样的行径,甚至还不承认侵略我中华民族的卑鄙行径,还经常无耻地到处自我粉饰,自我标榜,好像他们就是人类的救世主一般。”   “事实胜于雄辩,无论他们有多么的不要脸,有多么有奸诈狡滑,只要我们把这些史实展示在世人面前,东瀛两脚 兽的谎言就会不攻自破。这是我们的耻辱,也是我们中华民族一块最痛的伤疤,但也是唤醒国人的一面镜子,更是揭露东瀛两脚兽的铁证。我们不但不能毁掉它,而且我们还要尽可能地把它保护好,将他完整地交到政府的手里,交到有正义感的宣传媒体手里,让这一切早日重见天日,这才是作为中国人应该做的事情,所以绝对不能把它破坏了。”   “还有你这手雷一旦丢出去,万一把屋顶炸塌了,那不把咱们都 埋进地下了吗?这也是一个大大的安全隐患,所以不管从那个方面来讲,你刚才的行为,都太过于冲动了。”李子木一通语重心长而又富含真理的心里话,终于平复了雷霆的情绪,让他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手雷,慢慢冷静了下来。   但此刻的雷霆早已泪如雨下,李子木一松手,他便蹲在地上,随即嚎陶大哭了起来,没想到一个如钢铁般坚强的男人,哭起来却是如此的伤感,如此的具有感染力。   在李子木的印象中,自从与雷霆相识以来,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那怕是在自己生死存亡的关头,或者是在自己忍受那噬骨钻心的疼痛的时候,这个男子汉都 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包括教授遇难,他都 没有掉一滴泪,今天在这里,他却再也忍不住了,那泪水就像是山间的清泉一样,从泉眼里不停地涌了出来,止也止不住。   其实大家都 知道 ,他的泪水不是为自己流,是为了多灾多难的国家而流,为命运多舛的中华民族而流,是为了那些受苦受难的同胞而流。   真正的英雄,真正的勇士,只会直面惨淡的人生,只会用微笑面对命运给自己的不公正的待遇,他们不会因为个人的祸福得失而气馁,更不会因为其他奸佞小人的排挤打击而哭泣,机反这些不公平的待遇,更会激起他们的斗志和雄心,去战胜那一个个看似无法战胜的困难。   正所谓“不以物喜,不以已悲!”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但每当国家和民族面临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时,他们又会舍弃个人的一切,用自己的一腔热血,共赴国难,用自己的铮铮铁骨,去捍卫国家和民族的尊严,从而书写出那可歌可泣的动人篇章。   “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荐轩辕。”这不仅仅是一句誓言,他是无数的人用实际行动践行出来的史诗级的诗篇。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即便是志坚如磐、心硬如铁的英雄,他们也不是冷血的木头,他们也是有血有肉的凡人,他们也有宣泄和表达自己感情的权利和方式,他们之所以不会随便落泪,那是因为他们还没有到动情伤心处。   英雄的泪只为国为民而流,同样英雄的血也只为国家、为民族而洒,所以英雄是属于整个国家和民族最大的财富,也是我们永远的精神支柱。   他这一哭,瞬间便感染了其他人,也给了其他人一个释放情绪的借口,胡白水和李子木也不停的抽泣了起来,这不仅仅是雷霆的感染力强,更重要的是眼前看到的这一切太惨了,真的可以用惨绝人寰来形容,真的不敢相信世间上居然有这样的两脚兽,能做得出这样天怒人怨、人神共愤的事情来。   任何铁石心肠的人,看到这一切,也不会无动于衷的。当然,这里首先指的是人,两脚兽除外。   待大家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会儿以后,李子木又强打起精神,鼓励着大家继续向前走去。   伤心过后,还是只有振作精神,昂起头来,勇敢地面对眼前的一切,那怕再苦再难,那怕是刀山火海,那怕是急流险滩,甚至是修罗地狱,也要昂首阔步地走下去。   大家又来到第二间小屋子外面,这间屋子的顶部有一根管子与外界相连,管子的外部连着一个大大的金属瓶体,瓶体上画有一个剧毒的符号,还写有芥子气三个黑色的大字。   那三个字就像是三把重重的铁锤,一下一下重重地击打在他们的心坎上,好在李子木一行已经有了一定的思想准备,没有被那几柄铁锤击碎自己的心灵,也没有击穿自己心里的承受底线。   因为他们的心,也早已被那如修罗炼狱一般的场景给锤炼得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了。   屋子里面是一个大大的木制的十字架,十字架上固定着一具通身乌黑的人体骨架,那骨架周身扭曲,他的双手十指虽然 早已经化作根根黑骨,但那指尖的骨节好像深深地陷入了那根木制的十字架里面,而那根大大的木柱子上面,随处可见人的手指抠动过的痕迹。   从这些现象上也看得出来,他们死前一定经历了非人的折磨,尝尽了无尽的痛楚。   玻璃墙上也贴着一组照片,照片上最真实地记载了那每一个惨绝人寰的瞬间,不同的人被赤身**地捆在十字架上,疯狂地扭动着身体。接下来的图片上面,那些受刑的人嘴里向外吐着白沫,瞪圆了两只眼睛,把四肢硬直一挺,脑袋立即耷拉下来,一个鲜活的大活人就这么眼睁睁地死去了。   后面又是一组文字加数据的说明,内容同样也是各年龄段的人所承受的剂量和死亡的时间,以及中毒后的身体反应,包括体表和体内的变化。   上面的结果显示,凡是用氰酸气毒死的人,无一例外地呈现出鲜红色的色斑,而用芥子气毒死的,全身都起满了水泡,皮肉都被烧得烂乎乎的,还布满了坑坑洼洼的坑,就像是无数的动物踩踏过后的一片淤泥一样,真的是令人惨不忍睹,比用强硫酸腐蚀的还要恐怖几分。   美女已经崩溃了,她完全不敢睁眼看眼前的这一幕幕恐怖血腥的画面,更不敢相信这是人类的行径,一个人蹲在地上抱着头哭泣,雷霆呆在她的向边,不知道怎么来安慰她!   接下来第三间屋子也是一个封闭的空间,只是墙上也有一根管子与外界相连,而管子的另外一端连在一个机器上的,那个机器上写着加热机的字样。   室内一根柱子上捆着一具和木乃伊一样的干尸,那具干尸体身体里好像没有一丝的水分,紧缩的皮肤和肌肉紧贴在他的骨架上,却没有一丝丝腐烂变质的迹像,看样子比那烘干的牛肉干还要干上几分。   看了玻璃墙上的图片的文字 介绍后大家才知道,这是一组热烤实验,东瀛两脚 兽将抓来的中国人关入密闭的实验室,捆绑在柱子上。然后用高热风一直吹,将人活活烤死,其实验的标准是汗水不能落在地面上,人的皮肤也不能烧烂。用这样的实验得到最纯粹干尸,最后得出人体内,水分占人体总重量的78%。   接下来还有气压实验,东瀛两脚兽将人关进密闭的空间里,利用装置不断抽出室内空气。当室内的空气越来越稀薄的时候,受害者会感到头剧痛、眼压暴增、想呼喊却发不出声音,痛苦到以头撞墙或者撕扯自己身体。最后眼球从眼眶迸出,内脏在体内炸裂,或者从肛门飞出。   还有骨肉分离冷冻实验,东瀛两兽把赤身**的受害者赶进在一块堆满 了冰块的屋子里,或者将其身体的某一部分深入液氮(温度达到零下70度)。然后再用木棍敲打受害者严重冻伤的部位,接着再在上面浇凉水、温水、直到开水,让受害者的肌肉发生炸裂,直到全身骨肉分离。   而走到最后一间实验室时,那间实验室里居然有两具身穿东瀛倭寇军装有人死在里面,看样子他们也是被活活闷死在里面的,看来这些东瀛人作恶太多,终于遭到的报应,作茧自缚了。   ……   看了这些骇人听闻的实验后,大家根本不敢相信这些惨无人道的事情是人类能够做得出来的,雷霆更是双目尽赤,银牙咬碎,恨不得把那些两脚兽拉出来碎尸万段。   李子木至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他只是把这些默默记在 了自己的心里,并暗暗发誓,如果这次自己能够活着出去,他一定要把这些所见所闻写出来,让那些忘记历史,背叛祖宗的人看一看,什么才是真的历史;让那些有奶便是娘的人看一看,东瀛两脚 兽的真正面目有多么可怕可憎;让那些崇洋媚外的人看一看,没有强大的祖国,你会不会活得有尊严,没有强大的祖国,你的日子会凄惨到猪狗不如。 第四百五十七章 地下河   美女好不容易才从刚才那极度的悲痛当中缓过劲来,情绪上虽然已经有所缓解,心情也稍稍开始平复了,但她那心中留下的阴影恐怕是终身难忘了。   大家也不忍心再让她看到那些如人间地狱一样触目 惊心的画面,所以后面的几个实验室大家都 是匆匆而过,再没有去详看。   但每走过一间屋子,他们的心情都会沉痛几分,就像是有人手握一把利刃,在他们的心窝子里面狠狠地捅刺了几下,痛得让人禁脔,痛得让人窒息。   阵痛过后,他们心里的恨意又增添了几分,因为大家心里都清楚,现在每走过一间屋子,都意味着有无数的同胞曾经在这样的魔窟里面受尽折磨,受尽屈辱,并最终惨死在里面。   这些都是对我们炎黄子孙赤裸裸的侮辱,也是对我们公开无言的挑衅,这更是对活着的人内心的折磨与拷问。   好不容易走到通道的尽头,这短短的一段路程,就像是经历了二万五千里长征一般艰难;这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又像是经历了一个世纪一样漫长难熬。   现在终于看到了实验室的尽头,大家耳中也听到一阵“哗哗”的流水声,这前面肯定是一条地下河流,找到了地下河流就有走出去的希望了,大家都 加快了脚 下的步子,希望尽快逃离这块令人伤心落泪的炼狱。   前面有一道涂着暗红色油漆的大铁门挡住了大家前进的脚步,不过这道 铁门是微微打开的,地上还扔着一把生满了铁锈的大铁锁,雷霆走上前去用手轻轻一推,那道大铁门便向大家敞开了自己宽大浑厚的胸怀。   看来这间实验室里面的人在撤退的时候肯定很慌张,以至于他们没有来得及处理掉实验室里的诸多罪证,也没有时间关好这道大铁门,便匆匆而去了。   按东瀛两脚 兽一贯严谨的作风和严格的纪律来看,他们应该不会自乱阵脚 ,更不会就这样丢下这些关键的罪证就跑了。除非是遇到了什么紧急的情况,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莫非是我们 的军队打进来了,他们为了逃命,所以才会这样落慌而逃。”李子木脑子 里一下了闪过了这样一个想法,但随即又给予了否定。   但这间实验室里面根本就没有打斗过的痕迹,而且实验室上面的地下指挥室里也没有打斗过的样子,我们的军队也不可能从地下长出来,因 此这种猜测根本站不住脚的。那这些突然出现的危险究竟来自于何方呢?李子木带着一系列的疑问,跟在大家的身后走过了那道大铁门。   大家走出那道 大门,前面果然出现了一条地下暗河。暗河里的水流好像还有一点湍急,水流量也比较大,所以他们站在远处也能听到暗河水流哗哗的声音。   越过铁门,首先映入大家眼帘的是一个云蒸霞蔚的梦幻世界,空气中有一团白茫茫的水气覆盖在前面,布满了眼前这个不很规则的空间,也填满了脚下凹凸不平的地面,而上层的空间里雾气便小了许多,能一目了然地看清那周边的石壁。   大家就像是置身在云端里面腾云驾雾的神仙一般,在那云雾缭绕的天宫里面闲庭信步,欣赏着这难得的胜景。更像是在一个硕大的公共澡堂子里面洗澡一样,被那湿润温暖的水雾包围着,随即慢慢打开自己身上的每一个毛孔和每一个细胞,可以自由地沐浴大自然的雨露,吸收天地日月的精华。   大家俯下身子,透过脚下那层重雾,终于看到了一条平静的小河,缓缓地流向前方。   脚 下有一段向下延伸的台阶,在那浓雾的笼罩下,若隐若现,幸亏前面带路的雷霆心细眼尖,准确的捕捉到了那段台阶,才不至于跌倒在台阶上。   雷霆顺着台阶走下去,来到了一个码头边上,他伸手去摸了一下小河里的水,那水暖呼呼的,没有一点点冰凉的感觉。   原来这是一条温泉,难怪河面上会有那么大一团雾气。   早就听说腾越地区温泉众多,大家心里也盼望着能够亲身去体验一下这里的温泉浴,可是来到腾越之后,由于时间太紧,都没有时间去感受一下这是的温泉浴,所以现在大家都 有一种想去体验一番的冲动。   但没有想到大家居然在这种情况下与其不期而遇,只是现在大家情绪都比较低落,再大的惊喜,都无法激起他们的激情了。所以即便是看到这样近在咫尺的温泉,他们都没有一点兴奋的感觉,一个个都像了魂一样,只是低着头机械地向着河边走去。   暗河边上还有一个简易的码头,码头上居然还系着一条船,雷霆率先上船去检查了一下,那条船居然还可以使用。现在好了,不仅有暗河,而且还有交通工具,这就给他们下一步的求生行动提供了很好的条件了。   看来大家也有否极泰 来的一刻!   腾越市地下本来就暗河密布,沿着这条地下暗河一直往前走,一定能走出东瀛倭寇的地下实验室,再次重见天日的。   接下来,大家理所当然地就坐上了那条船,雷霆和胡白水各坐一边,手里拿着船桨向前划去。   暗河里的水流清澈见底,没有一丝的杂质,更没有一丝的污染变化,用肉眼都可以看清水底河床的纹路,和水流动的线路趋势。   由于大家是顺着水流的方向在划船,所以划起船来非常省力,而且船还划行的很平稳,看来雷霆和胡白水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心里早已有了默契,有些时候已经不需要用语言来沟通,也能做到同心协力了。   向前划行了一段之后,大家觉得水流的速度慢慢放缓了一些,船行的速度也随之变得慢了下来。   李子木用手电晃了一下暗河底部,居然发现了一具完整的白骨,那具白骨骨骼修长,看来那应该是一具成年人的骸骨。而且现在这一段的河底已经没有先前那么清澈了,水底不断有一些淤泥和水澡出现。   越往前走白骨越多,那些白骨有的肢体不全,有的骨骼发黑,有的甚至还是几岁的儿童。李子木联想到刚才有那些实验室里看到的那些画面,便猜到了,原来这条河是东瀛两脚 兽做完实验以后抛弃尸体的地方。难怪当年失踪的人**不见人死不见尸体,原来东瀛两脚 兽在他们身上做完全了实验,便直接将他们的遗体扔在了这条暗无天日的暗河中。而这条船可能就是当年东瀛倭寇用于抛尸体的运输工具。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李子木没有把自己的发现告诉别人。   再往前走,这水流仿佛停滞了下来,大家好像进入了一个平静的湖泊里面。这湖泊表面上看起来平淡无奇,而湖底下却更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尸骨,甚至还有几支锈迹斑斑的步枪,步枪上面还插着生锈的刺刀。   “三八大盖!”雷霆看到那些步枪之后,嘴里脱口而出,看来他对武器这方面的确熟悉,一眼便认出了那些武器的制式。   这三八大盖是东瀛两脚 兽当年入侵中国时的主要武器,看来这死者里面的也有东瀛两脚 兽自己的人。   再往前划一段,前面居然出现了两条无主的小船,孤零零地在湖面上漂着,那两只小船与自己乘坐的一模一样,般体上没有一丝的伤痕,也更没有打斗破损的痕迹,就像是两只漂在海面是的幽灵船一样。   “船上的人一定是从其他的出口逃生了,所以他们把船扔在了这里,”胡白水非常肯定地说道。   李子木也觉得胡白水说得有道理,他们把船划到湖边,挨着湖边找了一大圈,却没有发现有其他的出口,也没有发现湖水流出去的迹向,这湖水好像是从湖底渗透了一样。   大家沿着湖边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出口,便来到湖中间那两只幽灵船的身边,想在这里找找线索,也顺便看看湖底是不是真的存在有 隐蔽的出口。   湖心里的水位显然要更深一些,水底 的情况已经有一些模糊了,李子木发现湖底好像有一些铜红色的条状物在随着水流浮动,就像是海水里面生长的海带。   越是往湖心去,那些条状物就越多,体积也越大,有一些居然有成人的手臂粗细,而且还一眼看不到尽头,不知道有多长。   那些红色的条状物软软的,他们好像还会抱团,他们杂乱无章地缠绕在一起,随着水流不停地摇曳,就像一团团理不出头绪的乱麻,更像是煮在火锅里的一团粉丝,让人看着就觉得心烦。   流水不腐,看来果然不是随便知说的,这是有科学根据的。刚才那些流动的水里清澈见底,没有一丝的杂质,水生物根本就无法在里面生长。而这一潭水停留在这里,居然就生了这么多的水生物,水下的情况也看得不太清了。   同一潭水,不同的两个区域,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区别。   那两只无人的幽灵船就在湖心处慢慢打转,也不漂往其他的地方。大家也感很好奇,把座下和船划近了一看,原来那湖心处果然有渗水的小孔,所以在湖面上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漩涡,那两只船才会被漩涡吸引了过来,不停地在那里打转。   “要不我潜下水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出口,”雷霆看到大家为难的样子,想主动出来挑起找路的重担。   “慢!暂时不要下水,你看那是什么?”李子木指了指水底。   大家往水底看去,水底下那一厚厚的一堆白骨,好像在移动,那堆白骨下面好像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掀动它们,待那些白骨挪开位置后,而那些像水藻一样的东西居然像章鱼的触角一样,从白骨的缝隙之间伸了出来,并且透过了深深的湖水,争先恐后地直奔他们乘坐的小船而来。   雷霆一看混身不由得一紧,鸡皮疙瘩顿时起满了全身,而此时,有几条铜红色的触角已经冲破了水面,在那上冲力道的支撑下,它们就像是一个喝醉了酒的红脸瘦高个一样,居然摇摇晃晃地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搭过来,眼看就要搭上他们的小船了。   那些铜红色的触角,呈圆柱状,表面是有一层厚厚地粘液,发出一阵阵浓烈的腥味,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也熏得大家想吐,   美女看到那无脊椎动物那粘稠恶心的模样,大叫了一声,“这些触角好恶心啊!大家快跑啊!离它们远一点!”这是美女来到地下室之后,完整说完的第一句话,看来她已经从先前的高度悲伤里面走了出来。   雷霆和胡白水听美女这一吼,立马反应了过来,马上挥动着手里的船桨向远端划去,他们那划船的频率比百米飞人摆动双臂的频率还要快上几分。   只见他们俩双臂不停地翻动,坐下的小船像离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 第四百五十八章 铜丝红螯1   “到处都是石壁,根本就找不到出口的方向,咱们朝哪里划呢?”刚刚躲过了那些铜红色触角的第一波攻击,胡白水仿佛已经被那可怕的阵势吓破了胆,所以用略带着哭腔的声音询问道。   虽然他的那双手还在机械地划动着船桨,但脑子里却是空白的一片,这是人脑过于紧张后的正常表现。所以说遇到事情千万不要紧张,一紧张反而会让自己丧失正常的思维和判断的能力,让那本来不是很复杂的事,变得更加复杂,甚至无法解决,这样只能让事态进一步恶化,甚至加速让自己走向灭亡。   所以越是面临危急的情况,就越要冷静下来,只有把自己的思维理清了,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只要自己的心态沉着,思维清晰,再复杂的问题都将会迎刃而解。   “当然是朝岸上划了!只有上了岸,咱们才会有一线生机,在水里咱们就是累死也跑不过这些家伙。”雷霆干脆地回答道,看来雷霆的思维还是清醒的,这就证明了他的心中根本就没有一丝的慌乱。   “那只有往我们刚才来的方向而去了,这周边都 没有上岸 登陆的地方。但往实验室的方向划是逆水,划起来很吃力不说,速度还很慢,这样恐怕用不了一会儿,便会被那些可憎的东西追上。”听雷霆这么一说,胡白水好像还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显然他的心里还有一些顾虑,对雷霆的回答还有一些不满意,但手上却不敢有丝毫的停顿。   “欲速则不达,现在没得其他道路可选择了,也没有一丝侥幸可期盼,更没有捷径可走,所以 收起你那套吹糠见米,急功近利的幻想吧,现在只有比拼实力了,我们是逆水,那些追赶我们的怪物也是逆水,这个客观条件对双方都是平等的!可以说大家是站 在同一起跑线上的,谁能获得最终得胜利,就要看各自的努力了!现在是比拼毅力的时候到了!”美女也在一旁焦急地吼道,好像想用自己的怒吼,来敲开胡白水那颗像榆木疙瘩一样的脑袋,让他从此开开窍,不要再发表一些神奇的言论。   那些铜红色的触角,并没有因为李子木他们的离去而收刀捡卦,李子木一伙的逃跑情形,好像刺激了它们的攻击欲望,它们反而像打了鸡血一般地兴奋了起来,一条条争先恐后地跃出水面,激起一团团像瓢泼大雨一样的水花,向着李子木他们的船急速追来。   那场面就像是一枚枚精确制导的导弹,拖着一条条长长的尾炎,在浩渺的太空中,追逐一艘慢腾腾的太空飞船一样,飞船的周边,一时间险象环生,让人不得不为那艘太空飞船捏上一把汗。   常言道,两军相遇勇者胜,在战场上如果看到自己的敌人能够面不改色、镇定自若地与自己对垒,估计大家还有一些顾虑,谁也不敢贸然率先冲锋,只能是循规蹈矩地爬在地上,摆好阵势,扎住阵角,一刀一枪地慢慢拼,一寸一寸地往前挪。   而要是看到自己的对手撒丫子逃跑,估计谁都不会再有所顾忌,每个人都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狠狠地咬对方两口。所以这些红色的触角有这样的表现,也就不足为奇了。   刚才还平滑如镜的水面,一下子像沸腾了的油锅一样咆哮了起来,那些密密麻麻的铜红色触角,就像是油锅里面炸得滋滋冒油的油条一般。它们在水里面急速地扭动着自己细长的身体,从而获得向前冲去的能量,搅动得整个水面像海上风暴来临时,波涛凶涌的海面一般。   另外还有一些较大的触角,直接将身子探出了水面,然后又重重落下,拍打着小船身后的水面,在水面上溅起了一股股条状的浪花,那些浪花不时地溅到李子木他们的船里,溅到他们的身上,好像要把他们的小船浪翻一样。   这样的气吞万里一般的气势,在心里上又给他们增添了一股巨大的压力,让他们的每一块细胞都变得更加紧张,每一块肌肉都变得发硬发僵,甚至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好在那些铜红色的触角都没有脊椎支撑,仅靠自身肌肉的力量,不足以长时间支撑自己的身体在空中做出攻击的动作。   所以它们探 出水面来向前扑了几米远后,便不得不将自己的身子扑向水中,扭曲摆几下,等获得了一定向前冲击的能量后,又再次跃出水面,再来攻击李子木等人。   而在水底下,也有很多铜红色的触角在向他们袭来,那些触角就像是在海面下搏浪的带鱼一样,不停地扭曲着自己的身体,以获得向前的动力,劈波斩浪而来。   刚才看到还清澈见底的水底,一下子拥来了众多的红色触角,把那段河底都 染成了一片红色,就好像是杀猪的时候,接在盆里的猪血旺一样。   雷霆和胡白水毕竟也是血肉之躯,他们手上的动作频率已经达到了自己所能承受的极限了,小船行进的速度慢慢缓了下来。   而那些铜红色的触角好像有用不完的能量,看到对方出现疲态以后,反而刺激了它们更加强烈的攻击欲望,只见它们的速度越来越快,力量也越来越强,就像是一团像红色风暴一样,从海面上追 身扑了过来。   有几条铜红色的触角,甚至像一条条长颈龙的脖子一样,从水里高高昂起头来,然后再狠狠地朝他们的小船扑了过去,仿佛是空中击下来的一个霹雳闪电,想把他们连人带船给击个粉碎。   眼看他们的小船就要被那就像是一团像红色风暴一样的铜红色触角卷入其中,淹没在那恶心恐怖的世界里。   那些触角一旦砸在小船上,那船毁人亡肯定是必然的结果,因此,当前最紧迫的任务是,必须要想办法躲开那些来自空中的威胁。这个时候就必须要有一个沉着冷静的人站出来,像船长一样,来统一指挥下一步的行动。雷霆和胡白水都 在奋力划船,他们肯定没有精力再来干这事,所以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很自然地就落在了李子木的头上。   李子木像是龙舟比赛里的舵手一样,他一个人站在船尾,仔细观察着那些从天而降的触角,准确判断出它们攻击的意图方位,以便指挥着小船,不停地调整前进的方向。   “右边狠划两下”李子木的话音刚落,雷霆和胡白水也是心领神会,同时在右舷边快速划动了两下,小船刚刚往右边偏过去两尺远近,一只巨大的红色触角,像一只大铁鞭一样,夹着一股劲风,“啪”的一声抽在了小船左舷外不足一尺远的地方,溅起了一排高高的水花,吓得美女花容失色,“啊”的一声音惊呼了起来。   “好险!如果不是有李子木及时精确的指挥,大家可能已经连人带船被砸得粉碎了!”惊魂未定的美女,不由得在心里感叹道,同时也对李子木报以感激的一瞥,算是对他的肯定与鼓励。   “左边狠划两下,”雷霆和胡白水尽管累得气喘如牛,身上也是汗雨下,但在这紧要关头,谁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李子木的指令一下,他们那怕是拿出了吃奶的劲,也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达到李子木想要的效果,否则大家都得玩完。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候,大家都不会再有所保留,更不敢拿大家的生命 来开玩笑。   于是,他们俩使劲在左舷边划了两下,小船又侥幸地躲过了右边空中卷起来的那条大触角那势在必得的攻击。   在李子木的指挥下,小船就像是在躲避对方饱和攻击的舰船,在海面上做着S形的规避动作一样。这样虽然能够有效地躲开空中抽下来的触角的直接攻击,但也大大放缓了自己逃跑的速度。   再加上那些溅起的水花不停的落在船里无法排出去,船的重量也在不断地增加,船速也就变得越来越慢了。一时间他们身边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形式危急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险象环生的境况更是层出不穷。   又一条触角高高落下,小船在李子木沉着冷静的指挥下,又躲过了一劫。它拍起的水花已经将他们全身都淋湿的,它们掀起的狂风和噪音几乎吞没了李子木的声音,为了让雷霆和胡白水能够准确地听到自己的指令,李子木几乎吼哑了嗓子。   水中游动的那些红色触角,趁着这个机会,迅速向李子木他们所乘坐的小船靠拢了,它们就像是一枚枚拖着长长的水线的鱼 雷,正向着目标靶船全力推进。看来对方是想玩一出空中、水下立体式的饱和攻击的好戏,这样的场景,完全就是一副现代化海战的场面。只等“砰”的一声巨响传来!它们就会看到船毁人亡那一副令人激动人心的场面,同时也会收获无比辉煌的战果,那便是它们期盼已久的时刻。   那些红色的触角离李子木他们的船却是越来越近了,“噗”的一声响,一只手腕粗细的触角已经搭上了他们的船上,好在它的身体没有直接击打在船体上。   它的前端好像有吸盘一类的器官,那个吸盘一旦粘上了他们 的船,便将身子牢牢地吸在了船身上,任凭雷霆和胡白水怎么使劲划船,那船都 不能前进半分,反而还被那只触角拉得向后退去。   后面追来的其它触角,仿佛看到了这难得的战机,噼里啪啦地朝这边涌了过来,就像是粪坑里面的蛆虫一样,不停地蠕动着自己恶心的身体,前呼后拥地朝着那艘单薄可怜的小船袭来。 第四百五十九章 铜丝红螯2   李子木拔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果断地向那条粘住自己船只的触角砍去,嘣的一声闷响,那条触角的身体应声而断,它的身体就像是一条软软的橡皮管子一样,从那管子的中间断开来。因为那像皮管子绷得过长过紧,刚才被匕首切断以后,它的前半部分还粘在小木船上,而后半部分急速地回弹了回去。   一团腥红的粘液随即从那切断的断口处喷了出来,就像是医生做外科手术时,割开患 者发炎的伤口时喷出的一股脓血一般,差点就喷到了李子木的身上。   一股浓烈的腥臭味随之而来,熏得大家胃里直发呕,幸亏大家现在都在全神贯注地想着怎么逃跑,都无暇去顾及这些恶心的东西,才没有吐出来,若是在平时看到这样血腥的场面,可能有些人会直接晕倒过去。   斩断了那只触角,小船暂时摆脱了外力的束缚,又重新获得了向前而去的能量。雷霆和胡白水抓住这难得的战机,更是拼了命的往前划,现在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希望尽快摆脱这些可恶的物种的攻击。   即使他们这样努力,但仍然无法摆脱那些触角的围追堵截。在这样的情形下,人力是多么的微不足道,但这不是他们放弃投降的理由。   被李子木斩断的那段触角有一尺来长,掉到了小船里面,一时间还没有死去,它的身体还在不停的蠕动,而且还在朝着李子木所处的方向爬来,好像要找李子木报仇一般。   李子木现在终于有机会近距离地观察那段怪物的身体了,仔细一看,那个东西没有头,也没有五官,更没有四肢。它的外表没有鳞甲,也没有皮毛,浑身上下全是一片黏糊糊的粘液,就像是一只大大的蚯蚓一样。   蚯蚓是不会在水里面生存的,所以几乎可以断定,这个怪物不是蚯蚓,只是外表长得和蚯蚓高度相似罢了。   李子木觉得那东西特别恶心,为了不影响大家的心情,他用手中的匕首将它那半截身子挑了起来,扔向了身后的水潭中。   那段触角好像还不服气,它把自己的身子圈缩了起来,想缠住李子木手中的匕首,再进行最后的挣扎。只可惜它现在的力量已经不足以支撑它顺利地完成这一系列动作了。   李子木紧紧握住刀柄,使劲向后一甩,那半截触角在离心力的作用下,不得不离开了匕首,急速向后飞去。   令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有两条离得最近的触角好像发现了李子木扔出去的东西,它们居然像大象的鼻子一样,一下子卷住了李子木扔出去的那段触角,一下子没入水中,急急向后退去,在水面上拉出了一道逆向的波浪。就像是橄榄球运动员,抢断了对方的橄榄球,破坏了对方的进攻,掀起了一道反攻的浪潮,迅速向对方禁区杀了过去一样。   而其它的触角因为没有收获,依然前赴后继地向着小船涌来,这个小小的意外,居然调开了那两只追得最急也是最卖力的争先锋,反道给李子木他们赢得了一点点宝贵的时间,让他们有了从容应对的机会,也可以稍微调整一下自己的战术运用了。   可惜好景不长,李子木等人心里的高兴劲还没有过,船舷外面又传来了“噗噗”的两声,又有两只触角粘到了他们的船上。李子木如法炮制,将它们一一斩下船去,但一这耽搁,又让船行的速度减慢了一下,后面那些蜂拥而来的触角已经近在咫尺了。   而现在离前面的码头还有一定的距离,看来他们的船是怎么也跑不过那些触角了。   一阵“噗!噗!噗!”的声音传来,小船的四面八方都粘上了触角,而且那些触角还像水蛇一样,卷曲起自己的身体,把小船圈入了其中,还有几条特别粗大的触角,像骑士手里挥舞的鞭子一样,高高地举在空中,准备一挥而就。   船后的那些触角更像是千军万马一般地袭来,那排山倒海的架式,似乎要将他们连人带船击为齑粉。   “赶快弃船!”李子木大喊一声, 便拉着美 女“啪”的一声,跳入了那潭温暖的温泉之中,不过他们此刻再也没有那种泡温泉的惬意,更没有那种追求享受的快感了,有的只是无尽的惊恐和十分狼狈的逃命像。   雷霆和胡白水也将手里的船桨拿起来,向着身后的触角狠狠地扔了过去,接着再向前使劲一跃,向着前方的水面扑了过去。   雷霆的身子虽然在空中,但他的双手却一刻也没有停止工作。只见他熟练地从腰上取下了两颗手雷,麻利地拔下了手雷上面的保险,拿在手里互相一碰,然后再朝着身后的小船扔了过去。   他刚才的动作就像是在篮球场上的一名篮球运动员,在跑三大步上蓝时,自己已经全力起跳,整个身子已经抛在了空中,就在他准备放篮的时候,突然遇到了对方强力内线的精准封盖,他不得得来了一个360度的折叠转体,然后还要接一个后仰,再把手中的篮球稳稳地抛出去。   那篮球在空中划出了一个漂亮的抛物线,高高地吊过了防守者的指尖,在防守者那无可奈何的目光注视下,稳稳地掉进了篮筐。防守者看到这样的结果,也只有闭上绝望的眼睛,仰天长叹。技不如人,汝之奈何。天要亡我,汝之奈何!   雷霆不愧是篮球高手,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能准确无误地将手里的手雷扔进那只小船内,足见他的篮球水平确实有过人之处,光这一手抛投的动作都 看得出来,这名篮球高手绝非浪得虚名,只是他不善于在别人面前表现自己,更不善于用语言来吹虚自己罢了。   而那些触角的感觉系统好像十分的灵敏,他们好像也感觉到了有东西向小船飞来,所以它们就像饿狼扑食一样,放弃了眼前正在拼命逃跑的猎物,哗地一声向小船围去,把那条小船包围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就像是一面厚实的肉盾,把小船层层叠叠包裹了起来。   雷霆一看,心里高兴极了,原来刚才所有的担心都 是多余的,有这样厚实的肉盾做掩护,就算是一颗炸弹都 伤不了自己了,更别说是两个小小的手雷了。   有了这些触角的包围,这样倒减少了手雷误伤自己的机率,雷霆甚至后悔刚才应该多扔两颗手雷进去, 来它个惊天动地的一炸,那样才解恨嘛!   “快游,我送了它们两件礼物作为见面礼,还有2、3秒钟就要爆炸了!”雷霆看了一下大家的距离,还没有游出手雷爆炸的覆盖范围,所以一个劲地向大家鼓劲,希望大家尽快游到安全范围以内。   轰的一声巨响传来,满 天的腥风血雨,夹杂着无数的残肢断臂袭来,噼里啪啦地掉在河里,把那条清澈见底的小河都染成了血红的一片。水潭边的石壁上也粘满了腥红的浆液和一些残破的动物碎屑。   其中还有几条被炸断的触角就掉在了李子木的美女的身旁,那些恶心的脓血溅得他们全身都 是,幸亏美女刚才在实验室里已经吐过了一次,要不然,这样血腥发呕的场面她绝对坚持不住。   他们离前面可以上岸的 地方还有十多米远,但好在那两颗星手雷霆暂时击退 了那一波追得最紧的追兵,给了大家一些缓冲的时间,也再次给了大家一次逃命 的机会。   大家抓住这难得的在机会向前游去,上游不断流来的清水洗净了他们身上的秽 物,一下子让他们觉得整个身心都清爽无比,心情也随之好了起来。   那些触角刚才被那两颗手雷霆炸了一下,有好多被手雷炸断了身子,参差不齐地垂在湖面上,就像是草地上被羊群刚刚啃食过的青草一样,垂头丧气地呆立在原地。   另外一些没有被炸断的触角,好像被那手雷的冲击波给震晕了,懵在湖面上,不知所措,一时间竟然反应不过来了。缓了一会儿之后,它们好像又清醒了过来,再一次组织起更加强大,更加凶狠的攻势向李子木他们追来。   就在那些触角即将追上他们的时候,李子木一行互相搀扶着先后爬 上了岸,然后大家来不及喘一口气,便马不停蹄地朝着实验室的那道铁门跑去。   他们刚才那个急于逃离的炼狱魔窟,现在竟然成了他们避难的首选佳所,一个个急不可耐地冲了过去,这是命运给他们开的玩笑,还是上天对他们的恩赐呢?   直到大家合力将那扇生锈的铁门紧紧地关上,并扣上锁,大家才瘫软地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有了这道 还算坚实的铁门,和那一整 道厚厚的石壁保护,那些铜红色的怪物也奈何不了自己了吧!”大家现在都有这样侥幸的心里。因为这是他们现在唯一可以依托的防线,如果这条防线一旦被对手攻破,他们真的就束手无策了。 第四百六十章 铜丝红螯3   先前的那一番折腾,基本已经达到了他们身体承受的极限,所以大家不得不坐下来,让自己绷紧的神经缓上一缓,让那颗急速跳动的小心脏,放慢一点跳动的速度。   可没曾想到,他们刚刚坐下,还没有把嘴里的那口气喘匀,却惊恐地发现有一条被铁门和石壁挤得扁扁的红线条从铁门的缝里面钻了过来。紧接着是两条、三条,然后是数不清的红线从那门缝的四周挤了过了。   他们的身体一旦通过 的了门缝,顷刻间又变成了圆筒状,而且还恢复了原先那激情四射的活力,朝着李子木他们追来。   李子木挥动着手中的匕首又切断了几根从铁门缝里挤进来的触角,但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其他地方挤进来的触角已经缠上了他的手臂。那些铜 红色的触角,此时就像是森林里的藤蔓,一旦缠上树枝,任凭你是参天大树,它们也会让你俯首称臣,甚至会缠到你油尽灯枯,直到死亡僵硬为止。   看来硬拼不是办法,不管是在水里还是在岸 上,他们都不是那个神秘物种的对手。好汉不吃眼前亏,三十六计走为上,拼不过就跑吧,在陆地上,那些铜 红色的触角应该是跑不过人的速度的。雷霆接过李子木手上的匕首,狠狠地切断了那两根缠在他手臂上的触角,然后与大家一起向后跑去。   大家来到了刚才地道进来的进口处,想合力打开那个出口,从这里面跑出去,暂时般过这铜 红色触角的攻击。   可等他们跑到入口处, 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也无法推开那个地道的入口的封板里才发现,原来这个进口只能从外面打开进来,而里面是无法打开出去的。   退路已绝,大敌当前,这可就惨了啊!大家只有在心里把这个实验室的设计者诅咒了上百次,把他的十八代祖宗和他家所有的女性成员都问候了上千遍。但既使是这样也难解自己的心头之恨,因为这是势关自己生死的关键所在,却被这个猪一样的设计者,在无意之间就堵死了自己这唯一一条求生的线路,残酷地剥夺了大家求生的权力,这怎么能不让人愤恨呢。   看来这肯定是东瀛两脚兽当年怕这里面的实验品偷偷跑出去,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设计,可没有想到他们这样的设计不仅害了自己人,而且还害惨了李子木一行。   没有办法了,现在退路被堵,想逃也逃不掉了,而后面那些可恶的追兵又步步紧逼,现在只能暂时找一个地方躲避一下。   “那些触角无孔不入,咱们只能找一块密封性能 好一点的地方去躲避,”雷霆提醒大家道。   大家一想确实是这个理,刚才那铁门和石壁之间那么细小的缝隙,都会被那些怪物利用,所以必须要找一个没有缝隙的空间躲藏,才能确保大家的安全。   “要不咱们就到那间没有尸骨的玻璃房里去躲避一下,行吗?”美女显然 对那些有尸骨的屋子还有较深的心里阴影,所以说话的时候明显显得信心不足。   “好的!咱们就去那间屋子里,把门堵起来,看那些触角怎么办。”李子木也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了,现在只能用这个权宜之计了,看看能不能给大家一个缓冲的时间,想到其他的办法自救。   “那些怪物应该是生活在水里面的生物,他们应该不能长时间离开水面,我们到屋子里面去暂时躲避一会儿,说不定他们过一会儿就会撤退了!”胡白水想当然地说道,这可能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但也有一定的科学依据,同时也为大家找到了一个正当的理由。   大家想了想,觉得胡白水也说得有道理,所以便一起钻进了那间没有死尸的屋子里面去了。   这些实验室的密封性能确实很好,大家躲进去之后,一旦关闭了外面的大门,那些触角便无计可施,大家躲进去以后便觉得终于安全了,一个个都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用轻松观望的心态,看着外面那些不停蠕动的触角。   随着那些触角 伸进来的越来越多,越来越长,几乎布满了整个实验室的每一个角落,也把李子木他们躲藏的那间屋子,包围得密不透风。   此时的这间实验室,就像是谁不小心打倒了一桶红色的液体颜料,那些液体颜料随着凹凸不平的地面四处流动,瞬间便把大地染成了腥红的一片。   李子木他们的心态不由得又紧张了起来,看来事情的发展并没有像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这些铜红色的触角根本没有打算离开,看来它们是真的想把李子木一行赶尽杀绝。   它们在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缝隙里面搜索着李子木等人的下落,它们好像感爱得到李子木等人的呼吸,能够嗅到李子木等人的气味。它们的吸盘部位总是在李子木等人躲藏的那间实验室外面转悠,好像还在不停地吹气,吓得李子木他们躲在玻璃房子里,大气都 不敢出一口。   透过那玻璃墙,大家终于看清了那些触角的面容,它们虽然没有骨骼和脊椎,但它们也有背腹之别,它们的背部有一些小乳突,腹部的颜色要稍微浅一些,腹部两边有两道 浅浅的裙边,所以它们能够让自己的身体牢牢地吸在玻璃上面,慢慢向上爬 去。   有一条触角缠上了实验室外一个遗弃的金属罐子,只见它用自己的身体,在那罐子上缠了几圈,像一只缠绕着猎物的巨蟒一样,然后再稍微用力收缩一下自己的身体,那个金属罐子立马被挤扁,甚至被揉 成了一块皱巴巴的废铁块。   没想到它那看似柔弱的身体里面居然蕴藏了如此巨大的能量,幸亏刚才雷霆救援及时,要不然李子木的双臂早就被它们撕拧下来,变成一团血肉模糊的烂泥了。   李子木想想都 感到后怕,下意识地用两只手交叉摸 了摸 自己的手臂,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还能动,才放下心来。   “它们杀死猎物的方式与蟒蛇十分相似,都 是用自己的身体缠住对方,然后再收缩自己的身体勒死对方!看来它们很有可能是一种蛇类!”胡白水战战兢兢地说道,并用手不停地摸着自己手上的戒指,看来刚才的遭遇,着实将他吓得不轻。   “不对!它们应该不属于蛇类,首先它们的体型过于细长,到目前我们还没有看到一条完整的触角有多长;其次,它们没有嘴,没有眼睛,更没有牙齿,而且身上也没有鳞片,显然属于是一种没有进化好的物种,我倒认为,它应该是水蛭类的物种。”美女现在好像有点缓过劲来了,她根据眼前的情况,稍微分析了一下,并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水蛭更没有这么长的身体!”雷霆也觉得美女说的不靠谱。   大家看李子木没有发声,都用好求知的目光看着他,希望他能给大家一个靠谱的解释,也好化解大家心中的疑惑。   李子木仔细看了看眼前的那些物种,再想了想先前切断的那几只触角的内部组织,以及它们那像红铜一样的表皮颜色,他的心里仿佛对这种未知的物种有了一点点启发性的认识了。   “这有可能是超大型的铜丝蛇!”李子木若有所思地说道。   “看嘛! 我就说这邪恶的物种是蛇嘛!你们还不信,连队长都 这么说了,就决对错不了!”胡白水一脸得意忘形的样子。   因为这么久以来,他每一次和美女斗嘴,都被驳得体无完肤,无论说话还是做事他都没有战胜美女的机会。因此,自大家相识以来,他一直都活在美女的阴影之下,这次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战胜对方一次了,所以李子木刚才的判断令他十分得意。   “铜丝蛇不是蛇,这只是它的称呼而已,它最常见的称呼是‘铁线虫’,因为只有铁线虫才会有这样一团一团,一网一网地网在一起的生活习惯,”李子木继续解释道。   “不会吧!怎么会有这么大条的铁线虫呢?这也太恐怖一点了吧!”胡白水那张因紧张而有点变形的脸上,更是挂着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一点也不恐怖,你难道忘记了那牛犊一样大小的螳螂和那拳头一样大小的蚂蚁了吗?”李子木又给他举了两个活生生的例子。   “对!一切皆有可能!”雷霆好像也回过神来了。   “我以前看过一部有关铁线虫的恐怖 片,里面说它好像是一种寄生虫,它的成虫栖息于河流、池塘及水沟内,雌体所产的卵在水内孵出幼虫,被昆虫或人类吃进后,通过寄生生活。   当这种虫被大型节肢动物如螳螂、蝗虫等吞食后,幼虫在这些节肢动物体内继续发育。虫体表面有许多小乳突;雄虫尾部卷曲,末端分叉;雌虫尾短尖钝。虫体在体外非常活跃,常有自行打结的习性。它的这些习性,倒给我们面前看到的这些物种十分相似。”   它应该不会主动攻击人类,它只是寄生在动物体内,尤其喜欢寄生在肝脏上面。当它在宿主体内长大到一定的程度后,它便会控制宿主的意念,给他们的脑神经发去一种口渴,想喝水的信息,从而控制宿主到有水源的地方去喝水,然后淹死在水里,它再从宿主的体内,破肚而出。”看来美女也快成为一名生物学专家了。   但令人没有想到的是,我们在这里遇到的铜丝蛇有这 么大条,而且还要主动攻击人类,这一切着实让人觉得有一些匪夷所思。   看来要想解开这其中的原因,或者说要战胜它们,摆脱眼前的困境,还要看看它背后的宿主是什么。常言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这些铜丝蛇只是它背后宿 主的傀儡和爪牙,因此,没有必要在它们的身上浪费太多的精力,只有消灭了它们背后的宿主,才能彻底消除它们的威胁,要不然仅仅是和这些铜丝蛇搏斗,那是治标不治本的权宜之计。   这些铜丝蛇成千上万,杀完一条,它们马上还可以来十条,甚至一百条,谁能将他杀得完呢? 第四百六十一章 铜丝红螯4   就在那些铜丝蛇无计可施,大家为自己的决定沾沾自喜,思前想后即将神游天外之际,大铁门处突然传来了“嘣”的一声惊天动地的声音,整个实验室里随即传来了一阵剧烈的振动。   刚才那振憾人心的场景,就像是有一台冲车,迎面高速冲撞而来,重重地撞在城门上,带来了一阵巨大的振动一样。李子木等 人的身心也为之一颤,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睁大了惊恐的双眼,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接着又是“嗵”的一声巨响传来,振得墙壁上的墙皮和屋顶上尘埃簌簌地掉了下来。铁门边上的水泥门柱仿佛都承受不了那样的冲击力了,出现了摇摇晃晃的状况。   大家知道,自己现在躲在密闭的屋子里面,那些铜丝蛇对他们束手无策,所以这个终极BOSS,也就是这些铜丝蛇身后的最终宿主可能要现身了,它要来解决这个铜 丝蛇无法解决的难题。   那一声声“嗵!嗵!嗵!”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撞击声传来,再次掀起了漫 天的尘埃。那种强烈的振动感,与其说是撞在墙上或铁门上,还不如说是撞在李子木他们的心坎上,这样振撼力十足的撞击声,不仅让他们的身体在颤抖,而且他们的内心也在随之剧烈颤抖,甚至小心脏都跳到了喉咙处,差不多要堵塞住自己的气管了,让自己感到胸闷窒息,让自己感到心惊肉跳。   接下来“嘭”的一声巨响传来,那道 锈迹斑斑的铁门,再也无法承受那强大的冲击力了,它终于连着旁边的石壁 门柱一起轰然倒塌了下来,就像是撞倒了一幢高大老旧的建筑,那个建筑摔在地上,顷刻间便碎了一地。   在强大的敌人面前,抵抗了半天,终究还是以失败而告终,那些碎石和铁门一起“噼里啪啦”地掉到了地上,地上再次腾起了一团浓浓的尘埃,迷得大家都 看不清东南西北了,这样的场景,仿佛让大家又经历了一次混沌初开时的蒙胧景象。   没有了铁门的束缚,那些铜丝蛇显得更加肆意妄为了,它们的移动也更加灵活,更加迅速了,他们的攻击动作也显得更加游刃有余。只见它们一窝蜂地挤过门口,就像是一伙冲进别人家里的强盗,在翻箱捣柜地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由于那些触角太多,所以瞬间便把通道的地面都填满了,就像是为了迎接盛装出行的帝王,而铺就了一层厚厚的红地毯一样。   待到那些铜丝蛇铺好了红地毯,空气中的尘埃也散得差不多了,这时大家透过了那尘埃的迷雾,隐隐约约看到一把比水桶还大的红色的大锤,出现在了大家的视线里,那柄大锤的中间还有一丝白线贯穿其中。   大家知道,这幕后的元凶,接下来的主角,就要在万从瞩目中闪亮登场了。而大家只能屏住自己的呼吸,静静地等待着那一刻的来临。   此刻,那柄大锤高高地举在空中,就像是一台巨大的挖掘机,在做旧城拆迁的工程,正举着它那支巨大的挖掘臂 ,刚刚推倒一幢陈旧的建筑,自己还没有来得及收回那挖掘臂一样。   它那高高在上的气势,仿佛是神兵天降一般,好像要一锤砸烂一个旧世界,重新建立一个新天地一般。   紧接着,又一柄红色的大锤出现在那尘埃尚 未完全散尽的空气中,原来这破坏力极强的锤子是一对,还不是一支,看来对手的实力的确不容小觑。   “这是李元霸的大锤吗?要天生神力的人才能举得动这样的武器啊!”胡白水虽然吓得混身 发抖,但他看到了这样热血喷张的场面,仍然忍不住要赞叹几句。   那些铜丝蛇仿佛看到了自己身后的那两柄大铁锤,不知道身后那两柄大铁锤是它们坚强的后盾,还是它们身后的执法行刑队?总之,这对大锤的出现,促使他们一条条都嚣张地搅动了起来,大有一种敢与天地叫板、敢于万物为敌一样的气势,迫使它们义反顾地向前冲了过来。   一时间,这个大通道里所有摆放在外面的东西都 被它们搅得天翻地覆,那些大大小小金属的器皿,被它们卷在自己的身下,仿佛就是一个小孩子握在手里的橡皮泥,随心所欲地捏造,想捏成什么形状就捏成什么形状,而对方根本没有丝毫反抗的力道。   李子木他们得益于那间封闭的实验室的庇护,逃过了当前的一劫。此时,雷霆不得不在自己心里暗自庆幸,幸亏刚才听了李子木的劝阻,没有把这些实验室炸掉,否则现在大家连个暂时藏身的地方都没有,大家铁定会成为那些铜丝蛇绞烂的肉浆了。   古人常说:“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看来还真的是这么个理,做人做事都不能做得太绝了。   但大家都不知道未来的走势将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这接下来将会出现什么 意想不到的情况。毕竟这些铜丝蛇的后面还跟着一个尚未露面的超级大BOSS。这个超级大BOSS究竟是友好还是敌对?它的这一通行为,是为了觅食还是为了寻仇?大家对此都一无所知。   但仅仅从它刚才砸门的态势来看,这个终极大BOSS绝非善类,所以大家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准备随时应对 那最坏的结果。   那对大铁锤已经撞破了那片由尘埃拉起的帷幕,在那对大锤的引领下,那些铜 丝蛇束拥着一个前端尖尖,后面呈圆柱状的怪物慢慢出现在了大家的视角里面,看上去还真的像是一台大大的冲车。   那怪物的头有一头成年的猪那么大,嘴巴旁边还有3对   又细又长的触须,触须后面有一双能伸出眼眶360度旋转的眼睛,那个头上覆盖着一层红艳艳、还泛着亮光的外壳,看它那傲慢凶狠的样子,就像是一名全身甲胄的将军,刚刚擦亮了身上的铠甲,准备踏上硝烟弥漫的战场一般。   紧跟其后的是一段遍布铠甲的圆柱形躯干,它的身躯比头略小,足有4、5米长,而刚才看到的那对无坚不催的大铁锤,其实是长在他的头和胸腹之间的一对大螯 ,大螯的后面还有好几对步足,其中第1-3对步足末端呈钳状,第4-5对步足末端呈爪状。   看来它自身还带着多种类型的武器,活脱脱就是一个会移动的武器库,或者说是自身携带了一个大大的工具箱。   那些铜丝蛇的后端有的缠绕在那只怪物的身上,有的直接透过它身上铠甲的结合部位,刺入了它的身体之中,就像是它身上伸出的触角,完全融入了它的身体以内。   再往后面看去,则全部缠绕着铜丝蛇,就再也看不清那只怪物的外形了。   这家伙看上去怎么那么眼熟呢?好像在哪儿见过一样,雷霆不断地在自己的脑袋里搜肠刮 肚地搜索着,想利用眼中看到的这些信息,找到这只怪物的种群渊源,厘清它的身世来历。   这个大家伙虽然体型庞大,但在那几对步足的支撑下,移动还算迅速,眨眼之间便来到了那一排排玻璃实验室的外面。   由于它的体型过于庞大,所以这一排排实验室好像成为了它前进道路上的障碍,所以它欲将其除之而后快。   只见它对着最近的那间玻璃实验室,举起了手中的那对大锤,毫不吝啬地横扫了过来,那一间间实验室就像是撞向石头的一枚枚鸡蛋一样,啪!啪!啪!地应声而碎,毫无悬念。   屋子倒下来以后,随即 掉下来一些巨大的水泥块和石块重重地砸在了它的身上,那些水泥石块好歹 也有几百斤上下,一股脑儿全招呼在它的身上,不但没有砸伤它,反而还被它身上的硬甲将其远远地弹开了。   这一切简直就像是在给它挠痒痒,对它一点点伤害都 没有,看来它的那身甲胄并不是吃素的。仔细想想也是,如果不具备这样的能力,它也不敢在这里面横冲直撞。它之所以敢在这里面如此放肆,全是因为它拥有这样的实力。   “我的妈呀!它的那身甲胄还真的像是重装坦克一样,完全是水火不侵,刀枪不入啊!”李子木听雷霆这么一说,也知趣地把自己手中拿着的匕首插入了裤腿里面,同时也放弃了刚才那种想和它肉搏的冲动。   那间屋子刚刚破开一道口子,那些铜丝蛇便蜂拥而入,可惜里面没有他们想要找的东西,在仔细搜索了那间屋子以后,它们又全部缩了回来,跟在那对大铁锤子的后面,杀气腾腾地朝着李子木他们躲藏的那间实验室冲来。   “他妈的,这些怪物也成精了,没有想到它们还会玩步坦配合的进攻战术。巨无霸是重武器,防护装甲厚实,但不够灵活。而铜 丝蛇是轻武器,没有装甲,但它们活动灵活伸缩自如,就像是跟在坦克后面的步兵一样,这二者配合相得益彰,取长补短,形成了一个可以移动的战斗堡垒,还真不好对付。   看来咱们是藏不住了,我先出去把那个拿大锤子的怪物引开,你们看看能不能想点什么法子,”雷霆说完就准备开门冲出去了。   “不行,现在地上全是铜丝蛇,你一旦出去就会掉入他们的陷阱之中,它们顷刻之间便会将你搅 成肉酱的!”李子木挡住了门,没有让雷霆冲出去。   “那怎么办呢?总不能一直躲在这里面坐以待毙吧!我宁愿轰轰烈烈地搏杀而死,也不愿意窝窝囊囊地忍辱偷生!”雷霆焦急地吼道。   “事情还没有恶化到你说的那个地步,一切还可以从长计议,你身上的手雷还有几颗?”李子木冷静地问道。   “还有5颗!”   “呆会儿等那个庞然大物过来了,朝它有腹部下面扔一颗试试,看能不能把它的脚 炸断,”李子木可能是抗倭神剧看多了,他也想效仿电视里的那些炸坦克的英雄一样,去对付这辆有血有肉的巨型坦克。   “嗯!你说的办法好,呆会儿我就赏它两颗,看能不能炸断它的‘履带’。”雷霆听李子木这么一说,心里终于平静了下来,脸上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同时还挂起了他那憨厚耿直的笑容。   “最多扔两颗,而且必须扔在它的腹下,不然可能会伤及无辜,毕竟我们与他的距离太近了,咱们现在还没有到和它玩同归于尽的时候,所以不能孤注一掷。刚才那只怪物砸大铁门的时候,已经 破坏了这间地下室的整体结构,也不知道这屋子的顶部还能不能承受得了这手雷爆炸带来的冲击振荡。”李子木进一步解释道,他怕雷霆理解不了他的真实想法,而一味地蛮干,从而酿成大祸,铸成大错。 第四百六十二章 铜丝红螯5   那只巨无霸神态傲慢地来到了雷霆他们所在的那间屋子的外面,没头没脑地在外面转悠,那对长长的触须不停地左右摇摆,就像是遥控玩具上面的两根天线。   接下来,它那对椭圆形的眼睛伸出了眼眶,滴溜溜地转了两圈,再伸出那对长长的触须来碰了碰李子木他们 藏身的屋子墙壁,嘴里面还“噗呲!噗呲!”地喷着粗气。看来刚才砸墙也耗费了它不少的力气,这种体力活儿并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那么轻松,所以它也需要 休息一会儿。   它的视力好像不是太好,隔着这么近的距离也没有发现李子木一行,李子木他们在紧张的同时,也感到了一丝丝的侥幸。   大家隔着一堵厚厚的玻璃墙,仿佛都 能闻到它喷出的气息里面有一种浓浓的腥臭味,那种味道像是腐肉,又像是臭 鱼烂虾。同时它喷出的气息,还在玻璃墙上留下了一团团的雾花,让彼此之间的对视更像是在雾里看花一般。   雷霆始终牢记着自己的使命,不为外界的因素所干扰。他算好了时间,悄悄地打开了玻璃门缝,将两颗手雷的保险拔掉,再轻轻一碰,待那两颗手雷开始嗞嗞冒出青烟的时候,再精准地将手雷扔到了它的腹部下面。干这种活儿是雷霆的强项,更是他的拿手好戏,因此,大家对他都非常有信心,完全不需要为他担惊受怕。   那些铜丝蛇见有异物飞来,唰地一下全回缩了回去,比那绷直的橡皮筋收缩起来的速度还要快捷几分,可见,这些铜丝蛇的反应还不弱。它们收缩回去之后,一下子便覆盖住了那两枚即将要爆炸的手雷,在手雷与巨无霸之间筑起了一道厚厚的肉盾。   不知道那些铜丝蛇的意图是想争夺食物还是想用自己的身体保护身后的大BOSS不受伤害,因为这手雷的威力,它们刚才已经是见识过了的,但它们依然义无反顾地将其包裹了起来。   “嘭嘭”!随着两声闷响传来,又是一阵漫天的腥风血雨袭来,那些被炸碎的铜丝蛇的身体漫天乱飞,接着又噼里啪啦地掉在了地上。这是那些铜丝蛇短期内第二次享受这样的打击了。   李子木他们所在的那间实验室里的玻璃墙也被这惊天的一炸给震碎了,玻璃的碎屑“哗拉”一声全部掉在了地上,这下倒好,唯一一个脆弱的屏障也随之失去了。   血雨过后,烟雾散去,大家定睛一看,那只庞然大物完好无损,连一截脚 指头都没有炸掉,而那些铜 丝蛇好像被爆炸震晕了一下,就像是被别人抽掉了筋骨,全部都 懒 懒 地缠在巨无霸的身上,没有再像先前那样嚣张跋扈地冲出来四处巡逻搜索了。   那只巨无霸率先清醒了过来,它报复性地挥动着胸前的两柄大钳子,狠狠地朝李子木他们所在的地方砸了过来。看他的架式,就像是扯掉了伪装的莽夫蛮汉,完全就是想走一条用武力取胜的路子,根本不需要一点点技巧的含量,更没有一点点绅士的风度和文明的气息。   李子木再也没有想到,自己也出了一个弄巧成拙的馊主意,刚才的那一波猪一样的操作,简直就是在惹火烧身,那完全 是自取灭亡的节奏。   那两颗手雷不但没有炸死或者炸伤那只巨无霸,反而亲手把自己耐以藏身的地方给毁了,同时也彻底激怒敢那只大怪物,加速了对方攻击的速度。这下子再也没有藏身的地方了,这样的情况倒是更加方便了那些铜丝蛇的攻击,它们现在不受任何客观因素的限制,可以为所欲为地展开攻击了。   不过好在现在地面上暂时没有那些可恶的铜 丝蛇了,给大家留下了一条逃跑的通道,大家可以趁此机会跑出去,换个地方躲藏也好。那只巨无霸虽然利害,但它也只有两柄大铁锤,并且行动不是那么灵活,现在没有铜丝蛇与它配合,想从它的面前逃脱,要比先前容易的多了。   这便是那两颗手雷爆炸后,给他们 带来的唯一好处。   他们四人几乎同时从那间即将倒塌的实验室里冲了出来,向着远离怪物的那一端通道跑去。   李子木刚跑出去两步,便觉得好像有一条绳子从头上掉下来,不停地在自己身旁晃动。刚开始他还以为那是一条小的铜 丝蛇,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抽出匕首向它砍去,可一砍才发现,那不是铜丝蛇,那是一根从屋顶上掉下来的胶皮金属线。   顺着电线的线路看过去,在远端居然有一台老旧的柴油发电机,而这股电线正是从那边牵过来的。李子木眉头一皱,计上心头,他的心中又有了新主意,但是不知道这次的成功率有几成。   “我把这几根电线拉在这段主要通道上,织成一张电网,封锁住这段通道,你们快过去把那台手摇发电机发动起来,发上电,让电网通上电流,呆会儿用电击对付那只怪物,看它还有什么本事,与聪明的人类作对。”李子木一边收起那根金属线,一边朝着雷霆他们吩咐道。   雷霆他们三人一听,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他们在这方面有过成功的经验,上次不就是靠着电筒里的几节干电池,击退了那些恐怖的金芒噬骨蚁,从而从龙潭的地宫里面全身而退的么。这次完全可以如法炮制,给那些怪物一点颜色看,让它们知道人类的厉害,不要一直在这里面坐井观天,夜郞自大,以为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面,自己就可以为所欲为、称王称霸了。   而且这次还用的是发电机,电量比干电池高了不知道有多少倍,所以成功的概率一定大大增加,他们的信心也空前强大了起来。   “君子性非异也,善假于物也!”只要能够合理利用自己身边的资源,就可以轻松地战胜一些看似复杂的困难,关键是要善于动脑,长于思考;勤于动手,勇于实践。   李子木麻利地连接好了电线网,并将其挂在了通道的正中央,封堵住了那只怪物追击过来的唯一线路。雷霆他们也跑到了发电机的旁边,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电机的接头和开关,然后三个人一起合力,摇动起发电机的手柄来了。   那只巨无霸两锤子击垮了李子木他们曾经呆过的屋子,没有搜索到敌人,便将怒气发泄到周边那些屋子的身上,只见它挥动着手里的两柄大锤子,把周边一切阻挡它脚步的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   这时它身上的那些铜丝蛇好像又慢慢清醒了过来,一条条伸长的身子,从那个大怪物的身上游了出来,又进入了它们之前步调一致,亲密无间的配合进攻模式当中去了。   这时李子木才发现,原来那些铜丝蛇在身体受损以后,还有自动修复的功能,而且所需要的时间还极短,更有几条铜丝蛇还将那炸断以后掉在地上的铜丝蛇身体卷了起来,送给了他身后的那个大怪物,那只大怪物张开大嘴,毫不犹豫地将那些碎了的铜丝蛇身体给吞了下去。   幸好美女现在在远端和雷霆他们一起操作发电机,要不然她如果看到这恶心的一幕,还不知道会吐成什么模样。   那只大怪物吞了几段铜丝蛇后,附在它身上的那些铜丝蛇的身子好像都长了几分,没有想到它们还有这样的特异功能,刚刚吞进肚子里的肉,居然马上会长在寄生在它身上的铜 丝蛇身上。   这一切真的太难以让人置信了,如果不是自己亲眼所见,谁会相信天底下有这样的奇闻怪谈呢?   随着一声音机械的轰鸣声传来,发电机已经顺利地发起了电,屋顶的灯泡居然还有一盏能发光发亮,它发出一点点昏黄的光,像是一束鬼火一样,时而明亮,时而昏暗,影射得这个环境更加的阴森恐怖。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现在只需要一个人去把那个大怪物引到前面布置也的电网中,来个请君入瓮,一切就0k了。   这个人任务肯定只有落在李子木的身上了,因为其他三个人都在远端操作发电机,根本就无法腾出手来,所以他是不二的选择。   李子木站在电网的另外一端,俯身拴起地下一块巨大的水泥块,使出混身的劲隔着电网,向那只怪物扔了过去。   那只怪物好像感觉到有异物朝它飞来,不等那些铜丝蛇回防保护,它一下子张开自己左边的锤子,那锤子一下子变成了一把巨大的钳子,稳稳地钳住了李子木扔过去的水泥块。接下来,它再使劲一钳,那块水泥块居然像一块松软的饼干一样,瞬间碎成了一团渣沫。   没想到那只怪物能够隔空截住飞物,看来它的视力虽然不太好,但它的感观能力却非常的灵敏,而且预判能力也很准确。   那个水泥块虽然没有砸 到那只大怪物的身上,但已经 成功引起了它的注意力,把它朝李子木布好陷阱的方向引了过来。   那只怪物扭过头来,它的眼睛从眼眶里伸了出来,迭溜溜地转了一圈,好像没有什么收获,然后再用触须向四周探索了一番,才发现了袭击它的李子木就在它的前面不远处。接下来,它便指挥着那些铜丝蛇一起,张牙舞爪地冲撞了过来。   李子木一看诱敌计划已经成功,马上转身向后跑去,跑出一定的安全距离以后,他才转身过来,想亲眼目睹一下自己亲手创造的杰作,同时也想第一时间感受一下那令人激动人心的时刻。   有两条铜丝蛇率先到达电网处,它们显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更不会知晓等待它们的命运如何。   它们先后将自己细长柔软的身体搭在电网上,“啪啪”两朵电火花随即闪起,那两只触电的铜丝蛇软软地爬在了地上,并且,它的尾部也从那只怪物的身体里面退了出来,而那只巨大怪物依旧毫发无损。   没有想到,这只大怪物还会玩舍卒保车的伎俩,看来它的智商还真的是不低啊!不能把它等同于一般低等动物来看待,它虽然四肢发达,但头脑也并不是像白痴一样简单。   它伸出自己的钳子来,一把抓住李子木辛辛苦苦搭建 好的电网,再用劲一拉,那些电网电线便一股脑儿地扯到了地上,再没有通电的可能了。   原来这点微弱的电量,对它那庞大的体型根本就够不上威胁,看来这个法子是行不通的了,自恃多才的李子木现在也变成了技穷力竭的傻黔驴了。   “队长,快跑!那怪物过来啦!”李子木还傻不拉叽地站在原地,他仿佛是被那只怪物强大的战斗力和惊人的适应能力给惊呆了。直到雷霆大喊一声他才反应过来,迅速向雷霆他们所在的地方跑去。 第四百六十三章 铜丝红螯6   一攻一守之间,交战的双方似乎都已经摸清了对方的章法路数,也知晓了对方的底细门派。这几次倾其全力的相互攻击,发起攻击的一方都以为是势在必得,可结果却是一无所获,这样的结果让双方都 很不满意。   痛定思痛,痛何如哉!面对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李子木尚且还能够静下心来,进一步开动自己的脑筋,充分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仔细分析这几次行动的得失,从而继续寻找好的方法与途径,希望能够彻底打败眼前的这只怪物,让大家平安脱险。   而那只怪物则不同,经历了前几次失败的挫折以后,那只怪物的性情显得更加暴躁了。它万万没想到,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居然还有人敢拂自己的逆鳞,敢明目张胆地与自己唱反调,而且还一度让对方占据了一定的上风。   在它的印象中,这样的情况以前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那些不自量力的人是公然在向自己挑衅,他们的行为不是飞蛾扑火就是螳臂挡车,自己不放出狠手,狠狠地教训一下对方,对方就不知道什么叫天威不可抗拒。   所以那怒火在自己的心中熊熊燃烧,已经 到了无法控制,无以复加的地步,李子木刚才的那番操作无疑于是在火上浇油。   它头上的两根触角就像是两条钢鞭一样停地挥来挥去,搅得面前的空气呼呼作响。它披在身上的甲胄好像再也包不住它身上隆起的肌肉块了,经至于把那些硬壳都挤得快要立了起来。   看样子,这一次它是真的已经被彻底的激怒了。   所以,它现在急需寻找一个机会来彻底打倒对手,释放自己心中的怒火,树立自己的威信,让对方付出惨重的代价,从而证明自己才是真正的主宰,没有人能撼动自己的地位,更不容许有人和自己作对。   机遇与危机往往是并存的,愤怒往往会增加自身的力量与胆魄,同时也容易让人上头,丧失准确的判断能力,这条法则对人对动物都是一样的。所以目前面临的状况,既让李子木等人处于巨大的危险之中,同时也给李子木等人击败对手提供了一个绝佳的好机会,就看李子木等人能不能抓住这样难得的机会了。   它那几对步足就像是清洁工人手里的大扫把,在不停地挥动着,以便将地上的垃圾清扫干净。所以它这一路走来,就像是一阵龙卷风吹过一样,实验室里一时间噪音四起,飞沙走石,卷起的尘埃遮天蔽日一般,让人连眼睛都无法睁开。   现在那只怪物的眼里可能就只有暴力的杀戮和彻底的毁灭了,除了这一切,它再也没有心情考虑其他方面的事情了。不把对手碎尸体万段,看来是难解它的心头之恨了。   看目前的形势,李子木一行和那只怪物之间的矛盾已经无法调和了,二者之间,只能有一方能够活着离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或者大家同归于尽,除此之外再也没有第三种可能发生了。   李子木当然清楚目前面临的形势有多么的严峻,所以他的心中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没到最后一刻,他是决对不会轻言放弃的。   “嘭”的一声巨响传来,最后的那间用于活体解剖的实验室应声而碎。那只怪物已经砸烂了这里面所有的建筑,由于没有找到对手,所以它还不解恨,继续用自己的那对钳子将屋子里面的东西进行了一番彻底的扫荡,真的就像是当年东瀛倭寇进村后执行的三光政策一样,撵得到处哭声四起,鸡飞狗跳。   它不停地向前搜索,一步一步地压榨着对手的生存空间,不再给对手留下一点点喘息的余地,也不再给对手一点点苟活的希望。   屋子里面的瓶瓶罐罐随之飞出去老远,那些瓶瓶罐罐大多都是玻璃容器,肯定经受不起这样的打击,它们不是碎在那怪物的巨钳下,就是摔烂在坚硬的墙壁和地板上。   李子木看到那块东西以后,脑子灵机一动,瞬间便有了灵感,锦囊妙计一下子便涌上了心头。他沉着地走上前去,一把抓过来那只东西,并搜出了自己的匕首,大大方方地在那东西脏上扎了一个口子。   美女他们站 在远端 傻傻地看着他,不知道他究竟要干嘛!   “李子木,你是不是疯了,不快点过来躲起来,还去摆弄那恶心的东西干嘛?你难道还想的意招惹那只大怪物吗?”美女显然不知道李子木心里的想法,所以才有这样的疑问。   “我准备做一个甜心馅饼!当作礼物送给那个大怪物!”李子木说完,又继续埋头做自己手里的事。   “你能不能说明白一点啊!”听李子木这幽默风趣的一说,美女好像还不清楚李子木的真实意图,所以还在认真地询问。   “这事不能说穿,说穿就不灵了,你慢慢往下看就知道了,无需再作解释。雷霆,你的身上还有几个手雷?”李子木一边忙碌着手上的工作,一边坦然地说道,感觉他就像是在自己家里的厨房做菜一样沉着冷静。   “还有三颗!”雷霆回答完以后,便将手雷拿了出来,拔掉了上面的保险,放在了李子木的手边。   他好像已经知道李子木接下来要干些什么了,所以无需李子木再给出进一步的指令,便站在一旁,给李子木打起了下手。   李子木将其中两枚手雷小心地塞入了那块人体的肺腑内,然后再扯过来一根长长的金属电线,拴在了第三颗手雷的撞针上,接下来又将它也一起塞入那块肺脏内。再用一根细金属线将那肺脏切开的伤口缝合了起来,确保手雷不会从里面掉出来。   他有条不紊地做完了这一系列的工作后,趁着那只怪物还在忘情在享受美 餐时,将那块塞了三颗手雷的肺脏放在了那些铜丝蛇能够够得着的地方。   现在万事已经 俱备,只欠一声轰隆。   到时候大家就可以一起欢呼庆祝了!   做好了这一切以后,李子木又悄悄跑回到雷霆他们身边,他将金属电线的另外一端塞给了雷霆。雷霆一看李子木的动作,根本不需要再做任何的说明,便秒懂了他的意图,他喜滋滋地将金属电线攥在自己的手里,就像是攥着一面率领千军万马冲锋的战旗一般。   一条铜丝蛇好像已经发现了地上仅剩下的一块肺脏,它好像怕其它的铜 丝蛇和自己争功一样,迅速地伸出自己的身体来,将那块肺脏稳稳地卷了起来,往身后那只怪物的嘴里送去。   在整个过程中,它丝毫没有感觉到,那肺脏已经被 人动了手脚,里面包藏着巨大的祸心,看来李子木做缝合手术的技术还是过关的。 第四百六十四章 铜丝红螯7   看那铜丝蛇恭敬虔诚的样子,就像是宫里的太监在给帝王进献美味的食品一般,尽显卑恭屈膝的奴才形象。而那只怪物也好像对这样的场面早已习以为常了,它扬起自己高昂的头颅,心安理得地享受着那些铜丝蛇最称心的服务,没有一丝谦逊的表情,也没有一点不安的神色。仿佛自己就是那些铜 丝蛇的衣食父母,自己就是它们的救世主,它们孝敬自己,就是它们的本分。   李子木一看自己的计划马上就要成功了,心里激动得不得了,以至于身上的肌肉都不由自主地抖动了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了一些。   大家都将目光齐刷刷地对准了那块肺脏,不敢发出一丝的异响。   那条铜丝蛇将李子木缝合好的那块肺脏往后一拉,此时雷霆才发现,他手里攥着那根金属电线根本就不够长,如果现在拉响手雷,其结果肯定又会和先前一样,根本不能造成对主要目标的伤害。必须要等那怪物将肺脏吃进嘴里,甚至是吞到肚子里,拉响手雷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功效,才能达到李子木的战略目的。   雷霆现在根本不敢丢开电线,因为大家的命运都 掌握在他的手中,掌握在这根细细的金属电线上面。他如果一旦放手,可能一切都将前功尽弃,而且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机会了,接下来他们就只能任由这只怪物宰割,而自己却再也没有一丝还手的力气了。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地摆在大家面前,现在是实在没有其他的办法了,雷霆只有冒着极大的风险,只身从自己隐蔽的地方走了出来,被手里的那根金属电线牵着,朝着那只庞然大物迎面走去,彻底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自己的血肉之躯送到了那只大怪物的面前,时刻都受到了那粉身碎骨的威胁。   看雷霆脸上那坚毅沉着的表情,仿佛是慷慨奔赴刑场的勇士一般,又像是准备踏上硝烟迷漫的战场的战士一样。他这一去很有可能是自投罗网的荆轲,也有可能是只身深入虎穴的班超。   刚开始大家还不明白雷霆为什么要那样做,还以为他又要去逞英雄。待到看清楚他面临的境况以后,李子木才知道,原来是自己刚才疏忽大意了,没有注意这个细节,以至于现在将雷霆推向了风口浪尖,随时都会给他带来生命危险。   本来是想把这个立功受奖,受万人束拥的机会留给雷霆,却没有想到这个好心的善举把他无情地推向了刀山火海,这与自己的初心完全背道而驰,李子木的心里刹时充满了内疚、悔恨和自责,同时也在拼命地想着补救措施。   那只怪物的钳子轻轻一砸,或者说那些铜丝蛇的身体轻轻的一卷,都 会瞬间要了他的命。雷霆现在走不能走,躲也没地方躲,只有硬着头皮冲上去,他现在也只有听天由命的分了,谁叫李子木这么信任他的呢,将这个极其光荣而出彩的任务交给了他,同时也将这个极其烫手的山芋交到了他的手里。   所以,他不能辜负了大家的希望,更不能当逃兵,那怕是自己与那只怪物同归于尽,他也要尽最大的努力去完成李子木交给他的任务,尽最大限度地为大家争取到那看似十分渺茫的生存机会。   李子木一边开动脑筋想办法,一边在自己的心中祈祷,希望那些铜 丝蛇不要发现雷霆,希望那只怪物快点吞下那只肺脏。   真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这人一旦倒霉走背运的时候往往就是事与愿违,怕啥就来啥!就在那块肺脏将要进入那只怪物嘴里,大家都 要松一口气的时候,一条铜 丝蛇好像发现了站 在它们面前的雷霆,它摇摆了几下自己的身子,积蓄了一些能量后,就像一条巨蟒一样,闪电一般地朝着雷霆站立的方向卷了过来。   为了确保能够炸死那只怪物,雷霆现在还不能拉响手雷,也不能做出躲避的动作,千万不能惊扰了那只即将进食的怪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铜丝蛇向自己卷来,自己虽有一身的本领,却无法施展。   他现在就像是战斗英雄邱少云一样,已经在自己的心里下定了决心,为了不暴露目标,掩护大家,他只能义无反顾地选择牺牲自己,否则先前一切的谋划和努力都将变得毫无意义,而且大家也不会再有求生的机会了。   就在那条铜丝蛇将要缠住雷霆的身子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从他的身后跳了出来,站在了自己的旁边。那个人挥舞着手里的匕首,与他一起并肩作战,不用说也知道,这个人肯定是李子木。   那条铜 丝蛇见眼前又有了新的目标,便放弃了较远的雷霆,反而卷向了更近一些的李子木。   这时,那只怪物已经将肺腑放入了他的口中,只需要再等上一两秒钟,雷霆就可以拉响手雷了。真的是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现在他们愿意用自己所有的财富去换那短短的几秒钟,可惜这不是自由市场的交易,这是事关两大高手生死攸关的舍命搏杀,战机稍纵既逝,因此每一方都会抓住战机,倾尽全力给对方致命一击,不会再有丝毫的保留,更不会有一点怜悯。   希望李子木能坚持住,更希望那只铜 丝蛇的动作能够慢一些,给他们一丝宝贵的缓冲时间,让他们能够在这最紧要的关头,顺利地把握住一点时间差,在夹缝中求得一丝生还的机率。   但事与愿违,那只铜丝蛇根本就不再给他们一丝一毫的时间,须臾之间,它已经将李子木圈在了中间。大家仿佛已经看到了李子木那痛苦异常的表情和七窍流血的面容,美女甚至都不敢再看下去,连忙用手捂住了自己那泪水连涟的双眼。   其他几个人看到李子木为了雷霆的安危,主动站 出来,牺牲自我,孤身诱敌。他那割肉喂鹰、以身饲虎的精神把大家都 感动得热泪盈眶,就连一向玩世不恭的胡白水,此时也是表情严肃,双目含泪。   他们的心里是无限关注李子木安危的,但又不敢去出手救他,害怕一旦弄出其他的响动来,影响了雷霆的行动,那就真的是前功尽弃了,不但救不了李子木,而且还会把大家都得搭进去。   但那条铜丝蛇却久久没有收缩它的身体来勒死李子木,这反常的现象倒是让其他几个人不知所已。莫非那铜 丝蛇还没有拿定主意用什么方式来结果手中猎物的性命?或者说是被李子木勇于自我牺牲的行为感动了它,所以它不忍心下毒手了?   现在其他人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里默默地祈求上苍,希望李子木能多坚持一会儿,同时也盼着那怪物嘴里的手雷快点爆炸,好放倒那只大怪物,大家才能有机会去救李子木。   那只大怪物丝毫没有发觉那块肺脏的异常,先前李子木还担心,加了三块手雷后,肺脏的重量变重了,会不会引起它的怀疑。现在看来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因为那肺脏与其他内脏相比密度本来就要小一些,再加上那只怪物的体型那么大,增加区区三颗手雷的重量,在它的感观体系里,这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就像是我们吃的烧烤上面,多放了几粒辣椒面一样。   雷霆见那怪物囫囵吞枣一般地将那块肺腑吞了下去,心中也是暗暗窃 喜,随即便使劲拉动了手中的金属电线,然后将就手中的电线,对折了几下,变成了一条长长的鞭子,抽向了那条圈着李子木身体的铜丝蛇,想来解救危在旦夕的李子木。   雷霆心里还在幻想,那条铜丝蛇是不可能有恻隐之心的,它一直无法收紧自己的身体,是不是李子木使用了什么魔法 ,让那些铜丝蛇定住了身子,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结果。   走近一看后才发现,原来是李子木手中牢牢地握着自己随身携带的那把匕首。此时那把匕首的刃口反向对准了那条铜丝蛇的身体,如果它想收紧自己的身子,那锋利的匕首就会首先切断它的身体,所以那根铜丝蛇一直不敢收紧它那缠绕着李子木的身体。   雷霆看了看李子木的这波操作,心里对了他的佩服劲又增添了几分,看来关键时刻静下心来,开动脑子,寻求方法的确比什么都重要。   那条铜 丝蛇被鞭子一抽,身体吃痛,随之 一紧,李子木手中的匕首便自然而然地刺入了它的身体里面,那些像脓血一样腥臭的体液便喷在了李子木的身上。   李子木见雷霆的工作已经结束,自己也再也忍不下去了,他果断挥刀切断了铜丝蛇的身体,想尽快脱离险境。   那条铜丝蛇遇到了攻击,便剧烈扭动起他的身子来,这时,那只巨大的怪物已经吞下了那个包含有手雷的肺脏,它好像发现了前面的打斗,也感觉到了雷霆和李子木这两个入侵者。所以它的战斗欲望再次升腾了起来,只见它挺起胸前的两柄大钳子,以雷霆万钧之势毫无保留地向雷霆 和李子木二人砸来,而其它的那些铜丝蛇也狐假虎威一般 地跟在那只大怪物的钳子后面,朝着李子木他们冲杀了过来。 第四百六十五章 铜丝红螯8   雷霆扔下手中的鞭子,转过身来,拉起李子木就往后跑去。随即,那些为虎作伥的铜丝蛇也蜂拥袭来,他们俩逃跑的速度根本无法与那些怪物追击的速度相比拟,看来,这样跑下去,他们俩铁定是逃不过那些怪物的毒手了。   这样下去,他们不是被铜丝蛇活活缠死,便是被那两柄大钳子砸成肉泥,绝无生还的可能性。   美女吓得大声尖叫了起来,而胡白水好像也被 眼前和一幕吓傻了一般。他呆呆地站在原地,既没有逃跑,也没有躲避,只是一个人机械地抚弄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就像是一名得道的高僧在数念胸前挂着的佛珠一般,不知道他是在求神,还是在拜佛,或者是在为亡灵操度。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大家听到一声巨大的闷响自那只大怪物的体内传了出来。大家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了下来,这是被寒冬折磨了太久的人们盼望已久的一声春雷,更是久旱过后,大家翘首以盼的第一场甘霖,它来得太及时了!   响声过后,那些铜丝蛇才真的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法一样,整个身子一下子软了下去,伏在原地不再动弹了,它们就像是失去了动力又被放空了气体的橡皮船,再也没有向前攻击的欲望和力量了。   而那只巨大的怪物强撑着自己那庞大的身体,就像是一个酩酊大醉的壮汉,步履蹒跚地朝前走了两步,它那摇摇晃晃身体好像实在支撑不了那两柄钳子的重量了,还没有等那钳子举到雷霆等人的头顶,便打了一个趔趄,一头栽倒了下来,再也爬不起来了。   李子木和雷霆眼疾脚快,向前猛跃了两步,恰到好处地躲开了那两柄掉下来的钳子。   那两柄钳子重重地掉了下来,砸在了水泥地上,居然冒起了一团火花,水泥地上也硬生生地被 它砸出了两个大大的坑来。   接下来,一切又重归于平静了,那只大怪物趴在地上,将那对可以旋转的眼珠子收进了眼眶,最终无力地闭上了眼睛,它终于垂下了那颗巨大的头颅,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了。   大家仍然心有余悸地站在远处观望,谁也不敢率先靠拢过去检验爆炸的成果,就像是害怕它会炸尸了一样。   过了一会儿,那些铜丝蛇好像从那巨大的打击中苏醒了过来,但它们早已失去了先前的那种耀武扬威的气势,更没有了那种睥睨天下一切对手的威风。   它们就像是一支溃不成军的杂乱队伍,各自拖着自己残缺的身体,灰溜溜地向着地下河的方向退去,退出了自己刚才还在肆意逞威的战场,避 开了强劲的对手,乖乖地回到了自己盘桓已久的老巢,谋划自己今后的生活去了。   直到那些铜丝蛇全部退出了大铁门的范围,彻底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之中,大家才真正确认危险已经过去,那紧绷着的神经又再一次放松了一点点。大家各自站直了身子,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胡白水那张苍白的脸上终于挂起了一丝红晕,他的双手也离开了手指上的戒指,但仍然紧闭着双唇,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队长,你受伤了没有?”美女回过了神来,十分关切地询问李子木的情况。   “队长没事!他刚才的那一波操作,简直就像是神一样的存在,完全可以写入自救教科书里面!作为以后遇到这类怪物开展自救的典范。”雷霆添油加醋一般地把李子木刚才的操作讲给了大家听。大家听完了之后都不由自主地对李子木竖起了大拇指,看来大家对他刚才那段急中生智的表现是由衷地佩服。   李子木也经不起大家的恭维,这一番言语,弄得他整个人都有一些轻飘飘的感觉了。   等大家的情绪进一步平复了以后,雷霆第一个大着胆子走向了那只趴在地上的怪物。   “你要小心一点儿啊!”美女好像还有一些不放心,毕竟这只怪物先前的表现太令人震撼了,它的战斗力太过于强悍了,以至于它吞了三颗手雷霆以后,美女都 还对它心有余悸。   “没事,三颗手雷吞在肚子里,铁打的身子也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雷霆一边走一边说道,像是在安慰美女,又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你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啊!古话不是说过吗?‘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不要在阴沟里翻船!更不要在胜利的前夕折戟沉沙啊!”美女继续说道。   雷霆听她这么一说,心里好像又萌生了一些忌惮,脚下的动作也随即小心谨慎了起来。他快要走到那怪物身边的时候,还是俯下身子去捡起了他刚才由于心急逃跑而扔掉的那根鞭子,将其紧紧地攥在手里,远远地用手中的鞭子抽了那怪物几下 。   那怪物老老实实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看来它确实是已经死透了,再也不会炸尸了。   大家这时才大着胆子一起围了过来,仔仔细细把这只大怪物看了个清楚。   刚才由于有很多铜丝蛇缠绕在它的身上,所以它的头部以下几乎都 没有看清楚,现在终于可以拆除它的伪装,近距离地将其看个清楚了。   只见它的体长约有4至5米,身体呈粗圆筒状,全身上下都 是坚硬 无比的铠甲,就像是鱼身上的鳞片一样,一片一片地压着,完美地保护着自己的身体。   这些铠甲既能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又能利用尾部和腹部的弯曲活动来推展自己身体变向前进。它的背腹稍平扁,头部和胸部的鳞甲特别发达,不仅又硬又厚,而且还有一根根棘刺长在上面,就像是刺猬身上长着倒刺一样,让人不敢随意触碰。   它的头部前缘中央有一对强大的眼上棘刺,眼睛长在一对可以360度旋转活动的眼柄上,就像一对探照灯一样,既可以促出眼眶来全方位观察周边的环境,又可以将眼睛缩进眼眶里保护起来,只可惜它这一对看似像黑科技一般好用的招子,最终却因为自身的视力下降而成为了一副亮眼的摆设,不能发挥一点点的效用。   它的脸颊两边,还长有一对封闭的鳃室。腹部较短而粗,后部向腹面卷曲,尾巴呈扇形,宽大而短促,就像是鱼鳍的样子。   它的胸部一共有五对步足,而最前面还有一对通红的钳子,那对钳子起码占了它整个身体重量的一半以上。   李子木拿着手里的匕首,像拨鱼鳞一样拨开它那两片铠甲结合的地方,那个地方是它身上较柔软的部位。   大家聚过去定睛一看,那景象才真的是让人触目惊心,那两片铠甲结合的部位全是密密麻麻的碗口般大小的黑洞洞,那些洞黑乎乎的一直透向它的体内,此时还有很多腥臭而又混黄的粘液从那些洞里流出来,这肯定就是那些铜丝蛇寄生时,在它身上挖穿的洞。   李子木用手电往黑洞里面一照,仿佛还能看到那怪物体内的内脏,而那些粘液,便是从那些内脏里分泌出来的。   “这个大怪物看上去怎么那么熟悉呢?”美女好像对这个东西似曾相识一般。   “这是一只大红螯!你肯定很熟悉!”李子木淡定地说道。   “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呢?大红螯是什么我都不知道?”美女好像还有一些不解。   “说大红螯你可能不知道,但我说它有另外一个名字,你一定会很熟悉!”李子木故意卖了个关子,没有直接说出自己想说的答案。   “别在那里故弄玄虚了,快点说来听听!”看来美女的好奇心也被撩拨了起来。   “美味的小龙虾听说过吗?恐怕你们还经常吃吧!现在看了之后有什么感想!”李子木故意用挑逗的眼神看了看美女的反应。   “什么?你说这是小龙虾?不会吧!”美女完全一副不可思议的眼神,这么庞大的体型,确实无法让人与小龙虾联想在一起,但这怪物的外形确实和小龙虾一模一样,这是不争的事实。   “小龙虾会有这么暴虐的脾气?而且视力还会这么差?”美女的心里还迟迟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它们并不是生来就有这么暴虐的脾气,视力也不是一直都这么差,这一切都是后天养成的,确切地说它也是受害者,它是受到了这方环境的影响,才会变成这个模样。咱们这里的情况稍加推理,便会发现这其间有非常合理的因果关系,也能看到整个事件漫长曲折的发展过程。”李子木缓缓地说道。   “愿闻其详!”胡白水脸上恢复了先前那种调皮的笑容!   “洗耳恭听!”美女也学着胡白水的样子,朝着李子木报以赧然一笑!   “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了!”雷霆说得更为直接,他的眼神里也全是那种诚挚求知的欲望!   “这些铜丝蛇,长期寄生在那只大红螯的肝脏上,令它有肝脏严重受损。肝脏与胆相为表里,主藏血,有开窍明目的功效,而肝脏受损后带来的直接恶果便是视力不断下降。   在五行当中,金克木,而肝脏恰恰属木,这潭湖水里面融入了太多的金属物质,所以长时间呆在这样的环境中,不但起不到养肝的作用,而且还会加重它的肝脏受伤的程度。而肝与情志中的怒相关,故怒大则伤肝,肝伤则怒气郁集,无法散泄,就更容易发怒,久而久之,便会形成恶性循环,所以它显得非常暴虐,而且视力还很差!”李子木进一步解释道。   听了李子木的这一通解释,大家心里顿时释然了,看来李子木经过这段时间的经历锻炼,不仅能够灵活运用阴阳五行方面的相关知识,而且还将医学的知识一起融会贯通来使用,这样一来,对整个事件的分析更是一针见血,入木三分,大家也听得清楚,想得明白,因此大家对他也颇有一种刮目相看的味道,佩服的神情更增加了几分。   美女听完了李子木的解释,仿佛想起了那只红螯身上寄生的那些恶心透顶的铜丝蛇,再想到以前大块朵颐它的场景,心里不住 地发呕,脸色也不断地开始发绿了。   李子木看到他那样的状态,便不敢再说下去,他怕自己再说下美女会受不了了。   “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这里面的日本人会匆匆忙而去,甚至都来不及处理这 些万恶的罪证了!”雷霆好像若有所悟的样子。   “说来听听!”胡白水好像好有点感兴趣了,他万万没有想到雷霆也开窍了。   “他们肯定就是被这些怪物吓跑了的。”雷霆一副轻松得意的样子。   “那些东瀛人为什么不朝上面的指挥室跑呢?只要跑到上面的指挥室就铁定安全了,而向地下河里面跑去,前路尚且未知,更是吉凶难料?这不是舍近求远吗?这种选择完全不符合常理。而且就算这下面的东瀛人跑了,上面指挥室里的东瀛人也完全可以下来把这里面的罪证完全 处理掉啊!但是他们却为何没有这样做呢?”胡白水继续发问道。   “这个!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雷霆好像还没有考虑到这一个层面,而李子木好像也正在思考这方面的问题。   “这里面的东瀛人不是不想朝上面跑,而是无法出去。因为这里的出口只有从外面才能打开的,所以当这里面的东瀛两脚兽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们无法打开那个出口,也无法向上面的东瀛人求救,所以他们才会想到从地下河逃生,谁知道那条地下河更是一处魔窟鬼巢,他们这一跑正好是自投罗网,那条暗河里便是他们有去无回的不归路,不过他们落得这样的下场,也对得起他们的所作所为了。”李子木好像受到了一些启发,有了新的发现。   “队长,你能不能说得清楚一点,完整一点,不要让我们总是听得心欠欠的呢?”美女听了半截,心里好像有一些不是很舒坦。 第四百六十六章 合理的推测   李子木听美女这么一说,脸上微微一笑,接下来继续娓娓道来:“其实这一切都是东瀛两脚兽造下的孽障,更是他们种下的恶果。所谓恶人自有恶人收,恶鬼自有恶鬼魔,这句话一点也不假。恶贯满盈的东瀛两脚 兽,最终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咎由自取,这是上天对他们 的惩罚,也是因果报应的结果。只有让他们也得到这样的下场,受到这样的惩罚,这样我们那些含冤惨死的同胞,才能得到一丝浅浅的安慰!”   李子木发表了一通感叹,才慢慢进入到正题。“这条地下河里的水是恒温的温泉,这一点大家刚才都 感受过了,无需再做说明。在这样自然水温较高的水域里,动植物的生长速度都比较快,体型也较大一些,所以这些红螯和铜丝蛇的个头都长得 比较大,这是天然客观存在的优势,谁也改变不了。但仅仅是这一些,还不足以造就如此强大的红螯和铜丝蛇。   东瀛两脚兽当年选择这里做实验室也是经过精心考虑的,因为这个地方不仅隐蔽性强,而且还有一条地下暗河相连,他们可以在这里随意处理实验过后的尸体和人体组织,同时也可以处理一些有毒有害的化学物质,而不被其他人发现,达到神不知鬼不觉的目的。   这些铜丝蛇和红螯原本舒适地生活在这片水域之中,他们有各自的食物链,也有各自的活动范围。可东瀛两脚 兽的到来,严重破坏了这里的安宁,也彻底打乱了这里的生态平衡,从而种下了这样的恶果。   东瀛人在这里做活体实验,免不了要用大量有毒有害的物质,特别是一些化学药品。他们做完了相应的实验以后,便将这些使用过的残渣抛入到那条暗河之中,渐渐污染了那条暗河。   暗河里其他一些脆弱的生物,适应不了这样环境,便渐渐灭绝了,而红螯和铜丝蛇抗毒能力超强,生活的适应能力也很强大,所以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它们逃过了这一劫而坚强地活了下来,甚至在那些化学药品的影响下,它们的体型还越长越大,适应性越来越强,最终达到了百毒不侵的境界。   但其他生物的灭绝,让红螯和铜丝蛇都失去了食物的来源,这方面的影响是它们生存必须要面对的现实,更是一个无法回避的话题。   红螯体型越大,所需要的食物也就越多,否则 就不足以支撑它身体的巨大消耗。而他的食物链已经断绝,所以它们只能自相残杀,用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来进行掠食,重新建立这个环境中的生存秩序,直到吃光了这里所有能吃的东西为止,这样到了最后就只剩下最强壮的那一只红螯了。   红螯越来越少,而那些铜丝蛇再也找不到新的寄生宿主,所以它们只有全部寄生在这最后的这只红螯身上,铜丝红螯这个组合性的物种便在这样特殊的情况下应运而生了。   接下来东瀛两脚 兽将做过实验后废弃的尸体也抛入了这条暗河之中,想让他们被暗河冲走,在那潭湖水里面慢慢腐烂,这样既少了再次运输的环节,不留下一丝的痕迹,在节省了成本,提高工作效率的同时,也减少了被别人发现的机率,毕竟他们所做的这些事都是见不得天的,而且又保证了实验室附近不被污染,有这样一举三得的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那些尸体随着水流冲到了下面那个大水潭里面慢慢腐烂,红螯一向喜欢进食腐肉,这些腐烂的尸体正好给那只饥饿的红螯提供了食物,间接帮它解决了食物的来源。   有如此多的食物保障,再加上有那些化学药品的浸蚀,那只红螯和寄生在它身上的铜丝蛇的体型便会越长越大,红螯肝脏受损,再加上有化学药物的浸蚀,所以它的脾气也越来越暴躁,攻击力和防护装甲也越来越强,直到变成了现在的这副刀枪不入的模样。   所以那只红螯刚才闻到福尔马林溶液的味道时,才会有那样异常的反应。因为这种溶液曾经长时间陪伴着他的成长,它对这种溶液的味道非常熟悉,一时闻到这种味道,就预示着有一顿丰盛的大餐在等待着它却享受。   红螯和铜丝蛇就像是一对朋比为奸的狼和狈一样,铜 丝蛇寄生在红螯身上吸收红螯身上的营养物质,以此来维持自己的生命。同时它们还会在食物缺乏的时候,出去为红螯寻找食物,让红螯吃饱之后,再将红螯身上的营养转换到自己身上来。   这对邪恶的物种就这样建立起了绝对的信任,又在具体分工中形成了绝对的默契,它们各施其能,各行其事,既相依为命,互相依靠,又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地干着这令人恶心不已的阴损勾当。   可能某一天,因为吃尽了食物,那些铜丝蛇便出来四处寻找食物,它们沿着那尸骨逆向找来,误 打误撞地闯进了这间实验室里面。   看到这间实验室里面有如此多的食物,它们便准备大开杀戒。   那伙东瀛两脚 兽看到有这样恐怖的物种入侵,也非常害怕,他们本来想从这间实验室通向上面指挥室的出口逃出去,但这出口只能从外面的那间指挥室里打开,而当时实验室外面的人可能是不知道 里面的情况,拒绝为实验室里面的东瀛两脚兽打开那道求生的出口。   其实在那种情况下,按东瀛两脚 兽处事的惯例,就算实验室外面的人知道了这里面的情况,也不会冒险打开那个地道口。毕竟这里面的人是死是活,对他们自己的影响并不大,他们也没必要为了去关心这些人的生死,从而给自己带来无形的危机。   但如果那些铜丝蛇从这个出口冲出去,给外面的人造 成更大规模的死伤,那就与自己生死相关了。所以通道口外面的人直接锁死了出口,没有放实验室里面的人出去,让实验室里的人在这恐怖的人间地狱里自生自灭,从而确保了上面指挥室的绝对安全。   实验室里的东瀛人见从出口上逃生已经没有希望,索性便乘船准备从湖里面逃走,而他们当时可能还不知道,这些铜丝蛇就是从湖里面爬上来的,并且还有更大的BOSS在湖水里面等着他们。   当他们到达湖心,四处寻找出路的时候,那些铜丝蛇和红螯一起,把他们干净利落地收拾掉了,所以湖心里的那堆白骨可能多数都 是从这间实验室里面逃跑出去的那些刽子手,他们得到这样的下场,倒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   那只铜丝红螯饱餐一顿之后,便一直盘踞在这个实验室里面,他们在这里守株待兔,希望有新的食物闯入它们的势力范围,继续给他们提供充足的食物来源。   再后来,指挥室上面的东瀛两脚 兽也曾经打开通道的大门下来过,但都 无一例外地成为了铜丝红螯的腹中餐。   而再后来,上面指挥室里的东瀛人便再也不敢下来了,以至于实验室里的那些罪证都 不敢来销毁,直这里的东瀛两脚 兽全部覆灭,所以这里面的东西便全部保存了下来。   那只红螯把那些东瀛人的尸体吃完以后,长时间得不到进食,为了减少身体对能量的消耗,它便像其他冬眠的动物一样,长期沉睡了下去。   直到今天,李子木他们意外闯入,才惊挠了它的美梦,再次激发出了它的食欲,所以它才会不顾一切地冲了上来,一副要将李子木等人赶尽杀绝的模样。   本来那只大红螯是不想轻易离开水面的,它只要在水中坐享其成,等着那些触角把食物给他掠夺过来就行了,但李子木等人关闭了那道大铁门,让那些铜 丝蛇无计可施,而它又不想让这到嘴的大餐从自己的嘴边溜走,所以它才会爬上岸来,亲自动手来收拾李子木等人,从而造就了眼前的一副惨案。   听完了李子木的分析,大家觉得李子木所说大体上也是合情合理,没有明显的漏洞,也没有明显的不合理的地方,所以大家也就算默认了李子木的推测。   现在这个实验室里已经被砸得稀巴烂了,暗河里也找不到其他的出路,向上的出口也封死了,雷霆身上的手雷也用完了,得想办法找出路才是当前最重要的工作。   “反正我是再也不想下水了,”美女站在旁边,嘟弄着那张樱桃一样的小嘴说道。   其实这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愿望,其他几个人也没有一个有想下水的,现在想到那水里面曾经生活着一个那么令人恶心的物种,谁还敢下去呢。   况且那些铜丝蛇还没有死光,它们一定是又回到了那潭湖水里面,现在下水去,确实太过于冒险。   “这里好像有一个洞!”大家正在踌躇之间,胡白水居然有了惊人的发现,他那惊呼的声音,好像是连自己都不敢相信一样。   大家都 不敢相信,刚才大家在这间实验室里面可是仔仔细细地找了好几遍,都没有发现出路,最后没有办法,大家才下水去找出路的,所以才引来了这个让人恶心不已的煞神,现在怎么会突然又有了出路呢?莫非是胡白水太想出去,从而产生了幻觉,看花了眼睛,或者说他是故意在和大家开玩笑。   大家抱着将信将疑的心里,来到胡白水的身边看了看,眼前果然还有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那个洞口还不小,完全能容一个人进出。真的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先前怎么就没有看到呢?如果刚才找到这个洞口,可能就不会引来这么一场惊心动魄的血腥搏杀了,大家都在自己的心里反复质问自己。   李子木用手电往洞里看了看,才发现洞口的另外一面有一堆碎石,而且那些碎石的切口还很新鲜,和洞口这面的碎石一样。   原来这个洞口是刚才那只红螯在砸实验室墙壁的时候,用钳子无意之间砸出来的,这面洞壁起码也有一两尺厚,如果不是那红螯用钳子砸开,其他人还真没有办法把他砸开呢!看来这还真是天无绝人之路,现在回想起来,还真的要感谢这只红螯给他们拓出了这样一条通道来。 第四百六十七章 千里走单骑   一场秋雨一场寒,十场秋雨就穿棉。几阵淅淅沥沥的秋雨过后,南方的天气也明显转凉了,一群大雁排成标准的“人”字队形,在那一洗如碧的天空中,有节奏地挥动着自己有力的翅膀,朝南方飞去,时不是还传来一阵高吭的鸣叫,从而引起其他动物的高度关注。   萧瑟的秋风过后,树上的叶子就像是被金黄 色的染料渲染过了一样,从一瓣瓣青翠欲滴的翡翠玉片,慢慢变成了一片片金灿灿的金叶子。就像是一个青涩壮硕的小伙,经过漫长岁月的洗礼,慢慢变成了一名耄耋老者。那老者无助地倚在门框上,拄着棍子,摇摇晃晃地用昏黄的老眼,看着那远方慢慢落下的夕阳,两行热泪随即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城郊外是一片逶迤的群山,在群山环抱之中,有一方偏僻空旷的坝子,坝子中间,有一棵大大的银杏树傲然矗立。它为这片钟灵毓秀的山川撑起了一把金黄色的大伞,就像是皇帝出巡时盛大的卤薄仪仗一样庄严而又威武,人人看了之后都会心生敬畏之感。   寒风一吹,枯黄的银杏叶子打着旋儿从树上落了下来,就像一只只金黄色的蝴蝶一样,在空中翩翩起舞,然后再缓缓而落。而此时,地下早已堆起了一层厚厚的金黄色的地毯。   在那张金黄色的地毯里面,站着一名身穿金色劲装的年轻男子,他迎风而立,笔挺的背脊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剑,显得那么的卓尔不群。   他那极具东方神韵的神秘气质,即使在名流众多的峰会之上,或者是在帅哥云集的职场中,也能台鹤立鸡群一般地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并迅速全面占领大家大脑里面的内存记忆,更何况是在这样偏僻的荒郊野外呢?   他那剑眉星眸的帅气面容,和苍劲如松的挺拔身姿,再配上那玉树临风一般的气质,把一个人的阳刚之气,正义之姿及潘安之貌相互衬托得完美无瑕,简直就像是画中的人物一般,让人不得不忌妒造 物主为什么会把这么多的优点都集于在他一个人的身上,而且还搭配得如此完美而协调。   那个一身劲装打扮的年轻人,此刻他正拿着两柄竹剑在那张黄色的地毯上左右腾挪,他身上的衣服随着两把竹剑上下翻飞。他手中的两把竹剑,在他那双长长的手臂的支配下,就像是两把长长的扫帚,把地上可及范围里的树叶,卷起来、再扬出去,把脚 下的地清扫了个干净。   只见他舞动竹剑的速度越来越快,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足,而那剑气更是越来越凌厉,仿佛想要一剑刺出自己胸中积怨已久的愤怒,更想一剑扫尽天下所有的不平,从新劈开一条向阳的康庄大道。   他越舞越投入,仿佛渐渐进入了忘我的境界,不知道是他的双手在舞动竹剑,还是竹剑在带着他的双手,乃至整个身体都随着竹剑在翻飞。渐渐地,人剑已经合一,眼中只看到竹剑的影子,却再也不见了人影。   “左顾右应!”一声脆响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那声音听上去底气十足。随着他手中的竹剑 舞动,他整个人就像是一个旋转的陀螺一样,原地高速旋转了起来。   竹剑掀起来的剑气随即将地上的黄叶卷了起来,并甩向了外圈,那竹剑剑气所及的区域里已经没有了一片黄叶,仿佛是一个扫地机专门清扫过一样,更像是一阵龙卷风刚刚吹过了面前的大地。   “前呼后应”此话一出,他手中的剑势应声一变,手上又挽起了一股更加灵动的剑气袭向周边的黄叶,他手中的双剑几乎在同时分前后而出,让人分不清他究竟是要刺向面前的黄叶,还是想挑开身后的那张金黄色的地毯。   “顾应得当”……   这时银杏树上的一片黄叶终于挣脱了树枝的束缚,打着旋儿飘落了下来,它刚刚尝到了那种无拘无束的自由的乐趣,还没有来得及完全释放自己那自由散漫的天性,却不想掉在了竹剑的剑 锋范围内,让它一切美好的幻想都瞬间变成了泡影,甚至还是一场恶梦。   剑锋轻轻带过,那片黄叶应声而破,就像是被一柄锋利的利刃划过一般,齐整整地被切成了两片,然后再被剑气挥到了圈外。看它那恋恋不舍的样子,仿佛在说“我还没有享受够这自由散漫,无拘无束的日子,怎么就让我命赴黄泉了呢?而且还让我身首异处,死得如此壮烈,你们于心何忍呢?”它最终也无力改变这残酷的现实,只有带着对美好日子的无限眷恋,心有不甘地到阴曹地府去报道了。   急速地舞完一套剑法,那人脸色微红,吐纳平缓,额头上也只是多了一层细细的汗珠而已,神态上居然看不出一丝的疲态。   他轻轻地吐了一口气,随即起了收势,将双手的剑合而为一,拿在了左手上,做了一个抱元守一的架式,然后再闭上眼睛,调整好自己的吐纳。   接下来,他又将刚才的招式仔细回味了一遍,好像又有了一番新的体会,然后再针对个别动作,重新熟练的操练了一遍,直到自己满意以后,他才微笑着睁开了眼睛。   原来这个练剑之人便是文立,自从上次在江边被千代竹姬打伤以后,他已经休息了将近一周的时间。养伤的这些天,他也没有闲着,而是抛弃琐碎杂念,平心静气地静下心来,在脑子里把最近学到的招式想了一遍又一遍,动作比划了一道 双一道,直到自己已经将其记得滚瓜烂熟才作罢。   身体稍微恢复了一点后,他便开始迫不及待地练习了起来,到今天为止,已经 练习了将近一周的时间了。   本来他的伤势就不是很重,再加上他有一定的武术底子,人又年轻,恢复得也快,所以伤势早已经无碍了,精神状态也处于个人巅峰的时刻。   最近几天,他找了个人迹罕至,风景优美的地方专习练剑,把胡蜂斗螳螂的那几招都学了回来,还有金雕掠雪狐的那一系列的动作都研究了一遍,最后还试着把气息慢慢运转到六脉上来。然后再勤加练习了几天,这样练习下来,自己的剑术还真的取得了长足的进步,四肢的灵活性也大大增强了,驭气的法门也更加合理顺畅了,所以他对自己的剑术也有了更加深刻的休会。   现在,他一开始练习剑法,便觉得有一股浩然正气从自己的丹田之处冉冉升起,继而传到周身四肢百骸,紧接着充斥着身上的每一个细胞,而这套剑法的精妙之处也渐渐体现了出来。   自古以来,邪不敌正,只要自己始终站在正义的一边,就始终会立于不败之地,那怕暂时会受一些难,吃一些苦,但最终都 会战胜邪恶。所以自己心术要正,行事要正,立意也要正,他把自己的思想贯入了剑法当中,更加增添了手中的剑的凛然正气,也让自己剑法威力倍增。   这套剑法一出手,剑势便自带着一股天地之间的正气扑面而来,仿佛可以荡涤一切邪祟,可以战胜一切邪恶,能给人增添无尽的信心和勇气。   而这套剑法的剑路特点是以稳健为长,它并不是一味地追求攻击速度,也不追求眼花缭乱的效果,更不要求千变万化的招式。在实际对战的过程中,也是以自我为主,任你对方快如急风暴雨,我也稳如泰山;任你对方是千变万化,我却始终心智如一;仍你对方的攻势如烈火焚身,而我自己也是泰然处之。   而文立本来心思就很敏捷,对剑术的悟性极高,且反应迅速,在打通六脉之后,四肢更为灵巧。所以他在剑招中又融入了灵巧的特点,对原 有的剑招进行了一定的改良,所以他现在的剑招是博采两家之长,整个剑路显得稳健沉着,这主要休现在使剑人那从容不迫的心态上;但其中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显得灵动无比,其间也有一些标新立异的地方,有很多招式确实令对手感到出其不意,但那也是为了追求实用,没有一丝哗众取宠的嫌疑。同时也不是太追求力量,不会与对手拼力量,也不用拼消耗,很多时候都是用的四两拨千斤的巧劲。   看来只要方法对头,还真起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他这几天的效果好像比他以前练习十多年的效果还明显,确实是大有长进,身体的灵敏性,出剑的速度和力道,准确性和判断性都 有了极大的提高。他自己也感觉到了这令人欣喜的变化,脸上慢慢露出了灿烂欣喜的笑容。   直到现在他才真正掌握了这“顾应八式”的全部招式,这还得感谢那段冒险的经历,特别是那几次巧合的机缘,要不然靠自己闭门造车,一个人呆在家里琢磨,可能一辈子都达不到这样的效果。   但现在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还比较生硬,还无法全部领会其中的精妙之处。俗话说得好,熟能生巧,巧能生妙、妙能生绝,绝能生神,看来要想完全理解“顾应八式”的精妙之处,把这套剑法的威力发挥到最大限度,就只有继续刻苦认真地练习下去,让自己熟练地掌握了其中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招式,好好酝酿其中的每一个细节,才体会得出其中的精妙。   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都 有充分的信心去挑战那个可恶的千代竹姬了。   功夫必须要用于实战,那样才是更大更快的提升手段,可惜现在没有他实战操练的机会,目前,他只能把这棵银杏树上的落叶当成是自己的对手,天天和它们拼个你死我活。而这些树叶也很配合,它们一个个随着秋风落下,但却不遵守任何的规律,一个个在空中飘浮不定,让人根本猜不透它的轨迹,这也就增大了文立挑战的难度。   刚刚开始练习的前两天,他根本就无法用手中的竹剑击中那些飘浮下来的落叶,他当时还抱怨是那些落叶太狡猾,行踪飘浮不定,下落的速度又太快,所以自己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也无法击中它们,更无法将他们斩断。   而现在,他不仅能够准确无误地击中那些落叶,而且还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它们斩为两段,这就是肉眼可见的进步,也是这些天辛苦换来的成果。看到了成果和进步,他自己内心的信心更足了,练习起来效果更加理想。   练完了剑之后,他便走到自己堆放衣物的地方,打开自己的手机一看,上面有一则短消息,“第二十七回 ”。   文立打开自己的包袱,从里面拿出一本厚厚的书来,那是一本线装的古典小说,封面上赫然写着《三国演义》四个大字。   他连忙打开那本书,翻到第二十七回 ,一看标题是“美髯公千里走单骑,汉寿候五关斩六将”。   看完了书里的标题之后,他的脸色瞬间大变,刚才那副成功欣喜的神色好像被一阵秋风给吹到了天边,只留下一副焦急心态和紧锁的眉头。   他抓起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珠,马上穿起衣服,匆匆而去。   午夜时分,一个身穿风衣,头戴墨镜的男子,来到了腾越旧城里那座废弃的虚无观里面,他看了看左右,周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仔细地看了看那块景物介绍牌上的信息,那上面好像还有人的手掌摸过的痕迹,看上去是那么的熟悉,那手掌细长,而且手指纤细,指纹清晰,但又不像是女人的手掌模样。   看来他们确实来过这里,而且还重点看 过这块景物介绍牌!   就在他准备继续向前走去时,却发现旁边不远处的地下突然窜出了几个黑影,他们打着手电,从一块水泥板下钻了出来,然后又悄悄地消失在了黑暗的夜色里。   穿风衣的男子来到了那块水泥板前,发现前面竟然有个可供人出入的洞口,便圈缩着自己的身子,一头钻了进去。   下面是一处大大的地下室,在地下室对面的墙上,好像有人刚刚用混泥土封住了一处出口,那些混凝土还没有完全砼化,现在用手都 能将其抠下来。   那个穿风衣的男子,脱掉了风衣,抽出身后的一把工兵铲,小心的铲开了那块刚刚封好混凝土的洞口,在手电光的照射下,大家终于看清了他的脸,原来此人就是文立,曾经的五虎将中的一员,没想到他独自一人来到了腾越。 第四百六十八章 玉盘照元阴1   在一间极尽奢华的屋子里里,藏重省之穿着一件宽大的睡袍,斜靠在沙发上,正心不在焉的听着一个黑衣人的汇报。   两人一问一答,全部用的是东瀛鸟语:“少主,我们去查看过了,隧洞里面塌方下来的泥沙将隧洞堵得死死的,而且其他地方也没有出口,我们把垮塌的隧洞用混凝土给堵了起来,就算他们没有被埋在泥沙里面,也只有被活活地闷死在那段隧洞里,绝无生还的可能”。   “唉!可惜啊!可惜!本来这几个人还有一些利用价值,而且我也觉得这几个人还多少有那么一点能耐,他们与这件事好像还有一些特殊的机缘,我也不想他们这么早就到阎王爷那里去报道。但他们无意间撞破了我们的秘密,为了大局着想,肯定不敢再留他们在世上了,这样也好,让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在地下也好,干干净净地去极乐世界,惹不上一丝的麻烦。这就叫天堂有路他们不走,地狱无门他们偏要闯进来,这可怪不得我心狠手辣啊!我再有菩萨心肠,也救不了那伙执迷不悟的家伙。只是这接下来的任务就要靠我们自己来完成了,坐享其成的好日子算是结束了,大家好好养足了精神,准备咱们下一步的行动吧!”藏重省之说完,还重得地叹息了一声,看样子他好像是真的感到挽惜。   “少主心地善良,爱兵如子,其用心之良苦,真的是天地可鉴啊!然而那些狼心狗肺的家伙还不领情,还敢处处和少主作对,真的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这下好了,老天你爷收了他们,省了我们不少的麻烦!”豕田赵不失时机地在一旁奉承几句,听得藏重省之整个人都 飘飘然了起来。   “豕田君,你去好好休息一下吧!过两天等破冢门那边传来消息,我们可就要行动了,这次又是我们与他们一起联合行动,可不要搞砸了哦!咱们既要与他们合作,又不能让他们知道咱们的真正意图,同时还必须要在他们的面前展示一下我们自己的能力,秀一秀咱们的肌肉,不能让对方小瞧了咱们的能力!不要总以为咱们都是吃闲饭的!”藏重省之说完,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好像有一种迫不及待想去睡觉的样子。   的确,别人的尊重是来源于自身的实力,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藏重省之也是深谙其道。   “咱们真正的意图不是已经告诉破冢门里的那帮家伙了吗?而且还是社长亲口告诉他们门主的,我们花这么大的代价不就是为了化解门主一家身上的天命劫吗?”豕田赵好像有一些不解,故意在此问道。   “哈哈哈!那是骗那些支那猪的,我们真正的意图,怎么能让支那猪知道呢?他们不过是一群贪婪而又愚蠢的雇佣兵而已!他们 根本没有资格知道整个事件的真像,”藏重省之一脸的傲慢样,仿佛根本就没有把自己口中所说的破冢门当回事。   “那咱们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呢?”豕田赵好像还有一些不甘心,刚才藏重省之的那番说辞让他听得自己心里七上八下的,所以他顺着刚才的话题很自然地就问了下去。   藏重省之正想说,但一下子又想起了他父亲的叮嘱,便硬生生地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不该问的不要问,你做好你份内的事就行了!”看来藏重省之有一些生气了。   “嗨!放心吧!少主,豕田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豕田赵说完,双腿并拢,来了个标准而又响亮的立正,然后便知趣地退了出去。   在他们身后的屋子里,丽莎露出了她那如葱白一样的身段,斜靠在床头上,聚精会神地聆听着两人一问一答的对话。只可惜听到最紧要处,对方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弄得她心里悬吊吊地很不舒服,就像是某个人挑起了她身上的欲望,让她不上不下的时候,再将她弃之不顾,那种感觉真的让人十分难受。但就凭目前掌握的这点信息,也足以令她吃惊不已了。   ……   付东流又再次来到了叠水河瀑布对面的山崖上,今天他正式给导游请了假,从此不再跟团,他要一个人自由活动了。   他一个人顶着烈日来到瀑布旁边,盯着这潭清水和那条飞流直下的瀑布,傻傻地看了一天,直到金乌日渐西沉,玉兔冉冉上升,他也不曾离开自己的岗位一步。   但看他脸上一副失望的表情,可能到现在他仍然是一无所获,今天的努力可能又白白浪费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那轮明月继续爬高,直到它高高地挂在天空上,然后再倒映在脚下那潭深深的湖水里面。   此时,月光如玉盘,明亮而耀眼,水面如明镜,一切都清澈可鉴。面对如此胜景,真的让人搞不清楚,究竟是天上的月亮掉进了水里,还是自己已经将那深遂的天空踩在了脚 下,让人不知不觉进入了幻境当中。   就在他又魂游 天际,神交苍穹的时候,一个黑影悄天声息地来到了他的身边。   他仿佛已经知道了这个黑暗的真实身分,而且也知道对方的目的,所以他头也不回地问道:“来啦?”   “是的,来啦!”那个黑影也是直入主题,干脆利落地回答道,双方都 是心照不宣的样子,好像在各自的心里早已经有了默契,或者说这一切是他们早已说好的约定。   “你看过周边的情况了吗?安不安全!”付东流继续问道,心里好像还有一些放心不下。   “放心吧!绝对安全!我今天在这片林子里埋伏了一天,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和事,刚才我又把周边仔细地巡查了一圈,绝对不会有其他人知晓!我现在倒是关心你这里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原来那个黑影便是黄发碧眼的贺西风,破冢门的八大螯之一。   “唉!到现在依然一无所获,这条瀑布和这潭水千年如一日,根本就没有什么变化!不知你有何高见?”付东流说完,无奈地摇了摇头。   “在这些方面,你的能力远胜于我,现在连你都 看不出里面的端倪,我就更加无从说起了!这事事关重大,要不还是等门主来亲自定夺吧!”贺西风也显得信心不足。   他们俩人的对话刚刚告一段落,身后的树林里便传来了一阵嗡嗡的蚊蚋之声,像是有上千万只蚊蚋齐齐袭来,付东流和贺西风二人听到那种怪异的声音,不但不害怕,脸上反而还露出了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奸笑。   虽然说现在已经是深秋了,但此地地处南国边陲,靠近水边林中的地方,或者阴暗的水渠塘边,有一些蚊蚋也属正常。但这么大规模的蚊蚋袭来也确实让人颇感意外,这显然不是正常现象,然而贺、付二人不仅不因此而慌张,反而还感到高兴,看来他们对这样的场面是早有预料,或者说他们早已经见惯不惊了。   紧接着一团大大的黑影从他们身后的树林中钻了出来,那团黑影悬浮在半空中,仅靠林中的几片草丛的叶子支撑着。仔细一看,那团黑影是一团密密麻麻的蚊蚋,其中有涨水蚊,灰翅蛾、花脚蚊等,难怪它们可以悬浮在空气里,原来这些组团而来的怪物都 是长了翅膀的冤家臭虫。   空气中也传来了一阵浓烈的腥臭之味,闻到了之后直让人身上起鸡皮疙瘩,显然这种味道都是从那些蚊蚋身上散发出来的。   贺、付二人连忙转过身来,朝着那团黑影纳头便是一拜,嘴里恭敬地说道:“属下贺西风、付东流,恭迎门主!” 不知什么时候,那团蚊蚋已经 出现在了他们的身边。   在那团蚊蚋的嗡嗡声中,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如期响起,那声音低沉而有力,语速不紧不慢,显得说话的人十分的老练:“老四、老五你们辛苦了,收到你们的消息我就赶过来了,幸好 没有错过这个美丽的月圆之夜。刚才我到周边去转了一圈,这一带的风水格局我也掌握清楚了,此处应该就是这一带绝佳的风水位置,所以我才会叫你们在此仔细打探,不知你在这里守了两天,有什么收获没有?”   “属下愚钝,在此守候两天,只是看到日出月落,风生水起,其余一无所获,还请门主责罚!”付东流诚惶诚恐地回答道。   “其实,如果不是‘五虎将’那伙人出了意外,这一趟我是完全不用亲自出面的,那几个人还真有一些实力和见地,而且他们好像与这件事特别有缘,他们总能在有意无意间准确地找到孟获城的准确位置,还能突破层层阻碍,顺利地进入其中。”   “只可惜他们不在了,这次咱们不能跟在他们身后坐享其成了,一切只有靠我们自己了,所以这次我不得不亲自出马,来为你们指明行进的方向了。”蚊蚋堆里,那个中年人抑扬顿挫的声音再次响起。   “都怪属下无能,劳烦门主不远千里,亲临一线来作指导,”贺西风和付东流同时抱拳俯首说道,但看得出来二人的脸上都 挂着一副不悦的表情。   那表情好像是对“五虎将”的忌妒,又好像觉得门主对自己的评价感到有一些委屈。   他们好像觉得门主小看了自己的能力,这一席话,长了他人志气,灭了自己的威风。所以此刻他们都 在自己心里暗暗憋着一股子劲,希望在接下来的行动中,能有出彩的表现,好好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重新获得门主的青睐与重视。   “这也不能全怪你们,寻龙点穴本来就不是一门普通的学问,其中包罗万象,变化无常,它不是什么人都 可以学的一门学文。再加上这一带地形过于复杂,我在地图上也只是给你们标明了大概的方位,而这具体的入口,我也实在是把握不准,而此事又事关重大,不能有丝毫的差错,所以迫不得已,我才来到现场。”那团蚊蚋里面又传来了一阵声音,听起来是信心十足。   “属下无能,一切听凭门主定夺!”贺西风,付东流异口同声地说道,然后便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边拱手而立。   那团蚊蚋不再发声,默默地飘到悬崖边上看了一会儿,好像也没有什么新的发现,于是那团蚊蚋又飘回到贺、付二人身边说道:“你们俩随我走一圈吧!”   贺、付二人跟在那团黑影的身后,围绕着叠水河瀑布外面的天坑慢慢走了一圈。这时月亮正好挂上中天,天坑里的水面更是白茫茫的一片,瀑布仍然以雷霆万钧之势落下,击起了一团团的水雾,更是迷乱了大家的双眼。   天坑里的水面从各个角度看,都泛着无数波光鳞鳞的光,像是有无数面散乱的镜子在水底下发光一样,但有一片最大的白光却一直没有晃动,它的形状就像是一名婴儿微微张开的小嘴,正准备去 吮 吸他母亲的乳汁一样。   “这个天坑不是一般的天坑,在风水学上,这个地方叫‘元阴 穴’,而这个坑应该就叫‘元阴坑’,它的整个形状就像是女人的会阴。而那观瀑亭下面的那块巨石,正好是一只长伸着脑袋的乌龟,从而造就了这个千年难遇的绝佳风水穴位,看上去就像是两只仅仅一线之隔,而又十分渴望交 合的阴阳器官。”   “好一个‘神龟负太极,玉盘照元阴’,这个穴位是高人所选,一般人肯定难以察觉,难怪你们无法找到入口,这是我的疏忽。是我把问题想简单了,如果今天不亲自到此处,我也无法揭开这个秘密,现在一看,我也是大开眼界。”那团蚊蚋绕天坑走了一圈之后,又说出了一段颇为自责的语言。 第四百六十九章 玉盘照元阴2   “老五,说说你这两天在这里观察的情况吧!重点说一说每个时辰水坑里面的变化,以及日月的光线照射在水潭里面的光影现象吧!”过了许久,黑影里面又不紧不慢地传出一段话来,只不过这几句话略微显得有一些沉重,晃然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才说出来的,因此从说话人的口气中,再也体会不到先前那种轻松自信的感觉了,可发错了那人的心态也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从门主的话当中,贺、付二人应该都听明白了,刚才的一番操作,门主已经基本确定了穴位的大致方位,现在需要寻找的是这片风水穴位的穴 眼,也就是说,现在到了点穴的关键时刻,所以来不得半点的疏忽和马虎。   付东流不敢有丝毫怠慢,马上走上前去,认认真真地向那团黑影汇报了相关的情况。   他汇报的内容极尽详实,态度也十分的严谨,完全是实事求是的说法,里面没有掺杂一丝的水份,更没有一点点主观的臆测,因为他害怕自己的猜测会影响门主正确的判断,从而起到画蛇添足的作用。   原来这付东流便是破冢门里的第五支大螯,没有想到政法界的精英,万民眼中的青天,也会成为破冢门的工具,可见这破冢门的势力有多么的可怕,他们的能力有多么的强大。   付东流说完之后,眼前又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大家只听到瀑布的流水不断注入湖水中,耳边的噪音一阵急过一阵地传来,仿佛在不停地催促着他们早拿决断。   此时将近子时,正是月上中天的时刻,水潭当中一团圆圆的月亮倒影其中,月光仍然如银瀑一般,倾注而下,但水潭中却不见了刚才看到的那一层层鳞鳞的光。   而天空中的月光,像一支明亮无比的手电的光柱一样,直插潭底,潭底的景物若隐若现地呈现了出来,不过仅凭肉眼是无法看清楚的。   这时奇怪的现象出现了,那水面底下好像有一面斜放着的镜子,将那垂直照射下来的月光反射了上来,正好照在了对面山上的龙光亭上,把那龙光亭映照得犹如天界的玉宇琼楼一般光彩夺目。   看到这样的情况,他们现在才真正理解到这龙光亭取名“龙光”二字的真正含意。   那团蚊蚋居然直接朝着水潭中央飘了过去,贺西风和付东流好像也没有思想准备,看到门主有这样危险的举动,他们的心里也十分紧张,没有想到他们的门主会以身涉险,直接向天坑的中心飘去,要知道那天坑好歹也有十几丈高,一不小心掉下去,肯定有生命危险的啊!   那团蚊蚋飘到了天坑的正中,蚊蚋的背面恰好挡住了那团明亮的月光,它的面前便出现了一团大大的黑影。这时,从那团蚊蚋团堆里,有一红一绿两股强烈的光线射了出来,透过那波光鳞鳞的水面,而直插水底。   此时那水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并喷出了一道水柱,水柱虽然没有喷出水面,但却在水面上掀起了一丝的涟漪,让人实实在在地感觉到了,那水潭底下应该有异物存在。   那团蚊蚋又缓缓地飘了过来,来到了天坑上落定,月光重新照在了水面上,刚才看到的那两束奇怪的光线也随之消失不见了。   贺西风和付东流连忙迎上前去,小心地恭候在那团蚊蚋旁边,等待着门主进一步的指示。   “今天是农历十四,还不是月亮最圆的时候,明晚子时,你们带人来这里,等水面将那月光反射到龙光亭的时候,你们再顺着月光照进水里的那条通道潜下去,就应该能够找到通道了。记住你们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月光一旦偏移,就不能再进去了,只有等待下次月圆之夜了。水下可能有一只怪物,这次前面没有了探路的马前卒,只有你们亲自上阵了,所以你们一定要小心。”贺付二人听门主说完,心里不得不暗暗佩服。看来门主这“阴阳眼”的称号绝非浪得虚名,自己在这里观察了两天,一无所获,而门主来转了两圈,便发现了其中的秘密,这便是他能够当门主,而所有人都心甘情愿听他命令的原因。   “与东瀛人的合作也要小心,据我所知,对方的最终目的并不是化解他们身上的天命劫那么简单,他们可能还有其他更深更损的阴谋,如果 能将东西控制在我们手里是最好不过的了,如果不行,也要想方设法保留我们的实力!千万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门主的声音再次响起,这对于贺、付二人来说,完全就是皇帝的圣旨,不敢有一点的置喙。但当贺、付二人听说,化解天命劫并不是东瀛人的最终目标时,两人的脸上都 露出了十分诧异的表情,这个消息,对于他们俩人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大大的晴天霹雳,不亚于在他们的心中丢下一颗高爆的炸弹,一时间搅得他们俩内心七上八下,思潮翻涌。   藏重勇夫正在院子里惬意地晒着早晨初升的太阳,秋后的阳光照在人的身上,就像是妈妈怀中的体温一样温暖,让他不知不觉有一种想昏昏入睡的感觉。   远端两个黑衣人负手而立,就像两截烧黑了的树桩一样,桌上摆着的一部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其中一个黑衣人快步走过去,谨慎地拿起手机一看,是藏重省之打来的电话,少主打电话来,肯定是有特别重要的事情要向社长汇报。因此,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连忙拿着手里的手机,走到了藏重勇夫的旁边,将手机恭恭敬敬地递给藏重勇夫之后,随即便谨慎地退到远端去了,看来这些黑衣人的规矩意识确实很强,无论何时何地都能看得出来,他们不会有一丝丝杂乱的章法。   藏重省之在电话里,详细地汇报了现在他们面临的情况,以及破冢门的工作进展情况,同时还把今天 晚上的一系列行动安排,都向藏重勇夫做了全面详细的汇报,他最后还特别提到破冢门那边好像已经对他们的真正目的产生了怀疑。   藏重勇夫听到他儿子的汇报以后,也一下子感到震惊了,要知道,这件事属于绝密级别的,现在就只有他们俩父子知晓,没想到破冢门居然察觉到了,不知道他们是通过什么 渠道了解到的,看来自已选定的这个合作伙伴还真有两下子。   当时他脑子里面的第一反应便是殷天玄顺藤摸瓜找到了什么线索,因为在他的心目中,只有殷天玄才具备这样的能力,所以他在叮嘱自己儿子行动要小心的时候,还不忘叫他们密切注意殷天玄的动向。   “奴才好用没有用,人才有用不好用”,既然自己选择了破冢门这个能力超强的合作伙伴,那就要随时做好被他们反噬的危险。危险与机遇是并存的,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如果当初自己选择一个绝对安全的合作伙伴,那对方肯定就像是废物一般地存在,就像是苟立父子一样。这一点藏重勇夫早已心知肚明,只是没有想到对方会醒悟得这么早。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是他一贯的主张。他喜欢与聪明人合作,更喜欢与有能力的人一起共事,因为在他心里,他知道这些合作伙伴的弱点,也知道他们的渴求,所以他觉得自己完全有能力驾驭住这些贪婪的人。   现在在他的心目中,殷天玄仍然是头号劲敌,因为只有他没有欲望,只有他的渴求最为单纯,所以必须要将其控制掌握好,不能让他脱离自己的掌控,绝对不能让他成为自己行动的绊脚 石,更不能让他成为自己的对头。 第四百七十章 玉盘照元阴3   圆圆的月亮慢慢地爬上了天空,叠水河瀑布前面的天坑边上,早已聚集了一群蒙蒙憧憧的人影,那团人影大约有二三十人,队伍看起来还比较庞大,装备也很齐全,他们一个个都穿着潜水服,背着氧气瓶,完全 一副全副武装的样子,就像是一群要到深海里去打捞宝贝的潜水员,看来他们是经过精心准备了的,都是有备而来的人物。   终于等到了明镜高悬、皓月当空的时候,一道 白光从水潭底部反射而来,不偏不倚,正好照到了对面的龙光亭上。付东流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缓解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看来,行动的时候到了。   付东流来到藏重省之耳边,附在他的耳旁,小声地给对方说了几句悄悄话。   藏重省之听完了付东流的述说之后,便叫过那几个身穿 潜水服的人,给他们安排了一些新的任务,然后便朝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去付诸行动。   那几个人有幸被少主选 中,心里分的兴奋得意,他们相继转过身来,便争先恐后地朝着天坑的边缘走去。   天坑边缘事先已经搭好的一副软梯,他们排好秩序沿着那副软梯,慢慢朝着天坑底部而去。   而在另外一边,付东流也不甘落后,他安排了两个人一道先去打前站。   李子木等人发生的意外,让他们都失去了可以利用的棋子,这样反倒是直接促成了东瀛人与破冢门表面上更为亲密的合作关系。看他们这亲密无间的表现,谁也不会想到在这样和谐的表面现象下,居然隐藏着一颗同床异梦的心,或者有一股分道扬镳的志,甚至还有一团你死我活的气,只是这一切都暂时被这种表象掩盖了,没有爆发出来而已。   那六个黑衣人来到天坑底部,便“扑通、扑通”地跳进了湖面,朝着那月光照射的地方而去,此时月光正好照在水潭中心,而且还垂直照到了水潭的底部,水潭的底部正好反射出一道白光,那白光的形状好像是一艘小船,又仿佛是一只微微睁开的眼睑,露出一只亮白的眼睛,与天上的月亮在对视一般。   那六个人看了以后,便相视一笑,然后纷纷朝着那只白亮的眼睑游去。   为了节约时间,天坑上的那一行人也顺着绳梯来到了天坑底部的湖边,看来这次对方上下了血本了,除了藏重省之而外,千代竹姬、三木正雄、还有苟峰都赫然在列,看来他们这次是倾巢出动、毫无保留了。   而破冢门这边,付东流,贺西风两只大螯并肩作战,足可看得出来他们对些次行动的重视程度是非常的高。   那六个人以不同的角度向水下潜去,他们都 以为那个反射着白光的东西肯定是一块罕见的宝贝 ,所以一个个都 想早点去见识一下,只要拿到了它,即使不能全部据为已有,也可以向自己的顶头上司邀功领赏,因此一个个都像是饿极了之后,想去觅食的鱼儿一样,争先恐后地向着目标游去。   那几个东瀛的人水性显然要比破冢门的两个小跟班要强一些,他们率先来到了那片有白光反射的地方,也在第一时间见识到了他们心仪已久的宝贝的真正面目。   原来那不是什么宝贝,那是一团白白嫩嫩的肉,而且那团肉还在不停地张合蠕动,就像是几只硕大的白蜗牛搅在了一起。   率先到达的四个东瀛人也惊呆了,他们常 年生活在海边,对海底的生物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却从来没有见到过水下会有这么大一团会蠕动的嫩肉。周边还有一些水族浮游生物在游来游去,包括一些鱼儿,在月光的照耀下,构成了一幅光怪陆离的水底世界。   那四个人也感到这种现象过于奇特,围着那团嫩肉转了一圈,不敢靠得太近,仔细看了一遍之后才发现,原来这是一块大大的河蚌,那团像眼睑一样的白嫩之物,便是那河蚌张开蚌壳时,露出来的蚌肉。   这只河蚌约有7、8米长,它那微微张开的蚌口也有2米多宽,它的大半个身子都 还陷在湖底的岩石缝中,那道岩石缝不是很宽,导致了那只河蚌的外壳还不能完全张开。   既然是这样,那只河蚌为什么不再向上移动一下,彻底摆脱那道岩石缝对它的束缚呢?那样它就可以大大方方地张开自己的蚌壳,大块在块地朵颐面前的美食了啊!这样束手束脚地还真的不好开展工作。   那几个东瀛人也感到奇怪,所以他们带着这样的疑问,又向下潜了一段,终于发现了隐藏在河蚌身下的秘密,原来在它尾部的蚌壳外面还有几根精铁铸就的铁链,那铁链的一端牢牢地嵌入在岩石缝 中,而另外一端直接嵌在了它的蚌壳上,这样一来,那只大河蚌的身体便被铁链将其牢牢地锁在了身下的岩石缝上。   此刻,这只巨蚌正奋力地将自己的身子移出身下的那个岩石缝隙,想要尽可能地去接近水面,尽可能地张开它的那副外壳,去接近天空的月光,去享受嘴边的美食。   可惜身后两根冰冷的铁链,限制了它的行动范围,现在那几根铁链已经被绷得直直的,目前河蚌所在的位置,已经是它能够移动的最大距离了,它再也无法向着自己梦想的地方靠近了。   由于这只河蚌从它原来的位置上浮了一些距离,所以它的蚌壳与周边的岩缝之间便出现了一条两尺宽左右的缝隙,刚好能够容一个成年人出入,如果这只巨蚌合上自己的壳,再将身子沉到那两片岩石的缝隙中后,刚好能将那个缝隙完美地填满,再也找不到一丝丝的缝隙。   那几个负责探路的人,在大河蚌周围绕了几圈,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更没有找到自己想象中的入口,   眼看时间不待,大家也有一些心急了,有一个大胆的东瀛人便顺着那条缝隙潜了下去。   潜下去约有4、5米深,便来到了那条缝隙的底部,那人又顺着底部仔细寻找了一段,果然在石缝 的底部发现了一个黑黝黝洞口,一股浓浓的死亡气息正从洞口的另外一端迎面透过来。   看来,那肯定不是通往天堂的大路,而是通往地狱的大门,但是对他们来说,不管下面是天堂 还是地狱,现在都没得选择的权利。 第四百七十一章 玉盘照元阴4   眼看子时将过,月光也正在慢慢地向东偏移,付东流,贺西风心里都在暗暗着急,他们俩人的脸上也不同程度地挂起了焦急的神情,但他们也知道滋事体大,不能急躁,只能慢慢求索,循序渐进,不敢急于求成,也不可能一躇而就,他们还算比较明智的,心里多少还能沉住气。   月亮一旦偏移湖心,便不会再反射出光线,那也就失去了寻找入口的最佳时机。如果找不到入口,那就只有等下个月,月亮圆了的时候再来了。   破冢门等得起,但是藏重省之等不起了,因为他的父亲就要快到天命 劫的大限了,所以他们必须抓紧时间。况且这种事情是夜长梦多,等的时间越长,不确定因素就越多,到时候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变化。如果引起了当地公安的注意,那一切都 就前功尽弃了,所以今天他们必须要找到入口,用最短的时间完全成这趟任务。   藏族重省之一行在湖边的岸上焦急地等待着,他更是不停地来回度步,一脸焦急异常的神色,心里像猫抓的一样难受,就像是一把熊熊大火,快烧到自己的眉毛一样。   当湖底传来可以安全通行的消息时,岸上的一行人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每个人的脸上都挂起了一副兴奋异常的神色。藏重省之更是如释重负一般,朝着那高高悬挂在空中的月亮投去了感激的一睥。   接下来,他们一个个都以最快的速度穿好了潜水的装备,争先恐后地跳入水中,就像往一口大锅里下饺子一样,向着既定的目标潜游过去。   水潭里面的水大约有十多米深,不一会儿,大家便都潜游到了河蚌的周围,一个个都睁大了惊奇的双眼,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注视着眼前的这只大河蚌,仿佛觉得自己见到了天外来物一般。   当付东流和贺西风看到那只巨大的河蚌时,心里仍然吃惊不已,尽管昨天晚上门主已经提醒过他们俩,他们俩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些准备,但这只大河蚌的体型也太大了一点吧!远远起出了他们俩想象的范围,所以他们俩的脸上也是一副惊愕不已的神情。   贺、付二人也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围着那只河蚌游了一圈,看到那明亮的月光照在河蚌开口的地方,把那河蚌一片丰满白嫩的蚌肉,映射得更加诱人。   那蚌肉白的晃眼,嫩的滴水,就像是一朵刚刚绽放的白牡丹,沐浴在一片晨露之中一样。又像是一个刚刚剥开的鲜荔枝,露出了白嫩香甜的果肉,牢牢地吸引了大家的眼球,看得大家馋涎欲滴,恨不得冲上去抱着它狠狠地啃上两口。   蚌肉的外面是两片半张半合的蚌壳,那蚌壳呈大大的扇形,通体都是黑褐色的,足有两三寸厚。蚌壳的开口处还有一些细细长长的绒毛,那些绒毛有一两尺长,就像是水里的水草一样,在水流的作用下,时而乘着潭水的浮力,扶摇直上;时而随着水波的流动,四处飘逸,看上去是那么的潇洒自然。   蚌壳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年轮,那年轮一圈套着一圈,根本就数不清它身上有多少圈年轮。   蚌的年轮和树木的年轮一样,其每长一岁,便会在外壳上形成一圈像年轮一样的花纹,它的生长线以壳顶为中心,与腹缘平行,形成一环又一环不太规则的同心圆。   那蚌壳上的年轮少说也有一两千道,由此看来,这只河蚌已经有一些岁数了。但一般蚌的寿命一般只有3年左右,这只蚌能活这么多岁,绝不是巧合,这里面一定隐藏着更加深奥的奥秘。   难怪这只河蚌能长这么大,原来它已经有一两千岁的高寿了!看它现在的精气神,简直就像是一个身强力壮的大小伙,它就像是获得了永生的能力一般,丝毫没有衰老的迹向,更没有一点点迟暮的感觉,真不知道是谁赋予了它这么顽强的生命 力。   如果他们见识过前几处孟获城里的那些怪物,再看到这只河蚌时就不足为奇了。但是他们当中除了三木,其他人都没有见到过那些奇怪的动物,所以,今天这只大河蚌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确实是让他们大开眼界。   贺、付二人现在才知道,为什么那天晚上门主来到水潭上方,仔细观察了之后便叫他们从这 里下水,原来门主隔着这十多米深的水潭,已经洞察了这水底的玄机。事实再一次证明,门主这“阴阳眼”的称号还真不是浪得虚名,他洞察阴阳,知晓天机的能力果真无人能及。   先前负责探路的那个东瀛人,见藏族省之已经下来了,他便迫不及待地来到藏重省之的手边,不停地用手向他比划着,好像是在告诉藏重省之,自己在石缝底部的发现。   藏重省之看了那个东瀛人的比划后,秒懂了对方的意思,随即安排另外两个东瀛人与先前探路的那个人一道,朝石缝 下面的地方潜去。   就在其他几个东瀛准备从河蚌身后的那个洞里继续往下去的时候,有一个东瀛人对那只大河蚌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他看到有一群鱼儿在那河蚌张开口的地方游来游去,有几只胆大的鱼儿还想去吞食河蚌那白嫩的蚌肉,它们游到了河蚌的正上方,恰好遮住了那束照射下来的月光,在那亮白的蚌肉上留下了几团小小的阴影。   月光刚一被遮住,那河蚌便喷出一股水流来,它的这一举动,不但没有吓跑周边的那些鱼儿,反而还吸引来了更多的鱼儿的围观。那个东瀛人更加好奇,他游到了河蚌的喷水口,想看看这河蚌是怎么喷水的。   他刚刚游到河蚌喷水孔的上方,便发觉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整个人往河蚌的嘴里吸去,而这个力量就来源于水里一个大大的漩涡,漩涡产生的地方,居然是在那只张开的蚌壳里面。   心里产生的恐慌,促使他不得不仔细看了看那个漩涡产生的地方,原来在那片白白嫩嫩的蚌肉之间,还真的有一个大大的椭圆形开口,正在不断地往蚌体内吸水,那开口比面盆还大,就像是一只张着大口的巨兽,要吞噬面前的一切。   确认无误以后,那个黑衣人的神情更加紧张了起来,他使劲挥舞着手臂,想快点躲开那致命的漩涡。可惜他那双臂划动的动力,与那河蚌吸水形成的漩涡的吸力是天壤之别,可以说他个人的那点点努力,完全就是螳臂挡车——不自量力。   其他人由于离河蚌的吸水孔都 比较远,无法感受到它吸水时带来的巨大吸力,也看不到水中的漩涡,另外几个黑衣人看他在水里面,对着那团白白亮亮的蚌肉在不停地挥舞手臂,扭动着自己粗壮的身子,还以为他要展示一下自己的舞姿,在陪那些鱼儿跳水中芭蕾。   贺西风看了,还在心里暗暗骂道:“这东瀛人就是变态,怎么看到那种形状的嫩肉就那么兴奋呢?真的要恶心死人!”   那个黑衣人就像是在水中摇曳的水草,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也无法摆脱那个漩涡对他的吸引力。他现在离那吸水的圆洞越来越近了,他甚至都 能闻到那蚌肉的腥味了,但是他的心里现在没有一丝的兴奋,也没有一丝的期待。那白白嫩嫩的蚌肉,在他的眼中再也没有了一丝的美感,更没有任何的欲望了,现在给他留下的是巨大的阴影和无尽的恐惧,只可惜,他知晓这一切时,已经太迟了,现在已经无法改变这种既成的现实了。   贺西风看到他的身子马上就要挨着那片蚌肉了,心里还在想:“莫非那个变态的东瀛人还真的要去亲吻一下那白白嫩嫩的蚌肉,体验一下那不一样的感觉?看他那激动兴奋的样子,好像还要和那只河蚌交织缠绵、云雨寻欢一般,这东瀛人的口味还真的是超级重!”   那个黑衣人绝望地伸出手来希望其他人能够拉他一把,但遗憾的是其他人都 不知道他的意图,甚至根本就没有关注他,其实这个时候也救不了他了。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已经陷进了沼泽的人,其他人如果伸手去救他,可能会把自己也一起搭进去。   现在只有他自己知道心中有多苦,有多恐惧,其他人可能都以为他在寻欢作乐,其实他是在绝境求生,这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也说不出来。   他的双脚 已经陷入了那片嫩肉之中,腰身以下都已经处于蚌壳的控制范围内了。直到这时,另外 两个东瀛人才看出了端倪,发现有一些不对劲。   就在他们想去救援他的时候,那只河蚌猛地吸了一股水,他的身子便随着那股强大的水流一起稀里哗啦的被那只河蚌吸进了肚子里面,他本能地用自己的双手抓了一下河蚌外面的那片嫩肉,但那片肉太嫩太滑,根本就无法着力,所以大家也只能看着他的身子一寸一寸地陷入那蚌肉之中,直到最后的一截指尖消失在大家面前,而大家却无能为力。   一行人就这样眼睁地看着一个大活人在自己面前消失,而且还是被一只河蚌给吞噬了,这种奇遇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说出去恐怕都没有人会相信。   这 怪不得谁,这些都是自己的好奇心惹的祸!   月光已经出现了大幅度的偏移,那只河蚌吞噬了那个黑衣人之后,好像已经填饱了肚子,此刻,它正心满意足地将自己那片白白嫩嫩的蚌肉慢慢地收进了壳里,然后再缓缓合上外壳,将自己保护起来,以免受到意外的伤害。   河蚌的外壳一旦合上,它的厚度便慢慢变薄了。它的厚度变薄了之后,整个身子便自然而然地向着那个与它外形一模一样的石缝里回落了下去。   直到这时,那个刚才到石缝底下去擦路的黑衣人才反应过来,一旦这只河蚌回落到位,那他们寻找到的通道这会被彻底堵死。所以他给藏重省之等人比划了两下之后,便一步跳下那个石缝与河蚌外壳之间的缝隙,急冲冲地往下游 去,不敢再有丝毫的耽搁。   藏重省之也瞬间便明白了过来,跟在那个黑衣人的身后跳下了石缝,其他人更不敢有丝毫的落后,争先恐后地跳入了那条略带弧形的石缝里面,并急速向下潜去。   那只河蚌的开口越来越窄,它的身体也越来越薄,回落的速度也随之越来越快,石壁与它外壳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窄了,游 在最后面的几个人,已经明显感觉到河蚌回落下来而带来的压力了。   带头的那个黑衣人已经顺利穿过了石缝底部的那个小圆洞了,同时他还很好地履行了自己的职责,安全地把藏重省之、千代竹姬、三木正雄等人接应了过来,在石洞的另外一面顺利地站 稳了脚跟,等待着自己的同伙慢慢过来。   由于那个洞口太小,只能一个一个地通过,而他们一次下来了这么多的人,所以一时半会儿无法将所有的人送过去。   而头上的那只大河蚌可不管这么多,它现在已经填饱了自己的肚子,也吸够了玉盘的精华。所以它现在依然慢条丝理地按着自己的节奏朝着石缝 底部压来,准备安安稳稳地回到它原来的位置,继续做它的春秋大梦,等到下个月的月圆之夜,它再出来饱餐一顿。 第四百七十二章 生死时速   贺西风 和付东流 一直都保持着自己清醒的头脑,这是八大螯应该具备的基本素质,也是应对一切复杂情况的基本能力,他们能够在这样复杂的环境里,生存下来,并且还能完成相应的任务,肯定是有一些过人之处的。   他们心里明白,现在时态的发展已经不可逆转,只有顺其自然,才能有理想的结果。而此处已经不是可以久留的安全之地,呆在这里的时间越长就越是危险,只有尽快通过那个洞口,摆脱那只回落河蚌的威胁,才能暂时确保自己的生命安全。   形式已经万分危急,容不得他们俩再犹豫,接下来的事情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所以他们俩刚到那个洞口的旁边,便迅速占据了有利的位置,见前面的那个人刚刚没入洞中,二个眼疾手快,互相配合着占据了有利的地位,将其他人全都一股脑子地排挤在了外面,俩人先后钻进了那个石洞,不一会儿也顺利地通过了那个小圆洞了,来到了藏重省之等人的身边。   古人常说上阵不离父子兵,打虎还需亲兄弟,看来还真有它的道理所在,这关键时刻,还是要有自家兄弟相互照应着,心里才踏实。   后面就剩苟峰和另外两个黑衣人在石洞外面了,那苟峰是因为身体肥胖,行动缓慢,所以落在了后面。而那两个黑衣人是因为自己好奇心太重,刚才近距离去看那大河蚌生吞大活人的视觉盛宴,所以耽搁了一点点时间,自然就落在了后面。   如果他们三个人互相配合好,抓紧时间,他们三个应该都 能在河蚌完全回落到位之前安全顺利地通过那个小圆洞。   但可惜他们三人既不是父子兵,也不是亲兄弟,而且都是自私到了极点的阴险小人,各自都在心里打着自己的如意小算盘,所以等待他们三个的命运就没有那么顺畅了。   苟峰知道那河蚌就要回落下来了,他使出了吃奶的劲,不顾一切地往前冲,终于在那两个东瀛人之前一点点来到了洞口,占据了有利的位置,他毫不犹豫地把自己那肥大的身躯往那个洞里一塞,刚好把那洞口堵的严严实实的。   稍后赶到的那两个东瀛人见苟峰已经先他们俩一步占领了那条唯一的通道,一时间懊悔不已,但现在情况已经无法改变,便只能站在外面干着急。俩人都只有在心里祈祷着,苟峰快点通过这个石洞,把这条救命 的通道给大家让出来。   苟峰可没有那样的想法,现在他已经钻进了石洞,相当于是进了保险箱,而其他人的死活根本就与自己无关,为了避免石洞壁擦伤自己细皮嫩肉的肌肤,他刻意在那石洞里面慢吞吞地爬,丝毫没有考虑身后那两个东瀛人的感受。   那两个东瀛人落在了他的后面,一开始也只有自认倒霉了,傻傻地站在旁边等待。眼看大河蚌在自己的头上不断向自己压来,刚才潜水下来的缝隙也被它堵得死死的,他们俩人现在躲没地方躲,走没地方走,想重新浮上去也是不可能的了,这可急坏了在石洞外面等待的两个东瀛人。   此时那两个黑衣人在心里把苟峰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可惜这样的问候,不足以改变目前二人十分危险的情况。   那个小石洞其实不是很长,也就三四米长,其他人那就十多秒钟的时间就通过了,但遇到 苟峰那像肥猪一样的身材,再加上他又穿了潜水服,背了氧气瓶,所以把那个通道塞得满 满 地,那阻力自然就大了,所以他只能在那石洞里只能是一寸一寸地挪,速度自然就比其他人慢了许多。   其中一个黑衣人看苟峰那慢吞吞的样子,心里急得起火,常言道“乐极就要生悲,穷凶就会极恶!”所以千万不要把对手逼到绝境,被逼急了的兔子也会咬人,更何况是人呢?   人一旦失去了理智,就难免会做也一些过激的举动,所以无论做什么事都要把握好度的问题,一旦太过分了,便会适得其反。苟峰心里正在得意的时候,丝毫没有感觉到危机正笼罩在他的头上。   苟峰那龟移的速度彻底激怒了排在他身后的黑衣人,他冲过去,抓住苟峰那还没有完全进入石洞的双脚 ,想把苟峰从洞里面拉出来,给大家腾出这条唯一的求生通道。   苟峰在洞里爬了一段,发现有人抓住了自己的双脚在把自己往外拉,心里便明白了对方的意图。一旦被对方拉出去,那就只有在外面等死了,为求自保,他也是急中生智,他使劲支起了自己的双臂,增加自己与洞壁的摩擦力,就像一根大大的膨胀螺丝钉一样,死死地卡在石洞里面,坚决不让对方将自己拉出去。   对方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来拉苟峰,苟峰也用尽了吃奶的劲,支起自己的双肘死死地卡在石洞里面,这样一来他的双肘便被磨得血肉模糊了。   苟峰就被卡在了洞里,一时间进退不得,反而耽搁了不少的时间。苟峰的心里倒是不急,只是身上疼痛难忍,但他身后的东瀛人却是急得周身上火,双眼冒血,在这样耗下去,身后的那两个东瀛人肯定是要遭灭顶之灾的。   那个黑衣人见拉不能奏效,反而还浪费了这宝贵的时间,造成了更为严峻的后果,也的脑子反应也不慢,马上便改变了应对的策略。他再次俯下身子使出全身的劲将苟峰往前推,就像是使劲将一团厚重的被子,装进一个窄小的口袋里一般。   他这样做的目的既是在帮苟峰,也是在为自己争取逃生的希望。只有让苟峰快点穿过那个石洞,才能把这条唯一的求生通道 给自己让出来。要不然自己将会被那只回落的河蚌活活挤死在这条狭窄的石缝里面,所以帮苟峰其实就是在帮自己。   这才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思维,常言道:“与人为善,就是与已为善!与人方便,就是与已方便!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可惜如此浅显易懂的道理,他们都没有弄明白,根本没有想过要成人之美,做的全是拆台掣肘的事,这肯定不会有好下场。   他们的脑子没有往正道的方向去想,反而一开始就动了歪心思,走上的邪路,而且他们的手段还无一不用其极,从而也为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埋下了严重的隐患。   看来这就是东瀛人一惯的思维理念和处事方式,因为在平时他们就经常这样想,也经常这样做,所以在危急关头,才会首先冒出这样的想法来。   苟峰在石洞里面好感觉到了那股力量作用的方向在变化,他也知道,对方可能发现生拉硬拽是无法再把自己拉出去了,所以对方最后还是妥胁了。看来对方还是识时务的,不过他现在也不敢完全相信对方,害怕自己稍微一大意,拆了自己手上的力道,便会着了对方的道,再被对方往后拉,那就后悔莫急了。   所以他把自己向前爬的速度再次放慢,几乎是一寸一寸地往前挪,而且他每向前挪动一下,都会用双肘支撑住洞壁,确保没有力量将他向后拖,他才会继续下一步向前爬的动作。   由于身后那个黑衣人是竭尽全力地在推动苟峰那肥大和身躯。所以苟峰在那股力量的催动下,被动地向前爬去。同时那坚硬的石洞壁也在他那肥胖的身上留下了更多的印记,在石壁的挤压和摩擦下,不是一片淤青,就是一团血红,长期养尊处优的他,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头,一时间竟痛得他呲牙咧嘴地惨叫了起来。   身上一痛,他便恨上心头,他也知道在这个队伍里面,自己一向不受人待见,自己刚才那一番有针对性的作为,肯定是与身后的两个东瀛人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了。如果那两个东瀛人能顺利过了这一关,势必会在后面的进程中报复自己,而自己的力量显然是无法与这些东瀛人抗衡的,看来为了自己今后的安危,必须要从长计议了。   所以他心中一狠,毒计便应运而生。   在保证后面的人不会把他拉出去的前提下,他就这样慢慢地爬,慢慢地拖,必须拖死那后面的两个东瀛人,扫除一切可能对自己产生威胁的不利因素。   另外一个不自量力的家伙,不但没有过来帮忙,居然还长伸着自己的手臂,想去撑住那只不断向下回落的大河蚌,他还以为自己是天生神力的雄阔海,一个人就能顶起沉重的千斤闸。   可惜,他实在是太过于高估自己的力量了,在那只大河蚌的面前,他那点微不足道的力量,简直不值一提,他那不自量力,妄自尊大的行为完全就是蚍蜉撼树。   他的双手刚一接触那只河蚌的外壳,便觉得头顶上那大河蚌如泰山压顶一般地袭来,自己的那点力量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整个人便被压得一下子双脚跪倒在地,再也没有了一丝丝反抗的力量。   另外一个东瀛人看到这样的情况,三魂七魄都已经吓得飞到了九霄云外,现在他才真的是骑虎难下,推也不行,拉也没法。   “既然你不仁,就体怪我不义,咱们谁也不好使谁,那怕就是来个两败具伤,也在所不惜了!” 苟峰身后的那个东瀛人,已经起了杀机,他板着一副冷血阴森的面孔,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了武士刀,将自己的头伸进洞里,准备用手中的武士刀,解决掉前面的苟峰。   只可惜,他的这个行动实施得太迟了一点。就在苟峰的身子刚好没入洞中,身后那个东瀛人刚刚把自己的脑袋钻入洞中,准备将手中的武士刀往前刺的时候,那只河蚌已经把另外一个东瀛人完全压碎了,它的身体已经完全回落到位,活生生地把苟峰身后的那个东瀛人切成了两段。   它的身子刚好卡在那个大大的石缝中。没有一丝一毫的缝隙,就像是一块模型里面的铸铁件,与那模型严丝合缝的吻合在了一起。 第四百七十三章 回味无穷   毫无疑问,那两个黑衣人还没来得及惨叫一声音,便活生生被那块大河蚌挤成了肉酱,他们俩人可能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如此窝囊的死法。   苟峰感觉到身后的那股力量已经彻底消失了,但他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害怕对方使诈,有意让自己放松警惕,然后再来个突然袭击,把自己向后拉出去,那自己的下场可就惨了。   为了保险起见,他用自己的双脚 往后使劲蹬了两下,发现自己的脚踝处确实没有了东瀛人双手的束缚,而且还蹬到了一个圆圆的脑袋,但那个脑袋被他的脚一蹬,就像一只圆圆的足球,向着身后滚去。   而那颗脑袋的旁边还有一把明晃晃的武士刀,苟峰看到这一幕也知晓了东瀛人险恶的用心。“好险!自己刚才又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看来自己刚才的决定是无比正确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先下手为强,千万不能有妇人之仁,如果不处理掉这身后的两个东瀛人,将遗患无穷。好在自己成了最后的胜利者,现在他终于可以骄傲地将他人的尸体踩在自己的脚 下笑傲江湖了!”   后面的两个东瀛人肯定是到阴曹地府报道去了,他的心里不由自主地骄傲了起来,同时自己的脸上也随即挂起了一副阴森冷峻的笑容。不动刀,也不动枪,不显山,也不露水就顺利地除掉了自己的仇人,这才是铲除异己、报复他人的最高境界,想不到自己也可以把这些阴谋诡计运用得如此出神入化。   确定身后已经没有了威胁以后,苟峰再慢慢向前爬去。   就在藏重省之等人先后穿过那个小石洞的时候,又有四个黑影从天坑边上坠了下来,他们也穿着潜水服,背着氧气瓶。   那四个黑影到了水潭边上,便噼里啪啦地跳进了水潭里面,看来他们也很急。当他们到达潭底的时候,那只巨蚌已经全面归位了,他们在池底和池壁找了半天,没有任何有价值的发现。只闻到水中有一股子血腥的味道传来,却没有找到一丝可供人出入的缝隙,就在他们身上的氧气即将耗尽的时候,这四个人也不得不浮出水面,抱憾而去。   苟峰用了将近2分钟的时间才艰难地钻过了那段石洞,即便有潜水服的保护,他身上的肥肉也被石洞壁挤出了一片又一片的淤青,划出了一条一条的血痕,不过好在性命 无忧,自己总算是有惊无险地通过 了这个石洞。   而落在他身后的两个东瀛人就远远没有他那么幸运了,他们已经被那只河蚌挤成了肉酱,永远长眠在那条暗无天日的石缝里面,再也见不到阳 光,呼吸不到空气了。   苟峰当然知道自己的身后发生了什么事,但为了能够继续在这个队伍里面生存下去,他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还心急火燎地站在洞口,伸长了自己的双手,准备接应身后的两个东瀛人。   其他人当然不明究里,看到苟峰有这样的表现,还向他投来了赞许的目光,还以为苟峰经过这段时间的与大家一起工作生活,已经树立起了团队的精神,和互助友好的感情了。   他们不知道后面两个黑衣人因为他的拖沓而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更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苟峰一个人一手策划的阴谋,真的是面带猪像心头亮,扮猪吃象戏一场。   大家一起来到那个洞口的旁边,等 了半天不见后面的人过来,身后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浓浓的血腥味时,他们才知道,后面的两个东瀛人已经全部玉碎了。   苟峰脸上装出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可惜大家都戴着氧气面罩,看不到他那虚伪的表演。所以,他又变换了一下自己表达感情的方式,一番捶胸顿足的夸张动作过后,其他人不得不被他那精湛的演技给折服了。   其实大多数人也不是很关心那两个东瀛人的死活,更没有人来细究其中的过程,所以这件事就这样顺理成章地落下了维幕。   苟峰的心里不但没有一丝的愧疚,反而还有着一种幸灾乐祸的想法,好像觉得,这就是那两个东瀛应得的报应,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   付东流根本就没有关注其他人的死活,他一直在自己的脑子 里反复思考先前看到的那些奇怪现象。   直到此时,惊魂未定的付东流才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这条与河蚌外形一致的石缝,和他们刚才逃生时钻过的这个石洞,都是有人精心设计并凿成的。这肯定是一条重要的通道,凿洞的人本来就不想被其他人知晓这条通道的存在,所以他们专门养殖了一只大大的河蚌在这个石缝当中,成为了掩盖这条石缝和石洞的最好掩护物。   为了不让这只河蚌逃走,他们还用精铁铸成的铁链将这只河蚌锁在的石缝之内,并且精确地计算好了的铁链的长度,让河蚌既能顺利地外出觅食,不至于饿死,又让其无法逃离这个石缝,终身都只能生活在这条石缝中,这样就能完美地掩护着它身后的这个石洞不被其他人知晓,而在自己想进入的时候,又能顺利地打开洞口,通过石洞。   而这只河蚌长期被困在这里面,为了生存,它必须要觅食,但是被铁链锁住之后,它的行动肯定不便,所以它也不得不改变自身的特性,以适应这周边环境的变化。   于是它将自己的捕食方式变成了一种诱杀,而不是用爆力去捕杀。它尽量把自己伪装成一道美味的大餐,让那些好奇的水生物自动游到它的旁边,一不小心就进入了他的捕食范围。接下来它再用自己吸水时带来的漩涡,把那些好奇贪吃的水生物,吸进了自己的肚子里面,从而完成自己觅食的需求。   所以它在每月的月圆之夜才游出石缝 ,打开自己的蚌壳,对着月光露出自己白白嫩嫩的蚌肉,那些水中的鱼儿或者浮游生物,借着月光,便会发现那些白白嫩嫩的蚌肉,它们会以为那是美味的食物,所以便里会聚集过来觅食,这样就慢慢掉进了它设好的陷阱里面。   同时它还会利用自己喷吐水流的特技效果,吸引一些好奇心特别强的水中动物来观看 ,待他们看得入迷,失去警觉的时候,它便会大口地吸水,制造漩涡,将附近的鱼儿都 吸进它的肚子里去,从而达到觅食的目的。   那些鱼儿不仅贪吃,而且还不长记性,鱼类的记忆能力是特别的差,它们的记忆只有七秒的时间,所以上一个月发生了危险,到了下一个月,它们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了,这就是为什么这只河蚌每次都能用同样的方法,都能获取自己所需的食物的原因了。   整个过程就是这么神奇,就是这么简单,只不过这些简单的事情被必有用心的人给组合在了一起,便造就了这样一个复杂而又不可思议的后果。   待到那只河蚌填饱了肚子,月亮也偏离了中天,为了自身的安全,不受其他动物或人类的攻击,它又会悄悄地躲进那个专门为它量身定做的石缝里,就像是躲进了保险柜里一样安全,等下个月的月圆之夜色。它又再次出来,故伎重演。   所以要想找到这个入口,必须要月圆之夜才行,若是平时,那河蚌刚好嵌在石缝中,把那个石缝遮得严严实实,任你有通天的本领,也决难发现这个隐密的洞口。   想通了这一切之后,他对自己门主的能力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第四百七十四章 黑鳞水虎   穿过了那个石洞之后,这里面依然是一个水潭,只是这个水潭里面已经没有了一丝的光线,完全是漆黑的一团,水温也更低了,看来这里与外界已经完全隔绝了,唯一可以与外界联通的通道也被那只大大的河蚌给完全堵塞了,要想再从这里出去,可能只有等 到下个月的月圆之夜了。   藏重省之一行都 打开了水下的防水照明灯,想把这水中的一切看个清楚,才好确定自己下一步的行动方向。   就在大家还拿不定主意的时候,那两个被河蚌压死的黑衣人的鲜血顺着石洞里流了出来,那血腥味顺着水流向着远处漂去。   藏重省之向左右做了一个手势,身边那两个黑衣人不敢怠慢,随即朝着水潭的左右两边游去,准备去寻找新的路口。   在一个黑暗的石洞里,一只沉睡已久的黑鳞水虎,仿佛闻到了那令它血脉喷张的血腥味,于是它睁开了自己那双沉睡已久的眼睛,张开了那张布满尖牙利齿的嘴,伸了伸懒腰,从它刚才休息的石洞里面慢慢钻了出来,循着水中那股股淡淡的血腥味,缓缓地游了过来。   这只水虎体形很大,约有两尺长短,周身遍布黑鳞,身材短壮结实,那双眼睛看上去只有绿豆那么大小,不仔细看,完全发现不了它的存在,它的那双眼睛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深水鱼类的眼睛本来就 不是很大,再加上这只水虎长期生活在这样的黑暗的环境里,它的视力也随之逐步退化,所以眼睛变得如此微小也就不足为奇了。   它的眼睛虽然很小,但那张大嘴和那副利齿却足以让人望而生畏,特别是那一根根利齿,简直就像是一副狼嘴里的尖牙一般,看样子,它完全可以轻易地撕开其他动物的皮肤,咬碎它们的肌肉。   那个黑衣人只顾着向着前方游去,根本没有感觉到危险的临近。   那只水虎感觉到自己盼望已久的猎物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于是他张开了大嘴露出了那排锋利无比的尖牙,身子扭动了一下,连带着他的尾巴有力地摆动了两下,游动的速度一下子提高了N多倍,他的整个身子竟像是一颗出膛的炮弹一样,嗖的一声,便射向了他身边的黑衣人。   黑衣人正在全神贯注地往前游,冷不防左边突然冲出一只两尺来长,混身漆黑的东西,一下子撞在他的左手肩膀上。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到像是有一排坚硬的荆棘,一下子穿透了身上的潜水衣,扎入了他的肌肉里面,痛得他丢掉了呼吸管,张大了嘴,大声惨叫了起来。   一股冰冷的水随即灌入了他的口中,马上淹没了他发出来的声音。   只见那只黑鳞水虎尾巴左右两摆,身子一扭,带动着自己的脑袋左右拨拉了两下,竟然活生生地从那个黑衣人的手臂上扯下拳头大小的一团肉来,一股鲜血从伤口处喷涌而出,一团血雾随既散开到了周边的水域里。   在那只大水虎的后面,还跟着一大群密密麻麻的水虎,它们也臭到了久违的血腥味,那血腥味让他们一下子彻底兴奋了起来,一只只正呲牙咧嘴地朝着这边赶来。   那个黑衣人连看都 没有看清是什么东西袭击了他,肩膀上便留下了拳头大小的一块疤,痛得他心里面直哽气,一个大男人差点就休克了过去。   他再也没有胆量朝前走了,趁着现在还没有痛晕,身上还有一丝力气,赶紧朝回游去,现在只有回到大部队身边,才能自保,才能获得一丝安全的感觉。   世间万物,各有各施展才华的天地,各有各耐以生存在的特殊本领。因此,他在水里游动的速度,根本无法和那些黑鳞水虎相比。   他还没有游出去两米,双脚上又被后面紧随而来的黑鳞水虎撕了两口,大腿上瞬间又少了两块肉,这次更是痛得他肝肠寸断,仿佛自己要被一刀一刀凌迟处死了一般。   千代竹姬好像闻到了这浓浓的血腥味,于是抬起头,朝着那血腥味的方向看去,在几团血水的包围下,他们刚才派出去的那个黑衣人正在奋力地往回游,面他的手臂和大腿上,血肉翻飞,水流扯动着那些还挂在他身上红白相间的肉片,在那水中荡来荡去,伤口处还正在往外喷着浓浓的血水,看上去特别的疹人。   而在他的身后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像一大片乌云一样朝着藏重省之他们的方向压了过来,一下子让大家感到窒息得不能呼吸。   久经战阵的千代竹姬,显然 意识到了危险的临近,她的反应确实要比其他人快一拍,她果断地从自己的背后拔出了自己的独门兵器——千机杵,紧紧地握在了自己的手里,准备随时应对即将到来的挑战。   其他人也发现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大家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那个努力想游回来的黑衣人,想从他的身上找到答案。当大家看到他的身后跟了一群呲牙咧嘴的黑鱼时,这一下不用再解释,大家都 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于是一个个拔刀在手,严阵以待地注视着那片迅速靠拢的黑鱼群。   眼见那个黑衣人离自己越来越近,千代竹姬仿佛都 已经看到了他身后黑鱼丑陋的五官全貌,甚至感受到了那牙齿的刺骨寒锋。   “不行!不能让那个黑衣人把那些黑鱼引过来,否则我们大家都将陷入绝境,不能因为他一个人的生死而坏了大局,更何况少主还在这里,绝对不能让他将祸水引过来,威胁到少主的安危。”这千代竹姬毕竟是身经百战的大将,关键时刻并没有慌乱,而且还发出了明确的指令。   大家正在犹豫不决之际,豕田赵却已经拔出手枪,对着那个黑衣人就是 一枪。那个黑衣人的额头上瞬间多了一个血洞,于是他刚才还的挥动的手臂便无力地垂了下去,整个人悬浮在水中,再也没有了一丝向前的动力。   身后的鱼群见目标一下子不动了,瞬间便围了上来,就像是一团黑色的幕布,一下子把那具黑衣人的尸体包裹了起来,只看到一团黑影在那片腥红的血水中朦朦憧憧地翻动,再也见不到那黑衣人的身影了。   一时间,那一团黑影里面水波激扬,血肉横飞,血丝和碎肉在水里肆意漂动,就像是有人在摇动了一下装满果粒橙的瓶子,那些果肉随着瓶中的饮料来回地摇晃。   而此时,水中的血腥味更是直冲鼻腔,覆盖了在场所有人的嗅觉器官,那血腥的场面,更是完全占据了大家的视野。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那团黑鳞水虎已经把那个黑衣人身上的皮肉及内脏都啃食得干干净净,他身上背着的那个氧气瓶正咕咕地冒着氧气,慢慢朝着水底沉下去。   刚才还生龙活虎的一个人,现在只剩下一副白骨架,慢慢地向着水底沉下去。那团黑鳞水虎好像还意犹未尽的样子,围着那团骨架绕了两圈,最后看确实没有下口的地方了,才依依不舍地散去。   刚才的那点肉末,根本不够塞它们的牙缝,更满足不了它们那贪婪的胃口。它们的食欲一旦被刺激起来,简直就无法再控制,这点开胃菜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于是它们在继续寻找新的目标,准备好好享受一顿饕餮大餐。   那些黑鳞水虎好像臭到了藏重省之他们这边传来的阵阵血腥味,它们顾不上擦一下嘴,剔一下牙,又一窝蜂地朝着藏重省之他们这边追来。   看到那些黑鱼袭来,形式一下子紧张到了极点,千代竹姬指挥着手下,将藏重省之围在了中央,不让那些黑鱼轻易攻击到他们的少主。因为他们都 知道组织里面的规矩,如果少主出了点意外,他们一个也活不成,所以其他人一个个都 心甘情愿地当起了藏重省之的肉盾,准备与那群黑鱼来个人鱼大战。   破冢门的那帮家伙在付东流和贺西风的组织下,也各自拿着自己防身的武器,组成了一个防御的阵型。   一条游得最快的黑鱼出现在了黑衣人的面前,那条黑鱼足有两尺长短,它在水中流动的速度,简直就像是一枚高速的鱼 雷,但它看到了那明晃晃的武士刀,居然不躲不避,直冲冲地就撞了过来。   那个握刀的黑衣人好像被那条黑鱼嚣张的气炎给激怒了,朝着那条黑鳞水虎游来的方向,挥手就是一刀,手起刀落,那条黑鱼居然被一刀剖成了两半,被后面冲上来的鱼群瞬间吃了个精光。   看来这些东瀛人的刀法,还真的不可小觑。   接下来,那鱼群便将攻击目标对准了那伙手执利器的敌人,它们蜂捅而上,根本不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一时间刀光剑影上下翻飞,喷出来的鲜血把眼前的视线弄得模糊一片。水中人鱼不断地移形换位,有黑鳞水虎被不停地剖开或斩断,也有人不停的中招呼唤。   那些黑衣人的身手还真是了得,在这样极其不利的情况下,他们居然还能准确地刺中那些向他们攻击的黑鳞水虎,若是在陆地上,想要对付他们 ,不但要有真才实学,而且还要有搏命的勇气。   鱼群越聚越多,而那伙手执利刃的人又有两个被啃成了白骨,千代竹姬和付东流都 知道这样硬拼下去也不是办法,大家迟早会被那越聚越多的鱼群啃成白骨。于是两人交换了一下意见,各方留下几个人在原地吸引鱼群,而他们则保护着藏重省之退出了战斗序列,分头去找其他的出路去了。   虽然被点名留下的几个人都 极端的不情愿,因为他们都 知道 在这种情况下,留下来基本就是死路一条,但又迫于上级的淫威而不敢反抗,只能忍气吞声地忍着。   他们同时也在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观察着周边的环境,准备趁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随时溜号。   藏重省之在大家的簇拥下,迅速向着另外一个方向 而去,他们去的地方没有浓烈的血腥味,应该一时半会儿还不至于引来那些黑鳞水虎。   刚刚游出去不远,便遇到了先前派出去探路的另外一个黑衣人,他居然完好 无损地游了回来,而且看他的手势,好像他此行还真有些收获。 第四百七十五章 地笼排钩1   大家在那个黑衣人的带领下,朝着水下一处石壁急速游去,这时大家才发现水底下好像有一串白骨相连,就像是巨人胸前佩戴着的一条白骨项链,又仿佛是白骨铺就了一条弯弯曲曲的道路。   那些白骨里面不仅有人类的骸骨,而且还有大量鱼类的骸骨,那些鱼类的骸骨也有一两尺长短,外形与刚才他们遇到的黑鳞水虎极其相似,显然这些就是刚才看到的那些黑鳞水虎的骸骨。只是不知道那么凶狠的黑鳞水虎,为什么会如此大规模地丧命于此,莫非这里面还有更加凶狠的大BOSS吗?要不然在这片水域里,谁还会有这么大的能耐呢,能大量地将其置于死地呢。   先前带路的那个黑衣人,壮起胆子游到了那些鱼类白骨的旁边,用手中的武士刀去挑起那些骸骨,却发现那些白骨根本就挑不动,它们好像被什么东西连在了一起,或者说是原地生根了一样。他再游近了一些距离,仔细看了一看,原来那些鱼骨上面布满了尖锐的细铁钩,看来它们是被这些铁钩给钩住了,难怪自己挑不动。   那些细铁钩通身黝黑,钩身细长,钩尖十分的锋利,上面像箭头一样长着倒刺。这些铁钩显然是用特殊的材料制成的,所以在这样的环境中这么多年,居然没有一丝生锈的迹向,钩身还发出熠熠的亮光,看着就让人胆寒。   那些铁钩或者7、8个、或者10多个不等组成一个圆球状的钩阵,把锋利的钩尖伸向钩阵外沿,就像是苍耳的种籽一样。一旦有东西从它们身边经过,它们便会毫不犹豫地抓住它们的身体,并将那尖锐的钩子刺进对方的肌肉里面,让对方进退不得,从而陷入绝地。   而这些一团一团圆球状的铁钩阵,又通过一根细细的金属丝与湖底的一根稍微粗大的金属丝相连,而湖底那些纵横交错的金属丝又织成了一个长长大大的笼子,就像是当地人专门用于捕鱼的地笼一样。   这个地笼的里里外外都 布满了精铁制成的铁钩,完全就是一个由铁钩制成的堡垒。   那个地笼的入口非常隐蔽,其口径比脸盆还稍微大一点,完全能容一个成年人在里面进出,只是里面有那么多的铁钩,大家不敢轻易靠近罢了。   留下来拖住黑鳞水虎的那些黑衣人,还真的有一些本事,他们出刀又快又准,在他们接连劈斩了几只黑鳞水虎之后,那些黑鳞水虎也放缓了攻击的速度,它们呈扇形状,将留下的几个人包围了起来,好像在调整战略战术,准备重新组织新一轮的攻势,从而一举消灭眼前的敌人。   有两个受伤较重的黑衣人,因为失血过多,渐渐坚持不住了,他们手中的刀缓缓垂了下来,再也无法集中精力兑付面前那帮凶神恶煞的煞神了。就在他们慢慢失去知觉,即将晕迷之际,几条黑鳞水虎抓住了这样难得的机会,像一只利箭一样从鱼群中射了出来,一只咬在那两人的颈部,给了对方致命一击,并将那两人的身体拖出了黑衣人组成的防御体系内。   在那群黑鳞水虎的嘶咬下,顷刻之间,那两个落单的黑衣便被啃成了白骨,周边的湖水也因此而染得更加血腥。   而其他几个黑衣人也在黑鳞水虎发动的这一轮攻击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他们开始胆怯 了,在生与死的面前,一切梦想、一切诱惑、一切命令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毕竟生命 的存在才是第一位的,没有了生命,其他的一切都虚无缥缈的空中楼阁,更是遥不可及的海市蜃楼。   其中一个领头的黑衣人看到这样惊悚的场面,刚才还坚定如铁的思想信念,瞬间便漰溃得一塌糊涂。只见他一转身,便悄悄地尾随着藏重省之他们刚才 去的方向而去,那管身后那些人的生死。其他人看到身后的监督也走了,所以一下子便像一群鸟兽一样散去。   他们一转身,先前组织好的防御体系立马便坍塌了,那些黑鳞水虎好像感觉到了对方有逃跑和迹象,便不顾一切地追了上来,在水里面,无论是多么牛X的人肯定都 是跑不过鱼类的,毕竟这里面是它们的主场。   所以那些人的逃跑,不得没能扭转他们不利的局面,也无法挽救他们那脆弱的生命,反而是让现有的局面迅速恶化,从而加速了他们的灭亡。这样一来,就活生生地把一场势均力敌的防御战,变成了一场黑鳞水虎针对人类一边倒的大屠杀。   就在那群黑鳞水虎围攻落在后面的几个人的时候,率先逃跑的那个人,已经渐渐靠近了藏重省之他们。   藏重少之他们所在的这一片水域血腥味没有那么浓,所以那些黑鳞水虎的攻击欲望便没有那么强烈,性情也没有先前那么残爆了,但他们依然不依不挠地在后面追逐那个侥幸逃脱的黑衣人。   那个黑衣人就像一只失魂落魄的丧家之犬一样,朝着藏重省之他们这边落荒而来。此刻,他真希望自己能长一对和鱼一样的鳍,披一身湿滑的鳞甲,能够在水中快速地游来游 去,好摆脱身后那帮索命的恶魔。   眼看还有几米远就可以到队伍当中了,到了队伍当中,大家一起想办法,总比现在自己单枪匹马地去迎敌要好的多吧!人毕竟是群居动物,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一般都会有这样的想法,到了群体之中,起码会让自己的心灵得到一丝的安慰,从而缓解自己的紧张恐惧的情绪。   藏重省之看到那个黑衣人把祸水给引了过来,心里非常地生气,随即将手中的武士刀竖了起来,指向那个逃跑过来的黑衣人。   豕田赵见状,也狐假虎威地拔出了手枪,不等藏重省之发令,便噗噗地朝那个黑衣人开了两枪。子弹从那个黑衣人的脸颊擦过,划出了两道 浅浅的血痕。   看来豕田赵的枪法还真不错,在这样的环境里,也能做到收放自如,指哪儿打哪儿的地步了。   黑衣人见自己为了大家的安全,孤身一人殿后与那群黑鳞水虎殊死相搏,为大家赢得了寻找求生通道的宝贵时间,现在好不容易九死一生般地逃了回来,他们不但没有把自己当成是功成名就的功臣来对待,反而把自己当成了临阵脱逃的逃兵来虐杀。   迎接自己的不是想象中的鲜花和掌声,更没有温暖的拥抱,反而是他们自己人手中的刀枪,他现在才明白 ,原来自己只不过是人家手中的一枚弃子而已。   看到这让人心碎的一幕,他的心里悲凉到了极点,前有寒光闪闪的刀枪,后面有噬人血肉的黑鳞水虎,天下之大,已经没有了他的容身之所。   这样的绝境反倒激起了他的血性,只见他恋恋不舍地转过身去,面对着向他冲来的鱼群,勇敢地舞动着手中的长刀,准备与那群黑鳞水虎玩个同归于尽。   但遗憾的是,水里出刀的速度远远不如空气中快,在他剖开了一条黑鳞水虎的同时,有另外几只黑鳞水虎咬住了他的肩膀,并连带着潜水衣一起,活生生地扯下了几块肌肉,在一旁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他还来不急把刀收回来,那第二波黑鳞水虎的攻击又到了。没有法子,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那是成千上万的黑鳞水虎,纵使是有三头六臂,在这样的情况下,也只有认栽的份了。   他这次把刀收回来,便再也没有刺出去,而是将刀刃对准了自己的咽喉,再用握刀的手轻松轻松一拉,他咽喉部位的皮肉应声向外翻开,一股殷红的鲜血带着一串气泡喷了出来,像画家笔下的饱满的颜料落在了一张纯白的宣纸上一样,慢慢地散开,他手中的刀也脱手而去,缓缓地掉向了水底。   或许他的选择是正确的,在求生无望的前提下,与其被那些水虎一口一口吞噬掉,还不如来个自我了断,这样至少可以少受一些痛苦的煎熬,也不再经历那等待死亡的恐惧,同时也算是尽最大的努力,守住了自己做人的尊严。   常言道,哀莫大于心死。人生最恐惧的便是绝望,但比绝望更让人感到害怕的是,给你一个假的希望,当你付出了一切努力,快要到了这个希望的面前时,才发现这个假希望后面站着的是绝望。而你已经为了这个假的希望付出了一切,根本没有了回头重新选择的可能时,这才叫真正的恐惧,相信这个黑衣人在结束自己的生命之前,他的心已经早就死了,死于那种无奈的绝望和无尽的恐惧当中。   那些黑鳞水虎倒顾不上这么多,在它们的眼中只有食物与敌人,它们能感觉到的只有血腥味与杀戮,它们根本就不知道哪个对手是值得尊敬的好汉,那个对手是上不得台面的儒夫,这便是动物的本能,只有它们能够真正做到一视同仁。   就在大多数的人都 在看那个黑衣人的绝唱的时候,付东流好像明白了那只地笼的作用,他随手拉过来一个小跟 班,让他钻进了地笼里面,并叫他坚持不懈地向前爬去。   那个小跟班早已被那些水虎吓破了胆,现在看到有个暂时藏身的地方,心里乐意极了,他当然不会有一丝的不悦,一头钻进了那个笼子里面,慢慢向前爬去,紧接着贺西风也钻了进去。进去之后他们才发现,原来这里面也并非是想象中的天堂。   他们就像是走进了一片荆棘密布的丛林里面,不但要付出十二分的努力才能向前穿行,而且还要防备着被 那些杂乱的铁钩钩住自己的身体。   付东流拉了一下千代竹姬,示意她叫藏重省之一起到那个笼子里面去躲一躲。千代竹姬正在一筹莫展之际,发现有人有给他提示,于是她不由行回过头来看了一下。   这一看倒是给了她一个意外 的惊喜,没有想到那个地笼还有如此的功能,而且 看到有两三个人已经钻进去了,所以她便拉过藏重省之,两人一前一后,钻了进去,朝前方爬去。 第四百七十六章 地笼排钩2   仿佛就在眨眼之间,那个自尽的黑衣人就已经被那群庞大的黑鳞水虎吃成了一副白骨,那副白骨之间还有一些带血的经脉组织相连,大的骨架暂时没有散去,正缓缓地沉向水底。就像是一段不甘心死去的枯木,在风中无力地摇晃着自己即将会散架的身体,偶尔会掉落下来一些细小的枯枝。   啃噬完了那个黑衣人,那些黑鳞水虎依然没有停下他们觅食的脚步,而且刚才的那顿美餐,好像越发地激发出了他们强烈的食欲,它们好像已经感觉到了藏重省之一行人的存在,于是便杀气腾腾 地朝着藏重省之他们藏身的地方而来。   后面的几个黑衣人见黑压压的一片水虎袭来,他们那本来就十分胆怯的内心,更是吓得肝胆俱裂,浑身发抖,一个个都恨不得马上钻进那个铁笼子里面去。   那个笼子里面现在已经塞满了人,里面的人虽说在不断地往前爬,但往前爬的速度却很慢,因为那笼子里面也挂满了铁钩,一不小心便会被那锋利的铁钩钩住。   最后的那个黑衣人终于在那些黑鳞水虎对他发起攻击前如愿钻进了笼子里面,他还在自己的心里暗自庆幸,自己终于进了保险箱,由于他的脚 还有笼子外面,他想快点摆脱外面对他的威胁,所以他快速向前爬去,一时没有注意那些悬挂在笼子上面的铁钩。   一根锋利的铁钩一下子钩到了他的潜水服上,让他的行动一下子受到了制约,他使劲向前崩了一下,想摆脱那根铁钩,没想到那根铁钩越扎越深,还顺势钩进了他的肌肉里面,痛得他呲牙裂嘴地大叫了起来。   由于他被铁钩钩伤,一丝鲜血便浸了出来,顺着水流,流到了笼子的外面,正好让那些失去了攻击目标的黑鳞水虎重新找到了目标,又重新点燃它们强烈的攻击欲望。   那丝血丝刚刚飘出笼子,离他最近的一条黑鳞水虎便条件反射一般地朝着他冲了过来。   由于那笼子外面有铁钩,而且那个笼子是用金属丝横竖交错编织成的网格,那些网格只有拳头大小,如果找不到地笼的入口,像那么大体型的黑鳞水虎是无法从网格处冲进来的,所以那个黑衣人根本就没有把那只黑鳞水虎的攻击放在心上。   果然,那条飞速游来的黑鳞水虎还没有挨着铁笼子的边,便被那些悬挂在铁笼外面的飞钩给钩住了身子,由于它冲来的速度太快,力量太大,所以那些铁钩都深深地陷入了它的肌肉里面,它那锋利的牙齿就在铁笼子外面一点点,几乎是挨着黑衣人的额头,仿佛是在向他示威一样。   可惜它的身子已经被那些铁钩牢牢地控制住了,不能再向前移动丝毫,它只有眼睁睁地看着猎物在自己面前而又不能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心里可真是难受极了。   虽然打头的那条黑鳞水虎的攻击没能得成,而且还把自己陷了进去,但它身后的两只黑鳞水虎却仍然是不遗余力,它们前赴后继地冲了过来,看样子它们根本不知道这下面有那么多锋利的铁钩以及那个坚固的金属笼子。现在双方的态势已经发生了根本的逆转,他们的那种自杀式的攻击,除了在心里上给对手造成一些冲击外,根本就收不到一丝丝的实在效果。   那两条黑鳞水虎也毫无悬念地被铁笼外的铁钩给钩住了,它们好像还不甘心自己的失败,还在不停地扭动着自己的身子,将那铁笼子也摇得晃动了起来,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还真的不知道,它们居然有这么强大 的力量。   而铁笼子里面的铁钩也顺势摇晃乱摆了起来,就像是有人在使劲摇动一棵挂满了果子的栗子树,树上那些带刺的栗子也根着不停地摇晃了起来。接下来,又有几根铁钩钩在了那个黑衣人的身上,让他的处境显得更为艰难了。   那几只黑鳞水虎被 铁钩钩住后,身上肯定是疼痛难忍。身上一痛,它们便会使劲自己的身体,想以此来摆脱铁钩的束缚。可没有想到,自己摆动得越是激烈,那些钩在它身上的铁钩便钩得越紧越深,以至于整根钩子都陷入了它的肌肉里面,把它身上那黑黑的鳞片都 钩都 四处翻飞,如此一来便陷入了恶性循环,直到最后它全身上下都 布满了铁钩,整个身体无法动弹,最后在痛苦中慢慢死去为止。   也不知道是那个缺德鬼脑洞大开,居然设计了这样一副排钩,能够轻易地把这些凶狠无比的黑鳞水虎玩弄于掌 股之间。   那个黑衣人现在终于知道那些鱼骨为什么到现在还挂在笼子外面的铁钩上了,原来随着那些黑鳞水虎的不断挣扎,那些铁钩最后已经深入到了它们的体内,最后钩在了它们的骨骼上了,所以最后到死,直到变成一具白骨也挣脱不了那铁钩的束缚。看来它们的最终下场 也会和那些铁钩上挂着的鱼排骨一样,成为警视后人的显著标识。   惊魂未定的黑衣人现在才发现,由于刚才自己的疏忽大意,现在他的身上起码被七、八根铁钩钩着,而且那些铁钩都有倒刺,一旦钩着人体,便会越钩越深,一时间无法将其拔出去。   现在自己在这个狭窄的笼子里,想叫人来帮忙取铁钩是不可能的,自已挣 也挣不脱,动也动不了,怎么办才好呢?   他想了想,总不能在这里呆着坐以待毙吧!一直在这里挂着不走,暂时倒时没有危险,但身上所背的氧气是有限的,一旦氧气耗完,自己也只有死路一条。   因此现在必须想办法拆掉钩在自己身上的铁钩,尽快摆脱当前的困境。   在他陷入困境的时候,前面的几个同伴根本看都 没有看他一眼,他们各顾各地向前爬去,想靠他们救援,那是不切实际的幻想,看来一切只有靠自己开展自救了。   这就是冷冰冰的人际关系,赤祼祼的利益链条,真的是太过于现实,太过于讽刺了。   虽然现在自己身上被七八根铁钩钩住,但真正刺入他体内的只有两根,其他的都只是钩在了潜水服上,他刚才吸取了经验教训,被 钩住之后没敢乱动,所以那些铁钩便没有进一步钩入体内。   他开动自己的脑子想了想,终于想到了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现在完全可以把潜水服脱下来,来它个金蝉脱壳,再将钩在自己身上的两根铁钩取了,就能摆脱这些铁钩的控制,重新获得自由了。   说干就干,毕竟时间不待,于是他慢慢地脱下了自已身上的潜水服,并忍着疼痛将自己身上的两根铁钩取了下来,终于摆脱了铁钩的束缚。   当他脱下了自己身上的潜水服后,他才发现自己努力的结果却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理想。首先,是这下面的水让他的体温迅速下降;其次,是这里面的水压也让他的身体受不了,另外,如果不穿潜水服,他又不好带氧气瓶。   想来想去,他又不得不想办法重新穿上潜水服,于 是他又想办法,将潜水服上的铁钩一根一根地取了下来,再慢慢地穿在自己的身上。   在他进行这一系列工作的期间,地笼外面被钩住的那两条鱼也在不停地挣扎,所以这个地笼也在不停地晃动,导致氧气瓶的软管 不小心被 地笼上的铁钩给钩破了一道 口子,氧气瓶里面的氧气随即冲着那道钩破的口子不停地往外冒着气泡。   旧的问题是解决了,但新的问题又随之冒了出来。   他穿好衣服,连忙向前赶去,希望在氧气耗尽之前,能够摆脱这道地笼的束缚,或者是能从水潭里钻出来,踏上那踏踏实实的陆地,呼吸到自然界纯正的空气,,那样自己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由于他刚才在地笼里折腾了一阵,所以前面的黑衣人已经向前走了好长一段,他正好可以加快速度,迎头追赶上去。   他沿着地笼往前钻,却发现地笼里渐渐有了一些人类的骸骨,越往前走那些骸骨越多。这个现象也很好理解,这一定是以前的人不小心进入了这个空间,为了躲避黑鳞水虎的攻击,躲在这个地笼子里,他们 当时既没有潜水装备,又没有氧气瓶,最后被活活闷死在这个铁笼子里面了!   看到这些白骨,那个黑衣人心里压力陡然增大了不少,他可不想步那些白骨的后尘啊!所以他不得不再次加快自己手上的动作。   但是前面探路的人行动小心谨慎,动作缓慢拖沓,一个个像蜗牛一样不慌不忙地向前挪动,不一会儿他便赶上了前面的队伍。地笼狭小,自已被挡在的身后,根本就无法超越前面的人,现在他想快也快不起来了。   这时,那些黑鳞水虎已经散去,他们心里的压力也骤然减轻了不少,但是大家现在就像是一条困在地笼里面的鱼,暂时还无法摆脱这个地笼的关照,只有顺利穿过这段铁笼,才能迎来一段新的天地。 第四百七十七章 地笼排钩3   看着自己氧气瓶里的氧气不断地从那刺破了的软管里面咕咕地往往外冒气,他的心里紧张的要命。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从那段管子里面跑出去的不仅仅上氧气那么简单,那简直就是他的生命源泉,是他血管里的血液,随着氧气一点点的消失,他的生命也随之慢慢流逝。   因为前面的人现在都 不会为了氧气而发愁,所以他们完全可以不慌不忙地朝前走,只有他一个人才会面临氧气不足的危机,但他又被前面的人死死地挡在了后面,无法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完成超越,自己想快点爬也快不起来,这就是当前他所面临的最大的难题。   这人一旦倒霉是怕啥来啥!正当他在担心自己氧气损耗不多的时候,一个可怕的事实出现了,他的氧气瓶里已经没有氧气了,气压的指针已经指到零了,连氧气管上那个被刺破的口子里也没有气泡跑出来了。   这可是人命 关天的大事,在这样的环境里,没有了氧气,就意味着死亡,看那一眼望不见尽头的地笼,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里面闷多久,他可不想和水底的那些白骨一样啊!他现在只有在自己心里默默地祈祷,希望前面的人尽量爬快点。   憋了有两分钟的时间,前面的人才移动了几米远的距离,照这样的速度下去,他就是闷死八次,也爬不出这段地笼,越是这样想,他就越紧张,越紧张,他的心里就越是憋得发慌。   他实在是憋得受不了了,于是他伸手去拉住自己前面的那个黑衣人,有肢体语言比划着,希望对方能将氧气拿给他吸两口,让他救救急,缓解缓解他现在的困境,让他把那口气缓过来。   身前的那个黑衣人回过头来,看了看他处境,又看了看他比划的动作,好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随即又抬起头来看了看前方。前路茫茫,不知道还有多远才能上岸,他也不知道自己氧气瓶里的氧气还能撑多久,他思虑再三之后,还是无情地拒绝了身后黑衣人的请求。   既然 对方不顾同事之情,也不念兄弟之仪,那就不要怪自己心狠手辣了。他的这一番求助不但没有得到对方的帮助,让自己增加对对方的感恩之情,反而还增加了自己的觊觎之心。   身后的黑衣人见自己的请求遭到拒绝以后,怒气从胸口突然窜跺了起来,再加上他实在是憋得难受,他不得不为了自己的性命做也一些违反常规的过激行为了。   常言道饱暖思淫 欲,饥寒起盗心,仓禀实而知礼仪,衣食足而知荣辱。在自己命 将不保的时候,他再也顾不上什么道义道理,更不讲什么礼仪廉耻了,趁着自己现在还有一丝力气,必须为了自己的性命放手一搏了。   事实无数次的证明,人一旦丧失了礼仪廉耻,社会一旦失去了约束和秩序,就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所以人性的善恶是有前提条件的。   他趁着前面那个黑衣人放松大意的时候,突然出手,一把夺 过了他嘴中衔着的吸氧嘴,放在了自己的口中,大口大口地吸起氧气来。   几大口氧气吸了进去,他的心里要舒坦了好多,但前面那个黑衣人并没有放弃自己吸氧的权利,他居然圈缩着身子,转过身来,手里握着明晃晃的武士刀,准备真刀真枪地与后面的那个黑衣人争夺起氧气来。   他们俩人心里都很清楚,在这样的条件下,拥有吸氧气的权利,就预示着拥有生存的权利,所以谁也不会轻言放弃。   看来前面的那个黑衣人也不是个善茬!能够在这条道 上混的人,都是玩命 的主,没有谁会怕事的,如果是胆小懦弱的人肯定不会走上这条道,更不会顺利地活到今天。   后面那个黑衣人抢夺了别人的氧气毕竟理亏,理亏则心虚,心虚则胆怯,胆怯 则气弱。所以不待那个黑衣人将刀砍过来,便将吸氧嘴恭敬地还给了对方,还陪上了一副讨好的笑容,只不过他的笑容对方可能根本就无法看到。   那个黑衣人复将吸氧嘴含在自己嘴里,吸了两口氧气,并恶狠狠地看了后面那个黑衣人两眼,才忿忿不平地转过身去,准备继续 向前而挪去。   前面缓缓游动的那些人,好像根本就没有心思关心后面这两的生死,更没有人过问他们俩的恩怨,仿佛就当他们俩不存在一般。   “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你敢在我的面前耍刀,我就会在你的身后亮剑!”最后面的那个黑衣,见对方竟然明目张胆地向自己亮出了明晃晃的武士刀,丝毫没有顾及同事一场的感情,所以他自己的心里也是杀机陡起。   只是他还要用讨好妥协来麻痹一下对方,让对方失去防备的意识,确保自己的袭击能够一击中的,所谓笑里藏刀就是这个意思,看来他才是最阴险毒辣的人。   就在前面那个黑衣人转过身去,防备意识最薄弱的时候,后面那个黑衣人终于亮出了他那阴险的利爪,穷凶极恶的他抽出了自己身上明晃晃的武士刀,缓缓地刺向了前面的那个黑衣人。   因为他心里清楚,长此下去不是办法,只有冲上去杀死前面那个人,抢下他的氧气瓶,自己才有可能在这样残酷的环境中活下来,除此之外,他别无选择。   锋利的武士刀一下子便刺中了前面那个黑衣人的腰部,后面那只握刀的手再使劲一抖一拉,他腰上的一片肉便掉了下来。   鲜血一下子喷了出去,瞬间便染红了周边的水域,就在他冲上去想补第二刀的时候,前而那个黑衣人居然不再躲避那些锋利的铁钩,回边身来,一刀刺向了他,为了躲过那方那孤注一掷的一击,他闪身一躲,并用自己手中的武士刀架住了对方切向他的刀锋。   对方 由于受伤严重,手上的力道正随着那身上的血液慢慢流失,眼看前面那个黑衣人握刀的手已经慢慢垂下,他的心里得意了笑了起来,看来自己的阴谋就要得成了,只要他一死,自己去抢过他身上的氧气瓶,再从他的尸体上跨过去,自己就看到光明的未来了。   那团浓烈的血腥味将那群散了去的黑鳞水虎又引了过来,在几只不怕死活的黑鳞水虎的攻击下,地笼又剧烈抖动了几下子,他正想挪动一下自己的身子,免得受到那些黑鳞水虎的攻击,没相到自己的身体居然动弹不得,这里他才想起来,刚才自己为了躲避那个黑衣人的攻击,身子一不小心撞到了地笼,地笼上的那些铁钩密密麻麻地钩在了他的身上,只是刚才由于紧张,他没有感觉 出来罢了。   现在他才感觉出来,自己的后背上有不计其数的铁钩已经深深地钩进了他的肌肉里面 ,身子稍稍一动,便痛入骨髓。   前面的那个黑衣人已经失去了知觉,他嘴里的氧气吸嘴已经掉进了水里,还在咕咕地冒着气泡。那个氧气吸嘴离他不足一米远的距离,他只要摆脱这些铁钩的拉扯,去将那氧气的吸嘴捡起来,放进自己的嘴里,自己就完成了这一场 伟大的自我救赎了。   他还想故技重施一次,他忍着巨痛,又一次脱下了自己的潜水衣,准备一根根地拔掉钩在自己身上的铁钩,但是这次他没有氧气做为保障,要想短时间内取下陷在肉里的那些铁钩并非易事。   他不仅要忍受一般人难以忍受的巨痛,而且还要与时间赛跑,必须要在自己被憋死之前,摆脱这些铁钩的牵挂,去拿到那个救命的氧气吸嘴,将自己的生命延续下去。   他反着手好不容易从自己的背上拔下来两个铁钩,失血、疼痛、再加上严重的缺氧,几乎让他昏厥了过去,但他仍然以常人难以忍受的毅力坚持了下来,但一看背上那密密麻麻的铁钩时,他的心里也绝望了,要想慢慢取出那些铁钩,少不了要十多分钟的时间,而现在他连一分钟的时间都 坚持不了了。   在权衡得失以后,他不再花时间去拔那些铁钩了,他伸出双手去抓住地笼的主筋,整个人使劲向前爬去,钩在他背上的铁钩一根根被硬生生地扯出来,那铁钩上还挂着规则不同,大小不一的肉丝肉片,上面还鲜血淋淋的,就像是肉铺里面屠户挂在铁钩上面,久久卖关不出去的碎肉一般,而他的背上也相应地留下了拳头大小的坑,那些红黑相间的坑里一股又一股的鲜血像地下的泉水一样涌了出来。   在连续扯掉了三组铁钩以后,那个丧心病狂的黑衣人终于倒下去不再动弹了。出现这样的原因不外乎有三种可能,其一、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造成了失血性的休克;其二、也有可能是因为实在太过于疼痛,痛晕了过去;其三、最大的可能是因为他长时间没有呼吸氧气,自己被活活闷死了。   总之这两个黑衣人都悲壮地走完了他们那可耻而又丢人的一生。   而在离他的手不到一尺远的地方,那个氧气瓶的吸嘴正在慢慢地冒着氧气泡,他们俩人谁也无法再消受一口那些宝贵的氧气了。   地笼外面,还有七八条硕大健壮的黑鳞水虎挂在地笼外面的铁钩上,不断地扭曲着自己的身体,看来只有它们为那两个黑衣人陪葬了。   ……   前面爬行的那些人依旧我行我素地在地笼里面爬 行,谁也没有心思去关心后面两个黑衣人的死活,当然也就没有人看到那血腥残酷的一幕了。   最前面的那个黑衣人在氧气即将耗尽的时候,终于钻出了地笼,浮出了水面。   没有了地笼的保护,他们心里更加没有一丝的安全感,那些凶恶的黑鳞水虎,随时都有 可能再来袭击自己,所以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要找一处陆地上岸,绝对不能再长时间呆在水里。   不过他们的运气还真好,瞌睡来了的时候,便会有人送枕头,在额头上面灯光的照耀下,前面还真的有一处可供人上岸的地方。   那个黑衣人看到这样理想如意的情况,比发现了一堆金银珠宝还要高兴,他顾不上再考虑其他,兴奋地挥动着自己的双臂,向着心目中盼望已久的那块圣地游了过去。 第四百七十八章 溶洞奇观   藏重省之一行先后从水池里面小心地爬了起来,除去了身上厚重的潜水装备后,踏上的陆地,又呼吸到了自然新鲜的空气,再加上现在又顺利摆脱了那群黑鳞水虎的攻击,同时还逃离了那段地笼排钩的束缚,这当然让他们感到十分庆幸,而且又倍感踏实。   他们此刻的心情完全就像是从地狱里面直接一步跨进了心目中的天堂,整个身心瞬间便觉得轻松了不少,那种舒心惬意的感觉让自己几乎都快要飘了起来,如果条件允许,他们真想放开自己的歌喉,以高歌一曲来表达自己心中的感想,同时也感谢上帝对自己特别的关爱,让自己有惊无险地通过了那么严峻的考验,这在之前是想都 不敢想的事情。   大家回过神来,才开始仔细观察目前自己身处的环境。   原来他们现在身处于一个大大的溶洞里面,只是这个溶洞埋在地面以下比较深的地方,一直以来都不为人所知罢了,或者说这里可能还是一方处女地,可能还没有人有能力走到过这个溶洞里面来吧!   溶洞是大自然赐予人类的宝贵财富,也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代表作,它既可以作为地质科研的场所,也可以作为人类了解地球的一扇大窗口,更是各地不可多得的优级旅游资源,而且溶洞里面往往还伴生着一些名贵的水晶,或者是钻石等贵重的矿产。当然也有可能存在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动物。   所以有溶洞的地方,当地政府都 会想尽千方百计,把它开发出来,作为一个重要的旅游景点来展示,也作为一个重要的增收途径,来为当地政府创收。   另外,这个溶洞因为在地面以下比较深,而且入口又是非常的隐蔽,其间还有黑鳞水虎和地笼排钩两大关卡,所以这里面倒是一处隐藏秘密宝贝,或者从事一些黑暗交易的绝佳场所。想到这里,藏征省之身上的血液一下 子沸腾了起来,心中的欲望也升腾了起来,在他那双贪婪的眼中,仿佛已经 看到了自己想要的宝贝。   其实大多数的溶洞都与喀斯特地貌相联系在一起,它主要是石灰岩地区长期受地下水溶蚀后,石灰岩里面不溶性的碳酸钙在水和二氧化碳的作用下,可以转化为可溶性的碳酸氢钙,溶入水中,慢慢流失,由于石灰岩层各部分所含石灰质含量多少不同,颜色也不一样,被 侵蚀的程度也就千差万别,由此它们便会逐渐被 溶解分割成互不相依,千姿百态,陡峭秀丽的山峰和奇异的溶洞。   而那些随着水流流失的碳酸氢钙,在一些特定的地方慢慢沉淀积累起来,又长成了一根根千姿百态的石笋和石钟乳。   其实各地的溶洞都 有各地的特色,并不是千篇一律的,但由于地质构造的原因,它们大多都有一些共同的特点;   其一是所有溶洞里面的构造都 很独特,里面的石笋和石钟乳都 是千奇百怪,岩溶地貌奇特险峻,如玉山耸拔,千姿百态,将整座龙宫,宛似一个童话世界。这些意境就是那些思维活跃、联想丰富的游客的天堂,更是艺术家寻找创作灵感的绝佳之所。   其二是溶洞里面是纤陌纵横、踪错复杂,它由无数的洞穴组成,每一条都 蜿蜒曲折,高低不平,大的地方可能可以容下飞机,小的地方连人都 无法穿过,长的地方能够绵延数十公里,短的地方可能走三两步便到了尽头,随时都 有可能发生变化而且初入者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的下一步会遇到什么境况,让自己的心里永远都 充满了惊喜和期待地,可能转过一个弯,便是别有洞天的一重新境界,完全能够满足寻幽探奇者的愿望。   其三是溶洞里面水系复杂、瀑布众多,洞外有瀑布,洞内也有瀑布,既有飞流直下的水瀑;又有缓缓游动的暗河; 既有洞顶流下的纤细如细的水丝;又有积于地下的深厚宽大的水潭。   这里面的瀑布如珠帘天垂,不带一丝的人间气息;这里面的水潭碧绿犹如镜中之花,凭空增添了更多的神话色彩;这里面的水流清萤如丝,给人增添了无尽的遐想。   另外溶洞里面矿物质含量比较高,这些矿物质会溶解到水里面,把那些湖水和地下暗河点缀得色彩艳丽,锦绣斑斓,能够将水底装点得流金溢彩,就像是水底下的龙宫一般;在这样奇特的环境中更容易滋生一些很特殊的微生物种群,所以这里面也是科考者或者探险者最好的试验场。   等所有的人都 爬 上了岸,千代竹姬才清点了一下人数,没有想到刚才的那一番波折,已经损失了队伍里面将近一半的有生力量。现在就剩这点家底了,不过好在重要人物都 没有损伤,死了的那些人都 是可有可无、无足轻重的边缘人物,整个队伍指挥顺畅,结构完整,远远没到伤筋动骨的地步。   但这对大家的士气是一个不小的打击,毕竟那恐怖血腥的一幕在大家心理造成了巨大的阴影。真的是出师不利,任务才刚刚开始,前路还遥遥无期,就受到了如此沉重的打击,不知道什么 时候才是个头,所以接下来的路途更不容乐观。   大家从刚才那段紧张刺激的气氛中回过神来,才感觉到头上好像不停有水滴滴下来。借助手中的照明工具,抬眼望去,原来头顶上吊满了密密麻麻的石钟乳,而石钟乳的乳 尖上都 挂满了晶莹剔透的水滴,刚才滴在他们头上的水滴就是从这些石钟乳的乳 尖上掉下来的。   目光再次回到脚下,前面的地上还矗立着一根根巨大的石笋和石钟乳,那些石笋千次百态,密密麻麻而立,溶洞里的景致更是如梦如幻。   旁边的那潭清水里面由于融入了太多的矿物质,在手电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一片片璀璨夺目的光,有蓝色的,有红色的,还有绿色的,让大家走进了一片光怪陆离的世界。   在大家手电光的照耀下,眼前仿佛是一处倚崖而建古色古香的门厅,这里仿佛就是童话故事中花仙子的仙居了。花仙子盛装迎客,喜迎八方游人。又像是阿里巴巴发现强盗藏匿金银财宝的山洞,里面全是散发出各种光芒的奇珍异宝。   一脚 踏进门厅,一股凉风习习而来,吻遍了每一个人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一下子让人觉得神清气爽了起来,更让人浮想翩翩。   那洞顶呈大拱弧形,仿佛就是一个大锅盖从天而降,又像是一个拥有神秘魔力的罩子,在保护着他的子民,别有一番情趣。洞内的熔岩奇形怪状,形态迥异,有如密林竹笋,有如倒挂金钟,有如徐徐瀑布,有如颗颗菠萝……洞内的石壁上,如粒粒珍珠镶嵌,含露欲滴。好爽的雅居,真有点留恋往返了……   洞内洞孔繁多,洞孔相连,真可谓四通八达!环视洞内景物,大都造型精美,美奂绝伦。   意外临佳境,神奇入眼帘。短短的一瞬间,就是一条水岸相隔的距离,眼前的景致就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让藏重省之一行都 觉得不可思议,一个个都 瞠目结舌地站在原地,不敢向前挪动一步,像是被眼前的胜景勾走了魂魄一样。   石笋钟乳皆上品,鬼斧神工造不出。那些形态各异的石笋和石钟乳,真的就像是名家雕刻出来的艺术品一样,有的如仙鹤鸣于九天之巅,有的像雄鹰展翅于青云之间,有的如彩蝶翩翩于百花之中,有的又像蜻蜓戏水于碧波之上。   而地面上还有一些像是巨型蜥蜴和一些大弄爬行动物模样的石钟乳,把这个大大的空间装扮得就像是一个动物园,更像是马戏团里一场纷呈的表演,每一处看上去都 让人流连忘返,让人回味无穷。   再向前走几步,大家觉得自己完全融入了这段幻境当中,那种身临其境的感觉更为强烈。溶洞顶上悬挂着的那些石钟乳,在灯光的照耀下,就像一颗巨大的蓝宝石一样,泛出蓝荧荧的光,就像是有千万把蓝色的宝剑悬在头顶,一不小心就要落下来似的,让人不由自主抱头加快脚步走开;有的像银色的瀑布一般奔泻而下,气势宏伟;有的好像一座座红色的亭子,在四根石柱的上面撑起了一个圆顶,圆顶周围垂下的小钟乳石,好像是迎风摇曳的幔子一般,栩栩如生。   宝气珠光闪,琳琅异彩腾。水潭表面不时地泛起一阵光,那光线反射到石笋和石钟乳上,一闪一闪地飘忽不定,让那些石笋石钟乳一会明,一会儿暗,一会儿红,一会有绿,让人摸不着头绪,看不出它的真容。   有几个胆大的黑衣人走近了石钟乳,伸也手去摸了摸那些剔透而晶莹的石钟乳,原来 那些石钟乳里面包含着一些石英和水晶,又没有完全包含完,所以会透出一些晶莹剔透的神采。   这些石钟乳有的如宝鼎,有的似金钟。有的如斧钺,有的似刀弓。有的如笔筒,有的似花瓶。有的看上去玲珑而雅致,有的看上去纷繁而又峥嵘。   整个溶洞里面,大洞套小洞,下层连上层。辗转听又看,走走又停停。忽亮又忽暗,明白也朦胧。但是其他的那些深洞根本就无法通行,只有他们 脚 下走的这一段勉强能够通行。其它的地方不是洞口太狭小就是被 石笋挡们了去路。   再往前走一段,那些石钟乳的形态却在恍然之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就像是从一个琳琅满目的珠宝馆,突然之间走进了一个战火纷飞的战场一样。   眼前的石钟乳就像是秦始皇地坑里的兵马佣一样,一个个都 长得有鼻子有眼窝的,而且体型还与真人一般无二,有的还能看到四肢,甚至他们的手中还握有武器,正摆出一副搏命的架式,与对面的那些石头人互相对砍对杀,而且这些石钟乳还不是少数几尊,而是密密麻麻地塞满了大家的视角空间,这仿佛是专门为了拍一部武侠电影而布下的天然场景一般。   只不过它们或者倒伏在地面上,或者倚靠在石壁上,在成为石钏乳之前,他们好像都失去了独自站立的能力一般。   这究竟是那个雕塑大师的成果,还是大自然的杰作呢?   前面的那个洞如同一条蜿蜒盘旋的巨龙,洞内的景色更是千奇百怪,溶洞洞顶悬挂着大小不同的众多的石钟乳,洞底长着很多石笋,当石钟乳和石笋连接起来就叫做石柱。   看也看够了,休息也休息够了,他们选择了一条最大的洞口往前走去,洞口矗立一个巨大的峻岩,犹如一个阴曹地府里面的判官,握着一对大大的判官笔,凶神恶煞地注视着朝他走来的每一个人,令人望而生畏。同时也有一阵阴风习习吹来,让人感觉到一股不寒而栗的阴气。 第四百七十九章 地支六阴盘1   大家依次走过那个洞口一看,前面豁然开朗了起来,一个圆圆的平坝出现在了他们的脚下,看上去那就是一片畅通无阻的坦途。   这个平坝的直径约有20米上下,中间略矮一些,四周略微高出了一点点,就像是餐桌上面摆放好的一个大盘子。巧的是这个平坝中间只有两根高高大大的柱子,其余的地方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并不像其他地方一样石笋林立,地面还凹凸不平。   那个圆形的盘子呈一黑一白两种颜色,就像是一个太极的图案一样,在那黑色的区域里面有一根白色的柱子冲天而起,而在那片白色的坝子中间却有一根黑色的柱子傲然而立,这极像是太极图当中的两个阴阳阵眼一样。   在这个盘子的边缘,也就是付东流他们的面前,只有一个孤零零的石钟乳,那个石钟乳约有三四尺高,就像是一只石雕的鸡一样站在地上。那尊石钟乳上面鸡冠、鸡头、鸡身、鸡爪子都栩栩如生,比那刻意雕刻出来的作品还富有神韵。   这只鸡的头顶上还有水滴在不停地滴下来。因为先前他已经看到过太多动物模样的石钟乳了,所以当时付东流看到这只像鸡一样的石钟乳时,也没有特别在意这个现象,只是感叹这大自然鬼斧神工的能力实在是太过于强大。   付东流顺着鸡头上那水滴来源的方向朝溶洞的顶上看去,好像有人故意在上面设计了一个收集水滴的装置,这一片溶洞顶上的水滴都 被 这个特殊的装置收集起来,再有序地分配到了各个位置上去,不让洞顶的水滴四处乱滴,所以这个圆盘子里面的其他地方才会空空如也。   洞顶的中央,留下 了两个漏斗状的豁口,那些汇集在一起的水滴便从那两个豁口里面顺流而下,天长日久,便形成了眼前这两根大大的柱子,活像是插在盘子里面的一双筷子。   另外还有六根水槽一样的装置,将收集起来的水滴均匀地输送到了这个大圆盘子的边缘上,其中就有一根水槽的末端伸到了这只石鸡的头上,所以才浇铸出了这只栩栩如生的钟乳石鸡。   有两个黑衣人刚刚从水里爬 起来,走过了一段狭窄的通道,现在一下子来到这样宽阔的环境中,心情不由得舒坦了起来。眼前的这副景像,就像是高级餐厅里面给他们摆好的食物拼盘一样,所以那两个黑衣人看了之后,显得非常的兴奋。   他们好像想急于在藏重省子面前表现一番似的,不等藏重省之开口,便自告奋勇地朝那坝子中间的两大根石柱走去。   那俩人走出去不远,便觉得一股阴风迎面袭来,他们俩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紧接着,自己身上便觉得慢慢冰冷僵硬的起来,自己的气息也显得虚弱了很多,而脸色也慢慢变得苍白无力。   俩人还想当然的以为这时刚才在水里泡的时间太久了,体温一直没有恢复,才会有这样的反应,所以二人依然互相鼓励着,向那两根柱子走去,根本没有其他过多的想法。   快在到柱子旁边的时候,俩人发现自己的膝关节都不能正常弯曲了,手臂抬起后就不能放下,但眼看那两根柱子就在眼前,俩人也不甘心就此半途而废,所以俩人平举着双手,双脚原地起跳,就像是两具僵尸一样,向着那两根柱子蹦跳了过去。   其他人站在后面,将俩人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看到那俩人如此意外的举动,一个个都吓得张口结舌,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们根本无法理解那俩个黑衣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   紧接着那俩人回过头来,这时大家才发现他们的脸竟然如一张白纸一般,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冷 得没有一丝的温度,僵硬的脸上更没有一点点表情,完全就像是阎王殿里索命的牛头马面一样。   好不容易才来到那两根石柱的旁边,他们俩居然配合着,用自己僵硬的双手,拔出了对方身上的武士刀,握在自己的手里,毫不留情地互砍互戳了起来,没砍几刀,俩人便双双倒地殒命当场。   其他几个胆子稍小一点的黑衣人吓得噤若寒蝉,有两个胆子稍大一点的人,在一旁窃窃私语:   “莫非这里是地狱深处的阴阳生死阵吗?”   “应该就是吧!你看那两根柱子肯定就是地狱里面代表阎王判人生死的,捉人下地狱的黑白无常吧!”   其他人听这俩人这么一说,心里显得更加地害怕,一下子军心便躁动了起来,大有一股即将崩溃之势。   若不是有千代竹姬和三木正雄虎视眈眈地站在一旁,恐怕有人会因为恐惧而溜之大吉了吧!   直到这时,藏重省之才感觉出了这里面的气息有一些异样,他走到付东流的旁边,小声地问道:“东流君,你经常去执行任务,可谓见多识广,你看刚才那俩个黑衣人是不是中了什么阴损的招子了,”   他的心里也很想知道答案,从而好化解队伍中恐惧的气息,保证自己对队伍的控制力。   “看他们俩那奇怪的表现,可能是中了阴毒,”付东流站 在一旁边,淡淡地说道。   “阴毒是什么东西呢?”藏重省之继续问道。   “这阴毒无色无味,也不需要传播的媒介,在极短的时间内,就会让陷入其中的人四肢僵硬,继而丧失心智,变成一块行尸走肉。但好在这阴毒只在一定的范围内才能发挥作用,它不会随意漫延,也不会传染其他人,”付东流平淡无奇地说道,仿佛眼前的这一切,他早已见惯不惊了一般。   其他人听到付东流的解释,心里稍稍踏实了一点,先前那躁动的情绪也慢慢平复了下去。   “这阴毒是怎么产生的,有办法化解吗?”藏重省之继续问道,他肯定不是为了关心那两个手下的生死,他现在最关心的是用什么方法能够顺利通过这一片看似平坦却暗藏危机的地段,从而完成自己肩负的任务。   “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人体若是处于阴阳平衡的状态,便会健健康康,百病不侵,而一旦阴阳失衡,人体就会出现病痛。特别是阴气缠身的时候,便会有鬼魅附体,丧失心智。刚才那两个人的表现,就是典型的阴气缠身,鬼魅附体以至于丧失心智的表现。”付东流面无表情地说道。   付东流说完,周围的几个人都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显然他的这一通论断是得到大家一至认可了的。   “这阴毒按其对人体危害程度可以划分为三个层次,从弱到强,依次为:第一个层次,也是对人体危害最轻的就是阴气缠身,它会导致人体气血两亏,百病附体,总是一副无精打采,病怏怏的样子;第二个层次为,阴气入骨,它会让人形如枯稿,面如僵尸,一看就知道将不久于人世;第三层,也就是危害最后果的一层为阴气蚀心,被阴气蚀了心智的人四肢僵硬,鬼魅缠身,行为乖张,心智全无,常人根本无法理喻,这样的人不仅自己无药可救,而且还会严重危害周边的其他人。刚才 那两个人显然就是阴气蚀心的典型表现。”付东流继续补充说道。   其实刚才一走进这个圈子里面,他就已经感觉到这里面的阴气特别重,所以他没有贸然走到圆盘的中央去,特别是看到那俩个黑衣人严重反常的举动后,他更不敢再涉足其中了。   既然坝子的中间不敢去涉足,那就只能在这个圆坝子的边上走上一圈,反正那阴毒只在一定的范围内产生作用,大盘子的边缘应该是安全的,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阴毒有很多种类,每一类都有不同的特点,所以要想克服阴毒,顺利通过这个大盘子,就必须要找到阴毒的来源,分析清楚这里阴毒的种类和特点,这样才能对症下药。   付东流在贺西风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然后便按顺时针的方向,朝边上那另外五处滴水的地方走去,想去探索一下那里究竟包含了什么玄机,这一切是否与圆盘中的阴毒有关。   向前走了约有十米远近,前面也出现了一尊动物模样的石钟乳,只不过这只石钟乳是一头肥肥胖胖的猪,这只猪的体型可比先前看到了那只鸡要大多了,样子也是十分的逼真。   付东流越看越有兴趣了,趁着兴子,他又继续往前走去,在大圆盘边上等距离的位置依次摆放着牛、兔、蛇、羊,加上先前的鸡和猪,总共六只动物,围成了一圈,将那两根石柱围在了中间。   其他人好像也感觉到了这里面阴森的气氛,再联想到那两个黑衣人怪异的表现,所以一个个都 吓得不敢再随意动弹,都踌躇地站在边上,团结在藏重省之的周围,等待着付东流为大家找到一条活路。   藏重省之心里也很清楚,现在在这样的环境里,事关大家的生死,事关大事的成败,不是他逞强的斗勇的时候,更不是他哗众取宠,争出风头的时刻 ,一切只有靠破冢门的两只大螯来定夺。毕竟在这方面破冢门要强过他们太多太多,这点自知之明,他藏重省之是有的,这点肚量,他藏重省之也是具备的。   付东流围绕着外圈转了一圈,默默地回到了进洞口的地方,与贺西风小声音地交流了起来。藏重省之一看,便知道他们 也遇上了棘手的问题了,所以不敢再去打扰那两支大螯。   “是不是十二生肖啊?”贺西风小声地问道。   “不全是,我走了一圈,只有六只动物的石钟乳!”付东流说完,还依次说出了这六只动物的名字。   “会不会在其他地方还有另外六只动物呢?”贺西风好像还不服气。   “不会的,我已经 仔细地看了一圈了,地面上每一步我都 走得很小心,看得很仔细,头顶上的洞顶 我也仔细地看了,确实没有其他六只动物的踪影了!”付东流说得非常肯定。   “这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玄机呢?”贺西风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付东流。   付东流埋下头,思考了半天才开口说道:“这六只动物恰 好是十二生肖中的一半,而且它们之间刚好间隔了一种动物,以前人偶尔听门主说起过这十二生肖的相关知识,十二生肖也分阴阳,具体便是按十二地支来分的,每一个地支就代表一个生肖。门主昨天晚上在天坑边上曾经说过,我们观察的那个天坑是玉盘照元阴,从风水学上讲,这里是一处元阴 穴,所以阴气很重,而这六种动物与之对应地支分别是丑、卯、巳、未、酉、亥,这六个在十二地支里面也恰 恰代表阴的属性,所以我怀疑这是一个人为设计的极阴之阵。”   “有道理,难怪我们刚一踏进来,便感觉到这里面阴风惨惨,噬人心魄,简直就像是走进了人间地狱一般。而且我们一进来看到的便是那只鸡,而酉鸡在地支中的方位这是代表西方,所以我们是从西方进来的,西方是月亮升起的地方,也是阴气最重的地方,所以这里真的就是极阴之地!”贺西风也皱起眉头,十分忧虑地说道。   “我以前听门主说起过一种极阴阵法,便是利用地支六阴组成的,名叫地支六阴阵,可能这个阵法就是门主所说的地支六阴阵。我们现在尚且在阵法之外,都能感觉到这阴气是如此的霸道,要是走进阵中,那真的是不敢想象,所以刚才那两个黑衣人才会受阴气蚀心,丧失心智,最后居然拔刀互砍了起来!”付东流若有所悟地说道。 第四百八十章 地支六阴盘2   这地支六阴阵,充分利用了十二地支当中的阴阳属性的特点,单独列出了其中只含阴属性的六大元素,并用十二生肖中最接地气的六只阴属性动物来替代,将地下的阴气与之融会贯通,从而将它们的阴属性发挥到了极致,形成了眼前这极阴的阵法。   再加上这布阵型之人将阵法布于地下,终年见不到一丝阳光,阴气得到了一丝阳气的中和;而周边又全部被阴冷的黑水浸泡着,这里面郁集的阴气也无法散发,长此以往,其阴性的程度,方可见有多深多烈。   另外,在这阵法外面还有一个大大的元阴 穴,吸收了玉盘大量的阴性精华,这些阴性精华最终都通过特定的渠道全部输送到了这里面;再加上一只阴寒的河蚌做关门的塞子,不让这里面的阴气泄漏一丝。   因此,这里面的阴气只进不出,越集越烈,以至于成了今天这阴气可蚀心的局面,真的是集万般虚寒于一处,融六界阴毒于于一阵,从而将阵中的阴毒发挥到了极点,一般人是断断不能逃过此劫的。   阴气过重的地方,往往会横生出一些鬼魅荒诞的事件出来,而涉足其中的人,也往往会觉得诸事不顺,时时都有阴气缠身,处处都有鬼魅附体一样。这其实就是中了阴毒,让人丧失了心智,从而才有发颠发狂的表现,难怪刚才那两个冒失的黑衣人走向那两根石柱时会有那样的表情。   这地支六阴阵阴气太重,如果没有破阵就贸然进入的话,肯定会中阴毒,那两个黑衣人肯定就是中了极其阴损的阴毒,所以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所以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下,肯定是不敢随便进入的。   付东流现在算是弄清了这个地支六阴阵的来龙去脉,但如何破阵,他仍然是一筹莫展。他不得不将这地支六阴阵的每一个要素,每一个细节,以及以前看过的相关资料在自己的脑子里面又详细地梳理分析了一遍,想从中找出一些线索,以帮助自己破解面前所面临的困境。   贺西风也是站在一旁干着急,虽然在门中他的排位要略高于付东流,这是他经常执行任务,门主给予他的特殊关照,算是对他辛勤劳动的另外一种肯定,并不意味着他的能力就强过付东流。特别是在破阵和阴阳五行方面,他确实不如付东流专业 ,所以遇到这样的情况,他也只有听命于付东流的安排。   “西风君,东流君,莫非二位遇到了什么困难,能否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去破解啊?”就在付东流苦苦思索的时候,站 在一旁边观察了半天的藏重省之终于忍不住开口了,看得出来,他的确比任何人都着急。   付东流也知道,这些事给他们说了也没有用,这并不是他瞧不起对方,而是因为他太了解对方了,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就是这个道理。若论战场打打杀杀,商场纵横捭阖,帷幄阴谋诡计,破冢门肯定不如山口组织;但论通晓天地阴阳,运用五行八卦,地下破冢开棺破冢门肯定甩山口组织几条街,所以这才催生了他们这对貌合神离的搭当。他们之间的组合既是能力的互补,也是对人性的一次次考验。   像他们这样以利益为唯一目标的组合体,是不会有凝聚力的。在共同的利益面前还能勉强组成一个共同和利益共同体,一旦利益出现分岐,或者是阶段性的目标已经完成,他们的组合便会土漰瓦解,甚至还会因此而反睦成仇,大家拔刀相向,甚至拼个你死我活的局面也极有可能出现。   但眼下碍于情面,付东流也不得不敷衍一下藏重省之的提问,照顾一下对方的情绪,毕竟大家现在还算是盟友,都在为共同的目标而奋斗,所以必须给对方一点面子,不能拒对方于千里之外,更不能让对方觉得自己有非分之想。   “我们面前所面临的可能是一个上古时期留下来的法阵,我也是很久以前听我们的门主说起过这个法阵的名字,但却从来没有听说过破解这个法阵的方法,”付东流说完之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想当然地认为,自己此行是为了寻找上古五行,所以这个法阵便是上古时期遗留的产物。   “这个法阵的名字叫什么呢?我们中日邦亲一衣带水,中日文化更是同宗同源,说出来大家一起研究一下,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藏重省之说得很谦虚,也很委婉!看得出来,在付东流等人的面前,他也能摆正自己的位置,收敛起自己嚣张跋扈的性格。   “这阵法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支六阴阵,大家别小看了它只是一个大大的圆盘,既没有机关消息,也没有毒虫猛兽。它除了集齐了十二地支中丑、卯、巳、未、酉、亥和十二生肖中的牛、兔、蛇、羊、鸡、猪各六大阴属性元素外,还吸收了三光中的白银玉盘之阴,三界中的地下黄泉之阴,以及五行中的玄冥黑水之阴,另外还有不断惨死在这里面的人,长期郁集在此的阴怨之气,从而集齐了“六阴”。所以此阵型阴毒无比,刚才那两位勇敢的武士就是中了此阵的阴毒,所以才会有那样的悲惨结局!”付东流见对方这样说,也不好再拒绝,如实地说出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付东流听完,周边一下子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傻愣愣地站 在原地。藏重省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付东流刚才所说的一切,他听起来就像是在听天书一般深奥难懂,他们只知道付东流在不停地说这个阴那个阴的,而自己却一无所知,简直就像是一个白痴。   本来藏重省之刚才还想露一下脸,发现一下自己的高见,借此长长自己的威风,树立一下自己的威望。却不曾想到弄巧成拙,出师不利,一出马就遇到了这么个棘手的问题,弄得自己颜面尽失。现在他才知道自己在这些方面与破冢门的差距有多大,难怪自己的父亲都不敢怠慢破冢门的这几只大螯,看来自己还是只有乖乖地呆在一边凉快,坐看人家破冢门来破阵立威。   藏重省之也不好意思继续再问,那样又太失体面了,于是他不得不把自己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的手下一帮人,希望他们当中有人能够站出来,帮自己挽回一些面子,化解当前尴尬的氛围。   “要不我带人去把那六只动物的雕像全部砸烂,不就破了这个阵法了吗?何必在此伤脑筋呢?”豕田赵好像看出了藏重省之的尴尬,故意站出来想给少主一个体面的台阶下。   “哼哼!没有用的,这十二地支便是大地的灵气,这六只动物不知道在这里呆了多少年了,它们的身上都已经被石钟乳全部覆盖了,其灵气早已融入了周围的地气当中,与周边的阴气形成了一个整体,现在它们就只是一个摆设而已,就算你把它砸烂,也改变不了这里面已经形成了的格局,更破不了阵!说不定你们这样做还会加重六阴的怨气,增添阵中的阴毒!”付东流冷笑了两声说道。   “那要怎样才能破阵呢?”藏重省之白了豕田赵一眼,继续谦逊地询问道,好像根本就没有领豕田赵的情,弄得豕田赵也只能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地站到了一旁。   “我以前听门主讲过,要想破这地支六阴阵,就要找到阵眼所在,先破掉阵眼,再分别引入相对应的阳气,中和掉这里面的阴气才行?”付东流继续 说道。   “这阵眼在哪里呢?”藏重勇夫继续问道。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如果门主在的话他一定知道,但从刚才那俩个黑衣人遇到的情况来看,那阵眼应该就在那两根大柱子附近,因为一般在阵眼附近,就是阵法伤害最高的地方!所以要想破阵就必须先找到阵眼,要找到阵眼就必须到大石柱附近,而阵法没有破掉之前,是没有人能够靠近阵眼的,这两个必要的要件互为前置条件,形成了一个无限的死循环,所以这个思路基本是一个死胡同,根本就找不到出路!”付东流说完,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来他也确实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东流君,我们能不能换一种思维来考虑这个问题呢?不要在这个死胡同里面钻牛角尖了!”就在大家束手无策,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时候,先前一直默默无问的三木正雄居然开口了。   “难道三木君想到破阵的法子了!东流愿闻其详!”付东流眼里放出了一股求贤若渴一样的光茫,连藏重省之和千代竹姬都对他投来了刮目相看的目光。   “东流君,在这些方面,你们才是真正的泰山北斗,你们才是真正的权威和霸主,我只是最近一段时间,跟随有少主左右,经常受到少主耳提面命的教诲,所以有一点不成熟的想法,想提出 来供大家参考而已!”三木这段话得不卑不亢,既考虑到了破冢门的面子,又照顾到了藏重省之的情绪,同时又谦逊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的这一番言词措辞得当,表述得体,不得不让其他人对他高看一眼。 第四百八十一章 地支六阴盘3   “三木君实在是太过谦逊了,你有什么高见尽管说出来吧!我们现在正是集思广益的时候!我们这个团队向来是唯才是举,每一个人都可以发表自己的看法,你就不要再妄自匪薄了。”付东流说完,眼中已经放出了两道 灼灼的精光。   “不是我妄自匪薄,确实是我资质有限,才德浅薄,没有远大的见识,更没惊世的言论。只是这段时间跟随少主以来,少主对我耳提面命的教诲让我受益匪浅,刚才听东流君那一系列深入细至的分析,对我又有一些启发,所以我才产生了一些不太成熟的想法,这些想法装在我的心里不吐不快。正如少主所说,我们中日文化同宗同源,几千年来一衣带水,所以我们对中土玄易之学也有一些独到的见解,但我所学的这些,仅仅是一些皮毛而已,根本就不足以破解这地支六阴阵。”三木说完,停顿了一下,缓了一口气。   其他人听他这么一说,都 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一副失望之极的表情马上又挂在了脸上。   “哼哼!既然不能破阵,还在哪里废话干嘛,把自己说得好像很高深莫测的样子,这里面的人谁不知道谁的底细啊!不要再在那里装猪吃象了,免得浪费大家宝贵的时间!更是浪费大家的表情!真的是不自量力,连少主都 解决不了的困难,他居然敢随意置喙!”豕田赵在一旁边冷笑了两声音,随即冷 言冷语地出言讽刺道。   好像通过 这一翻对别人的讽刺与羞辱,他又找回了自己的自信与尊严。但他不知道刚才的这一席话,不仅得罪了三木,而且还得罪了藏重省之,也为他后来的下场 埋下了隐患。   “我虽然不能破阵,但我们有办法减轻这里面的阴气,降低阴毒对人体的伤害啊!”三木也看见了大家那满脸难以掩盖的失望情绪,但他仍然不为所动,也没有针峰相对地与豕田赵争个输赢,他依旧 不紧不慢地阐述着自己明确的观点。   其他人听他这么峰回路转般的一说,仿佛一下子又看到的希望,一个个重新又睁大了眼睛,将目光聚焦在眼前侃侃而谈的三木正雄身上,只有豕田赵脸上依旧是一副鄙夷不屑的神情。嘴里还不干不净地说道:“他妈的!简直就是一个二 逼,谁有这么多的时间在这里听他继续装逼啊!”只不过他说这几句话的声音很小,小得只有他一个能听得见。   “其实我也是听了东流君的分析讲解,我才有此想法的。刚才东流君说了,这个阵主要是阴气太重,误 入此阵的人便会中阴毒,而这阴毒蚀心会让人产生魔症,从而发狂发疯。这个地支六阴阵之所以有这么大的威力,是因为它的阴气太重,它这阴气的主要来源为以下几点,其一是三才天地人中的地阴;其二是三光日月星中的月阴;其三是十二地支和十二生肖中的六阴。这个阵法聚阴,可谓是占得了天时地利人和的先机,所以我们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改变某些现有的状况,有针对性地去降低它们的阴气,甚至使其达到阴阳平衡的目的。”   其他几个人都听得入神了,连藏重省之也没有想到,在自己的印象中,一向是莽夫粗汉的三木正雄,居然还有这方面的能耐,而且人家还说得头头是道,条理清晰,层层递 进。   千代竹姬也是一脸惊讶的神色,看来真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这段时间与少主在一起,其各方面的能力,还真的是有了质的提升。   由此一来大家对少主更是佩服不已,而藏重省之听了之后,心里更是觉得无比荣耀,脸上重新又挂起了骄傲的神色,仿佛这一切都 是他的功劳一般。   “首先,能够进入到这里的人,都是从外面那个大水潭里面下来,再从河蚌身后的那个洞里钻进来的。所以每一个人进来的时候都是月圆之时,这也是每个月阴气最盛的时候,这是此阵聚阴的天时。我们不能战胜它,也无法去削弱它,因为我们无法与天斗,但我们能避开它。所以我们不要跟着设阵者的思路走,没有必要现在就去闯阵,我们完全可以等到第二天午时太阳最盛,阳气最足的时候再入阵,这样我们就算是占得了天时的优势,也多少可以化解一些三光中的月阴之气;在地利方面我们也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因为这里的地形是无法改变的,没有腾挪辗转的空间了,但我们可以改变我们进阵的路线,这地支六阴之间其实隐藏着地支六阳,所以我们行进的路线应该是从这六只阴性动物之间,也就是隐藏着的六只阳属动物的位置对直往前走,这样就避开了阴气最强的线路,同时还能沾一点六只阳性动物的阳气,中和掉一部分阴气;在人和方面,我们可以找一个人,取其百会穴的鲜血,涂摸于六只阴性动物的头上,再涂摸于我们每一个人的脸上。这百会穴乃人体第一阳穴,在此处取的人血肯定是阳气最盛的,应该能够克制一下这地支六阴的阴气;而且这个人还必须是属马的,因为马是阳属性的动物,而且在十二地支中,马属午,午时又是一天当中阳气最盛的时候;另外这个人最好是中国农历单月出生的,因为中国农历里面单月为阳,双月为阴,五、七、九月出生的为最佳,这三个月太阳最盛;在五行八卦中,午马的位置又处于离位,这离位属火,这火的属性也是阳中之阳,如此三管齐下,定能减弱其阵中的阴毒,助我们安全通过此阵。”三木一口气说完了自己的看法,听得其他人如坠云里雾里,绕得其他人脑子里面是一团乱麻,更是惊得豕田赵睁大了双眼。   付东流和贺西风率先清醒了过来,竟不由自主以朝三木竖起了大拇指,同时还为他热烈地鼓起了掌来:“精彩!精彩!真的是精彩异常!看来少主手下才真的是藏龙卧虎啊!没想到三木君有如些卓越的见识,而且为人行事还如此地低调,真的是让人佩服不已,”付东流兴奋地说道。   “东流君过奖了,这只是我个人的推测而已,还没有经过实践,只有付诸于实践过后,才知道行不行,还希望我这点肤浅的看法,能够给东流君的决策带来一点点帮助。”三木仍然谦逊地说道。   此人居功而不自傲,获赞也不轻飘,颇有一些功盖天下主不疑,位极人臣众不忌的处事风采。看来他也是一个厉害的角色,只是前期没有给他太多出彩表现的机会,以至于大家都忽略了他的存在。   藏重省之好像对三木刚才提的方案很满意,而且对他这段不卑不亢的回答也非常欣赏,这一切都全部体现在了他的面部表情上。能够得到少主的青睐,就预示着自己肯定有了光明的未来,甚至马上就会迎来飞黄腾达的一天,所以其他人的心里现在是又恨又痒又忌妒,看得其他那些人心里痒痒地。   “三木君的这番宏论真的是让我们醍醐灌顶,茅塞顿开,这真的是一个完美而又简单易行的方案,也是目前我们唯一能够拿出来应对地支六阴阵的方案,我完全赞同,不作一个字的更改,如果藏重先生没有其他意见,就请大家按三木君的方案执行吧!”付东流感慨万千地说道。   藏重省之听付东流这么一说,脸上也觉得特别有面子,他知道,三木为自己夺回了主动权,眼下就看自己的表演了。   接下来,他对着一干手下再次发号施令:“诸君!经历了前期的磨难,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了这里,眼看胜利在望,却出现了这样的变故,现在成败系于一人,功过集于一时,如果我们队伍当中有属相是午马的,请勇敢地站出来!我代表组织,代表社长感谢他!......”   藏重省之说完,还认认真真地对着大家,行了一个大礼,一副礼贤下士,求贤若渴的模样。   可是他的一干手下在听完他那段十分煽情的讲述之后,一个个面面相觑,好像都没有听懂他们的少主在说些什么。   “怎么?难道大东瀛武士们胆怯了吗?你们的勇气都被那纸醉金迷的生活消磨掉了吗?你们的热血都在那儿女情长的撕磨中流逝怠尽了吗?我就不信这么多人中找不出一个属午马的人!”藏重省之见一干手下一个个傻楞楞地站 在原地,没有自己意想中那种群情激昂的表情,更没有那种争先恐后,踊跃上前的反应,所以他的心里非常的不愉快,随即脸色一下子便拉了下来,并励声责问道。   这时,三木走上前去,在藏重省之耳畔小声地说了两句话,藏重省之立既反应过来了,脸上随即多云转睛,又露出了他那虚伪的笑容。   “诸位,中国的属相和我们大东瀛的属相大同小异,确切地说吧!你们当中有没有1966年、1978年和1990年中国农历单月出生的人,如果有,就请你们站出来,一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将会交给你们,你们将毫无悬念地成为大东瀛帝国的勇士,甚至进入 鸟国神社!”藏重省之再次激情满怀地说道。   这一次,他的话音刚落,便有两个黑衣人啪地一声站了出来,在藏重省之的面前来了一个齐刷刷的立正。   藏重省之问了一下两人的具体出生年月日后,又征求了一下付东流和贺西风的意见,最终选定了其中一个生于阳月阳日的黑衣人。   那个黑衣人看到最终选定了自己,觉得自己马上就有大显身手的舞台了,并且能够建功立业的机会,因此,显得异常的激动和骄傲。而另外一个人在最后关头落选,还显得有一些失落,看来他也非常渴望能在少主的面前建立属于自己的功勋。   现在距离午时还有7、8个小时的时间,所以大家不得不坐下来,原地休息等待,静静地等待着这一天中阳气最盛的时刻到来。 第四百八十二章 地支六阴盘4   在腾越城郊的一处山坳里,甄侠志正拿着一张手绘的地图与另外一个人对照着前面的地形在指点江山,站在他身旁边,和他一起密切交流的那个人,居然是专门为藏重省之鉴宝的香港鉴宝专家水老。   他们俩人一起出现在这里,还真的让人感到意外,没有想到这两个八竿子打不到的人居然会搞到了一起,不知道他们又发现了什么秘密,或者是想去盗掘什么宝贝,还是想谋划一个新的骗局。而在他们俩旁边不远处,还有两个人在为他们俩站岗放哨。   ......   通过漫长的等待,终于到午时了,那个属马的黑衣人主动从地上站 了起来恭敬地给藏重省之行了一个礼,看他那无比虔诚的神态,仿佛是在感谢藏重省之将这个光荣而又出采的任务交给了他,给了他一个展示自己能力的舞台,同时也给了他一个高光表现的机会。   行完礼后,他便拔出自己的武士刀,在另外一个属马的黑衣人的帮助下,剃光了自己百会穴的头发,然后鼓起了勇气切开了自己百会穴的头皮,鲜血一下子从那切开的伤口处涌了出来,他们俩人配合着,将头上的鲜血依次抹在了那六只阴性动物的头上,然后再在每一个人的脸颊上抹上鲜血,最后才将他的伤口包扎了起来。   为了保险起见,大家还是没有全部一起进入到阵法内,那个属马的人阳气最足,他在前面探路也是众望 所归,所以他又理所当然的充当起了探路先锋的角色。   在藏重省之一番让人热血沸腾的语言刺激下,那个黑衣人一下子显得亢奋了起来,仿佛他这一去,就要踏进自己心目中那庄严神圣的鸟国神社了一样,比那吸了毒的瘾君子还来劲。   看来藏重省之忽悠人的本领也不弱,只可惜他们说的都是东瀛鸟语,其他人都听不懂,要不然可以把他这一番言辞记录下来,用作以后鼓动忽悠东瀛人的标准语言,一定能收到很好的效果。   那个黑衣人叽哩哇啦地说了几句鸟语,然后又用双拳锤打了几下自己的胸口,在大家的顶礼膜拜和注目下,一步步朝大圆盘的中间走去。   虽然刚才的那一番豪 言壮语非常的煽情,其他人的鼓励也非常地催人奋进,但在实际的行动中,他的表现仍然很谨慎,甚至还很懦弱、胆怯。因为他清楚地知道,理想和现实是有着巨大差距的,只不过刚才自己那一席慷慨激昂的表态,把自己弄得没有了退路,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三木的分析不会出错。   他往前行走每一步,都迟迟迈不开步子,双腿仿佛有千均一般沉重。而面前好像有一层无法冲破的阴霾,始终笼罩着自己的双眼,让自己无法看清面前的道路。   好在,自己的头脑还一直都很清醒,既没有疯颠痴 狂趋势,也没有鬼魅缠身的现象,只是觉得阵中的气息十分阴森恐怖而已,看来三木的办法还真的是管用。   他已经顺利地走到了刚才那两个黑衣人发疯互砍的地方,没有遇到什么危险,那个人回过头来,给大家详细汇报的阵中的情况。大家看到他也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说话的条理也很清晰,语言表达也很准确,只是脸色煞白而已,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阵中阴气对他造成的伤害。所以大家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跟在他的后面慢慢走了进去。   随着进去的人越多,大家的胆子也就越大,胆子 越大阳气也就越盛,反倒是冲散了一下阵中的阴气,所以大家现在明显感觉到这里面的阴气没有先前那么浓烈了,对人体的伤害也就没有先前那么强烈了。   他们顺着这条通道向前走了几步,发现前面出现了两根大大的石柱,那两根石柱靠近地面的地方特别粗大,而再往上就比较匀称了,像是两棵参天大树一样,从地面上长出来,直达天际,支撑着头上的洞顶。   付东流仔细研究了一下那两根柱子以及脚 下地面的颜色,原来脚 下这块地面和柱子的颜色都是由洞顶滴下来的那些水的颜色控制的,洞顶滴下来的水有两种颜色,一种是含有石灰岩成分的水滴,水里面还有一种乳百色的成分,那引起乳白色的成分随着水滴浸饱到石柱上,慢慢沉淀钙化,就形成了这根灰白色的柱子。   同样的道理,那根黑色的柱子是由富含玄武岩的水滴浸蚀,沉淀而成的。   弄清了这个缘由之后,大家的心里也不再那么害怕了,原来这一切都是可以用科学来解释的,并不是先前大家所说的阴阳相隔,也不是地狱里面的黑白无常。这只不过是前人合理地利用了这里面的自然条件,巧妙地布下了这样一个奇妙的局,增加了一些玄妙的成分,让人浮想联翩罢了。   在那两根大石柱旁边,还有一堆白骨骷髅,其间还夹杂着一些残破的兵刃,只是由于年代久远,这些白骨和兵刃都 已经 高度腐败了,根本就看不出它们本来的面目了。   付东流走近石柱的根部一看,那些白骨和残破的兵刃已经不完整了,它们居然有一部分已经陷入了石柱里面,只有或多或少的一部分留在石柱以外,就像是被 人用混凝土浇筑在水泥柱子里面的尸骨一样。   他稍加思索了一下,便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很多年前,这里可能暴发过一场激烈的战斗,这些白骨便是那些战死者的尸体,由于没有人替他们收尸,他们的尸体便长期暴露在自然的空间里,而这些石笋在那些水滴的作用下不断地长大,久而久之他们的尸骨便被 这些不断长大的石柱给吞了进去。   而这个阵法的阵眼就在这两根石柱附近,或许已经被这些石钟乳埋在了地下。   阵法创建 之初,或许这个阵法还没有如此大的威力,而随着时间越来越久,那地支六阴的阴气完全融入了阵法的地气当中,再加上这周边死亡的人越多,阵内的阴怨之气便越来越盛,这个阵法的威力也就越来越强大了,所以才会出现那么霸道的阴毒蚀心伤人事件。   这时付东流等人才醒悟过来,原来刚才倒伏在溶洞里或者靠在石壁上的那些人形的石钟,可能都 是当年战死在这里面的尸骨,溶洞里面那些富含钙质的水不断地滴在他们的身上,慢慢地他们就被 这溶洞里的环境给变成了一尊尊石钟乳,而刚才在外面看到的那些像动物一样的石钟乳,里面还真的有可能包含了一只相应的动物,只是不知道这些动物是怎么进来的。   是谁有这么大的能力,能让这些动物乖乖地呆在原地,并变成了这些化石一样的石钟乳呢?地在爬行的走兽还好处理,只需要将其杀死,并放在原处就行了,但空中的那些飞禽可就不好处理了。   联想到他们此行的任务,他好像受到了一些启发,这或许是某位高人,在这里布下了阵法,困住了这些飞禽走兽,让这些擅自闯入的不速之客在这里慢慢石化。而后来这里暴发了战争,失败一的方想躲进来,靠前人布下的阵法,逃过对手的追击。   可没有想到,追击者里面也有高人,他破了这个能够困住那么多动物的阵法,一直将其追杀下去。   这些人会是谁呢?联想到腾越的历史,再听当地百姓的传说,特别是他们寻找上古五行的这条线索,综合这所有相关的信息来分析,这布阵者肯定是墨家巨子,而逃命者应该就是孟获,最后追击破阵者肯定就是诸葛亮了。因为当年这里属于蛮荒之地,只有他有这样的能力,这也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看到这样的情况后,付东流也不得不惊叹,这大自然的力量确实太强大了,而墨家和诸葛亮的能力更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真的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华夏上下五千年,宇宙空间九万里,何处还能找出这样的人来呢?   既然找到了墨家和诸葛亮的线索,他们心里更是信心百倍,看来离自己的目标不远了。   同时,大家也对三木刚才的分析更加佩服,心里也萌生了一片感激之情。他这转换思路,剑走偏锋的一击,还真的起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不需要去死磕破阵,稍微动动脑子,便能助大家有惊无险地走过了这一段最困难的道路。要不然仅凭他们的实力,要想破这个阵法,真的是痴心妄想。   在两根大石柱中间,也就是这个圆盘的底部有一个黑乎乎的洞口通向下面,从头顶上流下来的水,最终就是从这个洞口里面流到下面去的,显然这下面还有一个空间。看来根本不需要去找阵眼,只要这里面的阳气足了,能够压制住里面的阴气,这个阵眼便会自动打开,他们这么多一一起进来,大大增加了圆盘里面的阳气,所以这个阵眼便主动打开了,就更不需要再去破阵了,这倒是大家刚才没有想到的,算是给了他们一个意外的惊喜。   而这个洞口就是连接上下两个空间的通道,也是他们 现在的唯一的出路,只是大家现在还没有想好,用什么 方法进入下面那个空间,才能确保大家的安全。   贺西风走过去,用手中的手电看了一下脚 下的那个黑洞,发现下面的那个空间里也长了一根高高的石笋,石笋的最上端,正好在这个洞口的开口处。   由于石笋的上端比较小,还没有完全堵塞这个洞口,勉强还能容人从这里滑下去,就像是消防队员遇到紧急情况,需要急速下楼时的滑竿一样,看来这也是上面的水流下去自然而然形成的石柱子,只是这根石柱子里面是否包含有其他物质就不知道了。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只要用双手抱住那根柱子,就会顺利地从这上面一层滑到下面去。   看来这里便是他们辛辛苦苦要找的通道。   贺西风叫过来两个小跟班,在他们 身上系上了安全绳,便叫他们顺着那根大石柱滑了下去,滑下去约有十多米深,他们又脚 踏实地地踩到了地面。   那两个黑衣人在下面晃悠了一大圈,没有以展什么 危险,也没有异常的情况,于是他们俩便招呼上面的人也像他们一样抱着那根大柱子,稳稳地从上面滑了下来。 第四百八十三章 洞里有乾坤   路分几条走,话分两头说。   在另外一边,雷霆小心翼翼地爬进那个铜丝红螯用双钳砸出来的大洞。   由于那个洞口不是很规则,有一些尖锐的石屑挂在洞口处,就像是敌人端在手里的一支支锋利的枪尖,在考验大家的胆量。再加上雷霆的体型比较大,所以洞壁上的石块划破了雷霆的衣服,留下 了几缕布屑在上面。   刚刚钻过那层石壁而去,便发现这层薄薄的石壁后面,原来事先已经有一条人为挖出来的遂洞,只不过当时这个洞与东瀛两脚 兽的那个实验室仅隔一层薄薄的石壁,所以大家都没有发现。   恰 好刚才那只铜 丝红螯在破坏那道 大铁门的时候,它的那柄大钳子不小心砸在了上面,一下子砸穿了那层薄薄的石壁,算是捅破了这层窗户纸,所以这个隐藏在石壁后面的通道便顺理成章地显露了出来。也给陷于绝境中的李子木他们重新提供了一条新的出路。   只是这个洞比较狭小,只能容一个人在里面艰难爬行,雷霆在遂洞里面爬出去有十多米远的时候,前面有一块与洞口形状一样的石板挡住了去路,雷霆伸出手来,使劲将石板往前一推,那张石板应声向前倒去。   随着石板倒下,前面突然豁然开朗了起来,看来他们又进入了另外一个空间。   原来前面又是一条人为挖掘的地下通道,这个通道与先前雷霆爬过的那条遂洞呈“丁”字形交叉,而且它的四壁都是一些砂砾和黄土,不再是坚硬的岩石,且要比那条在石壁上挖出来的通道宽大许多,看来这两条通道应该不是同一个人挖掘的,而且他们的目的也不一样。   这样的土层结构非常利于挖掘,但不利于保存,时间一长,便有塌方的危险。就像李子木他们先前在那个地下室里新挖掘出来的那段通道里的情况一样。不过在这样的土层条件下挖掘通道,离地面越深反而越稳固,因为地层表而的结构较为松散,越往地层的深处去,反而越结实了。   雷霆在这条宽大的通道里走了一段,发现这通道的地面上还有一些腐烂的木板,木板上有东瀛两脚 兽的文字标识,偶尔还会见到一些残破不全的武器。   通道的某些地方比较高大宽阔,还专门用钢筋水泥对这一些区域进行过特殊的加固,所以这些特殊地段都保存得比较完好。雷霆走过这个地段,发现向前的方向已经全部坍塌,无法再通行了,所以雷霆只能返身走了回来,正好与刚刚爬出那段狭小遂洞的李子木等人汇合。   雷霆看到前面的地面上,有一些破烂的武器,便随手捡了一把刺刀在自己的手里拿着。作为一名承时准备战斗的战士,手里有了武器,心里也就有了胆气,身上也就有了豪气,安全感也大大增加了,这一点无可厚非。   往前走出去不远,便看到前面倒伏着一具尸体,旁边还有一支锈迹斑斑的步枪,尸体的腰上扎着一根皮带,头上顶着一顶生锈了的钢盔。   那尸体身材短小,可能只有一米五左右的身高,他身上穿着的那身屎黄色的军服还没有完全腐烂,他死的时候双手还在努力往前爬,右脚腐烂后剩下的白骨还呈弓状,用力地蹬着身后的地面,看样子这只两脚兽在断气之前还想往前爬行,只是他那有限的生命再也无法支撑他去完成自己想完成的目标了。   一看那尸体身上的装备,便知道这是东瀛两脚 兽军队的标准配置。   据相关史料记载,当年 东瀛两脚 兽占领腾越之后,便在这里四处挖洞,负隅顽抗,后来中国军队反攻过来,就像是掏老鼠窝一样把他们一个个消灭在老鼠洞里面,看来这里就是一面很好的典型教材,也是一处最真实的教育基地,全方位地还原了当时战争的进程。   前面不远处还爬着一具一样装束的尸体,这具两脚 兽的动作和刚才那只基本一样,它在断气之前也在努力地向前爬,只是不知道他们向前爬的目的是想向前逃命,还是想去追逐什么东西。   但不管是那种可能,这两具尸体都 给大家透露 了一个明确的消息,往他们爬的方向去,就该有出路。因为人在临死前都 会向着希望的方向而去,所以他们努力想去的方向应该就是希望的方向。   这样一想大家心里便不再有什么顾虑了,有了这么具体形象的指路标识,一行人轻松愉快地向着这些两脚 兽脑袋指向的方向而去。   再往前走出去不远,前面又出现了一个分岔的洞口,只不过那两个洞口有一个大,有一个小,大的个肯定就是他们先前一直在走的主要通道,而小的个通道口就在大通道的腰部位置,大小勉强能容一个人在里面爬行,至于这段通道的远近,就暂时无法知晓了。   在小通道口下面的地面上还有一个大小与小通道口一至,颜色一样的石块,看来这肯定是当初专门为了隐藏这段小通道的出口而做的一块石块,不知道 是什么原因致使它掉了下来!   大通道的前面又坍塌了一处,根本无法再向前通过,他们被堵在了这段大通道的中间,两端都找不到出路了。   所以他们只有退回到那个与小通道分岔的地方,这个小的通道是他们现在唯一的选 择,大家都希望能够从那个小通道里重新找到新的出路。   雷霆一马当先匍匐着钻了进去,这条通道虽然窄小,但好在里面没有任何的阻挡物,也不会顾虑有塌方的危险,一路上畅通无阻。而且这段距离也不是很长,顶多就十多米吧!一般人应该都 能够顺利地从这里面爬出来。   雷霆此刻的感觉就像是牙膏皮里面装着的一段牙膏,被一股强大的力量从牙膏皮底部慢慢地挤了出来,终于掉到了一块稍微大一点的空间里面。   他狠狠 地吸了两大口气,缓解了一下那种胸闷气喘的不适感觉。然后连忙站起来,一边活动四肢,一边仔细打量着周边的环境。   接到雷霆安全通过的信息后,胡白水、美女和李子木先后从那块窄小的筒子里面挤了出来,四个人一起来到 了一块未知的空间里面。   这个空间呈一个矮矮的四方体屋子,上下有2米高左右,长宽各有4、5米,大约有20平方大小,四面墙上都有水泥柱子,顶板上还有横梁支撑,正是这些特殊的构造,才保证了这间屋子没有因为时间和大自然的侵袭而坍塌。   屋子里面倒伏着七八具东瀛两脚兽的尸体,那些尸体有一些重叠压在了一起。四面的墙壁上还有一些子弹和弹片的痕迹,好像在这里面爆发过激励的战斗一样。好在这个大空间里面是经过加固处理的,要不然它肯定是经不起这种现代武器的摧残的。   除去他们进来的那面墙上,其他三面墙以及天花板、地面上还有五个一样大小的字,这五个字分别是迷、幻、虚、空、无。那五个字的外沿都有一个与他们刚才爬进来和洞口差不多一样大小的圆圈。   他们正对面的墙是一个大大的“无”字,左边的墙上是“迷”字,右边的墙上是“幻”字,屋顶上是“空”字,脚 下的地面上是一个“虚”字。   看了半天,找不到出路,雷霆准备去仔细看看那些东瀛两脚兽的尸体,看能不能在他们身上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帮助自己顺利脱困。   那些东瀛两脚 兽虽然已经死去多年,尸体也已经高度腐烂,但仍然看得出来,他们尸骨完整,死状安详,可能他们是在不知不觉当中便已经失去了生命。   雷霆掀开两具尸体一看,压在上面的尸体手里握着一把生锈的刺刀,咽喉部位有一处枪眼,而他手中的刺刀正好刺在了下面一具尸体的腹中。下面那具尸体仰躺在地上,手里握着一把生锈了的手枪,枪口正对着身上那具尸体的咽喉。   但他们的生状都很安详,没有剧烈的挣扎,也没有反抗,好像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心甘情愿乐意接受的一样。   这堆尸体里面全部都 是东瀛两脚 兽,没有看到来自其他阵营里的尸体,既然没有敌人,那他们为什么会以这样的方式死在这里呢?唯一的解释便是这些东瀛两脚兽是自相残杀而死的!或者说这些东瀛两脚兽的内部隐藏有内鬼。   但仔细看了他们的体型和体格之后,大家便否定了这种飘渺的想法,因为他们的体型和身体特征完全符合东瀛两脚兽的特点,特别是他们脚 上大拇指和食指之间那宽大的距离,是任何办法都无法伪装和掩盖的,那样的现象,一看便知道是长期穿木屐留下来的,所以说这是尸体都是纯正的东瀛两脚兽,根本不存在有内鬼的说法。   还有一个问题暂时让人无法理解,东瀛两脚 兽到这里来肯定是为了追杀目标人物,但这里边没有看到其他阵营人员的尸体呢?那么这些人上哪里去了呢?   莫非对方在消灭了这些东瀛两脚兽之后,从秘密的通道里全身而退了?那他们是用什么方法消灭了这些东瀛两脚 兽的呢?外面那段高大的通道是两脚 兽的地盘,既然是对立的一方,他消灭了对方之后,应该不会再退回去,那样做太危险了,时刻都 有可能会落入东瀛两脚 兽的手里。   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事先在这间屋子里给自己留了后路,在巧妙地消灭了那些东瀛两脚 兽之后,他便从事先留下的通道里逃出升天了。   或者说他们已经从这里面逃走,而那些追击而来的东瀛两脚 兽不知道这里面暗藏的玄机,不小心触动了这里面的机关,从而丢了性命,这里唯一合理而又经得起推敲的解释了。   这一点不需要做过多的解释,便很容易能够形成一至的意见,大家分头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的地方,接下来大家便一至将目光锁定在了那墙上的五个字上面。 第四百八十四章 五字密室1   李子木和美女都在绞尽脑汁地思考中,这些工作本来也不是雷霆的强项,有李子木和美女俩人去操心就够了,自己确实没有必要再去劳神费心。   所以他倒没有去思考那深层次的问题,而是在密室里不停地来去巡视,他这样做的目的有两点:一来是为了给大家寻找更多的线索,供李子木等人决策使用,二来是怕这间密室里还有什么潜在的危险,他好早发现,早处理,免得给大家事来危险,也好让李子木和美女一心一意地思考问题,不要分散了他们的注意力。   而胡白水则站在最后面,那个洞口的出口处,他既没有随意走动,也没有像向往常一样不停地提出一些不合时宜的问题。他好像对那几个字也产生了兴趣,站在远处看着那些字发呆,两手还在不停地交叉抚弄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   雷霆见大家迟迟拿不出什么主意,觉得再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便拿起手里的刺刀,朝着左边的那面墙壁走去,那面墙壁上的正中间写有一个大大的“幻”字,他伸出手中的刺刀,准备去刺向那个写有“幻”字的圆点,他想看看,这几个字后面究竟隐藏了什么样的玄机。   站在最后面的胡白水看到雷霆的手已经马上碰到了墙壁 上的那个“幻”字了,心里不由得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他好像有什么不祥的预感,下意识地拧动了一下自己手指上的戒指,然后便静静地站在原地,静观事态的发展。   李子木仿佛还在思考中,他看到了地上的那些尸骨,他们的死法确实有一些奚巧,不得不引起大家的遐想,这时他好像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危险。   “雷霆,先不要去碰那些墙壁上的字,”李子木一下子回过了神来。   随着李子木一声大喝,大家都 把目光投向了雷霆伸手触动的那个圆点。   可惜李子木的提醒还是稍显迟顿了一些,雷霆手中的刺刀已经翻动了那个带有“幻”字的圆点。   那个圆点就像是一个翻板一样,翻板一旦打开,后面便出现了一个黑洞,而那黑洞中好像有很多白色圆圈在不停地旋转,一圈一圈地绕着,就像是体操运动员,在比赛绳操时,不停抖起的绳圈。   雷霆 透过那些不停绕动的绳圈,仿佛看到了教授在绳圈的另外一端微笑着向他招手,于是他不由自主地准备向那个黑洞走去,还没有钻进那个洞口,他便觉得胸闷气短了起来。   美女眼中则看到了一片春暖花开的原野,还有几只刚刚出生不久的小羊羔在草地上吃草,晒太阳,她也伸出了自己的手,好想去抚摸一下那毛绒绒的羊羔,于是她伸手去,使劲抓住了那只小羊羔的脖子。   而李子木眼中却看到了一匹即将腾飞的白马,那条白马仿佛是天上下凡的神物,现在就在自己的眼前,伸手可得,于是他也伸出了自己的手,想去抓住它,跨坐在白马的背上,到太空去遨游,他的手里还拿着的根鞭子,正准备往那匹白马的身上抽去。   这时,一阵清香传来,那香味是那么的甘甜,那么的清新,像春天里荒野里面盛开的百花,又像是秋天里收获的五谷瓜果,更像是冬天过后,农民伯伯刚刚翻开了沉睡已久的大地,被那初春的太阳微微一晒,透出来的那种泥土的芬芳。总之这种清香是来至于大自然最纯正的味道。   这清香透过大家的嗅觉,直达大脑细胞,一下子让大家清醒 了过来,眼前的景象也变得清晰了起来,一看眼前的情形与刚才自己看到的简直大相径庭。   此时,雷霆正在准备往那个黑洞里钻进去,美女则用双手死死地掐住了他的脖子,好像要将他掐死一般,他一张脸涨得通红,脖子上一根一根的青筋 绷起,好像就要窒息过去了一般。而李子木则正跨坐在他们俩的身上,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正准备往他们的身上刺下去。   胡白水则傻傻地站在大家的后面,双眼直直地盯着前方,嘴里流出了长长的口水。大家心里暗暗一惊,原来刚才大家都产生了幻觉,幸好 那股清香的气息来得及时,让大家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在最关键的时刻挽救了大家,才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   否则在这样的情形下,大家都产生幻觉,那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李子木连忙扔掉了手中的匕首,马上从雷霆他们俩的身上爬了起来,马上拍了拍自己的双手,然后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自己的双手看了半天,他好像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做得出来这样阴险毒 辣的事情来。   美女也松开了雷霆的脖子,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羞红了一张脸,并不停地用手指去拢了拢自己的头发,借此掩饰自己刚才那尴尬疯狂的举动。   雷霆好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再看了看其他三个人。   他们四人就这样站着,谁都没有动,过了好一会儿,李子木才开口说道:“好险,刚才我们大家都产生 了幻觉,险些酿成严重的后果,是那阵清新的气息味救了咱们。”   其他几个人也惶恐地点了点头,他们现在才知道,自己刚才不知不觉又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那股清新的香味渐渐散去,直到完全消失,雷霆想循着那香味去寻找,看看自己的救命恩人究竟是谁,却无法找到这香气的来源,所以他也只好作罢。   有了先前的前车之鉴,雷霆现在再也不敢随便去动那墙上的字了,他连忙缩回自己的手来,让那个翻板自动翻转过来,于是这间密室里又恢复到了先前一样的样子,就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看来玄机就在这几个字上面,但咱们不能随便去按这几个字,一定要找准它们其中的关系,按照正确的顺序去打开它,才能解开这个玄机,贸然动手,风险太大。   地上这几只东瀛两脚 兽的尸体就是最好的警示,如果这些现象不能引起大家的重视,必定会得到惨痛的教训。经历了一场无声的风险,李子木心里又多了一丝必要的警惕,自己的思考也更加全面更加仔细了。   “难道你们不觉得应该好好研究一下这五个字吗?它们之间可能存在有一些内在的联系,我们刚才可能忽略了这个情况,所以才会遇到危险。”李子木若有所思地说道,好像是在征求大家的意见,又好像是在启发大家的思维。   刚才其他几个人听他这么一说,还以为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绝对权威的答案,所以都 在兴致勃勃地听他解读,等 待着他发号施令,却没有想到听到的是一句反问,弄得大家的兴致一下子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差点就掉下了万丈深渊。   “区区五个汉字而已,既不同音,又不同意 !连起来既不是一句诗,也不像一句话,他们之间也看不出来有什么联系,有什么好研究的呢?”美女好像也有一些不解。   “是的,你说的都很正确,但我个人觉得,这五个字不是随意乱写的,它们之间可能存在着一种层层递进的关系!”李子木依然信心十足地说道。   “层层递进?怎么个递进法呢?”美女脸上依然是一脸的茫然。   “你们还记得虚无观废墟里面那五个建筑的名称吗?”李子木好像是在进一步启发大家的思维,鼓励大家开动脑筋,又好像是真心是在向大家求助。   “我只记得有一间大大的堂屋好像是叫‘空空堂’,当时我就觉得这间堂屋的名字取得很搞笑,有点儿童游乐园里的味道,所以我的印象特别深刻,但其他的几个我就记不清楚了”。美女看到李子木那诚挚求助的目光,心里知道李子木不是在考大家,也不是在给大家开玩笑,便毫无保留地说出了自己知道 的一切,想为李子木的决策提供一点力所能及的帮助。   “我好像记得有一面墙叫梦幻墙,那墙是的图案确实是如梦如幻一般,我只是对着墙面上的效果图看了一会儿,便好像进入了幻境一般,”胡白水也认真地说道。   他没有看到刚才雷霆打开的那个黑洞里的图案,如果看到了,他就会觉得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只记得进门去的第一个建筑是一个廊道,它的名字叫迷离廊,看样子那个廊道 的线路有一些复杂,所以没有去细看那些线路,但因为那个廊道 的名字很特殊,有点和‘谜你’谐音,所以我才把它记下来了,”看来在这样的氛围下,雷霆也有一些收获,而且也有信心把自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这就是他肉眼可见的进步。   “对!看来大家都 很用心在观察我们所遇到的一切人和事,咱们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我记得那五个建筑当中还有两个,其一叫‘灵虚宫’,而最后一个叫 ‘无为殿’,”李子木最后总结性地说道,看他那底气十足的样子,仿佛自己心里已经有了解决问题的方案。 第四百八十五章 五字密室2   “你所说的这一切,与我们目前面临的困境有什么关联吗?”胡白水好像也没有搞懂李子木说这些内容的目的何在。   “当然有关联了,虚无观里五座建筑的名字都 包含了我们现在看到的五个字当中的一个,我想这件事情可能不会单纯的是巧合吧!”李子木沉着镇定地说完。   大家听李子木这么一说,再回过头来一看,嘿!还真的是这么一回事,刚才大家都 粗心大意 了,忽略了这个十分重要的细节。   “莫非这间屋子与虚无观是同一个人设计修建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几个字里面肯定隐藏着一些玄机,绝对不可能是无意的巧合之作吧!修建者肯定是相通过这几个字告诉后来人一些关键的信息,所以才会在如此醒目的位置上,留下这五个大字。”美女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也慎重地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对!事出必有因,有因必有果,如果不是有所图,就算是傻子也不会在这样的地方做一些无用功!”雷霆也深有感触地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因为当年东瀛两脚兽占领此地之后,他们在地面上和地下都 修建了大量的建筑,而这些建筑都是根据虚无观里道士的指点而建成的,所以这一切很有可能都是出自于那个道士的整体谋划和布局,可能这间密室也是他整体布局中的一部分,只是不知道他的谋划和布局最终的目的是为了什么,现在窥其一斑还不能见全豹。”李子木做出了更进一步的推测,这段推测可能有一些大胆,但也还算有一些根据,并非全部是凭空臆测,就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是经得起推敲的。   “我看这五个字的意思是层层递进,它们可能代表着人生的五个阶段,或许这才是设计者留下这五个字的真正意图。可能参透了这五个字的真正意义,也就参透了整个人生,”美女考虑了半天,好像有了一点更深层的感悟。   “你能说得具体一点吗?我好像听得不是很明白。”胡白水仍然是一脸懵逼的样子。   “你难道不能结合自己人生成长的轨迹,来体验一下这五个字的含意吗?”美女又是一句反问,弄得胡白水在一旁张口结舌,不知道怎么样回答美女的问题才好。   经美女这么一提醒,李子木也不得不仔细思考起人生的成长轨迹来了。   一个人生下来时候,都是一个一无所知的懵憧婴孩,通过不停地观察、学习、实践最后慢慢走向成熟。   也就是说最开始的时候,每一个人都 是一张白纸,世界上的一切都 显得 那么的新奇而迷离,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他们 都 是带着解开这些迷团的动机而投入到求知的过程中的。   再后来他们通过不断地求知和学习,掌握了一些必要的知识和技能,对这个世界也有了一定的认识。这个阶段他们往往会目空一切,好高骛远,仿佛认为自己可以主宰世界,改变一切。   但现实是残酷的,经历得几次失败,再认真思考,他们才会发现,世界并不像自己想像的那么简单,万事都不是自己想要的理想状态。甚至还有很多的客观原因和人为的因素来干扰自己的思维,破坏自己的计划,或者掣肘自己的行动。最终导致自己付出了重大的心血,却一事无成。   随着自己阅历和知识的增涨,心中的疑惑 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多了,多数人甚至会对自己的理想产生怀疑,进入到了一种玄幻疑惑 的境界。   经过了这一番灵与肉的折磨以后,大多数人的灵魂会感到空虚,也就到了灵魂空虚的境界,感觉精神没有了依靠,灵魂也没有了归宿。在这个阶段,有的人会就此而沉沦下去,而有的人会更加地发奋而起,从而走上两条完全不一样的道路。   而到了最后的弥留之际,所有人都会觉得一切皆空,最后导致无欲无为,对相关事物的发展,更是无能为力,这可能也是一种自然规律吧!   再说得简单明了一点:   每一个初生的婴儿,当他睁开眼睛的第一刻起,他都 会觉得这个世界所有的东西都 很新奇,第一样东西对他来说都 像是迷一样的存在,这个大千世界对于他来说说是一片迷离;   当他慢慢长大,到青少年时代的时候,伴随着他的便是无尽的幻想,幻想过后又是无尽的迷惑,不知道自己的人生目标在何方,不知道生命的意义在何处;   接下来到中年的时候,因为岁月的沉淀,世事的搓磨,他们对人生,对世事都 有了更为沉重而深刻的认识,年少的轻狂已经退去,美丽的幻想也随之破灭,不得不去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以前心中的信仰也被击得粉碎,他们的心里不再有诗和远方,更多的是要面对挑起沉重的担子而去苟且地生活,所以他们的灵魂会感到无比的空虚,甚至害怕;   待到两鬓斑白的时候,他才明白,一个人一辈子苦苦追求的名和利,到头来都是一场空,一切都空空如也,即使有那么一小段美好的回忆,或者是光荣的历史,值得纪念和炫耀的时刻,都 会随着时光淡去,并随着轻风飘落到了个不知外的旮旯里,没有人会注意,更没有人会在意,甚至都懒得听你说起。   待到风烛残年的时候,你会发现,以前觉得轻而易举能办的事,现在都力不从心了,完全无能为力了,天地间一切都 顺其自然,你一个人根本就改变不了什么,所以顺天而为,无为而治才是人生追求的最高目标。才是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的最好融合。   可能每一个人的成长过程都离不开这几个环节,只是有的人迷迷糊糊地过了这个阶段,一辈子都 没弄明白,而有的人把每一个环节都过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甚至是刻骨铭心,不断成长修行的五个境界。这才是迷、幻、虚、空、无这五个字所要体现的真正含意。   “你们想起来没有,我们在虚无观里看到的那个景物介绍牌上那上面介绍的五个主要建筑呈什么形状呢?”李子木不知道是真的拿不定主意呢?在进一步集思广益呢?还是在有意识地考验大家观察事物的能力。   “我觉得好像那五座主要建筑呈十字形状吧!前后左右各一座,中间还有一座,其间有道路相连,这与这里的几个字有什么联系呢?”胡白水好像还没有完全弄懂这里面包含的信息。   “这间密室里有六个面,除去我们爬过来的那而墙上没有字而外,其余五面墙上都 有字,而那五面墙上的字全部摊开到一个平面上的时候,也恰恰是一个十字的形状,所以我推断,这里的玄机应该与虚无观的那五座建筑一样,而且字里面包含的意思也是一样的,所以打开这个机关的玄机就在这五个字上,但秩序千万不能乱了,如果秩序乱了,那我们的下场 就将会和这些东瀛两脚 兽一样。”李子木又彻 头彻 尾地把这件来分析了一遍,听得大家不住地频频点头。   “那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呢?”雷霆听了半天,好像更加糊涂了一样,因为李子木最终没有说出明确的应对答案。   既然这个密室与设计修建虚无观的人是同一个人,那一定有他的目的所在,而这些东瀛两脚兽 之所以死在这里,那是因为他们在追逐什么人,被 那些人带进了这间密室,他们 不明白这里面暗藏的机关,最终死于自己的无知。   由此可见,他们追逐的对像肯定是顺利从这里面逃脱了,所以这个密室里面一定隐藏着一条求生的通道,而且这些被追逐的人一定清楚这条密道的存在,所以他们才能顺利逃生,看来,我们只要打开这条通道,应该就可以顺利逃生。   “怎么样才能安全地打开这个逃生的通道呢?我想那个虚无观里的五个建筑的顺利以及人生的五种境界便是答案,我们应该首先去按那个‘迷’字,然后依次是‘幻’、‘虚’、‘空’、‘无’字。这个秩序和我们进入虚无观里五座建筑的次序也是不谋而合,这便是这个机关的设计者要传递给我们的信息”。李子木越说越兴奋,越说越有底气。   李子木把这些像碎片化一样的散乱信息串联了起来,经过去芜存精,再加推测整理排列,最终得到了这样的答案,就像是在一个大大的垃圾堆里捡出了一些珠子,再用一条线把这些珠子串成了一条项链,他的这一番努力,确实让人钦佩不已。   “如果我们不按照个顺序去按,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呢?”胡白水在一旁无聊地说道。   “如果?现在没有如果?而且现在也不是拿大家的性命 去做试验的时候,我们最好不要有其他多余的想法,最好是老老实实地按照最妥当的线路来走,用最稳妥的方法来应对这一系列未知的变化,咱们没有本钱再去做其他的试验了。”李子木一本正经地说道,因为他对刚才出现的幻觉还心有余悸,可能胡白水当时也进入了幻觉,所以他没有感觉到危险 的存在,李子木现在也无法给他讲解清楚。   看到李子木说得如此认真,其他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因为大家都体会得到李子木身上的压力有多大,而且现在确实也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了。   雷霆按照李子木所说的顺序,去将那墙壁上的五个大字一一按了一遍,这一次他们 再也没有看到任何幻象,也没有遇到任何的意外。   当他们四个人搭起人梯,李子木准备去按头顶上的那个“无”字的时候,其他三个人的脚刚好站在那个“空”字的上面, 他的手刚刚地摁到无字上面的时候,脚 下写有“空”字的那个圆圈,像一个翻板一样,一下子闪开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他们四个人没有一点点思想准备,也来不及做出任何的自救反应,只能是“啊”地惊叫一声,便从那个黑黝黝的洞口里面掉了下去。 第四百八十六章 溶洞探路1   美女和胡白水刚一掉下去的时候,脑子里是空白的一片,心想这下肯定玩完了,他们俩下意识地惊呼了两声音,便“啪”的一声音掉进了一潭冰凉的水里面,那些凉水一下子灌进了他们的喉咙里面,让他们的惊呼和尖叫都全部消失了。   在他们俩的身后,雷霆也不甘落后地跟了上来,一起掉进了水里面。   没有想到身下是一潭冰凉的水,他们三人摔下去正好掉进了水潭里面,有了那潭水的缓冲,他们全身上下也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   李子木也糊里糊涂地掉了下去,由于他站在雷霆等的肩膀上,雷霆等人下落的时候,给了他一点反应的时间,他发现变故以后,迅速做出了下意识的反应,连忙伸出自己的双手,想要支撑住自己的身体,免得让自己也跟着掉下去。   可惜他的动作还是稍微慢了一点点,在他伸出双手去支撑的时候,他的整个身体已经掉下了洞口,他的双手只能支撑在一段十分滑溜的滑槽里机   原来那是一块半圆筒状的滑槽,就像幼儿园里小朋友玩耍用的滑滑梯一样,只是这段滑槽的坡度有一些大,表面更滑一些,人一旦坐上去一定会迅速滑到底的,雷霆他们就是顺着这块滑槽滑了下去。   李子木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无法支撑住自己的下落的趋势,这时他到了下面有人搅动水面的哗哗声音响起!随即扯起嗓子叫了一声:“雷霆,是你们吗?下面什么情况,有没有人受伤啊!”   “这下面是一潭水,我们掉在水潭里了,都没有受伤。”滑槽下面传来了雷霆雄浑的声音,从声音里面也听得出来,他没有一丝的忙乱。   “我也支撑不住了,马上就要掉下来了,你们快点躲开,免得到时候砸着你们!”李子木听雷霆这么一说,心里稍微放松了一点点,随即整个身体便不由自主地滑了下去“噗嗵”一声音掉进了水里。   刚才只是虚惊一场,大家都完好无损地在水潭里齐聚,所以大家的情绪不但没有一丝的低落,相反还因为刚才那段刺激的滑滑梯而感到有一些兴奋。   “上面的那段滑道离我们这么高,咱们现在怎么上去呢?”胡白水在为大家今后的出路而发愁。   “不用了,可能这下面才是正确出路,只要我们没有遇到危险,那就证明我们解开机关的顺序是正确的,只要解开机关的顺序正确,那就证明这一段路是正确的。”李子木摸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沉着冷静地说道。   雷霆和胡白水听李子木这么一说,仿佛也明白了过来,于是他们俩迅速游 到水潭边,从水潭里面爬了起来,在观察岸 边的环境了,寻找新的出路了。   就在李子木的身体完全从五定密室的地面上消失的时候,那块写有“空”字的活动翻板又翻 了上来,地面瞬间又恢复了原来的状态,仿佛就像是根本没有人来过的一样。   原来这五个写有字的翻板就是一个连环设置的机关,必须要准确地把握准它们五者之间的关系,弄清楚其先后的顺序,才能安全的打开这个连环机关,顺利地找到出路,否则只会像那些东瀛两脚 兽一样,稀里糊涂地就死在这里面了。   美女刚一掉进水里,便闻到水池里的水好像有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凭着他的职业敏感,这肯定是人身上的血腥味,由此他的心里不由得紧张了一下。可能他们四个当中有人不小心受伤了,在这样的环境中,受伤是很正常的事。   自己掉进水里以后,她就已经检查过自己的身体了,没有痛楚的地方,这也就排除了自己受伤的可能性。而李子木是最后慢慢滑下来的,他有一些思想准备,受伤的可能性也要小一些。而雷霆和胡白水都 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 下掉来的,所以他们俩受伤的可能性最大。   但愿伤者不要伤得太重,要不然,在这样的情况下,一旦有人受伤较重,就很难全身而退,美女在自己的心里暗暗祈祷。   “你们大家都 没事吗?”美女刚从水里探出头来,便关切地询问起大家的情况来了。   “没事,都 好着呢?!”大家几乎异口同声地答道。雷霆和胡白水站 在岸 边,还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然后再伸出手来准备拉他们俩上岸。   “那就好,大家赶快找个地方上岸,检查一下身上有没有受伤的地方,好及时包扎治疗,”美女认定了肯定有人受伤,不过听大家的口气可能伤者不是很严重,连自己本人都没有感觉到罢了。   从水池里面爬起来,地面上湿滑异常,而且还凹凸不平,甚至还长满了一些尖锐的锥状物,就像雨后的春笋一般,布满了周边的大地。   大家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块相对平整的地方,仔细观察了一下周边的环境,才发现原来这里是一个大大的溶洞,看来当初挖这个秘密通道的人一定是发现了这个溶洞,想借助这个溶洞来逃生,所以才会处心积虑地布下了这么多的地下通道。   美女仔细地检查了大家的身体,还真是奇怪,四个人都 完好无损,连皮都 没有擦破一点点,但那血腥味又是实实在在的,那是怎么回事呢?   美女心里不服,打着手电又来到刚才爬起来的水池边,仔细嗅了嗅池里面的水,确实是有一股子血胆味,她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大家,希望大家能给她一个令人信服的答案。   大家也嗅了嗅 水潭里的水,好像是有一股子血腥味,而且那水池里好像还有一丝丝血色的血丝牵成了一条线,渐渐地汇入到大大的水潭里,把大水潭里的水也染出了一片淡淡的血红色。   他们当然不知道,这个现象是那些黑鳞水虎攻击藏重省之他们一伙之后留下的成果,这些溶洞里的水潭有很多都是相通的,所以那些带有血丝的水才会流到这边来。   不过还得感谢藏重省之一伙,他们刚才的那一番激战,把这附近几个水潭里的黑鳞水虎都吸引了过去,所以这个水潭里面现在倒平安无事了。   美女又仔细看了看,这水潭虽然很平静,但它也是一潭活水,只是无法看出里面水流的方向。大家沿着那血红色的潭水看过去,现在看到那血丝飘动的方向,反而找到了水流的方向。   这个溶洞很大,里面好像还与一些暗河相连,他们刚才掉下去的那个水潭应该就是地下暗河的一部分。由于里面的河床相对平缓,所以大家无法用肉眼判断这暗河的流向,而刚才他们看到的水流的方向也没有明显的出口,可能那些水流都是通过岩缝悄悄渗透的,所以他们现在也就无法根据水流的方向中,来选择自己逃生的通道。   溶洞里面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一丝的光亮,也没有风,看来这一段溶洞的密封效果比较好,同时也给了大家一个答案,那就是这一段应该没有出口的可能,要想寻找出口,就得下功夫去仔细寻找。   耳朵里不时传来一些无规则的“嘀哒”声,同里还有一些冰冷的水滴从头上掉下来,滴在他们的脸上,让自己的心里不时地发紧,更凭添了几分鬼魅掠过一般的惊悚。   大家不由得抬起起头来看了一下头顶上的那片天地,只见头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石钟乳,那些石钟乳或单独成形,或连排而立,就像是一支支尖锐的铁锥,又像是一柄柄达摩斯克之剑,挂在大家的头上,让大家感到不寒而栗。   地上的这些石笋大大小小,高高矮矮,连成了一大片,就像是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它们的根部连在一起横亘在面前就像是一道道难以逾越的山梁。   他们 现在仿佛就像是一群迷途的羔羊,置身于一片原始森林当中,分不清南北,也辩不清西东,周边都 是高达数丈的石笋,和石笋连成的山梁,不知道应该往哪个方向走。   李子木虽然有良好的方位感,但刚才从在那个滑滑梯一样的管道里滑下来的时候,彻底把自己给滑晕了,现在看着这一片茫茫的石笋尖,他也束手无策了。   “我们应该逆流而上,朝着水潭里水流来的方向去比较可靠,”美女也很清楚大家目前 的窘境,所以适时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大家听美女这么一说,都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她,希望她能做出进一步的解释和说明。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有依据的,首先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这水流来的方向肯定是高处,高处离地面肯定在近一些,我们往高处的方向走,肯定就能冲出地面,重见天日;其次,既然上游的水源里有血迹,那就证明上游有人类或者说是动物活动,如果我们想脱困,往那个方向走肯定没有问题。”美女和盘托出了自己的想法。   大家一听。觉得美女说得头头是道,句句在理,尤其是她说的第二个理由,更让这个盼望近快脱困的人信服不已,所以大家一至决定采取美女说的方案,朝着水流来的方向而去。 第四百八十七章 溶洞问道1   脚下的路面越来越湿滑,稍微一不小心就会摔个四仰八叉,而地上那些高高矮矮的石笋,就像是猎人为了猎取猎物,故意安插在陷阱里的锥刺一样,一旦碰到上面,就会刺穿大家的皮肤和肌肉。所以大家这一路走来,都走得异常小心,完全是那种如履薄冰,如临深渊的感觉。   再加上这溶洞里面的地形起伏不断,能够勉强供人行走的地方也是参差不齐,宽窄不一。有些较低洼的地方还有厚厚的淤泥,不知道有多深,一旦踩下去,就会把脚 陷进去,如果没有其他人的帮忙,很难全身而退。   现在是枯水期,所以这些地方才露出了水面,可能在丰水季节,这些区域都是暗河的淹没区吧!所以才会有这么厚的淤泥,这一系列的客观条件都给大家前行增加了不小的难度。   越是往前走,这石笋的密度便越大,有的地方仅能容一个人侧身从两条石笋的缝隙之间勉强挤过。大家不停地在石笋之间挤进挤出,仿佛就像是夹在三明治中间的一根肉 肠一样难受。   这种感受在雷霆的身上显得尤其明显,虽然他的身上糊满了淤泥,而且还被那些石笋挤出了好多的淤青,但他却没有一丝为难的表情,反而还乐呵呵地鼓励着大家继续前行。   继续往前行走的难度越来越大了,不得已大家又来到了水潭边上,水潭边上虽然要湿滑一些,但石笋密度稍微小一点,走起来不是那么费力了。   但好景不长,走出去没有多长一段,前面便彻底没有了前行的道路,一道冰冷的石壁挡在了大家的面前,堵死了所有向前的通道。   大家不得不把自己的视野再次扩散开来,去寻找那理论上可能存在的求生通道。   “在这里面行走,实在是太困难了,要不咱们先退回去,重新寻找通道!”几番寻找无果之后,胡白水率先失去了耐心,打起了退堂鼓。   “别逗了,我的水哥,如果其他地方有通道,咱们还会跑到这里来吗?再说了,就算咱们现在退回去,那个滑槽的通道离水面那么高,咱们也够不着;就算够得着滑槽,那个滑槽那么滑,咱们逆向也爬不上去,爬上去了也还打得开滑槽上面的那个开口了!总面言之,那条路是不切合实际的想法,咱们最好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它的身上了。”雷霆没有顾及胡白水的感受,很直接地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不去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胡白水依然固执地坚持着自己的观点不变。   “咱们先不要争论了,先集中精力在这里找一找出路,实在找不到出路,我们再想其他的办法。”大家一听李子木发话了,也就不好再争论了,只顾埋着头,四处寻找了起来。   “你们快过来看,这是什么啊?”就在大家争论不休的时候,美女好像又有了新的发现。   大家迅速朝美女所在的地方围拢了过去,发现水潭边一处靠石壁的旮旯里有两具尸体互相搀扶着倒伏在了一起。   那两具尸体已经腐烂,看样子已经死去多年了,但尸体身上穿的衣着还看得出来原先的模样,或许从他们 的穿着上入手分析,还能给大家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   那两具尸体中,其中有一具尸体身上穿着中国传统的对襟,头上还戴着一顶东瀛两脚兽的军帽,腰上扎着一根军用皮带,脚 上穿着一双靴子,一看这形象就是抗战时期汉奸的标准配置。   而另外一个人,身材要略微瘦高一些,他的头上还留着长发,身上穿着一年破烂不堪的灰色土布道袍,里层却穿着俗家人的装束。那道袍好像不是自然腐烂的,看样子好像是是被人为撕扯或者是用鞭子打破的。他的头上戴着一顶道冠,那顶道冠呈覆斗的形状,上面还刻有五岳真形图。看来这便是道家德高望重者才可佩戴的道冠——五岳冠了。他长长的头发散乱地盘在一起,用一根发簪穿过,盘在五岳冠的下面,看他这身打扮,倒像是一位十足的道士。   与那件破烂的道 袍不同的是,这顶五岳冠却保存得完好无损,看来这个道士对这顶道冠是十分的爱惜。   我国的道教文化源远流长,最远可以追朔到春秋时期的老子、庄子。 老子是道家的创始人之一,他集古圣先贤之大智慧,通过多年的研究,讲学传授,逐步形成了道家完整系统的理论。并著有《道德经》,成为了道 家的基本教义,也是中华民族的文化瑰宝之一,将和谐文化提高到了道之至高的地位。   《道德经》的问世,标志着道家思想已经正式成型,后来老子骑青牛出关,不知去向,民间遂以为他已经得道升天,羽化成仙了。   后来庄子继承了老子的思想,将道家思想进一步完善并发扬光大。   千百年来,道 家思想一直活跃在华夏大地的各个角落,甚至还一度主宰着社会政治经济的发展。传习道家的思想和精神,能使人精神专一,动合无形,从而达到长生不老,羽化成仙的境界,这些都是凡夫俗子梦寐以求的至上境界,所以一直以来上至君王公候,下到三教九流,都不乏狂热痴迷的求真问道者。   道家历来都以"道"为核心,认为大道无为、主张道法自然,追求万事万物的和谐,提出道生法、以雌守雄、刚柔并济等政治、经济、治国、军事策略,具有朴素的辩证法思想。   道 家思想也是"诸子百家"中一门极为重要的哲学流派,存在于中华各文化领域,对中国乃至世界的文化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道"不仅是道家哲学的最高概念,也是其终极信仰的对象。由于"道"具有"无"的特点,没有固定的形态,也没有统一的标准,可以说是包罗万象,无处不在,也可以说是代表某某物的内在规律,大到天地日月的运行,小到花草的枯荣,虫鱼的繁殖鸣叫,其中都包含了“道”的哲学概念。   所以在大家的思想认识中,信仰"道"就不是信仰一个固定的、统一的、外在的他者,而是把不确定和变化本身接纳于其中,这个观点与《易经》中的观点不谋而合。   另外,信仰"道"也不是信仰任何高高在上者,而是"道法自然",“万事和谐”。"道"随顺万物,尊重世间万物的种种差异和规律,并辅助各种差异的充分展开。所以"道"没有统一的形态,趋近"道"也没有统一的方式,"道"把权力下放给人类,让人成为自己的主人。对"道"的这种信仰,有助于人群凝聚、成长为一个有序、自由且有神圣感的社会,这是道 家思想对社会发展具有积极影响的一面。   无数历史和现实的教训告诉我们,将有限的东西当成信仰对象,往往会给信仰者带来灾难和惨痛的教训。这也是道 家思想对功利主义的鞭挞,以及对现实主义的批判。   东汉末年,道家思想了生了一些改变,其时崇尊黄帝和老子,所以后来的人们也称道 家学说为黄老之术,有着浓厚的宗教色彩,但毕竟尚未形成为道教,所以只能说是道教的前身,也不能说是道教的一种道派、继黄老道之后兴起的是于吉的太平道及张道陵的五斗米道,这两支派别的宗教色彩更加浓厚了。   后来南北朝和随唐时期与佛教一同进入到鼎盛时期,正式成为了一个重要的教派,以至于后来还出了袁天罡和李淳风两位道教大师受封为国师,到了宋朝末年又出了一个张三丰,这些都是道 家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集大成的人物。   由于道教的主张是教化万民,尊重自然,追求和谐,顺天而为,它的教义符合统治阶级的要求,所以便被历朝统治者选定为国教,协助自己统治四方,教化万民。   后来道 教又分成了几派,最主要的就是全真教和正一教,在明朝 的时候,这两派上都曾被封为国教,而两派的掌门 人更是被封为国师,一时间地位尊崇,荣耀无比。   当时的皇帝对道教更是到了痴迷的地步,对那些道 人所说的话也是深信不疑,以至于还有皇帝误服了道人炼的丹药而死。   而道士都可分为火居道士和出家道 士两类,火居道士是可以结婚成家的,也可以着俗装,不必住道观,火居道士正一派居多;而出家道士是不能结婚成家的,而且必须着道袍,住道观,出家道士全真派居多。   在道家文化当中,道士有着森严的等级制度,无论是哪个派别的,都必须遵守。因此,要判断一个道士的地位和修为,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看他佩戴什么样的道冠。正一教和全真教的道士所佩戴的道 冠都以芙蓉冠为最高级别,非大德者不可戴,也就是说最起码要是一派的宗师,才有资格佩戴芙蓉冠。其次为五岳冠,要修道有成者才可以佩戴。最常见的是黄冠,受戒门人皆可佩戴。   由此可见,这个道士是一位修道有成的火居道士,而且他的地位应该还不低,最起码也是一观之主。   因为明清以后就很少有集大成者的道士了,所以根本就不可能看到佩戴芙蓉冠的道士了,能看到一个佩戴五岳观的道士,已经是十足的难能可贵了。   这也怪中国人自私自利的心思太重,每一个师父在教授弟子的时候,都怕弟子学会了打师父,都怕弟子的能力超过了师父,那样就会抢了师父的风头和饭碗。   所以每个师父在教授弟子的时候都会留一手绝学不教给弟子,久而久之,弟子学到的有用的知识就会越来越少,其精粹往往被师父带进了棺材里面,这就导致了各行各业都也现了一代不如一代的奇怪现象。 第四百八十八章 溶洞问道2   那两具尸体倒在一起,他们的手还相互搀扶着,看样子他们不但是属于同一阵营的战友,而且关系还很铁,临死之前两个人还曾经互相帮助和鼓励过。看样子,他们肯定也是历经了千辛万苦,才走到了这里,没有想到最终还是没能逃过死亡的宿命,双双倒在了这暗无天日的溶洞里面。   “我以前听说,道士都是身怀正气的义士,每当国家有覆灭之险,民族有危亡之虞,百姓有水火之灾,许多道士都会不顾个人的安危,挺身而出,共赴国难,从而受到大家的敬仰。但没有想到这道士居然自甘堕落和 “汉奸”搞到了一起,看样子这两人的交情还不错。真的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 有,今日所见,真的是颠覆了我的认知!”美女也是先入为主,看到了那个汉奸装束的尸体,她便毫不犹豫地将其界定成了汉奸,且态度鲜明,用词刁钻刻薄,让人一时无法接受。   胡白水听美女这么一说,好像有一些不服气的样子,嘴唇动了两下,想反驳美女的观点,但一看美女那咄咄逼人的眼神和一副成竹在胸的神态,他最终却没敢发出声音来。   看来对于美女的观点,他心里的确有一些不服气,但又十分忌惮美女那张刀子一样的嘴和那些犀利的言辞。在这种情况下和美女斗嘴,很有可能是自讨其辱,所以他最终只能把自己想说的话又吞了下去,把自己的想法藏在了心底,不敢说出不同的意见来。   恰 恰 在这时,李子木接过了话题,发表了自己对此事的看法,缓解了一下目前尴尬的氛围。   “其实有一些事情我们要透过现象看本质,更不能因为某些人的外貌和装束来判断一个的好坏,所谓人不可貌像就是这个道理。”李子木平淡无奇地说道,他的语调中没有带任何的感情色彩,也没有一点褒贬的倾向,完全是一段客观公正的论断,没有偏向于任何一方。   胡白水好像很赞同李子木的观点,还对李子木投去了感激的一瞥,好像是在感激李子木为他伸张了正义一般。   “在关键时刻能以性命相托的人,都是过命的朋友,而且他们在生命垂危的时候,还不离不弃,单 单从这一点上看,也能让人对他们俩高看一眼。俗话说:夫妻本是同命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连最亲密的夫妻之间都不能做到像他们这样,在生死关头还不离不弃,而狼狈为奸的人则更达不到这种境界,所以我认为这道士和“汉奸”之间一定有一段鲜为人知的故事,并不像是我们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雷霆也不失时机地插了两句话,而且还引经据典,说得头头是道。   美女见李子木和雷霆都有不同的看法,也就没有在继续说下去。   事出必有因,有因必有果,天下没有无缘的爱,也没有无故的恨,这两个看似 不相关的人,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掺和在一起,同生共死,其中一定有其深层次的原因,或许这里面会隐藏着一段惊天动地的秘密。   为了弄清这两具尸体的死因,或者是弄明白二者之间的关系,也为了对自己一行四人的安危负责任。李子木站起身来,对着前面那两具尸体恭身一拜,顺便抽出身上的匕首,握在手中,轻轻地挑开了那两具尸体身上穿着的衣物。   那两具尸体的骸骨上都有明显的伤痕,其中那个身着汉奸装束的人的骸骨上还有子弹贯穿后留下的伤痕,子弹从他的后背射入,胸前穿出,后背和前胸各有拇指大小的一个孔,胸部的肋骨被子弹击碎。   那伤口显然是东瀛两脚 兽惯用的三八式步枪射出的子弹造成的。三八式步枪,枪身长,子弹也很细长,其射击精度高,子弹初速快,但杀伤力有限,如果没有伤到目标的要害,往往只是对穿一个孔,只要及时救治,用不了几天就可以康复。其它种类的枪械造 成的损伤都 与三八式步枪大不一样,因此有枪械经验的人,一看伤口便知道对方所用的武器是什么类型的武器。   而另外那个道士装束模样的人,身上更是有多处的骨折和骨裂,看来他在死亡之前也一定忍受了残酷的酷刑,所以才会对他的身体造成如此大的伤害。   他们拖着这么重的伤能够逃到这里来,已经很不容易了,可以说这已经是他们身体能够承受的极限了。   只可惜天不假年,情深不寿,他们虽然有强烈的求生欲望,也有坚定的理想信念,而且两人还能精诚团结,共赴生死,但这一切都逃不过自然的法则,也无法感动上天,更无法感动那些要收他们性命的敌人。   胡白水看到李子木在翻看那两具尸体时,表情好像有一些不自然,双手又在下意识地抚弄着手指上的戒指,不知道他是因为害怕紧张,还是有其他的原因,才会有这样不正常的表情。   看到眼下的场景,大家又不由得想起了刚才在上面那间密室里看到的情形。   密室里的那几只东瀛两脚 兽应该就是在追杀这两个人,而这两人当时侥幸从密室里面逃脱,但在逃跑的过程中,他们俩都 不同程度地受了重伤,逃到这里之后,实在无法再逃了,最后伤重而死。   这样看来,这两个人应该是好人,而不是汉奸,至少他们不是东瀛两脚 兽的同伙。要不然东瀛两脚 兽不会费这么大的力气,追到这里来将两人赶尽杀绝。   而那些东瀛两脚 兽肯定不甘心看到这两人从他们的眼皮子下面逃脱,所以他们想打开密室的机关,继续追杀这两人,但是他们不知道这间密室里面机关的玄机,更不知道打开机关的正确顺序,一不小心触发了机关,最后才会窝囊地死在那间密室里面。   很显然,这密室里的机关肯定是眼前这两人中的一个布置的,而且他们还熟知这条逃生的路线,所以他们才会坚决地朝着这个方向走来。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在逃跑的过程中,他们俩都 身受重伤,所以先前策划好的一切计划,都 化作了泡影,他们也逃不过自己的宿命。   但是他们这一系列的举动却为李子木等人提供了坚定不移的信心,也为迷途中的李子木等人指明了前进的方向,这里面肯定有一条求生的通道,只要朝着他们俩人走的方向去找,就一定能找到。   综合这一系列的情况来看,这个道士很有可能就是虚无观的观主,也正是他承诺要帮助藏重*美破解天命劫,同时还帮助东瀛两脚兽设计和建造了这一系列的建筑,包括五字密室里的连环机关,他就是那个为了挽救他人性命,而只身深 入虎穴的那个道士,这样的人应该值得受人尊敬。   其实李子木他们刚才的想法,已经把事情的真象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只是他们现在还不敢完全确定这两具尸骨的身份而已。   其实这两个人的身份都 大有来历,那个身穿道 袍,头戴五岳冠的道士,便是当年为了救人而深入虎穴的那个道士,人称张真人的张正义,而另外一个人便是藏重*美的翻译官——水青。   只不过李子木一行对那段历史没有什么深入的了解,所以无法联想到更多的史实,也就不可能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如果是殷天玄和江上飞来到这里,那他们 可能就会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甚至只需要看一眼,便能将所有的事情联系起来,把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理它个水青理白。   当年东瀛两脚兽占领腾越以后,经常对该地区实行野蛮的烧杀抢掠,而且还掠夺大量的人口用作他们那灭绝人性的活体实验。当时中国军队刚刚经历了远征的溃败,无力组织反攻,看到东瀛两脚 兽戕害同胞的暴行,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眼睁睁地看到自己的同胞受难,自己却无能为力,从而更加增添了对东瀛两脚 兽的愤恨。   东瀛两脚兽也是看准了这一点,因此在他们的占领区范围内,更是肆无忌惮地干着一些丧心病狂的事,致使东瀛两脚 兽占领区的中国百姓长期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过着朝不保夕的亡国奴的日子。   张正义看到这样的情况后,实在是于心不忍,他觉得每一个有能力的中国人都 应该站出来,为这个多灾多难的国家做一些贡献,为受苦受难的同胞尽一份国量,而自己更有责任要救民于水火,不能再这样冷漠地袖手旁观下去。   正如当时的领袖所说:“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皆有守土抗战之责”,这是每一个有正义感的中国人的责任。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要想和对方作对,甚至想战胜对方,那就要先了解自己的对手。于是他开始有意识地打听东瀛两脚 兽的一些情况,心里也谋划着一个庞大的计划。而恰好此时他的儿子又被东瀛两脚 兽当成抵抗分子,抓了起来,准备处决。   张真人便利用这个机会,以此为理由,堂而皇之地去和东瀛两脚兽谈判。由于他掌握了贼酋藏重*美身犯天命劫的秘密,算是抓住了对方的要害,摸透了对方的心理。所以他以告诉了对方化解天命劫的办法为交易条件,很容易就获得了对方的信任,并释放了那批抵抗分子。   得到对方的信任之后,他便小露了自己的几手绝技,给了东瀛两脚 兽一些蝇头小利,让他们对自己言听计从。   张真人正是利用这一点,成功地将东瀛两脚 兽的注意力全部带到了另外一个方向,让他们一直跟着自己的思路走,从而一步一步地实现自己的计划,直到最后自己不幸去世,这个庞大而复杂的计划才落下维幕。 第四百八十九章 高手布局   张真人成功获得藏重*美的信任以后,便开始有条不紊地设施起自己的计划来了。   他首先是以组织防御工事为借口,让东瀛两脚兽在来龙山上修建了一座大大的雕堡,表面上看这是为了加强这座城市防御的力量的必要之举,完全是为东瀛两脚 兽在考虑,其实这是在不知不觉间改变了这座城的风水走向。   在龙头上修一座高高的建筑,形成了镇煞风水阵。这个镇煞风水阵既镇住了地下的生气,也挡住了东来的紫气,从此这城里面的占领者就被牢牢地镇压在了下面,开始了他们厄运连连的悲惨日子,再也没有了翻身之日。   接下来,他又以笼络人心,为自己修道观为借口,在城市中央修了一个大大的道观,这个道观的位置其实就是这座城市的风水眼位,所以对这座城市占领者的命运的影响特别巨大,而且他还将道观里的建筑修成了一个“十”字架的形状,东瀛两脚 兽的司令部就在道观的旁边,就像是捆在十字架上受刑的犯人。   其实这是张真人有意布下的捆煞阵,只有这样牢牢地将东瀛两脚 兽“捆”在这个大大的十字架上,直接让他们的精神破灭,让他们成为待宰的羔羊,只有这样才能解国人心中的愤恨。   为了防止国军战车的进攻,他又建议东瀛人在城南的开阔地带,密密麻麻地开挖了好多的护城河,这南方在五行当中本来属火,他大量地引水进来,就形成了水火不相容的格局,形成了风水上的困煞阵,阻断了他们的命 脉,从而让他们的内部失和,产生内讧,不断内耗自己的力量,以至于变得越来越弱。   另外为了防止东瀛两脚 兽今后弃城逃跑,他又劝对方在城东北方向修建的几段又高又大的城墙,东北方向在八门当中属于是生门,他们修建安了大量的城墙,便是自己阻断了自己的生门,自此,这些东瀛两脚 兽便被死死地囚禁在了这座城市里,形成了囚煞阵,直接断了他们的运。   东瀛两脚 兽当中也不乏有一此懂风水的高手,为了防止东瀛两脚兽明白过来,打破这样的死局,他又安排东瀛两脚 兽在城西方向,栽下了一大片柳树林,用以掩盖自己真实的目的,形成了掩煞阵,从而迷惑住了大多数的人,掩盖住自己的真正目的,不至于让别人来打乱自己的计划,也挡住了东瀛人那来势凶凶的势头。   等到张真人把这五煞风水阵型布局完了以后,这些东瀛两脚兽便成了瓮中之鳖,他们的整体覆灭也就是时间问题了,他也就可以不再为东瀛两脚 兽的生死而操心了,放心大胆地干自己想干的事了。   于是他开始一心一意地着手实施自己的第二个计划,这也是他深入虎穴的主要任务——去营救那些无故失踪的人口,同时向国际社会揭穿东瀛两脚 兽的野兽行径。   他调查了许久,发现东瀛两脚兽在地下建立了一个秘密的实验室,这是东瀛两脚 兽的绝秘机密,只要不是他们内部的高级将领,其他人是根本无法接近这片禁区的。   东瀛两脚兽如此重视那片区域的防务,显然有悖常理,颇有一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再傻的人稍加思索一下也知道,这里一定就是东瀛两脚 兽的残害中国人民的魔窟,这件事肯定与大量失踪人口的事情有着密切的关联。   但是东瀛两脚 兽对这一区域的防守非常严密,他根本就无法接近。于是他便以看风水帮助藏重*美寻找上古五行为借口,在这个秘密区域四周寻找突破口。   功夫不负有心人,好在腾越地下水系众多,洞穴纵横。他居然找到了这个四通八达的地下溶洞,而且发现这个地下溶洞其中的一段与那个秘密区域离得很近,于是一个大胆而完美的计划便在他的心里面诞生了。   接下来,他开始动员贼酋藏重*美,挖掘地道寻找孟获城,寻找他盼望已久的上古五行,好彻底化解他们藏重一族身上的天命 劫。贼酋藏重*美被他说动心了,于是便以抵抗国军正面进攻和空中打击为由,叫大家按照张真人的要求在地下四处挖地道。   而张真人则趁机挖出一条秘密的地道,直接通向东瀛两脚 兽地下的那个实验室,好去营救那些失踪的人口,然后再通过地道与这里地下的溶洞和暗河相连,好救出大家逃出升天。   为了保险起见,阻断可能出现的追兵,他还按虚无观五座建筑的特点,设计了一个连一环机关,放在了他们撤退时必须经过的五字秘室里面。   此时的贼酋藏重*美对张真人更是言听计从,完全被他牵着鼻子在走,丝毫没有一点点怀疑,而他的计划也正在一步一步走向成功。   在此期间,他还成功地策反了负责帮助东瀛两脚 兽翻译的那个翻译官——水青。因为张真人不懂东瀛鸟语,而贼酋藏重*美又不懂汉语,所以他们俩人之间的交流都 必须通过水翻译来完成,久而久之水翻译也就掌握了孟获城和上古五行的大量秘密,也知晓了藏重一家身上的天命劫。   有一天,趁着没有人的时候,张真人单独和水翻译聊了一些重要的事情,提醒了一下水翻译的危险处境。水翻译一想,他现在的处境还真如张真人所说,的确是到了万分危急的时候。   从大的形势来看,东瀛两脚兽的败死亡只是时间问题了,而他知道东瀛两脚兽那么多的核心机密,这便是他最大的隐患。凭他对东瀛两脚 兽的了解,那些东瀛两脚 兽绝对不会放过他,甚至于会将他家满门灭口。   现在经张真人这么一提醒,他还真的有了重重的危机 感,为了活命 他不得不问计于张真人。   张真人告诉他,因为他为东瀛两脚兽服务过,所以东瀛两脚 兽败亡后,就算他能够侥幸逃脱东瀛两脚 兽的魔掌,中国人也不会放过他。他现在唯一的出路便是悄悄将家人送到香港,然后他们二人联起手来,将关在东瀛两脚兽实验室里的中国人救出来,把东瀛两脚 兽的罪行大白于天下,然后大家再通过自己挖掘的那段地道一起逃生,到时候他就可以平安地与家人在香港团聚了。   而自己有这样重大的立功反正的表现,今后也就不会受到人民的制裁了。   水翻译别无他法,本来为东瀛两脚兽当翻译就是迫于无奈,他也根本不想和东瀛两脚 兽一条道 走到黑,现在听张真人这么一说,也为了自己和家人的命运,他与张真人一拍既合。   于是在张真人的帮助下,在一个月圆之夜,水翻译的家人顺利地通过张真人事先挖好的地道逃生去了。   但没有想到,他们俩最终却倒在了胜利的前夕。   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就在他的计划即将圆满实现,他挖的地道离东瀛人的地下实验室仅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一个人的出现,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而且还让他们俩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差点让他辛辛苦苦布下的局毁于一旦。   那个自称是阴阳家的人,好像天生与张真人有仇一般,他自告奋勇地来到贼酋藏重*美身边,揭穿了张真人的谎言,最要命 的是,还让东瀛两脚兽发现了张真人自己挖的那段通向五字密室的地道。   人脏俱获,证据确凿,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任何的狡辩和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这一下彻底惹怒了东瀛两脚 兽,同时也让贼酋藏重*美不再对他抱有任何幻想,反而更加信任那个阴阳家了,所以东瀛两脚 兽将张真人抓 起来严刑拷打,想从他的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没有想到那个张真人还真是个好汉,虽然被对方折磨得遍体鳞伤,但他致始致终都 没有告诉对方一句有用的话,东瀛两脚 兽最后没有办法,准备将其秘密 处决。   水翻译得知这个消息后,感念张真人给他全家活命的恩情,连夜来到地下的死牢,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将张真人救了出来,准备从他事先挖好的地道中一起逃跑,没有想到,他们的行为被贼酋藏重*美察觉到了。   于是贼酋藏重*美派出十几个东瀛两脚兽来追杀他们俩,他们俩在地道 里一边作战,一边逃跑,虽然也杀死了几只东瀛两脚兽,但他们二人也是身受重伤。好在他们把剩下的东瀛两脚 兽都 引到了那间写有五个字的密室里面,用张真人事先准备好的机关将那些两脚兽全部杀死。   俩 人终于摆脱了身后的追杀,最后好不容易逃到了这里,却因伤势过于严重,两人先后长眠于此。   好在那个阴阳家也没有发现他布下的五煞风水阵,没有放跑那些恶贯满盈的东瀛两脚兽。最终还是让那些东瀛两脚 兽全军覆没于此,这也算是了了张真人的心愿,告慰了他的在天之灵。   而那个阴阳家便是当时的破冢门的门主,他当时误认为张真人是寻龙门的传人,所以他才会主动与东瀛两脚兽合作,趁机来消灭寻龙门的人。   那破冢门的门主,为了私人的恩怨,竟然玩起了借口刀杀人的伎俩,不惜认贼作父,与东瀛两脚 兽勾结,害死了心怀正义的张真人,最后他也没有得到好下场。   为了不让这个秘密传扬出去,贼酋藏重*美在自己即将覆灭这前,亲手杀死了那个认贼作父的破冢门门主,他想当然地认为,这样一来,孟获城以及上古五行的秘密就不会有外人知道了。   却不曾想到他们东瀛人的那点本事都是从 中国学去的一点皮毛,他的这点伎俩又怎么能瞒得过中国众多有识之士那如炬的目光呢?   同时,贼酋藏重*美将孟获城和上古五行的相关秘密,连同一些物件一并寄回了东瀛,希望自己的子孙后代,继承自己的遗志,再来探索孟获城和上古五行的秘密,完成他们东瀛人心目中的天道宏愿。 第四百九十章 洞中有道   在这两具尸体上面获得的有用信息毕竟有限,这些信息只能够有助于让他们对当年的史实有一些了解,但还不足以让他们顺利 脱困。   前面已经彻底没有了去路,那完全就是一面完整而又坚硬的溶洞石壁,连蚂蚁都 别想从这里钻出去。   李子木在那段石壁前来回转了几圈,心里也感到很纳闷。按理说,正常人在遇到紧急情况下,生命受到严重威胁时,都 会下意识地选择最现实、最安全的逃生通道。如果这里面真的没有出路,那这俩人在生死攸关的情况 下,为什么还会义无反顾地朝这里爬呢,这显然是不符合常理的。   “莫非这两人是找不到出路困死在这里的吗?”雷霆想到了最可怕的结果,如果 情况 真的如雷霆所说的那样,他们 就很有可能会步那两个人的后尘,想到这里,大家心里都有一阵阵的心悸和恐慌。   “我看不像,这两人应该是伤重不治而死亡的。他们俩人一定就是事先挖出这条通道的人,所以他们才会顺利地跑到这里,而且这个道人模样打扮的人一定就是那个虚无观的观主,所以那间密室里的五个字才会和虚无观里的五大建筑的名字一至,他留下这样的线索,便是为了方便自己的后人来寻找他们,所以这里面一定有出路,而且还是安全的出路,只是我们一时半会儿没有找到罢了!”李子木认真地分析道,又像是在给大家鼓劲打气。   “队长说的有道理,现在我也相信这里面一定有出路了,只要我们用心去找,用心思考就一定会找到!”没有想到胡白水的思路也发生了重大的变化,看来这两具尸体的出现,让他的心里也是深有感悟,他对此间的认识也发生了180度的大转变。   “这地面上没有出路,那水里会不会有出路呢?刚才我们是是发现那水潭里的水有血腥味吗?咱们可以转变一下自己的思维,到水里面去察看一下嘛!”美女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真的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你难道忘记了先前咱们在水里遇到的铜丝红螯了吗?还敢下水。”胡白水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居然敢对美女的方案提出如此强烈的反对意见,他同意继续找出口,但反对再次下水,看来那铜丝红螯给他留下的阴影一时间还无法散去。   “一朝被 蛇咬,十年怕井绳!现在就感到怕了啊!我的冒险家,人总不能因噎废食吧!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那只铜丝红螯与这里相距十万八千里,你这是不是有点捕风捉影的味道啊?”说到斗嘴,完全是美女的强项,所以她根本就没有丝毫的胆怯,反而在心里升起了一种强烈的求战欲望。   “你们快来看,这水里面果然有东西!”雷霆知道自己说不过其他人,所以对斗嘴也没有一点点兴趣,趁着美女和胡白水斗嘴的时候,他来到了水潭边上,仔细观察起了水潭的情况。   雷霆从水潭里面的捞起了一块人造纤维的碎片,拿在手里仔细打量。大家走过去一看,原来那是一块一尺来长的潜水服碎片,而且碎片边缘的撕口还很新鲜。   大家将手中的手电一起照向了水底,发现水底下还有一块更大的潜水服正在慢慢地漂起来。   “有人从外面游了进来?这里应该就是出口了,看来这两个人是熟知这条逃生通道的,同时也证明这条通道应该是安全的,只是他们身上的伤,无法支撑他们再继续向前了,”李子木看到那两块潜水服的碎片,仿佛一下子顿悟了一样,脸上挂着兴奋的笑容说道。   “要不我先下去看看那个洞口,”雷霆见李子木说得那么有信心,心中也就没有了顾虑,所以用积极求战的口吻说道。   李子木点了点头,但还是不忘叮嘱雷霆几句:“下水一定要小心,不要逞强,实在不行就赶快上岸 来再想办法!”   李子木看到潜水服扯烂的样子,便隐 隐 觉得水下一定潜伏着什么 危险,否则这潜水服不会烂成这个样子!   水潭里面这一区域的水不是很深,只是淹没到了雷霆的胸口,这可能是因为这里是水潭上游的缘故,雷霆顺着大家手电光照的地方潜下水去,在靠近水潭底部的地方还真的有一个洞,那个洞有锅盖子大小,呈圆形,完全能够容一个人出入,圆洞的两边也有两根石笋,石笋上面还有人工凿过的痕迹,看样子,这个洞口原来没有这么大,是人为扩大过后留下来的,这也再次证明了李子木的推测是对的,这里确实是一处安全的出口。   有水流缓缓在从洞口的另外一面流了过来,不过流速并不快,要仔细地感觉,才能感觉到水流的动向,看来这洞里洞外的落差不是很大。   雷霆从水潭底下浮了上来,把自己侦察清楚的情况 向大家汇报了一下,引来了大家一阵的欢呼,大家都在自己的心里憧憬着,钻过那个洞口后的美好情形。   大家来到水潭里面,从那个洞口鱼贯而出,但外面的情况却与他们先前的憧憬大相径庭,也让大家失望不已。   原来这外面是一个更大的水潭,水潭周边是一个更大更高的溶洞,看来要想找到出路,还得花费一些精力,可能还要付出一些代价。   “你们看,那岸上有情况!”雷霆眼尖,看到了水潭岸边有异样,大家快速游 上了岸,发现前面还留下了一连串新鲜的足迹。   “看来有人刚刚从这里走过,这些脚印应该就是他们留下来的,”胡白水看到了这些脚 印,满 脸都是激动的神情。   “水哥,你激动什么啊?”雷霆一脸的不解。   “唉呀!我说雷子,你的脑子要是什么时候有你身上的肌肉发达那就好了,这不明摆着刚刚有人进来嘛,我们只要跟着这些人走,就能走出去!”胡白水一脸骄傲的神情。   “唉呀!水哥,我说你的思维能力要是有你的语言表达能力强那就好了,你看这些人明明是从外面进来的,顺着他们的脚 印走,不就离出口越来越远了,你还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呢?”雷霆说完,脸上的笑容再也忍不住了。   胡白水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被雷霆这么一抢白,弄得他好不尴尬,他不得不收起那副骄傲的神情,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手指又去摸 了摸手上的戒指。   “顺着这些脚 印走,暂时可能没有什么危险,但我们会离地面出口越来越远,如果想就近去找地面的出口,我们就应该沿着他们的脚印逆向而去,这样才能寻找到另外的一个出口!”美女也发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见。   “真的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这里可能就是我们辛辛苦苦要寻找的目的地了,只不过这一次与以前不一样了,我们的对手跑到了我们的前边去,给我们充当起了马前卒了。现在我们面临的处境也正如你们所说,如果想就此安全地退出去,那我们这只有逆向而去,去寻找这些人进来的入口,我们反其道而行之,就一定能找到出口。但是我却不这样想,好不容易找到这样的机会,我正想将这里的秘密探个究竟,说不定这里面能找到与孟获城相关的线索,解开我们心中的疑惑。”李子木如实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肯定不知道,如果是按藏重省之等人进来的路线出去那才真的是一条不归路,就算他们能安全通过黑鳞水虎的那一关,他们也无法打开那只巨蚌堵住的洞口,一旦进入那个大大的水潭里面,不是被活活闷死在那个挂满了排钩的地笼里,就是成为黑鳞水虎的口中美食。   “不过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你们有自愿选择的权利,”李子木怕其他人有不同意见,毕竟经历了这一系列惊险的历程,可能大家心里现在都 盼望着能够早点平安出去吧!   “队长,你不会是嫌弃我们吧!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呢!我们五虎将本来就是一个整体,有福同享,有难同挡,这个节骨眼上,我们怎么能分彼此呢?反正你去哪里,我就跟着去哪里!”雷霆不假思索地说道。   “我也不会做半途而废的事,何况寻找孟获城也是我们共同的愿望!况且这些人都是冲着孟获城而来的,”美女也没有过多的语言。   他们 俩的态度依然是那么的坚决,看来还是原配的搭挡好啊!只要大家都 能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就没有办不好的事。   “我也只是说说而已,我怎么会当逃兵呢?”胡白水看到大家都相继发表了自己的意愿,他也不好意思拖大家的后腿,所以也鼓起勇气,勉强说了几句荡气回肠的豪言壮语,多少体现了一下男子汉的气概。   李子木在水潭边来来回回地度着步子,他偶尔蹲下看看那漆黑的潭底,偶尔又往脚 印来的方向看去,其他几个人见状,也不敢打扰他,怕扰乱了他的思绪。   他沿着脚 印的方向走了过去,发现前面有一根大石柱,石柱的顶端还有一个黑黑的大窟窿,那些人可能就是从那个大窟窿里面钻出来,再抱着大石柱滑下来的。现在自己身上身无长物,而那根大石柱又滑溜异常,想从这根石柱上面逆向爬上去,显然是办不到的。   看来向前的路本来就只有一条,想逆向出去,这第一关就过不了,看来刚才自己的想法都 是多余的,自己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只有顺羊这些人留下的脚 印向前走,才是明智的选择。   “既然大家都没有其他的意见,那我们就沿着这些新鲜的脚 印往前走,不过咱们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被对方发现了。”李子木见大家的思想如此统一,所以心里也没有了顾虑,也没没有必要再给大家做过多的解释了。 第四百九十一章 新的发现   月亮已经西沉,黑暗的夜空就像是一口黑色的大锅,倒扣在自己的头上。夜空中没有一丝的星光,也没有一丝的生气,连白天那些叽叽喳喳四处乱蹦乱跳的虫子也已经进入了梦乡,四周显得死一般地沉寂。   在这月黑风高的夜晚,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或者是鲜为人知的秘密,都在肆无忌惮地进行着,那黑色的维幕除了可以掩盖作奸犯科者的罪恶外,还可以激发出人性里面最丑恶的一面,成为滋生罪恶的温床。同时,也是力量弱小的一方想要击败强大的对手最好的掩护和机遇,更是也是万物沉睡、孕育生命的美好时光。   在虚无观后面不远处的一堆废虚里面,懵懵憧憧有几点亮光在不停地跳动,借着那点亮光,终于看清了那里原来还有几个人影,那些人影好像有组织有纪律地在不停地忙碌着。其中有一个人手里还拿 着一张手绘的地图,旁边还有一个人给他打着手电在照亮,他们根据地图上的地形地貌,在仔细地对照当地的环境,然后指挥另外两个人在不停地朝地下掘土。   “你确定是这里吗?”黑暗中,一个中年男子,用有些怀疑的口吻问道。   “应该是这里,方位是不会错的,这是我父亲亲身经历过的事情,他应该不会记错,虽然这条地道 在地下,但这上面的山势走向应该不会变。就怕地下的地道有大面积的塌方,造成堵塞,以前我也来挖过几次,但运气不好,刚一挖下去就遇到了大面积的塌方地段,无法找到当年的出口。后来我又仔细研究了这张地图,发现那间秘室是通过加固了的,应该不会垮塌,所以我们这次直接往那个方向挖,应该有比较高的成功率,只要找到了那屋间密室,一切困难都将迎刃而解!”另外一个黑影十分肯定地回答道。   “好吧!那就趁现在还早,大家赶快加把劲,争取在天亮之前,挖到下面的地道,”话刚一说完,另外两个人又埋头开始挖了起来。   又挖了一会儿,只听“噗”的一声闷响传来,洞底突然之间就塌了下去,之前没有一丝的征兆,大家也没有一点点感觉,以至于洞底塌陷的时候,站在最下面的那个黑影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人就随着塌陷的洞底一起掉了下去。   紧接着洞底“哎哟”一声惨叫传来。   “紫电,你没事吧!”洞口那个人十分关切地问道。   “青霜,我没事,只是摔了一跤,把屁股给摔痛了!这里面好像是一条隧道,我们应该找到要找的地方了。”原来这两人黑衣人一个叫紫电,一个叫青霜。   洞口外面刚才还在看地图的两个黑影,听到了紫电和青霜的这一段对话,彻底放下了心来,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相视一笑,便决定携手向那个洞口走去。   四个蒙面的黑衣人顺利地来到 了一段地道中,他们好像对这地道里的情况十分熟悉,一行人大摇大摆地沿着那条最大的主遂洞向前走去,走了一段之后他们又拐了一个弯,他们几乎是沿着李子木一行的足迹在走,毫不费力地就来到了那间墙上写有迷、幻、虚、空、无五个字的秘室里面。   “水老,终于找到了这间密室了!”紫电和青霜看到墙壁上的那几个字之后,兴奋地击掌相庆,然后回过头来峄着身后的两个黑衣人说道。   身后的俩个黑衣人听到之后,也显得十分兴奋,他们俩走上前来看了一下,都肯定地点了点头。这几个人好像只对这间密室感兴趣,对密室里的那些尸体好像视若无睹一般,可能这样的场面早就在他们的预料之中了,所以他们才会有这么的淡定。   “大家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上有没有受伤或者出血的地方,如果有就不要再下去了,就在这上在等我们。因为根据我父亲的回忆,这下面是一个水潭,水潭里面有一种凶猛的食人鱼,它们对血腥味特别敏感,一旦有血腥味道,便会激起它们的攻击欲望。”其中一个黑衣人谨慎地说道。   其他三人听他这么一说,都知道这不是在开玩笑,便仔细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全身上下,好在大家都没有受伤出血的地方。   于是那个黑衣人准确无误地打开了秘室里的机关,并系上绳子,沿着那段绳子滑了下去,来到了那个水潭里面,顺利地找到了水潭边上的两具尸体。   找到那两副尸骨以后,那些人显得十分地激动,甚至还有两人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就像是找到了他们祖先的骸骨一样。   等 那两人祭拜完了以后,其中有两个人小心翼翼地将那两具尸骨分别装进两个袋子里面,然后又拿出一幅地图来仔细形容了半天。   “原路返回是最安全的,往前走虽然有两条出口,但都 不安全,而且这几十年过去了,不知道里面会不会发生什么变故,所以我们现在不宜轻易涉险!刚才下来的时候,我们也留有后手,现在我们完全可以反向攀着绳子上去!”其中一个黑衣人拿着地图一边看,一边说道。   “我也是这个意思,这张图上标有X的地方都 是特殊地段,不是有机关,就是有危险,我也赞成我们大家原路返回!”另外一个人也附和着说道。   “刚才我在水潭里面闻到了血腥味了,为什么没有发现食人鱼呢?我们现在再次下水会不会引来食 人鱼的攻击呢?”那个叫紫电的黑衣人好像有一些不放心,说完之后还看了看其他三人,好像在征求大家的意见。   “我也闻到血腥味了,之所以没有引来食人鱼的攻击,是因为其他地方的血腥味更浓,往其他方向走,肯定更不安全,趁着那些食 人鱼还没有游回来,我们尽快原路返回才是最妥当的选择!”另外一个黑衣人态度坚决地说道。   其他人听黑衣人这么一说,都没有再发言,紫电和青霜两个人只顾收纳手里的东西,都没有不同的意见,只是按照那两个黑衣的人要求,最后还是决定原路返回了。   那四个黑衣人就这样,神神秘秘的来,干干脆脆地去,转瞬之间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更没有一点的惶恐不安,仿佛一切都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一般。   ……   文立费飞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挖通了那段垮塌的遂洞,又来到了前面一段空旷的遂洞里面。   地面上全部是一些杂乱的脚印,由于地上有一层厚厚地浮土,所以地上留下了他们清晰的鞋印。那鞋底的花纹与自己脚 上穿的鞋子一模一样,这是上次胡白水统一购买的户外鞋,看来李子木他们找到了其他的出口,往其他方向而去了。   文立看完以后,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再顺着他们脚印走去的方向而去,希望能够找到他们的踪迹。   文立一路走一路挖,好不容易穿 过了雷霆先前因为炸铁门而坍塌的那堆泥沙,接着便来到了那个地下实验室,他一眼就看到了墙上那个有人刚刚才按过的圆点,然后打开了下面148实验室的入口,钻进了那个人间的魔窟,发现了雷霆留在石洞里面的布条屑,再跟着李子木一行的足迹走过了那段主遂洞,最后来到了那间写有迷、幻、空、虚、无的密室里面。   正当他面对着那五面写有字的墙一筹莫展之际,突然间那刻有五个大字的圆点相继翻动了起来,吓得文立一时间不知所措,他连忙退出了这间密室,悄悄地藏到了外面的主遂洞里去了,然后紧张地注视着这边发生的情况。   不一会儿,有四个蒙面人,扛着两根袋子,从那间密室里钻了出来,然后朝着自己躲藏的方向而来。   文立一看那些人的身材,与李子木他们四人非常的相似,所以他断定,这四个人一定就是李子木一行。   鉴于目前自己这种尴尬的身份,不方便再与李子木他们见面,为了不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文立准备先悄悄撤退,所以他不等那四个人靠近,便回过头去,沿着自己刚才进来的路,一趟跑了出去。   文立逆向回到了148实验室,才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打开头顶上的那个出口,他不得不再次来到主隧洞,远远地跟在那四个人的身后,循着他们 的脚 印,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这时地下的脚印已经 乱了进进出出的都 有,所以他不能按脚 印来判断这些人 的身分了。   那四个人来到他们 开挖的地方,相互配合着,很轻松地钻出了地面,然后用几块石板和树枝草草处理了一个洞口,便匆匆离去了。   文立等那四人走远了以后,才想办法从那个洞里探出了头来,这时天边已经挂起了一轮红日,难怪那四个人这么匆忙地就离去了,原来 天已经 亮了,他们可能也怕其他人发现自己的行动,可能他们 的行动也见不得光,所以才会在黑暗之中进行。 第四百九十二章 意外的收获   文立从那段隧洞里面安全地撤出来以后,也不敢大张旗鼓地在户外活动。因为他现在的身分十分尴尬,属于无组织的闲散人员,而且还四处结仇,所以他的心里还有很多的顾虑和隐忧,只能在暗中悄悄地开展工作。   到现在他还没有得到李子木一行的确切消息,李子木他们可能还没有离开本市,所以在没有确定李子木等 人的行踪之前,他是断然不敢出去冒险的。   上次在五虎将几个人的围攻下自己侥幸逃脱,一方面是自己运气好,另外一方面也是五虎将的人当时念及旧情,没有痛下杀手,所以才给自己留下了逃跑的可乘之机,这一点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现在自己的剑 术有了质的飞越,整体能力也有了很大的提升,如果再遇上他们,自己取胜应该不在话下。但是大家毕竟是仇敌,俗话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人一旦因为发怒而丧失理智,是什么 事都 干得出来的,尤其是他们队伍里的雷霆,完全就是一个爆脾气,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谁也不知道如果一不小心碰到他,他会有什么暴躁的反应,一旦对方要和自己拼命,自己还真的有一些发怵。因此,能回避的还是回避一下的好,没有必要把气氛弄得那么紧张,更没有必要弄得你死我活的。   另外,他上次在江边打伤了那个东瀛女人,这样一来,自己又和东瀛人也结下了梁子,那些东瀛人也不会轻易放过他的,那伙东瀛人不仅人多势众,心狠手辣,而且他们 还有枪械,所以自己还是小心一些为妙。   由于树敌太多,他现在真的就像是过街的老鼠一样,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只要走出他藏身的地方,自己就必须得小心谨慎,否则随时都有可能遭受飞来横祸,所以今后做人做事还是低调一点的好,尽量多栽花少栽刺,这才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但如果是涉及原则和底线的事情,必须要有自己的主见和鲜明的主张,是对就是对,是错就是错,这一点绝对不能含糊其辞。   他现在每天依旧抓紧一切时间练习自己的剑法,几乎不再外出,希望让自己在不久的将来变得更加强大。即使必需要外出去打探消息,他也要经过一番精心的乔装打扮,才敢安然外出。   第二天,文立练习完了自己的剑法之后,觉得闲来无事,便想出去打探一下李子木等 人的消息,于是他经过精心的乔装打扮,来到他获取 信息的地方,找了许久,约定好的地方没有任何的信息。   就在他感到无比失望,准备转身回去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一位金发碧眼的女子,正在一家儿童服装店挑选童装。   在西南这样闭塞的小县城里,很少会见到外国人的身影,所以文立不得不多看了那个外国女子两眼。   仔细一看,他才发现这个女人不就是给苟峰戴绿帽子的那个女人吗?当时李子木他们在香港对大河集团采取行动的时候,藏重省之不就是和这个女人在一起鬼混吗?   由于这个女人的身份特殊,所以跟着这个女人,很有可能就会找到藏重省之他们藏身的地方,从而获得一些信息,于是文立悄悄地跟在这个女人的身后。   文立知道藏重省之一伙已经执行任务去了,所以他想趁着这个机会,去接近一下藏重省之身边的人,多了解一下自己对手的情况,也好为自己今后的行动增加一些胜算。   看得出来那个女人今天的心情非常好,挑衣服的时候,嘴里还哼着流行的曲子。但她的眼里还是时时都带着一丝警觉,而且还隐隐地透露出一丝的不安和惊慌。她不住地用眼睛的余光瞟来瞟去,好像很害怕有人发现她一样,看来那是她长期以来形成了的习惯,所以才会下意识的有这样的动作。   她的这些动作更加引起了文立的好奇,因为一般女人在逛 街的时候都 是最放松,最惬意的时候,很少有人会有她这样紧张的神色,由此看出,她的心里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丽莎挑好了几套童装,然后来到了一家快递公司,在包裹上写下了收件人的地址,将那几件童装打包寄了过去,办完这事以后,她抬起头回身看了几眼,确认安全以后,她才埋着头匆匆离去。   她前脚 刚刚走开,文立便马上跟了过去,那个包裹还扔在地上,工作人员还没有把它抱走,文立多了一个心眼,晃眼看了一下包裹上收件人的地址,居然是何教授生前工作过的城市,但却没有写收件人的姓名,这个女人居然和那个城市有联系,看来她的身份不一般,她的出现应该不是偶然,她的身后应该还藏着更多的故事,值得自己去好好挖掘一番。   文立怕那个女人走远了,失去了跟踪的目标,所不敢再多耽搁赶时间再去研究那个包裹了,匆匆看了一眼之后,他便悄悄地尾随那个女人而去。   那个女人乘车来到城郊一处豪华的别墅里,一头扎进去之后,便再也没有出来,看来这里就是藏重省之他们在本市的老巢了。   文立好不容易找到了这样的机会,那里肯轻易放过,他到别墅对面不远处的一家饭馆里坐了下来,炒了两个小菜,一边监视着别墅里面的动静,一边惬意地用起了自己的晚餐。   其间,通过与饭馆老板的交流,他多少对别墅里住的人的生活习性有了一些了解。这栋别墅以前一直都 是空着的,但最近一个月突然来了很多人,而且还不停地有人在这里进出,这两天别墅里的人好像一下子又少了,那些人是什么时候走的,老板也不是很清楚,总之每一次都是来无影,去无踪。   别墅的男主人如果不在家里,晚饭过后那个金发碧眼的女人一般都会打车到市区去狂欢,毕竟这个年龄段的时髦女郞,哪个不喜欢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生活呢。   文立吃过了晚饭,便静静地坐在饭馆里面,等待着那个金发碧眼的女人再次出现。根据饭店老板的描述,那个女人今天肯定不会一个人默默地呆在家里的。   晚饭过后不久,天色刚刚暗了下来,一辆出租车来到别墅门前停了下来。不一会儿,那个金发碧眼的女人便从别墅里面走了出来,大大方方地坐上了出租车,一趟消失在了晚霞里面。   文立毫不犹豫地开车跟了上去。   到了市区,那个金发女子并没有去那灯红酒绿之地,反而去了一家咖啡馆,她在咖啡馆里坐了一会儿,然后便起身走了。   就在文立正好要继续跟踪她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一个人中年男人去她坐过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他的手不经意间伸进了沙发的缝隙里面,好像从里面拿出了什么东西,紧接着那人也匆匆走出咖啡馆,警觉地朝周边看了看,然后朝着他相反的方向走去。   文立犹豫 了一下,便朝着那个男人走去的方向跟了过去。   走出去不远,他便发现那个中年男人好像把什么东西撕碎了之后,然后扔进了路边的垃圾筒里面。   文立快步走上前去,从垃圾筒里面将那些碎纸屑一张一张捡了起来,如获至宝一般地攥在自己的手里。   就在他捡那些纸屑的时候,那个中年人已经不知去向了,文立失去了跟踪的目标。   文立回到自己的住地,仔细地将那些纸屑拼结了起来,上面写着几个字:“狡猾如狐,谨慎如鼠。竭尽全力,不知所图”。   文立拿着那八个字看了又看,却不知道是什么 意思,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个女人肯定有问题!   第二天下午,文立依然在别墅外面等候,那个女人又来到了那家咖啡厅,依然在那个位置坐定,她要了一杯咖啡慢慢地品了起来,等 到所有人都 没有注视她的时候,她又从所坐的沙发缝里摸出了一张像照片一样的东西来。   当她刚刚看到照片的时候,脸上挂 起了激动的笑容,那是一种慈母的关爱,更是一种母爱的幸福,看着看着,她的眼里面居然流出了激动的泪水,那是一种只有为人父母的人才体会得出其中的复杂情感。   接下来,她擦了擦眼角流出来的泪水,又翻过照片一看,照片的背而上好像还写有字,当她看到照片背面的字时,先前那幸福的笑容荡然无存,眼睛里除了惊恐便是绝望的神色。   过了许久,等她整理好自己的心情,调节好自己的情绪后,她又深情地吻了那张照片的正面一下,然后走出咖啡厅,摸 出了身上的打火机,将那张照片付之一炬了之后,扔进了旁边的垃圾筒,便扬长而去。   文立连忙走上前去,从垃圾筒里捡出来了那张照片,可惜那张烧为灰烬的照片已经不完整了,只是隐隐约约看到照片上好像是一个7、8岁的小孩子,而照片的背面则写着几个字,虽然照片烧毁了,但几个字的痕迹还是很清楚,只不不完整而已,那四个字是“继续关注!”因为照片破损,前面的几个字已经无法知晓了。 第四百九十三章 主动出击   在另外一这,不声不响回到无忧江畔的殷天玄并没有闲着,神出鬼没的江上飞今天居然出现在了S县的安顺场,这完全出乎了大家的预料,但对于殷天玄这样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来说,似乎一切皆有可能,在他身上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感到震惊和意外。   他的思维总是让人捉摸不透,甚至完全就是跳越似发展的,看似没有一点刀路,没有一丝的逻辑,但其实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打在了对方的要害之处,可谓是招招致命,步步心惊。他的行动总是那么的神秘莫测,他的拳头总是打在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难怪连老谋深算的藏重勇夫都会把它视为自己有史以来遇到的头号劲敌。   江上飞从大渡河畔的纪念馆里面走了出来,一个人在河边的乱石堆里溯河而上,他一边走一边看,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又好像在注意周围的环境,总之他的警惕性非常高,对周边环境都 保持着较高的戒备心里,仿佛河边的每一块石头都有可能成为他的敌人一般。   由于现在已经过了初冬的季节,河边上已经刮起了凌厉的寒风,虽然天上还挂着一轮红红的太阳,但是在寒风的侵蚀下,那轮红日的能量好像随着那寒风迅速流失了一样,还是让人感到一阵浓浓的寒意。   这个季节,不管是为生计而奔波的劳碌者,还是吃饱了没事干的二 逼,都希望窝在自己的屋子里面,躲避着这凌厉的寒风,很少会有人来这样的地方显摆,更没有人敢来挑战大自然无情冷血的寒意。所以大河两岸可视范围内再也没有一个人影,这样的情况倒是很符合江上飞的要求,正好方便他自由行动。   他来到那块像战鼓一样的巨石上,去揭开了那一片厚厚的苔藓,一下子就找到了那片苔藓下面隐藏着的那首诗。他看完了那首诗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重新用苔藓藏好了那首诗。   接下来他在石台上迅速换好了自己潜水的装备,并把换下来的装备藏好了以后,扑通一声便跳进了那冰冷刺骨的河水中,不见了踪影。   在河流下游的一块巨石后面,有一个人拿着一副望远镜,把江上飞的行动看得清清楚楚,但他一直都 只是在远方看着,丝毫没有想靠近江上飞的想法,看来他还不想让江上飞发现自己,更不想与对方发生冲突。   ……   夜色已经深了,殷天玄还没有入睡,他一个人坐在大厅里面扶琴,他的琴声音听起来有一些局促,有一些杂乱,完全没有以往那种处变不惊的沉着和冷静。从琴音里便能听出,他的心情好像有一些紊乱,但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失去了往日的高雅的风范。   不一会儿,一个黑影从院子后面的水井里面爬了出来,他全身上下都湿漉漉的,那黑影顾不上换衣服,便来到殷天玄所在的大厅里,将一块包袱交到了殷天玄的手上。   殷天玄淡淡地问了一声:“上飞,行动还顺利吗?东西找到了吗?”   “还算顺利,东西也找到了!”原来那个黑影就是江上飞,看来他的工作效率还真的很高,上午还在大渡河畔,深夜便来到了殷天玄的身边。   “辛苦你了!快去换套干衣服穿上吧!我叫哑伯为你熬好了姜汤,多喝点姜汤,驱驱寒气!”殷天玄关心地说道。   “好的”!江上飞恭敬地回答了一声,便转过身来缓缓地退了出去。   殷天玄将那个包袱,轻轻地拿了起来,用他那双纤细的手仔细摸索了一会,再打开轮椅上的一个暗格,将那块包袱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去。   然后他又继续抚起了手中的瑶琴,但现在的琴声音听上去却与先前截然不同,又恢复了他以往那儒雅、沉着、冷静的风范,再也听不出一丝的急躁和紊乱,看来他刚才心绪不宁,是在担心江上飞的安危。   不一会儿,江上飞便换好了衣服,来到了殷天玄的旁边,静静地站着,准备聆听殷天玄的差遣。   “你这次出去执行任务还有人盯稍吗?”殷天玄不紧不慢地问道。   “在安顺场那一段好像有人在盯稍,不过回到无忧江畔的时候我就把它甩掉了,要不然我也不敢这么冒失地回来!”江上飞如实回复了殷天玄的问题,看来他也感觉到了有人在盯着他。   “看来对方根本没有放松对我们的监视,他们真的是亡我之心不死啊!他们只是换了一种监视的方式,想麻痹一下我们的神经,让我们放松警惕,这样他们才好趁虚而入,继续推进他们的阴谋诡讲。因此,越到最后我们越要小心谨慎,我们的对手是一伙丧心病狂的家伙,一旦对方发觉我们的行动对他们有威胁,对方很有可能会铤而走险,做出一些狗急跳墙的事来,所以下次出去执行任务,你一定要改头换面,要不然这样出去风险太大了!”殷天玄说完,又皱紧了眉头,脸上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谢谢殷大哥关怀,上飞一切听从殷大哥安排!”江上飞脸上一副虔诚而又崇拜的模样。   “听说老三在上次的行动中也倒下了,这一系列的行动我们损失惨重,现在再也不能有一点点闪失了,要不然任务还没有完成,我们的人就损失殆尽了,希望门主能尽快意识到这个问题,调整一下战略,或者改变 一下策略,尽量不要再做无为的牺牲。”殷天玄感慨万千地说道。   “哼!那个叶长空也是咎由自取,老是一副得意洋洋、目无尊长的样子,让人看了就讨厌。他还经常对你不敬,上次我们执行任务回来,他还对我们冷嘲热讽的。这样的情况也只有你能忍了,换作其他人在你这个位置上,可能早就让他难堪了,甚至废了他都 有可能。听说,门里其他兄弟都 看不惯他那飞扬跋扈的样子,他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活该!”江上飞一脸兴灾乐祸的样子。   “上飞,我们不能有这样想法,更不能做这样仇者快亲者痛的事,老三为人虽然有些狂妄自大,而且也一直是野心勃勃,但毕竟是我们自家兄弟。只有我们自家 兄弟团结一心,才能形成最强大的合力,别人才不敢欺负我们,一旦我们闹分裂,闹内讧,那我们的力量就会越来越弱,在对方的眼里就越没有分量,我们也就会成为别人任意宰割的对像了!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难道你们还不清楚吗?”殷天玄心平气和地说道,脸上没有一丝的愤忿,更没有一点点受委屈的样子。   “殷大哥,俗话说得好‘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我们一片赤诚把人家当哥们,可人家根本就没把我们当兄弟,还把我们当成是他前进路上的绊脚石,甚至是他们实现自己野心的潜在对手,我们老是以德报怨,别人还不领情!以为我们怕了他,你觉得这样做有用吗?”江上飞心里好像觉得有一些委屈。   “上飞,只有团结才会形成强大的合力,以前我们各自为阵,所以很容易被人家各个击破,也收不到什么良好的效果,今后我们还是要和门里其他兄弟密切配合,才能将我们的作用发挥到最大,下一次的行动就必须要有门主师兄的帮忙才行,因为他的手里掌握有重要的信息资源,没有他们的合作,我们根本就无法完成任务。不管别人领不领情,我们都要用一颗真诚的心去帮助他们,去感化他们,总之我们首先要做好自己,不必在意别人怎么做,更不用在乎别人怎么看。”殷天玄说完,又抬起头,陷入了深深的深思。   ......   目标人物又出动了,而且他们还在自己意想不到的地方下手,不知道对方究竟掌握了什么秘密,也不知道对方下一步意欲何为,这个思维独特、剑走偏锋的对手,总是弄得藏重勇夫心里七上八下的,同时一阵阵恐慌的感觉也不由得从心里慢慢升起。   与“天眼”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两天了,而“天眼”那边还没有任何的消息,这不符合“天眼”以前的作风,以前与他约定的任何事情,不管有没有结果,他都 会按时向自己汇报进展情况和成果,但这次却出现了意外,看来情况不容乐观。   看来自己真的有点低估自己的对手了,这 “天眼”可能已遭遇不测了吧!看来破冢门对自己早有防备,只是现在还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出牌而已。   如果“天眼”的行动一旦失败,自己的行为也就彻底暴露了,大家表面上存在的那一点点虚伪的感情可能也将不复存在了,莫非接下来大家就要彻底撕破脸,直接宣战吗?这也来得太急了一点点吧!   扪心自问,自己还没有为这即将到来的巨变做好充分的准备。   不!不会的!因为大家现在还有共同的使命没有完成,所以对方是不敢公开与自己翻脸的,寻龙门还没有找到,七彩神露也不知所踪,这两样都是破冢门里面两个大哥级别的人物最想要得到的东西,在这两个愿望没有达成之前,对方是不敢和自己翻脸的。   而自己的手中还掌握着三件上古神器,这是到目前为止自己手中掌握的最大本钱,更何况自己还有秘密武器没有用,还有杀手锏没有使出来,主动权还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自己完全没有必要感到恐慌。   藏重勇夫否定了自己刚才那充满一危机感 的想法,心情稍微放松了一点点。   ……   机场里走进了一个身材消瘦,佝腰驼背的老人,他背上背着一个大大的背包,他缓缓地走进了机场的卫生间。不一会儿,卫生间里面走出来一个精神抖擞的年轻小伙子。   那个小伙子来到了安检处,拿出了自己的护照,顺利通过的安检处,来到了候机大厅,原来他便是江上飞,看来他这次又要单独出去执行任务去了。   飞机在香港启德机场缓缓降落,江上飞下了飞机便消失在一片人流之中,不知去向。 第四百九十四章 陆路?水路?   藏重省之一行顺利地通过了地支六阴阵,一路上也没有遇到其他的阻碍,也没有发现什么新的危险,所以大家的心情也没有先前那么紧张了,一个个都轻松惬意地欣赏起这溶洞里面如梦如幻的美景来了。   此刻,他们就像是来探幽寻胜的旅游者或者是寻求刺激的探险者,大家小心翼翼地摸进了另外一个洞口,顿觉习习凉风扑面而来,但现在的凉风凉而不阴,吹在身上,只是让人感觉 神清气爽,令人精神一振,没有一点心悸气紧的感觉,和刚才的那种阴风相比,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受。   洞中时宽时窄,宽的地方可容几十人并肩 通行,窄的地方一人通过也得弯腰侧身爬行,甚至还要在石笋之间来回迂回地穿梭,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再往前面走,溶洞便得狭窄了起来,那些石笋和石钟乳密密麻麻地站在那本来就不是很宽的必经之路上,就像一道道 即将要关闭的大门,只留下一些左右参差的缝隙能通过,给藏重省之等人的行动又增添了很大的难度。   藏重省之等人终于通过了那片湿滑难行的石笋林,前面随之又出现了一个宽阔的空间。   一行人看到眼前的环境,仿佛是看到了胜利的彼岸,他们就像是从一片狭窄的峡谷里面钻出来,一下子走进了一片广茅无垠的大草原。这里不仅有灿烂的阳光,新鲜的空气,而且还有一片自由的天地,这让他们饱受压抑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先前那急促的呼吸也变得舒畅了起来。   右前方有一大大的水潭,水潭一眼看不到边,深蓝色的水面看上去很平稳,在手电余光的照射下,泛起一片鳞鳞的光,像是鬼头大刀泛起的一片青霜寒光,又像是来自地狱里的炼狱魔影,凭空增加了几分鬼魅恐怖的气息,让先前那渐渐舒缓的情绪,又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这个水潭里面水流的流向与先前他们遇到 黑鳞水虎的那潭水完全不一样,看来这应该是属于另外一条水系了。   在水潭的边上,有几艘木船稳稳地停在水面上,随着水波微微荡漾。船头上系着一段粗粗的绳子,那绳子的另外一端则牢牢地系在了水潭边的码头上。   那些木船有四、五米长,三、四尺宽左右,每一艘船上都能坐四、五个人,如果他们想乘船离开这里,这些船的运载能力倒还绰绰有余。   只是那些船体表面都 蒙了一层厚厚的灰,看来它们在这水里不知道已经停放了多少年了,虽然还有船的外形,但能不能发挥船的作用就是个未知 数了吧!可能它内部结构早就腐朽不堪了吧!万一坐上去之后,到了潭中央,漏水翻船,或者来个整体解体,那可真的是个要命的事啊!   所以他们谁 也不敢去冒这个险!甚至连碰都 不敢碰那些船一下,好像那船体上涂有剧毒一样。或者说那些船只就是一只只吞人的怪物猛兽、索命的离魂法器。   水潭中央,有五根大大的柱子排列呈一个大大的十字状矗立着,直达天际,就像是《西游记》里面,如来佛祖五根手指变成的支撑天庭的南天柱一样,又像是五根巨大的竹笋,从水面上破水而出。   情况很明显,现在有两条路可供大家选择,一条是一直沿着水潭边的道路走,但是陆路湿滑难行,而且还有众多的石笋在前面挡道,走起来很是费力费时;另外一条便是坐船从水潭里面直接越过水潭而去,但是船能不能载人,水里有没有其它的危险,大家都不敢确定。   最关键的是,现在大家都不知道这两条路径的终点是不是同一个地方呢?他们此行的目的并不仅仅是探险,更不是单纯的游玩,而是肩负有重要的任务。他们必须要找出第四件上古五行,而且还要把它安全地带出去,如果选择其他路线,而错过了他们要找的上古五行,那就意味着这次行动失败。   所以现在对于道路的选择就显得尤其重要,它直接关系到能否顺利完成此次任务。如果选 错了路,那先前一切的牺牲和努力都显得毫无意义,而且还将直接影响社长心目中的天道 宏愿,所以来不得一丝的马虎。   他们凭借着手电的光,仔细看了一下水底的情况,那水潭底下堆着一层又一层的累累白骨,那些白骨在手电光的照耀上反射出令人胆寒的光,看来那水潭很有可能是一个美丽的陷阱。   藏重省之、付东流、贺西风三人在水潭边蹲了下来,再一次评估前面的路径,并慎重地讨论着下一步的行进路线。   “藏重先生,陆路行走太过困难,咱们还是走水路吧!”贺西风率先开口说道,因为先前在陆地上行走的困难,他们是深有体会,所以他们不想再继续体验这样的苦楚了。   付东流也在一旁不住地点头,仿佛在告诉对方,这是他们俩共同的意见。   苟峰躲在藏重省之身后,一听说要走水路,顿时把一张猪脸吓得煞白,刚才那些黑鳞水虎给他造成的恐惧感好像还没有消失,人体在水中血肉横飞的惨像仿佛还历历在目,现在一提到下水,他就感觉一阵心惊肉跳,甚至膀胱里的尿液都止不住地滴了出来。   藏重省之也在犹豫,毕竟刚才大战那黑鳞水虎的场景太过凶险,太过于血腥,那场面足以让他终身难忘,甚至会成为今后一段的日子里面他梦魇的主要画面,现在还要不要下水,还真的需要好好考虑一下。   他也不想再历惊魂、重蹈覆辙啊!   他站起身来,在水潭边来回地度了几步,久久拿不定主意。   那几只老旧的木船漂在水潭边,不知道已经有了多少年头了,说不定一不小心一碰便会散架。再看看水里面那些恐惧的骷髅白骨,仿佛一个都 在向他招手,要将他拖下那恐惧的地狱深处。   他突然间觉得那浮在水面上的几艘木船,不再是交通工具,而是一具具浮动的棺材,是把他们带向死亡陷阱的诱饵。   在你走投无路的时候,恰 恰就会有人给你放几只船在脚下;在你饥不择食的时候,马上就有一桌饕餮大餐摆在你的面前;天底下那有这么好的事,这样的好运不得不让人更要万分警惕。   正所谓无事献殷情,非奸既盗,更何况在这样的环境里面,这样的场面更值得让人怀疑。天上是不会掉馅饼的,这肯定是别有用心的人,煞费苦心设下的陷阱,专门对付擅自闯入这里面的不速之客。样的陷阱也太明显了一点吧!自己还不至于弱智到那种地步吧!   越是这样想他的态度就越坚定,他突然站起身来说道:“这水潭里面太过于怪异,这些船肯定是诱饵,咱们不要轻易相信任何好事,所以我们还是走陆路吧!如果陆路实在走不通,咱们再回过来想办法也不迟!”   藏重省之终于选择了一条较为保险的道路,毕竟在陆地上走,时时处处都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如果出现什么危险,也好及时应对。   而在水里就不一样了,万一那些船真的是陷阱,一旦掉进水里,接下来的事就由不得他们自己了,刚才那些黑鳞水虎的袭击,就是最好、最真、最惨痛的教训。   藏重省之说得很坚定,没有一丝丝商量的口吻,更没有一点点犹豫的态度,他在这支混编队伍中拥有绝对的领导权威,所以,其他人就算有不同的意见,也不敢质疑,更不敢反驳。   而苟峰及其他几个黑衣人听到藏重省之这么一说,正中下怀,都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好像是从死亡的边缘,捡回来了一条命。   于是一行人又继续往前面那片密密麻麻的石笋林中走去。   越往前面走,越让人感到阴森恐怖,地上长出来的一根根石笋,就像是某种凶猛的动物,从它的下颌上长出来的森森白牙。整个溶洞就像是一只凶残的野狼张开的大嘴,等待着送死的猎物,主动送上门来一样。   而他们的头顶上是一个黑乎乎深遂的大洞,不知道那个大洞有多深,更不知道洞的顶部是什么情况,看那深远无边的样子,仿佛它有顶部要与那浩渺的苍穹相接一样。   这些牙齿不知道有多少排,呈品字状排列,他们刚刚从两根石笋的中间穿过,正面就会迎来一根粗大的石笋矗立在自己面前,接下来他们又不得不绕过面前的石笋,从它与另外一根石笋之间的缝隙穿过,真的就像是在一片密密匝匝的竹林里面前行。   他们的行进路线也不得不呈S状曲折向前,这样不断地重复来回,才能慢慢向前走去,如此就大大拖慢了他们行进的速度。   走进去一段,便发现这片石笋林里面有一些破碎的骸骨,这些骸骨破损的表面参差不齐,而且上面还有很多的裂缝,捡在手里一捏,便碎成了粉渣状。那些骨骼上的裂缝不像是利刃切割的伤口,也不像是钝器击打的伤痕,更像是被重物挤压而造成的创伤。挤压的力量破坏了骨格内部的结构和稳定性,所以轻轻一捏,便会碎成粉末。   付东流捡来几段碎骨拿在手里看了一看,然后又看了看那些石笋之间的位置,觉得这样的情况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他刚开始怀疑那些地下的石笋会移动,所以这些白骨的主人才会被挤压而死,便看了每一根石笋的基部后,他才发现,原来地下的这些石笋是不会移动的,那这危险究竟来自于何方呢?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最前面的两个黑衣人就像是两个在丛林里面开路的先锋一样,手里握着武士刀,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而三木和千代则是一前一后地保护着藏重省之,一刻也不离他左右,另外硕果仅存的几个黑衣人也紧紧地团结在他们的身边,后面紧跟着豕田赵和苟峰。   付东流和贺西风因为一边走,一边在商量着什么,反倒是落在了后面。一行人就这这样在沉默中保持着高度的警惕,缓缓向前走去。 第四百九十五章 天璇大殿   李子木一行跟着地面上的那些脚印往前走,一路顺风顺水,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不一会儿也来到了那个大大的水潭边。本来雷霆还想跟着前面的那串脚 印一直走下去的,丝毫有停下来的意思。   “大家看,那水潭里是什么?”大家的目光都被李子木的带到了水潭的中央,自然就停下了脚 下的步伐。   原来是水潭中间那五根通天大柱引起了他的极大关注,那五根大柱子不仅又高又大,而且还排列整齐有序,就像是一根大烟囱,直立在地上。根本不像先前看到的那些石笋石钟乳一样杂乱无章,显然这是人类刻意制造出来的产物,并不是自然造物的成果。   李子木慢慢地走到水潭边,那清澈的水潭里面在成堆的白骨,而且还有一些高度残破的兵器,看得出来,这些东西已经 有一定的年代了,肯定不是近代的产物。而水中的这些白骨,肯定都 是冲着水潭里面那五根大大的柱子而去的。   水潭里面那五根柱子排列的方式与虚无观里的那五处建筑,还有地道密室里的五个带字的圆点排列的方式一模一样,这说明什么呢?   从建筑形式上来看,虚无观的那五处建筑与五字密室还有这里的五根大圆柱应该是一脉 相承的,应该说是属于同一种思维和理念,就像是同一张设计图纸,做出来的两个侧重点不同的产品,只是不知道哪个在前哪个在后,究竟是谁受了谁的影响,   从时间上来推理,水潭里面的这五根大圆柱,其建成的时间肯定早于虚无观和五字秘室里的那处机关,显然那虚无观里的五处建筑和那带字的五个圆点是受了这里五根大圆柱的排列方式启发而建的。   也就是说虚无观和那间地道密室的人,肯定来过这里,他之所以要这样做,就是为了给后来人留下相关的信息和线索,间接给他们指明一条生路。   这么重要的线索,大家千万不要忽略了!李子木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关键信息。   李子木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其他几个人听了之后也觉得李子木说得很在理,一个个顿时觉得茅塞顿开,并不住地点头称赞。   于是大家都来到水潭边上,仔细观察了那几艘小木船,小木船被人用绳 子系在岸边不知道已经有了多少年了,船舷上都 已经结了厚厚的尘埃。   接理说在这样的环境下,这种木头材质的东西是非常容易腐烂的,但这些木船不但没有腐烂,而且还完好 无损地浮在水面上,这还真的让人感到称奇。   李子木伸手去摸了一下船舷,发现那制船的木质坚硬细腻,正是木丁西上次所说的南方一带所盛产的金丝楠木,他擦干净了上面的尘埃,才发现那木质为金黄色,仿佛就像是新做的木质家具,刚刚刷上的金黄色的油漆一般,那漆水闪亮如金,嫩滑如玉,就像是刚刚涂摸上去,烘烤干的一样,根本不像是千百年前遗留在这里的物件。   雷霆轻轻碰了一下那个系着木船的绳子,没想到那些绳子轻轻一拉便应声而断,再看那绳子的断口处,那分明是用上好的皮革拧成的绳子,连系船的绳 子都 已经断为齑粉,而那些小木船还完好如初,看来这船还真不是凡物。   这些船只肯定是为了方便大家来往于湖中间的那五根大柱子而专门放在这里的交通工具,所以这些船 只与那几根大柱子应该是同一个时代的产物,这个现象也从另外一个角度再次证明了,这水潭中的五根大柱子,建成的时间已经 很久远了,   李子木又仔细地看了看那些船 只的外表,他也感到十分的疑惑,就算是金丝楠木可能也没有这么霸道的魔力吧!而这几艘船之所以能够始终保持一新,可能与他表面上的那层漆有直接的关系吧!以前经常在一些文献杂志上看到过西周,秦汉时代的大墓里出土的漆器,还保存相对完好,但那些都 是在相对干燥或者是完全封闭环境里保存下来的。   而这里面不仅空气潮湿,而且还浮在水面上,却能保持这么久,这不得不让人感到惊叹不已!   可能其中的奥妙就在这船身表面的漆水上吧!这些漆水肯定不是一般的漆水。   李子木走上前去,轻轻抚摸了一下船身的表面,这漆水简直就像是少女的肌肤一般细嫩柔滑,仿佛是一件富有生命力的物件,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漆水的表面变得越来越丰满,越来越亮丽,越来越成熟,就像是一名豆蔻少女的肌肤,慢慢长成了碧玉年华女子的肤色。   而且 船 体的表面看上去还很有灵气,仿佛是上天赋于了他的生命一般。   或许这船身上涂的漆就是木丁西上次说过的墨金漆吧?只有这种墨家特殊配方的漆水,才能在这样复杂的环境中,将这些船完好无损地保存到现在,而且还保留了它的基本功能。   相传这墨金漆的制作工艺非常复杂,从原材料的选材到每一步的制作都 有严格的要求,所以这种材料非常珍贵,平常更是难得一见,那怕就是皇家的御用物品,也不一定有这样的条件,能够用得上墨金漆,难怪像木丁西这样痴迷木工的人也只是听说而已。   这墨金漆取自于岭南一带深山老林中生长千年以上的漆树汁,阴干以后,再混合千年以上的桐子树的油汁,经过上百道复杂的工艺制作而成,所以,只有它才有这么霸道的抗腐蚀性能。   想到这里,李子木的心里又激动了起来,看来他们误打误撞又找到了先前一度失去了的墨家线索,难道这就是大家说的天意?   雷霆小心地跨上了那艘小木船,那小木船也只是晃荡了几下,并没有破裂的趋势,也没有漏水公民倾覆的倾向,看来这造 船者还真有鬼斧神工之能,能让这历经千年的小木船还富有这样的承载力。   大家都坐上了那只小木船,雷霆和胡白水拿起船上的那对桨轻轻划动了起来,他们的动作是那么的轻,那么的柔,不知道他们是害怕惊醒了这水潭里面可能隐藏的其他生物,还是生怕用力过猛,会折断那船 桨一样。   小船慢慢向水潭里面那根处于正中央的圆柱划了过去,水潭里的水清澈见底,李子木和美女两人将水潭底部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潭底有很多骷髅白骨,同时还有一些残破的兵器,随着他们不停地朝着水潭中央的那根大圆柱靠近,这水潭底的骷髅白和残破的兵器就越多,而前面看到的那根大圆柱却越来越大,大得就像是一个大大的火电站的冷却塔一样。   小船终于靠近了大圆柱,那个大圆柱与水面相接的地方居然还有一个缺口,形成了一道矮矮水门,雷霆等人划着船桨很自然地就从水门划进了大圆柱里面。   原来这个大圆柱中间是空的,还真的像是一个巨大的烟囱,只是这个烟囱不知道有多高,一眼看不到尽头。   这根大圆柱的内径可能有二三十米,四周环水,中间有一个大大的圆形平台,那个平台高出水面约有一两米高,就像是水潭中央的一个小岛,圆柱的内壁也是光滑异常,根本无法徒手攀爬,想从这里面爬上去,显然是不可能的。   木船自然地向着那个平台靠了过去,他们便弃船登上了那个平台,想去将这个平台看个究竟。   平台分为两个台层,两个台层上都 有一些残破的椅子和几案,高的一层平台上放着一把最大的几案和椅子,看样子还保存的比较完好 。   李子木走近一看,这些物件都 是用火山岩石块制成的,所以才会如此的经久耐用,以至于在这样的环境下也没有腐烂。   地上杂乱地堆着一些骷髅白骨和残破的兵器,看样子这里面也曾经 发生过激烈的战斗,   平台 的正中央,还有五个如脸盆般大小的圆点,每个圆点上面都有一个字,分别是迷、幻、虚、空、无,其排列的顺序和位置与虚无观里的五处建筑别无二样,没有想到李子木的猜想,这么快就得到了印证。   在他们进来正面面对的墙上,有两个隶书阳文大字镶嵌其上,美女上前辩认了一下,嘴里随即说道:“天璇”。   这肯定就是这间大殿的名字,勿庸置疑,这里肯定就是他们辛辛苦苦要去寻找的孟获城。现在虽然找到了大殿的位置,但这里面却是空空如也,除了一些残破的桌椅,就是那些成堆的白骨,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一丝的收获,这也让大家感到些许失望。   大家不得不重新把目光聚集在那五个写有字的圆点上,看来一切的秘密都 隐藏在这其中,他们已经有了先前在密室里面成功通过的经验,这里的玄机也就没有丝毫的悬念了。   雷霆兴致勃勃地走过去,按照先前的顺序,去踩了一下那五个圆点,紧接着大家便听到了阵轰隆隆的声音传来,他们所站 的平台和外面的那个大圆筒好像都 在慢慢地向下沉去。   雷霆也没有想到,轻轻动一下这几个圆点,居然会引来这么大的反应,大家心里面一时恐慌了起来,不知道如何应对这突来的巨变。   李子木的内心里却显得异常平稳,特别是当他看到那五个圆点的时候,他的心态坦然得就像是在走回家的路一样轻松。   他之所以有这样的表现,那是有依据的。既然这里的五个圆点和虚无观以及密室里的一样,那就证明主持修建虚无观的张道长曾经来过这里,他在虚无观里留下的那个线索,其实就是为了让自己意料中的人,顺利通过这个大圆筒里面的机关,所以从这里出去应该没有什么危险,这应该是一条安全平衡的求生之路。 第四百九十六章 血肉磨坊   藏重省之一行在那片密密匝匝的石笋丛林里艰难地穿行,不时会遇到一些残破的兵器和散碎的骷髅白骨,这些现象的出现,倒让他们前进的信心更足了,因为这些现象直观地告诉大家,这条道路以前有很多人走过。   既然这些人不顾个人的生死,也要往前求索,那就证明前面一定有值得他们舍命追求的东西。   前进的道路上,偶尔还会看到一段掉在地上的石笋尖。这让他们不得不停下来观看一下周边的石笋,但那些石笋都 完全好如初,没有一丝折断的痕迹,所以,现在还无法知晓这根地上横躺着的石笋尖是从何而来,大家也没有感受到一点点危险的气息。   走着走着,就在大家感觉已经完全适应了这里面的环境,就像是一群鱼儿,在一片丰茂的水草里面欢快地游来游去,感到渐入佳境之际,脚 下的地面好像微微颤动了一下,紧接着头上有一样东西“啪”地一声掉了下来,正好砸在走在最前面的那个黑衣人的头上。   那个黑衣人被砸得头破血流,随即倒在地上,吓得哇哇大叫了起来,他旁边的另外一个黑衣人也被这突来的变故吓了一大跳,于是他不得不打亮了手电往地上一看,原来是一具摔散了架的骷髅白骨,从天上掉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了前面那个黑衣人的头上。   这一声惊呼,让大家心里那根刚刚放松了一点点的弦又再次绷紧了起来,有几个反应较快的黑衣人甚至拔出了身上的武士刀,组成了他们惯用的战斗队形,准备迎接那不知来自于何处的危险。   过了半晌,周边 仍然没有发生新的危险,也没有人再次受到袭击。那几个黑衣人又再次谨慎地看了看周围,确定安全以后,他们才敢断定刚才那块白骨掉下来砸伤人,纯粹就是天外飞仙一般的意外,不是蓄谋已久的阴谋,也不是人为设下的机关。那个黑衣人能被砸中,简直就像是中了500万的大奖一样的机率,因此大家完全可以放心大胆地向前走去。   “这天上会下雨下冰雹,没有想到天上会掉骷髅白骨,这也太让人感到意外了,”那个挨砸了的黑衣人简单处理了一下自己头上的伤口,好像还非常不服气,他倔强地抬起头向天上看去。   他这一看,才发现,原来情况根本不是他们想像的那么简单。   先前自己的头上,还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现在却出现了无数根排列整齐的尖刺,那些尖刺的前端都悬挂着一些残缺不全的骷髅白骨。看来他们都 是在生前被那些石笋的尖刺刺穿了身体,然后挂在了那些石笋的尖上,就像是竹签上面串起的肉串一样。   千百年过后,他们的肉体早已腐烂,只留下这些白骨仍然悬 挂在石笋的尖上。而刚才这大地震动了一下,这些石笋的尖刺毕竟上大下尖,有些骷髅白骨便在自重力的作用下脱离了石笋的尖刺,自然掉落了下来,打在了那个黑衣人的头上,弄得他狼狈不堪。   但这些骷髅白骨的前身是怎么样克服地心的引力,飞到天上去,然后再被那些石笋刺穿身体的呢?而且这些石笋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这些繁杂而烧脑的问题一下子涌进了那个黑衣人的脑袋里面,让他那颗本来就不算聪明的脑袋加重了思维的负荷,就像是一块巨石,一下子砸在了一辆正在全力爬 坡的卡车上,瞬间就让这辆上车熄火爬窝。更像是一台老旧的电脑,想要运行最先进的程序,一下子弄死机了,最后果只留下一片空白。   千代竹姬也敏锐地发现了眼前的变故,她也停下了自己的步子,抬头向天上看去。   头顶上的那片石笋好像还在向下缓缓移动,就像是一个大大的钉板,上面钉满了尖锐的铁钉,现在正从天上缓缓而降,马上就 要刺穿在她们的身体上了一样。   这时千代竹姬瞬间明白了过来,原来头顶上的那片石笋会整体向下移动,它能够与地面上的这片石笋相互啮合。就像是一只凶恶的饿狼,张开的大嘴,那些石笋就是饿狼嘴里面的尖牙利齿,这上下颌一旦合上,这片区域里面就不会再有一丝可躲避的空间,也不会再有一只能喘气的动物。到时候恐怕他们就会成为狼嘴里的一块肉,瞬间就会被它撕得粉碎,或者是被那些尖牙刺穿身体,再痛苦地死去,多年以后,自己也会成为悬挂在尖刺上的一具具白骨。   而这头顶上坠下的这片巨大的石笋少说也有上万斤重,它下落的趋势是无法阻止的,人力是根本无法抗拒,所以要想活命,就只有躲。   但往哪里跑呢?前面依旧是漆黑的一片,不知道这片石笋林有多大,万一到时候这上下两片石笋合上了,自己还没有跑出去,那不是被那些石笋刺穿身体,便是被那上下相接的石笋挤成肉酱。所以,逃命的时间无比的珍贵,也是能否成功的关键要素,在无法确定其他几个方向远近的情况下,谁也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去开玩笑。   他们现在唯一知晓的便是刚才自己走进来的路线有多远,这一点是有把握的,因为刚才大家前行的速度都不快,所以走进来并没有多深,现在最保险的方案是按进来的线路,迅速原路返回,可能还能求得一线生机。   “这里面危险!快退出去!”随着千代竹姬一声暴喝,所有的人都 像一只陀螺一下迅速将身体来了一个大旋转,朝着刚才进来的方向,狂奔而去。就连刚才站在原地发呆的那个黑衣人也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苟峰因为体形肥大,在石笋之间穿行很费劲,所以刚才进来的时候,他不知不觉便落在了队伍的最后面,其他人也没有理会他,仿佛就当他不存在一样。现在一听说要反转,他却幸运地跑在了最前方,特别是看到头上那要命的石笋尖刺以后,他那刚才还像肥猪一样的身体,现在倒像是一只在丛林里觅食的熊罴,闪躲腾挪,灵活无比,丝毫不落后于其他那些身经百战的武士。   付东流和贺西风身形灵活,脚 步轻盈,他们俩 向前狂奔了几步,便摆脱了身后的大部队,就像是参加马拉松赛领跑的选手一样,遥遥领先于其他选手。前面一片坦途,没有人影响他们向前行进的路线,所以越跑越轻松,越跑越畅快。   而藏重省之那边的情况却大相径庭,由于刚才怕有危险危及到少主的安危,千代竹姬为了确保藏省之的绝对安全,所以把所有的黑衣人都 布置在了藏重省之的周围,把它团团围在了核心。   现在大家都 要夺路逃命,这周边的黑衣人反倒成了他的障碍,再加上地面上有石笋挡道,所以大家都不能走直线,往往在穿过两根石笋之间的缝隙时,会有人选择同一条缝隙而撞到一起,这样便拖慢了他们逃命的速度。   现在是各自逃命的危急时刻,在生与死的面前,大家都 是自私的,他们顾不得谁是领导,谁是下属,所以在穿越几处缝隙的时候,藏重省之也被撞得东倒西歪。只有那个三木不离他左右,保护着他向前跑去,但也大大拖慢了他逃跑的速度。   千代竹姬从后面跑上来,看到了这样的情况,也深深为自己刚才的安排而感到懊悔,但现在已经没有重新安排调整的机会了,她只有采取非常的霹雳手段来弥补刚才自己犯下的愚昧的过失了,要不然少主但凡出现一点点闪失,自己都 将无法向社长交待。   所以他果断地拔出了自己身上的手枪,一边向前狂奔,一边瞄准了藏重省之身边的黑衣人,一旦发现有人将要和藏重省之抢前进的道路时,他会毫不犹豫地将其击毙,确保不会有人影响藏重省之的逃跑路线。   “啪!啪!啪!”随着几声枪响,几个试图与藏重省之抢道的黑衣人应声而倒,他的身边一时倒宽松了不少,跑起来也顺利多了。   其他人一看这样的情况,都 不得不远离藏重省之,重新规划自己的逃跑线路,这样一来就耽搁了不少的时间,他们的进度也就大大落后于其他人了。   三木依然忠实地跟在藏重省之身后,没有一点点想抛下他自己去逃命的想法。“急风知劲草,板荡识忠奸。”在这危急关头,三木还有这样的表现,足以让人对他刮目相看,这让藏重省之内心非常的感动。   头上的那片石笋离大家越来越近了,死亡的威胁就在头顶,那种死亡的恐惧感越来越强烈,几乎让人感到窒息。落在后面的几个黑衣人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冰冷坚硬的石笋尖,刺破自己的肌肉人,鲜血一下子喷涌而出的血腥画面,甚至听到了石笋尖刺穿自己的骨骼时那清脆的“喀叭”声音。有几个落在后面的黑衣人已经发出了绝望而又惊恐的嘶叫,但他们那悲剧催的嘶叫,根本就无法改变眼前的一切。   贺西风、付东流和苟峰已经先后跑出了那片石笋林,来到了刚才的水潭边,大张着嘴,不停地喘着粗气,这时他们才发现,自己混身上下,早已湿透。   他们回过头来,用惊恐的眼神注视着石笋林里即将发生的惨案,并暗暗庆幸,幸亏自己刚才跑得快,要不然那绝望的嘶叫可能就是自己发出来的了。   豕田赵屁滚尿流地从两根石笋的缝隙间穿了出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到自己幸运地捡回来一条命,他居然不由自主地哭了起来。   经历了这一系列的惊险历程,和生与死的考验,他不但没有变得坚强一点,反面还完全丧失了一个大男人应有的气概,以前那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优越感,更是荡然无存。   这时上下两片石笋间的距离已经不足一人高了,在石笋林里奔路的人都 直不起腰了,只能躬着腰在跑,这样一来他们的速度也就更慢了,石笋林里不时传来噬 人心魄的惨叫声,和哭爹喊娘的哀嚎声。   那已经不是一片石笋林了,那简直就是一只吞噬人命的冷血怪兽;一处碎骨嚼肉的血肉磨坊。   眼看再通过两道缝隙就能跑出石笋林,逃出升天了,藏重省之心中一喜,此时他的身后正好响起了一阵阵此起彼复的惨叫声,那惨叫声音一时让他分了心神,脚 下随即一个拌蒜,摔了下去。   而此时他头上压下来的石笋离他却只有半人高了,这时千代竹姬已经跑到了他的前面,想要来救他也是鞭长莫及,远水解不了近渴,无论如何都 是来不及了。   就在千代竹姬也发出绝望的惨叫声时,前面突然传统来了砰的一声音巨响,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后面的石笋林里面飞了出来,活生生地撞断了那根即将要刺穿藏重省之的石笋,并与那根被撞断石笋一起飞了出去,硬生生地为藏重省之抢回了这一点点赖以生存的空间。   大家正看得目瞪口呆之际,一个黑影就像是一只巨大的蝙蝠一样从后面扑了过来,直接扑到了藏重省之的身上。 第四百九十七章 水上旋涡   那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终于完全在耳畔消弥怠尽了,天地间一下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静得没有一丝的生气,静得没有一点点的动感。大家仿佛再也感受不到周边还有其他的活物存在一样,只能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声音,和咚咚的心跳声。   上下两片石笋林终于严丝合缝地合上了,真的就像是两扇石磨重叠在一起,准备磨碎石磨里的东西,又像是一只液压机的重锤从上面缓缓地压了下来,直到与下面的台面紧密结合,把处于两个台面之间的东西直接压扁压碎。   几缕殷红的鲜血从那些石笋的缝隙之间流了出来,就像是山间的清泉,从岩石缝 里慢慢地浸了出来,最终流进了一片久盼甘霖的田原里面。   一股子刺鼻的血腥味弥漫着整个空间,同时也提醒着大家要正视这面前残酷的现实,不要再有浪漫的幻想,更不要有逃避现实、自欺欺人的想法。那每一缕鲜血都代表一个鲜活的生命已经消失,面前的那两块巨石,简直就是一个令人恶梦重生的血肉磨坊,一个个鲜活的大活人,在里面一挤一压,瞬间便成为了骨粉肉酱,或者成了一根根的肉串。   而藏重省之身体上方那根撞断了半段的石笋,就像是猛兽嘴里被别人打断了的门牙,只留下一段牙根还悬挂在猛兽的上牙槽上。   藏重省之恰好就在那块半截门牙下面求得了一线的生机。   藏重省之爬在那石笋的缝隙处一动不动,一股殷红的鲜血,从他的身下缓缓地流了出来,千代竹姬看到这样的情况更是吓得六神无主,一张本来就缺乏血色、缺乏温度、而且还阴损无比的脸庞上,现在更是惨白的如一张白纸,甚至浑身上下都在不住地发抖。   她是此次行动的主要负责人之一,保护少主的安全是他天经地义的责任,如果少主出了事,他都不知道怎么向社长交待了。社长一旦发怒,可能他们一个都活不成,统统都得为少主陪葬,所以她才会如此紧张,如此害怕。   付东流率先从一群惊魂未定的人当中惊醒了过来,他连忙走到藏重省之倒伏的地方,准备去实施救援。   他走过去才看清楚,原来刚才在那块石笋尖即将要刺中藏重省之的时候,是三木正雄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从后面扔出了一块倒伏在地上的一段石笋,硬生生地砸断了那根即将要刺穿 藏重省之的石笋尖,然后还奋不顾身地扑在了他的身上,当起了他的肉盾,最大限度地确保了藏重省之的安全。   其实他根本没有受到伤害,只是受到了过度的惊吓,一时间无法适应罢了。他觉得自己的身上好像被别人抽去了筋骨一般,再也没有一丝丝的力气,支配自己的行动。痉挛的喉咙也是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所以他现在只能软软地爬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等待别人的救援。   千代竹姬马上组织人员,小心翼翼地把藏重省之从那只怪兽的牙齿缝之间拉了出来,他只是身上摔破了几块皮而已,没有一丝生命 危险。千代竹姬看到少主没有生命 危险,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仿佛是从万恶的地狱里面幸运地捡回来一条命一般。   而趴在藏重省之身上的三木正雄就没他那么幸运了,他被石笋断裂处锋利的刃口割破了身上的衣服和皮肤,藏重省之身上的那些血迹正是从他的身上流出来的,刚才还吓了大家一跳,以为少主受到了伤害。   一个幸存的黑衣人先后为藏重省之和三木正雄包扎好了伤口,当他给三木正雄包扎伤口的时候,却发现三木正雄背上的肌肤好像要比他的实际年龄苍老了许多,他当时还以为这是练武之人长期磨练的结果,也就没有更多的怀疑,但三木正雄却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   经此一役,他们又损失了七八个人,当然有三个是死在了千代竹姬的枪口下,藏重省之对千代竹姬刚才果敢决断的行为也是赞叹不已,毕竟在刚才那种危急时刻,她的做法是唯一正确而有效的法子,所以藏重省之都 不得不对他树起了大拇指。   成大事者就是要有杀伐果断的决心,更要有霹雳一样的非常规手段,千万不要有妇人之仁,正所谓慈不掌兵,义不掌财,情不立事,善不为官就是这个道理。   同样,在最后关头舍身救他的三木正雄更是得到了藏重省之极高的评价,再联想到他以前在地宫中曾经多次在危急关头救过犬养建男,所以经此一役之后,藏重省之对三木正雄更是刮目相看。   只不过他在嘴里没有说得那么直白,但在心里,他早已把三木正雄视为了自己的心腹,而千代竹姬虽然也有立功的表现,却只能算是股肱,孰重孰轻,那真的是一目了然。   虽然损失了七八个手下,但却换来了一个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心腹,这是这场劫难最大的收获,也是自己最大的发现。要不然他都 不知道三木正雄还有如此好的身手,而且在那千钧系于一发的危急关头,他居然还有如此冷静的头脑,和如此敏锐的反应能力,有这样的人做自己的心腹,那真的是自己人生中的一大幸事。   而跟随了自己七八年的豕田赵这次的表现真的是大失所望,在危急关头,他不但没有顾及过少主的安危,只顾自己逃生,而且还方寸大乱,颜面尽失,简直就是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有这样的人跟在自己的身边,对自己的形象都 是一种极大的侮辱。   只有在关键时刻才看提出来一个人对你的真心,平时那些阿谀奉承的话都是阴险之辈,那些善于溜 须拍马的都是奸佞之徒,阳奉阴违,口是心非的人是大有人在,能够舍命护主的人却是寥若星辰。   画人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对于这句话,藏重省之现在真的是有了更加真切的体会。   惊魂甫定,大家才发觉原来先前选择的那条看似安全的道路其实是一条不归路,现在一个从天而降的大大的石墩子就堵在前面,把先前那片石笋林,封锁得密不透风,想从那里走都 走不成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只有改变方向,重新选择一条新的路线。   于是大家不得不把视线又转移到了刚才看到的水潭上去。   “水潭里的船怎么少了一条,”苟峰看了一眼水潭边,惊奇地说出了自己的发现。   “你个胆小的鼠辈,是不是被吓傻了,都 不会数数了吗?再敢妖言惑众,我现在就弄死你!”千代竹姬本来对他就不满,现在听他在那里胡说八道,扰乱军心,便狠狠地骂了他两句。   苟峰听千代这么一说,心里有点发虚,还以为自己真的过于紧张,都不识数了,于是他又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定睛再一看,确定是少了一只船。   “怎么会呢?我刚才数过的,一共是五只小船,可现在水潭边上却只有四只了,还有一只不知道跑那儿去了!你们不要怀疑我的能力,更不要侮辱我的智商,数数是我的强项,我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就能数到一百了!”苟峰理直气壮地说道。   大家听苟峰说得有板有眼,这就不得不引起大家的重视了。   大家来到水潭边一看,水潭里面的船果然少了一条,而且那系船的绳子被人弄断了,就丢在水潭边上,这是最有力的证据。   “看来有人从这里坐船离开了,这些人会是谁呢?他们会不会抢在自己的前面,去把自己想要的东西拿走呢?而这当中嫌疑最大的就是破冢门,只有他们才有这个能力,而且也只有他们才有这样确切的信息来源。莫非对方在和自己玩障眼法,或者说是在玩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把戏。他们故意派几个人来扰乱自己的视线,而真正的高手却躲在身后,去攫取胜利果实。看来父亲叫我提防着他们是有道理的,”想到这里,藏重省之心里又多了一层戒备,并用充满了敌意的目光扫向了贺付二人。   贺、付二人此时正在埋头商量着什么,看样子他们的心里十分的坦然,根本就没有看到藏重省之那杀人诛心的目光,更没有其它的想法。   “看看剩下的这几只船还能不能用,既然有人先乘船离开这里,那就证明这种方式是安全的,我们完全可以效仿他们的行为!坐船走水路离开这里!”犹豫了一下,藏重省之终于下定了决心,对自己的手下发布的时确的命令。   劫后余生的几个黑衣人不敢有丝毫的怠慢,马上跑到岸 边去检查那剩下的四只船。因为他们都不想再去经历那可怕的劫难,他们都 想早一点完成任务,早一点脱离这人间地狱一般的魔窟。   “少主,这四艘船都还能用!而且还很结实!”一个黑衣人兴奋地说道。   “那就上船吧!”藏重省之大手一挥,所有的人都 纷纷上船,每船五人。刚好坐满了四船。   三木正雄和千代逐姬依然寸步不离地跟在藏重省之的左右,犹如众星捧月一般,他们的这种表现让藏重省之非常满意。付东流和贺西风带着他们的三个手下坐在另外一条船上。豕田赵和另外几个幸存的黑衣人坐一船,而苟峰与另外四个黑衣人坐一船。   大家坐好以后,便慢慢向前面那根大大的圆柱划了过去。在划船的过程中,苟峰显得非常自负而得意,好像这一切都是他的功劳,如果不是他留意发现少了一条船,好像大家就无法找到这条水上的通道一样。   刚刚划出去一段,他们便发现这水潭里的水流似乎变得急了起来,即使自己手上不用劲,那船也在飞快地向前漂去,为了稳住船身,他们甚至还要不停地反向划动手中的船桨,即便是这样,也无法阻止小船急速地向前漂去的步伐。   藏重省之也感到奇怪,他仔细看了一下水流的方向,仿佛都是在往那根大圆柱的方向而去,再一看那根离他们最近的大圆柱,更是傻眼了,那根大大的圆柱正在慢慢地向上升起,而圆柱的下面则出现了一个大大的漩涡,周边的水流都在向着那个旋涡流去。   而另外三根大圆柱也在往上升起,唯有中间那根最大的大圆柱却在慢慢往下降。   这时那个漩涡越来越大,水流也越来越急,那根圆柱已经脱离了水面,就像是一个红酒瓶里的塞子,被有用力的拔了起来,周边的水一下子倒灌进了这个大大 的瓶子里,从而形成了一个大大的漩涡。也可以说那是水潭底部泄洪孔的塞子,现在被拔了起来,水潭里的积水都 从那里倾泄而出,所以形成了一个大大的漩涡。   漩涡太大,水流又太急,而他们离漩涡的距离又太近,所以他们现在要想摆脱漩涡对他们的吸引力,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第四百九十八章 古代船闸   雷霆刚刚踩下那几个圆点,便引起了这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不仅他们的脚 下在震动,而且周边的石壁也随着一起动荡不已,整个空间都随之摇荡了起来,那感觉就像是有一个巨人,把整个溶洞都抓在手里使劲地左右摇晃。   不一会儿,远处传来了几声枪响,这是真真切切的文明时代的产物,看来被他们跟踪的这帮人也不是什么善茬,只是不知道他们与谁发生了冲突,或者是发生了什么意外。紧接着又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好像是两块硬物相撞的声音,让雷霆等人心里都不由得紧张了一下。   此时,他们身边的这个巨形圆筒也好像触到了水潭的底部,便不再下坠了,接下来却是他们脚 下的平台与周边的圆筒一起继续在往下坠去,水面也随着一起在慢慢降低。   李子木心里跟明镜似的,他知道,刚才雷霆的行为触发了这里面的机关,所以引起了这一系列地动山摇篮的巨变,而现在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人力是无法改变这些既成的结果的。大家只能静静地在原地等待,等待这巨变过后的结果,然后才好确实自己的下一步行动方案。   藏重省之等人的船只毫无悬念地被 那个巨大的漩涡给卷了进去,尽管船上所有的人都想尽了办法, 用尽了身上的力气,但仍然 无法逆转目前面临的危机,只有在大自然的力量面前,大家才知道人类的力量是多么的渺小。   船入漩涡,身边的一切随即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正所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船一旦倾覆,大家都 被扔在了水中,谁也不能幸免。刚才自己坐下的船只,被 漩涡里的水流带动着,高速旋转了起来,相互之间碰得嘣嘣作响,更加增添了溺水者的心里压力。   没想到那船还很结实,就这样猛烈的碰撞也只是把表面上的漆面撞掉了一些,而船体仍然坚如磐石,没有被撞烂的迹向。   藏重省之等人已经顾不上再去管那几只小船了,他们掉在水中,正奋力地朝着漩涡相反的方向奋力游去,希望尽快摆脱那漩涡的引力,同时还要避免被 那些旋转的木船撞伤。   而那些船只却没有自主运动的能力,只能在水面上随波逐流,来到漩涡的边缘,被那个漩涡给一口吞了下去,顷刻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藏重省之等人的努力注定是徒劳的,因为大自然的力量是不可抗拒的,那漩涡的力量是无穷的,而他们游 动的力量却越来越弱,他们最终都被卷进了漩涡里,紧随着那些木船而去,不知道漩涡下面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命运将是什么。   藏重省之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枚裹在搅拌机里的石子,在一个深深的漩涡里被 搅得天昏地暗,整个身子还在不停地下坠,就像是被 一群恶鬼拽住了双脚,将要把自己拖进地狱深渊一样。   好在这个过程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就在他快要憋不住的时候,他的身子终于摆脱了漩涡的引吸力,停止了下坠的进程,各方作用在自己身上的力量也达到了一个平衡的状态,整个人悬 浮在水中,不上不下。   三木正雄在水里率先清醒过来,他也奋力向水面游去,他的身边也有几个黑衣人在奋力往上游,其中有一个就是刚才给三木包扎伤口的那个黑衣人。   三木正雄好像也憋得很难受,他伸出手去抓住了那个黑衣人的双脚,便劲将其往下一拉,希望借助这点力量,让自己迅速浮出水面。   那个黑衣人正在奋力往上游,他也想快点逃离这恐怖的深渊,却没有想到这个关键时刻还有人要过来拉拽自己,这简直就是赤祼祼的挑衅,也是对自己生命 的最大威胁,因此,他的心里也是非常生气。   他下意识地用双脚 使劲向后一蹬,恰好蹬在了三木正雄迎上来的脑袋上。恼羞成怒的三木正雄报复心陡然升起,他再次使劲将那个黑衣人的双脚 往后一拉,自己的身体一下子便冲到了那个黑衣人的后面,他毫不留情地用双手握拳在他的头上狠狠一击,那个黑衣人瞬间便失去了知觉,软软地垂下了脑袋,再也没有了反抗的力气。   接下来三木正雄再用双脚 踩在那个黑衣人的身上,使劲向下一蹬,自己反而因此获得了一股向上的力量,让自己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水面,呼吸到了久违的空气,而那个黑衣人则永远地留在了冰冷的水底。   藏重省之连忙挥舞着自己的双手,努力向上窜去,想第一时间冲出水面,呼吸一口宝贵的空气,以便缓解目前极度缺氧的状态。   当他冲出水面的时候才发现,其他人都 已经陆续浮出了水面,冲向了岸 边,因为大家都有过被黑鳞水虎袭击的经历,所以大家都 不愿意在水里多呆一分钟。   刚刚浮出水面,一个个都卯足了劲, 紧张地向前岸边游去,只有三木正雄和千代姬仍然寸步不离地守在自己的身旁,不仅保护着他的安全,而且还给了他无穷的信心的无尽的力量。   两人一看到藏重省之刚一露出水面,便护在他的左右,一并向着水潭的边上游去。   爬上岸后清点人数,发现又少了三个黑衣人,其中就有刚才帮他们包扎伤口的那个黑衣人,不过好在核心成员都在,没有出现什么闪失,而那几只船也出现了轻微的损毁,但丝毫不影响它们的功能,其中还有两艘倒扣在水里悬 浮着,就像是落在水里的两片枯黄的竹叶。   水潭边的石壁上有一段石台阶缓缓向上延伸而去,那显然是人为凿出来的通道。而水潭里的水却向着反方向地流动,按理说坐上船顺流而下,应该是最靠谱的逃生线路。   但他们 此行是带着任务进来的,现在任务也没有完成,这样出去,就意味着任务已经失败,如果 任务失败,他们将无法向社长交待地,按以前的惯例,参与 任务的每一个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连续经历了几次危险,让藏重省之的神经也变得有一些敏感了,他现在再也没有先前那种高高在上、自信满满的状态了,在拿定每一个决断之前都显得有一些犹豫不决。   三木正雄和千代竹姬依然寸步不离地站在他的左右,仿佛那两人就是他的护身符一样,身边的哼哈二将给了他莫大的信心和力量,要不然他早就想找个借口溜之大吉了。   尽管他的心里也很害怕,但他想了想父亲那严肃的面容以及那无比期盼的眼神,他还是狠下心来,咬了咬牙,准备继续坚持下去。   于是,他重新鼓起勇气,吩咐大家沿着那段石台阶缓缓而上,继续去寻找自己心目中的梦想。   地面震动的声音终于停下来了,李子木他们脚 下的转盘和外面的圆筒也不再转动了,甚至在那圆筒的边上,还出现了一个缺口,就像是一道自动打开的水闸门。   一开始李子木还没有弄明白这里怎么一回事,因为有过太多的教训,所以大家都静静地站 在原地,没有谁敢贸然行动。   脚 下的平台和水面上的船都没有移动过的痕迹,但大家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从一个高的地方,下降到了一个低的地方,出现这样的情况,确实让人无法理解。直到李子木看到了那个打开了的水闸门,他才明白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这就是一个设计巧妙的船闸,它使用了连通器的原理,通过放水与蓄水,可以让船上的人或货物不需要移动,便能达到爬坡或者下坎的目的,从而巧妙地解决水运过程中水面落差的问题。就像现在的三峡大坝一样,让来来往往和船只,通过船闸,达到通行无阻的目的,。   胡白水稳稳地坐在船上,从那个水闸缺口出来后一看,没有想到大家已经来到了另外一个空间,心里感到极端的不可思议,所以他一直用不解的目光看着李子木,希望李子木能够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刚才进天璇大殿之前看到发那个湖面怎么变成了一条地下暗河呢,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的?难道这又是幻觉”。话刚说完,他又下意识地措了措自己手上的戒指,直到李子木开始给他们解释,他那不安的情绪才稍微平静了一点。   “怎么,你在湖面上开惯了游艇,没有见过木船坐上下垂直升降的电梯吗?”然后李子木又详细地给他讲起了这船闸工作的原理来。   李子木的这一通解释,让他惊讶得不得了,他没有想到有人会得用连通器的原理,在这么短的距离内,这么小的空间里面,修建了一处如此精妙的船闸,将这两条落差相距如此之大的地下暗河给连接了起来,仿佛就是在人体内做一个极其精妙的手术,把两根本不相连的血管给连接了起来,这不仅要有大胆的想法,更要有过硬的技术才能达得到这样的效果,这样精妙的水利工程,放在现在这也是一个奇迹,更不用说在那生产力低下,技术落后的年代了。   “这是谁修的呢?难道是那些东瀛两脚兽干的事吗?他们修建这个船闸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胡白水听完了李子木的解释,其第一反应便是,这样精妙和水利设施肯定只有近代的技样和能力才修得出来,而东瀛两脚兽曾经占领过此地,所以他便自然而然地怀疑到了他们的头上。   “这没什么奇怪的,我们聪明能干的老祖宗早就掌握了治水的本领,他们通过观察和改造自然,利用自然界的力量,为人类服务。至于这种船闸的设计和修建,早在秦代开通寻渠的时候就已经便用过这种技术了,只不过将这种技术使用在这个特殊的环境里,确实需要精妙的计算和大胆的策划。   这个大殿和先前我们经历过的几个大殿也是一脉相承的,它们应该都是同一个组织——墨家组织所修建的,”李子木十分坚定地说道。   没有想到这么先进的水利技术也被运用到了这个溶洞里面,看来这个机关的设计者确实有经天纬地之才。   据史书上记载,在我国历史上第一次利用这样的船闸来解决航运落差问题,让船只也可以不用人力而达到自行爬坡下坎的人便是秦代的史?。   当时正值秦始皇横扫六合,一统天下之际,好大喜功的秦始皇想要征伐南方的百越,便派任嚣、赵佗带50万大军伐越。俗话说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因为百越地区多崇山峻岭,道路交通十分不便,军械粮草无法运达战场,因此左右这 场战局的关键便是交通和后勤保障问题。   秦始皇便派史禄为监粮官,负责运输粮草,保障战争供应,当时的运输最简单快捷的便是水运,所以史禄一到南方,便率先考察了当地水源的流向和运载能力。   通过考察他才发现流往百越地区的漓江水位较高,而流往长江流域的湘江水位却较低,两条水域之间还隔着一座大山。   如何让朔湘江而上的运粮船只,顺利翻过大山,驶入水位较高的漓江水系,再顺流而,到达南越战场便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没想到那史禄还真的是脑洞大开,不仅挖开了大山,凿通了灵渠,而且还在湘江上游设计了多处船闸,让朔湘江而上的运粮船一段一段地爬坡,最终翻越灵渠,将粮草军资顺利地动送到了百越地区。从而完成了将长江流域和珠江流域连通的壮举。   其实,主持修建灵渠的史禄便是当时墨家分支当中的秦墨弟子,当时秦墨为了帮助秦始皇统一天下,曾经派出很多弟子来帮助秦始皇兴水利、造兵器、建建筑,最著名的便是兴建咸阳城的相里勤。而在帮助秦始皇征伐百越修建灵渠的过程中,墨家弟子也趁机将百越和南中的地形和水系详细的考察了一遍,为后来墨家到南中地区避 难而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没有想到这个溶洞机关的设计者居然将如此伟大的壮举复制到了这里来,让先前处于高处水域的船只,通过这个大大的圆筒,达到上下互通的目的。   大家看到这样的情况后都 非常的欣喜,连忙坐上那只小船,想重新冲出这个大大的圆筒,看看外面究竟是怎么样一片光景。   大家优哉游哉地划着小船出来,这外面也是一个水潭,只不过四面再也没有了圆柱子了,水潭的四周依旧是溶洞的石壁。   李子木也看到了那水潭里面倒扣着的几只木船,他心里知道,有人已经走在了他们的前面,于是大家把船划到岸 边,一行人弃舟登岸,准备继续去追寻那伙人的下落,看看他们究竟有什么阴谋。   李子木他们目前还不知道,刚才自己轻描淡写地踩了一下地上的那几个圆点,差点就给藏重省之一行带来了灭顶之灾,好在他们反应迅速,才侥幸地捡了一条命 回来。   …… 第四百九十九章 活塞运动   藏重省之等人从水里面爬起来,凳上岸 边后,便沿着石壁上那段陡峭的石台阶向上爬去。那些石台阶虽然不是很宽阔,也不是很规则平整,但还是能够完全满足他们行走通过的需求。   大概爬了有十多层楼那么高,就在大家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前面正好出现了一块可供大家休息的平台,就像是善解人意的设计师,专门为他们准备的休憩场所一样。   累得气喘如牛的苟峰,就像是一名得胜归来的将军一样,直接一屁股就大大列列地坐在了地上,摊开他那肥猪一样的身体,张开他那张蛤蟆一样的嘴,就像一个风箱一样“呼拉呼拉”地呼吸着宝贵的空气,仿佛要把这有限的空气全部吸完一样。   到现在为止,他依然非常自负得意,认为这条道 路是他发现的,如果没有他的存在,其他人根本就寻不到这条道路,所以他一直都以功臣的身份自居,根本没有顾及其他人的感受。   千代竹姬本来就对苟峰十分反感,特别是上次在玉龙雪山上,他不顾顶头上司的安危,只顾自己逃命之后,千代对他更是厌恶到了极点。   以至于现在一看到他的那副尊容就影响自己的心情;一看他张嘴就影响自己的食欲;一闻到他身上那猪屎一样的臭味,就让人忍不住反胃。千代竹姬有好几次都想除掉他,但又怕给少主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她才强行忍住了自己那已经举起屠刀的手,没有自作主张地去处理这头垃圾猪。   现在自己不但要近距离地接触他,而且还呼吸着他呼吸过的二手空气,更是让自己心中不断地发呕。千代竹姬用十分厌恶的表情看了看苟峰,心里面不知道诅咒了他多少遍。   可苟峰却像没有事一般,对其他人的白眼和鄙夷的表情都熟视无睹,对其他人的排斥和挤兑也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好像大家根本就不是针对他一样。看来他的那颗内心真的是足够强大了,比那些经历了千锤百炼而炼成的精钢还沉着稳定,这可能也算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钱之一吧!   连千代竹姬都弄不明白,像他这样的垃圾猪,这样的废物,留在世上还有什么用。他简直就是一台造粪的机器,只有不断地消耗粮食,浪费宝贵的空气,还霸占了大家有限的休息空间,其余真的是一无是处。   为什么他 就有那么好的运气,在这险象环生的环境里,他居然一次又一次安然无恙地活了下来,而且还活得轻轻松松,活得健健康康,长得白白胖胖。   真的是无心无肺,活得不累,这句话就像是专门为他写的一样。   由于刚才太过于紧张,又走了那么多的路,苟峰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潮热难挡,所以他很自然地敞开了自己的衣服,挽起了自己的衣袖,坦胸露怀地躺在一边。   这时千代竹姬才看到苟峰身上的伤痕,以及他手肘上的伤疤,她脑子里稍加分析,便知道苟峰身上这些伤痕的来源,同时也推测到了先前那两个东瀛人被河蚌压死的原因了,难怪苟峰在那个石洞里呆了那么长的时间。这次出去以后,如果苟峰还能侥幸活下来,她一定会将自己的发现告诉少主,不会再让苟峰逍遥法外了。   在藏重省之面前,苟峰好像一点也不悚千代竹姬,他甚至不再回避千代那足可杀人诛心的目光,和那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的神情,反而还带有一些挑逗的成分,与千代对视了一会儿。千代胸中的怒火一股又一股地升腾了起来,若不是怕破冢门的人笑话,她现在就想去好好教训教训那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垃圾猪。   可转念一想,自己确实没有那样做的必要,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宫里,有的是机会让他自生自灭,没有必要给自己寻找不愉快,更没有必要脏了自己的手!而寒了他人的心,这样一想她的心里也就好受多了。   千代竹姬还不知道苟峰与藏重省之之间的连襟关系,只是觉得这苟峰在有少主的场合便有点狂妄,好像少主是他可靠的靠山一样,他现在的表现颇有一点子系中山狼,得意便猖狂的感觉。   如果千代要是知道了他与藏省之之间的特殊关系,再看他现在得意的表情,估计会笑掉大牙。俗话说“人上一百,形形色色。”见过不要脸的,但从来没见过有如此不要脸的人,能把连襟关系运用到如此程度,真的是无耻到家的极品人物,一般人根本就做不到。   千代竹姬看了一眼苟峰,心里再次鄙夷地一笑,便不再理会苟峰,仿佛就当他不存在一样。   这块平台不是很宽阔,它的一边面临一个大大的天坑,另外一边便是溶洞的石壁,只能勉强容得下他们十多个人休息,除此之外就再也找不到其他的出路了。   付东流和贺西风趁着其他人在休息的这段时间,仔细察看了这个天坑一番,发现这个天坑的四壁非常的光滑,而天坑的底部有一块比较平坦的大石块,那石块的表面上,每隔一段距离,还有一个圆孔,圆孔的排列很规则,面且还有人为打磨过的痕迹,由此可见那肯定是人为的杰作。   天坑的顶上还不停地有一些水滴滴下来,从那块石块的圆孔里面浸下去。   在如此隐密的地方能够找到人类活动的痕迹,那就证明他们寻找的方向是正确的,这里面一定隐藏着一些神秘的东西,天底下再傻再笨的人,也不会浪费这么多的精力,在这里做一些无关痛痒而又如此浩大的工程吧!   因此顺着这个轨迹查下去,一定会有相应的收获。   天坑里面的那个石块不知道有多大,他们穷尽目光,也只能看到其中一角。那个石块与天坑的内壁结合得十分紧密,他们二者之间的关系,就像是气缸与活塞之间的关系一样。而且那天坑内壁 上还有好多新鲜的摩擦痕迹,一看就知道那是二者刚刚移动过后留下的痕迹。   这时付东流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原来他们现在已经来到了刚才那片会上下移动的石笋林的正上方,刚才那些能够刺穿人体的石笋就是长在这块活塞的下底面的。而那些石笋,就是头顶上的那些水滴,从圆孔里面浸下去后慢慢长成的。   其实那片血肉磨坊,水潭里面的大旋涡,还有这个大大的活塞,是一个整体联动的大机关。不知道是谁不小心触动了机关,让那块活塞慢慢地从天坑里面往下掉,从而压死了那几个黑衣人,也把大家从那片石笋林里面逼了出来,同时也慢慢打开了水潭里面的大旋涡,让那个旋涡把大家吸了进去,大家才会走到这里来。   付东流想通了这一切,便觉得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神鬼在作祟,一切都 可以用科学的理论来解释,之所以他们要往鬼神的方面去相,只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空虚和忐忑,或者是为了给自己的精神找一点点依托罢了。   接着他又仔细看了一下天坑的内壁,发现在天坑的内壁上居然还有一个横向挖掘的孔洞,那个洞口也有明显的人为挖掘的痕迹,而且其他地方也找不到路口,看来这里才是他们辛辛苦苦要寻找的地方。   经历了这么多的曲折,费了这么大的劲,付出了如此大的牺牲,现在才算找到真正的正途了。   想到此,他居然莫名其妙地兴奋了起来,看来他们正在一步一步地接近自己心目中的目标。   他把自己的重大发现详细地给藏重省之等人说了一遍,藏重省之听得频频点头,并不停地朝付东流竖起大拇指,看来,藏重省之对他的表现是相当的满意。   藏重省之对付东流的表扬深深地刺激了他的手下,其他几个黑衣人见到藏重省之如此表扬和器重付东流,心里忌妒得不得了。   他们 这支混编的队伍自从下水以后,一直都 是破冢门一行有出彩的表现和高光的表演。而自己这边除了三木正雄之外,却没有一个人能为少主长一丝脸,更没有人能为少主分忧,现在三木正雄又受了点伤,他好像也没有了表现的欲望,如果在这样困难的情况下,能主动为少主排忧解难,为少主挽回一点脸面,回去以后一定会得到少主重重的嘉奖。   所以侥幸活下来的那几个黑衣人都 在自己的心里暗暗较着劲,一个个仿佛都忘记了先前那些凶险的经历,跃跃欲试地来到了藏重省之的身边,好像要主动请战一般。   “只要有机会,一定要好好表现一下,争取多做一些争光长脸的事,不要让破冢门的人看衰了自己这一边的人,”这种想法在岛田和松 井的心里面显得最为迫切,同时也从他们的面部表情和肢体语言上淋漓尽致地体现了出来。 第五百章 紧随而至   接下来,贺西风从自己身上拿出了一段专用的绳子,牢牢地系在了一根石笋上面,松 井和岛田自告奋勇地来到绳子旁边,顺着那段绳 子滑下去,找到了那个横向挖掘出来的孔洞,钻了进去。   等到松 井和岛田在那个孔洞里面站稳了脚跟后,他们才向上面的人发出了安全通过的信号,其他人才相继从绳 子上滑下去,来到了那个横向挖掘出来的洞口里。   松 井和岛田见少主都也紧随其后,来到了这个横向的石洞里面,心里想表现立功的愿望更加迫切了,不等藏重省之发布下一道指令,他们俩人便马不停蹄地向前去给大家探路。   他们心里乐观地认为,现在所有的危险应该都已经过去了,前面是一道安全的通途,先前一切的铺垫和努力,就是为了实现这个理想的目标而奋斗。   现在离成功就是一步之遥,正是抢落地桃子,攫取胜利果实的大好时机,给自己表现的机会不多了,稍微一犹豫,其他人便会捷足先登,而自己便会彻底丧失这样的好机会。所以他们想把握住这个千载难逢的立功机会,在少主的面前尽量好好表现一不,给少主留下一个完美的印象,以后飞黄腾达就指日可待了。   藏重省之一行刚刚钻进那个横向延伸的洞口不久,李子木一行就跟着他们的足迹来到了他们刚才休息的平台上。   美女和李子木好像也有一些累了,他们俩坐在地上大喘了几口粗气,让自己砰砰乱跳 的小心脏休息了一下。   雷霆不愧是运动员一样的体质,这一段爬升好像对他的体能没有任何的影响,来到平台 上以后,他只是驻足了片刻,便沿着平台的边缘转悠了起来,双眼在四下不停地搜索,他想抓紧时间为大家找到新的线索。   贺西风他们系在石笋上的那段绳子还挂在悬崖边上荡来荡去,非常的显眼,雷霆刚刚走到大坑的边缘,便发现了那根绳子。再一看绳子的尽头,居然还有一个黑乎乎的洞口,就像是工程队在悬崖绝壁上凿出来的一段火车隧道一样。   眼前的现状太明显了,根本不需要做任何的解释,大家都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看来有人刚刚从这 里滑下去,然后钻进了那个黑乎乎的洞口里面去了!我们要不要跟下去呢?”雷霆好像还有一些踌躇,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反正我们现在也找不到出路,有人在前面给我们探路,何乐而不为呢?”胡白水一听说有人在前面探路,精神一下子就亢奋了起来,胆子也随之 大了起来,他腾地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那条绳 子旁边,摆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完全没有了先前那种担惊受怕的表情。   刚才他们在那个天璇大殿里面,一门心思地研究大殿里的秘密和机关,所以大家都不知道那个像血肉磨坊一样的石笋林里面发生的那段惨案,当然也就无法联想到这个天坑里的那个大活塞的运行原理,所以也就没有人关注那个活塞是否在活动。   其实在他们刚才刚刚弃船离开那个水潭的时候,在水力的作用下,天璇大殿里的那个平台,便慢慢往上升去,只是升起的速度很慢,而洞穴 里面光线又不好,大家也离得远了一些,所以都 没有感觉到这些变化罢了。   在那个平台缓缓上升的同时,天坑里面的这个活塞也在以同样的速度缓缓上升,但李子木他们仍然没有察觉,所以他们才会毫无顾忌地顺着那段绳 子滑了下去,跟在藏重省之等人的后而,进入了那段横向挖掘出来的孔洞里面。   如果他们知道了这个活塞在缓缓上升的话,肯定就不会有这么轻松愉快的心情了,就算要下去,也一定会想好退路才会跟下去的,不会这样盲目草率地做出这样重大的决定。   就在他们向前走出去不远的时候,那个活塞已经慢慢爬升了上来,把这个横向的洞口给彻底堵死了,而且那个活塞还在不断地往上升,直到与他们刚才所站 的那个平台持平为止。   现在站在那个平台上,根本就看不出来脚 下的那块石块会上下升降,更不知道石块降下去之后,石洞壁上会有一个横向延伸的洞口。   水池中间的那个天璇大殿也回到了先前的位置,血肉磨坊里面那些犬牙交错的石笋也完全分开了,那个黑暗凶猛的巨兽又张开了它那吞人不吐骨头的大嘴,布置好了凶险的陷阱,悠闲地等待着下一批猎物的到来。   那些悬挂在石笋尖上的黑衣人尸体,已经被挤压得严重变形了,仅靠着人体上的一些经络组织勉强粘连在一起,不至于让它们立马散架。偶尔还会有几滴鲜血混合着石笋上流下来的水滴,从那严重变形的尸体上滴下来,浸染在地面的那屋些石笋上,为那个可怕的血肉磨坊,更增添了几丝恐怖的气息。   原来这是一个整体连动的机关,而天璇大殿里的那五个刻有字的圆形按钮便是启动机关的装置,一旦启动了机关,那个天坑里面的活塞便会慢慢往下坠,直到与地面上的石 笋林完全啮合,不留一丝的缝隙,同时也不给擅自闯入者留下一丝的生存空间,这是一条不折不扣的死路。   而另外一边,天璇大殿也会整体往下沉去,将大殿里的人安全地送到更低一层的那个水潭里去,而这两个水潭此时会形成巨大的落差,所以上面水潭里的水便会像一道瀑布一样,从上面水潭的泄 洪口泄出,倾泻而下,从而形成一个大大的旋涡。   藏重省之他们登上小木船正好遇到上面水潭里的水从泄 洪口泄出,所以他们便稀里糊涂地随着那个旋涡里的激流一起被冲到了下面的那个水潭里。   可以说水里面的这两条路是殊途同归,只不过李子木他们选 择的一条是没有任何危险的平稳通道。而藏重省之等人选择的是一条充满了挑战和刺激的冒险之路,只不过他们那条路的效率要高得多,所以他们才会后发先至,不知不觉地就抢到了李子木他们的前边去了。   随着上面水潭的水位不断下降,下面水潭的水位慢慢上升,天璇大殿里的机关又自动启动,慢慢恢复到原来的位置。   这个整体连动的机关消息,就这样周而复始地工作,而其他人却根本感觉不出来。想通了这套机关的运行原理之后,李子木也不得不佩服这套机关的设计者,他们不但有高超的制作技艺,而且还有如此这般缜密的思维,更难能可贵的是,他们还有如此天马行空一般的想象力。   那个血肉磨坊,一定是设计这套机关的人刻意留下的刹手锏,一旦有其他敌对势力的人闯入其中,那里面便会成为他们的墓地,这样就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将对方全部消灭,最大限度地保证自身的安全,也保证这里面的秘密不会外泄。   负责在最前面探路的松 井和岛田与藏重省之等人拉开了一定的距离,在前进的过程中,他们俩觉得周边的气温越来越热,仿佛就像是走进了一间大大的桑那房里一样,不一会儿便被蒸得大汗淋漓。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还觉得在这样高温的环境里很舒服。因为他们先前几次掉进冰冷的水里,大家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在这个季节里,又湿又冷的衣服穿在身上肯定不舒服,特别是刚才又走过了地支六阴盘,更是让大家浑身上下都冷得瑟瑟发抖,这确实让人感到很难受。   现在仿佛一下子从一个冰天雪地的寒冬腊月,一下子穿越到了阳光明媚的阳春三月,不但感受不到一丝的寒意,而且这里面的高温,还把身上的衣服都快要烘干 了,这干的衣服穿在身上,当然比湿衣服舒服多了,所以他们俩在前面越走越轻松,心情也越来越愉快。   空气中传来一阵淡淡的香味,那香味就像是厨房里面在烹饪的肉汤一样,更像是烧烤店里的烤肉一样的香味,不断地挑战着大家的味蕾,不禁让人胃口大开,更让人觉得有一种饥肠辘辘的感觉。   常言道“饱暖思淫 欲”,现在没有了危机感,大家心里的想法也就多了,种种奢望都慢慢从骨子里面爬了出来,那种难以抗拒的香味,诱惑着他们俩不断朝前走去。   松 井和岛田使劲地吞咽着唾沫,捂着自己咕咕乱叫的肚子,循着那抹特殊的香味走了过去,越往前走,那种肉香味越来越浓,周边的气温也越来越高,而前面的空间也越来越大。他们仿佛觉得自己就像是走进了皇宫里的御厨房,或者说是走进了一家规模宏大的香喷喷的烤肉店。   脚 下的碎石也越来越多,这好像是人工挖掘这段遂洞时留下来的碎石,当时施工的人没有将其清理干净,恰 好形成了这段碎石铺就的路面。   前面 出现了一个大坑,那香气仿佛就是从那大坑里飘出来的一样,那两个黑衣人往那坑里一看,坑底里有一大片白花花的东西在不停地蠕动。 第五百零一章 地狱坟场   松 井和岛田看到的那个坑底,除了有一大片白花花的东西在不停地蠕动外,里面还布满了一些动物的骸骨,除了有人体的骸骨外,还有一些洞穴类爬行类动物的尸骨,主要有蛇、穿山甲、犰狳等,另外还有一部分白花花的东西在努力地往坑壁上爬动,好像想从那个大坑里面爬上来一样。   走着走着,前面的那个叫岛田的黑衣人突然转过身来,恶狠狠地盯着后面的那个黑衣人说道:“松 井,在这样的情况下不要开玩笑,正经一点好不好!”   “岛田!我没有和你开玩笑啊!”那个叫松 井的黑衣人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那你为什么拿烟头烫我呢?”岛田好像还不相信。   “刚才大家都 在水里泡了那么久,我身上的烟早就泡烂了,连打火机都扔,怎么会烫你呢?你是不是产生错觉了!”松 井继续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不会是错觉,我脖子后面现在还火辣辣地痛呢!不信你看看,”岛田也没有丝毫的含糊。   松 井走上前去,拉开岛田的衣领一看,他的脖子后面还真的有一块拇指大小鲜红的印记,就像是有人用什么东西烫过一样,又好像是一只鲜红的虫子,悄悄趴在他的脖子后面一样。   慢慢地那个印记还变成了一个隆起的水泡,看上去晶萤剔透的样子。   你是不是被什么动物蜇了一下?   于是,两人抵头四处寻找了起来。   紧接着松 井好像也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皮肤就像是被火烧一样的灼痛感,直到这时他们才不得不重新重视起这个问题来。   回过头去一看,地下有几个小红点在迅速向着自己所站的地方爬来,等那几个小红点爬近了一看,原来那是几只两寸来长的蝎子。   那些蝎子全身通红,长长的尾巴向上弯弯翘起,它们好像也闻到了烤肉的香味,所以急冲冲地朝这边赶来,看来这几只蝎子不是把他们俩当成是闯入自己势力范围的敌人,就是把他们当成是主动送上门来的美味佳肴了。   蝎子大多数都带有毒性,一旦中毒后果不堪设想,松 井可不想被动挨打,所以他准备先发制人,不让这些蝎子攻击到自己,只见他伸出自己的右脚,朝着那只爬得最快的蝎子踩去。   正常的情况下,那只蝎子肯定只有粉身碎骨,因为它的对手和它完全不是一个重量级的选 手,这样的对抗是没有丝毫的胜算的。   没有想到,他一脚 踩下去,那只蝎子灵敏地钻到石头缝里去了,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随后那只蝎子不等松 井将脚 从地面上提起来,便在碎石缝里来了一个灵巧的变向,整个身子轻轻一跃便跳上了松 井的脚 面。   松 井看到这样的情况一下子慌了神,重新提起脚来甩了几下,想把脚 面上的蝎子甩掉。   可那只蝎子稳稳地趴在他的脚 上,根本不为所动,相反还翘起自己的尾巴,朝着他脚踝处裸露的肌肤冲了过来,一时间弄得他手足无措。   “岛田,快帮帮我!”松 井惊慌失措地叫了起来。   那岛田看到他脚面上爬动的蝎子,一时间也没有好的办法,手里也没有什么工具,又不敢用武士刀去砍,更不敢徒手去捉拿蝎子,他也只有学着用松 井的办法来对付那只狡猾的蝎子。   岛田提起自己的右脚,对准了松 井脚 面上的蝎子狠狠地踩了下去。   谁知那蝎子在岛田的脚 快要踩到自己身上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个华丽的转身,自己尾部的毒针狠狠地钉入了松 井脚 踝处的动脉血管,然后再爬上松 井的小脚,直接一腾身,便灵巧地跳到了岛田那只刚刚踏下来的脚 掌上。   地洞里面光线本来就比较灰暗,那只蝎子像一只在丛林里跳跃嬉戏的猕猴一样,又像是一只在屋梁上准备捕食老鼠的灵猫,反应是那样的敏捷而迅速,动作是那样的轻快有力。   它的这一系列风骚操作早已把岛田晃得眼花缭乱,他根本就没有想到那只蝎子会有如此风骚的操作,此时他的脚 也收不住了,只有直溜溜地踩在松 井的脚 面上。   松 井也是够倒霉的了,脚 下是一片不规则的碎石,而脚 面又被岛田狠狠地踩了一脚,那钻心的疼痛一下子传遍了全身,再加上那只狡猾的蝎子又在他的脚踝上狠狠地蜇了一下,那种疼痛更是雪上加霜,让人难以忍受,他不由得张开嘴,惨叫了一声,就像是身上的肉被人腕掉了一大块一样。   那只蝎子连续攻击的能力还真的很强,它可没有管松 井那杀猪一般的吼声,而是瞅准了机会,趁着岛田不注意的时候,迅速转移了战场,来到岛田的脚 踝处,也送给了他火辣而又热烈的一针。   在松 井惨叫的同时,岛田也忍不住痛,张开大嘴,夸张地惨叫了一声。两个大男人,一只小小的蝎子耍得团团转,而自己却束手无策,这事要是传扬出去,他们的脸可就丢大了,他们俩心里也是越想越生气,恨不得将那只可恶的蝎子踩个稀烂。   看来不能小看了这些蝎子,更不能用常规的方法来对付它们,它们还会玩声东击西的伎俩,小看了自己的敌人,吃亏的就会是自己,松 井和岛田正在处心积虑地想办法。   希望接下来能够快意恩仇的同时,也为自己挽回一点点面子,要不然两个身经百战的武士,被一只小小的蝎子弄得如此狼狈,还有什么面目在江湖上混呢?   还没有等他们俩想出行之有效的办法,慢慢地他们觉得自己的身上一下子冷了起来 ,好像从一堆熊熊燃烧的火堂边,一下子掉进了冰窟窿里去了,冷 得人瑟瑟发抖,周身的血液仿都要凝固了一样。   莫非这里面也有阴毒?松 井和岛田第一反应以为自己又遇到了阴毒。   他们迫切地需要找个温暖的地方来暖和一下自己的身体,所以他们俩便很自然地朝着那个大坑走去。   越往大坑走,温度越高,此刻他们觉得那个大坑就像是数九寒天里升起的一盆炭火,除了能给大家提供身体急需的温度外,还能给大家提供莫大的安全感。   不知不觉中,他们来到了大坑的边缘,眼前就是那个像修罗地狱一样的尸场,但他们俩却没有一丝停步的迹向,随着俩人一脚 踏空,俩人先后一头便栽下了那个大坑里面去。   ……   千代竹姬小心翼翼地走出了那段窄小的通道,一道闷热的空气扑面而来,空气中还带着一股浓浓的硫磺味道,薰得大家喉咙直发痒。   “我们可能到了温泉的附近了,腾越的温泉都带有一肌浓浓的硫磺味道,这点我是有亲身体会的,”付东流在一旁边淡淡地说道。   “哦!是吗?看来东流君也是见多识广啊!咱们把任务完成了,顺便再洗一次最天然最原始的温泉浴如何啊?”藏重省之好像在有意调侃付东流。   “看来此行收获颇丰啊!既能享受免费的天然桑那浴,又能享受天然的温泉澡,和少主一起出来执行任务,这待遇就是不一样啊!”豕田赵在一旁恬不知耻地拍着藏重省之的马屁。   “当然可以啊!只要豕田先生不怕烫,你完全可以去感受一下这里温泉的热情,但我也要善意地提醒你,这里有些温泉出水口的温度达到80度左右,能煮熟玉米和鸡蛋,你要下水之前得好好衡量一下自己身上的那身肉,经不经得住这温泉的考验!”付东流也反唇相讥地说道。   其实这也怪不得松 井和岛田轻敌,因为这些蝎子本来就不是一般的凡物,它们是一种能够在火山口附近生存的蝎子,能够耐得住火山的高温,适应得了这样特殊的环境,还有较强的攻击能力。   火焰巨蝎的外表 就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一样通红,而它们的体内却藏着阴寒无比的毒素。   松 井和岛田鬼使神差地掉入了那个坑里面,虽然他们的肢体已经不受大脑袋的控制,但他们的大脑暂时还是清醒的。这时他们才发现,一片片白花花的蛆虫正朝着他们那不断扩散的瞳孔爬来,它们那争先恐后的样子,就像是草原上的一群饿狼,扑向一群绵羊一般,看了之后不仅让人心里发悚,更让人觉得无比的恶心。   刚才看到 那片白花花的东西原来是一层蛆虫,那些蛆虫有两三寸 长,通体雪白,就像是一只只巨大的蚕宝宝一样白白胖胖的,没有想到它们那细皮嫩肉的身体,居然还承受得了这个坑里的高温。   而这个坑里就像是一块大大的烤炉,把这里面烤得滚烫,松 井和岛田刚一掉下去,便被烫得皮开肉绽,油脂也随着破裂的皮肤而流了出来。不一会儿,他们皮肤便变成了红黑相间坑洼不平的一片泥泞沼泽一样,而那皮肤下面好像还有一些经脉组织在跳动一样。他们肌肉里面的油水更是随着那滋滋的声音被烤得冒了出来,空气中那种烤肉的焦香味更加的浓烈了,而脂肪被烤出来的滋滋声听起来更是让人胆寒。   藏重省之一行人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走过去,突然听到前面两声十分凄惨的叫声响起,大家都 愣了一下,苟峰更是吓得混身发抖,脸色惨白,显然那肯定是负责在前面探路的岛田和松 井的叫声音,其他人也因此而走得更加小心了。   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这个洞里的气温在不停地升高的原因,总之他们一个个现在都 觉得燥热无比,浑身上下都被汗水给浸饱了,完全就像是放在一个大大的烤箱里面的烤肉一般。   不一会儿,松 井和岛田紧靠大坑的身体已经被烤得骨散肉酥了,看着自己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地掉下来,而他们脑子里的意识好像还没有完全消失,有一些神经好像还在跳动。   那些蛆虫毫不谦虚地爬了过来,它们身上的粘液刚一接触到掉来的人肉上,那熟透了的人肉便开始腐烂了,那些蛆虫在腐烂的人肉上爬来爬去,就像是一群泥鳅在淤泥里面扭动着自己的身体一样,不一会儿便将那块腐肉吃得干 干净净。   刚刚吃完一块腐肉,那些蛆虫又一头扎在另外一块刚刚掉下来的人肉上面,张开它那恶心的口器,大口大口地朵颐起来,它们的胃口真的很好,就像是一只只贪吃蛇,仿佛永远吃不够一样。   不一会儿松 井和岛田的肉身便被吃了个干 干净净,只剩下两具还沾满了油脂和血丝的骷髅。   而那些蛆虫吃饱了以后,自己的身体也是呈几何积增涨,刚才还只有两寸来长的身体,居然长得有一尺长短,身体也变得肿 涨透亮,而且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停地长长,长粗,就像是一条条正在吹气的气球一样。 第五百零二章 火焰毒蝎1   看来这里面也是一处人为设置的陷阱,只不过这处陷阱是以动物为主体,遵循自然界里动物的生活习性和规律而设计的,而且这里面还有一条完整的食物链,可以让这些动物在这条食物链上自然地生存,一切都 是那么的顺其自然,没有一点刻意造作的现象。   首先是有人故意将这些能散发出香味的蛆虫放在了这个炙热的大坑里面,那些蛆虫在高温的作用下,会不断地散发出浓郁的香气,这些香气散发出去之后,会不断吸引这附近的食肉动物不停地赶过来觅食。   说得高雅一点,就像是山野间盛开的花朵,会散发自己身上浓郁的香味,卖弄自己婀娜多姿的身段,招蜂引蝶一般地引来那些好色而又贪婪的家伙,主动上门来为自己服务。   而说得庸俗一点,则就像是一堆散发出恶臭的大粪或是腐肉,会吸引一些绿头苍蝇或者屎壳螂来争相觅食。   那些动物受不了这种肉香蛆的诱惑,一旦进往了这个环境之中,便步入了火焰毒蝎早已罗织好了的天罗地网之中。它们进入了火焰毒蝎的攻击范围后,火焰毒蝎便会毫不犹豫地向它们了起进攻,直到将毒素注入到那些动物的体内。   那些毒素进往它们的体内之后,便会麻痹它们的神经 ,让其产生一种很冷的错觉,并将这种错觉传递给大脑。所以它们便会自然而然地去寻找暖和的地方,而恰巧那个大坑里的温度较高,那些中了毒的动物便会在高温的诱惑下,便不知不觉地走入到那个死亡的大坑之中,再也爬不起来,慢慢成为一团烤熟后腐烂的肉泥。   在高温的作用下,大坑里的那些肉香蛆会分泌一种腐蚀性很强的腐蚀剂,能够将这些动物的尸体会迅速腐蚀糜烂,最后成为肉香蛆嘴里的美食,被那些肉香蛆一点不剩地吃到肚子里面。   那些蛆虫吃了腐肉以后,身体不断长大,力量也在不断加强,长到一定的程度以后,它们便会慢慢爬出那个炙热的大坑,而那些火焰毒蝎便趴在大坑的外面,等着那些自动送上门来的美味。   它们就这样不停地循环往复,周而复始,从而形成了一个闭合的食物链,那肉香蛆借助坑底的高温,不停地散发出烤肉的香味,不停地吸引那些贪吃的动物前来。   而那些蝎子刚埋伏在大坑的周围,一旦有猎物进入到这个区域,它们便会用尽一切办法,将猎物逼入大坑,那些猎物的尸体 在大坑里面腐烂以后,便成为了肉香蛆的食物。   肉香蛆吃了那些食物之后便会慢慢长大,等它长到一定的程度,它便会想办法逃离那个大坑,这下那些蝎子便可以在大坑的边上守株待兔,享受一顿丰盛的肉香蛆大餐了。   这是一个看似十分复杂烧脑的问题,绕来绕去好像要把人绕晕,但只要静下心下,稍微加以梳理分析,便会得到一个令人满意而又明晰的答案。   藏重省之等人来到大坑的边缘,对于那大坑里面的景象,他们是既好奇,又害怕。所以一个个远远地站定了,踮着脚,探出自己的上半身,心有余悸地向着大坑里面惊恐地张望,而且还做好了随时转身逃跑的准备。   看他们那欲罢不能的样子,就知道此刻他们 的心里一定是矛盾重重,就像是在电影院里,看一场恐怖大片一样充满了矛盾,充满了纠结。   此时的松 井和岛田早已面目全非,他们俩在转瞬之间便变成了两具血肉模糊的骷髅,现在根本无法与先前那两个活蹦乱跳的大活人联系在一起。   大坑里面的惨像不是地狱,却胜是地狱;不是恶梦,却能让人做一辈子的恶梦。刚才的那俩具尸体,已经激发起了那些蛆虫的食欲,此刻,他们 正在大坑里面奋力地蠕动着自己的身体,贪婪地品尝着那俩具尸体上的腐肉,争相释放着身上浓郁的香气,进一步渲染着那恐怖的气息。   而那个大坑里面,早已布满了厚厚的一层白骨,其中还有一部分是人类的白骨,看来也曾有人闯入到其中,但有没有人从这里面顺利走出去,就无从知晓了。   等他们 看清楚了眼前的环境以后,再想全身而退时,已经来不及了,在他们的身后,成群结队的火焰毒蝎已经彻底切断了他们的退路。   看到那些汹汹而来的火焰毒蝎,大家心里一下子都 明白了过来,现在他们不用再去费力思考,也知道问题的答案了。松 井和岛田刚才为什么会发出那样凄惨的惨叫,为什么会倒在大坑里面,变成一具血肉模糊的白骨,原来这一切都 是拜这些火焰毒蝎所赐。   三木正雄和千代竹姬看到情况危急,立刻朝藏重省之靠拢,并抽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武器,随时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大浪淘沙,沉者为金。风卷残云,胜者为王。到现在还能活下来的这些手下,都是头脑清晰,身经百战,而且训练有素,并具有真才实学的精英人物,否则他们根本就活不到现在。   所以,遇到这样的突发情况,他们一个个都显得沉着而冷静,一举一动都彰显出临危不乱的大将风范,假以时日,可能他们 当中的大多数人都 会成为独挡一面的人物,只是不知道老天还会不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   他们各自拿出自己手里的武器,围成一个半弧状,挡在藏重省之与那些蝎子之间,准备用武力 来保卫他们主人的安全。   其他几个黑衣人看到千代竹姬和三木正雄的反应之后,也如法炮制,自觉 地抽出了自己身上的武士刀,准备迎接蝎子群的挑战,   那些蝎子群看到严阵以待的人群,没有一点的畏惧感,仍旧像一股红色的浪潮一样朝着藏重省之他们所站的地方冲了过来。   险情就是命令,责任就是使命。那些黑衣人不需要再听任何人的指令,便迅速挥动起自己手中的刀锋,组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刀锋网。一时间只听到呼呼作响的破风之声地耳边回响,一片片令人眼花缭乱的白光在眼前晃动。   看得出来,他们确实都是使刀的高手。那些闯入刀锋网里面的蝎子不是被斩成几断,便是被刀背上的余劲带得飞了出去,一头撞死在了旁边的石壁上。部之,没有一只能成为漏网之鱼而穿过他们精心罗织好的刀网。   一时间那些来势凶凶的蝎子,倒也无法威胁到藏重省之等人的安危。但那些蝎子丝毫没有一点畏惧的心里,他们依然前赴后继地朝着刀锋网冲来,大有一副不死不休的态势。   千代竹姬和那些黑衣人虽然武功高强,刀法娴熟,而且配合也很默契。但他们毕竟都是血肉之躯,时间长了都会力竭身乏,力气一旦不继,手上的速度便会变慢,手上的速度一旦变慢,刀网便会出现漏洞,那些蝎子便有了可乘之机。   站在最前面的两个黑衣人,承受的压力最大,面临的敌人也最多,挥动刀锋的次数 也最多,频率也是最快的,所以他们俩的力气消耗得也最快。   其中有一个黑衣人因为力气不继而稍微走了一下神,手上的反应随之便慢了半拍,所以成为了火焰毒蝎攻击的重点对象,如果这时有人来帮他一下,让他缓解一下疲劳,喘匀了一口气,再重新投入战斗,可能他还能侥幸地逃过一劫。   但周边的黑衣人一个个都自顾不睱,还会有谁来帮助他呢?   那些蝎子等的就是这样一个机会!   一只狡猾的火焰毒蝎,看准了机会,从地上蹿了起来,躲过了他那稍微有些慢了下来的刀锋,顺利地爬上了他的身体,慢慢地来到了他的手背上,趁对方还在疲于奔命的同时,树起尾部的毒刺,在他的手背上狠狠地蜇了一下。   当那个黑衣人感觉到手上有疼痛感 传来时,他的手背上已经慢慢长起了一个彤红的水泡,不一会儿,他便觉得浑身上下冷得发抖,身体的感觉也在逐渐麻木,关节也在慢慢变得僵硬。   先前还强壮有力的双手,现在虚弱得连刀都 拿不稳了;先前还灵活无比的关节,现在就像是一根僵硬的木棍。拿在手里的刀舞着舞着便“当”地一声掉在了地上,彻底失去了自我防卫的能力,就更没有能力再去保护其他人了。   出于人体本能的反应,为了抵御身上不断加剧的寒意,他不得不朝着温度更高的大坑靠拢,希望那里面的温度能够温暖他那冰冷的身体,重新赋予他生命的活力。   其他人正在各自为战,也没有人来关注他的去向,他机械地朝着大坑走去,一脚 踩空,直杠杠地掉了下去,没有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整个人便卧在了坑底。   而他自己则好像是寒夜驱车归家,一身冻得僵硬的游子,一下子躺在了一张被电热毯烘得暖乎乎的大床上,幸福地沉沉睡去了一样,在睡梦中,脸上还洋溢着幸福无比的笑容。 第五百零三章 火焰毒蝎2   人墙里面少了一个人之后,他们刚才布下的防御阵形便出现了漏洞,大量的蝎子从缺口处涌了进来,直接威胁到内圈层人员的人身安危了。   藏重省之一时间也被 吓得六神无主,特别是看到刚刚掉到坑底的那个黑衣人,就像是放在烧烤架上的一砣肥厚的五花肉一样,身体被坑底灼热的高温烫得皮开肉绽,甚至还滋滋地冒出了油水的时候,他们每一个人的心里都 几乎崩溃了。   那怕是平时总是一副成竹在胸的藏重省之,也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差点就要哭 爹喊娘地叫了起来。   眼看那些火焰毒蝎就要冲进了人群,摧毁他们精心构筑的防线,他们就要步松 井和岛田的后尘而去。此刻苟峰和豕田赵更是像个娘们一样,吓得失声尖叫了起来。   这可能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如果这种情绪漫延下去,他们 的精神瞬间便会崩溃,他们的队伍便会像洪水冲垮的大堤一样,立即溃散,变成一粒粒细小的砂石,瞬间被那滔滔的洪水吞没。   在这样的环境中,一旦出现那样的状况,那就意味着全体死亡,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与之对抗的。   三木正雄和千代竹姬也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他们也知道这套防御阵形已经守不往了,所以不得不分神去观察周围的环境,好为下一步作打算,看能不能找到理想的办法,继续与这些火焰毒 蝎周旋下去。   “嘶!嘶!”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大型动物短促而嘶哑的叫声。那些刚才还在猛攻不止的蝎子好像感受到了当前环境的变化,好像是遇到了强大的敌人一般,它们一下子放缓了进攻的节奏,开始了试探性的进攻。   更有甚者,呆在原地,不知所措,好像是跪在大殿里面的忠君之臣,在静静地等候着太监宣读皇帝陛下的圣旨一般。   藏重省之朝着那声音响起的方向看去,这一看,差点把他的三魂七魄全部都吓得飞上了天。   原来地上趴着一只全身红亮的巨型蜥蜴,那只蜥蜴身上的颜色与地上的那些火焰毒蝎一模一样。此刻它正摇头晃脑地在地上摆动着自己的身体,把那些地上的石块弄得哗哗直响,并不时地朝着那些蝎子发出短促的嘶吼声。   那声音像是在恐吓对方,又像是在展示自己无上的权威,宣示着自己的地位与主权,嫣然就像是一头发怒的雄狮,在向一群绵羊咆哮!吓得那些贪吃的绵羊节节后退。   巨型蜥蜴的旁边,有一件刚刚脱下来的衣服,藏重省之还以为是某个黑衣人被这只巨型蜥蜴生吞到了肚子里,只剩下了一件衣服,所以他的心里更加害怕,整个人几乎就要绝望昏厥了过去。   真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前有如浪潮一般的火焰毒蝎,后面又是一个地狱一样的大坟场,本来就已经 面临了绝境,而现在前面有多了一只巨大凶恶的蜥蜴。他们现在逃没地方可逃,避也没有地方可避,想去挑战那些怪物,他们更没有一丝丝的勇气。   身处如此的绝境,藏重省之心中一阵慌乱,万念俱灰的他脚下随即产行了一阵剧烈的痉挛,就好像是运动过量以后的抽筋反应一样,整个人几乎就站立不稳,身子一晃,就要摔倒在地上了。   三本正雄和千代竹姬正好就在他的身边,他们二人各自伸出一只手来,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藏重省之,没有让他摔倒下去,但却无法缓解他的紧张状况。   好在那只巨型蜥蜴对他们暂时还没有敌意,它与那些蝎子形成了相持的局面,各自守住自己的阵线,不进攻,也不退却。   趁着这一点点缓冲的时间,千代竹姬和三木正雄又吆喝着剩余的几个黑衣人缩小了一下防御的圈子,重新组织好了自己的防线。   “看来这只蜥蜴是被 这里面的肉香味吸引了进来的,刚才大家都 在忙于作战,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么样一只大家伙是什么时候 ,不声不响地出现在了大家的后面。”千代竹姬心里想当然地想道。   这只蜥蜴和那些火焰毒蝎显然是水火不相融的,它们二虎相争,必有一伤。现在那些火焰毒 蝎和蜥蜴好像都 无暇顾及藏重省之等人,他们 一下子从焦点里核心,变成了可有可无的人物,身上的压力陡然之间减轻了不少,空气中的氛围也没有先前那么紧张了。   没有想到这只蜥蜴在这关键时刻出现,恰好挽救了这支队伍的命运,给了大家一个缓冲的空间,好重新再战。   “藏重先生,快招呼大家往这边来,这边有一个出口,我们只有暂时到这里面来躲一躲。”藏重省之朝着声音响起的地方看去,原来付东流站 在一个黑漆漆的洞口边向大家招手。   “那个洞口有脸盆大小,完全能够容人钻进去,但是人能进去的地方火焰毒蝎也可以进去啊?到时候怎么来阻止这些火焰毒蝎追击自己呢?实在不行就来个舍卒保车,杀死一个黑衣人,堵住那个洞口,那些火焰毒蝎就无法追进洞里来了。”看来藏重省之的脑子还没有完全糊涂,到现在他还能灵活运用自己百试不爽的舍卒保车的计策。   原来就在大家与那些火焰毒蝎鏖战的时候,付东流仔细观察了大坑里面的情况,从中提取到了有用的信息,为他们的顺利脱险,提供了战略性的方向。   当付东流看到了那些体型较大的洞穴动物的骸骨时,心里便有了主意。既然这些动物能够顺利地爬进来,那就证明这个区域与外面的空间有一定的联系,它们二者之间一定有秘密的洞穴相连。所以他便在周边寻找洞穴或是出口,没有想到,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大坑的左边石壁上,还真的让他给找到 了一个较大的洞穴。   藏重省之现在已经没有了选择的权利,因此,他不得不放下自己一贯高傲的架子,简单地给千代竹姬交待了一下舍卒保车的计划,便惊慌失措地逃向付东流所说的那个洞口。   那只巨形的大蜥蜴好像是有意在配合藏重省之他们的行动,它露出了 一副爆燥发怒的样子,冲着那些参与围攻的蝎子大吼了几声,将那些蝎子硬生生地又逼退了几步,给了其他人从容逃脱的空间和时间。   一行人鱼贯钻入了那个洞口之后,那只巨型的蜥蜴自觉地在后面给大家断后,让大家的逃跑显得井然有序,忙而不乱,就像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撤退一样,有人在前面开路,有人在后面殿后,一点也不丢人。   那些蝎子眼睁睁地看到到嘴的肥肉就这么溜走了,非常地不甘心,它们一窝蜂地追了过去,却又迫于那只巨型蜥蜴的淫威而不敢再向前,只能站在洞口的边缘,目送藏重省之一行人的离去。   直到现在,大家才知道,原来刚才在危急关头,挺身而出拯救大家的不是真正的蜥蜴,而是贺西风。   贺西风长期在西域的大漠里生存,那里也有很多的蝎子,因为蜥蜴是蝎子的天敌,蝎子更是蜥蜴口中的美食,所以那些蝎子从来不敢靠近蜥蜴。一旦遇到自己的天敌,它们也只有苍惶逃命的份,根本没有与其一较高下的勇气。   这种食物链上的排序规律,是任何时间地点都 改变不了的,也是那些动物无法挑战的生存法则。   所以刚才在那十分危急的时刻,贺西风急中生智,果断地脱去了自己的外套,穿上的自己引以为傲的变色龙皮衣,根据周边的环境,把自己伪装成了一只巨大的蜥蜴,成功逼退了那些凶残的蝎子,瞬间扭转了岌岌可危的战局,重新为大家赢得了一线生机。   而付东流则利用自己清晰的思维和聪明的头脑,为大家找到了生路,看来破冢门里真的是能人辈出,个个身怀绝技,在这地宫里面,离开了破冢门一行,还真的是寸步难行。   “难怪自己的父亲会一再告诫自己,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和破冢门撕破脸皮,要尽量笼络住他们 ,还要投其所好,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与自己合作,那便是最完美的结局。”此刻,藏重省之终于不再那么紧张了,也不用再去执行舍卒保车的计划了,他的思维能力也迅速得到了恢复,整个人又恢复到了先前自信骄傲的状态,不再像是一只惊慌失措的丧家之犬了。   没有想到这一局又是以破冢门的完胜而告终,其他几个想急于给自己长脸的黑衣人都 先后作古了。好在藏重省之此刻没有更多的想法,更没有了争强好胜的心理了,只要能摆脱困境,能安全地活下去,顺利地完成任务,他不会再计较谁的贡献大小的。   他们现在身处的这个洞还真的是动物用爪子慢慢刨出来的洞,整个洞弯弯曲曲,起伏不平,但整体一直都 在向上延伸,洞壁的四面都 有动物爪子刨过的痕迹。地下还掉了好多的绒毛和鳞片,看来这里面不但有哺乳类的动物经过,而且还有鳞甲类的动物从这里面通行。   整个洞穴 里都有一股难闻的臭味,特别是在这个空气不流通的狭小空间里,简直臭得让人发呕。   好在洞的横截面还比较均匀,不影响他们在洞里面爬行,但苟峰因为体型较胖,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爬行就真的有点困难了,但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容不得谁再矫情,他更不敢再耍什么小聪明,做一些损人利已的事。在场的每一个人都 必须不断地往前爬,才会有生还的机会。   好在这个洞也不是很长,而且又有贺西风在后面殿后,那些蝎子群也不敢追进洞来,所以他可以慢慢地爬,即使是这样,他也被那洞壁给擦得衣衫褴褛,周身划满了槽痕,不一会儿他们便爬出了那段狭窄的洞口,来到了一处稍微宽敞的地方了。 第五百零四章 胖子带路   李子木一行四人,其实就跟在藏重省之他们后面不远,刚才藏重省之等人大战群蝎惊心动魄的场面,几乎就发生在他们的眼前,让他们又一次感受到了世道的凶险,同时也让自己的内心感到惴惴不安。   贺西风那一段精彩绝伦的表演,着实让大家大开眼界,现在李子木心目中已经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上次玉龙神驹失窃的原因,肯定与眼前这只大蜥蜴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如果能抓住他,或许就能解开相关真相,还木丁西一个明明白白。   现在藏重省之等人已经成功脱逃,而那些蝎子也朝着另外一个方向退去,悄悄地隐藏了起来。如果现在自己再贸然过去,势必会再次激怒那些火焰毒蝎,他们将毫无疑问地成为火焰毒蝎重新攻击的目标,那样的后果将不堪设想。   大家坐下来商量了一下,一至决定暂时不要去冒险,还是先从原路退出去,到弃船登岸的地方去埋伏等候才是万全之策。   退出去之后,先去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的路径,如果能找到其他的路径,那就放弃这条充满了危机的道路,尽量不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   于是大家慢慢转身向来时的道路退去,每一个人的动作都是那么的轻,那么的柔,就连一向风风火火、不拘小节的雷霆,此刻也走得小心翼翼,就像是害怕惊醒刚刚睡下的婴儿一般。   走出去了好远,确定已经远离了火焰毒蝎的威胁以后,大家才稍微放开了脚 下的动作,大步流星地朝前走去。   大家走得正欢的时候,前面突然间没有了去路,刚才他们从那个天坑坠下来时找到的那个横向延伸的洞口却已经不知去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面略带外拱弧形的石头墙面。   那堵石头墙面坚硬而又结实,仅凭他们几个人的能力显然无法克服眼前的困难。其实那是一个硕大的圆柱,如果没有人去打开天璇大殿里的机关,是永远也打不开这个洞口的。   咄咄怪事!咄咄怪事!没有想到在这青天白日之下,朗朗乾坤之间,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居然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真的像是白日见鬼了一般 。   李子木也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无法理解眼前这怪异的一幕。   “我们刚才进事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岔路,这是唯一的一条通道,所以我们绝对不会走错,莫非有人会用乾坤大挪移?把我们进来的入口给挪开了,所以我们现在找不到出口了!”胡白水也是惊讶得瞪大了双眼,看他那认真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在和大家开玩笑。   “对!完全有这种可能,前面的洞里面可能就住着阳顶天,如果有缘,找到了他,你就会成为他的关门弟子了!等你学会了乾坤大挪移,接下来你就会成为明教的新任掌门,到时候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就易如反掌了!”雷霆也顺着胡白水的思路,附和着来了这么一句,就像是在和他一起表演双簧一样。   而李子木和美女则全然不为他们的对话所动,仍然一心一意地在思考当前所面临的困境。   他们刚才的注意力全部在那个横向延伸的洞口里,谁也没有注意到天坑洞底那个缓缓升起 的圆柱形活塞,它就像是枪械里面的通条一样,缓缓地从洞底升了起来,彻底封死了这条横向延伸的洞口,也就此阻断了大家的退路。   现在大家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向前是唯一的出路,但往前走势必会引起那些蝎子的攻击,自己的队伍里可没有那个像蜥蜴一样的能人,无法驱散那些蝎子,这是自己不得不面对的事实,也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全凭自己的血肉之躯与那些无穷无尽的蝎子搏命,后果肯定是凶多吉少,所以这套方案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   论披坚执锐,打斗搏杀,连对方队伍里面那些身经百战的黑衣人都 不是那些火焰毒蝎的对手,自己队伍里的这几个散兵游勇就更不用再说了,这点自知之明,李子木还是有的,他还不至于傻到以已之短,去攻彼之长吧。   李子木的脑子里面反复播放着刚才藏省之一行大战群蝎的画面,希望能够从里面找到蝎子群的破绽,从而帮助自己走出目前的困境。   但是想了半天,也没有什么 明显的破绽,唯一让他感到纳闷的事,便是那些蝎子都 是从那个大坑的左边冲出来的,而撤退的时候也是从左边撤退的,右边好像是它们的禁区,它们根本就不去敢涉足。   为了搞清楚这个问题,李子木一行不得不再次返身,来到大坑的附近,看看这其中究竟有什么端倪。   来到刚才的位置之后,他们便不再敢逾越雷池一步,因为再往前很有可能就会暴露目标,从而引起蝎子群的攻击。   那些火焰毒蝎的攻击能力是有目共睹的,所以在没有想好完全之策之前,他们是不敢把自己暴露在蝎子群的攻击范围内的。   在李子木的家乡,以前有很多人饲养蝎子,养大了以后,再把它当成是一种药材出售,从而获得一定的经济收入。所以他对蝎子的习性也有一些了解,没有想到今天在这里还排上了用场。   现在静下心来仔细观察,用心感受,大家才发现,原来这大坑的左边有一股浓浓的肉香味,特别是那种肉香蛆的味道简直就和黄粉虫的味道一模一样,难怪那些蝎子都 会往左边跑,因为那是它们的最爱。   而右边的石壁上却一直飘着一股硫磺的味道,蝎子对一些刺激性的味道有强烈的回避性,所以它们不愿意到右边来,这倒给了李子木他们提供了一处逃生的指向。   而敏锐的李子木当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他会牢牢地把机会抓在自己的手中。   大家打亮了手电,一起朝着那硫磺味儿飘来的方向看去,只见那石壁上确实有一些裂缝和孔洞,而那浓浓的硫磺味儿就是从那里面飘出来的。   看来这些孔洞和缝隙的另外一面肯定还有一些空间,要不然就不会飘来其他的气息,只是不知道这些孔洞能不能容人通过,要是大家冒然钻进去,发现里面走不通,卡在里面进退两难,那可就尴尬到头了。   “要不我先悄悄过去试试,看能不能通过这些孔洞钻到另外一个空间里去?”雷霆好像看到了大家眼中为难的表情,所以自告奋勇地提出了一个自己以为很妥当的方案。   “先不要急,看看再说嘛!”李子木也很理解雷霆现在的心情,但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他还是想慎重一点的好!   大家正在商量办法的时候,大坑里面那几具尸体已经变得腐烂不堪了,那些白色的肉香蛆,扑上去,用自己的口器,疯狂地吞噬着那些尸体上的烂肉。   不一会儿,那几具尸体便变成了一具具白骨,而那些肉香蛆的体积却在不断地变大,有两只甚至长得和小猪仔一般大小。   长大了的肉香蛆,仿佛不甘于一直呆在大坑的底部,它们也有远大的追求和向往,它们也想爬 出那个令人讨厌的大坑来,看看外面的花花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不能永远呆在大坑里面,当一只没有见识的井底之蛙。   于是,它们奋力地朝着坑壁爬来,刚才吃了那么多的肉,它们的身体变得更为庞大,而且力量也更强大了,这些能量足以能够支撑它们爬出这个禁锢了自己许久的大坑。   它们爬出了大坑以后,便朝着那些动物爬进来的洞穴而去。   可没曾想到,那些狡猾的火焰巨蝎,早已经在那些洞穴 里等候多时了,肉香蛆刚刚爬进了洞口,便成为了火焰巨蝎的美味大餐。   顷刻之间,爬上大坑边上的肉香蛆便被那群蝎子吃得干干净净。   而那两只最大的肉香蛆行动要稍微慢一些,它们好像感爱到了前面的同伴惨死,或者说是闻到了火焰毒蝎的味道,感觉到了危险的存在,便不敢再往左边的洞穴而去,反而掉过头来,朝着这右边的洞穴而来。   看来这两只大蛆身体强壮,抵抗力强,所以它们俩才不惧怕石壁右边的那股子硫磺味。   虽然它们没有像人类一样的成熟的思维方式,但它们也有动物本能的反应。   其实这也很正常,正所谓两害相比取其轻,一边是自己的天敌,爬过去,自己肯定会丧命于毒蝎之口,而另外一边是对自己身体有一些影响的气味,虽然难受,但不至于要命,在无其他第三种选择的情况下,肯定都 会选择那对自己伤害较轻的一条道路。   那些蝎子不知道是惧怕硫磺味,还是吞不下那几只大蛆虫以后,已经满足了自己的口腹之欲,总之他们并没有追过来,也没有要将那两只大蛆虫赶尽杀绝的想法,只是放任那两只大蛆虫子朝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那两只肉香蛆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闷头闷脑地在石壁上四处乱爬了一通。终于找到了一处较大的洞穴,两只蛆虫先后钻了进去,那肉嘟嘟的身子塞进了洞穴 里面,左右摇摆了几下,不一会儿便没有了身影。简直就像是一对灵活的小胖子,在充气城堡里面玩躲猫猫的游戏一样,两下便钻得不见了踪影。   那些蝎子见肉香蛆已经完全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里,才悻悻地返回到自己的洞穴之中养精蓄锐,耐心地等待着下一次的饕餮盛宴。   大家站 在石洞里面的隐蔽处,焦急地等待了许久,不见那两条巨大的肉香蛆返还回来,这时李子木才终于下定了决心,叫雷霆悄悄走过去,跟着那两条肉香蛆钻进了那个洞里,看能不能从那里找到新的出路。   雷霆也是心领神会,在接到了任务之后,便悄悄地跟了过去,施展出自己矫捷的身手,三两下便钻进了那段洞口。 第五百零五章 祝融烈盏1   而雷霆刚刚钻进去的这个洞也是不断向上延伸而去的,但这个洞明显有人工挖掘过的痕迹,看到了人工挖掘的痕迹,雷霆的心里就显得踏实了许多。   在这种情况下,有人工挖掘的痕迹,就预示着以前这里有人类活动,而且是人类有意识挖掘出来的通道,既然是人类挖掘出来的通道,那就一定有它明确的目的和重要的意义 ,那就有很大的生还的希望,这 一点不置可否。   由于刚才有两只又肥又大的肉香蛆从这里面慢慢爬过,所以洞里面留下了浓浓的肉香味,倒是把先前那股难闻的硫磺味给压了一压,两种气味一中和,好像互相抵消了一些,两种味道都没有先前那么浓,让大的呼吸显得更加顺畅舒服了一些。   只不过一闻到这肉香味,雷霆就想起那个修罗坟场里的情景,心里也是不住地发呕,那些不断蠕动的蛆虫,总是让人头皮发麻,同时浑身上下更是起满 发鸡皮疙瘩,如果是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了之后,心里面更会发慌发悸,甚至还会昏厥倒地。   ......   在另外一边,成功摆脱了火焰毒蝎子攻击的藏重省之一行,也在另外一个洞穴 里顺利地爬行。付东流在前面带路,他率先从洞口里探出头来,如愿来到了一处大大的空间里面。   由于不知道外面这个陌生的环境里是否暗藏有危险,所以他也不敢贸然钻出洞口,他只是警觉地探出头来,上下左右打量了一个遍,就像是一只准备爬进粮仓,偷吃粮食的老鼠一样,在最终确定没有危险之后,他才彻底从那个洞口里面钻了出来。   前面又是一个大坑,不过这个大坑就像是灶台上放着的一口大铁锅一样。大铁锅的顶上是一片高大宽阔的溶洞穹顶,那穹顶上也长出了一些杂乱的石笋和石钟乳。   地上的那口大石锅有十多米深,大锅壁十分陡峭,接近七八十度的坡度,它的边缘坑洼不平,锅的底部好像还有一件突兀的物件。那物件红彤彤,亮晶晶的,就像是炼钢炉里面烧化了的一团铁水,又像是一块极品的玛瑙石,摆在了展台上面,供那些古玩界的行家里手参观品鉴一样。   由于离大锅底的距离太远,这里的光线又不是很好,所以一时无法看清那是件东西的具体模样。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藏重省之等人准备走近点去看,看看那是不是自己辛辛苦苦要找的东西,这才是自己最关心的话题。   ……   雷霆等人跟着那两只肉香蛆一路爬过来,还真的是通行无阻,看来动物对环境的认知,以及对危险的判断确实要比人类敏感得多。它们选择的道路应该就是最安全最可靠的道路,难怪有经验的猎人在高山密林里面迷路了之后,都 会沿着小动物踩出来的路走,而不会别出心裁地去另劈奚径。   不一会儿,大家也来到了一个岔路路口,往右走是下坡路,但是那一边的硫磺味更加浓郁,往左走是上坡路,但硫磺味要稍微轻一点,那两只蛆虫正是往上走的,这样一来,无需选择,大家都 会自然而然地往左边向上的方向而去。   无论怎么说,向上走就会离地面近一些,自己的心里也要相对的踏实一些,这便是他们选择向上走的初心吧!   那两只肉香蛆,钻出了那段洞口之后,也来到了一处较为宽阔的地方,它们以为自己已经逃出了死神的魔掌,一路兴高采烈地向前走的时候,准备去寻找一处属于自己的舞台,尽情地展示自己不世的才华,享受自己美好的人生时,冷不防身边张开了一张大嘴,那两只灵活的死胖子不知不觉就扭动着自己白胖娇嫩的身子,一头扎进了那张大嘴之中,随着那张大嘴一闭上,便再也见不到它们俩的身影了。   李子木他们一直是跟在肉香蛆的身后过来的,现在肉香蛆却在突然之间消失不见了,而它们身上的香味也越来越淡了,想继续跟着它的香味走便显得有一些困难了。   好在他们前面现在没有其他的岔路了,李子木一行只能埋头继续向前爬去,希望前面就是自己梦寐以求光明未来。   就这样穿过一段窄小的洞口之后大家又来到了一处稍微宽阔的空间里,这里面的温度更高,而且空间的对面好像还有星星点点的亮光在不停地闪耀、移动。   雷霆率先发现了这个异常的现象,高度警觉的他马上灭了自己手中的手电,并告之了身后的李子木等人,后面的人知道前面出现了非常情况,随即一个个都灭了手中的手电,不再弄出一丝的响动,悄悄地趴在洞口处,静静地观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   ……   为了看清大锅底部的情况,藏重省之将离自己身边最近的两个黑衣叫了过来,分别对他们俩委以重任,在他们的腰上系上了绳子,示意他们俩慢慢向大锅的底部滑去,去看看那大锅底部的物件究竟是何圣物。   那两个黑衣人见大锅边缘不是很深,而且在可视范围内也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便高高兴兴地将任务应承了下来,俩人将绳 子胡乱地系在腰上,面对着大锅壁,慢慢朝大锅的底部滑去。   越来越靠近大锅的底部了,渐渐地,他们闻到了一种动物粪便的腐臭味,而且那起伏不平的大锅边缘上,还粘有一些白色的圆状物,那些圆状物有橄榄球大小,踩上去软软的,就像是什么东西产的卵一样。越接近大锅的底部这样的东西就越多,粪便的腐臭味也越浓。   那两个黑衣人缓缓来到了锅底,仔细地打量起大铁锅底部那块红亮的晶石来。   那晶石呈圆柱状,约有二三十厘米高,圆柱的截面直径约有一尺多左右,其材质如赤金一般光彩夺目,又如羊脂玉一般细腻温润,里面没有一丝的瑕疵,也没有一丝生硬违和的感觉。仿佛造物主对它特别偏爱,将所有的优点都集中在了它的身上,简直就像是一块放在帝王身边的传国玉玺一样尊贵。   晶石的上下表面都 比较平坦,侧面和上面都 有很多奇怪的图案和铭文,那显然是刻意雕刻上去的内容,只是他们现在都不知道那些图案和铭文的内涵意义。   那块晶石的侧面是一团团火焰腾腾升起来的图案,而它的正面则雕刻着一只像五彩仙鹤一样的神骏大鸟,只不过这只鸟只有一足,神采奕奕地站在一处石块上,比那传说中的凤凰还要神骏几分。   它青色的身子上点缀着一缕缕红色的斑纹,就像是一个身着青色外套的人,被什么动物和利爪抓 破了身上的皮肤,浸出了几丝血迹一样。另外,它那颗高昂的头颅上还长了一张白色的尖喙,就像是一只凌空飞来的尖锐利箭,泛着白亮的寒光,随时可能刺穿阻碍它飞行的一切物件。   那俩个黑衣人看到了这物件不凡的材质和那上面精雕 细琢的花纹图案,便知道这个东西绝非凡品,所以不敢乱碰,更不敢乱拿,他们把自己看到的这些内容,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站在上面大锅边缘望眼欲穿的藏重省之,等待着他进一步的指令。   “我们要找的东西,应该就是它了,它应该就是五行当中属于‘火’的那件上古神器了,只是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藏重省之听了那俩个黑衣人的汇报之后,那种兴奋的表情再也掩藏不住了,嘴里不停地唠叨了起来,就像是一个长舌妇,为了引起别人的重视,证明自己的存在,而刻意搬弄街坊邻居的是非一样。   听他唠叨的语气,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询问付东流和贺西风的意见,看来一旦遇到有什么重大的发现,或者有什么重大的变故,他也就失去了先前那种的自信了。   其实他心里也很清楚,若论提刀拿枪、打打杀杀,付、贺二人都 不是他手下这些人的对手,而论地宫里面的生存能力或者是对这些宝物的了解认知,他手下的这帮人肯定是无法与破冢门里的两只大螯相提并论的。   这也不能怪自己不学无术,这方面的知识本来就不是他的特长,他也从来没有系统地学习过,只有在这次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他才从贺、付二人的只字片言当中,了解了其中一些皮毛,所以一到关键时刻,他就只有求助于贺、付二人了。   以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亲自带队来这暗无天日凶险无比的地宫里面执行任务,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去学习这方面的知识。   “三人行则必有我师焉,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两千多年前,中国有一个叫孔子的人是就说过这样的一句话了,所以这一点也不奇怪,也没有必要为此而感到自卑。   金无赤足,人无完人,没有哪一个人是十全十美的,只要充分发挥自己的长处,尽量避免暴露自己的弱点,就是做人成功的表现。藏重省之在自己的心里自我安慰地想道,算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也算是给不求上进的自己找一个完美的借口。 第五百零六章 祝融烈盏2   其实藏重省之的感觉是完全正确的,那个物件的确就是他们这次要寻找的上古神器之一,它就是用毕方元晶做成的上古神器——祝融烈盏,只是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它的名字,也不知道它具有什么神奇的功能罢了。   “既然藏重先生都那么肯定,那就叫他们把那个东西弄上来吧!拿回去请你的父亲鉴定一下,不就什么都 明白了吗?”付东流在一旁故作轻松地说道,很明显听得出来其中有一丝调侃的语气,也有一丝嘲弄的口吻。   “对,既然找到了东西,那还迟疑什么呢?这里面危机四伏,咱们拿起东西赶快走吧!要不然再出现什么意想不到的危险,我也没有办法了!”贺西风显得有一些着急,不过听他说话的语气,倒显得他比那个付东流实诚得多。   虽然已经驱散了刚才的那些蝎子,但贺西风还是不敢脱下自己的那件变色龙的外套。现在看到一只猥琐的变色龙,在一堆人的面前手舞足蹈的样子,便让人觉得十分可笑。再加上那只变色龙还口若悬河地教训其他自诩为精英的家伙们,更让人觉得滑稽透顶。   藏重省之一听,方才醒悟过来,然后对着坑底的两个黑衣人说道:“你们耳朵聋了吗?没听到西风先生在说什么吗?我早就给你们说过了,在地宫里面,我们一切都 听付、贺二位先生的!”   那两个黑衣人听藏重省之这么一说,连忙伸出双手去准备搬那个亮晶晶的圆柱体物件。   那个祝融烈盏放在一块平坦的台面上,平台下面是什么东西,大家都还不清楚,所以那两个人去搬的时候,还是显得十分小心,就像是去拿一枚核 弹一样,生怕就惹 出什么祸事来。   他们的手一碰到那个东西,才发现那东西质感温润细腻,看它那内部的结构也是刚中带柔,材质非金非玉,像是天然树脂,又们是琥珀,更像是佛龛里供奉多年的舍利子,他们抱在手里也不觉得很沉重。   虽然那两个黑衣人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仅从外观和质感来看,也知道这肯定是一件难得的宝贝。   祝融烈盏搬开以后,另外一个黑衣人看到放置祝融烈盏的平台中间好像有一块手腕大小的孔,那孔直通大锅底部,向地下延伸而去,而且透过那个孔,仿佛还可以看到地底下有一团红亮炙热的东西在不停地涌动、跳跃,先前闻到过的硫磺味也一下子从那个孔洞里面冲了起来,弥漫了整个空间。   “少主,这东西就像是一颗透明的红玛瑙,质感比羊脂玉还细腻,光是用手摸一摸也觉得很舒服,这肯定是一件难得的宝贝,”其中一个黑衣人兴奋地用双手举起祝融烈盏,像是在故意邀功请赏一般地对着藏重省之说道。   “少在那里废话,快拿上来我看看,”藏重省之好像也有一点等不及了的样子,冲着下面的两个黑衣人说道。   “好嘞!这就上来!”正当他准备收回双手,沿着大锅边的斜坡而上的时候,一道巨大的黑影夹着一股凌厉的劲风,朝着他手中的祝融烈盏横扫过来。   由于他的精力都全部集中在那块祝融烈盏上,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变化,那块黑影结结实实地扫在了他身上,他和手中的祝融烈盏一起飞了出去,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大锅的边上,那个黑衣人来不及惨叫一声,便变成了一滩血肉模糊的烂肉,但他的手里却依然抱着刚刚到手的祝融烈盏,至死也没有忘记彵的使命,看来他也是一个舍命 不舍财的守财奴。   另外一个黑衣人看到自己的同伴惨遭不测,更是吓得屁滚尿流,虽然他的身上也带着武器,但看到对方那么凌厉的攻势,那么强大的力量,那么迅捷的速度,他也早已吓得失去了抵抗的勇气。   在战斗力悬殊过大的情况下,逃跑是他唯一的选择。只见他迈开了自己矮小的步子,像一只大老鼠一样,连滚带爬地朝着藏重省之等人的方向而去。   千代竹姬看到突起变故,马上从身上拿出了自己的武器,轻轻一拧,那千机杵便变成了一条软软的铁链,然后将铁链鹰爪子的那一端朝着大锅的边缘抛去。   那个黑衣人看到千代竹姬抛出鹰爪子来,还以为对方伸出援助的手,是想要救他,把他拉出去,脱离眼前的苦海。在这样的绝境中,能够主动伸出手来拉自己一把,那简直就是自己的再生父母,可以说是恩同再造,情逾父母。所以他的心里一下子激动了起来,差点就感恩戴德地向对方跪下磕头感恩了。   却不曾想到,那爪子直直的飞向了大锅边缘的祝融烈盏,根本就没有考虑到他的存在。他刚才的想法就像是一只自作多情的老孔雀,自作多情地开了一次满屏,而直实的情况是,根本就没有人关注他的存在,更没有人会顾及他的死活。   那千代竹姬手中的鹰爪子还真有准头,她抛出去的爪子不偏不倚,正好抓住那滩肉泥手中的祝融烈盏。   爪子抓稳了祝融烈盏以后,她随即用手一拉,那块祝融烈盏便随着爪子一起飞了过来,稳稳地落入了自己的手中。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一点点拖泥带水的感觉,几乎就在转瞬之间就已经全部完成,好出手的力道、选择的方位、以及爪子运行的速度都掌握得恰到好处。不经过长期艰苦的练习,是肯定达不到这样的效果的,真的是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   这时他们才看见,原来那大锅的底部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只巨大的蝎子,那只蝎子可能有4、5米长,通体红亮,两只大螯,就像是两把大剪子在自己的面前挥舞,一只粗大的尾巴反翘在自己的背上,在他的尾巴与脊背之间,还有一片密密麻麻的小蝎子静静地趴在它的身上。   雷霆一看到这只怪物的体型和颜色,还以为它是先前被他们炸死的红螯又复活了过来。但仔细一看才知道,原来这二者有着最本质的区别,那只红螯的尾巴短而平,这个怪物的尾巴很长,而且还翘在自己的背上,这显然是一只巨大的蝎子,与红螯不是同一类物种。   “少主,救 救 我,”还在大锅边缘攀爬的那个黑衣人眼看死神临近,发出了无比凄凉绝望的惨叫声。   “东西已经到手了,咱们快走,不要救他了,就让他当诱饵拖住那只可恶的蝎子,帮我们争取一点逃跑的时间。”藏重省之用命令的口吻说道,丝毫没有考虑那个黑衣人濒临死亡的祈求。   其实他就算不说,也没有人会去救 那个倒霉的黑衣人,甚至 有几个人还没有等藏重省之开口。便已经做好了转身开溜的准备,这当中自然是包括苟峰了,因为他在这方面的反应是无人能比的,他具有与身俱来的灵敏嗅觉。   好在这里面有很多动物打穿了的洞穴,他们倒不缺逃命的通道,只是现在大家都 慌不择路,不知道那一条道才通向正确的方向。   如果原路返回,必然会受到修罗坟场里的那些蝎子的袭击,他们还不知道,先前进来的那条路,现在已经被升起来的石头活塞给彻底封死了。   情急之下,他们也来不及细想,只有凭感觉选择了一条较宽大的通道而去。   一个看上去比较机灵的黑衣人,找到了一个最大的洞穴,一转身便穿了进去。   这时,那个在大锅边缘拼命挣扎的黑衣人,被那只大蝎子一锤子砸成了肉饼,就像一滩稀泥,糊在了石壁上一样。   那只大蝎子见锅坑里的两个黑衣人都 已经被自己解决了,于是它气势汹汹地朝着剩余的人冲来,看他那一副要将所有人赶尽杀绝的态势,所有人都吓得失魂落魄一般,惊叫着四处乱窜而去。   贺西风虽然还穿着丹霞巨蜥的皮,但他看到这么大的蝎子时,自己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地没有一点底。所谓量变引起质变就是这个道理,虽然在食物链上蜥蜴是蝎子的克星,但当蝎子的体型大过蜥蜴太多的时候,这种情况便会对发生质的变化,形式便会发生逆转。   “快,往洞里钻,它的块头那么大,钻不进洞里来的,咱们只要钻进洞里就安全了。”付东流提醒了一下大家,看来这付东流的心里素质还真的好,在如此危急的关头,他还一直保持着清醒的头脑。   大家一下子醒悟了过来,争先恐后地朝着动物打出来的洞里面钻了进去。   那只巨蝎冲到洞口,发现已经没有了人,便烦燥不安地在大锅的边缘四处乱窜,并时不时地用自己的那双大螯敲打一下那些洞口,弄得这个究竟里面砰砰砰的噪音四起,就像是战场上金戈铁马相互撞击的声音一样。   那只巨蝎敲打石壁的动作,不知道是在撞击大家的心灵,还是敲打他们的灵魂,总之现在已经钻进石洞里的藏重省之等人,依旧吓得胆颤心惊。 第五百零七章 祝融烈盏3   最先钻进洞口的那个黑衣人,迅速向前爬去,当那噬人心魄的金戈之声在他的耳畔消失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已经远离了那只可怕的巨蝎,自己的生命也暂时得到了保障,所以心情也惭惭放松了下来,谁也不曾想到在前面等待他的居然是更加可怕的魔沼鬼域。   他沿着一个缓缓向上面去的洞口攀爬,却觉得身上越来越热,自己就像是被架在火炉上烤着一样,石洞里的空气热得自己的内心想发狂,身下的石壁烫得自己的皮肤要炸裂;而鼻子里闻到的硫磺味也越来越浓,熏得自己的心肺就像是陈年的老腊肉一般。   他不得不抬走头向前看去,看看前面的通道是通向火焰山?还是通向炼钢炉?要不然不会有如此强烈的灼烧感。   刚一抬头,他便绝望地惨叫了一声:“啊!快退!前面是火山岩浆!”   原来一股红彤彤的火山岩浆正随着倾斜的洞口缓缓地流了下来,就像是刚刚从炼钢炉里面流出来的铁水,不断朝着他们涌来,眨眼间便离他只有几米远的距离了。   跟在他屁股后面的人,听到那个黑衣人声嘶力竭的嚎叫,也知道前面肯定出现了难以想象的危险,要不然前面带路的黑衣人不会惊慌失措至此,所以其他人不待询问,便连忙往后退而去,现在他们不得不去面对那只巨大的蝎子了。   其他几个人倒是安然无恙地从洞里退了出来,最前面的那个黑衣人先是被那火山的气息呛得涕泪俱下,喉咙里现在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他屏住呼吸,手脚 并用,急速往后退去,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无法逃脱那些无情的岩浆,只听得一声音惨叫传来,最后面的那个黑衣人被那炙热的火山岩浆直接融成了一缕青烟,飘散在了周围的空气中,连灰都没有留下一把。   其他几个人听到这让人毛骨悚然的一声惨叫,心里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了,不过好在他们都安然退出了那个洞口,暂时躲开了岩浆的威胁。   这时,大锅底部放置祝融烈盏的平台上面,也有一些彤红的岩浆不断地从中间的那个小孔里冲了起来,而且那个小孔在高温灼热的岩浆的侵袭下,好像还在不断地变大,冲出来的岩浆也越来越多。   而藏重省之他们所站的那一侧的所有孔洞里也缓缓地流出了岩浆,这显然是火山即将全面爆发的前兆。   原来那个大锅就是一个火山坑,只不过先前有祝融烈盏的存在,限制了火山的喷发,现在有人取走了祝融烈 盏,所以这火山便失去了限制,马上就要为所欲为地自由发挥了。   那只巨蝎也不敢再到火山坑的底部去了,它身上的铠甲再硬也不敢上前去挑战那灼热的岩浆,看到那彤红的岩浆喷出,再加上那刺鼻的气味熏陶,逼得它在大锅的边缘焦急地徘徊乱窜。   眼见宝贝是追不回来的了,现在只有逃命 才是最为明智的选择,这也是动物本能的反应。就在它正准备往反方向跑去逃命的时候,却发现藏重省之等人又从孔洞里退了出来。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正是这些人拿走了祝融烈这盏,才引起了火山全面爆发,致使自己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家园。现在走投无路的那些人又回来了,如果夺回祝融烈盏,还有扭转乾坤的可能。   这个发现立既激起了它强烈的报复心里,于是,它又回过头来,恶狠狠地向着藏重省之他们冲了过来。   这次首当其冲的便是贺西风,因为他是第一个从洞里面退出来的,他看到巨蝎冲过来,心里也有一些发怵,毕竟那只巨蝎的体型也太大了一点。但他仗着自己穿着丹霞蜥蜴的皮,抱着自己现在是蝎子克星的角色,朝那只巨蝎咆哮了起来,希望能和刚才吓唬那些小蝎子一样,直接把这只巨蝎吓退,让自己平安度过这一劫。   那只巨蝎看到面前出现了 一只如此凶恶的蜥蜴,也愣了一下神,但仅仅只过了片刻,它好像便看穿了对方的破绽,明白了对方的把戏,一下子回过了神来,举起胸前的那对钳子,便向贺西风砸来。   贺西风见势头不对,连忙在地上打了一个滚,避开了它的致命一击,看来这只巨蝎王,根本就不惧怕他这个冒牌的大蜥蜴,一点也不买他的账。   强大的信心,源自于自己有绝对的实力,那怕是自己的天敌,它也无所畏惧。   李子木他们此刻就悄悄地躲在藏重省之等人对面的石洞里,刚才发生的一切,他们都 看得清清楚楚。显然是因为那个黑衣人拿走了祝融烈盏,从而引发了火山暴发,炙热的岩浆便涌了出来。   好在自己这边地势要高出一截,还没有出现岩浆,只是那股刺鼻的气味已经漫延了过来,但是也不能有丝毫的大意,因为在自然灾难的面前,人的力量显得多么的微不足道,一旦发现危险袭来的时候,可能就再也没有逃命的机会了。   为了保证自身的安全,李子木他们不敢再继续观看面前精彩的表演了,现在近快脱离险境才是首要的任务,也是最明智的选择,大家一扭头,朝着自己刚才过来的方向退了出去。   刚刚冲过那个叉路口,他们便听到另外一边有哗哗的水流声,大家心里一喜,便朝着水流的方向而去。   横着向右边走出去一段,再下了一段石台阶,果然遇到 了一条地下暗河,暗河在这里形成了一个大弯,水流到此便形成了一个大大的回漩,大家走到那个回漩的位置一看,那里居然还有几艘船在水面上漂着,而陆地上也没有了去路。   现在形势危急,火山随时都有可能全面喷发,如果不赶快离开这里,到时候就算不被火红的岩浆烧死,也会被火山灰毒死。   大家已经顾不上再考虑其他,走水路是他们目前唯一的选择,雷霆拖过一艘船来一看,这只小木船正是他们先前乘坐过的木船,所以大家毫不犹豫地坐了上去,准备夺路而逃。   原来这些船是被水流从上游冲下来的,而水流恰好在这里形成了一个大大的回漩,所以那些船冲到这里之后果,便在这里打起了漩,没有再随波逐流而去。   另外一边,藏重省之等人,也想越过火山坑的边缘,到对面去,再想办法脱险,因为他们所处的这一面,四处都 在涌出岩浆,他们脚 下能够站立的地方也是越来越少,如果不想办法快点逃离这边的话,他们也会被那灼热的岩浆烧成一缕青烟。   可是那只巨大的蝎子就堵 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而且那只蝎子还在不断地朝他们发起攻击,看来要想过去,那就只有干翻那只巨蝎子,否则谁也逃不掉。   于是,他们纷纷亮出身上的武器,准备与那只巨蝎来一场感天动地、荡气回肠的肉搏战。   而那只蝎子见对手想要和自己较个高下,也亮出了自己的武器。它胸前的钳子又硬又灵活,一旦被它扫中,不死也得残废。它尾部的毒刺更是恐怖,就像一支分水峨眉刺一样,从尾巴里面直直地刺了出来,上面还泛着一层蓝萤萤的光,一旦刺中人体,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刚刚交手几个回合,那些黑衣人便通通败下阵来,因为那只巨蝎身上的鳞片又硬又滑,普通的兵器根本就伤不了他的分毫。他们与那只蝎子的对决就像是一群拿着弓剑的原始人,在与一辆现代化的坦克决斗,怎么可能有胜算呢?   经过了两次试探性的进攻,那只巨蝎的钳子砸中了其中一个黑衣人,那个黑衣人瞬间便变成了一滩烂肉,软软地躺在了地上。而另外一个黑衣人则被巨蝎尾部毒刺刺中的手臂,那个黑衣人瞬间便失去了意识,丧失了战斗力,没过上半分钟,那人便口吐白沫,直接挺直了身体,见他的天照大神去了。   武士道精神再厉害,在这只巨蝎面前都不值一提,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只可惜,技不如人,器也不如人,他们的战斗力与那只巨蝎相比,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那完全就是拿着鸡蛋在碰石头。   看着几个同伴在自己面前惨死,其他人都有一些胆怯了,他们先前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也泄去了大半,一个个都举着武士刀,却不敢向前踏出去一步。   藏重省之手里的武士刀,甚至直接被那巨蝎的大钳子弹飞了出去,直接掉进了火山坑里的岩浆里面,瞬间化成了铁水,融入了那火红的岩浆之中。如果不是有千代竹姬和三木正雄的及时救援,可能他也早已成为那只蝎子手下的亡魂了。   而那火山坑底下冒出来的岩浆还在不断上涨,周边 孔洞里涌出来的岩浆也在朝着他们的脚下不断逼近。他们耐以生存的空间越来越小了,在加上那炙热的高温和那有毒的火山气体威胁,如果他们不能在短时间内解决战斗,迅速离开这里的话,即便那只巨蝎不杀死他们,他们也一样活不成。   三木正雄和千代竹姬仍然不遗余力地和那只巨蝎搏斗,他们俩的身手是所有人当中最好的,其他人连靠都不敢再靠近。但他们俩的这些努力都 是徒劳的,这只能是暂时拖延一点点时间而已,让他们的灭亡来得稍微迟一点,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藏重省之抱着祝融烈盏,失魂落魄一般地四处躲藏,但无论藏重省之躲到哪里,那只巨蝎便追到哪里,不知那只巨蝎是无暇顾及其他人的攻击,还是懂得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总之,对于其他人的攻击,它根本就不予理会,它的眼中好像只有藏重省之,一时间,藏重省之身边风声鹤戾,险象环生。 第五百零八章 祝融烈盏4   藏重省之心里还在纳闷, 那只巨蝎为什么就单单不放过他,即使有三木正雄和千代竹姬全力在保护他,但他也被逼得抱头鼠窜,进退失据,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完全没有了以前少主的那种风度和威严,更看不出来他那一向高傲优越的感觉。   他的脑子里面现在完全是一片空白,只知道机械地躲开那只巨蝎的攻击,根本就无暇思考其他的问题。   其实,这只巨蝎就是这个地宫的设计者留下来专门保护祝融烈盏的,这是它的首要任务,更是它的使命所在。因此,谁要是拿了他看管的宝贝,它便和谁拼命。所以它才会对藏重省之穷追不舍,看来对于那个祝融烈盏,它也是志在必得。   “少主,把你手里的祝融烈盏扔给我, 要不然它会一直跟着你追的”。三木正雄好像看懂了那只巨蝎的意图,主动来接过这颗烫手的山芋,好解救已经精疲力竭的藏重省之。   藏重省之一听三木正雄的提醒,好像瞬间明白了过来,他现在终于知晓了那只巨蝎对自己穷追不舍的原因。   他也知道,手中的祝融烈盏是宝贝,但眼看命 将不保,谁还顾得上什么宝贝不宝贝的,听三木正雄这么一说,他想都 没有想,便把祝融烈盏给扔了出去。希望此举能够暂时摆脱那只巨蝎的追杀,保住自己的小命才是明智的选择,同时也再次考验一下三木正雄,看看他的能力和忠心,是不是都能让自己完全放心。   “三木,你可要把宝贝拿好了的,千万别弄掉了!要不然我要拿你试问!”藏重省之说完便一头躲到巨蝎暂时无法攻击到的旮旯里去了。   三木正雄伸手接过祝融烈盏,也深知自己的肩头责任重大,于是,他将那只巨蝎往反方向引开,那只巨蝎眼见另外一个人抱着祝融烈盏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便马上扔下藏重省之不管,转过身来,发了疯似的向三木正雄猛攻而来。   三木正雄一手抱着祝融烈盏,一手挥舞着手中的武士刀,苦苦地支撑着眼前的危局,巨蝎的钳子呼啸着砸来,他也不敢硬挡,只见他在地上打了一个滚,险险地逼开了巨蝎那致命的一击。   他还没有站起身来,巨蝎尾巴上的尖刺又向他刺了过来,他不得不用手中的刀去格挡了一下那根带毒的尖刺,以此借力,又让自己的身子挪开了几分,逃离了毒刺攻击的范围,那只巨大的蝎子见自己两次攻击都没有得手,便发了疯似的对他进行了一番更为猛烈的穷追猛打。   周边 的温度越来越高,连头顶上也有小股的岩浆在不断地往下掉,就像是逢年过节时天空中燃放的烟花一样,带着耀眼的火光,从那黑暗的苍穹之顶一串一串地掉落了下来,不时地点亮一下那黑暗的夜空。   看来这座火山马上就要全面爆发了,如果再不想办法抓紧时间解决掉面前的这只拦路虎,他们全都得与这只巨蝎一起陪葬。   “东流君,快想办法啊!我快要坚持不住了!”一向寡言少语的三木正雄也开口求救了,看来他的处境确实已经非常危险了。   扑面而来的烈炎已经烧焦了他们的头发和眉毛,而贺西风因为有丹霞巨蜥的皮保护着,就像是穿上了专业的防火服,所以他的情况要好很多,但即便是这样,他也热得快要受不了了。   “只有干掉这只拦路的巨蝎,要不然咱们谁也活不成,现在只有看你的了,西风兄弟!”付东流看到那一场毫无胜算的搏杀,心里也是拔凉拔凉的。   贺西风刚才看到那只巨蝎子的时候,心里也打起了退堂鼓,虽然就蜥蜴是蝎子的天敌,但这只蝎子又太过于巨大了。所以他当时也是想法是能不和它发生冲突是最好的,只要躲得开,就尽量躲开它,三十六计走为上嘛?没有必要和一只畜牲斗个你死我活,万一自己有个三长两短,那就太不值当了。   但现在是无处可躲,也无处可逃,那只巨蝎死死地封住了这里唯一的出口,必须要去面对它了,所以他也鼓起了勇气,下定了决心,准备冒险一搏。   他看了一下当前的状况,硬拼肯定不是办法,只有采取智取的方法,才有取胜的可能,他闭上眼睛想了几秒钟,好像有了主意。   他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绳 子,抛向空中,绕过了一根横向生长的石笋,然后将绳 子的一端系在了自己的腰上,再将绳子的另外一端交到了付东流的手中,在关键时刻,还是只有相信自家兄弟才靠谱,因此,他只能把自己的生命交在自家兄弟的手中,自己才放心。   “关键时刻,只有靠我们兄弟同心了,我把自己的命 交到你的手里了!”贺西风神态严肃地说道。   “放心吧!四哥!咱们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我一定会确保你的安全的!”付东流认真庄重地说道。   此时三木正雄已经被逼得险象环生,他已经来到地大火坑的边缘,已经没有了腾挪的余地了,看样子随时都 有可能被那只巨蝎,砸成肉酱,或者逼下那个万劫不复的火坑里面了。   “三木,那只巨蝎只对祝融烈盏有兴趣,快把祝融烈盏抛向火山坑的上空,把巨蝎引向火山坑,利用下面的岩浆杀死它!”贺西风朝着三木吼道。   “不能扔,谁敢扔我就杀了谁!”藏重省之在旁边听到贺西风这么一说,便咆哮了起来,此刻那只巨蝎没有再追他,他的情况稍微好转了一些,所以又恢复了先前那霸道的作风了。   这也不能全怪藏重省之,因为只有他知道那只祝融烈盏究竟意味着什么,对他有多么的重要,所以他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件宝贝带出去。   “放心吧!少主,我们只是借用一下,呆会儿一定完璧归赵!”贺西风心有成竹地说道。   三木正雄一看贺西风的装扮,便知道了他的意图,于是他使劲将手里的祝融烈盏往火山坑的上空一抛,身子顺势一倒,在地上滚了一转,趁着那只巨蝎腾身而起,准备去抓祝融烈盏的时候,从它的脖子下面,滚了过去,算是化解了面前的危机。   那个高高抛起的祝融烈盏顺势在空中翻滚了几圈,画出了一条完美的抛物线,随即到达了抛物线的最高点,失去了上升的势能之后,正在急速地往火山坑里落下去。   那只巨蝎看到祝融烈盏被对方抛了起来,还以为自己的攻击见到了成效,现在有机会再次将宝贝夺回来,于是它好像发了疯一样,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向着空中不停翻滚的祝融烈盏扑了过去,完全没有顾及自己的生死,要知道这天坑的底部,现在全部是刚刚涌出来的炙热无比的岩浆,那完全就是一处炼狱一般的陷阱。   贺西风来到天坑的边缘,一个纵步飞了过去,迎着那不断飞起来的火星,向着空中落下的祝融烈盏而去。   就在那只巨蝎的钳子刚刚要钳住那块祝融烈盏的时候,他一把将其抓在了自己的手中,并顺势往上一抛。   站在天坑边上的三木正雄伸出手来,稳稳地接住了贺西风抛上来的祝融烈盏,而付东流也开始用劲拉回手中的绳 子,想把贺西风拉上来。   那只巨蝎本来以为抢回祝融烈盏已经是十拿九稳的事,没有想到在这关键时刻再生变故。祝融烈盏被那只突然闯出来的怪物先行抢走,以至于让自己功亏一篑。   现在自己的身体在空中变成了一块自由落体,已经失去了控制,正在不断地向天坑底总那炙热的岩浆坠去。直到现在,它才明白自己上了这伙狡猾的家伙的当了。   而现在,它的双钳在下,已经低于了贺西风的高度,它已经无法用双钳去攻击那个阴险的家伙了。贺西风心里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先前他就是怕对方的身体与他处于同一高度的时候,万一对方用双钳攻击他,他就死得很惨了,现在看到对方的双钳都已经低于了自己的身体,他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看来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呵呵呵!低等动物就是低等动物,就算老天给了它最坚硬的铠甲和最强健力量,它一样斗不过自己聪明的大脑。   “正所谓劳心者治人,劳力者受治于人,就是这个道理,”想着想着,贺西风脸上又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这一次自己以身诱敌,成功诱杀了巨蝎,可谓是大功一件,凭借自己此次的出色表现,回去一定会再次受到门主的嘉奖,自己老三的位置到时候更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巨蝎的身体一直在继续下落,而贺西风的身体正在绳子的拉动下不断上升,这一升一降之间,就是一生一死的两个概念。   正当贺西风在得意洋洋地做着美梦,而那只巨蝎的身体将要离他远去的时候,那只巨蝎突然之间来了一个绝地的反击。虽然它的双钳已经错过 了攻击对方的最佳时机,现在也没有了攻击的位置,但他的尾巴还在上面,只见它将自己背在背上的尾巴一下子伸直了,它的整个身形也由此一下子暴增了两三米长短,所以他用自己的尾巴顺势向上一扫,正好缠在了正在做美梦的贺西风的身上。   贺西风的身子随之一紧,低头一看那只巨蝎的尾巴居然缠在了自己的身上。这哪里是一条蝎子的尾巴啊?这完全就是一根来自地狱深处的索命的圈套啊!   此刻,贺西风体内的那颗 小心脏瞬间崩溃了,随之便沉入了无底的深渊,一旦掉下去,自己再也没有了重生的可能。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没有想到自以为聪明绝顶的自己,也会落得这样的结局。可现在一切都悔之晚矣!   那巨蝎有三四米长,少说也有七八百斤的重量,就算付东流是天生神力,也决对拉不住了,他使劲拉住绳子的同时,整个人都 差点被带着飞到了天坑里面去。   “大家快来帮拉一把啊!”付东流惊慌失措地叫了起来,他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这样的变故,所以先前大家都没有做好相应的应急准备。   三木正雄和千代竹姬反应较快,正准备去帮付东流拉绳子。   “不能拉,快把绳 子丢了,如果那只巨蝎一旦粘到石壁,它就会重新爬起来!”藏重省之用命令式的口吻大声地吼道!   其他人一听,更没有一个人上前来帮忙的,可能他们还巴不得贺西风与那只巨蝎一起早点同归于尽才好,那样他们就没有一点点危险了,万一出手去拉贺西风,再把那只巨蝎拉上来,那可就只有全军覆没的命了。   付东流一个人根本拉不住,最后实在不得已,他也只有丢下了手中的绳子,任由那绳子向天坑底部坠去。   贺西风一看那巨蝎的尾巴缠住了自己,绝望地大叫了一声,“东流兄弟,千万别丢下我啊!”然后便和那只巨蝎一起掉入了坑底那团红红的岩浆之中。一时间化作了几缕青烟,随着那浓浓的硫磺味,消失在周边的空气里。 第五百零九章 墨家五绝   那只巨蝎已经拉着贺西风一起到地狱报道去了,藏重省之抓住这一点点宝贵的时机,暂时摆脱了巨蝎和岩浆的威胁。   李子木一边在拼命逃跑,脑子里面却一直在苦苦思索,为什么每一次他们找到这些上古神物时,都 会有一些极其凶残而又变态的动物守护在这些上古神物的身旁边呢?   这肯定不是巧合,这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利用这些动物来保护自己留在这里面的上古神器。除了自己的意料中的人之外,今后无论是谁想要来取得这些神物,都会付出惨重的代价。而自己的意中人当然具备解决这些怪物的能力,甚至他们还具有驾驭这些怪物的本领。   那当初设计这些玄机的人是怎么找到这些上古神物,又是通过什么方法来控制这些凶残变态的动物的呢?这些问题可不仅仅是烧脑就想得通的问题了,这里面可能又要牵扯出一大堆的新问题出来。因此,它需要更加全面的综合知识,更为广泛的见闻识道,才能给这些奇怪的现象一个合理的解释。   其实,说到这些变态凶残的怪物,便要从墨家五绝说起。   在相关的史料记载中,墨家虽然只在历史中存在了两百年,但是他们在这两百多年间留下了极其光辉璀璨的一页,也在后代人的心目中树立了独特而崇高的地位,这种地位是其它门派无可替代,更无法超越的。特别是在科技和机械制造领略,他们在当时是长期独领风骚,处于绝对领先的地位。   为了提高墨家这个群体的整体素质和认知,提升每一个墨家弟子的能力,激发他们发明创造的动力,所以墨家制定了一套非常完整的学习和运用体系。他们按照这条科学的体系,不断培养出优秀的人才,并创下了举世瞩目的成就,其中的某些成就在当今都还在发挥出它的作要作用,并放射出夺目的光芒。   墨家的这套体系不但包括曾是中国三大哲学体系之一的墨学思想体系,还有一整套的墨家政法运行体系、墨家战争攻防体系、墨家科学技术体系,甚至墨家秘法异能体系。   这五套体系都有相对应的具体表现形式,其他的体系我们都 早已耳熟能详了,在这里我们要重点说一说墨家的秘法异能体系,其实这便是鲜为人知的墨家五术,这五术分别是仙草术、通灵术、墨工术、墨谋术,悬壶术。   在仙草术体系之下,有个最神秘的墨家“奇养”绝学。奇养又分为植物和动物两种,植物的奇养又叫“修仙”, 其实是来源于墨者对自然界的事物的实验和研究。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从基因开始培养一些新物种为墨者所用。   而通灵术便是他们通过长期的与动物相处,最终达到能够与动物沟通心灵,随心所欲驾驭和控制动物的本领。这个与仙草术中的修仙有一些雷同,其实它就是动物界的寄养,而动物的奇养叫“练奇”。动物的奇养,通常都是墨者用两种相似的动物杂交出一类新物种。这类物种由墨者精心培育,通人性,可帮助墨者作战,运输或者成为替代人力的廉价劳动力。最典型的就是马和驴杂交,而产生了一种更适合当地条件饲养的牲蓄——骡子。   墨工术便是墨家弟子修建建筑,改良工具,埋设机关的能力,也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科技创新。他们的这一能力不仅提高了自身的社会知晓度和美誉度,而且还把当时落后的社会生产力提高了不少。同时还经常为战争服务,直接改变当时的战局,更是让当时的人们有了认识自然和改造自然的意识和能力,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可以说墨家才是世界上最早重视和专研科学技术的一个群体。   墨谋术便是墨家弟子对时局的分析评价,驾驭时局的独到看法,以及改变世界格局的能力,也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政治上的纵横捭阖,墨谋术把墨家的谋略体现得淋漓尽致,同时也休现出了墨家兼爱、非攻的爱民精神。   悬壶术大体上来说便是医术,墨家弟子当中也有很多悬壶济世的医生,和救死扶伤的杏林圣手。到后来,某些医术精湛的墨家弟子还开始研究更为高深的手术和基因遗传的相关知识。   大家都 知道,墨家弟子个个身怀绝技,而且这些绝技还能代代相传,明面上他们主要是在研究自然科学和机械建筑等方面的学问。而其实在墨家高层的人员中,还有一部分人在秘密研究墨家五绝,把墨家五术推向了一个更加高绝的境界,只是这个状况只有少数墨家高层的人员知晓。   这墨子家五绝分别是:“培优、省灵、育异、化冥和修真”,它们是墨家五术里面衍生出来的更加高深精绝的五项绝技,相当于是墨家五术的强化升级版。这五绝才是墨家最为高深莫测的学问,更是墨家的精髓,就连本门弟子都 少有人知道,就算是集大成的墨家巨子,也只能掌握其中一两项绝技而已。   要不然在那个竞争激烈而又残酷的环境里,墨家为什么能与其他门派竞争,同时还要和当时的官府抗衡,他们都 还能立于不败之地,并坚强地存活下来,若没有一些真材实学,仅凭一些雕虫小技是万万办不到的。   这“培优”便是和现代的选 种选育一样,培优者会从一个物种的千万个个体里面选出最健康、最强壮、最有代表性的一些个体来进行慢慢培育和进化,不断淘汰老弱的个体,培养出最优秀的种群,最终留下最优秀的个体,用来繁殖,从而提高这一类物种的生存和适应能力,让他成为这个种群里面的佼佼者。   就像我国的袁隆平大师一样,通过多年的杂交选育,终于培育出了产量高,口感好,抗病力又强的杂交水稻,解决了我国长期以来吃饭困难的问题,为人类社会的发展作出了巨大 的贡献。而墨家的“培优”行动,不仅增强了自己的影响力和竞争力,也为当时经济社会的发展作出了重要的贡献。   龙潭山谷里面“万象五行草”的培育选种和栽植应该就是“培优”行动的典型案例,当然墨家培优的成果并不仅仅局限 于这一点,可能还有其他更多,更优秀的案例,只不过现在大家还没有发现罢了。   “省灵”便是在一个种群的物种当中,选出一些特别有灵性的个体,最大限度地激发出他们的灵性,并控制住它们的行为,开发它们的智商,锻炼它们的能力,教会他们一些特殊的功能,赋予它们一些新的使命。并不停地训练,不停地干预和影响,强化它们的记忆,让那些具有灵异功能的动物能够省悟过来,能够与人进行普通的交流,从而让人控制住它们的行为。让它们具备一些意想不到的能力,使它们成为同类当中的奇葩,再去完成那些常人所不能完成的任务。   比如那些会吹奏音乐的狐而刺鳞蛇,会守护上古五行的白魅化尸蚁、烛阴玉蟾、还有刚才看到的火山巨蝎,它们便是墨家“省灵”的成果展示。只不过这些都属于是高精端的“省灵”产品,墨家门中也很少有人知道,在民间是不可能见到的。这些技艺也不可能流传到民间,只掌握在墨家高层领导的手中,要不然一旦流落民间,便有可能会给民间带来巨大的灾难。   但也有一些亲民化的“省灵”产品进入了民间,比如训练猎犬打猎,参与破案,训练一些动物表演马戏,斗蛐蛐,这些都是墨家弟子率先尝试的,后来才流入民间,融入到社会的各个阶层,被当时的民间和官府广泛使用,甚至三教九流都参与其中,这样既提升了当时的社会生产力,又给社会带来了更多的乐趣。   “育异”便是现在的嫁接或者杂交,将几个不同物种的优良基因种于一身,让最终的物种变得更为强大,技能更为全面,行动更为迅速,智商也更为高深。就像他们在龙苍沟里遇到的大鲵鳄一样,以及刘谌当时大战对手的动物军队,这些都 是墨家“育异”的产物,这些动物大军都 是诸葛怀帮他组建完成的。   而诸葛怀的这些技能显然来自于他的母亲黄月英的教授,从这点上来推测,这黄月英很有可能便是三国时期的墨家弟子,所以她才会造那么多的机关消息,而且还帮诸葛亮设计出了木牛流马和诸葛连弩,这些在当时可都是神器啊!   这么 说来,诸葛亮当年率军亲征南中,可能还真的想趁此机会去找到墨子家弟子,让其重新出山,来帮助蜀汉王朝一统天下。   只可惜他公务繁重,肩膀上的担子容不得他长期在南中寻找墨家的线索,所以这件事最后才草草收场。这才有了后来诸葛怀奉父母之命,协助刘谌到南中寻找墨家,以图东山再起,实现汉室复兴,一统中原的遗愿。   “化冥”就是通过人为手段让新物种在体型上发生脱胎换骨的巨大变化,比如体型长的特别大,或者攻击能力特别强悍,和现在通过医学手段改变物种的基因一样,比如让蚊蚋蝶蛾长得像鹰一样,可以搏击长空,让虎豹财狼长得像老鼠一样,无孔不入,甚至可以让一条小鱼通过化冥,长成大鲲,而称霸万里海疆。   “修真”便是通过一系列艰苦的磨练、学习,悟透天地之间的真义,掌握世间万物的真性,感化真情,修行出真的自我。并在修行中不断地完善自我的精神境界,提高自我各方面的能力,逼出自己体内的所有潜能,尽量把自己变成是一个完人,甚至是圣人。   这是墨家五绝的最高境界,必须要有非凡潜质的人才能修行,修行达到一定的境界之后,基本都 是墨家的巨子了,就像是佛家或者道 家的宗师一样,能够成为大家的精神领袖,也能成为大家的领路人。所以历代墨家巨子,几乎都 是至真至善的大完人,若当代的墨家巨子达不到这种至真至善的境界,墨家就很有可能会分为几派,甚至分崩离析,从而走向衰落。   墨家有这样的绝技,他们想要控制这些物种,影响当时的社会,当然就不会觉得困难了,而其他擅自闯入者显然不具备墨家五绝这样的能力,所以他们的行动便显得惊险异常,艰险无比,随时都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墨家五绝中的任何一项绝学都是通过 几代甚至几十代墨家弟子耗尽心血才达到的成就,因此每一件都可以称作为绝技,都 是那么的弥足珍贵。 一个人一生中能够遇到一绝,都是难能可贵的,而李子木他们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同时遇到几绝,这样的运气真的让人感到惊叹,同时也从另外一个侧面证明了,这几处地宫的重要性,这就更加证明了他们所寻找的秘密是多么的重要和宝贵。   因为只有在特别重要的地方,墨家弟子才会将自己花了巨大精力而掌握的五绝技能用在上面,否则那就是极大的浪废,也是对墨家五绝的不尊重。 第五百一十章 胜利大逃亡   眼前的形势已经容不得藏重省之他们再犹豫了,他们也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了,现在如愿消灭了拦路虎,又找回了祝融烈盏,这已经是最理想的结果了,任务至此,夫复何求?   他们来不及看那火山坑里的贺西风一眼,便朝着对面较高的那道岩洞的方向夺路奔去,那个岩洞正好是李子木他们刚才藏身的地方。   后面涌出的岩浆瞬间便覆盖了他们刚才所站 的地方,如果他们再迟走一步,那所有人都将成为那只火山巨蝎的陪葬品,变成火山岩浆里面的一缕青烟。   他们一行七人,沿着刚才李子木等人撤退的线路退了出来,来到了暗河边,好在那些岩浆还没有流到这里,他们分别坐上了两条小木船,豕突狼奔一般地朝着下游冲去。   ……   李子木他们划着自己的小船,正在暗河里面奋力向前划着,由于先前在水中遇到过铜丝红螯,所以大家的心里都还有很大的阴影,一个个紧张得不得了,大家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就吵醒了那些不知名的怪物,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连身上的肌肉都有一些僵硬了。   突然之间他们觉得大地好像剧烈地抖动了两下,另外还有一声像闷雷一样的巨响传来,大家心里都 清楚,火山终于全面暴发了,只是它暴发在地表的深层,而地面上可能还看不到一丝迹向罢了。   前面的水流越来越慢,甚至有一种倒流过来的感觉,如果不用劲向前划,坐下的船会往回漂去。空气中的温度也越来越高,这肯定是因为火山爆发之后,岩浆堵塞了暗河的排水孔,让水流无法通畅地流出去,所以才导致河水倒流了回来的现象发生,既然水流都 无法排出去,人就更加找不到出口了,况且离火山熔岩越近危险系数就越高,所以还是早点避开的好!   雷霆和胡白水好像都 感受到了这里情况的变化,齐刷刷地扭过头来,征求李子木的意见,“努力住前划,看看前面的水道是否已经 被 堵死了,如果没有被堵死,咱们就继续往前冲,只要冲过了火山岩浆的地方,前面应该就是 一片坦途了。”李子木信心十足地说道。   的确在这样的情况下,走水路肯定是最安全,最省力的途径了,所以这条路是大家不二的首选。   “如果河道 被阻断了怎么办呢?”胡白水还有一些不放心。   “闭上你的乌鸦嘴,你就不能少说几句吗?那有那么多的如果啊!”雷霆毫无掩饰地发表着自己的不满情绪。   “不要紧,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码头自然宽,如果遇到障碍,我们可以弃舟登岸,再视情况而决定下一步的行程。如果下一段还有水道,我们四个还可以把船拉过障碍,再放进水里,继续坐船离开。实在不行咱们再返回来也行,刚才我们在划船前行的过程中,我正好看到一块可以上岸的地方。”看来李子木心里早已做好了打算,在这样的情况下,的确不能再打无准备之战了,要适时地多考虑几个应急的方案。   大家听了李子木的一番叙述之后,心里面的顾虑便彻底打消了,大家齐心胁力地将小船向前划去,想尽快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火山暴发之后,呆在低洼处是非常危险的,那些炙热的熔岩随时都 会倾灌过来,而这地下暗河显然是这一段的低洼之处,所以李子木决定找个合适的地方弃船登岸,往高处去寻出路,这样才能有效地提高安全系数,才能有更高的存活机率。   藏重省之与三木千代和豕田赵坐一条船上,付东流和苟峰坐在另外一条船上,大家一齐划船向着而去。   现在藏重省之终于觉得有一些安全感了,因此他很悠然自得地将那块祝融烈盏拿了出来,细细地观摩,就像是在欣赏自己的战利品一样骄傲。   那东西真的就像是一块圆圆的石墩子,只是他的密度没有石头那么大,所以拿起来也不是那么的沉重。   “东流先生还真的是见多识广,刚才还没有看到这块宝贝,只是听我的两个手下那么一说便能断定,这块东西就是我们历经千辛万苦要找的东西,而且还知道它的名字叫祝融烈盏!”藏重省之不冷不热地说了两句,不知道是不信任付东流,还是在真的赞美他,或者是想从付东瀛的口中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你不相信我所说的吗?”付东流当然听出了对方的玄外之音,所以反唇相讥地问道。   “岂敢,岂敢,我只是想利用这样的好机会,向东流先生多学习学习!”藏重省之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仿佛就像是一个循规蹈矩的学生在向一名学识渊博的老师请教相关问题一样虔诚。   “藏重先生太客气了,既然你有兴趣,那我就给藏重先生讲讲这个美丽的神话故事也无防!”付东流一脸轻松得意地说道。   “在中国古代传说里有一种叫毕方的神鸟,这种鸟在中国古代神话传说中是大火之兆,据说这毕方的名字有可能是来自竹子和木头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响。毕方神鸟的外形有点像丹顶鹤,但是它只有一条腿,而且还只有一只翅膀,它身体上的羽毛为蓝色、其中夹杂着一些红色的斑点,就像是蓝天里透出的几缕火红的太阳光一样,它的喙尖而细长,整体呈白色。   相传毕方神鸟是火星的化身,它所到之处,一定会燃起熊熊大火,但是他们栖息和居住地方却会安然无恙,后来有胆大好奇者到毕方神鸟居住的地方探寻,才发现他们的住处有一块状如矮柱而且还红亮剔透的晶体,这块晶体因为能吸收毕方所散了出来的火气,所以能够保证周边不会起火,后来的人们便将这件神物称之为毕方元晶。   后来我们上古三皇之一的祝融氏因为发明了取火的方式,给大家带来光明和温暖,受到了所有人的顶礼膜拜。但是当时的人们不知道怎么保存和利用好火种,稍有不慎便会酿成灾难。特别是火山爆发,那简直就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灾难,所以祝融氏一直在想,能不能通过什么方法来控制住火源,让它成为人类的朋友,人们需要它的时候,它就出来发挥自己的作用,不需要它的时候,它就老老实实地在一边呆着,不要出来捣乱,不要给人类造成灾难。   后来她想了很多办法,保存了火种,让他成为了为人类服务的工具,基本能达到随心所欲的程度。但对于自然界的火山暴发,他却感到无能为力,特别是在他的家乡,也就是神州大地的西南方向,那里火山多发,经常会给人类带来较大的灾难,造成无尽的伤痛,所以他不遗余力地四处奔波,挖空心思地去想尽办法,想为大家化解这种随时可能降临在头上的灾难。   后来她听说了毕方元晶的神奇功能,便历经艰难险阻,走遍了天南海北,终于找到了毕方神鸟的踪迹。接下来她冒着生命危险得到了这块毕方晶元,并将它带回了自己的家乡,安放在了火山多发的地方,用以吸收火山的火气,控制火山爆发的。   失去了毕方晶元,那毕方神鸟也就无法再生存,所以那毕方神鸟也就消失在了历史 的长河中,而祝融为了感念毕方神鸟的恩情,便将毕方神鸟的形状雕刻在了毕方晶元的表面上,让大家知道它的作用和属性。供后人瞻仰,让世世代代的人类都记住,为了控制火山爆发,毕方神鸟做出的牺牲与贡献。   为了让毕方晶元能够更好地为人类服务,让其达到收放自如的境界,祝融氏又认真研究了这块毕方晶元,原来这毕方晶元有吸火和放火的两种功能,就像是一块蓄电池一样,有正负两极,分别承载着充电和放电的两种不同功能,只不过它的容量是无穷大的,一直充都 充不满,也充不爆。   要想做到收放自如,就要掌握清楚它的运作原理,掌握他的秉性。   祝融氏通过 无数次的实践,终于完全掌握了毕方晶元吸火和放火的两种功能,为了让后人能够清晰地区分这两种功能,免得造成不必要的误伤,所以他决定在毕方晶元的表面刻画一些清晰易懂的符号,让后人能够一目了然知晓它的功能,所以祝融氏便在毕方晶元的侧面刻上了火焰的符号。   祝融氏去世以后,后代人更加感念他的恩情,所以便将毕方晶元做成了一个灯盏的模样,并取名为祝融烈盏,而这祝融烈盏因为长期放置在火山口上,所以它的体内是聚集了越来越多的火气,以至于它表面的颜色越来越红润发亮,完全就像是一块烧得透亮的炭火。   但不得不承认,这祝融烈盏放在这里确实是造福了当地的百姓,它就是这里的镇山之宝,以至于这么多年来,这一带的火山都 没有再暴发,让大家都误以为这些火山都是死火山。直到今天他们取走了祝融烈盏,大家才知道,这原来是一座随时可能暴发的活火山。 第五百一十一章 苟峰惨死   大家有节奏地挥动着手中的船桨,不停地向前划去,这暗河里的水位好像在不断地上升,刚才还感觉得到水流明显地在往前面流动,现在这水面却平静得像一面镜子,看不出一丝向前游动的迹向了,甚至还有往回倒流的趋势。   而且这平静的水面上居然在不停地冒气泡,那些气泡还越来越大,有的居然有碗口那么大,气泡膨胀到一定的程度后,便会破裂,里面会释放出一种刺鼻的气味,他们当时也没有再意。   “这肯定是前面有火山岩浆流到了暗河里,堵塞了暗河原来排水 的通道,致使水位不停地上涨,而且那些火山岩浆的温度很高已经烧沸了这暗河里的水,所以才会冒出这么大的气泡来,因此咱们也要做好随机应变的准备。”藏重省之也不是省油的灯,通过这暗河里的变化,他便推测出了前面发生的情况,   不一会儿,他们好像又嗅到了一股木头烧焦的味道,他们四处看了看,暗河的两边也没有看到有木头,他们当时还以为是火山暴发后岩浆流到了地面,烧毁了地面上的树木,所以才会嗅到木头烧焦的味道,为此他们还兴奋了起来,因为既然能臭到地面木头的焦味,那就证明他们离地面已经不远了。   苟峰得意洋洋地坐在船上,一脸轻松惬意的微笑,仿佛觉得危险已经远去,胜利就在眼前,现在自己是得胜归来的主要功臣,就要到朝堂上去邀功领赏了一样。   同时,他也在心里暗自感到庆幸,因为那些身怀绝技的黑衣人,包括破冢门的大螯贺西风都一一惨死在了这暗无天日的地宫里面,而自己居然没有受到一点点伤害,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能得到现在如此理想的结果,首先是依靠自己拥有一颗聪明的头脑,和当机立断的决心,及时化解了一些危机;另外,最主要的还是要感谢老天,赋予了自己的好运气,让所有的危险和妖魔鬼怪都躲着自己,看来自己还有神灵的护佑,身上还兼怀着天命,所以一切危险和困难都奈何了不自己。   他的心里又开始憧憬着出去以后怎么样享受那风花雪月一般的快活日子,梦想着再次过起那纸醉金迷一般的日子,好好地为自己压压惊,补偿一下在这地宫里度过的艰难岁月。   此刻,他的眼睛里仿佛已经看到了夜场里那些搔首弄姿、扭腰摆臀的妹子,又在频频向他暗送秋波。渐渐地,他的眼睛也迷了,身子也软了,骨头也酥了,神情也醉了。   就在他快要进入梦境的时候,好像是谁用一块烧红的炭火在自己的屁股下面狠狠地烫了他一下,痛得他条件反射一般地站了起来,那场美妙的春梦也随即嘎然而止。   他连忙站起来,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手上也传来一阵烧伤的灼痛感,屁股上的裤子也碎了一大块,露出了一团肥白的屁股。   他连忙往自己坐的地方一看,原来自己乘坐的木船漏水了,一股如牙签一样细的水从他坐的地方冒了起来,就像是海水退潮以后,藏在沙滩里面的海蚌喷出来的一股水一样,只不过这股水一直在喷,而且还喷得越来越大。   他的第一反应是想用身上的衣物,堵住那个漏洞,毕竟大家现在都 在一条船 上,船 一旦沉没,谁也不能置身事外。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撕下自己一块衣襟,拿去准备堵上那个漏洞。   他的手刚刚接触到那股水流,便像被 什么东西咬了一下,而他手上的衣襟也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了一样,轻轻一扯,便变成了无数的碎片,他傻傻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因此他再也不敢去碰那些清水了。   空气中的硫磺味儿和木头烧焦的味道越来越浓,而船上的那个漏水洞也越来越大,而且 船的木壳还在不断地变黑炭化。   随着涌进船里的水越来越多,船体也在不断地下沉,这时苟峰才感到了危机的临近,而他刚才接触过清水的地方也起满的水泡,更是火烧火燎地痛。   付东流就在他的旁边,把这一切看得真真切切,再看看水里不断冒起的气泡,他仿佛明白了什么,于是惊呼首:“这根本不是水,这是硫酸。”说完之后他扔掉了手里的船桨,迅速站 起身来,两脚站在船的边缘上,尽量不要粘到涌进船里的硫酸。   苟峰一听,更是吓得哇哇大叫了起来,行前那些美好的憧憬长已经抛到了九霄云外。   此时正好藏重省之他们的船也从旁边靠了过来。   付东流不等他们反应过来,便一步跳到了藏重省之等人的船上,然后双脚 一曲,身子一纵,便离开了水面上的船只,像一只跃起捕猎的壁虎一样,朝着旁边 的石壁上飞了过去。   “暗河里面全是硫酸,大家赶快想办法弃船登岸,要不然都得死在这硫酸池子里面!”付东流在说话的同时,他的身形已经像一只壁虎一样稳稳地贴在了暗河边上的石壁上,并在上面不停地游动,他的身子一会儿软得像一条蛇,一会儿又灵活得像一条在大海里游泳的小鱼。   看来此人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关键时刻才知道他还有这样非凡的能耐。   此时,苟峰所在的那艘船已经沉下去了大半,他两脚 开立地站在船舷上,身体不停地摇来晃去,就像是商场外面用作广告宣传的充气娃娃一样,根本就无法再站稳。   他用自己像破锣一样的嗓子哭爹喊娘地叫道:“藏重先生,快把船划过来救我一把吧!你的大恩大德我永生难忘,今后我就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的恩情”。   “不能去救他,我们的船只能载五个人,如果他上来了,我们的船也有沉没的危险!”豕田赵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说道。   “哼哼!报答我的恩情?怎么报答?象上次一样?勾结他人,引狼入室,让大河集团倒闭。然后还吃里爬外,鼠首两端,与五虎将那一伙人勾勾搭搭?本来我还想利用你,收拾五虎将那一伙人,现在五虎将那一伙人已经不复存在了,你也就没有一点点利用的价值了。留着你就是浪费人类的粮食,那是对人类的犯罪,你就安心地随他们而去,马上就去牛棚马圈里投生吧!”藏重省之面无表情地说道。   他说的每一句话可谓是句句绝情,字字诛心,完全不给对方一点点幻想的空间,也没有给对方留一点点面子,每一字、每一句都像一把把锋利的匕首,不停地刺向了苟峰的心间,让他那濒临死亡的心境更加地绝望无比。   “藏重先生,求求你,行行好吧!给我个机会,我再也不敢了!今后我一定死心踏地地跟着你干,肝脑涂地,再所不惜!”苟峰看着脚 上那越来越接近的硫酸,心里已经崩溃了。   看他那恶心的模样,仿佛为了活命,就是让他去跪舔藏重省之的双脚 ,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猛扑上去的。此时他已经 无法再顾及面子和尊严了,不过他从来就没有过做人的尊严,即使是这样做他也没有损失什么。   “哼哼,肝脑涂地?用不着今后了,那我要你现在就肝脑涂地来报答我,好吗!”藏重省之就像是在欣赏一段与自己不相干的视频一样轻松,嘴里不停地发出一阵冷笑。   他的阴鸷歹毒,他的冷血不仁,在此时完全体现得淋漓致尽,不禁让所有在场的人心里都 萌生了一场深深的寒意。   “啊!!!”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响起,那船已经完全沉了下去,苟峰的双脚已经浸在了硫酸里面,他的肌肤瞬间便被硫酸烧灼裂开,一片红、白、黑相间的恐怖画面映入了大家的眼帘,就像是大火里面烧死的动物的尸体一样。   “藏重省之,我诅咒你不得好死!啊!!!”眼前求生无望,苟峰也开始了骂娘。   看来做了一辈子的狗,临死的时候他也想做一次狼!   又是一声悠长而又惨痛的惨叫响起,苟峰的腰部以下已经全部陷入了硫酸里面,他身边的硫酸里面也漂起了一片红白之物,那肯定是他身上的肌肉已经被硫酸给烧熟了,与自己的筋骨分离之后,所以才会从硫酸里浮起来。   “啊!”苟峰再次大叫一声,不知他是在给自己鼓气,还是真的痛得受不了了,只见他整个身子一下子扑到了那灼肉蚀骨的硫酸里,居然朝着藏重省之他们的船游了过来。   现在的情况,苟峰是决然活不成的了,他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想扑上来,把藏重省之的船一起弄翻,然后大家来个同归于尽,到了阴槽地府他也要抓几个垫背的,看来这苟峰还多少有一点血性,只是长期在这样的环境里成长,纵然是狼,也被养成了一只羊。   他们两船想距的距离其实只有四、五米远,这苟峰孤注一掷地游过来,还真的有可能弄翻藏重省之他们的船,大家来一个同归于尽的结局。   藏重省之看到苟峰最后时刻的血性和勇气,眼里 也流露出了胆怯和恐惧的神色,他居然站起身来,想远远避开那只从修罗地狱里爬起来索命的恶鬼。   他站起来一退,才发现自己现在在船上,而下面是硫酸,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了,他现在甚至有一些后悔,刚才不应该去激怒苟峰。   眼看只有两米不到的距离了,那波动的水面已经让藏重省之等人乘坐的船只开始剧烈动荡了起来。   苟峰看到藏重省之那恐惧惊慌的样子,心里一下子高兴得不得了,眼里完全是一副视死如归的幸福微笑。硫酸给他身上带来的痛楚仿佛一下子不见了,或者说他的神经已经麻木了,这样的效果反而给了他更大的勇气和信心,激发着他一往无前地朝着自己心目中的目标奔去。   “快拦住他,拦住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船上的人都 吓傻了,大家都 没有想到,一向胆小怕事,唯唯诺诺,形如废物的苟峰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会做出如此的惊人之举。   看来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只要看淡了生死,忘却了痛楚,就能爆发出惊人的能量和毅力,这样的勇气和毅力足以让一切强大的对手感到心惊胆颤。   难怪古人会说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血流成河;英雄一怒,彗星扫月、气贯长虹;凡人一怒,肝胆俱焚,血脉喷张,寸骨齑肉也要与仇人同归于尽;这就是常人所说的,舍得一身剐,也要将皇帝拉下马的气慨。   因此,你永远不要低估你身边任何一个人,也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你眼中的懦夫、废物,或许有朝一日风云际会,他们也有一鸣惊人的时候,或者是扭转乾坤的时刻。   可惜苟峰不会成为名垂青史的英雄,因为他从一开始就站 错了队,走错了路,根本没有回头的机会。他越是努力,就只能在歧路上走得越远。   就在他的手即将要抓住对方船舷的时候,一块冰冷的铁疙瘩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头上,他体内的最后一点力量,也随之而消逝在了那潭腐内蚀骨的硫酸池里面。他的瞳孔里锁定了藏重省之那惊慌失措的表情,脸上居然带着一股幸福满意的神情,慢慢垂下了自己高举的手,彻底沉入了那池硫酸之中。   “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看到对方沉入了硫酸池中之后,藏重省之又镇静了下来,旋即恢复了先前那孤傲冷酷的神情,让人一看就心生寒意。   豕田赵听到这话之后,浑身一颤,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好像这句话触痛了他的心里。   千代竹姬手里拿着千机杵,隼喙的一端还在不停地滴血,而她却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也是波澜不惊,仿佛自己刚才只是打死的只是一只濒临死亡的流浪疯狗一般。 第五百一十二章 壁虎游墙   硫酸池里又冒起了几个大大的气泡,紧接着是几缕细细的发丝和几片红白相间的血肉,从硫酸池里面浮了起来,接下来那团血肉像烤化了的黄油一样,变成了一滩油腻软烂的物质浮在水面上,再慢慢气化掉了,最终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最后是一具还粘着一些血肉的白骨浮了起来,那具白骨的头骨上还一处拳头大小的凹坑。那具血肉白骨在硫酸的腐蚀之下,还在滋滋作响,慢慢变黑、变脆,就像是架在火堆上炙烤的兽骨一样,最后变成一段木炭一样的碎面粉末,再气化在那潭硫酸里面,直到最后一点渣没有留下。   看到干净彻底地解决了苟峰之后,其他人才回过神来,准备下一步的行动,准备把船划到岸边,找个安全的地方上岸 ,再逃命。   毕竟大家一直在这硫酸池里漂着,心里也不是很踏实,万一有个什么 差池,掉到硫酸里面,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远离危险,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大家都还在回味刚才那惊心动魄的时刻,谁出没有在意自己坐下的木船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啊!”豕田赵突然的一声杀猪一样的惊叫,吓得大家刚刚放松的神经又一次紧紧地绷紧了起来。   他的手好像被什么灼热的东西烫了一下,拿起来一看,手掌上一片鲜红,那鲜红的地方还在不停地充血、胀大,慢慢地便起了一个大大的水泡。   而他们所坐的船上也有一股水不停地冒了起来,那情况就和苟峰刚才遇到的情况一模一样。   原来这几只船都 是用上等的好木料制作而成,而且外面还刷了一层上好的墨金漆,这墨金漆是墨家的宝贝,用它漆过的物件不仅可以千年不腐,而且还耐酸耐碱,只要不破坏墨金漆的保护层,这满池的硫酸也奈何不了这些小小的木船。   只可惜,他们刚才从上面那个瀑布坠下来的时候,没有好好保护好自己的船,在碰撞的过程中,不小心磕掉了船体外表的一些漆面,先前还锃亮如新的木船,现在已经变得伤痕累累了,所以才会给这些硫酸留下了可趁之机。   俗话说得好,“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更何况这仅仅只是一艘遍体鳞伤的小船,长时间漂在这池硫酸表面,怎么能经得起这一池硫酸的腐蚀呢?   久而久之,这船的外壳便被硫酸腐蚀穿透,由外而内地破坏了船体的结构,让船底的硫酸涌了进来,也就加速了他们的危机。   “快往岸边划啊!”大家都 看到了刚才苟峰死在硫酸里的惨状,谁也不愿意再去步他的后尘,所以都拿起手中的船桨,努力往岸边划去。   只划了几下,他们手中的船桨便纷纷折断,原来那船桨也不同程度地被硫酸给腐蚀了,再也经不起这样剧烈的折腾了。这时他们离最近的岸边也还有5、6米远的距离,而船里的那个洞却在不断变大,涌入的硫酸也越来越多。   就在大家惊慌失措一筹莫展之际,千代竹姬又拿出了他身上的千机杵,左右两手轻轻一拧,那千机杵中间的硬铁棒便变成了一条折叠在一起的细软铁链。   接下来她看准了石壁上的一条缝隙,将那铁链一端的鹰爪子狠狠地扔了过去。   那鹰爪子,带着一阵尖锐的呼啸之声飞去,稳稳地嵌在了那段石壁的缝隙里,她的手上再用劲一拉,那鹰爪子便将石壁 牢牢地抓住了。   “硫酸已经漫上来了,大家只有弃船了,少主,快来抓住铁链,我们一起荡过去!”千代竹姬冲藏重省之大声地叫道,现在是危急时刻,她也顾不得那么多的礼数了。   看来这千代竹姬不仅身手不凡,而且头脑还很清晰,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应对有序,不慌不乱,这也是她对自己的实力充满了信心的表现。   藏重省之听闻,连忙冲上前去,双手死死地抓住那根铁链,并不断地往上爬去,他的心里只想离那池硫酸越远越好,再也没有了其他过多的想法,更不敢有其他的奢望了。   紧接着三木正雄和豕田赵以及另外一个硕果仅存的黑衣人,也抓住了铁链,大家都抓住铁链奋力往上爬去,生怕藏重省之会丢了下自己,只顾自个儿逃命去了。   就在那船即将完全沉没的一刻,千代竹姬脚 下用劲一蹬,他们五个人的身子就像是一个钟摆动一样,朝着硫酸池边的石壁荡了过去。   那艘小船,顽强地在暗河里打了一个旋,最终还是抗不住那一池硫酸的侵蚀,它就像是一名被丈夫 无情抛弃的怨妇一样,回过头来,恋恋不舍地了看一下这美好的世界,最后十分不情愿地沉没在了那潭阴森可怖的硫酸池里面。   硫酸池的表面上又冒起了一连串的气泡,最终一切又归于了沉寂,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藏重省之等五人也安全地荡过了河面,来到了石壁的旁边,五个人串成了一串,挂在石壁上,就像是一串准备到水里面去捞月亮的猴子一样,滑稽 得不得了。   藏重省之在铁链的最上面,下面依次是豕田赵、三木、黑衣人,千代在铁链的最下端,几乎就要挨着那潭硫酸了,她不得不曲起自己的双脚 努向上攀爬了一段,想尽量离脚 下的硫酸远一点。   千代竹姬手上一使劲,鹰爪子上所承受的力道便增加了不少,这时鹰爪子抓住的那石块,好像承受不了五个人的重量,簌簌地掉下来一些碎石块,吓得藏重省之脸色如一张白纸一样煞白。   要知道他们的脚 下便是那团深不见底的硫酸池,一旦掉下去那可是真的是惨痛无比,而且还将尸骨无存啊!   他一紧张,便扭头向脚 下一看,豕田越正悬在他的脚 下,于是他伸出脚去就是给他的头上来了一脚,在获得了一点向上而去的力道 的同时,也想顺便将对方踹下去,减轻一下铁链承受的重量,从而确保自己的安全。   豕田赵再也没有想到藏重省之会来这么一招,他的心里完全没有准备,头上一吃痛,双手一松劲整个人就像一块自由落体一样,掉了下去。   此刻,他的心里已经完全崩溃,万念俱恢的他只能发出一声惨嚎。他终于感受到了刚才苟峰那近乎于绝望的心态是什么感觉了,他在心里也开咒骂藏重省之了,只可惜他连一点点反抗的机会都 没有了,真的是只有听天由命了。   就在他快要落到硫酸池里的时候,一双有力的手伸出来,稳稳地抓住了他的衣领,把他从鬼门关前强行拉了回来。   他不敢相信这里真的,没有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会有人伸出援助的手来拉自己一把,这可是恩同再造 的大恩情啊!   直到他睁开自己的眼睛,看到三木正雄的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衣领,而另外一只手却抓着自己的武士刀的刀柄,那武士刀的刀刃已经完全没入了那条石缝之中。   此刻,他们俩人的重量,全仗着三木手中的武士刀在支撑着。   因为三木正雄在此次行动中大抢风头,所以豕田赵对三木正雄有一些成见,但现在人家却以德报怨,在如此危急的关头,还救了自己一命,所以他也不提不向三木正雄投去了感恩戴德的一睥。   “三木君,大恩不言谢!今后可有机会,我豕田必将报答!”惊动未定的豕田赵发自肺腑地说了两句感恩话。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三木正雄说完,还报以一个淡淡的微笑。   原来刚才头上掉下碎石的时候,三木正雄便知道手中的这根铁链不能长时间支撑五个人的重量,所以他未雨绸缪,拔出了自己身上的武士刀,狠狠地插入了石缝之中,想给自己重新找一个支新撑点,减轻一下铁链上的压力。   没有想到自己刚刚把武士刀插入石缝,自己的手刚刚松开铁链,豕田赵便落了下来,三木正雄还以为是他自己抓不住铁链,自己摔了下来,所以便伸手拉住了他。   铁链上一下子少了两个人,压力瞬间减轻了不少,藏重省之和千代竹姬得已喘口气休息一下了。   豕田赵知道,仅靠三木正雄一个人也支撑不了多久,但他又不敢再去抓住那条铁链,所以他也不得不伸出一只手来,死死地抠住石缝边缘凸出来的一块石块,然后将自己的另外一只手伸进了石缝里面,恨不得将自己的整个身子一齐嵌入石缝里面。   现在五个人都 以不同的方式挂在石壁上,就像是挂在墙上的一件件摆件,无法动弹。   就在藏理省之快要坚持不住了的时候,他头上又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仿佛有什么动物在朝他们爬来,藏重省之心里一紧:“莫非那些该死有蝎子又追了过来,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自己现在只有听天由命,任其宰割的份了”。   他抬头一看,才知道刚才自己多虑了,原来是刚才率先跳到石壁上来的付东流在石壁上爬动,这声音是他弄出来的。   此刻他正在施展着自己壁虎游墙的功夫,在石壁上,慢慢朝着前面一处可以落脚 的地方爬去。   “藏重先生,再坚持 一会儿,我爬过去了再想办法来救你!”付东流看到满头大汗的藏重省之,知道他坚持不了多久了。   藏重省之已经快到极限了,他紧闭着双嘴,涨红了脸,目光看着付东流,感激地点了点头,不敢再开口说一句话。   他生怕一开口就会泄了气,泄 了气后就再也支撑不了自己的身体了。   那付东流壁虎游墙的功夫还真是了得,三两下便爬到了暗河边一块可以落脚的地方。   刚一落地,他便叫千代将自己手中铁链的另外一端抛给了他。千代闻言,便将手中的隼喙提起来,使劲抛给了付东流,这样一来,铁链的两端都 找到了支点,便在这壁立的石壁 上搭起了一坐铁索桥。付东流死死地拽住了手中的铁链,然后说了一说:“你们快顺着铁链爬过来吧!”   千代和藏重省之闻言,如蒙受大赦一般,攀沿着铁链,朝着付东流站的地方而去。   两人相继到达安全地带之后,豕田赵才敢重新攀上铁链,像藏重省之一样,与三木正雄一起朝着付东流落脚 的地方而去。   由于三木正雄的武士刀插入石缝里面太深,走的时候,居然无法再取出来,三木正雄也很无奈,只能将它留在了石缝里,算是他们 此行留下的纪念,他最后一个人空着手攀着铁链爬了过来。   随后付东流又再次爬到石缝处,帮千代竹姬把鹰爪子取了出来,把那根神器完好无损地交到了千代竹姬的手里面,为这段惊险的历程暂时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第五百一十三章 天干五阳筒1   “这好好的一潭清水,怎么不声不响地变成 了硫酸了呢?”现在大家都有惊无险地来到了硫酸池旁边的一块石台上。豕田赵看到藏重省之后彼此都 有一些尴尬,但这尴尬只限于他们俩人知道,其他人无从知晓。为了化解眼前尴尬的氛围,豕田赵只有故意找一些话题来供大家讨论,借此活跃一下气氛。   “这是因为,不少火山在强烈爆发过去后,喷气的活动还能维持很长一段时间。而火山爆发喷出的气体中既有大量的水汽,而且还有碳酸气、气态的盐酸、亚硫酸、氟酸等酸类,以及气态的硫磺、硫化砷等有毒的气体物质。   这些气态的硫磺就是我们先前闻到的那些浓浓的硫磺味道,而这些固态或气态的硫磺在狭小的空间里无法散去,一旦在空气中遇到高温燃烧,便会发生化学反应,从而形成硫酸,浓硫酸有极强吸水性,暴露在空气中会很快吸水而稀释。   而硫酸的沸点比水高,要达到比较浓的硫酸状态,需要在一个高温而干燥的地方,可以靠近火山热泉,也可以在干旱的沙漠里才能产生,恰好这里火山爆发,就给形成浓硫酸提供了最适合的环境。   这些硫酸再遇到水,便会溶入其中形成硫酸湖,这条地下河里的水流量本来就不是很大,再加上其出口又被火山熔岩给堵塞了,无法流动,所以这潭水里面溶入的硫酸就会越来越多,这水潭里面的硫酸也就会越来越浓,所以这一切都 是顺理成章的事,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这付东流真不愧是出国留过学的高材生,几句话便把这硫酸湖形成的原因给大家解释得清清楚楚。   “硫酸的腐蚀性的强弱是根据它的浓度而定的,浓度越高,其腐蚀性也就越强,腐蚀东西的速度也就越快。我们的船刚才在上游都 还没有事,但越往前走,就腐蚀得越快,所以我断定前面一定有大量的硫磺或硫化物在燃烧,所以才会形成这么浓的硫酸,因此我们不能再往前走,再往前走,不被空气中的二氧化硫毒死,也会被火山熔岩烧死。   如果动物的皮肤一不小心碰到了硫酸,马上就会变为皮革状,皮下的脂肪层还会燃烧沸腾,最后导致人体内的血管破裂,人也会变为一滩像“黄油”状的液体,然后再汽化掉。这个过程刚才苟峰已经给大家亲身演示过了,就不需要我再多说什么了吧!”   听付东流讲完,豕田赵不由得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幸亏刚才三木正雄救了自己一把,要不然自己还不知道要经历什么样的痛苦和劫难,于是他再次向三木正雄投去了感激的一睥,同时,在心里对藏重省之产生了更加强烈的怨恨。   听付东流讲完,大家才发现这硫酸池里的水位还在不断上涨,看来这潭水的出口可能已经全被冷却后的火山熔岩给堵塞了,这水位肯定还会不停地上涨,所以现在他们必须尽快找到出路。   现在他们 才发觉,自己根本没有彻底摆脱眼前的危机,好像是从虎穴 里面,又跳入了狼窝,只是让危机得到了一定的缓和,给了大家一点点缓冲的余地而已。   可惜这里面除了他们 所站立的这块平台,就再也没有更安全的地方了。脚 下的那潭硫酸,却没有因为他们迟迟没有找到出路,而放缓上涨的速度,藏重省之看到这样的情况也不禁着急了起来。   “咱们现在只有抓紧时间,在这些硫酸水还没有淹没这个地方以前,尽快找到出口,好在这块平台后面好像有一条小路可走,我们先沿着这条小道 走一段看看。”付东流不失时机地建议道,   其实他们现在根本就没有其他选择的余地,付东流的建议是他们现在唯一的选择。   他们 沿着一条缓缓向上的小道 走去,这条小道有明显的人为挖掘的痕迹,所以付东流等 人走起来心里面也很踏实,大约向前走了约有十多分钟,前面便没有了去路,大家此刻却置身于一个直立的大圆筒里面,地面上还有很多的矿石残渣,好像都 是从洞顶上面掉下来的。   这个大圆筒约有十多米的直径,高约二十多米,大体上分为五层,就像是一根竹筒一样分为了五节,每一节之间有一个浅浅的节环。竹筒每一节的高度都 不一样,靠近地面一节有一米多高,第二节 有三四米高,越往上走,这高差便越大,最上一节约有十多米左右。   其顶上还有一个大大的盖子,将这个大圆筒完全覆盖了,那个大大的盖子上也有一个大大的阴阳太极的图案,与先前他们 走过的那个地支六阴阵相同,只是这个阴阳太极的图案在头上,先前的那个在脚 下,看来这两处玄妙的机关是出自一个设计师的手笔。   眼前的情况很明显,要想顺利脱险,就得想办法从这个筒子里面爬上去,然后再打开那个盖子,这是大家目前唯一的选择。   但是这个筒子里面没有可供攀爬的梯子,也没有相应的绳索,只有离地面1米多高的地方,有一块可以踏 脚借力的石板,从洞壁内伸了出来,就像是攀岩运动场地上,用于向上攀爬时借力的支点一样,那个支点还不小,完全能够站得住一个人。   付东流走过去仔细一看,那块支点是从石洞壁的内部伸出来的,约有一尺见方,上面还比较平滑,显然这是用来向上攀爬借力的工具。   他看 了一下那块突起的表面,上面好像还有两个阳文书写的字体,那两个字有一些生辟,好在付东流也算是有文化的人,他仔细看了看,原来是隶书体的“阏逢”二字。   付东流对着那两个字看了半天也不得其解,便不再去研究了,可能对于他来说,从这石壁里面游 上去难度并不是很大,而如何打开顶上的那个盖子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藏重省之现在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肯定不想再在这里面多呆一分钟,想着家里迷人的妖妻美女,以及桌上的美酒佳肴,他更是归心似箭,所以他叫自己身边仅剩的一个黑衣人前去探路。   那个黑衣人无奈,只得朝洞壁里的那个突起走去,使劲登上了那个写有“瘀逢”二字的支点。   那个黑衣人虽然身材矮小,但动作还很灵活,他就像是一只猴子一样,用双手抓住石壁上的那个支点,再来个引体向上,居然轻松地爬上了那个支点。   他刚刚在上面站 稳,在石筒的每二节上面,也就是比他所站的位置高一些的石壁上竟然缓缓伸出了许多和他脚 下踩的支点一样的突起,那些突起有高有矮,只是它们伸出石壁的长度基本都是一样的,上面也能供人站立,就像是有人刻意做好的一段旋转楼梯一样。大家可以顺着这些楼梯毫不费力地向上走去,从面实现自己螺旋式上升的目的。   看到前面又有了出路,那个黑衣人一下子显得欣喜异常,他用双手抓住离自己最近的一块台阶,稍微一用力,整个人便攀爬上了第二节 的台阶上。   而这个台阶上也有突起的阳文字体,旁边的那些石台阶上也用阴阳两种字体书写着相应的汉字,只不过那个东瀛人根本就不认识这些字,也就无法窥视其中的奥秘了。   那个东瀛人看另外一个阳文字体的台阶离自己较高,一步不好跨越过去,于是他选择了就近的一个写着阴文字体的台阶跨了过去。   刚刚在这个台阶上站定,他正想继续往上攀爬的时候,他脑袋旁边的石壁里突然飞出来一支利箭,一下子便刺穿了他的脑袋,他脑袋里的意识和身上的力量也随之消失殆尽了。   而他踩在脚 下的那个台阶,包括第二节 里面的台阶都全部缩了回去,石筒里面又恢复到了他们刚才进来时候的模样,只是地上多了一具东瀛人的尸体而已。   那个黑衣人哼都没一声,便从那将近三米高的石台上摔了下来,还没有抽畜两下,整个人便咽气了。   这一切来得实在是太过于突然,藏重省之等人好像是吓傻了一般,站在原地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再轻易地去尝试了。   “东流君见多识广,应该有办法解决这个难题吧!”回过神来之后,藏重省之不得不恬着脸去求付东流,语气里面充满了讨好与献媚的成分。   “爬 上洞顶对于我来说是易如反掌,但如何打开顶上的那个盖子,我还没有想好。”付东流也很实在,他毫不谦虚地显示了自己的能力,又直言不讳地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我刚才观察了一下,前田肯定是踏错了台阶,引发了机关,才惹来了杀身之祸,只要不去碰那些石台阶,肯定就没有危险。”千代竹姬在一旁边自言自语地说道,听那口气,好像是在怂勇其他人再去探路。   原来刚才探路被箭射死的黑衣人叫“前田”!   “说得倒轻巧,不碰那些石台阶,人怎么能上去得了呢?”豕田赵在一旁边阴阳怪气地说道,这些话显然是冲着千代竹姬而去的。   他可能是害怕藏重省之听从千代竹姬的建议,再派自己去探路,那可就凶多吉少了啊!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东流君,那湖里的硫酸肯定还在不断地上涨,留给我们思考的时间不多了,我们在这下面,肯定看不清洞顶的情况,与其站 在这下面冥思苦想,还不如运用你的绝技,到洞洞去看看,或许还有新的发现。”三木正雄自从在地支六阴阵里提出 了一系列可行的方法之后,现在整个人都显得自信多了,连付东流都不得不给他面子。   豕田赵听三木正雄这么一说,才稍微放下了心来。   “三木君说得有道理,我先上去看看,如果呆会儿需要帮助的时候,还请三木君助我一臂之力!”付东流思考了几分钟,觉得三木正雄说得很有道理,便准备依计而行。   眼前这种境遇,也容不得他再思前想后、待价而沽了,必须抓紧时间,发挥自己最大的能力,尽快去化解目前面临的危机,才有自己继续发挥才能的空间和机会了。   “这个自然,只要有用得着三木的地方,还请东流君吩咐就是!”三木也谦虚地回应道。 第五百一十四章 天干五阳筒2   在三木正雄与付东流全身心投入讨论相关问题的时候,千代竹姬也没有闲着,她又拿出了自己的独门兵器,希望自己的千机杵继续发挥作用,助大家脱困,同时也好在少主面前继续表现一番,所以她照着洞壁上凸起的石块抛了上去。   但由于那石壁上的凸起太小,且上面还有一些滑,所以她 抛了几次都 没有成功,那鹰爪子根本就抓不住石壁上的凸起。   付东流看了看千代竹姬那尴尬的样子,嘴角露出了一丝不屑的微笑。接下来他解下了身上多余的物品交到了三木正雄的手中,好准备轻装上阵。   他站在地上,就像是将要上场参加比赛的运动员一样,做了一些拉伸的热身运动。只见他摇了摇自己的头,然后再扭了扭自己的腰,接着再揉了揉自已的四肢。过了一会儿,他整个人居然像一条蛇一样软软地圈成了一圈。   直到现在大家才发现,他的手脚 好像确实异于常人,不仅柔若无骨,而且还可了拉伸变长,这一点与东流忍术和柔术好像有一些相像。   热身运动做完全以后,他围着石洞的内壁高速跑了两圈,然后整个身子贴在石洞的内壁上,四肢紧贴着石壁,在那石洞内壁上一圈一圈的快速绕圈,就像是一只短短的蟒蛇一样,慢慢向洞顶游了上去。   就在大家惊得大瞪着双眼的同时,付东流的身体像一条蛇一样,围着筒子的内壁反时针游动了起来,每游动一圈,他的身子就向上爬升一段,随着他游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他爬升的高度也越来越高,不一会作他居然爬升到了筒子的顶端。   看着洞顶上面黑洞洞的出口,他们心里都燃起了无比炙热的渴望 ,恨不得自己能长上一对翅膀,轻轻一摇,就飞出那洞口,飞向外面的蓝天,去拥抱那和煦的阳光,和温暖的清风。   他的这一番操作更是将藏重省之等一干 人看傻眼了,刚才在硫酸池边的石壁上名为不能还只是横向地爬来爬去,那已经 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可没曾想到的是,他现在居然还可以在光滑的石壁上纵向地向上爬升。   “这破冢门里的人真的是太可怕了,每一个人都 有让人震惊的独门绝技,幸亏他们 现在和自己是一条战线上的战友,如果是对立面的对手,那就简直太可怕了,”藏重省之不得不佩服自己父亲的高瞻远瞩,不得不佩服他的老谋深算。   付东流在石壁内壁爬行的速度越来越快,快到大家都 已经 看不到他的身影了,他的身子就像是一根高速旋转的皮带,在不停地做着螺旋式上升的动作,不一会儿便爬升到了洞顶。这二十多米的垂直距离,在他的眼时简直就不是个事儿。   洞顶的石壁有几条短短的裂缝,纵向向下延伸约有4、5米远近,并不像洞底一样,是完整的一块。这可能是因为没顶离地面比较近,而这一带地壳活动又较频繁,所以才会留下这样的裂缝。   付东流上升的趋势不得不被 那块印有太极图案的盖子给挡住了,如果没有那个印有太极图案的盖子盖着,看他的架式大有一冲而出的气势。   冲到洞顶之后,付东流有意放缓了自己的速度,这样才能仔细地将太极盖子里面的玄机看清楚。绕了几圈之后,他才发现那两个太极图案中间的两个黑白圆点好像是活动的,只要将那两个加点摁下去,就可以打开这个人造的盖子。   看来那两个圆点便是阵眼所在,这个阵与那地支六阴阵还真的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那两个黑白圆点离石洞的边缘还有一些距离,自己现在还无法去打开那个盖子。   看清了上面的玄机以后,付东流又慢慢地沿着石壁滑了下来,回到地面以后,他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整个人又恢复了先前的状态,都看不出一丝的异样。   藏重省之一行都 围拢了过来,显得十分关心的样子,来到付东流身边嘘寒问暖,他们之所以表现得如此关心,是因为他们心里都 清楚,目前大家的生死都 系于付东流一身,所以都想从他的嘴里得到答案。   付东流简要地给大家说了一下洞顶的情况和那个盖子的机关所在,大家听完了之后,都 默默地垂下了头,看来对于那两个阵眼,大家都 束手无策。   “既然人直接过去不了,我们能不能换一个思维,利用其他物件呢?”三木正雄又提 出了他不同的看法。   “三木君有什么高见?尽管请讲!”付东流也是爱才之人,对于三本正雄前段时间的表现,他是打从心眼里佩服,所以现在他对三木正雄说话的语气也很和气,少了一些孤傲的神色。   “中国有句古话,叫君子性非异也,善于假于物也,说的意思就是说我们要善于利用身边的一切资源,来帮助自己完成任务。如果东流君能够在洞口处找到那么一两个支撑点,系上一根绳 子,再请千代小姐从绳子上攀爬上去,凭千代小姐的身手和她手中的千机杵,应该能很轻易地打开那两个机关吧!”三木正雄说完,又用征求意见的目光看了看千代竹姬。   千代竹姬听三木正雄这么一说,便骄傲地伸直了腰板,一副舍我弃谁的样子,好像觉得这件事除了她自己,就没有人能完成一样。   “这是个好办法,看来三木君才是我们队伍的智多星啊!洞顶的边缘有好多裂缝,我可能以捡几个大的石块,塞在那些石缝里面,然后再将我们带的绳子系在那石块上,千代小姐便可以沿着绳子爬到洞顶,去摁下那两个圆点,打开那道机关了!”付东流也显得十分兴奋,随即在脸上也挂起了一种相应的表情。   藏重省之听三木正雄和付东流说完,也是一副由衷佩服的表情,没有想到自己的队伍里也是藏龙卧虎之地,以前还以为三木正雄只是身手了得,所以才能一次又一次地在绝境中生存了下来,现在他才发现,原来三木正雄还很会动脑子,只是以前没有重用他罢了,他能活到现在,决不是偶然。   于是,付东流捡了两块结实的石块在手里拿着,再将两根长长的绳 子分别系在了石块上面,然后再将绳子连同石块一起装进自己的衣兜里,接下来他便像先前一样,沿着石洞的内壁一圈一圈快速地绕圈,慢慢朝石洞的洞口上 升而去。   这一次因为他身上带着石块和绳子,所以速度没有上一次那么快,但仍然不影响他完成任务的节奏,不一会儿,他又再次来到了洞顶,并顺利地将那两块连着绳 子的石块紧紧在卡在了他选好的石头缝里。   那两根绳 子刚好卡在石洞的对面,接下来他将其中一根绳 子抛下洞底去,扔给在在洞底跃跃欲试的千代竹姬。而自己则上拽着另外一根绳 子,趴在石壁 上,等着千代竹姬上来配合,再准备下一步的任务。   千代竹姬抓住了付东流抛下来的绳 子,手上用劲试了两下,便像一只巨大的壁虎一样,沿着石洞的内壁给爬了上去,看样子她爬得很轻松,一点儿也不吃力。毕竟是个练家子,实力明摆在那儿的,根本就不容许她谦虚。   她来到洞顶差不多与付东流高度持平的时候,他们俩人仿佛心有灵犀一般,一齐拽着绳 子朝石洞中央荡了过去,就像是人猿泰山在森林里拽着藤蔓荡秋千一样。   他们俩来到石洞的中央,将两根绳 子连接了起来,就这样硬生生地在空中搭起了一座绳 桥。   为了减轻绳桥的压力,付东流又迅速回到了石洞边缘,时刻关注着卡在石洞缝隙里的石块是否有松动的迹象。   不过一切都很理想,那两块石块牢牢地卡在石洞的石缝 里,没有一丝松动或者碎裂的迹向,他们完全可以放心大胆地实施自己下一步的行动了。   千代竹姬收到付东流传递过来的信息后,便轻轻一跃,踩上了自己亲手搭建好的藤桥,顺手抽出了自己身后的千机杵,随手一抖,那千机杵居然暴增了一倍的长短。   她先来到那个黑色圆点的下方,此时他距离头顶的太极盖子还有两米多高的距离,但因为有千机杵在手,这点距离根本就不是问题,所以她对准了那个黑色的圆点,抬手便将行机杵的鹰爪子刺了出去,那个黑色的圆点果然有很好的弹性,应声往盖子里了缩了进去,接下来他再收回手中的千机杵,以闪电一般的速度奔向白色圆点的下方,如法炮制,用千机杵的隼喙撞向那个白色的圆点。   随着那个白色的圆点向太极盖子里一收缩,头上传来一阵轰鸣,那个太极盖子从阴阳相接的地方缓缓地分开了一道缝隙,紧接着一道幽暗的光从那道缝隙里面直射下来,一些石块和尘埃也随着那处缓缓张开的缝隙掉了下来。   待那些尘埃和杂物掉得差不多的时候,那缝隙也能容人出入了,千代竹姬不等那两块盖子停稳,便迫不及待地在那绳 桥上纵身一跃,像一条跃过龙门的鲤鱼一样,跳了出去。   紧接着付东流也滑到绳 桥上,对准那条张开的缝隙跃到了太极盖子的上面。   在太极盖子上站稳了以后,他再拿出一段绳子,将绳子的一端系在了洞口里的一块石块上,然后将绳 子的另外一端扔给了筒子底部的藏重省之等人。   藏重省之看到那抛下来的绳 子,仿佛就像是在地狱里面看到了上帝伸出来的手一样兴奋,他顾不上其他,抓住绳 子脚蹬石壁上的凸起,不一会儿便来到了那个横向延伸的洞口处。   接下来豕田赵和三木正雄也先后沿着绳 子爬上了绳 桥,并在千代竹姬的帮助下,顺利地爬出了那个黑暗深遂的石筒子。   三木正雄最后一个上来,他手里还拽着那段绳 子,就在他准备将绳子抛下去的时候,付东流走过来,一把接过了三手手中的绳子,拉了两下拉不动,他便抽出三木正雄手中的武士刀,将那绳 子从打结的地方割断,将多余的绳 子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三木正雄用不解的眼光看向付东流,去听付东流解释道:“我们能够顺利地从这个石筒子里面爬出来,这些绳 子立了大功,现在我们还不能确定前面是否已经安全了,所以把这些绳 子带在身上比较保险!”   听付东流说完,这次连藏重省之都不得不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一行人从那块太极盖子上离去,可能是那块太极盖子感觉到了身上重量的变化,它又缓缓地向着中间合拢,直到最后完全合上,中间不再留下一丝的缝隙。 第五百一十五章 天干五阳筒3   与此同时,李子木等人还在那潭硫酸池里面奋力拼搏,由于他们的船没有碰伤,墨金漆完美无缺地保护着船体,所以他们暂时没有受到硫酸的威胁。他们挥动着手里的船桨奋力朝前划去,空气中那股刺鼻的硫磺味越来越浓,湖里的水温也是越来越高,呛得大家几乎都 说不出话来。   就在大家都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前面已经 到了水面的尽头,船只已经无法前行,但是想象中的出口却无处寻找,四面都 是坚硬壁立的石壁,不要说继续找水道行船了,就连老鼠都 无法找到一处上岸的地方。   水里面还在不断地冒起巨大的气泡,就像是马上要沸腾了一般。人呆在这样高温高湿的环境里,完全就像是在蒸桑那浴一样,不一会儿,大家便感到汗流颊背,呼吸困难。喉管里面就像堵着一块东西,让人心闷气短,就像是狼吞虎吞地吃了一块烤红薯,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了一样,所以大家只能用手势来进行交流沟通了。   这时,李子木才醒悟过来,原来这里根本就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通道,这尽头也是一个封闭的空间,连一个缝隙,一个洞口都找不到,就更不用说找到暗河的通道了。   看来大家已经 到了山穷水尽疑无路的境地了,李子木的如意算盘又落空了,接下来还有没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际遇呢?   原来先前这潭湖水也是从湖底渗透的,只是刚才那火山一旦爆发,通红火热的岩浆涌出来,流向湖底的低洼之处,堵塞了原先渗水的通道,暗河里面的水无法排出,所以才导致湖水不断上涨,水温也不断升高。   所以想坐在船上顺流而出,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既然这里找不到河道,也找不到出口,就没有必要再在这里四处碰壁,耽搁时间了,那就只有尽快回头,早点脱离这个危险的境地,才是上上之策。   于是大家连忙 掉转船头,朝来时的方向划去,这次往回划已经 变成了顺水,所以速度比先前逆水时快了不少。   大家再次来到先前李子木发现的那个可以弃船登岸的地方。   现在,不断上涨的湖水已经 快要淹没那个地段了,前面已经是一片汪洋,而且那水面上还在不停地冒起海碗大的气泡,那些气泡破了之后,还会升起一些淡黄的气体,气体的味道非常刺鼻难闻。   “如果找不到出路,咱们是不是就只有蹚水向前走了!”雷霆一边说,一边做好了下水的准备。   “雷子,千万别轻易下水,难道你没有看到这水面上冒起这么大个的气泡吗?这显然是暗河里面的水都被那火山熔浆给煮沸腾了,你一下水就成了煮熟的鸭子了。当然,如果你确实想享受一下最原始,最生态的温泉浴是什么感觉!我也不反对,反正到时候可别说我没有提醒过你啊!”胡白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对!不要贸然下水,你们忘记了大滚锅里的温泉能煮熟鸡蛋吗?”美女害怕雷霆真的就下水去了。   大家在那里七嘴八舌地讨论的时候,李子木蹲下身子,仔细看了看面前这一潭有些异样的水。   只见那水面还在不停地上涨,而且呈油脂状,水面上还漂来了两块烧焦的木板,那木板一看就知道是船上的木板,紧接着,水面上又漂来一些烧烂的皮肉和毛发。   他突然想起了火山爆发后一系列化学反应的结果,瞬间醒悟了过来,于是他淡淡地说道:“大家尽量不要沾水,把船尽量划到岸 边才下船,这里面已经不是水了,而是硫酸。东瀛人的木船已经被它腐蚀掉了,再也找不到了,他们 还有人死在了里面,而且这些硫酸水还在不停地上涨,咱们现在只有往高处去,才能寻得一线生机了。”   “那我们的船为什么没有被腐蚀呢?”胡白水看到东瀛人乘坐的船已经 面目全非,所以感到有一些的不解。   “这肯定要感谢我们这只船外面刷的漆水没有破损的地方,那些漆水能够完美地保护着我们的木船,由此看来,这船 上用的漆水肯定就是木丁西所说的墨金漆,只有墨金漆才能抵抗强酸的腐蚀。”李子木继续分析道。   “剩余的东瀛人肯定是从这里走了的,我们可以循着他们的路线走,”毕竟美女要心细一些,他敏锐地发现了这个细微的线索。   接下来他们便将船划到岸 边的石台上,主动弃船登岸,在弃船之前,李子木还掏出手中的匕首,从船 舷上切了一块拳头大小的漆面下来,装在自己的衣兜里面。   看来这是十分明智的选择,他们可没有付东流和千代竹姬那样的绝技,如果继续在湖水中乘船前进,很有可能会落得与苟峰一样的下场。   向前走出去不远,前面便没有了去路,前面是一道带有外凸弧形的石壁,头上是一个高高暗黑的空间,一眼看不到头,   原来他们现在所呆的地方是一个圆筒的底部,这个圆筒直径很大,大约只有十多米长,但这个筒子很高,在筒子的顶部还有一个太极图案的盖子盖在筒子上面,整个圆筒的结构,就像是以前蒸饭用的饭甑子一样。   此刻,李子木他们就像是饭甑子里面的食物一样,如果在那些硫酸溢过来之前,他们还没有想办法从这个筒子里面逃生而去,那他们的下场会比甑子里面的食物还要惨上百倍!   原来他们现在也来到了藏重省之等人刚刚离去的那个筒子里面。   石筒的地面上有一具黑衣人的尸体,那尸体的脑袋上还稳稳地插着一支铁箭,一看那铁箭,便知道这时近距离射击的成果。地面上还有很多石块和杂乱的杂物,空气中也有很浓的尘埃的味道。   显然藏重省之一行已经安全从容地从这里撤退了,他们付出的代价便是地上躺着的那具尸体。   不知道藏重省之一行是怎么从这个筒子里面出去的,李子木他们四人挤在筒子的底部,东张西望,想要寻找求生的通道,却不得其法。   筒子里面没有可供攀爬的梯子,也没有相应的绳索,只是每隔一定的高度,才有一圈微微的突起,但想依靠从这些突起上面爬上去,那无异于的痴人说梦。   美女打起手电,抬头向上看了看,他想找到藏重省之一伙攀爬上去的线索,可惜对方就像是长了翅膀飞出去的一样,没有在石筒里留下任何的痕迹。   “现在我们已经没有其他的出路了,唯一的办法就是从这个石筒子里面爬出去!还是让我再上去找找看吧!要不然再过一会儿,那硫酸水淹到这儿,我们就更没有办法了。”雷霆用恳求的口吻说道。   现在的情况,确实如雷霆所说,不能再优柔寡断了,他们必须做出正确的抉择,而且还要与时间赛跑,与那上涨的硫酸水赛跑,尽快把那死亡的威胁远远地抛开。   “若是练过武当派的独门轻功,梯云纵,或许就能轻轻松松地跃上去,”胡白水在一旁不咸不淡地说道,没有想到在这样的紧要关头,他还有闲功夫来说这些。   “就算纵得上去,也无法那个太极盖子啊!”雷霆补充着说道,他倒不是有意与胡白水抬杠,他只是如实说出自己的忧虑而已。   “这里有一个可以踏脚 的台阶!咱们可以上去看一看!”大家不在注意地面的时候,美女已经发现了石壁内壁上的那个台阶。   美女的发现,立即引起了大家极大的兴趣,大家一起走过去,仔细看了看那个略显突兀的石台阶。   “刚才大家进来的时候都 没有发现这个台阶,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从石壁里面钻出来的,这会不会是陷阱啊!”胡白水紧张兮兮地说道。   胡白水的这句话也引起了李子木的高度关注,刚才大家绕着石筒边缘走了一圈,确实没有看到这个石台阶。而现在大家站在这个筒子的中央,这个石台阶便不声不响地出来了,这其中肯定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大家离开了石筒的中央,一起往边上走来,那个石台阶又自动缩了回去。   直到这时,李子木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石台阶是有感应装置的,只要有人站在石筒子的中央,这个石台阶就会伸出来。   为了保证那个石台阶不要再缩回去,胡白水自告奋勇地来到石筒子的由央,迫使那个石台阶又一次不声不响地伸了出来。   那石台阶上有一双清晰的脚印,看来刚才肯定是有人爬上去过,而且上面还有两个字,美女看了一下,便随口念了出来“阏逢”。   “难道那伙东瀛人就是从这块台阶上爬到洞顶的,莫非这也是一个可以自动伸缩的旋转楼梯,我们只要有人站上去,筒子内壁便会不断伸出其他一些向上而去的台阶,我们顺着这个螺旋台阶慢慢向上,就会走出这个石筒子了吗?”雷霆看到这似乎曾相识的场面,一下子就联想到了大家在龙潭那个地宫里面的经历,心里也激动了起来。   “对!我看也是这样的。只不过龙潭地宫里的那个旋转楼梯是从一个大石柱的表而上慢慢伸出来的,而这里的楼梯台阶是从石筒的内壁伸出来的,一阴一阳,一内一外,效果是一样的,只是方式不同而已。”胡白水也跟着补充说道。   “那要不还是我先上,上去看看再说?”雷霆一边说,一边准备往上爬去。   “慢!暂时不要上去!”就在雷霆做好了准备要爬 上去的时候,李子木一声果断的命令,制止了他那略显草率的行为。 第五百一十六章 天干五阳筒4   “如果 事情真的和我们想象的一样简单,那地面上的这具尸体又做何解释呢?看样子这应该不会是那伙人内部自相残杀的结果吧!”美女好像也发现了这其中不同寻常的地方,所以提醒大家,不得不多了一个心眼。   “这个石台上面应该没有危险,你看那具黑衣人的尸体的位置就知道,他应该是从更高的地方掉下来的,如果是从这个石台阶上掉下来的,不会摔那么远。况且,这上面还有两个清晰的脚印,由此可见,危险应该不是来自于这个石台上。”雷霆看了看周边的情况,又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李子木仔细一想,雷霆说的还真有道理,便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雷霆的说法,也不再阻拦雷霆了。   于是雷霆稳稳地爬上了那个石台阶,他刚刚站定,在石筒的第二个层台上又伸出了好些高低不齐的石台阶,上面也写着一些生僻的字样,分别是阏逢、柔兆,著雍。   雷霆 虽然不能完全认识这些字,但他通过语言描述将这几个字告诉了美女,美女听了雷霆的描述,准确地说出了这几个词的读音和含意。   李子木听美女说完,好像发现了什么重大的秘密,他十分激动地跑向雷霆一边走一边说道:“雷霆,你看看你脚 下踩着的那两个字是阳文还是阴文”。   雷霆 不知道李子木为什么会有这样一问,但他也不敢随意敷衍,既然李子木有此一问,其中必有深意,连忙抬起自己的脚,认真仔细地 看了看脚 下的两个字,那分明是凸出石台平面的两个字,所以雷霆如实回答了李子木的提问“队长,这两个字是阳文!”   “这就对了,我终于知道知道这几个词之间的联系了,同时也知道这个石筒的设计者想要表达的真实想法了!”李子木听完雷霆的回答之后,一脸兴奋的样子,其他人一看李子木的表情,就知道他一定发现了其中的奥秘,要不然他不会有这样的表情的,大家的心情也随之放松下来了。   “仅凭这几个生壁的文字你就能准确地猜测到石筒设计者的真实想法,这未免也有点太过于神奇了吧?你究竟是人还是神啊?”美女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李子木,好像觉得这一切完全不可思异。   “天地间万事万物都讲究强弱平衡、阴阳和谐,所以十二地支要分阴阳,十二生肖也要分阴阳,这是我们在栗子坪过那个大摆锤的时候我们发现的规律。而这十天干也要分阴阳,具体来说甲、丙、戊、庚、壬、是十天干中的阳属天干,而天干还有另外一种称呼,与之对应的便是阏逢、柔兆、著雍、上章、玄黓。而‘阏逢’就是我们平常所说的‘甲’,是阳属天干中的第一个,所以这个阳属的天干是用阳文表示的;而乙、丁、已、辛、癸是十天干中的阴属天干,对应的便是旃蒙、强圉、屠维、重光、昭阳,所以这阴属性的五天干应该只能用阴文来表示!而这个大大的石筒正好分为五个台层,这里面每一个台层正好代表着十天干中的一个阳属性。”李子木说完后,脸上兴奋的神色还久久没有退去。   “队长,你所说的这一切是不是太牵强了一点,你这究竟是心血来潮的奇思妙想,还有有理有据的推理分析啊?一下子把我的脑袋都 绕晕了!”美女听李子木说完,好像一时间还无法接受一样。   “没事!如果绕晕了也不怪你,这不是你理解能力的问题,而是我表达的不够清楚,听我来继续给大家剖析就行了!”李子木的回答依然显得信心十足。   因为李子木他们没有经历过地支六阴盘的玄机,所以不知道其中的奥妙和联系。如果经历过了,再看到这些应该很容易就联想到这里的元素是天干五阳。而藏重省之一行虽然经历过地支六阴阵,但他们对历史悠久的中华文明和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理解有限,所以根本就联想不到这是的天干五阳筒   “可是我这里看到的第二个台层里的两个词柔兆和著雍有阳文,也有阴文啊!”雷霆看到这第二个台层上的文字形势有了变化,便显得有一些为难了。   “你看看那阴文的台阶上有没有脚 印?”李子木继续说道。   “有!离我最近的这块石台阶上面就是阴文的柔兆二字,上面就有刚才我们看到的一模一样的脚 印!”雷霆仔细地观察了石台上的情况,认真地回答李子木的问题。   “这就对了,一切问题都找到了答案,我们看到的这一切也串联起来一想,现在我什么都明白了!这个死去的黑衣人就是因为踏错了石台阶,所以触动了这台阶上的机关,才会殒命当场的,这个大石筒子应该是一个天干五阳筒,我们只要找到了其中的规律,就能顺利地爬上去,脱离险境。”李子木说完,脸上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阴文字符的石台阶不能踩吗?”雷霆想把这个问清楚,因为刚才李子木所说的一切他听得是事而非的,但他心里十分清楚,这件事情事关生死,所以必须要问得清清楚楚,他才敢做下一步的决定 。   “对!这是个天干五阳筒,当然不能踩阴文字符的石台阶,但是阳文字符的石台阶也不能乱踩?”李子木继续说道。   “什么叫乱踩啊?我除了用脚 踩,还能用什么踩呢?”雷霆越听越觉得疑惑丛生,先前头脑还比较清晰,现在听李子木这么一说,好像完全把自己搞糊涂了一样。   “我说的不能乱踩是指踩每一个台层的次数是有讲究的,如果踩的次数不对,不但不能顺利脱困,而且肯定还会有生命危险!”李子木若有所思地说道。   幸好雷霆这段时间都站在那块石台阶上没有乱动,要不然还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那具体应该怎么走法呢?”雷霆听了李子木的叙述之后。心里暗暗吃惊,没想到区区几个写有字符的石台阶,其间居然有这么多的玄机,还有这么多的讲究。   “你看看这第二台层的高度有多高,是第一台层高度的几倍!”李子木不但没有正面回答雷霆的问题,反而又来了一句反问,如果是别人这样问,雷霆心里一定老大不高兴,因为这几个问题完全是跳跃式的思维,其间好像没有一丁半点的联系。但李子木这样问,结果肯定就不一样了,他既然这样问,其中必定有深意,所以雷霆不敢有丝毫的不快,也不敢有丝毫应付的成分。   他抬起头仔细地看了看第二个台层的高度,约有3米多到四米左右,而每一层也就1米多高一点,也就是说第二个台层应该是第一个台层高度的三倍左右。   雷霆认真如实地回答了李子木的问题,李子木一听,脸上乐开了花,显然雷霆告诉他的信息和他自己猜测的情况一模一样,所以他才会有这样高兴。   “这就对了,看来我猜的没错。雷霆你只能用三次踩踏石台阶的机会,爬上第三个台层的石台阶,你能办到吗?”李子木这一次直接说出了答案。   “为什么是三次呢?”雷霆仿佛还有一些不解,大有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式。   “因为这十天干不仅代表历法,时空,而且还代表数字,阏逢代表甲,换算成数字甲就是一,而柔兆代表丙,换算成数字就是三,所以第二个台层就是第一个台层高度的三倍。记住在第二个台层上,你只能踩带有柔兆阳文字符的台阶三次,就必须上升到第三个台层上,否则任务不但会失败,而且你还会有生命危险。”李子木把这一切说得清清楚楚,生怕雷霆就没有理解,从而铸成大错。   原来李子木问的每一个问题都 是包含有深意的,并不是随便乱问的。   雷霆听完李子木的叙述后,慎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完全理解了李子木的意思,于是他抬起头看了看周边的石台阶,现在他才以现,自己面前的石台阶虽然 很多,但能够供自己选择的却只有两个,其他的不是离得太远,就是离得太高,或者是字符的信息内容不正确,能够满足李子木刚才所说的信息的石台阶只有两个,其中一个与自己现在所站的台阶基本平行,而另外一个高出自己现在的这个台阶约有1米多一点,要想通过三次踩踏石台阶就爬升到第三个台层,显然只有选那个高一点的石台阶。   “要不你先下来休息一会儿,咱们商量商量,看看还有没有更好的办法,”李子木的心态好像出现了变化,没有先前那么自信了。   “不能再等了,你们看。身后的硫酸水都快溢过来了!”大家回过头去一看,还真是,湖里面漫 上来的硫酸已经淹没了他们刚才过来的那条小路。再过一会儿,就会淹没到石筒的底部了。   “那你一定要小心啊!”美女也有一些不放心。   “放心吧!没事的”雷霆依旧很自信。   雷霆深吸了一口气,从自己所站的石台阶上向前一跃,一把抓住了自己心目中选定的那个石台阶。随着他这一跃,其他几个人的心都悬 到了嗓子眼上,他们一是怕雷霆没有抓 稳石台阶,从上面掉下来。二是怕李子木的推测出错,出现其他的危险情况,此刻雷霆整个人都处于悬空的状态,没有一点的防护能力,一旦出现危险,后果将不堪设想。   李子木虽然 对自己的推理也很自信,但他心里其实也很紧张,因为这是人命 关天的事,不是在做游戏,更不是儿戏,没有试验的机会。   好在他们的紧张和担心都是多余的,雷霆顺利地爬 上了第二台层的第一块石台阶上,没有出现任何的意外。   他的眼前也出现了一片令人眼花缭乱的石台阶,不过能够满 足所有条件的石台阶也只有一个,那是他唯一的选择,他还是像先前一样徒手爬上了那个石台阶,就这样经过三次攀爬踩踏后,他终于来到了石筒的第三个台层上面。 第五百一十七章 天干五阳筒5   这石洞的第三个台层上也应声出现了众多的石台阶,和先前的那些石台阶一样,这些石台阶上面也有很多阴文阳文字符,只不过这次的字符就变成了柔兆、著雍、上章,这个现象完全吻合李子木的推测。   雷霆 回过头来,向李子木汇报了当前的情况,听得出来,他的底气是越来越足了。   “你这次只能踩写有著雍阳文字符的石台阶,并且只能通过五次爬升,就要到第四个台层以上知道吗?你现在离地已经有五米多高了,一定要小心,站稳了,千万不要再摔下来了。”李子木看到雷霆越爬越高,心里不由得担心了起来。   “队长,你就放心吧!我的身手你还不了解吗!这点考验对我来说都不是事!倒是你们上来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啊!”雷霆一边在想办法继续往上爬,一边在回答李子木,而且还有意识地在宽慰李子木等人。   而此时,那不断上涨的硫酸水已经淹进了石筒的底部,李子木他们三人也不得不走向那些石筒内壁的石台阶,并爬 了上去,以期暂时躲避那来势凶凶的硫酸水。如果现在出现什么意外,他们都将毫无生还的可能,因为他们已经彻底失去了退路。   这时,雷霆已经顺利地爬上了第四个台层,而胡白水就跟在他的身后,也顺利地爬上了第三个台层,接下来是美女和李子木,他们俩也离开了石筒的底部,站 在了石壁里面的台阶上,脚 下便是一汪散发出刺鼻气味的硫酸水。   美女毕竟是女孩子,而摆在他们面前的任务对体力和身体素质的要求都非常的高,不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人是很难胜任的,他们当中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像雷霆一样轻易地去完成这一系列高难度的动作。   在这样的情况下,再强悍的女孩子也不能和男孩子相提并论,连胡白水和李子木都感到很吃力,就更不用说像美女这样的娇 弱女子了。   李子木看到美女攀爬得很吃力,便解下了自已身上的腰带,让胡白水在上面拉,而自己在下面送,三个人就这样配合着,一段一段地将美女朝上一层的石台阶上送去。   这样一来虽然速度慢了不少,但至少能确保大家的安全,也能保证不落下任何一个队员。   按照李子木的强调,第四个台层上雷霆只能去踩踏那刻有阳文字符“上章”的石台阶,而且只有7次机会,便要顺利完成这第四个台层的攀爬。   好在雷霆不辱使命,他顺利地来到 第五个台层,这个台层离顶上的盖子将近有十多米高,是所有台层当中长度最长的一个台层,也是最难攀爬的一段。因为普通人爬到这里,都会有筋疲力尽的感觉,再加上这一台层离地面最高,越往上走,给攀爬者的心里压力也就越大。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攀爬,再是铁打的人都扛不住,雷霆也不得不停下来息了一口气,借此回看了一下身后的情况。   李子木他们三人还在第三个台层上艰难地攀爬,而洞底的硫酸水已经淹没了第一个台层,也就是说石筒里面有1米多深的硫酸水了,他们现在已经没有丝毫的退路了,勇敢地向上爬去是唯一的选择。   虽然这些台阶的行进方法自己已经完全掌握,并烂熟于胸,但怎么打开上面的那个盖子,他自己心里还没底,只有先爬到最顶上,看清楚了之后,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雷霆长吸了一口气,再次朝着头上的石台阶发起了攻击,他又向上爬了一段,却发现石壁上居然掉下来一段绳 子,绳 子的末梢有很新鲜的利刃切割的痕迹。再抬起头看绳 子的另外一端是嵌在洞顶的石缝 里面的,他不知道上面的情况,也不知道那绳 子能不能承受一个人的重量,更担心绳 子是东瀛人给他们设下的陷阱。   在这种情况下还是老实点做自己最有把握的事比较稳妥,千万不要有投机取巧的想法,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他没敢走捷径,也没有去碰那段绳子,依旧按部就班地沿着那些石台阶一步一步地往上攀爬。   当雷霆稳稳地走完了第五台层上的九个石台阶以后,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先前的担心是多余的。当他站 上第九个台阶的时候,头上便传来了卡卡两声音轻微的响动,就像是有人故意按下的什么按钮,头上太极盖子里的两个黑白圆点几乎同时朝盖子里面缩了进去。   紧接着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传来,头上的那个太极盖子就像是一道自动伸缩的电梯门一样,自阴阳分割的弧线处裂开了一道 口子,一道 昏暗的光线呈S形从口子处斜照了下来,点燃了大家心中的希望。   原来他们正确攀爬石筒子的过程就是打开头上太极盖子的要领,也就是说,只要能按正确的顺序攀爬到此,头上的盖子就会自然地打开,不需要 再去劳神费力了。   雷霆终于看到了盼望已久的自然光线,虽然很昏暗,但有胜于无,犹其是这种在地下黑暗的地方呆得太久的人,看到一丝昏暗的光线,就是看到了生命的希望,这会给他们莫大的信心和力量。   在那个盖子缓缓打开的时候,雷霆又看了看身后的李子木等人,这时他们也发现的头上太极盖子的变化,这一变化像是给他们提供了无穷的力量,加速了他们向上攀爬的速度,他们都已经攀爬到了第五个台层,离地下的硫酸水足有十多米高了,暂时摆脱了那些硫酸水的直接威胁。   雷霆又顺便看了一下自己刚才看到的那段绳 子,那绳子的另外一端栓着一块结实的石头,石头牢牢地卡在石缝里面,而且看样子是刚刚才卡进去的,看样子那些剩余的东瀛人就是利用这根绳 子爬上石筒顶部的。   他拉了拉绳 子,发现绳子还很结实,便将绳 子扔给了身后的胡白水,让他们借着绳 子攀爬,也好节省一点体力,加快一点攀爬的速度。   胡白水等人借着那段绳 子攀爬,速度还真的提高了不少,不一会儿四个人便依次来到了最上方的四个石台阶上。   这时头上的盖子也完全打开了,石筒顶部离雷霆所站的台阶可能还有两米高左右,但这点高度在雷霆的眼里算不得什么,他不需要其他人的帮忙,也能完全克服这点困难。   雷霆双脚用劲往上一跳,双手便攀着石筒顶部的边缘,然后再做了一个标准的引体向上,双脚一蹬便轻松地爬出了这个石筒。   确定石筒外面安全了以后,他再转过身来准备将胡白水拉上来。   胡白水来到雷霆刚才站过的那块石台阶上,伸出双手抓住了雷霆,两人一齐用劲,胡白水也顺利地爬了出去。   美女攀着那根绳 子,用尽了混身的劲才爬到最后一个台阶上,她长长地喘了一口气,想积蓄一些力量,准备一鼓作气,爬出这个石筒子。   她的个子稍微要矮一些,手也要短一些,再加上此时她其实已经筋疲力尽了,哪怕休息了许久,也提不起一丝丝劲来。因此她伸出不停颤抖的双手,无论怎么努力都抓 不住雷霆和胡白水的手,而她脚 上的肌肉也不不停地打颤,她知道,这些都是体能严重透支的表现。   雷霆和胡白水看到了这样的情况,便解下自己身上的腰带,抛给美女,叫美女将腰带牢牢地栓在自己的手上,他们俩准备合力用腰带将美女拉拽上来。   这时李子木也来到了美女身下的台阶上,看到雷霆和胡白水在吃力地将美女往上拉,因为大家先前通过 那段攀爬,消耗了大量的体能,所以他们俩人也感到相当吃力。   美女将他们的腰带绑有自己的手手上,双手死死地拽着绳子,更是一点力都使不上了,只有把所有的希望都 寄托在了雷霆和胡白水的身上。   他们俩人站在上面,也顾不得再怜香惜玉了,就像是拉一个麻布口袋一样,生拉硬拽地把美女往上拉,尽管美女的身体在那石壁上碰得生痛,她也只有咬牙忍着,不敢吭一声气。   李子木看到那样的情况,不得不伸出自己的双手,抓住美女人的双脚往上送,借助这点力量将美女向上送了一段。   往上送了一段之后,李子木又赶快爬上最后的那个台阶,躬身俯了下去,让美女悬空的双脚 踩在自己的肩膀上,自己再慢慢站 起来。   这样一来美女向上爬升的速度便大大加快了,就在雷霆等 人抓住美女双手使劲往主一提的时候,美女的双脚 很自然地向后用力一蹬,她也想充分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配合大家尽快爬上筒顶。   此刻,她忘记了现在在他脚 下的踮脚石是李子木而不是石台阶,那一蹬的力量是朝着石壁外面而去的,李子木在石壁上本来就没有可攀附的东西,而且刚才为了送美女一段又耗光了身上所有的力气,正在他注意力分散,想喘息一口气的时候,没有想到美女的双脚将他往外一蹬,他一下子掌握不住重心,“啊!”地大叫一声,整个人后仰着朝后倒去,从石筒子的台阶上失足掉了下去。 第五百一十八章 天干五阳筒6   下面全是硫酸水,大家都 知道一旦掉下去究竟意味着什么,就在这一瞬间,那恐怖的画面在他们的脑子里面闪过了千百遍,把他们的内心也撕裂了千百回。   雷霆和胡白水一把将美女提了下来,大家向下一看,只看到李子木的身影正急速向下掉去。   “队长,别慌,我来救你!”雷霆话音刚落,李子木还来不及出言制止他的冲动行为,他便已经 纵身跳下了石筒,并稳稳地站在了刚才他站过的那个石台上。   唉!这个耿直的雷霆,遇事为什么总是这么冲动,不知道他在跳下来之前考没考虑过后果,想没想过自己的安危。   “队长!”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美女大声音地哭 了起来,她现在才知道自己那下意识的一蹬酿成了多么大的祸事,李子木掉下去,决难再有生还的可能,哪怕他有金刚护体,有神仙保佑,其结果都是一样。   其实李子木的反应也很快,美女在他的肩膀上往外一蹬的时候,她就知道要坏事,所以他的双脚 刚地离开脚 下的石台阶的时候,他的双手便使劲朝着石壁扑去,他想抓住石壁的台阶,不至于让自己直接掉进硫酸水池里面,现在他已经 顾不得石台阶上是什么字体了,更顾不得触动石台上的机关了,那怕是饮鸩止渴,他也在所不惜,现在只有大胆一尝,放手一搏了。   由于他先前有一些准备,他一出手便抓住了一块石台阶,他的双手刚刚抓住那个石台阶,上面便嗖的一声,飞出一支铁箭来,那铁箭飞出来的高度大概比他双手抓住的石台高出1米5、6左右,如果有人站在石台上,肯定就会成为这支铁箭的活靶子了。   那支铁箭飞出来以后,没有击中目标,便对直飞到了对面的石墙上,正好射中了对面石缝中付东流等 人留下的那半截绳子。   那半截绳子被 铁箭射断后,与那支铁箭一起先后掉下了硫酸水池中,瞬间便被 那硫酸水给碳化消融了,再也不见一丝的痕迹。   李子木回头一看,心里也是暗暗一惊,好霸道的硫酸水!   更为可怕的是,他们好像触动了石筒里面的机关,那些石台阶正在缓缓在往石筒内壁缩进去,而顶上的那个太极盖子也在慢慢合拢,一切好像要恢复还原了一样。   如果石台阶缩进去,或者盖子合拢,李子木都 断然再无身还的可能。   只见雷霆伸出手来在那段石缝里面一掏,便掏出那段绳子来,并马上将绳子的另外一端,抛向了斜下方的李子木。   这时他们脚 下的石台就要完全缩进去了,马上就要站不住人了,李子木在那石台阶马上缩进去的时候,一把抓住了雷霆扔来的那段绳子,算是暂时保住了自己的小命。而胡白水和美女也连忙抛出先前拉拽美女的那根腰带,让雷霆抓住,并想办法又将绳子接长了一段,以便好施救。   这样一来雷霆一手拉着李子木,一手又拽住美女他们抛下来的绳子,在石壁的边缘上晃荡。完全起到了承上启下的作用,如果不是他,李子木此时肯定已经在那潭硫酸水里面泡澡了。   李子木这时才仔细一看,自己现在离脚 下的硫酸水面已经不足一尺了,再这样下去,那些不断上涨的硫酸迟早会将他吞噬,可现在他们俩人都挂在石壁上,使不上劲,完全失去了主动求生的能力,现在仅凭美女和胡白水俩人在上面苦苦支撑。   李子木心里很清楚,仅凭美女她们俩人是把雷霆和自己拉不上去的,必须要想办法开展自救,而且要越快越好,美女他们是坚持不了多久的。   他再看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绳子,除了有一根特制的户外用绳外,手里还有一根黑黑的树藤,那根树藤约有大拇指粗细,好像是刚才雷霆在石缝里掏石块的时候一齐掏出来的,当时他可能也是心急根本没有注意便将其一起朝李子木抛了来。   那根黑黑的树藤很长,再往下便全部掉进了硫酸水池里,不过那些硫酸好像对这根树藤没有任何的影响,它一直在那池硫酸的表面漂来漂去,看来这根藤蔓对硫酸有很强的免疫力。   美女和胡白水使出了吃奶的劲才稳住了手中的腰带,不至于让雷霆和李子木继续向下滑去,但即便是这样,他们也用光了身上所有的潜能,他们 再也没有能力将雷霆和李子木拉上来了。所以他们 虽然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时间一长,他们还是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   那两面盖子仍然在缓缓地向中间靠拢,而雷霆手中拽住的腰带是绕在盖子合口的边缘处的,盖子一旦往中间靠拢,雷霆和李子木的身体便随之往石筒的中央移去,他们俩便彻底地离开了石壁,他们俩现在才真的是上不粘天,下不粘地,左右还不靠墙壁,就像是两个挂在枯藤上的黄瓜,在瓜棚下面荡来荡去。   本来李子木还想着等身形稳定了之后,再靠着石壁的内沿借力往上攀爬,但没有想到那个合拢的盖子把他们 俩带向了石筒的中央,真没想到老天做事如此之绝,一点借力的希望都 不留给他们,看来自己生存的机率已经 几乎为零了。   自己死了到没有什么 ,那是命中注定,死不足惜,但自己没有想到的是,临死之余还连累了雷霆,雷霆是完全可以活着离开这里的,但他却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兄弟,真对不住了,没想到最后还连累了你,”李子木抬起头来看着雷霆,说完后还苦笑了一下。   “队长,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咱们生死与共,能够与你死在一起,我知足了!”雷霆倒显得十分坦然,语气中没有一丝的胆怯,更没有一点的悔意。   “叫他们俩倯 手吧!这些都 是无用功,不如让咱们俩来个痛快。”李子木无耐地说道,看来他已经彻底认命了。   “我也是这个意思!”雷霆说完,脸上也是坦然一笑。   “小诸葛、白水兄弟,你们放手吧!记得明年的今天给我和雷霆多烧点纸就行了!”李子木冲着盖子上面大吼了一声。   “李子木,我告诉你,我不准你们放手,我死也不会放手的,无论如何我们也要把你们拉上来,如果你放手了,就证明你是懦夫,而且我也会跳下来陪你们的,并且还会在心里面鄙视你一辈子的。胡白水快使劲把他们拉上来,你要是敢放手,我就杀了你!”此时美女将绳 子死死地缠在了自己的手上,并把自己的身体卡在两块巨石之间,不让自己的身体向前移动,就像刚才付东流卡在石壁缝 里面的那块石块一样,形成了一个稳定的着力点。   这样一来她的身体就承受了很大的压力,那种压力给她身体带来的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胡白水整个身子爬在地上,脸涨得通红,一字一句地说道:“放心吧!我死也不会撒手的!”   李子木和雷霆在石筒子里面,当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情况,也不知道美女采取的措施,连他们俩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仅凭美女和胡白水俩个早已筋疲力尽的残兵败将,居然能够拉得住他们俩个人。   本来李子木一直在想,如果美女她们不放手,他就自己放手的,免得连累大家,可听美女这么一说,他倒犹豫了起来,别看美女是个纤弱女子,但却有一言九鼎的干云豪 气,就像是鉴湖女侠一般,她既然能够说到,就必定能够做到,她那样说绝对不是闹 着玩的,这一点李子木是深 有体会的。   就在李子木犹豫不定,一时无法拿定主意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和身体虽然离石筒壁越来越远,但同时,他离脚 下的硫酸也越来越高了。   李子木的第一反应是那条暗河可能又找到新的泄 洪口,所以水位降下去了,但一看石筒边的水位线,根本没有下降的痕迹,反而还在不断地上涨。   莫非自己产生了幻觉,或者说是胡白水和美女找到了什么方法,把他们拉上去了。   “不可能!不可能,美女和胡白水两个人是绝对把他们俩拉不上去的,那这是怎么一回事呢?”李子木抬头往盖子的方向看去,终于发现了这其中的奥秘。   看来还真的是应了那句古语,天无绝人之路,地有好生之德。只要自己不作死,自己不放弃,就会有峰回路转的一刻。   原来美女和胡白水死死在拽住了绳子,而绳子是从半边太极盖子上绕过的,那半边太极盖子在朝中间合拢的时候,便会将美女她们手中的绳子往石筒子的中间拉,但美女和胡白水丝毫不松动手里的绳子一分,而那盖子又要不断向中间合拢,所以就只有把李子木他们那段绳 子不断地往上面拉,这就像是北方人用辘轳在水井里面打水一样的道理,间接把李子木和雷霆往上拉了去。 第五百一十九章 天干五阳筒7   雷霆也发现了这个十分奇妙的现象,刚才他看到自己在往石筒子的中间移动,一时间已经是心无杂念、万念俱灰了一般,现在看来,那才是救命的福音,那才是胜利的曙光,现在他还盼望着那个盖子合拢的速度再快一点,好更快一些把自己提升上去?   美女和胡白水也发现了这个现象,就在雷霆快要接近盖子的时候,美女咬紧牙关,一字一句地说道:“胡白水,你快去把雷霆拉上来,然后你们俩再一起救李子木。”看得出来,她的态度 是异常的坚决。   “我去拉雷霆,你一个人拉得住绳 子吗?”胡白水好像还有一些不放心不下,毕竟她还是一个柔弱的女子,这样的体力活确实不应该由她来承担。   “我卡在这个石缝 里面,就像一个锲子一样,借助这两块巨石的阻力,应该还能坚持一会儿”美女十分顽强地说道。   其实她是说得轻松,现在他的身上很多地方都已经磨出了血,身体靠着石头的部位,这时候早就已经血红了一片了。   她真的是把自己当成了一块钉入石头缝里面的锲子,用这样极端的方式 来抓住李子木和雷霆生还的希望。难怪她会说自己至死都不会放手,她不是说着玩的,她是用自己的生命和实际行动来兑现自己的承诺。   为了近快救 起雷霆,胡白水不得不放开手中的腰带,快步走到太极盖子的边缘俯下身子去拽住雷霆的手腕。   在此期间,雷霆和李子木两个人的重量都靠美女一个人柔弱的身子支撑着,她的手上早已鲜血淋淋,靠在他身上的石块几乎已经陷进了她的肌肤里面,她身上流出来的血,几乎染红了她身边的石块。但她态度 仍然十分的坚定,在她坚毅的目光里面,没有一丝的退缩和放弃的想法。   胡白水终于抓住了李子木手中的那根绳子,雷霆也终于腾出了手来,抓住太极盖子的边缘,用尽了混身的力气,好不容易重新爬上了盖子上面。   雷霆一旦上来之后,美女身上的压力陡然减轻了不少,当他看到雷霆已经重新爬上来的时候,她知道最困难的时间已经过去了,通过大家一起努力,他们已经成功地改变了命 运,解开了这个必死的局面,李子木和雷霆终于得救了,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放松的微笑。   紧接着,身上一阵钻心的疼痛感不断传来,原来刚才她紧张得都 失去了知觉,忘记了身体的痛楚,现在稍微放松了一点,感观知觉才重新被找了回来。   一旦触痛了感观神经,自己的大脑中枢就变得更为敏感了一些,本来她的身体承受能力早已到了极限,全靠坚韧的意志和一腔热血在支撑,现在一旦放松下来,反而坏事了。   疲惫、疼痛再加上大量失血,一时间全部集中在了她的身上,她的眼前随之一黑,双眼一闭,整个人便失去了知觉,就像是一朵被烈日晒焉了的鲜花,软软地卡在了石头缝里面。   但那根系着李子木性命的绳子,依然牢牢地栓在她的手臂上,将他手臂上的肌肉勒出了一道又一道 深深的勒痕。   李子木整个人还在绳子下面挂着来回晃荡,时间长了他也会坚持不住的,那个太极盖子还有一两米宽的距离就要完全合拢了。所以刚刚爬上来的雷霆也来不及喘一口气,和胡白水一起马上投入了对李子木的救援工作。   他们俩人一起俯下身子,借助盖子合拢对绳子产生的强大拉力,把李子木拉了上来,待那两块盖子之间的距离还有两尺来宽的时候,早已筋疲力尽的李子木终于从那个死亡的石筒子里面爬了起来。   爬上来之后,他躺在盖子上面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着那黑暗的头顶,心里完全是一种历经魔鬼炼狱,现在已经是二世为人的感觉。   “小诸葛呢?他没事吧?”刚刚喘了一口气,李子木就发现没有看到美女的身影,所以他也不由得担心了起来。   这时大家循着地上的绳子看过去,才发现一身血迹的美女静静地卡在石筒边缘的两块大石头的石缝 里,低垂着头,没有一丝的生息。   三个男人此时才如梦初醒,一个个嚎叫着,像发了疯一般地跑过去,想把美女从石头缝 里面拉出来。可是由于石头卡得太紧,根本就拉不动。   李子木马上制止了雷霆和胡白水那粗鲁的行为,他伸出手去探一探美女的鼻息,还有平稳的气息,看来她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她可能是太过于劳累,再加上失血过多,而导致的晕迷。如果雷霆和胡白水那样生拉硬拽,可能会加重她的伤势,所以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来实施救援才行。   但现在他们手上又没有工具,怎么样才能分开那两块大石头,将美女救出来呢?这里既没有千年顶,又没杠杆,想靠他们三个的力量搬开那两块巨石,而且还不能加重美女的伤势,几乎是不可能的。如果现在再去找工具,那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肯定是来不及了。   李子木想来想去,又把目光锁定在了扔在太极盖子上的那根藤蔓和那段绳子上。   原来这个大盖子的周边并不是很平整,美妇所在的那两块石块的位置要稍微高一些,周边呈缓坡状逐渐降低,在那缓坡上还有几块大大的石块可移动,李子木看了之后,心里便有了主意。   他将那根树藤和绳子捡过来,将绳子交到雷霆手上,自己拿着树藤,将树藤的一端系在缓坡上那块可移动的巨石上,另外一端又系在夹着美女的那块石块上。   雷霆一看李子木的动作,瞬间秒懂了他的意思,也照着李子木的做法在另外一边做着同样的工作。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胡白水和雷霆便来到缓坡上的巨石旁边,两人合力,将缓坡上的巨石向缓坡下掀去。   随着缓坡上的巨石向下一滚动,系在两块巨石之间的绳子便一下子绷得紧紧的,带动了夹着美女的那块巨石向外松开了一点点,但这一点点狭小的空间,仍然不足以将美女救 出来。   李子木连忙伸手着美女抱住,不让他的身体继续往石头缝里陷进去。   雷霆和胡白水见一击奏效,俩人又一起来到另外一侧,做同样的动作,当时他们 还担心那根细细的藤蔓根本无法承受那两块巨石的重量,可等 他们 掀开巨石之后才发现,他们 刚才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那根藤蔓把夹住美女的那块巨石向外拉去了一段距离,而自身还完好 无损,看来这根藤蔓确实不是一般的物件。   那两块巨石往两边一松开,李子木便迅速将美女从两块石缝的中间抱了起来,这时美女已经没有了知觉,全身上下血肉模糊,手掌里而全是绳子勒出的血痕,有几处连皮肉都 磨掉了。   她的手肘、肩膀和背部更是伤痕累累,有些伤口处还深深地插入了挤碎的小石子,那些石子大的有拇指粗细,嵌入她的肌肉里面有寸许深浅。   看到这一切,大家都 沉默了,三个大男人眼泪止不住簌簌往下流,都 不知道一个柔弱的女子,刚才是用何等 的毅力和何等 的决心,把两个大男人的生命扛在自己肩 上的。大家也无法想象,她当时忍受了多么大的痛苦,那肯定是常人难以忍受的。   擦 干了眼泪,李子木连忙脱下自己的衣服铺在一处平坦的地面上,将美女放在上面。   她的伤口还在流血,必须要为他止血,包扎伤口。队伍里面唯一的医生已经昏迷了,三个大男人都 没有救护的经验,雷霆和胡白水都 把目光投向了李子木。   李子木也不好再推辞,他捡起美女的工具包,拿出里面的救护工具,在雷霆和胡白水的帮助下,开始了他人生中第一次为他人救护的经历。   不过好在他以前看过美女为他人救护的过程,一些基本知识和基本要领还是懂得,他先用酒精给美女的伤口消毒,再用镊子取出伤口里面的碎石和其他的杂物,最后再进行包扎。   虽然他们几个都笨手笨脚 的,但在那认真仔细的态度面前,他们也将这一系列的动作做得尽量完美。   好在那些伤口不是很深,没有伤及内脏,多数都 是皮外擦伤,前面柔软的部位都 没有出血的现象,只是挤出民很多的淤青,这也是正常的现象,因为在那样的情况下,只有硬碰硬的地方才容易受伤出血,软的地方的可以有一些让性,不需要和那些石块争锋相对,所以不容易出血。   过了好一会儿,美女才在悠悠中醒来,没有想到他醒来的第一句话居然是:“李子木没有问题吧!他应该还没有死吧?”   李子木一听,不禁潸然泪下,没有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美女醒来以后没有顾及自身安危,反而关心的是李子木的死活,这怎么能不让人激动呢?   “没有你的命令,他还不敢死!”李子木一说完,大家破涕为笑,四个人紧紧地相拥在了一起,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经得起生死考验的感情,才是最真最纯的感情。就像是度过天劫的人一样,大家一起过了这一道生死关,就完全是另外一层境界了。只不过这种境界只能在相互间用心体会,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罢了。 第五百二十章 岭南黑藤   李子木他们 现在身处于的一个横向延伸的隧洞里面,这个隧洞的空间不是很大,也是人为挖掘出来的。他们现在就处于隧洞的最里面了,越往外面走。这个洞口就越小,好在这个隧洞不是很长,他们 可以看到一丝昏暗的光线从那个狭小的洞口照进来。   等 美女休息得差不多的时候,大家才从地上爬起来,准备朝洞外走去,在出去之前,李子木还不忘记去把那根藤蔓捡起来,绕成了圈扎好,放在自己的衣兜里面。   随着将那根藤蔓解开,刚才那块被藤蔓拴住的巨石便向缓坡的低处轰隆隆地滚了下去,这一举动引起了美女的注意。   “一根藤蔓而已,你捡这个东西干嘛?先前看到的那些破铜烂铁,随便捡一样带出去,都比你这个值钱,”由于先前大家都有过约定,不要随意拿这地宫里面的东西,所以美女看到李子木的举动,便觉得有一些费解,随即好奇地问道。   “它是你的救命恩人,咱们不能忘恩负义,我想把它捡回去做个纪念!供奉在神龛上,天天为它念经诵佛,日日为其焚香祷告,这样才能表达我对它的感激之情。”李子木半真半假地回答道,弄得其他人都 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了。一个个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都以为经历了这场磨难,李子木的情商也变高了,思维也更加活跃了,所谓的榆木疙瘩也开窍了。   “对,你别小看这根藤蔓,可结实了,刚才那么大一块石头拴在它的身上都没有把它拉断,确实值得收藏,你看到现在那藤蔓都还完好如初,没有一点破损的迹向!比那根粗大的户外专用凳山绳还要结实!”雷霆显然是相信了李子木的说法,还特意站出来补充说道,像是在为李子木证明,又像是在帮他打帮腔一样。   “那段绳子也救了我的命,你为什么 不把它也解下来一起带走呢?”美女接过雷霆的话,指着另外一边那块系着巨石的绳子一本正经地问道。   她这一问,一下子抓住了问题的要害,弄得李子木一下子哑口无言,一时间下不来台。   事实再一次证明,在口舌之争方面,千万不要和美女较量,更不要在她的面前耍 小聪明,动歪心思,要不然她分分钟便会让你颜面尽失,而且还让你尴尬异常。   她不仅嘴巴反应超快,而且脑袋反应也不慢。   “对啊!你为什么不去把那段绳子一起解下来带走呢?”雷霆好像也反应了过来,侧身朝李子木问道,听口气,这次他好像又是在帮美女说话,立场明显是站在美女那一边的,看来他也是一个意志不坚定的墙头草,风吹两边倒。   李子木见瞒不过大家了,便如实娓娓道来:“这根藤蔓不是一般的藤蔓,它不仅能够生长在火山岩缝中,而且还能抗硫酸的腐蚀,刚才它掉进了下面的硫酸池中,浸泡了好一会儿,我拉上来一看,居然还完好无损; 同时它还有这么强的韧性,小小一根藤蔓,居然能够承受千斤巨石的拉力,所以我怀疑这就是木丁西所说的岭南黑藤,我想把它拿回去,连同我刚才在船 上切割下来的漆面一起送给木丁西,他一定会很高兴地。”李子木一说完,大家才恍然大悟。   的确,一般的植物肯定无法在这样的环境里面生存,这里面没有土壤,也没有阳光,而且水分也极其稀少。同时,这里面还经常有一股硫磺的味道,一般的植物早就被熏死了,而这根藤蔓居然能够顽强地生存下来,仅凭这一点就能证明它绝非凡品,更可况它还有刚才那一些让人感到惊叹的表现呢?   所以这根藤蔓一定值得我们把它带出去,用心去研究。而作为木匠迷的木丁西恐,看到这个东西更是有如获至宝一般的感觉!   “我就说嘛!你怎么会对我这么上心,原来全是口是心非的假话!不过是为了哄我开心罢了,”美女刚一说完,人群中又是一阵轰堂大笑,大家的笑声让李子木那张比城墙还厚的脸皮都 开始微微发红了。   这个隧洞一直缓缓向上延伸,坡度虽然有一些陡峭,但大家互相挽扶着还勉强能够克服。   大家都不知道走了多长的时间,也不知道拐了多少道 弯,就在大家都要走得快要崩溃的时候,终于看到一丝昏暗的光亮从外面照了进来。   原来这个洞口隐藏在一处绝壁之上,而且周边还有一些高大的树木,所以从外面看,这个洞口极其隐蔽,根本就发现不了。   当一阵清新的凉风吹过来的时候,他们才真正地感觉到自己又回到了大自然的怀抱,彻底摆脱了那个如魔窟一般的地狱。只是现在天空还是一片漆黑,四周都 是参天的大树,而脚下好像还有一阵阵江水咆哮的声音传来,所以他们还无法确定自己的下一步该往何处走。   远处的天边好像已经开始发红泛亮,看来此时离清晨太阳升起的时间已经不远了。   等到东方泛白,晨光穿透晨雾的时候,他们才看清,原来自己置身于一个大大的漏斗型的大天坑里面,这个漏斗的四周长满 了参天的大树,而一团白白的雾气将这些大树团团围绕,只从上面露出一个像伞顶一样的盖子,就像是瑶池里面给王母娘娘撑起的巨伞一样。   大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出了天坑,得以看清这周边的全貌。   一轮红日从天边跳了出来,像刚过门的俏媳妇一样羞红了脸,周围的高山挡住了它火红的光,却留下一缕红光照过来,刚好照在他们刚才出来的洞口处。像牛奶一样浓白的云雾,把眼前的高山深壑都填平了,大家就像是身处于海市蜃楼的波涛之上一样。   低头俯瞰,脚下的大江淹没在厚厚的冷雾中,孱弱的波涛很久才拍一下峭崖,过了许久才传来若隐若无的一声拍岸的声音。   此情此境不禁让李子木诗性大发,他随口吟诗一首,只可惜没有人附和,看来没有人理解他此时的心境。   山高日远云铺路,   谷瘦坑深雾为裳。   一江白练向东去,   十里青山入画坊。   如果单纯以旅游者的心态来看,这倒是一处绝佳的风月之地。   原来他们现在置身于高黎贡山的深处,而脚下便是滔滔的怒江之水,刚才那个漏斗形的天坑,不知道是火山爆发后留下的火山口,还是当年战争给大地留下的伤痕。   他们沿着密林中的一条猎人踩出来的小道朝着山下走去,路旁边的草叶上没有露珠,而且还有一些草叶折断了,看来有人刚刚从这条道 上走过,   快要到中午的时分,他们便来到一处凸出的山脊上,这里植被稍微矮小了一点,视线也较为开阔,而且地上还有一个纪念碑,上面写着国军曾经在此全歼日军的字样,而那石碑前面居然还摆着三根还在燃烧的香烟。   看来他们一直在追踪的那伙人也是刚刚从这里撤退的,而且他们才刚走不久,大家相差的距离也就是一支烟的工夫。   李子木连忙来到视线开阔处,向山下瞭望,发现山下有一群行色匆匆的人,在急速往山下窜去,其中有一个的身形好像很眼熟,趁着那个人扭头过来与身后的人交流的时候,他终于看清楚了那个人的面貌。   原来此人便是当时来龙苍沟考察旅游资源,而且还威逼利诱自己的张总,当时他对自己用尽了软硬兼施的手段,也没有让李子木屈服,李子木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拜他所赐。   如此看来,这伙人是东瀛人无疑了,也就是说自己的真正的对手便是这伙东瀛人,他们终于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了。   看清了对方的面目之后,李子木没有感到震惊,也没有觉得意外,因为他很早就有了这样的预感,今天只不过是再次印证了自己的预感而已,这应该是他们这次行动最大的收获。   李子木一行悄悄地回到了驻地,稍加休息,精神状态恢复了一点之后,大家便因要不要报警,要不要去告发那伙东瀛人挖洞盗骨的事而产生了分歧。   雷霆极力主张报警,他恨不得现在马上就把那伙坏蛋绳之以法;胡白水对此事却有一些淡漠,仿佛有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感觉,所以他没有主动参与意见;美女则认为报警的时机还不成熟。   李子木考虑再三,最终还是没有选择马上去报警。其原因主要有如下三点:第一、现在现场已经破坏,就算报警也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那些龌龊事是那伙东瀛人干的;第二、一旦报警就意味着打草惊蛇,东瀛人以后的行动将会更加隐密,他们的出手将会更加毒辣残忍;第三、警方一旦介入,自己一方也将会进入警方的视线,以后自己的行动也将受到约束和限制,甚至还很有可能引火烧身,成以警方重点怀疑的对象。   所以思前想后过后,李子木最终还是做出了暂时不去报警的正确选择。这样不仅给对方留下了空间,也给自己留下了空间。   正如古人所说,给他人搭桥,就是为自己铺路,这是一种宏大的格局,也是一种包容的思维,更是一种互利互惠的具体做法。只不过这次他们是在给对手搭桥,但不知这座桥是黄泉路上的奈何桥,还是红军长征过程中的沪定桥。 第五百二十一章 暗桩之殇   藏重省之亲自将祝融烈盏送回了东瀛总部,他的父亲仍然不动声色地将其放在那个写有“火”字外面的几案上,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事。   回望 了一下那张几案,它后面的墙上分别写下了“金、木、水、火、土”五个大字,现在除了那个“木”字的前面还空着,其它四个字的前面都已经摆放着相应的物件了。   直到此时,他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这上古五行离他越来越近了,他们藏重一家几百年来努力奋斗的梦想可能就要实现了,他的心里也难免小小地激动了一下,就像是有一只小兔子在里面窜上窜下,但这种表情在他的脸上只是轻轻的一扫而过,在顷刻之间一纵而逝,没有留下更多的痕迹,也没有被其他人抓住。   接下来父子俩又来到屋子后面的一间院子里,藏重省之打开了一个精美的大匣子,里面装着一副人体的骸骨,和一张DNA鉴定报告,藏重勇夫看完了报告的内容,轻轻合上了那个木匣子的盖子,眼里全是尊重而有虔诚的表情。   他们父子俩严肃而又庄重地抱起那个木匣子,驱车直往宾仪馆而去。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 没有了木匣子,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端庄而精美的陶瓷罐子,紧紧地抱在藏族省之的胸前。   回到家里以后,父子俩又匆匆钻进了密室,恭恭敬敬地放好了那个陶瓷罐子,父子俩前后肃立,躬身上了一柱香,然后才到旁边的几案前坐了下来,父子俩人又开始了他们一贯的促膝长谈。   “五虎将那伙人居然又完好无损地出现了,看来他们 还真的是命大福大,就这样也弄不死他们。”藏重省之脸上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好像李子木他们 与他有不共戴天的大仇一般,看来这样的结果令他非常不满。   “五虎将早晚都 是我们盘子里的菜,什么时候想吃,咱们就吃,只要你把我给你的东西交给‘硬核’就完事大吉了!我叫‘硬核’去打听过了,警方根本没有察觉我们此次的行动,这其中有两种可能,其一便是五虎将那伙人没有发现我们挖掘隧洞的真正意图,毕竟我们真正的目的,常人是无法想象的,也无法理解的;其二便是他们已经发现了我们的意图却没有去报警,那就证明他们也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怕去报警之后,首先把自己陷了进去,所以他们也不敢报警。现在不管是属于哪种情况,都能证明警方还没有发现我们的意图,我们是安全的!我们完全可发放心大胆地继续进行相应的工作。”藏重勇夫确实有过人之处,这一系列的问题,被 他轻描淡写一通分析,就说得水清理白,让人更是心悦诚服。   “这上古五行,我们已经聚齐了四样,现在只差最后的一样了,你迅速赶回去,继续笼络好破冢门的那帮家伙,监视好五虎将那帮人,同时还要利用他们的力量,为 我们办事,达到我们想要的效果。现在我们离成功越来越近了,越到最后越是关键,越不能掉以轻心。   你们这次行动损失过于惨重,你这次回去把腹部君也一起带过去,他跟了我很多年,绝对是可以信赖的人,而且他的综合能力也很强,一来他可以一边协助你工作,一边提前熟悉情况,提前为我打好前站,但是你尽量不要让他过早露面,免得我们的对手提前察觉我们的意图。我收拾好相关物品后,就会来大陆与你们汇合,一起去揭开这个惊天的大秘密,亲自经历那激动人心的一刻,亲手开启属于我们东流藏重一族的光辉历史,”藏重勇夫信心十足地对他的儿子说道,他的心中仿佛已经在憧憬那成功后的喜悦了。甚至看到了再次拓波涛于万里,扬国威于四方的一天。   “嗨!我马上回去安排,”藏重省之见他的父亲说得那么庄重,所以不敢有一丝的怠慢,立马转身上车向机场方向而去,那个曾经在他父亲身边寸步不离的腹部留农,紧紧跟在他的身边,一起消失在了视线的尽头。   为了开展工作方便,能够靠前指挥,藏重省之没有再回香港,直接回到大陆之后,藏重省之想了想,这次能够顺利完成 任务,而且还侥幸全身而退,三木正雄是功不可没,同时破冢门的付东流的表现也是可圈可点,应该要给予相应的奖励,这样才能让对方死心蹋地地为自己卖命,同时也能鼓励更多的人,以他们俩人为榜样,为了自己父亲心目中的宏图伟业,继续向前奋进。   三木正雄现在基本已经成了自己的心腹,要好好犒劳一下他,让他以后死心踏地的为自己效命。而那个付东流也有一些真本事,要好好笼络住他,想来想去,他决定在自己的别墅里面摆一个小小的庆功宴,单独犒劳他们俩人。   宴请付东流的当天,藏重省之屏退了左右,只留下三木正雄一人作陪。   丽莎也很知趣地准备回避,她打扮的花枝招展地准备外出的时候,正好碰到付东流进来,付东流看到这样一位金发碧眼,丰满媚人的可人儿,他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几眼。   常言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是这样的美人,正值壮年的付东流停下来多看几眼也是正常的。   而丽莎好像没有任何的反应,依然扭动着他那迷人的腰肢,款款走向门外的轿车,一头扎进车里,扬长而去。   直到那轿车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付东流才回过神来,重新挪动那双刚才被钉死的脚掌,极不情愿地向前迈动。   藏重省之听说付东流如约而至,他也非常高兴,连忙从客厅里面迎了出来,三个人在别墅的后花园里称兄道弟的喝了起来。   ……   豕田赵回来了几天,还没有从惊骇恐惧当中恢复过来,今天听说藏重省之宴请有功之臣,而宴请的名单里居然没有他,一种被抛弃、被遗忘的凄凉感从心底由然而生。   他的内心也彻底失去了平衡,想着自己为了他们藏重一家的事业,出生入死这么多年,而在这即将看到胜利的时候却被主人像抛弃一条老残的黄牛一样,毫不犹豫地就给抛弃了,他的心就像是被人用刀子拥了几刀一样痛。   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他的心里渐渐升起了与对方分道扬镳的想法,更有一种想要报复对方的心里。   “幸好 自己还留着后手,没有在一棵树上吊死”。他甚至开始在自己的心里,为先前自己明智的选 择,暗自庆幸的起来。   于是,一个罪恶的计划便在他们脑子里面诞生了!   豕田赵自从回来以后,就一直待在自己家里面称作病不出,但暗地里他却在密切地关注三木正雄的一举一动。他脑子里很清醒,知道目前只有除掉三木正雄,自己才能重新获得藏重省之的信任与重用,然后才有机会重新接近权力的核心,自己才会有更大的利用价值。   这段时间三木正雄已经完全替代了他的位置,不仅是安保由三木正雄全权负责,连以前的文书档案和生活起居的物品都全部由三木正雄一个人负责,所以他现在连间接接触藏重省之的机会都没有,更不敢在他的服饰和电话上动手脚 了,那样很容易暴露,一旦暴露了自己,被藏重省之抓到把柄,那可就真的是生不如死了,所以务必要小心谨慎,不能有丝毫的疏忽大意,免得陷自己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由于这段时间他被排出了权力的核心圈层,也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所以丽莎也没有再来找他,甚至有时候自己忍不住想找她的时候,对方对他根本就是置之不理,看来对方真的是太过于现实了。   在目前这样的格局中,自己一旦失去了利用价值,就真的分文不值,这就是残酷的现实。以前出门前呼后拥,人人巴结的大内总管,现在是门可罗雀,那些趋炎附势的人现在看都 不看他一眼,而且还经常挤兑他,甚至编排他的笑话,这种现象在以前是绝对不会出现的。   要想重新获得美人的垂爱,得到其他人的尊重,就必须要进入权力的核心圈层,掌握重要的机密,只有这样自己才有利用的价值,而大家才有平等的交易筹码。而要重新进入核心圈层,就必须要搬开三木正雄那个障碍。   虽然三木正雄对自己有救命之恩,按理说自己应该好好报答对方才是。但形式所逼,容不得自己再去当好人,没有办法,现实就是这么残酷,这年月,好人都没有好报,人都是自私的,为了自己的生存,为了自己的未来,自己只能不择手段地去奋斗,那怕是损人利己,也在所不惜,而三木正雄则很不幸运地成了自己前进路上的绊脚 石。   所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这事不能怪自己,要怪只能怪这个吃人的世道,只能怪那没有人性的藏重省之。   豕田赵为自己找到了堂而皇之的理由以后,心里舒坦了许多,再也没有了先前那种内疚负罪的感觉,他准备放开手脚 好好地干一场了。   好在黄天不负有心人,正在他一筹莫展之际,三木正雄这段时间和付东流频繁接触,倒是给了他一个很好的机会,不管怎么说,付东流是破冢门里的人,三木正雄这样明目张胆地去和对方接触,肯定是犯了社长的大忌的。   再加上这段时间,他也感觉得出来,社长和破冢门那边已经过了合作的蜜月期,现在大家都 在互相猜忌,出现了一些裂痕,就差没有公开撕破脸皮了,所以这正是他使用反间计除掉三木正雄,让自己重新进入权力中枢的最好机会。   藏重勇夫今天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中说到他们的内部可能有破冢门的卧底,这个是他的死穴,也是他最担心的问题,现在眼看胜利在望,他决对不能容忍自己的阵营里出现对手埋下的暗桩,所以这件事他不得不重视。   特别是最近他也感觉到了破冢门与自己是离心离德,而且对方好像也察觉了自己的一些意图,在逐步脱离他的掌控,特别是殷天玄的行动目的,自己是一无所知。这可是一种可怕的苗头,从眼前的种种迹向分析,可能自己的内部真的出现了问题,要不然对方是不会察觉到自己的意图的。   于是,他拿起电话,给远在大陆的藏重省之联系,告诉他必须在下次行动之前,彻底肃清自己的内部,绝对不能给最后的行动带来一丝的隐患,并且将一干人等的生杀大权全部交给了他,一旦查实有人吃里爬外,就地正法,绝不能手软。   藏重省之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他连接忙叫来一个黑衣人,“。腹部君,该你大显身手的时候到了,这段时间重点监控这几个人的行动,包括他们的通讯联络的对象和内容!你都要给我掌握得清清楚楚!”   “嘿!请少主放心,这是少主对腹部的信任,也是腹部的职责所在!”那个黑衣人在藏重省之面前恭敬地说道。 第五百二十二章 引蛇出洞   豕田赵像是一只冬眠的乌龟一样,静静地圈缩在自己的窝里,昏昏欲睡。他的心里很清楚,从表面上看,现在外面是风平浪静,歌舞升平;但其实各方势力综错复杂,各种人员鱼龙混杂,可以说外面的环境是寒风肆虐,险象环生。   现在的平静只是暴风雨将要到来之前暂时的安宁,这只是一种假象,当他寄出了那封信函之后,他便开始在自己的心里盼望着,一场有针对性的大清洗赶快拉开维幕。现在他周边的每一个角落可能都充满了刀光剑影,前进的道路上都遍布着险滩激流,那平静的水面下到处都是暗流涌动,稍不小心,便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人在江湖漂,哪有不挨刀!所以,现在的情况不适合他再出去抛头露面,他更不愿意去以身涉险,如果没有社长和少主的命令,自己乖乖地呆在自己的窝里,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只有等来年春暖花开,冰雪消融的时候,他才会高调地出现在公众的眼前,独独去享受那鲜花与阳光的荣耀,他现在只能在自己的心里默默盼望着这一天的早日到来。   藏重省之接到他父亲的命令后,那皱紧的眉头就再也无法舒展开了,他的内心里既感到恐惧,又感到庆幸,恐惧的是,没有想到自己的身边居然还潜伏着其他势力的人员,而自己还浑然不觉;但令他感到庆幸的是,幸亏自己父亲发现的早,这些暗桩对自己的计划也没有什么大的影响,所以还没有酿成什么大错 。   现在难就难在,不知道这名潜伏者是哪方面的人员?他潜伏下来的目的是什么?没有弄清楚这些问题,就无法有针对性地开展工作,让自己下一步的清洗工作困难重重。   他将自己身边的人员一个一个进行仔细的分析,逐一排查,想由此而找到心目中的答案。   豕田赵跟随自己多年,此人善于察言观色,见风使舵更是他的拿手好戏,对自己倒是忠心耿耿,但他向来胆小怕事,也知道自己收拾内奸的霹雳手段,所以他应该不会成为内奸,而且他也没有这样的胆量;千代竹姬师出东瀛名门,而且是父亲亲自派过来的人,她对自己倒是一往情深,这一点他也是深 有体会的,只是自己瞧不起她而已,前几次她主动给自己献殷情,他都 没有接受,她会不会由爱生恨呢?三木正雄是真正的东瀛武士中的精英,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得力干将,在父亲派他过来之前,他根本就没有和大陆这边接触过,而且他知道的机密更是少之又少,特别是在几次关键的时候,他还舍生忘死地救过自己的命,所以他也不可能是暗桩。   除了这三个人以外,其他人要不是已经先后作古,就是根本无法接近自己,无法获取机密信息,所以这几个人都不具备成为内奸的条件。看来这确实 是一个令人十分头痛的事,想去想来,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确定怀疑的目标。   好在此次与自己一起过来的腹部留农曾经是特高课的高材生,也是刑侦方面的专家,把这些烦心的事交给他去处理,一定会得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而且他还会在短时间内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   豕田赵在家里窝了两天,按理说社长已经接到了消息,这两天他们应该要采取一些相应的行动才是。他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接到了藏重省之打来的电话,要他过去商量一件事情,少主的召见,他不得不慎重对待,于是他刻意穿上了自己专门去见上级的西服和皮鞋,把自己打扮得精神抖擞的,同时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了藏重省之的别墅。   偌大的别墅客厅里就只有他们俩人,藏重省之还十分关切地询问一了下他身体恢复的情况,那嘘寒问暖的真诚劲,真的让人大为感动。   豕田赵甚至产生了一种感觉,“可能是少主觉得自己前段时间对他有一些亏欠,所以现在才会用如此的关切的态度来对待他,这也算是对他的一种补偿,或者是一种安抚吧!”   接下来,藏重省之告诉了他一个大秘密:“咱们一直苦苦寻找的寻龙门终于现身了,而且他们的掌门人还主动来和我门商量,寻求合作,希望咱们两家联手,彻底消灭破冢门。看来他们也知道我们的计划即将要成功了,所以他们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再也坐不住了,这才主动跳了出来。因此我想去和他谈谈,给自己多预留一条出路,我们约好了明晚零时在城北的报恩寺见面,到时候咱们俩一起去,其他人我都信不过,这事连我父亲都不知道,因为他一心要与破冢门合作,我怕告诉他之后他会反对,所以千代和三木都不知道,这关键时刻还是只有靠咱们俩!与他们见见面也好,咱们可以多一种选择,看看他们开出什么价码!咱们才好待价而沽。”藏重省之说完,还破天荒地给豕田赵的茶杯里蓄了一些水。   豕田赵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他甚至开始怀疑前几天自己的想法实在是太无耻,完全是以小人这心度君子之腹,原来少主还是一如既往地信任自己,只是平时没有怎么感觉到罢了,这种关心与信任,只有在关键时刻才体现出来,因此,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跟着少主干,决对不会再有三心二意、鼠首两端的想法了。   藏重省之安排完相关事谊之后,又叮嘱了豕田赵几句,豕田赵说了一大堆慷慨激昂而又催人泪下的语言后,才感恩戴德地离去。   为了表示自己的忠诚,他主动承诺,回去之后他便把自己锁在屋子里面,什么地方也不去,什么人也不见,同时切断自己与外界所有的通讯联系,直到任务完成为止。   在豕田赵将要告辞的时候,藏重省之还拍了拍他的肩膀,慎重地点了点头,显然藏重省之对他的表态感到十分的满意。   第二天晚上十点,豕田赵精神饱满地来到藏重省之的别墅,与藏重省之同乘一辆车,一起朝城北的报恩寺而去。   他们来到约定的地点,苦苦等了两三个小时,也没有见到一个人影,就在大家都 等得不耐烦的时候,有人给藏重省之打了 一个电话,藏重省之接完电话,脸上微微一笑,于是一招手,准备返回,豕田赵如坠云里雾里,根本不知道藏重省之唱得是那一出。   藏重省之一回到家,便屏退了左右,径直朝自己的书房走去。不一会儿,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恭敬地站在一旁,等着他的询问。   “人抓住了吗!腹部君?”藏重省之淡淡地问道。   “少主神机妙算,我们如愿以偿,”黑衣人回答道。   “是在城北恩寺吗?”   “是的!上午他在那里安装摄像头我们没有打扰他,晚上他又去监控,我们才抓 了他的!”那个黑衣人继续回答道。   “审出什么结果来了没有?”藏重省之一边问,心里却一直在琢磨,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同时也对自己父亲的决定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审是审了,可他似乎知道的并不多,他不是破冢门里的成员,他只是一个私家侦探而已,完全是为了钱而工作的,据他所说,有人给了他报酬,叫他听命于一个叫“夜叉”的人的命令,他只负责收集和传递消息,其他的一概不知!”   “那人会不会没有说实话?”藏重省之好像还有一些不放心。   “不会的,我们逼供的手段一般人是承受不了的,更何况我们还使用了测慌仪。”黑衣人对自己的工作成果显然很有信心。   “他们通过什么手段传递信息?”藏重省之继续问道   “暗网!”对方也回答得十分干脆。   “东、西、南三处都 没有收获,只有北面有收获,看来消息肯定是从他那里泄漏出去的。”藏重省之若有所悟地说道,不知道他说这句话是想表达什么样的中心思想。   “豕田赵那里的情况怎么样呢?”藏重省之好像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冷不防又问了一句。   “这两天他确实没有出去过,也没有和任何人见过面,也没有使用过任何通讯器材,完全信守了自己的承诺,我们24小时都 在监听,并派人监视。”那个黑衣人认真地回答道。   “哦!我知道了!你把这段视频拿给那个私家侦探,叫他发给“夜叉”,告诉他我们给他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要他好好配合我们,否则我们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藏重省之说完全,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是!”   那个私家侦探发给夜叉的那段视频里面,一个自称是寻龙门门主的人,主动要求与藏重省之合作,希望藏重省之能够迷途知返,大家一起合作,调转枪口,反过来一起对付破冢门,却遭到藏重省之义正词严地拒绝了,画面上那个寻龙门的门主一直背对着摄像头,从那画面上,根本就看不清他的面貌。 第五百二十三章 戏中戏   藏重省之又综合分析了一下目前的情况,能够在自己队伍里面安排暗桩,最大的嫌疑还是破冢门,只有他们才会有这样的需求和动机,也只有他们才有这样的实力和机会,所以自己去清理暗桩,就等于是在暗中和破冢门开战了。   自己一旦对破冢门埋下的暗桩动手,那就一定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从而引起破冢门的警觉,打草难免就会惊蛇。所以他必须要有另外一手准备,把清理行动带来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这才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在想达到这样的效果,只有从以下两个方面着手,一方面是嫁祸于那个未知的寻龙门,另外一方面是想尽办法讨好 破冢门,继续麻痹他们。   上次的计划实施得比较顺利,收到的效果也非常理想,基本过到了自己预想的目标,不仅抓住了暗桩传递信息的中间人,同时他还利用这个机会,考验了一下自己手下的这些人,现在他终于清楚了哪些人是完全值得信任的。   因此,藏重省之阴郁多日的心情也得到了明显的好转。但父亲给他的任务还没有彻底完成,所以他的心里也一直是七上八下的,还不敢彻底放飞自我。   思前想后了一翻,他决定要把戏继续做下去,只有把戏份做足了,做的像真的一样,才能让破冢门那帮人对自己深信不疑。   于是他准备约付东流一起去郊游散心,一来为了放松一下大家紧张的心情,同时也为了联络大家的感情,继续麻痹破冢门,更重要的是他想利用这个机会和对方一起讨论一下下一步的行动计划,争取把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好,才能达到父亲提出的相关要求。   第二天一早,藏重省之在豕田赵,三木正雄等20多个手下前呼后拥的束拥下,来到市区郊外的一条风景优美山沟里郊游。   把车停在了山沟外,一行人朝山沟里面走去,豕田赵带着十多个手下到前面去打前站踩点。少主出行,既然叫他负责安保,那他就必须要尽到责任,否则出了安全事故,必定会拿他试问。   而三木正雄则跟在藏重省之身后不远处,时刻保卫着藏重省之的安全,同时也为了不让别人打扰少主与付东流之间的交流。   前面的山路旁边有一座破败的房屋,房屋的外面还有一段用石头垒成的围墙,只不过年久失修,那围墙已经出现了残败的迹向,完全是一副高高矮矮,参差不齐的乱石堆一样,围墙里面除了有一排房屋外,还有一大片杂草,看样子,这里好像是有人遗弃的一片种植场。   藏重省之见这里环境幽雅,又有休息的地方,再加上自己也走累了,所以决定在这里稍微休息一下。   于是豕田赵便带着手下的人进去,在里面搜寻了一翻,没有发现什么安全隐患,便退了出来,去给藏重省之汇报相应的情况   “我与付东流先生一起进去坐一会儿,三木随我一起进去,你们其他人就在这外面负责警戒,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靠近,知道吗?”藏重省之对着豕田赵一干人说道。   豕田赵一听,知道自己又被边缘化了,所以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他也不敢有任何的意见,只能唯唯 诺诺地表示服从。   藏重省之一行走了进去,那排屋子外面有一片空地,空地上还有几个石凳子,围着一张石桌子。那张石桌子与屋子大概有二、三十米远的距离。   藏重省之与付东流各自找了一个石凳子坐了下来,互相寒暄了几句,正想进入正题,却发现三木正雄还在自己身边。   藏重省之的戒备心里也比较强,即便是三木正雄,他也不敢完全信任,特别是在讨论一些比较关键或者比较敏感的话题时,他都不希望有其他人员在身边,这倒是一个很好的习惯。“三木,我和东流先生要说些重要的事,你到周围去警戒一下!不能让其他人偷听我与东流先生的对话!”   “嘿!少主,”三木行了一个礼,便走开了。其实他的心里也很清楚,这是少主含蓄地要他离开,这种说法已经给他留足了面子。   三木正雄到草丛周边转了一圈,见没有什么异样,便返回那排屋子前面。   那排屋子好像是一间废弃的仓库,前面只有一间大门可以进出,屋檐下面有几个小小的窗户,用于屋子里面通风透气。那屋子好像已经多年没有修缮了,屋顶上长满了草,整体也摇摇欲坠的样子,而且里面布满了尘埃,所以刚才豕田赵他们也没有进去看个仔细。   三木正雄好像发现了屋子里面有一些异样,于是推门走了进去。   此时,藏重省之和付东流在外面相谈甚欢,俩个人脸上都带着轻松愉快的微笑,嘴里不住地说着些什么。   三木正雄往那间屋子里面走去,里面的光线十分晦暗,一时半会还捍不清里面的情况。   “什么人,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屋子里面传来一声暴吼,打乱了藏重省之与付东流轻松愉快的交流氛围,两人立刻停止了交流,从石凳上站 了起来,警觉地朝那间破旧的屋子走去。   “啪啪!”两声枪响从屋子里传来,吓得藏重省之和付东流一下子趴了下来,不敢再接近那间屋子。   接着听到屋子里面一个粗鲁的嗓音响起:“大师兄,咱们已经被他们发现了,怎么办呢?”紧接着又是“啪啪”两声枪响,以及那子弹打在石墙上的声音。   “冲出去!杀了外面那两个混蛋,他们狼狈为奸,欲联手对付我寻龙门,是可忍,孰 不可忍,今天咱们三兄弟,先杀了这两个马前卒,然后再去灭了东瀛人和破冢门!”一个老练沉稳的声音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响起来。   “师兄,这个不怕死的混蛋挡在这里的,坏了咱们的好事,”一个急促的声音在稍近一点的地方响起。   “那就先灭了他!佛挡杀佛,神挡弑神,今天我们三兄弟联手,那肯定是势在必得!”接着又是啪啪两声枪声响起。   “老三,那小子躲在死角,你帮我看紧了他,我冲上去弄死他,要不然再耽搁,外面的两个目标人物就跑了,”先前那个粗鲁的声音说道。   “好的,只要有我们寻龙三杰联手,再硬的点子也是送人头。”那个急促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用说,大家一听都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事,藏重省之做梦也没有想到,本来自己只是想继续把戏演下去,继续蒙蔽破冢门,可没有想到还真的引来了寻龙门,把这假戏也唱真了。   没有想到寻龙门的报复来得这么快,这么猛,而且还这么准确。   “少主,这间屋子里面有埋伏,欲对少主不利,还请少主快快离去,三木暂时在这里挡住他们!”三木正雄惊慌失措地吼了起来。   紧接着那屋子里响起了一阵型乒乒乓乓的打斗声音响起,有金属碰撞的声音,也有打倒杂物的声音,一时间那屋子里尘埃四起,从屋檐下面飞腾了出来。   “大哥,三弟!这点子有些扎手,我缠住他,你们快去收拾屋子 外面的两个混蛋!”那个粗鲁的声音再次响起。   “少主,你们快跑,我挡不住他们了!”屋子 里面响起了三木正雄几近绝望的声音。   虽然藏重省之和付东流都有两把刷子,但他们俩人今天都没有准备,也没有带任何的武器,再加上现在敌我不清,情况不明,而且对方还有枪,所以两人也不敢冒险,他们只得听从三木正雄的劝阻,狼狈地从大门里跑了出来。   豕田赵带着他的一干手下,忠实地站在300米开外警戒,虽然 他们也听到了枪响,但没有得到少主的允许,也没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谁也不敢向前,豕田赵只能焦急地站 在原地,不停地来回度着步子,双眼时刻关注着石屋方向的动态。   看到藏重省之和付东流狼狈地从里面跑了出来,他们才知道大事不好了,一起围了上去,将那俩人保护在中央。   “那间屋子里面有刺客,欲行刺我们,三木正在和他们搏斗,你们快进去,抓住那些刺客,重重有赏。”藏重勇夫十分生气地命令道。   豕田赵听藏重省之这么一说,三魂七魄都已吓飞,要知道刚才自己是带人去搜索过那间屋子 里面的,当时大家看到那屋子里面全是尘埃的蜘蛛网,根本就无法藏人,所以他们当时稍微疏忽了,偷了懒,没有到里面去检查,没有想到,问题就出在那里,好在少主无恙,要不然自己可就罪孽深重了。   “快!给我一起冲过进去,把那伙人碎尸体万段!”豕田起说完,便拔枪在手,指挥着那几个人一起冲了进去。   这时,屋子里面战况激烈,刀兵之声音不绝于耳,惊叫和对骂之声此起彼伏。   “大哥,对方的援兵好像来了!”破屋里面那个粗鲁的声音再次响起。   “别怕,你们俩放心对付眼前的对手就行了,我已经封锁了大门,只要他们敢进来,我就把他们都打成筛子,”那个沉稳的声音再次响起,紧接着便听到一阵枪械上堂 的声音传来。   “啪啪!啪啪啪!”一阵短点射打过来,屋子里又是一阵欢呼,那子弹打在石墙上的声音,更是让人心惊胆颤,脚 板抽筋。   那几个刚刚冲进院子里的人,听到这样的声音,也吓怕了,一个个趴在原地,抱着头不敢向前一步,都用祈求的眼神看向豕田赵。   只听得三木正雄一个人在里面惨叫连连,并不停地呼救,看来他的处境十分的不妙。   豕田赵也趴在地上不敢动,对方的火力那么猛,听声音好像还有冲锋枪,从那道石门里冲进去,只有送死。   既然大家都不敢冲进去,那就只有换一种玩法,随即一个恶毒的计划便在他的脑子里产生了。   “三木,敌人封锁了大门,我们一时间冲不进来,我们准备扔几颗手雷,炸塌那石墙再冲进来,你告诉我你具体的位置,免得手雷爆炸,石墙倒塌,伤到你!”豕田赵冲屋子里喊到。   “我在进大门左边10 米处,快进来救我!”三木正雄几乎是用哀求的口吻在说道。   豕田赵一听,脸上挂起了一副阴险的笑容,他心里想到:“还敢和我争宠,这次就是借刀杀人的大好时机,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这可怪不得我了啊!”   “大家听到了吗!避开三木的位置,扔手雷!等手雷响了以后再往里面冲!”豕田赵命令手下的人一起准备好了手雷。   “扔”,随着一声令下,七八颗手雷从屋檐与石墙的缝隙处飞进了屋子,其中有一颗,不偏不倚,正朝着三木所说的位置飞去。   “大哥!不好,对方扔手雷了,”那个粗鲁的声音再次吼道!   “快撤!留得青山在, 不怕没柴烧!”又是几声枪响,只听有人吹了一声口哨,刚才里面那激励的打斗声便停止了。   短暂的寂静过后。   “轰隆隆!”几声爆炸声音响起!那间本来就摇摇欲坠的屋子轰然倒地,一片巨大的尘埃升腾而起,周边几十米的范围内什么也看不清楚了。   待到尘埃散尽,地上全是一片瓦砾。   藏重省之不服气,又来到现场,他想从瓦砾堆里找到刺客的尸体,但结果却令他很失望,连刺客的一根毫毛都没有找到,看来这“寻龙三杰”果真功夫了得,在这么多人的围攻下,居然还能全身而退。但令大家没有想到的是,三木正雄居然在这样剧烈的爆炸中活了下来,而且只是受了一些轻伤。   原来,这间仓库里专门有一个堆放种子的地窖,在手雷爆炸前一刻,他躲到了地窖里面,由此逃过一劫。   豕田赵看自己的如意算盘又再次失算,心里也是失望 至极,不过这样的表情却不敢在脸上表露出来,他还装出 一副十分关心三木正雄的样子,主动上前来嘘寒问暖。   经此劫难之后,藏重省之就显得更为小心谨慎了,时时刻刻都有一种惊弓之鸟般的感觉。同时他对豕田赵更加的不满,付东流对他们也产生了更为严重的猜 忌。   这个变故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真的是得不偿失。   三木正雄这次在紧要关头,再次挺身而出,拼死护主,他的表现彻底征服了藏重省之,对方现在对他更是信任有加,而豕田赵的位置已经是岌 岌可危了。 第五百二十四章 圈套   那个私家侦探又收到了破冢门发来的信息,要他转交给夜叉,其信息内容如下:“上飞已到港,探查数日无果,望提供准确信息。”   藏重省之一看那信息,心里便凉了一大截,信息上的上飞肯定指的就是江上飞,没有想到他已经到了香港,看来这破冢门已经成功转移了他们的视线,居然剑出偏锋,到香港去追查了。所谓雁过留影,人过留名,大河集团虽然已经分崩离析,但它曾经留下的影响力却太过巨大。而且他当初在执掌大河集团的时候年轻气盛,目空一切,做人做事都太过于狂妄,几乎要将自己的每一个竞争对手都 赶尽杀绝,以至于树敌太多,直到现在都 还有许多当年的敌人准备要报复他,等着在他的后面补刀呢。   现在破冢门派江上飞到香港去调查,万一当年被自己整过的那些对手,与破冢门一起联合起来,那就是想把自己连根拔起,并往绝路上逼的节奏啊!看来对方这一招确实够狠够毒,他们完全把握住了自己的要害,掐住了自己的七寸,现在必须要不惜一切代价,掐断他们的这条线索,否则自己将陷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好在他们提前得到 了信息,而且还掌握了对方传播信息的渠道,自己还是占得了先机,要不然还真是拿对方没有办法。   那个私家侦探按照以前的约定,将此次的信息放在了市里一家咖啡厅的沙发缝里,然后便若无其事地走开了。   不一会儿,一个打扫清洁的侍者来到私家侦探坐过的地方,将咖啡桌和沙发打整得干干净净,然后便走开了,藏重省之在咖啡馆对面的一间屋子里面用望远镜把咖啡馆里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他在焦急地等待着那个来取信息的人。   但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有人前来取情报,藏重省之也有一些沉不住气了,难道走漏了消息,他有一些忐忑地在自己心里发问。   眼看私家侦探给夜叉约定的取回信的时间要到了,但是再也没有人靠近那个坐位,藏重省之失望的表情挂在了他那张大大的苦瓜脸上。   刚才那个打整清洁的侍者又出现了,她依然漫不经心的整理着咖啡桌周围的环境,整理完后又埋着头匆匆离去了。   取信息的时间到了,私家侦探又一次来到咖啡桌前,坐在沙发上,悄悄伸手到刚才自己放情报的地方一摸,刚才自己塞入的那张纸片还在,看来对方可能有事不能按时来取情报了,或者是事情出现了变故,为了安全起见,他只有将纸片悄悄取出来,放在自己的衣兜里,若无其事地离开了那里,准备等待对方重新给自己约定交换情报的时间地点。   私家侦探一出门便消失在了人群里面,而那个侍者抬头看到对方走远后,才走进了后面的工作间,再也没有出来。   私家侦探失望地来到藏重省之的身边,拿出了衣兜里那张纸片,那纸片和自己刚才放进去 一模一样,所以不用打开都 知道,这张纸片是自己刚才放进去的,里面的内容当然也是心知肚明。   藏重省之准备再次打开纸片,看看那几句简单的信息里面是否还隐藏着什么玄机。   他打开纸片,眼睛在上面浏览了一下,一看之下,他的脸色大变,因为纸片上的内容已经全变了,那纸片上写着香港一处很隐密的住址,以及一个人的名字,那个名字正是以前专门帮他们大河集团看风水,鉴别文物的水老。   他的脑子里突然闪出了那个咖啡馆侍者的身影,“快去看看那个侍者还在不在咖啡馆里,如果在就悄悄地监视她,千万不要惊动她,我们还要继续利用他这条传送信息的通道。”藏重省之连忙说道。   他身边的一个手下旋风一般地跑出大楼,然后再不慌不忙地走向那家咖啡馆,在咖啡馆里转了半天,也没有看到那个侍者的身影,他们便朝后面的员工工作区走去,员工工作区也是空无一个。   藏重省之的那个手下,连忙从咖啡馆的后门追也出去,可后门有大街上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只是在垃圾箱里找到了一套咖啡馆里面员工的工作服。   那个人将垃圾箱里的工作服捡了起来,装在袋子里面,回来向藏重省之复命。   藏重省之将那套工作服拿出来一看,上面的工号与刚才她看到那个清理沙发侍者的工号一至,另外他还在这衣服上闻到了一种熟悉的味道,他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终于在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   看来对方早有准备,她准备了一套与这间咖啡馆员工一样的工作服,早就混进了咖啡馆里面,在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完成了信息的传递。   藏重省之拿起笔在那个纸片上重新写下了一个地址,然后交给那个私家侦探,叫他把这个地址发给对方,然后便失望地回去了。   江上飞手机上收到了殷天玄发来的信息,上面写着太平山的某一间别墅的地址,于是他拿出了自己化装的装备,仔细地把自己打扮了一番,乔装成了一个佝腰驼背的老人,朝着太平山的方向而去。   江上飞站在一处山岗上,远远地看向那幢别墅,那幢别墅很豪华,里面的主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其外貌特征和岁数都与信息上所说的大体一至。此刻,那个中年人正在餐厅里悠闲地用晚餐,一个佣人模样的老妈子在厨房里收拾餐具,大门口有两个保安模样的安保人员,除此之外,整幢别墅里面,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看来这个时机不错,今晚去拜访这间别墅的主人便是最好的机会。   夜深人静的时候 ,别墅书房里的灯亮了,那间别墅的主人一个人坐在灯下正在抱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冷不防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刘妈,你可以先去休息了,我再看一会儿书就休息”。那个人只顾自己看书,连头都 没有抬一下,他以为那个黑影是自己的佣人刘妈。   “水老,冒昧地打扰你一下,还请你原谅我的唐突和冒昧,我想咨询你几个问题,可以吗?”经过化装后的江上飞客气地说道。   这时那个看书的人才发现,面前的人不是自己口中的刘妈,他不得不抬起头来,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这个的外貌和他的声音明显不相匹配,一看就知道这是化过装的效果。   “我们认识吗?你有什么事?为什么不能白天正大光明地来找我,非要晚上偷偷摸摸 地来找我呢?”那个看书的中年人一脸的不解。   显然江上飞在这样的情况下出现在他的面前,令他感到很不高兴。   “水老!我来找你绝对没有恶意,我也不是坏人,我之所以用这种方式来和你交流,主要是不想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江上飞十分坦诚地说道,看他那一身正气的样子,也确实不像是要干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听们这么一说,你这样做好像都是为我着想?”看书的人好像觉得江上飞的理由有一些牵强,所以还有一点不敢相信。   “是的水老!我们知道你的做事原则,也知道你的为人,但我相求教你的事情又事关重大,所以不得不采取这样的方式来与你见面,为的就是不要给你留下后患!希望你能谅解。”江上飞说得十分诚恳。   “既然是这样,那就坐下说吧!”那个自称是水老的人指了指旁边的一把椅子说道。   江上飞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便开口说道:“水老,你能不能告诉我,大河集团当年在和你合作的时候,都做了些什么事,他们到大陆去投资其真实目的是想干些什么?”   由于大家都 是初次见面,江上飞也摸不透对方的脾气和立场,也不敢完全暴露自己的全部想法,万一问题太过尖锐,引起了对方的反感,那就适得其反了。所以他也不敢把自己心里想问的问题全部和盘托出,他准备先问一些不是那么敏感的话题,先探探 对方的立场和虚实,然后再循序渐进地问一些比较敏感的话题。   “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够安然无恙地活到现在吗?”水老不但没有回答江上飞的问题,反而还反问了江上飞一句,弄得江上飞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不知道水老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江上飞的脸上一脸的迷茫。   “正所谓国有国法,行有行规, 我之所以能够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最重要的心得便是,讲规矩,守承诺,不该说的话一句也不说!不该问的话一句也不问!”水老依旧面无表情地说道。   “水老,我也知道你是有良知的中国人,大河集团是东瀛人埋设在我们国家的一颗炸雷,它祸害了好多的中国人,现在他换了一张皮,继续胡作非为,我相信只要是有良知的中国人,都不会坐视不管吧!”江上飞想从民族大义的角度来唤醒对方的良知,促使其与自己合作,告诉自己想要的信息。   “这些大道理我不懂,我只知道明哲保身,好好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最要仅的!”水老依然不为所动。   “敢问水老籍贯何处?”江上飞仍然不死心。   “涉及个人隐私,我无可奉告!”对方的回答滴水不漏。   江上飞看对方油盐不进,知道再说下去也没有用,所以准备起身告辞。   “这么急就要走了吗?我还有问题想问你呢?”就在江上飞准备起身告辞的时候,地方冷冷 地说了一句。看来对方并不是什么也不想说,而是想和自己做交易,现在江上飞总算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又重新看到了希望,所以他不得不重新坐到位置上,耐心地等待着对方的发问。   “能不能告诉我,你此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对方的问题则要直接得多,一来就直指核心和要害。   “腾越秀水绕青山,华夏碧血铸忠魂。”江上飞总觉得这个水老怪怪的,没有想到对方会问一个这样尖锐的问题,他既不想欺骗对方,又不能告诉对方自己的真正目的,同时他也想检验一下对方是不是真的水老。因为在此之前,大家彼此都 没有见过面,还是有必要确认一下对方的身份,所以他在脑子里想了想,便脱口而出,说出了腾越水氏祖坟牌坊上的那副对联。   对方听了之后,没有一丝的反应,江上飞敏锐地意识到,对方可能是个冒牌货,自己可能上当了,于是他警觉地想从椅子上站起来,好随时做好应变的准备。   可没等他站 起来,那椅子的扶手和椅脚 上分别伸出两个牛皮绳套,紧紧地套住了他的手和脚,他被那椅子上的机关锁住了手脚,根本无法动弹了。 第五百二十五章 忧心忡忡   藏重省之终于接到了香港方面打来的电话,对方首先告诉了他一个令人心花怒放的好消息:“土鳖已经顺利入瓮了,”   接下来又说了一个令他感到有一些忧虑的信息:“对方骨头很硬,一夜的严刑拷打,用尽了所有的刑 具和手段,也没有拷问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机遇与危险往往是同在的,抓住了对方的重要成员,当然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或许他们会从这个人的身上得到更多有价值的信息,彻底摆脱目前略显被动的局面。   但是在欣喜之余,藏重省之还是有一丝丝的隐忧,自己此次的行动其实也是在冒险玩火,稍不小心便会引火烧身。现在时间十分紧迫,不能再这样无休止地拖延下去,必须在短时间内得到自己要想的东西。然后还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好后续的相关事谊,把自己的屁股擦得干干净净。否则对方一胆发现己方的所作所为,那就彻底陷入被动了,到时候可能连纠错挽回的机会都没有了。所以不得已只有把“土鳖”带到自己这里来,由自己亲自来对付这只“土鳖”,不怕他不交待。   幸亏自己的父亲发现得早,未雨绸缪地做了一番周详的安排,提前获得了准确的消息,布下了请君入瓮的陷阱,这才轻而易举地就把这只“土鳖”请了进来。要不然仍其随意发挥,还不知道他们要惹 多大的祸事,给自己摆下多大的摊子,到时候再去补救,可能就为时已晚了。   虽然说到现在还没有把隐藏在自己内部的暗桩找出来,但随着江上飞的顺利擒获,对方肯定无法再隐藏下去了,这也为自己寻找暗桩减轻了难度。同时他也发现了一处新的隐患,以前他一直都 没有在意这一点,既然现在对方已经顺着这条线索摸过来了,不管他们是出于何种原因,为了保险起见,就必须掐断这条线索。   掐断线索最彻底的办法就是除掉水老,这才是一劳永逸的好办法,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乱说话,因为那个该死的老头知道的秘密太多了,这是一个明显的漏洞,有心人肯定会利用这个漏洞来深度挖掘大河集团以及山口组织的秘密,只要他一闭嘴,一切都一了百了了。   于是他又给香港的手下布置了一项任务,那就是要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不惜一切代价除掉那个姓水的,不能给自己今后的行动留下一丝丝的隐患。   对方得到命令以后,不敢有片刻的耽搁,当他们马不停蹄地来到指定的地方时,这里的主人早已经不知去向了,只留下一幢空空的房子和紧闭的大门。   ……   咖啡馆里的那个侍者的身影一直萦绕在藏重省之的脑海里面,那种熟悉的味道又在他的鼻孔间萦绕,他今晚就要好好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看看自己的感觉器官是否正常。   千代竹姬如约前来,今天是藏重省之主动约她,她的心情非常高兴,所以她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将那张被文立打花了的脸进行了一番细心的装饰,弄得自己就像是一只妩媚的狐狸精一样,才来到了藏重省之的办公室。   一翻缠绵以后,藏重省之和千代竹姬都心满意足地分手离去。晚上回到卧室,丽莎也换好了睡衣正在等他,俩人少不了又是一番激烈的云雨温存。   ……   江上飞落网,是绝密消息,但时间一长对方可能就会有所察觉,对方一旦采取行动,自己可能就显得有一些被动了。所以香港方面第一时间将江上飞秘密送了过来,经过一夜的严刑拷打,江上飞浑身上下已经是体无完全肤,简直就像是一名从刀光剑影的战场上幸运活下来的战士。   但他的眼神里面全是无畏无惧的目光和坚定不移的表情,没有一点害怕的感觉,更没有一丝屈服的迹向,弄得那几个负责拷问的人都有一些心里发虚了,现在他们和江上飞对视的勇气都 没有了,仿佛在这一局的对局中,江上飞才是完胜的一方。   这也难怪,以前他们 遇到的那些所谓的硬茬 好汉,没有哪一个能够抗过这里面的三关,有很多人一旦丢进刑 讯室,眼睛里看到那些血迹斑斑的刑具,鼻子里面闻到那股子血腥刺鼻的味道,心里就已经 崩溃了,根本用不着动刑,浑身上下颤抖得就像是在筛糠 一般,连站都 站不稳。   还有很多人还没有开始给他用刑,他们 便哭 爹喊娘地嚎叫了起来,甚至还没有做好记录的准备,他们 就像是竹筒里面倒豆子一样,一股脑儿地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 说得一干二净了。   但这个江上飞却不一样,他已经 尝遍了这里面所有的刑具,却没有吭一声,甚至连他的眼神和表情都 没有一丝的变化,在他的身上仿佛就没有痛的神经和怕的感观,这样的人太可怕了,可怕到对手都 不敢再在他的身上用刑了。   ……   墙上的闹钟已经敲响了21点,殷天玄已经超过一整天没有收到江上飞的信息了,他坐在自己的轮椅上,手里拿着手机在焦急地等待,期待着那熟悉的铃声响起。   可是那声音一直不曾响起,殷天玄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正在慢慢升起。现在,他整个人就像是坠入了一个无底的深渊,自己虽然 已经尽最大的努力伸直了双手,却无力攀爬起来,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越来越真实。   瑶琴就摆在他的身边,熏香也早已焚燃,可现在他再也没有扶琴的心情了,相反还心乱如麻。   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江上飞每一次单独出去行动都 会在约定的时间给自己联系,可这一次却出现了不同寻常的情况。   约摸又过了半小时左右,殷天玄终于坐不住了,他顾不上与江上飞之间的约定了,主动拿起电话与江上飞联系,但电话里传来一阵阵的盲音,接下来便是语音提示,告诉他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   这样的情况更加证明了他的猜测是正确的,他心里的危机感越来越强烈:“上飞一定遇到了重大的危险,现在他不能再这样被动地等下去了,要不然错失了时机,想再去营救江上飞就更加困难了”。   离开了江上飞和哑伯,他一个双目失明的残疾人真的是寸步难行。自从收留了江上飞以后,这些年每次外出都是江上飞陪伴在自己身边,哑伯也自然而然地转变了身份,不再和自己一起出去抛头露面,面是专心地在家里搞好后勤,烹饪美食,他已经很久不闻江湖世事了,所以他对外面的情况也不熟悉,即使就算他再次和自己一起联手出山,对这件事也不会有太大的帮助,因为时间已经 等不起了,不容许他再去适应外面的形式了。   所以,为了拯救江上飞,他不得不求助于掌门师兄了,这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选择。   于是他拨通了掌门师兄的电话:“师兄,上飞失去联系了,他可能已经落入对方的手中了,你能不能组织人营救一下他啊!毕竟他是为了我们门中的事务才去的香港,你可不能不管不顾,更不能见死不救啊!”   “天玄师弟,你就放心吧!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先让人去探听一下消息,如果真的是东瀛人下的手,我找人去和他们交涉理论,估计现在他们还不敢和我们翻脸,如果不是东瀛人干 的,我们也没有必要主动暴露我们的想法!”对方说完后便挂断 电话,但殷天玄心中却一直无法释怀,这倒不是说他不相信掌门师兄,而是他的心里不知道对方要干些什么,对方既然敢对上飞下手,那肯定是准备好后手了的,没有十足的证据,对方肯定不会承认的,要不然在这种节骨眼上,对方确实是不敢贸然反脸的。   越是这样想,他的心里越是没底,越没有底就越感到后怕,他现在深深地感到懊悔,当初自己的决定太过于草率了,也低估了对手的能力。   但既然发生了这件事,也间接从另外一个侧面证明了自己调查的方向是正确的,可能上飞已经 掌握了对方某些重要的信息,或者说已经无限接近事情的真像了,触碰到了对方的核心机密。对方可能也是被 逼急了,现在是狗急跳墙,所以对方才不得不对上飞痛下杀手。   如果情况真的如自己所想的话,那上飞现在的处境可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破冢门门主接完了电话,心里也是忐忑不安,江上飞的行踪只有极少的几个人知道,为了查找香港那边的线索,他上次给自己安插在藏重省之身边的人联系过,那消息应该就是从那里走漏的,要不然凭江上飞的身手,对方是很难抓住他的。   而江上飞此行的目的是想去查东瀛人的老底,所以从这个方向分析,向他动手的人多半是东瀛人,这样说来,自己安排在东瀛人身边的卧底可能已经暴露了。   如果现在自己公开向东瀛人要人,东瀛人完全可以矢口否认,自己又没有足够的证据。这样一来,自己的目的就彻底暴露了,自己处心积虑布下的局就前功尽弃了,自己的那点盘外 阴招也就不打自招了,那样对于自己太过于被动了,所以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能直接向东瀛人要人。   但他转念一想,东瀛人现在还需要自己的帮助,大家表面上的这种合作关系还需要维持下去,这是大家都 不希望看到的局面,因此他们还不敢明目张胆地与自己翻脸,所以自己刚才的想法可能是多虑了。   也许这件事还有另外一种版本,破冢门主自我安慰地想道。   或许江上飞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出现了某种意外,也有可能是有其他第三方势力参杂在这件事情当中,比如寻龙门的报复,或者寻龙门有意要他东瀛人与自己之间制造一些矛盾,加重双方的猜忌与矛盾,从而达到离间大家的目的,可能殷天玄的想法太多虑了,他把事情想得太糟糕了一点。   其实这件事儿也很简单,叫“夜叉”去打探一下消息,就什么都 清楚了,免得自己心里不踏实。   虽然这样做有一些冒险,想想也是,如果这件事真的是东瀛人干的,那“夜叉”可能已经暴露了,再隐藏下去也没有意义了,如果不是东瀛人干的,那就证明东瀛人还没有警觉起来,“夜叉”这次去调查,危险也就不是很大。   退后一万步来说,为了弄清情况,就算暴露了“夜叉”也是值得的。反正“夜叉”对自己门里的事务也是知之甚少,一旦暴露,完全可以把她当成是一个弃子,毫不犹豫地弃掉就行了,自己基本不会有什么损失。 第五百二十六章 嫁祸于人   在一间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满身是血的江上飞躺在冰冷的地上,平静地忍受着别人强加在他身上的痛楚。现在只有从他那缓慢起伏的胸口上才看得出来他还是一个活人,要不然都 会以为他是一具经受了无数刀兵洗礼的死尸。   藏重省之使出了浑身的解数,也得不到江上飞口中的一个字,江上飞那不为所动的表情,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能,所以他整个人都显得 非常地暴躁。   “小子,你好好听着,落到我们手里,你是插翅难飞,你也别指望你的同伴会来救你,现在与我们合作是你唯一的选择,你如果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们决对不会为难你,而且还会给你一大笔钱,让你远走高飞,去欧美任何一个国家,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否则我会让你后悔变成人,让你尝尽人间所有的痛苦!”一个头戴面具的男子俯下身子,在江上飞的耳边恶狠狠地说道。   江上飞早已被他们折磨得没有了一丝的气力,他静静地躺在地上,紧闭着自己的双眼,依然没有开口就出一个字来,也没有睁开眼睛看对方一眼。   “你这次到香港去找那个姓水的,目的是什么?你门破冢门的门主究竟在哪里?他叫什么名字?只要你回答了这几个问题,我们就将兑现自己的承诺!”那个负责询问的人好像已经失去了耐心一样。   江上飞依旧对他不理不闻,紧闭着自己的双眼,好像睡着了一般。   有时候,无言的沉默就是对敌人最大的鄙视。   那个负责审讯的男子,看到这样的情况,心里好像是受到了侮辱一般,他爆跳如雷地站 了起来,对着江上飞那因为受刑 而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左手臂踩了下去,他那一时间还没有愈合的伤口,瞬间崩裂开来,鲜血再一次喷了出来,可江上飞躺在地上依旧一动不动,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一丝丝的变化,仿佛那只罪恶的黑脚 根本就没有踩在他的身上一般,或者说那是有人在给他按摩,他是在静静地享受。   那个人又拿过来一把锋利的钳子,用那钳子的刃口夹住了江上飞左手的小指,然后一点一点的使劲拧着钳子的把手。   紧接着,江上飞的小指皮破、肉裂、鲜血也随之涌了出来,那个人还握着钳子的把手,使劲扭动了几转,直到活生生地将江上飞的小指拧断。   江上飞依旧未吭一声,只是他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嘴角也渗出了血丝,脸色也变得腊黄异常,看来身体的正常反应,还是出卖了他的感观系统真实感受。   那人一见这样的情况,心里的怒火不停地蹿升,他气急败坏地在江上飞的头上踢了一脚 ,江上飞在这一重击之下,彻底晕了过去。看样子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可能要出人命了。   其实出不出人命,对于藏重省之来说都无所谓,因为没有人知道江上飞是落入了自己的手中,就算破冢门有所怀疑,他们也不敢来兴师问罪,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就是见不得人的事,在自己的盟友里面安插暗桩,这显然是不光彩的行为,更不敢拿到台面上来说。   只是如果没有撬开对方的嘴,得到有价值的信息,那就意味着他们 的这次行动是失败的。所以,在弄死对方之前,藏重省之还想尽量多的从对方身上得到一些有价值的信息,这样才对得起自己谋划了这么久的一场好戏。   藏重省之现在真的有点后悔动手早了,都 怪自己太心急了,当时就应该配合着对方把这场假戏慢慢唱下去,慢慢套出对方的信息和目的,让对方在不知不觉之间走进自己的圈套,那才是最高明的设局者所为。   可惜时间不允许他放长线钓大鱼了,再加上这小子的警觉性也太强了,他好像已经开始怀疑他所找的人的身份了,所以不得不当机立断,果断下手抓住了对方,要不然放跑以后,不仅再难抓到,而且还会打草惊蛇,给自己下一步的行动带来更大的隐患。   所以才会导致先前设计好的一局棋,做成了这样一锅夹生饭。   现在弄一个这样的铁核桃在自己的手里还真的不好办,一句有用的信息都 得不到,放也不是,杀也不是,殷天玄只要一旦知道江上飞失踪,嘴是虽然不说,但他心里一定明白,他肯定会把矛头对准自己,这是逼着破冢门与自己翻脸的节奏啊!   像江上飞这样的死士,一味地用武力 和酷刑是无法征服对方的,因为他们早已抱定了必死的信心,同时也具有无比坚定的信念,所以只有换一种方法,去打开他们的心结,或者摧毁他心里的防线,或许转变和种方式,还能解开目前的死局,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但是他们现在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只有在这条路上硬着头皮走下去,不过好在对方好像还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倒可以利用这一点,做做文章。   这是 颗很重要的棋子,必须在他的身上做足文章,发挥出他的最大作用,如果就这样把他折磨死了,那就太浪费资源了。他想了想之后,一条恶毒的计划又在他的脑子里面诞生了。   他又给豕田赵打了一个电话,叫对方过来商量一件事,豕田赵再次兴冲冲地来到他的办公室,   “寻龙门的人又和我联系了,他说上次是因为有破冢门的人在监视他,所以他不敢现身与我们见面,而且还对上次的袭击事件给我们道歉了,其实,他们的目只是想针对破冢门,他们对我们还是很客气的,而且还很有诚意,想和我们一起合作。这次他已经抓住了破冢门中一个叫江上飞的人,已经完全掌握了破冢门的阴谋,对方想以此为见面礼,与我们合作,我想趁机去把江上飞救出来,毕竟破冢门是我们的合作伙伴,也是我们的盟友,我们不能对其置之不理。此事不宜让太多的人知道,以免走漏了消息,你现在就和我一起出发吧!到时候再见机行事,你现在就去开车吧!我收拾好东西就来。”   豕田赵听完藏重省之的吩咐,立即转身出去开车。   这时,腹部留农面无表情地从藏重省之身后走了出来,他悄悄地附在藏重省之耳旁边说道:“他的身上的确带有无线电设备,我监听到了信号,但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在这么做,还是被别人利用的。”   “这点无所谓,只要确保他能将这些信息准确无误地传送给破冢门就行了!”藏重省之听完,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信心十足地走出了别墅,朝着豕田赵驾驶的车辆而去,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们驱车来到约定的地点,这是郊区的一座废弃的的工地,不一会儿,一辆轿车如约而至,车上一共下来四个人,都 看不清外貌,前面一个身材毕挺,后面两人架着一个戴着头套的人,那人浑身是血,遍体鳞伤,如果不是一左一右两个人架着他,可能他早摔倒在地上了。   “寻龙门果然不同凡响,一出手便抓住了破冢门这么重要的人物,在下佩服!佩服!”藏重省之面无表情地说道。   “少主过奖了,我们寻龙三杰也只是牛刀小试,随便露了一手,让你见识一下我们的实力,同时也让你们认识一下自己的队友是什么样的人物。你们与破冢门的勾当,我们是了如指掌,破冢门这样的废物也能办得成事吗?正所谓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你们选 择与他们这种猪一样的队友合作,真的是一件极其不明智的事情,肯定不会有好的结果,不如趁此机会,改换门庭,与我们合作,咱们一起联手消灭破冢门,还比较现实,千万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对方振振有词地说道,言辞当中,那种狂妄自大的心态显露无疑。   “很遗憾,我们做事是有原则的,我们虽然很欣赏你们的能力,但我们不欣赏你们的所作所为,如果 可以的话,我想和你们做一笔交易,换取江上飞的自由,你看行吗?”藏重省之认真地说道,看样子他的态度非常的诚恳。   “我们的所作所为怎么了,难道你们狼狈为奸,沆瀣一气想联手灭了我们寻龙门的行为就光彩了吗?”对方也毫不示弱。   “咱们三家能不能一起合作,各取所需,大家发财,共谋发展!”藏重省之还是不死心,又提了一个皆大欢喜的合作方案。   “你以为我们和破冢门有合作的可能性吗?那简直就是我们自掉身价的做法,会让人笑掉大牙的,”对方说完,又来了一串轻浮的冷笑。   “那你们今天约我到此的目的是什么,是向我们示威吗?”藏重省之好像有一些愤怒了。   “示威倒不敢,我们此来首先是对前两天的袭击事件向藏重先生道 歉,我们当时只是想弄死破冢门的人,没有想向你发难。另外我们今天带这个人来也只是向藏重先生展示我们的实力,希望你重新选择合作伙伴,再也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了!对你们没有丝毫的恶意,还希望藏重先生海涵”对方依然底气十足,看来他们对自己的能力确实很有信心。   “出卖盟友的事我们从来不做,这是我们的底线!我们做何选择,今后何去何从,也不需要你们来教我们!”藏重省之依然不为所动,坚持着自己的底线,没有一丝的退让。   “既然藏重先生执迷不悟,那就不要怪我们无情了,敌人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敌人,梁子已经 结下,今天就算是我们之间正式宣战了吧!而这个小角色早晚会成为我们祭旗的牺牲品,”对方的回答咄咄逼人,不给藏重省之留一丝转寰的余地,同时也彻底掐灭了对方那不切实际的幻想。说完了以后,对方便将那个戴黑布套的人押上了车,傲慢地走开了。 第五百二十七章 峰回路转   这两天殷天玄一直心神不宁,寝食难安。因为江上飞已经和自己失联48小时了,而门主那面也没有丝毫的消息传来。江上飞不仅是他的手下,是他的眼睛,而且更是他情同手足的兄弟,患难与共的战友,他的失联怎么能不让人操心呢?   殷天玄正在心急火撩的时候,掌门师兄的打话及时地打过来了,他激动地接通了电话,电话里传来了师兄那熟悉而又沉稳的声音:“师弟,上飞果然出事了,不过他不是被东瀛人抓住的,而是被寻龙门的人抓去了,寻龙门的人好像已经知晓了我们与东瀛人合作的目的,所以他们提前向我们下手了,开始与我们宣战了,但估计对方现在还不敢拿上飞怎样,你也不要太心急,我派人去查一查,再想办法去营救他!”   “师兄!你的消息可靠吗?这寻龙门怎么不知不觉间就冒出来了呢?他们早不来迟不来,恰 恰在这个时候来捣乱,你难道不觉得可疑吗?这会不会是东瀛人瞒天过海、嫁祸于人的阴谋诡计呢!也有可能是他们移花接木、转移矛盾的伎俩啊!”殷天玄听后,眉毛皱得更紧了。   “不会的,请相信我,这是我的人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而且东瀛人也在竭力想法子帮我们营救上飞!你就放心吧!”对方继续劝慰道。   “师兄,你越是这么说,我就越是不放心!东瀛人什么时候长了菩萨心肠了啊!他们不害我们就已经是阿弥陀佛了,还敢奢望他们帮我们救人?”殷天玄仍然不敢相信掌门师兄的话。   “师弟!毕竟东瀛人现在还需要我们,离开了我们的帮助,他们将一事无成,所以他们现在还不敢与我们翻脸,这一点请你放心,我把握得住!我现在就安排人去打探上飞的消息!”对方说完,不等殷天玄开口,便挂断了电话。   破冢门主的这一番语言显然无法让殷天玄信服,现在殷天玄的心中真的是心潮澎湃,久久无法平静,他的心中好像有千言万语却无处表达,只能一个人闷在心里,不知道该与何人说起。   江上飞被那伙人带回来以后,还是扔在了那间阴暗潮湿的屋子里面,过了一会儿,前天来问过话的那个面具人又来了。   “你考虑得怎么样了,这样的滋味不好受吧?”那人说完,便俯下身子,为江上飞撕开了贴在嘴上的封口胶,但眼睛上的那个黑头套依旧牢牢地套在了他的头上,所以他对周边的环境依然一无所知。   “如果你不开口,我会有很多方法要你开口,我还有鼠啃、鲜剐、生腌、活烤的手段让你尝尝鲜。所谓鼠啃就是让一群老鼠,活生生地把你啃成一副骨架;鲜剐就是把你身上某个部位的皮剐下来,然后再用一根很细的竹签在那块剐了皮的肌肉上不停地穿刺,直到那上面布满密密麻麻的小孔,接下来再将我们调制好了的调料(盐、辣椒、五香粉等)均匀地给你也抹在上面,腌制24小时,让那些味道充分融入到你的肌肉里面,最后再搬来一台特制的炉子,将你的那段肌肉给你烤熟了,再一刀一刀地切下来,喂狗。不过在此期间我们不会让你睡觉,更不会让你死去,你会美美地享受这个过程中每一刻美妙的时光,保证不会浪费一分一秒。”那个人继续说道,他那段生动无比的语言里面,除了带有浓浓的血腥味以外,仿佛还夹带了无数锋利的刀枪。   江上飞听到这样的话,身上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好像是那一席话对他的心里有了一些促动。   趁着对方为自己拆下封口胶的这个时机,他狠狠地呼吸了两口混浊不堪的空气,缓解了一下自己心中的压迫感,心跳也慢慢地放缓了下来,他的头脑也开始了高速的运转了起来,对当前自己面临的形式进行了一个较为全面客观的评估。   “怎么样,我昨天问你的两个问题,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依然阴阳怪气地问道。   “你们当真是寻龙门的人吗?”江上飞终于开口了,这是近三天来江上飞说的第一句话。   对方本来已经没有报多大的希望了,基本上都已经放弃了所有的怒力,却没想到在这最后关头有了意外的收获,看来自己坚持不懈的努力,已经收到了成果。他们的脸上马上露出了那难以言表的兴奋表情,看来先前演的那场戏起作用了,藏重省之心里得意地想道。   “当然了,放眼当今天下,除了我们寻龙门有这样的手段,还有谁能有这样的胆量与本领,敢向破冢门宣战呢?”藏重省之依然信心十足地说道,他的心中早已打定主意,既然 要演戏,那就把戏份演足了,而且从头演到尾,这样才能收到最好的效果。   “其实殷大哥也不想与你们寻龙门为敌,相反他还很痛情你们,也比较佩服你们的行为与能力,但不知道门主为什么总是一意孤行,不听劝告,他好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一门心思地与你们为敌。为此,门主还去和东瀛人合作,牺牲了我们门中不少的兄弟,因此,门中大多数的兄弟对此事都 颇有微辞!”江上飞试探性地说道。   藏重省之见对方已经上钩,脸上更是欣喜若狂,但他的心里仍然很有分寸,他知道目前对方还在试探自己,因此自己千万不能操之过急,现在要循序渐进,慢慢诱导,才能得到最真实的答案。   “哦!是吗?看来我们还有成为朋友的基础,接下来咱们还有一起并肩作战的可能哦!其实我们也有这样迫切的愿望,毕竟咱们都 是中国人,祸起阋墙的教训咱们都只道,咱们尽量不要做这种亲都 痛而仇者快的事,千万不能便宜了外人。当年国共那么深的仇隙都能化解,还能并肩作战,一至对外,咱们还有什么不能合作的呢!”藏重省之又说了一通具有高风亮节的豪言壮语,仿佛这些真的是他的肺腑之言一样,而且他还专门列举了国共合作一至对外的例子,仿佛是有意在表明自己的立场。   “那咱们就应该朝着这个方向共同努力啊!通过你我搭桥,促成我们俩家的合作,那才是个皆大欢喜的局面!”江上飞好像已经入套了,他在跟着对方的思维走了。   “当然!当然,这也是我们盼望已久的事情,到时候我们都是缔造合作的功臣,也是开创新局面的元勋。来给上飞兄弟看座!看茶!”藏重省之说完,便有人搬来一根凳子,并扶着江上飞坐好,同时端来了一杯热茶,让他喝了一大口。但是对方仍然没有解开他的头套和手上的绳 子,看来对方的戒备心里还真的有一些深不可测。   这是江上飞48小时以来吃到的第一口热水,热水一下肚,他的精神也瞬间好了许多。   “上飞兄弟,可惜我们是落花有意,而流水无情啊!你我俩人都是人微言轻,所作所为也不能代掌门人的意愿,你看能不能通过你我的引荐,促成我们两家的掌门人一起坐下来,好好谈谈,大家捐弃前嫌,放下恩怨,以便达成大家兄弟把酒言欢的场面呢?说实话我们瞧不起你们现任门主的所作所为,但在民族大义面前,我们愿意捐弃前嫌,与你们携手合作,如果你们的门主不思悔改,继续要一意孤行,我们还可能帮助殷天玄,推翻你们现在不得人心的门主,让殷天玄成为破冢门的新掌门,为我们今后的合作扫清所有的障碍!”对方继续在诱导江上飞。   “当然可以!”这一次江上飞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对方提的要求。   “既然是这样,你总得表示一点点诚意吧!我们现在连贵方的掌门人叫什么名字,在什么地方都 还不知道,你叫我如何相信你的话呢?”   “正如你所说,我在破冢门中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所以我根本就不知道门主在哪里?叫什么名字,据我所知,破冢门里只有殷大哥一个人知道门主的具体情况,其他人最多也只是听过门主的声音而已,他们根本就没有机会见到门主的真容,因此要想见门主,只有回去给殷大哥汇报,然后才有可能见得到门主。不过咱们门里有很多事殷大哥也是可以直接作主的!”   江上飞刚才所说的这一切,与藏重省之先前了解的破冢门里的情况一般无二,所以藏重省之对江上飞的所说也是深信不疑,根据刚才这一段对话来判断,江上飞已经入套了。为了不引起江上飞的怀疑,他也只有顺水推舟,退而求其次,先了解一下殷天玄的情况也好,反正父亲都 说过,这个殷天玄更是一个可怕的敌人,掌握了他的行踪,比掌握住他们门主的具体情况,更具有战略意义。   “那你能不能为我们引荐一下殷大哥呢?”藏重省之接过江上飞的话继续问道。   “当然可以,但是他的行踪飘忽不定,特别是这次我与他失联已经超过了48小时,按照门里的应急预案,他可能已经转移了,所以我现在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江上飞一席话也是说得诚意满满,而且还滴水不漏,完全经得起他人的推敲和质疑。   “你在他身边呆了这么久,应该不会不知道他的行踪吧!”对方的问题也是咄咄逼人,而且在逻辑上也是环环相扣,根本就不给江上飞一丝喘息挪辗的空间。   “狡兔还有三窟呢?更何况是人,以前他大多数时间都住在无忧江畔,但这次我失联了这么久,按照以前的规矩,他应该紧急转移了!他还有一些应急的避难场所,连我也不知道!”江上飞的回答也是滴水不漏,而且还经得起推敲。   “那你要怎么样才能和他联系上呢?”对方有点退而求其次的感觉了。   “只要我唱一首歌,发给他听,就能和他联系上了!”江上飞十分肯定地说道。   “那事不疑迟,你就唱一首歌儿来发给他吧!”对方也愉快地接受了江上飞的意见。 第五百二十八章 峰回路转2   藏重省之叫手下拿来一些食物,让江上飞吃饱喝足以后,再让另外一个手下,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听江上飞唱起了歌来。   江上飞整理了一个自己的思绪,精神饱满地站了起来,然后又清了清嗓子,便大声唱了起来:“五千年的风和雨啊藏了多少梦,黄色的脸黑色的眼不变是笑容,八千里山川河岳像是一首歌……”   原来江上飞唱的是当年风靡大江南北的一首《中国人》。   歌曲录制好了以后,藏重省之又听了很多遍,并将原唱放来对比 了一下,这江上飞还真有唱歌的天赋,他这几句唱得几乎和原唱一模一样。   接下来,藏重省之安排他的手下将这段音频进行了剪接整理,直到自己满意以后,才按江上飞所说的,将录制好的音频发给了殷天玄。   虽然殷天玄接收到的音频是通过技术处理了的一段音频,但这已经不重要了,殷天玄一听歌名便一切都明白了过来。原来上飞已经把自己的一切遭遇都通过那段音频告诉殷天玄,江上飞已经抱定了必死的信心,只不过他在死之前也要把真像告诉殷天玄,让他们不要被对手的阴谋所迷惑。   收到殷天玄回复的信息以后,江上飞主动提出要带对方去无忧江畔找殷天玄,藏重省之一听,可高兴坏了,这简直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啊!这样的结局他们以前是想都不敢想,而现在对方居然主动把这么好的机会送到了自己的眼前,还有什么值得犹豫的呢?   看来江上飞已经彻底信任他们了。   此刻,成功喜悦的表情,满满 地挂在了藏重省之的脸上,骄傲自负的情绪也从他的心中由然而生,原来事情就是这么简单。难怪有人会说,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只要大家肯动脑,没有啥事办不好,现在他对这两句话是深有感触啊!   既然对方已经在主动与自己配合了,现在再禁锢对方就显得太没有诚意了,但他又怕对方看到自己的真面目以后露出破绽,那就前功尽弃了。因为他不敢确定对方是否认识自己,如果不处理好这些细节,在这个流程上穿帮,那就太不值当了。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他这次只能派出一些生面孔与江上飞一起去无忧江畔找殷天玄,只要找到了殷天玄,就不怕控制不住他了。   于是,藏重省之找了个借口,说要回去向寻龙门门主汇报事情,在给江上飞解开眼罩之前便溜之大吉了。   而这次刚刚从总部带过来的腹部留农则成了他最好的代言人,他既是生面孔,而且又是自己完全可以信赖的人,同时也是搞无间道这方面的专家,由他出面执行这后面的任务,简直是最合适的人选。   腹部留农精心挑选了几个机灵的手下,“护送”着江上飞朝无忧江畔走去。他们甚至还憧憬着这次能以合作的名义顺利地打入殷天玄的身边,摸清他的底细,就此埋伏在破冢门二号人物的身边,成为左右战局胜负的关键,而自己就是那个关键的主角,将在这条隐形战线上建立属于自己的功勋,那简直就是一本最完美的剧本了,可能连编剧都想不到会有这么完美。   而藏重省之则带着大队人马远远地跟在服部留农的后面,随时准备接应这支小分队,毕竟殷天玄太过历害,太过机敏,他们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最关键的是不能让殷天玄顺着这条线索,倒摸过来,把矛头指向到自己的身上,那可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   如果情况有变,就算不能成功获得殷天玄的信任,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牺牲掉小分队,哪怕是采取壮士断腕,英雄自戕的极端方式,也要及时阻断殷天玄倒查的线索,把所有的嫌疑全部推到寻龙门的身上。   总之,这件事必须和自己撇清关系,绝对不能让破冢门的人知道真相,否则便会坏了后面的大事。   腹部留农名义上说是护送江上飞,实际上是在押送,他们在江上飞的脖子上面套了一个圈,美其名曰,说是为了保护江上飞受伤的脖子,实际上江上飞早已经知晓,那块项圈里面装的全是烈性炸药,一旦情况有变对方会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炸死。   江上飞带着他们一行渡过了无忧江,沿着前面一条陡峭的山路往山上爬去。江上飞一路上走得很慢,有时候还走走停停,看样子,他脚 上的伤对他的影响确实不小。   山路越来越难行,山道 也越来越险,他们所处的位置也是越来越高,腹部留农仿佛察觉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走上前来再次咨询江上飞,得到江上飞分十分肯定的答复之后,才放下心来。   “殷大哥眼睛看不到我们在哪里,也无法给我们提供准确的方位,所以我只有爬上山顶,站在最高处,才能保证殷天歌能听到我的歌声。他听到歌声便会给我信号,我才知道他在哪里,否则谁也找不到他的踪迹,”江上飞一席话说得理由充分,述求也很合理,弄得腹部留农想反驳都找不到理由。   终于爬上了山顶,冬日的暖阳照在身上是那么的舒坦,习习的江风迎面吹来,又唤起了他对美好生活的憧憬,江上飞好像又回到了自己在无忧江上纵横驰骋的岁月,他是多么地怀念这自由愉快的日子,多么地留恋这人间的美好风景,可惜这一切都将成为遥远过去,成为一张张美好的画面,烙印在自己的脑海里面。   他不知不觉间双想起了初次与殷大哥见面时的情景,当时他还是一个懵懵憧憧的孩子,只知道每天在无忧江上打鱼嬉戏,然后在城里与那些小混混一起干些偷鸡摸狗的坏事。   有一次他们去偷一家人的东西,被那家人养的恶狗追了半天,其他人要稍微大一点,跑得快,队伍当中就属自己最小,跑不过他们,所以那条狗一直追着自己咬,当时天又黑,自己心里又发慌,他忙中出错,脚下一步踏 虚,一不小心掉下了河边,摔断了腿。   当时殷天哥刚刚和他的师兄闹翻,心情很不好,所以带着哑伯远走他乡了,正好来到了无忧江畔。   后来江上飞才知道,哑伯也是天生的聋哑人,但他的一双眼睛极其锐利,看人看事都 非常准确,什么 人可交,什么 人不可交,他只要看对方 的眼睛一眼,心里便有准确的判断,而且绝对不会看走眼。所以,在识人这方面殷天玄都 得尊重哑伯的意见,他之所以决然地脱离破冢门,哑伯也在其中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他们俩人之间有特殊的交流方式,而且这种方式也只有他们俩才能心领神会。   他们 俩人一个善于相面观察人性,一个善于辩音聆听心声,俩人在一起就是特点互补,强强组合,就像是千里眼和顺风耳的组合,在江湖上也曾经博得天残地缺的美誉。   就在江上飞躺在河边的乱石丛中奄奄一息的时候,殷大哥和哑伯发现发他,哑伯仔细地对视了他的眼睛一会儿,发现他的眸子明亮而又富有光泽,同时还有一股正气腾跃于他的眉目之间,所以哑伯断定,江上飞是一个好人,稍加调教,一定能成为殷天玄的好帮手,由此他们俩才救起了自己。   “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我们好送你回去!”这是他醒来以后听到殷天玄说的第一句话。   “我叫江上飞,已经没有家了,父亲外出在黑煤窑打工,遇到瓦斯爆炸,死了,妈妈也丢下我跑了,剩下我和年迈的爷爷一起相依为命,前两年爷爷也死了,我便流落到街上,和这群小混混一起,变成了今天这个模样”江上飞说完便低下了头。   殷天玄听他说完便起了恻隐之心,收留了他,并治好了他的伤,还教他读书写字,教会了他如何做人,如何做事。   特别是后来他听了岳飞的故事之后,心里更加地崇拜岳飞,一度将自己的名字改成了江尚飞,就是崇尚岳飞的意思。但因为殷天玄已经叫惯了他的名字,所以还是改不过来口,一直都叫他江上飞,而其实他的真名早已改成了江尚飞。   如果不是遇到殷天玄,或许他那天晚上就已经死在了那堆乱石堆里,或者就算没死,他也可能还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是国家,什么是民族大义的一块行尸走肉。   是殷天玄救了他的命,指明了他前进的道路,更挽救了他即将失落的灵魂,让他这十几年来终于活得像一个人一样,让他完成了脱变,从一个混混变成了一个有血有肉有灵魂的好青年。   到现在他已经别无他求,他只想能够利用就最后的时间干成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要对得起祖宗,对得起民族,更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找到方位了吗?”腹部留农神情急迫地走上前来一问。   “慌什么呢?让我缓口气,再唱一首哥,殷大哥只要听到我的歌声音,就会给我发信息,到时候就能找到殷大哥的具体位置了!”江上飞仍然是一副满不在乎的口吻,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第五百二十九章 绝唱1   苔藓居里面,环境依然幽雅宁静,空气更加清新宜人,再加上温暖的阳光普照,这本来是一个让人感到十分愉快惬意的时光,但殷天玄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他根本就无心享受这样的美好时光。   自江上飞失联以来,这几天他都是整日心绪不宁,愁眉不展。整个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里总是忍不住一股一股地发?,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以前不管遇到多大的事,他都不会有这样的反应,而今天 显得特别反常。   为了让自己的心情能够平静下来,他换上了一身素白的衣服,又搬出了自己的瑶琴,想要在温暖的阳光下抚上一曲,以此来缓解自己焦虑不安的心情。   ……   山巅上,断岸 边,江上飞抬起头来,再次看了一眼那红彤彤的太阳,然后转过身来,深吸了一口气,便扯开嗓子唱了起来:   怒发冲冠,   凭栏处、潇潇雨歇。   殷天玄的手指刚一碰到琴弦,便听到对面山上一声雄浑无比的声音响起,那是岳爷的得意之作《满江红》,他太熟悉不过了,江上飞特别喜欢岳爷写的这首词,所以殷天玄给他谱上了曲,有空的时候,江上飞便会在殷天玄的伴奏下高歌一曲。   那恢弘嘹亮的歌声,穿透了青山,穿透了云层,伴着那悲愤的语调,环绕着这片苍茫的大地,飞进了殷天玄的耳朵里面,他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心里便瞬间明白了过来,也读懂了江上飞想要通过这首歌表达的意思。   殷天玄不由自主地弹起了曲子,去应和对面山上的歌声,弹着弹着,两行热泪顺着殷天玄的脸颊流了下来,以前与江上飞在一起唱和的画面一幕一幕地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于是他把自己的双手放在了面前的琴弦上,表情凝重继续拨动起琴弦来。   那琴音悠扬婉转,伴着对面雄壮豪迈的歌声,真的是一对天作之合。他们俩一唱一和,心意相映,仿佛是一对大雁在长空和鸣;又像是一对锦鲤在水底形影相随,若是没有彼此间心意的灵犀相通,光凭苦练,是练不出来这样自然随和而又默契配合的感觉来的。   抬望眼、仰天长啸,   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   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   空悲切。   ......   半阙唱完,江上飞一脸严萧地站在山顶的悬崖边上,烈烈寒风不停地扯动着他那单薄的衣襟呼呼作响,就像是一面面猎猎的旌旗在迎风招展。   那景象,简直就像是一名百战归来的将军,在烽火连天的战场上横刀立马,随时准备挺身上九重,或者跃马逐万里; 又像是一名深入虎穴的孤胆英雄,用自己的冷眼去看世风,去面对那如蝼蚁一般的敌人;更像是一尊久经风雨洗礼的雕塑,倔强地站在满目疮痍的大地上,守护着大地母亲的尊严和安宁。   他那饱催残的躯体虽然看上去显得非常憔悴,他那略显瘦弱的身躯看上去也不是那么的伟岸,但也丝毫影响不了他胸中激荡着的那股浩然正气,丝毫不影响他豪迈光辉的形象映射上万丈长空。   此时,他的眼中射出一股坚毅的目光,脸上始终挂着一副桀骜的神态,在那种与身俱来的恢宏气度的映衬下,大有一种但使龙城飞将在,休叫胡马度阴山的英雄气概,让人看了,也自渐形秽。   唱完了第一阙,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再次感受了一下大自然的恩赐,接着又放开嗓子开怀吟唱起来。   ......   苔藓居里面,殷天玄的伴奏却像是随手 拈来一般的熟练,听似随心所欲,实则流畅和谐。大弦雄浑而厚重,小弦清亮而明晰,手指时而紧张,时而舒缓,时而凝重如泰山压顶,时而轻盈如彩蝶翻飞。音调章节大小相和,高低相随,如涓涓溪流汇入大江,随浪奔流咆哮,如群峰壁立嵌入峰峦叠障的大山逶迤连绵。   令人感到惊奇的是对方的歌声与这琴声音完全融为一体,那烈烈的意境,铮铮的风骨,不屈的意志,和那视死如归的心境,完全体现 在了这一唱一和之上。   他那低沉而有力的歌声,更是将这种豪迈的而悲壮的感觉,表达的淋漓尽致,不停地渲染着周边的氛围,调动着大家的情绪,将其推向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就像是一团一团七彩的云彩,在微风的吹拂下,不断涌向一处,再叠 加起来,不断地增高,最终形成了一座七彩的仙山圣境一样。   靖康耻,犹未雪。   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   贺兰山缺。   .......   中间这部分颤抖而急促的嗓音,将那种悲伤、愤怒、仇恨、血仇的情绪酣畅淋漓地表达了出来,但内心却有一种深深的无奈与不甘。   壮志饥餐胡虏肉,   笑谈渴饮匈奴血。   这两句更是让人热血沸腾,既充满了战斗的意志,又释放了漫 天的恨意。恨不得让人手持一柄长戟,去捅破那黑暗的夜空,扫平那世间的一切不平与不公,灭掉挡道的豺狼虎豹,还我朗朗乾坤,还我清平世界。   ......   这一句好像是唱给天下华夏男儿听的,那歌声音仿佛化作一头猛兽,朝敌人扑了过去,撕咬敌人的脖颈,生啖敌人的血肉,这完全 是一种极端报复与畅快发泄的情绪。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   朝天阙!   ......   最后,又用充满希望和激情的嗓音完美地收尾,将这首波澜壮阔、豪迈雄伟的词曲,唱得惊天地、泣鬼神一般。给人留下 了无尽的遐想,也给大家描绘了一个灿烂光明的未来。同时也鼓励着一个又一个的后来者,向着自己的目标,不停地往前奋进。   当年江上飞与自己一起合作唱完这道 歌的时候,他仿佛从歌声中体会到了岳爷当年写这首词时的心境,也被 词中的意境所感染,一时间抑制不住自己内心兴奋的表情,竟然要效仿岳爷,请殷天玄在他的背上刺下“精忠报国”四个字,但因殷天玄目不能视,方才作罢。   而唱完之后,过了一段时间他又联想到岳爷后来的结局,一时间又觉得这道 词是多么的凄凉,多么的悲怆,人生是多么的无常,仿佛这才是这首词的真谛。所以他当时就很认真地说起过,如果有一天,他单独唱起这首歌,那肯定就是他人生的绝唱。   当时殷天玄听后还只是不经意地笑了一下,因为他觉得那样的情况绝对不会出现,那只是一个玩笑而已。江上飞是他情同手足的兄弟,他绝对不会让这一幕出现在自己的有生之年。   没有想到今天这个情况果然出现了,看来上飞已经抱定了必死之心。   当对面的歌声音唱到“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的时候,那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几度,殷天玄瞬间明白了,江上飞是在告诉他,敌人是谁,不要把矛头指错了方向,看来自己的直觉是正确的,门主被对方欺骗了。   腹部留农等人还傻傻地站在原地,听着那雄浑而又充满正气的歌声而出神,因为他们几个根本不了解中国博大精深的文化内涵,也不知道中国悠久的历史渊源,他们更不知道这首《满江红》究竟意味着什么,还在那里听得如痴如醉,甚至有两个手下还摇头晃脑地应和了起来。   可见江上飞这歌声的感染力有多么的强大,连对手都在不知不觉间就随着自己的思绪一起去驰骋沙场了。   藏重省之则不同,他在中国呆的时间较长,而且又经常和中国人打交道,所以他一听江上飞唱起了《满江红》便知道要坏事。现在情况紧急,他已经不再害怕暴露自己,从后面急冲冲地赶上来,想尽快阻止江上飞的歌声。   只可惜,他先前怕被江上飞看穿自己设好的局,所以离得太远,现在一旦有紧急情况出现,自己一时半会儿还跑不到江上飞那里。   当他气喘吁吁地登上山顶时,江上飞已经唱完了一段,藏重省之来不及喘一口气,便大声地吼道,不准他再唱了,快捂住他的嘴,把他押解回去。   那几个负责押送的人,早已经被江上飞的歌声吸引,完全进入了一种忘我的境界之中,听到藏重省之如晴天霹雳一般的怒吼,才勉强反应了过来。   他们连忙向江上飞围了过去,江上飞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灵活地来了一个转身,顺势飞起一脚,再顺手抽出了那人身上的短刀,把最先扑过来的一个黑衣人踹下了悬崖,然后再腾起两步,瞪起赤红的双眼,朝藏重省之奔去。   看他的样子,动作灵敏如一只刚刚出笼的猎豹,举手投足之间力道沉稳,根本就不像是一个身受重伤的人所表现出来的状态,不得不让人怀疑,先前他那一瘸一拐的模样是不是故意装出来的。但他身上的伤是装不出来的,那些伤痕依旧烙印在他的身上,看上去都 让人感到触目惊心,或者说是藏重省之的出现,激发出了他的欲望与所有的潜力,从而克服了一切的伤痛,这样解释可能更为合理一些。   藏重省之刚才一路狂奔上来,他身边的那些狗腿子没能跟上来,再加上他现在已经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毫无一点防范之力了,现在正是他防守最薄弱的时候,只要给他来个舍命一击,一定能大获全胜。   藏重省之看到一瘸一拐扑过来的江上飞,吓得脸上死灰一片,他看到了江上飞那眼中复仇的火炎是那么的炙热,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杀气是那么的浓烈,更感受到了江上飞心中那无比坚定的信念。他第一次近距离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是多么的令人恐惧,也第一次体会到了英雄一怒的凌人煞气是那么的摄 人心魄、催肝沥胆,那气势真的犹如白虹贯日一般,足以让天地无光,足以让万人泣血。   这个山顶上的平台不是很宽,就算自己现在想躲也躲不开,何况刚才那段急奔已经 耗光了自己身上所有的能量,现在就算自己想跑也跑不动了。看对方那一副同归于尽的玩法,一胆被他缠上,那可就凶多吉少了。   自己的万金之躯,怎么能和一个将死的囚徒相提并论呢?和他拼命简直太不值了,这是他逃避现实的最好理由。   藏重省之胆怯了,看到江上飞扑上来的身影,他根本不敢与之接招,甚至连站 起来跑的勇气都没有了。就在江上飞手中的短刀将要扎在他的身上的时候,他急中生智,就地在地上滚了两转,就像是一只狼狈的硕鼠,在想尽一切办法,去躲避一只灵猫的利爪。   这一滚虽然很狼狈,却恰 好躲过了江上飞的致命一击,同时也为给腹部留农赢得了一些前来救援的时间。 第五百三十章 绝唱2   就在江上飞把那个黑衣人踹下悬崖的同时,服部留农就已经把那块能引爆江上飞身上炸弹的遥控器拿在了手里,但当时江上飞离他们太近,他怕误伤了自己的人,犹豫了一下,也没有敢直接按下遥控器的按钮。   服部留农这一犹豫,不仅给了自己人逃生的机会,同时也给了江上飞去攻击藏重省之的绝好机会。   常言道:“软的怕硬的,硬得怕横的,横得怕不要命的,”而此刻的江上飞,正好就是那个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的亡命之徒,所以他完全可以藐视一切的敌人,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做出敢与老天爷叫板的事来。   没有想到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那江上飞一转身便朝着藏重省之休息的地方扑去,这一下服部留农不仅慌了神,更是傻了眼,他现在更不敢按下遥控器了,万一误伤了少主,那可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啊!回去之后不仅要被 千刀万剐,说不好还会诛连九族。   藏重省之在地上一翻身,看到江上飞像一头带伤的雄狮,不顾一切地朝自己袭来,一下子也被吓愣了,他这一愣神,又给了江上飞一些重新调整的时间,让他可以把准备工作做的更为妥善一些。   江上飞再次挺起手中的短刀,向满地打滚的藏重省之刺去,只可惜他脚 上受伤太重,步伐显得有一些蹒跚,动作稍稍显得有一些迟缓,藏重省之趁机又朝远端滚了半转。这一刺,又慢了那么零点零几秒,没有刺中在地上打滚的藏重省之。   这一刺,江上飞当时是志在必得了,所以他已经将自己混身的劲都用在了握刀的手上,谁知这孤注一掷地扑刺下去,只是刺中了藏重省之的外套,没有刺中他的身体。   藏重省之还想继续打滚,现在地江上飞就是地狱里窜出来的一只恶鬼,离他越远越好。他使劲往远端扭了几下身子,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滚动丝毫。   回头一看,原来自己的外套被那柄短刀钉在了地上,而他衣服的质量又非常好,一时半会儿扯不烂。   江上飞想拔刀再刺,可惜之前自己用力太猛,发力太狠,那刀刃刺入地下太深,好像扎入了石缝里面,一时间居然无法再拔出刀刃来。   双方的力量本来就悬殊很大,如果再耽搁时间去拔刀,让对手站稳了脚根,对方的帮手一旦拥过来,救走藏重省之,自己就失去了先机,所以不能给对方喘息的机会,必须与对方的主要人物缠斗在一起,不给对方出招的机会,这样自己才有报仇雪恨的机会。   即便手中没有了武器,江上飞仍然毫不犹豫地朝地上翻滚的藏重省之扑了上去,整个身子便与藏重省之扭打在一起,他就是用手掐、用牙咬,也要在对方的身上扒下一层皮来。   这时服部留农已经冲了过来,他抬起脚就在江上飞的身上重重地来了两脚,他这两脚 都踢得很准,全都 踢在了江上飞受过重伤的地方。   他这样做是有道理的,攻击对方受过伤的地方,会让对方更加疼痛,一般人因为身上吃痛,便会而主动放弃自己攻击的目标,去保护自己受伤的部位,这是人类的本能反应。可没想到江上飞抗击打的能力是如此的强大,即便对方紧盯着他受伤的地方大做文章,不停地击打他受伤的部位,他也毫不在乎,仍然死死地抱住对方,任凭对方怎么打他就是不松手。   这样一来,服部留农的计划就落空了。   藏重省之侧过脑袋,想让服部留农直接攻击江上飞的头,江上飞一看便明白了对方的意图,所以他马上将自己的头凑了上去,一口咬住了对方的耳朵,让对方的脑袋和自己牢牢地连在一起,对方就算用脚 踢,也会因为投鼠忌器而不敢太过于发力。   服部留农害怕伤到藏重省之,就在他的脚 快要踢到江上飞头部的时候,他撤下了一些力道。   “啊!”藏重省之痛的大叫了一声。   就在江上飞咬住藏重省之耳朵的同时时,服部留农的脚也踢在了江上飞的头上。虽然力道不是很大,但他颈部本来就有伤,再也经不起这么沉重的一击,一时间,他的脑袋一晕,眼前一黑,手便一松,整个身子便滚向了另外一边。   他的手虽然松开了,他的嘴却仍然紧紧地咬着,就在他滚开的同时,也把藏重省之的耳朵活生生地扯了下来,   藏重省之终于摆脱了那个难缠的索命鬼,尽管耳朵上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但他也顾不上其他,连忙连滚带爬的爬走来,在另外 两个黑衣人的保护下,屁滚尿流地脱离了战场,只留下服部留农和另外两个黑衣人一起留在后面打扫战场。   ......   对面山顶上那雄浑的歌声停下来了,殷天玄心里也清楚,歌声一停,也就意味着江上飞现在的处境越发地艰难了。而自己却只能枯坐在这里,丝毫帮不上一点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弹自己手中的琴弦,并和着琴声,唱起了一曲悲壮的歌,算是为自己的手足兄弟送行:“风潇潇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探虎穴兮,入蛟宫,仰天呼气兮,成白虹。”   在他的眼睛里仿佛看到了这样一幅场景:长亭外,易水边,寒风彻骨,雪地冰天,天边残阳似血,身旁马嘶声咽,真的是一副长空雁鸣绝,大道人踪灭的绝惨迹向。   绵延的易水,奔腾不息。再看远方,一地的萧瑟,漫天的沧桑,山河一片素白,天地一片萧然,已经 存不下一丝的余温。就像是下了一场皑皑的白雪,同时也为整个寰宇穿上了一层冰冷坚硬的银铠,束缚得原野山峦也少了几分灵气。   长亭内一片寂静,长时间的沉寂之后,一白衣盲者凝目侧耳,十指张开,双手扶琴,手指微微一动,琴声应势响起。一位白衣壮士身佩长剑,曼声和拍而歌。变徵之音破空而至,犹如死水中激起一朵浪花,顿时生出了一股充满了生机的活力;又如黑暗中射入一束明亮的光线,为大家带来了光明的前景,带来了希望的明天。   风乍起,扶琴的盲者长发飘飞,那白衣壮士和歌而舞。突然,琴弦之声戛然而止,剑舞之影也随之收缩无形。   紧接着白衣壮士走出亭外,扶琴的盲者挣扎着站起身来,顺手一挥,琴筑击碎在岸边的崖石上,顿时粉身碎骨!那白衣壮士面带笑容,身佩长剑,翻身上马,双腿一勒,绝尘而去,留下空旷无垠的天地,和着萧瑟的寒风默然流泪!   一阵北风袭来,卷起了漫天的黄沙,淹没了渐行渐远的白衣壮士身影。   不知何时,殷天玄的嘴角已经溢出了一缕缕鲜红的血丝。   ……   唱着唱着,他的脸颊上已经流下了两行滚烫的热泪,那些泪珠和着一串温热的血丝洒在了那双修长的手指上,弄得手上血迹斑斑。   他心中 的千言万语都已经全部融入了这短短的几句歌词里面,这算是为江上飞鼓气加油,也算是送江上飞最后一程,就像是当年高渐离在易水边为荆轲送别一样。   他的琴声音一轮紧过一轮,声调一声音高过一声音,他好像要把自己心中所有的怒火和所有的不甘,都 通过 手上的琴弦把它表达 出来。   他眼中的泪噼里啪啦地掉个不停,泪珠浇在琴弦上,被那不停振动的琴弦弹开来,分成了无数的小泪滴,洒在了瑶琴上,甚至形成了一片雨雾一般。   他的手指拔动琴弦的频率越来越快,声音也越来起高吭,不知不觉间,他的手指已经被那琴弦割伤,手指上殷红的鲜血,和着他眼里的泪水一起洒在琴面上,就像是被那春雨打落在地上的桃花瓣一样,而他却好像还全然不知。   江上飞头上受了一重击,在地上滚了两转后,便不再动弹了。服部留农手里拿着一把长刀,以胜利者的高傲姿态,朝着躺在地上的江上飞走了过来。   想起刚才江上飞那亡命的模样,他现在仍然心有余悸,所以在没有确定江上飞生死之前,现在他也不敢轻易靠近江上飞。   江上飞躺在地上浑身是血,双眼紧闭,胸口也没有了起伏的迹向,嘴里还含着藏重省之的一片耳朵,看来对方可能真的是死了。   服部留农毕竟是身经百战的人,这些方面经验老到,他走上前去,提起自己的右脚在江上飞脚上受伤的地方狠狠地踩了下去,然后还使劲扭动了几下。   地上的江上飞依旧直挺挺地躺着,一动不动。他又用手中的长刀,在江上飞的大腿上刺了几个对穿的窟窿,直到那殷红的鲜血从伤口处沽沽流出来,江上飞依然一动不动。   直到现在,服部留农才相信江上飞真的已经死透了,看到这样的情况,他绷紧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下,面部的神经也不再那么紧张僵硬了,由此,他对自己脚 上的功夫更有信心了。   于是他俯下身子,伸出自己的右手,到江上飞的嘴边,想抠出藏重省之的耳朵。如果抓紧时间,还可以把这片耳朵拿回去给少主缝上,这也算是自己将功补过的恕罪行为吧!   就在他的手指刚一接触到江上飞嘴唇的时候,地上躺着的江上飞突然睁开了眼睛,并一口咬住了对方的手指,然后再手脚并用与对方缠在了一起。   这一系列的动作,都是在眨眼之间完成的,服部留农根本没有闪躲或者反抗的机会。   服部留农根本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变化,还以为是江上飞诈尸了一般,他惊叫了一声,想摆脱,却怎么摆脱不了。对方就像是一只带伤和狮子,抓住了一只恶心的鬣狗,现在已经抱定了和对方同归于尽的想法,所以怎么也不松手了。   他的右手食指已经被江上飞活生生地给咬断了,现在一股钻心的痛感正不停地传向他的中枢神经,也激起了他报复的欲望。幸好自己左手还拿着刀,但因为双方的身体缠在了一起,他已经没有了发力挥刀的空间,于是他只能把刀刃对准江上飞,一点一点地戳,一点一点地切,在江上飞的身上又留下了几个血窟窿。   即使是这样,江上飞也没有叫一声音,更没有想松手,他仍然死死在把对方锁在自己的怀里,不容对方挪动分毫。   服部留农再也没有想到一个将死之人,居然会暴发出如此惊人 的能量,他现在真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不一刀砍下他的脑袋,那样不就一了百了了吗?可惜现在已经晚了。   “你们俩人还在那里傻站着干嘛啊!快过来帮忙啊!”另外两个黑衣看到这样的场面,一时间吓傻了一样,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直到服部留农惊慌地喊叫了起来,他们才反应过来。   于是两个人一起冲过来,服部留农看到自己的帮手过来了心里一高兴,左手拿着的刀又切了江上飞一下,江上飞一吃痛,手在对方身上一抓,正好抓住了服部留农身上用于引爆炸药的遥控器。   “轰”的一声音巨响传来,山顶上腾起了一片血雾,接下来一切都消停了下来,山顶上除了留下一个大坑,便什么也没有留下。   紧接着“嘣”的一声脆响传来,殷天玄手中的琴弦也毫无征兆地断成了几段,散乱地搭在瑶琴面上,再也没有了一丝的生气。 第五百三十一章 清除暗桩1   无忧江畔的一切恩怨,都随着山顶上的那一声巨响而暂且告了一个段落,藏重省之亲自编导的剧目也缓缓落下了维幕。   这些恩怨不但没有得到有效的化解,反而还越积越深,越演越烈,或许在不久的将来,这一切又将再次重演,到时候可能还会来得更为猛烈,破坏性也会更为强大,只是不知道受伤害的将是哪一方。   藏重省之气急败坏地回到了住处,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个看似天衣无逢的计划,怎么会被对方识破呢?而且要让对方敏锐地抓住了自己的要害,给了自己一个凌烈无比的反击,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甚至还差点把自己的命 都搭了进去。   只因为他太小看江上飞了,他以为每一个人都是他可以随意欺负,任意摆布的傀儡,或者是他可以随意玩弄于自己掌股之间的吴下阿蒙。   试想一下,一个长期在殷天玄身边工作的人,长期受到殷天玄的耳濡目染,天长日久,各方面的能力都自然 会有质的提高 ,更何况是江上飞这样天姿聪慧的人,自己的那点点小伎俩,怎么瞒得过他呢?他想把这样的人玩弄于自己的股掌之中,那简直就是与虎谋皮——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确实是自己太过于托大了,藏重省之虽然在心里自我检讨,但表面上他却没有丝毫的悔意。   ……   在此之前,殷天玄就经常给江上飞讲起寻龙门的事,得益于殷天玄的细心教导,江上飞早已把寻龙门的特点铭记于心。   首先,寻龙门是一支光明正大的门派,从来不会用这种阴险恶毒的伎俩来对付自己的同胞;其次,寻龙门一直很低调,他们当中的人从来不会为自己的个人得失而改变自己的所作所为,但当国家和民族的利益受到损害时,他们往往会挺身而出;再次,寻龙门的传人很少,每吸纳一个新人入门都必须经过严格的考核程序,宁精勿烂,所以导致寻龙门人丁单薄,越来越少,这几年江湖上已经没有了他们的踪迹,所以寻龙门里是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江湖败类的。   藏重省之等人的所作所为,显然不符合寻龙门的以上特点,再结合自己先前的了解,稍加分析,江上飞轻易地便断定了对方的身份。他们根本就不是寻龙门的人,而是那伙恶贯满盈的东瀛魔鬼,所以他在自己的心里早就计划好了,要利用这个机会与对方同归于尽,同时还要把准确 的信息告诉殷天玄,让他们好早做准备,让自己的死变得更有意义,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藏重省之命 不该绝,在最后的关键时刻,居然让他捡回了一条命。   ……   这次行动一无所获,不仅损失了父亲最倚重的服部留农,而且还赔上了自己的一只耳朵,真的是偷鸡不成倒蚀一把米。藏重省之越想越气,越想越暴躁,这时突然又收到藏重勇夫打来的电话,询问他内部除奸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因此他的心情更是差到了极点。   “据可靠消息,五虎将那伙人还没有死,而且他们好像正在寻找下一处地点,你们要做好随时出发的准备,我马上赶来大陆与你们汇合,一旦五虎将那边找到了目标,我们就跟在他们身后行动,但在行动之前一定人肃清队伍,必须要保证队伍的纯洁。”藏重勇夫的语气十分的强硬,完全是命令的口吻,根本不给别人解释询问的机会,更不容许别人提出一点质疑。   藏重勇夫说完之后,又问了一下他这边工作的进展情况,当他听说服部留农玉碎以后,也是沉默了好一阵子,看得出来,他也替服部留农的玉碎感到挽惜和伤心。   因为服部留农与其他手下不一样,他是自己手下仅有的一名反间谍的专家,失去了他,也就意味着他们在反间谍方面的工作将充满崎岖和坎坷,甚至是荆棘遍布,无法前行。   过了一会儿,藏重勇夫好像是缓过气来了,他慢慢说道:“你们不是殷天玄的对手,暂时不要动他了,更不要去激怒他。他的事情我早已有了安排,你只管肃清你的队伍,揪出队伍里的内奸就行了。”对方说完,又是一阵无赖的长叹!听得出来,他对藏重省之这 段时间的表现非常地失望。   与藏重勇夫的这段对话,对藏重省之的刺激非常的大,本来心里就憋着一肚子气,现在又被自己的父亲如此数落。自己这一趟行动,不但没有出彩的表现,而且还处处失意,所以他的心态也渐渐失衡了。   现在,他急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来鼓舞一下自己低落的士气,重树自己伟大光辉的形象。好在服部留农在玉碎之前,已经帮他把暗桩的脉络理清楚了,于是他准备提前动手,拿暗桩开刀了,算是为下一步的行动祭旗。   所以,必须要在自己父亲到来之前,将这个暗桩连根拔起,否则难解自己的心头之恨。同时,这也是提振队伍士气的手段,更是震慑那些老鼠首两端的人的一套行之有效的办法。   早上起床不久,丽莎的手机上收到了一条陌生的电话号码发来的信息,其内容好下:“哪吒出关”。她看了一眼之后秒懂了短信的意思,门主直接和自己联系,看来情况已经很危急了,现在只有靠自己想办法脱身了。   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精心打扮了一番,扭着花枝招展的腰肢,挂着一副妖娆妩媚的表情,迈着招蜂引蝶的碎步往外走去,就像是要去出席一场盛大的舞会一样。   司机把她载到了一家商场的门口,她一头扎进去之后便再也没有出来。   商场的后门正有一辆大货车在卸货,就在货物 刚刚卸完货车刚要关闭货箱的时候,一名卸货的工人敏捷地钻进了货柜里面藏了起来。   货车师父关闭了货箱,开着车子往下一家商场而去,车子到了下一家商场,货箱再次打开,趁着司机去叫人来搬货的空档,货箱里面藏着的那个人悄悄地溜了出来,一头扎进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不见了踪影。   ……   一个身穿大氅,脑袋被 围巾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出现在江边的码头上,他神色慌张地往码头方向走去,准备乘船离开这座城市。   此刻,她仿佛已经感受到了自由的气息,怀揣着对自由的憧憬,快步走向江边停泊的那艘快船,只要上了船,到了下一个点,便能够摆脱东瀛人的控制,到时候她就真的自由了,想着想着,她的脸上不由得挂起了一副幸福甜蜜的微笑。   “美女,干嘛走得这么急呢?要走也要打一声招呼嘛!”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的旁边响起,那戏虞味十足的声音在她的耳中听来,不亚于晴天响起的一声霹雳,更像是雷雨季节的一声音惊雷。   她瞬间反应了过来,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正想拔腿向后跑,没有想到后面瞬间闪出了两个人来,那俩人一人一只手抓住了她,并一把扯下了她戴在头上的头巾。   “你们干什么啊?是不是找错人了?”   那两个彪形大汉吓撕扯下对方的头巾之后,吓得愣在了原地,他们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时间甚至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双眼,如果不是有确切的消息,谁会想到这个人是与少主一起同床共枕了那么久的女人。他们甚至怀疑,面前的这个女人是妖魔的化身,或者说是女巫的转世。   这究竟是女人还是鬼魅?那女人半边脸长了巴掌大的黑疤,上面一根根纤细的黑毛清晰可见,从眼角招摇着奔向下颚。而她没有长疤的另一半脸也没有闲着,那每一寸充满折皱的皮肤上都澎湃着欢乐的黑麻子,就像是一把黑芝麻,胡乱地洒在了一张粗糙的菜饼子上面一样。也许是小时候生天花没养护好,才落下了如此让人望而生畏的画面,否则怎么会有这样的效果呢!   本来那张脸就已经丑得空前绝后了,更加让人绝望的是她开口说话的那一瞬间,露出了那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齿,那一口黄牙像是熬了百年的酒糟,每一枚都腐烂透了,只是歪歪斜斜地镶嵌在那严重萎缩的牙龈上,看得大家差一点就吐了出来。   还好,人的面像是可以伪装,但声音却不是想变就能变的,若不是她刚才开口说了两句话,连那两个彪形大汉都以为自己抓 错人了。   那两个彪形大汉,背过身去长长的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才勉强压制住了自己胃里汹涌澎湃的呕吐感,然后再回转身来,将那个女人塞进了一辆轿车后排的坐位上,然后绝尘而去。   在一间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一盏明亮的射灯晃得人睁不开眼睛,丽莎头上的围巾和头套都 摘掉了。看到那些血淋淋的刑具和地上的血迹,丽莎浑身的肌肉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他妈的,你画这样的装想吓唬谁啊!想跑也没有必要画得这么丑嘛?看得老子好恶心啊!老子认得你,你身上的气味早就出卖了你!”藏重省之一边说,一边走上前去,用手拧紧了他的面皮,想把她脸上的伪装给撕下来。   “啊!”那女人痛得一声惨叫,可不管藏重省之怎么用力,他的手上仍然什么也没有拿下来。   “这才是我的真正面目,以前你们看到的都是我换了脸的样子。”那女人一开口,惊煞了众人。   藏重省之听了之后,仿佛还不相信,又使劲在那个女的的脸上拧了两下,接着又重重地来了两巴掌,这果然是她的真容。   这时一个手下又在那个女人的包里拿出一张人皮 面具和一副牙套,那面具正是自己无比熟悉的那张脸,直到这时,藏重省之才相信眼前这个比夜叉还丑的女人,便是和自己同床共枕了许久的女人,这事要是传扬出去,他还有脸在江湖上混吗?   藏重省之再也忍不住心里那股浓烈恶心的感觉,“啊”的大叫一声,张口便吐了个稀里哗啦,此时,羞得无地自容的藏重省之真恨不得给自己来两巴掌!   他一边吐还一边骂道:“看来只有苟峰那头肥猪才陪得上你的花容月貌,他和你才是天造 地设的一对,当初我棒打鸳鸯是我的不对。当时我还以为是一棵好白菜让猪给拱了,还替你感到不值,所以才有了怜香惜玉之心。我现在才发现,那头猪拱的就是一坨 臭猪屎,你们才是臭味相投的一对。既然那头猪现在已经下地狱去了,你现在就去陪他吧!我真她妈的瞎了眼,居然被你这蓝靛黄牙的恶鬼给迷惑了这么久!”随即,藏重省之又狠狠地在丽莎的脸上来了几个耳刮子,再狠狠地踢了对方两脚,想以此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愤怒,再挽回一点点面子。 第五百三十二章 清除暗桩2   藏重省之出够了气之后,才突然想起,在这个节骨眼上,千万不要意气用事,更不能让愤怒迷惑了自己的心智,而误 了大局,坏了大事,应该从她的口中尽可能多地探出一些有用的信息来,才是自己该干的正事。   所以他静下心来,准备与对方来一场 心平气和的深入交流,力争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前两天我们刚刚在这里教训过一个人,这些血迹都 是他留下来的,到最后他还是没能抗过这些刑具,乖乖地与我们合作了,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我们,要不然,我们还无法抓住你这只埋伏下来的“母夜叉”,这个人你也不陌生,他叫江上飞!是殷天玄手下最得力的干将,你要不要也像他一样尝一尝这些刑具的滋味呢?我们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给你自由选择的机会,如果你选择不当,到时候可别怪我们辣手催花啊!”   丽莎扭过头去一看,藏重省之正铁青着一张脸,站在她的旁边而无表情地说道。   “藏重先生,求求你看到我服侍你多日的情分上放过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也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丽莎可怜地哀求道。   “别他妈的再提服侍我的事,我现在想起来都还想吐!赶快把你知道的事都说出来,免得让我费力,同时也让你少吃点苦,”藏重省之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什么都说,不敢有丝毫隐瞒,只求少主饶我一命,让我去看看我那可怜的孩子!好吗?少主,我求求你了?”此刻丽莎更是涕泪皆下。   “呵呵!胆肥了是吗?敢和我提条件了?别他妈的不知好歹,先把我问的事情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再说”,藏重省之根本不为对方的苦苦哀求所动。   “我怎么敢向少主条件呢?我只是想请少主可怜可怜我!”对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再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不得不心生怜悯。   “我虽有怜香惜玉之情,但是 不知你是否有忏悔恕罪之意呢?”藏重省之继续面无表情地说道,仿佛面前的那个阶下囚就是一个陌生人,根本没有一丝丝曾经同床共枕的感情。   “当然!当然!我是真心实意地忏悔,我会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告诉少主,只求少主看在我孤儿寡母的份上,放我一条活路吧!”丽莎看到对方的语气稍微有一些缓和,便抓住时机表达了一下自己朴实的愿望。   “那你就说一说你是在为谁工作,他叫什么名字,他在哪里?他叫你潜伏在我身边的目的是什么?”藏重省之恶狠狠地说出了一连串的问题,看来他也丧失了耐性,只想急切地知道自己关心的相关问题。   “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名叫什么,只知道其他人都叫他门主,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住,更不知道他的模样!”丽莎诚惶诚恐地说道,因为惊吓过度,她整个人趴在地上不停地颤抖,说话的语气也是断断续续,生怕稍有不慎便会引起少主的不满 ,从而受到残酷的惩罚。   “砰”的一脚实实地踢在了丽莎的身上,那女人就像是一个包裹一样,从水泥地上滑了出去,她的脸和皮肤贴 着在粗糙的水泥地滑行,一下子擦出了数道长短不一,深浅不同的血槽,鲜血一下子溢出来,覆盖在她那张奇丑无比的脸上,让他的那张脸显得更加狰狞恐怖,更加疹人心魄。而水泥地上也擦出了一道血路,把两天前江上飞洒在上面的血都覆盖了。   那女人就像是一只装满了垃圾的帆布包一样,被人一脚踢到了墙角,蜷缩着身,像一只大大的虾米一样,大张着嘴,半天没有缓过一口气来。   紧接着,藏重省之再冲上前去,用脚 狠狠地踩住了她的脸,瞪着血红的双眼吼道:“你当老子是傻子还是弱智啊!说点假话都没有一丝的技术含量!”   “我真的没有骗你,求你放过我吧!”过了半天,脚 下的那个妇人才缓过一口气来,断断续续地说出两句话来。   “你再不老实回答,我就给你上鼠刑,”藏重省之暴怒地吼道。   他旁边的一个黑衣人闻听了鼠刑二字,脸上的肌肉猛地抽动了两下,双眼发出一束充满欲望的神光,仿佛对那鼠刑是盼望已久了一般。   丽莎脸上的肌肉扭曲抖动得更加激烈,仿佛所有肌肉都要冲破表皮爆炸而出。   藏重省之“哈!哈!哈!”地狂笑着,那声音听起来却是那么的疹人,他只觉得自己现在是兴奋得难以自持,因为很久没有人能这么激起他折磨的欲望!若是折磨一个奄奄一息毫无反抗能力的人,那多没意思,折磨便是要遇强则强,最好是意志力强大的人,这样的人被折磨得半死不活却还在坚挺着,这才是对方最大的悲哀,自己才能从中获得最大的快感!也只有这样才能满足自己征服他人的欲望。   另外两个黑衣人一听说要上鼠刑,便抬来了一个大大的金属罐子,罐子的盖子一打开,那里面有几十只拇指大小的灰黄色老鼠在不停地窜来窜去。那老鼠的样子十分猥琐恶心,尖尖的嘴上还呲着两根小尖牙,嘴角两边翘着两股滑稽的胡子,四支脚 上都 长着尖锐锋利的爪子,就像一只只硕大的蚂蚁,在一个金属盒子里面乱窜。   与此同时,另外两个黑衣人冲上前来,粗鲁地拔下了丽莎身上的衣服,贪婪地看着她那丰满的身体淫笑,等待着藏重省之的下一步指令。   藏重省之笑道:“这是我们精心培育的东瀛蚁鼠,它们的个子虽然小,但非常善于钻洞挖肉,它们会敏锐地找到一切的洞口和裂缝,用牙咬,用爪子撕,直到那些洞能够供它们自由出入为止。就算它们钻进你的体内去了,你也不会死,他们会在你的体内翻江倒海一般地打闹,横冲直撞地四处畅游,甚至吃喝拉撒,直到让你整个人皮肉分离,再把你的内脏吃完,把你的肌肉吃尽,整个过程会让你很痛苦不已,到最后你只能剩下一张空空的躯壳,包裹着你的白骨。   “你别看它们现在是如此的可爱温顺,呆会儿我会把你身上的衣服脱光,然后把你放进这个金属罐子里面,盖上盖子。再从罐子底下开始加温,它们受不了里面的温度,就会发了疯一样地去四处寻找藏身的口子,到时候它才会露出自己真正的面目,展示自己独特的能力。我相信,你的身体一定是它们藏身躲避高温的绝好去处,同时你细皮嫩滑的身体,也会激发出它们空前的撕咬欲望!”藏重省之声情并茂地说着,那样子好像还很是陶醉,很是享受,就像是在讲一个优美缠绵的神话故事一样,听得周围的人都 不住地起满了鸡皮疙瘩。   丽莎更是吓得面无血色,瞳孔都收缩成绿豆样,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甚至忘记了惊呼求饶,过了片刻他才反应过来,她知道,在这些方而那个藏重省之一定会说到做到,而且真实的手段比他所说的还要残酷百倍。   “不要啊!不要!我求求你了少主,我也是迫不得已啊!看在我孤儿寡母的份上,你就放我一马吧!今后我一定为你焚香祈祷,祝愿你长命岁,给你立长生牌!”听藏重省之那一翻描述,丽莎早已吓得肝胆俱裂,魂魄出窍,只有一个劲地跪 在地上磕头求饶。   藏重省之脸色随之大变,并厉声吼道:“那就告诉我破冢门所有的秘密!不要再有一丝侥幸的心里!”说完之后,他大手一挥,两个黑衣人便把丽莎举起来,投入了那个恐怖的罐子里面,并将罐子的盖子盖上,随即点燃了准备好的炭火。   “啊!啊!”丽莎尖叫了两声,好像那些东瀛蚁鼠已经 开始对他的身体展开了攻击。   下面的火一点燃,罐子里面的温度便不断升高,罐子里的东瀛蚁鼠开始疯狂爬动,用爪子抓挠着丽莎的身体,用尖牙撕咬着丽莎的肌肤。   “你都不认识他,还 死心塌地地为他卖命,说出去谁会信啊!”藏重省之像一只发怒的狮子一样咆哮了起来,他仿佛要把先前所受的那些气,全撒在这个女人的身上,方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快放我出来!我说!我说!我什么 都 说!”听到那群让人肉麻的东瀛蚁鼠吱吱呀呀的叫声,再感受到它们撕咬的欲望,丽莎已经 彻底崩溃了,再也没有一丝抵抗的余力了。   藏重省之一挥手,他的两个手下打开罐子的盖子,把浑身赤祼的丽莎从罐子里面提了出来。   丽莎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根本就无法再正常站立了,她的下身有几处像是被动物抓啃过的痕迹还在不停地流血,好在那些恶心透顶的东瀛蚁鼠好像还没有钻进他的体内。   “我和我的丈夫以前参与犯毒吸毒,我的脸就是吸毒毁了的,后来东窗事发了,犯毒组织派人来灭口,我丈夫当场被打死了,我和我儿子侥幸逃脱,在逃亡的过程中,遇到了一个头戴螃蟹面具的人,他见我善于迎合男人的心里,又能在男人之间周旋,同时又舍得出卖自己的肉体,所以便出手救了我们母子俩,还把我儿子送到学校去读书,然后还帮我换了脸。当时我还以为他是好人,后来我才知道,他绑架了我的儿子,然后利用我去控制他手下的人,为了能见到我的儿子,我别无选择,只能成为他的工具,我要是不听他的话,他就会杀死我儿子,让我母子阴阳相隔。”那女人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好不容易才从嘴里挤出两句话来,那声音小得就像是蚊子一般。   丧心病狂的藏重省之俯下身子去,一手拽住那女人的头发,像提一起只金毛犬一样,把那女人提了起来,对她大声地吼道:“大声点,我听不见!”   那女人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又再次向藏重省之哀求,她的气息也越来越弱,眼睛都几乎睁不开了。   藏重省之把她整个人提了起来,手上使劲一掼,啪的一声将她摔在了地上,然后怒气冲冲地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端起杯子,将那杯茶一饮而尽。   “妈的,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你的这些话不足以让我相信,如果你说的话再让我不满意,我就继续给你上鼠刑!”藏重省之色厉俱下地吼道!   “我发誓,我刚才说的全都 是真的,若有半句谎言,不得好死!”丽莎几乎用哀求的口吻说道。   藏重省之怒气冲冲地走上前去,狠狠地在他的身上踢了一脚:“我现在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我们的情况你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的,”喝了一杯水之后,藏重省之的怒火稍微平复了一点点。   那女人仍然像一只死狗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就像是没有听到藏族重省之的问话一般。   “我在问你的话呢?好好回答我,少在那儿装死!”藏重省之心里愤愤不平,他旋风一般地走上前去,又踢了那女人两脚,却发现对方趴在地上,仍然一动不动,这时他才蹲下身子用手指去摸了一下他的鼻息。   那女人已然没有了气息,再将她子翻车转来一看,胸口也没有了跳动的迹向,看来她是真的死了。   对方太不禁打了,现在藏重省之才后悔,刚才自己在盛怒之下,下手确实太狠了,三两下就把一个大活人给活活打死了,没有从他身上掏出太多有用的信息,这样的结果真的是让人大失所望。 第五百三十三章 清除暗桩3   抓捕丽莎的事情也是绝密的,除了他带来的三个手下,其他人谁也不知道。藏重省之心里也很清楚自己的队伍里面还隐藏着丽莎的同伙,只可惜她还没有供出自己的同伙来就死了。   但藏重省之心里清楚这个人是谁,但苦于自己没有真凭实据,要想让那个人栽得心服口服,自己还得利用丽莎再演一出戏。   当豕田赵听说丽莎就是破冢门主安插在少主身边的卧底时,也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而现在少主已经抓住了她,正在突击审讯。   当初他还以为丽莎是大河集团生意上的竞争对手派来的卧底,所以他才敢将那些秘密泄露给她,没想到她是破冢门派来的卧底,早知道 是这样,就是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和丽莎勾搭,并泄露那些机密的。因为这个是犯了社长大忌的事,如果被藏重省之抓住,凭他心狠手辣的作风,一定不会给自己好果子吃,那可真的是后悔自己来到这个世上,还不如早点来个自我了断。   现在一想,当初他自作聪明地给社长写的那封匿名信,简直就是自己给自己画的一道催命符咒,更是自己给自己做的一副绝命枷锁,害人不成终害已,真的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大错已经铸成,现在已经没有后悔药吃了,现在唯一只有祈求丽莎不要那么快把自己供出来。现在只有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丽莎身上的时候,自己悄悄找个时间差,在不经意之间溜之大吉,然后去一个少主找不到的地方,隐姓埋名,了此残生,才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豕田赵从藏重省之的别墅里面出来,不敢再回自己的住处,随手拦了一辆车,直奔机场而去,他现在是在和时间赛跑,更是在和死神赛跑。   坐上车,他就一个劲地在催司机快开,司机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市区,奔向了通往机场方向的快速通道,一路上他不停地回头往后看,见没有车辆在后在跟踪,他的心里才稍微平复了一点点。   看来丽莎还没有出卖自己!要不然,以少主的性格,他早派人来围追堵截了。   司机在前面拐了一个弯,向着另外一条岔路开去。   直到现在,豕田赵才发觉情形不对,就在他正想拔枪胁迫司机的时候,司机已经打开车门逃跑了。   他下车一看,面前的景像更是让他傻眼了,藏重省之带着一干手下,正站在对面,带着一脸的阴笑看着他,现在他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早已掉进了藏重省之为他设下的圈套里面。   豕田赵拔出手枪准备射击,然后趁乱逃走,却被千代竹姬的鹰爪子直接抓断了手臂,手枪也随之掉在了地上。那鹰爪子牢牢地抓住他的手臂,千代竹姬顺手一拉,便将跌跌撞撞的豕田赵拉到了藏重省之的面前。   豕田赵再也没有想到,自己精心策划好的方案,不仅没有成功搬开挡在自己面前的那座大山,反而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把自己给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藏重省之走过来就是一脚,把豕田赵踹了个饿狗吃屎,爬在地上久久不能动弹。“妈的!胆肥了,敢拔枪对着老子了?”   豕田赵顾不上手臂上钻心的疼痛感,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身体还没有站稳,便一下子跪了下去,用那只仅存的左手抱住藏重省之的脚 ,涕泪俱下地哭了起来:“少主看在我鞍前马后为你效劳多年的情分上,你就放过我吧!我是受了那娘们的诱惑,一时没有忍住,我才铸成大错的啊!而且当时我也不知道她是破冢门的人,我还以为他是以前大河集团生意是的竞争对手,要不然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泄漏一丝信息给她啊!”   “哦!是吗?为我鞍前马后效劳这么多年,难道你所说的为我效劳,就是给我戴绿帽子吗?对照顾女人这事,我还是不喜欢别人帮我代劳,我还是喜欢自己照顾!亲力亲为比较好一点,苦点、累点也不怕!”藏重省之阴阳怪气地说道,说完他还用那淫邪的眼神看了一眼身旁的千代竹姬,千代竹姬居然回应了莞尔一笑。   “少主,我再也不敢了,求你给我一个机会放过我吧!”豕田赵抱住藏重省之的脚,一个肥肥的脑袋,就像是捣蒜似地一样,在地上磕得嘣嘣直响,没几下那额头上便血肉模糊地一片。   “哟哟哟,别这样啊!我还没有说要处理你,你怎么就开始有自残倾向了呢?”藏重省之继续阴阳怪气地说道。   豕田赵一听,还以为自己刚才的那一番表演起到作用了,那藏重省之莫非起了恻隐之心,要放过自己了,于是心中一喜,表现得更加诚恳卖力了。   “少主,请相信我,求他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好好报答你的再造 之恩,肝脑涂地在所不辞!”豕田赵看到有活命的希望之后,在那种求生的欲望下,再次发出了罕见的热情。   “唉呀!前两天我去打狼,不小心被狼咬了一口,处理不及时,现在伤口有些发炎化脓了,现在特别难受!”藏重省之说完,还故意摸了摸那只被江上飞咬掉的耳朵。   “少主放心,我用嘴把里面的脓给你吸出来,就会好受多了!”豕田赵眼睛里升起了炙热的求生的欲望。   “那就太难为你了!”藏重省之一边说,一边解下了自己脖子上的纱布,露出了上江上飞送给他的礼物——缺了半片耳朵的右耳,以及右耳下那块被活生生撕下来的肉坑。   他的伤口有一些发炎感染,有一些地方已经化脓,像一块腐烂的肉一样,正散发着阵阵的恶臭,上面还上了一些非常刺鼻难闻的药。   豕田赵想都没有想便用嘴迎了上去,就像是在吮吸蜂蜜一样地吮吸着他那化脓的伤口。   “听说这东西大补啊!你可别浪费了哦!”藏重省之脸上一副消魂蚀骨的样子,   豕田赵秒懂了对方的意思 ,将吸也来的脓血一滴不剩地吞了个干净,吸完之后还砸吧砸吧了一下嘴,就像是喝了一碗陈年玉酿的美酒一样,令人回味悠长。   吸完之后,藏重省之的确舒服多了,脾气也没有先前那么爆虐了,豕田赵以为对方已经放过了他,心情也没有先前那么紧张了,趴在地上的身子也没有先前抖得那么历害了。   “你说我要怎么才能相信你今后不再背叛我呢?万一下次再遇到美女勾引你,难保你不会再犯错啊!”藏重省之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   “少主,都怪我这双惹祸的眼睛,你要是不放心,我自己刺瞎双眼,只要你能放我一命,那怕是让我像狗一样活着也行啊!”豕田赵听出了对方的话外之音,知道对方并没有放过自己,看来不下点猛料,不表明决心,今天这条命多半只有交待在这里了。   他咬紧了腮帮子,鼓足了勇气才将这几句话从他的嘴里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这几句话一说完,他的全身又剧烈地抖动了起来。   “这倒是个办法,不过好像太过于残忍了一点啊!身体肤发,受之父母,我怎么忍心看着你随意毁伤呢!”藏重省之继续假惺惺地说道。   “不残忍,这是我自作自受,还请少主开恩给我个恕罪的机会,” 豕田赵清楚,这比起藏重省之以前用的那些凌迟、人彘、醉骨,看天,烘干、冷冻的刑罚要好多了,如果这样能捡回来一条命,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豕田赵抬起头来,咬了咬牙,终于鼓起了勇气,伸出自己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狠狠地刺向了自己的双目,只听啊的一声惨叫,他的两根手指导上沾满 了鲜血,两颗带血的眼珠子被挤出了眼眶,由一些经脉组织连着,掉在脸颊上晃来晃去,整个人痛得在地上不断地打滚,看得周边的几个人也是浑身发抖。   豕田赵杀猪般地在地上嚎叫了几声音,然后便没有了声息,看样子是痛得晕了过去。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藏重省之看了豕田赵的表演,一脸鄙夷不屑地说道。   “算了,本来我刚才还想多玩一会儿,没想到他还真下得了狠 手,看来他跟随我多年的情分上,就赏他个全尸吧!好几年没有玩过看天了,今天这个环境,天苍苍,野茫茫,就给他来个看天,再合适不过了!”   豕田赵那肥大的身躯被人用一根绳 子吊了起来,衣服裤子都已经被扒光,就像是过年时宰杀的一头肥猪,被高高地挂在一副木架子上。   这时他已经清醒了过来,知道对方将要对自己采取的手段,嘴里开始破口大骂了起来:“藏重省之,你他妈的不是人,你不得好死!”   在他的身下,有一根约有3、4米长,酒杯粗细的木棍直直地竖立着,木棍的上端削得非常尖锐,正对着豕田赵肛门的位置。   吊着豕田赵的那根绳 子决定着他身体的高度,藏重省之听到对方的骂声音,脸上还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接过手下递过来的绳子,轻轻地松了一点,豕田赵的身子便向下坠去,那根削尖了的木根,刚好戳进他的肛门里寸许,痛得他杀猪般地嚎叫了起来。   豕田赵虽然双目失明,但他脑子里清醒地知道,对方在做什么,因为以前他也在别人的身上做过这样的事,现在自己来切身感受,还真的是遭了报应。   一股殷红的鲜血从他的肛门处流了出来,顺着那根不是很光滑的木棍流了下去。他动员起混身肌肉的力量,想让自己的身子剩下上提一点,好摆脱肛门里那个要命的木棍尖。   动了两下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努力是徒劳的,谁也摆脱不了地心的引力,越动越会增加自己的痛苦。   藏重省之又松了一段手中的绳 子,豕田赵的身子又往下沉了一段,那根木棍又刺进去了一段,这次直接刺进了他的腹腔,他已经痛得叫不出声音来了,只有大张着嘴对着天空大口喘气,浑身的肌肉在不停地颤抖,就像是一个生病打摆子的病人一样。   豕田赵现在真的后悔,先前自己为什么没有饮弹自尽,以至于受了这么多非人的折磨。他更后悔跟着藏重省之这只恶魔,以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不一会儿,那根木根的尖端便从他的脖颈处刺了出来,豕田赵也没有了一丝的气息,他的身子被那根木棍贯通刺穿,脑袋向后仰着,那双没有了眼球的窟窿呆呆地看着那片蔚蓝的天空,那根穿透出去的木棍早已被鲜血染成了鲜红,就像是上了油漆一般地红亮。   他虽然仰着头,可他再也看不到天空的颜色了! 第五百三十四章 碎心散   虽然没有查到破冢门主的相关信息,但是顺利地解决了隐藏在自己队伍里的两个暗桩,也算是大功一件。有此收获,藏重省之也能给父亲一个圆满的交待了。因此,他阴霾多日的心情也随之改观了不少,脸上又重新挂起了喜悦的笑容。   三木正雄看到他的心情大好,也主动找了一些话题和他聊了起来: “少主真的是神机妙算,运筹帷幄啊?略施小计,便让这两个暗桩无处遁形,他们的阴谋也就此暴露无遗。而且少主处理事情雷厉风行,杀伐果断,绝不拖泥带水,大有一代雄主的风范啊!三木能够跟随这样的主人,也是三生有幸啊!”三木心里也清楚,在这样的情况下,先奉承奉承对方,给他戴上一顶高高的帽子,活跃一下气氛,也好让大家接下来的对话交流变得更为轻松愉快一些。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他们那点点能耐还能瞒得了我!”藏重省之听了三木的那段奉承,心里大大好受,于是便沾沾自喜地吹虚了起来。   “少主是什么时候发现那个娘们儿是卧底的?我们也天天和你在一起,怎么就没有发现一点点端倪呢?少主的慧目看人看事都是入骨三分,真的是无人能及啊!”三木正雄继续在一旁奉承道。   “那天在咖啡馆看到那个侍者以后,我就开始怀疑她的身份了,”藏重省之仍旧是一副得意的表情。   “少主还真的是独具慧眼啊!看来这就是大神和凡夫俗子之间的差距啊!当时离那么远,我们都没有看清那个侍者,却被少主一眼识破了她的阴谋,洞穿了她的真容,就凭这一点,少主都是三木此身追随的不二人选。”原来这三木正雄也是马屁精,奉承人的话是一套一套的 ,同时也在不知不觉间向对方表露了自己的忠心,只是以前有豕田赵在藏重省之身边,没有他发挥的空间罢了,现在豕田赵已死,这个广阔的舞台就留给他一个人表演了,所以他的表演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出神入化了。   “其实我当时也没有认出她来,是她身上的香水味出卖了她。她与豕田勾搭,我是听千代竹姬说的,后来腹部留农又在豕田赵的身上监听到了无线电通讯设备,所以我才断定他们俩个狼狈为奸,背着我们搞一些吃里爬外的勾当,这是我决对不能容忍的事情。”三木正雄听完,方才恍然大悟,原来丽莎是这样不经意间就暴露的。   现在暗桩已经全部肃清,藏重省之也觉得自己的身上是前所未有的轻松,而且在这几次行动中三木正雄的表现是有勇有谋,进退有据,表现得堪称完美,所以经历了这几件事情之后,藏重省之对他更是信任有加,把所有的大凡小事都交给三木正雄来打理。   工作之余,三木正雄也经常去找付东流喝酒聊天,俩人经常在一起称兄道弟的,毫无顾忌,弄得别人还真的以为他们是亲兄弟一样,只是不知道他这样做是出自藏重省之的授意,还是三木正雄自己的想法。   这天,俩人喝洒喝得正高兴,付东流便告诉了三木正雄一个爆炸性的消息:“据可靠消息,五虎将并没有消失,他们还活得好好的,而且他们也到火山溶洞里面去逛 了一圈,又完好 无损地走出来了,现在好像还找到了新的目标,近期他们将会有所行动,。”   三木正雄得到消息以后,也是惊叹不已,他不敢有丝毫的停留,连忙回去把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告诉了藏重省之,希望少主早做打算。   藏重省之听完后,也愣了几秒钟,他真的不敢相信,对方的命还真的是硬,就这样把他们封在地下,他们都还能全身而退。   他突然想起自己的父亲交给自己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如果这个消息属实,那自己就还有一件重大的任务没有完成。   父亲说过,在最后一次行动之前,必须要绝对控制所有参与行动的人,不能有一点点的不确定因素,而控制五虎将的东西还在自己的手上。当时他还以为五虎将已经全部被埋在了地下,这个东西用不上了,看来这些东西还要继续发挥作用,现在必须要将其交到“硬核”的手中,一切由“硬核”来安排,他也想借此机会,看看这硬核的实力究竟有多么强大。   好在“硬核”今天下午正好要和自己见面,互相传递一些重要的信息,正好趁这个机会把这包碎心散交给他,看他能不能顺利完成任务,让五虎将在不知不觉间吞下这包碎心散,从而乖乖地听从自己的指挥,达到完全控制对方的目的。   于是他打开保险柜,拿出了里面的那包碎心散,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自己的手包里面。   父亲说过,这碎心散事关重大,必须要他亲手交给硬核,所以他不能让这包碎心散出现任何的闪失,这可是父亲几十年来的心血啊!也是全面控制五虎将唯一行之有效的途径。   这碎心散其实是北海道海域深海中一种特有的鲨鱼体内的一种寄生虫卵,这种虫卵细若尘埃,但其生命 力极强,能耐酸耐咸,耐寒抗暑,这种虫卵一般潜伏在鲨鱼的五脏六腑之中,可以生存几十年,一旦环境合适,便会孵化成虫子,以宿主的五脏为食。   但它们一般都处于休眠状态,只是静静地吸收宿主身上的营养,一旦被唤醒,它们便会疯狂地啃噬宿 主的内脏,并从不同的方向朝宿主的心脏进攻,真到将宿主的心脏钻得千疮百孔,到最后吃得一点不剩。   它们将宿主的内脏吃完以后,便会被动物体内的胆汁毒死,所以要想获得这种虫子或者虫卵,必须要从活体深海鲨鱼的体内来取,因此要想获得这种虫子或者虫卵极其不易。而唤醒这种虫子的方式好很独特,它类似于一种海豚发出的超声波,所以那些被这种虫子感染的鲨鱼是非常惧怕海豚的。   藏重勇夫为了得到这种碎心散,专门花重金,请东瀛水鬼冒着极大的生命危险到深海里面去从活体鲨鱼的腹内取出这种虫卵。   为了能够更好地控制这些虫子,藏重勇夫还专门采用先进的设备去聆听海豚发出的超声波的声音,并不断学习模仿,最后将其融入自己的箫声之中,用来控制和唤醒这些虫子,起到了很好的效果。   这次,是藏重省之第一次与“硬核”见面,所以他的心里也有一丝的兴奋、紧张和期待,不知道传说中的“硬核”是那路神仙,也不和道他有什么样特殊的本领,不过此人肯定有过人之处,要不然自己的父亲不会对他如此倚重。   他一边走一边想,没有看到桌子边上的那杯茶水,自己手里的包一不小心撞翻了桌子边上的茶水,他连忙打开手包,将那包碎心散拿了出来,打开一看,幸好那包碎心散安然无恙,没自己打翻的茶水打湿,他的心才落下了。   “三木,去把我那个用指纹打开的防水包拿来,这是送给五虎将的礼物,千万不能有一点闪失,”说完他还得意地扬了扬手里的那包碎心散,三木正雄仔细地看了一眼藏重省之手里的那包碎心散,然后便快速跑到藏重省之的书房,不一会儿便拿来了藏重省之的那个指纹包。   藏重省之现在要输入自己的指纹,才能打开自己的包,但他的手上拿着那包碎心散,腾不出手来,所以他只有暂时把那包碎心散递给了身旁的三木正雄,然后他用左手接过包,再用右手的拇指打开指纹包的锁口。接下来他又从三木正雄手中接过那包碎心散,将其放入包内,然后和三木正雄一起开着车,朝大家约定的地点而去。   到了约定的地点后,一辆没有牌照的轿车停在前面不远处,藏重省之叫三木正雄停下了车,自己一个人走向前面那辆黑色的轿车,他拉开后座的车门,一下子钻了进去,驾驶位置上坐着一个戴墨镜的汉子,看到藏重省之上车后,便扔给他一张地图,图上写了几行字,还标红了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就在离腾越东北方向不远的龙陵市。   藏重省之本来还想和对方说几句话的,没有想到对方一句话也不说,他也觉得自己自讨没趣,于是他从包里拿出那包碎心散,告诉对方,这是社长要他送给五虎将的礼物后,便下车而去。   直到看到那辆小车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藏重省之才叫三木正雄将车子调头,往来时的方向开去。   李子木把从溶洞里面带出来的那块漆片和那根黑藤给木丁西寄了过去,木丁西收到以后非常高兴,因为通过化验,那块漆的成分和他现在用的漆基本一样,只是比例有一些微小的差异而已,而那根藤蔓则正是他梦寐以求和岭南黑藤。   有了这根岭南黑藤和这块墨金漆,他今后的木匠事业,再上一个台阶将不再是遥远不及的梦想,说不定哪一天他会成为当今世上最优秀的木匠。   他根据墨金漆的配方,配制了漆水,将万卷楼重新漆过了一遍,让万卷楼重新焕发了青春和活力。另外,他还将从岭南黑藤里面抽出的丝织成了一些网,并将这些网子嵌 入两块有机玻璃当中,全面提升了万卷楼五楼的防护级别。   木丁西为了表达自己的谢意,分别给雷霆和胡白水寄来了一个木偶傀儡,也算是兑现了他当初的承诺。   明天就要到龙陵去了,晚上李子木等四人在一家餐馆聚餐,准备好好地犒劳犒劳自己,胡白水甚至还亲自下厨,给大家做了一道松茸炖鸡,没有想到雷霆天生松茸过敏,无福消受胡白水的好意。其他几个人倒不再客气,狼吞虎咽一般地吃完了那碗松茸炖鸡。   只是大家当时都没有注意到,整个过程都被餐厅里面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全部看在了眼里。 第五百三十四章 最后一战   在高黎贡山上看到那个东瀛人的真正面目之后,李子木心里才真正地踏实了下来,看来教授的死和东瀛人确实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孟获城和墨家的秘密引起的。   冤有头,债有主,直到现在,李子木才觉得现在才算是真的找到正主了。以前自己就像是一只无头的苍蝇,在灰蒙蒙的天空下漫不经心地到处乱飞,虽然闻到了空气中那浓浓的腐肉的味道,却一直找不到自己要找寻的目标。   现在不一样了,自己已经找到了目标,这是一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   由此看来,当初自己的决定也是完全正确的,只要大家顺着这个孟获城和墨家的线索找下去,隐藏在幕后的敌人自然会现身,根本不需要自己劳神费力地去寻找。   只不过这么做也有很大的风险,一不小心,自己便会成为他人利用的棋子,甚至是别人挂在鱼钩上的鱼饵,随时会被别人吃掉。   所以自己必须要时刻警醒,千万不要迷迷乎乎地被别人拿来当枪使,帮别人完成了任务,了却了心愿,最后再被别人给消灭掉,真的是被人家卖了,自己还在傻傻地帮人家数钱,那这个冤大头就真的当大了。   接下来,自己的行动一定要把握好尺度,既要不断去求索事件的真相,又要确保自身的安全,千万不能让别人把自己完全掌控了,更不能让自己身后的那只黑手,把自己当成弃子给处理掉了。   墨家当年因为形势所逼,被迫转入地下工作,他们来到了西南地区,为了求得自身的生存与发展,他们不得不与当地的少数民族合作。   在相互合作的过和中,墨家按北斗七星的方位,在西南地区密秘建造了七座隐密而又坚固的城池,同时也在这七座城池里藏下了五件宝贝,然后又与西南地区的少数民族融合,在这里站稳了脚跟,世世代代生息繁衍了下来。   可惜随便着时间的推移,知道这个秘密的人越来越少了。   现在前六座城都 已经被李子木一行准确无误地找到了,而且还帮助别人拿到了四件宝贝,现在就只剩下最后一座城了,看来这其中的秘密就要解开了,而这些秘密 的解开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是教授的死沉冤得雪?还是墨家的秘密大白于天下?或者又是一场血雨腥风的争斗的开端?这一场争斗可能会更加猛烈,更加残酷!也有可能是那些渴望扬名立万的人,翘首以盼的重大机会!   李子木的心里迷茫了,怎么越接近成功的日子,自己的心里反而越发觉得不淡定了呢?自己的心里不但不踏实,反而还伴着一阵阵的心烦意乱,看来这一切都不靠谱,他的直觉告诉自己,接下来的道 路可能会更加地凶险。   李子木此刻的内心是十分矛盾的,曾几何时,他无限地渴望早日解开这段尘封已久的往事,同时也要找出教授遇害的真像。但现在他的心里却又多出了一丝的惶恐,自己究竟做好准备了吗?谜底一担揭开,自己能不能接受这最后的事实先暂且不论,在这个充满了曲折和危险的过程中,自己还将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这才是目前自己最应该关心的问题。   最让他感到担心的是迷团揭开以后,敌我双方都 再也无所顾忌,到时候自己拿什么来对付那伙可怕 的敌人呢?   自己这一路走了经历了诸多的风险,历经了无尽的磨难,然而每次在几乎绝望的时候,往往又能逢凶化吉,这是冥冥之中有老天的帮助,还是有人为的因素在里而呢?这一切可能也要等到迷团揭开的时候才能见分晓。只是不知道结果是让人喜极而泣呢?还是让人悲痛欲绝,或者根本就没有他们表达思想感情的机会了,这一切都不得已而为之。   现在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更没有放弃的理由,那怕就是明知自己是一块香甜的诱饵,明知前路是刀山火海,也只有义无反顾地向前走去,因为只有走了之后才知道结果,不迈出这关键的一步,谁也不知道最终的结果是什么。   就在李子木一个人偷偷发呆的时候,美女悄悄来到了他的身后,她知道李子木此刻心里在想什么,或许是在犹豫,或许他还没有下定最后的决心,   这确实是一个艰难的抉择,抉择过后或许是皆大欢喜的场面,也有可能是生离死别凄凉。但美女要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他,无论他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自己和雷霆都将是他坚强的后盾,他们将会一如既往地支持李子木,与李子木一起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天色已晚,李子木呆呆地看着天边的那一缕晚霞,许久许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夕阳如一位不甘离世的老者,用孱弱的余光缠住晚霞,极力拖延着被地平线吞没的一刻。垂垂残照洒在对面的山上,映得那座高大的山峰一面殷红若血,一面却凝幽似墨。明暗之间,为山势勾勒出一圈阴森的暮色。   这或许就是李子木现在心情的最好写照——晴雨不定。也预示着他们的前景是——晦暗难分!   随着斜光徐徐退去,墨色的疆域悄然扩张。无论是山间花木,还是崖前的嶙石,都显得更加恐怖了起来,而那巍巍的大山,就像是一个巨人的身板,矗立在晚霞的维幕布中,把那阴森恐怖的气息都深深地压在了自己的身下,仿佛给李子木他们的前路罩上了一层阴影。   这究竟是不祥的预兆,还是给大家鼓劲的誓言呢?李子木终于回过神来,口中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看来他在心中已经拿定了主意。   美女摘下自己颈上项链,轻轻放在了李子木的手心里。   李子木心里知道,这块项链的分量有多重,美女将它交到自己的手里,就等于是把一干人的前途和命运都交到了李子木的手里,也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的李子木的手里。   所以李子木此刻觉得那块项链的分量出奇的重,重得他仿佛都托不动了一般。   李子木拿着项链来到地图前面,经过一段计算比划以后,李子木准确地在地图上标出了一块小圆点,这个小圆点位于上次他们去的腾越的东南边,一个叫龙陵寨的地方,这个寨子恰 好在龙江与一座大山的交汇处,现在看起来它的位置是特别的显眼,而它的名字听起来也是特别的提神,只是刚才没有通过美女的项链找到它之前,它的位置和名字都显得那么的平淡无奇,那么的默默无闻,就像其他千百万个地名一样,不会有人将其牢记于心,只会迅速地泯然于众。   而现在通过美女身上的项链找到了它,就注定了它接下来会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甚至会因此而名声大噪。   美女一看地图上那个地方的名字,好像觉得这个名字很怪,但又不知道怪在何处,一时只有将其记在心,慢慢地去琢磨,细细地去品味,才能知晓其中的含意。   因为在正常人的思维当中,这陵和墓都是死人阴宅选 址的地方,很少有人会把它用作上活人居住的地名,只是大家在出发之前都想博一个吉利的好彩头,都不愿意触霉头,所以大家都不好意思把这层顾虑说出来罢了。   李子木把大家集中了起来,简要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毕竟他们是一支民主的队伍,而此行吉凶未卜,他没有权利决定他人的去留,还是按照惯例,将决定权交到各人的手里,各自决定各自的命运为好。   雷霆和美女依然态度坚决,回答更是干脆果断,这就是他们盼望已久的结果,努力了这么久,怎么会在看到胜利的曙光时放弃呢?所以不用丝毫的考虑,更不会有一丝丝的犹豫。   而胡白水好像有一些犹豫,特别是那天晚上吃过晚饭以后,他的情绪就好像有一些变化,总是让人觉得他有一些心神不宁的样子,他好像预感到要发生什么危险一样,变得没有以前那么爽快洒脱了。   “白水兄弟,能陪我们走到这一步,已经非常不容易了,我们打心眼里感激你,你如果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有什么不好的感觉,就不要去了。此行凶多吉少,任务完成之后,我们也没有利用的价值了,大家只要一摊牌,对方就一定会想方设法除掉我们的,与那些怪兽和机关相比起来,我们的对手才是最为可怕的敌人,对付这些敌人我是真的没有一点信心。   但我们三人却不能退缩,毕竟我们三人是带着目的去的,那是我们的承诺,也是我们要给自己的良心找个安放归宿的地方,而你不同,你是后来才加入队伍的,你不欠谁的,所以你可以昂首挺胸地选择离开了!没有人会怪你,更没有人会嘲笑你的。”李子木严肃认真地说道,他说的都 是真心话,因为此一去,他们三人都 是做好了慷慨赴死的准备了,在这样的情况下,的确没有必要再徒增伤亡,更没有必要把不关事的胡白水卷进来陪葬。   “队长!在遇到你们之前,我就像是一个长不大的纨绔子弟,成天不务正业的浪荡公子,活得浑浑噩噩,过得稀里糊涂,成天嘻嘻哈哈,说话做事吊儿郎当,连街面上的小混混看到我都是满 脸鄙夷不屑的神色,更不不知道什么叫家国情仇,更不知道什么是民族大义,更没有体会到人与人之间那种至真至善的感情,完全就是一副行尸走肉一般,”   遇到你们之后我才知道什么是兄弟姐妹,什么是人间大义,这样才不枉此身,以前我孑然一身,了无牵挂,现在你们就是我牵挂的亲人,我怎么能忍心丢下你们而去呢?就让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再说了,每一个人都无法确定自己的命 运,但每一个人都可以坚守自己心目中的理想,我的理想就是能够与你们在一起。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即使我现在掉头,也终将无法寻找到内心的光明,唯一只有努力向前,才会迎来理想中的春天。   我们一起走过了龙潭那个坑,迈过了玉龙那座山,还有腾越那道坎,现在更没有理由在最后的时刻退缩,这可能是我们每一个人要完成个人终极蜕变与升华前的最后一道 关口了。   究竟是成龙上天,还是成蛇入草,一切就看自己的命运了!”   胡白水的这一席话,虽然没有慷慨激昂的豪 言壮语,也没有让人热血沸腾的肺腑之言,但却包含了无数的人生哲理,这与他以前那顽世不恭的形象大相径庭,他好像真的在悄然发生着巨大的变化,不知道这究竟是他在不断走向成熟,还是有什么不详的预感。   大家看他说得那么真诚,都不忍心再拒绝他,谁曾想到一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大少,在这么知的时间内,居然会发生如此大的变化,看来环境对人的影响也是真的大,难怪古人会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话一点也不假。   既然大家都已经统一了思想,那就要讨论下一步的行动目标了,与其说是讨论,其实就是听李子木一个人的安排罢了。   “此行应该就是这一系列行运的最后一站了,我们不仅要找出谋害教授的真凶,替教授报仇,而且还要想尽千方百计阻止东瀛人的阴谋,决对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实在迫不得已,就算给对方来个同归于尽也再所不惜。”李子木说得斩钉截铁的样子,仿佛是早已下定了决心。 第五百三十六章 南中山野   这一次出行的气氛好像确实与前几次有些不同,队伍中好像是没有了嬉戏打闹的欢歌笑语,也没有了轻松愉快的欢乐氛围,有的只是沉闷和默然,一路的沉闷,沉闷得让周边的空气都 好像凝固了一般。不知道大家是为自己未卜的前途而感到忧心,还是怕任务完成后的分别而伤感。   为了节约时间,提高效率,他们一路急行,没有一丝的停留,也没有一点耽搁,马不停蹄来到了地图上那个叫龙陵寨的地方。   这里是一个少数民族聚居区,也是一个山清水秀,风景优美的世外桃源。它曾经是西南地区的水陆要冲,也曾经是兵家必争的险关要隘,更是联系中原文明与岭南文化的一条桥梁和纽带。可惜李子木一行现在无心欣赏这难得的好风景,他们的心里只有眼前的任务,眼里却憧憬着完成任务以后的美好景象。   而他们的目的地是在南中的崇山峻岭之间,放眼望去,眼前群山连绵起伏,脚 下大江蜿蜒回转。山野间,那些丰盛无边的草木早已把这里曾经悠久的历史和灿烂的文明深深地埋藏在其间,这更加激起了人们想去的探究竟,想去一窥其真面目的欲望。   脚下是日 夜奔腾、咆哮不止的龙江,头上是直插天际的峰峦,道路夹在险峻的江岸和壁立的崇山峻岭之间,蜿蜒向前,仿佛是一组百变的魔术戏法,有时是镶嵌在那峙峭壁间的玉带,有时是悬挂山壁的蜿蜒栈道,有时是摇晃在天空的彩虹桥,有时是海面上滚滚而来的海浪线,时而风光旖旎,时而雄关漫漫,时而惊险,时而安静,如同埋首在历史长河中的一首起伏曲折的长诗。   千百年来,无数人走上这条路,北上成都,南下交趾,东入长江,西进身毒,道路被成千上万双有力的脚板丈量过,也被千千万万坚硬的拐子触碰过,因此路面上出现了数不清的凹陷,有大有小,有长有短,就像疮疤似的长满了昔日阔整的通道,如果有车马在上面经过,一定会感到颠簸不已,同时也能在颠簸的过程中,感受到那段异常厚重的历史。   古道旁边的石壁上不刻有一段文字,字体是宋体字,其格律是词牌的格律,看来这是宋代以后的人留下来的,其内容如下:   清平乐.古道情怀   古道渺渺,   前路谁知晓,   车尘马足远去了,   唯余石臼荒草。   争鸣不惧天高,   谋生何愁路遥,   双脚踏尽血泪,   只求妻儿温饱。   曾几何时,南来北往的商旅,东征西讨的大军都曾经在道旁上扎营休整,默默地等待着第二日的开拔。想到接下来还有更长更险的路要走,前途的艰险困苦难以想象,心里都有了畏惧的想法,甚至想转过身去,沿着来时的路再走回去,回到那个温暖的家园。但生活的艰辛不允许他们如些任性,生存的压力迫使他们去默默承受这样的苦难。   可能这首词便是那些为了生计、为了生存,而不得不离乡背井,不断往返于这条古道上的人们,内心最真实的写照吧!只是没有想到这些看似粗鄙不堪的贩夫走卒,还有如此细腻的感情表达方式,还有如此高深的文学造诣。当然也有可能是文学大家偶然经过此处,有感而作!   正所谓景由心生,爱恨无常,置身这样的山道之中,不同的人当然会有不同的想法,更会得到不同的心境。背着沉重的枷锁,挑着生活的重担,这一路走来当然是步步泣血,时时叩关一般。再远眺着雄峻山峦如拔地而起的巨斧,把苍天劈得支离破碎,如果再听说这道上有毒虫、蛇蝎、巨蟒遍地爬行,更会让人觉得心胆俱裂。   如果是游山玩水,或者是访仙问道的人来到这里,一定会认为这里就是人间仙境,这里就是世外桃源。一入其中便觉得心旷神怡,从此留恋忘返,让人放下一切烦扰,不再回到那个宣嚣繁杂的尘世。   前面的道路越来越窄,而且还崎岖不平,道路两旁边的光景也越来越荒凉,这似乎也预示着他们离自己心目中的目的地越来越近了。   藏重勇夫带着他的一干手下,也向着龙陵方向而来,随行人员当中,藏重省之、千代竹姬还有三木正雄一个个都精神抖擞、斗志昂扬,从这一点也看得出来,此行,他们是志在必得。   他手下的这帮人中,不仅都拿着自己赖以成名的武器,而且每个人都配备了枪械,甚至还有两具火焰喷射器,而且还带上了几大箱的东西,这个阵容出现在西南这样的穷乡僻壤,完全称得上是超级豪华的组合,不得不让旁边的人都侧目观看。   不过好在他们 走的这一段都 是人迹罕至的地方,所以很少会碰到行人,看来他们也清楚这是最后的一战了,他们也是毫无保留,倾巢出动了。   而反观李子木一行就寒酸低调得多了,他们不仅势单力薄,四个人当中除了雷霆有一战之力外,其他人都 手无缚鸡之力,那怕是一代大侠胡白水也只是嘴上的功夫,所以大家完全不是在一个档次的较量。   在对方的眼里,他们完全就像是一群蝼蚁,根本就无法对他们造 成威胁,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是他们能够顺利活到现在的真正理由。   就是因为李子木他们对藏重勇夫一行的行动没有威胁,所以对方才没有把他们当作是自己的主要对手,无意之间,他们便钻了一个空子,所以才能轻轻松松活到现在。   走过了那段极窄极险的天堑,前面豁然开朗了起来,大家的心情也随之爽朗了一些,不再是一身的沉重和满脸的压抑。   初春的西南边陲像久弃的一座坟墓,坟茔挖了很多年,坑里长满了死亡的青色触须,年复一年等待有死人投入它寂寞的怀抱,它在四周群山包围的压抑中淡漠着对世间繁华的憧憬,同时也掩盖了尘世间的喧嚣。   一缕金色的阳光像剑一般地从两座山峰之间穿刺了过来,给眼前的大地带来了光明与温暖,也让大家感觉到了那盎然的生机。   “大地宽阔可当屋,   山高峰直好做梁。   路途迢迢莫行远,   终老还须归故乡。   忙时犁田休懒散,   闲来无事饮杜康。   前日嬉戏花间里,   今夜诉情小轩窗……”   在山间蜿蜒曲折的小道 上行走,时不时会听到山间有一个汉子粗狂的歌声响起,他唱得那么的真挚,那么的投入,仿佛是在这山野间,将自己的心俯彻底展开了一般。这是最纯真,最原始的声音,透过这声音,大家仿佛可以看到唱歌者的音容笑貌,也可以看穿他的内心世界是多么的单纯而愉快。   其实每一个人对快乐都有不同的理解,每一类人对快乐都有不同层次的追求,但又有几个人能够得到真正的快乐呢?   王候之乐,乐在天下一统,社稷兴旺;乐在万民臣服,唯我独尊;乐在千秋功业,万世垂青,这时理想之乐。   而公卿之乐,乐在庙堂党争,执掌权柄;乐在勾心斗角的尔虞我诈;乐在享功名利禄,断他人生死祸福,这是欲望之乐。   夫子之乐,乐在诗书琴棋,乐在字里行间,乐在余音绕梁,三日不绝,这是精神之乐。   市井之乐,乐在青楼教坊的风花雪月,乐在男欢女爱的卿卿我我,这是肉体之乐。   而农夫之乐,乐在山野田间的草长莺飞,大江两岸的柳绿花红,乐在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乐在儿孙满堂、夫贤妻孝,这是平凡之乐,也是真正心灵之乐。   只有农夫之乐最简单,也最真诚,这可能才是人生真正的快乐吧!其实人生就是这样,越简单,越纯真就越快乐!   何必压抑自己的想法,禁锢自己的真心,去忍受那些烦杂的繁文缛节呢?何必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牺牲自己无上的尊严,去追求那些虚无的功名利禄呢?何必舍弃自己的原则,践踏自己的底线,去攀附那些势利的公卿权贵呢?何必每天都要戴着一个虚假的面具,怀着一颗忐忑的内心,战战兢兢地去看别人的脸色而过活呢?与其在朝堂与他人勾心斗角,与其在战场与他人搏得惊心动魄,还不如快快乐乐在山野间当个无欲无求的田舍翁,享受这真正的天人合一的自然和谐呢!   这山野之乐,就是乐得自然,乐得清纯,它可能是树枝发出的一枝新绿,也有可能是山间的一汪清泉,可能是蜂蜜采蜜的一瞬,也有可能是蝴蝶戏花的翩翩;乐得没有一丝的娇柔造作,乐得是那么的顺其自然;而凡夫之乐,就是乐得简单,乐得自在,完全是发自自己的内心深处,乐得没有一点点虚伪的掩饰,也不需要看其他人的脸色,这才是真正的心乐也!   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这可能才是道德高尚的人的快乐之处吧!一般欲望焚身的人是永远也体会不到那种快乐的。   李子木一边听着那原生态的山歌,眼里却投去了无比羡慕的目光,他的眼光也出卖了他内心里的真实想法,看得出来,他对那样的生活是无比的奢望,只是他现在为了自己的信仰,为了自己的承诺,还不能放下一切,去享受自己奢望的生活。   雷霆和胡白水听到这样的歌声,特别是听到那句“忙时犁田休懒散,闲来无事饮杜康。”一下子唱到了他们的心坎里去了,让他们压抑了许久的酒瘾好像突然窜了出来,看来他们俩的思想也很单纯了,他们俩的快乐也很简单,那就是有酒喝,而且还要有好酒之人陪喝,这个人如果是知已,那就更好不过了。   恰好这是也到了中午时分,大家便在路旁找了一个宽阔平坦的地方坐了下来,听着那原生态的山歌声,享用起了美妙的午餐,享受这以天为房以地为桌的原始之乐。   此次行动,胡白水还专门带了两小瓶白酒,现在在此痛饮,也正好应了当时的景象。时不宜迟,俩人趁着兴致,拿出酒菜,席地而坐,各执一瓶,嘴对着瓶口,直接欢畅地喝了起来。   那甘冽的酒液一入脏腑,如瀑布飞流山涧,直流而下,俯冲而下的撞击虽蓄了极大的势能,但在到底之时却并不惨烈伤痛,也没有造成任何的伤害,只是有一种让通身舒畅的清爽;又像是一团熊熊的烈火,被人扔进了一间暗黑的屋子里面,大火不但没有烧着了屋子,反而照亮了整个夜空,带来了久违的温暖,让人的四肢百骇都舒坦无比,这恐怕就是饮酒的最高境界了吧!难怪有那么多的人对酒是爱不释手。   用过午餐以后,大家休息了一会儿,等精力稍微恢复了一点,便继续往前走去。 第五百三十七章 龙陵寨1   前面陆陆续续出现了大片大片的竹林,这些竹子长得非常茂盛,其主干有碗口粗细,高盈十丈,茂密异常。只是它们身上的竹节长得很奇怪,不像其他平常的竹子一样,每一节竹节都是平行生长的。而是呈弧形状,一节盖住一节,像是瓦房上的瓦片,又像是鱼身上的鳞片一般。   “真是奇怪,这里的竹了怎么长这个样子啊?那竹节就像是一块块隆起的小山包一样!”美女好像从来没有见到过竹节长成这个样子的竹子。   “这叫龟背竹,是西南地区的特产!”李子木补充说道。   “这竹子身上的花纹还真的是好看,”雷霆一边说,一边慢慢走进竹林,想去近距离观察那些竹子。   看了一会儿,也没有什么有用的发现,一行人不得不继续向前赶路。   当李子木他们赶到龙陵寨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下来,这是一个白族人世代居住的小山村,几乎封闭在大山的深处,村子里现在只有七八户人家了,很少有外地人会来此地,本地走出去的年轻人也很少有时间再回来,所以村子里面很恬静,恬静得如世外桃源一般,只是偶尔会传来一两声音狗吠,点缀着这一幅如诗如画般的景致。   寨子里的房子都是吊脚 楼,这种建筑在我国的西南地区非常常见,因为西南地区多雨,空气和地面都很潮湿,这样的吊脚 楼能把人居住的地方和地面有效地隔开,通风效果好,尽量不要沾到地面的潮气;而且像这样的地方,很容易滋生毒虫蛇蝎,人们居住在这样的吊脚 楼上也可以有效地防止被这些毒虫蛇蝎咬伤。   比他们的建筑形态更有特色的是,他们所用的建材料居然大多数都是刚才见到的那种龟背竹,当然其主要承重的部位,大多还是选用的当地木材。而墙面等部位多用龟背竹,那竹节上自然形成的花纹,现在体现在建筑上,仿佛就像是一件件精美的工艺品,就像是某位陶艺大师做出来的工艺品,美得让人感到窒息。   竹楼的墙上每隔一定的距离,便会挂着一块花花绿绿的脸谱,把那本来就十分漂亮的竹楼,点缀得更加光彩夺目,就像是少女漂亮的裙子是的刺绣一样精美。   那些花花绿绿的脸谱,好像是木头做的,从它的旁边走过,还不时地散发出一种特有的香味,闻起来让人觉得十分的舒坦。   南中地区的少数民族,很多都 有自己民族的风俗习惯,不管是穿着打扮,建筑特色,节气节庆都 有自己的特色,因此他们 在屋子的墙壁上悬挂一些脸谱也不足为奇,或许这些脸谱就是他们 民族的图腾,辟邪的神物。   虽然大多数的竹楼都已经人去楼空,但那些竹楼却保存得十分完好,没有垮塌的趋势,也没有虫蛀的迹向。按理说在这样的地方,这种建筑是很容易受到蛀虫威胁的,但不知为何,这些竹楼却保存得如此完好,丝毫不受蛀虫的影响,这倒是一个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有几幢竹楼还有人类生活的迹向,但透过那打开的大门,看到的也是极其简陋的家具陈设,在家是走动的也都是些风烛残年的老人。只是在他们堂屋的墙上几乎都挂着一强大大的画,画的旁边还有一些脸谱,看来这些脸谱在他们的日常生活中,真的有不可估量的作用,以至于家家户户,屋里屋外都离不开它。   李子木他们本来就想找个人了解一下这附近的情况,所以他们以户外受好者的身份来到村长家里准备借宿一晚,借此机会好好了解一下这里的相关情况。   村长姓龙,是个六十岁上下的汉子,他便是村子里面少有的几个年轻人之一了。   龙村长见李子木一行都文质彬彬的,待人接物也很有礼貌,身上又没有带什么凶器,所以根本没有怀疑李子木一行的真实目的,自然而然地就与李子木一行亲近了起来。   龙村长话虽然不多,但却不缺乏好客的热情,他做事麻利,说话干脆有力,思路清晰,性格和善。   龙村长把他们一行迎接到客厅以后,便和家人一起到厨房里面忙活去了,准备给他们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餐。   大家来到龙村长家的客厅里坐下,一阵浓郁的樟木香味随即传来,本来赶了一天路,此时,大家都已经感到疲惫不堪了,但在这种特殊香味的刺激下,让大家一下子都 觉得神清气爽了起来。   这时他们才发现客厅正面的墙上也挂着一副极其精美的手工绘画。那画整个呈长方形,约有一米宽,两三米长短,横向挂在客厅的正而墙壁上,画纸已经 严重泛黄,有些地方还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破损,看得出来,这幅画也有一些年头了。   画面分了几个部分,其工笔细腻,纤毫毕现,可见画工在画这幅画的时候,一定是下了极深的功夫,花了极多的心血了。   画面上的内容比较丰富,每一个部分好像都 在讲述一个故事,每个部分之间好像还有一些内在的联系,但具体是什么联系,又好像说不清楚。 第一部 分的画面上是日月星辰,穹天阔地,仿佛这是让人站在高高的山顶上,看到了一片广袤的南中大地;第二部分是盘桓在云端的行龙,那行龙之下跪着两个蛮夷,分别是一男一女,他们好像在祈祷上苍,又好像是在接受神的旨意;第三部分是女子在江边漂洗衣,那女子的装束有几分神似当地少数民族的服饰,这时江面上漂来一节竹节,她躬身从那段节竹里抱起一个婴孩;第四部分是一群汉人,簇拥着乘马幡盖的朝廷官吏,车马之侧是丛林高山,画面上表现的内容好像是朝廷官吏在案巡南中;第五部分好像是南中一部分少数民族,与一支军队在征战,而那去军队打着蜀汉的大旗,显然是他们与蜀汉的军队起了冲突,蜀汉军队依山结营,在营盘周边摆开象脚大鼓,他们的头上都戴着一个花花绿绿的脸谱,嘴里衔着一片绿绿的草叶,穿过崇山峻岭,趟过险滩激流,顺利地打败了那些叛乱的南中人;第六部分是朝廷使者向蛮夷首领赠送锦帛,周围是牵牛负酒的蛮夷百姓,大有一副汉夷一家亲的和睦景象。   在那副大图的左边墙上挂着一个羽扇纶巾模样的人的画像,而右边则还挂着一个精美的脸谱,那个脸谱与图画中蜀汉士兵脸上所佩戴的脸谱倒有几分相似。   而在那幅图画的右下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上,还隐隐约约写有一些汉字,李子木走上前去一看,原来那是一首看似浅显,但又让人摸不碰上头脑的五言诗:   七星一片海,   五行连成山。   真龙水中卧,   际会可升天。   瘴气林间绕,   毒虫藏其间。   妖魔若当道,   武候保平安。   五行相聚首,   残木春自来。   七星才凋谢,   黑土门大开。   李子木看了那首诗以后,心情一下子沉闷了下来,这首诗东拉西扯的,看起来好像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其实诗里面的几个关键词,与他在刘忠汉家灶台下挖出来的那块黄绸巾上的好像有几分雷同,或者说是这首诗想要表达的意思与以前那首诗如出一辙,也有可能是那首诗的延伸和发展。   看来他们这次完全找对了地方,只是这首诗的内容他还没有完全理解透彻,所以现在还不知道这诗里面究竟想给后人透露一些什么信息。   他又将那些画面和那首诗连起来看了一遍,一时间也没有什么灵感,无法获取更多有用的信息。   美女和胡白水等人,也看到了那首诗,大家也觉得这首诗有一些奇怪。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展开讨论,同时还信口开河胡乱猜测的时候,龙村长已经做好了晚饭,盛情地邀请大家一起用餐了。   大家走了一天的路,早已经饥渴难耐,看到那一桌丰盛而又富用当地特色的饕餮盛宴,就再也忍不住了。雷霆和胡白水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就像是八辈子没有吃过饭一样,根本就不再顾自己形象了。美女和李子木还好一些,算是为大家挽回了一些颜面,要不然这人可就丢大了。   不过龙村长好像更为欣赏雷霆和胡白水的直率与大方,他拿出了自己珍藏的美酒,不一会儿就与他们俩称兄道弟的吆喝了起来,反倒弄得李子木和美女有一些尴尬了。   桌子上有一味菜肴非常特殊,大家以前都没有吃过,就像是蒜头一样,白白嫩嫩的,主人将它拍碎了之后,放上了一点自己做的辣椒酱,吃起来清脆爽口,回味悠长,吃过之后还有一些提神醒脑的感觉,所以他们一个个都吃得赞不绝口,唯有美女因为嫌弃那道 菜的气味太冲,所以没有去品尝。   “这个菜真有特色,我从来没有吃过,它叫什么名字呢?”胡白水一边大口大口地吃着碗里的菜,喝着杯子里面的酒,一边兴致盎然地问道。   “这菜是我们当地的一味野菜,书面名称叫薤叶芸香,我们当地人叫它小根蒜或者说是藠头。以前这种野菜很多,几乎遍地都是,后来人们听说这 野菜有驱瘴抗毒、强身健体的功效,便有很多外地人来山里高价收够,在利益的驱使下,大家大肆采挖,差点把它挖灭绝了,所以现在在我们住的周边已经很少见这种野菜了,要走很远的地方,甚至在深山密林里面才能找到更多的这种野菜了。”龙村长说完便来了一声长长的叹息,仿佛对人们那疯狂的行为很是不满。   “这菜真的有驱瘴抗毒的功效吗?有那么神奇吗?”雷霆听龙村长说了之后,连忙又夹了一块放在嘴里咀嚼,而且还咀嚼得特别夸张,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吃东西一样。   “这个我也说不准,反正听祖辈们都这么说!你们看过《三国演义》就应该知道,诸葛亮南征的时候,众多士兵因为瘴气和毒虫的侵袭,慢慢病倒了,渐渐失去了战斗的能力。眼看自己带来的士兵一天天衰弱下去,有的还因此而付出了生命,诸葛亮也是心急如焚,他不得不亲自到山野乡村之间去寻访高人雅士,希望能得到高人指点迷津,以帮助自己脱困。”   “功夫不负有心人,后来还真的让他寻到了这样一位隐士,那隐士久居南中,对药性药理颇有研究,听了诸葛亮的诉求后,便将自己门外种植的一种草药推荐给了他。而这一味草药,便是薤叶芸香,也就是我们刚才吃的这味野菜。”龙村长讲的时候,神态极其严肃认真,其间没有一丝戏虞的成份,更没有一点杜撰胡说的可能,听得大家丝丝入神。 第五百三十八章 龙陵寨2   “那墙上的这幅画想要表现什么意思呢?”一通胡吃海喝过后,胡白水已经填饱了肚子,现在对食物的欲望也就没有那么强烈了,所以他有心情坐下来,与大家一起谈讨自己关心的事情了。   “那幅图上的前三个部分讲得的我们南中少数民族祖先由来的故事。相传,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子在河边浣衣,恰好这时上游的水里漂来三节大竹,那大竹节上的纹路与其它竹子大不一样,就像是一片片的鳞片,镶嵌在一条龙鱼身上,从水里面慢慢游来一样。   那三节大竹漂到浣衣少女的身边后,正好停了下来。浣衣的少女一看,那竹节里竟然躺着一个婴孩,那婴孩躺在竹节里,不哭也不闹,吮吸着自己的手指头,还对着浣衣少女微笑。   浣衣少女一看,便知道竹节里的婴孩子肯定是天神下凡,所以浣衣少女连忙把这婴儿带回去抚养。后来这孩子长大成人,各方面都天赋异禀,且勇武过人,用他的勇武和智慧击退了周围部落的进攻以及猛兽的骚扰,守护着这一方的安宁。   他的所作所为深得当地部落拥戴,大家一至推荐他为部落的首领,因他由竹而来,人们称他为竹王,他便是南中第一个王。   竹王把当年包住他的竹节丢在了他生活的这片大山里,竹节落地的地方便长成了一大片竹林,后来便蔓延成如今南中枝繁叶茂的竹林海洋,直到今天我们当地人仍然无法离开这些竹子,它们不仅为我们提供了生产生活的资料,而且还是我们主要的经济来源。”   后来竹王娶了部落里最美的女子为妻,他们相亲相爱,在此生息繁衍,最后成为了我们部落的先祖。   我们当地有一座圣山叫五行山,有一片圣海叫七星海,是我们族人的圣地,也是其他人的禁地,在竹王成为我们的领袖之前,有很多不速之客想闯入我们的圣山圣海,去探究其中的秘密,去偷里面的宝藏。   我们的祖先为了阻止这些人的不法企图,以自己的血肉之躯,捍卫着自己的尊严,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后,最终守住了我们的圣地。后来有了竹王的守护,便再也没有人敢来闯我们的圣地圣海了,我们也就此在这里生存繁衍了下来。   竹王去逝以后,族人将他埋葬在了圣地附近的竹林里面,从而实现了他生于竹内,葬于竹林的遗愿,他的妻子在他死后不久,也随他而去,族人们将她一起葬在了那片连绵的竹海之间。   后来埋葬他们的竹林里面长出了许多像鹅蛋一样的东西,而且还有一些鲜红的蝴蝶在围着那些竹蛋跳舞。   其他部落的人听说竹王夫妇已经去世,最大的威胁已经不复存在,他们便不再害怕,他们悄悄地来到我们的圣地,想去做一些对我们部落不利的事,可惜他们都是有去无回。   再到后来,只要是擅自闯进圣地周边竹林里的人都会莫名其妙地死在里面,大家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直到现在也无法用科学的依据来解释这种奇怪的现象。   大家后来才知道,竹王害怕他死了以后,其他部落的人再来闯我们的圣地,再给我们的族人酿成灾祸,所以他才化作了竹林里的竹蛋,而他的妻子则化成了一只鲜红的蝴蝶一直依偎在他的身旁,继续在山间守护着我们的圣地,也守护着他的族人安康。   这些竹蛋和蝴蝶会轻而易举地杀死擅自闯入圣地禁区的不速之客,甚至于边动物都 不能幸免,久而久之便没有人再敢擅自闯入那片禁区了。   所以人们都以为,那些擅闯圣地之人之所以会死得不明不白,那是因为竹王显灵了,是他在用自己的手段去惩罚那些擅自闯入圣地的不速之客。   这些传说就这样一代一代传下来,人们还不断地在传说里面加入一些主观的意测以及一些玄妙的想法,从而让这个传说显得越来越神秘,也让大家对那片圣地越来越敬畏,所以直到现在也没有人敢再去那片长在圣山周围的竹林里了。   现在,在高海拔的竹林里面一旦出现竹蛋,便会有血红的蝴蝶停息在上面,只是在我们附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过这样奇观了。据老人们讲,要在五行山、七星海的深处才能见得到这样的奇观,但他们也只是听说而已,因为当年见到过这种奇观的人都已经不复存在了,他们大多都没能从七星海,五行山里面走出来。   直到现在,人们还经常听到竹王与他的妻子在河边谈情说爱的窃窃私语,在月光下还能看到他们俩缠缠绵绵相依相偎的身影。”   龙材长一口气讲完了竹王的故事,他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以至于故事里面都没有用什么修辞手法,但这不影响故事的质量,仍然让李子木一行听得如痴如醉。   故事的内容真美,像一首抒情的长诗,适合在月亮饱满的夜晚娓娓道来,听故事的人可以在动听的讲述中慢慢地老去、死去,死在优美的传说中,那是何等奢侈的幸福。   美女看了一下那幅画上的竹子,还真的和他们 刚才在路上看到的龟背竹一样,于是便开口说道:“这个故事太美了,没有想到这龟背竹还有这样神秘的来历啊!”   “这不叫龟背竹,在我们这里,它叫龙鳞竹,你看它身上的竹节纹路不就像龙身上的鳞片一样吗?这龙鳞竹大多数都长得很高大,而且很容易滋生蚊蚋。在高山地区有一部分龙鳞长得很矮小,它们身上的竹节纹更密集,而且这种矮小的竹林里面还会长很多的竹蛋,竹蛋破了以后,里面会长出一朵像羊肚菌一样的菌类作物,它躲在上的粘液有毒,碰到之后会让人感到奇痒无比,而且这里面滋生的蚊蚋也比一般竹林里滋生的蚊蚋更具有攻击性,毒性也更强,所以我们当地人看到就样的竹林都 会绕道走,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在误入其中,更不要想去穿越它!”说到这奇怪的竹子,龙村长不得不多说几句。   “这些竹子不仅为我们的生产生活提供了诸多的方便,而且还为我信带来民不屝的收入,竹子和竹笋可发直接卖钱,而且竹林里面还有很多的珍贵约材,简直就是我们的藏宝库,我们的族人靠着这些竹子生活了一代又一代,只是近年来,年轻人大量流失,山里的老人们再也无法去伐竹采笋,这竹子的经济效益无法休现出来了,”龙村长继续补充说道。 第四部 分以后便是讲的蜀汉政权对南中的开发利用,以及稳定南中之后给社会发展带来的巨大影响。这一段历史大家都 是耳熟能详,更是家喻户晓,就不需要龙村长再做过多的讲述了。   蜀汉政权不仅为南中地区带来了先进的政权管理模式,而且还带来了先进的文化和生产力,大大促进了南中地区的发展,改善了当地的生活环境,提升了他们的生活质量。只是每一项新政的落实,都会伴随着阵痛,每一项先进的改革,都会遇到强大的阻力,有的甚至还会付出生命的代价,而蜀汉政权开发南中,也逃脱不了这样的宿命。   这是因为改革和新政会触及既得利益者的利益,打破他们现有的利益格局,而这些人又大多是掌权的权贵,他们不会眼巴巴地看着别人来改掉他们的特权,更不容许别人来染指他们的利益。这就是因为历朝历代的改革和变法都十分困难,甚至还会流血牺牲的原因了。   只可惜一切太平都必须建立在血淋淋的杀戮之上,这就是以武止武,以战止战的道理能够大行于世的原因。因为南中的蛮人只认武力,不遵教化,他们认为蜀汉政权的改革会伤害自己固有的利益,所以他们 便煽 动当地不知情的百姓起来反抗,制造大规模的流血冲突,陷南中大地于水深火热之中。   所以要想建立更大更持久的太平,不得不先让自己成为冷血的屠夫,将这些别有用心的人彻底消灭,才能让自己的先进政策得以顺利设施,才能让自己的施政理念深入人心。难怪有人会说太平本是将军定,哪有将军享太平,在那个弱肉强食的社会环境下,只有以战才能止战,一切的秩序和自由都建立在强大的武力基础上,没有武力的保障,一切美好的计划都将成不泡影。   高定、朱褒、雍凯等人的反叛,打破了这青山绿水间的宁静,也毁掉了南中人民幸福安康的日子,把南中这一片锦绣河山又一次置于刀光剑影之下,让南中人民的血泪,再一次注入了山间大大小小的河流之中。   不同于南中高山峡谷的迷雾寒流,也不是峰峦旖旎山水间的幽情,无情的战火给人民带来的是无尽的灾难和难忘的伤痛,只有天然的独裁者和野心家才会喜欢它的存在。   好在!在这山河动荡,民不聊生的时候,总会有人站出来,总会有人用流血的肩膀扛起苦难的山峰,这才是大仁大德,这才是真正的英雄好汉,家国天下就应该交给他们去护佑。   这个应运而生的人物便是蜀汉政权的灵魂人物——诸葛亮,在这大汉政权风雨飘摇,锦绣山河分崩离析,万千生灵嗷嗷待哺之际,他主动承担起了这一项艰难而又伟大的责任。他不辞辛劳,呕心沥血,并率大军而来,用手中的刀剑去剿 灭反判的势力,重新让山河一统,万民一家;用自己双手去帮助南中人民建设 美好的家园,创造更为美好的生活;用自己的一举一动去抚慰南中百姓受伤的心灵,让他们重新感受到天地间的大爱;用自己的言伟身教去感化南中各族各阶层的人民,让他们主动回到蜀汉的怀抱;用自己的智慧去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让他们成为蜀汉的柱梁。   “诸葛亮不仅给南中地区带来了安稳幸福的生活环境,而且还给南中人民带来了先进的生产力和文化,医疗卫生,教会了南中蛮夷耕种,改变了南中地区闭塞落后的局面,大大促进了南中地区各项事业的发展,连我们的竹楼都是诸葛亮帮我们设计并教会我们怎么盖的。所以到现在,南中人民都还念念忘不了诸葛丞相的恩情,家家户户都在客厅里面挂着他的画像 和他亲自做的脸谱,大家都坚信,这不仅能驱邪除魔,而且还能保一家人的平安。”简短地讲述了一下诸葛高的功绩以后,龙村长又把自己内心深处的真挚情感,能过浅显的语言给表达了出来。 第五百三十九章 龙陵寨3   而这画的第五部 分便是诸葛亮在平叛南中叛乱时,具体的过程和做法,以及他给当地人留下的永恒念想。   诸葛亮通过征抚并举的方式,一举消弥了叛乱,惩罚了首恶,从而达到了长久稳定南中的目的。他在搬师回朝之日,还专门精心准备了三样礼物,无偿地赐给了当地各大小部落;其一是,由他根据南中长者的描述,自己亲自作画的南中图谱,也就是龙村长家墙上的挂着的那幅画,它让南中人有了信仰和骄傲,从此摆脱了那种蛮荒的状态,这是南中人民从愚昧落后的奴隶社会走进封建文明的标志之一。   其二是可以避邪驱魔的诸葛脸谱,以前南中地区比较落后,盅魔横行,蛇虫当道,戴上了诸葛亮亲自绘制的脸谱之后,便能驱魔避邪,保证大家来去自如、出入平安。   “这脸谱真的有那么神奇的功能吗?我还以为这是你们民族的图腾或者精神信仰什么 的,或者只是一个装饰一个摆设而已,没有想到那还是诸葛亮留给你们的宝贵财富。”美女好像对那面诸葛脸谱有一些感兴趣,所以忍不住随口问道。   “这脸谱的作用会不会被 你们的祖先刻意渲染夸大了?其实它就一个普通的脸谱而已,可能是你们的祖先故意为了增加神秘感才这么说的吧!”胡白水说话也是口无遮拦,完全没有想过对方的感受。   不过龙村长好像也没有因此而生气,看来他也不是一个迂腐的迂夫子。   “其实对于这些传说是真是假我们没有必要去深究它,可能这诸葛脸谱在大家心里面的作用要大于它的实际作用吧!他能激发出我们藐视困难,挑战危险的不屈精神,从这个方面来看,诸葛亮留给我们的神物,是发挥了物超所值的作用。同时也从另外一个侧面反应出我们南中少数民族对诸葛丞相的尊敬和崇拜!这些诸葛脸谱都 是用上等的香樟木雕刻而成,然后再涂以专门的油漆,那香樟木本来会散发出一种浓烈的香气,能够有效地杀死和驱散一些小虫子!所以在某些特殊的地段,蜀汉大军会人人戴一个脸谱,既能保证自己的面部不被荆棘刺伤,又能驱散一些微小的虫子寄生到人体的身上,从而对人体造成伤害!”龙村长详细地给大家讲解子诸葛脸谱的真正作用,这段巧妙的述说,算是圆满地回答了美女和胡白水刚才的提问。   “哦!难怪你们这里的竹楼保存得这么完好,没有一点蛀虫危害的痕迹!原来都 是这些香樟木制成的诸葛脸谱的功劳啊!”李子木一副恍然大悟 的样子。   “正是如此,这位兄弟好见识!我们南中气候湿热湿润,很适合小虫子的生存和繁殖,如果没有这些诸葛脸谱保驾护航,这些竹楼是断断不会有如此长久的生命力的!”龙村长表扬了一下李子木,又继续娓娓道 来。   这第三样礼物便是诸葛亮专门做来在山间传递信息和驱散猛兽毒虫的一百面大铜鼓,这种大鼓各部落分去十面,皆设在当道关隘,或者是部落重地,既为传递消息的烽燧,又为供人尊崇的神物。南中百姓都说这是“诸葛鼓”,甚至还有传言说此鼓干系南中蛮夷运命,还说出了“鼓去蛮运终”的谶语,只是听说这诸葛鼓因为势关我们南中气运,所以南中首领非常重视,所以大家都 把这诸葛鼓当作自己部落的圣物一样。   诸葛亮撤退以后,各部落首领怕有人来抢夺诸葛鼓,首领便将这诸葛大鼓藏了起来,小心地保存起来,甚至是供奉在神圣的殿堂之中。继续在这片山水之间,守护着我们南中的安宁,所以直到现在我们都没有见过这诸葛大鼓的真正面目。   而要探寻这一切,就要到后面大山深处的五行山,七星海去,那里沼泽遍地,蛇虫当道,蚊蚋成群,瘴气迷漫,那里既是当地人心目中的神山,也是祖辈时常告诫子孙的禁地。   有好事胆大者,不听劝告,擅自闯入那一片禁地,都没能再走出来,所以近些年来,再也没有人敢走进那里面半步。   听龙村长这么一说,胡白水脸色吓得煞白,仿佛龙村长所说的那片禁地,就是龙潭虎穴,一旦走入那里面,就是世界的末日到来了一般。他用征求的眼光看着李子木,希望李子木能够慎重考虑自己一行的行程安排,而李子木却是一脸气定神闲的样子,仿佛对待龙村长说的这一切,他早已有了对策在心。   蜀汉大军撤退了以后,南中各族人民世世代代感念诸葛丞相的恩情,便将他的画像供奉了起来,他便是我们的精神支柱,他便是我们祖祖辈辈供奉的神灵。   “你们这里为什么叫龙陵寨呢?”美女也不失时机地问了一句。   “单从 字面上来看,这龙陵便是真龙的陵寝,而‘龙陵寨’就是‘龙陵在’的谐音,所以,我们都一直伴着龙陵而存在。当地的百姓都是当年自愿留下来给真龙守陵的族人,只是从来没有人知道这所谓的真龙陵寝在哪里?也不知道这只真龙是谁!”龙村长简单地给大家简单讲了一下龙陵这个名字的由来。   “我看你们村子里大多数的人都姓龙,是不是因为给真龙守陵而得来的姓啊?”胡白水又好奇地问道。   “我们白族与其他少数民族的姓不一样,相传我们的祖先是一名英雄,他叫龙佑那,在诸葛亮南征的时候,我们部落的力量还很弱小,必须听命于孟获等其他大族的命令,他受孟获等人的蒙蔽蛊惑,带领族人与蜀汉大军对抗,诸葛亮设计擒获了龙佑那。”   “一开始龙佑那也和孟获一样抵死不降,后来他慢慢知道了蜀汉南征的真像并不像是孟获所说的那样,孟获是颠倒黑白、蛊惑人心,有意挑起不明真像的南中百姓去对抗蜀汉大军,自己只是被孟获蒙蔽利用了。再加上诸葛亮以德报怨的做法,让他深 受感动,于是他便主动投入了诸葛亮的麾下,并出面招幕南中子弟,与蜀汉大军一起在沙场上建功立业。”   “诸葛亮便赐他姓了张,改名为张钺,并将南中子弟专门编为一军,外叫无当(挡)飞军,交与张钺率领,作为前锋一起参加了历次北伐,逐渐成为了蜀汉军中一名战绩彪炳的青年将领,写下了自己人身当中浓墨重彩的一页,由于他战功卓著,后来还被蜀汉政权封为白子国的国主。”   “在第六次北伐之前,诸葛亮已经 感觉到自己命将不久,而自己的北伐事业也终难成就,蜀汉基业也再难保全。所以诸葛亮便叫张钺遣一子回原籍,恢复龙姓,隐藏于此,说是为蜀汉将来复国,做准备工作,后来龙佑那遣回来的那一支族人,便长期在此生活,并恢复了自己原先的龙姓,一直延续至今。   直到诸葛亮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件事便没有了下文。   可惜过了千百年以后,也没有人来寻找我们族人给我们安排任务,更没有人来领导我们准备为蜀汉复国,而我们的祖先世世代代在此居住,也早已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所以就在这方风水宝地上生活了下来。   龙村长的这一番介绍,让李子木等人听得入神,因为龙村长所说的这一切,点点滴滴都说在了他的心坎上,这些内容对于他们此行的任务的重要性,简直是不言而喻。他的心中其实早已经怦然心动,只是为了不引起龙村长的怀疑,他仍然装作若无其事一般,就像是在茶楼里听说书的人讲评书一般轻松自然。   在执行此次任务之前,李子木仍然像往常一样,在网上搜索了当地相关的风土人情,文化传说,甚至还专门找了几本书来看,里面介绍的情况和龙村长说的差不多,但远远没有龙村长讲得详细精彩。因为龙村长的每一句话,每一个措词都倾注了大量的感情,就像是亲身经历过那些难忘的瞬间一样,所以大家听起来特别的有味。   据史书记载,相传三国时白子国主(后来的建宁国主)叫龙佑那,又作龙凤佑那、凤佑那、张龙佑那、张佑那等,是白族先民,起初他们的部落很弱小。三国蜀汉建兴三年(225),蜀相诸葛亮南征,杀雍闿(应为高定元),擒孟获,然后果封龙佑那为当地领导人,世袭领地,并赐他姓张,在白崖(在今云南弥渡县红崖)筑建宁城,作为治所,改白子国为建宁国,立铁柱并《南中纪功碑》。   明代大文学家杨慎在《滇载记》中记载,诸部慕武侯之德,"渐去山林,徙居平地,建城邑,务农桑,诸部于是始有姓氏"。传至其十七世孙张乐进求,被唐太宗封为首领大将军。不久,其建宁国被细奴罗的大蒙国替代。”   这些都是有明确的历史记载的,与龙村长所说,大同小异。   “龙村长,你刚才讲得竹王的故事在前呢?还是诸葛亮南征的时间在前?”龙村长刚刚畅快地讲完这一段,美 美地抿了一口杯中的酒,冷不防美女又问了一个很专业的问题。   这个问题好像龙村长以前根本就没有考虑过,以至于支吾了半天才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我想可能是竹王的故事在前吧,要不然这南中图谱上怎么会有竹王的故事呢?只是这个故事通过口口相传,里面可能也增添或减少了一些成分,某些地方可能有一些失真,但故事的因果和脉络还是经得起推敲的。”   听龙村长说完这一切,大家才从那个战乱纷争的古战场里面走了出来,思维又重新回到了眼前的社会当中。   看来这里的确是当年诸葛亮南征的战场之一,这里肯定也有他们一心要寻找的孟获城,或许这个具体的地方就是龙村长所说的五行山、七星海。   而这个竹王的故事也许是通过诸葛亮完善包装过后而形成的故事,因为以前的神话故事都经不起仔细的推敲,还有很明的漏洞,但这个故事不一样,故事有血有肉,而且故事里面思路清晰,逻辑合理,而且还能前后互相呼应,相互佐证,所以李子木认为这个故事是有人用心编排过,并有意识让其流传下来的,编排这个故事的人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告诉后来人一些信息,这才是他的初衷。 第五百四十章 七星海   没有喧嚣,没有吵闹,更没有各种机械的轰鸣和各各尾气的烦扰,山村的夜晚是如此的幽静,如此的美好!在这样的环境中,李子木一行的睡眠质量也显得 特别的高,通过一夜良好的睡眠休息,昨天奔波一天的疲劳,也得到了很好的缓解。   当李子木等人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高高地挂在了窗口,李子木一行用过了早餐之后,便辞别的龙村长,向着自己既定的目标出发。   龙村长把他们送到了村口,并一再嘱咐,走过了那片龙鳞竹林,就千万不要再往前走了,因为近些年只要是走过了那片竹林,再继续向前走的人,都没有一个最终能走回来的。   一行人按照龙村长先前给他们指定的方向而去,快到中午的时候,他们来到了一片长满了龙鳞竹的山坡。   越过了那得长满竹子的山坡后,他们 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高高的山岗上,而脚 下是一个一望 无垠的大草荡子,那个大草荡子低于他们 现在所站的地方可能有100多米高,里面全是一些高大的杂草。   大家一开始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因为在他们的印象中这五行山肯定得有五座连绵数百里,且高耸入云的大山;而七星海就算没有一片汪洋大海,也起码是一些星罗棋布的高山海子或者是湖泊之类的地形。   可现场 的情况让大家一看,真的是大跌眼镜。眼前的这个地方和七星海的名字相差十万八千里远,别说是海,这里面连一眼像样的水塘都没有,除了远远地看到几座大山外,就是一片浅浅的草地,甚至想要找点饮用的水源都 非常困难。   真的是让人感到不可思议,这样的地方,他们也敢大言不惭地称之为“海”。   那片草荡一望无垠,在寒风中微微起伏,呈波浪的形状,一直延伸到远方的山脚,从这一点来看,倒多少有一点点海的感觉。而再远一点的地方,便是那连绵不尽的大山。草荡子里面的那些草长得黑亮茂盛,一看就是营养十分充足的样子,在这样的季节里,也没有一丝纤弱枯黄的迹象。   不过远处的几座小山包还真有点像是五行山的味道,就像是巨人的五根手指,不小心抓破了一张大大的绿毯,而露出了五根长长的手指尖一样。   再将眼光放宽一些,面前就像是一个大大的盆地,那五座山峰恰好就坐落在那个大大的盆地里面,就像是有人刻意做成的一幅山石盆景的画面一样。   先前走过的那一段路,还有一些人走过的痕迹,但越到后面,这种痕迹就越少,直到最后完全消失,没有想到风景如些秀美的地方,居然是当地人谈之色变的生命的禁区。不知道这究竟是大家以讹传讹,还是真有其事?就让我们大家拭目以待吧!   “前面已经没有路了,怎么办呢?”一直负责在前面探路的雷霆回过头来问道。   “地上本来就没有路,只不过走的人多了,便有了路,今天我们就在此当一次开路先锋吧!”看来胡白水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学习,水平还真的提高 了不少,信心也提升了不少,就连样蕴含了高深哲理的名言,也是随意脱口而出。   “水哥,我知道走的人多了便有了路,而且我也知道我们今天要当开路先锋,但问题是我们现在该往哪儿走呢?这么宽的一片草海,恐怕走上一周,也不能走遍他的每一个角落吧!”原来雷霆想要表达的真正意图是这样,只是刚才被好事的胡白水给曲解了。   “哦!你是问前进的方向啊!这个问题只有队长才有权利答复你,毕竟队长才是把握方向的人,我们任何人都不能越俎代庖,更不能抢班夺位啊!”说完,他还呵呵地干笑了两声。   这胡白水果然精怪滑头,不管别人说什么,他都能找得到共同的话题,而一说到关键的内容,或者需要承担责任的时候,他又能巧妙地避 开,而且理由还很充分,很自然,再这样成长下去,他恐怕要变成人精了。   看来在龙村长家呆了一晚上之后,大家的心态都得到了有效的放松,大家的心情都回到了先前活跃的状态,所以现在队伍里的气氛异常轻松,消失了许久的欢声笑语在不知不觉间又回到了大家的身边。   玩笑归玩笑,玩笑开完了之后,大家还得要说正事,李子木抬起头来,用他那深邃的目光,遥望着远方的那一片群山,过了许久才下定了决心,用果断有力的语气说道:“往正前方那片群山之间走去!”   龙材长的叮嘱还在他们的耳边萦绕,他们也知道这是龙村长的好意,但目前是形式所迫,他们必须要勇敢地担负起责任来,去完成自己的使命,既然就这样,那五行山和七星海就是他们绕不开的两道关口,所以他们不能回避,不如振作起精神,勇敢地去闯一闯。   大家的心里都清楚,李子木做出这样的决定,心里也一定是挣扎了许久,既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那大家也就没有了过多的顾虑。相反,在这一刻,大家把那块背在身上许久的包袱给彻底地卸下来了,整个人都 轻装前进了。   雷霆在执行力方面完全没得说,只要是李子木的命令,他都 会不折不扣地执行下去,不管是刀山火海,还是险滩激流,他都会义无反顾地去直面面对。那怕是龙村长口中所说的魔域禁地,只要李子木说要去,那在他的眼中也是一片通向胜利的凯旋大道。   所以李子木话音刚落,他便迫不及待地迈出了自己有力的步子,朝着李子木指定的方向一马当先而去。   顺着一个缓缓的浅坡走下去,便来到了那片平坦的草坪中,走到了草坪中央,大家才发现,原来那些草长得并不浅,足足有齐腰长短,只是刚才站在山岗上看的时候,大家还感觉不出来这些杂草的深浅,现在身临其境,走到了草丛里边,大家才有最真实的体会,对此才更有发言权。   这片草坪其实也不是绝对的平整,它的四周要略高一些,而中间略低一点,形成了一个自然的坡度,看上去更有一丝自然随和的美感。   由于没有人从这里边走过,所以那些杂乱的草丛完全就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李子木一行死死地锁在了网子里面,在草丛里面走上两步都 觉得异常的艰难。好在雷霆接受了龙村长的建议,带了一把称手的砍刀在手里,他在前面一边走一边挥刀砍路,另外还要注意周边的环境是否安全,即使是这样一心几用,他仍然显得应对有序,没有一丝的疲惫,也没有一丝的慌乱。   来到草坪中间的时候,大家终于发现了里面有一些零星的小水塘,里面还不同程度地蓄了一些水,水不是很深,但很清澈,这应该是周边收集的雨水,汇集到了这里面。   水塘里边没有草,里面还有一些小鱼在游动,这才多多少少让李子木等人感受到了一点点“海”的元素。   本来刚才在山岗上的时候,李子木心里估算了一下到对面山脚 的距离,按理说以他们先前前进的速度来算,在天黑之前他们是能够赶到对面的山脚 去宿营的,但当时他忽略了这些杂草的问题,没有想到这些高大的杂草会给他们的行进带来如此大的困难。   现在雷霆在前面还要不停地处理杂草,行动速度便降了下来,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他们还在那片巨大的草海里面漂荡。   夕阳如一位不甘离世的老者,用孱弱的余光缠住晚霞,极力拖延着被地平线吞没的一刻。垂垂残照在对面那五座像手指一样高耸入云的山峰上,映得那几座山峰一面殷红若血,一面却凝幽似墨。明暗之间,阴阳两分,为山势勾勒出一圈阴森的暮色。   随着斜光徐徐退去,墨色的疆域悄然扩张。无论是山间花木,还是山脚 的杂草,都变成了一片可怖的阴影,那阴影深遂而又虚幻,里面仿佛隐藏着人间的至暗,或者说那里面就是地狱里的大殿,一张张血红有大嘴,泛着腥味的大舌头,或者是一双双从地狱里面伸上来,粘满 了血腥而又锋利的大爪子,正在那片阴影当中等着大家,让大家心生恐惧。   晚上在这种环境里面行走是极不安全的,有很多动物或者猛兽都会在夜间出来觅食,由此看来想走出这片草从再去宿营是不现实的了,大家来到了个稍微大的水塘边,雷霆用手中的砍刀砍倒了一大片的草丛,便准备在此宿营了。   于是大家拿出了宿营的装备,捡了 些枯枝和干 草,燃起了篝火,便做好了宿营的准备。   胡白水拿起锅具,准备到水塘边去打点水来,烧开之后好饮用。   他来到水塘边,刚刚打起一锅水准备转身离开, 没有想到眼睛的余光扫到了一片白花花的东西,那东西在这样的环境下显得尤为恐怖,吓得他差点就惊叫了出来。   他站在原地观察了许久,见没有危险,才朝着那白花花的东西走去,走进一看,原来那是一片动物死后留下来的骸骨,只是那骸骨不像是飞禽,也不像是猛兽,倒像是鱼类的头骨。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是否正确,他把李子木等人叫了过来,大家来看了之后,一至断定,这就是鱼类的骸骨,只是这具骸骨过大,让大家一时产生了怀疑罢了。   由此可见,以前这里面的确有一片大大的水域,要不然怎么会有如此大的鱼类骸骨在这里出现呢?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七星海里面的水都 消失了,这里也就变成了一片大大的草坪。   原来传说中的沧海桑田就是这个道理,在喜玛拉雅 山上都会看到鱼类骨骼的化石,更何况是传说中的七星海呢?因此,在这里看到这样的现象一点也不足这奇。   “看来我们确实 没有走错方向,这里就是当地人口中所说的七星海,先前我还怀疑是不是走错了方向,现在看来,那些担心都 是多余的了”。李子木看到那堆鱼类的白骨后,还发表了一通宏论,他不但没有因此而感到害怕,相反内心里面还有一丝丝的兴奋,就像是一名演员,在台下苦练了十多年,现在即将要登台亮相了一般。   有了这个发现,就相当 于是给大家吃了一个定心丸,大家也就不再为路线而担心了。   大家一起简单快乐地享用了晚餐之后,便安排好值班,睡去了。   不一会儿帐篷里面便鼾声四起,而李子木一人静静地坐在火堆旁边,专注地思考着一些烧脑子的问题。 第五百四十一章 五行山   在草坪另外一边的山岗下,藏重勇夫一行数十人,也停了下来,准备宿营,千代竹姬到山岗上瞭望了一阵之后便忽忽来到藏重勇夫身边说道:“社长,目标人物在草坪里面准备宿营了,看样子他们还蒙在鼓里,根本就没有发现我们尾随在他们的身后!”。   “很好!不要惊动了他们,就让他们再好好地睡一晚上吧!恐怕明天就没有他们的好日子过了。”藏重勇夫坐在一顶宽大的帐篷里面,手里端着一杯红酒,一边小口小口地抿着红酒,一边面无表情地说道,看他对那十分惬意的样子,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第二天一早,红红的太阳又一次从东方的地平线上冉冉升起,一缕刺目的阳光透过帐篷,射入了李子木等 人的眼眶。大家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不得不从睡袋里面钻出来,敞开胸怀,大口地呼吸着深山里面带有花草香甜和露珠 润泽的新鲜空气。   李子木等人先后起来洗漱完了以后,大家便一起收拾起行装,继续向前而去。   昨晚休息了一晚,雷霆的体力也得到了很好的恢复,所以今天开路的效率要高出许多,大家行走的速度也快了不少,大约又走了两个小时左右,他们终于顺利穿越了那片又深又密的草丛。   刚刚走出那片草丛荡,前面便出现了一座高耸的山峰,那山峰就像是一尊宝塔,突然从平缓的地面上冒出来的一般,其间少了过度,也少了一些起伏,直直地矗立在大家的面前,显得非常的生硬突兀。   极目向远处看去,还有四座一样瘦高的山峰在远处拔地而起,山峰的顶端直接远方的天际线,与身后连绵的大山连成了一片,挡住了大家的视线。   这些山峰上面植被较为稀少,山峰的表面也没有太多的泥土,山体的岩层大多都裸露在外,这可能是因为山峰太过于高直,以至于挂不往表面的泥土,所以覆盖在表面的泥土便随着雨水的冲刷掉到了地面上。   山峰表面的泥土越少,植 被就更加难以生长,表面没有植被,就更难锁住泥土,如此周而复始,便形成了恶性循环,所以才导致了这五座山峰都裸露出了大量的岩层。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形俏骨立的病人,穿 着一件衣不蔽体的纳衣破袍,孤零零地站在一片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一般。   而紧靠山脚 下土地好像要稍微肥沃一些,有了一些植被,遮住了那些山峰的骨架,就像是乞丐身上穿着的底 裤,勉强兜住了它最后的尊严,不至于让它与大家赤裸相见。   而脚下的路也显得泥泞了起来,甚至还能看到一些不大不小的水塘,只不过这里面的水都是死水,除了发出一阵阵的恶臭而外,还透着黑幽幽的光,水面上还不时有一些蚊蚋在飞来飞去,耳边不时传来一阵嗡嗡之声。   山脚间居然还开着一些五颜六色的花,偶尔还有几只漂亮的蝴蝶在花间飞舞。看着那些彩蝶飞来飞去,美女她们的童心又被唤醒了过来,他们不知不觉地唱起了欢快的儿歌,看他那天真浪漫的样子,就像是老师带着幼儿园的小朋友一起出去春游一样。   大家漫无目标地在花丛里走了一段,先前的那股子新鲜劲一过,脑子里面好像出现了暂时性的审美疲劳,大家的兴奋度一下子便降了下来。正当大家感到百无寂聊之际,胡白水却突然发现前面不远的山麓间,居然有一团五颜六色的彩蝶围在了一起,呈一个大大的橄榄球状,而那些彩蝶还不停地扇动着自己的两只翅膀,围着那个大大的橄榄球飞来飞去,形成了自然界的一大奇观。   “你们看,那前面是什么东西?”大家顺着胡白水手指的方向看去,很容易就看到了那团翩翩飞舞的彩蝶。   “哇!真的好漂亮了啊!那里肯定有漂亮的花草,散发着馥郁的芬芳,或者是奇异名贵的花木,在展示自己阿娜多次的身材,要不然怎么会吸引那么多的蝴蝶去围着它们跳舞呢?”美女触景生情,便想当然地说道。   “招蜂引蝶!招蜂引蝶!说不定那里有一位貌比潘 安的帅哥,或者是闭月羞花的美女,只有帅哥美女才具有这么强大的影响力啊!”雷霆在一旁边嬉皮笑脸地说道。   “我认为那里肯定有什么特别重要的宝贝,有些重要的宝贝都有很强的磁场和感应,而自然界里的动物在这方面是最敏感的,它们能敏锐地捕捉到宇宙空间里的能量,也能感受到变幻莫测的气场!所以这些蝴蝶才会成群结队地在那个地方萦绕。   就像我们发现太息元壤的地方就有密密麻麻的蚂蚁;发现玄冥寒冰的地方有成群结队的烛阴玉蟾;找到祝融烈盏的地方有数不清的火山蝎子。   照这样的情形来推理,说不定这团彩蝶下面,就有我们要找的东西,   胡白水的这一通精辟的分析是有理有据,听得其他人都无言反驳。   是的,在和氏璧呈现人间之前,就有一团凤凰围 着一块石头飞舞,而且还久久不愿离去,卞和当时就认定那块石头里面一定有美玉,后来几经挫折,最终在那块石头里面找到了世间罕见的美玉,从此享誉天下的和氏才正式登上历史的舞台,”李子木又讲了一段发现和氏璧的典故,听得大家心痒痒的,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团彩蝶下面,藏着举世罕见的珍宝一般。   “要不,我先过去瞧瞧,”雷霆用征求意见的口吻说道。   “要去大家就一起去!免得遇到好东西你一个人独吞了! ”胡白水说完,脸上露出了调皮的笑容。   “好的!那咱们就一起过去看看嘛!万一遇到什么 危险,人大家也好有个照应,”李子木也同意胡白水的意见,反正现在大家在这里也找不到什么可行的线索,倒不如去看看那团蝴蝶围着的究竟是什么宝贝。   大家朝着那团蝴蝶走去,脚 下的路越来越泥泞,完全就像是走进了一片沼泽当中,当他们快要走到那座山坡时,那团美丽的蝴蝶居然不知不觉间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团团让人十分讨厌的蚊子。   而地面上也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与先前他们走过的地方一样,全是一些普通的杂草和泥土,根本就没有雷霆所说的帅哥美女,也没有美女所说的奇花异草,更没有胡白水所说的珍奇异宝。   这个结果太让人失望了,这个反差也太大了,以至于让大家的心里一时间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没有宝物就已经让人很失望了,谁知还有一团让人厌恶的蚊子地这里等着大家,这不是有意要恶心大家吗?   “先前明明看到的是一堆金灿灿的珠宝,可都 近一看却是一堆发着恶臭的粪便,真的是倒霉透顶了,难道我们产生了海市蜃楼的幻觉了吗?”雷霆一边驱赶着身边的蚊蚋,一边自嘲地说道。   “远看是一位婀娜多姿的妙龄 少女,走近一看却是一个不修边幅的二流懒 汉,就他这形象,还想招蜂引蝶?我看只有饥不择食的癞蛤蟆才会有胃口。”胡白水说了一通形象的比喻,既是客观反映当前的事实,又好像是在调侃雷霆刚才所说的帅哥美女的论断。   “你们没有听说过吗?远看金光闪闪,近看麻子点点,说的就是这件事啊。”美女说完也忍不住笑出声音来了。   那些蚊子好像是闻到了李子木他们身上的汗味,不停地朝着他们靠近,在他们的身边“嗡嗡嗡”地飞个不停,而且还越来越多,个头还越来越大个,有的居然有小蜻蜓一样大小,它们头上的那支又长又尖的喙,就像是敌人端在胸前的刺刀一样,稍不小心,它便会刺进人体的肌肤里面,贪婪地吮吸你身上的血液。   大家伸出手来噼里啪啦地拍打着眼前的蚊子,那些蚊子看似很密集,很大个,但它们也很灵活,没等大家的手掌拍打到位,它们早就一溜 烟,逃了个无影无踪,大家拍打了一阵,把手心都 拍红了,可还是没有打死一只蚊子。   那些蚊子躲过了李子木等人的手掌,到外圈去转了一圈,然后立马又杀了个回马枪,又来参与对李子木等人的围攻,弄得他们的心里十分的难受。   “咱们不能再向前走下去了,再走下去可能会被这些蚊子衔起来飞到空中了,或者是被 它们吸干 身上的血液,把我们这台成一具具干尸!”胡白水开始胆怯地说道。   “都 是你出的好主意,现在怕了吧!”美女一边拍打着蚊子,一边埋怨地说道。   “事后诸葛亮,刚才我说过来的时候,怎么没有一个人反驳呢?”胡白水好像有一些不服气。   “怎么?给了你二两染料,你就想开染坊了是不是?稍微有点得意就整个人都 漂起来了?实话告诉你,刚才没有反驳你的观点是因为给你点面子,现在指出你的错误,是让你长点记性!以后的路还很长,你需要提高完善的地方还很多。”美女一边打蚊子,一边数落着身边忙活的胡白水,就像是长辈在教训晚辈,又像是教师在数落不成器的学生,丝毫没有给他留一点情面。   李子木拍打 了几下面前的蚊子,再抬头一看,果然前面的蚊子更是密集,一只只摩肩擦背而来,仿佛把周围的阳光都遮挡完了。   “咱们还是退回去吧!”李子木也打起了退堂鼓。   听李子木这么一说,大家才回过头来一看,后面也有一片黑压压的蚊子,遮天蔽日一般地朝自己所站 的方位压来,几乎将他们包围在了中间,只留下右边还有一条小小的缝隙,可供他们突围。   李子木赶快招乎大家一声音,连忙朝着右边跑去,一行人在齐腰深的荒草里面狂奔,而身后是一团团黑压压的蚊子在狂追,在这片沼泽里面,上演了一部现实版的生死大逃亡。 第五百四十二章 瘴气雨林1   由于大家都 在拼命向前奔跑,谁也没有注意周边 环境的变化,不知不觉中,前面出现了一片高大的树林,这片树木就夹在两片大大的沼泽中间,挡在大家前行的必经之路上,道路就此一条,想绕也绕不过,所以要想摆脱身后那团蚊蚋的追杀,就只有往前跑去,钻进那片树木。   这时正值正午时刻,一笼氤氲的雾气笼罩在那片树林的周围,那雾气呈藏青色,围绕着那片雨林,久久不散,就像是暴风雨过后升起的一团雨雾。   而雨林的两旁都是一片片泥泞的沼泽,而且沼泽里面好像也有一股强烈的死亡气息,笼罩在大家身边一样,大家根本就不敢向那片沼泽靠近。   越靠近雨林,地下的路就越难走,大家仿佛进入了一片泥泞的沼泽当中,走起来一步三滑,举步维艰,好在那些蚊蚋看到他们往林子里面跑,倒是放缓了追击的脚步,从而给了他们充足的逃命时间。   雨林的外围,一丛丛地长满 了一片青青绿绿的野草,这些青草的叶子有婴儿的手指般粗细,呈管束状,斜斜地刺向天空,显示出了勃勃的生机,这与其他地方一片秋黄的枯草比起来,倒显得有一些与众不同。   雷霆看了一下,觉得这种草似曾相识,好像在什么 地方见过一样,趁着那些蚊子追得不是很急,他在逃跑的过程中,顺势俯下身子,扯了一把,拿在自己的手中仔细地端详了起来。   那草的下面长满了白白胖胖的菱茎,并散发出一种和大蒜一样的刺鼻的味道,闻到这个味道,雷霆才想起,这不就是昨天晚上在龙村长家里吃的那味野菜薤叶芸香吗?只是今天采的这个个头要大的多,叶子也要粗大一些,看上去品质也要更好一 些,所以雷霆 一时间居然没有把它辩认出来:“这东西好吃,我扯几颗装在衣兜里,等呆会儿有空了咱们再慢慢享用,我前天晚上还没有吃够呢!”雷霆说完,又扯了几颗看上去品质比较好的薤叶芸香装进自己的衣兜里面。   大家再走进去几步,便看到雨林里面布满了动物的白骨,而那雨林里还散布着一潭一潭深浅不一的死水潭。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在水潭的表面上,水潭里面还升起了一团团藏青色的雾气,散发出一种浓烈的腐臭味。   而此时那些蚊子已经追到了树林的边缘,但奇怪的是它们都只在树林边缘俳佪,没有一只飞进树林里面来,它们好像很惧怕树林外面的那团瘴气。   雨林里是物种比较单一,只有一种不知名的树木,另外还有一种不知名的藤蔓,那藤蔓呈血红色,上面长满了尖锐的尖刺 ,却见不到一片叶子,好像早已经枯死了一样。   李子木正在仔细研究树林里的树木和藤蔓的时候 ,美女突然觉得 自己有一些头晕目眩,浑身乏力,同时心里还有一种恶心想吐的感觉。作为一名有经验的医生,她当然知道这是中毒的初期表现,看来这雨林里面升起的那团藏青色的雾气就是瘴气,龙村长所说的那些事情,完全是事实,并非危言耸听。   “大家快出去,这里面有瘴气,”美女一手摸着自己的头,一手扶着旁边的一根树藤艰难地说道。   “我怎么没有感觉到呢?再说外面有那么多有毒的蚊子正在等着吃我们的肉,喝我们的血,就这样退出去,一定会被那些蚊子咬死,呆在这里面挺安全的,我可不想被毒蚊子咬死啊!”雷霆和胡白水走在最前面,居然没有一点点不适的感觉,所以他们 认为这是美女在和他们 开玩笑,故意吓唬他们的。   这时美女身上的毒性好像已经发作,身体已经无法再站稳,她的眼睛里已经出现了幻影,握住藤蔓的手也被藤蔓尖刺给刺破了,那伤口处居然一片淤青,鲜血不停地流了出来,全部粘在了树藤上,但她好像已经失去了知觉,根本没有感觉到自己的手已经 被刺破了。   待她的手刚刚离开那段树藤,便有一只血红的蛾子迫不及待地飞到了那段树藤上,对着那树藤上的血液一通猛吸。紧接着又飞来了几只一样的飞蛾,用它们的口器去贪婪地舔舐 着美女粘在树藤的血液,它们身上的颜色和那树藤表面一模一样,大自然给了它们一副最完美的皮囊,能够完美地融入到当前的环境之中,成为一个善于伪装的潜伏高手,不仔细看还无法发现它们的存在。   李子木走在最后,看到美女的状态,便知道她遇到了危险,于是便叫住大家:“小诸葛真的中毒了,大家快停下来现在先救人要紧。”   雷霆和胡白水听李子木这么一说,才知道刚才美女不是在和大家开玩笑,马上返身过来,扶住了摇摇欲倒的美女。   “不要碰这周边的植物,这些植物好像都有毒,她手上的伤口便是被那根藤蔓刺破的,现在伤口便变得淤青一片,而且还流血不止。”李子木刚才在美女身后,所以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队长,你为什么没有中毒呢?”胡白水转过头来一看,才知道美女刚才不是在和他们开玩笑,因此心里开始发慌了起来,一时间方寸大乱,随即胡乱问了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问题,其实他的本意是想问,为什么其他人都没有中毒,而独独只有美女中毒了呢?   “阿水,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你是不是很想咱们队长中毒啊?告诉你咱们队长喝过鳅鳝的血,一般的毒是奈何不了他的。”雷霆显然是曲解了胡白水这句话的意思,所以对胡白水的语言显然很不满意。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刚才一紧张,词不达意罢了,说错了话,还请各位不要介意。我说的意思为什么我们都没有中毒,只有弄清楚了中毒的原因,才救得了她啊!”胡白水心态稍微平静了一点,缓过了一口气,终于把自己要想说的话表达清楚了。   大家一听,还真的是这么一回事,为何独独只有美女中毒,而其他人都没有事呢?李子木因为经历过龙苍沟的奇遇,喝过刘忠汉的血,所以对一般的毒都有免疫的功能,但雷霆和胡白水却没有这样神奇的经历啊!   “现在怎么办呢?我们在此进退不得,而小诸葛又中毒了,如果不及时抢救,她会有生命危险的,不知道 美女的药箱里带没带有解毒的药,”雷霆一时间急得手中无措,慌乱间倒把刚才装在自己衣兜里的薤叶芸香给带了出来。   李子木看到雷霆拽在手里面的杂草,心里恍然大悟,看来这还真的是薤叶芸香的功效在起作用,前天晚上用餐的时候,美女嫌弃那薤叶芸香有一种和大蒜一样的辛辣味道,所以一个都没有吃,而他们三个男人却没有丝毫的顾忌,大口朵颐。直到吃光了那碗薤叶芸香,所以他们三个便对这里面的瘴气有了免疫的能力。   “这一定是薤叶芸香的功效,趁着小诸葛现在还没有彻底丧失意志,雷霆快拿两根给她吃!”李子木率先反应了过来。   雷霆这 时才发现自己的手里拽着一把薤叶芸香的菱茎,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在原地转来转去,几乎把脚 下的枯枝树叶都全部踩碎了,地面上露出了青绿色的土地,看来这树林里面的泥土都带有毒 素,因此他们 的行动要更加务必小心才是。   他手上的薤叶芸香粘满了泥土,而且还有长长的须根,听李子木这么一说,他便用手扯掉了薤叶芸香的根,但上面的泥土弄不掉,于是他准备将手里的薤叶芸香拿到水里面去洗干净,然后再拿给美女吃。   “别去碰那水潭里面的水!里面可能也有毒!”李子木及时阻止了雷霆颟顸的举动。   “可这上面有泥土,怎么办呢?总不能让她和着这些泥沙一起吃吧!”雷霆急得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团团乱转,却找不到一丝的办法。   “在你的衣服上擦几下,然后再把外面的那层皮剥掉就行了,实在不行就用我们自己带的水来清洗!”李子木见雷霆那六神无主的样子,不得不提醒了他两句,免得耽搁的救 人的时间。   雷霆照着李子木的吩咐,三两下剥净了几颗薤叶芸香的菱茎,用瓶子里的矿泉水冲洗了一下,便强行塞到了美 女的嘴里。   美女此时虽然头脑发晕,四肢发软,手不能动,嘴也不能发声,但头脑还清晰的,李子木等人刚才的对话她也听得清清楚楚,所以当雷霆将那薤叶芸香的菱茎塞进她嘴里的时候,她也不敢再拒绝,尽管那味道不是很好。   她将那菱茎含在嘴里,使劲将其咬破,一股辛辣的味道传来,刺激着他嘴里的味蕾分泌出唾液来,刚才还觉得苦涩的口腔一时间竟然满口生津,麻痹的味蕾也随之恢复了活力。   咀嚼了一会儿之后,她再将咀嚼碎了的薤叶芸香和着嘴里的唾液给吞了下去,原来这薤叶芸香的菱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吃,只是气味太冲了一点。   这时雷霆也揉碎了两颗薤叶芸香的菱茎,将其敷在了美女刚才被那藤蔓刺破的地方。   随着她又连续地吞下了几颗薤叶芸香的菱茎,她发现自己的身上渐渐有了一些气力,脑袋也没有先前那么晕了,心里那种发呕的感觉也减轻了不少。 第五百四十三章 瘴气雨林2   美女身上中毒的情形有所好转之后,雷霆又加紧剥了两颗薤叶芸香的菱茎给她咀嚼,看着那白白嫩嫩像荔枝一样晶莹剔透的东西,本来是食欲大增的,可没有想到一旦啖入口中却是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特别是在这没有任何调味剂的情况下,要让人慢慢 嚼服!还真是对自己味蕾的一种挑战。如果不是势关自己性命,关系到任务的成败,美女还真的不想再下咽这些薤叶芸香的菱茎的。   美女手上的伤口敷上了薤叶芸香以后已经是大有好转了,现在那瘀青的范围已经得到了控制,没有再扩散,而且那瘀青的血液正慢慢从伤口处淅出,将那伤口处的薤叶芸香也染成了绿色。   雷霆看到了薤叶芸香疗伤的效果如此明显,眼里也是一阵惊喜,他连忙又拍碎了两个薤叶芸香的菱茎,叫美女抖掉了手上已经变绿的薤叶芸香,然后再敷上新鲜的。如此反复几次,她手上的伤口便已经没有了瘀青肿 涨的痕迹了。   在给美女解毒的过和中,李子木趁机仔细观察了一下这片林子里的大树,想看看这些大树究竟有何过人之处,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中安然地生存下来。   由于处于这样特殊的地理环境中,这些树上的叶子有的已经 干枯飘落,而有的还正在拙壮成长,更有一些还正在奋力抽出嫩芽,就如同是四世同堂的一大家人,有行将就木的耄耋老人,有身强力壮的青壮,也有刚刚出生嗷嗷待哺的婴儿,让人不得不感叹自然的伟大和时光的流逝。   在一棵树上,有如此 分明的层次感,这也算是自然界的一大奇观吧!   这些大树长得特别高大,树皮呈铁灰色,它刚刚抽出嫩芽的小枝上还有棕色的柔 毛,干了之后便布满了皱纹并变为茶褐色,那叶子有的是椭圆形,有的呈倒卵形,叶子的边缘呈锯齿状,一些较嫩的叶子上还长有浓密的长粗毛。   叶子长成之后,约有10多厘米长短,宽4、5厘米,先端渐尖,基部圆形至浅心形,两侧不对称,沿中脉更为密集一些,侧脉10-13对;叶柄比较短,长约5-8毫米;托叶披针形,在树叶生长发育的过程中,很早就脱落了。   待到美女中毒的反应完全消除,神志完全清楚了以后,大家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   美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再从自己的药箱里面拿出了两支葡萄糖口服液吞下,补充了一下体能,过了片刻,才开口说道:“这瘴气还真的是霸道,不知不觉之间就让人中招了,早知如此,我昨晚也多吃点那道 野菜,免得今天再来这里吃这么难吃的薤叶芸香的菱茎!”   “呵呵呵,就是嘛!昨晚那么美味的野菜你不吃,偏 要今天 来这纯生态的没盐没味的薤叶芸香,看来你的口味还真的与众不同啊!”看到美女没有了大碍,胡白水也有心情开起了玩笑。   “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真的是遭报应了,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下舒坦了!”美女也自嘲地说道。   “原来那些蚊蚋不敢追过来是有原因的,因为这丛雨林里面有霸道的瘴气,这些动物白骨成堆地出现在这里也是有原因的,我们刚才忽略了这个问题,所以受到了惩罚,好在前天晚上龙村长给我们讲过薤叶芸香克制瘴气的原理,而且我们也吃过他制作的那盘野菜,无意之间便将这瘴气的危害给化解了,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李子木见美女已经 成功脱险,心情随之放松 了下来。   “这瘴气为什么 这么霸道呢?”胡白水好像还有一些心有余悸。   “这片雨林瘴气是有人利用了当地的地理条件,然后再加以改造而设下的陷阱,这里面的一草一木都 有它的作用,大家千万不要乱碰。”美女好像是积蓄了一些能量,现在才慢慢开口给大家解释道,毕竟他是这方面的权威,大家心里有了疑惑,也只有指望她出面给大家一个解释了。   “有这么玄乎吗?谁会花这么大的力气,在这荒山野岭布下这么一个局呢?”胡白水好像是觉得美女的解释有一些让人难以置信。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呢?难道你忘记了龙潭的五彩草原?”美女此言一出,大家便都 闭上了嘴,再也没有一丝质疑的口吻,因为那一切都是他们亲身经历过的,大家在心里已经 有了最为深刻的认识,无需再作过多的解释,一句话,一切皆有可能。   “对!我也觉得这水潭和树林的布局有一些奇怪!”雷霆随声附和地说道。   李子木用匕首刺破了身边一棵大树的树皮,它的树皮面流出了白浆一样的液体,就像是杀虫用的敌敌畏一样。李子木一看,不住地点了点头,仿佛明白了一切。   “你们看,我们过来的路上,两边都是沼泽,动物都无法通过,唯一只有从这片树林里面通过,而这片若大的雨林里面总共就只有二种植物,一种树,一种藤,再也没有其他动植 物可生存,这说明什么?”李子木说完,又环视了大家一遍,希望大家都能有所领悟。   但可惜的是,他这一通环视,看到的不是疑惑的眼神,就是摇得和拔浪鼓一样的脑袋,看来他还是高估大家的理解水平了,接下来的这些问题还是只有他来一个一个地解答。   “这能说明是什么呢?难道说这是人工培育出来的人工林吗?”雷霆想起了他们家乡种植的人工林,好多都是单一的品种,如果 是天然林,肯定会有更多更杂的树种,他也因此而受到了启发。   “这只是其中的一方面,但还不是最重要的,也不是我想要说有原因。”虽然雷霆的悟 性稍微差一些,没有悟到问题的本质,但李子木也不好打击雷霆的积极性,所以他也不得不说一两句敷衍的话。   “那么你想说的原因是什么呢?”这次轮到美女也开始发问了。   “从植物学的观点和达尔文的进化论观点来说,这就叫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是自然选择的结果,也就是说这两种物种在这里是属于强势物种,它们能够适应这里的环境生存下来,并且还大大压缩了其他物种的生存空间,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了它们俩的地盘,就再也没有其他物种能够在这里生存下去了。”   “如果 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见血封喉树!”李子木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见血封喉树,这名字听走来挺吓的人啊!”美女说完又咋了咋舌,还做了一个古怪精灵的鬼脸,看来他的身体和精神都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这薤叶芸香治疗里面的瘴气还真的是疗效显著啊!   “它不仅仅名字吓人,它杀人的功效更加可怕,它身上每一处都有剧毒,只要一旦见到动物的血,就会沿着血液传播,直到杀死对方,而且树体的本身还会发出一种有毒的气味,把周围的动植 物都杀死,所以我们一定要小心,尽量不要去碰那些树木。”   “那这些藤蔓为什么不怕它呢?而且还附在它的身上!”美女指着树上那些拇指粗细,面且又长满荆棘的树藤说道。   “这种藤蔓也很霸道,它的名字叫化血藤,它主要就是附在见血封喉树上生长的,可以说,它们俩是一对狼狈为奸的好基友。这化血藤不但不怕见血封喉树散发出来的毒气,而且还会配合着见血封喉树杀死靠近他们的动物,它的身上长满了荆棘,那荆棘上面会释放出一种麻痹动物神经的成分,同时还能释放一种毒素,破坏血液中的血小板,让血液不能凝固,伤口无法愈合。再此其间,那带血的伤口一旦遇到见血封喉树,便能轻而易举地将受伤都毒死,所以它们俩就像是配合密切的刽子手一般,化血藤蔓放血,见血封喉树放毒,要不然那大树放出的毒也无法进入动物的血液,更无法在短期内杀死对方,但二者一旦配合起来,就是一对毁天灭地的好杀手。”   “哦!难怪美女刚才被那藤蔓 上的荆棘刺中,鲜血一直流也止不住,而他还没有一点点感觉,幸好他的手受伤以后,便没有再去碰那些树木,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雷霆想起了先前美女的手一直流血不止的事情。   “不过再毒的毒物也有它的克星,幸好我们及时找到了它们的克星——薤叶芸香,要不然小诸葛就只有交待城这里了!”李子木说完,长舒了一口气,心里有一股如释重负一般的感觉。   “那这里面的 瘴气又是怎么产生的呢?”直到现在,胡白水那起伏不定的心情总算镇定了下来。   李子木没有马上回答胡白水的问题,他走到那汪黄中带黑的水潭边上,这里面的水都 是一潭潭死水,没有流动的迹向,仔细看了看那水里面的情况,水里面有很多动物的白骨,还有大量的见血封喉树的枯枝落叶落在里面,那些东西都 已经 高度腐败,散发着一阵阵的恶臭,但里面却没有生命的迹向,连浮游水生物都 没有。   现在正值午后气温最高的时候,水潭表面升起了一团团藏青色的水雾,李子木看到这一幕之后,便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这里面的水本来没有毒,有毒的是那些见血封喉树,那些不小心闯进来的动物,被 它毒死后,体内仍然含有大量的毒素,接下来它们的尸体或者说是尸体内的毒素被 雨水冲刷到了水潭里面,再加上树木枯枝败叶也含有较多的毒素,这些毒素都全部都融入到了水潭里面,所以这潭水便变得奇毒 无比。   现在正值正午时分,气温较低高,湖里的水便会蒸发,随即便会将湖水中的毒气带到空气中,虽然 这部分因水分蒸发而被 带到空气中的毒素已经 远远不如水潭里面的毒素厉害,但一般人还是接受不了,所以才会有美女中毒的情况发生。   难怪当年诸葛亮五月渡泸的时候,要在夜间进行,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躲避日间因高温而引起的瘴气,避免让过河的人中瘴气的毒,造成不必要的减员。   李子木本来对一般的毒素就有较强的抵抗能力,而且还吃过薤叶芸香,所以他不再惧怕这些毒素。   这片瘴气树林虽然暂时给他们 提供了一些庇护,驱赶了那些令人讨厌的蚊子,但这里面也不是一个可以久呆的地方,虽然大家都 吃过了薤叶芸香,但还是怕吸入的毒气太多,可能会给自己的身体造成伤害。   于是大家就像当年蜀汉军队在征战南中时一样,嘴里含着薤叶芸香,尽量避开树和藤蔓,在其间穿插前行,大约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大家终于平安地走出了那片瘴气树林。   大家走出来以后都 不得在感叹了一下,看来这里面的瘴气还真的不是吓唬人的,它真的有很强的杀伤力,还好在进山之前,龙村长给他们 再三叮嘱过,而且还请他们都 吃过薤叶芸香,要不然大家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走进来,连怎么死的都 不知道。 第五百四十四章 腐木谷   刚刚走出瘴 气树林一会儿,还没有来得及感叹一下这世界的美好,回味这一段人生的非凡际遇,大家耳朵里面又听到了先前那阵让人讨厌而又恐惧的嗡嗡嗡声。   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回头一看,原来刚才参与 围攻他们的那群蚊子并没有因为他们 钻进了瘴气树林而放过他们,原来那些蚊子一直都 在旁边埋伏等待,看到李子木他们 出来了以后,它们又绕过那片林子追了过来。   现在怎么办呢?他们已经 离开那片瘴气树林有一定的距离了,现在想返身跑回去,肯定是来不及了。那些蚊子没有在他们刚刚走出树木的时候就对他们发起攻击,而是等 他们 走到了半途之后,才开始发起攻击,看来它们是有预谋的,为的就是不给他们再返身逃回雨林里面去的机会。   人类奔跑 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那些长了翅膀的蚊子,更何况那些蚊子正是从他们的身后发起的进攻,明显是有意识地切断了他们 的退路。由此可见这些蚊子的智商也不低啊!千万不能把它们当成是一般的低等动物,否则吃亏的肯定是自己,要想摆脱他们的攻击,还得要和它们进行一番斗智斗勇的较量才行。   “现在怎么办呢?我们失去了那片树林的庇护,再也找不到对抗那些蚊子的办法了。”胡白水显得有一些紧张了,双手又下意识地在不停抚摸他手中的那些戒指。   “前面的山谷较窄,而且谷口有好多的木材,我们快点跑过去,烧起一堆熊熊大火,就不怕这些蚊子了!”雷霆的方法虽然显得 有一些简单粗暴,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也不失为是一个较好的办法。   很多动物都害怕火,再凶猛的蚊子也不例外,这点倒是无可厚非。   当初在龙潭矿洞里面的时候 ,他们就是用这种办法逼退了那些咄咄逼人的大胡蜂的,今天看来要再次重演那大快人心的一幕了。   于是大家放开双脚 ,朝着前面那片山谷跑去。   好在往这个方向跑,路程不是很远,不一会儿,他们便跑进了一条狭窄的山谷里面,而那些令人讨厌的蚊子才陆陆续续赶到。   这个山谷很窄,左右两边是一道高高的山梁,一直向前延伸,大家也不知道山谷前面还有多远才是尽头。   雷霆第一个跑到谷口,便埋头开如收集倒伏在地上的木材,准备给那些尾随而至的蚊子来一道烧烤大餐。前几根木材都 顺利搬动了,当他接下来准备搬一根斜躺着的木材时,雷霆用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无法搬动。   一开始他还以为这根木材是不是被其他东西压着,所以搬不动,仔细一看又不像是,因为这根木材上面除了有一张大大的蜘蛛网外,其他什么 也没有,而且他使了那么大的劲去拉,那张蜘蛛网都完好无损,这个现象太令人感到意外了。   那张蜘蛛网足有一顶大大的太阳伞一样大小,可能有三五个平方米吧!但那些蜘蛛丝很纤细,按理说它不会有如此大的粘力啊!于是雷霆重新捡起一根较小的木棍,想去拨开上面的蜘蛛网,可没有想到的是那根木棍一旦粘到蜘蛛网上便再也扯不下来了。   谁也不曾想到那些蜘蛛网粘性极好,韧性极强,雷霆一个人根本就奈何不了它。   他手中的棍子刚一碰到蜘蛛网,便被牢牢地粘住 了,拽也拽不动,扯也扯不掉,直到最后将那根木棍扯断,也动不了那张蜘蛛网丝毫。   这时,一只拳头大小的绿蜘蛛,从蜘蛛网上面急冲冲地追了下来,站 在蜘蛛网的中间,呲牙裂嘴地冲着雷霆吐气。它那神态,就像是一名尖酸刻薄的泼妇,被一个不知好歹的混蛋扰了春梦,所以她怒气冲冲地冲了出来,大叉着腰,张开大嘴要出来骂街了一样。   那只蜘蛛全身上下呈墨绿色,体型比一般的蜘蛛要稍微修长一些,腹部下面是一连窜细长的脚,最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它的身后居然还长着一条短短的小尾巴,而且身上还覆盖了一层细密的鳞片,看那不伦不类的形态是六分像蜘蛛,两分像乌龟,两分像穿山甲,看来这又是一种变异了的物种。   雷霆 看了看那蜘蛛凶恶的模样,心里也生起了一些怯意,他生怕惹 祸上身,给大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也不想再和它斗法,同时也不忍心毁了人家辛辛苦苦建好的家园,于是他丢下手中的木棍,也放弃了继续要搬这根木材的想法,准备去找另外的木材。   李子木他们 几个也气喘吁 吁地跑到地蜘蛛网前,看到那只怪模怪样的蜘蛛,再联想到雷霆先前的操作,大家也感到十分的奇怪。   “这蜘蛛怎么长这个样子啊!”美女忍不住感叹了一声。   “它的样子不但长得怪,而且它吐的丝更霸道,”胡白水也补充道   “大家快来帮忙捡柴啊,不要一个个愣在原地对那只蜘蛛品头论足了,那团蚊子马上这要飞过来了,必须要赶在那些蚊子到来之前把柴捡够,把火点燃,要不然到时候再烧火就来不及了!”雷霆双手抱满 了木柴,整个人忙得就像是一只陀螺在打转,嘴里还在不停地吆喝着。   李子木看了一下那张蜘蛛网,心里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雷霆,息一下吧!咱们可能没有必要再去捡柴了!”   “这点柴根本就不够!我们要四面都 烧起大火,才能确保不受那些蚊子的攻击,而且还要长时间地烧!”雷霆依然 坚持自己的意见。   “我说的是我们不用烧火了,再多的柴也烧不了一辈子,这些柴烧完了,我们又怎么来面对那些蚊子呢?不如咱们大家都躲到里面去不是更好吗?”李子木说完后便指了指眼前的那张蜘蛛网。   “那些蜘蛛又凶恶又恶心,你们确定要躲进去吗?”美女好像有一些不情愿的样子。   “挑战和机遇是并存的,现在危机就在眼前,我们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吗?”李子木随即反问道。   “对,蜘蛛本来就是蚊子的天敌,咱们要好好利用这些蜘蛛网,这可能是我们的机会,你们记不记得小时候猜过的一个谜语:‘南阳诸葛亮,稳 坐中军帐。摆好八卦 阵,专捉飞来将’,这谜底就是蜘蛛,所以现在要解决这些讨厌的蚊子,看顾来还必须借助这些蜘蛛 的力量,队长的计划虽然有一些冒险,但绝对是当前最佳的选择。”美女想了想,确实 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所以说了一段为大家加油鼓劲的话,希望以此来为大家树立起信心。   “这蛛蛛网粘性很强,一旦粘上就再也扯不脱了,而且那些蜘蛛非常可怕,所以我们进去后一定要躲着蜘蛛网走,千万不要去惹那些可怕的蜘蛛。”在实施自己大胆的计划 之前,李子木不得不再给大家强调几句,这并不是增加大家的心里压力,而是为了让大家提高警惕、正视困难,。   几个人一看,瞬间便明白了李子木的意思,于是一个个躬身钻到了蜘蛛网的后面去,进去之后他们 才发现这完全是一个大大的蜘蛛网阵,它们从不同的方位和不同的角度将这片区域封得死死的,简直就是一处精心设计的天罗地网,李子木他们 也只能在里面曲折前行。   他们 刚刚钻进蜘蛛网阵里面,那些蚊子便杀到了他们的面前,有几只急先锋冲过来之后没有看到蜘蛛网,一不小心便扎到了网子上,扑腾了几下无法动弹,便再也没有了动静,紧接着整个身体便慢慢变成了绿色。   埋伏在蜘蛛网上的那只大蜘蛛,一见到这送上门来的大餐,高兴得不得了,它踱着欢快神圣的步子,神采熠熠地走向了那些不再动弹的蚊子,张开自己丑恶的大嘴,开始享受起这一顿难得的美餐来。   那些蚊子前赴后继地冲杀了一阵之后,见没有什么 实际的效果,它们的血肉之躯根本就冲不破那些蜘蛛网,反而还损失了不少自己的兄弟,于是它们也冷静了下来,不再头脑发热,乱冲乱撞了。   它们 分散 了自己的队形,分别去寻找 入口,可惜它们的感觉器官和大脑终究不如人类,无法破解这蜘蛛网组成的天罗地网。   过了一会儿,它们实在是无法突破这蜘蛛网阵,便停息在了山谷里的阴暗处,只留少数的蚊子在继续寻找攻击李子木等 人的入口。周边的蚊子自然就少了下来,那种令人讨厌的嗡嗡声也小了许多。看来只这些蜘蛛 网才能真正降服这些蚊子,所以他们不敢再追过来。   而眼前却又出现了一张大大的蜘蛛网,蜘蛛网上面有一只拳头大小的蜘蛛正守在网子上面,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大家一定要小心啊!那些蜘蛛网不仅粘性强,韧性好,而且还有剧毒!千万不要碰到它们。”李子木再次提醒大家。   “队长你怎么知道那蜘蛛网上有剧毒的?”胡白水在感到惊叹之余,还不忘记回问一句。   “你没有看到那些粘在蜘蛛网上的蚊子吗?它们 刚刚粘到蜘蛛网,身体便就能成了绿色,而且还在几秒钟的时间便不能动弹了,那明显是中毒死亡的现象!”李子木的分析总是有依有据,说服力十足。   听李子木这么一说,大家便放慢了脚 下的速度,灵巧地躲过那张一张张拦路的蜘蛛网,然后又向前走去,而前面的蜘蛛网却越来越多, 越来越密集,那些大大的蜘蛛都 虎视眈眈地看着这些入侵者,放纵地呲着自己的尖牙,贪婪地舔 噬着自的大嘴,仿佛在向这群不速之客示威一般。   现在的情况还真是进退两难,让人不好抉择,继续向前也是举步维艰,终究会掉入那些蜘蛛摆好的八卦阵里面,想要退回去,也将面临千难万险。 第五百四十五章 竹荪蛋   就在大家进退两难之际,李子木发现前面有一个黑乎乎的大洞,他拧亮了手中的手电,朝着这个大洞里面看去。这个大洞有两米来高,完全能够容得下了一个成年人在里面行走,巧的是,那个大大的黑洞里面没有那些可怕的蜘蛛网,里面也不透光,看来那里面的密封性能还比较好。   大家仔细一看这个大黑洞的外沿,原来这是一根倒伏在地上的巨大的树干,树干的直径可能有4、5米高,它的中心已经 完全空了,只剩下外表那一层两三尺厚的表皮了。   先前不是受到那些蚊子的围追就是遭到蜘蛛网的堵截,现在好不容易看到了这么一个难得的可以自由出入的安全空间,在这个空间里面,既可以逃过蚊子的叮咬,又可以避开蜘蛛网的威胁,所以大家想都 没想,便一头钻进了那个大黑洞。   在前面约摸走了有十多米远,他们走出了那段树洞,眼前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这里面全是一片腐烂的木材,密密麻麻地码成了一座大山,一眼都 看不到边,根本不知道尽头在哪里。   眼前没有了蚊子,也没有了蛛蛛网,更没有刚才在瘴气林中看到的树木和藤蔓,一片矮矮的龙鳞竹林从腐木的缝隙之间或者是腐木高度腐败的地方顽强地生长了出来。   这里面的龙鳞竹比他们 先前在龙陵寨附近看到的龙鳞竹要矮小得多,可能是因为这里土壤较少,植物生长所需的营养比较匮乏,所以造成了它们生长不良。   李子木他们 慢慢走进那片竹林,发现竹林里的地下有很多鸡蛋一样大小的卵状物,那些卵状物两两在一起并排而卧,看上去就像是雄性动物的生殖器官一样,有的还完好 无损,有的外层表皮已经 破损,只剩下一个空空的外壳,留在龙鳞竹根的旁边。   “这些东西是不是蛇卵啊?看上去好恶 心的样子,”美女说完,整个眉头都 皱紧了。   那些卵状物破损了以后,便会发出一种比较浓烈的特殊气味,那种气味就像是鸡粪的气味一样,而且那种气味还吸引 了一些血红的飞蛾,不停地飞来,在那些破损的卵状物上面叮咬。   那些飞蛾好像就是刚才在那根树藤上舔舐过血液的蛾子,不知道它们 不远万里地一路跟踪在此,究竟有何目的。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们看那些没有破开的蛇卵便没有臭味,更没有飞蛾的追逐,而这些破开了的蛋,不仅臭味浓烈,而且还引来了这么多飞蛾的追逐。”胡白水一看观看,一边对着雷霆得意洋洋地说道,不知道他说这句话的用心何在。   “小心点,不要踩到了那些蛇卵,引来母蛇的报复,你就死得惨了。”雷霆也不示弱,说了两句,吓得胡白水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小心翼翼地看着脚 下的道路,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大家又往前走了几步,正好发现前面有一只卵刚好破开一条口子,里面有一片淡黄色的粘液包裹着一块像蛋黄一样的芯子,而此时恰好有几只飞蛾飞了过来围在旁边,好像是要等 着吃它一样。   “这应该就是龙村长说的竹王死后变成的竹蛋,而那些血红的蛾子,就是竹王的妻子变成的红蝴蝶吧!”美女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龙村长给大家 讲的那段凄美的故事来了。   “应该就是吧!只是龙村长也没到现场来看过,所以他所说的内容与我们现场 看到的情况稍微有一些出入罢了,但大体上一点也不差!”李子木也附和着说道。   “劳动人民的想象力还真的丰富,没有想到这些场景他们也能扯到竹王的身上!”雷霆听完了李子木与美女的对话,也忍不住发表了一下自己的感叹!   大家还以为可以看到竹蛋孵化的现场直播,所以都 驻足停了下来,希望看看这难得一见的盛景。不知道那里面会孵化出一条龙来还是一条蛇来?所有人都站 在一旁边拭目以待。   那只竹蛋的裂缝越来越大,真的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生长,不一会儿,一个萌萌的小脑袋便从那枚卵蛋里面探了出来,就像是一条眼镜蛇的脑袋,它的头顶上还覆盖 了一层黏黏的黏液,而那种腥臭的味道也更加地浓烈了,熏得周边的人都有一种发呕的感觉。   那个小脑袋从卵蛋里面探 出头来了以后既没有左右摆动,也没有往其他方向移动,而是一个劲地往上长。   这时守候在一旁的那几只血红的蝴蝶好像是抓住了难得的机会一样,一个劲地飞过去停留在那个小脑袋 上面,圈成一圈,愉快地舞动起了自己的翅膀,跳起了欢快的锅庄舞来。   大家看到这一幕都 感到 非常的意外 ,真的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吗?这些飞蛾就算再毒 再狠,也敌不过蛇啊!莫非它们 还想把蛇毒死了吃蛇肉?这也太不现实了吧!那些蛇只要一张嘴就能把他们全吞了。   这时,那个卵蛋里面又长出了两寸来长的一段圆柱形的身体,那段身体比成人的大拇指稍微粗一些,身上还有一些鳞状的花纹,就像是龙鳞竹上面的花纹一样。   慢慢地才从它的脖子下面长出了一条裙边来,就像是新娘子身上穿的洁白的婚纱裙一样,从胸口坠下去,既遮住了自己的那赤裸裸的身体,又展示了自己曼妙的身姿。   在此期间,那个从卵蛋里面钻出来的东西一直在不停地长高,但却没有任何移动的迹向。   李子木等 人站在原地看了半天,也觉得很是奇怪,他从地上捡来起一根枯落的竹枝,撵开了那几只飞蛾,想看个清楚。   待那几只飞蛾离去之后,大家凑近一看,不禁哑然失笑,原来那根本不是一条孵化出来的小蛇,也不是竹王变成的竹蛋,那是一种特殊的菌类。   真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现在看到一朵菌菇,都 以为那是一条毒 蛇,看来大家真的是有点小心过头了。   李子木走近看了半天,心时才有了底气,原来这是南方竹林里面常见的一种珍贵的菌类,这种菌类的名字叫竹荪,是一种名贵的山珍,那些血红的蝴蝶刚才在它的头顶上吸食营养,同时还产下了一些亮晶晶的蛾卵。   竹荪里面含有丰富的蛋白质和安基酸,是不可多得的珍贵菌类,所以那些飞蛾才会到它的身上去吸食营养,同时将自己的卵产在上面,等自己的幼虫孵化出来以后,它们便会以生长出来的竹荪为食,竹荪营养丰富,更能加速它们的成长。   弄清楚了这一切之后,大家便没有先前那么紧张了,大家依旧谈笑风声音地向前走去。   与此同时,从那块竹荪蛋的底部,钻出来两只亮晶晶的像蜈蚣一样的虫子,它们悄悄地爬到竹荪的蛋壳里面大口地吃起了竹荪来,把那些血红蝴蝶产下的卵都 一并吞到了自己的肚子里面,   那两只蜈蚣吃完了竹荪和上面的卵之后,身上的颜色也在迅速变化,由先前的嫩黄色,慢慢变成了深褐色。它们 身上分节的地方也越来越明显,而且那花纹和龙鳞竹身上的花纹也是一模一样,看来吃了这些虫子卵,也能加速它们的成长。   接下来它们 再将自己的卵产在另外一块完好的竹荪蛋的下面,等 他们 的后代一出生,便有充足的食物。产完了卵以后,那两只蜈蚣便各自寻找一段干枯的龙鳞竹从那龙鳞竹的缝隙中钻了进去,一下子变得无影无踪了。   李子木一行只顾埋头朝前走,根本没有没发现这段奇妙的动物世界。   雷霆往左边的山坡走去,他想给大家探出一条求生的路径,可是还没有走出去多远,他的两脚 便陷入了一处缝隙里面,他将脚 拔出来一看,脚 上粘满了腐烂的木屑,原来这山梁的表面上全是腐烂的木材,那些腐烂的木材上面长满了杂草和藤蔓,所以大家没有看清它有真面目,还真的以为它就是一道 普通的山梁。   大家停下来商量了一下,觉得现在是进退维谷,唯一的办法便是越过两边的腐木堆集而成的山梁,脱离当前的困境,只是这山梁上没有路,大家在上面行走一定要小心。   雷霆依然一马当先走在前面,其他人跟在他的后面慢慢向山梁上走去。   那些倒伏在山坡上的腐木特别巨大,直径可能有两三米左右,一旦掉到腐木之间的空隙里,再想爬上来就很吃力了。   为了避开那些腐木之间搭成的空隙,他们四人都 尽量在一根腐木的表面上行走,不过腐木的表面有一些湿滑,大家在上面也是走得战战兢兢,就像是在过独木桥一般。   由于那些腐木倒伏的方向是混乱的,为了保证他们行进的方向不变,快走到半山腰的时候,他们要从脚 下的这根腐木上跳到另外一根粗大的腐木表面。   不知不觉中,他们居然走进了腐木堆的下面,头顶上便是纵横交错的巨大的腐木,而头上的光线也时明时暗,让人觉得恍惚其间,晦暗难分。 第五百四十六章 处处危机   藏重勇夫带着他的队伍,远远地跟在李子木等人的后面,浩浩荡荡地越过了那片宽阔的草荡,朝着五行山的方向而来。   刚刚穿过草荡,踏上一片沼泽,前面带路的几个黑衣人便看到正前方有一片大大的乌云,快速地朝他们移动了过来,那片乌云一下子挡住了温暖的阳光,让大家都 感受到了初春的阵阵寒意。   “你看那片乌云移动得好快啊!是不是要下大雨了啊,大家做好防雨的准备哦!”前面负责带路的两个东瀛人高声说了几句,算是提醒了一下后面的几个人。   其实当那片乌云遮住了阳光的时候,大家便已经知晓了面前的情况,根本就不需要他们的提醒,那俩个黑衣人的提醒也是多此一举。   那片乌云瞬间来到了他们的面前,这时那两个探路的东瀛人才发现那根本就不是乌云,而是一团大大的蚊子,好像结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向着他们撒了过来。   那些蚊子见了那两个东瀛人后,便像一架架俯冲轰炸机一样,朝着他俩迎面俯冲而来。   那两个东瀛人何时见过这么恐惧诡异的场景,吓得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待到他们反应压实来时,那些有铅笔头大小的蚊子已经爬满了他们的面门,一只只都探出长长的喙,刺向了他们的肌肤。   两人吓得惨叫了一声,便挥舞着双手不停地向自己的脸上打去,只听得巴掌声噼里啪啦地响起,响声过后,那两人脸上也不停地喷出鲜红的血浆。   那些血浆从他们的面部飞溅而出,就像是有人在不停地用手掌拍打水面,水面上不停地溅起水花一样。仿佛就在顷刻之间,他们那张獐头鼠目的脸,便被自己的手掌扇得像是一个胖胖的大猪头。   由于那些蚊子攻击的速度很快,而且力度也很大,那两个东瀛人每一巴掌下去都 会打死好几只大大的蚊子,但那些蚊子俨然不顾及自己的生死,仍然前赴后继地朝着那两个东瀛人的面门冲来。   一时间他们身上所有裸露的肌肤都爬满了蚊子,有的甚至还从他们的袖口和衣领钻了进去,躲在他们的衣服里面,享受着这一顿难得的美餐。   而那两个东瀛人的双手挥动得越来越慢,越来越无力,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那些蚊子便吸干了那两个东瀛人身上的血,那两个东瀛人便一头栽倒在地,慢慢停止了呼吸。   刚才还充满弹性和水分的皮肤一下子变得干瘪而有粗糙,就像是一具风干了几十年的木乃衣。他们那双恐惧的眼睛仍然大大地睁着,镶嵌在那双渐渐干枯的眼眶里面,直到死,他们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后面的人看到这样恐惧的情况, 一下子吓得六神无主,不知道如何应对当前的局面。如果再没有想出好的应对办法,他们的队伍可能会面临崩溃的危险。   “大家不要忙乱,那是噬血蚊子,用火焰喷 射器来对付它们,”藏重勇夫毕竟见多识广,遇到这样危急的情况,仍然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他的表现完全配得上这支队伍的主心骨。   藏重勇夫话音刚落,两个身背火焰喷射器的东瀛人,马上走上前去,挡在队伍与蚊子之间,对着那群将要飞来的蚊子喷出了浓浓的火焰。   两条数十米长的火龙急速窜向那团蚊子,一时间,那些视死如归的蚊子被烧得毕毕剥剥作响,一团一团地掉在地上,空气中立即传来一阵阵浓浓的焦臭味,地上也掉满了一层被烧死的蚊子。   前面的蚊子被烧死了掉在地上,但后面的蚊子依然毫不畏惧地扑上来,好在那两个东瀛人配合默契,再加上火焰喷射器威力巨大,一烧就是一大片,所以那些蚊子再勇敢、再亡命,也无法再靠近他们半分。   就这样坚持了大约有十分钟左右,大多数的蚊子都被无情的大火烧死的,剩下一小部分的蚊子眼看对方早有准备,而且防备还很严密,它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无谓的牺牲,毫无意义,也毫无价值,所以便四下逃窜而去了,地面上只留下一地的尸骸,和空气中那令人发呕的焦臭味。   藏重省之刚才也是紧张得不得了,一张脸被吓得惨白,现在看到那些蚊子散去,才长吁了一口气,脸色也慢慢变得有一些红润了。   “大家不要怕,咱们手里有的是现代化的装备,对付这些东西还是绰绰有余的!”藏重勇夫说完,又招呼大家继续向前走去。   有经验的领导者就是这样,他能抓住所有的机会来增加大家的信心,并鼓励手下的一帮子人心甘情愿地为自己效命。   他们沿着李子木等人留下的足迹,走进了那片瘴气雨林当中。   三木正雄在即将要进入雨林之前,抬头看了看天空下的那片雨林,一团黄绿相间的氤氲之气笼罩着整个雨林,给人一种十分压抑的感觉,仿佛那里面就是一片毒沼鬼域一般。   刚才雷霆扯薤叶芸香的痕迹就在他的眼前,而且那痕迹还很新鲜,于是他便蹲下来仔细地研究了一番。   他扯起了两株薤叶芸香,放在自己的鼻子下面闻了闻,又放眼看了一下林子里面的情况。只见林子里面死气腾腾的一片,而且地面上还散落着一些动物的白骨,他的心里便多了一分戒备。   就在他拿着两棵薤叶芸香在手里研究的时候,走到最前面的一个黑衣武士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倒地不起,离他最近的一个黑衣武士想上前去看看是怎么回来,没有想到,刚刚走到他的身边,他也突然倒在了地上,不能动弹了。   而他们倒伏的地方,恰恰 就是那些白骨的边缘,越往里面走,白骨越多。   三木正雄看到这一切之后,好像突然之间明白了过来,于是他回过身来,向藏重勇夫汇报道:“社长,前面的林子里可能有瘴气,为了你的安全,请你做好防护准备!”   藏重勇夫刚才已经看到了那两个黑衣武士的遭遇,心里已经 有了一些准备,现在听三木正雄这么一说,便完全印证了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于是他一声令下,所有的人都 戴起了防毒面罩,并拉开一定的距离,缓缓地朝着那片奇特的树林里面走去。   走在最后的一个黑衣人,见大家都 安全通过了瘴气雨林,心里便不在紧张了,他看到有一些血红色的蝴蝶停息在藤蔓上,童心未泯的他便伸手想去捉一只蝴蝶。   没有想到那些蝴蝶也很警觉,不待那个黑衣人的手捉住它们,它们 便已经 展翅高飞并一轰而散了。   那个黑衣人不但没有捉到蝴蝶,而且还被 树上的藤蔓扎伤了手,只是当时没有什么 疼痛的感觉,再加上他们 头上戴着防毒 面具,视力受限严重,他本人也就没有发觉罢了。   他一路走,伤口处的血便一直流,完全没有一丝凝固的迹向,有时脚 下的路滑,为了不让自己滑倒,他又还要伸出手去扶一下旁边的树木,就这样走着,还没有走出瘴气雨林,那个人便因为中毒,外加失血过多,产生休克反应,扑嗵一声倒在了地上,不再动弹了。   这一次藏重勇夫他们 的队伍特别庞大,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大家都 根本没有在意,其他人根本没有发现身后的异样,一个个只顾埋头朝 前走,那个人便只能慢慢流干自己身上的血液而死去。   一张大大的蜘蛛网如期而至,走在最前面的那个黑衣人伸出左手去,想把那张蜘蛛网挠开,他的手刚一粘到丝网,便被那蜘蛛网死死地粘住了,一时间竟无法挣脱。   他后面的同事见到了之后,也觉得十分惊讶,忙伸出手来,想助他一臂之力。   两人个使出了吃奶的劲,也没有挣脱蜘蛛网的束缚,倒时拉得那张蜘蛛网剧烈地动荡了起来,正在网子边上闭目养神的一只大蜘蛛,好像感受到了有猎物掉入陷阱,于是振作起精神,急冲冲地朝着猎物的方向而来。   那个被蜘蛛网粘住的黑衣人,见一时无法脱困,而一只拳头大小的蜘蛛又张牙舞爪地朝着他的方向赶来,心里一下子慌了神,他连忙用另外一只手拔出了身上携带的武士刀,照着那只可怕的花蜘蛛砍去。   那只花蜘蛛看上去又傻又笨,但其实它的身手还很灵活,看见那袭来的刀锋,它只是轻轻地跳便躲了过去。   而黑衣人的刀却结结实实地砍在了蜘蛛网上,他想抽回手中的武士刀,再进行第二波的攻击,却没有想到自己的武士刀也被蜘蛛网给牢牢地粘住了,根本就抽不动了。   幸好他的右手还没有被蜘蛛网粘住,看到这样的情况,他现也顾不上自己的武士刀了,他丢开武士刀的把手,迅速收回自己的右手,准备防御那只蜘蛛的攻击。   那只蜘蛛在网上随意跳动了几下,便来到了那个黑衣人的身边,就像一个轻盈的芭蕾舞演员,在舞台上跳起了欢快的芭蕾一样。   那个黑衣人可没有那么好的心情来欣赏蜘蛛优美的舞姿。而那只可恶的蜘蛛,就像是一个索命的阎王一样,大张着那张令人憎恶的臭嘴,向他一步步袭来。   那只蜘蛛爬到了那个黑衣人的左手上,毫不客气地咬了一口,他的手上便被咬掉了拇指大小的一块皮肉,痛得他呼天抢地地大叫了起来。   “社长!快救救我,”那个黑衣人用可怜而又颤抖的声音求助道。   “怎么办呢?要不咱们像对付那些蚊子一样用火烧,对付这些动物最好的办法就是用火,”一个背着火焰喷射器的黑衣人说道。   “不行,那只蜘蛛离他太近了,用火烧会把他一起烧成黑炭的!”另个一个人说道。   他的手又使劲挣扎了几下,他突然发现自己手上的伤口居然 一点儿也不痛了,而一股墨绿的线条在他的皮肤下面,顺着血管从他的手掌上一直向上延伸,不一会作便来到了肩膀的位置。   “那蜘蛛有毒,快救救我!”那个黑衣人几乎是打着哭腔求助道。   藏重勇夫看了他身边的千代竹姬一眼,做了一个叫他救 人的动作,千代竹姬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伸手拿过一个小跟班手里的武士刀,朝那面蜘蛛网走去。   只见她面无表情地来到那个黑衣人面前,看到那个黑衣人因疼痛恐惧而扭曲的脸,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中的武士刀,手起刀落,只听得咔嚓一声音响,那个黑衣人的左手齐肩而断,一股暗红的鲜血水笼头里的水一样喷了出来。   那个黑衣人啊的一声惨叫,便一头栽倒在地上,不再动弹,而他的那只手臂,却永远地留在了那张蜘蛛网上,成为了那只蜘蛛的战利品。   那个身背火焰喷身器的黑衣人,看到这样的情况,心里也是一紧,身经百战的他是不会轻易被吓倒的。   他赶紧上前一步,举起手中的火焰喷射器,向着那张蜘蛛网,喷出了一股复仇的火焰。 第五百四十七章 歪打正着   烈焰过后,一切俱成灰尽。   有这样的神器在手,佛挡杀佛,魔挡诛魔,他们还有什么值得害怕呢?看到自己的决定取得了这样辉煌的成果,藏重省之又沾沾自喜地得意了起来!   再毒的蜘蛛,也不过是血肉凡胎,根本就经不起现代化武器的考验。   那只耀武扬威的蜘蛛和那张粘劲十足的蜘蛛网,在烈炎的焚烧下,化作一缕青烟,飞到了遥远的天国,再也不会成为他们前进道路上的障碍了,像这种别人难以逾越的天堑,在他们的眼中那简直就是一团一挥而散的青烟。   这时,一个黑衣人才想去上前去为那个断臂的黑衣人包扎伤口,走过去一看,那个黑衣人通体乌黑,双目紧闭,像一只死狗一样圈缩在地上,早已没有了一丝气息。   “这是什么怪蜘蛛,长得不伦不类的,而且还如此地霸道!”藏重省之看了看地上那个黑衣人的尸体,心有余悸地说道。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青龙蛛!这是一种变异杂交的物种,有极强的毒性,而且他吐出来丝不是一般的蜘蛛丝,它叶出来的丝有龙筋 一样的强度和很强的粘性。因为这个怪物五行属木,必须要在有大量竹木的地方才能生存在,而在五行当中,木代表东方,东方是青龙的位置,所以它又叫青龙蛛,大家如果再见到它,一定要小心,尽量避而远之。”藏重省之面不改色地说道,原来他早已知道这些蜘蛛的由来,只是没有向大家说起罢了。   藏重勇夫等人凭借着手里的神兵利器,一路过关斩将,倒也没有遇到什么大麻烦。   顺利穿越了青龙蛛织成的网阵之后,他们又进入那片龙鳞竹林,由于空气中有那种浓烈的鸡粪臭味,所以他们 更不敢摘下头上的防毒面具,这样一来,他们 的视线也大受影响,更没有心情去研究那些竹荪蛋了。   他们 一直顺着李子木等 人的足迹在走, 不知不觉间便已经 走进了那堆腐木堆之下。   不一会儿,他们便来到了李子木等人刚才转向往山坡去的地方,前面探路的那个黑衣人见目标人物改变了方向,由于有先前的前车之鉴,自己不敢擅自作主,只有呆在原地,等待着队伍领导的指令。   藏重勇夫示意千代竹姬带两个人先上去看一看,其他人都 紧紧地围在了他的身边,三木正雄和藏重省之更是像他身边的哼哈二将一样,寸步不离左右,最大限度地确保他的安全。   ……   李子木他们继续向前走去,走在最后的李子木因为一边走一边在思考问题,精神 不集中,一不小心脚 下一滑,便滑倒了下去。他这一倒不要仅,还连带打倒了前面的三个人,于是四个人一起从那根大腐木的表面上,稀里糊涂地滑了下去,还好腐木的内部都 是一些腐烂的木屑,非常的柔软,也很湿滑,就像是一片长满了细草的沙地。   他们滑下去之后都 没有受伤,只是顺着那些湿滑的木屑一起向下滑去了老远。   待到下滑的势能消失了以后,大家才发现自己在这个木筒里面滑出去了好远,身下全是腐烂的木屑,人在里面一站 起来,双脚 就会深深地陷下去,完全就像是在沼泽里面行走一样。   大家来到刚才滑下来的地方,搭起了人梯,想从滑下来的地方逆向爬出去,但那腐木的外壁实在太滑了,根本就吃不上力,雷霆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好不容易向上爬了一段,正想缓口气,却又滑到了刚才的起点。   如此往返了几次,还是没有一点点进展,所以大家决定放弃这个方案,还是顺其自然比较靠谱,不要去做无谓的抗争。   “要不咱们试试能不能把这腐木的外壁挖穿”,雷霆好像有一些不甘心眼下失败的局面。   李子木听雷霆这么一说,便掏出的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像一只啄木鸟一样,向着腐木的内壁凿去。   那些腐木大部分已经腐败了,所以凿起来也不是很费力,不一会作便凿出了一个可供人进出的圆洞,大家一看进展神速,一个个都激动了起来,尤其是雷霆,看到自己出的主意,收到的意想不到的效果,脸上都是一副十分骄傲自信的表情。   那个洞挖进去有两尺来深的时候,大家的耳中传来了“叮当”一声音响,这分明是李子木手中的匕首,凿到了硬物上的声音,。   李子木也感到很吃惊,定睛一看,原来自己刚才那使劲一凿,凿到 了一块石头上,把自己的手都 震得生痛,看来这个方向是凿不穿的了。   于是,雷霆又接过李子木手中的匕首,换了一个方向继续去凿,可惜结果都 是一样了,一连换了三四个方向,但都 找不到突破口,都 遇到了坚硬的岩石,大家心里都 “喀蹬”一声沉到了底。   看来大家美好的愿望又落空了,这段腐木本来就是嵌在一个大大的石洞中的,所以这段腐木的外层都 是坚硬的石壁。或者说这段腐木就像是一个红酒 瓶的塞子,只不过这个塞子的中间部分已经腐烂了,而外面的瓶子还完好 无损,他们顺着这个腐烂的塞子掉进了瓶口里,现在无法打破这个瓶子口,想横向寻找出口,是不可能的了。   “看来咱们在无意之间又找到了想要去的地方的,只是这次好像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又好像是有人在故意引领着我们前进的步伐!”李子木淡定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他的心里一点也没有紧张。   雷霆和美女也不由得点了点头。   “看来还得要感谢水哥,如果不叫我们来看那团 翩翩起舞的蝴蝶,咱们还在那个五行山下面到处瞎打转,不知道还要过多久,才能找到这个入口。”雷霆兴奋地说道,看他的表情丝毫就没有为自己的安危担忧,好像觉得从这里面全身而退,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一样,甚至觉得自己是找到了一条成功的捷径。   胡白水尴尬地笑了笑,却没有说一句话,看他那样子,好像装着什么重大的心事。   李子木也觉得胡白水这一次有一些反常,特别是掉进了这个腐木洞以后,他更是一下子变得沉默寡言了起来,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可能是他因此而感到自责罢了,其实大家真的没有一丝埋怨他的相法,他完全不必自责。   “既然天意如此,那我们就顺天而行吧!咱们沿着这条道 走下去,看看会有什么新的发现”李子木信心十足地说道。   他们四个人相互挽扶着,从腐烂的木屑 里站了起来,拿出随身携带的相关装备,把自己武装了起来,深一脚 ,浅一脚地朝着前面走去。   千代竹姬带着那两个黑衣人,来到了李子木等人刚才滑倒的地方,确定了李子木等人的去向之后,便给山谷 里的藏重勇夫等人发去了信号。   藏重勇夫一行小心翼翼地走了上来,仔细观察了一阵,确认无误后便拿 出手里的信号枪,朝着天上打出了三颗信号弹。   这是他与破冢门里的二号人物殷天玄约定的信号。因为殷天玄是地宫里的百晓生,更是地宫里的八面通,要下地宫里去,就必须要有他的保架护航,否则像他这样的身份,是绝对不会轻易涉险的。   遗憾的是,这次行动破冢门的掌门人没有一起来,本来他还想等任务成功了以后将破冢门一网打尽,永绝后患的,看来这个美好的愿望又要落空了。   “这个破冢门的门主身份还真的是神秘,大家一起合作这么久了,他都 还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为了查清他的身份,还损失了自己的天眼,到最后却还是一无所获,看来这人门主也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这次任务完成以后,必须要想个万全之策,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他,才能让自己心安,否则自己永远无法安心睡觉。”在等待殷天玄的过和中,藏重勇夫的思绪又放飞到了遥远的天涯。   不一会儿,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头,推着一把木制的轮椅,缓缓地从草丛的边缘走了过来,轮椅上,一个头戴墨镜的中年人端坐在上面,那人身穿对襟立领外套,面无表情,一派仙风道 骨的模样,来人正是殷天玄,只不过这次负责推轮椅的不再是大家熟悉的江上飞,而是哑伯。   付东流则一言不发地站在轮椅的旁边,用警惕的眼光看着藏重勇夫一行,他是门主派来专门保护殷天玄安全并协助他开展工作的得力助手。   藏重省之看到对面来的一个是瞎子,一个是天生聋哑,而且还是驼背,脸上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笑容,心里想道:“看来这破冢门中确实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可能他们再也派不出什么像样的人来了,所以才会派出这地对奇葩的组合,拿这样的歪瓜裂枣出来完成任务,不知道是敷衍了事,还是真的无人可用了?这一个瞎子,一个聋哑,天残地缺一般的组合,能干些什么事呢?”   想着想着,他居然哑然失笑了起来,得意的表情随即挂在了他那张阴险的脸上“看来自己收拾那个江上飞的事,他们还不知道,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如此乖乖地配合吧!”   千代竹姬立功心切,不等殷天玄靠近,便带着几个黑衣人率先顺着李子木等人踩塌的洞口坠了下去,临下去之前,藏重勇夫在她的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千代竹姬听了以后,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不知道藏重勇夫究竟给了她什么 样的承诺,让那个一向不苟言笑的千代竹姬高兴成这个样子。 第五百四十八章 卑鄙的偷袭   这腐木堆的下面简直就像是一个暗无天日 的大迷宫,巨大的腐木和腐木上面覆盖的藤蔓遮住了那本来就比较晦暗的阳光,以至于让大家一时间都无法适应这里面的环境。   待到大家都适应了这里面的光线以后,才仔细观察了一下这里面的环境。咋一看,这里面到处都 是路口,可一旦走进去之后,又会发现前面随处都又横亘着的大木头,根本就走不通,幸好李子木天生有较强的方位感 ,才不至于在这堆大大的腐木堆里面迷失了自己。   他们四个人在这个若大的腐木堆下面停停走走,不断校正自己的行走方向,也不知道走了多少回头路,终于在前面发现了一个三条叉路,左中右各有一条看似可以行走的通道,李子木也不知道该走哪一条才正确,于是他们胡乱选 了一条向前走去。   没有想到,走出去一会儿,他们又转回了那个三叉路口,看来他们真的迷失在了这个腐木堆里了,一直都在这里面打转,连李子木也没有了办法,他先前选定的几个方向都走不通。   雷霆走上前去,想把前面的情况看清楚,好为李子木的决策提供一些依据,胡白水就跟在他的身边,俩人现在好的就像是一对亲密无间的好兄弟,更像一对形影不离的好基友。他们一路走还一路有说有笑,没有丝毫的担忧和恐惧,看来还是只有他们 俩人才有共同的语言,能够体会到常人难以理解 的乐趣。   正当他们俩人正在全神贯注地注视前方时,冷不防旁边有一块拳头大小的黑影,划破了黑暗寂静的空间,急速朝雷霆袭来。   此刻,雷霆正在全神贯注地寻找路口,根本没有发现这骤然临近的危机,直到他听到有一股不和谐的破风之声传来,才发现当前的状况似乎对自己极端的不利,但此时那个黑影已经近在咫尺了。   定睛一看,原来那是一只像鹰爪了一样的东西正急速朝自己的胸口袭来,而它的后面还拖着一条长长的铁链,铁链的后面隐藏有什么样的阴谋,现在还无法看清。   看那只鹰爪子的来势很急,力量也很足,如果撞在人的胸口上,被 撞者不死也得残废。   雷霆现在再想躲避显然已经来不及了,眼看那个像鹰爪子一样的东西就要击打在他的胸口上了,他只能下意识地伸出自己的双手,想去拦截一下那只高速袭来的鹰爪子,但可惜自己的反应还是慢了半拍,那只鹰爪子已经飞越了他双手的拦截范围。   此时的情况,就像是一架俯冲轰炸机,已经穿越了航母舰队编织成的火力防空网,现在直接朝航母奔去了。   他甚至都 已经 想到了那只鹰爪子抓 在自己胸口,让自己皮开肉绽,甚至 于是骨碎血涌的血腥场面,唉!都 怪自己刚才太大意了,没有一点点防范的意识,现在只有闭上眼睛等 死了。   就在雷霆闭上眼睛,准备等死的时候,一条人影从他的身边飞了过来,一下子撞开了铁塔一般强壮的雷霆,那个鹰爪子不偏不倚,正好击打在那个黑影的身上。先是“噗”的一声闷响传来,同时还伴随着一阵骨骼折断的“喀察”声,紧接着又是“嗞”的一声传来,就像是撕布裂帛的声音一样。   这个变化 来得太过于突然,简直就在眨眼之间就完成了这一系列的动作,连雷霆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那个救了雷霆的黑影胸口上喷出了一股鲜血,整个人也直挺挺地躺在雷霆身边的地上,早已失去了先前的活力。   直到此时,雷霆才看清楚,原来刚才把他推开,救他一命的人居然是那个平时做事没个正经样,脑子里面成天都 装着江湖武侠梦,只会吹牛打狂,不会干一点实事,老是一副玩世不恭形象的胡白水。   此刻,那只不知从何袭来的鹰爪子在那后面那根铁链的带动下,居然又悄无声息地飞回了对面那片黑暗的空间里,不见了踪影。   它这悄无声息地来去,简直就像是一只从长满了水草的水潭里跳出来的捕食的青蛙,瞬间完成了捕食的任务,又扑通一声音重新跳进了那长满水草的水塘里隐藏了起来,真的是来无影、去无踪。   胡白水的胸口血肉模糊的一片,甚至已经露出了几根打折了的森森白骨,嘴里的血沫不时地往外涌,喉咙里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雷霆连忙一把将他抱在怀里,双眼血红,手足无措,带着一阵哭腔大喊大叫了出来!   “水哥!你怎么了?你可不要吓我啊!你坚持住,我马上叫小诸葛过来给你治疗包扎,你一定要坚持住啊!水哥,我们还要一起仗剑走江湖啊!”雷霆在说话的同时,眼里一颗颗滚汤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滚落了下来。   这时,雷霆身后一道明晃晃的刀光朝着他的脖子砍了下来,没有想到卑鄙的偷袭者还留有后手,他们还有第二攻击波,看来为了自己的偷袭能够成功,他们也是煞费苦心了。   由于雷霆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胡白水的身上,根本就没有注意自己的身后,所以他还不知道这轮危机并没有完全过去,对方还隐藏有后续的攻击手段。   胡白水躺在雷霆的怀里,看到了雷霆背后的那道刀光,但他刚刚遭受重创,连说话示警的力气都没有了,更不用说再去救雷霆了。   只见他抬起自己的右手,指向那道 刀光袭来的方向,他的指间突然射出了一道像红外线一样的闪亮线光,那光线比电弧的光线还耀眼百倍,随即听得那片刀光后面“啊”的一声音惨叫,紧接着一个黑衣人便捂着自己的眼睛 ,扑倒在地上,鬼哭狼嚎一般地哭喊 了起来,同时还伊伊呀呀地吼着一阵大家都听不懂的东瀛鸟语。   现在他才知道原来刚才那只鹰爪子一击不成,对方并没有就此放弃,后面还有人想偷袭自己,但不知道被谁打乱了偷袭者的阴谋,又一次在关键时刻拯救了自己。   这一切其实都 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美女和李子木虽然离他们 二人不远,而且也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但一时间却无能为力,无法做出有效的救援手段,所以一切只有靠 他们 俩人的能力来解决这突发的危机。   “雷子,别哭!男儿流血不流泪,英雄舍命不舍义,不要因为我的受伤而感到悲伤,更不要因为我的受伤而感到自责。你救了我那么多次,我一直无以为报,今天我 能救你一次,我已经感到很高兴了,这是老天给我的机会,让我成就了自己的梦想;也是上苍对我的眷顾,让我减轻了心里的罪责!”胡白水嘴里无力地说道 ,脸上反而露出了幸福的微笑,这样的结果仿佛是他盼望已久的场面一样。   雷霆看到胡白水这样的表情,听他说出这样的话,心里面更是如刀绞一般的难受,一时间自己方寸大乱,除了紧紧以抱住受伤的胡白水,嘴里撕心裂肺般地大喊大叫外,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李子木和美女看到这样的惊变后,他们俩人马上飞一般地跑了过来,李子木负责警戒周边,美女从雷霆的手中接过受伤的胡白水,把他抱在自己的怀中,然后拿出身上的急救包来给胡白水止血急救。   胡白水的胸口被那只鹰爪子抓去了巴掌大小的一片肌肉,露出了里面白森森的一片肋骨,肋骨上也有几处被打折的伤口,鲜血正不停地从他那皮肉外翻的伤口里面涌出来。   美女熟练地打开急救包,拿出里面的急救药品,一边给胡白水压迫止血,一边准备给他包扎伤口。但因为他伤口处的肋骨已经折断,所以在压迫止血的时候,她也不敢太用力,害怕用力过度会压断他的肋骨,造成二次伤害,所以压迫止血的效果不是很理想。   那个黑衣人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双眼,一个劲地在地上打滚,全然不知道死神的临近,看来他的眼睛好像受了重伤,已经丧失了防卫的力量,所以他才会有这样的表现。   雷霆把胡白水交到了美女手里,擦干了眼泪,回过身来从地上捡起那把武士刀,一刀朝那个说东瀛鸟语的黑衣人的脖子砍去,只一刀便结果了他的性命。   现在雷霆的眼里现在已经 没有了眼泪,有是只是沸腾的血液和无尽的恨,即使结果了那个黑衣人的性命,他心里的恨意也没有减轻半分。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要用自己的双手去为自己的兄弟报仇,要让对方付出百倍,甚至千倍的代价来偿还他们今天所欠下的血债,只有这样才对得起自己生死与共的兄弟。   雷霆双眼饱含着热泪,他伸出舌头,舔 了舔那双粘满了胡白水鲜血的手指,用怨毒致极的目光,看向了偷袭者逃跑的方向。此刻,复仇的火焰已经熊熊燃起,杀戮的大门也就此敞开,噬血的魔性已经冲出了他的心境,暂时主宰了他的大脑和行动。在仇恨的驱使下,他已经暂时失去了理智。   自此,人世间已经少了一个乐观豁达,善良热情的雷霆;而东瀛人的地狱里却多了一个索命的阎王和催魂的修罗。 第五百四十九章 借力打力   虽然杀死了那个卑鄙的偷袭者,但郁积在雷霆心中的怨气依然无法得到化解累,他那复仇的火焰依然炙热无比,报仇的冲动逾来逾烈。他知道,那个用鹰爪子偷袭自己并打伤胡白水的始作俑者目前还在逍遥法外,而且那个人就在前面的黑暗中,她才是最应该受到正义的惩罚的那个人。   于是他从地下捡了一块石头,右手拿着地上捡起来的那把武士刀,整个人则像是一头发了疯的狮子一般,不顾一切地向那只鹰爪子消失的地方追去,一头便撞进了那黑暗的维幕,不见了踪影。   “雷霆!不要鲁莽!快回来!前面可能有陷阱!”李子木眼看要坏事,连忙大叫了一声,可惜雷霆根本听不见他的命令,就一眨眼的工夫,他便不见了人影,彻底陷入了前面的黑暗之中。   雷霆追出去一段距离,刚刚转过一个弯,便听到空气中有一股金属破空的声音传来,那声音和刚才偷袭自己的那只鹰爪子一模一样,这声音不仅让他高度警觉了起来,而且还彻底点燃了他郁积在心中已久的复仇火焰,他混身的血液也随着 那刺耳的声音而沸腾了起来,身体的力量也在瞬间爆发了出来,犹如滔滔不绝的浪潮,涌向对方。   这一次雷霆已经有了准备,不会再让对方轻易得逞。他侧身一闪,躲过了迎面袭来的鹰爪子,然后再伸出自己强有力的胳膊,想去抓住那鹰爪子后面的铁链,把那铁链后面的魔鬼给拉出来,让她也在众目睽睽之下露露脸,免得她总是在阴暗的背后,策划着害人的阴谋。   可他的手还没有够着铁链,那铁链突然间又变成了一根硬硬的铁棒,并改变了攻击的方向,横着向他的胸前扫来。   雷霆应变也不慢,马上拿起手中的武士刀去一挡,“当”的一声音响起,那根铁棍连带着自己手中的武士刀一起重重地撞在了自己的肋间 。   雷霆那强壮得犹如牛犊一样的身体,也挡不住这么强的冲击力,整个人被撞得横着飞了出去。手中的武士刀也被 撞得顺势飞出去了老远,直直地插在头顶上一根大大的腐木上面。   可见对方这一击,完全是下了死手,所以才会用这么大的劲,好在这一次雷霆早有准备,他那就势一格挡抵消了大部分的力道,再加上自己顺势一跃,也化解了一部分力道,所以对方这一击没有给他造成太大的伤害。   雷霆身手也不错,受了这么一下重击,他仍然一骨碌翻身从地上爬起来,准备与对方放手一搏,   当他从地上站 起来的时候,他的周边已经围上来七八个手拿武士刀的黑衣人,把他团团围在了核心,而那个手拿千机杵的千代竹姬正站在那伙人的中间。   文立送给她的礼物赫然留在她的脸颊上,看上去十分的醒目,就像是一只红黑相间的蜘蛛爬在她的脸上,在这样阴冷的光线下,看上去就像是一只来自地狱的魔鬼一样瘆人,更加 增添了无尽的恐惧感。   “呵呵!受了这么一击,居然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站 起来,看来你确实还是有点真本事!不过今天你遇到了我,就算再好的本事都是白搭,一样会成为我的杵下冤魂!”千代竹姬脸上一副得意猖狂的样子,嘴里也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这个卑鄙无耻的东瀛魔女,老子今天和你拼了,”眼看仇人就在眼前,雷霆整个人都仿佛被怒火点燃,恨不得将自己变成一个高爆的炸弹,冲上去将对方炸个粉身碎骨。   “呵呵呵呵!大言不惭的支那人,就凭你?拿什么和我拼,来呀!看你怎么和我拼,来咬我啊!”紧接着对方又是一阵轻蔑的冷笑,对方好像是有意在激怒雷霆,好让他失去理智。   对方这么一说,不但没有激怒雷霆,反而让他迅速冷静了下来,这样的结果是对方万万没有想到的。   雷霆刚才走得急,只拿了两块石头在手里,刚才那一个回合,把自己手里仅有的那把武士刀也撞飞了,手里的两块石头也打掉了,现在赤手空拳,更加难以应对面前的危机。   而对方是早有准备的,他们只是没有想到自己的第一击,没有击倒对方最有战斗力的雷霆,而是击倒了那个只会耍嘴皮子的胡白水,以至于给下一步的行动留下了一些隐患。   千代竹姬显然是对自己刚才的战果不是很满意,所以才会有以上那一番对话,但却没有达到理想的效果。   不过现在看来这个隐患马上就要解决了,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莽夫居然自己冲了过来,一下子掉进了自己设好的陷阱里,这倒让自己省了不少的事。把对方一个一个分开来,采取各个击破的策略,再将其逐个处理掉,才是最理想、最完美的结果,这样既能保证完成社长交办的任务,又能够将自己的损失降低到最大的限度,为接下来的任务保存更多的有生力量。   只要解决了这个蛮牛一样的莽夫,其他人就更不足为惧了。为了确保下一步和行动万无一失,不让这个莽夫再逃跑,千代竹姬吩咐几个手下占据了有利的位置,亮出了自己的武士刀,截断了对方的退路,把雷霆团团围在了中间。   即便是这样,雷霆也没有一丝的胆怯,这可能是他因为急于为朋友报仇,早已把个人的生死置之度外,所以心里的仇恨赶走了所有的恐惧;当然,也有可能是他对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的,没有把对手放在眼里,所以根本感觉不到危险的存在。   总之,他就像一个严阵以待的将军一样,站在城楼上,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些像蝼蚁一样冲来的敌人,沉着冷静地指挥本方的士 兵,拿起武器,给对方来一个迎头痛击。   雷霆把背上背的包解了下来,顺势捡起了掉在地上的那两块石头,装在包里,全当作自己的武器。   其他几个拿武士刀的黑衣人,没有上前来助战的想法,他们只是截断了雷霆的退路,不让他逃跑,看得出来,他们对千代竹姬的身手很有信心。   李子木始终放心不下雷霆,他找了一个相对安全隐蔽的地方,把身受重伤的胡白水交给美女之后,便拔出身上的匕首,握在自己的手里,跟着雷霆消失的方向追了过来。   转过两个弯一看,眼前的情况让他傻眼了,七八个手执兵刃的敌人将雷霆团团围住,那个手拿千机杵的敌人正在对雷霆展开一轮急风爆雨般的进攻。   雷霆虽然身体素质好,但他却不懂得武术的要领,全靠自己的一身蛮力和良好的身体素质在与对方抗衡,那千代竹姬不仅有神器在手,而且还阴招频出,不是用鹰爪子掏他的裆下,便是用隼喙攻击他的咽喉、双目,每一招每一式都 阴损歹毒至极。   雷霆没有想到对方的招式有如此的阴损歹毒,而且对方的攻势还一环接一环,一波连一波,不给自己任何的喘息之机,纵是强如雷霆这般猛人,也只有招架之功,没有一丝的还手之力。   雷霆毕竟也是血肉之躯,肯定不敢用自己的身体去挡千代竹姬的神兵利器,那千机杵不停地砸在雷霆的包上,“嘣嘣”之声不绝于耳,同时还不停地溅起一团团火花,把他们 俩交战的区域照得若隐 若现。   李子木客观地判断了一下现在交战双方的态势,这是明显的敌强我弱,对方还有七八个人没有加入战阵,即使是这样,雷霆也已经难以招架了,而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就这样冲过去,那就是自寻死路,搞不好还要连累雷霆,因此不能莽撞,必须智取。   借助那千机杵砸在石头上溅出的火花,李子木抬头看了一下周边的环境,正好在那伙人的头上有一段粗大的腐木悬着,那根腐木一端搭在对面的木堆上,另外一端则靠在自己身后的一根横躺的巨木上,两根大木头之间,全靠一根小小的木头支撑着,就像是猎人为了捕捉野兽而特意设下的陷阱一样。   如果能够爬到那根巨木上去,弄断那根支撑的小木头,就能让这根悬着的大木头砸下来,到时候就算砸不死那伙王八蛋,也可以打乱他们的阵型,好趁乱救出雷霆。   李子木打定了主意,便迅速向那段巨木上爬去,一边爬他还在一边看雷霆的情况,雷霆现在已经是险象环生,处于岌岌可危的境地,他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千代竹姬手里的鹰爪子抓破了好几处,殷红的鲜血正从那伤口处流了出来,染红了那件像经幡一样飞舞的衣服。   由于这里面的光线很暗,再加上对方的注意力都被雷霆给吸引了过去,所以谁也没有注意到李子木的这一番动作,间接给李子木营造了一个很好的环境,让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去实施自己的计划。   李子木终于爬到 了那根撑住大腐木的小木头处,在攀爬的过程中,他还顺便把千代竹姬刚才撞飞的那把武士刀抽了出来,握在自己的手里面。他把浑身的劲都用在了自己的右手上,使劲往那根小木头上砍去。   喀嚓一声脆响,那根小木头应声而断,紧接着那段悬空的腐木失去了支撑,在自重力的作用下,朝着那伙黑衣人站的地方急速掉了下去。 第五百五十章 生死与共   站在腐木下面的黑衣人也听到了木头折断的声音,这让他们有了应变的准备,同时也给了他们躲避的时间,所以几个黑衣人都在腐木摔下来的瞬间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啪”的一声巨响传来,那根腐木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其实那段木头早已腐蚀不堪了,再加上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在那强大 的冲击力的作用下,那段大腐木摔下地之后便碎成了一地的碎木残渣,一下子变成为了一堆杂乱无章的腐木屑。   有一个反应稍微迟了一点的黑衣人直接被那段腐木砸中,被那堆腐木屑埋在了地下,现在还生死未卜,其余的几个黑衣人反应较快,在那根大木头掉下来的瞬间,他们躲开了那致命的一击,都跑到了千代竹姬的身边。   本来刚才雷霆已经被逼得狼狈不堪了,在千代竹姬的一轮抢攻之下,完全是顾此失彼,看样子马上就要落败了。   千代竹姬眼看就要解决掉这个棘手的刺头了,谁知一根大木头从天面降,刚好掉在了他们的中间,坏了她的好事。她不得不收起手中的武器,闪开身子,向后跃了一大步,暂时离开了攻击的区域,看来一切又只有从长计议了。   而雷霆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向后退了一大步,暂时跳出了那伙人的包围圈,为自己赢得了一点点喘息思考的时间。   千代竹姬一看,本来刚才已经是胜券在握了,不知道是谁坏了她的好事,让煮熟的鸭子也飞差点飞走了,好在那个自不量力的莽夫,好像还没有逃跑的想法,直到现在都还呆呆地站在原地。   千代竹姬见危险已过,便重新挺起手中的武器向雷霆这边冲了过来,雷霆也不甘示弱,提点起手中那个千疮百孔的背包就要冲上去和对方拼命。   地上的那一大堆腐木屑,就像是一堆细软的泥沙,人的双脚 一旦踏入里面,便深深地陷入了其中,大大降低了他们进攻的速度和力道。   这时李子木已经从那些腐木搭面的墙上跳了下来,大叫了一声:“雷霆快跑!”然后过去,拉住雷霆的手便向后跑去。   雷霆见李子木都冲过来了,也不敢再逞能,他将包里的碎石块朝千代竹姬一扔,便头也不回地向来时的路跑去。   千代竹姬躲过了雷霆扔过来的碎石块,拿出千机杵在地上一撑,整个身子便从那堆腐木屑里拔了出来,然后再接几个纵跳,便越过了那堆腐木屑,朝雷霆等 人追去。   现在大家都已经摊牌,他刚才也弄死了对方一个人,这个梁子已经深深 地结下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断无一点调和的可能。   她当然懂得除恶务尽的道理,更清楚,打蛇不死,反被 蛇咬的道理,所以他必须要趁着对手最脆弱的时候,将其赶尽杀绝,那才是他最好的选择,绝对不能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当她好不容易冲过那堆腐木屑,来到对面的时候,雷霆和李子木已经跑得不见了人影,眼看着煮熟的鸭子飞走了,她那张像来自于地狱里瘟神一样的脸,更是气得能够扭得出水来一般。   李子木和雷霆飞一般地朝着美女她们藏身的地方跑去,而千代竹姬却带着她那几个手下在后面穷追不舍。看来李子木猜的没错,现在对方的任务已经接近完成,自己已经没有了多大的利用价值,所以对方现在开始痛下杀手了,不用再考虑后果了,也没有任何的顾忌了。   因此,自己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到来!   当李子木他们快要跑到美女藏身的地方时,千代竹姬一伙已经围了上来,胡白水躺在地上脸色惨白,已经虚弱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了,但他仍然专注地看着李子木一行,并为他们的处境而感到深深的担忧。   看到这样的情况,李子木甚至有一些后悔,不应该把这股祸水带到这里来,不应该再给美女和胡白水带来新危险。   但就算不把这股祸水带过来,仅靠美女和身受重伤的胡白水,他们也没有能力在这样复杂的环境中生存下去,更何况对方如果处理了自己和雷霆,也断断不会放过美女与胡白水,所以刚才自己的想法是多余的,这一切看来是早已注定了。   “队长,把你的匕首给我,我来挡住他们,你们俩带水哥先走,一定要把他带出去。我答应过他,等任务完成了,咱们俩人还要一起仗剑饮酒行走江湖,惩奸除恶维护世界和平呢!”雷霆 看到了胡白水的状况,便停下了继续向前逃跑的脚步,回过了身来,用那双几乎会喷出血来的眼睛,看着追过来的千代竹姬等人。同时故意把最后那几句话说得掷地有声,豪气冲天,在给自己壮胆的同时,也想从气势上压倒对方,杀一杀她们那嚣张的气焰。   千代竹姬也被雷霆那气冲斗牛的气势给吓倒了,现在雷霆就是他们前进路上的一只拦路虎,要想全歼这帮人,就必须要先处理掉眼前的这只拦路虎,她也不想在此多浪费时间,免得夜长梦多,于是他一挥手,手下的七八个黑衣人一起握着手中的武士刀,朝雷霆围了过来。   李子木并没有走,他与雷霆背靠着背,站在一起,俩人想视一笑,眼中似乎已经放下了所有,他们俩仿佛都已经 完全抛弃了求生的念想,尽是一种视死如归的决然,大家用最轻松、最单纯的心态来应对眼前的危机,准备与对方来一场血战,那怕是自己没有一点点胜算,他们也要像个英雄一样,死得轰轰烈烈,绝不苟且偷生。   千代竹姬眼睛一愣,杀机陡起,她双手在千机杵上一拧,顺势一扔,那只邪恶的鹰爪子便朝着雷霆的胸前飞来,而他整个人也随着那根千机杵一起飞了过来。   雷霆看得清楚,刚才胡白水就是这样被她打伤的,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雷霆不躲不闪,更没的退却,反而朝着千代竹姬扑来的方向冲了过去,伸出自己的双手,更生生地抓住了那只邪恶的爪子,虽然那爪子抓破了他的手臂,鲜血一下子染红了他的双手,他也全然不顾,然后使出全身的劲,顺势往前一拉。   千代竹姬根本没有想到雷霆会用这种玩命的打法,无奈她刚才发力太狠,前冲的力道太大,现在再加上雷霆这往前一拉,她又舍不得丢下手中的武器,所有的力道都作用在了他的身上,她整个人再也无法站稳,便急冲冲地朝着雷霆的怀中扑去。   她毕竟也是身经百战的高手,应变能力也很强,她双手再一拧,那千机杵又变成了一根软软的铁链,她再将手中握着的隼喙,翻转过来,对准雷霆的胸口狠狠 撞来。   雷霆见对方变招,自己也立马想到了应对的策略,他稍稍一侧身,将右手抓住的那只鹰爪子荡了半个圈,然后再朝着千代竹姬的脸上抓去。俩人就像是抓住一副流星锤的两端,在互相攻击,而且这一切都是在电光火石间完成的,周边的人看得眼花缭乱,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千代竹姬完全没有想到雷霆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这样玩命的打法,由于刚才自己变招,撤下了一些力道,攻击的速度便降了下来,就算那隼喙撞在对方的身上,可能也伤不了对方,因为对方的身体就像一头牛一样强壮,但那鹰爪子如果抓在自己的脸上,那自己这张多灾多难的脸,可能又要开花了。   权衡再三,千代竹姬还是妥协了。   她收起了攻势,身子一侧,想从雷霆的身旁边绕过,顺势用手中的铁链套住对方。   这样一来,她那招式阴损和武器多变的优势便丧失殆尽了。   她现在才明白,和这种不讲理,又不要命的莽夫打架,根本就体现不出技术的优势和精妙的招式,大家只能像街头的小混混一样,玩一些最没有技术含量的斗殴战术。   雷霆见逼退了对方的攻势,而对方现在又离自己这么近,已经进入了自己双拳攻击的位置,所以想都没有想便握起拳头,一拳朝对方砸去。   千代竹姬身子一转,便看到了只砂钵大的铁拳,朝着自己的面门飞来,自己的头一转过去,刚好就结结实实砸在了自己的右脸颊上。   “啪”的一声响,两颗牙齿随着嘴里的一股鲜血飙了出来。   雷霆手中一喜,终于出一口恶气了,尽管自己也会因此而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他心里也十分高兴,正想把那千机杵夺过来的时候,几把明晃晃的武士刀已经朝他的双手切了下来,无奈之下,雷霆只有放弃了那几乎到手的千机杵,躲开了那几把切向他双手的武士刀。   顿时,雷霆陷入了一片刀光剑影之中,现在他已经是自顾不暇。而从未体验过这种血脉喷张场面的李子木这边更是险象环生,好不容易用手中的匕首拨开了一轮刀锋,第二轮,第三轮刀锋又接踵而来,手忙脚 乱的他,再也没有了先前的沉着,他竟然闭上眼睛,大叫了一声,乱舞着手中的匕首朝着对面的敌人奔去,他把自己的身体也当成了武器的一部分,想通过这样的攻击民,给对方造 成更大的伤害。   没有法子,许多初次上战场肉搏的人都会有这样的反应,特别是见了血以后,这种反应更加强烈,难怪有的人初次上战场会被那血腥的场面吓傻、吓疯,甚至吓得在战场上四处乱跑,今天李子木对这种状况是深有感触。   一个黑衣人看到李子木颤巍巍地冲了过不,面前的门户大开,于是他往下一蹲,挥动着手中的武士刀,朝着李子木的腹部切来,李子木只顾往前冲,丝毫没有感到面临的危险。   刀锋已经到达了他的腹部,李子木马上就会被腰斩为两断了,那个黑衣人脸上已经露出了那令人恶心的奸笑,看来他这一击,已经是十拿九稳了,局面已经无法挽回了。 第五百五十一章 人之将死1   就在那柄武士刀快要切中李子木腹部的时候,“当”的一声脆响传来,随即一朵金属相撞的火花在黑衣人的眼前崩起,他手中的那把武士刀被磕开了,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切去。   “好不要脸的东瀛人,仗着自己人多势众,欺负两个赤手空拳的中国人,”在声音响起的同时,一个身影旋风一般地加入了战场,并顺势打翻了几个挡在李子木前面的敌人。   “这位好汉!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来与我们作对?”千代竹姬怕引起大家的误会,所以按洒湖上的规矩,先向对方询问一下,也好探探对方的底。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也是我等的使命,更是行侠仗义者义不容辞的责任,”对方的回答也是毫不含糊。   与此同时又有三个人加入了纷乱的战局,与雷霆一起并肩战斗,让战局更加的复杂,战场的形势也随之发生了较大的变化。后面加入的那三个人也不说话,他们 好像与东瀛人有极大的仇恨一样,而且下手还极狠,逮住那些东瀛人就是拼命的一阵乱砍,就像是一个顽皮的小孩子在地里面砍瓜切菜一般。   李子木做梦也没有想到,刚才自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闭眼之前看到的都是一片白森森的刀光剑影,而现在睁开眼睛一看,那些刀光剑影已经不见了,自己的身上也没有留下任何伤痕,自己这舍命的一冲居然冲出了一片坦途,顺利地就来到了胡白水的身边。   这时他才看到一把明晃晃的杀猪刀掉在了地上,原来刚才就是这个东西在电光火石之间,救 了自己一命,只是现在他还不知道自己的救命恩人是谁。   看到雷霆已经 没有了危险,李子木才放心地脱离了战场,他还是放心不下胡白水的伤势,立马来到胡白水的身边,蹲了下来,看到美女已经 为胡白水包扎好了伤口,便急切地向美女问道:“白水兄弟的伤怎么样了?”   “他受伤太重了,对方下了死手,不仅撞断了他两根胸骨,而且还在他的胸口上留下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透过那个洞都 可以看到他的内脏了!”美女刚一说完,那双早已哭红的眼睛里面又忍 不住流下了一连串的眼泪。   奄奄一息的胡白水看到李子木冲出了重围,来到了自己的身边,好像来了一点精神,他张开了嘴,断断续续地说道:“队长,对不起!是我欺骗了你们,我才是破冢门埋在你们身边的暗桩,我们相识的那天,湖面上的那段激战,是我们故意安排好的一场 戏,目的就是为了骗取你们的信任,让我顺利地进入到你们的团队里面。”他一边说一边解开了自己的胸口,露出了自己胸口上的那只大螃蟹。   “不用说了,白水兄弟,你是我们的好兄弟!我们不会抛弃你的!”李子木说完,眼里又一次噙出了泪花,脸上居然没有一丝惊讶的表情,仿佛他早已知晓了这一切。   “不,我要把我心中想说的话说完,要不然就没有机会了,前几次我们执行任务的时候,都 是我给破冢门的人留下了标记,而且还提前告之的对方我们相关的行动计划,还主动配合了他们的行动。要不然他们 是不会那么容易找到我们,是我出卖了大家,让对手毫不费力地攫取了大家辛辛苦苦得来的胜利果实。这一次也是我按照 门主的要求把你们带到这里来的,对方可能要对你们下死手了,他们 不遵守诺言,也不守信用,如果有机会,你们就快点逃吧!不要再管我了!也不要再去完成你们所谓的任务了,对方一旦动了杀机,情形就变得十分危险了,仅凭我们的力量,是无法与强大的敌人抗衡的”。   “白水兄弟,你别说了,那些东西对我们都 没有 用,我们只想要一个像以前一样健康快乐的好兄弟!我们只想和你一起继续闯荡江湖!”李子木也动情地说道。   “与你们相处的这段日子,是我活得最快乐的日子,在你们的影响和带动下,我终于活得像一个人一样了,终于昂首挺胸地做了一些有意义 的事。与你们相识一场,我胡白水不枉此身了。你们都把我当亲兄弟一样,让我感受到了这人间至亲至善的亲情!让我感受到了人世间的温暖,但我却隐瞒了我的身份,欺骗了你们大家的感情,请你们原谅我。我之所以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我也有难言的苦衷,我虽然向破冢门透露了咱们的行踪,但我没有做过对不起大家的事,请你们相信我。上次吃松茸炖鸡的时候,他们要我向你们下药,我没有下,我把那些药都扔掉了,对方这次确实是起了杀机了,你们一定要小心,以后的路,我陪不了你们了,谢谢你们把我当兄弟,有此一段经历我也不枉此身了。”胡白水说完缓了一口气,并示意美女将他扶了起来,他要看看场中打斗的情况。   而此时的美女早已泣不成声,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掉个不停,一边哭一边说道:“水哥,不会的,你要挺住,我们一定会把你平安地带出去的,我们还要和你一起仗剑走天涯呢!”   李子木虽然没有哭出声音来,但他那悲痛欲绝的表情看了更是让人伤感,看得出来他痛在心里,“白水兄弟,你别说了,自从遇到你的那天起,我们就已经把你当兄弟了,是我对不起你们,是我一意孤行才把你们带入了这样的绝境!”李子木说完,早已泪如雨下。   “队长,别自责了,走到今天这一步,我是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我今天得到这样的下场,也算是木匠带枷——自作自受,不值得你们为我伤心!对了我的名字也是假的,我其实姓水,叫水波,这一点连破冢门里的人都不知道,”胡白水仍然在一字一句地说道。   “水波兄弟,别说了……”李子木一时咽噎,居然说不出话来了。   “这几个戒指,是我执行任务之前,我父亲给我保命用的秘密武器,也是我们水家的传家之宝,每一块都 有特殊的功能,当初我能顺利地进入破冢门,并且成为八大螯之一,全仗着这几枚戒指的特殊能力。它们已经跟随我多年了,从来不曾离开过我的身边,就像是专门为我保驾护航的贴身保镖,有它们在我就感觉很踏实,甚至紧张的时候我只要摸一摸它们,我的心情就会稳定很多。”   “表面上看,它们与普通的戒指没什么两样,只是个头大了一点而已,但其实他们的内部都隐藏有一些玄机:那枚金黄色的戒指上面有一颗最硬的金刚石,那枚金刚石可以轻易地切碎有机玻璃,而且金属探测仪还无法探测到它的存在。在木府万卷楼上,我当时就是把这枚金刚石嵌在指甲缝里,然后用这枚金刚石切开了罩着玉龙神驹外面的那个有机玻璃罩子,并掩护我的同伙贺西风一起混进了万卷楼,然后协助他顺利地盗走了玉龙神驹。”   “木丁西的爷爷也是我间接害死的,为此我也难过了好久,如果你们有机会见到他们姐弟俩,请一定代我向他们俩说一声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那样。”   白色的那枚戒指里面有一把小小的刀片,那枚刀片是玉刚所制,非常的锋利,它能切断一切的绳索。   红色的那枚戒指里面,有一枚九阳曜石,这九阳曜石会发出类似于红外红一样的光,这枚戒指里面,运用了一些光学的原理,将这九阳曜石的光聚集在了一起,只要一旦打开戒指里面的机关,这些像红外线一样的光红,在五米远的距离内,可以灼瞎对方的眼睛,灼伤对方的皮肤。如果在野外没有火种的时候,也可以用这束光来生火,但千万不要对着自己的眼睛打开它。   刚才我们遇到袭击的时候,危急关头,我就是用这里面的九阳曜光射瞎了那个过来攻击我们的黑衣人有眼睛,才令我们转危为安的。   另外这个酱色的戒指里面有生肌续骨膏,相传这生肌续骨膏是华佗所制,后来经过历代杏林圣手不断改进,近年来又加入了云南白药的成分,是治疗跌打损伤的良药,只需要抹一点点在受伤的地方,就能及时止血生肌,只可惜刚才诸葛已经 将里面的药膏基本全部用在我的身上了,现在只剩下一个空壳了。   这生肌续骨膏的效果还真是不错,要不然我都 坚持不到现在了,好在我刚才已经 把配方给诸葛说了,你们出去了以后可以自行配制,这东西在野外执行任务的时候非常有用。   这绿宝石一样的戒指里面是龙涎香,它具有清心明目,醒脑提神的作用,遇到有迷香或者是至幻作用的时候,它的香味会让人迅速镇定清醒下来。   在腾越那间地下密室里的时候,我就使用过这里面的龙涎香,因为当时雷霆去按了那个有“幻”字的圆点,我便有了一丝的警觉,接下来大家都不同程度地产生了一点点幻觉,所以我才会打开龙涎香,让大家迅速镇定清醒了下来,不至于进入幻境太深。 第五百五十二章 人之将死2   “现在,这些戒指对我来说已经没有用了,只有送给你们才能继续发挥出它的作用,也希望它们能对你们后面的路有一些帮助,这也算是我为大家作的最后一点点贡献,就算是我生命的延续吧!”胡白水继续强撑着精神说道,只是他们精神越来越差,声音也越来越弱,到最后听起来都有一些断断续续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李子木等人也不敢违背胡白水的心意,含泪接过了胡白水从自己手指上取下来的戒指,并做了一下简单的分配。雷霆经常在队伍的最前面探 路,往往会遇到了些突发的危险,或者有一些艰难险阻要克服,所以他戴上了那个有金刚石和玉刀片的戒指,这两个戒指的特殊功能可能对他今后的工作有帮助;美女由于职业原因,她选择了那个有生肌续骨膏和九阳曜石的两块戒指,这两个戒指既符合她的职业特点,又能为他提供必要的保护;最后一块装有龙涎香的戒指便归李子木所有了,因为他时时刻刻都需要有一颗清醒的头脑,这块戒指恰 好能给他提供必要的帮助。   “那伙东瀛人以及破冢门最终不会放过你们的,因为咱们知道他们的密秘太多了,破冢门中的八大螯每一个都有自己的拿手绝活,或者有神兵利器,或者有什么独门绝学,否则不会位居八大螯之一,你们千万不要小看他们的能力,如果再次遇到 他们一定要小心!不要被他们算计了!”胡白水见大家分配好了戒指,自己又积蓄了一点力量,继续断断续续地说道。   这时,千代竹姬手下的黑衣人在雷霆等人的联手攻击下,已经倒下了两个,雷霆等人的攻势更是一浪高过一浪,恨不得将他们全部碎尸万段。   千代竹姬在雷霆等人凌厉的攻势下心中也开始发虚了,身上的力量也渐渐感到不支了,特别是那个拿杀猪刀的人越战越猛,仿佛和她们有不共戴天的大仇一般,下手极狠,刀刀见血,拳拳到肉,杀得对方心惊胆颤。   雷霆在那四个人的帮助下,顷刻间便扭转了战场的劣势,千代竹姬见已方已经躺下了几个黑衣人,心里便已经开始发虚。她虚晃了一招,避开了对面杀猪刀的攻击,然后向后跃开,脱离了对方的攻击范围,然后用带着威胁的口吻说道:“各位是哪路神仙,竟敢来坏我山口组织的大事!你们就不怕惹恼了我们社长吗?惹恼了我们社长,后果很严重!难道你们就不懂得给别人修桥,就是为自已铺路的道理吗?”千代竹姬极具威胁的口吻说道。   其实她这样说是有两层意图,第一是想给自己壮壮胆,亮出自己的路数,如果对方害怕了,那就可以兵不血刃地解决掉对手,那当然是最好的结果。其二是如果不能吓退对手,弄清对方的路数,回去也好像藏重勇夫汇报,免得自己逃回去之后不好向社长交差,这些都是江湖人物非常惯用的伎俩,她也只是活学活用罢了。   那个拿杀猪刀的中年人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凝视着对方那张像恶鬼一样的脸说道:“神仙到不敢当,不过灭你们几只东瀛小鬼还是绰绰有余的,我家祖上只不过是杀猪屠狗之辈,无门无派,更不敢和你们这些赫赫大名的名门正派相提并论。我只是继承了祖上的手艺,看到几只猪狗不如的东西在这里胡作非为,不过来展示一下自己的手艺,手里痒痒的。只是没有想到今天在这里又让我干回老本行,又让我痛快地杀了几只猪狗不如的东西了。”   千代竹姬见自己的计划未能得逞,而且还 受了一通的抢白和侮辱,差点把自己的肺给气炸了。而现在形式对自己越来越不利,再打下去也讨不了什么好果子吃,随即便叫了一声“撤退”,几个黑衣人便随着她一起像一群被驱散的丧家之犬一样,转身夹着尾巴逃去,一下子消失在了黑暗中。   “想跑!没那么便宜!老子要拆了你们的骨头,拔了你们的皮!”雷霆已经杀红了眼,一边高声骂道,一边追了上去。   那个拿杀猪刀的人伸出手来拦住了他,只见他不紧不慢地说道:“兄弟!穷寇莫追,这伙人阴险歹毒,小心中了他们的埋伏!”   经过一番激烈的打斗,雷霆亲手杀死了两个黑衣人,心里的恶气算是长长地出了一口,人也稍微冷静了一点点,终于听得下去别人的劝言了。   雷霆一想也真是这么一回事,看来这个拿杀猪刀的是老江湖。刚才自己就上了人家的当,幸亏李子木及时出现,设法救了自己。如果自己再次冒失地追过去,再上了人家的当,在同一个地方连续摔倒两次,那就不能怨对方的人品有问题了,那就纯粹是自己的智商有问题了。   千代竹姬一伙丢下几具黑衣人的尸体,头也不回地逃跑了,大家确认周边确实已经安全后,才回过头来,把注意力放在了李子木等人的身上。   “有好几次,我生死悬于一线之际,都是你们舍命相救,我才能活到今天,那都是你们拿自己的命换来的,这种兄弟之间最纯真的感情在其他地方我从来就没有体会到过,这便是我们团队之所以能无往不前,更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基本保证。可惜下面的路我不能和你们一起走了,你们多保重。文立应该是个好人,上次是我与破冢门的人一起策划好了,合伙来栽赃陷害他,最后酿成了那样的后果,如果接下来有机会碰到他,替我向他道 个歉,说声对不起!希望他还能把我当兄弟看待!”说着说着,他的嘴里又涌出一股血沫,呛得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水波兄弟,你放心吧!你会没事的,我们要带你一起出去,还要听你讲你的武侠梦想呢!我们还要一起去闯荡江湖呢!完成我们共同的梦想!”李子木说完这几句话,眼眶里的泪珠也在直打转。   那帮忙的四个人当中,其有一个听到李子木在叫水波兄弟,便发疯了一般地朝这边冲了过来,李子木一开始还以为对方要来伤害己方人员,于是拿起自己的匕首,做好了搏命防御的准备。   可定睛 一看才发现那人的穿戴不像是千代竹姬他们一伙的,而且手里也没有武器,眼神里不但没有一丝杀机,而且全是一种非常关切的眼神,那种眼神只有至亲之间才会有,其他人是装不出来的,所以才放松了警惕。   那人冲过来,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水波,深情地叫了一声“波儿,父亲来迟了!让你受苦了!”   这一变故惊得大家目瞪口呆,来人居然是水波的父亲,这究竟是哪门子事啊!李子木已经 完全被 弄懵了,其他人更是眩晕得缓不过劲来,比听天方夜谭的故事还要玄幻。   “爹!波儿不孝,不能侍奉你左右了,也不能看到我们水家光耀 门楣的一天了。不过波儿很高兴,我们水家终于做了一件轰轰烈烈而又利国利民的好事了,以后我们的儿孙都能昂首挺胸地做中国人了!他们 也可以大大方方地去水家祖墓里扫墓上坟了,不用再偷偷摸摸地来,然后又无声无响地去了。只可惜我的武侠梦不能再做下去了,我不后悔你当初的安排,与李子木他们在一起是我这一生过得最愉快,最有意义,也是最值得纪念的日子,可惜这段时间太短了!”说完,他又轻轻地唱起了一首歌:“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 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情感却越来越真切,气氛却越来越悲凉,越来越感人,周边的人闻之,无不潸然泪下, 周边的空气仿佛一下子凝噎了,除了泣辍的声音,便再听不到一丝响动。   过了一会儿,他好像又缓过了一口气,继续唱道:“江山笑 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事知多少。清风笑, 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在他的心中仿佛永远停留着大家一起仗剑走天涯的画面。   ……   他用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终于唱完了这一首歌,走完了自己心中的江湖路,也算是为自己一个武侠的英雄梦划上了一个不太圆满的句号。   随即一丝笑意定格在了他那张年轻而又真诚的脸上,或许他已经去了他向往的那个快意恩仇的江湖,他的眼睛已经失去了应有的光泽,眼皮也沉重地合上了。   尽管美女还握着他的右手迟迟不愿松开,但却再无法温暖那只渐渐冰凉的手,更无法唤醒他那张天真无邪的脸,也看不到他那玩世不恭的笑容了,但他的音容笑貌却永远留在了大家的心底。   大家都不愿接受这样的事实,几乎在转瞬之间,一个鲜活的大活人就这么眼睁睁地离开了大家。此时,大家都已经泣不成声,但却无力改变这残酷的结局。 第五百五十三章 水家历史   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更何况是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好兄弟,他这临别的一番肺腑之言怎么能不让人伤心呢?怎么能不让人痛惜呢?   纵然是见惯了生离死别,经历过众多悲欢离合的人,此刻也藏不住自己内心的感受,一个个默默地站在原地,暗然落泪。他们目送着胡白水的离去,这一去就是生离死别,这一去便是阴阳两隔,今后再无相聚言欢的可能,再无携手共进的缘分。   往事又一幕一幕地挂在了大家的眼前,他那不是很高大的身影,就像是一座树立在天地间的丰碑一样,永远矗立在大家的心中。他的音容笑貌又像是一幕幕无声音的电影,不停地在大家眼前滚动播放。   大家对他的悼 念之情,随着眼眶里面流出来的热泪一滴一滴地掉在了地上,汇入了脚下有大地,汇入了大江大河。   地上的一草一木都是他生命的延续,江河中的每一滴水滴,都是他的欢歌笑语,他好像根本就没有离去,只是与大家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雷霆最后一个走过来,看到这样的情况,无异晴天霹雳一般,“他大叫一声,水哥,我对不起你,我一定会手刃仇人,告慰你的在天之灵!”说完之后,他就像是一头被电击击晕了的水牛一样,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便软软在坐在了地上。   大家呆坐在原地,谁也不愿意发出一声,直到水波的父亲站起来,抱着他那已经变得僵硬的尸体对大家说道:“各位兄弟!生死无常,各安天命,大家不用太伤悲,更不用自责,这一切都是命 中注定。承蒙你们对小儿的关照,我也感觉得出来,自从小儿和你们在一起,他变得更加成熟,更加懂事了。他的心里充满了正义感,是非观念也很明晰,他刚才也说了,和你们在一起的日子是他最开心,最高兴的日子,我们水家的人终于活出个人模人样来了。所以大家不要伤心,要为他感到高兴才是,他死得其所,死得有价值,接下来还要麻烦各位与我一起,送他最后一程。”   雷霆在悠悠中醒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一个陌生人抱着胡白水的尸体在那里喃喃自语,他还以为自己因为伤心过度,产生了幻觉。可仔细一听,那人居然在和大家交流,才知道自己看到的这一切是真的,并不是幻觉。   “水大师,没有想到为了粉碎东瀛人的阴谋,你居然付出了这么大的牺牲,张某佩服!”那个双手拿杀猪刀的人拱手说道。   “张大师,近百年来,为了粉碎东瀛人的阴谋,有千千万万的家庭支离破碎、妻离子散,我们水家这点点牺牲算不得什么,你们张家做出的牺牲难道比我们少吗?常言道‘位卑未敢忘 国忧’,纵然是荒野村夫,市井霄小,在国仇家恨面前也要奋起而为,也要努力抗挣,更何况我们这些一直想用实际行动报答家国养育之恩的游子。‘疾风知劲草,板荡显忠贞’,在这样的形式下,更要承担起我们的责任,履行好我们的义务。况且我们水家只是一只迷途知返的羔羊而已,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了洗刷以前的耻辱,让我们水家的后代今后都能光明正大地走在这片神州大地上,我儿的死是值得的!他死得其所,我为我儿感到骄傲,”那人一边说,一边收起了眼中的泪水,脸上露出了刚毅果敢而又坚决的神色。   。   死者已已,而剩下的事还要靠活着的人继续做下去,这算是对死者的尊重,也算是勇于担职的表现。   “现在我们还有任务没有完成,也不能把波儿带在身边。权且在这里找一个安身的地方,等 任务完成之后再来接他吧!”水波的父亲坦然地说道。   的确,人死为大,入土为安,任何的语言和任何的悲痛都改变不了这一既成的事实   白发人送黑发人本来就是人间一大悲哀,更何况是父亲为自己的亲生儿子送行,这得要多大的勇气,要承受多大的悲痛啊!可水老却将这一切安排的井然有序,而且还应对得大方得体,说话做事条理清晰,礼仪周到,他的这一番举动,不得不让人更加钦佩之至。   “总不能就这样把水哥放在原地吧!无论如何也要给他一个体面的安排!”听水老刚才这么一说,雷霆好像也清醒了过来,几句朴实的心里话也是脱口而出。   大家看了一下,这周边也没有什么可供利用的材料,唯有几段大大的木头。   李子木默默地走到一段保存的比较好的木头旁边,拿起手中的匕首,照着胡白水的体型,在那木头上画了一个范围,并挥动起手中的匕首,在那个范围内使劲地挖了起来。   雷霆一看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接过另外一人手中的杀猪刀,来到李子木旁边,与李子木一起埋头默默地在那段木头上挖坑,紧跟着,美女也拿过另外一把杀猪刀加入了其中。   木屑不断地从大木头的坑里面刨 出来,而他们三人的泪水却不停地掉下去,大家就这样默默地挖着,谁也没有说一句多余的话。   那段木头本来已经有一部分已经腐烂了,所以挖起来也不是很吃力,但挖得越深,里面的木材就越结实,再加上有一些地方不好用刀去挖,所以难度越来越大。   他们三人根本没有被这些困难吓倒,不好用刀的地方就用手去抠,用石头去砸,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抠出了一个理想的空间来。   就这样,在他们三个人坚持不懈的共同努力下,终于挖出了一个能容得下人的坑,将那段大圆木变成了一具体面的棺材。但此时他们三个的手上早已血迹斑斑,连那段挖出来的木头坑里,也粘满 了三个的血迹,可他们没有叫一声音苦,也没有说一声音痛,这可能就是兄弟 间的感情所至吧。   水波的父亲看到这样的境况,几次感动的热泪盈眶:“谢谢各位对小儿的厚爱,老夫在此谢过大家了,小儿能够受此待遇,真的是虽死犹荣啊!”说完他还深深地向大家鞠了一躬。   由于还有任务在身,大家也不敢多耽搁,四个人一起联手,庄重地把水波的遗体安放在了那段木头挖出来的棺材里面,此事便暂且告一段落。   接下来水波的父亲才讲起了那 段鲜为人知的历史。   水波的父亲叫水胜,而这事要从水胜的爷爷水青讲起。   水青世代居住在腾越,他年轻的时候,因为家境较好,父母也比较开明,便把他送到东瀛去留学,从面学会了一口流利的东瀛话。学成归来以后,一家人都 把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希望他能有所建树,能出人头地,更希望他能光宗耀 祖。   上个世纪三十年代,东瀛两脚兽入侵我国,后来占领了腾越,在那艰苦的生存条件下,为了活命,水青在无奈之下只有给东瀛人当起了翻译,在当翻译的过程中,他也亲眼目睹了东瀛两脚 兽对自己同胞犯下的滔天罪行,他的心里对东瀛两脚 兽也充满了无尽的恨,但却敢怒而不敢言,这一切都 只有深深地埋藏在他的心里。   后来有一个道士和一个阴阳家先后来到腾越,与东瀛两脚 兽合谋,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由于他们 互相语言不通,所以他们的交流都 必须要经过水青的翻译,在翻译的过程中,他了解到了其中的一些鲜为人知的秘密。   后来通过不断地深入了解才发现,这个秘密不仅关系到东瀛贼酋整个家族的命运,而且还涉及到东瀛两脚兽的野心,更关乎到他们的国运,所以他们非常地重视这件事情。   但一些核心机密,水青却无法知晓,包括那个张道士也不知道东瀛人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后来那个道士想进一步了解东瀛人的秘密,便和水青一起合作,想去破坏东瀛人的计划。   为了解决水青的后顾之忧,在他们准备实施计划前夕,张道长便想办法将水青的老婆孩子从他事先挖掘好的秘道 中送走了。   就在他们的行动即将成功的时候,那个阴阳家的出现,彻底打乱了先前的布置,他好像知道张道 长的底细,所以在东瀛的面前揭发了张道长的所作所为是另有所图。东瀛人经过查实,便将张道 长给抓了起来严刑拷打,想从他的嘴里面掏出更多有价值的信息。   最后他才知道那个阴阳家其实就是破冢门的当代掌门人,他之所以要害张道长,是因为他想寻找寻龙门的传人,他知道张道长与寻龙门的传人有一些渊源,他想从张道长的口中,得到寻龙门的下落,所以他才会在东瀛倭寇的面前告发张道 长,希望以此来要挟张道长,说出寻龙门传人的下落。   谁知那个张道 长根本不买对方的帐,任凭对方威逼利诱,严刑拷打都 没有丝毫的屈服。   最后水青良心发现,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救出了张道 长,两人一起从张道长事先挖好的通道中逃走,却被东瀛两脚兽发现了。由于张道长身上有伤,行动不便,无法摆脱东瀛两脚兽的追捕,最终他们俩人在一处密道之中与紧随而来东瀛两脚兽发生了激战,水青也身负重伤。   最后他们两人利用张道 长提前设好的机关逃出了那段密道,那些东瀛两脚兽最终无法破解那段机关,便无法再追赶下去,最后他们触动了里面的机关,全部死在了密室里面。   但张道 长和水青却也因伤势过重,最终也没有走出那段密道,俩人一起死在了溶洞里面。而水青的后代却逃到了香港,利用水青在张道长那里学的风水知识,以及鉴宝观器的本事,并在那里生活了下来。 第五百五十四章 隐形战线   时光一晃又过去了几十年,国际国内局势也发生着日新月异的变化,他们水家抓住了发财的机遇,利用自己的所学在香港闯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成为了成功人士的典范。   到了水胜这一代,他已经成了一名顶级的风水大师和鉴定文物方面的专家,在业界内有不可或缺的地位。   俗话说,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水胜也摆脱不了这样的俗套。发达了以后,他们便想衣锦还乡去修葺自己的祖坟。可回去之后他们才发现,由于他们的祖上曾经为东瀛倭寇做过事,所以当地人都不待见他们,那怕他们再有钱,再有能力,也只能遭到当地人的白眼,甚至还遭人唾弃,根本没有人愿意搭理他们。   几次返乡之行,都让他颜面扫地,他的心里也是郁闷不已。   回来之后,他痛定思痛,为了让自己的后代子孙能够光宗耀祖,他必须要想办法证明自己的祖宗不是汉奸,不是卖国贼。   水青、张道 长、那个破冢门主还有东瀛贼酋藏重*美都已经先后作古,现在根本就没有人能够给他们 水家的列祖列宗证明。唯一只有找到破冢门的传人,或者张道 长的后人,只有他们才能证明自己的爷爷不是汉奸。   为此,水胜想尽办法,终于找到了破冢门,但他也不敢盲目地向破冢门的人说明自己的真实意图,因为事隔几十年以后,破冢门的人是不是良心发现, 有没有回头是岸的想法 还说不清楚。况且破冢门这些年在江湖上干 的事,也是劣迹斑斑,名声更是与日 俱下,如果 对方依旧劣性不改,那自己去找他给自己正名,那无疑于是与虎谋皮。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当,恐怕不但达不到自己的目的,还会适得其反,再把自己给陷了进去。   所以他准备考查对方一段时间,觉得对方足够值得自己信任,才敢把自己的想法告之对方,让对方来帮自己正名。   为了能够很好地了解对方,他不惜将自己的儿子(化名为胡白水)送进了破冢门里面,成为了一名卧底,好随时掌握破冢门的动向,从而判断出对方究竟是一个什么 样性质的组织。   胡白水凭借自已手上的五枚特殊戒指的神奇功能以及自己八面玲珑、见风使舵的本领,顺利地混进了破冢门里面,还成了八大螯之一。后来破冢门的掌门人见胡白水聪明伶俐,又能说会道,便将他派到五虎将里面去,为他们 破冢门当卧底,就这样胡白水迷迷糊糊地就成了双面间谍。   而水胜自己也没有闲着,他仍然在不遗余力地寻找着张道长的后人,只要一息尚存,他就决不放弃。这不是为了他一个人的荣辱得失,这是关系到他们 水家后代能不能昂首挺胸做人的重要支撑,所以他不敢有一丝的懈怠,那怕是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他也要尽百分之百的精力去寻找。   因为他在鉴宝和看风水方面有一些小小的名气,再加上他一直都 很守江湖规则,对雇主的相关信息严格保密,不该给别人说起的事情,他一定守口如瓶,所以在香港有很多人找他看风水、鉴宝,他的名气也就越来越大,生意也是越来越好。   没有想到,后来大河集团的人找到了他,经常让他帮助鉴别文物宝贝,他渐渐感觉到这大河集团里隐藏有浓厚的东瀛倭寇的元素,而且还和大陆的破冢门有联系。   后来他在暗中仔细一调查大河集团的幕后,才发现,原来大河集团的幕后主使便是东瀛人成立的山口组织,而现在山口组织的后人正是当年占领腾越的东瀛贼酋藏重*美的后代——藏重勇夫。   这个重大的发现足够惊人,这个信息也确实够劲爆,就像是在一面结冰的湖水里面,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在他的心里掀起了悍然大波,以至于他当时都 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后来他冷静下来,他细想了一想,这一切绝对不是意外的巧合,这显然是东瀛人蓄谋已久的一件阴谋,现在所有零散的信息都 通过这条轴线给串联了起来,脉络也渐渐清晰了。   没有想到几十年以后,这东瀛人又和破冢门搞到了一起,而且凭他的感觉,他们正在联合破冢门谋划一件大阴谋,或者他们想把几十年前的那桩阴谋继续下去。   为了摸清东瀛倭寇的阴谋,他决定暂时不要打草惊蛇,先躲在幕后静观其变。让他们 的阴谋再暴露出来一些,自己才好采取有针对性的对策来收拾他们。   后来有一天,大河集团的人又来找他去大陆帮看一下风水,说是他们要在那里做一个大的文化旅游开发项目,听了对方的描述之后,他便明白了,其实对方就是想挖一些文物和宝贝,搞旅游开发,只是他们扯的一个幌子而已。   他当时正愁没有机会接近东瀛人,去了解他们的阴谋,对方的这一邀请,正中水老的下怀。   他们把水胜带到一个叫龙苍沟的地方去转了两天,其间他通过旁敲侧击,了解到了一些内幕的消息。   客观地说,龙苍沟那里也确实是一块难得的风水宝地,凭水胜的感觉,那里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地方,那里的地下可能确实藏有一些宝贝,但水胜不能把自己真正的发现告诉对方,所以水胜随便给他们指了一个无关痛痒的地方,敷衍了他们 一下,有意想让他们触点霉头,反正在那么宽的范围内,挖不到东西也很正常,到时候自己完全可以说他们还没有挖到位,所以挖不到东西,这个借口太正当不过了,既不会影响自己的声誉,又不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没想到他们还真的对水胜的说法深信不疑问,把他指定的那一片区域翻了个底朝天。   过了不久,他们又兴冲冲地派人来,叫水胜去鉴定一下在龙苍沟挖出来的宝贝,他当时连自己都懵圈了,难道自己真的就那么神吗?随便指一个地方也能挖出宝贝?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水胜将信将疑地来到他们指定的地点,一看那件他们口中所说的宝贝,便知道对方可能中了别人的圈套,上当了,其实那只不过是一件近代的砂器宝鼎,那东西做工精美,工艺也十分讲究,单从工艺术品质上来看,足以能够以假乱真,但那物件也有缺点,那就是现代特征太明显了,它能骗过大多数人的眼光,但却无法欺骗水胜的眼睛,水胜随便一看,便知道都那不是古代的文物,所以为了换取他们继续对自己的信任,水胜便将实情如实相告。   最后水胜才知道,他们也是中了别人的道,上了别人的当,所以才会被骗得这么惨。而水胜在偷偷耻笑对方的同时,更是由衷地佩服那个布局的人,为此他还专门派人去调查了那个布局的人的来历。   通过调查,水胜才知道布局的人叫甄瞎子,他布了一个精妙的局,把大河集团安排在大陆的那头猪给套了进来,骗得对方哑巴吃黄莲——有苦也说不出来,再加上李子木他们后来的推波助澜,最后便将那个作恶多端、人见人厌的大河集团给灭了。   就在水胜准备深入接触甄瞎子的时候,事情又发生了较大的变故。   俗话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甄瞎子他们 都 已经 拿到了钱,准备远走高飞的时候,大陆的公安却从失窃的砂器宝鼎入手,调查到了他们的违法行为,把他给抓了起来,并判了三年的有期徒刑。   本来水胜是完全有能力去救他出来的,但他为了保险起见,不至于过早暴露自己的意图,所以他没有贸然行动。他只是派人悄悄到监狱里面去试探了他一下,想弄清楚甄瞎子的虚实,看看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   于是水胜便派紫电和青霜到监狱里面去试探了一下甄瞎子的虚实。   没有想到他还装得真像,在监狱里面他简直就像是一个孙子,既胆小怕事,又懦弱不堪。甄瞎子这样的表现,不仅躲过了东瀛人和破冢门的试探,也完全欺骗了水胜,让水胜的判断出现了根本性的偏差,以为他真的就是一个不入流的江湖混混,他之所以能够得手,完全是自己的运气好,再加上对方实在太愚蠢,所以水胜便没有再关注他。   恰好这时破冢门又准备派水胜的儿子混进五虎将里面,于是他便顺理成章地成了双料间谍,接下来水胜便将计就计,准备坐山观虎斗,看他们究竟要演一出什么样的好戏。   再后来,李子木他们到玉龙雪山上去执行任务,木府的族长也因此而死去,李子木一行开台怀疑队伍内部出了问题,破冢门的人也感觉到危机,所以破冢门的人便想办法,从监狱里请出了甄瞎子,希望请他来布一个局,帮助他们的卧底渡过难关,继续潜伏下去。   而甄瞎子也不辱使命,他确实有一些能而,且出手不凡,通过他一系列简单的操作,不仅让李子木等人解除了对胡白水的怀疑,并且还逼走了文立,不仅保住了自己的暗桩,而且还帮破冢门除掉了最危险的敌人,可谓是精妙的一石二鸟之计。   甄瞎子从监狱里出来的这一波操作,丝毫不逊于上次骗大河集团的那件事,这不得不让水胜再次对他刮目相看。   看来甄瞎子并不像以前想象的那么肤浅,他们以前对他的认识太过于片面了,他可能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家伙,只是他刻意地在隐瞒着什么,而他的这点动机,则更让人心生疑惑。所以水胜又再次将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不得不重新静下心来,对这个人进行一番好好的调查研究,希望能够从他的身上找到我想要的答案。   古话常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一深入的调查,果然得到了一个惊人的结论,甄瞎子居然是水胜寻找多年的张道长的后人,甄瞎子只是他的化名而已。   这个消息真的是让水胜喜出望 外,接下来,他想方设法与甄瞎子取得了联系。   他们俩人通过一段时间的试探和交流,终于完全信任了对方。后来水胜才知道,甄瞎子的心里也有一个光荣而宏大的计划,原来他也准备去破坏东瀛倭寇的阴谋,只是感到自己一个人势单力薄,时常感 到力不从心而已,所以他们俩不谋而合,准备联起手来,与东瀛倭寇血战到底。   听到这里,李子木才发现,旁边那个双手拿杀猪刀的人,还真的有一点面熟,大家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却又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祸起萧墙!”想起来了吗?那个手拿杀猪刀的中年人看到李子木一脸懵逼的表情,微笑着说道。   李子木如梦初醒,“原来是你!”   “对!就是我!”那人也是满脸兴奋的神色! 第五百五十五章 美丽的陷阱   千代竹姬带着他的一帮手下狼狈地逃回去之后,忐忑不安地向藏重勇夫汇报着她们在执行任务过程中遇到的突发情况,希望能够求得社长的宽恕和理解。   当藏重勇夫听说居然有几个身手很好的人,舍命相助李子木一行时,他一下子爆怒了起来:“千代,请不要为你的无能找借口,也不要在这里编故事来糊弄我,更不要辱没了你师门的名声。我从来就没有听说过他们还有帮手,而且他们的帮手早不来,晚不来,偏 偏 在最紧要的关头就来的,这难道不让人感到可笑吗?”随即又“啪!啪!啪!”地给了千代竹姬几个响亮的耳刮子。   可怜千代竹姬那张饱受摧残的脸上,又再受打击。而且这一次的打击她还不敢躲,也不能躲,只能硬生生地抗着,心中虽然有诸多的不服,但脸上还不能显示出一丝的不满。   受到了藏重勇夫的严厉呵斥,千代竹姬也显得很委屈。本来她还想辩解一下的,他看到藏重勇夫那张因暴怒而开始变形的脸,她再也没有勇气去解释和辩解了,因为他的脸再也不能承受如此爆力的虐待了。   盛怒之下的藏重勇夫,又叫了十多个拿枪的黑衣人与千代竹姬一起去收拾李子木一行,并给他们下达了死命令,要他们务必拿下那帮人,死活不论,反正不能让那伙不听招呼的人坏了自己的好事,现在必须为自己接下来的计划扫清障碍了。   “藏重先生,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我们的任务 现在已经 到了关键的阶段,五虎将那伙人留着可能还有用,现在尽量不要杀他们,把他们控制住就行了!要不然我们后面的计划可能不好实施了!”殷天玄在一旁淡淡地说道,听他的言外之意,好像五虎将这伙人与他们的任务还有一些关联。   藏重勇夫脸上虽然有一些不高兴,他不知道 殷天玄说这一席话用意何在,是威胁?还是忠告?但无论是那种情况,他也不敢不买殷天玄的帐,他不敢拿此次任务 的成败去冒险。其实他也知道,五虎将一伙能够涉入其中,并非纯粹是偶然,其中一定有一些必然的因素在内,所以殷天玄所说,一定包含有深层次的道理。   在完成任务与个人恩怨方面权衡取舍,个人恩怨当然要小得多,一切要以大局为重,为了大局暂时忍 一忍 也是很有必要的,作为社长,这一点大局观他还是充分具备的。   他回过头去看了看自己的儿子,藏重省之知道自己父亲的意思,便走过来在他的耳边悄悄说了几句,“我已经把东西给硬核了,经过我们的确认,在些次行动前,五虎将那伙已经将东西全部吃下去了!”藏重勇夫听完了自己儿子的回答后,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自己当初布下的那些局是很有必要的,想当于为自己的计划再上了一重牢牢的保险,而眼下就要收到效果了。   殷天玄虽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但却不知道话里的内容具体是指的什么!   “就按天玄君说的去办,听到了吗?不过除了五虎将以外,其他人如果要反抗,可以全部杀掉。”藏重勇夫说完,还恶狠狠地做了一个挥刀砍头的动作。   以千代竹姬 为首的一伙人,看到社长脸上终于又有了一些笑意,紧张的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他们连忙“嘿”了一声,便朝着李子木他等人藏身的方向再次追了过去。   在另外一边,李子木等人也没闲着,在亲手安葬了胡白水以后,大家简短地来了一个自我介绍,也就算是互相认识了。   就在李子木刚刚要说出那个人的名字的时候,“啪”的一声枪响,水胜带来的一个手下应声而倒,其他几个人反应也很快,马上找掩护卧倒,并耐心地寻找着袭击者的位置。   “紫电,你没事吧!”水胜虽然刚刚痛失爱子,但在这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他还是分得清楚轻重缓急的,于是他十分关心地向那个中枪的手下问道。   “水老,我没事,幸好穿了防弹衣,这东瀛倭寇就是不要脸,一贯搞偷袭!要不是你有先见之明,我挨这一枪可就惨了!”原来刚才中枪倒地的那个人叫紫电。   “对方手里有枪,而且人还比我们多,你们几个手里既没有枪,身上也没有防弹衣,呆在这里也是累赘,你们还是先走吧!我和紫电、青霜在这里对付他们,”水胜信心十足地说道。   “水老头,你别逞强啊!实在不行,咱们就一起撤退吧!”双手拿杀猪刀的那个人好像还有一些不放心。   “张大师,你就放心吧!‘紫电青霜,王将军之武库’,他们俩可不是浪得虚名啊!有他们俩在这里,区区几个毛贼,算不得什么,我正好要大显身手,大开杀戒,为波儿报仇,也为我们水氏一族正名!更是替我们国家逞威呢!”水胜这一席话说得慷慨激昂,听着也让人血脉喷张,大有一副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英雄架式。   本来李子木的心里还有一丝丝不祥的预感,还想劝对方几句,现在听水胜这一翻说辞,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大家互道 珍重以后,李子木一行便快速脱离了这充满了火药味的战场。   为了不影响水胜专心迎敌,李子木一行,埋着头,躬着腰悄悄向后面退去,把那血雨腥风的战场一股脑儿地全部抛在了脑后。   他们朝着另外一个看上去比较宽大的洞口走去,雷霆依然一往无前地冲在最前面,走进去不远,他便发现周边的腐木上长出了许多的木耳和蘑菇,那些木耳和蘑菇长得特别肥大,有人脸一般大小,而且颜色还特别鲜艳,就像是一群特别漂亮的蝴蝶在张开翅膀准备上下翻飞。   那些蘑菇都呈鲜红的颜色,木耳都是粉红色的,看上去娇嫩无比,鲜艳欲滴,就像是刚出生的婴儿的肌肤一样嫩滑,又像是刚出浴的美人一样香醇,更像是一名雍容华贵的贵妇,斜躺在一张沙发上,毫无顾忌地展示着自己丰满的身躯。让人看了都想伸出手去抚摸一把,或者在她的脸颊上狠狠地亲上一口。   雷霆以前听教授说过,越是鲜艳,越是漂亮的蘑菇越是有强烈的毒性,所以看到这些蘑菇和木耳后,雷霆不但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反而显得更加小心谨慎,就像遇到了妖魔鬼怪一样,生怕它们就会附在自己的身上。   脚下倒伏着一堆堆的白骨,那些白骨骨架完整,死状安详,身上同样没有外伤,也没在中毒的迹向,他们有的将自己的手指直接插入了自己的喉部,有的直接插入了肋部,甚至还刺到了自己的内脏。   那些木耳和蘑菇还散发出一阵阵淡淡的香味,那种香味好像唤起了雷霆曾经美好的回忆。   看样子这些人都是自杀身亡的,这一点与上次在五字密室里面看到的一切倒有几分相似。   看到这样的情形,李子木一下子又想起了在腾越那间密室里面,他差点就误杀了雷霆和美女,若不是胡白水救援及时,恐怕大家早已去阴曹地府报道去了。   看来这里的情况,可能与那间密室一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以他不得不警觉了起来,将胡白水生前送给自己手指上戴的那块龙涎香戒指慢慢打开。   雷霆好像觉得自己的身上有一些发痒,便伸出手指去挠痒痒,没想到越挠越舒服,而且还越挠越用劲,就在他准备使劲挠一下的时候,鼻子里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龙涎香,脑子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这是他才发现,自己刚才用手挠过的地方火辣辣 地痛,低头一看,原来自己肋部的皮肤都被自己挠开了,留下了四道 渗血的红指印,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对自己都会这么狠。   再一看地下,更是成堆的白骨,他们或是将手指插入了自己身体的要害部位,或是用刀剑木棍等锐器插入其中,看不出他们临死前有一丝的痛苦的表情。   他现在才醒悟过来,如果 刚才不是那阵龙涎香,可能自己已经把双手插进了自己的体内,步那些白骨的后尘了,在迷迷糊糊中就离开了这个世界,几十年后,自己也就成为了这堆白骨中的一员。   前面的木耳和蘑菇数量更多,密密麻麻地,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而且它们的个头更大,有农夫戴的斗笠一般大小,有成人的胸口一般高低,而颜色更是鲜艳无比,那种不同寻常的香味更加浓烈。   “雷霆,快退回来,不要往前走了,前面很危险!”雷霆好像听到了美女呼唤自己的声音。   他回过头去一看,李子木和张侠志已经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准备把他拉回去。   随着李子木离他的距离越来越近,那股龙涎香味也越来越浓,雷霆的脑子也越来越清醒了,原来自己刚才在那些木耳和蘑菇香味的引诱下,又产生了幻觉,已经做出了自残的行为,差一点就自杀了。   现在再一看那些可爱的木耳蘑菇,再也不像美女和婴儿那么可爱了,反而像是显微镜下看到了一片细菌毒瘤,更像是人身上感染了不治之症而留下的糜烂不堪的伤口创面。   雷霆再也没有了向前的勇气,在李子木和张侠志的挽扶下,跌跌撞撞地往回跑去。 第五百五十六章 敌我对垒   李子木手上的龙涎香在关键时刻又救了大家一命,大家心里不由得又联想到了刚刚死去的胡白水,他人虽然走了,但他留下的东西仍然在为大家作贡献,好像是他本人依然在守护着大家的安全,所以大家心里的那股子感激之情不免由然而生,同时紧随而来的又是一阵的悲伤难过。   “这些木耳的至幻作用太霸道了,它们究竟是什么东西变成的,难不成是妖精变化而成的吗?”虽然暂时缓过了一口气,但雷霆说起那些外观美丽迷人的木耳依然心有余悸。   “这种木耳有一种很好听的名字叫风情木耳,它之所以霸道,是因为它们生长的基质太过于特殊,它的生长基质就是我们先前在瘴气雨林里面见过的见血封喉树和败血藤的混合物,这两种毒物的毒素混合发酵后,便会形成一种强烈的至幻催情剂。它能在不知不觉间唤起人的情欲,再加上这里面的场景,让人觉得如同走进脂粉浓郁的风月场所一般,不由得产生一种原始欲望的冲动,从而引发自残自杀的倾向!”张侠志刚才看到了雷霆的表现,心里对这些木耳有了全面的认识,所以他才敢说得这么肯定,由此可见,这张侠志也是一个相当历害的人物。   “为什么只有这里有风情木耳,而其他地方都没有呢?”雷霆听张侠志说破了他刚才的幻境,有一些不好意思,腆着一张红红的脸,主动提了一个问题,算是化解了眼前尴尬的氛围。   “这肯定是种风情木耳的人不想有人从这里通过!所以才把见血封喉树和败血藤的混合物铺设在这里,任其腐烂、发酵,最后生长出这些邪恶的木耳!”张侠志补充说道。   “我们有龙涎香,应该不怕这些风情木耳吧!”雷霆好像还有一些不服气,他主要是不好意思承认自己刚才在那木耳阵中的羞涩感受。   “龙涎香的浓度是有限的,而风情木耳的香味是越来越浓,风情木耳的浓度一旦超过了龙涎香的味道,龙涎香就会失去功效,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张侠志说完之后,又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大家。   大家听了之后都不由得点头称是,同时也在心里暗暗佩服张侠志的博学多才。   前面的路危机四伏,确实不适合再去冒险,如果强行往前冲,那是在拿大家的生命 在开玩笑,是对大家极端的不负责任,在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们 是不会去这样冒险的,清醒明智的领导人是断断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的。所以大家不得不回过头来,又向来路走去。   往前走了一段,又发现了一个较小的岔路口,这个岔路口非常的隐蔽,从外面进来,根本就发现不了这个岔路口,而从里面反向出去却很容易发现它的存在。尽管前路吉凶未卜,但李子木他们犹豫了一下,还是无奈地钻了进去,因为他们已经没有了其他更好的选择。   岔路口走进去不远,他们便发现里面有一个可供人藏身的地方,大家悄悄地躲了进去,希望能够在这个庇护所里面暂时躲上一躲,就此躲过对方的追杀。   而在另外一边,在那如火如荼的战场上,枪声、惊呼声、叫骂声早已响成一片。   水胜等三人沉着地拔出了身上的武器,组成了一个简单实用的战斗队形,他们三个人呈品字形散开,以地面上的腐木和石块为掩护,支撑起了这个简单的防御体系。   他们这个防御阵型组织得很好,敌人攻击其中任何一个点都会受到其他两个点的猛烈还击,而他们三个所占的角度,又恰好能够封死敌人所有前进的线路,所以对面的敌人虽然人多势众,但也一时拿他们没有办法。   看来这水老不仅在看察风水、品鉴宝贝有真知灼见,而在行军布阵、临阵迎敌的军事素养方面也有惊人之举。像他这样的人才,若是放在古代,可能这又是一位名垂青史的军师要横空出世的节奏。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大家不用试探,也不用再打嘴仗、发檄文,客气话就更不用说了,直接拔出枪来,就进入到了实质性的对战阶段。   一时间枪声大作,惊呼连连,子弹拖着长长的曳光,在黑暗的空中擦着人的身体飞来飞去,打得那些腐木屑就像是天女散花一般地漫 天乱飞;偶尔还有几颗手雷打着旋儿飞到敌人的旁边,轰的一声巨响传来,炸出一片耀眼的火光,再掀起满天的木屑,如雪花一般散落下来。   反正场面打得异常激烈热闹,只是不知道攻击的效果怎样。那场面,就像是新年的钟声快要敲响的时候,市民们手里的各种烟花爆竹一起点燃上阵,有在天上窜上窜下的窜天猴,也有在地下转来转去的地老鼠,有的爆炸后会发出惊雷一般的响声,也有的点燃以后会发出五彩耀眼的光芒。   水胜这边人虽然少,但个个都 是神枪手,又占据了有利的地形,而且他们长期在一起并肩战斗,形成了较高的默契度,所以暂时弥补了人少的劣势。   而对方人虽然多,但没有整合好力量,也没有形成有效的配合,所以短时间内,无法全面压制这边的火力,双方你来我往,一时间竟形成了僵持不下的局面。   眼看李子木他们已经 顺利逃离战场,而自己又无法在短时间内拿下面前的敌人,千代竹姬一时间心急如焚。她身边的黑衣人又倒下了两个,对方却还没有一丝的损伤,而且对方还越战越勇,已方的士气则越来越低落,再这样下去,自己的阵线恐怕就要崩溃了,形式所迫,她不得不考虑去寻求变化了。   “千代小姐,对方枪法神准,地形占优,而且还有几段大木头做天然掩体,我们确实无法攻过去啊!除非把他们从掩 体里面逼出来,或者是破坏掉他们用于掩护的那几段大木头。”一个黑衣人冷静地观察了一下当前的形势后,跑到千代竹姬身边,积极地为她出谋划策,他们 也想用最小的代价拿下对手,不想这样死拼下去。   千代竹姬探出头来看了两下,还真的是那么一回事,那个黑衣人的分析不仅客观公正,而且还精辟到位,他提出的解决办法也非常得当,于是她狠了狠心,然后歇斯底里地吼道:“把那两个火焰喷射器给我调过来,用火烧死他们!我看他们 还有什么办法!”   “这里面全是木头,会不会引起大火啊!”那个黑衣人不无担心地说道。   “顾不了这么多了,先烧死这几个人再说!叫他们 俩个用火的时候小心一点,尽量不要烧到周边的木材就行了!这些倒在地上的木头全都是腐木,没那么容易燃烧的!”千代竹姬仍然死心不改,一席话说得振振有词。   枪声已经渐渐远去,直到耳朵里听不到一点点声音,李子木等一行在一堆腐木堆 里跑来跑去,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处隐蔽的地方,大家一起悄悄地躲了进去,就像是一群受惊的兔子,终于找到了一个安全的窝。   虽然找到了一个可以暂时栖身的地方,雷霆依然没有忘记自己的本职工作,他让大家好好坐下休息,主动来到洞口的旁边给大家站 岗放哨,为大家做好安保工作。   他专注地支起自己的耳朵,监听着外面的动静,如果水胜等 人击退了当面之敌,他们 肯定会来找自己,他要随时准备接应水胜他们,别让他们跑错了路,万一跑到那片漂亮的风情木耳堆里,那可就悔之晚矣了!   另外,如果水胜他们落败,千代竹姬一伙一定会追杀过来,而且东瀛人又一贯喜欢搞偷袭,由于有先前胡白水被突然袭击的教训,所以这一次雷霆显得格外的小心谨慎。   而李子木却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与张道长促膝长谈了起来,因为在他的心中有太多的疑问需要答案,而且这些疑问已经 藏在他的心里太久太久了,以至于折磨得他夜不能寐,寝不安卧,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他肯定要好好利用好这段时间,向对方讨教一番。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而眼前的这位张道长可能就是洞悉一切的高人,他能给李子木一个明晰的答复,彻底化解自己心中的疑惑,所以千万不能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敢问张道长高姓大名?”大家在隐蔽处坐定以后,李子木恭敬地问道,同时也是想找个机会和对方搭上讪,联络一下感情,拉进一点彼此之间的距离,以便接下来好像对方请教。   “什么高姓大名啊!我叫张侠志,和水波一样,我也有一个武侠的志向,所以取名叫侠志,可惜一直未能实现!”对方毫不在意地说道。   “你就是张侠志,腾越国殇墓园里的那首四言诗是你的大作?”李子木显得非常吃惊,瞪大了双眼,盯着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   “什么大作不大作的啊!就是随感而发罢了,也算是我为那些为了国家富强,为了民族的独立而牺牲的英雄们说出了自己心里想说的话而已!没有什么好值得炫耀的!”张侠志的表情依然平淡无奇,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完全平淡的不值一提。   “华夏一体,国共同纲。兄弟同心,重振家邦。腾飞在既,冲天在望。英灵佑我,雄踞四方。看来张道长确非碌碌之辈,不仅对社会,对人生有独到的见解,而且还有鲜明的爱憎态度和高尚的爱国情操,现在像你这样的爱国人士真的是越来越少了,你真的是我们学习的模范和榜样!”李子木随口将自己在国殇墓园里看到的那首诗背了两段出来,然后再由衷地赞美了一下对方,虽然听起来有一些拍马屁的味道,但看他那认真专注的态度,便知道他说的是内心的肺腑之言。   “过誉了!过誉了!难得兄弟还记得我的拙著,我只不过是一个有良心的普通中国人罢了,可能我的性子相比于其他人要稍微着急一些,表现欲望要稍微强一些罢了!”对方仍然谦虚得体地说道。   “既然 张道 长已经关注东瀛人这么久,那你一定知道东瀛人的阴谋了?”美女在一旁冷不防地问道。   “难道你们在考验我吗?或者说你们到现在还不信任我?”张侠志用吃惊的眼神看着美女,脸上露出一丝不愉快的神色。   “道长何出此言?我们是真心向你请教,还请你不吝赐教,确无其他意思!”李子木觉得对方误会了美女的意思,害怕进一步引发矛盾,或者引起大家的不快,让这段愉快的交流 夭折,所以连忙接过了话题,耐心地给对方解释道。   “难道你们不是寻龙门的传人?要不然你们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呢?”张侠志说完,也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李子木和美女两人。   对方反问了一句,看样子根本不像是在开玩笑,这样一来,更是把李子木和美女弄得一头雾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对方的问题才好。 第五百五十七章 视死如归   在另外一边,水胜带着紫电青霜与千代竹姬一伙激战正酣,而藏重勇夫带着一干人还在外面等待着千代竹姬的消息,在隐患没有彻底清除,还有危险存在的情况下,他是绝对不会以万金之躯去轻易涉险的。   付东流和哑伯一左一右站在殷天玄的两旁,寸步不离他的左右,俨然他的左右 护法一般。他们之所以这样做一来是怕有人会对殷天玄图谋不轨,或者是有突发的危险,危及到他的安危;二来是因为大家都知道在地宫里面,只有站在殷天玄的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战场上的枪声稀疏了起来,这倒不是因为快要分出胜负了,而是因为大家的弹药都消耗得差不多了,所以现在双方都在节省弹药,没有再胡乱开枪了。   东瀛人那两具火焰喷射器的加入,瞬间打破了战场的平衡。一个背着火焰喷射器的东瀛人,在千代竹姬等人的掩护下,悄悄地运动到了离青霜较近的位置,隐蔽了下来。   等到青霜再次开火还击的时候,他便锁定了青霜的位置,并对着青霜隐蔽的地方,扣下了手中的搬机。   一股火龙忽地一下窜了出来,向青霜藏身的位置射去,同时也将这个黑暗的空间照得亮如白昼,水胜趁着这个机会,把对面的布置看得一清二楚,那两具火焰喷射器对自己威胁最大,他的心里很清楚,如果 不干掉那那具火焰喷射器,可能今天大家都只有葬身火海了。   所以他首先锁定了那两具火焰喷射器的位置,准备集中火力,优先消灭掉那两具火焰喷射器,解除自己身边最大的威胁。   青霜虽然藏得位置很好,但最终也未能躲过那火焰的攻击,从木头缝 里透过来的火焰,瞬间烧着了他的外套,那些凝固的汽油喷在身上是无论如何也弄不掉的,那火势更是无法扑灭。   紫电从藏身处跃了起来,想过去帮青霜灭火,却遭到了对方弹雨猛烈的阻击,还差点丢了性命。   水胜也清楚,他们三人一旦有失,那这个精心布置的防御阵型就已经破了,落败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只要青霜那个点一旦发挥不了作用,敌人就可以向前推进,到时候自己和紫电都会被火焰喷射器的攻击范围所覆盖,无一幸免,所以目前必须要想办法消灭对方的火焰喷射器。   “紫电不要过来,这里危险,水老保重,咱们只有来生再见了,”青霜说完,翻 身从掩体上翻过去,带着一团熊熊烈火,嗷嗷大叫着向敌人扑去。   对方没有想到居然会有这么英勇的人,他浑身燃着熊熊的大火,不但没有求救,也没有哀嚎,反而是义无反顾地攻向敌人,这等英雄气概是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甚至连想都不敢想的场面。所以千代竹姬的手下一时都吓得胆怯了起来,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才好,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青霜离那个火焰喷身器已经不足二十米远了。   那个身背火焰喷射器的东瀛人看到对方复仇的气概如此强烈,生怕对方身上的火焰点着了自己,吓得从藏身的地方站 了起来,准备往后跑去。此时,千代竹姬才如梦方醒,大吼了一声:“大家快开枪拦住他,不能让他去攻击火焰喷射器,”于是所有的枪口都对准了青霜,甚至另外一具火焰喷射 器也向他开火了。   水胜看到了这样千载难逢的良机,大吼一声,“紫电。掩护我!”便翻身冲出掩体,急速朝对方扑去。   对方现在再也不敢再节约弹药了,数不清的子弹都招呼在青霜的身上,一股浓浓的火焰奔向他的身体,并将他团团围住,他在倒下的最后一刻,射出了枪里面最后的一颗子弹,那颗子弹稳稳地击中了最先用火焰攻击他的那个东瀛人,只听到砰的一声脆响,那是子弹击穿金属的声音,一团熊熊的火焰在那名东瀛人身上燃了起来,顷刻之间便变成了一团大大的火球,顺带还吞没了附近的几个黑衣人,一时间声声惨嚎响起,那声音仿佛如修罗地狱里面处置犯人一般的凄惨,只听得大家浑身起鸡皮疙瘩。   青霜满意地倒下了,没有一点的不舍,也没有一点的遗憾,临死还拉了这么多垫背的,算是够本了。他不但亲手将仇人一起拉下了地狱,而且他还成功地吸引了所有敌人的注意力,给水胜他们创造了突袭敌人的机会,把自己的作用完全发挥到了最大化。   千代竹姬一伙好像吓傻了一样,一个个看着那些身着大火的黑衣人在痛苦的哀嚎,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水胜正在向他们渐渐靠拢。   另外一具火焰喷射器已经进入了水胜的攻击范围。   那个身背火焰喷射器的东瀛人见身边的人起了火,他也害怕火势漫延过来烧着自己,所以站起身想逃跑,却不知道水胜已经向他靠近了过来,现在已经进入了他十拿九稳的攻击距离。   那个东瀛人转身一跑,刚好就把背上的火焰喷射 器给暴露了出来,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水胜毫不犹豫地抬枪便射。   一颗子弹准确地击中了那个黑衣人背上的火焰喷射器,一声脆响过后,又一团大大的火焰在东瀛人的阵地前燃烧了起来,接着便是一阵鬼哭狼嚎的惨叫传来,听得让人心惊胆寒。   千代竹姬再也没有想到对方会有这么样玩命 的打法,没想到自己英明的决策又成了一步臭棋,真的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要知道这两具火焰喷射器可是社长十分倚重的两张王牌,在这样特殊的环境里,这种特种设备的作用是无法估量的,就这样被自己给毁了,呆会儿免不了又要被社长一阵数落和责罚。   两团大火在自己的阵地上熊熊燃起,一下子便打乱了己方的布置,千代竹姬和幸存的十多个黑衣人再也藏不住了,他们也只有从自己藏身的地方冲了出来,远远地躲开那四处乱窜的火焰,并朝着对方的阵地冲了过去,准备与对方展开一场肉搏,毕竟对方人少,玩这样的肉搏战,肯定是人少的一方更吃亏。   “波儿,爸爸为你报仇了,”水胜打完了枪里的最后一颗子弹,自己身上也中了几枪,他将手枪扔向了冲在最前面的千代竹姬面门。   惊慌失措的千代竹姬刚才由于躲避火焰,所以跑得很急,冷 不防前面飞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再加上水胜扔枪的时候,也贯注了极大的力道,她一下子躲闪不及,水胜扔出的手枪“啪”的一声音砸在了她的脸上。   她的脸上瞬间又溅开了一团血花,可怜她那曾经引以为傲的漂亮脸蛋,遭到了多次沉重的打击,现在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简直比那猪拱过的地还难看。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对方一而再,再而三地摧残她的那张脸,已经彻底激怒了她,再联想到最近自己一系列倒霉的运气,让她完全丧失了理智。她像一头发情的母狼一样,仰头看天,“嗷嗷”地大叫了两声,再顺手 一拧手中的千机杵,那只罪恶的鹰爪便拖着一根长长的链子向水胜的胸前飞去。   水胜早已抱定了必死之心,根本没有放缓一点点向前的脚步,听闻前面有金属的破风之声传来,他也不闪不躲,仍然义无反顾地向前冲去。   其实他现在离对方的距离不过三米远,想躲也躲不开了。   那只鹰爪子“噗”的一声便刺进了他的胸膛,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痛苦的表情,反而还露出了欣慰的微笑,他脚 下的步子也没有停顿,克服了那鹰爪子带来的后撞力以后,一身鲜血的水胜像一只来自地狱深处准备向冤家索命的恶鬼一样,扑到了千代竹姬的面前,用双手死死地掐住了对方的脖子,并张开了那张血沫横飞的嘴朝着千代另外那半边还算完好的脸咬去。   千代竹姬感到脸上一股彻骨的疼痛传来,她的半只耳垂已经被纳入了水胜的口中,耳朵上留下了崎岖不平的齿痕,鲜血顺着伤口一滴一滴地滴落了下来。   一段冰冷的刀刃准确地穿过了水胜的胸部,鲜血一下子喷了出来,水胜手上和身上的力量也慢慢失去,千代竹姬幸运地保住了自己的半片耳朵,但整个人基本已经被吓傻了一样,呆呆地站 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水胜嘴里溢出一股血沫,面带着微笑向后倒去,他的胸前留下了两个大大的血窟窿,大股大股的鲜血正从那两个窟窿里流出来,脚 下的地面都被他的血迹给染红了一片。   紫电枪里的子弹也打完全了,他亲眼看到了青霜和水胜壮烈牺牲的场面,一下子热血沸腾了起来,不知道是眼前的气氛感染了他,还是他们三个的感情在作祟,他也扔掉了手中的枪,“嗷嗷”大叫着朝那伙东瀛人冲了过去。   虽然他的身手也不错,但双拳难敌四手,十多个东瀛人拿着刀围攻一个赤手空拳的人,没过几个回合,他便壮烈地倒在了地上。   他全身上下皮内外翻,血肉模糊,很多地方还看到了森森的白骨,伤口处血流如注,鼻息间气若游丝,眉宇间尽是一片慷慨就义的愤愤之神色,唇齿间还在絮絮叨叨地重复说着几句话:“田横悲歌,义不独生,水老!紫电来了!”说完一股腥浓的血沫从他的嘴角溢了出来,他强撑着的脖子随即一歪,随即便断了气。 第五百五十八章 激战过后   战端一开,其最终的结果肯定是生灵涂炭、血流成河,对于普通的百姓来说,根本就没有胜利者,难怪古人会说,“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个浅显易懂的道理大家都是懂的。   但是在国家危亡,民族灭种的危机下,每一个有良知的炎黄子孙不管身在何处,都会抛下个人的恩怨 得失,藏起自己的爱恨情仇,纷纷拿起自己的武器,挺起自己的胸堂,义无反顾地去面对腥风血雨,去面对枪林弹雨,那怕是埋骨他乡也心甘情愿,这就是我们的民族精神的伟大传承,这就是炎黄子孙的伟大之处,也是几千年来我们能够永远屹立在世界民族之林的绝对保障。   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战终于落下了帷幕,但因为大战而引发的两团熊熊烈火还在燃烧,在火光的映射下,千代竹姬那张苍白的脸显得更加的狰狞恐怖,真的就像是一只来自地狱深处索命的恶鬼,或者是某个邪恶势力豢养的吃人的邪 兽。   千代竹姬打扫了一下战场,简要评估了一下自己的战果。刚才一场激战,虽然全歼了对手,但却没有抓住五虎将中的任何一个人。而她们自己也付出了惨重了代价,10多个黑衣人已经 倒在火海里化为灰烬,而她自己也再遭重创,所以,这一战根本没有达到自己预想的战略目的。   那张红黑相间而又坑洼不平的左脸,鲜血淋漓而又肿 涨不堪的右脸,再加上那半只崎岖不平而又流血不止的耳朵,全集中在了她那张曾经引以为傲的脸蛋上,活脱脱就像是《聊斋》里面的画皮主角一样,又像是导演为了达到舞台效果,而专门为她画过的装,看了之后会让人恶梦不断,时间长了可能还会吓出神精病来。   看到这样的结果,千代竹姬也是愤恨交加,她不得不抬起头,板起那张狰狞恐怖的脸,用略显呆滞的眼神面对着那两团跳跃不定的火光,就像一只站在山崖上的孤狼,抬头看天,长啸了一声,算是稍微排解了一下心中的怒火。   看来这一战对他的心理影响很大,虽然伤害不是很强,但侮辱性极大。因为她也是要脸的,而且她还一直在幻想靠脸上位,而对方恰恰又让她那张多灾多难的脸,再次经受了非人道的摧残,算是毁掉了她的希望,也蚀掉了所有的本钱。   大火仍然在肆无忌惮地燃烧着,千代竹姬的内心此刻倍受煎熬,这次出来执行任务可谓是出师不利,处处遇阻,社长对他的表现好像很不满意,这一战损失了这么多社长身边的精英,而且又点燃了这一片的木头,如果酿成了严重的后果,肯定还要受到社长严厉的责罚。   接下来自己的处境也是祸福难料!所以现在必须奋起作为,尽量挽回一些不利的因素,为自己今后的处境而奋斗。   枪声已经停止了许久,当藏重勇夫等人黑着脸走过来的时候,大火已经快要熄灭了,这些木头因为腐败程度太高,所以燃烧值不是很高,等 那些汽油燃烧完了以后,火势便慢慢弱了下来。   藏重勇夫嗅了嗅空气中的焦臭味,又看了看那几个惊魂未定的手下,脸上挂起了不满的神色,“千代,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师父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现在我再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快带着你的手下,去把五虎将那伙人给人抓回来,也把属于你的荣誉重新夺回来,其他人在这里寻找入口!”   “嘿!”那些黑衣人听了藏重勇夫的吩咐后,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迅速分头去做自己的事了。   千代竹姬带着自己仅有的十多个手下向李子木他们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瞬间便消失在了那团巨大的黑暗之中。   千代竹姬带着剩余的十多个黑衣人往李子木他们刚才逃跑的方向追去,不一会儿,他们也走进了那片生长着木耳的腐木边缘。   千代竹姬看了看那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着的白骨,心里便不由得开始发虚,看来前面又是鬼域魔窟。自从踏上了这段征程,就再也没有轻松的坦途,只有硬着头皮去一段一段地闯,好在自己手下还有十多个黑衣人供自己差遣,必要的时候,可以把他们 当作是投石问路的石子来使用。   只是不知道五虎将一伙,究竟有什么魔力,能够顺利地越过这么多看似无法逾越的鸿沟,还轻描淡写地就克服了如此多的艰难险阻。难道他们 真的是像殷天玄所说的那样——有天命在身?所以特别受到了上苍的眷顾。   虽然她心里也知道,前面的道路可能充斥着未知的凶险,但已经追到这里了,她又实在不甘心就此半途而废,况且社长已经把话说到了那样的份上,他也不敢擅自放弃追击。于是她考虑再三,决定采取一个比较折中的方案,先派出两个黑衣人过去探路,其他人暂时呆在原地不动,随时做好接应和救援的准备。   最前面的两个黑衣人荣幸地被千代竹姬选 中了,他们俩虽然心里极不情愿,心里也是怨气冲天,但还是不敢公然反驳,俩人只有忍气吞声地朝前走去,没法子,谁叫人家是领导呢?而且人家还是管着自己的直接领导,不服从她的命令,那就是犯上。   现在千代竹姬正愁找不到人背锅,如果被社长知道了,因为自己犯上而导致任务失败,到时候千代竹姬再顺理成章地把责任全部推到他的身上,那可是谁也担当不起的责任啊!。   两个黑衣人胆颤心惊地朝前走去,看着脚 下那一堆堆的白骨,心中是一股一股地紧张,仿佛自己就是被千代竹姬强行推向地狱的一枚弃子。他们心里也很清楚,这周边可能充斥着某种危险,但又不知道这危险来自于何方,会给自己造成什么危害,所以两人只能像一只惊弓之鸟一样,背靠背地缓慢向前移动。   一踏进木耳生长的地段,他们就嗅到了一种香嫩 爽 滑的气息,里面还夹杂着一种脂粉和香水的味道,就像是催情的迷香一样,那种复合的气息让人心旌荡漾、神驰天外,就像是在一处天然的温泉里面与众多美女一起洗温泉澡一般,纵然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也受不了这般的诱惑。   一名体态丰韵的美女来到他们面前,娇羞地躺在自己的怀中,但出她那嫩笋牙一样的纤纤手指,揉搓着他的肌肤,嬉笑地挑逗着他的欲望,于是他也伸出自己有力的双手去抱紧对方的身体,去揉搓着她那身上如脂膏一般嫩滑的肌肤,闻着那令人迷醉的香气,他们就这样互相挠着对方的身体,觉得身上越挠越舒服,所以便越使劲地挠,直到皮开肉绽,血流如注,也没有停下。   千代竹姬在后面看得真切,那两个黑衣人不但没有认真执行自己的命令,没有在前面好好探路,居然紧紧地抱在一起。   接下来雾岛用他那双锋利的爪子直接抠穿了熊本的肚皮,把对方的内脏从腹腔里拉了出来,在自己的手上缠绕了几圈,而熊本则用他那像铁锥一样的手指直接刺入了雾岛的喉咙,再将里面的经脉组织给抠了出来。   看着那鲜红的血液从伤口处喷了出来,染红了他们全身上下,然后再俩俩倒地气绝身亡。熊本的五根手指在雾岛的颈部留下了五个大大的血窟窿,直到他直挺挺地倒在地上,那五个血窟窿里面还在不停的冒着带有热气的气泡。   直到此时,千代竹姬才明白过来,原来情形不是自己看到的那么简单,雾岛和熊本可能已经着了道 了,所以自己纵然喊 破了喉咙,对方也是置若枉闻,根本就没有反应。   他们俩把这一片美丽的胜景,活生生地变成了一座修罗般的屠宰 场,唯一不同的是,在这里没有惨叫,也没有哀嚎,有的只是血腥的场面和那下流的淫笑声,他们俩是在极端的舒服中死去的,没有一丝恐惧,也没有一丝的痛苦,这可能是他们俩此行最大的收获了吧。   在另外一边,哑伯推着殷天玄在那片血腥的战场上转了一圈,因为这场大火烧塌了几段由腐木堆砌起来的木墙,让这里面的地形地貌发生了一些变化,也给寻找地宫入口的殷天玄增加了一些难度。   整个腐木谷就像是由一段段木条搭建起来的一个倒伏着的巨型鸟巢,看上去也像到处都 是孔,到处都是洞,好像随处都 是出路一样,但一走下去才发现,事实并非如此,有很多孔洞,走进去几步之后,便变成了死路,根本就无法走通,而有的路口走进去还会遇到陷阱,有密布 的蜘蛛网,或者是成堆的白骨和残破的兵器,稍不留神便会丧命于此,所以谁也不敢逾越雷池一步。   “天玄君!可有收获,还望不吝赐教!”藏重省之在一旁边阴阳怪气地说道。   殷天玄好像正在思考,根本就没有理会藏重省之的提问。 第五百五十九章 解疑答惑1   而在另外一边,李子木等 人还不知道枪战的结果如何,他们虽然牵挂着水胜等人的安危,但仍然抓紧时间在和张侠志交流。他们仔细地聆听着从张侠志嘴里说出来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词,再运用自己的脑袋去分析,去求证,希望能够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好帮助自己完成既定的任务。   “这寻龙门又是何方神圣,张道长为何认定这寻龙门就和我们有关呢?”李子木也感到非常的吃惊,不知道张侠志为何会有此一问,所以随即反问道。   张侠志闻言,一下子愣在了原地,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李子木,直到确定李子木不是在撒慌,才回过神来,看来李子木的回答确实让他吃惊 不小。   “难道你们真的不是寻龙门的人?你们果真对寻龙门一无所知?”张侠志似乎还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我们没有必要骗你啊!对于寻龙门这个名字,我们也只在很久以前听何教授说起过一次,但这个团体具体是什么性质的组织,他们究竟要干些什么?我们真的是一无所知!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把我们与他联系在一起!”李子木依然一脸的坦诚,不带半丝的戏虞,也没有一点的不尊。   “看来是我判断错了!既然你们与寻龙门没有任何的瓜葛,那你们又是怎样找到这孟获城的线索并一路追查下来的呢?”张侠志好像还不服气,又继续发问道。   “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们能够找到第一和第二座孟获城纯粹是意外,而后面的几座孟获城则费了一番周折,特别是后面这几座孟获城的准确位置刚要归功于美女胸前的那条项链。而我们能从这几座孟获城里全身而退,除了运气较好外,还要归功于大家的精诚团结和无间的协作。”李子木说完,还指了指美女胸前的那条项链。   “这条项链是什么来历?为什么会与孟获城有如此紧密的联系呢?”张侠志听了李子木那几句简单的描述,好像又对美女胸前 的那条项链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我复姓诸葛,祖籍山东琅琊,是诸葛武候的第五十二代玄孙,这块项链是我们家祖传的宝贝!”美女扬了扬自己手中的项链,大大方方地说道。   “难怪!我先前就怀疑你们为什么会与孟获城如此有缘,特别是你们说自己不是寻龙门的后人,我更是百思不得其解,现在听你们这么一说,就一切都明了了。原来你们当中有诸葛武候的后代,而且还有诸葛亮留下来的圣物,所以你们有这样的奇遇也就不足为怪了!你们能不能把前几处孟获城里面的经过简要地讲给我听听呢?”张侠志发表了一通感叹之后,又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   这个要求不算过分,更何况张侠志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所以李子木应对方的要求,简单地把他们如何认识,如何去龙苍沟的奇遇告诉了张侠志,把这一系列的行程给他作了一个粗略的介绍。   张侠志听完了李子木的讲述以后,更是惊得目瞪口呆。古话说无巧不成书,没有想到还居然有这么凑巧的事。   “我当时以为这件事的核心机密可能只有寻龙门的人才知道,却没有想到你们误打误撞,给搅了进来,把我的判断和思维完全给带偏了,以至于让我误把你们已经当成了寻龙门的人,所以出现了决策性的失误,唉!这叫我如何是好呢?”。张侠志一副懊悔不已的神色,看来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真的是很重要。   “张道 长,一开始我还以为你才是寻龙门的人啊!你们和寻龙门的人又是什么关系呢?”美女不失时机地反问道。   “这事也得慢慢说起,我看你们都是心怀正义的有缘之人,这些事告诉你们也无妨,只是希望你们不要对其他人说起就行了。”张侠志脸上的表情依然没有丝毫的好转,看来刚才的那一翻对话,对他的影响也很大。   “张道长,你放心吧!我们也是有底线,有责任心的,不该向外透露的信息,我们一定会守口如瓶,”李子木说完,又看了看身边的美女,直到美女认真慎重地点了点头,大家又才回到主题上来。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说给你们听听也无妨,如果我不能顺利地找到寻龙门的人,还希望你们帮我继续找下去,帮我完成我的心愿,同时也要告诉寻龙门的人,我张侠志一家的所作所为,希望他们能够理解和们老张家的一片苦心。”张侠志没有涉及正题,反而先来了一段自己心中的感叹,仿佛像是托孤的遗言一样,弄得李子木等人的心中压力陡增。   “其实,我们家祖祖辈辈都 在寻找寻龙门的传人,我们的职责就是找到寻龙门的人,并无条件协助他们完全成这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这是我们代代相传的光荣使命,也是我们无法逃避的责任和义务。”   “因为我们的祖上都说只有寻龙门的人才知道这孟获城里真正隐藏着的秘密,只有他们才能打开孟获城,而你们恰好又将这一个一个的孟获城打开,让其中的秘密大白于天下,所以我的第一感觉就认为你们就是寻龙门的人,其他人或者其他的组织,是根本不具备这样的能力的,所以我刚才才会那样问你,还请你们不要见怪。”张侠志说完之后又看了看李子木等人的表情,同时还做了一个双手抱拳的动作,向李子木等人表达自己的歉意。   “此等小事还请张道 长不必挂怀!我们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宵小之辈!还请你尽管说来!”李子木连忙向张侠志还礼道。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如果在言语中有冒犯之处,还敬请各位愿量!”张侠志又说了两句客套话,看来他也是一个注重礼仪的人,他先前展示出来的那股子江湖上的彪悍之气,也只是拿来对付敌从的,而在自己人的面前,他完全是是个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绅士鸿儒。   “我们老张家祖上是杀猪屠狗的粗鲁之人,后来跟着带头大哥,也就是寻龙门的先祖干了一番惊天动地而又名垂青史的大事业,也算是光宗耀 祖、位极人臣。可后来风云突变,带头大哥的后人遭了难,丢掉祖辈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失去了他们原有的地位和荣誉,我家祖上也从庙堂尊贵的皇亲国戚,变成了敌对势力通辑的要犯,颠沛流漓于江湖山野之中,不但失去了以前所有的特权,而且还要四处躲藏敌人的仇杀,同时在战乱中也与带头大哥的后代失去了联络,我们祖上在这样危急的关头,也只能隐姓埋名,到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去做一介山野草民,暂且躲避 那无妄之灾。”   “带头大哥的后代为了躲避敌对势力的追杀,他们不得不卧薪尝胆,忍辱负重,转入地下工作,等待有朝一日东山再起。后来他们积蓄了一些力量,但因为没有找到祖先留下来的一些关键的信物,至使其苦心经营了几十年,也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反而还损失了最后那点宝贵的力量。为了寻找那些神秘的信物,他们还加入了一个神秘的机构,学习一些本领,后来还专门成立了一个新的组织 ——寻龙门,开始重新在江湖上活动,以期待重振当年的辉煌!”   “为了感念寻龙门先祖对我们家的照顾提携,我们家先祖一直在寻找他们,我们老张家祖祖辈辈都要想尽一切办法,帮助他们东山再起重现往日的辉煌,可寻龙门行事一贯低调,组织严密,纪律性也特别的强,一般人根本无法获得他们一丁半点消息,所以几百年来一直杳无音讯,以至于错过了很多机会,但我们家祖上一直没有放弃,一直在寻觅,直到现在我也没有放弃自己的使命。”   “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我的祖先探知当年的恩人现在换了一个身份在活动,他们成立了一个全新的组织,叫寻龙门。从那个时候起,我们家先祖便一直以寻找寻龙门的传人为已任。”   “谁知这寻龙门的人行事特别低调,这么多年来一直就没有找到过他们的踪迹,只是在传说中听到他们的一些事迹。为了能够不断了解寻龙门,增加找到他们的概率,为此我们的先祖专门去研究了寻龙门的所作所为,以及他们的行为习惯,并四处打听他们的行动,想从中找到一些规律,以便能更好地找到他们的踪迹。”   “经过几百年的钻研,探索和学习,我们一家从杀猪屠狗的赳赳武夫,也变成了一个粗懂阴阳五行和风水玄学的道士,同时也间接地从其他渠道渐渐知晓了一些关于孟获城的秘密。这也让我们重新获得了在江湖上行走的新身份,以这个全新的身份作为掩护,在江湖上行走倒是非常省事,而且还很实用。”张侠志说到这里,脸上倒有了几分得意的神色。 第五百六十章 解疑答惑2   我们也知道,寻龙门的传人一直在不遗余力地寻找孟获城,他们也有迫切的愿望,想要去解开孟获城的秘密。因为只有解开孟获城的秘密,他们才有可能重掌天下之权柄,才能让他们重现当年的辉煌。   大家都知道孟获城在我国的西南一带,寻龙门想要寻找孟获城,就一定会有西南一带活动,所以我们的祖先一直在西南一带寻觅,一方面是寻找传说中的孟获城,另外一方面是为了寻找寻龙门的传人,等待寻龙门的人来开启这个秘密,也好助他们一臂之力。”   “但是事与原违,上千年的等待都没有等来意想中的寻龙门传人,却等来了东瀛倭寇的侵略与血腥的杀戮。当东瀛倭寇的铁蹄踏破我国大好河山的时候,但凡是有一丝血性的中华男儿都会拿去刀枪去与东瀛人浴血奋战,去捍卫自己的尊严,保护自己的同胞,而我的父亲也在这个时候到腾越地区去参加抗战,但不幸被东瀛倭寇抓住。   为了营救我的父亲,我爷爷张正义专门研究了东瀛贼酋藏重*美的情况,掌握了他的秘密,知道他有强烈的愿望,想去化解自己家族身上的天命 劫。所以我的爷爷便有针对性地制定了一个严密的计划,主动去找到东瀛贼酋藏重*美,以帮助他们家族化解天命劫为条件,救出了我的父亲及一行人,同时也顺利地打入到了东瀛人的内部去了。”   “后来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我爷爷利用自己对风水玄学的了解,以挖掘孟获城宝藏,化解天命 劫,同时增强守军人的防御力量为理由,让东瀛人听从自己的指挥,在地上地下到处修建建筑,这样一来,既消耗了东瀛人的战争潜力,也为自己设法营救被东瀛人关押着的同胞们制造机会。   “而我爷爷叫对方的建的这些建筑其位置都是经过他精心挑选的。受诸葛亮在此兵不血刃,轻易擒得孟获的启发,他结合当地的地形,将那五煞风水阵原封不动地搬到的腾越城的四周,让东瀛人自己亲手为自己打造好一副大大的棺材,将自己困死在了这座城里面,而东瀛人却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听说当年诸葛亮远征南中的时候,无法攻破腾越的城墙,他就是利用这五煞风水阵,困住了孟获,孟获最后实在没有办法,才不得不冲出城来与诸葛亮决战,最后被诸葛亮兵不血刃地擒获了。而我的爷爷,也只是怀着试一试的心里,效仿诸葛亮的做法,布下了五煞风水阵。没有想到这五煞风水阵最后还真的收到了奇效,完全困死了侵略腾越的东瀛人,最后他们一个都没有跑掉,全部为自己犯下的罪恶陪葬,受到了老天应有的惩罚了。   可人算不如天算,那个破冢门的掌门不知道从什么渠道知道了我爷爷的所作所为,所以他断定我爷爷便是寻龙门的传人。   两家门派千百年来的争斗,结下了太多的恩怨,破冢门从来就没有占到过便宜。他知道仅凭自己的实力是斗不过寻龙门的,但他又不甘心一直屈居于寻龙门之下,所以他想借日本人的手来消灭寻龙门,从而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人思想一旦想歪,行动一旦走上邪路,便是无可救药了,他为了一己之私,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帏,不惜去当汉奸,毫无节操地与东瀛人合作,去东瀛人那里告发了我爷爷,并顺利地取代了我爷爷的位置,经过一系列操作,他最终达到自己的目的,同时,也把我爷爷完全逼上了绝路。”   听了张侠志这一番叙述,李子木才知道为什么他能在腾越的国殇墓园里面写下那样不朽的诗篇,这绝对不是偶然。原来他们老张一家有这样辉皇的过去,还有这样受人尊敬崇拜的抗战英烈,而他的心中也一直有一个精忠报国的梦想,他的身上一直流着他们祖先一样的热血,所以那首诗里面才有那样恢宏的气势,才有那样真挚的感情。   “水胜就是那个水翻译的后代,当年他的父亲就是通过我爷爷秘密挖出的通道逃跑的,要不然他们一家老小也早就被东瀛人灭口了,所以他们一家人一直都不忘记我爷爷的救命之恩。可惜的是我爷爷和他爷爷最终却没能逃出升天,一起死在了那个暗无天日的溶洞里面。   我也一直遵循着先祖的嘱咐,一直在寻找寻龙门的线索,直到有一天我在一本刊物上看到了何定中教授发表的那篇论文,里面提到了孟获城的一些猜 想和墨家消亡的一些线索,论文里面的证据很充分,推测也很合理,所以我也认为龙苍沟就是当年的孟获城之一。   我当时也认为,既然发现的孟获城的线索,那就有了寻找寻龙门传人的机会了,只要盯住孟获城这条线索,就不怕寻龙门的人不现身。   所以我便乔装成一个瞎子来到Y县,想来看看是否能通过这条线索顺藤摸瓜找到寻龙门的传人。   到了龙苍沟之后,我才发现那里已经完全变了天,听说一家香港的旅游开发公司在那里搞建设开发,我就去现场看了一下,看了之后我便知道那些人说搞旅游开发是假,而想在那里挖掘宝藏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所以我便对这家开发公司的身份产生了极大的怀疑,并悄悄在暗中调查他们的背景。   我在当地等了许久,也没有发现寻龙门的人来阻止那家开发公司的行为,只有在拆迁当地原住民的时候,有一个当地的老头站出来阻止过对方一下,但后来都被当地的公安机关给顺利摆平了。所以我决定亲自动手去阻止这家公司的行为,一来是为了保护国家的文物安全,二来也想去摸一摸这家公司的底。   但去阻止对方的行为,也得讲究策略,不能明目张胆地去蛮干,更不能暴露我的真实身份,要不然自己的目的没有达到,反面还会引火烧身,如果把对方的注意力引到自己的身上来,那可就与我当初的设想背道 而驰了。   于是我便设下了一个砂器宝鼎的骗局,引诱那个愚蠢贪婪的苟峰上钩,从而牵出了他身后的大河集团,正当我想更进一步去调查大河集团的时候,公安把我抓了起来,还判 了我三年的刑。   为了不让人怀疑,免得过早暴露自己的身份,我只有将计就计,把自己装扮成一个无能懦弱而又胆小怕事的江湖骗子,在监狱里面藏了起来。   我也知道,由于这件事的影响较大,可能会引起多方势力的关注,我自己必须要夹起尾巴,低调做人,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后来事情的走向也确实如我所料,有很多人不断地来监狱里面试探我,都让我装蒙混过关了。   就在我出狱之前,还来了一个特别厉害的人物,那个人不仅善于刑讯,而且还会催眠术,他在和我交谈的时候,不知不觉间使出了催眠 术,幸好我发现的快,在他还没有将我催眠的时候,我便运用自己在江湖上学到的反催眠 法,伪装成已经被他催眠的样子,才蒙混过关。可惜的是我一直猜不透那个会催眠术的刑讯专家是哪方面的人物,当时我为了逃避他的催眠 术,也没有看清楚他的外貌。   惊险过关以后,我便真正地夹起尾巴,准备老老实实地在监狱里好好呆上一段时间,避避风头再说。   可没有呆多久,监狱便把我放出来了,出来后我才知道,原来保释我出狱的人,想请我设一个局,来骗你们,好掩护他们派到你们队伍里的暗桩。   于是便有了我们俩在街上不期而遇的巧合,和那段品经论道的过程,以及那只起到了关键作用的下下签,其实这些都是我有意安排布下的局而已。   当时他们对我隐瞒了很多重要的信息,所以我不知道他们及你们的身份,但我也感觉得出来,保释我出狱的那伙人不是好人,我这样做是助纣为虐,但这是我重新获得自己的唯一机会,别无他法,为了我心中的计划,所以我不得不昧着良心干了一件极不光彩的事,没有想到受害方居然是你们,这一点还请你们多多原谅。   我按他们的要求,圆满完成了任务之后,趁破冢门的人不注意,放松了对我的监管,便悄悄地溜走了,没想到我的行踪却被水胜给盯上了。   后来水胜找到了我,当时他也以为我就是寻龙门的人,可后来才知道,我也在找寻龙门的人,包括破冢门的人也在找他们,但一直都没有他们的音讯。   后来我们又分析了一下你们的行为,根据事情的进展和你们的一贯表现,我们俩一至认定你们便是寻龙门的人,或者说你们五个人当中肯定有寻龙门的人,因为当时我还不知道胡白水是水胜的儿子,所以对们的身份无法界定。   接下来我们一直跟随你们到此,一方面是为了在暗中保护你们,另外也是想协助你们完成这个艰巨而光荣的任务,同时也是完成我们老张家历代的心愿。   这后来的事情,你们也都知晓了,我和水胜一起到腾越去,按照当年他父亲回忆所画的地图,再结合运用我这几十年来的所学,顺利地找到了那段隧洞,然后 进去接出了我爷爷和水胜爷爷的尸骨,也算是完成了先辈们的心愿。”   张侠志绘声绘绝地讲述着珍藏在自己心里多年的密秘,就像是说书人在讲一段章回体的传奇故事一样,其间有精彩绝伦的故事情节,又有悬念丛生遐想空间,故事里的人物有一诺千金的英雄好汉,也有认贼作父的民族败类。总之,这段有血有内的故事,让大家听得十分过瘾,同时还解开了大家很多的疑惑,增涨了不少的见识。 第五百六十章 再陷敌手   “听张道 长这么说来,难道说在我兜里放硬币,又给雷霆寄硝石,再给美女寄那页开满 梨花的杂志,并且在邛海底下石室里协助我救人的人不是你?”李子木听对方说完也很惊奇,心急的他一口气把自己的疑问,像竹筒里面倒豆子一样地全说了出来。   “我确实没做过这些事,我第一次和你正面接触就是在街上的那次算命,做人诚信最重要,如果是我做的我一定会承认的!绝对不会委过,但我没有做过,也不会贪功的!”张侠志回答得十分坚决,从他的神情中也看得出来,他对李子木所说的这一切也感到无比的惊奇。   听张侠志这么一说,李子木也无话可说了,空气一下子静了下来,大家都久久没有出声,气氛显得有一些尴尬。   “对了,前面的枪声好像停了,水老他们会不会有危险,我们要不要去帮他们?人家豁出命来帮我们,我们双手一拱,把人家推上前线,让人家去给我们当挡箭牌,而我们悄悄地龟缩在这里苟且偷生,这好像有点过意不去吧!”美女听他们俩 说完,也感受到了当前的尴尬氛围,所以不失时机地问了一句,算是叉开了话题,勉强缓解了一下眼前尴尬的氛围。   “应该不用吧!他们三人的身手我知道,几个市井无赖,一群虾兵蟹将应该还奈何不了水胜的,如果连他们都顶不住,我们去了也没有用,反而会成为他们的拖累!增加他们的负担,”张侠志回答得信心十足,显然他还不知道对方的阵容有多么的豪华,对方的准备有多么有充分 。   李子木等人听他这么一说,也不再有一点点犹豫。   “莫非还有其他人在暗中帮助我们?”李子木一边自言自语地说着,一边又皱起眉头在认真思考。   雷霆听到他们在讨论以前的事,就像是在讲一个悬念丛生的章回体小说,剧情发展是跌宕起伏,人物的关系越来越复杂,而且还越说越玄乎,故事也是越讲越精彩,所以自己的注意力便不由得被吸引了过去。   他也在想究竟是谁给他们寄 的东西,并且还在暗中一次又一次地帮助他们呢?对方还真的是活雷锋,做了好事不留名,更不求回报,或许对方一直躲在暗处避而不见,一定有他的苦衷,如果找到了这个人,一定要好好感谢对方。   就在雷霆全神贯注地听李子木与张侠志讨论相关问题的时候,冷不防自己的后脑上不知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击打了一下,于是他的脑子随即“嗡”的一声闷响,眼前也随之一黑,他甚至都还来不及发出一丝声响,身子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这时,有人马上过来伸手扶住了他的身体,免得他倒在地上,弄出响动来。紧接着,又有人拿出一块毛巾塞进了他的嘴里面,让他根本发不出一点点声音来,而自己的身体也被两只有力的手给捆了起来。   李子木等人还没有感觉到这突然出现的变故,仍然在专心至致地和张侠志一起讨论相关问题。   在安保方面,他向来是非常信任雷霆的,而雷霆也很争气,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这次他们根本没有想到,一向让自己最放心的雷霆,也会因为他们刚才那段精彩的讲述而走神,出现了不应该有的纰漏,并且让敌人敏锐地捕捉到了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被对方给制服了。   现在自己的安保系统已经完全瘫痪了,敌人可以随时采用不同的方式向他们发起致命的攻击,而他们自己还浑然不觉。   “据我所知,水胜在此之前也没有和你们见过面,他在腾越之前的几次行动 中都没有出过面,而腾越那一次我也和他在一起,所以我可以非常肯定地告诉你们,以前在暗中帮助你们脱困的人也不是水胜!”张侠志的语气十分地肯定,看来他对自己的认知是很有信心的。   李子木聚精会神地在听张侠志讲解,直到有两把寒光闪闪 的武士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这时他才知道,危机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眼前,转瞬之间自己就已经从一个自由人而 成为了阶下囚。   他想站起来反抗,却发现美女、张侠志也和自己一样的处境,而雷霆刚软软地倒在了地上,原来敌人已经悄悄地摸到了自己的家门口,自己还一点都不知道,都怪自己的警觉性太差了。   同时也从另外一个侧面反应出东瀛人搞偷袭的手段是越来越高明,越来越隐蔽了,这是他们遗传下来的优良传统,并经过一代又一代的人不断创新改良,所以现在运用起来真的是到了得心应手、炉火纯青的地步,难怪会收到这么好的效果。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现在反抗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俗话说“识事务者为俊杰,眜先机者非英雄”,既然已经落到了对方的手上,还不如就这样顺其自然,静观其变罢了,看看对方究竟想干些什么。   张侠志的两把杀猪刀也被对方粗暴地收缴了起来,而且还挨了一顿拳脚,才暂时放过了他,看来张侠志刚才那段高光的表现,确实给对方造成了较大的伤害,对方的心里也有很大的阴影,所以对方才会趁着这个机会来对他进行打击报复。   李子木一行人现在也没有了一点点反抗的余地,只有乖乖地束手就擒,任由对方摆布。   千代竹姬绷着他那张罗刹一般的脸,使劲踢了雷霆两脚 ,雷霆身上吃痛,终于苏醒了过来了,他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千代竹姬那张吓死人不要命的脸,再看旁边,李子木三人都站在他的面前,但身上都捆着一根粗粗的绳子,看到这一切,他的心里什么都明白了。   他心中怒火一起,想要起来与千代竹姬拼命,却发现自己的身上也捆着一段粗粗的绳子,自己连站都无法站起来,更不用说去找别人拼命了。   雷霆被两个黑暗衣人从地上提了起来,被对方押着,与李子木等人一道,往刚才走过来的方向缓缓而去。   千代竹姬终于圆满地完成 了任务,现在是满载而归,这次回去终于可以交差了,因此她的心情也稍微好了一点,脸上也有了一点点笑意的点缀。   刚刚走出去不远,千代姬便觉得头顶上有一股劲风向他袭来,她敏锐地发现了来自于头顶的危机,随即条件反射 一般地把千机杵往头上刺去。   这时,她才发现,头顶上有一个黑影,像一只大大的吸血蝙蝠一样倒挂在洞顶上,现在那只吸血蝙蝠从洞顶上直接掉了下来,挥舞着两把明晃晃的长剑,从洞顶跃了下来,剑锋所向之处正是千代竹姬的那颗项上人头。   那千代竹姬毕竟也是身经百战的能战之士,遇到这样突然袭来的危机,她丝毫没有慌乱,她手中千机杵上面的鹰爪子竟然后发先至,正不偏不倚地抓向那团黑暗的胸口。   那团黑影手中的双剑虽长,但也长不过千代竹姬手中的千机杵,如果 那个黑影不变招,在她的双剑还没有刺中对方之前,可能千机杵前端的鹰爪子便已经撕破了他的胸口了,所以他不得不被动变招了。   千代竹姬并没有用尽全力,她还有所保留,因为他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目的是什么,所以她还保留着随时反击的可能性,这样一来,倒让对方占了一些先机。   大家你来我往打了几个回合,千代竹姬觉得自己应付眼前的局势是绰绰有余,同时她也怕抓到的俘虏有什么闪失,不要让煮熟的鸭子飞了,那才真的上前功尽弃,为了稳妥起见,她便吩咐道:“山田和村上留下来,其余的人押着俘虏回去复命,一 定要把俘虏交给社长,然后再回来帮我收拾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嘿!其他人听千代竹姬这么一说,便押着李子木等人往回走,那使双剑的人想冲上来营救李子木一行,可被千代竹姬给死死缠住了,一时间竟然没有办法突破千代等人编织成的防御网。   本来对方的身手就不如自己,况且自己身边还有两个武士在掠阵帮忙,所以千代竹姬完全没有把眼前的这个敌人当成是一回事,她只想戏弄戏弄对方,看到对方那焦急而又无助的表情,才能让自己完全体会到作为胜利者的优越感,才会让自己那饱催残的自尊心得到一丝的安抚,挽回一丝的尊严,才能激发出自己更强的战斗意志和更加坚定的信心。   她一边应付着对方的攻击,一边在猜测着对方的身份。在这样的节骨 眼上,还会有什么人为了五虎将的安危,而奋不顾身地挺身而出呢?难道这五虎将的人缘真的就有那么好吗?每一次到了危急关头,怎么都会人人来救他们的,如果不把这个事情弄清楚,呆会儿回去了,社长一怒,再详细追问起来,自己如果说不清楚,或者一问三不知,那肯定又要受到狠批的,甚至还会因此而受到惩罚。   出于以上的种种原因,所以她还不急着把对方置于死地。 第五百六十二章 仇人相见   李子木等人被押走了以后,那个手使双剑的人并没有就此放慢自己的攻势,反而还更加卖力地抢攻,攻得比先前更猛更急,看他着急的样子,很明显他是想用最短的时间战胜面前的对手,好实施自己下一步的计划一般。   由于这里面地形较为狭窄,千代竹姬手里的武器又太长,所以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反而不好施展,而对方手里拿的双剑却是如鱼得水,根本不受当前环境的限制,舞起来是虎虎生威。这样一来,此消彼长,拿双剑的那个人反而还慢慢占据了上风,逼得千代竹姬手足无措。   只见他手中的双剑越来越快,手上的力道也是越来越大,一时间,千代竹姬被 他的剑锋逼得连连后退。   山田和村上看到这样的情况,知道自己不能再袖手旁观了,所以两人立即拔刀相助,彻底封死了对方进攻的角度,以及他想要追击的线路,千代竹姬才勉强稳住了阵脚并适时展开了凌厉的反击。   随着双方交手的回合数不断增加,千代竹姬觉得对方的身手好像越来越熟悉,为了印证一下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顺便摸清对方的底细,她变守为攻,站好了位置,抢攻了几下,没有想到对方应对的招式,还真的和以前的那个对手差不多。   真的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没有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对方的剑法又精进了不少,千代竹姬一时间也无法找到他剑法的破绽,不过刚才那几招硬碰硬的较量,也让她找出了对方武器的弱点。   看来还真的是不是冤家不聚头,现在又遇到老对手了,她正好趁这个机会以报对方的毁容之仇。   千代竹姬在确认了对方的身份之后,脸上露出了一丝阴笑,手上的招式也更加阴损凌厉了。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千代竹姬想到自己的这张脸就是毁在对方的手下,因此,心里更是恨不得三下两下将对方置于死地,于是她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重,出招更加阴损歹毒,再无半点保留的余地。   千代竹 姬一旦用尽全力,对方也渐渐不支,再加上山田和村上的助纣为虐,战局瞬间便被逆转了过来。   手拿双剑的那个人,已经被千代竹姬等三人联手给逼进了一个死角,再也没有了闪躲腾挪的空间,全仗着手上的双剑,织起一道白亮的剑网,封死了对手进攻的角度,勉强得以自保。   山田和村上两人的武士刀想尽办法也攻不进去,千代竹姬一看,一段时间不见,对方不仅剑 法更加精妙,而且身手确实是大有长进,迎敌的气场也比以前强了不少。在这样极端不利的情况下,他还能守住要点,起码能够立于不败之地,真的是难能可贵了。   她也想尽快解决战斗,避免这样无休止地和对方缠斗下去。所以她便将所有的力道贯注在手中的千机杵上面,狠狠地向对面的敌人击打而去。   对面的敌人眼见没有了退缩的余地,便架起手中的双剑,准备格挡这致命的一击。只听到当的一声音响,黑暗的空间里火星四溅,那双剑从隼喙砸中的地方应声而断,借着这点火星的光亮,大家终于看清楚了,原来那个使双剑的神秘人物,还真的就是被 五虎将逐出团队的暗桩——文立。   而此时,他的手里握着两柄剑的剑柄,以及两段不足五寸长的剑刃,被砸断的剑刃远远地飞了出去,其中一段稳稳地插在旁边的腐木上,就像是一只射出去的箭矢,尾部还在兀自摇摆,发出一阵嗡鸣。另外一段“咣当”一声音掉在了地上,溅起了一团火花。   而他的左手臂上也正好被撞断了的剑刃,划开了一道口子,一股鲜血顺着伤口流了出来。   山田和村上没有想到千代竹姬的这看似平淡无奇的一击会有这么大的威力,直接砸断了对方的剑刃,俩人愣了一下,忘记了手中的攻击,这倒给文立提供了一个难得的逃生机会。   不等千代竹姬的第二波攻击来到,文立索性将手中的那两柄残剑朝山田和村上扔了出去,两人正在走神的时候,突然看到两团黑影,带着破风之声向自己飞来,便下意识地闪躲了一下,文立便抓住这稍纵既逝的机会,一步跳出了他们三人合成的包围圈,迅速向前面的黑暗中跑去。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是他目前能够做出的唯一正确的选择。   等千代竹姬和那两个黑衣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文立已经跑出去几米远近了。   “给我追,一定要抓住他,将他碎尸万段!”千代竹姬声嘶力竭地怒吼道,脖子上的血管也一根根勃 涨了起来,那张狰狞的面孔上更是充满了来天的恨意,看她的样子,恨不得把文立抓 过来生吞活剥 了一般。   为了尽快摆脱后面的追击,文立也是慌不择路,他看到前面几段大枯木搭成了一个大窟窿,便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千代竹姬等人紧紧地跟在他的后面,追过去一看也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   文立在前面没头没脑地跑了一段,发现身后的千代竹姬跟不不是那么紧了,她们可能也不熟悉这里面的环境,在这像迷宫一样的腐木堆里找人还真的有一些难度。   文立不敢奢望已经甩掉了身后的追兵,但对方至少给了自己一丝喘息的机会,所以他便准备坐下来休息一会儿,然后再想办法去救李子木他们。   估计在自己还没有落网之前,敌人是不会把李子木等人怎么样的,对方很有可能会利用李了木等人的安危来要挟自己,所以李子木他们应该暂时还是安全的。   本来他以为自己最近的剑法又精进了不少,以现在的水平来对付千代竹姬应该游刃有余了,所以在这次出来执行任务之前,他也是信心十足。为了增加自己的胜率,他还专门 花重金,请人打了一对上好的钢剑,想以此来一雪前耻。   按理说对付千代逐姬应该是绰绰有余,可没有想到自己被 那武器贩子给骗了,这对剑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居然被千代竹姬的千机杵完爆,真的是出师不利,这下不仅丢人丢大了,还差点把命都丢了,幸好自己反应快,跑得及时,所以才侥幸逃过一劫。   眼下的情况真的是满怀信心而来,最后却是惊慌失措而逃,这样的结局不仅让自己尴尬万分,而且还差点丢了生家性命,看来真的是无良奸商害人不浅啊!这又是一段惨痛的教训,今后一定要好好吸取经验教训,不要把希望完全寄托于某一事,某一物上,特别是那些没有经过 实践检验的东西,都不值得过度信赖。   他哪里知道,千代竹姬手里的千机杵是用东瀛玄铁精制而成,一般的兵器是奈何不了它的,而且那千机杵的质量比他的双剑要大得多,两者硬碰,这像是火车撞上了自行车,吃亏的肯定是拿剑的一方,更何况他手里拿的是两柄普通的剑,肯定不是那千机杵的对手。   文立休息够了之后,便从地上爬了起来,当他准备找个出口出去的时候,听到了千代竹姬等人的声音由远及近而来:“那小子跑那里去了呢?这里面岔路太多,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要不咱们还是退出去向社长汇报清楚这里面的情况吧!反正他的几个同伴都在我们手里,量他也不敢再和我们作对了!”山田看到这里面黑漆漆的环境,好像有一些胆怯 了,所以在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这里面岔路虽多,但多数都布满了蜘蛛网,有蜘蛛网的地方他是绝对不能通过的,所以那个混蛋逃跑的路只有一条,这样一来我们要寻找的目标就容易多了,大家往没有蜘蛛网的地方走,就一定能把他找出来!”千代竹姬继续恶狠狠地说道,看来她是下定了决心,要将文立赶尽杀绝了。   文立现在赤手空拳,势单力薄,更不是他们的对手。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形势不利,暂且躲避一下也是很正常的事,所以他只有悄悄地从地上站 起来,准备找一个地方身躲起来。   站起来一看,他才发现眼下的环境与先前的环境大不一样了,这里面四处都挂满了大大的蜘蛛丝网,那些蜘蛛网呈不同的角度搭在一起,就像是有人故意设下的障碍,有的挂在半空,像是一座座奇形怪状的山峰,有的则平铺在地上,像是一张张准备捕猎野兽的大网,让人看了望而生畏。   在这些山峰和地面上的蜘蛛网之间,还有两条横竖相交的大网,就像是一个大大的“井”字把整个地面空间分成了九大块,周边的八大板块里面都有很多不同形状的蜘蛛网,真的把这一片都布成了天罗地网,唯有中间的那一块空间里面没有蜘蛛 网,只有一段长长的圆木放在里面。   在这天罗地网之间,也倒伏着一些粗大的腐木,这些腐木表面上看是能够供人行走的,但却不是每一条都 能走得通的,有的走过去一段便发现前面没有了路,有的刚刚走过去几步便布满了蜘蛛网。   那些蜘蛛网的威力他是见识过的,所以他根本不敢轻易地去触碰那些邪性的蜘蛛网,而后面的追兵又紧随而至,他必须要面临抉择,为自己选 出一条求生的通道,他也不知道这八个区域的通道哪一条是走得通的,一旦选择错误,那很有可能就会走进一条万劫不复的死胡同里。 第五百六十三章 五笔字根   李子木等四人被押解到了藏重勇夫面前,藏重勇夫的目光在他们四人的身上扫描了半天,好像觉得眼前这四人太过于普通平常,根本不像是与自己争锋相对干了这么久的敌人。他根本不敢相信,就是这四个其貌不扬的人,弄得自己手下的那般精兵强将十分的被动,一直以来都疲于奔命,而且还缕缕损兵折将。   为了再次证实自己的疑惑,他慢慢转过身去向身边的藏重省之问道:“屡屡与我们作对的,就是这个几个人?”   他的语气当中充满了疑惑的成分,同时也饱含了轻蔑的味道!   “是的,父亲!就是他们几个,不过这个岁数大点的我倒没有见过,不知道是不是新加入他们队伍里面的新人!”藏重省之指着张侠志说道。   藏族省之的回答一点毫不含糊,因为对方给他留下的印象太过于深刻,给他留下的创伤也太过于沉痛了。   “三木你和他们打交道 的时间比较长,你去看一看呢?”藏重勇夫让寸步不离自己左右的三木正雄去核实一下俘虏的情况,生怕就弄错了对方的身份。   “嘿!”三木正雄也来了一个标准的立正点头的动作后,便快步走向了李子木一行。   他来到李子木等人的面前,仔细地看了看他们四人,在看到雷霆时,他的怒火好像突然间升腾了起来,当胸给了雷霆两拳,把雷霆打翻在地,然后还将雷霆压在地上,准备进一步地蹂躏他。   大家都没有心里准备,没有想到一向稳重的三木正雄会突然向雷霆发难,这完全不附合他以前行事的作风。   这也难怪,从邛海水底的打斗开始,雷霆便一直都是他们最强硬的对手,也是一直萦绕在他们脑子里的恶梦,他们在雷霆的身上吃了太多的亏,栽了太多的跟斗,有好多的兄弟都直接或间接死于雷霆的手下,连他自己都差点丧命于雷霆的手下,今天在这里看到了雷霆,好不容易有了报复的机会,那当然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给雷霆来几拳,发泄一下心中的愤怒也是情有可愿的。   还有一种可能是他想在藏重勇夫的面前好好表现,从而获得对方的好感,也好为自己的未来打下良好的基础,所以他才会有这样反常的举动,看来这人都 是一样的,都 有急功近利的思想和急于表现的冲动。   三木正雄直接骑坐在雷霆的身上,抡圆了双拳,准备好好教训一下雷霆,那拳头雨点般地砸向雷霆的身上,只两三下,他的手上和身上便沾满了血迹,看来三木正雄对雷霆还真的是恨之入骨啊!所以才会下这样的重手,他一边砸,一边还用东瀛鸟语不停地在谩骂,只不过其他人一句也听不懂。   李子木等三人好被捆得严严实实,手脚根本不能动弹,嘴巴也被封上了,而且还被几个身强力壮的黑衣人死死地摁在地上,想动也动不了,所以只能在一旁呜呜乱叫,眼睁睁地看着雷霆被 人欺负。   那边藏重勇夫怕把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便叫另外几个手下去把三木正雄连拖带架地拉了回来,没有想到那三木正雄好像打起劲了,几个黑衣人去拉拽他都 拉拽不动,大家就像是街上的混混在打群架一样,场面一度混乱不堪,好像是无法控制了一样。   “啪!的一声枪响传来,三木,够了!不要再闹了!我们还有大事要办了!”藏重勇夫夺过身边一个黑衣人的手枪对天扣响了一枪,然后再恶狠狠地对三木正雄吼道。   大家一看社长生气了,都 不敢再造次,大家便都 停了下来,场面也随即被控制了下来。   雷霆倒在地上,混身是血,那样子惨不忍睹,一个顶天立地铁骨铮铮的好汉,几时受过这样的屈辱,可能这个过程对他心里的伤害要远远大于对他身体的伤害。所以他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躺在地上,久久没有动弹。李子木等人还以为是三木正雄下手太重,他可能受了重伤,所以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气来,所以便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用关切的眼神,询问着雷霆的伤势。   在这样的情况 下,他的内心更需要大家的关怀。   过了一会儿,雷霆终于缓过了气,他艰难地在地上挪动了几下,自己从地上坐了起来,还好,刚才对方那阵急风爆雨般的进攻,只是伤了他的肌肤,没有伤及他的筋骨,这应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只是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些花纹,那些花纹好像是别人有意识用地上的血迹给他写上去的一样,看来他的这一跤还摔得很有水平。   李子木走上前去,准备用胸口的衣襟为雷霆擦 干脸上的血迹,想看看他受的伤究竟重不重。雷霆也知道他的意图,便把自己的脸伸向了李子木的衣襟,这时,李子木才发现,原来他脸上的花纹好像是汉字笔画里面的“横、竖、撇、点、折”五种基本的笔画,而且是有人有意用手指蘸着地上的血液书写在上面的,就像是某些少数民族在族人脸上的刺青。   雷霆当然不知道这个情况,他伸出脸去在李子木胸前的衣襟上擦拭了两下,一张坚毅刚强的面容又呈现在了大家的面前,脸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 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但李子木却将刚才那些用鲜血写成的符号牢牢地记在了心底。   “社长,就是这几个王八蛋,我们有好几个英勇的武士都是死于他们之手。尤其是我打过的那个人,更是可恶难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女的还差点把我从投石机上抛出去,摔死在石墙上,幸亏我命大,掉进了护城河里,所以才捡回来了一条命,那个岁数大的,我以前也没有见过,应该是新进加入到他们队伍里面的新人,不过既然与他们混在一起,我想也肯定不是什么好鸟!应该将他作为五虎将的一员来对待。”三木正雄心里的怒火好像还没有发泄完毕,一边说一边还做着咬牙切齿的动作。   “三木,我知道你心中的怒火,也理解你刚才的行为,不过这几个人暂且留一下,呆会儿可能还有用,而且他们还有同伙没有落网,所以现在还不能弄死他们,我刚才看到你有一些冲动,怕闹出人命 ,所以才及时阻止了你的行为。待任务完成之后,我再将他们交给你处理,到时候你再报仇雪恨也不迟!”藏重勇夫放缓了语气,淡淡地说道,好像是有意识地在安抚三木正雄那过于激动的情绪,看来他的领导艺术也是日臻纯熟了。   “嘿!三木愚钝,险些酿成大错,还请社长责罚!”三木正雄说完,又来了一个标准的立正,他的表现让藏重勇夫感到非常受用。   等三木正雄说完,藏重勇夫便来到殷天玄的轮椅旁边,一起商量这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和战略目标。   李子木等四人,靠在雷霆旁边,坐成了一圈,就像是一窝待宰的羔羊一般,静静地等待着命运的判决。   雷霆知道大家关心他的情况,但他只能用眼神告诉大家,他没有事,刚才的那顿爆打对他没有太大的伤害,这样大家才放下心来,李子木又习惯性地观察了一下周边的情况,这是他一直以来保持的良好 习惯,因为有很多信息不一定要通过别人的语言来告诉你,有一些信息可以用自己的眼睛来观察获取,通过这种方式得到的信息才是最真实可靠的。   由于这里面刚才燃起过大火,所以空气中还迷漫着一种烟火的气息,这烟火的气息里面还有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而前面不远的墙角处,还倒伏着几具尸体,那显然是水胜他们几个人的尸体。李子木看了之后心里也是愤恨不已,恨不得现在就起来,弄死这群王八蛋,为水胜父子报仇雪恨。   那尸体上面流出来血,正好浸湿了他们所坐的地方,原来雷霆身上的血是由此而来,当时还让大家紧张的不得了,以为他受了很重的伤,流了这么多的血。   李子木又把目光,投向了地上的血迹,只见那地上好像有人写了几组歪歪扭扭的英文字母,李子木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眼睛花了,把他们刚才打斗时留下的痕迹认成了英文字母,可一看,自己眼睛并没有花,那是有人故意留下的几组英文字母,虽然刚才在三木正雄殴打雷霆的过程中,损坏了一部分,但整体上还是看得出来,那是有人故意留下的信息,而且是专门为他们留下来的信息。   那几外字母分别是“GI S RC RYMN”李子木或多或少也学过一些英语,但这几个字母组合在一起,既不是汉语拼音,也不是英文单词,莫非这是一种未知的语言符号。   再联想到刚才雷霆脸上留下的那几个汉字笔画,李子木深深地陷入了沉思,这肯定不是偶然,这是有人在利用一种隐蔽的方式,告诉他们一些关键的信息,只是他们 现在一时半会破解不了密码,所以无法了解这里面的信息内容。   这时,殷天玄好像是找到了路口,只见他与藏重省之商量好了以后,便叫几个黑衣人过来把李子木等四人从地上提了起来,押着他们准备往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里走去,随着那几个人过来一踩,地上的那几个英文字母便被踩得稀烂一片,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虽然还不清楚那几个英文字母的真正含意,但有一点信息是绝对可靠的,那就是对方并非是铁板一块,对方的队伍里面可能也存在着同床异梦的人,也许这个人便是前几次帮助过自己的那个神秘人物,或许这便是自己迎来转机的机会,现在自己完全可以静下心来静观事态的发展。   于是,李子木给大家交流了一下眼神,让大家都静下心来,稍安勿躁,大家也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在那些黑衣人的押送下,默默地向前走去。 第五百六十四章 龟鹤丘井阵1   刚才的那一场 大火把腐木窟窿之间的蜘蛛网给全部烧掉了,也把一些无用的小木材给烧断了,周围便露出了几个大小不等的黑窟窿,而且那个稍微大一点的黑窟窿里还不停地吹过来一阵阵凉风,算是间接为大家打通了几条通道。   殷天玄根据风势判断,那个较大的黑窟窿一定就是他们辛辛苦苦要寻找的路口。   没有想到这一场看似灾难般的大火,反而还帮助他们找到了通道,这才是意外的惊喜。   殷天玄将自己通过 实地踏 堪得到的结论如实告诉了藏重勇夫。   “既然已经找到的路口,就不用再等千代竹姬她们了,在路口给她们留个记号,三木到前面探 路,咱们先去看看前面的情况吧!”千代竹姬去追杀文立还没有回来,藏重勇夫也不想再等她了,所以现在只能叫三木正雄带几个人押着李子木等人走在前面当探路先锋,去试探一下前面的路径是否安全。   三木正雄来到洞口,用武士刀在醒目的地方留下了一个大大的记号,希望千代竹姬回来以后,能够顺利地找到这个洞口,从而跟上大部队的脚步。   三木正雄和另外几个黑衣人押着李子木一伙率先朝那个黑漆漆的洞口里面走去,藏重勇夫和殷天玄等人不紧不慢地跟在了后面。   而在另外一边,文立还在面对着那些蜘蛛网冥思苦想,却久久不得其法,既无法解开这其中的奥秘,更不敢随意涉足其中。   面前的这些蜘蛛网,放眼一看,全都是透明的,根本就看不到哪里是通途,哪里是死胡同,这样的情形在无形中给自己增加了判断的难度。现在显然已经到了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自己的选择非常重要,现在的一步之差,后果可能是天壤之别,所以文立还是不敢随意迈出自己的步子,一切显得慎之又慎。   这些蜘蛛网大体上分为上、中、下三层,完美地封锁了所有的空间,想要从中寻找一条通行的坦途,还真的要费一些功夫。   仔细看地面上那中间两条横竖相交的四张长网,在那四张长网之间,还有很多稍微细小一些的蜘蛛网弯弯曲曲地缠在一起,与其纵横交错,就像是一条条细小的溪流注入了长江黄河之中一样。   而整个大大的地面,就像是一只大大的乌龟静静地趴在地上一样,那张完整的龟壳上面布满了一道 道裂纹,那中间纵横交错的一根根线条,就像是龟壳上面的裂纹,更像是山川九州的纹理分界。   而地面正中间的位置却没有一张蜘蛛网,相反还留下了一段完好无损的圆木,这个奇怪的现实情况对文立产生了无限的吸引力,这一切都像是有人有意布下的阵法一样,根本不像是自然生成的环境。   文立搜肠刮肚地想了半天也不得其法,他只有再次站起来,从全局的角度来审视这一片布满了蜘蛛网的空间。   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时,全局决定局部,整体决定部分,做大事的人都讲究于大处着眼,于小处着手,讲的就是这个道理。   挂在空中的蜘蛛网都有一定的倾斜角度,三两张组合在一起,就像是一座座透明的山丘,在那最高的山丘的上面,还有一团蜘蛛网交织在一起,那些蜘蛛网组合成了奇怪的模样,就像是一只只引吭长鸣的仙鹤,欲振翅高飞而去。   这样的场景文立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但现在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他只有在心里不停地默念道,希望能加速唤醒自己的记忆力,让自己尽快想起来,好帮助自己脱困,要不然后面那几个煞星一旦追过来,按照千代竹姬那睚眦必报的性格,自己的小命可能就难保了。   而铺在地上的蜘蛛网却又像是一个大大的井字一样,这一丘一井,究竟意味着什么 呢?   是谁有如此的能量,能够掌控这些邪气透顶的蜘蛛,按照 特定的规律来织网的呢?而且他们 煞费苦心地在此布下网阵的目的是什么呢,这网阵的中央就只有一段大大的圆木,看来可能一切的秘密都 在那段圆木的身上,很有可能那里便是阵眼所在,只有走过去,看了那段圆木之后,可能才知道布网阵者的真正目的。   确定 了自己所面临的是人类设下的阵法之后,文立反而变得踏实了起来,因为只要是人为设置的阵法,就有它的目的所在,只要探明了阵法的目的所在,那就能找到破解这个阵法的方法了。   凭着自己对阵法的一些了解,他对破阵还是有一些信心的。   普天之下的阵法都离不开阴阳和五行的元素,而阵法当中又分为两大派系。其一为有形阵法,这种阵法看得见,摸得着,很多都 是利用有形的事物作为布阵的元素来设置,如山、林、湖、泊、草、木、土、石,都 能成了布阵的道具,这类阵法相对好破解一些,因为它毕竟 看得见,摸得着,只要用阴阳和五行的原理去分析,就不难找到破阵的手段;其二为无形阵法,因为这种阵法是隐 形的,无法从外界观察到阵法里面的情况,这样一来,就不知道 布阵者走的是什么 路数,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借用了阴阳的神秘力量,还是利用了五行的玄妙原理,就更谈不上破阵的思路了。就像是一个被 别人反锁在一间黑暗的屋子里的人,什么东西也看不清,而屋子的大门又很结实,根本就打不开,要想打开大门就要找到钥匙孔,而要找到钥匙孔就必须要将外面的光线放进来才看得到,而要想将外面的光线放进来,就必须要打开大门,如此就形成了一个循环往复的死结,用正常的思维和正常的程序是永远也打不开的。   按照 阴阳来分,阵法又可以分为阴窥和阳窥两种阵法,阴窥阵是保护自己的阵法,也就是阵法里的人可以看到阵法外面的一举一动,而阵法外面的人对阵法里面的情况却一无所知,这样就最大限度地保护了处于阵法里面的秘密。而阳窥阵却恰恰 与之相反,这是困住别人的阵法,阵外的人可以看到阵里的情况,但阵里面的人却对外面的事一无所知,自己只能局限于那一个小小 天地里面,直到困死在里面,也无法走出来。   好在阵法一般不能向外发散,它的威力只能在一定的范围内才会发生效果,所以只要不涉足其中,一般就没有什么危险。在阵法的外围都 有组成 阵法的一些元素,这一点是布阵必不可少的道具,就像是现在文立眼前看到的那些杂乱的蜘蛛网一样,它们就是组成面前这个阵法的道具之一。   一般的高手布阵,会把阵眼留在阵法内部,这就大大增加了破阵的难度,因为你破不了阵就无法接近阵法中央,而无法接近阵法中央就找不到阵眼所在,找不到阵眼所在,这破阵的难度又会大大增加,这又形成了一个循环往复的死结。   文立把目光放到远处看了半天,也没有任何的发现,他不得不把目光再次收回到身边。没有想到这一改变,倒是获得了令人感到惊喜的收获。原来他旁边的石壁上居然隐隐约约有一些字迹,都怪自己刚才目光远大,照远不照近,把远处的腐木和蜘蛛网看得清清楚楚,却忽略了眼下这条重要的线索。   他用手将那段石壁擦拭干净,一看那上面是一首七律古诗,而且字迹还是宋体字,看来宋代以后还有人曾经进来过。其诗意如下:   龟潜井底鹤鸣丘,   不入阵中不知愁。   高矮参差定五岳,   横竖长短分九州。   乾坤朗朗大道阔,   神志清清歧途收。   丘井相承敬轩辕,   龟鹤一体拜武侯。   这首诗留在这里显然有特别重大的意义,或者有特别的指向,而且诗里的每个文字、每一个词都有明确的指向。那些蜘蛛网结成的山峰还恰 恰就是五座,这肯定就是诗文 中所说的五岳,而地上那两纵两横四知蛛蛛网形成的线条,正好把整个地面分成了九块,应该就是诗文里面所说的九州,所以这绝对不是巧合,诗文里面肯定蕴含着玄机。   “龟鹤!龟鹤!丘井!丘井!莫非这便是传说中的龟鹤丘井阵,”想到此,文立如醍醐灌顶一般地跳将了起来,再一看这阵中的元素,还真的就包含了龟、鹤、丘、井四大元素,看来这就是名副其实的龟鹤丘井阵,一个只是存在于传说中的古老阵法,却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这不能不让人感到意外。   这首诗不仅把阵法的名字和特点说得一清二楚,而且还把阵法的由来也给了一个明确的交待,看来这首诗是前朝的高人有意留下来的,他留下来的目的不仅仅是想让人了解阵法,也不是为了想让自己在此留名,他肯定是想让后来者根据诗文里面的提示,顺利破阵,所以他才会劳神费力地在此留诗一首。   想到这里,他也是无比的激动,若不是怕引来追兵的攻击,他还真的想大吼两声,这样才能完全表达自己此刻兴奋无比的心情。 第五百六十五章 龟鹤丘井阵2   这龟鹤丘井阵的来历还颇有一番历史渊源,讲述起来也要颇费一番口舌,但因其事关重大,在这里也不得不对其进行一番粗解。   龟鹤丘井阵其实分为两个层面,最早可以追述到远古时期,它的雏形是由人文始祖轩辕黄帝创造的丘井法阵,这相当于是低配版的初级阵型,也是迄今为上,有记载的最古老、最基本的阵型。后来经过诸葛亮不断完善提升,并加入了一些元素,最终成形为龟鹤丘井阵的终极版本。   为了把这龟鹤丘井阵表述清楚,让大家有更容易理解,只能将其分为两个层面来阐述。先说这最基本的丘井阵,据史料记载:“黄帝兵法,世传握奇文”,“考其辞云:四为奇,四为正,余为握奇。奇,余零也。”意思 是说这种“握奇阵”是轩辕黄帝首创的阵法,实际上是将一支军队分为八个小方阵,其中有四正、四奇,总共为八阵,按“井”字形排列、环形配置,大将居中掌握,称为“握奇”。   而阵中的军队环卫前后左右,形成八个活动区域。能够达到一处受敌,多方可以支援的目的。“而其阵型就像一个“井”字,一旦分开,就是九个独立的区域,上下左右中五方为阵法之地,其余四角为闲置之所”。   “前、后、左、右、中、共分为五个主要的正方位,加上四角的辅助区域,一共是九处的区域,这九个区域既可以紧密联系在一起,又可独立成阵,自行御敌。若除去中央大将指挥的位置,则又可以变成是相辅相承的八个阵型,根据站场的变化和需要,进行轮转。   这样这个阵型就集齐了五、八、九之数,阵法也就有了千变万化的基础。临敌交锋的时候,可以灵活运用,依势而变,前阵可变为后阵,后阵也可以转换为前阵,就这样旋转不休,诸部相连,斗阵虽乱,而阵法却不为所乱!这便是丘井阵的雏形,也是轩辕黄帝创建丘井阵的初衷!”   这样一来,大家可能会觉得中间实为空虚,但其实天地万物的变化就在虚虚实实之间,虚实也可以相互转换,虚是实之初,而实是虚之果,所谓万变不离其宗,就是这个道理。   而在丘井阵当中,这中央是指挥四方八面的核心和关键,从八面之内的兵将来看,它确实是虚的,而其实这中央才是四面八方起变化的开端!就像是电脑的中央处理器,能够发出明确的指令,指挥其他几个板块的运动。   四个正位兵多将广、刀枪林立,这是实打实看得到的险境,而角上四个位置看似平静,但那里面更多的是看不到的陷阱,而这些并非一成不变,它会根据战场的变化和居中主将的指挥而发生改变。   敌人在进入军阵的时候,一开始看到的可能是一片一马平川的开阔地,但这个阵法是可以随着中军的指挥而变化的,他可以发动敌人所在位置的陷阱,将来犯之敌人陷入其中,然后再用相应的手段将其消灭。   既然这个阵法是动态的,那就更要小心应对才好,因为前面的路可能步步是陷阱,处处是危机,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这丘井阵法因为年代久远,知晓面也不广,所以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知道了,最初也是一种军阵,相传是黄帝在与蚩尤作战的过程中,创造的一种攻守兼备的阵法,其形状与河图洛书倒有几分相似乎,这应该算是我国所有阵法的鼻祖,其后的诸葛八卦阵和李卫公兵法中的六花阵都 是从这里面衍生出来的。   这丘井阵法又叫《握奇文》,这里的奇读JI,通“机”的意思,其核心 意思就是希望为将者要有随机应变的能力,能够随时把握住战场上稍纵既逝的机遇,从而创造出最辉煌的战果。   后来诸葛亮在轩辕黄帝丘井阵的基础上又加入了乌龟和仙鹤的元素,将其升级完善成了龟鹤丘井阵。   读者可能要问,诸葛亮为什么要加入乌龟和仙鹤的元素,而不加入更厉害的龙、虎或者是传说中其他一些猛禽异兽的元素呢?为什么这乌龟仙鹤在他的心目中有如此重要的地位呢?   这个我们就要从诸葛亮早年的求学经历和相伴他一生的两大法宝说起。   大家都知道,诸葛亮有两大法宝终日不离其身,其一为八卦衣,其二为鹤羽扇,这两大法宝的来历颇有一些神话色彩,在些可以略表一番。   据民间传说,诸葛亮的八卦衣是千年神龟背壳所化成的神物,披在身上不但可以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而且看问题能明察秋毫,分析事情更能入木三分;而他手中的鹤羽扇是黄月英送给他的定情信物,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神器,拿在手中可让人通晓天地,料事如神。   诸葛亮在少年时代,曾经从师于水境先生司马徽。由于他天资聪慧,而且学习又特别刻苦,所以不但司马徽非常赏识他,就连他的师母也对他很器重。   那个时候没有钟表,人们一般都看太阳的日出日落来判断时间,可有时遇到阴雨天,时间就不好掌握了。为了准确计时,好教授弟子们的学业,司马徽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他每天定时给公鸡投食,从而让公鸡养成按时鸣叫的习惯,然后再根据公鸡鸣叫的时间来安排自己教学的进程。   诸葛亮发现了这个秘密之后,便动了歪心思,耍起了自己的小聪明。为了延长老师讲课的时间,好让自己在有限的时间内,能够多学一点知识,他便在自己的包里装了一些鸡食 ,在公鸡快要鸣叫之时,偷偷喂一些食料,鸡一吃饱就不叫了。   公鸡没有按时鸣叫,司马微就只有一直授课,这正中诸葛亮的下怀。   可是没几天,司马徽发现鸡不按时鸣叫了,这种奇怪的现象引起了他的注意,经过细心观察,他发现这是诸葛亮动的手脚,他生气之下,一把火就把诸葛亮的书给烧了,并准备将诸葛亮赶出学校,将其作为是偷奸耍滑的反面教材,对其他学生进行教育鞭策,让大家汲取教训。   诸葛亮不敢和老师争辩,就跑去找师母来说情。司马徽在妻子的劝说下,最终同意诸葛亮继续读书,可是,书都已经烧了,还怎么读书呀?   师母又对司马徽说:“你不是有一个千年神龟背壳吗,传说这件神龟壳披在有缘人的身上,就能使人上知千年往事,下晓五百年未来。只是一般人不能披挂,必须要天资聪慧,有匡世济世之才的有缘之人才能驾驭得住这件千年神龟壳。这么多年来,你不是一直在寻找这样的人吗?现在就不妨让诸葛亮一试,一来看看他是不是你要找的意中人,有没有这样的资质,如果真的灵验了,他能够驾驭这件千年神龟壳,那普通的书本对他来说就没有什么作用了,而且你多年来的心愿也算是达成了。如果他不是你要找的意中人,驾驭不了这件千年神龟壳,那他再用心学习,也成不了什么大器,烧了他的书也是天意,他也没有理由再埋怨你的!还不如叫他早作打算,另谋他途,免得耽搁了年青人的前途。”   司马徽一听,夫人说得有道理,便拿出千年神龟壳来,想试试诸葛亮试穿一下,看看他是不是自己辛辛苦苦要寻找的意中人。   于是,诸葛亮把师母所讨来的神龟背壳往身上一披,没有想到这千年神龟壳一披上诸葛亮的身上,就变成了一件八卦大氅。这件八卦大氅穿在他的身上不但没有一丝不适的感觉,而且长短大小刚刚合体,衣服的款式风格也与他的风度举止完全搭配,就像是专门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就这样,这件由千年神龟壳化成的八卦衣就顺理成章地成了他的终身服饰。   司马徽看到这样的结果也是非常高兴,这证明诸葛亮正是他苦苦对找的那个可以匡世济事的人才,而自己也终于为千年神龟壳找到了主人。   自此以后,诸葛亮在各方 面的能力都 进步神速,远超其他同门学子,成为了名动一时的风云人物。但他仍然终身穿着八卦衣,他大概是想通过身上穿的衣服,能想起昔日所学时光,先生所讲知识,历历在目的缘故。同时也想从八卦衣的身上,不断汲取战胜困难的力量。   再来说说诸葛亮为什么喜欢手拿着鹅毛扇摇个不停。   诸葛亮的妻子名叫黄月英,她是荆州沔南白水(今湖北襄阳)人,其父是当地名士黄承彦。   黄月英也曾学于名师, 在她艺成下山之时,她的师傅赠送给她一把鹤羽扇,那鹤羽扇是前辈仙师取自峨眉山巅的七彩仙鹤的羽毛做成的扇子,非常有灵气。在鹤羽扇的上面,还有通过不同色彩的羽毛编织而成的两个汉字,这两个汉字分别是“明”、“亮”二字。两个字中间还密密麻麻地藏着攻城略地、治国安邦的计策。   师傅赠送鹤羽扇给黄月英的时候 ,还专门叮嘱黄月英说:“假如有人的姓名中含有明、亮二字者,他就是你的如意郎君,你就把这把鹤羽扇赠送给他,这把扇子能帮他济世安民,助他建功立业”。   后来黄月英遇到了诸葛亮,诸葛亮字孔明,正好是名中有“亮”,字中有“明”,特别是看到他玉树临风的模样,风度翩翩的气度,而且又满腹经纶,才华横溢,所以黄月英便芳心暗许,倾心于他!   等到诸葛亮和黄月英结婚时,黄月英就把这把鹤羽扇当作定情信物赠送给了诸葛亮。   从此,诸葛亮对鹤羽扇视为一生至宝,无论是草船借箭、火烧赤壁,还是六出祁山等重大时刻,他总是轻摇羽扇,胸有成竹的样子,显示着自己是胜算在握。   诸葛亮鹤羽扇不离手,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即表达了他们夫妻之间真挚不逾的爱情,不管春夏秋冬,冷暖情况,他总是手不离扇,以此来表示爱妻与自己在一起。更重要的是,这柄扇子是他智慧的源泉,也是他信心的来源,更是他感情的归宿。 第五百六十六章 龟鹤丘井阵3   由于有以上种种原因的存在,所以,这乌龟和仙鹤在诸葛亮的心目中便占有了十分重要的地位,其分量当然是不言而喻的沉重。   同时,这乌龟和仙鹤都有延年益寿的喻意,且乌龟沉稳练达,生命力旺盛,忍耐力极强;仙鹤敏锐神清,而且还有翱翔九天,睥睨天下的神态。   这两种动物与生俱来的特点,在不知不觉间便影响了诸葛亮的性格,甚至于植 入了他的思维理念当中,使他的个人能力在不知不觉间又有了进一步的升化,所以他在应对以后那些复杂危险的局面时,总是显得胸有成竹的样子,以至于让后人都 觉得他简直就是一位近乎于神仙一般存在的完人。   诸葛亮在阵型中融入了乌龟和仙鹤的元素,也是希望此阵型在实战中能有乌龟一样沉稳练达的特性,同时还要像乌龟一样有超强的生命 力和抗击打的能力,还要有像仙鹤一样包藏宇宙,洞察世事的特性,以及仙鹤敏锐的判断能力和那迅捷无比的反应攻击能力,达到攻守兼备的最佳效果。   由此看来,这个龟鹤丘井阵既是巨大的挑战,也是难得的机遇,如果 自己不能战胜它,那它就是自己求生路上的障碍,自己就会成为它面前的牺牲品,只能用自己的生命去进一步成就它的赫赫威名。   如果 自己战胜了它,那它很有可能就会成为自己最有力的保 护 伞,成为自己最坚硬的外壳,只要自己顺利地躲进去以后,那就相当于是进了一个保险箱,其他人如果破解不了这个阵法,就拿自己没有办法了,所以一定要合理地利用好它。   既然,这是人为设置的龟鹤丘井阵法,那就一定有它的破解之法,可惜的是,目前自己只是知道这个阵法的名字和由来,根本就不知道这个阵法的破解之法,而且这个阵法的名字和由来,还是自己的父亲在很多年前无意之间讲给自己听的,其他的书籍和史料对此阵的记载甚少。   但当时父亲给自己讲的没有如此详细,这倒不是因为自己的父亲保守,而是因为他也从来没有看到过这龟鹤丘井阵法的庐山真面目,他也只是从前辈们口口相传的只字片言中了解的这一系列的内容,所以难免会有一些缺失,甚至还有一些自相矛盾的地方。   其实,这些在文立眼中都 不是问题,既然它与河图洛书以及诸葛八卦是一脉相承的,那它们的原理就是一至的。前段时间,通过与李子木他们的交流,他对河图洛书文化又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对诸葛八卦也有了更深层次的研究,所以想顺利解开这龟鹤丘井阵法,从这里面找到生路,他自己还是比较有信心的,而自己的信心当然是源自于自己的实力。   这龟鹤丘井阵是一个典型的组合阵形,首先创立阵法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几个人用几百上千年的时间来创立、改进和完善的,从而得到的了一套完整的阵法,所以它的创立要归功于几个人智慧的结晶,这个阵型组合包容的特点便十分的明显,不能用单一的一个人的思维去考虑它;其次从布阵的元素来看,其间既有阴阳的先决条件,又有五行的博大内涵,因为在阴阳的划分中,龟属阴,鹤属阳,井属阴,丘属阳。而在五行的划分中乌龟即是玄武五行属水,而仙鹤是羽毛类的飞禽,五行属火,丘既是山,五行属土,井五行属水,这里面的几个重要的元素有两两相生的,也有两两相克的元素。   所以从这个方面来看,这个阵法也属于组合性的阵法。现在自己站在阵外,看不清阵里的情况,这很有可能是保护自己的阴窥阵,但现在没有到阵中间,还不知道从里面看外面的情况是什么样,因此对这个阵型的最终属性,还不敢下最后的定论。   由于这个阵型里掺杂了如此多的客观元素在里面,所以无形中大大增加了破解阵型的难度。   现在总算是弄清了这个由蜘蛛网结成的阵型的名字和由来,但没有找到破阵的法门,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和要害,也是文立当前面临的最大困难。   现在唯一让他感到紧张的是时间问题,听千代竹姬他们刚才说话的声音,她们离自己肯定不远了,留给自己思考破阵的时间已经 不多了,因此,自己现在务必要抓紧时间,在千代竹姬等 人追杀过来之前,尽快解开眼前的这个龟鹤丘井阵法,找到自己安全的撤退线路。   这阵法看去看来也就那个样子了,从表面上是无法看到里面暗藏的杀机,也看不出里面留下的生路,再这样看下去也没有更大的意义。因此,他不得不把自己的眼光又放到了那首七律古诗上面,他天真地希望那首古诗里面能够给他提供一些破阵的提示。   又看了一遍那首古诗,其中也没有什么新的发现,他又擦了擦后面的地面,希望后面还有古诗的内容或相关的注解。   擦干净地上的尘埃后一看,那段诗文后面确实还有字,而且还是三个,这让他那几乎绝望的神经又一下子兴奋了起来,先是一个“木”,然后又是一个“目”字,最后是一个“和”字,后面就再也没有一个字符了,哪怕他把整个地面都擦拭干净了,也没有再多的信息了。   这三个字没有与先前诗文的格式对齐,不像是诗的内容,也不是诗文的注解说明,更像是作者的署名。文立再仔细一看,还真的是那么一回事,这肯定是作者的署名。   而且这个作者还姓木,这个信息太重要了,在西南地区姓木的多半都是木丁西的祖先。木目和,这三个字包含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   首先这“木”和“目”和在一起就是“相”字,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墨家第三代巨子之一的相里勤的后代,而最后一个“和”字则符合墨家仁爱非攻以和为贵的精神主张。所以这个人很有可能叫“相和”,只是他的父母在给他取名的时候怕泄漏了太多的信息,给自己招来一些危险,所以才隐晦地给他起名叫“木目和”。   透过这些信息,就可以和以前李子木等人推测墨家消亡的理论联系起来了,而且还与L市的木氏家族联系起来了。   思维一旦走上的正轨,确定了正确的思考方向,就像车子驶上的高速,轮船航行在碧波万顷的海洋,或者像是一只巨大的鲲鹏在蔚蓝的天空下翱翔,一切都变得那么的顺畅,再也不受其他客观原因的束缚和影响。   他的思维便像一颗躺在温床上的种子,迅速地生根发芽,把根传向了大地的每一个角落,把自己的枝叶散向每一寸的空间;又像是一粒细菌的母体,一会儿便将细菌传遍了人的周身。   联想到他在西西工作室里曾经看到过的那个喷泉水池里面的赑屃、假山还有那只叫九皋的仙鹤,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难怪这个场景自己觉得似曾相识,原来自己早在西西工作室已经看到过这个场景了,这几种元素都是西西工作室里的主角,它们 同时出现在这里,肯定不仅仅是巧合。   联想到木丁西的祖先曾经来过此地,他不仅识得此阵,而且还赋诗一首,而西西工作室的场景又与这里高度的吻合,所以这二者之间肯定有更为密切的关联。   他再仔细一看地面上那些由蜘蛛网纵横交错结成的网格,还真的就像是龟背裂纹一般的线路纹理,又回忆了一下西西工作室里面,那只赑屃壳上的裂纹,二者也是高度的吻合。面前地面上那些蜘蛛网结成的山,其实就代表木府里面的相关建筑,而那只仙鹤所站的位置,正好是木府里面主建筑——万卷楼的位置。   当时木丁西就介绍过,说那只赑屃背上的裂纹,与木府地下排水的水系图是一至的,那张排水系统图有的地方能通人,有的地方不能通人。而能够供人通行的那些通道,当时木丁西都曾经指着地图给大家一一介绍,直到现在文立对那些通道都还记忆犹新。   恍忽之间,文立好像突然开窍了一般,更有一种醍醐灌顶一样的感觉,双眼发出如闪电一般闪亮的精光,脑子里也一下子完全清晰了起来,他的心里顿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木府地下那段能够供人通行的排水线路,会不会就是对应面前龟鹤丘井阵的生路呢?   木丁西肯定没有来过这里,而他西西工作室里的一切又与这里高度地吻合,这肯定不是木丁西一个人奇思妙想的巧合,其间一定有某种内在的联系!   可以这样大胆的推测一下,那木目和便是木丁西的祖先,也是墨家逃到南方一支的后人,他到这里面破解了龟鹤丘井阵,并在此留置下诗文一首。   回去之后,他便将龟鹤丘井阵详细了记录了下来,并将其融入了木府下水系统的建设当中。而木丁西不知道这其中的奥密,又将木府地下排水系统的格局照搬照抄到那只赑屃的龟壳上来了,同时还仿照龟鹤丘井阵的格局,在自己的工作室里面建了一个假山和喷水池,所以才会让这二者有如此多的共同之处,这种解释应该不算牵强吧! 第五百六十七章 龟鹤丘井阵4   文立正在不断拓展自己的思维空间,充分发挥自己丰富的想象力,天马行空一般胡乱猜想着相关的问题。他当然希望能够通过这样的猜 想,找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从而增大自己接下来行动的成功率。   此刻,他真希望自己的脑袋能够变成是一个大容量的电脑硬盘,就像度娘一样,存储着人类所知的所有知识。自己有需要的时候,只要键入几个关键字,再一按搜索引擎,相关答案就会主动跳到自己的面前,若真的能达到那种境界,那该有多好啊!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身后的追兵已经追到了眼前。   “千代小姐快看!那个混蛋就在那边,”井上首先发现了站在蜘蛛网旁边发呆的文立,他好像是想要急着去邀功领赏一般,大声地吆喝了起来。   “冲上去,格杀勿论!”千代竹姬看到那个夺走了她美丽容颜,在她脸上刻下永久印记,并在其内心留下巨大阴影,又在她的脑子里面植 入无尽恶梦的仇人,此刻还若无其事地站在她的眼前,潇潇洒洒地活着,一时间怒从心起,杀机乍现,所以在一旁咬牙切齿地说道。   她的眼眶里面射出一股股全是仇恨的火光,握着千机杵的双手也因为漫天的仇恨而剧烈地抖动了起来,那脖子上的青筋,就像是一条条粗大的蚯蚓一样,从地下爬了出来,弯弯曲曲地绕在整个脖子上,让她那本来光滑整洁的脖子,变得更加恶心恐怖。   此时,她早把临走时社长交待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恨不得看一眼就能把文立马上烧成灰烬。   不过她这么做也不算是违背社长的命令,因为文立现在已经不属于五虎将里面的成员了,完全可以按照其他人的待遇来对待他,所以就地杀死文立,也不算违反社长的命令。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两者相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肯定不会有第三者情况出现,也根本没有调和的可能。   看到对方已经追了过来,文立便知道对方已经 是下定了必杀的决心。看他们那架式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自己置于死地,自己不能再心存一丝幻想了,更不要有侥幸的思维,现在赤手空拳,是根本无法与如狼似虎的敌人一战的   于是,他只有硬着头皮迎面走进那蛛丝密布的天罗地网之中,用自己的生命 去检验自己刚才的猜测是否正确。   文立一边飞快地向前奔跑,脑子里不断地回忆着西西工作室里面那只赑屃壳上的图案,准确地从阵型当中找出那条能供人通行的线路,并不停地调整着自己行进的方向,不一会儿还真的就顺利通过了那些密布的蜘蛛网,来到了龟鹤丘井阵的中央。   这样的结果虽然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仍然给他带来了不小的惊喜,为此,他的内心也激动得怦怦直跳,其中有紧张的成份,当然也有激动的原因。   看来木府里面的那条水下通道,还真的就是按这龟鹤丘井阵中的生路来设计修建的,自己居然 给懵对了,不知道这是老天对自己的垂青,是众神对自己的眷顾,还是自己的努力感动了上帝,在此濒临绝境的时刻,冥冥之中,上苍又给自己指出了一条生路。   同时也从另外一个侧面证实了自己刚才的推理是正确的,自此,寻找墨家的线索又多了一条阳关大道。   井上和山田在千代竹姬的威逼下,也跟在文立的后面冲进了龟鹤丘井阵中,他们刚才亲眼看到了文立逃跑的方向,有对手在前面探路,所以他们在后面追起来也就大胆了许多,要本不用再畏首畏脚了。   为了尽快追上文立,他们迈开了大步,撒欢似的往前跑去,就像是在参加一场短跑比赛,又像是两只饥饿的猎狗在追一只落荒而逃的兔子一样。   就在他们跑的正欢的时候,山田突然惨叫一声,整个人就像是一只被人踢飞出去的足球,高速地飞进了网窝,粘在了网窝的网子上。   那网子就像是一根弹性极好的橡筋织成的,他的身体往前冲了一段,又狠狠地回弹了回来,如此往复几次,但整个人还是牢牢地粘在网子的中央,而且还越粘越紧。   他的身体弹回来的同时,正好撞在高速跑过来的井上身上,井上看到这样的变故,也来不及刹车,更来不及转换自己的奔路方向,他的身体被结结实实地一撞,整个人就像是一只断线的风筝 一样,向后飞去,也被粘在了对面的一张蜘蛛网上。   俩人就这样,各自背着一张大大蜘蛛网,相向而立,就像佛教传说里面的尊者,在功得圆满之后,背后会显出的无漏一样。但他们此刻 的神情,却没有那些尊者的威严、大度与无畏,而是一脸的惊恐和满目的慌张,配上那背后的无漏,看上去是那么的滑稽而又可笑。   原来他们俩人刚才也是立功心切,没有看到眼前的蜘蛛网,便冲了过去,一下子撞进了网窝。而文立刚才跑得快,是因为他早已将跑动的路线料熟于胸,提前便做好了减速和转向的准备,从而巧妙地避过了那些极度危险的蜘蛛网,所以那些蜘蛛网没有给他造成任何的伤害和阻挡。   蜘蛛网一旦剧烈地抖动,便证明有猎物陷入了其中,所以有两只硕大的蜘蛛从刚才藏身的地方冲了出来,迈着悠闲的步子从蜘蛛网的上面慢慢地爬了下来。它们从刚才那网子抖动的程度感觉出来了,肯定有大货落网了,接下来应该可以好好地饱餐一顿了。   井上和山田看到那邪恶的蜘蛛朝自己爬 来,那简直就是邪恶的杀神,地狱的使者,更是人命的收割机,再联想到自己同伴刚才的惨死的状况,他们的心里一下子就崩溃了,两人不约而同时地打起了哭声求救道:“千代小姐!快救 救我们吧!我们还不想死啊!”   千代竹姬也知道那蜘蛛网的历害,根本就不敢靠近,但又不好见死不救,毕竟都是长期在一起的战友,因此,她还是象征性地将自己身上的千机杵的一端递给了被蜘蛛网粘住的井上。   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清楚,一旦被那蜘蛛网缠上,基本就已经宣判了他们的死刑,她这样做对结果不会有丝毫的改变,只是为了求得一点点心安而已。   井上努力地伸长了自己的双手,好不容易才够着千代竹姬手里递过来的千机杵。一旦抓住了千机杵,他就像是抓住了上帝的双手一样,死死抓 牢不放。此时此刻,他就像是半截身子被埋进了地狱的人,又重新得到了上帝的垂怜,遇到了救星一般,那怕是一丝丝的机会,他也要将其抓紧抓稳,容不得有半点的闪失。   千代竹姬用尽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力气,想把井上从蜘蛛网上扯下来,井上也在配合着用力,以至于将那张平整的蜘蛛网都拉得变了形。此刻,那张硕大的蜘蛛网,就像是一口圆圆的铁锅,而井上就是那只呆在锅底,随时会被人家炖了的鲇鱼。   虽然他们俩人都已经足够努力了,可他们一切的努力在那张强悍的蜘蛛网面前都是徒劳的,那蜘蛛网已经牢牢地粘住了他们的肌肤,那些蜘蛛网根本就扯不动,也拉不断,那就是人力无法抗拒的神物,井上和山田头上有些地方甚至已经扯得皮肉分离,鲜血直流,但那个叫井上的黑衣人依旧没有放弃,他紧着牙关,忍着皮肉撕裂的痛楚,想从那张蜘蛛网里挣脱出来。   那只硕大的蜘蛛好像也看懂了井上的意图,到嘴的食物怎么能再让它飞走呢?于是它迈动着自己纤瘦细长的长腿,像一名身材窈窕的脱衣舞女郎一样,看准了自己的目标人物,款款来到井上的身旁,并熟练地从自己的尾部抽出一股丝来,就像是在救护一名全身烧伤的伤员一样,把井上像粽子一样严严实实地捆了起来。   这样一来,算是彻底封死了对方求生的一丝丝欲望了,井上就算再能忍,用再大的劲也无法摆脱蜘蛛网的束缚了。   随着时间的不断流逝,井上和山田挣 扎的力量越来越小,可他们求生的欲望却越来越强,依然大张着双手,瞪红了双眼朝着外面奔。可惜那蜘蛛网上的毒素是无情的,蜘蛛网上的毒素通过他们伤口的血液,已经迅速传导进了他们的血液里面,并随着血液注入了他们的心脏,毫无悬念地夺去了他们的生命。   等到那两只蜘蛛爬到了他们的身边,准备开始张口吃肉的时候,他们的呼吸基本已经停止了,手上的力量也彻底消失不见了。   那两只贪婪的蜘蛛张开了那张让人恶心感 十足的臭嘴,露出那令人胆寒的口器,无情地撕开了他们俩脸上的肉,开始大口大口地朵颐了起来,嘴里随即传来一阵嗞喀嗞喀的咀嚼声,听得让人心惊肉跳。   眼看形式已经无法逆转,千代竹姬便收回自己的千机杵,最后看了一眼慢慢变成腐木模样的山田和井上,准备继续向前走去。现在她只有用文立的鲜血来洗刷自己的耻辱,来为自己惨死的手下报仇,否则自己一个人空手而回,更无法向社长交差。   经过了这场 变故,千代竹姬也不得不静下心来认真思考,为什么对方能够顺利地躲过蜘蛛网,而井上和山田却一头撞了上去呢?莫非对方已经提前知晓了这些蜘蛛网的位置,故意将他们朝着陷阱里面引来,好借助蜘蛛网的力量来消灭她们。   看来对方也是一个狡猾的支那人,自己接下来不能再鲁莽行事了,否则自己也会落得和他们俩一样的悲惨下场。   好在她现在已经发现了文立手臂上流下来的血迹,那些血迹每隔几米远便滴在脚 下的路面上,顺着这些血迹走,就一定能抓住那个可恶的文立。只是刚才莽撞的井上和山田没有发现这个秘密,所以才会丧命于此。 第五百六十八章 龙之陵寝   文立终于如愿以偿地来到了龟鹤丘井阵的中央,这中央的地势其实也不是很宽阔,大概也就一片五、六米见方的空间,比一个客厅稍微大一点点。而且正中间还摆放了一根大大的圆木,除了那个隐密的入口外,四周全是一层又一层的蜘蛛网,织成了一道 道 透明的山岳,封住了其它方向的通道。   而千代竹姬在牺牲了山田和村上之后,又重新找到了追踪文立的方法,此刻她也跟随着文立的脚步,一步一步逼近了龟鹤丘井阵的核心,这是文立万万没有想到的结果。   本来还以为进来之后便是躲进了保险箱,不过那是建立在对方无法冲进来的前提下,但现在对方已经 冲了进来之后,自己反倒无处可逃,成了一只十足的瓮中之鳖。   趁着对方还没有冲进来之前,自己快点想办法自救,总不能就这样束手就擒吧!但中间的这个区域里面除了那段大大的圆木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物件可利用,也没有其它出路,这可怎么是好呢?   那段圆木约有2米多长,直径可能有1米多高,圆木的两端整齐平滑,上面还有一些花纹和图案,圆木的下底面被 人削出了一个平面,所以它能够平稳地放在地面上。   这段圆木与先前看到的那些圆木有一些不一样,它不但没有一丝腐烂的迹象,反而还保存的非常的完好,看来这根圆木与其他圆木与众不同,它出现在这里,一定有更为重要的作用,或者说它的身上可能还承载着更多的秘密。   文立心急火燎地围着那段大圆木转了一圈,发现这根大圆木与之前看到的那些木材大有不同。   首先,这段圆木保存完好,没有一丝腐烂的痕迹;其次,这段圆木的外表好像经过认真打磨过的一样;最主要的是圆木上边三分之一的地方,还有一条明显的裂缝贯穿圆木的全身,就像是由上下两块木头合在一起的一样。   文立走上前去,用手掌拍打了一下那段圆木,想从这段圆木里面找到答案,只听到圆木中间传来一阵“嘣!嘣!嘣!”空响的声音传来,莫非这段圆木是空心的?   于是,他伸手准备推开圆木上半部分的盖子,使劲一推,那圆木果真从那条裂缝处分开了来,原来那圆木的上半部分的确是一个木质盖子,而盖子下面是一个长方形的匣子,只是匣子里面还漆黑的一片。   文立拧亮了头上的灯,现在他也不再害怕对方发现他的行踪了,因为千代竹姬已经找到了追踪他的方法,再这样躲藏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他探头朝那段木匣子里一看,原来那段木匣子里面躺着一具白骨,白骨的旁边还放有两只椭圆形的精美瓷罐,那两只瓷罐整体呈青色,有一个小西瓜大小,表面上还有一些暗纹,看上去就像是某种动物的一对眼珠子一样。   最让人感到惊讶的是,在那具白骨的手臂处还平放着两把黝黑的剑,那两把剑就像是新的一样,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的锈迹,更没有一点点破损,就像是有人故意为他准备的武器一样。   这时,千代竹姬已经马上进来了,文立顾不上多想,便将那两把剑抓了起来,紧紧攥在自己的手里,准备迎战。   这两柄剑通身黝黑,刃口锋利,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一片瓦蓝的光,其中一把在剑柄接剑刃处刻有一个“仁”字,而另外一把在相同 的位置刻有一个“义”字。剑身长短约有三尺左右,宽约两指左右,中间稍厚,两边的刃口非常锋利。刻有“仁”字的那一把剑要比刻有“义”字的那一把剑稍长寸许。   “仁”,“义”,“仁”,“义”。莫非这便是传说中的“仁义无双”,文立右手握着仁字剑,左手拿起义字剑,剑柄的长短和大小适当,剑身的重量也很合适,拿在手里十分的应手,就像是给他量身定做的一样。   文立手里拿着剑,心里一阵止不住的激动。   “跑啊!继续跑啊!我看你现在往哪里跑,总不会再跑回你的娘胎肚子里面去吧!卑鄙的支那猪,等着让我把你碎尸万段吧!”千代竹姬那阴鸷的声音再次在耳畔响起,让人浑身止不住地起鸡皮疙瘩。   “谁把谁打回娘肚子里去还说不清楚呢!有本事,那你就放马过来吧!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你就敢在这里大言不惭地吹虚!真的是不要脸又不知天高地厚的东瀛倭寇!不知道是谁给了你这么强的信心?”文 立现在手里有了武器胆气也壮了不少,说话的底气也足了。   “呵呵!拿了两根烧黑的木棍,就敢和我叫板了吗?上次在河边上我不忍心杀你,让你侥幸逃脱,没有想到你不思感恩,还居然越发的狂妄了起来!今天我就好好教教你怎么做人。”由于这里面的光线不好,她看不清楚文立手里拿的是什么,还以为文立手里拿着的又是两根烧黑了的木棍,所以他才会有那样的说法。   “我的武器确实是简陋了一点,按理说应该再赏你们两颗原子弹,但我今天出门走得忙,忘记带了,不过对付你这样的东瀛垃 圾,用木棍来对付你都太抬举你了,只要两 根烧黑的树枝便可以解决掉你!何必还动漫兴师动众,浪费资源呢?”文立故意这样说道,目的是有意想激怒对方的怒火,让她在愤怒中失去理智,失去了理智的对手肯定比时时刻刻小心谨慎的对手要好兑付。   “你这个卑鄙的偷袭者,上次让你偷袭得逞,难道你这次还要想故伎重演吗?”她的眼中射出了一股十分怨毒的光来,仿佛恨不得想要把文立生吞活剥了一样。   “呵呵!你居然还有脸说别人是卑鄙的偷袭,你们东瀛人才是卑鄙的偷袭者,偷袭是你们的优良传统,也是你们奈以生生存的绝技,看来上次给你的礼物你是很满意的,到现在都 还念念不忘,要不我们天在这另外这边脸上再给你留点纪念?”文 立嘴上在说,脸上却一直都 挂着淡淡的微笑。   “是吗?那要看你的本事了,看来不给你一点点教训,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狂妄之徒。”千代竹姬脸上已经露出了一丝怒容。   “你说错了,我见了棺材也不落泪,因为那些棺材是专门 给你们准备的!送你们这样的人进棺材,是我的主要职责,我拍手称快还来不急呢?怎么还会落泪呢?”文立仍然故作轻松地说道。   “废话少说,那就纳命来吧!”话音刚落,千代竹姬便跃起了身形,举着千机杵,抢攻而来!看来斗嘴也不是她的强项,但是要比阴损毒辣,却没有人能出其右者。   这一招似曾相识,原来这正是千代竹姬赖以成名的鹰隼六式中的第一招——鹰击长空。   文立一见对方的招式,嘴角露出了一丝的微笑便挺着手中的剑迎了上去,双方手中的武器一旦相碰,一声音沉闷的金属相撞的声音传来,同时那碰撞的地方还激起了一团火花,直到这时,千代才发现,文立手中拿的并不是什么 烧黑的木棍,而是一件金属制成的武器。   金属制成的武器又怎样?在她千机杵的面前,一切金属武器都 是破铜烂铁,刚才他那两把明晃晃的双剑 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吗?最后还不一样的变成一堆破铜烂铁。   想到此,她的胆气也为之一壮,抡圆了手中的武器,全力向文立抢攻而来。   她一出手便是阴损之极的杀招,每一招每一式都瞄着文立的要害部位,或者是防守薄弱的环节,不是抓向文立的裆部,就是刺向他的咽喉,看来他不想再和文立纠缠下去,她想用最短的时间解决掉文立,也好出了自己心中的恶气,同时也好尽快回到社长身边去邀功领赏。   交手的过程中,文立也有一些顾虑,毕竟自己手里拿的武器质量较轻,况且他也是初次使用,又不知道其性能如何,千机杵的威力他是见识过的,他还不敢与对方硬抗。生怕自己手里的双剑,再被她手里的千机杵砸断,那就麻烦了,所以他尽量采取闪躲的方式,不与对方的兵器硬碰硬。   互相你来我往地交手了几个回合,文 立也弄清楚了对方的招式,完全和上次交手的一样,根本没有什么新意,文立只是轻描淡写地就化解了她的攻势,实在迫不得已,他才用手中的剑 格挡一下那势在必得的招势,一方面是为了确保自身的安全,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以检验一下这对“仁义无双剑”的抗击打性能。   千代竹姬一轮 暴风骤雨般的抢攻已经结束,而文立居然脸不红心不跳地站在她的面前,嘴角还浮出一丝丝的冷笑,这种情况在以前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以前只要他鹰隼六式的前三招一打完,对方不是开膛破肚,便是身首异处,即便能够落慌而逃捡得半条性命回去的,都是受到了幸运之神的眷顾。   然而今天自己用尽全力,打完了前三招,居然是这样的结果,真的让她大跌眼镜。难道是自己的武艺退步了?或者说是世道发生了变化?   或许这是对他最大的嘲讽,也是对她信心最大的打击,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收起自己手中的武器一看,那千机杵上居然被 对方手里那对乌黑的剑砍出了好多深浅不一的缺口,看来这样硬拼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她的这把千机杵可是用东瀛玄铁做材料,再由东瀛一流的 兵器名家打造 而成,前前后后一共用了十多年的时间才制成的,今天却在这把其貌不扬的双剑 面前落了下风,不知道他那手中的兵器究竟是何神物。   文立也看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双剑,居然完好无缺,它不但抗 住了对方刚才那轮猛攻,而且还砍伤了对方赖以成名的兵器,心里那高兴得意的神情再也掩饰 不住了。   千代竹姬心痛地摸了摸自己的兵器,脑子里却在盘算着新的攻击方案,不能就这样便宜了对方,这口气她无论如何也忍不下去。 第五百六十九章 棋逢对手1   在摸清了自己武器的性能之后,文立心中也有了把握,原来自己手中的武器才是真正的极品,完全不惧千机杵的挑战。   有如此神器在手,自己还怕什么呢,直接一个字,干就行了,干到这个不知道 天高地厚的东瀛倭寇哭爹喊娘、干到她心悦诚服跪下磕头为止。所以,手中神器的出现,也直接影响了他下一步的对敌策略,他现在完全有信心换一种方式来对付对方那不自量力的挑衅。   其实,文立也不想再和对方作过多的纠缠,毕竟李子木等 人现在还在对方的手里,他们可能还巴望着自己去救援,只是刚才自己器 不如人,所以自己不得不暂时逃避一下对手的锋芒,暂时让对方撒了一会儿欢。现在形式发生了逆转,因此,必须抓紧时间,用最快的速度击败当面之敌,才有充裕的时间去营救自己的同伴。   现在双方的心态都在悄然发生着变化,这当然是因为双方的处境发生了改变而造成的,文立一时有神器在手,胆气便壮了三分,再加上自己又新练成了顾应八式,整个人的信心瞬间爆棚,求战的欲望一下子占据了自己的所有思维,他浑身上下的肌肉细胞都进往了亢奋的状态,扭织成一股巨大的力量,随时可能暴发出来,隐隐地威慑着眼前的敌人。   再次交手,文立手中的招式更加顺畅自然,出招的时机和角度把握得精准无比,剑尖上的力道更是达到了收放自如的境界,相比之下。千代竹姬因为自己的心态变化,显得有一些紧张慌乱,根本不见了先前的沉着冷静,手上的招式也显得有一些紊乱了。   此消彼长,战场的态势也就在这样的不经意间慢慢发生了变化。   对方的兵器长,而文立的兵器短,如果一直保持这样远的距离,那文立就只有招架防御的份,他无法攻击到对方,显然这样的格局对文立是很不利的,再这样打下去,刚刚确立起来的一点点心里优势也会被对方慢慢消磨掉。   举个形象的例子,这样的对打,就像是自己拿着两支手枪和对方的狙击步枪在相距一百米远的距离对射,虽然自己的手枪是精品,而且还是连发,但有效身程只有三十米,根本就打不到对手的身上;而对方的步枪虽然显得有一些傻、大、笨,但人家的有效射程超过二百米,这样打下去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俗话说得好,一寸长就一寸强,而一寸短就一寸险,因此要想攻击出去,打倒对方,就必须靠上去,缩短攻击的距离,把自已兵器轻便、灵活、快速的特点发挥出来,才能达到最佳的攻击效果。   文立见千代竹姬站在对面,始终与自己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看来她也很清楚自己的优势就在于武器长,攻击距离远,所以他想一直保持住这样的优势,压制住对方,再慢慢寻找战机,因此她现在并不想随便改变目前的这种均衡的态势。   文立像一只猎豹一样突然暴起,举着双剑便向千代竹姬所站的地方冲了过去,瞬间便把千代竹姬笼罩在了他的剑影之中。   千代竹姬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还有主动进攻的胆量,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让她一下子猝不及防,她连忙拿起手中的千机杵,从先前进攻的态势,匆匆转入了防御的态势。   大家缠斗在一起,千代竹姬先前的优势便荡然无存了,相反还被文立逼得她手忙脚 乱,她双手抓住千机杵的中间铁棍,笨拙地左格右挡,暂时挡开了文立第一波的攻击,但通过这几个回合的攻防,她还没有看清文立进攻的套路,所以迟迟没有决定自己反攻的路数,看来她还留着后手。   格挡了几下之后,她的双手紧紧握住千机杵,呈左低右高斜着的架式,护在自己的胸前,随时准备格挡对方下一波的攻击。   文立左手剑花一挽,准备刺向千代竹姬疏于防范的右肩,因为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右肩膀可能就是她最难防范的部位了。由于距离太近,留给她反应防范的时间极其有限,眼看剑尖就要刺中她的肩膀了,她本来想再退一下逼开对方的剑锋,可一想到身后是那些邪性十足的蜘蛛网时,她那刚刚提起来的脚又重重地放了下去,牢牢地把握住自己的重心,不想再后退半分。   看来她改变了主意,还是用自己的武器格挡比较安全靠谱,在这危机 四伏的环境里,还是不要随意挪动地方的好。接下来,她双手将手中的千机杵抓了起来,隼喙在上,鹰爪子在下迎着文立左手的剑锋撞了过去。   当的一声响起,那沉闷的声音如虎啸龙吟一般,文立左手的剑锋正好撞在千机杵的隼喙上,向右边撞开,远离了千代竹姬的身体,荡出了一团闪亮的火花,而文立在那股力量的震荡下,身子好像一下子没有站稳,整个人都随着那股子劲给旋转了起来。   千代竹姬一看,文立身形不稳,上身中门大开,正是反击的大好时机,如此战机稍纵既逝,更容不得她再犹豫。   此刻,他想收回千机杵再发起一次完整的攻击,时间上肯定不允许了。   于是,她灵机一动,双手紧握着千机杵一拧,那千机杵便变成了一根链条系着的鹰爪子和隼喙,然后她将鹰爪子抓 在手里朝文立的腰部抓了过去。   文立见对方荡开的自己左手的攻击,还差点撞脱了自己右手的剑,为了握住手中的长 剑,他整个人都不得不随着长剑荡开的方向旋转自己的身子。为了保护好自己,他只能放弃刚才已经想好了的下一波右手的攻击,他将右手的剑锋强行收了回来,反握在自己的手里,与右手臂保持一至,在右手臂旋转的过程中,将剑锋划向了对方,一招好好的左顾右盼便被对方扼杀在了萌芽状态,只打出去了一半,便草草收场了。   这时他还没有感觉到对方的武器已经发生了变化,而千代竹姬的右手正抓 着那只锋利的鹰爪子无声无息抓 向他的腰部。   千代竹姬狠狠地将鹰爪子向前捅了出去,再加上文立猛扑过来旋转的力道,这一爪子要是抓实了的话,估计会在文立的腹部拉开几条大口子,甚至会把他的肠子也抓出来。   这一招使出去之后,凭自己多年来临阵应迎敌的感觉,千代竹姬便觉得自己有十足的把握能够一击中的,在她的眼中,仿佛已经看到了文立肚破肠流,浑身血污,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样子了。   就在她手中的鹰爪子马上要接触到文立的腰部时,文立的右手肘也扫向了他的咽喉,她的身子稍微向后仰了一下,这一仰,足可避过文立扫来的手肘了。这时她才发现,文立的手肘处,还有一段五寸来长的剑锋伸在手肘外面,正在急速地切向她的咽喉。如果 她不躲避的话,那锋利的剑锋,会毫无意外地切开她的咽喉,甚至割下她的头颅。   情急之下,她不得不向后退了一小步,上身向后一仰,险险地避开了剑锋的同时,也放弃了这一次势力在必得的攻击。   好险!看来真的是成功细中取,富贵险中求,这短短的五寸剑锋,瞬间改变了战场的结果,破解了对方看似势在必得的杀招。如果文立刚才不是这样冒险一搏,置之死地而后生,可能自己就已经陷入了对方的圈套,甚至已经成为了对方的手下亡魂!   俩人一转身擦臂而过,文立眼睛的余光看到了她右手握着的那只鹰爪子从自己的腰间滑过,他才知道刚才自己那鲁莽的一攻有多么的冒险,原来千代竹姬的兵器还有如此意想不到的变化,自己刚才真的是轻敌了,以为对方已经是黔驴技穷,谁知道对方却是暗藏杀机。   这个东瀛魔女,果真阴损无比。   虽然在最后一刻,千代竹姬收回了手中的鹰爪子,但还是抓破了文立的衣服,并在他的腰间留下了几道浅浅的血痕,而他手中的剑锋,也划开了千代竹姬下巴的肌肤,并且还切掉了她因急速后退而飘起来的一缕长发,看来这对剑不仅结实,而且还很锋利,简直达到了吹毛则断的效果。   这一个回合大家算是惊险地打了个平手,谁也没有占到便宜,也没有真正的赢家,尽管双方都可能不服气,但事实确实如此。   刚才文立的那一招肘间藏锋,也惊出了千代竹姬一身冷汗,她也没有想到文立在危急之间还有如此的应对妙招,暗里藏锋,差一点儿就要了自己的小命,千代竹姬也因此而惊 出了一身的冷汗。   腰间传来的疼痛感,刺激着文立的神经,同时也在提醒着他,他刚才已经 中招了,他甚至都 没有看到对方出招的举动,更没有看到对方使用的是何兵器,居然就给自己留下了几道血痕。   莫非对方还学会九阴白骨爪,她是梅超风转世?   静下心来一看,他才发现对方手里的千机杵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段软软的铁链,那铁链一端锁着鹰爪子,一端连着隼喙,他瞬间明白过来了,原来那千机杵还有这样千变万化的功能,真的是名副其实的千机杵。   虽然身上挂了一点点彩,但是已经逼迫千代竹姬亮出了自己的绝招,打出了自己的底牌,她武器上的变化和性能已经被文立掌握得一清二楚了,在文立的面前,对方已经没有任何的秘密可言了。而自己的顾应八式还只用了一招半式而已,从这一点来看,文立的收获还是要大于对方的,因为文立还有更加强大的后手。   千代竹姬站稳了身子之后,用手轻轻地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渗出的鲜血染红了她纤细白嫩的手指,再加上她那张惨白的面容,简直就像是一个吸血的僵尸一样。   这一击也吓出了她的一身冷汗,没有想到对方居然暗里藏锋,还有这样巧妙的招式,自己刚才一时大意险些被 对方割喉。   好在自己还留下有后手,自己的鹰隼六式还有三招没有使出来,下一步自己一定要认真对待,好好把握,争取在余下的三招里面解决掉对手。   这一个回合以后,文立脑子里也在思考,这女魔头出招果真阴损,她手中的兵器更是变幻莫测,接下来更要小心应对 才是。 第五百七十章 棋逢对手2   “怎么样,最近这几次送给你的礼物还算满意吗?你看我多有诚意啊!每一次送你的礼物都能让你春风拂面,玉容含羞,既然 喜欢,就没有必在还害害羞羞的呢!大大方方的接受到嘛!要不要我再送你一面镜子,这样你每天早晨起来可以孤芳自赏一般地对着镜子,抚摸着自己那闭月羞花一般的容颜,再吟诵一首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的诗句,那简直就是人间绝配!千古绝唱了!”文立忍着身上的伤痛,故作轻松地调侃道,他想以此来激怒对方,好让对方因为愤怒而乱了方寸,这样自己才会有更好的机会去制服对方。   “彼此!彼此!大家礼尚往来而已!我送你的玉带缠腰也够你享用终身了!”千代竹姬也看到了文立腰间的伤口,脸上扬起了一番得意的表情,嘴里也毫不示弱地回敬了文立两句。   对方也不是愣头青,更不是鲁莽汉,区区几句言语,她是不会那么容易上头的。   看来俩人真的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不仅在招式上一点也不含糊,而且双方在语言上也不作丝毫的让步,气势上也毫不示弱,任何一方面都是争锋相对,这样的争斗才称得是精彩绝伦。   文立见对方根本不上自己的当,自己的语言没有成功激怒对方,更没有起到激将的效果,便知道对方的心态已经 渐渐趋于平稳了,想要让对方的情绪发生较大的变化,已经 不是那么容易了,自己投机取巧的想法是行不通的,下面只有靠硬实力来比拼了。   要想取胜,还是必须得靠上前去,这是自己取胜的必要手段,这一点毋庸置疑,也是通过无数次实践得来的真理,文立的头脑依然很清楚,也不会因为对方的两句调侃而乱了方寸。   严阵以待的千代竹姬现在是转攻为守,她手中握着一段软软的铁链,铁链约有三四米长,一端连着鹰爪,另外一端连着隼喙,在手上不停的晃荡,她双手握住铁链的中间部位,两边还各余1米多长,就像两只流星锤一样在她的手中不停地旋转,慢慢积蓄着力量,随时 准备向对方发起致命的一击。   雷霆两脚一个交叉步,身形一个变换,瞬间歁身向前,仿佛移形换影一般地逼近了千代竹姬,这一系列的动作完成 的干净利落。在此之前,没有一丝的预兆,也没有一点点提示,就像是平静的海面上,突然跃出了一只灵活的海豚,向一只凶猛的鲨鱼扑了上去。   千代竹姬毕竟也是身经百战的武士,虽然对方的攻击来得突然,她的应变也丝毫不慢。只见她两脚 开列,左右脚 呈丁字步排列,做出了一副进可攻,退可守的准备,脚 下在移动的同时,手上的动作也没有丝毫的停滞。眼睛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文立手中的双剑,随时做好了反守为攻的打算。   眼看 马上就在达到自己的攻击范围以内了,文立平端起左手的剑 ,剑锋指向千代竹姬的面门,按顺时针方向挽了一朵剑花向着千代竹姬的面门刺 去。   千代竹姬也毫不含糊,她身形不为所动,就像是一尊庄严神圣的石塔一样,牢牢地站在原地,右手荡起手中的鹰爪,速度越来越快,他利用鹰爪子不停旋转获得的离心力朝文 立的剑 尖撞去。   文立那不断旋转的剑 锋,就像是一股龙卷风一样,一旦粘上了对方的鹰爪子,便将其牢牢地吸住了,然后现顺势一拉,右手的剑却横着向前扫了过去。   千代竹姬本来还准备好了自己左手的隼喙,准备在合适的时候再击打对方的胸口,争取给他来个一击致命。为了便于自己好随时发力,她的重心便朝前倾斜了一点,现在对方的剑粘住了自己手中的鹰爪子,再这么使劲一拉,她的脚下一时无法站稳,居然踉踉跄跄向前窜了两步出去,她刚才谋划半天留下 的后手便自然而然地被化解了,再也无法使将出来了。   而文立右手的剑 锋横切过来,马上就要切中她的腹部了,危急之间,她马上急中生智,将手中的铁链一绷紧,竖着拉长,迎向了对方的剑 锋。   这样一来,她是挡下了那切来的剑 锋,但她手中的鹰爪和隼喙都 失去了攻击 的动力,软软地掉了下来,就像是两颗刚刚上了膛的炮弹,又被紧急地撤了下来扔在了地上,瞬间便失去了攻击的力量,也失去了后续反击的机会。   文立见自己刚才使用一招“顾应失当”,便逼得对方只有招架之功,再无还手之力,心中也是一喜,所以他心中更是信心倍增,左手的剑 锋也随之朝着对方的颈部横切过来。   那千代竹姬脑袋向右一偏,躲过了文立左手切来的一剑,同时她双手一个交叉,手中的铁链便自然 地挽了一个结,死死地锁住了文立右手的剑锋。   文立这第三招“顾此失彼”,本来是想将右手的剑 锋从下而上垂直撩起的,可没曾想到自己想撩起剑锋的时候,自己右手的剑 却无法抽动,现在文立才知道,原来自己中了对方 早就设下的陷阱里面,自己刚才还空欢喜了一场。   千代竹姬见文立掉进了自己事先设计好的圈套里,嘴角露出了一丝阴损歹毒的奸笑,她借助双手交叉的力道,从容地将手中的鹰爪隼喙又荡了起来,重新获得了攻击的力量,虽然这力量不是很大,但已经 足以让她摆脱目前的困境了,如果运用得当的话,还有可能让自己在危急关头反败为胜。   此刻,鹰爪隼喙同时向文立袭来,那鹰爪子袭向文立的咽喉,而那隼喙则狠狠地撞向他的下阴,两处都 是要害,只要击中一处,便会立马要了文立的命,这便是她看家本领中的第四招“鹰隼争锋”。   文立此时左手的剑锋已经 用老,再也无法改变,而右手的剑刃双被 对方牢牢锁住,根本就无法动弹 ,由于距离太近,他现在就算是丢下手中的长剑逃命,都 已经 来不及了,此刻他真的是到了万分危急的时刻。   他急中生智,双脚 微微一下蹲,气沉丹田之内,右手使劲往下一压,双脚 往上一纵,整个人居然像一个撑杆跳高运动员一样,原地升空跳了起来,并在空中来了一个高难度的前空翻,直接翻过了横竿,绕到了千代竹姬的背后。   而他利用自己身体的大幅度运动,再次获得动力,迫使右手的剑尖,也自上而下地朝着千代竹姬胸腹纵切下去。千代竹姬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来阻挡纵切向自己的剑锋,所以她不 得不松开手中的铁链,放开文立被锁住的剑锋,这样一来,文立右手边的剑又活了过来,获得了自由挥洒的空间。   连文立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身上的六脉贯通以后,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这身子居然是如此的轻盈,暴发力又是如此的强大,自己居然能够在没有助跑的情况下,一纵而越过了千代竹姬的头顶,当然这其中也有一部分力道,是他右手向下压而获得的反推向上的力道,两处的力道一叠加,才获得了如此意想不到的成果。   文立的这一番轻盈风骚的操作,更是让千代竹姬看得傻眼了,那势在必得的一击,居然全部放了空炮,真的是不可思议。   个把月前完败于自己手下的败将,现在居然有了脱胎换骨一般的感觉,真的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啊!如果这次没有弄死他,放虎归山以后,假以时日,等他的剑法练成,可能再也没有人能对付他了,所以这次务必要把他消灭,把这个潜在的大威胁消灭在萌芽状态,否则将给自己留下巨大的后患。   文立在身子腾起的同时,手上也没有停滞,他借着这股子力道,收回了左手的剑锋,朝着千代竹姬的后颈刺去,右手的剑刃乘势拉了起来,垂直切向对方上身。这一招“前呼后应”反而在对方的逼迫之下,正好完美地施展 了出来,比以前任何一次练习的时候更到位,更有力。   看来古人说得没错,实战才是最好的锻炼机会,人的潜力是在危机中逼出来的,很多精粹也是在危急的对打中被对手逼迫出来的。   没有想到对方的双剑能从前后两个相对的方向朝自己进攻,这招式实在太过于精妙,她一时间也想不出破解对方招式的办法。   千代竹姬一看自己两面受敌,唯 有赶快避让,所以她马上松手,放开了锁住文立剑锋的铁链,身形往地下一蹲,接着再向前狼狈地在地上来了一个懒 驴打滚,算是勉强避开的文立的这前呼后应的一击。   千代竹姬滚出去有三四米远,立马接了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了起来,双手合在一起一拧,手中的武器又变成了一根坚硬无比的铁棒,不再是一条软软的铁链连着的两个流星锤,然后再用十分愤怒的眼神看着眼前的文立。   文立在空中一个翻身,人也稳稳地落在了地上,这一回合,双方都是妙招频出,勉强战成了平手,都没有什么损失,与发招前相比,双方只不过是被动地互换了一个位置而已,现在千代竹姬站在阵型空地的中间,而文立却到了外边靠蜘蛛网的位置,背后多增加了一层隐患而已,相比之下,千代竹姬占据了一点点位置上的优势。   平心而论,现在文立的功夫已经不在对方之下,对方只是仗着自己在兵器变化上的优势,在与文立周旋而已,还有对方现在有的是时间陪文立一起玩,她拖得起,根本就不用着急,但文立却拖不起,文立必须要想办法速战速决,这也是对方的优势之一。   她的兵器还真的是随心所欲,千变万化,具有太大的不确定性,不到她出招的那一刻,你就无 法知道他手中拿的究竟是铁棒、流星锤还是铁链锁,这是文立感到十分忌惮的。 第五百七十一章 棋逢对手3   通过几个回合认真投入的交手,千代竹姬也算是勉强摸清了对方的路数。对方的招式确实十分精妙,不仅神出鬼没,而且还灵动无比,忽前忽后,声左击右,不知道他的哪一边哪一手是真正的进攻方向,自己想和他在招式上的变化上一较高下,那是非常吃亏的。   好在自己在武器的变化上有着巨大的优势,自己完全可以用武器的优势来弥补自己招式上的不足。只要方法得当,在实战中能够扬长避短,和他保持 住合理的距离,用武器的优势来对付他,以己之长,攻彼之短,自己就能立于不败之地。而这当中的关键就是,不能让对方欺身缠上来与自己近距离搏斗,对方一量缠上来与自己搏斗,那样就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后果也无法预料。   另外,对方冒着极大的风险来与自己作对,其最终目的是为了营救自己的队友,而他的队友现在在社长手里,他现在肯定迫切地想知道自己队友的安危,甚至还想用最短的时间击倒敌人,然后再去营救自己的队友。   所以时间对他来说是十分宝贵的,这样拖的时间一长,他便会急躁,人一旦急躁便会在对决中露出更多更大的破绽,到时候只要抓住对方的破绽,给他来个致命一击,就可以game over了,这场游戏也会以自己的完胜而告终,自己也好来个体体面面的打卡下班了,再也不会受到社长的惩罚和辱骂了,甚至还会得到表扬和晋升。   千代竹姬打定主意以后,便决定调整自己的战略部署,不再冒险与对方靠近,继续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若既若离地与对方游 斗,才是最保险的战法,没有十足的把握,就不要冒险出击。   各自的优势和劣势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些都是客观存在的条件,明眼人一看就懂,不需要再去评估,更不需要再去思考。   文立也知道自己的劣势所在,况且一旦对方的援兵到来,自己更加难以取胜,于是他仗着自己手里锋利的双剑,再次飞身扑上去准备再来一轮急速的抢攻,争取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眼前这个难缠的对手。   千代竹姬只是在两人之间支起那柄千机杵,不让文立有靠近缠斗的机会。   兵戎相交,紧接着,耳朵里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杂乱声响,再加上眼前一连串金属相撞的火花之后,就像是铁匠坊里的铁匠在趁热打铁一样,弄得到处火星四溅。   一轮急风暴雨般的攻防终于结束了,双方又恢复到了交战之前的态势。与先前不同的是,现在俩人面色潮红,汗如浆出。双方就像是两只为了争夺地盘而大大出手的野狼,经过了一阵猛烈的撕咬,虽然都没有受伤,但却消耗了不少的力气,现在停下来积蓄力量,为下一波更狠更残酷的搏杀作最后的准备。   看来这又是一场双方都准备充分的持久战,比拼的是双方的耐力,韧性,意志,更是一场消耗战,谁也别想速战速决,不战斗到最后,就难以分出胜负来。   这一轮下来,千代竹姬的武器上面又嘣出了好几条缺口,她看了之后更是心痛不已,这把千机杵是她学成出师的时候,师父专门为她量身打造的特殊兵器,有一丝丝的损毁都是对师父他老人家的不敬,所以她不忍心再这样硬碰下去了。   她准备改变一种策略,反正自己的鹰隼六式都不没有用尽,说不定这最后两招压箱底的绝技,便是扭转乾坤的手段,在这样的场合下,不使出来露露脸,实在是太可惜了。   仅仅喘了一口气的功夫,文立便再次准备攻上来,由此可见,两人的心态现在是各有千秋,文立是真的眼红心急了。   千代竹姬在鹰爪子上拧了一下,然后又在隼喙上拧了一下,好像是打开了什么机关一样,接着又拧了一下千机杵的铁棒,整个千机杵又变成了一根长长的铁链。   文立一看对方又要用流星锤来攻击自己,心里便做好了应变的准备,脚 下却丝毫没有停顿,仍然信心十足地攻了过来,毕竟千机杵的这种变化他刚才已经是见识过了的,所以心里也不是很畏惧。   千代竹姬将那鹰爪子拿在手里急速旋转了几圈,便朝着文立的方向抛了过来,文立伸出左手准备格挡,没想到那鹰爪在他的右手边忽闪了一下,没有碰到任何东西,突然在空中一个灵动,再接一个翻身,就像是一只神出鬼没的眼镜蛇头,哗啦一下,便跑到了文立的右肩处,吓得文立不得不向后倒退了几步,而那个鹰爪子还步步紧逼,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地变换着进攻的线路,让文立摸不到一丝的规律。   “哇(#‵′)靠!这是什么东东?难道是传说中的血滴子现世了吗?”这是文立脑子里面的第一反应。   当那只爪子再次飞到文立面前的时候,文立才看清楚,原来那只鹰爪子像一块变形金刚一样,又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形。鹰爪子上的四根指头,变成了一个个十字架,架在上面不停地旋转,就像是一台小型直升飞机的螺旋桨,不停地在文立面前旋转环绕。   这场景,完全就像是有人在进行一场别开生面的航模表演一样,而控制那些螺旋桨的便是它身后那根细细长长的铁链,只是现在还不知道那铁链里面还有什么精妙的机关。   那高速旋转的螺旋桨,一旦接触到人体,一定会毫无悬念地切开人的肌肤,甚至切断骨骼,所以绝对不能让那些高速旋转的螺旋桨接近自己的身体。   这个变化是文立万万没有预料到的,没有想到对手手中的武器还有这等精妙的变化,看来自己刚才有些托大了。现在他只能以最快的速度挥动着手里的双剑,那快速舞动的剑锋形成了一个风吹不透,水泼不进的面罩,护住自己的整个身体,不给那个直升机有任何攻击的空隙。   好在那旋转的螺旋桨不敢和自己手中的双剑硬碰,只是忽左忽右地寻找着他防御的漏洞,希望能够穿透过自己双剑编织的防御网,来个避实击虚,一击至命。   虽然那剑不是很沉重,但长时间的舞动也非常耗费体力,慢慢地文立舞剑的速度慢了下来,显得有些疲于应付。   千代竹姬一见对方慢了下来,自己有了可乘之机,心里一高兴,嘴角又露出了那可憎的阴笑。   她的这一招叫“鹰环隼绕”,是鹰隼六式中最精妙的一招,自她出道 以来,还没有在实战中用过。因她以前的对手基本在前三招就已经全部倒下了。而这一招他现在还只是用了鹰环,对方就已经疲于应付,狼狈不堪了,现在再给他上隼绕,对方立马便会血溅当场。   抖动这长长的铁链,拔动铁链里面的丝线,指挥鹰爪隼喙攻击也需要体能,毕竟双方都是血肉之躯。在文立有点吃不消的时候,对方的体力也在急剧的损耗,千代竹姬也想快点解决掉对手了。   她左手再次提起手中的铁链,将那吊在铁链尾部的隼喙使劲旋转了两下,朝着文立防守的空档给抛了过去,那隼喙夹着一股刺耳的尖啸,拖着细长的铁链,急速向文立飞去。   这样一来,千代竹姬手中的铁链又暴增了一小段。   专门对付那个直升机螺旋桨,文立都已经感到力不从心了,现在再加上这隼喙绕来绕去的攻击,文立硬是倍感煎熬,明眼人一看都知道,如果再这样缠斗下去,文立落败已经是时间上的问题了。   那隼喙是一个铁疙瘩,不惧怕和文立手中的长剑相撞,就像一台高速驶来的冲车一样,不停地朝文立的身体撞来,只听砰砰两声音脆响传来,隼喙重重地砸在了长剑身上,震得文立向后退了两步,几乎站不稳自己的身形。   他已经被逼到了蜘蛛网的角落里,他的左右、后面和头顶上都是一层层的蜘蛛网,不能再往后退一步了,再退就只能粘在那些蜘蛛网上,成为那些蜘蛛的口中食了,而前面是鹰环隼绕的危机,再这样下去,势必会死得很惨。   为了加大自己攻击的控制面,给对方予以立体的打击,不给对方留下逃跑的空间,千代竹姬在每一次攻击的时候,都将隼喙与鹰爪子控制在不一样的高度,鹰爪子在上,隼喙在下,二者之间有一尺多高的差距。但二者的攻击几乎没有时间差,基本上都是同时攻击到位,让文立防不胜防。   文立回头看了一下自己与蜘蛛网的距离,心里突然有了灵感,看样子他好像是找到了破解对方的方法。   千代竹姬看到对方已经无路可退了,只要自己手上再加一把劲,就可以立斩对方于面前,于是,她用在空中飞来飞去的鹰爪子封死了文立可能逃跑的右侧线路,用尽浑身的力量,将隼喙朝着文立的胸口撞了过去。   那隼喙就像是一颗平射出去的炮弹,急速向文立的胸口撞去,这是她的杀手锏,更是她压箱底的绝活,鹰隼六式中的最后一招——鹰隼合体。   这一撞要是撞实了,文立不是被撞到蜘蛛网上,就是被撞得筋骨尽断,无论那种结果,都是千代竹姬满意的结局。   文立好像被这突然飞来的隼喙吓傻了一样,竟然慢慢收回了手中的长剑,看着那隼喙飞来,自己不躲,也不避!更没有用手中的双剑去格挡,就算他拿双剑去格挡,那也是螳臂挡车,于事无补,那沉重的隼喙,再加上如此快速的速度,如此大的动力势能,不是随意能够挡得住的,所以他只有任由那坚硬的隼喙撞向自己的胸膛。   隼喙离文立的胸膛已经不足一米远了,看来他已经彻底放弃了,千代竹姬仿佛已经在耳朵里听到了隼喙穿透对手胸膛的声音,那仿佛是自己期待已久的天籁之音,更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对方皮开肉绽,鲜血喷涌的场面,甚至闻到了空气中传来了阵阵的血腥味,听到了文立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就在那电光火石之间,只见文立迎着撞来的隼喙,使劲向前跑了两步,将手中的双剑准确地按在了隼喙上面,双脚 向上一提一纵,整个身子向上跳起来了一点点,便向前扑了过去,他的这个动作运用合理,一气呵成,就像是在水中游泳的人一样平浮在空中,在鹰爪子和隼喙的夹缝中求得了一丝生存的空间。   那隼喙擦着他的面颊、胸口、腹部向后飞去,重重地砸在了文立身后的蜘蛛网上,后面连着一根绷紧的铁链,而文立正俯卧在那根铁链上,手中握着双剑,撑在地面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至于摔下去。   那个在空中不停旋转的鹰爪子从文立背上飞过,将他因纵跳而飘起来的头发削掉了一缕,然后继续向文立刚才站立的方向飞去。 第五百七十二章 恶有恶报   千代竹姬在使出最后一招之前,可能她在自己的脑子里面已经帮文立设想过不下一千种应对的方案,而不管对方使用哪一种方案,其结局都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对方的结局只有三种下场,要么被隼喙撞死,就像他的伙伴胡白水一样;要么被鹰爪子上的螺旋桨切割成几段,弄个死无全尸;要么被逼得粘在蜘蛛网上,让那些蜘蛛毒死,并成为那些邪恶的蜘蛛的腹中餐;还有可能就是这三种情况兼而有之,反正不管是那种情况,自己都已经是胜券在握了,在自己使出最后一招的时候,对方在自己的眼里,已经是一具躺下的尸体了。   但是文立所用的应对方案,却大大地出乎于她的意料之外,其结局也和她的设想相去甚远。   这下子轮到千代竹姬傻眼了,没想到对方还有这样的绝技,而且在如此紧急的情况下,还能有如此娴熟的应对,居然能够凭空做出双手水平支撑的动作,而且这个动作就像是参加奥运会的体操选 手,在做水平支撑一样标准,硬生生地在鹰爪子和隼喙那两尺不到的间隔中间,劈开了一条活路。   这一系列的变化对千代竹姬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她瞠目结舌地站在原地,甚至都忘记了继续操作手中的鹰爪子来继续攻击面前的敌人。   高手过招就是这样,一撮不慎,满盘皆输,她根本没有想到,文立还有这种自己身子在空中平躺悬浮的本领,她当然不知道文立在这段时间内打通了自己的六脉,六脉 一通,完全激发出了自己身体的潜能,同时对武术动作的理解和使用都有质的飞跃。   趁着她走神的这一瞬间,文立用手中的长剑挑起那块因为失去了动力即将要掉在地上的鹰爪子,狠狠地扔向了那张大大的蜘蛛网,那鹰爪子飞了过去,与先期到达的隼喙并排而立,稳稳地粘在了蜘蛛网上。   等到千代竹姬回过神来的时候,她赖以成名的兵器已经牢牢地粘在了蜘蛛网上,自己手中只剩下一段细细的铁链,她使劲拉了两下,想把自己的独门兵器重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可惜天不遂愿,她现在根本无法拉动那强悍的蜘蛛网,那鹰爪子 和隼喙就像是一头扎进大网中的两只小鸟,挣也挣不脱,退也退不出来。   “趁你病,要你命!”这样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文立当然不允许在自己的手里轻易溜 掉。   树德务滋,除恶务尽,对待敌人就要像秋风扫落叶一般无情,更不能有丝毫的怜悯和不忍,否则那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更是对自己兄弟们极端不负责任。文立不但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反而加快了自己攻击的步伐,只一瞬间,他手中的双剑却已经攻到了千代竹姬的面前。   慌乱之中,千代竹姬只有举起手中仅有的那段铁链格挡了两下,算是暂时避开了对方攻击的锋芒。   其实文立暂时也不想杀死她,他想抓住对方,再将其作为人质,拿去交换自己的队友,所以这一波攻击也是手下留情了,没有再使用自己那凌厉的剑招,而是逼得对方出现破绽,狠 狠地踢了她两脚,让她不得不丢下自己手中的独门兵器。   战场形势真的是瞬息万变,刚才还沾沾自喜,胜券在握的千代竹姬,转瞬之间便被逼得狼狈不堪;而刚才还命悬一线的文立,现在却已经占尽优势,且胜券在握了,这变化也来得太快了一点吧!让旁观者都有点无法适应这种节奏了,更何况深处于其中的千代竹姬本人 。   千代竹姬身上实实地挨了两脚 ,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全身上下仿佛散了架一般,文立这两脚 不仅用上了身上所有的劲,而且还灌注了心里无尽的恨,踢出去的杀伤力可想而知了,尽管对方是练家子,但这两脚 踢在身上也够她受的了。   她手里还死死地拽着那根铁链,不肯松手,好像还不甘心的样子,继而使出了全身的力量又拽了两下铁链 想把自己的鹰爪隼喙拉回来,可事实是残酷的,那鹰爪和隼喙粘在蜘蛛网上纹丝不动,她不得不面对现实,忍痛割爱,恋恋不舍地丢下了手中的铁链,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准备和文立来一场荡气回肠的徒手搏命。   看到千代竹姬现在的处境,文立想起了惨死在她手上的木江山、胡白水,对于这样蛇蝎心肠的恶魔,文立可没有什么怜香惜玉之情哦!文立真的想冲上去一剑将她劈成两段。   可脑子里的理智制止了他这样鲁莽的行为,对方应该还有一些利用价值,虽然不知道她在藏重勇夫眼里的份量有多重,地位有多重要,对方会不会和他做交易。但有胜于无,自己拿她去交易李子木等人的方案行不行的通,还有待事后才能见分晓,不管行不行,还是要试一试才知道,那就要好好地利用她一番。   文立不等她站稳,冲上去又给了他两脚,她的整个身子就像是一只丢在地上的垃圾袋,被人踢了一脚 后,便迅速向后滑去。   被狠狠地踢了两脚之后,千代竹姬的脑子里还是清醒的,而且也有自知之明,现在自己手里没有了武器,同时又挨了对方几大脚,再打下去也没有丝毫的胜算,何必在此苦苦支撑,去做那无谓的牺牲呢?不如留着有用之身,回去找到社长他们帮忙,重振旗鼓,再战不迟。   在面子与生命面前,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生命。   于是她忍着身上的巨痛,麻利地从地上爬起来,一溜烟往来时的路口逃去。   文立没有想到对方这么不经打,意志也这么不坚定,刚刚挨了两脚 就想跑,所以他也赶快抬脚 追了上去。   千代竹姬刚才进来的时候就没有弄清楚这龟鹤丘井阵法是怎么回事,现在慌忙出逃更是慌不择路,再加上后有追兵,刚刚迈开大步向前跑了两步,没有想到便一头撞在了一张大大的蜘蛛网上。   千代竹姬发现自己撞上蜘蛛网以后,心里也是十分的害怕,因为他先前也看到过几个东瀛武士撞在蜘蛛网上惨死的画面,所以吓得哇哇大叫了起来。   同时,她也用尽了身上的力气想挣脱那蜘蛛网的束缚,可惜她这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劳的,那蜘蛛网不但没有一丝松动的迹向,反而还将她粘得越来越牢。   她伸手去想脱掉自己的衣裳,好来个金蝉脱壳,却不想连自己的左手也一起粘在了蜘蛛网上,这下彻底失去了反抗的力量,只剩下一只右手能动了,她更不敢用仅剩的那只右手去冒险,只有用惊恐万分的目光注视着这即将发生的故事。   文立看到这样的情况,也不敢再上前,只有远远地站在一旁,冷漠地看着千代竹姬那近乎于绝望的表情。   刚才那阵猛烈的挣扎,牵扯着那张大大的蜘蛛网也剧烈地抖动了起来,一只海碗口大小的蜘蛛好像被那剧烈的抖动惊醒了,它从蜘蛛网的最上沿一下子掉了下来,尾部还连接着几缕长长的蜘蛛丝。   那只大大的绿蜘蛛刚刚掉到千代竹姬脸部的位置,便停了下来,转动着头上那密密麻麻而又圆鼓鼓的眼睛,仔细地打量着这个自动送上门来的猎物。   当千代竹姬近距离看到了这只蜘蛛那恶心而又恐惧的样子后,她终于崩溃了,她“啊”地大叫一声,忍 不住哭了起来,那张高冷的脸上挂满了恐惧的神色,接下来还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文立,希望文立能够救她一命。   女人脆弱的本性终于显露出来了,这可能才是女人应该有的本性,文立看到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还真的就起了恻隐之心,况且文立的本意也没有想要她死,文立还想用她来交换自己的队友,所以他也想展现一下男子汉的绅士风度,深吸了一口气,仗剑而上,准备去斗一斗那只邪恶的绿蜘蛛。   就在文立马上走上前去要解救她的时候,文立发现千代竹姬被那蜘蛛丝割伤的地方,流了好多绿色的液体出来,而她本人也已经无法发出声音来了,她只是挥舞着自己唯一能动的右手臂,在自己的胸前毫无目的地挥来挥去,像是在呼救,又像是在抓狂。   她的右手越挥越慢,力量也越来越弱了,紧接着她那裸露出来的肌肤变成了绿色,接下来再变成嫩黄色,深褐色,就像是一段树枝,从抽出的嫩枝到衰老的过程一样慢慢变化。   那只硕大的蜘蛛见猎物已经不再动弹了,这时它才悠闲地爬到猎物的身上,开始独自享受这难得的美餐。当文 立走近那张蜘蛛网的时候,千代竹姬已经变成了一段枯木,再也没有了一丝生的气息,更看不出来还有一丝的人样儿。   没有想到这个恶贯满盈,助纣为虐的东瀛女魔头就这么死了,本来文立还想将她生擒之后,拿去交换李子木等人的,现在看来,这个美好的愿望又落空了。接下来怎么去救李子木等人,还只能见机行事了。   正义或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正所谓“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报应迟早会兑现,这或许就是作恶多端的人的最好下场,现在文立终于可以告慰木江山和胡白水的在天之灵了。   确定千代竹姬已经死了以后,文 立便循着先前进来的道路退了出去,他要抓紧时间去救李子木等人,因为刚才他在这里面耽搁的时间已经够多了,再不去救他们,他们可能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了。   不过好在这一趟也是不虚此行,不仅圆满地解决了千代竹姬这个难缠的对手,而且还捡到了两把称手的好兵器,这对双剑就好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神器一般,这简直就是一段传奇的偶遇,不亚于武侠小说里面主人公的奇遇,所以文立的心里完全是一副满满的收获感,对接下来的挑战也是充满了信心。 第五百七十三章 象脚大鼓   在另外一边,李子木等人被藏重省之一伙押解着,首当其中地走在队伍的最前边,充当着整个队伍的马前卒,往那个黑窟窿里走去。   他一边走,脑子里也在思考着刚才看到的那些组合在一起的英文字母信息,对方为了给自己留下 这些信息可谓是想尽了办法,费尽了心思,自己一定要利用好这些信息,千万不要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好意。   这显然是一条重要的作息,要不然根本就不值得留下信息的人,冒着如此大的风险这去做这样的事。   对方的目的很明显,既要让李子木等 人获取相应的信息,又不能让东瀛人发现其中的端倪,所以对方 便采用了如此隐诲的方式来传递信息。他所使用的这种方式,东瀛人肯定是不知道的,所以他根本不惧怕东瀛人会发现这个秘密,从而获取相应的信息内容。   李子木也百思不得其解,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留下信息的人应该对自己团队很了解,所以他才会采取这种含蓄方式来传递信息。   横、竖、撇、点、折,这是汉字的基本笔画,这伙东瀛人对汉字的了解应该还没有那么深刻,所以对方用这种方式来传递信息应该是安全稳妥的途径。   但汉字的基本笔画他为什么只写了五种呢?是因为时间太紧,他无法再留下进一步的提示吗?五种笔画!五种笔画!李子木满脑子都 装的是这四个字。   突然,他灵光一现,脑子里面一下子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测,“难道对方是想让自己用五笔字形来破解那一组英文字母吗?”想到这里,他马上用五笔字根去破解那组英文字母,看能不能得到正确的信息。   幸好自己打字都 是用的五笔输入法,所以对五笔字根都 比较了解,这一点队伍里面的人都 是知道的,用这种方法来破解,相信应该不是很难。他又回忆了一下那组英文字母,“GI S RC RYMN”,按照五笔字根来拆分GI是“不”字,S是“要”字,RC是“反”字,RYMN是“抗”字这四个字联起来就是“不要反抗 ”。   刚刚一想到这个答案 ,李子木也惊呆了,这几个英文字母,按五笔字根来分析,还当真就是一段十分有价值的信息,。   李子木弄清了这组英文字母的真正含意以后,心里也是微微一震,看来自己先前的猜测没有错,对方的队伍里面确实还有同床异梦的人,但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要帮自己,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李子木把眼光看向了在场的黑衣人,目光在他们脸上一一扫过,却没有发现他们的脸上有任何异样的表情,看来想从他们 的表情上来判断,是无法做到的。   这也难怪,能够安然无恙地在对方的阵营里面隐藏这么久,还不被对方发现,那肯定是一个各方面都相当历害的角色,其行事风格和谋划能力肯定无与伦比,心里素质更是一流,所以想从对方的表情上看出一丝的破绽,那肯定是一厢情愿的事。   现在在这里猜来猜去都是白废力气,倒不如顺其自然,不再去猜测这些自己本来就猜不透的事情,做好自己眼前的事,该他出现的时候,他就自然会出现。   在通道的两旁,居然放着一个两头大,中间稍细的圆柱体,那圆柱体约有一米多高,差不多有成年的腰部一样高矮,放在一个木架子上面,旁边还悬挂着一根一尺多长的木棒,那木棒有儿童的手腕粗细,表面上很光滑,好像是有人专门打磨过的。   这里面的木头多数都已经腐烂了,就连那些直径有好几米的大树都抗不住岁月的侵蚀,躲不过自然的规律,没有想到这根小小的木棍、木架和这个圆柱体却能安然无恙地保存到现在,莫非它们有什么神功护体。   李子木想去看个究竟,便顺势向着那个圆柱体滚了过去,仔细一看,原来那个圆柱体是便是当地人常用的象脚 鼓,不过那鼓身好像上金属所制,上面蒙了一层兽皮,那根木棍便是鼓槌,只不过这鼓身、鼓槌和鼓架上面好像都上了一道 特殊的涂料,所以能保证它们在这样的环境里面,也能长时间不腐烂。   这象脚 一样的大鼓,不就是在龙村长家墙上看到的象脚鼓吗?相传这是诸葛亮留给南中各部落的圣物,可以驱散毒虫,保护一方平安的神器。看到这一切,李子木的心里说不出是忧虑还是兴奋,反正自己心里有一丝隐隐的不安,他一边走一边想,这些象脚 大鼓出现在这里究竟意味 着什么呢?   可能诸葛亮曾经来过这里,这里可能充斥着某种危险,所以象脚 大鼓才会被放置在这里面。难怪龙村长说,诸葛亮当年曾经赠送 了各部落数十面大鼓,但他们当地却怎么也找不到,原来这些鼓都藏在这个隐密的山洞里了,难怪他们无法找到。   现在看到这些象脚 大鼓,不知道是祸还是福!李子木的内心也感到无比的忐忑。   李子木整个人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那些象脚 大鼓的身上,再加上他们手中没有照明的工具,所以根本没有注意脚 下的路,一不小心便被地上横放着的木头摔了一跤,倒在地上,久久不能起来。   雷霆等人在身后看到李子木摔倒了,还以为他遇到了什么危险,再也不顾身后押送者的呵斥和威胁,一个个都奋不顾身地朝他摔倒的地方围 了过来。   身后几个负责押送他们的黑衣人,以为李子木他们在密谋什么阴谋,快速地追了上来。他们手里的手电往地上一照,李子木才看清楚了地上的情况。   原来地上横亘着一段大腿粗细的腐木,那段腐木已经高度腐败了,根本经不起一点点外力的打击。刚才李子木那一绊,竟然活生生地将其撞成了两段,腐木里面的木屑也随之洒满了一地。   李子木看了一眼地上的木屑里面有一些圆形的颗粒,像是某种小动物的粪便,同时他还发现那腐木的断面处还有很多圆形的小孔,就像是一些小型的蛀虫在腐木里面蛀出来的孔一样。   通道的两边还有一些竹竿,那竹竿上的竹节花纹与先前看到过的龙鳞竹一模一样,原来他们又来到了那片矮小的龙鳞竹林下面,难怪那些龙鳞竹地面部分那么矮小,原来他们有一大部分埋在这黑暗的地宫里面,露出地面的只是一小部分而已。这些竹竿多数已经 枯萎,破裂,或者腐烂 掉了。   趁着这个机会,李子木向其他几个人递 了个眼色,噜了噜嘴,让他们看到了道路旁边摆放工整的那个象脚 鼓,用表情告诉他们前面可能有危险,大家要小心。   “怎么了?前面怎么不走了呢?”队伍后面响起了藏重省之的声音。   “那几个愚蠢的家伙摔倒了,久久爬不起来!”一个黑衣人一边说一边嘲笑道。   “把他们拉起来继续朝前走!”藏重省之命令道。   于是几个黑衣人冲上前来,粗暴地将李子木等人从地上提了起来,举着手里明晃晃的武士刀,逼着他们继续往前走。   李子木无奈,只有顶着危险,硬着头皮往前走,当他正要迈开步子的时候,一个黑衣人手上的手电光正好照在了他脚下的地面上,那地面上居然一笔一画地写着几个英文字母,UEJ DM QDB BWG,这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不会是巧合,李子木回过头去想看看是谁的手电光照着的这几个字母,谁知道他刚一回头,那束手电光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像刚才那手电光照在那几个英文字母上面,纯粹就是无意之举。   联想到刚才看到的那几个英文字母,李子木的心里好像有了主意,他用五笔字根对那组英文字母进行了分析,原来那组英文字母的意思是——前面危险!   得到这个信息提示后,李子木的心里便有了底,他立刻 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李子木刚刚迈出去一步,又被脚 下的障碍物摔了一个趔趄,整个人又倒在了地上,同时他还有意伸腿,绊倒了后面跟上来的雷霆等人,四个人又一次倒成了一团,久久爬不起来。   “又怎么了,婆婆妈妈的,照你们这速度,什么时候才能到达目的地啊!”藏重省之显然有一些不耐烦了。   “他们的双手被我们捆着,无法保持身体的平衡,这道 上的障碍又特别多,再加上没有人在前面给他们照亮,所以他们会不断地摔倒,”人群中有一个黑衣人向后面的藏重省之汇报,说完之后还在那里兴灾乐祸地傻笑道。   “都是不让人省心的主,还有其他办法吗?”藏重省之不耐烦地问道。   “有啊!要么解开他们的双手,把他们的手电还给他们,让他们继续在前面带路;要么就是我们的人暂时到前面去搬开这些倒伏在地面上的腐木,把路面清理出来,这样就不会影响行进的速度了!”刚才说话的那个黑衣人继续说道,听他的口气,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轻松心态。   “少主,不能随便就放开他们的双手!”三木正雄小声地提醒道,眼睛里全是怨毒的神情。   “对!这伙人实在了奸滑难缠,好不容易才捉住他们,所以不能随便解开他们身上的绳子,免得放虎归山,生出其它的枝节来就不好控制了。叫两个武士到前面去把路面清理一下,然后打着手电押着他们一起往前走。”藏重省之听了三木正雄的建议之后,思考了一会儿才下定了决心,坚决地吩咐道。   “是,你们俩到前面去把地面上的障碍清理一下,免得影响大家行进的速度!”三木正雄 根据藏重省之的命令,安排两个离得最近的黑衣人到前面去清理道路上的障碍。   那两个黑衣人骂骂咧咧地向前走去,来到那根横垣在大家面前的腐木旁边,蹲下身子去抬起那段腐木,两人同时一使劲,将手中的腐木抛向了远方的腐 木堆里,砰的一声音闷响,在那腐木堆里面,砸得一大团木屑飞了起来,就像是一个重物从高处掉下来,重重地砸进了一团泥浆里面,让那团泥浆四处飞溅开来。   紧接 着他们又俯下身子去抬第二根,第三根,就在他们俩人抬起第三根腐木将工扔出去的时候,一股碧绿的液体毫无征兆从他们的嘴角处溢了出来,紧接着鼻孔处、眼眶、耳朵里都流出了一样的液体,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可能连他们本人都 没有感觉到。   那俩个黑衣人好像被什么东西瞬间抽空了力量,像一团棉花包一样,软软地倒在了地下,而他们刚刚抬起的腐木,正好落下来砸在了自己的身上,俩人抽畜了一阵之后,便彻底躺在地上,不再动弹了。   “前面怎么回事?”藏重省之好像感觉出了前面出现了异样的情况。   “他们俩人被自己抬起的木头给砸死了!”一个离得较近的黑衣人连忙回答道。   “妈的,都是废物,还说是精英,居然会被自己抬起来的腐木给压死了,真的是笑话!东瀛武士的脸都 让你们给丢尽了。那你们就再过去四个人,赶快把前面的道路清理干净,”在藏重省之发话的同时,藏重勇夫和殷天玄等人都已经走了过来,一个个站在原地,等待着前方的消息,所以藏重省之心里慌了神。 第五百七十四章 蚰蜒蜈蚣   哑伯推着殷天玄来到一个象脚 大鼓旁边,付东流对着殷天玄的耳朵悄悄地说了几句,殷天玄从轮椅车上走了下来,用手轻轻地摸了摸那个象脚 鼓,然后还把鼓架上的鼓槌拿在手里,仔细地摸索了半天,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干些什么!   另外几个黑衣人走上前去,其中一个看了一下地上躺着的两具尸体,发现腐木根本没有压着他们致命的地方,他们却在短时间内一命呜呼了,这多少让他们起了一点点疑心。   所以他们多了一个心眼,蹲下来仔细看了看那两具尸体的状况,发现从他们七窍里面都流出了一些碧绿色的液体,看到眼前的光景,这时他才察觉有一些异样,看来这几个人根本就不是被砸死的,而是被毒死的,而其他三人还没有发现异样,仍然若无其事一般地朝前走去。   殷天玄的耳廓不由自主地扇动了两下,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异样的声音,其他人却没有一丝的反应,看来他的听力确实不同于常人。   “嗨!你们不要往前去了,你们快来看看这两人是怎么死的!”就在其他三个正准备俯下身子搬木头的时候,走在后面的那个黑衣人叫了起来。   “两个被木头压死的笨蛋,有什么好看的,再不过来搬木头,呆会少主发怒了,才给你好看,”另外一个黑衣人一边说,一边俯下身子准备抬木头。   当他俯下身子去的那一刻,却发现地上有一只长满了脚的虫子从刚才那根摔断的腐木的截面处跑了出来,朝着他们的脚 下奔来。   那虫子为节肢动物,但长像却有一些奇特,背上的甲壳一片挨着一片,把自己的身体完美地保护了起来,而它的身体下面长满 了纤细的长足,行动非常地敏捷。   它的身体约有一只钢笔长短,大小也有一个成人的指头粗细,脑袋扁平,头部两节暗红色,前额还长有一对长长的触角,脑袋后面第一节 到尾部以下都是褐色,最后一节略微细小一些。它身上的每一个肢节都可以皱缩,也可以伸张,就像是有弹性的橡皮筋一样。   它的脑袋后面的第一对脚呈钩状,非常地锐利,钩端还有腺口,那应该是攻击其他动物时,注入动物体内毒液的器官。   那怪异的虫子一出来,便带来一股浓浓的腥臭味,同时还附带有一种特殊刺鼻的臭气。   这些虫子的长像十分的怪异,一见之下大家居然无法界定它的种类,也无法判断他的功能。   说它是蜈蚣吧,它的脚又不像,而且生活习性也不对,蜈蚣是不会在腐木里面打洞的。说它是蚰蜒吧,它的身体和颜色也不对,那怪物看上去蜈蚣不像蜈蚣,蚰蜒不像蚰蜒,确切的说它长着蜈蚣的身子和触角,又长着和蚰蜒一样细长的腿,它是把二者的优点都集中在了一起,既有蚰蜒敏锐的行动能力和适应环境的能力,有又蜈蚣强烈的攻击性。   李子木等人定睛仔细看了一下,原来这就是先前在那竹荪蛋里面看到的可恶的蚰蜒蜈蚣。只是藏重省之一行还不知道它们的来历罢了。   黑衣人看到那怪物的模样,心里一阵恶心,他毫不犹豫地伸出自己的右脚,一脚 踩在了那只虫子的身上,那虫子应声而碎,身上的细足散落了一地,地上还粘满 了碧绿色的粘液。   就在那个黑衣人想转身告诉大家并炫耀自己的辉煌战果时,大家都听到了一阵细微而又密集的悉悉嗦嗦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就像是有成千上万只小虫子,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   大家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随即把眼光投向了那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看。   那腐木堆里面密密麻麻地爬出了那种怪异的虫子,瞬间便把那三个人围在了中间,后面那个黑衣人一看情况不对,扭头就跑开了,在跑的同时还吓得哇哇大叫,“好多怪虫子啊!”。   其他三个人也反应了过来,准备夺路而逃,可那些虫子行动的速度远远比他们要快得多,他们跑出去没有几步,那些虫子便已经爬上了他们的身上,用它们那钩端有毒腺口在黑衣人裸露的皮肤上一刺,那几个黑衣人便失去了逃跑的力量,七窍里面溢出了绿色的液体,整个人一头栽倒了了地下。   后面站 着的其他人一窝蜂地想朝后面跑去,李子木一行也夹在人流中朝后面退去,但他们逃跑的速度,远远跟不上那些虫子追过来的速度。   付东流和哑伯看到这样的情形也慌了神,乱了手脚,准备把殷天玄按在轮椅上推走。   “你们不要慌,前面发生了什么情况?”殷天玄依然沉着冷静地问道。   “前面发现了好多既像蚰蜒又像蜈蚣的虫子,一下子就毒死了几个人,现在那些虫子正在成群结队地朝我们这边冲来,再不跑就没有时间了,”付东流简单地给他说了两句便准备迅速撤离。   “那些是蚰蜒蜈蚣,没有想到它们的毒性居然有这么强,在这里面我们跑是跑不过它们的,必须想办振慑住它们,既然想完成任务,就必须要过它们这一关,”殷天玄义正词严地说道。   “那怎么办呢?总不可能站在这里等死吧?”付东流已经惊慌得语无伦次了。   “万物想生相克,这蚰蜒蜈蚣再历害也有克制它的办法,”殷天玄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付东流见殷天玄那沉着应对的样子,自己也就冷静了下来, “那要怎么样才能克制它们呢?它们离我们站的地方不足五米远近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些象脚 大鼓就是克制它们的东西,这是有人专门放在这里面,用于对付这些蚰蜒蜈蚣的。”殷天玄说完,便挥动起手中的鼓槌重重地打在了象脚大鼓的鼓面上。   “砰”一声闷响传来,那些像潮水一样涌来的蚰蜒蜈蚣随着鼓声停下来,呆在原地愣了一下神,看来这鼓声还真的对那些蚰蜒蜈蚣有作用,沉闷的鼓声顺着通道一直向前传去,直到完全消失。   等到鼓声完全消失,那些蚰蜒蜈蚣好像又反应了过来,又潮水一般地向殷天玄他们所在的位置涌来。   殷天玄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但他耳朵里面却把这一切变化听得清清楚楚,那些蚰蜒蜈蚣是动是静,是远是近,他都心知肚明。   “看来我想的没有错,这象脚 大鼓就是它们的克星,东流,你来拿着鼓槌不停地敲打鼓面,直到那些蚰蜒蜈蚣完全退去为止,。”殷天玄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鼓槌递给了付东流。   付东流接过殷天玄递过来的鼓槌,“砰!砰!砰!”地在鼓而上有节奏地敲打了起来,那些刚才还耀武扬威的蚰蜒蜈蚣就像是遇到了克星一样,一下子萎靡了下来,再也没有了那种争先恐后向前冲的气势,离得近的一些还马上回过头去,朝着后面的腐木堆里跑去,三两下便穿进了那些腐木的孔洞里面,消失不见了。   有一些体型稍微小一点的蚰蜒蜈蚣,好像抵抗力要差一些,它们直接钻进了那些龙鳞竹节里面,直接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来这些龙鳞竹便是它们 连接上下的通道,就像是楼房里面上下贯通的楼梯。   往前行进的道 路又瞬间变得干干净净了,藏重勇夫等人听到鼓声响起以后,便回过头来看了一眼,亲眼目睹了殷天玄等人击退蚰蜒蜈蚣的壮举, 一向见惯不惊的藏重勇夫,也惊得瞪大了双眼。   没有想到这一场看似灭顶之灾一样的危机,居然被殷天玄轻描淡写地就给化解了,看来破冢门主说的没错,在这地宫之中,必须得听殷天玄的,他才是地宫里的行家里手,他才是这一行里面真正的泰山北斗。   那些蚰蜒蜈蚣退去了以后,地面上只留下了四具尸体,和几根残存的腐木,大家小心翼翼地走出去一段之后,殷天玄耳朵里又听到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看来那些蚰蜒蜈蚣又开始蠢蠢欲动了,刚才那段鼓声对它们的影响已经消弥于无形了。   “东流,你看看这旁边有没有象脚 大鼓,如果有,你就敲打一阵,再次将它们驱散,”殷天玄依然不慌不忙地说道。   付东流一看,旁边还真的摆放着一只象脚 大鼓,于是他两步走过去,拿起鼓槌就是一阵敲打,那些蚰蜒蜈蚣策划了好久的攻势,就这样被一通鼓声给化解于无形了。   它们的进攻计划只能又一次胎死腹中,就像是一个个拿着木棍和石块打仗的原始人,刚刚钻出丛林,准备去袭击全副武装的入侵者,突然遇到了两颗原子弹的袭击,一下子失去了冲出来作战的勇气。一个个躲在阴暗的腐木堆里吓得瑟瑟发抖,再也没有了冲出来的勇气。   “二哥怎么知道这象脚大鼓的作用呢?”付东流一边擂着大鼓,一边问起殷天玄。   “你有空看看诸葛丞相南征记,就会知道答案!”殷天玄淡淡地回答道。   “天玄君真的是见多识广,涉猎甚广,让人佩服不已!”藏重勇夫由衷地说道。   “那些蚰蜒蜈蚣为什么有那么强的毒性呢?”付东流向殷天玄请教道。   “刚才我也在想这个问题,直到现在我闻到的这堆腐木的气味,我才知道这些蚰蜒蜈蚣为什么有这么强的毒性。”殷天玄依旧是不紧不 慢地说道,但其他人却心急得不得了,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瞪大了双眼,想马上得到自己关注的答案。   这些蚰蜒蜈蚣是有人专门精心培育的异种,没有几代人的努力是培育不出这样完美的异种的,这里的腐木气味与先前我们在瘴气林中闻到的那种见血封喉树的味道是一样的,所以我敢断定这里的腐木就是见血封喉树。   这见血封喉树本来就有极强的毒性,它身上的每一寸木屑都有极强的毒性,而有人专门将这些精心培育过的蚰蜒蜈蚣放到了这些见血封喉树里面。   这些蚰蜒蜈蚣长期在这些见血封喉树里生存,以腐木为家,以腐木屑和腐木里的虫子 为食,慢慢地就将见血封喉树的毒性吸纳在了自己的身上,所以它们一旦攻击其他动物,就会轻易的将对方毒死。   李子木一行虽然被对方捆着,但他们也将殷天玄的这一通论述听得清清楚楚,他也不得不再次从自己的心里佩服殷天玄的博闻多识和清晰敏锐的思考推理能力。 第五百七十五章 诸葛脸谱1   一行人好不容易走过了那段腐木纵横交错的通道,算是摆脱了蚰蜒蜈蚣的威胁,大家还没有来得及松一口气,却发现地下的白骨渐渐多 了起来,这似乎预示着他们脚 下的路并非一帆风顺,可能前面还暗藏着更加凶险的杀机。   李子木仔细看了看地下,在那些白骨堆的中间还掺杂着一些白色的小圆球,那些小圆球不仅有一种腐烂酸臭的味道,而且还有一点涩涩的味道,那种味道就像是没有成熟的葡萄酿出来的酒一样。发现那些东西的味道奇特,李子木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发现那东西就像是什么 动物拉出来的粪便,再经过发酵后的臭味一样。   周边的氛围一下子又紧张了起来,大家觉得这里面时时刻刻都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邪气,从四面八方射过来,无孔不入地刺入大家的身体,直击大家的心脏,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一时间,大家都觉得胸中的那颗心脏,仿佛要随着眼前的黑暗坠入那无底的夜空一般。自己虽然大张着双手,在大声呼救,却找不到一点借力的地方,也找不到一点点可以依靠的力量,只能在那无边的黑暗中随波逐流,不知将要流向何方。   白骨堆里还参杂有一些残破的兵器,那些白骨大多支离破碎,看得出来,他们都是受到 了外力的打击或者是兵器的砍杀而死亡的。   在那些 骷髅的头骨上几乎都戴着一个面具,那面具好像也是木头制作的,上面画满了彩绘,还有一些富有南中少数民族文化特色的图案,和一些不知名的动植物图案,就像是某种图腾。   李子木仔细地看了一下,这不就是龙村长家墙壁上挂着的诸葛脸谱吗?其大小和式样都 是一模一样,只是上面的花纹有一些小小的差异。   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呢?看来前面还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危险,李子木不得不多了一个心眼,整个人也变得更加警惕了起来。他蹲了下去仔细地嗅了嗅那块面具,面具上面果然有一阵浓烈的特殊香味。   由于前路未卜,藏重省之不得不重新派了两个手下去探路,这次他听从了殷天玄的建议,没有将李子木等人作为炮灰推向第一线,而是选了两个身手较为矫健的黑衣人在前面探路。   “你们俩不要怕,这是给你们一个立功受奖的机会,地上的这些白骨显然是被 敌对势力的人杀死的,现在我们已经 彻底铲除了敌对势力,所以没有任何的危险!你们就放心大胆地迈开大步向前走吧!”藏重省之大言不惭地说道,仿佛世界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样。   那两个被选 中的黑衣人虽然很不情愿,但又不敢违抗少主的命令,只能极慢地拖着自己沉重的步子,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   他们 显然没有被 藏重省之那套漏洞百出的谎言所洗脑,更没有被 他拙劣的演技所迷惑,如果事情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就不需要派人来探路了,他藏重省之完完全全可以一个人冲过去,独占所有的功劳,怎么会舍得再分一杯羹给别人享用呢?   走出去一段以后,地上的白骨渐渐变少了,也没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危险:“莫非少主所说的是真的,这一路确实很安全,”他们俩的心里也 越来越踏实了,而两边却在不经意间多出了好多和瘴气雨林里一样的藤蔓。   地上的白骨虽然少了,但他们的身边却突然冒出了一些呈人形状的木雕,那木雕和真人一般大小,神态惟妙惟肖,一个个都显得那么安详和自然,就像是金字塔 里面,法老的木乃衣一样。   “你们俩在磨蹭什么啊!还不赶快抓紧时间往前走。”藏重省之好像等得有一些不耐烦了。   那两个人听藏重省之这么一吼,吓得整个身子为之一颤,更不敢再拖沓下去,连忙加快了脚 下的步伐频率,快步向前走去。   其中一个胆子稍微大一点的黑衣人,好像是童心未泯,好奇地伸出自己的手,想去摸一摸自己身边的人形木雕。   “这里面的东西透着一股子邪气,最好不要用手去摸,用这个,”另外一个黑衣人说完,便拿起手中的武士刀,一刀挥向人形木雕的头颅。   那人形木雕的头颅应声而碎,不过掉落在地上的不是腐烂的木屑,而是一些人体的碎骨残渣。   而地面上那些白色的小圆球里面,有一些白色的小虫卵趁势粘在了他们 和身上,那些虫卵一旦粘到他们 的皮肤,便迅速孵化成了针头大小的小虫子,那些小虫子从他们 皮肤的毛孔里面钻进了二人的体内,而他们却还毫无察觉。   那两人似乎还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走过去,近距离看了一下,地面上确确实实是一些碎骨头,俩人对视了一眼,仿佛都意识到了前途的凶险,准备站 起身来,向后退去。   “这里的人形木雕 有问题,里面居然有人的骨头,”其中一个黑衣人大声地朝藏重省之走来的方向吼道。   “那你们就别去碰那些木雕,不要没事找事,更不要节外生枝,绕过那些木雕,好好走路行吗?”藏重省之听了那俩个黑衣人无关痛痒的汇报后,好像有一些发怒了。   “嘿!”俩人刚刚站直了身子,正准备继续向前走去,身上同时打了一个寒颤,就像是一股阴风吹进了心窝一般。   紧接着好像有一根绳子捆住了自己的身体一样,让自己的行动越来越困难,自己身上的每一块肌肉好像突然之间变得十分疲劳了,每一个关节好像都 不活脱了,以到于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僵化的慢动作一般。   藏重省之在后面,把前面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他还以为那两个黑衣人在故意装怪,或者说是在故意和他对着干。不叫他们快点走还好一点,刚刚说了要他们快点走,谁知俩人却耍起了花花肠子,居然用慢动作来应对自己的要求,这简直就是无声音的抗拒,更是阳奉阴违的敷衍。   藏重省之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这是对他无上的权威 的一种赤裸裸的挑衅,他是绝对不能容忍这种情况出现的,如果默许了这种情况的发生,那他今后还有什么威严可谈呢?他还怎么去指挥驾驭自己的手下呢?   于是他张口便开始骂道:“你们两个混蛋,居然敢对我的命令阳奉阴违,而且还敢当着我的面敷衍我的命令,你们公然这样羞辱我,难道是不想活了吗?你们置武士的尊严何在?视上级的命令为何物?”   “我们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体内的力量也在慢慢消失,现在我们想动也动不了!”一个黑衣人就像结巴一样,费了好大的劲,才断断续续地说了两句话。   此时好像有什么 东西钻进了他们的体内,在他们 的皮肤和肌肉之间穿行,就像是有无数的老鼠 在一个黑布袋子里面追逐跳跃,而且还在不停地吸食他们俩人身上有限的血液。   “少他妈的给我费话,那有这么巧的事,别把我当三岁的小孩子来骗,再不快点走,休怪我不客气了!”。藏重省之彻底发怒了,他以为自己已经失去了对那两个黑衣人的控制力,眼里露出了浓浓的杀意,看得身边的几个黑衣人也是心生惧意。   “少主,我们真的走不动了!”刚才说话的那个黑衣人好不容易吐出这几个字来,然后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了。   此时那俩人身上的血液好像已经 被 吸干了,他们的皮肤渐渐干瘪了下去,而刚才还在不停运动的器官 也慢慢停滞了下来,不再动弹了。   藏重省之一看俩人居然站在原地不动了,更是怒火冲天,拔出身上的手枪,便向两人射击,“啪!啪!啪!”的几声枪响过后,那两人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子弹飞过那两人的头顶,还带起了一缕轻风。   就那样一阵不起眼的轻风,放在平时,可能连树上的枯叶都 无法拂动一下,没有想到现在在这里居然能够不声不响地把他们头上的头发全部都吹落在了地下。   没有了头发的覆盖,他们那光秃秃的头顶上更是一目了然。   更为恐怖的是,他们的头顶上已经没有了皮肉,完全就像是一个光滑的木头疙瘩。   直到现在,藏重省之才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原来那两人并没有撒谎,而是自己把事情想简单了,看来他们的确是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棘手恐怖事件。   其他人看到这样的情况更是把一张脸吓得铁青,悄悄地躲在一旁浑身发抖,生怕藏重省之再点他们的将,让他们去送死。   “瞧你们就那么一点出息,平时都白养活你们了,”藏重省之说完,便回头向他的父亲那里走去,他要如实向自己的父亲汇报前面的情况,好给他们提供决策的依据,好让自己的父亲做出正确的选择。   因为眼前的情况已经大大超越了他所能控件的范围,虽然随着任务的顺利推进,他的野心也在极度膨胀,但此刻还算有点自知之明,还知道求助于人。   藏重勇夫和殷天玄听完了他的详细汇报,俩人都默默地站在原地,不再作声,好像是在搜索记忆中的相关片段,又好像是在逃避这个可怕的现实,接下来何去何从,这也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这可能是嗜血木蠹在作祟,”过了好一会儿,殷天玄才不慌不忙地说道。 第五百七十六章 诸葛脸谱2   “嗜血木蠹?闻所未闻,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什么?”藏重勇夫听了殷天玄那句仿佛天外飞仙一般漂渺的解释,反而感到更加的疑惑,所以才会满脑疑惑地问道。   “我也是刚才听了付东流的那番讲述,才做出这样大胆的猜测的。我们现在看到了只是一个小小怪异的物种,但在它的身后,其实有一条长长的链条,要想彻底弄清楚它的来龙去脉,就只有沿着这根链条去一环一环地解开其中的奥秘!”殷天玄更进一步地解释道,那种超然的自信,跃然于胸,浅表于言。   “先前我们在进入这片腐木堆之前,曾经经过一片茂密的雨林,那雨林里面不仅有见血封喉树,而且还有一藤蔓叫败血藤,那种藤蔓一般都 会与见血封喉树共生,就像是一对缠缠绵绵、生死相依的夫妇一样,树走到哪里,藤就会跟到哪里。又像是一对作奸犯科的狼狈,互相依赖,彼此成就。   败血藤蔓的表面有很多坚硬的尖刺,它可以轻易地刺破人和动物的肌肤。   而另外还有一种浑身血红的蛾子叫化血蛾,它们长期寄生在败血藤的身上,靠 吸食败血藤里的液体和动物身上的血液来生存。它们的身上有一种体毛如粉尘一样,这种毛有麻醉和破坏血小板的功能,化血蛾平时都 会停息在败血藤上休息,它身上那种像粉尘一样的体毛便会粘附在败血藤的尖刺上。   有人为了守住这里面的秘密,在那片瘴气雨林里面布下了双保险的防火墙,一旦有动物或人类克服了外围的瘴气而闯进雨林里面,这化血蛾和败血藤就会立既发挥作用,成为守护秘密的第二道 保护墙。   擅自闯入者一不小心,便会被那些尖刺刺破他们 的皮肤,化血蛾身上的绒毛便会随着伤口进入血液循环,让受伤者的血液无法凝固,让他们在不知不觉间流干身上的血液而死。   那些化血蛾则正好趁此机会好好地饱餐一顿,以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这些化血蛾吃饱喝足以后便会产卵,而为了保证它们的幼仔出生之后便有足够的食物,尽量不影响它们幼仔的生长,所以化血蛾会将它们的卵产在竹荪上面。竹荪上面的蛋白质和氨基酸便会成为那些幼虫成长的最好的营养品。若周边环境适合,生长周期到了之后,那些虫子卵便会自然孵化,进而慢慢长成一只正常的化血蛾。长成化血蛾之后,它们再飞到瘴气雨林里的败血藤上去,吸食败血藤里面的汁液,用以维持自己的生命。它们的生命就这样不停地轮回,同时又一代一代地坚守着自己的工作岗位。   但有一些化血蛾的卵还没有来得及孵化,便被那变态的蚰蜒蜈蚣给吞食了。那些蚰蜒蜈蚣吞食了化血蛾的卵之后,却不能将其消化,那些坚强的虫卵反而还在蚰蜒蜈蚣的体内进行了孵化,最后这些孵化出来的虫子又被那些变态的蚰蜒蜈蚣随粪便一起排出了体外,经过这一系列的过程,那些化血蛾卵孵化出来的虫子也发生了变异,再也无法变成正常的化血蛾了,成为了另外一种变异的虫子——嗜血木蠹。   嗜血木蠹不仅继承了它们母体(化血蛾)嗜血的功能,而且自身还携带了蚰蜒蜈蚣身体里面的毒素,所以它们的能力变得更加邪恶可怕。   接下来的日子里,它们一直就潜伏在蚰蜒蜈蚣的粪便里,长期处于休眠的状态,慢慢等待觉醒的机会。   在此期间,一旦有人或者动物从它们身边经过,嗅到动物身上的血腥味道,就会唤醒它们嗜血的欲望,它们会想尽一切办法,寄生在人体或动物的体内,一旦见到鲜血,它们就会疯狂地嗜血,以维持自己身体疯狂地生长。   嗜血木蠹雌雄同体,不需要交 配就可以大量繁殖。只要有充足的血液作为它们的食物,它们会在一两分钟内长大,达到性成熟的阶段,而长大以后它们又会疯狂地产卵,繁殖,数量可以呈几何级地增长,直到最后将宿主身上的血液全部吸干。   所以只要有一只嗜血木蠹成功寄生在人体的体内之后,便会繁殖出成千上万的嗜血木蠹虫子出来,它们会以最快的速度吸干宿主身上的鲜血。   宿 主的血液被吸干以后,宿主便会死去,而那些嗜血木蠹也就失去了食物的来源,无法支撑自己生长的需要,它们又没有能力再去重新寻找宿主,所便会在短时间内把自己饿死,从而结束它们那短暂而光辉的一生。”   殷天玄所说的这一切真的太玄妙了,完全超出了藏重省之一行人的理解认知范围,大家就像是在听一段上古神话故事一样,所以他本人根本无法认同殷天玄的说法。   藏重省之听殷天玄这么一说,还以为他那是为了炫耀自己的博学,卖弄自己的才华,树立自己的地位与威望,故意说来吓唬大家的。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揭穿殷天玄虚伪的面纱,他叫一个黑衣人扔出一个绳 套出去,拉过来一具干瘪的尸体来,用锋利的武士刀切开了那具尸体干瘪的皮肤。   直到切开干尸皮肤的那一刻,大家才知道眼前的景像有多么的恐怖,在那具干尸的皮肤下面,全是密密麻麻的血红色的虫子,那些虫子有两寸来长,就像是一只只的水蛭一样。   而此时那些虫子密密麻麻地塞在那具干尸的皮肤下面,一动不动,看样子已经死去多时了。   看到这些之后,藏重省之才完全相信殷天玄刚才所说的一切是真实存在的,这不是哗众取宠,也不是危言耸听。殷天玄根本就没有瞎说,更没有夸大其辞,想以此来吓唬大家,这些都是亲眼可见,而且无法争辩的事实,所以他的心里不由得对殷天玄又多生出了几分敬意。   “天玄君,你既然知道这些嗜血木蠹的由来,就应该知道怎么去战胜它们吧!要不然我们就只有把五虎将这伙人用来投石问路了哦!”站在后面好一会没有开腔的藏重勇夫好像实在是等不急了。   “社长先生是在威胁我吗?我与五虎将一伙非亲非故,你要怎么处理他们与我根本就不相干,我只是善意地提醒你,五虎将既然与这件事有缘,那他们就一定有用,这是冥冥之中天意的注定。他们还有使命 在肩,在接下来的任务中,他们还将发挥其他人无法起到的作用,如果现在五虎将出现了什么意外,我们的任务也就结束了,大家就可以打道回府了,省得再在这里这心惊胆颤地瞎忙活。”殷天玄淡淡地说道,好像自己本来就是一名局外之人,这一切本来就与他毫不相关。   “天玄君误会了,我怎么敢威胁你呢?我只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好安排我的手下配合你的工作,毕竟在这地宫里面你才是真正的舵爷,还请天玄君不要多心了!何去何从,还请天玄君尽快定夺!时间久了,恐怕生变。”原来藏重勇夫也是一个见风使舵的家伙,一看刚才的试探没有达到心目中的效果,马上陪着笑脸说道,想用几句平淡的语言,掩饰自己那颗邪恶的内心。   李子木他们虽然 口不能语,但一听说对方要把他们当成探路的牺牲品,随时准备牺牲掉他们,心里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同时也在脑子里面谋划着下一步应对的策略。   “东流,你小心点走过去,看看前面的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然后再过来告诉我!记住不要离那些蚰蜒蜈蚣排出的粪便太近。”殷天玄继续淡淡地吩咐道,看来先前的一切并没有影响他的心绪,他仍然处变不惊、有条不紊地安排着自己的工作。   付东流听天玄这么一说,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马上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把前面的情况仔细地看了个透彻,回来的时候,还顺便捡了一块脸谱回来,送到了殷天玄的手上,接下来再向殷天玄汇报这一趟的收获。   “这其中最大的疑点就是,那些像木乃伊一样的干尸都没有戴脸谱,显然他们都是被嗜血木蠹吸干了身上的血液而死的。而地上的那些白骨,都戴着脸谱,而且他们的骸骨上都有刀剑或是钝器打伤的痕迹,显然这些人是死于相互之间的厮杀。”付东流不仅如实向殷天玄汇报 了自己的所见所闻,而且还加上的自己分析的结果。   殷天玄听完了付东流的汇报,又将那块脸谱拿在手里琢磨了好一会儿,再拿到鼻子下面,使劲地嗅了又嗅,那块脸谱散发出了一种类似于香樟木一样的浓香味。   李子木一下子就闻了出来,这种脸谱上面散发出来的香味与龙村长家里悬挂的那块诸葛脸谱的香味一模一样,再一联想到龙村长曾经给他讲的那段故事,他一下子便明白了过来,心里边也就有了主意。   李子木不顾其他人的押解,强行站了起来“嗯 嗯”地叫了两声,他这一异常的举动立刻引起了藏重勇夫的注意。   “他是不是有话要说啊!如果 是,就摘下他的口罩,听听他想说些什么?”藏重勇夫向自己的手下示意道。   塞在李子木嘴里的那团东西终于被 拿出来了,李子木抓紧时间呼吸了两大口空气,然后胸有成竹地说道:“我知道怎么通过这里,不过你们要答应我的条件,我才能带你们通过这一关。”   “哟嗬,阶下之囚还敢向我们讨价还价来了?看来你们的胆子还真的不小啊!究竟是谁给你的自信啊?难道说没有你们的帮助,我们就束手无策了吗?”藏重省之听完全了李子木的要求,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道。   “昔日,孟尝君门下食客三千,人才济济,尚且还要重用鸡鸣狗盗之徒!我相信藏重社长贵为一派之尊,不会连这点气量和气度都没有吧!今天我在此毛遂自荐,不仅仅是为了让我自己成名,更多的是想大家不要做无谓的牺牲!”李子木没有直接回答对方那略带一点轻蔑调侃的问题,而是不卑不亢讲了一个人人皆知的典故,既准确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又很好地维护了自己的人格尊严,同时也为自己下一步的行动争取了主动权。   对方一听,觉得李子木的这一番说辞还真的是有礼有节,从任何一个方而都无懈可击,想要拒绝对方的建议都很难。   “说吧!只要不是很过分的条件,我们都答应你!”藏重勇夫淡淡地说道,语气中故意显示出自己很大度的样子,看来刚才李子木的那番说辞在他的心里产生了作用。   其实,藏重勇夫的心里很清楚,反正李子木他们都是自己掌股间的一只小蚂蚁,无论如何也跑不出自己的手掌心,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如何顺利通过这一段路,这才是大局。现在自己正愁没法子,而对方又恰到好处地跳了出来,这简直就是绝渡逢舟的好事啊!为了大局,任何恩怨都可以放下,任何计划都 可以适当地推迟,所以他不如做一个顺水人情,阔他们一口气,大大方方地答应对方的条件,看他们接下来会怎么玩。 第五百七十七章 诸葛脸谱3   “第一,解开我们的耳罩,放开我们的手脚,并拿出塞在我们嘴里的东西,让我们能像正常人一样自由观察、自由呼吸!第二,把你们刚才从我们身上抢去的东西还给我们,那是我们战友临死的时候留给我们的纪念品,现在他已经 离我们而去,这几个戒指是他留给我们唯一的念想,也是我们对他的承诺,所以这几个戒指不能丢!只要人在,这戒指就必须在,要不然我们怎么样去面对自己的战友;第三,要给予我们起码的人道 主义待遇,士可杀,不可辱,你们不能再体罚打骂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你们答应了这三个条件之后,我就会配合你们的工作,否则绝难从命,你们也决对过不了这一关!就算你们杀了我们,我们也不会屈服。”李子木说完之后,便一声音不响地坐在旁边,耐心地等待着对方的回答,反正现在问题已经抛给了对方,要怎么应对,就看对方的选择了。   李子木毫不谦让地说出了自己的要求,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求人不如求己,自己的机会并不多,现在多提一些要求,就是为大家多争取一些主动,也为自己的生命多赢得一份保障,所以用不着客气,更不要保守。   “这三个条件不过分,我答应你们就是了,不过你们也别想耍什么花招,否则我一定会让你们死得很难堪!”藏重勇夫倒是回答的很干脆。   包括殷天玄在内的很多人都对眼前的局势感到很吃惊,没有想到五虎将与东瀛人也能达成合作,他们也找得到共同的利益点,看来还真的是应了那句话,“一切皆有可能!”   看来五虎将一伙也不都是一根筋的人,他们也知道融会变通,哪怕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也有合作的可能,殷天玄不得不对李子木等人另眼相看了。   紧接着雷霆和美女 头上的耳罩也摘了下来,嘴里塞着的布团也被拿了出来,藏重省之也很不情愿地把刚才自己从李子木他们手上夺去的五个戒指逐一戴在了李子木等三个人的手指上,算是暂时物归原主了。   藏重省之的心里也很清楚,这五个戒指只是暂时交给李子木他们保管一下而已,只要任务一旦完成,五虎将一伙肯定不能留,他们的结局不会改变,而他们手上的东西,早晚都是归自己所有的,想通了这一切,他也显得慷慨大方了起来。   “李子木先生,我们已经率先表达了自己的诚意,现在应该是你兑现自己承诺的时候了!”藏重勇夫在一旁边淡淡地说道,好像是在提醒李子木,要他遵守自己的承诺,拿出实际的行动来。   “队长,千万不要相信他们,东瀛人出尔反尔,反复无常,宁死也不要和他们合作,要不然你的一世英名就毁于一旦了!”雷霆也听出了藏重勇夫的弦外之音,因此十分急切地劝说道。   “雷霆!别说了,我们现在没得选择,你如果还认我这个队长,就一切听我的安排。”李子木好像也显得十分的无奈。   “好了!不要在那里演双簧了,快点做正事,婆婆妈妈的,一点也不像是个男人,我们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千万不要挑战我的底线!”藏重省之好像是在给李子木下最后的通牒一样。   “这些面具应该就是嗜血木蠹的克星,只要戴上这些面具,就能顺利通过这片诡异的区域!”李子木综合分析了眼前的情况以后,如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就这么简单,不会吧!你是不是在耍我们呢?”藏重省之好像还有一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话已至此,信不信由你们!”李子木也难得与藏重省之争论,索性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在一旁养起了精神。   “天玄君以为如何?”藏重勇夫看了看地上的那些白骨,都戴新旧面具,而那些人形木雕 却没有面具,觉得李子木所说好像有一些道理,但好像也拿不定主意,所以征求了一下殷天玄的意见。   殷天玄听完后,又仔细地闻了闻手中的那块诸葛脸谱,紧锁着自己的眉头,静下心来思考了良久,最后才艰难地说道:“这个方案基本可行,毕竟这都是大家的推理,是否正确,还是要用实践来检验,社长先生可以先派出一个人,戴上这个诸葛脸谱,走过去试试!”   “我向来不是很相信那些只说不做的能言善辩之人,更讨厌那些投机取巧之徒,他们那不负责任的一说,往往会断送其他人宝贵的生命。既然这个方案是他提出 来的,就应该由他来完成这个试探的任务,这样才能显示他的信心和合作的诚意!”就在藏重勇夫准备找人去探路是时候,冷 不防藏重省之来了这么一句话,显然对方是在有意针对李子木,他们无时无刻都想将李子木一行置于死地而后快。   藏重勇夫一听,心中一喜,眼睛一亮,随即把目光投向了李子木,心中之意,不言而喻。   藏重省之的这一提议,理由充分,态度鲜明,谁也不好再说什么,更无法反驳,总之他的这一通论断,一下子又把李子木等人推向了风口浪尖之上。怪只怪李子木刚才把事情想得太天真了,自己给自己编织了一副枷锁,弄不好就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真的是十个说客,当不了一个夺客,很多事坏就坏在那些关键时刻唱反调,而且又不对事件结果负责的围观 者身上,没有想到这件事情转去转来,又转回到了李子木的身上,这倒是李子木做梦也没有想到的结局。   殷天玄不知道龙村长与李子木交流的环节,听藏重省之那么一说,心里也替李子木等人捏了一把汗,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这是李子木自己提出来的方案,东瀛人要求他来执行,也是合情合理的。李子木虽然年轻,却也不像是个冒失颟顸的人,他既然能够提出这样的方案,应该就有很大的把握,能够顺利地完成这个任务。   不过李子木还是有信心的,因为龙村长的那一番话他一直铭记于心,特别是诸葛脸谱能够杀死蛀虫的功能,他也是亲眼所见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一个黑衣人拿着诸葛脸谱,脸上挂着一副阴阳怪气的笑容,朝着李子木走来,举手就要将那块诸葛脸谱套在他的头上。   “且慢, 怎么能让队长亲自出马去办这些小事呢?杀鸡焉用宰牛刀,你这一去有失身份,还是让我去吧!”一声底气充足而又充满了正义感的大喝在耳边响起,硬生生地打断了那个黑衣人手上的动作。   不用猜也知道,这肯定是雷霆那极具穿透和震撼力的正义之声。   “雷霆算了!我有把握,还是我去完成这个任务比较合适!”李子木没有理采雷霆,更没有满足他那看似理由充分的要求。   “队长!冠冕堂皇的话我说不来,催人泪下的语言我也不会说,但只要五虎将还存在一天,我还有一口气,我就要尽到我的责任,谁也不能僭越,更不能让别人替代,这是我的原则,除非你不认我这个兄弟了!”雷霆 说得十分坚决,态度也非常诚恳,好像如果对方不满足自己的要求,他就要立马翻脸一样。   “好吧!成全那个小兄弟!让他去探路!”这时站在一旁的藏重勇夫终于发言了,那个黑衣人顺势走过去,把那面诸葛脸谱戴在了雷霆的脸上。   藏重勇夫也清楚,李子木肯定是五虎将是主心骨,要想好好利用他们,榨干他们的剩余价值,就要好好地控制住他们的主心骨,而且刚才殷天玄也说过,五虎将这伙人可能还会有用,所以现在还不适合让他们的核心人物去冒险。   而那个雷霆 跳出来要充英雄当好汉,倒是给了大家一个极好的台阶,让他去探路是最好的选择,自己正好顺水推舟,既卖给对方一个人情,又达到了自己的战略目的,可谓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呢?   “为了保证他能顺利完成任务,为大家找到求生的道路,你们把他的手解开吧!反正我们都在你们的手里,想跑也跑不掉,等走过了这一关,再捆也不迟!”李子木看到对方把诸葛脸谱戴在了雷霆 的脸上,又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   这么大的事,那个黑衣人肯定不敢擅自作主,他转过身来,默默地看着藏重勇夫,好像是在等候他的命令。   藏重勇夫故作轻松地点了点头之后,脸上还挂起了少见的微笑,那个黑衣人看到自己的社长发出了明确的指令之后,才解开了捆着雷霆双手 的绳子。   雷霆活动了一下自己快要麻木的双手,把胡白水送给他的戒指套在手指上戴好,又恋恋不舍地抚摸了几下,再走到李子木的旁边,听李子木耳提面命 了几句,才轻松地踏 上了这一趟孤单的探险之旅。   雷霆听了李子木的话之后,转过身去,大义凛然朝着前面走去,走得没有一丝的犹豫,走得没有一丝的恐惧,更看不出来一点点的不安,这既是对李子木的信任,也是自己藐视一切艰难困苦的心态体现。   在行进的过程中,他也尽量壁开那些蚰蜒蜈蚣拉出来的新鲜粪 便,不一会儿,还果真顺利地走过发那片诡异的木头僵尸区域。   藏重省之看到雷霆果真顺利走了过去,脸上随即扬起了兴奋的笑容,而藏重省之不仅没有一丝兴奋的模样,反而还用怨毒的眼光看了看李子木等人,然后便阴沉下了自己的脸,慢慢扭过头去,不知道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尽管从表面上看,大家都看不出藏重勇夫心里面想些什么,但毕竟雷霆为大家蹚出了一要安全的通道,所以大家还是效仿着雷霆的样子,从地上捡起一块诸葛脸谱戴在自己的头上,顺利走过了那段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凶险万分的道 路。 第五百七十八章 山海阴阳门1   顺利走过了那段暗藏凶险的道路之后,大家紧张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点点,但对方并没有为此而放松警惕,他们仍然不放心李子木等人,生怕他们有什么妄动之举。   解除了来自于外部环境的威胁之后,他们便把自己所有的戒备心里都放在了李子木等人的身上,自然而然地把李子木等 人视为头号大敌,生怕他们会搞出什么幺蛾子出来,破坏了自己的大计。   所以藏重勇夫一伙不敢有一丝的大意,更不敢放任李子木等人,反而是一门心思谋划如何控制住他们,利用好他们的剩余价值,同时还变本加厉地在李子木等人身上施展自己的淫威,把他们限制在自己绝对控制的范围内。   藏重省之又拿来了绳 子,把雷霆的双手给捆了个严实,顺便把李子木等人也捆得像个粽 子一样,这样才算放下了他们那颗脆弱而不安的心。   没有想到几个赤手空拳的人也让他们感到如此的紧张。   这是典型的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做法。不过好在李子木等人对这样的待遇早已有了充分的心里准备,对方这样做一点也不会让人感到意外。   他们越是这样做,越是体现他们内心的不安与无助,这完全是他们内心不够强大,不够自信的表现,更是做贼心虚的一贯做派。   大家向前走出去不远,拐过一个大弯,彻底将那段恶梦般的旅程抛在了脑后。   前面突然敞亮了起来,这一切毫无征兆,在那一红一绿的光照里,出现了一幅大大的壁画,而且那壁画还能自己发光,就像是一堆夜明珠砌成的墙壁一样。不需要光源,也能把这里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壁画左右两边的景致和颜色都大不相同,左边的石壁整体呈红色,石壁上的画面是五座连绵的群山,那五座连绵的大山根部连接在了一起,从而形成了一道厚厚的山墙。它们排列有序,远近相依,肥瘦不同,高矮相间,相互逶迤着拖向远方,在红色耀眼的光芒映衬下,就像是一座座火焰山一样,又像是大火堆里面烧红的大炭块一般。   而右边的石壁看上去就像是一片碧波万顷的汪洋大海,那片海水深遂而静幽,沉重而悠远,仿佛其间吞吐了天地间惊世骇俗的秘密,包藏着宇宙里变化无穷的奥妙玄机。这样的场景,在不知不觉间,又把大家的思绪一下子带到了漂渺无边的天涯海角,带到了混沌蒙昧的洪荒世界。   整个大海里则是透出一片墨绿色的光芒,那些色泽深浅不同的暗影,很自然地将那片大海隐隐约约分成了七个不同的板块,看上去层次感也更加分明,区域范围也更加清晰。   壁画上面的山海图案立体感十足,简直就像是雕刻在石壁上的组合浮雕,又像是一副3D的电影画面,看得见山间起伏的棱线,阴阳分割的暗影,以及山间土石相交的纹理;也看到了大海一望无际的胸怀,感受得到那大海汹涌咆哮的气势,让人觉得自己仿佛就是身临其境一般。   大家站在原地,目光被眼前的画面深深地吸引住了,就像是在一个硕大的博物馆里面欣赏一幅中国传统的山水画一样。其构图的意义深远,选材的角度与众不同,所以才造就了这样一幅美轮美奂的纯真画面。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便被那唯妙唯肖的画中美景吸去了灵魂,双脚就像是被一颗钉子钉住了一样,一时间无法挪动自己的脚步。   李子木仔细地看了看眼前那幅充满了立体感的画面,发现那画面就像是他们刚刚进山里时,站在那片山岗上看到的景致。眼前壁画上的那一片蔚蓝的大海,分明就是进山时他们穿越的那片大大的草荡。而这壁画上的五座山,与草荡边上的那五座山一模一样,这应该不是无意间的巧合吧!   看来这七星海,五行山名字的由来还真的不是空穴来风,更不是随口乱说的,而是有事实依据,有充分理由的。   大家齐齐来到那面像浮雕一样的壁画前,才发现真像,原来这是一道又高耸、又宽大的石壁。那石壁高不见顶,阔不见边。最让人难以置信的是,那面石壁就像是两面大大的灯光墙一样,在这黑暗的空间里面,自己会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把眼前的场景照得透亮。   石壁从正中间纵向分断,就像是一道大门的两扇门页一样。左边的门页是山,右边的门页是海,而在两者的结合处,则好像有一把锋利的轩辕巨剑,从天上直插而下一般。   大家看到那两扇发光的大门页,心里也是惊讶不已,那简直就像是两块巨大的宝石,说它价值连城,可能都不能完全体现出它的价值。它的拥有者,完全可以说是富可敌国,只要轻轻地敲打下来那么一些散碎的渣块,那也是一笔难以估量的财富。   几个贪婪的东瀛人不等藏重勇夫发话,便疯狂地向前涌去,他们每一个人的心里好像都 伸出了无数只有力的长手,只想马上触及到自己梦想的宝贝。此时,他们一个个都恨不得上天能够给自己一双能够无限延伸的长手,再给自己一个无限容量的乾坤袋,让自己能够一把将这面大大的石壁整个装在自己的袋子里,一起带回自己的家里去,谁也别想染指一分。只有把这里的一切全部都 据为已有,才能满足自己的欲望,那才是他们真正想要的结果。   殷天玄稳稳地坐在他的轮椅车上,身后站着哑伯,他好像也听到了那伙东瀛人啧啧称奇赞美的声音,所以他心里也知道面前又出现了一些新的变化。   而付东流站在殷天玄的旁边,当然知道他的心思,所以心领神会地附在殷天玄的耳边,详细地给他介绍面前所面临的情况。只可惜他的眼睛看不见这震憾人心的场面,也不知道东瀛人那贪婪无度的丑态,当然也就更无法知晓这面石壁与外面那片草荡以及五座山之间的联系了。   那几个贪得无厌的东瀛人直钩钩地盯着眼前的石 门,嘴里不知不觉间流出了一长串的唾液,脑子里面已经开始幻想那纸醉金迷和花天酒地一般的奢靡生活,早已把自己的任务和使命抛到了九霄云外。直到藏重勇夫如晴天霹雳一般的大喝声在耳边响起,才把他们那梦回天际、神游九霄的思绪,强行拉回到现实中来。   在藏重勇夫父子一番威逼利诱之下,那些黑衣人不得不面对现实,一个个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那两扇发光的石门前,寻找前进的道路。   但那一红一绿两道大门门页紧密地结合在一起,没有留下一丝丝的缝隙,他们几乎是趴在门页上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开门的机关。   没有完成社长交办的任务,他们只有垂头丧气地退了回来,站在他们的主子身边,客观地给藏重勇夫汇报着相关的情况。   藏重勇夫听了之后依旧是一脸的轻松,丝毫没有一丝为难的情形,仿佛这一切他早有预料一般,只听他不紧不慢地说道“省之,轮到你大显身手的时候到了,你应该知道目前我们面临的困难了吧!”。   “没事!这一次我们早有准备,按照你的吩咐,带了很多的烈性炸药,应该能够轻松地敲开它!只是可惜了这面会发光的石壁,如果能够完整地把它运回去,放在咱们 自己家里,那多么气派啊!”藏重省之显得信心十足,只是他对那面石壁好像还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这么珍贵的宝贝,炸烂了太可惜了!能让我们捡几块回去也就不虚此行了啊!”几个黑衣人也在一旁窃窃 私语,同时还对着那两扇发光的门不停地指指点点。   “都是些鼠目寸光的家伙,只要我们的目标达成,区区这点破烂算得了什么,到时候整个天下都 是我们的,你们都 是开国的元勋,立朝的功臣,天下财富尽入你们的囊中,还在乎这点破烂?”藏重勇夫显然是听到了黑衣人的悄悄话,他生怕这样的言论会动摇了队伍军心,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必须要及时站 出来,发表一些自己 的看法。   这样,既把握住了舆论的导向,将他们的这种颓废的思想掐灭在萌芽状态,同时,又不失时机地为大家鼓劲打气,瞬间便改变了队伍里面的氛围。   听藏重勇夫这么激动人心的一说,那几个刚才还显得犹豫不决的黑衣人一下子显得兴奋了起来,消失已久的积极性又空前高涨了起来。虽然是画中的大饼,梦里的富贵,但依然诱惑着他们为之疯狂,为之膨胀。   巨大的利益,贪婪的欲望,再次刺激了他们那敏感的神经,一个个摩拳擦 掌地准备着,就像一群饿疯了的野狼,呲着锋利的牙齿,嗷嗷狂叫,只等头狼一声令下,它们 便会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撕碎眼前那只肥硕柔弱的羔羊一般。 第五百七十九章 山海阴阳门2   “你确定在这样复杂的环境中能够使用炸药吗?要知道我们的头上都 是一些巨大 的腐木,它们的强度和抗震性都 无法和这道发光的 大门相比哦!你就不怕炸药没有把这扇大门炸开,反而把整个通道炸塌吗?我可不想被 腐木砸 死在这里面哦!到时候可不要没有把面前的大石门炸开,反而把我们大家都活埋在这里面那可就惨了。另外,这最后的一块上古五行可能就在大门里面,如果炸药一旦过量,把里面的上古五行直接炸碎了,那我们以前所有的牺牲,所有的努力不都就白费了吗?”殷天玄听了藏重省之的安排之后,庚既来了两句盛气凌人的反问,弄得藏重勇夫张口结舌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应该怎么来回答对方的问题,气氛 一时间显得尴尬不已。   自己刚才的那套方案确实显得有一些急功冒进,考虑得不是那么成熟完善,那都 是自己一时过于激动而做出的决定,现在想起来确实有一些欠妥。藏重勇夫也感到自己有些失算了,可没有想到对方如此不懂风情,一点也不懂得委婉变通,居然如此直白地指出了自己的失误,不给自己留一点点面子,弄得自己现在是羞得满脸通红,颜面扫地,现在他整个人好像瞬间矮了十多厘米,在队伍中的威信也因此而一落千丈,如果放任对方如此放肆下去,自己的队伍可能就不好带了。   自从自己掌管组织以来,就没有人敢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今天好像还是头一遭,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自己手下指责自己的错误。这不是好心的归劝,也不是善意的提醒,而是心怀叵测的羞辱,是蓄谋以久的挑衅,看来这个人是在存心找死。   是可忍,孰 不可忍,虽说自己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小人,但也不是人尽可欺的软弱角色,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只是现在不是自己逞威立望的时候,也不是报仇解恨的时机,一切还是以大局为重,等任务完成了他再加倍偿还给对方,让对方因为 自己的擅自托大而付出惨重的代价。   忍常人之所不能忍,行常人之所不能行,才能成常 人之所不能成。想通了这一切之后,藏重勇夫狠了狠心,咬了咬牙,将满腔的怒气和极端的不快全部囫囵地吞回了心窝里。尽管心里十分的不爽,但他那张一贯平静如水的脸上依旧没有一丝的风浪,他完全就像一名事不关己的旁观者一样,若无其事地站在一旁,仔细聆听着殷天玄的述说。   本来藏重省之和三木正雄见到这样的场面,心里也很生气,他们也想替藏重勇夫出头,准备上前与殷天玄理论一番,好为他们的社长挽回一些面子,但都被藏重勇夫坚决制止了,只不过他们的这番表现,殷天玄是看不见的。   “那这道门要怎么才能打得开呢?还请天玄君不吝赐教!”藏重勇夫好像发觉了自己刚才的失误,没有事先征求殷天玄的意见了,一时疏忽大意,把事情想简单了,以至于引起了殷天玄的不快,这确实是自己的错。所以现在只有春风拂面般地陪着笑脸,主动站出来化解了眼前尴尬的氛围。   “东流,你去看看那两扇门之间是不是有一个鹅蛋大小的椭圆形的坑!”殷天玄向身边的付东流说道,根本就没有理会藏重勇夫父子,弄得气氛更加地尴尬。   藏重勇夫见对方没有理会自己,脸上也是挂起了一丝阴晴不定的冷笑,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在不经意间牵动了他脑子里面那根暗黑的神经。   付东流也不敢怠慢,他小心翼翼地朝着那两扇门走去,按照殷天玄的吩咐,他仔细看了看那两扇石门,不放过一点点可疑之处。   在那两扇门离地约有一人高的地方,还真的有一块鹅蛋大小的椭圆形的坑,那个坑就像是刻在石壁宝剑上的一个花纹,由于那门页是发光的,所以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这里有奚巧。   付东流仔细 看清了石壁上的所有内容,正准备转身往回走的时候,发现石壁前边的地上,还有人专门刻了一首短诗,其内容如下:   刘谌碰壁,诸葛回车。   穷思竭虑,无力回天。   水火不融,山海相间。   圣珠一出,阴阳两断。   付东流仔细地看了一遍,确信再也没有什么遗漏,于是他立马转身过来,将自己的所见一字不漏地向殷天玄作了一个详尽的汇报。   殷天玄听了之后,又深思了片刻,将那几句诗仔细地琢磨了好几遍。   他在此之前也读过教授写的那两篇论文,当然 也知道这首诗里面所说的刘谌和诸葛指的是谁。而且博览群书、通古喻今的他,很容易就理解了诗里面的含意。   过了片刻,殷天玄才缓缓地抬起头来说道:“没有想到这山海阴阳门还真的是存在,而且还让刘谌和诸葛怀在此碰壁,最后铩羽而归,看来要想打开这道 门,这难度还真不小。”   大家听殷天玄这么一说,都 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一个个把眼睛睁得像铜铃一样,全神贯注地盯着殷天玄,只可惜殷天玄的眼睛看不到这一幕,如果 能够看到的话,他就知道自己在这支队伍里面的作用有多么的大,分量有多么的重。   他只是小小地卖了一个关子,便在队伍中引起了这么大的震荡,如果他再故弄玄虚地说点疹人的语言,那不知道要造成多大的恐慌,藏重勇夫再次感受到了殷天玄给他带来的压力。   “幸亏自己早有准备,要不然此次行动大家都只有无功而返了,只是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可不可靠!因为这一切都是他听到的传说,还是要付诸于实践之后,才能确定自己的想法行不行得通。”其实殷天玄对于自己预留的手段,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为了稳定军心,他肯定不能这样说。   “天玄君能不能告之什么叫山海阴阳门呢?”藏重勇夫见殷天玄迟迟没有明确的指示,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所以旁敲侧击地问道。   “难得藏重先生有兴趣,我就和你聊聊也无防!要说这两道 门,就要先从两块石头讲起!”殷天玄见话题一转,也是一副轻松愉快的口吻说道,大大地缓和了刚才那尴尬的气氛。   “传说在东边不远的海面上,漂浮着五座仙山,它们分别是岱舆、员峤、方壶(丈)、瀛洲、蓬莱。这五座山当中尤以蓬莱在最东端,所以这座仙山是每天最早见到太阳升起的地方,在山上的最东边又有一块石头突兀而立,那块石头每天都受初升太阳的熏陶,久而久之便具有了充足的阳气,并发生了变异,最终变成了一块像玛瑙一样的红宝石。人们便叫它“首阳石”,意思 是最先见到太阳的石头。   而另外一块石头要从另一个神话故事说起。   共工大战祝融失败后,怒触不周山,致使天倾西北,地陷东南,残破的天地虽然被女娲修补好了,但毕竟不能完全恢复到原来的面貌。   从那以后,西北的天空就开始略有些倾斜,因此太阳、月亮、星星都不自觉地要朝西边跑,落向倾斜的西天;东南的大地,陷下了一个巨大的深坑,所以大川大河里的水,也都不由自主地要朝东南奔流,水源源不断地灌注到那里,就成了海洋。   大江大河的水,就这么日夜不停地向海洋灌注,海洋的表面也就一天天地往上涨,人类耐以生存的大地便不断地被淹没,被压缩,为了救万民于水火,给万民以安康,还给大家赖以生存的土地,女娲主动担负起了这个光荣而艰巨的责任,可惜她想尽一切办法,还是不能阻止海平面的不断上升,人类的生活环境也在不断恶 化。   经四处打听才知道,原来在渤海的东边,有一个深深的大壑,名叫“归墟”,这个大壑之深简直无法预测,以前其他地方流来的水都汇入了 “归墟”之中,最后消失于无形,所以海平面才会一直保持平衡,不上涨,也不下降。   但是在共工怒触不周山的时候,引起了天地的剧烈动荡,致使东海大壑里面的一块巨石掉下来,堵住了归墟的入口,这样一来,从大江大河汇入到海洋里的水便无法排出,所以海水才会无休止地上涨。   那块石头本来在东海的大壑深处,长年见不到一丝的阳光,而且又在归墟入口长期受水的侵蚀,所以他便具有了明显的水的特征和性质,颜色也变得像是深海里的墨绿色一样,人们便称这块石头为“归墟石”。   于是女娲又潜到深不可测的东海里面,找到的归墟入口,挪开了归墟石,打通了海水自然往复循环的通道。   这样一来,百川海洋里的水,又全部往归墟里面流去。从此以后,海洋里面的水,总保持平常的状态,既不增加,也不减少,人们也有了一个安定的生活环境。   “首阳石”和“归墟石”一阳一阴,一火一水,都拥有极强的磁场,对其他种类的石头都有强烈的排斥性,但二者在一定的距离内却能互相吸引,这便是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的原理。   于是有人利用这两块石头的特殊性,将其弄到这里来,制成了两扇门,利用它们之间互相吸引的特性,不需要借助外力,便能把这里完全封锁了起来,把这里面的秘密完好地保存了下来。 第五百八十章 山海阴阳门3   “这山海阴阳门就是由“首阳石”和“归墟石”经过精心地打磨之后,利用其异性相吸的原理,再组合而成的,所以这两扇门完美地继承了这两块石头的属性。两块石头一阴一阳,一红一绿,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它们遵循异性相吸的原理,用本身的磁场互相吸引对方,不需要外力的作用,二者也会紧密地结合在一起,所以用一般的方法是根本不可能打开它的。   它们俩就像一对感情深厚情侣,生死相依的夫妻一样,如胶似漆地搅在了一起,谁也无法把他们分开,除非他们俩内部产生矛盾,二者之间产生互相排斥的力量,才能将其分开。   而当初设计这道 山海阴阳门的人的初衷,并不是让所有的人都不能打开它,也不是想让这里面的秘密永远尘封起来,永远沉睡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见不到一丝的阳光。   他们 这样设计的目的只是想为里面的东西增加一层保险,最大限度地保护好里面的东西,让特定的人才能打开它,所以此处地宫的设计者才会在这道门上面留下了这道巧妙的机关,这也是顺利打开这道山海阴阳门的唯一方法。   这种门也有它的弱点,那就是在两扇大门结合的部位,始终有一处受吸引力最弱的地方,就像是杠杆的支点一样,如果准确地把握准这一个支点,再施加一股互相排斥的力量,便能让两扇门之间产生一股排异的力量,从而慢慢打开这道山海阴阳门。   这种做法,就像是在那对感情浓厚的夫妻之间,无中生有地给他们制造一些矛盾,破坏他们的感情基础,在他们彼此的心里产生隔阂,时间一久便会产生嫌隙,嫌隙时间一长,感情便会破裂,最终便会导致他们各奔东西。”殷天玄又来了一段十分生动形象的比喻,听得那些黑衣人如痴如醉。   看来这殷天玄虽说是一个饱读读书的饱学之士,但为人也不是很呆板刻薄,身上还有一些幽默风趣的潜质,他也是一个讲评书段子的好手,如果他现去走穴,再配上身后的哑伯,一个瞎子,一个聋哑人,简直又是一对经典的天残地缺组合。有了这样绝妙的搭配,再加上二人非凡的实力,随便到哪家茶馆去座堂,一定会赢得满堂的喝彩,同时也能让他们俩声名远扬。   只可惜他现在还有要务在身,不能心无旁鹜地去发挥自己这方面的特长,白白浪费了这一身的才华,也浪费了这一对黄金搭档般的组合。   “那这两扇门的支点在哪里呢?这么高大的一面墙壁,如果要一寸一寸地去找,那得找多久啊!”藏重省之不失时机地说了两句,又不痛不痒地刷了一下自己的存在感,他好像也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了。   “刚才我叫东流去找的那个椭圆形的坑应该就是这道 门的支点!”殷天玄这一次的回答也很痛快,没有再说任何多余的语言,可能他也觉得和这样的人多说一句话都 是浪费自己的精力。   “那要怎么样才能让这两扇门自己产生排斥的力量,互相把门推开呢?”藏重勇夫听了殷天玄刚才的解释,心里非常的满意,所以第二个问题又接踵而来。   “这件事情我早有预料,在我拿到这颗水火圣珠的时候,我就预料到会遇到今天这样的局面了。”殷天玄依旧面不改色地说道。   “水火圣珠!这是何方神圣?”藏重省之等 人听到这个名词的时候,仿佛像是在听天方夜谭的评书一般感到惊奇,一个个睁大了眼睛,张开了耳朵,生怕就遗漏了什么 重要的信息。   “水火圣珠!”当李子木听到这个词的时候,整个脑袋轰的一声响!就像是遭到了雷击一般,因为这个他曾经无比熟悉牵挂的名词,一度占据了他脑海里最重要的位置,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已经 将这个十分重要的名词几乎遗忘殆尽了,今天在这里冷不防听殷天玄突然提 起,着实让他感到震惊不已。   这个东西他也早已经把它遗失在了栗子坪到安顺场的那段水道里。而且知道这件事的事的人本来就不多,除了五虎将里的几个人,其他的知情都 都 已经作古了,现在殷天玄陡然之间又说起这件事,怎么能不让他感到震惊呢!   “天下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或许殷天玄说的水火圣珠是另外一个物件,它们只是名字相同而已,根本就不是同一种东西,自己刚才可能是想多了,”李子木在心里自我安慰地想道。   “我们面前的这道门有它的特殊性,必须要一男一女两个人共同拿着这颗水火圣珠去放在两道 门的支点上,用这两个人的阴阳属性和水火圣珠的阴阳属性,去破坏这两道 门相互之间的吸引力,并持续不断产生相排斥的力量,才能将其打开。所以我刚才叫你们不要消灭那几个人是有原因的,现在就是发挥他们作用的时候到了,就让那个女的和那个李子木一起去开启这道山海阴阳门吧!”殷天玄一边说,一边从自己轮椅车的暗格里抠出一块椭圆形的珠子来。   那块珠子两端的颜色不一样,其中一端是像火一样的红色,另外一端是像水一样的翠绿。这颗珠子的组合和材质,与眼前的这道大门一模一样,明眼人一看都知道这二者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紧密的联系。   “这还真的是人间少有的至宝,天玄君果然出手不凡,没有想到今天在这里让我们大家开了眼界,不仅让我们看到了山海阴阳门、水火圣珠,而且还让我们大家亲身领会了天玄君博采众家的才华,敏锐洞察的能力和见闻广达的经历,其中任何一项都无人能及,能与天玄君一起工作是我们的荣幸,也是我们向天玄君学习的好机会。”藏重勇夫面带微笑地说道,他的这几句话听上去很自然、很顺畅,没有一点矫揉造作的嫌疑,完全是来自己内心的肺腑之言,并不像是有意在拍别人的马屁。   李子木看到殷天玄手中拿着的那颗珠子才回过神来,这确实就是他从巨子塔里面带出来的那颗水火圣珠,但当时他已经把这颗珠子遗失在大渡河边上的水道中,现在怎么又会出现有殷天玄的手中呢?莫非那个命大的东子还没有死?把这颗珠子带了出来,这是目前他认为唯一合理的解释了。   不!不会的!因为当时炸药在那个水道 里爆炸的时候,他亲眼看到爆炸点就在东子的正上方,那些巨石掉下来,他根本就无法躲避,所以他断断没有活下来的道理,李子木随即又否定了自己刚才那唐突的想法。   或者说水火圣珠本来就是两颗,它们是孪生姐妹?自己只是丢失了其中一颗而已,但这种解释也太牵强,因为这种圣物一般都 是独一无二的,只有这唯一性,才能体现出它无与伦比的价值所在。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殷天玄通过其他渠道得到了这颗水火圣珠的信息,专门 派人冒险到水道 里面去把这颗珠子打捞出来的。   但殷天玄又是怎么知道这颗珠子的具体下落的呢?这个消息可能是从胡白水那里泄漏出去的吧!因为胡白水本来就是破冢门中的八大螯之一,他把这个消息泄漏给殷天玄也是合情合理的事,从这个角度来推断,这件事也就能够自圆其说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自己还是人家手里的俘虏,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所以李子木和美女装作很配合的样子,从殷天玄手里接过水火圣珠,慢慢地朝着那道山海阴阳门走去。   李子木拿到珠子后又仔细地看了一遍,那颗珠子红色的一端里面有一个象形的“火”字,而绿色的那一端里面有一个象形的“水”字,这确实就是他从巨子塔里面带出来的那颗珠子,不是仿制品,更不会是它的孪生姐妹。   而雷霆和张侠志却被对方五花大绑了起来,那些黑衣人还在两人的脖子上架起了两把明晃晃的武士刀,就像是在向李子木等 人示威一样,如果李子木他们稍微有点不良的举动,不遵照对方的命令去执行,可能雷霆和张侠志就要成为牺牲品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所以从目前这个态势来看,李子木和美 女也没得选择余地,他们只有乖乖听话,不能有一丝的反抗,这样才能暂时确保大家的生命安全,同样也只有暂时确保 大家的生命安全,才能等来那可能有的翻身的机会。   李子木和美女来到山海阴阳门前面,按照殷天玄所说,各自伸出一只手来,李子木握着珠子红色的一端,美女托着珠子绿色的一端。将珠子火红色的一端对准墨绿色的那扇门,珠子翠绿色的一端对准火红色的那扇门,放在两扇门的中央,两人把握好节奏,身上手上一起用劲,才将那颗珠子朝两扇门的结合部按了进去。   那颗珠子一下子嵌入了山海阴阳门结合部的那个凹坑里面,刚好填平了结合部的那个凹坑,没有留下一丝的缝隙,好像那颗珠子就是从那个坑里面挖出来的,或者说那个门上的凹坑是锁孔,而李子木手上的水火圣珠就是专门开这把锁的钥匙。   水火圣珠刚刚嵌入石门上的那个凹坑中,那扇大门发出了更加璀璨夺目的光芒,就像是在一面墙是挂满了红红绿绿的霓虹灯一下子打开了电源的开关,所有的灯都亮了起来一样,就像是在组织圣诞狂欢派对一样。   紧接着那两扇大门在毫无前兆的情况下,缓缓地向两边分开,借着时光阴阳门上的亮光一看,前面又出来了一个大大的空间。 第五百八十一章 天枢大殿   李子木和美女联手打开了山海阴阳门之后,前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间,藏重勇夫的手下又迅速上来控制住了他们两人,用绳子牢牢地捆住了他们的双手,将雷霆和张侠志一起押了进去。   大家一走进这个硕大的空间,就好像是来到了一个大大的体育馆里面,而且这体育馆的墙壁还可以发光,不需要照明,就可以把这里面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   在阴阳门正对面的大墙上,有一个大大的蜘蛛网,那张蜘蛛网比一张撒开的鱼网还要大,上面的蛛丝,纵横交错,宽窄有序,没有一丝的纹乱,形成了无数比拇指大小的网格,就像一张大大的八卦图案。蜘蛛网格上有一只海碗大小的青龙蛛正伏在蜘蛛网的正中间,比他们先前看到过的那些蜘蛛都 要大的多。   那只蜘蛛和大家先前在地面上看到过的蜘蛛是同一品种,看他这体型,应该就是这里的青龙蛛之王了,它长着几对纤细的长腿,胸前还有一对又长又锋利的触角,背上长着一团紫色的绒毛,身体的边缘有一圈黄色的绒毛,而它的每一支腿上都 像银环蛇一样,长着黑白相间的圆环,看来这青龙蛛随着体型的变大,外形上也会产生一些小小的变异,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变异会不会赋予它更为强大的功能。   此刻,那只巨大的青龙蛛正趴在蜘蛛网上一动不动,身上还布满了厚厚的尘埃,若不是从它的身边透出一股浓浓的杀气,让人感到不寒而栗,还真有点让人怀疑那是一个蜘蛛模型,而不是一只真正的蜘蛛。   而在蜘蛛网的下半部份,挂着一段干枯的树丫,那根干树枝有两飞长短,约有成人的手腕粗细,被蛛丝网裹得紧紧的不知道已经在这里面放了多少年了,表皮都 已经 几乎干裂了。   在大殿正中间的地面上却雕刻有两个隶书大字,名曰“天枢”。   这两个字看上去很陌生,突然出现在这里,也多少显得有一些突兀,但如果对天文知识略有了解或者经历过前面六处孟获城的人一定不会对此感到陌生,反而会觉得它出现在这里是理所当然的。   北斗七星中由玉衡、开阳、摇光三星组成斗柄,古代称之为杓。而天权、天玑、天璇、天枢四星组成斗身,古时称之为魁。而这天枢星就是北斗七星中处于斗身最前端的一颗星,也可以说天枢星就是北斗七星中的魁首。   由其他六颗星名字命名的大殿都已经被李子木他们一一蹚过了,现在这个大殿就是七星中的最后一个了,这个信息也再次印证了李子木的猜测是正确的。这一次应该会为这一系列的行动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只是不知道这个圆满的结果是对谁而言,是再次让东瀛人满载而归,还是自己的愿望达成。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双方的出发点本来就是背道 而驰的,虽然现在在表面上双方还算是在合作,但双方的目标本来就是矛盾对立的,更无法兼容,因此不管事情如何发展,决对不会形成双方共赢的局面,其结果只能是一家欢喜一家愁。   这个空间与外界隔绝,面且里面也没有其他任何的杂物,为何会独独留下一段干枯的树枝在上面呢?它在这个环境里也显得特别的突兀。这一点还真的让人心生疑窦,颇有一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仅从这点来分析,也看得出来这段枯树枝肯定大有来头。   哑伯推着殷天玄稳稳地走了过来,付东流马上走了过去伏在殷天玄的耳朵旁边,小声地述说着什么。   殷天玄听了之后,又习惯性地陷入了沉思,然后每隔一段时间都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好像他在不停地寻找思路,而又不停地在否定自己的想法。他那矛盾而又焦急的神情,不断地体现在自己的身上,让他的每一个肢体语言看起来都欠缺一些沉着 和底气,这样的表现也间接出卖了他的内心想法。   看来面前的情况也把他给难住了,没有想到这学贯古令,知晓万物的殷天玄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可见大家所面临的困难不是一般的复杂。   几个东瀛人看到那张大大的蜘蛛网挂在前面,惨白的脸上居然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一个个忐忑不安地站 在原地,不敢擅自走动。因为青龙蛛的杀伤力他们都是见识过的。更何况这只青龙蛛比他们先前看到过的任何一只蜘蛛都要大的多,杀伤力肯定更强,所以谁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去开玩笑,更不敢在此招摇卖弄。   双方尚未交战,东瀛人便已经胆怯了几分,可见那青龙蛛的气场有多么的强,杀气有多么的足。   这时从山海阴阳门外面飞进来几只大大的蚊子,它们径直朝着那张蜘蛛网飞了过去,一下子便撞到了网子上。那些蚊子在网子上挣扎了一番,却无法 挣脱那张大网的束缚,随后便放弃了那无谓的挣扎,老老实实呆在网子中央,等待着命运的判决。   那只青龙蛛王好像感受到了这些蚊子的存在,它抖掉了自己身上厚厚的尘埃,睁开了自己睡眼腥松的双眼,迈开自己纤细的长腿,慢条丝理地爬到了蚊子的身边,那神态就像是一名高贵的公主,在聚光灯的照耀下,款款 走向属于自己的舞 台。   它张开了那张像是涂满了口红的血红大嘴,一口一口地将那些蚊子吞噬了下去,吞噬完了之后,它还伸出口器,在自己的嘴边舔 弄了几下,看它那舔 舌抹嘴的样子,好像还有一点意犹 未尽,看来区区这点食物,根本无法满足它的食欲,让在场的人看了之后,心里更增添了几分惧意。   直到这时,大家才极不情愿地接受这个事实,原来这真的是一只鲜活的青龙蛛,并不是摆个造型在这里吓人的。只是它沉睡的时间可能太久了,以至于身上结了那么厚的一层尘埃,让别人都误认为那是一个蜘蛛的模型了。   “看来这只青龙蛛绝非凡物,我们是绕过它另寻他途呢?还是直接向它开战,灭了它,不知天玄君对此有何看法?”藏重勇夫用阴阳怪气的口吻问道,语气里面明显有一些轻蔑调侃的成份。   显然,刚才殷天玄那反常的表情已经 让藏重勇夫敏锐地捕捉到了,现在已经 顺利到达了最终的地方,自己的终极目标就在眼前,殷天玄的作用也就没有先前那么大了,自己完全可以掌控眼下的局势了,所以藏重勇夫的信心也更足了。   看到一向自负而又骄傲的殷天玄对目前的情况也束手无策,吃了闭门羹,碰了软钉子,藏重勇夫心里好像有一些兴灾乐祸的表情,那种轻视对方的心态更是跃然于表,只是殷天玄看不到罢了,哑伯虽然看得到,却无法说给他听。   特别是他联想到对方刚才让自己受辱的情况,那种报复的心理便慢慢占据了上风,脑子里面长时间保持的理性的克制一下子荡然无存了,甚至有一点想将对方除之而后快的感觉慢慢滋生了起来,所以他那不敬的语言便在不知不觉间脱口而出。   “没想到纵横江湖几十载,天不怕,地不怕的藏重先生,居然也会被一只小小的蜘蛛吓倒,你们刚才的那股狠劲、那股子霸气都 去了哪里呢?你们手里有那么多先进的武器,又有那么多武功高强、勇气可嘉的武士,难道你们就没有一点点办法来对付这只小小的蜘蛛吗?总不可能什么事情都指望我这个瞎子来解决吧!况且这样的事传出去也有损藏重先生的声誉吧!”殷天玄听了藏重勇夫的那翻话,明白了他那话里的弦外之音,心里好像有一些不舒服,于是有意说了几句这样的话来激将对方。   自视甚高的藏重勇夫那里受得了别人的奚落与讽刺,殷天玄的话一说完,他的脸色刷的一下子黑了下来,他的面子上也实在是挂不住,于是,他朝两个黑衣人挥了挥手,玩意他们俩人先上去探 探 那只蜘蛛的底。   那两个被选中的黑衣人虽然有一些不愿意,但也不敢拒绝藏重勇夫的命令,只好拔出自己的武士刀,小心翼翼地朝着那张大大的蜘蛛网走去。   走到勉强可以攻击的距离的时候,那两个黑衣人好像也有一些心虚了,他们不敢站得太近了,怕被那蜘蛛袭击,所以他们举起手中长长的武士刀便向那张蜘蛛网砍去,希望能够一刀破开那张大网。   “伊呀!”黑衣人手中的武士刀刚一粘网,便听到一声女子的尖叫声响起,大家都 以为那是美女发出的尖叫,所以没有在意,只有殷天玄的听觉十分灵敏,他好像听出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并不是来自于他的身边,而是来自于遥远的对面。   原来那只巨大 的青龙蛛,还会发出类似于人的叫声,看来,它离成精已经 不远了。   那两把武士刀同时砍在蜘蛛网上面,那张蜘蛛网只是弹动了两下,根本就没有砍断一根丝线,而他们手中的武士刀却被牢牢地粘在了那张蜘蛛网上,根本无法抽动。   那两个黑衣人使劲抽了两下刀把,发现那刀纹丝不动,心里一下子更加紧张了,他们俩不约而同地丢下手中的刀把,回头准备逃跑。   他们刚一转身,蜘蛛网上便无声地飞出来两缕纤细的蛛丝,正好绕到了两个黑衣人的脖子上。   那两人刚才正在全力向回奔跑,没有想到一根细细的丝线一下子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生生地从自己脖子上勒出了一道伤痕,脖子上居然溢出了一圈绿色的液体。   这下子两人再也不敢向前跑了,如果再跑,那丝线很有可能会切断他们的喉咙,甚至可以轻而易举地割断他们的脖子。所以他们只有停下脚步,伸出手来想解开套在脖子上的丝线。   他们的手摸到丝线之后才发现,那丝线其实就是蜘蛛拉出来的丝,解也解不开,扯也扯不断,不但结实,而且还很锋利,稍微一用劲,那丝线又陷入了肉里几分。   俩人感觉身上越来越冷,他们想张嘴求社长来救自己,可张开嘴时才发现,自己早已经发不出一个音符来了。   俩人的脸色越来越青,脖子上绿色的液体已经浸满了身上的衣服,而他们的皮肤也变得和那春天刚发出来的树枝的皮一样,先是嫩绿,接着就变成淡黄,最后变成了和老树皮一样的深褐色。   几缕蜘蛛丝再次飞来,分别缠在了他们的腰间和腿上,他们俩居然转过 身去,机械地迈动着步子,配合着蛛丝拉动的力量,朝着那张大网走去,生生地粘在了那张大网上,他们身上的肌肤也在迅速变化,变得就像是一张苍老的树皮一样,而他们的身体也变得和一段枯木一般。   那只蜘蛛还在不停地吐丝,吐出来的丝不断地裹 在他们俩的身上,不一会儿,那两个黑衣人便变成了一个大大的虫茧,挂在了那张大大的蜘蛛网上。 第五百八十二章 豫章残木   面对这样的危局,大家心里的寒意再次骤然而起。   恐惧!让他们的瞳孔不断放大;   慌张!让他们的身体持续颤栗;   惊悚!让他们身上的鸡皮疙瘩也争先恐后地跳了出来。   没想到这一张小小的蜘蛛网,却透着如此的邪恶,比那吃人的洪水猛兽还让人惧怕,比索命 的牛头马面还令人憎恶。   现在看到那只青龙蛛,大家避之犹恐不及,谁还敢上前去挑战呢?如果那蜘蛛丝再向自己飞来,糊里糊涂丢了自己的性命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些硕果仅存的黑衣人,一个个都 躲得远远的,连大气都 不敢出一下,生怕让那只蜘蛛发现了,吐出一缕丝来,自己的小命可就玩完了。   付东流伏在殷天玄的耳边,把自己刚才 看到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讲给了他听,殷天玄听了之后,更是锁紧了眉头,久久没有说话,看来这家伙确实不好对付。   看来他还在自己的脑子里面苦苦地思索破解这张蜘蛛网的方案,并没有因为藏重勇夫那段不敬的语言而任其放任自流,也没有一点点兴灾乐祸的表情,完全将自己个人的荣辱得失置于事外,看来这大人物的格局就是不一样。   殷天玄听完付东流的介绍完了以后,心里便已经明白了几分,那张蜘蛛网上的树枝,可能就是他们这次要找的东西,那段毫不起眼的树枝可能就是上古五行之一的——豫章残木,但要想顺利拿到那段树枝可能还不是那么容易。   那只巨大的青龙蜘蛛和那张巨大的蜘蛛网肯定就是前人有意留下来保护这根豫章残木的,要想拿到这根豫章残木就必须战胜这只青龙蜘蛛,别无他法,这是目前唯一的选择。   “藏重先生,那段枯树枝就是我们此行要寻找的上古五行之一的豫章残木,这上古五行你已经得到了四样,第五样就在你的面前,你难道还要谦让吗?”殷天玄有意用挑逗的口吻说道,算是回击了刚才对方的那番言语。   “不会搞错吧!一根小小的枯树枝居然就是我们费尽了千辛万苦要去寻找的上古五行神物!这样的树枝在外面的树林里,随手一抓 也能抓 起一大把来!”藏重勇夫心里在怀疑,他嘴上却没有说出来。   “怎么,你难道还不相信吗?所谓上古五行,分别指的是由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五种神物,它们分别代表金、木、水、火、土的五种属性,现在金、水、火、土四种属性的神物都在你的手里,不就独独缺这木属性的神物了吗?   你不要小看了那段枯木,据《神异经》记载,“这豫章残木天地间仅此一株,长于东方荒外,其树高千丈,围百尺有余,条枝敷张如帐,其本枝皆有强大往生功能,覆于土中,可促万物生长。祝融共工大战之后,九州生灵尽毁,大地赤野千里,山川寸草不生,原野赤贫如烬。祝融请九力士用斧伐之,将其本枝分别覆于九州大山之下,以促万物生长,还天地生气,后尚余一枝,遗于神州秘境,不知所终。”殷天玄随口便来了一段文言文,好像是刻意为了证明自己所说非虚。   “那豫章残木放在干燥处,可以万年不死,长期处于休眼状态,一但条件合适,它便会迅速生长成为参天大树,但是要想让它结束休眠,唤醒它的生长基因,重新生长,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刚才所说的一切,并非故作神秘,更不是胡说乱谈,这些内容在《神异经》里面都曾经有过记载”,殷天玄好像看穿了藏重勇夫怀疑的心里,所以故意用白话文补充说道。   “妈的,要是那两个带火焰喷射器的人还在,就不用怕这只可恶的蜘蛛了,都怪那帮家伙,毁了我们精心准备的两具火焰喷射器。自己惹的祸自己扛,要不现在就让这几个人去当炮灰,去把我们需要的东西拿过来。”藏重省之恶狠狠地瞪着已经成为阶下囚的李子木等人,眼中射出了一股恶毒而又让人寒冷的光,让人看了浑身发颤。   “藏重先生所言差也,就算你有火焰喷射器,在这里也不能用,因为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要完整无缺地拿到那段树枝,如果你用火焰喷射器一烧,蜘蛛和蜘蛛网是不存在了,可那段树枝也就随之化为灰烬了,其结果是玉石俱焚,那我们一切的努力都就白费了。另外,五虎将这伙人现在留着还有用,不能死,其原因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不想再说第二遍了,请你暂时不要打他们的主意,”殷天玄面无表情地说道。   听藏重省之那么一说,李子木刚才着实紧张了一阵,还好在关键时刻,殷天玄的主张,又再次救了他们一命。   “对!在地宫里我们一切行动都得听天玄君的,不能擅自作主!”藏重勇夫再次重申道。   看来他对殷天玄的态度又发生了180度的大变化,这主要还是归功于那只强势的青龙蛛,变成了他们前进路上的拦路虎,他们自己无法解决这道 难题,还得要借助殷天玄的力量,所以他不得不说些违心的话,做一些违背自己意愿的事,继续讨好殷天玄。   特别是刚才听了豫章残木的来厉之后,他对殷天玄的能力更是不敢有丝毫的怀疑,同时对李子木等人也多多少少有了一些依赖和幻想,等到实在打不开局面的时候,五虎将这一伙人可能还有作用,这一点他们和殷天玄的目标是一致的。   “嘿!一切全听天玄君的安排!”善于见风使舵的藏重省之听到自己的父亲都这么说,更不敢有一点不同的意见,所以庚既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那只巨大的青龙蛛依旧在蜘蛛网上爬来爬去,就像是一员威武的大将军,在城楼上面巡视一样,寸步不离那段树枝左右,根本就不给他们一点点可乘之机。   “要是千代小姐还在就好了,她的千机杵或许可能在这里发挥作用!”藏重省之此刻才开始怀念起千代竹姬来了,但他再也没有想到,千代竹姬此时已经变成了一段枯木,被牢牢地粘在了龟鹤丘井阵里的蜘蛛网上面了。   “不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一个人的身上,没有千代我们就什么也不干了吗?我养了你们这么多年,就没有一个人有办法对付那只小小的蜘蛛和蜘蛛网了吗?”藏重勇夫说话的时候不怒自威,吓得身边并排而立的几个黑衣人不由得全身都在打颤。   “小泉君,你的暗器不是号称百发百中吗?现在轮到你来建功立业了!记住,不能伤及那段树枝!只要杀死或者逼退那只青龙蛛,就是大功一件!”藏重勇夫一挥手,他身边的一个矮小猥琐的黑衣人应声而出,他来到距离那只青龙蛛五、六米远的地方,摸出了身上的几枚暗器拿在手中,那些暗器有的像铁蒺藜,有的像忍镖。   那个黑衣人两脚前后 开列,摆好了架式,右手一抬,几点寒光便朝着网子正中央的蜘蛛急射而去。   那只蜘蛛好像感觉到了危险的来临,它又从尾部牵出了几段蜘蛛丝,粘在了网上,把自己的身体全部给藏了起来。   几枚暗器夹着劲风飞到了蜘蛛网处,打在蜘蛛网上,让整张蜘蛛网都向后荡了起来,看来这几枚暗器所带来的力道还真不小。   但它们既没有射中那只青龙蛛,也没有穿透蜘蛛网上细小的缝隙,更没有被蜘蛛网粘着,反而随着那蜘蛛网振荡过后回过来的力量,一起朝小泉所站的地方反射 了过来,其反射过来的速度比先前的速度还快了几倍,就像是一束闪电一样,一下子击打在了小泉的胸口上。   只听噗噗两声金属刺入肉体声音传来,小泉还来不及用自己的双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那胸口处便流出了一股碧绿色的液体,他那猥琐矮小的身子也随之 倒在了地上,瞬间便没有了一丝生命的迹象。   没有想到那蜘蛛网的弹性居然有那么的好,居然能将小泉扔出去的暗器,以更快的速度给弹了回来,还将那始作佣者立杀于当前,真的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其他黑衣人看到这样的结局,更是两股颤颤,几欲先走。   连近距离看一眼目标的任务都没完成,就损失了三个精锐武士,这样的代价也太大了一点,藏重勇夫的脸上火烧火燎的,就像是有人扇了他几个耳刮子一样难受。   这其中有两个原因,其一是自己的手下太窝囊,一个个号称精英,表现却像垃圾一般;其二是自己的判断不准确,指挥失误,所以才会造成这样被动尴尬的局面。   心中的怒气无法发泄,再好的涵养也藏不住心里的那股子邪火,怒不可厄的他瞪大了自己那双像牛一样血红的眼睛,不停地在扫视左右。他倒不是心痛几个手下的惨死,最主要的是让自己在殷天玄的面前丢了脸,同时他也怕现在损失 了太多的手下,呆会儿需要炮灰的时候,找不到人可就不好办了。   自己的手下太窝囊,但他又拉不下脸来求助于殷天玄,于是又把恶狠狠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另外几个手下,那几个手下看到小泉等三人的惨死,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纷纷埋下头躲避 着他那咄咄逼人的目光,生怕就点到了自己的名。   这是他以前从来就没有遇到过的情况。   以前如果遇到了点困难,手下的人是抢着要去挣表现,只要自己一声令下,一个个慷慨赴死,也在所不辞。但现在却不一样的,一个个都像是被吓破了胆的兔子一下,巴不得把自己的脑袋夹在腋窝下,或者埋到沙土里,只露出一段尾巴在外面摇来晃去的,总之只要不被社长点名就好 。   藏重勇夫看到自己手下那副窝囊的样子,心里更是气得不得了,但他却没有因此而失去理智,更没有做出任何冲动的决定,这便是他能够成就大事业的基本保证。   相反,他却把目光转向了殷天玄,因为他自己的心里清楚,现在不是好强逞能的时候,他知道自己的手下都没有这个能力去拿到那段豫章残木,现在不得不求助于其他人了。   “天玄君,你也看到了,我手下的这帮酒囊饭袋已经被吓破了胆,想指望他们去拿东西可能是有点困难了,看来只有等你老亲自动手,让咱们开开眼界了,你老就不要再谦虚了!”藏重勇夫终于放下了他那高高在上的姿态,低下头向殷天玄求助了,这倒是难得一见啊!   殷天玄默默地点了点头,既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不知道他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或许是在思考,或许是在犹豫,总之他的面部表情十分的复杂,看得出来他的内心也很是茅盾。   刚才还喧闹纷呈的空间里一下子静了下来,静得让人感到害怕,殷天玄似乎从每一个人的呼吸频率中,便知晓了每一个人内心的真实想法。   李子木看到先前几个黑衣人的惨死之后,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他既感到幸灾乐祸,又感到害怕。他也不知道现在自己的心里是希望他们成功,还是希望他们失败。那些恶贯满盈的东瀛人死不足惜,况且他们做的都是不得人心的事,从这个角度来讲,他当然希望对方永远不要成功,最好全部惨死在这里。   但他又害怕那些人失败次数多了以后,会不会不顾先前殷天玄与他们的约定,气急败坏地将自己一行当成是炮灰来使用。现在自己看到那个霸道的蜘蛛和蜘蛛网也是束手无策,如果强行要叫自己去拿那根木棍的话,自己可能死得比先前那几个黑衣人还要惨。因此从这个方面来看,他又希望对方能够顺利地拿到豫章残木,免得让自己去充当炮灰。   大家就这样僵持着!没有谁愿意去主动打破这样僵持沉寂的局面,更没有人敢去挑战那只邪恶的青龙蛛,大家都在默默地等待,盼望着那心里预想的转机快快出现。 第五百八十三章 阴阳瞳   就在大家都各自在自己心里盘算的时候,殷天玄那灵敏的耳廓有节奏的扇动了几下,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异样的声音从大殿外面传来。随即,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久违的笑容,看来他通过这些异样的响动,捕捉到了什么可喜的信息,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只可惜其他人没有他这样灵敏的听觉,根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我早就说过了,造物主是公平的,天地之间万物相生相克,再霸道的物种也有东西能够克制它,一切只要顺其自然就好,不要刻意地去挑战极限。如果你们不想再去逞能,不想再去当拯救世界的英雄,那就乖乖地站在原地等待就好了!只要时机成熟,一切自然水到渠成!眼前的困难也将迎刃而解!”殷天玄说了一段高深莫测且与目前形势不沾边的话,让人感到十分的费解,搞得大家都晕了头,不知道他是在卖什么关子,大家甚至都 在怀疑,他这样说的目的只是为了戏弄那帮狂傲的东瀛人。   藏重勇夫听到之后脸色变得异常难堪,但碍于情面,又不好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那样不仅有损自己作为一派之尊的形象,而且还不利于与大家团结共事。毕竟现在还有求于殷天玄,如果公开翻脸,自己确实没有把握能把眼前这些棘手的事情处理好。   为了大局着想,还是只有暂且忍耐一时为好,忍耐力才是一个人能否成就大事的重要素质,也是每一个人走向成功,走向辉煌的必备能力。很多自恃才高的人,之所以没有成就自己的事业,就是因为太急躁,太过于急于求成,没有足够的忍耐力,所以才导致自己功亏一篑。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从大殿外面传来,就像是有千万只虫子在不停地爬行,而且那种越来越清晰,让人感觉那些虫子与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大家一起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地下黑压压的一片黑影在蠕动,让人看了感到非常地肉麻,那场景就像是一团争食的鱼儿游荡在湖面上,正争先恐后地往前挤,想要去抢食那些撒在水面上的饲料一样。   而在那黑暗的空间里,离地约有1米多高的地方,有一红一绿两束光线,像手电光一样直直地朝这边射来,那两束光芒的颜色和刚才那枚水火圣珠上的光芒一样,只不过这两束光是射出来的,可以照亮远方,而水火对珠上面的光是分散的一团,不能照得太远。   “阴阳瞳!居然还有人拥在这样的特异功能?我今天算是开眼界了!”藏重勇夫在惊讶之余,脱口说出了几个字,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阴阳瞳?”藏重省之好像有一些不解。   “那一红一绿的两道 光就是阴阳瞳射出来的,这是一种神奇的特异功能,拥有这种特异功能的人,能知晓乾坤阴阳,掌握八卦五行,还能明辩风水龙脉,驾驭昆虫蚊蛾。”藏重省之说完,脸上尽是一副万分期待的表情,好像在等着看一部大片一样,心里根本就没有害怕的感觉。   那两束奇怪的光越来越近了,那片黑影也来到了大家的面前,大家现在才看清楚,原来那些黑影就是刚才看到过的蚰蜒蜈蚣,它们现在成群结队地冲过来,不知道想要干什么。   藏重省之看到这样的情况,吓得脸色发青,双腿发软,只差没有转身逃跑了,因为他刚才曾经亲眼看到过三个东瀛武士在那些蚰蜒蜈蚣的袭击下莫名其妙地惨死,那恐怖的一幕还历历在目,他们那撕心裂肺的惨叫还在耳边萦绕。而现在那些蚰蜒蜈蚣又朝着自己冲了过来,自己现在也无处可逃,而且这附近也没有了象脚大鼓,无法再克制那些蚰蜒蜈蚣,看来这接下来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自己还是不要过于乐观了。   在那群蚰蜒蜈蚣的中间,还站立着一个人形状的物件,那物件的表面上也爬满 了蜈蚣,遮住了那个人形物件的本来面目,那些蚰蜒蜈蚣还在不停地在那个人形状的物件上爬动,看上去那好像就是由一群蚰蜒蜈蚣组成的人一样。   其他人若不是吓软了双腿,便是吓得睁大了自己的双眼,大张着自己的嘴巴,完全失去了一个正常人的反应。三木正雄表现还算正常,他拔出了自己身上的武器,准备与那像潮水一般涌来的蚰蜒蜈蚣拼个死活,看来只有他还有一丝战斗的意志,而其他人早已吓得六神无主了。   但奇怪的是那些蚰蜒蜈蚣并没有向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发起攻击,只是不停地在那个人形状的物件上不停地爬动,不停地制造出那种悉悉索索的声音,让那种无形的心里压力,持续不断地袭向在场的每一个人。就像海啸卷起的浪潮一样,一浪高过一浪地撞击在大家的心坎里,一层压着一层地压抑在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喉咙间,直到大家都紧张得 喘不过气来。   唯有殷天玄面带微笑在坐在自己的轮椅车上,纹丝不动,就像是在渭水河边直钩垂钓的姜子牙一样稳坐钓鱼台,看来眼前的这一切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样,或者说这一切就是他安排的。   蚰蜒蜈蚣群一来,瞬间把先前的那只不可一世的蜘蛛吓得躲在一旁瑟瑟发抖,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用恐惧的双眼,面对着父母体罚的棍棒。   那两道一绿一红的亮光慢慢射向对面那张大大的蜘蛛网,并锁定了网心的那只蜘蛛,它瞬间便成为了大家关注的焦点。   那些蚰蜒蜈蚣好像得到了某种明确的指令,又像是出于动物本能的反应,当它们面对着眼前的蜘蛛和蜘蛛网时,就像是一大群遮天蔽日蝗虫,面对一片嫩绿的庄稼地一样,一下子冲了过去,风卷残云一般地就将眼前的蜘蛛网吃了个干干净净。   刚开始的时候,那只青龙蛛王好像还没有把首先冲过来的几只体型小一点的蚰蜒蜈蚣放在眼里,勇敢地与对方进行了一番搏杀,后来它才发现后面冲过来的蚰蜒蜈蚣个头越来越大,数量越来越多,战斗力也越来越强悍,在对方的人海战术面前,它根本就无力抗衡。   先前还耀 武扬威的青龙蛛王,看到这样的场面,再也不敢继续装逼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它就像是一个遇到了大量警察的小偷,迈动着自己纤细瘦长的腿,迅速向蜘蛛网上方跑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大家的视线当中,不见了踪影。   没有想到那些蚰蜒蜈蚣还有如此大的杀伤力,在它们面前,那只不可一世的青龙蛛王连个照面都不敢打一下,便落荒而逃了。   看到那些蚰蜒蜈蚣攻击的目标不是自己,而且还帮他们解决了那只邪恶的青龙蛛之后,藏重省之等人终于长舒了一口气,一个个又恢复了先前得意洋洋的神态,胆气也随之壮了起来,举手投足之间,完全体现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同时还阴阳怪气地说道:“哇靠,原来它们还敢来吃这只变态的蜘蛛,真的是邪门透顶了。”   现在他才弄懂刚才殷天玄所说的一物降一物是什么意思,原来这蚰蜒蜈蚣就是青龙蛛的天敌,但是不知道它们以前为什么就没有发生过冲突呢?大家居然在这个环境里面相安无事地相处了这么多年,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今天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打破了这里的平衡,让这一对势不两立的天敌聚到了一起,才导致了这一场激烈的搏杀。   此时,文立已经处理完了千代竹姬,然后拿着手里的双剑,从那些蜘蛛网织成的龟鹤丘井阵里面走了出来。   来到了先前水胜与千代竹姬她们发生枪战的地方,这里早已人去楼空了,根本不见了李子木等人的踪影。文立在地上找了好半天,才发现刚才三木正雄给千代竹姬留下的记号。   他沿着这个记号,很容易就找到了他们刚才通过的路径,并沿着那条路小心翼翼地走了下去。   “它们会不会把那段树枝吃掉啊!要不要去阻止那些蚰蜒蜈蚣?”藏重省之看到那些蚰蜒蜈蚣已经将那面大大的蜘蛛网吃得干干净净,好像有一些沉不住气了,站在旁边惊慌失措地吼了起来。   “你难道没有发现这些蚰蜒蜈蚣与先前的不一样了吗?现在的蚰蜒蜈蚣显然是受人控制的,因此根本不用担心它们会吃掉那段豫章残木。”藏重勇夫淡淡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对自己这个不上心的儿子的严重不满。   “受人控制,谁有这么大的能量,能够控制这邪恶的蚰蜒蜈蚣?”藏重省之在一旁边自言自语地说道,好像还不敢相信藏重勇夫说的一切。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高人更是到处都有,有时他就是不显山不露水地藏在你的身边,你也一无所知,我刚才不是给你说过,阴阳瞳有驾驭昆虫蚊蛾的能力吗?省之,你今后要学习的地方还很多,要走的路还很长,今天遇到的这一切就当让你涨涨见识,天天眼界了。据我所知这个高人可能已经来了很久了,只是他一直没有露面,而我们大家也没有发现他罢了,看来又有一个重要人物的神秘面纱将要被揭开了!”藏重勇夫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先前已经揭开了水胜和张侠志的伪装,知晓了他们的真正面目,所以他也在期待着看用什么方式揭开这个重要人物的面纱。   “这人会不会与我们为敌,或者是抢我们的上古五行呢?现在那只可恶的蜘蛛已经逃跑了,我们要不要派人去把那段树枝抢过来?”藏重省之来到他父亲的身边小声地耳语道。   “没有这个必要,这个操纵蚰蜒蜈蚣的人是敌是友都还分不清楚,所以我们现在不宜树敌过多。况且那只蜘蛛虽然跑了,但那里还有更凶恶的蚰蜒蜈蚣,那个家伙也不是我们的能力能够对付的。”藏重勇夫依旧不紧不慢地说道。   “万一那个人是我们的对头,被他抢到了树枝,那不就糟了吗?”藏重省之显得十分担忧。   “人都是贪心的,费了这么大的劲来拿这上古五行,他一定心有所图,要不然谁会吃饱了没事,拿自己的生命来这种地方开玩笑呢?万事莫过于交易,交易能摆平一切。上古五行我们已经据有四样了,即使对方拿到这最后的一样,他也发挥不出应有的作用,没有我们手中的四样,那第五件物品也就是废物。这上古五行只有在我们的手里才能发挥出它应有的作用,所以,不管 是谁拿到了第五件物品,到时候对方也会主动来找我们交易的。只要能用交易摆平的事,就不要用武力去解决,只要有一点可能能够成为朋友的,就千万不要把他推向自己的对立面,这就是我做人的原则,也是这么些年来,我能够获得成功的宝贵经验,知道了吗?”藏重勇夫依然在藏重省之耳边小声地说道,他仍然在不遗余力地教育着自己那个不太长心的儿子。 第五百八十四章 再战倭寇   由于腐木堆里的蚰蜒蜈蚣都被人召唤到天枢大殿里,去与青龙蛛打架了,所以文立很顺利地通过了那段摆着象脚 大鼓的危险 的地段。当然,他也看到了地面上留下的那几组英文 字母,看了之后,他居然 秒懂了上面的意思,嘴角露出了笑容,好像这一切都是有人刻意给他留下的信息。   再往前走一段,他也发现了那些头戴诸葛脸谱的白骨,而在那白骨边的空地上,他又看到了那熟悉的手法写成的英文字母:“FALW H EWG YUO”。   文立看了那几组英文字母后,皱起眉头,思考了片刻,便从地上捡起一张脸谱戴在自己的脸上,继续朝前走去。   就在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蜘蛛网上面那段树枝身上的时候,有一个头戴面具的人影,借着黑暗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雷霆他们的身边。   雷霆等人的双手被反绑着,身边还有几个黑衣人看押,简直就没有一点点逃生的机会,他们都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等待命运的判决。   那个头戴面具的人影,来到雷霆的身后,想用自己手中的武器割开绑在他手上的绳子,   没想到由于自己太过于心急,没有看清周边的环境,以至于自己手里的武器重重地撞在了石壁上。   “当”的一声金属撞在石壁上的声音响起,一下子打破了刚才那个平静的场面。所有人都 把目光从那段树枝上转过来,朝着声音响走的方向看去,那个戴面具的人便暴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   “什么人?”几个黑衣人一听有异响传来,唰地一声抽出了自己身上明晃晃的武士刀,争先恐后地向面具人袭来。   叫他们去对付青龙蛛的时候,一个个都打死不敢上前,但对付这个面具人的时候,一个个都 是奋勇争先,看来这个面具人在他们的心目中就没有一丝的分量。   面具 人顾不得再去割断雷霆等 人的绳子,只好舞起自己的双剑,与逼 过身来的几个黑衣人激战在了一起,人群中瞬间便迸发出了几团闪亮的金属火花,随既一阵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的声音传来,让这个沉寂的空间里一下子变得热闹了起来。   那个面具人提着双剑迎战身边的几个黑衣人,攻防有序,进退有据,丝毫不悚对方的围攻,他在几个人的围攻下腾挪闪躲晃得游刃有余,时不时还要来两下凌厉的反击,不一会儿便把那几个参与围攻的黑衣人打得屁股滚尿流。他们手中那把引以为傲的武士刀,在面具人双剑的磕碰之下,也布满了参差不齐的缺口,乍一看,还以为他们手中拿着的是一把剧子呢!   藏重省之看到自己的手下落败了,面子上更是挂不住。   对付这里面的机关暗器,怪物毒虫,可能自己的队伍确实不如殷天玄等 人,这一点情有可愿,在这个过程中,也让殷天玄等 人出尽了风头。   但现在几个身经百战的东瀛武士,居然被一个来砸场子的无名小卒打得如此狼狈,如果此时自己再不出手挽回一些颜面,那东瀛武士的脸面真的要被 扫地出门了。   于是他拔出了自己的武士刀,像一只壮硕的灵猫一样,三步两步便纵到了面具人的面前 ,用闪电一般的速度攻向面具人。   藏重省之出招又快又狠,而且力道十足,再加上事发突然,那面具人没有做好迎战的准备,所以一开始便被他打得频频后退,手中的双剑也一时乱了章法,只有一个劲地被动防御,根本就没有出招攻击的时机。   电光火石之间,藏重省之的第一轮攻击已经 打完,面具人站在一旁张开了嘴喘匀了气,然后继续举起了自己的双剑 ,揭开了头上的面具,勇敢地面对着对方。   这时大家才看清,原来刚才戴着面具的那个人正是文立。   大家看到了文立的那张脸,都 不由得吃了一惊,特别是藏重父子,因为他们很清楚千代竹姬的实力,此人就是刚才千代竹姬要去追究杀的目标人物,但现在目标人物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而千代却不知所踪,这个结果不言而喻,也不需要再做任何的解释和说明大家便知道了千代竹姬的下场。   凭心而论,藏重省之的刀法势大力沉,快速多变,但理清了他的路数之后,就不难对付了。   藏重省之看到自己手中的武士刀也迸出了几处细小的缺口,而对方依然完好 无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他心里的怒火再次被 点燃了。   又是一轮急风暴雨般的进攻,不过这次文立已经 做好了准备,心中有了应对的策略,所以这次应对起来就一点也不慌了。   文立避过了他前面凶狠的几招杀招,自己的攻势也组织了起来,瞬间便将藏重省之的嚣张气炎压制了下去。   一招左顾右应出手,晃得对方眼花缭乱,若不是他手中的武士刀挥舞得够快,恐怕那双剑早就在他的身上戳出几个带血的窟窿来了。   藏重省之吓得出了一身大汗,没有想到对方的剑术如此的精妙,看来千代竹姬败在他的手下一点也不冤枉,自己刚才还是大意了,小看了对手,险些酿成大祸。   藏重省之刚才在文立没有发招之前,胆气壮,心不虚,所以打杀起来虎虎生威,还略占了一点上风。现在被 文立一招吓破了胆之后,心里发虚,胆气也随之萎靡了下去,这样一来,就更不是文立的对手了。   两个高手站 在一起决斗的时候,除了硬实力,这胆气和心里是影响胜负的关键因素,如果谁先认怂,心虚胆怯,气势弱 了下去,那就预示着他已经输了头阵。   所以藏重省之心里越虚,气势上就越落下风,场面上落了下风,他的心里也就越是发虚,如此恶性循环,便让他感到压力越来越大,以至于到了后来只能左支右绌,疲于应付了。   文立将顾应八式的前三招打完,对方已经 露出了败像,但鉴于面子的原因,对方仍然在苦苦支撑。   张侠去看完文立那精妙的三招之后,眼睛里居然发出了夺目的光华,就像是一盏点亮的航灯,照亮了无边的海岸线。   眼见自己的儿子就要落败,藏重勇夫再也站不住了,他也拔出了自己身上的武士刀,借着黑暗的掩护,悄悄地来到了阴暗的角落,准备给文立来一个突然袭击,这好像是他们东瀛人一贯的作风,偷袭就是他们最大的特点,也是他们出场的标配,这一点谁也不会感到意外。   文立正在全力以赴地与面前的藏重省之搏杀,当然也就看不到对方的阴谋,但此时张侠志好像已经看穿了对方的阴谋,为了不至于过早暴露,所以他一直呆在原地没有动,现在他看了藏族重勇夫的行为,也做好了准备,以防对方偷袭文立。   文立想活捉了藏重省之以此来交换李子木等人,因此他没有痛下杀着,所以藏重省之才能坚持到现在。精妙的第四式第五式也用了出来,藏重省之手中的武士刀已经被文立手中的双剑挑飞了,眼看藏重省之就要血溅当场。   “剑法果然精妙,可惜你终究是我的瓮中之鳖,”就在大家都没有在意的时候,藏族重勇夫一手抓 着美女的衣领,一手将雪亮的武士刀架在了美女的脖子上,硬生生地闯入了激烈的战场,活活地将文立逼退了几步,让他那早已经计划好了的连环杀招全部胎死腹中,现在一招也用不出来了。   “你要是敢再动,我就割破她的喉咙,然后再把他们一个个杀死在你的面前,”藏重勇夫恶狠狠地威胁道。同时,他握刀的手上也加了一些力道,美女的脖子上居然流出了一丝血迹。   美女的嘴被他们封着了,无法用语言与文立交流,只是在不断地摇头,但看得出来,她很着急,也很关心文立,那双美丽的眸子里几乎都噙满了泪水。   “快把你手上的武器丢了,要不然她就是第一个牺牲品!”藏重勇夫一边说,一边朝文立靠拢过来,握刀的手还在不断地加力,美女脖子上的血迹更浓了。   文 立看了看眼前的美 女,又看了看远端的李子木,大家用眼神交流了一下,确认了李子木的眼神之后,他才无奈地放下了自已的武器,决定任由对方处置。   “拿女人来邀挟我,真的是卑鄙无耻的小人行径!”文 立虽然放下了手中的双剑,但仍然心有不甘地骂道。   这时那藏重省之好像终于回过了神来,冲上去就给了文立几拳,趁着文立现在不敢还手,他好占点便宜,把刚才失去的面子给夺回来,也顺便出出自己心中的那口恶气。他刚才确实太丢人、太压抑、太郁闷了,现在有这样出气的好机会,他当然要好好把握,好好表现。   “妈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本来你可以捡一条小命回去的,苟活几天,可你偏要来自投罗网,给大家添堵,这可 怪不得别人,不给你一点历害瞧瞧,你就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不过这样也好,你们几个死在一起倒省了我们不少事,免得爷爷我还在到外去抓你,”藏重省之打也打够了,骂也骂够了,他把文立扔在地上的双剑捡了起来,扔给了对面的三木正雄,然后再叫刚才被打的很惨的那几个黑衣人,把文立的手也给捆了起来,一齐丢进了俘虏堆里。   那只人形的蚰蜒蜈蚣刚才一直在关注着文立和藏重省之的打斗,特别是文立用出自己祖传的顾应八式时,他眼里也放出了夺目的光芒,甚至比张侠志还要闪亮,而且里面还包含有一股恶毒怨恨的光芒,像灼人的火光一样,射向了文立的身上,想要把对方看透、看穿。 第五百八十五章 寻龙门   这边精彩激烈的打斗终于结束了,一切又恢复了先前的平静,接下来大家重新又把目光投向了豫章神木那边,毕竟那豫章神木才是此行的最终的目标,才是大家关注的焦点,先前出现的那些插曲,都只是一段小小的意外而已,对事态的发展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此时,那些有组织有纪律的蚰蜒蜈蚣已经将那只巨大的青龙蛛王逼退了,而且还将那粘在神木上的蜘蛛网都吃了个干干净净,那些蚰蜒蜈蚣吃完了蜘蛛网以后,就像是一队队凯旋而归的将士,正抬着自己的战利品(那段豫章神木)慢慢地走向那个表面上爬满了蚰蜒蜈蚣的人形处。   那人形蚰蜒蜈蚣居然弯下腰,用他那爬满了蚰蜒蜈蚣的手,将豫章神木从地下捡起来,紧紧地攥在自己的手里。   “看到没有,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上之选,要善于利用自己手里的资源,准确把握对手的弱点,一击致命,这才是我们东瀛武士追求的最高境界!”藏重勇夫还在那里喋喋不休地教育三木正雄和自己的儿子。   俩人也不敢有丝毫不满的情绪,垂立在一旁边,一个劲地点头哈腰。   教训完了自己的儿子和手下后,藏重勇夫终于回过头来说起正事来了。   “门主先生亲自出马果真非同凡响,这气场也是无与伦比,这出手方式更是令人耳目一新,这么多人解决不了的问题,居然被你这么轻描淡写地就给解决了,看来我们的组合真的是强强联手,只要有我们齐心协力,就没有办不成的事。”藏重勇夫对着那堆蚰蜒蜈蚣说道。   “社长过奖了,你才是运筹于帷屋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的高人啊!只需要动动心思,动动嘴皮子,就可以把一切解决了,那像我们这些苦命 的人啊!事事都得亲历 亲为,处处都得为他人着想,”那个人形的蚰蜒蜈蚣里面嗡声嗡气地说道。   原来那个邪里邪气的人形蚰蜒蜈蚣里的人就是破冢门的门主,不知道他用什么办法,把这些蚰蜒蜈蚣收拾得服服贴 贴,而且还能死心踏地地为他效命。   “门主的驭虫术果然运用得出神入化,所以你的每一次出场都可以惊艳全场,技冠群雄。今天更是让大家大开眼界啊!”藏重勇夫继续奉承道。   这驭虫术是一门神奇而又古老的法术,是一门不折不扣的邪术,它在江湖上已经销声匿迹很多年了,没有想到今天在这里又再次见到。这驭虫术也分为三个级别,最初级的是能听闻虫言,能够从虫子的表情动作,准确地判断当前环境的情况,因为在感知自然环境的方面,动物肯定要强于人类的;而到了中级阶段,就能和虫子交流,了解更为深远的内容,甚至通过这些虫子,找到更多人所不知的秘密;到了最高阶段,便可以驾驭虫子,让虫子听从自己的指挥,为我所用,那怕是上刀山下火海,那些被驾驭的虫子都会全力以赴。   显然,那破冢门主的驭虫术已经达到了最高的境界,难怪他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那些蚰蜒蜈蚣,成为他的帮手,原来李子木他们先前在五行山地面上看到的那一团团蚊蚋和蝴蝶都是他在背后装神搞怪。   看来他早已经知晓了这里面的情况,是他将李子木一行一步一步引到这里来的,胡白水只是起到了一个引子的作用罢了,他才是背后的那个始作佣者。   “社长先生才是深藏不露啊!只要你一出手,所有的问题都应刃而解,根本不需要自己抛头露面,便一切都可以坐享其成啊!你才是真正的幕后高人啊!”破冢门主说道。   “好了,门主我们还是谈正事吧!经过我们的精诚合作,一切都按着我们的计划在有条不纹地进行着,现在眼看胜利在望,我们就抓紧时间让五行聚首吧!”藏重勇夫淡淡地说道。   “是的,社长先生,但你也应该满足我的条件,兑现你先前的承诺吧!”看来对方也有自己的相法。   “好吧!门主,你大胆地提点条件吧!这次你准备要多少钱就直说吧!任务完成后我会如数打到你的帐上!”藏重勇夫也很豪 爽。   “社长先生,这一次我不要钱,我只要你兑现以前的承诺,外加两个条件就行了?”对方继续阐述自己的关点   “什么承诺?”藏重勇夫好像揣着明白在装糊涂   “灭了寻龙门,在华夏大地上只能有我们破冢门一家存在,这是我们当初合作时你答应的条件,难道你忘记了吗?”对方也不再隐瞒,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没有忘记,只是这寻龙门隐藏得太深,我们四处打探也没有得到他们的消息,估计他们已经自然消亡了吧!况且我们现在已经到了这一步,你总不可能要我们出去满世界找寻龙门的传人,将其消灭完了之后,再回过头来完成此次壮举吧!”藏重勇夫仍然在避 实就虚,好像在故意回避对那咄咄逼人的话题。   “寻龙门的人根本就没有消亡,他们还活得好好的,并且几次三番想破坏我们的联盟,阻挠我们的计划,难道 社长要一味地纵容他们这种狂妄自大的行为吗?”对方好像感觉到了藏重勇夫那敷衍的态度,所以口气变得有一些严厉了。   “你既然知道的这么清楚,为什么不早说呢?你早点告诉我们,我们早点将其消灭,不就一切都OK了吗?”藏重勇夫说得字正腔圆,心里根本没有一点心虚气短的样子,仿佛他所说的一切都是肺腑之言,没有一点虚情假意包含在里面。   “很遗憾,对于寻龙门的信息,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人形蜈蚣里面,不紧不慢地传出一阵声音来。   “哦!此话怎么讲,难道他们在这里吗?”藏重勇夫好像真的没有弄明白对方这一系列语言里面的含意,还十分认真地来了一句反问。   “社长 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抱着聪明装糊涂啊?刚才人家用的顾应八式那么熟练,难道你一个东瀛武术界的宗师居然没有看出来吗?”绕来绕去,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对方终于把自己想说的话点穿了,这一下大家都必须要拿出鲜明的态度,面对现实了,无法再装下去了。   此 言一出,只听周边 一片哗然,大家都在纷纷猜测,这破冢门门主究竟想要表述些什么内容,等待着他下一步是要抛出什么石破天惊的重大秘密,却没有想到他说出来的内容是这个。   “这顾应八式是寻龙门掌门代代相传的武艺,其他人是绝对不会学得成的。”破冢门主好像觉得自己刚才的理由不够充分,说服力不够,害怕别人不相信他,所以还继续补充说道。   “门主的意思是说,刚才那个手使双剑的家伙便是寻龙门的传人?”藏重勇夫说完,也惊得睁大了自己的双眼。   如果事情真的如破冢门主所说的那样,可能他也没有 想到,寻龙门的人在自己的面前与自己作对这么久,而自己居然一无所知,由此可见,这寻龙门的人确实太过于可怕了。   “会顾应八式,又能在这么样复杂的地宫里面来去自如的人,不是寻龙门的传人,那天底下还有谁能有这样的能力呢?其实我早就开始怀疑他了,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今天看他使了一套熟练的剑法,居然是江湖上已经失传了很久的顾应八式,所以我才敢确定他的身分。”破冢门主仍然在做进一步的分析,他要用充足的理由来说服大家,同时也再次说服自己。   “那你究竟要我们怎么办呢?”藏重勇夫听完破冢门主的一席语言,好像心里的感触也很良深,现在主动回到了正题上来。   “很简单,从他的口中掏出寻龙门的全部秘密,然后将其一网打尽,永绝后患!”对方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的犹豫,也没有一点点商量挪展的口吻。   “我也想这样做,可是天玄君不允许,说这些人留着对我们下一步即将要完成的任务或许还有用,”藏重勇夫说完,便把目光投向了殷天玄,瞬间又把这个烫手的山芋又给抛了出去。   他这一招转移矛盾使用得非常熟练,顺理成章地把矛盾的焦点转移开了,而且又在对方的阵营里制造了分歧,进而埋下了一颗 定时炸弹,只要对方一旦出现分歧,自己就好趁虚而入,用最小的代价换取自己最大的利益,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招,其中却包含了他那阴鸷歹毒的用心。   “师兄,你就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我们只要能顺利完成任务就行了,犯不着要将寻龙门赶尽杀绝,况且现在任务还没有结束,这几个人与这一系列的任务都有缘,接下来的任务或许还真的用得上他们,所以暂时不能随意处置他们。”殷天玄继续用劝说的口吻说道,同时也明确地表明了自己的观点。   “师弟,消灭寻龙门,这不是为了我个人的恩怨和好恶,而是为了发扬光大我们整个破冢门,只有让他们彻底消失,我们才会一家独大,然后笼断这个领域,成为当之无愧的翘楚魁首。”在这件事上,对方好像早已拿定了主意,没有一丝退让的想法。   “师兄,要想成为这一领域的翘楚魁首,我们可以通过自身的努力来实现,我也会尽全力辅助你,但真的没有必要用这种消灭对手的方式来树立自己的权威地位。”殷天玄继续在苦苦相劝。   “我意已决,你不用再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办!”对方好像难得再解释什么,武断地打断了殷天玄的劝谏。   “这真的让我很为难,二位都是高人,我谁也得罪不起,要不我把那个使双剑的家伙交给你,由你来处理好吗?”藏重勇夫见两人起了争执,心里高兴得不得了,为了继续激化他们二人的矛盾,他的心里又想出了一招阴险歹毒的阴谋。   “既然是社长抓到的战利品,我怎么好僭越贪功呢?还是由社长代为外理比较妥当!这样吧,那个姓李的小子和那个女的暂时不要动,他们可能与我们接下来的任务还有一些关联,其余几个人,任由社长处置,这也是我们接下来继续合作的前提。我们已经帮助社长拿到了上古五行,而社长答应我们和条件却一个也没有兑现,这多少有一些说不过去,只有消灭的这个寻龙门的人,我们才敢相信社长的诚意。”破冢门主也没轻易上当,依然对东瀛人步步紧逼。   “门主这是要借刀杀人呢?还是要我纳投名状?”其实藏重勇夫也知道,破冢门是想借刀杀人,只要他们杀了寻龙门的人,那就和寻龙门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今后他们就再也没有与寻龙门合作的余地了,这样一来,他们要想在大陆办成事,就只能和破冢门牢牢地绑在一起了,这样破冢门才会真正放心。   “社长言重了,谁敢要社长纳投名状啊!我们之间还要分彼此和你我吗?我只是想与社长紧紧地团结在一起,大家一至对外,同仇敌忾,这样才能有更好的发展前景,难道社长还有其他想法吗?我只是刚才统驭这些虫子去取豫章神木,耗费了太多的精力,没有精力再来处理这些烦人的事情。现在我需要休息一段时间,恢复一下体力,也好提前谋划下一步的变数,所以我想请社长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这件事就只有请你代劳了。”对方说话也是滴水不漏,更是棉里藏刀,弄得藏重勇夫很不舒服。   看来对方也不是善茬,而且对方这次还是有备而来,现在豫章神木又在人家手里,刚才与对方一阵交锋,自己显然是败了,对方也说得很在理,自己确实要做出一些决断了。   “好吧!我当然希望能够与门主长期亲密无间地合作下去,更乐意为门主铲除我们共同的敌人,”藏重勇夫心中虽有一些无奈,但脸上却看不出一丝的不快。 第五百八十六章 意想不到   “父亲,让我去亲手解决那个混蛋吧!我要用他的鲜血,来洗刷我们东瀛武士的耻辱!”藏重省之看到自己的父亲终于下定了决心要解决掉文立了,心里非常高兴。   那是一种兴灾乐祸的心态,更有一种落井下石的快感,就像是一名被地主奴役欺负了几十年的奴隶,一下子翻身了,现在可以去批斗当年奴役自己的主子了。这种感觉让他的血脉瞬间喷张,就像是喝酒上头了一样冲动,所以前来主动请缨,想亲手报仇,好出一出心中的那口压抑了许久的恶气。   “好吧!五虎将里面的几个核心人物暂时不要动,但这个边缘人物应该可以拿来用作反面教材,好好地惩罚一下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借此树立我们无上的威信,好给那些想和我们对着干 的人树立一个榜样。但在惩罚对方的过程中,最好问一下那个小子的同伙在哪里,还有多少人,尽量多挖掘一些有用的信息出来。对方狡诈成性,你要小心应对,千万不要出了什么意外。让三木陪你一起去处理,他身经百战,头脑清醒,善于应对一些突发事件,有他为你保驾护航,我也要放心一些!”藏重勇夫淡淡地说道,看他那表情,好像他刚才的吩咐根本就不是决定一个人的生死,而是在谈论一件普通的家常小事一般。   藏重勇夫之所以要这么做是有他的道理的,因为文立前段时间离开 了五虎将这个集体,他当时还没有对五虎将下手,所以文立逃过了一劫,不在他的可控范围之内,这样的危险分子,很有可能会给他惹出乱子来。而李子木他们三人则不同,他从不同的渠道得到的消息都已经得到证实,李子木三人都已经服下了碎心散,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所以没有必要再在他们身上多费心思。   接下来藏重省之又对三木正雄招了招手,三木正雄心领神会地来到了他的身边,他附在三木正雄的耳边悄悄说了几句面授机宜的语言:“三木,你跟在少主身旁,第一是要保护好少主的安全;其次是要注意殷天玄的动向!他是一个十分可怕的人物!我怕他趁此机会向我们发难,你借个机会试探一下他的虚实!看看他对五虎将的态度究竟是怎么样的。”   尽管对方在说话的时候已经非常小心了,但殷天玄还是多多少少听到了一点,他也知道了对方的意图,显然,对方是想通过这件事来试探一下自己,他们 肯定还留有后手,所以自己千万不要上了对方的当。   三木正雄慎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再默不作声地来到藏重省之的身边,用眼神给了藏重省之一个提示,准备认真履行起自己的职责来。   藏重省之得到父亲的允许后,心里得意极了,看来该他扬名立万的时候就要到了,他提着自己那把嘣出了一些缺口的武士刀,身边跟着手提双剑的三木正雄,得意洋洋地朝禁锢文立的地方走来。   李子木等人虽然口不能语,但对方的那阵对话他们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看着那两个刽子手,提着明晃晃的刀朝这边走来,一个个在地上呜呜咽咽地吼了起来,若不是有其他几个黑衣人死死地按住他们,可能他们早已与对方扭打成一团了。   李子木现在十分后悔,要知道对方如此丧心病狂,刚才就不应该让文立缴械投降,拼个鱼死网破也比这样束手就擒的好。   雷霆此时双手也被反绑着,他正努力地在挪动手指上那颗有玉刚刀片的戒指,他想用戒指上的刀片来割断捆住自己双手的绳子,可由于对方捆得太紧,自己手指活动的空间有限,一时半会儿还把戒指移动不到合适的位置。   藏重省之神气活现地走到了文立身前,两个黑衣人很知趣地走过去,将反绑着双手的文立从地上提了起来,就像是抓一只捆住了四脚的绵羊一样,推推搡搡地将文立推到了藏重省之的面前,然后再对藏征省之报以讨好的一笑,他们俩把这个一战成名、万众瞩目的机会送到了少主的面前,那讨好献媚少主的目的简直不言而喻,希望少主能够记得他们俩人的功劳,以后好提携提携他们。   藏重省之伸出手来拿掉了塞在文立口中的东西,然后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怎么样?现在服气了吧!我早就说过,再牛B的人也会成为我的阶下囚,成为我的刀下鬼。不过以前我还真的小看了你,把你当成是一般的小混混,没有想到你还大有来头,居然是寻龙门的传人,不过在我们眼里不管辖你是寻龙门的还是寻虎门的,都一样,都是一只待宰的羔羊。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好好与我们配合,说出你的同伙,以及你们的计划,我给你留一个全尸,要不然我会用一万种手段,让你后悔今生变成了人。”   “哼哼!你不配!”文 立说完,一口带血的浓痰飞向藏重省之的脸去,啪的一声响,那口浓痰正好吐在了他那张带着阴笑的脸上。   “妈的!死到 临头了还嘴硬,老子把你大卸八块,再剁上1300刀。”文立的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眼前的藏重省之,他一边不干不净地骂道,一边握紧拳头,凶相毕露地朝着对方的腹部,重重地击打了过去。   “噗”的一声闷响传来,藏重省之的拳头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文立的腹部,文立痛得立马弯也了腰,此时的藏重省之已经被愤怒冲晕了头,他现在的心里只有愤恨和怒气,眼睛里只有杀伐和报复,早已把他父亲刚才所说的那一切都抛到了九霄云外,趁着文立捂着肚子弯低头弯腰的瞬间,他提起手中的武士刀就照着文立的脖子砍去。   这一刀下去,文立断无求生的可能。   美女到这样的场面,早已吓得不知所措,她发了疯似的要朝着文立的方向冲过去,却被一个黑衣人在她的脑袋上敲打了一下,于是她便晕了过去,软软地躺在了地上。   李子木和雷霆都被几个个黑衣人死死地按在地下,根本无法动弹,但他们的双眼里面分明喷出了火一样仇恨的光芒。   藏重省之等人也知道五虎将一行情同手足,在长期相处、并肩作战的过和中,他们早已结下了生死相随、荣辱与共的深厚感情,现在要处决他们的战友,他们肯定会有一些过激的表现,如果没有这样的表现,那反道 是不正常了。   而作为胜利者的藏重省之,尤其喜欢看自己对手那绝望崩溃的神情,更喜欢对方那种把自己恨得咬牙切齿,但又干不掉自己的那种无奈的表情。如果能够看到对方倒在自己脚 下磕头求饶的场面,那才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感觉,那样才能够最大限度地满足他的虚荣心。   所以他一边在挥刀砍向文立的同时,目光却一直都在李子木等人的脸上晃来晃去,他希望看到对方脸上那绝望惊恐的表情;更希望看到对方那跪地求饶、哭泣崩溃的举动;这样才能满足他那快意满满 的意淫感觉,所以,他根本没有注意自己身边的情况变化。   就在那武士刀将要砍到文立脖子的时候,藏重省之通过武士刀面的反光,看到了一个黑影朝自己袭来,他还以为父亲的忧虑变成了现实,是不是殷天玄忍不住想要出手了,看来父亲这个一石二鸟的计划又将收到丰厚的成果了,终于将那个心怀叵测的家伙引出来了。   因为有三木正雄在自己的身边保护自己,所以他根本没有将其放在心里,凭三木的身手,完全可以轻松对付那对天残地缺、故弄玄虚的怪人,所以,他根本不为外界的变化 所扰,仍然一心一意地进行着自己手里的动作,只想早一点把对方的人头给砍下来。   “啊!”的一声惨叫随即响起,大家耳边传来一阵震动三界,痛达九州的惨叫声。   几乎就在同时,身后一个黑影不顾一切地撞了过来,将藏重省之整个人撞飞了出去。   一股鲜血像喷泉一样喷了出来,紧接着听到地面上当的一声脆响,一把明晃晃的武士刀掉在了地上,那刀上面没有一丝的鲜血,只有一只完整的手臂死死地抓住那刀把,而手臂的后面却不见了那只手的主人。   再一看地下,藏重省之此刻正用自己的左手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右肩,也无法抑制住那喷涌而出的鲜血,整个人倒在地上,痛得如杀猪般地大叫,并不时地滚来滚去,那断臂处喷出的鲜血,早已将脚 下的地面染成了一片血红。   藏重省之无比眷念地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手臂,不知道是因为太痛了,还是因为失身过多,再次惨叫两声后,他直接歪了脖子,没有了声音,也不知道是晕死了还是真死了   而文 立的双手也不知什么时候解开了,地上掉了一段整齐的绳子,显然那根绑着文 立的绳 子已经被他用手指上那块镶有玉刚刀片的戒指割开了。   那两个黑衣人看到藏重省之受了伤,连忙丢下文立,一齐跑过去保护自己的少主,到现在他们还没有看清楚,究竟是谁袭击了藏重省之,更不知道他那只握刀的手臂是怎么断裂而飞出去的。   但藏重勇夫却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看到自己的爱子突然受伤,他就像一只暴怒的雄狮一样,须发一根根倒立了起来。   历来只有自己去算计别人,没有想到这次让别人给算计了,而且还是一二再,再二三,难道这是要让东瀛武士寻短见,切腹自杀的节奏吗?   此时,藏重勇夫的心情就像是一位常年四处采花的江洋大盗,在肆无忌惮地偷窥柔弱无力的黄花大闺女洗浴,那场面撩拨得自己血脉喷张。就在他正准备动手的时候,反被黄花大闺女把自己从阴暗的角落里揪出来,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了一顿暴揍,接下来还被几个地痞流氓暴了菊,再奄割了他一样。自己不仅没有得到一点点好处,而且还弄得自己鼻青脸肿,颜面扫地,还让别人把自己的根也断了,其悲催的心境是凡夫俗子难以理解的........   他轻轻摆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便传来“哗”地一声脆响,一把长长的武士刀已经握在了他的手中。他拔刀的动作之快,如闪电一惊,更如流星一晃,令所有在场的人都为之惊叹不已。   那把武士刀与一般的武士刀有些细小的差别,刀身长约四尺左右,比一般的武士刀要长一些,刃口极薄极宽,刀身的弧度也要大一些,而且刀身还泛出一片寒光,让人看了之后,觉得不寒而栗。 第五百八十七章 铮铮铁骨1   李子木觉得藏重勇夫手里拿着的那把刀好像似曾相识一样,仔细一想总算想了起来,那不就是腾越国殇墓园展厅里丢失的那把贼酋藏重*美的佩刀吗?这把刀在这里出现,表面上看会让人感到十分意外,但稍加推理便觉得这一切其实很合理,看来这一系列的事件,确实都是他们畜谋已久的阴谋,没有一件事情是巧合,他们 做的每一件事都 是有备而来的,而且逻辑合理,目标明确。对方虽然有很强大的能量,有众多的资源,但他们也不会去做与目标任务不相关的无用功。   “你这把刀是从腾越的国殇墓园里偷的吧?你们东瀛倭寇干这些偷偷摸 摸的勾当,还真的是经验独到、得心应手啊!”张侠志的语气中充满了讽刺和挖苦的意味,看得出来他对东瀛人的所作所为是鄙视到了极点。   “这把刀不是 一般的刀,它叫‘银泄狂刀’,它本来就是我们藏重家祖传的宝贝,怎么能说我们偷呢?这把‘银泄狂刀’上面倾注了我们藏重一家历代人的心血,灌注了我们大东瀛武士道的精神,它身上与身具来的狂霸之气是我们精神的象征,更是我们藏重一家的荣誉勋章,它回到我的手中,才算是物归原主,愚昧懦弱的支那人怎么配拥有它呢?放在你们的展厅里,那简直就是暴殄天物,更是我们的耻辱。”藏重勇夫说得理直气壮,用辞更是言之凿凿,没有一点点心虚脸红的感觉。   真没有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好意思在一旁大言不惭地自我粉饰这样的强盗理论和小偷的逻辑,简直毫无羞耻之心,更无半点道德之仪,完全颠覆了人们礼仪廉耻的观念。   世间上,没有那个强盗会把自己的卑劣的偷窃行为说得如此高尚不凡,把盗窃的理由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唯有东瀛倭寇那猥琐卑微的心里和天生残缺的性格,才做得出来这种事,说得出来这种话,看来这是东瀛强盗的天性,也是他们心中严重扭曲的具体表现。   “呸!卑鄙的强盗逻辑!先天不足的倭奴思想,永远上不得台面!”文立不由得朝藏重勇夫的方向吐了一口口水,并义正辞严地指责道,他的眼里全是无比愤恨的神色。   藏重勇夫好像是被文立的骂声激怒了!三两步跨了过来,劈头盖脸地朝着三木正雄攻了上去。大家还以为藏重勇夫受到的刺激过甚,一下子疯了,乃至于敌我不分,他不但没有去攻击文立,反而和自己人打了起来。   这时大家才看清,三木正雄右手的剑锋上有一片浓浓的血迹,那些血迹眼下正在随着剑刃一滴一滴地往地上滴去。   而刚才撞飞藏重省之的人居然是张侠志,在那电光火石之间谁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大家注意力都放在了文立和李子木等人的身上,因为大家都 觉得在这样的危急关头,能够出来为文立出头的人非这二人莫属。   谁会去关注这样一个其貌不扬,而又与事情关联不大的人的身上呢?没有想到这人这么讲义气,端端就是他,在这样关键的时刻,还敢舍命相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三木正雄用手上的双剑帮张侠志割断了捆在手上的绳子,张侠志也从地上站起来了。刚才那舍命的一撞,也让他身上多处受伤,不过好在都是一些皮外伤,所以他根本没有在乎这些。   只见他麻利地扯掉了嘴里塞着的布条,从地下捡起了他的那两把杀猪刀,站在文 立的旁边,小心的防备着对方的攻击。   藏重勇夫快速地挥动着手中的武士刀,那刀锋就像水银泄地一般地朝着三木正雄袭来,这是他家祖传的刀法,也是他的成名绝技“银泄一刀流”。   因为他的招式气势磅礴,动作迅速连贯,每一招每一式都会掀起一股像水银泄 地一般的攻势,大有“刀锋寒照三千里,霸气鲸吞万里流”的气势,所以江湖上的人根据他的刀法招式给他起了一个名叫“银泄一刀流”,还真不是浪得虚名。   三木正雄虽然早已做好了准备,但也被藏重勇夫那咄咄逼人的气势逼得连连倒退,好在他剑法也不赖,使出了几招之后,便稳住了自己的身形。而他刚才使用的这几招剑式却恰 恰 与文立刚才打败藏重省之时使用的前三招一模一样。   “三木正雄,你究竟是什么人?”藏重勇夫见自己一轮抢攻没有见到什么成效,而且对方还使出了与文立一样的招式,便有意放缓了手上的攻势,瞪大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张开那张几乎可以生吞活人的大嘴,声嘶力竭地大吼道。   “我是中国人,而且是有良心、有信仰、有骨气的中国人!中国人当中有卑躬屈膝、厚颜无耻的汉奸败类,但像我一样拥有铮铮铁骨的人大有人在,奉劝尔等三岛倭奴,乖乖滚回你们东瀛三岛去,不要再白日做梦,做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你们应该坐下来好好反省,闭门思过,好好自卫!自卫吧!”一口纯正的汉语从三木正雄口中脱口而出,那声音沉稳当中还饱含了一种苍桑的感觉,听上去就有一种十分亲切而又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像是自己阔别多年,住在乡下的老父亲一样,那么的纯真,那么的朴实。   三木正雄这几句话一出,一下子惊得在场的所有人员都目瞪口呆,看来这个变故确实太出人意料了。   李子木听到这声音,好像觉得有些熟悉,但又不知道在哪里听到过。   “鬼鬼祟祟的小人,怎么不敢以真面目见人呢?”藏重勇夫见刚才的那番对话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所以改变了方式 方法,用上了他们惯用的激将法,希望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揭穿对方的身份,才好有针对性地去收拾对方。   “就你们也配说这样的话吗?龌龊至极的三岛倭奴,你们才是天底下最卑鄙无耻的小人,先天不足的倭奴,心里阴暗的霄小之辈,你们这身皮,爷爷我早就不想披了,”于是三木正雄伸手一把扯掉了贴 在自己脸上的一张面皮,露出了自己真正的面目。   原来他是一位五十岁开外的中年人,当看到他那张酱紫色的脸庞时,李子木才反应过来,原来他就是自己当初苦苦寻找未果的刘忠义,这个结果太让人感到意外了。   “给我杀光他们,将他们碎尸万段,一个也别放走!”藏重勇夫看到刘忠义那张典型的饱经风霜的中国人的脸,彻底绝望了,于是歇斯底里地大吼道,他仿佛要通过这一声大吼,把自己心中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出去。   真的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千算万算,最终失算,自己处心积虑地清洗了几次自己的队伍,对每一个参与行动的人都 进行了审核和甄别,以为已经是万无一失,绝对纯洁了。没有想到自己的身边还隐藏着如此危险的敌人,而自己还一无所知。   这样的局面,对一向好强而又好面子的藏重勇夫来说,真的是一种最大的讽刺,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这件事比其他人在他的脸上重重地扇自己几个耳光还难受,甚至比自己的儿子因此受伤还让人感到痛心无语。   其他那些黑衣人听到藏重勇夫的命令之后,除了照顾藏重省之和看押李子木等人的几个黑衣人外,所有的黑衣人都拔出了自己身上的武器,准备加入战斗,这样一来,那些黑衣人瞬间便把把刘忠义、文立和张侠志三个人紧紧地围在了中央。   大家可能还有一些疑问,不知道刚才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文立的双手是怎么解开的,也不知道在那电光火石之间藏重省之的手臂是怎么飞出去的。   其实在那两个黑衣人押解出文立,准备行刑的时候,刘忠义就已经 做好了准备,只不过他的动作很隐密,再加上这一带的光线都 不怎么明朗,所以大家都 没有发现他手上的动作罢了。   在藏重省之殴打文立的时候,文立装作很痛苦的样子,趁机弯下了自己腰,其实文立现在六脉已经融会贯通,对方那几拳打在他的身上,也造不成太大的伤害,他之所以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麻痹对手,另外一方面是为了方便刘忠义割断他手上的绳子。   文立一旦弯下腰,他身后被 缚着的双手便暴露在了刘忠义的眼前,所以刘中义便用手中的剑 很轻易地就将那绳子割断了,这一系列动作站在前面的人是看不到的,唯有文立身后的张侠志看的清清楚楚。   本来刘忠义也想解开了文立身上的绳子之后,再挟持藏重省之,以他为人质来要挟藏重勇夫,逼着他释放李子木一行,然后彻底破坏他们的计划,再一起逃跑的,可没有想到那藏重省之性子太急,一来就出杀招想要文立的命。   所以刘忠义根本来不及调整自己的攻击动作,只是下意识地将手中的剑 提了起来,想格挡一下藏重省之的刀锋,谁知那剑锋运行的路线刚好从藏重省之的腋 下经过,拉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那剑 锋 一提起来,还没有发力,便撞上了藏重省之持刀砍下来的胳膊上。没有想到那剑锋是如此的锋利,只是这么轻轻一带,便将藏重省之的胳膊整条给切了下来,连同他手中的武士刀一起飞了出去,这倒出乎了刘忠义的意外。   这次出招救人伤敌,一次到位,这倒少了很多的麻烦。   当时张侠志也是救 人心切,他不知道刘忠义的计划,生怕藏重省之对文立造 成伤害,所以他像一头发怒的雄狮一样,不顾一切冲了出来,一头撞飞了藏重省之,帮了刘忠义一个倒忙,让刘忠义原本想劫持他的计划落空了。   藏重省之在转瞬之间连遭两次致命的打击,先前嚣张跋扈的气焰一下子消失不见了,幸亏他的手下抢救及时,捡回来半条命,现在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像一只被屠夫杀了一刀,又还没有死透的猪一样,躺在地上无力地哀嚎。 第五百八十八章 铮铮铁骨2   刘忠义将手中的双剑还给了文立,而自己则抽出了身上的武士刀,张侠志也将自己的两把杀猪刀握在自己的手里,三人背靠背地站在一起,面对来势汹汹的敌人,也丝毫没有一点惧意。   “感谢好汉仗义相救,不知如何称乎,”刘忠义看了看与自己并肩战斗的张侠志,好像觉得有一些眼生,于是才有此一问。   他这既是礼节性的问候,同时也是为了弄清楚对方的身份,在这种情况下,既要感恩每一个敢于帮助自己的人,更不能随意相信一个人,如果他是对方有意安插进来的暗桩,那会给自己造成极大的危害。   所以刘忠汉这看是随便的一问,其中也包含了一些深意,当前必须要弄清楚对方的身份,才和道他是敌是友。   “说感谢就太客气了,也不必叫我好汉,在你们的面 前,没有人有资格称得上是好汉。我叫张侠志,一千八百年前咱们是一家,这是我们张家的使命,也是我的终极梦想,能够在有生之年找到你们,并帮你们完成任务,我此身愿足矣!我们家祖籍是幽州涿郡,祖上的杀猪的,说到这里,你应该知道了我的身份了吧!”对方说得很干脆,充满了江湖豪 情的感觉,这样的对话很符合刘忠汉胃口,让他听起来很有亲和力,就像是一对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之间的对话一样。   刘忠义听完对方简短的介绍,仿佛已经听懂了对方的意思,善意地朝对方点了点头,然后大声音说道:“那就让咱们再现一千八百年前的辉煌,大家一起并肩战斗吧?可惜这里没有桃园,也没有香案,就把这些东瀛倭奴的头砍下来当成咱们结义的祭品吧!用他们的血当三牲的血!”   “好!一双冷眼看世界,满腔热血酬知己。只为今日能与知己一起并肩参加这场大战,吾愿足也!就让我们一起携手,灭了这帮东瀛倭奴吧!”张侠志说了一番令人荡气回肠的豪言壮语。   刘忠义与张侠志说了一通看似不着边际的话,把其他人都 弄糊涂了,但他们互相之间好像完全没有交流的障碍,俩人就像是一对亲密无间的好搭挡,在用专业术语交流一样。   如果说千代竹姬的鹰隼六式主要体现在“势”上,那藏重勇夫的“银泄一刀流”就主要体现在“气”上面,而文立的顾应八式则主要体现在“灵和巧”方面,这三人的功夫路数各有千秋,互有长短,一旦交手,谁负谁胜,还真不好说,既要看武器的优劣,还要看临场发挥与应变。   他们 三人当中,武功路数最高的当属文立,毕竟他已经打通了六脉,而且还学全的顾应八式。所以藏重勇夫自然而然地就对上了他,其他几个黑衣人则像是一群饥饿的狼群一样,围着张侠志和刘忠义团团转,大家你来我往,互有攻守,一时间打得热闹非凡。   藏重勇夫刚才已经 看到过文立的招式了,所以他的心中有数,每一次的攻击都 让文立应对起来感到异常艰难,他的“银泄一刀流”其实也没什么具体的招数,唯一的特点便是气场足,速度快,而且出刀的方式和部位总是透着一股子邪气,更是让人意想不到。   他能让一片白光始终笼罩在文立的头顶,时时刻刻都 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人倍感压抑。   文立几次想跳出那团白光的笼罩,但都无法如愿,而自己的每一招都 好像被 对方料定了,所以文立一准备出招,对方便会抢先下手,不让文立的招式使出来,文立想好的招法都被扼杀在了萌芽状态,就像是打篮球时被对方防得发不出来球一样窝囊。   因此文立感到十分的憋屈,一时间有点左支右绌的感觉,但又无法改变这种被动的局面。   好在他们三人站成的队形不乱,对手虽然人多,但一时也找不到明显的破绽,一时间,双方就这样僵持不下。   文立的剑招更为精妙,而且他手中的双剑也更为,在度过了刚开始那一段不适之后,摸清了对方的路数之后,他沉心静气,稳扎稳打,渐渐站 稳了脚跟,现在反倒是慢慢占据了上风。   藏得勇夫的刀法虽然快速,但也伤不了文立分毫,只是看着热闹,在气势上占了一点势头而已,但是这样的打斗对他内力的消耗却特别巨大,他也无法长时间坚持下去。   刘忠汉左右手各执一刀,以刀为剑,使出了自己的顾应八式,对付起一般的武士还是绰绰有余的,没过几分钟,他便手起刀落,顺利地砍倒了一个冒进的黑衣人。   藏重勇夫见这样缠斗下去也不是办法,所谓渔蚌相争,渔翁得利,他们这样拼下去,或许最高兴的还是破冢门那一帮人。   他看了一眼黑衣人掉在地上的那把武士刀,心里便有了一个阴险的计划。   藏族重勇夫一个转身,借助旋转的力量,一脚 将地上的武士刀踢飞了起来,那刀直直地飞向了旁边的李子木。   现在李子木双手被缚,整个人根本就没有一点点防备的能力,只有眼睁睁地看着那把刀朝着自己的面门飞来。   而此时文立和张侠志都 在与自己面前的敌人激战,根本就没有看到藏重勇夫这阴险的一手。只有刘忠义离得最近,看到李子木处于极度的危机当中,他不能见死不救,因此他果断地抛出了自己手中的武士刀,直接撞飞了藏重勇夫踢出去的那把武士刀。   李子木的危险是暂时解除了,但这样一样刘忠义便只有单刀迎敌了,而且他们 刚才形成的防御阵形也乱了,那藏重勇夫 趁 些机会,对着刘忠义一通抢攻,再加上几个黑衣人的配合,一下子便将刘忠义逼 上了绝境。   长此下去,肯定 不是办法,必须要想办法再夺一把刀来,才能与敌人周旋。   一个黑衣人举刀向他刺来,刘中义躲过了对方的刀锋,一反抓住了对方的刀把,趁 着对方的躲体正好当自己挡箭牌的时候,想夺下对方手中的武士刀。   就在他的双手刚刚握住刀把,正准备夺刀的时候,藏重勇夫 在那个黑衣人的背上狠狠地来了一脚 ,那个黑衣人一下子站立不稳,整个人便朝着刘忠义扑了上来。   刘忠义连忙别过自己手中的刀锋,与那个黑衣人撞了个满怀。而此时,藏重勇夫手里的武士刀已经 从背后刺穿了那个黑衣人的身体,那刀锋余势未消,直到将剩余的刀锋全部插入了刘忠义的腹部才停下来。   藏重勇夫一击得逞,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随着他将手里的武士刀抽出,而前的那个黑衣人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刘忠义右手里拄着刚刚夺来的武士刀,左手捂着自己的腹部,鲜血像泉水一样汩汩地冒了出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居然有这么狠心,会来这么阴损的一招。   这时文立才发现这边的战况有些出人意料,当他冲过来的时候 ,刘忠义已经中刀了。   他大叫了两声,发了疯似的挥动着自己手里的双剑,挡在刘忠义的面前,击退了几个想趁势上来攻击刘忠义的黑衣人。张侠志也看到了当前的困境,于是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们,”张侠志说完,便拿起手中的两把杀猪刀,挡在了文立和刘忠汉的面前。   “呵呵!螳臂挡车,不自量力,连那个拿双剑的人都不是我的对手,你这两把又旧又丑的破刀能奈我何?”藏重勇夫用阴险的手段击伤了刘忠汉以后,心情大好,所以根本没有把张侠志放在眼里。   “我这把刀是专门用来杀猪屠狗的,用来对付你们再合适不过了,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倭寇,还没有资格来挑战寻龙门手中的双剑!”张侠志这一番语言也是说得正义凛然,豪气冲天,彰显了中华男儿的血性。   “张大侠,咱们一起走”文立搀扶着身受重伤的刘忠汉,急切地朝张侠志喊道。   “我们老张家世世代代的使命就是为了找到你们寻龙门,并保护你们的安全,协助你们完成寻龙门的事业,感谢老天有眼,今天让我在这里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也完成了我们老张家祖辈的心愿,现在就算是死也是死而无憾了。而你们不一样,你们还肩负着寻龙门未尽的事宜,所以你们不能死在这里!要不然东瀛人的阴谋就会得逞,只要有寻龙门在,东瀛人的阴谋就无法得逞,东瀛人就永远无法获得胜利。你们快走,我坚持了了几下了!不要让我 的死毫无意义。”张侠志一边挥动着手中的双刀,与东瀛人缠作一团,一边声泪俱下地吼道,此时他的身上已经不知中了多少刀,那翻飞的衣襟上面,全部染满了鲜血,透过那破烂的衣襟,也看到了他身上血肉模糊的伤口里正在汨汨地冒着鲜血。   “一个也别想跑,惹恼了我们,还有生存下去的可能吗?你们想得太美了!”藏重勇夫的武士刀又在张侠志的身上割开了一道口子,看到那刀刃上流下的鲜血,他得意地笑了起来,好像是在故意挑战文立一般。   “老子和你们拼了,”文立在对方的刺激下,也失去了理智,他提起自己的双剑,咬着腮 邦子,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就往人堆里面冲了进去,只留下身受重伤的刘忠汉一个人无力地躺在地上。   藏重勇夫一看对方中计,心里高兴得不得了,他向身边的一个黑衣人使了一个眼色,对方心领神会地退出了战斗,悄悄地红到后边去,准备拿手无寸铁且又失去的防护能力的刘忠汉开刀,文立还浑然不觉对方的阴谋,他再也没有想到东瀛人会如此下作,做出如此无耻的事来。   文立刚刚砍翻了两个黑衣人,便陷入了重围,藏重勇夫指使着自己的手下,将文立团团围在了中央,把他和张侠志分开来了,准备各个击破,形式已经危急万分的关头了。而那个偷袭刘忠汉的黑衣人已经向刘忠汉举起了屠刀,他无力地坐在地上闭上了眼睛,准备引颈待戮了。   一把武士刀带着一阵破风之声飞了过来,不偏不倚。正好插入那个准备偷袭刘忠汉的黑衣人胸口上,他还没有来得及啊一声,便一头栽倒在了刘忠汉的面前。   紧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握着两把武士刀,加入了战团,活生生地把黑衣的包围圈撞出了一段缺口,并拉着文立就往外跑。   其他几个黑衣人迅速冲过来,想重新把他们包围起来,却没想到一个浑身是血的血人冲了出来,拦在了他们的必经之路上。   “雷霆,算我求你了,快带他们走,只要他们还活着,我们就不会输!”张侠志好像用劲了身上最后的力气,说完了这句话,又重新投入到了血战当中。   “快走!不要让他 牺牲变得毫无意义!”雷霆好像也受到了张侠志那英勇无畏的感染,一双眼眶红红的,只差没有流出血来。   文立终于清醒了过来,他戴起面具,背起受伤的刘忠义,夺路而逃,后面那些黑衣人冲上来,照着张侠志的身上就是一通招呼。   张侠志本来就已经 受了重伤,又坚持打了这么久的时间,早已接近油尽灯枯的地步了。现在阵形已破,屏障已失,再加上这么多黑衣人群起而攻之,他的身上瞬间又中了几刀,只听那刷刷的刀声响起,一片片血肉在空中飞舞。   张侠志像一头陷在狼群里的老牛一样,被那狼群持续不断地攻击,终于耗尽了最后一口力气,流尽了身上最后一滴血,缓缓地倒了下去,他还朝着文立他们逃跑的方向看去,眼里居然露出了幸福满意的微笑。   正如他所说,他找到了寻门的传人,履行了自己的职责和使命,还奋力阻止了东瀛 人的阴谋,此身他再无遗憾了。   那些黑衣人砍倒了张侠志以后,又争先恐后地跨过他的尸体,朝着文立逃跑的方向追了出去。 第五百八十九章 龙陵木棺1   文立背着刘忠义慌不择路地从天枢大殿里面跑了出来,由于他们事先已经准备好了诸葛面具,而且那些蚰蜒蜈蚣也都被破冢门主召唤去了,所以一路上都没有受到嗜血木蠹和蚰蜒蜈蚣的袭击。   但身后的黑衣人却对其紧追不舍,情形依然万分危急,稍有不慎便会成为对方的刀下亡魂。   眼看后面的黑衣人就要追上自己了,再这样跑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早晚会被对方追上,再加上他背上的刘忠义也经不起折腾了,因此,现在必须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停下来给他处理一下伤口,要不然他肯定是无法再坚持下去了。   可这地下到处都暗藏危机,而且身后还有追兵,要想找一个安全的藏身之所,谈何容易。   文立一边跑,一边在回忆他先前进来时的线路,希望能够顺利按原路返回,再回到地面,但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如果不是有雷霆在后面舍命挡着,可能追兵手里的武士刀早已砍在他们 的身上了。   这时恰好路过刚才他无意间闯入的龟鹤丘井阵的路口,于是他灵机一动,“何不再到那个龟鹤丘井阵中去躲一下呢?反正自己对那里的环境是轻车熟路,而对方只要不懂那里面的阵法,就不敢随意进入,那里是自己藏身的绝佳场所,更是保命的不二选择”。   “雷霆,快点摆脱敌人,跟我走!”于是文立来到岔路口时,便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龟鹤丘井阵的方向跑去。   那伙不知道深浅的黑衣人被雷霆玩命的攻击吓退了几步,待到他们反应过来,再次紧追过来的时候,雷霆已经跟在文立的身后顺利地钻进了龟鹤丘井阵里面,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来到那蜘蛛网结成的龟鹤丘井阵中以后,文立带着雷霆在前面三两下便钻得没有影子了,只留下那伙尾随而来的黑衣人在阵外扼腕长叹!谁也不敢再涉足其中一步。   他们见识过这些蜘蛛和蜘蛛网的厉害,又看到了先前进来的两个同伴的尸体,像两段枯木一样,现在还面目狰狞地挂在蜘蛛网上,只是现在他们的尸体已经 残缺不全了,可能有一部分已经进入了那些蜘蛛的肚子里面了。因此谁也不敢轻易踏入其中一步,只能灰溜溜地退了回去向他们 的主子汇报去了。   文立将刘忠义背到了龟鹤丘井阵中央,雷霆连忙上来搭了一把手,把刘忠义从文立的背上扶了下来。   藏重勇夫那阴鸷歹毒的一刀直接刺穿了刘忠义的腹部,内脏也多处受损,因为伤口太大,流血太多,再加上刚才大家忙于逃命,一路的颠簸,致使他现在已经非常虚弱了,所以文立选择停下来休整,是很明智的选择。   “爸!你坚持住,我马上带你出去,我们去找医生,你会没事的!”文立一把将刘忠义抱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刘忠义那渐渐变凉的身子,一脸悲愤的表情,并带着哭腔说道。   “傻孩子,别哭,我们刘家的人能够这样死去,那是咱们莫大的荣幸,我们都是中华民族的战士,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就是对战士最大的褒奖的赞扬,也是我们最好的归宿,我这一去,死得其所,你们应该为我感到高兴才是。但在此之前,还有几件大事要向你们交待一下,你一定要细心聆听,牢记在心,并且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实现,因为这些并不仅仅是我们的任务,更是我们的责任,我们的使命。”刘忠义继续说道,但语气中的力道和整个人的精神已经大不如前了。   “要不我现在返回去把美女救 出来,美女来了就一定有办法救 得了老人家,我是O型血,可以给老人家输血”,雷霆说完,提着手里的武士刀,扭头就要朝外走去。   “小伙子,你不要去了,我自己的事我知道,对方现在正巴望着我们去自投罗网呢?你这一去正中他们的下怀!”刘忠汉虽然很虚弱,但头脑却无比的清醒冷静,不像年轻人那么轻浮莽撞。   “那我就去和他们拼了!干死一个够本,干死两个就赚了!”雷霆的倔脾气一上来,谁也拦不住。   “小伙子,你不去他们俩人可能还没有生命危险,你这一去很有可能会害了他们两人的性命,对方显然是把你的小伙伴们作为是引诱我们上当的诱饵。我们只要不上当,那些诱饵 就还有价值,如果我们都死了,那些诱饵也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了。那个破冢门的门主正愁找不到机会置他们于死地,而藏重勇夫现在正在盛怒之下,你再一去,等 于是火上浇油,到时候不仅救不了他们,可能连你也会一起送命的。”刘忠义这两句话虽然 语气很温柔,话也不多,但简明扼要地阐述清楚了自己一方现在的处境,也分析清楚了对方的阴谋,就像是两瓢凉水浇在了雷霆那颗火烫的脑袋上,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一下子让雷霆冷静了下来。   雷霆傻傻地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刘忠义的讲述,不再嚷着要去救人了,与先前那个因愤怒面差点丧失理智的雷霆是判若两人。   “天道 有常,生死由命,一切只要顺其自然就好,我也不再苛求什么,你们静下来好好听我讲,如果我不行了,还有很多事要你们去完成,”刘忠义显然有一些虚弱了,说话的语气语调都 有一些疲软,伤口处还有血迹随着他的呼吸起伏而不停地流淌出来。   “爸,你会没事的,我马上带你出去,找最好的医生来给你治疗,”文立脸上完全是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傻孩子,尽说胡话,想从这里出去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就算我们从这个腐木堆里顺利地出去,走到最近的村子也要走上一天多的时间,我的状况还能坚持那么多的时间吗?趁现在还有点劲,你们好好听我说,只要完成了我的愿望,那我就死而无憾了。”刘忠义说完,又长吸了一口气,好像刚才的那一段讲述,耗空了他身上所有的能量,他正在慢慢积蓄着力量,准备进行下一段的讲述。   “记住我的话,完成我们的愿望,守护我们的尊严才是量重要的,古之成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世间上有很多通向成功的路可供人选择,有的走起来很艰辛,也有的走起来很轻松,但不管你选择了什么样的路,都要有坚定的目标和远大的理想,才会取得不一样的成就。若想做个读书人,就要为天地立心,为万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若为战士,就要讲究个使命,正所谓天下兴旺匹夫事,位卑未敢忘国忧,那怕就是一个马前卒,也有他相应的使命,处于不同阶层的战士,当然有不同的使命,上乘者开疆扩土,勒石燕然。中乘者驱狼除豹,卫国安邦。最不济也要扶危济困,惩恶扬善。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这就是真正的战士的最终宿命,也是最光荣的归宿;若为官员,就要讲究个责任,必须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而最难的便是我们的选择,寻龙门的传人必须要排除各方的阻挠,默默守护大汉的龙脉,为国家的繁荣昌盛,民族的太平安康,尽到自己的责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既是我们艰难的使命,也是我们无上的荣光,我们要将其一代一代传承下去。我们不去苛求能够青史留名,人人敬仰,也不需要万古流芳,永垂千古,更不需要别人的报答,这反而是我们老刘家报答天下百姓的机会。   现在是最困难,也是最危险的时刻,我们必须要坚持下去,要不然我们上千年来的努力也就白费了,而要奋斗,要努力就会有流血牺牲,所以我们老刘家的人为此而做出牺牲那是太正常不过的事了,今天 可能是我,明天有可能是你,但无论是谁,只要有国家和民族需要,我们就应该赴汤蹈火在所不惜。所以,你千万不要为某一个人的牺牲而感到悲伤,而是要化悲痛为力量,把责任扛在自己的肩膀上,才是我们刘家男儿的正确选择。”刘忠义说完,吞了吞唾液,喉结有规律地滑动了几下。   “你放心吧!父亲,我早就在自己的心里立下了目标,也一直在心里告诫自己。若我只想做一个文人,我可以在字里行间抒发我的想法,尽可能多地去影响一些人,宏扬我们优秀的文化,展示文人的精神和气节,也可以在市井之间吟诗作对,卖弄风骚,像柳永唐寅一样留下一些万人传颂的诗篇; 若我只想做一个平凡的农夫,我会在山水之间寻一块清静之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体验躬耕南阳,隐居山水的乐趣。但我既然选择了这个行业,我就会坚定不移地走下去,我会把历史赋予我们的责任毫不犹豫地扛在自己的肩 上,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再所不惜。”文立神色庄重地说道。   雷霆呆在一旁, 完全被这两人的对话弄晕了,根本不知道他们究竟在说一些什么,就像是两个人江湖上的人在说黑话,对锲口一样? 第五百九十章 龙陵木棺2   文立刚刚说完那一套看似不着边际的语言,刘忠义又接过话题继续说道:   “东瀛人其志不小,他们对外的宣传是这样说的,他们自己所做的一切只为改变自己家人身上的天命劫,让家人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没在其它的野心和阴谋。这纯粹就是一个幌子,其实在这个天命劫的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他们 今天 卷土重来的目的应该与当年我们祖上来此地的目的是一致的,那就是打开孟获城,寻找《驭龙集》。这其中直接关系到天下太平、百姓的安康,因此你们一定要想办法阻止他们,那怕就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这是我们刘家人的使命,更是我们的责任,绝对不能让东瀛人的阴谋得逞。   刚才舍身救我们张侠志,他的祖先与我们的祖先是结义兄弟,后来几经世事浮沉,我们两家便断了音讯,早些年,我就听说,张侠志一直在寻访我们的行踪,当时我还以为他们是别有用心,生怕中了别人的圈套,所以我对他们一直都是避而不见。这并不是因为我过于谨慎,而是因为我们身上肩负的使命实在是过于重大,容不得我们有一丝丝冒险和侥幸的心里,所以我不敢接受他们的好意,更不敢接受其他人的帮助。   今日一见,才知道这么多年来,张侠志一家一直初心不改,他们寻找我们的目的也确实很单纯,他们一家纯粹就是只想帮助我们完成先辈的遗愿,他今天在此捐躯,也算是用自己的生命践行了自己的诺言,了却了他的心愿。你如果有机会出去,一定要找到他的后代,与他的后代一起并肩作战,继续维护我华夏的尊严,守护我们大汉的龙脉江山。   破冢门一直视我们为死对头,时时处处都想除掉我们而后快,这是他们心里变态压抑的表现,因为他们 一直生活在我们的阴影之下,从来就没有战胜过我们。对于这样的对手,你们一定要小心,他们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满足自己的欲望,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出卖良心,出卖祖宗也在所不惜。   但通过我这段时间对他们的了解,他们也并非铁板一块,他们当中的二当家殷天玄良知尚存,正义尚在,而且具有较强的民族气节和民族大义。殷天玄与他的掌门师兄一直是貌合神离,你们看看能不能利用他的力量,一起抗衡东瀛人,那样我们的成功率会大大增加,要不然仅仅凭你们几个人力量太过于单薄了。实在不行,就算牺牲我们寻龙门的所有利益,寻求与殷天玄合作,也不能让东瀛人得逞。   现在形式所迫,东瀛人势大,我们不能再墨守成规了,对于殷天玄这样的人,我们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争取一切可以争取的奥援,大家一至对外,才有战胜东瀛人的可能。   但是我们也要坚守自己的底线,遵守祖宗的规矩,必须保证寻龙门的纯洁、干净,在发展接班人方面,宁缺勿烂,不要让那些人渣混进我们的组织,坏了我们寻龙门千百年来通过无数代人积淀起来的清誉。   我不想一直呆在这阴暗冰冷的地宫里,如果有条件的话,你们想办法把我烧成骨灰把我带出去,葬在那山山水水之间,让我能够闻到春天野花的香气,聆听到风吹鸟鸣的声音,沐浴到温暖的阳光,享受到泉水的滋润,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好想在床上躺一会儿,刘忠义说完,嘴角又溢出了一丝暗红的血丝。   雷霆默默地站在一边,不知所措,当他听到刘忠义说他想在床上躺一会儿的要求后,便想办法去帮助老人家了却最后的心愿。这里的地面虽然平整,但太过于冰凉和坚硬了,像他这样身受重伤的人肯定受不了,于是他便把目光落在那那个棺材 的盖子上了。   刚才文立在棺材里面拿出双剑的时候,把那棺材盖子掀到了一旁,现在他正好去把他搬过来,老爷子想躺,就让他在这上面躺着吧!   这样做虽然 有一些不吉利,但大家都是见过大场面,心胸像大海一样广阔的人,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他们应该会理解自己 的良苦用心的,同时也会接受自己的建议的。   于是雷霆用他那有力的双手将棺材的盖子搬了过来,翻一面,将那棺材盖子平整的一面朝上,放在了文立的身边。   文立一看便知道了雷霆的意思,他将刘中义的双腿移到了棺材盖子上,自己也侧身坐了上去,双手仍然紧紧地抱着刘忠义。   此时刘忠义伤口处的血已经凝固了,如果现在有理想的医疗条件的话,或许还可以救他一命,但在现在这种条件下,想要为他续命,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这位兄弟叫雷霆吧!我儿多次夸奖你侠肝义胆,忠勇耿直,颇有武圣之风范,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我儿能交你们这样的朋友 ,真的是三生有幸,我要走了,今后还靠你们多多照拂帮助!”刘忠义平躺在棺材盖子上,好像又积蓄了一点力量,又开始断断续续地讲述了起来。   “世伯,我们能交到文立这样的朋友才是我们的荣幸,只是我们现在都觉得汗颜,很不好意思,先前我们错怪了他,还赶走了他,他不但不计前嫌,还以德报怨,三番五次冒着生命危险来帮助我们,解救我们于危难之间,我现在想起来都感到惭愧得无地自容!”雷霆说完,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好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不敢再看父母的目光一般。   “他叫刘彬汉,文立只是他的化名而已,那次的误会不怪你们,那是我将计就计,有意设好的局而已,如果不这样做的话,不仅他会有生命危险,而且对方也会有更强的戒备心里,他们隐藏的阴谋,也不会这么快就显现出来,而我们的计划便难以设施了。   所以我知道了他们的计划后,便将计就计,假戏真唱,主动配合对方,做成了文立是暗桩的假象,让他暂时脱离了五虎将组织,这样既保证了文立的生命安全,又麻痹了对方,让对手放松了警惕,他们误以为自己已经安全了,可以为所欲为了,这样才达到了各方都想要的结果,促成了大家都 想要的局面,也就加速推动了整个事件的进程。只有让对手完全放心,处于疯狂的境地,我们才好实施自己的计划。正所谓,要想对手灭亡,就要先让他疯狂,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听刘忠义说完,雷霆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在他们的意料之中,而自己一行却被蒙在了鼓里,看来姜还是老的辣,今后自己要行走江湖,向这些老前辈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很多。   “这棺材板上好像有字,你们帮我看看?”刘忠义的手掌碰到了棺材盖子,好像发现了什么异样。   文立朝着他父亲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棺材盖子上还真的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那字是隶书字体,辩认起来虽然有一些难度,但文立好歹也是靠咬文嚼字吃饭的,所以还是勉强能够知道其中的大意的。   蜀汉势穷,刘谌力孤。辗转千里,无力再图。   今当离去,愧见先祖。葬吾于斯,守疆卫土。   器属五行,城分七处。七五相聚,天下太平。   天道尚存,天命长在。万民安乐,既是大爱。   读完了上面的文字,大家才恍然大悟,短短的几行字,便把刘谌一行的来龙去脉交待得清清楚 楚,同时也把自己对后人的希望与重托明确地表达了出来。   原来这里不仅是诸葛亮七擒孟获的地方之一,而且后来诸葛怀还带着北地王刘谌一起到了这里,想徐图举事,最后机缘不巧,无力回天,刘谌在忧愤之中去世,诸葛怀便将他埋葬在了此处,所以这便是龙陵这个地名的真正由来。   这么说来,看来那棺材中的白骨便是刘谌的骸骨了,他便是龙陵所葬的真龙天子?到最后他也终于认命了,更加明白了老百姓的朴素需求和统治阶级的大爱是不相矛盾的,那完全就是一个有机的统一,这可以是对墨家兼爱精神的认同吧!只可惜,他明白的稍微晚了一点点。   而这个棺材也不是一般的棺材,不仅自身历经千年不腐,而且棺材里的骸骨也不会腐烂。   刘忠义听完了文字的内容,又把文立手中的双剑拿了起来仔细端详了一下,先前时间紧迫,他一直没有时间去仔细 观察那把双剑 ,看到剑柄处居然各有一字,分别是“仁”和“义”,他便明白了一切,脸上也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看来我们真的是不虚此行,此行我们不仅找到了孟获城,而且还找到了我们祖先遗留下来的宝物,同时还找到了祖先的骸骨。这套双剑便是大名鼎鼎的“仁义无双”,它是蜀汉昭烈皇帝的佩剑,难怪如此的锋利。有了这对仁义无双剑,我们家祖传的顾应八式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看来冥冥之中,这一切早已注定,我们只是沿着这条道一直走下去而已!”。刘忠义说完,脸上居然流溢起一片满意幸福的微笑,丝毫没有为自己身上的伤势感到痛楚,也没有为自己的前途而伤感。 第五百九十一章 尔虞我诈1   就在刘忠义给雷霆他们耐心讲解事情的来龙去脉的时候,天枢大殿里也正在酝酿着一波波诡云谲的浪潮,藏重勇夫和破冢门门主都在自己的心里,编排着一幕勾心斗角的经典对决,并准备着手上演一场尔虞我诈的精彩大戏。   藏重勇夫与破冢门主两个影帝级别的大腕,依然在进行着一场斗智斗勇的比拼,双方虚虚实实,你来我往,唇枪舌战,毫不相让,攻防转换,精彩纷呈,颇有一点现实版《无间道》的味道。   “门主先生,这下你应该满意了吧?连我都 已经 亲自出手去对付敌人了,我所做的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们啊!现在我们可以亲密无间地合作了吧?我可是一直都 视各位如情同手足的兄弟啊! 我心里的一片赤诚真的是唯 天可鉴,唯地可察啊!”藏重勇这一席话说得是情真意切,仿佛自己为之忍受了巨大的苦难,做出了巨大的牺牲一样,让在场的每一个听众都不禁为之动容。   “社长所作!所为!所说!真的是太令人感动了,为了我们共同的目标,你宵衣旰食、披肝沥胆,你的付出完全可以说是感天动地,震烁古今。同时,我也完全相信,你派‘天眼’来监视我,来打探我的虚实,这也是把我当情同手足的兄弟一样的具体表现,我在这里还要感谢你对我的关心呢?”对方用调侃的语气说道,同时还做了一个躬腰感谢的动作。   “门主说什么啊!我实在是听不懂,”很显然,藏重勇夫听出了对方的弦外之音,但心里还在强行装逼。   “你们东瀛人就是不耿直,做了好事又不敢承认,这是让我最瞧不起你们的地方,难道还要我把你们俩的聊天记录公布于众,你才会承认你在背地里做下的那些勾当吗?”破冢门主依然不依不挠地责问道。   “门主请不要随意栽脏陷害别人,更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好歹也是一门宗师,怎么会去做那种偷偷摸摸的事呢?”藏重勇夫好像有一些生气了。   “不要抵赖了,你非得要我把脸拉下来,把话说穿吗?要不要我把你与‘天眼’聊天记录的截屏给大家看啊?看看你是怎么对付你情同手足的兄弟的。”破冢门主在说话的同时,心里面好像装着一团怒火。   “门主,有些事你千万不要过于部动,还是三思而后行的好,千万不要中了别人的离间之计,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来。”藏重勇夫的口气稍微缓和了一点点。   “社长敢作敢为才是英雄所为啊!到了这步田地,你又何必再遮遮掩 掩呢?”破冢门主语气里面尽是一副轻蔑的口吻,这让对方听起来非常的刺耳,简直对他就是一种侮辱。   “你可以随便找一个人的聊天记录来,栽脏给我,我也无法洗清自己身上的冤屈啊!大不了你可以把‘天眼’叫出来,咱们当面对质啊!我身正不怕影子歪!”藏重勇夫听对方这么一说,便知道对方是有备而来,可能‘天眼’已经落入对方的手中了,所以他说话的底气才会那么的足。   不过好在他与天眼的联系是单线联系,属于绝密级的,没有第三人知道 他们联系的方式,以及他们之间联系的内容,所以他打算就此抵赖到底,死不认账。   “社长先生看来真的是好谋划啊,布局是老谋深算,做事情更是滴水不漏,让人无法抓住你的把柄。现在,的确没有人能证明天眼是在和你联系,也没有人知道‘天眼’的所作所为是听命于你,而且‘天眼’也没和你见过面,就算当面对质,也说不清楚这个复杂的问题,但你忽略了一个最关键的环节。‘天眼’不认识你,可你也不认识‘天眼’啊!如果我告诉你,在古代‘阴阳瞳’又叫‘天眼’,而你所依仗的‘天眼’就是我,你应该不会感到震惊吧!”对方说完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这笑声好像是对他的嘲讽,更像是对他的挑衅,把藏重勇夫那一贯强大的自信和自尊,也笑得一丝不剩,笑得荡然无存。   双方的对决,表面上看似一段波澜不惊的平铺直叙,过程也是平淡无奇,就像是两个很有文化涵养的人在切磋技艺,在友好地交流观点,但里面蕴含的内容却是波涛凶涌,暗藏杀机。虽然不像是传说中的高手过招那样语出惊 风雨,出手风雷动,但一样不缺乏精彩绝伦的片断。   这一阵,看似破冢门主占据了主动和先机。   听到这样令人震惊的信息,连向来处惊不变的藏重勇夫都惊得瞪大了双眼,没有想到自己会犯下如此愚蠢的错误,看来这一局自己是败得体无完肤了,败得毫无还手之力,难怪自己总是觉得上次安排“天眼”的行动有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原来问题就出在‘天眼’的身上,看来自己以前小瞧了破冢门主的手段了。   “当然,我不是说过吗?我们一直都 在亲密无间地合作,这正是我与你坦诚相见的一种形式,可见我对你是毫无保留。我把所有的计划都直截了当地告诉了你,包括对你的不满和怀疑,我也是开诚布公地说了,而且还说得毫无保留。俗话说,忠言逆耳,只有把你当成是真正的朋友,才会这么做,难道你的心中还存在有芥蒂?” 藏重勇夫一句反问,弄得破冢门主心里很不舒服,就像是吞下了一只大大的绿头苍蝇一样恶心得想吐,但又怎么也吐不出来。   藏重勇夫这一番强辞夺理的言论,完全是混淆是非,颠倒黑白。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够大言不惭地说出这样体面的话来,真的是脸都不要了。   “社长的理论还真的是高绝,心胸更是让人佩服!看来我还要好好感谢你啊!”破冢门主继续讽刺道。   “感谢到没有必要,只是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感受到我那真挚的情谊和坦诚的态度。那像你,到现在还不敢以真面目见人,还配在这里谈什么英雄?”藏重勇夫反过来挖苦对方道。   这一段对局,双方就像是泼妇在骂街,又像是两个地痞无赖在抵癞扯皮,把他们那暗黑邪恶的内心世界淋漓尽致地展示了出来,这样的表现与他们 那尊贵的身份严重不相符,让人觉得既可笑,又可悲,   面对这样的结果,对局的双方就没有一个赢家。   破冢门主很想发火,但好像又找不到发火的由头,想还击对方,但又找不到着力点,心中有苦也说不出来。真的没有想到对方无耻到这种地步,居然把如此卑鄙丑陋的事,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说得如此振振有词,好像自己的所作所为就是伟大的圣人先贤一般。   更没有想到对方的反应会有如此之快,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找到了如此一个绝佳的反击手段,编织出一套如此完美的说辞来搪塞自己暗黑卑鄙的行为。   “看来社长果然是妙语如珠,巧舌如簧啊!在这方面我确实无法与你相比。既然社长都已经把话说到这种分上了,那就让我们一起把上古五行集中起来,见证那激动人心的一刻吧!”显然这一通对唇枪舌战,破冢门主是败下阵来了,本来还以为自己这一局是稳操胜券,没有想到对方居然在这种极端被动的情况下还能来一个凌厉的反击,一下子扭转了自己被动挨打的局面。所以他不得不转移话题,自己找个体面的台阶下。   “门主果然气度非凡,目光如炬!思维清晰,谋划详细,在下十分佩服你的睿智与大度,更佩服你的能力与心胸!”藏重勇夫仍然不忘记给对方戴上一顶高帽子,这样大家都有台阶下,也更有利于下一步的合作,但双方心里的疙瘩是再也解不开的了。   “社长先生,很遗憾,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既然我们是一个亲密无间的团队,那你就不应该有所保留,应该把行动的全部计划告知我们,我们也要有平等的知情权”!破冢门主又提出了新的要求。   “这个问题我们上次不是已经在友好的氛围里讨论过了吗?我看今天就没有必要在这里小题大做了吧!现在胜利就在眼前,我们应该抓紧时间,实现大家共同的愿望,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出去以后再商量啊!”藏重勇夫虽然心中有一些不快,但他的脸上依旧洋溢着无比真诚的微笑。   “看来社长还是没有把我们当朋友,还是在提防着我们,这样做会给我们合作的前景带来不良的影响,甚至蒙上一层阴影,如果社长实在违难,我也不勉强,大家先回去思考清楚以后,咱们再确定是否继续合作,”对方说完,麻利地转过身去,做出了一副要抬脚 走人的动作,直看得其他人目瞪口呆。 第五百九十二章 尔虞我诈2   “哈哈哈!门主贵为一派之主,长期统领一众英豪,怎么还如此意气用事呢!有的时候格局和气量就将决定一个人的成就,难怪这么些年来寻龙门一直凌驾于贵派之上,看来是有原因的。”藏重勇夫的言下之意是说对方的格局和气量太狭小了,还专门拿寻龙门来 说事,这意图也太过于明显了,若是一般的人,肯定马上就着了他的道,上了他的套了。   “哈哈哈,社长以为这样的激将法用在我的身上会有用吗?”对方也报以一声冷笑,那笑声冷得疹人,冷得入骨,听起来让人全身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我不是在激将阁下,我只是想善意地提醒一下阁下,有些事情知道 的太多反而对你不好!常言道 难得糊涂,有时候适当地糊涂一下或许是好事。正所谓男人无知无畏,女人无知不累,难道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懂吗?”藏重勇夫的语气里带了一丝丝戏谑的成分。   “谢谢社长的关心,与我不相关的事我当然不想去费精神,但这件事与我息息相关,并且关系到我们的切身利益和命运,所以我不能再置身事外,我必须要知道答案,否则一切免谈,这是我们的底线,也是我的原则,”对方依然寸步不让。   “好吧!既然门主执意要知道答案,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免得耽搁大家宝贵的时间。其实仅仅聚齐了上古五行,促成七星花开只能暂且缓解天命劫给我们造成的伤害,要想彻底化解我们身上的天命 劫,还必须要找到一本叫《驭龙集》的书!并遵照书中所述,完成某些特定的任务,才能彻底化解我们家族身上的天命劫!”在这种形式下,藏重勇夫也不得不作出让步,大方坦诚地从自己的口中说出了自己的最终目的,尽管从表情上也看得出来,他还有一些不愿意,但鉴于形式所逼,他也不得为做出相应的改变。   “这本书里面的内容,仅仅就只是化解天命 劫那么简单吗?”破冢门主依然不依不挠,大有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式。   “当然,这本书里面可能还有一些其他更加深奥的玄机,只是我们现在都没有拿到它,一时也无法说清,还是只有等咱们一起齐心协力拿到了书,再加以研究,才知道 其中更深层次的奥密。”藏重勇夫说了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   “社长可能谦虚了吧!这也不是你的处事风格,据我所知,社长从来不打无准备的仗,你既然花了这么大的力气来找这本书,这本书的内容和作用,你肯定早已悉数知晓、了然于胸了吧!”破冢门主含沙射影地说道。   “门主过誉了,正所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更何况天地幽幽,万物迷离,日月盈昃,时事无常。上古遗留下来的这些秘密玄机,深遂悠远;传统的历史文化更是博大精深,普天之下有谁敢说他能全部知晓其中的含意呢?不怕你见笑,我虽然承大家的抬爱,忝为社长近三十年,但很多东西也只是略知一二,不堪全貌,所以《驭龙集》的秘密我也只是知晓一些皮毛,其中的核心要意,我是只字未知,我也想拿到《驭龙集》之后,好好地参详参详,看看里面究竟涉及什么样的奥秘!值得这么多人历经千难万险去寻找它,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藏重勇夫态度十分诚恳,根本不像是在打浑扯谎。   “好吧!我暂且再信你一次,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找到《驭龙集》,化解了你们身上的天命劫以后,这本书必须归我所有。”对方好像也迫切地需要得到这本《驭龙集》。   “我们可以共同拥有吗?”藏重勇夫的态度好像是在祈求对方,这样的情况,在以前是绝对不会出现的,以前只有别人求他,他怎么会低三下四地去求别人呢?看来他确实在做出一些实质性的让步,为了维护目前合作共赢的局面,他确实是有诚意的。   “可以,但必须要我先看了之后才能给你,而且到时候你还得满足我提出的其他条件,”对方仍然得势不饶人。   “那好吧!我答应你的条件,”藏重勇夫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无奈地答应了对方的条件。   “空口无凭,你必须要立下字句,而且还要以武士的名义发誓!”看来对方的攻势是环环相扣,就像大海里的浪潮一样, 一波接一波地袭来,不给藏重勇夫一丝喘息的机会,也不再给他留下反击的余地。   显然破冢门主深知东瀛人的习惯,用武士的名义来发誓,确实会对对方有更强的制约性。对付狡猾的敌人,就要用最狠毒的手段,不能给他留下一丝转圜的余地,否则对方会抓住那一丝丝的漏洞,掀起滔天的波浪,彻底扭转那胜负的天平,这也是他刚刚从惨痛的教训中总结出来的经验,所以他不能再给对方自由发挥的空间。   “对于一个武士来说,发誓是一件很严肃认真的事,那不是儿戏,为了我们共同的愿望,门主的要求无可厚非,我是理解你现在的心情的,我也完全可以满足你的要求!但我有个习惯,在发誓之前请允许我喝一杯红酒好吗?”藏重勇夫居然提了这么一个看似不着边际的要求。   “随便,看不出来社长还有这样的雅好,在这样的境况下,还有品红酒的雅致!”破冢门主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所以便放松了警惕。   藏重勇夫刚刚说完,便有一个黑衣人从箱子里面拿出红酒和一只高脚 杯,在里面倒了小半杯红酒,恭恭敬敬地递给了他。   “门主先生要不要也来一杯呢!我们一起提前庆祝一下,为我们的精诚合作,干上一杯?”藏重勇夫摇着手里的红酒杯,友善地向破冢门主发出了诚挚的邀请。   “谢谢社长的好意!我喝不惯那玩意儿!”破冢门主见对方这样一说,心里反而还多了一层戒备。   眼看对方拒绝了自己的好意,藏重勇夫也没有勉强,他优雅地端着杯子,小口小口地抿着杯中的红酒。与此同时,他右手的食指却在不停地敲打着手中的玻璃杯,那玻璃杯也发出一阵清快的声音。   看来他的心情很不错!   殷天玄静静地听着对方敲打杯子的声音,那声音很有节奏感,好像在传递着什么信息,但他一时间又无法确定,所以让殷天玄感到有一些困惑。   藏重勇夫喝完了杯中酒,再站 起来举起右手,有模有样地起誓说道“我藏重勇夫在此以武士的名义发誓,这次行动我只为化解我身上的天命劫,如果能够找到《驭龙集》或者其他财宝,都归破冢门主所有,由破冢门主统筹安排,若违此事,天打雷霹,不得好死!”藏重勇夫一本正经地说道。   破冢门主听完对方的誓言,仿佛已经 达到了自己心中的目标,说话的语气也显得轻松了许多,“东流,你过来把这件神器给社长拿过去!”   付东流听到门主的召唤,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小跑着来到那堆人形蚰蜒蜈蚣的旁边,恬着笑脸,做了一串点头哈腰的动作之后,再伸手小心地接过了门主手中递过来的豫章残木,然后转身缓缓向藏重勇夫走去。   “师兄,东瀛人反复成性,毫无信义可言,你可千万不能随便相信他们啊!一旦把东西拿给他们,咱们就彻底丧失主动权了,那就只有听天由命的份了!”殷天玄听到门主这么一说,心里不由得紧张了起来,连忙出言劝谏道,希望门主能改变主意,也希望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   “你放心吧!师弟,在这地宫里,你我再加上东流,我们三兄弟联手,难道还害怕他们这伙残兵败将吗?”破冢门主说得信心十足,仿佛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第五百九十三章 南征祭文   在龟鹤丘井阵里面,刘忠义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气若游丝的他看来已经撑不了多久了,但他仍然竭尽全力地振作起精神,在继续着自己的讲述。他不想留下遗憾,他想趁着这最后的一点时光,把自己想要表述的内容全部表达出来,要不然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看来我们的祖先早已料定了今日之事,所以才会留下这两个罐子在这里,既然先祖已经有了这样周密的安排,那就按先祖安排的办吧!把我们的骸骨烧成骨灰,装有这两只小罐子里面带出去吧!至于葬在那里就顺其自然,听天由命吧!记住无论在什么时候,无论面临多么困难的处境,你们都不能逃避,尤其是在对付东瀛人方面,必须要全为以赴,必须要争锋相对,哪怕是自己粉身碎骨,也要不惜一切代价去破坏东瀛人的阴谋,我们中国人绝对不能做卖国贼,更不能做东瀛人的帮凶,华夏儿女,誓与东瀛倭寇不共戴天!”   “记往咱们的祖训,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惟贤惟德,能服于人!咱们不仅要说到,更要做到,而且还要一代一代传承下去,今天我就把它交给你了,今后就要靠你把它传承下去了。”   刘忠义用最后的一点点力气说完了最后的一句话后,便闭上的双眼,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也没有一了丝血色,身上仅剩的一点点体温也在渐渐退去,那张像阵年的老黄纸一样的脸庞上早已浸满了泪水,甚至打湿了大家身上的衣襟。   文立抬起头来,仰天长啸一声,然后便静静地呆在原地,没有了下文,他这一突然的变故,可吓坏了雷霆,雷霆连忙走上前去伸出自己有力的手臂,小心地扶着文立,生怕他会有什么不测,或者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反应。   过了一会儿,文立才收住了眼泪,转过身来,对着雷霆说道:“家父既已仙去,还烦请雷霆兄弟与我一起处理家父的后事。”   “文立哥哥见外了,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了!”雷霆也不含糊。   俩人合力将棺材里的骸骨请了出来,然后再用手中的剑将棺材劈开,接下来将其点燃,那些木材刚好能将刘谌和刘忠义的遗体焚烧完毕。   文立先后将二人的遗骸烧成了骨灰,并分别装在两个像眼珠子一样的罐子里面,这时他们才发现,那两个罐子的下面分别写着“黑”和“土”两个字,只是当时文立过于悲痛,而雷霆又过于粗心,所以两个人都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两罐骨灰装好以后,文立又跪在了两罐骨灰面前,毕恭毕敬地磕了三个头,然后再抬起头来,用那双血红的眼珠子,看向远方,尽管远方什么也看不到,但那眼里全是坚定执著的眼神,仿佛可以穿透黑暗的夜空,直达遥远的天际,看到光明的未来。   文立将两个罐子小心地放进了自己的背包里面,俩人收拾好行装准备再次出击。   正欲转身之际,文立发现地上居然还刻有很多密密麻麻的字,只是先前上面放着那个大大的棺材,大家都无法看到,现在把棺材搬开了,这些字便显露 了出来。   文立停下脚步,仔细地观看了起来,其内容如下:   《南征祭文》   “南中不服王化已久,荒蛮失序,数生反侧,以武平之固易,欲长治久安却难。倘若遣将不当,恐反而复反,骤生大乱,故而臣欲亲往,竭尽所能,以保南中长久太平。   南中历来归属大汉,数百年之间朝廷在此设官分爵,牧民养卒,百姓欣然戴之,此番王师南进,皆因南中豪强欲念过重,欺君罔上,穷兵渎武,屡兴叛乱,以致边民受苦,疆土幅裂,边地有风尘之急,荒野有犬马之惊,故而我奉天子圣诏,挥义师敉平叛乱,以为兵燹销灭,重造升平。   然尔等一败再败,却不思悔改,区区萤火之光,岂能与日月争辉,绵绵蚍蜉之力,岂敢与天威抗衡,若执迷不悟,此徒增糜烂而已,望尔等悬崖勒马,洗心革面,汉夷携手,永创太平。   为荡清奸佞,重树日月,还万民以太平,携吾皇之天恩,奉华夏 之威灵,折冲宇宙,气冲霄汉,长戟百万,旌旗千幡,铁骑动而北风起,剑气冲而南疆平。暗呜则山岳崩颓,叱咤则风云变色,横扫三江而布天威,踏破五岳而谕皇恩。   既有人心,当行人事,毋得不为南中数万百姓思量乎?使兵戈接踵,元元披荆,嗷嗷沥血,试问谁才是肇难之首,谁又该担此难赦之罪?”   自此,汉家儿郞,不分老幼尊卑,不分强弱贵践,戮力同心,忠君爱国,倾黄河之水,决东海之波,吾志不改。时刻征天伐之野心,讨民诛之恶念,灭歁民之贼寇,剿结伙之强盗,遂沧海横流。吾立身无愧,任尸覆四野,唯精魂可依。   ……   吾虽不忍陷万民于水火,亦不可辱国之土,丧国之疆,今,贼寇犯境,屠我子民,践我国土,迫于无耐,愤然迎敌,只为复我华夏山河,还我子民太平盛世,方不负天子之重托。   吾军所过之处,晓以大义,南中百姓无不信服,唯尔等狂妄之徒,不识时务,不辩是非,顽固不悔,屡兴刀兵,屡毁太平之望!胁持无辜,为己作伥,考尔之戾举,可为寒心,尔纵不思一己之私   今遇丘井之阵,阵中所遗陶罐两只,罐体有字,一黑一土,方知乃墨家所留,却不知其意,故加持阵型,保而存之,待后来者察之。 观阵中丘井,如桑梓家园,方知轩辕黄帝创阵之真谛,乃感桑梓养育之恩,念百姓民生之苦。   惜战火一起,家乡父老,谁无失亲之痛,谁无毁家之谀,然尔等狂徒因一已之私,擅起刀兵,至天地昏暗,烽烟四起,燹骨成丘,溢血盈江。家园只剩一片瓦砾,黎民不余寸骨,此,汝等之罪过也。   孟获七城,俱为墨家所建,处处选址,皆极有深意,其中鬼斧神工,机关林立,吾有幸破之,七擒孟获,然七城中秘密高深莫测,一时难以探明。恰逢国事颓糜,军情紧急,不容我等在此细查详究,特留孟获所告之揭语于此,望后来有缘人解之。“五行聚首,七星花开。九州浮沉,黑土同在。”   北斗迷踪引,五行镇邪 扇,二者神物,金玉所制,集天地之正气,日月之灵光而成,得之,可开七城,完达使命,望 后来者慎之!慎之!   今当班师,作此文留与尔等,并融龟鹤于丘井之阵,注入吾之精气,万望尔等以此为鉴,世代勿忘今日之盟势,感念汉夷永世之和好,罢刀兵于此间,唱颂歌于万代。重开七城,寻得神物,匡复我汉家江山。   ——大汉丞相诸葛亮。   这段文字的结尾居然是诸葛亮,而且里面还总结了南征的原因和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以及他对后人的期望,可惜刘谌和诸葛怀虽然都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也明白自己的目标任务,但却无法完成诸葛亮的心愿。   前面一段显然是讨伐叛乱者的檄文,文中既显示了不可抗拒的天威,又显示了自己坚定不移的讨伐决心,所以读起来字字诛心,句句拷魂。那字里行间自带一股盛气凌人之气,双目一看便觉得压力山大,用心去读更觉得让人心惊胆颤,读罢之后更是让人汗流颊背。   这段文章就连旁观者读起来也觉得难以承受,更不用说当事人是何感觉了。难怪阵琳为袁绍写的一篇《讨曹檄文》,曹操读后会惊得毛骨悚然,以至于汗出如浆,久患随即痊愈。   看来这好的文章的确可以养人,也可以救人甚至是杀人。   而中间那一段又体现了他心系万民,心怀天下的一贯理念,看了之后方知诸葛丞相的爱民之真,爱国之切,真是让人为之动容。   而最后的两段,才是他真正想留给后人的内容,里面不仅点明了这七座孟获城的由来,而且还总结了这七座城里的机关陷阱,同时还留下了那四句揭语,再次点明了这七座城里面包含的重要内容,以及他将龟鹤的元素融于丘井阵里面的初衷,便是为了给有缘人留下打开七处孟获城的线索。   大家透过这段文字可以感受到诸葛亮当时的心情,也体会得到他的处境,特别是他那平乱安民的决心,是无比的坚定;讨贼复汉的信念,更是无法动摇;其吞吐天地,囊括宇宙的志气是读起来让人感慨万千,更是荡气回肠。   可惜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世道坎坷,事事难料,导至刘谌宏图难展,壮志难酬,随着岁月的逝去,他也只能草草葬身于此。   强如诸葛亮也有失算失策的时候,更何况是刘谌和诸葛怀呢?所以这一切并不奇怪。所谓差之毫厘,缪之千里,没有想到,当年一个小小的失误,却让事情的发展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也让诸葛亮的一番苦心付之东流。   事情到此,诸葛亮七擒孟获的真正原因才得已经揭晓,这段文字里面每一字每一句都包含了诸葛亮对国家的忠诚,对人民的热爱和对民生的关注,以及自己那满腔的热血。他真的是一个心怀天下,情系万民的忠臣贤相,复兴汉室就是他的唯一愿望,以至于到最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而墨家的秘密也由此牵出,看来诸葛亮当年的确是想通过孟获这条线索,找到墨家消亡的原因,并且重新找到这一支墨家的传人,然后通过他们的帮助,打开这几座城,找到他想要找的东西,这才是他真正的想法。   收拾好了一切之后,文立和雷霆又从龟鹤丘井阵里面慢慢地出来,虽然文立的情绪还有一些低迷,但目前事态紧迫,已经不容许再给他更多的时间去调整、去适应了!相信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儿,应该能够经得起这样的打击。   这时,空气中烟火的气息已经散尽,雷霆便闻到空气有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那味道就和先前他闻到的风情木耳的味道一样,他循着香味望去,原来在龟鹤丘井阵的另外一端,长满了先前差点害死自己的风情木耳,而那些风情木耳还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向着他们所站的方向漫延过来。   雷霆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种植下这些木耳的人就是害怕有人从其他地方闯入龟鹤丘井阵,所以才会布下木耳的风情陷阱,而刚才因为有棺材存在,所以那些木耳无法朝这边漫延,现在那具棺材已经被烧毁了,所以这个龟鹤丘井阵也即将变成风情木耳的天下了。   文立没有见识 过风情木耳的历害,他还想过去看个明白,雷霆知道危险临近,所以拉着不明究里的文立一趟朝阵外跑去。 第五百九十四章 五行聚首   天枢大殿里面,付东流捧着豫章残木,小心翼翼地将其送到了藏重勇夫的身前,藏重勇夫伸出他那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双手,如获至宝一般地抓住了那段看似平淡无奇的枯树枝。   藏重勇夫手里拿着豫章残木,脸上终于扬起了由衷的笑容,但那笑容里面仍然透露出一丝的寒意,即使这样也掩饰不住他那内心的黑暗。   他现在把所有的心思都 放在了手里的豫章残木上面,根本没有心思再顾及躺在地上的藏重省之了,他现在觉得自己手里拿着的不是一段残木,而是一根拥有无上魔力的权仗,或者是一把掌握了天下生灵生杀大权的屠刀。   “这上古五行乃五行之祖,也是五行之极,分别代表上古五帝的属性,拥有常人无法想象的神秘力量,千百年来它们衍生出了当今天下形形色色的五行万物,所以还望社长珍重,好好发挥它们的作用,体现出他们的价值,千万不要暴殄天物,将其等同于一般的物品而使用!”破冢门主见藏重勇夫那因激动而变形的脸色,慢慢地补充说道,生怕对方就糟蹋浪费了至宝一般。   藏重勇夫听破冢门主这么一说,又仔细地摩索了一会儿手中的那段枯木,那神态,就像是在欣赏一件举世难得的艺术真品,又像是在摩挲自己十月怀胎才刚刚诞下的麟儿一样。   看够了之后,他才回过头来对着身边的几个黑衣人说道 :“把其他四样五行宝贝也一起拿出来吧!见证奇迹的时候就要到了!”说完之后他还冷漠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藏重省之,好像觉得此时的藏重省之就是无用的拖累一般。   他那冷漠的眼神让藏重省之感到陌生又害怕,本来就身心俱伤的他,现在更是感到心寒彻骨。   两个黑衣人背着自己身上的大箱子走了过来,打开了那两个特制的箱子之后,便恭敬地站在一旁,垂手而立,看着藏重勇夫从箱子里面把那些东西一件一件轻轻地抱了出来。   李子木和美女被两个黑衣人押解在旁边一处不显眼的角落里,另外一边是殷天玄和他身后的哑伯,而此时付东流已经站到了破冢门主的身边。但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场地中央,一个个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藏重勇夫,不知道他究竟要干些什么,同时大家心里也在纷纷猜测,那上古五行聚在一起后会发生什么样的连锁反应,或者会出现什么不可思议的奇迹。   藏勇夫首先抱起了那块由贺西 风在腾越火山口上用生命抢回来的祝融烈盏,将其放在了天枢两个字的中间。接着他再回过身去,又抱起河洛虿盆放在了祝融烈盏上面,接下来他再将那太息元壤倒进了河洛虿盆里面, 不多不少,那些太息元壤刚刚装满河洛虿盆,最后再将那段来之不易的豫章残木插入了盆里的太息元壤里面。   接下来是一阵静静的等待,静得几乎可以听到所有人的鼻息和心跳,静得让人感到无比的压抑和恐慌。   过了一会儿,不可思议的一幕居然真真切切地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了,那段树枝干枯的树皮慢慢饱满了起来,树枝上居然奇迹般地发出了几点小米粒一样大小的叶芽苞,那叶芽苞呈淡黄色,外面还有一层薄薄的萼片,把那芽苞包成了一个像虫子产的卵一样。   这一幕,就像是刚刚过完了寒冬,二月里,和煦的春风吹醒了大地,吹绿了神州!   那芽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不断地膨胀,慢慢地胀开了包裹着它的萼片,紧接着,几片嫩黄的叶子从芽苞里面探出了尖尖的头来,萌萌地看着面前这陌生而又新鲜的世界。   奇妙的场景着实让人难以理解,虽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但没有想到天地间还有如此奇妙之事,真的让人大开眼界,   芽苞里抽出两张嫩绿的叶尖之后,便暂时停此了生长,接下来那叶子尖好像是极度缺乏水分一般,焉答答地朵拉着头,无精打彩地看着大家,就像是被烈日晒焉了的禾苗,完全没有了刚才那水灵精怪的模样,好像如果再不给他跟上水分,它就会枯死掉了一样,看得大家十分揪心。   藏重勇夫好像胸有成竹的样子,他缓缓地走了过去,手里拿着兰陵盛装玄冥寒冰的那个透明容器,轻轻地将里面的玄冥寒冰倒了出来,放在了太息元壤的表面上。   大家没有看到那祝融烈盏冒出火焰,也没有看到有火红的炭火,藏重勇夫只是将那祝融烈盏上毕方的图案摆放正确便没有再理会它们。   须臾之间,那块坚硬如铁的玄冥寒冰竟然有了融化的迹向,它的表面化出了一道 道水纹,无声无息地融入到了下面的太息元壤里面,滋润着那堆黑黑的细土。   那堆细土在水份的滋润下,体积不断地增大,一会儿便将下面的祝融烈盏和河洛虿盆都掩埋在了下面,在天枢大殿里面形成了一个大大的土山丘。   现在,那山丘里面,蕴藏着上古五行的所有属性,所以在那山丘周围,隐隐透露出一团复杂的灵气,团团环绕在大殿的周围,那团灵气里面有金的尊贵之光;有木的韧雅之风;有水的清灵之气;也有火的狂霸之烈;还有土的厚重之味;可以说是荟萃百般,包罗万象。   有这五股强大往生的灵气护体,就算是一堆白骨也能生肉活血,难怪那根枯枝能够开枝散叶。   这一切就像是有人在变魔术一般,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与此同时,插在土堆上的那根豫章残木也在水份的滋养下疯狂地生长,上面的枝叶也在不停地萌发,不一会儿,便长到了十多米高的样子,但总体上看上去,好像有一些营养不良的样子,其干枝显得比较纤细,而叶子也显得非常的柔弱瘦薄,就像是先天营养 不良的孩子一样,虽然目前的情况,能暂时保证他的生命,但却无法保证它生长的质量。   藏重勇夫等人看到这样的情况,心里也很着急,但他们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所以一个个都显得束手无策,只能看着那残木畸形地成长,却没有一点点办法。如果 再放任它这样生长下去,可能那纤弱的树干再也无法承受树冠带来的压力,会从中折断。   阴阳瞳的那两束光,依然在不停地打量着生长中的残木,那一红一绿的两道 光在残木的身上,左右扫描,上下游动,就像是在用X光为豫章残木做全方位的体检一样。   “这上古五行,几千年来都呆在暗无天日的地宫里,被那些奇怪异兽守护着,长此以往它们的身上也沾染了一些邪灵之气,现在伴随着豫章残木的复苏,那些邪灵之气也渐渐醒了过来,醒过来的那股子邪灵之气便会不停地骚扰豫章残木正常的生长,所以现在必须要找一个充满了正气的物件去压制住那股子邪气,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残木的正常生长,不受邪灵的影响。”破冢门主好像是在炫耀自己见多识广的能力,或者是在卖弄自己的薄大精深的学问一样,自始至终都 用一种事不关已的口吻,淡淡地说着自己的见解。   大家都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但就是没有办法解决眼前的困难。   藏重勇夫终于还是沉不住气了,他终于拉下了自己的面子,陪着笑脸说道:“门主有何高见,不妨直说,只要能完成任务,我会不惜一切代价的,那怕要用人肉和人血来滋养这棵神树,我也在所不惜,我们东瀛武士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是不怕牺牲的。”说完他还特意扬了扬自己手中的武士刀,看得身边的人一个个心惊胆战。生怕他真的会说到做到,用人血或人肉来滋养那棵纤弱的树苗。   “这倒没有必要,你们身上的正气本来就不足,用你们的血肉去滋养豫章残木,那只有邪上加邪,让那股子邪灵之气更加的嚣张,甚至会让这棵树长成畸形,以至于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到时候才真的是悔之晚矣!”不知道这破冢门主是有意好心想关心他们呢,还是有意在洗刷对方。   总之藏重勇夫听了他的那番话以后,脸上是白一阵,青一阵,好半天都没有缓过劲来。而其他黑衣人听了破冢门主这一席话,都如释重负一般,大家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那颗悬掉掉的心终于有了着落,看来自己刚才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那就请门主明示,我们照办就是了,”藏重勇夫终于清醒了过来,现在还是要以大局为重,看来还得继续忍耐。   “接下来的事就不用劳社长的大架了,我会安排的,你们看着就行了,东流,你过来!”破冢门主也说得很干脆。   付东流听到门主的召唤,三步并着两步就走到了破冢门主面前,只见他在付东流的耳边小声地嘀咕了两句,然后还指了指李子木的胸口。   藏重勇夫一看对方的举动,虽然没有听到对方在说些什么,但好像明白了对方接下来要做的事,所以在心里猜测道:“难怪先先前殷天玄叫我们不要轻易动五虎将一伙人,原来留着他们还真的有用。”   殷天玄凭借着他那过人的听力,把门主与付东流交待的事听得一清二楚,所以他也稳稳地坐在轮椅车上,冷眼静观事态的发展,反倒没有了先前那股焦虑的神色了。 第五百九十五章 七星花开1   付东流挂着一脸的阴笑,大摇大摆地朝着李子木等人走去,大家都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干些什么,但从他那兴灾乐祸的表情就看得出来,雪中送碳的事肯定与他毫不相干,但落井下石的事,决对少不了他的积极参与。   因此,他这一来,就像是一尊浑身上下散发出一阵阵恶臭的瘟神,走进了一间高尚神圣的庙堂,一下子引起了大家的不快,同时还引起了一阵骚动。除了搅乱了大家那平静的心态外,还给大家留下了一场难忘的恶梦,同时,还给大家留下了一对对惊恐无比的眼神。   而藏重省之此时也好像来了点精神,他居然从地上坐了起来,用企盼的眼神,看着李子木等人惊恐无比的表情。他的心中有一种期待,期待着长期与自己作对的五虎将能够在他的面前磕头求饶,或者一个个惨死在他的面前,那便是他最大的愿望,所以他想亲眼见证这一伟大的时刻,是不是就要来临。   而现在事态好像正在朝着自己盼望的方向发展,难忘的时刻即将来临,无论如何他也不能错过这样的好戏,所以他必须要坐起来,认认真真地将其全部看完,这样才能遂了自己长期以来的心愿,同时也找回自己的自尊,这样的结果不亚于给自己打一针止痛针,或者是吃一剂兴奋剂。   付东流走到李子木的面前,伸出了自己那一只像狼爪子一样的手,抓向李子木的胸口,李子木只有默默地闭上的双眼,等待着命运的判决。   其实在此行之前,他的心中早已打定了主意,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还能活着回去,他也不会为了自己的生命而向别人讨好求铙,所以在面对这样的局面时,他倒显得十分的镇定,仿佛这一切都是他早已料定的结局。   “你们要干嘛啊!你们这帮认贼作父的畜生,助纣为虐的帮凶,一个个出卖祖宗,出卖灵魂,你们一个个都 不得好死,”美女瞪大了彤红的双眼,用她那可以诛心拷魂的嗓音,一边哭一边痛骂了起来,她眼眶里飚出来的不仅仅是滚烫的热泪,还有一股股愤怒的热血。   看来她想用自己的泣血骂声,惊醒在场的中国人。只可惜那些心甘情愿当东瀛人走狗的汉奸,已经没有了思想灵魂,也没有了荣辱是非,他们都昧着自己的良心,闭着自己的眼睛,在强行装睡,几句轻措淡写的辱骂,根本就不足以让他们清醒过来。   “别紧张,你是不是等不及了,接下来就应该轮到你了”,付东流脸上依旧挂着那副阴晴不定的奸笑,不知道他那阴暗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但他那奸笑却给对方造 成了巨大的心里阴影,看了让人心里不寒而栗。   美女的反抗最终还是没有能改变当前的局面,付东流的手伸进李子木的胸口,美女闭上眼睛惨叫了起来,她不敢面对这样的现实。   或许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可能李子木已经 倒在了他的面前,而他的胸前可能会留下一下大大的窟窿,甚至还在不停地往外流血,而那个刽子手的手中可能还攥着李子木那颗还在滴血跳动的心脏,然后拿去作为残木生长的养分,因为这一群人当中,可能只有李子木和自己是身怀正义的人,只有他们俩的鲜血和肉体能够满足残木正常生长的需求。   美女的耳朵里面没有听到李子木的惨叫,鼻子里面也没有闻到血腥的味道,她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态之后,还是勇敢地睁开了自己的双眼,看向身边的李子木,无论是什么 样的后果,她也要努力去面对,不能有丝毫逃避的想法,因为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有勇敢地面对现实,才是勇士所为。   睁开眼睛一看,李子木面不改色地坐在一旁,身上没有一丝的血迹,脸上也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   付东流手里拽着一条金灿灿的项链,正在朝着那棵生长不良的豫章残木走去。   项链的下面有一个核桃大小,像伸开的手掌一样的吊坠。很显然,他手中拿的那块项链,正是在龙苍沟的蟒蛇池里面,刘忠汉送给李子木的那块五行镇邪扇,不知道这个时候,他们拿块项链过去有什么作用。   付东流来到豫章残木旁边,小心地将五行镇邪扇丢在了太息元壤上面,便折回到了破冢门主的身边,用平淡无奇的眼神,注视着前面那棵豫章残木的变化。   此刻,大家又把目光聚焦到了那块项链上去了,仅仅过了片刻,那块项链便开始慢慢融化了,那些金黄色的液体慢慢地浸入了下面的太息元壤里面,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   一块成色十足的金项链,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棵刚才看着还无精打采的豫章残木,好像又恢复了精神,再次获得了生命的活力,重新迈开了生长的脚步,它那像柳枝一样纤细的枝条开始变得粗壮,柔弱淡黄的叶子,也开始长得墨绿而肥厚,连树根下的土壤也在不断地增长,慢慢垒起来,形成了一座小山坡。   这时,刘彬汉和雷霆已经处理好了刘忠义及刘谌的骨灰,戴着面具又悄悄地潜回了天枢大殿里面。   凡是欲速则不达,这一次,他们 俩吸取了先前的教训,没有贸然向前动手,而是躲在一个极其隐蔽的地方,目不转睛地关注着眼前事态的发展。   看到李子木和美女暂时没有什么危险,他们便放下心来,慢慢地准备自己接下来的营救行动。   不一会儿,那段豫章残木便在大家众目睽睽之下,长成了一株参天大树,大树约有二十多米高,冠幅几乎覆盖了整个天枢大殿。   这不是魔术,更不是幻觉,而是实实在在存在在自己面前的现实。谁曾想到,那一段放在火堆里面也冒不出两缕烟火的干树杈 ,居然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长成了一株参天大树,这样的变化,着实让人感到费解。   刘彬汉和雷霆没有看到先前的情况,现在陡然之间面对这样的场景,也是惊讶得大张着嘴,悄悄地趴在一旁,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所有人的激情都 好像被 调动了起来,大家都在自己的心中猜测,这接下来的剧情将如何发展。可那株不解风情的豫章残木好像是一名跑累了的运动员,气喘吁吁地站在原地不动了,仍由旁边的观众呐喊,场上的裁判催促,他都 不为所动,就像是将那山呼海啸般的噪音都 给完全屏蔽了一样。   可能五行镇邪 扇的营养已经被它消耗殆尽了,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现象。   付东流又来到了美女的面前如法炮制,他伸出自己的右手,从美 女的胸前摘走了那块“北斗迷踪引”,临走开的时侯,美女还愤愤地骂了他两句“流氓”!   付东流没有搭理美女,依旧皮笑肉不笑地往豫章残木的根部走去,重复了一次和先前一样的动作。   片刻过后,从美女胸前摘下来的项链也融化成了一股金色的液体,融入了树根下的泥土之中。   这时,那堆土堆又不停地涨大,那棵豫章残木的树干及树枝上居然先后长出了七个指尖大小的花蕾,而且那花蕾还在不停地慢慢长大。   现在李子木才知道,原来那上古五行确实具有强大的往生能力,它们组合在一起不仅能让豫章残木复活,而且还能让它长大,但长大到一定的程度之后,它的树体内便会缺乏一些元素,这些必要的元素会影响了它的正常生长,所以才会把李子木和美女胸前的项链融化在了里面,为豫章残木提供生长的必要元素。   而这个秘密诸葛亮肯定是早已知晓,所以他才会有针对性地铸造 了这两件神物,只可惜诸葛怀他们当时没有能找齐上古五行,让这两件圣物也失去了用武之地。   真的没有想到,这两个项链还有这样的作用,这一点连美女和李子木都不知道,更没有想到的是,那个破冢门主居然把这一切弄得清清楚楚,看来他才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人。   那树上的花苞越长越大,所有人的目光都又聚集到了那七个花苞的身上,大家都等着,盼望着看那奇迹出现的一刻,关注着剧情进一步的发展,再也没有人留意失去了利用价值的李子木和美女。   雷霆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木丁西送给他的木偶傀儡,将自己手上带有玉刚刀片的戒指套在了木偶的指头上,指挥着木偶傀儡悄悄往李子木他们的方向而去。   李子木和美女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突然之间,他好像是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碰他的手,他刚开始的第一反应还以为是那些蚰蜒蜈蚣,以为破冢门主要用蚰蜒蜈蚣来毒杀他们,心里面还紧张了一下。   但当他回过头去一看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一个可爱的木偶傀儡在帮他割开绑在自己手上的绳子。   玉刚刀片非常锋利,只轻轻一碰,便切开了绑在他们手上的绳子。   李子木手上的绳 子割开以后,他便用胳膊轻轻撞了一下美女,用眼神告诉了她木偶傀儡来救他们了,他们俩也没有乱动,而是和先前一样的姿势,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以此来麻痹对方,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他们俩人手上的绳 子叫已经解开了。   “这庄稼是种下去了,水也给他浇上了,病虫害也除了但是光有水是远远不够的,有经验的农夫都知道,这庄稼定根长正以后,便要施肥,如果没有充足的养分跟上,庄稼便会长得瘦弱,庄稼一旦瘦弱,那病虫害便会增多,到时候不但不能结出理想的果子,甚至整棵庄稼都会死掉的,所以我们必须给他们加强营养,这样才能促使它们尽快开花结果。”破冢门主在一旁边漫无边际的说着风凉 话,像是在炫耀自己丰富的知识,展示自己博学多才的一面,又好像是在教训身边的其他人一样,气得藏重勇夫眼睛一愣一愣的直翻白眼,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样去做,才能挽回自己的面子。 第五百九十六章 七星花开2   看着那七个花苞在不断地长大,所有人的心里都揣着一副美丽的幻想,幻想着那一朵朵鲜花盛开以后,眼前将会变成怎样的一片乐土天堂。那花苞长到了有一个西瓜大小,居然还没有盛开的迹象,不知道这几朵花盛开了之后会长多么大。   就在那花苞慢慢开始绽放的时候,殷天玄侧过头去,给身边的哑伯悄悄耳语了几句,同时还从轮椅里面拿了一些东西给他。   哑伯接过殷天玄递过来的东西,便将殷天玄推到了一个安全的角落,然后自己在殷天玄的周围来来去去地旋转了几圈,忙活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大家也没有在意哑伯究竟在干些什么。   豫章残木上的那几个花骨朵从下到上依次绽放,而且一朵比一朵开得大。最靠近地面的一朵花已经盛开了,花朵足足有一个洗澡桶一样大小,整体呈紫色,看上去妖艳无比,它浑身洋溢出来的富贵之气,更是让那株豫章神木显得贵不可言。   依次往上,第二朵花为蓝色,体形比先前那一朵稍稍大一点点,看它那缓缓绽放的花瓣,就像是面对一片波涛凶涌的海洋;第三朵为青色,看到它就会让人忘记一切欲望;第四朵为绿色,它浑身上下都有一种生态自然的超然美感;第五朵为黄色,自带一种霸气尊贵的气势;第六朵为橙色,仿佛能够给人无尽的幻想;而最上面的一朵,还没有盛开,但已经看得出来,是赤色的模样。   那七朵花呈北斗七星排列的形状,均匀地长在树冠上慢慢盛开,体形上也是一朵比一朵大。而那棵茂盛的大树,此刻就像是一片浩渺的天空,那盛开的一朵花,呈特殊的位置排列,就好像是夜空中闪耀着耀眼光芒的北斗七星一般。   破冢门主看到七星花开,心里已经按奈不住兴奋的神情了,眼睛里面射出了灼灼的光彩,他不由得自言自语地说道:“五行聚首,七星花开。我们终于等到了这令人激动人心的一刻,这隐藏了几千年的秘密就要在我们的眼前揭开了。这七朵花不是一般的花,它们每一朵的盛开,都代表一颗星宿,还有更深的愚意,现在它们一起盛开恰 好暗合北斗七星之数,同时也与七星的愚意特点相符。   从勺把开始依次往上看,第一朵花名叫破军之花,暗合七星中的瑶光之星,这瑶光星又叫破军星,代表色是紫色,所以这第一朵花也是紫色的,瑶光星是力量之星,也是富贵之源,在遇到困难 的时候可以给予无穷的力量,是奋斗的源泉和力量的基础。   第二朵花是武曲之花,暗合七星中的开阳,代表色呈蓝色,所以这第二朵花也是蓝色的,开阳星是勇气之星,它能给人提供莫大的勇气,鼓励着一代又一代的人向着自己的目标前进。   第三朵是廉贞之花,对应北斗七星中的玉衡,呈青色,是爱情之星,它愚意着相爱的人要有廉洁的思想,忠贞不二信念,更要有无欲无求的初心,同时还要不在乎所爱之人是否贫穷。   第四朵是文曲之花,对应北斗七星中的天权,呈 绿色;是智慧之星,它能让人拥有无穷的智慧,去解决一个又一个的难题。   第五朵花是禄存之花,对应北斗七星中的天玑,呈黄色,是幸福之星,只有存下了福禄,才会有幸福的生活,所以这禄存之星,便是幸福之星。   第六朵为巨门之花,对应北斗七星中的天璇,呈橙色,是灾祸之星,如果自己的奢望,得不到有效的节制,灾祸便会带走一切的幸福,它是提醒人们,有时看似宽阔的大道 ,敞开的大门,却不一定早正道,那很有可能是摆在你面前的陷阱。   第七朵为贪狼之花,对应北斗七星中的天枢,呈赤色,是重生之星,代表着劫后重生,愚意放弃贪婪,在七星的帮助下,获得重生!”   接下来便是‘九州浮沉,黑土同在’的时刻了,哈哈哈!破冢门主说完,马上来了一阵放荡无比的狂笑。那狂笑的声音如狼嚎虎啸,如重锤击鼓,振得石壁上的尘埃都簌簌地往下掉,振得人心不停地打颤,完全不逊于传说中的‘狮吼功’。就连爬在他身上的蚰蜒蜈蚣也好像承受不了这样狂放的笑声,在他的身上慌慌张张地打转。   破冢门主笑完以后,给身边的付东流暗示了一下,见对方投来会意的神色后,便缓缓地向着豫章残木树干的方向而去,根本没有去征求他人的意见,也没有顾及其他人的感受。   “门主这是要一个人去采花了吗?怎么都不叫上我一起去呢?”藏重勇夫冷 冷 地发话道,他显然对破冢门主的表现不是很满意。   “社长,这接下来的路吉凶未卜,你的万金之躯,怎么能随意涉险呢?我到前面去给你探探路,如果没有什么危险,我们再回过来恭迎你的大驾,你看这样好吗?”那破冢门主的理由听起来好像也很充分,看似一切都是为了对方的。   “有劳门主费心了,我自己的事怎么好意思总是让你来劳心费力呢,还是我亲自来吧!要不咱们一起携手而上,到树上去看看风景,你看如何?”藏重勇夫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朝着豫章残木主干的位置走去,但他好像对那些蚰蜒蜈蚣也是心有余悸,所以在没有得到破冢门主的允许之前,他还是不敢太靠近破冢门主。   “如果你不怕这蚰蜒蜈蚣,我也没有意见,”破冢门主说完还故意指挥那些蚰蜒蜈蚣朝着藏重省之所站 的方向朝前进攻了一段,吓得藏重勇夫连连往后退去。   破冢门主牛刀小试,便吓退了藏重勇夫,所以他的心里也非常得意,他回过头来,用他那特有的阴阳瞳,对着后面的殷天玄和付东流看了一眼,仿佛是在炫耀自己的能力,告诉他们说:“看到没有,这里面是我们的地盘,只有我说了算,对方根本就不足为惧,先前殷天玄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看来门主还是没有把我们当自己人啊!你这样做有负咱们结盟之意,更是伤了大家兄弟之情啊!你这样出尔反尔,有失君子风度哦,你不要忘记了,寻龙门的人还大有人在哦!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出现!”藏重勇夫不温不火地在一旁边说道,他那文绉绉的样子,就像是一位饱读诗书的硕儒一样,根本不像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魔头元凶。   “社长,我只是和你开个小小的玩笑,我们是亲密无间的战友,过来咱们一起上树看风景吧!” 很显然,藏重勇夫最后说的那句话对破冢门主造成了一些影响,让他的想法产生了动摇,迫使自己改变既定的策略。看来对方也掌握着他的命 门,这寻龙门确实是他无法逾越的一段鸿沟,他还需要东瀛人来对付寻龙门的人。   “你脚 下的那些蚰蜒蜈蚣像群星捧月一般地把你围在中央,那里是属于你的地盘,谁也不敢越雷池一步啊!”藏重勇夫现在也不怕丢人了,他很坦白地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这破冢门主自从一进来,他的身边就围着一大群蚰蜒蜈蚣,谁也近不了他的身,那些巨毒的蚰蜒蜈蚣就是他最好的贴 身保镖,更是他最值得依赖的保护 伞,以至于他可以在这里来毫无顾忌地自如来去,一旦拆去这外围的蚰蜒蜈蚣,自己的安全系数就没有那么大的 保障了,那藏重勇夫的身手他是见识过的,万一真的动起手来,他可不是藏重勇夫的对手。   但现在藏重勇夫说出的这个理由也很充分,自己必须要考虑他的这个合理述求,他稍微想了想,便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他先将靠近付东流的蚰蜒蜈蚣驱赶走了,把付东流叫到自己的身边,小 声给他耳语了几句。   接下来他再对着藏重勇夫大声音地说道:“想不到社长一世英雄,居然还害怕几只小小的虫子!”   “门主所言差矣!我怕的不是这些虫子,我怕的是高深莫测的破冢门主!你这么霸道的驭虫术,放眼当今天下,无人能敌,”不知藏重勇夫说的是真话,还是变相地在拍他的马屁,总之破冢门主听到这样的话,心里非常的舒服,以至于他的阴阳瞳都闪烁出两束更加闪亮的光芒。   “我这个人不喜欢看到身边的人舞枪弄棒的,如果社长想和我一起到树上去看风景,那就把你手里的武器放在下面吧!”破冢门主也有他的顾虑,所以他要把自己的风险降到最低。   即使呆会儿藏重勇夫想翻脸,自己身边还有付东流可以帮忙,而且自己的身上还有这么多的蚰蜒蜈蚣可供自己驱使,因此,他觉得自己的计划是万无一失,看来这一对奸佞的小人还真的是心眼多,他们互相之间根本就没有一点点信用的基础,大家互相猜忌,互相提防,却又谁也不愿意说透,表面上还要装出一副亲密无间的样子,天下可能也只有他们俩能把这出精彩的大戏演到如此的火候。   “好吧!难得门主开恩,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接着藏重勇夫便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武士刀,还请身旁边的付东流来搜了一下自己的身,确认无误后,他才驱赶走了地上另外一半的蚰蜒蜈蚣。   现在除了他身上密布的蚰蜒蜈蚣外,地上再也没有了一只蚰蜒蜈蚣了,而那些被驱赶走的蚰蜒蜈蚣一旦离开了破冢门主的控制范围后,便急冲冲地朝着它们的老巢——腐木堆跑去。   经过他们的一段争论,那最大最高的那朵花已经盛开了一点点,那赤色的花瓣已经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头来,看上去就像是一名豆蔻年华的少女,探出了半张娇嫩可爱的脸蛋,在欣赏美丽的春光一样。   藏重勇夫和破冢门主都急不可待地想爬到树上去,但因为破冢门主先占到了有利的位置,面且身上又有蚰蜒蜈蚣的护甲,所以谁也不敢抢他的位置。破冢门主一马当先地冲了过去,付东流倒是非常的忠心,而且也很称职,寸步不离地跟在他的身后,不给任何人接触自己大哥的机会,这一点让他感到非常高兴,也很有安全感。 第五百九十七章 破冢门主   破冢门主已经快步来到了树下,迫不及待地想要爬上树去了,看到了横生出来的树枝,就像是有人伸出来的手臂,准备拉他上树一样,他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成功居然离他是如此的近,辉煌来得如此容易,他心中的优越感在不知不觉间又涌了上来,行动上也更加得意忘形了起来。   现在看来,这棵大树应该就是他登上天庭的阶梯,更是他走向成功走向辉煌的捷径,当他的手摸着树干的那一刻,他的心里甚至已经在憧憬着自己登殿入堂,接受万人称颂朝拜的时刻到来。   他伸出了自己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了那根横生出来的树枝,脚 下一蹬,正准备上树的时候,却好像感觉到一把坚硬冰冷 的物件从背后刺穿了他的身体,疼痛的感觉一下子传遍了他身上所有的神经,他不由得惨叫了一声,身体的力量好像正随着那个坚硬冰冷的物件在一点点消失   他不得不回过头来一看,自己身后的腰眼上插着一把明晃晃的武士刀,而那把刀的刀把却握在自己最信任的付东流的手里。此刻,付东流还是一如既往地露出一脸的阴笑看着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而他体内的血液正随着伤口的不断扩大不停地往外涌。   这明明是他刚才叫付东流为藏重勇夫准备的东西,为什么现在却插在了自己的身上,到现在他都还没有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莫非付东流得了魔症?要不然他怎么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呢?   “师兄,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了?”殷天玄好像听到了自己师兄的惨叫声,连忙关切地询问了一下。   “你这处吃里爬外的狗东西,为什么要背叛破冢门,为什么要背叛我!难道我们还对不起你吗?”破冢门主凄惨地吼了一声,声音里面充满了绝望有语气。   “师兄,究竟是怎么回事!”殷天玄显得非常的焦急,因为他目不能视,而哑伯又口不能语,所以他只有从自己师兄的口中获取相应的消息。   “师弟!我真后悔没有听你的劝告!可惜现在一切都晚了,真的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左怕右怕,内奸可怕。付东流背叛了我们,他在背后捅了我一刀!我们一直养了一头白眼狼在自己的身边,还浑然不觉,现在遭了报应了!”说完他又是“啊”的一声惨叫传来。   付东流手里攥紧了刀把并用劲左右旋转搅动了两下,然后再慢慢地抽出刀把来,那把通红的武士刀刃上面还粘了一些残碎的人体组织,上面的血迹还冒着腾腾的热气,而他的脸上却仍然挂着一副变态的笑意,看了之后,让人不觉倒吸一口冷气。   这时,破冢门主又痛苦地大叫了两声,才缓缓地倒在了那棵他梦幻着可以登天的天梯之下。由于他身上的力量在一点一点地流失,所以对身上蚰蜒蜈蚣的控制力也越来越弱,他四肢上的蚰蜒蜈蚣便一只接一只地开始逃跑了,而他的身体也慢慢暴露在了大家面前,他真正的面目才得以揭开。   等他手上的那些蚰蜒蜈蚣全部逃跑干净,周围已经没有了危险,藏重勇夫才走上前去,用脚 踩住破冢门主的手,对着他说,门主先生,现在才知道谁笑到最后了吧!我知道你已经参透了《驭龙集》的密秘,但我也不是废物,这《驭龙集》的密秘我也参透了,这《驭龙集》只有我才配得到它,只有我才配拥有它,你就不要痴心妄 想了。   另外为了让你死得瞑目,我也可以告诉你真像,你可以是“天眼”,利用这双重身份,骗过了我,让你侥幸胜了一局,但付东流就是我 的“硬核”,我也可以靠他搬回一局。俗话说得好,“人生得意莫言早,事非论断后人道,”最终胜利的人才有资格笑到最后,这个浅显的道理,门主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付东流,你为什么要背叛我?”破冢门主说完,嘴里又喷出来一口鲜血,看他眼中的神情,好像这一切还是让他无法接受。   “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他在我们东瀛的名字叫藏重敏之,这下你该迷瞑目了吧!”藏重勇夫指着付东流说道,脸上又是一片轻松得意的笑容。   “认贼作父的叛徒,你也不会有好下场的,你们的阴谋不会得逞的,我的师弟会为我报仇的。”破冢门主用尽了最后的一点力气,大声地吼道,好像是在发泄着自己内心的不甘,又好像是在控诉命运对自己的不公,但这一切都 已经枉然。   “哈!哈!哈!你说的是那个残废吗?以前我还有点怕他,现在他在我的面前就是废物一块,他现在是自身难保,还想给你报仇,那真的是白日做梦。别忘记了那包碎心散还是你亲手给他吃的,只可惜你可能看不到他的死法了,如果他不乖乖地与我合作,他的死法应该会比你痛苦十倍不止。”藏重勇夫说完,脸上也是一副得意之极的表情。   “师弟,是我害了你啊!悔不该当初啊!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啊!我到九泉之下也无面目见我的父亲啊!没有想到破冢门最终毁在我的手上!”破冢门主听完对方那段直刺心肺的语言,心里也是懊悔不已,随即说出了几句肺腑之言,只可惜他醒悟得太迟了,而且付出了代价也太大了一点,以至于到现在,已经没有了一点点挽回的余地。   “师兄,你别说了,我不会让东瀛人的阴谋得逞的,我就算舍得一身剐,也会将他们拉下马。”殷天玄也恨得咬牙切齿,只可惜他的眼睛看不到对方在哪里,要不然他会冲上去与对方 拼命的。   “哈!哈!哈!死到临头了,还在在此大言不惭,看我接下来怎么收拾你。”一阵得意的狂笑再次在大殿里面回荡,笑得那么阴森,笑得那么恐怖,就像是鬼魅的放荡,又像是冤魂在嘶吼,再加上山海阴阳门透过来的光线,把这间大殿里的气氛营造得如同人间地狱一般。   树上那朵红色的花越开越大,眼看就要到了最终的时刻,藏重勇夫现在解决了所有的对手,他也不想再浪费时间了,他要尽快要去实现自己的梦想。   破冢门主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他好像还很不甘心,可能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他身上的蚰蜒蜈蚣已经全部跑完了,现在就剩下他的脸上和头上还爬满了蚰蜒蜈蚣,他还固守着最后的一点点元气,统驭着这最后的几只蚰蜒蜈蚣,想保留着自己最后的尊严。   藏重勇夫对那些恶心的蚰蜒蜈蚣本来就比较忌惮,所以在他的授意下,付东流又挺起手中的武士刀,在破冢门主的胸口上又戳了几刀。   随着几股鲜血从他的胸口喷出来,他的身子抽畜了两下,便躺在地上脑袋一歪,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但他那双心有不甘的眼睛,却始终无法闭上。   破冢门主终于结束了那痛苦的经历,和那不光彩的使命,也走完了他那不光彩的人生。   谁也没有想到,曾经叱咤风云、呼风唤雨的一代门主,居然以如此窝囊的形式走完了自己人生的历程,真的是让人唏嘘不已。或者在他错误地踏出第一步之前,他悲惨的人生结局就已经注定了,就像是一排摆好了的多米诺骨牌一样,只要推倒了第一个,后面的骨牌便会一个接一个地接踵而来,直到全部推倒为止,这以后的一切只是顺其自然,无法再改变了。   随着他脸上最后的几只蚰蜒蜈蚣逃去,大家终于看清了破冢门主的真正面目。原来他就是那个曾经让人觉得道 貌岸 然,淡泊名利,一心扑在学术上,受万人敬仰崇拜的沈南山教授。   真的是人前谦谦君子,人后龌龊人渣。   这个结果太意外了,意外到让李子木等根本无法接受,他们甚至因此对自己的人身和信念都发生了动摇,自己的三观甚至都已经崩塌。   但事实确实 就是如此,这个结果是大罗神仙也无法改变的。因为人一旦走上的邪道,每向前走一步,那就离地狱近了一步,他的恶也相应地增加了一分,一旦做错了事,便要承担相应的后果,这是天意,也是自然的法则,谁也逃脱不了正义的惩罚。   “妈的,原来是他,总是装神弄鬼地吓人,今天终于栽到我的手上了,”藏重勇夫说完,还气冲冲地朝地上的沈南山那双怒睁着的眼珠上吐了两泡口水,仿佛只有这样做,才能让自己解气消恨。   经过紧急救治处理,藏重省之的精神也好像恢复了一些,他看了看地上躺着的沈南山,那熟悉的面容,几乎让他不敢相信,他又想起了在地下室里刑询逼供时的场景,难道这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看来自己父亲当时的怀疑是有道理的,只不过那沈南山心机太深,他完全就是一只深藏不露的老狐狸。如果不是自己的父亲早有安排,这只狐狸不知道还要逍遥到什么时候。上次自己那么精心的安排布置,居然让他蒙受混过关,让大家放弃了对他的怀疑,看来这姜还是老的辣,自己确实不是他的对手。   藏重省之哪里知道,在他们刑讯逼供沈南山的时候,沈南山早已洞察了他们的阴谋,他只不过是用苦肉计演了一场戏而已,就此骗过了所有的人,也为他自己秘密开展工作,创造了最为有利的条件。   但久走黑路总有遇鬼的一天,坏事做多了总有遭报应的时刻,他这种双面人,注定了无法坦坦荡荡地在阳光下生活,他只能像一只肥大的硕老鼠一样,躲在阴暗恶臭的地沟里,用他那双滴溜溜转的小眼睛,悄悄地注视着阳光下的一切,一时有机会,它便会不顾一切地冲出自己藏身的地方,去攫取自己想要的利益,然后再换回一张正人君子的面皮,违心地在阳光下活着,他那忐忑的心里却无时无刻都在忍受着巨大的煎熬。到真像揭穿的一刻,他就已经输得体无完肤了。 第五百九十八章 顾应八式1   解决完了沈南山之后,藏重勇夫心情大好,但回过头来一看,还有殷天玄和李子木几个人在那里有碍观瞻,虽然这几个人目前是形同废物,对眼前的大局没有什么大的影响,但看着总是碍眼,总是让自己不舒服,就像是揉入眼睛里面的一粒沙子,处理不好也有可能酿成大隐患。   现在已经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绝对不能因为一丝的大意和怜悯而坏了自己的大事,况且他也没有菩萨心肠,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放过他们 。如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只有把他们一齐处理干净,自己才没有后顾之忧。   单单处理这几个废物就不劳动自己动手了,于是他给付东流吩咐了一下,便叫付东流带着几个黑衣人去处理李子木和殷天玄了,而他自己却返回那几个大木箱的旁边。弯腰伸手从另外一个大木箱里抱出一只精美的陶瓷罐来,仔细地擦拭着,准备为他心中的宏伟目标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李子木和美女依然一动不动地蹲在原地,从藏重勇夫给付东流交流的形式来看,他们也知道形式的发展对他们极端的不利。   藏重勇夫解决了沈南山以后,很有可能会把手中的刀锋砍向李子木等 人,这也是符合常理的,因为现在五行已经聚首,七星花已经盛开,他们已经毫无利用的价值了,连殷天玄都已经成为了东瀛人清洗的对像,更何况是一直以来都在和他们唱对台戏的李子木等人呢?   这伙丧心病狂的家伙,对于自己的眼中钉,肉中刺还会手软吗?在他们的脑子里,应该从来就没有这样的理念。   付东流还没有走到李子木他们的身边,便向那两个看押李子木的黑衣人果断地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   那两个黑衣人也是心领神会,他们抓住李子木和美女的衣领将其拖了出来,然后按倒在地,举起手中的武士刀就要朝着李子木的脖子砍下去。   那武士刀举到最高处,还没有砍下来,李子木和美女已经做好的准备,不等对方的刀锋砍下来,他们就地打了一个滚,暂时离开对方攻击范围。几乎就在同时,他们的耳中却听到噗噗两声闷响,就像是有什么金属利器插入了肉体里面。   接下来,那两个举刀的刽子手,痛苦地嚎叫了一声,便软软地倒在了地上不停地呻吟,他们的胸前分别露出了一段两寸来长的锋利的刀尖,还在冒着腾腾热气的鲜血从那个刀尖戳破的伤口处流淌了出来。   付东流看到这样的变故,心里也是一惊,他连忙走上去一看,那两个黑衣人身上插着两把杀猪刀,此刻刀刃已经完全没入了他们俩的后背当中,只留一截刀把在外面。   付东流以为是张侠志还没有死,扔出了手中的刀来杀死了自己的两个手下,所以他第一时间没顾得上李子木二人,而是提着手中的武士刀,又去刺了张侠志两刀,看到对方根本没有动静,确认对方已经 死透了之后,他才觉得事情有一些蹊跷。   待他再回过头来一看,李子木和美女早已跑得没影了,而刘彬汉(文立)和雷霆则面不改色地站在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付东流丝毫没有一丝慌乱的神色,反而还十分镇定地说道:“又是你们两个阴魂不散的家伙在捣鬼,看来你们真的是要来自寻死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既然这样也就怪不得别人了,我这个人向来受做好事,今天就让我来送你们一程吧!”   雷霆那里听得这样刺耳的话,对方还没有说完,他的心里早已火冒三丈。于是,他挺着手中的刀就要冲上去和对方拼个你死我活,刘彬汉及时伸出一只手来拦住了他:“让我来对付他,你照顾好队长和美女,别让他们再出现闪失!”说完他还解下了自己身上的背包,小心地递给了雷霆。   “你们看看这是什么?”付东流从自己的衣兜里面搜出一块散发着淡淡香味的玉石项链,在文立而前不停地摇摆,不知道他这是什么目的。   这块项链与他当时在监狱里面拿给张侠志看的那个项链一模一样。   “不要上他的当,他在使用催眠手法!”殷天玄大吼了一声,把即将陷入沉迷的刘彬汉等人惊醒了。   李子木一听,也连忙打开了手上那块装有龙涎香的戒指,只一瞬间,便让在场的人都 清醒了过来。   “多事的瞎子!真应该早点让你闭嘴!”付东流见自己的阴谋被揭穿了,心里很不爽,所以恼羞成恼地吼了起来!   “阴险的小人!”刘彬汉鄙视地看了一眼付东流,用不屑的口吻说道,接下来又扭过头去,向殷天玄投去了感激的一睥。   可惜殷天玄什么也看不见!   “别在那里婆婆妈妈的,两个一起来吧!免得耽搁我的时间!”付东流指着刘彬汉和雷霆说道,脸上尽是一副狂傲无比的神态。   “我们不会像你们一样不要脸,以多欺少,恃强凌弱的事我们不会干的,放马过来吧!你这认贼作父,助纣为虐的三姓家奴。”刘彬汉在气势上也一点不输对方。   雷霆听刘彬汉这么一骂,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后来一想才明白,面前这个混蛋不但甘愿做东瀛人的走狗,而且还有三个名字,他一会是付东流,一会儿是硬核,一会儿又是藏重敏之,他的身份也是千变万化,一会儿是政府的高级官员、政法界的精英;一会又是破冢门的八大螯之一;一会又是东瀛人的走狗。   所以刘彬汉骂他三姓家奴,还真的贴切。   付东流被刘彬汉的那句三姓家奴彻底激怒了,心态也完全失衡了,他举着手里的武士刀,嗷嗷地大叫着朝文立冲了过来。   刘彬汉手中拿着仁义无双,心中胆气壮了不少,举着手里的双剑毫不犹豫地迎了上去。   藏重勇夫本来已经想爬上树去攫取胜利果实了,却没有想到,在这关键时刻,这几个想找死的混蛋又跳了出来,又想来破坏自己的好事,他不得不推迟了自己的行动计划,心态轻松地站在原地,淡淡地看着场中即将爆发的一场精彩打斗。   藏重勇夫对付东流和刘彬汉的实力都了如指掌,所以他完全不用为付东流担心,他只是想看看付东流会以什么样的手段杀死对方,这是这场打斗的唯一悬念。   殷天玄和哑伯也站在一旁边默默地观战,不过哑伯明显感到有一些的紧张,他的呼吸似乎都 急促了起来。   “咣当”一声响起,刀剑相交之处碰出了一朵明亮的火花来,那股对冲的力量,震得文立双手都有一些发麻,虎口口也隐隐作痛。   付东流一看自己手上的武士刀已经崩出了一个大大的缺口。心想看来对方手里的兵器确实历害,自己这样硬碰硬可能真的占不到什么便宜。   每一回合下来,刘彬汉也感到对方确实势大力沉,这几个对手各有千秋,千代竹姬除了兵器有千变万化的特色外,她的招式里面还时时刻刻都透着阴损;而藏重勇夫除了出招快以外,还透露出一股子霸道 的气势;这付东流一出招便有一种排山倒海、泰山压顶一样的力量,看来这伙人当中每一个都不是善茬,每一个都不好对付,但这不能成为刘彬汉逃避退缩的理由,事到如今,必须迎难而上。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才是好汉所为!唯有战胜了强大的敌人,才能证明自己更加强大。   付东流也看到对方连战了几阵,现在已经露出了一些疲态,所以不想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他举起手中的武士刀,一闪一跃,又欺负身来到刘彬汉身旁,劈头盖脸地就砍了下来。   他的每一招都平淡无奇,但就是每一招都力道十足,刘彬汉不用足全身的力量根本就不足以化解面前的危机。   “当当当”,又是几个回合下来,刘彬汉双臂也感到酸麻肿 涨,身形也被对方逼得连退了好几步,雷霆看到刘彬汉好像有一些不支的现象,想主动上来帮忙,却被刘彬汉给阻止了。   对方看到刘彬汉连连后退,脸上也浮起了那习惯性的阴笑,他心里也知道这样是杀不死对方的,但可以无限地消耗对方的体力,只有这样让他筋疲力尽的时候,自己亮出杀手锏,才能将其一击至命,这便是他全部的策略,也是他早已打好的如意算盘。   刘彬汉仿佛也知道了对方的意图,这样耗下去肯定对自己不利,因此自己必须要改变这种局面,必须率先求变,主动抢攻。   刘彬汉打定了主意之后,便不再退缩,他在原地站定,摆出了一副抱元守一的态势,扬起左手的仁字剑,像一股横着吹来的龙卷风一样,以顺时针方向旋转了起来,而且速度还越来越快,而右手的义字剑则垂直地杵在地上,不知意欲何为。   付东流虽然刚才看到过刘彬汉力战藏重父子的场面,也知道对方这一招的精妙之处,但现在刘彬汉已经连战几场,气力和气势都已经大不如前,所以他招式的威力已经大打折扣了。   特别是看到那把不停旋转的仁字剑剑尖对着自己不停的挥舞,就好像是在向他挑衅一样,所以他胸中的怒火再一次被激了起来,他握刀的右手也隆起了一块 一块大大的肌肉,一侧身便朝着文 立飞砍了过来。   刘彬汉这次没有再去硬挡这一招,他整个人向后退了半步,身子一侧,躲过了对方这泰山压顶一般的凌厉杀招。   对方见自己的意图没有达成,便顺势递出手中的武士刀向刘彬汉的下腹刺来。   刘彬汉看准了对方刀势的来路,加速了左手旋转的速度,用左手的仁字剑挽起的剑圈,罩住了对方的武士刀。   一时间一阵型乒乒乓乓的声音传来,付东流手中的武士刀与仁字剑搅在了一起,碰出了一团闪耀的火花。   刘彬汉见时机已经成熟,便准备顺势 一带,将对手手中的武士刀给拉了过来,若是一般的对手,经刘彬汉这么一搅,不用再动手拉,他手中的刀都会自动脱落。   没有想到,那付东流臂力奇大,刘彬汉这一番急速的搅动,也没能让他手中的武士刀脱手,而刘彬汉使劲一拉也没有能夺过他手中的武士刀,相反还差点让对方把自己拉了过去。   刘彬汉心中 一惊,要是被对方连人带剑带过去那可就麻烦了,就在他的身子前倾的时候,文立举起了右手的义字剑,朝着对方刺去。   刘彬汉的手臂本来就长,再加上右手的义字剑本来就比仁字剑长了三寸左右,所以他右手刚一打直,那义字剑的剑尖几乎就已经刺到了对方的胸口。   付东流根本没有想到刘彬汉的变化会来得这么快,这么急,他本来还想拉过右手的武士刀来格挡一下的,现在一看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所以他不得不丢下手中的武士刀,向后跃出一步,远远地躲开了义字剑的剑锋。   又是当的一声音响,刘彬汉左手的仁字剑停止了旋转,那把缴获来的武士刀掉在了地上,经此一役,那刀身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缺口,简直就像是一把剧齿剑一样。   现在付东流才知道,这左顾右应的威力原来是如此之大,自己险些吃了大亏,看来接下来的打斗更要加倍地小心谨慎了。 第五百九十九章 顾应八式2   付东流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那把布满剧齿的武士刀,没有一丝沮丧的表情,嘴角反而还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笑容,仿佛是找到了解题的思路一般。接下来,他扯开了腰间的衣服,拉出了一根约有两米长短,大拇指粗细的鞭子来,不知道他下一步意欲何为。   那根鞭子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通体黝黑,上面好像还布满了鳞片一样,看上去闪闪发光,而鞭子的最前端,还有一只比核桃略大的蛇头,那蛇头正张开大嘴露出里面白森森牙齿,让那根鞭子又凭空增添了几分邪恶的感觉。   刘彬汉见刚才一招左顾右应便打得对方丢盔弃甲,而自己还有七招没有使出来,看来对方也不是很难对付,由此,自己的信心反而越来越强了。   不等付东流回过神来,刘彬汉的第二招前呼后应又已经出鞘了。刘彬汉左手的仁字剑依然冲锋在前,而右手的义字剑却拖在后面,他的整个身子重心前倾,正高速地向对方奔去。   而付东流手里的鞭子也像是只灵蛇一样突然从一团草丛里面钻了出来,把身子一下子绷直了,那速度 之快,居然后发先至,方向之准,准到不差分毫。这一突袭,真的是让人防不胜防,仿佛那根本不像是一条鞭子,那简直就是神剑手从对面射过来的一支铁箭。   眼看那只恶心的蛇头就在撞在自己的胸前,而自己的剑锋离对方还有两尺多远,于是刘彬汉不得不收回那刺出去的仁字剑,想去撞开那个恶心的蛇头。   “噗”的一声响,那蛇头被撞,往右边飞去,算是暂时化解了自己眼前的危机,但自己的攻势也就如虎头蛇尾一般草草收场。   付东流见那蛇头已经被撞飞,右手便上下抖动了几下鞭子,那鞭子就像是一波一波的海浪向前袭来,弄得刘彬汉也无法向前半步。   本来刘彬汉还想要靠近了与对方,与对方纠缠在一起就像先前对付千代竹姬一样对付付东流,可事与原违,那付东流又左右摇摆了两下手中的鞭子,突然间他手中的鞭子变得就像是一条在水面上浮游的水蛇一般,不停地划出S形,朝刘彬汉攻了过来。   那蛇头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就像是一只长矛,不停地往自己身上的要害部位招乎。刘彬汉只能手忙脚 乱地祭出自己的杀手锏——顾应八式,以此来应对对方那一轮滔滔不绝的攻势。   只见他两手不断地挥舞着剑柄,格挡那只无孔不入的灵蛇,手忙脚 乱了好一阵子,才稍稍稳住阵脚。   不一会儿,他便将顾应八式又从头到尾舞了一遍。   刘彬汉一看自己的顾应八式都已经用完,而对方还毫发无损,心里一急,再次架起双剑冲了上去。看来先前小看对方了,对方手里的神器,也不容小觑。   付东流一看机会来了,双手一抖,手中的鞭子便啪的一声缠住了刘彬汉手中双剑交汇的地方,而且那个蛇头还在不断地缠绕,最后竞将他的双剑给紧紧地绑在了一起,无法再抽开。   刘彬汉本想使劲将手中的双剑抽回来,可没有想到对方的力量更大,居然拉得自己站不住脚 ,踉踉跄跄地向前对方跑了过去。   刘彬汉舍不得丢下手中的仁义无双剑,那可是自己祖先留下来的宝物,决对不能随便遗弃,所以无论对方怎么拉,他都不松手,一时间两人就像是在参加拔河比赛的对手一样,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在对持着。   “哈哈哈,现在知道我这条灵蛇鞭的厉害了吗?哪怕你拿的是神兵利器,也奈何不了我这条灵蛇鞭!你就等 死吧!”付东流得意的大笑了起来,把他那张肥大的嘴脸影射得更加恶心恐怖。   对方的力量终究是强过刘彬汉太多,刘彬汉坚持了几十秒钟后再也无法坚持,人和剑都一齐朝着对方怀中冲去。   如果大家都不用兵刃,抱在一起扭打,无论是体型上还是力量上刘彬汉都是吃亏的一方,所以付东流看到对方朝自己的怀中撞来,心里高兴得不得了,感觉对方正中他的下怀。   其实这是刘彬汉故意 的,他这往前一冲与对方的距离就近了,而对方的鞭子也就松劲了,他正好可以再次控制自己手中的剑。   当刘彬汉手中的剑锋能够触 及对方身体的时候,刘彬汉便使出了所有的劲,调整了剑锋的方向,平举着合在一起的双剑向付东流刺去。   付东流看到撞向他的那个人前面还有一根锋利的剑锋在前面开道 时,剑锋离他的胸口已经不足一尺了,想避开它,显然是来不及的了,眼看剑锋就在刺中他的胸口了,他急中生智,身子往右一侧,胸口往后一缩,让过了剑尖,只是让剑刃轻轻从胸前滑过。   仁义无双的威力,他是见识过的,刚才轻轻地一拉,便要了藏重省之的整条胳膊,而这一划也足以让他胸开骨裂,但那剑碰到传递东流胸口的时候,文立却感到那剑刀,好像划在了一块极其柔软而又滑溜的物件上面,根本就吃不是力,再加上这样的攻击,本来就不是很好发力,所以好像没有伤着对方一样。   而此时,那付东流以最快的速度在刘彬汉身边绕了一圈,用手中的鞭子将刘彬汉捆了起来,由于那鞭子不够长,还不能将刘彬汉捆结实,他整个人一下子好像没有骨头一样软了下去,双手双脚 竟然柔软得像是章鱼的触角一样紧紧地把文立缠了个结实。   而他的身子此时也变得像是一条粗大的蛇一样,紧紧地缠在刘彬汉的身上,把刘彬汉锁得紧紧的,就像是一条蟒蛇,缠住了一只山羊一样。   这时站在一旁边的雷霆再也站不住了,他挺起自己手中的武士刀就冲了过去,准备救援刘彬汉。   藏重勇夫看到雷霆出手,也给自己的几个手下示意,叫他们冲过来参加战斗。   殷天玄一直在静静地聆听着战场的变化,眼看战场将要混乱,殷天玄却拿出自己的古琴,弹起了一首暗藏杀机的曲子。   雷霆率先冲到刘彬汉身边,他举起手中的刀就朝付东流砍去,但那刀砍在付东流的身上,就像是一根铁丝打在棉花包上一下,只是把他的身体向下压出了一道痕迹,刀一抽开,他又恢复了原状,连着砍了几刀,效果都是一样的,雷霆也傻了眼,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用刀是没有用的,他会软骨法,连我手中的仁义无双都砍不动他,他快躲开,别让他缠着你了!”刘彬汉虽然 被付东流缠得紧紧的,但他的头脑仍然清晰无比。   “呵呵呵,知道怕了吧!我就这样慢慢缠死你,无知的支那人,我这招不叫软骨法,我这招叫化蟒,我的身体会变得像一条布满鳞甲的巨蟒一样,没听说过吧!这里我在东流留学期间,学会的绝技,今天第一次使用,就要灭了寻龙门有传人,想想都高兴”,付东流说完,又加了一把劲紧了紧自己的身子,勒得刘彬汉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时,藏重勇夫身边的几个黑衣人就快要冲过来了,一旦他们冲过来,刘彬汉就只有被对方乱刀砍死的份了,雷霆也紧张得不能自己,连李子木和美女都各自提了一把杀猪刀冲了过来。   殷天玄的琴声越来越有煞气,就好像是有千万把刀枪在前面飞舞,组成了一面密不透风的刀枪网阵一样。   冲在最前面的那个黑衣人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立功受奖的时刻了,因为对方就只有刘彬汉一个人具备一些战斗力,其余的人都是送人头的,而现在刘彬汉被付东流死死地控制住了,自己冲过去不就等于抢落地桃子吗?这种捡来的功勋,谁还会拒绝呢?   于是他脸上浮起了一阵得意的奸笑。   刚刚走出去两步,他脸上的奸笑突然间便僵硬了,紧接着他手中的武士刀和整条手臂都变成了几段,“当!当!当!”地掉在了地上。他的脖子上,身上也多了几道血痕,就像是被锋利的锐器划伤了一样,一串串的小血珠从那伤痕里面渗透了出来。   在那股子强大的向前冲的惯性作用下,他的身子仍然在向前扑去,可还没有等他扑过来,他的身子就像是一块被锤子砸烂的泥菩萨一样,碎成了几大块,掉在了地上,而那肉块之间的切口却还非常的平整,就像是被 锋利的利刃切割过一样,鲜血伴着他肚子里的秽 物呼一声喷满了一地。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想争功劳的黑衣人也冲了过来,看到这样的情况,他们也刹不住脚 ,只落得了和第一个黑衣人一样的下场。   那浓浓的恶臭味瞬间便充斥着整个空间。   后面的黑衣人再也不敢向前冲了,只有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 了什么,几个大活人还来不及呼救一声音,便变成了几个大大的肉块,横七竖八地扔在了地上,被 那喷出来的鲜血染成通红的一片。   付东流本来以为自己一方已经 是胜券在握了,自己已经制住了对方最历害的人物,只要自己一方的人冲过来,轻轻一刀便会要了对方的小命,可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究竟是什么东西把自己与自己的队友给隔开了呢,肉眼看去这中间什么也没有啊!   就在付东流稍微一愣神的瞬间,他身上的力气稍微松了一点点,多少给了刘彬汉一点挪动的空间,这点空间虽然不足以让他逃脱,但可以让他伸出自己的双手,变幻了一下自己的姿势,改变一下自己艰难的处境,好坚持更长一段时间。   付东流眼看自己的队友无法冲过来,便想着自己解决问题的办法,他把自己的右手伸了出来,高叫了一声“化螯”,他那只刚才看起来还像章鱼触角一样柔若无骨的手,一下子变得 坚硬无比,就像是一只螳螂的大螯一样,刺向了刘彬汉的胸口。   刘彬汉完全没有想到对方还有这一招,一时间傻眼了。 第六百章 偷师胡蜂   李子木等人见对面那些黑衣人一时无法冲过来,心里便稍微感到宽慰了一些,大家纷纷扭转头来,准备去想办法对付付东流,好帮刘彬汉解围。   此时回过头来一看,付东流那只已经变成了大螯的手掌,就像一把尖刀,已经马上要刺穿了刘彬汉的胸膛了,而他们现在离刘彬汉还有十多米远的距离,即使有心去救援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大家惊呼了一声,心里像燃烧着一团烈火一样,不顾一切地朝着刘彬汉冲了过去。大家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想去阻止悲惨的一幕发生。   危机就在眼前,可以实施救援的力量还远在天边,现在只能靠自己自救了。好在刚才自己奋力移动了一下,给自己争取到了一点点生存的空间,而那把仁义无双也一直握在自己的手中,这是自己相要开展自救而唯一可以依仗的手段了。   虽然现在已经身处绝境,但刘彬汉头脑依然清醒,并没有因为形式危急而乱了方寸,失了主张。   他想抽出双剑来砍向对方的大螯,但对方的鞭子依然缠着他手中的双剑,将两把剑牢牢地捆绑在了一起,一时无法分开。无奈之下他只有双剑合在一起向对方砍去,可由于自己的身体和双手都受制于人,根本就无法发力,摆动手臂的距离也不够,更为关键的是对方全身上下都是那种滑溜异常的鳞片,这样砍过去简直就是隔靴搔痒,根本无法给对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也就解决不了当前的危机。   付东流那张丑恶的肥脸已经离他不足一尺了,而他那手掌变成的大螯也慢慢刺进了他的肌肤,一丝鲜血已经浸了出来。   付东流那张因为奸笑而扭曲变形的面孔,在文立的眼中看来就像是一只丑陋的肥螳螂,刺向他胸口的那只手就像是肥螳螂的大螯。   这样的画面在刘彬汉的脑子里一晃而过,他一下子想起了在龙潭那个巨形的蜂巢里面,那只螳螂王和蜂王激战的场面,与现在的场景是何等的相似,自己的处境仿佛就是当日那只蜂王的处境一模一样,想到此,他的心中一下子来了灵感。   付东流手中的灵蛇鞭依然牢牢地缠住了刘彬汉的双剑,双剑虽然抽不出来,但可以左右小幅度地活动,这样就好比是把他手中的双剑变成了一把剪刀,而那灵蛇鞭缠绕的位置,就是这把剪刀的支点。   那支点处能活动一分,剑尖处便能张开一尺有余的距离,这点距离虽然 不够将对方的整个身躯装进来,但却足够将对方那只变成大螯的手臂钳入其中。   刘彬汉忍着胸口处传来的巨痛,使出了混身的劲,双手将手中仁义无双的剑把往左右拉开了一点点,而支点前面的两片剑刃也就分开了一点点角度,形成了一个X形状,那双剑就变成了一把园艺师修剪树木的大剪刀的模样。   付东流这会正玩得得意,眼看就要手刃仇人,他的心中更是狂妄得不得了,一看刘彬汉的动作,他还以为刘彬汉还在努力想把剑刃抽出去。他的脸上只中轻蔑地笑了笑,因为现在刘彬汉双手能够活动的距离,根本不够把剑刃抽出去,就算抽出去了,也根本没有挥砍发力的距离,凭自己身上的防护,对方再是神兵利器,也伤不得他分毫,所以对方的垂死挣 扎根本没有一丝的意义,相反还激起了他爆虐对方的心里。   付东流现在甚至不想让对方死得那么舒服,他还想玩玩对方,好好戏弄一下对方,彻底瓦解对方的抵抗意志,摧毁击垮对方坚定的心理,在起到震慑对方作用的同时,也让对手好好体验一把死亡前的恐惧与痛苦,这才是自己人生的一大乐趣。   杀人不难,而杀人诛心才是最难能可贵的!   于是付东流放缓了大螯垂直向下刺入的力道,反而向右边划开了过去,大螯受力方向一变,便立刻在文立的胸口上拉了了一条两寸来长的口子,他的那张脸上再次露出了那令人发呕的奸笑。   突然间,他眼睛的余光好像看到了两根黝黑冰冷的铁片 ,像一把剪刀一样夹向自己的右大螯,起初他还没有在意,因为他全身上下都有黑鳞蟒片护身,而且还有化蟒柔身术,一般的硬兵器是伤不了他的。   文立见自己双剑的剑锋已经夹住了对方刺向自己胸口的大螯,便使劲将两把剑的剑柄向中间合拢,而前端的剑锋也毫不留情地啮合在了一起。   一股鲜血从那剑锋的啮合处喷出来,一段长满了黑鳞片的手臂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而那手臂的手指上,还粘满 了文立胸部的血肉。   这仁义无双真的是神兵利器,只是自己没有掌握好它的用法与用途,刚才一个劲地用力去砍剁付东流身上内软外滑的身体,所以没有一点点作用。而现在换作另外一种攻击方式却收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只是轻轻一夹,便破了对方的柔身术和黑蟒鳞片。   眼看一击得手,刘彬汉心中也是兴奋异常。   “啊!”一声杀猪般的惨叫从付东流的口中传来,他断臂 处的鲜血就像是一股水箭一样地飚了出来,全喷在了刘彬汉身上。而他却痛得在地上满 地打滚,但他仍然没有放弃对手,依然用剩下的一只手和自己的身体死死的缠着文立,而且还有用双脚加劲,想要用他的蟒蛇缠人术,直接缠死文立。   现在对方已经断了一臂,控制力也大不如前,但文立胸口受的伤也不轻,这一翻生死相搏,可谓是两败俱伤,没有真正的赢家。再加上刘彬汉被对方带着滚了几圈,自己的有点头晕脑花了,文立意识到,虽然自己捡回了一条命,但目前还没有完全摆脱危险,必须趁着自己还有劲的情况下再次组织凌厉的反击,彻底把对方制服,自己才能脱离险境,绝对不能让对方缓过劲来,千万不能让打蛇不死反被蛇咬的悲剧上演。   于是他再次如法炮制,用手将双剑的剑把左右分开,待那剑锋张开的角度够大了以后,再将剑锋的一刃从自己与付东流的大腿间刺了出去,再用劲将双剑的剑柄合在一起。   喀嚓一声响,付东流那条像树藤一样缠在自己身上的左脚从大腿以下应声而断。这一次他那痛彻心扉的惨叫更是让地狱的恶鬼也惧怕三分,让凌迟的刽子手也心惊胆颤。   这次付东流再也无法控制刘彬汉了,他终于放开了刘彬汉,痛得在地上打滚! 嚎叫!而李子木他们也冲了过来,准备对刘彬汉施以援手。   刘彬汉刚才被对方那么死缠了一通,就像是一只巨蟒缠着自己,周身血脉 仿佛都凝固了一样,现在一下子松开了,自己身上的血脉才开始通畅,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躺在地上,让自己的四肢百骸慢慢恢复正常的功能,尽管自己目前就像是一个血人一样。   “敏之,你怎么啦!”藏重勇夫因为离得较远,看不清楚打斗的现场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他只知道付东流刚才已经占尽了优势,马上就要手刃仇人了,却没有想到会风云突变,就在那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里,事态发生了不可预料的逆转,他根本没有想到,对方能够破了付东流的东瀛柔术和黑鳞蟒片。   “啊!义父,快来救我!”付东流在地上一边哀嚎一边向藏重勇夫求救。   “好,你坚持住,为父马上来救你!”藏重勇夫说完提起自己的武士刀就想走过去。   “父亲,不要过去,那边危险,殷天玄可能已经布下了嵇琴弦丝阵,前面 的道路已经被他封死了,”藏重省之休息了这么长的时间,现在好像养好了精力,想起了死去的犬养建男和三木正雄都曾经给他说起过这嵇琴弦丝的历害,所以他不得不提醒一下自己的父亲,千万不要上了殷天玄的当。   另外他也不想看到付东流活着,因为付东流的存在,会严重影响了他在父亲心目中的地位,特别是在这即将大功告成的节骨眼上。   其实藏重勇夫根本就不想去救付东流,他之所以这么说,只是为了做给其他几个硕果仅存的黑衣人看的,让其他人以为自己是跟着一个有情有义的好领导,大家值得为他卖命,这样才能进一步笼络住人心,展现出一定的凝聚力。   藏重省之这么一说,正中他的下怀,既然找到了充足的理由,他就没有必要再以自己的万金之躯再去冒险,所以他便不再去救付东流了。   “敏之,你再坚持一会儿,等我解决了殷天玄就来救 你。”藏重勇夫脸上露出了十分为难的神色,看样子他好像真的十分担心付东流的安危一样,好像他对付东流的关心胜过了对自己的亲身儿子,这正是他驭人的高明之处。   此时殷天玄依然在忘我的弹奏着他的古琴曲,一股无形的杀气依然笼罩在藏重勇夫一伙的头上,那几根细细的弦丝,就是他们无论如何也突破不了的天堑。 第六百零一章 琴箫争鸣   付东流听到藏重勇夫这么一说,心情一下子跌落到冰点,他知道藏重勇夫一旦做出这样的决定,其他人谁也无法再改变,这是门主绝对的权威体现,尽管他仍然心有不甘,但也只有默默服从,更不敢有丝毫的不恭。他现在已经失去了自救的能力,只有听天由命地躺在原地,看着自己的生命随着伤口处流出的血液一点一滴地慢慢流失,人也随即失去了知觉,晕迷了过去。   这嵇琴弦丝的历害之处藏重勇夫是早有耳闻,只是以前没有亲眼看到过它模样,也没有感受过它的凌疬煞气。刚才的一阵博弈才让它露出了峥嵘面目,才让它有了展示自己的舞台,也让自己终于开了眼界,现在才知道它确实名不虚传。   只是刚才哑伯在大家面前来回地走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他反常的举动,还以为他是在活动筋骨。直到现在他们才醒悟过来,原来刚才哑伯是按殷天玄的要求在布嵇琴弦丝阵,可惜没有人记得住他行走的轨迹,也没有人知道他的阵是如何布置的,那嵇琴弦丝仅凭肉眼是无法看清楚的。   看来现在是必须要想办法破了殷天玄的嵇琴弦丝阵,然后再将殷天玄弄死的时候了,否则这条拦路虎挡在前面,自己是寸步难行,更不用说去完成自己心目中的天道宏愿了。   藏重勇夫好歹也是见多识广的一代宗师,他知道这嵇 琴弦丝再历害也是受人控制的,因此要破此阵,必须要拿下操阵之人殷天玄,只要拿下了殷天玄,此阵自然不攻自破。   本来他还想让殷天玄多活一会儿,但没到他要主动跳出来找死,这可就怨不得别人了,他要找死,就只有自己亲自来操度他了。   于是他便回过头来想办法怎么对付殷天玄,考虑了一会儿,他的嘴角便露出了一丝的阴笑。   这时,刘彬汉已经缓过气来了,虽然他的身上也是伤痕累累,但好在他身体的底子不错,刚才他自救也很及时,没有造 成太致命的创伤。   美女找到了自己的背包,拿出了里面的急救物品,细心地把他胸前的伤口包扎好了。刘彬汉提着自己的双剑慢慢地站 了起来,向美女投去了感激的一瞥,然后漠然地看着地上已经晕迷不醒的付东流,确认对方已经没有攻击力之后,他才彻底放下心来。   殷天玄依旧不慌不忙地弹奏着自己的古琴,《十面埋伏》的旋律依旧在大家耳畔猎猎作响,仿佛有无数的战士在周围整戈待命,那股肃然的杀气仍然笼罩在现场 的每一个人的身上。   藏重勇夫知道,这嵇琴弦丝对音乐极其敏感,所以它的状态会随着音乐的变化而变化,它可以成为救人的神物,也可以成为杀人的利器。   “可惜我枪里的子弹已经用完全了,你们谁的枪里还有子弹,瞄准了那个弹琴的老家伙,一枪毙了他,”藏重省之看到殷天玄,心里就来气。   几个黑衣人默默地站在藏重勇夫的旁边,一个个都埋下头,不住地摇头,看来他们的枪里都没有子弹了。   其实这是藏重省之一厢情愿的想法,或者说只是为了给自己壮壮胆子,因为殷天玄所在的位置非常的隐蔽,那里对于藏重勇夫一伙来说,完全就是射击的死角,就算他们的枪里还有子弹,也无法击中殷天玄。   看来哑伯在选位置的时候,早就考虑到这个问题了。   藏重省之看到样的情况,心里也是非常的失望,虽然近在咫尺,但他们却不敢越雷池一步:“父亲,咱们怎么办呢?咱们的枪里没有子弹了,现在无法去处理那个殷天玄,大家一步也不敢随意乱动,生怕那嵇琴弦丝就在自己的身旁,自己一旦移动就会撞在上面,被那嵇琴弦丝大卸成几块,他们现在想去靠近那株豫章残木都不敢了!”   “没事的,省之,我早有安排,他有他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到最后他们都是我的手下亡魂,一个也跑不掉”藏重勇夫说完,从自己的身上摸 出地一只一尺来长,碧绿色的玉箫,并用一张洁白的绸绢仔细地擦了擦箫身。   藏重省之一看,那是父亲从不离身的宝贝,叫碎心箫,这箫要配合着他的独门毒药碎心散来使用,他突然想起来,上次他把碎心散交到了硬核的手中,五虎将早已服下了他父的碎心散,而殷天玄则是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服下了沈南山转交给他的碎心散,难怪父亲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原来父亲早已布下了这样一个无解的局,现在大家就等着看好戏吧!   看五虎将一伙和殷天玄如何在无尽的痛苦中死去,那才是自己企盼已久的开心大戏。   这碎心散实际上是东瀛一种叫蛀心虫的卵,也算得上是东瀛人的一种蛊,这种虫子非常的邪恶,它的卵就像白色的粉末 一样,动物不慎将其摄入体内之后,它便会在动物的体内孵化成虫子,而这些虫子在动物体内长期都处于休眼 状态,如果 一旦被激活或者警醒,它们会朝着宿 主的心脏里面钻去,直到把对方的心藏钻得千疮百孔,宿 主命丧当场为止。   藏重省之看到自己的父亲终于亮 出了刹手锏,心里高兴得不得了,他以前看到父亲用箫声唤醒过碎心散,那些中了碎心散的人痛得是肝肠寸断,任何英雄好汉在碎心散的面前都不值一提,都得乖乖就范。   眼看自己的死对头就要在碎心裂肺的痛苦中死去,那让人亢奋噬血的一幕就将要呈现在大家的面前,自己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笑意,甚至那失去一条手臂的痛楚都已经消失于无形了:“父亲神机妙算,原来一切都在父亲的掌控之中,只可惜那个拿双剑的没有吃碎心散,让他幸运地逃过了一劫!”   藏重省之说完,好像来了精神,便站了起来,来到他父亲的身边,用那盼望的眼神,看着藏重勇夫手上的那管玉箫,期待幸存既将要上演的一场好戏,仿佛那就是如来佛祖手中能够征服一切的法宝一般。   “没事!只要破了那个瞎子的嵇琴弦丝阵,其他人都不足为虑!”藏重勇夫轻描淡写地说道。   此时,在藏重省之的眼中,仿佛看到了李子木等人一个个,撕心裂肺地惨叫,然后再跪在他们父子面前磕头求饶,或者像一条死狗一样圈缩在地上哀嚎,那种胜利者的感觉几乎已经充斥进了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让他的精神极度地亢奋了起来,甚至忘记了先前一切的伤痛与屈辱。   “卑鄙的支那人,你们就等死吧!”藏重省之只差没有大声兴奋地将心里想的这一席话喊 出来。   李子木等人看到藏重省之那一副兴灾乐祸的样子,也知道对方肯定没有善举,但不知道他们的葫芦里面究竟卖的什么药,一个个都愣在了原地,等待对方的尽情表演。   藏重勇夫淡淡地一笑,然后将那只碧绿色的玉箫含在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了出来,那气流 随着玉箫的气孔通过,一曲紧张紧凑的音乐随之在耳畔响起来,给人一种大军压境,剑拔弩张的感觉。   仔细一听,这好像是一曲中国传统的音乐,再配以一首著名的词,大家听着听着,心中豪气顿生,并有一种热血沸腾,催人奋进的感觉。   殷天玄好像觉得自己的肚子里在有什么东西在动,连带着自己的五脏六腑也一起扯动了起来,就像是腹腔里面的器官在痉挛一样。   藏重省之全贯注地看着李子木等人,他想捕捉到李子木等人脸上的每一点变化,看到死对头痛苦的表情,便是自己最值得高兴和庆祝的事,所以他不愿意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但奇怪的是,对方脸上没有一丝的变化,更没有一点点痛苦的表情,反面是自己的肠胃好像有一些不舒服,好像有一种肠绞痛的剧烈反应。   “可能是因为自己刚才在打斗中伤到了自己的腹部,当时手臂上的痛楚让自己其他地方都麻木了,所以没有感觉出来,现在自己手上的伤没有那么痛了,腹部的不适便突显了出来,”藏重省之自我安慰地想道。   箫声响起,大家仿佛看来了一个威风凛凛 的将军,在醉梦里挑亮油灯观看跟随自己多年的宝剑,梦中又回到了当年的各个营垒,四周接连响起号角声,催促着各营的士兵紧急集合,原来这是秋天在战场上阅兵。   战马像的卢马一样跑得飞快,弓箭像惊雷一样,震耳离弦。将军一心想替君主完成收复国家失地的大业,取得世代相传的美名,可怜已成了白发人!   大家终于梦里醒来,原来他吹奏的是词中之龙辛弃疾的《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刘彬汉居然跟着对方的节拍小声地背诵了起来:“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看来这藏重勇夫还真的是中国通,把中国音乐和中国诗词理解得如此透彻,稍稍一吹就有这么强的艺术感染力,   一曲还没有吹完,只听到旁边的藏重省之“啊”的一声音大啊,竟从口中吐了一大口鲜血出来,整个人痛得在地上满 地打滚,其他几个人连忙上前去想扶住他都扶不住。   而此时殷天玄的胸口也痛难忍,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变得煞白的脸上,豆大的汗珠啪啪滴下,把地面都砸出了几个湿湿的坑 来,但他依然坚持着手中扶琴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那曲《十面埋伏》依然在慷慨激昂地弹奏着,那无形的杀气依然迷漫在大家周围,藏重勇夫周边的手下仍然不敢有丝毫的行动。   其实此时,殷天玄体内的蛀心虫已经被唤醒了,那些虫子正在通过层层阻隔,往他的心脏里面钻去,那种痛苦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他用常人难以忍受的毅力在坚持自己手中的工作,捍卫着自己的荣誉,守护着自己的阵地。   因为他知道,自己手中的音乐一旦停下,本方人员就将失去最有力的防护,对方就会肆无忌惮地冲过来,这边稍微有一些战斗力的文立都已经身负重伤,没有人再是他们的对手,现大大家唯一可以依仗的屏障便是这嵇琴弦丝阵,如果此阵一破,对方冲过来,那就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所以他必须坚持,必须为大家守住这最后的一道蕃篱。   “父亲,我受不了了,好像有千万只虫子在朝我的胸口里面钻,我的心好痛啊!那些虫子在随着你箫声的节奏在动,你暂时停一停吧!我求求你了!救救我吧!”藏重省之躺在一旁痛苦不堪地泣血哀嚎。 第六百零二章 广陵散1   藏重勇夫看到这样的场景,一下子也惊呆了。他可能连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杀手锏使出来之后,意料中的目标人物一个都没有倒下,甚至没有一丝异样的表情,而自己的儿子却率先倒下了。这究竟是那门子的情况?而且他说的症状正好是碎心散发作的典型症状,真的是邪门透顶了。   一向见多识广、处变不惊的藏重勇夫,此刻也傻眼了,莫非五虎将一伙会什么 邪术,能够把自己身上中的蛊转嫁到其他人的身上?这种逃避现实的猜测显然是站不住脚的,如果他们 真的有那种特异功能,他们完全可以把自己也一起拉进去陪葬啊!   他的脑子里面懵得像一团浆糊,完全理不到头绪,分不清东西,他根本就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知道自己周密的计划在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出现。   殷天玄脸部的表情和肢体语言,他是看在了眼里,对方显然已经是中招了,只不过对方用坚强的毅力在强忍着身上的痛楚。看来沈南山没有让自己失望,至少那个最危险的人物,已经中了招,成为了自己掌控中的一枚棋子,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如果殷天玄没有中招,他还真没有什么办法来对付这个顽固的家伙。   而五虎将一伙好像根本就没有反应,这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要知道实施这个计划的人都 是自己最为亲密无间的两个人,他们应该不会出卖自己吧!好在五虎将对自己的威胁要比殷天玄小的多,他们中没中招,对整个事件的走向基本没有太大的影响,只要击倒了殷天玄这块难缠的拦路虎,其他人都不足为惧。   这碎心散是他的独门蛊毒,世间再无第二人能掌握碎心散的使用方法,更无法控制那些虫子,而且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解药,这蛊毒是怎么下到自己儿子身上的呢?真让人百思不得其解,莫非自己 的儿子太贪吃,连这个东西也被 他偷偷贪吃掉了吗?好在自己的两个儿子都还活着,现在正好将这个问题问个清楚,才好确实自己的下一步行动计划。   听到藏重省之的阵阵哀嚎,藏重勇夫不得不停下的那尚未吹奏完的曲子。他现在必须要把件事的来龙去脉理清楚。   箫声音一停,那些虫子又立刻进入了休眠的状态,仿佛一下子消失了一般,藏重省之也从那万虫吞噬的痛楚中暂时解脱了出来。他还来不及表示对自己父亲的感谢,藏重勇夫的责问便劈 头盖脸地来了   “我给你的那包碎心散呢?你没有给五虎将那伙人吃下去吗?”藏重勇夫一脸的怒气。   藏重省之痛得一脸大汗,但他看到盛怒中的藏重勇夫也不敢的丝毫的怠慢,他用那只仅剩的左手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然后再强撑着自己虚弱 不堪的身子,坐了起来,口中有气无力地说道:“你把药拿给我以后,我回来就把它锁在的保险 柜里,期间没有任何人碰过,直到我和硬核 联系上以后,才将其从保险柜里取了出来,后来,我也是亲手将其交到他的手上的!”   “敏之,这件事你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藏重省之那不怒自威的样子,看起来还真的有一些让人害怕。   这时付东流总算清醒过来了,这还得感谢美女有恻隐之心,帮他止血治伤,要不然他现在恐怕早就到阴槽地府去报道去了。   付东流听到藏重勇夫在责问,心里也是十分的忐忑,他拖着自己虚弱到了极点的身子,用手撑地,然后抬起头来说道:“少主把东西交给我之后,我便原封不动地交给了胡白水,而且我还监视着胡白水,亲眼看到他把药放到五虎将的饮食里面,也看到了五虎将那伙人将那碗松茸炖 鸡吃得精光,包括胡白水本人也吃了不少。因此,我敢发誓,少主交给我的碎心散断断不会出现在少主的饮食里,我刚才所说,句句属实,还请社长明察!”付东流说完,好像又燃起了强烈的求生的欲望,用仅剩下的一手一脚,拖着自己残缺的身子,朝着藏重勇夫那边爬了一段,看来他还想把自己的这半条命捡回去。   藏重勇夫的箫声停了,殷天玄也恢复了先前的状态,他弹奏的曲子也顺畅了许多,里面的杀气显得更加坚决而凌厉了。但他现在的心里也已经清楚刚才自己心痛的原因是什么了,更明白刚才师兄说对不起自己的什么意思了,但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归宿,脸上还露出了微笑,那视死如归的心态更加坚定如磐。   付东流终究还是敌不过身上的伤,爬 了几步后便无力地躺下了。   “会不会是那个胡白水中途将药掉包了呢?”藏重省之听了之后好像还不服气。   “应该不会的,他当时根本不知道我给他的东西是什么?我只是骗他说那是普通的安眠药,我只是想趁着五虎将熟睡的时候,去偷一样东西,再说了,就算胡白水没有将我给他的药下到五虎将的饮食里,那些碎心散也不可能跑到少主的肚子里面啊!胡白水根本就没有机会去接触少主啊!”付东流说得也很有道理。   美女听了付东流刚才说给自己下药的事,心里更是恨得咬牙切齿,心里想到,幸亏胡白水把那药掉包了,要不然现在生不如死的可能就是自己了。心里愤愤地骂道:“早知道他是这么坏的人,我刚才就不应该为他治伤。”   “省之,在你将药交给敏之之前,确实 没有其他人碰过药吗?”藏重勇夫还不死心,他必须要把这件事情弄个清清楚楚,这样才好确定自己下一步的行动。   藏重省之仔细地想了一会,脑子里面又把自己拿药那天的整个画面都 慢慢回放了一遍,终于想起了那天晚上,他不小心打翻了茶水,曾经将装药的手包短暂拿过给三木正雄,整个过程不足一分钟,但三木正雄当时并不知情,而且那么短的时间,他也无法偷梁换柱啊?   藏重省之把自己刚才的想法全部告诉了他的父亲。   藏重勇夫听完以后,对着天上大吼一声:“三木你这个混蛋,我刚才就该把你碎尸万段的。”   “难道真的是三木给我下的药吗?碎心散的事我可从来没有对他说过啊!他是何时知晓我们的秘密的?我想他不应该具备这样的能力吧!”藏重省之仍然心存幻想,他不愿意接受这个无情的事实,因为他知道,碎心散是没有解药的蛊毒,一旦进入体内,就等于宣判了自己的死刑,只是看执刑的时间了。   “省之,你被三木骗得好苦,到现在还执迷不悟,那个假的三木正雄很有可能就是当代寻龙门的门主,你说他会不会有这么强的能力。”藏重勇夫说完,眼睛里也几乎要喷出火来。   藏重省之听完后,那唯一的一点点念想也被击得粉碎,他几乎已经绝望了,因为他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肯定不会为了自己而放弃策划了这么久的计划,所以他眼睛里面也痛苦地挤出了几滴泪水。   同时他也感到非常的懊悔,这寻龙门的门主隐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这么久,自己居然还没有发现,还把它视为自己的心腹,视为自己的左膀右臂,这真的是天大的笑话。   “省之,为了东瀛帝国的利益,也为了我们藏重一族几千年来的愿望,更为了减轻你身上的痛苦,为父只有先送你先上路了,”藏重勇夫回过头来冷 冰冰地对着地上的藏重省之说道。   “爸!我求你了,别这样好吗?你可就我一个儿子啊!你不要这么绝情好吗?带我出去,咱们不去找《驭龙集》了,我们一起回北海道去过安逸优裕的平静的生活好吗?”藏重省之还在做最后的努力,希望自己的恳求,能够改变藏重勇夫的决定。   殷天玄听对方这么一说,心中也是一惊,虎毒尚且不食子,看来这藏重勇夫比老虎还要毒上三分。于是他不得不提前做好应变的准备,他把哑伯叫到了身边,并在他的耳畔小声音地交流了几句,然后还拿出了一个东西交到了哑伯的手上。   “闭嘴!没有出息的混蛋!懦夫!你不配做藏重家的儿子,更不配做东瀛武士!”话音未落,藏重勇夫手中的刀锋已经划过了藏重省之的脖子,这一切是那么的突然,又是那么的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的迹向,更没有一点儿女情长的缠绵,他的眼里只有一束像野兽一样的兽欲之光,掩盖了他身上所有的人性的光芒。   藏重省之觉得一缕冰凉的刀锋划过了他的喉咙,紧接着他便感觉呼吸困难,胸闷、疼痛、禁脔的感觉传遍了身上的每一个细胞,一缕湿热的血液从脖子处流了出来,他下意识地用仅剩的左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睁大了那双不可思议的眼睛,缓缓地倒了下去。   所有人都被这招突变给吓傻了,一时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而藏重勇夫转过身来。面对着殷天玄说道:“天玄君,现在该我们俩来清算了,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说完他便把那是碧绿色的玉箫送到了嘴边,现在他已经没有了一点点顾虑了,完全可以放手一搏了,而胜利的天平已经完全倾向于他了,所以他的心情非常的好,根本没有一丝中年丧子的悲哀,也看不到一丝的伤心,脸上显现出来的,反而全是对胜利和权力的欲望。   “快跑,按我安排的去做,不要管我了!”殷天玄大吼了一声,然后便埋头扶起了琴来。   李子木等人愣在原地,不明白殷天玄说的意思。直到哑伯走过来,拉着他们一起朝那棵豫章残木走去,他们才反应过来。 第六百零三章 广陵散2   “想跑,没那么容易,我花了那么多的时间,布下了这么大的局,难道仅仅是为了杀几个人吗?快去拦住他们,千万别让他们抢了先机,率先上了神树!更不能让他们坏了我的大事!”藏重勇夫在吩咐手下几个黑衣人的同时,眼珠子在眼眶里面横向挪动了几个来回,再用那杀人诛心的眼神,瞄向周边的几个黑衣人。   那几个黑衣人看到社长这样的眼神,心中一凉,浑身一颤,差点吓出了尿来。他们知道社长此刻的心里已经失衡,就像是在赌桌上输得一塌糊涂的赌徒,早已经进入了孤注一掷的忘我状态,这个时候,千万不要再去触他的霉头了,找他的不快,只能无条件服从他的安排,否则就是自寻死路。   于是,一个个像是忘记了嵇琴弦丝的威胁,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强打起精神,挺起手中的武士刀便朝着大树那边追了过去。   “当当当”,几声清脆的弦响传来,紧接着一股更加凌厉的杀气透过那带有浓浓血腥味的空气传来,感觉出一种摄人心魄的气势,更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气概。听着让人振奋,更让人热血沸腾。   那个冲得最快的黑衣人,感觉自己好像碰到了一根细细的丝线,紧接着他连叫都没有叫一声,整个人连同手中的武士刀一起,便被大卸成了八块,在前冲力的作用下,就像是从麻袋里面倒出来的肉块,向前扑了出去,散碎地洒在了地上,一滩滩的血污从那些切烂的肉块里面流出来,染红了脚下的那面大地。   这一次,其他的人都长了心眼,不紧不慢地跟在带头的黑衣人身后,一见到这样的情况出现,便连忙刹住了车,总算在死亡的边缘又捡回来了一条小命。   侥幸活下来的人停下了向前的脚步,小心地挥动着手中的武士刀去探路,一旦发现手中的武士刀折断,或者是挥动的过程中遇阻,他们便改变前进的路线,他们想通过用这种笨办法找到一条安全而又能够前进的道路。   可惜,他们的如意 算盘又落空了,刚才哑伯在布阵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到这样的情况了,所以他布下的阵完全封死 了对方可能冲过来的每一条线路,对方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漏洞,躲是躲不过的,绕也是绕不开的,看来要想通过这嵇琴弦丝阵,唯一的办法就是击倒殷天玄,让嵇琴弦丝阵失去指挥和灵魂。   藏重勇夫一看,局面没有任何的好转,而且又损失了一个手下。现在最让他感到焦躁不安的是,五虎将那一伙人在那个哑巴的带领下,居然要抢在他的前面爬上神树去了,如果让对方一旦得逞,那自己的一切努力不都就白费了吗。   自己这边通向神树的道路,被哑巴先前布好的嵇琴弦丝给封完全死了,还是那句话,现在只有解决掉殷天玄,才能打开这通向胜利的大门。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吹起了自己用于唤醒蛀心虫的曲子。   曲子一响,殷天玄混身上下痛得直打颤,但他依然用自己无比坚定的信念和坚强的毅力克服着身上的痛苦,拔动琴弦的双手丝毫没有一丝的停顿 ,他要为李子木他们赢得时间,他必须 要坚持到最后,用自己最后的一点力量,来为大家作牺牲和贡献,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来洗刷破冢门犯下的罪孽。   在那悲壮而又热血的琴音里面,大家仿佛听到了一个,视死如归的壮士,一个人单枪匹马,只身闯进敌营,还要取对方主将首级的那种超燃感觉,李了木此时才想起,这首曲子好像是传说中失传已久的《广陵散》。   《广陵散》是一首著名的古琴曲,它来自于一个英勇而又凄惨的故事,其故事的主角是一名叫聂政的刺客,据《琴操》记载:战国时期,聂政的父亲是天下有名的剑师,韩王找他为其铸剑,因延误日期而惨遭杀害。   噩耗传来,聂政立志为父亲报仇,了解到韩王好琴,他便忍辱负重,遁 入深山,拜高人学琴十年,身成绝技,名扬韩国。为了通过关卡不让别人认出自己,他用漆涂脸颊,用石头砸掉牙齿;为了改变声音,他吞火炭把嗓子弄哑。   一天,他在京城门楼下弹琴,“观者如堵,马牛止听”,韩国人都被他琴艺征服了。韩王听闻聂政琴艺了得,便召唤他进宫演奏,聂政抓住这一难得的机会,将匕首藏于琴腹之内,等韩王和群臣听得如痴 如醉之时,他猛然抽出匕首,刺死了韩王,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报仇夙愿,而后他怕别人查出自己的身份连累家人,便用匕首割面毁容而死。   朝庭为了找到刺客身后的指使者,便将聂政爆尸市井,并悬赏让人来提供刺客身份的线索,但却没有人认得毁容后的聂政。   聂政的姐姐听说之后,便料定此事是自己的弟弟所为,所以到现场 去扶尸而哭,其他人都不解她的行为,她的姐姐解释说:“我的弟弟为报父仇而不惜舍身成仁,我怎么能因为自己的个人安危,而埋没了我弟弟的一世英名呢?说完便自刎而死!”这件惊心动魄而又催人泪下的故事记载于《史记·刺客列传》。后人根据这个故事,谱成琴曲,传了下来,所以此曲慷慨激昂,气势宏伟,为古琴著名十大名曲之一。   《广陵散》的各曲段分为井里(聂政故乡)、取韩、亡身、含志、烈妇、沉名、投剑、峻迹、微行,与聂政刺杀韩王的整个过程大致相切合。   由于这首曲子意境太过于高远,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而且弹奏的难度也非常的大,所以世间一般的琴师根本就无法学习弹奏,更无法驾驭其中的意境,就算是强行学了之后,也是邯郸学步,只能是学个徒有其表,而不知其真正的内涵。再加上曲谱异常珍贵,一般人更是难得一见,只闻其名,不知其声,以至于后来弹奏此曲的人越来越少,几近绝迹。   魏晋时期的嵇康是音律大家,他对《广陵散》是推崇备至,他的弹奏能让人身临其境,仿佛觉得那个视死如归的聂政就在自己的眼前,成为了当时音乐界的一绝。   可惜嵇康自恃有才,性格孤傲,得罪了司马昭、钟会等权贵,被权贵迫害。在即将临刑之前,他还抱琴弹了一曲《广陵散》,只听得在场的所有人热血沸腾,而后又滴泪俱下。   一曲弹罢,嵇康却没有丝毫伤感,他觉得他已经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此身已经没有了遗憾,唯一让他感到叹惜的便是,以前有很多人想向他学习这曲《广陵散》,他都没有同意,今天自己将要死去,而这曲《广陵散》也将随自己而去,世间上再也听不到这样的鼓舞士气而又催人奋进的恢宏之音了。   而现当今存的《广陵散》曲谱,最早见于明代朱权编印的《神奇秘谱》里面,谱中有关于"刺韩"、"冲冠"、"发怒"、"报剑"等内容的分段小标题,所以古来琴曲家即把《广陵散》与《聂政刺韩傀曲》看作是异名同曲,但这曲谱与当时嵇康所弹奏的《广陵散》是否有不同之处,也无处考证了。   但今天在此听到殷天玄能弹奏《广陵散》,也着实是让人大吃一惊,特别是听到曲子中那无与论比的艺术感染力,大家才感觉到这《广陵散》确实是名不虚传。同时也只有殷天玄这样的音乐大家能够演奏出这样的意境,大家透过这琴音,仿佛能够清清楚楚地看清他的内心世界。   《广陵散》乐谱全曲共有四十五个乐段,分开指、小序、大序、正声、乱声、后序六个部分。正声以前主要是表现对聂政不幸命运的同情;正声之后则表现对聂政壮烈事迹的歌颂与赞扬。正声是乐曲的主体部分,着重表现了聂政从怨恨到愤慨的感情发展过程,深刻地刻画了他不畏强暴、宁死不屈的复仇意志。全曲始终贯穿着两个主题音调的交织、跌宕、起伏和发展、变化。一个是见于"正声"第二段的正声主调, 另一个是先出现在大序尾声的乱声主调。 正声主调多在乐段开始处,突出了它的主导体用。乱声主调则多用于乐段的结束,它使各种变化了的曲调归结到一个共同的音调之中,具有标志段落,统一全曲的作用。   《广陵散》的旋律激昂、慷慨,它是我国现存古琴曲中唯一的具有戈矛杀伐战斗气氛的乐曲,直接表达了作者舍身报仇的精神,具有很高的思想性及艺术性。或许嵇康也正是看到了《广陵散》的这种反抗精神与战斗意志,才如此酷爱《广陵散》并对之产生如此深厚的感情。   大家听李子木这么一说,再一听那铿锵而凄绝的琴声,便知道殷天玄意志已决,他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决心了,结局已经无法改变,当然其他人可能还不知道,他已经中了藏重勇夫的碎心散,栽到藏重勇夫的手里,而且藏重勇夫已经亲自大义来亲,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杀了,为的就是无牵无挂地与殷天玄展开决斗,所以他已经没有了生还的可能了。 第六百零四章 七彩神露1   李子木一行快速来到豫章神树下面,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抬头看着那棵高不见顶的参天大树,即便是大家已经有了充分的心里准备,但是近距离一看,这株神树还是让大家振憾不已。   眼前是一根七八个人也无法合抱的粗大树干,那粗壮的树干,苍劲有力的树姿,外加那一片片古老斑驳的树皮,让这棵树的树龄 一下子提高 了一千年还不止。大家不仅仅为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所折服,更为这奇妙玄幻的奇遇而倾倒,于是一个个傻不拉叽地站在原地,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   “傻站着干嘛,赶快上树啊!天玄先生坚持不了多久了,他是用自己的生命,在为我们换取逃生的时间,你们却不知道珍惜,”大家回过头来一看,哑伯居然开口说话了。   原来哑伯不哑啊!而且这声音、这语气听起来还非常熟悉,看起来他应该是大家很熟悉的人,这又是一个让人感到震惊的变故,这世道究竟还有什么是真的呢?雷霆甚至在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在做梦。   今天他们遇到的变故实在是太多了,大脑的容量和反应的速度完全跟不上事情发展的需要。所以,一个个都被弄得稀里糊涂的,以至于一时间根本无法消化,甚至有些时候都不知道对方究竟是敌还是友!   但由于情况紧急,容不得李子木再多想,更没有时间让他多问,现在还是逃命要紧,所以他只有把自己的疑问一股脑儿全部装 在心里,慢慢琢磨。就像是要搬家的人,把杂七杂八的家伙什儿都一齐装在了一只大麻布口袋里面,等到了目的地再拿出来,一件一件地拿出来清理摆放。   “来搭人梯,”由于那树干又高又大,仅凭一个人的力量,肯定上无法攀爬上去的,所以雷霆首先向树干走去,主动站到树下,沉下了腰,合拢了双手,做好搭人梯的准备。   因为不知道树上的情况,可能第一个上树的人会遇到一些危险,而现在刘彬汉还有伤在身,肯定不适合第一个上,剩下的三个人当中一个是老人,一个是女娃子,看来这次只有李子木先上去,给大家打头阵,扮演探路者的角色了。   李子木一马当先地冲过去,一脚踩在雷霆的身上,利用自己向前冲的冲击力向上一跃,再加上雷霆双手向上一送,他及时伸出双手,稳稳地抓住豫章残木上的树枝,双手向上一拉,便攀上了树枝,然后再回过身来把他们一个个拉上了树枝上,暂时告别了地面,也远离了危机。   “我们要从这棵树上爬到地面上去吗?”雷霆说完,便不由自主地看了看头上那看不到边际的树冠,仿佛对哑伯的安排感到有一些不理解。   “先收集七彩神露再说,小李,这是七彩琉璃瓶,专门用来收集七彩神露的,你快点拿去把每一朵花的花蕊上的那滴露珠收集在这个瓶子里面,这个东西有大用!”哑伯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瓶子,嘴里不停地吩咐道。   “好的,教授!这事交给我来办最合适不过了。”李子木一听对方叫他小李,心里更加有了底气,脸上洋溢起了久违的笑容,看来自己的猜测是无比正确的。   “教授?你说他是教授?”美女和雷霆用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李子木和哑伯,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奇。   “难道你们还没有听出我的声音来吗?”哑伯说完,用手撕掉了脸上的面皮,大家一看才发现,原来哑伯便是那个和谒可亲,又让大家朝思暮想的何定中教授。   “哇!教授,真的是你啊!我们想你都快想疯了!”美女尖叫了起来,看她的样子,好像比见到自己心目中的青春偶像还要兴奋几分。   “现在还不是庆祝胜利的时候,更不是拉家常、摆闲话的时间,我们大家都还处于极度的危险之中,我们要快点想办法收集够七彩神露,然后再想办法逃出去才是当前最紧要的事。”何教授用不可商量的语气吩咐道。   “教授!这也太神奇了,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还能见到你!”雷霆一边说,眼睛里面已经包含的泪花。   “我也知道你们有很多问题想问我,等大家到了安全的地方,有时间,我再一一回答你们的问题也不迟”何教授继续说道。   “好嘞!”雷霆兴高采烈地答应了一声,看得出来他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兴奋的表情了,今天自己遇到的事不是大悲就是大喜,自己都差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了。   这样欢快的气氛也感染了刘彬汉,他也慢慢从丧父的阴影中走了出来,脸上也挂起了一丝由衷的微笑。   一行人迅速朝着第一朵紫色的花朵走去,那朵花开得很是鲜艳,但那朵花的个头还不是很大,就像是一只大大的喇叭,安装在一根树枝上一样。   李子木趴在树枝上,用双脚缠住树枝,俯下身子,伸直了自己的双手,勉强够得着花朵中间的花蕊,而此刻那花蕊上面正掉着一颗拇指大小晶莹剔透的露珠。   李子木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慎重地拿过手里的七彩琉璃瓶,小心地伸到了花蕊处,用瓶口正对着那滴露珠,再轻轻一弹那花蕊,花蕊顶上那滴像葡萄汁一样紫色的露珠便顺利地滴进了琉璃瓶子里面。   没有想到收集七彩神露就是这么简单!   初战告捷,大家脸上都露出了兴奋不已的笑容。   而在另外一边,殷天玄依然在努力地拔动着手中的琴弦,尽管他嘴角已对沁出了丝丝血丝,但他的手上却丝毫不乱,就像是一名胸有成竹的将军一样,面临对方大军压境,他依然沉着地去调度着战场上的一兵一卒,发挥出了自己最大的潜能,不断地去消耗对方、阻止对方。   而藏重勇夫见李子木他们已经捷足先登,抢在自己的前面爬 上了豫章神树,心里可是又急又恨,但有殷天玄这只拦路虎的存在,他也无计可施。   此刻,他巴不得现在就冲上前去一刀把殷天玄砍死,然后再去把豫章神树上的那些人一个个拉下来碎尸万段,方能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可只要殷天玄没死,这一切都是遥不可及的幻想,因为在殷天玄的操纵下,那嵇琴弦丝阵,就是他的恶梦,就是他难以逾越的天堑鸿沟。   所以他现在必须要用最快的速度拿下殷天玄,然后才有时间去收拾李子木等人。要不然再这样拖下去,可能自己的宏图大业就要泡汤了。   现在他不得不在心里佩服那殷天玄了,那万虫钻心的感觉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得了的,刚才第一回 合当中藏重省之可能连30秒都忍不住,便痛得哭爹喊 娘,在地上满地打滚,而现在殷天玄起码坚持了两分钟有余,却还不为所动,依然稳坐钓鱼台,看来这个对从还真的是有铁石一般的心肠,钢铁一般的意志。   再有钢铁一般的意志,他也毕竟是血肉之躯,肯定经不起那不计其数的钻心虫的噬咬,等那些钻心虫吃光了他的心脏,就算是有金刚护体,有神仙保驾,他也必死无疑。   接下来,他要加大吹奏的力度,再次刺激那些钻心虫子,让它们以更快的速度和更高的强度去噬咬对方的内脏器官,直到把对方的心脏吃个千疮百孔,方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于是他不仅加快了曲子的节奏,而且还加大了吹奏的力道 ,那些钻心虫听闻这更快的节奏和更大的声音,一只只兴奋得不得了,简直把殷天玄的胸腹当成了一个难得的游 乐场,在里面又是跑,又是跳,又是打、又是闹,就像是闹元宵的队伍一样,在那华灯初上的闹市里面,闹了个不亦悦乎。   又有两股鲜血从殷天玄的嘴角流了出来,他拔弄琴弦的手指已经开始微微发抖了,那副墨镜戴在他那惨白的面孔上,真的是黑白分明,看着就叫人害怕。   李子木在其他几个人的帮助下,已经来到了那朵青色的花朵旁边,这朵花比先前那朵稍微大一点点,李子木费了好大有劲,才把花蕊上的那滴露珠稳稳地装进了瓶子里面。   那两滴神露装 进瓶子里面后,居然不相融合,仍然各自保留着自己的本色,看来这神物就是与众不同,不会随波逐流,也不会哗众取宠,也不会随意改变自己的特色,更不会讨好别人,巴结他人,为了融入别人的圈子,而放弃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接下来,大家迅速向第三朵蓝色的花朵所在的位置爬去。   这时文立好像也缓过气来了,刚才付东流那双狼爪子在他胸前留下的伤口,虽然看上去触目惊心,但好在没有伤及骨头和内脏,再加上美女医术高明,又将胡白水剩下的那一点点生肌续骨膏给敷了上去,简直起到了妙手回春的效果。   所以,不一会儿,文立便又像一个好人一般,神气活现地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刚刚经历了生死的重伤员。   第三朵花的露水也收集好了,瓶子 里面一滴紫色一滴青色,一滴蓝色的露珠就像是三颗透明 的玻璃珠子一样,又像是珍珠奶茶里面的各色珍珠,大家摩肩擦踵地挨在一起,但又各自保持本色,形成了一道 罕见的奇观。 第六百零五章 七彩神露2   从第四朵开始,花朵和花蕊上面露水的颜色开始变成暖色调了,而且花朵更大了。   花朵变大,其直径也就不断地变大了,深度也在变深,那朵黄色的花比一辆重型卡车的轮子还要大,李子木伸直了自己的手臂也无法够着花朵中间的花蕊了。   文立看到了李子木的尴尬状况,于是主动接过了李子木手中的瓶子,走上前去,准备接第四朵黄花的花蕊上的露水。   文立虽然手臂修长,但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顺利地将黄色花蕊上的露水接进了瓶子里面。   再往上那些花朵体型更大,必须要两人甚至三人协作才够得着花蕊上的露珠。   藏重勇夫的箫声就像是来自地狱里面催命的咒语,一声紧似一声地收割着殷天玄的生命,又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在一片一片地切割着殷天玄身上那本来就不多的肌肉。   殷天玄那张苍白乏力的脸上已经布满了豆大的汗珠,那汗珠一颗一颗地滴落下来,击打在他那双毫无血色的手上,滴落在那不停跳动的琴弦上,又被那弹动的琴弦割裂成了几瓣,最后洒在琴面上,让那琴面上也浸湿了一大片。   他嘴角溢出的血丝,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从他的嘴角流出来,牵成了一条细细的线,洒浇在他的衣襟上,胸口上几乎都被染成了一片血红。   他看了一眼李子木等人的位置,眼看他们即将完成任务,心里感到十分的欣慰,他的脸上反而露出了一丝浅浅的微笑,继而强打起精神,继续着自己手上的动作,不让那音乐断片。   看来殷天玄也坚持不了多久了,他已经接近油尽灯枯的地步了,那曲《广陵散》也已经接近尾声了,好像已经弹到了第四个阶段,也就是到了报剑的阶段了。   此时,殷天玄的意识好像有点模糊了,反应也有一些迟钝机械了,拔动琴弦的手指也没有先前那么灵巧了,琴声音也没有那么连贯了,但那乐调听起来却仍然没有一丝的混乱,只是更多了一些悲壮凄凉的感觉。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抚琴,也是他人身的最后绝唱了,所以多一些婉转和凄凉也是理所当然。   何教授好像听出的殷天玄曲子里那赴死的慷慨,也感受到了生离死别的伤感,但他却无能为力,因为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人能帮得了他,教授唯一能做的就是接过他手中的接力棒,去完成他的心愿。   “天玄先生,你就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完成你的遗愿,绝不让东瀛人的阴谋得成的,教授说完”。眼里也沁出了一片朦胧的泪花。   不知道是因为吹奏太用力,还是心里太紧张,藏重勇夫现在也是双颊通红,满脸是汗,看来他在吹箫的过程中也是灌注了大量的内力,要不然不会有这么好的效果。   眼见对方已经无限接近彻底崩溃,就差最后一击了,此刻的殷天玄,就像是一个弱不禁风的病人,只要稍微给他施加一丝的压力,他马上就会奔赴黄泉。   藏重勇夫眼里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他长吸了一口气,使尽全身的力气吹出了最后的几个音符,那箫声透过前面那片血腥的空气,就像是千万只利箭朝着殷天玄飞去,锋利的箭矢轻而易举地就射穿了他瘦弱的胸膛,一下子扎在了他的心脏上。   一股鲜血像箭一样从殷天玄的嘴里喷了出来,他曲子也刚好弹完,他抬起头,朝李子木他们的方向看去,然后大叫一声:“何教授,我只能坚持到这儿了,剩下的路,就只有靠你们自己去走了!上飞,我来啦!”。说完他的双手在琴弦上使劲一拔,一口鲜血再次从嘴里喷出,接下来,他仍然稳稳地坐在自己的轮 椅车上,手放在琴弦上,却再也没有了一丝的气息。   神奇的殷天玄终于还是走了,他走得壮烈,也走得悲壮,纠其一身,可以说是功业也皇皇,罪责也彰彰。他是破冢门的元老、栋梁,更是破冢门能够长盛不衰的首席功臣,但他明知师兄的所作所为不得人心,不合天理,却仍然助纣不虐,以至于落得今天这个下场,可以说是咎由自取。   但他始终心怀家国,在关键时刻有幡然醒悟,在民族大义的感昭下,敢于 向东瀛人亮剑,缕次在危急时刻救李子木等一行于水火之中,这又是他不可磨灭的功勋。   但他却始终不敢冲破门主的束缚,不敢挑战门主的权威,更不敢去违背门规,一次又一次违心地去执行门主安排的任务,帮助东瀛人拿到了上古五行,从这一点看,他的性格也有缺陷,既充满了矛盾,也充满了犹豫。   盖棺论定,殷天玄是最具悲剧性格的人物。其悲剧根基,在于其天赋精神的两重性:既奉烈烈大争之信念,又埋幽幽性恶之私欲。如果遇到心志强毅、雄才大略的门主,他的大争信念与一身才华,将得以淋漓尽致之挥洒,而且还将筑起一座座的丰碑,留下一段段脍炙人口的千古佳话,成为名垂青史的英雄人物。   但可惜的是他遇到的门主是一个自私狭隘,而又控制欲极强的伪君子,所以他无法把握自家的前途时,只想随波不逐流,同流不合污,不知不觉,便让自己深陷漩涡之中,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再加上他一心想得到七彩神露,为自己的儿子治病,致使有些事情本末倒置,他的判断中便自觉不自觉地渗进了私欲。此等挥之不去且越来越重的私欲,使得他一次又一次失去了自我校正的机会,也使他蒙受了一次又一次非人的折磨。   在这常人难以忍受的折磨中,他也没有屈服,仍然在顽强地坚持斗争,这一点又是难能可贵的,更是让人十分尊敬的。   而真正的悲剧在于:寸心煎熬之下,殷天玄始终未能恢复大家名士应当有的烈烈雄风,未能用自己的影响力振臂一呼,号召门中有识之士,坚决抵制或反驳门主那逆天悖 理的行为,而是对下作昏聩的门主始终存有无尽的奢望,对奸险阴毒的凶徒始终没有清醒的决断,以致最终以最悲壮的方式而死去。   好在他在民族大义的感昭下,关键时刻又幡然醒悟,以生命的最后闪光维护了自己人生的尊严。作为名士大家的正义原则,作为奋争者的性恶底蕴,并存于殷天玄的一身,最终淹没了他为之奋争的破冢门的大业,也留下了放行阴谋并与之同流合污的劣迹,更悲壮地毁灭了自己生命。   此,便是殷天玄之悲剧所在也。   殷天玄的结局是所有二当家的前车之鉴,也是所有还在奋争者的一面镜子。   那几个黑衣人刚才看到过那嵇琴弦丝阵的历害,所以现在殷天玄的琴音停了以后,他们也不敢贸然向前冲,只是站在原地不停地观望。   “东瀛的武士们,前进道路上的障碍已经拆除了,难道你们被对方吓破了胆了吗?现在不去建立属于自己的功勋,还要等到何时啊!”藏族勇夫拭了拭自己额头上的汗水,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用教训人的口吻说道。   其他几个黑衣人直到此时才如梦初醒,纷纷挺起手中的武士刀,朝着豫章残木奔去。   没有了殷天玄琴音的支撑,那些嵇琴弦丝和普通的丝线没什么两样,在东瀛人武士刀的挑战下,不是被斩断。就是被拉扯下来掉在了地上,就像一团乱麻一般,再也阻止不了东瀛人前进的步伐了。   藏族勇夫也一起追了上去,前面的道路果然一帆风顺,再没有一丝的阻挡,他们顺利 地来到了树下,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朝着树上爬去。   这时文立他们几个人共同协作已经把黄色和橙色两朵花的露珠给接进了瓶子里面,他们朝着最后一朵赤色的大花朵而去。   那朵赤色的花实在是太大了,所以它的花蒂只能长在一根粗大的树枝上,那根树枝的直径可能也有1——2米大小。站在花朵的旁边,根本就无法接触到它有花蕊。   他们只有爬到那朵花正上方的树枝上,五个人一起连成一串,就像是猴子捞月亮一样,连成了一串,从上面掉下来,   才能顺利地接到赤色花蕊上的露珠。   没有其他办法,这是迄今为止大家能够想到的最适用的方案了。   文立手长,依旧在最下面,他用颤抖的双手,将那滴像血液一样鲜红的露珠装进了瓶子里,并盖好了盖子,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眼看任务完成,大家正准备长舒 一口气放松一下的时候,却发现有个黑衣人已经爬上了他们所在的那枝树杈,而其他人都没有看到这个细节,只有回头向上望的文立看到了那个黑衣人的举动。   “他们爬上来了,大家要小心!”文立惊恐地吼了一声。   那个黑衣人一看对方全部挂在树枝上,一点防御的准备都没有,也没有一丝反抗 的能力,这真的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是上天赐予自己的功勋,他现在只要动一下手就可以把李子木他们全部解决掉,心中也时一阵狂狂喜,“没有想到这么好的好事掉在了自己的头上,”   但他也十分忌惮文立身上的双剑,以及李子木等 人的能力,他是知道的。看到先前那些同伴的惨死,他有心中也十分害怕,也不敢太过过靠近李子木他们,害怕对方给他设了陷阱,一不小心就会送了命。   但这天大的功劳他又不想与他人分享,思前想后他想了一个万全之策,他拿起了手中的武士刀,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朝着李子木他们攀附的那根树枝砍去。   因为李子木他们现在离地面已经有40多米高了,这么高摔下去,根本就没有再生存的可能了。   随着他的武士刀一砍到树枝上,啪的一声音脆响传来,树枝从砍伤的地方断开。大家根本没有想到这么大的一根树枝,会被他一刀劈断。   啊!的一声音惨叫传来,李子木等人就像是一根藤上长的黄瓜一样,噼里啪啦地朝着下面掉了下去,大家心里顿时万念俱灰,心想这一摔下去,断然再无生还的可能了。 第六百零六章 七星凋谢   刘彬汉的位置本来就处于队伍的最下面,所以支撑他们身体的树枝一旦断裂,他便第一个率先掉了下去,一头撞向那朵赤色的花蒂上。   由于那朵赤色的花体型太过于巨大,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圆形水桶,从顶端到底部,可能有近十米深,他们一行人纷纷掉落在了花朵里面,那感觉就像是掉进了一个大水桶里面,只是水桶里暂时没有水。   那花瓣细腻而光滑,而且韧性很好,几个人先后撞在上面都没有将其撞破,就像是一张沾了水,挂起来准备凉 干的彩绸,大家掉在上面也觉得软软的,沿着那花瓣便滑了下去。   那花瓣的内壁垂直向下,而且表面异常的光滑,上面还有一层滑滑的粘液,尽管他们都想伸出手去抓住花瓣的内壁,或者想方设法增大自己的身体和花瓣内壁之间的摩擦力,止住或减缓自己身体下滑的均势,但收效甚微,花瓣内壁根本就无处着力,所以他们想停也停不下来,只能随波逐流而去。   刘彬汉就像是伐木工人从山顶上放下来的一段木头,在重力加速度 的作用下,带着那巨大的动力势能,一马当先地朝着那赤色花朵的底部冲去。又像是一辆从最高处急速冲下来的过山车,不顾一切地向坡底冲去,刚一冲到底,便迎头撞在了那朵花的花蒂上。   如果按这样的高度和这样的速度撞下去,李子木他们就算没有直接摔到地面上摔死,也一定会撞得头破血流,或者撞得缺胳膊断腿也是极有可能的。   那个砍断树枝的黑衣人站在树枝上,观看着自己的杰作而放声开怀大笑,没有想到这个立功的机会来得这么容易,社长花了那么大的力气都无法解决的这伙人,居然让自己轻描淡写地一刀就解决了,看来自己的好运气到了,不想立功受奖都不可能的了。   没有想到那朵红花的蒂部比其他部位都脆弱,刘彬汉等人刚刚冲到花朵的底部,便将那花朵的花蒂狠狠地砸开了一个洞,整 个人还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便掉入了那个黑黑黝黝的洞里面。   原来这豫章残木开完花了以后,其树干树枝的中间便已经空了,这也符合天地间万物盛极而衰的规律。而这朵赤红色的花因为体积太大,一般的小树枝上肯定是无法承载它的体型和重量,所以那朵赤红色的花朵只能开在豫章残木的主干上,那残木的中间已经空了一个大大的空洞,刘彬汉撞开了花蒂很自然地就掉入了那个树洞里面,一下子便不见了踪影。   后面的几个人也和刘彬汉一样,顺着花瓣滑下来,一下子滑进刘彬汉撞开的那个大洞,掉进了树洞中,不见了踪影。   那个砍断树枝的黑衣人,站在树枝上一边意淫,一边傻傻地发笑,根本没有注意花朵底部的变化。   等到他笑够了之后,定睛一看,李子木他们既没有摔到树下,变成一滩血肉模糊的肉酱,也没有挂在树枝上惊慌失措地呼救,而花朵的底部也没有看到李子木等人的身影,这个结局太让人感到意外了。只是看到花朵的底部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黝黑深遂的洞口,就像是一个恶魔张开的大嘴在嘲笑自己的无知一般。   看到了这不可思议的一幕,还以为自己活见鬼了一般。五个大活人瞬间便在他的眼底下消失不见了,应该说是谁也没有预料到的。   事前他们可能想过,这一刀下去可能有一千种可能的结局出现,但这一千种可能当中,都没有眼前的这种没有结局的可能。   李子木等人就像是一个个发涨的黄豆,顺着豆浆机的漏斗,一个个滑进了豆浆机的肚子里去了,只是不知道这台植物豆浆机会不会把他们一个个磨成粉,榨成浆。   随着下滑的坡度不断地变缓,刘彬汉他们下滑的速度也在变慢,看来他们已经滑到了地下树根的底部了,不一会儿大家便从一段粗大的中空树根里滑了出来,来到了 一个宽大的空间里面 。   幸好这树洞里没有什么机关,所以他们才能完好无损地从里面走出来。   刘彬汉等人掉下花蒂以后,那七朵花便先后开始凋谢了,接着那些树叶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枯萎了掉落,树枝也开始变脆,折断而掉落,只一眨眼的功夫,那棵参天大树便变成了一株高大的枯木残枝。   看来这树是长得快死得也快,它虽然是神物,但也逃不过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   藏重勇夫终于爬到了那个砍断树枝的黑衣人的位置,听黑衣人声情并茂地讲起那段如痴 如幻一般的经历,就在他准备叫两个手下跳进花朵里面的时候,那凋谢的花朵已经化成一片腐物掉到了地下。   紧接着树叶也落光了,树枝也枯了,他们所站的那根树枝虽然较大,但因为站了三四个人,树枝一旦枯萎,便不能承受四个人的重量,只听“喀察”一声响,就像是有人用手故意折断一段枯枝一样,上面的四个人随着那折断了的树枝一起掉了下来。   藏重勇夫身手敏捷,轻轻一跃,就像一只灵敏的猿猴一样,攀到了另外一根树枝上,然后再几纵几跃,居然毫发无损地落到了地面上。   紧接着那棵参天一样的大树凭空折断成几段,然后轰然倒了下来,其他几个身手较差的黑衣人就没有藏重勇夫那么幸运了,他们不是直接从树上摔下来摔死,便是被倒下来树干树枝砸死砸伤。   一时间,地下哀鸿一片,到处都是呻吟惨叫的声音,枯木的残枝和黑衣人的尸体随处可见,把一个清雅幽静的环境,弄得狼籍一片。   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付东流,看到殷天玄已死,而李子木一行已经逃跑,还暗暗自喜,以为自己就此幸运地捡回来了半条命,却没有想到那棵豫章残木轰然倒塌,一个黑衣人人从上面掉下来,正好砸在了他的身上,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黑衣人就像是一颗炸弹一样朝自己的身上砸来,自己想躲都没法子躲开,任由那个黑衣人砸在自己那条仅剩的腿上。   只听得喀嚓一声响,他那条腿也应声而断。   刚刚遭受重创的付东流哪里还经受得起这样的打击,一撞之下便晕死了过去,那个摔下来的黑衣人也好不到哪儿去,虽然有付东流给他垫底,但此刻他也变成了一滩碎骨烂肉,粘乎乎地滩在 了地上。   此时, 地面上只剩下一堆杂乱无章的木头,就像是刚刚砍伐了一棵大树,留下的一些残渣,根本找不到李子木等人的踪影。   藏重勇夫现在才回过神来,原来那豫章残木一旦开花,树干的中心便会逐渐变空,待到那花朵一旦凋谢,那树干也就空到了极至,其承受力也大大减弱。   而此时,他们尚有那么多人呆在树上,那树干早已不堪重负,在超强负荷的作用下,树干和树枝便一下子折断了,变成了无数段中空的枯木掉到 了地上。   藏重勇夫看了看树干中间巨大的空洞,脸不露出了轻蔑的一笑,随即说道:“你们几个还能喘气的赶快给我过来,五虎将那一伙人肯定就藏在这些树洞里面,你们去一段一段地搜,无论如何,也要把他们给我搜出来。”   听藏重勇夫这么一说,刚才还躺在地上呻吟的几个黑衣人连忙爬了起来,强打起精神,拧亮了手中的手电,去那堆杂乱 无章的木头堆里寻找李子木等人的身影。   他们那里知道,李子木等人早已经顺着树洞,滑到了下面一层更加隐密的空间里了,他们在这里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无用功。   藏重勇夫趁着其他人在树洞里面寻找的时候,他来到了殷天玄的对面,他想看看这个和他斗了这么久的最强对手,究竟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中了自己的独门虫蛊碎心散后,居然还能坚持这么久,他刚才的表现,真的是让人难以置信。   走近一看,殷天玄虽然面色苍白无力,却安详地面露微笑,就像是已经圆满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功德圆满以后如愿圆寂的高僧一样,没有痛苦的表情,也没有一点遗憾的想法。他像是用这种方式嘲笑自己的对手,讽刺对方的无知与失败。   他嘴角流出来的血顺着嘴角流到了胸口的衣襟上面,那些血迹也早已凝固,把他那干净朴素的衣襟都染成了黑褐色。而他依然正襟危坐地坐在自己的轮椅车上,双手那十根细长的手指依然有序地放在琴弦上,没有一丝的慌乱,只不过那琴面上,早已凝满了大块大块的血迹。   看到自己对手那逆天的表现后,他心里才感到深深的后怕,幸好自己未雨绸缪,通过那个贪婪的沈南山提前给他下了虫蛊,要不然要想靠硬实力战胜这样能力出众,意志坚定的对手,简直比登天还要难。   那伙人黑衣人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李子木等人的踪迹,连藏重勇夫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明明看到他们掉进了那朵大大的花朵里面,而那朵花朵的花蒂就长在树干上,他们掉下去之后,肯定就在这中空的树干里面,但现在找遍了中空的树干,也无法找到了点点蛛丝马迹,这也太玄乎了一点吧!难道这段树干,还能像动物的胃一样,能够消化掉掉进里面的东西吗?若真的是那样,倒还省了自己的不少事。   藏重勇夫不相信手下黑衣人的汇报的情况,他亲自到那些能够藏人的树洞里面找了半天,一寸一寸地看,一处一处地找,但最终的结果却没有任何的改变,依旧是一无所有。   不过他发现了地上有一个树洞一直垂直向下延伸,那应该是豫章残木的主干中空了之后,留下来的树洞,现在唯一的解释,就是李子木他们顺着这个树洞向下滑下去了。   藏重勇夫本来还想叫人顺着他发现的那个洞下去,但那些折断下来的枯树枝,将那个树洞给堵塞了,人是无法再从里洞里面通过的了,要想从这里下去,就只有先将这些堵塞住洞口的枯木一段段清理干净,然后才能顺利地从树洞里面滑下去。   再大的困难也阻挡不了藏重勇夫天大的野心,再难逾越的鸿沟也阻挡不了他一往无前的步伐,为了实现自己的天道 宏愿,他们藏重一族已经为之孜孜不倦地奋斗了上千年,眼看成功就在眼前,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有吸引力呢?   他叫上剩下的人一起开始清理起地上的枯木,希望能够尽快找到洞口。 第六百零七章 高山流水1   藏重勇夫一行人在上面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李子木一行却在下面的一处空间里面静静地聆听着何教授给大家解惑释疑。   原来自他发表了那两篇与孟获城和墨家消亡的论文之后,东瀛人的那双贼眼便顺藤摸瓜地盯上了他,只不过东瀛人当时还比较谨慎,没有直接跳出 来干预此事,他们只是站在背后指挥,利用破冢门的人来充当他们的马前卒,在前台上窜下跳地四处张罗,设置障碍陷阱,几次都差点置教授一行于死地。   S县的行动失败以后,东瀛人也觉得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破冢门的身上,破冢门的能力还不足以能够承担如此大的事情,还是要把这件事的主动权牢牢地把握在自己的手里才放心。于是,东瀛人便揭开了脸上的遮羞布,从幕后急急地走到了前台。   一开始,东瀛人也向教授许下了巨大的利益,想用高官厚禄来收买他,希望能够以此诱惑教授与他们合作,帮他们找到另外几处孟获城。   凭他们以往的经验,在当今的中国人面前,尤其是这些自诩为精英的阶层,没有什么是用金钱和名利解决不了的问题,所以他们对自己处理事情的方式非常有信心。   可没有想到,他们缕试不爽的名利诱惑战术却遇到了滑铁卢,他们的要求不仅遭到了教授断然的拒绝,而且还差点让教授揪住了他们的尾巴,把他们连泥带水地拔出来。   虽然出师不利,但东瀛人仍然不甘心自己的失败,又采取了其他方式来威逼利诱,可教授依然不为所动。   当时,教授还不知道幕后的指使者是东瀛人,还一直以为对方就是破冢门的人。后来对方还给他寄来了子弹,在他家里放毒蛇,甚至于趁着他散步的时候,差点把他撞到湖里面。   教授心里清楚,这些都是对方想逼他就范而采取的威逼手段,他本人早就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但他不想因此而连累家人,更不想连累大家。所以那天在家宴上他才会说出那么一段,绝情而又矛盾重重的语言,当时李子木就觉得那段话耐人寻味,其中必定有教授的苦衷,但没有想到那段话里还包含了如此深邃的意思。   为了弄清楚对方的意图,教授本人也很想尽快解开孟获城的秘密,但经过了几多的努力,也无法解开其中的秘密,所以他向李子木要了那块五行镇邪扇,希望能够在上面找到突破口。   但事与原违,他研究了许久,也没有发现其中的奥秘,于是他决定去求助于自己的朋友。   而讲到他的这位神秘朋友,就首先要给大家交涉一段教授以前的奇遇。   于是,教授的思绪又不知不觉回到几年前,在无忧江畔与苔藓先生相遇的画面。   五年前教授还在这个城市的一所大学任教,因为一个学术上的问题与学校领导产生了严重的分歧,导致他呕心沥血写好的论文不能如期发表。对方甚至还利用自己的权力,组织了一批沽名钓誉的专家学者来驳斥他的观点,想到自己掌握的真理,却久久无法问世,所以他的心情非常郁闷。   第二天恰逢周末,一大早,他便带着自己心爱的渔具驱车来到一个山明水秀的地方,他这一趟出来,其一是想散散心,不想在那功利味十足的地方去闻那铜臭味,更不想与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一起同流合污;其二是想来享受一下垂钓的乐趣,放松一下自己的心情,享受一下这天人合一的自然时光。   由于他不想被别人打扰,所以他弃了车,徒步溯无忧江逆流而上,准备去寻找自己心目中的那片桃花源。   这无忧江畔本来就是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再往前走,江中碧波畅流,锦鳞游泳;两岸古木参天,花团锦簇;头上时不时还飞来一群自由散漫的白鹤水鸟,在两山峡谷中欢快地鸣叫。   这里已经感受不到一点人间的气息了,更不要说现代都市的喧嚣和羁绊了,只有在这样的环境 里,人才会感到彻底的放松,才会真正地享受大自然,教授就是为了寻觅这样一方净土而来的,显然这里的环境很适合他的胃口。   看得出来已经很久没有人走过这段路了,脚下的路面长满了青苔,苔藓一块一块地铺在并不是十分平整的路面上,有的墨绿如田间的麦苗;有的嫩黄如刚孵出和雏鸭;还有的青翠如珠宝店中的翡翠,还透着萤萤的光。   这些高矮不同,颜色不一的苔藓很自然、很有序地拼结在一起,覆盖了这一片大地,遮住了它裸露的肌肤,衬托出它的柔美。就像一张绿绿的地毯,盖住了凹凸不平的大地,看不出一点点拼结的痕迹,看上去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和谐,那么的流畅,没有一点违和的感觉。   这些苔藓长得毛茸茸的,就像是邻家小孩子养的宠物狗一样萌萌达。又像是小孩子那些毛茸茸的玩具一样可爱!苔藓上开满了米粒大小的黄花,上面还掉着一些晶莹欲滴的晨露,压得那些瘦小的花柄弯下了纤细的腰。   教授看到这些美丽的小花,都不忍心去踩踏这幅天然的美丽画卷,他尽量挪开自己的脚步,宁愿去走那些满是荆棘或崎岖不平的小道,也不忍心踩到他们一点。虽然把自己的脚硌得生痛,但他也没有去伤害一下那些幼小而又美丽的生命,更没有去破坏这段天然完美的和谐之路。   前面江水较深,水面非常平稳,江水向左拐了一个大弯,所以在江的右面留下了一个较为平缓的沙滩,沙滩出奇的干净,没有一点现代化的污染,也没有一点人类丢弃的垃圾,显得生态而自然,江两岸 全是一样大小的石子,就像海边的沙滩一样美丽。   江心还有几段枯木斜斜地伸出水面,那枯木上还寄生了一些植物,有绿绿的小树,有五色的杂花,还有嫩黄的蕨类植物,一缕薄雾飘来,飘飘渺渺之间,那些寄生在枯木上的绿植,就像是天使托在手中的玲珑盆景一般,让人看了流连忘返。   教授一看,这不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垂钓场所吗?更是一个绝佳的修身养性之地,在这样的环境中,谁还有心情去想那些烦人的琐屑之事呢?   教授来到沙滩上,拿出渔具,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坐了下来,便直接将鱼钩抛向水面,全身心地感 受着那令人迷醉的时光。   不知什么时候,一阵悠扬的古琴声从山野间传了出来,一下便带飞了教授的思绪,他的思维跟着那琴声,在幽静的山野间欢快地跳跃,在蔚蓝的天空里展翅翱翔,在碧绿的清水里面舒畅地游来游去 ,在翠嫩的树叶间翩翩起舞,甚至在多彩的花海里浪漫地倘佯。   清澈明清的琴声潺潺流动,如同来自深山幽谷的灵泉,静静地淌着,淌过人生的皱折,淌过岁月的巅沛,淌过心灵的伤口。教授那颗烦躁的心,随着琴声的不断深入,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微风轻轻拂过面颊,仿佛带来了淡淡的花香,带来了细雨的润泽,更带来了知音的问候,也带来了心灵的鸡汤。他把双手伸向空中,想要抓住大自然送给自己的一切,虽然收回的手里什么也没有,但教授却感觉沉甸甸的、暖乎乎的。   此时的教授,早已进入了忘我的境界,成为了这场景中的一部分。天地间,唯有山野、草木、川泽、琴声和自己。   接着那琴音里面和起了歌声,只听得歌声盘旋回转,有说不出来的妙境,忽如桃花无数,灿若云霞;忽如翠竹万竿,青翠欲滴;忽如清泉涤荡,醍醐灌顶。   琴声突然一变,又仿佛缥缈间,一片雄伟华丽的仙山云阁现于薄雾冥冥的大海之上;或者是一片佛国天堂藏于十万大山之中,直令人心向往之。   歌曲一旦入耳,仿佛神游九天之上,遍历神仙之所,享毕天下之欢,阅尽世间冷暖。琴声变化之多,衔接之妙,如同种种美景令人目不暇接,就连山山水水,花花草草也为之侧耳,为之陶醉,深深地被吸引住了。   那歌声唱到极高处,陡然一落,就像是庐山瀑布般飞流直下,气势轰然,让听众的心都不之一震。接着越转越低,越转越细,就像一条绷直的蛛丝,随时可能断裂,让人感到莫名的紧张。何教授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生怕漏掉一个音节,错过一个音符,以至于糟践了如此美妙的仙音。   浮云柳絮无根蒂,天地阔远随风扬。为了仔细聆听这来自于仙界的和声,抓住那飘飘渺渺的旋律,不知不觉间,教授循着琴声音来到了一处绝壁前,绝壁垂直地矗立在教授面前,再也没有了去路。   绝壁上面长满了毛茸茸的苔藓,这些苔藓比刚才路上看到的那些还要茂盛,还要漂亮,完全就是一副完美的苔藓壁画,那琴声好像是从苔藓壁画里面传出来的一样。   这时,琴声突然停了下来,一切又恢复了自然,教授放眼四顾,却找不到一丝与这琴声相关的信息,仿佛自己在做梦一般。   紧接着,琴声又起,旋律在宽广音域内不断跳跃和变换音区,虚微的移指换音与实音相间,旋律时隐时现。犹见高山之巅,云雾缭绕,飘忽无定。清澈的泛音,活泼的节奏,犹如幽谷间的寒流,清清冷冷,淙淙铮铮,在那遒劲突起的松根之间蜿蜒细流。   息心静听,愉悦之情油然而生。   接下来如歌的旋律骤起,其韵扬扬悠悠,俨若行云流水。先是跌宕起伏的旋律,大幅度的上、下滑音。接着连续的猛滚、慢拂作流水声,并在其上方又奏出一个递升递降的音调,两者巧妙的结合,真似极腾沸澎湃之观,具蛟龙怒吼之像。身临其境间,宛然坐危舟过巫峡,目眩神移,惊心动魄,几疑此身已在群山奔赴,万壑争流之际矣。   “巍巍兮志在高山,洋洋兮志在流水”,教授听了这一段人间天籁,不由自主地有感而发。   突然间传来“嘣”的一声响,像是发生了什么变故,琴声音嘎然而止,教授正听得入迷,却不想一切却突然归于平静,心中好不懊恼! 第六百零八章 高山流水2   教授正在踌躇叹息间,眼前的苔藓却不知为何掀起了一角,继而在那面整体的苔藓墙上,露出了一道方方正正的门框。原来这苔藓是一卷门帘,只是这卷门帘与周边的环境结合的十分自然,很自然地融入了这周边的环境中,让人看不出一丝的违和感。   门框中一位20岁左右的小伙春风满面地走了过来。那小伙1米7左右的身高,身形消瘦精干,身穿一袭得体的休闲装,头上一副板寸,眉宇间,那一对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上面写满了坦诚与真挚。   “敢问刚才可是先生在此听琴?”那小伙向着教授深深作了一揖,随即十分礼貌地问道,此人在言谈举止之间,流露出一派古朴儒雅之风,而对教授的尊重敬仰更是溢于言表,一看就是受到过良好教育的知识青年。   “是的!这琴音太过美妙,让我有一种三月不知肉味的感觉,以至于让我顺着琴音不知不觉地便来到了这里!”教授也客气地回礼答道。   “你是沿着这条道走过来的吗?”那个小伙子抿嘴笑了一笑,又指了指刚才教授走过来的路问道。   “是的,难道这里还有其他的通道可以过来吗?”教授回答了对方的问题之后,还好奇地反问道,因为在他的眼中,就只有这条路可以走,难道在这荒凉无比的山野之间还有其他道路可以供人行走吗?或者说还有标新立异的人另劈奚径的空间吗?   “当然可以,还可以走水路啊!”小伙子依旧面带微笑地回答到,说完还指了指那条奔涌向前的大江。   “小兄弟莫要开玩笑,这滔滔东去的大江之上,一无舟船,二无桥梁,怎么能供人行走呢?”教授有点不相信那个小伙子所指的路径。   “看来先生果真如我家主人所说,是个坦坦荡荡的正人君子,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投机取巧,更没有想过要不走寻常路!”那个年轻人在说话的同时,脸上也露出了一副佩服不已的神色。   “小兄弟过奖了,人在世间上就要行正道,谋正途,修正理,伸正义,投机取巧只能取一时之需,而毁万世之名,得不偿失也!”教授继续正义凛然地说道。   “先生高义,在下受教了!”年轻人说完,两手一拱,并深深地作揖道。   “刚才是小兄弟在抚琴吗?我也不是成心想打扰,我之所以无法驻足,只因为琴声太过优美,以至于让我失了分寸,还望海涵!”教授双手一拱,做了一个抱歉的动作。   “我哪里弹奏得了这样的天赖之音啊!这是我家主人在抚琴,他知道你在听琴,所以叫我来请先生一并到寒舍赏析,还请先生赏光!”小伙一边说一边掀起了挂在教授面前的苔鲜,做了一个请进的动作。   教授毫不迟疑地跨过了门框,跟在小伙子后面,走进了那个苔鲜帷幕之中。   等教授走进了门框,小伙子随手放下了苔鲜门帘,关好了门,外面又是一壁完好如初的苔藓壁画,融入了苍翠的大山之中,根本就看不出来这里有一道门。   进门之后里面完全是另外一副景象,给人一种别有洞天的感觉。   脚下是一条用青石条铺成的小道,这些石条约有2米来长,40厘米宽左右,每条石条的上端或下端都有一个带弧形的部位,就像是豆芽顶上的豆瓣一样。这些石条按一定的规律,均匀地铺在地上,之间的距离刚好 够人跨一步的距离,而每一条石条之间也满满地长满了苔藓。   教授仔细一看,原来这每一条石条都是一个音符,每一段道路都是一首完整的音乐曲谱,教授只是粗通音律,还无法完全识别这些曲谱。   石条表面大体平整,但上面又人为地刻凿了好多凹凸的纹理,起到防滑的作用,这样看上去既美观又实用,走上去既平稳又安全。   每一个石条的右上角都有一个龙头蛇身的怪物图案,那怪物扬头张口地趴着,仿佛在仔细地聆听着什么,就像是一个听故事听得入了神的小孩子一般可受。   道路的右边,是一条流淌的小溪,溪水清澈见底,没有一丝的杂质,缓缓地向外流去,汇入了外面的大江之中。溪底全是一些五颜六色的卵石,里面还有成群的鱼儿在嬉戏游玩,看上去完全就是一副浓墨重彩的水墨画。   沿着小道走出去不远,前面赫然出现了一个造型别致的牌坊,牌坊也完全被嫩绿色的苔藓覆盖着,或者说这牌坊本来就是嫩绿色的苔藓构成的还确切一些。牌坊下面有4根柱子,柱子上面就像是一把横放的瑶琴,上面一排排不同颜色的苔藓造就的琴弦也清晰可见。   在瑶琴的正中央,墨绿色的苔藓构成了“苔藓居”三个大字,而琴的右上角也有一个像石条上的龙头蛇身图案一样的标志。   “苔藓居”应该就是这处原始仙居的名字吧!只有这样的环境里,如此高雅的居所才配得上这样高雅 的名字。   走过了牌坊,前面出现了一幢绿色的建筑。这幢建筑就像一个长满了绿植的小山包,上面甚至还长着几棵古老苍劲的古树,那树根一根根遒劲有力露在地面上,就像是健美选手臂膀上隆起的一根根血管一样。   建筑的大门大大地敞开着,像是在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若是不看到那敞开的大门,谁也不会知道这是一幢建筑。   大门上还有两幅大大的对联,对联也是用不同艳色的苔藓写成的,   上联是:思千载历史,不外功名利禄,   下联是:梦百年人生,终归诗酒田园,   横批:思梦源。   看来这里住着一位高深的隐者,但凡隐者,皆是看透世事之人,只是世间所谓看透有两种:其一,大彻大悟,荣辱不惊,自知一人性命不过是三千世界的一缕尘埃,无关紧要,所以当一世人,朝闻道夕可死,生命了无牵挂。其二,不得志、不遂愿,到最后心如死灰,自诩采菊东篱下,遥望南山外,洋洋洒洒大笑众人看不穿、放不下,其实真正放不下的是自己,那一眼望断南山,心头始终难断千里之遥的朝堂;心中依旧不甘,那一声无尽的叹息,心中依旧怀念着黎民百姓的甘苦和祖国运势的荣昌。   教授虽然知识渊薄,文采斐然,且性情也豪爽洒脱,但毕竟才刚过不惑之年,在他们这一行,正是青年得志,意气风发之时,他心里有这样的想法,自然是带着一些不得志的意味,这不得志显然与他肩负的重任有关,与他自己期望有关,只是眼下教授还不知道自己究竟肩负着什么样的使命,自己的人生将会迎来怎么样的经历,是波澜壮阔的历程,还是平淡无奇的坦途?不过在其他人的眼里,他已经是很成功的楷模了。   进了大门便看到一堵影壁,影壁上用淡黄的苔藓打了一层底,在这层底色上,还用颜色更深的苔藓写下了好多文字,教授走近细看,原来是一首诗,诗的名字就叫《苔藓》,其内容如下:   我是一片小小的苔藓,   习惯了世界的黑暗。   没有汲取过大地的营养,   也没有享受过阳光的温暖。   默默地生长在山野间,   尝尽了世间一切的苦难。   看惯了别人不屑的目光,   只是因为我卑微的模样。   听惯了别人嘲讽的语言,   却铸就了我内心的顽强。   当叶落花谢的时候,   我依然在努力地成长、成长。   春天的阳光,   是我无奈的奢望。   夏天的雨露,   让我陷入一片汪洋。   秋冬凌厉的风雪,   却无法折弯我纤细的脊梁。   世界之所以美丽,   是因为物种的多样。   国家之所以富强,   是因为用人之所长。   绿树繁花是山川华丽的外套,   我却是它贴身的衣裳。   诗的结尾写着苔藓先生著,看得出作者借物喻人,以苔藓自居,自己虽然受到了世间很多不公正的待遇,但他依旧对生活充满信心!对世间充满爱心,心中满满的都是正能量。   教授看了这首诗以后,心里便对苔藓居的主人有了一个大至的了解,同时也更加佩服作者对待生活的态度和情操,不知不觉间也改变了他对人生、对生活和对这个世界的看法。   过了影壁前面出现一潭水潭,水潭不是很大,里面有几尾锦鳞在自由自在地游 动,水潭里面还不停地升腾起一阵阵类似于洒窑里的香醇的味道,仿佛那水池里面装的是一潭千年窑藏的玉酿,并不是一潭平淡无奇的清泉。   水潭旁边便是大厅,一把古老的瑶琴正好摆在水潭边上的位置上,只是那瑶琴的弦不知什么时候断了一根,兀自在瑶琴上面搭着,瑶琴的右上角也趴着那只龙头蛇身的怪物,好像是这里的图腾一样。   教授也是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原来那个龙头蛇身的怪物就是传说中的囚牛,龙的大儿子,特别喜欢听音乐,所以它才会跑到这把瑶琴上面来。而自己进来一路上都看到了这个家伙,这也从另外一个侧面反映出了音乐在这里的特殊地位。   瑶琴左右两边分别放着两个古代的熏香炉,熏香炉正升起袅袅香烟,鼻中闻到香烟飘来,顿时沁人心脾,让人四肢百骇都感到十分的放松。   “先生,我把客人请来了!”身后的小伙平静地说道。   大厅里一个身着中山服,体形略显消瘦,头戴墨镜的中年人,早已站了起来。   “快请坐!上飞,快上茶!” 戴墨镜的中年人吩咐到,然后做了一个请坐的姿势邀请教授在大厅里坐下,原来刚才来邀请教授的小伙子叫江上飞。 第六百零九章 高山流水3   “在下因行动不便,未能亲自到外迎接先生,还望先生见谅!在下喜好音乐和苔藓,人称苔藓散人,也有人叫我音苔藓的,不知先生高姓大名?” 戴墨镜的中年人客气地说道,完全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苔藓先生客气了,我姓何名定中,刚才听了先生一曲高山流水,听得人如痴如醉,流连忘返,现在我才知道古人说的三月不知肉味是什么感觉。进来再一看先生的居所,方知先生真乃高雅之士,化外之人啊!岂是我等凡夫俗子可比拟的啊!”教授真诚地回复道。   “何先生谦虚了,就凭你刚才在外面大道上,走路而不忍伤苔藓,就让我等佩服之至了!”苔藓先生继续说道。   “苔藓先生刚才一直在家里抚琴,怎么知道我走路而不忍心伤苔藓呢?难道是刚才那位小兄弟给你说的吗?”教授不解地问道。   “因为你从大道上走来,一路披荆斩棘。我听到了荆棘划伤你身体的声音,却没有听到苔藓的哭声!”所以我知道你宁愿伤自己,也不愿去伤苔藓,这等境界是何等的高尚。   “苔藓有哭声?你还能听得到?”教授不解地问道,眼睛里全是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   “对!天地间万物皆有生命,他们也有喜怒哀乐!他们也有七情六欲,所以苔藓也有哭声。我自幼双目失明,所以耳朵特别灵敏,除了能听到高山流水、风雨雷电、鸟鸣鱼游、虎啸猿啼等自然界的声音外,我还能听到叶落花开、草长果熟,日月盈仄,晨宿列张等四时的变迁!”苔藓先生继续说道。   “先生,请用茶!”这时,江上飞捧来了两杯如翡翠一般晶莹剔透的杯子,杯子里热气腾腾!馨香扑鼻,然后恭敬地放在教授和苔藓先生面前!转身离去。   顿时,屋内茶香扑鼻,那茶香沁人心脾,教授迫不及待地端起来轻轻地抿了一口,感觉滋润到了五脏六腑,酥醉到了四肢百骇,这种感觉瞬间下浸透涌泉,上通达百汇。   教授不由得用惊奇的眼光看了看杯中的茶水,只见那茶水如碧波一样清澈透底,里面有几根细如银针的茶叶垂直地悬浮在杯中,茶叶旁边还有几朵米粒大的花。   “敢问苔藓先生,这是什么茶水,如此的清香甘冽!”教授再次不解地问道。   “这叫藓针露,这种茶叶是每年清明节前,上飞在这山野绝壁向阳处的山崖上采摘的三月银针,这花就是你刚才看到的苔藓花,而这水是每日清晨日出之时,上飞拿着专用的竹杯去那些苔藓花朵上收集来的露水。这向阳石壁上的银针阳气最盛,再加上三月的季节,才刚刚吐蕊,尚未散开,它吸收了一年的阳气全在腹中,因此,此时采摘的银针是绝佳之品;这苔藓本来生在阴暗之处,很少能见到阳光,能够开花,那证明它吸纳了天地间的灵气;而这清晨的露水是最柔和的,它凝聚了夜间玉盘的阴柔,又承接了早上金乌的阳刚,所以是刚柔相济,这盛水的容器和浇水的器皿也很有讲究,我就不再一一细说了。可以说这杯茶是集天地之灵气,吸日月之精华而成,再以这陆羽杯盛之,真是世间之绝配!”苔藓先生说完,也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来抿了一口。   听完苔藓先生的介绍,教授又端起茶来细细地品了几口,感觉回味悠长,意犹深远。   聊过了茶,教授又主动向苔藓先生问起了有关音乐的知识,苔藓先生也非常乐意与教授一起交流音乐的感受。   “刚才先生那曲高山流水弹奏的好好的,我正要进入忘我的境界,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停了呢?是不是我冒昧地到来,打扰了先生的雅兴?”教授略显歉意地问道。   “这曲高山流水本来就是为先生而弹的,何来打扰的说法?”苔藓先生面露微笑地说道。   “为我而弹?”教授不解地问道。   “对,你刚才路过而不伤苔藓,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心地善良,富有爱心的人,可以作为朋友相交。但我不知你是否知音乐,所以我故意弹了一曲高山流水给你听,没想到你不仅爱音乐,而且还知音乐、懂音乐,可谓是我的知音啊!。”苔藓先生继续说道。   “说我爱好音乐还勉强,说我知音乐,懂音乐就有点牵强了!”教授微笑着,谦虚地说道   “一句发自肺腑的巍巍兮志在高山,洋洋兮志在流水,就把你全出卖了,一般人是听不出这样的意境的!你看我的琴弦就是为你而断!”苔藓先生指了指放在前边不远处的那把瑶琴,笑呤呤地说到。   “我真的不懂音乐,只是我喜欢音乐罢了,因为它不仅能够陶冶人的情操,让人的精神愉悦,而且还能不断地鼓舞大家的士气,赋予大家的勇气与胆魄!但因为我小时候家里实在太穷,根本无法支撑我的音乐梦想,所以我只有把对音乐的喜爱,深深地藏在了心里,真到今天遇到了先生,才重新激发出了我对音乐的喜爱之情。”何教授坦诚地说道。   “对!穷人家没有锦衣玉食,也没有强权重势,但有自己的慧心巧手,凭着聪明才智和与世无争的心境,也同样可以获得人生的快乐幸福的权利。特别是我们这个年龄段的人,因为当时的条件所迫,好多人为了生活,都是有把自己的理想深深地埋在心底,把自己的天赋锁进自己的梦里。   经过了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尝尽了人间的苦乐酸甜,我们现在都慢慢地体会到,钱财权势,尽管可以使人风光体面,但它不能给人真正的快乐,真正的快乐永远只存于人的灵府中。灵府安宁,人才舒坦。而使灵府得以安宁的最好东西,便是音乐。音乐可以使人泯去心机、化除争斗、不机不诈、不争不斗,灵府便平静如镜,人就无忧无虑、快快乐乐,还能够提升人的道德情操,所以古人常说‘乐者,德之华也’,讲的便是这个道理。”   “乐者,德之华也。”何教授被这句话惊动了一下。这不是《礼记》中的句子吗?虽然自己很少读四书五经,但这句话他记得十分的清楚。读它的时候,自己仿佛就沐浴在那美妙的音乐世界里,从来没有从化除机心争斗这个方面去理解音乐的功用,更没有想到道德的升华,便是建筑在灵府平静的基础   看来这苔藓先生听觉着实厉害,教授在忘我间说的两句话居然被他一字不漏地听了下来,而且随口说出了这么一套高深而又优雅的哲理来,听得教授心里佩服不已。   “苔藓先生,这学习音律有什么好而快的方法吗?我虽然很喜欢音乐,却没有恒心坚持去练习!所以对音乐是一知半解,现在虽然有条件了,但我的岁数也大了,想从头开始学习,又怕时间和精力不够了。”何教授谦逊地问道。   “这练习音乐分为三个层次,第一种只是能够发出正确的单调和章节,这种 都是初学者,但这不影响他们在音乐 中获得快乐的途径;稍微高一点层次的能休现出音乐的背景和演奏者的心理,他能通过弹琴弦的强弱,把要表达的意境从中表达出来;而最高层次的音乐家,则不需要乐谱,也不需要曲子,他能随感而发,随风而和,随遇而安,把天地间的一切天籁都囊括在自己的心中,随时查以通过他的指尖,将其释放出来,而让人感到不陌生,不拘束。”   普通人练习音乐,能达到第二个层次就已经很不错了,能达到第三个层次的人更是凤毛鳞角。所以你也不要感到气馁,并不是所有人都要会弹奏音乐才能称为懂音乐的人,会听音乐的人也是懂音乐的人,这就像千里马与伯乐的关系一样,如果没有会听音乐的人,那再美妙的音乐,也是杂乱的噪音了。   这知音辨曲的本事除了要有天赋外,还要有吃苦耐劳的恒心,其中的每一个音节,每一个旋律,都是由长年练习积累而来的,这同读书做学问一个样,靠的是三更灯火、十年寒窗的苦读苦诵,世人因怕吃苦而求诀窍走捷径,这样的诀窍捷径其实是没有的。自己过去常常这样告诫,为何现在又来向别人问诀窍呢?是看不起琴艺,认为它是小道。   自古以来,音乐在教化中便有很重要的位置。孔子教学生六艺,分为礼、乐、射、御、书、数,其中将乐排在了第二位,可见音乐在当时圣人的心目中的地位是多么的重要,多么的崇高。音乐不仅能带给人愉悦,它还能鼓舞大家的士气,所以洙泗河畔,才有弦歌不绝;天地之间,才能欢声不断;酒肆教坊,才有那才子红颜;大漠边关,才有那豪情万丈。易水一别,壮士慷慨赴死而无怨无悔;楚歌四面,八千江东子弟心神俱散;垓下一围,一片雄心居然被一曲筒箫吹散,这些都是音乐的贡献。   可惜,今日的人们心态浮躁,道德模糊,他们一心想的就是升官发财,以升官发财为终生奋斗目标,天天就是去追逐功名利禄,时时就想,还有几个人能潜下心思来搞学问,搞研究,就更不用说音乐了。模仿着代圣人立言,装腔作势,干瘪乏味,不但经济之学不通,连《史》《汉》李杜都不懂,唐宋八大家都不读,更不要说琴艺弦歌了,这才真是国家的大憾事!民族的大不幸!” 第六百一十章 知音论和   儒家圣人极为重视乐的作用,他们把乐和礼视为治国安民的两个最重要的手段,所以《乐记》篇里反复将乐和礼并在一起说。如:乐者,天地之和也;礼者,天地之节也。又说,乐也者,动于内者也;礼也者,动于外者也。   圣人认为,礼是从外部来有等级有秩序地节制邦国,是一种社会约成的道德规范,僭越礼数就会受到道德的约束和他人有监督,甚至还会受到惩罚,带有一定的强制作用;乐则是从内里来熏陶化育百姓的心境,荡涤心中的浮躁和污秽,让人人心中自发地向美崇善,不需要其他人的约束和监督,是人心自我净化自我提升的一种最完美的过程。   圣人一向最为看重人心的教化,故乐的地位实在礼上。而乐的功能,圣人以一‘和’字来概括。这‘和’字,真正地体现了我们华夏之邦的最高智慧,也是我们天地万物追求的最高境界。”   古代许多典籍中都提到了‘和’字,充分强调‘和’的作用,虽然不同时期,不同地点对‘和’的理解可能有些小的差异,但总体上都是一到的。   在春秋时期,周太史便说过‘和实生物,同则不继’;《论语》上说‘礼之用,和为贵’;孟子二章里说:‘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中庸》里说‘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董仲舒也说‘德莫大于和,和者,天地之正也’。可见古来圣人贤士都注重‘和’,把‘和’视为天地间的唯一正道,也是解决诸多问题的最终目标。”   何教授突然悟到,为什么故宫中三大殿:保和殿、中和殿、太和殿,都以“和”为名,其由原来在此。作为国家权力的最高代表,也是皇权的象征,三大殿均以“和”为名,充分表达了先贤以及历代帝王对“和”的重视程度,也说明“和”的境界,正是他们所努力追求的最高境界。   各种不同的乐器,如琴瑟笙竽笛箫等,单独吹奏,则是各种不同的声音,若将它们合起来一起吹奏,则有两种情况出现:一是听起来驳乱无序,糟糟混混,这种声音称之为杂,也就是令人讨厌的噪音;另外一种是搭配得当,听起来高低得宜,众音协调,让人悦耳舒心,这种声音则为‘和’音。”   圣人视这种众音相宜而产生的协调之美为天地间最大的美,这种美的产生,其基础在调和。若笙之音高了,则吹低点,箫之声缓了,则加快点,通过相互间的调节控制,寻出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声音来。于是,“和声”便产生了,天地间的大美也就出现了。圣人之所以超过凡人之处,就在于将此推衍到人世间,由此而感悟出治国安邦,教化万民之道。   世事纷杂,众生芸芸,正好比琴瑟笙竽各发各的音,若将他们都调理得各自得宜、互相协谐,则可以奏出人世间的和声。如此,国民就治理好了。所以古往今来,贤哲们都苦苦追求一种中庸、中道、中行、中节,试图找到这样的和谐之音,以达到万邦咸宁、万众一心的目的。这就叫作致‘中和’。”   听到这里何教授才猛然醒悟,原来苔藓先生刚才用了那么一大篇幅来强调“和”,就是为了突出“和”在音乐当中的重要作用。如果没有和声,没有和弦,那音乐也就失去了它的韵味了。   这是圣人由音乐推及到治国一路。同时,圣人又将它推及到治心一路。人的心声与天地间万籁之声,也好比琴瑟笙竽之间的关系。若人的心声能调到与天地间万籁之声取得协宜一致的地步,那么,人的心声与天地间的万籁之声组成了和声。这种和声又超过了治理国民的中和,乃最高之和,名曰太和。这种太和,王夫之有解释。他说阴与阳和、神与气和,是谓太和。这太和,便是典籍中常说的天人合一。”   “天人合一”是大多数读书明理者,毕其一身追求的目标,但很多人都 苦于不知如何才能达到,他们即不知津渡在何方,也不知道楼台为何物。今天在这里听了苔藓先生的这宏篇长论,教授似乎隐隐约约地看到了一处渡口,通过这道月迷的津渡,便可走向那雾锁的楼台,从而引航到“天人合一”的彼岸。   中庸和谐,他过去看到的是圣贤治国的手段,却原来更是圣贤心目中所追求的人生最高美境。这种美境应该是一种均衡、稳定、平和、典雅的气象,像玉一样温润透明,外柔内劲,有如蓝田日暖,柳陌生烟,充塞着一种冲淡缈茫、微茫默远的和谐气氛。而自己禀赋过于刚厉,办事易于任性,今后于这些方面要多加检束,否则很难融入当前这个社会,更难取得相应的成就。   而作为一个执政者,应该是一个高明的乐师,将百姓万民的众籁之声协调为一个和谐动听的乐音,这才是最为成功的治理。过去读史书,看到先哲将宰相的职责定为“调和阴阳”,总觉得过于空泛,难以理解。   今天,教授终于顿悟了。   他仿佛察觉到自己肩膀上的责任有多么的重大,他也知道了以前自己为什么 会处处碰壁,时常郁闷,而且好像还和这个社会格格不入的原因了,原来自己还没有达到那种兼容万般的境界,所以才会有挥之不去的苦恼。   他又想到:作为音乐来说,和声其实也就是一种新的声音,这种声音是要产生在不同声音的综合之中。倘若众声都发出一个音来,就只有大声而没有和声了。作为一个方面之主,要让部属都说出自己的话来,然后再协调众议,形成一个新的论说,这不就是博采众长、酿花成蜜的道理吗?   茶过三巡,言过五味江上飞也把瑶琴的弦接好了,苔藓先生好像还意犹未尽,坐到琴前,伸出他那双修长而又白晰的手,用他那布满老茧的指腹轻轻地抚在琴弦上,随意拨弄了两下,梁间再次环绕起悠扬的琴声。   琴声忽而高亢,忽而深远,忽而仰天长啸,忽而壮怀激烈,忽而踌躇满志,忽而睥睨天下。   旁边那潭水池里的几尾锦 鳞也应声而动,居然随着苔藓先生的琴声音,在水里跳起了欢快的探戈。   音毕,教授还沉浸在音乐的旋律中,久久无法自拔。   “何先生,这是鄙人最近看了国庆阅兵式后,感受到了国家强盛,国人扬眉吐气后自己创作的一首曲子!不知先生听了意下如何,还请指教!”   听了苔藓先生的一席话,教授方才从一段热血飞扬,慷慨激昂的梦中醒来。   “苔藓先生不仅是化外高人,而且还心怀家国天下,念及苍生黎民,眼里不仅有高山流水,而且心中还有我中华的万里江山,你这一曲足可与岳爷爷的《满江红》相纰美了!只是不知这一曲名叫什么?”教授由衷地说到。   “何先生过奖了!岳爷爷的《满江红》及千古绝唱,华夏千年来,无人能出其右者,吾辈怎么敢与之相提并论。不怕先生见笑,这是我前几天有感而发,偶然之作,一时还没有想好曲名,更无力填词!这填词一直是我的弱项,还想请何先生指教!”苔藓先生谦逊地说到。   “苔藓先生过谦了,刚才我在大门入口处,看到了你的佳作,写得情真意切,感人至深,不仅没有因为命运的不公而自暴自弃,反而还在逆境中不断成长,没有一点悲观失望的情绪,心里满满的都是正能量啊!这样的佳作我看世间也极其少见,为什么还说填词是你的弱项呢?”教授反问到。   苔藓先生听教授这么一说,心里也是一喜,心想今天真是找对人了,真的是遇到知音了。   “春风满面皆朋友,欲觅知音难上难啊!何先生果真奇才,我今日能与你成为朋友,真的三生有幸啊!可你却不知,我只会作一些现代诗,而这首曲子应该配古体的词比较好一些!还请先生不要推辞,帮我完善这首曲,了了我这个心愿!”苔藓先生诚恳地说到。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再推辞就显得却之不恭了,因此教授便愉快地承下来了。   ……   不一会儿,教授便根据苔藓先生的乐曲,填上了一首词,其词名叫《阅兵雄风》:   车隆隆 ,势雄雄,   礼炮声声震苍穹。   挽强弓,驭长龙,   旌旗猎猎贯长虹。   昂首阔步向前走,   炎黄子孙手牵手。   紧握手中轩辕剑,   高唱胸中《满江红》。   不惧风雨袭,   只为山河颂。   十四亿人同奋起,   共筑一个中国梦。   中国梦、华夏兴,   国强民富是初心。   百年耻辱一朝雪,   吼出世界最强音。   中国梦、开太平,   盛世万代是使命。   不畏前路多坎坷,   朝夕奋发无少停。   中国梦、大一统,   荣辱甘苦皆与共,   天南海北华夏境,   九州四海炎黄种。   中国梦、向前冲,   中华中华莫放松!!!   普天共尊五星旗!!!   环球尽沐大汉风!!!   教授随即念了一遍给苔藓先生听,苔藓先生非常兴奋,马上抚琴,教授也和歌而唱。一时间,大家眼中仿佛又看到了华夏阅兵式上那个令人振奋人心的场面,每一个炎黄子孙都因此感到骄傲而自豪。   歌声毕,琴声落,教授与苔藓先生皆相面而立,开怀大笑不止,特别是苔藓先生口中大叫“春风满面皆朋友,欲觅知音难上难!!快哉!快哉!人生一世,得一知己足也!上飞备酒!”   “好嘞!”江上飞兴奋地回答道,然后一趟跑开了去,只留下殷天玄与何教授一起继续畅聊古今,谈音论和。在他的印象中从来就没有看到殷天玄如此高兴过,所以今天他也很兴奋。   “酒菜已经备好!请二位先生入席!”不一会儿,江上飞又跑了过来,恭敬地说道。   “好!请何教授入席!”殷天玄说完,右手一抬,示意何教授一起入席用餐。   何教授也不同客气,起身跟在殷天玄的身后,一起往用餐的地方走去。 第六百一十一章 生态盛宴   还没有走到用餐的地方,远远地便闻到一阵异香扑鼻而来,一时间弄得教授口中馋涎欲滴,喉中奇痒难受,腹中更是传来一阵饥肠辘辘的感觉。   先前与苔藓先生一起论和的时候,没有一点点饥饿的感觉,没有想到,刚一闻到这种香味,自己的食欲瞬间便被无限地调动了起来,不知道这是音乐的力量还是美味的作用。   在一间朴素宽敞的屋子里面,摆着一张看上去很粗糙,但却擦得锃亮的实木桌子,桌面上还有很多蠹虫蛀出来小洞。桌子旁边摆着两把粗糙的木制椅子,桌子上摆着几个奇形怪状的餐具,有竹制的,也有木制的,还有一些是山间的花草,甚至还有土陶烧制的粗陶盘,光看这桌子上的餐具,还以为自己回到了原始社会。   桌子上的菜不多,只是三菜一汤而已,不过教授也不是贪图享乐之人,在吃喝方面更没有特别的要求,只要能吃饱就行,桌子上这点菜已经足够了。从这个方面也看得出来,苔鲜先生真的不是一般的俗人,不会拘泥于这些世俗客套的形式的。   教授一坐上桌子,才觉得桌子上的菜肴的香味让人无法拒绝,而且这种香味与众不同,那是天地间最自然、最纯正的味道,那是一种原生态的香,那是一种来源于大自然的醇,它不等同于一般星级酒店里调味剂的浓香味,更不同于那种妖柔造作刻意调配出的复合性香味,更没有一丝油腻的味道。它香得没有一点人间烟火气息,香得没有一点油盐酱醋的味道。这种香气让何教授都开始怀疑,这究竟是不是属于人间的气息。   确信这种香味来自于桌子上的佳肴之后,教授不得不仔细看了一下桌子上的菜肴,原来那些不起眼的餐具里,装着的菜肴是如此的精致而又富有创意。   一个圆形的土陶盘里放着一朵粉色的鲜花,那花朵很大,覆盖了整个陶盘还有剩余,而那朵花的中间上,是一块嫩滑无比的豆腐,那豆腐的颜色就像是一块七彩的糕点一样。豆腐表面呈正方形,约有三四寸宽,两寸多厚,但里面的颜色却层次分明,约一厘米就有一种颜色,总共有七八种颜色,散发出一阵花粉的香甜味道。不知道这是用什么材料,用什么方法做出来的菜肴,让教授这种见过世面,吃过国宴的人也说不出个道 道来。   这时有两只不懂事的蜜蜂,居然循着香味飞了过来,兴奋绕着盘中的那块豆腐飞来飞去,好像想去盘中的豆腐上面采集花粉回去酿蜜一般。江上飞见状,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随手 拿起旁边的一把扇子扇了扇才将那两只蜜蜂赶走。   第二道菜是一个大大的竹筒,竹筒的盖子一揭开,里面盛装着鲜嫩的竹笋,那些竹笋呈嫩黄色,里面还透出一丝的粉红,就像是刚刚出生婴儿的肌肤一般,而且还切成了透明的薄片,散发出一阵阵山间草木刚刚抽出嫩叶时的清香味,看来这也不是 一般的竹笋。   第三道菜是用一个木碗盛装的,里面是一些时令的菌类,其中有红的、白的、灰的、黑的都有,那些杂菌朵如拇指般大小,一朵一朵鲜滴滴、水淋淋的,就像是刚刚从森林里采摘来的,上面还挂着一颗颗露珠,一陈清香扑鼻而来,像是瑞脑的香气,又像是樟脑的香味,更像是宫廷里面熏香的气息,总之闻上去就让人觉得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最后一道 菜是一个透明的大碗,里面是一碗清澈见底的汤,汤里面好像还有一条锦鳞在游动,汤面上升起阵阵的热气,一股鲜美的味道随着那热气飘动起来,调动着嘴里的每一处味蕾,刺激着大家身上的每一个细胞。   除了这四道菜以外,桌子上面还放着一个不大的陶罐,在何教授和殷天玄的面前还放着两个一模一样的陶杯,另外还有一副竹子做的碗筷和勺子 。   何教授刚刚坐定,江上飞便打开了那个陶罐的盖子,一股醇香浓郁的味道马上霸占了何教授所有的臭觉。那种味道醇香而自然,浓郁而又清新,就像是儿时在野地里寻到的熟透了的地瓜的香味一样。   就在何教授感慨愣神的功夫,江上飞已经满满 地将何教授面前的陶杯给斟满了。何教授扭头一看,那是一杯金黄色中略带一丝丝血红的液体。   “教授!今日一见,不负此身,在此略备一杯地瓜醇酿,不成敬意,还请教授不要介意!”苔藓先生说完,举起杯子,一扬头,将杯中的饮料一饮而尽。   何教授也举起杯来,他的嘴唇刚刚靠近杯子,便觉得有一股令人难以抗拒的味道窜入了他的喉咙,那杯中的饮料就像是一股会流动的水一样,瞬间流入了他的口中,再经过舌头最后流入胃肠。   饮料一入胃肠,他整个人都仿佛轻飘飘地飞了起来,四肢百骸都觉得轻盈无比,他觉得自己此时仿佛就是天界的神仙,是玉皇大殿里的尊客,在品鉴玉皇大帝的琼浆玉酿一般。   “这饮料是我们自己做的,每年六七月间,上飞都会将这方圆十里以内熟透了的地瓜采摘回来,挑选色泽鲜艳,个头大,外表完整无损的洗净风干,然后再经过发酵处理,最后得到约十来斤地瓜醇酿,地瓜醇酿是健康的饮品,它能提神醒脑,活血化淤,软化血管,降压减脂,教授不妨多饮几杯!”何教授刚刚饮下第一杯,江上飞马上又给他斟满了第二杯,而殷天玄在一旁不紧不慢地给他做一些详细的介绍。   “嗯!果真醇香无比,饮了一杯便感觉周身通畅,四肢活脱,真的是难得的佳品!”何教授由衷地说道,脸上飞是兴奋的神色。   “对了!趁热,赶快尝尝菜!”殷天玄说完又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江上飞见教授不好意思动手,便拿起教授面前的竹勺子,给他盛了一块彩色的豆腐放在殷天玄的碗里面,并恭敬地说道:“教授请尝尝我们做的百花豆腐!”   直到此时,何教授才知道那块爽 滑的豆腐叫百花豆腐!   何教授将豆腐顺到嘴边,便觉得自己身处百花丛中,那块豆腐如膏脂一般嫩滑,没有一丝豆腐的豆腥味,刚刚送入口中轻轻一抿,根本不需要咀嚼,那块豆腐便消失不见了,真的是入口化渣,只剩下满嘴的芬芳,以及味蕾里面不断涌出的唾液。   看来这百花豆腐真的是名副其实啊!香比百花,滑如膏脂,嫩胜豆花!   “这块豆腐是我采尽山间野花的花粉,再经过沉淀,研磨、熬煮、点制而制成的,所以取名叫百花豆腐,里面有百花的馨香,又如膏脂一般嫩滑。”江上飞一边说,一边又给他夹了一片竹笋在他的碗里面。   “教授,再尝尝这竹笋味道如何!”   何教授将那片竹笋送入口中,轻轻一咬那竹笋应声而断,脆得就像是一片雪梨,香得就像是肉桂,刺激得人鼻翼翕动。   “这种竹笋叫本草山珍,也是我们专门培育出来的竹笋品种,根据《神农本草经》的记载,我首先将这片山上方圆百里以内对人体有益的树木和花草采摘回来,经过自然腐烂和沤制,待其完全腐烂和分解以后,就会变得像泥土一样,这时我们再将这片区域里面最好的方竹笋移栽到这样的泥土里,不出三年,种在这里面的方竹便会长出嫩嫩的竹笋,这些竹笋不仅吸收了天地日月的精华,而且还充斥着神农本草的功效,所以吃了之后会起到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作用,而这个季节便是食用鲜竹笋的季节,请教授多品尝几根!”江上飞说完,又给教授夹了几片竹笋在碗里。   教授一边美美地享受着这难得 的美食,一边细心聆听着这美食的由来,自己觉得仿佛就像是在天界赴玉皇大帝的盛宴一般,。   接下来江上飞又给教授夹了一块蘑菇,那蘑菇只有成人的拇指大小,顶子完好,就像是一把小伞,送入嘴里轻轻 一咬,爽脆爽口,吃了之后唇齿留香,如果说刚才那豆腐是香到每一块体内的细胞里,那这蘑菇就是香得每一根神经都忍不住想跳起那华丽的华尔兹。   教授还在为这蘑菇的香味深深陶醉的时候,江上飞又给他夹了一块蘑菇,准备放进他的碗里面,却不想筷子撞到了教授的手肘,那块蘑菇掉到了桌面上,江上飞只有将它重新夹起来,放在另外一个碗里面,桌面上留下了一些烹饪蘑菇的汁水,当时大家都 没有注意这个细节。   教授还没有从陶醉中醒来,有两只蠹虫却从桌面上的小洞里面钻出来,爬到那残留的汁水上面,用口器贪婪地舔嗜着残留在桌面上的蘑菇汁水,看来这蘑菇的香气居然有如此强大的吸引力,居然让木头里面的蠹虫都为之倾倒。   “这蘑菇叫三香蘑菇,它是用檀香木,香樟木和香桂木三种木材混合在一起,放在阴暗潮湿的地方,待其自然腐熟以后,生长起来的蘑菇,所以这蘑菇不仅爽脆,而且还有三种木质的清香。”江上飞一边不停地介绍,一边看着桌面上那两只贪吃的蠹虫,脸上也浮出了一丝甜甜的微笑,好像这种情况他早已见惯不惊。   介绍完之后,他便放下手中的筷子,轻轻用手捉住那两只白白胖胖的蠹虫,三两步走出餐厅,将手一扬,把手心里的两条蠹虫准确地抛进了醴泉池里面。   那两只蠹虫刚一掉到醴泉池里面,醴泉池里面的锦鳞蜂涌而上,把刚才还平静的水面搅得天翻地覆,水花四溅, 只一瞬间便将那两条蠹虫吃得干干净净,水面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最后这一道汤是用醴泉里面养的锦鳞熬制的,那醴泉本来就是人间圣品,而那些锦鳞则是无忧江里最鲜美的锦鳞鱼,它们自己循着醴泉的醇香味,游 到了这潭醴泉里面来,每天听着先生的琴声翩翩起舞,喝着能够陶醉人的醴泉,所以它们的肉质特别的鲜美细嫩。你看这锦鳞在汤里面好像还活着一般,那潭醴泉里面总共也就十多条锦鳞,而且它们对泉水和食物的要求都很高,平时我要四处去寻找云香木里面的蠹虫来喂食它们。所以它们的体型都不大,最大的也就半斤左右吧!这么大一条锦,熬制如此大一盆汤,正是恰到好处。   何教授先尝了一块锦鳞的肉,果真细嫩鲜美,再喝一口锦鳞汤,那汤更是人间极品,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其汤的鲜美,只是觉得那鲜美的汤汁,传遍了四肢百骇,通透了身上的每一个毛孔。   用完了这一顿特别的午餐后,教授谢绝了苔鲜先生的挽留,   临别前大家都有点惺惺相惜,所以二人相约,每年的中秋节,两人便在苔鲜屋相聚,一起侃天论地,谈古说今,享受自然的美景,聆听天赖的声音,品味生态的美食,过上神仙一般的日子。   教授在江上飞的护送下,出了苔鲜屋,过了无忧江,又回到了自己早上下车的地方,趁着那如火的夕阳,慢慢往回走去。 第六百一十二章 强强联手   教授拿到了五行镇邪扇,送走了李子木一行,便准备着手实施自己下一步的计划。   眼看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就快要到了,他与苔藓先生的相约之期又要到了,所以他正好带着自己心中的疑惑去找苔藓生生,希望这位世外高人能够为他指点迷津,帮助自己解开心中的疑惑。   没曾想到这次无忧江之行也让他失望了,连苔藓先生都不知道这个东西里面有什么奥秘,更无法测定里面是否有什么特殊的能量,所以教授满怀希望而去,却是失望之极而回。   大家都以为这件事会就此告一段落,可谁知道东瀛人亡我之心不死,见软硬兼施在教授身上都没有起到一丝的效果,便起了杀心,将他连人带车一起撞下了河。当时教授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谁知道,当他清醒过来之后,却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寂静的屋子里面,而且自己身上受伤的地方都已经包扎好了。   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屋子里来,他才知道,原来是苔藓先生救了他。并且还告诉了教授,他自己的真名叫殷天玄,而苔藓先生只是自己一个谐音的雅号而已。   原来当教授把自己最近的一些遭遇告诉了殷天玄以后,殷天玄便感觉到对方不可能轻易放过何教授,凭他几十年闯荡江湖的经验,以及对东瀛人的了解,何教授可能随时都有生命 危险,所以他便派江上飞去暗中保护何教授,同时也想去打探一下东瀛人下一步的打算。   没有想到对方动手更快,还没有等江上飞做好准备,东瀛人便将教授连人带车撞进了江里面。好在江上飞水性极好,他只身潜入江水中,抢在对手的前面,救起了何教授,并将何教授带到了殷天玄在无忧江畔的秘密 住所里面。   教授虽然侥幸捡回来了一条命,但因为受伤较重,岁数也大了,所以恢复得较慢,在养伤期间,他除了和殷天玄讨论音乐方面的知识外,最关心的还是李子木等人的安危,以及东瀛人的动向。   一开始,殷天玄也没有过多地透露相关的信息,只是叫他安心养伤,后来,在他伤势稍微稳定了以后,便把他交给了哑伯照料,殷天玄和江上飞便消失了一段时间,等到他们回来之后,他才发现殷天玄好像也受了伤。   而且殷天玄还主动和他谈起了一些孟获城和墨家的事情,同时还告知了他关于李子木一行的消息,直到这时,他才知道那殷天玄就是破冢门的二当家,难怪他会知道东瀛人会向自己下手,所以提前做好了救援的准备。   就这样,教授在无忧江畔一住就是一年多,他的身体也在哑伯和江上飞的精心照料下慢慢康复,但他仍然通过殷天玄的信息渠道,时刻关注着李子木一行的安危,好在李子木一行福大命大,多次遇到危机都顺利地化解了,教授在心里为他们捏了一把汗的同时,也为他们的成长而感到高兴。   殷天玄也把自己的想法和打算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何教授,并希望何教授能给他提供一些帮助,何教授本来也想研究孟获城和墨家的秘密,正好也就应承了下来,两个大师便携起手来,准备利用现有的信息手段和手中的资源,结合两位博古通今的大师学问,去揭开这个深远而又厚重的秘密。   何教授详细地讲述了自己一行在龙苍沟和安顺场两地的奇遇,接下来便有了江上飞到栗子坪与安顺场之间的那个炸塌了的水道里去寻找水火圣珠一幕的出现。   在这段漫 长而又忐忑的过程中,大家都体会了苦苦求索而不得的郁闷,也体会到了参悟真像后那激动人心的激情。但这孟获城和墨家的秘密就像重重迷雾锁住的大山,他们看到的一切始终都只是这座大山探出迷雾的一角而已,根本就无法窥其全貌。   这样忙碌而又充实的日子又过了一段时间,直到前几天江上飞出去执行任务,久久没有回来,大家才感觉到,事情可能出现了意想不到的情况。肯定是东瀛人发现了自己的动向,开始向江上飞下手了,殷天玄也焦躁了起来,他想尽一切办法,想去营救江上飞。   但经过多方打听,从门主那里得到的消息说江上飞是被寻龙门的人给抓 去了。   殷天玄根本就不相信这是真的,因为他很了解寻龙门的人,得到这样的信息,唯一的解释便是他们的师兄在骗他,或者说师兄安插在东瀛人队伍里边的卧底被对方发现了,传回来了虚假的信息,他们大家都被骗了。   就在殷天玄想方设法想去营救江上飞的时候,有一天,他听到对面的山上有人唱起了《满江红》那首熟悉的歌声,那悲壮而又富有血性的旋律里面,已经把所有的信息告知了他。   后来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声音传来,一切都恢复了平静,殷天玄知道江上飞已经永远地离开了他,在悲愤之余,他也想好了下一步应对的方安,也想好的自己报复对手的手段。   面对这样的危机,我肯定不能再袖手旁观下去,所以我主动请缨,与他一起来对付这帮丧心病狂、毫无人性的东瀛人。由此我们便制定好了一个看似完美的计划,由我扮作哑伯,陪殷天玄一起进地宫里面来,一方面对你们施以援手,同时帮他取得七彩神露之后,他再利用自己的嵇琴弦丝阵困住对手,然后我们再一起联手破坏了东瀛人的计划后再逃跑。   “难怪殷天玄一直强调不能伤害五虎将一伙,原来真正的原因是这样的,当时自己还傻傻地以为殷天玄说的是真的,还以为真的只有自己才能打开这里面的某些机关,自己还真的有了一种舍我弃谁的优越感!”李子木现在才恍然大悟,如果不是教授一行在后面默默地保护着自己一行,可能五虎将早就成为了东瀛人的刀下亡魂了。   本来事情一直都进展得很顺利,张侠志、水胜、以及刘忠汉等人的相继出现都直接或间接地帮了我们不少的忙。眼看咱们的计划胜利在望,可没曾想到,破冢门里的付东流是东瀛人的卧底,差点坏了我们的大事,好在小刘在危急关头,争中生智制服了对方,要不然我们的计划就要提前暴露了,原来当刘彬汉处于危急的时刻,殷天玄已经准备好了要出手救人了,可没有想到刘彬汉自己解决了对手,又为大家赢得了继续布阵的空间和时间。   可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就在殷天玄和教授暗暗自喜的时候,却不知那阴险至极的东瀛人,早已在殷天玄的药中下了蛊毒,而且这个蛊毒还是自己的师兄沈南山亲手给自己的,当殷天玄知道自己断然没有了生还的可能之后,便打定了鱼死网破的主意,他把最后采集七彩神露的任务交给了我,而自己与对方来了一个同归于尽,好掩护我们完成任务之后安然撤退。   可谁曾想到,这花朵里面还有如此的玄机,我们虽然顺利地采集到了七彩神露,但却无法找到脱困的出路,糊里糊涂中,咱们居然又一起掉进了这个未知的空间里。   直到今天,何教授看到了破冢门主的真正面目,也知道了付东流的真正立场 之后,他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对自己的行动了如指掌,而且事事处处都了料敌于先,先以制人,完全把自己玩弄于掌股之中。原来自己的身边一直都隐藏着最可怕的暗桩,难怪自己会处处碰壁,看来自己那段遭遇,还间接保护了自己,让自己过了一年多安稳的日子,只是苦了李子木等人。   幸好殷天玄没有把自己后来的情况告诉他的师兄,所以对方一直都以为他已经死了,直接忽略了他的存在,这才有了最后自己的这段惊 天的逆袭,要不然后果更是不堪设想,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看来还真的是好事多磨,不知道这接下来,等待我们的将是什么样的命运。   何教授说完,也不由得发表了一通感叹!   李子木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殷天玄手上会有水火圣珠了,原来教授与殷天玄早已双剑合璧,要不然仅凭自己的那点力量,是无法与对方抗衡的。   “这么说来!给我们发来硬币(隐蔽)、硝石(消失)、梨开(离开)这三段隐喻信息,以及后面在地宫里屡次为我们提供帮助,甚至救我们于危难之间的人不是你吗教授?”李子木听完教授的陈述以后,心里的疑问不但没有得到解答,反而增加了更多的疑惑了。   “当然不是,我自从进了苔藓居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这一方面是为了养伤,另外一方面是为了保证不向对方透露任何一点点消息,如果过早地暴露了我的存在,就会让我们后来的行动,处于十分被动的境地。”教授非常肯定地回答道。   “那会不会是殷天玄在帮我们呢?”李子木继续追究问道。   “你们的安全一直都是殷天玄在竭 力关心和保护,是他运用自己的知识,一直在欺骗东瀛人和他的师兄,让他们在事成之前,不敢对你们痛下杀手。但是!除了在邛海底的那次行动之后,他们也没有再直接参与过你们后来的行动,所以他也不会亲自出手来帮助你们!”何教授当既否定了李子木那一厢情愿的猜测。 第六百一十三章 刘忠义1   刘彬汉从树洞里面滑了出来,将手中的七彩琉璃瓶放好之后,他顾不得身上的伤痛,马上拿出自己背包中那两个像动物眼睛一样陶瓷罐子,仔细端详了起来,生怕那两个陶瓷罐子受到地丝的损伤,看样子,他对那两个陶瓷罐子的关心程度远胜于自己的肤发身体。   因为现在这两个罐子里面分别装有自己父亲和刘谌的骨灰,所以他不敢有丝毫大意,稍有损毁,那便是对先人的亵渎与不敬,不仅要受到惩罚,还要受到自己良心的谴责,所以他才会有这样的表现。   只见他小心翼翼地将两个罐子从背包里拿出来,一手一个,轻轻地抱在自己的胸前,这样的场景,好像又勾起了他那段痛苦的回忆,他那呆滞的目光里面,尽是一片哀伤的神情,时时刻刻都 透露出一副生无可念的样子。   李子木等人不知道刘彬汉在龟鹤丘井阵中的那一段经历,也不知道在龙陵木棺处发生的那一系列的事情,当然也就无法理解他现在的心情。所以大家都肤浅地认为,刘彬汉之所以那么伤感,是因为他胸前的伤口影响了他的情绪。   听到李子木这样一问,刘彬汉才缓缓地回过头来,淡淡地回答道:“地宫里面向我们伸出援手,缕次救我们于危难之中,将东瀛倭寇和破冢门的人玩弄于掌股之间的人正是我的父亲——刘忠义,他为了确保我行动的成功,一直藏身于敌营之中,周旋于虎狼之间,默默无闻地奉献着自己的一切,才换来了今天的局面。”   “什么?你的父亲?”大家都异口同声地问道,同时还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用不可思异的眼神,看着眼前神情有几许黯然的刘彬汉,好像有一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行人当中,只有雷霆知道其中的隐情,所以他显得很是坦然,脸上没有一点惊讶的表情,也没有一丝不解的疑惑。   “对!就是我的父亲一直在暗中帮助我们,以前他还活着的时候,我一直都不敢说这些。现在他不在了,我也没有必要再继续隐瞒下去了。我的父亲叫刘忠义,而我叫刘彬汉!文立只是我的化名而已。这主要是为了掩 人耳目,不要过早地被东瀛人和破冢门的人知道我们刘家人的存在,并不是我不相信大家,而有意想欺骗大家,所以请大家原谅我到现在才以实情相告。   迫于形式,我在香港一直都是用的化名,我虽然不敢公开姓刘,但我的心中一直不敢忘记我姓刘,这既是我们刘家的光荣,也是我的使命。于是,我便将刘字拆开,以文字和立刀作为自己的名字而已!所以我才会用文立这个化名!从现在起我要恢复我的真名了,你们可以大胆地叫我刘彬汉,我要恢复祖宗的姓氏了!”李子木听到刘忠义三个字,下巴都惊得差点就掉了下来,自己当初苦苦寻找的人,原来一直都在暗中帮助自己,同时他也感到深深的自责,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一个人,自已找了两天没有找到,最后居然把它给忘记了呢?以至于让一条最重要的线索就这样断了。   ......   听刘彬汉(文立)这么一说,大家的思绪一下子又回到了一千八百多年前的后三国时代,大家心里的疑惑才得已慢慢解开。   原来,自从刘谌从龙苍沟逃走后,他们便与关索及刘谌的长子失去了联络,过了许多年,依然没有等来在龙苍沟失散的关索等人,刘谌实在不想在等待下去了,便派出自己的次子,返回龙苍沟,来寻找失散多年的长子及关索一行。   刘谌的次子回到龙苍沟,寻访了多年,也没有找到自己的哥哥和关索的下落,当他返回去想寻找刘谌和诸葛怀的时候,却发现刘谌他们也不知所踪了。所以他只能再次返 回龙苍沟,并在龙苍沟生活下来,慢慢寻找线索,因为他知道这孟获城涉及到我国大西南一条最重要的龙脉,只要找到了孟获城,就找到了这条龙脉的线索,沿着这条线索去寻找自己的父亲和哥哥,完成自己的使命,那便是轻而易举的事。   但这一切渊源都要从龙苍沟开始,所以他一门心思地开启了自己寻找孟获城,寻找龙脉的征程,并持之以恒地坚持下去。这样一寻就是几十年,直到他的生命走到尽头,也没有找到一丝的线索。   在他临终之际,他把自己的长子叫到了自己的床前,告诉了自己的儿子,刘家人的使命 是什么,要他们一代一代坚持下去,直到找到孟获城,找到那条龙脉,完成先辈的心愿为止。   这样一来,他们刘氏一脉 便将此事作为自己终身最高的目标和使命,一直坚定不移地进行下去。   后来为了壮大自己的力量,得到更多的支持,他们的先祖还先后和江湖上的一些门派上合作,共同寻找孟获 城的秘密。但最后却因为大家的出发点和目标不尽相同,特别是在利益的面前,大家出现了较大的分歧,最终导致了这个本来就松散的联盟分道扬镳。   最后我们刘家人专门成立了一个门派,一心一意地寻找这条龙脉和孟获城的下落,而江湖上的同行便给了这个全新的门派一个名号叫——寻龙门。   由于这件事情过于隐密,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在他们刘氏一脉当中,也只有嫡长子知道这件事,所以刘家的嫡长子便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历代寻龙门的不二传人,将寻龙门的目标和任务代代相传下去。   寻龙门的人经过近一千八百年的苦苦搜寻,也没能找到孟获城和龙脉的准确位置,但他们一直矢志不渝,从不放弃,无尽的困难和巨大的挑战,反而激发出了他们的斗志和勇气,他们越挫越勇,越挫越强,坚持不懈地向着目标前进。   后来刘忠汉的父亲被小人陷害,那时刘忠汉年龄还小,不可能把寻龙门的重任托负给他,所以在他临死之际,他便将这个使命交到了刘忠汉母亲的手上,希望刘忠汉长大以后能够继承他父亲的衣钵,履行寻龙门的使命,继续 去完成那未尽的事业。   可没有想到,后来刘忠汉尚未成年,也惹上了官司,身陷牢狱之中。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刘忠汉的母亲在弥留之际,也盼不回来自己的儿子,为了不至于让寻龙门这一光荣的使命 断档失传,为了保险起见,刘老太太便把一些事情真相告诉了她最亲的侄子刘忠义(也就是刘彬汉的父亲),希望刘忠义能识大体、顾大局,把这寻 龙门的责任抗 在肩上。   若刘忠汉还能回来,就两兄弟 一起将寻龙门的使命继续坚持下去,若刘忠汉不能回来,就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刘忠义一人的身上了。   刘老太太不仅告诉了刘忠义寻龙门的秘密,而且还教会了他易容术和口技,这也是寻龙门中密不外传的两项独门绝技,学会了之后,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化装成任何人的模样,也可以模仿任何人说话的声音。   接下来,刘老太太又毫无保留地教会了刘忠义顾应八式的前面三招,虽然只有三招,但对付一般的江湖人物已经是绰绰有余了。有了这几门绝技的支撑,他个人的能力也就增强了不少,完成任务的把握性也大大增加了。   就这样几经周折,这寻龙门的事情就落到了刘忠义一个人的肩上,而他也糊里糊涂地就当上的寻龙门的掌门,不过这个组织里面到目前为止,就只有他们俩父子,这可能算是全世界最小的一个组织了吧。   所以这几十年来,刘忠义也一直坚定信念,牢记使命。一方面积极认真地寻找孟获城相关的线索,另外一方面仔细打听刘忠汉的下落,希望他能够回来,担负起相应的责任,毕竟婶娘在弥留之际曾经千叮嘱万嘱咐,要刘忠汉回来到她的坟前扫墓,忏悔,祭奠。   没有想到,这一等就等了将近四十年,刘忠汉依然杳无音讯,反而等来了替刘忠汉扫墓的李子木,于是故事便翻开了新有一页,事态从此也有了新的发展,并且一发不可收拾。在破冢门和东瀛人推波助澜的作用下,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虽然李子木自己认为与刘忠义的那一席对话,自己做的是滴水不漏,但刘忠义仍然敏锐地感觉到了李子木话中的漏洞,只是当时他还不知道李子木的身份,所以不便揭穿李子木的谎言罢了。   在表面上他假装十分信任李子木的样子,从而获得了李子木的好感,也骗过了各方安插的耳目。接下来,他却在幕后静静地观察,密切关注事态的进一步发展,并准确地拿出自己应对的策略。   所以,从刘家祖坟回来以后,刘忠义便把注意力放在了李子木的身上,直到后来在不经意间引出了苟立那只隐藏在自己身边的豺狼,又再引来了蓄谋已久的东瀛人,刘忠义才知道事态的发展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   原来关注孟获城的人还大有人在,而且这些人的势力还空前的庞大。相比之下,自己的那点力量显得多么的微不足道,仅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根本就无法与其他组织抗衡,更别提把控全局了。   寻找了千百年的秘密终于有了线索,在这难得的机会面前,谁也不甘心放手错过,他肯定要奋起作为一番,这样才不负自己的责任与刘家列祖列宗的重托。 第六百一十四章 刘忠义2   而此时,李子木他们的一举一动,刘忠义也是了如指掌。特别是教授出事以后,他更加关心李子木等人的安危。因为他敏锐地意识到,李子木一行,不仅是寻找孟获城的最佳人选,而且还很有可能会成为寻龙门的好帮手,或者成为自己的替身和代言人。   有李子木他们在前台表演,自己不但省心省事,而且还很安全。所以他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证李子木一行的安全,并协助他们顺利完成自己的目标任务,这样才能确保自己用最简单的方式,获取最大的利益。   所以他趁着龙苍沟老场镇拆迁的时候,有意闹腾了一出,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为自己的突然失踪找到了一个最正当的理由,悄悄地躲到幕后,隐藏了起来,不受外界的干扰,一心一意策划着自己的庞大而又复杂的计划来。   接下来他一方面安排自己的儿子(也就是化名为文立的刘彬汉),时刻关注着大河集团和东瀛人的动向。而另外一方面,他自己也在想方设法帮助李子木等人去完成他们的任务,一步一步去揭开孟获城的神秘面纱。   可没有想到东瀛倭寇和破冢门的人也打起了李子木等人的主意,对方目光短浅,手段毒辣,只看到眼前的一点利益,从而做出了一些杀鸡取卵,竭泽而渔的事情来。   最令人感到愤怒的是,他们一伙人不讲武德,丧尽天良,居然想把李子木等人除去,永绝后患。刘忠汉知道对方的意图之后,不得不在暗**手帮助李子木等人度过难关,但却未能阻止东瀛人对教授下毒手。   恰好此时东瀛人又派了新的人手过来,准备对李子木等人展开新的进攻。刘忠义父子看过了那些东瀛人之后,便制定了一个大胆而冒险的计划。   刘忠义准备利用自已所学的易容术和口技,改头换面打入到东瀛人内部,摸清他们的底细,好有针对性地做出回应,这是最高效,也是最可靠的应对办法。   在得知东瀛人要向李子木等人动手的时候,为了不过早暴露自己的身份,不让对方顺藤摸瓜找到自己,他便用极其隐蔽的方式,分别给李子木等人送去了极其隐密的警示信息。可惜当时只有李子木看懂了信息的内涵,美女和雷霆收到警示信息后,还没有明白过来,就被对方绑架了。   后来在刘忠义的提示下,他们先后来到了X市,刘忠义已经掌握了东瀛人一伙的动向,知晓了他们的阴谋,但他一个人单枪匹马,势单力薄,根本无法完成营救雷霆和美女的任务。   所以在邛海湖边,他才会装扮成抢包贼,抢了李子木的包,将李子木引入了湖底的河洛古城里面去,并成功地引起了和尚一伙与东瀛人火拼,他再趁机在石屋子里放火,帮助李子木救出了雷霆和美女。   后来在与东瀛人的打斗中,美女用投石机将那个身材与刘忠义相仿的三木正雄送上了西天,而刘忠义则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做了一副和三木正雄一样的面皮,来了个借尸还魂,成功顶替了三木正雄的身份,顺利地混进了对方的队伍里面,达到了自己的战略目的。   为了获得对方的信任,不断接近东瀛人的上层人物,从而获得更多的核心机密,他在每一次的行动中,都想尽一切办法,不惜一切代价,去救援东瀛人中的主要人物。从而顺利地得到了接触东瀛人当中核心人物的机会,也就得到了更多有价值的信息,从而更好地起到了保护李子木等人的作用。   为了帮助李子木等人更快地找到孟获城的线索,化名为文立的刘彬汉也通过一次看似巧合的机会加入到了李子木的团队里面,积极为队伍出谋划策,全力为大家做好保驾护航。   就这样,他们父子身处两个对立的阵营,却为了一个共同目标而努力奋斗,在背后推动着整个事件朝着预想的方向发展。   后来在不经意间,刘 氏 父 子还发现了丽莎的秘密,再综合相关信息去分析,知道她才是破冢门派来接近藏重省之的暗桩。为了增大破冢门与东瀛人之间的嫌隙,给他们埋下猜忌的祸根,自己好在当中混水摸鱼,刘忠义没有拆穿她的本来面目,相反还利用她的特殊身份,巧妙地传递了一些信息,干扰他们双方的判断,从而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玉龙雪山任务过后,大家都感觉到五虎将里面有暗桩存在。刘彬汉身份特殊,首先感受到了空前的信任危机,同时也为了让真正的暗桩早点露出自己的狐狸尾巴,所以他们父子俩便配合着演了一出戏,骗过了所有人的目光,让刘彬汉成功地躲到了暗处,把那一伙跳梁小丑都推向了前台,让他们在耀眼的光环下尽情地表演,纵情地欢歌。   具体的做法是这样的,刘忠义看准了机会,在藏重省之别墅的假山后面,学着藏重父子的声音,假装进行了一段对话,还故意 让丽莎听到了所有对话的内容。让丽莎把对方发现五虎将里有暗桩的危机感传到破冢门的耳朵里,迫使破冢门的人行动起来帮助真正的暗桩渡过难关。   而在五虎将的队伍里,就只有胡白水和刘彬汉是最后加入到队伍 里的。因此,他们俩肯定是重点怀疑的对像,刘彬汉心里肯定清楚,自己不是暗桩,那胡白水肯定就是嫌疑最大的那个人了。   破冢门的人想保住他们的暗桩,就会想方设法地把矛头往刘彬汉的身上引,把脏水往他的身上泼,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真正的暗桩在五虎将的队伍里继续 潜伏下去,继续发挥暗桩的作用。   所以刘 氏 父 子正好将计就计,故意露出破绽,主动将黑锅揽在自己的背上,暂时脱离了五虎 将这个组织,悄悄地藏了起来,静观事态的发展。这样既有利于保护好自己,又能让真正的暗桩早一点浮出水面,也好让敌人的阴谋早一点显露出来。   后来,事情的发展也正如他们所料,胡白水安然无恙地留在了五虎将的队伍里面,继续安心地当好他的两面间谍。而刘彬汉也成功地躲到了暗处,顺利地摆脱了那个危险的漩涡,他也正好借此机会,潜下心来研究相关问题,理清自己的思路,进一步练习他家传的顾应八式剑法。同时还在不经意间,打通了自己身上的六脉,让自己的能力有了质的飞跃,为最后的决战做好了身理和心理的准备。   同时,破冢门和东瀛人也彻底消除了顾虑,开始放心大胆地执行他们一系列狂妄之极的计划。   腾越火山脱险归来以后,豕田赵等人出于个人的原因,把矛头对准了刘忠汉,刘忠汉也感觉到了危机,毕竟自己的底子也不是很干净。常言道为:“人过留名,雁过留声”,自己做的那些事虽然都经得起推敲,也没有任何的把柄给别人抓住,但就怕有心人故意去找漏洞,万一真的让对方查到什么蛛丝马迹,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而此时藏重省之为了肃清队伍,也正在处心积虑地谋划一场清洗大戏,这当然瞒不过刘忠汉。   刘忠汉正好将计就计,趁着藏重省之与付东流外出游山的时候,在那个废弃的种植场里用自己的口技绝学,上演了一场现实版的无间道。   这一行动,不仅成功地离间了破冢门与东瀛人的关系,加深了他们之间的猜忌和矛盾。同时也将矛头直指向了豕田赵,让他成为了替罪羊,也促使藏重省之直接起了杀心,借此除掉了这个潜在的威胁,如此一石三鸟的计划得以顺利实施,并且大获全胜,为下一步的工作开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只是当时他还不知道那个付东流原来是东瀛人派到破冢门里的卧底,也是隐藏在暗处的最可怕的对手。不过刘忠义在与他的交往中,双方都怀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各自都打着自己心里的小算盘。两个人表面上的交往看似感情很深,其实大家都是心怀鬼胎,所有的交流都是点到为止,根本就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交心,也就无法了解对方更多的信息,这样倒有助于双方都不声不响地继续隐藏了下去。   东瀛人以血腥的手段处理了丽莎和豕田赵以后,他们便以为自己的队伍里面已经绝对纯洁了,便再也没有了丝毫顾虑,于是,他们便放心大胆地拉开了最后一次任务的序幕。   直到刚才在前面给李子木等人留下五笔字的字根,时刻提示李子木等人,都是刘忠义所为。李子木会用五笔字根打字的这个信息,也是刘彬汉告诉他父亲的,所以在危急之间,刘忠义才会冒险用这种方式来提醒李子木等人,与李子木取得联系,还好那些东瀛倭寇虽然略懂一些汉字,但他们都不知道五笔字根,所以无法发现刘忠汉留下来的重要信息。   可以说李子木一行这后面的几次行动都 是按照刘忠义提前写好的剧本来演绎的。他才是这一台大戏的总导演,更是孤身深入虎穴的孤胆英雄,看来寻龙门的传人,确实不同凡响。他既有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勇气;又有运辞帷幄,决胜千里的魄力;还有算无遗策,敏锐洞察的智慧,更有随机应变、化险为夷的能力。   刚才那几组五笔字根真的是来得太及时了,如果 不是那几组五笔字根的提示,李子木也不会有如此沉着冷静的心态,来应对如此复杂的情况,也没有与对方周旋到底的底气,更驾驭不了这样纷扰凶险的局面,可能他早就与对方拼个鱼死网破了,更不会去协助对方打开山海阴阳门,也就不会有现在这样化被动为主动的局面了。 第六百一十五章 寻找出路   真相吹跑了漫天的迷雾,同时也撤去了尘封已久的保护膜。深藏在自己记忆深处的恐惧再度苏醒,化为丝丝缕缕的剧痛,刺激着自己脆弱的神经,也让自己感到更加地恐惧,甚至有一种如履薄冰、如临深渊的感觉一直伴随着自己。   正应了那句古话,男人无知无畏,女人无知不累。原来之前自己的勇气和力量都 来自于自己当时的无知!   如果没有刘忠义幕后的帮助,没有他的默默奉献,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可能自己一行早就化作了累累白骨,躺在那些暗无天日的地宫里,或者成为了那些怪兽的口中食,腹中餐,怎么还有机会在这里蹦达呢?   看来这一路走来,并不是自己的运气好,获得了老天的眷顾,也并 不是自己能力有多强,仅凭一己之力,就左右了整个事件的走势,改变了这被 动的局面。那是因为有很多甘于付出而又默默无闻的人,一直在背后竭尽全力地帮助自己,所以自己才能平安 地走到今天。   听完了刘彬汉的述说,大家对刘忠义的所作所为更加地钦佩之极,没有想到这么一个看似不起眼的老人,为了他心目中的目标信仰,为了自己的承诺,也为了他心目中的家国梦想,他居然能够迸发出如此惊人的能量,将个人的生死置于不顾,与凶悍强大的敌人周旋到最后一刻,最后用宝贵的生命 ,践行了自己当年的承诺,真的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如果不是有一个这样的人在身后默默地帮着大家,大家可能早就死于非命了,而就是这样一个不求名利,勇于担挡,不惧牺牲的人,却在最后将要成功的关头永远地离开了大家,甚至大家都来不及给他道一声谢谢,他就悄悄地离去了。   他可能就是中国千千万万个无名英雄的缩影,也是我们国家,我们民族始终能够屹立不倒的有力保障,对于这样的幕后英雄,除了敬佩,我们还能表达什么呢?   “原来你是蜀汉昭烈皇帝之后,难怪你的外貌特征和史书上描写的昭烈皇帝有几分相似,特别是你的那双长手臂,挥舞双剑的时候,简直和影视作品里面昭烈皇帝的形象如出一辙!”美女在刘彬汉停顿的时候,不失时机了插了两句嘴,脸上流露出了真诚佩服的神色。   刘彬汉腼腆一笑,也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和补充,算是认同了美女的说法。   接下来,刘彬汉又讲述了水胜和张侠志这两个人半路杀出来的前因后果,大家听完后,对他们俩的遭遇及后来的表现更是唏嘘不已。同时也感到在民族大义气感召下,每一个有良知的中国人都 会奋起而战,从这里大家也看到了国家和民族的希望。   通过何教授和刘彬汉的这一通讲述,大家心里顿时豁然开朗了,先前的一切疑惑都 得到了完美的解答,每个人心里都 跟明镜似的敞亮,大家对他们敬仰崇拜的表情也溢于言表,更是深铸于心。   而刘彬汉通过 这一段讲述,也彻底放下了自己心里的包袱,重新燃起了生活的希望,胸中的那腔热血也再次沸腾了起来。特别是看到大家那尊敬崇拜的眼神,更是让他感到无比的自豪,他现在终于体会到了他父亲所说的死得其所的真正含意。   “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呢?”美女一句话,又把大家的思绪拉回到了眼前。   “要不我试试,看能不能从我们刚才滑下来的树洞里面逆向爬出去呢?”雷霆接过了美女的话,用征求的口吻,问了一下大家。   “东瀛人可能还在上面等 着我们,我们现在就算能够上去,也不是他们 的对手,最好还是寻找其他的出路吧!”这段时间以来,教授对东瀛人的情况也作了深入细致的了解,再加上今天看到了东瀛人的战斗力,的确不容小觑,如果不是因为对方没有准备,再加上自己这边几次出其不意的出击,彻底打乱了对方的计划部署,恐怕结果不会有现在这样理想吧!   “看一下也无所谓,我现在已经基本恢复了战斗力,对方阵中,除了那个藏重勇夫而外,其他人都 不足为惧,我还要等 着亲手报杀父之仇呢!”刘彬汉在一旁面无表情地说道,心情有所好转之后,他的信心也增强了不少。   “小刘,我们认识的时间虽然 不长,但你的所作所为我也早有耳闻,我很欣赏你的能力,也很佩服你的执着与勇气,但有一句话我还是要说,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当前最大的任务,便是要破坏东瀛人的计划,粉碎他们的阴谋,同时还要尽最大可能地保存我们自己的实力,并不是要去和他们拼命,那样太不值当了。我相信这也不是刘忠义老人希望看到的结果,因此我们希望你能节哀,同时也要保证有一个清醒的头脑,不要被 复仇的欲望和心中的愤怒, 冲晕了你自己的头脑!”教授还是以前的那个样子,一字一句都 说得铿锵有力,而且句句在理,字字入心,让人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刘彬汉也不是胡搅蛮缠之人,听教授这么一说,整个人瞬间便冷静了下来,认真思考着这下一步的打算,不再有冲动的表现。   就在教授与刘彬汉交流的时候,雷霆已经 从那个大大的树洞里往上爬了一段,当他快要爬到那段直立的树洞时,发现有很多折断了的枯枝碎木堵塞在了那段垂直向上的树洞里,想从这里出去,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一样。   雷霆悻悻地从那个树洞里面退了出来,同时也把自己在树洞里的所见,如实告诉了大家。   大家起初还有一些不相信,以为雷霆怕刘彬汉执意要去报仇,所以故意欺骗他,这么一说便断了他的想法,免得他做出什么冲动之举来。   恰 好此时,藏重勇夫也在叫自己的手下清理树洞里的碎木的枯枝,有一些较小的枯枝和碎木块,便顺着树洞里的小缝隙滑了下来,大家看到了以后才相信,雷霆说的是真的,想逆向从树洞里出去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难道说那棵参天的豫章残木枯死了吗?”美女觉得眼前的事实好像有些难以让人接受,这仿佛就是在播放一幕神奇的科幻电影。   “那豫章残木虽然具有强大的往生能力,但它毕竟是一段残存的枯枝,在上古五行强大的再生能量影响下,迅速长成了参天大树,而且还开出了美丽的七星之花,这已经 是耗尽了它体内所有的能量和养分了,所以那粗大的树干 内才会出现如此大的空洞,并贯穿了整个树干树根。”   “我们取走了它的七彩神露,就像是夺走了一个耄耋老者的精气元神。所以,那豫章残木便会迅速枯萎死去,甚至折断倒伏,那折断倒伏下来的枯枝碎木便会堵塞这个大大的树洞,这一切一点也不足为奇,完全经得起科学的论证和合理的推敲。”教授发挥他那渊博的知识,为大家做了一场完美而又科学的解疑答惑。   这样也好,大家只有一门心思地到其他地方寻找出路了,免得大家还心存侥幸,想从这里逆向而出。   “教授,你说这东瀛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花了这么大的力气,付出了这么大的牺牲,其最终目标是什么 呢?”雷霆一边走,一边向教授询问道。   “这也是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据殷天玄之前所说,他们 一开始是以化解藏重勇夫家族身上的天命劫为动机,但后来才知道这是他们的借口,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寻找一本叫《驭龙集》的古书,听说这本书好像是墨家巨子所著,但不知道书中的内容是什么,也不知道这本书对他们有什么作用。”借此机会教授又给大家普及了一下天命劫的知识,以及藏重一家那不光彩的黑暗历史。   “东瀛人野心不小,他们以化解自身的天命劫为借口,掩盖了自己的真实目的,他们以为这一切做得很隐密,没有人会知道。他们 也太低估我华夏儿女的能力了,常言道,‘要的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他们的所作所为本来就不得人心,种种恶行,人神共愤,所作所为,天理难容。”何教授继续讲述着相关的事实,心中完全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藏重一族确实受天命劫的困挠多年,这是老天对了他们的惩罚,也是因果报应,谁知他们不但不思悔改,反而还变本加厉地四处为恶,所以他们得到今天这下的下场,不值得同情,更不值得可怜,完全是咎由自取。”刘彬汉也借此机会,发表了一下自己的观点。   “天命 劫要怎么样才能化解呢?”美女听他们说了这么多,好奇心再次被激发了起来。   “我曾经听我的父亲说过,要化解天命劫,唯有将自己祖先的尸骨,埋葬在特定的风水穴位上,才能逐步化解天命劫。我刚才与雷霆一起闯进过龟鹤丘井阵里面,那里面还放有真龙木棺,所以我猜 那个龟鹤丘井阵的中间,放有真龙木棺的地方,便是风水穴位的所在之处,”刘彬汉继续说道,只是底气和信心略显不足。   “东瀛人对中国古代的文化知道的毕竟有限,我想他们是破不了龟鹤丘井阵法的,所以他们也无法找到穴 眼所在的位置。而这《驭龙集》可就不一样了,那是历代墨家巨子的心血之作,相传得到了他,就可以号令天下墨家弟子,助其称王称霸,甚至可以颠覆天下,所以我们绝对不能让东瀛人得逞。   刚才那一番较量,看上去很热闹,东瀛人也占尽了风头,但他们也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利益,所以他们一定不会善罢干休的。而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唯一能够找到的通道,他们一定还会紧随而至,来寻找他们想要的东西,因此我们也要做好随时应战的准备。”   这刘彬汉不愧是寻龙门的正宗嫡传,他把天命劫和《驭龙集》 ,还有龟鹤丘井阵这些看似高深莫测的事儿,都 给大家做了精心的讲解,让大家听得明明白白。 第六百一十六章 五行归位1   大家一边听教授和刘彬汉的耐心讲述,一边慢慢向前走去,不知不觉间便穿过了一条狭窄弯曲的通道,进入了另外一个宽大的空间里面。   抬头一看,头上就像是一个黑暗遥远的无边苍穹,苍穹之中没有一丝的亮光,也没有一点流动的气息,一切都 如死一般的沉寂。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打亮了自己手里的手电,手电的光柱直直地射向头上的空间,穿透眼前混混沌沌的黑暗,给大家带来了光明,带来了生机,也带来希望,就像是有人将那黑暗的帷幕刺穿了几个透明的大洞,把外面的阳光给放了进来。   只可惜,这手电的光柱太弱了一点,而这个黑暗的苍穹又太过于浩渺,所以它那点微不足道的光亮根本照不到苍穹的边际,不知道它的边际在哪里,也不知道它的尽头在那里。   而周边是一片黝黑坚硬的石壁,这显然是有人刻意挖掘出来的一处空间,只是不知道这处空间有何作用。   大家围绕着石壁 转了一大圈,除了坚硬的石 壁外,周边什么 也没有发现,完整无缺的石壁 上,连一条供蚂蚁出入的裂缝都 找不到,更不用说找到能够供人出入的出口了。   而中间平整的地面上,好像有人专门做了五把奇形怪状的椅子摆放在上面,那五把椅子呈“十”字形状排列在平整的地面上。每一把椅子后面都有几根单独的靠背,更像是一个人的手掌,张开了所有的手指之后,再将掌心对着头顶上的苍穹,那五根手指一根一根地从地面上拔地而起,只是它们每一根都 处于不同的形态,从而造就了眼前千姿百态的景象。   它们有的像一根根从地里长出来的竹笋,怒问苍天;有的如刀剑直立,欲刺破苍穹;有的像一缕缕清泉,在山间蜿蜒流淌;有的像一朵朵跳动的火焰,燃烧着自己的青春;有的像九州大地的山脉纹路,撑起整个九州大地的脊梁。   “这里有五把造型奇特的椅子,咱们这一路走来,也是够累的了,咱们刚好五个人,这椅子是不是专门为我们休息而准备的啊!要不咱们就在这椅子上坐坐,休息一下,缓解一下疲劳好吗?”美 女好像是真的走累了,又像是想体验一下在这样的椅子上坐着休息的感觉,在说话的同时,眼里也流露出了十分留恋的神情,心中的渴望完全溢于言表。   这一路,大家脚 下翻 山越岭,双手披荆斩棘,也确实 够辛苦的了,一路走来,又累又怕,思想一直处于高度紧张,高度戒备的状态,大家既要防备着自然环境里的陷阱,又要躲避那些动物的迫害,还要时刻提防着敌人 的攻击。真的是是身心俱疲,神形俱散,身体上和精神上都处于 异常疲惫的状态。   现在压力没 有先前那么大了,又有这么好有休息条件,所以大家都有迫切的愿望,想停下来休息一会儿,这也是人之常情。   “这里可能就是东瀛人要找的地方了,也就是整个任务 的核心区域,所以这里面的东西都不要随便乱碰,小心有机关,”何教授及时说道。   美女听教授这么一说,也不敢随便去触碰那五把怪异的椅子了,大家凑上前去,将那五把椅子看了又看,好像要在椅子的身上找到自己心中的答案一样。   美女看到第一把椅子的座位上,写着一个小篆字体的“木”字,于是她那银铃 般的声音又再次响起:“李子木这个是不是你的位置啊?你看你的名字都写在了上面,美女指着椅子上的“木”字说道”。   美女这么一说,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大家仔细一看,还果真如此,地上的那几把椅子上都写着字,只不过每一把椅子上的字都不一样,另外几把椅子上也分别写着“金”“水”“火”“土”的字样,其中那个写有“土”字样的椅子正好位于中央,也就是那个“十”字形的交叉部位。   “看来这五把椅子是有意为我们准备的,那揭语中的“五行聚首”原来包含了两层意思,第一层意思是指上古五行的相聚,这个是表面现象,大家都很容易理解,而且东瀛人已经帮我们完成了那一步的任务。而更深一层的意思便是分别代表金、木、水、火、土的五个人,在这里相聚,而且还为这五个人安排好了位置。”教授若有所思地说道,脸上是一贯的严肃认真的样子。   大家听到教授这么一说,一个个都面面相觑,纷纷用惊奇的眼神看着何教授,希望他能给大家说得更清晰一些。   “我也是听到小诸葛这么一说,再联想到咱们五个人的名字,才有这样奇妙的想法的,”何教授继续解释道。   “咱们五个人的名字,与这五把椅子有联系?”这一次轮到刘彬汉也有一些吃惊了,所以他说完便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盯着对方。   “对!有联系,而且还分别与五行相对应!李子木的名字里面带了两个木字,所以这把写有‘木’字的交椅便是有人提前为他准备好了的。大家过来看看,这把椅子上不正好透出一阵韧雅的名木之气吗?而诸葛冰逸的名字里带有水字,所以这把写有‘水’字的椅子也是特意为她准备的,而这把椅子上也泛着一片水的清灵之光,后面的五根靠背犹如山间的涓涓溪流,那座位就是一片碧波荡漾的水潭;雷霆 的名字里虽然没带有五行的偏旁字根,但雷霆的意思本来就是上天之火,所以这把带有‘火’的字的交椅便是给他准备的,你们看这把椅子上不正透露出一种天上之火的霸道之威吗,那五根柱子就像是从地上窜起的火苗?而刘彬汉的名字里面带有金,木、水,属于万能调节的名字,鉴于木和水都有人占了,这种情况下优先选择姓的属性,你的姓名中带有‘立刀’,这刀在五行中属于金,所以你就只能占那把带有‘金’字的椅子了,你们看那把椅子有黄金一般的尊贵之气,靠背更是犹如一把把直立的刀剑,不是一般的天潢贵胄,或者皇室后裔是肯定不敢去坐的,你既是刘氏后裔,便是天潢贵胄,所以这把椅子只有你才有资格去坐;我的名字表面是虽然不和五行靠边,但在五行方位当中,这正中间是属于土的,定中就是属土,所以中间那把写有‘土’字的椅子便是我的,而那把椅子上也正好有一股‘土’的厚重之气息,很符合我的性格。”   大家仔细一看,一切还真如教授所说。   经过何教授这一番详细的解释说明,大家才恍然大悟,幸亏有教授这样的高人在身边,要不然仅凭他们四人,这样的谜题恐怕他们一辈子也无法解开。   “好 了,现在咱们大家就根据自己的五行属性,坐到自己所属的位置上去,看看接下来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教授显然已经是了解了其中的真谛,因此没有一丝的犹豫,也没有一点客气,沉着地朝着中间的那把椅子走去。   李子木大大方方坐到了那张写有“木”字的座椅上,充分显示出他对教授的信任,雷霆、美女也依次入座,轮到刘彬汉的时候他就没有那么干脆了,因为他的背上背着两个圆球状的陶瓷罐,罐里面装着他的父亲和刘谌的骨灰,所以想把他轻易放下,但背在背上,又无法坐在那把奇怪的椅子上。   所以他把背包解了下来,把两个罐子从背包里拿出来抱在自己的手上,这样一来,他又无法拿稳手中的仁义无双宝剑。这两样东西对他来说都是非常重要,任何一样都不舍得丢弃,所的他坐上位置之后,便用自己的那双超长手臂,将陶瓷罐子和仁义双剑紧紧地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等四个人都分别在各自的位置上坐好以后,何教授才迈着他那沉着稳健的步伐,来到中间那张写有“土”字的椅子上,干脆利落地坐了下去。   大家到指定的位置坐好以后,便不再言语,一个个都用好奇的眼光看着周边,用自己的身体和心灵,去感知着周边环境的变化。   大家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于是,周边一下子静了下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除了他们五个人的呼吸声外,再也没有了其他的声音。   而此时,藏重勇夫一伙还在上面忙得不亦乐乎,他们一直都在为自己既定的目标而坚持,现在离胜利的彼岸也就是一步之遥,他们根本就没有理由放弃。   那几个黑衣人用劲的浑身的力气,好不容易在那根残木主干折断的地方清理出了一个勉强可供人出入的口子,但他们却失望地发现,地面以下的树洞里,也塞满了碎木和枯树枝,要想把那些东西从地下面的树洞是拖出来,那显然 是人力无法完成的任务。   藏重勇夫走过去看了一眼,气急败坏地吼道:“我们努力了这么一千多年,现在眼看成功就在眼前,难道就因为这一点点困难而半途而废吗?把我们带来的炸药拿来,直接炸开这个树洞!”   大家坐在椅子上,不知不觉间,椅子后面的几根靠背居然弯曲了下来,与椅子的扶手交叉在了一起,将坐在椅子上的李子木五人,紧紧地抱住了,就像是在游乐场里面,乘坐紧张刺激的震荡秋千时,要紧紧系好身上的安全带,把自己的身体牢牢地绑在座椅上一样。又好像是一只鱼鹰的爪子,紧紧地抓住了一条小鲇鱼,那小鲇鱼根本就没有一丝丝反抗的力量。   现在大家都被捆在了椅子上,要移动一下身子都十分困难 ,更别想起身离开了。大家的心里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难道自己又一次愚昧到自投罗网的地步了吗?但出于对教授的信任和尊重,大家都没有把自己的想说出来,也不敢在表情上显露出来,更不敢对教授有所质疑和埋怨,一个个故作镇定地坐在椅子上,使劲地往自己的嘴里吞着口水,以此来缓解自己心中极其紧张 的情绪。 第六百一十七章 五行归位2   突然之间,他们 屁股下面的椅子好像动了一下,接下来便慢慢旋转了起来,而且那椅子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地面好像也在随之不停地起伏,他们就像是坐着一个橡皮筏,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来回漂荡。   这时大家再也无法沉着地装下去了,先前刻意保持的那一丝淡定与矜持也在瞬间消逝,那紧张的情绪一下子就漫延了起来。   美女完全经受不住这座下的椅子高速旋转给自己带来的刺激感,他率先“啊!”的惊叫了一声,“我快晕了,能不能让它停下来!”美 女惊恐地吼道,听她的口气,她的心里也开始发虚了。   “现在我们连动一下都不行,怎么能让它停下来呢?你就把这段经历当成是我们到游乐场里去,免费玩超级震荡秋千吧!”雷霆倒很会劝人,而且他这段十分形象的比喻也很恰当,完全能够看出他乐观豁达的心态。   这时他们脚 下的地面,又迎来了一阵剧烈的颤动,而且地面还在不停地倾斜和碎裂,好像有什么巨大的东西要从地下钻出来了一样。   那地下的裂缝越来越宽大,他们坐下的椅子也是越转越快速,“大家坐好了,不要乱动,我们现在只有顺其自然听天由命的份了,任何的想法和行动都是多余的,也不要用自己那微薄的力量去挑战这种人为不可抗拒的力量!”何教授在这样的危急 时刻还不忘提醒大家。   地面终于裂开了,一条浑身长满了鳞甲的动物从地下破土而出,它全身上下被青绿色的鳞片覆盖着,口中含着一颗洁白透明的龙珠,只是它的两只眼眶黑洞洞的,没有一丝的神采,也没有一丝的光亮,仔细 一看才发现,那眼眶里面根本就没有眼珠。   那场面就像是一个画龙的人,把龙画好了之后,没有给它画上眼睛,正等待着有缘之人,给它来个画龙点睛之笔,完成最重要的一个程序。   这条龙是仰 躺着的,刚才那五把椅子,其实就是这条龙的五只大爪子,大家根本没有想到,他们居然自己心甘情愿地坐到了龙的爪子上面,主动送到了它的手中,如果自己被这龙爪子捏死,那他们刚才的行为才真的是自寻死路,传扬出却去,真的是滑天下之大稽。   看着那只瞎眼的龙头从地下缓缓升起,刘彬汉也感到万分紧张,那条天生残疾的龙给了他们巨大的心里压力,看来这龙不愧是九五至尊,它这出场的非凡气势,也足以让所有的人臣服。   刘彬汉看到自己一行居然做了一件愚蠢至极的事,心里也是懊悔不已,但又不敢对教授做出的决定提出质疑,更不敢有一丝丝的抱怨。现在其他几个人都没有一点点反抗的能力,唯一只有自己手里面还拿着仁义双剑,自己还有一些反抗自救的能力。   他索性用自己那尚且还能活动的双手,握紧双剑,用尽全身的劲,砍向那禁锢住自己的龙爪子,没有想到自己那锋利无比的仁义双剑居然奈何不了那几根龙爪子。那龙爪子身上的鳞片异常的滑溜,剑刃一碰到龙爪便滑开了,仁义双剑虽然锋利,但在这些龙鳞的面前,根本就吃不上劲,就像刚才对付付东流一样,根本 没有着力的地方。   看来只有故伎重演,用剪的方式,看能不能把它剪断。他双手将仁义双剑交叉了一下,正准备找个牢固的支点,将手中的双剑合起来时。   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的仁义双剑上面,一不小心,怀中那两个像眼珠子一样的陶瓷罐先后被旋转的离心力甩了出去,滴溜溜地在地上打转。   虽然那两个罐子没有一丝的破损,但这也是对自己父亲,还有祖先的大不敬啊!刘彬汉一紧张,想伸出双手去抓 住那对罐子。   没有想到,那两个陶罐子越滚越远,他的手虽然很长,但也无法再抓住那两个罐子,滚着滚着那两个罐子居然滚到了那个刚刚探出地面的龙头上去,恰好落进了那两个深陷下去的眼眶子里面。   那条瞎眼的木龙眼睛里面突然充满了神采,好像这两个罐子就是为这条无眼之龙量身定做的一般,刚好弥补了这条大木龙的缺陷,一下子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让这条龙不再残缺,更趋于完美。   接下来,那条大木龙的身子也从地下挤了出来,把整个地面都弄得破碎不堪的,而那抓住他们的五支爪子也慢慢地停了下来,并松开了抓住他们的手指。   大家看那手指已经松开,一个个像是逃离魔窟一样地从那爪子上弹了起来,两步跨开,离那龙爪子远远的。   那条龙翻转了身子,静静地圈缩在地下,全身上下布满了青绿色的鳞片,昂着头,张开的嘴里面含着一个比篮球还稍大一些的龙珠,那龙珠就像一个玻璃球一样晶莹剔透,光彩照人。   看来这两个罐子本来就是这条龙的眼睛,这肯定是墨家当年有意留下来的物件,诸葛亮当年虽然找到了这对眼珠子,但却没有找到上古五行,也就没法子使用,最后刘谌将其放在了自己的棺材里面。   没有想到被刘彬汉给带了出来,误打误撞,还正好派上了用场,救大家于危难之间。   那条大木龙并没有攻击眼前的人,也没有暴虐的反应,只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温顺得就像是一只趴在地上晒太阳的小绵羊。   直到此时,李子木才发现,原来这条龙与他们在玉龙雪山上,乘坐透明滑车时,在那石壁上看到的有人故意雕刻在石壁上的那条龙一模一样。   李子木大着胆子,走上前去,伸出手来摸了一摸那条巨龙,才发现,原来那是一条用木头雕刻而成的龙,只不过雕刻的水平太高,制作的工艺太妙,足以到了能够以假乱真的地步,所以刚才才把大家吓得不得了。   “墨家遇龙,龙驭天下。驭龙若出,非王既霸。”此情此景,何等的相似,李子木突然联想到了玉龙神驹身上的那四句揭语,并情不自禁地说了出来。   “你们也知道这四句揭语?”教授吃惊地看着李子木。   “知道啊!这就是玉龙神驹身上的那四句揭语嘛!只不过它必须要在低温的状态下才能显现出来。”因为这是他们亲身经历,且亲眼所见的事情,所以李子木说起来也是信心十足,根本没有一点含糊其辞的感觉。   “看来真正的秘密就要解开了!”教授也感慨万千地说道。   “还有什么秘密没有解开呢?我们连七彩神露都拿到了!现在只需要走出去,便完事大吉了!”雷霆好像觉得教授和李子木的对话有一些让他搞不懂,在他的心里面,好像已经GAME OVER了。   “东瀛人此行的真正目的是为发寻找失传两年多年的《驭龙集》,就算我们拿不到,也绝对不能让东瀛人拿到,那怕是拼了我这条命也值得,这是我们寻龙门的使命,也是我们的责任。”刘彬汉在一旁斩钉截铁地说道,好像是有意在提醒雷霆。   “你们确定,这条木头雕刻的龙和《驭龙集》有关系吗?”刘彬汉适时的提醒,好像又让雷霆想起了刘忠义临死前的嘱托,但他还是一脸懵逼的样子,看上去就是那么的单纯可爱。   “你难道忘记了那几句揭语吗?还有我们在玉龙雪山上看到的那只雕 刻在石壁上的龙了吗?”李子木继续耐心细致地提醒道。   “你指的是?”雷霆 显然还没有完全弄懂。   “五行聚首,七星花开。九州浮沉,黑土同在。这四句揭语是上半阙,刚好印证了刚才上面天枢大殿里面发生的一切。而“墨家遇龙。龙驭天下,驭龙若出,非王既霸。”这四句应该是下半阙,印证 的肯定就是我们目前看到的这一奇观。只有把这八句揭语连起来,这才是一段完整的揭语,难道你到现在还没有发现这其中的奥秘吗?”李子木继续解释道。   “对,的确要把上下两阙连起来才能完全理解 这其中的含意,才算是一件完整的事件,第一阙的最后一句黑土同在,便点明了此揭语的主题‘墨’,后面四句立刻以‘墨’字开头,是一种隐含的顶真的手法,其中的关联性非常地强,隐蔽性也很强,这已经是很浅显的道理了。”再经美女这一番解释,雷霆好像才搞懂了其中的含义。   原来这两段揭语是一脉相承的,说的都是一件事情,前四句印证的是前半部分的事件,后面四句印证的可能是他们接下来要去完成的任务,只是他们当初都没有想到这两段揭语其中的关联罢了,还单纯地把它看成了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情。   “根据揭语上的意思理解,我们当中有人是墨家了哦!他会是谁呢?”美女在一旁边自言自语地说道,看来她也在积极认真地思考这几句揭语的内容。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希望有人能够勇敢地站出来,主动得起这光荣而神圣的使命 。   但遗憾的是,大家的目光在所有人的脸上扫来扫去,直到扫得大家双眼发红,双颊发烫,也没有一个人站 出来承认自己是墨家的身份。   “莫非大家对我们这五个人都还心存畏惧,或者是不信任我们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不敢承认自己的身分吗?一个个大老爷们,连死都不怕,还怕承认自己的身份!”美女显然对大家的表现有一些不满意。   说完之后,她又把目光放在了刘彬汉的身上,好像对方是她怀疑的重点人物一样,看得刘彬汉都有一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刘彬汉一低头,美女还以为他心虚了,所以,心里更加认定了对方就是墨家的身份。   李子木和雷霆也在搜肠刮肚地想着自己祖宗十八代的事,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到一点点与墨家相关的作息,看得出来,他们俩人倒很希望自己能和墨家扯上一些联系,因为他们对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十分地信任,也不怕被其他人出卖关,如果真的能证明自己是墨家的传人,那倒是一件光宗耀祖的好事。   只可惜,他们俩想了半天,往前追述了几百年,也没有找到一点点与墨家相关联的证据,不得已只有站在一旁摇头叹气!   “这不能怪大家,墨家本来就是一个神秘的组织,又经过了这么多年的传承,可能就算自己的祖上曾经是墨家,大家可能也不知道了。根据揭语字面上的意思来看,谁能找到《驭龙集》,或者打开《驭龙集》,破解其中的秘密,谁就最有可能是墨家的后人!”教授好像看到了眼前这尴尬的场面,所以面无表情地说道。   “那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呢?”到现在,雷霆才真正弄懂那几句揭语的意思。   “赶快寻找《驭龙集》,一定要抢在藏重勇夫的前面找到它,决对不能让《驭龙集》落到东瀛人的手里,实在拿不到,我们就把它毁了,再和东瀛人拼个鱼死网破。”刘彬汉说得异常的坚决,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眼中透露出无比坚定的信念。   那大家快点找吧!还愣着干嘛呢?难道还要等那些东瀛人来吗?   于是大家又开始分头寻找了起来,每一寸石壁,地下的每一条裂缝,甚至时那条木龙身上的每一块鳞片都被他们用手摸 了个遍,却没有一点点收获。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刚才还平静如水的心态,显得有一些浮躁了起来。   而在天枢大殿里面,藏重勇夫早已急得焦头烂额,完全不见了以前那成熟稳健的风度,他就像是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围着那个大大的树洞,不停地转来转去,不停的督促他的手下,赶快清理堵塞在树洞里面的枯枝碎木,他要从那个树洞里面钻下去,把那伙钻到地下去的胆小鬼都给挖出来,将他们一个个碎尸万段,方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那些黑衣人用尽了所有的方法,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总算把一些小块的枯枝和碎木清理了一些出来,但里面仍然有一块大大的枯树干卡在树洞里,拉也拉不出来,砸也砸不下去。   藏重勇夫走过去一看,思考了半天,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那块树干太大了,而且又与树洞的内壁卡得太紧了,光靠人力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   “下去在那块树干上打一个洞,用炸药炸开它!”藏重勇夫像一头爆怒的狮子一样,气急败坏地吼道。 第六百一十八章 绝境驭龙1   雷霆整个身子都爬进了那条木龙的嘴里去,在里面探索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任何新的发现,但他对木龙嘴里那个大大的龙珠很感兴趣,他伸出手去摸 了摸木龙嘴里的龙珠,想感受一下,那是什么材质做成的。   一摸之下才发现,那颗龙珠是可以活动的,他把龙珠推开了一看,原来龙珠后面还有一个洞,就像是大木龙的喉咙一样。他用手电往里一照,原来大木龙的肚子里面是空的,有一条暗黑悠长的通道一直通向大木龙的肚子里面。   “大家快来看,这大木龙的肚子里面是空的,那《驭龙集》会不会藏在大木龙的肚子里呢?”雷霆扯开自己的大嗓门,兴奋地吼了起来。   大家听雷霆这么一说,刚才有一些消沉的士气一下子又高涨了起来,一个个朝着龙珠的位置聚了过来,   “李子木走过去一看,雷霆正在往大木龙的喉咙里面钻,这个感觉就像是他们在玉龙雪山上,在透明滑车里感觉到自己一行在朝石壁上的龙肚子里面钻是一样的。原来在玉龙雪山上的透明滑车里,就早已经提示了今天的遭遇,只是自己先前还没有反应过来,看来这大木龙的肚子里面确实藏有未可知的玄机。”   大家一起合力,伸手挪开了大木龙嘴里的龙珠,分先后钻进了大木龙的肚子里面去寻找《驭龙集》。   大家钻进去之后,才发现那大木龙的肚子里面真的是别有洞天,他们就像是钻进了一台组合机器的肚子里面,目光所及之处全都是齿轮、曲轴和连杆的机械,只不过现在那些机械零件都处于静止的状态。   这些机器零件布置合理,啮合紧密,一个个井然有序的组合在一起,显得多而不乱,就像是一个超级大机器的中控室一样。   原来这是一只机械木龙,它的动力来源就是肚子里面的这些机关,刚才他们坐在大木龙的爪子上,触发了大木龙的机关,所以才导致大木龙破土而出。   而刘彬汉手里的两个陶罐嵌入大木龙的眼眶之后,便阻止了大木龙机关的进一步运行,才便其静止了下来,没有给大家带来一丝的伤害,也没有造成不可控制的局面。   大家在大木龙的肚子里面寻找了几圈,也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大木龙的肚子里面,除了那些机器零件外,还有几个手柄一样的部件,就像是一台挖掘机的操作台一样,其他就什么也没有了。   雷霆上次玩过木丁西送给他的木偶傀儡之后,便对这些古代的机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所以他伸出自己的手去搬动了一下木龙肚子里的手柄,刚刚一动,大家就感觉到木龙动了一下,雷霆又动了一下其他几个手柄,木龙都做出了一些相应的动作,大家这里才醒悟过来,这些手柄就是控制木龙行动的机关,也是它有动力之源。   如此反复地操作了三两下,雷霆就已经掌握了其中的精妙,能够将那大木龙控制得得心应手了。   雷霆左右摇动了一下最后面的那一个手柄,大木龙的尾巴好像摆动了起来,就在大家感到惊奇的时候,大地突然又剧烈地震动了一下,紧接着轰隆隆一声巨响传来,大家趴在木龙的肚子里,也感到了那剧烈震动带来的震憾。   “莫非,这大木龙的尾巴有这么大的力量,稍微动一下,就能造成地动山摇的感觉。”大家不可思议地睁大了自己的眼睛,好像都想从对方那惊恐的眼神当中,搜索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与此同时,藏重勇夫的手下引爆了炸药,随着一阵地动山摇的感觉传来,那段卡在树洞里面的枯木,化作了满 天的木屑,洒向了四面八方,天枢大殿的地下也终于出现在了一个畅通无阻的大地洞。   藏重勇夫兴奋地冲过来,激动地朝着树洞里看去,可惜现在他只能看到漫天的尘埃,根本就看不清下面有些什么。   等那些尘埃散去了之后,一条直直的树洞展示在他的眼前,他梦寐 以求的天堂之门终于为其打开了。   成功之路就在脚下,他毫不犹豫地叫手下拿出一条绳 子来,一行人顺着那条绳子滑到了下面一层的空间里面,继续去追寻李子木一行的下落。   “下去之后,看到那伙人直接格杀勿论,把那个使双剑的家伙留给我就行了!任务完成以后,个个都有重赏。”藏重勇夫说完,便将那个精美的罐子放进自己的背包里,手里拿着武士刀,抓住手中的绳子,朝下面的一层空间滑去。   虽然经历了先前那么多的磨难,他的队伍早已经元气大伤,但他对自己硕果仅存的几个手下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大流淘沙,去芜存精,经历了这么多的变故与危险,现在能够留下来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好汉中的好汉。他对自己手下的能力也很了解,自己加上这七八个手下,对付李子木他们一伙,还是绰绰有余的。   等雷霆在大木龙的肚子里面玩够了之后,一行人才悻悻地从大木龙的肚子里面爬了出来,准备继续去完成自己的任务,寻找那求生的通道。   大家刚刚从大木龙的肚子里面钻出来,藏重勇夫一行也正好找到了这里,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空气中的杀意一下子浓烈了起来。   看大家双方剑拔弩张的样子,一场大战肯定是在所难免了。   刘彬汉勇敢地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双剑,雷霆也捡起了自己刚才扔在地上的武士刀,李子木拔出了身上仅有一把短的匕首,三个人围成一个半圆,把手无寸铁的教授和美女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交出《驭龙集》,我给你们留一个全尸,否则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让你们后悔变成人来到这个世界上!”藏重勇夫两眼射出了蚀人心魄的光芒,那眼光里有无尽的恨,有滔天的怒,还有满腔的怨。   他就像是一只带伤的巨兽,恨不得一口将李子木一行生吞活剥了一样。   藏重勇夫一下来便看到地面上趴着一条长长的木龙,而脚 下的地面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天真地以为对方已经拿到了他们所想要的《驭龙集》,所以才会有这样一番说辞。   “你做梦吧!只要有我们五虎将在,你的阴谋就休想得逞!《驭龙集》就在我的身上,有本事你就来取啊!”刘彬汉满怀正气地说道,根本就不给对方留一点点幻想的余地。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完他大手一挥,其他几个黑衣衣人挺起手中的武士刀就迎了上来,他本人也不甘落后,举着手中的武士刀就朝刘彬汉的面门砍来。   对方这一波的进攻,与先前大不一样,这不仅仅是因为这几个黑衣人的功夫了得,更重要的是社长已经给他们下达了必杀令,所以他们现在没有一丝的顾忌,招招狠毒,刀刀要命,一时间逼得刘彬汉等人连连后退,身旁更是险象环生。   藏重勇夫的刀法不仅狠,而且还快捷无比,刚才刘彬汉没有受伤的时候对付他都尚且吃力,更何况现在他身受重伤,而对方又杀意浓烈,两相一比,是此消彼长,刘彬汉显得更加被动了。   雷霆对付一个黑衣人,勉强能够自保,可那么多黑衣人一起涌上来,他也感到压力山大,但看到自己身后的美女和教授,他仍然迎着对面的刀光剑影,勇敢地冲了上去。   因为他的心里明白,这是自己的职责所在,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就必须要保护好身后的同伴。   “队长,你快掩护教授他们躲到大木龙的肚子里面去,我们快坚持不住了,”刘彬汉硬接了对方几招,现在感到心慌气闷,气血上涌,后继有些乏力了。   李子木一听,也不敢再逞强,趁着对方还没有将大家合围的时机,掩护着教授美女一起钻进了大木龙的肚子里面而去。   对方见李子木等三人,已经胆怯逃跑,气炎更加嚣张了,一个个嚎叫着朝刘彬汉和雷霆两人砍来。   他们俩人,背靠着背,一边阻挡着对方的进攻,一边朝大木龙的方向退去。   “雷霆,你先进去,我在外面抵挡着他们一会儿,”文立现在满头大汗,脸上已经是一副疲态,看来这几场大战对他的消耗实在过于巨大了,但他的头脑却依然清晰,虽然气力有些不继,但手上的招式也应对有序。   “我躲进去了,你一个人怎么办,那不是更加危险了吗?”雷霆反驳道,显然 ,在这样危急的的情况下他是不愿丢下自己的战友。那怕是面对死亡,他也要和自己的战友一起并肩战斗。   “没事,我还能坚持一会儿,你钻到大木龙的肚子里,操纵大木龙,才能对付得了这帮倭寇,要不然仅凭我们几个人的能力,根本无法战胜对方。”刘彬汉如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原来他是想利用机械木龙的力量来对付藏重勇夫一行,看来刘彬汉的头脑还真的很清晰,点子还真的很多,而且都 很实用。   君子性非异也,善假于物也,关键时刻学会借力,才是明智之举啊!这一点大家不得不佩服刘彬汉。   刘彬汉的话一说完,雷霆仿佛已经明白了过来,他又长吸了一口气,朝面前的两个黑衣人攻了过去,逼退了对方几步之后,手搭在大木龙的下颌上,身子一蹲一纵,就妥妥地躲进了大木龙的那张大嘴里面。 第六百一十九章 绝境驭龙2   藏重勇夫等人不知道那大木龙肚子里面的玄机,看到李子木等人往里面钻,心里高兴得不得了。他觉得李子木等人的选择正中他的下怀,这样更便于自己将对方来个一锅烩,免得对方在这样的环境里四处乱跑,到处躲藏,收拾起来太麻烦了。   在藏重勇夫看来,那条大木龙与周边都无法连接,也没有其它的通道,他们一进去就好比钻进了一个死胡同,同时也就完全放弃了自己的攻击能力,失去了反击的资格,那简直就是自掘坟墓,这种行为就像是驼鸟遇到危险,它的第一反应是把自己的头一头扎进沙子里面,哪怕自己的身体全部暴露在对方的攻击之下,它也在所不惜,这完全是自欺欺人的做法而已。   藏重勇夫还在心里美美地算计着,把对方一个个逼进大木龙的肚子里面,正好将他们一网打尽,还能把自己的损失减轻到最低。呆会儿自己可以派人守住那只大木龙的出口,对方就再也掀不起什么 风浪了,所以他们改变了先前的战略战术,决定将对方全部逼进大木龙的肚子里面,到时候自己可以用刀砍,也可以用火烧,甚至用炸药炸死他们,就算什么也不做,只要提刀守住咽喉处的入口,时间一长闷也把他们闷死在里面了。   总之,随便采取任何一种方案,生擒对方都是十拿九稳的事,而且不会再生出其他的枝节,能够得到这样的结果,完全要感谢老天的帮忙。   刘彬汉也趁着他们战略调整的这个空隙,将自己的顾应八式又勉强舞了一遍,暂时逼退了环伺在左右的敌人,为自己赢得了腾挪的空间,然后纵身一跳,跳上的大木龙的大嘴里,接着再将身子一缩,也躲到了大木龙的喉咙里,只留下脑袋在大木龙的喉咙外面,密切监视着藏重勇夫的一举一动。   这样一来,双方的战略意图都顺利地实现了,双方在心里上都认为自己获得了巨大的成功,接下来就要看战况如何发展了,也只有通过 实践才能检验,究竟谁的战略意图是成功的。   其他几个黑衣人见李子木他们都钻进了大木龙的肚子里面,而刘彬汉又拿着仁义双剑守在大木龙的喉咙眼处,他们也不敢贸然地追进去。于是他们拿着手中的武士刀,纷纷朝大木龙的肚子上、腿上砍去。   “砰!砰!砰!”几声闷响传来,那条大木龙并没有像他们想象中的那样脆弱,在武士刀的攻击下并没有变成片片碎木屑,反而是他们手中的武士刀崩出了密密麻麻的缺口,那大木龙身上,反而连个刀砍的印迹都没有留下。   刘彬汉将那几个黑衣人自不量力的行为看在眼里,根本就没有一丝慌张的神色,反而还心里不由得发笑,“又是几个傻傻的二 逼,连我手中的仁义无双剑都奈何不了这条大木龙,更何况他们手中拿着的那几片破铁片子,他们的行为简直就是在自讨其辱,完全是螳臂挡车——不自量力。”   “这是什么木头呢?怎么这么硬啊!”几个东瀛倭寇看着自己手中的刀刃,脸上全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在他们看来,自己手中的武士刀就是无坚不催,无往不利的神器,却在这根大朽木前面载了跟斗,面子上实在是挂不住了。   “左边的爪子,抬起来,使劲抓!”就在那几个东瀛倭寇还在愣神的时候,刘彬汉连忙给大木龙肚子里的雷霆下达着一条又一条的指令。   那只大木龙的爪子,呼的一声从地上抬了起来,准确无误地抓住那两个离得最近的倭寇,然后再将他们俩狠狠地拍在 了地上,接下来再用自己的爪子往下一踩。   那两个东瀛人连惨叫一声音的机会都没有,便被大木龙的爪子像拍打蚊子一样压成了薄薄的肉饼,嵌进了地下的缝隙当中去了。   其他几个侥幸逃脱的东瀛倭寇,一看这情形,连忙将手中的武士刀一丢,像一群受惊了的鸟兽一般,一哄而散,远远地躲开了那大木龙的爪子,就像是在避开洪水猛兽一般。   “雷霆,干得好,看来你在操作机械方面真的很有天赋,一下子就消灭了两个倭寇,你完全就是挖掘机中的战斗机。回头我推荐你到蓝翔技校去当挖掘机的老师,就凭你这几下,也完全可以让全校师生刮目相看了,不知道会赢得多少粉丝。”刘彬汉从大木龙的喉咙处伸出头来看了一下刚才的战果,心里一激动,心情也高兴了起来,居然又幽默地开起了玩笑。   “社长,这条木龙太硬了,咱们的刀根本就砍不动,不知道它是用什么木头做的,而且那条大木龙还是活的,它能主动攻击人,刚才我们的俩同伴就惨死在了那条大木龙的爪子之下!”两个被吓得失魂落魄的黑衣人来到藏重勇夫身边,浑身颤抖不停,像俩只吓破了胆、丢了魂的兔子一样惊恐地说道。   “那条木龙可能是降龙木做的,降龙木刀斧不进,水火不侵,比一般的生铁还要硬上几分,所以才会有那样的效果。你们放心吧!我自有对付它有办法,在现代科技的破坏力面前,一切古代神物都是小儿科,它们的那点点特殊属性完全不值一提,既然咱们砍不动它,那咱们就用炸药炸它,让那伙人迷迷糊糊地就随着那条木龙一起下地狱吧!”藏重勇夫一脸的杀气,并咬牙切齿地说道,看来他对李子木一行还真的是恨之入骨。   “那木龙外壳那么硬,刀都砍不进去,炸药能行吗?”有个黑衣人质疑道。   “没有问题,我们的目的不是要炸碎那个大木龙,而是把对方震死或者震晕在里面才是最理想的结果,毕竟他们那血肉之躯肯定是无法与降龙木做的大木龙相比的,况且驭龙集有可能还在他们的手上,所以我们也要慎重一些,不能把《驭龙集》炸碎了。”藏重勇夫振振有词地说道,看他的样子,好像一切都 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样。   “用炸药会不会把头上地宫的顶子炸塌呢,要不咱们把那些碎木枯枝拉过来,用火烧死他们,”另外一个黑衣人建议道。   “不行!大火一起,玉石俱焚,很有可能会把《驭龙集》烧毁!而且还有可能让我们一起葬身火海,再说这里面的空气也不是很畅通,大火一起会消耗这里面有限的氧气,到时候我们不被烧死,也会被闷死在里面。   我们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要拿到《驭龙集》,顺便再消灭这帮人,那才是最完美的结局。只要我们把握好炸药 的用量,就没有危险!你们放心地按我说的去做吧!”藏重勇夫武断地否决了那个黑衣人的建议,看来他对自己的计划很有信心,所以准备一意孤行地走下去。   表面上看,藏重勇夫的方案是最完美的方案,李子木他们也没有任何应对的措施,更没有反击的机会,只要炸药一响,李子木等人便在劫难逃了,不是被 炸得骨肉分离,就是被震得五脏俱碎,这其中的任何一种死法,都 会让东瀛倭寇欣喜万分。   其他几个黑衣人一听,便退到了一个视角死角的角落,把自己背包里面的炸药都拿了出来,用一根长长的绳 子将炸药绑在了一起。   看藏重勇夫踌躇满志的样子,眼睛里好像已经看到了炸药一响,黄金万两的完美结局,到时候,自己便可以毫不费力地冲上前去抢胜利果实了。   刘彬汉见大木龙稍稍发威,便把不可一世的那些东瀛倭寇打得屁滚尿流,心里也是很得意,没有想到这辆超级大战车,还有如此奇妙的功能,如果能够将其完好无损地带出去,放到博物馆或者是游乐场里面,那肯定 会受到很多人的喜爱,同时也会带来很大的经济效益啊!   但那些东瀛倭寇一击不中之后便悄悄退了回去,东瀛倭寇生性阴险狡诈,不知道包藏祸心的东瀛倭寇,又在酝酿什么鬼蜮伎俩。   东瀛倭寇吃了这么大的亏,按他们向来是一根筋的性格特点来分析,他们一定不会善罢干休的,他们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变本加厉地卷土重来,不决出胜负,分出生死,他们是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   因此,刘彬汉的心里也不是很踏实,必须要过去看看他们在干什么,不能让他们背着搞小动作,只有把对方的一举一动,置于自己的视线范围内才能让人放心。   刘彬汉指挥着雷霆,操纵着大木龙又往前移动了一段距离,并调整了一下角度,刚好看得到藏重勇夫等人躲藏的地方。   藏重勇夫等人现在围在一起,呆在一个较狭小低矮的地方,刘彬汉他们的大木龙体积过于庞大,已经无法再向前走去。因此,现在自己一方无法再利用大木龙的力量去攻击敌人了。   要想过去攻击对方,就得从大木龙里面出来,但一旦从大木龙里出来,自己就失去了最好的保护装甲,也失去了最有力的打击武器,那样就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了。   因此,刘彬汉陷入了两难的矛盾当中,不知道自己是应该继续向前去把对方的阴谋看个清楚,还是继续躲在大木龙的肚子里面,等着对方出招,自己再被动地见招拆招呢?   就在刘彬汉还在患得患失之间,一个巨大的炸药包已经绑好了,藏重勇夫掂了掂炸药包的重量,确信那点药量不会殃及到他们的位置,同时又保证在近距离以内能将大木龙肚子里的人震晕或者震死时,才放心地将炸药包交给他最信任的一个黑衣人,然后叫其他几个人配合他,将炸药包放得尽量靠近大木龙一些,确保爆炸能达到理想的效果。如果能将其绑在大木龙的身上或者是爪子上,那样才会获得最理想的战果。 第六百二十章 绝境驭龙3   几个黑衣人经过一番权衡之后,又再次鼓足了勇气,提着炸药包气急败坏地从那个狭窄的空间里面冲了出来,像一群饿狼一样嚎叫着往大木龙的方向冲来。   先前那段惨痛的经历,便是留给他们最好的教训,在坚不可摧的大木龙面前,那种以卵击石的粗暴玩法是占不到任何便宜的。所以,这一次他们变得聪明了许多,他们不再盲目地靠近那条大木龙的爪子 ,更不会拿自己的血肉之躯去和那个木头疙瘩硬刚,而是巧妙合理地运用了一些战术,始终与大木龙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不远不近地朝着大木龙挥动起手中的武士刀,有意挑逗着大木龙这个庞然大物,就像是一群调皮的小猴子,在戏耍一只笨拙的大象一般。   万物有利便有弊,这个大木龙体型太大,抗击打能力确实强,能够很好地保护它肚子里面的人,但它的灵活性和协调性自然就要差一些。再加上那几个黑衣人已经有所防备,他们都和大木龙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所以无论刘彬汉与雷霆如何 默契配合,大木龙怎么努力,都抓不住一个黑衣人,只是不停地摇来摆去,白白浪费了几多力气。   而另外一个身手矫健的黑衣人,趁着刘彬汉等人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到了其他黑衣人的身上时,怀里抱着一个大大的炸药包,借助黑暗的掩护,悄悄地从大木龙身侧跑了过去。   那个黑衣人跑到了刘彬汉视力的死角位置后便停了下来,本来他想把炸药包绑在大木龙的爪子上,可没有想到那条大木龙的爪子在不停地跑来跑去,一刻也没有消停。他根本无法将炸药包绑在大木龙的爪子上,再加上先前曾经有个黑衣人惨死在大木龙的爪子之下,所以他一看到大木龙的爪子,心里便升起了一大片巨大的阴影,整个人便不敢再向那大木龙的爪子上打主意了。   而大木龙的身材又太过于高大,并且还在不停地移动,他那短小的四肢和矮胖的身躯,根本无法支撑其将炸药包绑在大木龙的身上,所以他只有悄悄地将炸药包放在了大木龙的身侧,伸出剧烈颤抖的双手,惊 慌失措地点燃了导火索以后,吹了一声口哨,算是给其他同伙传递了信息,便扭头不顾一切地跑开了。   其他几个黑衣人一听,便知道同伙已经得手了,按照先前的约定,他们只负责佯攻,最大限度地吸引大木龙里面敌人的注意力,好给队友创造放炸药包的机会。   现在任务已经完成了,他们也可以安全撤退了。所以那几个人吆喝了一声音,便一轰而散,远远地躲开了大木龙的攻击,又躲到了刚才他们躲 藏的那个狭窄的空间里去了。   刘彬汉觉得对方的表现有一些反常,常言道:“事出奚巧必有妖”,为了弄清楚情况,不被 诡计多端的东瀛人算计,他不得不从大木龙的喉咙处爬了出来。   刚刚探出头来,他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硝烟味,他循着硝烟味的方向看去,那炸药包的导火索正在大木龙的肚子下面滋滋地燃烧着,在那黑暗 的空气中,发出十分耀眼的光芒,显得十分的刺目。   刘彬汉一下子吓得汗如浆出,没有想到对方如此阴险,还好自己发现的及时,现在还有补救的时间,要是再迟上一时半会儿,恐怕就没有机会了,大家就只有陪着这条木龙一起坐土飞机升天,到太空中遨游了。   “雷霆,向前急速走四步,然后来个神龙右摆尾,尾巴要贴着地面使劲扫,不要翘起来!”刘彬汉当机立断,十万火急地怒吼道。   雷霆一听刘彬汉说话的语气,便知道情形一定是万分凶险,他以为是刘彬汉指挥他攻击黑衣人,所以丝毫不敢怠慢。他按照刘彬汉的口令,一气呵成地完成了这一系列复杂的组合动作,地下的那个炸药包被木龙摆动的尾巴扫得飞了走来,就像是守门员一个大脚 开出去的足球,追着那几个黑衣人的步伐,越过他们的头顶,朝着藏重勇夫藏身的方向飞去。   “哪儿来的到哪儿去!这就叫认祖归宗,落叶归根,让他们也尝尝自作自受的味道,”刘彬汉一说完,便重新钻进大木龙有喉咙里,同时朝着雷霆说道:“急速后退,越快越好!”   雷霆得到指令,操纵着大木龙,马上向后急速退去,远离那个点燃了的炸药包,最大限度地保证自身的安全。   那几个黑衣人一门心思地往前跑,根本没有注意到事情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刚刚跑到藏族勇夫藏身的地方,还来不及说两句邀功请赏的话,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硝烟味道传来。   惊奇之余,他们一个个都抬起头来,顺着硝烟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   头上黑暗的苍穹里,有一点红红的火光在闪烁,火光的尾部,还拖着一片美丽的烟花,朝着自己飞来。可惜那片烟花不是天使的焰火,而是死神的召唤。   不过目前他们再也没有心情去欣赏那美丽的烟花了,接下来肯定会有一声音惊 天动地的爆炸响起,另外还将有一股排山倒海的震荡之气,就要在这个有限的空间里面驰骋纵横了。   这一看,把他们的三魂七魄都吓飞了,他们刚才费尽了千辛万苦才放过去的炸药包,居然不声不响地朝自己这边飞了过来,就在自己的头上欢快地燃烧,而且导火索已经马上燃烧完了,这里的空间又十分的狭小,现在想躲也没有时间了,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们了。   藏重勇夫也看到了飞来的炸药包,他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双眼一闭,万念俱灰之下,他知道一切都已经完了,现在任何的努力都没有意义了。   没有想到自己聪明一世,谨慎一生,到最后却落得个弄巧成拙、自作自受的下场,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窝囊的死法,真的是可悲!可叹!又可笑!   他们接下来的下场,正应了那句古话:“天作孽,犹可怒!自作孽,不可活。”   就在他们 像乌龟一样龟缩着自已的脖子,藏着自己的头颅,睁大了绿豆一样大小的双眼,脸上挂着一副惊恐无比的表情,正声嘶力竭地放开自己喉咙大吼大叫的时候。“轰”的一声巨响响起,大地又一次随之 剧烈抖动了起来,藏重勇夫与他的手下一起化作了满天的肉末血雨,随着那些炸碎了的碎石一起飞向了四面八方。   那个炸药包虽然 不能炸碎降龙木做的大木龙,但对付藏重勇夫一伙的血肉之躯还是绰绰有余的,这一点谁也不曾怀疑,而事实 也正是如此。   刘彬汉等人都抱着头,悄悄地趴在大木龙的肚子里,听得四周噼里啪啦地掉了好多碎石下来,把大木龙的外壳砸得砰砰作响,这种恐惧的声音,让大家那紧张的心里又增加了一层阴影。   就在炸药包爆炸的同时,藏重勇夫等人所站的地方也遭到了毁灭性的破坏,他们背后的那面石墙也轰然倒塌了下来,一股冰冷的凉水从倒塌的石壁处喷射了出来,“哗啦啦”地流向了四方,瞬间便淹没了脚 下的地面。   藏在大木龙里的其他人都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刘彬汉和雷霆一起联手,干了这么一件惊天动地而又大快人心的事。听到外面掉石头的声音渐渐稀少了一点,雷霆才抬起头来怯生生地问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咱们现在可以从大木龙的肚子里面出去了吗?” 雷霆好像被刚才那剧烈的震动给吓怕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表情。   “现在外面到处都在掉石块,只有暂时呆在这里面才是最安全的,咱们暂时哪儿也不要去。”李子木虽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但他脑子还是很清醒的。   接下来,刘彬汉简单以给大家介绍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和目前的情况。大家听完刘彬汉的介绍,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没有想到在那么样危急的情况下,他还能临危不乱,做出了如此正确无误的选择,并与雷霆一起携手合作,将计就计,瞬间化危机为机遇,一下子彻底铲除了那群阴魂不散的对手,这波神一样的操作,真的让人无法用语言来表述自己心里的感受。   听到外面有“哗啦啦”的流水声,这样的情况,也超出了他认知的范围,刘彬汉也觉得有一些奇怪,所以他介绍完了相关情况以后,也想钻出去看一下,现在头上还在不停地掉碎石下来,就这样出去,确实十分危险。   没有想到,刚刚一钻出喉咙,便看到前面的地面已经变成了一片**大海,而且那水势还在快速上涨,马上就要顺着大木龙的喉咙给灌进来了,如果那些水一旦灌进来,那大家都只有被淹死的命 了。   那块透明的龙珠刚好顺着水流漂了过来,他连忙把那块透明的龙珠捡了过来,紧紧地塞在了大木龙的喉咙处,就像是一块酒瓶的塞子塞住了瓶颈一样,不让大股的水流冲进大木龙的肚子里面。   刘彬汉塞好了龙珠以后,马上返身回到大木龙的肚子里面,把眼前看到的一切直接给大家说了,希望大家一起想办法脱困。   大家听了刘彬汉的述说以后,一个个都傻眼了,大家都没有想到会面临这样的境况。首先,大家没有想到的是东瀛人会祭出炸药这一招;其次没有想到他们用这一招居然作茧自缚,干脆利落地把自己送上了黄泉路;最后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一炸不仅炸塌了洞壁,而且还炸出了这么大的水源来,这样的情况让大家看似光明的前途又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下一步何去何从,还真的是无可稽考了。 第六百二十一章 驭龙出水   就在大家唉声叹气、情绪低落的时候,那条木龙好像慢慢浮动了起来。   李子木突然想起了他以前在安顺场的地宫里面,曾经有过把棺材当作救身船来使用,从而顺利脱险的经历,当时的情形和现在极其相似,受到那次经历的启发,他一下子来了灵感。   “刘彬汉,你快去看一看,透过那颗龙珠,能不能看到水流涌进来的方向,看看那个炸塌的洞口能不能容这只庞然大物游出去!”李子木说出了自己那看似漫无边际、飘飘渺渺的想法。   “为什么我们不从大木龙的肚子里钻出去,直接游 出去呢?这东西好是好,就是体形太大了,在那狭窄的空间里操作起来有一些难度!”雷霆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不行,现在我们还不能脱离这个保护壳,现在水流的内外压力差太大,凭我们的力量,根本就冲不出去,如果等内外的水压平衡了,我们可能早就闷死了,所以我们现在只有暂且躲在这大木龙的肚子里面。”李子木有过从地下水道里逃生的经验,所以说起来有理有据,别人也无从反驳。   刘彬汉一听,瞬间便明白了李子木的意思,他马上来到大木龙的喉咙处,透过那颗龙珠仔细看了看个面的情况,就像是在潜艇里面,透过潜望镜看外面的环境一样。   “目前水已经把大木龙完全淹没完了,这颗龙珠虽然塞得很紧,但这里也有一丝丝水迹浸进来了,外面还在不停地掉石块,我们现在还不能随便出去,刚才炸塌的那个洞口看得也不是很清楚,只有再靠近一点,我才能看清楚!”刘彬汉回过头来,把自己 的所见所闻给大家说了个清楚。   “雷霆,操纵这大木龙朝刚才炸塌的洞口那边去,让刘彬汉看清楚,看看我们能不能从那里冲出去。”李子木坐在大木龙的肚子里面,泰然自若地指挥着大木龙的进退。   他指令清晰,动作果敢,看那指挥有方、应对有序的样子,完全就像是一名经验丰富的舰长,站在舰桥上指挥自己心爱的军舰,在波涛汹涌的大海里航行一般。   “咱们不去寻找《驭龙集》了吗?《驭龙集》都还没有找到,为什么急着出去呢?”雷霆好像还有一丝的不甘心,但手上却没有停下来,仍然照着李子木的要求,操纵着大木龙朝刘彬汉指定的方向游去。   “《驭龙集》对我们可能没有太大的作用,只有对那些野心家和阴谋家才有用。我们先前要去找《驭龙集》,是因为不能让东瀛人得到它,现在东瀛人已经全军覆没,我们也就不怕别人得到《驭龙集》了,而现在这里面已经是面目全非,危机四伏,那《驭龙集》就算是没有被炸烂,恐怕也被这水泡烂了,所以再去寻找《驭龙集》的意义已经不大了。   再加上爆炸过后,岩体松动,不停地有石块掉下来,离开这个大木龙实在是危险,现在也不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压强有多大,一不小心出去,可能会受不了这水里面的水压。所以大家轻易不要离开这只大木龙!”教授心平气和地解释道,算是从另外一个侧面解开了雷霆心目中的疑惑,也堵上了他那张多事的嘴和好奇的心。   那只大木龙在雷霆的操纵下,不停地划动着自己的五只爪子,那强有力的尾巴也在水中摆来摆去,就像是一只大水怪,在深海里面遨游一样,不一会儿,便游到了那块炸塌 的洞口前面。   一股强劲的水流依然从外面冲了进来,让那只大木龙也无法靠近,不过刘彬汉已经看清楚了那个宽大的洞口,完全能容这只大木龙从里面穿过,这还得感谢那包炸药的功劳,要不然这只庞然大物是很难从这里面游出去的。   只是现在大家都还不知道,洞口外面又是怎样一番天地。   “外面水流的压力越来越大了,从龙珠这里浸进来的水越来越多,而且越来越急了,咱们要想办法快点出去,要不然不被这里面的水淹 死,也会被水压压死!”刘彬汉在说话的同时,身上的衣服也被喷进来的水流喷湿了。   “好吧!我试试看,这大木龙的动力够不够支撑我们从这个大大的洞口里面冲出去!”雷霆说完,又操纵着手里的操纵杆,用上了大木龙最大的力量,指挥大木龙往洞口游去。   那大木龙有五只爪子在水里划水,尾巴也有节奏地配合着摆动,而且动作越来越有力,频率越来越快,竟然 克服了逆向水流的阻力,顺利地从那个炸开 的洞口里面冲了出去。   洞里洞外虽然只有一墙之隔,但两边的环境完全是天壤之别,先前在洞里面根本看不到一丝的亮光,现在冲出来之后,一束自然界的光线从那颗龙珠之间直直地射了进来。看到自然界的光线之后大家都高兴地叫了起来,这就意味着他们已经从地宫里面闯了出来,现在只是不知道这外面的水有多深、有多急。   雷霆操纵着大木龙,调整了一个身形,摆脱了水流形成的旋涡,迅速朝水面上浮去,大家都想尽快脱离这潭深不可测的水潭。   原来这外面是一条大大的地下暗河,只是暗河这一段的地上岩层较薄,刚才东瀛人搞的那次爆破,不仅炸塌了暗河河底的河床,而且还将暗河上面的盖子也一并给炸塌了,所以李子木他们一冲出来,便看到了自然界的阳光。   大木龙在奋力向上游 去,龙珠旁边流进来的水越来越少,这是一个向好的现象,这证明他们所承受的水压越来越小了,大木龙离水面越来越近了。   “砰”的一声闷响传来,好像是两段木头相撞的声音,紧接着大木龙不动了,大家的心情一下子激动了起来,看来大木龙已经浮出水面了。   ……   木丁西和兰陵,架着一艘自己造好的独木舟,刚刚划到这片湖水的中间,突然从水下窜出一只庞然大物,一下子拱翻了他们的独木舟,那翻了的独木舟还碰伤了他们脑袋,在木丁西的前额拉开了一道口子,一时间木丁西的头上血流如注。   木丁西一看那只大水怪,那是一只有十多米长的巨龙,看它那张牙舞爪的样子,他心里一凉 “完了,这次肯定只有成了那水怪的腹中餐了!”   于是他一个猛子扎下水,想去寻找兰陵,好带她一起逃命。自己本来是想来助李子木等人一臂之力的,没想到却是出师未捷先遇险,又使英雄血满面!   但令人感到奇怪的是,那条大水怪只是静静地趴在水面上,没有一点点想要攻击他们的打算。   雷霆和刘彬汉,合力将那块卡在大木龙脖子上的龙珠向外推了出去,打通了大家外出的通道,同时也把新鲜的空气和水流给放了进来,于是大家争先恐后地从大木龙的肚子里面钻了出来。   一看外面,才知道自己现在置身于一片汪洋大海之间,而在这片汪洋大海里面,还耸立着五座直直的大山。这不就是他们进山的时候看到的五行山吗?难道大家现在是在七星海里面泡澡?   木丁西终于从水里翻了起来,再冲出了水面,看到了个透明的水晶珠球向自己浮来。为了增大一点点自己的浮力,他用双手抱住那块透明的水晶珠球,准备朝自己的独木舟游去。   毕竟在这么大一片水域 里面,如果没有一条船,光凭人力是无法游 过这片大大的水域的。   就在他擦干自己额头上的水珠和血迹的时候,他惊奇地发现自己的面前多出了五个人,而刚才撞翻自己独木舟的那只水中怪兽居然 在那五个人的身后慢慢下沉而去。   在另外一边,兰陵正趴在独木舟的船舷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由于她背对着这边,所以没有发现眼前的情况。   木丁西还天真地以为,是不是刚才那一撞把自己撞晕了,让自己出现了幻觉,他再次擦了擦自己的额头,再盯睛一看,没错,确实是有五个人浮在水面上,而且这五个人中还没有兰陵。   “西西,是你吗?”雷霆看到水中有一个人抱着那颗龙珠,看那身形很像是木丁西。   木丁西一听是雷霆的声音,高兴地大叫了起来:“我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没有想到真的是你们,雷霆,快过来,我专门造 了一艘独木舟来接你们,没想到还真的让 我碰到你们了!”木丁西看到雷霆一行完好无损,而且自己的救援计划也能派上用场了,所以不顾头上的伤痛,在水里兴奋地吼道。   “不用你的独木舟了,我们有大木龙,比你那独木舟好用多了!”雷霆说完,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身后,好像要向他炫耀一番。   “你的大木龙在哪里呢?我怎么看不见呢?”木丁西认真地说道。   雷霆等人都以为木丁西在给大家开玩笑,回过头去一看,才知道木丁西说的是真的,那只大木龙已经不翼而飞了。   “那条大木龙已经沉到水底 了,刚才你们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没有注意那条大木龙,它沉下去了,你们都不知道!”大家听木丁西这么一说,才知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于是大家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 第六百二十二章 刑天斗蜘蛛   没有了大木龙,大家都只有屈尊大架,去坐木丁西专门为大家赶制的独木舟了,说它是独木舟,都有一些抬举它了,那不过就是在一根大大的原木上,胡乱挖了一段槽子罢了。   但就算是这样,也比赤手空拳地在水里游动要好上百倍,在这种情况下就只能将就,不能讲究了。大家坐在独木舟上,挥动着一切能用的工具,将独木舟划向那遥远的岸 边。   刚刚开始划动,大家便听到一声熟悉的“伊呀”声传来。   大家还以为兰陵和美女在装怪,纷纷把目光投向二人,仿佛在询问她们,为什么要制造这样的紧张空气。   她们俩人看到大家的目光也很惊奇,两个人都摇了摇头,仿佛在说:“这奇怪的声音和我们没有关系!”   大家看到美女和兰陵这样的表情,也觉得有一些奇怪,于是便极目四面,仔细搜索声音的来源。   美女率先发现一只硕大的花蜘蛛,摆着它那纤细而又长满了绒毛的长足,踩着水面,凌波飞渡而来。   那只蜘蛛的速度很快,就像是一个冲浪选手,正在随波踏浪,眼看就要爬上木丁西的独木舟了,看来它是冲着独木舟而来的。   随着那只青龙蛛王的距离越来越近,美女也看清楚了,原来那就是在天枢大殿里面守护豫章神木的那只青龙蛛王,可能是因为这场 大水毁了它的栖身之所,把它从那个暗无天日的地宫里面给逼了出来。这家伙一旦流落到民间,肯定又是一个大害,它的个头比一只千年神龟还要大上几分,那只青龙蛛王的杀伤力大家都是见到过的,一旦让他冲上独木舟,可能大家都得交待在这里。   “那只蜘蛛王要冲上来了, 怎么办呢?”美女一看情况紧急,所以不由自主地惊呼了起来。   大家随着美女所指的方向看去,那只巨毒的青龙蛛王正呲牙咧嘴地朝大家冲过来。   刘彬汉拔刀在手,站起身来,严阵以待,双目紧紧地注视着那只青龙蛛王,随时准备迎敌。   木丁西没有看到过这只青龙蛛王的表演,所以不知道他们的历害之处,承随口说道:“没有关系,让我来陪它玩玩!正好把它捉回去给我的赑屃作个伴,”说完他就要作势跳下水去。   “西西不能去,那家伙有巨毒,千万 不要碰它,而且他喷出的丝也有巨毒,韧性还非常好!”李子木话刚说出口,便和雷霆一起一把抱住了冲动的木丁西,没有让他跳下水。   就这一眨眼的工夫,那只青龙蛛王已经靠近他们的独木舟了,刘彬汉知道情况危急,根本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他不停地挥动着手中的双剑,与那只青龙蛛王展开了一声激烈的攻防大战。   那只青龙蛛王的智商也不低,而且它的身形灵活得就像是一只捕鱼的鱼鹰,忽左忽右,让刘彬汉根本无处发力,它好像知道刘彬汉手里的长剑很历害,所以没有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挑战,而是运用自己的灵活的步伐,在与刘彬汉缠斗。   刘彬汉虽然 剑法精妙,但现在自己站在独木舟上,也不好施展自己的精妙剑术,只要那只青龙蛛王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他也奈何不了对方,一时间二者僵持不下。   那只青龙蛛王试探了几次之后,发现刘彬汉的防守滴水不漏,一时间无法攻进去,所以它便改变 了策略,准备用它的一毒丝来对付刘彬汉。   于是它转过身来,撅起屁股,准备放出丝来。   “文立小心!它要放毒丝了!”美女还不习惯叫刘彬汉的真名。   美女话音刚落,那只青龙蛛王的屁股里面已经喷出一股丝来,大家都知道那毒丝有多么历害,所以文立根本不敢接招,眼见危机 无法化解,刘彬汉急中生智,他连忙脱下自己的衣服朝那团毒丝扔去。   好在那只青龙蛛王在水里面被凉水打湿了屁股,所以它喷出来的丝一出来便粘上了水,喷不了多远,再加上文立扔出去的衣服,准确地与它喷出的丝缠在了一起,所以大家暂时躲过一劫。   那只青龙蛛王一击不成,便再次改变战略,它准备采取避实击虚的战术,避开防御力量较强的刘彬汉,直接朝着刚才尖叫的美女而去。   这一下大家可慌了神,那独木舟本来面积就较小,根本无法在上面挪动位置,而那只青龙蛛王在水里面来去自如,它可以随意选择一个攻击点,这样一来,李子木他们就显得非常被动了。   那只青龙蛛王划动着自己细长的腿,三两下就来到了美女所在的位置,准备向美女展开攻击。   “啊!”美女已经发出了绝望的惨叫。   大家看到这样的情况,也是束手无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刘彬汉已经顾不得其他了,他把自己手中祖传的宝剑握在手中,正准备把宝剑当作飞刀,朝那只蜘蛛掷去。   就在这危急的关头,他却惊奇地发现,一个黑影抢先一步,“扑通”一声音跳下水去,挡在了那只青龙蛛王攻击美女的必经之路上。   是谁奋不顾身地跳下水去了呢?大家的心情越发紧张了,要知道这一去肯定是有死无回,而且还无法解决眼前的危机。   但一看船上的七个人一个也不少。   大家又把眼光抽向水中的那个黑影。   原来那是一个一尺多长,没有脑袋的木偶傀儡,那只木偶傀儡身材壮硕,一手持盾,一手持 斧,浮在水中,与那只邪恶的青龙蛛王激战了起来。   那只青龙蛛王好像也感到很意外 ,它根本没有做好心里准备,没有想到有人居然不怕它,还敢来挑战自己的杀伤力。待它回过神来,那只木偶傀儡手中的大斧已经朝它砍去。   它急急往左一闪,算是闪过了这霸道凌厉的一击。   木丁西手中正拿着他那个像墨斗一样的遥控器,在熟练地操作着上面的按钮,而那只木偶傀儡在他的指挥下,正在展开一系列连续面又凌厉的攻势,把那只来势汹汹的青龙蛛王逼得节节败退。   “西西,你太历害了,加油!”美女一看刚才那只张牙舞爪的青龙蛛王被逼得狼狈而逃,一时间忘记了刚才的危险,为木丁西叫好了起来。   “怎么样?我这只刑 天还做得像样子吗?”木丁西嘴里面炫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停顿。   “西西,最好不要放跑它,要不然它会成为一方祸害的!”李子木考虑得确实要深远一些。   那只刑天虽然勇猛,但毕竟是傀儡,肯定不如那只青龙蛛王灵活,经过几个回合的交锋,它好像也明白了自己的优势所在,所以它不停地移动,不停地变换着自己的身形,让刑 天有劲也使不上。   木丁西将自己操控傀儡的技已经发挥到了极致,但仍然无法捕捉到对方的身影。相反那只青龙蛛王揪准备了机会,还从尾部喷出一股丝来,粘住了刑天手中的斧头。   木丁西使劲扯了两下,也扯不动,这时他才相信刚才李子木他们所说非虚。   那只青龙蛛王见自己的阴谋已经得逞,自己喷出的丝已经牢牢地粘住了对方的武器,对方已经失去了攻击力,自己现在完全可以冲上,与对方来一场肉搏,再用毒液毒死对方,那才是最完美的结局。   所以,它再次划动着自己的长腿,迅速朝刑天袭来。   “千万不要让它喷出的丝网粘住刑 天,要不然刑 天会被它锁死的!”李子木再次惊呼道。   那只青龙蛛王已经逼近了刑天,木丁西也感到紧张了起来,一看木丁西的表情,大家也都跟着紧张了起来,因为眼下能够对付这只青龙蛛王的人,就只有他手中的刑 天了,一旦刑天失手,可能大家都不会再有生路。   就在那只青龙蛛王靠近了刑 天,用屁股对准了刑 天准备喷丝的时候,刑天果断地弃掉了手中的大斧,随即打开自己的胸腔,从里面拿出一团白色的物件来抖开。   原来刑 天的腹腔内也藏着一张大网,就在那只青龙蛛王 朝它喷出丝来的同时,刑天也像一个网鱼的鱼夫一样朝那只青龙蛛王抛出了手中的大网。   青龙蛛王喷出的丝,一下子全部粘在了刑天抛出来的大网上,毕竟刑 天抛出来的大网重量要重一些,势能也要大一些,那大网连带着蜘蛛丝一起反向朝着那只青龙蛛王飞去,一下子便将它罩在的网底。   那只青龙蛛王再也没有想到对方还有这样的后手,以前都是自己网别人,没有想到这次却被别人给网住了,真的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所以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青龙蛛王被网子罩住,一时间便慌了神,它伸出脚来挣扎了好一翻,身上的网子不但没有松动的迹向,而且还越缠越紧,自己就像是一只粽子一样,被裹在了网子的核心。   那只青龙蛛王见挣扎不脱网子的束缚,便祭出的自己的绝招,用自己的大腿去撕扯,用自己的牙去撕咬,再用自己嘴里的毒液去腐蚀。没有想到它这一系列的反抗根本就不起任何的作用,仍它如何努力,如何拼命,那张大大的网仍然,岿然不动。   原来这张网便是李子木寄给木丁西的那段岭南黑藤制作而成的,而且刑天手里的网子上面还浸了一层墨金漆,所以根本就不惧怕那只青龙蛛王的撕扯和撕咬。   眼看那只青龙蛛王已经被控制住了,这可是千载难逢 的好机会,木丁西想起刚才李子木的嘱咐,所以也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大意。他指挥着刑天,重新从水里面捞起了斧子,然后游 到被网子网住的青龙蛛王身边,举起斧子狠狠地朝着那只青龙蛛王砸了下去。   那只青龙蛛王眼看斧子砸了下来,自己的身体却不能移动分毫,所以只能餐券眼睛看到那柄斧子砸在自己的身上。   那斧子虽然不是很锋利,但也有一些重量,连续砸了七八下之后,那只青龙蛛王坚硬的外壳终于被砸碎了,一股绿色的液体从它的身体里面浸了出来,染绿了周边 的水源,紧接着刑天又使劲砸了几下,真到那只青龙蛛王的身体都裂成了几块,方才停息下手中的动作。而那只青龙蛛王的几只长脚动了两下之后,便不再动弹了。   没有想到不可一世,在自己的地盘里作威作福惯了的青龙蛛王今天居然栽到了一个木偶傀儡的手里。   看一以那只青龙蛛王终于寿终正寝了之后,大家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而刑 天又从青龙蛛王的身上将网子解了下来,折叠好之后放在了自己的胸口里面,再次游 上了独木舟。   “西西,你的宝贝抗击打的能力越来越强了,而你操作傀儡的技术也越来越炉火纯青了!”美女由衷地赞美道。   “这开始都还得感谢你们给我寄来了墨金漆和岭南黑藤,否则我也造不出这么强悍的傀儡,织不出这么坚韧的网子!”木丁西说完一脸骄傲兴奋的神色。   大家听他这么一说,好像还有一些不解,于是木丁西又将刑 天以及网子的制作工艺和材料来源给大家说了一遍,大才恍然大悟。   原来李子木当初在腾越火山洞里的一次无心之举,又为今天的顺利脱险而埋下了伏笔。看来人生确实如刘备所说,“勿以善小面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没事的时候就多积德行善,积小胜为大胜,践行“与人为善就是与已为善, 与人方便就是与已方便”的人生理念,迟早会得到福报的。 第六百二十三章 驭龙集1   彻底解除了青龙蛛王对大家的威胁之后,大家又重新聚在独木舟上面,依次坐定了下来。木丁西刚才也看到了刘彬汉的表现,当时他还在心中兀自纳闷,这个人为什么又和大家搞在了一起,当初他不是叛逃了吗?但当时情形危急,他也没有时间去询问,但这疑惑却一直装在他的心里。   现在危险已经解除,他看见刘彬汉居然心安理得地从在独木舟上,而且还丝毫看不出他有一点胆怯心虚的样子。   联想到自己爷爷的死去,以及当初他叛逃的经历,木丁西实在是忍不住冲到喉咙里的话了,便开口问道。   “队长,你们怎么又和他搞在一起了?他不是对方派到我们队伍里的暗桩吗?现在都快把我搞糊涂了!究竟谁是敌人?谁是朋友啊?”木丁西用手指着刘彬汉,一本正经地向李子木询问道。   “西西兄弟,以前咱们误会文立兄弟 了,他的真名叫刘彬汉,他们父子才是忍辱负重的幕后英雄,他更是我们情同手足的好兄弟,没有他们父子在幕后默默的付出,我们根本就不可能取得今天的成果。木老爷子的仇就是他亲手报的,而且他还一直在暗中保护我们,屡次救我们于危难之间,咱们是时候要还他一个清白,给他一个道歉了。”李子木面带微笑地说道。   “队长言重了, 这是我刘彬汉应该做的!也是我的职责所 在。”刘彬汉还是那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言行举止,不卑不亢;谈吐进退,自然得体,没有一点居功自傲的样子,也没有那种曲意奉迎的奴性。   “何必那么虚伪嘛!有功就应该奖,有过就应该罚,大家都不是傻子!你的所作所为,大家都 看在眼里,记在了心里,队长刚才所说的一切,你都 受得起!”美女现在终于有心情和大家调侃了。   大家都 知道美女的厉害,见她一开口,大家都 不敢再吱声,更不敢发表不同的意见了。   “败军之将不言勇,戴罪之身怎贪功!这一切都是因我们而起,也应该因我们而终!我们不做出牺牲,那由谁来做出牺牲呢?我应该要感谢你们不畏牺牲,不辞辛劳帮助我完成了使命,”刘彬汉说完,仍然用那忧郁的眼神看向远方。   大家一看他的表情,便知道他心里此刻的想法,所以也不便再多说些什么,只有兰陵姐弟不明其中的内情,完全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对了,怎么不见了白水兄弟呢?我还准备此次任务完成以后,邀上大家一起再次去兰陵酒吧狂欢呢!对了我送给你们的木偶傀儡还好用吗?”木丁西可能也看出了刘彬汉情绪不是很好,所以转换了一个话题。   大家一听到这个话题,心情更加沉重了起来。   木丁西见状,也知道自己可能闯祸了,也许自己问起了不该问的话题,所以才会导致这样的后果。   美女本想开口回答木丁西的疑问,却没想到口尚未开,眼中的眼泪已经忍不住汩汩地流了出来,情绪一激动,一下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李子木见木丁西问起了这件事情,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去面对,这是无法回避的,他很自然地接过木丁西的话题,将大家分别后的遭遇给大家作了详细的述说,当说到胡白水父子、紫电、青霜以及张侠志、刘忠义等人忍辱负重,最后还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时,也差点泣不成声。   虽然话题很沉重,但早晚要涉及,事实终究要大白于天下,纸是包不住火的,与其遮遮掩掩,不如早点如实告诉大家。所以李子木将事情的经过 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木丁西姐弟二人,听得他们姐弟二人心潮澎湃、热泪盈眶。   李子木他们的感染力和包容性真的太强了,一个对方派 过来的暗桩,居然也受到了他们 的感化,不但放弃了自己为恶的念头,而且还成了自己队伍中坚定的一员。更难能可贵的是,在危急关头,他还舍生取义,以付出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保护了战友的安全,这是何等 的高尚品格,何等令人感动的英雄事迹。   兰陵和木丁西听李子木这么一说,一下子对刘彬汉萧然起敬了起来,连看他的眼神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没有想到刘彬汉居然有如此强大的忍耐力,背负着如此大的冤屈,装着如此大的仇恨,却没有一丝的抱怨。   虽然屡次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但他并没有怨天尤人,更没有自暴自弃,依然任劳任怨地在背后做着自己该做的工作,这样的胸襟,这样的格局,这样的人品,着实让人钦佩不已。   就在他们的独木舟划出去不远后,他们身后的水面上突然浮起来一个大大的箱子。那个箱子就是先前藏重勇夫用来盛装上古五行用的,所以质量很好,密封性能也很好,那箱子漂在水面上,不一会儿盖子被打开了,一只有力的大手从箱子里面伸了出来,抓住了箱子的边缘,随着水流漂向了另外一端。   ......   “西西,你是不是要学母鸡孵蛋啊!死死地把那颗龙珠抱在怀里干嘛啊!”雷霆见队伍一下子沉默了下来,想轻松活跃一下当前的气氛,所以主动调侃起木丁西来了。   不过雷霆的这个比喻还真的很形象,木丁西现在的样子还真的很像是母鸡在孵化自己的鸡蛋一样。   “我发现这个龙珠的用材和我家玉龙神驹的用材十分相似,这很有可能是从同一块玉石上切下来的,但这个龙珠却能在水里面浮起来,所以我感到很是好奇!”木丁西毫不含糊地回答了雷霆的调侃。   美女发现木丁西的额头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刚才由于忙于对付那只蜘蛛王,所以没时间去给他包扎伤口,现在一切危险都已经远去,可以安然地为他包扎伤口了。   想到这里,美女连忙拿出自己背包里的急救药品,来给木丁西包扎伤口。这时大家才发现,他额头上的血滴了好多在那颗龙珠上,几乎把那颗龙珠的表面都染成了红色,而木丁西却不为所动,仍然抱着那颗龙珠在出神。   木丁西见美女来给他包扎伤口,便不好意思地放开了手中的龙珠,任其在独木舟里面滚动,他自己还冲大家傻笑了两声,完全是一副憨态可掬的模样,就像是一只胖胖的功夫熊猫,在挑战大家的喜剧神经一样。   刘彬汉的心里还没有放下自己的父亲,他还在因为没有拿回自己父亲的骨灰而深深自责,现在,大家都在关心木丁西伤势的时候,他一个人正襟危坐在一旁,郁郁寡欢地看着远方的水面发呆。   那颗龙珠正好滚到了刘彬汉的脚 下,将他那随风飘飞的思绪给拉了回来,他看到那颗龙珠上面的血迹,觉得很奇怪,因为那龙珠是玉石所制,人血一般是不会均匀地涂摸在那光滑的龙珠上的,所以他将木丁西放下的龙珠抱过来用衣袖擦了擦,想看个究竟。   只见那龙珠里面竟然 有一些血红色的花纹,那些花纹都是弯弯曲曲的,而且都呈一定的规律排列,好像是一些文字的模样。   “大家快来看,这龙珠里面有字,”由于过于激动,刘彬汉扯开嗓子大喊了一声,没有想到一向温文尔雅、风流倜傥、非常注重个人形象的刘彬汉也会有这么粗大的嗓门,甚至连他自己都被自己这石破天惊一声大叫给吓倒了。   “你不会是晕血,被那龙珠表面的血迹吓傻了吧!刚才我们在地宫里面不知已经将这颗龙珠看了多遍,哪里有什么 字啊!”雷霆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   “真的没有骗大家,这龙珠表面的血迹好像渗入了龙珠的内部!所以才会显现出一些字迹来!”刘彬汉激动地补充说道。   大家都 知道刘彬汉的性格是比较沉稳的,他一般不会随便开玩笑,更不会撒慌骗大家,听到刘彬汉这么一说,大家也不得不对这个问题重视了起来,心里立刻 对那个龙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一个个凑拢在一起,对那个龙珠品头论足了起来。   细看之下,那龙珠内部确实 有很多弯弯曲曲的血红色的细线条,那些细线条仿佛真的组成了一些生僻晦涩的文字,咋一看上去,整个龙珠就像是一块大大的地球仪一样,里面不仅有文字,而且每一条河流,每一条山迹都清晰可见。   这时,美女已经 将木丁西额头上的伤口包扎好了,她也迫不及待地走了过来,仔细地看了看那颗表面上已经擦拭干净的龙珠。   龙珠靠近顶部的地方有三个字要稍微大一些,辩认起来也要容易一点,字体看上去有些像小篆又有一些像隶书,美女准备从那三个字入手,去识别这些文字。   看了两眼,她的脸上随即扬起了兴奋不已的表情,嘴里激动地说道:“哇!真的是众里寻它千百度,蓦然回首,那物却在,伸手可及处!驭龙集!这三个字是《驭龙集》!这就是大家辛辛苦苦要找的《驭龙集》!”大家听美女那近乎于疯狂了一样的欢呼,一个个惊得瞠目结舌,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第六百二十四章 驭龙集2   过了一会儿,等大家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下,心情平复了一点之后,美女才抱着那颗龙珠,慢慢地往下读去:   “天地有阴阳,万事有兴衰。   心存驭龙集,社稷永不败。”   驭龙集三个字的下面,是一首五言诗,诗意很浅显,大家都 懂得其中的意思,但这更加激起了大家想一探究竟的兴趣。   盘古开天地,大禹定九州。   三皇五帝尊,功绩各不同。   辰极七星连,显学分七宗,   星学相承辅,功成好驭龙。   纭纭众生象,才智各千秋。   博采众家长,万民乐悠悠!   百家皆有用,不可独一衷。   贩夫敬走卒,术业有专攻。   接下来又是一段文字:   安家立国者,必以家国为念,不可纵个人之好恶,而毁誉万家之主张,诚宜广开千家之言路,汇聚各派之精英,求贤如久旱望甘霖,纳谏如江河融万流,方能固本强基,匡正国体。   而百家之道,各有所长,百业之术,各有所专。   老庄之道,道法自然。无为而治,功行两全。神交亘古,思想万千。青牛出关,逍遥南华,一朝得道,飘然若仙。上应?存星,下解万般难。福?传万民,精神涤世间,道义树公德,笃信天地宽。可用其掌宣传教化,净化人心,崇真向美,情操高尚,去芜存精,持之万世,用心专一。导朗朗乾坤之正气,扬悠悠万民之善心,此治世之导向也。   孔孟仁义,立身之本,语言犀利,辩论有据。气势磅礴,说理透彻,其智入脑,其慧入心,其行入微。上应文曲星,智慧天下人。可用其掌教育,则 民知礼义,人知羞耻,民心向善,风气良好。恶念奢欲,无处遁形,奸佞丑恶,口诛笔伐。则风气大正,民风朴纯,此育人之根基也。   墨家精研,创新务实,发展生产,提升功效。上应破军星,乃力量之源泉。可用其掌科技工艺。则工匠云集,机巧频出,物产日丰,硕果愈盛。假以时日,国力大增,民生富足,商旅云集,四方朝贺,百业荣发,万民归心,此固国之正途也。   法家治国,峻峭犀利,锋芒毕露,绳法社会,调和矛盾,规矩阶层。上应廉贞星,廉洁有法度,奖惩有准绳。可用其掌法度国政。则国法稳定,行令畅通,根基永固,行有法则,动有准绳,贩夫走卒,各行其道,王候公卿,各享其成。位高执杖,不敢逾越,布衣小民,权有保障,此治国之准绳也。   兵家无常,杀伐果断,纵横捭阖,勒石燕然。上应武曲星,勇气贯长虹,热血卫国疆。可用其掌军事,则所向披靡,扬威四方,百夷臣服,四海一统,罢兵止戈,国泰民安,此强国之坚盾也。   纵横家能言善辩,思维敏捷,言辞犀利,语出如箭,一击中的。上应巨门星,纵横捭阖间,睥睨天下人。可用其掌外交,必左右逢源,进退有据,万邦友好,共享盛世,能不战而屈人之兵,不怒而受人共尊,此立国之方略也。   阴阳家调和乾坤,善御五行,探天地之玄黄,究日月之盈昃,求生死之轮回,悟兴衰之真谛。任天下各显,千般竞逐,万流归宗,制衡各方,统筹各派,推演世事,预测未来,上应贪狼星,万物得重生。上可掌庙堂祭祀,下可驭九流八荒,此盛世之裨益也。   君主英明,各用所长,治理天下,驭龙有法。百家明理,各施其才,相互裨益,共创繁华盛世。如此国之大幸,民之大幸矣!   ......   又是一段晦涩难懂的之乎者也!听得雷霆的脑袋都大了,而美女则还在那里读得津津有味,这像是在朗诵一篇朗朗上口的古文佳作一样。   终于,美女那抑扬顿挫而又带有韵调的声音停下来了,其他人仿佛都 还沉浸在刚才那段精妙的古文中,还在不停地吸取其中的营养,努力地理解其中高深的含意,用心体会作者的胸襟与意境。   “读完了?”过了许久,雷霆才弱弱地问了一句。   “对!读完了!”   “这里面没有说哪里有宝藏?哪里有兵甲?哪里有龙脉吗?这叫那门子的《驭龙集》啊?白白浪费了大家这么多的精神,而且还死了那么多的人,要是那伙东瀛人知道这就是《驭龙集》的全部内容,恐怕会气得吐出血来。”雷霆好像感到非常的失望,同时又为那伙无知的东瀛感到好笑。   “对!这是一本经事治世之说,这里面只讲了一个道理,一段治国理政、富国强兵的道理,一段选人用人、众采百家所长的道 理,这个道理胜过金山银山,胜过雄兵百万,只要能理解其中的含意,就能把握江山社稷,就能驾驭天下这条巨龙腾飞!”教授若有所思地说道。   这段文字里的中心思想可以说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升级 版,也是更加符合发展规律和哲学思想的实用版,其核心内容是:用道 家的思想来引领宣传和舆论导向;用儒家的理论来教育万民,树立三观;用墨家的精神和研发成果来促进社会生产力的发展,不断改善民生壮大综合国力,提升国家的地位和形象;用法家的手段来管理国家的刑法,约束各个阶级;用兵家的思想来训练军队,应对战争;用纵横家的思维和言辞来应对国际时局风云无常的变换和波诡云谲的变化,主掌外交;用阴阳家的制衡思想来调和手下各家之间的矛盾,协调各家、各派、各行之间的关系,这到平衡,融合的目的。   另外这显学七家,每一家都应对北斗七星之一,这七座孟获城,既暗合了北斗七星的运理,也暗合的七家显学的特点,难怪墨家建 了七座城池作为孟获的大本营,不是六座,也不是八座,原来其中包含了如此深刻的含意。   听教授这么一说,大家才清醒了过来。不得不佩服此文的作者胸襟之广阔,眼界之高远,用心之良苦,原来这才是《驭龙集》真正的含意,不得不佩服《驭龙集》的作者在两千年前便有如此高瞻远瞩的见识,可谓开眼看百世万代的第一人。   直到现在大家才知道墨家当年下了多么大的一盘棋,布下了多么大一个局,只可惜到最后他们的愿望也没有实现,而深深地埋藏于这名山大川之下。随着历史的滚滚潮流向前,作者当年所想的一切宏图远景,却在今天得以顺利实现了,这倒是一个令人感到欣喜万分的结果。   原来是木丁西的血液浸入了龙珠之内,所以才让《驭龙集》现出了真身,这也真的是太巧合不过了。   探讨完了《驭龙集》的内容,大家又转换了话题,   听完了大家对《驭龙集》的一番论述后,木丁西也把自己到这里来的前因后果给大家来了一个深度的大剖析。毕竟他们在这里出现也让李子木等 人感到吃惊不小,而且他还误打误撞解开了《驭龙集》的秘密,这一切究竟是巧合,还是冥冥之中天意的注定,这也不得不让人感到惊奇。   木江山在去世之前,曾经 告诉了兰陵姐弟很多重要的信息,同时他也知道 李子木一行其实已经与孟获城、上古五行结下了不解之缘,但唯一不确定的是,五虎将内部究竟谁才是对方埋下的暗桩。   因为有暗桩的存在,所以他们不敢过早地把相关消息向李子木等 人透露。但他却要求兰陵姐弟二人务必在暗中关注李子木一行的行踪,必要有时候给他们一些帮助,因为只有他们才能解开这个迷团,完成自己的心愿。   木江山去世后,木丁西很想和李子木他们一道行动,但由于至亲新丧,家里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要等 着处理,他也无暇分身,所以没有成行。没有想到李子木他们,直接就到了腾越,投入到了下一阶段的工作中去,致使他们姐弟俩错过了那一段历程。   后来李子木他们 从腾越火山溶洞里顺利脱险以后,给他寄去了墨金漆和岭南黑藤后,他才知道李子木一行的行踪,而且知道他们又顺利地完成了下一阶段的任务,所以他们姐弟俩连忙跟了过来,没想到还是来迟了一步,当他们赶到龙陵寨的时候,李子木他们 已经 率先进山了,于是他们循着李子木一行走过的痕迹,追到了这里。   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这里还是一个一眼看不到边的荒草荡,这个荒草荡四周高,中间低,就像是一个大大的盆,而盆里面还有五座大大的山,将这块大大的荒草荡分成了七大块。   他们在这个大大的荒草荡里转了几圈,也没有发现李子木他们的踪迹,就在他们想要换个地方寻找的时候。没曾想到,地下传来了一声巨响,随即传来一阵地动山摇的感觉。之后,荒草荡四周涌出了无数的水源,顷刻之间便淹没了整个荒草荡,形成了一片**大海。   兰陵姐弟俩看到这样的情况,便知道李子木一行可能遇到了危险,所以他们 要想方设法来救援李子木等 人。   但面对那滔滔而来的大水,他们一时间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这时他们 身边正好有一段干枯的大木头在水力的作用下漂浮了起来,他们 姐弟俩灵机 一动,便坐上了那根大枯木,木丁西拿出自己的工具,将其改成了一艘粗糙的独木舟。而独木舟刚一划到这潭水池的中央,便遇到了从水下急速冲上来的李子木等 人,正好和他们撞在了一起,还撞伤了木丁西的额头。   听木丁西这轻描淡写的一说,大家心里也一下子敞亮了不少,但仍然还有一些疑惑不解,   “木老爷子为什么 对我们的行动如此关心呢?”雷霆率先问道。   “因为木老爷子是正宗的墨家传人!”就在木丁西感到左右为难之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雷霆这个问题的时候,冷不防一个声音在大家耳边响起。   大家扭过头去一看,原来刚才说话的是何教授。   木丁西听何教授这么一说,也默默地代下了头,并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但他现在的样子,就是无声地默认了何教授的说法。   大家都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教授,希望他能将这一切说得更明白一些。   在巨子塔 里面,李子木就曾经得到过墨家后人的动向,玉龙神驹本来就是墨家信物之一,却一直掌握在木氏一族人的手中,再加上刚才木丁西的血让《驭龙集》显出了真身,如果其中的某一项发生在他们的身上还可以说是意外,是巧合。但这几件事都围绕他们而发生、发展,这就肯定不是巧合了。   小兄弟,不要不好意思,能够成为墨家的传人,你应该感到光荣而骄傲,现在不再是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时候,也不会给你们带来任何的危险。先前你没有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大家,这也不是你的错。毕竟当时五虎将的队伍里面还不够纯洁,还有其他势力埋下的暗桩,你们有一些防备心里也是合理的。   现在咱们才真正应验了揭语上的那几句话:“五行聚首,七星花开。九州浮沉,黑土同在。”我们先前还只能算是五行聚首,现在才称得上是七星花开,而那条大木龙其实代表的就是九州方圆,在它一浮一沉之间,我们便找到了墨家的传人。   “墨家遇龙,龙驭天下。驭龙若出,非王既霸。”而当墨家传人遇到大木龙的时候,便是我们龙的传人驾驭天下的时刻,现在《驭龙集》一问世,就是我们华夏一族显露王霸之气的时候到了!   听教授 这么一说,大家的精神又振奋了起来。一个个嚎叫着划动身体下面的独木舟向岸 边漂去。 第六百二十五章 驭龙归位   《驭龙集》里面有墨家几千年来舍命守护的秘密,也是刘家人几千年来四处寻找的成果,他们都为此付出了自己的心血,而且还做出了巨大的牺牲,可能在没有解开这段秘密之前,大家都 不知道这里面究竟蕴藏了什么惊天动地的秘密,对它寄予了无尽的厚望,但当谜底一旦解开的时候,可能又让大家都感到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失望。   毕竟大家对《驭龙集》都不同程度地寄予了厚望!每一个人的心目中可能都 抱有不同的幻想,只是不知道结果却是如此的出人意料。   没有想到,当年汉武帝因为政治主张不同,一直不遗余力地打压其他学派,还想将墨家赶尽杀绝,所以才让墨家和《驭龙集》藏匿得如些之深,以至于到了汉末,他们刘家的的后人想要重新寻找墨家,想要寻求墨家的帮助而光复汉室,一统天下的时候,却再也无法找到他们。   这真的是一种莫大有讽刺,换句话说就叫自作自受。难怪古人会总结说“做人做事留一线,今后遇到好相见”,做人做事,不要做得太绝,这才是直正的至理名言。   其实刘家的后代也不乏雄才伟略之人,他们也得到了相关信息,找到了一些线索,也都 曾先后来到大西南找寻墨家和《驭龙集》的下落,但都一无所获,以至于他们刘家很难再出一个一统天下的英雄。   刘备英武勇烈,而且还深得人心,文有卧龙凤雏出谋划策,武有关、张、赵、马、黄,鼎力相助,到最后也只能三分天下有其一,经历两世而亡。刘谌志大,刚烈无比,孤身南遁,想要承先辈遗愿,恢复汉室江山,却未能如愿,还赔上了诸葛怀一生,自己也只能葬身于龙陵的山水之间;刘裕雄才伟略,英武过人,率大军西征,也没有解开孟获城的秘密,但也争得了半壁江山;刘湘动用大军,在大渡河畔苦苦寻觅,也没有找到孟获城的线索,最后也成为了蜀中之王。   这些刘氏子孙都 是经过考证,与建立 大汉政权的刘邦有直接或间接的血缘关系,算得上是他们老刘家历代子孙当中最有影响力,最有代表性,也是最为杰出的人物代表。   他们 可能也或多或少知晓一些有关《驭龙集》的秘密,所以才会做出那样的举动,可惜到最后都 没有一个人能解开这段秘密,而他们心中的宏图伟业也基本都 是半道而终。   刘备没有找到《驭龙集》,所以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统一天下恢复当室,最后只有落得身死白帝城;刘谌没能找到墨家和《驭龙集》,所以蜀汉灭亡了;刘渊文武双全,没能找到《驭龙集》,得不到墨家的支持,他建立的汉赵政权也只能是昙花一现;刘裕文韬武略,英勇盖世没能找到《驭龙集》,他虽然能废晋自立,结束南方战纷争的局面,成为南北朝时期的第一个政权,但刘宋政权也只能偏安一隅,未能完成一统天下的宏愿,也只落得个元嘉草草的下场;刘湘素有大志,没有找到《驭龙集》也只能当个四川王,最后率部出川抗日,还弄了个客死异乡,落得个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的下场;这也算是他们的祖上当年造下的孽,而用他后世子孙来偿还。刘氏先祖的债,只有他们刘氏的子孙来偿还。   《驭龙集》的秘密算是解开了,孟获城的揭语也得到了全面的诠释。   原来这句“打开孟获城,世上无穷人”揭语的真正含意,并不是指这孟获城里藏了多少金银财宝,而是指的这本治国理政的《驭龙集》,仔细一想,这句揭语也充满了哲理,句句皆是真理,可惜这句话里面蕴含的真谛一直不为人所知。   再多的金银宝贝也不可能让天下所有的人平等拥有,而且再多的财富也有用尽用完的时候,所以用金银财宝来让百姓富裕,不可能让天下没有穷人,富人也不可能长久拥有财富,所以这种方案是不可行的。   看来,以前大家对这段揭语的理解都有问题,而且太过于片面偏颇了,太过于牵强了一些。   只有把国家治理好了,让国家强大了,消除战乱,消灭剥削,施行仁政,施行惠民政策和富民政策,才会让人民永远富裕,这世上才不会再有穷人。这才是当年墨家留下这句揭语的真正含意,也是他们的最终愿望,更符合他们兼爱、非攻的主张。   目前我们不就正在过着这样的生活吗?而且我们的国家不也正在朝着这个方向发展吗?看来经过 这几千年来的不断探索和努力,我们的国家终于走上了正轨,就像是一艘巨轮,扬帆起航,准备驶向那浩渺的天际。   只时我们探索出这治国理政的真理,用了两千多年来实践,而且其中还走了太多的弯路,付出了太多的牺牲,经历了太多惨痛的教训,总结了无数的经验,才终于走上了正轨。   现在一切答案都已经迎刃而解了,木丁西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地图,将这七座城一一勾画了出来,好像是要在大家的面前炫耀自己的光辉历程一般。   中间有几座城教授没有去过,所以他将木丁西手里的那幅地图拿在自己的手里,他细细地品味了起来。   这七个地方用线条连起来,还真的就是一幅北斗七星的图案,看来墨家为了营建这七座城,还真的是下了一番苦功夫,费了一番心思了。   从天时上来看,它的布局上应天上的星宿,可谓是真正的奉天承运,应天而生;从地利上看,它所处的环境依山傍水,而且都是易守难攻的地方,四周阴阳互补,五行相生,都是难得的风水宝地;从人和上来看,这几处都有悠久的人文历史,在几千年前就有先民在此活动,而且这些地方都是 人杰地灵的地方,孕育了很多的名人雅士,也成就了灿烂的文明。下应阴阳五行的地气,难怪这每一座城之间都有一股暗合天地五行的神秘力量,这种力量不仅改变了城内的风水阴阳,控制着周边的万物生长,而且还主宰着华夏命脉的兴衰。   木丁西抱着那颗龙珠回到了木府,他来到万卷楼上,小心翼翼地取出了玉龙神驹,将其放在那颗龙珠上,没有想到这两个物件还真的是珠帘璧合的一对,天造地设的一双,玉龙神驹稳稳地站在龙珠上面,就像是要迎风飞腾的飞天骏马一般。   为玉龙神驹找到根基,找到来源,这里他爷爷的遗愿,也是墨家人的使命之一。   教授已经快有两年没见到家人了,回到市区后,他便搭乘航班,马不停蹄地到国外去与家人团聚了。从此他彻底放归自然,过上了自己期盼已久的那种钟情于游山玩水、专注于花草虫鱼的恬静生活。   美女、雷霆与李子木互道 珍重后,便依依不舍地返回了自己以前生活的城市,然后泯然于万千人群之中,就如千千万万的普通人一样,重新开始了他们平淡无奇的生活,没有人知道他们曾经辉煌的经历,也没有人知道他们 那段惊心动魄的历程。   李子木和刘彬汉按照教授安排,带着七彩琉璃瓶里的七彩神露,来到无忧江畔那个与世隔绝的苔藓居,在这个世外桃源一般的仙境里,他们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 叫天人合一,什么 叫人与自然和谐相处。   他们按照事先约定的暗号,扣开了苔藓居的大门,哑伯看到两个陌生人造访,似乎已经 明白了一切,他拿出了殷天玄事先留给他的一个锦囊,李子木打开一看便明白了一切。   原来殷天玄的儿子就要满 十八岁了,他现在居住在李子木先前工作过的Y县,正好刘彬汉也要回老家去,把自己父亲的衣冠冢埋进祖坟的墓地(刘家新选的墓地),所以两人便结伴而行,来到了Y县。   再回Y县,倍感亲切,原来清除了大河集团这匹害群之马后,Y县痛定思痛,下定决心,坚定不移地走文旅发展的路子。   经过 近两年不懈的努力,这里早已今非昔比,基础设施和配套设施更加完善,而龙苍沟里面也建起了两家成熟的景区,每到旅游旺季,景区里面是车水马龙,游人如织,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因为有教授那两篇影响巨大的论文作为文化的基础和灵魂,所以很多游客来到龙苍沟都 会主动问起那两篇论文里所提到的孟获城。一开始,当地人也是众说纷芸,没有一个统一权威的说法,更没有一个人能够自圆 其说。   当地政府也敏锐地发现了这个制造噱头的绝好机会,专门 组织人员对这两篇论文进行研讨,还在这两篇论文的基础上,以寻找孟获城为噱头,创作了一些探险异闻类的小说,在网站和相关媒体上发表,由此,赋予了当地旅游业深厚的文化内涵和灵魂,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最终让龙苍沟名声大噪。   这样一来,不仅丰富了龙苍沟旅游业的内容,而且拓展了游客们的视野,延伸了旅游产业链,激发出了当地旅游业更加旺盛的生命力。以此来博取游客的眼球,吸引大家的注意力,牵动大家的欲望,从而给当地群众带来了一项相对可观的收益。   在那些小说的影响下,当地政府还顺势而为,在龙苍沟的山山水水里面,规划设计了很多探险寻幽的线路,各类探险旅游的组织也如雨后春笋一般应运而生,从而吸引了很多人组队到龙苍沟的山里去寻找孟获城,但一个个都 是盛兴而去,败兴而归。   越是这样的结果,那孟获城就越是显得 神秘莫测,越是显得神秘莫测,就越能激起游客的好奇心里,这就造成了旅游营销宣传和旅游体验参与的良性循环的模式,从而源源不断地吸引着来自世界各地想要探古寻幽的游客。   这样的结果,正是李子木希望看到的,也是当初请教授他们来做规划的初衷,看来这些智力成果,正在源源不断地转化为资源优势,并转化成经济发展的成果,为Y县的社会发展助力,为Y县的经济繁荣添砖加瓦。 第六百二十六章 后记   李子木帮助刘彬汉完成了自己的心愿后,便独自前往殷天玄儿子住的那个地方而去。朋友一个个离去,原先热闹非凡的队伍一下子冷清了不少,这让他一时间还难以适应。   Y县西北部有一座大山,其棱似牛头,脊如牛背。   此时山下已经是春暖花开的阳春三月了,而山上依旧是凌厉的寒风吹得周边的石块烈烈作响。那些石块在长年累月的大风吹拂下,一块块显得 异常的尖锐锋利,就像是长期在砥石上磨砺出来的刀锋,轻轻一割,便可切开人的肌肤。   与婉约秀美的龙苍沟相比,这山就像是一个雄壮挺拔的汉子一般,没有想到这短短几十公里的距离,居然 造就了这两处风格迵异,而又特色鲜明的自然 风光。   这座山上有丰富的有色金属资源,又处于两个县的边界上,因此在上个世纪,有很多临县的人来这山上非法采矿,所以这座山上也留下了千疮百孔的矿洞,就像是被 蛀虫蛀空了的一段腐木一般。   听说这里是上古青衣羌人的聚居地,沿着青衣江(古称渃水)的主要支流溯江而上,在前往山上的过程中,路上要经过一处溶洞,那溶洞名为紫眼溶洞,传说在远古时期,这里曾经有紫眼番人在此居住,溶洞的名字也由此而来。   遥远的天边已经露出 了一丝的鱼肚白,但离太阳出来可能还要一小时左右,前面已经没有了公路,李子木只得弃车步行。   “老牛自知夕阳短,不用扬鞭自奋蹄,”他不得不加快了自己脚 下的步伐,抓紧时间向着自己的目标前进。   不知何时,悬崖边一块突兀的大石头跃入了李子木的眼帘,看上去就像是一条昂首奋进的老牛一样。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坐在那块像牛头一样的石棱上,他努力地睁大着自己的双眼,看向那遥远的天边。他的双脚自然地垂在身下,就像是原始森林里从那些高大的树上垂下了两根藤蔓。   他的身下便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对面也是万仞绝壁,一阵寒风吹来,他那单薄的身形,仿佛要被风吹起来飘走一般。   他那双大大的眼睛充满了光泽,但却看不见一丝的亮光。   明天便是他十八岁的生日了,他在这里看了两年的日出,但却从来没有看到过太阳的颜色,他只有用心去感受造物主 的伟大,用身体去感受太阳的温暖。   黑暗中,一个黑呼呼的身影向他走来,虽然距离还很远,对方的脚步也很轻,但他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按照他与父亲的约定,父亲应该在他生日 的当天才来接他的,而现在他的生日还没有到,便有陌生人来找他,看来一定是出了什么变故,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结果。   “莫非父亲出了意外?”想到这里那个石头上坐着的少年心中不由得一紧,眼里居然滑出了几颗晶莹的泪水。   黑影来到了少年的身边,从身上搜出了一只瓶子,对着眼前这个少年说道:“你就是殷鉴吗?”   “是的!我就是殷鉴!我还能见到我的父亲吗?我很想看看他的样子!再让他摸摸我的脑袋,我想让他知道,两年过去了殷鉴又长高了!”那少年说出这几句话后,早已忍不住热泪盈眶了。   “能,当然能,”来人说完,又从衣服口袋里搜出了一张照片,连同瓶子一起递向石块上的少年。   这时才看清来人的脸庞,原来他便是李子木。   石块上的少年终于坐了起来,向着李子木走来,他接过瓶子和照片问道:“这些是什么?”   “瓶子里装的是七彩神露,而另外的东西你用过七彩神露后便知道是什么 了,不用我再告诉你。”李子木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一个人不好用,你来帮帮我好吗!”那个少年肯求道。   李子木走上前去,将那个瓶子拿在手里,叫少年昂起头,睁开了双眼,将瓶中的七彩神露慢慢滴入了他的眼中。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圈红红的光线,绕在一个大大的火球上面,而天空中点点繁星依然在不停地闪烁,脚 下去升起一团团如棉花一般的云朵,在一阵清风的吹拂下,那些云朵渐行渐远,而新的云朵又升起来填补了先前的空间。   云开云合之际,群峰众岭虚无缥缈,霞光万道。忽而云动山舞奔腾激荡,如巨浪翻滚,如波涛卷雪;忽而雾来云往时青山莽莽,层层叠叠,曼妙柔纱。   殷鉴又再次走向那块凸出的岩石上,这时日出的万道 金光全都照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透过那空旷的时空,将他的整个身影透射在远方一座大山巅,同时在自己的身影周边形成了一个大大的光圈。   那光圈一层一层分为七彩红、橙、黄、绿、青、蓝、紫,层次分明,环环紧扣,其中央虚明如镜,殷鉴的人像正好反射其中,像一尊佛像一样,静坐在一轮耀眼的光圈之中拜佛参禅一般。   原来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佛光,佛光的形成,需要有阳光,高山、云海,水雾组合在一起并通过特定的角度透射才能产生,诸多要素缺一不可,可谓是世间罕见之奇观。   殷鉴回过头来看了看影射着自己身影的那座远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几分钟后,这种奇妙的自然景观便消失不见了,他也默默地从那块凸出的巨石上走了回来,一边走一边还吟诵起了诗句:   云浪清风漫,   日灿星河烂。   孤身漂缈间,   了却心中愿。   上古禅五帝,   九鼎传三代。   山海本同宗,   一步逾千载。   他吟诗的声音不是很大,再加上周边的大风猎猎作响,所以李子木一句也没有听到,不知道他自言自语地在说些什么。   自己终于可以看到太阳的颜色了,终于可以看到这个美丽多彩的世界了,他的脸上是无比兴奋的神色。   接下来他拿出了李子木给他的照片,而当他看到殷天玄的照片时,那兴奋的神色一下子荡然无存,神情暗淡了许多。显然,这张照片让他无限地伤感,他盼望了这么久,却只能看到自己至亲的一张照片,这怎么能不让人伤心呢。   李子木看到对方的眼睛里渐渐有神,心里也为他感到高兴,但没有想到对方的表情来了一个180度的大反转,起初李子木还不能理解,但当看到对方那簌簌滴下的泪水全部洒在手中的那张照片上时,他瞬间便醒悟了。   “兄弟!人死不能复生,还请你节哀!你父亲是好样的,他没有丢咱们中国人的脸,相反还给我们树立了榜样,长了咱们的志气!你父亲的愿望实现了,我们的任务也完成 了,你现在可以回家了!”李子木好心劝慰道。   “是的,一个任务完成 了,就意味着新的任务又开启了!谢谢你的帮助,你这一路不仅辛苦,还差点献出了宝贵的生命,请受我一拜!”殷鉴说完,便起身朝李子木恭敬地一拜。对方的回答一时让李子木难以理解。   “兄弟!你这就客气了,我之所以这样做,并不是为了你一个人,我也是为了心中的大义,为了民族的未来,如果现在让我选择,我依然会义无反顾地重复我先前的选择!那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李子木慷慨激昂地说道。   听了李子木这一席话,殷鉴不得不再次审视了 一下面前这个比自己也大不了几岁的年青人,他拥有宏大的格局,无尽的智慧,还有坚定的信心和不屈的意志,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在绝境中战胜了千难万阻,才能完成那一系列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想到这些,殷鉴脸上的佩服之情,不禁由然而生。   “我知道,这都 是我们殷家的命,我父亲这么做,即是为了守护华夏的龙脉,也是为了逆天改命,为我们殷家的子孙重新争取一条光明的康庄大道,也是为祖先所做的一切有损阴德的事赎罪!所以他的牺牲是伟大而又富有意义的!”殷鉴饱含着满眶的热泪,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也相信因果报应和天命一说吗?”李子木见对方神情忧伤,所以主动转换了话题,想让对方从悲伤的情绪中尽快走出来,同时也想进一步解开自己心中的疑惑。   “你难道不相信吗?”对方 反问道。   “我不是不相信,而是世间有大多的事例,让我对这一说法产生了深深的怀疑,我也希望有人能为我指点迷津!解除我心里的疑惑”李子木也毫无保留地说道。   “这因果报应和天命确实是两个相当复杂的概念,有的立时会报,而有的当世不报却会祸及子孙,这其中受天时的影响。天时指的就是祖荫,也就是祖宗积德或者造孽对子孙造 成了正面或者是负面的影响,一个人在世的时候,不管是干好事还是干坏事,对他本人一般都不会对他自己的运势和寿命造成影响,他做了好事不会受到上天的奖励,同样干了坏事也不会受到老天爷的处罚,但这些都 会落在他子孙的身上,祸 及子孙和福荫子孙就是从这里得来的。老天爷对一个人最严历的惩罚就是断其血脉的延续,也就是常说的断子绝孙,有人会觉得这不公平,甚至觉得当事人是无辜的,其实不然,因为他们 是先人血脉的延续,先人做的好事坏事,后果由他们 来承担,这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听殷鉴这么一说,其思路和口吻与张侠志当时所说好像有异曲同工之妙,看来他们 之间可能还有一些渊源,或者同门同宗,或者有相同的世界观和人生观。   “那为什么没有现世现报的呢?”李子木仿佛还有一些不解。   “事物都 是发展的,你听说过盖棺定论这句话吗?”殷鉴继续问道。   “当然知道,但这句话与我们目前讨论的事情有关联吗?”李子木更加疑惑了。   “人活在世上的时候,每天都 会有变化,今天可能行善多一点,明天可能会作恶多一点,所以在他生命还没有终结之前,一切都 是动态的,也就无法判断他究竟是一个好人还是恶人,所以一个人是善是恶,只有等 他的生命终结了之后才能准确判断,这就是古人说的盖棺定论的由来。”   既然一个上在他去世之前都 无法确定他是善是恶,那就更无法确定他是受福报还是受恶果了,所以他作的福或者造的孽就只有报应在他后代子孙的身上了。   殷鉴的这一通理论倒与佛家的一些因果福报的学说相同。李子木也没有反驳的理由和依据。   俩人一边说一边走,来到山间避风得的一个窝棚里,看来这里就是殷鉴生活起居的地方,里面只有一些极其简单的生活用具,看到这个简陋的窝棚,李子木都 不敢相信有人能在这样极端的条件下长期生活下去。   “你在这山上呆了多少年?”李子木问道   “两年了!”   “两年?”   “对,从你们从龙苍沟出来,何教授发表了论文后,我就来到了这里,之后便不曾离开 ,因为我知道,不管结果怎么样,都 会有人来到这里!”殷鉴娓娓道 来,说得信心十足,仿佛一切结果都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你在这里每天都 干 些什么呢?”李子木简直不敢想象,一个双目 失明的人,居然能够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独自生活两年之久。   “我在这里每天和风云一起翩翩起舞,感受太阳的温暖,听天上星宿 的窃窃私语,幻想世间万物的形状和颜色。”对方说了几句意料之外的话,弄得李子木似懂非懂一般   “你为什么 要选 在这么险峻而又偏僻的地方呢?”李子木继续追问道。   “因为这里是Y县最先看到日出的地方,也是能够感应天上星宿最近的地方,”殷鉴回答得十分干脆。   “这里能感应天上的星宿?”李子木瞪大了自己的双眼,仿佛对殷鉴的回答无法理解。   “既然你能够顺利地走到这里,就应该知道,这星宿运势和地脉风水之间的关系。这风水就是天地之间的灵气,十大天干就是天上的灵气,而十二地支就是大地的灵气。在十二地支当中,每一地支又有一种动物相对应,这便是十二生肖的来历。其中这十二地又分为六阳六阴,其阳主势,阴主气。子鼠、寅虎、辰龙、午马、申猴、戌狗,这六属地支属阳,主气;而丑牛、卯兔、巳蛇、未羊、酉鸡、亥猪这六属地支属阴,主势;只有气势相融,阴阳平衡互通,才能达到天地万物平衡,国泰 民安,风调雨顺,六畜兴旺。”   “一个家庭是这样,以小见大,一个县市,一个国家也是这样,你们先前去的龙苍沟,对应北斗七宿 的龙脉,而龙在十二地支中属于阳属,而且龙苍沟,地域广茅,植被茂盛,山峦厚重,水潭深邃,倒时蕴藏了无尽的气息,那便是Y县的藏‘气’的地方,气主‘运、脉’,所以这么些年来,Y县的运和脉一直都不错,这都 得益于龙苍沟的阴阳五行相佑。   龙苍沟在阴阳五行中属于阳属,为了达到这一个区域内阴阳互补的平衡,所以当地的地势相对平缓,且沟里沟壑众多,水泽连连,它在地形地貌方面属阴性,这样在这个区域 内,通过自身调节便能达到阴阳平衡的道理。   而在一个县的范围内来看,它既然有如此强大的‘气’,那就一定有其一样强大的‘势’与之相对应,否则阴阳失衡,天地失宁,就不会有这样国泰 民安的景象了。   这座山峥嵘挺拔,直入云霄,仿佛就像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一般,只有它的这种‘势’才配得上龙苍沟的‘气’,所以此处值得我们去仔细研究研究。   势长‘精、神’,有了这样的势 头,Y县一定会牛气冲天,以更加精神的面貌出现在世人的面前,斗志昂扬地走向繁荣美好的明天。   而这座山这拔地而起,群峰壁立充满了阳刚之气,山形为阳属性,按先前阴阳五行平衡的原理来看,它其中必定有一个元素是阳属性的,这样才能与之相匹配。   在十二地支当中,丑牛是阴属阴性的。”殷鉴说了一长串看似与李子木的问题毫不相关的话题。   “为什么一定要在这里研究呢?这里与十二地支中的阴属又有什么关系呢?和你所说的牛宿六星又有什么瓜葛呢?你为什么如此肯定,这里便能主导‘势’呢?”李子木又是一轮连珠炮一般的发问。   “你知道这座山的名字吗?”殷鉴反问李子木。   “不知道!”李子木摇了摇头,态度很是认真。   “因为这座山的名字叫——牛背山”!殷鉴说完,用深遂的眼神,看向了遥远的天边。 第一部 完,敬请继续关注第二部《九鼎谜境》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